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美人劫 - xp1024.com
《深宫美人劫》


第十一章

次日一早

为了避开我们所想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一早离开客栈,往弘瀚之前所在的乌特小城出发。

只是没有想到出了乌特镇才发现,有人比我们早到了。

昨日手握横刀的壮汉已经拦在了乌特镇大道上,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几位这么着急赶路,是要去哪啊?”

张琪之骑着高头大马并未有丝毫意外和胆怯,很是自然随和的说道,“我和家兄是要前往乌特城,敢问兄台有和见教?”

男子闻声细细看了看张琪之,只觉得他胆量和气魄绝非池中之物。

而另一匹马上也做了个男子,只是那男子明显的蹙眉警觉的看着自己,男子呲之以鼻的笑了笑,问张琪之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不高兴?”

张琪之闻声睨了眼弘浩,他笑了笑说,“我这侄儿昨日贪杯,只怕今日酒醒后头疼欲裂,不舒服呢。”

男子闻声又往我们的马车上看,只是车帘紧闭他看不到里头的人,又问,“那车里的是?”

张琪之正定自如,没有丝毫破绽道,“家兄还有家嫂。”

男子闻声眼睛如鹰,巡视了一番见四周只有我们几个人,他略有挑衅却也信心满满道,“几位看着不像是本地人?打哪来啊?”

张琪之说,“我们是从南方来,因为在南方难得见到西北的彪悍风景,所以便来瞧瞧。”

男子知道张琪之说谎,他提醒道,“西北局势动荡,除了做生意的不得不来,其他的人都很少敢路过,你们几个胆子不小。”

我和胤禄在车内听的清清楚楚,那男子一句一字,字字珠玑好似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而张琪之则还在和他周旋,“生意人要的就是冒险精神,家兄和我还想带着西北的特产回去呢。”

我们车帘紧闭。根本看不到里头的人,可是那男子竟然忽然说,“那车里的美人儿怎么不说话?”

胤禄闻声蹙眉,只是瞬间他便调整好情绪。掀开了车帘一角并未叫我露面,和那男子说道,“我家娘子内向,见着生人不爱说话,兄台莫怪。”

男子斜着身子坐在高头大马往车里看了几眼。虽然未能真正看到我的容貌,但是他早已注意到我们,只怕是故意等着的。

只见他坐直了身子,不急不缓道,“你家娘子长的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能不能出来叫我瞧瞧?”

胤禄闻声含笑,虽是讥讽却未表露,说道,“兄台,我们中原人不比西北民风彪悍。我们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兄台与我娘子并不相熟,所以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男子闻听这话哼笑一声,对胤禄说道,“呵,是吗?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家娘子很眼熟。”

话至此处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展开细细看了看说,“也巧了,前几日我收到你们大清王爷寄给我的一副画像,这画像上的女子据说是雍正帝毕生所爱。听闻就连当今的话皇上也都存了几分心思,我瞧着跟你家娘子挺像的,庄亲王”

这话一出弘浩便忍不住谩骂,“罗卜不要胡言乱语。”

这话一出胤禄和我都是一愣。他竟然谁都认识?

我细细看了看外头的人,见他手中拿着画像不像是哄人的,刚刚他说清朝的王爷给他的书信?

他跟谁有书信往来?

有反清,夺位之心的是弘旺?弘晰?

还是?

还是那个恨我入骨只想置我于死地并非要出卖大清的弘瞻?

我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也不合适了,这才坐在车中问罗卜,“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罗卜浅笑肥头大耳的叫人觉得厌恶。但是他却自信道,“昨日匆匆一见只觉得眼熟,等我回去仔细分别了这画像上的人,你虽换了衣服,但是样貌上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话至此处讽刺的又对我们道,“你们大清王爷的书信可比你们来的快的多。”

我见他一口一个你们大清的王爷,可见从没有想过替那个人隐瞒身份。

我问道,“王爷?敢问同你有书信来往的王爷是果亲王吗?”

罗卜闻声不否认道,“你倒是很聪明,一猜就知道是他,他这么恨你,恨你的儿子,想来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不过也没关系,我只要抓住你就成,什么王爷什么情分与我何干?”

果真是弘瞻?

胤禄闻声失望恼怒的样子叫人觉得这个人不像他了,而弘浩更是恨的牙根痒,张琪之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得,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我只觉得好笑,虽然弘瞻的心意我能知道所谓何事,但是他罗卜还想拿我要挟弘历不成?

我自说道,“你抓我有何用?”

我这么问,罗卜这边则说,“听闻你在京城中贵重着呢,抓住了你还怕皇帝不来就范?”

“若是我攻下了京城,就让你做我的皇妃怎么样?”

弘浩本来就是烈性子,眼下听了几句污言秽语他怎能忍住,指着罗卜大骂道,“放肆,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有多叫人倒胃口,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活不过今日吗?”

罗卜像是被人骂习惯了,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说,“活不活的上天说了算,你们大清围剿我这么多次,哪一次又得逞了呢?”

我见他如此嚣张,自在车内说道,“虽不成功可我大清依旧屹立不倒,而你不也从当初的和硕亲王,沦落到准葛尔什么都不是吗?”

罗卜一听这话才生了气怒瞪着我,不过一瞬间过后他忽的笑了说道,“现在不是,以后未必也不是,太后就不要跟我在这里耍嘴皮子了,跟我走吧”

张琪之见罗卜要上来抓人,他的马儿拦在我们的马车前,威胁罗卜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定叫你人头落地。”

罗卜闻声哼笑,鄙夷道,“哦?那我倒要是试试看。”

罗卜话至此处于张琪之交起手来,他的手下们也借此一拥而上,弘浩和魏贤也跳下高头大马与他们交战在一起。

胤禄怕弘浩吃亏吩咐我在车里不要乱动,他便下了马车与弘浩并肩作战了。

很显然罗卜的手下并不是胤禄和弘浩的对手,而罗卜本人虽然能接住张琪之几招,但是他并不是练家子,只凭一身蛮力,根本也不是张琪之的对手。

还没几下便被张琪之一脚踹出了几米远,只是他不气馁又举着大刀与张琪之打了起来。

兵器相交,声声脆响叫人不寒而立,就在此时一个小兵忽的冲我的马车而来,胤禄见状一个跃身拦在马车前,与那小兵交战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倒是有几下子,叫胤禄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才将他击退。

罗卜好似也红了眼对张琪之招招致命,就在大家混战成一团时,不远处来了许多官兵。

罗卜见我们有大队人马来,他也不和张琪之在做周旋,最后落荒而逃。

地上还有几个已经被弘浩和胤禄击毙的小兵,那急匆匆赶来的官员看了几眼地上的死人,忙的给我行礼,“臣月山总兵宋毅救驾来迟,还请太后赎罪。”

我不解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被伏,看向胤禄时,胤禄说,“是我昨日写书信给宋大人的。”

宋毅跪在地上这边又给弘浩,胤禄请安,“臣见过两位王爷,两位王爷吉祥。”

胤禄理了理袍子,瞧着宋毅带来足足百人他笑了笑,说道,“起来吧。”

宋毅起身,胤禄又对我说,“宋总兵镇守月山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和人物都特别的了解,有他带着我们寻找瀚儿一定不会出错。”

宋毅当年受过胤禄的恩惠,如今能做总兵一职也是胤禄举荐的,所以他很尊重胤禄。

胤禄话必,宋毅施礼道,“臣愿为太后孝犬马之劳。”

瞧着刚刚大战后的尘土飞扬还有死难者,我还是欣慰宋毅及时赶到的。

“哀家知道寻敬亲王一时不是易事,还请宋卿务必尽心。”

宋毅闻声跪在地上,惶恐道,“敬亲王在臣执掌的月山境内失踪,是臣失职,失察,太后不降罪臣,是臣的殊荣。”

“太后,臣已为太后安顿好行宫住处,请太后移驾。”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我们一行人住到了宋毅安排的所谓行宫,西北地区偏远,没有皇帝和王爷愿意到这里来,所以并未真正设有行宫。

宋毅所说的行宫,也不过是他的总兵府经过一夜布置的结果。

这里贫寒,听闻今年冬日里下了几场大雪,受了灾许多穷苦的人家都吃不上饭。

而宋毅能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奉上了丰富的饭菜实属不易。

宋毅许是也觉得这里不像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西北贫寒比不得京中,太后暂且委屈几日。”

我见他这般拘谨不好意思,我说道,“哀家不拘住在哪里,只盼着能尽快找到瀚儿就好,还有,哀家来西北之事不想叨扰其他人,还请宋总兵不要张扬。”

宋毅闻声自然知道我的用意,我们这一行人太过招摇了,实在不已张扬。

宋毅行礼说,“臣知道,臣一定尽快找到王爷的。”

宋毅话至此处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饭菜,他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忙的说,“各位主子用膳吧,臣先告退。”

宋毅说话等着我们谁吩咐他下去,不想胤禄却说,“宋总兵想来也没有用膳吧,随着我们一起吧。”

宋毅闻声惶恐,不敢答应,“这?”

我知道胤禄是不想叫宋毅与我们生疏,想叫宋毅尽快与我们熟络,也能叫宋毅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办事。

我说道,“一起吧,哀家日后要叨扰的时候还有很多,送总兵要躲到几时呢?”

宋毅闻声笑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他真的是想躲出去和下属们一起吃饭的。

这一路魏贤也是与我们同吃,同坐,我们几个人相依为命的赶了半个月的路,大家都不那么拘谨了,所以一顿午膳还算融洽。

三日后

整整三日了。可是丝毫没有弘瀚的下落,从弘瀚失踪,到我们赶到这边,快要一个月了。

时间越久我的心情越是沉重。他到底是生是死?

我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沉重,胤禄和张琪之他们都明白,大家也没人敢同我说起弘瀚什么,生怕我会难过。

这一日宋毅带领我们前往弘瀚失踪前的那座小山,听闻弘瀚失踪后这里下过一场大雪。这里还发生过一次雪崩。

我站在山头,仿佛能看到当日弘瀚被伏击时的情形,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我瞧着山下白茫茫一片,没有丝毫生机,我心里慌成一团问宋毅,“山下有什么人居住吗?”

宋毅倒是个直性子,直说道,“我们已经派人去山下寻了,山下没有什么人居住。可是并没有找到王爷的踪迹,我们也查问了当地的人,他们说也没有人看到什么陌生人。”

没有人知道弘瀚在哪吗?

我不言语直盯着山下看,是不是我从这里滚下去是不是就能遇见什么契机,就能找到弘瀚呢?

我实在担心真的就想这么做,胤禄见宋毅说话直接,他摇头鄙视他怎么这么不懂照顾人的心情。

宋毅见王爷瞅了自己一眼,他好像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低眉不在说话。

胤禄来在我身边,安慰我道。“当地人说雪神是世界上最神圣赶紧的神灵,他们都是心地最善良的,所以一定会保护弘瀚平安无事的。”

会吗?

我盯着胤禄看,眼神里尽是疑问。胤禄似乎能看到,能听到我的心声,笃定的对我说道,“一定会的。”

下了山,回到了总兵府,想着弘瀚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所以一个月了也不露面,还是他以在那场雪崩中丧命,再也回不来了?

又过了一日,我终于煎熬不住,胤禄见我蹙眉常坐,也不说话,也不吃饭,他担心不已。

张琪之即便想劝劝我,也开不了口,就在此时弘浩拿了一封弘晓写的书信给我。

其中有裕和的关怀,弘晓的担心,我瞧着书信伤心不已,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我终究不信弘瀚会离我而去,最终想到了一个下下策,一夜之间,整个月山地区的人都知道,崇元太后前往月山寻找敬亲王半路遇到伏击,已经身亡。

胤禄说这个法子虽然不是上上策,可是也未必不能逼迫弘瀚现身,若是他知道我出了事,即便是伤的再重也一定会出现的。

可是不想,一日,两日,三日等下去,却丝毫没有任何弘瀚的消息。

难道他真的已经?

我不敢相信,甚至有些痛恨弘瞻的狠毒,他怎么能联合罗卜一起暗杀弘瀚?

他的野心只是想杀了我们母子三人吗?

真是可恶,若是我回到京城,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五日

我痛心疾首终于病倒,宋毅请了月山最好的太夫来帮我看病,可是却没有丝毫好转。

睡梦中,我好像来到了泰陵,原来我最想依靠的人还是胤禛。

可是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呼唤胤禛,他就是不出来见我。

泰陵大的叫人迷失的找不到方向,一时间我仿佛意识到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睡梦中哭醒,弘浩却坐在床边,我醒来就看见他蹙着眉脸色很不好看,“额娘,你醒了。”

我心里压抑,人也没有精神,问道,“弘瀚有消息了吗?”

弘浩闻声摇头,细细看了看我说道,“额娘刚刚一直在唤皇阿玛,额娘是想皇阿玛了吗?”

我低眉不语,心里难受的紧,想他,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了

弘浩见我眼睛里泪花点点极力忍耐着,他也心疼自己的额娘,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此时,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急忙忙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绊着,急切而来。

“额娘。”

有人进了屋子就在唤我,是弘瀚?

我只觉得迷迷糊糊不敢确信,直到弘瀚手上绑着绷带,一身粗衫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才真正看清是我的弘瀚回来了。

弘浩看到自己的亲弟弟,他又惊又喜抱着弘瀚的肩膀不撒手,仿佛怕一松手他就又不见了,“七弟,七弟真的是你?”

弘瀚看着自家哥哥眼含热泪,他也是动容,自己九死一生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六哥我回来了。”

我在床榻上,看到弘瀚受了伤,人也憔悴不堪,可是他的样貌没有改变,他是我的儿子,他回来了。

弘瀚的眼一瞬不瞬盯着我看,最后来在我身边扑通跪倒,哽咽道,“听闻额娘病了,是想儿子想病了。”

一个多月了,他终于回来了,我恍若如梦紧抚着弘瀚的脸颊泣不成声。

原来弘瀚被罗卜当胸刺了一剑,九死一生又摔下了山,好在我儿命中有贵人相助,后被人救回了家中。

方月是救助弘瀚的姑娘,她家中的亲人都在几年的雪灾中丧命,她是方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但是弘瀚因为身份特殊,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被官员内斗刺伤的。

弘瀚说官府找自己是为了抓自己回去,方月竟然也以为弘瀚是被官府通缉,所以并未上报朝廷自己救过人。

如此阴差阳错的竟叫我多等了好些日子,那个姑娘长得俊眉,丝毫没有西北人的粗犷,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温柔雅致,我看得出弘瀚对她很有心思。

弘瀚打探我的心意,我表示不反对,只要他喜欢就好。

方月起初不敢接受弘瀚的心意,可是好在我们都没有反对,她才安心答应了弘瀚,我也与他们私定了婚约。

找到弘瀚时以是年初九,他的身子休养了一个多月,大夫细细查看了一番才说能做马车,能赶路了。

只是不能太过劳累,否则结了痂的伤口也很容易裂开。

过了正月十五,我们便要离开月山往京城赶去,宋毅担心罗卜会在中途伏击,所以一路送我们出了月山一直到达关山境内他才离去。

罗卜虽然能在月山境内放肆到无恶不作,那是因为月山城与准葛尔只是一山之隔,他能放肆也能凭着准葛尔的气焰。

到了大清真正的繁华之地,他便没有那个本事兴风作浪了。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马车一路赶往京城,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大家都是归心似箭,竟觉得回来的路程比去的时候短了许多。

没有几天的功夫,便来在了承德境内。

承德?

承德距离易县只有半天的路程,泰陵就在眼前了,我不知不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还是因为被弘瀚的事情惊住了,心心念念想去泰陵看看。

他在哪里,我怎能路过而不看望他呢?

虽然我的提议胤禄和张琪之都不愿意接受,但是弘瀚和弘浩却了解我的心思,并且说服了张琪之他们。

我们的马车从承德转至了泰陵,正月的北京还是很寒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的地方,仿佛不那么冷了。

我们一行人来大红门,因为守陵的官员知道我们的身份,没有人敢阻拦,所以我们一路畅通无阻。

大红门的往里走,就能看到姐姐,看到胤禛,还有齐妃,可我却再也迈不开步子往里走。

心里幽幽颤颤,整个人都轻颤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初我昏迷不醒,一觉醒来胤禛就去世了,我甚至不都不知道他临去前是不是痛苦的?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连我的梦里都没有来过?

他到底还记得我吗?

弘浩和弘瀚去了隆恩殿给胤禛和姐姐叩头,我则站在这大红门外泪流满面。

多少年了,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的容颜,忘了我们的故事,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投胎转世,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是不是以有新人在侧,即便相遇了,也在记不起我是谁?

离开泰陵我一路无话,胤禄和张琪之都担心不已,却不知道和我说什么?

出了易县我们的马车一路往京城赶去,我长叹无奈。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我又怕,又躲不开的地方去了。

出了易县我们都以为离京城越近就越是安全,不想我们的车队竟然遇到了比罗卜更大的挑衅和阻碍。

他们二十多人对我们的人招招致命,个个都是练家子。魏贤,弘浩和胤禄他们都拼了命的和他们厮杀。

方月,弘瀚和我为了安全起见,下了马车,由张琪之亲自保护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人多势重还是我们人少力薄。总之看上去我们都是必死无疑的。

胤禄的胳膊被一个黑衣人刺伤,弘浩也被击退时负了伤,张琪之见状一个跃身而起,跳到人群中与他们再一次的兵戎相见。

弘瀚眼看着大家快无还手之力,最后也顾不得自己的伤,跃身往人群中去了。

我和方月唤他回来,可是他却恍若不知,与弘浩一起与敌人厮杀起来。

就在弘瀚与弘浩他们与黑衣服殊死搏斗之时忽然不知打哪里冒出另一个黑衣人来。

只见他跃身来在我身边,一掌将方月击倒,不待我说话便一掌击在我的脖颈。我被他打晕装进了马车,他便趁着人群骚乱时将我掳走。

待弘浩和张琪之等人听见马蹄声为时已晚,黑衣人们见自家主子已经得手,这才抽身而退。

只是临行前有人踹了弘瀚一脚,那一脚正好踹在了他的伤口处,瞬间他口吐鲜血,伤口裂开鲜血直流。

众人回到宫中,弘历知道兰轩被劫持,他又气又恼,弘瀚也病重垂危。太医们都忙不迭救人生怕出错。

胤禄和张琪之坦白了在西北遇见罗卜之事,也把弘瞻与罗卜有私信往来的事情说给了弘历听。

弘历闻声大怒,立即吩咐魏贤前往果亲王府将弘瞻缉拿归案。

可是当魏贤赶到王府时,弘瞻已经不在王府中。张素素也不知道弘瞻去了哪里,说是几日都不见弘瞻回来过。

一时间京中打乱,所有矛头都指向弘瞻,他这一次是逃不掉了。

弘瀚还在昏迷,方月对他不离不弃,张琪之与胤禄也各自负伤。只是轻伤不足以致命,一个个的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巡查兰轩的下落。

翠云山

当我醒来时就发现这里是翠云山,那个黑衣人在于我四目相对时,他的眼睛很是熟悉,是弘瞻

本来只是怀疑,可是现在看到自己在翠云山,便知道我猜测的没有错。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但是因为曾经弘时住在这里过,所以弘历登基后命人在这里修缮了寺庙,说来这里也算是皇家的地盘,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我的手脚并未被束缚,我还是自由的,当我从屋内走出,就看到一个少年背着手站在悬崖边,他的袍摆被寒风撩起,忽上忽下,背脊笔挺。

他的相貌和身上的气质没有一点像胤禛的,但是今日的孤寂却第一次这么和他相像。

“弘瞻。”

我唤他的名字,他没有意外转身间,一副早已做好准备的样子,“你醒了。”

我见四周只有他自己,这里有事翠云山,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弘瞻嘴角噙了一抹浅笑,说,“只是心里烦闷想叫你来说说话。”

我不言语只是盯着他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弘瞻则不理会我的眼神,而是盯着翠云山看了半响,最后感慨万千道,“这个地方曾经三哥住过,不知道他当时从皇阿哥变成贫民老百姓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话至此处一双眼细细盯着我,好似是兴师问罪又好似云淡风轻,他一定是知道我们在西北时就知道他的事情了,所以才想赶在我们入京前,将我们拦截的。

只是可惜,张琪之,魏贤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他的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只把我掳走又是何意?

