深山里的女人 - xp1024.com
《深山里的女人》


第1节 第一节 待嫁少女

第1节第一节待嫁少女

金凤从地里打了一背猪草回来,由于山地较远,加之猪草又重,已累得她汗流浃背,面色绯红。几缕被汗浸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被汗渍浸花的脸上,显示出了她的劳累与艰辛。

一身补上加补的衣服,有些地方是破得无法再补,透过外面的衣服,都可以看到她里面那白嫩的肌肤。一条裤子短到只能遮蔽她的小腿肚,已经看不清上面的花纹与颜色。虽然已入冬,但金凤的脚上却连一双布鞋都没有,满是草渍与泥土。

金凤突然看到屋门口坐着张二叔与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正与母亲杨春花在那里相谈甚欢,在他们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看到自己吃力地背着猪草回来了,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赶紧将头往络腮胡子男人的背后躲去。

络腮胡子也看到了金凤。虽然此时的金凤一身的脏乱,但依然可以看出金凤身材的高佻标致,胸前被两根背索深深地勒了下去,更显得圆润高耸。络腮胡子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到这突然到来的一老一少,金凤先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将猪草往地上一放,她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就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不动了。抬头看去,只见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恶相,令金凤感到有些不寒而栗,而那个小伙子矮胖黝黑,目光呆滞,虽然外面穿着新制的衣服,但头发凌乱,手指干褐,里面乌黑的秋衣都露了一截在外面,显然再好的衣服也不能包藏掩盖里面的脏乱。

当金凤看到张二叔那蛇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时,她赶紧低下了头,如果再向他看去,恐怕这条蛇就钻进了她的灵魂里了。

杨春花立即对金凤说道:“金凤,快去烧点水洗个澡,洗了就跟你张二叔他们走了。”

金凤默默地站了起来,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将脚上的泥土冲洗干净,又打了几盆水到锅里,然后就坐到灶前烧起水来。

早些时候,金凤就知道母亲要把自己给嫁了,嫁给很远的一户人家,究竟有多远,金凤不知道,究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金凤不知道,自己究竟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金凤还是不知道,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金凤更不知道。

今天,是金凤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这第一眼,金凤就很不喜欢。在金凤的心灵里,自己虽然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但是她还是梦想有一天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王子过来将自己接走,至少,在她的意识里,那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一个对自己很好的男人。

金凤梦想在自己出嫁的那天,穿着红色的嫁衣,顶着鲜红的盖头,既忐忑又期待地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最后那个男人来了,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红花,带来了好多好多的人,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然后,四面八方的人都来看,附近待嫁的姑娘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自己就在这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气氛之中被迎进了大红花轿,然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在那灯火通明的洞房里,被男人揭开了盖头,然后男人就轻轻地将自己拥进怀里,用他那温暖而柔软的嘴轻轻地亲在自己的小嘴上

然后在那个男人的关爱珍惜下,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再为那个男人生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相夫教子,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少女的梦里总是有太多太多美丽的愿望,梦想自己将来的一天会是美丽的,将来自己一定会找到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到时候自己就会与这个男人一生到老。这就是金凤的愿望。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与自己曾经梦想里的那个男人是相去甚远。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早就知道,这户人家为了娶她,已经给了母亲不少的彩礼,母亲正是因为这些彩礼才将自己嫁给了这户人家的。

曾经也有附近的人家来自己家里提过亲,但都被母亲所索要的高额家彩礼给吓退了回去。既然母亲答应了这样的一个人,可见,这个人一定给了母亲所想要的那份数额。母亲已经收了人家的钱,那自己就是人家的人了,自己的这一生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第2节 第二节 本性难移

第2节第二节本性难移

嫁到那个不知道究竟有多远的地方,这完全是张二叔的牵线搭桥。

张二叔原名张天才,这里的人都叫他张二娃,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以罪被判了十年的劳动改造。出来后已三十岁了,又是犯,名声不好,所以就没有姑娘看得上他,他就这么一直光棍着,于是就成了这一带一个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混棍,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与不少的女人有过这样那样的传闻。后来又常常出去,一去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甚至更长,不知都干了些什么,但只是乡亲们都说他找了不少钱回来。

张天才劳改回来的时候,金凤的父亲已经死了一年了,张天才很快就与母亲搅在了一起。

张天才常常到他们家里来,每次来的时候,要么提一块肉,要么带了一些糖,当然这些糖果全部都是给弟弟金铭的,金凤一颗也得不到。

金凤家是一座只有三间屋的草房,中间是正屋,两边是房间,金凤就与金铭住在东头,母亲就住在西屋,但每次张天才来的时候,都能听到母亲叫得死去活来的放浪声。

弄得金凤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与这个张二叔睡的时候总会叫得如此肆无忌惮,而在与自己父亲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母亲的这种放浪声呢。

每一次张天才斜着眼睛看金凤的时候,都令金凤感到不寒而栗,不由得赶紧躲开。

张天才早就想打金凤的主意,这些都被杨春花看在了眼里,杨春花早就狠狠地给张天才敲了个警钟,“想打金凤的主意,除非拿八千块钱出来,老娘是认钱不认人,谁要是有这八千块钱,谁都可以把金凤领走。老娘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娘娘儿俩将来的日子就指望着这个女儿了,谁要是把她给老娘弄走了,老娘就跟他把命拼了!”

听了杨春花如此强硬的话语,张天才也不得不就此打住。但他却是一直都没有死心的。

杨春花并不漂亮,矮胖矮胖的,又大,压在她的身上,就如同压在一团肉疙瘩上,但是这个女人风,特别是她的叫声,叫得死去活来的,令张天才又欲罢不能。

张天才起初是为了金凤才来找杨春花的,因为虽然金凤穿得不好,但张天才还是能看出在这褴褛的衣裳下面,包着的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如果金凤稍加打扮,一定会是这一带最好看的女人。

在张天才的意识里,这个名叫金凤的少女已是他志在必得的猪物,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弄到手的。

张天才已是一个沉浸在这种刺激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的人,他宁愿为这死,就是死在这里他也是心甘情愿。他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命已如此,索性就将自己的一生放浪于此了。所以,金凤还能逃过他的手掌心吗?

第3节 第三节 发狂的饿狼

第3节第三节发狂的饿狼

有一次金凤到山沟的小溪边去洗衣服,张天才就远远地跟在了后面,看着金凤挽起袖裤现出那莲藕般的小腿与手臂,张天才早已变成了一只饥饿的恶狼,恨不能向眼前的这只小羊猛扑过去,将她撕得粉碎,然后全都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一块!

但张天才又怕被杨春花这只狗急跳墙告自己,那自己得又被抓去关起,那就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放出来了,所以就只得远远地躲在一边偷看,止不住吞着口水,走又舍不得走,留又没有意思留。

刚好金凤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险些掉进了溪沟里,但却重重地摔在了溪边的石头上,疼得有些不能动弹,张天才赶忙跑了过去,一把将金凤抱了起来,心痛地说道:“金凤,你没事吧?摔着你没有?”金凤那柔软温热的身体,令张天才顿时浑身一热,抱得更紧了。

金凤见到这突然出现的张天才,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自己叫着张二叔的人紧紧地抱住了。金凤吃了一惊,赶忙使劲推了推,但没有将张天才从自己的身上推开来,立即惊慌失措地说道:“张二叔,你干什么?”

张天才热得受不了了,感觉怀里的金凤已是属于自己的猎物,任由自己享用了,手就从金凤的腰间往下摸去,在金凤那圆润的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啊!”金凤大叫一声,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轻声说道:“张二叔,不要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张天才早已变成了一只饿狼,扑在了自己的猎物上,它还能将这只猎物放开吗?他的一只手已从金凤的裤腰伸了进去。但金凤的裤腰太小,挡住了他那急切的手的前进步伐,他恨不得一把就将这条碍事的裤子给撕个稀巴烂。

金凤一边推着张天才,一边哀求着说道:“张二叔,求求你,放过我吧!”

金凤的尖叫,金凤的羞愧,还有金凤那因为惊恐而故意压低的哀求声,都令张天才激动不已,因为他曾经抱着很多女人的时候,这些女人的表情都是这样的。结果在自己的强烈攻势之下,一处又一处地被自己攻城略地,最终打开了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之后,这些女人就都不再抵抗,紧紧地窝在自己的怀里,任由自己肆意驰骋了。

接下来,这些女人就都成为了他的女人,对于他的到来,已没有抵抗,只有期待与迎合。女人们的疆域,已是任他驰骋的跑马之地。

金凤的抵抗,虽然坚决,但并不强烈。这样的抵抗,对于张天才来说,已是多见不怪的了。

张天才记得他进攻金凤妈杨春花的时候,那是他此生所遭遇过的最强烈的抵抗,杨春花在他的身体之下像只猛虎一样地吼叫着,暴烈地扭动着身体,好几次张天才都险些从她那滚圆的身体上滑落下来,他都有些想放弃了,但最终在他那欲罢不能的顽强进攻之下,终于打开了杨春花最后的那道防线。

当他进入到杨春花的中心城府之后,杨春花顿时将他死死地夹住,几乎都让他喘不过气来,并翻身将他压在了下来,他反倒成为了杨春花任意驰骋的疆场。张天才都惊愕了,不知当时是他在进攻杨春花,还是杨春花在进攻他。反正自那次以后,张天才就得到了完全与别的女人不同的另外的一种疆域,令他惊心动魄的疆域。

张天才已将金凤放到了地上,另一只手已向金凤上面的领地攻了上来,已经攻占了其中的一座山峰。高耸坚挺的山峰让张天才的灵魂都几乎出了窍,死在这样的山峰之间,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张天才的肆无忌惮,已让金凤感到了哀求的无用,只得大声吼道:“放开我,不然我就告诉我妈了!”

张天才已发了狂,已经失去了人性,就是现在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停止进攻了。他已经到了为了得到这个女人,就是要他的命他都无所谓的疯狂地步了。

人一旦到了这个地步,就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从山上直冲下来,任何阻拦都挡不住,非要撞得粉骨碎身不可。

第4节 第四节 第一次失手

第4节第四节第一次失手

“救命啊”金凤想起了她的母亲,想起了母亲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于是拼命挣扎呼喊着,突然一口就咬住了张天才的肩膀,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咬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剧痛犹如一盆冰水劈头盖脸地泼下,让已发了狂的张天才突然清醒了过来,使得他那早已发烫的身体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张天才突然又记起了那一次,那个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当时,那个女人也如同金凤一样在他的进攻之下柔弱无助,哀叫求饶,泪水涟涟。最后,在自己志在必得的进攻之下终于攻进破了那个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就瘫软在了自己的怀里,已经成了一只任他摆布的羔羊,到了最后的时候,那个女人还主动地迎合着他的进攻,似乎已经成为了被他完全征服的奴隶。这一切都让他得意忘形,志得意满,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这一切。

谁知道,就在自己还沉浸在这令人激动的快感之中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报了警,随后自己就被抓了起来。

现在,这个女人更是向自己宣布了她已决定告诉其母亲的意图,而告诉其母亲,那自己又要被抓起来,那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张天才的这一迟疑,金凤又是用力一撑,险些就挣脱了出来。

张天才趁势一压,又把金凤给压住了,但是他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进取心了,顿时失去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也失去了那种令他激动万分的快感。赶紧俯到金凤的耳边小声地说道:“金凤,别吵,你听我说。”

听到张天才温和的声音,金凤也突然安静了下来,经过这么一番的挣扎,她也累了,只得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天才柔声说道:“金凤,我太喜欢你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这样。求你原谅我,好吗?”

金凤紧紧地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张天才立即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给金铭买的奶糖,硬塞到金风的手里,然后说道:“金凤,这是我给你买的奶糖,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告诉你妈,我以后还会给你买更多更多的奶糖。如果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会放过你。让你将来再也嫁不出去!”

金凤还是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对,只是把奶糖紧紧地攒在了手里。虽然张二叔常常都给弟弟带来了这样那样的糖果,但是金凤却连一颗也得不到,她从来就不知道这些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现在,一大把的奶糖塞进了她的手里,她下意识地就紧紧攒在了手里。

看到金凤紧紧地攒着自己刚刚塞进她手里的奶糖,张天才这才从金凤的身上爬了起来,赶紧悻悻地跑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果,每一次,他都是成功了的,那些女人就在自己的这一次次的成功之下都成为了他的女人,虽然其中的一次让自己付出了十年人生自由的惨痛代价。

金凤收起刚刚洗好的衣服,慢慢地走回了家去。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金凤就只见到金铭在晒坝里吃着奶糖,屋里又传来了母亲那死去活来的放浪声。

金凤端着盆里的衣服,默默地来到那架在晒坝里的一根竹子做成的晾衣杆前,就在母亲这令她心烦意乱的放浪声中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了衣架上。

金凤背着弟弟偷偷剥了一颗奶糖放进了嘴里,一股浸人心脾的香甜立即从她的嘴里浸进了她的心里。金凤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甜蜜的糖果,如果自己能够像弟弟一样常常都能吃到这样的糖果,那该有多好啊!

第5节 第五节 命运的改变

第5节第五节命运的改变

这一次,张天才竟然失手了,在张天才屡次攻击中,还从未失手过,但这一次居然失手了。

但是,这一次的失败,却让他并没有退却,而是更加坚定了他要得到金凤的决心。金凤那白嫩的肌肤,金凤那翘而结实的,那高耸坚挺的双峰,都已经深深地印入到了他的脑海里。虽然这一次金凤逃脱了,但她逃得了一时,还逃得了一世吗?这个女人,迟早都得被他所猎食。如果这个女人他都得不到,那他张天才活着还有啥子意义?

同时,也让张天才明白过来,对女人不能一味地强攻,得多要一些策略才行,特别像这种背后有刺的黄花大闺女。虽然珍贵,但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自此之后,张天才就常常背着杨春花偷偷地给金凤带来了一些好吃的。金凤先是拒不接收,但却经不住张天才的死缠烂打,还说如果不从的话,他就把那天金凤勾引自己的事情跟杨春花说,

金凤一惊,没有想到张天才竟然反诬一口,说那天明明是他欺负自己,怎么就说成是自己勾引他了。要知道,母亲如果听信张天才的诬陷,确信是自己勾引张天才的话,那自己都不知道又要遭什么罪了。

想当初,就是蹒跚学步的弟弟因为自己站立不稳摔了一跤的话,自己都会被母亲臭骂一顿的。那次,自己吃饭不心摔碎了一个碗,都被母亲打断了一根棍子。要是母亲知道这件事的话,那还不把给自己打死。

杨春花不是金凤的亲生母亲,金凤的亲生母亲在金凤十岁的那年就去世了。在金凤的记忆之中,亲生母亲宋丽是多么的温柔慈爱,那时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却是多么的快乐。

在金凤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位很有学识的文化人,金凤的名字就是母亲取的,说是寓意金凤将来一定是一只飞上天去的金凤凰。金凤就缠着母亲问金凤凰究竟是什么样子,母亲就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画了一只凤凰给她看。看到了那只活灵活现的金凤凰之后,金凤就几次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凤凰,飞翔在那五颜六色的云霞之间。

金凤的很多知识以及文字都是母亲教授的,母亲还非常支持金凤去上学,说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如果不读书的话,将来女人的日子会是很苦的。当时的金凤也不明白母亲所说的这些,她只相信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她都坚定不移地按母亲所说的去做,所以在学校里也很用功,以至于后来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初中。

母亲一直都有病,一直精神都不好,常常躺在床上,最多也只能干些轻便的农活,但是母亲却把家里打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哪像现在的这个家,现在的这个家被后妈搞得只能算着是个窝。

虽然母亲长年累月地被病痛折磨着,但是却柔弱得冰清玉洁,飘逸若仙。

母亲还常常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得光滑柔亮,别上一颗漂亮的别针,好看极了。金凤就常常对着母亲看,看得金凤都有些呆了,感觉母亲才是一只真正的金凤凰。如果母亲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如果母亲不是嫁给父亲,而是身在风云时代之中;如果母亲没有一身的病痛,而是永远健康美丽母亲一定会成为一个天下闻名的大人物。

金凤就脱出了母亲那张精致的脸,人家都说,金凤与她母亲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金凤听了就很高兴。

可是,就在金凤十岁那年,母亲去世了,带着浑身的病痛去世了。金凤伤心极了,哭了好多好多天。

金凤一直都还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看着自己的那副愁苦哀怨的表情,母亲流着泪对父亲说,要父亲一定坚持让金凤把书读下去,这样,金凤将来才有希望,才可能会过上好日子,不然的话,金凤将来的命会很苦的。

父亲只是流着泪不住地点着头,已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

母亲紧紧地拉着金凤的手,反复对金凤念着“凤儿,我死了,将来你怎么办”这句话,就在这无尽的牵挂之中,不舍地离开了人世。

母亲死后,父亲还是遵从母亲的遗愿坚持让自己去上了学,后来自己还考上了初中,虽然费用对于他们家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父亲还是坚持了下来。

也就是在金凤考上初中的那一年春天,现在的母亲嫁给了自己的父亲,带着她的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嫁到了金凤家里来。

杨春花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就在她大着肚子的时候,她的丈夫突然就生病死了,后来她生下了这个儿子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已无法生活,于是经人介绍就认识了父亲。

父亲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善良的父亲不忍心就接纳了她。由于那个孩子才刚刚出生,还没有名字,于是就跟着父亲姓金了。

没有想到她进来之后就管起了金凤读书的事情,她坚决不要金凤再去上学了,说一个姑娘家上学有什么用?将来姑娘始终都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人犹如泼出去的水,读再多的书也是帮别人家造福。

哪里有她带来的这个儿子好,这好歹也是一个儿子,只有儿子才是自己家里的人,只有儿子将来才会给自己养老送终。

父亲是个老实人,说不出什么话来,但是他却坚持让金凤去读了初中,虽然费用比小学的时候贵很多,但父亲还是坚持了下来。

杨春花就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也闹得父亲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想到金凤母亲的好,父亲也只得长吁短叹,悔不当初。

每每这个时候,金凤就乖巧地依偎在父亲的身旁,安慰着父亲,并轻轻地抚摸着父亲那过早就苍老的脸。父亲的眼泪就更是止不住了。

父亲在这痛苦的折磨之中,就在杨春花进他们家的二年之后的冬天,也就是金凤读初中三年级上半学期的时候,突然含恨去世了。

父亲去世之后,金凤就再也不能读书了。其实金凤在学校里的成绩很好,还有一学期就要毕业了,知道金凤没有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们都到金凤家里来劝其母亲让金凤继续上学,可都被杨春花狠狠地骂了回去。

老师们也只是心痛得嘘唏不已,看到这一个个被骂走的老师,金凤的心都碎了。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之后,就彻底改变了。

辍学之后,金凤就只能在家里做农活了,家里繁重的体力活都是她做的,这些沉重的重担都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第6节 第六节 女人的无奈

第6节第六节女人的无奈

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金凤过的日子有多悲惨凄苦,只有金凤自己知道。她早就想逃离这个已经不再是属于她的曾经温暖的家了。

当听说有人愿意出那么多的彩礼来娶自己过门的时候,金凤的心里虽然有一些忐忑,但也有一些激动,更有一些期待。

忐忑的是将来的日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在迎接自己呢?金凤知道,那将会是自己将来一生所过的日子,那将会决定自己今后的一生。如果好的话,那么自己将来的人生就是一个美好的人生,如果不好的话,那将来的人生就又是一个地狱般的人生。

金凤也听过不少关于小媳妇的事情。有些刚过门的小媳妇就被她的男人折磨摧残,有的打得体无完肤,有的被公婆逼得走投无路,有些还受不了之后上吊跳河。

激动的是,自己过去之后就是有丈夫的人了,有了一个家了,有公婆疼,有男人爱。接下来,就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一定会是一些可爱孩子,这些可爱的孩子围着自己跑来跳去的,那是多么的幸福。

期待的是这种人间地狱般的日子就要随着自己的出嫁而结束了,金凤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她甚至想着那个来接自己的男人赶快来吧,赶快来把自己从这水深火热般的日子之中救出去。

现在,这个男人终于来了,就坐在外面,正等着自己梳洗打扮之后就跟他走呢!

但是这个男人却与自己梦想之中的那个男人有着天壤之别,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将来的日子会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度过,难道这就是将来要与自己生活一生一世的那个男人,自己的将来就托付与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是金凤无法想像的。

金凤已经看出,络腮胡子后面的那个小伙子就是自己将来要嫁的那个男人,那是分明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只会躲在他父亲背后的傻子。嫁给这样的一个傻子,那自己将来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但是,无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金凤都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这个男人的好与坏,都是金凤的命。对于自己的命,金凤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所有的人生道路都是别人给她安排的,她只有顺着别人指给自己的这条路走下去,能够走多远,她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命。

对于婚姻这样的人生大事,金凤也没有自主的权利,她只有认命,无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就算是一个比自己父亲的年纪还大的男人,就算是一个傻子,自己都只有跟这个男人生活的命运。

自己就这么地跟着这个傻子走了,自己的这一生都跟着这个傻子走了。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鞭炮齐鸣,没有高头大马,没有大红花轿,只来了两三个人,然后母亲指着其中的一个男人说,那个人就是自己将来的丈夫,然后自己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这就是自己的婚礼,这就是决定自己将来的一天。金凤感到了无比的凄凉,自己就这样地跟着一个男人走了,那自己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锅里的水早已经烧热了,但金凤还坐在灶头前的柴草堆旁惆怅着。

第7节 第七节 洗澡

第7节第七节洗澡

金凤找来了那个洗澡用的大木桶,将锅里的热水舀进了这个大木桶里。这还是她小时候的时候母亲叫原本就是木匠的父亲打造给她洗澡用的,因为母亲曾经陪嫁的那个大浴桶有些坏了,只能用来装粮食了,之后母亲就一直用这个新木桶洗澡。

每一次,金凤都是在这个浴桶里泡澡的。母亲每一次都给幼小的金凤搓澡。母亲的手指纤弱细长,当这样的手指缓慢而轻柔地从金凤身上那娇嫩的肌肤上滑过的时候,金凤感到是那么的舒服。

母亲的手指却是如母亲的脸色一样的苍白,苍白得毫无血色,苍白得令金凤感到触目心惊。金凤担心如此苍白的手指就算被刀划伤之后,都恐怕不会流出一丝红来。

金凤无数次看到过在这个浴桶里洗澡母亲,母亲的那身肌肤比她的手指还要苍白,简直就如一块白玉,柔弱无骨地泡在水里,金凤都担心这温热的水要将母亲给融化了。每一次金凤看到这个浴桶,眼里就立即浮现出白玉般的母亲泡在水里的情景。

但自从杨春花进到她家之后,金凤就再没有用过这个大木桶洗澡了。因为杨春花说要让金铭洗澡用,于是就不让金凤用了。而父亲也不想与杨春花争吵,也就让着杨春花。

然而这次,自己就要出嫁了,自己再没有机会用上这个属于自己的木桶了,于是金凤就斗胆将这个木桶拉了出来,最后再让自己在这个木桶里洗一次。反正自己洗了之后就嫁出去了,杨春花也不能对她怎么样了。

金凤先是细细地将木桶洗净,她要把杨春花在这个木桶上留下的所有一切都洗干净,她觉得这个木桶已经被杨春花弄得脏乱不堪了。彻彻底底地洗了好几遍,直到金凤感到满意之后,这才把洗澡水放进去。

然后,才慢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跨进了浴桶,泡进了水里。

看着自己已经丰满成熟的身体,胸前已高高地耸起,细滑的肌肤,白皙而娇嫩。她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泡在这个浴桶里的母亲,母亲那瘦弱的身体,母亲那平静的神态,母亲那凄楚的面容。如果母亲看到自己已经活脱脱长成了这个模样,那将会是多么的欣慰。

金凤的手指也如母亲一般的纤弱细长,当她的手指轻轻地从自己的身上滑落的时候,她又感到了母亲正在自己的身旁,正在给自己轻缓地搓澡。

金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手指在她身上的滑动,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滑动,一阵酥麻的感觉立即向她袭来,她又感到了那种令她激动不已的快感,让她禁不住地轻喘起来。

不知为什么,金凤在这一刻竟然想到了张天才的手,张天才的手伸进她的衣服的时候,金凤竟然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混合着羞愧与惊惧的感觉,那种感觉竟然让她激动了起来。

这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感觉渐渐在金凤的脑海里犹如一粒种子一样地生了根,发了芽,并渐渐成长起来,很快就要长成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了。

金凤常常还在睡梦之中一次又一次地重温着这种感觉,欣赏着这棵青翠风茂的小树。特别是当她又听到杨春花那叫得死去活来的放浪声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一次比一次激烈地冲撞着她的身体,几乎要将她的身体都给撑破。

金凤的身体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的手触碰。张天才的手就如同张天才那个人一样的细长,这与母亲的手有一定的相似,这又让金凤想起了她的母亲。

但是,张天才的手却并不如母亲的手那样的轻柔细软,而是像蛇一样地缠绕摩挲,但正是这种缠绕摩挲,让金凤才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甚至有些期待这条蛇的再次到来。

金凤闭着眼睛,轻喘着缩进了水里,她已经融化在了这温热的水中。

第8节 第八节 引诱

第8节第八节引诱

对于外面自己要嫁的那个男人,金凤还是有一些模糊的了解。

就在前一个月的时候,金凤正在山里砍柴,张天才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吓了金凤一跳,金凤不敢看张天才的眼睛。

每一次张天才到他们家的时候,都用那双又窄又长的眼睛斜斜地瞟着金凤。每当那双眼睛盯着金凤的时候,金凤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双眼睛,就跟蛇的眼睛一模一样。白合最害怕的就是蛇了,每当她看到蛇的时候,全身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感觉蛇就要向她游过来缠绕到她的身上,这与看到张天才眼睛时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相同。看着看着,金凤感觉张天才就真的变成了一条蛇,这条蛇很快就游到了她的身上,将她紧紧地缠住,使她再也无法逃脱。

现在,就在这荒郊野外的树林里,这条蛇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不把金凤吓得浑身发软。金凤坐在草丛上,低着头,拿着弯刀漫无目的地砍着脚前的一段枯木,哪里还敢看张天才的眼睛。

张天才坐到了金凤的身边,看了看四周,在这浓密的深秋的树林之中,哪里还能找到一个人,入冬的天气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四周是一片的死寂。

张天才压低声音,凑近金凤的耳边说道:“金凤,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事情,你就要被你妈妈嫁出去了。”

“什么?”金凤惊讶得手中的弯刀都掉到了地上。这一切来得也太突然了!

出嫁,对于金凤来说,还是多么遥远的事情,金凤今年才十七岁,如果还读书的话,自己才刚刚初中毕业,父亲也才刚刚去世一年,母亲就要如此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嫁出去。

十七岁,还是一个花季一样的年龄,还是生活在梦里的年龄,可就是这样的年龄,就要嫁作人妇,就要担受起沉重的负担。金凤还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接受这突然到的一切。

令金凤更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张天才又给金凤说起了那个男人的模样,说长相一般,但却是个傻子。正是因为他是个傻子,所以才找不到媳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家才愿意拿八千块这么大的一笔钱作为彩礼娶金凤,不然的话,谁会愿意倾家荡产地娶这样的一个媳妇呢!

张天才转而又说了,能够出这么大一笔钱作为彩礼的人,要么就是有钱的人家,但是有钱的人家又何必出这么大的一笔彩礼呢?等着嫁进这有钱人家的姑娘多着呢!

所以这样一来,愿意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做彩礼的人都是娶不到媳妇的人了。而一个娶不到媳妇的人又是怎么样的人呢?当然要么是死了媳妇的老孤人,要么就是身体有异样的人,比如现在的这个傻子。

在这么大一笔彩礼的重压与阻拦下,金凤的婚事就不可能圆满了,就只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了。金凤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这就是金凤的命。

听了张二叔这样的述说,金凤早已是泪水涟涟,她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的命竟然会是如此的悲惨,难道自己就只能是这样接受了这一切,就这样地在痛苦之中生活一辈子,再无改变的可能?

看到金凤这个柔弱无助的样子,张天才又朝金凤靠了靠,说道:“金凤,你想一想,如果你跟这个傻子过一辈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想将来不这么痛苦,想要过上好日子的话,你就跟着我,我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我会让你穿最好看的衣服,吃最好吃的东西,还要带你到大城市里去玩。”

听说自己将要嫁给一个傻子,金凤的心里早已是痛苦不堪,那就是自己将来的生活,那就是自己的未来。她这样一个还未涉世的姑娘难道就要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她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期望,所有的托付,都在这一刻全都粉碎了。

哪个姑娘没有美丽的梦,那个姑娘不想过好日子,当听到张天才对自己说起的这一切的时候,金凤心里的梦想又被勾起来了。于是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只要你从了我,我就”张天才凑到了金凤的耳根边,对着金凤的耳根吹去了一股热气。

金凤感到耳边一痒,顿时浑身都酥麻了起来。

正在金凤心烦意乱之间,张天才已咬住了金凤那润玉般的耳垂,并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噬咬着,咬得金凤浑身酥麻得就要瘫软在地上。

张天才的一只手趁势往金凤的胸前爬去,爬到了高耸坚挺的山峰上,再也不能下来。

金凤顿时一个激凌,伸手去拉那只附在自己胸上的手,但那只手似乎已经与自己的身体粘在了一起,再也拉不下来。金凤坚持了几下,都依旧无济于是,反面越拉越紧了。

正在这时,张天才的另一只手又向金凤的后背爬来,轻轻的,暖暖的,柔柔的,犹如母亲的手那样的纤弱柔细,令金凤无法拒绝。金凤前后受袭,耳边又传来阵阵的热气,早已无暇顾及了,身子也越发柔软,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

张天才就更加的放肆了,一次比一次猛烈地向金凤攻来,金凤在这四面开花般的进攻之下变得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那么的柔弱无助。犹如一叶孤舟,在这滔天的巨浪之中起落飘零,早已分不清方向,只以祈求上苍的眷顾与保佑。

在这命运飘零中,金凤已被放倒在了草丛里,张天才整个人都压在了金凤这艘孤舟之上。

张天才那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完全就如蛇一样的越缠越紧。金凤感到张天才已变成了一条蛇,这条蛇正紧紧地缠绕在了自己的身上,缠得金凤都喘不过气来。金凤紧紧闭着双眼,心里更是紧张,因为这条大蛇就要将她吞噬。

有了上一次失败的感慨,张天才对于金凤已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不能如对待别的女人那样的意乱情迷,而是要始终保持着一股清醒的意识。正是因为这股意识,张天才才能将已成自己囊中之物的金凤看得更清楚。他要清清醒醒地将金凤吃掉,而不是发狂地将她一口吞下去。他要一口一口地慢慢享用这顿美食,细细地享受这个吃食的过程。

张天才对着金凤这张精致俊俏的脸,看到了金凤那因紧张而变得潮红的脸蛋,手抚摸着金凤那早已滚烫的身体,心里更是无比的激动。他看到了金凤紧紧地咬着的那殷红的嘴唇,于是慢慢地贴了上去,他要以此为突破口,进入到金凤的灵魂深处。

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拂到金凤的脸上,金凤感觉这就是这条大蛇吞出的那长长的信舌扫在了脸上,这条大蛇已经向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咬住自己的头,然后再慢慢地把自己吞进去

第9节 第九节 彩礼

第9节第九节彩礼

在这个即将吞噬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下,一种求生的让金凤不由得赶忙将头偏到了一边,也让她渐渐从心烦意乱中清醒了过来,她这叶孤舟也在这狂风巨浪之中找到了方向。

看到金凤把头偏开了,张天才只得另寻突破口,又轻轻地咬住了金凤的耳垂,然后从耳垂游到了耳背,接着从耳背游到了脖颈,再从脖颈往下游去

金凤感到这股温热已从自己的脖颈之处往下游去,就要移到了自己的双峰之间,那里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涉猎的,于是赶紧抬手护住自己的胸口。金凤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被解开了。

金凤赶紧拉住自己的衣服,拉得是那么的坚定决绝。

张天才此次虽然还没有发狂,但也到了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这个猎物已经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唾手可得,而且是一个白嫩香甜的猎物,一个纯净清诱的猎物,一个从来也没有被人涉猎过的猎物,他一个猎艳成性的惯偷,还能轻易放过吗?

张天才紧紧地抓住金凤那双拼命抵抗的手,长长的舌头坚定不移地朝金凤胸前那深深的沟壑之间滑去。

金凤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抵抗也越发激烈,大声地嚷叫着要张天才放了自己。金凤越是叫得大声,却越发激起了张天才的征服,他已铁了心要得到这个渴望已久的女人。

金凤突然想起了她的亲生母亲,似乎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在恨恨地看着自己,于是大叫一声,然后说道:“如果你要我,那你就给我后妈八千元,让她把我嫁给你!你这样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没有想到金凤的这一声大叫立即就把张天才愣住了,张天才立即抬起头来,停止了对金凤的猛烈进攻,刚才还勇猛凶悍的整个人也顿时垂头丧气起来,随后就悻悻地从金凤的身上爬了起来,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金凤也毫不惊慌,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缠绕,而且还在意识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回味着这种令她激动的感觉。金凤慢慢地将衣服理好,然后坐了起来,也没有说话。

金凤正在细细地考量着身旁的这个男人,这是一个比自己足足大了二十岁的男人,一个几乎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跟嫁给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傻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一个因而被劳改过十年的男人,这是一个玩弄过很多女人的男人,甚至还与自己的后母一直保持着关系的男人,一个不务正业的混混,一个金凤看不清弄不明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于金凤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在这个男人的身旁,有很多很多的女人,金凤觉得,自己如果跟了这个男人,也只不过是这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得不到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的珍惜的。当这个男人把自己玩腻的时候,就会被一脚踢开。那个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神神秘秘的男人,金凤看不穿,跟着这个男人,金凤的心里没有底,金凤不想把自己的将来交到这样的一个男人的手里。

虽然那是一个傻子,但傻子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却是那么的真切,一切都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心里也不至于那么的没有底。在这个傻子与这个男人的相比之下,还不如嫁给傻子踏实。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傻子还为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一笔彩礼,而这个男人却一分都没有拿就想要霸占自己。出了那么多钱的人,一定会对自己很好,因为对那个傻子来说,自己至少可以值那么多的钱,值得他珍惜。而一分都没有出就想要得到自己的人,那么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一文不值。

“你真的愿意嫁给那个傻子?”张天才见金凤好久都没有说话,只得先提起话来问道。

金凤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在她的心里已认定,如果这个男人要自己,那么他至少应该为自己拿出八千元钱来,虽然这笔钱自己得不到,但至少可以让自己知道在他心中的价值。

“难道在你看来,我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金凤还是没有说话。

“金凤,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会成为一个很幸福的女人。虽然我以前与很多女人都有过关系,但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你跟了我,我发誓再也不会与那些女人有任何的来往。我现在跟你的母亲保持的关系也是因为你,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想得到你,为了接近你,我才与你现在的母亲有这层关系的,你的母亲又丑又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如果你要我,那你就给我妈八千元钱。”金凤不太相信张天才的话,她只相信,如果张天才愿意为自己出八千元的话,也许自己还可以考虑。于是重又说了先前的那句话。

没有想到,张天才竟然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金凤,你真是个傻子。你妈那么对你,你还愿意将自己卖八千元给她?对于她这样的人,你应该恨得咬牙切齿才是。你也不想想,这八千元如果落到了手上,你一分钱也得不到。如果你跟了我,那八千元还是我们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可以用这八千元做好多好多的事,你怎么可以把你自己的钱送给那只母老虎呢?你真的是太傻了!”

金凤想想张天才说的也是对的,既然自己都跟了张天才,那张天才的钱不就是自己的钱了吗,而张天才把这八千元钱给了母亲,那自己是一分钱都得不到的。但如果自己就这么地跟了张天才,那张天才不就是一分都没有花就把自己弄到手了吗?

在这场游戏之中,要么是母亲得到八千元,要么是张天才得到八千元,而作为这场游戏之中的关键的自己,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一丝好处。也许,在他们看来,重要的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那八千元钱!

看到金凤还是没有说话,张天才突然就说道:“金凤,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先给你两千元,这两千元钱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以后我再慢慢地给你,至少不会比那八千元少。你看怎么样?”

两千元,对金凤来说,实在是不敢想像的一个天文数字,她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一笔钱放到她的手里,她还能说什么呢?反正自己被卖了出去,也是一分钱都得不到。

金凤这才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看到金凤点头了,张天才激动得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说:“我很快就会把这两千元送到你的手上。”

第10节 第十节 嫁衣

第10节第十节嫁衣

张天才承诺的两千元,却一直都没有兑现,反而却在忙活着金凤与那个傻子的婚事。

金凤对那两千元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期待着张天才将两千元钱递到她的手里,然后她就跟着张天才走了。金凤已经决定了,与其让母亲收到那八千元钱,还不如自己得到两千元钱,反正这些钱都是因自己被卖出去而得到的。

如果自己收到那两千元,她就义无反顾地跟张天才走,无论将来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无论张天才要将她带到什么地方,无论张天才要对她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既然这是自己的命,那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

然而张天才却并没有给她送来。

金凤也自嘲地笑了笑,难道自己就只值这两千元钱?似乎谁给她两千元钱,她就跟谁走。母亲待价而沽点名谁要是出八千元钱,就将她嫁给谁。而她听了张天才的话,决定只要两千元钱她就跟他走。她自己要的还比她母亲要的都低。

急切的期待过后,金凤也不得不失望了。金凤终于明白,张天才被那八千元钱给吓退了,对于自己,他更是连两千元都舍不得拿。对于这样的一个人,金凤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既然嫁给傻子是自己的命,那自己也只有认命了。

金凤洗完了澡,穿上了昨天才被张天才送来的那套新衣服。

金凤今年十七岁了,妈妈已经去世八年了,爸爸也已经去世一年多了,自那个女人来到他们家之后,金凤就很少置制过新衣服,在这个女人到他们家这几年的时间里,金凤就只制过两套衣服,就是在过年的时候制的,而爸爸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制过一件衣服了,现在穿的,都是以前制的,所以穿在金凤的身上都已经短小太多了。

那八千元钱,杨春花是一个子都不会花在金凤的身上,就连金凤出嫁穿着的这套新衣服,也是那个傻子家里买来的。也就是说,傻子家里花八千元买去的,就只是一个精赤条条的人而已,没有任何的陪嫁物品,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张天才送这套新衣服送来的时候,跟着就带来了一个鼓鼓的口袋,金凤知道这个口袋里装的就是钱,就是用自己的一生去换来的钱。

看着那个口袋,金凤的眼睛就不由得红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就值那么些钱,自己就如同一个牲口一样,被卖给了人家,自己就是人家的人了,就算人家把自己当作牲口一样的宰杀,那也由不得自己。

杨春花低下头往口袋里看去,她的那个硕大的头都几乎埋进了口袋里,好久好久之后才抬起来,紧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似乎要把那钱都吸进肚子里。激动得连眼泪都从杨春花的眼角里涌出来了。

杨春花就一直抱着那些钱,紧紧地抱在怀里,连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放开。这一次,杨春花竟然刚刚吃过晚饭就把张天才给赶走了,然后就抱着那些钱上床睡觉了。把那些钱当作枕头枕在了头下,好久好久都没有睡着。

自己被卖的这八千元钱,金凤连看都没有看到一眼,就更别说分到一分半厘了。就连自己身上的这套嫁衣,都是那个人家买来的。

这是一套纯色鲜红的嫁衣,柔软而鲜亮,融暖而光滑。金凤看着这套嫁衣,她那白嫩的手指轻轻从嫁衣上滑过,止不住眼睛又红了。如果母亲还在,母亲一定会亲自给自己制作一件更加漂亮的嫁衣,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嫁衣。

金凤缓缓地将这套嫁衣穿到了身上,来到了镜前。在鲜红嫁衣的衬托下,金凤的脸蛋显得如润玉一般的白嫩,粉嫩中透出淡淡的润红。

金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每一次穿上新衣服的时候,她都要到母亲陪嫁的这面大镜子前好好地观赏一番。金凤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到这面镜子前看过自己了。这一次,自己都几乎认不出镜子中的自己了,镜子中的自己已是越发丰润了,越发白净了,越发挺拔了,

如果母亲看到自己今天的这个模样,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金凤也不由得羞怯地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脸上更加的红润了。

随后,金凤梳理了一下头发,别上了头花,穿上了新鞋,向屋外走去,去迎接她那未知的新的生活。

第11节 第十一节 孤魂野鬼

第11节第十一节孤魂野鬼

当穿戴一新的金凤走出门外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那个傻子都不动了。

张天才那双蛇似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在了金凤的身上,再也不能离开。金凤不由得赶紧又避开了这双眼睛。

杨春花也呆呆地看着金凤对络腮胡子说道:“老唐,看看我家的金凤多漂亮,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那点钱买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媳妇,算是千值万值了。你说是不是?”

络腮胡子直直地看着金凤,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杨春花站了起来,对金凤说道:“金凤,今天你就出嫁了,嫁过去之后你要好好地侍奉你的公公婆婆,做一个好媳妇。”

金凤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来看了看这座房子,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家,一个多么温馨幸福的家,家里有自己父亲母亲,那个时候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儿时的欢声笑语还萦绕在她的耳边。

可是这一切都变得这么的快,快得金凤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母亲过早地去世,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个自私凶狠的后母,自己那快乐的时光也随之而去。紧接着,父亲去世,那自己的生活就更是陷入了黑暗,这种日子是多么的悲惨。

父亲母亲去世之后,这里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家了,这个家已经被这个后母鸠占鹊巢了。今天,自己又从这个家里出嫁了,出嫁之后,曾经的那个家也就烟消云散了。

金凤的眼里,又浮现出了曾经那享受着天伦之乐的一家三口,平静安逸地生活在这里,任它日出日落,任它世事变幻。可这一切已成为了金凤永恒的记忆。

金凤提出要到父母的坟前去看看再走,络腮胡子答应了。

父亲母亲是合葬的,父亲临终的时候嘱托一定要将自己与母亲葬在一起,这遭致了杨春花的极力反对,杨春花说父亲现在是她的男人,她不允许她的男人与别的女人葬在一起。

金凤跪在杨春花的面前苦苦哀求,并说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就用砖块砌了一个大大坟腔,里面放着父亲亲手打制的两口棺材,一口装着母亲,另一口就是留给父亲自己的,当时父亲就决定与母亲合葬在一起,这是父亲的遗愿,谁也无法改变。如果不答应的话,自己就死在他们的坟前。

杨春花听到说在那个坟墓里已经留有了一口棺材,想到如果坚持埋到别处,自己还要出一口棺材的钱,如果埋在这里,还可以省下了一口棺材钱,况且金凤说得那样的决绝,如果不答应的话,说不定这个死硬的姑娘就真的干出点傻事来,自己将来还要靠这个姑娘呢!于是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想到这里,金凤又想起了父亲临终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父亲的眼神里充满满了愤恨与绝望,他含着泪对金凤反复念叨着母亲临终时说的那句话,“凤儿,我死了,将来你怎么办”

直到死的时候,父亲都还这样盯着金凤,连眼睛都没有闭,可以说是含恨而终,还是金凤用手给他抹闭的。

父亲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但非常爱母亲,非常爱金凤,对母亲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金凤不明白那么优秀的母亲怎么会嫁给那么憨实的父亲,但父亲对母亲却是百般的好,足可以证明母亲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

自己就要走了,永远地离开这个家了。金凤决定,如果自己离开之后,这里就没有任何自己留恋的东西了,所以,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杨春花来的时候,就渐渐把母亲的东西都给霸占了,连母亲那漂亮的头花都不放过,现在自己戴的这头花还是那个傻子家送来的。

最令金凤心疼的,就是母亲给她画的那幅凤凰图。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天气,金凤想看看那幅对她来说比自己的命都还要珍贵的凤凰图,但她刚刚把这幅凤凰图给拿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金铭在屋背后不知什么原因在哭,金凤赶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金铭不知为什么摔了一跤,于是赶紧把金铭给抱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只见杨春花已抓起了那幅凤凰图,拼命地撕扯着,嘴上还在大声地叫骂着最脏最臭的话语。

看着自己贵如生命的画作,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记忆,就这样在那个发了狂的女人手里变成了一堆碎纸,她的心都碎了,她的灵魂散了,她的整个人都已随着那只凤凰被撕成了碎片,再也合不拢了。

也正是在那一刻,金凤对这个后妈彻低绝望了,也将金凤与这个后妈的感情彻底撕毁了,也在这一刻,金凤的心也死了。

金凤捧着那些碎片,哭得死去活来,到了爸爸妈妈的这座坟前,她又哭得悲痛欲绝。最后,金凤就把这些碎片烧在了坟前,将这幅画烧还给了在天的母亲。然后又扑上坟头,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再也哭不出声来,哭得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金凤真想跟随着父亲母亲而去,再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受罪了。父亲母亲倒好,已经在这个坟墓里团聚了,可是自己呢?还活在这个世上受苦,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把自己带去一家团聚呢?为什么他们就要撇下自己不管呢?他们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有多苦吗?

可是,这个坟墓里就只有两口棺材,父亲当年就只打制了两口棺材,没有为自己打制一口,这里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出位置来。他们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既然这样,金凤也只有艰难地活下去了。

今天,金凤就出嫁了,从今以后,金凤就再也不是一个姑娘了,就是人家的媳妇了,一个有男人的女人了。可是这一天,爸爸妈妈却再也看不到了。

金凤跪在了父亲母亲的坟前,默默地流着泪,重重地嗑了几个响头,心里默念着,“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你们自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看你们一眼,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

走的时候,金凤一步三回头,走得很慢很慢。在这孤寂冷清的寒冬里,父亲与母亲的坟茔是那么的孤清落寞,上面的草也已经枯黄,几片飘零的落叶铺上坟头,更显悲苍凄凉。

想到自己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金凤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珠玉一样的滚落下来,再次回头看去,突然看到父亲与母亲正站在那坟头上向着自己挥手,依然是那样的幽怨悲怆。

金凤流着泪对着他们痛苦地笑了笑,这才回过头来跟着那父子俩走了。

离开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家,离开了埋葬着父亲母亲的坟茔,金凤感觉自己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孤魂野鬼,一个没有精神家园的游魂,永远都只能在漫无边际的茫然天地间漂荡,不知道将去向何方,不知道什么是结束,已经深深地迷失了自己。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与幸福可言。

第1节 第十二节 飘零的落叶

第1节第十二节飘零的落叶

路上,络腮胡子走在前面,那个傻子走在中间,金凤就跟在他们的后面,没有大红花轿,没有锣鼓喧天,只有这样的冷清落寞,只有这样的平淡简单。自己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走了,走向自己的未来,一切茫然的未知还在前面等着自己。

金凤听那个络腮胡子对她讲了一些他们家的情况,他姓唐,名叫唐全,他的这个儿子名叫唐明,在家排行老二,大家都叫他唐二,但他的哥哥在五岁的时候就出麻疹死了,所以这个唐二就是他们家的独子。唐二的爷爷奶奶都已过世,现在,他们家就只有他们老两口与唐二了。

一路上,这个唐二都在不时地回头偷偷看着金凤,甚至有一次还险些摔到山下面去了,看到唐二那副木头木脑的样子,金凤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冰凉,难道自己将来就要跟这样的一个傻头傻脑的人过一辈子吗?如果将来自己与这个傻子所生的孩子也跟这个傻子一样,那自己的一生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言?

没有想到自己的命居然是这么的苦!金凤又想起了张天才,那个蛇一样的男人,曾经两次紧紧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现在就真的已经放弃自己了吗?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非要孤傲地待价而沽,而是义无反顾地跟了他,也许,现在就不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那个男人固然有太多的缺点与神秘,但却是一个在外面见过世面的男人,一个异常精明的男人,自己跟着那个男人虽然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迷茫,但是却总有太多的希望,有太多的未来。与那个男人的生活一定会很精彩,也许就能实现一个少女的梦想。虽然有太多的挑战,有太多的凶险,但总比跟着这个傻子过着死气沉沉的日子要好太多太多。

越朝前面走,金凤的心就越凉,感觉自己似乎正走在一条通向地狱的死亡之路,一条再也回不了头的不归之路。与眼前这个傻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自己受不了的那一天,也许会选择与自己所听到的那些刚出嫁女人一样的结局,上吊投河。

可是谁又能来拯救金凤呢?将金凤从这条死亡之路上拉回去呢?唯有张天才!金凤回过头去,在这莽荒崎岖的山路上,只有飘零的落叶,哪里有张天才的影子。看着这些随风飘零的落叶,金凤的心里就无比的凄凉,自己的命运不也如这些落叶一样么?

金凤跟着不知走了好久好久,只知道从上午就一直走到了天色快要黑的时候,傻子唐二的父亲唐全才指着前面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处的一座草房对着金凤说:“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金凤细细地寻去,在那云雾之中,终于看到了一座矮小黑旧的草房。此时的天上飘着针似的阴雨,更令金凤感到无比的阴寒。

看到了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金凤就感到一阵昏眩和悲凉。再看那座比自己原来所住的房屋更小的草房,就更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这么高的山,自己爬上爬下都不容易,却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难道自己就要在这座山上爬一辈子,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

看着那座卑陋矮小的草房,似乎一阵轻风都能将它吹得四分五裂,无影无踪。这与金凤曾经的梦想有太多太多的差别,金凤曾经的梦想是有着高墙大院、雕梁画栋、翘角飞檐的大户人家,在那亭台楼阁之间有假山水池,处处游鱼不断,季季鲜花不息。

然而梦想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梦想就只是梦想,现实总是现实。梦想越高,与现实的差距就越大。无情的现实就在这顷刻之间就将金凤的梦想击得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令金凤无法想像的是,住在这样一座房子里的人家居然也能够拿出八千元来娶自己?可见为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也不知他们现在还欠着多少,这些欠债还正等着刚嫁过门的金凤自己去还呢!

金凤彻底绝望了,她已经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与鄙夷,她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如果现在有人把她带离这里,就算是一分钱都没有,她也愿意。如果现在张天才出现在她的面前,说要将她带走的话,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的。

金凤又回头看去,仍然什么都没有,她现在是后悔极了,如果当初自己知道这里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的话,她一定会无条件跟他走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不可能了,这,就是自己的命!

第2节 第十三节 傻子

第2节第十三节傻子

傻子唐二的家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亲戚,大家都在期待着新娘子的到来。当金凤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每个人都惊呆了。

大家都对着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妇女夸奖不止,说他们花了那么多的钱也千值万值了,居然娶回来的儿媳妇是如此的漂亮。

这位妇女也看着金凤笑得半天也合不拢嘴,连忙拉着金凤到屋里坐。

金凤也看明白了,这位就是傻子唐二的母亲,虽然笑烂了嘴,但仍然可以看出其脸上的愁苦。这是一位历尽艰辛受尽疾苦的母亲。

金凤随着这位母亲走进了里屋。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映入眼睑的就是那张床,因为在这间屋子里,除了这张床上的东西是新置制的外,其余的一切都是陈腐老旧的。

床上的一切都是鲜红的颜色,红的被褥,红的枕头,红的床单,红得鲜彩夺目,殷殷如血,看着这满目夸张的鲜红,金凤感到了一阵神晕目眩,几乎不能把持。

在唐二母亲的扶持之下,金凤坐到了这片红色之上。她身上的那套红色的衣服,就与床上的红色融在了一起。金凤顿时感觉自己就淹没在了这片红色之中,再也无法动弹。

渐渐地,金凤就感觉自己四周的这些红色就是从自己身上流下来的血,当自己身上的血流尽的时候,就一切都结束了。

这就是自己的洞房了,一间乌黑矮房。这与自己梦想之中的洞房简直是有天壤之别。自己梦中的洞房是整洁宽敞,满屋的灯火通明,而这间屋子里却四处都是陋不挡风的薄墙,陈旧的杂物,还有那只在风中飘摇的煤油灯,这里就是自己所得到的一切。

最为重要的是,那个把自己娶进门的男人更是与自己的梦想截然相反,当初,金凤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所嫁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所有被抱进洞房时的期待,所有被揭开盖头的梦幻,所有含情默默的渴望,都因为这个傻子而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鲜红的一切覆盖在金凤的身上,将金凤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的白皙漂亮,令前来祝贺的亲戚都看得呆了。

一位与唐二年纪相仿的小伙子看着金凤笑嘻嘻地说道:“唐二表弟,你的老婆真好看,以后借给我睡一夜,好不好?”

唐二一时窘得不知如何回答,脸都给憋红了,在旁人的起哄之下,终于逼出了两个字:“不干!”

这位表哥却再次打趣道:“我给你钱?你要好多钱,我都可以给你,你说好不好?”

唐二却脖子一犟说道:“一万元钱!”

唐二的这一句话引得地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羞得金凤的脸更加的红润了。

唐二的母亲更是气愤不过拧着唐二的耳朵说道:“傻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应该说这是我的媳妇,再多的钱我也不干!”

唐二却依旧犟着脖子说道:“我们都是用一万元钱买回来的,如果表哥肯拿一万元钱来只睡一夜的话,那我们不是就可以把本钱收回来了。表哥又只说睡一夜,人又不能带走的!”

大家都更是笑得前俯后仰,都说唐二还真不傻,知道做生意了,将来一定有出息。

那位表哥更进一步说道:“唐二,你也太会做生意了,如果你让你媳妇每天晚上都陪别人睡的话,那你不是很快就发大财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在这众人的大笑声中,金凤已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地里去。没有想到自己嫁的这个男人是这样的傻。但同时金凤也吃了一惊,杨春花不是只收了八千元吗?怎么会是一万元呢?难道难道难道是张天才从中克扣了两千元?

一定是的,本来这个唐二就是张天才找来的,张天才就是这其中的介绍人,不是他扣了这两千元还会有谁?

这个张天才,竟然在自己的婚事上就拿到了两千元,这两千元可是有些人家省吃俭用好多年才能挣到的,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这些贫苦人家的两千元,张天才也太心狠,太厉害了。

张天才为什么就不拿这两千元来带自己走呢?还想一分不出就将自己弄到手,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第3节 第十四节 爱的缠绵

第3节第十四节爱的缠绵

大家闹腾了一会儿,就吃晚饭了。大家都招呼新娘子出去吃饭,但金凤却一直都坐着不动,最后还是唐二的母亲给金凤端来了一碗饭,还给金凤端来了一盘回锅肉。

金凤自爸爸去世之后,就几乎没有吃过肉了。本来家里就穷得一年难得几次肉吃,但当家里吃肉的时候,都是杨春花母子两人吃,金凤的筷子都碰不到。有一次,金凤的筷子刚刚伸了过去,就被杨春花打掉了,还被狠狠地骂了好久,金凤的眼泪就只得往肚里咽。自此之后,金凤就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只得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

现在,一碗炒得油亮喷香的回锅肉就放在自己的眼前,外加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已是饿极了,于是金凤也不管不顾了,端起饭碗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三大碗才停下来。

晚饭过后,大家又到房间里来闹腾了一会儿,这才说说笑笑地离去,屋里终于清静了下来。

唐二的母亲进来给金凤说了一会儿,但金凤都只是简简单单地点点头,或者只是回答一两个字,并不想与她深谈。唐二的母亲于是就在唐二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然后才走了出去。

唐二母亲的话语虽然说得很是细微,但金凤还是听见了,所有都是教唐二如何行夫妻之事的话语,令金凤感到耳边一阵燥热。

屋里就只剩下了唐二与金凤两个人,金凤感到了无比的紧张,使劲地将头低了下去,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衣服。

这里就是自己的洞房,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即将占有自己的男人,就要将自己推倒在床上,就要将自己剥个精光,然后扑到自己身上的男人。

在这一刻,金凤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张天才,那个两次像蛇一样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张天才。那种被蛇缠绕的感觉虽然令她感到惊悸,但却也让她心动,让她回味,让她期待。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一个连夫妻之事都不知将如何行就的人。金凤常常在梦中幻想的那种鱼水之欢,人间极乐,甚至是杨春花那样死去活来的欢叫,在这个木讷呆傻的男人面前,已然是不会再有了。

金凤对于这一刻最美好的幻想就是,自己所托付终生的那个男人将自己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含情脉脉地欣赏着、呵护着、心疼着,用他那男人的胸怀包容着自己,用他那伟岸的身躯支撑着自己,用他那无边的爱将自己深深淹没。然后自己就在这个男人的爱意中尽情地游戏,慢慢地融化、融化、融化

然而这梦幻里无比美好的一幕,都被眼前的一切击得灰飞烟灭,无影无踪。虽然没有这一幕,自己这人生最美好最关键的一刻也不甘于就这样被这个男人所摧残。因为,这一刻过后,自己就由一个姑娘变成一个女人了。曾经的清纯天真,曾经的少不更事,都在这一刻而永远都离自己而去了。

这一刻,金凤想到了刀,一把锋利的刀!因为这一刻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样生生地将女人的人生劈成两段。一刀下去,从此改变。

在这如刀一样锋利的一刻,虽然没有梦幻般的美丽,至少也要在张天才那种蛇一样的男人的缠绕下翻越。没有爱的缠绵,至少也应该有蛇的缠绕。

金凤竟然期待着张天才的突然出现,然后将自己如蛇一样的紧紧缠绕,但是张天才却始终没有出现,好久都没有出现,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如果张天才现在出现的话,金凤就一定会跟他走的,任他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金凤已经放弃了,既然这就是自己的命,那自己也就认命了。金凤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这人生之刀斩在自己这苦难的命运之上。

第4节 第十五节 毫无感觉

第4节第十五节毫无感觉

金凤忐忑地等待着,继而慌乱,最后都有些焦急了,但却依然没有动静。先前就灰暗朦胧的天地,此时已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犹如春蚕噬食桑叶的声响。这声响已钻进了金凤的心里,似乎正有千万条春蚕在噬咬着金凤的心,让金凤更是心乱如麻。

金凤抬起头来,羞怯地看了看唐二,在煤油灯那若明若暗的闪烁中,唐二憨傻的面孔若隐若现,唐二的眼神呆滞木纳,绝不像是张天才那蛇一样的眼睛径直往金凤的心里钻来。

呆呆地看着金凤的唐二突然看到金凤抬头看着自己,赶忙慌乱地将头扭到了一旁。

金凤的心里又是一凉,比从墙缝中吹进来的寒风更冷更凉,让金凤不由得浑身为之一颤,于是弯下腰去,脱下脚上的红色布鞋,爬到了床上,打开被褥,将脚伸了进去。

金凤不想脱下衣服,这身红色的嫁衣,本来就该是自己所嫁的这个男人所解,如果自行解下,那就太不矜持了。

看到金凤上了床,唐二也站不住了,试着动了几下,终于鼓足勇气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沿上。金凤平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上面那新置的红色蚊帐,脸上依然是那样的平静淡然。

唐二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又脱下鞋子爬上床,将脚伸进被窝里,但却不敢碰到金凤,只得使劲往床边靠。

过了一会儿,见到金凤依然没有动,唐二这才往里面靠了靠,当他的手碰到金凤手的那一刻,像是摸到一块烧红的木炭,赶紧缩了回来。这块木炭似乎已烧到了唐二的身上,使得唐二都感到脸上热乎乎的。

唐二还是第一次摸到女人的手,虽然还不知道刚刚所碰到的这个女人的手是什么模样,但却已让他激动不已。唐二又朝金凤的手移了过去,又再次摸到金凤的手上。这次,唐二终于感觉出来了,金凤的手是温热的,细嫩的,唐二将这双手捏在手里,感觉是那么的柔软,似无骨一般,捏在手心里是多么的舒服,唐二越捏越舒服,再也不想放开了。

金凤只感觉自己的这只手在唐二那只粗糙的手里揉搓着,唐二的手肥大厚实,手指也矮短粗壮。金凤那娇弱细嫩的手在这样力大无比的手里,被捏得生痛。然而唐二却毫无意识,反而越捏越重,金凤实在是忍受不了,只得小声地说道:“轻点,我痛。”

没有想到金凤的这一声轻呼,却引来了门外的一阵响动,金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唐二的父母居然就躲在门外偷听,想听到他们的儿子是否能够完成这个床弟之事。当他们听到金凤的这声轻呼之后,认为事情已经完成,于是就终于回去睡觉了。

然而唐二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依然是那么的胆怯和小心。听到了金凤的轻呼,唐二松了松手,但依旧没有放开。反而受到了鼓舞,侧过身来望向了金凤。

金凤依旧那样平缓而匀称地呼吸着,胸前的衣服也跟随着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看得唐二都呆了。

唐二的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朝这起伏的胸前慢慢摸去,他的心更是跳得无比的厉害,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终于、终于,唐二的手爬上了那高高挺立的胸上,那里似乎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山峰,唐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才爬了上去。那柔软而温热的山峰,令唐二已无法挣脱,更无法离去,唐二还是第一次爬上这样的山峰,这种奇异的感觉,令唐二已欲罢不能,唐二想,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山峰之上。

金凤仍然那么平静地躺着,犹如一个历经世故与沧桑的过来人,任由那、地动山摇都巍然不动。

唐二的全身已是滚热发烫,神昏志晕了,在按捺不住的冲动之下,轻轻一翻身就爬到了金凤的身上。顿时感觉身下的金凤是那么的绵软温热,唐二还是第一次爬上女人的身体,这令他激动无比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当唐二爬上自己身体的时候,金凤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她始终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就算这个男人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依然还是那样的僵直生硬,这与蛇一样的张天才有天壤之别。

金凤自己都感到一阵羞涩,脸也变得滚烫起来,为什么总是想到那个玩弄了很多女人还想玩弄自己的张天才呢?难道自己真想被人玩弄吗?

唐二已舒缓过来,伸手开始解金凤的钮扣。金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的到来。

第5节 第十六节 黑暗与苦难

第5节第十六节黑暗与苦难

一声沉闷的声响将金凤已飘散的灵魂重新又聚集了回来,金凤这才从神游之中醒了过来,她突然发现,身上的唐二已滚到了一边,而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自己正急切期盼的张天才,

金凤不由得一阵激动,但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梦,于是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时,还是看到了张天才那精瘦的面孔,和那蛇一样的眼睛。

张天才将两叠钱扔到金凤的胸前,俯在金凤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金凤,这是给你的两千元钱,跟我走吧!”

金凤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双手捧过钱,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张天才放下手中的木棒,一把将金凤拉了起来。

金凤起了床,连忙穿上鞋子,就跟着张天才来到了一处墙角,在那破败不堪的墙上,早已掉出一个可以容人钻过的墙洞,张天才弯腰就从那个墙洞里钻了出去。

金凤顿时愣了一下,对于这个墙洞外面的深黑世界,她是一点也看不清楚,钻出这个墙洞,自己的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金凤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于是金凤又回过头来一看,看到了乌黑破陋的房间,还有那盏在寒风中飘摇的煤油灯。

金凤看了看手中的两千元钱,这是她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一大笔钱。那天杨春花抱着的那一口袋钱,那用自己的一生来换取的钱,金凤也没有看到一眼,现在,这两千元钱就捏在自己的手里,真真切切地捏在手里,犹如是捏着自己的将来,金凤于是回过头去,迅速从那个墙洞钻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果然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连自己也看不见。在这样深黑的世界里,金凤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方,只感觉自己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浮游,永远也找不到一丝光明。

在这茫然无措之间,金凤的手就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耳边立即传来了张天才那幽幽的声音,“金凤,快跟我跑!”

金凤被这只手拉着,就跟着张天才的脚步,一直跑着,一直跑着。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跑,一直跟着跑,一直往前跑,一直拼命地跑。

这深黑的四周,坎坷的道路,冰冷的夜雨,金凤感觉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自己无奈的苦难人生。现在,在金凤的意识里,就只有跑,只有不顾一切地往前跑,才能逃离这黑暗,逃离这无奈的苦难,才能找到光明,找到幸福。

现在,拉着自己的这只手就是自己的方向,自己的将来已交到了这只手里,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期望,所有的寄托,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了这只手里。就算这只手将自己带向恐怖的地狱,金凤也毫无怨言。

金凤已一无所有,金凤已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与苦难之中,就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握,已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如果此时有人能对她施一点点的援手,金凤都会感动得昏天黑地,金凤都会用她所有的一切作为报答,无论这个人将她怎么样,就算是将她带向另一个更为深重的黑暗与苦难,她都毫无怨言。

耳边的风声雨声,金凤已不管不顾,只是一直往前跑。

跑着跑着,金凤竟然越跑越快,也跑得越发兴起。对于这深深的黑暗,金凤已没有了丝毫的恐惧,她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已是不足为虑,自己都可以将这一切抛在后面,这一切已不能再将她奈何。

金凤竟然跑得越发酣畅淋漓,心里也升腾起一股傲视苦难的豪迈之气,感觉再艰难的路,再苦难的人生,不过都是在自己的脚下,一跑而过。

原来黑暗与苦难并不可怕,跑,就可以逃离这一切。

只是自己把这一切看得太重而已,也许是这一切把自己压迫得太久太久,以至于失去了抗争的本能。就如同一只被关进笼子的小鸟,关得久了,就失去了飞翔的本能。

这一切,都让张天才给激发了出来,如果没有张天才,自己的这一生都将会在黑暗与苦难中度过。

金凤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张天才的手。

第6节 第十七节 深山茅屋

第6节第十七节深山茅屋

跑,一直跑,金凤感觉,在人生之路的这段黑暗上,就要这样永不停息地跑,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带出这深深的黑暗。如果稍有停息,就会重又陷入到黑暗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终于,终于出现了清晨的曙光。依稀看到了四周的景色,也看清了前面的路。雨也不知是停了,还是被抛在了后面。

张天才终于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这里的四周都是浓密的树林,清幽而静谧。

看到了这宁静安详的一切,金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自己终于迎来的光明而自豪。

极度的紧张过后,就是彻底的放松,放松之后,就是浑身的疲惫,昨晚的一路奔波,终于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张天才依然拉着金凤的手,金凤也任由张天才拉着,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前面,一座老旧的小草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两人快步走了过去,里面毫无人烟,只是一座堆放柴草的茅屋,里面堆的都是干燥的柴草。

站在茅屋的门前,张天才回头看了看金凤,只见金凤的衣服已被雨润湿,垂下的刘海也紧紧地贴在了脸上,正往下渗着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汗。张天才轻轻地摸了摸金凤的脸,那白皙粉嫩的脸,是那样的冰凉,凉得令他感到心痛。

金凤默默地站着,轻轻地低着头,任由张天才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滑落。她已经跟着这个男人走了,她决定将自己这一生都托付于这个男人的了,无论这个男人对自己怎样,她都毫无怨言。

这个被雨淋湿的姑娘,在寒风中瑟缩的姑娘,这个娇嫩得弱不禁风的姑娘,现在正孤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是那么的可怜,是那么的无助,犹如一只刚从水里爬起来的小鸟,让人为之心痛,更让人为之悲哀。

张天才在这一刻,突然萌发了一个愿望,他要一生一世保护这个女人,绝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要让这个女人过上好日子,远离苦难,再无痛楚,让这只小鸟在自己的呵护下展开翅膀,飞向蓝天。

张天才将金凤拉进屋里,在一处空地上,拉出柴禾,很快就烧起了一堆火来,然后把金凤拉到火堆旁边,坐在刚刚铺好的干草上,脱下金凤的衣服,挂在一旁烤着。做完了这一切,张天才这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烤着,然后坐到金凤的旁边烤起火来。

金凤卷缩在火堆旁,头靠在拱起的膝盖上,默默地看着被夜雨弄湿的裤脚上冒起的袅袅雾气。

张天才没有说话,跪去,脱下金凤脚上那双被雨水弄湿的红色布鞋,再脱下那双润湿的红色袜子,放在一旁烘烤起来。张天才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小心,令还有些紧张的金凤渐渐舒缓了过来。

看着这双因为被冰寒的雨水浸透而冻得通红的小脚,张天才又一阵心痛,立即将它捧进手心里,轻轻地捂捏着,他要用他那温热的手将这双冰凉的小脚捂热,让它在自己的手心里融化。

熊熊的柴火,很快就驱走了金凤身上的阴寒,再加上面前这个男人捂着自己小脚的那双温柔的细手。一股炽烈的热浪从她的脚上流进了她的心里,再从她的心里散发出来,顿时流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温热起来。

第7节 第十八节 最后的抵抗

第7节第十八节最后的抵抗

直到那双冰凉的小脚都捂得热和了,张天才这才将其轻轻地放到了干草上,又捧起金凤那双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待到小手变得热乎起来,他又用他那双已经滚烫的手捧住了金凤那姣美的脸。

金凤羞怯地低着头,不敢看张天才的眼睛,她早已是心乱如麻,在张天才手心的捂捏下,全身更是变得热烫起来。

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张天才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这个还只有十七岁的姑娘,这个如此柔弱如此姣美的姑娘,其实还只能算是女孩的姑娘,就遭受到如此深重的苦难,真是上苍的不公,真是人心的丑恶。为什么所有的苦难所有的悲痛,偏偏都降临到这个女孩的身上呢?

感觉到金凤脸上的温热,张天才轻声问道:“冷吗?”

心乱如麻的金凤的耳边突然飘来这样一句关心的话语,已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答,本来是要摇头的,但却不知为什么变成了点头。

看到金凤点起了头,张天才更是心疼得一把将金凤拥进怀里,他要用他的体温将这个女孩捂热,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金凤已失去了意识,已变得绵软无力,任由这个男人的捧捂揉捏,胸拥怀抱。

张天才紧紧地拥着金凤,这个楚楚可怜的金凤,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柔弱无助。他的心里不由得又升腾起一阵男人的豪迈情怀,他要一生一世保护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永远在自己的怀里幸福快乐。

深幽的树林,僻静的草屋,熊熊的大火,软软的金凤,这一切,已让张天才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阵躁动。金凤那轻轻的呼息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温温的身体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张天才的手不由得搂得更紧了。

绵软的金凤在张天才那纤长有力的怀抱中,渐渐感觉张天才又变成了一条蛇,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在这样的缠绕之下,已无法动弹。

张天才将头慢慢地伸到了金凤的脖颈处,缓缓地咬住了金凤那粉嫩的脖颈,接着就轻轻地吮吸起来。张天才吮得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小心。

金凤的身子顿时就僵直了起来,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了,缠绕着自己的这条蛇已经对自己动口了,已经从自己的脖颈处吃起来了,很快,就要将自己完全吃掉了。

金凤那柔软温热的肌肤令张天才变得贪婪起来,大口大口地吮吸着金凤的脖颈,耳朵,脸庞,下巴,继而是那张殷红的小嘴。

金凤先是紧紧地闭着那张小嘴,当张天才那温热贪婪的嘴唇压上来的时候,金凤不由得一个激凌。这条蛇已经游到自己的嘴上来了,自己一定要紧紧地守住这个关口。

张天才伸出了那蛇一样的舌头,在金凤那紧闭的关口处左冲右突,以他曾经征服了好些女人的经验,只要冲过了这个关口,女人就会放弃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所以,在这个关口前,他是绝不放弃,越攻越猛,当然,他也很享受这个步步紧逼的进攻过程。

终于,在张天才那顽强而猛烈的进攻之下,金凤再也抵抗不住了,松开了一条缝隙,张天才的舌头于是就如一条灵蛇一样地钻了进来,紧接着又撬开了金凤的牙缝。转瞬之间,金凤的防守轰然倒塌,门户也随之洞开,张天才的进攻如潮水般地涌了进来,一发而再也不可收拾。

张天才的舌头犹如蛟龙入海,在金凤的嘴里畅通无阻地自在遨游。金凤那条小龙在张天才那条蛟龙的拨弄引诱之下,很快就跟着翻腾起来。

两条龙在海里相互游戏缠绵,很快就已难舍难分。海里的也越来越多,两人都贪婪地吸食着,都在对方的海里摄取着更多更甜的。

随着两条龙的缠绵翻腾,金凤僵直的身体很快就瘫软了下来,彻底融化在了爱的海里。

第8节 第十九节 人生的第一刀

第8节第十九节人生的第一刀

张天才轻轻地将金凤放倒了下来,扑到了金凤的身上。金凤已化骨无力,似成了一团肉泥。

张天才已变成了一条饥饿的狼,扑在这团肉泥上,贪婪地吸食着这顿精致鲜嫩的美食。他的嘴上还渗着贪吃的汁液,从金凤的嘴上往下移去,移到了金凤的下巴,又迅速转下,移到了金凤的脖颈,再急速转下。

张天才遇到了金凤身上那点多余的衣服,但这些单薄的衣服在这条饿狼的利爪之下,很快就飞离了金凤的身体,顿时露出了两盘更为粉白肥嫩的羹肴。

随即,一阵清幽的体香扑面而来,令张天才再也无法自禁。张天才见到了这奇珍无比香美诱人的美食,更是发了狂,眼睛都射出了绿光,一口就含住了羹肴上面那颗殷红圆润的点缀。

在如此疯狂的压制下,金凤已失去了抵抗的余地,只能任由张天才将自己一口一口地吞食。金凤的心里已是一片迷乱,她的意识也几乎在这一刻消散,她努力地使自己清醒过来,总算还抓住一些丝绪。

胸前传来的酥痒让金凤感到脸上一阵比一阵炽烈的燥热,也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舒展,她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轻轻捧住了那个正在自己胸前贪婪吸食的头颅,并随着它的摆动,一次比一次地用力。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她的手已不听她的指挥,无法放开了。

接着,张天才又将头往下吸去,往下吸去,在最后的那道防线前,金凤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但已是身不由已,无能为力。随着一股温热从那里传来,金凤浑身痉挛了一下,随后就彻底投降了,也终于释然了,也不再那么的紧张了。

金凤的意识也变得那么的若有若无,若隐若现,时而完全飘散,时而又汇聚起来,断断续续、零零碎碎地想起了好多好多。

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一切都已轰然倒塌,女人的矜持与等待,女人的坚守与期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在这一刻都成为了过去,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在这一刻,自己就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了,自己的人生,就在这一刻分成了两段,前一段是女孩,后一段是女人。

再没有那个纯真的金凤了,再没有那个女孩的金凤,一切都已过去,一却都已不再回来。

金凤想起了母亲,那个爱她疼她关心她的母亲,又想起了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就在母亲快要离世的时候,母亲对她说,女人最重要的这一刻,一定要珍惜,一定要给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只有给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自己才会更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才会更爱自己。

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就失去,如果随随便便就给予某一个男人的话,那自己的人生将来会很苦很苦。因为自己将来对于任何的一切都将会是无所谓的态度!

然而正在夺去自己这一刻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所爱的男人吗?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这是一个令金凤既爱又恨的男人,也是金凤无法挣脱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金凤没有任何的把握,金凤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自己最珍贵的这一刻,在这偏远僻静的树林里,在这矮小老旧的茅屋里,在这杂乱轻薄的干草上,在这熊熊燃烧的大火旁,在这个比自己足足大二十岁的男人的怀抱里,就这样地失去了,就这样改变了自己的一生,这算是随随便便吗?

但是无论怎样,金凤也知道,就在这一刻,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金凤又想起了刀,那把锋利无比的刀,正是这把刀将自己的人生劈成了两段,让自己与曾经的纯净天真永远告别。

金凤接而又想,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刀在等着自己。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那自己也就认命吧!

第9节 第二十节 痛快的伤口

第9节第二十节痛快的伤口

“啊——”

正思索间,猛然一阵剧烈的阵痛令金凤都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金凤顿时意识到,这条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蛇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正是它的进入,引起了这剧烈的阵痛,也正是它的进入,才真正改变了金凤的一切。

金凤还没有任何的准备,还在她的朦胧迷糊之间,这条蛇就突然进入了她的身体,让金凤惊悸,也让金凤感到了透彻心扉的惨烈阵痛。

金凤痛得咬紧牙关,死死地抓住了张天才的双臂,纤长的手指几乎都已深深地陷入了张天才的肉里。

听到金凤的惨叫,似乎给了张天才更大的力量,张天才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地撞击着金凤那娇弱的身体,这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令金凤痛得死去活来。

金凤痛得撕心裂肺,就在她感觉自己似乎就要死去的时候,一口就咬住了张天才的胸肉,死死地咬着,随着张天才那猛烈的撞击而越咬越紧,越咬越死。

渐渐地,张天才就从一只饿狼变成了一头发狂的狮子,它大声地咆哮着,愤怒地咆哮着,狂暴地咆哮着

在如此暴烈的咆哮声中,金凤似乎已濒临死亡的边缘,她紧紧地抓住这头狮子的臂膀,死死地咬着它的胸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逃离这恐怖的死亡。

终于,张天才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咆哮,随后就趴在了金凤的身上,瘫软无力地趴在金凤的身上,成了一堆肉泥。

金凤终于松开了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终于从死亡中挣扎了回来,珠似的汗水从她的头上滚落下来,弄湿了她那头柔柔的长发。

柴火已渐渐熄灭,但四周依旧是那样的温暖。

张天才从金凤的身上滑落到了一旁,伸手将金凤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拨弄着金凤的头发。金凤那本已扎起的发髻,不知何时已被弄散。

金凤顺从地靠在张天才那早已被汗浸湿的胸前,感觉全身都似乎散了架,再也无力动弹。

张天才吻着金凤的额头柔声说道:“金凤,我的乖金凤,我的好金凤,我爱你!”

金凤甜甜地应了一声:“嗯!”

“我会一辈都对你好的,你愿意一辈子都跟着我吗?”

“嗯!”

张天才搂得金凤更紧了,这个娇嫩柔弱的金凤,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也让他产生了悲天悯人的怜惜。在自己的进攻之下,这个金凤是那么的柔弱无助,是那么的楚楚可怜,正是这样的金凤,才让他感到了男人的刚劲,才让他感到了征服的豪迈。

金凤紧紧地窝进张天才的怀里,感觉是那么的安心与舒适。金凤慢慢地回味着刚才的阵痛,虽然痛,但却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她不明白究竟是痛还是快,只是这一切已然变成了今生难忘的痛快回忆。

张天才那甜蜜的话语还在她的耳边回响,这些话,已让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把自己带离了死气沉沉的生活,也是将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现在,自己已是这个男人的女人了,自己一定要一辈子跟着这个男人,好好地爱着这个男人,关心照顾这个男人,直到永远,永远

突然,金凤看到了张天才胸前的那个伤口,在那两排深深的牙印处正往外渗出血来,这殷红的鲜血,是那么的令她触目惊心。金凤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定是被自己死死地咬出来的伤口,因为刚才那阵痛快的感觉,使得她已毫无意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在他的身上咬出如此惨烈的伤口来。

金凤轻轻地抚摸着这个伤口,心痛地问道:“你痛吗?”

张天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这个伤口,是那么的深那么的重,顿时也知道了这个伤口的来由,于是在金凤的鼻头上轻轻一捏,然后笑着说道:“你真是条咬人的小。”

金凤挥起粉拳就在他的胸脯上打了一下,嗲声说道:“你欺负人。”

张天才抓住金凤的小拳说道:“我的宝贝,只要是你咬的,就算再惨再深也不会痛。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愿意被你咬!”

金凤还是轻柔地抚摸着那个血淋淋的伤口,心痛得都快要流泪了,“我说真的,你一定很痛。”说着,金凤就伸出那红嫩的舌尖,轻轻地舔着从那伤口里冒出的鲜血。

金凤的舌头是那样的细软温热,令张天才的全身都感到了一阵酥麻,这种酥麻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令他的每一个指头都随之酥软了起来,慢慢就在这种感觉之中瘫软了下来。

金凤俯在了张天才的胸上,认真而小心地舔食着,直到将伤口处的血迹都舔得净了,这才趴在了上面,用她那柔软无骨的手指从张天才的胸脯上轻轻滑过。

张天才的手在金凤那白嫩的肌肤上轻轻地摩挲着,“凤儿,你痛吗?”

“不痛。”

“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很痛,我刚才一定弄痛你了。对不起,我将来一定轻点。”

“嗯。”金凤的心里就如同蜜一样的甜,她把头紧紧地俯在张天才的胸上,感觉是那么的幸福,如果让她一辈子都这样俯在他的胸上,她也愿意。

两人就这样躺在火堆旁边,直到火堆完全熄灭了下来。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大亮,放在旁边的衣服鞋子都也已经烘干。两人这才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穿上衣服。

走出茅屋,金凤深深地呼吸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感觉自己正在迎向一个崭新的未来。

张天才看着金凤身上那套鲜红色的衣服,这套红得如血的衣服令他感到很是刺眼,于是说道:“凤儿,到街上我给你买几套好看的衣服,把这套衣服给换下来。”

“嗯。”

第10节 第二十一节 莫大的幸福

第10节第二十一节莫大的幸福

两人来到一条泥泞的公路上,坐上了一车开往城里的车,来到城里,刚刚下了车,张天才就打听了一下,知道这座城市离傻子唐二的家就只有六七十里地,于是两人赶忙吃了些东西,还来不及买衣服来换,匆匆又坐上了开往另一座城市的汽车。

随后他们又从另一座城市换乘到了下一座城市,张天才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说这是一座大城市,他们就在这里,不再走了。

此时天色已晚,城市里的灯光都已亮了起来。走出车站,金凤就不由得感到了紧张。这是一座繁忙而复杂的城市,整洁宽阔的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种颜色的灯光明亮闪耀,看得金凤感到了一阵晕眩。

金凤还从未到过这样繁华艳丽的城市,这么多的人来来往往,她竟然一个也不认识。金凤都有些纳闷了,这么多的人生活在这里,他们都靠什么生活?这么多的车在马路上跑着,谁有那么多的钱买这么多的车?这么多的灯光,要用多少电啊?自己住的老家还是点的煤油灯呢!这么多的楼房,密密麻麻的楼房,一眼望不到边的楼房,要住多少人啊?

这是一座令金凤无法想像的城市,这么大的城市,如果自己一个人迷失在这里,那自己还能找到路吗?恐怕自己一辈子都再也出不去了。金凤看不清也分不明,比昨晚在路上逃跑的黑暗还深黑茫然。

这是一个什么都看得见的地方,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地方,但是,却是一个能让自己迷失的地方,一个虽然能看到自己却找不到自己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对于金凤来说,还不知道有多少?

身旁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带着她在这里不会迷失方向。金凤不由得往张天才的身上靠了靠,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恨更加的真切了,爱的是这个男人将她带到了这样的地方,恨的是如果这个男人将她扔到这里,那她还能怎么办呢?

张天才一招手,令金凤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停在街边的一辆小轿车居然就驶了过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张天才打开车门,就带着金凤坐了进去。

金凤还是第一次坐上小轿车,坐在车里,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张天才说了一句什么,汽车就立即启动了,金凤就被往后一拉,靠到了靠背上,着实吓了一跳。

汽车在城市里左转右拐,前面的楼房也越来越高,街上的灯光也越来越亮。金凤早已迷失在这四周看上去都几乎差不多的城市里了。

正在金凤惊异之间,汽车突然就停了下来,只见张天才掏出一叠钱,从中抽出一张,交给了司机,然后就下了车,金凤也赶紧跟着从车上下来了。

金凤抬头一看,这是一条比车站前面更为繁华的大街,街道更宽,行人更多,车辆也更多,灯光也更亮,令金凤都目不暇接起来。

张天才带着金凤从一处最亮最亮的大门口处走了进去,走进去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一阵忐忑,看到里面那灯火通明,豪华气派的大厅时,更是都看得呆了。当张天才带着她跨上电动扶梯时,金凤更是激动得都要哭了。

金凤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居然会到这么好的地方来,这一切都是拜身边的这个男人所赐,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一定永远也不会看到这样的地方,一定永远都生活在那死气沉沉的大山里。

张天才带着金凤在一处挂着很多衣服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令金凤眼花缭乱,这些样式各异,花花绿绿的衣服是金凤连看都没有看过的,在她曾经一直都穿着补上加补的衣服的日子里,这样的衣服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连想都不敢想的梦。

张天才放下勾着自己手臂的金凤的手说道:“凤儿,你就随便挑选几件吧。”

这些精美绝伦的衣服,对于金凤来说,实在是太好看了,她还能挑选吗?对她来说,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那么的好看,都是那么的令她爱不释手。

金凤小心地从一件衣服摸到了下一件,每一件她都舍不得放开。一位穿着好看的全套黑色衣服显得精致干练的漂亮营业员来到了她的身旁,带着甜甜的笑容对她说道:“小姐,你的皮肤好白,你身上的这件红色衣服好喜庆哟!你看看,喜欢哪件衣服,喜欢的话,可以试的。”

听到了这位美如天仙的营业员叫自己“小姐”,金凤的脸上立即就一阵臊热,在他们那偏远的乡村,一般叫“小姐”都是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的称呼,再加上对自己的那些夸耀,更令她不由得羞怯地低下了头。

看到金凤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张天才立即走了过来,对营业员说道:“请你给她推荐一下。”

营业员随即便走到后面最中间的高柜里取下一件白色的衣服走了过来,递到金凤的手里说道:“小姐,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了,你的身材那么好,这件衣服的款式最能体现出你的身材,这是一件中长的风衣,中束腰带最能勾勒出你身材的窈窕,而且是昵绒的,质地又好,又暖和,你的皮肤又那么好,纯白的衣服让你更显出高雅的气质,你穿上这件衣服,一定让你时尚而不显张扬。”

听了营业员口若悬河的描述,金凤都已经迷糊了,捧着这件柔软而暖和的衣服,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件衣服很贵吧?”

营业员刚要开口,张天才就接过来说道:“钱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喜欢就行。”

营业员笑眯眯地对金凤说道:“小姐,你好幸福哦,有一位这么好的先生爱着你,真是你的福气。那我就把这件衣服给你们包起了。”

金凤赶忙又羞愧地低下了头,但她的心里却比蜜还甜。

接下来营业员又推荐了一条与这件衣服最搭配的休闲裤,之后又推荐了两套衣服,金凤连说不要了,但张天才却都叫营业员给包了起来。

令金凤不敢想像的是,结账的时候,这些衣服一共就花了三百多元,就是最开始的那件白色衣服就花去了一百五十元,要知道,当年她读一学期初中的费用也才二十五元。这一件衣服就花去了整个初中时期的所有费用,当年就为了这二十五元,杨春花还在家里要死要活地与父亲吵了好几天,没想到花这么多钱就买这么几包衣服的时候,张天才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没想到买了这么多衣服之后,张天才还带着她在这个叫着商场的地方又转了转,又买了好些衣物,有内衣秋衣,毛衣衬衣,连袜子鞋子都买了。最后张天才又给自己买了些,两人这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终于离开了这个商场。

看着张天才从身上掏出厚厚一叠钱付账的时候,金凤深深地感觉自己已经迎来了幸福的春天,已经深深被这个男人所折服了,这一生遇到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今生莫大的幸福。

第11节 第二十二节 托付终生

第11节第二十二节托付终生

张天才带着金凤来到了一处闪着最大最亮的灯光的高楼前,金凤怀着忐忑的心情紧紧地跟在张天才的身后走了进去。刚一走近那扇雄伟别致的大门,一位穿戴有些特别的青年就立即为他们推开了那扇大门,金凤顿时就被眼前这华丽的大堂,精巧的楼梯给惊住了,令她的脚都不敢放进去,生怕弄脏了里面那可以映照出人影的地板。

张天才掏出才发放不久的身份证在前台做了登记,交了一些钱之后,就被一位服务员带着走到了三楼,然后打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看到那柔软整洁的大床,金凤就感到有些累了,真想钻进那床里去好好地睡一觉。那嫩黄臃肿的被盖,金凤摸上去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她想起了自己在家睡的那张床,那还是一张下面只是用几块木板所拼成的,下面垫的是稻草,曾经母亲所陪嫁的那张床都被杨春花给霸占了。而这张床下面的垫絮都比自己盖的被盖软和不知多少倍。这样的一张床,比自己梦想中的婚床都还要好。

金凤的心里顿时有些期待,真想现在就跳上去,深深地窝进被窝,好好地体验一番。,她都无法想像,自己睡在这样的一张床上,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自己永远都能睡在这样的一张床上,那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床对女人来说,在她的生命里,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想到,张天才居然对她说道:“凤儿,你先去洗个澡,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金凤这才意识到,走了那么多的路,自己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如果不去洗干净的话,就睡到这么干净的床上,那不把这张床弄脏吗?于是赶紧拿出新买的衣服去侧所洗澡了。

但她来到被称为卫生间的茅厕的时候,虽然侧所倒是挺干净的,连一点臭味都闻不到,但却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在这么冷的冬天里,没有热水怎么洗呢?张天才似乎看出了金凤的无助,于是来到侧所里,打开了一个水龙头,一股温热的水流就从上面冲了下来,令金凤惊异不已。

这股温热的水流冲在金凤的身上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她洗了好久好久才有些不舍地穿上那新买的秋衣走了出来。

张天才已坐在了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看着那台金凤从未见过的彩色电视机,他早已把最好看的那件白色昵绒风衣给金凤准备好了。在张天才的帮助之下,金凤将那套衣服小心翼翼地穿在了身上,最后还是张天才给她扎上的腰带。

站在那宽大的穿衣镜前,这件纯白色的收腰中长风衣,将金凤那修长的腰条完全突显了出来,她那粉嫩的脸蛋在这白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的红润妖娆,美不胜收。

金凤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美丽,在乡下老家的时候,自己何时能穿上如此妖艳的衣服,自己何时能够看到如此这般的自己,如果不是这样,也许自己这一生都将会在那种自卑黯淡的日子中度过,自己永远都是一个衣裳褴褛的村姑。

看到镜子里美玉般的自己,金凤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地低下了头。

这时,张天才的手从金凤的腰间伸了过来,轻轻地将她揽进行怀里。一股柔细的声音就从金凤的耳边传来,“凤儿,你真漂亮。”接着,张天才就轻轻地俯在了金凤的肩上,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朵。

金凤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张天才,张天才那双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现在更像蛇一样,已经发出了幽幽的光来。

在张天才的摩挲之下,金凤觉得自己的脸上又是一阵臊热,看到脸上也更加的红晕了,再也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只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融化在了张天才的怀里。

“风儿,你饿了吧?”

“嗯。”

“你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金凤的回答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似乎她的灵魂都已经飘散。

张天才洗好了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金凤对着那套鲜红的衣服出了神,于是走到金凤的面前,笑着说道:“凤儿,把这套衣服丢了吧。”

这是自己出嫁时穿的嫁衣,鲜红的衣服,这样的一套衣服,承载着自己多少美丽的幻想,多少少女的期待,但是当这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那么令她感到失望。

本来,这将是自己人生当中一个最美好的时刻,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痛苦的回忆,一个不堪回首的回忆。现在,就把这个回忆给扔了吧,让它永远只成为一个回忆。

虽然是准备扔掉,但金凤还是认认真真地将这套衣服给好好叠了起来,因为这毕竟是她的嫁衣,也许她这一生也只会穿这么一次的嫁衣。

在叠放嫁衣的时候,金凤摸到了那厚厚的一叠钱,金凤将钱掏了出来,好好地看了看,就给张天才递了过来,“张二叔,这钱还是给你吧!”当金凤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止不住一阵潮红,自己怎么还能将这个男人称为“张二叔”呢?这个男人已经是自己的男人了啊!

张天才也怔住了,随后就笑了起来,“凤儿,你怎么还叫我张二叔呢?以后以后你就叫我二哥好了。”

“嗯。”金凤低着头,不敢看张天才的眼睛。

张天才捏着金凤的手,推了回来说道:“凤儿,我说过,这些钱是给你的,你就自个收下吧。”

金凤还是递过去说道:“张二叔,不,二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这么多的钱放在我的身上,我总是担心会弄掉,所以,还是交给你吧!”

张天才说:“不,这些钱是属于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是你自个儿收起来吧。我怎么能要回我给你的钱呢?”

金凤看着张天才说道:“二哥,我都是你的人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所以,不管放在我这儿还是放在你那儿,都是一样的,所以还是你收起来吧!”

听了金凤这么一说,张天才这才勉为其难地将钱接了过来,放在了身上,然后一把将金凤搂进了怀里,在她的额头深深地了一口,然后说:“你真是我的乖凤儿,我的好凤儿,二哥将来一定会对你好的。走,二哥带你去吃大餐。”

“嗯。”

第12节 第二十三节 沉醉

第12节第二十三节沉醉

刚到城里所见到这林林总总的一切,已经让金凤眼花缭乱、心乱如麻了,犹如一只飞进花园的蝴蝶,在这似锦繁花中被这铺天盖地的浓浓花香薰得昏晕头转向,深醉沉迷了。

再加上这顿精美得不忍心动筷子的奇珍稀肴,更是令金凤意乱情迷、茫然无措了。

吃过晚饭之后,张天才还将金凤带到电影院去看了一场电影,这些在乡下只能是个遥远的道听途说的东西,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现实。

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电影,金凤也没有完全看明白,一夜的拼命逃跑和整天的奔波劳累,使得金凤感到实在是太疲惫了,只知道一个朦胧的大概。这是金凤此生所看到的第一场电影,所以心情也是那么的激动,兴奋得都忘乎所以了,只知道靠在张天才的怀里,还沉醉在如梦如幻的一切之中。

电影里讲的是一个童养媳的故事,一个漂亮的姑娘因为家贫被父母卖到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当童养媳,那还是一个小男孩的丈夫比那个姑娘小了整整十岁,他俩站在一起拜堂时就如同一对母子一样,惹得那些站在一旁观看的人都叽笑不已。

因为自己刚刚才换下嫁衣,所以金凤对电影里的这一幕的印象非常深刻,当看到那鲜红得令自己触目心惊的这一幕的时候,金凤就想到了在傻子唐二家里的那一刻,金凤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感伤与悲凉。

在那个姑娘的精心照顾与教导之下,那位小丈夫慢慢长大了,成为了一个有文化有教养又能干的俊秀小伙子。后来,在姑娘的努力下,小丈夫外出发展事业去了,那位姑娘就一直在家里等待着她这位丈夫的回来。

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得那个姑娘都老了,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模样的时候,丈夫才终于回来,可令这位等得老了的姑娘没有想到的是,丈夫竟然还带回来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说是他已经跟这个女人结了婚,他这次回来就是要跟家里这位妻子离婚的。

后来这位老姑娘的结局怎样,金凤因为劳累和激动都没有看明白,但她知道这是一出悲剧。金凤只知道靠在张天才的怀里,就是自己最幸福的事,只要有身旁这位男人的护佑,那电影上的悲剧就永远也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金凤在张天才的怀里窝得更深了,现在,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靠山,就是自己的希望,就是自己的未来,就是自己所有的一切的一切。自己的命运已经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得到了改变,得到了拯救,自己的命运也已经维系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如果失去了这个男人,那么,自己也就将会失去一切。

这城里的一切的一切都令金凤应接不暇,手足无措,突然从那个地狱般的生活中飞升到这天堂般的世界里来,怎教她能够适应得过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因于身旁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还能过上这梦幻般的日子么?

金凤已经深深地将自己交到了张天才的手上,无论张天才要将她怎么样,她都心甘情愿。

当张天才将她抱上床,解开她的衣服的时候,她都没有丝毫的反抗,而这一次,她居然很有些期待,因为上一次的焦虑与阵痛让她没有感觉出做一个真正女人的味道。

还有这张令人期待的床,更是令金凤充满了渴望,在这样的一张床上,不知将会感受到多么激动多么深切的体验。

这个娇嫩柔弱的可人儿现在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少女那晕红的羞涩,眼里带着惊惧与渴望,绵软的身体已没有了丝毫的力气。现在她就是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了,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张天才缓缓地、轻轻地脱去金凤的衣服,他要细细地、慢慢地品尝这顿珍奇无比的美食,让自己在这美味佳肴里得到从未有过的极乐。

这还是一个挂在枝头的柿子,虽然鲜红,但却还有些生涩,他要将她捧在手心里,慢慢地将她软化,让她熟透,到时候,她就变得晶莹剔透,香甜诱人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金凤已没有那么紧张了,因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女人,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女人,那自己还有什么坚守与矜持呢,一切都放开了,一切都过去了。

当张天才的嘴唇轻柔地吻遍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的时候,金凤慢慢就放松了下来,接着就感受到了那种令她全身酥麻的快感。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金凤又感受到了那种欲生欲死的感觉,然而这一次,并不是痛楚,而是快乐。

金凤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漂浮在水面上,一浪又一浪的波涛将她轻轻地推着飘向远方。慢慢地,波涛越来越大,越来越猛,金凤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抛向浪尖,随即又落入了波底

波涛越来越大,越来越猛,金凤被一次次地抛向了更高的浪尖,一次次地落入了更深的波底

越来越大,越来越猛,越来越高,越来越深

金凤感觉身体就在这风口浪尖中飘摇,这狂风巨浪就要将自己淹没,就要将自己撕裂。

一浪又一浪的快感不仅充斥着金凤的身体,越来越猛烈的快感还在不断充斥着她那就要爆裂的身体,她早已经忍受不住了,如果再不将这一切发泄出来,自己的身体就要了,就要死了

但是金凤却拼命地紧咬着牙关,终于、终于、终于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第13节 第二十四节 奢靡的生活

第13节第二十四节奢靡的生活

这所有的一切都如梦如幻一般,甚至比梦幻都还不真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都是自己现在的生活吗?连金凤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变得太快了,来得太快了。

刚刚进入这样一座繁华而复杂的城市,一切都令她无法适应,一切都令她感到极度的陌生和紧张,这极端的体验甚至让她感到了隐隐的阵痛,就如同那第一次的时候,张天才如蛇一样进入她的身体时的感受一样。

那是她身体的感受,而这却是她灵魂的感受,身体的阵痛很快就会过去,但灵魂的阵痛却不知要折磨自己多久。

这是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自己一个生在乡下长在乡下的女人,来到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以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令金凤的心底不得不感到虚浮与空落。

自己有什么能力,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犹如空中楼阁一般的虚浮,犹如无底的黑洞一样的空落。没有基础的这样的生活,怎么能够稳固,怎么能够长久?

繁花过后,一切都将归于凋零,那将来的生活又在哪里呢?将来的出路又在哪里呢?金凤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焦虑。

张天才却叫她不要为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太多的心,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过一天算一天,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都会过去的。苦也只有这么一辈子,乐也只有这么一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善待自己的这一辈子。

但是金凤却永远都无法忘记父亲母亲离世时那副含恨牵挂的愁苦面容,和他们临终时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我死之后,你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然而张天才才不管这些,他依旧是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光鲜的衣着,享受着美味的佳肴,享受着豪华的房间,享受着金凤的美色

张天才带着金凤去欢快的游乐场玩乐,去安静的河边喝茶,去昏暗的酒吧品酒,去热闹的歌厅唱歌,去优美的景区爬山,甚至去幽静的寺院烧香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金凤感到了无以言表的人生享受,让金凤都感觉有些沉迷,如果永远生活在这样的享受之中,那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这样的生活可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金凤在书上看到,有些人为了这样的生活,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可是自己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样的生活,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好好地享受享受生活再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就算自己死在了这样的生活之中,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因为,至少自己的这一生还享受过这样的生活,比及那些在贫困的山里终老一生的人来说,也算是幸运的了。

还有那极尽床第之能事的张天才,令金凤也感到很是享受,她知道张天才在享受她,但同时她也在享受着张天才。每一次,张天才都会给她一种欲生欲死的新感觉,都令她感到是那么的新鲜刺激。

这种感觉让金凤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向了更高更猛的浪尖,这极度的快感让金凤每一次都超越了她承受的极限,然而每一次,她都紧咬着牙关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金凤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张天才来到家里的时候,杨春花都会叫得那样的放浪与疯狂。每当她听到这样的叫声的时候,她都对杨春花充满了鄙夷与恶心,所以她不能这样,如果自己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是人们嘴里所说的那种浪荡的妇,就是与杨春花一样的女人。

金凤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张天才一步一步地开发出来,曾经的那些隐秘的地方,那些隐秘的感觉,那些隐秘的体验,都在张天才的眼下一览无余,毫无存留。到了这一步,金凤也彻底释然了,也放开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生活越是极乐,就越让金凤感到不安,就如同一个登高的人,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惨。

然而金凤却越来越沉迷于这种奢靡的生活,她实在是不想放弃这样天堂般的生活,就算将来摔得很惨很惨,那也是一种痛快的感觉。将来摔得越惨,那现在就更要好好地享受。这就如同自己人生的第一刀的那一刻,越是痛楚,就越感快乐。

然而当这种生活消失的那一天,结果会怎么样,金凤却无法想像,也不敢想像。

第14节 第二十五节 风华绝伦

第14节第二十五节风华绝伦

在张天才的心里,虽然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但唯有一样却是自己还没有得到的,那就是金凤在自己的征服下那放浪形骸的叫声。

他是多么想听到金凤的叫声,不知道金凤叫起来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面容。自己曾经的那些女人,都在自己的进攻下很快就发出了那彻底投降的声音,那心悦诚服的声音,但是金凤却没有。

每一次,张天才都使出了所有的技巧与力气,无论是强攻还是引诱,但金凤仍然紧咬着樱唇坚守着,几乎每一次看上去都快了,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坚守了下来,让张天才一次又一次地败下阵来。

没有听到那摄人心魄的声音,就证明这个女人还没有被自己完全征服,自己还没有进入她的灵魂。自己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自己征服了她的身体,但还没有征服她的灵魂。

这样的女人,就算不上真正被自己征服的女人。

张天才由新奇到激动,由顽强到坚持,直到最后,几乎是不得不放弃了。

渐渐地,张天才似乎也有些习惯了,由习惯到淡漠,由淡漠到无味,感觉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

又是一次的索然无味,张天才吸了一支烟,靠在床头躺了一会儿,此时的金凤已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睡得是那样的香甜,那样的满足。

看着这个娇弱可怜的女人,张天才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悲凉,曾经那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承诺还在他的耳边回响,自己还从示对任何一个女人做出过如此厚重的承诺。

这个女人跟着自己的时候,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但现在已是一个熟透的柿子了。是自己把这个女人从乡下带出来的,是自己把这个女人变成了今天的这副模样,是自己改变了这个女人的一切。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还将如何继续,自己还能与这个女人走多远,张天才不知道。

现在,张天才身上的钱也已经花去一大半了,接下来的钱从哪儿来呢?张天才的耳边又响起了自己要对这个女人那一生一世的承诺。曾经男人在激动中豪迈的承诺,现在已变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如果是换了别的女人,他大可以一走了之,甩手不管,但是这个女人,他却怎么也放不下,这个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女人,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痛。

张天才又吸了一支烟,才吸了几口,感到有些沉闷,于是把烟头灭进了烟灰缸,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在楼梯口处,一位衣着性感,步态妖娆的少妇从楼下走了上来,那经过精心修饰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双暗流涌动的眸子摄人心魄。人还未近,令人迷醉的香气早已扑面而来。

张天才顿时就被镇住了,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忘了移步,眼睛直直地盯在少妇的脸上,不能离开。

少妇也定定地看着他,面带笑容,缓缓地走了上来。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张天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板姓张?”少妇突然说话了,对着张天才说话了。

“嗯。”张天才心里一阵激动,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来。

“我就住在这四楼四一零室,到我房间里去坐坐吗?”

张天才愣了一下,凭他的阅历,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这是一个风华绝伦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对张天才这样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况且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金凤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他早已经想尝尝鲜了。

于是,就随着那迷醉的香气飘进了女人的房间。

第15节 第二十六节 神秘花园

第15节第二十六节神秘花园

房间里的香气更为浓烈,粉红的灯光照在鹅黄的床单上,显得是那么的暧昧诱人,使得张天才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按捺不住的冲动。

张天才强压着这股冲劲,故作平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着说道:“小姐的房间真漂亮。”

“是吗?”少妇坐在了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翘起腿来说道。更使得她短裙下面那白嫩的大腿显露无遗。

当少妇拿起茶几上的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支香烟的时候,张天才终于被彻底震撼了。这个女人抽烟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与优雅,神态是那样的坦然与享受。张天才还很少见过吸烟的女人,但如这位女人这般优雅而令人震撼的,他还从未见过。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张天才的心里都不免有些紧张了,但也更加的期待了。

“要吸一口吗?”少妇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用那纤纤的玉指夹着烟卷给张天才递了过来。

张天才笑了笑,伸出那修长的手指接了过来,放在嘴里猛吸了几口,立即就感到了一股醇厚的唇香从嘴里传来,迅速浸遍全身,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勾走,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于是脱口而出说道:“多少钱?”

少妇笑了笑,款款地走了过来,轻轻地坐到了张天才的大腿上,轻轻地摇了摇身子,然后双手抚在张天才的肩上,低下头来,那殷红的嘴唇几乎就要落上张天才的额头。少妇俯在张天才的耳边,幽幽地说道:“我值多少钱,老板你试过之后就知道了。”

随着少妇身子的轻轻摇动,还有耳边那软软细语,令张天才顿时霸劲十足,血脉喷张,一把就抱住了少妇那绵软的纤腰,手也径直往短裙里面直冲进去。

“让我来侍候你。”就这么一句软语,就把猛如狮子的张天才给挡了回去。少妇轻轻一拨,那双已伸进短裙的手给拨开了。接着,那温软的红唇就轻轻地盖在了张天才的嘴上,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令张天才顿时就瘫软了下来。

张天才感觉自己在这个女人的节奏之下,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再也没有自主的权利。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然而这第一次的感受就竟然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深切,令他体验到一种真正飘飘欲仙的感觉。

曾经的那些女人,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任由自己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每一次都给他带来了征服的快感。然而这一次,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被这个女人所征服,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被征服的感觉更是如此这般极乐的享受。

当少妇轻轻地一口一口将张天才的衬衣钮扣给咬开时,张天才彻底消融了,灵魂也随之飞升而去。

张天才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来到了一个争奇斗艳的神秘花园,满园都是怒放的奇花异草。它就在这些美艳无比的花朵之上流连忘返,深深陶醉在了这迷醉浓郁的花香之中。这香美诱人的一切令张天才再也不忍离开,如果永远飘浮在这样的花园里,他是多么的期望啊!

终于,终于从那珍奇香诱的花蕊之处飘然回归的时候,张天才还深深沉醉于那里,只是眼里的一切都已变得空无一物。

良久之后,才终于听到了俯在胸上的少妇那娇弱的轻哼声,“老板,怎么样?”

张天才不忍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语词来形容这种无极的体验,任何词语在这里都是空白的。他只是轻轻地抚着少妇那柔滑的背,算是对这个问题最确切的回答。

“你的工夫这么好,一定在这里做了很久了吧?”

“老板,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想包你。”

少妇顿时就笑了起来,“老板,包我很贵的。”

张天才轻轻地吻了吻少妇的额头,“那包你一辈子呢?”

“你包得起吗?”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我怎么知道呢?”

“我是专门为那些娶不到媳妇的人介绍女人的。”

“也就是做人口买卖的了?”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这也是做好事,而且只要能够来钱的事就都是好事,你说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带的那个小妹很漂亮。”

“她叫金凤,是我从那众多的女人中挑选出来留在身边的。”

“留下来你自己用的?”

“别这么说,她今年才刚刚只有十八岁,是个不谙世事的好女人。”

“我知道,你对她很好,看来你很喜欢她。”

“我也可以对你好的。”

“是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少妇没有说话,只用那尖滑的舌头在张天才的胸前灵巧地摩挲着,令张天才又沉浸到那灵魂消融的感觉之中。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燕子,一只飘忽不定的燕子,我过的都是南来北往,春去秋来的生活。”

“好,我的好燕子,我的乖燕子。”

又一次的神游云端之后,张天才就带着燕子去了珠宝店,狠心将自己身上的身上的钱花了一大部分为燕子买了一条金项链。

当他把这条金项链给燕子戴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将这个女人给拴住了。

第16节 第二十七节 无法割舍

第16节第二十七节无法割舍

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多的时候张天才都呆在了四楼燕子的房间。也把更多的金钱都花在了燕子的身上。

然而燕子也给了张天才更多的享受,她或是温顺得如一只小兔,或是凶猛得像一头狮子,或是微如轻风,或是狂如暴雨,地动山摇,身散心裂,上天入地,飞檐走壁,令张天才忘乎所以,嗜其如命。

张天才也是一把好手,极尽配合,让燕子也体验到漂游云间,魂飞魄散的感觉。无法割舍,深醉沉迷。

每一次张天才从金凤那里回来时,燕子都会怒形于色,反复念叨,说自己不可能与那个金凤同侍于一个男人,并说她的男人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决不可能让另一个女人插足。而她也不能忍受占有着自己的男人心里同时还有其他的女人,这个男人的心里就只能有她一个人。

而每一次张天才都好言相劝,还好礼相送,总算蒙混过关,但时间一长,也就疲于应对,不胜其烦。

然而一边是殷殷期待的温柔可人,而一边是怒发冲冠的步步紧逼,一边是任自己肆虐的羔羊,一边是让自己疯狂的母狼,一边是涓涓细流,一边是涛天波浪,一边是柔弱,一边是刚强,一边是阴,一边是阳。

两边,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天地,带给他完全不同的体验,他两边都不能放弃,他两边都要抓住,但是迫切的现实已经让他无法再维系这样的关系,保持这样的现状。

他要该做何选择呢?

金凤柔弱可怜,任何事情都由自己作主,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与她在一起,自己是那么的安心从容,无论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走了多远,她都将会永远地期待着自己回来。

燕子刚烈强势,任何事情都得由她作主,自己无法掌控,与她在一起,将会永远是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稍一让她不顺心,她就会将自己撕得粉碎,尸骨无存。

但是甩掉金凤容易,甩掉燕子就难了。金凤初涉世事,什么都要自己去承担。而燕子早已浪迹江湖,经历过太多风浪,所以可作依靠。

看到张天才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燕子更加的焦躁了,威逼说在金凤与她之间,必须得有一个抉择,否则,将会让张天才鸡飞蛋打,两手空空。

张天才也被她这副鱼死网破的决绝之势给镇住了,忙说金凤如何处置。

燕子说得轻巧,说张天才本来就是一个专做买卖妇女勾当的生意人,把金凤给卖了就行。

卖了,对于金凤这样的一个女人来说,张天才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曾经那对金凤一生一世的承诺,又历历浮现在他的眼前。

没有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之后,自己竟然就又有了要卖她的打算。做人做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不仅是出于对金凤的护佑,更是出于男人强烈的自尊感,张天才对于燕子的主意未置可否。

对于张天才的一再拖沓,燕子也似乎有些厌倦了,懒得再理,但对张天才已没有先前的热情了。

似乎事情已暂告一段落,张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天才怜惜地看着怀中的金凤,这个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小心地躺在自己怀里的金凤,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痛。这个可怜的金凤,生世凄惨的金凤,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亲人,在这外面的世界里,更不知如何养活她自己。

现在,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是她生命的支柱,如果自己都不要她的话,那她还怎么活下去。她的日子将会是多么的悲惨凄凉,惨不忍睹。

自己怎么能够忍心将她抛弃呢?自己曾经还对她承诺一生一世的!但不这样做,自己又怎么能够维系这两个女人呢?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过来,张天才起床去打开了门,顿时惊在了哪里。

第17节 第二十八节 莫名的亢奋

第17节第二十八节莫名的亢奋

来人竟然是燕子,此刻正面带阴笑地站在房间门前,还未等张天才反应过来,就径自挤了进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能来吗?”燕子来到床前,盯着正在睡梦中的金凤说道:“她果然是个漂亮的人儿,难怪你不忍心抛弃她。”

张天才赶忙来到燕子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吧,别让她发现了,她还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燕子回过头来看着张天才,轻轻地翘了翘嘴角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让她知道我的。我要看看她知道我与你在一起时的反应。”

张天才有些着急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燕子轻蔑地笑了笑,“也许你觉得挺好,但是对于我来说,就不那么好了。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吗?”

“我不是叫你再等等吗?”

“好啊,我等你。但是我上面的那个房间的租期就要到了,我也不想再租了。我就搬到这里来与你们一起住吧,这样还可以省下一笔租金。”

“到时候我给你付房租不就行了。”

燕子将身子朝张天才缓缓地靠了过来,贴在了他的腰间,温柔地理着他的领口,绵绵地说道:“二哥,你还没有试过二女共侍一夫的感觉吧?以后我们一起都住在这里,一起侍侯你,那不是很好吗?”

听了燕子的呢喃,张天才的身子也有些软了起来,是啊,他还没有尝试过二凤戏龙的感觉,那将会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的感觉,况且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在这两个女人的侍侯之下,那真是连死都愿意了。经燕子这么一说,张天才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心里不由得也臊热了起来。

见张天才没有说话,燕子的身子就往他的身上粘得更紧了,头也俯在了他的肩上,用那温热的嘴唇轻轻地咬住了张天才的脖颈。

张天才的身子顿时热烈了起来,手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了燕子那正在扭动的腰。

就在这时,张天才无意间瞥到了熟睡中金凤那张稚嫩的脸,原来金凤就睡在自己的眼前,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来,当她醒来时突然看到了这一幕,那将情何以堪?

张天才用力一推,却没有将燕子给推开去,燕子已牢牢地粘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再也不能分开了。

不仅没有分开,燕子反而伸手就抓住了张天才的死,那早已躁动不安的命脉已被燕子捏在了那绵软的手里。自己的战略要地已被占领,张天才顿时就彻底败下了阵来。

一阵缠绵过后,燕子就拉着张天才来到了过道口处,拉过沙发,就把张天才按到了沙发上,然后就张开大腿坐了上去。

此时的张天才已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宰割,无论燕子在他身上如何肆虐,他都只得乖乖听命。

燕子的动作已越发猛烈,恨不得立马就将张天才生吞活剥,身上的衣物也被拉扯得满地都是。

张天才无助地看着还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金凤,已沉浸在了燕子的肆虐之下。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快感,自己还从未在旁人的观看之下做这样的事情,这种感觉令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亢奋。

第18节 第二十九节 简单的女人

第18节第二十九节简单的女人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温暖的春天已经到来,现在已是万物苏醒,春暖花开,处处都洋溢着勃勃生机的时节。

金凤坐在公园里那别致的木凳上,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带来的温暖,眼前是满目青翠的绿叶与鲜艳的花朵,天上是飘飞的风筝,还有从眼前走过的一对对相偎相依的情侣。

现在的金凤,已是一位穿着时尚,举止轻灵的女人,再也不是先前乡下那个衣裳破烂,愁苦呆木的女孩。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就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竟然过去三个月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就如梦一样地一闪而过,梦一样的生活也在金凤的眼前历历浮现。

这三个月来,自己与二哥一共花了多少钱,金凤大致估算了一下,至少也有当初自己交给二哥那两千元之多。三个月的时间就花了两千元,两千元几乎是山里一户人家十年的收入,竟然就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里被花得精光。

金凤无法想像,更无法接受。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人在忙死忙活地挣钱,有些人却在肆无忌惮地花钱。二哥给自己的那两千元钱,二哥已经告诉她了,那就是在自己的婚事之中扣下来的。

当初二哥向唐二的父亲要了一万元,然而只给了杨春花八千元。要知道,这两千元,对于像唐二那样的家庭来说,要受多少累吃多少苦才能挣到,但是,自己却与二哥就这样地把这两千元给花掉了。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这个现实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受苦受累的人得不到享乐,而享乐的人却不会受苦受累。

金凤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张天才,自己身上就只有一些张天才偶尔给的零花钱,所有的开销都是张天才承担的。金凤不知道张天才的身上究竟有多少钱,也不知道如此奢侈的生活他能够支撑多久。反正金凤对所有的一切也不管不顾,她也管不着顾不了。

只是最近,金凤已隐隐感到张天才可能没有多少钱了。刚开始的时候,张天才天天与自己粘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是现在,一切都降低了水准,而且张天才常常都不在自己的身边,一去就是一两天不在自己的身边,有时甚至是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每每自己问起的时候,他总是说现在钱不多了,要出去挣钱给她花。

金凤就告诉张天才说,自己并不想过这样的好日子,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饿不着冷不着就行了,而且她也可以去找事做的,领点工钱补贴一下,所以二哥大可不必为了这样的生活而奔波劳累。

张天才就告诉金凤说,金凤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他是决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过苦日子的,更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受累。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为金凤的好日子而拼搏努力。

听了张天才的话,金凤更是激动得泪水涟涟。但金凤也不知道张天才是不是真的挣钱去了,更不知道张天才究竟是怎么挣的钱,只知道这样的生活还在继续,虽然没那么奢华,但也是那么的丰衣足食。反正自己都是张天才的人了,无论张天才做了些什么,甚至要自己去做什么,她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就好。

张天才不在自己的身边,金凤不免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孤单落寞。她是多么希望二哥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但是一想到二哥要去挣钱养活自己,想到二哥离开自己是为了挣钱,说不定二哥出去挣钱还很辛苦呢,金凤就不由得有些担心起二哥来。

二哥在外面过得好吗?二哥辛苦吗?二哥会想自己吗?

第19节 第三十节 不知所措

第19节第三十节不知所措

二哥不在自己的身边,金凤一个人总是感到冷清孤寂,百无聊赖。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去酒店的顶楼观看这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市,一会儿出去走走,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柔软的大床上,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金凤想起了父亲母亲,想起了童年时候那些幸福的时光,想起了在杨春花的欺压下那些悲惨的日子。

想起了父亲母亲离开自己时的眼神,还有那句永远也忘不了的话。

也想起了杨春花那放浪的声音,那死去活来的叫声常常在她的耳边萦绕,不知是自己的回忆还是在自己的梦里。

这天,金凤又听到了杨春花那放浪的声音,那令她心乱如麻的声音。而且是那么的真切,似乎就在自己的耳边一样,难道自己又回到了那悲惨的生活之中,又回到了那个早已不是自己的家的家,又回到了杨春花的身边?难道自己本来就一直生活在那里,这三个月享乐的日子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金凤不由得一惊,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然而这死去活来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响,而且叫得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享受,比杨春花的声音还要浪荡。杨春花的声音是杂乱无章的怪叫,而这个声音却是如歌如曲般的动听,听得金凤的脸上都感到阵阵的潮热。

金凤缓缓地睁开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金凤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呆住了。

就在床前通往房门的过道处,一位披着一头咖啡色卷曲头发的女人,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张天才的身上使劲地扭动着她那肥硕的,这个女人的头正随着她的臀部的扭动而摇摆着,也随着头部的摇摆而发出了那一阵阵极富节奏的声。

由于他们是侧身对着金凤,所以金凤对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金凤看到,张天才也是一丝不挂,此刻正坐在那沙发上,双手搂在那个女人的腰际,头部则深深埋在女人那巨大的双峰之间,贪婪地吮吸着,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声响。

看到这一幕,金凤顿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脸上也冒出一阵又一阵的潮红烫热。她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一幕,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居然会见到这样的一幕,而且是如此真切,如此的近在眼前,所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她多么想在这样的处境下悄然消失,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但是,这两个疯狂的人正在那通往房间门的过道口处,如果自己这么地走过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金凤使劲地闭上眼睛,但是这个女人的叫声却是那样的如雷贯耳。曾经杨春花那放浪的声音虽然是那么的真切,但他们却是在另一个房间里,金凤看不见,更不会如此的近前。

金凤想缩进被窝里,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个女人已经看到了自己。那个娇艳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享受,那么的满足,那么的歇斯底里。女人那双妩媚的眼睛犹如勾子一样,已经牢牢地勾住了金凤,令金凤无从逃避。女人脸上那浪荡的笑,更令金凤感到胆战心惊。

女人一直都盯着金凤,带着那副得意的笑容,一直盯着金凤。金凤的魂儿似乎也已被勾住了一般,忘记了离开,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终于,二哥与女人同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然后就瘫软在了沙发上。

女人竟然站起身来,精赤条条地走到金凤的面前,笑着说道:“你真是一个美人儿,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说着,竟然伸出手来,往金凤的脸上摸去。

金凤下意识地避开了,赶紧瑟缩着身子,像一只被这两只饥饿的恶狼抓住的小兔,只能绝望地任其宰割。

“可惜,你命不好。”女人丢下这样的一句话,走了回去,捡起地上那些凌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穿了起来。

张天才已经回过神来,也看到了瑟缩在床上的金凤,顿时呆住了,不知所措。

女人穿好了衣服之后,还在穿衣镜前自顾自地摆弄了一番,这才来到张天才的面前,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口,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张天才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拾起地上的衣服慌忙穿了起来。

第20节 第三十一节 死心塌地

第20节第三十一节死心塌地

金凤一直都瑟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张天才穿好衣服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几乎是毫无察觉。

“凤儿,是那个女人非要到这里来的,其实我是不要她来的,可她偏要挤进来。她还偏要与我做那事,我当然不愿意了,但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话,她就要在这里大吵大闹。我怕她吵醒你,于是就迫不得已与她做了那事,可是她还是叫出了声来,把你给吵醒了。”张天才温柔地说道。

金凤还是一动不动地抱着自己的双膝,眼睛茫然盯着自己的双脚。

“凤儿,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不想让你受伤害,可是,我没有办法。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多少钱了,但我们还要继续生活,所以我就只能从那个女人的身上去弄钱。”

金凤还是头也不抬地看着自己的脚。

“那个女人其实是这个酒店的一个小姐,你就应该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我跟她好是因为我能够时常从她那些弄到一些钱,这样我们才能有钱花。不然的话,我们早就住不起这里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金凤还是一言不发。

“凤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我真的是喜欢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

金凤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出来了,顺着脸颊流到了膝上,弄湿了上面的睡衣。

“凤儿,你不要这样,你说句话啊?”张天才看到了湿湿的泪水,连忙将金凤搂进了怀里。

金凤的眼泪就更多了,多得汹涌而出,接着就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凤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求求你说句话吧,你不说话,我会很担心的。”张天才的心就更加的痛楚了。

金凤哭得浑身发抖,哭得悲痛欲绝。

张天才知道劝说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只得搂得更紧了,不停地抚摸着金凤的背,希望能够给她一丝安慰。

金凤哭得死去活来,泪水都湿透了身上的睡衣。张天才则不停地抽出纸巾给金凤擦着泪水,扔得纸巾满地都是。

哭了好久好久,金凤哭得累了,也哭得欲哭无泪了,终于才停了下来,依偎在张天才的怀里,默默地继续抽泣着。

又过了好久好久,金凤终于说话了,“那个女人真是一个小姐?”金凤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无力。

终于听到了金凤的说话声,张天才赶忙应声道:“她真是一个小姐。”

“你喜欢她?”

“我我只是喜欢她的钱而已。”

“那那那我以后就做一个小姐,做小姐挣钱养你。这样你就可以不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

听到金凤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张天才的心痛得几乎都要碎了,这样一个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的女人,自己还如此狠心地伤害她?“凤儿,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够让你去受这样的苦呢?钱的方面你不用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拿回来的。”

“可是我就不能让你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只想你能陪在我身边。”

“凤儿,我都给你说过了,我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够从她那里弄到钱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去做小姐养活你。”

“可是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做那样的事呢?”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张天才的眼睛湿润了,紧紧地抱着金凤,长叹一声说道:“我的好凤儿。”

第21节 第三十二节 最后的抉择

第21节第三十二节最后的抉择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天才都好好地陪在了金凤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对她更是花尽心思地百般宠幸,总算给金凤那受伤的心灵带来了丝丝抚慰。

但就在这几天里,张天才的心情是最复杂的,他仍然在对于这两个女人的选择上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个问题弄得他心乱如麻,痛苦不堪,始终无法做出明确的决断。

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张天才独自一人的机会,燕子赶忙就把张天才拉到了她的那个房间。

又是一阵燕子主动索求的极尽缠绵之后,燕子窝在张天才的怀里径直说问道:“二哥,你确定下来没有?要我还是要她?”

“我都叫你再等等了,你怎么就这么的急呢?哪天还跑到她的房间里去,引诱我在她的面前做了那事,我好不容易才终于将她安抚了下来。”

“看来你还是打算养她,养她一辈子。”燕子从张天才的怀里挣脱出来,靠在床头,自顾自地点起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她对我说了,她愿意做你这一行挣钱,我想以她的容貌,一定可以挣到不少钱的。到时候,我们可以靠她挣钱来给我们花,你也不用再这么的吃苦受罪了,这样不是更好?”

“哼!”燕子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个轻蔑的声音,然后说道:“你就别再拿这些来糊弄我了,我不是她那种初涉世道的小姑娘。我早就跟你说过,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一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妮子,她懂什么?她知道如何侍侯男人吗?她与我比起来,还太嫩了点。做我们这一行,那是需要灵性的,不是谁都可以的。”

“可是她挺聪明的,如果你能够提点一下的话,我想她一定能行的。”

“我提点他?你真的以为她能够达到我这样的境界吗?”燕子转过身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本,递到张天才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的银行存折,你看看这上面的数字,这些钱几乎够我们平平淡淡地生活一辈子了。就算她做这一行,等她挣到这些钱的时候,恐怕早已是人老珠黄了。你觉得是她好还是我好呢?”

张天才缓缓地打开存折看了看,顿时就呆若木鸡,原来那上面的数字居然有如此的巨大,这是令他从来就不曾想到的。

燕子悠闲地吞云吐雾,继续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找个人嫁了算了,也好有个依靠,也不至于整天的空虚寂寞,可是一直都没有碰到适合的。你算是一个,但没有想到你却钟情于那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妮子,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我相信我这一生还是能够碰到的。”

张天才合上存折,递给燕子,然后从燕子的手指上拿过那支还剩下一半的香烟,放到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又重重地吐了出来,说道:“其实钱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做我们这一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来钱还是比较容易的。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其实我心里早已有了决定”

燕子接过存折,若无其事地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张天才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几乎将香烟上的滤嘴都吸到了嘴里,“我当然是要你了!与你在这一起,我的日子当然要好得多。如果与凤儿在一起,她什么都要靠我,我的压力将会很大,所以几经思量,我就决定跟你在一起了。”说完,张天才就把手中还剩下的那一点点烟头狠狠地摁进烟灰缸里,把燕子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还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燕子温顺地偎进张天才的怀里,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笔,“那你怎么处置那个小妮子呢?”

“还能怎么处置呢?我是做什么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你估计她能值多少钱呢?”

“凭她的姿色,应该一万元不成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处置她的办法,就在这几天。”

第22节 第三十三节 侍候

第22节第三十三节侍候

当张天才告诉金凤说自己为了她,已经决定要离开那个女人,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得不带着她到另一家酒店去住的时候,金凤顿时激动得都哭了起来。

金凤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张天才就是她生命的支柱,她的依靠,如果张天才不要她的话,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将会迷失在这个茫茫世界里,再也找不回自己。

为了报答张天才对自己的垂爱,金凤决定要好好报答他,她要用她所有的一切去报答他,甚至是她的生命。无论他要自己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就算是要她去做小姐,她也会义无反顾。

金凤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是卑微,但失去张天才,她就将会失去一切。

就在退房的那一天,张天才出去买皮箱去了,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你回来了?”金凤呼喊着欢快地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没有想到居然是燕子那个女人。

金凤顿时愣住了,燕子笑着对她说道:“凤儿,你们要走了,我是来给你们送行的,就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

金凤只得手足无措地让开来,燕子也就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也不坐沙发,直接就坐到了那张大床上。用那双娇媚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金凤,金凤羞怯得赶忙低下了头。

对于这个自己曾经见到一丝不挂地在自己面前浪荡欢叫的女人,金凤反而感到脸上一阵臊热,有些无地自容。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面不改色,安然从容,似乎那天一丝不挂的人是金凤,而不是这个女人。

燕子摸了摸床上的那些衣物,笑着说道:“看来那个男人还真是喜欢你,给你买了这么多贵重的衣服,我可从来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金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一旁整理着,但听了这个女人的话,她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女人继续说道:“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败在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人身上。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选择你而放弃我。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可以牢牢地抓住那样的一个男人,令那个男人对你痴迷不悟。”

金凤还是依然默不作声。

金凤的不作回答,燕子似乎感到有些自讨没趣,停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懂得如何侍侯男人吗?”

侍侯男人!?金凤顿时惊呆了,这个严重而敏感的问题,金凤着实没有想过。侍侯男人,男人还用得着侍侯?在金凤的心里,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就是任由男人摆布的。她就是这样一直乖乖躺在二哥的怀里的,无论二哥将自己翻来覆去,还是提抱搂捏,她都只是尽力配合,极尽柔顺,像一滩绵柔的清水融化在二哥的怀里。

男人还用得着女人的侍侯?女人又如何侍侯男人呢?金凤连听都没有听过,就更不知道如何侍侯了。

看到金凤那副惊愕的表情,燕子有些得意地说道:“一个不知道如何侍侯男人的女人,她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要想拴住一个男人,就必须要懂得如何侍侯男人。只要把这个男人侍侯好了,这个男人就永远也逃不掉自己的手心,为自己所用。做一个女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那就是懂得如何侍侯男人!这样的女人,才能将男人控制住,甚至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金凤听得朦胧茫然,云山雾罩,但却似乎又感到很有些道理,但这些道理是不是真切的呢?金凤又不知道了。

张天才提着一口皮箱回来了,猛然看到燕子竟然在这个房间里,顿时惊得脸都白了。

“你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你别误会,知道你们要离开了,我只是来给你们送行的。”说完,燕子就离开了。

张天才担心地问道:“凤儿,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没说什么。”金凤低着头,将那些叠好的衣物放进皮箱里。

第23节 第三十四节 神奇的梦想

第23节第三十四节神奇的梦想

新进这家酒店之后,无论是吃住,还是日常的花费,都要比原来差了许多,但金凤却毫无怨言,反而心里还比先前更加踏实稳定了。

没有了那个女人的搅扰,金凤觉得很是开心。

刚刚安顿下来,张天才就告诉金凤说自己的钱已经不多了,要出去挣钱去,所以就不能陪在金凤的身边了。而且张天才还对金凤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决不会再去找那个叫燕子的女人,他已经与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了。

张天才还把自己先前所从事的行业给金凤详细地说了,他现在出去也就是重重业,去挣钱回来给金凤花。

金凤已对张天才所说的一切毫不怀疑,无论现在张天才对她说什么,她都已经坚信不疑。张天才出门的时候,递给了金凤一些钱,金凤扑进他的怀里禁不住哭了起来。

金凤一个劲地告诉张天才说她不想与他离开,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她还是说她愿意去做小姐挣钱来给二哥花,她也不想让二哥这么的奔波劳累。

张天才则把金凤搂进怀里,心痛地说,金凤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吃那样的苦受那样的罪呢?他还告诉金凤说男人挣钱养女人是天经地义,他是不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靠女人养活的男人,因为那样的男人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种下流低贱的男人。

张天才的一席话说得金凤心痛不已,泪水涟涟。

张天才要金凤安心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他会给金凤带很多很多的钱回来的。

金凤就流着泪对他说,她不想要什么钱,她只想二哥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她要在这里一直等着他回来。

张天才走后,金凤就倍感落寞,也很少出门,最多的时候就是看电视。刚过几天,金凤就等不住了,常常都在凝神听着门外,每当有脚步声经过的时候,她都满怀期望地等待着,认为是张天才回来了,结果却一次又一次地令她感到失望。

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都这么久了,二哥还没有回来,而且二哥又是做的那种买卖,一旦被抓起来,那就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了。

想到这里,金凤又心急火燎了起来,如果二哥真的被抓去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没有了二哥,那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金凤来说,就如同过了一辈子一样,终于总算等到二哥回来了。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傍晚,外面滂沱的大雨使劲地打在窗玻璃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也打着金凤那颗柔弱善良的心。这样的大雨,不知二哥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能够像自己这样的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着电视。

想到这里,金凤也感到有些差愧了,二哥在外面为了自己风吹雨打,而自己还在这里舒服地享受,这叫金凤如何安心。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金凤连忙跑过去打开门一看,居然是二哥回来了。只见张天才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浑身已经湿透,雨水正从他的头发里不断地渗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

看到二哥这副狼狈的模样,金凤顿时心痛得直想哭。也不顾二哥身上那已经透湿的衣服,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张天才拍了拍金凤的肩头,然后推开她,走进房间,疲倦地坐到了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金凤连忙走进卫生间里,把热水给放好,然后来到房间里,把张天才拉了进去,还温柔地帮张天才脱下那身脏乱的衣服。接着又走到了衣柜前,把张天才的睡衣给找了出来,拿到了卫生间里。

此时张天才正安逸地躺在浴缸的热水里,金凤走过去,默默地帮着他搓起背来。在金凤那双柔细的小手的揉搓之下,张天才的脸上现出了满足的表情,似乎刚才的那阵疲倦已经一扫而空了。

“凤儿,对不起,这次出去,没有找到合适的姑娘,所以也就没有做成任何生意,没有挣到钱,不然的话,我都给你买新衣服回来了。真是对不起。”

“我不要什么新衣服,只要你能够回来就好。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好吗?”

“凤儿,你真好。”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另想办法吧。我都告诉你了,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张天才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没有想到,最近的生意这么不好做,居然让我都有种失败沦落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没有生意,我都找好了一家能够出大价钱的主,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姑娘而已。”

金凤也感到有些为难了,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办呢?再去找吗?”

“现在,我联系的几位姑娘都出了问题,所以,可能也不好办。因为等到找到姑娘的时候,恐怕那个主已经买到适合的姑娘了。因为那家出的价钱实在是有些高,这么高的价钱,总是会很快就买到称心如意的姑娘的。那家出的价钱也实在是很诱人,足足一万二千元,看来,这笔生意是做不成的了。如果做成了的话,本来我是想带你去坐一坐飞机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好好地享受一年。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可惜了。”

坐飞机?金凤做梦都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二哥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提及,自己这一生还能够坐一次飞机的话,那自己就实在是连想都无法想像的了,那就只能是很少时间抬头看到在那天上飞的飞机了,她还从未见过飞机究竟是什么模样呢?如果能够坐上一次,那简直就如飞上天堂般的神奇。然而,听二哥的口气,看来这一次是不能圆这个梦了。

第24节 第三十五节 二次出嫁

第24节第三十五节二次出嫁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天才都是愁眉苦脸,长吁短叹,连说失掉了这笔生意,实在是可惜。

但金凤也感到无能为力,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为二哥分忧,她也实在不知道二哥他们是怎么作这些事情的。为此,金凤实在是感到无比的愧疚,在二哥困难的时候,自己居然一点也帮不上忙。

闲得无聊,张天才就与金凤说起了他们之间的相识相交的过程,谈及这些经历,金凤就感到一阵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这样的经历,对一个青涩腼腆,天真幼稚的姑娘来说,总是那么的不堪回首,难于启齿。

谈到这些,当然就会谈到最重要的那次金凤出嫁的经历了。张天才也老老实实地跟金凤道出了那次他从傻子唐二的父亲那里拿了一万元,当然只给了杨春花八千元的旧事了。

令唐家没有想到的是,金凤只到了他们家那么短的时间,就逃婚跑了,那他们家东拼西凑好不容易的凑到的那一万元就这么的打了水漂,张天才也连说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他们家太残忍太无道了。

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这个世道,要想挣更多的钱而且又想钱来得容易的话,那就只能做这种事情了。要知道,像唐二父亲那种人,在山里挣那样的一大笔钱完全要吃苦受累一辈子了。就是这样累一辈子才能挣到的钱,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失去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些人累死累活一辈子,却到死也没有得到任何的享乐,而有些人却享受着吃喝玩乐的日子,却一点也没有吃苦受累。所以,人与人之间如此,谁又能说得清呢?就看一个人如何对待人生,如何对待自己了。

听了张天才这么一说,金凤也感到唏嘘不已,是啊,这就是这个世道,这就是这个现实,这一切就这么真真切切地摆在自己的眼前,这是她在那个乡下的农村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就是自己跟张天才之后这短短的时间里所花费的钱,也不知道那些山里人究竟要挣多久!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竟然会有这么大,不同的人,不同的观念,就会有全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人生境遇。那自己究竟是选择做那种吃苦受累一生却不能得到任何享受的人呢,还是做一个只顾贪图享乐却什么都不想做的人呢?

这两种人都会生活下去,这两种人都是过此一生。当然,前者虽然艰苦,但却踏实安然,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永远。而后者虽然浮华,但却虚缈空落,虽然一切看似多么的繁华,但却极有可能在转瞬之间就烟消云散。

那自己究竟是选择哪一种人生道路呢?金凤回首想了想,不由得笑了笑,现在自己已经跟上了一个走这条路的人,那自己还有得选择吗?走哪一条路,并不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小女人就能够决定的。现在,无论哪一条路,对自己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张天才突然两眼发光地看着金凤,缓缓地说道:“凤儿,你能不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金凤茫然地看着张天才,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二哥,你就别这样问我了,好吗?我都对你说过了,无论你叫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的。因为我知道二哥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张天才抚着金凤的肩头,深情地说道:“凤儿,其实如果不是事情很急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叫你去的。其实你也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我才决定这样想的。当然,要看你是否情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绝不会勉强。”

听到张天才这么一说,金凤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二哥这是要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像上次一样,由你先假装嫁到那家人的家里去,然后晚上的时候我就把你从那家带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带着一大笔钱远走高飞,去旅游,去坐飞机。你说好不好?”

坐飞机对金凤来说着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但是这些对于此刻的金凤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一旦进了别人的家,那就由不得她了。毕竟别人是花了大价钱把自己买过去的,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金凤也不免有些担心地说道:“二哥,你一定要赶快来把我接出来哦!”

“那是当然,当天晚上我就会把你接出来的。我怎么忍心把我最心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家里呢?”

自己又要被再卖一次,上一次卖了一万元,这一次却又能卖一万二千元,身价还越来越高了。这么多的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数字。

上一次刚进别人的家门就逃了出来,而这一次也是这样,那自己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了吗?一个大大的骗子!自己怎么就成为了这样的一个人了,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选择,这就是自己的人生道路?

一万二千元,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至少能够让自己花费一年了。坐飞机,去旅游,这些对于自己一个从刚从农村里出来的小女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但是接下来的路呢?金凤不知道,也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自己还能够从那个家庭里逃出来吗?金凤的心里也没有底,这也是金凤最担心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能从那个家庭里逃出来的话,那自己将来的生活又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金凤不敢想像。

第25节 第三十六节 无法掌控

第25节第三十六节无法掌控

接下来,经过几次的洽谈商议,张天才还把金凤的照片给带了过去,对方看到照片之后,很快就把事情给确定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金凤的心里是那么的忐忑,上一次毕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一次,自己却明白这不过是自己与张天才实施的一次行骗。金凤还从没有骗过人,而且像这样的巨额坑骗,金凤那稚嫩的心灵实在是无法承受。

张天才却不停地安慰金凤,说只不过是叫金凤去他们家呆一会儿而已,等到把钱弄到手之后,就可以出来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这么的做过,上一次不是也轻易就完事了吗?

去那个家庭的那一天,金凤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现在的金凤已经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了,再也不是先前的那个惶恐不安的姑娘。看到镜子里这个美丽的自己,金凤都不由得喜欢上了自己。

张天才也细细地盯着金凤看了好久好久,然后长叹一声,随后说道:“凤儿,你还是把你的那些衣服都装好一并带去吧?”

金凤看着张天才说道:“二哥,为什么呢?不是说只去一会儿吗?”

张天才拉住金凤的手说道:“凤儿,就算是假的,也要做得真一点吧?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去,那人家会怎么想?你带去的东西越多,人家就越是相信你是到他们家去生活一辈子的,人家就越是不会防备你,这样我们逃脱也轻易些。你说是不是?”

听张天才这么一说,金凤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可是,这么多的东西带过去,那晚上逃出来的时候,还能带走了吗?如果丢下这些东西,那着实有点可惜。”

张天才笑了笑,说道:“凤儿,你真是太天真了。只要我们有了钱,还能买不到东西吗?以后我全都给你买新的,那样不是更好吗?”

走的时候,金凤扑进张天才的怀里,含着泪说道:“二哥,我还是有些害怕。”

“凤儿,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二哥,你一定要来接我。”

“凤儿,我一定会来接你的。你是我的凤儿,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凤儿,我怎么会忍心放手不管呢?”

金凤紧紧地抱着张天才,好久好久,都不愿意放开。她实在是不想去做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害怕,她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模样,她无法预知,更不能掌控。而且,这任何的改变都会决定她的一生,决定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金凤那幼小而脆弱的心灵怎么能承受住如此沉重的心理压力!

她现在很是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答应张天才去的,但是现在已经答应了,而且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还能够反悔吗?就算当初自己不答应张天才,张天才说不定也会请求自己去的,而一旦张天才请求了自己,自己又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这去与不去,都不是自己所能够决定的。

第26节 第三十七节 此情此景

第26节第三十七节此情此景

一大早从那座城市乘车出发,坐了半天的车,中午的时候才到另一座小城市,在那座小城市里吃了午饭,接着又换乘了两次那种烂得不能再烂的汽车,最后又换乘那种东倒西歪的三轮车,在那坑坑洼洼的泥路不停地颠簸了四五个小时,才到另一个座落在大山深处的一条老旧而低矮的小乡镇上。

下了车,金凤就抬头看了看那巍峨的大山,那几乎可以把人头上的帽子都能望掉的大山,令金凤感到无比的压抑,这比及先前在傻子唐二的家还要偏远,那里还只是一个离自己老家只有七八十里路的地方,而这里,金凤就更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从老街下了车,张天才就催促金凤要快些走,不然的话,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那里了。

还要走,就更令金凤心寒了。还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达。在如此偏远的一个地方,还要往深山里走,将来金凤怎么能够走得出去?

走在这条深山老林的道路上,潺潺的溪流,鲜艳的野花,嫩绿的树丛,一切都显得幽然恬静,金凤感觉这条路与先前走向傻子唐二家的那条路是多么的相似。

也是同样的深山老林,也是同样的路荒人无。金凤不由得悲从心来,为什么自己就总是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呢?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难道这就是自己无法逃避无法改变的人生之路?

但那次是走在万物凋零的秋冬之季,而这次是走在万物繁茂的阳春气节,那是令人孤寂心寒,而这次是令人意气风发。金凤也有这样的一种感觉,那次是走向人生的未路,而这次是走向人生的另一个崭新的天地。也许,前面正有一片光辉灿烂在等着自己。

虽然前路是那么的茫然未知,但满天艳丽热烈的晚霞也给这条路带来了多少喜庆和期望。然而晚霞却过于艳丽,殷殷如血,又令金凤不免有些触目心惊。

张天才走在前面,吃力提着那口装满了金凤衣物的皮箱,金凤就这样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金凤总也弄不清楚,二哥怎么每次都能找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而他自己却总是住在大城市里。

又是一栋座落在深山里的老旧乌黑的茅屋出现在了前面。两人也走得累了,刚好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四周的一切依然是那么的幽静。金凤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茅屋,那个路途之上的茅屋,那个坐落在幽静山林之中的茅屋,也正是那个茅屋,让自己从一个姑娘变成一个女人。

同样的茅屋,同样的男人,此情此景,何曾相似。那刻骨铭心的一刻又在金凤的心里渐渐翻滚起来。金凤感到脸上有些潮热,眼睛也不由得有些暧昧起来,慢慢地朝张天才靠了过去,靠到了他的肩头。

“二哥”金凤呢喃地说道。

“凤儿”张天才转过头来看着金凤,柔声说道。

“二哥,你还记得那次你把我带出来时经过的那个茅屋吗?”

“当然记得了,我们也还在那里休息过呢!”

“我记得那次是冬天,天气好冷,而且又下着雨。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你还点起了一堆柴火烤衣服呢!”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三个月过去了,现在都是这样暖和的天气了。”

“那一次那一次那一次你还把人家把人家欺负了呢!”

张天才眯起眼睛笑了笑。正是在那一次,自己得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在那一刻属于了自己。到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成为了自己的女人,一个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女人,一个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相信的女人——

第三十八节 浑身解数

第三十八节浑身解数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的金凤,早已羞红了脸,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张小巧的红嘴正微微地颤抖着。

看着这副可人的模样,张天才情不自禁地把金凤搂进了怀里,接着就吻住了那张满怀期待的小嘴。

金凤微微地偏了偏头,这种象征性的躲闪是躲不掉张天才那带有强烈磁性的嘴唇的。很快,金凤就紧紧地咬住了张天才的嘴,贪婪地吮吸起来。

温暖艳丽的天气,清静幽深的山林,柔软绒和的干草,甘心托附的男人,似曾相识的一切,都让金凤感觉是那样的融洽和舒畅。

自己正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历练了自己人生之路上的第一刀,所以她对于这种情境的印象是多么的深刻,甚至是有些期盼,也在这种情境之下能够尽情投入,尽情享受。

金凤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正游弋在狂浪激流之间,在那卷起的浪尖上跳跃,在那深吸的漩涡里沉沦,在那翻腾的险滩处摇晃,在那激荡的瀑布下冲洌

金凤一次又一次地超越了快乐的极限,但一次又一次地紧咬着牙关坚持了下来。终于,终于,在这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之中,金凤再也坚持不住了,轻轻地哼了出了声来,一声,两声,三声

金凤还是第一次发出了这种快乐的呼叫,没有想到,这种奇异的感觉却让金凤达到了那不可思议的快感高度,于是欢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越来越尖,越来越脆,越蕉,越欢越叫,如此循环往复,金凤的声音足足响彻着整片山林,飘去了很远很远。

金凤感到了无比的酣畅淋漓,难怪那么多的女人都会叫得那么的放浪形骸,原来却是如此的神异,渐渐地,金凤的灵魂也在这种酣畅淋漓中随着这些欢叫声飞去了很远很远。

终于听到金凤的声音,金凤的声音虽然不及燕子那般的节奏,但却是那样的欢快,那样的放纵,燕子的节奏总是有一种做作的痕迹,而金凤却是那样的真实。张天才曾经幻想的灵魂现在终于已经得到了,终于,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彻底放开了,自己终于进入了这个女人的灵魂之中了,这个女人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自己的女人了。

一种由衷的自豪感在张天才的心里油然而升!

侍侯男人侍侯男人侍侯男人这样的意识在金凤的心里不停地浮现出来。那个女人那“要想抓住男人就得会侍侯男人”的话语还在金凤的耳边萦绕。

如何侍侯男人呢?怎样才能把男人侍侯好呢?

金凤一个翻滚就爬到了张天才的身上,接着就在张天才的身上腾云驾雾起来,她不知道如何翻腾,但却是用力而用心的。很快,张天才就在金凤的身下发出了哼哼的声音,这种声音又令金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终于,终于,终于,终于,一切的激荡都归于了平静。

金凤躺在张天才的怀里喃喃地说道:“二哥,我会侍侯你吗?”

张天才依旧轻轻地梳理着金凤那头柔顺滑亮的长发,轻声说道:“凤儿,我的好凤儿,我真的爱你,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我。”

“只是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就会再见面的,不是吗?”

“当然当然!”