难道是为了给他额娘报仇?

我不懂,所以要问个清楚,“你把我掳到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弘瞻闻声细细看着我,好似觉得我是明知故问,他说道,“你们去了趟西北知道了我和罗卜有往来,暗杀太后和亲王的罪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既然是死路一条,我总得拉个垫背的吧?”

他果然是想鱼死网破,但是我从没这么想过,所以说道,“我从没想过出卖你。”

弘瞻闻声不知为什么忽的恼了,怒瞪着我,恶狠狠的说,“你这些年做的最多的就是收买人心,不出卖我是想叫我感激你,好唯你是从吗?”

我见他这般激动,我说道,“我从没有想过要收买你。”

弘瞻听我说没有想过要收买他,他忽的讽刺的笑了,他看着我说,“对,因为我不配。”

“打小皇阿玛就不喜欢我,把我一个人关在圆明园里,或是畅春园里,哪里他不去便把我打发去哪里,虽然他让齐妃抚养我长大, 可是齐妃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嫔妃,如此不就是告诉众人,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罪妇生下的孩子,因为身上流着和他同样的血,所以他才没有把我也赐死。”

“可是凭什么,凭你们你们母子三人荣华富贵,备受宠爱,我便受人白眼无人重视?”

“即便现在是个亲王可这又算什么?还不是把我过继出去给别人做儿子?”

弘瞻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他一直都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也对过继给十七爷的事情一直不服气。

我很失望他玷污了果亲王府的名声,自是心疼十七,也是微怒的说道,“十七爷能文能武,为你四哥为你皇阿玛做出的贡献你怎可知?”

“你过继给你的十七叔有什么好丢脸的吗?”

“从前我一直为齐妃的薨逝而惋惜,可是今日听到你的这番话,我忽然觉得齐妃死的好了。”

“因为她若是知道自己养大的儿子,竟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比当年失去弘时还要难受。”

弘瞻见我说起弘时,他呲之以鼻的笑了,自对我说道,“失去三哥不也是你的主意吗?你叫皇阿玛将三哥贬为庶人,为的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吗?”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他到底这些年都跟什么人学会了这些?

是弘旺还是弘晰?

一脑门子的歪风邪念,活脱脱的像是当年的弘时一样钻牛角尖。

我失望不已,只觉得替齐妃悲哀,她若是活着,看到自己养大的孩子又成了第二的弘时,只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他不懂我不生气,只是若是说了什么而伤人我从未做过,我说道,“我从没有想过为了自己的儿子谋什么福利,也从没有为自己的前程而算计什么人,你把我想的也太高明了些。”

弘瞻微怒的说,“是吗?你没有算计什么人?那我额娘是怎么死的?难道她不是因为你才死的吗?”

我见她一直惦记谦妃是被我害死的,我恼怒不休,想起当年谦妃害我差点失去弘浩的事情,我说道,“她若是不算计我,她就不会死。”

“她的死和我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弘瞻见我如此说,他暴怒道,“我承认我串通罗卜刺杀弘瀚和你,那是因为你们叫我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也冷待,你们今日所得的恩宠都是用我和我额娘的命换来的,你凭什么在这里对说我额娘是咎由自取?”

我被他的偏执惊的问话可说,可他却没有丝毫要住嘴的意思,只听他说,“不过,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皇兄都不知道吗?”

“去年你的慈宁宫着火一事是我做的,皇兄知道非但没有惩罚就连责骂都没有。”

弘瞻话至此处得意而笑,我却惊六神无主,弘历知道慈宁宫失火一事是弘瞻做的,为什么却没有说过半个字?

只是简单的要维护弘瞻,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吗?

还是别的?

我不懂,而弘瞻又说,“这一次弘瀚去西北之事,皇兄难道没有什么考虑吗?”

“若不是你们母子三人处处显赫,他也不至于忌惮你们。你以为皇兄就没有杀你们母子之心吗?我不过是替他做了而已。”

“我这些年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不动我,那是因为只有我能让他利用来制衡你们,你还真的以为皇兄是那么尊重你。爱戴你的孩子吗?”

“谁愿意权柄下移?就连当今庆太后也未必愿意”

我呆住手脚紧看着他,他用很可笑的眼神睨了我一眼,最后笑道,“哼哼,真是可笑。你真是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忽然看到了吗?”

“你难道梳妆的时候就不觉得这双眼那么熟悉吗?”

我是怀疑过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忽然复明,但是这几年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没有多问过,只是他?

他难道知道?

我忽然觉得大事不妙,难道我的眼?

我紧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弘瞻见我不知,他笑看着我道,“什么意思?因为皇阿玛临去前,他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你,所以你才看到了。皇兄之所以一直对你恩宽,那也是因为这双眼睛。”

“那是皇阿玛的眼睛,他的眼在你身上就等同于皇阿玛还活着,所以皇兄一直都对你谦让不休,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嗯?”

弘瞻像是个疯子,像是个鬼魅他的话叫我心惊胆战,叫我难以接受。

我只觉得心被人掏空了,呵斥着他不敢相信的怒吼道,“你胡说。”

弘瞻见我不愿意相信,他步步紧逼我道。“胡说,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巧儿,问问弘历,问问你最信任的十六叔。张琪之,他们都知道。”

都知道?

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

我抱头痛苦难抑,“不”

弘瞻见我摊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好心道,“怎么样,我告诉你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我盯着他看。他这张脸和他额娘一样可恨,弘瞻见我这么看着他,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狠戾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眼,小时候是,长大了更是,因为不管是你的眼还是皇阿玛的眼,从没有对我温柔宠溺过,你们都不喜欢我。”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有鄙夷,有失望,有痛恨,他见我如此,手上力道重了几分,怒掐着我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这么看我,你不配。”

弘瞻手上的力道紧了又紧,我只觉得要窒息了却丝毫没有挣扎,这样也好,我很快就能见到胤禛了,见到胤禛我亲自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眼睛,是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叫我时时刻刻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保护我,支持我,疼惜我,可是为什么,你要在我沉睡中离开,在我沉睡中不经过我的同意把你的眼睛给我,叫我独自在紫禁城中孤独的活着?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亡时,偏偏就是这么巧,他们来了,是张琪之,胤禄,弘历,弘浩,还有弘瀚还有许多带刀侍卫一一道场。

我最亲近的人都来了,他们是来送我的吗?

弘浩见我倒在地上被弘瞻掐住了喉咙,他怒不可歇,“弘瀚你放开我额娘。”

弘瞻见大家都来了,他呲之以鼻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懈,怒瞪着弘浩说,“我若不放呢?”

弘浩想去救人,可是不等弘浩迈步,就见张琪之如同一阵风窜到弘瞻身边,手法准确无误又快又狠的割破了弘瞻的正掐着我的手腕。

弘瞻吃痛的放手,不想却没有防备的被张琪之一脚踢出数米远。

他低下身子将我搀扶起来,关怀道,“兰轩,你没事吧?”

弘浩和弘瀚等人蜂拥而来,一个个的对我关怀备至,大家的脸上盛满后怕。

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被张琪之搀扶起来,看到了倒在地上被侍卫们团团围住的弘瞻,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好似就是死也不会放过我一般。

弘历痛心疾首也失望极了,吩咐众人道,“把他给朕带回去。”

十日后

听闻弘瞻种种罪名已经成立,被弘历褫夺封号幽禁在府中,不得外出,这个结果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们以后命运如何都与我无关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细细观赏我的眼,弘瞻说的对,这些年我怎么可以忽略我的眼睛呢?

我心疼难忍却有泪也流不出来了,我没有问过任何人关于眼睛的事情,就让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让我记住他为我做的一切

弘瞻的是到了这里也算是过去了,只是我的心结却未过去,弘历真的很忌惮我们的存在,不管这是不是误会,我都不能在忍下去。

若是没有那个篡改遗照的谣言,或许我和弘浩还能在宫中什么都不管的活下去,可是既然有了,弘历心里也有疑心,弘浩也受了影响,怕是日后心里也不能平静了。

我们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本不属于我们的紫禁城

我问过张廷玉,他说事情已经做好了,查无此人,我再也不用担心了。

以后弘浩,弘瀚,还有我会在历史中寻摸不到半点痕迹,这就是我想要的,和我相处过的你们也会认为这是一场梦,梦醒人终要散去。

乾隆十一年四月

弘历在前往圆明园的途中遭遇袭击,弘浩为他挡了一剑,命悬一线。

这个消息瞬间在北京城传开了,而我当时就在现场,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无人知晓。

圆明园

看着脸色苍白的弘浩,我心头紧成一团,我的儿子今日为弘历挡了一剑,日后就算是弘历在忌惮什么,也会顾念今日的救命之恩,放他一条生路。

就在此时一直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的双手沾满了弘浩的鲜血,大于磅礴,我走在雨中如同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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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结局

圆明园

看着脸色苍白的弘浩,我心头紧成一团,我的儿子今日为弘历挡了一剑,日后就算是弘历在忌惮什么,也会顾念今日的救命之恩,放他一条生路。。kanshu58。

我出了西暖阁,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要去哪?

就在此时一直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的双手沾满了弘浩的鲜血,大雨磅礴,我走在雨中如同不知。

手上鲜血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这是我第一次用了最狠的方式算计了别人,也是第一次暗度陈仓给肖央写信,亲自操控了这一次的暗杀。

可是暗杀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因为我知道,即便弘浩嘴上再说弘历如何如何不好,最危险的时候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心痛不已,好似那般白羽箭是射在了我的心头一般。

我依着圆明园的红墙第一次在雨中无所顾忌的嚎啕大哭,雨水被我手中的鲜血染红了一条小溪。

暴雨不停的下,就如同我的眼泪一般,雨水顺而流,此时的我是孤独的,无助的心里一遍遍的恳求着,胤禛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孩子度过这个难关,请原谅我的不得已,原谅我的无奈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雨忽然不下了,我抬眉望去不想头顶多了一把雨伞,原来是胤禄从勤政殿西暖阁跟来出来。

他蹙眉紧蹙,面上看得出在极尽忍耐什么,对我说道,“起来吧。”

看到胤禄我的委屈和彷徨更是遮不住,紧抓着他的手臂,我痛苦不堪,哭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胤禄见我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人也几乎崩溃,他说道。“我知道。”

他知道?

我在不言语而是倚在他怀中痛哭,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的。

回到西暖阁,弘历还在弘浩身边守着。弘瀚因为身子没有修养好,刚刚在激战中撕裂了伤口,也休息去了。

我看着弘浩一脸的苍白,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颜色,我心痛难忍甚至不敢多看。

弘历见我这般他扑通跪倒。“额娘,额娘你打我吧,我,我该死,我真的忌惮过六弟,可是他今日为了救我我,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看着弘历痛苦含泪,我心里也不舒服,忙的将他搀扶起来,“弘历。起来吧。”

弘历被我搀扶起身,他蹙眉紧盯着弘浩看,眼睛里盛满自责和担心,又对我说,“额娘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是不是怪我?”

我说道,“弘历额娘从没有怪过你,纵使一个清心寡欲之人,坐久了那个位置也会因此而忌惮的,这是本性额娘不怪你。”

“我一直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其实你六弟和你七弟,还有我已经在先帝去世的时候就被逐出了皇室宗籍,我们只是形式上的皇亲国戚,根本不会成为你的威胁。这件事是我恳求先帝的。”

弘历闻声如遭雷击,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见他如此吃惊,我又说道,“张廷玉和你十三叔可以作证,只是你十三叔以去世多年。想去寻证据也难,但是好在张相在,他能为我们母子作证,自然你也能去皇谱中查阅,我不会骗你的。”

弘历闻声不信,甚至觉得恍惚,因为胤禛对我感情很深,论谁想也他也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

因为答应了这个等同于被废除爵位,和贫民没有什么两样。

弘历惊的后退了两步,险些站不稳,“不可能皇阿玛怎么可能这么做?”

我见他还是不信,我说道,“当初你六弟还小的时候就被指参与夺嫡,当时我就跪求了你皇阿玛,你皇阿玛当时未答应,但是临去前为了保护我们母子,已然成全了我们。”

“这件事张廷玉也是知道的,我想你十六叔也该知道。”

弘历这才明白,原来他心里的猜忌和忌惮是如此可笑,感情他们早已不是自己的威胁了。

弘历有些挫败,无神道,“原来额娘早就?”

我见他要误会我有心防备今日,我说道,“我没有防备谁,只是因为害怕争斗,尤其是最亲的人,才不想看着彼此折腾,弘历,我还有一个决定还请你答应我。”

弘历闻声问,“什么决定?”

我意已决,一定要弘历就范,自说道,“我已经决定等弘浩伤好之后就带着弘浩和弘瀚去泰陵为你皇阿玛守陵,我想弘浩他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你答应即可。”

弘历闻声不容我多少,满口否决,“不,我不答应。”

“即便我真的有过忌惮,但是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了,额娘,求你不要带着六弟和七弟离开。”

我见弘历如此哀求,我说道,“我去意义绝,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

弘历闻声紧抓着我的手臂不放手,“不,额娘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摇头道,“没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从不会生你的气,只是我们留在京中实在有太多流言和不便,这不是我想要的。”

弘历闻声有些微恼,对我说道,“可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他话至此处许是觉得自己态度不对,忙的又说,“额娘之前一直说要去圆明园,或是畅春园生活,我一直都没有答应,我现在答应额娘,或是额娘想去六弟府中或是七弟府中住着也可以,但是绝不能去泰陵,我决不答应。”

我见弘历已经步入我的局中,我说道,“算额娘求你。”

弘历见我眼神笃定一定要他答应,他蹙眉慌乱片刻,忽的跪倒,“求额娘收回去泰陵的心思,从此以后额娘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绝不能再提去泰陵守陵一事。”

我见他这般求我,我心里也明白,若是我,和弘瀚,弘浩都去了泰陵守陵,弘历就会天下人指责的。

他们都还觉得我们是存在的,所以根本不知我们已从皇室宗谱中除名一事。

所以若是我们去了泰陵,他们一定会指责弘历苛刻,甚至说他心狠手辣,更何况弘浩才刚刚救了他一命。

一个月后

弘浩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也从迁出紫禁城搬到了弘浩的王府生活。

从此以后再不用回紫禁城了,弘历已经准许我常年住在宫外,住在弘浩和弘瀚的王府里,享受天伦之乐。

只是往年有什么大的节日,我还是会同弘浩他们兄弟两个一起回宫庆贺。

如今我远离后宫,弘浩和弘瀚也从朝中渐渐抽身,我们母子三人越发的闲逸快活。

我在宫外经常可以去十六爷府中赏他种的花草,蔬果,也能常去弘晓府中陪着裕和和孩子说笑。

至于弘历,他也经常出宫看望我们,待我们如同当初一样亲昵,只是没有了心里的隔阂,反而越发的像是个哥哥,像是个皇帝。

弘历和弘昼在京中一切都好,弘浩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和弘历对着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什么朝中纷争围绕我们

四个月后,弘瀚娶了方月为妻,虽然我们以非皇室宗谱上的人,可是弘历依旧待我们如同当初一样尊重爱戴。

弘瀚娶了方月,但弘历只是下旨指为侧王妃,而非正妃,弘瀚和方月并不计较这些,因为此生认定彼此是唯一,也不会在有第三个人来插足彼此。

本文到此大结局未完待续。

ps: 美人劫深宫篇,到底画上完美句话,原谅美人至今才送上大结局,也原谅女主最后用计谋设计皇帝,不得已的苦衷,么么哒

...

解析

兰轩自现代而来,却不知道原来与男主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本不想参与他们的故事,却不得已一步步靠近。

缘分这种事就是这么奇特,当你想爱却不能爱时,要么变成打不死的小强,要么转战到背后默默支持他。

杀父,逼母,夺妻,如此天神公愤的仇恨,张琪之会怎么做??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嫁给自己的杀父逼母的仇人,还是会大度让出??如此?这十年做的一切岂不是太不符合自己的人格?

胤礼自小与兰轩一起长大,心思不用明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向没心没肺的兰轩格格,突然不仅字迹与四哥的相像了??喝的茶,喜欢的花都与四哥一样???这是什么意思?一面是打小对自己好的四哥,一面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该怎么抉择??

胤禄为人温和,颇有心机,他能成为兰轩的知己,当真不易?二人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甚至胤禛不及的胤禄都可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恋人之间才该这样的吗???

胤禛为人冷淡,做事坦率,严肃,很多人见了就躲,可是唯独好兄弟从不介意,甚至为了自己,大打出手,或许这就是冰块脸的魅力。

越是不动声色,越是能俘获芳心,只是芳心以许,他们是否能够永相随??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胤祥是个让人无比惋惜心疼的人,兰轩说,若是硬是要我嫁给谁,宁可嫁给胤祥,这话让胤禛大跌眼镜,我说,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如此凌乱的事件,如此忠贞不移的爱情,如此难得的友情,如此无人能及的兄弟,你还想去哪里寻找呢???他们就在这,快快点击阅读吧,我的禛轩结,你的故事。。。

对不起各位



第一章 拾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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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30日,胤?生辰。

我与一帮四爷党,由上海出发前往泰陵拜祭胤?。

这个决定是我们制定许久的计划,今日终于可以实现。

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因为作为一个拥有胤?情节的我来说,他是我崇拜已久偶像级的男人,这样的接触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

泰陵

明知他就在眼前,可不知为什么?一开始的兴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转化成了一抹痛。

只觉得酸痛自脚尖一直蔓延到心里,苦苦的,涩涩的。

放佛以往对胤?的记忆卡在喉咙间印在脑海里,一时一刻都不无法停止。

大红门

这是距离胤?距离最近的距离,因为过了大红门,就可以看到胤?了,可是,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我和他不该是这样的相见才对??

所以每当我想到胤?时每一处关节都会因为倾注到胤?的故事中而疼痛。

抱膝而坐,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太累,迷迷糊糊好似做梦一样。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头晕目眩,当我努力想让眩晕感远离自己时,却发现不远处,不,是面前?

一双黑色滚边镶金鹿皮靴子,绛红色的袍摆下微风浮动时,若隐若现的塔状银杏叶子形状的花纹微微摇动。

是谁?他的衣着并非现代的装扮?莫不是我沉睡时做的梦??

疑惑,使我还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却已然看见他单膝下蹴蹲在我面前。

一双放佛可以看穿前世今生的深邃的眼眸,内成温柔,却也伴着许多孤寂与冷峻,他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我,整个人发射出一种帝王该有的震慑力让人不敢与他直视太久。

我微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他嘴角的弧度有了一丝上扬,那样宠溺的将我牵起,与他十指相对时心中似乎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酸涩感,任由他纤细有力的手将我牵着我走。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恐惧,没有抗拒,反而心安理得的任他牵着往前走去。

就这样,我们并肩走着,就这样安安静静,彼此似曾相识。

即使自己早已换就一身旗装也不奇怪。

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不知怎的脚下一空,平滑的地面突然多出一个洞,就这样我竟从高处坠落,惶恐与惊讶使自己尖叫起来,他竟不见了踪影

我被摔死了?不,我可以感觉的到身下的床铺,可以听到身边人的来回走动和一个女人的轻泣声。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想努力醒来,却觉得头晕晕旋旋,浑身无力。

算了,在怎么努力还是睁不开双眼。

我正想放弃挣扎,只听到一个女子柔声道,“福晋不要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福晋?我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有人哽咽道,“兰轩一定是在怪我”。

我可以感觉的到刚刚说说的女人就在我身前,她称呼兰轩?是我吗?

“不是,福晋不要这样想”。

短短两句劝解声,那个女人已经从轻泣变成了抽泣,她的哭声怎么可以那么牵动我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兰轩?格格?她们是在说我吗???

不知昏睡了几日,朦朦胧胧睁开眼时,天以大亮。

醒来后,第一个无法言语的反应,竟然身下是繁花似锦的云罗绸缎,铺就的床榻??而头顶是米黄色的嵌沙帷帐,抬眼望去,房内的紫檀做的门窗紧闭,大概是怕扰了谁休息,即使有人经过,脚步声却极轻。

而屋内也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只觉得清雅之极,东墙的一幅烟雨图与画下的一把上好的梨花木做的筝配的恰到好处。

铜镜前,这一头过三尺的长发,以及满桌子玲琅满面的首饰让人眼花缭乱,水晶钻石簪、白玉手镯、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兰花蕾形耳坠、金累丝蝶赶花簪、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红玛瑙手镯、雪贝链。

无不显示着,这里的主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而我??怎么会在这??

记忆中我在泰陵时有人与我并肩而立,那记忆难不成不是一场梦?

“小路子被打了??”,一个声音很尖锐的姑娘在门外意外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这是我来到这里还没见到太阳,就听到的第一句话,更何况它是一个很惊人的消息。

我努力的竖起耳朵想听的仔细,只听见另一个女孩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

那人回道,“你还不知道庶福晋的为人吗??”,“一点不合心意,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还能好过??”

话至此处只听到那女子提醒道,“快别这么到处说了,咱们心里知道就行,好在咱们主子不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说完,我再也听不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开口。

庶福晋?清朝?

这是一个说话都不自由的朝代?我竟然来了!

庶福晋,一个最卑微不过的地位都可以随便动手打人??甚至更加恶劣的处罚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奴才?

那我又是谁?是福晋?还是身份在卑微不过的侍妾?

不,我不可以让自己处在这么可怕的境界?至少,不可以让自己懵懂间就被这无情规矩如此摧残?

既来之则安之,没错,一定不可以手忙脚乱,一定不可以。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听得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明显她的步子走得有些急,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喘,“巧儿姐姐,你见没见过弘昼小主???”。

另一个丫头大概就是她嘴里叫着的巧儿,应该也是刚刚提醒人不要瞎说话的丫头,忙的回道,“没有??”

说话带着喘息的女子疑问道,“真的没有??”

巧儿回道,“格格还没醒,福晋吩咐谁也不能大意,我一直守在外头,谁也没见过。”

那女子稍有迟疑,又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姐姐若是待会见到了,记得快去告诉福晋。”

自从醒来后,我一直在装作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在惶恐了好几日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兰轩的祖籍是杭州。

她的阿玛是当时的杭州首富,李义!额娘是费扬古嫡妻表妹富察氏!

富察氏在兰轩三岁时,因为她与李义的长子李子轩的夭折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

而她阿玛因为太过钟情富察氏,也因为富察氏的离世,一蹶不振,一命呜呼,李家家大业大,可是只有三岁的兰轩,并不受李氏家族其他族人的重视。

费扬古心疼兰轩年纪太小就丧失双亲便将其接回京城,并请求皇恩,将其收为养女,从此便改姓氏乌拉那拉氏。

当时只有三岁的兰轩,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备受费扬古的疼爱,就连费扬古的嫡女乌拉那拉氏也对兰轩百般宠爱,所以促使兰轩养成了恃宠而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性格。

我不得不承认经过几日的适应比起初到时的不知所措,现下已经显醒。

回想起那日我醒来后的惊诧和不接受差点殃及巧儿和其他两个伺候我的丫头无故挨顿板子,所以自那日起我再不敢胡说八道,也不敢随意到处走动,以免在给她们惹来麻烦。

在来到这里我除了认识姐姐胤?的嫡福晋,乌拉那里氏玉兰之外。

就属弘昼与我最亲昵因为弘昼年纪??∮职?婺郑?偌由现?暗睦夹?觳慌碌夭慌碌囊拦吡怂???砸菜闶歉?艺伊艘桓鲂可健?p>听着弘昼扯着嗓子从外面小跑而来邀请道,“姨娘陪我放风筝去吧??”。

一旁的耿氏很是没辙的看着弘昼,似有严肃道,“弘昼越发贪玩了?”。

弘昼闻言他微抬头看着耿氏,不满意道,“上午师傅刚教过,额娘又来了”。

因为弘昼的关系,所以我与耿氏之间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见耿氏被弘昼的话堵得一时无语,我心头一转,笑问道,“弘昼是不是很想出去玩啊??”。

弘昼很是欣喜回道,“嗯,姨娘不是还说过,劳逸结合的吗??”。

见他急的身子扭来扭去,当真要笑他,而耿氏则看着弘昼这样摇头不语,转眼又开始刺绣。

可是我心里又有注意,宠溺的对弘昼道,“嗯,姨娘说过”。

弘昼见我松口,开心道,“那我们出去玩会,就一会儿??”。

见他如此我道,“弘昼要出去玩可以,不过?雨余溪水掠堤平,下一句是什么啊???”。

弘昼很是流利几乎不用思考脱口道,“闲看村童谢晚晴”。

“这是一首描写风筝的诗词,姨娘就陪我去吧??”。

闻言我自向耿氏看去,只见她一抹笑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出了屋子弘昼如脱缰的野马,由小太监伺候着放风筝,抬头看着那只彩色蝴蝶镶嵌在这蓝天中悠游自在,又值微风徐徐,怪不得弘昼要选今日放风筝了。

弘昼很满意的跑来跑去,嘴边还激动的喊着,“姨娘快看,弘昼是不是很厉害??”,他的高兴让我不禁在心里窃喜,他能如此快乐,胤?该高兴才对。

正想着,弘昼却已经到我近前,递给我那根白色的风筝线,慷慨道,“姨娘,你也玩一会”。

本来带他出来就有目的,他自投罗网我何不顺水推舟,说道,“姨娘看着弘昼玩”。

弘昼闻声只顾着抬头望向那渴望自由的风筝处,我却心头主意顿起,“弘昼愿意和姨娘做个小游戏吗??”

弘昼不惧挑战,闻言热情道,“愿意”。

见他如此豪爽我不禁向他递上赞叹的目光,说道,“好,姨娘出诗一首,我出上半句,弘昼对下半句,若是弘昼对对了,姨娘以后每天都来和弘昼一起玩”。

弘昼看着平日里爱玩爱闹,可是挑战面前却显得不示弱,满怀兴趣道,“好,姨娘说话要算话”。

闻声我自笑他人小鬼大,俏笑道,“那是当然”。

弘昼见我如此,爽快道,“那姨娘开始吧。”

看着弘昼面色姣好又是身袭一身葱绿色单衣,抬头望去风轻云淡,又值初春,我忍不住露出笑来,“小甄有米可续饮,纸鸢竹马看儿嬉”。

弘昼闻言毫无思索,继续扯着风筝线脱口道,“但得官清吏不横,即是村中歌舞时。”

我微楞,人人都道弘昼胡吃海喝不谙世事,从不知规矩是何物,但是眼下来看弘昼小小年纪,已经学会那么多,可是在胤?眼里为何又是另一个样子??

我虽疑惑他是否有人教唆如此,但是嘴上柔声道,“那弘昼长大了要做这样的清官吗??”

弘昼闻言傲娇道,“嗯,要像阿玛一样”。

他什么都懂??可是为什么历史中竟然荒诞不羁,难不成真如历史猜想一样他这一切都是跟胤祥所学?

正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弘昼却眼尖的看到了我身后的一切,“阿玛,弘昼给阿玛请安。”

我微楞看着弘昼小小身躯半跪着请安,心头一紧不想胤?也在?

我虽然在姐姐那里用膳时见过他一次,但是今天这样的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我和弘昼的话他是否全听了去??

我在现代时他是我的偶像,我曾经痴迷的将他的画像挂在我公寓中的书房内,日日观赏,有时甚至关注他的新闻时会动情落泪,但是真的来到他身旁时,却紧张不敢真正抬眉看。

我虽未回头,只觉得背后冰冷的眸子正冒着寒光盯着我看,我不敢怠慢忙的回身给他请安。

我回身时,只见他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看样子和弘昼一般大,虽然脸上很是稚嫩,但是眸中含情脉脉的感觉他很成熟,见状我忙给胤?行礼,胤?面色淡淡声音平平道,“起来吧”。

我闻声起身弘昼乐呵呵的向胤?身边的小孩身边走去,热情昭著:“嘿嘿,四哥”

闻言我微楞原来这个小孩是爱新觉罗弘历未来的乾隆皇帝!

我还没回过神来,弘历已经向胤?请求道,“阿玛,儿臣好久没见过五弟了,我想留下来跟五弟玩一会儿??”。

胤?说是面无暖意,可是却很爽快的答应了弘历,弘历很开心的,躬身回道“谢阿玛”。

胤?站在一旁,眸中盛满宠溺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只见弘昼自小太监手中接过风筝线递给弘历,很是友好的腻在弘历身旁、

胤?立在原处看着这一幕,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眸中幽暗的神色落在脸上时又暗了几分。

他就那样站着良久才离去,只是离去时,眸中莫名多了许多落寞和孤寂

第二章 红娘

原来我会穿越,是因为我的前身,兰轩格格偷窥了初次临幸圆明园的康熙皇帝。

偷窥皇帝可是死罪,好在康熙爷看在阿玛费扬古的面子上饶了我一命,否则怕是会祸及胤?和姐姐。

据说康熙爷临走前,特意嘱咐胤?不许在处罚兰轩,可别吓坏他。

但是我那一根筋的姐姐竟然不从,这一次罚跪虽然是姐姐的主意,我想她是想让兰轩记住这一次的教训才是真的。

巧儿说我在雨中跪了整整两日,虽然人都烧糊涂了但是口中一直嚷着自己对不起姐姐,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兰轩因此大病一场,只是没有想到,如此竟然被我钻了空子?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我不能操控什么,至少我能束缚自己就好。

由着巧儿伺候梳妆,在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的,所以看着巧儿装扮自己也是一种享受,只见巧儿帮我选了身烟霞色斜襟旗装,

下配着娟纱金丝绣花裙,头上梳起的是最常见的小两把头,两把头上带起的是一支粉色牡丹宫花在配上白玉耳环,整个人显得金贵许多。

只不过,我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略显纤瘦的脸颊,水灵灵的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光滑面容姣好,这样的女子怎么着也不像是曾经胆大心粗过的?

我正盯着镜中人仔细观看却被巧儿误会道,“人人都说格格变了,可是依奴婢瞧,这照镜子的功夫一点也没变?”。

闻言我只能暖笑道,“我想侧福晋她们应该已经给姐姐请完安了,我们也过去吧”。

巧儿闻言应允我一声,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来到姐姐屋里时,姐姐正由金钏伺候着比对账目。

只见姐姐面上清素淡雅的微妆当真是极美。

那一身蜜合色攒金丝牡丹赶花旗装配着正合时宜的两把头,两把头上的扁方上镂空雕刻着蝶恋花图案,扁方下是一支并蒂海棠,自扁方一端垂下的蜜合色流苏搭在姐姐肩头,随着姐姐看账本的姿势也不安分的在姐姐肩头晃动。

许是我立在帘外这样盯着姐姐看,落在姐姐心里有些不正经,所以她抬眉处看到我时有些微楞,见状我自暖笑道,姐姐”。

姐姐见大大方方来在她身旁,眉眼具笑放下账本嗔怪道,“等你好一会了怎么才来??”。

闻声我回道,“路上瞧儿景呢,所以就来晚了”,坐在她身边,一抹梅香自她身上传来,让心心情瞬间明朗。

姐姐仔细瞧了瞧我的面色,关心道,“现下天气好了,是该多出去走走,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总呆在屋里,憋坏了”。

她宠溺的帮我扶住一直摆动的流苏,让我心里多了一种亲近感,我回她一个微笑,答道,“嗯,我知道了”。

姐姐放一抹安慰的笑意,不再与我搭话,而是埋头仔细的查看起账目来。

我从未仔细打量过这位平白得来的姐姐,总觉得古人的亲情吝啬的可怜,可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倒让我觉得自己对姐姐的态度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对我亦或是兰轩还不是一样的好,有她在使我在这个不确定安全的世界里多了一丝慰藉。

她仔细查看账目的样子媚力之极,在古代,拥有诗词歌赋的女子已是奇迹,更何况她的才学不止这些。可是回心一想,她是雍王府的当家女眷,她的能力又岂能小觑??

她埋头礼帐,许是她觉察出我在看她,她微抬起头,露出醉人的一抹微笑,说道,“好端端的,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若是无聊,就出去走走”。

见姐姐回眸盯着我看,我俏皮的笑着回应,姐姐见状嗔我一眼不再理我专心理账。

良久,姐姐面上的笑意稍去并未直接看我,而是低眉盯着账簿道,“我听说,你最近和弘昼他们母子走的很近??”。

本来欣喜若狂突然听闻姐姐这样的话,心里一惊,古代最在乎身份地位,地位悬殊者根本不可以那样亲近,许是姐姐看出我的心思,附有安慰道,“别担心,姐姐并没有责问你的意思?”。

听她这么说心里长出口气,心里安慰了许多,姐姐又说道“王爷说了,弘昼最近很长进功课进步很快,那日你们一起放风筝,你们的对话。”

“王爷说,这法子很管用,日后弘昼也不必再让王爷操那么多心了”,听着姐姐的话,在想想胤?,我那日与弘昼在一起见到胤?时,他并未显示出半分惊讶,难道他对兰轩突然改变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亦或是对弘昼现在的表现已经很满意???

想不通,也不愿意在想,回道,“弘昼很聪明,只是爱玩些”,忽想到那日张氏在园子里讽刺耿氏的事情。

我又说道,“姐姐,我觉得耿氏为人谦和有礼,弘昼也是心底纯正之人,他们不会平白闯祸”。姐姐许是明白我说的是那日的事情,回道,“姐姐知道耿氏母子在园子里受了不少委屈,姐姐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喜形于色,姐姐见我如此,眼睛却未曾离开我的脸颊,她盯着我看,眉宇间多些呆滞,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来到雍王府也有段时间了,虽然见过胤?两次,但是每次也说不了几句话,毕竟他是主子,我只是是个挂名格格,所以也不敢主动去招惹他。

我自在雍王府的后花园中渡步,想着仅仅因为兰轩偷窥了眼康熙,差点就殃及了胤?和姐姐及雍王府的人。

心里不免后怕,若是当初康熙皇帝真的计较起来,我是否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

又或是上天还会有别的什么安排?

正愣神,只听见假山后的羊肠小道上有人说话,这声音不大不小,我只听到,“四哥,若是没有什么异议,我就这么跟皇阿玛说了?”

闻声,我知道胤?就在假山的另一侧,只是不知道这个会叫胤?四哥,声音又是极美的男子会是谁?

我心里嘀咕又好奇,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此处只有我一个人,便提起脚步蹑手蹑脚向假山走去,我自好奇那人是谁,猫在一处想看个究竟。

只见假山后,一身湖水绿斜襟攒金丝龙腾图长袍,黝黑的大辫子背在身后,皮肤白皙红润,容貌上只感觉阳光帅气许多。

我感觉他应该年纪不大,虽然立在一旁一身淡紫色长袍的胤?面色冷冷清清但是这个人,却一脸暖笑。

兰轩正猫在一处看的仔细,却不想身后一双凶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就在此时说时,那一身粉红色旗装的女子眸中情愫越发的凶狠,猛的将怀中的猫向兰轩背上砸去。

就在此时只听见那只黄白色相间的肥猫喵呜一声惨叫,跳上兰轩的背,我猛然一惊只觉得眼前唰唰出现几道白光,噌的向前倒去。

待我还未站稳,只见假山后的墙角处一抹粉红色裙摆及一双鹅黄绿的花平底鞋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自觉得被人陷害又不敢大肆声张,整个人便这样暴露在胤?和那不知道姓名的男子面前。

而那只猫许是见我成功曝光,一溜烟爬上假山瞬间消失不见。

不曾想我偷窥帅哥不成还被发现?手心里不自觉的竟然渗出许多冷汗来,整个人也开始不由的轻颤。

胤?许是觉得我犯了错只知道愣在原处却也不知请罪,眉间若蹙,沉声微怒,“本以为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了长进,没有想到这偷窥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还不给我跪下、”

胤?语中的寒气和笃定让我一时慌了手脚再也招架不住,我只觉得身子瘫软扑通跪倒。

还未等我开口讨饶一旁的男子早已急的皱起眉头,“四哥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话至此处那男子跺了跺脚提醒我道,“还愣着,还不快给四哥赔不是。”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不受控制,额头的细汗还有整个心紧缩在一起的酸痛让我无法开口。

我只一味的蹙着眉头却开不了口,那男子见状,笑向胤?道,“四哥,你都把她吓坏了,你瞧瞧小脸都吓的煞白,若是吓出好歹四嫂该心疼了。”

胤?闻言自向我细细看了两眼,许是同情我如此狼狈,嘴角竟然意外扯出了些浅笑,“看在十七弟的面子上,若有下次?”