这一次,金凤使出了她能够使出的招数,她放弃了自己坚守了那么久的纵情欢叫,她还第一次主动地尝试着去侍侯男人,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拴住这个男人,她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个男人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永远也跑不掉。

第1节 第三十九节 周密的计划

第1节第三十九节周密的计划

继续赶路,上坡下坎,爬山涉水,终于在天还未完全黑尽之时,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让金凤疑虑重重的目的地,每朝前走一段路,甚至是一步路,都让金凤感到了在一个无底的黑洞里掉得更深。

又翻过了一个山坳,张天才终于指着前方那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对金凤说,那就是那户人家所住的村子了。

金凤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这条艰难而坎坷的路终于走完了。想到自己又要嫁一次的那户人家就在自己的眼前,虽说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形式,她也不由得站住了,好好地看了一眼。

在那青幽巍峨的大山脚下,一片依稀的灯光散布其间。是那样的安谧详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如此深僻的大山深处居然会有这样的一片村落,住在这里的人也算是过着一种几乎与外界割绝的世外桃源日子了。

张天才慢慢地给金凤讲起了那户人家的情况,那是一户郑姓人家,家里有四个兄弟,有三兄弟都早已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但却都未成婚,最小的那个四弟,今年也已经十二岁了。

家里父母俱在,但都已经老了。他们这次是为老大娶的媳妇。

这里的人都很憨厚老实,又没有文化,而且这里交通极为不便,土地贫瘠,生活有些艰苦,姑娘一般都外嫁出去,要不就是相互之间换亲,所以像他们家这种连一个姐妹都没有的四个兄弟就更不好娶媳妇,只能从外面花大价钱买进来。

这郑家父亲是一个做耕牛生意的人,跑了一辈子才挣了这一万二千元钱,才能够为老大买一个媳妇,但父亲已经老了,也走不动了,所以那剩下的三兄弟要想娶媳妇就难了。这里还有好多光棍一辈子连个媳妇都娶上不呢!

接下来,张天才又给金凤说,这里的风景却很好,青山绿水的,又清幽,又安静,如果有钱的话,到这里来养老,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听到二哥说那户人家里有四兄弟,金凤就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在这么多人的看护之下,自己要想跑的话,那就更加的困难了。不像先前的那次,家里只有三个人,而且自己嫁的那个人还是一个傻子,那就最好了。而这次,居然是这样的情况,怪不得他们愿意花这样大的一笔钱买一个媳妇呢!

不知怎么的,金凤竟也埋怨起那个父亲来,既然知道在这样的深山里不好娶儿媳妇,为什么却偏偏要生那么多的儿子呢,现在好了,买一个儿媳妇就花了他一辈子的积蓄,那接下的三个儿子又怎么办呢?都给老大娶了,不可能不给老二老三还有老四娶吧?

这种毫无见识的人,累死也是活该。金凤顿时感觉,那位父亲一定是一个愣头愣脑的人,不然也不会生这么一群儿子的,这完全就是一群无比承重的负担。虽然会做些小生意,但却一定是因为害怕儿子们都娶不上媳妇,才不得不出去拼命钻营的。

更令这位父亲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拼死拼活一辈子去挣来的这些钱,却居然会被别人在一夜之间就骗个精光。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一个家庭来说,实在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

金凤也深深怜悯起这户人家了,甚至是几乎有些退缩了。这是这一家人所有的积蓄,就这样被自己给骗走了,那他们家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好了,甚至是丧尽天良,将他们一家的希望与未来赶尽杀绝。别人拼死拼活一辈子才挣来的钱,却被自己那样地任意挥霍,自己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吗?

如果父亲母亲知道自己竟然是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不知他们会怎样想?自己怎么就走上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一条路?

张天才突然把金凤搂进怀里,搂了一会儿,又把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金凤,轻声说道:“凤儿,等一下我收下钱之后,我就会离开,但是我绝不会走远,等我把钱找个地方藏好之后,我就回来接你。我先是做猫叫,你就要想方设法把这包安眠药放一部分进茶水里让那个老大喝下去,但不能放多了,放多了会死人的,然后我们带去的东西什么都不要拿。我已经弄清楚了他们家老大住的那间屋子,我会在那个屋后的墙上打一个孔,然后我们就跑,像那次从唐二家里跑出来一样,不管是什么方向,反正要一直往前跑,不然被他们抓到就惨了。等跑出去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再偷偷回来拿那些钱。听清楚了吗?”

金凤不停地点着头,接着说道:“二哥,要是不能成功呢?”

“凤儿,想信我,一定会成功的。”张天才又把金凤搂进了怀里,“凤儿,我真舍不得你。”

“二哥,我怕。我怕我跑不掉,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凤儿,有我在,别怕。如果这次真的跑不掉,那我也会想办法来救你的,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要抓住机会能跑就跑,不管什么方向,一直往前跑,跑得越远越好,只要他们抓不到你了,那就好办了。”

“如果他们欺负我怎么办呢?”

“你一定要见机行事,记着我教给你的那些避孕措施,如果你怀上了孩子那就不好办了。记住,千万不能怀上孩子。”

金凤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当然还没有做好一个做母亲的准备,虽然那一定会很幸福,但是,现在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孩子。金凤红着脸又说道:“那到时候我在哪儿才能找到你呢?”

“我会在那个宾馆里等着你回来。如果我不在那里了,你就回老家去,到我家里去找我,就一定能找到我的。”

跑!一直不停地跑!命运的悲惨,现实的残酷,这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金凤的头上。如果要摆脱这一切,那就只有跑,拼命地跑,一直不停地跑,才能将这一切抛开。

跑,是自己对抗这苦难命运的唯一办法。

第2节 第四十节 五大三粗的男人

第2节第四十节五大三粗的男人

怀着极其忐忑不安的心情,金凤随着张天才的脚步踏进了这个家。

一进家门,家里所有人的眼光顿时都聚焦在了金凤的身上,令金凤感到极不舒服。羞得早已胀红了脸,坐在一把木椅上,只顾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谁也不敢看。

她感觉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一头头饥饿的恶狼,自己就是被这群饿狼所抓来的一只小兔,他们先是欣赏一下自己的这只猎物在他们的控制之下那瑟瑟发抖的表现,商量着如何分享,然后再一口一口地将自己慢慢吃掉,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自己完全就是这群饿狼的猎物,再也逃不掉了的猎物,只能任由他们分享的猎物。金凤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悲凉,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只能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呢?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无法改变的宿命。

金凤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令她无法忍受,只想这户人家赶紧把钱给二哥,然后二哥赶紧回来把自己带走,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金凤穿的是高腰的休闲夹克,紧身的休闲裤,运动休闲鞋,扎起的马尾辫,脸上也略略上了点妆,显得既活泼又娴静,既亮丽又高雅。

郑家所有人都似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都盯着金凤看过不停。

张天才一边喝着郑明云递来的茶水,一边说道:“这可是我们老家方圆几十里的一只金凤凰,来求婚的人都把他们家的门槛给踏平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只金凤凰给说到你们家里来的。现在,人也给你们带来了,你们觉得满意不?”

郑明云坐在那把陈旧的躺椅上,悠闲地喝着茶,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张大哥,你要知道,我们知道你辛苦,所以也没有让你白跑路哦。”

“那是那是!但你们家娶了这样的一个媳妇绝对是你们的福气。这个皮箱里全是她的衣物,光是这些衣物都要好多钱才能买到,这些就算是她的陪嫁品了。金凤是位好姑娘,以后你们可要好好待人家。”

陈家容连忙说道:“张大哥,你放心,金凤嫁到我们家里真是我们家的福气,我们一定会把她侍侯得好好的。”

“那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就告辞了。”

郑明云这才站起来说道:“张大哥,都这么晚了,我们这里的山路又深又黑,爬坡上坎的,还有野物,你没有走惯,所以路上就比较危险,我叫我们家老三打着火把送你到乡上去吧。”

听到郑家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金凤心里一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刚刚作好的准备不就无法施行了?不由得把头抬了起来,急切地看着张天才。

张天才看了金凤一眼,连忙把头扭开了,看着郑天明接连摆手说道:“这倒不用了,我也是从山里出来的,这样的山路我走得多了,所以没什么。”

郑明云却一再坚持,“不行,张大哥,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那么多的东西,你就不害怕吗?我看还是我们家老三送你一程比较稳妥。老三对这一带的路比较熟悉,所以由他带路你要安全些。”一边说着,一边就给郑天荣递脸色叫他去准备,好送张天才一程。

郑天荣的眼睛一直都盯在金凤的身上看,以至于父亲都示意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最后还是在母亲陈家容的提醒下,才终于反应过来的。

张天才还在推却,但郑明云却一再坚持,丝毫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金凤的心就更紧了,如果二哥真的被送到了镇上,那还怎么回来解救自己呢?

郑天荣很快就把煤油火把准备好了,来到堂屋里就催促张天才快些走。

对于自己这一次要嫁的那个男人,金凤不由得还是看了一眼,先前张天才就给自己简单描述了一下,所以金凤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这是一个粗壮的男人,粗实的腰与腿,粗实的手与脚,甚至连脖子与头都显得是那么的粗壮。厚厚的嘴唇,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的脸颊,显得是那么的孔武有力。

金凤的心又不由得紧了一下,如果真与这个男人睡在一起的话,自己这么娇小玲珑的身本,怎么经得起一个这么粗实男人的折腾。

一个娃娃脸的男孩躲在陈家容的身后,偷偷地在看着自己,这多少引起了金凤的注意。当金凤的眼睛看着这个男孩时,男孩就直往母亲的背后躲去,似乎还有些害怕金凤。

张天才接过郑明云递来的一个巨大而鼓鼓的纸包,就跟着郑天荣走到了屋外。金凤知道那就是这一次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所换的钱,现在这一切都握在了二哥的手里,二哥就将这一切给带走了。

金凤的眼光随着张天才的身影而游动,一刻也不敢离开。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与绝望,她是多么希望张天才在这一刻能够将自己带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如果张天才不来的话,那她不就是绝望了。

张天才也回过头来看了看金凤,眼睛使劲地眨了眨,这简简单单的眼神也使得金凤的心稍稍有了些许的慰藉。

临走的时候,郑明云却一再叮嘱郑天荣,因为张大哥是自己家的贵人,一定要将张大哥送上了车子,看到张大哥安全地离开了乡街才能回来。郑天荣有些不耐烦地连说知道了。

张天才就这么地走了,随着郑天荣的火把走了。这是金凤所没有预料到的,本来说得好好的,张天才刚刚走出去就回过头来解救自己,但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偏要将张天才送到乡上去,这不是就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吗?

看来,这天晚上是走不了的了,只有自己找个机会逃跑了。

第3节 第四十一节 公开的秘密

第3节第四十一节公开的秘密

吃晚饭的时候,金凤说什么也不愿与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坐一张桌子,陈家容知道金凤一定是害羞,于是就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去,说这个房间是他们家里最好的一个房间,以后就是属于金凤的房间了。

金凤先是扫视了一遍整间屋子,屋子里虽然陈旧阴暗,但却打理得整齐干净。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新做的,一点都没有上漆,全都是洁白的原木色彩,这样的家具,金凤感觉还算温馨。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来到这个家里了,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他们家里的穷酸样,所以就连忙置制了这样的一些新家具。

四周的墙壁虽然都是竹篱泥塑,但却全都完好无损,这与傻子唐二家里那千疮百孔的墙体简直是天壤之别,在这样的墙上打个孔逃出去,看来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这更令金凤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看来,这次想要再逃出去的话,已经绝不会像傻子唐二的家里那样轻松了。

金凤无奈地坐到了床上,思忖着二哥已经被郑天荣送走了,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二哥不能回来,而且这墙又是这么的严实,就算二哥回来也不能轻易就打个洞,这个计划已经看来是行不通的了。那如果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又该如何逃脱呢?

待金凤在床上坐定之后,陈家容就把饭菜给端了进来。那是满满的一个大碗饭菜,菜里有肉还有蛋。

金凤也实在是饿极了,既然现在不能逃出去,那也要保足精力,以待机会的来临,不然机会来临的时候都没有力气了,于是接过饭碗,大口大口地就吃了起来。

陈家容在一旁连声说:“姑娘,你慢点,别咽着了。”

金凤把吃空的饭碗在床前的柜子上一放,低着头,不吭声了。

接下来,陈家容把碗筷拿了出去,随后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姑娘,你先洗洗脸。”

金凤看了看那个都已掉了几处瓷的面盆里的那张毛巾,那张毛巾是那么的乌黑老旧,金凤感觉这样的一张毛巾洗在自己的脸上都反而把脸给弄脏了。于是拉开自己带来的一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纯白洁净的毛巾给自己洗了脸。

看到金凤所做的一切,陈家容浅浅地笑了笑。刚洗过脸,陈家容又给金凤打来了洗脚水,招呼金凤洗脚。

金凤也毫不客气地脱下鞋袜洗起了脚来。这么远的山路,金凤也实在是走得双脚生痛,当把双脚放进这滚烫的热水里浸泡的时候,金凤感觉是多么的舒服。

令金凤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自己来到这个房间里之后,除了郑氏兄弟的母亲来侍候自己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进来过了。

似乎他们一家人并不想进来打扰金凤,这天晚上也没有请客吃饭那么的隆重。这根本就不像傻子唐二家里那样,还把亲戚都请来了,一起挤到屋子里来看新媳妇。

甚至,自己要嫁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了也没有急切地走进这间屋子,这多少令金凤感到了有些诧异。金凤环视了一遍四周,四周还是那样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出路。

金凤正思忖间,陈家容走进来了,笑迎迎地说道:“姑娘,今天晚上我就与你睡吧。我们这里的条件是有些差,你也不要介意,你放心,你是我们家好不容易才娶进门的媳妇,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现在就是我们郑家的人了,你生是我们郑家的人,死也是我们郑家的鬼!”

郑家母亲最后的这句话,着实让金凤感到了不寒而栗,这句话分明在向金凤表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那就是金凤只要进了这个家门,就永远是这个家的人了,就是死,也是这个家的鬼了。

金凤没有说话,她也不管不顾陈家容所说的这些话,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张二哥,像这样的家庭她是一刻也不想呆的。就算他们对自己再好,那也是毫无意义的。

“姑娘,走了那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吧?快快休息。”

金凤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看到金凤那副木然的表情,陈家容似乎也有些不忍,坐到了金凤的身边,“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这里,但是你现在已经嫁到我们这里来了,你就要认命。不认命你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花了那么多的钱把你买进来,难道还会让你走吗?我们这里也有女人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她们慢慢就习惯了。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

金凤还是没有说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命的,那些慢慢就习惯了的女人,能够在这里习惯的女人,是她最看不起的,是最没有骨气的女人。她决不会做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知道你是被骗到这里来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到我们里。我也是一个女人,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但这就是你的命,这就是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命。”

我才不是骗来的,我是来骗你们的,很快,我就要从你们这里跑掉,叫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带我来的那个张二哥很快就会回到这里来把自己带出去。

“姑娘,你是不是想从我们这里跑出去?其实像你这样乖美的姑娘,也实在是不想在我们这里呆下去的。那个把你卖到我们这里来的张天才,他是不是对你说过等到他拿到钱之后,就会回头来救你出去,然后你们就带着那笔钱远走高飞。是不是这样?”

这下金凤再也坐不住了,没有想到这个老女人也知道了这一切,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连她都知道了这一切,那自己还怎么能逃得出去?金凤抬头看着陈家容,一脸的愕然。

陈家容凄然地笑了笑,看着金凤说道:“姑娘,其实你也被骗了,那个张天才现在是不可能会回来救你的了。他已经带着钱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他骗你说他会回来,如果他不这么说,你会心甘情愿跟着他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吗?他是把你给带来了,但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带你回去。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们,他还叫我们把你看严点,不然你就会逃跑的。”

二哥不会是这样的人,二哥不会这样对我,金凤怎么也不会相信二哥会这样对自己!二哥这么说是为了想把你们的钱给骗过手。二哥不这么说,你们会轻易把那么多的钱给二哥吗?就算二哥真的这样的说了,二哥也绝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二哥一定会回来救我出去的,今天晚上不会,将来也一定会的。一定,对此,金凤是坚信不疑。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反正也只是与这个老女人睡在一起,不如就先上床睡觉了。

但是金凤也只是草草地脱掉了上衣,连外裤都没有脱,就和身而睡了,她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为从这里逃跑而做好准备。

一夜的时间,金凤都没有睡着,她在等待着那声期待的猫叫,那就是自己逃出生天的希望。但是一夜的时间里,都没有什么猫叫,什么都没有。

第4节 第四十二节 牢笼

第4节第四十二节牢笼

一夜无睡,直至外面的晨曦穿过薄薄的塑料窗纸透进屋来的时候,金凤再也支撑不住,在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金凤梦见了二哥在墙上挖出了一个大洞,将自己从这个房间里救了出去,带着自己在那浓密的树林之中奔逃,拼命地跑啊跑

但是,后面却追来了好多好多的人,铺天盖地、满山遍野的人。这时,金凤突然发现二哥不见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惊慌失措地跑着,金凤的心都紧得快要跳了出来。

紧接着,前面也出现了人,到处都是追赶而来的人。无论自己怎么左冲右突,都被堵住了去路。

前面又出现了那座茅屋,金凤赶紧逃了进去,但很快整坐茅屋都被人群给密不透风地包围了起来,那些人呼喊着,叫骂着,喊声震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人们围了过来,几乎就要把这整座茅屋都能抬了起来。

金凤紧张到了极点,但却又无处可逃,二哥又不在她的身边,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正在这时,整座茅屋居然被这些疯狂的人们给整个抬了起来,吓得金凤尖叫一声。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金凤只是感到头脑昏昏沉沉的,金凤摇了摇有些沉闷的头,看到一道明艳的阳光从那窗户间透射进来,晃得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窗户上巨大的窗棂将这道光亮分隔成一道一道的小方块,斜斜地落在了一旁的一个大木柜上,那个柜子上就放着金凤带来的那口满装着衣服的皮箱,皮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孤寂而又落寞。

隐隐约约中,金凤看到了在那个窗户下面就摆放着一个新置制的三抽柜,柜前放着一把没有靠背的新木椅,抽柜上安放着一面未经任何修饰的镜子,镜子前还放着一把木梳,这个就算是梳妆台了。

金凤这才明白现在都已近中午,也感到有些饿了。于是撑起身子,翻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还是那样的和好完整,金凤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然后就起了床穿上了鞋子。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打开那蒙着塑料窗纸的窗户,映着暖暖的阳光,金凤看到了镜子中那红润而白皙的自己,只是头发都有些飘散了,于是拿起木流就理起头发来。

正在这时,房间门打开了,是陈家容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梳妆台前梳头的金凤,顿时一愣,随后就安心地笑了起来,“金凤,你醒了,你也饿了吧,为你做的那些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金凤没有说话,依旧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的头发。梳好之后,金凤起身拉了拉房门,这才发现房门已从外面反锁,根本就拉不开。金凤这下知道,自己已经被幽闭在这间屋子里了。

紧接着,金凤又发现,就在这间屋子的后面,还有一扇门,门锁在这面。金凤犹如在无边的黑暗中发现了一线曙光般的惊喜,赶忙把门拉开一看,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原来是一个封闭的茅厕,墙壁坚固厚实,顶上的木格子也粗大紧密,在如此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金凤根本就逃不出去。

这是一个刚刚修建的茅厕,只见四周的墙壁都是用石灰刚刚粉刷过,显得光亮洁白,地上的青石板也铺得平整光滑,显得古朴而又整洁。茅厕与房间里的那陈旧的一切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金凤顿时明白,这间屋子本来就是为买进这个家里的媳妇而准备的,为的就是要把那个可怜的女人关在这间屋里,在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融入到这个家庭时,是不能够离开这间屋子的。

而自己现在就是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被关进牢笼的女人。曾经听到那些被卖到深远的地方而被关了一辈子的女人的传闻,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且现在这一切就已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间屋子就是关押自己的牢笼,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面了,再也逃不出去了,也许,永远也出不去了。想到这里,金凤感到了一阵无比的压抑,一种深深的绝望笼罩在她的心头。

屋子里阴黑沉闷,金凤感到喘不过气来,于是赶忙来到床对面那个唯一的窗户前,打开封上了厚厚一层窗纸的窗户,一阵清新的空气从外面透了进来,终于让她感到了自己的呼吸。虽然窗棂是那么的粗实坚固,牢不可摧。

外面的阳光正明媚地普照着大地,是那么的清新明艳,却射不进屋里来。这与屋里的阴暗冷清相比,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

金凤突然摸到了身上的那包安眠药,拿到眼前看了看,金凤凄然地笑了笑。现在,这包药已经起不了作用了,金凤想了想,如果自己真的逃不出去,那就自己吃下去吧。

然后,金凤把这包药丸放到了自己那个装满衣物的皮箱的最里层里。

第5节 第四十三节 偏远的深山

第5节第四十三节偏远的深山

金凤的生活起居就都在这间屋子里。吃的饭菜是从外面送进来的,送进来之后就把门紧紧地关上了。晚上的时候,郑家母亲陈家容就到屋里来陪金凤睡觉。早上金凤还未醒的时候,她就已经出去了。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城里的那种电视,在这样深远贫瘠的地方,这里的人几乎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因为,这里连电灯都没有,晚上用的都是煤油灯,何来电视。屋里也没有书籍,这里的人连字都不识,书籍又有何用呢?

这样的条件与城里的旅馆简直就是地狱与天堂的区别。虽然这里的条件比及曾经在老家的时候的那种衣裳褴褛、食不果腹的艰苦生活要好很多,现在的生活算得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但那时的金凤还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令人享受的生活,现在的金凤去过大城市,金凤已经享受过了,金凤的思想已经飞得很高了,突然掉下到这样的生活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适应了。

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间屋里,逃不掉也出不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难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城市里去了?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在这样的牢笼里度过?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金凤不敢想像,越想越悲凉,越想越恐怖,越想越绝望。

金凤来到了窗前,外面又是晴朗明艳的艳阳天,与屋里的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自由与广阔,充满了生机与希望。而自己却生活在这样禁闭的一个牢笼里,四处都弥漫着沉沉死气的牢笼里,令人绝望的牢笼里。

透过密实的窗棂,金凤看到了屋外就是一块宽大的晒坝,全用光滑的石板铺砌而成,铺得密实而平整,经过一个冬天绵雨的浸润,隐隐已经浮现了一层淡绿色的青苔,显得既坚固又苍凉。

在晒坝的边上,有几棵光秃秃的桃树,细细看去,此时上面正挂满了细小而浑圆的蓓蕾,似乎已经可以隐隐看出其花苞内再也无法掩饰的粉红,在这一派无边春色的诱惑中,就要尽情地绽放出来。

再举目眺去,远处那青色的大山,那翠绿的田野,那刚刚绽放的浅黄色油菜花地,与青绿的麦地错落相间,在这明丽清亮的艳阳高照之下,显得更加的春色无边。

四处满眼的青翠,两边都是高不可攀的山峦,在那高耸而苍凉的山峦上,有多少人正在那里忙活着。这些人在那苍茫的大山上,就如同是一只只忙碌调蚁般渺小。

眼前的场景,金凤不由有些悲凉。在这原始的大山深处,却生活着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在这苍茫的大山深处,在这贫瘠的土地上播种收获着,一代又一代地生活在这里,艰苦而又平静,生老病死,最后都默默地归于黄土。

这些人的一生,甚至都没有出去过大山,最多也只是到达外面那古老而又简陋的乡街,那繁华的大城市,那灯红酒绿的生活,他们连想都无法想像,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自己的一生都这样在这深山里度过,那还有什么意义?那简直是不敢想像!金凤觉得,自己的命运不应该是这般的碌碌无为,自己的命运还很精彩,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正等待着自己去做。

如果自己真要这样生活在这里一辈子,那还不如去死!

这个村落就座落在这条山谷之间。现在正值农忙,山上的地里到处都有在农忙的人,一派和乐安宁的景象。

但是金凤的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从这里逃脱出去,这样的大山,真要自己出去,自己如何能够逃得出去呢?

金凤也无法想像,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样的深山里了,而像这样幽僻的山里,二哥又是如何找得到的呢?二哥真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呢?

可是现在,二哥在哪里?二哥什么时候回来,把自己带离这个地狱般的牢笼?二哥不是说好的,要回来救自己吗?

二哥,你在哪里?

第6节 第四十四节 不知所措

第6节第四十四节不知所措

无论金凤是多么急切地期盼,然而张天才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这种地狱般的禁闭日子令金凤是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二哥是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二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不然二哥早就来将自己接走了。也许,二哥明天就会到来,今晚就会到来,说不定现在就会到来。

有些晚上,金凤都听到了那令她激动不已的猫叫声,那个时候,金凤的心都几乎激动得跳了出来。可是再一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每天晚上的时候,金凤都在这殷切的期望之中无法入睡,一直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终于在迷迷糊糊之中睡去。然而一睡,起床的时候就已近中午。

时间就在这度日如年般的煎熬之中极其缓慢地渐渐流逝,一去而不复返,金凤的心里是多么的焦躁着急而又无可奈何。

自己今年才十八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之际,难道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流逝,那将是对生命的一种无情的浪费。过了这段青春年华,自己就将步入中年,犹如天地万物进入秋季,一切就都凋敝零落,那时还有什么追求与希望可言?

吃过晚饭,金凤就要洗澡了。自进入郑家之后,金凤就表示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洗澡才能入睡。自与二哥领略到大城市的繁华之后,金凤就养成了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洗澡的习惯。

到了郑家,就更要洗澡了。虽然郑家为自己安排的这个房间还算整洁,而且床上的床罩被褥都是新置的,质地也柔软舒适,但金凤却总是觉得这一切都很脏,脏得令她感到心烦。所以她每天都要洗澡才能将身上被这脏乱的一切所沾染的污垢给洗净。

但是郑家却没有像城里的那种浴缸,也没有如老家母亲曾经所用的那种大浴桶。只是一水桶热水而已,放在茅厕里,用毛巾往身上浇。虽然水桶并不小,但也洗不舒服,似乎身上的污垢总也洗不净擦不掉。

但是金凤也不想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她感觉自己一旦对郑家提出了任何要求,就是表示自己已经承认郑家人身份的事实。

金凤洗了澡,穿上了那件轻薄的丝质睡裙,刚刚从茅厕走出来,突然就看见房间打开了,这次进来的竟然不是陈家容,而是郑家老大郑天富。郑天富满脸通红,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这间屋子,走进这间只属于金凤一个人的屋子。

在金凤来到郑家,来到这间屋子之后,除了郑家母亲陈家容之外,还从未有任何男人走进过这间屋子。突然见到郑天富走了进来,令金凤感到很有些惊诧。

郑天富一走入这间屋子,金凤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恶心。

突然看到身着睡裙的金凤,郑天富顿时愣在了那里。金凤身上的那件粉色丝质睡裙轻薄而飘然,在煤油灯跃动而微弱的灯光下,也能隐隐约约看出半透明睡裙里金凤那玲珑的曲线,那白色的底裤,甚至胸上那两粒殷红的樱桃也粒粒在目。

郑天富顿感更加晕眩,头脑膨胀,浑身燥热,嘴里的汁液如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怎么也吃不完吞不净。

看到郑天富这样呆呆地盯着自己看,金凤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穿着薄薄的睡衣,连胸罩都没有戴就这样站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于是赶紧爬上了床去。将被褥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到金凤那副被吓得惊恐万状的样子,郑天富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就朝金凤走了过来。“金凤,我的好金凤,现在,你是我的媳妇,今天晚上我来和你睡觉了。”郑天富满嘴的酒气,已是满脸的醉意。

看到高大粗壮的郑天富向自己一步步地逼了过来,那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身躯,那比自己腰粗的大腿,那比自己头还大的拳头,金凤顿时吓得怦怦乱跳。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鲁莽男人向自己走来,就是其倒下的身体都足以把自己给压住。

在还未走到金凤的跟前时,金凤就已卷缩在了他的阴影里,吓得躲在床角瑟瑟发抖,惊声叫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郑天富听了金凤的尖叫,愣了一下,接着就走到了床前,俯去,笑呵呵地看着金凤,看着金凤在自己的面前吓得像只小兔一样的惊恐万状,完全就是自己的猎物,就是任由自己摆布的猎物。郑天富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在金凤的眼里,郑天富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一口就能将自己吞下的怪物,在这样的一个怪物的面前,自己还能有逃脱的机会吗?

金凤感到了深深的绝望,现在二哥不在自己的身边,更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才能来将自己带离出这样的苦海。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却又掉进了这样的悲惨之中。

第7节 第四十五节 武断粗暴

第7节第四十五节武断粗暴

郑天富已逼到了近前,贪婪地笑看着金凤,犹如一个正垂涎的魔鬼,张着的血盆大口一口就能将金凤吞掉。

金凤现在已不知所措,她是属于二哥的人,她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二哥,自己就永远爱着二哥,自己生是二哥的人,死也是二哥的鬼,她只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个魔鬼得逞,并已暗自下决心与这个魔鬼拼个鱼死网破。

郑天富向金凤伸过了手来,那只乌黑的大手在煤油灯柔弱的光照下,显得粗鄙无比,脏得似乎永远也洗不干净。这只大手足足比金凤的脸颊都要大许多。看到这厚实粗短的手,金凤就感到了阵阵的恶心。

看到这样的一只手,金凤就不由得想起了二哥的手,二哥的手是那样的纤细柔软,白皙干净。金凤永远也不会忘记二哥的手在自己身上滑落时的那种感觉,那种令她刻骨铭心、飘然仙去的感觉。但眼前这样的手摸在自己的脸上,那却是另外的一种感觉,一种令她生不如死的感觉。

郑天富抓住金凤胸前的被褥,用力一扯,就扯开了去。在郑天富的大力下,厚厚的被褥就如同一张轻薄飘摇的纸片,顿时就飞出了床铺,飞到了一旁的木柜上。

金凤更是无法抓住,吓得惊叫一声,直接被被褥从床角里带了出来,扑倒在了郑天富的面前。身上的那件睡裙也随着巨大的惯性向上翻起,露出了雪白的底裤和粉嫩的细腰。

只见金凤那浑圆俏翘的臀部和白皙柔嫩的肌肤就摆在自己的眼前,郑天富再也忍不住了,如饿狼扑食般就扑了上去,死死地压在了金凤的身上。

金凤只听到木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呻吟,顿时感觉自己身上承受着无比的沉重的压力,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沉重得能把这张坚实的床都压塌的重力,几乎要将她那娇小玲珑的身体给碾成粉碎。

金凤拼命地挣扎着,企图从这沉重的大山之下挣脱出来,但是无论金凤如何挣扎,都丝毫不能移动半分。

郑天富的头就放在金凤的脑后,使得金凤的头都几乎无法动弹。郑天富咬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胡乱地咬着,咬得她的头发都湿透了。

接着,郑天富又咬上了金凤的脸。郑天富使劲地贴在了金凤的脸上,那钢针似的胡须已经钻进了金凤那柔嫩的脸颊,一阵钻心的疼痛从金凤的脸上传来,痛得金凤叫了起来。

郑天富的口水流得金凤满脸都是,又流到了她的脖颈,温温的,粘粘的,令金凤感到无比的恶心,又令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金凤已深深感觉自己身上的这个郑天富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恶魔,正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将自己一口就吞进它的肚子里。这些温热的汁液就是从这个恶魔口中流出的口水。

突然,郑天富的一只手从金凤的身上迅速游滑下去,落到了金凤浑圆的翘臀上,还没令金凤反应过来,这只手就武断地伸进了金凤的那两座小山之间。这只巨大粗实的手几乎都要将那条紧身的底裤给撑破,并且很轻易就将这两座浑圆的小山捏在了其手心里。

紧接着,那壮如房柱的手指就粗暴地挤进了那两座小山之间的峡谷,在那幽深的峡谷间翻江倒海了起来。

金凤浑身一个痉挛,同时也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从那里传来。她拼命地挣扎着,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出来。她越是挣扎,就越感到身上的大山更重,重得都快要令她感到了窒息,窒息得都几乎叫不出声来。

郑天富已浑身滚烫,感觉在自己身下拼命扭动的金凤那身子是那么的绵软娇柔,那细嫩的肌肤,那玲珑的身体,那轻弱的尖叫,都令郑天富激动不已,一股激烈的冲劲在他的身体里越发蓄积,几乎就要将他的身子撑裂。

郑天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乎已失去了意识,只感觉嘴里咬着的金凤脖颈处那柔嫩的肌肤是那么的香甜柔滑,他都恨不得一口就将金凤整吞到肚子里。

金凤拼命地挣扎着,可她越是挣扎,郑天富的动作就越是狠劲粗暴。金凤在这样强大激烈的攻势之下,几乎都要魂飞魄散了。

第8节 第四十六节 没用的女人

第8节第四十六节没用的女人

金凤突然发现郑天富的一只手就在自己的眼前,于是伸过手去,将这只手拉了过来,狠狠一口就咬在了那只手上,金凤明显感觉到自己那尖尖的小牙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他那手背上的肉里了。

郑天富痛得大叫一声,顿时将手缩了回去。提手一看,一个椭圆的血痕在那手背上历历在目。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得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郑天富突然发了狂,从金凤的身上跳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金凤那头柔滑的头发。

金凤直感到自己的头被提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阵疼痛从头皮上传来,痛得她头皮发麻。

郑天富轻轻一拉,就将金凤从床上拉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金凤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还未躺稳,紧接着郑天富就是一耳光打了过来,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金凤又顿时感到眼前一花,耳朵嗡嗡作响,就有些昏昏沉沉地瘫了下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敢咬老子!看老子不整死你!”郑天富俯去,抓住金凤那轻柔单薄的睡裙,猛力一扯,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那白嫩光滑的来。

金凤连忙护住自己的衣服,一边用脚踹着郑天富,一边挥舞着手朝郑天富的脸上抓来。

但此时的郑天富已有防备,金凤的双手根本就抓不着,而她那两只娇柔的小脚踹在郑天富那粗壮的腿杆上,简直是如螳臂当车般毫无意义。

郑天富抓住金凤那胡乱舞动的手,他用一只手就轻轻地捏住了金凤的这两只手。而失去护卫那已经撕裂的睡裙此时又掉了下来。郑天富看到了那只裸露在眼前的玉盘,顿时又激动了起来,用腾出那一只手直接就朝玉盘上摸了过来。

金凤只感到自己的双手在郑天富那铁钳般的手里被死死钳住,无法动弹,而且痛得彻骨钻心。突然又看到郑天富另一只手的攻袭,于是使劲一低头,就又在那只手的虎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郑天富又痛得大叫一声,顿时站了起来,用那穿着布鞋的双脚狠命地踹在金凤的身上,一边踹一边不停地漫骂着。

金凤在郑天富的狠命踢踹之下翻滚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袭来,感觉自己的身子都痛得快要散架了。一声声惨叫从金凤的喉咙里飞出,飞出了房间,飞出了瓦房,飞出了村落,飞到了宁静而幽深的山林里,传出了很远很远。

就在金凤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房间的门被撞开了,郑家一家人都冲了进来。

只见陈家容将怒火冲天的郑天富推到了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你干嘛要打她!先前我叫你不要进来,你偏要进来!”

“她咬我!”郑天富犟着脖子吼道,“她敢不依我,看我不打死她!”一边吼着一边还冲过来踢金凤,陈家容怎么也拉不住。

“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媳妇,爸爸把她买来是让她做我们三兄弟的媳妇的。你凭什么要打她?”眼看郑天富就要又踢到金凤的身上了,郑天荣赶忙跑过去拉住郑天富大吼着说道。

“我是你们的大哥,你们都要听我的,我想干什么你们管得着吗?”郑天富冲着郑天荣大叫道,用力一甩,就将个子比他瘦小很多的郑天荣摔到了一边去。“就算她是我们三兄弟的媳妇,那也首先应该是我当大哥的媳妇,然后才轮得到你们!这个女人不依我,这样的女人拿来有什么用?我先管教管教她,我管错了吗?老三,你再拦我,看我连你一起打!”

眼看郑天富的脚又要踹到金凤那娇小的身上了,陈家容又扑了过来拉住说道:“叫你别喝那么多的酒,你偏要喝。今天又喝了那么多,你又喝醉了!”

“你给我让开!”郑天富一把将母亲摔到了地上,此时的郑天富,已经变成了一个发狂的厉鬼,任何阻拦都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

郑天贵惊惧地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不知如何是好。

最小的郑天华更是躲在父亲的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已经失去控制的大哥,吓得面如土色。

郑明云走了过来,也没有去拉郑天富,只是在郑天富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只有这个能力,为你们几兄弟只买了这么一个媳妇,你要打就尽管打,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把她打死了,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有媳妇了。”

没想到父亲这么轻轻的一句,就把发狂的郑天富给镇住了。郑天富扭头看了看父亲,顿时愣在了那儿。

“给我出去。”郑明云还是那么的轻声细语。

郑天富只得悻悻地朝房门走去,但他似乎还心有不甘,仍然不服地骂道:“这个女人拿来有什么用?”

郑明云突然厉声吼道:“那你把她打死啊——”

父亲的这一声惊吼,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郑天富更是吓得赶忙逃了出去。

郑明云走过去把陈家容扶了起来,“老太婆,你看他都发疯了,你还去拉他,你不是自讨苦吃吗?你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他摔?以后别这样了,被他摔死了,你就冤枉了。

第9节 第四十七节 等了这么多年

第9节第四十七节等了这么多年

金凤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张床上来的,她只感到头晕脑胀,浑身疼痛。

没有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家才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被打得如此之惨,如果没有旁人拉住的话,那自己今天晚上不知要被那个恶魔打成什么样,那个恶魔已经发了狂,也许还真的被打死也说不定。

想想自己与二哥在一起的日子里,二哥是多么的呵护自己,珍爱自己,到了这个家里,却是这样的一种日子,这样的日子才真是一种地狱般的日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地狱里逃出去啊?

二哥,你在哪里?

更令金凤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郑家老三所说的那句话,“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媳妇”

原来,原来自己被买进这个家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自己是这家三兄弟的媳妇,是这三个兄弟共同的媳妇,如果不是因为老四还小,那不是还得算上他?

一女共侍三夫!甚或四夫!这是多么的荒谬,多么的不可思议,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

这样的事实,金凤怎么能够接受?

“姑娘,你一定很痛吧?”屋里还是陈家容独自陪着金凤,“让我给你看看,好不好?”

金凤紧紧地裹着衣服,毫不松手。她对这个郑家母亲没有丝毫的好感,虽然这个母亲总是那么慈眉善目地笑看着自己,虽然她这天晚上还拼命拦住了那个恶魔,不然自己一定还被打得更惨,但是金凤还是很反感她。

当然不止是这位可怜的母亲,金凤对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很反感。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一切都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意义,这里所有的一切对金凤来说都是一些想要尽快甩掉的包袱,都是牢牢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樊笼。

看到金凤紧裹着身上的衣服,背对着自己和身而卧,没有说话,陈家容也不恼,她也知道金凤是不会回答自己的。于是就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了。

“姑娘,你现在一定很痛恨我家的那个老大吧?再怎么说,他也不应该打你!”

“你是被骗到我们家里来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家,所以你不想跟我说话,也不想搭理他们。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们都是女人,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但是,既然你已经进了我们家,你就是我们家的媳妇,这就是你的命,你无法改变也无法逃避的命。你就要认命,不然的话,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再怎么的反抗,你也只会苦了自己。”

“我们家老头子千里迢迢,风餐露宿,做了一辈子的牛生意,才总算赚到了那一万多元钱。像我们这深山里的条件,女人都往山外嫁,谁愿意留在这深山里?要想娶媳妇要么就用女儿与别的人家换亲,如果没有女儿的话就只有花大价钱买一个。”

“在我们这深山里,我们这个村子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因为落于大山,所以大家就叫这个村为大山村了。这样的村里,如果谁家有一个女儿那就是福气。但我们家一个女儿都没有,却有四个儿子。当年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见是一个儿子,心里就不由得紧了。因为儿子出生之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他能娶上媳妇。因为娶媳妇是要花很多很多钱的,有些人还因此一辈子都没有娶上媳妇。”

“生了第一个儿子之后,我与老头子就商量再生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儿的话,那就放心了。因为可以与别的人家换亲,也可以少了这沉重的负担。但没有想到,隔了一年,生下的第二个孩子还是儿子,再隔一年,接着又生了第三个,竟然也是儿子。”

“这么多的儿子将来怎么才能让他们娶上媳妇啊?我与老头子为此都焦碎了心。没有办法,老头子只好外出去生牛生意,以便能够挣点钱给这些儿子们娶媳。做牛生意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不仅要七里八乡地四处奔波,还生活不定,为了把钱节省下来,老头子几乎都没有住过旅馆,往往住的都是岩洞树林,有几次还遇到抢匪,如果不是跑得快,几乎把命都给送了。”

“老头子就这么常年在外奔波劳累,为的就是能够挣到钱,给儿子们娶媳妇。我们老两口的这一辈子就花费在为儿子们娶媳妇上了。后来,在我四十五岁的当口,老大都二十四岁了,早已过了该娶媳妇的年龄的时候,我居然又怀上了。大家都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希望,希望他是一个女儿,那样我们肩上的担子也不那么重了。”

“最可怜的还是最小的这个儿子老四。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四还是一个儿子。他的哥哥们都不喜欢他这个弟弟,都说这个弟弟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他们当初都叫我们把这个孩子抱出山去丢了,但我与老头子最后还是坚持着将他留了下来。因为老头子在外面看到了几次因为没有人抱养而被冻死饿死在路边,还有被野狗咬得肚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惨状,我们老两口实在不忍心让他受这般苦,于是就把他养到了现在。”

“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牛生意,还算是挣一万多元钱,这些钱够买两个媳妇了,但也不能为每一个儿子都买一个媳妇。于是老头子就决定,将这所有的钱为这些儿子们买一个媳妇,买一个最好最好的媳妇,让他们自个去安排。他了这一辈子的心也就到头了。老四还小,以后就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也有心无力了。”

“后来就买到了你。你是我们这个村子里最好看最好看的媳妇。对于你,老头子是非常满意的,他还对我说,把你买了回来,是他这一辈子的骄傲。他一辈子也就满足了。他也老了,再也不能在外奔波劳累了,他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老大今年都三十六了,在我们这样的深山里,一般十八岁就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可那个时候我们家没有钱,怎么能够为他娶媳妇,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看到那么多的人都娶上了媳妇,而他却一直光棍着,他的心里有多苦我们也知道。有些不懂事的人还以此来取笑老大,说老大这一辈子也别想娶上媳妇了。但我们也没有办法,没有钱就娶不了媳妇。”

“老大就这么地光棍着过到了现在,捱到了三十六岁的现在。三十六岁,那些早年娶上媳妇的人,现在都又快要娶儿媳妇了。老大心里苦啊!后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老大就喝酒,越喝越多,整天借酒消愁,一天三顿饭都要喝酒。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们也不管他,也管不了他,他心里苦,借用酒来消解心里的愁苦,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终于,把你给娶回了家。老大的心里就不知有多高兴了。当天晚上,他就想要和你睡觉了。可是我们告诉他,你是从外面买来的,而且算得上是被骗进来的,他那样心急火燎地爬到你的床上肯定是不行的。这样的事是急不得的,要慢慢来。”

“你说老大的心里有多急,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娶回来了一个媳妇,却不能睡在一起。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却不能吃上一口,这种感受可能连死都不如。这天晚上,老大又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我们都劝他不要进来,可是他却冲着酒劲偏要进来,结果进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姑娘,我还是那句老话,你现在就是我们郑家的人了。你生是我们郑家的人,死也是我们郑家的鬼!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非常恨老大,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不要怨恨老大,老大的心里确实苦,苦了这么多年,发泄一下也是情有可原。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了”

后来,陈家容又轻言轻语地在金凤的背后说了好多好多话,金凤迷迷糊糊地也没有记清楚。

金凤只感到浑身的疼痛,这些疼痛都是那个该死的老大给的,她的心里已经恨死了这个郑天富,郑天富在她的心里已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魔鬼在自己身上得逞。

第10节 第四十八节 生死难逃

第10节第四十八节生死难逃

“生是郑家的人,死是郑家的鬼!”

这句话总是萦绕在金凤的耳边,令金凤感到了不寒而栗。郑家母亲所说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向自己表明一个决绝的信息,那就是就算自己被关死打死折磨死,那都不可能会让自己离开这个家了。

就是死也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的!

金凤在某些时候,也想到过死。这种地狱般的日子,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特别是昨天晚上被郑天富毒打一顿之后,金凤想死的念头更是无比的强烈。没有想到,自己先前在城里过着天堂般的享受日子,来到这个偏远的深山里,就遭到了一顿毒打。这样的日子,与地狱又有什么区别呢?真的是在转瞬之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里,这突然如其来的转变,叫金凤如何能够接受。

与其在这样的日子里痛苦地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金凤想到过绝食,金凤想到过撞墙,金凤想到过上吊,甚至还把那名安眠药都给拿了出来,但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自己这么做了,郑家人也不会放自己走的,就是死也不会放自己走的。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死去而已,根本就不会令郑家人动心。也是,郑家人花了全部的积蓄把自己给买了回来,如果自己用死来威胁就让他们放掉自己的话,那他们的钱不就白白丢失了?

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家所有的一切,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是这个家的未来,如果让自己逃走了的话,那么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逃走呢?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自己走的。自己死了又有什么用呢?死,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是,自己就这么一辈子,难道就真的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吗?也许,勉强活下去,还有逃脱的希望,还有回到二哥身边去的希望,如果死了,那就连希望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昨天晚上郑天富留给金凤的记忆,还在她的身上隐隐作痛。金凤来到梳妆台前,掀起毛衣,转过身去,背上的处处瘀青赫然在目。她那手指刚一触摸到这些瘀青,就是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看到这些伤痕,金凤就想起了那个魔鬼似的郑天富。那个几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郑天富,那嘴里喷出的唾液流了自己一身。金凤顿时感到了极度的恶心,几乎都要呕吐出来。她想好好地洗一个澡,把自己身上残留的这些污秽的东西给清洗干净。

但是郑家这样的水桶浇水洗法让金凤感觉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她想到了城里的浴缸,特别是家里母亲的那个大浴桶,泡在水里,舒舒服服地泡上半天,那样才能把自己的身子给洗揉干净。

金凤却又不想向这个家提出任何的要求,因为一旦提出,自己就是承认了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可是现在,金凤也不由得把这些顾虑给抛开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还是不能逃离这里,甚至连这间屋子都不能出去。这样固执地坚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假装接受这个家,逐渐让这个家对自己放松警惕,到那个时候,自己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如果自己一再这样,那不是也把自己逃离这里的路都给堵死了吗?

陈家容拿着昨天晚上被郑天富撕裂的那件睡裙走了进来,递到金凤的手上说道:“金凤,我把这件衣服给你缝好了。你看看,好不好?”

金凤展开一看,不由得赞叹起郑家这个母亲的手艺来。针脚缝得细密平整,虽然不免有一道疤痕,但却平整如初。金凤的心里对个母亲也不免有了一丝同情。这样的一个母亲,生了这么四个儿子,现在这么大年纪了,却一直在为这些儿子们心着。这个女人的一生都献给了这个家,这些儿子,直到死,都还是这样,这就是这个女人的一生,这样的人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呢?是悲惨的一生,还是平淡的一生,金凤也不好品评。

金凤只是不想自己的将来就这样地平平淡淡而碌碌无为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第11节 第四十九节 父亲一样的男人

第11节第四十九节父亲一样的男人

“我想洗澡。”

“好,我这就给你热水去。”进来收拾碗筷的陈家容立即应声回答道。

“我要用大浴桶洗澡。”

“大浴桶?”陈家容一惊,自从金凤进到他们家以来,一直都是一副生冷的面孔,除生活方面的事情之外,从来就没有跟他们说过任何别的话语。就算是必须的话语,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而已,这样的谈话,与没有说话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还说了点别的,而且还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这不得不令陈家容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是这样,陈家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很有些焦急,如果长此下去,那将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这个冷漠傲气的姑娘总算说话了,既然说话了,那就证明这一切都有了一些好转。而且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虽然这个要求有些平常,但也证明这是一件好事。有了要求,就可以说明这个金凤是想改变一下这里的生活,既然是想改变这里的生活,那就是她想要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的征兆,证明那冷硬的心已经有些转热和了。

“对,大浴桶。”

“好,我这就叫老二给你做去。”

老二?老二郑天贵?金凤的眼前就立即浮现出了那张呆滞木纳的面孔,永远都是那样的面无表情,憨厚沉默,任劳任怨。自从自己到了这个家里之后,所有的人都几乎常常盯着自己看,而唯独这个郑天贵,不知是为什么,却从未像他们那样盯着自己看过,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可以做出那种看似简单却极为难做的一个木制家具?他做出的大浴桶,能够不漏水就好了。金凤这样想。

接着,金凤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木材滚地的那种沉闷声音。金凤来到窗前一看,郑天贵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几根干透的大圆木头,扔到了晒坝里,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个木马,把圆木放到了木马上,就挥起铁锯在圆木上锯了起来。于是就传来了锯齿钳进木头的那种沙沙声。

金凤就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郑天贵在那里忙活着,她犹如看到了她那做木工活的父亲,于是眼前一热,眼泪就从眼角奔涌而出。

当年父亲为母亲做浴桶的时候,虽然那时她还小,但也已经懂事了。父亲就如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在屋前的坝子里忙活着,做得是那样的认真仔细,那样的投入开心。

当年父亲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一个浴桶,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在为自己做一个浴桶,此情此景,与当年是那么的相同,那么的神似。只是,人却已经变换了,当年的父亲与母亲都已经去世了,而现在使用这个浴桶的女人,正是当年在一旁蹦蹦跳跳的那个小女孩。时光荏苒,似乎这只是一个轮回而已,一切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而已。

金凤顿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感到了一阵亲切,觉得这个男人很像自己的父亲。

只见那些圆木在郑天贵的铁锯之下,很快就断成了一段又一段的短木,然后这些短木又在铁锯之下成为了一片又一片的木块。接下来,郑天贵又把这些剖开的木块放到一个卡子上,一块又一块地用刨花推将其刨得平整光滑,均匀相称。每一块木片郑天贵都要拿到眼前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直到满意为止。这与当年的父亲是一个模样。

由于木块太多,而每一块又花去大量的时间,所以直到天黑也还没有把那些木块刨完。吃过晚饭的时候,金凤又听到了刨木块的嘶嘶声,这样的声音,对于金凤来说,也是那样的亲切温馨。金凤又感觉自己回到了年幼的时候,正在父亲的身边看着父亲正在那忙活的一幕。

躺在身旁的陈家容告诉金凤说,郑明云的父亲就是这个村里的木匠,专为这个村里的人打做一些家具挣点小钱贴补家用。郑明云就继承父亲也做了木匠,他也想与父亲一样在村里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但世事无常,没有想到后来有了这么多的儿子,于是不得不出去做年生意挣钱为儿子们娶个媳妇。于是就把这门手艺给荒废了。

没有想到老二却是一把做木工活的好手,老大与老三那么精明的都不愿做的,他却完全继承了郑家的传统手艺,做得一手好活,现在,他不仅为家里打造家具,甚至这个村里的人家的木工活都是他作的。大家都说,这个老二比他当年的爷爷都做得还好,还要精细。

说到这里,陈家容就更是有些激动了,连说,现在金凤睡的这张床也是他新做的,这间屋子里的所有家具都是老二为了金凤而新做的。

听到这里,金凤就更对这个郑天贵有些亲切了,没有想到这个呆头呆脑的老二却有这样的一门手艺,真是人不可貌相,因为金凤的父亲就是一个木匠,做得一手好活。没有想到自己就嫁了这么一个人。如果父亲知道自己嫁了这样的一个人的话,那也应该会满意了吧?

但自己现在在这个家里,却并不是这个木匠一个人的媳妇,而是他们家三兄弟的媳妇,这又让金凤情何以堪?

第12节 第五十节 浴桶

第12节第五十节浴桶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大上午了。

陈家容正笑眯眯地坐在床沿,对金凤说道:“金凤,你要的那个浴桶已经做好了,就放在后面的茅厕里,你看合不合意?”

这么快就做好了,金凤都有些不敢相信。赶忙起床走到茅厕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大浴桶摆放在了那里,洁白的木质,淡淡的木香,既清新而又温厚。那密实的衔接,那光滑的木面,那美若花纹般的竹箍,那行云流水般的线型,处处都体现出了这个浴桶的精美。看得金凤都有些呆了。

当年父亲给母亲做的那个木桶不也是这样的么?不,这个木桶不就是那个木桶么?可是后来,却被杨春花那个后妈给霸占了。可是现在,这个木桶就摆在了自己的眼前,金凤眼不得马上就跳进这个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洗一个澡。

“昨天晚上,老二做了一个通宵,才终于把这个浴桶给做好。因为太黑看不见,老二还把手给伤到了,弄得血流不止,撒了一地。他也没告诉别人,自己找了块碎布包起来,然后就接着干,直到把这个浴桶给做好为止,今天一早又上山去干活去了。我们都叫他休息一下,他说现在是农忙,休息不得。这个老二,真是一个老实人啊。”

金凤眼里又一热,眼泪就又止不住流了出来。当年,父亲在给母亲做浴桶的时候,就被刀给伤到了手,流了一地,至今她都还记得。可是这个男人在给自己做这个浴桶的时候,也受到同样的遭遇,金凤又想起了那血淋淋的一幕。于是突然脱口而出说道:“他没事吧?”说出之后,金凤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不应该在这个老太婆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感来。

“他没事,能够为你做这样的一个浴桶,他已经很满足了。金凤,你想洗澡吗?”

“嗯。”

“我给你烧水去。”

金凤脱掉衣服,轻轻地滑入到温热的水里,感觉是那么的舒服。那柔嫩的肌肤摩挲在那光滑的木面上,金凤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金凤用力地揉洗着自己的身体,感觉郑天富那个魔鬼留存在自己身体上的印痕终于在这个大浴桶之中被彻底洗净了。

突然,金凤看到了浴桶边沿上有一丝殷红,细细看去,那竟然就是血迹干去的痕迹。那一定就是郑天贵做这个浴桶时留下的痕迹。看着这道殷殷的血痕,金凤不由得浑身都抽搐了一下。

这血,与当年父亲留在那个浴桶上面的血不也是一样的吗?也许,这就是亲年父亲的血。

想着想着,金凤竟然不由自主地伸出了那红润尖巧的舌头,在那道血痕上轻轻地舔食起来。她的身体,也随着这温存的舔食而变得滚烫,感觉这个浴桶,就是郑天贵那结实宽厚的身体,正紧紧地将自己牢牢地抱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将她融进了他的身躯里

金凤越发觉得郑天贵越来越像她的父亲,一样的老实憨厚,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勤勤恳恳,一样的为人做事却不想让人知道。

每一次,金凤都常常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每当郑天贵出现在晒坝里的时候,金凤的心里都有一阵莫明其妙的激动。如果长久没有看到,竟然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金凤环顾四周,原来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这个老二新做的,床,抽屉,梳妆台,木柜衣柜,所有的都是郑天富做的。金凤感觉自己就身处在这个父亲一样的男人的包围之中,这个男人虽然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却是那样的无处不在。

第13节 第五十一节 小心谨慎

第13节第五十一节小心谨慎

自从进入郑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这间屋子半步,已经二十多天过去了,就这样死死地关在这里。虽然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于被禁闭在这里不得自由的金凤来说,这段时间却是她这十八年来,是过得最长的一段时间了,似乎比一年都还要长。

窗外一片阳光明媚,春色无边,正如同自己的年纪一样,正是春光无限好的花季,可就在这样的花季里,自己却被死死地关在了这里,不得半点自由。这叫金凤如何守得。

可是这个家为了把自己买进门,花了他们一家人所有的积蓄,那是他们的全部,自己因此也成为了他们的希望,如果没有自己,那这个家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自己还能走出这个家吗?自己还能逃得掉吗?

曾经刚刚进来的时候,自己还认为像傻子唐二家里那样轻易地就能逃脱出去,可是现在看来,想要逃出这里,那绝对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二哥现在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如果自己不顺着他们,那自己就将会永远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只有顺了他们,让他们对自己放松了警惕,等到自己可以出入这个牢笼般的屋子的时候,那自己才会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如若不然,那自己这一生恐怕都只能在这间屋子里度过了。

金凤再次走到了窗前,眺望着外面世界的无边春色,突然,她发现那桃树上竟然有了一点点的红色,定睛看去,居然是桃花开了,虽然只开了一朵,但那淡淡的粉红色,也是那样的妖娆诱人。

桃花开了,那厚重的外皮终于再也藏不住里面的淡红,终于破薄而出了。

金凤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想着那朵绽开的桃花,想到了那个父亲般的男人,终于对进来睡觉的陈家容说道:“你叫郑天贵进来睡吧。”

陈家容顿时怔在了那里,似乎没有听,“姑娘,你说什么?”

金凤有些羞涩地把头扭到了一边,没有说话。

“好好好,我就这去叫。”陈家容惊喜得脸上的笑容都几乎是僵住了,赶忙转身走出了屋去。

陈家容出去之后,金凤的心里却立即就是一阵麻乱,自己怎么可以叫那个男人进来了,自己不是说过这一生只爱二哥的吗,自己已经是二哥的人了,怎么又可以给别的男人呢,自己怎么能背叛二哥呢!自己这样做,不是如后母杨春花那样的水性扬花的女人吗?自己现在与她又有什么区别?

想着这些,金凤就不由得感到了一阵面红赤。于是心想,等到这个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就叫他滚出去。

想着想着,金凤就听到了背后轻轻关门的声音,心里就不由得紧张起来,手也紧紧地抓着被褥。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进来了,现在叫他出去,似乎已经晚了。金凤实在是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的的决定,如果这个男人也是如同郑天富一样地像个野兽一样地猛扑过来,那自己还怎么反抗。

可是金凤紧张了好一阵子,却并没有动静,也没有什么人从背后扑了上来,反而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令金凤感到有些诧异了。

于是猛然回过头去,刚想要叫这个男人出去,却顿时愣住了,怎么也喝不出来。只见郑天贵傻傻地靠在门后,一动不动地,似乎比金凤都还紧张。

金凤看着这个男人这副憨厚的样子,就不知所措了。她慢慢地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男人。

郑天贵几乎都不敢正眼看着金凤,背靠在那门上,斜着眼睛往这边瞄了过来。金凤那薄如蝉翼的睡裙里面隐隐约约呈现出的玲珑身体,令郑天贵感到了更是紧张。

两人就这么地僵持着,都不知该如何是从。郑天贵越发紧张,而金凤也越发心乱如麻。

最后,金凤终于做出决定,叫这个男人出去,但她刚要开口,郑天贵却突然抖擞着声音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出去就是了。”说着,就拉住了房门上那木制的把手。

听到了这么一说,金凤竟然脱口而出说道:“不,你过来。”

说出这话的时候,金凤的脑海里又是一阵翻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自己本来是要叫这个男人出去的,怎么会是这样呢?金凤顿时又感到了无比的后悔!

但一切都晚了,那个男人已经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了。

金凤坐在床上,紧紧地抱着双腿,两只凤眼不安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个头比郑天富稍小一些,但却也是那样的结实魁梧,如果这个男人像郑天富那样猛扑过来,那自己这娇小的身子还能抵抗得了?

但令金凤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站在床前就不再动了,而且更加的局促,都不敢看着金凤,只是把目光瞟向了屋里的那些木制家具上。

看着这个男人,金凤那紧张的心情慢慢地就平静了下来,原来这个男人与那个郑天富全然不同,与父亲一样,真是一个老实人。面对眼前这个已经无从逃避的女人,这个已经属于他的女人,一个只能任他摆布的女人,他都依然显出了这样的胆小慎为。

就如同现在是这个女人要他,而不是他要这个女人!任人摆布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他自己。想到这里,金凤对这个男人都不免有些心痛起来。

第14节 第五十二节 瑟瑟发抖

第14节第五十二节瑟瑟发抖

“这些家具都是你做的?”都这么久了,就这样冷冷的僵持着,金凤感到了沉闷与压抑,只得主动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是是我做的。”郑天贵结结巴巴地说道。

“做得真好,像”金凤本来是想说像她的父亲一样,但顿时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做得不好。”

“这张床也是你做的?”

“是。”

“为我做的?做得很漂亮。”

“对。”

几句对话,使得这僵持的气氛渐渐化解开来,郑天贵也敢抬起头来看着金凤说话了。

“你睡过这张床吗?”

“还还没有。”

金凤的心里又是一阵悲凉,自己做的,却从来都没有睡过,这就是这个男人的人生。“那你过来睡一睡,看舒不舒服?”

郑天贵顿时惊得张大了嘴,怔怔地看了看这张自己新做的床,又看了看金凤,不知如何是好。听说这张床是为自己马上就要买进来的媳妇做的,郑天贵欢天喜地地地用心做了差不多半个月,甚至都在床楣上雕上了花纹。这是他做得最好看的一张床了,其实他也好想好想在这张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但是,他却没有,连大哥郑天富都没有,做好之后,就放进了这间屋子里,谁都没有睡过,只等新媳妇的到来。

新媳妇很快就到来了,果然好看,比这大山村里所有的女人都好看,这是他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郑天贵的心里暗暗窃喜,这样的一个女人,才真正配得上睡在这张花费了自己大量心血的床上。

现在,这个女人,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正在邀请自己睡到这张床上,而且是与这个最好看最漂亮的女人睡在一起,这令郑天贵感到了无比的激动,激动得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就是真实的。

看到郑天贵这副怔忡的样子,金凤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怕我?”

郑天贵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阵淡淡的女人的香气都几乎要令他迷失昏厥了。

“这是你做的床,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媳妇,你怎么就不敢过来呢?”金凤都有些为这个老实男人着急了。

“我怕不好。”

“是我叫我过来的,有什么不好?”

郑天贵这才慢慢地挪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床沿上,又极其小心地坐了上去,犹如坐到了炸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给炸飞了出去。

“你睡下来啊!”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男人,金凤也来了兴致,这完全就是一个任由自己摆布的男人,自己想要将他怎么样,他都无法抗拒,也无从抗拒。

自己曾经在二哥的怀里,在郑天富的身下,都是任由他们摆布,而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却是任由自己的摆布,这令金凤感到了新奇,又感到了兴奋,甚至是一种刺激。

这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一个就是一只手都可以把自己抱起来的男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却是任由自己摆布甚或是玩弄,这不能不让金凤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金凤顿时就有了一种一定要把这个游戏玩下去的感觉,她觉得一个女人玩弄一个男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新鲜刺激了。

“你躺下来吧?”

郑天贵瑟缩着身子躺了下来,躺在了床的最边上,离金凤的身体还有那么宽的一段距离,就是这样,都令他的浑身有些发起抖来。

“你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下来了呢?”

郑天贵看了看这张全都是新置的床,郑天贵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鄙陋的衣服实在是有些不相适合,于是又起身脱起衣服来。

但是他的手指触碰在自己的衣服扣子上,却是那样的剧烈颤抖,几乎都握不住了。终于,终于把衣服给脱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件背心和裤衩,于是赶紧缩进了被褥里去,紧紧地卷缩到了一团。

第15节 第五十三节 极度紧张

第15节第五十三节极度紧张

看到郑天贵的这个样子,金凤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一个日思夜想都想要与自己睡在一起的男人,当自己真的与这个男人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是那样的战战兢兢,胆小如鼠,犹如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猫,就要将他玩弄后再一口吞咽下去的一只猫。

这就是老实憨厚的男人。金凤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他与父亲一样,只会默默地做事,但是却从不对人说。他对别人好,却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样的男人,让金凤感到了无比的温暖与体贴。金凤看着这个卷缩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背对着自己的男人,都不敢正眼看自己的男人,金凤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凉。

这样的大山深处,这样的贫穷家庭,这样的老实憨厚,如果不是其父亲辛辛苦苦挣钱从外面买一个女人回来的话,他这一生还能够娶得上媳妇吗?那还不得永永远远地打一辈子的光棍,碌碌无为地过此一生,连个女人都没有。

而且就算是这个已经属于他媳妇的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不答应与他同床的话,那他也仍然不会强迫这个女人的。

这与外面那些大城市里灯红酒绿下的男人相比,实在令金凤感到了一种无尽的悲哀。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竟然会是如此之大,大得都令金凤有些不敢相信了。

金凤轻轻缩下床去,侧过身来,从后面抱住了郑天贵的脖颈,紧紧地贴到了郑天贵的后背上,郑天贵的身体浑厚温热,令金凤感到了安心与舒适,于是接着就把脸都贴了上去。

这个父亲一样的男人,这个令人怜悯的男人,这个宽厚温和的男人,令金凤感到了无尽的温存,这一切都令金凤那颗只为二哥放开的心融化了,令金凤迷醉了。她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丝丝的慰藉。

郑天贵顿时一阵痉挛,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犹如身后的这只温柔的小猫,就要吃掉他这只憨厚的大鼠。

金凤紧紧地抱着这个壮实得自己的双臂都不能环抱的男人,渐渐地,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温存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可怜,如果不是自己的眷顾,这个男人的一生将会是多么的凄惨。

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怀中是那样的紧张与害怕,就如同自己曾经在二哥的怀里一样,后来,在二哥的进攻之下,自己还是被慢慢融化了。所以,这个男人也是一样,金凤于是决定要用她的身体将这个男人慢慢融化。

金凤那纤细柔弱的手指轻轻地在郑天贵的胸前爱抚起来,摸到了那两块结实而肥大的胸肌,这两块肌肉,着实令金凤的心里一阵慌乱,这与张天才那精瘦的身体完全就是两个样子,这样的一个男人压到自己的身上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不知不觉之中,金凤的手已经伸进了那个紧实的背心里去,摸到了那两粒足足有她拇指般大小的尖头。于是她的手指就在这两粒尖头之间来回地摩挲着,摩挲着。

渐渐地,金凤也感觉自己已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贴得更紧了,温热的嘴唇也不由自主地朝郑天贵那宽厚的后背吻了上去,吻了上去。

郑天贵的身体僵硬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张得勒缩到了最小,他身上的每一根筋都绷得快要断裂,他的魂魄也因紧张而几乎就要跳出他的躯壳。

但在金凤那纤弱的手指的摩挲和温热嘴唇的亲吻之下,郑天贵的身体在一阵极度的紧张之后,随着又舒软了下来。金凤那在胸前的手和在背后的嘴,犹如千万只蚂蚁在那里慢慢地爬啊爬啊,慢慢地爬向了全身,爬向了身体的每一处,爬进了他的骨头,爬进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就要在这千万只蚂蚁的噬咬中灰飞烟灭了。

金凤轻轻一扳,郑天贵刚才还僵硬梆直的身体就柔弱无骨地平躺了过来。金凤爬了上去,俯在胸前,用那温热的嘴唇在那宽阔的胸脯上一点一点地游离着,游离着。

第16节 第五十四节 截然相反

第16节第五十四节截然相反

金凤的嘴唇终于游离到了那两个硬挺的尖头上,但却隔着一阵薄薄的背心,金凤于是又慢慢地拉起这层讨厌的背心来。

当金凤轻轻地将其中的一个尖头吸进嘴里的时候,郑天贵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金凤那柔滑尖细的舌尖在这两个尖头上极尽缠绵地拨弄着,舍不得离开。

曾经自己的这两粒樱桃在二哥的舌尖下,就让自己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麻软,没有想到,自己的嘴唇吸吮着别人这样的地方,同样也感到了那种极其享受的快感。

郑天贵静静地躺在床上,微张着嘴,不时地喘出一口粗气。又似乎是一声沉沉的叹息,脸上那复杂的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只是已经微微渗出汗来。

金凤那灵巧的舌头慢慢地从郑天贵那一马平川似的身体上慢慢地往下游去,每经过一个新鲜的地方,郑天贵的身体就都不由地僵硬发直一下,接着又很快绵软了下来。

金凤那娇小的身子在郑天贵这宽阔的身体上,就如同一匹小马在一片宽广的草原上自由地驰骋,感受着这片平川的宽厚与温暖。在郑天贵身体这一紧一舒的变化之中,金凤也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

终于,移到了最关键的部位。早早地,金凤就感觉到了那里的勃勃生气,在她的身子俯在这片平川上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那棵参天大树在这无边春色之中的奋发成长。

当金凤小心地褪去那最后的一层遮掩的时候,她的心都不由得蹦蹦乱跳了起来。这果然是一棵参天大树,又何止是一棵参天大树,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座笔挺的山峰,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壮实的男人居然还有如此伟岸的山峰,这样高耸入云的山峰自己还能翻越得过去吗?金凤的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害怕,更有些期待。

郑天贵的身体已经僵硬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就要在这极度的绷紧之中碎裂开去。当一股温热的感觉从那里传来的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爆裂了,已经成为了飞扬的碎片,四处飞散开去,再也不能聚合在一起了。

就在这一刻,郑天贵的双手猛然抓住了金凤那骑跨在自己身上的双腿,越抓越紧,越抓越紧。

金凤正在这座巨大的山峰之上攀爬着,这座巨大的山峰,令她体味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巨大而高耸入云的山峰,已经将金凤带到了一个更高更高的地方,她在这高耸入云的地方上下飘浮着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金凤在二哥的面前,就只能任由二哥摆布,但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却只能任由自己的摆布,这种截然相反的体验,竟然也给了她一种新鲜的刺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意足与快感。

自己这算是征服男人吗?这个壮实魁梧的男人就这样被自己这个娇小玲珑的女人给征服了吗?金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令她不由得感叹,原来征服别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快乐。

这种快乐都令金凤不由得叫出了声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越叫越舒服,越叫越爽快。

在金凤这快乐的呼叫声下,郑天贵终于也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沉闷而有些惨烈的叫声。

金凤终于从那云雾缭绕的山峰之上飞了回来,浑身疲惫地瘫软到了郑天贵那宽阔的胸膛上。这才发现这片青青草原上犹如刚刚下过一场春雨,已是溪流遍地,

郑天贵终于松开了紧握着金凤那粉嫩大腿的手,而轻轻地放在了金凤的背上,小心地抚摸着,生怕自己这粗糙的大手把自己身上这个柔嫩的女人给弄伤了。

金凤这才感受到了来自大腿的疼痛,原来在自己刚才的极度快乐之中,根本就没有感受到,现在却是生痛不已。

“你捏痛我了。”金凤俯在郑天贵的胸前,轻声说道。

“啊,哪里?我怎么不知道。”郑天贵惊声说道,他也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把这个娇柔无比的女人给弄痛了。

“你一直捏着我的大腿,弄得人家好痛哟。”

“哦,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没事吧?我刚刚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金凤微微笑了笑,“也没什么,现在好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金凤终于从那翻腾飘荡的极度快感之中舒缓过来,“我要洗个澡。”

郑天贵立马起身说道:“我去叫妈给你烧洗澡水。”

第17节 第五十五节 最聪明的人

第17节第五十五节最聪明的人

泡在温热的水里,金凤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身子。她要把郑天贵留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洗刷干净。

平静过后,金凤突然就有了一种自我鄙夷恶心的感觉,自己怎么就成为了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与后母一样的人。自己已经给了二哥,就已经是二哥的人了,自己不是决定这一生就只爱二哥一个男人,也只能给二哥一个男人吗?以后自己又将如何面对二哥呢?该如何给二哥说起这些呢?

自己怎么就又给了另外的一个男人,还是自己主动叫这个男人进来的,而且还那么的享受,那么的颠狂,那么的腾云驾雾,那么地大喊大叫。

自己这不是下贱,不是荡,不是水性杨花又是什么呢?没有想到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自己曾经最鄙夷的女人。

金凤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自己的身子,她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清洗掉,但是,金凤发现,留在自己心上的东西却再也洗不掉了。

在金凤的潜意识里,根深蒂固地认为做为一个女人,一个吉祥完善的女人,就应该从一而终,决不能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更不能水性杨花,成为一个娃,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不是一个吉祥的女人,这个女人也一定不会得到善终的。

然而自己现在却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与不同的男人媾合的女人。自己的这一生看来也不会得到善终了,自己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了。曾经那纯洁的梦想,曾经那美好的期待,没有想到一切居然都变成了这个模样,这是金凤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

这也不是金凤所意愿的!在这样的处境里,金凤还能怎样?金凤只能对这样的处境,对这样的命运底头!如果自己一味的坚守,一味地固执,那么,自己的下场将会是多么的凄惨。是自己的命运,是这样的处境让自己变成了这样,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无法改变的命。

曾经十七年的期盼与等待,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在那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给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刀,现在,又在这种无可奈何的处境之下,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无地自容的女人。

醒来的时候,郑天贵早已不在身边,一定又是出干活去了。这真是个老实憨厚的男人。金凤的心里又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

金凤来到窗前,外面又是一片春光无限,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令人心旷神怡。

金凤发现,桃花又绽开了几朵,在艳丽的阳光照耀下尽情地舒展。更多的已经撑破了那层厚厚的外壳,就要展现出那粉嫩香诱的无尽春色。

这些柔嫩粉红的桃花,带着春天的气息,带着少女的羞涩,带着朦胧的暧昧,正在那无边春色里尽情地绽放。金凤似乎也看到了那粉嫩的桃花上,已经赴来了好些贪婪的蜜蜂,正迷恋在了那里,流连忘返。

昨晚那腾云驾雾的感觉又浸润着金凤的全身,金凤又想起了那个宽阔温厚的男人,那个父亲般的男人。金凤给自己的一个理由是,为了能够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所以,才不得不将自己送到这个男人的怀里。

于是,这天晚上,金凤又把这个男人叫进了这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已经有了一个开始,那也就无所谓接续,反正自己都已经给了二哥以外的别的男人了,也没什么坚守与矜持了。

郑天贵依旧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犹如躺在小猫身边的老鼠,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金凤躺在这个规规矩矩的男人的身边,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温存。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躺在如些娇弱的女人身边,却是如此的胆小如鼠,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如果这个男人真要动起来,自己还能反抗吗?这不得不令金凤的心里有了一丝慰藉与安心。

金凤用手轻轻一拉,平躺着的郑天贵就温驯地随着金凤那柔弱的小手侧过身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窝棚。金凤就窝进了这个伟岸的身躯所形成的窝棚里。

“嫁到我们家,让你受委曲了。”

金凤蓦然抬头,她没有想到这个木纳呆板的男人居然也会主动找自己说起话来。

“我知道,你这么好看的女人,根本就不想在我们这样的家里过一辈子。你这样好看的女人不该在我们这样的地方受苦,看着你被关在我们这里,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金凤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的男人,她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你想离开这里,是不是?”

金凤还是没有话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当然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但是如何逃离呢?而且这样的男人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看来自己的想法已经在这个家里是公开的秘密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在防备着自己,自己就更难逃脱了。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你就要跟老三好,只有他才能帮你逃离这里?”

金凤没有想到这个郑天贵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就不想永远地霸占着自己吗?

“其实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过能够娶上媳妇,还是你这样好看的媳妇,当你进到我们家里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睡到这张我亲手为你制做的床上。但是没有想到,在我们这几兄弟之中,我居然是第一个能够睡上这张床的人,这已经令我感到很满足了。我这一辈子就是死,也已经满足了。”

听到郑天贵说出这样的话来,金凤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的伤感,这真的是一个憨厚的男人,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个可怜的男人。

“如果我能够把你从这里带走的话,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走出过这个大山村,我连方向都找不到,我怎么能够把你带离这里呢?只有老三,如果他要帮你的话,他一定能够让你从这里走出去的。”

“为什么是他呢?”金凤也不由得问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

“因为他是我们家里最聪明的人,也是我们这个大山村里最聪明的人。”

“最聪明的人?”金凤感到有些想笑,难道这个憨厚的男人就是这样看人的吗?

“是啊,我们家里要出山去买东西,都是由他出去买的,在我们家里,只有父亲与他出过这大山村,而且在我们这个村里走出去过的人也就只少极少的几位,另外的那些人都极难得外出去一趟,而出去得最勤的就要算村长与老三了。当年父亲都想要把他带出去做牛生意,可是他却偏不出去。”

“他为什么不跟着去做生意呢?”金凤感到有些纳闷。

郑天贵看看了金凤,叹了一声,说道:“反正你想要离开这里,就只有得到他的帮忙,你才能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就算你一个人从我们家逃了出去,也走不了多远的,这里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在我们村里有好些女人都这样逃过,但都没有逃掉,因为她们实在是找不到方向,根本就逃不了多远,要么就迷路,要么就会被抓回来。”

听了郑天贵的话,金凤又感到了深深的迷惘,原来这里是这么的封闭,封闭得怎么都逃不出去,这令金凤感到了沉重的压抑与沮丧。

第18节 第五十六节 精心打扮

第18节第五十六节精心打扮

看着窗外的大山,金凤感到了深深的迷惘,自己现在不仅仅是被关在了这间屋子里,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还被关在了这深深的大山里。原来这外面的大山,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牢笼,一个巨大的牢笼,像自己这样的一个人进入到了这个牢笼里之后,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了。

自己是从外面进来的,从来就不知道这里的路究竟该怎么走,而且当时还是天黑的时候进来的,自己就更分不清楚方向了。但是二哥怎么就能在那黑黑的夜里找到这里来呢?

看来,如果没有二哥的帮忙的话,自己恐怕是很难逃离这里的了。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二哥都没有回来,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将自己带走。

二哥,你在哪里?

没有二哥的帮助,看来,也只有依郑天贵所说的,找郑天荣帮忙了。

金凤想了好久好久,终于狠下心来,把郑天荣叫了进来。

郑天荣比及郑天贵那壮实的身材要小得多,只是中等身材还偏瘦,略高一些,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这个家里最好看最干净的了,也许这就是他常常从这里出去到外面的乡上去置购东西的缘故,总是给自己买上了最好看最合身的衣服。

就算是到地里去干活,金凤发现郑天荣的穿着也都是最好的,身上的衣服总是那么的相配合身,似乎做什么都一丝不苟。

进来的时候,郑天荣身着一身干净笔挺的中山装,钮扣也扣得严严整整,脚上所穿的也不是别人所穿的那种布胶鞋,而是黑皮鞋,而且擦得锃亮,连煤油灯那微弱的光亮也都映了上面。头上的头发是个偏分型,也被梳理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之后才进来的,看来,对于这个意外的召见,郑天荣还是很感觉有些受宠若惊的。

虽然郑天荣的打扮让金凤感到有些别扭,有些好笑,但是却能看到一些城里人的高傲气质。这在这样偏远的大山深处能够见到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令金凤感到有些意外。如果金凤没有进过大城市的话,那这样的一个人就一定会令她感到是从大城市里来的这种错觉。

尽管是这样,但还是能看出这个男人的俊秀出来。以前,金凤就认为二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俊美的男人了,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比二哥要好看得多。如果这个男人生活在大城市的话,那么一定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帅气男人,身边一定会有好多好多姑娘的追求。

“他是我们这个村里最聪明的人。”郑天贵的话语还在金凤的耳边回响。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也许,这也是一个很能干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生活在外面的世界里的话,也许真的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这个男人却生在这样的大山深处,在这样的大山深处碌碌无为地过此一生。金凤也不免为这个男人感到有些伤感起来。

郑天荣进来之后,并没有像郑天贵那样胆怯地站在门后,而且径直来到了床前,但却又没有直接进到床上,而是靠在床前的那个木柜上,抱着双臂,交叉着腿,微微地笑看着金凤,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这样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金凤感觉有些亲切,这个男人的这双眼睛实在是太温柔,太诱人了。这是一个这一生都没有跟女人在一起睡过觉的男人吗?这个男人怎么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得是如此的悠然自在,镇定自若呢?金凤不免有些惊诧了,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但是这个男人的眼睛实在是有些迷人,这令金凤都感到有些期待与迷乱。于是柔声说道:“你过来啊!”

郑天荣笑了笑,慢慢地走了过来,轻轻地坐到了金凤的面前,双手扶在了金凤的肩头,用那双让人失魂落魄的眼睛看着金凤。

金凤看着这双温柔得让她酥麻的眼睛,立即就被吸住了,金凤感觉,如果自己再这样的与这双眼睛对望下去,自己的灵魂就会被这双眼睛给吸进去了。

于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19节 第五十七节 急不可耐

第19节第五十七节急不可耐

郑天荣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凤,再也不能把眼睛从这张精致的脸上挪开。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女人,这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这真是一个天仙般的女人。这也是郑天荣这辈子所见过的最俊俏的女人。在还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之前,郑天荣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让人魂牵梦萦的女人。

现在,这样的女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个女人就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手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而且,这个女人还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裙,隐约能够看出里面的如脂玉般的身子,从她的胸前看下去,就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金凤微微地闭着眼睛,粉嫩脸上如桃花般的红晕,高耸圆润的胸前在微微地起伏着,红嫩滋润的嘴唇在微微抿动着,似乎有些忐忑,似乎有些期待。

只见一头柔顺黑亮的头如瀑布般地从金凤的肩上一泻而下,郑天荣的手也不由得缕起了一丝,感觉是那样的光滑柔软。在这乌黑头发的相衬之下,金凤的脸是那样的白皙,那样的粉嫩。郑天荣那细长的指背也忍不住轻轻地从其慢慢滑过。

在郑天荣这温柔的抚摸之下,金凤的呼吸更重了,脸上更红了,胸前的起伏更大了,嘴唇也更润更开了。

但是郑天荣却还是在照样缕着她的头发,触碰着她的脸。还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舒缓。

金凤感觉郑天荣的手在自己脸上滑落的时候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比及二哥的手都还要柔和绵软,纤弱无骨,在自己的脸上刚刚触碰而已,既没有离开,又没有接近,永远都是那样的若即若离,若有若无。

金凤是多么想要郑天荣的手再用力一点,那样她才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只手的存在,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甚至是希望这只手再进一步,进入到她的灵魂深处。

这个比二哥还要俊秀的男人,这个比二哥还要温柔的男人,已经令金凤意乱情迷了。在这一刻,金凤甚至这样想到,如果自己不曾给了二哥,并决定这一生都属于二哥的话,也许自己会真的爱上这个男人,并决定跟随这个男人一辈子的。

想到了二哥,金凤的脸上又是一阵羞红,自己怎么就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不是决定一生都只属于二哥一个人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背叛了二哥,而且还把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给叫进了屋。自己这不是水性杨花,荡发浪又是什么呢?

但是在这样牢笼一般的处境里,如果自己想要逃脱这里的话,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把郑天贵叫进屋里的那一天晚上,金凤就已经释然了。曾经对于做一个好女人的美好梦想都已经随风而去,自己已经跟不同的男人上过了床,自己再也不能做一个好女人了,自己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坚守的呢?叫一个男人与叫两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一切都是命!

金凤轻轻地朝郑天荣迎了上去,但郑天荣却往后退开了。似乎身边的这个男人虽然近在眼前,却又是漂荡在天边。金凤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跟随着漂荡在天际了,再也找不回自己了。

直到金凤的呼吸声变得更为急促,胸前也如波涛般起伏的时候,郑天荣这才把自己的嘴凑了上去,轻轻地印在了金凤那早已润湿的嘴唇上。

终于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终于找回了自己。金凤一把就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男人,投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再也不能放开了。如果再放手,这个男人就又会漂荡到天边,将自己的灵魂也带向了那里。

金凤那早已干渴的灵魂终于迎来了滋润的甘露,当这甘露到来的时候,金凤就贪婪地吮吸了起来,她要在这甘露之中得到完全的滋养,得到淋漓尽致的满足。金凤抱着郑天荣的头,死死地咬着郑天荣的嘴唇。

金凤那尖柔灵巧的舌头在郑天荣的嘴里翻江倒海地探索寻找着,弄得郑天荣的嘴里波涛汹涌,水漫堤决。

郑天荣先是一愣,对于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这个矜持羞怯的女人,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主动热情。但是任随金凤那急切贪婪的吮吸,和深埋进自己怀里不断扭动的身子,郑天荣似乎就是无动于衷,任由金凤那条小龙在自己的嘴里翻腾,而自己的那条小龙却依然沉睡不醒,任由金凤如何拨弄,就是动不起来。

金凤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她这块干渴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雨,她是多么希望这雨下得更猛烈更凶暴一些,那样她才能得到最充足彻底的滋养,最淋漓尽致的享受。但是这片天对于这片干渴难耐的土地似乎并不理解,并不慷慨,看来一切都只能由自己去主动争取了。

金凤已经忘乎所以,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头饥渴的小兽,面对着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猎物,它当然要肆无忌惮地享受一番。就算这个猎物是一个致命的钓饵,引诱自己进入一个无从可逃的笼子,它都已经无所谓了,先享受了这顿美餐再说。

金凤那贪婪饥渴的馋嘴从郑天荣的嘴唇往下移去,移到了脖颈,稍作停留之下,又继续往下,却遇到了那扣得中规中矩的衣装。郑天荣刚进屋来的时候,金凤看到这件中山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干净精神,可是现在,她就非常讨厌衣服上的这么些钮扣了。这些钮扣结实紧密,金凤一下子撕扯不开,只得一粒一粒地解,这让金凤更是心急如焚。

终于解开了这些繁琐的钮扣,金凤一拉,里面却又现出了一件衬衣,依然是扣得严严整整,一丝不苟。金凤再也没有耐心了,拉出这件扎进裤腰的衬衣,双手用力一撕,只听得一声轻响,所有的钮扣都随即脱开。

见到这白嫩诱人的美食,金凤再也无法忍受,猛扑了过去,按住这美食,就贪婪地舔食起来。

第20节 第五十八节 魂飞魄散

第20节第五十八节魂飞魄散

很快,郑天荣就被褪了个精光,只剩下了一堆白白嫩嫩的胴体。这堆肉,已经彻底成为了金凤这头饥饿小兽的猎物,任它饕餮的猎物。这堆肉食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疯狂噬咬过的痕迹,都有它因此而留下的汁液。

郑天荣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这饿兽般的金凤在自己的身上胡乱啃食,肆意任为。但他已经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保持着暗流汹涌的平静,随着金凤的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胸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强烈。虽然还在极力坚持,但也时不时地偶尔发出一点声音来。

听到这些微微的叹息,虽然很轻很轻,但也令金凤更加的执着与兴奋,犹如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要到来,于是就更加的努力与坚持了。

当金凤的嘴唇最后终于游遍郑天荣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时,郑天荣终于如释重负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随着这声叹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是一切了。

郑天荣再也无法忍受,猛然弹了起来,一把推倒绵柔无力的金凤,金凤就顺势瘫软到了一旁。郑天荣看看了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粉嫩娇弱的女人,楚楚可怜的女人,娇喘不已的女人,面色绯红的女人,正用一双媚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个饥渴无比的女人,顿时猛扑了上去,死死地将这个女人搂在了怀里,他要给这个可爱的女人自己所有的一切,就算是要自己的生命,他都心甘情愿。

郑天荣顿时变成了一条翻江倒海翟龙,用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将这个娇弱的女人翻腾得柔弱无力,娇喘不已,浪声尖叫,。

金凤终于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这阵翻天覆地的才是自己这块干渴土地所期望的一切,她终于在这狂暴的风雨之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满足。

在金凤这死去活来的模样的诱惑之下,郑天荣更是拼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随着自己身体的猛烈冲撞而飞出去了。但他却仍然一次又一次地挖掘着自己身体的极限。

郑天荣的意识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意念,那就是他要把身下这个激荡得快要死去的女人弄死,在这个过程之中就算自己被累死,那也心甘情愿,死得其所。

终于,一阵魂飞魄散的极乐过后,郑天荣那不可一世的坚挺身体顿时轰然崩塌,瘫软如泥般地扑倒在了金凤的身子上。

直到这时,郑天荣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已是疲惫到了极点,心跳快得连呼吸都困难了,浑身都是四处流落的汗水。

尽管已经疲惫到了极限,但郑天荣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下这金凤的身子似乎抽搐得比他的身体还要严重。不知金凤是因为也是极度的疲惫,还是依旧沉浸于那的激情之中。

在那一刹那间,金凤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飞离了自己的身子,飞到了金光闪闪的天国,在那灿烂艳丽的云霞之间自由自在地飞腾。过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又飞了回来,回过神来。

金凤动了动疲软得几乎再也不能动弹的身子,这才感觉到正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的郑天荣。

郑天荣也感觉到了金凤的扭动,于是从金凤的身上滑落下来。

金凤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身去,背对着郑天荣。

郑天荣顺势就从背后将金凤那温热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身体和意识才慢慢地从刚才那激情之中恢复过来。

金凤看了看正攀在自己胸前双峰上的郑天荣的手。这双手竟然和二哥的手一样的纤弱细长,柔软无骨。当这双手触碰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甚至比二哥的手还要勾魂摄魄,让自己很快就涌出一种强烈的渴望。

更令金凤惊异的是,这个常常在地里做活的农夫的手,居然是那样的细嫩柔滑,全然不是郑天贵那样的粗糙冰裂。

金凤意识到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生活在这样偏远闭塞的大山深处,没有遇到能够体现他能力的机遇和出路。不然的话,金凤坚信,这个男人一定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

但是现在,这个男已经三十四岁了,似乎他的人生已成定局,在这样的深山里,他的人生已经很难再有什么改变。金凤感受着背后的郑天荣那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同时也不免为这个被埋没的男人而感到惋惜。

第21节 第五十九节 人间地狱

第21节第五十九节人间地狱

过了好久好久,身后的郑天荣似乎都已沉沉睡去,金凤却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阵令她魂飞魄散的翻江倒海。

在这个过程之中,金凤体味到了从未有过的极度体验,这种激情与快乐甚至比二哥带给自己的都还要深刻,还要令她感到回味无穷。

郑天荣那平静从容的神态,那娴熟老到的技巧,一切都证明着他是一个老手,一个比二哥还要老到的老手。一个从未与女人接触过的男人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金凤不可得解,在这样偏远的深山里,一个贫穷的人家,一个还没有媳妇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令女人飞天的经验。

这一切他是从哪儿得来的呢?金凤越发觉得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在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居然会有这样令女人不可捉摸的男人。

那个老父亲郑明云是一个,这个郑天荣也是一个。

而那个总是惊惧得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那个最小的兄弟郑天华,现在还小,将来会是怎样,金凤无法想像。

而那个老大却又是一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男人,而且这个家里的人似乎都有些怕他,几乎都让着他。

看来,只有那个郑天贵才是一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了。但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有一手木匠的好手艺。同为木匠的父亲曾经说过,木工手艺,看似简单,但要做好就难了。做得一手好木工手艺的人,一定会有纵观全局,洞察丝毫的灵性。一个有着如此灵性的男人,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吗?

对于这些看似普通的男人们,金凤实在是有些看不透猜不穿。在与这些男人接触的这段短短的时间以来,金凤逐渐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知。

金凤回过身来,突然发现郑天荣那双如女人般妖媚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在看。金凤稍稍惊了一吓,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顿时就发起热来。

“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虽然这样的夸奖金凤听得多了,二哥说过,燕子说过,郑天贵说过,现在这个男人也这样说,但是金凤还是觉得很动听。

“嫁到我们家,让你受委屈了。”

金凤没有说话,只是心想自己迟早一天会从这里离开的。

“可这就是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个人再怎么抗争,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金凤觉得这个打扮得衣冠楚楚的郑天荣,说出来的话也是这样的文质彬彬。金凤觉得有些深奥,深奥得似乎有些听不懂。金凤才不相信命中注定,如果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就是自己的宿命的话,她宁愿死也不会就此认命。

金凤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一生将会在这里默默无闻地度过,她永远都想着与二哥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那是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那是她至死不渝的人生目标,那是她坚强地活下去的精神支柱,那是她灵魂的归依与精神的家园。

虽然自己已经背叛了二哥,但自己这也是被逼无奈的结果,她这一生,永远都是属于二哥的。她一定会走出这里,回到二哥的身边。二哥是那么的精明能干,与二哥在一起,将来自己的人生一定会很精彩,一定会很幸福。

金凤是有文化的人,是一个进过大城市的人,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她再也不是那个从未涉世的山里小女人,再也不会任由别人欺凌压迫的小女人,她的意识早已不再沉默。在她的意识里,只要是一切的不公她都将会反抗到底,就算是粉骨碎身也视死如归。

金凤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重压在她身上的苦难与不公太强势,她无法反抗。如果二哥不能回到这里来带自己走,她也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离开这里,因为她还有两只脚,她还可以跑,拼命地跑,跑得这些所有的苦难与不公都追不上她。

“如果你想从这里逃的话,你是逃不出这里的。我们这里幽深封闭,如果不是来过几次而且极有方向感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曾经我们村里有过女人出逃的经历,但没有逃出去,反而在深山老林里迷失了方向,被野物给咬死了。”

听了郑天荣的这一席话,金凤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原来这里真的就如郑天贵所说,真是如此的凶险,简直就是一个插翅难飞的人间地狱。

也许二哥也想要回来将自己从这里带走,但是在这样复杂的山林里迷了路,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如果是二哥找不到路,那他不是很危险。金凤又不由得为二哥担起心来。

郑天荣继续轻声说道:“我不是吓唬你。从我们这里出走,像你这样柔弱的女人至少要走上大半天才能走到可以碰到人的地方。而且这片山林里有很多很多咬人的东西,豹子、野猪、野狗、毒蛇,每一样都可以致命。你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没有向导,怎么能够出得去?”

金凤不由得用惊惧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帅气男人。原来他们家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始终都留存着一颗从这里逃脱出去的不安分之心。这样看来,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防备着自己。

纵然外面山林有太多可怕的东西,但真正对于金凤来说,这个禁闭的家才是自己最感到恐怖的地方。只要能够从这个家里逃脱出去,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就算是在外面的山林里被野物咬死,那也总比幽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里好。

但是郑天荣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一切呢?是要断了自己脱逃的念头,还是分明就在给自己一个暗示,那就是想要从这里逃脱出去,那就只能依附于他。任由他的摆布玩弄,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成为他一个人的女人,那样他才有可能将自己从这里带出去。

如果真是后者,金凤反倒是有一丝欣慰,自己现在已经是这样的了,跟他不跟他还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真的会将自己从这里带出去吗?这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只要能够让他将自己从这里带出去,自己宁愿为他做牛做马都可以。

只要从这里逃到了外面,那就再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了,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还能奈何得了自己。自己就像一只翱翔在天上的小鸟一样的自由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去找自己的二哥了,然后与二哥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第22节 第六十节 生杀大权

第22节第六十节生杀大权

“那天我大哥打了你,一定很痛吧?”郑天荣轻轻地抚摸着金凤的手臂温柔地说道。

当然很疼了,到现在金凤都还感到身上隐隐作痛。但是现在,她只感到郑天荣这绵软的手指在自己的肌肤上轻轻的滑过,是那么的温柔舒缓。

“当我听到你大声惨叫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很痛很痛。你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怎么经得起那么壮实的他的折腾。我进来的时候,所以就第一个冲上来保护你了。只恨我打不过他,我们家里谁也没有他武辣鲁莽,不然的话,当时我一定会打他一顿的。”

虽然这话似乎有些假,但金凤听着还是挺舒服。至少,当时冲进来的时候,正是这个郑天荣冲上来与那个魔鬼争执的。而郑天贵与更小的郑天华,几乎都吓得只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但也请你不要埋怨我大哥,我大哥正是因为父亲一直没有为他娶上媳妇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可终于把你娶进门之后,你却是这样的对他,他当然要发狂了。”

“在我大哥的眼里,你就是他的女人,甚至在他的心目中,你是他一个人的女人,没有想到的是,过门这么久的你,最先叫进这间屋里的却不是他,而是我二哥,接下来的是我,你说他的心里有多憋屈。”

“我告诉你吧,我们家所有的事情几乎就是我大哥说了算的。他是我们的大哥,也是父亲的长子,这个家本来就应该是由他当家作主的。所以我们都让着他,他说什么我们都依他。以至于锁你这间屋子门锁的钥匙都是由大哥掌管的。也就是说,没有大哥的同意,你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间屋子的。”

什么?原来这个家居然会是那个魔鬼当家作主,而自己的生杀大权也就握在了那个魔鬼的手里。没有那个魔鬼的同意,自己竟然连这间屋子都不能走出去半步。

这是一个何其残酷的事实,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打在了金凤的头上。要知道,金凤的心里是至死也不会让那个魔鬼进到这间屋子里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如果自己不能满足那个魔鬼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金凤往郑天荣的怀里深埋了进去,小脸都贴在了郑天荣的胸上,弱弱地说道:“可是,我就是死也不想让那个魔鬼进到这间屋子里来。我恨死他了,你能帮我吗?我想走出去,我不想如犯人一样地关在这间屋子里,再这样关下去,我会疯的。”

“我也想帮你,看着你被大哥折磨,我的心里也很痛。但是我却无法帮你!”没有想到,郑天荣的回答居然是这样的冷绝,“他是我大哥,况且我也打不过他,他要做什么事情,我怎么能够拦得住?如果你以死相逼,坚决不让他进来的话,他是不敢贸然闯进来的,因为你死了,他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但是,你想走出这间屋子,那就不可能的了。”

“可我宁愿死,也不能从他。既然住到你们家里这一切都是我的命的话,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在你们这几兄弟之中,我只喜欢你,我只要你一个人进来,这间屋子就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金凤也不管不顾了,突然把这些虚伪得连她自己都感到脸红的话都说了出来。

郑天荣突然一愣,呆呆地盯在金凤的脸上,突然笑了笑,一把将金凤搂进了怀里,搂得紧紧的,似乎再也不能松开,激动着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自从你一进到我们家里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也不想让你被我的其他兄弟们欺负。我的心里就常常这样想,如果你是我一个人的媳妇那该有多好。但是我们这样是不行的,我们越是这样,越会刺激我大哥,你就越不能走出这间屋子了。”

金凤感觉郑天荣似乎对自己的话坚信不移、深深感动了。“那我该怎么办?”金凤从郑天荣的怀里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郑天荣,似乎郑天荣已是她唯一的救命草了。

“你只有先从了他,只有让他高兴了,你才有好日子过,你才有走出这间屋子的可能。如果你总是这样拒绝他的话,你将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大哥是一个暴烈性子,而且已经变成了一个酒鬼,如果他哪一天喝酒之后发狂了,他可真会六亲不认,弄不好还真的将你打死都有可能。”

对于郑天荣所说的话,金凤知道决没有半点的虚张声势,她那天晚上就已经领教过这个发狂的酒鬼的所作所为。如果自己真的将他激怒了的话,还真有会把自己给打死的可能。

想到这里,金凤又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自己就只能依从这个魔鬼,不然的话,自己是不仅逃不出去,而且还有被打死的可能。金凤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这真是一个人间地狱,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总也逃不脱这样惨烈的处境。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嫁给那个傻子唐二算了,免得战战兢兢地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里,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二哥,二哥,你在哪里,快来带我走啊!我受不了啦!你知道我等得你好苦啊!

第23节 第六十一节 征服

第23节第六十一节征服

接下来的几天里,金凤都把郑天荣给叫了进来。

可是令金凤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居然就让金凤对于这个男人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几乎要改变自己的原有的一切打算,几乎就要抛弃对二哥的期待与寄望。如果不是第一次占有自己的人是二哥,如果不是因为曾经的一切心里还想着二哥,她一定会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这个男人的。

但是在金凤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二哥的女人,自己只属于二哥一个人的,所以,无论现在的一切如何令她感到意乱情迷,她的心里还是保存着那份既定的坚守,自己永远都要做一个从一而终的女人,虽然身体已经不再是那样的了,已经放开了,但她的心里却依然是一个保守的女人。

金凤万般温柔地缠绵着郑天荣,她要给这个男人自己所有所能有的一切。她记起了那个妖艳的燕子的话语,女人如果要想活得好的话,那就一定要学会侍候男人。

于是金凤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侍候着这个男人,她想要征服这个男人,要让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只有这样,这个男人才有可能会为自己所用,才有可能会将自己带离这个令她感到压抑沉闷的地方,才能找到她原来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郑天荣不仅很是受用,竟然也是一位那方面的高手,这同样也让金凤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极度享受。这样的享受居然连那个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的二哥也不能给的。

在自己采取主动、渴望索求的时候,郑天荣总是理解得深刻透彻、配合得恰到好处。

每一次,这个男人都给了金凤全新的体验,每一次都将金凤带到了激情的最高处。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每一声欢叫,这个男人都能理会其中的意蕴,做出恰如其分的反应与配合。

在这个男人的温情下,极短的时间里,就能将金凤带到那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并且使得金凤一次又一次地飞到了那人间仙境的最高最深处,领略到了那无以言表的炫烂光芒。

金凤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这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她感觉如果能够永远生活在这样的仙境里,那就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福。这样炫烂的美景,令金凤已无法自拔。金凤感觉,就是要让自己死在这样的仙境里,她也心甘情愿。

在这样的一次又一次的灵魂飞升之下,金凤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激烈了,太震撼了,太刻骨铭心了,太流连忘返了。这样的鱼水之欢,这样的人间极乐,实在是令金凤彻底服膺了。

虽然自己的第一次给的是二哥张天才,但那也只是张天才在自己这个女人的人生之路上所开的第一刀,只是给自己留下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而已。而真正颠鸾倒凤的快乐,却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

自己想要上天入地,自己想要翻江倒海,自己想要风轻云淡,自己想要虚无飘缈,这个男人都能适时地给自己这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已经完完全全进入了自己的灵魂最深处,已经与自己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一个再也不能分开的整体。

金凤终于体味到男人与女人真正达到水融境界的快乐,终于体味到男人与女人之间所有的不同都只是为了更好的默契。这样融通的境界连金凤都不敢相信,一切都如同梦幻般的美丽。

每一次,金凤飞升在那仙境中的时候,几乎都决定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这个对自己万般疼爱、万般柔情、万般理会,给了自己万般享受的男人。再也不想那个张天才了,只要这个男人能够将自己带离这里,离开这个封闭的地方,她愿意自己的一生都跟着这个男人。

每当在这样的巅峰时刻,金凤的心里竟然升腾起这样的一个念头,只要这个男人不离开自己,永远给自己这种梦幻般的美丽,那么自己就一直跟着这个男人,就算让自己去挣钱来养这个男人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这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这是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这是一个万般风情的男人,这是一个旷世尘绝的男人。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事。

但在金凤的内心深处,却依然保留着那份对二哥的执着与坚守,虽然身体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地令她忘乎所以,但是,当这一切飘然而过之后,金凤的心里又会立即冷静下来,觉得这一切都令自己感到多么的无地自容,恬不知耻。

白天的时候,金凤一个人留在这间空荡冷清的屋里,一切都归于了平静。金凤就默默地思忖,自己本来是想要征服这个男人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反而就这么地被这个男人给征服了。金凤自己都感到无比的羞涩,脸上火辣辣的燥热。她暗下决心再也不叫这个男人进屋了。

但是一到晚上,金凤的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期待,继而是急切的渴望,于是就又不由自主地把这个男人给叫了进来。因为每一次的感觉,实在是令金凤太享受了,太令她意乱情迷了,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拨了。

难道自己的骨子里就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自己就是一个循着身体的感觉而漂游的女人。不是,不是,不是,自己是一个好女人,一个为爱而坚守的女人,一个在内心的深处永远是从一而终的女人。

但是每一次,金凤还淌洋在爱的激情之中的时候,郑天荣就凑近她的耳根幽幽地说道:“如果你是我一个人的女人就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金凤就感觉自己又飞升到了那个极乐的高处,因为身体正浸透在飘飘欲仙的快感之中,所以金凤的意识也无法冷静下来,竟然扭过头来笑着对郑天荣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完全可以成为你一个人的女人。”

“唉——”郑天荣也总是长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金凤知道郑天荣唉声叹气的原因,那是因为他还有几个兄弟在,而自己当初被他们父亲买进来的时候,就是他们几兄弟共同的媳妇,所以,他也只能是感到无可奈何。

这一切,对于冷静下来的金凤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二哥一个人,她的身体,也永远只心甘情愿地属于二哥一个人。

第24节 第六十二节 死去活来

第24节第六十二节死去活来

郑天荣带给金凤的感觉实在是太震撼,太刻骨铭心了,甚至在睡梦中,金凤也常常梦见自己在那炫烂的仙境之中飘然飞升,应接不暇。

金凤又感受到了这种美妙的感觉,只是这一次不是飞升,而是沉水,深深地沉入到了水底,越沉越深,深得让她感到了沉重的压抑,压得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在如此沉重的压抑之下,金凤已无法动弹,金凤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迷乱之中,金凤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正压着一个人。这个人正俯压在自己的身上,剧烈地上下挪动着,嘴里正呼出那沉重粗鲁的气息。

随即,金凤也感觉到了自己那最后的城府的异样,甚至是有种阵痛的感觉从那里袭来。

金凤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应该不是郑天荣。郑天荣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粗鲁,郑天荣是那么的温柔和顺,他的动作,永远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比如在某一天的晚上,金凤也是同样的在睡梦之中飞升,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高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高度,见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美景。金凤就在这片美景之中飞啊,飞啊,她感觉自己已经迷失在这片美丽的仙境之中了,再也不能飞回去了,永远地流连于这里了。

直到自己的欢叫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金凤这才从这仙境之中神游回来。原来郑天荣正在自己身子的侧后。他的动作那么的舒缓自然,轻弱温柔,几乎都令睡梦中的金凤感觉不到,只感觉自己的灵魂进入了那种忘形飞升的神秘境界。

在这种神秘的快感之中,金凤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往后翘了翘,以期达到水融的境界。

郑天荣听到金凤的声音明晰了许多,也感觉到了金凤身子的扭动,立即意识到金凤已经在快乐中醒过来了,于是在暗流涌动中很自然地就使起了劲。

金凤感觉自己就如同飘在了一条幽深的河里,一波接一波的浪潮将金凤推着飘向了那广阔无垠的大海。随后自己就在那大海里自由自在地神飞魂游,一直飘了很远很远。

沐浴在郑天荣的爱海里,金凤早已达到了那种忘乎所以的境地,金凤只感到了灵魂的舒展飞升,而已经忘记了身子的存在,一切都已达到了得意忘形的境界。金凤就在这如梦似幻、如睡如醒的意境里享受着爱的缠绵、情的悱恻。

但是现在正沉重地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行为粗暴武断,动作机械僵硬,与自然悠扬的郑天荣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金凤抬起手来环抱着这个男人,发现这个男人的身板都足足比郑天荣大了半身,粗壮得金凤几乎都不能抱住。

“滚开!”金凤尖叫一声,使劲地推着身上的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她那柔弱娇小的身上,任凭她怎么反抗,丝毫都不能移动半点。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下面这个女人身子的扭动,但这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使得这个男人更加的激动起来,更是将整个身体都俯了下来,更加沉重地压在了金凤的身上。头也垂在了金凤的脸上,他那生硬的胡须扎得金凤那娇嫩的小脸烈烈生痛。

金凤被彻底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的身子在这大山般的重压下就要碎裂了。但无论她怎么尖叫,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迎来的却是更疯狂的举动。于是她挥起小手使尽全力在这个男人背后狠狠地抓了一下。

这个男人也似乎顿时感觉到了背上的阵痛,但这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就无法阻止其轰轰烈烈、摧枯拉朽的前进步伐。男人将很轻易地就将金凤的小手从背上拉了下来,按在了手底。

这样一来,金凤就完全失去了抵抗,她整个身子所有能动的两只手都被死死压住了,她就只能任其摆布,任其宰割了。

金凤只感觉身上的男人越来越沉,就像一个碾米的石轮一样的沉重,在如此沉重的重压下,都几乎要将她的整个身子压入到床底。金凤只感觉自己已经被碾压得粉身碎骨了。金凤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压出了自己这可怜的身子,自己已经死去了。

就在这个男人最后发出那一阵暴烈的吼叫之时,金凤突然就失去了意识,突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25节 第六十三节 惊心动魄

第25节第六十三节惊心动魄

不知过了多久,金凤终于从那迷迷糊糊之中醒了过来。

金凤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几乎都已不能动弹,似乎筋骨都已碎裂,全身酸软无力,疼痛不已。

金凤使劲动了动,也只能摆动一下头部而已。金凤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泛起了蓝光,天就要亮了。

金凤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朦朦胧胧中,金凤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背影正对着自己,背影的那面正轰鸣着沉重而响亮的打鼾声。

从这宽阔厚实的后背和那个硕大浑圆的头部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就是郑家老大郑天富。昨天晚上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不是与郑天荣睡在一起的吗,怎么这个魔鬼就跑进到这间屋里来了,还在半夜之中差点没把自己给弄死。

金凤本来暗下决心就是至死也不会让这个男人碰自己的,没到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来这一手。想起这个男人偷偷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金凤就不由得从心底里对这个男人升腾起一股深深的恨意。

难道这一切都是郑天荣的安排,郑天荣见自己至死也不愿接受郑天富,于是就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把郑天富给让了进来。以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的惨。现在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如果郑天荣是要让自己接受郑天富,好让自己能够走出这间屋子的话,那自己也只有心甘情愿了。

金凤到现在都还浑身疼痛不已,连身都翻不了。如果自己还能动弹的话,金凤恨不能现在就翻身压到这个男人的身上,卡住他的脖子,把他给活活卡死。

但是金凤那娇小玲珑的身子在这山一般壮伟的身躯旁边,简直就是兔子与狮子的区别,就是这头巨大的狮子的一只爪子,都能把她这只兔子压倒。

就在昨天晚上,这么大的一个身躯压在自己这么弱小的身上,还那么的使劲用力,自己居然还就挺过来了。金凤都感到很有些后怕。昨天晚上自己就差一点被这头狮子给吃掉了,吃得尸骨无存。自己现在还能呼吸完全就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隐隐约约间,金凤突然看到,就在这足以让她这只小兔奔跑的宽阔背部,有两道深深的血痕,像个“八”字一样地向两边分开,那殷殷的血迹赫然在目,看得金凤都触目标惊心。

看着这两道深深的血痕,金凤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张天才的胸前所留下的那个深深的咬痕。也是这样的鲜血淋淋,触目心惊。金凤知道这就是昨天晚上自己给这个男人所留下的印痕。

如此之深的血痕不知道会有多疼,金凤不免有些心疼起来。她缓缓地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在了这些血痕上。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凝固,全都变成了黑色,金凤的手指就顺着这些黑色的沟壑轻缓地往下滑去。

突然,这个庞然大物动了一下,金凤吓得赶忙缩回了手来,躺着不敢再动了。

郑天富回过身来,睡眼朦胧地看着金凤,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让金凤悬着的心稍稍安顿了下来。

郑天富伸出双手捧住金凤的头,他那两只硕大的手几乎都把金凤的娇小的头捏在了手心里,稍一用力,都能将金凤的头捏得粉碎。随后凑过脸来,在金凤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是这轻轻的一吻,都让金凤感到自己的额头生痛。

然后,郑天富看了看窗外,就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去。看着他宽厚的背影,金凤对他也没有那么深的恨意了。

金凤感到浑身的疲软,又沉沉地睡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又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了。金凤来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生机勃勃的一切,金凤真的想出去,沐浴在这温暖艳丽的阳光里,感受着无边的春色,舒展开自己尘封的心情。

坝外的桃花都已经按捺不住春色的诱惑而争先恐后地盛开了,开得满树都是,开得那么的妖娆,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的忘乎所以,再也没有少女般的矜持与羞涩,完全融化在了这无边的春色中。

昨天晚上郑天富留给自己浑身的疼痛都还在隐隐发作。那高山大川般沉重的身躯,那开天劈地般巨大的力量,留给金凤的印记是那么的惊心动魄,那么的刻骨铭心。

第26节 第六十四节 不同的想法

第26节第六十四节不同的想法

隐隐约约之中,金凤竟然对那如山般壮伟的郑天富有些期待。自己在那摧枯拉朽,狂风扫叶般的气势之下,显得是那么的渺茫,那么的可怜,那么的不值一提。

正是这种楚楚可怜的渺小轻微,让金凤有了一种新鲜奇异的感觉。郑天贵的老实憨厚,郑天荣的天衣无缝,而这个郑天富却是气吞山河。这三兄弟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味道。

而在郑天荣那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之中淌洋得久了,突然感到了这种狂暴孔武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新鲜刺激,令金凤印象深刻。

到现在为止,自己已与三个兄弟都有过肌肤之亲了,而且还在这里回味着给每这其中的每一个男人在一起时的感觉,分析其中的优劣得失,自己这不是浪荡荒吗?自己这不是厚颜无耻吗?自己这不是水性杨花吗?自己怎么就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曾经自己最为不耻的女人。

自己曾经不是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二哥那一个男人吗?自己不是一定要为二哥而坚守吗?怎么现在就已经与这么多的男人一起睡过了,而且还这么的分析回味。

金凤不免感到一阵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但是现在二哥在哪里?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二哥在哪里?也许正像他们所说的,自己就是被二哥欺骗到这里来的,然后二哥就带着那些钱跑了,去找那个妖艳风情的燕子去了,带着那个女人坐飞机去旅游去了,而自己还在这里死死地等待着。

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个世上最傻最傻的傻子。被别人卖了,还在这里为别人担着心。

但二哥是这样的人吗?二哥曾经是那么的爱自己的啊,二哥曾经对自己那么的好,如果不是二哥,自己能享受到那三个月的女日子吗?自己现在还在傻子唐二的家里吃苦受罪呢!

但是二哥为什么就还没有来把自己接走呢?也许,二哥是再也不会来了,因为二哥也知道,就算他来,这家里有这么雄势的四兄弟,他来了又能将自己带走吗?

既然这里就是一个铁桶般的牢笼,为什么当初二哥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逃离这里的。自己是见识过大城市里繁华的人,所以是决不会安心呆在这里过一辈子的。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有靠自己的努力了,只有靠自己才能逃离这里了。

但是要想逃离这里,却是何其的艰难,如果没有得到这家里所有人的信任,自己要想逃出这里,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要想得到这家里人的信任,那自己却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现在,就已经把自己献给这四兄弟中的三个兄弟了,如果不是那个最小的兄弟还小,说不定自己还将要献给那第四个。

自己成了这么多兄弟共同的媳妇,这么多的兄弟在自己这么一个女人的身上得到了发泄,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为人所不耻。

想到这里,金凤又不免感到了一阵恶心,一阵无奈。

但随即转而一念,反正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了,一个被这么多的男人糟蹋过的女人了,一个再也不能回到过去那种对自己的人生有着美好期待的纯情女人了,现在已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女人了。与其这么被动地被命运玩弄着,不如主动地玩弄命运。自己不也是在享受着这三个兄弟带给自己的快感吗?如果说是这三个兄弟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了快乐,何不想想是自己在这三个兄弟身上找到快乐呢?这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想法,就会给自己带来全然不同的感受。

反正境况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无法逃避的,那为什么自己偏偏想着吃苦受罪,而不是在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呢?权然就当这几个兄弟是供自己享乐的男人罢了。

现在自己不正在享受着这三个男人吗?自己想叫谁进来就只能是谁进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的人生境遇不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吗?这就是自己的命,无法逃避的宿命。

金凤不免又淡淡地笑了笑。

第27节 第六十五节 故作羞涩

第27节第六十五节故作羞涩

但是接下来呢?金凤该做如何选择呢?

三个兄弟,三个男人,任自己挑选,想要谁就是谁,想不要谁就不是谁!金凤的心里不免升腾起一丝自豪感。

自己已与郑天荣缠绵多日,几乎已深得其心,不仅是自己已经对他深深迷醉,而且从他对自己的那些疼爱抚慰之中,也足以看出,他对自己也是爱不释手,珍爱有加。

但他昨天晚上怎么能让那个郑天富进来呢?是他让郑天富进来的?也许不是,一定不是,因为打开这间屋子的钥匙就握在郑天富自己的手里,郑天富见到自己的两个弟弟都进来过了,心里当然不甘心,于是就要硬闯进来。郑天富要硬闯进来,谁还拦得住。郑天荣也只有让位的份。

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是郑天荣想要永远与自己在一起,但是,自己是属于他们几兄弟共有的媳妇,并不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所以,就算他喜欢着自己,希望与自己在一起,但也不能不顾及另外兄弟的感受。

特别是大哥郑天富,郑天富是在这个家里就是当家作主的人,这几兄弟共有的一个媳妇在他的眼里就是他一个人的媳妇,别的兄弟要想与这个女人在一起,那都得必须征得他的同意。

也就是说,自己要想在这个家里过得好的话,那就必须得要让郑天富得到满足,否则,一切都将会是事与愿违。就如同自己想要离开这里,但却不答应郑天富的话,就连这间屋子都不能离开。

虽然自己一刻都没有放弃逃离这里的念头,虽然自己现在想要与郑天荣在一起,但是,这中间却有这样的一个郑天富,像一座大山一样地矗立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已与郑天荣难舍难弃,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郑天荣把自己从这里带走,也许郑天荣还对自己存有戒心。因为郑天荣一定会担心,一旦走出了这里,他就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会与他在一起的了。

既然这样,不如这段时间就把郑天富给叫进来,以刺激郑天荣,郑天荣如果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他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这样一来,说不定他一着急就会把自己从这里带走的。

如果郑天荣还是隐忍不发,不敢不为的话,那讨好郑天富也不是一件坏事,也可以为自己的将来铺开一条道路。

在这样的思索中,金凤心怀忐忑地把郑天富给叫了进来。

在这之前,金凤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拿出从城里带来的那个化妆盒子,简简单单地描了一个淡妆,再往身上喷上一些香水,最后还穿上了那件最薄最透的睡裙。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了床沿,等待着的到来。金凤这朵娇弱的小花儿,对于这即将到来的狂暴风雨竟然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高兴得喝了不少酒的郑天富一走进来,看到静静坐在床沿上的金凤,是那么的美丽可人,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使得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径直朝着金凤猛扑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金凤故作羞涩地大声尖叫着,拼命挣扎着。

果然不出金凤所料,自己的这些尖叫与挣扎反而使得郑天富更加的粗暴鲁莽,金凤那娇小的身子很快被压到了身下,双手也被死死地压住,全身都已不能动弹,只得由着这个大山一样的男人的胡来。

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爆裂的感觉冲斥着金凤的身体,在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之下,金凤感觉自己就如同一片柳叶被冲到了很远很远,遥远得灰飞烟灭,遥远得无影无踪,

金凤故意歇斯底里地狂叫着,她的叫声,几乎都要把这条山谷充满。她在这撕心裂肺的狂叫声中,得到了极度的发泄,也为了要让郑天荣知道,如果不把自己从这里带走,那将会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损失。

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就如同他的长相一样,全是粗暴鲁莽,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和轻柔。一来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打得金凤这片漂零的浮萍飞溅沦落,昏头转向,死去活来。

但是这种激烈的粗暴却让金凤感到了另一种激情,一种爆裂的快感。这与先前的所有男人都是不同的。金凤正是在这魂飞魄散、身心俱裂的压迫冲撞之中飞升到了更高更高的地方。

当金凤又从那濒临死亡的快感之中回过神来时,突然发现那原本就没有被关上的房门居然还就已经给紧紧关上了。金凤想起了自己刚才那阵放浪形骸的浪荡与狂叫,一定被别人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郑天富已累得躺在一旁上气不接下气了,一只大手放在了金凤那剧烈起伏的胸脯上,笑着看着金凤。

金凤又感到了浑身粉骨碎身般的酸软无比,但心里却是极大的满足。

金凤看着身旁这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郑天富,娇喘着说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进到这间屋子里来的。”

郑天富笑了笑,说道:“你是我的媳妇,我的两个弟弟都进来过了,可你就偏偏不让我进来,你让我怎么能够忍受得住?于是半夜的时候,我就把门打开进来了,我叫老三出去的时候,老三还不愿意,我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就把他给推了出去,所以我就进来了。”

你真是一个粗人!金凤的心里这样恨恨地骂道。

第28节 第六十六节 一切都已改变

第28节第六十六节一切都已改变

一连几天,金凤都把这个郑天富给叫了进来,每一次,郑天富进来之后就是那么的迫不及待,没有轻波微澜,没有软言侬语,只有立竿见影,只有摧枯拉朽。

很多时候,金凤都想调整一下事件的节奏,金凤都想占据主动,但是这个粗鲁武断的男人却根本就没有给金凤任何的机会。金凤在他的行为动作之下,可怜得就只有任其摆布玩弄的命了。

有一次,郑天富进到屋里来丝毫不顾金凤的苦苦哀求,就直接用绳子将金凤的双手双脚拉直绑到了床榻的四角。那一次,直弄得金凤呼天喊地,哀声求饶,汗流满面,泪水涟涟,几次都从昏厥之中醒来。

完事之后,金凤发现了自己手脚上那被绳索勒紧之后,又由于自己的拼命挣扎而留下的深深的红痕,这些红痕也如先前自己留在男人身上的血痕一样赫赫在目,令金凤感到了触目惊目。

这一次,也如这些红痕一样,已深深地勒进了金凤的心里。金凤没有想到,这个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男人居然还会来这一手,这让金凤多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金凤像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兔,瑟缩在郑天富的怀里。现在,将自己拥放在手臂下的这个男人似乎就是自己的主人,一个随时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主人。这个主人已经对自己施了威,如果再进一步的话,那就要将自己活活给折磨死了。

郑天富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一种令人心痛的怜悯油然而升。他轻轻地摸着金凤的肩头说道:“你想出去走走吗?”

听了这句话,精疲力竭的金凤为之一振。走出这间屋子,是她梦寐以求的奢望。现在,终于在这个男人的口中提及了。

金凤到这个家里已经两月有余了,但是却一直都被关在这间屋子里,这间牢笼般的屋子里。都这么久了,都几乎要把她给关疯了。现在,终于可以走出这间屋子了,终于可以在那阳光明媚的无边春色里呼吸着自由自在的空气了。

为了这一天,自己等了太久太久,也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把自己这个人都给改变了。当时走进这间屋子里来的时候的金凤,与即将走出这间屋子里的金凤已经有了太大的改变,改变得连金凤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曾经的坚贞不渝,视死如归,现在的恬不知耻,苟且偷生,这还是原来的那个金凤吗?

一种激动、委曲、哀怨,以及紧张之后的极度放松所随之而来的快感同时充斥着金凤那脆弱的灵魂,金凤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金凤使劲地贴在郑天富那宽阔多毛的胸脯之上,脸上那汹涌的泪水都流进了嘴里,那种咸咸的味道就如同现在自己的心情一样,说不清是苦涩,还是甜蜜。

郑天富心痛得将金凤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金凤的背说道:“嫁到我们家让你受委曲了。我们不该这样对你,那天我也不该打你。只要你不跑,我将来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郑天富这样一说,金凤就哭得更悲切,更大声了。

郑天富更是吓得不知所措,连忙哄着说:“金凤,你就不哭了啊!不哭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再也不打你了,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可以给你。”

金凤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淋漓尽致地放声大哭过了,这一次,她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委曲所有的痛楚都一股脑儿地哭了出来。一阵痛快的发泄之后,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金凤哭得累了,渐渐停止了哭声,从郑天富的怀里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怎么又要让我出去的呢?”

郑天富讷讷地动了动嘴,终于说了出来:“是老三叫我把你放出去的。他说如果我再不把你放出去,你就要疯掉了。”

原来是郑天荣在背后的指点,不然的话,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间屋子呢!看来,这个郑天荣的心里还真的已经有了自己。金凤的心里顿时感到了一阵温暖,但她却故意吵闹着说道:“老三,原来还是老三,你心里就一直都没有想要把我放出去的意思!如果不是老三,还不知道你要把我关在这屋里多久呢!”

郑天富连忙说道:“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还是挺好的,我早就有了要放你出去的心思。但我害怕你跑了,那我这辈子就再也娶不到媳妇了。当然放你出去也是我的主意,你想想,如果我没有放你出去的心思,他老三说一句话我就会放你出去了吗?”

“那你现在放我出去就不怕我跑了?”

“老三对我说,你跑不了。”

老三,老三,又是老三,看来这个老三还真有能耐。他说自己不会跑就不会跑吗?说不定他正想着把自己从这里带出去呢?这个头脑简单的郑天富就相信了他?

金凤的心里对这个老三顿时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第1节 第六十七节 桃花

第1节第六十七节桃花

终于可以走出这间牢笼了。

为此,金凤还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坐在那梳妆台前,化了好久好久的妆,直到把自己这张精致的脸都弄得最为满意了,才终于放下早已酸软的手臂。看着镜里的自己,金凤都有些看得呆了。自己也有好久都没有照过镜子,原来自己是如此的美丽。

金凤默默地坐在镜前细细地看了自己好久好久,这才起身来了衣柜前。

金凤在那衣柜里翻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里面的衣服翻了一个遍。这些对于曾经的金凤来说连想都不敢想的衣服,这些优美华丽的衣服,自从自己把它们带到这深山里来之后,就都没有穿过。

一直被关在这间屋子里,连这间屋子的门都没有迈出去一步,整天都穿着秋衣睡衣,浑浑噩噩地就是一天。现在,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这些漂亮的衣服又可以派上用场了。如果自己永远被关在这屋里,那这些衣服也将与自己一样,将会在这里白白浪费掉它们那优美华丽的一生。

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金凤又想起了二哥张天才来。这些衣服都是二哥给自己买的,如果不是二哥,自己这一生恐怕也不会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这一生恐怕都只能在那贫困封闭的乡下度过。

现在,二哥把自己带到了这里,却再也没有出现,不知二哥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来将自己带走?

二哥就像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启蒙者,将自己从那贫苦的乡下带到了大城市里,见识到了城市的富丽繁华,将自己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女人,给了自己人生之路上刻骨铭心的一刀,也让自己享受到了生活的奢侈,过上了三个月天堂般的日子。是他改变了自己的一切,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永远是二哥的人,自己这一生都只属于二哥一个人,无论二哥在哪里,自己都要把他找到,然后与他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衣柜里的衣服都很漂亮合身,哪一件都是金凤的最爱,所以还不忍做出决定,终于从中挑选了一条粉红色的风衣,粉红色的休闲裤,粉红色的单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金凤又来到镜前一看,发现自己不仅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连脸都变成了粉红色的了。镜中的这个人是那么的妖娆妩媚,楚楚动人。金凤为何要做出这样的打扮?那却是为了门前的那些桃花,那些粉红色的桃花不正是最能展现无边春色的代表?

自己天天来到窗前第一眼所能见到的就是那些桃花。当自己刚刚被关进这间屋子的时候,那些桃花都还是满树的花骨儿,在自己每天的期待与观望之中,桃花终于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现在都已开得满树都是了。

金凤感觉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朵满含春色、粉红诱人的娇嫩桃花,给这片死寂的深山里带来无边春色的桃花。

走到门前,金凤握在那门把手上,心里却是好一阵的忐忑,不知道这扇门是否能够拉开,是否还如往常一样被死死上了锁!

在惊惧与犹豫之中,金凤轻轻往后一拉,这一下虽然很轻很轻,但金凤却感觉已经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因为横亘在她面前的这扇门,就是一道将她与外面世界隔绝的厚重障碍,要冲破这重障碍,对金凤的人生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令金凤既然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是,门就被拉开了。金凤的心里好一阵激动,自己终于可以走出这间屋子了。

金凤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关进这个笼子的小鸟,已经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再这样地关下去,虽然自己的心永远都不可能被关住,但却已丧失了飞翔的本能,到那时,就成了一只折翅的小鸟,再也不能飞走了。

第2节 第六十八节 繁花似锦

第2节第六十八节繁花似锦

金凤小心翼翼地往屋外走去,她感觉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似乎如履薄冰,就如同自己的人生之路一样,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凄苦无奈了,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别人的控制之中,毫无自主的权利。所以,这走向艳阳高照的烂漫春色的每一步,都不知将有多少更凶更险的灾难在等待着自己。

刚刚走出大门,金凤就见到郑家父亲斜躺在门前的一把木制逍遥椅上,就在他旁边的一张小木凳上,正放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一袋旱烟和一支长长的烟杆。此刻的郑明云正半眯着眼睛,脚尖轻轻地点着地,使得自己的身子在那温暖的阳光下轻轻地摇晃着,是那么的悠然自得。

只见郑明云缓缓地端起紫砂茶壶,送到嘴边,轻轻地吮住了那个小小的壶嘴,然后啜一小口,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把茶含在嘴里,再慢慢地吞下去,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看到这个老头子这副模样,金凤就只想笑。一个小小的茶壶,几片山茶,一碗沸水,就真的能够让人如此的痴迷与满足吗?

陈家容正在晒坝边上搭起的一个石台上洗着衣服,那一大堆衣服,一看分明就是一大家人的。金凤知道,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这个母亲所做的,就连她自己的衣服都是这个母亲给洗的。这是一个总是那么劳累忙碌的母亲,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她这一辈子都为了这个家,最终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现正值农忙,三个兄弟都吃饭之后就都到山上去种地去了。也许是老四年纪还小,才十二岁,现在正在家里,在母亲的旁边帮着洗衣服,也还麻利勤快。

金凤出来了,郑明云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在那享受着他的茶水阳光。陈家容扭头看着金凤,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郑天华偷偷地看了一眼金凤,似乎有些害怕似的,赶忙把脸调开了。

扑面而来映入金凤眼睑的是,这晒坝边上的这几株桃树,现正开得繁花似锦,不可负重。满树繁重的桃花,在明亮艳丽的阳光之下,更显得光彩夺目,娇艳无比。

金凤也不由得赶忙走了过去,来到了桃树下,那清新淡雅的花香已然令她深深迷醉。和煦的阳光照在金凤的身上,金凤感觉是多么的惬意,自己都已经这么久没有接受过阳光的爱抚了,而且是这春天里的阳光,整天呆在那个阴冷的屋子里,人都给逼得阴郁冰凉。现在终于站在了阳光下,终于驱走了身上的阴寒,变得如同这阳光一样的通透明亮。

一阵轻风吹来,飘落了几粒花瓣,金凤连忙伸手接住其中一片,拿到了鼻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金凤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蜜蜂,在这花丛之间任自己自由地飞翔,自己欢快地从一朵花跳到了另一朵花上。

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蜜蜂,永远穿梭于这繁花丛中,那此生又有何求呢?

金凤感觉自己就在这桃花丛中飞啊飞啊,这朵花上采采,那朵花上玩玩,在那丰润的花蕊之中吸足了花蜜,然后就在那光滑的花瓣之上躺着美美地睡上一觉,做一个美丽无比的梦。

梦见自己从这里飞了出去,飞到了大城市里,过上了自由幸福的生活。

一阵说话声将金凤从这美丽无比的梦境之中给惊醒了过来,金凤感到好不气恼。慢慢顺着声音寻去,突然发现坎下的路上正有几个村妇盯着自己在看,还在指指点点地说笑着。

金凤顿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想要退回屋去,但她却没有动,她实在是不想回去,那间屋里阴暗冷清,哪像这春日阳光的桃花下这般的温暖清爽。那间屋里她已经呆够了,她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呆在那屋里都让她几乎感到都不能呼吸。还是在这艳阳高照的桃花树下敞亮些,就任由那些女人在那里品评观赏吧!

然而从那房前屋后涌出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都穿着粗陋土气的衣服,显得是那么的灰头土脸。金凤突然发现,郑天荣那身打扮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最干净清爽的了。这些人都往这边挤了过来,都在看着金凤谈笑指点。

金凤也赌上了气,站在桃花树下不动了,不就是被人看,索性就让他们看个够。金凤昂首挺胸,双臂抱在胸前,定睛看着眼前那只在花蕊间欢快的蜜蜂。

人越来越多,说笑声也越来越大,大家还相互呼唤着,就连那些在远处做活的人也都被叫了回来,赶到这边来看金凤。那些浑身是泥的小孩子不知为什么也跟着闹得兴起,大叫着朝这边奔了过来。

不一会儿,在金凤所站的坎下,就聚集了好多好多的人,大家都对着金凤指指点点,各人的脸上都有各式各样的表情。

金凤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关注,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了。退也不是,站也不是,进退都不是,干脆就抬头看着桃花,让自己飘散在这花香之中。

令金凤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人竟然走了上来,来到了晒坝里来看。他们来到晒坝里之后,就都与郑明云打起了招呼,然后他们之间就谈起了金凤,他们都说早就听说郑家买回来了一个媳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漂亮。他们家真的是好福气,居然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回来,像天仙一样,这真是郑家儿子的福气。

有的人还向郑明云打听,问说这个媳妇是找谁买来的,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那个地方还有没有这样的媳妇等等。听得金凤好一阵面红耳赤。

有人就说这可是郑明云花了一辈子的钱才买来的,出了那么多的钱,那就一定是一个最好的媳妇了。没有那么多的钱,能够买得到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吗?

郑明云一边招呼大家坐,一边笑着说自己也只有这个能力了。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自己忙碌了一生,就给儿子买来了这个媳妇,也算是对得起儿子了。

人们就说郑明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笔生意算是最值的一次了,算是功德圆满了。

郑明云干脆笑着对大家说,买回来这个儿媳妇就是自己最值的事情,这辈子死也值得了。

听了这样的议论,金凤感觉自己就是被他们当作一件物品一样地买回来的,言下之意自己就是郑家父亲最值得自豪的一次买卖了。于是再也听不下去,赶忙冲回了屋里。

然而却有越来越多的人上到了屋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乱糟糟地闹成一团,使得金凤心乱如麻。

还有些人更是挤到了窗前来看,金凤走过去就把那个用塑料胶布做成的窗户关上了,然后就躲进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外面的闹声好久好久也没有平息。

整个下午都有人在外面谈论着,不外乎就是谈论着金凤那天仙般的美,直到晚饭的时候,。才渐渐终于平息了下来。

第3节 第六十九节 深夜魅影

第3节第六十九节深夜魅影

这天晚上,金凤又把郑天富叫了进来。虽然金凤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老大郑天富,虽然这个郑天富也已经让金凤可以走出屋外了。但是金凤却是想要再进一步地刺激郑天荣,看看郑天荣在如此强烈的刺激下将会有怎样的反应。

金凤是多么希望郑天荣能够尽快地将自己从这里带走啊!不知道这个郑天荣是否已经明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躺在郑天富那宽阔的怀里,金凤轻声问道:“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来看我呢?”

郑天富紧紧地抱着金凤说道:“因为你是我们新买来的媳妇,他们都要来看看你这个新嫁到我们这个村里的媳妇。大家都没有想到你有这样的漂亮,都看得他们发呆了,所以就大家都来了。他们都羡慕我们几兄弟福气好呢!这辈子能够娶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睡梦中,金凤又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好不容易从这里逃了出去,在那浓密的树林里、坎坷的山道上拼命地跑着,可是四面八方都是追赶而来的人,自己怎么也逃不掉。最后,金凤又看到了那栋座落在树林里的茅屋,于是赶紧就钻了进去,躲在了柴堆里。可是那些铺天盖地拥来的人已将这栋茅屋团团围住。然后将整栋茅屋都抬了起来,把自己从那柴草堆里拉了出来。那么多的人,使劲地拉扯着自己,拼命地争抢着自己,最终将自己抓扯成了无数的小块,然后这些人就各自拿着手里的肉吞吃起来。

金凤惊恐极了,终于在一声尖叫之中醒了过来,这才感到满身的汗水已把睡衣都浸湿透了。身边的郑天富正响着雷鸣般的鼾声。

窗外,一轮玉盘般的明月正悄然无声地挂在窗前,射进了缕缕淡淡的清光。这深山里的月光,是那么的宁静与清雅,又是那么的孤清与幽怨,看得金凤都不禁眼角润湿起来。

金凤轻轻地从床了爬了起来,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房间的门后,抓住把手用力一拉,但却被关得死死的,明显已经从外面反锁了。原来在这个家里,虽然已经准许自己可以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了,但是这个家对自己的防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算是躺在自己身边的是这个家里当家作主的老大郑天富,他们也会从外面把门锁上的。金凤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异想天开。

金凤来到窗前,看着外面幽深的一切。依稀的月光飘落在宁静的山谷里,显得朦胧而神秘。偶然间响起的一声声猫头鹰那似怨非恨的怪叫声,更让金凤感到了孤寂,甚至是恐惧。

这样可怕的深山老林,自己就算能够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又能逃得了多远,也许,像郑天荣所说的,很快就会被可怕的野物咬死在山林里。

隐隐约约之间,金凤看到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那边的菜地向晒坝走了过来,如梦如幻,令金凤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到了如此夜深的时刻,在如此幽深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呢?

金凤想到了鬼魂,想到了那吃人的野物,金凤吓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那个身影随着金凤恐惧的增强而越走越近了,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魅影越靠近越是熟悉,渐渐地,金凤也看到了,那好像是郑天荣的身影,等到这个身影走了这座房子的侧门的时候,金凤终于确认了下来,那就是郑天荣的身影,果然是郑天荣的身影。只听到一阵钥匙的声响过后,门被打开了,然后郑天荣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都这么晚了,郑天荣怎么还会在外面呢?这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情呢?金凤突然这样想到,是不是郑天荣现在就在去打探着外面的情况,然后就找个机会把自己给带走呢?

想到这里,金凤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真的要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离开了。看来,自己对郑天荣所施展的激将法已经起到作用了。

金凤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床上,旁边的郑天富还是那样的鼾声如雷。

第4节 第七十节 迫不及待

第4节第七十节迫不及待

一连好多天过去了,金凤都是只叫了郑天富,但郑天荣却似乎根本就不着急,也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嫉恨,只是偶尔定睛看着金凤,当金凤看向他时,他就对着金凤浅浅地笑笑,然后就把头转开了去。

对于郑天荣这样好的平和心态,金凤再也忍不住了,这天刚刚吃过晚饭,就急切地把郑天荣给叫了进来。

一阵水融的激烈缠绵过后,金凤趴在郑天荣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郑天荣的脸说道:“那天晚上你去做什么了?”

“哪天?”郑天荣一惊,但随后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看着金凤说道:“没做什么啊?”

“可是我看见你半夜的时候从外面回来的。你那么晚了还在外面,你干什么去了?”

“你都看见了。”郑天荣惊愕地说道。

“你是不是去看看晚上村子里的情况,好找到一个机会,把我从这里带走?是不是?”金凤满怀期待地看着郑天荣说道。

“不是。”郑天荣直截了当地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我有常常到外面去套兔子野鸡的习惯。我是去外面做这些去了。你先前吃到的那些兔子野鸡肉就是我去套回来的。”

听了郑天荣的话,金凤顿时感到浑身一阵冰凉,原来所有的期盼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个郑天荣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曾经所说过的喜欢自己的那些话,原来都是骗人的。

“其实我也想把你带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大哥还一直提防着我们,我们家里面的所有人都在提防着我们。白天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而现在这个时候,房门都已经被我大哥锁上了。若有一丝一毫的响动,都会惊动他们,我们能跑得掉吗?如果我真想要把带你走的话,以我对这里的熟悉,还用得着去打探情况吗?只是我们没有机会,如果有机会,我早就把你给带走了。”

“哪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是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听了郑天荣那不紧不忙的回答,金凤的脸都急白了,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有些失态,这样难免会引起郑天荣的怀疑,于是立即温和地说道:“是啊,这里有你的兄弟们,你没有办法面对他们。但是你想想,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生活在这里,那么我们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而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吗?我实在是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你是非得要离开这里?”郑天荣惊愕地看着金凤,似乎在他的意识里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走这样的一条路。

“是啊,我们逃到外面去,也许你还没有见识过外面大城市的生活,那是多么的繁华,多么的令人迷醉,那里有广阔的天地,那里有很多发展的机会,在那大城市里的生活才是真正令人感到一种享受人生的生活。像你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一辈子就生活在这样偏远的深山里,那完全是对人生的一种浪费。如果你到了大城市里,你相信你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可是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进过大城市,我也不知道如何在大城市里生活。我当然也想去大城市里见识一下,但是我害怕我会迷失在那里,连路都找不到。”

“你放心,有我啊!我就是被那个张天才从大城市里带来的,我认得路。我也可以在大城市里找到工作,然后我们两人就生活在大城市里,这样不是很好吗?”

郑天荣看着金凤,脸上带着神往的笑意,似乎对于金凤所说的这一切,有些心动。

金凤把头深深地埋进郑天荣的怀里,继续说道:“也许你也听那个张天才说过了吧,我的父母早亡,早已是一个孤儿,我现在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后来,我被我的后母卖给了一个傻子,就在嫁给那个傻子的那天晚上,是那个张天才把我从那个傻子的家里带走的。然后就又被他卖到了你们家里。没有想到我嫁到你们家里之后,却遇上了你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对我很好的男人。我对你说真心话吧,你是一个真正令我心动的男人。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一生都跟着你,你就是我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女人,我这一生一世都跟着你。我怎么可能接受成为你们四个兄弟共同的媳妇这样的现实,我想,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我们去那繁华美丽的大城市去生活,我养活你。好吗?”

“你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吗?”

“我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太封闭了,我要到那广阔的世界里去,那里才是我的生活。难道要让我留在这里,甘愿当你们几个兄弟共同的媳妇?”

郑天荣紧紧地抱着金凤,激动地说道:“好,我把你从这里带出去,然后就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都生活在一起!”

金凤也激动地紧紧抱着郑天荣,满怀希望地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你首先要讨得我大哥的欢心,只有让我大哥高兴了,他才有可能把你从这间屋子里放出去,等到你可以出去了,那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可是,我真的不想接受那个魔鬼。”

郑天荣也无可奈何地说道:“唉——,我也无法接受让他进到你的这间屋子。想到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绞痛。”

金凤也感到毫无办法,只是把自己紧紧地埋进郑天荣的怀里。郑天荣也紧紧地搂着金凤,轻轻地在金凤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希望给痛苦之中的金凤带去一丝丝的慰藉。

第5节 第七十一节 如雷轰顶

第5节第七十一节如雷轰顶

过了一会儿,郑天荣突然轻声问道:“金凤,等到以后我们到了城里,你会不会离开我,把我扔下就一个人走了?”

金凤吃了一惊,虽然她早已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心里有这样的顾虑,但突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金凤感到有些惊讶,于是抬起头来看着郑天荣说道:“我怎么会呢?”

郑天荣接着说道:“金凤,你不要生气。因为我是一个从未进过大城市的人,对于那里的花花世界我看不清楚,也有些害怕。因为在我的心里,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的人,总是很快就会变的,不像我们山里人这么的守旧,我怕到时候你也会变,变得不再认我了。”

“我怎么会呢?”金凤再次重重地重复了这样的一句话,“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现在是一个孤儿,一个没有亲人的人了。这段时间以来,你还不能感觉到我对你的真情吗?我爱你,我需要你,我已经暗暗地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你了。你现在就是我的男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是决不会离开你的。我是一个女人,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我也想要有一个家,一份温暖与依靠。没有男人的女人,就像一片狂风巨浪中的浮萍,永远也得不到心灵的安定。我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了,我不想再漂泊了。现在,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男人,你就是我的依靠,我的家。”

听了金凤的这一番述说,郑天荣又把金凤搂进了情里,轻轻地抚慰着。金凤也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终于又感到了那久违的幸福与安慰。

曾经在张天才的怀里,金凤也感到了这种幸福,但张天才对于金凤来说,那是一个飘忽不定无法捉摸的一个人。而这个郑天荣,却是真真切切地摆在自己的眼前,一切都可以掌控,所以,这种幸福对于金凤来说,是那么的真实与安心,安心得就要甜甜地睡去。但是这份真实与安心,却仍然不能代替金凤心里那份对张天才的期望与执着的决心。

“金凤,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在等待着那个张天才回到这儿来把你带走?”过了一会儿,郑天荣幽幽地说道。

早已淌洋在幸福港湾之中的金凤就要睡着了,没有想到这个郑天荣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这犹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打在了金凤的头上,令她感到浑身一颤,从郑天荣的怀里蹭了起来,愣愣地看着这个表面上若无其事的男人。

郑天荣看着一脸惊愕的金凤,淡淡地笑着,但眼里却充满了需要得到明确回答的期待。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金凤看着正浅浅地笑着的郑天荣说道,她感到郑天荣的眼光正如一把利剑一样地朝她射来,深深地射进了她的心里。在这个精明的男人面前,金凤感到自己似乎已无从逃避了。

“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期待着那个男人。”

金凤缓缓地闭上眼睛,想了想,继而又睁大眼睛看着郑天荣,沉沉地说道:“是的,我曾经是那么殷切地期待着他能够回来,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但是现在,不管你信不信,自从这段时间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决定改变这一切了。这么长时间了,张天才都还没有回来,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与其这样漫无天日地等下去,不如我重新另找一个依靠。这个依靠就是你!张天才是一个在外漂泊多年的老江湖,我看不透也抓不住他。而你,你是一个还没进过大城市的山里人,与你在一起我感到踏实。而且你在很多方面都比他要强。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真真切切在我身边对我很好的男人而非要期望那个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到我身边的男人呢?”

金凤不得不对自己的一切感觉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说起这样的谎话来居然是这么的顺畅流利,说得就如同真的一样,她感觉几乎都要把自己给蒙骗过去了。难道这还不能蒙骗到郑天荣这个已经对自己珍爱有加的男人吗?

“你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郑天荣忍不住在金凤的额头重重地亲了一口,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那个张天才,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郑天荣说得是那么的坚决,坚决得令金凤感到了胆战心惊。

“那天晚上,在我把他送出去的路上,他就很诚恳地对我说,要我一定好好地对你。他说他对不起你,他为了另外的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你,欺骗了你,把你卖到这深山老林里,还让你这样无休无止地为他等下去,他的心里也很痛苦。他说他很喜欢你,也真想跟你好好地过一辈子。但是另外那个女人能够给他很多很多的钱,这些钱能够改变他的生活,改变他的命运,所以为了这些钱,为了他的将来,他不得不放弃你。他还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名叫燕子,说你也见过那个女人,是不是?”

听到郑天荣所说的如此真切,真切得让金凤无从置疑。金凤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如雷轰顶,整个人都顿时爆裂开去,灰飞烟灭。

金凤的头脑里顿时一片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白。这片空白渐渐延伸,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空白,就连她这个人都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她连她自己也找不回来自己了。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梦想,灵魂的家园,生命的支柱,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第6节 第七十二节 如雷轰顶

第6节第七十二节如雷轰顶

一直在金凤的心里,无论事情发生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无论自己的处境是如何的艰难困苦,无论这个郑天荣是多么的温柔缠绵,金凤都对张天才怀着一股殷切的期望,是那么的欲眼望穿,是那么的孤托重负,在金凤的内心深处,一直都为这个在自己的人生之路开了第一刀的男人保留着无可替代的最重要的位置。

自从父母过世之后,金凤就成了一叶孤舟,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没有人生的目的也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可以躲避风浪而值得依靠的港湾,如果谁能给她这样的一个港湾,她就会在这个港湾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是张天才的出现,让她找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港湾,让她觉得这就是她可以托付终生的依靠,她宁愿为这个港湾付出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一切。

但当自己还沉浸在这个港湾那温暖的怀抱中时,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正是这个已经决心将自己托付终生的港湾,却将自己推向了一个更为凶险的涛天巨浪之中,甚至是一个万劫不复的人间地狱,

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的坎坷,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如此的悲惨!