闻声十七阿哥忙道,“不会了,四哥兰轩她记住了、”

话至此处我才知道那阳光帅气的人竟然是胤礼,我自跪在地上听懂了胤?的话,忙的叩头道,“谢四王爷不责罚,兰轩记下了、”

胤?见我学乖摇头轻叹撇我一眼大概再也看不下去我这个怂样,提步离去。

胤礼见胤?走了,微微一笑掺起我道,“没事吧?”

我自由着胤礼将我掺起,抬眉看向他时他嘴角处依旧挂着笑,被胤?的清冷震撼过后,在看到胤礼仿佛寒冬腊月终于见到暖阳一样温暖,我自摇头表示没事,胤礼才敢将笑容放满整个脸颊。

经过此番遭遇,不知是不是被胤?吓着了还是被胤礼迷住了,我再也不敢出房门半步。

时隔多日,每每想起自己偷窥不成反而落得如此下场,总忍不住埋怨自己几句,说好的谨言慎行呢?

正鄙夷自己莽撞落得进退两难的境地,巧儿却慌慌张张的自屋外而来,忙的打千说道,“格格”

我示意她起来,心下无聊随口说道,“起来吧,什么事??”

巧儿闻声说道,“十七爷来了,福晋让我请格格过去一趟”。

闻言我自觉得又能看到胤礼真好,喜道,“在哪呢?”。

巧儿许是很多天没有见我笑过,乍一看我如此,笑回道,“大厅呢,格格快些过去吧、”

越过牡丹花厅,来在雍王府的正殿内,知道胤?在我自多了几分小心谨慎,进了厅内先行礼请安,“王爷吉祥,十七爷吉祥”。

胤礼眸中热热的一脸笑意在脸上化开,倒是一旁的胤?面色依旧淡淡,见我来了只稍说了句,“起来吧、”

我虽怕他但是有胤礼在,我仿佛有了主心骨起身站定又看到胤?对胤礼说道,“今天十七弟好不容易过来,就留下来用膳”

只见胤礼笑回应着胤?的邀请,那样暖的笑容酣畅淋漓,潇洒难得。

许是他觉察处我在看他,回望我一眼时显得尽暖意。

四人在厅内闲话家常好不惬意,只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不追根问底倒没事,如今想清楚时却恨不得自己是个傻子。

哪有阿哥来访单独将我请出的道理?莫不是这个老四是想帮我说亲??

想到此处,顾不得惧怕他恨不择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却不知他正好与姐姐对话时看了个正着,见我如此他一征,似有疑惑却立马恢复了表情。

不想与他纠缠自顾坐在那里任由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情愿,还是要掩耳盗铃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用过午膳我实在不愿意在多呆,随意找了个由头出了屋子闲逛。盛夏又是正值午后,源源不断的热浪袭来只觉得让本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

独自顶着烈日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想着未来仿佛一切都是多余的因为自己根本做不了主,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个身不由己的地方。

正暗自伤神不经意的抬头看路的我,恰巧看到了不远处正盯着我看的胤礼,只见他眉头似蹙非蹙一副考究的目光正向我投来。

见状我以躲闪不及,只好原地站着任他看去,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想与他们亲近,如今自暴自弃早点绝了他的念头也好。

他见我站在原地不动稍有动容,许是猜错了我的心意撇撇嘴向我大步走来,来到近前开口道,“大热天的你在这做什么??”。

本就心情不好更不知如何回他,自顾扭头看向别处竟然一抹微笑也不曾给他。

他见我如此搞不懂我这是怎么回事?问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我没好气的问道,“你们都喜欢控制别人的人生吗?”,胤礼闻言微楞片刻,笑说道,“你这话说的奇怪?有人要控制你的人生吗?”。

他这话问的我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心里脸上开始过意不去,自己好歹是个格格,怎么说话办事这么没有分寸。

胤礼见我有些不好意思一声轻叹说是叹息,却掺杂着些许嘲讽:

“告诉我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闻言心里骂道,还不是你的好事?????

他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的鄙视他自然看在眼里,胤礼深看我几眼,嘴角的笑意有些沉,说道,“既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四哥和我自是不会勉强与你,何苦在这伤神”。

原来他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笑着面有不羁,向后扯着身子故意道,“得了,别这么看我,要不然四哥该不依不饶的了”。看着他的坦率和滑稽本来对他愤愤不平,却因他一句话心里瞬间释然,我说道,“用完膳怎么没有回去,难不成专程半路折回来打趣我来了”。

胤礼看见我笑了,他笑了起来,回道,“要回去呢,看见你就拐了个弯”。不知他心细如尘,又如此重情重义,看来是我误会他了,不过我却尚有疑问,问道,“多谢十七爷,不过十七爷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胤礼本来就一身俊相再加上在阳光下衬托着他的笑容,那就更美了,不知他想到什么却笑出了声来,看着我说道,“你瞪四哥的那眼,可是没留情面”。

说完笑着看着我,原来他把一切都尽收眼底????我执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谁让他自作主张了”。胤礼闻言与我相视而笑,很奇怪自从见到他时他就一直再笑。只不过这

一次他面上虽笑着,可是在眼中却尽是失落。

我微楞有些搞不懂他对兰轩的心思,许是不愿意让我猜测他的失落是什么,他站了站说道,“得了我也该回去了”。

闻言我给他行礼,他方才离去。我不愿多想他为何失落??亦或是以前的兰轩是否对他有过承诺,我只知道我不愿意嫁他。

第三章 笔迹相像

“王爷与十七爷在书房议事,说要晚点过来用膳”,正跟巧儿玩花绳,被高无庸的一席话弄得毫无兴趣,既然不想见,索性不见。

我自起身说道:“王爷、、他们要来用膳啊,那我先回去了”

我说完这话就要走,姐姐许是见我我在高无庸面前表现的如此明目张胆,嗔怪道,“兰轩、、、、、”。

闻声我向姐姐望去,那清澈的双眸中略显无奈复又见姐姐吩咐高无庸退下。

许是姐姐很了解我的心思,拉起我的手挨着我坐在身边,眸中盛满宠溺道,“你就莫要再耍小性子了、、”。

见她以把住我的心脉,我也只好端坐着不说话,姐姐稍楞片刻又说道,“王爷说了,你总要嫁人的,与其让你嫁给我们不熟识的人,不如嫁给十七弟,他为人豁达爽朗,脾气秉性向来温和,他对你向来又是极好的”。

越听心越赌,可是姐姐毫不理会我的感受继续说道,“你们平日里不是玩的很好??如今十七弟并没有异议,倒是你那是什么态度??”?

我委屈极的看着姐姐,总觉得她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可是我又要怎么才能说明白自己不愿意呢???

既然说不明白,索性直说我道,“我若嫁,定不嫁豪门权贵,若是嫁给十七爷,保不齐他将来会有三妻四妾。抛开妻妾之争不说,我更不愿意与其他女子分享一个男人”。

姐姐闻言并未反驳,只是低眉间有了些许无奈,或许是我说到了每个古代女子的通病。

我心里偷想着姐姐并未反驳想来能成??

我故作撒娇扯着姐姐的衣袖道,“我知道姐姐一心为我好,可是我不愿意嫁给十七爷。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我心里没他”,“我自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是个幻想,可是我依旧不愿意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这辈子我宁可爱他多一点,也不想跳进樊笼彼此折磨”。

不知为何动情处,我竟会泪眼婆弥。姐姐见我泪眼汪汪的一声轻叹,自身上扯下手绢帮我拭泪。

我紧握着姐姐的手又说道,“若是那个人一直不出现,我只想一辈子守着姐姐,”。

姐姐一直很认真的听着我的话,见我那么委屈边帮我拭泪,她面色淡淡良久抬眼仔细盯着我看说道,“我们姑娘长大了不愿出阁??那岂不让人笑话?”。

见她以被我打动倚在她肩膀,诚意道,“谁爱笑谁笑,反正我就是要守着姐姐”。

姐姐听着我话,将我环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并未再开口说话,我却觉得自己在欺骗她的感情,因为我并非兰轩本人,可是无法开口对她说出实话。

只能向她怀中紧紧靠去告诉自己我就是兰轩。我就是那个让她赖以生存用心对待的妹妹。

正直初夏眼前的荷花塘已经褪去蔫黄的冬衣,换上了一顶顶碧绿色的大伞盖,偶尔几只耐不住的荷包却早已呈现,这样的景致,倒也映衬了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意境。

我身处白依桥的高处,斜坐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栏杆上,向下望,只觉得绿莹莹一片,让闷热的空气瞬间觉得清爽许多。

看到此处,突然想起红楼梦中,荣国府上下一起游塘的情景,只不过,她们游的是秋天的荷塘,那时万物枯黄的毫无朝气。可是却因为林妹妹的一句话,让人觉得时间有情真好,因为有了情,万物都会复苏。

记得当时,莲花以败,荷叶枯黄,一只只荷叶都倒在水里,凌乱不堪。贾宝玉很不喜欢这样的景致,吩咐下人要将其拔出,可是因为林黛玉说,不如留得残荷听雨声,而使贾宝玉给变了心意。从而饶恕了那些无辜的一池残荷。

想到此处,当真难得啊??真是眼里,什么都是好的,想到他们再看看自己,如今别说是找个人去跟自己两情相悦,就是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自己大概都是不知道的。

一声轻叹,看着荷花在想想的他们俩情相悦,但是却不能在一起,也委实是这红楼梦里最比贾府败落还要悲惨的了,“留得残荷听雨声”。

我心下无奈,又有心事,大概说起这句话时连腔调都变得矫情许多,而巧合的是,这句话正好让正在桥下的胤礼和胤?他们听了去。

俩个人显然对我刚刚的表现很是吃惊,两人相视而望大概谁也没有找到我这样筹措的原因。

便朝我走了过来,看见是这俩得罪不起的主子,忙起身给他们请安,“四爷,十七爷吉祥”,胤礼一抹笑,阳光十足,只是四爷还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便没有了下,真是奇观,春天和冬天的关系怎么就那么要好??

心里虽然鄙视,可是起身后还是忍不住偷了眼胤?的表情,却发现胤?的双眸却一直在盯着荷花池内,他面无颜色,只觉得眼前碧绿一片,而他放佛一个天外飞仙,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眸中放佛与生俱来的忧怨,把池塘渲染成了黑白色。

胤礼不知道为何也不说话,许是他知道胤?为何如此,站在一旁并未多言。很奇怪的就这样三人彼此沉默,却又好像很默契的站在那向远处望去,不一样的只是彼此心里的故事罢了。

时隔两日,胤礼入府闲逛,因为彼此之间说明白了也不觉得在对他心有隔阂,倒觉得他诚实可爱。胤礼为人不拘小节,对待下人都是极好的,这样的人还是很值得我跟他交朋友。

只是这个家伙,嘴巴太坏,总爱讽刺兰轩以往的丑态???

哎,想想真是无奈,我非不学无术之人,可是在这我偏偏过去的十几年里,就是这样不学无术之人,害的一上午被胤礼嘲笑。

这会子不知哪里说错话,不对他的胃口,引他嘲弄我字如蚯蚓,我真是无语???

见他斜坐在长椅上,笑得合不拢嘴,前仰后合的,心里懊恼之极??真好,恨不能走上前,在他脸上抡几拳。

不过,殴打阿哥我还是不敢的,索性装作又委屈又懊恼,起身就走,不再理他。

他见我如此,笑声戛然而止,快步跟上,“你生气了??”,“我不笑你就是了?”,“别生气了?”?

我装作不愿跟他多说的样子,从心里挤出些眼泪来。他见我如此面色一惊,大概不知我会经不起他的嘲笑。

正和胤礼在园子里置气,只见那假山下依旧是一袭粉色团枝花纹旗装,鹅黄色的花平底鞋正向我们看来,那眸中明明装满的是无视又带些恨意不爽。

我自回眸向胤礼看去,他许是只顾着要让我消气并未注意假山下有人,见状我自??一眼那面容姣好的女子,大步离去。

来到姐姐屋时胤礼明显有些尴尬,看着姐姐尴尬的笑了笑给姐姐行礼称道,“四嫂、、、”,姐姐许是好久没见我如此委屈的摸样,疑问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又耍小性子了??”。

姐姐说这话时是看着胤礼的,许是怕我一个举动不妥会让胤礼难堪。不过这小子还算义气见姐姐如此说,忙的回道,“不是兰轩的错,是我不好,我????”,他许是不好意思在姐姐面前,坦言自己笑话我的不是???

胤礼略有些小怯的向我看去,见他如此我理直气壮,眼泪虽未干质问道,“怎么不说了??”。

姐姐见我如此得理不饶人,嗔怪道,“兰轩、不得无礼、、”,我不理会姐姐的说辞,满心不服的紧盯着胤礼问道,“你刚刚说??谁字如蚯蚓来着???”。

谁知,这话,竟然把姐姐也逗笑了,本来觉得有理这一下觉得脸烧起来,有些尴尬,胤礼见姐姐笑了,小声嘟囔道,“我??我说的是实话??”。

被姐姐和胤礼一起嘲笑???当真咽不下去这口气,更何况在现代的外祖父在书法界还是享有些盛名的,我虽没有外公写的好但是自小熏陶自也不会差。看着他们一个个嘲笑,我好想大声喊出,我会写毛笔字。

良久见姐姐还在笑?大概是不准备为我讨回公道的样子???

既然如此何不自力更生讨回点颜面???我扬言道,“要不咱比试比试???”,胤礼微楞不知道我会这样要求,问道,“比什么??”。

见姐姐也很好奇的样子看着我,我说道,“比写字??我虽不一定写的比你好,可是历来姐姐长督促,我自认为写的还不错??”。

胤礼见我信心十足,竟然毫不避讳我姐姐,嘲弄道,“哼,几时要在我面前逞强??”,“待会要是输了?不知道是谁要抹鼻子了??”。

见他这样小人得志,我说道,“我若赢了可怎么好??”,胤礼信心十足的一点也不夸张,说道,“你若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并不怯场,自信道,“好、、、、”。

姐姐一面笑着并未反对的凑热闹的随我们向书案走去,并且亲自为我和胤礼磨墨,有姐姐在我更不惧怕胤礼什么??

胤礼问道,“写什么??”,见他这样问我不屑一顾的说道,“谁管你???”。

天道酬勤,四个字,是我送给胤礼的,因为以他和胤?的未来,这四个足以。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胤礼看着我的字面色竟是如此惊讶?我好奇的向胤礼看去时,他呆若木鸡眉间若蹙,好像在想什么?就连墨汁滴在宣纸上都未曾察觉。

他眸中略显失落朝姐姐望去,见状姐姐也不过是一抹浅笑掩饰了她双眸中的不解,闲闲道,“兰轩赢了、、、”

闻声胤礼这才回过神来,望向我时满眼失措。

我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样子?心中疑惑自己这是哪里做的不对亦或是不好吗?

事罢,姐姐招呼胤礼喝茶,三人坐定,胤礼却时不时的向书案看去,面色以看不到最初那样的轻松愉悦?而姐姐倒表现的轻描淡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一时间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尴尬至极。

晚间,我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巧儿听复又问道“他为什么是那样的反应??”。

巧儿见我这样问第一反应说道,“许是因为格格写的比十七爷好的缘故?”,我一楞,他们一个个的书法上乘,绝非我能比的,疑问道“可是??我觉得他写的也很好”。

还好我早有准备,偷偷将胤礼与我写的字从姐姐处拿了回来,想着巧儿在王府中时间总该比我久,求救道,“巧儿你在王府时间常,你帮我瞧瞧,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两幅字一摊开,巧儿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格格是不是拿错了?”,我不明白巧儿的话?问道,“什么??”,巧儿将我写的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说道,“这不是王爷的字迹吗??”。

她的话,好像一个晴天霹雳,虽不是噩耗,可是却让我一时间,脑袋空空,“王爷????”???

巧儿见我不解,回道,“是啊,有一阵王爷为了督促弘昼小主练字,亲自临帖让弘昼小主练,当时,嫡福晋也在”,巧儿的话,不知为何会像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高手不知不觉点住了我的心脉,它跳的说快不快,只觉得像是要窒息一样。

终于明白胤礼为何是那样的表情了,胤?要为我两保媒,我极力拒绝,后哀求姐姐帮我退下这门所谓的亲事??

而眼下,胤礼见我写的字迹与胤?相像?难不成,他认为我拒绝他?是因为?他四哥???

一夜无眠,“我和他的字迹很像”,这句话,反复出现??

字迹相像?巧合罢了,这一夜,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第四章 口舌之争

看着书桌上,那副:天道酬勤。

冷不丁的想起十七的那个眼神,他虽不是对我?

可是那样充满失落与惊讶的眼神,让我心惊胆战?他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好在胤礼应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对于这件事,他应该很快就会释然的。

一定会,我是这样安慰自己。

可就是却不知道胤?若是知道后,又会是怎样的面目表情与想法?

不要再想了?多想只会徒增麻烦,我极力让自己忘记字迹相像这件事。

既然不能冷静下来索性出门去散心,可是不巧的是路过牡丹亭时,却与弘时的生母李氏打了个照面。

与李氏同行的还有那日假山下紧盯着我和胤礼的张氏,张氏在雍王府里的身份只是胤?的侍妾罢了。

张氏好像很喜欢穿粉色的衣裳,那日我像巧儿打听假山下那人是谁时?巧儿便一口咬定是张氏。

虽然我和李氏她们没有太多交集,可是碍于姐姐,我总是礼让她们三分,却不想这样的礼让竟无意间得罪了人。

李氏还好,她虽只是个侧福晋,可是为人处世向来果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或许李氏知道我和耿氏的关系极好,姐姐也曾经提醒不要处处维护耿氏母子,日后怕在园子里有人说闲话,我起初不信,但是眼下张氏一开口我便知道此事是真的了。

只见张氏面有轻视,斜??一眼我这身苏锦牡丹缠枝旗装道,“兰轩格格难得一个人?”

见状我心中略明白些她这是什么意思,牡丹花?只有皇后或是嫡妃才能穿戴,更何况眼下我还有胤礼婚事这一出没有全部解决。

她这样看我岂不是要说我欲擒故纵?想到此处我自回眸一笑百媚生道,“姐姐忙着,所以我自己出来走走??”。

话至此处李氏依旧表现的很平静,不曾开口说什么,好似也不愿意参与张氏与我的对话,故而左顾右盼。

张氏见李氏如此有些尴尬,三人就这样僵持的站着。

不想与她有什么牵连想想还是尽快脱身比较好,张氏突然露出笑容来。

说道,“格格没有去找耿姐姐么??听闻近来王爷很是夸赞弘昼长进,想来与格格的督促不无关联?”。

说着将手臂搭在李氏的手臂上以示亲昵,只是李氏毫不理会张氏的举动,抬眼看向我时面色有些不削。

因为昨晚我刚刚了解过张氏的为人,所以我不想与她争辩。

嘲弄的看她一眼,她竟回我一个微笑,复又说道,“弘时若也能得到格格这样的师傅教诲,想来会更让王爷喜欢”。

说着特别赞赏的看向李氏又说道,“姐姐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向来不会耍两面手段,左右逢源,这点就要向耿姐姐学习了”。

李氏见张氏这样说,略带探视的向我看来,眸中却是我看不明白的一股恨意?莫不是李氏已然信了她的鬼话?

本就心情不好,咱看看李氏这样不温不火的摸样,当真让我生气?见张氏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许是以为我半响不说话,是因为理亏.却不想,一向温和待她们的我竟然也会如此犀利,说道,“王爷为人公正,谁在背后耍两面手段,王爷自然心里清楚,就不劳您这样身份的人操心了”。

她得意半天,突然听我如此羞辱她,气的面色铁青,恶狠狠地指着我,“你???”你字还未说完。

我又说道,“若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如何能在这身不由己的地方给自己挣点脸面”,“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氏许是第一次见我说话如此不留情面,也是一愣,看向我时,面色稍显小怯,许是怕张氏会连累她见她如此,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既给足李氏面子,又能敲山震虎呢?想想说道,“侧福晋,为人公正,最见不得旁人得意忘形,可今日之事?想来是侧福晋大度??”。

李氏见我这样说,面色舒缓许多也许她也认识道,自己放纵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如此放肆是不在贬低自己的身份,面有羞愧亭湖灌顶。我又说道,“不过,日后若是你依旧如此口无遮拦,怕是侧福晋也不敢与你一起出来散步,要不然旁人会以为是你狗仗人势??”,李氏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正向我看来时,我却以最暖人的姿态故问道,“侧福晋以为呢??”。

憋了那么久,终于出了口恶气,张氏气的面色铁青,大概是我的话,点到了李氏的心门上,这一次,她却毕恭毕敬的给我行了一礼,回道,“是、、、”。

李氏虽未多说什么?可是却是一个一点就透的人,只是也太爱偏心她言了?想到弘时,才明白,也难怪是那样的性子?

见张氏以如丧家之犬般狼狈,李氏也不如一开始的执拗,目的已经达到。

我又说道,“我姐姐也该忙的差不多了,我就不陪两位散步了,告辞”,话刚说完,我再不想理会身后的人,也许,我本就不该来这和她们有什么瓜葛?

想到此处,心里一阵闷,好似心被闷出了毛病好疼。

从园中回来,却觉得心神具疲,这样的日子,姐姐是怎样度过的?

来到姐姐的屋里,想着刚才之事,还是去打声招呼的好,可是进了屋子竟一个人也没有,忙高喊道,“姐姐”,进到屋里时却不见姐姐在屋里。

正巧红梅端着水果从外走了进来,见到我忙的打千,我忙的说道,“免礼了,起来吧”,便问了一句,“姐姐呢,”

红梅起身,放下果盘说道“回格格主子听说,年主子病了说是去那边看看”,我一愣,年主子?年羹尧的妹妹?

历史有云,她是个矫情厉害的,怕是姐姐不是她的对手,忙问“可有人跟着”,红梅听我如此紧张,笑着回道“主子说了,格格回来若没有别的事情,在这等着便是主子去去就回”,她竟回的做顾而言他?想来,是姐姐不愿让我知道这些、、、、、

本就心情不好,可是坐等了好久姐姐还没回来在没有耐心等下去,随便吩咐了几声,便起身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只觉得满脑子,满心都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我为什么要无辜被牵连?她们之间的争宠之争与我有什么相干???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怨气,推门而出。只觉得心里恨意重重。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白依桥,长叹而望,是因为有心事吗??这里的一切,一点也不好看,整颗心沉闷闷的,不想看见任何人和物。

索性紧闭双眼,或许这样,在一睁开眼,我又可以回道2011年??

良久我没有时光穿梭的动力牵引力,我知道自己在异想天开。

再次睁开双眼时,不知胤?何时上的桥正与我并肩而立,面色与往日一样冷。眸中依旧和冷毅的脸颊配合的天衣无缝,你心里到底都盛满了什么??

我蹙着眉头,紧盯着他看他好像感觉到我是要一眼要将他忘穿,回眸紧盯着我的眸子,半响不说话。他盯着我眼神,好似充满怜惜,又好似毫不在乎,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在我眼中越来越模糊,直至眼泪落下再落下。

宣泄过自己的情绪过后,一切都变得如此轻盈,在我心里兰轩已经是过去,我虽然住进了她只有十七岁年纪的身体。

微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雨过天晴的天气出奇的好,我身着一袭湖水绿旗装,倚在圆明园福海边上的柳绿树旁,盯着柳绿扶梯下,水面上的波光盈盈,心情大好的样子。

正窃喜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的美丽景色,只听得身后踩在枯叶上沙沙响的声音,他的动作极轻,不像是一般人的狂躁,我以为是巧儿来叫我回去,所以故装作不知的闭上了眼睛,良久,只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却始终一言不发,怪怪的。

不对??这不是巧儿的一贯作风,猛的睁开眼,自己也吓了一跳,与其四目以对的是身侧立着一袭月白色长袍五官清秀,大约二十三四岁的男子。

他正盯着我看,那嘴角的弧度,不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而是在欣赏自己的女人一般随意。

我心中惊愕,这是来到这里连雍正第一次独自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是谁??怎么会表现的如此轻佻的盯着一个女子看???

许是他也觉察出自己的失态,一抹笑意掩饰的一干二净的说道,“好一阵子不见你,今天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他的声音很干净,可是又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放佛一下子扣住了我心,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他见我只是微低着头没有回话,也是一愣,许是他猜不透我的心思,从侧身走进我,又说道,“还在为四哥处罚你生气?”,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只是觉得这种声音的压迫感,慢慢被自己适应,听着他的话,放佛与上次的事情有关,微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并未回避,只是眸中有着数不清的千丝万缕的情绪。

我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是仔细听他说,“其实十七弟也帮你求过情的,只是四哥有他的想法”,“怕是不给你规矩,下次岂不知又要闯出什么祸???”。

十七弟,四哥??她称呼胤礼弟弟,胤?哥哥,他是谁??十三??不??不可能??那他是??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如波涛汹涌一样,压抑着自己的心,不想去想那些所谓的历史,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古今将相机关算计,昏昏惨惨灯将尽,幽梦三更大厦忽倾?皇位???到底有什么好???

“四哥也是为你好,虽然处理的方式不太对?”,“你就不要在计较,好在现下你身子也好了不是吗??”。

他的话,被我的思绪沉没的一干二净,不知不觉心里的痛,转移到了脸上,连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他惊措,却猜不透我为何如此??

他盯着我看,放佛一时间自己认错了人,我不说话,只站在他面前。

半响他释怀的一声轻叹,又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的心思如今过不了这坎,日后还见不见四哥了??”,“若是看到你这样?又该惹他不高兴了”。

他语罢,我才明白他的话,他是提醒我,这样的表情会给自己惹来祸端,我忙的收了心,自己说好的小心谨慎跑哪去了,心里唾弃自己千遍,醍醐灌顶搬得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他见我释然,自己也释然的笑起来,他的笑意很美,不像是一般男子那样做作的笑,这一抹笑,让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只听他又说道,“知道错就好,是人都会犯错,不过你要及记住,你如今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要知道喜怒不形于色,才能真的保护自己,懂吗??”。

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知是喜是悲伤,你们兄弟几个不都是笑面虎嘛??

心中懊恼他何苦还把这功力介绍给我??

心里虽这么想,可是再不敢胡说,只是乖乖就范,满口赞同道,“嗯,我记住了”。

他见我如此痛快,微笑着打量了一下天空,我微楞,天有什么好看,我正看着天疑问,只听他说道,“日头渐毒了,快回去吧”,他的话,说的我心里很是安慰,忙的给他行礼,转身离去。

良久,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只见他背脊笔直,身材秀气一身儒雅,只可惜如此风姿卓越却生在帝王家???

正胡思乱想,巧儿已经由桥下而来,见我一直盯着前方的背影,说道,“格格见过十六爷啦???”,我微楞,十六??胤禄?

不知道为何?自从知道他是胤禄后,心情好很多,他虽会错了我心意,但是他的未来至少不会像额齐纳,塞斯黑一样不堪,至少他是四爷党,日后过得日子非富即贵,最重要的我不必为了他的未来而难过。

第五章 初遇张素素

今日闲来无事,阳光也还算好,关键是,心情极好。。。

也不想练字了,索性去给姐姐请安,没有遇见胤礼和胤?倒觉得有些遗憾,坐着跟姐姐说了回话,便说回去了。路上实在无聊,想着好几日不见十七了??

不知道这个家伙最近在忙些什么??“巧儿,这几日十七爷可有来过,”巧儿见我问道十七,倒也不稀奇,笑了笑说“来了,都是在书房。今天应该也会来的。”,听着巧儿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开心,不免的喜形于色?

一向对我心细如尘的机灵鬼巧儿,见我如此,笑得理所当然,毫不避讳的问道,“格格,是不是想见十七爷了”,“恩,是啊”我不加思索的说,却看见巧儿抿嘴一笑,看着她的反应,也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们都把男女之别看的很重,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岂不是承认自己对十七爷有情??想到这里真的是一个寒战,跟这群人一起生活,实在是???唉?还能说什么?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保持沉默。

我有我的主意,又想不被扼杀在摇篮里,以各种理由在园子里大转因为,因为想见到十七爷,又不好去书房找他,如果被四爷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折腾我了,想着不能找十七,不如就在,这院里打转我还不信了就遇不到十七爷,巧儿由着我胡乱的逛着,自己只是偷笑,大概是明白我想见十七的心思,由她笑去吧。

古人诚不欺我,果不其然,半道上正好看见十七出来。巧儿更是开心了,十七爷见我在不远处,很给面子,走到我身边,打趣道,“看你在这转悠好几圈了,这是专程等我呢?”。

见他笑得如此真诚,想来已经释怀,试探道,“十七爷今天回去那么早嘛?可是有事?”,十七爷见我这样问,说道,“没什么事”,我心领神会,正想着怎么开口,只见十七盯着我看,半响说道,“怎么有事求我??好久没见你这样了???”,我笑着看着他,想到来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出去过,依着兰轩的性子,拽着他的胳膊娇嗔的说道,“十七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带我出去玩吧”,他大概早已猜到我会如此说,笑着打趣道,“想出去找我四哥批准不就得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我一看,这家伙怎么就坡下驴???急忙拉住他,“十七爷,”他见我恳求的如此真诚的眼神,实在拗不过我,笑着说“那我去跟四爷打个招呼”,我又拉住他“哎,不可以,十七爷你知到四爷的脾气,这事指定不同意,你就好人一下,带我出去,出去玩一会儿,一小会我就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啊?!”。

我扯着他的胳膊不放。看我如此,他笑着说,“要是不带你出去呢?”,我听见他的话,假装生气,甩开了他,提步就走,他追了上来,拉起我的手,笑着往外走,边走,边说“哪有那么小家子气的格格,带你出去就是了”我笑着,但是他步子走得有点快,我只能跟在身后一路小跑,说道“多谢十七爷”。

大街上人潮涌动,各种叫卖的真的是声声入耳啊,现在可是康熙盛世,街上的热闹繁华是不能形容的,见我躲闪的快,他牵着我,说道“还是我牵着你,若是跑丢了,四哥不得骂死我了?”,我笑着不在管他了,他怕我走丢,我像放飞的小鸟,上蹿下跳,心里甚是开心,看见什么都是好奇,但是十七只是摇头,没办法,人家是皇子什么物件没有见过。

转眼,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可我的心告诉我,她现在不想回去,我跟在他身边,他低头看我时,正对我我满不情愿又极具委屈的表情,他看到我这样的样子好笑道,“不想回去”我看着他是有意问我果然知我者莫若十七爷,我忙的连连点头,回道,“恩”,十七看着我这样,又是一笑,拉起我就走“看来四哥平时严谨还真是束缚了你,得了,就陪你疯一天”。

见十七如此爽快,我当然是高兴的不能自已,“谢谢十七爷”。我连忙道谢,也不知他是否听到,便开心的左顾右盼起来,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好久没有来到眼前了,刚出雍亲王府的时候我竟然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宽阔,这么迷人??可是如今还是得回到那个所谓的王府,对于我来说就是牢笼。不过还说舒坦一刻是一刻。

一直到用过晚时间,我以府中饭菜十日九日都一样为由不愿回去,十七拿我实在没辙,只好陪我一起下馆子,并且承诺这回是要请我吃饭,他好似对这条街道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胡同,抬眼望去,一家规模不算太大,却客流量不错的饭馆映在眼前,面匾上金灿灿的四个大字,让人觉得很是亲昵,我念道,“有缘饭庄??”,十七见我的语句是疑问,打趣道,“怎么瞧不上他??”。

见他如此问,我说道,“才不是呢?我看这饭庄,地处偏僻,客人却是络绎不绝,想来,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十七会心一笑,赞道,“有眼力、、、”,边说边领着我一起进到饭庄的大厅,厅内的设计与外观一样,并不是金碧辉煌,只是觉得很温馨,我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饭馆小二已经热情如火,“哟,十七爷您来了”,“还是老规矩,您楼上请”,说着领着我们向二层小楼走去,见胤礼习以为常,我问道,“你常来??”。

胤礼回道,“偶尔几次”,小二安排胤礼坐在南方靠窗处,不往下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只是看了一眼却不想回眸。

因为坐在这儿,可以观察道落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还有万家灯火的温馨,只是落下西北角,一个卖香饽饽的老头,引起了我的注意,虽已年迈,可是依旧神清气爽,而且生意很不错的样子,见胤礼也在关注他,我问道,“他们家也有???”,胤礼一开始没有明白,后来才知道,我说的是香饽饽,忙的回道,“没有、、、”。

这个答案让我有些失望,胤礼笑问道,“怎么想吃???”,我不假思索回道,“嗯、、、、”,胤礼鄙视道,“这是什么逻辑,进了饭馆了?又在想着路边摊??”。

见他如此,我故意嘲弄道,“知道这样的逻辑与你的身份不符,不必如此提醒我”。

胤礼刚想反驳我的话,只听见,不远处的小二说道,“哟,这位客官,楼上也没有座位,要不委屈您,改日再来?”。

原来,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也来这家饭馆吃饭,只可惜来得不巧,最后一张桌子被十七夺了去。

只听另一个姑娘,理直气壮,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旁人开饭馆都是往里请客,您们还有往外撵的道理???”。

小二见姑娘如此得理不饶人,忙的赔礼道,“真对不起,小人???”,那位衣着鲜艳的姑娘,应该是个大家闺秀,见丫头这样无礼忙的说道,“没关系,我们回去吧”,我观察半天,发现胤礼故意不看她们一眼??难不成他和她们认识???

不管十七的反应,忙的起身,走到她身边说道,“这位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入座??”。

胤礼大吃一惊的看着我,我却笑得得意,他那我没办法也站来起来。

只听那位衣着鲜艳,温婉贤淑的姑娘说道,“这位姐姐不介意,我们当然也不会介意”,原来她们是一主一仆,后面的丫头长的甚是机灵,见到我忙的请安。

而刚才一直背对着我的人却长相乖巧,面色如春,行为举止甚是雅致,我招呼她与我同坐,她见到胤礼时疑问道,“这位是???。

胤礼坐直了腰板,盯着我眸中尽是得意,好似在说,我看你怎么介绍。

见他如此,不再理会胤礼回道,“哦,我姓金这位是家兄”,胤礼一听,差点被水呛到,直勾勾的看着我。随后是一抹笑,笑得很得意我不解的看着他。

只听那姑娘行礼道,“金公子好”胤礼习以为常的见礼,“嗯、、、”的一声,没再搭话,我鄙视的看他一眼他却依旧在笑。

“我瞧着刚才的姑娘长得挺漂亮”,回去的路上,我对着胤礼试探道。

胤礼见我又说起刚才的事,笑问,“是吗??”,见他不为所动却笑得意味深长,我又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胤礼毫不犹豫道,“相府,张廷玉千金”,我微楞?张廷玉的女儿,怪不得看上去那么有眼缘??“真的啊???”。

“不过是义女罢了”,胤礼又一次让我大吃一惊,不过,看着胤礼好似很了解的样子,我故意问道,“你对她很了解???”。

胤礼猛的醍醐灌顶,回道,“没有、、、”,见他如此反应,就知道他在说谎,我追问道,“真没有、、”,谁知十七却很准的投了一颗定时炸弹,回道,“快点回去吧,要不然小心四哥数落你”,没想到这句话,真的就让我乖乖就范。。

站在雍王府的门前,我却觉得自己这么进去,会成为俎上鱼肉??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求救十七才好,概看出我的心思,嘲弄道,“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十七爷没听说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吗??”,“走吧、、、”

大概是十七在场姐姐也不好说我什么,只说,“回来就好”,姐姐并没有训话,看来时胤?不知道了???亦或是胤?已经准许了我和胤礼今日的事??

第二天给姐姐请安,四爷没在,说是早朝去了,见姐姐盯着我不放,只能讪笑着坐在姐姐身边,姐姐看着我,摇头轻叹,见她如此我不安的问道“姐姐,四爷他?没有责怪十七爷吧?”姐姐听着摇摇头,边说“你呀,自己闯祸,还连累十七弟,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不知道?”。

我点着头,说道“不知道四爷怎么责罚十七爷的?”姐姐笑着说“行了,王爷不会的,你呀?放宽心”,“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看姐姐认真,只好答应。

回到房间,想着以后不能出去心里郁闷,坐在软榻上发呆。巧儿神色慌张的说“格格,爷让你去书房,找了有一会子了。”我慌忙站起来,“四爷找我,?”,巧儿点着头,我吁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走到书房,没办法,不想进去,还是厚着头皮,进入书房。

我进去时,四爷在看折子。可是奇怪,我到了他没察觉??还是以打算要以静制动???