金凤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自己日思夜想,左盼右盼的男人,曾经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于此的男人,竟然对自己是如此的残忍无情。他完全就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玩物,一条牲口,为了钱可以随时都将自己出卖的牲口。为了别的女人,就毫无情义地将自己卖到这深山里,完全不顾及自己过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暗无天日的生活,然而他却带着出卖自己的钱去与别的女人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

自己这么毫无疑义地信任他,这么死心塌地地依靠他,这么真心诚意地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于他,没有想到,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将自己玩弄过后,再将自己换成了一大笔的金钱,这叫金凤如何能够接受?这就是这个心肠狠毒的男人,这个夺去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然后再将自己卖到深山里去的男人。

金凤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给掏空了,只剩下了一副一无所有的躯壳,一副毫无意义的躯壳,一副没有了灵魂与精神的躯壳。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看着突然惊愕得面如死灰的金凤,郑天荣知道此刻金凤的心里正在翻天覆地,地动山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她的心里轰然倒塌,灰飞烟灭,她的整个人生都将会因为此而改变,甚至还有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精神崩溃。

郑天荣于是一边轻轻抚慰着金凤的躯壳,一边柔声安慰道:“所以他就拜托我说,希望我能够好好地照顾你。说你的命实在是太苦了,他也实在是对不起你。所以我看你常常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期盼着他的到来,但你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已经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我每次在外面看着你静静地站在窗前的时候,我也感到一阵阵的痛心。其实我早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叫你死了这条心,不要再等他了,他是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又怕你不相信我的话,更怕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到今天你说你这一生都跟着我,将你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认为你是死心塌地地决定与我在一起了,所以我才把这一切告诉你的。”

金凤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都已经成为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意识都已经没有。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所有,都已经成为了一片空白。

信誓旦旦,托付终生,命运悲惨,前途光明,灯红酒绿,穷山恶水,对张天才,还是对郑天荣,在这一刻,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金凤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感觉都没有了,金凤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金凤这木然呆傻的表情,郑天荣知道金凤已经被这沉重的打击击得魂飞魄散了。郑天荣于是凑在了金凤的耳边,轻声说道:“金凤,你不要太伤心了,虽然你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但你也没有办法,无论你多么的悲伤失望,多么的痛不欲生,你要等的那个人也不会再回来。你这样只会苦了自己,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这多么不值。金凤,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只想跟我一个人在一起吗?所以,那个人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着他,一直都还爱着他,但他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郑天荣加重语气说道:“金凤,我的好金凤,那个人不要你,我要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会!你相信我”

此时的金凤已经形神俱散,无论身边的这个男人说什么,都已经听不进去了,身边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存在了,连她自己都已经不存在了。

这一夜,金凤都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呆在床上,没有眼泪,没有意识,没有感觉。

这一夜,郑天荣也没有睡着,一直轻轻地将金凤搂在怀里,轻轻抚慰着她那柔弱无骨的身体,细细地在她的耳边说着好听的情话。

然而金凤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都没有听出来。

第7节 第七十三节 深山里的女人

第7节第七十三节深山里的女人

金凤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将自己那飘散的灵魂与躯壳重要聚集到了一起,才终于又有了一点点的意识。意识到自己正呆在屋里,躺在床上,一个人,静静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声息。

金凤无力地把头扭过来,看着窗外,窗外的阳光依旧是那么的明媚。然而外面的阳光越是明亮,却越发衬出房间里的黑暗来。阳光正从窗口透射进来,明亮而清澈,却也驱散不了屋子里的黑暗。

金凤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依旧活着,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那个令她绝望的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从新开始的世界。但是活着与否,对她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无所谓了。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命运,这样的生活,与死有什么不同呢?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父母早亡,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后母狠毒,为了钱就将自己狠心地卖与别人,后被一个男人所拯救,自认为命运自此可以改观,没有想到,这却是一个狼子野心的男人,完全就是将自己拐带出来,在玩腻了自己之后,就把自己卖进了这暗无天日的深山里。

这个男人不仅骗了自己的身体,更骗了自己的感情,自己为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的一切,期望这个男人会好好地爱自己,可没有想到的是,却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

金凤已经心如止水,已经万念俱灰,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感情,只剩下了这副躯壳,一副空荡荡的躯壳而已。活下去,也只能是保留着这样的一副躯壳而已,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金凤看着那从窗外射进来的明丽阳光,感觉自己身在这幽深的黑暗之中,那道明亮的阳光似乎就是将要拯救自己走出这片黑暗的光亮。但是她却深感浑身无力,够不着那里,无论她是如何的努力,她都永远也够不着,那道光明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太遥远了。

更重要的是,她已没有了那份努力的心思。是身在黑暗之中还是光明之中,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就是她的命,她再怎么的努力,也是枉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这样悲惨的命运的。

金凤默默地暗下决心,自己索性就这样死在这黑暗里,还免去了那份挣扎的痛苦。

“金凤,你吃点东西吧?”不知什么时候,陈家容已经走了进来,手中的木制造托盘里端着饭菜,就站在了金凤的床边,金凤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金凤依旧看着窗前的阳光,一动也不动。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决定不再挣扎,就这么的死去,一了百了,留下这个躯壳,也只是受尽折磨的命,还留着它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她也用不着再吃什么东西了。

“你的事老三都已经给我们说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你是被那个张天才骗到我们家里来的,一到了这里,你就再也走不出这里了。只是你一个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等待着那个人回来把你从这里带走。”

看着金凤这副面如死灰的样子,陈家容知道现在金凤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得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轻轻地坐到了床边。

“我们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你的命苦,在听了张天才对你身世的叙说的时候,我们就为你这悲苦的命运而痛惜。我也知道,嫁到我们家里,成了他们几兄弟共有的媳妇,你的命更苦。然而这就是你的命,一个做女人的命,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着说着,陈家容的眼里就流出了泪水,顺着那脸上干枯皮肤的皱褶,慢慢地往下流去。

然而陈家容脸上那干皱的皮肤,犹如一片荒凉的沙漠,这些清凉的泪水,犹如一道涓涓的细流,在这片干枯的沙漠上,稍稍流经一段,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家容默默地坐了好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其实像你这样苦命的人,我们这里有的是,有的甚至比你的命更悲更苦。我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苦了一辈子了,也算是看明白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特别是女人,生活我们在这深山里的女人,就更是苦了。”

陈家容慢慢地伸出手去,极其轻柔小心地放到了金凤的额头上,轻轻地抚摸这张柔嫩光洁的脸。“姑娘,你是我们这大山村里最好看的女人,也是我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你这么漂亮,又这么的年轻,将来的路还那么的长,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啊!”

金凤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随着太阳的渐渐升高,那道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也慢慢退出去了,屋子里显得更是昏暗。

看着金凤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陈家容心痛极了,愁苦的脸上那两道泪痕更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在那片一无所有的沙漠上艰难地行进着。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第8节 第七十四节 命苦

第8节第七十四节命苦

没吃早饭,中午的时候,金凤也没有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没有吃。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那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

由于屋子正对东方,上午的时候,太阳终于翻过对面的大山,将那明亮的光亮从窗户照进来,而到了中午,随着太阳的升高,就渐渐收起了它的光线。而越到下午、傍晚,阳光就离那个唯一通向外面世界的窗口越来越远,越来越暗。

金凤就躺在床上,一直在看着这渐渐黯淡下去的世界,她的心情也随之黯淡了下去,直至一片漆黑。

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第二天,金凤还是这么地过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过的。

一家人都已经收工,坐在桌前吃着晚饭。这天晚上,坐在桌前的每个人就都有些沉闷,只听到碗筷的声音,而没有平常那些家长里短的谈话声。

郑天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脸上都已经喝得红了。

郑天贵慢慢地扒着碗里的饭,他只顾扒饭,却似乎忘记了夹菜。

郑天荣低着头一个劲地吃着,很快就吃下去了一碗,接着又盛上了一碗。

郑天华见大家都没有说话,抬起惊惧的眼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陈家容那张布满皱褶的苍老脸上,现在愁容更深重了,她每吃一口都要咀嚼很久很久,然后才能够勉强地吞咽下去。

郑明云坐在桌前,根本就没有吃饭,而是一口接着一口地慢慢地抽着他的旱烟,吐出的烟雾在饭桌的上空,在那幽暗的煤油灯光的映照下,弥漫成了厚厚的一团。

早已喝得醉醺醺的郑天富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冲着酒气大声说道:“难道就这样让她活活饿死算了?”

没有人答话,大家都只是默默地继续吃着喝着,只是动作已明显慢了下来。

看到大家都不回答自己,郑天富更是说得大声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全村的人都赶来看稀奇的女人,就这么的让她活活饿死?”

还是没有人答话。郑天华都被郑天富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吓得都不敢再动筷子了。

“花了我们家里所有的钱,终于才买来的一个媳妇,就这么让她死了?她死了之后,我们这辈子还能再娶上媳妇吗?”郑天富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他的酒。

陈家容看到已经喝醉的郑天富还在越喝越猛,于是小声地劝道:“老大,你就少喝点。”

“不要管我!”郑天富冲着母亲大喝一声,继续喝他的酒,“喝死算了!喝死算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郑天荣已经吃好了,放下碗筷,走到灶间去打水洗脚去了。

郑天贵也吃好了,也跟着走向了灶间。

郑明云端起面前的饭碗,慢慢地吃了起来。他见对面的郑天华的碗里还剩有半碗饭,却又慑于大哥的暴怒而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于是郑天云就轻声提醒他说道:“你吃嘛。”

郑天华这才端起饭碗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第三天,金凤还是什么都没有吃,只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由明变暗的光景。

金凤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苍白了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连呼吸都懒得动了。

任由陈家容是如何的劝慰,金凤就是丝毫不为所动,使得陈家容一直都是长吁短叹,泪流满面。

终于又到晚饭的时候,郑天富就更是心急火燎了,一杯接着一杯几下就把自己灌得个大醉,醉眼朦胧地看着郑明云说道:“爹,你用一辈子的钱就买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难道你这样眼看着让这个女人死去吗?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啊!”

郑明云低着头,慢慢地吃着饭,小声说道:“我给你们买了这么一个媳妇回来,已经对得起你们了,我这辈子的任务也完成了。她要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我这辈子也算是活得差不多了,一切就都交给你们吧!”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郑天富惨叫一声,吓得大家都为之一颤。“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三十六岁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媳妇,没有想到刚刚有了一个媳妇,这才没几天,还没有睡热和呢,她就要死了!她死了,我就又成了一个光棍,这辈子也别想再娶什么媳妇了,就是一辈子的光棍了!我这辈子就只能过这么几天不是光棍的日子啊”

郑天富这惨烈的叫声实在是有些凄凉,在这静默的山沟里传出去了很远很远。叫着叫着,随着又一杯酒的下肚,他就栽倒在了桌子下面,醉得不省人事,手中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裂成了碎片。

第9节 第七十五节 无计可施

第9节第七十五节无计可施

第四天,金凤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水米不进。脸色已经越发苍白,连睁开眼睛都似乎有些困难了。

有一次,陈家容进屋来看到金凤闭着眼睛,就赶忙伸手去推,可推了几次金凤都没有动。陈家容顿时吓坏了,大声地呼喊起来,“金凤,金凤,你快醒醒啊!”一边呼喊外面的郑明云,“老头子,你快进来看看啊,金凤她是怎么啦!”

此时的郑天贵,郑天荣都到山上去种苞谷去了,由于种苞谷是山里人的一个农忙的季节,连郑天华都去帮忙去了,而郑天富却因为昨天喝得烂醉而还没有醒过来呢。只有郑明云依旧是那样地躺在外面的躺椅享受着他的茶水。

听到屋里的呼喊,郑明云手中的茶壶都来不急放下就连忙跑了进来,看到气若游丝的金凤,郑明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陈家容反复念叨着这样的一句话,又止不住哭了起来。接下来,陈家容又捂着胸口,惊恐万状地说道:“这真是造孽啊!如果她真的就这么的死在我们屋里,那就是我们害了她。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到我们家才这么点时间,就这么的活活饿死,我们真是造孽啊!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把她给买回来了,我们这不是白白害了她吗?”

“这是她的命。”郑明云幽幽地这样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金凤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睁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把眼皮睁开,但里面的眼珠都丝毫没有动,定定地看着窗口,似乎在她的眼里早已经是空无一物。

看到金凤总算是睁开了眼睛,陈家容又伸出那枯枝般的手轻轻地抚摸在她的头上,哭着说道:“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还这么的年轻,你就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再这样下去,你就”

金凤还是依旧一动不动。

郑明云也只得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出了屋子。

直到晚饭的时候,郑天富才昏头昏脑地从他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时,大家都已经坐上了桌子正在吃饭,陈家容看到了,于是就叫郑天富坐过来吃饭,“老大,我刚才都叫了你半天都不醒,快过来吃饭。”

郑天富迷蒙着双眼看了看坐在桌前的一大家人,嘟弄着嘴问道:“她今天吃饭没有?”

陈家容看着他痛苦地摇了摇头。

郑天富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吃什么吃,媳妇都要死了,还吃饭管什么用?”

然后郑天富就走到了他常常坐的那张桌子的那一边坐了下来,圆瞪着那血红的大眼睛,看着郑天荣大声说道:“老三,如果不是你把那个事告诉她,她也不会这样!现在她已经这个样子了,你看怎么办吧!如果她就这么的死了,我一定找你算这个总帐!”

郑天荣低着头,依旧吃着他的饭,一边轻声说道:“这能怪我吗?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打断她想要从我们家逃走的念头。我们大家都知道,当初那个张天才把她带到我们家来的时候,就明确告诉我们说他是用这种方法把她骗来的,而且还叫我们要好好看住她,不然的话,她随时都有可能从我们这里逃走。我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就是为了断了她这个念头。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家好,谁知道她会是这样刚烈顽固的一个女人。如果我不把这个真相告诉她,她迟早也要从我们这里逃走的。”

郑天富狠狠说道:“她能逃到哪里去?这么深远的深山她能逃到哪儿去?早知这样,我还不如把她永远关在屋里,她哪里也去不了!”

郑天荣停下筷子说道:“你说得简单,你关得住她吗?你关得住她的人,你关得住她的心吗?你想永远把她关在屋里,她这个性子,我看关不了多久,就会把她给活活闷死!要想把她留下来,就必须把那个真相告诉她,让她死了那条心,这才是唯一能够让她死心塌地地留在我们家的办法!”

“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她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就要死了!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一定弄死你!反正连这个媳妇都没有了,这日子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郑天富满脸凶光地瞪着郑天荣,连眼珠子都几乎要迸出来了。

听到郑天富如此凶狠的一番话,一家人都惊愕了,这老大是个一旦疯了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到时候还真的说不定。看来如果这个金凤真的死了,那这个家还会因为她的离去而发生可怕的变化。

郑天荣却异常的平静,也定定地看着郑天富,还淡淡地笑了笑。

看到这副情境,陈家容立即看着郑天荣说道:“老三,你想想办法,如果我们再不把金凤说动的话,我看就真的危险了。我今天去劝了她好多次,她都是那样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郑天荣缓缓地说道:“怕什么,上一次我不是都饿了七天,还不是没有饿死,她这才饿了四天,死不了。上一次我饿了那么久,你们都没有这样关心过,现在她才饿了这么几天,你们就都急成这个样子了。”

陈家容急切地说道:“可你是男人,她是一个小女子,她怎么能和你相比呢?老三,你总得想想办法,你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地饿下去啊!”

郑天荣还是那么的平静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决心要死的人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去打她,你去逼她,还是去灌她,这些对于一个决心要寻死的人来说,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会更早地让她死去。所以我能有什么办法?”

听了老三的一席话,大家都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是啊,这是一个决心要寻死的人了,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了,一个自认为自己已经死亡了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10节 第七十六节 残酷的隐忧

第10节第七十六节残酷的隐忧

早已醉眼迷朦的郑天富郁闷在一旁,突然站了起来,往金凤睡的那间屋冲去,嘴里还大嚷着:“既然都已经要死了,老子再去一回!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全家被郑天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郑天荣赶忙冲了过去,挡在了金凤的房门前,大声呵欠道:“你要干什么?”

“她是我的媳妇,我想把她怎样就怎样,你管得了吗?”郑天富抓住郑天荣胸前的衣服,就把他往一旁拉去。

“你这个疯子!”郑天荣拼命地挡在了门前,任郑天富怎么拉扯,就是没有让开。

郑天富见这个老三居然敢违拗自己,于是气愤之急就一拳头打在了郑天荣的脸上,郑天荣的鼻孔顿时就流出了两股殷红的鲜血来。

郑天荣的惨状吓得陈家容尖叫了一声,她立即上前去劝架,却被郑天富一下就撞到了一旁,跌坐在了地上。

郑天荣也不甘示弱,挥起拳头就与郑天富干了起来。但他哪里是五大三粗的郑天富的对手,他那纤弱的拳头打在郑天富厚实的胸脯上,犹如打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丝毫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被郑天富那巨锤般的拳头几下就给打蒙了,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但郑天富却还不放手,反而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郑天荣的脖子,直掐得郑天荣脸都由红紫变成了铁青,张着大嘴,无法呼吸。

眼见早已发了狂的郑天富就要将郑天荣给活活掐死,一直在一旁惊惧得不知所措的郑天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冲了上去,一把就将郑天富推开,并大吼着说道:“不要再掐了!再掐就要出人命了!”

郑天荣终于在郑天富的铁钳之下逃脱了出来,全身瘫软坐到了地上,一连咳了几下,才终于缓过气来。

郑天富见老实巴交的老二也敢违拗自己,顿时一把抓住郑天贵的头发,按住他的头,狠狠地就朝墙上撞去,真撞得墙体都吓得微微发抖,鲜血也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陈家容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立即冲了过去,正在这时,郑明云也已站了起来,并一把拉住了她,顺手提起一旁的一个木凳,来到郑天富的身后,朝着郑天富的头上就猛命砸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木凳应声而碎,郑天富顿时就瘫倒了在了地上。

郑天富双手抱着头,抬头看着已拿起了烟杆若无其事地吸着烟的父亲,已是满脸的痛苦。他恨恨地看着郑明云说道:“你们你们一起伙同起来整我,你们都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同是瘫坐在地上的郑天荣伸直脚来蹭了蹭郑天富,喘着粗气说道:“你今天要地真的进去了,那金凤就真的死了,谁也救不了了!你知道吗?难怪她说你是一个魔鬼,现在看来,你真的是一个魔鬼,一个吃人的魔鬼!你这头蠢猪,你这个笨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郑天富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头号啕大哭起来。

陈家容看到郑天贵满面血污的惨状,慌忙拿用洗脸盆打来一盆清水,给他小心地擦洗着。给老二擦洗完了,接着就是给老三擦洗那满嘴的鼻血。

郑天华看到地上散落的木条,也默默地拿来扫把撮箕将其打扫了。

郑天富坐在那里哭闹了那久好久才终于平息那雷鸣般的声音,一头就地倒了下去,沉沉地睡去了。最后还是郑天贵与郑天荣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架到床上去的。

陈家容又打来一桶水,给郑天富洗了脸擦了脚,这才给他垫上枕头,盖上薄被。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家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金凤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个好不容易才买回家来的儿媳妇就要死了,如果她真的去世了,那依现在家里的情况,恐怕儿子们就再也别想娶上媳妇了!如果娶不上媳妇,那儿子们将来的生活将会是多么的凄惨!这个家的烟火,这个家将来的日子还将怎么继续?

身旁的郑明云也发出了深深的一声叹息,陈家容立即侧过身来望着黑暗中的郑明云说道:“老汉,现在这个儿媳妇就要死了,你看怎么办才能把这个儿媳妇救活过来。”

郑明云缓缓地说道:“我倒不担心这个儿媳妇会真的会就这么的死去,我担心倒是我们去世过后,这些儿子们将来恐怕要为了这个女人打得死去活来了。今天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还死活赖在这个世上,他们还有些顾忌,但我们都已经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恐怕活不了几天了,等到我们过世的那一天,他们还不自相残杀起来。”

听到这样的话来,陈家容顿时感到了惊悚,但同时也有些惊喜,“你是说,金凤她不会死?”

“她死不了,现在正是气头上,气过了,就好了。这个你用不着担心,我就担心将来。四个兄弟一个媳妇,这件事本来就是荒唐的事,我们村里李进财李进钱两兄弟不是一个媳妇吗?那还是两兄弟一个媳妇,然而李进钱却无缘无故就失踪了,这还不是明摆着是被李进财给害了,大家对此也是心照不宣的。哪个男人的心里能够装得下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觉呢?我们家里还是四个兄弟,将来还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你是说老大会欺负另外的三个兄弟?”

“老大?”郑明云轻哼了一声,“那个粗人?我倒不担心他会害他的兄弟,他是一个吼得凶但心不狠的人,只是发了疯的时候有点吓人,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他,等到我们过世的那一天,这四个兄弟中最先挨整的一定是他。”

“老大那么凶的一个人,谁还敢害他?我看最担心的应该是老四吧?他还那么小,如果他的哥哥们要欺负他的话,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正因为他还那么小,所以大家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我看倒不是好担心的,而且这样小的一个孩子,现在也看不出来将来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对于他,我现在也看不清。”

“那应该就是老二了,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老二,你别看他闷头闷脑的,其实他的心里明着呢?能够做得一手好木工活的人,这就可以说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不要小看了他,说不定将来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就是他呢!”

“那你的意思是老三会加害他们这些兄弟了。”

“一定会是这样。老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我们心里很清楚。这四个兄弟中最精明的就是他了!我就怕他最先挑起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就真的惨道了。我们迟早一天都会过世的,而这样惨道的下场却是无法避免的,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地被自己亲兄弟给害死,想起我的心就痛得受不了。”

“还是别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了,先说说眼目下的情况吧!金凤都那个样子了,你还说她不会有什么意外,那你倒说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郑明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道:“还能怎么办?老三不是都已经给你点明了吗?”

陈家容惊愕了,“老三,什么时候给我点明了?”

“他今晚不是说跟你说他当年不是饿了七天都没有死吗?他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就是要你明天只要把这件事告诉金凤,那金凤就不会死了。”

“他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就这样,金凤就不再死了?”陈家容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一提点,那个决心要死的金凤就不会死了?

“你去说说吧,金凤就一定会开始吃饭的。”

“真搞不懂你们。”陈家容还是无法相信。

第11节 第七十七节 终于打破死寂

第11节第七十七节终于打破死寂

这天早上,陈家容特意熬了一些稀饭,炒了一盘清淡的苕尖,放到了金凤床前的柜子上。

金凤依然对这些吃食不屑一顾,她感觉自己就真的已经死去了,都已经五天没有吃一粒米喝一口水了,也许,再过一两天,或者是就在现在的某一个时刻,自己就要永远离开这个给她太多伤害太多折磨的世界了。

在恍惚之中,金凤都几次看到了父亲与母亲,两位亲人正愁容满面地看着自己,与去世时的面容一模一样,在向金凤挥着那踌躇犹豫的手,不知是心痛他们这可怜女儿的遭遇,还是在庆幸这个女儿这已脱离苦海的拯救。

每一次,金凤在朝他们奔过去时,父亲母亲却离她还是那样的遥远,无论金凤怎么的努力,但两位亲人依然是那么的遥远,金凤丝毫都不能接近,永远与自己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

金凤心里焦急到了极点,她感到了浑身的疲软与极其的无助,她拼命挣扎着,挣扎着,又一次从那恍惚迷糊之中醒了过来。黑暗中,她又找到了那道光亮,那从窗户透射进来的光亮。渐渐地,循着这线光亮,金凤看到了屋里的一切,看到了床前的柜子,柜子上放着的饭和菜,继而,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的陈家母亲,陈家母亲的脸上依然是那样的愁苦焦虑。

金凤记得,在自己进入这个家之后,就很少看到陈家母亲的脸上挂着笑容。这真是一位苦命的母亲,难道这就是生活在这深山里的女人的命运。想到这里,金凤又坚定了自己的意念,与其与这位母亲一样在这深山里愁苦地生活一辈子,那还不如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

二哥,那个可恶的张天才,在夺去自己所有的一切之后,将自己扔在了这深山里,再也不可能回来带自己离开这里了,自己又成了一个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一个没有归宿的灵魂,加上一个深陷于这深山里的肉身,这样的肉身,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已经绝食五天五夜了,但现在居然还是能够如此这般地清醒过来,还不知道自己还能绝食几天,自己才能不再清醒过来。对此,金凤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期待,期待着自己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坚持着自己身体最后所能承受的极限。

“金凤,你都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我求你还是吃点吧!你这么好看,又这么的年轻,如果就这么的去了,那你也实在是太对不起你自己了。”陈家容含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金凤依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看着那透着光亮的窗口,没有任何的表示。

“金凤,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想起了十年前我们家老三郑天荣也是你的这副样子。他当年也不想活了,想绝食而死,就如现在的你一模一样,他总共不吃不喝七天七夜,最后终于还是吃了一点点东西,又活到了现在。”

陈家母亲提到郑天荣这种相同经历这样的一番话,在金凤那死水般平静的心里犹如突然滴进了一粒水滴,虽然这粒水粒虽小,但也能给那片死寂带来一丝清脆的声响,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在这个家里,曾经居然还有一个与自己一样不想活的人,而且也是与自己一样准备绝食而死,而且这个人竟然就是与自己最亲近的郑天荣,而且他还绝食了七天七夜,自己这算算也才只有五天五夜而已,

这已经不由得引起了金凤的好奇,好奇那个郑天荣怎么也想要死去呢?金凤想动动头,望向坐在旁边的陈家容,但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无法再动弹了,只能转动眼珠向下钩看着陈家容。

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金凤的陈家容对于金凤这个极其微小的举动已是看在了心里,这是自金凤决定绝食之后陈家容所看到的金凤对于自己的话语的第一次反应,这令陈家容那冰凉的心境带来了久违的温热。

陈家容不由感叹,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真不知道这几爷子是怎么能看出这一切的,也真不知道这几爷子心里整天都在捉摸些什么。

陈家容继续说道:“姑娘,你知道我们家老三当年为什么想到要自杀吗?”

金凤看着陈家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

第12节 第七十八节 一切都是命

第12节第七十八节一切都是命

看着金凤那满怀期待的眼神,陈家容的心里就已经知道,他们家的这个金凤,已经回过神来了,就要从死亡的边缘回来了。

于是,陈家容慢慢地说道:“就因为我们是这深山里的人,其实,生活在如此偏僻的深山里,不仅女人苦,其实男人也苦。女人再苦,还能找到一个男人。而男人呢?在我们这里,好多男人连一个女人也找不到,一辈子打光棍,这样的男人苦啊,孤老无依,甚至是死在家里,尸体都发臭了,从屋里臭了出来,这才被人发现。这样的命运比一个女人还苦。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生在这样的深山里,这些就是命!”

“这里的女人,长大后很多都往外嫁了,所以就留下了很多娶不到媳妇的男人。所以很多人就只能倾家荡产地从外面买一个女人回来,但很多没有钱的人家里,那怎么办呢?就只能打光棍了。”

“有些家里还有女儿的人家倒还好,可以与别的适龄的人家去换亲,这样两家都省下了一大笔的彩礼费,很多没有钱的人家都是这样完婚的。但是这样,往往却造成了两对并不适合的夫妻,有些甚至年龄相差二十岁以上。最后也只能将就着过一辈子,在苦命之中过一辈子,但就算是如何的不相衬与苦命,在那些光棍的眼里,也是最最‘幸福’的一辈子。但他们真的就幸福吗?”

“我们这里的大多数婚姻都不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要么是换亲换来的,要么就是用钱去买来的,很多姑娘还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一面的情况下,就嫁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有些进到男人的家里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竟然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有些甚至是残废人。有的经不起男人的折磨与殴打,没过几年就被男人给活活折磨死了。”

“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也是通过换亲换到这个家里来的。”说到这里,陈家容的眼里露出了沉闷伤感的表情。

金凤的眼光早已定格在了这位艰难的陈家母亲的脸上,她的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丝怜悯与惆怅。

“我的娘家是山那边的那边一个很远的深山里的村子,我就是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走到这里的。当年我的哥哥娶了郑明云的妹妹,然而我就嫁给了郑明云,我的年龄却比郑明云大五岁,而我的哥哥却比他的妹妹大十五岁,当年,他妹妹嫁给我哥哥的时候才十五岁,而那时我的哥哥都已经三十岁了。我们两家都是临时相好了的,而那一年郑明云都已经二十岁了,二十岁的男人在我们这深山里还没有找到女人的话,那就算是老男人了。当然,我也已经二十五岁了,就更是一个老女人了,就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换亲的对象。他们这家里也没钱,所以只好等到他的妹妹长大后就相机换亲。”

“他妹妹嫁到我们家之后,也实在是有些年轻了,一时还想不明白,还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这样的现实,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而我哥哥脾气又不好,还常常打她,结果,嫁过去还不到一年,她就跳水淹死了。”

陈家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流出了两道泪痕,但在那干瘦而布满皱纹的脸上也只能流出短短的一段距离。

金凤那苍白但依然柔嫩的脸上也正有两粒泪珠滑过,但她的脸却是那样的光滑,泪珠在她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晶莹剔透,轻轻地就从她的脸上滑过,滴落在了枕巾上。

“后来,我哥哥就一直都打着光棍,早在十多年前,我哥哥就已经郁郁而终了,那时,我的父母早已过世,我们的那个家,就这样随着哥哥的去世,彻底完了。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女人的命运,也是我们这里的男人的命运。我们这里的人对于自己的婚姻是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选择的权利,所有的一切都只得听天由命。”

“将来的生活是好是坏,都不是自己所能够了解的,更不是自己所能够把握的,一切都是命啊!”

陈家容长叹一声,久久不再说话。

第13节 第七十九节 同样的梦

第13节第七十九节同样的梦

看到陈家母亲这副无奈而悲苦的表情,金凤那已经冰封死寂的心里也开始慢慢融化开来。

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家的女人,一个为这个家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付出一生的女人,一个苦了一辈子的女人,一个已经老去但仍然在为这个家心的女人,跟自己讲述着她自己这无可奈何的命运,怎么不能让身处同境感同身受的金凤感动。

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一个刚毅的女人,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女人在这里付出了这么多,吃了那么多的苦,还这么坚强地为这个家付出着,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不能不说是太伟大了!如果是换了别的女人,不知道已经死去多少回了。

“我记得那个时节也是如现在这样,是一个开春的时节,一天,我刚到山上去找了一挑干柴回来,我的母亲突然就对我说,明天他们就要把我给嫁出去。”

“那一晚,我一夜都没有睡着。对于这样的一天,我的心里早就有了底,我知道我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这是我人生必定要走的一步。只是当这一天这样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感到很吃惊。他们事先一点都没有给我透露一点消息,直到就要把我嫁出去的时候,他们才把这个决定我这一生的消息告诉我。”

“第二天早上,天还刚刚发亮,郑明云的母亲就来到了我的家里,就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一样。那天是郑明云的母亲一个人来到我们家的,郑明云的母亲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母亲指着郑明云的母亲对我说,这位婶婶就是我的婆婆,我这一天就要嫁到他们家去做媳妇。郑明云没有来,我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未来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就要嫁到他们家里去。”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命,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听从大人们的话,只有跟着大人们走,无论他们把我带到哪儿,我都没有办法改变。我也没有说什么,甚至也没有看看这个未来的婆婆是个什么样子,就更不知道我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了。我就进屋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些我的东西,洗了洗脸,梳了梳头发,然后就跟着这个未来的婆婆走了。”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个生我养我的家,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与哥哥都站在坝子前看着我,我就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当时我就知道,这一次我离开之后,就再也不属于这个家了,而是属于另一个家的人了,而且,另一个家离这个家又那么的远,我这一生都不容易再回来一次了。”说到这里,陈家容几度哽咽,但她的泪却始终没有很多,似乎都已经快要流完了。

“想到自己就这么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到很远很远的另一个山沟里去过我将来的日子,我也不知道将来的日子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那个男人会对我好吗?那个男人是个残废吗?那个男人会打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地走向了我的另外的一个人生。”

“走的时候,我也想哭,但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哭,我都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因为这就是我的命,我无法改变的命。我就像是被家里扔出去的一件东西一样地被这个家给抛弃了。我们这里有一句俗话,那就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就像是被他们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无法收回来了,他们也没有想到过会把我收回来,因为我这是去换亲的,把另一个女人换到我们家里来作媳妇。”

陈家容的语气又哽咽了,几次都停了一会儿,才又能坚强地说下去。

这样的情景,与自己出嫁的时候,是何其的相似,何其有凄惨。金凤的眼泪不由得也跟着涌出来了。

“那一年,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在我们这样深远的山沟里,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还没有出嫁,那就真的是一个老女人了。我也想着我将来的男人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男人。可是,这些都只是一个梦而已,对于自己将来的男人,自己是丝毫都没有选择的地步,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这个梦却一直在我的心里,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美好。从十六岁适婚的年龄一直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的时间,我都一直在做着这个美好的梦。我觉得,那个时候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候了。每当想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止不住感到一阵阵的甜蜜。”

这时,陈家容的脸上似乎也真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在那愁苦的脸上,却怎么也显现不出来。

这个梦,同样也常常浮现在未出嫁时的金凤的心里,而且每每想到那个做着美梦的姑娘时刻,金凤的心里依然感到了丝丝的甜蜜,那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神往。原来这个与自己年纪相差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居然也有着同样的少女情怀。可是这个美梦,却与自己的梦一样地令人感到那么的凄婉,那么悲凉,那么的无可奈何。

这个女人的经历与自己是何其的相似,金凤不由得向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女人伸去了手去。虽然,此时的金凤觉得自己就是轻轻移动一下手,却也是无比的艰难。金凤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万斤之重,怎么也拿不起移不动。

没有想到,陈家容却突然抓住了金凤的手,轻轻地捏在了她那双枯枝般干裂的手里。

平时金凤一看到这双手向自己伸过来时,她就觉得感到不寒而栗,但现在,当这双手握住自己的手时,她却感觉是那么温暖,那么的慈爱,让她的心也感到了一阵阵温热。

“我记得那一天,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终于走到这个村子里,我从出生到那天,还从未走过那么远的路,远得我都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回去的路。我知道,从那一天起,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就再也不属于那个生我养我的家了。我被他们给扔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当我走进郑明云他们这个家时,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紧张,我害怕我嫁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或者就是一个残废。等到郑明云走出来那一刻,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记得那一天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土布衣服,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刚从地里做了农活回来,幸好不是一个残废人。但他却是那样的瘦削,瘦削得让人感觉一只手就能将他提起来似的。”

“这就是我所嫁的男人,我就要跟他生活一辈子的男人。直到嫁给他的这一天,我才第一眼看到他。这就是我们这深山里的女人的命运,多么可悲的命运。想到这样的命运,我就只想哭,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在我的眼里,当年的郑明云还就像一个孩子,我记得他的脸都羞怯得发了红,然后朝我笑了笑。我也看着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对他笑,但我不对他笑又不知道怎样回应他对我的笑。直到现在,我们相视着发笑的这一幕都还是那么的清晰。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快四十年了,现在我们都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了。”

陈家容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又深深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当年那不知是甜蜜还是苦楚的一幕,又清晰在映现在了这位饱经风霜的女人眼前。

第14节 第八十节 撕心裂肺

第14节第八十节撕心裂肺

“我就坐在他们家的这家门口,听我的母亲与他的母亲交涉着。刚吃过午饭,我的母亲就要回去了,她走的时候,还大声对我说,要勤俭持家,相夫教子,要我好好地侍奉公婆,做一个好媳妇。听了她的话,我就又想哭,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没有一滴眼泪。我感觉自己真的就像被他们泼出来的水一样,就再也不管了,再也不会想着收回去了,我就与他们我原来的那个家完全地分离了。”

“最令我痛心的那一幕终于出现了。郑明云的妹妹,那个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妹妹,就要被我母亲给带走了。她当时还那么的小,才十五岁,头上扎着一个麻花辫子,短短的,黄黄的,一脸的嫩气,完全还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她当时就吵着闹着不跟我的母亲去,她要留在这个家里,她不要离开这个家。”

“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她的命,她无法改变更无法掌控的命运,无论她怎么挣扎反抗,她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她的父亲母亲无论怎样劝慰她,她就是不听,最后竟然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悲切,死死地抓着她的母亲的衣服死活不肯松手,喊着‘妈——妈——’一声声悲惨的喊叫让我看到他们家所有的人的眼泪都止不住地流出来了。”

“她希望平时最疼她的妈妈能够在这一刻帮她让她留下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母亲却在狠心地瓣着她那死死地扭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可越是瓣,她却抓得越紧,一声声喊叫更是凄切,听得我的心都痛碎了。”

“最后他的父亲没有办法,狠狠一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这一下打得很重很重,因为那一声也很响很响,我们都被这一下给吓住了。他的父亲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里去,滚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当时我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父亲,竟然会这样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女儿,似乎这个他们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就是一个包袱,他们非要这么急不可耐地将她赶出家去。”

“郑明云的妹妹被满脸凶光的父亲给吓住,顿时松开了抓着她母亲的手。但却转身抱住了大门的门框,死死地抱着,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喊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想,当时他们家里的每一个人听到自己的亲人喊出这样凄惨的声音时,心里一定都在流着血。”

“但是他的父亲这时也来了气,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使劲就往外面拉。妹妹却拼命地拉着门框,但她的力量怎么能与父亲相抗衡,几下就被怒不可遏的父亲给拖到了外面的坝子里。但她却趴在地上哭喊着就是不起来。她父亲还用脚去踢她。她见实在是没得办法了,才最终只得站了起来,跟在了我母亲的身后,慢慢地跟着我的母亲走了。”

“我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我看到她的母亲立即冲进了屋去,然后就听到她母亲号啕大哭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她的父亲则坐到了门前的石墩上,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旱烟,我看到他的手都有些发起抖来。而她的哥哥则站在了坝子边上,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的妹妹慢慢地走向了远方,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墩石像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父亲才慢慢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问他的妹妹是不是已经走了,他回答说已经走了,他的父亲就小声地念叨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似乎走了就解脱了。然后他的父亲就提着锄头上山去干活去了。而他也跟着父亲上山去干部活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母亲抱着一大抱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拿到了坝子边搭起的那条块石上搓洗起来。我于是也走了过去帮着她洗起来。就这样,我就嫁到了他们家,接受了这个无法接受但又无能为力的命运安排。”

“我也老大不小了,这样的事这样的情景也看得不少了,所以我早已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对于这一切的命运安排,我也早已看得透了,所以很快就融入到了他们这个家里,也开始了我人生的另一段生活。”

“可是,他的妹妹就不能像我这样地认命了。她还那么小,这样的人生境况,她怎么能够接受,怎么可能安份。自她嫁到我们家之后,就一直哭闹着要回家,一刻也不想呆在我们家里。我的父母也对此伤透了脑筋。我哥哥为此也来了气,就打她。这样一来,她在我们家就更呆不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弄得我们家鸡犬不宁。可她越是这样,我们家里的人就越对她不好了,哥哥更是常常打她。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跳水死了。”

“当我母亲把他的死讯告诉郑明云他们时,他的母亲顿时就昏了过去,他的父亲也捶胸顿足地哭得死去活来,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的心里还是喜欢她的,只是当时他的父亲也没得办法,于是那天才那么狠心地把她赶出了家门。而郑明云也哭了,只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哭着,但我知道他真的很伤心。我坐在他的身边,都能够明确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都在发着抖。”

“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的妹妹,才刚刚十六岁,才刚刚长大的年纪,还是一个正在做着美梦的年纪,却就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这样年少正盛的时候离开了人世,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痛心的事,更何况是他们家最亲最亲的亲人。那天她死死地抓着她的母亲,抓着门框,最后被她的父亲像拖死狗一样地从屋里拖了出来的情景我都深深地记得,只是,却再也看不到她这个人了。”

“现在我常常都在想,如果这个家有点钱可以娶到媳妇的话,如果她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儿,甚至如果她不是一个女儿是一个儿子的话,她也就不会被逼与我们家换亲,她也就不会那么小就嫁与我哥哥,她也就一定不会那么早就死去,很可能现在都还活在世上,而且活得很好很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谁又能说得清楚如果呢?”

“这就是她的命,她的这个结局可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特别是他的家人。她的家人不爱她吗?那是不可能的,其实她的家人都很爱她,在她跟我母亲走之后,她的父母就常常托人打听她在我们家的情况。当听说她在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苦的时候,她的父母整天都是长吁短叹的。可是她的父母也没有办法,如果她不去我们家,我们家也不会把我送到他们家里来。那样,郑明云就会打一辈子的光棍。而她迟早也要嫁人的,不嫁到我们家里,她又能找到一个怎样好的家庭呢?这就是她的命,这就是我们这深山里的女人的命。”

说了这么久,陈家容的眼角虽然泪水不多,但却一直都没有干过。

第15节 第八十一节 隐忍坚韧

第15节第八十一节隐忍坚韧

“我也已经想通,我也已经看开了。这就是我的命,我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我又能怎样过呢?我看,无论我怎样挣扎,怎样反抗,也是差不多的。这就是这深山里的环境已经决定的,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嫁到他们这个家里,我这一辈子又会怎么样呢?我们深山里的女人,其实不这么过,又能怎么过呢?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到底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在这种一代又一代的枯燥无味的日子中艰难地煞过一辈子。”

“我们不像你这样,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有很多很多的追求,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有很多很多的选择,我们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未出嫁时的幻想,只有那个时候的幻想是最美好的,也只有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最幸福的。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那就只是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幻想,眼前的生活才是真实的,才是离自己最近的,才是自己不得不接受的。”

“我不这么安份地生活,说不定我就会同他的妹妹那样,在与我们家相对抗的日子之中,最后去跳了河。好活歹活也是一辈子,谁的日子又很好过呢?其实好与歹都在自己的心里,只要自己觉得好,就算生活再艰苦,那也就好了。自己觉得不好,就算日子再好过,那也就不好了。我嫁到他们家里来之后的日子苦吗?苦啊,真的是苦啊,一连生了四个孩子,往往生下孩子之后第三天我就开始下地干活了,而且当时连肉都没得吃,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四个孩子中却连一个女儿都没了,全是儿子,我们又要为这四个儿子将来的媳妇发愁,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苦啊!”

“我嫁到他们家来,我这一辈子就为了他们家里的人忙来忙去,一天到晚都在忙,从来就没有休息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了什么,我最后又能得到什么?一辈子就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之中度过了。但是我认命了,我觉得我过得还不是很坏,所以,我就一直这样生活了下去,直到死的那一天,我就休息了。”

陈家容又轻轻地握住了金凤的手,她也看到了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也是一个与她自己一样的无可奈何的悲苦命运。看着奄奄一息的金凤,她的心在滴血。

“这些话,我一直都埋在了心里,从来就没有对别人说过,因为在这个家里,他们都是男人,我能够跟谁说呢?我说来他们也不明白。你是一个女人,一个与我有一样经历的女人,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些,也只有你能够明白,我们这些做女人的苦楚。”

曾经的时候,金凤听到这些话语时,心里是抗拒的,她总会觉得,这个老婆子是在要自己向他们低头,像她那样俯首听命于他们这个家,像她那样在这痛苦之中生活一辈子。她才不会这样地度过自己的人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是很精彩的,决不是如此的卑微简单,她决不会向这不公的命运低头。

但是这一次,听了这位悲苦的老母亲在这里声泪俱下地说了这么多,听到了一个女人无奈而悲苦的一生,金凤的心也已经被感动了。能够这样生活一辈子的女人,为了这个家无怨无悔地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的女人,一个任劳任怨碌碌无为的女人,却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女人。

在这深山里,有多少女人都是这样默默无闻、隐忍坚韧地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她们的人生是那么的平凡,但却又是那么的伟大。正是这些默默付出了所有的一切的女人,才造就了这里生命的延续,才造就了这里的一切。

而自己也就要成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吗?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如果不是这样,难道自己就要像郑明云那个妹妹那样一死了之吗?金凤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死,自己不就是一个已经决心要死去的人吗?既然都已经要死了,命好命歹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自己不能就这么地死去,就这么地像那个可怜的郑明云的妹妹一样地死去,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自己还有很多时日可以生活,自己为什么就要去死呢?不,绝对不能!人就么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16节 第八十二节 想通了

第16节第八十二节想通了

就在金凤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求生的的时候,陈家容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就这么坚持着活到了现在。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想起了当年的郑明云的妹妹,她也是那么的好看,却过早地离开了人世。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想起了当年的郑天荣,他也是这么痛苦地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

金凤静静地听着,听着陈家母亲在讲述着当年那个郑家老三为什么居然会有与自己一样的想法。

“说到这里,还不是有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命运悲惨的女人在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如同我们这里一样,命运都是那么的无奈和悲惨。”

“当年,老三与我们村里的一个姑娘好上了,那个姑娘非常喜欢我们家老三,我们家老三也非常喜欢那个姑娘,他们甚至都对天发誓,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但是这样的两个年轻人,身在我们这样的深山里,这个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方,是注定没有好的结局的。”

“那个姑娘叫赖有梅,是现在我们村村长赖有金的妹妹,他们的父亲虽然是村长,但却与我们一样,同样的穷苦人家。他们家还指望着把赖有梅拿出去换一个嫂嫂回来呢,怎么可能让她与我们家老三好呢?”

“每当我们老三去找赖有梅,或者是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时,赖有金就破口大骂,甚至把他的妹妹死拉着就往家里走。他知道,如果老三把他的妹妹给娶了的话,那他就有可能会打一辈子的光棍了,他这一辈子还指望着他的妹妹给他换一个老婆回来呢!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老三与他的妹妹好的。”

“曾经有一次,老三还与赖有梅相约着从这里逃出去,可是在最后一刻,赖有梅却去给她的母亲告别,没有想到就这样被关了起来,老三在山上等了好久都不见赖有梅来找自己,于是就跑到赖家去看,没有想到赖有金与他的父亲还以老三拐带他们家有梅为借口,把老三狠狠地打了一顿,差点没把老三给打死。”

“自此以后,他们就不再放赖有梅出来了,任由赖有梅怎样的哭闹,甚至以死相逼,他们就是不心软。没过多久,他们就偷偷地把赖有梅捆绑着抬到了很远很远的村子,去换回来了一个女人。”

“老三知道这件事之后,发了疯地去外村找赖有梅,并四处打听赖有梅的下落,可怎么出找不到,那个时候的老三就跟疯了一样,整天都在往外跑,满山遍野地呼喊着赖有梅的名字。衣服脏了也不回来洗,头发乱了也不理一下,整天就念叨着赖有梅的名字,就跟一个疯子一样。我们看了都心痛,但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就是这样被换来的吗?他们从未见过的姑姑不就是因为被换了出去而跳水了的吗?”

“更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才刚刚被嫁到外面还不到一个月,突然就传出了赖有梅上吊的消息。赖有梅上吊了,赖有梅死了,而且死得那么惨。上吊死的人,我也见过,舌头搭在外面,眼睛往上翻,真的是很惨很惨。还听说赖有梅嫁到那家去之后也跟疯了一样,整天都在念叨着老三的名字,直到死的那天都是这样。”

“听到赖有梅死去的消息,老三就彻底疯了,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再也不吃东西,他说他要与赖有梅一起去,任由我与他父亲怎么的劝说他都不肯,他就是不吃不喝,我与郑明云都拿他没有办法,都以为这一次,他是真的就要离开我们了。”

“可是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在第八天的时候,他居然突然问我要吃的,他居然就突然把自己给救过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都说老三是想通了。因为赖有梅已经死了,所以他再这样死去也是见不到她的,也许他就这样想通了。”

第17节 第八十三节 新的寄托

第17节第八十三节新的寄托

令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如此偏僻的深山里,在这个整天埋头苦干的老三身上,居然还有着如此凄婉的爱情故事。两个海誓山盟、私定终身的年轻人,为了在一起,甚至不惜为爱而死。

但是那位可怜的姑娘赖有梅死了,而这位老三却没有死,如果老三真的跟着也死了,那这个故事就更感人了。金凤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老三不去死,而是在绝食后的第八天又活过来了。别人都可以为了爱而死,他怎么可以一个人苟且偷生呢?

而且,活下来之后,还那么坦然地与自己同床而卧,还在自己的身上展现出他那温存体贴、极尽所能的一面,这不是太对起那个死去的赖有梅了吗?这不是对赖有梅最大的背叛吗?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死了,那自己嫁到这个家里来时也看不到他了。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了。也许,这也是自己的命,自己注定要与这个男人有一段姻缘。

但是无论如何,曾经郑天荣为了赖有梅而绝食了七天七夜,虽然最后没有追随而去,那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七天七夜,在一个人的人生当中,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时间,但金凤以自己所经历的这段时间来看,却是一个漫长得不能再漫长的时间了,这已是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了。自己现在才五天五夜,就已经感悟到了很多很多,几乎把自己从懂事起一直到现在的人生之路都重又走了一遍,甚至都把自己将来的外境都先经历了一遍,自己的一生都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走完了,这样的时间不可谓是不长。

也才五天五夜,自己就感觉是要死的人了,如果自己再坚持两天两夜的话,也许自己就真的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也许郑天荣正是在他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刻,他感悟到了生命的另一层意义,所以就从死亡的边缘退了回来。

自己就这么地死了,就这样为那个张天才而死,这值得吗?金凤想了想,这太不值得了。自己的路还那么的长,还有很多很多人生的精彩需要自己去谱写,如果就这么地死了,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人生了。金凤决定了,她要活下去,而且是好好地活下去。

金凤也被这个几乎是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郑天荣这刻骨铭心的爱情给打动了,既然郑天荣没有死,自己也没有死,那么自己不如就与这个郑天荣好好地活下去。赖有梅最后没有给郑天荣的一切,就让自己给他。

但是要怎样好好地生活下去呢?当然呆在这深山里是不行的了。这个家里有四个兄弟,自己名义上也是这四个兄弟共同的媳妇,如果只能呆在这里的话,那自己不就是这四个兄弟共有的媳妇吗?这样自己还怎么与郑天荣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呢?

不行!一定要带着郑天荣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这里,到大城市里去,在那里去求生。那里虽然繁华复杂,但却能够给人以自由,能够给人更多更好的生存机会。

金凤的心里又暗下了决心,只要郑天荣把自己带离这里,自己的这一生,都跟着这个可怜的郑天荣,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给这个郑天荣,哪怕是将来要自己一辈子去养活他,她都心甘情愿。

金凤感觉自己又找到了指路的明灯,又有了生活的希望,又有了心灵的依靠,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与动力。

金凤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都突然轻松了许多,也突然来了劲,甚至都能抬起手来了。她突然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陈家容看到了正在努力的金凤,赶忙探过身体去帮忙,终于将松软无力的金凤扶着坐了起来。

金凤指着柜子上的稀饭说道:“帮我端过来吧!”

第18节 第八十四节 泪如泉涌

第18节第八十四节泪如泉涌

金凤终于吃东西的消息给这个被悲观苦闷所笼罩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喜悦,也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家带到了生机与希望。

特别是老大郑天富,更是突然变得喜笑言开,常常往金凤这间屋子里跑。

金凤看到他,心里的反感情绪就又上来了。她那天晚上清楚地听得,这个恶魔就在自己要死去的时刻,居然想到进来再一次地欺凌自己。自己这么柔弱的身子本就经不起他的一再折腾,而且自己还是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时刻,那再经他一摧残,自己不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个人,真真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所有的行为动作都任凭一时的冲动,这种人一时冲动就能干出一些毁天灭地的事来。所以,金凤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既是恨又是怕。

幸好那天晚上是郑天荣拼死拦住了这个恶魔,不然的话,自己恐怕早已被这个恶魔折腾死了。这不免让金凤的心里对郑天荣又充满了感激与寄望。

金凤现在的心里就只有郑天荣一个人了,她决定了,她这一生都只是郑天荣一个人的了,除了郑天荣之外,她是不会让谁接近她的身子的了。任凭这个恶魔怎样地讨好自己,自己也绝不屈从。

除非除非除非是郑天荣要自己陪这个恶魔,不然,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跟这个恶魔在一起了。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郑天荣一个人的了,所以郑天荣要自己所干的任何事情,她都会服从,因为是他的人,所以就得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任何安排。

郑天荣静静地站在金凤的床前,默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眼里充满了柔情,充满了关切,也充满了怜悯。在他眼前的金凤已经恢复过来了,脸上又呈现出了白嫩红润的光泽,精巧的小嘴又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其实金凤在他进入这个房间的这道门时就已经发现是他进来了,但金凤却假装睡去了,对着他来的方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时,金凤这才赶忙睁开眼睛,轻声说道:“你来了。”

正要离开的郑天荣听到身后传来了金凤那轻弱的声音,于是又回过身去,看着金凤轻轻地“嗯”了一声。

金凤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似乎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郑天荣不得不弯下腰去帮忙。金凤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郑天荣迟疑了一下,这才将金凤搂进了怀里。他感觉现在怀里的这个金凤是那样的柔弱无助,柔弱得就像一个精细的瓷碗,一不小心就会碎裂得粉骨碎身,于是他更加小心地把金凤这骄弱的身子给搂紧了。

金凤也感觉到了郑天荣对自己的怜爱,于是把头埋得更深了,也哭得更悲切了。她感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是那么的温馨与舒缓,她感觉自己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了。

一个被所有的一切都抛弃的女人,一个被自己所付出了一切的男人所抛弃的女人,在面对这一切灾难来临的时候,她要么选择自我逃避,要么就是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现在,她决定不再逃避了,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无法逃避的,而且这个男人又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于是她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男人的怀里,让定这个男人就是她将来的一切。

金凤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悲切,越哭越畅快,她要把她所受到的所有委曲都要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发泄出来,现在,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才能发泄得如此畅快淋漓。

她的眼泪如同泉水般地不断涌了出来,弄湿了郑天荣胸前的衣服。她把脸使劲地贴在了这块被自己的泪水所弄湿的胸上,感觉着郑天荣那无比温厚的体温。

郑天荣轻轻地抚慰着金凤的背,金凤的头,缓缓地梳理着金凤那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而已有些凌乱的长发,他的心里也不免升腾起一股悲切,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金凤感觉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太苦太苦了,所以眼泪像是城市里那迸发的喷泉,怎么也止不住,而且是越来越多。越是感觉自己的命苦,就越是感到这个男人的温柔与体贴,她的泪泉就更是无法关闭。

第19节 第八十节 狂暴与娇弱

第19节第八十节狂暴与娇弱

自己已经决心投入到这个男人的怀抱了,但这个男人是不是就完会属于自己呢?金凤的心里也有一丝的隐忧。金凤总是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个男人本来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人了,如果他不属于自己,他还能属于谁呢?

但是,金凤总是觉得自己无法完全把握住这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每当自己想要这个男人将自己带离这里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表情总是那么的茫然与无奈。如果不离开这里,一切的生活又将如何继续呢?

金凤已决心将自己托付于这个男人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完全得到这个男人,这是她现在唯一可做的。于是,她突然张开嘴,一口就咬住了郑天荣胸前的肉,狠狠地咬了下去。她要在这个男人的胸前留下深深的印记,她要让这个男人记得自己,她要将这个男人吞进去,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胸前传来,郑天荣也止不住轻哼了一声,紧锁起了眉头,但他却一直咬牙坚持着,只是痛得将金凤的头紧紧地往自己的身体里按了下去,似乎要把金凤深深地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好一会儿,金凤才终于松开了口,抬着头来,定定地看着这个血淋淋的伤口,娇喘吁吁地说道:“痛吗?”

郑天荣低头看了看,伤口正渗透着血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但他却被眼前这个惊惧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给逗乐了,似乎也忘记了疼痛,他笑着说道:“一点都不痛,如果咬我能够减轻你的痛苦的话,你就再咬吧!”

这道血淋淋的伤口,也令金凤感到了恐怖,她小心地抚慰在伤口上,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吗?”

郑天荣盯着她,没有回答。

“因为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知道欺骗女人,伤害女人,利用女人。我现在已经想开了,不死了,没有了那个张天才,我还是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决定了,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只要你对我好,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将我的下半生都托付在你的身上,我就是你的人,你一个人的媳妇,除了你,我谁都不会接受,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一切。但你一定要对我好,不能再像那个张天才一样地对我,你能接受我吗?”

金凤突然把所有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地全都讲了出来,如果是先前说这样的一番话,金凤一定会感到面红耳赤,因为那是违心的虚情假意。但是现在,金凤已经是真心的了。金凤已经决定了,既然张天才已经彻底地抛弃了自己,而自己一个人又不能从这里逃出去的话,那就让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出去吧,而且这个男人也这么的优秀,什么都比那个张天才要强,特别是对自己的柔情蜜意,每一次都令金凤感到那么的刻骨铭心。这个男人到了那繁华发达的城市里,在自己的帮助之下,一定会比那个张天才要发展得更好。与其将自己的一生寄望于那个自己抓不住看不透的张天才,还不如托付于这个山乡里出来的精明男人,这样的男人在自己的启导与看管之下,金凤才抓得住看得透。

郑天荣盯着金凤看了好一会儿,金凤也看着他,脸上满是期待与渴望。郑天荣最后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好,”金凤也重重地说道:“我这就是要让你记住,你不能伤害我,更不能欺骗我,如果哪一天你欺骗了我,我虽然没有力气,但我咬也要把你咬死。”

郑天荣伸出手捏住金凤那尖尖的下巴,轻轻地抬了起来,笑着说道:“你真是头母老虎,一头吃人的母老虎。”

金凤对着他笑了笑,猛然扑了上去,紧紧地咬住了郑天荣的嘴唇,将它深深地吸进了嘴里。随后,她那条灵巧而尖滑的小龙就游进了郑天荣的嘴里,在那片甜蜜的湖水里尽情地游玩,激起了阵阵的巨浪,搅得那里天翻地覆。

郑天荣一惊,先是按捺住冲动镇静,坚强地把持着,继而就被金凤这急切的主动撩拨得昏头转向,他那片原本平静的湖区也顿时泛滥成灾,巨大的波浪终于冲垮了那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堤坝,一泻而下,再也无法收拾。

郑天荣紧紧地托着金凤那不断摇摆着的头,贪婪地吞噬着金凤嘴里流出的蜜液,他要将这个娇小美丽而风情万种的女人给囫囵吞下去。

在郑天荣激烈而带着颠狂的蹂躏之下,金凤立马就意会到了郑天荣此时此刻的心思与渴望,她顿时变成了一只惊惧卑微的小兔,一只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其摆布的小兔,在这般的进攻之下瑟瑟发抖,嘤嘤怜喘,一副楚楚可怜娇滴滴的样子,可怜得似乎一口气就能将其吹走,娇嫩得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能将其碾碎。

正是这副越发卑微怜悯的样子,传达出了渴望更猛烈更狂暴摧残的信息,也正是这种殷切期盼的信息,让郑天荣的身体充满了使之不尽的力量与排山倒海的劲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力道正在无限地膨大,他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强人,一个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能将他难倒的伟人。

而在自己这种无比强大气势之下的金凤却更加的渺小可怜,微弱无助,对自己是如此的卑躬屈膝,如此的俯首帖耳,如此的惟命是从。

这让郑天荣得到了无比的满足,当这种满足感又一次地达到了新的极限而全面爆发之后,他怎么能够平息下来,他还长时间地飞翔于这种伟大而自豪的感觉之中。

而他怀中还在怜喘不已的金凤竟然流出了两粒晶莹剔透的珠泪。这两粒不知是幸福还是痛楚的珠泪,令郑天荣产生了一种豪放中融合着痛惜的感觉,这种感觉又令他感到无上的舒畅。

他缓缓地低下头去,轻轻地将这两粒珠泪啜进了嘴里,顿时,这两粒泪水犹如神水般地浸透了他的全身,让他感觉整个人身与灵魂都得到了彻底的洗涤与净化。他的嘴唇也粘在了金凤那嫩滑的脸上,再也不愿离开。

羞赧得闭着双眼的金凤受到了这温热的亲吻,更是往郑天荣的怀里使劲地钻去,似乎要直接钻进他的身体,融化在他的血液里。

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金凤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幸福得忍不住流了泪。与这个男人的每一次,金凤都会有这种幸福的感觉。因为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娇喘,这个男人都能意会得那么的精当准确。正是这种水融的感觉,才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幸福感。

在这种幸福感觉的浸润之中,金凤已经彻底融化,她是多么期望自己永远都生活在这种感觉之中,一生一世都不要离开。这是那个张二哥所不能给自己的感觉,所以既然他不要自己了,那自己就跟随这个男人吧!也许,离开那个张天才而跟随这个郑天荣,才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福。

金凤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是水融的鱼水之欢吗?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跟着这种感觉走的女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不也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不是这,那又是什么呢?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迫切需要男人珍爱慰藉的女人,在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的时候,这也不失为一个隐秘而切实的标准。想到这里,金凤就真的已经面红耳赤了。

第20节 第八十六节 浅浅的阴笑

第20节第八十六节浅浅的阴笑

郑天荣轻轻地抚摸着金凤这滑嫩如脂的肌肤,感受着金凤那小鸟依人般的楚楚可怜,在这强大剧烈满足感的浸润之下,心里总会升腾起一阵怀着怜悯的自豪,由此而产生了一种今生今世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幸福,甚至为了这个女人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及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豪迈。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可怜得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到痛心悲愤。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一个如此深情的女人,一个如此娇弱的女人,却要承受着如此深重的灾难,如此惨烈的折磨。似乎是上天的有意捉弄,给了这个女人如此美好的面容与秉性,却同时给了这个女人如此悲惨的命运。

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一只从山里飞起的金凤凰,但是,却在这样困苦的境地之中怎么也飞不起来。如果她遇到一个可以展现她的优秀的境地,那她一定会很成功。

也许,这正是她千方百计都要逃离这里到外面那繁华宽广世界里去闯荡的原因,这样密封闭塞的地方她是怎么也呆不住的,被困在这里,对于她这样的一位女人来说,就是如牢笼一般的煎熬。

所以这个女人一直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自己帮助她逃离这里,到外面的大城市里去闯荡。对于外面的大城市大世界,张天荣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与好奇,但更多的却是忐忑甚至是恐惧。如果自己真的跟着这个女人到了外面那广阔自由的大世界里,以这个女人的精明,更以这个女人的姿色,会再跟着自己这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男人吗?

也只有离开这里,飞到那大城市里去,她才能改变自己这悲苦的命运,迎来她那美好的人生。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得到这一切,自己就算冒着失去这个女人的风险将她带离这里,帮她实现她的人生又何尝不可呢?

但是这样一来,这个女人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实现了她的人生梦想,她还会是现在的她吗?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千依百顺吗?

一定不会!

现在的她是因为被困在了这里,需要自己的帮助她才能逃脱这里,所以对自己是如此的依赖。当她离开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困住她了,她已自由地在飞翔在那广阔的天地里,她还会低下头来看自己一眼?

到那时,自己就真的失去这个女人了。而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得到。

到时候,一切都将失去。况且,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要走出这里的心思。这里,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去做,还有很多很多别样的激情人生,自己现在的生活,一切都还感觉可以。自己生为这里的人,死也是这里的鬼,离开了这里,自己就将失去这里所有的一切,自己就将成为一个孤魂野鬼,没有归属,没有依靠,就是一个没有家园的灵魂,甚至都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这个女人却一再地力劝自己离开这里。而且从这个女人到这里来的第一天起,自己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而是在那繁华复杂的大城市里,所以让她安心地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是多么的艰难。

不!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一定要将她牢牢地困在这里!就算是这只金凤凰被困死在这里,那她也还是自己的女人,就算她飞到外面去的人生是多么的精彩,但她已不再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了,这一切对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既要想方设法永远地留住这个女人,更要千方百计让这个女人成为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女人,这对于现在的郑天荣来说,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巨大挑战。

郑天荣现在已经得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已经在他的一步步的侵进之下,特别是在他那极尽能事的服侍之下,已经让这个女人对自己产生了深切的依靠与期待,甚至已经令这个女人决心对自己托付终生了。

这一点张天荣是非常清楚的,但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始,他要真正得到这个女人,掌控这个女人,还要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未来的事情虽然很多,也很复杂,但对于张天荣来说,他是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

首先,自己得面对这个女人是他们三兄弟,确切地说是四兄弟共有的媳妇这一不争的事实,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出现在他面前时,就是以他们几兄弟共有的媳妇这一名分出现的,所以,这是一个最首要的问题。

要想让这个女人成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女人,那怎么办呢?

郑天荣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浅浅的阴笑。

第21节 第八十七节 离情别恨

第21节第八十七节离情别恨

每一次,怀里的这个女人都给郑天荣一种新奇刺激的感受,令他飘然若仙,令他忘乎所以,甚至就在这种颠峰状态中,他都常常是流连忘返,无法自拔。

然而当郑天荣从这种热烈的感受之中冷却下来之后,他不免又想起了那个令他此生都不能忘怀的赖有梅,并暗暗自责起来。

他曾经是那么的爱着她,并且发誓令生只爱她一个人,非她不娶,要与她白头偕老,共度此生。然而现在却沉溺在这个女人的怀里无法自拔,这能不让他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愧。

他是与赖有梅在这个大山村里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小的时候,两人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每一次赖有梅被人欺负,他都会忍不住马上挺身而出为她出气,甚至还与她那个常常叫她做这做那的哥哥赖有金打过几次架。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个人的心里就已经产生了那种朦胧而令人羞涩的感觉,已经再也离不开对方了。哪一天要是没有见到对方了,这一天,两人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赖有梅打柴,郑天荣就去帮她把那挑沉重的柴禾从山上挑下来。郑天荣种地,赖有梅就去帮他点种子。虽然他们两人都尽力避免让村里人看到,但却怎么逃得过那么多双眼睛,在村里人眼里,两人俨然成了出双入对的小夫妻。

有一次,又是一天没有见着赖有梅的郑天荣,第二天一大早,就心急火燎地跑到赖有梅家里打探情况,当他冲进赖家的家门,见到躺在床上的赖有梅的时候,就被赖有金给往外推,郑天荣拼命地拉着屋里一切可以拉着的东西,拼命地呼喊着赖有梅的名字,但已无济于事,依然被赖有金像拖死狗一样地就被拉出了家门。

当郑天荣试图再次冲进去的时候,大门却已经被死死地关上了。张天荣只得站在同样已经被关上的窗户前大喊着赖有梅的名字,而赖有梅也在屋内弱弱地应声回答着。

他听到了屋里赖有梅哀求哥哥放他进去的哭泣声,但得到的回应却是赖有金那狠毒的咒骂声,于是郑天荣就叫得更欢了。郑天荣的心里恨透了这个从来就不喜欢他的赖有金,他恨不能将这个赖有金碎尸万段,然而他那略瘦的中等身板绝对不是魁梧的赖有金的对手。

赖有金也听得厌烦了,就跑出来驱赶郑天荣,郑天荣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越叫越有劲了。赖有金气愤不过,就狠狠地打了他一顿,鼻血都被打出来了,流得满脸都是,其状甚惨。但无论怎么打,郑天荣就是不肯离开,几乎被打得昏厥了过去。

赶了过来的陈家容看到了儿子被打的惨状,吓得尖叫着扑到了儿子的身上,终于止住了赖有金的毒打。陈家容好不容易才把郑天荣给拉了回去,一边为儿子擦拭着血水,一边流着泪告诫儿子这又是何苦呢?他们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然而郑天荣却倔强地说他这一生非这个赖有梅不娶,如果看不到赖有梅,他就是被打死也心甘情愿。

陈家容只得痛苦的摇着头,流着泪。

郑天荣就天天跑到赖家的房前屋后去与赖有梅里应外合地说着话,一旦被赖有金发现追赶过来的时候,他也不像上次那样乖乖地站在那儿任由赖有金的毒打了,而是马上飞快地逃开,待到赖有金退回去了,他就又跑了回去继续与赖有梅说话。

这样直到赖有梅病好的那一天。

那一天一早,郑天荣又偷偷往赖有梅家里跑去,等他刚到赖有梅家坎下转角的地方时,赖有梅突然就冲了出来,一把拉着他就往后山上跑去。两人一口气跑了好远好远,直到跑到了山坳里的溪流边才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刚在一棵大树下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还未等郑天荣反应过来,赖有梅突然一把就扑进了郑天荣的怀里,顿时号啕大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悲切。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郑天荣顿时不知所措,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因为,虽然两人已经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并且心里都早已有了那层意思,但两人却像这里的山里人那样的害羞腼腆,从来都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更别说这样的拥抱了。今天赖有梅主动来了一个这样的突然袭击,当然郑天荣就不得不怔住了。

怀里的赖有梅越哭越大声,哭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郑天荣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这个哭得痛不欲生的女人轻轻抱住,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离情别恨也突然涌上了郑天荣的心头,他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滴落在赖有梅那个马尾辫上。

第23节 第八十八节 深山里的男人

第23节第八十八节深山里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升到了正顶,在浓密幽暗的树林间撒下了点点的星光,亮丽而温馨。

赖有梅这才终于渐渐停止了哭声,似乎哭得太过悲切,哭得浑身疲软,虽已停住了哭声,但却仍然窝在郑天荣的怀里不停地抽泣,不肯起身来。

郑天荣的双手一直在赖有梅的背上轻轻地抚慰着,脸也在她的头上不住地摩挲着,这令怀中悲切激动的赖有梅渐渐平静下来。

突然,赖有梅抬起头来,胀红着脸,看着郑天荣好一会儿,终于轻声说道:“天荣,你爱我吗?”说完就又赶紧扑进了郑天荣的怀里。

郑天荣又是一惊,没有想到自己早已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今天是她主动说出来了,这令他是又惊又喜,又羞又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得“嗯”了一声,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地发起烧来。

“你会娶我吗?”赖有梅继续轻声问道。

郑天荣也还是慌慌地“嗯”了一声。

“我这辈子就只嫁给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嗯!”

赖有梅突然从郑天荣的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他,似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老是‘嗯’啊‘嗯’的!”

郑天荣被赖有梅盯得脸上更是火辣了,几乎都不敢看赖有梅的眼睛,他没有想到一向安静羞怯的赖有梅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的急切主动起来,主动得令他感到了无所适从。

虽然这样的话应该是自己主动说出来的,但自己却一直不敢说出口,没有想到今天却被赖有梅先是提了出来,自己的心里是无比的甜蜜的,但自己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样的事自己还从未经历过,所以一时还不知如何应对。

但是赖有梅的眼睛却还一直盯着自己,不容自己逃避,他的心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只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这辈子也只娶你一个人,除了你,我我谁也不娶。”

赖有梅看着脸上已经胀红得发了紫的郑天荣,轻轻一笑,笑容中充满了甜蜜,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答案。

她没有想到一直那样爱护自己的郑天荣居然还是这样一个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人,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自己反而更像是一个久经世事的老手,这个人就如同是自己的学生,在新手的面前,老手的底气自然就足了许多。于是赖有梅脸上的羞怯顿时就消失了不少,说话也不那么的紧张了。“可是,我家里人却不准我与你来往,他们是不会让我嫁给你的,他们说打死我也不会要我嫁给你,那我们该怎么办?”

郑天荣默默地看着赖有梅,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是一个男人,这个深山里的男人。从小的时候,郑天荣就从四周那么多娶不上媳妇的光棍男人那浑浑噩噩的生活之中,特别是大哥郑天富因为娶不上媳妇而变成了一个整天以酒浇愁的那副半生不死的样子之中,郑天荣就深深地体会到,男人在这个深山里就是最没有价值的人,一个死之不少活之不多的多余人。

女人才有价值,女人可以去换回一个媳妇,甚至可以去换回一大笔彩礼。如果一个家里没有一个女人,那这个家就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家,这个家就会慢慢地走向崩溃与灭亡。女人,就是这深山里一个家庭最珍贵的财富。但是男人呢?男人如果是没有钱,就会是连一个媳妇都娶不到的没用的东西,人们对于这些娶不上媳妇的光棍男人,总会投以鄙夷的目光与挖苦的话语,生活在如此压抑苦闷之中的男人,要经受多少痛不欲生的煎熬。

赖有梅是这个村里挺好看的女人之中的一个,很多人都说像她有这样人才的人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好人家,是很多没有娶媳妇的男人眼中的天仙。

现在,以自己家里的情况,要想娶上一个媳妇实在是太难了,更别说像赖有梅这样的女人。自己这样贱命的人,有什么资格奢望得到这个女人呢?所以,他一时迷茫得不知如何作答。

赖有梅似乎也看透了郑天荣的难处,伸出手来,小心地摸在了郑天荣的脸上,似乎在抚慰他,也似乎在跟他传达着一个坚定的信息,然后说道:“我跟他们说了,我就喜欢你,我就只嫁你一个人,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如果他们不要我们在一起,我宁愿去死!”

感受着赖有梅微凉的手在自己脸上的轻抚,听着她对自己这种坚贞不渝的爱情誓言,郑天荣的心里不由得好一阵激动,不由分说地一把将赖有梅搂进了怀里,眼泪又流出来了。

郑天荣太激动了,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因为这个女人而完满而幸福,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一生甚至可能连个媳妇都娶不上,那自己的人生将是何等的痛苦与偏废。

就算是最后自己没有得到这个女人,但是有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这一番心意,自己的这一生也死得其所了。如果自己到头来真的不能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愿意,要自己与她一同去死,自己一定是心甘情愿。

在这一刻,郑天荣已下定决心,自己的这一生都属于了这个女人,自己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自己可以为这个女人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深山里的男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女人的青睐,那是自己今生莫大的福气,为这个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的女人付出,那又何尝不可呢?

第24节 第八十九节 没有结婚

第24节第八十九节没有结婚

郑天荣拥抱着怀里的赖有梅,渐渐地感觉到她就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自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将脆弱的她捏碎,于是动作也变得轻缓小心起来,犹如这件宝贝现在就捧在自己的手心里一样。

赖有梅也感觉到了郑天荣的爱抚是那么的舒缓与认真,同时也感觉到了郑天荣对自己的疼爱与珍惜。于是抬头抬了起来,看看现在这个对自己充满爱意的男人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神色。

她这一抬头,正好与郑天荣一个照面,两人的鼻尖都几乎相碰到了一起,顿时都怔住了。两人都在感受着对方微弱而紧张的气息,心里好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浓密的树林远离那烦人的村落,显得异常的安静,眼前这潺潺的溪流非但没有破坏这里的清静,反而显得更加的清幽。暖暖的阳光透射到下面阴冷的密林里来,使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里现在俨然就成为了一个远离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现在,就他们两个存在于这样的一个天地之中,没有纷扰,没有逼迫,没有鄙夷,没有闲杂,只有随心所欲的幸福与快乐。两人的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期望,如果永远都生活在这样清静的天地之中,那该有多好?

在这种自然而然的感受之中,两颗心也不约而同地慢慢接近了,两个人也渐渐地靠拢了,两张嘴也相互吸引着粘在了一起。

生涩、紧张、激动、温热、柔软、甜蜜所有能体会到的感觉在这一刻全都涌现了出来,并且调和在了一起,浸润着全身。

郑天荣先是一阵紧张,全身僵硬,继而放松,接着就变得热烈主动了起来。用力地将赖有梅那温热柔软的嘴唇吸进了嘴里,用舌头轻轻地拨弄着,弄得满嘴生津。

这还是郑天荣第一次怀抱女人,更是第一次与女人接吻,本来郑天荣对于这一刻有太多的期盼与想像,在年少的他那无数次的梦里,他都在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想像着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与梦幻。在他的意识之中,这一刻一定是他一生之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刻,最激动人心的一刻,最飘然若仙的一刻。

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如此的突然,突然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感到惊慌失措,一时激动得都忘乎所以了,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只有这激烈的冲动。

他瞬间就成为了冲动的俘虏,被这种排山倒海的剧烈冲动给裹挟着带走了,具体被带向什么地方,他已无法掌控,也不知道掌控了。就算是把他带向地狱,他也只能听天由命,无能为力了。

赖有梅在郑天荣这渐渐变得主动,并且越来越激烈的进攻之下,反而变得羞怯起来,不由得偏了偏头,试图摆脱郑天荣那牢牢地吸附着自己小嘴的嘴唇。但此时她才感觉已经是无能为力,无论自己怎么摆动,都无法将自己的嘴唇从郑天荣的强大吸力下移开。

随着赖有梅的摆动,郑天荣反而吸得更加使劲了,这让赖有梅都感感到了隐隐作痛。

接着,郑天荣的手就毫不犹豫地朝赖有梅的衣服里伸了进去,径直就钻进那薄薄的棉绸背心,爬上了她那坚挺的双峰之上。

郑天荣的动作太直接太迅速了,赖有梅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她赶忙用手去阻挡时,已经来不及了。在郑天荣那有力而坚强的揉搓之下,赖有梅只是简单地反抗了几下,很快就放弃了那无谓的抵抗,身子也由僵硬慢慢变得瘫软起来。

郑天荣的手在那山峰之上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就迅速急转直下,直逼赖有梅的隐秘之地。

这一次,赖有梅的反应却是无比的迅速敏捷,郑天荣的手刚刚伸进赖有梅的底裤,就被赖有梅用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而且是那么的坚决,无论郑天荣怎么用力,都无法越雷池半步。

然而此时的郑天荣已经被那激烈的冲动裹挟着失去了意识与理智,他就像一头从山上冲下来的猛牛,无论什么阻碍对他来说都已经失去任何作用了,不至粉身碎骨不会停止。

但赖有梅的反抗却是无比的坚定,坚定得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她拼尽全力抗拒着郑天荣这势不可挡的进攻,任由郑天荣的进攻如何的激烈,可就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在赖有梅这拼死决心的抵抗之下,早已失去控制的郑天荣却越发狂暴起来,完全变成了一头发狂的可以摧毁一切的公牛,动作也越发粗暴有力,怀中的赖有梅眼看就要被撕裂的可能。

终于,由于郑天荣太过关注手上的进攻,赖有梅终于抓住机会将嘴唇从郑天荣的吸附下挣脱了出来。她还来不及回喘过气来,就大吼着说道:“不行!我们还没有结婚!”

赖有梅这样的一句暴吼似乎给了郑天荣当头一棒,让已经失去控制的他猛然间冷静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赖有梅已经被自己这粗暴的动作弄得凌乱不堪了。

一种怜香惜玉般的愧疚感突然涌上了郑天荣的心头,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欺负这个心爱的女人?自己这么做与一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是啊!自己还没有与她结婚,没有结婚自己就没有资格这样做,这样做就是在,自己就是一个为人所不齿的犯!

郑天荣悔愧得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当第二巴掌将要打在脸上的时候,赖有梅就抓住了他的手,并心痛地说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郑天荣怀着深深的愧疚看着赖有梅说道。

“我又没有怪你,你不要这样。”赖有梅轻轻地抚摸着郑天荣的手说道,“其实,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拒绝你。但是,我们还没有结婚,所以我们不能这样,这样做,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我说过,我这辈子只嫁你一个人,我迟早都是你的女人,我将来一定会给你的,但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看着眼眶着闪着泪花的楚楚可怜的心爱的女人,郑天荣心痛得又将她拥进了怀里,这一次,他的动作又是那么的轻柔与怜爱。

第25节 第九十节 我愿意

第25节第九十节我愿意

从那天以后,郑天荣对赖有梅就有了更深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随着赖有梅而走了,无论赖有梅在哪儿,他的灵魂就跟在哪儿。在看不到赖有梅的时间里,他就那么默默地坐着发着呆,似乎灵魂已经不在他的这副躯壳里。

既然事已至此,郑天荣与赖有梅在一起时也已不再像原来那么的拘拘束束,小心翼翼了,因为他们之间的那层若有若无的纸已被捅破,一切都已说开了,一切都已放开了。

他们在一起时,谈论更多的,都已从那种东拉西扯漫无目的的说笑中转移到对将来幸福生活的向往与构思上,每每一说起这里,两人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幸福与快乐,似乎他们也已经生活在了这幸福的生活里。

曾经的这些时光,在郑天荣的心里,是那样的幸福与快乐。两个单纯地向往着将来美好生活的年青人,常常在一起描述着将来那些美好的情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那个时候,展现在郑天荣面前的全是这些美好的景象,郑天荣也深深地感觉到,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是他这一生之中幸福快乐的时光,一段人生之路上最美好的时光。对于这段美好时光的深切怀念与记忆,必将会伴随着他度过这一生。他的整个人生,必将会因为这段时光而变得色彩斑斓,变得充满着意义与自豪。

然而,沉浸在幸福与快乐之中的两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到村里人对他们的看法与预料。每当村里人一见到他们这两个有说有笑地在一起的年青人,就都凄然地摇了摇头。因为他们都坚定地预感到,这两个年青人永远都没有将来,他们的结局一定会很悲惨,他们现在越是快乐,将来就会越是痛苦。

特别是郑天荣的母亲陈家容,她常常流着眼泪告诉郑天荣,要他趁早离开赖有梅,因为他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不及早地分手,将来就更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

然而早已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郑天荣脑海里已经被美好的将来给充满了,任何不安与痛苦都不能进入他的意识。无论多么艰难残酷的现实对于他这个满是幸福与快乐的年青人来说,都是微不足道与毫不在乎。

在如此强烈的幸福之中,这些艰难险阻又算得了什么呢?什么都不能阻碍他追求将来美好生活的信心。

当他把这一切告诉赖有梅的时候,没有想到同样已经被幸福充满的赖有梅对此更是不屑一顾,并且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我们将来不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从赖有梅将生死都说得如此随意的话语之中,郑天荣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于将来的决定是多么的决绝,决绝得令他感到了不寒而栗,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将来美好生活的信念。

死,对于郑天荣来说,还真的没有想过。但是如果真有被生生拆散的那一天,如果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愿意为此而付出生命,自己当然也义无反顾。因为没有了这种幸福生活的向往与追求,那永远活在痛苦之中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为了这种美好生活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自己绝不能像村里的那些光棍一样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地生活一辈子,自己是一个有女人爱着的男人,一个追求幸福生活的男人,自己的这一生一定要生活在幸福之中,就算是过早地为了这种追求而死,那自己的人生也是美好的,精彩的,有意义的。

郑天荣已经暗暗地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之后,每当陈家容在规劝郑天荣的时候,郑天荣就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这份决心。

听了儿子这决绝的话语,陈家容大吃一惊,连忙劝导道:“儿子,你还这么年轻,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真是愚蠢,荒唐。如果都像你这样,那这个深山里能有几个生活在这个无奈的世上。有想法是好的,但生活却是残忍的,我们都不能只是生活在自己的想法里,而是只能生活在现实里。你怎么能够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郑天荣却只是犟着脖子回答他的母亲,“我愿意!”

陈家容心惊胆战地哀求道:“儿子,妈妈求你了,离开那个女人吧,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被那个女人给害死的。”

郑天荣还是那句话,“我愿意!”

第26节 第九十一节 又一次的主动

第26节第九十一节又一次的主动

这一天,赖有梅突然又把郑天荣拉到了曾经他们第一次温存相拥的那条山涧边,又一头扑进了郑天荣的怀里。

这个地方,是他们真正定情的地方,是他们把爱相互表白的地方,是他们曾经第一次相拥,而且是第一次亲吻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对于郑天荣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有意义了。

郑天荣常常就一个人偷偷地跑到这个地方来,坐在青翠的林间,看着明净的溪流,听着欢快的水声,无数次地重温着当时那令他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感觉。每一次,都给了他无尽的幸福与甜蜜,给了他按捺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这里,就是他的天堂,就是他灵魂的所归之处。

其实,他是多么希望再一次与赖有梅一起到这里来重温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再一次地深情相拥,甜蜜相吻,但是,他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温习着。

但是这一次,赖有梅居然径直就把他拉到了这个地方,这令郑天荣是多么的激动人心,激动得心里都直发了慌。

更令郑天荣诧异的是,赖有梅居然轻车熟路地就把他拉到了这个地方,而且就是在那同一棵大树之下,精确无误。看来,赖有梅对这个地方也是再熟悉不过了,难道也与自己有同样的感受?这又令郑天荣激动不已。

更令郑天荣激动的是,赖有梅居然又一头扑进了自己的怀里,深深地窝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

郑天荣感觉到今天的赖有梅心里一定有什么事,于是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慰起她来。

时间就在这种激动而温馨的情份之中慢慢地流逝着,是多么的幸福与甜蜜。郑天荣是多么希望一切都在这一刻定格,永远不再有任何的变数。

突然,赖有梅从郑天荣的怀里抬起头来,一口就咬住了郑天荣的嘴唇。

赖有梅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举动令郑天荣顿时愣住了,一向文静内向的赖有梅今天怎么突然就又变成了那天的赖有梅?而且又把自己拉到了这个地方,又是这样的主动直接!

自那天郑天荣的一时疯狂举动遭到赖有梅的坚定拒绝之后,郑天荣当时就感到了无地自容,自己怎么能够对心爱的女人如此的狂乱无礼,这也让郑天荣对赖有梅更是小心谨慎,虽然常常在一起恩爱有加,但郑天荣却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更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如果不是赖有梅的热情主动,郑天荣是不可能也不敢再胡乱妄为的。这一次,赖有梅又一次地主动拥抱了他,而且还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嘴唇,这种突然袭击就更令郑天荣措手不及了。

郑天荣不知道赖有梅这次又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在自己已经完全投入的情况下突然拒绝自己。所以,郑天荣一直都小心而努力地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生怕再像上次那样一时迷乱而作出令自己羞愧难当的事情来。

上一次那种失态的阴影一直还留存在郑天荣的脑海里,似乎永远也挥之不去,所以当赖有梅再一次地这样热切时,他却紧张得脸上都流出了汗。

在赖有梅越来越热烈的热吻之下,郑天荣就更是紧张局促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保持着自己清醒的头脑,一次又一次地压抑着自己心里的那股越来越按捺不住的冲动。

然而赖有梅却越发急切,几乎达到了疯狂的状态。这令郑天荣更是难以忍受心中的,但却又不得不极力控制住自己,这种苦逼的感觉实在是太辛苦太让人难以忍受了,郑天荣的全身都已渐渐发起抖来。

郑天荣实在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突然一把将赖有梅从怀里推开,涨红着脸,气喘吁吁地看着赖有梅,似乎刚才做出那主动急切的动作的人不是赖有梅,而是他郑天荣。

被猛然推开的赖有梅带着无比惊讶的表情看着郑天荣,轻声说道:“你怎么啦?”

郑天荣定了定神,似乎这才终于将自己调整过来,然后微笑着看着赖有梅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还没有结婚。”

赖有梅一愣,似乎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但随后就正色说道:“是啊,我们还没有结婚,但没有结婚,我也不管了,我今天就是要给你!”

话刚一说完,就又扑了上来,紧紧地抱着郑天荣,又在郑天荣的嘴上贪婪地吮吸起来。

第27节 第九十二节 保持清醒

第27节第九十二节保持清醒

郑天荣又一次陷入了赖有梅的温柔拥吻之中,感受着赖有梅急切而又笨拙的亲热,加上刚才赖有梅所说的那句斩钉截铁的话,他的心里又不免闪过了一丝无法抑制的激动。

但有了前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的郑天荣却怎么也放不开来,他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阴影,害怕自己又一次地发狂失态。

更为重要的是,郑天荣长了这么大还没有与女人真正亲热过,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完成这件男女之事。对于这样一件从未经历过的事,郑天荣只是从那些无聊的老光棍们的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介绍。

这件事,对于郑天荣来说,是多么的神秘,多么的无知。当年他刚情窦初开的时候,听到那些男人们在一边谈论这件事情时,他是多么的期望自己的身体也能够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他永远想的都是人们常说的洞房花烛夜,在那个夜晚,与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起完成这件令人激动无比的男女之事,让自己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在郑天荣的心里,只有在那个夜晚才可以做这件事,才可以完成自己人生之路上的一次跨越。所以,他曾是多么期待这洞房花烛这一夜的到来,期待着有那么令他激动万分的时刻。

然而洞房花烛夜还没有到来,这件事却已然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天的时候,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几乎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意识,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刻将会对自己的人生是如何的重要。如果那天一切都在糊里糊涂之中发生了,那现在也没有这种焦虑的感觉了。

现在,当这件事重又摆在自己的跟前的时候,郑天荣的心里不免忐忑不安起来。难道就要在这里改变自己的人生,难道这里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洞房花烛,这与自己的梦想期待有着何等的天壤之别?

然而一切都已不是郑天荣所能考虑的,赖有梅越发迷乱地舔食着郑天荣的嘴,呼吸也越发急促娇纵,手也径直往郑天荣的衣服里伸来,胡乱地在郑天荣那僵硬的身体上摩挲着,犹如一只发情的小猫,正抱着一截树桩,发狂地抓扯着上面的树皮。

郑天荣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是一块只能任由其撕咬的肉块,要被这只老虎似的小猫给抓成碎片,然后再被一块块地给吞了下去。

赖有梅的动作越来越有力而坚决,并已开始解郑天荣衣服上的钮扣。郑天荣竟然下意识地用手护了护自己的衣服,但却被赖有梅有些野莽地一把拉开了,继续着她的行动,很快,就解开了郑天荣的上衣,并把它生硬地给扯了下来。

光着上身的郑天荣顿时感到了一阵羞愧,连忙用手护向了自己的胸口,赖有梅却拉开郑天荣的双手,并握着这两只手带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使劲地按了下去。

两团绵软浑圆的撞进了郑天荣的手心里,让郑天荣感到了一阵昏眩与激动,几乎就要让他失去意识,但郑天荣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样的失态丢人。

但这一次却已不由得郑天荣再清醒了,就在郑天荣恍惚之间,赖有梅竟然几下就将自己上身的衣服给脱了下来,一身白嫩光滑的肌肤顿时出现在了郑天荣的眼前。随着一阵体香扑进郑天荣的鼻子,郑天荣顿时激动得几乎昏厥晕倒。

当赖有梅重又扑进郑天荣的怀里,用她那柔嫩的肌肤与郑天荣那光洁的肌肤磨贴在一起的时候,郑天荣的心里就彻底释然了,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知道这一天就是自己梦中的洞房花烛,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能由着自己了,知道自己的人生就在这一天彻底改变了。

但是这一次,支配自己的,不是自己一时发狂的冲动,而是这个投入到自己怀抱里的女人,自己的一切都已被这个女人所俘获,这个女人要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会心甘情愿为她去做,就是这个女人要自己去死,自己也会毫不迟疑地去执行了——

第28节 第九十三节 命运的铁钳

第28节第九十三节命运的铁钳

紧接着,赖有梅拉着郑天荣,顺势就躺倒在了地上的衣服上,将郑天荣抱在了自己的身子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郑天荣压在赖有梅这绵软的身子上,一阵不由自主的激动使得他将这个温热的身子抱得更紧了。

赖有梅又将郑天荣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裤腰上,并示意往下用了用力。郑天荣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于是他顺从地赖有梅的身子上爬了起来,乖乖地拉住赖有梅的裤子,将并其很快褪了下去。

此时,赖有梅已一览无余地全然出现在了郑天荣的面前,是那么的美艳与娇羞。郑天荣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当他的眼光落在这具妙曼的身子上时,顿时就呆住了。

这是一具多么美妙的身子,冰清玉洁,柔润粉嫩,白嫩中微微透着粉红,是那么的娇艳欲滴,香泽诱人。

真是一件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这样的一件宝贝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郑天荣怎么忍心去破坏它?

然而赖有梅虽然微闭着眼睛,但她的手却很精准地摸到了郑天荣的腰上。郑天荣顿时就明白过来了,立即也将自己完全呈现了出来。并小心翼翼地向这个最最珍贵的宝贝慢慢靠了上来。

随着自己身体的靠近,郑天荣已然感觉出赖有梅的呼吸更加的短促粗重起来,身子也有些微微发抖。

郑天荣已全身燥热难耐,已经就要失去理智,眼看就要变得狂乱而不可收拾,但他却始终极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要变成一个发狂的狂人。所以就在这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他都始终是那么的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但正是由于他的这中过于紧张小心,却使得他在这一时刻不知该如何了。

就在郑天荣踌躇犹豫之时,赖有梅突然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你轻点。”

这一声,让本已紧张局促的郑天荣顿时放松了不少,意识也随之灵醒了一些。原来这个冰玉珍贵的宝贝,这个娇艳柔嫩的身子,也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与自己常常在一起而再熟悉不过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期待着自己能够带给她温存体贴的女人,一个甚至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女人。

郑天荣顿时感觉自己顿时拉近了与这个女人的距离,这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不再是一件不可近玩的宝贝,原来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时恍惚而已。

当自己的身体与这个身子越发靠近的时候,郑天荣尽可能地保证着轻柔与舒缓,他一定要谨遵这个女人的指示,轻点!

一切都已水到渠成,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一切都不再是一切。

突然,郑天荣感觉自己身下的赖有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轻哼,紧接着便感到她那放在自己后腰上的双手便狠狠地抓进了自己的肉里,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郑天荣不由自主地随着这双死死地抓进自己肉身的双手向前用力挺进。然而他越往前用力,后腰上的疼痛就越是加剧,疼痛越是加剧,他为了减轻疼痛而又再次向前用力,如此循环递进,终于他已前进得不能再前进,而赖有梅那双深深地挖进自己身体里的手也已犹如一道铁钳死死地将自己钳住,使得自己无论怎样的挣扎,都无法挣脱这双铁钳的钳制。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郑天荣在那一刹那几乎是失去了知觉,因为那种感觉太复杂,太混乱,太急切了,太多太多的感觉同时涌进了身体,反而变成了没有感觉。

郑天荣感觉身下的赖有梅就像一只牢牢地钳住猎物的螃蟹,而自己正是被这只螃蟹钳住的猎物,现在自己已被牢牢地钳住,已经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其将自己慢慢地喝干吃净。

同时,郑天荣也感觉,这双铁钳已经牢牢地钳住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已经改变,但自己的命运也将会永远钳在这双钳子里。

第29节 第九十四节 积蓄的力量

第29节第九十四节积蓄的力量

过了好久好久,郑天荣感觉似乎是过完了这个人生,而是来到了下一个人生,直到这个新的人生的开始,那双牢牢钳住自己的双手才终于松了开去,他也渐渐恢复了感觉。

身下的赖有梅此时也似乎才终于缓过气来,正娇喘不已,满脸通红,上面尽是汗水。不知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因为郑天荣此时看到,赖有梅的双眼里正往外涌出两股清澈透明的温泉来。

一阵痛楚的怜悯顿时涌上了郑天荣的心头,看着泪水涟涟的这个女人,他感觉一定是自己伤害了她,不然这个女人不会如此的楚楚可怜。于是他连忙俯去,轻轻地将赖有梅揽进了怀里,柔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赖有梅把头埋在郑天荣的胸口,像只受惊的小兔,在这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微微发着抖。

很快,怀中这温软柔嫩的女人身子让郑天荣从刚才的那阵剧烈疼痛之中舒缓了过来,也忘却了刚才的紧张战栗,也渐渐感觉到女人这滑嫩的皮肤接触在自己的身上是那么的舒服愉悦,那么的极乐享受。

这就是郑天荣第一次与女人接触的感觉,刚才的紧张局促,令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也没有意识到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渴望、所有的想像、所有的追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实现。

而现在,终于从紧张之中缓解过来的郑天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这人生的关键时刻之中走过来了,自己已经结束了男孩的时光,变成了一个男人了。

赖有梅也似乎渐渐舒缓了过来,头也慢慢从郑天荣的胸上抬了起来,手也轻轻地在郑天荣的后背上缓慢而温柔地游走着。

这轻柔的抚慰令郑天荣感到是如痴如醉,这是他从未感到过的一种舒服感觉。这时,郑天荣才深深地感受到,原来,男女之事却是如此的令人销魂摄魄,难怪那些男人在说起这事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眉飞色舞,洋洋自得。

然而在这种感觉面前,那些所有的美妙字语,都不能将这种感觉说明道尽,这种令人飘然若仙的感觉岂是那些普通的话语就能表达得清楚的?

身下的赖有梅正微闭着又眼,脸上的紧张与痛楚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然与羞涩,似乎也正在慢慢地味着这种感觉,也在慢慢进入了享受之中。

看着这张依然挂着珠泪而渐渐红润起来的脸,那是多么的娇嫩,多么的令人惜爱。郑天荣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地吻在了这些晶莹剔透的泪珠之中,慢慢地,一粒一粒地将这些珍贵无比的珠玉啜进了嘴里。

随着郑天荣的轻啜,赖有梅似乎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并渐渐地发出了轻微的喘息。

这些喘息是那么的轻弱,那么的动听,那么的美妙,令郑天荣感到了自己就要弥散于这些娇喘里,嘴唇也游走更加的迅速有力了。

在郑天荣进一步的啜吻之下,赖有梅的脸也慢慢地动了起来,她在轻轻地左右摆动着自己的脸,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她的嘴唇与郑天荣的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立即就深深地吸住了,再也不舍得放开。

郑天荣感觉赖有梅的嘴唇比及先前是更加的温热柔软,含在嘴里也是更加的舒服销魂,这样的美食含在嘴里,郑天荣却是无比的贪婪。

背上的赖有梅的双手也渐渐地用起了力来,越来越重,越来越紧,又像先前那样,变成了一双铁钳,将自己生生地钳住了。郑天荣也随着这力道,微微地用了用力。

郑天荣的这一用力,身下的赖有梅立即就发出了一声轻哼,抱在自己身体上的双手也突然间收紧了一下,紧接着又松散了开来。

赖有梅的这个反应令郑天荣顿时感到了身体里正积聚着一股强盛激烈的力量,这股力量越积越多,越积越厚,正在寻求爆发,如果再也发泄,就有撑破自己身体的可能!

在这股强烈力量的充斥下,郑天荣不由自主地接着再一次地用起了力,赖有梅又是这样的一次回应,郑天荣更是接二连三地用起了力来。

随着郑天荣动作的频繁与用力,赖有梅的哼声也跟着越发大声,钳住郑天荣身体的双手却在这一阵狂过一阵的哼哧声中渐渐地松懈了下来,最后完全松软地垂到了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那头微黄的长发也被汗水渍透,胡乱地缠绕在她的脖颈,变得凌乱不堪。

已经被身体里积聚的强大力量充斥得失去控制的郑天荣,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头暴怒的公牛,他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身体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唯有这样,他才能将自己身体里的冲劲给发泄出来。

终于终于郑天荣终于将自己身体里那排山倒海的力量给淋漓尽致地彻底发泄了出来。

一阵从未有过的登峰极乐过后,郑天荣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一个一无所有的空壳,因刚才的爆满所得到完全发泄之后的空壳。这样空壳的身体,已经变得疲软不堪。郑天荣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在了赖有梅的身子上。

第30节 第九十五节 五味杂存

第30节第九十五节五味杂存

在郑天荣这阵般失去控制的疯狂的折腾之后,赖有梅同样也感到了极度的疲惫,甚至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只知道阵阵痛楚与极乐相交融的感觉使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不住地颤抖,并且还有些微微发烫。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躺在林间的地上,好一会儿过后,终于才渐渐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对方的身体,对方的存在。

郑天荣睁开疲软的眼睛看了看已被自己搞得凌乱不堪的赖有梅,看着被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的赖有梅,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阵痛惜与愧疚,轻声问道:“小梅,我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赖有梅脸上现出了一丝疲倦的笑意,笑意中还带着一丝甜蜜,更带着一丝羞怯,看着刚才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的这个男人,她羞红着脸,赶忙扑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用气若游丝的语音说道:“我都跟你说叫你轻点,你却还那样欺负人家,你说人家痛不痛?”

听到怀中的赖有梅这甜蜜的责备,郑天荣就更是心疼了,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疯狂已经将这个心爱的女人能伤害到什么程度了,连忙不停地抚慰着她那光滑的肌肤,是那么的轻柔小心,是那么的认真而细致,生怕再将这个最珍贵的宝贝给伤害了,并柔声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真该死!”

“你啊,你就是头饿狼,一头饿得发了疯的饿狼。”赖有梅抬起头来,看着满脸歉意的郑天荣,心疼地捏了捏这个男人的鼻尖,笑着说道。

郑天荣看着如此俏皮的赖有梅,一时放心了下来,也跟着俏皮地低下头去,一口咬在了赖有梅的鼻尖上,并故作凶相地说道:“我就是一头饿狼,我就要把你这个小兔儿给吃下去,让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我就要让你吃个够!”赖有梅迎合着郑天荣的亲昵,一口就咬住了郑天荣的嘴唇,两人随即又如胶似漆在粘在了一起。

郑天荣又飘然在如仙如醉的美妙之中无法自拔,只感觉怀中这个温软柔美的身子就是自己生命的寄托的希望,自己将来的一生都已经永永远远属于这个女人了,无论这个女人将要自己做任何事情,自己都心甘情愿。

郑天荣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男子汉的豪迈气概,那就是自己将来这一生都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人,永永远远地好好爱这个女人,极尽所能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为了这个女人,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令郑天荣感到有些诧异的是,一向矜持沉静的赖有梅在生命之中这关键的时刻,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如此的主动激烈,激烈得都有些让自己接受不了,难道就像那些老男人们所津津乐道的那样,女人一旦发起情来,比男人还凶。

这次如果不是赖有梅的主动,自己也不可能更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切都将不会发生,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一刻也不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早。自己就在这紧张激动之中,猛然间就由一个小伙子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一切都已成定局,都已成往事。

在这一刻,郑天荣的心里竟又不免升腾起一阵伤感来,自己曾经的小时候那些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时光,那些饥饱不管,寒热不论的年代,那些懵懂无知的岁月,已经随着突破人生关键的这一刻,一去不再复返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将来。

但是将来怎么样,郑天荣的心里也没有底。

郑天荣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男人了,一个有女人的男人了,自己即将就有一个家了,一个要为自己的家庭、女人、还有那不可避免的即将到来的孩子所负一个男人必须负的责的男人了。

郑天荣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有些沉重,这沉沉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他还感觉似乎有些不能承受。这种感觉是以前的他所从未有过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所有的一切自己都不得不直面去面对。

幸福、甜蜜、紧张、忐忑、惊惧、期望所有的感觉都涌上了郑天荣的心头,这种从未有过的五味杂存的感觉才真正令他一时消受不过来。

第31节 第九十六节 晴天霹雳

第31节第九十六节晴天霹雳

赖有梅突然从郑天荣的怀里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郑天荣,脸上已然现出了疑惧的神色。

这突然之间的变化让郑天荣感到惊愕,顿时怔怔地看着赖有梅,怀中这软玉温香最可爱最珍贵的赖有梅。

“天荣,你知道今天我妈跟我说了什么吗?”

郑天荣依旧惊愕地摇了摇头。

“我妈跟我说,他们要把我嫁到山那边的那边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去换一个嫂嫂回来。我妈说他们都已经说好的了,就等着一个好日子,就要把这件事给办了。”

听到赖有梅这么一说,郑天荣顿时感到一个晴天霹雳将他轰得形神俱散,意识也在一刹那间变成了茫然的一片空白,人也立即呆矗了。

在郑天荣的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这样的担心,但他却一直认为这一切离目前的现实还有点遥远,遥远得就如同一个人的死亡一样,死亡对一个人来说是不可避免的,但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几乎用不着去考虑。

当这一切猛然来到自己的目前的时候,虽然说是命中注定的不可避免,但一直还沉浸于幸福快乐之中的郑天荣,快乐得几乎把这个疑惧都忘得干干净净的郑天荣,怎么能够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就如同死亡突然降临到他的身上一样,虽说一切都无法避免,但却从未考虑过这一切的来临,在猛然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郑天荣感觉自己就真的已经死去了,一切的幸福与快乐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全是一片阴冷与黑暗。失去了赖有梅,自己的这一生就失去了生命的价值,精神的支柱,灵魂的依靠,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为什么,一切会来得这么快?为什么,这个世界对自己竟如此的残忍?

“我当时就哭着闹着死活不答应这件婚事,但我妈说这件事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一切都得听从他们的安排。我知道我拗不过他们,他们一定会把我嫁出去的。天荣,我好害怕,我怕我真的被他们给嫁到山那边去,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赖有梅就把头使劲地往郑天荣的怀里钻来,她已经被她心里的惊惧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郑天荣紧紧地抱着怀中这个已经惊慌失措的心爱的女人,此刻的他也已不知该如何办,只得极力地抚慰着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在自己的怀里能够得到丝丝慰藉。

“所以我就来找你,把我给了你!因为我是你的人,我永远都是你的人,我这一辈子都只属于你一个人。除了你,我是任谁也不会接受的!如果我不把自己给你,我怕他们就在这哪一天就把我给嫁了出去,到那时候,我就没有机会再把自己给你了!”

听了赖有梅这么一说,郑天荣的心里就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把赖有梅抱得更紧了,紧得几乎都要将赖有梅按进他的身体里。他真的怕失去这个女人,他真的希望永远就这么紧紧地抱着这个女人,哪怕是让这个女人死在自己的怀里,他都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

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的女人,一个如此可爱的女人,一个如此珍贵的女人,自己却不能与她在一起,要被生生地分开,这是何等的残酷,何等的悲痛。

在这个心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痛苦折磨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为她减轻痛苦,自己这还算是一个什么男人?

老天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早知有这样的安排,那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让自己给这个女人凭添这一生的痛苦。如果没有自己,赖有梅就不会爱上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痛苦,也许她就会接受她的家人的安排,乖乖地嫁出去,好好地生活一辈子,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痛苦了。

就在这一刻,郑天荣突然想到了死,他想以死来让赖有梅忘却自己,减去她的烦恼与痛苦,这是他现在唯一可做的一点事了。

第32节 第九十七节 悲痛欲绝

第32节第九十七节悲痛欲绝

“忘记我吧!”

听到半天都没有说话的郑天荣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赖有梅更加的惊愕了,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自己的坚持与等待,难道就换来这样的一句话,难道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坚持决绝,难道这个男人已经抛之脑后,再也无法继续履行这曾经的诺言?

“忘记我吧!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给你们家那笔彩礼,我们家也没有姐妹能够嫁给你哥哥。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的父母哥哥是不会让你嫁给我的。去吧!去与你要嫁的那个男人好好地过一辈子,你就当我死了,你就当从来就没有我这个人!”郑天荣的语气是那样的落寞与悲怆。

“不!”赖有梅突然尖叫起来,“不,我不会离开你!我这辈子就只嫁给你一个人,我这辈子就只跟你一个人!无论他们怎么逼我,我都不会答应他们的。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已经把我的身子都给了你,我怎么可能再把自己给别人呢?那样我不就是一个烂女人了吗?现在,你就一定要对我负责,你就一定要我!你不能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郑天荣将头紧紧地靠在赖有梅的肩上,哽咽着说道:“小梅,我也舍不得你!我也想要你,我这辈子也只爱你一个人,我这辈子也只要你一个人!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但是,你的家人怎么办?你哥哥的婚事怎么办?他们是不会答应让我们在一起的!所以,我也下定了决心,等你出嫁的那天,我就去死,让你彻彻底底地忘记我,让你过你的日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一辈子。”

赖有梅这才意识到原来郑天荣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他意识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有多么的困难。他是为了自己好,为了不让自己吃苦受罪,为了不让自己有后顾之忧,所以才出说这般无可奈何的话语。

想到这里,赖有梅心里一阵激动,突然紧紧地抱着郑天荣的头,呜咽着说道:“天荣,我不要你去死,我也不会嫁到山那边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就一同去死!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好”郑天荣紧紧地抱着赖有梅,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山洪暴发似的涌了出来,弄湿了赖有梅那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

两人就这么地抱着,哭着,亲密无间地接触着对方那温软而光洁的肌肤,感觉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感受着对方的悲哀与痛苦,感受着对方的关切与怜爱,感受着对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抽搐颤抖。

两人的心里都想着就这么地抱下去,永永远远地抱下去,一丝不挂地相依相偎着抱下去,直到生命死亡那一刻的来临。这将是多么的幸福,这将是多么的完满,这将是多么的顺遂人意。

他们此时此刻,都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已经与对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相互融通相互依存相互支撑的一个整体,已经再也无法分离。如果强行将其分成了两个部分,那么他们的生命就会充满缺陷,就再也不会完整,再也无法生存下去。

可是现实却是多么的残忍无情,无论两人多么的殷切希求,无论两人多么的悲切痛苦,现实都不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鸟儿停止了歌唱,风儿停止了轻拂,浓密的树林已经异常的安静,只有两人咽咽的哭泣在其间幽幽传扬,是那么阴森哀怨,那么的凄婉悲怆。

连跟前溪流那潺潺的水声都如怨如泣,如哀如叹。

树林的上方,夕阳撒下了最后的一道余晖,照在那晚霞上,殷殷如欲滴的鲜血,惊心而又惨烈。

第33节 第九十八节 美丽的蓝图

第33节第九十八节美丽的蓝图

“带我走吧!”赖有梅突然从郑天荣的怀里探出头来,看着郑天荣说道,语气是那么的坚决。

走!走到哪儿去?郑天荣还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一个一生都很少走出这深山里的村落的他,离开了这里,他能够到哪儿去?离开了这里,他将到哪儿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离开了这里,就是离开了家,离开了家,他的心里就没有底,他就感到自己成了一片激流中的浮萍,一叶狂风中的落叶,一个无家可依的孤魂野鬼,这样的境遇,是他从未想像也不敢想像的。

郑天荣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于外面的世界他只知道山那边的那边有个小小的乡镇,而且这一生都只是去过为数很少的几次,对于那个乡镇都是那么的陌生,就更不要说比那个乡镇更远更远的地方了。

所以,外面的世界,对郑天荣来说,完全就是一个一无所知的空白,对于这样空白的世界,郑天荣的心里总是那么的疑惧与恐慌。

“可是,我们能够走到哪儿去呢?”

“你父亲不是在外面做牛生意吗?我们可以去找他啊,我们就跟着他走,然后做一辈子的牛生意。”赖有梅说得很是轻松坦然,似乎她早已想好了的,又似乎觉得走到外面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我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我不学做木匠,我要跟他出去做牛生意,但是他却跟我说,他在外面很辛苦,而且外面的人又很阴险,他都吃了好多次亏了。有几次还险些被强盗把做牛生意的本钱都给抢了去,他还告诉我说,那些强盗很凶残,如果被抢的人不给钱的话,他们还会杀人的。所以我爸爸就叫我还是呆在家里,不要我跟他出去。”

赖有梅没有想到这个一向穿着干净清爽,做事认真仔细的男人居然在这个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居然如此的畏首畏脚,一时都急红了眼,“那我们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从这里逃出去的话,我家里是不会要我们在一起的,他们一定会把我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的。我们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够好好地在一起!”

看到赖有梅心急火燎的样子,郑天荣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面前表现得不够勇敢坚强,一时也暗自自责起来。事情已经到了这样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刻,已经容不得自己再踌躇犹豫了,外面世界的凶险恐怖,茫然无知,在现在这种境地之下,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于是郑天荣鼓足勇气大声说道:“好,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永远永远地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去过我们两人的生活。我们去找一个地方,修一座房子,开几片荒地,然后种一些粮食养活我们自己。”

听到郑天荣这个美丽的梦想,赖有梅也顿时心动了起来,连忙接着说道:“我们再在房子前面种一些瓜果蔬菜,而且我还要修一个小花园,在里面种一些好看的花儿,好让我们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那些好看的花。”

“我们再喂养一些鸡鸭,还要喂猪,这样我们就又有蛋吃又有肉吃了。”

“我们还要养一条狗,狗的名字就叫就叫黄的就叫黄虎,黑的就叫黑虎,让它为我们看家守门。”

“我们还要还要”郑天荣一时语塞,没有说出来。

“还要什么?”赖有梅已经飘然于这个美丽的憧憬之中,刚才的这些美丽的描画已经令她感到了无比的幸福,这个蓝图越是美丽,她就越是感到幸福,所以她是多么希望郑天荣能够把这个美丽的蓝图更加完满更加精彩地描画出来。

“我们还要生一双儿女,在我们的面前蹦跳嬉闹,那样是多么的幸福,这样我们才能构成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你说呢?”

说到这里,赖有梅就有些羞怯起来,脸又泛起了红晕,头也直往郑天荣的怀里钻去,但却掩饰不住那甜蜜的幸福。

第34节 第九十九节 重温的记忆

第34节第九十九节重温的记忆

这一天,由于回去太晚,刚刚回到家里的赖有梅就受到了哥哥的诘问,赖有梅气愤地没有理他,赖有金就把她大骂了一顿,还说要把她关在屋里,不要再让她走出这个家半步,但最终在母亲的劝说下,赖有金才没有这样做。

但这已经引起了赖有梅越来越紧迫的不安感,接下来的日子,她与郑天荣在一起时都很小心,尽量不要让哥哥发现,如果再把这个自私自利的哥哥激怒了,到时候真的把自己给关起来不让出门,那就麻烦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她再迟疑犹豫了,于是她一再催促郑天荣做好准备,尽快逃离这个令她压抑得感到窒息的大山村。

当郑天荣把这件事给陈家容的时候,陈家容先是一惊,但随后就力劝儿子与赖有梅逃离这里。她对郑天荣这样说道:“傻儿子,有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愿意与你一起逃离这里,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不是她,你可能就要打一辈子的光棍。这样的机会到来的时候,你就要好好抓住,不然的话,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这样的事情在咱们这样的深山里,发生得还少吗?与其呆在这深山里生离死别痛苦绝望地过一辈子,还不如出去闯一闯,闯出一片新天地来。你们要想好好地过下半辈子,这就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唯一的活路。你们就放放心心地离开这里,如果赖有金要来家里闹,有我顶着。”

听了母亲的极力鼓励,郑天荣立即就安下心来,不再犹豫不决了,而是雄心勃勃地决心要与赖有梅一同逃离这里,就算是外面有太多太多的艰难险阻,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陈家容接着还对郑天说,既然要做这样一件人生大事,那就一定要快,不能拖延,一旦被发现了,那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在外面做牛生意的父亲已经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他在家里就好了,他在外面跑了这几年的牛生意,一定知道有可以让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是现在郑明云不在家,而这件事情又拖延不得,陈家容就只好说要郑天荣与赖有梅两人先到她那很远的娘家去,但是她的娘家村里也有人知道,赖有金一定会找去的,所以也不能呆,只能让娘家给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地方先呆起来再说,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再让父亲给找个地方住下来。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郑天荣就把母亲的这一安排给赖有梅说了说,赖有梅满口答应,接下来就开始做起了逃离的准备了。

说起要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大山村,郑天荣的心里就一阵纠结。这里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他都是如此的熟悉,他的记忆,他的人生,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

在很多他留下深刻美好的记忆的地方,郑天荣都去重温了一遍,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又在这些记忆的重温之中重新经历了一遍,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留恋。现在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很有可能是永永远远离开这里,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就算能够回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哪天哪月,也许,在自己回来的那一天,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拄着拐棍将要离世的老人了。

离开了这里,去那些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些他从未去过的地方,他的心里,是多么的茫然与空落。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直到老死在这里,但是,现实的情况却非要逼着他逃离这里,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离开这些记忆,离开这人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郑天荣禁不住泪如雨下,号啕大哭起来。他是哭得那么的死去活来,那么的伤心欲绝。他为自己这命运的悲苦,人生的无奈而痛哭。

看到儿子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陈家容也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儿子还年轻,不知道这个世事的艰险,更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她更怕儿子一时犹豫,犯下悔恨终生的大错。

其实她也舍不得儿子,当儿子从这里离开之后,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儿子一眼了。但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所以,她也只好把眼泪偷偷地抹掉。

第35节 第一百节 命运的挣扎

第35节第一百节命运的挣扎

离开的日子在陈家容的紧促安排之中,很快就定了下来。她还特意拿了十个鸡蛋去找村里一个替人算八字的老头邓得才以说要为家里打一张床为借口看了一个好日子,让郑天荣与赖有梅在这一天离开这里。

在离开的前两天,陈家容还叫郑天荣把赖有梅给偷偷地叫到了屋里,让她给赖有梅好好说了会儿话。

看到沉静平和但又不失自然野性的赖有梅,陈家容先是浅浅的一笑,但随后就是满脸伤感的表情。

“你是一个好姑娘。”陈家容脱口而出说道。

听到这样的夸奖,赖有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们家老三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好事修来的福分,能够得到你这样的一位好姑娘。姑娘,你真的想好了,愿意跟我们家老三离开这里,你真的舍得离开你的家,抛弃这里所有的一切?”

赖有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姑娘,离开了这里,你们到了外面,那就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着落,甚至连吃的喝的都没有,你们就完全是在外面漂荡流浪,这样的日子是很苦很苦的,比在这里更难更苦,你都想好了吗?如果你坚持不下去,再回到村里来的话,你是跟人跑过的人了,别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说你,到时候你怎么抬起头来做人?这些你都想过吗?你不会后悔?”

赖有梅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好姑娘,像你这样的一个好姑娘,应该过一辈子的好日子,不应该吃苦受罪的!但是你跟着我们家老三,就会很苦很苦的。是我们家老三把你给害苦了,我们家老三对不起你。”说着说着,陈家容的语气有些哽咽了起来。

这时,赖有梅抬起头来,说话了,“婶婶,我跟天荣在一起,是我自己的意思,跟他在一起,什么苦我都愿意吃,什么罪我都愿意受,这我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不跟他在一起,我的日子才真正的苦呢!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我们将来会好起来的。”

陈家容一把拉过赖有梅的手,激动地说道:“姑娘,我们都是女人,都是这深山里的女人,深山里的女人,就是注定一辈子要吃苦受罪的,这就是我们的命。你也知道,我也是换亲换到这个家里来的,对于我们家这个老头子,什么情啊爱的,我是没有丝毫的感觉,我与他就如同一日三顿饭一样的平常,这就是我的命,这样的命我已经接受了。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幻想着能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出现,其实,我想每一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期望。但是我从懂事的时候就知道,我没有这样的命,所以,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愿望。我只希望将来我家里人给我安排的那个人对我好就行了。可是你却不一样,你却与我们家老三爱得这样难舍难分,你有这样的愿望,并有这样的行动,我为你感到骄傲。你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顾一切地为此付出一切,想想这里,我都感觉自己当时真的很胆小很可怜。是啊,女人一生能够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陪伴,那也算是不枉这一生了。哪怕是有太多太多的艰难困苦,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为了自己生命之中的这场爱情去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婶婶老了,再也不能年轻了,我委委琐琐地活了这么多年,我这辈子又得到了什么呢?对于曾经的自己,我现在是很后悔的,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也许,当年我真的这样去做了,我现在就过得不是这样。看到现在年轻的你,就好像看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姑娘,与我儿子离开这里,这是你人生之中的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我希望你一定要想好,我也希望你不要后悔,不要像我一样后悔一辈子。”

陈家容的一番话,说得赖有梅眼泪汪汪的,她也哽咽着说道:“婶婶,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不想将来后悔一辈子。”

陈家容从怀里掏出了薄薄的一些零散的钱,塞到赖有梅的手里说道:“姑娘,你跟我儿子离开这里,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们家什么都没有,真是对不起你。这里总共有一百多块钱,是老头子离开家的时候留下来的,我全都给你,你们就拿着当路费吧!”

赖有梅说什么也不要,推脱了好多次,最后还是陈家容好不容易才硬塞到赖有梅的衣兜里。

第36节 第一百零一节 天堂到地狱

第36节第一百零一节天堂到地狱

那一天晚上,郑天荣早早地就等在了那条溪流边的树林里。

依旧是那个地方,他们第一次私定终身的地方,他们第一次相依相拥相吻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把自己交给对方的地方。

就在这个地方,郑天荣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让郑天荣的人生在这里得到了飞跃与转变。

这个地方,对于郑天荣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是何等的留恋。

而且,这一次,他们也相约在这个地方会面,以这个地方为出发点,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远走高飞,开始他们的人生旅途,开始走向他们一个新的未知的未来。

郑天荣静静地坐在那棵大树下,重温着他与赖有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感到是多么的幸福,觉得生命在这里已经变得是那么的精彩,人生,是那么的充满了希望。

在这个倒流的时光的淌洋中,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了相约的时间了。但是赖有梅却并没有出现。

树林里很安静,安静得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许,是她还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这里,所以还在家里多呆了一会儿。自己也舍不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时候自己都不忍心多回头再看几眼。

郑天荣抬头看去,明亮的月光下,依稀之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山影,熟悉的树林,熟悉的溪流,却就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也许,她还在收拾她的东西,尽管母亲告诉他们一定不要带多少东西,这样一来会引起家人的怀疑,二来在路上也不好走。虽然这样说,但自己每一翻到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却还是件件都舍不得。自己一个男人都这样,况且她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对于自己的东西就更是舍不得了。

赖有梅还是没有到,天都已经开始慢慢发亮了,还是没有见到赖有梅的身影。

郑天荣的心里终于开始急了起来。说过晚上半夜的时候,就到这里来会合的,这都过了整整一夜了,怎么还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难道她反悔了,不跟自己走了。

应该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她比自己还坚决,还积极,怎么可能会在这关键的时刻退却呢?

不经意间,天都已经大亮了,还是不见赖有梅。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她不可能会不来的,就算她反悔不跟自己走了,她也应该跑来跟自己说一声,她不是那种不管自己的人。

郑天荣终于忍不住了,挎着那个精心收拾好的包袱不顾一切地就往赖有梅的家里跑。

赖有梅的家这天却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得让郑天荣感到了心惊胆战,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了郑天荣的心头。他一头就撞进了赖家的大门,狂乱地大喊道:“小梅,你在哪里,小梅”

从屋里冲出来的竟然不是魁梧的赖有金,却是他们的母亲李月花,李月花见到焦急万分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的郑天荣,却一点都不惊诧,反而很镇静地对郑天荣说道:“你不用再喊了,我们家小梅不在家里。”

“不在家里?那她在哪里?”

“你是不是在等着她,等着她跟你一起跑。”

郑天荣顿时惊愕了,原来他们家什么都知道了,他们家知道了这件事,那还得了。郑天荣更加焦急地追问道:“你们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再找我们家小梅,她是不会跟你跑的,你就好好地回家去吧,死了这条心吧!”

“不!她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嫁的,她说过会跟我一辈子的,你们是拆不散我们的!我不管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我都要把她找回来!”

听了郑天荣这话,李月花轻哼了一声,然后慢慢地说道:“我们已经把我们家小梅嫁人了,这还拆不散你们吗?”

“什么?”郑天荣手中的包袱顿时都惊得掉落到了地上,这么快,这么黑,这么狠心,他们居然就已经把小梅给嫁出去了?郑天荣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昨天晚上,就是自己与赖有梅一同逃离这里的,自己与赖有梅的幸福生活就在那一刻开始。没有想到,却是自己与她相分离的日子,自己与她的痛苦分离的日子。这种从天堂突然掉到地狱的变故,顿时将郑天荣击打得魂飞魄散。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小梅来向我告别,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背着我们会有这档子事。你竟然敢拐带我们家小梅离家出走,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我家老头与她哥哥昨天晚上连夜就把她抬出去了,与我们家约好的那家的女儿换亲去了。”

“小梅——”郑天荣大喊一声,发了疯似的追出了屋去。

“把你的臭东西拿出去!”李月花大骂一声,就将郑天荣留到他们家的那个包袱给扔了出去。

刚好来到赖家打听消息的陈家容看到飞奔出去的儿子,还有这个被扔出来的包袱,她就知道事情已经彻底完了。于是她默默地收起那个包袱,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第37节 第一百零二节 呼喊

第37节第一百零二节呼喊

“小梅——”

郑天荣声嘶力竭的呼喊响彻着整个大山村,并随着绵延幽深的山谷飘出去了很远很远,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厉哀怨。

整个大山村里,都延绵不绝地弥漫着郑天荣这悲痛欲绝的呼喊声,这使人揪心的呼喊声,喊出了多少人眼里的泪水。

郑天荣狂乱地在大山村四周的山顶谷底里呼喊着小梅的名字,他不知道他的小梅现在已经被抬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得在村子四周去寻找。但是,无论他怎么大声呼喊,都没有丝毫的回应。

一整天的时间里,人们都能听到郑天荣这悲痛欲绝的呼喊声,而且人们都能很明确地感受到郑天荣呼喊声中的变化。先是爽亮清脆,接着嘶破沙哑,继而依稀微弱,最后就渐渐消失了,完全消失了。

当这呼喊声消失了好久好久之后,好多好心的人还侧耳倾听着,希望能够听到这令人揪心的声音。没有了这呼喊声,人们不禁又担心起郑天荣来。当这喊声还响彻在整村子里的时候,人们还知道他还在,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在不在?

郑天荣找遍了他认为自己该找的地方,依然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得失魂落魄地来到了那条溪流边,那个给了他太多太多幸福回忆的地方。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只感觉到自己喉咙里火辣辣地痛。

原本穿在他身上那套母亲为他出走时特意制作的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也已变得脏乱不堪,满脸的汗水与泥污,双手也沾满了爬坡上坎时留下的污渍,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昨夜的宁静。

郑天荣终于深深地意识到,他已经彻底失去赖有梅了,赖有梅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他已经与赖有梅生生地分开了,他们再也不会在一起了。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这种感觉。无论发生了什么,赖有梅一直都在他的身边,最多也就是几天不见而已,郑天荣都会坚信赖有梅会回到自己的身边的。但是这一次,一切都改变了,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了。

昨天晚上还兴高采烈满怀希望地在这个地方等候,今天晚上,就痛苦不堪悲观绝望地坐在这里了。

失去了赖有梅,郑天荣的魂也跟着失去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了,一个死人了。

失去了赖有梅,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此刻,郑天荣已经心如死灰,他已决定了,自己就这么地等在这个地方,一直等到他那心爱的赖有梅的出现。因为这个地方,对于他和赖有梅两个人来说,都实在是太有意义了。如果赖有梅回来了,这里就是她找寻自己最恰当的地方。如果赖有梅不出现,他就要在这里等下去,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

听着儿子这凄厉的呼喊声,陈家容的心都碎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只能为儿子干着急。

郑天华还小,缠着她问三哥到哪儿去了,她也只是哭。

郑天富与郑天贵要出去找郑天荣,也被她给拦住了,说是不用找了,她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先让他冷静一下再说。因为她听说了儿子与赖有梅相约的地方,她认定儿子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等待。

这天晚上,也许是苍天也感到悲切,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起来,眼看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陈家容才带着郑天富与郑天贵来到了那条溪流边,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暴雨已经倾盆而下,溪流也已经变成了山洪,轰隆隆的水声挟裹着巨大的洪水已经淹到了郑天荣的脚前,就要冲毁那里所有的一切,但浑身湿透的郑天荣却还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郑天富与郑天贵刚刚把神情恍惚的郑天荣给架了起来,他突然就挣扎起来,“把我放下来,把我放下来,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但此时此刻的郑天荣已经有气无力,在两个哥哥有力的架势下,已经丝毫没有办法。

回到家的郑天荣被扔到了床上,他又挣扎着要去那里,但他却已经有心无力了,刚刚站起来就扑倒在了地上。

第38节 第一百零三节 一片死寂

第38节第一百零三节一片死寂

躺在床上的郑天荣已经心灰意冷,无论陈家容给他送什么过来,他都不闻不问。

母亲只好劝慰他说:“儿子,你不能这样,更不能有什么想法,你的赖有梅还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也想回来跟你在一起。只要赖有梅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就一定会回来跟你走的。所以你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不然赖有梅回来的时候,你都没有力气去见她,更不要说带着他一起远走高飞了。”

听了母亲的话,郑天荣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饭碗,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

没过两天,就听说赖有金从外面娶了一个媳妇回来,名叫胡翠花,都说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好多人去看了都说好。

听到了这个消息,已经躺在床上几天都没有下来的郑天荣突然来了精神,直接就冲到了赖有金的家里,叫嚷着要赖有金把赖有梅给交出来。

赖有金从屋里冲出来就给了郑天荣一个重重的耳光,并一把就将他推出了屋外,二话没说抡起拳头就往郑天荣的头上打来。

已经急红了眼的郑天荣也不甘示弱,拿出拼命的架势就与赖有金干了起来,追随过来的两家人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拉开。

新嫁进赖家的媳妇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郑天荣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名叫胡翠花的女人,果然是一个好看的女人,一个娇娆妩媚的女人。这个女人也正定定地看着他,他随后向这个女人投去了恨恨的一眼,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会失去赖有梅,所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灾难,一个结束他一生幸福的灾星。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就不会与他的赖有梅生生分开,他现在就已经与赖有梅远走高飞去过他们的好日子去了,是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切,是这个女人害了他一生。

赖有金大骂着叫郑天荣滚开这里,郑天荣也回骂着说他要在这里等着赖有梅回来,不等到赖有梅,他就不走,死也要死在这里。

赖有金看着如此决绝的郑天荣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拿出了他当这大山村里的村长的父亲的威严说道:“好,你不走,有种你就一直在这里给我等着!”然后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父亲赖权大声说道:“爸爸,你是这里的村长,你去乡上把派出所的公安给找来,把这个无赖给抓去关起。他还想把我的妹妹给拐带出去,这样的坏人无赖骗子,就该被抓起来,关他十年八年的监牢,最好是关他一辈子,把他关死在牢里,免得他留在这里害人!”

都已老得早已直不起腰的赖权听到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立即挺了挺腰,整了整那件脏乱不堪衣服,双手叉在腰上说道:“对头,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就去把公安叫来,把你抓走,把你关起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听到说要找外面乡上的公安,赶过来围观的人群都顿时变成了一片死寂,郑家人更是都吓得浑身发起抖来。把那些公安都招来了,那还得了!他们这些深山里的人家,最怕的就是那手里拿着亮锃锃的手铐,腰上别着硬梆梆的手枪的公安了。虽然这些可怕的公安从未到过这个村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但是大家对于道听途说中的那些当官的映像却是比什么都可怕。因为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一旦招惹上了这些当官的,那就是不死都要脱层皮的事情。

听到说公安,连决绝得命都可以不要的郑天荣也顿时吓得焉了下来,低下了那倔强的头,不再作声。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小就对这些人充满了无比的恐惧,因为从小的时候,每当自己一发脾气哭闹时,母亲只要一说“再哭,再哭把叫公安把你抓去关起”的话语时,自己就吓得不敢再发半点声音了。这里所有的大人在管教孩子的时候,都是这么威慑的,特有效果。所以,自小的时候,在郑天荣的心里,就对此产生了根深蒂固的恐惧。

就在这恍惚犹疑之间,郑天荣被两个哥哥给架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郑天荣就千方百计地打听找寻赖有梅的下落,但几乎问遍了村上所有人,他们都说不知道,都说赖家就是害怕他再去找赖有梅,所以把这件事做得很隐秘,都说要想知道,那就只有去问赖家新娶进门的那个好看的媳妇了。

去问那个灾星,郑天荣感觉这比登天还难,一来他没有机会,二来就算是有机会人家怎么会告诉自己呢?那可是嫁进了他们家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让另一个男人去带走呢?

郑天荣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但是他却还是没有死心,他还是那样拼了命地找寻着,找寻着他的人生,他的灵魂——

第39节 第一百零四节 祭奠

第39节第一百零四节祭奠

可是还未一个月的时间,郑天荣突然就听到了村里与赖家关系密切的人在说赖有梅上吊自杀的恶噩。

郑天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就跑到赖家去打探,当听到从里屋传来的李月花哭得死去活来的声音,赖权老泪纵横的样子,赖有金悲痛欲绝的表情,杨春花沉默不语的神态,郑天荣就知道,这个恶噩是真实的了。

在那一刻,郑天荣终于完全爆发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对着赖有金的头就打了过去,并哭喊着说道:“是你,是你们把她给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们逼着她去换亲,她怎么会去死,她怎么会死得那么的惨”

赖有金先是一愣,在被打了几拳头之后,也立即反击起来,并大吼着说道:“是你害死我妹妹的,是你害死我妹妹的,如果不是你,我妹妹不会死,我妹妹就会在那个家里好好地活着,就是因为你!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杀人犯!你害死了我妹妹,我要你偿命!”

郑天荣回骂着说道:“是你害死她的,你才是杀人犯,你害死了我的小梅,我要你偿命!”

两人就这么地扭打在一起,拼了命地扭打在一起。中等身材的郑天荣怎么都不是魁梧结实的赖有金的对手,但他却已经死了心地要与赖有金拼命,所以赖有金也没有占多大的上风,也被郑天荣打得惨不忍睹。

等到郑天富郑天贵赶来的时候,郑天荣与赖有金都打得筋疲力尽奄奄一息了。两人都被打得披头散发,鲜血横流,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得稀烂,鞋子也飞出去了老远老远。

虽然两人已经到了连站都站不稳的地步,但两人还是躺倒在地上依旧相互扭着撕打,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架式。经多人拼力拉扯才终于将两人分开。但分开之后两人还拼着命向对方爬过去,还想继续扭打,但最终还是被拉住了。

终于结束了战斗,郑天荣顿时失去了那种鱼死网破的拼命精神,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被抬回了家里,放到了床上的郑天荣,此时此刻已经神情麻木,心如死灰。

赖有梅死了,郑天荣也就跟着死了。他的未来,他的生活,也随着赖有梅而去了,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一切的一切,也都随着赖有梅而去了。

郑天荣死了,彻底地死了,完完全全地死了,比一个真正死去的人还死了。真正死去的人的灵魂还在,可是连他的灵魂都没有了,已经烟消云散,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空白。

看着木无表情的儿子,陈家容知道,这一次,儿子已经死了,再也救不回来了。她也只能默默地流着泪,伤着心,滴着血。她也只能每到吃饭的时候把饭菜都给儿子端来,然后到了下顿的时候又原封不动地端出去。除了这些,她还能为儿子做些什么呢?在这件事情上,她已经倾尽全力,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家容都要在儿子的床前静静地呆坐很久很久,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儿子,任眼泪在自己的脸上缓缓地移落。

然后,等到她离开的时候,就只是轻轻地说一句,“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已经七天没有吃东西了。”但这一次,陈家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说道:“今天是七天,七天为一祭,你为了她七天没有吃东西了,也算是为她好好地祭了奠。”

现在郑天荣,整个人已经变得乌青消瘦,虚脱微弱了。看着儿子这个模样,陈家容也已经流不出眼泪来,她的眼泪在这几天的整日整夜里已经流光了。

“如果她有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心痛的。你为什么还要让已经伤心得死去的她再伤心呢?她已经死了,你也已经死了。经过这一次,你就算是重新投胎再做一次人,你就脱胎换骨地换一个人好好地生活。这不也是对她的一番心意吗?难道你连一次机会都不给你自己?你倒是死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害死她的那些人现在还那么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难道你就不想为她做点什么?为那些害得你们生离死别的人也尝尝你们所吃到的苦楚?如果你就这么地死去,到了阴间你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听了母亲这一番话,郑天荣竟然突然从床上撑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端过床头的饭菜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40节 第一零五节 女人的弱点

第40节第一零五节女人的弱点

赖有梅安静,平和,率直,又不失自然的野性,跟她在一起总是那么的舒心安然,踏实平淡。

这个金凤热情,主动,阴隐,城府很深工于心计,跟她在一起总是那么的疑虑犹豫,如履薄冰。

郑天荣看了看小鸟依人般偎在自己身边已经沉沉睡去的金凤,郑天荣的心就愧疚痛苦起来。

每一次,这个女人都给了他飘然激动的感觉,他也几乎在这种感觉之中迷失自己。曾以对于赖有梅那海誓山盟刻骨铭心的感觉难道就这样在这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忘却得干干净净?

特别是每一次把这个女人与赖有梅相比较的时候,郑天荣更是痛苦不堪。自己怎么可能拿这个女人与赖有梅相提并论呢?自己的生命与灵魂都是属于赖有梅的,永永远远都是属于赖有梅的,这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曾经的郑天荣已经死了,已经随着赖有梅的去世而去世了。现在的郑天荣再也不是曾经的郑天荣了。曾经的郑天荣胆小怕事,天真幼稚,心地善良,现在的郑天荣胆大妄为,世故圆滑,心狠手辣。

郑天荣真的感觉在赖有梅去世的那一刻,自己就彻彻底底地脱胎换骨重新变了一个人,自己就如同是过了两次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还是怀念曾经的那个自己,并不想成为今天的这个模样。曾经的那个自己是多么的美好,现在的这个模样令他自己都感觉鄙夷。

但是这就是现实,不容自己改变的现实。既然不能改变,那自己就只有认命,只有随遇而安,顺势而为。

与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是现在的自己,而不是曾经的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对不起赖有梅的呢?如果是曾经的那个自己,自己也不会接受这个女人的。

既然这个女人已经落到了现在的这个自己的手里,那自己当然就不会再让这个女人从自己的手中逃脱,自己要牢牢地控制住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女人。

但是想要牢牢地控制住这个女人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女人刚烈坚强,弄得不好这个女人甚至可能一死了之,到时候自己还能得到什么呢?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比村里所有的女人都要好看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能够给自己带来极度享受的女人,如果让她死了,那岂不是现在的这个自己人生中一个最大的损失?那岂不是证明自己这又一次的人生很失败很无奈?

自己是绝不会照这个女人所说的那样带着她离开这里的,离开了这里,自己还能控制住这个女人吗?离开了这里,自己现在这逍遥快乐的一切都将会消失。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就是要死,也得死在这里。

但是,怎样才能留下这个女人又能让这个女人对自己俯首帖耳呢?

女人,总是有她的弱点。只要抓住了她的弱点,就能让她乖乖地听话,束手就擒。就如同那些女人一样!

第1节 第一百零六节 壮伟与温厚

第1节第一百零六节壮伟与温厚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但是金凤丝毫没有见到郑天荣要带着自己离开这里的任何迹象。这令她不免又着急起来。

在她心急火燎的追问之下,郑天荣还是那样的犹疑不决,总说现在时机还未到,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叫她再等等。

金凤感觉自己一等再等,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这样等下去,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时间不等人,岁月不等人,再这样浪费下去,到时候自己真的就可能连逃出这里的精力与意志都会被消磨光了。

就如同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小鸟,被关得久了,翅膀就会退化,天性就会改变,也就失去了飞出笼子的力量与勇气。

可金凤越是着急,郑天荣的反应却越是倦怠,甚至还有些不耐烦起来。“你总说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总要让我有一些准备吧!现在我才刚刚有了这样的打算,我总要找个时机才行,这样的事情是急不得的,更不能仓促,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否则如果被抓了回来,到时候还不被大哥给活活打死!”

金凤也不知道郑天荣怎么会慢慢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还是当初对自己信誓旦旦的郑天荣吗?金凤感觉郑天荣变了,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当初自己还没有把自己完成交给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对自己是那样的急切与温顺,但现在将自己交给他之后,他却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模样。

难道就像他们所说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在得到女人之前对女人是那么的百依百顺,但在得到女人之后就要女人对他百依百顺了。

看到郑天荣这副畏首畏尾,敷衍迁延的样子,金凤一气之下干脆就把郑天富给叫了进来,以便刺激刺激他,让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属于他,还属于这个屋里不同的男人。

郑天富已好久好久都没有进过金凤这间屋了。自从上次金凤决心绝食之时,就再也没有进来过,他早就猴急得要命了。但上一次自己喝醉酒后硬要闯进来的事件让全家人对他都有些反对,所以自此之后他都没再敢胡作非为。

对于这个五大三粗的郑天富,金凤的心里还是非常抵触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让他碰自己。

但随着郑天富躺到了床上,看着身边温香软玉的金凤,他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毫不顾及金凤的拒绝反抗,抱着她就开始乱干起来。

金凤先是拼命抵抗,但她那点抵抗在粗野的郑天富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她越是抵抗,郑天富的进攻就越是猛烈,所以很快就只能束手就擒,任由他的摆布,任由他将自己的身子与灵魂都折腾到爆裂消散的边缘。

终于,完事之后的郑天富疲软了下来,刚才那阵般的折腾也随之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呵护。他轻轻地将金凤搂在他那宽阔的怀里,犹如捧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金凤好不容易才从刚才这阵魂飞魄散的体味之中苏醒过来,接着又感受到了这种天差地别的温柔变化。在这广阔雄壮的胸怀之下,金凤还是感受到了别样的满足与激情。

她也精疲力竭地将自己的身子窝在郑天富的怀里,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郑天富这如山般壮伟与温厚。

第2节 第一百零七节 再一次被撕裂

第2节第一百零七节再一次被撕裂

就在金凤要倦倦地睡去的时候,郑天富突然向她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家老三?”

金凤一惊,这样的话居然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就要与郑天荣从这里逃出去的计划?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还得了?以他的这个暴烈脾气,那还不把郑天荣给打死,还不把自己又给关进这间屋子,到死也不会再把自己放出来!想到这里,金凤顿时一阵不寒而栗,不免又为郑天荣担心起来。

“你这样喜欢我们家老三,但是你就认为我们家老三真的就那么喜欢你吗?”

金凤被郑天富的话弄得莫明其妙起来。喜欢不喜欢他这个粗鲁狂野的人能知道什么?这些美妙的东西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完全就是一种讽刺!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老三在这个村子里头还和别的女人相好,而且还不止一个,这是我们村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所以,他是不会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什么?金凤顿时惊愕了。

郑天荣还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么多的女人围在他的身边,他还会为了自己这一个女人而离开这里吗?这怎么可能?这个深山里的女人都是稀缺难找、金贵无比的,他这个深山里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女人?

这一切又是不是郑天富在挑拨自己与郑天荣的关系,以便让他趁虚而入?于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怀着一丝疑虑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我的媳妇,我还能骗你吗?你不信的话,你就去问他。”

“好,我这就去问他!”金凤猛然从郑天荣的怀里坐了起来,急不可耐地抓过衣服就要起床去找郑天荣问个究竟。

郑天富一把将她拉住说道:“你不要去找他了,你是找不到他的,他今天晚上又到他的女人那儿去鬼混去了。”

金凤这才想起,她那天深夜所见到郑天荣一个人从外面溜回家的情形。金凤记得郑天荣还告诉自己说是在外面去套野鸡野兔,原来是去与别的女人鬼混去了。

看来自己又一次深深地被这个男人给欺骗了!金凤顿时重又茫然无措地瘫倒在郑天富的怀里。

枉费自己还那么的喜欢他,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还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托付到他的身上,希望他是自己生命之中可以托付终身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依靠,自己生命的支柱,灵魂的家园!

可结果呢?结果呢?结果他却一直都在欺骗玩弄自己,一切都将自己蒙在鼓里!还给自己希望,还给自己誓言!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这一次,郑天富所透露的这一切让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再一次将她击打得慌然失措。这一次虽然不能与当她听到张天才将自己抛弃时那样的绝望无助,但却比那一次更加的令她感到愤怒气急,更加的痛心疾首!

上一次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愈合,这一次很快重又被分割撕裂,而且比上一次的更深更惨,简直是惨不忍睹,鲜血淋淋,触目心惊。

金凤的心在滴着血,殷红惊心的鲜血,从她的心里滴出来,流得满地都是,满屋都是,满世界都是。她感觉她的血就要流干了,她就要被淹没在这满世界都是的血泊之中,再也找不回来。

第3节 第一百零八节 彻底死心

第3节第一百零八节彻底死心

张天才!

郑天荣!

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绝情,一个比一个狼心狗肺!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自己所遇到的男人,这就是自己所托付终身的男人!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命中注定不能得到一个真正爱着自己,呵护自己,珍惜自己,可以让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自己这么地相信男人,对男人这么的好,希望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报答一个真正珍爱自己的男人。可是却一次次地被男人所欺骗玩弄,将自己所付出的感情,甚至灵魂都当作是完全可以任意践踏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这些没有良心的男人,这些男人都没有良心,没有一个男人是有良心的。自己再也不会相信男人,再也不会对一个男人好,再也不会对男人付出真心,更不会再傻傻地将自己的终身自己的灵魂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托付于男人!

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命运,都只能靠自己,只能靠自己了!

在这一刻,金凤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自己的心里再也不会装下任何一个男人了。

也在这一刻,金凤感觉自己就如同脱胎换骨地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会懦弱,再也不会柔软,再也不会充满柔情蜜意。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都已经随着自己的心而死去了。

心里已经不会再装下任何男人的金凤,感觉当这个念头一出现的时候,就一切都无所谓了。

一个女人,在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希望得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为这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与此相较,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更重要呢?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对男人死心了,已经不在乎男人了,一切都已变得无所谓了。

什么规矩律法,道德礼数;什么勤劳持家,相夫教子;什么水性杨花,寡廉鲜耻;什么流言蜚语,千夫所指;对于一个心里再也不会有男人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有的这些,对于女人来说,都是为了男人而存在的,都是男人为了管教控制女人而编造流传的,都是女人为了男人而自我约束自我绳系的。

自己曾经是那么地坚持,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一个水性杨花、浪荡荒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曾经在金凤的心里是那么的拒绝与排斥。一旦自己听到别人在议论这样的女人的时候,她都会为这样的女人而感到脸红,也会像别的女人所表现的那样对这样的女人深恶痛绝。

自己希望成为一个为了男人而从一而终的女人,一个循规蹈矩任劳任怨具有美好传统美德的女人,一个贞节德高的女人。

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这么的残酷,却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她已经从一个男人的怀里落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继而落到了更多男人的怀里,曾经的坚守与期望都成为了泡影。

甚至一个接着一个男人地欺骗自己,榨干自己,掏空自己,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变成了一片零碎散落,也让自己对男人终于彻底死心绝望。

现在,一切都看开了,一切都无所谓了,连自己都无所谓了,也用不着再珍惜自己的身份名誉了,甚至是自己的身体发肤了。

一个已经连男人都不在乎的女人,还在乎这些吗?在乎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就都让它过去吧,随着自己的心而死去吧!

为了男人,女人可以顾及一切,但抛开男人,女人同样可以一切都不顾。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这种感觉让金凤飘然轻悠起来,让金凤感觉自己的灵魂竟然飞升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奇妙境界。

第4节 第一百零九节 万分愧疚

第4节第一百零九节万分愧疚

金凤在床上静静地躺了整整一天。在这一天里,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真正的孤魂野鬼,一个游荡在这地狱般人间里的孤魂野鬼。没有依靠,没有寄托,也不知道将来能走向何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追求,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变成了过眼云烟,飘缈而过。

在这整整一天里,金凤都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她并不是像上一次那想决定绝食而死,而是她还没有心思吃任何东西,她只想就这样静静地呆着。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既然已经从那次的死亡之中走了回来,她就不会再死了,她要活下去,不为别人,为了自己活下去,她还要离开这里,虽然不能得到郑天荣那个骗子的帮助,但她也要靠自己的能力从这里逃出去。

晚饭的时候,竟然是郑天荣将饭菜给端进来的,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金凤,就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我妈说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金凤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这个戴着假面具的郑天荣,在他那副干净俊秀的面孔之下,不知隐藏了多少她所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男人比甚至张天才更加的阴险深沉,更加的暗黑可怕。

对于这个男人,金凤现在是看不清也分不明,感觉自己一旦陷落于这样幽深的城府之中,她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否则自己这一生恐怕就再也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

先前还以为这个男人比较的简单真切,自己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现在看来,正是这种简单清白的假象将自己完全蒙蔽,在这种假象之下,却是更为阴险狠毒的嘴脸。

金凤只想远离这样的阴险,于是动也不动地只说了一个字:“滚。”

郑天荣一愣,连忙说道:“金凤,你怎么啦?今天怎么这样对我?”

金凤慢慢地扭过头来,看着似乎一脸无辜的郑天荣说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郑天荣愣愣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不解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啦,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这样对我,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

金凤突然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说道:“我怎么啦?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啦?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你还要带我离开这里,跟我远走高飞,原来这一切你都是骗我的,你从来就没有打算与我离开这里,你只是想要把我困在这里,让我成为你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

“你说什么?”郑天荣突然惊呼了起来。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在这里有的是女人,你不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急不可耐地去与这些女人鬼混,还骗我说是在外面套野鸡野兔。还说要与我离开这里,你舍得这里吗?你舍得那些女人吗?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天大的骗子!”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你大哥昨天晚上告诉我的,怎么,难道你还想报复你大哥不成?”

“这个没有人性的大老粗,大混蛋!”

看到郑天荣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金凤终于知道,郑天富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了,一切都不容理置疑,一切都已经得了证实。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枉我还那么的信任你,还那么的喜欢你,还那么的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你,想要跟你一辈子,可是你呢?你却把我给骗了,骗了我的人还骗了我的心,你知道一个女人被骗了感情之后是多么的痛苦吗?先前是张天才,现在又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给掏空了,像我这样死心塌地地为你们这些男人所付出的女人,再多的感情也会被你们给掏空的!”