我立在珠连外,见他如此,何不以静制动???忙的给他请安道,“四爷吉祥”他端坐在帘内,观察我半响,却并没有叫我起来,隔着珠连,他深邃的眼眸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柔情?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应该自打我见到他是,他的眼中一直都盛满冷意,许是看我一直半蹲着,良久才淡淡的说“起来吧”我起身抬眼竟然盯上了他深邃的眼眸??眸中好似掺杂着一种戏谑??难不成他在笑我当初拒绝胤礼?如今却和他单独出去???想到此处,忙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他掀开帘子走到我身边,冷冷的问我“你怕我?”,我不敢看他,更不敢说是,只能依旧低着头,回道,“没有,兰轩只是知道自己理亏,不敢造次”。

他依然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他就那样的看着我,毫不理会我们两个现在距离的,满屋子就我们俩个,安静的我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怎么办,谁来救我?我正想该如何自救,他却不按套路出牌,沉声道,“把头抬起来”这句话,放佛穿透我的耳膜,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抬头,慢慢的会上他的双眼,本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两座冰山,却发觉自己看到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孤寂。

我一惊,忙的把头低下,他放佛不好奇,我的表现,毫无温度的说道,“以后想出去,过来亲自告诉我,我自会答应,如若再去麻烦十七弟,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知道吗?”明明是件好事,但是他说的云淡风轻,又冷冷的,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一次我竟然看到他嘴角的弧线???我正惊讶,他打趣道,“怎么,你不乐意?”。

我忙解释“不是,只是有点受宠若惊,谢四爷”他听到我的话,一个浅笑转身回到书桌前站定说“回去吧”。看着他这回这么好心,心里一直不敢相信??只是站在那里打量他。

他抬起头看着我在?笑了笑说道“还不走?”,我一愣,转身走出了房间,却不知为何心里像是开出了花。。。。。。。。

第六章 一诺千金

不知道十七爷怎么跟胤?说的,胤?竟然没有怨怪,反而得到批准,心里高兴,恨不得马上出去,但是知道不可以,只好憋着,这几天也没有看见十七,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巧儿。八爷他们经常来嘛?”。

正在做女红的巧儿见我这样问,抬头看看我,说道,“没有,只是偶尔,有时候商量朝堂上的事情,会来”我点头,想着这位让雍正恨的牙根痒痒的人,会长成什么样呢???

具史书记载,胤?待人接物温尔雅,处事圆滑两边不得罪,满肚子阴谋大概都在他几十年的时间里尽负了,只可惜,他处事滴水不漏,反而引起康熙怀疑,从而处处打击提醒,最终还是与皇位无缘,如此不仅也惹来了杀身之祸,也连累了妻儿。

我思索着脑海里关于胤?的一切资料,却觉得还是不要用心的好,又问“十七爷这几日怎么没来?”,巧儿见我这么问,回道,“格格不知道,我们这些奴才的更不知道呢”。

哎,也是,我没有再问,只是突然想到九龙夺嫡的整个事件中最关键的人,又问“十四爷,可有来过”。

巧儿自然不知我为何这样问,随口道,“不是常来”,不是常来??大概还不如胤?来的勤快吧??想着这家兄弟其实到底谁对?谁错?可是始终想不出所以然,大概只怪,既生瑜何生亮??

大概德妃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两个亲生儿子,为什么会打小就是死对头??

德妃初育胤?时出身低微,没有抚育的资格,二者清初也不允许生母抚育自己的儿子,为防母后专权。而佟佳贵妃出身名门,当时又未生育,因此胤?从小便由佟佳氏抚养。胤?在贵妃处,处处受到呵护,直到胤?十三岁后,佟佳贵妃病逝,胤?才回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身边。

可是当时,德妃已经生下胤?,自然无瑕顾及胤?,再者谁不是更加喜欢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在胤?眼里德妃更加偏爱自己亲自抚养长的胤?,而当时,胤祥的生母刚好也去世了,不知康熙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让胤祥寄养在德妃处,不过也多亏康熙这样的举动,促成了胤?与胤祥这对好兄弟。

而十三打小就跟四爷亲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比亲兄弟做的还好。而这个德妃偏心眼儿,想来胤祥和胤?在他那指定没有什么好的日子过,真是想想气就不打一出来。

巧儿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累了,也不再理我,可是听着她和我说的话,我越觉得以后的日子难过,紫禁城的女子怕是没有自由,想想四爷,他是未来的皇帝,想必也是个依靠,但是想想他的冷,还有对待老八的铁血手腕我不自觉的觉得这个依靠不太靠谱。

这几日不见十七爷,自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自己独自在院里散步,心里正想着,何时能见到其人,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真的是十七爷,旁边还有那日绿柳提下的胤禄,他随着十七缓步向我走来,十七满面春风,不觉得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十七爷吉祥”,他看着我,笑着说“起来吧”看来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起身向他身侧看去,胤礼好笑道,“几日不见,越发没规矩,连十六哥都不记得了???”。

我微楞,在清朝长幼尊卑的规矩很是重要,我怎么会先给的十七行礼??只觉得自己惊的一脑门子的汗忙的行个大礼,道,“十六爷吉祥”,十六笑得很开,好似自打我看见他,他就在笑,说道,“起来吧”。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沉中有稳很好听,我起身,与十七对面站着,十七见到我总是忍不住唬我,“小心四哥知道、、”。

本来还在心里大骂这个十七,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不过想起胤?,不免又想起那日的事情,许是十六见我面有凄凄,微微笑,对十七说道,“十七弟,别闹了”。

见十六为我说话,又想想刚才胤礼的话,想来兰轩与胤禄是认识的,鄙视十七一眼,回道,“十六爷才不会像你这样小气”。

十七爷见我如此笑着不语,我嗔他一眼,笑问,“十七爷最近很忙?”。

他回道,“还好,只是这几日没来”。

“上次四爷没有责怪你吧?”,他见我问起上次出府的事情,笑回道,“呵呵,怎么会呢?我四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我告诉他你在街上的一举一动,他自会了解你的,又怎么会责怪?”。

“那就好,”我虽这么说,可是心里想着,你这个家伙指定没少在胤?面前嘲笑我?

心里这么想,嘴上又忙说道“十七爷,已经见过四爷了?”,“是啊,我和十六哥这就准备一起出去呢,你若没有打紧的,咱们一起?”

看见他主动邀请,我立刻就答应了,“好啊,那我们这就去”。

说着就要走,胤礼见我这样,忙的拉着我说道,“哎,猴急的什么???等四哥呢”。

我一听四爷也要出去,心里一惊,他去??他去,我可不想去,我可不想与一个定时炸弹一起出去玩,我刚想说我不去了,却看见四爷身穿一件蓝色镶金的袍子,面色依旧清冷,身后的高无庸见到我们忙的行礼。

十六,十七爷又忙的跟胤?打招呼,而我却像是鸡立鹤群尴尬至极,十七看了我一眼,抿嘴笑着,眼神却是无尽嘲弄。

我嗔他一眼,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胤?却开口道,“天色不早,咱们出发吧”,说着提步先走了出去,十七笑倪我一眼与十六很快跟上四爷的脚步,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上,可是我总觉得胤?在,我还是不要去的好,可是刚转身要逃走,却听到十七催促的声音,“还不快跟上吗”。

对于十七的这一嗓子,我很无奈,又气这么十七一点也不默契,只好乖乖就范,快步跟上他们三个。

原来他们一起出来狩猎,如此残忍的事情我自不愿意参与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他们在马上的英姿,不知道何为,却不禁的在想日后如果他们能像今天这样该有多好。

我看着他们,想起历史结局,好一阵无奈,又好一阵怜惜,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最想见到的就是十三。

正当我发呆想念十三时,他们三个已然换上了骑装,一向主子奴才惯了的三个人,如今换上一身身骑装,瞬间变得飒爽英姿起来。

面对骑马是射箭满人的强项这件事,我是毫无疑义的,只见三人纵身上马,一声唿哨,一匹匹火红的骏马奔驰树林中。

我赞道,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时刻,若是十三在,那就更好了。

历史上的十三阿哥胤祥,人称“拼命十三郎”,侠骨柔情,义薄云天,时人皆称他有魏晋气度,是真名士自,风采洒脱直追阮籍嵇康。他是众兄弟中的侠王,是功在社稷黎民的怡贤亲王。

他能安邦,诗词翰墨,皆工敏清新;武可定国,精于骑射,熟悉兵法。可是为什么??落得十年幽禁??十年?一个大好男儿的十年,就这样为了兄弟尽负?

他的敏感,他的孤寂,他的温柔,他的无奈,他的落寞,他的荣宠,宛如那一蓑江南烟雨,淡淡的,却又满满的,积于心,盈于眼。

在他眼里世上所有荣华,不敌胤?一场落寞,他不愿,自小带他最好的兄弟,独自面对风刀霜剑,因为,他虽有同胞兄弟,却和没有差不多。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斗城东。轰饮酒垆,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蓬。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他非一般人能比,他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男儿,可是却因为生在帝王家,注定梦断。

为什么想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心疼,泪流满面。我促膝而坐,不知道伤心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何胤?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想被胤?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想起身洗把脸,掩饰自己刚刚哭花了的妆容。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边多了一个人,看到的竟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身穿身穿米白色,镶金边的长袍,腰间配有同色玉佩,面色清瘦,但是显得十分有神,他见我抬起头,惊讶的盯着他看。他却嘴角挂着微笑,自袖中拿出手帕,递给我关切的问,“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过他的手帕,却不知道他是谁,只觉得他出乎意料的让人觉得亲和,试了把眼泪,回道,“我没事,谢谢你”,他看着我,眼里尽是温柔,笑着说道“既然没事,就赶快站起来吧,地上凉”,我听着他的话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行头,既不是亲王郡王,皇子也不是?那他是?正在想着。

却听见十爷的声音”八哥,你怎么在这?”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八阿哥,那个让我因为胤祥而耿耿于怀的八阿哥。

正想着,才反应过来还没给他们请安,忙的行礼,“八爷吉祥,十爷吉祥”,“起来吧”,胤?依然那样,温柔的说着,十爷却大大咧咧的走到我身边笑着说“哎,你怎么也在这?”

再多心疼与介意,已经由十阿哥的出现,化作泡沫。

总不能不给他面子的,忙的回道,“回十爷,兰轩和四爷,十六爷,十七爷一起来的。”

他听着明白的点着头,又听见一直站在一边的胤?说“十弟,你们认识?”。

“哦,八哥,我之前在四哥府上见过“。他跟胤?说着当日遇见的情形,我却只是笑着,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笑的是苦是甜????

正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说话,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心中大喜,救星来了。

忙的向帐外跑去,十七迎面而来见到十阿哥与胤?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给他们请了安,八阿哥他们又和胤?请了安,彼此客气相让着坐定,几个太监已经手脚麻利的上好了茶,只听见,胤?说道,“不知道今日四哥会来的话,之后再也没有心思听他们说话,只觉得心里排斥之极。

回到府中已是很晚了,给姐姐道个平安便回到房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睡意,又走出房间,来到凉亭里,看着湖面,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想起八爷的微笑,心里苦苦的,如果没有认识这些阿哥,不知道历史,或许,以后的路会走的更舒心些,可是如今??

突然觉得有人在我身后,我转身看到的,居然是胤?。他走到我身边站定,与我一起望向湖面,这一次我竟然没有向他请安,只是觉得,今日谁也不想搭理,只想这样静静的站着,良久他半句话都没有,我好奇的向他看去,却只看到了他眸中的沉静还有孤寂、、、

第七章, 胤礼的自由

从那天之后,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胤?,也没有见过,胤礼他们,想着初见胤?的事情,觉得他待人温润,面色和暖,并不像满腹阴谋之人,可是偏偏历史的真相就是这样,再怎么想他不该是那样的,可是事实上他就是那样,我虽然还没见到九皇子胤?,但是据说他的帅气略居老十之下,可见也是个帅哥。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胤祥的事情,可是反感见到他们。

皇九子胤?,历史记在他的眉宇间总是有些阴柔,坏气,但是唯独对他八哥,是处处维护,处处帮忙,可知道他是大清朝所有皇子中最会敛财的主子,就连太子胤?,也不是他的对手,真的难以想象这个胆大气粗的九爷怎么会眉宇间会有那样的阴柔表现???

早上想着去给姐姐请安,刚进屋子,就看见姐姐在坐在正厅吩咐着什么,看起来面色不错的样子,“姐姐”,我坐在姐姐身边,笑问道,“姐姐,今日可是有喜事,看你高兴的。”,我看着姐姐问道,姐姐笑着说“又嘴贫,哪有???”,正在看账本的她,不一会又说道“对了,明天我要去给爷的额娘请安,你可想进宫?”

我一听,皇宫,可是听过,没见过,当然高兴“好啊,不过我可以进皇宫吗?”,姐姐笑着看着我,拉起我的手说“当然可以,既然是爷的额娘,你也该去请个安,毕竟现在住在府里”。我听着,心里高兴,“好啊,姐姐,那就带兰轩进宫吧”。姐姐笑着说“既然如此,入宫不可胡闹,如果闯了祸,该给王爷惹麻烦了”。“姐姐放心吧,兰轩自己有数,不会给姐姐丢脸,不会给四爷闯祸的。”

姐姐欣慰的笑着。我自打知道要进宫,心里,脸上乐不可支,一直期待,晚上吃了晚饭,为了准备明日进宫,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姐姐叮嘱巧儿帮我梳妆打扮,一边说着不要忘记礼数,叮嘱,又叮嘱,终于启程入宫一路上姐姐还是不停的嘱咐我,一路乘轿,害的我不能好好的观看紫禁城如今的样子,一直到,永和宫门口,姐姐示意我,我笑着点点头,和姐姐一起进入,刚进去,就看见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看似其实很和蔼,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是电视里那样?姐姐,矮身一礼,“给额娘请安”。

我又忙行礼“兰轩,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只见她,笑着,站起身,忙的吩咐一旁站着的宫女,“快扶四福晋起来,快起来”,丫头将姐姐馋起,德妃又看向我,问道,“你是兰轩啊,快起来,来”,“谢娘娘”我应着给德妃行礼起身,看着她对姐姐一举一动都显得出,是真的喜欢,看来这个电视剧还是不可信的。

虽然她对四爷不怎么亲近,但是也不能说人家讨厌自己的儿子,据说四爷的孝心是打动了德妃的,德妃最后也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十四的糊涂,才没有过多的阻止四爷的事情,四爷登基还是封她为皇太后,她虽然是喜欢自己的十四,但是都是自己的儿子,又岂能妄自菲薄四爷。

她说的那句,皇上会选择四爷当皇上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说出去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对自己的儿子一种炫耀,炫耀自己即使不争,到头来也是自己的,但是被有心人听到,却又是另一番的说辞。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儿子受了那么打委屈,她作何感想??看着这对婆媳,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德妃又转身对我说“兰轩在,四阿哥府里住的可好,四阿哥没有怠慢你吧?”,德妃也算是和蔼可亲,我忙的说道“回娘娘,四王爷,和姐姐很是照顾,多谢娘娘关心”德妃听着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她看着姐姐说着,姐姐看着她又说:“额娘,王爷前几天说额娘最近身子不好,今日,可好些了?”,德妃笑着“没有大碍,知道四阿哥孝顺,额娘就盼着你们都好就好”。

姐姐笑着大方的说“这是我们该做的,额娘安康,王爷和儿媳才能心安”。德妃满意的点着头,我看着这对和气的婆媳,真的想不出,雍正即位,到底会不会是那么大的转变,据其他记载德妃在康熙去世之后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是四爷日日在近前照顾,但是又怎么会传出那样不好的事情呢??

不过到底谁对谁错,我们没有经历的人是不知道的,德妃看着姐姐笑着说,“玉兰今天既然来了,就留下用膳”,姐姐忙的说道“是,额娘”德妃又说“夏尔,待会去看看四王爷如果没有出宫,把四王爷,叫来,一起用膳”,丫头听着退了出去。

席间看着他们,心里很安慰,也许这就是天家的幸福。是别人读不懂的爱护,与拥护。

又隔几日,十七应邀来雍王府用膳,实在不想一直面对胤?不温不火的样子,用完膳随便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他们,却不知道胤礼什么时候偷偷溜出了胤?的视线,跑到花园里,与我畅谈。

对于胤礼,我只能说,他有情有义,洒脱干练,有时候又会觉得他跟其他的阿哥很不一样,想着前几日,实在好奇,那日饭馆遇到的姑娘,便向姐姐诚意打听许久,终于姐姐被我的执着打动,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原来康熙爷有意要将张廷玉收养的义女指给胤礼做侧福晋,可是胤礼不同意,并跪求康熙收回成命,张素素虽是张廷玉的养女,但是自出生就由张廷玉抚养,备受宠爱,指给胤礼做侧福晋并不会委屈了胤礼的,只是胤礼为什么会不同意呢????

“我已经跟姐姐打听了,皇上要将张小姐,许给你做福晋,你为什么不愿意啊??”,胤礼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我如此问,想躲也来不及,回道,“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没感觉、、、”,他回答的很真诚,可是在我看来,他们这些阿哥所娶的女子,哪一个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呢???

甚至有个别人,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胤礼竟会这么回答,我嘲弄道,“你还要什么感觉啊??你们不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胤礼斜倚在长廊下的长椅上,睨我一眼,又看向别处,表现的让人觉得一向开朗的他,突然变得好安静,说道,“我恳求皇阿玛给我婚姻上的自由,皇阿玛已经答应了”。

“我虽然不见得是个吃香的阿哥,可我却有我的追求,这辈子,我宁愿只娶一个能让我从心里爱惜的女人为妻,也不愿彼此不快乐”,“即使她非权贵又如何???”,我不知道胤礼会这么说,更不知道他是如此性情中人,旁的阿哥,若是说能娶到当朝宰相的女儿就是三辈以外的任何人,想来都是求之不得的,可是胤礼却不是。

“你不怕她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影响你的前程??”,胤礼回眸见我这样问,叹道,“前程与我,永不敌红袖添香”,红袖添香???这样风雅之事,大概除了胤祥,胤礼外,再无其他阿哥敢想???感叹道,“真没想到,你竟是性情中人”,胤礼见我如此回话,笑道,“你不知道何止这些??”。

见他又回到那个敢说敢笑的胤礼,我嗔他一眼,笑说道,“自恋。。”,胤礼见我如此,坐直了身板,好笑的看着我,嘲弄道,“还敢跟我胡说,不知是谁,前几日说自己姓金来着???”,我微楞,一开始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姓金??姓金??