听了金凤的数落,郑天荣只好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一副万分愧疚的样子。

第5节 第一百一十节 针锋相对

第5节第一百一十节针锋相对

好久好久,郑天荣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金凤小心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我这样也是为了不让你伤心。你要知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人就是赖有梅的哥哥的媳妇胡翠花。你以为我喜欢那个女人吗?说实话,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对她我只会充满仇怨,充满愤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我就是为了报仇,报因为她而使得我与赖有梅生生被分开的深仇大恨,报赖有梅因为她而含恨而死的不共戴天之仇。我故意去接近她,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将她与赖有金分开,让赖有金也成为光棍,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样到了九泉之下,我才有脸面去见我的小梅!”

听了郑天荣这充满激情的言说,金凤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在外面就只有胡翠花那一个女人吗?还有那些别的女人呢?那些你又是怎么跟她们在一起的呢?”

“金凤!”郑天荣突然抓住金凤的手说道:“金凤,我们不说别的女人了好吗?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如果你愿意,我现在立马就可以与那些女人一刀两断,再也不相来往。”

“好啊!”金凤突然大声说道:“那你就马上带着我离开这里,离开这死气沉沉的大山村,到那自由自在的大城市里去,去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你做得到吗?”

听了这样的逼问,郑天荣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阴阴地说道:“你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你就是想着要离开这里,去过你想像中的大城市的生活。可是你却从来就没有为我想过,我是不是适合那里的生活,我是不是在那里能够得到快乐,能够找到适合我走的路,我是不是能够在那里好好度过我这一生。”

金凤冷笑了一声,然后冷冷地说道:“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吧?原来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带着我离开这里,原来你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你的心永永远远都在这个大山村里,这里有你的那些女人,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那些女人?你怎么可能会带着我离开这里?你要的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些女人的追捧里,你要的是这种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这才能让你好好地度过这一生!”

“是的,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离开这里。但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如果你肯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生活,我可以不要那些女人,我就跟你在一起,我会好好地对你,我们好好地生活,忘记原来的一切,重新过我们的生活,好吗?”

“离下来,过我们两人的生活,这一切可能吗?”金凤的语气更冷了,“你不要忘了,留下来我就是你们几兄弟共同的媳妇,就我们两人,他们怎么办?你怎么向他们交待?”

“这些我都可以解决!”郑天荣突然大声地说道。

金凤也大声地说道:“你怎么解决?难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不管怎样,我都可以解决,我甚至可以”说到这里,郑天荣突然打住了,转而说道:“你要相信我,只要你能够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解决这一切的。”

“我没有时间可以给你,我更不会留在这里,我只想早一天离开这里,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一天也不想再见到你!”

看到金凤如此决绝的样子,郑天荣知道自己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一切都已经无能为力了,于是凄然地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离开这里,你怎么能够离开这里?你离得开这里吗?我告诉你,你已经永远也离不开这里了!跟着我,依着我,你还能过两天好日子,激怒了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到郑天荣如此绝情的嘴脸,金凤也彻底心如死灰了,冷硬地说道:“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这里的,你是看不住我的,如果我真的离不开这里了,那我就去死!”

“不要用死来威胁我,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连我自己的死都不怕,我还怕别人去死吗?你要去死就去死好了,最好现在就去死,死得越快越好!”郑天荣冷冷地说完,随即就起身走出了屋去。

金凤气愤至极,抬起床头的饭菜就朝郑天荣离去的那扇门扔去,粗制的瓷碗瞬间就被撞得粉碎,连同那些可怜的饭菜,散落得满地都是。

第6节 第一百一十一节 走出痛苦

第6节第一百一十一节走出痛苦

一切都已说开了,一切都已撕破了,一切都已看透揭穿了,什么阴谋算计,什么期望等待,什么想法计划,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已不存在了,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金凤感觉自己也变得通透清亮起来,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不知道未来的人,一个简简单单纯纯粹粹的人,一个一目了然的人,一个甚至连男人都不再需要的女人。这样的一个人还有什么深沉城府可言?

就是这样的一种生活,这样的一种境遇,就是这样的一种结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追求,还有什么目标?

就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更好地活着而活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价值?

死,难道自己就真的只有去死吗?自己现在这样毫无意义地活着就是为了等死,而痛苦地活着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金凤想到了死。

死,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狠心地叫自己去死!而且是越快越好,似乎他一天都不想再到自己。自己为什么要遂他的愿而去死呢?这个狠心的男人越是想要自己去死,

自己却偏不去死,自己要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骄傲地活着,活给他看看。而且自己还要想方设法地离开这里,他不是自己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自己就偏要逃给他看看,气死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切对于金凤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男人不男人,生存或者死亡,也都无所谓了。

最近一段时间里,金凤都没有再叫任何男人进到名义上还属于她的这间屋子里来。

其实叫不叫进来,对她来说,也都无所谓了。不就是男人吗?男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没有男人女人照样可以好好活着!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想要叫谁进来就谁进来,心情不好,就谁都不叫!

五大三粗的郑天富,温厚如父亲的郑天贵,对自己来说,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还有那令自己飘然欲仙的郑天荣,也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刻骨铭心的郑天荣,自己是很不想叫他进来了。但这个男人给自己所带来的那种激情与快感却是无与伦比的,在自己想要重温这种感觉的时候,就叫他进来得了,如果不需要,就叫他滚远点!

这些深山里的男人,这些不值一文的男人,在金凤看来,都是那么的低贱可怜。自己这悲苦的命运与他们这卑微的命运比起来,还算高贵的了。

这种生活,这种境遇,让金凤感到很讽刺,很滑稽,也很好笑。本来自己是被骗之后卖到这里来的,已经被深深困在这里了的,一个应该是受尽折磨与欺凌的苦命女人。

但是现在,她却感觉自己竟然成为了一个书上所说的那种女王,身边围着很多男人的那种女王。这些男人就是自己身边的奴隶,对自己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的奴隶,可以任由自己肆无忌惮地挥霍享受的奴隶。

这种生活,难道还不好吗?

每每想到这里,金凤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一切都已看开了,金凤感觉也轻松了好多,也感觉自己活得很好,也很惬意。每天的饭菜都是陈家母亲从外面给自己端进来的,她从不跟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她就这样在这间屋子里个人慢慢享用。

自己觉得穿脏了的衣服,扔在那里,陈家母亲也会主动地给自己拿出去洗了,用不着自己动一下手。

觉得无聊的时候,就到外面去转转,看看山景,看看那些在田地里终日劳碌忙活的村民,觉得困了,就回屋去睡睡觉,照照镜子,看看镜中的自己是不是又变得好看了。

那些村民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劳作,一直到他们的死。特别是陈家母亲,一辈子为了这个家劳心费力,至死方休,但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此情此景,都让金凤感到了悲凉与哀伤。

但是自己却落得了这样一个清闲,这不是自己的命好吗?这样的好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感到舒心与惬意呢?为了非要与自己过不去呢?非要让自己活在痛苦之中呢?

能不能逃出这个深山里的村子,那都是另一回事。反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对自己这一辈子好点,不要自己苦了自己。

第7节 第一百一十二节 童养媳

第7节第一百一十二节童养媳

那次与郑天荣彻底闹翻之后,令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被牢牢地关在屋里,而却还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这间屋子。更令金凤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边却多了一个盯梢的,而这个人竟然是郑家的老四郑天华。

一个这么小甚至都不敢正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来跟踪自己,他能够看得住自己吗?金凤感到有些好笑,原来郑天荣也不过如此,只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看管自己,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对于这个艰巨而复杂的任务,郑天华却是再适合不过了,因为他是那么的认真负责,几乎每时每刻都跟在金凤的身边,永远都是那样的不远不近,不离不弃。金凤走得快,他也跟着走得快,金凤走得慢,他也跟着走得慢,金凤坐下来,他也只好站在一旁不动了,等到金凤起身走动的时候,他才跟着动起来。

也许是因为害羞,这个只有十二岁的老四一直都离金凤远远的,绝不敢靠近。只是时不时地就朝金凤偷偷地看来,当看到金凤扭头看到他时,他赶忙就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再看。

每当金凤稍稍靠近他时,他就赶忙走开了,但又没有走远,也就是两丈远的距离,待到金凤走回时,他又走了过来,不远不近,似乎又不离不弃。

有一次,在他埋头剥豌豆时,金凤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待他突然抬头看到之时,顿时吓得手里的豌豆都撒落了一地,赶紧逃也似地跑开了,一直跑到了屋后,躲进了墙角,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凤就站在那里,看着郑天华逃去的那个墙角。果然,没过一会儿,郑天华的头就从那里悄悄地伸了出来。但当他看到金凤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时,赶忙又将头缩了回去,好久好久都不敢再伸出头来。

金凤看到老四这副狼狈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个孩子就这么地害怕自己呢?就如一只兔子见到老虎一样地恐惧,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的可怕吗?

金凤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不免觉得有些稀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如此这般地害怕自己。金凤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看到金凤笑了,陈家容也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淡淡地笑了笑。

但他为什么会这样害怕自己呢?一个被他看守的人,应该是害怕他才对,然而他却反过来害怕自己,这真的是奇了怪了。像他这样看管别人的,还能将人看得住吗?

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是他郑天华的媳妇,他还算是自己的男人。但是在金凤看来,这个郑天华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如果他真的想到这一点了,就不会这么害怕自己了。

想到这里,金凤也不由得笑了笑,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孩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却是自己名义上的男人,金凤的心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惆怅。

金凤想起了人们所说的童养媳,说的就是那些有钱的人家因为种种原因给自己的小小年纪的儿子买来一个比儿子大很多的女人做儿子的媳妇,等到儿子长大之后就与这个媳妇成亲。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幕竟然会在自己的身上出现,但却是如此的残忍与无奈。

想到这一点,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天天都跟在自己的身后,特别是那种惊恐害怕的样子,令金凤不由得对这个小小年纪的郑天华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金凤也不由得想起了与张天才看的那场她人生之中的第一场电影,电影里面讲的就是一个童养媳的故事。故事里那个善良而美丽的女人嫁给那个小丈夫之后,就死心塌地任劳任怨地侍奉公婆,悉心照料教导这个小丈夫。

难道那就是自己的预兆,难道那就是自己的点示?金凤笑了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一刻都没有想到过要留在这里,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帮助这个男孩呢?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金凤慢慢地发现,这个郑天华虽然年纪还小,脸上总也不免还挂着一股娃气,衣服也是那么的破旧,但是,这些却掩盖不住他那俊秀的神气。

金凤想,等到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秀逸的人,比他的三哥还要俊秀。

第8节 第一百一十三节 神秘圣洁

第8节第一百一十三节神秘圣洁

门前的那几株桃树,桃花早已凋零落尽,现在已经长成了满树郁郁葱葱的树叶。

落尽后的桃花在金凤每日每夜的关切注视之下,逐渐成长壮大,由青变白,由白变红,终于都已经成熟了。

看着这满树成熟的桃子,这些白里透红、香嫩诱人的桃子,这些在自己付出了时间与精力终于等来的成熟了的桃子,金凤都不由得多吞了几口香津。

原来那繁重香艳的桃花,凋零之后就留下了果蒂,这些果蒂慢慢长大,最后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个大如拳头的桃子,金凤感到很是神奇,也感到了时世的变幻与年岁的流逝。

金凤在树下转来转去转了好半天,觉得每一个桃子都是那么的可人,她不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了。

看了老半天,金凤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是最大最甜最完美无缺的桃子,但那个桃子却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远,长在桃树的最高最边处。要摘这个桃子就必须得爬上树去。桃树并不高,爬上桃树对于自小就从乡下长大的金凤来说,并不困难,但是却在与晒坝相反的那一面的最边上,所以还要面对下面的高坎,要到这么高的地方,那可是很危险的。

金凤看了看下面,心里总是充满了忐忑,不敢去冒这个险。但是她再看看那个诱人的桃子,她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桃子,全部桃树中最好的一个桃子,如果就这么地放弃了,那是多么的可惜。

就在金凤踌躇犹豫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那个永远与自己不离不弃却又始终保持着那么一段距离的郑天华,此刻郑天华依旧站在自己的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看到郑天华,金凤想都没想就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郑天华看了看金凤,刚刚迈了步子,立即就站住了,不敢再往前一步,那个踌躇犹豫的样子,比金凤对于那个桃子的心情还要突出。

看到郑天华这副犹疑不前的样子,金凤也对他失去了耐心,直接对他喊道:“喂,那个,我叫你呢!你给我过来。”

金凤知道自己是不会对郑天华直呼其名的,如果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求于他的话,她甚至连“那个”也不会叫了。

都命令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有什么胆敢违拗的余地,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可越是走到金凤的近前,郑天华就越是紧张,紧张都浑身发起抖来,就如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要一口吃了自己的似的。

郑天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害怕,难道就是因为金凤是一个女人。是的,除了母亲之外,郑天华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女人靠得这样的近,而且这又是一个如此漂亮好看的女人,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自己的媳妇。可自己这么小的年纪,而且又是家里最呆傻最没用的一个,怎么可能奢望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垂怜。

郑天华知道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永远都横亘着一条永远也无法翻越的鸿沟。首先是年龄的原因,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自己这么小的年纪如果有那样的想法,是会被别人取笑的。

其次是家庭的原因,这个女人进家门的时候,名义上就是几兄弟共同的媳妇,自己这个家里的多余人,怎么敢奢望能够分到理应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本来家里希望自己是一个女孩的,但最终自己却是一个男孩,这个家里的男人已经够多的了,再多出来的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了。三个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已经够多的了,所以几个哥哥都不怎么喜欢自己,就更别妄想他们在女人方面会对自己好一点。

最后是自身的原因,这么一个美丽好看的女人,这么一个神秘圣洁的女人,自己这么累赘多余的一个男人,这么卑微低贱的一个男人,自己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能与她相配呢?

在郑天华的眼里,金凤就是一个高不可及的凌云仙子,自己这个深陷在乌黑泥沼里的癞蛤蟆是不敢有丝毫的痴心妄想。这个仙子越是离自己近,自己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污泥会弄脏她那洁白的羽毛,就感觉在她的神圣的光环下更能显出自己的卑微来,就感觉她身上所散发的强大气势,会把自己压制挫捏得粉骨碎身、灰飞烟灭。于是就更紧张,更惶恐,更谨小慎微,更无地自容。

郑天华也不明白,为什么三哥偏偏提出要让自己来看护这个女人?当三哥说要让自己来看护的时候,自己当时却是那么极力地反对,说是天天让他去挑水打柴他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事,但全家都在不顾及自己反对的情况下立即做出了同样的决定,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只愿不会被憋死。

第9节 第一百一十四节 完美的桃子

第9节第一百一十四节完美的桃子

看到郑天华这副傻里傻气,呆头呆脑的样子,金凤也急了起来,遥指着树上的那个桃子带着怒气地大声说道:“看到那个桃子没有?你快去给我摘下来!”

正站在金凤面前局促不安的郑天华听到了这样愤怒的责备,就更是紧张得差点昏了过去,他不由自主地抬头顺着金凤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却是满树的桃子,在如此紧张的心境之下,哪里还有心神去分清究竟是指的哪一个,只得呆呆地看着那些满树的桃子发着愣。

看到这个傻子呆呆地看着上面,居然一动都不动,金凤真的是气得恨不得把他推下这个高坎去,这么呆木的傻子将来长大了也只会成为一个呆子,真是一个多余的人。“你看到那个桃子了吗?”金凤怒吼道。

这声怒吼,让郑天华打了一个寒战,几近昏厥。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只有自卑,只有战栗,只有无地自容。他真的想就这么的跳到这个土坎的下面去,找个缝隙将自己藏起来,再也不出来。但是现在,却不容得自己思索,只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没看到就跟我说啊,那你呆呆地看着树上干什么?”金凤再向郑天荣走近一步,靠在了郑天华的身上,再次用手指着那个心目中的桃子说道:“看到了吗?就是那个最靠边的枝条上那个挂得最高的桃子,那个最大最红的桃子。你这次看到了吗?”

竟然靠得如此之近,两个身体都挨在了一起,郑天华都能明确地感受到这个温香软玉般的身子,这个美如天仙的女人的呼吸,嗅到这个女人身上所发出的淡淡幽香。

这种奇异而忐忑的感觉真的快要令郑天华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

自己长这么大,除了母亲之外还从未与一个女人靠得如此之近,而且是这么漂亮好看的一个女人,一个名义上还是自己媳妇的女人,现在居然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怎能不让郑天华失魂落魄、茫然无措。

郑天华从未敢奢望自己这个多余人能够得到这个神秘圣洁的女人的垂怜,哪怕是能够让这个女人正眼看自己一眼。郑天华心里清楚,就算除去年纪代隔的原因,几个哥哥也不会让自己与这个女人接触的。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这样毫无顾忌地将她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是何等的激动,何等的惊异。

就为了这一点,自己都愿意为这个女人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所以她叫自己去摘个桃子,这更是自己义不容辞的当然之举。当然,虽然摘桃子这件事小,但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荣幸至极的事情。

激动中,郑天华恢复了神志,终于看明白了金凤所指的那个桃子,就是那个最边最远的桃子。但这个桃子,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与其他那些近前的桃子也差不多大小与颜色,只是这个桃子最边最远而已。

明确了目标,郑天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上了这棵桃树,向那个金凤心目中最完美的桃子靠了过去。

但是那个桃子实在是太高太远了,在那最边上的枝头上,郑天华尽量伸直自己那修长的手臂还是差了很大一截。不得已只得又往前探了探身体。

但这一探却吓出了金凤一身冷汗。因为那个桃子在这棵桃树的最高最边上,也就是离坎最高最危险的地方,而那支树枝却又是那么的细长,根本就承受不起郑天华身体的重量,当郑天华义无反顾地朝这个桃子尽力探出身子的时候,那支树枝就猛地往下垂了下去,郑天华一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危险,险些就把郑天华给摔下了高坎去。

但尽管如此,郑天华还是够不着那个桃子,无论他怎么拉动枝叶,但都不能把那个桃子给拉回来。无奈之中,郑天华又试探着朝前挪了挪身子。

但随着郑天华身子的逐渐前移,那枝细长的树枝就更加的不堪重负起来,随着郑天华身子的前移而垂了下去,先前还是斜倾向上的枝条,现在已被郑天华压得平直了起来,但郑天华的手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看到郑天华这奋不顾身的架式,直看得金凤是屏气凝神、心惊胆战,当他看到郑天华还要向前挪动身子时,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算了!我不要那个桃子了,你快回来,掉下去了可不得了。”

听了金凤的惊呼,正在努力向那个桃子靠拢的郑天华回过头来,朝着金凤深深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向那个桃子伸过了手去。为这个女人摘这么一个桃子,是自己今生今世求之不得的荣幸,现在这个女人这么担心自己的安危,那自己就更应该为这个女人付出自己的一切,就算是掉下坎去,摔伤摔死,那也是自己心甘情愿,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但现在已经到了树枝所能承载的极限,哪怕是郑天华向前挪移一点点,那树枝都会往下垂去很多。

但现在郑天华的手指已经离那个桃子很近很近了,他的指尖几乎都能触碰到那个桃子了,但却不能将其握在手里,所以也不能将其摘下来。

无奈之中,郑天华只得坚定决绝地朝前再次挪了挪身子,但他这一挪,就使得早已不堪重负的树枝终于崩塌了下来,彻底垂了下去,郑天华的身子随着树枝的下垂,险些就掉落了下去,幸好他的双脚还死死地勾着,才不至于掉落,但整个人已经倒吊在了树枝上。

金凤终于吓得惊叫出声来,看着倒吊在树枝上的郑天华,她的心都几乎要跳了出来,急得不由自主地朝郑天华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接住即将掉落的郑天华,但她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只得大声喊道:“你快回来,我真的不要那个桃子了,你快回来吧”

然而现在,郑天华已经可以够到那个桃子了,他腾出一只手,艰难地朝那个桃子伸了过去,由于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支撑自己的身体,所以摘这个桃子他是那么的困难,几经努力,终于、终于、终于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个桃子给摘了下来,脸上也随之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就在郑天华将这个费尽心力才终于攀摘到的桃子放到自己胸脯上的衣服里的时候,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支撑郑天华的那支树枝完完全全从树上被撕裂了下来,郑天华也随着掉落了下去,往高高的土坎下掉落了下去。

“啊——”金凤一声凄厉的惊呼,封闭的山村里,在幽深的山林间,在莽莽的大山深处,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第10节 第一百一十五节 步履蹒跚

第10节第一百一十五节步履蹒跚

金凤惊叫着飞快地跑过晒坝的边缘,再从一旁那错乱的石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一口气就跑到了郑天华的身前,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郑天华,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此刻的郑天华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从那么高的桃树上掉落下来,金凤知道他一定摔得很重很痛,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从地方站起来。如果他再也站不起来了,那自己不就是一个罪人,如果他就这么地被摔死了,那自己就更是一个千古罪人了。

就为了一个桃子,一个最大最红最好看的桃子,就让他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自己这不是自私与狠毒吗?金凤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愧疚得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金凤蹲了下去,赶忙将压在郑天华身上的那根桃枝拉开,又手足无措地摇了摇郑天华的手臂,带着哭声语无伦次地说道:“我都叫你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爬过去,那么高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什么还要爬过去”

郑天华动了动眼睛,艰难地扭过头来看了看金凤,又极其缓慢地伸过手来,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才好不容易摘到的桃子,颤颤悠悠地递向金凤说道:“你要的这个桃子,我给你摘下来了。”

金凤双手接过这个桃子,这个就算是随着郑天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是依然完好无缺的桃子,她的心在痛,她的手在抖,她的泪在流。“我都叫你别过去了,你偏要去,现在好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了。也不知摔到你哪儿了,摔得重不重?你哪个地方痛?让我看看好吗?”

郑天华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我不痛,我没事,我就是这样躺一下就好了。”

陈家容也赶过来了,看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郑天华,也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蹲在一旁哭着说道:“儿啊,你究竟怎么了,你快给我站起来啊!”

郑天华依旧那样有气无力地说道:“妈,我没事,我躺一下就好了。”

“不行!你必须得站起来!现在就得站起来!”金凤真的害怕郑天华从此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所以必须要看到他站起来,她才能安心,如果真是再也站不起来的话,那她还不得愧疚一辈子。

听了金凤这如山的命令,郑天华只得艰难地翻了一,用双手按在地上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金凤正要去帮忙,但陈家容已伸出手去扶住了郑天华,她愣了一下,也就退了开去。

郑天华每动一下,都是那么的艰难,每起一,都是那么的痛苦。金凤看着郑天荣终于慢慢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她也在默默地为郑天荣鼓着劲,似乎吃力的不是郑天荣,而是她。

郑天华终于在母亲的全力帮助之下站起来了,金凤也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但郑天荣好像是摔到了腿,而且很严重,走起路来已经瘸拐得非常厉害,几乎是不能动脚。最后,几乎是完全靠在了母亲的身上才终于勉强走回了家去的。

看着母子俩艰难移动的背影,金凤的心就感到了阵阵绞痛,她的眼泪又来了。这对苦命的母子,母亲苦,儿子也苦,他们俩现在的处境就如同他们现在的情境一样,也是走得同样的崎岖艰难。

直到看着两人的背影在坎下转角处的尽头蹒跚消失之后,金凤都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个消失的地方。

过了好久好久,金凤这才终于想到了自己手上所拿的这个桃子,这个好不容易才终于得到的桃子,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桃子,如果不是这个桃子,今生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金凤将这个桃子托在了手里,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再抬着看看头顶上那些挂得高高的桃子,觉得这个桃子与那些桃子也是差不多的。当时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坚定这个桃子要比别的那些桃子都要大都要红都要好看呢?

可现在这个桃子握在自己的手里时,却又感觉这个桃子与那些桃子都是差不多的呢?早知是这样,那自己就不会叫那个郑天华为自己去冒这个险了,还险些出了重大事故,如果真是出了事,那自己将去如何面对?

难道真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珍贵,可当一旦得到这个东西之后,就会觉得这个东西也不过如此了。

当时这个桃子就高高地挂在那最高最险的枝头上,难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就觉得这个桃子最好吗?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为什么自己现在得到这个桃子时又觉得这个桃子与那些桃子相比也不过如此呢?

金凤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的人生境遇也就是这样。

第11节 第一百一十六节 苦命的傻子

第11节第一百一十六节苦命的傻子

金凤回到家,马上就跑去看看郑天华。当她走进郑天华的屋子时,顿时就被屋里的一切给呆住了。

原来这间屋子是那么的简单鄙陋,房门很小,窗口很小,屋子也很小,小得几乎只能安下一张床,床头就是一个对开门高柜,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床与高柜都是那么的老旧粗陋,与自己屋里那些新置精制的家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床顶上连蚊帐都没有,床上的床单被盖也是粗陋简单。看到这一幕,金凤就想起了在自己老家这些年来所睡的那张床,也是这样的简单粗陋,也是这样连蚊帐都没有,一到热天的时候,就被蚊子叮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屋里的一切虽然简单,但却是那么的干净整洁,就连床上的粗布被盖,虽然都打上了补丁,但却也是被洗得泛白。金凤当然就想到了那位勤劳忍耐的陈家母亲,这些,都是这位艰难隐忍母亲的功劳。

此刻的郑天华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幽黑的屋顶,脸上那表情的痛苦显然已减轻了不少。

看到郑天华这副平静的神态,金凤也放心了不少。她来到床前,轻轻地坐在床头,微微地笑着说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看到金凤又来到自己的身边,甚至都坐到自己的床上了,郑天华赶忙往床里头尽量地靠了靠,但他这一动,似乎又扭到了受伤的部位,脸上的痛苦又加重了。

金凤赶忙说道:“你就别动了,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害怕我干什么?”

听到金凤这么一说,郑天华也不好意思再动了,但他的脸上却尽是尴尬。

“你一定伤得很重吧?我都叫你别再爬过去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摔成了这个样子,你叫我心时怎么过意得去?”

“我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吧,我躺一下就好了。”郑天华怯怯地说道,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金凤将手中这个洗过的桃子从中瓣成了两半,将未含桃核的那一半向郑天华递了过去,说道:“来,你也尝尝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摘下来的桃子,这个桃子一定很好吃。”

郑天华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吃了,这个桃子是我给你摘的,你就一个人吃吧。”

金凤几经坚持,但郑天华还是不收,只好自个自地吃了起来。

还未含在嘴里,一股淡淡的桃香就扑面而来,还有那白嫩多汁的果肉,更是令她垂涎欲滴。当第一口含在嘴里,一股清甜立即就沁入心脾,通彻全身。轻轻一嚼,满口生津,脆而化渣。

在金凤的记忆之中,这是自己所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子了。特别这个桃子还蕴含着郑天华这么一个非凡的意义,那这个桃子就更好吃更有深韵了。

“好吃吗?”郑天华看着金凤正有滋有味地慢慢吃着自己这个历经艰险才终于为其摘来的桃子,心里也感到了极大的满足。金凤的满意,正是郑天华所需要的,为了这一点,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要不你也尝尝?”金凤将剩下的那一半又给郑天华递了过来。

郑天华还是轻轻地摇摇头,傻傻一笑,说道:“好吃就好,我就怕不好吃。”

看到郑天华这样的傻笑,金凤顿时感到眼里涩涩的,嚼在嘴里的桃子也是涩涩的。

桃子吃完了,就只剩下了一个桃核,看到手中这个尖巧玲珑的桃核,金凤也不知道该扔在哪儿,于是想了想,随后就站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临出门的那一刻,金凤回过头来再次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郑天华。金凤看到,当自己回望过去时,郑天华傻傻地慌忙就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看到郑天华这傻傻的样子,不知怎么的,金凤的心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这又是一个苦命的傻子,长大后也是一个命苦的深山里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注定就是一个悲剧的命运,一个无可奈何又无法改变的悲剧的命运。

金凤微微叹息了一声,走出屋外,来到桃树下,看了看晒坝下的土坎。看到这个土坎,金凤的心里也不由得一惊,原来这个土坎实在是有些高。她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桃树,桃树也不低。这么高的土坎,还从那并不低矮的桃树上掉落下去,一定会很痛吧!

金凤将手中的桃核往一旁一扔,桃核就顺着土坎滚落了下去,掉进了一道石缝里,消失了踪影。

第12节 第一百一十七节 无形的绳索

第12节第一百一十七节无形的绳索

一直跟随看管自己的郑天华暂时起不来了,金凤的身后已没有了这个影子似的人了,但她还是可以在这个家里随随便便地出出入入。

郑天富、郑天贵、郑天荣三兄弟每天依然是早出晚归地去做他们的农活。金凤知道山里人的农活是永远都做不完的,无论是栽种还是收割,一季又一季,一类又一类,种完了这样又是那样。最为麻烦的是松土、施肥、锄草,一块山地,如果一个月都不去锄草,那野草就会把庄稼淹没,到时候将会是颗粒无收。只有要到过年的时候,才有可能稍稍松懈一点。那个时候却又忙着到山里去打柴,不然到了农忙的时候就没有柴烧了。山里人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劳作着,直到他们死去的一天,才最终可以完完全全地安息下来。

陈家容依然是整日整夜地在忙她的家务,这么一大家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是一件极其繁重的事务。家里还要喂鸡喂猪,打扫鸡舍猪舍准备食料都要花去好半天的时间。所以她也难得有空闲下来的时候。

家里最为悠然自得的还是这个郑家父亲郑明云,似乎就如同他自己所说,把金凤这个儿媳妇给娶进了家门,就已经完成了他这一生所有的责任,他已经完成了一个一家之主的责任,完成了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家里的一切他都不在作任何的关切与心了,他完全可以就这样悠然自得地休养生息,终其一生了。所以他依然是那样安详地躺在木躺椅上悠闲地享受着他的老茶旱烟,躺得久了就捏着他的那支烟杆到村里去走走,到河边去转转,但却极少去田地里看看,似乎田地的收成好坏也已经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一切都跟这个家庭原来的生活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没人跟踪,没人看管,金凤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一个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在这种似乎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金凤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逃。一直以来,金凤一刻都没有放弃要逃离这里的念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特别是与郑天荣彻底闹翻之后,这种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现在,似乎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但每当她有这样的想法时,就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躺在躺椅上的那个郑家老头,她就感到那个老头那双眯起的眼睛正在朝自己瞄来,而且那眼光总是那么的犀利锋锐,似乎已经深深地穿透了金凤的内心与灵魂,金凤感觉自己所有的想法与计划在这样的深邃的眼光之下都已无法掩盖,一览无余。

看到这双眼睛,金凤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想要逃跑的腿也随着就疲软了下来。

在这个家里,最令金凤感到恐惧的并不是那个魔鬼一样的郑天富,而就是这个老头子,这个半老不死的老头子。虽然这个老头子总是一副慈眉善目面的样子,脸上也一直都挂着浅浅的笑意,但是金凤却无法看透他的庐山真面目。

那一次他暴喝郑天富的时候,令金凤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也令她记忆犹新。这个气息奄奄的老头子,居然在一刹那间能够暴出那样的一声雷吼,把那个已经发了狂的恶魔都给镇住了,只能灰溜溜地走开了去。

可以看出,在这个家里,能够镇住郑天富的人就只有他了。这也可以看出,虽然他似乎已经对这个家里的事情再也不闻不问,但依然丝毫都不能抹没他在这个家里的威望与权势。所有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及听命于他,甚至金凤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都不能例外。

这个老头子曾经常年在外奔波多年,与各式各样的人做过牛生意,见识过不少的世面,甚至还与强盗打过交道,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江湖。自己这样一个刚从老家奔逃出来,还未经历多少人情世故的丫头片子在如此一个闯荡多年、历尽艰险、见多识广、洞察深邃的老人面前,所有的聪明谋划都显得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不值一提。

这个老头的眼光总是像一道无形的索线,牢牢地捆绑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怎么也无法挣脱。如果不能挣脱这道绳索的束缚,自己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会是枉然。

第13节 第一百一十八节 石阶

第13节第一百一十八节石阶

在床上仅仅躺了一天,郑天华就可以下地走动了,并且很快就复原如初了。又担当起了看护金凤的责任。

这让金凤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她不知怎的,非常害怕这件事情给她的心理留下不可抹灭的阴影,但现在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可以放开了。

然而金凤刚刚冒出的那股想要逃离的冲动,又低落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这个看管自己的郑天华,这个郑天华连正眼都不敢自己,还能看得住自己吗?只是金凤觉得一切都还没有成熟,这个继续影子一样跟着自己的郑天华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大山村座落在大山脚下的一片缓坡上,所有的村舍都是高低不平错落有致地修建在这里,所以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一片高高的土坎。房舍都是木架瓦房,显得低矮而老旧。

连接着这些房舍的就是那蜿蜒盘转的乱石台阶,这些台阶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村落里,将这个散乱的村落紧紧地联在了一起。台阶上的乱石都是山里最为普通的青石,被凌乱地拼砌在一起,显得古朴而牢固。

无聊而空落的金凤每当走在这些台阶上时,就立即感觉到了这深山里的人是多么的朴实与伟大,整个人也顿时感到了充实安然,脑海里也充满了感悟与情思。

在金凤看来,分布在这个村落里的这些弯延繁多的台阶,如果一路延伸出去,不知要延伸多少里路呢!而这么壮伟的工程,却是这些山里人在繁忙的农活之隙用双手垒砌而成的,连平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的这些山里人,这些为数并不多的山里人,却要完成这样大的一个工程,那需要多少精力,多少心血,多少时间,多少岁月。

一代又一代,祖祖辈辈挥汗洒血才最终完成了这一切,才有自己现在所游走的这一切。

这些台阶,承载了多少年代的记忆,多少岁月的沧桑,多少生命的见证,多少灵魂的归依。

金凤抬眼望去,似乎看到了那些衣着褴褛的人们正在将一块又一块的青石从山里艰难地抬下来,然后用钢钎铁锤将这些石块给垒砌在一起。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们,在做如此繁重的活路时却是那么的热切激昂。

然后,这些参与修建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终老离去,埋在了他们劳累耕作了一辈子的土地旁,只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坟堆,坟堆上很快就长满了野草,掩映在了莽莽的荒野之中。

然而造就这些台阶的人很快就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消失在了荒郊野外之中,而这些台阶却依然坚实倔强地深刻在这片土地上,成了这里的一道风景,一个不可或缺也无法或缺的部分,直到永远的永远。

眼前浮现的这一切,令金凤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感觉生命是如此的厚重又是如此的渺茫。在生命的长河之中,现在这个大山村里的人们只不过是沧海一栗,转瞬即逝。而这个大山村却是那么坚忍、那么深重,那么的永恒。

然而生命依旧在这个大山村里延续,一代又一代,老去少来,直到永远。

这个古老而深远的大山村,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存在了多少年了,正是这无数生命的延续使得这个村落得以繁衍生息。然而每一个村里的人,在这一代又一代生命的延续之中,又是那么的渺茫,多一个少一个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大山村依然是大山村,生命依然在延续。

在这一切的面前,金凤深深地感到,自己这个大山村里匆匆的过客,就更是轻淡、更是飘缈了。

自己的这一程来去,能够给这个大山村带来什么呢?大山村依然是大山村,这些台阶依然静静地躺在这里。

现在,在这些台阶的石块上,除了无数个过往的脚步走过所留下的那些光滑的磨痕,更多的是深绿的青苔。苍翠的青苔满铺在这崎岖坎坷的台阶上,使得这些台阶显得更为深重更为古幽。

第14节 第一百一十九节 木桥

第14节第一百一十九节木桥

缓坡的前面,就是一条狭长的平地,平地已经开辟成了一片稻田,现在正田里的水稻正青油翠绿,就要拔出穗来。

稻田的中间,一条从山里流出的小河静静地流过,将村里这片唯一而狭长的稻田分成了两个部分。

稻田的那边,又是一片缓坡,更高更大更长的一片缓坡,顺着大山的脚下而艰难地延伸了出去,延伸到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幽深的山谷。

那片缓坡上就全是旱地了,那就是金凤站在屋里的窗台前就能看到那些村里人整日劳的那片土地了。

现在地里正种满了玉米、高粱、花生、红薯、绿豆

连接村落与对面那片庄稼地最重要的节点就是小河上架起的那座木桥,木桥与这个大山村一样的古拙,与村里人一样的简单,与那些台阶一样的坚固,与那片庄稼地一样的狭长。

木桥就是用山里采来的巨大树木拼砌而成,上面稀稀落落地铺一层木板,就算大功告成。

走在上面,都能看到下面清凉透澈的河水,和那翠绿的水草以及自由自在地游梭于水草的小鱼小虾。

木桥看上去已经很古老了,似乎与这个村落一样的古老。所有的木材都已变成了乌黑,很多地方都已长上了青苔。但却没有丝毫的腐化,依然是那样的坚固硬挺,似乎与相伴的这个村落一起一直要坚持到永远。

来到河边,看到这座木桥,金凤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非要在桥上去走一趟不可。但她的心里却是那么的忐忑,因为当她迈上这座木桥的第一步开始,她就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能引起这座木桥一阵轻微的响动。

脚下就是清澈的河水,从河里幽青的颜色可以看出,这条河虽然并不大,但却一定很深,如果自己掉了下去,那就一定会被这条河所吞没,消失在青翠的水草之间。

回头望去,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郑天华却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桥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惧,也带着一丝惊异。

如果郑天华能够跟在自己的身后,那心里还能够踏实些,现在随着自己越往桥的中间走去,郑天华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但金凤也懒得叫他,如果自己真的掉进了河里,他这么小还能拯救得了自己吗?自己一个人走在这座古旧的木桥上,不是更好。

金凤壮了壮胆子,鼓了鼓勇气,还是扶着两边简单搭起的横木栏杆,一步一步地往河心走去。

终于,终于走到了河心的位置,顿时,一阵清风吹来,令金凤感到了心旷神怡,也让她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金凤俯身在栏杆上,往下一望便又是清澈的河水。河心处的河水似乎要比两旁深些,往下看去也更清幽,水草也更丰茂。

河水很静很静,几乎都不能看到它的流动,只是水下的水草还能看出朝着下游整齐地顺溜而下,其尾部在轻轻地摆动。这些水草是那么的青翠,那么的柔顺,那么光亮,那么的修长,犹如犹如美丽的账帘,犹如仙女的头发。使得金凤都看得呆了。

衬映着头上那洁白的云霞,金凤隐隐看到了自己水中的影子,与水中那优美的景色融合在一起,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恬淡,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这是一条多么纯净悠然的河流,没有任何天地的沾染,没有任何世俗的污垢,没有人心的险恶,也没有算计的阴谋,就如同自己曾经那幼小稚嫩的心灵,就如同那与亲生父母在一起度过的那段平和清淡的快乐时光,就如同那心灵深处的那个自己。

现在的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人情世故,经历了这么多的人世沧桑,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身的污垢,成为了一个连自己都有些鄙夷自己的人了。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渴望成为一个清净纯洁的女孩,一个如同这条河流一样清净纯洁的女孩。

望着下面静静地流淌的河水,金凤感到自己那受到污染的心灵正在被洗涤,自己的灵魂也正在被慢慢净化,自己的身体也正在慢慢地变得如同河水一样的通透清澈。

渐渐地,金凤感觉自己就已经与河水融为了一体,变成了河里的一条小鱼,正在那青翠的水草之间悠然自得地随意穿梭。

第15节 第一百二十节 命脉

第15节第一百二十节命脉

整座桥上就只有金凤自己一个人,一切都是那么的清静悠然。

在这凝思静感之间,金凤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这座桥就是为自己而存在的,它静静地在这里等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自己的到来,等待自己与它惺惺相惜。

现在,自己来了,来到了它的身边,来到了它的世界里。自己已经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它的上面,深深地与它感同身受,与它息息相通。金凤感觉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座桥融为一体了,再也不可分离了。

然而,自己迟早一天都会离开这里的,自己永远都会离开这里的。也许,就在自己离去的那一天,这座桥因为失去了承载的意义,失去了坚守的支柱,所以就有可能会随着自己的离去而崩塌消失,一切都不复存在。

站在桥上抬头望去,就能很清晰地看到一边是村落房舍,另一边就是田地庄稼。高高的青翠山林,深深的幽幽山谷,这片天地之间的一切景象,都在这座桥上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稀稀落落的房舍之间,散乱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果园菜地,瓜棚禽舍,其间也隐隐可以看到鸡犬相争,牛羊相闻,袅袅炊烟,细细人声,好一派宁静淡然的乡野人间景象。

另一边的庄稼地里,好些人都在其间忙碌劳作着,做着他们的活路,以使得他们能够在这里得以延续生息。

来到这个村子这么久了,金凤还从来没有从那姓郑的家里走得这么远过,更没有如此这般地看过这个村子的全景,现在终于看到了,总算是知道自己所呆的地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也更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金凤突然惊异地发现,无论是村落里的房舍,还是缓坡上的庄稼地,其间的台阶路径,都不约而同地朝这座桥的两头汇聚而来。似乎这里就是这些路径的中心,牢牢地控制着这些路径的咽喉。

无论是汇聚还是延伸,都是从这座桥开始的。所有的路径,都如同涓涓的细流,慢慢地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最后都集中到了这座桥上。又从这座桥向四面八方慢慢分散开来,一直延伸出去,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看到这些汇聚而又延伸的路径,金凤就明白过来了,原来人们是住在桥的这头,而他们的庄稼地又在桥的那头,他们每天早上从家里去庄稼地做活路,晚上又从庄稼地里回家,都必须要经过这座桥。所以,才形成了这么自然但却又甚为壮观的景象。

原来这座桥承载着整个村落的劳作歇息,承载着整个村落的吃食口粮,甚至承载着整个村落的生死存亡。这座桥,就是这个大山村赖以生存的生命之路,就是这个大山村的灵魂与命脉。

这座桥就是这片山水天地的中心,这块乡野生活的中心,这个农家村落的中心,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的中心。

如果没有这座桥,人们就不能到对面的庄稼地里耕种收获,人们就得不到赖以生存的食粮,那么这个大山村也就将不复存在。

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这座桥,这座普普通通简简单单古古旧旧自自然然的桥。

这座承载着多少生命多少岁月多少故事多少沧桑的桥,却是这么毫不起眼地座落在这里,静静地坚守在这里,任由岁月的沧桑,时光的流逝,人世的变幻,它依旧在这里,直到永远。

不知怎的,金凤突然感到自己的眼里涩涩的,不知是为了桥,还是为了像桥一样坚守的郑家母亲陈家容,还是为了她自己,她只感觉自己的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再也不能包容,一泻而下,滴落到下面清凉透澈的河水里,引起了阵阵细细的波纹。

第16节 第一百二十一节 山洪

第16节第一百二十一节山洪

不知站了多久,眼看那些在地里劳作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从山上走了下来,就要经过这座桥回家了,金凤才不得不怀着些许不舍从桥上走了下来。

郑天华还是那样尽职尽责地站在桥头等待着金凤,当他看到金凤走过来时,这才走到了一边,好等金凤走过之后,才跟在后面回家去。

金凤走到了桥头,看了看依旧是那样疑惧呆傻的郑天华,又回头看了看这座木桥,然后站住了,轻声问道:“这座桥修了有些年头了吧?”

郑天华一愣,似乎没有听到金凤在说些什么?

金凤只得重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这个问题。

这次郑天华终于听清楚了,立即支支吾吾地说道:“也也不久。”

“不久?”金凤再次回头看了看这座桥,这座桥在她的眼里依然是那么的古旧苍老,怎么可能才修不久呢?

郑天华说道:“也就是十年吧,那一年我都有两岁多了,所以也记得一些印象。”

“十年?你真的记得才十年?”金凤不敢相信郑天华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居然还有一些印象。

“是的,就是我三哥为了那个赖有梅差点死去的那一年,就是那年修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哦!”原来是郑天荣与赖有梅生离死别的那一年,怪不得这个郑天华记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年呢?金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郑天华看着木桥,继续说道:“就是赖有梅与三哥说要一起离开这里的那个时候,赖有梅被她的家人给绑到外面去了,我的三哥在村里找了她好久好久,后来三哥就到一个山沟沟里头去等赖有梅,就是那天晚上下的大暴雨,三哥都差点被洪水给冲走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大哥二哥还有我妈他们一起去山里把三哥背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全都被淋得透湿,站在哪儿,哪儿的地上就是一滩雨水。”

郑天华往河边走近了两步,说道:“那一年的洪水大得不得了,好多人都说几十年都没有遇到过那么大的洪水了。那年的洪水就把原来的那座桥给冲走了,这座桥就是原来那座桥被冲走后重新修建的。原来的那座桥与现在的这座桥差不多的,只是没有这座桥高,所以洪水一来就被冲走了。这后修的这座桥就要比原来高很多,所以十年了,都一直没有被洪水冲走过。”

郑天华弯腰拾起一小块石头,使尽全力往河心扔去,但也只能扔到河中心的位置,引起了一个巨大的水圈。“那一年的洪水,不仅冲走了这座桥,更把河两岸的水稻给全部冲毁了,最后是颗粒无收,害得全村的人那一年都没有米吃,差点没把人给饿死,最后都只能到山上去找山核桃野板栗吃。”郑天华的这一拼尽全力的动作,似乎就是在向那一年那狂暴的洪水发泄。

不仅冲走了原来的那座桥,连水稻都冲毁了,这似乎就是上天对于被生生拆散的郑天荣与赖有梅的控诉与发泄,更是为那悲天悯人的赖有梅呜不平。

赖有梅死了,上天都发怒了,愤怒地冲毁了那座维系整个村落生存延续的木桥,冲毁了整个村落一年的吃食口粮,给了这残忍荒唐的世俗一个惨痛深刻的惩罚。

赖有梅死了,上天也流泪了,那铺天盖地、席卷一切的洪水,就是上天的眼泪,上天的眼泪太多太大了,所以就形成了这几十年不遇的洪水,将这里的一切都生生冲走。

金凤的眼前,顿时就浮现出那汹涌澎湃、震耳欲聋、触目惊心的狂暴山洪,山洪挟裹着从山上带来的乱石朽木,万马奔腾般呼啸而来,冲垮了河岸,冲倒了树木,冲毁了稻田,瞬息之间就来到了金凤的跟前,只听得一阵噼里叭啦的巨响,眼前的这座桥就轰然崩塌,消失在血一样鲜色的山洪之中。

金凤的心都不由得紧凑了一下,浑身也打了一个激凌。她感觉,当眼前的这座桥也像那样被冲走了的时候,不知是这个村里又发生了什么悲天悯人、惨不忍睹的大事。

金凤随即又深深地感觉,也许,接下来的那件大事的主角就是自己,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座桥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像上一座与赖有梅那样。

第17节 第一百二十二节 女人桥

第17节第一百二十二节女人桥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次洪水刚刚过去之后,修这座桥时的情景。那个情景不得了,好多人哟,全村的人都来了。”

郑天华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最为惊惧的金凤还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呆呆地看在桥上,似乎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当年那宏大喧闹的一幕。

“全村男女老少几百号人都来了,男人们砍树的砍树,打夯的打夯,挖泥的挖泥,抬石头的抬石头。女人们扛竹子的扛竹子,搭支架的搭支架,绑绳子的绑绳子。老人们就送水送饭送干粮,小娃娃们就在一旁嘻笑打闹看闹热。”

郑天华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这座桥,似乎又已经置身于那喧嚣热闹的场景之中。

“这么长这么大的一座桥,才几天时间,就修好了,简直是无法想像。桥修好的那一天,他们就请了村里最年老的那个老头来试桥。那是一个九十多岁高龄的老头了,据说那是我们村里最年老的一个人了,他头发胡子都全白了,必须要拄着拐棍才能行走。那天就更闹热了,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桥的这头,密密麻麻地站了好大一片。那天敲锣打鼓、鞭炮齐响,简直是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那个老头就在大家的簇拥下,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那个老头拄着拐棍,走得好慢好慢,所有人就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走。队伍越走越长,越来越多的人挤上了这座桥,最后是满满地挤了一桥的人。”

说着说着,郑天华有脸上竟然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安然,那么的恬淡。似乎那种感觉,就是他此生所体味到的最刻骨铭心的感觉。

“那年我才两岁多,但从来也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闹热,后来也从来没有经历过,我想那种闹热就只有在修桥的时候才能见得到了,所以,那种景象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次我也跟着挤了上去,我妈对我说走过新桥人将来就会过上好日子,所以所有的人都挤着要去走走新桥。我是好不容易才走上这座桥的,差点没把我给踩死。我完全就是被人夹带着走上桥的,我记得我的脚都好像没有踩在桥上,而是被他们夹得太紧了,连脚都悬空了。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走过这座桥的,一直到现在,那种既新奇又恐惧的感觉我都无法忘记。”

听到郑天华这绘声绘色的描述,金凤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踩新桥的情景。那人头攒动的密密麻麻景象,又再一次出现在了金凤的眼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声鼎沸,一浪接着一浪的人潮朝这座桥上涌去,直至将整座桥都被人海汪洋给完全淹没。

看到这里,金凤不禁心惊胆颤起来,这么多的人,密密麻麻的人,全都挤在了这座桥上,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累赘,一旦这座桥不堪如此重负,轰然间崩塌下去,那将会是多么的壮观,多么的惨烈。

然而这座看似简单轻便的桥,却承受住了那么多人的踩踏,整个村子里所有人的踩踏。在如此沉重的压力之下,它竟然坚强地挺过来了。这需要多么坚毅的耐力,多少无尽的坚持。

具有同样品格的,金凤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女人,那些忍辱负重的女人,那些任劳任怨默默付出的女人,那些深山里的女人,那些就如同郑家母亲陈家容一样的女人。她们,就是这座木桥的完美体现与见证者。

只有女人,才能有这样的忍耐与坚持。如果没有女人的忍耐与坚持,就如同这座桥对于这个村落的作用一样,没有桥,那这个村落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金凤又油然想到了自己,其实自己就是与这座桥一样的女人,自己一定是与这座桥一样的女人。金凤再一次深深地感悟,自己已经与这座桥深深地融为一体,生死与共了。

金凤抬头望去,河对面收工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走上了桥头,她也只好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金凤再回头看去,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走上了桥,现在桥上已经是连绵不断的人走在了上面,从桥的那头一直连到了桥的这头。

这座桥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座落在那里,默默地为过往的人们付出着它所有的一切,然而又有谁能够与自己一样与它息息相通,惺惺相惜呢?

金凤的眼泪又来了。

第18节 第二十三节 母亲河

第18节第二十三节母亲河

自此以后,金凤就常常到河边去,去看望那座桥,与那座桥深深地相融相通,相惜相悟。

无论是在家忙家务的妇女,还是在山上做活路的男人,都能常常看到那桥的中间站着这个大山村里最好看最好看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静静地站在桥的中央,一站就是好久好久。渐渐地,这已成为了这里的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站在桥上的金凤,抬头朝河的下望去,只见河流越到下边就越是窄小,两岸的稻田也越来越少,最后就变成了陡峭的山壁,河流就在下游那个还可目及的地方,拐了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再到下面去,这条河就变成了什么模样?金凤这样想。

当她把这个疑问向郑天华求解的时候,郑天华却说他也不知道。郑天华说他也只到过下游并不算太远的地方,但那个地方的两边依然是陡峭的山壁,狭长的山谷,再往下,就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我一定要弄清楚,一定要知道这条河究竟走向何方。金凤接着又这样想。

她也是这样做的。金凤沿着河边的稻田往下游走去,一直往下游走去。

一边是清澈通透的河水,一边是油绿丰茂的水稻。水里的鱼儿正在自由自在地游玩着,是那样的怡然自乐。水稻正扬着那细细的白花,散发出阵阵淡淡的清香。听着蛙鸣,看着鸟飞,吹着轻风,抚着稻叶。走在这样的田间小路上,金凤感觉是那样的心旷神怡,犹如置身于悠然无争的世外的桃源。

金凤是多么想就这么地走下去,永远就这么地走下去,自己的人生之路永远就这么地走下去,一直走到自己人生之路的尽头,都是这样地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但是,很快,接下来的路就不再是那样的平整悠闲了。河流越来越窄,稻田也越来越小,路也越来越崎岖。再继续往前走,就没有稻田了,而是斜斜的坡地了。

坡地边的小路就更是坎坷了,高低不平、杂草丛生、乱石绊脚,走在这样的小路上,甚是艰难,金凤都走得流出了汗来。

再往前走,河道更窄,斜坡更陡,陡得变成了高高的悬崖。但就算是在这样艰难的河两岸,居然还是被人们开垦出一些狭小细长的庄稼地来。地里满长着玉米高粱,但在如此贫瘠的地方,这些玉米高粱却是那样的矮小靡弱,就如同那些吃不饱的孩子一样的萎靡不振。这样的土地里种出来的庄稼,不知道将来能够有多大的收成,但人们还是将其开垦了出来。

现在已是中午,从村子里走到这里,就用了半天的时间,再从这里走回去,那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在这么远的地方,开垦出这样的土地,但为了生活,人们还是坚持着做了下来。金凤回头看了看偶尔遇见的那些在这悬崖峭壁上做活路的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在这样的地方,人们还是开垦出了这样的庄稼地,一边是幽深暗黑的河流,一边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如果一不小心掉落了下去,那将会是不堪设想。从这些庄稼地就可以看出,这里人们的生活是何等的艰辛,何等的凄凉,何等的惨烈,何等的忍耐。然而他们还是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了下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艰难地生活了下去,直到永远。

终于走到了庄稼地的尽头,前面也再没有了路,只是一片满是老藤野树、荆棘杂草的悬崖峭壁。

金凤也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依然是这样的深沟高山、悬崖峭壁,深窄的河道蜿蜒而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大山之中,不见了影踪。金凤不知道前面的河流是个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这条河究竟流向了什么地方。

金凤只知道,河流在大山村这里冲出了一段相对徐缓的两岸,这就形成了这两岸的稻田和土地,养育了这么一村子的人,然后又冷峻地流向了前方。这个村子就窝在这段河道的怀抱里存在着,如果没有这条河,也就不可能会有这个村子了。

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跟在金凤后面的郑天华,看到金凤默默地眺望着远方的情景,也不得不在金凤的背后幽幽地说道:“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条河太长太长了,还没有人走到过这条河的尽头,你也是走不到尽头的。”郑天华这样对金凤说道。

“那你走到过多远?”金凤头也不回,依然望着前方问道。

“我也只走到过这里,就再也没有往前走过了。”郑天华小声地说道。

也许,我就是第一个从这个大山村一直走到这条河的尽头的人。金凤这样默默地想到,这个想法让她的心里充满了雄伟的豪迈。

第19节 第一百二十四节 融入

第19节第一百二十四节融入

一切都已看空,一切都已看破,生活没有了滋味,生命没有了感觉,金凤感到了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时光就在这朦胧与恍惚之间毫无意义地流逝,生命也在这孤清与落寞之中一去不返地消磨。

金凤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才能尽快地逃离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尘封闭塞的地方。因为留在这里,那将会是她生命的缺失,她将变成一个陈家容一样的女人,一个桥一样的女人。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现实,因为她感觉这就是对她生命的浪费,对她命运的残忍。

她要离开这里,去找寻她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去实现她生命的宏大价值。那,才是她生命的所在。

然而现在身陷于这个铁笼般的地方,这个深深陷落于山林之中的地方,想要逃离这里,谈何容易。

金凤常常就站在桥的中央,看着远去的清清河水发愣。或是来到了路的尽头,望着远方的莽莽山林出神。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她找不到离开这里的路,感到了自己就是一只被牢牢关进笼子里的小鸟,一只无法飞出这个笼子的小鸟。

只希望自己能够像这清澈的河水流向远方一样从容而悠然地离开这里,投入到了广阔而自由的大海之中。所以,金凤就常常站在桥上,看着下面的河水发着愣。而那些来来往往的村里人从她的身后经过,她也似乎毫无察觉。

郑天华也从不会打扰她,只是远远地站在桥头,静静地看着她,关注着她,她站多久,他就站多久。因为这就是他的使命,一个伟大而繁复的使命。

村里人一看到金凤的身影,都会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且,很多村里的男人在做活路的时候,就会停下手中的活,呆呆地看着金凤,一看就是好一会儿。有些甚至在经过金凤身边的时候,都会故意放慢脚步,更有甚者还会在她的身后小驻一下,深深地吸一口气。

然而金凤也不避嫌了,有时就从那些正在谈论自己的人群之中穿行而过,带着那些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若无其事地一走而过。有时就站在桥上,让那些浑身散发着乡土气息的村里人从自己的身后鱼贯而过。

对于那些常常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金凤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是那么的坦然,甚至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一种荣耀,一种做女人所应有的荣耀,一种得天独厚鹤立鸡群的荣耀。

金凤感觉自己已经融入到了这个村落,她已不再刻意地远离这个村子里的人们,而人们也并不再像她刚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那样对她围而观之了。虽然自己的身上还聚集着多少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些男人们的目光,但这也成为了自己在这个大山村里生活的一部分。

一个不再把男人当作情感的依靠、心灵的归依、精神的家园的女人,一个已经对男人彻底死心的女人,还在乎别人说什么吗?还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第20节 第一百二十五节 日子

第20节第一百二十五节日子

一切都毫无感觉。

这种毫无感觉的感觉令金凤感到了麻木、呆滞、茫然与不知所措。金凤感到自己这整个人就剩下了一个还能生存下去的身体,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躯壳。反应迟钝,行动疲软,一切都懒得去看,去听,去想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上午了,阳光又从窗户毫无意义地透进来。金凤感到了浑身酸软无力,懒懒地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但头天晚上早早就睡去的她,现在已经是感到睡得有些腰酸背痛了,再睡下去,恐怕就要睡断腰了,再也起不来了。

这才不得不起了床,有气无力地坐在了梳妆如前,坐了好一会儿,才吃力地抬起头来,神思恍惚地看着镜面中的自己,看到了自己的金凤,突然感到有些心酸,有些无可奈何。

镜中的这个自己是那么的萎靡不振,脸色已经不再是那么的白皙红润,皮肤也不再那么的光洁柔滑了,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头发也失去了光泽。

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然就变成了这样?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变成一个与村里那些劳过度的女人一样粗陋木然的模样了。当自己真的变成那个模样的那一天,那还能剩下什么呢?

金凤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扭头看到放在一旁的饭菜,金凤顿时就毫无胄口,甚至感到有些心闷发堵。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外面又是一个大好晴天,在如此晴好的天气的映衬之下,更显出了自己的阴郁幽暗。金凤不得不出去,她要借用阳光的明媚来驱走自己的阴暗,以期能焕发出自己原来的生机与活力。

洗漱过后,又细细地精心打扮了一番,镜中的自己终于才好看了一些。每天出去的时候,金凤都要好好打扮一番,一来是掩饰自己这萎靡的神色,二来也是为了能够吸引住村里人的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眼光。

那份荣耀,已成为了金凤在这个村子里还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唯一证据。如果连那些目光都没有了的话,那她在这个村子里就与别人无异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她也就真的融化在这个村子里了,也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走出屋外,都已经是大上午了。现已进入了盛夏,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但在这山高林密的深山里,却依然是那么的微风阵阵,凉风习习。

正帮着母亲做家务的郑天华看到了从屋里走出来的金凤,立即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又默默地跟在了金凤的身后,行使起了他的职责。

到河边去转了转,到桥上去站了站,到山上去爬了爬。看了看鱼游,听了听鸟叫,吹了吹凉风,闻了闻花香,嗅了嗅土息

太阳很快就又挂到了山头,满天如血的晚霞又是那么的令金凤感到了触目心惊。又是一天在这毫无意义与毫无感觉之中就又过去了。

晚饭过后,金凤早早就上了床。躺在空落冷寂的床上,一切都已陷入了沉寂,空虚与孤寂的感觉更是充斥着金凤那一无所有的躯壳,她感觉自己就要被这种无边的空落给完全吞噬,再也找不回自己了。

一切都已经想得太多,一切都用不着再想了。可越是不想,思绪却反而越多、反而越乱,乱得怎么也睡不着。可越是睡不着,就越想得太多,如此恶劣的循环往复,已将金凤折磨得成了零散的碎片。

窗外的山林更加的清幽,如粉如魅的月光使得外面的一切更加的幽怨恐怖。

在这样的孤清冷寂、辗转反侧之中,金凤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郑天荣来,想起了郑天荣带给自己的那种飘然若仙、腾云驾雾、刻骨铭心的极乐感受。那种感受一再地在金凤的心里喷薄而出,搅得金凤的心里奇痒难受,继而浑身发胀,最后就是天翻地覆,全身滚烫起来。

可是现在的郑天荣,不知又跑到哪个女人的床上去鬼混去了。自己已经与他闹翻了,他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那样地关注自己了。所以,在这样的夜晚,他一定是又跑到别的女人那里去了,还会在乎自己这个独守空房的女人吗?

金凤竟然感到了一丝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太冲动,如此激怒了这个郑天荣,如若不然,他一定会躺在自己的身边,继续带给自己那种欲生欲死的感受。

想到了这里,金凤又不由得感到了一阵面红耳赤,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怎么可以去想那个口是心非、面红心黑的大骗子,那个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更欺骗了自己身体的大骗子,自己不是发誓一辈子都不理他了的吗?

可是,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令人刻骨铭心,甚至是死而无憾。

但自己还是不能原谅他,永远也不能原谅他,更不能再让他上这张床!这辈子都不能!

第21节 第一百二十六节 没有男人的女人

第21节第一百二十六节没有男人的女人

然而,那种欲生欲死的刻骨铭心的感觉却一次又一次地让金凤感到欲罢不能,深陷沉溺。

在这个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在这个空落虚无的感受里,不知是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在睡梦中,还是在朦胧迷糊的状态下,金凤都会不由自主地重温着那种感觉,那种激越。

这天晚上,金凤又感到了落寞和孤寂,心中的那种感觉又在不知不觉中萌动,金凤无法排解,无法挣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由得轻轻地来到了窗前。外面的夜依然是那么的清静,那么的冷寂。清幽的月光如粉如雾,如魅如泣。天上那轮通透的半月静静地在薄如轻纱般的云间游走,是那么的形单影只、那么的孤苦无依。

看到这同样孤清的一切,金凤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温热潮湿了起来。

如果现在有一个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一个痛爱自己,珍惜自己,怜悯自己,呵护自己的男人守护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

可是自己所遇到的男人,个个都是没心没肺,居心叵测的大骗子,骗了自己的人更骗了自己的情。妄自自己对他们那么好,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却落得了一个空虚落寞,一无所有的境地,

自己一次次地被男人欺骗,一次次地被男人伤透了心,一次次地被男人吸干掏空,最后只留下了这副空无一物的躯壳,一个没有灵魂也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这样的一副躯壳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关怀珍惜的女人,需要男人爱抚慰藉的女人,需要男人露霖滋润的女人,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一个把男人当作依靠当作最终的归属的女人。

一个把男人当作生命的另一半的女人,一个把男人当作半边天的女人,一个需要把自己融化到男人的天地男人的港湾男人的胸怀的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没有男人珍惜痛爱的女人,是多么的空虚落寞,多么的孤苦无依,多么的失魂落魄。这样的一个女人,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一个并不健全的女人,一个生命之中残缺不全的女人。

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被男人彻彻底底地伤透了心的女人,一个已经对男人彻彻底底死了心的女人,也是一个再也不会对男人产生感情,再也不会把男人当作依靠,一个再也不会为男人付出的女人。

一个不再需要男人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她还是一个女人吗?

深夜里深山中的风,总是那么的阴寒冰凉,一阵阵地吹到金凤的身上,使金凤感到了浑身的寒意,可她的心却更寒更冷。

金凤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心如止水对什么都麻木不仁的女人,一个里里外外透透彻彻身身心心都是冰冷阴寒的女人。

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房子那边的一扇小门处钻了出来。很快就往沿着那些古老的石阶往坎下走了去。

金凤也看出来了,那个人就是郑天荣,他这个时候外出去,一定又是到哪个女人的床上去了。金凤不由得想,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与这个极尽能事的男人在一起颠鸾倒凤云雨巫山呢?

这又是一个幸运的人女人,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垂爱,也是这个女人的福气。因为这个男人带能自己的感受实在是太温存太强烈太刻骨铭心了。

此时的金凤,竟然是多么的希望这个幸运的女人就是自己,她甚至已经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地与他撕破闹翻,为什么就不能隐忍接受,以至于将这个男人给推到了别的女人的床上。

在这个男人的极尽缠绵的引诿蛊惑之下,什么尊严,什么气慨,什么愤懑,什么欺骗,什么谎言,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看到这个男人就要消失远去的背影,金凤几乎都要叫出声来,把这个男人叫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匍匐于这个男人的脚下,恳求这个男人的原谅,只要这个男人还像原来那样的与自己缠绵温存,自己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付出。

但是,在转眼之间,这个男人就失去了踪影。如果这个男人再迟一刻在金凤的眼前消失,金凤也许就真的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而喊出声来。但当她就要忍受不住不顾一切叫出声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随着郑天荣的转瞬消失,金凤也立即清醒了。冷静过来的金凤立马就对自己刚才的冲动又感到了面红耳赤,自己怎么能对这个男人投降呢?自己怎么能不顾一切向这个男人俯尊屈就呢?

在怅然若失,空虚落寞之中,金凤也不知怎么回到床上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就睡去了的。

第22节 第一百二十七节 枉然的挣扎

第22节第一百二十七节枉然的挣扎

一阵就要全身爆裂的感觉将金凤推到了又一个从未攀翻越的巅峰,又将她带到了一个激越无比的极乐世界。

不知这又是在沉沉睡去的梦境之中还是在醒来之后的迷糊恍惚间,金凤在百无聊赖空虚落寞的情境下就会出现这样的幻觉,而这样的幻觉却随着金凤空落感的加剧而越发强烈真切,一切都似乎感同身受,身临其境。

然而这一次却又实在是太真切了,真切得金凤都不由得轻哼了起来。但随着自己快乐的轻哼,压迫在自己身子上的力量就越发沉重急切,越发真切实在。

在如此真切的压制之下,金凤终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感到了压在自己身上这个强大的身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躯,就压在自己这娇小玲珑的身子之上。

金凤一声惊叫,挥起小手就使劲推了推,身上那宽阔厚实的身躯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坚硬沉重,任她怎么使劲也丝毫不能推动半分。

金凤从恍惚之中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真真切切地压在了一个高山大川般的身体之下,在如此这般厚实的进攻之下,她已感觉自己就要被压得粉骨碎身。

从她对这个身体的壮实与动作的粗暴可以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就是郑家老大郑天富。她睁开眼一看,屋里居然还亮着煤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果然看到郑天富那宽大厚实的脸孔正凑在自己的面前。

此刻的郑天富已是满脸的红光,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并已挂满了硕大的汗珠,就要滴落到下来。金凤感到,如此巨大的汗珠,滴落到自己这柔嫩的脸上,恐怕都能砸出一个肉窝来。

金凤一时还无法适应这样的境况,于是拼尽全力反抗起来。但她越是挣扎,压在她身上的郑天富就越是沉重,而越是沉重,她就越挣扎。并且尖声大叫了起来,她这凄厉而尖利的声音,在这个幽深清静的山野里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但她这尖利的惊叫反而加快了郑天富进攻的节奏,随着节奏的加快又增大了金凤的尖叫。金凤终于挣脱出了两只已被压得发麻的手,顿时孤立无援地乱抓乱打起来。

她那尖尖的指甲触碰到郑天富的身上,立即就感觉到已经钳入到了那紧实的肌腱之中。

郑天富也似乎被抓得发痛,腾出两只手就死死地捏住了金凤的手,金凤的手随即就再也无能为力了。但她却并没有停止,而是发了疯似的抬起头来,一口就咬到了郑天富的胸脯上。郑天富的胸脯实在是太结实太坚硬了,金凤咬了几次才终于将一大口肉含到了嘴里。

郑天富又是一声暴吼,一把推开金凤,只得从金凤的身上撑了起来。

终于从强力的压迫之下挣脱了出来的金凤顿时手舞足蹈地挣扎了起来,她试图要将这个如山般壮伟的郑天富给一脚踢到屋外去。但她的那双小脚踹在郑天富的身上时,却是那样的柔弱无力。

郑天富抓住金凤的一只手,任由金凤怎么的撕咬,很快就将一根绳子系到了这只手上,并迅速将这只手拴到了床头,另一只手也很快被如法炮制地拴到了床的另一边。很快,那两只乱踢乱蹭的小脚也遭到了同样的遭遇。

这样,金凤的四肢就被紧紧地捆绑到了床的四角,整个人都被拉成了一个大大的“大”字,任由她怎样的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了。

“现在我看你还怎么挣,看你还怎么抓,看你还怎么咬。”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郑天富看着已经被自己绑得再也无法动弹的金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刚才的一阵拼命的挣扎,已经使得金凤浑身疲软无力了。再如此这般地将自己绑定之后,她也无法再挣扎了,因为一切挣扎都已是枉然。现在,自己也已是无能为力,无论这个魔鬼将要对自己怎样,也只能任由这个魔鬼的摆布了。

第23节 第一百二十八节 暴殄天物

第23节第一百二十八节暴殄天物

一切都已无能为力,一切都已是枉然,一切都已释然。

躺在床上的金凤此时此刻竟然在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刚才自己还能腾出手脚来拼命地挣扎,虽然在这个高大魁梧的郑天富面前,自己的这点反抗是那么的微弱无力,但自己还能使出一点点反抗的力量的时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抗争一番的。

但是现在,自己已被死死地绑在了床上,已经再也不能动弹,此时此刻,除了接受,还能做些什么呢?

自己现在就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无论这个男人对自己怎样,自己也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

既然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那自己再作那些无谓的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平静安然地接受这样的现实,无论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做出怎样的肆虐,自己也只能接受。

既然只能接受,那就安然地接受,再多的痛苦再多的折磨也就当是一种人生所必然的痛苦经历,一种世路之上所必经的坎坷,甚至还可以换过思维来想想,就当是一种从来有过的极度享受。

在这种平静流连的思索之中,刚才还狂暴的金凤突然之间就变得安静平和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平静淡然的神色。

金凤想到了自己现在所生活的处境,不就也是如自己现在的境遇一般吗?自己已经深深地陷落于这个深山老林之中,出又出不去,跑又不知该往哪儿跑,只能乖乖地呆在这个家里,不然的话,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既然现在只能是这样,那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呢?在这个家里好好地生活着,乖乖地生活着,直到找到能够逃出这里的出路再说。在这之前,无论自己多么的痛苦,怎么的挣扎,那都是多么的枉然,那都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再怎么的挣,也挣不脱我的手掌心。你越是挣,你就越是苦了你自己,这又是何苦呢?我的好金凤,你还是乖乖的听话,这样,我就会对你好的。不然,我就会把你捆在床上,看你还怎么挣。”郑天富慢慢地朝金凤凑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个再也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的可人儿,他的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怜悯痛爱。

看着越发逼近自己的这个壮硕如山的男人,这个有着无法估量的力道的男人,一个每一次都给自己留下了撕心裂肺般的记忆的男人,已经坦然平静的金凤还是掠过了一丝忐忑,但随后就淡然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郑天富的动作一向都是那么的武断粗暴,但现在的金凤已经再也不能动弹,他也就不需要那么急不可耐地扑上去了,先是好好地看看这个女人再说。

横阵在自己的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子是那么的妙曼玲珑,娇柔白嫩。郑天富还是第一次这么静静地观看着这个女人,这个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女人。

先前的时候,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非常抗拒的,所以自己怎么也没能有这样的机会,现在终于细细地,全面地看到了这个女人,这个整个村子里最好看的女人。现在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眼前,原来这个女人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更好看,更美丽,更诱人。

她的外表就已经吸引住了全村人的目光,如果那些人都看到这样的身子的时候,不知要勾去多少人的魂魄。

这个女人就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贝,一个柔嫩无比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将其撕裂碰碎。自己曾经还那么粗鲁地对待过她,真的是暴殄天物,真的是太粗鲁残暴了,自己真的就不是人。

自己将来一定要好好地对待这个女人,好好地照顾这个女人,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再也不能折磨这个女人。

只要这个女人能够乖乖的听话!

第24节 第一百二十九节 轻柔舒缓

第24节第一百二十九节轻柔舒缓

面对着这个已经是毫无反抗能力的美人儿,这个已经横阵在自己眼前的美人儿,这个已经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的美人儿,一向粗暴生硬的郑天富顿时变得温和轻柔了起来。

先前的每一次,郑天富都是迫不及待、武断强势地直接占有了这个美人儿,但是现在,他已经用不着再这样了,他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继续他的占有。

这种与以往截然相反的方式令郑天富感到了另一种满足,一种比以往更为满足的满足感,一种随心所欲、肆意而为的满足感,更有一种作为一个大男人对于一个小女人的垂怜悯惜的满足感,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在这种感觉的满足之下,郑天富才第一次深深体味到做一个男人的感觉,甚至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情怀与责任感,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温柔体贴的感觉,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感觉。

郑天富俯来,轻轻地凑了上去,感受到了金凤那轻弱短促的呼吸,那呼吸中分明就带着一丝紧张,一丝忐忑。

这不得不令郑天富更加的轻柔舒缓起来。郑天富轻轻地,缓缓地,将他那厚实的嘴唇吻在了金凤那光洁嫩滑的额头上。他的嘴唇实在是有些宽大,几乎都要将金凤整个的额头都含进了嘴里。

在那一刻,郑天富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金凤的浑身痉挛了一下,他立即抬起头来,再次注视着身下的这个美丽无比的金凤。他看到,此时的金凤,脸上竟然现出了一线微红,这白玉中透出一丝微红,令这张脸更为精致好看。郑天富都忍不住朝这张脸伸过了手去。

郑天富的手,由于经年累月的劳作,已变得粗糙干裂,指肚上甚至都有了一层厚厚的茧皮。而金凤的脸,却是那么的柔软白嫩,嫩得似乎轻轻一摸,都能摸出一道口子来。

于是,他的动作就更为轻缓了,生怕自己这糙硬的手掌在如此柔嫩的脸上划出一道伤痕来。金凤的肌肤实在是太嫩了,嫩得如脂如粉,如糕如水,摸着是那么的麻软,那么的舒心。

郑天富的手掌在金凤的脸上作了短暂的停留之后,就慢慢地往下游去,在每一个地方也作了短暂的停留之后,一直往下游去,往下游去

随着郑天富的攻城略地,金凤的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粗重起来,脸上的红润也渐渐扩散开来,几乎要铺满整个脸庞,往更为白皙的脖颈处延伸,嘴唇也在微微地张合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看着这张满脸潮红的脸庞,郑天富感到此时的金凤更加的好看,几乎已经是好看到了极致。他已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越来越冲动的感受,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地俯下了身去。

金凤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般的叹息,然后就紧咬着那小巧的嘴唇,眼睛也随之闭得更紧了。

郑天富起先还极力保持着那动作的轻柔舒缓,但随着那波涛汹涌的感觉一浪强过一浪的冲击,他那本就并不坚固的堤坝很快就崩塌溃散,顿时山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

金凤先是轻喘,随后就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尖叫,头部也随着郑天富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而不停地挣扎摇晃,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扭动,脸也由先前的平和的红润变成了发胀的紫红,并不停地滚落出豆似的汗珠来。

特别是那两只已被拉紧捆绑的小手,早已紧紧地抓住了下面的被单,捏成了两个坚实的小拳头,也在随着她那身子的扭动而拼命地挣扎起来,似乎就要将那捏在手里的被单给撕成粉碎。

看到身下的金凤在自己的进攻之下变成了这副无法忍受的模样,郑天富更是兴奋得变成了一头永远都有使不完劲道的野兽,双手紧紧地捧住了金凤那摆动不已的头部,一次又一次更加暴烈地朝金凤冲来。

郑天富那力大无比的双手也无法控制住金凤的头部,金凤在这暴烈的进攻之下,依然能够一次又一次地从郑天富那双宽大厚实的手掌之中挣脱出来。

终于,终于,终于,一切都土崩瓦解,轰然倒塌,一切都雨过天睛,烟雾弥漫,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郑天富犹如一滩肉泥,瘫倒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金凤依然是那样被捆绑着,但她已无力再作任何挣扎,只是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痉挛。

第25节 第一百三十节 山石

第25节第一百三十节山石

金凤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后都还不想起来,全身散了架似的酸软无力,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就懒懒散散地赖在床上,又躺了好一阵子。

此时的金凤才发现,手脚都已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她动了动手脚,然后把手拿到眼前一看,这才发现两只手腕上那殷红的绳印。看到这令她触目心惊的绳印,金凤又回味起了昨晚那刻骨铭心、欲生欲死的经历和感受。

那个粗野无知的郑天富居然会想到用绳子将自己给绑在床上这一招,可是这被绑在床上的感觉,金凤着实还没有体验过,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惊心动魄、刻骨铭心。

那种感觉带给自己的感受实在是太震憾了,自己被牢牢地绑在床上,无法动弹,更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其摆布,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这种在逼迫之下释然放开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生死难忘。

在不知不觉之中,金凤的身子又摆成了被捆绑时的那个模样,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又体味到了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但很快,金凤又感到了这种姿势带给自己的屈辱与无奈,脸上也不由得一阵燥热。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会陷入到这种感觉之中无法自拔呢?自己这不是自轻自贱,恬不知耻吗?

金凤赶忙穿上衣服起了床,洗濑之后胡乱地吃了点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接着又在镜前又好好打扮了一番,理了好久才终于把那凌乱不堪的头发给整理了过来,这才走出了这间屋子。

这天是一个阴天,阴阴的天气沉沉地压了下来,显得有些闷热。

金凤感到了浑身疲软无力,真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坐坐。此时她看到了跟前的躺椅上空空如也,那个慵懒无力的郑家老头也不知到哪儿去了。但这张古旧老化的木制躺椅却总是给金凤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远不及外面的山林那样的清新自然。

于是,金凤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朝外面走去。她本来是想要到河边去的,虽然那里就在村口,但对于现在这酸软无力的金凤来说,实在是有些遥远。她伸了伸腰,就往屋后的山上走去。

看到金凤终于从屋里走出来了,郑天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看到金凤往后山走去,他也连忙跟在了身后。

走在那些石台阶上,金凤顿时就来了精神,似乎浑身的疲软也随着这些石阶的向上延伸而渐渐消失了。她越走越高,直到走到了这些石阶的尽头,再回头望时,这才发现整个村落已尽收眼底。

金凤再往上爬了一段,在村落侧后面找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坐了下来,这是一块光滑圆润的巨石,这就是这山里最为常见的青石,上面已经长满了青绿的青苔,显得苍桑而古老。

坐在这块巨石上,一股清风迎面而来,瞬间就吹走了金凤心里的燥闷郁热。金凤看了看自己所坐的这块青石,立即就想到了那些石砌的台阶。这些台阶原本就是这样的一块块巨石,后来被村里的人们打磨成了一块块条石,再从这山上运了下去,然后铺砌成了那一级级的台阶,这需要多少心血,多少汗水。金凤不由得为这些坚强的山石,坚强的人们感叹起来。

金凤突然发现,坐在这块巨石上,竟然可以俯看全村,全村的所有景致都尽收眼底,包括山下那条平静的小河,还有小河上那座宁静的小桥。

这与站在小桥上仰望完全就是两个景象,两种心情。抬头仰望村落时,看到的全是房门高坎,那种心情就是崇敬礼拜,而居高临下俯视时,看到的就全是乌黑的屋顶了,心里也就是一种统摄全局的自豪了。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河上的那座小桥,然而站在小桥上仰望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在村后的山上,居然在这里还有这样的一块巨石。

小桥是坚强忍耐的,承载着整个村落的命脉,然而也是唯一的,可见的,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在了它的身上。而这些山石却是随地而有的,再普通不过了的,所以站在小桥上抬头仰望时,却怎么也发现不了它。

然而正是这些巨大的山石,才最终有了那些蜿蜒曲折的石阶,也才最终有了这个村落里的山路与房屋。然而人们的眼里却只看到了那座落在小河上的那座小桥,又有多少眼光在关注这些满山遍野的青石呢?

这些青石,满山遍野都是,在村落里随处可见,坚硬而实在,永永远远都是这样默默无闻地呆在它们该在的地方,没有人会去关注它们,去感受它们的宽厚,它们的坚忍,去想像它们的真实,它们的用途。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它们应该就有的品格,这一切都是它们所应有的。

金凤感觉,这些青石,就如同这村里的男人一样的普通平凡,这些青石,完全就是这些男人的真实写照。

想着想着,金凤的眼睛不由得又润湿了起来。

第26节 第一百三十一节 忘乎所以

第26节第一百三十一节忘乎所以

金凤回头看了看一直都坐在离自己还有一点距离的郑天华,她发现身后的这个男人就是一块山石,他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平凡。

郑天华看到金凤回头看着自己,慌忙将一直都盯在金凤身上的眼光移到了别处,然而很快又偷偷地瞄了回来。

这次,金凤发现郑天华看自己的眼光有些诧异,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却总是惊惧得不敢开口。

金凤向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过来。”

郑天华一愣,试着动了动身体,最终还是没敢过来。

“我叫你过来。”金凤不耐烦地再次说道。

郑天华这才抖抖瑟瑟地坐了过来,但身子却尽量往另一边倾了过去。

金凤看了看他这副总是那么惊惧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故作生气地说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

郑天华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终于小声地说话了,“我我大哥昨天晚上打你了?”

金凤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怎么这样问我呢?”

“我我昨天晚上听到你的叫声了,你叫得好大声哟,是不是我大哥他又欺负你了?”

金凤更是立即羞红了脸,连忙低下了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嗯”。

“我就知道他又欺负你了,你看你手上的伤痕,一定又是他给你留下的。”

金凤这才发现郑天华的眼光正盯在自己的手上,怪不得今天的郑天华看自己的眼光会这样的诧异,原来他是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想着昨晚自己的尖叫声。想到这里,金凤更觉得无地自容了起来,赶忙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我只恨我打不过我大哥,不然我一定会帮你出气的。他凭什么老是这么的欺负你?他那么大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对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动粗呢?”

听到郑天华这么一说,金凤的心头立即一热,差点就滚出了两粒热烈纯净的珠泪来。这个半大的小子,这个还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小子,说出的话虽然那么生硬直接,但却一定是发自肺腑的真诚之言,决不像张天才郑天荣那样的欺诈阴险,面红心黑。

郑天华居然叫自己“女人”,在这个还只有十二岁的半大小子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女人,这让金凤的心里有了一中别样的感觉。不由得抬起头来,定睛看了看这个将自己称为“女人”的大男孩。

这个男孩的眼里虽然总是带着惊惧的神色,脸上也还不免有些稚嫩,但却也掩饰不住他那逐渐成熟的轮廓与气质。在金凤看来,这个长相清秀的大男孩,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一个俊逸的男人。

郑天华鼓了鼓勇气,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一直都不想留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头,但是你又跑不出去。其实像你这样好看的女人,又是到过大城市的人,当然就更不想留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了,我也知道,留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就只有吃苦受罪的命。”

金凤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才只有十二岁的男孩子,竟然会这样理解自己,同情自己,感喟自己。

“看到你被困在我们这里,我都替你感到不值,我都为你感到心有不甘。再看到你常常被我大哥欺负,弄得手上脚上全都是伤,我就更为你感到心痛。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你这样好的一个女人,他们凭什么可以这样对你!”说到这里,郑天华都激动了起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他竟敢正视着金凤,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想帮你离开这里的!让你不再我们这里吃苦受罪受折磨!”

听了最后这一席话,金凤愕然了,在这个村子里,竟然有一个如此同情自己的人,同情得竟然想到要帮助自己离开这里的人,而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小丈夫,一个即将长成男人的男孩子。

这样一个涉世不深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诚恳切的,一定是发自肺腑的,一定不会是郑天荣那样的虚情假意,撒谎欺骗,也正因为这样,才使金凤感到了惊愕,受到了感动。

感动得金凤都要流出了泪来。看来,在这个地方,还真有一个与自己感同身受的人,还真有一个真心想帮助自己的人,但是这个人还太小,还不经世事,如果他已经长大,如果他真的能够帮上自己的忙,那该有多好,也许,自己就已经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但是,如果他真的已经长大,如果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受到了太多的感染诱惑,他还会这样真心同情自己吗?也许,他就再也不会如此的简单单纯,也会像张天才郑天荣那样一副口是心非、面红心黑的模样。

想到这里,金凤又是一阵深深的感伤。

“可是我还小,我还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这里。如果我能走出这里的话,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金凤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泛滥的眼泪顿时奔涌而出。

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天上的云层已越来越厚,狰狞怪恶的乌云如倒吊在天空一般,似乎要抓走地上的一切。一声轰天巨响过后,紧接着就打下了几点壮如鸟蛋的雨粒,越下越多,越下越密,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整个村落顿时就掩映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之中,连那山下的河道小桥都看不清了。

雨点穿过树上那密实的叶丛,打在金凤的身上,是那么的冰凉,金凤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禁。

这时,金凤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她连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郑天华将他身上的那件白色的确凉衬衣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而郑天华已光着上身站在了这倾盆暴雨。

冰凉的雨粒直直地打在了郑天华那光洁的肌肤上,使得他紧紧地将双臂抱在了胸前,似乎还有些瑟瑟发抖。

金凤的心里顿时一热,顿时感觉这件雨篷是天底下最坚固最耐用的雨篷了,躲在这样的一件雨篷之下,就什么风吹雨打都不怕,虽然这只是一件薄薄的的确凉衬衣,早已被狂暴的大雨浸得透湿,紧紧地贴在了金凤的身上,雨粒透过衬衣打在了金凤的肌肤上,依然冰凉渗人,但金凤的心里却是异常的温热。

金凤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光着上身的郑天华,这才发现,原来郑天华身上的肌肉也是那么的强壮结实,已经可以体现出了男人应有的刚强勇猛的一面,这竟然使得金凤的心里产生了一阵激动与慌乱的惊悸。

雨越下越大,已在低矮的地方形成了一道道洪流,惊天巨雷一个接着一个打在头上,似乎就要山崩地裂,天翻地覆。

就在这狂乱肆虐的天地之间,金凤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激荡迷离,正是这内外相煎的暴烈,使得金凤已经身飞体灭,忘乎所以,整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呆在了那里,直到郑天华连叫了她几声,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然后在郑天华的小心搀扶保护之下,艰难地走了回去。

第27节 第一百三十二节 点点滴滴

第27节第一百三十二节点点滴滴

也就是在那天之后,金凤对郑天华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感觉这个男孩也并不是那么的憨笨木纳,其实他也很有感情悟性的,只是因为他在这个家里的卑从地位而无法展示出来而已。

这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苦命孩子,生在一个男人最不值钱的深山村落里,而且又是一个上有三个哥哥的家庭里,本来希望他是一个女孩的,但不幸的是,他是一个男孩子,这就注定了他这生命运的可悲。

在这样的环境里,又是在这样的家里,连说话的份都没有,甚至就是一个被当作累赘的多余人,一个只可少而不可多的多余人,一个比山上的那些青石还普通平凡的多余人。

生活的麻木与感情的压抑使得他成为了这样一副木纳愚钝的模样,让他的聪明与才智被紧紧包裹在了这层厚厚的外衣之中,如果拨开这层外衣,他就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精明聪灵的样子。

这个深深体会到自己的艰辛与苦楚,与自己心灵相通的男孩,这个与自己的命运一样的悲苦无奈的男孩,怎能不让沉浸在孤独与茫然之中的金凤感到亲切,感到安慰呢!至少,在她的心灵深处,有这样的一个人,与自己同命天涯,相偎相依。

从刚进这个家的时候,金凤就一直不怎么在意这个郑天华,有时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在与不在,对这个家,对于自己,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在这个家里的真实境况。

一直到了最近,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被安排做了自己的看管跟班,金凤才总算是感觉到了在这个家里,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现在,金凤不仅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而且还感觉到了这个人离自己是越来越近,越来越亲。甚至是,每一天自己外出的时候,只要这个郑天华跟在自己的身后,金凤的心里就感到了踏实和安心。

但是这个郑天华天天都会如此这般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吗?如果是哪一天,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了这个郑天华跟在身后,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那自己一定会感到孤独与落寞的。

自己怎会与这个多余人的郑天华之间产生了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呢?

站在那座冷清孤寂的木桥,金凤稍稍梳理了一下自己与这个郑天华之间的点点滴滴。

让自己最开始注意这个郑天华的,就是那次心有余悸的摘桃事件。也就是在那一次,才是自己真正关注这个郑天华的开始。那一次,这个从未被自己注意到的人,差点就为了自己想要吃的一个桃子而险些出事。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还好好地保护着怀里的那个桃子。

当郑天华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从怀里掏出那个完好无损的桃子,对着自己浅浅地笑着时,金凤在那一刻,就被深深感动了。

就为了能够吃到那个自认为最大最甜的桃子,这个郑天华就不顾一切地爬到了那最高最险的地方,拼尽全力总算把那个桃子给摘了下来,可不幸的是,郑天华从那高高的树上掉落了下来。就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小要求,就可以为自己甘冒生命危险的人,怎能不让身处困境之中的金凤深深的感动?

更多的是陪自己看河过桥,爬山涉水,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这样的生活,怎能不引起金凤对这个郑天华的关注。

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的时候,金凤都会想起那天在暴雨之中,郑天华脱上的那件衬衣顶在自己头上的情景,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温暖与甜蜜的泉水,整个人都沐浴在了这股情意绵绵的泉水之中。

在自己困难无助的时刻,竟然得到了郑天华如此真切的帮助与关爱,这无疑已让这个郑天华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留下深深的烙印。

想到这里,金凤的眼前就不由得浮现出了郑天华那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壮实强健的身体。

在金凤的看来,郑天华并不是一个强壮魁梧的男人,而只能算是中等身材,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脱了衣服的郑天华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居然是那样的健硕结实。

这就如同他的这个人,表面上看去木纳呆傻,可骨子里却是一个精明沉稳的人。

在那倾盆暴雨之中,雨水顺着郑天华那起伏有型的身体不停地往下流去,更显出了男人特有的强健刚毅。那满是流水的身体,犹如被暴雨山洪冲刷的高山大地,给了金凤一种宽厚实在的感觉。每每想到这里,金凤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慌乱,脸上也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潮红发热。

还有郑天华所说的那句话,一直都萦绕在金凤的耳边,那就是“如果我能走出这里的话,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这更是让金凤感动得泪如泉涌。

自己现在已是身陷绝境,找不到出路分不清方向,犹如被牢牢绑在床上一样的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别人的折磨与摆布。

前路与希望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就是一片幽深的黑暗,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这深黑的绝望之中,突然会蹦出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大男孩,一个竟然想要帮助自己离开这里的一个人。

虽然这个郑天华还这么小,他的力量还是那样的微薄无力,但是他的这点真诚的心意,已经打开了一道天光,划破了这片沉寂的黑暗,使得自己重新燃起了希望,激起了自己对前路的梦想。

想到这里,金凤不由得又偷偷地朝郑天华看了过去。

此刻的郑天华依旧没有上桥,还是那样默默地站在桥头的河边。但他并没有朝金凤看过来,而是凝神注视着眼前的这条小河,一动也不动,似乎他的灵魂已经随着这静静的河水轻流而去了。

金凤最近发现,每次来到河边的时候,这个郑天华就看着这轻流的河水发着呆,比自己都还要投入,还要深切,有时自己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察觉。

第28节 第一百三十三节 欣喜若狂

第28节第一百三十三节欣喜若狂

一次又一次,郑天华都看着那轻缓地流向远方的河水发着呆,而且一次比一次看得久,看得痴,一次比一次的呆滞凝重。

对于郑天华这一越发反常的举动,金凤就更是奇怪了,难道郑天华与自己到这条河边的时间来得勤久了,也与这条河有了什么不解之缘?

又一次,金凤从桥上回去的时候,郑天华依然丝毫都没有察觉,直到金凤叫了他好几次,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金凤再也忍不住了,不得不问了起来:“你怎么了?”

郑天华神情凝重地看着金凤,动了动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看着这河发傻呢?叫你都不答应。”

郑天华简单地摇了摇头,赶忙将头扭向了一边,轻声说道:“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看着我。”

郑天华不敢看。

“我叫你看着我!”金凤大声命令道。

郑天华不得不回过头来看着金凤,眼光中充满了惊惧与忐忑。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这是为什么?”

郑天华一时紧张了起来,脸也涨得通红,粒粒汗珠很快就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看着郑天华这副紧张的模样,金凤就更认定郑天华心里有事了,于是故作生气地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我我听我三哥说过跟着这条河一直跟着这条河就能就能走出这个地方。”郑天华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连他自己几乎都不能听到。

但是这个发自郑天华喉咙深处的声音,却被金凤却听到了,而且听得很真切。这个消息,对金凤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惊骇震撼。

金凤顿时就被震住了,一时如被雷打电击了一般,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转瞬之间,金凤就从这片茫然的空白之中恢复了过来,找回了自己,也看清了眼前的这条河,这座桥,这个人。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切,那么的实在,这一切都绝对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金凤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一把就将郑天华搂进了怀里,而且越搂越紧,几乎都要将他拥进自己的身体里。随即又在郑天华的脸上重重地吻了过去,吻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把他从怀里放开。

紧接着,就欣喜若狂地跑上了木桥,从桥的这头跑到了桥的那头,又从桥的那头跑到了桥的这头,如此兴高采烈地来来回回跑了好几遍。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困在了这里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受了那么多的折磨,现在,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秘密!这就是人生的出路,这就是命运的希望,这就是灵魂的光亮。知道了这个秘密,那自己就找到了方向,也找到了逃离这里的出路,自己就再也不会被无可奈何地困在这里无能为力了,自己就可以顺着这条河离开这里了。

原来自己魂牵梦萦、无法找到的出路就是这条河,就是这么的简单,顺着这条河,就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自己先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小河终究是要流出大山,然后与大河汇聚,最终融入大海的,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自己还怎么能够逃离这里?怪不得自己这么久了还一直都被困在这里,毫无办法!

现在终于被这个小子给点醒了,现在终于知道了。如果不是这个小子,自己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呢!

金凤又跑到了郑天华的跟前,想要再次将他搂进怀里,以示感谢。但她这才发现,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狂喜过头,将他搂得太紧的缘故,使得这个郑天华的脸憋得像茄子一样的涨红发紫,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汗珠更是如暴雨淋头般地汹涌而下,在郑天华的脸上汇成了道道汗流。

金凤只得停住了这一有些狂乱的举动,转而双手搭在郑天华的肩头,使劲地摇了摇。金凤也感觉到,自己手掌中的郑天华是那么的轻弱无力,在自己的摇晃之下,犹如一棵之中的小树一样地弱不禁风,东倒西歪。

第29节 第一百三十四节 融化飘散

第29节第一百三十四节融化飘散

郑天华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拥抱,更别奢望这个女人的亲吻了。

然而就在刚才这不经意之间,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这个女人将自己搂进了她的怀里,还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搂得是那样的久,那样的紧;吻得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沉。

那一刻,郑天华融化了,不仅身体融化了,连灵魂也消散在那天堂般的地方了。

金凤的怀里是那么的柔软嫩和,那么的香泽温润。当自己猛然被她搂进怀里时,郑天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也来得太突然,太直接了,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刻就已经来到。

顿时紧张到了极点,直感到汗珠从自己的脸上接连滑落,呼吸也立即变得无比的局促沉重。

直到金凤越搂越紧之时,郑天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窝在了这个女人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垂爱,令郑天华的心里顿时一阵狂喜,浑身也随即感到了酥麻迷软。

可是,金凤的双手还在越钳越紧,越钳越紧,郑天华感觉,自己就要被勒进这个女人的身体里。他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这个女人身体那令人消魂摄骨的温热与柔软,以及其散发出的阵阵令人迷醉的幽香。这一切,令郑天华感到了一阵晕眩,他感觉这就是人间的极乐,这就是那梦幻般的最美天堂。

接下来,更令郑天华魂飞魄散的是,金凤的嘴唇竟然吻在了自己的脸上。当那柔嫩温润的嘴唇,印吸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郑天华就有了一种飘然消散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这温软的嘴唇吸附过去了。

随着吸附的持久加深,拥抱的越发钳紧,郑天华感到了沉重的窒息,意识也渐渐就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散,身体已经融化,一切都弥散于这如梦如幻的人间天堂之中。

这是世间的极乐,这是最美的天堂,这是生命的极致,这是人生的终点

郑天华从未体验感受过这一刻,这一刻,在他的意念之中,只是一个模糊飘渺的迷幻,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想像。而现在,他真切实在地感受到了这一刻,这令他融化消散的这一刻。

得到了这一刻,他就感觉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得到了这一刻,他就感觉死不足惜,生而无憾。在这一刻的面前,身体已经融化,灵魂已经消散,生命已经变得苍白,变得虚无,变得不再重要。

为了这一刻,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又何尝不可!

不知什么时候,金凤已经放开了自己,在那桥上狂乱地跑来跑去。

然而郑天华还是依然没有从消散的茫然中清醒过来,迷离恍惚地看着就在自己的眼前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金凤。

他也没有料到,自己这样的一句话,就让这个女人高兴成了这个样子,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渴望离开这里。关于这方面的一点任何消息,都能令这个女人欣喜若狂。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被骗之后才被卖到这里来的女人,一个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女人,从她被卖到这里来那一刻起,就时时刻刻想要离开这里的女人。没有想到却被深陷在这里无法逃脱,心里的苦楚是多么的悲切。

其实郑天华早就有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金凤的想法。郑天华并不是惧怕自己帮助这个女人逃走之后,受到武辣粗暴的大哥的毒打,也不是害怕其他哥哥对自己的责难,而是害怕这个女人真的就这样从这里逃脱了。到那时,自己就再也看不到这个女人了。

在郑天华的眼中,金凤是一个从大城市里来的女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一个身上总是带着某种神秘感的女人,一个与村里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自己这一辈子能够遇见这样的一个女人,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垂爱,那更是死而无憾了。

但正是这样一个特殊别致的女人,如果真的从这里逃走了的话,自己就再也看不到她了,这辈子也再也看不到像她这样的女人了。

就在这个女人进入到自己家里后不久的一天,三哥有一次与村里另外的人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说到了顺着这条河就能从这里走出去的话,自己当时就想到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这个女人,帮助这个女人逃离这里的苦海,可是,就因为有了这样自私的顾虑,才一直把这个消息隐忍到了现在。

当这个女人常常将自己带到这条河边,望着这条河发呆的时候,郑天华就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了郑天荣所说的那一番话。

顺着这条河,就能走出这里!

看到金凤在这里一天比一天的痛苦,特别是受到了大哥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之后,郑天华想要告诉金凤的想法就越发强烈,也随着这个想法的越发强烈,郑天华看这条河流的神情就越发呆滞。

今天,在金凤的迫切追问之下,郑天华终于将这个秘密说出了口。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金凤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强烈,还将自己深深地拥进了她的怀里,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这种求之不得的梦幻般的感觉是郑天华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早知道能够得到如此的报答,郑天华就不会把这个秘密隐藏在心里这么久了。

为了这一点,为了能够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早日脱离这痛苦的苦海,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如果能够,自己愿意承担这个女人所有的苦痛,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去死,那也是自己的心甘情愿。

现在,又在金凤的使劲摇晃之中,郑天华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女人,郑天华的心里不由得感叹,原来这个女人竟然也是一个如小孩子一般天真清纯的女人,一点点小小的收获,都能令她兴奋,令她满足,令她激动不已,令她欢呼雀跃。

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人,她既是一个美若天仙,又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要在这里吃苦挨罪,受尽折磨?

自己这一生,能够帮助这样的一个女人,那是自己的荣幸,那是自己的骄傲,为了这个女人,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为她付出的呢?

第30节 第一百三十五节 如山的沉重

第30节第一百三十五节如山的沉重

摇着摇着,金凤突然愣愣地看着郑天华,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继而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金凤的这一变化,令郑天华也惊住了,当他还没有意识到是什么情况时,就看到金凤的眼里滚出了两粒晶莹剔透的珠泪,接着就是越来越多,多得汇成了两道潺潺的泉水。

金凤嘤嘤地哭了,哭着哭着,就用双手掩住了面孔,号啕大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悲切,越哭越肆虐。哭得完全变成了一个泪人,一个悲痛欲绝的泪人。

金凤那柔弱的身子在这般的哭喊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摇摇欲倒,最后终于再也无法支撑,只得蹲到地上,哭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持。

这一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更让郑天华惊恐万分,手足无措。刚才还是一个小孩子般欢呼雀跃的样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哭成了这副死去活来的样子。

但金凤就在自己的跟前号啕大哭着,自己总也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呢?

郑天华慢慢地蹲了下去,蹲在了金凤的面前,他看到,此时的金凤已经是哭得一塌糊涂,泪水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到了这河岸上的沙地上,都弄湿了好大一团。

郑天华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抖抖缩缩地伸过手去,小心翼翼地抚在了金凤那柔弱的双肩上。

令郑天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金凤的身上,金凤就猛然朝他扑了过来,死死地将他抱住,反而哭得更大声更悲痛了。

金凤的这一猛扑,差点都让郑天华没有支撑住跌坐到了地上。就在郑天华惊愕之间,就感到了自己肩头上传来了一阵尖利的疼痛,他这才发现,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已经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肩头,而且越咬越紧,越咬越痛。

金凤那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也不停地在自己的后背上拍打着,一阵接着一阵,但郑天华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连刚刚那从肩上传来的疼痛,也在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郑天华知道,抱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苦太苦了,今天自己告诉她的这个秘密,成了她将那压抑了很久很久的苦楚终于给发泄出来的契机。

郑天华回想了一下,自从这个女人来到自己家里之后,虽然那么的悲痛苦楚,整天都闷闷不不乐的,但自己却从未见这个女人哭过。郑天华知道,这并不是这个女人有多坚强忍耐,而是这个女人心里的苦实在是太沉太重了,沉重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了,沉重得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心头,不是生死攸关的契机还不能撼动这座大山。

而现在对于这个女人来说,逃出这里,就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也只有这样的大事,才能让她将压抑在心里的所有悲苦愁闷给发泄出来。

能够让她发泄心中的苦楚,郑天华感到这是自己义无反顾的责任,所以金凤咬在自己肩上的疼痛也就毫无感觉了,甚至感到了一种担当责任的自豪。

金凤肆无忌惮地哭着,终于把所有的一切都哭了出来。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等了这么久,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一线希望,这线希望,就是引领自己走出这无边黑暗的光亮。

金凤感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像如此悲切的痛哭,在自己的记忆之中,也就只有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被杨春花卖给傻子唐二走出家门的时候,再有就是这一次了。

痛哭中的金凤想到了母亲,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曾经的那个家,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永永远远离自己而去了,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了,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了母亲,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家的孤儿,一个四处流浪的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金凤哭得更悲切了,几乎都要虚脱了过去。

第31节 第一百三十六节 可悲可叹

第31节第一百三十六节可悲可叹

所有的悲苦,都终于淋漓尽致肆意而为地发泄了出来,但是,自己的精力也在这悲痛欲绝的痛哭之中耗尽了。

郑天华感到扑在自己身上的金凤已经瘫软无力,她那环抱在自己后背的双手也无力搭落了下去,整个人都几乎要滑落到了地上。郑天华这才伸出手来抱住了已经浑然无骨的金凤。

这是他第一次伸出手来抱着这个女人,虽然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幻想,但却从未敢奢望。然而这一次,他终于将这个女人抱在了怀里,但却只是为了不让这个女人滑落到地上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现在,虽然这个女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但他却没有丝毫酥软飘然的感觉,而是随着这个女人的痛哭一起悲切,一起痛楚,痛楚得都几乎要让他落出了泪来。他的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背上,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这时,郑天华能够明确地感觉到金凤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抽搐颤动着,像一只受惊的野兔,需要自己给予她一丝安慰,一点帮助,一线希望。

金凤终于从郑天华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掏出手绢擦了擦已经哭得红肿发胀的双眼,然后看着郑天华,轻声说道:“你会把今天你告诉我的这件事说给你的哥哥们听吗?”

郑天华连忙使劲地摇了摇头。

“你就不怕他们打你吗?”

郑天华还是使劲地摇了摇头。

金凤抬头顺着河流望向远方,说道:“我要顺着这条河离开这里,你会阻拦我吗?”

郑天华这次没有摇头了,而是脱口而出说道:“不会!”

“我现在就走。”

“你现在就走?”郑天华惊呼了出来。

“对,现在就走!”

“你家里的东西都不要了?”

“不要了,拿着那些东西我还能够跑得掉吗?”

“可是,现在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你跑不了多远,天就黑了,那你就走不远,我哥哥他们一定就会追上你的。你明天再走吧,明天一早就走,这样他们就抓不到你了。明天我送你到河那边去,他们看到我跟着你到那边去,也不会想到你会走的。”

金凤看着郑天华,一脸的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孩,居然也会有如此周到的考虑。当这个孩子一样的郑天华听到自己就要逃离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如此的平静淡然,似乎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要知道,他的责任就是看管自己,如果自己在他的看管之间逃脱了,那他受到责罚将会是何等的残酷。

金凤静下心来,细细地想了想,觉得这个郑天华说得也很有道理。现在走,也走不了多远,况且在这深山老林里,黑灯瞎火的,想起就有点害怕。明天一早就走,等到中午他们发现的时候,自己都已经走了半天了,那他们再追也追不到了。而且走了一天,也许,自己就能找到一个可以歇脚的人烟之地。

但是,明天才走,这个郑天华会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他的哥哥们吗?一旦告诉他们,那自己想要逃离这里的企图就完了。自己刚才一激动就把这个想法给说了出来,实在是太欠缺考虑了。

但是,既然郑天华要告发自己,自己现在就跑,他也一定会大喊大叫,那自己照样也跑不掉。现在,也只能听从这个郑天华所说的,明天一早再走。现在,就只有寄希望于这个郑天华的身上了,一切,都只能看这个郑天华是一个怎样的想法了。

金凤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握捏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这是多么的可悲可叹。

但是在金凤的心里,却深信这个郑天华怎么都不会去告发自己,因为这个郑天华就与曾经的自己一样,天真幼稚,善良单纯。

第32节 第一百三十七节 突然的决定

第32节第一百三十七节突然的决定

这一夜,金凤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一大早,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就要逃离这个自己日思夜想都要逃离的地方了,自己就要去寻找那自由自在的广阔天地了,这怎能不让金凤激动亢奋。

自己到这里已经有半年了,从料峭的初春,一直到了现在最热的夏末,从最初被关在房间里的牢笼,到现在的可以任凭出入的自由,从只能远眺青山的窗口,到完全能看清整个村落的视野,从村里人稀奇般的围观,到自然随意的瞄看,从低低的河谷,到高高的山上,从桥的这头,到桥的那头

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重又在金凤的脑海里再现了一遍。

这半年的时间,对于金凤来说,是多么的漫长,也是多么的痛苦。

自己在老家的乡下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年的时间,对于金凤来说,都似乎是一晃而过。

后来,跟着张天才的三个月时间里,也许因为那只有快乐和幸福的记忆,所以也是转瞬即逝。

只有在这大山村里的这半年,才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得只留下了痛苦的回忆。这半年的时间,使自己改变了许多许多。自己曾经想要从一而终的意念,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与三个兄弟的床弟之间崩溃倒塌。自己想要相夫教子的期望,变成了对男人彻底死心的无奈。自己贞德矜持的坚守,变成了恬不知耻的放纵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痛苦的回忆。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尘封闭塞的地方了,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了。金凤终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似乎已经看到了前路的灿烂和未来的辉煌。

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金凤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里,就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段记忆,虽然是一段痛苦的记忆,但也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在这里的半年时间里,自己的人生与性格都改变了太多太多,这些改变,都将会永远地伴随着自己的一生。离开这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地方,金凤难免会感到一种失落与惆怅。

金凤环视了一遍自己已经住了半年的这间屋子,屋子里的一切都已是那么的熟悉,一切都与自己刚刚住进来时一模一样。

金凤来到了高柜前,打开柜子,看到了里面的那些衣物,那些自己在乡下老家想都不敢想的华美衣物,现在,这些陪伴了自己大半年的衣物,都静静地挂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明天就要走了,然而却不能将这些衣物带走,只能将它们留在这里。自己走后,这些衣物将会受到怎样的下场,那就不得而知了。

金凤默默地坐回到了床前,又想到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深沉老练的郑明云,坚强忍耐的陈家容,武断粗暴的郑天富,忠厚老实的郑天贵,奸滑伪善的郑天荣,还有这个隐忍卑微的郑天华,这些人,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都是一个个的匆匆过客,就如同那个在自己人生道路上给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刀的那个张天才一样,也都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如果自己明天真的就能够离开这里的话,那个还只是一个孩子的郑天华就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第一个真正帮助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逃离这里。这样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金凤怎么也要多多思量一番。

金凤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人生道路上第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竟然是一个孩子,一个卑微低贱的孩子。

自己明天倒是一走了之了,但是这个孩子一定会受到不敢想像的毒打与折磨,甚至还会为此而丢了性命。这样一个残酷的结局,金凤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这个郑天华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比山上的石头还普通平凡的孩子,但却并不是一个憨傻愚笨的人,如果得到了好好的调教明示,也许,将来,会成为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如果一味地这样在这个家里卑微屈从地生活,那将来就有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傻子,一个抑郁愁苦地过一辈子的人。

金凤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与这个郑天华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不仅感到有些别样的感觉。她想起了今天将这个郑天华紧紧地搂在怀里的情形,当时自己一时激动万分,一切都还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羞涩。

这个郑天华虽然还只有十二岁,但今天自己将他抱在怀里时,才发现竟然与自己一样的高了,他的腰际,已有了男人的壮实与硬挺。当自己最后靠在他的肩头哭时,也感到了宽厚与温暖。他已经算是一个半大的男人了,过不了两年,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金凤又想起了郑天华那天暴露在暴雨之中的赤膊身体,那被雨水流浸的身体,那健硕壮实的身体,那体现着男人刚毅勇猛气概的身体。这样一个还未经世故人道的身体,就是这个世上最为纯净澄洁的圣物。

金凤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最后靠在他的肩上痛哭时,居然还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头,那一定会很痛很痛,只是自己当时实在是太悲痛太肆意了,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将他咬成什么样子了,但这个郑天华居然还没有吭一声,只是那样默默地忍受着,这真是一个能担当也很有责任感的大孩子。

金凤突然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如果明天这个郑天华要将自己送出去的话,那自己就将他带出去,带到那大城市里去,然后自己想方设法去挣钱养他,一定将他抚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

一切都已经想了,已经决定了,但金凤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也是不敢睡着,她怕睡着了,就睡过头了,只能期望天早一点亮起来。

第33节 第一百三十八节 身无分文

第33节第一百三十八节身无分文

在最后那阵迷糊恍惚之间,终于熬到了天亮。随着外面光亮的逐渐清晰,金凤也很快就恢复起了精神。

但是金凤却不敢起床,她怕自己这一天起床早了,会引起要送早饭进来的陈家容的怀疑。她埋怨自己先前的时候为什么就每天都起床得那么晚呢,弄得现在都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慢慢的流过。

幸好,现在是农忙时刻,郑家三兄弟早早就吃过早饭,到对面的山上去瓣玉米去了。陈家容也接着端着早饭走了进来。

听到轻弱的开门声,依然还穿着睡衣的金凤连忙侧过身去,佯装着还在沉沉睡梦之中。直到听到碗筷放在柜子上的声音,她才故作惊醒地转过身来,睡眼朦胧地看着陈家容。

陈家容看到金凤看着自己,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你醒了。”

金凤也看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饭菜我都给你放在这里了,你起床的时候慢慢吃。”

金凤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家容随即就往外走了出去。看着这个郑家母亲的背影,金凤的心里又是一阵感伤。这是一位多么坚强忍耐的母亲,更是一位令金凤感到伟大的母亲。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也要永远与这个母亲分开了。

陈家容出去后,金凤立即就起了床,打开了衣柜。她再次对着高柜里的衣物稍作感叹,然后就找出一件紧身的衬衣,一条宽松的休闲裤,一双轻便的运动鞋,迅速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所选择的这些衣物,都是为了方便在那崎岖坎坷的山上行走。

穿好之后,金凤又来到了梳妆台的镜前梳理了一番,特意将那头长发给扎了起来,再套上一个带有蝴蝶结的头花。

看着镜中的自己,今天的打扮显得有些简洁干练,金凤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曾经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现在都已变成了一个什么都要自己作主的大女人了。

金凤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那个皮箱,想从里面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在路上能够用得着的东西,但箱子里除了那些穿戴的饰物外,却并没有什么,那现在最需要的钱,更是一分都没有。没有钱,自己出逃的路,将会是何等的艰难!

金凤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就什么都给了那个负心的张天才,连那出卖自己所得来的两千元钱也都全数给了张天才,真的是太幼稚太悲哀了。

想到了这里,金凤又对那个陷自己于这水深火热之中的张天才恨之入骨,他将自己陷在了这里,带着出卖自己的那么多钱跑了,却一分钱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如果自己现在有那两千块钱,那就一切都好办了。但是现在都已成这样了,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凤来到柜前,那是一大碗的绿豆稀饭,旁边还有两个鸡蛋,一盘油炒小青菜。金凤记得,自己自从到了这个家之后,几乎每一天早上送进来的早饭,都有两个鸡蛋,她知道这是这个家对自己的特殊照顾。

往常的时候,金凤都只能吃一个鸡蛋,这次,她居然将两个都吃下了,而且还把那一大碗稀饭也一并喝光了,她要尽量地多吃,因为接下来还要走好远好远的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吃的呢。

吃完早饭,金凤就站了起来,再次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这间已经住了半年的屋子,屋子里的一切还是自己住进来时的那个模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再也不回来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永远离自己而去了。

当金凤来到房门后面时,心里却顿时感到了忐忑不安。郑天华会不会已将自己就要离开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家人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还能走出这间屋子吗?

金凤的手已经握在了门后的把手上,但她却犹豫着不敢往后拉,她怕真的拉不开,那就一切都完了。如果能够拉开,那一切就都将得到改观,自己的人生也将会走向一个美好的未来。

现在,一切都寄托在了这道房门上,自由与束缚,光明与黑暗,天堂与地狱,生存与死亡,都在这道门之间,都在这一线之间。

终于鼓足了勇气,金凤感到自己已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往后一拉,令金凤惊异的是,门竟然轻轻就被拉开了。

一股清新自由的风迎面吹了过来,金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34节 第一百三十九节 黑脸大汉

第34节第一百三十九节黑脸大汉

郑天华还是如往常一样,在若无其事地打扫房子面前的晒坝,似乎在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郑明云依旧躺在躺椅上享受着他的旱烟老茶,永远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陈家容在忙着洗衣服,一大家人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今天上午就要赶紧把它全部清洗出来。

从郑明云面前经过的时候,金凤顿时感到了极度的紧张,更不敢看他一眼,她怕自己的眼光与郑明云那深遂的眼睛一接触,就会被这个深谋老练的郑家父亲将自己心里所有的一切都给吸进去了。

陈家容看到金凤出来了,抬起头来对着金凤笑了笑,依然又回过头去洗衣服去了。

金凤也对她笑了笑,然后就像往常一样从晒坝一边的石阶上往河边的方向走了下去。

郑天华看到金凤走了出去,也放下了手中的扫把,默默地跟在了金凤的身后。

金凤这才深深地感到,这个郑天华真的是一个不可小瞧的人。一个还算是孩子的他,在知道自己就要离开这里这种对他们家来说如此严重的事情面前,竟然也显现得如此的沉着稳定,丝毫都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得到了良好的管带教育,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甚至都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这更加坚定了金凤要将他从这里带走的决心。

刚刚经过一个转角的地方,迎面走出一个人来,险些就撞在了金凤的身上,吓得金凤连忙躲到了一旁。

这个人也愣了一下,两只眼睛顿时就定在了站在一旁的金凤的身上,也站住了。

金凤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黑脸汉子,个子不高,但身材魁梧,满脸的横肉绷得极其紧实,一双牛似的大眼睛像两个深陷的黑洞,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是那么的孔武有力。

金凤早就看到过这个人,对这个人也有一定的印象,因为每一次金凤发现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总是用那双黑洞似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在看,而且看得是一动不动,魂不附体,一直要看到自己逃出他的视线为止。不像别的村里人那样,虽然也是盯着自己在看,但他们却也还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或者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偷瞄自己而已。

就因为这样,金凤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每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金凤的心里就莫名地感到了一种不安的恍惚,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个一脸恶相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去。

所以,每一次金凤看到这个人盯着自己的时候,金凤的心里都会产生一种恐怖的阴影,久久不能散去。

这双深黑的大眼又一次地盯住了自己,而且靠得是这么的近,近得眼中射出那贪婪的凶光已将自己牢牢困住,金凤的心里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感觉自己就要被吸进这两个深黑的大洞里,连忙逃也似的走开了。

金凤走得很快,她要尽快逃开这个人的视线,她真的害怕这个人会向自己追赶而来。好不容易来到了河边,这才回头看去,早已没有了这个黑脸大汉的影踪,总算放松了下来。

“这个人是谁?”金凤回过头来向紧跟而来的郑天华问道。

“他是我们村的村长,名字叫赖有金。”

“村长?”金凤不由得“哦”了一声,原来拆散郑天荣那美好姻缘的人就是这个人啊!金凤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就是将郑天荣与赖有梅生生拆散的那个大山村的村长赖有金。

在听到关于郑天荣的故事之后,金凤就在自己的意识里刻画着这个人的模样了,原来竟是这副模样,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凶还要恶,完全就是那种凶神恶煞,咄咄逼人的样子。

而且这个人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怪不得自己看到他时,这个人总是双手背在了身后,一副如同领导视察的模样。

“就是那个不让他的妹妹与我三哥在一起的那个赖有金,他还与我三哥打过几次架呢!我听他们说,如果不是他,我三哥早就已经与他妹妹结婚了,他的妹妹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这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咄咄逼人的领导模样,但他的老婆都已经与别的男人鬼混了,还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金凤不由得暗暗地在心里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们恨他吗?”

“我三哥恨死他了。但我们又不敢招惹他,只能讨好他,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因为他是我们村的村长,他管着我们,我们就只得听他的话,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求他呢,谁还敢得罪他。”

金凤还在考量着,不知这个男人是否已经知晓自己的老婆与别人鬼混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他这样的一个看上去粗野凶恶的人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第35节 第一百四十节 最深切的伤痕

第35节第一百四十节最深切的伤痕

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而且就在自己的跟前,几乎都要撞在了一起,又一次地令金凤感到了毛骨悚然。

幸好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永远地离开这个地方了,再也不回来了。不管这个人是多么的凶神恶煞,也是最后一次见着他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无论多么沉重的阴影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来到河边,金凤站在桥头,默默地看了一眼横陈在自己眼前的这座木桥,这座如这深山里的女人一样坚强忍耐的木桥,这座与自己息息相通的木桥,自己就要离开它了,再也不回来了。

这座木桥,就是自己的真实映照,自己已经与它深深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这座木桥,金凤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感觉,那就是在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这座木桥就将随之轰然崩裂,垮塌溃散。看着看着,金凤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这座木桥就在自己的眼前土崩瓦解了。

金凤赶忙定了定神,原来这座木桥依然还是那样静静地横呈在自己的面前。

河边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树,但金凤最在意的还是那棵大柳树。那是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就算是郑天富这样的大汉也都不能将它抱住了。那嶙峋突兀的树干,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虽然已是老态龙钟,但依旧是精神矍烁,仙风道骨。

这棵大树矗立在这个村落的河边,历经了多少沧桑,多少风雨,看过了多少悲欢离合,多少世态人伦。到了这日暮西山之年,还是这样的青翠茂绿,生机勃勃。

那铺散密实的枝盘,上接坡地,下垂河面,犹如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给来往的人们提供了多少阴凉。

每一次,金凤经过这棵柳树的时候,都要情不自禁地小站一会儿,这一次,虽然不能像往常那样的悠闲从容,但也还是站住了。

金凤的手轻轻地抚在柳树那苍老的树皮上,轻声问道:“你就真的不怕他们会打你吗?”

身后的郑天华小声而坚决地回答道:“不怕。”

金凤突然回转过身来,迅速走到郑天华的面前,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衬衣衣领,猛的一下就拉开了这件衣服,一个深深的红印赫然出现在了金凤的眼前。

这个自己在肆无忌惮的渲泄之中所留下的血印,是那么的触目心惊。如此深重的伤痕,给这个郑天华带来的痛楚会是多么的惨烈,但他当时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金凤突然意识到自己给别的男人也同样留下过伤痕,张天才,郑天富,还有那个郑天荣,但那伤痕也没有这个深重,也没有这个惨烈,更没有这个令金凤感到如此深切,如此心痛。看到这个已经变得红肿黑紫的伤痕,金凤的心都真的碎了。

眼前这宽厚圆润的肩膀,强壮健实的身体,令金凤又感到了一阵迷乱,一阵潮热,在这光洁白皙的肌肤上,竟然还有一个自己所留下的赫赫的伤痕,更是令金凤感到了昏眩,几乎不能自持。

她不由得向这个深黑的伤口伸出了手去,小心翼翼地触碰在了上面,柔声问道:“痛吗?”

自金凤转过身来走到自己的面前拉开自己的衣服的时候,郑天华就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拉开自己的衣服,并且会如此凝神地看着自己光着的膀子。这让他突然之间就紧张到了极点,心里也随即怦然乱跳起来。

更令郑天华没有想到的是,金凤那细长的手指居然还向自己的臂膀伸了过来。当这纤细柔弱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上的时候,郑天华更是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猛地一下就往后跳开了,并连忙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缩了缩身子,脸上也顿时就涨红了起来。

看到这个在自己的抚慰之下突然之间就变得羞愧难当的郑天华,金凤感到了又好气又好笑。这真是一个憨傻可爱,纯真简单的孩子,一个还未经任何人情世故的侵害浸染的神圣净洁之物。

“我问你痛吗?”

“不痛。”

“真的不痛?”

“真的不痛。”

金凤的心里又一阵碎痛,再次下定了要将这个郑天华带走的决心,自己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为一个精明能干的人,一个能够做成一番大事的人,就算最后他辜负了自己,也都无怨无悔了。

第36节 第一百四十一节 羞涩的甜蜜

第36节第一百四十一节羞涩的甜蜜

金凤在前面快步疾走,郑天华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依然保持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就这样在远处那些在山上瓣玉米的人们投来的眼光中悄然走过。这个场景对于人们来说已不陌生,他们时常都能见到这两个人在河边如此走过的身影。

看到这个场景,他们就都纳闷了,为什么这个从城里来的漂亮女人什么农活都不做,见人也不打招呼,总是一副矜贵孤傲的模样,却偏偏喜欢在那河边山上游走呢?

金凤知道山上那些忙活的人们正在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因为就在这些人当中,就有郑家的那三个大兄弟,她更不敢抬起头来朝山上望去,去分清那三兄弟究竟在什么地方,她怕他们看穿自己现在的心思,向自己追赶而来。

田里的水稻已经挂满了沉甸甸、金灿灿的稻子,抬眼望去,在初升的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一长片,就如同一根金色的绸带飘落在了这大山脚下的河边,一看今年就是一个好收成。

平时走在这些稻田边的小道,感觉是多么的悠然惬意,总觉得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尽头,可是今天,却感觉这田边的小道是多么的漫长,走了好久好久也没有走到边。

终于走到了稻田的尽头,走上了崎岖坎坷的山路,山上农忙的人也稀落了许多,金凤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金凤走得很快,太阳已经出来了,她已感到了有些发热,额上也开始冒出了汗来。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山上庄稼地越来越少,渐渐就看不到一个做活路的人了,就只剩下了一片陡峭莽荒的山野之地。在这样的地方,似乎还从未有人领略,连一条路都没有。

然而金凤依然丝毫没有放慢疾走的脚步,在这没有路径的荒野之地上攀援蹬踩着。

郑天华依然保持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跟在了金凤的身后,似乎他就只是一个不想让金凤察觉到自己存在的随从,只有在金凤遇到危险的时候才突然跳上前来。

来到了他们曾经走到过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他们从未到过的地方了,金凤不由得站住了,望着前面的景象,心里顿时疑惑了起来。

在这个连这艰苦卓绝的山里人都不能开垦出庄稼地的地方,前面行走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一边是越发陡峭的悬崖,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稍不注意,就有掉下去的可能。

金凤疑惑的是,在这样的地方,村里人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她记得自己当初与张天才进村的时候,并不是沿着这危险的河道走的,而是翻山越岭地走过来的,虽然那路也很不好走,但也没有这般的危险。

只是自己怎么也不记得那来时的路,况且进村的时候又是天黑,如果贸然在这片大山里走着,那一定会迷路的。沿着这条河道走,现在已是自己唯一的选择,至少不会迷失在这片山林里。也许,转过几个河弯之后,就是一片豁然开朗的人烟之地。

郑天华走了上来,指着上面那茂密的树林说道:“我们从上面走吧。”随着就走到了金凤的前面。

眼前已经没有了路,金凤也只得跟在了他的身后,双手抓着上面的灌木野藤,艰难地向上爬去。她顿时有了一种感觉,跟在这个郑天华的后面,心里就感到了欣慰安心、踏实稳靠,觉得再大的困难,再艰苦的境地也都变得无所谓了。

金凤意识到,一个女人对于她所托付终生的一个男人,无非就是这样一种依赖归顺的感觉。自己竟然对这个郑天华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感觉,这令金凤的心里涌出了一股羞涩的甜蜜。

在一处笔直陡峭的地方,金凤爬不上去。郑天华却敏捷矫健地几下就攀了上去,回过头来看到金凤还站在下面,一副畏惧瑟缩的样子。于是他又从上面下了到了半壁的位置,一只手抓住一根粗大的野藤,另一只手就向金凤伸了过来。

金凤立即抓住了郑天华伸过来的这只手,另一只手也抓住一根野藤,使劲地往上蹭。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郑天华的手竟然坚强有力,她感觉自己并没有太用力,而整个人都被这只手给拉了上去。

在郑天华的帮助之下,金凤很轻松地就爬过了这处悬崖,当她深情地看着郑天华想说声什么时,郑天华已经又朝着上面爬过去了。

第37节 第一百四十一节 羞涩的甜蜜

第37节第一百四十一节羞涩的甜蜜

金凤在前面快步疾走,郑天华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依然保持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就这样在远处那些在山上瓣玉米的人们投来的眼光中悄然走过。这个场景对于人们来说已不陌生,他们时常都能见到这两个人在河边如此走过的身影。

看到这个场景,他们就都纳闷了,为什么这个从城里来的漂亮女人什么农活都不做,见人也不打招呼,总是一副矜贵孤傲的模样,却偏偏喜欢在那河边山上游走呢?

金凤知道山上那些忙活的人们正在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因为就在这些人当中,就有郑家的那三个大兄弟,她更不敢抬起头来朝山上望去,去分清那三兄弟究竟在什么地方,她怕他们看穿自己现在的心思,向自己追赶而来。

田里的水稻已经挂满了沉甸甸、金灿灿的稻子,抬眼望去,在初升的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一长片,就如同一根金色的绸带飘落在了这大山脚下的河边,一看今年就是一个好收成。

平时走在这些稻田边的小道,感觉是多么的悠然惬意,总觉得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尽头,可是今天,却感觉这田边的小道是多么的漫长,走了好久好久也没有走到边。

终于走到了稻田的尽头,走上了崎岖坎坷的山路,山上农忙的人也稀落了许多,金凤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金凤走得很快,太阳已经出来了,她已感到了有些发热,额上也开始冒出了汗来。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山上庄稼地越来越少,渐渐就看不到一个做活路的人了,就只剩下了一片陡峭莽荒的山野之地。在这样的地方,似乎还从未有人领略,连一条路都没有。

然而金凤依然丝毫没有放慢疾走的脚步,在这没有路径的荒野之地上攀援蹬踩着。

郑天华依然保持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跟在了金凤的身后,似乎他就只是一个不想让金凤察觉到自己存在的随从,只有在金凤遇到危险的时候才突然跳上前来。

来到了他们曾经走到过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他们从未到过的地方了,金凤不由得站住了,望着前面的景象,心里顿时疑惑了起来。

在这个连这艰苦卓绝的山里人都不能开垦出庄稼地的地方,前面行走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一边是越发陡峭的悬崖,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稍不注意,就有掉下去的可能。

金凤疑惑的是,在这样的地方,村里人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她记得自己当初与张天才进村的时候,并不是沿着这危险的河道走的,而是翻山越岭地走过来的,虽然那路也很不好走,但也没有这般的危险。

只是自己怎么也不记得那来时的路,况且进村的时候又是天黑,如果贸然在这片大山里走着,那一定会迷路的。沿着这条河道走,现在已是自己唯一的选择,至少不会迷失在这片山林里。也许,转过几个河弯之后,就是一片豁然开朗的人烟之地。

郑天华走了上来,指着上面那茂密的树林说道:“我们从上面走吧。”随着就走到了金凤的前面。

眼前已经没有了路,金凤也只得跟在了他的身后,双手抓着上面的灌木野藤,艰难地向上爬去。她顿时有了一种感觉,跟在这个郑天华的后面,心里就感到了欣慰安心、踏实稳靠,觉得再大的困难,再艰苦的境地也都变得无所谓了。

金凤意识到,一个女人对于她所托付终生的一个男人,无非就是这样一种依赖归顺的感觉。自己竟然对这个郑天华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感觉,这令金凤的心里涌出了一股羞涩的甜蜜。

在一处笔直陡峭的地方,金凤爬不上去。郑天华却敏捷矫健地几下就攀了上去,回过头来看到金凤还站在下面,一副畏惧瑟缩的样子。于是他又从上面下了到了半壁的位置,一只手抓住一根粗大的野藤,另一只手就向金凤伸了过来。

金凤立即抓住了郑天华伸过来的这只手,另一只手也抓住一根野藤,使劲地往上蹭。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郑天华的手竟然坚强有力,她感觉自己并没有太用力,而整个人都被这只手给拉了上去。

在郑天华的帮助之下,金凤很轻松地就爬过了这处悬崖,当她深情地看着郑天华想说声什么时,郑天华已经又朝着上面爬过去了。

第38节 第一百四十二节 动摇的决心

第38节第一百四十二节动摇的决心

终于爬到了山上,随着树林的越发浓密,地势也逐渐平缓了起来。两人终于可以稍稍歇一口气。

站在这上面向下望去,幽深狭窄的河谷几乎都望不到底,蜿蜒曲折地不知流向何方。抬头望去,一片苍茫起伏的青幽山林重峦叠嶂,一直延伸到了天边。一声声清脆的鸟叫,更显出了这片山林的幽深静寂。

眼前这片荒无人烟的莽荒野地,不知有多么宽广遥远,也不知自己能否走得出去。看着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始山林,金凤的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这深不可测的河流,神秘恐怖的树林,错综复杂的山谷,刀劈斧削的悬崖,还有那些吃人害人的野物,都在金凤的心里一时间全部涌现了出来,令她感到了恐怖,感到了战栗。

在这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茫茫山林中,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微弱,一旦走进了这里,极有可能就再也走不出来了,尸骨无存地永远消失在这里了。渐渐地,金凤开始后悔自己做出了这个固执而无助的决定,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渴望离开这个地方,无时不刻都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连死亡都不能动摇自己离开这个地方的决心!

现在真的能够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却感到了忐忑,感到了迷茫,想到了退却,想到了逃避。在这片广袤神秘的天地面前,所有的坚持与决绝也已变得不堪一击,虚无飘渺。

金凤不由得感叹,难道这就是自己人生的必经之路,这就是这无奈而悲苦的命运。自己要么冒着生命危险走出这片神秘恐怖的山林,要么忍气吞声继续留在这个封闭死寂的地方,除此之外,再也别无他法。

自己怎么就被困在了这样一个幽深偏远的地方,怎么就会有这样身不由己的命运?金凤怎么也想不通,这样深沉的生命之重,已让娇小柔弱的她无法承受,将她碾压得粉身碎骨。

金凤不由得向站在身边的郑天华望了过去,目光里充满了茫然与无助。似乎这个郑天华已是自己最后的托付,唯一的依靠。离开了这个人,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希望与寄托都没有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你就自己走吧。”更令金凤没有想到的是,郑天华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正在这个凄凉零落关头悲愁万分的金凤,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实在是让她从头到脚都感到了一阵透彻心骨的冰凉。

“你不送我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我要回去了。”郑天华的语气虽然轻缓,但却透露出异常的坚定。

金凤心里一急,差点就流出了眼泪。离开了这个最后的郑天华,那接下来的路自己还怎么走下去?“跟我走吧,跟我到大城市里去,大城市又宽又大又繁华,机会又多,留在这个深山老林什么都没有,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这有什么前途?”

郑天华笑了笑,说道:“我还这么小,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到了那个大城市里,连路都找不着,人也不认识,我能做什么?”

“有我啊,我教你,我带你,你一定会熟悉那里的,将来你一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算了,我还是回家去吧,我这么笨的一个人,什么都学不会,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真的,一点都不麻烦,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金凤一着急,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与孤傲了,直接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我还是回去吧,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家,离开过我妈妈。”郑天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你就这么的回去,你把我给放走了,你的大哥一定会狠狠地打你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性,他一暴怒起来,甚至还会打死你的,你还敢回去?你还是跟我走吧,就算你找不到事做,我养你一辈子,怎么样?你就别回去吃苦受罪了。”

郑天华依旧淡淡地笑着说道:“回去受罚那是肯定的,但他是我的亲大哥,我想他也不可能把我给打死吧?就算他把我打死,我也无所谓了。还是你自己走吧,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只希望你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不要再吃这样的苦。”

郑天华的这简单而又饱含情义的话,令金凤又感到了心痛与温暖,她的眼泪再也圈忍不住,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但是郑天华如此坚定决绝的样子,金凤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枉然。自己昨天晚上还想像很容易就能把这个郑天华给说通,让他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离开这里,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郑天华居然是如此雷打不动般的固执与生硬。

看来这个郑天华是铁了心不跟自己走了,那接下来的路就得自己一个人走,这叫金凤如何接受与面对。

此刻的金凤竟然真的就不想走了,想到了留下来,留在这个村子里,虽然没有什么前途与希望,但至少可以看到这个对自己如此深情的郑天华长大成人,看着他生活一辈子,这也是一件温馨而又幸福的事。

但是自己曾经是那么决绝地坚持要离开这里,并且好不容易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叫自己回头,回去跟那几个兄弟生活一辈子,这叫自己情何以堪,自己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改变?

除非除非除非这个对自己关怀备至、默默付出的郑天华央求自己留下来,央求自己为了他而留下来,那也许自己可能会一时心软就真的为了他而留下来。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郑天华似乎丝毫都没有这样的意思!

第39节 第一百四十三节 梦幻与现实

第39节第一百四十三节梦幻与现实

“那,我就走了。”

“嗯。”

“你真的不跟我走?”

郑天华依旧微微地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笑容充满了刚毅与甜蜜。

金凤只得凄然一笑,默默地转过身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树林里走去。她走得是那么的犹疑,那么的悲凉。

每走几走,金凤都要回头看看,郑天华还是那样站在那里,微微地笑着看着自己,似乎就在自己这即将永远离开的这一时刻,他要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也许这个笑容,就是这个半大男人的郑天华留给自己最后的记忆。

随着脚步的挪移,林间的密深,金凤的心也越发悲凉,越发孤落,也越发恐惧了。

金凤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依然还是一个小女人,并且永远都是一个小女人。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人,一个胆小可怜的小女人。自己并不是一个刚强坚决的女强人,一个说到做到,对自己的选择与决定永远都是一以贯之的坚持,总是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的去完成的女强人。

自己原来也还只不过是一个总是会被身边的环境,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所影响所左右的小女人,也是一个容易感动也容易受伤的小女人。

曾经的想像是那么的美好,曾经的决定是那么的坚持,曾经的目标是那么的远大,但是在这真正面对所遇到的这些困难的时候,自己却犹豫了,害怕了,退却了。

金凤不由得长叹一声,正是自己的这种柔弱与感性的性子,才使得自己的命运是这么的悲苦与无可奈何。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也是自己的命。将来,自己要改变这样的命运,就得改变自己这优柔的性子。

那就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从这一刻起,从自己一个人走上这条人生之路起,重新做一个刚强坚毅的女强人。

所以,这次走得远了,金凤都还没有回头,她也不敢回头了,她怕回过头去看不到那个对着自己微笑的郑天华了,那样自己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幽深恐怖的林间游走的孤魂野鬼了。

如果自己不回过头去看一看,那也许这个郑天华就一直都在自己的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那自己的心里就是踏实与安心的。

但是,金凤却还是没有坚持住,还是没有坚持做一个女强人的决心,迫不及待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那个郑天华真的还在那个地方,依然是那样微微地笑着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温情与关爱。

这一下,金凤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一切矜持,一切坚守,一切改变,都在猛然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只知道飞快地奔了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了郑天华的怀里,咽咽地哭了起来。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鹿,浑身也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

郑天华也在同一时刻伸出双手将金凤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并在她的后背上不停地抚慰着。他感到了金凤在自己怀里的战栗与惊恐,也感到了这个女人的柔弱与可怜。

在郑天华的心里,金凤是那么的美丽与圣洁,高贵与神秘,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仙一样飘然在郑天华的天空,他只能抬头仰望才能看到她的影子,对郑天华来说,金凤就是这样的可望而不可及,离自己实在是太远太高了。

现在,郑天华实实在在地将这个女人给拥进了怀里,切实地感受着这个女人的气息,这个女人的身体,这个女人的温热,这个女人的战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都是那么的现实。

原来,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可怜而柔弱的女人,一个需要男人关怀、珍惜、保护的女人,一个迫切需要自己的关爱与帮助的女人,这才是这个女人真实的一面。郑天华感到,自己离这个女人也并不是那么遥远,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还有什么不能为她付出的呢?为了这个女人,就算是要让自己去死,也都无所谓了。

郑天华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男子汉的豪迈气概,他感觉自己似乎就在这一刻就长大了,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一个可以为女人提供保护与帮助,甚至是关爱与情意的男人了。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给自己的,都是这个可爱而娇弱的女人给自己的。

郑天华竟然像个男子汉地对着自己怀里的金凤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怕吗?”

金凤已经瑟缩得像一个小孩子,在如此悲凉零落的境地之中,又在一个男人的关爱呵护之下,金凤只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幼稚无知的小孩子,一个需要别人悉心照顾的小孩子。

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埋在了郑天华的胸怀里,泪水涟涟地说道:“我怕。”

金凤已经无助柔弱得飘缈无形了,似乎轻轻的一阵风都能将自己吹到九霄云外去。此刻的她就只能深埋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现在,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依靠,就是自己的港湾,就是自己的希望与寄托,就是自己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无论这个男人将要对自己做什么,将要把自己带向何方,将要把自己怎么处置,自己都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第40节 第一百四十四节 依赖

第40节第一百四十四节依赖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金凤实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已经六神无主,无所归依,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与了这个男人,现在,一切就都看这个男人的选择与决定了。

“我送你出去吧,我把你送出了这里,看到你好好地离开了之后,我再回家。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害怕了。你说好不好?”

“好。”现在,郑天华说什么对于金凤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就算他是要把自己带回去,自己也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

“那,我们走吧。”

“好。”

郑天华将柔弱无骨的金凤从怀里推了出来,看到脸上挂满了珠泪的样子,一股怜悯的情意油然而升,连忙伸出手去轻轻给她抹了抹。

金凤任由着郑天华的抚慰,安静得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我们走吧,等会儿我哥他们就要追上来了。”说着,郑天华就拉起了金凤的手,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金凤紧紧地拉住郑天华的手,默默地跟在了后面,顿时感到了安心与踏实,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河谷两旁的山峦总是那么的山高路陡,崎岖坎坷,走在这样的山林间,实在是艰涉难行。很多地方,都需要郑天华的手拉后托才能成行。

但是在郑天华陪着自己,金凤感到,再艰难的路途,都已变得轻松简单了。每当郑天华那强硬有力的手拉住自己的时候,金凤就感到了浑身的力量,就感到了美好的前途与希望。

金凤都不敢想像,如果真是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样艰难的路途之上,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后果。想到这里,金凤感到,自己的生命之中,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郑天华了,再也离不开这个郑天华了。

来到一棵野山梨树下,郑天华几下就爬了上去,从树上摘下了好几个山梨,然后来到一条山涧旁,两人将这些山梨给清洗了出来,然后就坐在山涧旁的石头上吃了起来。

这些山梨还有点苦涩,但吃在金凤的嘴里,感觉却是最清甜了。随后两人喝了几口水,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又艰难地上路了。

感觉才走了几个山头,天就很快暗了下来。在浓密的林间,很快就看不清了。两人只得找了个平缓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暗黑下来的山林更加的清静幽深,虽然已至盛夏,但这山里的林间却依然是那样的阴森冷寒,偶然一声凄厉的鸟叫,更让金凤感到了一阵惊悚愕然。

幸好有郑天华在身边。

郑天华往四下看了看,然后起身走过去就拉过来了一大根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干枯的树枝。接着将这些树枝折断成了细细的一小段,再从那遍布深厚的落叶地面上捧来一抱落叶堆在了树枝上。做好这一切后,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柴盒,将这些干柴点了起来。

很快,一堆熊熊的大火就出现在了金凤的面前,顿时就驱走了金凤身上的阴寒,也驱走了金凤心里的恐惧。

金凤慢慢地朝郑天华靠了过去,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郑天华的手臂抱在了怀里,头也随着靠在了郑天华的肩上,柔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还要带火柴呢?如果没有这堆火,这晚上将怎么过?”

郑天华转过头来,看着金凤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带火柴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先前看你离开的时候,我一时激动,还差点忘了给你了。晚上的时候,烧上这么一堆火,那些害人的野物就不会来害你了。”

“你就真的忍心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山头?”

郑天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忍心,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很担心你,可是我又不想给你添麻烦。只是希望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走出这里。”

“那你怎么又决定送我了呢?”

“我怕你走不出去,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弱小的一个人,如果走失在了这里,那你会有多紧张,会有多害怕。”

金凤不由得又朝郑天华的身上靠了靠,感觉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就真的什么都不害怕了。

实在是走得困了,又在这堆柴火边暖暖地烤着,金凤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她梦见自己走出了这片山林,来到了那灯火辉煌,繁荣华丽的大城市里,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第41节 第一百四十五节 无处可逃

第41节第一百四十五节无处可逃

“金凤快跑!”

郑天华的一声暴吼,将还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的金凤从睡梦中惊醒,那片仙境般的灿烂繁华也在转瞬间一闪而过,烟消云散。

金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推了开去,待到她睁开眼睛看时,郑天华已与人打在了一起。

金凤定睛一看,原来在自己的四周已冲出来了好些人,这些人从深黑浓密的林间钻了出来,在渐渐微弱下去的那堆柴火的映照下,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如同魂灵恶鬼一般,张牙舞爪地向金凤冲来。

金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万状地朝一边的树林里胡乱跑去。

“抓住她!”

“不能让她跑了!”

“她往这边跑了!”

一声声巨大的吼叫声在金凤的身后响起,吓得金凤惊慌失措,腿脚发软。只顾朝黑暗的深处冲去,也不管前面的路是否走得通,也不管是悬崖还是陡坡了。

她只顾往前跑,她感觉自己又到了逃跑的人生之路上,在这条路上,只有没命地跑,才能不被别人所抓住,才能逃脱这黑暗的处境,才能改变自己这悲苦的命运。

无论金凤怎么没命的跑,但后面的喊叫声却越来越近,已经就在了她的身后。金凤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一脚踩空,就滚落了下去,连翻了几个跟头,最后被一丛灌木给挡了下来。

金凤顿时感到全身如同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已,感到自己已经再也跑不动了。她忍着剧痛,双手拉住灌木,使劲将自己窝在了里面。

后面追来的人很快就冲了下来,大家就在金凤的不远处怪叫着,乱喊着。

在这深黑的树林间,金凤看不见他们,只感觉他们就是一只只吃人的野兽,正在找寻他们追落的猎物。而自己这个猎物一旦被他们找到,一定会被这群魔鬼给撕得粉碎,然后一块一块地被他们给吞吃了下去。

在这一刻,金凤想到了自己曾经所做的那个梦,那个被满山遍野的人所追赶的梦,那个被铺天盖地的人撕碎后一块一块地被吞下的梦,又在她的眼前浮现。

曾经的恶梦,曾经最害怕的情景,似乎都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应验。金凤惊恐到了极点,连大气不敢呼了,感觉自己已经掉落到了人们常说的那十八层地狱里面,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全都是些吃人的恶魂厉鬼。

最令金凤担心的事出现了,后面那些人居然打来了火把,一个个闪耀着凶光的火把越来越多,几乎都要将这片山林给全部点燃。那些跃动的火光照这些恶鬼的脸上,更显出其狰狞恐怖的一面。

顺着金凤滚落的痕迹,一个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金凤将自己尽量缩到了最小,像一只小兔一样卷缩在了灌丛里,瑟瑟发抖。

透过密实的树叶,金凤看到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男人,脸上也不像别的男人一样满长着杂乱的胡茬,显得干净精神,也不像意料中的那样狰狞可怖。但这个人却显得比较细心认真,不像别的人那样杂乱无章地乱翻乱找,而是循着金凤滚落的痕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寻了过来。

当他扒开遮蔽金凤那最后的一根树枝时,金凤绝望了。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面如死灰。

当这个男人看到躲避在灌木丛里的金凤时,他也顿时愣了一下,似乎不知所措。

金凤绝望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了,他也呆呆地看着金凤,愣在了那里。两个人就在那跳动的火光下对视着,此起彼伏的怪叫声还响彻在他们的耳边。

“李玉才,你在看啥子?”一声粗重的喊叫在这个名叫李玉才的男人的一边传了过来。

这个名叫李玉才的男人似乎顿时惊醒了过来,指着金凤对喊叫他的那个人说道:“村长,她在这里。”

“你们快过来!你们快过来!她在这里!她在这里!”赖有金顿时怪叫着从上面冲了下来,借着火光,果然看到了已经惊吓得魂飞魄散的金凤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个本来就是金凤最害怕的人,现正处在那跳动火光的映射之下,更是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金凤看到这个几乎一口就能将自己吞下的恶鬼,顿时吓得都几乎昏了过去。

旁边的人听到赖有金的呼喊,都连呼带叫地冲了过来,顿时,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越来越多的火把聚集在了金凤的头顶,将这里的一切都照得通明透彻,巨细无遗。

四面八方都是通红的火把,照这些张牙舞爪、尖声怪叫的人身上,就如所有人的身上都溅满了血,令金凤感到了死亡的恐惧,感到了生存的绝望。这殷红惨烈的血,就是从自己的身上飞溅出去的,就是被这些恶鬼将自己撕碎之后所流出来的,现在已流得满地都是,自己也已经漂浮在了这渗人的血水里。

金凤已经深深地感到了死亡,已经魂飞魄散、已经身心俱裂,已经陷入了永世不得翻身的恶鬼地狱。

金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拉起来的,她只感到了自己的身体犹如一缕清风,慢慢地飘了起来,飘了起来,飘浮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不知要将飘向何方。

突然,她感到了自己大腿间的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她从无边的黑暗之中飘了回来,她低头一看,一只大手正紧紧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揉捏着。顺着这只手臂,金凤看到了一张令她感到最为恐怖的脸,那就是赖有金的脸。

金凤也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架在了两个男人之间,由于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身材高大,所以自己的双脚几乎都没有触到地上,几乎就是把抬着走的。

赖有金的手正偷偷地从后面揉捏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只大手犹如一只铁钳一样死死地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几乎都要将其完全握住,只要其稍稍一用力,就能将自己的整条大腿给捏得粉碎。

而另一边的男人,竟然就是郑天富,郑天富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赖有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只顾架着自己的手臂,吃力地向前走着,嘴里也在不停地念叨着:“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第42节 第一百四十六节 铁石心肠

第42节第一百四十六节铁石心肠

很快就来到了那堆柴火旁,那堆柴火已被人添加了好多干柴,现正熊熊地燃烧着,发出了阵阵噼哩叭啦的声响。这跃动的火光将围在四周的那些人的身影投了幽深的树林里,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金凤感觉自己是被重重地扔在那堆柴火旁的,柴火离自己是那样的近,近得几乎都能将她身上的衣物给点燃。金凤心里又是一惊,竟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这些人是不是就要将自己扔进这个火堆里给活活烧死,然后再被他们一块一块地给吞吃下去。她越来越感觉,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全都是些吃人的魔鬼。

金凤的脚上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侧目一看,原来是郑天华,现在的郑天华竟然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了,再一看,郑天华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得稀烂,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更为可怕的是,郑天华的脸上居然全是血,满脸都是殷红惨烈的血。

金凤赶忙爬了过去,捧起郑天华的脸一看,郑天华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血污,几乎不成人形了。

“你没事吧?你醒醒啊!”金凤感觉郑天华已经死了,拼命地呼喊着,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滴落在了郑天华的脸上。

双眼已经肿胀几乎不能睁开的郑天华使劲地打开了一道缝,拼尽全力,气若游丝地对金凤说道:“金凤快走!”

听到这样关切的话语,金凤的睛泪更像是暴发的山洪,倾泻在了郑天华的脸上。

这时,郑天富走了过来,一把就拉开了金凤,对着郑天华又狠踹起来,嘴里还在大声地骂着:“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打死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看你还敢不敢把我的女人给带出去!”

在郑天富那双小船似的大脚的猛踹之下,已经奄奄一息郑天华被踹得接连翻了几个身,嘴里也吞出了一丝鲜血来。

金凤尖叫一声,猛扑了过去,扑在了郑天华的身上,郑天富赶忙收回自己刚刚踹出去的脚,险些就踹在了金凤的身上。害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给我滚开!”郑天富又拉开了金凤,对着郑天华又是一阵猛踹。

金凤又尖叫着拼命地扑了上去,死死在护在了郑天华的身上。她那悲惨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这片山林的沉寂,也惊住了在场的这些人,使得一个个都呆住了,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郑天富又拉住了金凤,但这次却并没有把金凤给拉开,因为金凤已经死死地抱住了郑天华,几乎与他融为了一体。

然而郑天富已变成了一个发狂的魔鬼,金凤越是这样护着郑天华,就越激起了他的愤怒,他也就越是用力拉扯着金凤,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金凤知道今天的郑天华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再这样被这个发狂的郑天富打下去,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她也就拼了命地死死抱住郑天华,并不顾一切地连哭带嚎哀求道:“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打他了,我跟你们回去,我再也不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一声声凄凉悲切的哀嚎,使得在场的人全都为之动容,默默地垂下了头去,然而却不能打动已经铁了心的郑天富半分,他还向站在一旁的郑天贵郑天荣吼道:“老二老三,你们快过来帮忙啊,把金凤给我拉开,我今天非要把这个死兔嵬子给打死不可,免得他老是给我惹是生非!”

然而郑天贵与郑天荣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并没有听从郑天富的指挥而走上前来帮忙。

郑天富又骂了两人一通,继续发了疯似的拉扯着金凤的手臂。在他那坚决强硬的拉扯之下,任凭金凤拼命使劲也无济于事了,还是被生生给拉了开去,扔在了火堆旁。

这一次,郑天富对着失去了金凤护佑的郑天华就更加的残暴猛烈了,恨不得几下就能将这个可恶的郑天华给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看到郑天富这般残忍凶暴的模样,看得所有的人都面露惧色,心惊胆战。

第43节 第一百四十七节 开个好头

第43节第一百四十七节开个好头

“郑天富,你这个魔鬼——”金凤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也顿时让郑天富愣住了,转头向金凤看了过去。

金凤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离火堆是那样的近。她看着郑天富,声泪俱下地说道:“郑天富,你这个魔鬼,如果你再打他的话,我马上就跳进这个火堆里,让你什么都得不到!”说着,就做出了一个准备跳跃的姿势。

金凤如此决绝的话语和做出的这个危险的姿态,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住了,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地看着金凤。

郑天富也吓住了,连忙向金凤伸过手来说道:“金凤,我的好金凤,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你千万不要这样做啊!”说着,就向金凤走了过来。

“你给我站住!”金凤大吼一声,说道:“如果你敢再走一步,我立马就跳进火里去!”

郑天富吓得立即就站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赖有金却站了出来,对着郑天富大声说道:“郑天富,我看也就这样吧,郑天华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心,非要把他打死不可。既然金凤都说要跟你回去了,你还打他干什么呢?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错了就是了。”

听到赖有金这么一说,郑天富也只得说道:“好,我就不打他了,饶他一命,但是你要跟我回去,而且,你得当着大家的面,答应我不能再跑了。而且你再跑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活活打死,绝不留情!”

看到郑天富这般冷硬绝情的样子,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他,郑天华就一定会被打死的,于是金凤也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流着泪,弱弱地说道:“我我答应你。”

赖有金立即接着说道:“好,这件事就这样了。大家今天晚上也辛苦了,回去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打谷子呢!我觉得大家今天的表现还可以,以后就都要这样,你们听清楚了吗?谁家的媳妇的跑了,我们全村的男人都要帮着去追,共同把这个媳妇给追回来。这样,当你们自家的媳妇跑了的时候,才有更多的人帮着你们去追。我们村里的女人本来就很金贵,要是还这样老是跑出去,那将来我们村里的光棍就会越来越多。我们要保证,进到我们村里来的每一个女人,都坚决不能让她再跑出去,如果让她跑出去了,那就是我们自己不争气,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就是死,也要让她死在此我们村子里头!你们说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一阵稀落散漫的叫好声。

接下来,赖有金又扭过头去看着李玉才说道:“今天第一个找到金凤的,就是李玉才,人家虽然是个光棍,家里没有媳妇,但是人家还是大老远地跑到这深山里来帮忙,你们郑家兄弟,就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

金凤也不由得随着大家的眼光,朝这个高个瘦削的李玉才看了过去,但是李玉才却似乎很不好意思,把头勾到了最低,脸上一副灿灿的表情。

赖有金继续说道:“还有像杨得财,赵远方,曾有福这些家里没有媳妇的男人,也都跑来帮忙了。今天我看了一下,咱们村里有媳妇和没有媳妇的青壮男人,是一个都不少地跑来了。我记得前几次追别的媳妇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齐全过,是不是你们都觉得金凤这个郑家媳妇太好看太漂亮了,跑了可惜,或者是你们都想着打这个媳妇的主意,所以都跑来帮忙了?”

赖有金的话语引来了大家的一阵嘻笑声,令金凤感到了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到地底下去。

金凤这才发现,原来围绕在自己四周的,竟然全是清一色的青壮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在这里,就只有自己这样一个柔弱娇小的女人,站在这群壮实强健的男人之中。这些男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金凤顿时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正站在这群如饥似渴的男人中间,任由其品评论说,待到他们看得久了,吊足了胃口,流够了垂涎,然后就一拥而上,将自己分吞了下去。

金凤再看去时,就发现身边的这些男人都变成了一头头垂涎欲滴的饿虎恶狼,正在看着自己蠢蠢欲动,这令金凤又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赖有金接着又说道:“你们这些有媳妇的男人们,就应该把你们的媳妇让这些没有媳妇的光棍们享受一下,不然以后他们还怎么会帮你们追逃跑的媳妇呢?”

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笑。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接着说道:“村长,你是我们大山村的村长,在这方面,你就应该首先带个好头。”

大家顿时一阵叫好声。

赖有金没好气地指着这个小伙子说道:“王小刚,你小子就是天生一肚子的坏水。我告诉你,我那都是十年的老媳妇了,跑不了,你那才新娶的媳妇,还没有喂熟,那才要小心呢!你如果不把你那新媳妇拿来让大家享用一下,我看到时候跑了没有一个帮你追的!”

王小刚转过来说道:“那就让郑家兄弟的媳妇出来开这个头,反正这次大家也帮了大忙了,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又是一阵叫好声,这次叫好,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干脆,都要响亮,都要热烈。

郑天富走到王小刚的身旁,在他的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说道:“你小子的想得到美,就是拿你的媳妇来换都不行。”

第44节 第一百四十八节 举步维艰

第44节第一百四十八节举步维艰

金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那么艰难坎坷的一大段路,来时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回去时却似乎犹如一阵轻风一样地就飘回去了,丝毫没有任何的印象。

她只记得,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郑天华,是被郑天贵和郑天荣给架着抬回去的,一路上还摔了好几个跟头,回到家里,就已经完全昏过去了。

看到了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惨状,陈家容更是“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抱着郑天华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并连声埋怨郑天富的狠毒心冷。

郑天富却犟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把郑天华打死就已经算是对得起郑天华的了。

陈家容端来了一盆清水,小心地将郑天华脸上的血污给擦拭干净,再给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将他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金凤一直都在旁边默默地帮着忙。

陈家容却并没有任何责备金凤的意思,反而是在弄好郑天华之后停下来的时刻,轻轻地拉住了金凤的手,还将金凤脸上的泪痕给小心地抹去了。

金凤的眼泪就更是止不住了,俯在了陈家容的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

陈家容的手放在了金凤的头上,轻轻地抚慰着,眼泪也随着就流了出来。

第二天,郑天华都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脸色红润了一些。金凤就小心地往他的嘴里喂了几次蛋汤。

看到郑天华这副青紫红肿的面孔,金凤就对郑天富充满了深深的恨意。这个心狠手辣的大魔鬼,对自己的亲弟弟也是如此的歹毒,他还有没有人性?如果哪天自己真的把他给惹毛了,说不定还真会把自己给打死。想到这里,金凤就感到了一阵透彻心骨的寒冷。

金凤就感到有些纳闷了,自己昨天是偷偷地逃跑的,怎么他们就知道是沿着河边逃跑的呢?而且一追就追到了?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过他们的眼睛。

这一切绝不会是郑天华的告发,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不会送自己那么远了,更不会受到郑天富的毒打。那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呢?

更令金凤感到吃惊的是,原来这个村里的人在追捕逃跑的媳妇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团结,全村的男人都出动了,在这么多人的追捕之下,那些媳妇们还怎么能够逃得掉?

这样看来,自己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以实现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再想逃出去?这又让金凤感到了深深的压抑。

留在这里,自己能做什么?自己也只是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行尸走肉,孤魂野鬼。

金凤不由得又看了看依旧在昏迷之中的郑天华,这个为了自己而险些被打死的郑天华,现在所遭受的一切苦痛,全都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会受这样的罪,吃这样的苦。他是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男人,一个为了自己可以连命都不顾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就算是为他付出一切,那都是理所当然,情至所归。

但是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呢?金凤细细地想了想,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孩子

连字都不会写,不会写字?金凤的眼前突然一亮,当即就做出了决定,那就是,等到这个郑天华醒来的时候,她就教他写字,首先从写字入手,再教他做算术,最后是看书写文章,凭着自己读了两年多中学的经验,一定可以让他成为一个能看书写字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将来的人生之路上走得更宽更远,也才能在大城市里找到工作并生活下去。

然而一想到这里,一个严重的困难就摆在了金凤的眼前,那就是在这个大山村里,找不到一支笔,一本书,那这字还怎么写?

这天晚饭的时候,金凤破天荒地要求与一家人坐在堂屋的桌子上一起吃饭。当全家人知道了金凤的这个要求之后,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欢愉的神色。

金凤来到饭桌前,全家人都站了起来,等着金凤先坐。

郑天富更是指着桌子说道:“金凤,难得你有这样的想法,你想坐哪边都可以。”

金凤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到陈家容的身边坐了下来。陈家容赶忙给她盛了一碗饭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样,郑明云就坐在了上面,正对着郑明云的是郑天富,而郑天贵与郑天荣就与陈家容与金凤一起分坐在了桌子的两边。

坐定之后,金凤也毫不客气地端起饭碗吃了起来。金凤记得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自打进入这个家之后,自己所吃的饭菜都是陈家容给送到房间里去的。今天委曲自己给他们这样大的一个恩赐是因为自己有话要说。

郑天富依然喝着他每天必喝的烧酒,但眼睛却几乎落在了金凤的身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金凤没有看他,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郑天荣。然而郑天荣对于金凤的这一恩赐似乎不为所动,依然专心地吃着他的饭。

郑天贵也偶尔看了看金凤,对着金凤恬淡地笑了笑。

金凤吃了一碗饭之后,就放下碗筷不吃了,陈家容提出要给她再盛一碗,她也拒绝了。

金凤用手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看着郑明云,平静地说道:“我闲着也没事,郑天华也还小,我曾经读过两年中学,我想教他读书写字。”

听到金凤这么一说,郑明云愣了一下,停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吃着他的饭。

陈家容连忙接过来惊喜地说道:“好啊好啊,这样就太好了,我们家还从来没有一个会读书写字的人呢!”

郑天贵也连声说好。

郑天富笑着说:“只好你喜欢,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

郑天荣则依旧平静地吃着饭,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金凤接着说:“可是,家里没有书本,也没有一支笔,我怎么教他呢?”

郑天富说:“这好办,叫老三明天去乡上买一些回来就是了。”

陈家容也说好。

但令金凤没有想到的是,郑天荣却表现得极为冷淡,“明天还要打谷子,玉米也还没有收完,现在正值农忙,我哪有时间到乡上去买东西。还是等过了这阵农忙再说吧。”

郑天富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就是老三的不对了,人家金凤要什么,你就给她买就是了,田里的那点活早做一天晚做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早就听说过,买那些东西是要好多钱的,你们能够拿得出这么多的钱来吗?”郑天荣则显得更不高兴了。

郑天荣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家里没有钱,就什么都买不成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金凤看了看这沉默不语的一大家人,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幼稚可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先前还认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会得到强烈的反应,没有想到却是如此的冷淡。

金凤也感到了郑天荣在这个家里的隐形权威地位,如果没有他的帮忙,自己想要在这个家里做任何事情都将难上加难。

自己现在明显地是在对郑天华好,这样对于郑天荣来说一定已经引起了他的妒恨,他还怎么可能帮助自己呢?金凤这才感到,自己真正应该防范的不是那个粗鲁无知的郑天富,而是这个阴险精明的郑天荣。

自从自己与郑天荣闹翻之后,这个郑天荣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丝毫没有讨好自己的意思,似乎自己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再也无法逃脱。难道自己的这一生就只能死心塌地地跟从他,听从他,成为他的一个任劳任怨的山里媳妇?

而在这个家里的当家人郑天富,还对自己言听计从,将自己捧为珍宝,生怕自己了离开这里。

金凤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当自己已经不再被珍惜,不再被重视的时候,自己就如同村里的其他女人一样,甚或与他的母亲陈家容一样,已经深深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之中,已经失去了逃离这里的力量与勇气,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了,变成了一个苍老土气的村野乡妇,变得连自己都不再珍惜重视自己,任由自己的生命在这里随着岁月的浸蚀而慢慢的消磨殆尽。

但是自己如果一直与这个郑天荣作对,那自己将来在这里的日子将会是何等的艰难,就如同那次郑天荣对自己明示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忙,自己想要逃离这里的愿望,那将永远也不可能会实现。

金凤又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与无奈。

第1节 第一百四十九节 突然的劫难

第1节第一百四十九节突然的劫难

又是一天过去了,郑天华还是没有醒来,金凤也不免心烦意乱了起来,她真的害怕郑天华就这样再也醒不来了。如果他真的就从此再也醒不来了,那自己的身边唯一的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了,唯一一个真正对自己好,可以为自己做任何事可以为自己付出自己的一切的人都没有了。

失去了郑天华,金凤感觉,自己在这个村子里,就真正的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陈家容也是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一脸的悲苦无奈。

对于自己的奔逃,郑家兄弟似乎真的就没有放在心上,依然去做他们的农活,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了一边。似乎已经捏住了自己的命脉,任何自己怎么的挣扎,也逃不脱他们的手掌心。

但是金凤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逃走了,他们一定会把郑天华给打死的。就为了这一点,金凤就丝毫不敢产生逃离这里的念头。有了这样的牵挂,自己还怎么逃离这里?难道自己这一生就注定要被困在这里,直至生命被消磨殆尽。

金凤一个人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任由自己的脚步在这些石阶上乱蹭,不知该往哪儿去,也不知下一步该走向何方。

不知不觉之间,金风就走到了山上,走入了林间。林间总是那么的凉爽阴暗,清幽寂静。走入这里,金凤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里的烦燥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金凤一直往林间的密处走去,她真的想从此就走失在这片阴森浓密的林间,再也走不出来了,这样就可以免去那么多的悲切与痛苦,煎熬与挣扎,真正成为游荡在这片山林的孤魂野鬼,了无牵挂。

越走越深,越走越密,渐渐地,金凤感觉自己现在就真的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孤魂野鬼,正游荡在这片山林里,没有感觉,没有意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已经飘渺轻浮,形神俱散。

突然,金凤感到了沉重的窒息,待到她惊醒过来时,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大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将自己从飘然的神游之中给拉了回来。

这只大手是那么的宽厚有力,几乎都将自己的整张脸给全然覆盖,而且捂得是那样的紧实,连眼睛都几乎无法睁开。

金凤的头在这只大手的按压之下,已经无法动弹,只感到自己被按在了一个坚实硬挺的身体之上,犹如撞在了铜墙铁壁一般,被压得生痛。

金凤的心里猛然一惊,但嘴却被死死地捂住,已经丝毫都叫不出声来。金凤顿时紧张到了极点,手也拼命地往后胡乱地抓扯着,但越是抓扯,就被按压得更重更紧了。

金凤早已无法呼吸,只感到自己的鼻子都要被压碎了,加上心里的极度紧张,她感觉自己就要昏了过去。一种死亡的恐惧顿时涌上了金凤的心头,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再也逃不脱这突如其来的劫难。

在如此深密死寂的林间,四处空无一人,自己被一个如此强壮有力的人给捂捏着,动又动不了,叫又叫不出来,甚至连气都出不了,如果再被这样捂下去,自己一定会被闷死无疑。就是被弄死在了这幽深的深山里,也没有一个人会发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了。

金凤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走进这本就深黑恐怖的深山老林里,以至于让自己陷入到了这样危险的境地之中,甚至还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莽荒野地之中。

一种求生的使得金凤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虽然这点挣扎,对于身后这坚实雄壮的身躯来说,是那样的微弱无力,那样的胡乱无章,但她还是丝毫都没有任何的犹疑,她要拼尽最后的一点气力,挣扎到最后一刻。

现在,唯有这拼死的挣扎,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存在,才能证明自己还真实地活着。自己现在已经悬掉在死亡的悬崖,只有拼命地抓住这生存的希望,才不至于掉落到死亡的深渊。一旦连挣扎都不行了,那自己就真的已经死去了,就已经掉落到死亡的地狱了。

“别动!再动我就整死你!”

一声暴烈的巨吼,突然传到了金凤的耳朵里。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但金凤一时紧张,就是无法想起来——

第2节 第一百五十节 吃人的魔鬼

第2节第一百五十节吃人的魔鬼

这声暴吼,立即就将金凤给震住了,也让金凤停住了挣扎。

捂在金凤脸上的这只手,也稍稍松懈了一些。金凤趁此机会,猛然从这铁钳般生硬的手里拼力挣脱了出来。

金凤感觉自己终于从死亡的悬崖上挣扎了回来,顿时感到双脚发软,一个趔趄,扑倒在了地上,一时回不过气来,接连咳嗽了几声,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金凤还未回过神来,一个如山般沉重的身躯猛然就从后面扑了上来。金凤吓得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支撑不住,顺势就被沉沉地压到了地上,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深深地压进了泥土里,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压碎了,全身爆裂似的一阵剧痛,几乎都昏了过去。

恍惚间,金凤感觉到,一只大手就从自己的胸前插了进来,握住了自己的其中一座高峰。然而这只手也太强硬有力了,似乎只是稍稍用了点力,就痛得金凤止不住地大叫起来。

一阵被羞辱的耻辱让金凤感到了一阵发红燥热,也让金凤使劲地挣扎了起来,但是俯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身躯实在是太沉重太沉重了,压得金凤连身子都撑不起来,只能紧贴在地面上,双手途然无为地往地上的草间抓去。

就在金凤惊慌失措之间,金凤感觉到捏在自己高峰上的这只手很快就从胸前抽了出来,从脖颈间游离到了身后,随后就提住了自己的衣领。

金凤的心里立即一阵忐忑,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响从背后传来,金凤的心里一紧,感觉自己的心都似乎被撕碎了。金凤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件花格子衬衣已经被撕开,自己已是光着后背呈现在了这个男人的眼前。

金凤的心里还来不及惊恐,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肩上传来。一张巨大无比的大口已经咬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几乎将整个肩头都给完全包了进去。

这张大嘴边沿那坚硬密实的胡茬,也如针刺似的扎进了金凤那柔嫩的肌肤,也让金凤感到了阵阵钻心的疼痛。

金凤感到了无比的羞怯,继续拼命地挣扎着,尖叫着,手指都已经深深地抓进了冷硬的泥土里,但一切都已是枉然。

直到现在,金凤都还不知道沉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她想扭过头来看清这个魔鬼的一切,但身上的重压使得她已无法动弹,只能无奈地任由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肆虐着。

这个男人的大嘴从金凤的一个肩头顺着背膀咬到了另一个肩头,每经一处,都给金凤留下了一阵彻骨钻心的疼痛。金凤也意识到,这每一口,一定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迹。

金凤的眼前已经浮现起了自己身上的这些触目惊心的深红血痕,这些一个接着一个的血痕,令金凤感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吃人的野兽,现正在自己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啃着,很快就要将自己给完全给吞食了下去。

难道自己就真的要被这个男人给吃了下去?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被这个男人给弄死在这里?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要把自己弄死在这里,那自己这么一个娇小柔弱的女人,在这样一个壮实粗暴的男人面前,又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这一切呢?

想到了这里,金凤就又一次达到了恐惧的极限,身上也感到了一阵深深的寒意,心里也怦然乱跳,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起来,挣扎也渐渐地停止了,连尖叫也停止了下来,变成了咽咽的哭泣。

这个男人最后在金凤的脖颈处重重地咬了一口之后,轻轻一拨就将金凤给翻了过来。

这一下,金凤总算可以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这一看,真的才让金凤感到了透身冰寒,魂飞魄散。

原来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就是赖有金,这个大山村的村长赖有金,这个有着一副让金凤看到就感到心惊胆战的凶恶面相的赖有金,有着一双令金凤感到能将自己深陷到里面再也无法逃离的黑眼睛的赖有金。

每一次金凤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感到这个男人就要将自己能吞食下去的恐惧,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恐惧的恶梦竟然已经变成了可怕的现实。

更令金凤感到阴寒的是,在这个赖有金的另一只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砍柴刀,这把巨大而锋利的刀,刀口上那闪耀的白光,令金凤的全身顿时一阵战栗。这把如此碜人的大刀,如果砍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这点肌肤弱骨,还不几下就被砍得粉碎。

在一个如此凶恶的男人面前,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反抗的余地?金凤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已变得穷凶极恶的赖有金,吓得连绝望的哭声都变成了小心的啜泣。

“哭什么哭?”赖有金大吼一声,吓得金凤的身子又一阵战栗。

“自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老子就看上你了。老子当时就想,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你这样好看的女人,这辈子能够搞到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值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早就想搞你了,你让老子好多晚上都没有睡好觉,还跟老子的媳妇胡翠花为了你打过几次架,你还给老子在这里哭!不许哭!”

正说着,赖有金就抓住金凤胸前的衬衣,一把就给完全拉了下来,连里面的内衣也都给一并拉了下来。

金凤赶忙伸过双手护在了自己赤裸的胸前,吓得将自己的身子缩到了最小,听到了赖有金这凶神恶煞的命令,也吓得渐渐停住了啜泣。

第3节 第一百五十一节 穷凶极恶

第3节第一百五十一节穷凶极恶

“把手给老子拿开!”赖有金又恶狠狠地命令道。

金凤为之一震,一时不知所措。拿开了护在胸前的双手,自己不就将胸前的一切都呈现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了吗?一阵迷乱的羞怯令金凤犹豫了一下,没有移开自己的手。

“老子叫你拿开!你听到没有?”

在赖有金这再一次凶神恶煞的催促之下,金凤只得身不由已地缓缓移开了自己的双手。

赖有金那双深黑的眼睛顿时就盯在了金凤的胸前,那嫩如脂雪的肌肤,那高耸硬挺的玉盘,似乎已勾去了他的魂魄,令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自己的身子这样呈现在这样的一个男人的面前,这是多么的恬不知耻,一阵无地自容的羞怯让金凤赶忙把头偏向了一边。

“把裤子脱了!”

金凤没有想到这个赖有金居然得寸进尺,竟然会对自己发出这样无耻的指令,这样一个生不如死的耻辱命令,金凤感到是万万不从了,倔强地把头偏着,没有理他。

赖有金紧接着再次暴吼道:“老子叫你把裤子脱了!你听到没有?”

金凤心里一惊,但还是没有动。这是自己的最后底线,如果连这一点坚守都没有了,那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呢?为了保住这个底线,这份做为一个女人最珍贵的矜持,这份最后的尊严,自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这个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命令自己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而且是一次比一次令自己感到生不如死的耻辱,这样的耻辱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与其在这样的耻辱之中受尽凌辱地活下去,还不如现在就死去,一了百了,这样还能给自己留下那最后的一点点残存的尊严。

怒不可遏的赖有金顿时挥起了手中的弯刀,猛然将弯刀扬到了最后,一副就要挥刀砍下来的凶神恶煞的样子,狠狠地指着金凤说道:“你听到没有,把裤子脱了,再不脱老子就一刀砍死你!老子砍死你后再整你也是一样的,反正也没有哪个知道!你不要把老子惹毛了,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看到赖有金这副怒不可遏、穷凶极恶的样子,金凤浑身一个激颤,顿时就吓得面如死灰、魂飞魄散。这个已经变成了一头狂暴凶残的野兽的赖有金,如果自己再稍稍挑拨一下,就极有可能让他做出发狂乱性的残忍之事来。

那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就扬在了自己的头上,随时都有砍下来的可能。一旦真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自己还不血肉横飞、粉骨碎身。

这触目惊心的惨状令金凤感到自己的灵魂也随着身体的碎裂而崩散了,犹如一缕被吹散的清凤,飘忽于这片广袤的山林里。

什么女人的矜持,最后的尊严,生不如死的凌辱,都随着自己身子与灵魂的碎裂飘忽,都在这个男人这如山般豪强雄势的重压之下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在茫然无措之间,金凤将那早已抖抖瑟瑟的双手伸到了腰间,虽然她的心里还在做最后的坚持,虽然还残存着一丝祈求上天垂怜的侥幸,但是手却不争气地慢慢将自己的裤子往身下褪去,眼泪又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的眼眶奔涌而出。

看到金凤这副绝望而缓慢的样子,赖有金也气急了眼,一把将手中的弯刀扔出了老远,伸过手来拉住金凤腰间的裤子就粗暴地往下扯去,他那副狂乱愤恨的样子,恨不能转瞬之间就将这些衣物给撕得粉碎。

金凤没有丝毫的反抗,她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这个野兽将自己那最后的一丝底线给拉了下去。她已经万念俱灰,心如止水,她也知道,一切的反抗,都已毫无意义,都已是途劳的枉然。现在,就算是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肆虐残暴吗?

只是眼泪不争气地从金凤的脸上滚滚而落,虽然没有任何的啜泣,但却是那么的悲怆无奈。

金凤又深深地感到,这就是自己人生最切实的写照,自己一次次地被肆虐,但却无计可施,只能无可奈何地默默忍受。

“老子叫你脱你还不脱,看老子今天不整死你!”

说着,赖有金就将手中那金凤的衣物扔到了老远的草丛中,看到一丝不挂的金凤的身子横陈在自己的眼前,赖有金不由得得意地笑了笑,这个玲珑剔透的身子令赖有金再也按捺不住,顿时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几下就给胡乱地扯了下来。

一边脱着一边说道:“老子日思夜想的,早就想搞你了。怪就只怪那个死兔嵬子郑天华,天天跟在你的身后,害得老子好久都找不到机会下手。那次看到你们两个到这山里来的时候,老子就想冲出来几刀就砍死那个死兔嵬子,但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你,所以就忍住了没有下手。幸好前天他被他大哥给打了,我只恨当时就为什么没把他打死。没有想到你居然敢一个人走到这山里来,我早就一直尾随在你的后面了。现在终于才找到了这个机会,这下你就给老子跑不掉了,任由老子怎么整你了。”

听了赖有金这冷冷的话语,金凤又感到了一阵冰寒,不由得为郑天华捏了一把汗,这个如此凶恶的野兽发起狂来,还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4节 第一百五十二节 惨烈的尖叫

第4节第一百五十二节惨烈的尖叫

已经脱得精赤条条的赖有金,不由分说就扑到了金凤的身上,粗暴地分开金凤那紧闭的双腿,找准了核心的关键,直接就进入了进去,并且一次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到达了他所能达的极限。

金凤的嘴里立即就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一阵死去活来的疼痛让金凤感到全身都要爆裂开去,双手也顿时死死在抓在了赖有金的背部,她的指甲已深深地陷入到了赖有金那坚实的肌肉里去。

金凤那嫩若脂糕的肌肤,柔弱无骨的身子,在自己这硬朗强壮身体的强势攻进之下,是那么的娇弱轻柔,那么的楚楚可怜。赖有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体会到了这种征服与占有的极度满足,一个大男人对于一个小女人的强悍挥洒的满足,这种感觉令他豪情万丈,欲罢不能。

所以,在这一开始,赖有金就想要把这个女人给完全征服与占有,恨不能将这个女人给一口吞了下去,让这个女人永远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再也不能分离。

还有这个女人那战栗阴沉的娇喘,惨烈惊呼的尖叫,幽然淡雅的体香,淋漓滑湿的香汗,更令赖有金飘飘然然,销魂摄骨。所以,当他攻入到最高极点的时候,就再也退不下来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金凤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沿,已让她的身子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任何轻微的扭动都能将自己带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这样一种欲生欲死的感觉之中,金凤的双脚已紧紧地勾住了赖有金那粗如楼柱的大腿,双手也牢牢地抱住了赖有金那壮如巨树的腰际,小嘴已狠狠地咬住了赖有金那宽阔硬实的胸肌,手指已深深地陷在了赖有金的肉里。她的整个人就都已这样贴附在了赖有金的身上,无法逃脱,不能动弹。

金凤地粗息着,战栗着,身子犹如雨雾中的花儿一样不停地渗出了清澈明净的汗水,眼泪更是如潺潺的清泉不停地流了出来。

这个女人太娇弱太柔嫩了,能够紧紧地贴实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似乎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温柔嫩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销魂摄骨了,为了这种感觉,就算是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赖有金低下头去,将金凤头上的一缕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含进了嘴里,轻轻地嚼了嚼。

他的这一轻微的动作,令身下的金凤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叫,也感受到金凤的身子也随之颤动。赖有金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已经生生地贴在了自己的身子之上,自己怎么动,都无法将这个女人从自己的身体上分开。

赖有金又再次动了动,金凤的哼叫更加的凄怆了。这却更激起了赖有金的激情,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重剧猛,金凤的哼叫也越来越尖利惨烈。然而无论他怎么的扭动,都不能将自己从金凤的勾抱着挣脱出来。

赖有金的兴奋又到达了曾经从未达到的顶点,他将金凤的双手从自己的后背上拉了下来,然后抓住金凤的臂膀,将其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这才终于将自己的身体给退了出来。

随着自己身体的退出,紧张局促的金凤也渐渐松懈了下来,呼吸也轻缓平和了一些。

但就在金凤还没有完全回过神的时刻,赖有金却接着又猛地一用力,又将自己攻了进去。

金凤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又紧咬住了那已经红得发紫的嘴唇,头也拼命地晃荡了起来。

看到金凤的这一变化,赖有金一次接着一次地进攻着,一阵比一阵的凶猛暴烈。而且嘴里还在狂乱地吼叫着:“老子整死你!老子整死你!老子整死你”

一次比一次狂暴的让身子与灵魂都爆裂的感受,让金凤感觉自己就已经死了,已经飘散在了那幽深飘渺的异域空间里。

在自己这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中,赖有金看到了金凤在自己的进攻之下一次又一次地达到了濒临死亡的惨烈状态,这令赖有金一次又一次超越了那极度满足的激情体验,于是也一次比一次狠命用力,他要将自己全身的所有力量都发泄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哪怕是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力都透支干净,也在所不惜。

终于,赖有金的身体在最猛烈的一次进攻之中,达到了极度的顶点,一阵喷薄之后,整个人顿时就瘫软了下来,轰然倒在了金凤的身旁。

金凤也在这最终的一次进攻之下,发出了最惨烈的一声尖叫,随着就全身松软,已然昏了过去。

第5节 第一百五十三节 命悬一线

第5节第一百五十三节命悬一线

不知过了多久,在阵阵山风的吹拂下,精疲力竭的赖有金总算是慢慢恢复了过来。他疲惫地从地上爬起,看到了躺在身边的金凤。

此时的金凤早已是一动不动,气微息弱,但身上那夹带着幽幽体香的汗水还未干去,脸上的潮红依然红润诱人,甚至身子都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这是一个娇柔美丽的身子,一个玲珑剔透的身子,一个经过多少年的天地造化才能雕琢出如此精美绝伦的身子。这样的一个身子,是自己媳妇胡翠花根本就无法比拟的。

胡翠花的身子结实硬朗,强健有力,压在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英英的抵反之气,令赖有金感到需要用更多更劲的力道才能将其制服,每一次,都让自己感到如与一个强壮的男人打架一般的紧张,这也让他感到了压抑,也感到了沉重。

而这个金凤,身子却是如此的娇弱,完全就如水一般的轻柔无骨,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自己的摆弄,自己想叫他怎样她就只能乖乖地怎样。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赖有金感到了身心的全然放松,感到自身的力量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泄,甚至还有从未有过的诱导激发。

看到这样一个乖巧温顺的小女人,现在瘫弱无力地躺在自己的面前,就让赖有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超越一阵的豪迈与满足。赖有金忍不住轻轻地伸出手去,小心地抚在金凤那还挂满泪水的脸上。

他顿时感到金凤脸上的肌肤是那样的柔嫩滑润,嫩得自己似乎稍稍一用力,都能将其碰破似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是自己能够永远地占有,那该有多好,谁娶了这样的媳妇,那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她却是别人家的媳妇,是郑家兄弟的媳妇。

赖有金突然想到了这个女人背后的郑家兄弟,这个女人可是那几兄弟共有的媳妇。想到这里,赖有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禁。

如果这个女人把今天这事向郑家兄弟一告发,那郑家兄弟不找自己闹事才怪。郑家老二郑天贵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足为虑,郑家老三郑天荣还与老子的媳妇鬼混,老子玩他的媳妇那也只能算是因果报应,量他也不敢把老子怎么样,郑家老四郑天华那个小嵬儿老子一只手都能把他捏死,那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就怕那个粗野无知的郑家老大郑天富,如果这个嵬儿发起狂来,说不定还会找自己拼命,那就麻烦了。再说,人家是四兄弟,如果一起来打老子,老子还不被他们给打死。

自己现在如此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会放过自己吗?想到这里,赖有金的心里立即闪过了一丝阴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女人给弄死算了,弄死在这深山老林里,谁都不知道,免得以后麻烦。

正这样想着,赖有金抚在金凤脸上的那只手就顿时掐在了金凤的脖子上,越掐越用力,越掐越狠毒。

在如此铁钳般的死掐之下,金凤那瘫软的身子很快就有了反应,先是双手瓣住了赖有金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随后双脚也死命地蹭在地上,但是她的这点挣扎对于已经狠下心来的赖有金来说已毫无意义,只能引来更狠命的钳力。

金凤的嘴慢慢微张开来,脸色也由潮润的嫩红渐渐转变成了铁冷的青紫。

只到这时,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却是那样的茫然与迷离。当她看到俯在自己身上的赖有金那副咬牙切齿的狠命模样时,顿时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死亡已经在慢慢地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这个男人现正是一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的架式,而自己这样柔弱的身子在这个强壮得像大山一样的男人身下,已毫无抗争的余地。

在这生死紧要的关头,金凤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意识到,如果自己再做那无谓的挣扎,那只能加快自己死亡的步伐。现在唯一能够起到作用的,那就是要激起这个男人的悲悯之心。

金凤松开了瓣在赖有金手上的双手,无力地滑落到了两旁,两只死死地蹭在地上的双脚也停止了挣扎,伸直放在了赖有金的,两只眼睛也绝望而无助地看着赖有金,完全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赖有金没有想到金凤会有如此绝望而坦然的反应,他的心里顿时就收紧了一下。这是一个多么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女人,一个看了都会让人感到心痛的女人,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一个能够给自己带来极度满足感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更应该倍加呵护与爱惜,现在这个女人正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自己怎么忍心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下得了手?

一股强烈的罪恶感从赖有金的心头陡然升起,他的手竟然就松散了下来,从金凤的脖子上拿了开去。

终于在死亡的悬崖上站稳了脚的金凤一连咳了好几声,这才总算是回过了气来,随后依然是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看着已变得不那么凶狠的赖有金。

放了这个女人,赖有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犹豫,他随口就问道:“你会把今天的事说给郑家兄弟听吗?”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感到了自己的愚蠢。这个女人为了活命,现在一定会说她不会的,但放她回去之后,就一定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甚至还会添油加醋地乱说一番。

赖有金感到绝不能放了这个女人,一旦放了这个女人,自己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对于赖有金的这个问题,金凤知道是绝不能正面回答的。如果说自己不会,他一定会不相信,只会加重他的疑虑。但自己能够说会吗?那一定会立马就激起这个狂人对自己的杀心。

“你能帮我吗?”

“你说什么?”赖有一愣,似乎没有听懂。

“你能帮我吗?”金凤依旧是那样弱弱地说道。

“帮你什么?”赖有金感到有些茫然。

“郑家兄弟老是欺负我,有时还打我,你作为这个村子里的村长,我想你一定能帮我的?”

“这个嘛”赖有金有些为难地说道:“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夫妻间的事,我实在是不好插手。况且,男人打媳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这里都习惯了。再说,我一个外人,出面来保护你,人家看了也不好。”

“还说你是村长,原来这样的事你都处理不了。”

“但是除了这件事之外,别的任何事我都可以帮你的。”赖有金顿时拍着胸口大声说道。他是绝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特别是在金凤这个女人的面前,这一点就甚为重要。

“真的?”金凤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喜。

“那是当然!”

“那好,你可以为我到乡上去买一些书回来吗?”

“这个”赖有金犹疑了一下,马上信心十足地回答道:“没问题,你想买什么书都可以。”

“我就想要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全套课本,再买一些本子,当然还要买一些笔。”

“就这些?”

“就这些。”

“这点小事,我明天就到乡上去给你买回来。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想要读书的人,真是难得,但你看得懂吗?”

“我不是买来自己看的,是拿给郑天华看的。他对我好,我当然也要想方设法报答他。”

“那个多余的死兔嵬子,早就该被打死了。”听到是为郑天华买的,赖有金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我还要你保护郑天华,不要让他再被他的大哥打了。”

“你要我帮助那个死嵬子?我就想不通了,那个没用的死嵬子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用?”

金凤拉起赖有金垂在自己的头边的那只大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摩挲着,柔柔地说道:“只要你能保护他,我就什么都依你。”

金凤那柔嫩得吹弹可破的脸蛋令赖有金的全身都顿时酥软了下来,在这样销魂摄骨的引诱中,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你什么都依我?”

“嗯。”

“那今天这事呢?”

“是我心甘情愿的。”

“早说嘛,不就是叫郑天富不要再打郑天华了嘛,这样的小事也只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给郑天富提个醒,看他还敢打那个死嵬子!”

“你真好。我就知道,我们村的村长是最好的人了。”金凤说着,将整张脸都窝在了这只大手里。

赖有金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田里的谷子都还没打完呢!我都在这儿已经耽搁半天了,再不回去,家里的那个恶媳妇又要大吼大叫了!”

“你这就走了?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金凤拉着赖有金的手,故作撒娇地说道。

“不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到乡上去给你买书呢!后天的这个时候,你到这个地方来,我就把书给你。到时候再陪你,好不好?”

“嗯。”

赖有金找来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到了身上。

金凤这才发现,就在赖有金的背部,又被自己的指甲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赖有金穿好衣服之后,看到金凤还是那样一丝不挂在躺在那里,也忍不住凑过去在金凤的重重地捏了一把,这才对着金凤笑了笑,提起那把寒光闪闪的砍柴弯刀,往山下走去。

赖有金的身影刚刚消失,金凤慌忙找来自己的衣服,赶紧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管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什么模样,立即慌不择路地朝另一个方向往山下冲去。突然一脚踩空,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好远好远。爬起来之后,又惊慌失措地往前冲去。

终于冲到了村子里,金凤那悬着的心这才总算安定了下来,也感觉终于从死亡的悬崖上逃脱了下来。一时的彻底松懈这才让她感到了全身的疲软松散,不得不靠在一角的墙上,剧烈地喘息着。

第6节 第一百五十四节 自己身上的红痕

第6节第一百五十四节自己身上的红痕

金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这件格子衬衣已从后面被撕成了两半,现已无法收拾,整个后背都裸露在了外面。而全身也因为刚才的滚落而被弄得凌乱不堪,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头花也不知落到哪儿去了,双手上也尽是泥土,汗水正从脸上滚落下来,也不知自己的脸已脏乱成什么模样了。

金凤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已是不敢见人的狼狈,于是只得抄偏僻的石阶偷偷地往家里赶。

回到家,正在拌猪食的陈家容看到了金凤如此狼狈的模样,吓得连忙问道:“金凤,你怎么了?”

“我从山上滚了下来,差点没被摔死。”金凤一边回答道,一边往自己的那间屋里赶。

来到大门口,看到郑明云依然在那儿悠闲地躺着在享受他的旱烟,金凤赶忙把脸扭开了。她不敢看这个老头子的双眼,一看到这双深遂的眼睛,金凤就感觉自己心里的所有秘密都会被完全吸纳了过去。

郑明云扭过头来定定地看了看金凤,看到金凤裸露的肩头上那赫赫的红印,随即吐出了一口大烟,咳嗽了一声,又扭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吸了起来。

“我要洗个澡。”

“好,我这就给你烧水去。”

泡在浴桶的热水里,金凤狠狠地擦洗着自己的每一寸肌体,恨不能将自己身子都完全剥下一层皮来,那样才能将赖有金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所有汗渍与体味都彻底清除,也才能洗去自己的身子今天所受到的耻辱和心里那还未完全退去的惊恐。

想到了那个野兽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金凤就感到了阵阵恶心,特别是他在离开的最后还在自己的所做的那个猥亵的举动,金凤就险些要吐了出来。

自己就这样被这个男人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由其指使摆弄。还就差一点就被这个男人给弄死在了那深山里,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的清醒冷静,自己现在就已经陈尸在那里了,谁也不会发现,直到被山里的野物给啃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想到了这里,金凤的心里就闪现了一丝惊恐,身上也顿时感到了一阵阴冷。

洗了好久好久,金凤才终于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随后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自己穿上,又到梳妆台前理了理自己这刚刚洗过的头发,这才看到自己脸上的气色总算好了些。

金凤突然想到了赖有金在自己的肩上所留下的剧痛,她连忙脱下上衣,侧过身来朝着镜子照了照,那一个个大大的血红椭圆赫然在目。这些血红的印痕在那光洁嫩白的肌肤上,显得是那么的明晰显然,令金凤又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吃人的野兽,自己能够从他的口中逃脱出来,真的是自己今生天大的幸运。

金凤坐了下来,继续观看着留在自己身上的这些显赫的伤痕。这些伤痕从自己一侧的肩头延伸到了另一侧的肩头,是那么的匀称整齐,特别是留在脖颈处的那个伤痕,更是深黑明显,似乎是这些所有伤痕的中心与重点。

从这些伤痕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当时咬得是多么的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曾经都是自己在男人的身体上留下伤痕,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给自己的身子留下了这么一排整齐而认真的伤痕。这还是自己身上第一次被男人所留下的伤痕,看到这里伤痕,金凤的心里不由得激凌了一下。

这是一个与郑天富一样魁梧雄伟的男人,一样野鲁野莽的男人,在这样如山般壮伟的身躯之下,金凤感到了同样的弱小与无助。

但是,这个男人却有郑天富所无法达到的强势与凶霸。

郑天富就是一个粗野无知的男人,长相鲁莽厚重,虽然对自己也是强势豪夺,但在自己的引领之下,还要遵从自己的意愿,听从自己的诱导,甚至有时是对自己唯唯诺诺。只要自己稍加手段,这个郑天富还是可以制服派弄的。

这样一个高大雄伟,野莽粗鲁的男人,被自己这样一个柔弱娇小的女人所控制玩弄,金凤感到了一种自傲豪迈的满足感。

但是赖有金就不同了,赖有金虽然粗暴野莽,但却并不是一个茫然无知的男人,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就凭这一点,金凤就感到了这个男人那高不可攀的强势。况且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副看了就让金凤感到心惊胆战的恶相,看到这副长相,金凤就不得不瑟缩起了身子。

在这样的一个男人面前,金凤感觉自己就只能任由其摆布玩弄,毫无抗争反对的余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金凤才真正感受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助,才真正感受到男人的雄壮与伟岸。

然而正是这种彻底无奈的顺从,竟然让金凤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甚至对这种感觉有了一种期待,期待自己再次匍匐在这个如山般壮伟的男人面前,唯唯诺诺地任由这个男人的指派玩弄。

然而后天自己就要又去那个地方,到时候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又会对自己怎么样?金凤的心里就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但也夹杂着一丝忐忑。

想到这里,金凤不由得又感到了一阵羞怯潮红,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竟然期待自己的男人再次自己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真是已经到了寡廉鲜耻的地步。

金凤连忙跑到茅厕里,将清水接连洗浇到了自己的脸上,这才总算让自己稍稍冷醒了一些。

第7节 第一百五十五节 切实的保护

第7节第一百五十五节切实的保护

走出屋外,陈家容就迎上来说道:“天华已经醒了,你过去看看吧。”

金凤连忙跑到了郑天华的屋里,看到郑天华已经斜靠在了床头,正看着那个狭小的窗口发着呆。

金凤走了他的面前,坐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拉过他的手,柔柔地说道:“你醒了,你没事吗?”

郑天华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金凤的脸上,慢慢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把你带出去,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

金凤连忙把手抚在他那依旧红肿青紫的脸上,哽咽着说道:“不,你不要这样,这都不怪你,也许这都是天意,也许我这辈子注定都不能逃离这里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谁又能与天抗争呢?”郑天华这张已经被打得变了形的脸,令金凤感到了愧疚,感到了心疼。“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呢,还差点没被打死。”

金凤那尖细柔嫩的手指轻抚在自己的脸上,令郑天华感到是多么的舒服,似乎浑身的疼痛也在这轻抚之下烟消云散了,本已虚脱的身体也似乎来了力气,吃力地朝金凤靠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过要让你离开这里,就一定会做到。等我伤好了之后,就想方设法去打听逃能够逃出这里的路线,到时候就可以把你带出去了。”

听到这里,金凤的心里一热,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也是一个即将长大的男人,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男人,一个死心塌地、不顾一切都要拯救自己的男人,一个已经自身难保的时候都还要想着自己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还有什么不能为他付出的呢?

但她立即想到了郑天富所放的那句狠话,如果自己再逃的话,他就会把郑天华给活活打死。如果自己真的逃了的话,这个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男人一定会发起狂来把郑天华打死的。

“我的事,将来再说吧,先把你的伤养好再说。”金凤扭过脸去,不想让郑天华看到自己的担心。这时,她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南瓜稀饭,于是就端了过来,拿起里面的汤匙喂到了郑天华的嘴边。

郑天华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去吃,连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自己能行。”

金凤将汤匙硬凑到了他的嘴边,似乎有些生气,“如果你不吃的话,就证明你在生我的气。”

“我不是生你的气”

郑天华刚一说话,金凤就将汤匙送进了他的嘴里。

郑天华也没有办法,只得就这样一匙一匙地吃了起来。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金凤,眼睛有些潮红了。

“你连字都不会写,这怎么能行。我以后就教你读书,你说好不好。”

郑天华一脸的惊讶,连含在嘴里的稀饭也忘记吞了。

“快吃。”看到愣住了的郑天华,金凤不得不催促道。

郑天华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这么笨的人,我怕我学不会。”

“有我教你,还有什么学不会的。”

“算了,这太麻烦了,你也别这份心了,读书写字又不是三两天的事情,况且在我们这深山里,学了也是白学,反正也没有用。”

“谁说没有用?将来”金凤想说将来到了城里就必定用得着的,但是却又感觉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会令这个本就不想进城的郑天华产生逆反心理,于是就只得说道:“将来一定会用得着的。反正你必须得学。”

金凤都这样说了,郑天华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得乖乖地把那一大碗稀饭给喝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好久才能动得起来,只是现在我就不能跟在你的身后保护你了。”

“我这么大的一个女人,难道还会被人吃了不成?”

金凤放下碗,又掏出身上的手绢在郑天华的嘴角上细细地擦了擦,这才端着那个喂养稀饭的碗走了出去。

来到灶间,想到了郑天华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金凤这才豁然意识到,原来郑家安排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一方面不仅仅是为了看护自己不让自己跑了,更重要的另一方面,竟然是真的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村里人欺负。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在这个村子里,打自己主意的男人多的是,如果任由自己一个人游走在这河道山间,一定会被这样虎视眈眈的男人所觊觎,所以这才派这个郑天华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果不出然,当这个郑天华一天不跟在自己的身后的时候,自己就受到了赖有金那迫不及待的。

原来,自己对这个村落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很多事情自己都不能理解,其实在这个村子里都有它的深意。金凤不知道还有多少这个村子的秘密是不为自己所了解的,而这些秘密却又隐隐地对自己有着切实的危险。

第8节 第一百五十六节 不甘示弱

第8节第一百五十六节不甘示弱

终于把谷子收割完了,赖有金把今年所有的谷子都从田里给挑了回来,堆在了门前的晒坝里。看到今年这又是一个丰厚的大收成,虽然感到了浑身的疲乏,赖有金也还是轻松的笑了笑。

胡翠花已烧好了洗澡水,给他舀了一大桶放在了茅厕里,叫他进去洗。

赖有金灭掉还未吸完的旱烟,径直就走了进去,脱下衣服就洗了起来。洗完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于是叫胡翠花给他送进来。

来到茅厕刚刚放下衣服的胡翠花立即就发现了赖有金背部的异常,顿时就狠狠地问道:“你背上的伤口哪里来的?”

“什么伤口?”赖有金顿时知道自己与金凤的事在这个精明的女人面前,一切都露相了,于是就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你背上的伤口!”胡翠花狠狠地问道,“这是哪个狐狸精抓的?你不要给我说是被猫抓的,猫的爪子不可能有这么大!”

赖有金把头一犟,也恶狠狠地说道:“就算是被女人抓的,那又怎么样?你天天跟那个郑天荣鬼混在一起,老子还没有找你算帐,你还有脸在这儿责问我!”

“我跟他在一起,也是被你逼的。你今天跟这个在一起,明天跟那个寡在一起。看我这儿不顺眼,那儿也不对。还经常喝了酒后踢我打我,你这样对我,我还不是将心比心,以牙还牙。”

“你这个烂婆娘,你不要说得你有多贞节的样子,老子早就知道,你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开始跟男人鬼混了,没有想到你嫁到了老子家里了,还是这样的浪荡无耻,你把老子赖家的脸都能丢尽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个烂婆娘,那你还要呢?我早就把你这个家看透了,你这样的一个家,还到处夸耀说是什么村长之类的家庭,其实家里什么都没有,穷得连一套好一点的铺盖毯子都没有,这些还是我从娘家给带来的,如果不是我这个烂婆娘嫁到你这样的一个深山里头,我看你连个烂婆娘都娶不到,那你就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活该你个断子绝孙。”

“你烂婆娘还越说越有理了,老子今天就整死你个。”说着,赖有金扬起手狠狠一耳光就打在了胡翠花的脸上,发出了一声干净的脆响。

“你还敢打老娘,老娘今天就给你拼了。”胡翠花也不示弱,一边叫骂着,也还了赖有金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又打来了一巴掌。

赖有金连忙扬头躲过,伸出已形成钳形的大手就去掐胡翠花的脖子,并继续叫骂道:“你个恶婆娘,老子今天晚上非整死你不可。”

胡翠花顺势伸出双手抓住这只伸向自己脖子的大手,低下头去,一口就咬在了这只大手的虎口上,顿时就使出了自己的全身力气狠狠咬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令赖有金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连忙把手往回缩来,但却怎么出不能从胡翠花的嘴里给退出来,痛得他呲牙裂嘴地惨叫不止。

“快给老子放开!”

胡翠花狠狠地咬着,丝毫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你给老子放不放?”赖有金都已经痛得大汗淋淋了。

胡翠花还是拼命地咬着没有放开。

赖有金恼羞成怒,立即抬起右脚,狠命一脚就踹在了胡翠花的肚子上。

胡翠花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叫响,整个人就顿时飞到了茅厕那堆放杂物的墙角,整个人都卷缩在了那里。

赖有金抬起手来,看到了自己虎口上那正往外冒着血水的牙痕,立即气极败坏地吼道:“你还敢咬老子,老子今天把你的牙都给全部打掉,看你还敢敢不咬老子!”说着,就咬牙切齿地朝胡翠花走了过去,一副已经不可收拾的凶暴模样。

胡翠花见到已经变得发了狂的赖有金朝自己冲了过来,也做出了拼死决斗的架式,从墙角站起身来,顺手提起一棍抬杆时用的粗实竖棍,使尽全力就朝赖有金的头上打了过去。

赖有金连忙用手一挡,竖棍就实实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一声闷响,顿时就痛得他的脸都变了形。

当胡翠花的第二棍再次打下来的时候,赖有金已逼到了她的近前,伸出手去一把就抓住了这根竖棍,使劲一扯,竖棍就从胡翠花的手里给飞了出去,打在了另一边的墙上,又掉在了地下,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动。

胡翠花又朝身边的一根扁担抓去,但赖有金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

第9节 第一百五十七节 用尽全力

第9节第一百五十七节用尽全力

赖有金一把就抓住了胡翠花刚刚洗了澡后换上的那件棉绸睡衣,狠命一扯,就把睡衣前面的扣子给全部扯开了,胡翠花胸前那两个硬挺的就赫然吊了出来,微微地颤动着。

看到这两团在自己面前晃动的,赖有金顿时也愣了一下,刚才那副穷凶极恶的模样也缓和了不少。

“你这个大色鬼!”看到自己的胸前给完全裸露了出来,胡翠花连忙将衣服拉了过来,紧紧地护在了胸前,起身就想往外面走。

赖有金用手一掀,又将胡翠花给拉了回来,并直直地看着胡翠花那护在胸前的又手,大声呵欠道:“把手给老子拿开!”

但是胡翠花却并不像金凤那样的惊慌失措,胆小听话,而是依然死死地抱着,毫不就范。

赖有金只得抓住了胡翠花的手,使劲地朝两边分去。

胡翠花拼命地挣扎着,叫骂着,就是不从命。“你这个畜生,一天到晚就想着做这种事,老娘就是偏不跟你做,看你能把老娘怎么样?”

好不容易拉开的双手又被胡翠花给缩了回去重又护在了胸前,赖有金也来了气,粗野地抓住胡翠花的裤腰就往下扯去。

胡翠花又将手放了下来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裤腰,任赖有金如何用力,都不能将其扯开。

但是胡翠花的上面失去了庇护又裸露了出来,赖有金顺势在上面狠狠地捏了一把,痛得胡翠花破口大骂。

任赖有金怎么地撕打拉扯,就是不能使胡翠花乖乖就范,这很快就使得本就没有耐性的赖有金狂躁了起来,他大吼一声,抓住胡翠花的头发,狠命一摔,就将她摔到了一旁的猪圈石栏上,重重地俯在了上面。

大山村的茅厕一般都是挖在猪圈里,猪圈几乎都是用山上的青石砌成,这样再凶猛的大猪都不能将其拱翻了。猪圈的下面就是一个茅坑,这样就可以盛装猪以及人的粪便,洗澡拉便就都在这样的一个茅厕里。

胡翠花还未翻过身来,赖有金就从后面抵在了她的身后,按住了她的后背,使其上面半个身子都弯到了猪圈里,无法动弹。

胡翠花大声地叫骂着,挣扎着,双手死死地撑住了猪圈石栏的边沿,但在赖有金强劲粗暴的压制,仍然无法将身子抬起来半分。

这个姿势,对于被抵压在下面的胡翠花极为不利,赖有金稍加用劲,就可以将她给完全压制住。也只有到了这时,赖有金才有机会腾出一只手来,从后领处抓住了胡翠花身上那件薄薄的棉绸睡衣,稍一用力,就将其完全给扯了下来。

胡翠花大声地尖叫着,咒骂着最恶毒的语言,拼命地挣扎着,然而得来的却是赖有金更加狠命的按压,使得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拉下了上衣之后,赖有金很轻易地扯下了她的棉绸睡裤,一个圆润高翘的臀部就呈现在了赖有金的眼前。一股强烈的冲动立即使得赖有金的全身感到了一阵硬挺与燥热,这使得他迫不及待地几下就将刚刚穿上的给蹭了下来,找准位置,直接就将自己给送了进去。

胡翠花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随即全身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挣扎也更加的猛烈,赖有金都几乎压制不住。

赖有金将全身的力道都使在了自己的,一次又一次更加猛烈地朝身下的胡翠花撞击了过去,嘴里还在大声地吼叫着:“老子整死你,老子整死你”

胡翠花尖叫着,咒骂着,拼命地挣扎着,无奈身子已被压到了最低,似乎就要被按进了猪圈里。

猪圈里那两头三百多斤重的大猪看到被按了进来的胡翠花,似乎也异常的兴奋,凑到胡翠花的头下嗷嗷怪叫着,伸出的舌头几乎都要舔在了胡翠花的脸上。这使得胡翠花的叫声更加的凄惨尖利了。

在赖有金那猛烈粗暴的撞击之下,胡翠花的身体在剧烈地战栗着,抖动着,抵在她身下那坚固的石栏似乎也在这强大力量的撞击中微微颤抖,甚至就要崩垮了下去。

随着自己身体所受到的撞击的持续增进,胡翠花的挣扎也不那么狂乱拼命了,凄厉的尖叫也逐渐变成了带着欢愉的放浪,并随着赖有金的狠命撞击而有节奏地应和着。

赖有金也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胡翠花这种慢慢的变化,按在她身上的手也完全抽了出来,撑到了猪圈的石栏上,重新摆正了姿势,更加便捷而精准地朝胡翠花撞了过去。

胡翠花的身子终于从猪嘴边抬了起来,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往后仰去,靠在了赖有金那宽厚硬实的身体上,双手也拼命往后伸去,从后面抱住了赖有金那个硕大的头颅。

赖有金终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暴吼,整个也随着这声暴吼俯在了胡翠花的身上。

胡翠花的身子也止不住一阵强烈的痉挛,整个身体也变得无比的僵硬,但随即就瘫软了下来,俯在了猪圈的石栏上。

石栏里头那两只巨大的肥猪还在欢快的嗷叫着。

第10节 第一百五十八节 针锋相对

第10节第一百五十八节针锋相对

赖有金的身子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汗流浃背,整个人都俯压在了胡翠花的身上,似乎再也无法直起身来。

他觉得,每一次与自己的这个媳妇做这种事的时候,自己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将这个女人给压服,不然的话,自己也许还不能真正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

这样一来,赖有金每一次都感到了疲惫不堪,都感到了沉重的压力,都让他丝毫都不能放松,让他感到了压抑,感到了紧张。犹如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激烈拼杀,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也受到了不可愈合的重创。

然而,与金凤那个女人做这种事的时候,自己却能得到了全身的彻底放松,感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泄,感到了欲死欲仙的销魂享受,感到了做为一个男人的伟大与强势。

那个金凤在自己的面前就只有惟命是从的份,自己想叫她怎样她都只得乖乖就范。然而这个胡翠花,尽管自己都打过不知多少次了,但她还是一副无法驯服的样子,一副跟自己顽抗到底的架式。

赖有金也深深地感到,自己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泼辣强悍的恶媳妇,还是一个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恶媳妇。而且还是在娘家的时候,就不知与多少男人鬼混在一起了的婆娘,而且嫁给自己之后,还依旧水性杨花、死性不改的婆娘,娶到这样的一个媳妇,真是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真是误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不是如此的无奈,如果不是非得要用自己的妹妹去换回一个媳妇,自己的家庭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自己会落到如今整天都是打骂吵闹家不像家的地步。

为了这样的一个媳妇,还将自己的亲妹妹给害了,害得她生生与郑天荣分开,害得她那么早就过世了,自己真的是对不起妹妹。所以对于那个自己最憎恨的郑天荣,赖有金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愧疚,所以也并不想与这个男人死抗到底。

对于这个胡翠花,赖有金已经感到深深的累了,无论自己怎么的打骂索取,这个女人对自己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冷硬倔强的性子,似乎永远把自己当作仇人一样的对待,似乎是自己害了这个女人的一生。看来要想得到女人那无尽的温柔,还是得从金凤那个女人的身上去索取。

金凤的身子是那么的娇弱柔嫩,柔嫩得像水一样的能够将自己的身体给深深包容,这让赖有金感到了整个身心都陷入到了这种极其温柔的缠绵之中,再也无法自拨。

而胡翠花的身子坚实硬挺,强壮有力,自己的身体撞击到她的身上,明显地能够感觉到了一股实实的反弹之力,也由于这个女人浑身的蛮力,使得自己不能轻易将其制服,更由于这个女人自从嫁到自己家里以来打心底里就对自己有一种冷冷的抵御抗拒之心,这样就使得自己更无法从她的身上得到金凤那个女人的身上得到的那种放松与享受。

金凤,金凤赖有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金凤的名字。

“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胡翠花突然冷冷地问道。

“金凤”赖有金也不知道这是在心里的呼喊还是真的从自己的嘴里将这个名字给说了出来。

“金凤?”胡翠花的身体一挺,就将赖有金从自己的身上给抖落了下去,“就是那个郑家媳妇金凤?”

赖有金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了,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懊悔,但说都已经说出了,难道还怕这个媳妇不成。“嗯。”

胡翠花一边将自己的裤子给提起来,一边说道:“果然是这个狐狸精,这果然是一个害人的狐狸精,害得这个村子里的多少男人都对她不知流了多少口水。现在都已经害到老娘这个家里来了。如果不把这个女人给赶出这个村子的话,这个村子一定会因为这个女人而闹得天翻地覆了,到时候看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收拾。”

赖有金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这怎么能怪她呢?她是无辜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臭男人个个都想打她的主意。你这样说她,是不是因为你长得没她漂亮,把你那个奸夫郑天荣的魂都给勾走了,心里就恨死她了吧?”

“哟!你这么快就要为她说好话了,我看是她把你的魂给勾走了吧?你那么喜欢她,有种你就把她给抢回来啊?抢回来了,老娘就把你让给她。你这样喜欢她,以后就不要在老娘的身上动手动脚的!”

赖有金顿时恶狠狠地说道:“你想得到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然后你就可以一辈子跟着你那个奸夫郑天荣了?老子告诉你,你是我的媳妇,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媳妇,不管老子在外面做了啥子事,那都是老子的权利,你管不着。无论怎样,你都还是我赖有金的媳妇,你生是我赖家的人,就是死,也是我们赖家的鬼!”

看到赖有金这副凶恶的样子,胡翠花只是冷冷地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看着他后背上那些深深的抓痕说道:“我看,是你那个狐狸精的吧,不然,她不也会在你的后背上抓出这么深的伤来的?”

赖有金连忙把衣服穿到了身上,大声说道:“关你屁事,老子的事你最好少管。你要是把老子惹毛了,看老子哪天打断你那个奸夫的狗腿!”

第11节 第一百五十九节 唯一的小卖部

第11节第一百五十九节唯一的小卖部

郑天荣挑着刚从田里收回来的谷子故意经过赖有金的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胡翠花已在屋门口挂上了一件自己的红色睡衣,就知道今天晚上又有戏了。这是他们之间早就约好的一个暗号,每当看到这个暗号的时候,郑天荣就知道晚上应该到老地方去与这个女人幽会了。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好久都没有与金凤缠绵在一起了,所以与胡翠花在一起幽会的次数就很是频繁。

这天吃过晚饭,令郑天荣没有想到的是,金凤居然将郑天富给叫了进去,这使得郑天荣的心里不由得又“咯噔”了一下。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早就想与这个女人缠绵了。与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每一次,都让郑天荣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激烈体验。那种感觉才是真正如鱼得水、水融般的融洽和乐,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无论是自己想要激越的翻腾,还是想要轻柔的舒缓,这个女人都像完全了解自己的身心与需求一般,得到水融般的配合与应和。这种感觉,是别的任何女人都不能带给自己的,连胡翠花也不能。

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向这个女人低头,向这个女人摇尾乞怜。如果是这样得来的交融,那绝不会产生那种自然而然的激乐飞升。而是要让这个女人匍匐在自己的面前,唯自己的命是从,施尽她那百般的能耐,让她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融化。

对于这个女人,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完全掌控这个女人,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可以让这个女人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乞求自己的垂怜,彻底敞开她那已经对自己完全封闭的身子与灵魂,让自己畅快地进入。

但是为了尽早实现这一天,就要赶紧使出些手段,哪怕是一些阴狠毒辣的手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今天,金凤居然又把那个粗鲁野莽的大哥给叫了进去,让那个愚昧无知的蠢货融入到她那似神若仙的温柔乡里,这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结果。这个女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在刺激自己,让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而向她投降,向她献媚。

就在这样的纠结之中,郑天荣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赖有金家旁边的那个小卖部里。

赖有金的家侧边有一个小卖部,这也是全村唯一的一个小卖部,小卖部卖的东西也很简单稀少,无非就是一些肥皂洗衣粉煤油之类的日常必须用的东西,但却支撑起了整个村落全部的日常生活所必须的那些用品的开销。

当然也还卖一些小孩吃的糖果,但能够吃到这些糖果的小孩都是极为少数,或者是小孩们的生日那天,父母才会狠下心来买几颗,所以这些糖果都很少卖得出去,只是常常都引得不少小孩趴在小卖部的窗口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吞口水。

当然也还卖酒,这些酒卖得最多的就是郑家的老大郑天富,那是一个天天顿顿都要喝酒的酒鬼,喝得那一家都为此不堪重负,但又不敢作声。

小卖部的外屋安放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有些时候,村子里头那几位与胡翠花关系好的妇女就常常聚到这里来拉家常说闲话。

小卖部的里屋安放有一张简单的床,这里就成了胡翠花的最爱之所。胡翠花进到赖家的第一天晚上,就是坚持到这个小卖部里来睡的,当然赖有金先是死活不答应,但还是拧不过她,最后还是追到这个小卖部里来,在一番强硬坚决的进攻之下,才把胡翠花变成了他的媳妇。

后来,每次赖有金与胡翠打骂过后,胡翠花都是一个人跑到这个小卖部里来睡的。赖有金想要过来睡,都会被胡翠花给狠狠地骂了回去。

每当赖有金不在家的时候,甚至是趁他睡着了的时候,这里就成了胡翠花与郑天荣的安乐之所,在这里尽意的翻滚与。这里,就是她与郑天荣的安乐窝,这里,就是他们幸福的天堂。

对于胡翠花这样的荒,赖有金并不是不知晓,只是,对于这个泼辣凶暴的悍妇,赖有金也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别的女人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与不平。

第12节 第一百六十节 愤怒的发泄

第12节第一百六十节愤怒的发泄

走到小卖部的门口,看到那屋里透出的依稀微弱的煤油灯灯光,郑天荣的心里就是一阵激动。知道自己一进去,就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腾云驾雾,一阵酣畅淋漓的激情迸发。

就是用几块木板简单拼凑而成的木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外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一盏煤油灯点在桌子上,跳跃着火红的光。

郑天荣看到没有了人,这才回过身去,把门给闩上了。

“谁啊?”一声娇柔的轻呼,胡翠花从里屋里走了出来。现在的她已穿上了一套轻薄柔软的鲜红棉绸睡衣,脸蛋在煤油灯那火红色的光亮映照下,更在那套鲜红色的睡衣衬映之下,显得异常的红润。

看到是郑天荣,胡翠花就将身子靠在了从外屋通向里屋的那道木门上,看着郑天荣,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一副绵软松散的样子,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看到这种红艳诱人的架式,一股冲劲顿时就涌向了郑天荣的全身,他立即就冲了过去,一把就将胡翠花拥进了怀里,并将嘴唇紧紧地压在了胡翠花的嘴上,一条舌头犹如蛇一样地就进入了她的津海。

胡翠花那绵软的身体也顿时来了劲,立即抬起手来就紧紧地环抱着郑天荣的脖子,伸出舌头在郑天荣的嘴里贪婪地索取起来,身子紧偎在郑天荣的腰上,不停地扭动着。

郑天荣用尽全身的力道将胡翠花抵紧在门上,但依然不能压制住胡翠花身体的摆动,反而使得她更加的剧烈起来,感觉自己都要被这剧烈摆动给撞开了去。

就在郑天荣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刻,胡翠花的身体一翻,一个反身就翻了过来,反而将郑天荣压到了门上,任由她的摆弄。

被紧紧地压在门上的郑天荣在胡翠花这般的挟制之下,意识很快就已经模糊,并深深地感到了自己身体的渺小与力量的羸弱。每一次,他都感觉自己是被这个女人所玩弄压制一般。

胡翠花的身体在往后慢慢移去,已经无能为力的郑天荣只能跟随着胡翠花的步步伐,慢慢地任由她将自己带向别处。

此时的郑天荣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物,被胡翠花捧在了怀里,已失去了任何自主的能力,意识里也已是一片空白,就算现在的胡翠花要将他带向一个万劫不复之地,他也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

两人就这样紧裹在一起慢慢地退到了那张木床上。郑天荣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往后倒了下去,就躺在了绵软的床褥上,身上依旧紧贴着胡翠花那狂乱摆动的身体。

胡翠花那贪婪的嘴唇终于从郑天荣的嘴上抽了出来,随即就往下移去,往下移去。随着她这每一寸每一寸的侵食,郑天荣身上的衣服也跟着一寸一寸的滑脱,直至滑得一丝不剩,被脱了个精光。

郑天荣感到了自己已经全然展现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已然成为了她的猎物。感到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只饥饿的母猫,自己就是被它所抓住的那只耗子,就在它要将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之前,先是将自己尽情地摆布玩弄一番,现在自己的任何的挣扎与反抗都已无济于事。

然而正是这种无可奈何的被的感觉,竟让郑天荣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默默地忍受,这种忍受,就会慢慢变成一种极乐的享受。这种极大的满足与享受,正是郑天荣对这个小卖部魂牵梦萦、招之即来的原因。

每当看到那件红色的睡衣挂在了赖家的门前,他的心里就禁不住一阵猛烈的激动。知道自己又要被这个女人给摆弄了,又要体味这种极大的满足与享受了。

就在郑天荣意乱迷离之间,几下就将自己脱得精赤条条的胡翠花猛然间就将他含进了她的身体里。

郑天荣的身体猛的一阵僵硬,但随即又瘫软了下来,软得似乎变成了一滩流开的清水。

随着胡翠花在他身上一阵紧似一阵的摆扭腾挪,一声浪过一声的欢叫呼喊,一阵高过一阵的飞升腾跃感觉也不停地向郑天荣袭来,令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都飞升到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度。

而在他身上的胡翠花的动作却渐渐变得慌乱零散,叫声也细碎急促了起来。而到了这个时候,郑天荣就知道胡翠花已经到达了得意忘形、不可收拾的地步,此时就需要自己拿出男人的雄伟与强劲的关键时刻了,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女人进入到一个只凭她的能力无法到达的激乐高度。

郑天荣一把就将胡翠花从身上推了下来,胡翠花的嘴里随即就发出了一声惊悚的尖叫。郑天荣猛地将胡翠花的两条腿高高地抬起,随势就将自己全部送了进去,一举就到了自己的极限。

胡翠花的头部随即就拼命的摇摆起来,嘴里的叫声也从欢快的变成了凄厉的呼喊,似乎就要在郑天荣这突然的强势之下形神俱散,灰飞烟灭。

看到刚才还那么豪强硬势的胡翠花,转瞬间就在自己的身下变得如此的声嘶力竭,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自己的摆布玩弄,郑天荣心里顿时又感到了一阵更大的满足,这种满足让他的身体更加的雄壮有力,更加的强劲无比。

他要将胡翠花刚才发泄在他身上的力道都全部回转泄愤到胡翠花的身上,甚至比她的还要凶还要猛。心里还在不停地呼喊:“刚才你还那样玩弄老子,老子这次弄死你,看你还敢不敢那样玩弄老子”

郑天荣这带着愤怒的发泄终于到达了那个最终的顶点,这终于淋漓尽致发泄过后的身体就只剩下了一个空无一物的躯壳,绵软得毫无一点力气,实实地俯在了胡翠花的身上。

胡翠花的身体依然还在剧烈地颤抖着,甚至连带着郑天荣的身体也一并颤动起来。

第13节 第一百六十一节 推倒重来

第13节第一百六十一节推倒重来

不知过了多久,郑天荣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力,首先就在胡翠花的嘴上又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你那个男人呢?”

“他又到乡上去进货了。”

“这么快又去进货了,不是才进过货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要去进点货,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去了还好些,免得我看见他就心烦。”

“就是,这样我们还可以多睡几个晚上的安稳觉,免得误了我们的好事。”

胡翠花伸出食指在郑天荣的脑门上重重地戳了一下,笑着说道:“你就老想着老娘的身体,每一次都把老娘弄得要死要活的。”

郑天荣抓住这棍食指放到了嘴里慢慢地吮吸了几下,然后说道:“我这还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应该是你老想着我的身体才是,每一次都应该是你把我弄得要死不活的,整得我都不敢轻易来你这里了。”

胡翠花把头紧紧地靠在了郑天荣的胸前,柔声说道:“但我每次把红色的衣服一挂,你哪一次不是早早地就跑来了。”

“也不是每一次都来得早,前段时间我可就来得有点晚哦。”

胡翠花故作生气地说道:“说起前段时间我就来气,你有了你那个媳妇金凤是不是就不想到我这里来了?每次居然都来得那么迟,有种你就不要到我这儿来了。”

郑天荣连忙又在胡翠花的耳边咬了一口,说道:“我还不是来了吗?家里给我买了一个媳妇,虽说是我们几兄弟共有的媳妇,但也还是我名义上的媳妇,我能不跟她睡吗?”

胡翠花从郑天荣的怀里抬起头来,定睛看着郑天荣说道:“天荣,你给我说说,我与你那个媳妇金凤比起来,是她好还是我好?”

郑天荣看着一脸期待的胡翠花,笑了笑说道:“你跟她,完全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女人,这怎么比?她柔弱得就像水一样的温顺,我想叫她怎样她就怎样。而你却是像一只母老虎一样的凶悍,每一次我都有被你玩弄的感觉,弄得我像是被你招来的男人娼妓一样,都没脸见人了。”

胡翠花的脸顿时又潮红了起来,伸出手在郑天荣的脸上轻轻地抚慰着说道:“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呢?她可是全村人都公认的最漂亮最好看的女人,而且我照了照镜子,自己都觉得实在是没有她柔美好看。”

郑天荣又把胡翠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将脸靠在了她的额上说道:“她再好看,也是在大城市里呆过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心野得很,眼光又高,绝对不会安心呆在我们这个穷山僻壤里的大山村的,她迟早一天都会跑的,上一次只是运气不好没有逃脱而已。这样的女人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有你,才是我一辈子的依靠,一辈子的归属,才是我一辈子的媳妇。”

胡翠花顿时温驯得像一只无助的小鹿,深深地将自己埋进郑天荣的怀里,脸上漾溢着幸福的表情。

“如果,你真是我的媳妇就好了。”郑天荣幽幽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就是你的媳妇,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媳妇。”胡翠花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在郑天荣的脖颈上说道。

郑天荣侧过脸来,对着胡翠花,沉沉地说道:“但是我们之间却有个赖有金!如果有这个赖有金的存在,我们就永远都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地行事,永远都会被别人指骂叽笑,永远都只能等待着你挂出那件红衣服的时候我才能到你的身边来。在我想你的时候,我就只能抱着被褥,咬着枕头。这样的日子,你让我怎么过?”

胡翠花眨了眨那双迷人的大眼,茫然若失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当我想你的时候,只要有他在家里,我也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抱着枕头哭。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命该如此,谁也拗不过天。”

看到胡翠花脸上的红痕,郑天荣的手就轻轻地抚了过去,心痛地说道:“他又打你了?”

胡翠花委曲地点了点头,眼里都感到了一阵温热。

郑天荣顿时狠狠地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这个粗人,这么好的一个媳妇都不知道珍惜,还经常这样打来骂去的,他简直不是人,看来这个人是不能再留在这个世上了,老子迟早一天都要把他给灭了,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打你了。”

看到郑天荣这副愤恨坚决的表情,胡翠花顿时感到了一阵惊悚,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令她感到震惊的一番话。而且,这个平时温和平静的男人在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狰狞可怖,凶狠残忍。令泼辣强悍的胡翠花都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自从自己嫁到赖家的头一天起,胡翠花就打心底里讨厌这个粗暴凶恶的赖有金。见到这个赖有金的第一眼,胡翠花的心里就是一阵凄然的苦楚,自己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的命苦,居然嫁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的这一辈子就要与这样丑恶的一个男人度过,这与自己少女时代所梦想的那个俊逸雅致的男人是有怎样的天壤之别。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命运,自己如何能够接受,自己如何能够安心。

但是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这深山里的女人这无可奈何的命运,生于这样的封闭穷苦的地方,自己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自己是被换亲换到这个男人的家里来的,为了自己的哥哥能够娶上媳妇,为了自己的那个娘家,自己的幸福与愿望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令胡翠花感到苦痛的是,这个名义上还是这大山村的村长的赖有金,却是一个见到好看一点的女人就眼睛都掉落到这个女人身上连步子都走不动的那种最憨最傻的大色鬼。甚至凭借着他那村长的身份,到处沾花染草,惹是生非。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自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这个男人还时常拿出他平时对村里人作威作福的姿势打骂自己,更别说珍惜痛爱自己了,就像自己是他该有的东西,是他可以任意欺打折磨的家畜。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无伦之乐可言?

但是无论怎样,胡翠花都从未想到过要把这个男人给弄死,把一切都改变。他已经是自己的男人,虽然自己恨透了这个男人,但却无法改变这一名义上的事实。虽然日子不好过,虽然过得是那么的痛苦不堪,但这却是自己的命,自己这无法改变的命,自己也只能认命,只能在这苦痛中生活一辈子而已,从未有过要将这一切推倒重来的想法。

第14节 第一百六十二节 沉迷贪恋

第14节第一百六十二节沉迷贪恋

但是当郑天荣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提出来的这一刻,胡翠花的心里还是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激动。

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这个赖有金死了,自己就可以与郑天荣长厢厮守,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就可以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敢见人。自己也就不会再被打被骂,再不会过这种冰冷落寞的日子了,也就不会整天面对着他这样的一副凶恶丑怪的面孔。这样就可以改变自己这悲苦无奈的命运,就可以过上那种自己所想要的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是怎样才能把这个高壮如山的赖有金给弄死呢?想到这里,胡翠花的心里又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样一个凶暴粗野的人,如果不能把他一下子弄死,被他给发现的话,那自己反而会被他给打死的。

如果要凭硬打的话,中等身材的郑天荣,又怎么会是赖有金的对手。赖有金浑身的蛮力,不出几下,就能将郑天荣给打倒,那样,自己不是永远都失去了一上最心爱的人了。胡翠花又不由得为郑天荣担起心来。

再者,赖有金是这个大山村的村长,如果村长突然暴毙,一定会惊动上面那些当官的,如果那些当官查下来查到自己的头上,那还不把自己与郑天荣一同都给拉去枪毙。

“算了,你打不过他的,而且他是村长,就算我们把他弄死,上面查下来,我们也跑不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我早就跟他闹翻了,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看着郑天荣,胡翠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惧与忐忑。

郑天荣伸出双手捧住胡翠花的脸,镇定地说道:“我们又不是与他正面打架,只要想办法,一定会有机会的。他是村长怎么了?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上面那些当官的也查不出什么来。如果他们找不到证据,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听说那些办案的公安抓人都是要讲证据的。”

看到郑天荣这副坚定沉稳的样子,胡翠花的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这个看似平静温和的男人,没有想到在说出如此可怕的事情的时候居然还是如此的沉静稳重,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惊惧与慌乱。这样一个内心凶狠坚定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可怕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用这样的心思对付自己,那自己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捧着胡翠花的郑天荣,也看到了她眼里所发出的恐惧与慌乱,于是他俯了下去,轻轻地吻住了胡翠花那有些冰凉的嘴唇。

正在惊悚之中的胡翠花突然得到了这样的安慰,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受到了一个猎人的保护,虽然不知道这个猎人将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在这个猎人的保护下,自己暂时还是绝对安全的。在这种感觉之中,胡翠花顿时整个人都依偎进了郑天荣的怀里,想要得到更多更大的保护。

郑天荣感到了胡翠花对自己的依附,于是就抱得更紧了,几乎都将她拥进了自己的胸膛里。“不用怕,有我在,出了事,我一个人承担,我一个人去受死。我只是看到你被那个男人欺负,我的心里就像针扎似的一样痛苦。他打到你身上的每一下,就都如同打在我身上一样的痛。我是为了不让那个男人再这样欺负你,才想到这样的决定的。”

听到了郑天荣对自己这样深情的呵护与痛惜,胡翠花就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立即荡漾在那无边无际的幸福海洋里,已经分不清了方向,嘴里也喃喃地说道:“我不要你死,我就要你活着,只有你活着,我才会感觉到活着的味道。如果你死了,我就与你一起去死。”

郑天荣轻轻地笑了笑,嘴也从她的脸上渐渐地滑落,滑落到了她的胸上,将其中的一颗褐红的樱桃吸进了嘴里,用舌头胡乱地拨弄起来。

胡翠花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欢愉的尖叫,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床上,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由着郑天荣在自己身上任意枉为。

郑天荣那灵巧的舌头认认真真地游过胡翠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每一个地方都让胡翠花发出了声声尖利的欢叫。这已经让胡翠花的灵魂都激烈得飞到了九霄云外,在那瑰丽灿烂的仙境间不知所能地腾云驾雾。

郑天荣轻轻一翻,就将胡翠花给翻了过来,接着他的舌头又从她的脖后开始,一点一点地游了下去,将胡翠花又带到了更为鲜彩晃耀的天空。

胡翠花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只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那仙境般的虚空中飞跃翻腾,来去无影。

待到胡翠花终于缓缓醒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跪在了床前那一大块放鞋子的木板上,而自己的身子却扑在了床上,汗水已将身下的被褥浸湿了一大片。

渐渐地,胡翠花也才感觉到,郑天荣就抵在自己的身后,俯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整个人就这样被郑天荣以同样的姿势压制着,头也正靠在自己的颈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种因地制宜的姿势还是胡翠花又一次的新鲜体验。郑天荣常常就这样用各种各样的姿势带给胡翠花一次又一次新奇的感觉,这也正是胡翠花对郑天荣沉迷贪恋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15节 第一百六十三节 相补得失

第15节第一百六十三节相补得失

这又一新奇的姿势不会让胡翠花付出太多的身力,却又很让她受用。胡翠花因此而感到了极大的满足,一动不动地俯在床褥上,继续享受着这种极乐过后的余味。

“他又为什么打你?”郑天荣俯在胡翠花的身后,有气无力地说道,似乎都快要睡着了。

“因为金凤。”胡翠花也弱弱地回答道。

“金凤?”胡翠花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上的郑天荣的身体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为什么是她?”

“因为他了她。”胡翠花还是那么轻弱地说道,似乎依然还没有从享受中出脱出来。

“什么?”郑天荣的身体一挺,就从胡翠花的身上撑了起来,“你说什么?”

胡翠花这才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爬回到床上,斜靠在了床头,拉过被褥盖到了自己这裸露的身上。

“你说的都是真的?”郑天荣一边追问着,一边若有所失地挤到了胡翠花的身边靠了下来。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这个男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没有看到,每一次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我早就知道,这个男人迟早一天都会对那个女人下手的。”

“这个该死的赖有金,我看是真不能再让他这么胡作非为了。”郑天荣的脸上是那么的冷漠阴寒。

胡翠花将头俯在了郑天荣的怀里,柔声说道:“你还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你看,我就是这么一说,你都为她愤恨不平了。”

郑天荣将手轻轻地抚在胡翠花的脸上说道:“她毕竟是我的媳妇,而且是我们几兄弟共同的媳妇,这样就被别人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的话,我们几兄弟的面子往哪儿放?”

“那我还是他赖有金的媳妇呢,还不是被你给了,这样对你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如果你以这件事去找他闹的话,那我们将来还怎么过?”

郑天荣顿时就沉默了,胡翠花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与赖有金的媳妇混在了一起,而自己的媳妇又为什么不能与赖有金在一起呢?这叫相补得失,两不亏欠。如果自己因为这件事与赖有金闹翻了的话,赖有金就会彻底断绝自己与胡翠花的关系,那自己将来还怎么与胡翠花混在一起。

现在,自己绝不能与赖有金将这件事闹翻,当然不能让他继续霸占金凤。看来,是必须要找个机会把这个赖有金弄死了。只有这样,才能断绝他对金凤的觊觎。当然,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完全得到这个胡翠花,让这个胡翠花变成真正属于自己的人,让她成为自己的媳妇。

郑天荣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时机未到,还没有与胡翠花混熟,还没有达到让胡翠花对自己沉迷依恋的程度,郑天荣是不敢把这种疯狂可怕的想法说给胡翠花听的。

因为胡翠花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听到别的男人要害死自己男人的时候,一定会惊恐害怕,弄得不好,还会事与愿违,整出别的事端,甚至是无法收拾的地步。

今天,自己终于把这个可怕的想法向这个女人说了出来,这个女人最初果然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当然这只是一个女人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但在自己的引诱与调弄之下,这个女人最终还是默认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很轻易就会被自己的情感与身体所俘虏,只要将她们带入到了一个温柔缠绵,激情享乐的境界里,这个时候她们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地步,无论对她们说什么,她们都是只会点头同意,而早已忘记了如何拒绝。

最开始的时候,郑天荣对于这个胡翠花,还是怀有极大的仇恨。当他看到胡翠花第一眼的时候,郑天荣恨不能就冲过去将这个女人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因为正是这个女人,使得他与赖有梅生生被分开,毁了他一生的幸福,更让赖有梅那么早就离开了人世。

自己是怀着要报复赖有金的心态,甚至是在杀死这个女人的冲动之下才与这个女人连在一起的。当初自己决定报复赖有金的时候,天天都想着如何接近这个女人,如何将这个女人杀死,让赖有金也尝尝生生被拆散的滋味,让他一辈子再也娶不到媳妇,打一辈子的光棍。

郑天荣首先想到的是先要这个女人,然后再把这个女人给杀死。当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郑天荣的身上就一直暗藏着一把被他磨得尖利无比的刀,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刀插进这个女人的胸膛,然后顺着胸膛往下划去,最后将这个女人的肚子给完全剖开,把里面的所有内脏都全部掏出来,扔得满地都是,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满腔怨恨。

那个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郑天荣都偷偷地来到赖家的屋后,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有几次赖有金到乡上去进货去了,郑天荣都想要冲到小卖部去把那个女人给杀死在那里。

但因为毕竟杀人是一件天大的事,再大的怨恨在那一刻也会多少被震压下去一些,郑天荣的胆量也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完全承受那种天大压力的地步,更因为赖有金的父母也在家,而且还常常听到他们两位老人在屋里所整出的响动,这也把郑天荣给吓了回去。所以,试了几次之后,郑天荣都没敢下手。

几次过后,郑天荣的心也慌了,觉得如果再不把这个仇给报了,等到心里的气再消一些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做这种事的胆量了。

第16节 第一百六十四节 艰难的决定

第16节第一百六十四节艰难的决定

终于又等到了赖有金再次到乡上去进货的机会,郑天荣又早早等在了小卖部外面的灌木丛里,等了好久,里面的煤油灯才终于熄灭,接着,他又一直等到了深夜。

深山里的夜总是那么的静,也是那么的冷。浓浓的雾气将郑天荣的头发都给弄得润湿冰冷,阵阵的凉风也让他浑身都止不住打起颤来,这种难受的闷苦也让郑天荣顿时怒火中烧。正是在这种苦闷的诱导之下,郑天荣的火气才突然爆发了出来,握着刀,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直接朝小卖部的门前走了过去。

来到小卖部的门口,摸在了那道简易的木门上,立即就用力一推,但却没有将其推开,他再又推了一下,那道门还是屹然不动。

郑天荣一愣,心里的火气顿时就灭下去了不少,就在这愣怔之间,曾经那一直萦绕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又油然而升,吓得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握着那把尖刀的手心随即也冒出了汗来。

自己真的就要进去,把那个女人给了,然后再将她杀在里面吗?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自己还能逃得掉吗?自己一定会被拉去枪毙。想到这里,郑天荣犹豫了,害怕了,颤抖了,怦然乱跳的心都几乎就要崩了出来。

但是现在事已经至此,自己已经在这小卖部外面等了那么多天,今夜又躲了这么久了,受了这么多凉,吃了这么多的苦,现在就站在了这道门前,曾经的仇恨,曾经的决绝,难道就这样算了。

这一次,自己已经站在了这道门前,再不下定决心,将来就真的做不成这件事情了。这一次,既然都已经来了,就把这件事情做了再说,就算真是自己因此而死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郑天荣终于又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狠狠地推了推门,门还是没有被推开,但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郑天荣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又接连狠狠地推了几下,如果再推不开的话,他就要用脚去将其踹开了。

“谁啊?”屋里传来了胡翠花的声音,紧接着,就亮起了煤油灯的灯光。

郑天荣顿时吓得不敢动了,愣愣地站在了门前,淋漓的汗水已经浇透了他的全身。

“谁啊?死鬼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吗?”胡翠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郑天荣听到了胡翠花从里屋走了出来的脚步声,随着胡翠花脚步的临近,郑天荣的心真的就已经跳到了嗓门口。这时,他又想到了逃走,但脚却怎么也移不动了。

一声轻响,门打开了。微弱的灯光从屋里传了出来,照在了郑天荣的脸上,也让胡翠花看清了郑天荣那张因惊惧和愤恨而扭曲的脸,脸色已胀得紫红,豆大的汗珠正不停地从他的脸上滚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突然到来的郑天荣,看到了他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更看到了他眼里所迸出的凶光,胡翠花顿时就愣住了,刹时就感到了这个男人这么晚了还到自己这里一定是要对自己做出可怕的事来。一种深深的恐惧顿时就从胡翠花的心里游向了她的全身,使她感到了通体的阴寒。

门已经打开了,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一切都已无法回头,一切都已成定局,生与死已无法改变。

刚才的忐忑与惊恐,在这无法改变的释然的驱动下,转瞬间已荡然无存,全身只激励着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动。

郑天荣突然从背后亮出了那把早已被他磨砺得锋利无比的尖刀,欺进一步,直接就将尖刀抵在了胡翠花的脖子上。

郑天荣这突然的举动,吓得胡翠花发出了声尖利的惊叫,脸色也顿时变成了一片苍白。

“不许叫,再叫我就杀了你!”郑天荣狠狠地吼了一声。

看到郑天荣这副凶狠狂暴的表情,胡翠花也就不敢再出声了,直直地看着郑天荣,眼里满是惊恐。

郑天荣再向胡翠花欺了过去,胡翠花也只得慢慢地往后退去,郑天荣顺势就走进了屋来,并用脚往后一踢,就把门给踢了过去,只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窄缝。

随着门打在门框上的一声闷响,胡翠花的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随即就再也停不下来,眼里的惊恐也变成了绝望。

“进去!”郑天荣看了看正亮着煤油灯的里屋,对胡翠花命令道。

这声暴呵,胡翠花吓得又愣了一下,不知所措。

“我叫你进去,你听到没有?”郑天荣把手里的尖刀再往胡翠花的下巴处抵近了一些,刀尖几乎都已经点在了她的喉咙上。

胡翠花只得抖索着身子,慢慢地往里屋退了进去。

第17节 第一百六十五节 上下失据

第17节第一百六十五节上下失据

走了进去,首先映入郑天荣眼睑的就是那一张床,床上挂着那粉红色的蚊帐,还有床上那因为胡翠花刚刚起床而弄得有些凌乱的鲜红色被褥。再看看站在跟前的这个胡翠花,胡翠花的身上穿的也是一件鲜红色的棉绸睡衣,柔软轻薄的睡衣松散地挂在胡翠花的身上,依然不能掩盖其胸前那两个高耸的山峰。

眼前这一切暧昧的红色,顿时令郑天荣感到了一股异常的冲动,浑身也跟着就燥热起来。

郑天荣收起刀,另一只手随即就抓住了胡翠花胸前的睡衣领口,用力一推,就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胡翠花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呼,刚要撑起来,郑天荣又逼了上来,手中的刀又抵到了她的胸口,“把衣服脱了!”

胡翠花剧烈地颤抖着躺在床上,绝望地看着一脸凶狠的郑天荣,手却抖索着并没有动。

“我叫你把衣服脱了,再不脱,我就一刀捅死你!”郑天荣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接着又再次命令道。

胡翠花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整个人也似乎吓得蒙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郑天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郑天荣终于失去了耐性,将刀放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双手抓住胡翠花的睡衣,狠力往两旁一撕,睡衣那本已宽松的钮扣就被全部拉了开来。令郑天荣没有想到的时,胡翠花的睡衣里居然没有穿内衣,在轻薄睡衣掩映下的那对坚实硬挺的双乳直接就跳在了郑天荣的眼前。

胡翠花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慌忙抬过双手拉住自己的睡衣,往胸上掩护了上来。

郑天荣抓住胡翠花的双手,使劲往两边拉去。胡翠花拼命地挣扎着,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尖叫,死死地将双手抱在了胸前。

郑天荣狠命地往两边拉,胡翠花却死命地紧紧抱着。到了这个时候,郑天荣才终于感到了自己的力量在这个高佻的女人面前,居然是如此的力不从心,毫无作为。

胡翠花的声声尖叫使得郑天荣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如果是把别人引来了,那还得了。于是他狠狠一耳光就打在了胡翠花的脸上,再次恶狠狠地说道:“不要叫,再叫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之后,胡翠花立即就停住了叫声,紧咬着嘴唇,但她的双手却依然是那么的坚决有力。

拉不开双手,郑天荣就转向而下,抓住胡翠花的睡裤就往下拉去。

胡翠花护有胸前的双手赶忙又拉住了自己的睡裤,任凭郑天荣抓住睡裤的两边怎么拉扯,两边的大腿几乎都完全暴露在了郑天荣的眼前,但却就是不能将胡翠花双手护住前部的地方给完全拉下来。那条轻薄的睡裤眼看就要被四分五裂地撕裂开去,都已经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嘶嘶声。

胡翠花护住了自己的下部,但随着她的激烈挣扎,胸上的睡衣又不争气地往两边滑脱开去,两个玉盘又完全暴露在了郑天荣的面前。

正在无计可施的郑天荣看到了这两个跃动在自己眼前的,顿时意识到这是胡翠花无暇顾及的突破口,正是自己进攻击的薄弱之处。于是他的双手依旧死死地拉扯着胡翠花下面的睡裤,而他的头却低了下去,趁着胡翠花的双手还在下面坚守的时刻,一口就将其中的一粒鲜红的樱桃吸进了嘴里,并重重地咬了下去。

胡翠花的嘴里顿时就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哼,几乎都要将她那红艳潮润的嘴唇给咬破了开去。她立即腾出一只手往上伸来,试图要将已经被郑天荣攻下的山头给重新夺回来。

但是郑天荣嘴已经全然将这个山头给侵吞了下去,待到胡翠花的手拿上来时,已经无济于事了。而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上下失据慌乱的举动,郑天荣拉住那睡裤的双手趁此机会一用力,胡翠花那一只手就再也无法抵挡如此的强有力进攻,于是她的这条最后的睡裤也被完全给拉了下去。

胡翠花的双手已失去了坚守的目标,但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现在这样的境况,只得胡乱地挥起来拍打在郑天荣的背上,拍打了一阵,毫无作用,于是又只得捧住了郑天荣那俯在自己胸上的头,使劲地往后推去,试图要将郑天荣从自己的胸前推开。

但她越是这样用力往后推,郑天荣却咬得更紧了,痛得她紧皱着眉头,不停地轻哼起来,越发剧烈的疼痛终于使得胡翠花受不了了,她伸出手指拈起郑天荣后背的肌肉,狠狠地掐了下去。

郑天荣顿时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将咬在嘴里的樱桃给吞了出来,抬起头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同样也娇喘不已的胡翠花。

第18节 第一百六十六节 良心发现

第18节第一百六十六节良心发现

郑天荣这才发现,此时的胡翠花已全然横阵在了自己的面前。胡翠花的肌肤并不是太白,而是隐隐透着一股健康的淡黑。但她的肌肤坚实强健,压在这样的肌肤之上,郑天荣感到了颤悠的弹性。特别是那两个坚挺的,更是随着胡翠花那沉重的呼吸而不停地跃动着,就在其中的一个上,赫然现出了自己刚刚所留下的深深红痕。

看到这个红痕,郑天荣的心里就是一紧,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无意之中实在是太用力了,这样深红的印痕咬在女人身上这最柔嫩的地方,那是多么的疼痛!

再往上看去,看到胡翠花的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她的眼里已溢出了泪水,眼神也是那么的无助与绝望。

除了赖有梅之外,郑天荣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裸露着横阵在自己的眼前,这足以让他错愕的一幕,顿时让未经多少世事的郑天荣的心里感到了一阵迷离凌乱,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个女人正是在自己的之下才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这个女人看上去是多么的楚楚可怜,多么的柔弱无助。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么做,与一个野兽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一阵怜悯之情从郑天荣的心里油然升起,同时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曾经的仇恨,曾经的怨愤,曾经为这一刻所受的折磨与闷苦,都在这个女人的凄苦无奈的绝望之下,在自己的悲怆怜悯之中,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了。

这个女人是无辜的,所有的罪恶都是男人造成的,都是这个环境造成的,都是这个世代所造成的。女人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最稀缺的,也是最珍贵的,是这个男人的世界中最重要的一切,如果没有了女人,那么男人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的母亲,还有赖有梅,都是自己最珍贵最重要的一切。同样,这个女人,这个有着一副妖娆妩媚模样的女人,也是这个世上最美好最稀缺的宝贝。自己怎么能忍心将她杀死,将她毁灭,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那真是罪大恶极,真是该打入十八层狱的造孽。

自己报仇的对象,应该是赖有金这个罪大恶极的恶人,怎么可能是这个可怜娇媚的女人?找这样的一个女人出气,自己还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吗?

郑天荣默默地伸过手去,将胡翠花身上这件已被自己撕开的红色棉绸睡衣重又拉了上来,轻轻地覆盖到她的胸前。接着又低下头去,提起已被自己拉下去的睡裤,往胡翠花的大腿处小心地提了上来。提到了的时候,郑天荣顿时就感到一阵羞怯,于是就放下手去,不好意思再提了。

胡翠花静静地躺在床上,由着郑天荣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似乎已被郑天荣这突然之间就截然相反的转变弄得茫然无知了。

郑天荣拿起那把放在梳妆台上的尖刀,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胡翠花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随后就向外屋走了出去。

“翠花,你还没睡啊?”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赖有金父亲赖权的声音,随着又传来了赖权的一阵咳嗽声。

郑天荣刚刚走到外屋与里屋之间互通的那道门前,听到这样的说话声,顿时就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胡翠花,脸上已经现出了惊恐的表情。如果这个时候胡翠花尖叫救命,外面的赖权就一定会听到,而外面的赖权一惊呼,那还不得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给闹动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什么都被别人知道了。自己提了把刀进来,还把胡翠花给了,这个赖权又是村长,他一定会叫那些当官的来把自己抓起来判劳改的!

胡翠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定定地看着郑天荣。当她听到赖权的说话声时,却丝毫都没显出任何的慌乱,更没有郑天荣所担心的那种惊声尖叫,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提起自己的睡裤,一边往外屋走来,一边回答道:“爸,没事,我刚才起来打耗子呢!这里的耗子太多了,老是到柜子里偷东西吃,快把那些糖都给偷吃完了。这里有只耗子,老是躲在角落里头,赶都赶不走。”

走到门前时,由于门道有些窄小,而郑天荣又刚好站在了那里,就显得更加的局促了。胡翠花从那里经过时,都要侧着身子,她那高挺的几乎都要擦着郑天荣的身子而过。

胡翠花来到外面的那道门前,将门关严实了,再将其闩上,继续说道:“爸,都这么晚了,外面又冷,你身体不好,就回去睡了吧。我没事,等我把这只耗子赶跑了,也就睡了。”

“好吧,我看到你屋里还亮着灯,就过来问问。山里耗子本来就多,你怎么能赶得完?还是先睡了吧!”

“好,我马上就去睡了。”

赖权的咳嗽声渐渐地远去了,慢慢就没有了声息,一切就都恢复了平静。

郑天荣悬着的心总算放落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胡翠花,脸上的惊慌与恐惧也消失了,对着胡翠花歉歉地一笑,满是感激的神情。

胡翠花看着郑天荣,也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就朝他走了过去。

看到胡翠花朝自己走过来了,郑天荣更是茫然不知所措,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胡翠花来到门道里,站在了郑天荣的面前,由于门道的窄小,于是两人靠得是那样的近,几乎都贴在了一起。

郑天荣更是紧张了,额上都冒出了细汗。胡翠花那双看上去依然微微有些倾斜的丹凤眼永远是那么的勾人,郑天荣都不敢再看了,再看,就要把自己的魂都给勾去了。

这时,郑天荣感到自己反倒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这个猎人的摆弄了。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凶恶坚决,还完全支配着这个女人的一切。现在,这一切已经全然反倒了过来,是这个女人支配自己的一切了。手里的那把尖刀,现在也成为了一个握在手里的累赘。

第19节 第一百六十七节 羞怯难堪

第19节第一百六十七节羞怯难堪

就在这紧张得无地自容的时刻,胡翠花轻轻地拉起了郑天荣的一只手,这只没有握刀的手,被胡翠花拉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温柔地捂捏着。

胡翠花的手,已让郑天荣感到了嫩滑与细软,当自己的手被放到胡翠花的脸上时,更是使得郑天荣感到酥麻到了全身的每一部分,连每一根手指的指尖都麻软了起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如同触碰到胡翠花的脸蛋一样的令他感到了无比的舒服。

更让郑天荣无法想像的是,自己的这只手竟然被胡翠花的手捂捏着往下移去,一直移到了胡翠花那高挺的胸乳上,并且从睡衣那虚掩的缝隙之间插了进去,一直被拉到了峰顶之上为止。

那弹跳高耸的无论郑天荣的手掌如何伸展也无法盈握,那圆润硬实的樱桃犹如一颗珠玉似的滚在了这只手掌的手心里,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立即就让本已全身酥麻的郑天荣再也无法自持,双腿似乎都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得完全倚靠在了木门上才不至于完全瘫软下去。

在郑天荣这只手的捂捏之中,胡翠花的脸上很快就潮红发热起来,眼神也变得朦胧迷离,呼吸也是那么的短促急。她也似乎全身酥软得支撑不住,整个人都朝郑天荣的身上靠了过去,她将嘴凑到了郑天荣的耳边,柔柔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我也是个女人,我为你爱人的过世也感到了心痛。”

胡翠花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悠悠地吹在郑天荣的耳边,似乎把他的魂魄都给吹走了。

接着,胡翠花一口就将郑天荣的这只耳朵的耳垂咬进了嘴里,轻轻地用舌头拨弄着。“我知道是因为我,才使得你们被活活分开,才使得你的那个她过早地离开了你。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恨你。”

胡翠花这细细地软语,就像是无数个蚂蚁在啃噬着郑天荣的身体,并且已经深深地钻进了郑天荣的骨缝里。

胡翠花那灵利的舌尖从郑天荣的耳根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脸上,并在上面细细地游走着。“现在,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胡翠花的这番言语,令郑天荣更是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万千蚂蚁的侵蚀之下,渐渐铺散开去,变成了一地的粉尘,在一阵轻风的吹拂之下,被吹得四处飞扬,最终灰飞烟灭。

那灵利的舌尖,从郑天荣的脸上渐渐移了过去,移到了他那早已微张开来的嘴上,并很快就游了进去。

郑天荣随即就是一阵紧张,身体也随着变得僵硬起来。突然,他一把推开了俯在自己身上的胡翠花,逃也似的来到了外屋的桌子旁,整张脸已涨得通红,呼吸也急促得就要喘不过气来。

除了赖有梅之外,郑天荣还是第一次与另外一个女人这样,这让他感到了极度的紧张,更让他无处适从。

看到郑天荣这副羞怯难堪的样子,胡翠花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好笑。原来这个男人还是这样的荒幼可笑,刚才对自己还是那样一副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样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局促不安、羞怯难为的模样。这真是一个少不经事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也正是一个懵懂可爱的男人。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胡翠花并没有生气,而是柔柔地笑着,慢慢地朝郑天荣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我我我不能对你这样。这样不好!”看到胡翠花又朝自己走了过来,郑天荣又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胡翠花依然没有停下自己向前移靠的脚步,而是轻声安慰道:“你不要紧张,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郑天荣却吓得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板凳上,板凳都被他这急切的后退而撞倒在地。板凳倒地的声响又使得郑天荣吓了一大跳。

看到郑天荣这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胡翠花似乎也真来了气,沉沉地呵斥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声突然的呵斥,竟然让郑天荣顿时就站住了,呆呆地看着胡翠花,不再往后溃逃。也许他在这一刻也顿时惊醒过来,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自己不能这样的软弱无能,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能够驾驭女人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难道还怕这个女人不成。

胡翠花走了上去,一把就紧紧地抱住了郑天荣,那张早已潮湿润红的嘴唇立即就重重地贴在了郑天荣的嘴上,那条灵巧的尖舌顺势就钻进了郑天荣的嘴里,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游荡起来。

郑天荣的身体又是一阵僵硬,脑海里也立即变成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胡翠花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后,但她将这两只手放到什么位置,这两只手就在什么地方,就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但随着胡翠花那条尖舌的游动,郑天荣嘴里的津液也被越搅越多,多得胡翠花无论怎么尽情地吞食,也吞食不完,最终还是如决堤的湖水,从两人的嘴角之间流了下来,滴落到了胡翠花那裸露的双峰之上。

郑天荣的身体也在这阵翻江倒海的决堤之间,渐渐松软了下来。垂在胡翠花身后的两只手也慢慢地用起力来,越来越紧地将胡翠花往怀里抱去。

胡翠花也感到了郑天荣身体的变化,于是她抽回舌头,仰起着来对郑天荣幽幽地说道:“把我抱到床上去。”

第20节 第一百六十八节 紧张与不适

第20节第一百六十八节紧张与不适

郑天荣又是一愣,不知所措。

“我叫你把我抱到床上去。”胡翠花再次柔声说道。

郑天荣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咬了咬牙,一弯身,就将胡翠花拦腰抱了起来,朝里屋走了进去。他这才感觉到,原来抱在怀里的这个女人居然还是这么的沉,沉得他不得不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才能将自己的身体支撑住。

来到床边,郑天荣就一把将胡翠花扔在了床上,然而胡翠花却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松手。在胡翠花身体重量的勾拉下,郑天荣也立身不稳,一下子就扑倒在了胡翠花的身上。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赖有梅之外的女人有这样的肌肤之亲,对于郑天荣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别的男人的女人,一个曾经是自己痛之深恨之切的女人。

现在,自己竟然与这个女人这样缠绕在了一起,这样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那自己还怎么去面对这整个村子里的人?自己这不是成了村里人最为鄙视的那种去勾引别人媳妇的男人了吗?况且,那个凶狠暴烈的赖有金知道了自己了他的媳妇,他还不把自己打得半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郑天荣不得不感到了极度的紧张与不适,身体也一度僵硬起来。

郑天荣想从胡翠花的身上挣脱下来,但胡翠花却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他怎么也无法逃脱。胡翠花那润湿温热的嘴唇更是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嘴上,那条尖巧的小舌已搅得他的津海洪水横流,泛滥成灾。

俯在胡翠花的身上,郑天荣感到了身下的胡翠花的身子柔软中充满了弹性,缠绵中充满了急切,这一切的一切,又令郑天荣感到了浑身的酥软,一切都已欲罢不能。

胡翠花的身子一阵扭动,突然猛一翻身就彻底翻了过来,将郑天荣生生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被压住了的郑天荣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刚才自己还在上面的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的身体从这个女人的纠缠之中抽脱出来,现在这样被这个女人压在了身下,那自己还能从这个女人的魔掌之中逃脱吗?

胡翠花那湿湿的嘴唇狂乱地从郑天荣的嘴上移了下来,移到了他的下巴,移到了他的脖颈

郑天荣身上的衣服也随着胡翠花嘴唇的下侵而灰溜溜地朝两边闪去,只留下了一个光光的胸脯。胡翠花立即就将块丰嫩平原上的一粒给含进了嘴里,用舌尖尽情地玩弄起来。

郑天荣的身子立即一阵痉挛,痉挛得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空白,灵魂也似乎飞升出了自己的躯壳。

茫然之中,郑天荣感到胡翠花的嘴唇还在往下移去,很快就移到了自己的肚脐,那里立即又传来了一阵彻骨的温凉。

但他立即就感到胡翠花的手已拉在了自己的裤腰之上,失去了这道屏障,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只能任由这个女人的摆布了。所以虽然郑天荣已灵魂出窍,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自己最后的这道屏障。

然而当胡翠花的手握住郑天荣的手时,郑天荣的手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被胡翠花轻轻一提,就拉开到了两旁。接着,这最后的屏障很快就不争气地被褪了下去。

自己已经全然摆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一切都已经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这个女人在自己这还未完全开垦的身体上肆意而为了。郑天荣感到紧张到了极点,感觉自己的身体再稍有悸颤,就会土崩瓦角,粉骨碎身。

突然,一阵冰凉中带着温热的感觉从他那生命支柱的那个地方传来,这种感觉顿时让他感到了那里一阵摧枯拉朽般的彻底麻木,并且随即就流遍了全身,到达了每一个指尖,每一根发梢。他的整个身体也在这阵改天换地的麻木中很快就融软了下来,并渐渐融化成了一滩再也无法拾获的清水。

郑天荣的手无意识地往自己的那个地方抬去,摸到的竟然是胡翠花那在那里剧烈摆动的头,头上那扎好的头发已飘散在了自己的腰间,正轻轻地拂拭着自己的身体,给自己已经朽化的身体带来了更为强烈的松麻。

郑天荣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飘散,身体已经融化,整个人都就要死了

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歇斯底里的欢叫声才把郑天荣的灵魂给拉回到了他那已经麻朽的躯壳里。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胡翠花已经坐到了他的胯上,正不停地扭动着她那柔韧有力的身体,头已向后仰到了极限,胸前那两座高耸的山峰在这种姿势的突显之下已赫然跃动在了郑天荣的眼前,一阵激过一阵的欢呼正从胡翠花的嘴里惊薄而出。

眼前的这副景象,顿时让郑天荣血脉喷张,激愤不已,浑身也在这一刻似乎突然就涌出了无尽的力量,并深深感到这个一副狂乱失控态势的胡翠花似乎已经到达了她所能达到的极限,但却又远远还未得到渴望的满足。

突然暴发的力量让郑天荣瞬间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头狂野的公牛。他伸过手去就抓在胡翠花的大腿根处,并将其死死地往自己的腰间按了下来。腰部也立即随着胡翠花那扭动的节奏而坚决强健地往上抬顶着。

随着郑天荣这突然暴发的力量,胡翠花嘴里的叫声就更加的尖利惨烈了,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那一山高过一山的峰顶之上飞越腾跃,似乎整个人都要在这坚挺的峰尖之上爆裂碎散开去。

随着一波最为强烈的飞升过后,郑天荣突然抬起了头来,嘴里猛地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整个人就轰然倒塌了下去。

胡翠花也随即扑倒在了他的身上,身子已变得是那么的疲软松散。

第21节 第一百六十九节 坏女人

第21节第一百六十九节坏女人

两人就这样不知躺了多久,直到身上的汗流已经全然干去,阵阵寒意已侵袭到了他们的肌肤,胡翠花才伸手将滑落在一旁的被褥给拉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她却并没有从郑天荣那还有些许热烫的身体上下来,而是将自己的头往他的脖颈之下又紧紧地靠了靠。

“你是不是想要杀死我?”

郑天荣看着胡翠花没有说话,只是灿灿地笑了笑,脸上满是羞愧的神色。

“其实当时我真的害怕你杀死我。”胡翠花抬起头来看着郑天荣,伸出手轻轻地抚在郑天荣的脸上,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

“其实当时我就是想杀死你。”在胡翠花的抚慰之下,郑天荣也渐渐缓和了过来,这才红着脸轻声说道:“我我是想要把你把你先给了,然后然后再把你杀死。”

胡翠花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妩媚甜蜜,“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因为你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被逼无奈才嫁到我们这里来吃苦受罪的女人。女人在我们这个深山的村子里是多么的稀少珍贵,我怎么能够忍心将你杀死呢?杀了你,那真是造了一个天大的孽。”

胡翠花笑得更甜了,忍不住在郑天荣的嘴角又亲了一口。

“其实赖有梅的死跟你毫无关系,她是被他哥哥给逼死的,也是被这个村子的陈规旧俗给逼死的,更是被这里艰苦的生活给逼死的。这一切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一个这样被逼无奈的女人,我还把气发到你的身上,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

胡翠花又将头深埋到郑天荣的怀里,略带苦楚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我也并不会感到有多痛苦。其实这种日子太苦太累了,我也受够了,甚至都不些不想活了。与其跟这样的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有时想想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受一辈子的苦。”说着,胡翠花就支起了身子,将臂膀靠了郑天荣的眼前说道:“你知不知道,他经常打我,我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就是被他打的,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郑天荣这才发现,胡翠花那光滑的臂膀上,果真有一块一块的瘀青,隐隐地显现出来。看着这些瘀痕,郑天荣顿时就感到了一阵怜惜与痛心,手也止不住地伸了过来,轻轻地抚在这些伤痕上,柔声问道:“痛吗?”

胡翠花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带愁容地说道:“现在不痛了。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打我。”

听了胡翠花这无奈而又凄苦的话语,郑天荣的心都碎了。这样好的一个女人,那个恶鬼居然不知道珍惜,还常常打她,这个恶鬼真的不是人,他不配娶上任何的一个媳妇,这样的凶暴无知的男人,就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特别是这样好的一个媳妇,他更是无福消受。

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媳妇,自己一定会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地珍惜着,绝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曲,吃一点点的苦,怎么可能还忍心打她呢!

郑天荣支起身子,斜靠在了床头,伸出手臂轻轻将胡翠花揽进了怀里,并用纤细柔弱的手指在胡翠花那受伤的瘀青处极其小心地轻抚起来,他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所受到的毒打犹如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样的疼痛难受。

“他凭什么打你?你这样好的女人,他不珍惜疼爱,反而还打你,他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一个畜生!”郑天荣愤恨地说道。

胡翠花的身子更软更绵了,俯在了郑天荣的耳边轻声问道:“我真的很好吗?”

“嗯。”

“可是我所嫁的那个男人却把我当作一个贱货一样地对待。”

“那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福气也没有资格得到你这样好的一个媳妇。”

胡翠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难怪那个赖有梅对你是死心塌地,还以死相报,原来你的这张嘴是这么的甜,还这么的会心痛人,这叫那个赖有梅怎么会对你不动心?她能够遇到你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幸福的了。”

“可惜她已经死了,被那个恶鬼给害死了。如果她还活着,那该有多好,我会一辈子都对她好的。可惜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没有了。”郑天荣的脸上立即就现出了悲怆的神色。

胡翠花的脸上也突然现出了悲楚地说道:“是啊,她已经死了,你所爱的这个人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了。”胡翠花突然坐了起来,定睛看着郑天荣,正色问道:“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好吗?”

看到胡翠花突然变得如此的郑重其事,郑天荣也愣住了,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许你在村里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而那个赖有金也常常当作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一个婆娘,烂女人。那我现在就问你,你是不是也同样觉得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郑天荣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一声,接着就急切地辩说道:“你不是,任何女人都不是,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女人是烂的坏的,烂的坏的全都是男人。这个世上的每一个女人都是珍贵美好的,都是干净圣洁的。女人的错全都是男人所造成的,如果男人都对女人好,不欺凌、不折磨、不诱骗、不鄙视女人,不逼着女人做她不想做的任何事情,女人还会变成他们口中所咒骂的那个样子吗?况且任何咒骂女人的那些恶毒的话语,都是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所有女人的坏形象,也都是男人所形容编造出来的。男人强加给了女人太多太多不好的东西,编造了太多太多恶毒的词语,还树立了太多太多让人唾弃的形象,然而他们却依然在享受着女人,压制着女人,并且怎么也离不开女人。而女人却不能给男人编造什么恶毒的词语和树立什么唾弃的形象,只能任由男人的欺凌霸占,默默承受着男人所带给她们的不公、无奈、痛苦与悲惨。这些该死的男人!”

令胡翠花没有想到的是,郑天荣突然就暴出这么一大堆激昴愤懑的辩诉,她还从来没有听到一个男人如此的维护女人,如此的为女人辩解,她曾经听到的都是那些咒骂女人的恶毒言语,都是背着说自己坏话的男人,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这样地看待自己,并且这样地看待每一个女人。胡翠花顿时激动得哭了,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奔涌而出,滴落到了郑天荣的胸脯之上,再顺着他的肌肤流了下去。

胡翠花扑了下去,紧紧地靠在了郑天荣的胸前,就这样在这个男人的胸前,幽幽地说出了她曾经的一切。

第22节 第一百七十节 铁石心肠

第22节第一百七十节铁石心肠

“你知道吗?我在老家的时候,也有一个心爱的人。他也像你爱赖有梅一样地爱着我,我也像赖有梅爱你一样地爱着他。也因为他的家穷,又没有姐妹与我们家换亲,更没有彩礼娶我过门,所以,我们的遭遇,以及结局也是如你与赖有梅一样的无奈与凄惨。”

“你知道吗?你的长相竟然与他有几分相似,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惊呆了,竟然感觉你就是他。我记得那天你急冲冲地跑到这里来要他们把赖有梅给交出来,你接着还与赖有金狠狠地打了一架。”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你看我的眼神,那是多么的气愤怨恨,那是一种恨不能把我一口吞下去的眼神,看得我都心惊胆颤。接着你与赖有金打了一架过后,他们才把你与赖有梅的事情告诉了我。我这才知道,你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也是那么的恨我。”

“当我听到你们之间的故事的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同时也对感到了多么的愧疚与不安。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是我害了你们,如果不是我,你们也许就不会被生生拆散,你们也许就会好好地在一起过一辈子。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甚至是杀了我,那也是我的罪有应得。”

“也就在那一刻,我对你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真想站在你的面前,好好地把你细看一番,但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着你的身影,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感觉我的那个他又回来了,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是多么的像他,真的,不仅是你的长相,你的气质,你的语气,还是你所关心照顾人的那份细致与体贴,甚至是你的身体,你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像他。”

“曾经的时候,我与他也像我们现在一样相拥相偎地缠绵在一起,海誓山盟,非娶不嫁。我们在一起想像着我们将来修一栋最大最好看的房子,生两个最乖最漂亮的孩子,组成一个最令人羡艳最圆满的家庭。那个时候的我们,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快乐,那段时光,也是我这一生中最甜蜜最美好的时光,如果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那该有多好。”

“可是一切都过得那么的快,一切又都来得那么的突然。曾经的幸福与快乐,甜蜜与美好,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给碾得粉碎,一切就都成为了过去,成为了过眼云烟,成为了一生中永远的记忆。”

“我的父亲,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怎么为难我们,甚至知道我与他有了这样的肌肤之亲的时候,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与异议。我们甚至都认为父亲将来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这门亲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父亲就告诉我说,要把我嫁到山那边的那边的一个村子里,为的是要给哥哥换回一个媳妇。我当时就惊呆了,我的脑袋里顿时就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我记得当时我就靠到了大门上,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太突然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这样大的事情,这样大的变故,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叫我如何能够接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就跑去把这个可怕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也蒙了,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抱着他,大声地哭了起来。后来,他也抱着我,也哭了。我们俩就这样抱着伤伤心心地哭了好久好久。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改变变了,粉碎了,失去了,消失了。”

“接下来,他拉着我来到了我的家里,来到了我父亲的面前。没有想到,他一下子就跪在父亲面前,哀求父亲把我嫁给他。我父亲却一脸铁青的表情,任他怎样苦苦的哀求,就是不为所动。”

“他一直就这样跪倒在父亲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告诉父亲说他爱我,他这一辈子非我不娶,如果没有了我的话,他说他就会死的。我父亲似乎也听得烦了,突然大声地叫他滚,叫他滚出我们家去。还狠狠地叫他死到别的地方去,别死在我们家里。我父亲还说,这样的话在我们这深山里都听得多了,别用死来威胁逼迫,最后还不是一个个活得好好的。”

“他并没有起来,而还是那样痛哭着哀求我的父亲。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心痛极了,但我又没有办法,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究竟该怎么做,只能站在一旁跟着他一起哭。”

“我父亲也拿他没有办法了,转身要走。可他却一把就抱住了我父亲的腿,不让我父亲走。我父亲叫他松手,他却不放,似乎父亲不答应他,他就永远也不松手。”

“我父亲也气极了,抬起脚狠狠地就将他踹倒在地上,他立即又爬过来抱在我父亲的腿上,我父亲又将他踹开,他又转过来依旧抱着父亲的腿。就这样来来回回地不知被踹了多少次。每一次踹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就如同踹在我的心上,踹得我的心都碎了。”

“我也吓得跪在父亲的面前,求父亲别再打他了,也求父亲答应让我嫁给他,并哭着对父亲说,我也爱他,我这辈子非他不嫁。可我父亲却恶狠狠地叫我滚到一边去,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并告诉我说婚姻这样的大事不是我们说了就能算的,从来都是听从父母的安排。”

“从小到大,我父亲对我都很好,从来没有骂过我,更没有打过我,他总是那么温和慈祥。看到那些常常被打的孩子们,我就为有这样一位爱我的父亲而感觉自豪。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我记得有一次,我看到悬崖上有一株开得最大最好看的百合花,我说我想要。他什么都没说就往那悬崖爬了上去,那么高的悬崖,他什么都不顾就爬了上去,还踩掉了一块岩石,差一点就从上面掉了下来,吓得我都哭了起来。等到他下来把花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感觉他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父亲了。”

“没有想到,那一天,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那么的凶狠残暴,那么的不近人情,他曾经什么都答应我,但我这辈子这么重要的一个要求,他却就不答应我了,还那么恶狠狠地对我,我记得那就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骂我了。”

“也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并不是属于这个家里的一个人,而是一个外人,一个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一家人的人,一个随时都可以把我送出去换一个什么东西回来的人。我也突然感觉,以前父亲对我的好都是有预谋的,都是为了要让我给他们的这个家换回来一个儿媳妇才对我那么好的。那些好,都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势利。我恨我的父亲,我感觉他是天底下最狠心最阴险最没有人性的父亲,天底下最坏最坏的父亲,我恨死他了!我怎么会有他这样一位铁石心肠的父亲!”

第23节 第一百七十一节 王光棍

第23节第一百七十一节王光棍

“后来我的哥哥回来了,看到了这个场景,也赶了过来,终于才将他从父亲的脚前拉开,可他又拼命地挣扎着朝父亲爬过去。我哥哥气愤不过,对着他就一阵拳打脚踢。”

“他没有还手,只是依旧拼命地朝父亲爬过去,任由哥哥的拳脚在他的身上肆虐。我哀求哥哥不要再打了,我哥哥却一把将我推倒在了一边。我父亲默默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我们,冷冷地对我们说道,这就是命,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不能改变,他要我们就这样认命。”

“听了父亲的话之后,他突然就不再哭闹了,而是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现在都还记得他的那个表情,那是一脸的死灰,那是彻底的绝望,那是阴森的惨白,惨白得让我感到了害怕,感到了恐惧。”

“接着,他就慢慢地走了出去,慢慢地走了出去。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想要去叫他,可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叫他,也许他也听不见了,因为他的灵魂都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我就站在我家的大门旁,扶在门框上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地走出了晒坝,走到了小路上,走向那浓密的山林。他那孤零零的身影,使得我的眼泪像山沟头那间歇泉一样地迸出来,似乎几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一刻全都流了出来。”

“很快,他就走入了那山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偏了偏头,揉了揉眼睛,也再没有看到他。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感到了浑身一阵寒冷,一阵战栗。”

“果不出然,他走入那山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也没有人再看到过他。他的家人到山林里去找了他好久好久,怎么也不见他的踪影,似乎他就人间消失了一样。”

“他就这样地离开了我,永远都离开了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但我想,他一定是已经死了,因为他说过,没有我,他会死的。但我却又以为他并没有死,而是找到了另一个美丽平静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痛苦,没有分离,没有无奈,没有命运的安排,他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又多么希望他能够从山林里走回来,把我也带到那个地方去,过我们那幸福快乐的日子。我常常就站在大门外,默默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从那里走出来,把我带走。”

“然而他却一直都没有出来,一直都没有出来,一直都没有出来”

“我有时也走到那山林里去找他,可任我怎么找也找不着。我在那山林里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走着,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干什么。我也想走失在那山林里,再也不回去了。”

“游走在那山林里,我感觉到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我没有家,家里的人要把我送出去,那样的家还是我的家吗?而我爱的人却又走失在了这山林里,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一次,我真的就不知走到哪儿去了,完全迷失了方向。平时我是不敢一个人走进山林里的,山林里那阴森的鸟叫和死寂的树林总是令我感到是那么的害怕,还有那吃人的野物更是让我无法想像。”

“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什么都没有的我,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甚至是生与死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就这样永远走失在山林里,或是被这山林的野物吃掉,那又有什么呢?”

“只是,我走得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个人就是我那村里的一个老光棍,四十来岁了,也因为家穷,就一直都没有娶上媳妇。只是这个光棍在我们村里很出名,因为我们那村里好多女人都跟他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那么多的女人有关系,因为他是一个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所以他的事情对我来说我是毫不关心的,我只关心我的那个他。”

“王光棍看到我的时候,就对我说,这么晚了我还在这么远的深山里,难道就不害怕吗?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我跟他说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他说我再不回去,家里人一定会担心到处找我的。对于这一些我也无所谓了。他又说叫我跟他走,他要带我回去,不然的话,我就有可能会走失在这里。”

“我真的不想回去,就跟他说,我走累了。没有想到他却对我说,他愿意背我回去。我犹豫了一下,我这样一个女人爬在这个光棍的背上,这怎么好意思呢?让别人看到,那都成什么了。但他的话却在我的心里引起了一阵异动,因为我当初的时候,就一直听说这个王光棍哄女人有一套,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跟他有关系。”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我的心里竟然就冒出了一种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哄女人的。”

第24节 第一百七十二节 温暖的后背

第24节第一百七十二节温暖的后背

“但是我的嘴里却违心地对他说,不用他心,我自己会走。”

“王光棍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强求,只是就走到了我的前头,让我跟着他走。一路上,他还告诉我说我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也很为我们而感到痛心惋惜。只是说生活在我们这深山里的人,一切都已命中注定,我们谁也不能改变这样的命运。”

“接下来,他就慢慢地告诉我说,他也与我有一样惨痛的过去,还不是因为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了,以至于落到了今天这样的结局,这就是他的命啊!”

“没有想到,他也有过我这样的经历,这让我有了一种与他更近一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再一次地从后面看了看他的身影。”

“他虽然是在我们那深山的村子里已经四十来岁的男人,但他的身上却没有我们村子里其他男人那样的土气与脏乱,他却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上身穿一件洁白的白色衬衣,一条纯黑的黑色裤子,肩上搭着一条绣有红花的汗巾,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头发也梳理得干净整齐,这一切让他显得干练而又整洁。”

“他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了,但他的皮肤却是那样的白皙红润,甚至还有女人的细嫩柔滑,这让他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四十岁男人那样的苍老,似乎还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样的充满生气与活力。这一点在我们村子里算是很特别的一个。”

“又走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儿了。山林里很静很静,只有我与他的脚步声和他那平和柔细的说话声。我突然感到,在这样幽深的山林里,我竟然与这样一个男人单独走在了一起。我与他这样的孤男寡女地走在这么僻静的山林里,这让我的心里产生了阵阵迷乱。因为如果这个老光棍突然回转身来将自己了,那自己还能逃得掉吗?”

“可是他却还是那样平静地在前面走着,一点都没有要回转过身来的意思。这让我心里放松了不少。但是由于我实在是太累了,又跟着这个王光棍走了这么远,连腿都走得软了,脚步也乱了起来。一个小坎,我的脚就软了下来,突然就跌倒了,吓得尖叫了一声。”

“王光棍这才转过身来,看到我抱着拐了的脚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才蹲到我的面前,小声问我怎么了。我跟他说我的脚扭了,有点痛,暂时不能走了。他看了看天色说,现在已经不早了,再不走出去天就要黑了。说着就将肩上的毛巾搭在了脖子上,然后转过身去,把后背对向了我,叫我爬到他的背上去,他说他要背我走出去。”

“我看了看他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衬衣,心里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好感,于是就慢慢地爬到了他的背上去,将手搭在了他的胸前。他反过手来抱住我的两条腿,一用力就站了起来,接着就往前走去。”

“我将头俯在他的肩上,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气息。我这才闻到,他的身上竟然散发着一种香皂的清香味,一个山里的男人身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一种味道,这让我感觉很舒服,让我深深地感到他确实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身材并不魁梧,但却这样有力,似乎很轻易地就将自己给背了起来。而且背着我,走在那杂草丛生的山林间,他依然走得那么的平落稳健。俯在这样的一个男人的身上,慢慢地,我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自己浑身都酥软了下来,更加无力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突然,在一个下陡坡的高坎处,他脚下一踩空,就扑倒了下去,我也顺势压到了他的身上,我心里一惊,手也松开了,从他的背上滚落了下去,紧接着,我与他就往下面滚去,一连翻了几个身,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就滚落在我的身前不远的地方,刚刚停下来的时候,他就一连身爬了起来,来到我的面前关心我,问我怎么样了,摔到没有,痛不痛。我连说我没有摔到,也不痛。其实那个时候我痛惨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怎么会不痛,我感觉我全身都似乎散了架一样。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说。”

“我脸上的痛苦出卖了我,他对着我笑着说,我一定被摔痛了,他还说他对不起我,不该走那么快,以至于让我摔了这么重的一跤。我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还假装没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了阵剧痛又让我跌坐到了地上。”

“他叫我别动,先回去再说,于是又俯过身来,问我还能不能爬到他的背上去。我看着一脸关怀神色的他,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我,对着我笑了笑,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回家了。说着就拉过我的手放到他的肩上,又背着我往山下走去。我将头深深地俯在了他的肩头,也看到了他身上的那件洁白的衬衣,因为刚才的一跤而沾满了污垢与草渍。”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宽厚,这样的笑容,在我的记忆之中就只有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过,但现在,我父亲在我的心里已经完全变了样了,我再也不能从父亲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这样的笑容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珍贵,所以当这样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心就融化了。”

第25节 第一百七十三节 洗脸

第25节第一百七十三节洗脸

“没走多远,我就听到了水声,这才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一条小溪边。那明净透彻的溪水看了就让人感到舒服。他将我放到一场光滑的石头上,扶了扶我的双肩,叫我坐稳了。然后他就来到溪水边,将脖子上的那条毛巾取了下来,在水里揉洗了几下,拧了拧水,走回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毛巾递向我,叫我擦擦脸上的污渍,说我的脸现在花得很,像个唱戏的丑鬼。”

“那时,我的双手实在是痛得都发了麻,提都提不起来了。我就对他说,我不洗,等回去再说。他看了看我下垂的双手,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展开毛巾,摊在他的手上,往我的脸上擦来。”

“我心里一惊,连忙把头扭向了一边,他手里的毛巾也跟着追了过来。很快,我就停住了摆动,扬着头,乖乖地任由他的擦洗。他洗得很仔细,从我的面颊一直到我的耳后,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舒缓,而毛巾那清凉的感觉也让我感到是那么的舒服,我几乎都要融化在这条毛巾里。”

“洗了脸之后,他又将毛巾在溪水里清洗了一遍,又回来在我的脖子上擦洗了起来。凉凉的毛巾接触到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感到了全身一阵酥麻,这阵酥麻几乎都要让我瘫软到了那块石头上。我一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擦洗着,我感到了一阵羞怯,我脸上也是一阵燥热,当时,我的脸一定红了,而且一定红得发烫。”

“我害怕了,我害怕他从我的脖子处再往下擦去,再往下,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当时他真的再往下,以我已经几乎瘫软的身子来说,他要对我怎样,我也无能为力了。”

“但就在我即将瘫软的那一刻,他却又跑去将手里的乱巾在溪水里清洗了一番,又回来,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手上慢慢地擦洗起来。他拉着我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擦洗着,是那么的认真仔细,擦得我的指头连同我的身体都在那一刻麻木得没有了一点知觉。”

“这是一个多么细心体贴的男人,这真是一个好男人,哪个女人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那是多么的幸福。难怪村里有那么多的女人跟他有关系。那些男人,对自己的媳妇不是打就是骂,整天对自己的媳妇作威作福,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哪一个像他这样对一个女人这么的温柔体贴,关心爱护。难怪他们的媳妇会偷偷地与这个王光棍好。”

“我这样一个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的女人,一个没有了家,没有了心爱的男人的女人,一个游走在这山林里的孤魂野鬼的女人,在这样一个好男人的爱护下,当时我真想扑进他的怀里去,让这个男人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融化。”

“他洗好了我的十个指头之后,又回到溪流边去,给自己好好地清洗了一番,这才重又走回到我的面前,将我背到了他的后背上,又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山林里更加的清静冷寂,我靠在他那暖暖的后背上,一点惊恐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感觉是那么的踏实舒畅。甚至是多么的希望这条路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他还要就这样背着我在这山林里走好久好久。”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条溪流离我们的村子已经并不远了,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我们的那个村子。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看到了村子里隐隐亮起的煤油灯光。”

“这时,我听到了我的父母与哥哥在急切地呼喊我名字的声音。如果是换了以前,听到这样的呼喊声,我的心里将会是多么的温暖,但是这次,我听了就感到了厌烦。因为我感觉他们曾经对我的好,都是为了将来我能为他们换回一个媳妇而已。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最终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他们家的一个媳妇而已。所以,他们这样急切的呼喊,怕我走丢了,并不是为了要将我找回去,而是要将他们家将来的那个媳妇找回去。因为我走丢了,他们家就连一个媳妇也娶不回了。这样的呼喊,现在听起来,已经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尖利。”

“他也听到了这样的呼喊声,于是他就对我说,我的家里人在找我,他要将我送回家去。”

“我却倔强地对他说,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见到他们,回去看到他们我的心里就烦。”

“他说如果不回去,那我又能到哪儿去呢。”

“我突然说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的话来,我对他说,我就到他的家里去吧,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根,一阵羞涩让我都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了下去。”

“他连说这怎么可以,他说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让我到他的家里去,人家看到了会怎么说。”

“但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就什么都不顾了,就坚持要到他的家里去,说我的脚很痛,全身都痛,回到家里去家里人也不会管我。我先到他的家里去先睡一晚上休养过来再说。并说是不是嫌我麻烦,他才会不要我去他的家的。”

“他也没有办法,只是要我到了他的家之后,一切都要听他的安排。”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反正我也是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了,也是一个即将被送出去换回一个媳妇的女人了。还怕他这个王光棍会对自己怎么样吗?任他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了。就算他永远把我关在了他的家里,成为他一辈子的隐身媳妇,也都无所谓了。”

第26节 第一百七十四节 分床而睡

第26节第一百七十四节分床而睡

“他轻脚轻手地将我背回到了他的家里,他那个蹑手蹑脚的样子,就如同一个小偷偷了一件什么东西回家一样,生怕被别人看到。我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心里就感觉一阵好笑。”

“我一个还未出嫁的女人都不怕了,他一个打了半辈子光棍的男人还怕什么呢?”

“进到了他们家里,在黑暗之中,我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轻车熟路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行走着。我真怕他会踢到什么东西而又像刚才那样的摔一跤。”

“黑暗中,我果然听到了一阵响动,但却并没有摔了下去,而是我感觉他的腰弯了下来,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张椅子上。原来刚才的响动是他用脚去找椅子的响动声。我惊讶他对自己家里竟然已经熟悉到了这样的地步,在我生活了二十年的那个家里,在如此深黑的黑暗中,我依然是寸步难行。”

“紧接着,屋子里就亮了起来,他在黑暗中点亮了那盏煤油灯。屋子里顿时就充满了光亮,也充满了温暖。这时,我才终于看清了这屋里的一切,原来我已经被他背到了他的房间里,我现在就已经坐在了他床前的一张椅子上。”

“屋里的家具甚是简单,只有一张床,床前的这把椅子,床头的一个高柜,高柜旁边的一个三抽柜。这个发着光亮的煤油灯就放在这个三抽柜上。屋里虽然简单,但却是那么的整洁。特别是那张床,床上的被褥被折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我就感到很惊讶了,一个打了几十年光棍的男人,屋子里竟然会被打扫得如此的干净整洁,连床上也整理得有条不紊,光洁如新。如果是换了别的男人,这么多年就一个人住的话,恐怕这个家里早就像狗窝一样的乱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烧点水先洗个澡再说。他这样对我说道。然后就去烧洗澡水去了。没过一会儿,他走过来对我说水已经弄好了,要我过去洗。说着还弯下腰来扶我起来。”

“我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好多了,完全可以自己走过去。但是却愿意靠在他那有力的臂弯里,让他搀扶着自己走过去。”

“他的茅厕屋里没有喂猪,所以也很是干净整洁。那屋里的中间就摆着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盆,木盆的旁边放着一个还盛有滚烫的热水的木桶,还有一张椅子,椅子上面放有一张崭新的毛巾,还在椅背上搭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他扶着我坐到了那把木椅上,指着椅子上的衣服说那是他换洗的干净衣服,先将就穿着吧。说完之后就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关严实了。”

“我慢慢地脱掉衣服下到了木盆里,将自己完全浸入到温热的水里,游走了整整一天的疲劳立即就在这热水的浸润之下消失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多么的好,多么的关心爱护,多么的温柔体贴。这是除了我的那个他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了。他竟然会对女人烧洗澡水,这在我们村子里是非常稀奇的事。在我们村子里,都是女人给男人烧洗澡水的。”

“我洗好之后,穿上他的那套衣服就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堂屋里。他已经在桌子上放好了饭菜,叫我过去吃。饭菜很是简单,就是两个清炒的小菜,但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我也饿极了,从早上吃了早饭就出门,一直到这晚上还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于是端着饭碗就狠吃了三大碗才放了下来。”

“我们吃了之后,他问我现在好些了吗,我对他点头说好多了。他就对我说叫我到床上去休息。我也很听话地往房间里走去,直接就来到了这屋里唯一的这张床上。看到床上叠得整齐光滑的被褥,我都不忍心将其拆散开来。他看着我叫我躺下去,我就乖乖地躺了下去。他随后就将那床薄薄的棉被拆开,轻轻地盖到了我的身上,再把蚊帐放了下来。”

“他做好这一切之后,又对着我笑了笑,这副笑容又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安慰。然后他就打开了高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往外走了出去,之后我就听到了盛水的声音。我知道他一定是去洗澡去了,但洗了澡之后呢?”

“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忐忑,但却隐隐地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他的屋里就只有一张床,而且现在又只有我与他在这屋子里。等会儿他进来之后,一定会睡到这张床上来的。到时候,到时候他会对我怎么样呢?我当时的思想是多么的凌乱,但想了想,反正自己都要被送出去给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当媳妇了,还怕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吗?”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了他进屋里来的声音。我闭上眼睛,就假装睡去了,免得看到他睡到屋里仅有的这张床上时我会很尴尬。一阵轻轻地响动过后,我却并没有感觉他睡到我的身边来。我好奇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借着那未被熄灭的煤油灯,只见他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原来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然后又拿出一套床单被褥铺在了上面,这样就成了一张简易的床,他就躺在了这样的床上睡去了。没有想到,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里反而迷乱了起来,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我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到了他的屋里,躺在了他唯一的这张床上之后,他居然并没有落井下石地睡到这张床上,而是一个人默默地睡到了地上。”

“他今天对自己这么好,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因为自己又一个人睡到了那冰冷的地上,这叫我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对自己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就算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报答他,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是我怎么好意思叫到到床上来呢?我一个女人家,应该还算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好叫一个打了几十年光棍的男人到床上来睡呢?我的心里很乱很乱,但又觉得这样太对不起他了。”

“这时,我听到了他接连拍打在自己身上的声音。那一定是蚊子在咬他了。那个时候已是夏末,正是蚊子猖狂的时节,这个时节还睡在那没有蚊账的地上,一定会被蚊子咬得满身红斑的。”

“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女人的什么廉耻了,我就对他说,地上的蚊子那么多,你还一个人睡在地上,不如就到床上来睡吧。他却对我说没事的,一会儿他就睡着了,睡着了之后,就不怕蚊子的叮咬了。”

“没有想到他却居然这样对我说,我的脸上一阵燥热,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但很快又传来了他拍打蚊子的声音。我就又对他说,他这样打来打去的我睡不着。而且,因为我到这床上睡了让他在地上喂蚊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就更睡不着了。我就又叫他到床上来睡,我还对他说,只是要他到床上来睡觉,又不是要吃了他,难道他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听了我这样劝说,他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这张床前,撩开蚊帐,轻轻地睡进了床来。”

第27节 第一百七十五节 变化

第27节第一百七十五节变化

“我象征性地往床里靠了靠,他就睡到了床的外边上。尽量将自己的身体与我拉开了一道宽宽的鸿沟。”

“我侧过头一看,看到的是他的后背。他是背对着我而睡的,我能感觉到他已经睡到了床的最边上,稍不留神就会掉到地上去,而那张并不是很宽畅的被褥因为他的外靠而只能在他的身上搭上窄窄的一角,其余的都搭在了我的身上。”

“我真的担心他会睡着睡着就掉下床去,就对他说,你睡过来一点吧,你这样睡着,你就不怕掉下去吗?他说不会,他睡觉是不会乱动的,睡着了就好了。我也不知是为什么,竟然一把就将他翻了过来,使得他平躺在了我的面前,我就将头靠进了他的臂弯里,整个身子都依偎到了他的身上。”

“我听到他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我俯在他的身上躺了一会儿,感觉着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宽厚与体贴。他的年纪比我整整大了一倍,在他的面前,我就像是他的女儿一样,他也完全就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对待女儿一样的温存。靠在他的怀里,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平静,感觉连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下来。”

“觉得这个男人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在我这样软软地俯在他的身上时还如此的平静沉稳,这样的一个男人,才是一个好男人,一个有责任心敢担待,一个让女人感到踏实稳靠的男人。我觉得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得到那么多女人的青睐了,因为这样的男人在我们那村子里除了他之外,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想着应该用什么去报答一下他,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得到稍许的安慰。但是我能用什么把报答他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这个人了,也只有用我的身体去报答他了。”

“我我我抬起头,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朵,我感觉他的身体轻轻地抖动了一下,随着他就把我推开了。他叫我别逗了,早点睡吧。可是那个时候我心里的冲动已被激起来了,这点小小的挫折是不能将其覆灭的。”

“我又俯了上去,这一次,我一翻身就爬了上去,就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完全趴到了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直接就吻住了他的嘴,并伸出舌尖往他的嘴缝里使劲地伸去。”

“他紧闭着双唇,任我怎么努力也不能将我的舌尖伸进他的嘴里。我没有办法,只得咬住了他的嘴唇。他猛一用力,又将我从他的身上给推了下来,说这样不好,说我还是一个未出门的姑娘,而他已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光棍了,所以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因此而伤害我。”

“但是我心里的那股冲动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已经将我的全身都烧得发起烫来,已经再也无法收拾。我又爬了过去,趴在了他的身上,又紧紧地咬住了他的嘴。他又推我,但这次,我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他没有将我从他的身上推下来。”

“我突然有些生气了,就说,你可以对别的女人都那么好,难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还对他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将来无论什么可怕的结果都由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愣了一下,就没有再推我了,只是又发出了一声叹息。我趁着这个机会,终于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缝里。”

“我的舌头在他的嘴里尽情地游玩着,使劲地拨弄着他的那条舌头。在我的挑逗之下,他那条僵直的舌头也开始慢慢软化了下来,并随着我的舌头而缠绕在了一起。我也渐渐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变化,他的两只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到了我的腰上,并已开始暗暗用起力来。”

“我腾出手来,解开了他汗衫的钮扣,将这件讨厌的汗衫拉到了两边。接着,我就从他的嘴里逃了出来,吻住了他的脸,他的脖颈,他的胸脯,一直咬到了他胸前的一粒才稍稍停留了下来。”

“接着我又往下,但他的裤腰却挡住了我前进的步伐。我随即就拉住了他的裤腰,正当我要用力将其褪去的时候,他却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并沉重地告诉我说这不行,他说他已经是一个可以做我父亲的男人了,他怎么可以和我做这样的事情呢?这样的事情是决不可以做的,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我还怎么嫁人?”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前想要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想到要用自己的身体报答这个男人的想法已经被渐渐燃起的所烧毁,变成了赤裸裸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想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得到身体的满足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什么羞耻,什么矜持,什么女人的贞节,什么年纪相差了整整一倍,什么父亲与女儿,这些都已经变得毫不重要,在无法抑制的欲火的燃烧之下,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一言不发,只是倔强地,使劲地拉扯着他的裤腰,在我气热汹汹的坚持之下,他也没有了任何的办法,最后只得无奈地投了降,终于被我给完全褪了下去。”

第28节 第一百七十六节 光棍男人

第28节第一百七十六节光棍男人

“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我这被渐渐激发出来的欲火已经烧到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只想要尽快将自己身体里的给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不然的话,我怕我真的就会被这欲火烧得只留下了一片灰烬。”

“在这的折磨之下,我费尽了心力,在急切难耐之中终于才将他完全给呈现在我的面前。那个时候我我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几乎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完全撕开的速度将衣服脱下来的。”

“脱下来之后我就我就给他坐了上去将他将他吸进了我灵魂的深处。我拼命地扭动着我的身体,每一下都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恨不能几下就将自己爆裂在他的胸前。”

“然而就在这时,我家里人的呼喊声又从外面隐隐传了进来。都这么晚了,他们还在四处找寻着我,他们的声音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焦躁,甚至带有丝丝的恐慌。”

“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要找的我已经睡在了这个被他们一直都看不起的老光棍的床上,与这个老男人正在做着他们最为不齿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了,不知他们会愤怒成什么模样。”

“从我想像的他们的愤怒之中,我感觉我对他们对我所做一切都得到了如愿以偿的报复。我正在报复他们,我正在用我的身体去报复他们。正是在他们这声声焦躁不安的呼喊声中,我更加狂乱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肆虐着。同时也在拼命地折磨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期望将自己的身体折磨得支离破碎,让他们再也不能将自己去换回一个他们所想要得到的媳妇。”

“他们的一声声呼喊,一次次地将我报复的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极限,在这种狂暴的报复心理的驱动之下,我将身体的所有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致。拼了命的,不顾一切都朝身下的这个男人身上撞了上去,不到撞碎自己的身体绝不罢休。”

“在这种狂暴的心理与动作的作使之下,我拼命地狂叫起来,狂叫起来,我要叫出对他们的报复,我要喊出我心里的怨恨,我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出来。我歇斯底里狂叫的声音,在那个深山里平静的小山村里一定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也许,我的家人也听到了我的狂叫声,他们一定是寻着声音找了过来。我听得他们的呼喊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我也听得越来越真切,越来越真切,甚至就像在这个男人的屋子外面呼喊一样。”

“随着他们的接近,我的叫声却越来越狂乱了,我身体的撞击也更加的猛烈了,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叫给他们听的,我要报复他们,我要报复他们。”

“他们的呼喊突然就停止了,也许他们就站在屋外,正静静地聆听着屋里这个风的女人的声。想要分辨出这个浪荡的女人究竟是谁。就在他们沉默的间歇之中,我叫得更狂更烈了,一阵阵冲裂喉咙的声浪,几乎都要将这栋房子都给冲了开去。”

“也许,光从这惨烈的尖叫声中,他们根本就分辨不出,其实这个的女人正是他们正要找的女儿。他们听了一会儿,就又离开了。我又听到了他们渐渐远去的呼喊声。”

“我依旧狂叫着,撞击着,狂叫着,撞击着直到他们的呼喊声渐渐消失,渐渐消失一阵毁天灭地的爆裂从我身体的深处猛然扩散开来,将我给完全摧毁了开去。我才终于瘫软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

说到这里,胡翠花似乎重又沉浸在了那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一刻当中,,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迷离恍惚,灵魂似乎又已经飞回到了那个王光棍的屋子里,身体已经变得是那么的绵软,几乎就如一滩清水一样融化在了郑天荣的怀里。

郑天荣已明显地感受到了胡翠花身体的变化,感觉她的身体已经发起烫来,并且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正在重又体验着那极度的爆裂之后的余颤。似乎那一次带给她的感受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在这之后每一次的提及,都会给她带来同样惊心动魄的感受。

一个男人能够给予一个女人这样一次一生一世都刻骨铭心的感受,那已经算是这个男人最大的本事了。听到这个女人的这一番惊心动魄的述说,郑天荣这样想到。

他都听得有些震惊了。这个王光棍,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已经光棍了几十年的老男人,居然能够得到那么多女人的垂爱,甚至就连这个还未出嫁的姑娘都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这种日子,甚至比那些有媳妇的男人还要享受的日子。

那些男人虽然天天都抱着自己媳妇睡觉,对这个女人作威作福,指手划脚,但那也只有一个女人,也只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这样。但是这个王光棍,却有好多女人匍匐在他的面前,躺倒在他的床上,任由他的痛爱与温存。

赖有梅死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现在看来也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父亲还在拼命地在外面做牛生意挣钱,说是要为我们几兄弟买一个媳妇回来,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挣了多少钱了,说不定永远也挣不够买一个媳妇的钱。

既然自己眼看就要做一个光棍了,那何不做一个与王光棍一样的男人呢?虽然没有一个固定的媳妇,但是却能够得到更多女人的垂爱,也让这些女人对自己流连忘返。这样的光棍生活,难道不也是一种幸福的生活吗?