脑海中反复想着这个金字??忽然恍然大悟,爱新觉罗中有字属金,我直言自己姓金,岂不承认自己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想到此处,面红耳赤,又恼又羞,起身指着胤礼,却说不出话来,“你??”,胤礼见我想起这话的奥妙之处,哈哈大笑起来,我却觉得自己是恼羞成怒,刚想落下打锤,胤礼抬腿就跑。

他在长廊下笑得连跑起路来都觉得不如当初敏捷,我大喊道,“你给我站住、、、”,“站住、、、”,胤礼边跑边笑,回头道,“你若追的上我,任你怎么处置”,说着又笑着向前跑去、、、

第八章 凌云寺

五月初五,胤?早早就吩咐姐姐要去寺庙祈福,而我也不幸被应邀一起前去,不过,能出去走走,这个不幸倒也让我很高兴,。

姐姐是雍王府嫡福晋,当家女眷地位礼数是极高的,就连她的马车也比旁人好很多,因为不想与胤?同坐,所以向姐姐要了个恩典,选择与耿氏一起同坐一辆马车前往凌云寺,拜佛祈福。

姐姐虽然怕胤?会不高兴,可还是应允了我,自姐姐的马车下来,就看到了张氏挑衅的眼神,谁爱理会她??我不屑与她相争,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向耿氏的马车处走去。

本来想掀帘给耿氏一个惊喜,却不想弘昼也在车中,见到我,热情道,“姨娘”,我微楞???他怎么不和弘时在一起???疑问道,“弘昼???你怎么在这??”,弘昼见我这么问,回道,“三哥不喜欢别人和他一辆马车”,弘昼的话,说的我又是一愣,弘时虽不是嫡长子,可是眼下,雍王府中,只有弘时,弘历,弘昼三个男孩,论起来,弘时现下就是长子,他额娘出身也算高贵,说起来,还是个侧福晋,这样的身份,自然比旁人高傲些,也可想耿氏平日里的日子过得如何。

果不其然我抬眼看向耿氏时,她面色未变,或许在我这里找到的自尊,一下被弘时这个举动,弄得有些尴尬,她见我看向她,回了我一个似有尴尬却掩饰甚好的微笑,见她如此,我说道,“姐姐,我和你同坐”,耿氏很愉悦的应道,“好啊”,待我坐上马车,耿氏又问,姐姐会不会不高兴,我回她说不会,又安慰半天她才毫无担忧。我与耿氏正与弘昼玩闹,忽觉得轿子中进入一道白光,抬眼望去竟是钮祜氏。

她正一手掀着帘子向我们看来,钮祜禄式,长相俊美,为人谦和善良,姐姐没少在我面前夸赞她的好脾气,她见轿中坐的是我,行了一礼,又说道,“原来是兰轩格格,我说远远的听见这里这么热闹呢?”,她面露微笑,让人觉得很亲近,她与我们说了几句话,只是她余光不停的向后看去,想来是张氏不愿意和她同坐一辆马车,所以她才来投奔耿氏的,见她如此,我邀请道,“要不请这位姐姐与我们同坐”,耿氏见我如此,正合心意,热情道,“嗯,好啊”。

钮祜禄式见我们邀请她,很高兴,上了马车后,弘昼表现的与钮祜禄式,很是亲昵,问道,“额娘,四哥怎么没来和我们一起坐”,钮祜禄式见弘昼直呼自己额娘,许是怕自己怀了规矩,向耿氏看去,耿氏的微笑让她心里有了底气,回道,“你四哥一会就过来”,话刚必,巧儿在马车下,掀开了帘子,高无庸在外边请安道,“兰轩格格吉祥,两位小主吉祥”,高无庸来想来是件大事,我们四人瞬间安静下来,见耿氏她们不回话,我说道,“什么事啊??”,高无庸很是礼待与我们,躬身回道,“弘历小主,邀弘昼小主一起同坐,王爷等着呢”。

高无庸这个消息,让弘昼很高兴,问道,“四哥是否和阿玛同坐?”,高无庸虽是胤?的心腹,平日里待他极好,可是高无庸的表现也很好,待人不骄不躁,这点我还是很欣赏,他见弘昼这样问,笑回道,“是、、、”,许是同龄的原因,弘昼似乎每一次听到弘历的事情,都倍感兴奋,“额娘,我去了”,撂下这话后,便由高无庸伺候着到了胤?处。

虽说早晚春寒料峭,却不觉已是草长莺飞时。可是出了紫禁城,满目的翠绿不免让人产生一种悠然的向往。林间小路,池塘水边,踏青的人早已撷取早春芬芳的气息已然满足。而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这些身不由已的大富大贵的人,如今才出现。

凌云寺

弱柏倒垂如线蔓,檐头不见有枝柯。影堂香火长相续,应得人来礼拜多,许是因为节气的原因,凌云寺今日香客很多,不过,我们这一行人,却有vip专用上香处,那就是凌云寺的正殿,因为平头老百姓与各级官员只能在偏殿上香,这样一来,正殿显得清冷许多。

因为今日要留在寺中吃斋,所以午休时就在寺中的寮房内。不过,既然是国寺,我又是第一次来,所以和巧儿一起,在凌云寺的后花园内溜达起来。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如此也不愧是国寺了。

我与巧儿正说不枉出来一趟,却听到牡丹花下,张氏尖酸刻薄的说辞,“若有两位姐姐的好福气那就好了,再有两位姐姐这样的好眼力,挑了这样的高枝儿,那就更好了”,“旁的不知道,只知道啊,嫡福晋就这一个妹妹,待她更是心尖上的疼爱,若是两位姐姐在兰轩格格耳边要求些什么??怕是王爷不准,嫡福晋也会准的”,“两位姐姐虽眼下不得宠,可是有了兰轩格格,怕是两位姐姐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张氏傲慢成性是出了名的,可是不想今日竟然如此嚣张,我在不远处看的明白,耿氏与钮祜禄式虽然早得子嗣,可见这些年,胤?并不是照顾的很周全,如今新宠入府,又是怀有身孕,自然傲慢,见耿氏两人打算咽下这口窝囊气,我竟然忍不住要替她们主持公道,“两位福晋真是好性子”,我自牡丹花后方转入明处,张氏挑理道,“她们二人,只不过是庶妃,怎么担得起福晋二字,兰轩格格未免也太抬举她们了??”。

看着她的嚣张样子,我本来想顾及她怀有身孕,不跟她做太多周旋,可眼下,不得不出头了,耿氏有意示意我不要多言,可我做不到,说道,“是吗??可是依我看来,两位福晋入府中的时间较早,不说为王爷诞下子嗣并且抚养成人,就苦劳相较,王爷也是向着两位福晋的”,“即使身份有差,可弘昼与弘历却深得万岁爷喜爱,皇上曾经说了,两位福晋乃有福之人,既然如此,还需要计较所谓的抬举???”,一面听着一面所示不削,冷笑道,“哼,即使如此,王府中也得守规矩”,听她说规矩???

她竟然跟我说规矩,好笑,我回道,“好,既然你说起规矩我倒是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张氏恶狠狠地看着我,放否要彻底与我撕破脸,钮祜禄式轻扯了两下我的衣袖,当做提示,可是我恍若不知,又说道,“两位福晋,如今虽是庶妃,可是你又是什么身份,怕是如今还未入得了宗籍??”,张氏并不惧怕我,一抹得意的笑,又说道,“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关联,只要有王爷的宠爱,她才是主子”,见她这么说,就气不打一出来?难道胤?真的如此放纵她?????

当真是好笑,当当刚正不阿的雍亲王,真的如此宠幸一个女子,她根本不配,看着她轻狂的样子,我好笑道,“是吗??我今日倒是长了见识了”,“若不然咱们今日就去找王爷评评理,瞧瞧王爷是不是一个宠爱小妾明理不分之人”,张氏见我要带她去找胤?,面色紧张起来,恼道,“你???”,微楞半响又说道,“我与格格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格格何故处处针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与你不是同一类人,所以根本不存在针对不针对的问题,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恃宠而骄,竟做出这许多让人瞧不上的事儿来?”。

“王爷的脾气各位可是知道的??”,见张氏的身子有些轻颤着,额头也渗出细汗来,也不愿在为难她,说道,“何苦在这里为难与自己同样身不由己的姐妹?”,她微楞,许是不知道我会说出这句话来,面色有些慌乱,见她如此,我与耿氏说道,“时候不早了,想来姐姐与王爷也该休息好了,咱们回吧”。耿氏与我带着钮祜禄式扬长离去,独留下张氏一人、、、

凌云寺的一天就这样结束,本来兴高采烈,不知为何离开时竟是许多惆怅,胤?,姐姐,年氏,李氏,耿氏,钮祜禄氏,张氏,大部队浩浩荡荡正要离开时,竟然会遇到一个老熟人,我瞧着不远处像极了张素素,她也认出我来,只是那日出府,我与十七是便服,今日寺庙祈福是旗装,她见我衣着头饰各不相同,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带着醉人的微笑向我走来,胤?见张素素与我像是老相识,睨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姐姐好奇的盯着我看。

我不理会她们,向张素素走去,许是官宦家的小姐,很明白衣服上的官衔,她见我,身穿旗装,头戴头上顶着如意旗头,行礼道,“原来姐姐是位格格”,见她识破我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是有意隐瞒,妹妹莫怪”,她见我如此说,很大方,“不会,只是真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遇见姐姐?”,“无巧不成缘,可见咱们有缘分”,二人寒暄一会,只见她不时向我身后探去,我心中疑惑??莫不是???

正在想着,张小姐略带些羞涩问道,“家兄没有一起来??”,她问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样,难不成她真的喜欢老十七?????“他今日有事耽搁了”,我回道,她放佛对这个回道,不是很失望,只是看到我身后的大部队开始陆续上车,很知分寸道,“若是得空,一定请姐姐喝茶”,她行礼离去留下我对她和胤礼的无限想象???

回到雍王府很多天,都没有见过十七,本想着,好好帮张小姐说说好话,成全一对好姻缘的,谁知道,这个十七一点也不默契,这么久都不来???

五月中旬,天气异常的炎热,闷的让人不敢迈出屋子一步,而巧儿自早起,已经换了好几次冰块,嚷嚷着今年夏天来的比往年要早许多?我无心回她,只是觉得心里烦躁。趁她不注意溜出了房间。

想着自凌云寺回来后,还没有去过耿氏处,索性去耿氏那里溜个弯,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张氏自凌云寺回来后,动了胎气,她虽然没有说出凌云寺后花园的事情,可胤?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促使张氏动了胎气的人,耿氏与钮祜禄氏自愿承担所有过错,在烈日下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中了暑气,躺了两日。

看着耿氏已经休息好几日却面色还是很不好,心中气氛多与愧疚,胤?怎么可以如此是非不分??偏爱小妾???可是若自己不去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怎么会让耿氏与钮祜禄氏遭罪???

不知是气是恼,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真气,在上蹿下跳,使自己整个人显得躁动不安?这是个言不由己的年代,这是一个三妻四妾的年代,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我不想看到的事情?眼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而无法保护,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我倚在白依桥上,看着荷花塘内红,黄,白,绿,个个争奇斗艳?如此顶着烈日,不过是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美,有那么难???心里怄了许久,却不知胤?何时,上了桥,自上桥后,不曾看我一眼,只是盯着那些荷花看,本就因为他宠爱小妾,是非不分而苦恼,他竟然自投罗网。

在也忍不住,说道“我有话,想说”,他听着我的话,视线自荷花塘内转移到我的脸上,他看了又看,却没有说话,我说道,“我知道,自古女子三从四德是定了性的,可是我也想提醒王爷,耿氏与钮祜禄氏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人,请王爷给她们该有的保护”,胤?好像早知道我会这么说,对我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眸子看,我却觉得自己不再怕他,直言道,“我知道我无权说这些,可我与耿氏同为女子,自然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护自己周全,即使他有三妻四妾”。

“或许在王爷身边,王爷从不缺少女人,可在耿氏眼里,她们只视王爷一人为夫,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厚此失彼”,自己又气又恼的一股脑想说的,统统说完,可是我说了半天,他竟一句话都没有,见我住嘴,才带着一脸不在乎道,“说完了”,我微楞,他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无所谓,难道看着几个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很开心?很得意??我正鄙视他,胤?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护她们周全??”。

我微楞?他的话问的有些奇怪,正当自己在好好思考时,胤?风轻云淡道,“记住了,有时候只看待事情的表面,是没有办法判断事情的好坏的”,事情的表面???什么叫做事情的表面??我正思考?却不知胤?已经走出了我的视线,他已然下了几个台阶后,回眸见我依旧愣在原地,沉声道,“还不走?”,忽然觉得他今日很奇怪?他见我还是不动,又说道,“若想不明白,就回去想”,说着提步就走。

第九章 逮个正着

胤?的那句话,害我苦思冥想了好几日,可是始终不明白,事情的表面?事情的表面到底代表了什么??

想不明白的事情存在脑子里,真的是难受。算了管他的索性不再想出门散心去。

在园子溜达了半天,始终没有个去处,这样没头没脑的日子过得真是无语,既然如此不如去找姐姐。

我心中主意已定来到姐姐屋时,姐姐正在选花样见她选的认真,想给她个惊喜反而直接扑到姐姐的后背上,吓她一跳,“姐姐”。

姐姐虽然惊着了可见是我,嗔怪道,“越发的疯魔了”。

我笑看着姐姐,姐姐嗔我一眼摇头轻叹又说道,“不知道弘昼跟着你这只猴子?能好哪去??”。

见姐姐这么说我,我装乖回道,“姐姐整日嘲笑我?也不怕日后人人都如此嘲笑兰轩??”。

姐姐见我这样,不跟我一般见识,笑了笑不再理我。

见姐姐埋头挑的认真,我说道,“挑他们做什么?”。

姐姐将那些花样在布料上比了又比,看了又看,回道,“想给王爷做一件新衣裳,只是不知道挑什么花样?”。

古代的花样不是裘就是最简单不过的样式,实在看不去。我道,“既是姐姐做的衣裳,何苦拿这些??”。

姐姐见我要给意见,抬头不再理会那些花样,认真的听着。

我又说道,“这里头的花样不是旁人有的,就是搁置许久的样式?”,“既是姐姐做,必定是家居服,我倒觉得可以想些新鲜的花样,不但可以与众不同,还可以有些新意”。

姐姐分析也对,赞同道,“说的倒是好,只是皇家不比别的规矩多,还是谨慎些好??”。

见姐姐好似不太愿意尝试我所提议的,我道,“莫不是姐姐也愿意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创意?”。

姐姐闻言笑道,“听你这样说?莫不是有主意?”。

想起在上海深秋的银杏成排的美景,心中微动。

我道“公孙树雌雄虽不是同株,但是伉俪情深怕是很多人和物都做不到的,更何况公孙有名,原因是因为生长周期较慢,怕是上百年才能长成。又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不争美誉,如此送给王爷想来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一股脑说这么多姐姐却只瞧着我看,那样的眼神,让我说不出是什么?我心中有些不自信,“我??说错什么了吗??”。姐姐见我如此笑说道,“伉俪情深不敢当,只不过高洁不争倒是很适合”。

闻言我道,“如此甚好,那就选择这个吧”。

姐姐吩咐了丫头前去斟茶,接受了我的提议,又道,“其实自王爷处罚你后,我就觉察到你整个人都变了,不过这样也好,总该长大懂规矩了”。

想来兰轩备受宠爱若是说姐姐未发觉也是不可能的,如此甚好也免得我在装什么?

只不过想起胤?,忍不住问,“那王爷?没有说什么吗??”。

姐姐说道,“王爷说,你总要嫁人的那泼皮性子若是不改??”,“日后得一个事事依你的还好??若是他也是个有个性的?你可怎么办??”。

原来胤?是这样想的?我心里想着又仔细听着姐姐的每一句话,生怕听落了什么?

姐姐又说道,“不过如今,姐姐看你这么懂事心里也安了,若是日后嫁了人自然也不用姑爷找我发牢骚”。

话至此处姐姐掩面轻笑,我却觉得心中微堵,看来我在胤?与姐姐眼里已经到了要出阁的年纪,可是我根本不想被安排的嫁给谁。

若是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人,整日面对妻妾之争,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

我道,“我才不要嫁人,我只想一辈子守着姐姐”。

姐姐许是觉得说道嫁人我害羞了,嘲笑道,“我们姑娘长大了,不愿出阁??那岂不让人笑话?”。

“谁爱笑谁笑,反正我就是要守着姐姐”,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倚在姐姐的肩膀,姐姐宠溺道,“好,守着姐姐,姐姐也好好守着你”

听说德妃在永和宫病的不轻,所以,姐姐奉旨要进宫为德妃侍疾,而我自己这几日不想趟这趟浑水,便没有要求一起,姐姐说要在宫里待几日才能回来,想着这会子姐姐应该在收拾东西了,我帮不上忙,只好自己一个人在院里闲逛。

菩提园据说这园子原本叫清涟园,后来因为南方来的和尚进宫讲佛与胤?甚是投缘就将随身携带的一颗菩提树送给了胤?,和尚说菩提树本不属北方若是遇到有缘人方能成活。临行前告诉胤?,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四句话已示警醒。

据说这四句话胤?很是受用,并且将这颗菩提树栽置在清涟园内。

都说菩提树在北方不能成活可是圆明园里的这颗菩提树却意外长的枝繁叶茂。康熙爷知道后很是高兴,并且亲自赐名菩提园。自从姐姐处知道菩提园的来源后,忍不住总是想那和尚送给胤?的四句话,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四句,若说佛语只怕旁人不是那么好懂,但是若说警语,我倒觉得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几个字意味深长。

自胤祥被禁后,这几个字当真是起到了很宝贵的作用,想来康熙爷也未曾可知。

我倚在菩提树下终于理清楚了这些事,原来这就是茅塞顿开的感觉,我心中高兴不免喜形于色,却不想胤禄自身后而来,他见我笑自己也笑着,我微楞忙的起身给他请安“十六爷吉祥”。

胤禄见状示意我起来,“你怎么是自己一个人,丫头没有陪你”?

闻言我向他身后偷偷看去,原来菩提园是胤?书房的必经之路,怪不得他会出现在我身后,我忙回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所以丫头都留在屋里了”。他笑道,“也是,丫头跟着只会叨扰”。

我一听这话正和我意,“嗯是啊,不过十六爷今天怎么会来府中”。

十六爷说道,“四哥今日让我们兄弟过来用膳,眼下出来透透气”。

一听是胤?请来的不好耽搁忙道,“那十六爷就快些过去吧,我先回去了”。

胤禄温尔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他见我这样说笑示意我先走,我心领神会忙的躬身行礼,大步离去。

自从姐姐入宫也有几日了,但是也没有回来,我自己在这府中没有认识的,十七又不来,每日除了巧儿每天陪我,别的人,我也不爱搭理,“巧儿,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格格,主子大概后天就能回来了”巧儿笑着说着边给我倒茶,拿起杯子,实在不想再喝了,起身就忙往外走,“格格,你是去哪啊?”巧儿连忙跟上,我忙说“别跟着了,我就是出去走走。”

她虽然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我自己无聊的闲逛,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口,想着上次与十七爷一起在外面的场景,又想着曾经与张素素还有约在先?