自己的生活环境,不也是与那个王光棍一样的吗?在自己的这个村子里,有的是胡翠花这样被她的男人时常打骂欺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受够了她家男人的凌辱与折磨,如果对她们好一点,用心去痛爱他们,关心他们,给她们从未得到过的男人的关爱与温存,我想,她们一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俯首帖耳的。

郑天荣已涌出了一股雄流,并暗暗地以此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成为王光棍一样的男人,让这些可怜的女人也体味到男人的温厚与爱怜,让自己用男人的情怀去填补这些女人心里的空白,情感的空虚,让这些女人也体味到被男人宠爱的感觉,那种真正的女人的感觉。这才是作为一个男人所应该做的事情,这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

首先的是,自己要珍惜呵护怀里的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流连在自己的怀里,而不是给这个女人带来伤害与痛苦。

郑天荣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变得这么快。先前进到这里来的时候,是怀着要将这个女人杀死的决心,而现在,就变成了要给这个女人带来关爱与温存了。

郑天荣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人世沧桑,世事变幻,一切都变得太快了。

第29节 第一百七十七节 可怕的未来

第29节第一百七十七节可怕的未来

想要做到像王光棍那样的男人,就必须得多听听关于王光棍的事迹,那才是想要达到理想的必由之路。郑天荣于是看了看还沉迷在那刻骨铭心的感觉之中的胡翠花,就轻声问道:“那接下来呢?”

胡翠花用那迷离的眼神看了看郑天荣,似乎这才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正用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脸上就更红了,不了意思地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去。

“第二天,等我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穿好衣服起了床,来到外面的堂屋里,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王光棍正在屋外的晒坝里翻晒新收的麦子,他见到我出来了,就叫我先去把脸洗了,然后过来吃饭。”

“吃了午饭之后,王光棍就从外面把我昨天所穿的那套衣服给收了进来,说已经晾干了,叫我换上。令我没有想的是,他居然还把我昨天弄脏了的那套衣服给洗了出来,而且洗得是那么的干净,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味道。”

“在我们那村里,男人是从来都不会给女人洗衣服的,从来都只有女人给男人洗衣服的份。这让我很是感动。穿上这套被男人所洗的衣服,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那温存柔爱的气息所包围,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他的抚爱之下,全身酥软松散。”

“他接下来对我说,我家里人又找了我半天了,叫我赶紧回去吧。我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屋子,我真的不想回去,我真的好想再在他这儿呆上一段时日。但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还好意思央求他吗?”

“我走的时候,他叮嘱我说,叫我千万不要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这样对我不好。我点了点头,就有些不舍地走了。可我刚走几步,接着又回头看着他说,我还可以来找他吗?”

“他低着头翻晒着晒坝里的麦子,小声地对我说,叫我不要再去找他了,这样不好,并叫我忘了昨天的事。听到这样的话,我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

“回到家里,母亲问我到哪里去了,我就跟他们说在山上去过了一夜,他们不信,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昨天晚上竟然是与那个王光棍睡的,而且还叫得那么的颠狂浪荡。”

“我知道他们既然已经把这件事给提出来了,那离把我送出去的时日也就不多了。我真的不想被他们当作一件他们已经不需要的物品一样地被送出去,然后去换回他们所需要的另一件物品。我甚至想到了死,以死来报复他们,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我的心里很痛苦,我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这又让我想到了王光棍,我觉得他现在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于是我又默默地来到了王光棍的家里。他看到我的到来很是吃惊,连忙把我拉进了他的屋里。并说叫我不要再去找他了,怎么又来了。”

“我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还怕被别人看见吗?如果被别人看见,把这事给传了出去,让来换亲的人知道,以至于他们就改变了想要与我换亲的想法,那才最好。”

“我把我想要去死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听后非常吃惊,连忙劝慰我叫我不要有那样的想法,说我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好日子要过,人生一世那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人活在世上本来就不容易,千万不能轻易就想到要去死。”

“我说我就要被送出去给一个男人当媳妇了,只是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长得怎么样,更不知道那个男人将来会对自己怎么样,会不会打我骂我,会不会像别的男人对他们的媳妇一样的任意欺负凌辱。”

“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他抱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我听到了他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我对他说,如果那个男人能够像他对我这样好就好了。他说一定会的,他说我要嫁的那个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好男人的。”

“我知道他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因为我看到,在我们村子里,那些通过换亲换来的媳妇过的日子都很不好,常常被她们的男人以是自己的姐姐或是妹妹换来的强大借口而随意的打骂折磨,有的甚至受不了这种日子而寻了短见。”

“所以我知道我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不好,我将来的日子一定会像村里那些换来的媳妇一样地暗无天日,如果真是那样的日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感到天都塌下来了,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即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凄魂厉鬼。”

“在这即将落入地狱的时刻,我要将自己献给这个对我好的男人。我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慢慢地解开了衬衣的钮扣。没想到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对我说,不能这样,他也不想这样了。”

“我看着他,我哭了,我哭着对他说,我就要被送出去了,送到那暗无天日的阴曹地府里去了。就在这即将被送出去的时候,难道他就不能再对我好一点吗?难道就不能让我再最后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好吗?让我再感受到男人的宽厚与温存吗?难道他就这么狠心,连这一点都不肯施舍给我吗?”

“听到我的哭求,他愣住了,默默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扶住了我就要倒下去的身体,轻轻一揽,就将我揽进了他的怀里,随后就拦腰将我抱了起来,走进了他的房间里。”

第30节 第一百七十八节 一只蚌壳

第30节第一百七十八节一只蚌壳

“他轻轻地把我放到了床上,轻轻地抚住了我的脸,他的手是那么细嫩柔滑,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了,他的手居然比一些女人的手还要白嫩,这与我们村里那些男人那粗糙的手比起来,真是一个无法想像的奇迹。”

“他深深地看着我,他的手在我的脸上抚了好久好久。我也深深地感觉到,他是多么的珍惜疼爱我,他把我当成是一个宝贝一样地珍爱着,小心地呵护着,心疼着。”

“在他这样满是柔情蜜意的抚慰之下,我心里的冲动很快就被撩拨了起来。脸上也一阵热辣辣的燥热,甚至连全身都开始发起烫来。我伸长脖子往他的手里使劲地靠了过去,多想让他的手再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

“他也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变化,这才将手从我的脸上滑了下去,滑到了我的脖颈上,又在那里摩挲了好一阵子,给我的全身带来了更为酥麻的感觉,我心里的那股冲动就更加的强烈了,也使得我的呼吸都急促粗重了起来。”

“他的手这才又往下,轻轻地解开了我衬衣上还剩下那两颗未被自己解开的钮扣。然后,他的手就在我的肚子上又轻柔地摩挲起来。我心里的那股冲动已经越来越厚重,越来越急切,就要将我的身体给冲破了开去。可他的手依然还是那样缓慢地,轻柔地掠过我裸露在他眼前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手并没有拉开我身上最后那件贴身的小背心,而是就隔着这件小背心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抚摸着,按捏着。他的这种动作的轻微,已从疼爱的抚慰变成了无法忍受的挑逗。”

“如果再不给我想要的冲击,再不将我身体里的冲动给发泄出来,我的身体就要爆裂了,我的呼吸就要回不过气来了,我就要死了。”

“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急促之下,我再也受不了了,什么也顾不了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我突然抓住他的手,拉着这只手猛地就从我的小背心里插了进去,直接就按在了我那早已滚烫的胸尖上。”

“我拉着他的这只手,用力地按着,揉着,捏着,这稍稍让我身体里积蓄的冲动释放了一点点。他丝毫都没有用力,只是任我的手牵引着他的手,在我身体上游动着。”

“我以最快的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衬衣,衬衣里面的这件小背心,还有那多余的裤子以及小裤。脱完之全,我就坐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就解开了他的钮扣,脱下了他的衬衣,他的背心,他的裤子,他身上所有的衣服。”

“在我狂乱地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动,任我在他身上做着这一切,只是默默地配合着我给他脱衣服的动作,不然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把他身上的衣物给撕碎的。”

“终于将他那我渴望得要死的身体给剥落了出来,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紧紧地将他拥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自己的身子就往后倒了下来,将他的身体实实地压在了自己的身子之上。”

“我的嘴唇狂乱地在他的脖子上,脸上咬着,舔着,终于找到了他的嘴,随着就深深地吸住了,再也不能移开。我被他压着的身子也不停地扭动着,颤抖着,找寻着。”

“我将自己的身体放到了最开最开,犹如田里的一只蚌壳,将它那两扇蚌页伸到了最开,以便能够将它的猎物轻易地就吸纳进来。当这个猎物被吸食进来之后,它就猛然闭合,这个猎物就再也无法逃脱了。”

“当我寻找到我想要的猎物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就这样紧紧地闭合了,我的嘴吸附在他的嘴上,我的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我的两条腿也死死地勾在了他的大腿。”

“我那早已饥渴难耐的身体贪婪地吮吸着这久旱的甘露,我不仅要将他嘴里的给吸食过来,我还要吸尽他身体里的精华,他的血肉,他的灵魂,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我感觉他就是我怀里的一个猎物,现在就只能任由我的玩弄与摆布。他也始终都如同一头无可奈何的猎物,在我的摄取吸食之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无助地迎合着,讨好着。”

“正是这种任意的摄取,使我的身体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也使得我的身体与灵魂渐渐地膨大发胀,最后终于一切都在一阵毁天灭地的震撼之中爆裂开去,一切都灰飞烟灭。”

“只留下了一具什么都没有的躯壳,浑身精疲力竭,酸软无力。”

第31节 第一百七十九节 魂飞魄散

第31节第一百七十九节魂飞魄散

“至此之后,我几乎天天都到王光棍那里去,我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什么脸面,什么羞耻,什么贞洁,什么道德,,什么水性杨花,什么流言蜚语,什么千人所指,什么恶语相向,通通都无所谓了。”

“我就是要烂,我就是要,我就是要自我毁灭给他们看。我要报复我的家人,报复这个深山里的村子,报复这个无可奈何的现实,这个令人痛苦绝望的境地。”

“我觉得我在他的怀里,他的床上堕落了,迷失了,也彻底地自我毁灭了。”

“不知什么时候,村里人发现了这个令他们震惊的事实。他们常常都看到我这样一个刚满二十的还未出嫁的姑娘天天都往那个四十来岁的老光棍的屋里走去。接下来就是关上了这个光棍的门,随着就传出了一阵又一阵歇斯底里的声。”

“我拼命地扭动着我的身体,拼命地吸食着他的身体,拼命地狂叫着,发泄着。在这种无尽的发泄与报复之中,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快感。同时,也掏空了我的身体,磨耗着我的灵魂。”

“我从他的屋里出来的时候,在那些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群之中走过时,却是那样的昂首挺胸,丝毫都没有感到任何的畏惧,完全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怕什么呢?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我都是一个被当作一件物品送出去的人了,我还有什么顾虑呢?”

“我父亲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但他打了我之后,脸上却立即现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似乎比我还要痛苦。我恨恨地看着他,犟着脖子叫他打,叫他狠狠的打,叫他把我打死了最好。他气得一脚就将旁边的一个木桶踢成了粉碎,然后气呼呼地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抱在头上,使劲地扯着他自己的头发。看到他这副痛苦无比的表情,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快感,觉得自己的怨恨终于得到了发泄。”

“我母亲指着我大骂了一通,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恨不能把我给活活给打死过去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连晚饭都没有吃,干脆起身就往王光棍那边走去,真想把还在破口大骂的母亲给活活气死。就在我离去的背后,很快就传来了母亲咽咽的哭声。”

“其实我很痛苦,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苦楚,太多太多的愤懑,太多太多压抑的情绪,这些都无法得到排解与发泄,我只能用这种自我毁灭的办法来发泄这一切,来无力地抗拒着这一切,来报复着这沉重在压我身上的这一切。”

“他也看出了我的绝望与痛苦,他轻轻地抱我在怀里呵护着,抚慰着。他的动作永远都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稍不注意,就将我给深深伤害了似的。”

“他什么都由着我,努力地迎合着我,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尽心尽力地配合我,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他很会做那种事,也许,这正是他能够让那么多女人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他会摆出各种各样我想都想不到,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姿势,来给我带来全然不同的体验。他也很会体察到我的感觉,就像我自己感受着我自己的身体一样,每当我想要轻柔的爱抚,激烈的冲撞,或是急切地需要最后的爆裂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地给予我想要的一切。”

“我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在与他那忘乎所以的鱼水之欢之中,我才能暂时忘却心里的无奈与痛苦。可是每当我从那疲惫的沉睡之中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的无奈与痛苦就更加的沉重与剧烈,就越是想要沉浸在他的温柔缠绵之中。”

“明知跟他在一起,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与痛苦,但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就像一剂毒药,明知喝了会痛不欲生,但我却对它上了瘾。”

“他也不止一次地劝我不要再去找他了,他真的不忍心看到我再这样的自暴自弃。但我已经没有了办法,我已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拨了,直到自己要么被送出去,要么就在这种沉迷之中默默地死去。”

“有一次,我甚至还让他再把我带到了那次他帮我洗脸的那条溪流边。就在那溪流边,我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赤身裸体在站在他的面前,将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胸前。”

“他看着我,没有拒绝。于是,在我的求索之下,他也被我脱了个精光。随后,我们两人在清凉的水里尽情地嬉戏游玩,并就在那水里结合在了一起。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实在是令我终生难忘。”

“我也不管是不是就在毫无遮拦的野外了,也不管是不是会被路过的人看见了。我尽情地欢呼着,激烈地翻腾着,溅起水花满天的飞舞,就像我的灵魂已经碎裂得四散飞溅一般。”

“那一次,他也许也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兴奋,没有再无动于衷,被动地任我牵引摆布,而是不停地翻来覆去摆弄着我。动作也不再像先前的那样轻柔舒缓,而是粗暴狠猛,并且随着我的尖叫而越发的势不可挡。”

“到最后,我都被他弄得全身散了一地似的魂飞魄散。”

第32节 第一百八十节 随波逐流

第32节第一百八十节随波逐流

“很多时候,我也感受到父母也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无可奈何,因为身在我们这深山里,没有钱给儿子娶媳妇,那就意味着儿子将来会打一辈子的光棍,那么一个家就后继无比,从此失去了香火的延续,一个家从此就完了。”

“但是他们也毫无办法,他们只能这样做,在我们这深山里,好多女人的下场都是这样的,这是一个世世代代无可奈何的痛苦选择。我也看出他们并不愿意这样对我。其实他们的心里还是爱我的,我看出了父亲与母亲脸上那痛苦悲怆的表情。”

“但为了他们家香火的延续,他们只能这么狠心地把我当作就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地把我送出去,换一个媳妇回来。”

“没过多久,这个赖有金就来接我了。他是与他的父亲把他们家的那个女儿也就是你所爱的赖有梅给捆绑着抬过来的。看到他们抬过来的这个赖有梅的时候,我们家就隐隐感到了一阵不安。而且我们也看到了,赖有梅的脸上满是痛苦,还不知流了多少的泪,把整张脸都弄得一塌糊涂。”

“谁家娶的媳妇是这样被捆绑着抬进门的,而且还是一副绝望反抗的模样。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媳妇一定不会好好地呆在我们家里安心地过日子。但是我们两家都已经说好了的,我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都已经把媳妇给抬来了,他们也只好把自己的女儿给送出去。”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才第一次看到了我要嫁的这个男人赖有金。当我看到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材,一脸横肉的模样,还是一副凶恶至极的样子时,我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其反感厌烦的情绪。我的心里也感到了阵阵恐慌与绝望。想到我的下半辈子就要跟这个男人一起度过,我就感到了透心的冰凉。”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我在心里深深地对自己问道。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我最后的男人偏偏是这个样子。这个男人与我曾经所相爱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大的差距,为什么我爱的那个男人会因为我而痛苦地离去,而我却最终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难道这就如王光棍对我说的,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越看越气,越想越气,这就是父亲给我的最终命运的选择,想到这里,我就气愤至极,进屋去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也不管赖有金是如何的丑陋凶恶了,还是头也不回地就跟着赖有金走了。我当时心里就恨恨地想到,我走出这个家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连他们去世的时候,也不会再回来看他们一眼。”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听到父亲在我背后轻声呼喊着我的名字,并叫我一定要常常回来看看他们。接着,他还把两大包东西递给赖有金父子说,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我知道那是父亲为我准备的嫁妆,里面全是一些新的被褥衣服等等。我知道,在父亲的心底里,他还是爱我的。赖有金父亲赖权就客气地说,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不好意思。我也看到了,他们把赖有梅抬到我们屋里来的时候,就只来了一个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来的。”

“我也听到了我母亲那悲切的痛哭声,那哭声是那么的悲痛欲绝。当时我也想哭,但就是哭不出来。因为我的心里总是充满了对他们的怨恨,这种深深的怨恨已经将对他们的眷恋与同情都给排斥开了。”

“我紧跟着赖有金他们父子快走的步伐,一直都狠心地没有再回头去看他们一眼,以此作为对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她想要的那种幸福日子的最好报复。”

“直到走得远了,已经走出我们的村子好远好远的时候,我才终于回过头去,但此时已经再也看不到我的父亲与母亲了,就连我生活了二十年的那个村子也看不见了。一切都已经离我远去了。”

“我从此就永远地离开这个村子了,离开我的父亲母亲了。曾经那些美好的童年,那充满憧憬的少女时代已经过去了。父亲给我摘回多少野果,多少山花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母亲为我做了好多好看的衣服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曾经与我爱的那个男人一起幸福缠绵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还有与那个王光棍在一起歇斯底里的发泄也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人生从此就走上了另外的一个旅程,一个痛苦的旅程,一个暗无天日的旅程,一个没有未来没有明天的旅程,一个没有终点也即是终点的旅程。”

“直到这时,我的眼泪才终于奔涌而出,就像暴涨的洪水冲过平静的山林一样,将我的脸彻彻底底地冲刷着,将我二十年来的所有记忆都给冲洗干净了。”

第33节 第一百八十一节 第一天晚上

第33节第一百八十一节第一天晚上

“从看到赖有金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恨透了这个男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粗鲁无知,野蛮凶暴的形象,这个形象并永远定格在了我的意识里,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改观。”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命当注定与这样的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而却是一个给我留下了极其不好印象的男人。与这样的一个男人天天在一起的生活,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孤独、痛苦和无奈。”

“我越是看不惯这个男人,就越觉得他的丑恶与凶暴,越觉得他丑恶凶暴,就越是恨透了这个男人。而他也觉察出了我对他的愤恨,所以就更对我凶狠粗暴。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

“我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循环往复之中,痛苦和愁闷越积越厚,压在我心里的大山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如果这一切得不到发泄的话,迟早有一天,我都会因此而崩溃毁灭的。”

“就在我跟着他来到他们家的那天晚上,我根本就不想与这个我最厌烦的男人睡在一起。晚饭过后,我就说我要到他们家的这个小卖部来睡。他的父母,当然还有他都极力地反对。”

“后来,我也不管他们了,就自顾自地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提着就往这个小卖部走了过来,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和身躺在了这张床上。”

“没有想到,他也跟着走了过来。我叫他出去,他却死皮赖脸地坐在了床边上,我还没来得及把他推开,他就把外面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我恨死了这个男人,心想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在我的身上得逞。于是我就坐了起来,使劲地将他往外推。但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没有把他推开,反而被他用力一推就推倒在了床上。”

“我还没有爬起来,他就猛的一下就扑到了我的身上,死死地压住了我,一张厚厚的猪嘴就往我的脸上凑了上来,我顿时就感到恶心死了。他还说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媳妇了,说我现在什么都应该听他的,他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谁都管不着了。”

“听了这样的话,我心里就更气更恨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就不懂得珍惜爱护女人的男人,只知道在女人的面前作威作福的男人,还算是一个男人吗?这与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一脚,竟然就将他踹出了床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我还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当时我心里乐了一下,立即就在心里骂他活该。”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许是摔痛了,我看他横眉怒目地看着我,那副可怕的样子,看了就让我感到心惊胆战,真的害怕他会把我给一口吞了下去。果不出然,他狠狠一耳光就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顿时就感到有些头昏脑胀,脸上也热辣辣地痛。”

“从小到大,我的父亲也只打过我一次,也就是他知道我与王光棍在一起的那一次,那也是他气极了才打我的,但也只是那一次打了我一下。而我刚刚嫁到这个男人的家里的第一天,就被告这个男人给打了,那将来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这还得了?”

“想来我就气,所以我也怒不可遏地挥起手来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却是那么的厚硬结实,打在这样的脸上就像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震得我的手都发起痛来。”

“他嘴里骂着说,你刚嫁过来的新媳妇还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收拾你。一边骂着一边就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死死地按在了床上,另一只手就狠狠地朝我的头上打来。”

“我感觉我的头皮都痛得发了麻了,一定是我的头发都不知被给扯下多少了。我挥起手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抓去,心想反正都被他给打了,那就把我给打死算了。今天晚上索性就拼个你死我活,如果他不把我给打死的话,那我咬都要把他给咬死。”

“他抓住我的两只手,分开压在了他的两条腿下,我就没有办法了,只剩下了两条腿还在无力地乱蹭着。我感觉当时我的两只手都要被他那两条壮如木柱的大腿给压断了。”

“他就腾出了两只手又继续朝我的头上打了下来,嘴里还叫骂着,说我在老家的时候就与老光棍鬼混在了一起,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婆娘、烂女人了,现在还害什么羞装什么清高。”

“我顿时就愣住了,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都被他给知道了,那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这种怎么也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想一定是被那个从中牵线的媒人传到他的耳朵里的。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将来一定会常常把这件事情挂在他的嘴边羞辱我,折磨我的。”

“他看我没有了反抗,于是就开始脱起我的衣服来。我又拼命地挣扎起来,手都几乎要从他的腿下挣脱出来了。”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抓住我的衣服就开始撕扯起来,我听到了我衣服被撕裂的嘶嘶声,感觉就像是我的身体都被他撕碎了一般。我挣扎着,叫骂说,说自己都已经是一个千人指万人骂的烂女人了,那你还要我干什么?我还说,我就是一个烂女人,但我还不想烂在他的这个家里!”

“他就说我已经与他的妹妹都交换过来了,已经没有办法了。都怪那个媒人把这一点告诉他得太迟了,如果他家早一点知道的话,他说他是一定不会要我这样的一个烂女人的。”

“我感到我已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他最后悔也最看不起的一个烂女人了,在这样的一个家里,我将会永远都没有地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既然他都这么地看不起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答应让他搞我呢?我拼了命地挣扎着,就是不要他得逞。”

“他弄了好久,都没有把我的衣服给完全脱了下来,也失去耐心了。双手抱着我的头,狠狠地就往墙上撞了上去,我顿时就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立即松软了下来。”

“他趁着这个机会,终于将我身上的衣服给全然脱了下来。”

第34节 第一百八十二节 娇艳的媳妇

第34节第一百八十二节娇艳的媳妇

“当我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我赶忙又抓过被盖捂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全身也感到累了疲了,但是我还是没有认命,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终于看到了我这赤身裸体的身体,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于是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都给脱了下来。我看到他身上那强壮如山的腰板,那健硕发达的肌肉,心里就感到了一阵慌乱。”

“他又向我扑了上来,我双手紧捂在胸前,两条腿也死死地勾缠在了一起。他使出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我的手从我的胸前拉开,并一口就咬住了我的一个,几乎都要将其给咬了下来,痛得我尖叫了一声。但他的腿任凭怎么的用力穿插,都不能将我的两条腿给挤开。”

“他只好放弃已经拉开的两只手,吐出了我的,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伸出手就抓在了我的两条腿上,并用力地往两边分去。我随着就翻了一个身,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并朝床边滚去,想从床上逃脱出去。”

“但我刚滚到床边,他又把我给拉了回来,又接连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打了好几耳光。我的手拼命地乱抓着,我的足胡乱地蹭着,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胡乱抓狂的猎物,在即将被吃掉的最后时刻做着绝望的挣扎。”

“他对于我的手的乱抓乱打也不管不顾了,只是拉着我的两条腿,把我使劲地拉到了他的跟前,并将其分到最开,放到了他的腰部两侧。随后,他就猛的一下就朝我狠狠地压了下来。”

“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都要将我痛昏了过去。也就在这阵苦痛之中,我终于停止了挣扎。因为一切都已发生,一切都已成定局,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都已是枉然。我紧紧地咬着牙,痛苦地默默承受着这个男人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

“他这样粗暴强硬地得逞之后,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动作也没有丝毫的轻缓柔慢,而是更加狠猛用力地冲撞着我的身体,一副不把我弄得四分五裂决不罢休的气势。他的嘴里也还在叫骂着,骂我是一个烂女人,他要把我这个烂女人给弄死。”

“我真的感到他就要把我给弄死了,在这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我的心理竟然有了一种渴望,那就是他把我给弄死了就好了,就再也不会继续过这种苦不堪言的生活了。”

“但我最终还是活过来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原来都已经是中午了。他的母亲李月花过来叫我回去吃午饭了。我气呼呼地没有动,我根本就不想过去。李月花就对我说,如果我不过去的话,她就把饭菜给端过来。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每天晚上,我都是睡在这个小卖部里的,对于他们所说的那间什么打理出来的新房我简直看都不想去看一眼。他也每天晚上都跟着到这里来,将我了。我不答应他,他就打我,直到打得我无力反抗为止,接下来又粗暴蛮横地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也想不到,那个可恶又可恨的媒人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赖有金的家里,先前她是为了一点谢媒的钱而没有把这件丑事说出来,而当我们两家都完成了换亲之后,她却把这说了出来。她为什么不早说,干脆把这门亲事给扯黄了算了。”

“可等到一切都无法改变的时候,她还这么的捅娄子,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故意让我在赖家过苦日子的吗?如果他不说,我们那个村子离你们这里这么远,他们赖家是一定不会知道的。”

“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媒人竟然将这件事情在你们这个村子里传了个遍,弄得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老家就跟不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的事情,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一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老光棍。这让他们赖家确实在这个村子里也丢尽了颜面,因为他父亲至少还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没有想到却娶回来这样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媳妇。”

“每当我拒绝赖有金的时候,他都把这件事骂出来,我也看到,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他最看不起的烂女人,一个损毁了他一辈子的名声,也要误他一辈子的烂女人。”

“他还告诉我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我在老家的那些丑事。村里人还对他说,虽然我长得很妖艳好看,但是我却长了一双媚眼,长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女人天生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迟早都会到外面去偷男人的。”

“仅凭这一点,我就知道我在他的家中,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在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里,在这样的生活中,简直就是受尽折磨,吃尽苦头,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还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李月花也许也从我木然的表情之中看出了我对他们这里的生活的绝望,整天都跑来陪着我,与我说话,但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也懒得理她。”

“我真的想死,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这种没有将来,没有希望,没有一点乐趣,只有痛苦的折磨的日子,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看不到一丝光亮,感受不到一点温热,围绕在我身边的,就是一片阴冷的深黑。”

第35节 第一百八十三节 命运的安排

第35节第一百八十三节命运的安排

“每当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承受着赖有金在我身上肆虐过后所留下的阵痛的时候,我就在思考着我是不是应该忍气吞声地活下来,像我们这深山里的那些苦命的女人一样,忍辱负重地活下来。”

“但是我没有她们那样坚毅的意志,那样坚韧的耐性,我是一个脆弱的女人,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我承受不了这些无故强加在我身上的沉重压力,这些深重的苦难。”

“我常常就这样想,为什么我们这些深山里的女人的命会这么的苦,这么的无奈,我们一生下来就要承受这无尽的苦难。永远生活在这苦难与折磨之中,这生活与命运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早早死去,也许下一辈子会投生在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地方,不再受苦受难,也不再这么的无奈与绝望。”

“在这无尽的冰冷与苦痛之中,我真的是无法再坚持下去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刻也不想再过了。也就在我决心一死了之的时候,你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天,你气势汹汹地冲到赖有金这家里。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惊呆了。你与我曾经所爱的那个他长得太像了,当时我的心头就是一亮,感觉我的那个他又回来了,甚至我感觉你就是他,你已经尾随我追到了这个偏远的村子里,你就是专程过来拯救我的。”

“但是我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仇恨,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一般。这让我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我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使得你用那样可怕的眼神来看我。”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也许,就在那个晚上,我就已经上吊自杀了。”

“接下来,我就看到你与赖有金扭打在了一起,你好象就是为了惩罚他对我连日来的折磨而专程赶来打他的,我的心里顿时就感到了阵阵的欣慰。但我很快就为你担心起来,你这略显瘦高的个子与他那壮健如山的身材相比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单薄虚弱,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呢?我都吓得不忍心再看你与他扭打在一起的场景了。”

“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并没有落了多少下风。我也看出了,你是拼了命来的,所以那个赖有金也没有占多大的便宜。你虽然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也被你打得鼻血直流。我心里直想着,他被你打死了才好。”

“接下来我就看到你们就被拉开了,然后你就坐在他家的门口,大声地说你要等赖有梅回来,不然的话你就不走了。我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嫁进我们家的赖有梅而来的。”

“后来,我就看到赖有梅说要把公安找来抓你,你才被你的家里人给抬走了的。但就是看到你的这一眼,我就放弃了要去死的念头。因为在我发现在自己的身边,竟然会有如此与他相像的一个人。”

“第二天,我就向李月花问起了你,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与赖有梅青梅竹马的那个男人。而且我也才知道,原来你与赖有梅之间的感情之路竟然与我跟他几乎有着同样的历程,同样的坎坷。”

“我也才明白,为什么昨天你会用那么仇怨的眼神看着我了。你一定是把我当成破坏你与赖有梅之间的罪魁祸首了。我也有过与你同样的经历与感受,所以你对我的仇视,我也很是理解与同情。所以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

“这使得我的心里又与你更近了一层。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走进你的世,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所仇恨的那样,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如果你真的要把这一切都算在我的头上,或是你要找我报仇的话,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不怨无悔。”

“因为你长得太像他了,他为了我,现在也许真的已经为我而死了。所以在我的心里,我深感到亏欠了他,愧对了他。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那也能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我也能够稍稍得到一丝心安。”

“当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与你之间一定会有故事发生。你的出现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我们命中注定的,我们命中注定会相遇在一起。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你太像我的那个他了,而你与我又有着同样的感情经历,同样悲痛欲绝的生死体验。而我们的所爱的那个人又都因为同样无可奈何的命运离开了我们,我们也因为他们的离去而相遇到了一起。所有的这一切难道都只是一个巧合?”

“不,这绝不是一个巧合,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上天在让我们经历了痛不欲生的挣扎之后所给我们的一丝丝安慰。我不想死了,我只想着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能够碰撞在一起,融合在一起。”

说到这里,胡翠花就将自己的身子往郑天荣的怀里深深地埋了进去,已经与郑天荣深深地融合在了一起。

第36节 第一百八十四节 你是我的女人

第36节第一百八十四节你是我的女人

郑天荣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与这个胡翠花有着同样的经历与感受。这让他也在心底里与这个女人感到了无比的亲近与理解。一种深深的同情与悲切从他的心底里升腾而起。

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跟自己的赖有梅有着同样的可怜与悲苦的女人,自己先前还差一点就将他残忍地杀害。

幸好自己当时猛然良心发现,一切都没有发生。也许,这真就如同这样女人所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上天的垂怜,才使得自己能够与这个女人相遇相惜。

自己曾经是那么的仇恨这个女人,恨不能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自己常常就把那把刀磨得那么的锋锐尖利,几乎一直都带在身边,为的就是只要有机会随时都可以把这个女人送上西天。

然而就在当自己真的要伤害她的那一刻,却突然的停住了,并在转瞬之间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与怜惜,这种骤然之间截然相反的变化,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也许,自己冥冥之中早已与这个女人深深相通,心心相映,自己今生注定会与这个女人承袭着前世的某种因缘。也许,这个女人就是赖有梅的化身,赖有梅死了,她就化身为这个女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继续与自己延续着今生未尽的情缘。

郑天荣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豪迈的情怀,那就是将来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像王光棍一样地对这个女人好,真心地对她好。让她在赖有金那里所受到的委屈与折磨都能在自己这里得到抚慰与疗养。

但是这个女人现在说的一切是这么的深切,那刚才她却又是那么的拼命挣扎呢?于是他也不好意思地问道:“既然你都对我有这样的感觉了,那刚才你为什么还对我是那样的拒绝与反抗呢?”

胡翠花在郑天荣的怀里扬着脸看着他,并用她的一根手指在郑天荣的额头上重重地点了一下,笑着说道:“你傻啊?”

郑天荣就更傻了,傻傻地笑着,脸上都羞涩得红了起来,不知胡翠花是什么意思。

“我是一个女人,你是一个男人,对你这个男人来说,我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做出那种非分的举动的时候,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挣扎反抗的。这是理性的使然,也是女人本能的反应。如果你在对我做出那些举动的时候,我无动于衷,乖乖就范,甚至是主动迎合的话,那你会怎么看我?你一定会认为我真的就是一个浪荡无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留下还有什么意义?也许,你就已经将刀捅进了我的身体里,我也已经惨死在了你的刀下。”

郑天荣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胡翠花所说的话也是真的,如果当时她真的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话,说不定自己当时就真的把她给杀死了。正是因为她当时苦苦的挣扎,后来用那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引起了自己心底的怜悯与痛惜,并因此而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自己还是不懂得女人。

还好自己没有把这个女人给杀死,如果杀死了,那自己也就活不了了,因为自己一定会被抓去枪毙的,那一切,都将会永远地成为过眼云烟。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个女人,这个与自己有着同样痛楚经历的女人,这个赖有梅的化身的女人。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地将自己视为她的黑暗生命里的一丝光亮,自己就应该像爱护赖有梅一样的对待她。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听了郑天荣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胡翠花久久地看着他,眼里渐渐地都已经眨起了泪花。

郑天荣也满怀深情地看着她,手也止不住地抚慰在了胡翠花的脸上,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充满了爱意。

在郑天荣这深情满满的抚慰之下,胡翠花的呼吸随着就又急促起来,脸上也很快就现出了红晕。突然,胡翠花将身子一挺,直接就将嘴唇重重地压在了郑天荣的嘴,并贪婪地吮吸起来。

郑天荣也顺势将胡翠花紧紧地搂住了,并迎合着胡翠花的求索,也在胡翠花的嘴里翻腾起来。

两人就这样深深地吻了好久好久,胡翠花这才娇喘吁吁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郑天荣说道:“现在想想,还真是应了村里人所说的那句话,像我这样妖艳的女人,长着一双勾人媚眼的女人,迟早都会偷男人的。现在,我不是把你给偷来了吗?现在,你又把我当成是什么了呢?”

“你是我的女人。”郑天荣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就又低头将胡翠花的嘴唇含进了嘴里,两人随着就又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一夜的缠绵之中,天不知不觉就亮了起来。一阵鸡鸣过后,郑天荣看了看泛青的天色,慌忙从床上跃了起来,连忙把衣服拉过来赶紧穿到了身上。

胡翠花看着慌作一团的郑天荣,笑着说道:“你慌什么?”

郑天荣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如果赖有金回来了,看到我跟你在一起,那还得了。”

“他是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的。”

“但天都已经亮了,人们就要出来做活路了,万一是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好的。”

“你还怕被别人看到?”胡翠花似乎有些生气地说道,她的眼睛里满是决绝刚烈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看到胡翠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郑天荣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脸上灿灿地笑着。是啊,人家一个女人,一个别人家的媳妇,把她的什么都给了自己,她都什么不怕了,自己还怕什么呢?这不是完全一副不负责任的吃了之后抹嘴走人的态度吗?

想到这里,郑天荣赶忙凑到胡翠花的跟前,低下头去看着胡翠花小声说道:“我什么时候又可以到你这里来呢?”

胡翠花也拉过自己的红色睡衣穿了起来,听到郑天荣问到了这样的问题,于是看了看手中的红色睡衣说:“如果我把这件红色睡衣挂到了赖有金家的檐口下时,那就是我给你发的信号,你就可以到我这里来了。”

“好,我等你。”说完,郑天荣就连忙走出了小卖部去。

第37节 第一百八十五节 激烈的思想斗争

第37节第一百八十五节激烈的思想斗争

回到家里,郑天荣的心里感到了无比的欢欣与甜蜜,觉得自己跟赖有梅在一起之后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赖有梅死了,但她却化身为这个女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不是值得庆幸与惊喜的吗?

但在惊喜之余,郑天荣的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隐忧。虽然胡翠花说她是如何如何地喜欢自己,并且表现出了那种坚强决绝的态势,但是,她毕竟是赖有金的媳妇,是别人的女人。

如果自己一味地与她厮混在一起,被赖有金知道之后,那个一脸凶相并且粗暴野蛮的男人会对她怎么样?自己与她混得久了,这样的事一定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一天都会被他知晓的。

况且这种事摊到谁的头上都是一件令自己抬不起头来的事情。如果这样的事情在村子里传了出去,那赖有金的脸面还往哪儿搁。他毕竟还是这大山村的村长,是这个村里的头面人物。

到时候,赖有金那还不把胡翠花给活活打死。他那么粗野有力的一个男人,气极败坏地打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那不几下就能把这个女人的命给要了去。虽然这个女人对此已经表现出了那种誓死如归的决绝,但那只会更引起赖有金的愤恨暴怒。也正是这样,自己怎么舍得让如此一个死心塌地地对自己好的女人受到痛打折磨,甚至是因此而死呢?

自己的结局倒是无所谓的,自己一个光棍男人,还怕被别人说闲话吗?自从赖有梅死后,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游魂了,难得会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看得起自己,如果连这样的一个女人都因为自己而死之后,那自己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但如果胡翠花把那件红色的棉绸睡衣给挂了出来,自己又怎么办呢?去了,那将来赖有金以及全村的人都会知道的,后果就不堪设想。如果不去,胡翠花一定会生自己的气,一定会认为自己胆小怕事。到时,她肯定会看不起自己,肯定会认为像自己这样一个畏首畏尾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让她为自己付出,一切,就更不堪设想。

当时自己从她那里走的时候,她就毫无顾虑地问自己说“你还怕被别人知道?”,这分明就是向自己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什么都无所谓了,怕的就是自己不去。自己还能不去吗?

郑天荣忐忐忑忑地过了几天,这几天的时间里,郑天荣都偷偷地观察着赖有金家门口的动静,但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件鲜红的衣裳。

郑天荣害怕那件衣服的出现,因为出现之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该怎么办。去与不去,都将会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但却又期待着它的出现,如果它老是不出现的话,那是不是胡翠花对自己已经变了心,甚至先前对自己所说的那些情话都是在那一刹那的激情之中所说的应景话语而已,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就是在这种既害怕又期待的复杂心情之中,郑天荣艰难而又痛苦地过了好几天,他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赖有金家门口去打望一番,并时时都远远地从赖有金的家门前悄悄地溜过,时刻都在注意着赖有金家门的动静。

在这种茫然无期的等待之中,心里的害怕与恐惧逐渐被急切的渴望与期待所挤占。郑天荣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胡翠花挂出了那件衣服,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就义无反顾地冲到她那里去,以解这段时日来的相思之苦。

半个月之后,郑天荣一早起床就赶到赖有金家门口的时候,终于发现那件鲜红的衣服被挂了出来。当看到那件鲜红的睡衣的那一刻,郑天荣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激动得几乎都掉出了泪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看到这件天底下最可爱的衣服了,这件渴望得让自己都快要疯狂的衣服了。这就说明,胡翠花当初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切的,她是真的不顾一切愿意为自己付出了。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垂爱与寄望,这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光棍一样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

定定地看着那件衣服,郑天荣的心里又害怕了起来。这样对自己付出的一个女人,自己能够忍心让她受到伤害吗?

郑天荣接着转而又想,在这渴望已久的信号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自己怎么能犹豫不决、害怕退缩了呢?她一个当媳妇的女人都不怕了,自己一个光棍男人还怕什么呢?

郑天荣连忙跑回家里,扑在了床上,将被褥紧紧地捂在了自己的头上,在沉闷的黑暗之中,他的心里在经历着何等激烈的争斗。

闷热很快就向他袭来,接着汗水也将他的头发浸得透湿,沉闷的闭塞也让他快要无法呼吸。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如果再不做出决定,自己就要在这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把自己给憋死了。

就在郑天荣感到自己即将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他猛然将被褥掀开,一连喘了几口大气。此时的他,心里已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是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晚上就到胡翠花那儿去!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只盼着天快些黑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郑天荣草草地吃了一点晚饭,盛了一桶凉水给自己冲了个澡,在天还未完全黑下来的情况之下,就心急火燎地往胡翠花的小卖部那边赶。

对于儿子最近这段时日来的异常举动,陈家容早已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却也无可奈何。

第38节 第一百八十六节 意外

第38节第一百八十六节意外

郑天荣蹑手蹑脚,左顾右盼地终于来到了小卖部的门口,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尽,四处都还能看到收晚工回家的村民。

郑天荣在小卖部的门前又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忐忑不安地在那儿踌躇不前,不知不觉之中,脸上都又急出了汗来。

小卖部的窗户里透出了跃动的煤油灯灯光,这说明里面一定有人。但里面就真的只有胡翠花一个人吗?那个赖有金会不会也在里面呢?都这么久了,胡翠花才把那件红色的睡衣挂出来,她是不是早已忘了自己而挂错了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这么晚了还来到这里,如果突然碰到了赖有金,那将怎么办?

但是郑天荣却怎么也不能逃,既然都已经来了,还怎么能够回去呢?就算是去送死,那也是要进去看一眼才死心的。先前那次自己都敢进去了,难道还怕这一次吗?

郑天荣想了想,如果真碰上了赖有金,就说自己是来给大哥买酒的,就说家里的酒吃完了,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了,大哥非要喝,自己就来买了。

有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借口,郑天荣的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于是径直就向小卖部走了过去。来到门前,他立即就敲响了小卖部的那扇木板门。

“谁呀?”屋里传来了胡翠花的声音。

这清脆的女人声音令郑天荣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狂乱的激动,他没有回答,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不见赖有金,只有胡翠花一个人,正站在高高地板凳上,往货架的顶部上面放着什么东西。她看到是郑天荣进来了,嘴里不由得轻轻惊呼了起来:“你”

郑天荣不知胡翠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是自己来错了,也吃了一惊,顿时不知所措,嘴上也打起了罗嗦,“我”

胡翠花浅浅地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郑天荣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得确实也太早了,现在外面天还没有完全黑尽,四处都是人,如果被人看到了,那还怎么得了。于是就转身想要退出屋去。

眼见郑天荣要走,胡翠花连忙说道:“你到哪儿去?”

“我”郑天荣指了指小卖部的门。

“到屋里去。”胡翠花朝里屋递了递眼色,示意郑天荣到房间里去。

郑天荣挪了挪脚,但却没有挪动,只是定睛看着在那儿忙活着的胡翠花。

此时的胡翠花似乎已经梳洗完毕,身上已穿上了薄薄的棉绸睡衣,但这件睡衣却不是那件鲜红色的,而是一件有着红绿相间大花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出了胡翠花的女人味道。

这件睡衣似乎做得有些偏小了,穿在胡翠花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短小,况且胡翠花又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双手又往上抬着,并且里面还没有穿背心,她的整个腹部都显露在了郑天荣的眼前。

看着那大片光洁细嫩的肌肤,郑天荣都顿时看得呆了,心里也有些异动了起来。

“翠花”就在这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了李月花的声音。

郑天荣顿时紧张得惊慌失措地往四处观望了起来。

“唉!”胡翠花答应了一声,立即从板凳上跳了下来,迅速将郑天荣推进了房间里。

李月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放到桌子上说道:“你把扇子都忘拿了,等会儿怎么赶蚊子?”

胡翠花拿起扇子扇了几下说道:“哦,当真忘记了。”

李月花朝房间里看了看说道:“刚才老头子说他好象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也好象听到你在跟什么人说话似的,那是谁啊?”

“没有人啊?”胡翠花故作惊讶地说道:“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屋里,我也没有见到有谁进来啊!你们是不是看花眼了,听错了?”

李月花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把房间门推开了往里面看了看,胡翠花顿时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拿扇子捂在了自己的嘴上。但李月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走了回来说道:“就害怕有人进来偷东西了。谁敢来偷咱们家的东西,我儿子还不把他给打死。”

“妈,你想多了,回去睡了吧。”

“你也睡了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关好一点。”李月花说完,终于走了出去。

胡翠花赶忙起身把小卖部的门给关死了,随着就端着桌上的煤油灯往房间里走了进去,接着又把房间的门给闩上了。

就在关门的那一刹那,郑天荣在门背后显现了出来,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着实吓了胡翠花一跳,吓得连忙捂着胸口说道:“刚才的时候,你就是躲在这门背后的?”

“就是,还好我躲得快,没被她发现。”

“就是被她发现了,又怎么样?反正迟早也会被他们发现的。”胡翠花也静下了心来,淡淡地说道。

这李月花的意外闯入,让郑天荣惊慌失措了起来,而且李月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似乎也话中有话,也让郑天荣恐慌了起来,“都怪我,来得太早了。”

胡翠花坐到了床沿上,看着郑天荣笑着说道:“就是,你是不是看到我挂出了那件红睡衣,就心急得不得了了。”

郑天荣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都等了好久好久了。”

“那个死鬼到乡上去进货,那也是要一些时日的。这次到乡上也不是去进货,而是跟着他父亲去乡政府开个什么会,他说是关于户籍方面的会议,所以不得不去。他还在我面前炫耀说,他父亲已经老了,进出一趟山也快不行了,乡政府已经打算让他接任父亲的村长职位了。他这样一个粗野无知,连大字都不会写几个的人当村长,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如果真是要等到他到乡上去进货的话,那还不等个一月两月。他在家里的日子,天天都来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是啊,那也是要等到赖有金到乡上去的时候,胡翠花才能给自己发信号的。自己还在怪她怎么这么久了都没有把那红色的睡衣给挂出来,真是自己太多心了。郑天荣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愧疚。

“你过来啊!”坐在床沿上的胡翠花看着郑天荣那发愣的样子,只得对他招呼着道。

第39节 第一百八十七节 面色煞白

第39节第一百八十七节面色煞白

郑天荣看了看坐在床沿上用那双媚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胡翠花,竟然害羞了起来,而且刚才李月花的意外闯入,也令郑天荣感到了惶恐不安,所以就愣在了那里,不敢走过去。

“你都敢到我这里来了,还怕坐到我这床上来吗?”

是啊,自己都已经进到这里来了,还怕到那张床上去吗?如果不敢到那张床上去,那自己进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想到这里,郑天荣鼓了鼓勇气,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沿上,但却不敢坐到胡翠花的身边,而是坐到了离胡翠花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地方。

胡翠花看了看郑天荣,不由得好气地笑了笑,接着就挪到了他的身边,将头靠到了他的肩上。

郑天荣就更是紧张了,他站起来,却又感到浑身的无力,他想让开,但却又挪不动身子,甚至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只是紧紧地抓在自己的裤腿上。

胡翠花也感到了身边这郑天荣的紧张,于是轻轻地把郑天荣的手抓了起来,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缓缓在揉捏了起来。

在胡翠花的轻抚之下,郑天荣渐渐地就舒缓了过来,身体也不那么僵硬了,手也随着胡翠花的揉捏,渐次用力地抓揉在胡翠花那富有弹性的大腿上。

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并不陌生,已经与这个女人有过那么一次相融相彻的肌肤之亲,并且这个女人已经表明了对自己的殷殷心迹,并且这一次,也是在这个女人的招唤之下,自己才走到这里来的,所以,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

想到这里,郑天荣的另一只手慢慢地从胡翠花的背后伸了过去,将她搂进了这只手臂里,这只手也在她那柔软温热的腰间轻抚起来。

在郑天荣的抚爱之下,胡翠花很快就感到了身体的绵软与酥麻,脸上也一阵接着一阵的潮热,呼吸也随着身体的变化渐渐地粗重了起来。

郑天荣明显地感到了胡翠花的身子已经越来越紧实地往自己的身上贴了过来,于是偷偷地用眼角斜视了一下,突然看到了胡翠花胸前那正跌宕起伏的圆润山峰,浑身顿时一热,赶忙把头扭到了一边。

就在郑天荣不知所措的茫然之中,胡翠花已拉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这跳动不安的双峰之上。

郑天荣感到自己的手心正被一团实实的柔软绵肉填了个满满当当,几乎都不能盈握。一股温热从这团绵肉由他的手心里传了过来,迅即就流遍了郑天荣的全身,就要将他本已燥热难耐的全身给完全点燃。

郑天荣那沉重的呼吸已经粗重得响彻着整个房间,汗珠也一粒接着一粒地冒了出来。他已急切得恨不能现在就把这个正在引诱自己的胡翠花一把就推倒下去,几下就扒光她的衣服,然后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但是,他却不敢,对于这个女人,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还没有完全吃透,只能极力地按捺着内心的冲动,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接下来,胡翠花勾起了郑天荣的手指,将其指尖捏在了自己的睡衣钮扣上,适时向他传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

郑天荣顺势侧过身来,抽回放在胡翠花腰间的那只手,极力地按压着狂乱的心跳,以一副不紧不慢的姿势将这些钮扣给终于解了开来。胡翠花身上的这件轻薄的大花棉绸睡衣在郑天荣手指的轻撩之下,瞬时就朝两旁飘去。

两座高耸挺拔的双峰顿时就赫然显现在了郑天荣的眼前,并随着她身体的起伏而微微颤动着。郑天荣的眼睛立即就落在了这对山峰之下,想逃也逃不了了。

看着这勾魂摄魄的圣神之地,郑天荣感觉自己突然之间就变得渺茫微小了起来,小得就如同一只蚂蚁,正在这片光洁嫩滑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游淌着,攀爬着,啃噬着

如果自己永远都留驻在这片土地上,这片土地永远都属于自己一个人,自己永远都与这片土地相依相偎,相融相亲,那将会是何等的迷散,何等的飘然。

但是,在这片土地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不可知的危险,隐藏着另一个男人,一个可怕的男人!

郑天荣的意识里突然冒出了赖有金那凶恶可怕的影像,并且这个影像正向他紧紧逼来,赖有金正张着一张垂涎欲滴的血盆大口,双只手也变成了两只尖利钢锋的鹰勾爪子,张牙舞爪就要将自己与这个女人给撕成粉碎。

这让正沉浸于这片土地中的郑天荣顿时飞身了回来,浑身立即感到了一阵寒噤,惊魂未定地着看胡翠花。

胡翠花发现郑天荣的整张脸在这一刹那间就变得煞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立即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惶恐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

郑天荣罗嗦着说道:“我是在想,如果如果如果赖有金知道了会怎么样?”

胡翠花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就在这一刻,这个郑天荣害怕的却是那个死鬼男人,顿时有些生气地说道:“难道你还怕他?”

郑天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怕他,我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男人,我还怕他不成?我是怕怕他知道我们的事后一定会打你,而且一定会把你打得很惨很惨,到时候你怎么办?”

听了郑天荣这发自肺腑的关心和体贴,胡翠花的心头一热,顿时抱着郑天荣的头使劲就往自己的胸前按了下来,她的身子也跟着就往上一挺,随着这一按一挺,就将自己的一只玉盘喂进了郑天荣的嘴里。

第40节 第一百八十八节 急切的发泄

第40节第一百八十八节急切的发泄

对于将来的事情,胡翠花也从没有细想过。在她的心里,已经对自己所嫁的这个男人反感到了极点,每当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时候,就更是厌恶和恶心了,恨不得他立即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所以,能够在这个男人的阴霾之下得到另一片宁静而清洁的天空,是她目前最紧要的事。现在,这个郑天荣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意外收获,这就是她生命的寄托与期望,是她黑暗世界里的一丝光亮。

当她正在绝望得想到要彻底放弃时,这丝光亮突然就走进了她的天空,照亮了她的世界。所以,她立即就被这丝光亮给吸引住了,她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了这个郑天荣的身上,她只想到怎样才能与这个郑天荣在一起,让他继续给自己带来温暖与抚慰,以驱走自己内心里的阴冷与黑暗。

所以,她还没有真正想到过将来会怎么样?将来会怎样,那个赖有金知道了后会怎样?如果自己继续这样与郑天荣厮混在一起,那么赖有金是一定会知道的,甚至整个大山村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的。

到那时,这个名义上的村长家庭里出了这样的丑事,那他们家的面子往哪儿搁,他还不因为此事而把自己给活活打死,甚至连这个可怜而又可爱的郑天荣也一并打死。

但是,就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顾虑就不再与这个郑天荣来往了吗?这又是不可能的。自己的世界本就是一片阴黑,沉重的生命与生活的压力已压得自己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如果不是这个人走进自己的世界,也许,自己就已经死去了。如果要让自己本已一无所有的一生之中连这个男人都得不到的话,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就是死,自己也要与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精神的寄托,就是自己生命的支柱。

但是就因为自己的这点私欲,最后牵连这个最后的依靠的男人也为此而死去,那又是自己于心不忍的。

胡翠花此时心里是百感交集,并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她现在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一个空落寂寞的女人,一个没有情感归依没有精神家园的女人,一个甚至想到要去死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是最柔弱最无助最可怜的,一旦这个女人找到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和关爱的男人胸怀,她就会把这个男人当作是自己救命的稻草,是自己生命的希望,是自己所有的一切,她也甘愿为这个男人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胡翠花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她现在已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但继续与这个男人如此缠绵下去,将来却有不可想象的危险。她既爱,又怕,她既想拥有,又怕失去,她既想得到这个男人的抚慰与关爱,又怕这个男人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胡翠花的心里狂乱地翻腾着,她已不知如何发泄内心这顾虑与惊惧。她只得将心里的这种狂乱化作身体的动作,以此来掩饰着她内心的燥动与不安。她双手紧紧地抱着郑天荣的头,死死地往自己的胸上按来,几乎都要将他的头按进自己这高弹绵柔的玉盘里。

随着自己力道的加剧,胡翠花渐渐感到了一种内心的惊惧终于得到泄放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不由得想要把这所有的压抑与不安都淋漓尽致地发泄出去,通过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发泄出去。

她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将身体扭到了极限的弧度和快到了顶峰的频率。她的每一个指尖,每一根发稍都在随着她身体的扭动而游走着、跳跃着、挣扎着,都在发泄着她郁积在心里那急不可耐想要发泄出去的愁闷惊恐的情绪。

她的嘴于是理所当然地就成了身体发泄的最佳通道。她张大着嘴,一声尖过一声,一阵高过一阵,一浪翻过一浪的狂叫从她的喉咙里飞了出来,飞出了房间,飞出了小卖部,飞到了大山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41节 第一百八十九节 旷古绝有

第41节第一百八十九节旷古绝有

郑天荣很快就明显感受到了怀里胡翠花的紧张与不安,并体会到了她那急切地需要通过自己的身体将这一切发泄出来的。

加上郑天荣自己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深重顾虑,也迫切需要通过身体狂乱暴动才能将这一切压制、掩饰、转移、并最终发泄出来。

于是郑天荣的双手死死地箍在胡翠花的腰间,几乎都要将她的腰板箍断。并拼命地将自己的头往胡翠花的胸上埋了进去,将她其中的一个峰头实实地吸进了嘴里,就要将其给整个咬了下来。

刚刚进到这个房间里来的紧张,刚刚李月花的突然闯入所引起的惊惧,以及刚刚坐在这张床上的不适,都在这狂乱的动作之中一扫而光,一去不返了。

然而内心所积郁的紧张与惊惧,混合着随着身体的狂暴所突然引起的与冲动,就在这极其短暂的一刹那间将他的身体给充涨暴满,让郑天荣恨不能在电闪雷鸣之间就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全然发泄出来的渴望。如果再不将这一切发泄出来,他的身体就会无法承受而爆裂开去,成为一地的粉尘。

郑天荣的身体已经滚烫到了极点,几乎都在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全部点燃。于是他一把将怀里的胡翠花推倒在床上,以无法想像的速度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都给脱了个精光,并以同样的速度将胡翠花身上的衣物也扯了下来,扔得房间里满地都是。

然后就像恶狼扑食小兔一样地扑了上去,牢牢地按在了这个猎物的身上。

胡翠花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的惊叫声,随后就与郑天荣地动山摇地翻腾起来。

两人都将自己身体的所有能量发挥到了极限,都在迫不及待地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惊惧,以及身体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随着他们这狂暴的腾越,不仅是这张床,就连这个房间,这座小卖部,甚至是这个大山村,都在他们的翻滚之中瑟瑟发抖。

但尽管是这样,他们依然还是不能将内心那积郁已久的沉沉压力给推翻开去,那心里的压力就如一座重若万钧的大山,能够压垮一切的大山,这样的大山,若非生死存亡般的生命爆发,是不能奈其何的。

胡翠花歇斯底里地狂叫着,郑天荣的声音也如同身体一样的狂暴,两人的声音交织着响彻在大山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翠花,翠花,你在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李月花的声音。

听到这突然出现的呼喊,胡翠花反而叫得更狂乱了。郑天荣也丝毫没有受到这些呼叫的影响,他已经进入了发泄的关键的时刻,什么都不能阻碍他了,所有的一切惊变都只能是协助他发泄的催化剂。

“翠花,翠花,你屋里怎会有男人的声音?你快开门啊!”李月花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惊恐。

两人却在李月花这充满惊恐的呼叫声中更是颠狂了起来,感到发泄在此之中竟然已经进入了更高的层次。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你们快来看啊!我们家出事了,我们家的媳妇偷人了!你们快来把这个偷人的汉子给打死啊!”李月花惊狂地大叫了起来,大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将整个大山村里的人们都给惊醒了过来。

这样的呼喊声,却是旷古绝有的,老婆婆竟然大声地叫喊大家来看自家的儿媳妇偷人,这样自曝家丑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而且也是稀奇古怪的。这样的大事,怎能不去看个究竟?

于是人们都慌忙起了床,急匆匆地往赖有金家的这个小卖部方向赶了过来。四面八方的人们打着煤油火把围到了小卖部的门前,很快就紧紧实实地挤到一大片。那一个个越聚越多的熊熊火把将小卖部照得如同白昼。

小卖部的屋里果然传出了一男一女那肆无忌惮的狂叫声,这叫声是那么的放浪,那么的荡,也是那么的欢畅。这叫声瞬时就叫进了人们的心里,叫得男人们都加重了呼吸,叫得女人们都羞红了脸,叫得四周都鸦雀无声,只剩下这钻心刻骨的叫声在这幽幽的黑夜里深深飘荡。

看到赶围过来的人们站在这里竟然都一个个地呆住了,李月花就更是狂乱了,使劲地拍打在门上,拼命地叫喊着:“你们快来把这道门给我撞开啊,把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揪出来,把他们游街,浸猪笼,下油锅,把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不得好死!”然而,李月花的叫声在屋里这对男女的叫声之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可以确定的是,屋里的那个女人一定是赖家的媳妇胡翠花,然而那个男人是谁,却就不知晓了。

只有挤在人群前面的陈家容深深为儿子捏了一把汗,心里急得要死。

第42节 第一百九十节 濒临死亡

第42节第一百九十节濒临死亡

在这穷乡僻壤的深山里这大山村,由于娶不上媳妇的光棍甚多,而有媳妇的男人又总是一副对自己的女人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的样子,所以偷情的事件就总是屡见不鲜。

今天这个女人传出与那个男人鬼混,明天那个男人传出这个女人有染,但大多都是传说,都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男女双方更是死活不认。大家对这样的事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谁也没有精力去考证,更没有这个必要,只把这当作是劳碌活路之间的一个笑淡而已。

所以,像如此这般所有人都围过来看这两个偷情的男女的事件却还从未发生过的,并且还都围在这两个人正在偷情的屋外,听着屋里的两个人还在那里忘乎所以地怪叫着。

大家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景遇,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只得呆呆地把目光聚焦在小卖部的门上,听着那一声又一声撩人心弦的声音从屋里飞了出来。

李月花用最恶毒的语言不停地叫骂着,使劲地拍打着那扇门,手拍痛了,就换成用脚踢,脚踢痛了,就用身子去撞。但那扇门却始终没有被打开,她却成为了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妇人。

明晃晃的血红火光从窗户上那塑料胶布透进屋里来,把屋里所有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照在了两人的身上,照见了两人那淋漓的汗水,汗水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犹如从身上流出的殷殷血流,照得两人惨烈如血。

郑天荣与胡翠花也就知道外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将这里围了个严严实实。知道自己无论怎样,也无法逃避这么多人的捉奸在床了。外面的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晓,那些人究竟是一副多么可怕的模样,他们也不知道。也许,走出这间屋子,自己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李月花那死去活来的哭闹依旧从门外传了进来,依旧一阵紧似一阵的拍打着那扇并不精实的木门,如果再这样打下去,那扇门也许就会被打散的,到那时,外面的人就都会冲进来,将自己从床上拉了下去,然后就是一顿七脚八手的群体暴打。

但是两人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也根本就不在意这惨烈血红的火光,李月花那激烈的拍打与冲撞,还有这些越来越多的人群。就算这些人真的会冲进来把自己打得粉身碎骨,也都无所谓了。反而在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面前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极度震撼与暴发。

两人的身体更是紧实地交织缠绕在一起,激烈地相互撞碰在一起,在如此惨烈的融合之中,两人都感到自己就要死去了,叫声也变得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决绝。

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最后挣扎之中,两人这才感到了酣畅淋漓的最终发泄,把所有的紧张,所有的惊惧,所有的顾虑,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终于全然发泄出来了,把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终于给推翻了过去,并且远远地抛在了那最远最远的天边。

两人的狂叫声也在这一刻嘎然而止,屋里的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屋外李月花那渐发微弱的叫骂拍打声,也许,她也已经闹得累了。

两人都感到全身如同散了架似的疲软与酸痛,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劲来。只得就这样相拥相偎着躺在了床上,待到稍稍缓过气来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从床上爬了起来,心平气和地拾起那胡乱扔在地上的衣物,不紧不慢地穿到了各自的身上。

胡翠花看了看郑天荣,走到他的跟前认真地帮他理了理衣服,又回过头去拿过梳妆台上的一只木梳,给他理了理那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坐回到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梳理了起来。

郑天荣就站在胡翠花的身后,两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肩上,满怀柔情地从镜子里看着身前的这个平静决绝的女人。

梳理完毕之后,胡翠花站了起来,回过头来看着郑天荣笑了笑,缓缓地说道:“你怕吗?”

郑天荣看着她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胡翠花伸长脖子在郑天荣的嘴上深深地亲了一口,说道:“那我们就出去吧!”

“好!”

说完,两人就相偎着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打开了小卖部的那扇门。

第43节 第一百九十一节 万分紧急

第43节第一百九十一节万分紧急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

看到胡翠花与郑天荣相偎着手拉手出现在了门前,人群里立即引起了一阵躁动,人们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这个胡翠花混在一起的,竟然是这个赖家人的死敌郑天荣。但是他们也很快就意识到,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对活活将他与赖有梅拆散的赖有金最有力最狠毒的报复与惩罚。

李月花也没有想到,跟自己的儿媳睡在一起的竟然是曾经与自己的女儿爱得死去活来的郑家老三郑天荣,这个曾经几次三番地跑到自家来死乞百赖地又哭又闹的男人,这个差点就把自己的女儿给拐走了的男人,害得自家险些连个儿媳都娶不上的男人,自己打心眼里就厌恶憎恨的男人。

李月花当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女儿之后为了打击报复,就跑来勾引了自己的儿媳,害得自己一家人在全村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把他们一家害得这么惨的仇敌还如此胆大妄为出现在面前,李月花恨不能立即就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现在老头子赖权,儿子赖有金都到乡上去开会了,不然的话,自己一定会叫他们把这个男人给活活打死才能解心头之恨。

她恼羞成怒地朝郑天荣与胡翠花扑了过去,挥舞着双手往两人的脸上抓来,她知道自己力小,不能将其打死,但也要用尽自己的力气把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抓得头破血流为止。反正他们也不要脸了,那就把这两张脸给撕烂,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地在众人面前偷情。

但是李月花毕竟年纪大了,气力微弱,她的进攻,被郑天荣一抬手,就给抵挡住了。还被他用力推到了一旁,险些摔倒。

李月花见仅凭自己的能力不能将这两个年轻人怎么样,只得用手指着郑天荣与胡翠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在全村的人面前还这么的理直气壮,气焰嚣张。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们还要不要脸?你们不要脸,我们赖家还要脸!”

骂着,李月花又对着围在四周这不知所措的村民们说道:“你们快看啊,这就是这两个不要脸的人,把我们这个大山村的德都丧尽了,脸也丢尽了。这个烂女人,烂到骨头缝里的女人,在老家的时候就跟着村里的光棍鬼混的烂女人,现在嫁到了我们家,又跟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混在一起了。真是一个扫把星,真是一个倒门杀,谁家摊上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这样的女人,就该拉去煮油锅,浸猪笼,就该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扒下来,让大家看看她究竟有多烂!还有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当初还想要把我们家的有梅给拐跑了,结果没有得逞,被我们家有金给打了一顿,现在又来勾引我们家的这个不要脸的儿媳妇。这个臭狗屎一样的男人,一肚子坏水的男人,只会勾引别人家女人的男人,就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将来一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李月花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还顿足捶胸起来,“你们都看到了,这样的男人和女人,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还在里面自顾自地风流快活,叫得死去活来的,真是没有脸皮,不知羞耻,丧尽天良,失尽人格,丧他们祖宗八代的德。如果还任由这样的男人和女人在我们这个村子里胡来的话,那我们这里迟早都会被这两个狗男女给害了的,把我们这里的风气,这里的良德,都给丧失殆尽。所以,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抓起来,绑到树上抽筋剥骨,再把他们扔到下面的河里,好把他们带给我们村里的这些污秽给冲洗干净!”

然而所有的人都只是举着火把在那儿呆呆地看看这个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的李月花,又看看那两个紧紧相偎在一起,一副平静沉稳模样的郑天荣与胡翠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旷古奇有的一幕,只得还是那样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李月花见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就搬出了每在关键时刻就屡试不爽的最利害一招,她吼道:“难道你们就这样把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放了?让他们逃之夭夭,继续逍遥法外?你们可要知道,背着自己的男人偷汉子那可是犯了重婚罪的,而勾引别人家的媳妇那可是要犯罪的,重婚罪与罪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那都要被判处无期徒刑的,像这样影响极大,情节恶劣的,那有可能要判死刑的。这种要判死刑的犯人如果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的话,你们可是犯了包庇罪,而且是包庇这种罪大恶极的犯人,等到上面当官的查下来的一天,你们一样要被抓起来判劳改。反正我也看清楚了你们在场的每一位,等到村长回来我就把你们所有人的名字都说给他听!如果现在不把他们抓起来捆起的话,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脱!”

听到这样的震慑,所有的人就都按捺不住了。山里人最怕见官了,这个大山村里还从未来过戴着大圆帽的公安,一听到当官的要查下来,个个都吓得如同天塌下来一般。如果上面当官的真是来到了这个村子里,那就是一件不得了的天大的要命事!

底下顿时就嘲动了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露惧色,如果真如李月花所说,因为这件事就牵连自己被抓去判劳改,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有的女人就骂自己的男人非要跑过来看稀奇,现在出大事了吧!而她的男人就反问说是女人催促着来的,现在出事了倒是怪起自己来了。

有的人就偷偷地在人群之中缩下了身子,左顾右盼的想到要溜,但看到有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又不敢了。

有的人干脆就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身子,一副即将冲上去抓人的姿势,但看到旁边的人都没有动,只得又站住了。

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为了洗脱自己这无妄的罪名,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最惊慌的还是陈家容,此时的她都担心得想到要为儿子拼死一博了。

第44节 第一百九十二节 临危不乱

第44节第一百九十二节临危不乱

情况已经万分紧急,稍有不慎,就有万劫不复的可能。决不能再这样无动于衷,任其事态的发展。

郑天荣何时亲历过如此这般逼人的场面,看到这些曾经与自己一起在山上忙活,时时打招呼的同村人,现在都为求自保而一个个变成了就要扑向自己的饿狼恶虎,就要扑过来将自己撕得粉碎。

虽然自己本已是抱定了大不了一死的决心,但在这么多人的威逼之下,在这濒临死亡的关键时刻,他浑身还是渐渐发起抖来。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自己能够做一点什么的话,也许情况就会得到改观,但是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就在这种既有选择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的两难境地之下,才使得并没有经历过多少世事的他感到了惊恐与不知所措,只得朝胡翠花紧紧地靠了过去。

最令郑天荣感到惊恐的是,这个村长的老婆还点名说自己这是犯了罪,并且还要被判无期徒刑。听到自己犯了官司,还要承受如此沉重的刑罚,这让他真的感到了灭顶之灾的绝望。

胡翠花已明显感到了身旁郑天荣身体的颤抖,她感到他已经害怕了。但她倒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反正都是一个死,无论怎样死都已经无所谓了。正是在这种一切都无所谓的心态之中,她却显得异常的冷静。

反正自己都要死了,要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有骨气一些,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点能够争取得到的东西,争取得到就争取得到,争取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心里的压抑与惊恐已经在刚才的欢叫声中被推到天边去了,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她紧紧地捏了捏郑天荣的手,以示要他振作,然后大声地说道:“我们犯了罪,我们甘愿受罚,但是我们不会连累你们。我们也不会跑,我们就在这村子里等着,等着那些当官的来抓我们。你们也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要知道,如果我们这就算是犯罪的话,那你们当中很多人都犯了同样的罪,那些当官的来抓我们的时候,如果我们把你们的事情一样报告上去的话,你们也同样会被抓起来,到时候,你们当中很多人都跑不掉!如果今天你们放了我们,那我们也不会把你们的事告发出来的!”

听了胡翠花这一番言说,好多人都顿时愣住了,赶忙往后缩了回去,更多的人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退了回去,也都不敢再往前凑了。于是情况立即就发生了改变,所有的人都萎缩了下来。

看到情况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李月花一时急得乱了阵脚,指着人群乱骂了起来,“你们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家伙,个个都是不要脸的家伙,听到这个烂女人这么一说,你们就都怕了,你们就都不是人了?你们就都不要脸了?”

李月花这么一骂,所有人都更厌恶这个张口乱咬的发狂老女人了,更是不会因她的威逼胁迫而惟命是从了,个个都向她投来了鄙夷的眼光。

郑天荣顿时对身边的这个女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如此生死存亡的凶险时刻,面对着那么多蠢蠢欲动的村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能如此镇定地说出那样一番撩人心魄的话来,这就把大家给完全说退了回去,如果不是她刚才的临危不乱,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胡翠花见时机已经向自己这边倒来,她立即抓住这一时刻,向身边的郑天荣递了递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

郑天荣这才回过神来,这个情形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凶险太震撼太可怕了,他何时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再不离开这里,说不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再说,再晚了就怕走不脱了。于是赶忙朝自己母亲及兄弟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李月花叫骂着连忙追上来试图拦住他,但陈家容此刻及时站了出来,挡在了李月花的面前。郑天荣赶忙紧走了几步,拉开了与李月花的距离,并在兄弟们的护卫之下,往人群里挤了过去。

人们并没有阻拦他们,而是迅即往两旁退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他们一家人就在这条人潮通道之中走了出去,往自家的屋子方向走去。

看到当事的郑天荣都走了,大家也感到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也不管在那儿继续叫骂的李月花了,都渐渐往家里赶了回去。

大家都走了,胡翠花也退进了小卖部里,一声沉重的声响过后,就重重地将门给关上了。

李月花还在外面大骂着:“臭婆娘,烂婆娘,不要脸的婆娘。等我儿子回来了,看他不打死你这个丧尽道德的死婆娘”

胡翠花也不管她,上床就睡了,在外面李月花的叫骂声中,她感觉还睡得很是舒服。

郑天荣回到家里,顿时就瘫软在了床上,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使得他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他拉过被褥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了一些。

第45节 第一百九十三节 最狠命的毒打

第45节第一百九十三节最狠命的毒打

赖有金回到家里,听到母亲的哭诉,顿时气极败坏地火冒三丈,一耳光就把胡翠花打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死命的猛踹狠踢,把胡翠花踢得趴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

但是胡翠花丝毫都没有挣扎与反抗,就那样卷缩在地上任由他的毒打,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更没有痛哭的呻吟。任赖有金的大脚雨点般地踹在自己的身上,只感到浑身都散了架似的剧痛不已。

胡翠花已经抱定了以死相抗的决心,反正自己这一辈子落到这个男人的手里,就注定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与其这样被他折磨着苟且偷生活一辈子,还不如就这样被他打死算了。

自己与郑天荣的事,迟早都会被他知道的,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这样的结局也是必然的。知道了,就什么都说开了,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这个可恶的男人,也算是对这个男人最有力的报复与惩罚。

这个女人在全村所有人的面前把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自己刚刚被乡上任命接替父亲当村长,新官上任,心里正是豪迈得意之时,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全村的人都召集起来,将这个对于大山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的任命通告给全村的人,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给自己来了这样的一手,让自己这个刚刚上任的村长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个通告还怎么进行?以后自己在这个村里的威信还怎么能够树立?

赖有金越想越气,越想越急,随着也踢打得更加的猛烈粗暴了,边打嘴里还大声地吼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烂女人,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你把老子的脸都能丢尽了,你让老子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当着全村人的面,你们两个狗男女还偷得那么的云山雾罩,还叫得那么的死去活来。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有没有一点天良?我走到哪儿,哪儿都能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情。难怪我的耳朵一直都烧热得发烫,原来是全村的人都在嚼我的耳根子!你这样的女人拿来有什么用?娶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真是我们赖家倒了八辈子的霉!老子打死你这个臭女人,看你还敢不敢再去偷男人,再丢老子的脸!”

看到赖有金如此这般死命的毒打,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就要被他给活活打死了。李月花再也不敢看下去了,赶忙出来抱住赖有金劝说道:“儿子,你就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她打死了。”

赖有金一把将李月花从身上甩开,脖子一犟,咬牙切齿地说道:“打死算了,这样的女人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名声不仅在她老家就烂完了,现在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头也烂完了!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女人!留下来只能丢我的脸,丢我们家的脸。”说完,又朝李月花狠命地踹去,完全就是一副不将其活活打死决不罢休的气势。

李月花再次扑上去阻拦,也被赖有金给撞开了。

这时,一直都坐在屋外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旱烟的赖权走了进来,看了看已经被打得披头散发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胡翠花,又看了看怒不可遏继续施暴的赖有金,随后说道:“你现在是一村之长了,你已经是这个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了,还这么的任着性子来,没个收敛,这成何体统?她这样做,肯定是不对,但你教训一下就行了,何必非要往死里打,再说,你当真是把她给打死了,你就不怕上面当官的来抓你?更重要的是,到时候你连你这个村长都当不成!”

听了父亲这么一说,自己如果把胡翠花给打死了,自己就有可能当不成这个村长了,赖有金赶忙就停了下来。什么都不重要,面子不重要,尊严不重要,打死不打死这个胡翠花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连村长都当不成,那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天大事情。

赖有金停了下来,用脚把俯身在地的胡翠花给翻了过来,然后说道:“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老子今天就暂时饶了你。老子不打你了,但是老子要去把你那个不要脸的奸夫给打死,打死了他之后,我看你们还怎么厮混在一起。老子再告诫你,以后你再跟哪个男人偷偷摸摸的,老子就把哪个男人给打死!看你还敢不敢给老子乱来!”

说着,赖有金就往屋外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对胡翠花恶狠狠地说道:“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姓赖!

第46节 第一百九十四节 胜利的微笑

第46节第一百九十四节胜利的微笑

“赖有金”就在这时,已经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胡翠花却不知从哪儿来了精力,突然从地上跃了起来,一把抓起柜子上的那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对着赖有金尖叫了一声。

这声尖利得能够把喉咙都刺破的声音,把李月花与赖权都吓了一跳,赖有金也吓得立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呆呆地看着胡翠花。

胡翠花面色惨白,头发披散凌乱,半边脸因为刚才挨了赖有金的一巴掌而变得血红,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混合着在地上翻滚时所擦粘的泥垢,早已是脏乱不堪,其状甚惨。

此时的胡翠花正用那双妖媚的大眼圆瞪着赖有金,紧咬着牙关,一副鱼死网破的狰狞可怖的样子,混合着刚才这声石破天惊的尖叫,看得赖有金都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你敢去找他,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胡翠花尖叫着说道。

没有想到胡翠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赖有金都愣住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决定放过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得寸进尺,心痛起那个奸夫来。赖有金心里的怒气顿时又冒了起来,指着胡翠花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都死到临头了,心里还想着那个死男人,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你就把我打死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自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开始打我,你就看不起我,你们一家人都看不起我,说我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婆娘烂女人。我将来在你们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了。还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免得受一辈子的罪。”

“你本来就是一个婆娘烂女人,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你会跟不同的男人鬼混吗?还跟一个都可以做你父亲的老光棍鬼混,真是把你祖宗八代的脸都给丢尽了!那些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说了,说起我就恶心。可是你嫁给我之后,你就是有男人的女人了,你还是死性不改,还跟别的男人鬼混,你说,你这不是水性杨花荡放浪又是什么呢?”

“是的,我,我烂,我荡,那你还要娶我过门呢?还早早就把你的妹妹抬到我家里来,迫不及待地把我换了过来,生怕我们家不跟你们换亲似的。赖有金,我也是看穿你了,你家亏得还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家庭,可是空有这样的一张皮,家里穷得比谁都叮当响,你床上的那些新的被盖,还是我父亲给我做的嫁妆陪嫁过来的,你们穷得连新房都铺置不起。你这样丑陋凶恶的一副模样,火爆凶残的一副脾气,哪户人家会看得起你,哪家的姑娘会嫁给你?幸好你还有个妹妹,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能够娶得上媳妇。我嫁给你,才是我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是我这辈子的命苦。不是我这个婆娘烂女人嫁给你,我看你就只有打一辈子的光棍。”

“老子一家穷,老子家里不仅是村长,老子家里不开了一家小卖部,这个小卖部就能值当你老家所有的财产了。”

“说起这个小卖部,我心里就来气。是的,你家是有一个小卖部,但是这个小卖部又能挣到多少钱呢?况且,这些钱又到哪儿去了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跟这个女人鬼混,跟那个女人鬼混,你的钱都拿给这些跟你混的女人了。你拿给这些外面的女人都可以,可是我听说你母亲那次生了病,你却就不舍得给她买药了。亏你还是当村长的接班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有没有一点良心?家里的钱都被你拿去给这些女人去了,所以才穷得这样叮当响,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这些。所以,嫁给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命苦,我再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地挣,那都是枉然!”

没有想到胡翠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席话来,说得赖有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堪至极,全然无言以对。

看到赖有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胡翠花更进一步趁热打铁说道:“自从我嫁给你之后,你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媳妇看待了吗?当成是一个需要你呵护爱惜的女人看待了吗?你打心眼里就厌恶我,憎恨我,看不起我。你只是把我当成是一个东西,一件物品,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欺负凌辱,拳打脚踢的畜生而已。你经常跟外面的女人睡在一起,把家里的钱都给了那些女人。而你给了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我在这个家里还算什么?我就是一个讨口要饭的烂女人!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好!”

在胡翠花这连珠炮似的责骂声中,赖有金语塞至极,不知该如何应对。李月花与赖权也被说得无言以对,反而是羞红了脸,悄悄地退出了屋外。

赖有金权最后只得说道:“老子今天不起找郑天荣算帐可以,但是你要给我保证,以后,你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的来往了。我这次就做个好人,放过你们,不再追究!”

“我不答应!”胡翠花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将赖有金的心都似乎划成了两半。

没有想到胡翠花还是这样一副死硬到底的劲头,赖有金气到了极点,“你这个死婆娘不要得寸进尺,老子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你再逼老子,老子老子就”

“你要怎么样?”胡翠花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大不了就把我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真的就能够为了那个男人而去死?”

“只要我不能跟他在一起,那就还不如去死!那个男人爱我,体贴我,呵护我,把我当宝贝一样地看待,你这样对过我吗?你不能给我的东西,那个男人可以给我,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一个女人的心里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被珍惜疼爱的感觉,她完全可以为了得到这一切而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些说来你这个死头闷脑的东西也听不懂!”

“好好好好,那我就去把那个可以给你这种感觉的男人给打死,然后再回过头来打死你,看你们还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恩爱体贴。”

“你去啊,你去把他打死啊!他家几兄弟,只怕你打不过,反而被打回来。就算你把他打死之后,回来也把我打死啊!你把我们打死之后,死人旁边还有活人,你也跑不掉。上面那些当官的一定会来抓你的,到时候,看你还当不当得成这个村长?”

赖有金被抵到了死角,进也无法,只得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摔门走出了屋去。那扇房门都差点被他那强有力的摔打而掉落到了地上。

看着赖有金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胡翠花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第47节 第一百九十五节 惨烈尖利

第47节第一百九十五节惨烈尖利

赖有金气恨至极,但又没有办法,浑身的怨气找不到地方发泄。他气汹汹地来到了孙秀丽的家里,拉起还在外面门前洗衣台上洗衣服的孙秀丽就往屋里走去,全然不顾还在门口晒坝里翻晒花生的孙秀丽的公公谢远高,正坐在门前缝衣服的婆婆唐有芳,以及正在爷爷身旁玩耍的孙秀丽的儿子谢天灵。

才八岁的谢天灵一看到一副恶相的赖有金就紧张了起来,现在看到这个丑恶的男人正凶巴巴地不由分说就拉着母亲往屋里走去,就更是害怕了,连忙躲到了爷爷的背后,偷偷地探出眼睛来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孙秀丽没有想到今天的赖有金却是如此这般的粗暴迫急,完全不顾及自己及家人的感受。看到家里人都在看着自己,就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赖有金,想要从赖有金的手里挣脱出去。

但是赖有金拉得太紧,她接连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于是向赖有金递了递眼色,示意他看看就在一旁的家里人。

赖有金哪还顾忌得了这些,拦腰一抱,就把孙秀丽抱了起来,径直就往孙秀丽的房间里走去。

孙秀丽吓得惊叫一声,但整个人都被赖有金抱在了怀里,已经无能为力,只得任其摆布了。

看到赖有金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把自家的儿媳妇给强行抱进了屋里,谢远高与唐有芳也只得痛苦地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敢说。

赖有金抱着孙秀丽走进了屋里,用脚往后一踹,就把门给踹拢了,但却并没有闩上。随后就把孙秀丽给重重地扔到了床上,接着就给孙秀丽扑了上去。

孙秀丽被这个满脸怒气急不可耐的凶恶男人给着实吓着了,不知这个男人今天怎么会是一副如此这般野蛮粗暴的模样,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自己家人的面就将自己给猛然抱进了屋来。

自己虽然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家里人早就知道了,村里人也时有传布,但毕竟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平时来的时候,对自己的公公婆婆还是有几分的顾忌。所以平时这个男人到自己屋里来时,几乎都是晚上的时候悄悄来的,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又偷偷走了。但是今天,孙秀丽做梦都没有想到赖有金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当作公公婆婆及儿子的面,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又让她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感到了深深的压抑与惊恐。

直到赖有金粗暴地扑在孙秀丽的身上时,孙秀丽才不得不挣扎了起来,她示意赖有金去把已经退开了一道缝的那道房门给闩上。

但赖有金已经急切得发了狂,全然不顾孙秀丽的挣扎与提示,抓住孙秀丽的衣服就往下面扯去,直接就把衣服上的钮扣给扯落了几颗。

“大白天的,不要不要这样!门也没有闩上,让儿子看到不好!”孙秀丽哀求着说道,双手拼命地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但是孙秀丽的哀求非但没有使得赖有金的动作变得缓慢温柔下来,反而更加的急切粗暴,拉开孙秀丽护在胸前的双手,抓住孙秀丽身上的衣物,就狠命地往下扯去。

孙秀丽知道如果自己再抗拒,身上的这些衣服都会给撕破的,只得抬起身子配合着赖有金的动作,所以几下就被全然脱了下去。

接下来,赖有金几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显出了那副粗实硬壮的身板来。

看到赖有金这如山般壮伟的身体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孙秀丽心里顿时一阵抽紧,紧缩着身子抖抖瑟瑟地说道:“求你了,不要这样,求求你了,好不好。”

看到孙秀丽这副在自己的强势面前惊恐万状在样子,赖有金更是来了蛮劲,拉过孙秀丽的身子,分开她那紧绞在一起的双腿,就直挺挺地压了上去。

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疼痛,孙秀丽的喉咙里立即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整个身子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正是一肚子的怨愤找不到地处发泄的赖有金,也在这一刻感到终于找到了泄愤的出口,感到自己身体里郁积的怨气正随着这个出口奔涌而出。随着怨气的涌出,赖有金也感到了极度紧张过后换来无比轻松的快感。随着快感的加剧,赖有金的身体就更加急切地使起劲来,越是使劲,怨气就越涌出得更多,快感就更是酣畅淋漓起来,于是就越发使起劲来。

在这突然到来的紧张之前,接着就又是一阵紧凑一阵的循环往复之中,孙秀丽感到自己身体的承受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摧残得四分五裂了。于是就更加的惊恐与压抑了。

在这种越发紧张与惊恐的感受之中,孙秀丽突然发现自己喉咙不知何时已开始飞出叫声来,但她却无法将其关闭了。因为身体的承受已经达到了极限,赖有金还在一浪高过一浪地冲斥着自己的身体,眼看自己的身体就要在这充胀之中爆裂开去。而喉咙里飞出的叫声正好可以给自己爆胀的身体带来些许缓解,为了更多更好的缓解自己的身体,孙秀丽的叫声就越好尖狂起来。她已然不能顾及现在正是大白天的时候,而且就在窗外就是自己的公公婆婆,以及那刚满八岁的儿子了。

“叫,你们这些烂女人女人就知道叫,我让你叫,我让你叫”听到自己身下的孙秀丽这越发欢乱的声,赖有金更是来了劲,联想起自己的媳妇在全村人的围绕下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着,就跟现在的孙秀丽一样,他的心里也顿时来了气,这劲与气的相融相交,使得他的身体突然之间就达到了更是从未有过的强壮,就越发猛烈地朝孙秀丽撞去。

孙秀丽感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突破了承受的极限,感到自己就要在这个山一般的男人的折腾下死去了,她的叫声也就更加的惨烈尖利了,什么大白天,什么一家人,什么羞耻,什么顾忌,都已经无所谓了。

正是在这种无可奈何而又肆无忌惮的惨叫声中,孙秀丽竟然也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她也在这一刻突然理解那个胡翠花为什么会在那么多的面前都叫得那么的欢快肆意了,原来竟是如此这般的奇妙无比。

那天晚上,她也是跟着大家跑去了的,那欢愉畅快的叫声当时就已深深地印进了她的脑海里,她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叫得是那么的魂飞天外了,当时自己甚至都有想体验这种欢叫的。现在,自己终于体验到了,酣畅淋漓地体验到了。

随着身体紧张与压抑的疏导,揉合着这奇妙无比的快感,孙秀丽更是叫得肆无忌惮,简直就是把她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发音上,已经叫到了她从未达到过的声响。

在孙秀丽这已是疯颠狂乱的叫声中,赖有金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极度刺激,原来屋外有人的时候,这种感觉竟然会是如此的强烈。难怪那天自己的媳妇与现在的孙秀丽也叫得是这样的惨烈了。于是他的力道又一次地突破了身体的极限,直到终于达到了极点,整个人都顿时轰然倒塌了下来。

第48节 第一百九十六节 无奈的命令

第48节第一百九十六节无奈的命令

“你们这些婆娘,每个人都会叫,叫得死去活来的,难道就真的叫着很舒服?”沉沉地躺了好一会儿,赖有金这才终于缓过气来,捏了捏怀里孙秀丽的下巴,涎笑着说道。

回想起自己刚才那阵肆无忌惮的声,孙秀丽这才感到了一阵面红耳赤,自己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不顾的女人,公公婆婆以及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听到了,这让自己还怎么去面对他们?于是,孙秀丽没有答话,只是羞怯地往赖有金那宽厚的胸怀里钻去。

“想起我那个不要脸的媳妇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这般的不止,我就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但听了你也这样的叫声,我又觉得这是你们这些女人本能的必然反应了。”赖有金想了想,突然向孙秀丽问道:“你觉得郑天荣那个男人怎么样?”

孙秀丽不知赖有金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问到这样的问题,一个男人向自己问及另外一个男人,这让自己这个女人情何以堪。她只得略带责备地回答道:“他又不是我的男人,我怎么知道。”

赖有金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与他睡一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孙秀丽更是羞得要死,更是生气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赖有金。

赖有金用手轻轻一翻,就将她拉了过来,捏着她的手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还在说”孙秀丽还想转过身去,但被赖有金拉得紧,没有得逞。

“男人与女人,不就那么一回事。你可以跟我睡,也可以跟别的男人睡,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都是守活寡的人了,你跟不同的男人睡觉,也没有多少人说你,我们这深山里的寡妇不都是这样生活的吗?我才不信你还想要死心塌地地跟我一辈子,像做我的媳妇一样地跟我一辈子?”

“可是可是我也不是你所想像的你叫我跟着哪个男人我就跟哪个男人睡觉的那种女人。我除了跟我的男人睡过觉之外,就只跟你这个死鬼睡觉了。”

“迟早一天你都会跟别的男人睡觉的,特别是那个郑天荣。大家都说那个郑天荣是我们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他也确实长得一表人才,白白嫩嫩的,随时都穿得干干净净一身,像个城里人一样,不像村里其他的那些男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总是不会打理,整天都邋里邋遢的。我也看出来了,村子里好多女人都对他有好感,眼睛都时常在他身上转来转去的。难道你守了这么久的活寡,就真的没有对他动过一点心?我看你看他的眼神分明也是怪怪的,你还不承认?”

孙秀丽突然红着脸大声地回答道:“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还骗你不成?”

“那现在我就命令你对他动动心,跟他睡睡觉,你说好不好?”

“不好。”

“听话,乖。”说着,赖有金就拉过自己的衬衣,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到孙秀丽的手里说道:“你不听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就再也不到你这儿来了。这点钱,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只要你跟他好上了,我还会拿更多的钱给你。”

孙秀丽捏着钱,咬了咬牙,定睛看着赖有金说道:“你为什么非要为难人家,让人家去跟这个男人睡觉呢?这让人家多不好意思?”

“哼,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真就那么好,这么快就和我的媳妇搞上了,而且我的媳妇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

“那你就不怕我跟他好上了之后,就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你不理我,谁给你们家拿钱来呢?”赖有金在孙秀丽的脸上捏了一下,轻声说道。

“好,我都听你的。其实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最依靠的男人。我这辈子就都靠你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哪能不答应你的呢?”说着,孙秀丽就埋头往赖有金的怀里钻来。

“这样就好。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就决不会亏待你。”

其实在孙秀丽的心里,她是恨透了赖有金这个男人。这个粗鲁野蛮的男人,就像一个没有人性的野兽,每一次到自己家里来都只顾他的逍遥快活,全然不顾及自己这个做女人的感受。赖有金就像一个饿极了恶狼,把自己就当着是他随时都可以填饱胃口的猎物,他感到饥渴难耐的时候,就跑来对着自己大吃一顿,吃饱之后就扬长而去。

特别是自己那个才八岁大的儿子,似乎对这个粗壮凶恶的男人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一看到他,就吓得浑身发抖。

但是孙秀丽以及一家人都慑于他是这个村子里村长的儿子,并且又是村长不二的接班人的威,孙秀丽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得极尽笑脸地迎合。

当然,对孙秀丽来说,更为重要的是,赖有金常常都给自己带一些钱来。这才是她最为重要的东西。

第49节 第一百九十七节 艰难的生活

第49节第一百九十七节艰难的生活

孙秀丽的男人谢家有去世之后,家里就更没有生活来源。公公婆婆都已经老了,年幼的儿子却急待哺养。这一切都让孙秀丽一个女人不堪重负。谢家有在世时,把田地种好,每年的粮食多少还有点盈余。可是去世之后,孙秀丽就不能一个人承担起山里那些繁重的体力活了,每年从地里收获的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吃饱。

生活的艰苦已让孙秀丽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心理的愁闷与生理的压抑,以及对未来生活感到深深的迷茫与阴暗,更让她苦不堪言,甚至是绝望至极。

她好几次都想到了死,但是就在她决定要去死的那一刻,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她那年幼的儿子。儿子还那么小,但是他的爷爷奶奶虽年纪并不是很大,但山里艰苦的日子已让他们早已衰老不堪,再也无法将其抚养带大了。

而自己的娘家,也是穷困艰难,苦苦支撑,并且早已是冷硬泼辣的嫂嫂作主,老实巴交的哥哥根本就说不起话来,凶狠自私的嫂嫂逢年过节连一颗糖都舍不得给自己的儿子,就更是不可能答应让自己的儿子去他们家了。

那如果自己死后,儿子的日子将会不堪设想,甚至会过早地夭折。如果不是儿子,孙秀丽早就已经死去了。但是为了儿子,她还得将这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下去。

孙秀丽的娘家就在这大山村本村,是这谢家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好不容易才终于凑到那一笔彩礼将孙秀丽娶进了门的。当然也不是孙秀丽娘家的不近人情,娘家的哥哥也要彩礼娶媳妇。

原本娘家打算是要让孙秀丽去与有女儿的别家换亲的,但是孙秀丽一直以来都对诚实热心的谢家有有了好感,并且早已是相亲相爱起,心心相印了。家里耐不住孙秀丽的苦苦哀求,终于同意了孙秀丽与谢家有的这门亲事。

虽然谢家已是倾其所有,但是孙家还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已经算是网开一面,没有过多的要求,当然,再提,谢家也只有无能为力了。最后他们自家还砸锅卖铁竭尽所有再加上谢家送来的这份彩礼,才终于凑起一笔钱来,从外村娶了一个媳妇回来。这让这个媳妇刚一进家门就对他们家的这种做法是痛恨至极,立即就把这个家的主给当了起来,声明以所这个家大大小小的事都必须按照她的意思去办才行。

村里人都说谢家有能够娶到孙秀丽这样的一个媳妇,那是他修了八辈子的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如果不是这样,以他的那一点点彩礼,这辈子都恐怕只能打光棍了。

但是孙秀丽却与谢家有恩爱有加,两人恩恩爱爱,和和睦睦,过起了令人羡慕的好日子。但是天意弄人,一切竟然都好景不长。就在孙秀丽的儿子出生才刚满三年,谢家有却突然一病不起,并很快就含怨而去了。留下了孙秀丽独自带着这么一个正需要哺养照顾的儿子,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

谢家有去世之后,有很多人都劝孙秀丽说她还这么年轻,又独自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最好是再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她的嫂嫂也几次三番地叫她回娘家去,当然嫂嫂也有她的想法,就是想要通过孙秀丽的再嫁再收一笔可观的彩礼。

但是谢远高与唐有芳却坚决不同意,说孙秀丽是他们花了彩礼才娶回来的,就已是他们谢家的人了,谁要是想要娶孙秀丽,那就得出一大笔彩礼来,他们所提出的这笔彩礼比及他们当时娶孙秀丽时所花的彩礼就不知要大多少倍,甚至大过了一个黄花闺女所提出的彩礼,这分明就是不能孙秀丽改嫁,让她死也是孙家的人的顽固念头。

村里的那些想捡个便宜的光棍们就只能望而却步了,而且孙秀丽还带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这又是一个不小的额外负担,所以孙秀丽就一直都没有嫁出去,只能就这样地守一辈子活寡了。

孙秀丽的男人都已经死了有五年了,虽然这五年没有男人的寡居日子对于一个正是大好年华的女人来说,实在是些孤苦难煞,每当冷清的夜晚来临时更是寂寞难耐,心里的压抑与是多么的需要男人的抚慰与排解。

但孙秀丽虽然看不去不失一个女人的柔美,却是一个刚正直烈的性子,对那些成天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涎笑挑逗的男人总是横眉冷眼,硬言相斥。于是,好多男人都不敢对孙秀丽有什么想法了,就更不敢越雷池动她一根毫毛了。

但是有一次,以胆大著称的光棍程财发又在吹嘘自己是村里最大胆的人,说他那次进山去见到一头老虎还差点把老虎都打回来了的时候,旁边的人就激将他说要他去动动孙秀丽,那大家就真的心服口服了。

程财发见已把自己逼到了悬崖上,下不来了,只得毛着胆子跑去在孙秀丽的大腿上偷偷地捏了一把,果不其然突然就遭到了孙秀丽脱下鞋子拍过来的穷追猛打,直打得他抱头鼠窜,喊爹叫娘。这件事让程财发在村里是丢尽了颜面,再也不敢在别人的面前自吹自己的大胆了。

赖有金听到这件事之后,本来就早已对这个女人垂涎三尺,但却又苦于找不到借口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决定只得自己出手了。

本来他心里还是怕这个女人的亡命反抗,反正又有那么多的男人在想着打这个女人的主意,所以想要等着别的男人把这个女人给搞到手之手,他再出面去捡个现成。因为别的男人都可以把她征服,就说明这个女人也并不是那么的可怕,他也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但现在看来,村里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把这个女人给搞到手了,这个现成也捡不成了,那就只得自己出马了。

于是赖有金决定必须以这个为借口趁这个机会拿出他这个未来村长的威严来,威吓威吓、整治整治这个冰冷孤傲的女人,把这个村里公认最难搞的女人给搞到手,把这件事别的男人都做不成的事情给做成了,就很能体现自己男人的成就感。

大山村是男人的大山村,怎么能让一个寡妇就把男人给镇住呢,那还不翻了天?况且,在这个大山村里,难道还有自己这个未来村长不能搞定的女人?

第50节 第一百九十八节 狩猎

第50节第一百九十八节狩猎

初夏的天气并不算最热,但太阳无遮无拦地照在大地上时,还是分外的毒辣,特别是正午时分。

山上的人们大多都回家去吃午饭去了,只有稀稀落落还有几位仍在抓紧忙活的村民,孙秀丽就是其中的一位。她要赶着把地里的麦子全都给收起来,以便在接下来下雨的时候赶紧种上玉米。

男人已经不在了,一切都要靠她一个人。一旦错过了雨天,在这春旱季节里,就很难栽活那娇小柔嫩的玉米苗了。天上如果没有下雨,就只能每天从山下的河道里挑水上来浇玉米苗,她没有这么多的体力,但一旦这些还未成活的玉米苗缺水,就极有可能会被这毒辣的太阳晒死,就是让她从家里的茅厕里挑粪来把地里的玉米苗全都施一遍肥,她都有些力不从心。栽不活玉米苗,一年的收成就要锐减,所以直到现在正是火辣的正午,她都还赶着在山上收割麦子。

孙秀丽身穿一套轻薄的土布衣服,戴着一顶洁白的麦杆编成的草帽,脖子上挂着一张印着红花的白毛巾,不时就用这张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汗水已将毛巾浸得完全湿透。

她正弯着腰,撅着,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把地里成熟的麦子给割倒下来,一堆一堆整齐地堆放着。等一会儿就用草绳把这些麦子打成捆,用一根竹杆就给挑回家去。

赖有金瞅准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左顾右盼地偷偷来到了孙秀丽一旁那还未割倒的麦地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孙秀丽看。

孙秀丽正专注着收割麦子,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早已躲藏在自己身后的危险。

赖有金就像是一头正在狩猎的狮子,已偷偷地靠近了自己的猎物,正在等待机会猛然出击,一举就将这个猎物扑倒在地。

但是赖有金却不敢贸然出击,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毕竟这个女人是村里最冷最泼的寡妇,表面上温柔得很,但惹火了,就凶暴得不得了,连那个什么都不怕的程大胆都被打得抱头鼠窜,可见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制服的。况且,现在她手里拿着那把被磨得白白亮亮的镰刀,如果把这个女人给惹急了,那把镰刀砍在自己的身上,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孙秀丽俯身下去割着麦子,那就高高地撅起,显得异常的圆润丰满,赖有金满脑子都在想像着自己的手摸在这个又大又圆的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心乱如麻,再加上头顶那明晃晃的太阳无遮无拦地烤在自己的头上,更让他感到浑身燥热难耐。他恨不得不顾一切就扑过去,哪怕是被砍上一刀,也无所谓了。

正在这时,孙秀丽又直起腰来,拉起肚子上挂着的那张红花毛巾擦起脸上的汗来。

赖有金再也按捺不住了,立即从麦地里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心怀忐忑地大声说道:“嫂子,都这么大半天了,你还没回去吃午饭啊?”

孙秀丽一惊,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经过,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离自己这么近了,自己都没有丝毫的发觉。她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赖有金,装着笑了笑说:“哦,原来是赖大兄弟啊,你也还没回去吃午饭呢?”

孙秀丽的脸因酷热流汗而显得潮红娇艳,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妩媚动人,看得赖有金的眼睛都直了,“我这就回去吃午饭了,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你还在这里做活路,就过来看看。唉,谢大哥去世之后,你一个妇道人家,把家里所有男人的活路全都做了,你真能干啊!”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儿子又还那么小,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什么重的都做不了,这些活路,我不做,谁又能帮我做呢?”

也许是孙秀丽无意说出的这番话,却让赖有金感到似乎是她的有意点拨,顿时胆子就更大了起来,他直接朝孙秀丽走了过去说道:“我来帮你做。看到你这样辛苦,我们这些大男人心里也不好受。”

“赖大兄弟,你在说些什么哟?”一直心存戒备的孙秀丽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这个赖有金的不怀好意,立即正色说道:“你帮我做,这怎么行呢?你还是回去吃你的午饭吧,我一个人不需要你的帮忙。”

赖有金已经走到了孙秀丽的近前,他已经离这个女人是这么的近,怎么还可能会收得了手呢!直接伸过手去就去夺孙秀丽手中那把白晃晃的镰刀,只要刀夺下来了,他就可以胡来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把刀给我,我帮你割麦子。”

孙秀丽没有想到赖有金的动作居然会这样的快,她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镰刀的手就已经被赖有金捉在手里了。她只得一边挣扎着自己的手,一边大声地叫了出来:“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滚开!”

赖有金不由分说,另一只手抓住孙秀丽胸前的衣服往后猛然狠命一推,就把孙秀丽给着着实实推倒在一个麦垛上,孙秀丽头上的草帽也飘飞到了一边的麦垛上。

孙秀丽倒地的一瞬间,手里的镰刀也就抓握不住,从手里脱落了出去。

赖有金见自己已得势,立即就将已拿在手里的镰刀一把扔到了老远的麦地里,迫不及待地就朝孙秀丽扑了下去。

第51节 第一百九十九节 女人的本性

第51节第一百九十九节女人的本性

孙秀丽还未来得及支撑起身子,就又被扑倒而来的赖有金给重重地压了下来。赖有金那厚壮如山的身体似有千斤重量,如此这般凶猛结实地压在自己的身上,孙秀丽都感到自己的身体都似乎被深深地压进松软的麦地的泥土里了。

孙秀丽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竟敢对自己如此地胡来,一阵着急与慌乱顿时令她惊恐地大声尖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啦!快来救人啊!救命啊”一边喊,一边用手拼命地撕打抓扯着赖有金的头发和衣服。身下的那个麦堆因她身体的剧烈摆动而散乱开去,铺了一地。

孙秀丽的尖叫并没有给赖有金带来什么威吓,反而使得他更加的狂乱起来,孙秀丽抓扯他的头发也使得他感到头皮生痛,他顿时挥起手来狠命地打在孙秀丽的脸上,几耳光下去,孙秀丽的嘴角就已经渗出一道血丝来。

但是孙秀丽依然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拼命地扭打着,尖叫着。

赖有金毫不犹豫就抓住了孙秀丽胸前的衣服,用力往两边一扯,就连带着里面的背心都一并给扯开了去,现出了里面白白嫩嫩的肌肤,那两座高耸的山峰就赫然跃现在赖有金的眼前,正随着孙秀丽的挣扎而颤颤悠悠地跳动着。

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都被给撕开了,孙秀丽就更急更慌了,赶忙护在了自己的胸前,呼救声也更加的急切尖利了。

“我让你叫,我让你叫!你叫啊!你把所有的人都给叫来了,我也不会停止,我就让大家看看我是怎么把你这个恶女人给了的!”赖有金一边叫骂着一边又狠命地打了孙秀丽几耳光,但还不见效,于是双手抱起孙秀丽的头,重重地往麦地上撞去,接连撞了好几下,但孙秀丽还是丝毫没有减弱她的挣扎与喊叫,完全就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赖有金也没得办法了,只得拉过孙秀丽身下被撕烂扯落的衣服,抓住她的手,就用这衣服就把孙秀丽的双手给牢牢地捆了起来。虽然孙秀丽拼命地挣扎,但是她的那点力气在赖有金那铁钳般的大手面前,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让你叫,我让你叫,我看你还怎么叫?”赖有金随着就又拉下孙秀丽脖子上的那张毛巾,使劲地勒进了她的嘴里,然后绑在了她的脑后。

这样,孙秀丽就再也叫不出声来了,只能呜呜地乱叫着。

上面已经摆平了,就是下面了。赖有金松了一口气,抓住孙秀丽的裤子就使劲拉了下去,任凭孙秀丽那两条腿如何的扭动绞夹,但怎么也敌不过赖有金那双强硬粗暴的手。几下就被给完全扯了下来。

孙秀丽呜呜地乱叫着,拼命地挣扎着,扭动着身子在麦子上激烈地翻滚着,身下那沉甸甸的麦穗里的麦子都被挤落了出来,撒了一地。

看到身下孙秀丽那终于被自己剥落开来的正在激烈翻滚挣扎的赤裸身体,赖有金的心里一阵窃喜,赶忙几下就脱下自己的裤子。

自己已经被脱了个精光,又看到赖有金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孙秀丽知道这个男人已是铁了心要自己了。她更是惊恐万状地挣扎着,想要从麦地里爬起来,逃脱这个男人的魔掌。

但是孙秀丽刚刚跪起身子,就被赖有金抓住了脚,轻轻一拉,孙秀丽就重又扑倒在地,赖有金的手立即就在孙秀丽那圆润光滑的上重重捏了一把,孙秀丽的嘴里就又重重地呜叫了一声。

赖有金再用手一拨,就把孙秀丽翻过身来,抓住她的两条脚,分放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按住孙秀丽的双肩,控制住她的身体,接着就把自己送了上去。

孙秀丽的嘴里更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呜叫,接着,整个身子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头部也拼命地摆动着,紧皱着眉头的脸上显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水更从她的额头上奔流而下。

孙秀丽的双手已被自己的衣服给绑在了一起,她只能挥舞起自己这抱在一起的双手,朝赖有金的头上使劲地打去,但她那绵柔的拳头打在赖有金那铁一样坚硬的头上,只能使得她的双手感到疼痛不已。

“我叫你硬,我叫你硬!我看你有多硬”赖有金看到身下的孙秀丽这副痛苦到极点的表情,他更是来了劲,更是充满了征服的快感。极度的兴奋使得赖有金把自己的上衣都给几下扯了下来,也不怕那毒辣的太阳照在自己这赤裸的身体上。

这个村子里最难对付的女人现在不也是在自己的身下任由自己玩弄摆布了吧?这说明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他赖有金搞不定的女人,他赖有金想要的女人,就谁都跑不掉。

在赖有金急切猛烈的冲撞之下,孙秀丽脸上的痛苦就更是悲切深重了,整张脸都痛苦得几乎变了形,眼泪已从她的眼里迸射而出,弄湿了她的睫毛,弄湿了她的头发,弄湿了头下的麦穗,弄湿了她身下的这片土地。

“你不是很硬吗?怎么不硬了?老子今天就整死你,老子整死你”赖有金叫骂着,更加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双脚因身体的太过用力都已深深地蹭进了麦地的泥土里。

孙秀丽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了,双手已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打动,挣扎也渐渐松软了下来,头部的摆动也慢慢微弱了下来,呜叫声也缓缓停止了下来。只是她的呼吸却越发的急促粗重,胸前的双峰都已随着她这急剧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看到孙秀丽身体的变化,赖有金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感到舒服了?你男人都死了快一年了,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就一辈子不想男人?没有男人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那些男人找你的时候,你还故作清高,你还装贞节。你现在怎么就不装了呢?你也知道了男人的好处了吧?你们女人,个个都是那么的风荡,表面上一副水火不侵的样子,实际上当男人把他的东西放进你们女人的那里的时候,你们就什么都服贴了。”

赖有金这一番极其轻蔑鄙薄的话语,说得孙秀丽连忙把眼睛紧闭了下去,又挤出了两粒最大的泪水。

“是不是啊!”赖有金一声暴吼,突然使劲全身的力气将自己向孙秀丽狠狠撞去,将孙秀丽的身子都向前推移了一大截。

孙秀丽浑身又是一阵战栗,嘴里突然又发出了一声呜叫,睁大眼睛看着赖有金。

赖有金笑了,涎笑着说道:“只要你点头,我就放了你。”

但是孙秀丽又将眼睛紧闭了起来,丝毫都不理会赖有金的话。

赖有金又再更加猛烈地推动起来,嘴里还在大吼着:“睁大眼睛看着我,睁大眼睛看着我!不然我就整死你”

但孙秀丽却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这就是你们女人的本性!”赖有金笑得更得意了,完全是一副征服天下的满足感。在这种感觉的冲激之下,赖有金的身子再也禁不住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抖,随后就瘫软到了孙秀丽的身上。

第52节 第二百节 十五岁那年

第52节第二百节十五岁那年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两个赤裸的身子上,光洁粉白的身子因全身的汗水而散发着油光,在这片山腰上崎岖不平的庄稼地里显得格外的耀眼。一只乌鸦从上面飞过,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怪叫声。

赖有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这热辣的太阳晒得生痛,只因刚才想要彻底制服这个女人而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浑身上下根本就使不上劲来。况且他俯压在孙秀丽的身上,感到是甚是舒服,在这种舒筋腐骨的感觉之中,就更是不想起来,就算是被晒死在这毒辣的太阳底下,那也死得其所了。

赖有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村里最难接近最难制服的强硬女人,身体竟然是如此的松软,松软得就是落上一粒麦粒,也能深陷进去。

在赖有金的幻想之中,这个女人的身体一定就如她的性子一样的强硬无比,任何想要接触到她身上的东西都会被这硬实的身子给弹开了去。

但令赖有金惊异的是,这个身子并没有将自己弹开,反而却将自己深深的包容了进去。

孙秀丽个子略高,身材丰满,在村里算是比较高大的女人了。这副身材,谢家有的父亲谢远高就甚是喜欢,说是这个女人一定能干,看她的身材就知道是一个很能做体力活路的女人。谢家有去世之后,这个女人果然就体现出了这样的天赋。

就是这样一个坚强能干的女人,身体却是如此的柔嫩绵软。特别是胸前那两座奇大无比,高耸入云的山峰,更是如清风流云般的飘缈虚弱。赖有金的头就枕在其中的一座山峰上,感到整个头颅都已深陷了下去,他的一只手放在另一座山峰上,同样也是虚若无物的感觉。

在孙秀丽这柔弱无骨的包容之中,赖有金感觉自己正在春风中沐浴,在清水中荡漾,这种如仙如神的体味,令赖有金痴迷沉醉,销魂摄魄,觉得自己鼓了那么大的勇气,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终于得到了这个女人,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赖有金从小就长得粗实强壮,人高马大,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村里的一个寡妇引诱,被骗上了这个寡妇的床。随后竟然就沉迷于这个女人的怀里不能自拔,并且还扬言非要嫁这个当时已满三十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寡妇不可。这件事在大山村里闹得是沸沸扬扬,成为轰动一时的丑闻。

赖权觉得实在是丢尽了他这位大山村领导人的面子,一再告诫规劝赖有金离开这个女人,但赖有金却一直都坚持说什么也不肯放弃。有一次,赖权怒不可遏,抡起赶鸡的竹片就狠狠地抽打了赖有金一顿。但赖有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父亲的毒打,还是犟着脖子说非嫁这个寡妇不可。

赖权气愤至极,抓起一根扁担就朝赖有金打来,说这样不争气的东西,打死算了。赖有金看到父亲已经气得发狂了,再不反抗就真的会被打死的。于也抓起另外一根扁担与父亲对干了起来。结果那一次,父子俩都打得是头破血流,两败俱伤,赖有金还跑到那个寡妇那里躲了好几天不回家。

最后,在赖权坚持不懈的威逼恐吓之下,那个寡妇只得带着孩子偷偷远远地改了嫁。赖有金气得要和父亲拼命,赖权还为此跑到乡上去躲了好几天等到赖有金的气消了一些了才敢回到家来。

自此之后,赖有金就连活路也不想做了,整天地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起来。常常偷着家里的钱粮去与女人鬼混,渐渐就与村里好多女人都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弄得家里是家徒四壁,怨声载道,但却又毫无办法。村里有姑娘的人家,都极不情愿把自家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所以他早就过了该成亲的年龄,他都还没有与妹妹完成换亲,娶上一个媳妇。

从十五岁开始到得到孙秀丽的这一天,赖有金就已经结识过不少的女人,但是像孙秀丽这样性子如此刚烈强硬,身体如此却柔嫩松软的女人,赖有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赖有金感觉自己的身子硬实刚强,坚不可摧。但是这个柔嫩胜水的女人,却能将他这副强硬坚实的身子给彻底软化了,就像是一块坚硬的冰糖掉进了一汪轻柔的清水里,很快冰糖就被化得无影无踪。

孙秀丽带给他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销魂太迷没了,他从未在哪个女人的身上得到过这种逍遥云天的感觉,就连曾经教会他做男女之事的那个寡妇也没有如此的深刻沉浸。

更为神气的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了,他可以骄傲地在全村的男人们面前炫耀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个任谁也得不到的女人。就凭这一点,他就可以骄傲地证明,他这个村长接班人是天经地义的不二人选。

第53节 第二百零一节 尘封的大门

第53节第二百零一节尘封的大门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儿,孙秀丽那粗重的呼吸才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赖有金见时候也不早了,就从孙秀丽的身上爬了起来。但他再回头看到依旧躺在麦草上的孙秀丽那白嫩的身子时,也忍不住伸过双手再在那高耸的双峰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此时孙秀丽的身体在那火热的阳光烈照下被烤得红润通透,并且随着轻拂的微风散发着阵阵清幽的体香,看上去是那么的香嫩诱人,不知是在太阳的曝晒之下还是在自己的玩弄之间,这个丰满舒松的身体更加的软和娇嫩,令赖有金怎能舍离。

一阵揉捏之后,赖有金又低下头去,将其中的一个峰头吸进了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恨不能将其给咬了下来,永远含在嘴里,慢慢地细嚼轻吮着,那是多么的惬意。

孙秀丽一直都没有动,任由赖有金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只是赖有金的动作太过粗暴狠劲,痛得她的脸上又是一阵扭曲,痛得眼泪又从眼角滚落了出来,但她却强忍着并没有哼出声来。

孙秀丽的双手依然还是被捆绑着,嘴上也还套着自己那张擦汗用的毛巾。刚才赖有金那阵惊天动地的折腾已令她感到浑身都似乎已经四分五裂般的疼痛,现在都还没有得到缓解。

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男人谢家有都已经去世有六七年了,儿子谢天灵都已经八岁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头,自己还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亲近过。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被这个村里的无赖给这样了。

其实在孙秀丽的心里,自己何尝不是想到要重新再找一个男人,过那种有男人关心和爱护的美满幸福生活。自己还这么年轻,还这么的有活力,怎能甘心就这样地守一辈子的活寡。

可是公公谢远高却出于私心,不让自己好好地改嫁,牢牢地将自己困在这个已经死气沉沉的家里,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公公不让自己改嫁,也是出于对他儿子的早逝的悲痛,而自己真正甩手不管他们两个老人之后,这两个没人赡养的老人将来的生活将会是何其的困苦艰难。

而自己曾经与丈夫是多么的相亲相爱,曾经的生活是多么的甜甜蜜蜜,这一切都永远留存在自己的记忆里,成为自己人生之路上最美好也是最悲痛的一段历程。所以,无论是出于对丈夫的疼爱,还是对公婆的悲怜,以及儿子将来的成长,自己都只能留在这个谢家,永远做这个谢家的人。

但是,难道自己就要永远就这样地守一辈子的活寡?这样的日子,将会是多么的痛苦与艰难?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孙秀丽更是倍感孤清与冷寞,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自己的身体柔嫩舒软,娇艳欲滴,正是鲜花盛开的人生大好时节,正是需要男人爱的灌溉和滋养的渴望欲求时刻,错过了这个时节,特别是没有男人的滋润,自己这如此美好的身体就会很快枯萎干瘪,自己的人生就将会在这幽怨郁恨中走向衰灭。这将是何等的可惜,何等的不忍?

每当在这个时刻,自己是多么渴求男人的安慰与爱抚。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亟待男人的抚慰,自己心里的每一个念想,每一丝思绪,都是对男人急切的期盼。

但是那些成天在自己的面前轻薄挑逗的无聊男人,自己却是感到那么的厌恨心烦。这些一副死乞白赖面孔的男人,每一个都只想着想要得到自己的身体,都只想着要从自己的身上索取什么,得到什么,发泄什么,根本就不是想要给自己安慰与关爱,这样的男人只会让自己感到恶心与难受。

自己需要的是那种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能够给自己带来被关爱珍惜的感觉的男人,能够让自己感到可以依靠的男人,可以让自己托付一生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自己最需要的,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每一寸肌肤的渴求,还是心灵的归依,是自己未来生活的依靠。

可是,这样的男人又怎么才能找得到呢?自己身为这深山里的女人,一个死了丈夫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寡妇,一个被公公牢牢抓住的儿媳妇,想要得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随着那些涎笑着在自己面前晃动的男人越来越多,孙秀丽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但是这些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越是轻贱,孙秀丽对男人的感觉就越是反感。

她感觉天底下像谢家有这样的好男人都死光了,随着他的离去,就再也没有一个好男人了。她就越是想起谢家有的好来,觉得在自己面前晃动的这些男人与谢家有比起来简直是万不及一。于是她心里对于男人的那扇大门就越发紧闭了起来,并决定再也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打开了,就让自己在这道门里孤独地终其一生。

她的那扇大门已经紧紧地关闭了起来,但是大门里面,却是一片春意荡漾,桃花怒放。每到孤清的深夜,她又将自己的身体放到了最开,那个时候,任谁一个多么丑陋可鄙的男人,都可以进入她的这片春光无限的炫烂之界。然而一到白天,看到那些贱眉贱样的男人的时候,她又将这扇大门给关得死死的。

这扇大门越关越紧,越关越重,重得几乎如山般深沉,重得不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男人的出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打开了。然而门内越随着大门的紧重而越发绚烂缭乱起来。正是在这种极其矛盾的双重的压力之下,孙秀丽艰难地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特别是近来程财发那次胆大妄为的轻薄之举,更是让孙秀丽的这种矛盾的激烈达到了极点。她一方面对那个程财发死命的穷追猛打,一方面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地重温着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大腿上所留下的感觉。

然而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却这么地就被一个男人给粗鲁野蛮地了,那道尘封的大门,也在这个男人的粗野蛮横之中,被撞得粉碎,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孙秀丽一动不动地躺在麦草上,没有任何的反抗与表示,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自己六七年来的坚守,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被这个男人给掠夺了去,还在乎这个男人最后再在自己身上的这一点蹂躏吗?

第54节 第二百零二节 惊恐与屈辱

第54节第二百零二节惊恐与屈辱

赖有金好不容易才将这个柔嫩的峰头从嘴里放开,只见上面已赫然显现了几个深深的牙印,他的心也不由得抽紧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粗暴过头了。

他转过身去,找来自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从身上掏出了好几张钞票,轻轻地放在孙秀丽的头边说道:“嫂子,我的好嫂子,刚才我是野蛮了一些,我是不是把你给弄痛了,只要你不反抗,我就不会那样对你了,不好意思了哈!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反正说出去了,我也不怕,就怕吃亏的是你自己。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我将来会对你更好的,我会给你更多的钱。我知道你们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了,这些只有我可以给你。这点钱,你就拿去给你的儿子制几件新衣服吧!”

那些钱,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二十几元之多,那是赖有金好不容易才凑到的,他就是专门为了得到这个女人而准备的。他就是想要把这个女人搞到手之手,尽量放更多的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这个女人现在最需要钱了,只要她得到了这些钱,这个女人就再也不会说什么了,甚至还极有可能会因此而跟定了自己。

放下钱之后,赖有金就解开了孙秀丽的手,以及套在她嘴上的那块毛巾,最后还在孙秀丽的身上捏了一把,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是把那把被他扔到老远的镰刀给找着扔了回来。

孙秀丽慌忙拉过自己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上衣已被赖有金粗暴地撕碎了,几乎都不能穿在身上,只能用那张毛巾系在自己的腰间才能将自己的身子给遮住。这是她少有的几件上衣之中的一件,自从谢家有去世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制过衣服了。现在,这件衣服又被赖有金撕烂了,她不由得跌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看到自己身上这件被撕裂的上衣,孙秀丽感到自己也如同这件上衣一样,被生生地撕碎了。

她眼前是一片散乱不堪的麦草,先前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个麦草堆,在赖有金的折腾与自己的挣扎之下,已散乱得犹如一地凌乱的鸡毛,再也理不清了。麦穗里面的麦子,也在赖有金的蹂躏之下被挤落得满地都是。看着这些再也无法收拾的麦草,以及那再也不能收起来的麦粒,孙秀丽的心又再一次地碎了。

这些庄稼,在自己的几番努力之后,好不容易已经成熟到可以收割,但却这样地就被这个野蛮的男人给糟蹋了。麦草还可以心回家去当柴禾烤,但这满地陷进土里的麦粒,又怎能收拾得起来?如果把这些麦粒全都收拾回去,都可以让一家人饱饱地吃上一顿了。

孙秀丽的眼光落到了那些钱上,那些钞票在微风吹拂之中,正微微地向她点着头。孙秀丽把这些钱拿在了手里捏着,心里又感到了一阵无尽的屈辱与悲耻,她使出全身的力量紧捏着这些钞票,似乎就要将这些纸质的钞票给捏碎似的。

她的眼泪更是随着自己紧捏钞票力量的使劲而越流越多,直到当她松开手时,这些钞票都已被她捏成了麻花状。她将这些钱拿到眼前,眼泪就接连淋落在了这些钱上面。

这些钱总共加起来就有二十几元之多,这是孙秀丽好多年都没有见过的一大笔钱了。这些钱,对孙秀丽来说,就是一个多月的口粮,二十来斤肉,三四套衣服了。

儿子已经好久没有制过新衣服了,那些早先制置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已经显得是那样的短小。而一家人都好久没有吃过肉了,儿子听嚷着要吃肉都嚷了好久好久了。而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也撕破了,正需要新置一件来替代。

看着这些钱,孙秀丽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就如同是被这些钱给了一样,就为了这些钱,自己就将所有的一切都付了出去,什么尊严,什么贞洁,什么坚守,什么名誉,什么脸面,都在这些钱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这就是自己的生活,这就是自己的苦命,这就是身在这深山里的女人的悲哀。

孙秀丽站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现在已没有了一个人,再抓紧忙活的人们都已经回去吃午饭去了。这才让孙秀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好不容易才系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拿出草绳,绑起两大捆麦草,然后用竹杆挑起,顺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赶忙往家里艰难地走去。

这天晚上,夜又已经很深很深了,白天的劳累却并没有让孙秀丽沉沉地睡过去,而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赖有金的死命折腾留在自己身上的疼痛还没有散去,自己胸前那个被他咬过的更是在隐隐作痛,特别是晚间洗澡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就碰到了上面,痛得她立即就又皱起了眉头。

阵阵无地自容的屈辱之后,接踵而来的却是一种虚空的身体终于被男人填满的久违快感。这种感觉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受到了,几乎都已忘记了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扇尘封的大门已经关闭得太久太久了,已经成为了一道锈迹斑斑的沉重大门,如果不是赖有金这个高壮如山的莽夫粗暴野蛮地猛冲直撞,也许,这扇大门还真的就永远也打不开了,永远也只能将自己关闭在那个尘封紧闭的没有男人的个人世界里。

既然这扇门已经被撞开了,男人已经野蛮地冲进了自己这个尘封已久的世界里来,自己重又体味到了男人的感觉,那这扇门就再也不存在了。

当那扇门被粗野地撞开之后,门里那片绚烂跃动的春光,任凭孙秀丽如何按捺压制,也无法将其收敛住。男人的体温,男人的勇猛,男人宽厚的胸怀,男人结实的冲撞,已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无法压抑的变化,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快感也让自己无法抑制。

起初的时候,孙秀丽是那样的宁死不从,并且只感到了惊恐与屈辱,感到了这个男人的粗鲁与野蛮,她恨不能一脚就将这个男人给踹下山去,把他摔死。但随着赖有金对自己的完全占有,孙秀丽的身体与感受顿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烈变化,惊恐与屈辱很快就被身体的快感所充斥填满,只期望这一切都来得更猛烈,更彻底。

只是,孙秀丽一直都强忍着自己内心激情的冲撞,没有把这一切都表现出来,如果当时她把这一切都表现了出来,那就是对这个男人的屈服,就是对自己所坚守的尊严的践踏。

但是这扇大门已经不存在了,男人重又闯入了自己的世界,这对于自己这个已经守了这么多年活寡,浪费了这么多大好时光,正是需要男人的滋润与灌溉的女人来说,已经再也不能拒绝,已经一切都无所谓了。

反正自己已经被男人打开了。

第55节 第二百零三节 打赌

第55节第二百零三节打赌

没过几天,孙秀丽一个人在地里做活路的时候,赖有金又偷偷地来到了一旁,自信满满地对她说道:“我今晚要到你家里来。如果你愿意,就把你的房门打开,如果不愿意,你就闩上。”

孙秀丽依然低着头专心做着她的活路,毫不理睬赖有金这充满自信的命令式话语,但是她的心里却顿时激越翻腾起来。

夜晚来临之时,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之后,孙秀丽就毅然决绝地松开了自己房门上的门栓。

自从赖有金将她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撞开之后,将她那木然沉寂的身体激活之后,她就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女人,还是需要的男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完美。

况且,她现在,还迫切地需要钱,既然能够给自己的身体带来满足,又能给自己带来钱粮的充足,这两全其美的好事,自己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没过多久,孙秀丽就听到了轻微的推开门的声音,她的心里顿时就既紧张又惊恐起来,她不知道这个粗野强壮的男人这天晚上又会将她怎么样。

借着幽然的月色,孙秀丽看到一个粗壮的男人从门处直接就朝她的床边走了过来,从他的体形与步态上看,这个男人就是赖有金无疑。随着赖有金的临近,孙秀丽就越发紧张了,双手紧紧地将棉被抱在了怀里,浑身已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赖有金轻脚轻手地走到了孙秀丽的床前,“嫂子,我的好嫂子,我来了。”

赖有金比孙秀丽与谢家有都还小两岁,所以叫孙秀丽嫂子。现在,孙秀丽一听到赖有金这样叫自己,她的心里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幽暗中,赖有金的手就朝孙秀丽摸索了过来,首先摸到的是孙秀丽的头,顺着就往下摸到了她的脸,在这张软和的脸上稍作停留之后,就顺势往下,摸到了孙秀丽那紧抓着被褥的手。

赖有金突然一用力,就将孙秀丽抓在手里的被褥给掀到了一边。接着,他的整个人就往孙秀丽压了下来,实实地全然压在了孙秀丽那松软的身子上。

孙秀丽全身又是一阵激烈的战栗,就如同自己第一次被谢家有抱上床的那一刻一样的忐忑不安。但随着赖有金那厚实的嘴咬在了他的嘴唇上,赖有金的手也插进了她的内衣里时,她这个已经是过来人的妇人顿时就全身松软了下来,任由赖有金在自己身上的肆乱妄为。

赖有金心急火燎地在孙秀丽的身上乱摸乱捏一通之后,就将孙秀丽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这一次,孙秀丽没有丝毫的拒绝反抗,反而扭动着身子配合着赖有金对自己的剥脱,似乎生怕身上的睡衣被撕碎了一般。

黑暗中,孙秀丽感觉到赖有金在脱落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感觉到了赖有金那精赤条条的身子朝自己压了下来。赖有金的身体是那么的厚重硬实,已是热列发烫起来。这男人的厚实与温热,令孙秀丽的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环抱在了赖有金那壮实的腰上。

赖有金紧搂着孙秀丽的头,狂乱地啃食着孙秀丽的脸,双腿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孙秀丽的身体,随着就将自己送了进去。

孙秀丽的嘴里发出一声释然的叹息,接着就轻哼起来。随着赖有金动作的猛烈加剧,她的哼叫也越发粗重绵长起来。

孙秀丽的哼叫,给了赖有金更大的力量,他突然爆发的身体翻天覆地般地朝孙秀丽打压下来,使得他们身下的这张简易的木床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孙秀丽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肆无忌惮的吹叫在这黑夜里一定会传出这间屋子去。在房子的那头,还有自己的公公婆婆,以及自己的儿子,自己这偷男人的苟且之事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呢?于是她赶忙抓过被蹭到一旁的被褥,将其中的一角咬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才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叫声。

赖有金意识到了身下的孙秀丽已经不堪忍受自己带给她的激烈感受,这让他更是感到了男人征服女人的毫迈快感。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侵入之下就要彻底投降了。他要把这个女人给逼到爆裂的地步,他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豪迈满足之下颠狂迷乱地叫出声来。

在赖有金这排山倒海的强势之下,孙秀丽感到自己就要死去了,就要爆裂了。她身上的汗水如珠似的接连滚落了下来,她死命地咬着被角,几乎都要将其咬落了下来,在未被填满的嘴角,还发出了惨烈凄厉的呜叫声。

终于,赖有金的身体一阵战栗之后,终于瘫软了下来,将自己深埋在孙秀丽那松软无比的身体里。

孙秀丽也终于吐出了自己嘴里早已被咬湿的被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起伏着。

赖有金休息了一下之后,就起床离去了,走时,又给孙秀丽留下了五元钱,还说屋外还有一百斤谷子。孙秀丽对于赖有金对自己的慷慨很是感动,她觉得只要赖有金能永远对自己如此,她完全可以随时任由赖有金的光临。

令孙秀丽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天晚上与赖有金睡过之后,全村的人几乎就在第二天都知道了自己与赖有金的丑事。

孙秀丽很快就打听到,原来是那天晚上赖有金与村里的几个光棍打赌,说是他那天晚上就可以走进自己的房间,那些光棍怎么也不会相信一向冷傲的自己居然会接受赖有金这样的一个无赖男人,他们的赌注竟然就是一百斤谷子,怪不得那天晚上赖有金就在自己的屋前留下了一百斤谷子,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令那些光棍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天晚上赖有金就在他们的众目睽睽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令那些光棍们是心服口服。这件事也就此迅速传遍了整个大山村。

第56节 第二百零四节 自轻自贱

第56节第二百零四节自轻自贱

谢远高与唐有芳对于这样的家丑,感到了颜面扫地,在全村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简直是无地自容,逢人就躲。他们两人怒不可遏地对着孙秀丽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用了最恶毒最污臭的话语,并且一骂就是喋喋不休老半天。

孙秀丽没有理他们,依然低着头专心做着自己的活路,她只知道,如果不是她这样,他们一家人都能制置到新的衣服吗?能够吃得上这么丰盛的一顿肉食吗?所以,她也懒得搭理他们。

只有儿子含着泪依偎在她的身边,一副替妈妈感到悲苦痛楚的样子。看着儿子的这副模样,孙秀丽的眼泪才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哭着哭着,一把就将儿子抱进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对于赖有金这完全不顾及自己感受的打赌戏弄,孙秀丽是痛恨至极,当即就愤恨地决定这辈子也不会再搭理赖有金了。

这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就比女人高出一等的男人们,完全没有把自己这样的女人当作一回事,觉得自己这些女人就是可以任由他们随意把玩戏弄的。

自己也是有人格有尊严的,也需要别人尊重与礼遇的,但是这些,在他们这群高大自负的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他们早已将女人的这些人格尊严践踏摧残得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这就是深山里的女人,尘封死闭的深山里的女人,世世代代卑屈贱就地生活着的深山里的女人。这已成为了深山里的女人生活的传统,恒久不变的传统。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孙秀丽好久都没有理会赖有金。但是过了这段时间,已经被男人撞开了那扇尘封的大门之后,就再也无法将其关闭了,每到孤清的夜晚,孙秀丽就更是感到了再也无法忍受的孤寂落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如同干渴的土地,急盼着男人雨露的滋养。

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痛苦的煎熬和挣扎之后,孙秀丽索性就彻底地放开了。反正整个大山村也知道自己跟赖有金睡过觉这样的丑事了,那自己还装什么清高贞洁呢?再装,只会引来人们更恶毒的流谤和更愤激的指责。

村里这样的女人多的是,跟着赖有金的女人又不止自己一个,自己还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好多女人还是有男人的媳妇,她们都那么自轻自贱地放得下脸面,那自己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况且,自己在赖有金那里,还能得到自己家里最必须的钱粮资助。

就这样,孙秀丽又将自己的房门重又给打开了,重又让赖有金进入了她的世界。什么人格尊严,什么冷硬孤傲,什么流言蜚语,什么指手划脚,都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反正深山里的女人注定就是贱命一条,况且自己还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一个再也无法嫁出去的寡妇,那自己还在乎什么呢?自己与其像先前那样艰难困苦地生活着,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与其像先前那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想入非非,辗转难眠,还不如就这样地轻贱下去,还能给一家人带来生活的改变,也能解自己这孤清寂寥之苦。

贱就贱吧,贱到了极点,就没有人再能说出什么样的恶语了。

然而赖有金很多时候都还是给了孙秀丽一些钱粮,这给孙秀丽一家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在这些钱粮的诱惑之下,谢远高与唐有芳知道自己也无法阻止这个守了多年活寡并且还这么年轻的儿媳妇与别的男人的来往,也只得无奈地默认了这一切。

但是赖有金却一直都是那么的粗暴野蛮,对孙秀丽永远也没有男人珍爱呵护女人那应有的体贴与温柔。每一次都丝毫不顾及孙秀丽身体的感受,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饿狼,扑到孙秀丽这盘柔嫩松软的美味佳肴上,自顾自地狠命大吃一顿,然后一抹嘴巴,就扬长而去。

孙秀丽感觉自己就是赖有金的一个玩物,一盘当他感到饥饿的时候就来大吃一顿的美食。除此之外,就再也不是什么了。

孙秀丽想起了谢家有,那个曾经深爱着自己的男人,那个把自己当作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男人,那个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体贴的男人,与这个赖有金相比起来,那真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久而久之,孙秀丽就对这个赖有金感到了深深的厌烦,她根本就不想再也赖有金交葛在一起了。但是,除了谢家有之外,自己就只有赖有金这样的一个男人了。而除了赖有金之外,那些对自己垂涎三尺的男人们,又何尝不是与赖有金这般的枯燥无味呢?赖有金还能给自己一些钱粮,而那些男人,恐怕连这一点都不能给自己。

第57节 第二百零五节 可悲可怜

第57节第二百零五节可悲可怜

然而村里面长得最好看的男人郑天荣,却早已在她的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这个村里那些无聊的女人们常常都在谈论的郑天荣,都对其称赞有加,甚至是想入非非的郑天荣,怎能不在已经守了好些年活寡的孙秀丽的心里引起阵阵的涟漪。

在郑天荣从孙秀丽的身边经过时,孙秀丽都从来都不敢正面地对着郑天荣观看,而是匆促地离去。她怕别人看着说自己的闲话,说自己一个守着活寡的寡妇竟然想要对这样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痴心妄想。

所以每当孙秀丽看到郑天荣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禁不住一阵怦然乱跳。这个男人高佻白净,飘洒俊逸,而且总是穿着一身干净得找不到一点尘土的衣服,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这样的男人,在这个陈旧古老,乌暗幽阴的大山村里,完全就是一个亮点,一个照亮村里女人心扉的亮点。

曾几何时,在孤寂落寞的夜晚,孙秀丽都在想像着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咱感觉,一定会令自己如痴如醉,如仙如迷,如生如死。

然而,孙秀丽深深地知道,自己是一个寡妇,一个比郑天荣整整大了五岁的寡妇,而且郑天荣还与赖有金的妹妹赖有梅相爱得那么深沉,自己的这番相思永远都注定是一个遥如天际的幻想,只能将其深埋在心底的最深处,化作几辈子的幽怨。

这番相思埋得太深,也就渐渐地在孙秀丽的心里沉寂灭绝了。但是突然经赖有金这么一番的提及,而且还非得叫自己去把那个郑天荣引诱到自己的床上来,这无疑又将孙秀丽心里的这份沉寂多年的红账相思给激活了过来。

现在的郑天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郑天荣了。那个他最深爱的赖有梅已经离他而去了,而郑天荣也已睡进了赖有金媳妇胡翠花的床上,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这个郑天荣因受到赖有梅离去的打击,也已经与村里的那些别的光棍男人相差无几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睡到赖有金媳妇的床上去的。

这个时候,自己去引诱他,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艰难无端了,也许,他还真的就能够躺到自己的这张床上来,到那时,自己曾经的渴望与相思就可以圆满了。

想到这里,孙秀丽就感到了一阵面红耳赤,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已经与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还想着另外的男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就是一个浪荡风的女人吗?

接着孙秀丽又转而一想,自己现在对于男人的那扇大门已被撞开,这个孤寂了多年的尘封世界进来一个男人是这样,与进来两个男人甚至是多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自己已经是村里人口中的那个婆娘烂女人了,再再烂也就是这样了。

而且自己这个绚烂世界里的无边春色,那个粗暴地闯入进来的赖有金根本就丝毫都不懂得欣赏与领略,他只是在这片鲜花怒放的世界里任意的践踏蹂躏,把好好的一片百花齐放的世界给糟蹋得一片狼藉,真是浪费了自己的这片春光无限的天地。

这片天地,那是需要一个真正懂得欣赏与品味的男人的领略的,只有这样的一位男人的出现,自己的这片天地才能真正体现出它那应有的价值,才不会辜负枉然了这片灿烂的天地,这个春色无限的世界,才不会荒废虚度了自己人生这段最美好最怒放的时光,

而在这整个大山村里,那个郑天荣,无疑就是领略这个世界的不二人选,就是片天地的专属主人。

想到了这里,孙秀丽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自己曾经相思得好苦的男人给引起自己的这片无边春色之中来,看他是如何领略和欣赏自己的这个世界的。

然而决心虽已下坚定了下来,但是从何入手呢?自己又与郑天荣不熟,更因自己的自卑而一直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往来,况且自己还是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不守妇道的寡妇。以自己这样的身份,怎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孙秀丽怀着激动热烈的心情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来。

最后她只得想到,女人要引起男人的注意,一来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般的漂漂亮亮,但是自己并没有这个买那些好看衣服的本钱,这个想法也就无法实施了。二来就是尽量地浪,但是自己却是一个虽然内心无比的狂热但表面却永远是那么冷傲的女人,自己怎么也不能做出像胡翠花那般热切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还叫得那么放浪的勇气,这一点自己也表现不出来。第三,那就是只能引起男人的同情了。

这一点,孙秀丽觉得自己很有这个基础与条件。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寡妇,整个一家人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生活的艰辛折磨得自己苦不堪言那是全村人有目共睹的,村里好多人都对自己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而自己完全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故意在郑天荣的面前再做得更可怜更可悲一些,坚持下去,就不相信不能引起郑天荣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悲悯之情。男人都有高傲自负的一面,特别是在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的面前,这一点就更是会展露无遗。他们觉得垂怜悯惜一个越是柔弱无助的女人,越是能体现出自己他们做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豪迈坚实情怀,才更能体现出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好多男人和女人都是因为怜悯而走到一起的。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柔弱无助的时候,连这点同情心都没有,那这个男人也就没有什么可贵的地方了。

第58节 第二百零六节 扭脚

第58节第二百零六节扭脚

如此几番下来,孙秀丽发现自己的计谋果然就凑效了。她常常就故意出现在郑天荣的面前,要不就是傍晚在村中那口古井去挑水的时候,看到郑天荣来挑水了,她就赶忙过去,做出一副使出全身力气才终于把那两个盛满水的大木桶给挑了起来的样子。要不就是从地里挑东西回家的时候,看到了郑天荣,她就做出了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要不就是从山上打柴的时候,肩上扛着一根刚刚从山上砍下来的枯树,在郑天荣的面前做出了一副弯腰砣背的样子。

这样几次三番的频繁亮相,孙秀丽看到郑天荣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已经越来越长了,而且也可以看出,他看自己的眼光也越发的悲切怜悯了,甚至有一次,自己装着一脚不慎摔倒在地的时候,郑天荣竟然就朝自己走了两步,似乎想要来帮忙自己,但最终还是没有过来,也许是因为怕别人说他的闲话。但孙秀丽对于这个男人,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一次,孙秀丽看到郑天荣进山之后,就到山上去砍了一根毛竹下来,留待在郑天荣回去的必经之地处静静地等着,就等郑天荣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她再上演一出好戏来。

没过多久,孙秀丽果然听到从树林里传出了一阵响动,她看到是郑天荣过来了,赶忙将这根毛竹给扛到了肩上,歪歪扭扭地朝林外走去。

郑天荣手里提着两只野鸡走了过来,看到孙秀丽正在费力地扛着一根斗碗那么大的毛竹,那根奇大无比的毛竹几乎都要将孙秀丽的身子压折了似的。他愣了一下,一阵悲悯从心里腾然而起,愁苦着脸,摇了摇头,从一旁走了过去。在经过孙秀丽的身边时,他鼓了鼓气,小声地说道:“你怎么就不砍一根小一点的毛竹?这根这么大,好重哟!”

孙秀丽扭过头来,已是满脸的汗水,她笑着对郑天荣说道:“哦,原来郑三兄弟啊!你今天运气还好嘛,套着了两只大野鸡。我也想砍一根小一点的,但是他爷爷要编织一个背兜,一担箩筐,小了的就不够用了,而且大的,年生久,好用,编起的东西也结实。”

“但也要你扛得起啊!”

“唉,男人死得早,家里所有的活路都只能压在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肩上,也是没得办法啊!这就是我这辈子的苦命啊!”孙秀丽叹了一口气,痛苦地说道。

“你你也太苦了。”孙秀丽这番凄苦的话语,说得郑天荣不禁动容起来。他走到孙秀丽的身旁,小声地说道:“来,我帮你扛一段路吧。”

孙秀丽心里一热,连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行不行,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全村都看不起的寡妇,怎么能够让你帮我的忙呢,只怕会影响了你的声誉。”

郑天荣坚持着说道:“这样吧,我帮你扛到树林边上怎么样,反正在这树林里,也没有人会看得到。”

“不行不行,俗话说‘隔墙有耳,草中有人’,要是被人家看到了,就又要说你的闲话了。”

郑天荣毫不在乎地说道:“管他呢!反正都已经被他们说得满村都是闲话了,还怕他们再说我的闲话不成?”

郑天荣的话令孙秀丽立即感到了一阵狂喜,原来这个男人,也是如自己一样,早已因自身这不幸的遭遇而看淡一切了,看来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的不易接近,而是一切都无所谓了。孙秀丽感觉自己离这个男人又近了一层,但她却并不着急,而是坚决地拒绝道:“算了,我的名声这么的不好,我真的不想影响你,你走吧,我自己能行。”

看到孙秀丽如此的决绝,赖有金感到这个女人果然是冷傲孤绝,而且她这么生硬地拒绝自己,也许也是生怕自己这个光棍男人会影响到她,甚或是生怕自己有什么想法打她的什么主意,自己再是坚持就会引起猜忌了,于是他也只得悻悻地朝前走去。

没走几步,郑天荣突然听到身后的孙秀丽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就是一阵毛竹掉在地上所发出的沉重的声音。他赶忙回过头去一看,只见孙秀丽已躺倒在了一处土坎旁,正抱着脚痛苦地呻吟着。而那根毛竹已滚落到了一边。

郑天荣连忙跑了回去,蹲了下来,看着孙秀丽抱着的那只脚说道:“你怎么了?摔得重不重?”

孙秀丽抽咽着说道:“刚才从坎上走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就扭到脚了,现在这只脚痛得很。”说着,两粒晶莹的泪珠就从她的脸上滚落了下来。

看到孙秀丽脸上流过的泪水,郑天荣感到了一阵心痛,不由分说地就握住了孙秀丽的这只右脚,小心地抬了起来。

“哎哟!”孙秀丽痛得又尖叫了一声,“不要动,痛。”

“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郑天荣的脸上也抽搐了一下,似乎痛的不是孙秀丽,而是他。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还是回去吧。”

“都这样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现在太阳都已经落山了,还要走一段路才能走得回去,天都就要黑了,你一个人留在这树林里,难道你就不怕?让我再看看。”说着,郑天荣又握住了孙秀丽的脚来,俯去细细地看了看,整个人都俯在了孙秀丽的胸前。郑天荣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也许只是扭到了里面的筋骨。

但任凭郑天荣如何的小心,他的每一个动作还是令孙秀丽痛得焦眉烂眼起来。

“还能走回去吗?”郑天荣抬起头来,看着孙秀丽说道。

孙秀丽痛得撇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郑天荣,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的脸上滚落了下来。

第59节 第二百零七节 脆弱的心弦

第59节第二百零七节脆弱的心弦

看着如此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孙秀丽,郑天荣的心都痛得快要掉落出来。这个过早就死了男人的女人,一直守了那多年的活寡,对那些成天想要打她主意的男人更是冷语相向,深恶痛绝。

在这些年的日子里,这个女人就一直撑起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家。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坚强能干,那个家早就撑不下去了,如果换了是别的女人,早就撇下那一家子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山里的女人本身就金贵,可是她却那么忍辱负重地继续呆在那个谢家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谢家有能够娶到这样的一个媳妇,那是他修了八辈子的福。这样的一个好女人,本该好好地享享福,但却命运不济,一辈子都过着这穷困潦倒的艰难日子。

近来与赖有金搞在了一起,村里的人都指责说是她守不住女人的妇道,是她不要脸,是她风荡,是她去勾引了赖有金。但是自己知道,这一定是那个强悍凶暴的无赖了她。她都坚守了这么些年了,就算是她奈不住寂寞了,那也不会找赖有金这样的蛮夫凶汉。而她还继续让赖有金走进她的房间,那一定是赖有金给了她的钱粮,因为她家现在最需要就是这样的资助,所以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她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地忍受着赖有金的欺凌与蹂躏。

这真是一个可怜而又坚强的女人,一个人承担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却又背负着村里对她的恶语咒骂,还时常受到那个蛮夫的欺凌玩弄,这怎能不让人感到心痛。

这样一个既能干又苦命的女人,而且长相水灵,身材丰满,还正是人生的大好时节的女人,就这么地守着活寡,怎能不在男人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痕,怎能不会拨动男人心里的那根心弦。

郑天荣也不例外,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冷僻孤傲却是在村里出了名的,她虽然是一个寡妇,却谁都动不了她,而且那次她那么凶狠地追打程财发的那一幕,令每一个男人都感到了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但是这个女人却被赖有金那个无赖给欺占了,这更让郑天荣感到了愤愤不平。那个无赖凭什么可以霸占这样好的一个女人,难道就因为他是村长的儿子,难道就因为他手里有两个臭钱?但是这一切,却是自己所没有的。郑天荣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同时也为这个女人所痛心惋惜。

现在,这个女人如此悲怜无助地坐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怎么还能忍心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呢?

郑天荣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于是小心地放下孙秀丽的脚说道:“要不,我就背你回去吧!”

孙秀丽还是坚决地说道:“不行,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更不要说看到你背着我了。”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怕什么?再不走,天就黑下来了。”郑天荣都有些着急起来。

“我是一个烂女人,一个臭女人,你跟我在一起只会把你给搞坏搞臭的。”孙秀丽突然激动地说道,眼泪又从她的眼里滚落了出来。

“我跟你说过我什么都不怕,我已经又臭又烂了,我还怕什么?难道是你怕被赖有金知道?”

听到郑天荣如此一说,孙秀丽突然直直地盯着郑天荣,恨恨地说道:“在你的心里,你也以为是我勾引了地个畜生?你以为我怕被他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害怕他不要我了吗?你也把我当成是一个臭女人,烂女人?”

郑天荣一愣,他自己刚才着急着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被这个女人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是自己大错特错了,完全不该说出这样的话,连忙抱歉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你去勾引他的,一定是他将你的。我还知道,你继续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要给你一些钱粮,可以资助你们那早已无以为继的生活,不然,你是死也不会跟这样的男人的。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坚强能干的女人,谢家有娶了你这样的好女人,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孙秀丽听郑天荣这么急切地一说,猛然就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郑天荣的脖子,号啕大哭了起来,哭得很是悲痛伤心。

难得会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地理解自己,自己在全村人的嘴里,就是一个下流低贱的女人,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烂女人。没有想到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自己居然破天荒地成为了一个好女人,一个谁娶了都是修了几辈子福分的好女人。

自谢家有去世之后,孙秀丽从来就没听过这样安心宽慰的话语,郑天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印在了孙秀丽的心坎上,都触动了她心里那最脆弱的心弦。

一直以来,孙秀丽感觉自己都生活在冰冷阴暗的生活之中,得不到任何人的宽慰与理解,找不到依靠,得不到倾求,生活的孤冷与绝望使得她也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女人。

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对自己说出了那样体贴入微的一番话来,怎么不让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自己已经在阴暗之中生活得太久了太久了,对温暖关怀的需要太迫切了。郑天荣的这一丝关怀,怎能不像是一道闪耀的光亮,已经划破了自己心里这死寂的阴暗,突然间就给自己带来了渴望已久的温暖。

自己已经渴望得太久太久了,哪怕这个男人是虚情假戏的一番迎合之词,她也会为此而感动得忘乎所以,为此而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她都心甘情愿。因为她太需要,太渴求了。

郑天荣也深深地感到这个女人太可悲太可怜,就是自己这么简单的一番合理看法,就让这个女人感动得如此悲切。他明显地感到了紧紧搂抱着自己的孙秀丽身体的颤抖。

他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慰在孙秀丽的后背上,为在这深山里的这个苦命的女人感到了无尽的悲痛与伤感。

第60节 第二百零八节 需要与渴求

第60节第二百零八节需要与渴求

“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哭了好久好久,孙秀丽的哭声终于轻细了下来,她呜咽着说道。

郑天荣又拍了拍她那柔软的后背,算是对她支持的应答。

“那个畜生,每次到我屋里来的时候,都像一条饿极了的恶狗,抱着我就啃,按住我的吃,完全就把我当成是他的一个玩物,一个只能填饱他肚子的东西,他只顾自己的胡吃海喝,从来就没有顾及我的感受。在他的身上,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男人带给女人的那种感觉。每一次,他留给我的不仅是身体的疼痛,还有人格的侮辱,更让我的心里在滴血!可是我又摆脱不了他,我也迫切地需要他给我的钱粮。就为了这一点,我就只能像狗一样地趴在他的面前,任凭他的折磨与翻腾,我还不能有丝毫的抗拒,只能违心地迎合着他。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一个烂女人?”

孙秀丽的这些话,感动得郑天荣都要哭了,他哽咽着说道:“不是,你不是坏女人,你不是烂女人,我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女人。是男人让你承担了太多太多不该承担的一切,是男人给了你太多太多痛苦的折磨。坏的不是你们女人,是我们男人,男人才是最坏最坏的东西,就算是他们所说的你们女人的坏,那都是我们男人所强加给你们的。”

听了这番拨动心弦的话语,孙秀丽更是深深地感到,这个男人,才是自己苦苦等待了这么些年的男人,才是真正能够入主自己那片春光无限的天地的男人。有了这个男人的理解与慰藉,自己的人生就不会再孤独阴暗,就不会再冰冷绝望,自己的心灵就有了依靠,自己的人生就会温暖灿烂。

孙秀丽已经对这个男人彻底敞开了自己的那个世界,她已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男人给拉进这个世界里来,她要把自己这片绚烂无比的春色尽情地展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她扭过头来,狠狠一口就咬在了郑天荣的嘴上。

郑天荣又是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如此的急切主动。他觉得自己才刚刚与这个女人结识,就与她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无法接受,顿时不自所措地将孙秀丽的身子往外使劲地推了推。

但孙秀丽抱得是那样的紧实,他丝毫都没有将其推开。孙秀丽也感到了郑天荣的紧张与不适,于是她对着郑天荣的脸说道:“难道你还是把我当成是一个看不起的烂女人?”

听了孙秀丽这么一说,郑天荣也就不再拒绝了,只得闭上了眼睛,任由孙秀丽在自己身上的缠绕吸吮。

随着孙秀丽的热切求索,再加上自己与胡翠花的经验,郑天荣很快就放开了自己的身心,并融入到了孙秀丽的渴求之中。

孙秀丽的嘴唇是那样的温热嫩软,每吻在自己脸上的每一个部位,似乎都能将其给包融了进去,使得郑天荣感到了一阵舒筋释骨的酥散。他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被渴求被包融被需要的感觉。

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个苦命的女人,这个得不到男人关怀与照顾的女人,独自承担了太多生活的重负,忍受了太多恶毒污蔑的闲言碎语,并且经受了男人欺凌霸占的痛苦折磨。现在,当自己为此而感到心痛感到悲愤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如此感动得痛哭流涕,对自己是感激涕零,恨不能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急切地全然奉献给自己。

郑天荣深深地感到,这些深山里大山村的女人们实在是太苦太苦了,她们的生活太冰冷太阴暗了,他们太需要安慰与关怀了。男人们对于这些女人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们在没有娶到女人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娶一个女人,但一旦得到女人的时候,就将在索娶女人时所付出的艰辛,所受到的折磨,甚至是经受的惊吓,都全然发泄到女人的身上,对女人是肆意的玩弄,肆意的践踏,肆意泄愤。

“坏的不是女人,坏的是男人,女人的坏,都是男人所强加给的!”自己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公道话,一句稍稍安慰怜惜的词句,就能将这些女人感动得神魂颠倒,五内俱焚。胡翠花是这样,这个孙秀丽也是这样。

看来,就按照胡翠花所说的那样,做一个像她曾经所相好的那个王光棍一样的男人,并不是一件艰涩难为的事情。因为这些女人都太需要关爱太需要温暖了,只要自己稍稍给她们一些男人的温存与抚慰,这些女人就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以身相报的。

郑天荣渐渐地感到,孙秀丽这丰满诱人的身子已经更加的舒软松活起来,她的全身都已如吮吸在自己脸上的那张嘴唇一样,已经牢牢地吸附在了自己的身上,再也无法分开。

郑天荣微闭着眼睛,尽情地玩味享受着这种被女人所期盼所渴求的感觉。郑天荣深深地感受到,在这种感觉之中,才是自己最重要的时刻,才是体会到自己做为一个男人的真正存在的时刻。

自己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一个最为卑微低贱的深山里的男人,自己也有如此这般被渴求需要的时刻,当更多的女人都对自己如此这般的渴求需要的时候,自己就更重要更伟大了。一种自尊自重自大的豪迈感觉顿时涌上了郑天荣的心头。

郑天荣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孙秀丽的垂坠之下,已无法自持,顺热就随着孙秀丽的身体倒了下去,全然俯在了孙秀丽的身上,顿时感到了一阵无尽的绵软与融合。

第61节 第二百零九节 丰饶肥美

第61节第二百零九节丰饶肥美

郑天荣支起身来,睁开眼,看到孙秀丽正用那还泛着泪花的泪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分明是充满了多么急切的渴望,多么的迫切的需求。如果此时自己再多给这个女人一点温存与抚慰,那么这个女人就将会是一副多么感动的模样。

此时的孙秀丽那湿湿的嘴唇红得是那么的鲜艳,脸上也是红润得光彩诱人,特别是那高耸的胸前,正随着她那越发粗重的呼吸而激烈地动荡起伏着,几乎都要把她那件单薄的上衣给撑破了开去。

这番蛊惑诱人的影像,使得郑天荣竟然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忍不住伸了过去,直接就放在了这片起伏不平的高地之上,只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这剧烈的波动给弹开了去。但郑天荣很快就感觉自己这番举动太过失态了,连忙将手往上伸了过去,抚在了孙秀丽的脸上。

孙秀丽的脸柔嫩软和得犹如一汪清水,郑天荣感觉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上面竟然如伸进水里一样的轻弱无物,似乎自己再稍稍用点力就能将这汪平静的清水给激起波纹似的。只是这已微微发烫的温热,才使得郑天荣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郑天荣那纤长的手指停留在这汪平静的清水里,怎么也不忍心将这片清静打破,但却又怎么也不忍离开。

直到孙秀丽的脸已越发滚烫了起来,并随着身体的起伏而摆动起来,郑天荣的手指才顺着往下滑去,从她的脖颈滑到了她的衣服之上,他感觉她的这件粗布所制的上衣是那么的单薄,单薄得犹如夏天的的确凉衬衣一样。现在已进深秋,这个女人还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这又令郑天荣感到了一阵心酸痛楚。

接着,郑天荣的手指又滑到了孙秀丽衣服的钮扣之上。郑天荣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拈起了最上面的一颗钮扣,然后轻轻一挑,这颗钮扣就被解开了。接着往下又是一颗,又是一颗,很快就都解了开去。

看到这些讨厌的钮扣都被自己强压着内心的急切给镇静地终于解开了,郑天荣的心里既紧张又激动起来,不知道在这片跳动不安的衣物覆盖之下,究竟是一片多么令人惊心动魄的模样。

他伸出已有些微微发抖的手指,轻轻地捏起了这件已被解开的衣服的衣角,缓缓地往两旁拉了过去。随着衣物的滑落,一具白嫩丰满的女人的身体赫然就显现在了郑天荣的眼前,令郑天荣都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是这个女人家里实在是穷得连一件女人的背心都穿不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令郑天荣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件单薄的上衣里面,竟然就什么衣物都没有。剥去这件上衣,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可怜地全然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孙秀丽身体的肌肤是那么的白,白得那么的通透清澈,犹如凝脂雪玉一般,完全就是用一块白玉整个地雕琢而成。整个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的丰润娇美,这饱满圆实的肤肉在这具身材之上,竟然一点都不显得累赘多余,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匀称,恰当自然。

特别是那两座滚圆高翘的胸峰,更是犹如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座落在这片丰饶肥沃的大地之上。

郑天荣赫然发现,就在这两座山峰的峰尖之上,却有一些深深的印痕,这些出现在这片完美原野之上的极不协调的印痕,令郑天荣不得不为之注目。他愕然惊见,原来这些印痕竟然全都是深深的牙印,被疯狂地狠咬之后留下的深深伤痕。

接下来,郑天荣又发见,在孙秀丽这通透清澈的肌肤之上,隐隐透露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淤青,而且渐渐发现得越来越多,竟然到处都是。特别是那两个圆润的双肩上,那被狠狠抓捏扭掐所留下的印痕更是明显。

自己先前被这具躯体的圆满丰饶所迷惑了,还没有细看注意,现在细看下来,这才发现这可怕的一切。从这一切可以看出,在这具白得如玉,嫩得如脂的身体之上,曾经发生过多么惨烈的蹂躏,多么狠毒的折磨。

这一定是赖有金那个野兽做的,那个真该千刀万剐的野兽,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这么柔嫩的一具美体,他也舍得那样的暴烈凶残,那样的丧心病狂。

这个承受了太多太多苦痛与悲楚的女人,竟然还在遭致着那个野兽的无尽摧残,这是什么世道,这还有什么天良?

看着这些隐现在这具完美匀称的身体之上的突兀伤痕,郑天荣的心都痛得碎裂了,他为自己身为一个男人而感到了深深的悲愤与可耻。天底下的男人都已经是这样的了,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极其轻缓地抚慰在孙秀丽那淤青得最为严重的双肩上,哽咽着说道:“痛吗?”

孙秀丽看着郑天荣,撅了撅嘴,没有说话,眼泪就止不住汹涌而出。

第62节 第二百一十节 厚重的伤痂

第62节第二百一十节厚重的伤痂

孙秀丽感到,赖有金肆意摧残自己所留下的这些惨痛,已经太多太多了,先前的时候,她还感到了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可久而久之,她也就麻木了,习惯了,漠然了。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为了要得到那一点点可怜的钱粮,就是得承受这些痛苦的折磨,这就是自己的命,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要承受的一切。就如自从谢家有去世之后,自己就独自一个人忍辱负重地承受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一样,无论是多么的艰难困苦,但自己都还是得坚持下去,这就是自己无法改变的命运。

但是经郑天荣这个男人这么心痛怜悯地一提及,孙秀丽竟然又突然感受到了那阵凄然的痛楚来,她那早已麻木冷淡的感觉又被激活了过来,重又体味到了那被另一个男人折磨所留待的痛楚,撕心裂肺的痛楚。

这不仅仅是身体的痛楚,更是心底的痛楚,当自己的痛楚丝毫都不能引起别的痛惜关怀的时候,这些痛楚又有什么意义呢?但当突然又被一个男人所痛惜悲怜的时刻,这些痛楚就变得弥足珍贵了。

孙秀丽感觉自己心里已在赖有金的折磨之下流过太多太多的血,但心里这道深深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这伤口上的痂已经太深太厚,任凭赖有金再怎么的摧残折磨,都已丝毫不能再引起任何的痛感来。

然而在郑天荣的关心抚慰之下,这个背负着太多厚痂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开始愈合了,并已长出了新肉来,这些新长的,在那粗砺厚痂的碾磨之下,比当初被撕裂的时候还要深切,还要疼痛。痛得孙秀丽浑身都感到剧烈无比,痛得眼泪都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在这片苦涩难咽的泪海之中。

看到孙秀丽如此这般悲痛欲绝地哭成了一个一蹋糊涂的泪人儿,郑天荣的眼也饱含起了滚动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掉落在了孙秀丽这具玉白柔嫩的身子之上。

郑天荣的手极其小心轻缓地抚慰在孙秀丽身上的这些印痕之上,感觉这些伤口并不只是留存在孙秀丽的身上,同样也留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也同样感到了那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心也在长长地滴着血。

接着,郑天荣就缓缓地俯去,尽力地伸出那温润的舌尖,极其轻弱地往孙秀丽肩上的伤痕舔了下去。他要舔尽这些伤痕上所余存下来的疼痛,他要让这些伤痕在自己的抚慰之下尽快地愈合,不要再痛苦地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当郑天荣的舌尖触碰到孙秀丽的肌体的时候,孙秀丽的身子顿时一阵抽搐,哭得更是悲切凄凉了。

郑天荣的舌尖轻轻地滑过了孙秀丽身上的每一处淤青与印痕,在所经停的每一个地方,他都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感同身受。他的眼泪,也顺着自己的脸颊,顺着自己的舌尖,一同抚慰在这些令人心碎的伤痕之上。

最后,只剩下了那两个高耸的峰头,那两个留存的印痕最深最密最惨不忍睹的地方。看着这些密实而深切的牙印,郑天荣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那个雄健壮硕的赖有金,将那个硕大无比的头颅粗暴武断地俯在这片洁白的肌肤,狠命地咬住了这两个柔嫩的峰头,并狠狠地咬嚼着的样子。他也看到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孙秀丽在赖有金这粗暴狠命的折磨之下所痛哭抽泣的样子。

他凑到了这其中的一个峰头前,怀着无比悲切的心情,将那灵巧的舌尖轻触在了这满是伤痕的地方。

孙秀丽的嘴里顿时发出了一声释然凄婉的轻呼,呼吸也更是急促得都回不过气来。

郑天荣不得不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正急促地抽搐着的孙秀丽,用无比柔和的声音说道:“是不是很痛?”

孙秀丽看着郑天荣,苦痛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郑天荣又俯了下去,继续用他那极尽的温柔舔慰在这受伤的峰头之尖。他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悲切,他要用他那灵巧的舌尖把这些深深的印痕都给全然抚平开来,他要将这些伤痛都给舔进自己的内心深处。

孙秀丽的双峰更是柔软轻弱,轻柔得就如同一阵清风,一个最美好的梦境,他的舌尖伸下去,就感到沐浴在一片悠凉的迷幻之中,让他的灵魂也随着自己的舌尖而飘然进去了。

但随着郑天荣的持续,孙秀丽那两个嫩软无比的峰顶竟然就渐渐地硬实了起来,而且也变得越来越大,大得郑天荣都感到了不可思议。

孙秀丽的抽搐也渐渐平息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终于缓和了下来,嘴里的呻吟也已从痛苦的悲切慢慢变成了舒缓的愉悦。

第63节 第二百一十一节 无法想像

第63节第二百一十一节无法想像

郑天荣也感到了阵阵燥热正在灸烈着自己的身体,越发激烈的冲动一浪接着一浪地在心里澎湃起来。

他从孙秀丽的胸前移了下来,转而往下,并迅速就解开了孙秀丽的裤腰。

孙秀丽并没有丝毫的拒绝与反抗,而是极其配合地抬起了自己的身子。

在孙秀丽的配合之下,郑天荣轻而易举地就脱下了这条最后的裤子,让这具丰润肥沃的身体全然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郑天荣也继而发现,在孙秀丽的两条腿上,她的,甚至她的脚踝处,都有被狠命抓捏所留下的印痕。那个该死的魔鬼果然连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

郑天荣又俯下了身去,轻轻舔慰在了这些受过伤害的地方,他要将孙秀丽身上的所有伤痕都给抚慰一遍,虽然也许不能给她减轻丝毫的痛苦,但也要给她带来些许的慰藉。

当郑天荣的舌尖移到孙秀丽的大腿根处的时候,孙秀丽那欢愉的哼叫顿时就大声了起来,在这傍晚时分即将幽黑下去的深山密林之中传出去了好远好远。她的双手也随之抚摸在了郑天荣的头顶,并深深地插进到了发根深处,用力地揉搓起来。

当所有的伤痕之处都舔慰过去之后,俯在大腿根处的郑天荣发现了孙秀丽那最隐密最幽深也是最为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这个地方,不知受到了多少赖有金的摧残与折磨,不知给她带来了多少不堪忍受的痛苦与侵害。

自己已经抚遍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但这个地方才是最需要抚疗与慰藉的地方,只要这个地方所受到的折磨与伤害疗养好了,身上另外那些地方的痛楚就会迎刃而解。郑天荣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用他那所能使现出的温柔和体贴来抚慰着这个最重要的伤口。

孙秀丽的身体又是一阵急切的战栗过后,喉咙里飞出的那哼叫声更是悠长响亮了。阵阵温热的感觉从身体那个最敏感的地方传了上来,迅速就窜遍了她的全身,使得她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觉,这种感觉已将她的全身都松软得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只能寄乘着喉咙那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将这种无法抑制的快感给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也不怕声音会传出多远,更不怕被路过的人们所听见了。

孙秀丽也感到自己的叫声实在是太响亮太肆虐了,但身体的强烈快感却又使得自己怎么也停不下来。在赖有金身体之下,自己也有过无法抑止的尖叫,但那都是因为意识的惊恐和身体的痛楚而发出的惨烈的尖叫,那绝不是如今愉悦和极乐的欢呼声,而且也没有如此的响亮与清快。

随着自己一阵又一阵歇斯底里的欢叫声,孙秀丽随即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那个小卖部门口所听到的胡翠花的欢叫声,那欢快极乐的欢叫声,叫得当时的自己都感到了一阵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那阵声音,实在是太震撼太蛊惑了,孙秀丽怎么也想像不到一个女人在做男女之事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销魂摄骨、忘乎所以,这是自己曾经与那个所爱的谢家有做这种事情也都无法达到的激越境界,与那个野兽一般的赖有金在一起时更是无法企及的。

但是这个时候,孙秀丽终于体味到了这种无法想像的快感,这种销魂摄骨欲生欲死的快感,这种令自己无法抑止肆意欢叫的快感。在这种快感的刺激之下,就算是全村的人都围站在自己的四周,也照样不止,毫不知耻了。

孙秀丽终于明白那天晚上的胡翠花为什么会叫得那么的肆无忌惮了,女人在最激烈的快感之下,原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孙秀丽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要飞散开去,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彻底死了。她需要这个可爱的男人给自己更多,更激烈的抚慰与温存,她需要把自己的叫声叫得更加的放肆浪荡,比那个胡翠花还要惨烈决然。

孙秀丽剧烈地扭摆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抓住了郑天荣的臂膀,使劲地往上拉来。她要把这个男人给拉上来,让这个男人的全身都俯贴在自己的身上,恨不能把这个男人一口就能囫囵吞下去。

第64节 第二百一十二节 永远和你在一起

第64节第二百一十二节永远和你在一起

孙秀丽身体的扭动,和她那肆无忌惮的声,郑天荣立即就感到了这个女人在自己的抚慰之下已经达到了无法抑制的高亢状态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正是与这个女人交相融合的最佳时机。

郑天荣听话地从孙秀丽的双腿之间爬了起来,俯在了她的身上,喘着粗气看着已经是一副媚态百出的她。

孙秀丽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抓在了郑天荣衣服的钮扣上,但她已经被阵阵激越的快感迷乱得不知所以了,胡乱地乱抓一通之后,却怎么也解不开来。

郑天荣只得自己动手,并以最快的迅速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能脱了下来,并伸手环抱起孙秀丽的身子,将自己的衣物全都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她的背下,才又小心地将这副身子放到了自己的衣物上。他绝不能让这生硬冰凉的野林之地,给这副柔嫩软和的身子带来任何的伤害。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重又俯在了孙秀丽的身上,看着在自己身下正狂乱地剧烈扭动着的这副娇艳欲滴的身子。

这真是一具娇美诱人的身子,它丰满、白皙、柔嫩,它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极具诱惑的光泽,它就是一片散发着无限春光的原野,它就是一个令男人为之魂牵梦萦,死而无憾的梦幻之地。

现在,这片无限春光的沃野之地,就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的驰骋耕耘。然而正是这无限美好的一切,郑天荣才更小心而沉稳地慢慢享受。

郑天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苦命的女人,这个肩上承担着太多太多苦难的女人,一个整天都在地里做着繁重的活路的女人,在她那身破旧粗陋的衣服之下,她的肌肤竟然是如此的娇嫩柔和,完全是一片截然相反的骄艳之地,如果不是自己这次的领略,自己怎么也不会发现,那么,这片美艳娇丽的天地就真的要荒废埋没了。

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那个粗鄙蛮横的赖有金根本就不配拥有,在他的面前,那完全就是一种对最美好的东西的悲惨糟蹋。

他轻轻地俯了下去,轻轻地吻上了孙秀丽的嘴唇,轻轻地将自己融入到了这片肥沃丰饶的原野之中。

孙秀丽又是一阵悠长的叹息,接着就又随着郑天荣渐发用力的动作而肆无忌惮地欢叫起来。

孙秀丽的身体丰满圆润,娇柔软和,郑天荣将自己身上的肌肤都尽然俯压在这具松软无比的躯体上,感觉自己已深深地往这片肥沃的原野之中陷了进去,陷了进去,以至与这片原野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郑天荣的动作温柔轻缓,并且很有层次感,每一次的渐次用力都在自己的身体的需要渴求之下,就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的灵便。孙秀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如此领会自己的感受,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恰到好处。

孙秀丽感觉终于将这个男人给引进了自己的这片花园,这片被赖有金肆意践踏蹂躏的花园,花园里的那些正开到极致的花朵,在赖有金的粗暴野蛮之下已经被摧残得一片狼藉,但在这个男人的温柔抚慰之中,却又都奇迹般地恢复过来,开得比先前还要鲜还要艳。

她是多么想要将这个男人永远留存在自己的这片花园里,这片春色无限的世界里,让他永远成为这里的主人。孙秀丽的双手紧紧地搂抱着郑天荣,双腿死死地缠绕着郑天荣,嘴唇也牢牢地吸附着郑天荣,再也不舍得放开。

然而一切都恍然若梦,一切美好的时刻总是过得那样的快,当孙秀丽还未将自己这片绚烂的春色完然展现出来的时候,郑天荣就已经从里面退了出来,一切就都完全醒了过来。

孙秀丽依旧将郑天荣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怎么也不忍放开。

郑天荣俯在孙秀丽的身上,又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嫂子,天都已经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没有想到,孙秀丽竟然把头俯在郑天荣的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是那样的伤痛欲绝。

郑天荣吓住了,不知这个女人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这番没有抑止住的冲动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人?连忙说道:“嫂子,你怎么啦?”

“你是个坏男人。”孙秀丽呜咽着痛苦地说道。

郑天荣不知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说自己,只得应和着说道:“是的,我是个坏男人,一个最坏最坏的男人。”

“你就是一个坏男人,一个最坏最坏的男人。你知道吗?我早已对男人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我已经对男人死了心,赖有金那个野兽压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也只感到了恶心和痛楚。可是你,你今天把我心里对男人的渴望给完全激发了出来,已让我感觉在自己将来的日子之中,不得不需要男人的关怀的爱怜。可是,我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了,还怎么能够得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你叫我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郑天荣没有想到孙秀丽恨的原来是这些,他心里那种被女人渴求需要的感觉随即又再一次地充斥着他的身体,于是他豪爽地应答道:“嫂子,如果你愿意,我就永远成为你所需要的那个男人。”

“可是,我的年岁比你大了整整五岁,而且又是一个守着活寡的寡妇,你跟我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你。”

“我也是一个打着光棍的人了,我还怕别人说我?只要你不嫌弃我,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疗你那被赖有金折磨所受的伤害。”

听了此话,孙秀丽就更是埋进了郑天荣的怀里,哭着说道:“不要离开我,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不会的,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

完事之后,孙秀丽依然还在说她的脚痛,还是郑天荣背上她偷偷地送回到了她的房间,临走时还把从山里套来的两只野鸡给留了下来。

接着,郑天荣又摸黑回到山里,把孙秀丽扔下的那根硕大的毛竹给扛到了孙秀丽的家门口,这才回家去。

第65节 第二百一十三节 长长记性

第65节第二百一十三节长长记性

当赖有金问及孙秀丽是不是已经与郑天荣勾搭上时,孙秀丽毫不犹豫就承认了下来,一提起那个给自己带来心理与身体疗慰的男人,孙秀丽的脸上就显现出了无法抑制的幸福。

“那你觉得那个小子怎么样?”

“他很好!”还沉浸在郑天荣那温柔的抚慰之中,享受着那个男人带给自己那销魂摄骨的愉悦与激情的孙秀丽随口就回答道。

赖有金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也敢说他最恨恼的那个郑天荣的好来,而且说得是如此的坚决急切。不由得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道:“那你倒给我说说,他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孙秀丽的思想立即又回到了郑天荣带给自己的激越感受之中,那种被男人珍惜、怜悯、疼爱、呵护的感觉,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幸福,自谢家有去世之后,才又一次让她感到了做一个女人的快乐。特别是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身体与心灵都在受着无数折磨与伤害的女人来说,更是何等的珍贵,何等的渴求。

自那天晚上与郑天荣身与心都激情地融合之后,每当夜晚来临之时,一个人孤清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孙秀丽就回想起了那阵无比幸福愉悦的时刻。她深深地感到,有了如此这般快乐幸福的时刻,自己的生活就不再黑暗,自己的人生就不再孤单,自己的人生就有了期盼。它就像一盏明灯,将自己这深黑的人生之路照亮。

孙秀丽已经陷入了无比甜蜜的幸福回味之中,她的眼神已变得迷离飘散,但抬头就看到这个凶恶蛮横的男人正用那满眼的凶光盯着自己,顿时就吓得打了一个寒噤,忐忑不安地小声说道:“他人长得好,而且还温柔体贴,他不会欺负羞侮女人,不会粗暴野蛮地女人”

孙秀丽的话还没有说完,赖有金就粗暴地打断了,对着孙秀丽大吼道:“这么说,我就长得丑了?我就不够温柔体贴了?我就只会欺负羞侮女人了,我就只会粗暴地女人了?”

孙秀丽看着突然之间就恼怒得变了形的赖有金那张凶恶的脸,吓得不敢再吱声了,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她猛然就惊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这欠缺考量的一番发自内心的实话一定是把这个恶鬼给激怒了。

“你给我说啊!”赖有金吼叫着,重重一耳光就打在了孙秀丽的脸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孙秀丽顿时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痛得她都快要掉出泪来。

赖有金从身上掏出了一张五元的钞票扔在孙秀丽的面前说道:“老子给了你那么多的钱粮,你还是认为老子不好。那个贱男人有什么好?他能给你这些钱吗?他能给你粮食吗?要不是我帮衬着你,你的这个家早就玩蛋了,你的儿子早就饿死了!人长得好有什么用,温柔体贴有什么用?这些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吗?如果老子不再给你拿钱来,看你的日子还怎么过?为什么你们女人都说那个贱男人的好,我的个该死的媳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孙秀丽最怕的就是赖有金不再给自己送钱粮来,如果真是这样,她还不知道这个家将来的日子还将怎么继续。如果不是为了这一点,她是宁死也不会再让这个男人走进自己的这间屋子的,特别是自己体味到了郑天荣那个男人的温存体贴之后。但是,就为了这些救命的钱粮,自己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着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羞辱与摧残。

孙秀丽极不情愿地连忙扑倒在赖有金的面前,抱着赖有金痛哭着说道:“我不是说你不好,我只是把我对他的一些真实的看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不是你叫我去勾引他的吗?如果不是你的意思,我怎么敢跟他睡觉呢?如果你觉得我说错了,我就错了,我不该这么说,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到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强势之下突然变得如此的胆战怯懦,他那豪强的自尊心立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到在自己的面前,这些女人就只有俯首听命的份,自己只要一发怒,这些女人就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赖有金感到在这一刻,就一定要把这种强大的自尊体现到极致,他要给这个女人长长记性,要让这个女人知道,惹恼了自己,那可是要吃尽苦头的。于是他抓住孙秀丽的头发,狠命地拉扯着就把她扔到了床上。

孙秀丽的头重重地撞在了靠床的那面墙上,顿时感到了一阵头昏目眩,随即就瘫软了下来。

紧接着,赖有金就扑了上去,抓住孙秀丽身上的衣服,又是抓扯,又是撕拉,几下就把孙秀丽剥了个精光。随后,他慌忙得连上衣都没脱,只是把下面的裤子给脱了下来,就给孙秀丽扑了上去。

孙秀丽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的肆意暴虐,她也知道任由自己怎么的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由着这个男人的胡来。

赖有金一只手尽量抬高孙秀丽的一条腿,把自己全然放了进去,另一只手死死地抓在了孙秀丽胸前的一座山峰之上,使劲全身的力道抓捏着。

赖有金这粗野狂暴的动作,痛得孙秀丽紧咬起了牙关,几乎都要将牙咬碎了过去,眼泪更是迸射而出,弄湿了头下的一大片枕巾。

赖有金一边狂暴地发泄着,嘴里还不忘恶毒地咒骂起来,“老子整死你个婆娘,老子整死你个烂婆娘”

待到赖有金在自己身上发泄完毕之后,孙秀丽已感到全身犹被大卸八块般的剧痛无比,她只能浑然无力地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

赖有金心满意足地从床上下来,看了看床上已被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孙秀丽,得意地笑了笑,“看你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说那个郑天荣的好!”

孙秀丽没有说话,只是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滚落出来。

“你继续跟那个小子好,听到没有?”

赖有金的这句话令孙秀丽感到了愕然,她吃力地扭过头来,茫然无措地看着赖有金。

“我叫你跟那个小子好,你听到没有?你跟他越好越好。这是老子叫你去的,你就要听老子的话!”说完,赖有金就提起了裤子,一拍扬长而去,出去之后还把孙秀丽的房门重重地踹了过来,发出了“咣当”一声巨响。

赖有金走后,孙秀丽伸过手去,把那扔在一旁的五元钱抓了过来,放到眼前,目不转睛地看了又看,终于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接淋落到了这张已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钱上,很快就淋湿了大半。看着这张又被自己的眼泪浸湿的钱,孙秀丽感到,自己从赖有金身上拿到的钱,全都是这样用自己的眼泪给泡出来的,这是何其的屈辱与痛苦。

就为了这点钱粮,自己就要忍受着这个恶魔在自己身上这无休无止的肆虐摧残,自己就要像狗一样的匍匐在他的面前,任由他的胡搞乱来,什么情面,什么尊严,什么女人的妇道,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孙秀丽深深地感觉,自己这刚刚被郑天荣抚慰疗养的伤口,又被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给撕裂了,刚刚长上的,又被崩开,又在往外滴着血。

一旁的屋里,传来了唐有芳那故意放高的咒骂声,“跟着一个男人就够丢人的了,还要跟着别的男人,真是一个不要脸的烂女人,打死了活该。”

听到这样不明就里不识好歹的怨忿声,孙秀丽就更哭得悲恨欲绝了。

第66节 第二百一十四节 辜负

第66节第二百一十四节辜负

赖有金回到家,就来到了小卖部,摸黑爬到了胡翠花的床上,直接就往胡翠花的身上就猛扑了上去。

早已熟睡过去的胡翠花立即就被赖有金这般粗暴有力的动作就弄醒了,好不气恼,侧过身来对着他大腿就重重地踹了一脚,但没有把他踹下床去,于是恨恨地说道:“你不是到那些狐狸精那里去困了吗?去了就不要到我的床上来。”

赖有金抓住胡翠花的手腕,翻身就着着实实压到了她的身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今晚到哪个女人的床上去了吗?”

“我管你到哪个女人的床上去了,我也管不了,这些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胡翠花使尽全力挣扎着,但任由她如何拼命的挣扎,赖有金那重若大山的身躯已经牢牢碾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已丝毫都不能将其摇撼。

“我到孙秀丽那里去了。”

一阵竭力的挣扎过后,和身上这千斤般的重压,使得胡翠花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她把脸扭到了一边,恨恨地说道:“你给我滚开!”

赖有金不但没有滚下来,反而将手往胡翠花的裤腰里伸了进去,在里面乱抓乱捏起来。

一阵剧烈的疼痛令胡翠花又止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她拉住赖有金的这只手,使劲地往外拉,但却为时已晚,已经不能将其拉出来,但她却并不甘心,在赖有金的手背上狠狠地抓了一下。

赖有金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立即叫骂了起来,“你个母老虎,你个恶婆娘,就知道对老子凶,对你的男人凶,那你怎么不对那个穷光蛋贱男人凶呢?”赖有金的手并没有拉出来,反而因为自己手上的疼痛更加的狠命使劲起来。

痛得胡翠花一阵接着一阵的呻吟着,她胡乱地舞起双手,往赖有金的身上脸上狠命地抓去。

赖有金又感到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怒不可遏地抓住胡翠花的头发,由此提起胡翠花的头往床板上狠狠地接连撞了下去,一边说道:“你知道那个寡妇给我说了什么吗?”

孙秀丽还顾得了这些,只是拼命地挣扎着,似乎要与赖有金拼个你死我活。

“我告诉你,孙秀丽那个寡妇跟我说,她被你那个相好男人郑天荣给了。”

听到赖有金说出令自己如此惊愕的话来,孙秀丽顿时就停住了挣扎,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不再有丝毫的反抗。

“那个寡妇还跟我说,她先是拼死不从,但郑天荣那个死男人把她往死里整,她也没有办法,最后才被了的。你说,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一点,会说几句哄骗你们女人的话,就到处沾花惹草勾三搭四,依我看来,将来咱们这个大山村里,好多女人都要遭他的罪。这样的男人,你还想要他一辈子对你一心一意的好,那怎么可能?你还这么死心塌地地对他,我都替你感到脸红,感到不值。”

“你骗我?他怎么会这样?”孙秀丽急切地叫了起来,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辜负自己对他如此真诚的付出。

“不信,你去问问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孙秀丽没有再说话了,黑暗中,她的眼泪已滚落了出来,只是赖有金没有看到。

赖有金已感到了身下的孙秀丽已惊愕得麻木崩溃了,整个人都完全瘫软在了自己的面前,任自己再怎么的胡搞乱整这个女人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反抗拒绝了。于是他再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迫不及待地将胡翠花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了开去,再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脱了个精光。然后再不慌不忙地慢慢享受着这个女人这紧实圆润的身体。

自从这个女人嫁到自己家里之后,就对自己永远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永远对自己的需求索要总是死硬顽强的抵触抗拒,从来就没有在自己面前乖乖就范过。每一次,自己想要在这个女人身上发泄一通时,都要经过一番激烈艰巨的争斗,耗费好大一番工夫才能将这个女人给制压按服。

很多时候,强健雄武的赖有金也感到有些累了,这个凶悍有力的女人太坚决太顽强了,不像外面的那些女人那样在自己的强势雄霸之下很快就俯首听命,趴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的翻腾起伏。

所以,他不再企望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享受与玩乐,这种男人的需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几乎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当他有这方面的冲动的时候,他宁愿到外面去找别外的那些被自己玩弄得服服帖帖的女人去。

他有时候是那么的坚决刚毅,那完全是一种惩罚报复的心情,他要把这个厌恨痛恶自己的女人,胆敢抗拒自己的豪强权势的女人,把这个不对自己俯首听命的女人给整得死去活来,给玩得抽筋断骨,让她为自己的顽抗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这一次,当这个女人听到自己给她带来她那个相好男人与另外的女人鬼混的时候,她竟然就如此绝望崩溃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的摆布玩弄了。

这还是第一次,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么顺当地就得到了这个女人。赖有金的心里就禁不住好一阵激动,他也破天荒地强压着自己心里的冲动,慢慢将这个女人已经瘫软无力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摆到最好的方位,慢慢地将这个女人的手放到了她的头顶,慢慢地将这个女人的双腿分开,这才慢慢地朝这个女人压了下去,慢慢地将自己放进这个女人的身体里。

这种在这个女人身上从未有过的感觉实在是太悠然太享受太震撼了,令赖有金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激情万分,豪情万丈,总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地方每一根毛发都有使不完的劲,正是这种豪迈狂热的感觉,将他一次又一次地带向了一个又一个激越的颠峰。

赖有金把身下的胡翠花尽情地翻来覆去,颠来倒去,胡翠花的身子始终都是那样的绵软松散,任由赖有金将自己玩到极致。

胡翠花的意识里已是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她感觉自己就已经崩散毁灭了,已经死了。

第67节 第二百一十五节 女人心

第67节第二百一十五节女人心

胡翠花也顾不得赖有金是否在家了,迫不及待地就用红睡衣把郑天荣招到了自己的屋里来。

郑天荣又是对她一翻极尽温存抚慰之后,已把胡翠花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个精光,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个身上散发着无尽活力的身子。

就在他刚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胡翠花突然向他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了?”

俯在胡翠花身上的郑天荣突然就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温柔地望着自己的胡翠花,胡翠花的眼神里已满是幽怨与愤恨。

看到郑天荣愣住了,胡翠里也明白了好几分,于是她再次急切地问道:“回答我,是不是啊?”

郑天荣顿时紧张了起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极为难堪。

“是不是那个胸前吊着两个水盆似的馒头的寡妇孙秀丽?”

郑天荣灿灿地说道:“你听我说”

孙秀丽粗暴地就打断了他的话,愤怒地叫嚷道:“别跟我说那么多,我只要你回答我是不是?”

“是”

“滚——”郑天荣的话音未落,孙秀丽就大吼一声,猛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往他腰胯上狠狠地踹了过去,一脚就将赤身裸体的郑天荣给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郑天荣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满脸愧色地说道:“翠花,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孙秀丽紧捂着双耳,拼命地摇着头,随即就抓起了床上郑天荣的衣服,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指着房门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滚到那个寡妇那儿去,再也不要到我这儿来!”

看到孙秀丽这副怒气冲天歇斯底里的样子,郑天荣知道自己再怎么地求情,也是无济于事了,只得拿起面前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穿去。

看到郑天荣在自己面前慌作一团的样子,孙秀丽拿过旁边的一个枕头就朝郑天荣扔了过去,大声吼叫道:“你快给我滚,拿着你的臭衣服到外面去穿去,我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你!”

郑天荣没有想到先前还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得像一个乖巧的小猫一样的女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副狂暴凶狠的母老虎模样,狠心得连穿衣服这样的一点时间都不肯给自己。

女人真是善变的东西,女人心海底针,最毒不过妇人心这些形容女人的俗言俚语顿时浮现在了郑天荣的心头,这些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纤毫毕现。

他总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凶狠与毒辣,女人凶狠起来,比男人要残暴得多,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将来与这些女人交往时,千万要小心谨慎,不然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在刹那间就会被这些母老虎给撕得粉碎。

郑天荣只得抱着衣服,光着就慌不择路地朝屋外逃去,过门的时候就撞在了门框上,险些摔倒。他怕再晚一点,这个狂怒的母老虎就要将自己一口给吞了下去。

看到郑天荣这副极其狼狈的样子,胡翠花气恨得给他投去了无比鄙夷的眼光,感觉这个男人也与别的那些男人一样,在脱了裤子的女人面前,就都什么也管不住了。

郑天荣惊慌失措地逃了出去之后,屋里的一切立即就陷入了孤清死寂之中。一阵冰冷的落寞立即就涌上了胡翠花的心头,她突然扑倒在了床上,抱着被褥号啕大哭了起来。

早已躲在一旁看笑话的赖有金看着郑天荣像个偷儿似的就溜进了自己的小卖部,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他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不由得偷偷地笑了起来。

很快,他又见到郑天荣从里面跑了出来,那样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还是光溜溜地跑了出来,直到跑到外面的屋角处的时候,才将身上的衣服给穿到了身上。现在都已立过冬了,现在的夜晚是那样的冰凉,那个郑天荣还这样一丝不挂地跑了出来,多冷啊!

赖有金的身上都不由得感同身受地浑身打起鸡皮疙瘩起来,弯腰拾起了一块泥巴,朝郑天荣扔了过去。

还未穿好上衣的郑天荣又吃了一惊,上衣也来不及穿了,提着就惊恐万状地逃跑了。

看到郑天荣如此狼狈的样子,赖有金心里的怨怼终于感到发泄了一点点,笑得都忍不住发出了声来。

赖有金轻轻地朝小卖部溜了进去,看到了光溜着肩背的胡翠花正卷着身子俯抱着被褥在那床上哭得死去活来,他拾起地上的那个枕头,轻脚轻手地走到了床前,把枕头放在了胡翠花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我都跟你说了,那个野男人得很,靠不住的,你还不信,现在,终于吃亏了吧?我就给你说”

“滚——“胡翠花突然挣了起来,对着赖有金就是一声暴吼,然后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胡翠花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暴吼,令赖有金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但他看到一丝不挂的胡翠花这玲珑紧致的身体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着胆子伸手往这副身子摸去。

看到赖有金还趁火打劫地朝自己伸过手来,胡翠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甩手,就将这只手给挡开了,紧接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梳妆如前的那只木凳,扬起来就朝赖有金狠命打了过来。

看到胡翠花这副气极败坏的样子,赖有金也吓得不轻,往后一跳躲过了胡翠花打来的凳子,赶忙朝门外逃了出去。

胡翠花提着凳子就朝赖有金扔了过去,但赖有金已经闪了出去,凳子重重地打在木板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后就弹到地上,居然还没摔坏。

第68节 第二百一十六节 轻缓与雄劲

第68节第二百一十六节轻缓与雄劲

想趁此机会占占便宜的赖有金居然落得如此狼狈的一个下场,感到气愤至极,他立即想到了到孙秀丽那个寡妇那儿去发泄发泄心里这憋屈的怨气。于是就径直往孙秀丽那儿走去。

来到孙秀丽的房门前,他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了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静耳一听,居然是郑天荣的声音,心里的气就更大了,恨不得立马就冲进屋把,把那个惹得自己到处生气上火的男人抓出来狠揍一顿。但他随后一想,这个男人与这个寡妇混得越亲越好,混得亲了,自己家里的那个媳妇就对这个男人死了心了,就不会再给自己丢人现眼了。

“你个死男人!等你跟这个寡妇困,困死你在这里!”赖有金愤恨地咒骂着,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口水,就往孙大贵家走去。

郑天荣惊恐万状地从孙秀丽的家里逃了出来,慌不择路地一路小跑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孙秀丽的门前。他愣了一下,心想在那个女人那儿所受到的惊吓,正好可以在这个女人这儿得到些许的安慰。于是就硬起了头皮,直接朝孙秀丽的屋里走了进去。

听到响动的孙秀丽从床上爬了起来,点起煤油灯,看到进来的是郑天荣,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期许的笑容,甜甜地说道:“你来啦!”

郑天荣强压着心里刚刚所受到的惊吓,对着孙秀丽灿灿地笑了笑说:“是的,我来了,我想你了。”

孙秀丽也看出了气喘喘吁吁的郑天荣脸上的异样,于是就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郑天荣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啊。”他突然看到了孙秀丽半边脸上的红肿,于是赶忙他转开话题,柔声反问道:“他又打你了?”

孙秀丽捂了捂脸,就默默地低下了头去,眼泪又从滚落了出来。

看到孙秀丽这般委屈的模样,就一切都明白了过来,郑天荣不由得顿时就怒火中烧起来,“那个该死的恶鬼,他真的不是人。他怎么能老是对你这样呢?难道他的心不是肉长的?一点都不知道痛!”说着,郑天荣就缓缓地伸过手去,极其温柔地轻抚在这被打的半边脸上,他的心也痛得崩裂了。

孙秀丽被郑天荣这样温柔地抚慰着,眼泪就更是如潮水般地汹涌而出。一阵被男人关爱的幸福立即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的全身都酥软了下来,几乎都不能自持,恨不能立即就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去,不由得轻声说道:“到床上来吧,入冬了,天气冷,别受凉。”

“嗯。”郑天荣应了一声,一只手就拥在孙秀丽的腰上,随着就来到了床前,坐了上去。

“他不仅打了我的脸,还把我的身上都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看看嘛!”说着,孙秀丽就将自己的秋衣给脱了下来,将那个被赖有金揉捏得发红肿胀的挺立在了郑天荣的眼前。

孙秀丽胸上这个原来就高耸入云的山峰,现在就更肿胀得巨大惊人,那红得发紫的一大块张狂的淤青,在这个白如脂雪的肌肤上,是那样的触目心惊。这个完美而精致的身体,犹如在那儿被生生撕下了一块一般的惨不忍睹。

看得郑天荣都不由得浑身战栗了一下,愤恨地说道:“那个恶鬼,也下得了这样重的狠手!”

孙秀丽的眼泪就更是从眼解处迸落了出来,滴落在了这个被蹂躏得变了形的山峰之下。

郑天荣的手菜极其柔缓地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在峰头上触碰了一下,心痛地说道:“痛吗?”

孙秀丽的脸上立即就显出了痛苦的表情,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痛,轻点”

郑天荣赶忙收回手指,俯去,伸出了自己那温热而灵巧的舌尖,轻轻地舔抚在了这块红紫残破的地方。“这样,还痛吗?”

孙秀丽微张着嘴,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渐渐粗重了起来。

看到在自己的温柔之下,孙秀丽脸上已渐渐放松的变化,郑天荣就知道自己这样做已经给这个受伤的躯体与灵魂都带来了渴望的疗慰,于是就更加的全面而认真起来。

在郑天荣这极尽温柔的抚慰之下,孙秀丽身体的疼痛渐渐就被感觉的酥麻所替代,从胸上传来那温热滑润的感觉,令她的全身都松散了下来,只得伸出手来抱着俯在自己胸前的郑天荣的头,才不至于使得自己往后倒了下去。

孙秀丽心上那刚刚长上新肉的伤口又被赖有金给撕裂开来,往外滴流着殷红惨烈的血。现在,这个男人又用他那极尽温柔的舌尖将自己这伤口上的烈血给舔了进去,使得这个重又被撕裂的伤口又再一次地长出新肉来。

赖有金那个男人总是那么惨烈地摧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弄得体无完肤,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心给撕裂揉碎,让自己生不如死,万念俱灰。

然而郑天荣这个男人,却在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摧残之后,带给自己极尽温柔体贴的抚慰与疗养,将自己身体及其灵魂的伤口都得到了最好的愈合,又让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与新的未来。

如果没有郑天荣的安慰与体贴,而只有赖有金的摧残与折磨,那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期盼?先前的时候,自己这些伤口都已长上了厚厚的痂,整个人都已变得麻木漠然,再怎么的摧残与折磨都已不能在自己的身体与心上带来更为惨痛的绝望。

但是,这个男人却将自己从这种麻木漠然的冷硬僵化状态之中拯救了出来,重又唤醒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让自己重又感受到了男人的温存与体贴,重又唤起了自己身体的渴望与心灵的期盼,让自己重又感到了一个女人的幸福与

但有了这期待已久并弥足珍贵的一切之后,如果自己再一次地失去这一切,那么,自己还能坚持还能麻木么?也许,那才是真正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撕裂的最惨绝人寰的悲痛,自己也会在这惨烈的悲痛之中崩散垮塌,灰飞烟灭。

孙秀丽紧紧地抱着郑天荣的头,将他拥进了自己的怀里,恨不能永远将他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无法分离最好。由于自己使劲的挤压,使得自己那个本已受伤肿胀的地方又是阵阵惨烈的剧痛向她袭来,但她还是不忍心放手,并且越发拼力起来,剧烈的疼痛都使得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但是把这个男人拥进自己怀里,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怀里的感觉却是那样的满足与幸福,惨烈的剧痛混合着最实在的幸福,让她感受到了最暴烈肆虐的激越奔放,最欲罢不能的惨痛快乐。

她感觉自己就要在这惨痛与幸福的混合之中四分五裂,魂飞魄散,就要在这感觉之中死去了,永远死去了。她更加拼命地使起劲来,她要把自己的身体都挤碎揉散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永远依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她深深地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就在这个男人温柔体贴之中幸福地死去,那也死得其所,无怨无悔了。

郑天荣俯来,好不容易才把吸附在自己身上的孙秀丽给放了下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轻轻地脱下了她的衣服,轻轻地摆正了她的身体,轻轻地

郑天荣的动作总是那么的轻柔舒缓,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任何粗心的动作都会给这个女人带来令人心碎的痛苦,哪怕是满足这个女人最迫切最激烈的需求与渴望时,也能将这种轻缓与雄劲施展得恰到好处,淋漓尽致。

孙秀丽在这种被万般珍惜疼爱的感受之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幸福,并深深地感觉,她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个给自己带来无尽柔情蜜意的男人了。

第69节 第二百一十七节 懒散的女人

第69节第二百一十七节懒散的女人

赖有金怒气冲天地来到了孙大贵的门前,伸出那宽大厚实的手掌就往孙大贵的房门狠狠地拍去,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在这幽静的深山里的黑暗里,传出了很远很远。那扇简易的木板大门,在赖有金这猛烈的拍打之下,几乎都要散倒了下去。

赖有金还一边急切地大喊大叫起来,“花容,快起来给我开门啊!”

屋里很快就亮起了微弱的煤油灯灯光,只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尖细的声音,“来啦。”房门随着就打开了,一个高佻柔细的女人就出现在了赖有金的面前,何花容见是一脸怒气的赖有金,立马就笑了起来,“你个死鬼,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大吼大叫的,就不怕被别人听到啊!”

赖有金伸出大手就在何花容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随着径直就往屋里走去。

何花容痛得不由得尖叫一声,说道:“你个死鬼,总是这样对老娘动手动脚的,也不知道害臊。”说着就把房门给关了起来,随在赖有金的身后往屋里走了进去。

来到房间,赖有金看到,身材矮短但很结实的孙大贵已在床上坐了起来,正呆呆地看着自己,正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

赖有金走到床前,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块钱的钞票,扔到孙大贵的面前,对着他就大声吼道:“快给老子起来,拿起钱滚到那边屋里的床上去,老子今天晚上要睡在这儿。”

孙大贵没有说话,只得恨恨地瞪了赖有金一眼,抓过钱,默默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抱起自己放在床头木椅上的衣服,怨忿地看了看何花容,就从这个房间里往外走去。

孙大贵的还没有走出这个房间里,赖有金就一把拉过身边的何花容,把她揽进了怀里。

何花容看了看孙大贵的背影,连忙使劲地推了推赖有金,但她那点柔弱的力气对于五大三粗的赖有金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何花容拼命地推搡着,但她的腰却被赖有金牢牢地搂贴在了自己的腰间,无法挣脱,何花容的上身就因为自己这拼力的挣扎而扬到了最后,那柔细的身腰都向后倒了过去,与赖有金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大大的“丫”字,就要断然折成两截似的。

赖有金的手又在她的腰间重重地捏了一把说道:“人都出去了,还装什么装?”

何花容再扭头一看,果然不见了孙大贵的身影,随即就把向后扬去的身子朝赖有金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赖有金的脖子,贴在了他的胸上,并在他那张满是厚实横肉的脸上疯狂地啃食起来。

赖有金很快就被啃得心慌意乱,浑身都随之膨大发胀了起来,急耐难受。赖有金深深地感到,这个女人这副里外不一的样子,实在是反差得太强劲太截然了,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在外面的时候,就如同她的小姑子孙秀丽一样,总是一副冷硬孤傲的样子,但只要一进了屋,关上了门,顿时就变成了一只的老猫,一个荡的浪妇,俯在自己的身上又是狂抓又是乱咬,比自己还急切。

这个女人身材高佻细长,走起路来别有一番女人的妖娆柔情,每走一步,那小巧圆翘的就随着腰肢的摆动而左右扭甩了起来,看得男人们都直了眼。何花容的长相并不算很好看,只是那两片厚实丰润的嘴唇,总是那么的红艳潮湿,男人看了更是恨不能就冲上去咬上一口。

村里人看了这个女人都说,这个女人是“腰长肋骨稀,必定是个懒东西”,果然,这个女人嫁给孙大贵之后,几乎就没有上山做过活路,就连家里女人该做的洗衣做饭有时都没有做,还要等着从山上收工回来的孙大贵做。

而且人们都说,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副妖媚相,就看那个高翘扭摆的圆,就完全是故意扭给那些男人看的。果不其然,这个女人生下孙小强之后不久,就与赖有金混在了一起,而且人们都说还不知道她这个女人与村里多少个男人混在一起了。胆小怕事的孙大贵也只得忍气吞声,苦不堪言。

但是这个女人做小吃却是一把好手,她的家里常常都用簸箕生有嫩黄的麦芽,她要用这麦芽熬炼麦芽黄糖,然后用这黄糖制作米花糖,花生酥这些小吃,特别是她用别人家都不要的南瓜子用糖水盐巴浸泡过后,再用炒得滚烫的砂粒煎制出来,喷香四溢,好吃得很。

但是何花容却从来都不会将自己制作的这些小吃给别的孩子吃,她最讨厌的孙秀丽的儿子谢天灵更是吃不到。她儿子孙小强常常就吃着这些喷香的小吃,在谢天灵的大嚼特嚼地炫耀着,惹得谢天灵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更多的时候,何花容就是揣着一把花生或者是南瓜子在村里走家窜户地细嚼慢咽着,成了村里的一个最为悠哉游哉的闲人。

自从这个女人嫁到村子里之后,那副扭摆着的媚样就引得已是一个老手的赖有金心里奇痒难受,但是孙大贵的老爹老妈看得紧,而且很快就又怀上了孕,他也就不无法上手。

随着她的肚子一天天长大,也就扭摆不起来了,那些垂涎欲滴的男人们也就暂且打消了这个贪念。好不容易待到孙小强的出世,坐完月子过后,这个女人的竟然比及先还扭得更圆了。

又过了一两年,孙大贵的父母又相继去世,于是早已按捺不住的赖有金就出手了。

第70节 第二百一十八节 钓大鱼

第70节第二百一十八节钓大鱼

那天孙大贵一大早就到山上去做活路去了,儿子孙小强也出去玩去了,何花容懒散地睡到了大上午才起床,吃了一点孙大贵留在床上的饭菜,就抓起一把南瓜子吃了起来。

她又准备到村里去转转,依旧与往日一样到那些并未上山去做活路的媳妇空里去聊些闲话拉些家常。何花容刚走到晒坝里,赖有金手里拿着一块什么东西就闪了出来,嬉皮笑脸地看着何花容说道:“嫂子,要出门啊!”

看到赖有金这个时候突然闪了出来,何花容的心里顿时就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在打着一个什么主意了。她在嫁到村里后不久,就听到了关于这个村长儿子的太多闲言碎语,也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到处沾花惹草四处撒钱的男人。

但是这并没有引起何花容对这个男人的反感,反而是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甚至是期待。因为在娘家的时候,她就受到母亲的熏陶浸染而已经将自己彻底地放开了。

何花容的父亲死得早,年纪轻轻就守寡的母亲一直都没有改嫁,久而久之就与好多男人都有来往,那些男人给母亲带来了欢快的叫声,也给母亲与她带来了生活的必需。

当她才刚满十六岁的那年,一个极少到她家来的与母亲差不多大的叔叔,就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她看,看得她是心乱如麻。听母亲说这是一个常年在外面做什么生意的叔叔,并说这个叔叔见过不少的世面,所以也算是一个很钱人,而且这个叔叔还长得非常的好看,比那些常到家里来的双腿尽是泥的男人们要好看多了。

每当有什么男人来到她们家,何花容就常常就听到母亲在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肆无忌惮的欢叫声,叫得何花容羞愧难当,捂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但久而久之,在她这个懵懂朦胧的小姑娘心里,也渐渐地心痒难耐起来。

所以当这个好看的叔叔盯着自己在看时,她的心里也就怦然心动了起来。后来这个叔叔就偷偷给了她一些钱,她拒绝了几次之后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偷偷收了起来。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这个叔叔把母亲搞得一阵颠狂乱叫过后睡着了之后,竟然就悄悄溜到了她睡的这间屋子里来了,并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来。

其实在这狂暴的天气里,何花容的心里也如这天气一样地激烈翻腾着,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并且竟然对这个叔叔有了一种急切的期待,刚才母亲那死去活来的声已经搅得她意乱情迷,浑身早已滚烫了起来。

何花容的心底深处是多么渴望这个叔叔能够临幸到自己的床上来,把自己也搞得像母亲一样的尽情乱叫,欲生欲死起来。那种渴望已久并且令她面红耳赤心乱如麻的感觉对她来说是多么的神秘,多么的神往。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叔叔竟然就胆大妄为地真的钻到自己的床上来了。

何花容的心里好一阵激动,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体的好一阵紧张,紧张得浑身都剧烈地发起了抖来。对于还从未见识过男人的黄花姑娘何花容来说,身体的极度紧张还是瞬间就把心里的激动给掩压了下去。但她又不敢吱声,生怕被一向把自己看得紧实严密的母亲听到,那样的话,自己这个凶恶蛮横的母亲一定会把自己打得半死的。

她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地对这个叔叔又打又推,试图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床上给推下去。她这拼命的打动,发出了阵阵轻微的声响,弄得床架都摇晃呻吟了起来,但是在外面那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和那铺天盖地的之中,这些轻弱的声音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就如同她那心里的激动被身体的紧张所彻底制压下去了一般。

但是这个叔叔似乎已经摸透了何花容生怕被母亲发现的弱点,任由何花怎么的推打,就是左躲右闪地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反而是抓住机会一点一点地朝何花容靠了过来。

他抓住何花容推在自己胸前的手,顺势将何花容朝自己拉了过来,但何花容却迅速拉回了自己的手,又朝他推搡了过来。他又抓住了她的手,她又使劲挣脱了他的手

如此几次三番,何花容也感到累了,不得不暂且停了下来。

他趁势就又朝何花容靠了过去,并且敏捷地俯到了她的身上。

何花容的身体又是一个激凌,猛地就把他从身上推了下来,接下来就用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腰间,接连又是几脚,几乎都把他的半个腰身都踹出了床去。

待到何花容那踹向自己的脚稍稍减轻缓慢下来之时,他又将下半个身子收回到了床上,并且坚持不懈地又继续朝何花容靠了上去。

他觉得对于这个还是一个处子之身的小女人不能太过急躁,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最后就将会什么也得不到。就如同那次他看到一个老渔民钓大鱼一样,当大鱼上钩了之后,就不能心急。当大鱼挣扎得厉害时,就要把线放得长一些,待到大鱼疲软了之后,就再把线慢慢收回来。如此几次三番,直到大鱼精疲力竭之后,就可以得到这条大鱼了。如果过早就心急火燎地想要把大鱼捉住的话,那也许这条大鱼就会将钓线挣断,最后连钓钩都得被大鱼吞了去。越是鱼大,就越得有耐心。

这个小女人就是一条特大特大的鱼,既然她已经收了自己的钱,就证明她已经上钩了,而且当自己爬到这张床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大声地尖叫起来,更证明她对自己并不是断然的拒绝,而是有一丝渴望和期待,这就是自己手里的钓线,现在就是自己慢慢收线的时候,只要自己收放得当,这条大鱼就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何花容实在是感到疲惫不堪了,动作也没有先前的坚决强硬,狠猛有力了,但是对于这个男人的步步紧逼,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拼死挣扎,似乎不到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刻,她就决不认命。

第71节 第二百一十九节 急切强烈

第71节第二百一十九节急切强烈

那个男人也感到如此耗费下去,怕会生出什么变故来,时间长了,就怕她心里的那丝渴望也会被磨耗殆尽,到时候就真的把这根钓线也给挣断了,那就捉不住这条大鱼了。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猛然从何花容的身上翻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将何花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何花容被这个男人从背后给紧紧地抱住了,身体立即又是一个激凌,就使劲地挣扎了起来。但任由她的挣扎是如何的猛烈,由于这个男人是从背后将自己抱住了的,她那乱蹭乱打的手脚就已经失去了攻击的目标,所以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这个男人先是紧紧地搂着何花容这副纤长柔细身腰,接着就借随何花容身体的剧烈扭动,他的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往何花容那单薄的睡衣伸了进去,按压在了何花容胸前的那两个小巧玲珑的圆山上。

待到何花容发觉胸前一阵阵酥麻向自己袭来时,她已经不能将这两只早已攻上了自己胸前的制高点并已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一切的这两只手打下来了。十六岁的何花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紧实地抱在了怀里,更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攻占了自己的胸头。

于是立即又感到了一阵紧张和羞赧,但这阵从未有过的被男人揉捏的感觉使得她顿时感到了一阵燥热,也使得她的身体更加的疲软乏力了起来。先前被紧张所压制的身体的激动渐渐就已经扩散开来,变得越来越凶猛强烈,几乎就要冲破紧张的压制,将她整个人给完全吞噬。

只是她还是不肯就这么地认命放弃,她还要挣扎到最后。她抓住这个男人捂捏在自己胸前的双手,使劲地往外拉去,她的身体还在使劲地扭动着,企图要挣脱出这个男人的熊抱。但是她的动作已经不再是先前那样的坚决刚强,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勇猛有力了。

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的嘴唇就已经从后面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他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就如同一根柔绒的羽毛在那儿轻轻地滑过,那种麻痒的感觉就如同万千的蚂蚁从那儿爬上了自己的身子,并迅速就爬满了整个全身,使得她的全身都顿时沉浸在了这片舒筋散骨的酥痒之中,再也提不起什么力量来。

这个男人的嘴唇越来越有力地吻在了何花容的后颈上,并慢慢地将范围扩散开来,及至游到了她的耳背,待到他将何花容那个精巧柔嫩的耳垂给吸进嘴里时,还有稀许扭动的何花容的身子就彻底瘫软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变成了一条再也无力挣扎的大鱼,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揉弄。

那温热、酥痒、轻柔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地侵蚀着何花容的身体,就如同身上那爬满的万千蚂蚁已经慢慢地钻进了她的毛发、她的肌肤、她的骨髓、她的心里、她的灵魂,她的整个人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都被蚂蚁所侵占、所吞噬、最终被完全掏空了一样,她已经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存在了。内心深处的激动与渴望已经掀翻了刚才身体的那阵紧张,并完全给制压了下去,就要将其彻底湮灭了。

这个男人感觉到了怀里的何花容终于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变得茫然无措了。她这已经酥软发热的身子,变得是如此的松散,再也使不出丝毫的力气来了。

于是他适时顺势地就将何花容的身体放平了过来,并迅速俯压了上去,接着就将自己的嘴唇吻在了何花容的嘴上。

突然被男人压在身下的何花容又抬起了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但她的双手已是那样的轻弱无力,只是象征性地推了几下,随后就被这个男人给放了下来,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这个男人很快就将何花容那红润潮湿的嘴唇给深深地吸进了他的嘴去,一阵贪婪的索取吸食之后,他的舌头就挤开了何花容的嘴唇,往里面游了进去。并在经过一阵短暂的左冲右突之后,就撬开了何花容的牙关,从牙缝里钻了进去,随即就在里面翻江倒海地翻腾起来。

当这个男人的舌尖从自己的牙缝处钻了进来时,何花容终于就发出了一声释然的舒息,身体的紧张也就随之而彻底消失了,整个人都完全松软舒展了起来,身体的激动终于将紧张与忐忑给完全摧灭,代之而来的渴望与索求已经充斥了何花容的全身,她的灵魂与意识里,已经被求得这种渴求的满足给完全霸占了。

男人的舌尖肆意任为地在何花容的嘴里翻腾着,拨弄着何花容的那条小舌,搅得何花容的嘴里是洪浪翻滚、泛滥成灾,他更是因此而酣畅淋漓地大食一通,任意索取。

渐渐地,何花容那条沉沉睡去的小舌也被激活了过来,很快就与男人的纠缠在了一起,并也朝对方的嘴里钻了过去,在里面贪婪地索取了起来。她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竟已搭在了男人的后背上,并随着自己索取的急切与强烈,紧紧地将这个男人给抱住了,身子也在迎合着男人身体的摆动的节奏而扭动起来。

男人也感到了身下这个纤细柔弱的身子已在迎合着自己的节奏来,并且越来越强烈急切,由此透露出这个女人正被无法抑制的渴望与索求所挟裹着,已经迷散了自己,这正是自己收线捉鱼的成熟时刻。

于是,他从何花容的嘴里抽了出来,顺着就往下移去,一直往下,缓慢而沉稳地移了下去,所到之处,那些阻拦他前进的衣物都随着他那坚定不移的步伐而统统滚落开去,直到最后一丝不挂地全然呈现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何花容的身体已经崩塌,她的灵魂已经飘散,任随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侵吞霸占,她都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是随着男人那温热柔滑的嘴唇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处的游弄,更加的急切更加的强烈起来。

她的呼吸已经粗促,她的身体已发烫,她的灵魂已经迷茫,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放开,正迫切地期待着如外面这阵般的肆虐向自己袭来,彻底满足自己身体与灵魂这空寞已久的渴望。

何花容已经十六岁了,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她就意识到了隔壁里屋传来的母亲那肆无忌惮的欢叫声,这些歇斯底里的欢叫声一阵又一阵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令年少朦胧的她感到了心乱如麻,也令她感到了莫名的渴求与期盼。

一年一年地过去了,自己也已经长大了,好多同龄的姑娘都已经嫁到男人家里当媳妇去了,而自己却还在母亲的声中孤清空寞地煎熬忍受着。

在母亲那片总是在自己面前展露无遗的无限灿烂春光的熏陶照耀之下,何花容心里的那片春光比别的姑娘来得更早,来得更为绚丽灿烂,在这片温暖明媚的春光里,她心里的那个蓓蕾早已是包藏不住里面的艳红,就要冲破外面的那层包衣,只等一阵温柔的清风吹过,就可以完全的崩裂开来。

现在,自己终于沐浴在了这渴望已久的清风吹拂之中,灿烂春光中那个含苞待放的蓓蕾也终于渐渐地绽放开来。

第72节 第二百二十节 享受与折磨

第72节第二百二十节享受与折磨

在屋里这深深的黑暗之中,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雷电闪过,男人看到了躺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的身体。

那闪耀惨白的闪电照这个女人这冰肌玉骨的处子之身上,是那么的闪亮,那么的耀眼,看得男人都呆住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是那么的白皙,那么的修长,就像一条细张柔软的大鱼,已经落入到了自己的渔船上,再也逃不掉了。

自己终于得到了这个女人,这个还这么年轻的姑娘,还从未被男人涉猎开发的处子之身,这个自己早已垂涎的冰玉般的身子。先前她母亲看得紧,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手,但这一次,自己在这电闪雷鸣、的掩映之下,壮着胆子溜到了这个女人的床上,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并没有完全的拒绝,终于将这个女人给完全征服。男人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与,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向何花容慢慢地俯压了下来。

借着惨白的闪电,何花容也看到了这个已是赤身裸体的男人朝自己俯了下来,顿时一种混合着激动、忐忑、欣慰、害怕、紧张、舒缓等等复杂情绪的心情涌上了她的心头,感到自己就要在这一刻体会到了母亲那种歇斯底里的欢叫时的那种渴望已久的感觉,但也知道就在这一刻,自己十多年来的坚守与矜持就要被男人所摧毁打破了。于是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渴望而又可怕的一刻的到来。

男人也似乎感到了何花容的紧张与不适,他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急切冲动,动作也变得是那么的轻柔舒缓,他轻轻地压在何花容的身子上,并不急着就要达到那销魂摄骨的一刻,他要慢慢地享受着打开这个从未被打开过的女人身体这无比激动的一刻。他一生中得到过不少的女人,但是像如此这般开发一个从未被开垦的地却是寥寥无几,特别是这样一个冰肌玉骨、柔嫩修长的女人,就更是极其珍贵了。他更要缓慢而细腻地品味,品味这个真正做一个男人的时刻。

男人抱着这个女人的身体,重又将何花容那有些抖索的潮润嘴唇吸进了嘴里,慢慢地吸食索取起来。

在男人的拨弄搅动之下,何花容的舌头也很快就又与男人交缠起来,同时男人那硬实雄厚的肌肤,无遮无隔地接触在自己的身上,也让她感到了放松与舒展。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无间的肌肤之亲,男人身体的强壮健硕,在自己这柔细修长的身体之上,也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做一个女人的感觉,被男人呵护珍惜,渴求需要的感觉。

何花容紧紧地拥抱着身上这个男人这雄健的身体,贪婪地吮吸着男人嘴里的,享受着男人带给自己这沐浴在春风里的感觉。她的身子已更加的酥软,她的呼吸已更加的急切。她感觉自己的那朵蓓蕾在男人这阵阵清风的抚慰之下,已经渐渐张开,就要怒放在这无尽的春光里。

男人感受到了何花容身体的舒展与松散,也感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已向自己彻底敞开了,正在期待着自己的到来。但他却依然强压着心里那猛烈狂热的激动,依然柔缓地亲吻着这个女人,抚慰着这个女人,但就是不给这个女人所急切渴望的那一切。

何花容已感到通体的燥热越来越狂烈起来,她的身体已滚烫得不行,如果再没有甘露的淋沐,似乎就要整个地燃烧起来。她已将自己的身子放到了最开,并且正在急切地找寻着她想要的一切,她的双手已经移滑到了男人的臀部,并且使劲地朝自己按压了下来。

男人的心里好一阵狂喜,感到这个女人终于已经达到了最为颠狂最为急切的地步,已经彻底沦落成了自己手中的玩物,任由自己的肆虐玩弄了,这个时候的女人,就是一个听凭使唤的奴隶,自己想要叫她做什么,她都只能俯首听命了。但他还是没有更进一步去索取,而是用他那极尽温柔的抚爱去引诱着这个已经迷茫消散的何花容,他要让这个女人更是在他的面前荡尽贱样,浪尽媚相。这样,他才能得到最强烈最深刻的满足与享受。

何花容已经被抚弄得急不可耐了,感觉自己这片丰润的土地已经干渴得就要冰裂。她紧紧地抱着这个被她叫着叔叔的男人,使劲地扭摆自己的身体,找寻着自己想要的一切,将身体朝这个男人迎了上去。

然而这个男人却故意躲闪着她的求索,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身体从何花容的求合下逃离开去。

何花容却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努力地找寻着,几乎是要苦苦地哀求这个男人给她想要的一切了。

男人把何花容也玩得够了,这才不再躲闪,迅速找准了位置,以刚强勇猛的态势就将自己给何花容撞了上去,转瞬之间就达到了所能达到的极点。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瞬时就将何花容痛得几近昏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这一刻被完全撕裂了,险些就狂乱地叫出声来,但却慑于隔壁母亲的威,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只是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就在这一刻,突然又是一个惨亮的闪电,照出了何花容那张因极度的痛楚而扭曲得几乎崩裂的脸,接着就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巨响,何花容感觉自己就在这声巨响之中碎裂崩散了。

刚才那阵紧张过后的急切渴望,经及被拨弄引诱起的欲火,已使得自己的身体滚烫得几乎就要燃烧起来。她早已变得干渴难耐,只想要得到身体的满足,和那神秘销魂、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为了得到这一切,她拼命地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找寻求索了好久好苦,她已经被这种感觉所挟持吞噬,已经忘记了一切。

但是她哪里想到,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却是如此的惨烈痛苦,痛得她将所有美好的期盼,急切的渴望,神秘的销魂都如同身体一样地被完全撕裂了,变成了一地的碎屑,一阵狂风吹过,就什么都迷散消失了。

惨烈灭绝的痛楚使得何花容狂乱地推搡着身上的这个男人,恨不能一把就将这个给自己带来如此痛楚的男人给推出床去。

但是男人却一反刚才的躲闪逃避,反而是拉开何花容的手,使尽全身的力气朝何花容狠猛地撞了下来,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狠毒。在男人这毁天灭地的肆虐中,这张简易的小床也不堪忍受地发出了绝望的呻吟声。

一阵又一阵惨绝人寰的痛楚猛烈地向何花容袭来,但是她那柔弱纤细的身子,在这个强健雄壮的男人的狂暴之下,一切都已无济于事。何花容感觉自己就要在这阵激烈的摧残之中死去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也就要碎裂飘散了。

何花容绝望地将被褥咬进了嘴里,一阵阵痛苦的呻吟从她的嘴角处迸发了出来,一汪又一汪的眼泪从她的眼里汹涌而出,豆大的汗珠更是不断地从她的身上渗出,弄湿了她额前的头发,弄湿润她身下的一切。

外面的电闪雷鸣,更加肆虐着整个大地,何花容感觉自己就是被这狂暴所肆虐的大地,在这极端的氛围中,她已切实感到了身体的极限与死亡的来临。

在这濒临死亡的暴烈之中,何花容终于看到自己的那个蓓蕾绽开了,完全绽开了,但是这朵鲜美的花儿却红得如血,红得是那么的惨烈。那阵春光里的清风,已变成了肆虐的狂风,把自己这片无限的春光给摧残得一片狼藉,也把自己这朵鲜艳的花儿摧残得碎散爆裂。

狂风吹打着门窗,暴雨淋打着屋顶,雷声震得屋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瑟瑟发抖,这座低矮小巧的瓦房几乎就要崩垮倒塌了下来。垮惨白的闪电依然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间屋子,也照见了自己身上这个野性大发的疯狂男人,自己也要在这个男人的摧残下碎裂了。

何花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已经死了

第73节 第二百二十一节 金耳环

第73节第二百二十一节金耳环

天已经大亮,疲惫至极的何花容还在深深的沉睡之中,最后还是母亲的喊叫声将她吵醒过来的,“小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快给我起来烧火做午饭了。”

昏昏沉沉的何花容只感到身体犹如完全崩散了似的疼痛不已,全身的酸软无力几乎都让何花容都起不了床来。她看了看窗外,此时窗外正是一片明媚灿烂的晴好天气,温暖明净的阳光从窗户射进冷清幽暗的屋里来,显得是那么的喜庆愉悦,也令何花容为之一振,终于来了点精神,好不容易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找过衣服穿了起来。

就在这时,何花容突然看到了床单上有一朵红艳的花朵,那崩散撕裂的形状,犹如被肆意摧残一般,那深红发黑的颜色,令何花容感到了触目惊心。那正是自己昨晚被那个男人所摧残肆虐之后留下的印痕,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而这个印痕却深深地刻在了何花容的心底里。

何花容感到自己心里的那朵花儿,也就这样的被摧残折磨得惨不忍睹了,感觉自己就是这朵花儿,已经被血和泪所浸染而完全变了颜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个男人都趁她母亲沉睡过去之后,偷偷地钻到何花容的床上好几次。何花容没有再拒绝,而是用她那已经被打开的身体包容接纳了这个男人的到来。并在这个男人的一次次摆弄翻腾之中,终于享受到了那种渴望已久的神秘的快感,终于体味到了做一个女人的感觉,终于感受到了母亲那歇斯底里的的激情,但她却一次次地紧咬着被褥没敢放肆地叫出声来。

何花容的身体已经打开了,心里的那朵花儿也完全绽放了开来,虽然被狂暴地摧残得惨不忍睹,但却更需要男人的灌溉滋养,才能将其培育恢复过来。

有一次,趁着母亲外出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偷偷溜进了何花容的屋里来,把正在门口洗衣服的何花容一把就抱进了屋里,直接就扔到了床上。何花容看看外面的光天化日,又看看敞开的大门,于是就惶恐惊惧地挣扎了起来。

男人扑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何花容那精致小巧的耳垂,但何花容却惊恐得剧烈地扭动着,耳垂又从男人的嘴里滑落了出来。

男人压沉声音在何花容的耳边说道:“你的耳垂好漂亮好好看,比你母亲的耳垂要好看多了”

听到这个男人将自己拿来与母亲相比,想到这个男人就是与母亲混在一起的男人,她的心里就感到了一阵差愧与耻辱,就更是挣扎得坚决激烈了。

男人继续说道:“如果是再配上一副耳环,那就更好看了。”说着,男人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小巧的东西,用两个手指轻轻拈着,伸到了何花容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对她说道:“我这儿有两个金耳环,你戴上吧,保证就令村里的所有女人都羡慕得要死。她们这些乡巴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好的东西,你戴上它,你就成了村里最好看最幸福的女人了。”

那果然是两个精巧绝伦的小东西,下面吊坠着瓜子般大小的小粒,上面是两个弯弯的小钩,正散发着金灿灿的光泽。生长在穷乡僻壤的何花容何曾见过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甚至连耳环都没有真正见过,更别说是真正的金子了,只听说过从前那些有钱的财主地主女人们戴过这种东西。

甚至在人们的传说之中,金子都是有灵性的东西,一旦掉到地上,就钻到土里去了,而且越钻越深,所以金子都在土里,极难找到,于是就成了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

没有想到,现在这种珍贵神秘的东西就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离自己是这样的近,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唾手可得。

何花容激动得抖索着伸过手去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拿到自己的眼前,生怕掉到了地上,一闪眼就钻到土里去了。她定睛看着手里的金耳环,感觉这闪闪的金光都把自己的身心照成金灿灿的一片了,整个人都变和金光闪闪的了,她所有心思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这副小巧精致的金耳环给吸去了,哪里还管顾得了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求取索夺。

男人看到何花容的眼光已定在了这副金耳环上,再也没有任何的抗拒,于是就趁此机会将何花容的衣服给脱了个精光,一边说道:“这是我最近专程从大城市给你买来的,而且还要在最豪华最高档的地方才能买得到。你知道吗?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金耳环,就能抵两千斤谷子了。”

何花容更是惊愕了。两千斤谷子,那可是自己与母亲足足两年的口粮,没有想到那么大的一堆粮食就只能值当这么两个小得像瓜子一样的东西,可见这两个小东西是何等的珍贵,何等的稀罕。何花容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了,不由得将信将疑地问道:“这真是金子的吗?”

男人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姑娘,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难道我还会骗你吗?不信的话,我带你到大城市里去,问问那些卖金子的,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了这个男人说出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姑娘这样动听感人的话语,何花容的心里顿时就甜蜜幸福得飘然起来,这个男人还说可以带自己到大城市里去,那美丽繁华得如天堂仙境般的大城市里去,何花容更是激动得忘乎所以了,她怎么还会怀疑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呢?于是满眼光芒,满脸幸福地说道:“我听他们说,这金贵稀罕的金子掉到地上,就会钻到土里去,是这样的吗?”

已是赤身裸体的男人俯在了何花容的身上,笑了笑说道:“别听那些乡巴佬的胡说,他们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只会蒙弄人。这金子也没有你想像的那样金贵,不就是一块金子嘛,只要你以后跟我了,这样的东西,有的是。”

跟他,做这个被自己叫着叔叔的男人?何花容的心里立即现出了一丝羞怯,也涌出了一阵激动。如果将来这个男人给自己很多很多这么好的东西,那自己跟随他一辈子,做他一辈子的媳妇也是心甘情愿,幸福无比了。

男人拈起其中的一个耳环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把它扔到地上给你试试看,如果真钻进土里了,我明天就再你给去买一副回来。”

何花容一把就将男人手指里的耳环给抓了回来,小心地摊在了手心里,说道:“我才不敢。这么好的东西,如果真钻进了土里,那多可惜。”

男人又俯下头去在何花容的耳垂上吻了一下,说道:“我给你把耳环戴上,你说好不好?”

何花容幸福地笑了笑说道:“那要怎么个戴法?”

“就是用上面的钩子在你的耳垂上穿个,这样不就挂上去了吗?”

何花容的心里顿时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说道:“那那多痛啊?”

男人悄然分开了何花容的身子,猛然就将自己送了进去,并死死地贴在了何花容的身上,吃力地说道:“痛,有这痛吗?”

又是一阵爆裂的感觉痛得何花容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一阵激凌,手中的耳环都险些掉落了下来,她慌忙将其紧紧地捏了起来,生怕掉到了床上,钻到地里去了。

第74节 第二百二十二节 彻底征服

第74节第二百二十二节彻底征服

紧接着,男人就拼尽全力在何花容的身上肆虐起来,那狂暴的动作,那狠命的力道,几乎都要将何花容那柔细纤长的身子给折断了过去。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又向何花容倾袭而来,痛得她胡乱的双手在男人雄厚的身体上磨蹭着,不知是推搡还是拥抱。但已承受过几次摧残的何花容很快就从疼痛中适应了过来,渐渐就感受到了身上的充胀爆裂所带来的那种激烈痛快的感觉。

男人一边玩弄着这个已被自己彻底征服蛊惑的猎物,一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与豪迈大声说道:“你就跟了我吧,我的小宝贝,我的小心肝,我带你到大城市里去,给你玩最好玩的东西,给你吃最好吃的大餐,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给你戴最贵重的首饰!你说好不好?”

何花容早已被手里的金耳环给吸去了魂灵,再又听到自己竟是这个男人最喜欢的女人这样甜蜜舒坦的软语,这又听到这个男人称呼自己是宝贝心肝,并且给了自己那么多美好重要的承诺,何花容就更是迷蒙得犹如一道飘然的轻烟,已经飞到那最美丽最繁华的大城市里去了,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了。

看到何花容已沉迷在了自己的甜言蜜语之中,忘乎所以得不知所措了,男人于是更加地狠起劲来,将这个修长轻软的身子任意地翻滚腾挪,推拉揉捏,一边还不忘凶狠的追问着说:“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何花容,意识早已是一片模糊,在男人那凶狠的迫问之下,只得毫无意识地诺诺应答道:“好!好好!好好好”

“将来你就跟我了”

“好”

“跟我到大城市里去”

“好好”

“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

“好好好”

“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好好好”

何花容的意识之中就只有应诺了,她感到在这个欺霸强势的男人面前,自己就只有乖乖认命的份,而正是在这种被男人完全凌辱的体味之中,何花容竟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在这种被欺凌的感觉之中,何花容已深深地将自己委身于这个男人了,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要追随这个男人了,自己这辈子就是这个男人的女人了。

在这个已被自己玩弄得不知所以的娇嫩柔弱的女人这近似哀求的应诺声中,男人得到了无法言表的满足,自己已经彻底征服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沦为了自己的一个玩物,已经对自己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了,自己想要将这个女人怎么样就怎么样了。男人对于女人的最彻底最豪强的霸占,也不过如此了。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猛然就划破了屋里这的一切,男人立即吓得从何花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险些掉落到了地上。正飘散迷茫的何花容的灵魂还没来得及回聚到自己的身体里,就又吓得魂飞魄散了开去,顿时面如土色,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突然出现的母亲正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已经被极度的愤恨扭曲得完全变了形,她的双手已激愤得形成了鹰爪状,头发已似乎爆立了起来,血红的大嘴已张得不能再大,完全变成了一只被激怒的老虎,眼看就要猛扑过来,将自己撕个粉碎。

何花容的魂魄已吓得飞散开去,她的全身都已僵在了那儿,再也动不了了,就算是母亲扑过来将要把自己抓成怎么惨不忍睹的模样,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你个死男人,竟敢勾引我的女儿!看老娘不砍死你!”母亲转身就冲了出去,跑向了灶间。

男人立即就明白过来,这个发了狂的母老虎一定是去拿什么可怕的东西去了,慌忙从床上抓起自己的衣物,赤身裸体地抱着就往外逃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甚至还有一件上衣都没有抓稳,从男人的怀里掉落了出来。

母亲从灶间跑了过来,手里果然就提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看到这把寒光闪闪的菜刀,何花容更是吓得抖索了起来,感到自己就要被狂怒的母亲手中这把菜刀给砍成几大块了。

母亲赶到时,男人已抱着衣物逃出了门去,她已追赶不及,只得恨恨地提起菜刀就拼命地向男人的后背扔了过去,可是没有打着,菜刀擦着男人那赤裸的身体飞了过去,打在了坚硬的晒坝上,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看到这把险些就飞砍在自己身上的菜刀,男人更是吓得双腿发软,顿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亡命似的光着就逃走了。

母亲大骂着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男人的鞋子,抓起就往外面扔了出去,又看到地上男人逃跑时留下的那件上衣,也抓了起来,狠狠地撕扯了一番,但衣服却似乎太过结实,没有撕裂开来,只得恨恨地甩到了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然后就径直朝何花容冲了过来。

看到如此疯狂凶狠的母亲朝自己走了过来,何花容更是吓得卷缩成了一团,惊恐万状地感到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

母亲来到了床前,看到了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何花容,气极败坏地就抓住了何花容的头发,使劲一拉,就把何花容从床上拉了出来,嘴里还大声地骂道:“你个死妮子,你个小,还这么小,就跟男人睡在一起了,还是那么老的一个男人,你也不知道羞耻,也不知道丢人!”

何花容直接就被母亲从床上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头发却还在母亲的手中紧紧地抓着,她只感到了头皮已经是痛得快要被整个地扯下来了。

母亲依然死死地抓着何花容的头发,一边使劲地又抓又扯,一边继续骂道:“我叫你,我叫你,我看你能够成什么模样?”

待到母亲的手也抓得软了,这才终于松开了手来的时候,母亲的手上已经沾满了何花容那被使劲抓扯过后脱落的头发。母亲还不解恨,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在了何花容的身上,嘴里还在骂着:“打死你个死,打死你个烂,打死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何花容默默地扑倒在地上,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奔涌而出,她已不知所措,只能任由母亲对自己的滥骂毒打。她也就纳闷了,母亲为什么突然就对那个她常常在其面前喜笑颜开弄尽媚相的男人如此的深恶痛绝,就算是自己背着她与那个男人睡在了一起,那也不至于是要拿刀砍人这样的决绝,要把自己往死里打这样的狠毒吧?

第75节 第二百二十三节 残破碎裂

第75节第二百二十三节残破碎裂

母亲也打得累了,抓过一旁的一把椅子就在何花容的跟前坐了下来,又恨恨地在何花容的身上踹了一脚之后说道:“你个小,你就这么地跟了这个男人,你也太轻贱太没出息了!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何花容一愣,跟这个男人还是有些时日了,但自己却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母亲也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及过。

“他就是一个人贩子,一个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你跟他好,他迟早一天都会把你给拐骗出去,把你卖进窑子里,让你去做一个下流烂贱的妓女,让你一天接十几个客,几年下来就把你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你不从,那些看门的恶棍就把你打得死去活来。”

母亲的话让何花容惊愕了,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更不会想到这个男人会将自己卖到窑子里去做妓女,她只感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她甚至想到了要将自己这辈子都托付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永远做这个男人的女人。

“你以为他喜欢你,他会和你过一辈子?其实他是在玩弄你!他就是一个专门玩弄女人的情场老手,他是不是每次都把你挑逗得心急如焚,急渴难耐,让你在无法忍受的状态下几乎是哀求他进入你的身体?然后转瞬之间就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这样一个老手,你这个黄花姑娘还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他要你跟他走,把你带到大城市里去,给你买好看的衣服,给你吃好吃的东西?”

母亲怎么就知道这一切的呢?母亲也说得太贴切太真实了,难道母亲也曾经这样被男人欺骗过?

“这些男人就只会用这样的甜言蜜语欺骗你们这些不谙世事什么都没有见过的山里小妮子,你们一旦被他们骗到了外面,那就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了,那就一切都要听他的了,你这辈子就过不尽的苦日子了。”

母亲也是一个山里的女人,她说得如此的真切深刻,一定是遭遇过这样的拐骗,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得这样的清楚呢?

“所以说叫你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男人只想着从我们女人的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当他觉得再也不能从女人的身上压榨出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他就会无情地将你抛弃,甚至是将你当作一件玩物一样地卖掉。我跟这些男人好,那是只想着从这些男人的身上弄出点钱来。”

难怪母亲对每一个进到自己家里的男人都是那样的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原来母亲表面上对这些男人热情似火,心里却是冷若冰霜,她只是想要从这些男人的身上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而已。

“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就可以买好看的衣服,买好吃的东西,将来的日子里才不会受冻挨饿。我们这些寡妇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劳力去做山里田间的繁重活路,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还在乎什么寡廉鲜耻,人伦妇道。别人对我们说尽闲话,望尽白眼,这些算得了什么?其实最可怕的,是我们吃不起饭穿不起衣,只能在他们面前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那副凄惨的模样。我们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些钱,别人看我们的眼色虽然还是那样的鄙夷,但他们却是打心眼里羡慕我们。我们也可以抬起头来在他们的面前走来走去。”

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钱,为了生活,为了能够抬起头来活下去,母亲才不得不让那么多的男人进到自己的家里,睡到自己的床上,忍受着旁人的白眼,忍受着那些男人的蹂躏,只为了能够在流言满天的指骂中骄傲地活下去。

母亲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自己自小就没有见过父亲的模样,父亲在自己出世后一年不到就死去了。据村里人说,父亲当年也是一个四处拈花惹草的男人,还常常因为别的女人而毒打母亲,母亲为此而伤透了心。父亲后来还是因为与别村的一个女人有染而在回家的路上掉下了山崖摔死的。

父亲死后,母亲就再也没有改嫁,就带着自己与她相依为命地艰难生活了下去,用她那年轻的身体换来的钱粮终于将自己抚养长大。

在何花容的印象之中,母亲的性格暴躁偏激,总是那么的严厉凶恶,每当她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母亲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后来,她也明白母亲这么多年来的不易,也许就是这样才使得母亲变成了这般孤绝冷酷的模样。

母亲如此的痛恨那个男人,对自己与那个男人相好如此的愤恨痛绝,那是因为母亲一定是不想让她那么艰难才抚养长大的女儿就这样地被那个男人给拐骗了出去,夺出了她的心血,她的希望。

何花容看着依旧满脸愤恨的母亲,心里也是好一阵难过。这个生了自己,并且艰难地把自己抚养长大的母亲,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被那个男人给拐骗出去了,留下她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何花容抖抖索索地爬到了母亲的跟前,俯在母亲的膝间,轻声说道:“妈,你就别生气了,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背着你与那个叔叔好,女儿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母亲冰冷漠然地看着何花容,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跟你睡在一起的?”

何花容顿时羞红了脸,轻声说道:“就是前段时间那个下大暴雨的晚上,是他偷偷溜到了我的床上来的,我真的没有叫他过来。”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呢?”

“我怕你说是我叫他过来的,怕你打我,”

“后来你跟他睡过多少次?”

“有几次了。”

“他给了你些什么了?把你迷成这样?连大白天的都跟他在床上鬼混?连大门都没关,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他给了我一些钱,还还给了我给了我一副金金耳环。”

“金耳环?”母亲惊呼了起来,“他给了你一副金耳环?”

“嗯。”

“那金耳环呢?”

何花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张开了,金耳环也没有捏在手心里了。一定是自己刚才受到母亲的惊吓被吓得掉落到了床上。于是她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感到浑身都被母亲打得生痛。她俯到床上去仔细翻找了起来。还好,那副金耳环就掉落在了床角的被褥上。她抓过来就递给母亲说道:“在这儿。”

母亲一把就将金耳环抓了过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顿时眼睛都放出了光来,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死男人,为了要骗到你,还真舍得出本钱,在老娘身上他却是那么的抠门。”说完,母亲恨恨地瞪了一眼何花容,将金耳环紧紧地捏在了手心里,大声说道:“那些钱呢?”

何花容又回到床前把藏在枕头下的那些钱给拿了出来,递到了母亲的面前。

母亲一把就将何花容手里的那些钱全部抓到了过来,随后就起身走出了屋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何花容又瘫坐了下来,她连衣服都没有穿上,还是那样一丝不挂地坐在了母亲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上,眼泪又止不住地滚落了出来。屋里又陷入了一片冷清,令何花容感到一阵落寞涌上了心头。

凶恶狠毒的母亲把那个男人给赶走了,也许,母亲这样凶霸地提着一把菜刀的情形,已吓得那个男人再也不敢来了。男人走了,男人留下的那些钱也被母亲拿去了,那副珍贵的金耳环也被母亲拿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一切,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只留下了一具残破的身体和一副被摧残的心灵。

何花容又想起了那朵花,她深深地感到自己就是那朵花,那朵被摧残折磨得残碎破裂的花。

第76节 第二百二十四节 日思夜想

第76节第二百二十四节日思夜想

何花容哭了好久好久,终于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慌忙之中掉落下来的衣服,那件没被母亲撕碎却被狠狠地踩了几脚的衣服,现在正可怜巴巴地躺在自己的面前。

何花容弯下腰去,轻轻地把这件衣服给捡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膝上,轻轻地抚弄起来。这是一件质地良好的夹克,握在手里是那样的柔顺软和。这是那个给自己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并改变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所留下的衣物,这件衣服放到她那赤裸的身体之上,又让她感到了一阵温存与激动。

那个男人就真的如母亲所说,将来会拐骗自己到外面去,然后把自己卖到窑子里去吗?何花容却怎么也不也相信。那个男人对自己这么的好,还给了自己一副能值两千斤谷子的金耳环,哪个男人会为一个即将要卖出去的女人这样舍得花钱?也许他就是喜欢自己,看上了自己,只是想要与自己好好地过一辈子。

但是母亲却又说得那样的真切形象呢?母亲所说的,几乎是把那个男人说得毫厘不差,深刻透彻。如果真是母亲说的那样的话,那就真的可怕了。幸好母亲碰巧回来揭穿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把自己从悬崖边拯救了过来,使得自己逃脱了掉入黑暗地狱的悲惨结局。

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承诺,在自己身上所留下那欲生欲死的极乐感觉,以及送给自己的那副金贵无比的金耳环,这些都已深深地印在了何花容的心里,再也磨不掉了。

现在,不仅钱全部被母亲拿去了,连那副耳环也被母亲拿去了,母亲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母亲,对自己还是那样的冷漠势利。

在母亲的眼里,自己就是一大笔的彩礼,她阻碍自己与那个男人继续交往,就是生怕自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她也就再也收不到别人为了娶自己而必须送来的那一大份彩礼了。

如果是出于这样的私利,母亲肯定会说那个男人的坏话,以断绝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幻想。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就是断送自己一生幸福的绊脚石。

何花容的心里在激烈地挣扎着,斗争着,她分不清弄不明究竟是母亲说了谎还是那个男人在骗自己。

经过反复的挣扎之后,何花容只得这样想到,如果那个男人还会冒险回来找自己,那自己就当面向他问清楚,如果那个男人说他真的是喜欢自己,愿意与自己好好地过一辈子的话,那自己就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就算是真要把自己骗卖进窑子里,那也无所谓了,至少自己还有过那么一次令人激动的梦幻时刻,留在家里跟着母亲,那就连这样的一个时刻都没有了。

这对于已经无计可施的何花容来说,已是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何花容站了起来,小心地将手中的那个男人的衣服挂到了衣架上,用手理了又理。这才找过自己的衣服穿到了身上,然后走了出去,偷偷从门缝里看到母亲正在镜子前拿着那副耳环凑在自己的耳垂上不停地摆弄着,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兴奋。何花容又不由得憎恨起母亲来。

何花容悄悄地跑到了外面的晒坝里,把母亲扔到外面的那个男人的两只鞋子给捡了进来,藏到了床铺下。又从外面拿过自己用的那张毛巾,用清水浸湿之后,在男人的衣服认真地擦洗了起来,把母亲的狠踩所留在上面的污渍给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用自己的衣物给遮掩了起来。

她要把这个男人所留在自己这里的东西都认真地收捡好,好等到男人重又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天,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他。

接下来的日子,何花容过得很是孤清。她那朵已经完全迸裂绽开的花儿,已在艳丽灿烂的春光里怒放开来,正需要春风雨露的抚慰滋润,那怕是的肆虐吹打,那也总比孤独落寞的虚度浪费要实在得多。

特别是母亲在那些男人的光顾之下,发出那阵阵激越狂乱的欢叫声,更是令何花容无法自持。何花容常常都注视着母亲那两只宽大肥厚的耳朵的耳垂,但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两只耳环被戴了上去。只是她常常偷偷在母亲的房间门缝中看到,母亲时常在坐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拿着那两只耳环在自己的耳垂上摆弄着,整张脸都笑得烂了。

看到这一幕,何花容就对母亲的话产生了更大的怀疑,那一副本该属于自己的耳环,都被母亲无情地抢去了,看来这个一切都是为了钱的母亲,并不是真的为了自己好,而是想要在自己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利益而已。

这样,何花容就更期待那个男人的到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何花容更是急渴难耐,她甚至都已下定了决心,如果那个男人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那自己就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出这山里去。

千呼万唤的期待之中,那个男人果然就又回来了。那是一个午后的时光,母亲已经不知跑到哪个男人的家里去鬼混去了。吃了午饭的何花容也感到有些困倦,正当她想到要上床去睡午觉时,一个人影突然闪进了屋来,把何花容吓了一跳。当她定神看清进来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日思夜想、急切期盼的那个男人时,何花容的心里是何等的激动,她恨不能一下子就扑到这个男人的怀里,将自己又再一次全身心地奉献给他,再也不与他分开。

第77节 第二百二十五节 真面目

第77节第二百二十五节真面目

但是何花容却强压住了自己内心的狂喜与冲动,把女人矜持冷傲的一面给表现了出来。因为就算是自己如何的急切难耐,但也不能一见面就把这一点显露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就真的是下流轻贱了,而这个男人也会因此而看轻自己的。

何花容故意没有理他,而是冰冷地说道:“你还来干什么?”她也想要用这种孤冷的面容考验一下这个男人是否是对自己真心,如果真心的话,他就应该关切地慰问自己,他要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等得他好苦啊!

然而男人却没有说出何花容所期待的话语来,而是也冷冷地说道:“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何花容心里一沉,自己这么苦苦地等了他这么久了,终于见面之后,没有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及他遗落在自己这里的东西,而不是关心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孤独难耐,对他的期待渴望。

但何花容还是没有死心,也许是这个男人离得自己久了,也有些生疏了,所以刚一见面也不好意思就表现出对自己的好来,等到自己与他缓解过来之后,他就依然会关心呵护起自己来的。

于是何花容从床下拉出了一个纸箱,打开纸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又展开了几层布块,男人来不及穿走的那双鞋终于呈现了出来。那双漆黑的皮鞋在何花容的一次次护弄之下,被擦得光洁锃亮。何花容将皮鞋放在男人的脚前之后,又转过身去,打开柜子上的那只木箱,然后从木箱的最底层将男人滑落的那件衣服给拿了出来。她理了理上面的折褶之后,双手捧着小心地递到了男人的跟前。她是多么的期待男人会对自己说一句问候关切的话语来。

男人把何花容手里的衣服一把就给拉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说道:“还有我那副耳环呢?”

就这一句话,何花容顿时木然僵化了,瞬间感觉就像掉到了寒冬的河水里一样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凉了个透,凉得整个都成了一个冰人。何花容感觉自己已经摔倒下去,轰然之间就碎裂成了一地细碎的碎片,铺散得满地都是。

“我还副金耳环呢?”看到突然之间就惊愕得一动不动的何花容,男人更是急切地追问着吼道。

在男人的吼叫声中,何花容终于渐渐地恢复了过来,她看着焦躁不安地在自己面前追问的男人,她的心已经碎了,彻底地碎了,犹如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一样,已经彻底地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再也复不原了。

原来这个男人回到自己这里,并不是来关心问候自己的,更不是来要带自己走的,而是来拿回他的东西的,他所关心的是他所留在这儿的这些的东西,而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人,在他的眼里,自己与这些东西相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还枉自自己对他一片真情,一片苦心,还在这里急切地期盼着他回来能够将自己带走,结果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令人心寒的结局。

“你都不跟我了,那你得把我的金耳环还给我。那可是真正的金子做的,金子做的啊!你知道那要值多少钱吗?我这次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要拿回那副金耳环的!”男人还是那样急切地焦躁着。

何花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愕然在那儿,也不管不顾男人是如何的急不可耐、暴跳如雷了。她只是意识到,自己幸好没有跟这个男人出去,如果自己真的出去了,那自己一定会像母亲所说的那样,被这个男人给卖进窑子里去当妓女,那自己这辈子就注定受尽折磨,吃尽苦头了。

因为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自己根本就不重要,连一副金耳环都远远不值,在他的眼里,只有钱,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人。他只是用这副金耳环来欺骗自己,诱拐自己罢了。他把自己拐骗出去之后,决不会与自己好好地过一辈子,而是把那副打动自己的金耳环给收回去,然后再狠心地将自己拿去卖掉,换回来一笔钱而已。

那副金光闪闪的金耳环,还不知被他用来蒙骗了多少女人,为他赚回了多少钱财。有多少女人在那副金耳环的引诱之下上了当受了骗,然后一个个地掉入了无法挣脱的暗黑深渊。幸好这个男人这么急不可耐地就露出了他这副狰狞可怖的真面目,不然的话,自己也会走上这样一条可怕的不归之路。

“我跟你说我那副金耳环在哪儿,快拿出来还给我,我好走了!”男人更是急得发了狂,抓住何花容的臂膀使劲地摇了摇,疯狂地吼叫道:“听见没有?”

何花容抬手挡开了男人抓在自己身上的手,然后冷冷地说道:“你都送给我了的东西,还好意思收回去?”

“我什么时候送给你了,我什么时候说过送给你了?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送给你的,你快把它拿出来还给我!”

看到男人这副如此铁硬冷酷的样子,何花容的心已凉到了极点,也彻底死了心,她对着男人轻笑了一声说道:“被我母亲拿去了,你去找我母亲要啊!”

“那你母亲放在哪儿,你快去给我找出来!”

何花容把头一拧,冷硬地说道:“我不知道。”

男人顿时气得一把就狠狠掐住了何花容的脖子,接着就拼命地摇晃起来,直掐得何花容的脸上胀红发起了紫来。

何花容那单薄柔弱的身子在男人的摇晃之下,犹如之中的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花,就要被摧残得断成几截了。何花容没有任何的反抗,她只是默默地忍受着男人对自己的肆虐。她的心已经凉到了极点,她的身心她的灵魂都已经碎散开去,她已经死了,所以无论这个男人对自己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死了,彻底地死了。

何花容也深深地感悟到,这真是一个阴险狠毒的男人,这么地发起狠来,那真的是凶狠残暴,六亲不认。如果真的跟了这样的一个男人,那自己不是随时都有被这个男人给整死的危险。想到这里,何花容感到了一股阴森的寒意从自己的脊粱直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小容,是谁在家里?”

男人吓了一跳,赶忙放天何花容,拾起脚前的皮鞋抓起扔下的衣服就跳了出去,

被松开了的何花容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终于缓过气来,吃力地走到了大门口,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到是这个男人,母亲顿时就气得指手划脚地骂了起来,“你个死男人,还敢到我这儿来,你还不快给我死远点!那天老娘没把你砍死算你运气好,你信不信今天老娘就把你砍死在这里?”

男人看到一脸凶相的母亲如此气势汹汹地咒骂着自己,也吓得接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了脚跟,然后定了定神说道:“把我那副金耳环还给我。”

“你还好意思有脸来要回那副金耳环?我早就警告过你,叫你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别想把我的女儿给拐走,你却偏不听,偏要把事情搞成了今天的这个下场。我女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被你这个狼色鬼给破了身子,难道还不值当你那么一副小小的金耳环?”

“你也不叫你女儿去照照镜子看看,她那个样子,也值当得了那么一副金贵的耳环?”男人已经急得发了狂,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何花容顿时感觉这番话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心话,这才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真实看法,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低贱女人。自己总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掩藏在甜言蜜语之下那阴狠毒辣的真面目。

“我女儿不值钱,那你还拿这样的一副耳环送给她呢?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臭男人,总是想要用那些东西来诱骗我女儿那样单纯无知的蠢女人,现在你的真面孔给揭穿了,你就想要来拿回你那骗人的道具了。老娘就是偏不给,让你这个臭男人这次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你不给,你敢不给,你不给我就”

“你要干什么?你还胆敢来抢不成?别以为老娘家里就母女俩好欺负?老娘今天就打死你个不要脸不要命的东西!”说着,母亲就跳到了屋檐下,抓起墙角放的一根扁担,提着就朝男人冲了过去。

看到这个发狂的老寡妇气极败坏地朝自己冲了过来,男人吓得抱着衣服鞋子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撂下狠话说道:“你不给,老子迟早一天都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母亲气恨得一把就将手中的扁担使劲地朝男人扔了过去,大声说道:“随便你好久来,随便你干什么,老娘都奉陪到底!”

看着这个男人又是那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屁滚流地逃走了,何花容的心里不由得好一阵发笑,感到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第78节 第二百二十六节 两头猪

第78节第二百二十六节两头猪

男人逃跑了,再也不敢再来了。何花容的日子又陷入了一片孤清冷寂之中。她似乎就在这一夜之间,突然就长大了,再也不像是原来那个小姑娘一样的欢声笑语,天真活泼了。而是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历经多少人世沧桑的大人似的,整天沉默不语,郁郁寡欢,

何花容的心碎了,被男人撕裂了,特别是男人说她根本就连一副耳环都不能值当的时候,更是深深地伤透了她的心。

何花容曾经是那么真切地喜欢着这个男人,毫无疑义地相信着这个男人,期待着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美好的日子幸福的生活,把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是一个口是心非,人面兽心的男人,一个只会玩弄自己诱骗自己的男人,一个只是把自己当作一文不值的低贱女人的男人。

何花容还才十六岁,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接识,却很快就被这个男人给伤得沉重深厚,悲痛欲绝,身心俱裂,死去活来。

母亲却时不时地还在一旁数落着何花容,叫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她还不信,现在终于知道男人都不是一个好东西了吧。男人只会欺骗女人,玩弄女人,只是把女人当作一个供他们发泄的玩物或者是随时都可以为他们换回一笔钱财的东西而已。

什么情啊爱啊这些,那都是男人欺骗女人或者是女人自己欺骗自己的东西,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也根本就不重要,什么是重要的?那就是钱,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就可以有幸福美好的生活,就可以不再乞求男人的施舍仰望男人的脸色忍受男人的折磨,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是驾驭男人让男人在自己的面前俯首帖耳惟命是从。所以一定要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钱就是自己的情自己的爱,就是自己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命。

母亲还说她与男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受了多少男人的罪,吃了多少男人的苦,早就把世间的这些臭男人给看透摸准了。如果她再不警醒,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听了母亲的谆谆教导,再加上自己这次惨痛的经历,何花容也深深地感受到男人确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也不得不相信了母亲的话来,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了。

母亲依旧为了那些被当作是自己生命的钱财而让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走进了她的屋子,随后就发出了那死去活来的欢叫声。

在这阵阵充满了满足与享受的欢叫声中,何花容也就纳闷了,难道母亲就单单是为了钱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叫声又为什么会叫得如此的放浪如此的欢畅呢?

在这阵阵欢叫声中,何花容那朵早已完全绽开的花儿更是鲜彩灿烂,娇艳欲滴。已经体味过男人的雄浑强健的身子也是蠢蠢欲动,饥渴难耐。

在这撩人心魄的声中,她是多么的渴望能有一个男人来到她的房间里,给她那滚烫得将要完全燃烧起来的身子也降降温。

然而那些来找母亲的男人,在母亲那凶恶强横的告诫之下,最多也只是偷偷地瞟瞄自己几眼,根本就不敢有那样的熊心豹子胆。曾经的那个男人就偷偷地溜到了自己的床上来,但结果却是那样的狼狈不堪,这惨烈的警训也将那些男人心里稍稍冒出的想法给灭毁在了萌芽状态。

何花容就这么孤独落寞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忍受着母亲那的欢声的折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打破这一切,换来别样的生活。她只能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期待着。

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欢叫声,叫得何花容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把被褥紧紧地捂到了自己的头上,但母亲那撩心刺骨的声音依旧透过厚实的被褥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来。

好不容易才终于停了下来,何花容这才拿开覆盖在自己头上的被褥,但她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反而是静静地聆听着隔壁母亲与那个男人的说话声来。

隐隐约约之中,隔壁传来了母亲那粗暴蛮横的声音,“这么多钱,你就只给我这么一点点?再多给我一些才行!”

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我卖了两头猪的钱,是给我老母亲看病用的,家里还要买两头小猪来养,娃儿的衣服早就坏了,也望着用这点钱来制新衣服。”

“拿来!”

“你不要这样,你都拿去了,我回去怎么交待。”

“你是不是喜欢我女儿小容?”

“没没有。”

“你还不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每次来我这儿的时候,眼睛都落到她的身上去了。”

男人就没有说话了。

只听到母亲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我女儿的身子软和得很,皮肤又光又白,她才十六岁,嫩得水灵灵的,跟她睡觉,一定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母亲的话,令何花容感到了一阵面红耳赤,她怎么能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这些说自己呢?

“你把这些钱都给我,我就让你今天晚上跟我女儿睡。”

母亲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为了那两个猪的钱,就把自己给卖了。母亲真是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啊!但想到那个男人也许就要到自己的床上来了,已经被撩拨得心乱如麻的何花容心里禁止不住又激动了起来。

“可是”

“别磨磨叽叽的了,你一个大男人,做事干脆点。今天老娘是心情好,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陪你睡一晚上,错过了这个时机,将来你恐怕一辈子也别想了。把钱拿来!”

“你不要抢”

“拿来哟!”

“你怎么能这样呢?”

“钱都拿过来了,就算你答应了,快过去,我女儿就睡在隔壁的那间屋里。”

“可是可是她会答应吗?”

“她早就睡着了。就算她醒来,你一个雄纠纠的大男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柔弱软和的小姑娘?”

“可是”

“快去哟,别像个女人似的再扭捏了,反正钱我也已经拿了,去不去随你,你不去,钱我也不会再还你了。”

接下来,那边屋里又是一阵静默,狂风雨即将到来的可怕沉默。

第79节 第二百二十七节 心慌意乱

第79节第二百二十七节心慌意乱

何花容不由得为那个男人感到悲哀起来。那么辛辛苦苦才终于养大的两条猪,卖了之后家里还等着男人拿钱回去急用,可是钱还没有到家,就被自己的母亲给抢去了。没有了这些钱之后,等在家里的那个生病的老母亲,那个衣衫褴褛的娃儿,还有男人那个满脸悲苦愁容的媳妇,会怎样接受这样的一个结局。

转瞬之间,何花容又憎恶鄙夷起这个男人来。这个男人,就为了自己的一时快活,竟然连老娘娃儿都不顾了,把好不容易才喂养长大的两头猪的钱都落到了与他相好的一个寡妇手里。要知道,将那两头猪养大,他的媳妇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劳力,结果呢,媳妇连卖来的钱都没有看到一眼,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媳妇,才是最可怜最悲苦的,嫁给这样的男人,算是她这辈子的苦命了。唉,这山里好多媳妇都是这样苦命一辈子的。

何花容又不由得为这些苦命的女人悲愤痛惜起来。

就在何花容悲恨叹息的时刻,门外就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从那脚步的沉重中就可以感受出,那就是一个男人的脚步,与母亲睡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已经无可奈何地壮着胆子朝自己走过来了。

这又是一个男人朝自己的屋里走过来了,就要钻到自己的床上来了。何花容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想到了立即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冲出屋去,让那个男人扑了一个空。但是这样一来,母亲也许就不能得到那两头猪的钱了,那自己回到家里来时,本来已经把自己卖了的母亲,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母亲,就因为自己的逃离而让她连到手的钱都失去了,那母亲还不把自己打死。

但如果自己不逃,那这个已经被夺去了钱财的男人一定就会扑到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疯狂地的。难道自己就只能这样乖乖地呆在床上,任由那个男人蹂躏自己吗?

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就在何花容慌乱失措,在矛盾中纠结之时,那个男人就已经推开了自己这个房间的门,并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男人已经走进屋里来了,就要来到自己的床前了,如果自己再不逃的话,就再也逃不了啦。

但就在她准备逃跑时,何花容的耳边又响起了母亲刚才那阵死去活来的声,心里的那种对男人的期待与渴望又立即涌现了出来,困住了何花容的手脚,使得她怎么也使不起劲来。

就在这一犹豫之间,男人就已经走到床前来了,此时再逃,已经是来不及了,也许刚刚爬起来,就会被男人给抓住的。

但自己决不能就这样的乖乖就范,任由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乱为。她想到要大吼大叫起来,把这个胆敢溜到自己屋里来的男人给恶狠狠地轰出去。但不知怎么的,心里的那阵激动与渴求却让她叫不声来,她竟然紧闭起了双眼,装着如同沉睡过去一样对这个慢慢走近自己的男人一无所知。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可怕的沉默。何花容知道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的床面前,借着外面飘进来的淡淡月光,正定睛盯着自己在看。

何花容感到这个男人正垂涎欲滴地看着自己,他已经变成了一头可怕的老虎,已经张起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嘴的獠牙,立马就会猛扑下来,将自己撕咬得粉骨碎身,血肉模糊。

何花容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但她却极力地平复着心里的慌乱,尽量舒缓着自己那已变得粗重短促的呼吸,依然装出一副沉沉睡去的样子。

极度的紧张与忐忑使得何花容都快忍不住了,再这样装下去,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终于,何花容感到了男人的手朝自己伸了过来,抓住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接着就轻轻地往下拉去。

何花容依然没有动,她还是那样一副沉沉睡着的样子,似乎男人这些轻微的动作还不能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男人已经完全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被褥,自己已经完全呈现在这个男人的眼前。深秋里阴冷的凉意立即让何花容感到了一阵冰凉,但她还是没有动,似乎还是没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接下来,男人的手竟然就朝自己的腰间伸来,并抓在了自己睡衣的裤腰上,紧接着就小心翼翼地朝下面拉去。

男人那粗硬毛糙的手指触碰在自己腰间那柔嫩的肌肤上,何花容感到了一阵战栗,她怕这尖硬的手指会将自己的肌肤弄伤。但同时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激动,她似乎若有所感地动了动身子,不知是激动还是战栗。

男人的手吓得立即就缩了回去,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何花容知道这个男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身子在看,这个男人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屋子,来到了自己的床前,拉开了自己的被褥,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男人这被惊吓过后的沉默,也只是短暂的停顿和心理的调适,很快,一阵般的折磨必定就要向自己袭来。

果然,男人的手很快又向何花容的腰间伸来,这一次,男人不再轻柔缓慢,而是抓住何花容的裤腰,猛然就往下拉去,转瞬之间就拉到了小腿上。

何花容装着终于被这粗暴的动作给惊醒了过来,立即睁大眼睛,猛然看到这个男人已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使劲地拉扯着自己的裤子,立即尖叫了一声,“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看了何花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将何花容的睡裤往脚上拉去,在何花容的双脚还未来不及挣扎时,她的睡裤就被男人给完全脱了下来。

何花容意识到这个男人从母亲的床上过来时,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看来这个男人是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了。于是心里好一阵惊恐,立即狂乱地对着男人又打又踢起来,嘴里也拼命地喊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抓住何花容那胡乱地挥舞着的双手,尽量往两边分开,随后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朝何花容压了上去。

何花容感到又一个硬实而沉重的男人身体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男人那有些凉冷的身体和粗重的呼吸让何花容的心里竟然感到了一阵久耐的干渴终于被雨露滋润的满足,但身体的紧张还是占了上风,使得她像一条掉落到旱地的泥鳅一样拼命地扭动起来。

男人那沉重的身体和狠猛的动作已经使得何花容无论如何死命的挣扎也无法从他的身躯下逃脱,并试图用他的双腿来分开何花容的双腿,好让自己达到最终的目的,但何花容的双腿死死地夹缠在一起,并使劲地摆弄着,男人怎么也没有得逞。

但是男人已经发了狂,已经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他一面狠命地试图将何花容制服,一面还不停地嘟弄着:“老子亏了两头猪的钱,难道还不能得到你”

然而何花容却还在死命地坚持着,听到男人这样一说,心里就更感到了一阵无地自容的耻辱,她更不愿意如此屈辱地就让这个男人把自己当作一个卖的妓女一样地得逞,把自己当作一个妓女一样地把被抢了钱的怨忿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地发泄一通。心里的孤傲与自尊让何花容觉得,要想让自己乖乖就范,那也得遵从自己的意愿才行。

“救命啊!妈妈!快来救命啊”何花容拼命地喊叫着,她知道隔壁的母亲一定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呼救声,当母亲忍受不了自己这凄惨的哀叫时,一定会过来把自己从这个正在自己身上施虐兽行的男人的身下给拯救出来的。

果然,接下来何花容就听到了母亲那走了过来的脚步声,母亲终于来救自己了,自己终于不会如此这般屈辱地被男人肆虐了。

第80节 第二百二十八节 肆意报复

[海岸线文学网]有一种莫名的惊恐,感觉长此下去,家里一定会出什么大事来的。

第81节 第二百二十九节 彻底断绝

第81节第二百二十九节彻底断绝

何花容这样忐忑不安地没过多久,母亲突然就说要把她嫁出去了。这令何花容感到很是突然,但也似乎释然了,觉得自己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何花容很快就发现,原来是母亲与村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小伙子好上了,那个小伙子与何花容同岁,也到过何花容的床上来过好多次,有几次这个小伙子竟然叫何花容嫁给他。

何花容想想自己已是村里不齿于人的浪荡女人了,这个家里还勉强能够拿得出娶媳妇的钱的小伙子怎么会看上自己呢,那一定是看上了母亲的那些钱财,以为娶了自己,那些钱财将来还是一定会归自己所有的。所以何花容就觉得这个男人心术不正,于是就冷硬地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他。

令何花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就与大他将近二十岁的母亲好上了。而且还常常把母亲哄得喜不自禁,那早已老去的面孔也容光焕发起来。

村里人都对小伙子投来了鄙夷的目光,都说小伙子是一个吃软饭的没有骨气的男人,而且还是跟一个与自己母亲一般年纪的老寡妇混在了一起,简直是把他祖宗八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小伙子的家人更是恶狠狠地斥责他要他赶快离开何花容的母亲,不然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但小伙子却就是不听,反而有时还跑到何花容的家里与母亲混得一连好多天都不回家。母亲也乐意为这个小男人做好吃的小吃,甚至还给他制置好多新衣服,多得何花容都感到了嫉恨。这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母亲,竟然会在这么一个小男人身上如此的大方慷慨。

何花容也愤慨了,自己这么辛辛苦苦地献媚于男人,好不容易才挣了那些钱回来,母亲在自己身上都很不舍得,却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此的浪费。她也懒得再理那些男人了,再多的钱还不是被母亲给收去了,最后还不都会花在那个心术不正的男人身上。所以嫁就嫁吧,随便是嫁个男人就算了,免得在这个家里像个多余人一样地总是显得碍手碍眼的尴尬。

母亲也不管何花容同意不同意,直接就对何花容说了,她已看过那个好人了,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会欺负诱骗女人,所以就对何花容说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最好不过的了,事情就这么的定了。

何花容还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要嫁的男人呢,母亲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下来。但也没法,因为母亲还说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以母亲的胃口,那一定是好大的一笔钱,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母亲是不可能会把到手的彩礼给还回去的了。

事情都已经被母亲定了下来,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嫁过去了,只要那是一个还活着的男人,就已经算好的了。

来接亲的那一天,何花容才第一次看到孙大贵样子,那真是一个木头木脑的男人,身材矮小,长相憨厚,胆小怕事,连抬头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敢。何花容看到孙大贵这副样子,心里顿时就凉了个透。

何花容想到自己就要跟这样的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就深深地感到这辈子算是完了,算是白活了。与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能有什么激情,什么享受,什么快乐与与幸福。早知是这样的结局,还不如被那个诱骗自己的男人给拐带出去,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去见识见识大城市的美丽与繁华,去见识见识那些更多更好看的金子做的东西。就算是最后落了个生不如死的悲惨下场,那也算是风光过一回,那也不枉自自己人生这一世。

然而在这偏远僻静的深山里,女人就是这样,一生下来就注定平淡庸碌地过一辈子,一代又一代的女人都是这么的过的。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与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过一辈子,那都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自己所嫁的男人对自己好与不好,那就得看女人自己的命了。

看着自己这辈子所嫁的这个男人,何花容也不得不转而又想,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嫁给如此憨厚得愚笨的男人也不失为一个女人不好不坏的归属。至少,这个男人不会像那些假装精明却笨得要死,什么都没有却死要面子,内里软弱却常常在自己的媳妇面前耀武扬威肆意打骂的男人那样一无是处,死不足惜,嫁给那样的男人才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这个憨实的男人一看就是一个心里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最好管控调教,自己嫁给他之后一定会将这个男人把捏在手心里,这样一来,自己当然就不会被他打来骂去的了。只要能够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女人嫁男人,不就这么一回事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何花容看孙大贵的眼色也顺和了一些,反正这就是自己注定要与他生活一辈子的男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是这样,那自己何苦又憎恶鄙薄这个男人呢?这个男人也并不是很差,至少他的年纪也与自己相差不多的,比及那些嫁一个老得可以当父亲或者是小得可以做儿子的丈夫的女人来,自己这算是强很多的了。

看到孙大贵身上那破旧变色的衣服,何花容不由得就感到了一阵心酸。在这个男人的大喜日子,来接自己媳妇过门时所穿的这样的衣服,就说明这套衣服就是这个男人家里最好的衣服了,一个男人连一套好一点的衣服都穿不起,为的就是能够攒起钱来娶一个媳妇,这真是这个老实憨厚男人的悲哀。以贪得无厌的母亲的胃口,不知收取了这个男人多少的钱财,才最终答应让自己嫁给他。

母亲把这个男人家里所有的钱财都刮去了,而自己却要嫁到那个家里去吃苦受罪。再想到,自己这几年来也为母亲也挣了不少的钱财,而母亲又早已与孙大贵家接洽好了,业已知晓自己出嫁的这一天,但却连一件新的衣服都没有给自己买,就更别说别的嫁妆了。

想到这里,何花容就提出说既然没有给自己置制任何的嫁妆,那就要母亲拿出一部分钱来给自己做陪嫁,反正自己也那么辛苦地挣了那么多的钱。没有想到何花容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就立即遭到了母亲冰冷的拒绝。

母亲铁青着脸对何花容说道,说她现在已经这么大年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从男人那里弄到多少钱了,如果何花容再拿去一些,那将来她的日子还怎么过。母亲还告诉何花容说道,说何花容还这么年轻,还可以用她的身体凭她服侍男人的本事从男人那儿挣不少的钱来。身体就是本钱,只要有这个本领,还怕将来没有钱花吗?而母亲说她已经没有这个本钱了,也再不能靠这个挣钱了,她就只能靠这些钱养老了,所以她是一分都不会给的。

何花容看着如此冰冷决绝的母亲,顿时就气得咬牙切齿,想到自己为母亲挣了这么多的钱回来,母亲却连在自己出嫁这样的人生大事时都舍不得为自己花一分,反而却为那个小男人买这买那的,这叫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她突然又想到了当初那个男人诱骗自己的那副金耳环,于是就向母亲提出她可以不要任何的钱财,但那副金耳环就必须要还给她。

母亲看到何花容继而又提出了这样硬气的要求,立即劈头盖脸就把何花容大骂了一通,大骂何花容没有良心,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白眼狼,还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生下来,生下来也不该把她养大,养大后自己连一点福都没有享到,还跟自己争这争那的,这样的女儿养来有什么用。

骂着骂着,母亲就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哭着说自己生她养她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东西,穿了那么多的衣服,总算把她抚养长大成人了,现在竟然连一副金耳环都不肯舍得留给自己了。

看着母亲这副哭丧着脸反咬一口的样子,知道母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副金耳环还给自己了,何花容也气愤极了,觉得母亲真是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连血浓于水的母女亲情也毫不顾惜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这样刻薄阴冷的母亲!

既然母亲不仁,她也就索性不义起来。径直就往母亲的屋里冲去,直接就从母亲床头的柜子里把那个装着所有钱财的小木箱给翻了出来,但是木箱上却已上了锁,何花容打不开。

母亲看到何花容竟然敢把自己那个命一样重要的东西都给翻了出来,那还得了,如果被抢了去,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于是立即就冲了过来,狂叫着一把就抱住了那个木箱,使劲地往怀里抢。

何花容也不示弱,双手紧紧地抱着那个木箱,就是不松手。

两人你拉我扯,拼死都不放手,还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骂了起来。

“你还敢放抢了,连你母亲的东西都敢抢,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这些钱本来就是我挣来的,用我这个人去卖来的,我就是要拿走我的那一份!”

“你这个人都还是我的,所以卖了你的钱也都是属于我的,这里没有你的一分钱,这里什么东西都不是你的!嫁出门的女,泼出去的水!你嫁出去之后,你所挣的钱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你就抱着这些钱进棺材吧!”看到母亲这副拼了命的样子,何花容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的争抢,也是无济于事了,只得松开了手,恨恨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就是抱着进棺材也不会给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终于把自己的命给抢了过来,母亲更是死死地夹在腋窝下,几乎都要将那个小木箱给夹碎了。

何花容都被如此冷绝的母亲气得哭了,回到自己的屋里,拿起先前就收拾好的自己的东西,提着就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回来看你一眼!”

孙大贵慌忙从何花容手里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裹,接着就跟在后面灰溜溜地走了。

看到何花容气愤得深恶痛绝的样子,母亲也愤恨到了极点,“我才不希罕你回来看我,你回来看我就是想要抢我的钱!”

听了母亲的话,何花容更是气得暗暗发誓这辈子也绝不会再回来了,这个母亲太绝情了,这一次,母亲已经深深地把自己与她之间的情谊给断绝了。

但刚走到村子对面的山道上,何花容又止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了,永远地离开了,就要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过自己后面的日子了。今天离开这里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看一眼。

自己曾经在这里所生活的那些艰涩而痛苦的岁月,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全都在这一刻涌上了何花容的心头,令她不由得泪流满面。

但她却又远远地看到,那个小男人又偷偷地溜到了母亲的家里,钻进了屋里去。自己这才刚刚离去,这个可恶的男人就又来了。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些钱财就要落入到这个男人的手里,何花容的心里就又憎恨厌恶了起来,于是就又扭过头来急步走了。

第82节 第二百三十节 穷困潦倒

第82节第二百三十节穷困潦倒

走了好远好远,走了好久好久,何花容才终于跟着孙大贵到了他的家,那时,天都早就已经完全黑尽了。何花容反正是已经走得昏头转向,疲惫不堪,她是怎么也找不着回老家去的路了,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被扔进山里的小猫,再也找不着回去的路了,永远迷失在了这茫茫天地里。

同时,何花容也感到有些吃惊了,这么偏远的山路,这么愚笨的男人,他怎么就能找得着路的呢?

何花容胡乱地吃了点饭菜,用孙大贵母亲给她端来的热水烫了烫脚,然后倒头就睡到了床上,直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终于睡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却还是那样和好地穿在自己的身上,这就证明着那个已经是自己男人的孙大贵并没有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趁机动过自己。

这真是一个憨包男人!何花容心里这样骂道。

随后,何花容起了床,往四周看了看,她这才发现,就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屋里,也连一个梳妆台都没有,就在一个破旧得快要散了架的木柜上放着一面都缺了一角的镜子,那就算是梳妆台了。床上的被褥更是既阵旧又单薄,床上的蚊账更是补上加补,环眼四周,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破败不堪。就连这间算是新婚洞房的房间都是如此这般残破的景象,那外面的惨状就更不敢相像了。

何花容的心里顿时就凉到了极点,像掉进了结冰的河水里一样的浑身冷得打起颤来。她怀着冰冷的心情慢慢地走到了外面的堂屋里,只见那屋子中间吃饭的那张饭桌都是用几块木板简单的拼凑而成,那也能算是一张桌子?感觉放上去稍稍重一点的东西,都能将其给压垮了下来。旁边更是连一条完好的板凳都没有,有的一条也是不知用了好多好多年了的,还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了一个人的重量。桌子上放着的那两三个黑不溜秋装着饭菜的粗碗都已现出了冰裂的丝缝,似乎就要裂成了几大块。

再看看屋角那个用木板石块混搭起来承放东西的搭台,只放了两三个生锈的搪瓷茶盅,连一个温水瓶都没有。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家也算是一个家?何花容简直不知道这家人究竟是怎么在如此简陋的屋里生活下去的。想到自己就要在这样的一个家里生活一辈子,她就不由得悲从中来,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屋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嫁进来的这户人家居然穷到了这样的一步田地,这与起自己在家里时看到母亲时不时地抱着那个小木箱数钱的情形来,完全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

何花容也看到过太多太多这种人家的苦楚,这样的人家为了能够给儿子娶回来一个媳妇,就拼死拼命地干活,省吃俭用多少年才终于凑到能够娶回来一个媳妇的那一大笔钱,钱倒是凑齐了,但这家人的屋里却因为把什么都用来凑钱娶媳妇去了,而自己屋里却什么都没有置制,眼前这个空无一物的境像就是最真实的写照。既然都已经穷得叮当响了,何必又这样吃苦受累地非要娶一个媳妇回来,用这样的办法把一个女人给娶进家里来,那不是让这个女人到这个家里来吃苦受罪吗?

何花容感到自己就是这些苦命女人中最苦命的一个,自己怎么就嫁到了这样穷困潦倒的一户人家里,吃一辈子的苦受一辈子的累!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就要在这种食不果腹,衣不憋体的困苦生活中过一辈子,何花容不由得悲从中来,眼圈顿时就红润了起来。

孙大贵的母亲从外面背了一背猪草回来了,看到何花容正站在堂屋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发愣,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于是放下猪草之后就轻轻来到何花容的身边,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家里辛辛苦苦挣的那些钱都拿去给你母亲做娶你的彩礼了,所以家里也没有置办些什么东西。本来是想要在你们结婚的时候给你们的床上制一套新的铺笼罩被,但无奈你母亲要价太高,而且分文不少。把我们孙大贵的妹妹嫁出去时所收到的彩礼加起来,再卖了家里大半年的口粮才勉强凑够了你母亲索要的那个数。所以根本就没有钱给你们制东西了。”

原来这家还有一个女儿,而且也是像自己这样为了收彩礼而卖出去的,加上这份彩礼才终于凑够了母亲索要的那个数目,可见那是多么多大的一笔数目。而这家被卖出去的女儿,也一定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这个女人再苦,那也是活该!何花容愤恨得这样想到,如果这家里没有这个女儿,他们就凑不够母亲所要的那份彩礼,自己也就不可能会嫁到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家里来吃苦受罪。是那个女人把自己害成了这样的,所以她受再多的罪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孙大贵的母亲继续小声说道:“姑娘,我们家里现在是虽然穷成了这样,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借一分钱的外债,你已经嫁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需要花大钱的地方了,所以只要我们一家人辛苦一点,勤快一点,大家齐心协力,省吃俭用,过不了几年,我们家里就会好起来的。”

从孙大贵母亲的话里,何花容也听出来了,这个母亲已经向自己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家里现在穷得并不是自己眼目所见的这样浅显,而是把大半年的口粮都给卖出去了,也就是说,自己刚刚嫁了过来,就要吃上大半年的糠皮麦麸,红薯野菜才能熬过来。想到自己在家里时常吃鸡吃鸭,还常常吃着瓜果糖食之类的小吃那悠哉游哉的生活,突然之间就落到了这样的一步境地,何花容顿时就崩溃了。

何花容立即跑回到了房间里,扑倒在了那乌黑硬薄的被褥之上,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最后竟至号啕大哭。那悲怆惨烈的哭声在村子里传出去了好远好远,连外面那些在地里做活路的村民们都听到了。但村民们早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哭声,哪一个刚被娶进来的媳妇不是这样,看到一个已经被掏空得什么都没有的家时,都会伤伤心心地大哭一场的。哭过之后,也还不是就那样了。

何花容哭了好久好久,她把心里对自己命运的悲苦无奈,对这个摧残折磨自己的世道,对狠毒冷酷的母亲,对未来日子的深深绝望,都通通哭了出来,淋漓尽致地哭了出来。直到哭得昏正黑地,几近虚脱,已经再也哭不出什么声音来,才终于不得不停了下来。

痛哭过后,何花容也慢慢地静了下来。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命当如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命苦嫁了这么一户人家,也就只得认命了。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自己去上吊跳河不成?

但一想到,孙大贵的母亲对自己的说的,要自己辛苦一点,勤快一点,省吃俭用好几年,生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个老太婆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是害怕自己好吃懒做,自己就偏不做活路,看他们能怎么样!以这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就是辛辛苦苦一辈子,看来也未必就能够好得起来。

何花容不得不又想到了在家里与母亲的那种生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那就是靠男人的生活,只有重重业,才是唯一能够很快改变眼前这一切的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已经都是这样的一步走投无路的境地了,也只有这样了,管它什么寡廉鲜耻、世俗道德,先吃饱穿暖了再说!

昨天在路上,从孙大贵的口中就得知,这个村子比自己老家的村子还要大,村子里的光棍也很多,而自己就像母亲所说的,还这么年轻,也会侍弄男人,所以自己有的是这方面的条件和本钱,只要自己能够放得下脸皮,一切都会很快就改变的。

当然,自己这样做,孙大贵这样愚顿老实的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如果自己以死相逼,他还敢不同意吗?

第83节 第二百三十一节 憨厚木纳

第83节第二百三十一节憨厚木纳

看到自己这个被穷困辛劳折磨得麻木憨愚的男人孙大贵,何花容就打心眼里讨厌起这个男人来。孙大贵个头不高,但身材壮实,四肢粗短紧硬,皮肤黝黑厚重,一看就是一个天生只能在山地里做活路的料。年龄与自己一样,才刚二十出头,就是一副中年人久经风霜的老成模样。很显然这些都是艰苦的生活所造成的。

第二天晚上,当孙大贵忐忑不安地走进房间里来时,何花容看了看他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就没好气地对他吼道:“你就不要上床了,就坐在那椅子上睡一觉吧!”说完,自己就转身面对着里面的墙壁睡了。

孙大贵一愣,看了看这个对自己如此冷硬漠然的新媳妇,知道自己也没得办法,只好从柜子里面找出两件还算厚实一点的衣服,然后就从堂屋里端来一把快要散架的椅子,放到了房间的一角就坐了上去,把这些破旧的衣服搭到了自己的身上,再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媳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后就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现在已是初冬天气,山林里晚间天气已然骤冷。由于身上的被褥单薄粗硬,何花容被下夜的阴冷给冻醒了过来。她紧了紧身上的被褥,感到浑身都冻得打起了冷颤来。

阴冷深黑的黑暗中,何花容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够听到孙大贵熟睡中那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也许是白天山地里活路太过劳累,孙大贵就这样坐在那把椅子上就睡去了。

何花容心里不由得恨恨地骂了几句,这个死男人,这么冷的天,自己躺在床上裹在被窝里,都冷得睡不着,他还坐在那椅子上,竟然也能够睡得如此的香甜。听着耳边这平稳舒缓的鼾声,何花容就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好难受。

何花容不由得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孙大贵真是一个木头木脑的男人。自己这么一个新嫁进家来的媳妇,还这么地睡在他的床上,他居然都不敢跳上床来和自己睡。要是别的男人,哪还顾及得了媳妇的反对,早就猴急狗跳地钻到床上来,把这个新媳妇乱整一通了。

何花容于是又静下心来想了想,这个男人已经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男人了,自己这辈子就要跟这个男人过了,这已是自己无法改变的命运。自己再怎么对他凶对他恶,哪又能怎么样呢?哪又能改变什么呢?想到这里,何花容不由得又怜悯起孙大贵来,并且感到了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已经是他的媳妇了,自己就应该心疼他关心他才是,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他呢?

于是何花容故意咳嗽了两声,但孙大贵似乎睡得太沉,依然是鼾声不弱。何花容不由得鼓了鼓勇气,开口叫了一声,“喂!”

睡在椅子上的孙大贵还是鼾声如旧。

“喂!”何花容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的那声要响亮多了。

还是没有反应。

何花容也耐不住了,抓过一个用糠壳填充的枕头朝着鼾声传来的地方就狠狠扔了过去。

枕头似乎正中了孙大贵,孙大贵发出了一声惊骇的呼叫,鼾声也随之就停了下来,黑暗中,房间里顿时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何花容也明白孙大贵一定是被自己扔过去的枕头给打醒了,但却还弄不清楚情况,于是她不得不轻声说话了,“喂,你不要打鼾了好不好,你的鼾声吵得我睡不着。”

“嗯。”黑暗中,孙大贵没有说话,只是诺诺地应了一声。

“你过来。”何花容对着黑暗中的孙大贵方向命令道。

但是黑暗中却没有了回声,久久都是一片死寂。

浑身冰冷的何花容急得生气地再次吼道:“我叫你过来,你听到没有?”

话音落过又是一阵沉默,何花容刚要再次发气,那黑暗中这才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接着就是缓慢而低沉的脚步声。孙大贵终于走过来了。

何花容立即往床里边靠了靠,给孙大贵让出了一个位置。她的身体刚刚触碰到床里头那未被自己暖热的地方,顿时就冰得一阵罗嗦。

脚步声停到床前时就停住了,但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又是一阵沉默。

“这么冷,你就到床上来睡吧。”

孙大贵还是没有动。

何花容不得不接连命令了几遍,这才把孙大贵给说到了床上躺了下来。

但睡到床上来的孙大贵却使劲把自己的身体往床边上靠着,尽量与何花容保持着最大的距离,让何花容都诧异这张床居然还会有如此的宽大,两个人躺在上面,中间还能隔出这样的一条鸿沟来。

何花容只得将自己的身子往孙大贵之边靠了靠,但随着她身子的外移,孙大贵就越是往外躲去,何花容感到孙大贵的身体几乎都已经退到了床外边去了。她只得停下来说道:“抱着我,我冷。”

但回应她的依然是冰冷与死寂。何花容再也忍不住了,也不跟这个木纳的男人罗嗦了,反过手去抓住孙大贵的手就不由分说地使劲往自己的身上拉来,同时也将自己的身子背对着往孙大贵的怀里靠了进去。

一阵温热暖和的感觉顿时就流遍了何花容的全身,让她身上的颤抖也随着就减轻了下来。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那样坐在那把椅子上,身体也竟是如此的温热,看来这真是一个睡惯了冷床的男人。而自己这副受不了寒冻的身子,正需要这样温暖的身体暖和。就这一点,顿时就让何花容对这个男人的厌烦减轻了许多。

何花容使劲地往孙大贵的怀里钻了进去,感觉这里就是自己温暖的安乐窝,恨不能把自己整个身子都缩进这个窝里,再也不要出来。

由于刚才都冷得打罗嗦了,突然窝进一个如此暖和的胸怀里,顿时就是好一阵激动,自己当时还毫无察觉,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然把孙大贵的双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而那两只手正好就交叉放在了自己的两个上,并且自己的双手还紧紧地怀抱着孙大贵的双手,使得孙大贵的两只手正死死地朝自己的双峰上压了下去。

突然就被一个男人如此这般无礼地紧抱着自己,何花容立即就感到了一阵面红耳赤。自己才刚认识这个男人两天,自己就这样地把这个男人给叫到了床上,并且深深地窝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还是这样地让这个男人玩弄着自己的身体,这叫自己情何以堪。

但何花容也实在是太冷太冷了,她那刚刚暖和过来的身子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快就从这个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于是她就这么地躺着,一动不动了,继续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自己身体的温暖。

何花容没有动,但是孙大贵的身体却似乎很快就有感觉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紧实地抱着一个女人,并且把自己的双手捂压在了这个女人这高耸的胸前。捂捏着这绵软而极富弹性的双峰,孙大贵激动得浑身都开始有些颤抖了起来。

孙大贵都二十多岁了,这是他无数次梦寐以求的时刻,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其实昨晚的时候,他看到何花容走了太远的山路累得倒头就睡的时候,他还是想到要爬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去体味一下这种神秘销魂的感觉。但最终还是因为害怕引起这个女人的憎恶而在椅子上就睡了一夜。

他有些害怕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总是那么一副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很不喜欢自己的,如果自己再惹得这个女人生气的话,那将来自己与这个女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虽然这个女人已是自己的媳妇,已经进到自己家里来了,已经睡到了自己的床上,已经疲软得昏睡在了自己的眼前,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渴求,拉过堂屋里的椅子在上面坐了一夜。

既然这个女人已经嫁到了自己的家里,已经是自己的媳妇,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急于这一刻呢,自己慢慢与这个女人搞熟了,等到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色好一些了的时候,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孙大贵这一辈子还没有跟女人睡过觉,根本就不知道男人之事是如何完成的。如果自己急于求成,把这件事情给搞砸了,那这个女人还不怨恨自己一辈子。

但令孙大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快就叫自己睡到了这床上来,并且把她的身子紧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把自己的双手拉过去捂捏在了她的胸前,按压在了舒软的上。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孙大贵激动得不仅身体发抖,而且还僵硬了起来。原本如此紧实地裹在被褥里身体就会发热发烫,现在把一个温软的女人身子抱在怀里,就更加的燥热了。

第84节 第二百三十二节 死男人

第84节第二百三十二节死男人

自从母亲提及自己的婚事之后,也许是因为怕这孙家知晓自己的那些不齿于人的事情,所以就再也没有让男人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来。这一晃也是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绚烂多彩的春光里那朵业已完全绽放的鲜艳花朵,正是需要雨露滋润的时刻。何花容的心里也不免有些躁动了起来,但她第一眼看到孙大贵这副愚笨木纳模样的时候,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但这一次,自己的身子如此温顺地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并且这个男人的双手正按放在自己最敏感的胸峰上,何花容心里的需要与渴求也随即就又被唤醒了过来。

并且,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孙大贵身体的变化。孙大贵的身体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而且变得越来越暖热起来。孙大贵那男人强壮与硬实的身体正紧抵在自己的身后,也令何花容感到了燥热难耐。从孙大贵这紧张而僵硬的身体中就可以体验出,这是一个还从未被开发的男人,还是一个白纸一样的男人。

心慌意乱之中,何花容竟然不由自主地抓着孙大贵的双手,在自己的胸上慢慢地摩挲起来。顿时,阵阵酥麻的感觉就迅速从她的胸前流遍了全身,使得她的全身都随之麻软了下来。

身后孙大贵的身体就颤抖得更是厉害了,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动作,但呼吸却已异常的粗促起来。

渐渐地,何花容也感到自己的呼吸沉重了起来,身体里那被燎拨起的欲火已将整个身子都烧得滚烫,如果再不将其熄灭,整个人都有被烧成灰烬的危险。于是她索性就解开了自己胸前的一粒扣子,将孙大贵的双手从衣缝之中就插了进去,直接就压在了那两个滚圆的之上。

孙大贵的身体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战栗,但随后就缓和了下来,双手也随着何花容的牵引而运动起来。

终于发动了身后这个死猪一样的木头男人,何花容的双手也就腾了出来,反过手去,将侧身而卧的孙大贵上面那条大腿拉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这样,何花容的整个身子就都实实地窝在孙大贵的身下了。紧接着,何花容就不停地扭动起自己的身子来,似乎要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塞到孙大贵的身体里去。

手里这舒实弹跳的双乳,以及身下这柔软扭动的身子,很快就引得孙大贵心急如焚、急不可耐起来。他猛一翻身,整个地就将自己这厚实的身体从背后压在了何花容那纤细的身子上,并随着就在何花容的身子上乱摸乱捏了起来。

何花容的嘴里终于发出了一声释然的叹息,感到这个男人终于在自己的引诱之下被唤醒过来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一切都无法收拾了。自己也就不用再做急切的努力了,可以好好地享受享受这个从未被女人享受过的男人了。

孙大贵胡乱地乱捏一通之后,就开始脱落起何花容的衣服起来,何花容也极其配合地扭动着身子,很快就让孙大贵将自己给脱了个精光。

接下来,孙大贵也慌忙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都给脱落了下来,然后就将自己那赤裸的身体朝身下的何花容压了下去。

何花容面朝下俯卧在床上,任由孙大贵在自己的身上扭动着。

但孙大贵在何花容的身后乱动了好一阵子,却怎么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只是那样死死地压在何花容的身上,一阵又一阵地死压下去,几乎都要将何花容的身子给压进床板里。

这真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死男人!何花容心里不由得这样暗暗地骂道。都二十多岁的一个男人了,就算是没有见过别人怎么做这样的事,至少也可以听说过,就算没有听说过,那也可以想得到的。这个男人居然连这一点都搞不明白,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事?

何花容早已被逗弄得全身都发了火,急切地等了这么久,就是不见甘露淋下来。于是她突然使劲地翻了翻身子。

正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孙大贵也感受到了身下的这个女人想要翻身过来的意图,于是他赶忙松了松身子。

何花容这才终于把身子翻了过来,面朝着孙大贵,随着就把他重又拉了下来俯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最后还是在她自己的牵引之下,才最终让这个笨得要死的男人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

“真是个死男人!”终于将渴得要死的甘露浇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的何花容不由得在孙大贵的脑门上重重地戳了一下,恨恨地说道。

正第一次享受到女人带给自己这销魂摄骨感觉的孙大贵只得无地自容地笑了两声,接着就拼命地使起劲来。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他都恨不能在转瞬之间就将自己所有的力道都发挥得一干二净。

何花容终于沐浴在了久旱的甘露里,虽然这是一个愚笨生硬的男人,但却令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她的双手死死地搂在这个男人的腰间,恨不得将这整个男人都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正当何花容渴望更多更密更狂暴的风雨的时候,孙大贵却突然就土崩瓦解了下来。何花容的心里好生不满,一把就将孙大贵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随后就侧过身去,背对着孙大贵,气呼呼地睡了起来。

早已心满意足的孙大贵躺在一旁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回味着刚才那欲生欲死的神仙快乐,反倒是没有感觉察到何花容的不满,只是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背对着自己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到夜里睡觉的时候,孙大贵都是猴急急地爬到了何花容的身上,把何花容的衣服给剥了个精光,接着就按何花容第一天晚上教导自己的那样进入到何花容的身体,然后拼命地乱搞一通,很快就鸣金收兵,随后就心满意足地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看到躺倒在自己身边正鼾声如雷的男人,何花容就感到了无比的悲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什么都不懂,简直就是一头猪!就只知道自己逍遥快活,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样的男人,连这一点都不懂,不知道活在这个世上究竟还有什么用!

见识过不知多少男人的何花容怎么能够甘心在这样的一个完全不懂女人的男人怀里将自己封闭沉沦。这个男人连自己身上的欲火都不能浇灭,就更别说指望他能够将自己那朵鲜艳无比的花朵给滋养润泽了。她心里那躁动不安的又止不住地膨胀了起来。

很快,何花容就知晓了这个大山村里的情况,特别是那些男人的情况。她知道村里有不少欲火难耐的光棍,这些光棍对新嫁进村里的女人是刮目相看,垂涎欲滴。于是她就索性故意在这些男人的面前招摇而过,而且走路时把那圆翘的甩得更圆了,看得那些光棍是瞪红了眼。

特别是那个名叫赖有金的混棍,那更是村里出了名的浪荡无赖,占着他是村长的儿子这个名头,四处沾花惹草,不知跟村里多少女人有了关系,有些女人的男人因为慑于他的身份与威,只能忍气吞声。

当何花容看到赖有金那副高壮如山的身材时,心里就不由得感到了好一阵激动,激动得面红耳赤,心都要跳了出来。她想像着这样一具壮伟的身躯压在自己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上时,那将会是何等的震撼与惨烈。

何花容也看到了,在赖有金那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里,正急切地射出了火来,那股熊熊燃烧的烈焰,就要将自己给烧成一片灰烬。

第85节 第二百三十三节 预感的大事

第85节第二百三十三节预感的大事

就在何花容想到要与赖有金接近的时候,突然就感到胸闷烦躁了起来,而且越来越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接下来很快就知道,原来是自己怀孕了。原来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与孙大贵睡在一起的时候,都忘记了要熬母亲所教的那种药汤喝,结果就怀上了。

从未做过母亲的何花容顿时感到了茫然与紧张,这么穷困的一个家庭,生下一个孩子来,将来怎么将其喂养长大,难道也让其跟着自己受苦?何花容甚至都有想要吃药将其打掉的想法。

但同时,何花容也感到了幸福与甜蜜。一个幼小的生命在自己的身体渐渐长大,十月怀胎之后就呱呱坠地,并且很快就可以叫自己“妈妈”,那将会是多么神往的天伦之乐。那将来自己才会有盼望有依靠,那将来自己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于是,一股强烈的母性让她立即就停住了对赖有金的渴望,而赖有金也知晓了何花容怀孕的事实,也就不再溜达在何花容的身边了。

很快就到了即将过年的腊月底的时刻,天气最是阴冷彻骨,家里却拿不出更多的棉被,只能把能盖的衣物都盖在了身上,但何花容还是冷得怎么也睡不着,窝在被窝里偷偷啜泣,感到这个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一家人正愁着如何度过这个最寒碜穷苦的春节,家里穷得连一只公鸡都没有,只有两只下蛋的老母鸡,那还要靠这两只母鸡下的蛋来换回油盐洗衣粉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杀不得,而那两头猪也还小,就更杀不得了。还不知道到时候拿什么东西来祭天祭祖?

何花容也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养起了几簸箕的麦芽,这可是他们家里仅剩的一点麦子了,何花容也不管不顾孙大贵母亲那死恨的眼神了,把这些都生成了麦芽,打算用这些麦芽熬制麦芽糖,然后和着炒熟的花生米,做一些花生酥之类的小吃,将就着把这个一无所有的春节度过再说。

就在这时,突然就从娘家那边传来了恶噩,说是自己的母亲被人用菜刀砍死在家里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顿时把何花容惊得魂飞魄散,稍稍恢复过来一点点之后想都没有想就立即拉着孙大贵往家里赶去。什么再也不会回娘家的气话,什么母亲死了也不会回来的愤誓,都在这一刻早已被抛到天外去了。

回到家里,看到了屋里满地的血迹,看到了母亲脖子上被菜刀狠狠砍了一刀的惨状,何花容吓得几乎都昏倒了过去,扑倒在血肉模糊的母亲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母亲的尸体已经被村民们抬到了一块从母亲家里的大门上取下的一块门板上安放停当,她已被自己那身上流出的血水染成了一个血人,血迹也已干裂成了黑褐色,其状甚惨。

母亲的双眼正恨恨地大睁着,似有太多太重的冤情让她心有不甘,死不瞑目。何花容伸出颤抖的手去抚在母亲的这圆瞪的双目上,但却怎么也不能将其闭合下来,于是就哭得更悲切更痛苦了。

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生了自己养了自己的母亲,曾经纵有对自己太多的不好,太多的冷漠,但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母亲死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一股深深的孤独与落寞涌上了何花容的心头,让她感到在这个世上,自己现在就已经是无家可依,无依无靠了,就是一个没有家园的孤魂野鬼,只能在这空洞虚无的茫然天地之中游荡了。

哭了好一阵子,何花容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向围在自己身旁村民们询问究竟是谁杀了自己的母亲。

可村民们却都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说那一个整天,这里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而屋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还发出了一股股血腥味来。天都快要黑了,这里还是这样门户大开地毫无动静,大家都感到有些纳闷,于是与母亲相好的那个小男人的父亲就来到这屋里看个究竟,这才发现了这屋里的这副惨状。

当时躺在地上的不仅仅是何花容的母亲,还有那位与母亲相好的小男人,他也被人用菜刀给砍死在了这屋里。现在已经被他的家人收殓回去了,他的家人现在也哭得死去活来的,好不凄惨。

大家还说,在何花容回来之前,上面那些当官的已经来查验过了,还用照相机在屋里四处都照了相,现在正在调查之中。

何花容抖抖索索地走进屋里,来到母亲的房间里,看到母亲屋里的东西都被胡乱地乱动过,什么柜子,箱子都被打开了,母亲的衣物更是被扔得满地都是,整个屋里根本就是一片狼藉。

何花容来到母亲藏匿那个被母亲视为生命的小木箱的柜子前翻找了一番,哪里还有那个小木箱的影子,她又再四处翻找了好一遍,还是不见了那口小箱子,就更别说是那副金耳环了。

想到了金耳环,何花容就突然想到了诱骗自己的那个男人,她脑子里随即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那个男人把自己的母亲给杀死了的。她想到了那个男人那天被母亲赶走时所留下的那一句阴森森的话,“老子迟早一天都会回来找你报仇的”。现在,他果然回来找母亲报仇了。

想到这里,何花容又感到了一阵后怕,如果自己不是被母亲嫁到了那遥远的孙大贵的家里,而是还留在了这屋里,那这一次,自己不也是被这个怀恨在心的男人给残忍地杀死在了这屋里了?

母亲的那个小木箱,放得很是实在,家里除了自己与那个小男人外,别人是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而现在,那个小男人都被砍死了,肯定就不是小男人拿的了。那又会是谁呢?再说,那副小小的金耳环,何花容就知道,谨小慎微的母亲从来就没有放在那个小木箱里过,而是深藏在了别的地方。如果是外人只想到要来抢那个小木箱,他怎么会把整个屋里都翻找得如此的详细,直到把那副小小的金耳环也一并收走了呢?只有那个男人才知道这副耳环的珍贵,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副金耳环给翻找出来。

看到屋里的这副惨状,何花容瘫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不由得深深地感喟起来。

把钱财视为生命的母亲,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与她生命一样重要的钱财里。她一生拼命地敛财,把钱财都汇聚在那个小小的木箱里,然后看着那个小木箱,就如同看到她生命的价值最终得到了实现一样。

如果母亲不是这么地视财如命,如果母亲不是这么地对自己一毛不拔,那母亲也不会这么地惨死。

想到自己为母亲挣了那么多的钱财回来,而在自己出嫁的时候竟然还分文不给,何花容就感到了好一阵痛心。如果母亲把那其中的一部分钱给了自己,把那副金耳环也给了自己,那她剩下的钱财也就不是那么多了,那么那个男人知道这一切之后,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地想要跑到这里来抢夺那一笔已经为数不多的钱财,就不会把母亲与那个小男人都给砍死在屋里了。

母亲这么地把钱紧紧地捏在她的手里,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为此丢掉了性命。而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也因为母亲的刻薄而什么都没有得到,最终还是被那个狠毒的男人给拿去了,最终得利的,还是那个阴险的男人。

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

母亲错就错在太过尖酸刻薄,太过冷酷无情,把钱财看得太重了。如果她手散一些,对自己好一些,手里的钱财少了一些,甚至就在那天就把那副金耳环还给那个男人,那她就不会落到了今天这副惨不忍睹的下场。怪就只怪她的手太紧了,只要落到她手里的东西她就是死也不会放手,这样只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最终结局。

何花容感到,自己将来一定不要成为母亲这样的一个人,因为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自己一定要把挣来的钱财都分一些给自己的孩子,不要在自己的手里捏得太多太多,捏得太多了,最终会把自己给压死的。

一切都已发生了,何花容心里也终于释然了。自己还未出嫁时心里总是恍惚不安地预感的大事,现在终于发生了。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件大事,这件大事也太可怕了。

第86节 第二百三十四节 生死攸关

第86节第二百三十四节生死攸关

何花容想到了那个故意接近母亲的小男人,那个为了钱财不顾人伦廉耻来引诱母亲的小男人,他还不是想要得到母亲的钱财才会这么厚颜无耻的。但这个想要得到这一切的男人,不也是一样为了这些钱财而最终丢掉了性命。他才这么年轻,为了钱财而白白丢掉了性命,才更是死得不值。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躁动,接着就是一个女人哭闹的声音,随着,一位矮胖的女人就从外面冲了进来,这位女人冲进屋里,一见到瘫坐在椅子上的何花容,立马就冲到了何花容的面前,抓住何花容胸前的衣领就是一阵推搡,一边还哭叫了起来,“你这个小,你还有脸回到这里来,是你与你那个老母亲把我的儿子给害死了,我要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来”

一路的奔波劳顿,再加上母亲的去世以及世道的艰险给她的打击感喟太大太深,更因为自己肚子里已怀有了那个曾经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孩子,何花容已经浑身松软无力,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从这个哭涕的女人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就是那位小男人的母亲,她死了儿子,而且是她们家唯一的儿子,当然是很悲痛了,所以何花容也懒得理她,任由她的推打。

但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又冲进两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来,也是一边叫骂一边对何花容推打起来,有的拉扯何花容的头发,有的抓扯何花容的衣服,有的却在何花容那白嫩的肌肤上使劲地用她那尖尖的指甲死掐起来。

何花容在这三位女人共同的推打折磨之中,感到全身都快要被推散成了几大块了。

更危险的是,接着又冲进来了两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两位男人也冲了过来,看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似乎要把何花容大卸八块才解心头之恨。

何花容早已被三个女人折磨得毫无还手之力了,衣服已被扯开,头发已被抓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样子,极其狼狈可怜。

母亲已经死了,自己这个灵魂深处的这个家已经没有了,自己就如同也已经死去了一样,已成为了一个飘荡在空灵里的游魂。所以,这些女人如何的推打折磨,她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都已经死去了,还在乎这些人在自己身上的狂乱发泄吗?

好多人都进到屋子里来看热闹,当看到曾经在村里引得男人们是失魂落魄的这个女人被推打成了这样,大家心里都现出了一丝快意。但又看到被折磨得不像个人形的可怜样子,大家又都不由得怜悯起来。再看到那两个愤怒得发了狂似的男人冲进了屋里来,大家都立即为何花容捏起了一把汗来,已经虚弱得不行的何花容这两个壮实的男人一顿暴打,那还不给活活打死了去。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的孙大贵竟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大吼一声,“你们住手!”说着就飞一旁地冲到了何花容的身边,接连推开了在何花容身上推打的那三个女人,用身体挡在了即将冲到何花容身前的那两个男人之间。

由于孙大贵来得太突然,也用力过猛,那位矮胖的女人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样重重地推了一下,结果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孙大贵大叫着说道:“你们住手,再打就要把她给打死了!”说着就挽了挽袖口,摆出了一副坚决对抗的架式。

看到孙大贵这副拼命的样子,那两个冲向何花容想要发泄一通的男人竟然就给镇住了,顿时愣在了那里,不敢再向前。

那位矮胖的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气又恨,于是狂叫着朝孙大贵扑了过来,但孙大贵仍然是一用力,又把她给推开了去,但这次却省了点力,没把她给推倒。

那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看着这个陌生的孙大贵大声说道:“你是谁?”

孙大贵回答说:“这是我的媳妇,我不能让你们这样打我的媳妇。”

那位矮胖的女人就说了,“你的媳妇,你知道你这个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就是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

“我不管!”孙大贵打断了矮胖女的话吼道:“反正她现在是我的媳妇,我就不能让你们打她!”

矮胖女人继续说道:“你这个憨包男人,这样的女人你也要,你迟早也要吃亏在这个女人的手里的!她迟早一天都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你管不着!”矮胖女人的蔑语令孙大贵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得粗暴地冲着这个矮胖的女人大声吼道。

矮胖的女人又骂了何花容好多好多恶毒的咒语,看到孙大贵还是那样坚决地守在何花容的身边,于是一行只得都退了出去。

何花容终于得救了,在这一刻,她终于觉得这个死笨的孙大贵竟然还是有一丝丝的好处,在这样一个危急的关头,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竟然还敢站出来保护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这一举动,自己恐怕就已经被那样怒不可遏的人给活活打死了。

看到孙大贵表现出了男人果敢勇武的样子,何花容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了温热起来。这个表面上软弱老实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勇敢的一面,看来这个男人还真的不是其表面所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自己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看到那伙人都退出去了,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看头了,于是就都渐渐退出了屋去。

何花容终于得救了,孙大贵这才回过头去,看了看这个狼狈得是那样可怜的媳妇,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何花容。

何花容看着孙大贵这样愣愣地看着自己,委曲与悲苦顿时就涌上了她的心头,连忙伸过手来抱在了孙大贵的腰间,接着就又号啕大哭了起来。

孙大贵任由何花容扑在自己的身上,神情凄苦,却一动都没有动。

接下来是要将自己的母亲给安葬下去,但是却拿不出任何的钱来,如何才能给母亲买上一口棺材呢?

何花容想了想,反正自己已经嫁到孙大贵村子里去了,现在母亲也去世了,自己也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那这个家还留着有什么用呢?于是她就找到村里做棺材卖的杨二,说是如果杨二能够给自己一口棺材,那自己这座房子除了屋里的东西,就都送给他。

杨二正想要一个放棺材的屋子,因为家里的棺材放得太多,一来放不下,二来也不吉利,三来何花容曾经对他也还算不薄,自己这样做也算是积了点阴德,于是何花容的这个建议,正合了他的意,所以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终于将母亲给安葬了下去,忙活得精疲力竭的何花容也就跟随着孙大贵回家了。走时,孙大贵还带走了原来屋里好多好多的东西。

在这几天里,孙大贵为了安葬母亲出了太多太多的力气,也累得疲惫不堪了。这些,都在何花容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特别是在那个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了自己,更让何花容觉察出了这个男人的好来。

何花容跟在孙大贵的身后,小声地说道:“那天,你为什么就敢那么站出来把那些人给吼退呢?难道你就不怕他们连你一起打?”

也不知是木纳的孙大贵不懂得讨何花容的欢心所以不知道究竟该怎样说还是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反正他就硬硬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我是怕他们把你肚子里的胎儿给打掉了,那可是我们孙家的骨肉。”

听了孙大贵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何花容顿时气得恨不得就从后面狠狠踹上这个男人一脚,把他踹下山沟里去摔死算了。原来他那么拼了命地站出来并不是为了要何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他的骨肉,那自己在他眼里又算是什么呢?难道就只是一个为他们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难道自己当时没有怀上他的骨肉,就算被活活打死他也会不管不顾?

真是一个死男人!何花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第87节 第二百三十五节 一代又一代

第87节第二百三十五节一代又一代

回到了大山村的家里,孙大贵紧接着又带着他的父亲从自己娘家接连往返跑了好多次,才终于把家里那些东西都给搬到了自己家里。

看到孙大贵这副如此急切不辞辛劳的样子,何花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就好像如果迟了一步,恐怕那边家里的东西都会被别人抢去了一般。孙大贵也真的什么都要,已经把那座屋子给搬成了一座空屋,就连那边屋里的一个烂瓷盆都带了过来,说是将来好用来喂鸡喂鸭。

幸好当初与棺材匠杨二事先说过,说只是用那座房子换一口棺材,而屋里的东西他们都要搬走,不然的话,现在的杨二看到孙大贵这副一网打尽的样子,不知都气成什么模样了。

那边的东西都搬过来之后,这边屋里就什么都有了,铺笼罩被,衣服裤子,桌椅板凳,锅瓢碗盏,甚至是油盐柴米,统统都有了。特别母亲屋里那一千多斤的粮食,更是解决了这边家里早已断粮的燃眉之急。

村里人都说孙大贵这回是天上掉下来的好福气,捡了一个大便宜,不仅给弄回了一个媳妇,而且还把媳妇的整个家都给搬过来了。如果是当凭他们孙家在土里刨粮食的那点本事,要想制置起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知挣到猴年马月去了。

看到这满屋的自己曾经在老家用过的东西,何花容不由得又悲从中来。曾经母亲在自己出嫁的那一刻是那么的一毛不拔,任何东西都不肯舍得拿给自己,现在却什么东西都被搬到了这边屋里,那边却什么都没有剩下,已只剩下了一座空屋。就连空屋都也是被一口棺材给换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本就尖酸刻薄的母亲如果在天有灵,看到她的女婿如此这般的贪心,也不知会气成一副什么模样了。

母亲已经去世了,一直都把钱财视为生命一样珍贵的母亲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就连自己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女婿给搬没了。母亲的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刻刻薄薄又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父亲死得那么早,是母亲一手把自己辛辛苦苦带大的,她把钱捏得如此紧实,就是因为曾经挨过了太多太多受冻挨饿的日子,她只是想要将来能够好好地过一辈子,不再过那种困苦的日子了,那种日子她已经过怕了。但又何曾想到,当她手里有些钱财的时候,却落得了这样一个凄惨的结局。

母亲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黄土堆,很快,这个土堆上面就会长满野草,几年过后,这个土堆如果没人去上坟,就会塌陷下去,就再也打不着了。

想着想着,何花容就又哭了起来,越哭越悲切,越哭越惨烈。何花容不仅是为了她的母亲,也是为了她自己,自己这个与母亲一样悲苦无奈的女人而恸哭。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儿子。这让孙大贵一家人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家里终于有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人了,悲的当然就是这又是一个儿子,从生下来的这一天起,就要为这个儿子准备将来娶媳妇的钱了。

孙大贵的父母看着这个乖巧的孙儿不由得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自己劳累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刚刚为自己的儿子娶回来了一个媳妇,这松懈下来的日子才刚过几天,这不又是一个需要娶媳妇的孙儿出来了。他们又要为这个孙儿将来娶媳妇而辛苦劳累了。

整个月子,何花容是坐得极其穷碜,连一只鸡都没有吃到,就只是吃了几个鸡蛋而已。何花容把心里的怨气向孙大贵发泄劲了一通,孙大贵就向母亲说出了何花容的想法,没有想到就被母亲给狠狠地骂了回来。

母亲大骂孙大贵说,现在他的儿子已经出世了,那将来还要不要为他的儿子娶媳妇,这娶媳妇要多少钱你孙大贵又不是不知道。母亲还说她当初生孙大贵与孙秀丽的时候,孙大贵的奶奶连鸡蛋都没有给她吃上一个呢!现在都已经给何花容吃上鸡蛋了,已经算是对何花容好的了。她何花容还想吃这吃那吃好的,她没有生那个命!看到母亲这般决绝的表情,孙大贵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看到孙大贵这副愁眉苦脸一声不吭的样子,何花容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个与自己的母亲一样尖酸刻薄的母亲又把钱捏得比什么都紧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断了儿子孙小强的奶,让他奶奶看看是自己狠还是她狠。

由于吃得不好,奶水本来就不多,儿子于是成天都揪住那两个不放,咬得何花容是疼痛难忍。但当她决绝地不让儿子接近自己时,很快就看到儿子饿得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又心软了下来。

何花容暗暗发誓,自己决不会像孙大贵的母亲那样为了能够给儿子娶上一个媳妇而辛苦劳累一辈子。这样累死累活地过一辈子,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要重旧业,她要在男人的身上把为儿子娶媳妇的钱给挣回来。

儿子才刚过一岁,孙大贵的父母就相继离世。看到孙大贵扑在其父母身上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何花容感到孙大贵就是一个与他父亲一样活该苦命一辈子的男人。

这两位老人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儿子娶上一个媳妇而辛苦了大半一辈子,接下来又在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孙儿娶上媳妇的辛劳之中离去,一辈子就这么地劳碌着,真不知道他们活这一辈子都为了什么?

特别是孙大贵的父亲,在死的时候都是死在地里的。那天天都已经黑了,孙大贵去山里砍了一大挑柴回来,却不见在地里做活路的父亲回来吃晚饭。他就只得摸黑赶到父亲所劳作的那块地里,这才发现父亲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地握住锄头,早已断了气。

当何花容看到泪流满面地背着已经去世的父亲回来的孙大贵哭着向自己说出父亲最后在地里的模样时,何花容也不由得流出了泪来。这个在地里劳作了一辈子的父亲,连最后死都死在了地里,还不是到头来变成了一堆黄土。这就是这深山里的男人的悲哀。何花容深深地感到,深山里的女人命苦,其实这些任劳任怨的男人们更苦。

将来,自己的男人孙大贵,以他这副憨厚木纳的样子,也一定会追随他你父亲的步伐,成为一个他父亲一样苦命劳碌的男人。何花容又不由得为自己的男人孙大贵痛心悲苦起来。

而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也会成为他父亲他祖父一样的苦命的男人吗?想到这里,何花容更是深深地陷入无法挣脱的悲苦之中。感到这种悲苦实在是太深沉太强大了,深得深不见底,大得无边无际。

孙大贵的父母离世之后,赖有金又赖皮赖眼地溜达在了何花容的跟前。何花容早已有了这份心思,更是把甩得更圆了。

当赖有金涎笑着突然闪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何花容心里竟然就止不住心花怒放起来。她媚笑着回答赖有金说道:“啊,原来是大兄弟啊,你来找我家大贵有什么事吗?他上山去做活路去了,要中午的时候才能回来,你到中午再来找他吧!”

“我我是来找你的。”精于世道的赖有金听到何花容这样一说,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女人的男人要在山上做好久的活路才会回来,这段时间,正是自己与这个女人困觉的好机会。

“你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呢?”何花容故作不知地说道,“我家小强又到外面去玩去了,就我一个女人在家,你找我恐怕不好吧?”

听了这个女人这么一说,赖有金的心里就更加坚定了下来,这个女人正如她身体所散发的那副模样一样,是一个风放浪的女人无疑。于是他就从身上掏出了那块早已为止而准备好的布料递到何花容的面前说道:“嫂子,这块布是我在乡上进货的时候看到的,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你拿去制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肯定好看。”

何花容想都没想就把这块布料给接到了手里,看了一眼就故作惊讶地说道:“大兄弟,这么好的一块布,你都舍得拿给我啊!我又没为你做过什么好事,我凭什么要收你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说着就向赖有金递还了过来。

赖有金笑着说道:“嫂子,你到我们大山村也有好些日子了,按说我这个村长的儿子也应该给你一点东西,算是见面礼。但因为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没有机会给你。这不,我等到这么久了,这才总算是把我的这个心愿给完成了。如果你觉得没有为我做过什么好事,心里过意不去,你就给我一杯水喝吧,反正我现在也渴得难受了。”

何花容于是把布料收了起来笑着说道:“大家都是一村的人了,何必这样客气呢?我屋里头有的是水,只要你想喝,就进屋来吧,只怕你大兄弟觉得我的水不好喝。”

“只要是嫂子的水,都一定好喝。”说着,赖有金就心急火燎地往何花容的屋里钻去。

何花容往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什么人,于是就紧走几步回到了屋里。

第88节 第二百三十六节 默默忍受

第88节第二百三十六节默默忍受

何花容刚一走进屋里,赖有金就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伸长脖子就往何花容的脸上啃去。

何花容慌忙伸手使劲地推打起这个如此猴急的赖有金,嘴上还压低声音说道:“大兄弟,你你怎么能这样?快放了人家,人家可是有男人的了,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传出去还叫人家怎么见人?你不是要喝水吗,我这就给你打水去!”但这正是何花容心里想要的一切,她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赖有金早已饥渴得难以忍受了,再加上现在已把这个女人都给抱进了怀里,那还顾得了什么?他一边啃着何花容那柔嫩的脸一边说道:“我什么水都不想喝,就想要喝嫂子身上的水。”

何花容还在故作拼命地挣扎着,但很快就已经被赖有金啃得燥热难受了,手里的那块布料也不知何时已滑落到了地上,“大兄弟,求求你了,放了嫂子吧,这样让人家看到了不好。”

赖有金一边在何花容的身上乱扯着一边急切地说道:“你都来我们这里这么久了,你把我心里惹得好难受好难受。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得到你,就是不会放过你,就是要你,就是要整你!”

何花容已被赖有金揉搓得浑身发起来,她看了看那洞开的大门,不由得说道:“大兄弟,求求你放了人家吧。如果你真的想要人家,那就等人家去把门关上再说,好不好?”

赖有金已经饥渴得发了狂,他怎么会放开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呢!“现在的人都上山去做活路去了,外面没有人,管他呢!”

“不行,要是我儿子回来了,看到了这一幕,那怎么是好?我必须得去把门关上才成。”何花容想到了出去玩耍的儿子有可能随时都会回来,于是坚决地扭动起了腰身来。

“那你关上门之后,就不要再推却了,什么都依我?”

“好好好,我什么都依你,这下好了吧?”何花容像是一个被逼无奈的怜弱奴婢,在强势主人的威之下,只能孤苦无助地唯命是从。

赖有金这才极不情愿地松开了紧搂着的双手,发红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在何花容的身上离开过,似乎等到这个女人把她所央求的事情做好之后,他就更要报复性地将这个女人给撕裂成碎片似的。

何花容赶忙跑去把房屋两侧的两道小门以及堂屋的正门都给死死地闩上了,她那扭摆着的腰肢,随着那急切的步态,都甩出浪花来了。

关上门之后,何花容就跑回到了赖有金的身边,还未等赖有金伸手过来,何花容就纵身一跃,双腿一夹,整个人都扑在了赖有金的怀里,她的双腿就挂在了赖有金那雄浑的腰上,双手紧紧地勾住了赖有金那粗壮的脖子,全身都悬吊在了赖有金的身上。

更令赖有金没有想到的是,何花容更是凑上嘴来,直接就张开那潮红润湿的嘴唇将赖有金那厚实粗硬的一片嘴唇给咬了进去,接着,就伸出小舌朝赖有金的嘴里喂了进来。

何花容这副急不可耐的架势着实打了赖有金一个措手不及,他刚刚还想着等到这个女人把门关上之后就要把这个女人给抱到房间里的床上去肆意摧残一番,不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决不罢休,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给自己来了这一手,他顿时就愣得不知所措了。

何花容一边使劲地往赖有金的嘴里钻去,似乎恨不得要把自己的整张嘴,整张脸,整个人都喂进赖有金的嘴里。一边急切地将双手往赖有金的衣服里伸了进去,并在里面狂乱地抓捏起来。

由于何花容的双手已经腾了出来不再勾吊着自己的身体,所以整个人都就要从赖有金的身上滑落了下来。愣呆了的赖有金这才伸过手来搂住了何花容身子,将这个纤弱绵软的女人往自己的身上使劲贴了上来,好让这个女人腾出手来在自己的身上摄掠着。

何花容疯狂地抓扯着赖有金的衣服,几下就将赖有金那雄厚硬实的胸肌给拉了出来,也几乎都将衣服上的钮扣给拉落了下去。接着,何花容又颠狂地抓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将自己里面那白嫩的身体完全展露了出来。然后扒开衣服,将自己那两座圆满的山头直接就朝赖有金那铜墙铁壁般的肌体上印了上去,并在上面拼命地摩挲起来。

一阵温热绵软的感觉犹如一阵大风立即就将赖有金身体里那刚刚由于惊愕而稍稍沉寂下去的欲火重又给吹燃了起来,而且这一瞬间重启的欲火在这阵狂风的接连吹挑下,刹时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赖有金搂抱着何花容,稍稍移了移脚步,就移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堂屋里那张饭桌旁。随后就将何花容放到了那桌子上面,他的整个人也随之就朝何花容的身上轰然倒了下去。

由于赖有金身体雄壮如山,再加上如此的狠猛用力,他的这一倒塌,使得身下的桌子与身下的这个女人都同时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

赖有金拉起何花容的双腿,也来不及完全脱掉何花容这烦人的裤子,只是慌乱急促脱去了一只裤腿,接着就将自己的裤子给拉到了,然后抬起这个女人这条光溜溜的大腿,就将自己给全然送了进去。

一阵被完全撕裂的疼痛顿时令何花容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她的双手已死死地抓在了赖有金那搂捏在自己腰间的双臂上,指尖已深深地陷了进去。

看到这个刚刚还急不可耐的女人在自己这一瞬间的攻击之下就显出了这副绝望的痛苦表情,赖有金心里那急求更大满足的就更加的膨胀起来,于是就更是将自己身体的力道发挥到了超越极限的极致。

何花容与身下的桌子都在这毁天灭地的摧残之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跟这张桌子一起,即将崩散成一地的碎片了。

“妈妈,妈妈”

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了儿子孙小强的呼喊声,并伴随着他那双小手阵阵拍打大门的声响。

何花容立即就停住了痛苦的呻叫,但这无法承受的摧残继续向自己施来,她只得将嘴唇紧紧地咬在了嘴里,这才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叫声。但身下的桌子却很不识时务,依然在不断地痛苦呻吟着。

儿子就在近在咫尺的大门外,刚才自己那无法抑止的呻吟一定被儿子给听到了,而且现在这张桌子还在这样讨厌地叫着,一刻都不得消停,叫得何花容是胆颤心惊,无地自容。

听到了外面小孩的呼叫,又看到了身下这个女人这副痛苦胆颤的样子,赖有金的心里顿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不由得更加的狂暴肆虐了起来,使得下面桌子的呻吟声就更加的响亮更加的惨烈了。

何花容不得不挥手轻轻拍了拍赖有金的手臂,示意他停下来,哪怕是稍稍轻缓一些也行。

但何花容越是这样,赖有金就越是狂烈,他把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都爆发到了极限中的极限,他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这歇斯底里的狂暴之中最终不堪忍受地叫出声来,那才是最大最彻底的满足。

何花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竭力忍受着,她那紧咬在嘴里的嘴唇,几乎都要被咬破出血来。她的整个脸孔都因极度的痛苦而全然变了形状,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在这痛苦的忍受中是何其的艰难。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她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那早已被弄得凌散的头发,她的泪水已经从她的眼角里滚落到了同样在艰难忍受的饭桌上。

一阵比一阵狂烈的摧残还在不断地向她袭来,有几次她都到了忍受的极限,裂开了紧咬的嘴唇,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但最终还是又将裂开的嘴唇给紧咬了下去,只是泪水越来越多。

何花容的意识猛然间又回到了在老家里,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那个被自己叫着叔叔的男人偷偷地溜到自己的床上来,将自己的那一刻,那与现在的此情此景,是何其的相似。

当那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肆虐的时候,自己还不是这样艰难地忍受着没有叫出声来。只不过当时自己是在老家,隔壁是自己的母亲,而现在已经嫁为人妇,而外面已是自己的儿子而已。

何花容深深地感到,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这悲苦无奈的命!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摧残之中,无法反抗,无法挣扎,无法逃脱,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叫出来,只能咬紧牙关无可奈何地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这就是女人的无奈,生活在这封闭绝塞里的深山里的女人是多么的孤弱可怜。这沉沉地压在女人身上的一切实在是太厚重太强大了,压得女人都只能无可奈何地默默忍受。

何花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挣脱这一切,掀翻这一切,做一个自由自在为所欲为的女人,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就算是因为这样而落得了一个不好的下场,那又有什么遗憾呢?那也总算是放浪了一回,总比在这种默默忍受中可怜巴巴地过一辈子要强得多。

自己就要叫出声来,狂乱地叫出声来,歇斯底里地叫出声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女人,一个不想在痛苦的忍受中被蹂躏一辈子的女人。

第89节 第二百三十七节 儿子的媳妇

第89节第二百三十七节儿子的媳妇

就在何花容刚要张嘴狂叫起来的时候,儿子的拍打呼喊声却突然就停止了下来,也许是他叫了这么久都没来开门,以为妈妈就是不在家,只得就又到外面去耍去了。

孙小强的声音消失之后,赖有金也感到再这样透支着自己的体力来摧残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其想要得到最大满足的意义,而且他的体力也在这轮急切的透支之中几乎消耗殆尽了,再也无法这样硬撑下去了。于是整个人都顿时扑倒在了何花容的身上,像一座轰然垮塌的大山。

何花容的身体还在赖有金刚才那阵激烈的狂暴摧残中一样剧烈地颤抖着,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如果赖有金再这样折磨自己一会儿,她的整个人就都要迸裂崩散开去。就算是自己再能够忍受一小会儿,但身下这张桌子也一定会不堪承受而垮散的。

就在自己即将再也无法忍受,即将不顾一切地歇斯底里狂叫起来的这一刻,幸好儿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幸好赖有金终于停止了下来,自己这才终于在濒临死亡的边缘给逃了回来。但是身体却还在惊恐万状之中瑟瑟发着抖,好久好久也不能平息。

何花容回过手来推推压在自己身上的赖有金说道:“你个死男人,刚才差一点就差人家给折腾死了。你要欺负人家,也没有这样欺负的。人家这么弱弱的一副身子,哪里经得起你这么往死里整。”

赖有金还没有在刚才那阵狂烈的使劲之中恢复过来,还在狂喘着粗气,听到何花容说得如此可怜,他已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对着何花容自豪地笑了笑。

就这样休息了好一会儿,赖有金才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他提了提裤子,然后抱起早已被自己折腾得瘫软松散的何花容,往房间里走了进去。

接着,他又把何花容给扔到了床上,这一次,他没有像在堂屋里那样的急切狂烈地将自己身体的力道都透支到了极限,而是一步一步地先把何花容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个精光,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扒了下来,这才又把何花容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罢休。

赖有金走后,何花容感到全身的每一个指尖,每一根毛发都在剧烈地疼痛着,痛得她软软地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花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一个体壮如山的男人如此狂乱地折腾过,就算是在老家经历过那么多的男人,但也没有一位能够给自己带来这种惊心动魄、魂飞天外的感觉。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雄壮太豪强了,自己这副娇弱的身子在他这副豪壮的身体摧残之下,简直就是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草在的肆虐之下,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那么的不堪一击。

从引诱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开始,何花容就已深深地感到自己那朵在绚烂春光里含苞待放的花儿已经在那阵狂暴的风雨之中被摧残得崩散碎裂、惨不忍睹,再也无法完好如初了。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这种狂暴的肆虐不仅留存在了何花容的身子上,同样也深深印在了她的意识里。温柔的清风虽然能够给她带来舒缓的快乐,但狂暴的风雨却更能让她感到惨烈的美。她需要这种狂暴的肆虐,她更希望这种凌乱不堪的惨烈美。

这个壮硕雄伟的男人,带给自己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是自己的男人孙大贵无法比拟的,那个男人常常都是在自己刚刚进入状态的时候就草草倒头闷睡,总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次又一次空寞的遗恨。

这一次爆满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何花容的心底里,再也无法从中出脱出来了。

孙大贵从山上做了活路回来了,看到床上已是一遍狼藉,何花容也是赤身裸体地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但他却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默默地来到灶间,自己生火做起了饭来。

儿子孙小强回来了,孙大贵就叫他去把妈妈叫起来吃午饭了。孙小强叫了好几次,才终于把何花容从沉睡之中叫醒了过来。

何花容艰难地睁开眼睛,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脑,眯起眼睛看了看儿子,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吃吧,我还要睡一会儿。”

何花容已经深深地沉沦在了赖有金这狂乱的摧虐之中,她感觉只有这种暴烈的洪雨,才能让自己这朵早已被摧残得惨烈的花儿得到最饱满的灌溉。

由于肆无忌惮的渴求与灌溉,何花容与赖有金之间的苟且之事很快就被孙大贵知道了。

这天晚上,孙大贵叫住了何花容,义正词严地向她说道:“小容,你与村长儿子赖有金之间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你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跟他勾搭在一起?”

看到孙大贵这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何花容非但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言之凿凿地回答道:“为了钱。”

“为了什么钱?我们家里现在还吃不起饭吗?非得要你用这种丢人下贱的方式去弄钱回来?”

“钱,你有什么钱?你拿点钱出来给我看看?现在你吃得起饭了,要不是从我老家里拿了那么多的东西过来,我看你现在连饭都吃不起。现在吃得起饭了那就行了吗?你儿子将来还要娶媳妇的,那还要多少钱?到时候你拿得出那么多的钱来给你儿子娶媳妇吗?如果你连给儿子媳妇都娶不上,那你将来怎么面对你这个打光棍的儿子,怎么去面对那么多的人看你的脸色。你儿子娶不上媳妇,人家笑话的不是你儿子,而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儿子也会怨恨你一辈子,甚至到老了那一天他都不会管食你,让你可怜死。我嫁到你家里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你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还是把我老家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才算好一些的。要不是我,你吃得起饱饭来?我生小强坐个月子,连一只鸡都没有吃到,就只吃了几个鸡蛋,你以为我的日子好过?你以为我想要嫁给你,你以为我想要跟着你吃这份苦受这份罪?你儿子现在已经两岁了,再过十几年就要给他娶媳妇了,到时候你能拿得出多少钱来?我看以你现在成天在地里刨来刨去的,就是刨一辈子也不能给你儿子刨回一个媳妇来。你以为我想这样,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儿子将来作想,为了能够让你孙家传宗接代,才丢尽颜面受尽白眼去讨好男人,好从男人那里弄点钱来,给你儿子娶媳妇。”

孙大贵没有想到自己短短地说了一两句,这个女人就这么连珠炮似的大大发泄了一通,这次本来是自己向这个女人兴师问罪的,这倒反而成了这个女人向自己问责追骂的由头了。被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过后,孙大贵反倒一时语塞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媳妇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儿子都已经两岁了,再过十几年就要给他娶媳妇了,到那时自己能够拿得出那么大的一笔钱给他娶媳妇吗?自己娶媳妇还是一家人辛辛苦苦了好多好多年,再配上妹妹的那份彩礼,才勉强凑够的。但是如果任由这个媳妇这样的乱来,那也是不行的。于是他只得楞楞地说道:“要给儿子娶媳妇,那也得辛苦勤劳凭自己的劳力去挣钱,哪能像你这样靠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弄钱的。你这样做,我还有脸去见人吗?你不是把我们孙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吗?”

“你就想着你如何去见人,你就想着你们孙家的脸面?饭都吃不起了,儿媳妇也娶不上了,你们孙家都断了香火绝了种了,到时候你们孙家的脸面还有什么意义?“

“你还越说越有劲越说越有理了?你在老家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水性杨花的样子,我也就算了,但你现在嫁给我了,你就是我的媳妇了,你就得听我的话,顾及我的脸面。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了,以往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从现在起,不准你再跟那个赖有金有任何的往来了。”

何花容没有想到这个穷困木纳的男人竟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下这样威严的命令,她顿时就来了气,大声说道:“我就偏要跟他来往,我不仅要跟他在一起,我还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要跟好多好多的男人在一起,我要在这些男人的身上弄出好多的钱来,让我的儿子将来能够体体面面地娶上一个好看的媳妇。”

“你”孙大贵顿时就气得急了,抡起手来就要朝何花容的脸上打去。

何花容也不示弱,脖子一横,把脸伸到了孙大贵的手下恨恨地说道:“打,我今天就让你打!要打你就把我打死,免得我跟着你总是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我巴心巴肝地为了你这个家好,到头来还要被你打,我这样的日子活下去还有啥盼头,还不如死了好!要打你就把我打死,如果你没有把我打死,我就要跟别的男人困觉,我就要把你们孙家的脸面都给丢尽!”

看到何花容这副死硬到底的劲头,孙大贵的手也不得不软了下来,这个女人看来是死不悔改了,就算自己把她打死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也不会乖乖听话的,于是只得气呼呼倒头睡了下去,嘴里无可奈何地嘟弄着说道:“我怎么娶了你这样的一个媳妇!”

何花容也睡了下去,回敬着说道:“我怎么嫁了你这样的一个男人!”

何花容果然继续与赖有金来往,而且还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不仅与赖有金来往,还很快就与别的男人都有了关系。一时间,整个村里都在传落着关于何花容的流言蜚语,说得孙大贵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只要看到有人的地方就赶忙抱头鼠窜起来。

大家都说这果然就印证了自己刚刚看到这个女人时的那个预兆,说这个女人胸高屁圆,腰细腿长,一副妖媚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何花容把得来的钱财都交到孙大贵的手上时,孙大贵还是把钱都接了过来,只是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手中的这些钱,又看了看眼前的媳妇,脸上显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

钱都已经收了,就要接受这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感到无地自容的一切。每当有别的男人进到自己屋里来的时候,自己就要乖乖地走到隔壁的房间里,睡到儿子的床上。听着旁边屋里自己的媳妇跟别的男人困在一起的时候所发出那不堪入耳的浪声荡语。

这个粗壮结实的山里汉子,在这阵阵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之中,竟然也将自己的头捂在了被盖里,偷偷地哭了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啊!自己为什么就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自己死后还怎么有脸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每当在这个时候,孙大贵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这次过后,就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媳妇与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了,就算是这个媳妇要死要活去寻死,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将来娶不上媳妇,就算是自己一家人活活饿死,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活在这种颜面丢尽的境况之下,那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但当媳妇把钱交到自己手上时,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地把这些钱都收了起来,放在了那个装钱的布袋子里。每当自己忍受不了这种无地自容的痛苦折磨时,他就把钱袋子给翻了出来,看到那些钱时,他就想到了自己儿子的媳妇,想到自己孙家的香火可以得以延续,他心里的委曲总算可以舒缓一些。

第90节 第二百三十八节 急不可耐的男人

第90节第二百三十八节急不可耐的男人

自己在老家有一个相亲相爱的男人,但却无可奈何地因为哥哥的媳妇而最终离散,连生死都不知。

嫁了个丈夫,却是一个只知道把家里的钱都拿出去勾引别的女人的败家仔,任凭自己怎样的勤劳节俭,任凭自己怎样的努力,家里再多的钱都会被这个荒无度的男人给败光的,这样的家庭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以为可以坦诚相待、惺惺相惜的情人,但却也是一个浪荡好色的男人,一旦有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时,他就迷落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来,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这样的既自私又好色。身在这样的男人之间,还能得到什么真正的友爱可言?自己还一厢情愿沉浸在对爱的坚守与情的忠贞之中,结果得来的竟是这样一个被遗弃憎恶的下场。

丈夫的背叛,情人的背离,自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希望,什么幸福,什么快乐?

就这样在孤独与愤恨中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泼辣急切的胡翠中的怨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激烈起来。丈夫一直就没有感情,而情人也是这样的背信弃义,那自己还坚守期待什么呢?

索性也不管不顾了,他们可以去玩弄女人,自己也可以去玩弄男人,让他们也看看,女人一发起狂来,那也与男人差不多的。让他们也尝尝,自己的女人背离他们之后这种愤恨的滋味。这种以牙还牙的方法,算是对他们的背叛的最好惩罚。

胡翠花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孙秀丽这个女人,她恨这个将自己的男人与情人都抢走了的女人,这个女人整天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引得那么多的男人对她充满了同情与怜惜,实际上却是为了满足她内里无法抑制的渴求与。

胡翠花坚信,一定是孙秀丽这个女人勾引郑天荣的,郑天荣这个还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知道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敢去引诱这个刚烈得像只母老虎的孙秀丽,如果不是孙秀丽的主动进献,郑天荣肯定也不会背离自己的。

郑天荣这个还未见识过多少女人的青勾子,哪里经得起孙秀丽这种丰满浪的女人的引诱,他一落入到这个成熟老道女人的温柔乡里,那还不得沉溺沦丧,那还怎么能够逃得脱?

胡翠花于是决心狠狠惩罚一下这个表面上坚贞刚烈,实则内里已经浪得不行的孙秀丽。她要将这个女人这副装模作样的表皮给撕下来,让其现出原来那狐狸精的妖媚原形,让郑天荣这些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的男人都看清她的真面目,最终使得这些男人对这个女人是鄙夷菲薄起来。

胡翠花想到了曾经胆大妄为地在孙秀丽的大腿上偷偷捏了一把的程财发,除了自己的丈夫与情人之外,这个男人算是与这个女人最有亲密接触的了。那一次他被这个女人追打得喊爹叫娘,一定是对这个女人怀恨在心,早就想要找机会报复了。这个男人有了与这个女人相接触的经验,要是让他去扒掉这个女人身上的这层人皮就更有很好的基础了。

况且,程财发这个与胡翠花年纪相仿的光棍,在大山村里是出了名的。为什么这样说呢?那就是这个光棍想女人都想要快要发疯了,看到女人,那就是一副低三下四垂涎欲滴的贱样,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如果哪个女人肯愿意陪他睡一晚上,他恐怕连命都舍得搭进去。

村里别的光棍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想女人,但谁也没有他这样急切这样低贱的。他越是这样一副贱眉贱样的样子,就更不会有哪个女人愿意搭理他,谁都觉得跟这样的一个光棍混在一起,那简直是自轻自贱到了极点。越是没有女人搭理他,他就越是贱得发狂。

于是程财发就常常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是村里最胆大的男人,还口口声声说他想要得到的女人是不可能得不到的,自己昨天就与这个女人今天又与那个女人都困了觉的,而且还说得有模有样,连怎样脱的裤子摆的什么姿势都说得清楚明白,就如同真的一样,惹得那些被他提名点姓的女人对他是深恶痛绝恶语相向,见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通乱骂。

村里人心里都清楚,这些都是这个憋得没法的光棍男人所意出来的,于是他就成了村里别的男人所打趣的对象,大家见面的头一句就是问他昨晚又跟哪个女人困了觉了,他想了想就说出了村里一个女人的名字来,除了老太婆以外,他几乎都把村里的那些女人都给“困”遍了,于是大家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头叫“程大胆”,他也乐在其中。

程财发不仅常常在一群男人中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与某个女人困觉的那些天花乱坠的细节,说得围绕在他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止不住吞着口水捏着裤裆,而且还言之凿凿地说村里的男人都不懂得女人,更不知道如何去享受女人。

他对他们说,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对自己的女人又打又骂,总以为打骂得凶了,女人就对自己的服服帖贴的了,其实不然,女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是应该哄的,而且很好哄,只要你们这些男人稍稍对女人说点好听的话,偶尔给女人买些头花手巾之类的小东西,女人就很满足了,女人就很听话了。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女人才会对男人真正的服帖,男人叫女人怎样女人都会心甘情愿地服从,这样,男人才能真正享受到女人所带给他的神仙感觉,那才叫真正的享受女人。你们这种只要女人不听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如果不服就再打的做法,只能表面上让女人顺服,实则女人的心里是恨死了你们这些男人的。这样,在床上的时候,女人就是不会听话的,这样也就不能真正享受到女人所带来的快活了。

大家对于程财发的这个见解全都是嗤这以鼻,不以为然,都说你这个光棍连个媳妇都没有,怎么能懂得如何去对付女人?真是光棍打得久了,想女人想疯了,就把女人都当作菩萨一样的供在先人牌位上去了。女人就是要靠打才能服贴的,只要打得凶了,她就不敢再乱跳了。男人怎么可以在女人的面前服软?如果都照程财发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的话,那女人的不都翘到天上去了,那这个大山村还不得让女人翻了天了。

大家都骂说活该你程财发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娶了也是白娶,真要是娶了的话,那还不得把咱们男人的面子都要丢尽。

无论程财发是如何地想入非非,但是胡翠花他却从来都没敢“困”过,连提都不敢提,旁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开及这个玩笑,因为胡翠花是村长儿子赖有金的媳妇,那可是谁都绝对惹不起的。况且赖有金那样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他那斗碗那么大的拳头,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那还不得全身都散了架。

程财发父母都死得早,在他才十六七岁刚要娶媳妇的时候突然就都双双因病而去了,留下了年纪轻轻的他一个人。这么些年来,就他一个人独自生活着。他身材瘦小,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走到哪里都被女人视为瘟神,不是白眼就是一阵臭骂,又总是被男人们所捉弄打趣,所以,一直以来,他在村里人的眼里,都总是那样的委琐卑贱。

但程财发却总是一副嘻哈打笑的模样,似乎比及村里那些娶了媳妇的男人都要逍遥快活,那些男人总是一副低沉悲闷、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像总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一样地沉重郁闷。而程财发走到哪里都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特别是在被女人臭骂,被男人所捉弄的时刻,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享受状态。他的这副快活的状态,给这个总是笼罩在愁闷之中的村子带来了多少欢声笑语。女人骂他出出气,男人逗他取取乐,也算是各有所得了。

胡翠花就看出了程财发这副低眉下贱、对女人急不可耐的样子,要是自己用陪他困一觉这样优越的条件,来换取让他去孙秀丽,那他还不屁颠屁颠地满口答应?

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到外面去找男人,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二来,当赖有金与郑天荣知道自己如此轻贱地跟这样的一个光棍混在一起的时刻,那还不得把他们的肺都给气炸。

第91节 第二百三十九节 没有女人的男人

第91节第二百三十九节没有女人的男人

于是趁着中午从山上做了活路回来吃饭的时机,胡翠花见四下没人,就偷偷溜到了程财发的家里。她已思绪了良久,并早已下定了决心,于是从小卖部到程财发家里的这一路上,及至钻进这屋里的这一刻,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这次来,就是下定决心要主动与这个出了名的光棍困一觉的。既然都已下定了决心,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程财发已吃完了午饭,正躺在床上睡午觉。胡翠花轻轻推开门走进屋里来所发出的轻微响动,也没能把他吵醒了起来。

胡翠花回转身来把门关了起来,这才轻手轻脚地往房间里走去。胡翠花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屋里的家具摆设却并不像别的人家那样的粗劣简陋,而是结实精致,什么桌椅板凳,茶几碗柜,瓶盆杯盅一应俱全,可见这个家曾经的生活也算是有点光色的。

但却因为父母的过早离世而没有来得及娶上媳妇,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生活就没有了着落,所以就破落成了这样。这些东西都东倒西歪胡乱地摆在屋里,上面都已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土,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来收拾过了。

胡翠花突然想到,如果这个屋里有一个女人来收拾打理的话,那这个家一定是很像一个家的。

胡翠花接着就走进了程财发的房间里,迎面就是一张精致的大床,而且还是被红漆漆过的,这比及自己在赖有金家里的那张床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这样的一张床,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婚床。结婚那天能够睡到这样的一张床上,那感觉都不一样。

程财发正躺在这样的一张大床上睡着,对于突然闯到屋里来的这个女人是浑然不觉,依旧发着平稳舒缓的呼吸声。

这间屋里就更乱了,不知穿了多少天的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什么柜子上,箱子上,抽屉上,椅子上,处处都被衣服给霸占了。看到这满屋的狼藉,胡翠花也不由得惊叹了起来,这个男人竟然有这么多的衣服,要不是有这么多的衣服,真不知道这个连衣服都不想收拾洗涤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可以穿在身上的。

同时,胡翠花也意识到,一个家、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女人,那是多么的可怕。这个男人,如果是家里有一个女人给他收拾的话,那么这屋里这些满是上漆的上好家具上,怎么可能会堆上这些如此凌乱的衣服。

看到这杂乱不堪的一切,胡翠里那女人收拾弄理家务的本能油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她竟然将这些脏乱的衣服都给收拾了起来,堆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背靠在床头的柜子上,双手撑在柜沿上,眼睛落在了这个依然还在沉睡之中的瘦小男人身上。

此时的程财发就只穿了一条精短的,那条薄薄的被单早已掀落到了一旁,整个人都几乎是浑身赤裸着侧躺在了胡翠花的面前。

这个男人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了这么多年,从刚刚朦胧懂事,就要娶媳妇成家的那年起,父母却突然就过世了,他的人生就这样地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从此就走上了一条孤独艰难的道路。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一定已经娶妻生子,过上了村里那些成家男人那种辛苦勤劳的日子。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那么年轻,还什么都不懂,又没有人教他,所以他就一直这么永远地活在那个十六七岁的日子里,永远也长不大了。以至于虽然现在都已快三十岁的人了,但却还是这样的荒幼可气,常常像个小孩子一样地看着女人流着口水发着呆,被那些男人捉弄欺负也不生气发怒,还是那样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年近三十的人了,成天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地在村里嘻笑打闹。人们都把他当成是一个出气逗乐的玩意,可是谁又来到过他的家里,看到过这副凌乱不堪的惨状,感受过他心中的痛楚?

也许他并不痛苦,也许这个男人没有像别的那些男人那样娶妻生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那些成了家的男人,又有谁能够像他这样过得如此的单纯快乐呢?如果他成了家的话,他也一定已经变得老成木纳,再也笑不起来了,为了能够为自己儿子将来娶上媳妇而成天在地里拼命劳累了。哪还有得时间这样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午觉?那些成了家的男人,谁不是一大早就到了山上,中午回来胡乱地吃了点饭就又出去,一直要做到天黑才回家呢?

他反正就是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冷暖只有自己知道,所以也用不着去顾这顾那的,所以才过得如此的单纯快乐,永远活在那不谙世事的十六七岁里。

看了好久好久,程财发依然没有醒来。这个男人也实在是睡得太沉了,似乎早已把山里的活路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照他这样睡下去,一天还能做得了多少活路,恐怕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了。

胡翠花不由得接连轻咳了几声,死猪一样的程财发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程财发动了动脑袋,眼睛也随之眨动了几下,猛然就坐了起来,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直了,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床前的这个女人,就如同看着一个即将要他命的恶人一样。

看到程财发这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胡翠花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说道:“你不是到处吹嘘说你胆子大吗?怎么,看到我一个女人站在这里,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程财发都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之中恢复过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看你大门没有关死,所以就进来了。”

“我是说是说你进来做什么?”

“我进来看看你啊?怎么,你不喜欢?”

程财发这才舒缓过来,突然意识到由于天气炎热,自己中午睡觉时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个精光,就只穿了一条短小的,现在这样在床上赤身裸体地坐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这还怎么好意思,于是他慌忙将一旁的被单拉了过来,盖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程财发脸上又现出了羞怯的神色,胡翠花就笑得更是得意了,双手抱到了胸前说道:“你不是成天都想着跟这个女人困跟那个女人困吗?现在我这个女人站在了你面前,你怎么反而就害怕起来了呢?”

程财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我那也是说起好耍的,其实我其实我一个女人也没有睡过。”

“你一个女人都没有睡过?你还从来没有睡过女人?”听了程财发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胡翠花也感到有些吃惊了,“那你常常在那些男人面前所说的那些经历呢?人家都被你说得是神魂颠倒的,都把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自叹不如,说你真不愧是一个玩弄女人的好手。”

程财发早已羞红了脸,把头低到了胸前,不敢看胡翠花,嘴里嘟弄着说道:“我我那是吹牛的,我是怕他们笑话我,如果他们知道我这辈子都这么大了,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睡过,他们肯定就会笑我是白活了一辈子,所以我才在他们面前这样乱说一通的。其实这些都是我胡乱编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程财发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就这么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跟一个女人把自己这点最丢人的秘密都给说出来了,自己真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给吓糊涂了,于是赶忙抬起头来看着胡翠花,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嫂子,你可不要把这件事讲出去,那些男人知道了之后一定会笑话死我的,到那时候,我还怎么有脸面出去见人?”

这个打了这么些年光棍的男人竟然还怕为了这一点而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还怕自己这个女人到处散漫他的这点丑事,自己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去说一个光棍男人的这点丑事呢?如果说了,那不等于是把自己能卷进来了吗?这个男人也真是幼稚得太单纯了,胡翠里感到一阵好笑,但她却故作正色说道:“我不相信,你一个什么都没有做过的男人,竟然还说得那样的真切实在,如果不是你亲身体验,你怎么能够说得比真的还真?”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睡过,我只是求你不要把这件事给说出去。如果你不相信,我”程财发一着急,就说了这样的话来,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而且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往下说去。

胡翠花却接了过来,说道:“你想怎么样?莫非你想证明给我看看?”

“我”听了胡翠花这么一说,程财发就更是语塞了。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看。”原来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一块从未被开垦过的原野之地,胡翠里竟也冒起了一股异样的激动,而且也就更是放心了,因为这样的男人最好引诱摆弄。于是她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径直就走了过来,坐到了程财发的床沿上。

第92节 第二百四十节 羞怯与惭愧

第92节第二百四十节羞怯与惭愧

程财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就给自己坐了过来,他顿时吓得直往床角躲去,直到躲得再也无法可退为止。就像这个女人就是一只老虎,要把他这只瘦猴给吞了下去一样。

看到自己刚刚坐了过来,就把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玩弄了多少女人的男人给吓成了这副模样,胡翠花感到很是好笑,于是她打趣地说道:“你不是说你连老虎都不怕,还差点把它给打回家来了吗?现在怎么连我这个女人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

程财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回答道:“我我那也是吹牛的。”

胡翠花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曾经说得村里男人们是五体投地的那些天花乱坠的情话,那都是这个男人胡编乱造出来的。只是胡翠花感到惊异的是,这个成天嘻皮笑脸的男人竟然也能编造得出那种不是亲身经历却胜似亲身经历的场景出来。

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显出了这般畏难瑟缩的样子,胡翠里的那股豪强势头就更加的膨胀起来,她干脆就脱下凉鞋,爬上了床来,并且直接就朝程财发挪了过去。

程财发就更吓得更是瑟瑟发抖了,身子拼命地往床角退去,恨不能将自己都退到那抵靠的墙面里去。

胡翠花坐在程财发的面前,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这吓得魂飞魄散的男人,心里竟然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程财发将头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双手死死地抱着胸前的被单,完全一副任人宰杀、惊恐绝望的模样。

胡翠花低下头去,从侧面偷偷看着程财发说道:“你不是看到女人连路都不会走了吗?你不是成天想跟这个女人睡跟那个女人睡吗?你不是想女人都想得发疯了吗?今天我坐在这里,你怎么就不想了呢?”

程财发已吓得死死地直盯在自己紧抱在胸前的双手上,根本就不敢看胡翠花的眼睛,只得抖缩着回答道:“我我不敢。”

“你怎么又不敢了呢?”

“因为因为你是你是村长的儿媳妇,我这个光棍怎敢怎敢打你的主意?”

胡翠花又感到了一阵好笑,这个早已对女人饥渴得发狂的光棍男人在自己这个女人如此这般的引诱之下,竟然还深怕这一点,看来村长的这个名头,那可绝对不是可以小瞧的。于是她索性就拿出自己身上所散发的这层威严来,故意正色地对程财发说道:“那我就以村长儿媳妇的名义命令你,你今天必须得陪我睡一觉。”

说着,胡翠花就拉住程财发抱在胸前的被单,狠命一拉,就将被单从程财发的手中给完全拉了出来,只穿了一条的程财发整个人就全然呈现在了胡翠花的眼前。已经失去了被单“庇护”的程财发更是像一只濒临死亡的猎物,抬起头来,绝望地看着面前这个即将把自己给撕成碎片的胡翠花,一脸的惨白。

胡翠花看着他这副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心里竟然浮现起一丝怜悯来。感觉这个男人现在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可怜,感觉如果自己再这样地把他吓下去,恐怕就要将他给吓死过去了。

于是一把就将程财发给搂进了怀里,将他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胸前的那两座高峰之间,并重重地埋了进去。胡翠花的另一只手也轻轻地抚慰在程财发的背上,希望给这个颤抖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带来丝丝的安慰。

转瞬之间,一种深深的母爱竟然就涌上了胡翠花的心头。她感觉抱在自己怀里的这个瘦小的男人,就如同是一个正需要爱护与关怀的儿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谙世事的,自己就是他的母亲或者是姐姐,如果没有自己引导与教育,那这个孩子将来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傻子。

程财发猛然之间就被这个女人给这样拥进了怀里,而且还被拥挤到了她那又窄又深的峰沟里,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这样接近女人,而且这第一次就被女人搂抱得这样的紧迫,心里的紧张那是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极限,心都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几乎就要跳了出来。再被这个女人死死地将自己的头往胸脯上按了下去,本已紧张到了极点的程财发更是回不过气来,就要窒息过去了。

但是在胡翠花那充满了浓浓爱意的手的抚爱之下,程财发也就渐渐舒缓了过来,随着身体紧张的逐渐消退,程财发也慢慢就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感受到了这个女人胸脯的温热与弹跳,感受着这个女人带自己的浓浓爱意。

渐渐地,他的眼睛就湿润了起来,竟然想要哭。他感觉这个女人并不单单是可以与自己困一觉的女人,而更是一个母亲一个姐姐,自己正需要这种母爱的沐浴和陶养。母亲已经死去了那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就再也没有与任何女人接触过,自己就一个人在这孤独冷漠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只能在无法入眠的夜晚胡思乱想,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激动人心的场景以自我聊慰。

这一次,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地走进了自己这个十几年来从没有女人到过的屋里,带给了自己这种久违得太久的感觉,并且,这还是一种充满了深沉母爱的感觉,这种既是情爱又是母爱的感觉对于程财发来说是何其的珍贵,这怎么不让渴求得发了狂的程财发感动得悲切痛哭。

透过胡翠花身上那件薄薄的衬衣,程财发紧贴在其胸前的脸能够明显地感受到那紧实得弹性十足的胸脯,这也让程财发刚才还因极度的紧张而一度僵硬的身体随之就软和了下来。他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环抱在了胡翠花的腰上,主动就将自己的身体往胡翠花的怀里埋了进去。

胡翠花抚摸着程财发这光溜溜的后背,感受着这个男人的身体的变化,也感到了自己做为一个女人对于这个被抱在怀里的赤裸男人的渴求与冲动,她的身体也渐渐就松软了下来,并随之就往床上倒了下去,顺势就将程财发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程财发随着胡翠花的身体倒了下去,并扑倒在了胡翠花的身上,只是他就这样俯压在上面,却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做。

见程财发久久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胡翠花只得他向温柔地提示道,“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吧。”

程财发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伸出还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往胡翠花胸前的钮扣伸了过去。

虽然胡翠花已经平躺在下去,但她胸前的双峰依然高高地坚挺着,那件显得有些短小的衬衣紧裹在这样高耸的胸前,几乎都不能将其完全给包住,似乎就要被撑破得迸开破裂。

随着程财发将衬衣上的钮扣一粒一粒地解开,这件衬衣就突然往两旁迸了开去,只有留下了里面那件薄如蟑翼的背心,透过这件洁白的背心,程财发可以明确地看到里面那诱人的情景。

尽管里面的情景是何其的诱人,但程财发却愣在那里不敢再动了,只是木然地盯在上面,呼吸又急促了起来。

看到程财发这副愣头愣脑的样子,胡翠花也懒得再叫了,于是就自己动起手来,很快就将自己给脱了个精光,完全呈现在了程财发的眼前。

程财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这副紧实流曲的身体,这身体上那圆润高跳的双乳,这微微透着些许暗黑的肌肤。这还是这辈子平生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如此全然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原来女人就是这副模样,这比及自己的想像要完美好看得多。

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急切期盼就要成为现实,那无数次酣畅淋漓神乎其神的想像是那样的水到渠成自然面然,然而现在真切地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却怎么也做不到那想像之中的流畅与娴熟,而是茫然得不知所措,无从下手。

在这茫然之中,程财发感到自己实在是太无用了,连这一点都做不好,自己还算是一个男人吗?如果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外面的人还不把自己给笑话死!而这个女人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真是羞怯惭愧得要死,这在无地自容的感觉之中,程财发不由得又紧张得浑身颤抖了起来,颤抖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爬出来。

胡翠花见程财发只是盯着自己在看,但却像个傻子一样地呆住了,心里真是又急又气,一把就将他拉了下来,俯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93节 第二百四十一节 有天赋的学生

第93节第二百四十一节有天赋的学生

程财发整个人都俯在了胡翠花这一丝不挂的身子之上,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又令程财发更加的紧张了。但随着自己的身体无遮无碍地触压在这滑溜而温热的肌肤之上,感受着这种比自己无数次神魂颠倒的梦想还要舒筋松骨的感觉,程财发的身体也渐渐就舒缓了过来,并很快就被那种饥渴的冲动所充斥,于是连忙将自己仅剩的那条给脱了下来。

但脱了下来之后,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俯在这副舒滑温热的身子上,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却找不到打开天堂的大门,急得汗水都直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翻无奈的激动,反而将胡翠花逗得是心急火燎起来,她不由得生气地问道:“你真的不懂?”

程财发灿灿地回答道:“我真的真的不懂。”

胡翠花也再也忍不住了,便一狠劲翻身,就将程财发给压到了自己的身下,然后扭了扭自己的身子,摆正了位置,接着就将程财发给吸了进来,随之就狂烈地扭动了起来,似乎要将自己这早已被挑逗到极点的在最短的时间里就酣畅淋漓地发泄到荡然无存的地步。

她的这阵再也无法抑制的狂烈冲击,似乎就要将身下这个瘦小卑弱的程财发给囫囵吞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要让他出来,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却引得自己就要被欲火焚烧成一片灰烬的痛苦折磨带来最严厉最彻底的惩罚。

程财发已经紧张得头脑里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再加上身上这个女人如此急切狂暴的摧残,他更是在极其短暂的一刻之后就瞬间崩塌垮散了下来。

胡翠花很快就明显地感受到身下这个男人在这么短暂的一刻之后就已经彻底完结了,但她身体的动作却因为过于的激烈而一时还无法停止下来,还在延续着抖索的惯性。

胡翠花将程财发的头温柔地抱在了怀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然后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胡翠花这极其不满的神色,程财发此时才真正羞惭到了极点,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胡翠花的怀里,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解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愤恨。

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就这么地完了,这与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那种神仙逍遥的境界真是差得太远太远了。原来那些美丽的景象都是自己太过期望的想像,原来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原来自己却是如此的无用!照这第一次的结果看来,自己也许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那种飘然若仙的完美境界了。

程财发不由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去。感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变了,因为无法达到那种人生中最渴望最神圣的完美境界而变得毫无价值了。

看到程财发这副羞怯得面红耳赤的的可怜表情,胡翠里的怨忿也渐渐消退了下来,一股浓烈的母爱随之油然而升。顿时感到自己怎么能够埋怨这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呢?怎么能够给这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带来压力呢?自己应该给这个孩子更多的温暖与关爱,给这个孩子更多的体贴与教导才是!

于是,胡翠花缓缓地俯下头去,轻轻地吻在了程财发的额头上,并随之往下,吻到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垂,他的嘴唇

在胡翠花温热潮湿嘴唇的吻合之下,程财发终于慢慢地舒缓了过来,感到这个女人还是并没有真正生自己的气,也并没有看不起自己,她还这么的亲昵自己,看来她是心疼自己。感到自己这个已经孤居了这么多年的光棍,现在终于有一个女人关爱体贴自己了,自己暗黑阴冷的世界终于迎来了一片灿烂温暖的阳光,感到自己的生命从此已经走上了一条有价值的人生之路。

在这种母爱般温暖甜蜜感觉的浸染之下,程财发竟然险些就感动得哭了起来,但最终于还是男人的自尊让其忍住了下来。

当胡翠花的舌尖轻柔地钻进程财发的嘴里之后,程财发的身体终于完全调和适应了过来。他已经全身舒软松散,已经彻然放开,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抱在了这个可爱的女人的后背上,并不停地轻抚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幸福随即就涌上了程财发的心头,这种无比愉悦的感觉已让他飘然若仙神魂颠倒,并深深地感到,为了报答这个女人带给自己这种享受与体验,无论这个女人叫自己去做什么,自己都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就算是叫自己去死,自己也没有什么怨言了。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已经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人,总是被别人取笑嘲骂的人,卑微低贱地生活在村里的一个光棍,生活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与前途,只能是自娱自乐地找寻着那一点点渺茫可怜的快乐而已。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垂怜与关爱,这让程财发感到是何其的惊异与受宠若惊。

更令程财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早已把村里的女人都“睡”了一个遍,但唯独这个村长的儿媳妇是自己不敢妄想乱说的,他在无数次的意里连想都不曾想过,但最终竟然是这个女人带给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并不可避免地将会改变自己的人生。

人生就是这样的痛苦与无奈,但却在不经意之间又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收获,生活在其间的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程财发深深地感到,自己将来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地报答这个对自己如此好的女人,现在,就应该好好地侍候一下这个女人,以弥补自己刚才因紧张与无知而带给这个女人的不快与怨愤。

于是他翻了翻身,试图翻到胡翠花的身上去,以便好好地给这个女人带来她所想要的那些。

但令程财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刚用力翻身的那一刻,胡翠花重重地压了他一下,并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角,以此示意他乖乖躺好,一切都由着她来。

程财发只得好好地躺着不动了,享受着这个女人重又带给自己这魂牵梦萦的感觉。

胡翠花的舌头从程财发的嘴里抽了出来,随着就温柔地滑过了他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脖颈上,并继而往下,直至轻柔认真地滑遍了他的全身。

有了先前那阵打破自己人生第一次的预备,程财发的身体很快就已经调适了过来,并坦然地享受在了胡翠花的慰爱之中。他的双手也懂得抚在了胡翠花的身上,并轻轻地游走在她的后背,她的肩头,她的脸颊,她的胸乳

胡翠花也很满意程财发对自己求索的配合,并感到这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好学生,在自己的点拨之下几乎是一点就透,果然不失为一个曾经意想了无数次只是没有实际经验的情场神童。

待到程财发的身体在自己的拨弄之下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时,胡翠花这才重又爬到了程财发的身上,将这个已经完全沉浸的男人包容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次,胡翠花没有先前那阵带有报复性的急切与狂烈,而是轻柔舒缓地带领引导着这个男人,并随着身下这个男人身体的变化而逐渐加快加强动作的节奏。

这一次,程财发也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与不适,而是极力地调适着自己的身体,凭着自己曾经在意识之中温习了无数次的经验,以期尽量达到与这个女人完全同步的节奏与层次。

这一次,程财发终于体验到了自己曾经在无数次的想像之中那种销魂摄骨的感觉,虽然这并不如想像之中那样是自己从女人的身上主动索取而获得的,而是女人主动引导着自己而带给来的感觉,虽然并没有那么的完美与精致,但却依然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程财发的意识里。并感觉这才是最真切最实在的,自己曾经的那些想像虽然是那样的天花乱坠,但那终归是自己毫无实践的想像而已。有了这样一次飘逸而真切的体验之中,自己的想像一定会更加的丰富与完整。

就在这样循序渐进自然而然的相融之中,两人的身体与灵魂都终于完全化合在了一起,相互紧密无间地依偎在那方的身上,感受着对方身体的需要,探寻着对方灵魂的渴求。

第94节 第二百四十二节 可怕的改变

第94节第二百四十二节可怕的改变

等到胡翠花终于从迷蒙的激越状态之中清醒过来时,天色都已近傍晚了。

胡翠花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那殷红的晚霞,那红艳如血的天空,令胡翠花的心里也是惨烈悲壮的一片。自己的一生,自己的境遇,自己现在的生活,自己所嫁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自以为可以倾心相付的情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痛苦无奈,那样的惨痛可悲。就如同这天上的云霞一样,艳丽而惨烈。

自己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的遭遇,他的人生,不也是与自己一样的么?也是如这满天的霞光一样的惨烈而鲜艳。

胡翠花这才想到自己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当然这不是为了勾引这个男人而来的,而是为了报复孙秀丽那个闷的女人而来的,自己怎么就沉浸在这个男人的惨烈世界里而无法自拨,甚至连自己来此处的目的都险些给忘记了?

事已至此,现在应该是向这个男人说明这个目的的时候了。胡翠花回过头来,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这个男人。

此时的程财发闭着双眼,正甜甜地沉浸在胡翠花的怀里,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看着这个脸上还有些娃气的男人,胡翠花感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大孩子,一个可怜的大孩子,一个一点也受不得伤的脆弱的大孩子。这样一个孩子般的男人,自己怎么向他表明,自己这次主动献身于他,就是要他去另外的一个女人呢?

如果自己把这次来此之地的目的全然向这个大孩子表明,那么这个孩子会怎样看待自己?怎么能够接受自己要他去做的一切?他将会是多么的伤心?

但是如果自己不向他说明这个目的,那自己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想要以自己红杏出墙来报复丈夫与情人对自己的不忠,那自己也太轻浮与水性杨花了。

经过几番激烈的争斗,胡翠花最后决定,这一次就不提这个无耻的要求了,等到下一次,下一次与这个男人搞得更熟络的时候,再找个适当的机会把这个要求提出来,这样也不至于让这个男人感到不适,也不至于让这个男人厌恨自己。

于是,胡翠花俯下头来,在程财发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程财发还甜蜜地依偎在胡翠花的怀里,听到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很有些不舍,抬头看着胡翠花说道:“嫂子,你要走吗?”

胡翠花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叫嫂子这个称呼不好听,以后你就叫我姐吧!”

程财发笑了笑,随口就答道:“嗯,好,姐!”

胡翠花甜甜地应答了一声,也笑着说道:“以后你就要听姐的话?”

程财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乖。”胡翠花用手指在程财发的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就抓过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程财发也随着就穿起了衣服来,一边说道:“姐,我这就起来弄饭给你吃,你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穿好衣服之后,胡翠花从床上下来,穿上那双凉鞋就往外走去。

看到胡翠花就要走了,程财发顿时感到了一种惆怅与凄凉,要是这个女人能够永远都留在自己这里那该有多好,但这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正是这种永远的不可能,才更显出了这一切是何其的珍贵。于是只得赶紧跟在了后面,能够看到这个女人在自己家里多留一刻,那也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就在胡翠花即将走出大门的那一刹那,程财发突然叫住她说道:“姐,你还会到我这儿来吗?”

胡翠花回过头来,看着程财发淡淡地笑了笑,又看了看屋里那脏乱不堪的一切,然后说道:“如果你还希望我到你这儿来,那你可要把你家里都给收拾干净才行,你看那些家具上,全是厚厚的灰尘。还有你屋里的那些衣服,穿得那么脏了也不知道洗,你叫我还怎么来?姐告诉你,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会接受一个不爱干净的男人的。”

“好,我一定打扫,你下次来我这儿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

“好,那姐就一定会再来的。”

胡翠花走后,程财发立即就迫不及待地打扫起屋里的卫生来,他只恨自己太不注重屋里的卫生,惹得这个好不容易才来到自己屋里的女人无法接受这脏乱的一切。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到处都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连最难发见的旮旮旯旯都不放过。

由于太过认真仔细,程财发最终是打扫了两天两夜,整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才最终算是打扫完毕,但总是感觉还远远没有达到他所企望的要求,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再四处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恨不能把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最干净洁白的毛巾擦过也不会沾上丝毫的灰尘为止。

当程财发看到自己屋里那被胡翠花简单收拾到一起的衣服时,一股温馨的暖流顿时就流遍了他的全身,感觉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光明与希望,就是将自己从浑噩沦丧之中拯救出来的精神支柱。

他将这些衣服洗了又洗,直到觉得上面已经彻底干净的时候才终于晾晒了起来。随后还将床上的铺笼罩被,以及柜子里的衣物布料都全部清洗了一遍,以至于屋里屋外到处都挂满了晾晒的衣物,像是无数面飘扬的彩旗,显示出了他这段时日以来的辛苦与辛劳。

人们看着程财发房前屋后所挂满的这些衣物都诧异了,一个孤居多年的光棍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把屋里所有的衣物都清洗得如此的干净呢?

胡翠花当然也看到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临走时候并不是很认真的一句话,就能使得这个程财发如此的投入与彻底,这说明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何其的期盼与看重。同时,她也由此而坚信,如果自己真的叫这个男人去孙秀丽的话,那这个男人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当胡翠花再次来到程财发的家里时,屋里的整齐与干净令她都大吃一惊,这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屋里比本来就什么爱干净的她自己的房间里都还要干净,那些先前还满是深厚灰尘的家具上现已闪现出了漆色的光亮来,床上的蚊帐被枕都已被清洗得光洁如新,还发出了阵阵的清香来。

胡翠花也忍不住就坐到了床上去,她的手轻轻抚摸在这干净得都不忍心触碰的床单上,生怕自己的手会将这些干净不能再干净的布料给弄脏了。她不由得深深感叹到,一个女人带给一个男人的改变是多么的重大与彻底,一个男人,如果是没有女人,那是多么的可怕,可是,一旦有了女人,那同样也是多么的可怕!看来,能够改变男人的,最终还是女人。

程财发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胡翠花用惊异的眼神欣赏着自己辛苦了好久才终于达成的功劳,心里不由得骄傲了起来,于是自豪地说道:“我打扫得还算干净吧?”

胡翠花看着他笑了笑,说:“我想上床去睡觉了,你去给我打点水来洗洗脚吧。”

程财发愣了一下,然后还是从锅里给胡翠花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到了胡翠花的脚前。

正当他刚要起身的时候,胡翠花却把脚抬到了他的眼前,说道:“给我把凉鞋脱下来。”

程财发又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服从了。

“你帮我揉揉脚吧,从我那儿走到你这里,我的脚都走痛了。”看到俯在自己面前的程财发,胡翠花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那头凌乱蓬松的头发,已经清洗梳洗得一丝不苟了。

程财发再又愣了一下,但最终于还是按胡翠花的指示做了。

胡翠花也发现了程财发的勉强,于是她笑着对正在给自己洗脚的程财发说道:“怎么,你不愿意为我洗脚?”

程财发头也不抬,支吾了好久才终于说道:“不是,姐,我只是怕你把我给你洗脚的事情说出去,那样村里人会笑话我的。要知道,从来都只有女人给男人洗脚的事,从来都没有男人给女人洗脚的,如果这件事给传了出去,那他们一定会看不起我,一定会说我不是一个男人的,那我将来怎么还有脸去见他们?”

听了程财发这么一说,胡翠花险些就笑翻到了床上,但她却强压着内心的狂笑,故作生气地说道:“那你是很不情愿给我洗脚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程财发顿时急切地辩解道:“我愿意给你洗脚,只要你能够来我这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是只是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这样会失了我的面子的。”

这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胡翠里笑骂道,然后她从水里抬起脚,示意程财发给自己擦干。

程财发从箱子里找出了一条洁白的毛巾来,小心而又仔细地给胡翠花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胡翠花是心里直发痒。

胡翠花感觉,程财发拿出的这张给自己擦脚的毛巾,都比自己家里那张洗脸的还要干净,不由得感叹这个先前还邋遢糟糕的男人,在自己与其相接触的这一极短时间里的变化也太大了。

“你也洗洗上床来睡了吧。”

就在程财发坐在床上洗脚的时刻,胡翠花就从背后将这个瘦小的男人给拥进了怀里,并将他的头又埋进了自己的胸沟里,轻柔地擦碰起来。

程财发被胡翠花那紧弹的胸部揉搓得浑身酥麻发热,于是胡乱地洗了几下脚,慌忙拿过毛巾简单地擦了几下,就缩进了床上来,转过身来就与胡翠花相拥在了一起。

第95节 第二百四十三节 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95节第二百四十三节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紧紧地相拥了好一会儿,胡翠花才缓慢而平稳地躺倒在了床上,满眼柔情地看着程财发说道:“这一次,我要你好好地侍候我。”

程财发羞怯地说道:“可是我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那你就把你以前所讲述的那些好好地运用在我的身上吧!”

程财发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紧张地俯了下去,吻在了胡翠花那早已温热而潮润的嘴唇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再加上混合着自己曾经的那些想像,并在自己这几天的调和与期待的培育之下,程财发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并将自己曾经的那些神乎其神的想像都运用到了这真切的现实之中。

他要尽其所能地讨好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感到满意与快乐,这样才能让这个女人更可能多地留存在自己的屋里。

在程财发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永远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这不止是因为这个女人是村长的儿媳妇,也不止是这个女人的男人是一个凶恶粗壮的男人,还有的是这个女人是一个竟然敢挑战村长的权威以及男人的强权的女人,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如果是把这个女人给惹毛了的话,那就不知有多么的可怕。

那天晚上,程财发也混在人群里,听到这个女人与郑天荣在那个小卖部里传出那惊心动魄的声,那当然让急不可耐的程财发感到心痒难受浑身发烫,同时也让他感到胆战心惊魂飞魄散。这个女人已经明知外面来了那么多的人了,她竟然还敢叫得那么的狂烈,那么的放浪,可见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怕了,什么人情世俗,什么妇道贞节,什么寡廉鲜耻,什么权势豪强,对这个女人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如果是换了别的女人,敢这样狂乱这样放肆吗?

所以说,这个女人就是一只凶险的母老虎,而自己就是一只龟缩在她面前只能任由他摆布的猎物,如果把这个女人给惹毛了,说不定就会有将自己给一口吞下去的危险。

所以,程财发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总是那样的诚惶诚恐,无论这个女人叫他做什么,他都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他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那就是这个女人当然是上天赐与他的最好的礼物,但也有可能是来收他命的凶兆。这个女人虽然能够给他带来快乐与拯救,但同时自己也有可能会因此而丧了命。

程财发也知道,凭他自己这卑微低贱的天命,自己这瘦小的身材与微薄的力量,是不可能让这个女人也叫出那歇斯底里的叫声来的。自己只能尽其所能地让这个女人感到满意与快乐就行了。

赖有金的凶狠粗暴,郑天荣的心灵归依与寄托,这次却是这个程财发的极尽讨好唯唯诺诺,这些,都已深深印刻在了胡翠花的心里,这也同样让她感到了别样的享受与满足。

完事之后,她依然像是一只小鸟一样温顺地卷缩在了程财发的怀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强势与威严。毕竟,她还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关爱与呵护的女人,一个在男人面前总是会表现出乖巧柔弱一面的女人。特别是在男人带给她身体与灵魂的激情与满足之后,就更是将女人柔弱可怜的一面表露无遗。

想到自己的命运,想到自己的人生,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况,想到自己这没有希望的将来,再又如此弱弱可怜地躺在一个极尽讨好自己的男人的怀里,胡翠花不由得悲从中来,竟也流出了两粒晶莹的珠泪。

看到怀里这个凶狠强硬的胡翠花竟也流泪了,程财发也感到了一阵心痛。无论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强大,多么的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毕竟也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总是有女人柔弱的一面,一旦这一点被击中,那么她就会软弱可怜起来。

看到女人在自己的怀里流着泪,程财发那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与强悍的感觉顿时就油然而升,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义不容辞地给这个第一次带给自己爱的感觉的女人应有的安慰与帮助,无论这个女人叫自己做什么,只要自己能够做得到的,就都应该尽力而为,难怕是要自己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于是他紧紧地搂了搂胡翠花,然后心痛地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程财发这么关切的一问,胡翠花把头往他的怀里就埋得更紧了,呜咽着说道:“我恨”

“你恨什么?”

“我恨赖有金那个恶鬼!”

听了胡翠花这么一说,程财发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这个胡翠花被赖有金时常打骂整个村里也是早有耳闻,但是男人打女人,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人家两口子的事,他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就算是他想管,他又能管得了吗?他这副瘦小的身材又能把壮实得牛一样的赖有金怎么样呢?

本来胡翠里还是不想把自己的目的给说出来的,但听到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关切自己,于是她抬起头来,索性就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他经常打我,还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有女人,特别是那个叫孙秀丽的寡妇,他时常都窝在那个寡妇那里,把家里的钱都送到那个寡妇的手上去了。我说了他两句,他就又打我。我现在是恨死那个寡妇了,恨不得把那个寡妇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说这话的时候,胡翠花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全然一副愤恨到了极点的样子。看得程财发已是心惊胆战起来,刚才还一副小鸟依人般温柔可怜的这个女人,顿时就把她那凶狠可怕的一面给表现了出来,女人的变化实在是快!

听到说是孙秀丽那个寡妇,程财发心里就直发怵。这是一个多么冷硬孤傲,火爆泼辣的女人,那次就是因为在别人的挑唆之下在这个女人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就被这个女人提着一只破鞋追打了好久好远,打得自己是魂飞魄散喊爹叫娘,这样的一个阴影还一直萦绕在程财发的心里挥之不去,以至于每每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不由得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个女人的鞋子又朝自己的头上打落下来。

胡翠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程财发脸上的变化,依然接着说道:“这个寡妇,表面上一副水火不侵贞节守的样子,实际上内里浪得很。你想想,一个寡居多年的寡妇,还正是娇艳欲滴的时候,哪有不想男人的?这种越是表面上做出一副坚守贞节样子的女人,实际上心里才是最放浪的。只要是哪个男人能够挑动她的这根心弦,那她就会乖乖归顺于这个男人,任由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如何的放肆她都只会俯首听命的。只是她看不起你,觉得你配不上她,所以才会那样凶狠地对待你。她这样对你,我都替你感到不值。你看我家男人,一旦把她给睡了之后,她就任由我那男人的玩弄了。你以为她真的是坚守妇道,实际上她不仅跟我那男人困觉,还去勾引郑家老三郑天荣,就因为郑天荣长得好看而已,她就受不了了,现在,时不时地就跟郑天荣睡在一起,你能说这样的寡妇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女人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程财发也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要自己去做点什么事情的了,于是不由得忐忑不安地问道:“那你是你是要我去做什么呢?”

“我要你去把那个女人给了!”胡翠花越说越气,已经愤恨到了极点,随即直接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程财发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感觉这比叫他去送死还要惊悚恐怖。

这下,胡翠花也看出了程财发脸上那惊恐慌乱的表情,立即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是被那个寡妇给完全打怕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依旧还沉浸在那被打的阴影之中,原来这是一个自夸胆大实则胆小如鼠的男人,自己找到这样一个男人去报复那个泼辣的寡妇,实在是找错人了。

但胡翠花转而又想,不仅是这个男人,村里的那些早已对孙秀丽垂涎三尺的光棍们,都非常害怕那个凶狠的寡妇,不然的话,那些男人早就把这个女人给弄到手了。

事已至此,难道就此算了?当然不可能!于是胡翠花就给程财发打起了气来,“我都跟你说了,那是一个表面冷漠实际内心浪荡的女人,只要你把她给了,那她以后就随你怎么玩弄了。”

“可是我我怎么才能把她把她到呢?她那么凶,我又这么小,我怕我打不过她。”

“你用钱啊!她跟我男人混在一起,还不是为了我男人的钱。只要你给她钱,她就什么都会答应你的。”胡翠花接下来又问道:“你有钱吗?”

程财发顿时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终于说道:“我我还是有点钱。那那是我父母一辈子的积蓄,那是他们留给我留给我娶媳妇用的,但那些钱还不够娶上一个媳妇,这些年我也没有挣到什么钱,所以就没有娶上媳妇。但那些娶媳妇的钱,我还是一分都没敢动的,万一是遇到一个并不要太多彩礼的人家,也许我还是能够娶上一个媳妇的。”

胡翠花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男人的屋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些钱,原来这个男人无论是多么的对女人饥渴难忍、急不可耐,但都没有动用过这些钱去找过何花容那个,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些定力的。

只是这个男人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屋里的这个绝密的情况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才刚刚与其熟识的外人知晓,看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无心计,太过幼稚,太不知道保护自己了,这真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如果这个情况被那些想娶媳妇都想得发疯的光棍们知道了,那还得了?胡翠花不由得为这个男人捏起了汗来。

“你家里有钱的事,千万不要对外人说,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打你的主意的,知道吗?”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说给他们听呢?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对我这么好的一个姐,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

胡翠花为这个男人如此地信任自己而感到些许的欣慰,但依然还是为他担起心来,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幼稚得可爱可气又可怜,这样的一个男人,还坚信着自己将来能够娶上一个媳妇,并一直都在死死地坚守着这份人生最大的信念。可事已至此,年岁已近三十,一切都已是不可能的了。胡翠花又深深地为这个男人可悲起来。

“你就拿点钱去引诱那个孙秀丽,那个孙秀丽刚开始的时候也许会反抗你,但她看到你的钱之后,极有可能就会乖乖听话的。”

“那要多少钱呢?”

“第一次可以多给点,十块二十的都行。”

想到自己坚守了那么多年的信念,就要因此而毁弃,那么多年都没有动过一分的那些钱,因此而花在了女人的身上,程财发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又有些不忍,但自己一切都已经向这个女人和盘托出,而且这个女人也已经向下了指示,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自己还敢把这个女人给惹怒了吗?如果惹怒了这个女人,那自己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既然什么都已经告诉了这个女人,那就只能按这个女人的意思去做了。虽然这个女人叫自己做的这件事肯定是充满了凶险,自己还有可能会被毒打一顿的给果,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了。于是程财发只得咬了咬牙,嘟弄着说道:“那好吧!”

“你好像很不情愿?”

“不是不是!”程财发连忙辩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舍不得我的那些钱。其实那些钱也是给我娶媳妇用的,现在娶不到媳妇,拿出来找女人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了。如果姐要的话,我也可以给姐的!”

胡翠花听了这么一说,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你把姐当成是什么人了?姐难道是为了钱才来找你的?姐来你这里的时候,可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钱哈!”

接着,胡翠花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弟弟,姐告诉你。你不要再守着这些钱干受那份活罪了。你就用这些钱去找找女人吧,找孙秀丽,也可以去找何花容,甚至还可以去找找那些穷得连衣服都没有穿的那些女人们。姐也看透了,人一辈子就是这么一回事,无论你怎样的挣扎反抗,但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趁着自己还年轻,该找女人的时候还是要去找女人。姐是这样想的,你都这样了,何必再这样苦守下去,我看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干脆就把自己给放开,及时行乐,人还活得好过一些。那些拼死拼命凑钱娶了媳妇的男人们,不也是活得那么的痛苦和无奈吗?其实你这样活着也挺好,想怎样就怎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看你怎样去理解。你说呢?如果你觉得日子过得很冷清,姐随时都可以过来陪你的。”

听着胡翠花的劝导,程财发一直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临走的时候,胡翠花还是再三叮嘱程财发,千万不要把家里有钱的秘密给泄露出去。

程财发也是一个劲地拼命点头,恋恋不舍地目送着胡翠花的离开。

第96节 第二百四十四节 改变命运

第96节第二百四十四节改变命运

胡翠花走后,程财发就把自己蒙在了被窝里,翻来覆去地考量着胡翠花刚才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一直以来,程财发都坚持过着那种坚守等待的日子,自己一直都牢记着父亲去世的时候告诫自己的话,那就是希望将来能够娶上一个媳妇,把程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自己就是这样做的,无论自己是如何的急不可耐、心急如焚,自己都分文没有动过父亲留给自己的那些钱。自己也知道村里有的是女人为了钱就会愿意跟自己睡一觉,但自己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强忍下去了。

自己就是强存着那些钱,希望将来能够娶上一个便宜的媳妇。但是自己独自一个人生活的时候还太过年轻,一切都还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也就没有挣到什么钱来,只能算是勉强地将自己的生活维持下去。

自己也知道,就凭父亲留下的那些钱,想娶一个媳妇是有些艰难。而且现在娶媳妇的彩礼也是一年比一年地水涨船高,那些钱离媳妇也就越来越远。自己曾经也想过村里的那个与自己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寡妇孙秀丽,自己的这些钱娶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应该算是够了。但是这个寡妇却是那样一副凶狠孤傲的样子,一副老死都不会再嫁的样子,自己又怎么能够有希望呢?

虽然如此,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祈祷总有一天老天有眼会给自己一个机会的,但是一直都没有,一直都没有。然而自己还是一直在坚持着,一直在坚持着。

自己的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孤冷地流逝着,虽然无法改变,但终归还算是平静安闲。

然而胡翠花这个女人的突然闯入,直接就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自己一直孤居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正眼看自己一眼,更不会有女人走进自己的这座房子。

而这个女人那天中午突然就闯进了自己的家里,不由分说就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直接就压在自己的身上,随之就让自己感受到女人的感觉,这还是自己的第一次,这一次注定就会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也不可避免地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甚至是命运。

接下来自己就乖乖地听从这个女人的话,把屋里屋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把衣服被罩都清洗得干干净净,这一切,都是自己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的,正是这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这一切。

然后,自己就把这个夺走了自己第一次的女人当成了一个拯救生命与灵魂的救世主,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投注到她的身上,是多么希望她能够永远地留存在自己的屋里。

虽然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媳妇,而是一个来去无定的别人家的媳妇,她与自己的关系是何其的脆弱与单薄,但是自己却已经把她当作是自己人生的寄托与希望,是自己指路的明灯。

因为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带走了自己的童贞,第一次来到了自己这脏乱不堪的屋里,第一次走进了自己这孤独冷清的生活,带给了自己春风般的温暖,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也许,自己的屋里永远也不会走进一个女人,自己的生活也永远不会有女人的出现,自己也许永远都是一个不知道女人味道的可怜男人。

是这个女人带给了自己的一切,推倒了原来的一切,改变了自己的一切。

也许就如这个女人所说的,自己已经没有希望能够娶上一个媳妇了。随着自己年岁的增加,也随着娶媳妇彩礼的水涨船高,自己现在离媳妇已经是越来越遥远了,越来越遥远了。

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无望的坚守之中孤苦伶仃地生活下去呢?那就放开一切,把这些钱拿去给那些愿意为了钱而陪自己睡觉的女人吧,让自己用这些钱去享受更多不一样的女人,让这些女人在自己的这些钱面前乖乖听话俯首听命,这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的放纵,以填补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受的折磨。就像给了自己第一次这个女人所说的,及时行乐,不要苦了自己。

好!那就这样吧,就如这个女人所说的,放开自己,去找寻人生的快乐,不要再在痛苦之中做无谓的坚守。

自己坚守了这么多年,想到就要彻底放弃,程财发还是有些不舍与不忍。他也明白自己一旦决开了这么一个口子,那接下来将会是堤毁坝塌,一泻千里,再也无法收拾。

也想到自己本来是平静淡然的日子,却因为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而就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被彻底打破了,程财发也感到有些惊愕,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后怕。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里?她来到自己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女人是一个有男人的媳妇,更是一个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得肆无忌惮的别人的情妇,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突然来到自己这里,直接就将自己给了呢?

难道她是为了爱?自己这样一个卑微低贱的男人能够给她什么爱呢?那个郑天荣已经给了她想要的爱了。

难道她是为了钱?如果她是为了钱,当自己向她说出自己还有些钱的时候,她就应该向自己索要,其实如果她真是索要的话,自己也不敢拒绝,可她没有。并且,她在来自己这里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些钱。

难道她就是为了让自己去她所愤恨的那个寡妇孙秀丽?想到这里,程财发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立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既然这个女人已经把她给了自己,并用她的身体作为诱饵引得自己上了钩,那自己还怎么能够反抗呢?就是被孙秀丽那个恶婆娘打死,自己也无法逃避了。如果自己不去做这件事的话,那这个本来就打着这个主意的女人会怎样对待自己?恐怕真的就会一口就将自己给吞了下去。

程财发深深地感到,也许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真的栽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一辈子也完了。因为这个女人既已选中了自己,自己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越快完成这个女人的指令,才能越让这个女人感到满意。

程财发来到高柜前,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然后就站了上去,从高柜的顶部拿下了那个精致厚实的小木箱。这个木箱原本早已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但是就在前几天那改天换地的大扫除之中,才把这个木箱上面灰尘给清扫干净。

拿下这个小木箱之后,程财发又从高柜中间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钥匙,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木箱给打开,里面就是一叠叠捆好的钞票,足足将整个木箱都几乎填满了。

看着这些整整齐齐地重叠在一起的钱,程财发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悲凉,这些父母毕其一生才终于给自己留存下来的钱,希望自己能够以此娶上一个媳妇的钱,现在都还原封不动地堆砌在这个木箱里。

自从父亲死后,程财发就很少打开个这个钱箱,他一直秉承着父亲的那个遗嘱,那就是不到娶媳妇的时候,决不动用这里面的钱。

可是现在,自己却要拿着这里面的钱去找外面的女人去了。要是父亲地下有知的话,都不知气成什么模样了。自己死后,当父亲问及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又怎么向他老人家诉说呢?

但是这些钱留在这里,却永远也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个媳妇了,与其让这些钱在这个木箱里发霉变烂,与自己终老死去,那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些钱拿出去,去找寻光棍的简单快乐。

程财发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其中的一叠钱,抖拌索索地从中抽出了两张最大面值的十元的钞票来,但随着他又看着拿在手里的这两张钞票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回了一张,随即就锁上箱子,重又放回到原处。做好这一切之后,才将手里的这张钞票放在了里面的衬衣口袋里,并用手重重地拍了拍,然后锁上门就往孙秀丽的房屋那边走了过去。

第97节 第二百四十五节 深秋的月亮

第97节第二百四十五节深秋的月亮

由于有了那次挥之不去的惨痛阴影,当程财发远远地看着孙秀丽从山上做完活路回家的时候,心里依然是紧张害怕了起来。

看到孙秀丽回到家里,他连动都不敢往前动一下,只得赶紧跑回家里,扑倒在床上,直感到冷汗不停地从背心里冒了出来。

程财发随即就想到,自己到孙秀丽的家里去干守是不可能得逞的。那样自己不仅要面对可怕的孙秀丽,还有面对孙秀丽的公公婆婆,这怎么能行?

于是程财发一大早就来到了孙秀丽的屋外,看到孙秀丽挑着箩筐扛着锄头到山上去做活路去了,他也就远远地跟了上去。

孙秀丽来到自家的红苕地里,放下箩筐,挥起锄头就挖起了红苕来。由于她家这块红苕地里是粘土,这样的泥巴太过紧实,所以孙秀丽挖得是弯腰驼背很是辛苦,没挖几下就止不住地擦起了汗来。

看到孙秀丽这副辛苦劳的样子,程财发也不由得为这个女人感到痛心起来。这个女人的丈夫也已经死了好些年了,这么些年来,这个女人就一个人肩负起了男人一个家的所有负担,还将那个幼小的儿子抚养到了这么大。

如果是自己娶到这样一个坚强忍耐的女人,那该有多好。这个在吃不饱穿不暖的贫困中苦苦挣扎的女人,从赖有金那个浪荡色鬼身上弄点钱来补贴一下家用,也是无可厚非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程财发不由得捏了捏自己胸前的那块十元的钞票,他觉得这张钞票拿到这个女人的手上,也是物尽其用了。程财发不由得朝四下看了看,原来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就有同样在地里挖红苕的人。

现在已过秋分,天气转凉,正是开挖红苕的农忙季节。挖了红苕之后,就要种上麦子和油菜了。程财发也本该在自己的地里劳作,不然就怕赶不上节气了。但是胡翠花嘱托的这件事没有弄成,自己怎么向胡翠花交代?

程财发远远躲在一丛黄菁丛中,焦躁不安地终于等到了中午时分,待到孙秀丽将挖好的红苕捡到了箩筐里,挑着就往对面的家里走去之后,程财发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已到中午了,程财发也感到有些饿了,他也不敢跟随着孙秀丽而去,于是随手就在身后的红苕地里刨出了几个红苕来,掏出身上的小刀削了皮之后就啃食了起来。然后就躺在黄菁丛里,晒着暖烘烘的太阳就在那里睡了一个每天是午都要睡的午觉。

等到程财发沉沉地睡醒过来之后,只见孙秀丽已经吃过午饭又来到了那块红苕地里,接着上午未挖完的红苕又开始吃力地挖了起来。

程财发只得又躲在那里无可奈何地死等着,直到等到太阳已经落山,天上出现了一轮弯月,孙秀丽也还没有要回家的迹象,依然在那儿使劲地挥着锄头。

旁边的人们都已经陆陆续续挑着从地里挖出的红苕回家去了,先前还偶尔听到的呼喊说话声也停止了下来,山野里又沉入到一片默然清静之中。

深秋的天气一到傍晚就直接转凉,程财发就里面穿了一件衬衣,外面穿了一件中山装,在白天的时候,太阳晒起还显得有些过热,但一到这太阳下山,就感到很是阴冷了。他不由得抖缩了一子,身上也现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心里就更加的烦躁了。

心想自己怎么就听从了那个故意来勾引自己的胡翠花的指令,来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这个可怜的女人呢?还受了这么久又冷又饿的折磨,自己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程财发想到了回去,但又一想到都已经受了这么久的苦了,再坚持一下也许就成功了,于是又只得耐着性子干等了下来。

孙秀丽还在那块并不是很大的一溜地里挖着,从已经剩下不多的情形看来,她一定是要把那块地给挖完才可能会回家。

幸好已经剩下不多了,程财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那轮如镰刀一样的弯月亮,秋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明净,这轮弯弯的月亮也是那样的光洁通润,旁边还闪着几颗明亮的星星,程财发觉得在这山野里看深秋的夜景煞是好看,心里的烦躁也被这轮清净的明月给荡涤了一些。

天色渐渐就暗淡了下来,远处的孙秀丽几乎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是还能依稀看到那个模模糊糊人影。这时,程财发不由得悲凉起来,现在天都已经完全黑了,阴暗空寂而又阴冷,这个悲苦的女人还在这贫瘠的土地里刨挖着,为的就是要从这地里挖出能够填饱一家人肚子的粮食来,对于这个不幸的女人来说,这是何其的孤寂与凄凉。

程财发随即也就激动了起来,这不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四周的人们都已回家去了,而且天色也如此暗淡了下来,在这空旷静寂的山野之中,就只有自己与那个孙秀丽,自己不在这个时候下手,那还要等到何时呢?

程财发觉得想要找到对这个女人下手的机会也太容易了,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的起早贪黑,每每都要做到四周空无一人的时候,她都还一个人在这寂静的山野里拼命地劳作。

程财发再次往四周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往孙秀丽那边溜了过去。

天已完全入夜,孙秀丽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在地里找寻着自己挖出的那些红苕,一个又一个地捡进了箩筐里。由于已经不大看得清楚了,所以孙秀丽几乎是完全俯在了地上在那里慢慢摸索着。

程财发已经悄悄来到了孙秀丽身后的不远处,缩在了一个土坎的转角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孙秀丽那幽暗中有些模糊的身影。他紧张得心都几乎快要跳了出来,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全身,双手一捏,手心里也尽是汗渍。

这是一个冷硬泼辣的女人,自己曾经就因为在这个女人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就被这个女人追打了好远好远,直到现在都还隐隐感到头皮生痛。

那是去还是不去呢?如果扑上去,说不定这个女人又会将自己痛打一顿,自己这副瘦小的身子能够将这个丰满的女人给制服吗?

如果不去,那自己受了这么久的苦,受了这么多的惊,难道就这样白废了?而且后面还有那个强悍豪势的胡翠花在等待着自己,自己又怎么向她交代?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也是一个给了自己太多屈辱的女人。正是那次的痛打,使得自己在村里是受尽了蹊落,听尽了笑话,让自己在全村人的面前更是卑微低贱到了极点,连那些稍微懂点人事的小孩子都看不起自己。

如果把这个女人给弄到手了,一来不仅可以报自己被这个女人惨害的切齿仇恨,二来也完全可以提升自己在村里人面前的低级形象。因为如果自己得到了这个村里的男人都害怕的女人,那就可以证明自己还是很有能力的,又可以在村里那些男人的面前炫耀夸张了,又可以拿回自己“程大胆”的美名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必须硬着头皮上了,人一辈子就是这样,总是要冒点风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想到这里,程财发鼓了鼓气,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腿脚,然后不顾一切地就朝孙秀丽冲了上去。

由于地里才刚刚翻挖过一遍,是那么的松软,程财发跑在上面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俯在地上捡拾红苕的孙秀丽也没有察觉。

程财发很快就跑到了孙秀丽的身后,其间也有过须臾的迟疑,但由于脚步跑得太快,在惯性的推动下,他也就自壮其胆地停不下来了。接着,程财发的双手按在了孙秀丽的后背上,狠命地就往前猛推了一把。

完全没有预防的孙秀丽,在如此强大的推劲之下,还来不及发出一丝惊叫,就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了松软的地上,刚刚捡到手里的红苕也滚落得老远老远。

程财发顺势就从背后扑到了孙秀丽的身上,赶忙将孙秀丽的两只手扳到了背后,并死死地捏在了一起,以防止其双手撑在地上,那样很快就能将自己从她的背上掀落下来。

就在程财发扑压到孙秀丽身上那一刹那时,孙秀丽才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但此时双手已被反到了背后,丝毫都使不出力气来。

程财发竭尽全身的力道紧箍着孙秀丽的双手,并拼命地死压在她的身上,任她身子如何的扭动挣扎,就是千方百计不让她翻过身来。想到自己曾经被打的屈辱,想到因此而受到的嘲弄,想到自己这卑微的尊严,程财发就使出浑身的解数制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有几次险些都被这个女人给掀翻了过来,但最终还是在自己坚韧而顽强的坚持之下控制了下来。

因为程财发心里清楚,一旦这个女人翻了身,那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这个女人了,那么一切就都全完了。

第98节 第二百四十六节 发狂

第98节第二百四十六节发狂

孙秀丽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将身子翻过来,但是双手已被反到了背后,使不出力道来了,只能用双腿绝望地往地里乱蹭着,但也丝毫都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她的双脚都已深深地陷入了自己这刚刚新挖过的泥土里。

由于身上沉沉地俯压着一个男人,再加上孙秀丽又一直在猛烈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更由于下面的泥土又是刚刚翻挖过,正是最松软的时刻,于是她的身下很快就被她研磨出一个深陷的土坑来,整个人都似乎被埋进了这深厚的泥土里。

直到这个时候,孙秀丽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身上所压的这个人是谁,长得怎么样,是男是女,还是一个吃人的野兽或是一个害人的魔鬼,她都一无所知。自己突然之间就被这个人给推倒在地上,然后就被压在了地里,这个人究竟要将自己怎么样,是否要将自己弄死在这地里,孙秀丽也还是一无所知。

只感觉到这个人已经拼了命地俯压在自己的身上,无论自己怎样没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人从身上摔落下来,自己往左使力,这个人也在左面狠压,自己往右使劲,这个人也随之往右,反正自己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身子翻倒过来,整个身子反而在随着激烈的扭动而一点一点地往土里陷了进去。

由于无法掀翻身上的重压,更是对于什么都是一无所知茫然,这让孙秀丽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个人给整死在这里了,但却又无法从这个人的强压下挣脱出来。一种求生的使得她拼命地大叫起来,她这凄惨绝望的呼叫声,在这幽深静谧的秋夜山谷里传了很远很远,并荡起了阵阵悠扬的回声。

孙秀丽这惊恐万状的尖叫声,令程财发感到了极度的惊恐,如果是被收工回家还未走远的人听到了,跑来看到是自己正在这个女人,那还得了?正是因为心里这极度的惊恐,令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个女人的程财发顿时就发起了狂来,抓住孙秀丽的双臂就狠命地向上推去,几乎都要将这两只手臂给生生折断。

这个女人曾经带给了自己那么多的耻辱,自己都还没有找她算过帐,现在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在她身上找回一点失去的尊严,她竟然都是这般的不肯,而且自己又不是白整,还带了钱来的。她宁愿让赖有金与郑天荣这样的人睡,就是不愿让自己得逞。

难道就因为赖有金是村长的儿子,郑天荣比自己长得好看一点,这又不是自己的过错,这只不过是天命的不公。难道自己就因为这样而比别人低残下贱,就因为这样而被所有的人都看不起,难道就因为这样而使得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拼死不从?

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看轻自己,竟然这样不识好歹,真是欺人太甚、忍无可忍。程财发的心里顿时狂乱到了极点,只想着干脆把这个女人给整死算了,整死了之后她就不会再叫了,也算是把自己曾经所受的那些怨气给彻底发泄了出来。

由于将要被折断的双臂传来的剧烈疼痛,令孙秀丽的尖叫更加的凄厉惨烈起来,深深的绝望之中带着无比的凄切。

由于极度的愤怒与狂乱,使得程财发的力量瞬间就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竟然就用一只手就能牢牢地抓住孙秀丽的两只手来。因此而腾出了一只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布皮带,用力地扯了出来,然后缠到了孙秀丽这两只被扳反过来的手腕上,直接就用皮带的带扣将其死死地绑到了一起。

由此,程财发就将自己的两只手都给完全解放了出来。孙秀丽还在绝望而惨烈地尖叫着。程财发就将腾出的这两只手抓在了孙秀丽的头上,抓着头发就狠命地将孙秀丽的面部往泥土里按了下去。

此时已经发了狂的程财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个女人就这样给闷死在土里算了,所以他抓按孙秀丽头部的双手都因由于太过用力而正在剧烈地发起抖来。在程财发这没命的狠压之下,孙秀丽的整个脸部都已深深地陷入了新鲜松软的泥土里。

正是由于这样,孙秀丽就再也无法发出那响彻山谷的尖利惊叫了,只是闷在泥土里却依旧还传出沉闷而更加绝望的咕弄声。她那双光着的赤脚也在拼尽全力狠蹭着,都已深深地陷进了泥土里,只剩下了两个圆圆的后跟还露在外面。

程财发骑坐在孙秀丽的后腰上,双手依然是狠命地抓着孙秀丽的头发,将孙秀丽的头部往泥土里狠命地按了下去,就要将其整个头都按进了泥土里。

渐渐地,孙秀丽的挣扎就微弱了下来,沉闷的咕弄声响也再也听不到了,整个身子也瘫软松散在了地上,再也无力反抗了。

难道这个女人就这样被自己给闷死了?程财发心里骤然一惊,一阵深深的罪恶感顿时就涌上了程财发的心头。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竟然将这样的一个女人给活活闷死在了这泥土里?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自丈夫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人撑起了那样的一个家,抚养着那个才一岁多的孩子,就这样在穷困潦倒之中艰难地度过了这么多年。她忍受了太多太多的闲言碎语,遭受了太多太多的调戏与摧残,扛起了太多太多不堪重负的繁重活路,以至于到现在已经完全入夜的时刻都还在这阴冷的山间野地里劳作,如果不是这样,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自己却在这样的机会里如此狠毒地将她闷死在了这地里,自己这样做还算是一个人吗?这个女人死后,她家里那两个衰老不堪的公公婆婆将如何寿终?她那个还亟待哺育的儿子将如何长大?自己害死这个女人之后,那不是把他们一家人都给害死了吗?自己这真是造了一个天大的孽,就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那也是罪有应得。

程财发慌忙松开了手,把孙秀丽的头从泥土里拉了出来,但此时的孙秀丽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动静,软软的身子也再没有动力的迹象。

程财发心里刹时就紧张到了极点,赶忙往四周看了看,幽静朦胧的山野里怎么也看不出一个人影,心里这才稍稍安顿了一些。他将孙秀丽的身子翻了过来,愣愣地看着这个先前还在猛烈挣扎而现在就已完全瘫软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里已经愧疚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好跑到阴间去向这个女人恕清自己一时冲动而引起的罪过。

借着淡然的月光,程财发看到了孙秀丽脸上那因自己刚才的残暴而沾满了泥土的脸孔,这是一张丰润而娇好的面孔,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狂乱而没有了生息。程财发不由得缓缓地伸过手去,轻轻地将这张脸上那细密的土粒给抚落了下去。

孙秀丽的脸是那样的细嫩柔软,并且还尚存一丝温热,温热得令程财发感到了全身一阵酥痒,一股急切的冲动立即就在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并迅速扩遍至全身。

接下来,程财发看到了孙秀丽那高耸的胸脯,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就移到了这两座山峰之上,并贪婪地在上面揉搓了起来。这两座山峰是那样的柔嫩绵软,程财发感到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上面,山峰就已滑落到了一边去了。

程财发赶忙就解开了孙秀丽这件上衣的钮扣,接着就把里面的背心给拉了上去,他要看看这两座柔软得似乎无物的山峰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当背心被拉上去之后,借着幽幽的月光,程财发看到两个圆盘似的胸乳就弹跳到了自己的眼前。程财发的双手立即就忍不住又抓了上去,但他刚刚稍稍一用力,这嫩如糕脂的就从他的指缝里钻了出去,令他感到自己的双手都在这即刻之间就融化在了这嫩滑的糕脂里。

程财发再次往四周看了看,仍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再回过头来,这个女人依然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双手还吸附在她的双乳上。

程财发心里的欲火早已被完全点燃,已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于是把心一横,抬起孙秀丽的大腿,几下就将孙秀丽的裤子给脱落了下来。

反正这个女人都已经死了,身体也还没有僵硬,完全还可以在上面搞弄一番,也让自己享受一下这个女人的感觉。这么好的一副身体,如果就这样被埋进了土里,那不是太可惜了。

这是一个曾经令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曾经自己还想把这个守寡的女人娶为媳妇,但最终因这个女人的冰冷强硬而无法得逞。这也是一个曾经令自己狼狈不堪的女人,让自己在村里人面前颜面尽失的女人,也是一个令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恨不能将其剥皮抽筋的女人。这也是一个可怜而坚强的女人,令多少庸碌无助的男人为之沉迷渴望的女人,也是让自己为之钦佩敬仰的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怎么还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在这个女人即将入土的这一刻,好好让自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享受一番,反正现在也没有一个人看到,玩过之后再埋也不迟。

大不了自己将她玩弄过后,找个好一点地方,挖个深一点的土坑,将她好好安埋就是。

第99节 第二百四十七节 自我摧残

第99节第二百四十七节自我摧残

于是,程财发怀着激动的心情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跪在孙秀丽的面前,抬起孙秀丽的双腿,调整到一个最为贴切的姿势与位置,慢慢地就将自己给送了进去。

孙秀丽的肌肤很是和软,这与胡翠花那紧致的肌肤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全然不同的感受。这也让程财发感受到了那一种女人的娇弱柔美,并在这种感受之中得到了另一种极乐的享受,不由得渐渐地就用起了力来。

令程财发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忍辱负重,肩挑背磨,承受了太多男人们都不堪重负的繁重活路的女人,身上的肌肤却是这样的柔嫩软和,这样柔软的身子怎么能够承受那么艰难的家庭负担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心里压力?然而这个女人还是承受下来了,而且还是这样的柔嫩绵软,一点都不粗糙生硬。这让程财发又感到了一种无比凄婉的惨烈美,这种绚烂艳丽,殷殷如血的惨烈,使得程财发更加的狠起劲来,他就希望通过自身的力道,将这种凄婉的惨烈摧残到更为惊人的极致。

更令程财发惊心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一个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女人,一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女人,一个自己极其想要得到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女人,现在却在她已经死去的时候,就要入土为安的时刻自己才终于得到这个女人。这是何其的悲壮,何其的凄切,何其的惨绝。为什么人世间总是这样的无奈与绝灭,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残酷无情地折磨着生活在其间的自己与这个女人这样本就痛苦绝望的苦命人?阵阵惨烈的绝望向程财发不断的侵袭而来,令他浑身的每一个地方都激动得狂烈起来,他亡命地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道都使尽到极点,以摧枯拉朽玉石俱焚般的惨烈之势向身下的这个女人撞去。他只希望自己将身上所有的精力都泄愤出来之后,能够浑身爆裂而死,与这个无辜地被自己害死的可怜女人一道死去,算是对这个女人的请恕,也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只有这样死去,才算是自己死得其所死得壮烈了。他只想着一定要把自己弄死,像弄死这个女人一样地把自己弄死,在这个可怜的女人面前,他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弄死自己,已成了他现在唯一的信念,他不是在狂烈地摧残着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而是在摧残着他自己,他将自己的力道都使了极限,他已经感到腰酸背痛,他已经感到了力不从心,他已经感到了无法呼吸,他已经感到自己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身下的孙秀丽却突然就重重地干咳了几声,吓得程财发顿时魂飞魄散,立即就僵化成了一尊石像,呆呆地看着这个竟然从死亡之中又活了过来的女人。

在程财发的意识里,这个女人已经是完全死去了,自己正在悔恨之中急切地摧残着自己,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弥补自己对这个女人所犯下的一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又出乎意料地活过来了。

程财发顿时感到了一阵狂喜,同时也感到了一阵无比的紧张。狂喜自己竟然并没有把这个女人整死,幸好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自己也用不着用死亡来洗清自己的罪孽了。紧张的是,这个女人已经苏醒了过来,也就已经看清了自己的面孔,那接下来这个女人将会怎样暴烈凶悍地对待自己呢?

孙秀丽回过气来之后,却还是显得那么的虚弱无力,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前的双峰也在这急促的呼吸之中颤悠地跳动着。

她依然平静地躺在被她的身子所摩挲出来的这个土坑里,眼睛微睁着,但并没有朝愣在跟前的程财发看来,似乎她已经全然不在乎险些就将自己折磨致死的这个人是谁了,甚至这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野兽,甚或是一个魔鬼,她都已经不在乎了。而是看着天上那轮通透无瑕的弯弯的月亮,一副平静淡然的表情。

没有惊恐,也没有回活过来的狂喜,更没有急切地要看清残暴自己的这个人的渴望,而却是这样一副平淡安然的表情,静静地躺在松软的土地里,似乎连她自己是生是死都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清幽淡然的月光照在孙秀丽那光洁细嫩的脸上,反射出了幽幽的白光,显得是那样的凄美,那样的安详。

这个景像,不仅让程财发感到有些凄然,也让他感到有些迷幻,似乎自己现在就是因为刚才歇斯底里的自我摧残而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如虚如幻的梦境之中。

幽深的夜色,淡白的月光,虚幻的梦境,还有这个平淡安然的女人。一切都是那样的悠然静谧。正恐惧得愕然、愕然得僵化的程财发也在这平静淡然的氛围之中渐渐舒缓了过来,看着这个在刚刚逃离死亡之后,却平静得连生死都不在乎的女人,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阵碎裂般的疼痛,他的心已碎裂得在滴着血。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这是一个多么娇好的女人,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女人。程财发慢慢地俯去,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慰在了这张详静娇美的脸上。

一股温热的气息随即就从他的手指传导到了他的全身,这让程财发也确切地意识到这个女人是真的活过来了,这不是迷幻的梦境,而是真切地活过来了。现在,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先前自己所摧残的,是一个死去了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活过来了。这个女人,不就是自己曾经那么想要得到的女人吗?不就是自己这次来报复的女人吗?现在,这个女人就躺在自己的面前,那自己还犹豫什么呢?现在,只有在这个活过来的女人身上玩弄一番,才算是真正得到了这个女人,报复了这个女人。

随即,程财发又俯下了身去,又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女人这柔软的身子之中。只是这一次,他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个柔嫩的女人给弄伤了似的。

孙秀丽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默然地看着天上的那轮弯弯的月亮,似乎她的灵魂都已经飞升到了那一尘不染、通透明净的月亮之上。

程财发深深地感觉到,活了过来的这个女人,身体却更是松软得没有丝毫的骨力。他都不由得诧异了,这个表面看上去是那么冰冷生硬的女人,身上却是这样的温热柔软,原来在她那冷酷的表面之下,却有一副如此温柔的身子。

真正是,只要还没有进入到女人的身体,进入到女人的内心世界,光从表面上看去,那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的。自己总算是真正结识到了这个女人,也总算是知晓了女人那表里差异究竟有多远的距离。

胡翠花的身体紧实而富有弹性,自己的身体俯压在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被弹跳开去的危险,所以胡翠花总是那么强势地支配着自己。而这个女人却是柔嫩得吹弹可破。自己的身体俯压在上面,似乎就已完全融化在了她的身体里,这让自己总是觉得这个女人的是那么的柔弱卑怯,楚楚可怜。

怜香惜玉的悲悯之情从程财发的心里油然升起,并逐渐转化为身体的绵柔之势,并在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的感召和激动之下,程财发很快就达到了快乐的顶点,这种与胡翠花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快感令他感到了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与激动。

程财发已精疲力竭,整个身体都瘫软得完全松散,整个人都彻底地俯压在了孙秀丽的身子之上,享受着这个女人这嫩软如水的身子带给自己如沐春风的感觉。

孙秀丽还是没有动,依然那样平静安详地看着天上那清透通明的月亮。似乎只有那明净无瑕的月亮之上,才是她灵魂的最终归依之处。

第100节 第二百四十八节 苦命人

第100节第二百四十八节苦命人

程财发俯在孙秀丽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一个恶鬼。”

“我知道刚才一定是把你弄痛了,还差点把你把你”说到这里,程财发的语气有些哽咽了起来,几乎都说不下去了。

“我真的不是人!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不应该那样狠命地对你。如果刚才不是你拼死的反抗,拼命地大叫,我也不会那样对你的。”

“我其实并不想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对,但是我是带了钱来的,我真的是带了钱来的。你看,我这儿有钱。”说着,程财发就从上面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十元的钞票来,在孙秀丽的眼前晃了晃,随后就放进了孙秀丽的衣服口袋里。

孙秀丽依然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程财发在自己耳边所说的这些语气哽咽的话。

“你知道吗,我是很佩服你这个女人的。看到你那么辛苦地为了你那个家劳忍耐,其实我也为你感到心痛。你这样一个坚强的好女人,我们这些光棍男人哪一个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哪一个不想把你娶为自己的媳妇。”

“其实我也有些钱,我也想到过用这些钱来把你娶为我的媳妇,但是你那么凶狠地对待每一个接近你的男人,我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

“那一次,是那些人挑唆我对你做出了那个轻浮的举动,其实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这样的。但那一次,你把我打得好凶好惨,打得我在全村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对你恨之入骨,我真的想把你把你”

“其实这一次,还不是因为因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当然这其中也有想要报复你的凶心,但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你,真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了这样。我真的是带有钱来的,我”

“其实我的日子过得也很是痛苦,我也跟你一样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啊!你也知道的,我的父母死得太早,在他们死的时候,我才十六岁,正是我这一辈子最关键的时刻,然而他们却在这个时刻撒手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存在这个世上。”

“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娶媳妇、生孩子、成家立业、延续香火,这些对我来说,都还是那样一个茫然混沌的未知场景。什么都是看着别人学着别人,挖地种粮食,居家过日子,甚至连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觉的时候,想着如何与女人做这种事情时,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再加上我自己的想像所拼凑起来的。”

“在村里,我就是一个无知而愚蠢的傻子,一个被别人嘲弄咒骂的玩意,一个低贱卑微的光棍。”

“我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打了这么久的光棍,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我也想女人,我真的想,我想得都快发疯了。我真的想把你娶为我的媳妇,我真的想跟你困一觉,那次我在你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的时候,你却那么狠毒地咒骂我,追打我,弄得我是更卑贱到了极点,觉得活在这个世上都没有了什么意义。”

“我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我自作自受,罪有应得。这都是我这无可奈何的苦命,我命当如此,又能怪得了谁呢?”

“但是我心中的苦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常常都拿起曾捏过你大腿的这只右手,细细地看,慢慢地看,总是感觉似乎还捏在你柔嫩的大腿上,那种温热柔软的感觉就这样顺着我的这只右手,流遍了我的全身,让我想入非非,让我激动不已,让我无法入睡。”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恨不能跑到你家里去,把你抢过来,关在我的屋里,成为我的女人,成为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的奴隶。如果你不从,我就把你弄死,然后把你放在我的床上,任我怎么地弄你整你。”

“然而,我知道你也苦,你比我更苦。我不应该这样地恨你,更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的对你。我凭什么要把我无可奈何命中注定的痛苦都无辜地强加到比我更苦更无奈的你身上呢?”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恨不得把我打死在你面前,才能解你的心头之恨。如果你愿意,你就打我吧,把我打死,我也决不会反抗的,我知道,我几次三番地这么做,已经让你把我恨得要死,如果打死我就能解你的心头之恨的话,那你就把我打死吧!”

说着,程财发就翻过孙秀丽的身子,轻轻地从那反绑的双手上解下了自己的布皮带。当他握到孙秀丽那双因为做过太多重活而已长起了厚厚的茧的手心时,不由得又感到了一阵痛心疾首。

接下来,程财发就找到了自己的裤子,借着月光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用绑过孙秀丽双手的布带给扎了起来。穿好衣服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就走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孙秀丽的身旁,默默地看着依旧躺在地里一动不动的孙秀丽。

孙秀丽还是那样安静地平躺在地上,她身下那个由于剧烈的扭动而磨砺出来的那个土坑已经将她的身子都深深陷落在了泥土里。她那高耸的胸乳都几乎与旁边的泥土在一样的平线上了。

明净高悬的月亮,清幽的夜色,空旷的山谷,这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凄惨与悲凉。

还有这温情柔软、博大深厚的土地,也是崎岖坎坷、贫瘠干褐的土地,她养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延续着这世世代代的血脉与精华。也是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她的身上艰苦地劳作,最后一个又一个地倒在了她的怀里,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这个坚强忍耐的女人,不就是有着与这土地一样的气质与蕴含的女人吗?她现在躺在这个与她一样坚强忍耐的大地母亲的怀里,看着天上那轮明净无瑕的月亮,她的心一定是最平静最坦然的。

她躺在这个被她自己的身体所磨砺出来的土坑里,如此亲密无间地躺在大地母亲的胸怀里,看着天上那轮与自己的处境一样孤独冷清、与自己的灵魂一样通透明净的月亮,这一刻,对她来说,是那么的融洽,那么的自然而然。

以至于都这么久了,无论自己对她做什么,对她说什么,她都还是这样静静地躺在这个土坑里,她的灵魂已经飞升,她的身体已经归还给了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

接下来,程财发看到,孙秀丽那裸露在外的大部分身体,在淡然的月光之下,散发出了惨白的光来,看得程财发都感到了心惊肉跳。

于是,程财发又俯来,将那被自己拉了上去的背心重又给拉了下来,将那被自己解开的上衣钮扣重又给扣合了起来。然后,他又找来了孙秀丽那被自己脱下的裤子,小心地往孙秀丽的腿上穿了上去。

就在这时,孙秀丽猛然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把拉过程财发手里的裤子,就自己往身上穿了起来。

这突然之间的变化,令程财发又惊愕得不知所措了。

孙秀丽穿好裤子之后,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程财发,竟然也一动不动地呆住了,一切,顿时又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

突然,孙秀丽尖利地狂叫了一声,这声凄烈的惨叫,打破了山谷的清幽,也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更让程财发浑身都止不住猛烈颤抖了一下,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生生划成了两半。

随着这声尖叫的激荡,孙秀丽抡起了身边的扁担,狠狠地挥了过来,直接就打在了程财发的头上。

程财发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顿时整个头都昏昏沉沉起来,人也支撑不住,直接就往地上倒了下去。唯一的意识就是,他明确地感觉到,自己正好倒进了孙秀丽刚刚磨砺出的这个土坑里。

程财发顿时全身感觉一阵舒坦与释然,自己躺在这个土坑里正是刚刚好,而且正对着天上那轮白如润玉的月亮。躺在这松软温存的土地里,眺望着天上那轮明净通透的明月。

这一切,令程财发感到自己这肮脏卑微的灵魂都荡涤得清净飘然了。难怪孙秀丽躺在这里都不忍起来,难怪这土地终归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依之所。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回归到这里,才能得到彻底的安息与解脱。人世间的每一个人,最后都将会永永远远地躺在这泥土里,一切都归于尘土。

孙秀丽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挥着手里的扁担又朝程财发的头上狠命地打来。她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她这竭尽全力的使劲,还有她手中的这根坚硬结实的柏木扁担,一旦打在了程财发那颗瘦小的皮肉脑袋上,一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脑浆迸裂。

然而程财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更没有任何的躲闪,他依然那样平静安然地躺在那个土坑里,接受着这即将摧毁自己生命的狂烈。

就像自己刚才在这个女人身上所做的一切的时候一样,这个女人还是这样平静安然地躺在这个土坑里,坦然按受着自己对她的摧残。

躺在这终归要回归的深厚温柔的土地里,望着天上那轮荡涤灵魂的月亮,就这样安详地死去,也是死得其所,也已死得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当时这个女人的心态,也一定与此刻的自己一模一样,躺在这温柔的土地里,望着天上那轮明净的月亮,在这宁静清幽的夜空里,就这样平静安详地死去,总算让自己无奈而悲苦的人生、命运、灵魂得到了最终的解脱与安息。

第101节 第二百四十九节 大地女人

第101节第二百四十九节大地女人

然而,就在扁担即将打到程财发头上的那一刻,孙秀丽却猛然一扭身,扁担随之一偏,就刚刚从程财发的头上偏过,打在了他耳旁的泥土里。由于用力太猛,扁担已深深地陷进了土里去,溅起的泥土几乎都要将程财发的整个脸部给完全覆盖。

在这一刻,程财发也淡然地感到,如果是如此凶狠的一击打在了自己的头顶,那情形将会是可想而之。然而他并没有丝毫的欣喜,只感觉这一击正是打在了自己的头上,那溅起的泥土就是自己的脑浆,自己在这狂烈的一击之下已经死去了,自己的身体已经与这温厚的土地融合在了一起,自己的灵魂也已飞升到那明净的月亮上去了。

孙秀丽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刚刚所躺的那个土坑里的程财发,手中的扁担很快就无力地滑落了下来,顿时整个人也瘫软在了地上,突然就双手捂着脸,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凄切悲凉的哭声,并不是号啕狂烈,而是咽咽低沉,在这朦胧飘然的月光之下,这孤寂冷清的夜色之中,这荒凉贫瘠的山野之上,是那么的幽怨,那么的阴寒。

每一声,都深深地扎进了程财发的心里,让他感到阵阵惊悸与冰凉,将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给分裂成了几半。让他感到自己与这个女人都已飘落到了阴曹地府里,在这阴暗冷寂之中继续倾泄着他们的悲怆与凄凉。

孙秀丽还在那里咽咽地哭着,深秋的阴寒已经使得程财发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他打了一个激烈寒战之后,感觉自己又从虚无飘渺之中活了起来。

程财发有些不舍地从那个土坑里爬了出来,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孙秀丽,然后就俯去,借着幽淡的月光,在地里找寻起那些被挖出来的红苕来。

找了好久好久,感觉总算是把地里的红苕都捡完了,接着重又尽量低着头翻找了几遍,觉得确实是没有一个遗漏了,这才拿过这根险些就要了自己命的扁担,将两只箩筐上的绳子系在了扁担的两头,对依然还瘫坐在地上的孙秀丽轻轻地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我就给你把这担红苕挑到家里去吧。”

孙秀丽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不由分说就从程财发的手里抢过扁担,将这担沉重的红苕挑到了自己的肩上,挑着就艰难地往山下走去。

看着孙秀丽被这副重担压得弯腰驼背、步履蹒跚的样子,程财发的心又痛得碎裂了。

孙秀丽走后,程财发还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那个土坑旁,默默地看着孙秀丽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股温热就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用手一摸,竟然是自己流下的泪。

回到家,饭菜都已摆到了桌子上。看到孙秀丽挑得摇摇晃晃的样子,谢远高赶忙就走过来帮着把悬放在箩筐里那堆得如尖山的红苕上那把就要滚落下来的锄头给接了下来,再吃力地帮着把箩筐里的红苕倒在了屋角,那里,已经堆有好大的一堆红苕了。

谢远高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这么晚了,挖不完可以明天再去挖,你这又是何苦呢?快去洗手吃饭吧!”

唐有芳却有些生气地说道:“就那么小的一块地,都挖了两天了,还挖成这么晚了才回来。饭菜都已经凉了,桌上那煤油灯都点了好久了,难道那不要煤油吗?现在煤油又这么贵。”

听到奶奶的责骂,谢天灵就乖巧地朝孙秀丽扑了过来,抱在了她的腰上,略带呜咽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孙秀丽将儿子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呜咽着说道:“我们我们吃饭吧。”

吃过晚饭之后,孙秀丽就烧水洗了一个澡。当她把一切都弄好之后,终于躺倒在了床上时,她突然看到了从自己身上刚刚换洗的那件满是泥沙的衣服里所拿出的那张十元的钞票,那张被程财发硬塞进自己衣服口袋里的钞票。

看着看着,她就用颤抖的手将这张钞票拿在手里,轻轻地将其拉伸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突然,她就看着这张钞票哭了起来,而且是号啕大哭了起来,汹涌而出的泪水很快就将这张钞票给浸得透湿。

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程财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回到自己的家的。他只感到自己到家之后,连脚都没有洗,直接就钻进了被窝里,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他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只见外面那明艳的太阳都已经升到正顶了,才知道现在已是中午时分了。

这时,他又感到了头上隐隐作痛,并伴随着一阵昏眩,用手在头上一摸,竟然就摸到了一个大包。他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与孙秀丽的那一幕,那平静安详、清幽淡然的一幕。

程财发还是想到,如果是后面那一扁担打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现在恐怕就真的已经死去了。但是他并不感到后怕,也不感到惊悚,更没有对孙秀丽有丝毫的憎恨,而是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坦怀与释然,反而对孙秀丽是再加的心痛悲怆起来。

因为现在他的头很痛,由头痛而引起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程财发看到了对面那一大片山地,因为现在正是大量挖红苕的时节,先前还是因为满长着红苕藤叶而青油翠绿的一片,现在就已经被挖得凌乱不堪了。

刚刚才挖过的新土,是那样的鲜彩红艳,其间还夹杂着那还没来得及收割的红苕藤叶,这鲜红与翠绿杂乱相交的场景,站在这对岸的屋前远远望去,就如同那座大山的山腰之下,原本完好平整的一片青翠土地,就被狠狠地砍上了无数道深深的伤口,伤口里正往外渗流着殷殷的鲜血,是那样触目惊心的惨烈。

程财发深深地感受到,这片温柔深厚的土地,被人们一次又一次地这样砍伤撕裂,她是多么的疼痛和苦楚啊!撕裂之后,她只得缓慢艰难地重又长好了她的肌肤,但是待到她的肌肤刚刚长好之后,却很快又被无情地撕破拉裂。然而她却无可奈何地一次又一次忍受着被砍伤的痛楚,正是在这阵阵苦痛之中,才最终将这一代又一代的人哺养生息。

这片大地不愧是一个坚强柔韧的女人,更是一个仁慈而又忍耐的悲苦母亲,就如同孙秀丽这样的女人一样,她完全就是孙秀丽的深切写照。

满是麦子的时候,满是包谷的时候,满是红苕的时候,满是油菜的时候都是那样的青悠苍翠,这是程财发最喜欢看到的景像。那就像是一个女人那光洁柔嫩的肌肤,总是令程财发全身感到舒筋活骨般的舒坦。但却很快就会被如此划上深深的伤口,这完整平滑的肌肤因此而往外渗透着殷红的鲜血,令程财发感到了心惊肉跳,似乎这伤口就划刻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然而这些无情地蹂躏摧残这片土地的人们,却也是那样的艰难困苦,他们只能这样一年又一年永不停歇地在这片土地上劳作,任其风吹雨打、暑热冬寒,才能将一个又一个悲苦的生命养活,才能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这一个又一个在这片土地里劳作的人,拼苦一生,劳累一生,最终还不是都躺在了这片土地里,化作了一捧泥土。

而这片土地对于世代都在自己身上蹂躏摧残的人们却是那样的仁慈,那样的宽厚,她总是那样默默地忍受着人们带给她的阵痛,并慷慨地将自己能够拿出的一切奉献给带给她伤害的人们。如果不是这样,人们将无法在这里生息。

远远地看去,那渺小得犹如蝼蚁一般的人们,正在这片被蹂躏得惨烈的土地上劳作着,在这些细沙一样的人粒之中,程财发似乎也发见到了孙秀丽的身影,这个与这片土地一样坚韧顽强的女人的身影。

看到这个若有若无,似真似幻的身影,程财发不由得又深深愧疚起来。自己昨天晚上那么狂暴地折磨她,蹂躏他,就算是让她要了自己的命,那也不能弥补自己对她所犯的滔天大罪。

程财发立即跑回到了屋里,从高柜上取下了那个小木箱,找出钥匙,打开木箱,立即就从里面拿出了两张最大面值的十元钞票放到了口袋里,这一次,他没有丝毫和犹豫。

他要把这两张钱,在自己上山去挖红苕的时候,从孙秀丽旁边经过的时候,拿给她,以稍稍弥补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对她所做的一切。

回到屋外,想到自己也不得不在这片土地的身上去翻挖折磨,将她的肌肤弄伤,让她流血,程财发又不由得悲伤感怀起来。但是如若不然,那自己就只能是活活饿死的份。这就是自己与这片土地生生相息的关系。

程财发胡乱地吃了一点昨天早上还剩下的冷饭,扛起锄头挑着箩筐,也到对面的山上的土地上去挖红苕去了。

第102节 第二百五十节 实在的女人

第102节第二百五十节实在的女人

从那弯延曲折的石阶走下去,来到河边,经过小桥,就来到了另一边的那片斜落在大山脚下的土地里。从这片高低不平的土地中间那些崎岖坎坷的小道吃力地走上去,沿途还要路过了不少人家的土地,才能到达自家的地里。

那里正有不少人在自家的地里忙碌着,他们看到程财发过来了,都打趣地问他说:“程大胆,你昨天晚上又是和谁睡在一起的啊!”

这一次,程财发没有配合着他们的逗乐而随随便便就说出一个女人的名字来,而是一声不吭、闷头闷脑地就走开了。

对于程财发的这个变化,大家都感到很有些纳闷了。

程财发七弯八拐地白走了好多路,才终于辗转来到了正在地里挖红苕的孙秀丽身边。

孙秀丽正在那里弯着腰吃力地挖着地里的红苕,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慢慢地走进她的程财发。

程财发往四周看了看,远处的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的活路,根本就没有空闲往这边看过来。于是他就更放心地往孙秀丽走了过去。

此时的程财发对于眼前的这个孙秀丽,已经完全没有先前的那种恐惧了,而是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愧疚与悲悯。这么可怜的一个女人,自己怎么就那么狠心地折磨她呢?这些都是胡翠花那个女人挑唆自己的,如果不是胡翠花,自己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女人做那一切,还差点就把这个女人给害死了。

随着心里对孙秀丽的越发愧疚,程财发对胡翠花就更是愤恨起来,暗暗发誓再也不理会胡翠花,再也不会听从胡翠花的教唆来折磨这个可怜的孙秀丽了。

于是,他就这样大胆地朝这个女人直接走了过去,丝毫也不畏惧这个女人会再次打他一顿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愧疚得要死,现在就算是被这个女人打死在地里,他都无所谓了,况且昨天晚上还经历过这样一幕了。

直到程财发走得近了,已经走到了她堆放红苕的箩筐旁,一直都在专心做着活路的孙秀丽这才发现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程财发,顿时就愣住了,她的脸上立即就现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既有愤恨,也有恐惧,更有无奈的凄凉。手里的锄头也随之就握得死死的,似乎随时都有朝程财发头上打去的可能。

看到孙秀丽的这副表情,程财发也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只是对着她苦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掏出了身上的那两张十元的钞票,扔进了孙秀丽的箩筐里,转身就离开了。

程财发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一个突起的巨大山石后面,孙秀丽还愣在了那里。又过了一会儿,孙秀丽才放下锄头,走到了箩筐旁,看到了程财发刚刚扔下的那二十元钱,又呆住了。又愣了一会儿之后,她再次看了看箩筐里的钱,又看了看程财发离去的方向,并没有把钱从箩筐里拿起来,就又走回到刚才挖地的地方,提起锄头又开始挖起了红苕来。

程财发挑着并不尖满的一挑红苕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才刚刚落山,天都还没有完全暗淡下来,他就觉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了,想想孙秀丽那个女人每天都要做到完全黑尽的时候才肯收工,自己这个男人就顿时无地自容了。

刚刚到家,程财发就听到自己屋里传出了阵阵轻响,他也就纳闷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到自己家里来呢?莫非是有人到家里来拿东西,但大山村里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谁的家里被偷过东西,所以每次程财发到山上去做活路的时候,他都只是把门带拢,根本就没有上锁,甚至有时晚上他也不把门闩上。

当程财发慌忙赶到家里时,发现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当他来到正发出声音的茅厕时,原来是胡翠花正猫在茅厕里在给自己洗着衣服。程财发顿时心头一热,看着正在忙活的胡翠花就不动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家里就从来没有来过一个女人,而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竟然就像是自己的媳妇一样在自己外出到山上去做活路的时候,给自己在家里洗衣做饭。要是自己这辈子也能有这样贴心的一个媳妇那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能瞑目了。

先前还在为自己愧对孙秀丽而暗自愤恨胡翠花的程财发,看到这个胡翠花正在像一个媳妇一样地为自己做事时,他的心顿时就软化了下来。

胡翠花也看到了愣愣地站在一旁的程财发,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你看你换下的这些衣服,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活路的,里面尽是泥土。你昨天晚上收工的时候没有脱衣服就上床睡觉的吧?床上也尽是泥土,我都已经给你换下来洗了。以后啊,你就要爱干净些!我都给你说过,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邋遢的男人的。”

程财发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就与孙秀丽在泥土地打了几个滚,然后回家也昏昏沉沉的,连衣服都没有脱就上床的,所以才这么脏,没有想到却被这个女人都给洗清了。他的心里都激动得恨不能连声叫这个女人几声“好媳妇”来。

胡翠花继续说道:“上一次,我到你家里的时候,就发现你家里的洗衣粉没有了,你也不知道到我那儿去买,我就给你带了两袋来,还给你带了一块肥皂,以后你洗被单的时候就用肥皂洗,这样更干净清爽。还有,我看你灶间碗柜里的盐巴也没有多少了,我也给你带了一斤来,我还给你带了一斤煤油,放在你堂屋的水瓶柜旁。”

原来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些都是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当这些东西没有了的时候,自己也常常懒得去买,将就着就过了下去,所以就搞得家里乱纷纷的不成样子。

女人就是好啊!能够记着这些必要的东西,能够把家里收拾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无论一个什么样的家,只有有了女人的时候,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家。

这个女人,也真是一个实在的女人,一个真正居家过日子的女人。一般男人与女人刚刚结识的时候,男人送女人的不外乎就是一张手帕,一个头花,一件衣服而已。而女人也大不了会送男人一根腰带,一顶帽子,一双鞋子,一件衣服而已。而这个女人第一次送自己的东西却是这种非常实用而必不可少的东西,从这一点也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真正的对自己好,决不只是想挑唆玩弄自己而已。

胡翠花洗好了衣服,放在了一个大木桶里,然后将木桶提到了程财发的面前,随后抬手将额前那因为刚才低头洗衣服时滑落下来的一缕头发理到了耳后,有些气喘地说道:“你把这些衣服和被单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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