再说了记得第一次出门的时候那种震撼,若是今日我能玩个淋淋尽致的回来,也不失为我这些日子憋着没法施展的补偿。

可十七不在,若是没有人给我指路,不知道我还回不回得来??想去找巧儿一起,这个丫头指定不同意?怎么办?

站在原地再三思考,若是错过今日不知下一次出府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不行,还是要出去。刚上前没有出了五步,就听见胤?的冷冷的,但是斩钉截铁的喝道“站住”。

我一愣,心想完了完了,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下怎么办?只听声音已经够冷。

我为回身,胤?却又呵斥道,“转过身来”,他的话,说不不轻不重,可是在我心里却似下了命令一样,让我不得不遵从,我没有办法只好回身,却发现,十七爷也在,只见他抿嘴偷笑,真是活该,竟然在这个冤家面前出了洋相???

心里想着,低着头站在他身前,他冷冷的看着我,我却不敢抬头,他说道“你似乎忘了我说的话”。

本就是自己的错,再加上十七也在,我不敢抬头,“没有忘”

这三个字声音小的估计只有我听得到,四爷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他竟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冷冷的,淡淡的,他良久不说话,我好奇抬头向他看去,被他的冷漠惊着了。

十七爷站在四爷身边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竟然没有替我说半句话,我又忙的低下头,只听见他又说“跟我去书房!”。

说着自己领先走了,我看向十七,十七却暗示我快跟上,没有办法我跟着他和十七爷身后,不敢说半个不字。他坐在那,面色说恼不恼,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就那么想出去”?。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惊着了,胤?怎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总是表现的那么让人捉摸不透,我想着他话里的一百种可能,又立马恢复平静“是”。

他看着我我却不敢看他,他冷冷的说“你姐姐不在府中你也敢乱来,不怕我惩罚你吗?”。

听着他的话,吓了一跳,他要怎么责罚我呢???忙说“四爷要责罚,兰轩甘愿受罚”

他依旧那副表情,就像几千年不化的雪山,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是该给你点规矩了”。

说着走出了我的视线,十七爷尾随其后,走到我身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力帮我,我只好认栽,但是他没有准许我回去,之前也没有让我坐下,我这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怪自己,非得心生邪念,还让他逮个正着?

一直站了俩个时辰,一直到晚饭时间,他都没有回书房,也没有人进到书房,显然他已经吩咐过了的?

站了那么久,又累又饿,身体开始有点招架不住了,身子有些晃动,终于听见脚步声,心下一惊,是谁???

我正想着,十七爷竟然进来了,并且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笑着说:“我说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听见他打趣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说什么了,“要看我笑话,看完了赶紧走吧”。

十七爷笑着又说“瞧你,我可是你的救星,不感激反而这么说。”

他看我实在撑不住忙说“好了,四哥准你回去了”

我一听笑着说,“四爷许我回去真的吗?”。

十七爷确定的说“当然了”

我笑着,身子刚一动,却发现双腿软的不行,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十七爷忙扶助我,“没事吧?”

我看着他微笑了一下,弯腰揉揉膝盖,示意没事,他护着我,坐到椅子上又说“我送你回去还是把饭菜拿这来,等你吃好了再回去?”

我一听,其实我好想吃好了再回去,可是又怕遇见四爷,只是说“回去吧,免得又要罚我了”

十七爷一听笑了起来“还怪起别人了”,我嗔他一眼示意他不许笑。

他看着我笑的更凶了,“你呀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冒险,先不说你自己出去合不合适?若是你在外面出了事情怎么办呢??”。

“好了,我知道,你们是不许我出去了,难不成在你们心目中我们女子,就是你们家笼子里的鸟???”。

“得了,你还有理了,四哥是关心你才处罚你的?”,我不屑道,“多谢他的关心??”。

他一愣问道,“兰轩,你觉得外面比这府里好什么了?”,我看着他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愣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没准一下狠心真的不回来了?”。

他笑着说道,“你就不怕四哥被四嫂怨怪?”,我忙的说道“他是雍亲王谁敢说他的不是啊?”。

十七笑着说道,“看来,以后我得好好的跟四哥说说,他这么的严肃,把人都得罪完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我想了想笑着说道,“得罪我不要紧,怕是哪天得罪了哪家的漂亮姑娘,使得人家碎落了一地的芳心”。

十七爷听着我的话,笑着嗔我一眼说道,“你呀,这话可别让四哥听到??”。

他陪我笑着不在说话,半响他又说道“下次别再惹四哥不高兴了,吃了饭,早点休息吧”

说着就要走,我才反应过来“谢谢十七爷”他没有回头,走了出去,巧儿进来见我脸色难看问了几句,我怕姐姐责怪,没有说什么,她见我不说,只好作罢。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风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第十章 马上惊魂

自从被罚,我便很少出门,就是姐姐从宫里回来那天我去请了一次安,别的不怕什么,就怕再遇见四爷十七爷他们,到时候十七爷指定得讽刺我,为了不自讨没趣,只好乖乖的躲到屋里,偶尔跟着巧儿学习女红,偶尔练练字。

可能是受到姥爷的熏陶比较多,闲来无事时,总爱写毛笔字,不管写的什么,只觉得看着她们美美的躺在干净的宣纸上,就会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我知道字迹与胤?相像时,心里总是忍不住想,想他那日知道我字迹与他相像时的表情,他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睨我一眼时,表现出一种满足感,微微一笑间,眸中盛满柔情,他是什么意思呢??

正在想着每次见到胤?时,他的每次表现,却觉得有人盯着我看,抬眼向外看去,果不其然,是十七来了,他许是见我发呆,好笑的倚在门上正盯着我看,他见我看向他,他终于忍不住笑着说“我还以为,花都长纸上了?”?听着他的嘲笑,不跟他一般见识,倒是觉得他能来,我很开心,说道,“你怎么会来?”说着由书案前,绕道了他面前,他笑着进了屋子,明显的比第一次我邀请他进屋时,放松许多,他坐在那笑着看着我说“几日不见,所以过来看看”。

“真是难得”他听着我说的话,知道我是在讥讽他,他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吗?我倒看看是怎样的几个字,让你写的这么专注。我来了都不知道”,说着朝书桌走去,拿起我写的字,眸中喜悦突然变得有些黯然,我不明白他每次看到我的字时,为什么都是这样的表情,好奇的向他去,我不解他的表情,忙问“有什么不妥吗,”?

他笑了笑,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接着说“我说,你这写的也太像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只好说道,“只是巧合罢了,值得你一说再说”,他笑笑,自书案处,转向软榻,坐下后,我又说道,“今天来我这???不能只是看我写字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靠在书桌边上双臂交叉着,好似一个女,盯着他看,他笑嗔我一眼。摇头道,“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谁敢娶你”,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皇阿玛这几日心情不是很好,我也不想在他身边给他多加烦恼,所以来找四哥说说话”,我微楞?盯着十七,可见他说的又不是谎话,问道,“皇上为什么不开心啊?”,“或许是因为????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回答的有些搪塞,明显不想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不过,可想而知康熙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自己其实也是清楚的,毕竟是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身子是次要的的,天家大事,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发生太多事情都是他不想看到的,自己最爱的儿子胤?的不争气,胤祥的圈禁,胤?的挑衅,其他儿子各个朋党相争,为的却只是一个冰冷的皇位,又有谁是真心关心爱护他这个父亲的呢???年近七旬的老人该有的他都没有,午夜梦回时,多半应该是悔恨与痛心吧。。

看着十七相貌堂堂,如今虽不是最得宠,不过日后必然光芒万丈,我很庆幸他不是九龙夺嫡中冲锋陷阵的勇者,所以日子才可以过得那么好。见十七为了康熙变得愁容满面,我安慰他道,“人都说,年到六十古来稀,万岁爷今年都多大了??可见是人中佼佼者,自然心事比旁人多,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好心好意,却不想十七如此拆我的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不敢说真话了???”。

我说道,“我只是看到为了一个高处不胜寒位置,弄得头破血流害怕,所以才说的委婉些,谁像你,说话那么不经过大脑??”,十七见我一语中地,笑说道,“这会子在我面前说这些??前儿个,你不是也不知道四哥的脾气秉性,都敢拿公孙跟他相提并论”。

我微楞,这他都知道???可见衣服已经做好了,胤?也见到了??可是他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当着十七的面,我不好多问,回道,“我只是公孙适合,才选给四王爷的”,胤礼见回答的云淡风轻,不依不饶道,“那我不管,什么花,配什么人,你也得帮我做个选择”,“瞧瞧什么花,能配的上我皇阿玛???”,见他如此,不好拨了他的面。仔细的想着,知道康熙喜欢菊花,曾经说过的菊花在百花开尽时,仍然可以独领,“选菊花吧,”,我又说“,菊花百花开尽仍然可以独领,况且郑思肖也有诗说“花开不并百花从,独立疏篱趣味穷,万岁爷什么宝贝没有见过,既然菊花是这冷风中独领的美景,万岁爷一定会喜欢的”。

我自说的头头是道,待我说完,十七愣了愣笑说道,“从不知你还度过这么多书????看来我之前是小瞧你了,就依你之见”他的话,说的我心里一惊,怎么又把这件事忘了??我从未打听过兰轩是否读过书,怎么好三番五次的在他们面前暴露呢,不过,看着眼前这个为康熙释怀一笑的男子,大概这个时候不会追究我这些。又马上恢复表情又说“十七爷,这才什么月份,你确定真的要送万岁爷菊花赏玩???”他见我不信的表情盯着他,他笑着说“放心吧,走了”说着便走出了房间,我笑送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为止。

次日中午,我和姐姐正在说笑,小太监突然走进来,“福晋大喜,宫里传来消息,万岁爷今天高兴赏了爷跟十七爷月奉,还当着武大臣的面对王爷与十七爷赞不绝口”姐姐听着很开心又忙问“知道所谓何事?得了赏赐?”

小太监忙说“好像是十七爷,不知道从哪得来了一盆开着五种颜色的菊花说是留着给皇上赏着解闷用的,皇上很开心,还让众大臣去赏去了,”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十七真的照做了??我正好奇,只听姐姐吩咐道,“下去吧”小太监打了个千,退了出去,姐姐又说,“十七弟有心,处处想着爷”,我没有说话,这点事情算什么呢??

日后,十三爷,十七爷他们为四爷做的还多着呢。

晚上用膳,因为皇上留胤?与胤礼在宫里用膳,没有回来,姐姐从心里打着开心。陪姐姐聊了好一会,才回到房间。想着十七爷今天所做的事情,有些开始怀疑十七他其实他早就支持四爷的,否则为什么自我来到这,见到胤礼的机会怎么会这么多?再者,看胤礼平日里对胤?的态度,二人的关系绝非一般,十七为人爽快,只是有时见到胤?时不忘撒娇卖萌,胤?虽面上无奈,可是每一次胤礼的要求,胤?总会答应,这样的配合,想来自小就有了吧??

看来,没有了胤祥在身边,有这个弟弟,也算是件安慰的事情。

北京郊外

胤礼为了答谢我,答应带我去郊外游玩,所以特意邀请了胤禄,与胤?一起。北京的六月,天气出奇的好,碧蓝的天空,好似水洗过,我着一身湖水绿骑装,坐在马背上,觉得天高云淡。

而胤礼今日选择的地点,地理位置极好,依山傍水,四周翠柏青柳,时不时还会传来阵阵鸟叫声,而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许多红黄,白紫的野花镶嵌在油绿的地毯上,美得让人不好意思将脚踏上去,四人坐着高头大马,漫步而行,胤礼很享受这样的日子,时不时的加快马鞭,跑出我们几十米,然后在回头来迎接我们,胤禄只是笑话胤礼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胤?则笑而不语,看着胤礼与胤禄玩闹。

大概胤?觉察出我在看他,一个回头却与我四目相对,我只顾盯着他看,却未顾及自己的失态,只见胤?一个浅笑,让我彻底清醒??那一刻我是不是像极了花痴一样??忽觉得面红耳赤,双腿夹了下马肚子,走出了胤?与胤禄的队伍。

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突然觉得进退两难,胤礼迎面而来,见他额头已经渗出细汗,却意犹未尽,略带挑衅的说道,“我说,当初骑马比赛,不知是谁输了哭稀里哗啦的?今天还敢不敢与再比试比试啊??”,我微楞??他在说我吗???可是我走在了胤?他们前头,可见又没有外人,但是却多此一问道,“你再说我吗??”,胤礼好似看出我鄙视他,笑说道,“是啊、、、、”。

见他得意,我又想脱离胤?的视线,我说道,“当初是当初,今日是今日,当初与今日岂能同日而语??”,“若是我赢了,你又当如何??”,胤礼见我这么嚣张,回道,“上次比写字,是我大意,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幸运”,见他如此,看来真的要好好杀杀他的威风,我回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话还未落,我已然落下马鞭,超过了胤礼。

我与胤礼相互追逐,只是好可恨,这个胤礼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他胯下的白驹好似长了翅膀,快如闪电,本以为在现代我为学骑马,被摔无数次,总不能落下胤礼太远,可是,如今看来我已然拿错了注意。

只见道路两旁的白杨一个个闪过,马蹄声哒哒入耳,我加紧挥鞭,期待自己能离胤礼的距离可以再近点,回头看时,却发现胤?与胤禄就在不远处随行,想来是不放心的缘故。

却不知道为何,看到他们,心里的那股劲猛的窜上心头,是恼是羞已顾不得,朝马背上又挥了几鞭,马儿的厮嚎放佛告诉我它已经在尽力,只顾着寻找十七的踪影,忘记探路,在抬头时,却以来不及躲开,因风吹断的树枝正倒挂在另一棵树上,那点空隙,放佛只能容得下一匹马,正在慌乱该怎么办时??身后焦急担忧的声音出现,“兰轩,小心”,我已来不及回头看是谁在关心,便以九十度的轮廓,与马儿背贴着背快闪而过,我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发现,马儿因为我的失误受了惊,发疯一样的嘶吼,狂奔,他早已不受我控制,我回身想求救,发现胤?与胤禄被甩下一大截,根本没有办法与我对话。

努力的控制好缰绳,可是没有用,只觉得自己上了坡,马儿的速度却未减,只听身后,胤?焦急的喊道,“兰轩、、、”,“快跳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由于速度太快,根本听不明白,只觉得胤?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快啊”,“兰轩,快跳马,前面是悬崖,快跳马”,这一次我听得明白,前面是悬崖,可是我??我觉得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顾抓着缰绳,不敢动弹,胤禄与胤礼赶来,他们焦急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可是我却像是被定格在马背上,动弹不得。

抬眼望去,自己的魂魄大概也丢了,只有几米的距离下就是悬崖,马儿的速度一秒也未减速,正绝望,忽觉得有人向我扑来,他将我抱在怀里,与我一起摔下了马,只听轰隆一声,再看不见那匹黑马的踪影。

还好一块大石挡住了下坡的我们,抬眼望去,却是满额头细汗,还有满面焦急的胤?,这一次,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恐慌怜惜,他焦急道,“兰轩,兰轩”,胤礼与胤禄在此时也跳下马,飞快向我跑了过来,焦急道,“兰轩,你怎么样??”,“伤着哪了???”,我却只觉得喉中酸涩,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胤?将我扶起,抱着我的身子,焦急的眸子多了许多对我的安慰,他帮我拭着泪,一遍又一遍安慰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胤礼与胤禄许是吓怕了,半响没有犯过神来,只是盯着我看,我想抬手去安慰胤礼却发现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只好扯了扯胤礼的衣角,安慰他道,“我赢了”,胤礼见我如此,怒斥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我自胤?怀中,挣扎的坐起,哀求道,“不要告诉姐姐”,胤礼看到我手掌中的因为过度拉缰绳勒的伤痕,许是气恼自己的过失,不满意我的意见,说道,“这一手的伤,瞒得住吗??”,胤?见胤礼如此,并没多说,扶起我说道,“先起来,看看还能不能走??”。

胤禄说道,“十七弟也不要在生气了,好在兰轩没有大碍,咱们先回去,找太医来瞧瞧才是正事”,胤?很满意胤禄的说法,安慰的拍了拍胤礼的肩膀,扶我上了自己的马。

我倚在他怀里,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温暖,他均匀的呼吸在我的耳边,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敢随意动弹,他还是在乎我的?不知为什么心里反反复复想着这句话。

第十一章 提及胤祥

雍王府

记得那日从郊区回来后,姐姐为了我的伤,伤心了好几日,而胤?虽面上没多说什么,还是差高无庸送来了据说是上好的金疮药,说是内服外用若是好用,就差人再给送来,经此一劫,放佛有些事,冥冥中就不也一样了?可是到底哪儿不一样呢???

红色热情如火,绿色和白色姿容优美,这些优美的月季当真是无日不春风,

不过,频动东风柳丝垂,笑语桃枝肥。海棠未雨,消魂时候,撩乱花飞。倒也很美。

如今已到中夏,天气格外炎热,园里的月季开了败,败了开,烈日炎炎,烤的人不愿意出屋,不过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虽然地面的热气未消,不过,一阵微风吹过,凉凉的又夹着花香,很是舒服。

我俯身在月季园里一边嗅着芳香,一边观赏蝶恋花的美妙,却不知胤禄何时到身旁,他见我盯着那些蝴蝶盘旋的姿势而笑,很是赏心悦目的观赏我半天,待我回过神来,他笑的更加暖人,见他孤身一人,书房里的十七与胤?并未通行,想来他应该是出来更衣的,忙的给他请安“王爷、、、”。

他见我给他请安,很客气友好的说道,“起来吧”,我起身站在他身边,观赏着这里的美景,只听胤禄说道,“十七弟,被我们哥几个由着性子玩闹惯了,日后,你不必理会他这些”,我见他说起十七来语重心长,看样子,十七应该是个香饽饽,胤禄与胤?对他都那么好???我心里想着,只听胤禄又说,“若是在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见得都能护你周全?”。

见他说起那日之事,想来大家想起那日的悬崖边上,大家都是余惊未减,忙的回道,“兰轩记住了”,胤禄见我难得乖巧,很是欣慰的说道,“嗯,那就好”,说完这句话,胤禄半响无语,面色平常的盯着这些五颜六色的月季看,我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跟胤?好上的??是小时候,又或是旁的什么紧要关头???

我试探道,“王爷常来四爷府中吗?”,他回道,“还好,倒是和十七弟没法比”,他的话,倒是实话,因为我十日总是九日就可以看到十七身影在这园子里转悠,倒是胤禄的次数明显少许多,忙的邀请道,“那王爷以后要常来”,“会的”。

胤禄笑回着,与我并肩站在这五颜六色的世界里,他身子笔挺,好似一个清丽脱俗的仙人,浑身上下,洋溢出旁人没有的一身洒脱与侠气。让人觉得能站在他身边很安全,很幸福。

不过,忽的想起弘昼中午,阳光正毒时,他却立在阳光下,嚷着说,府中一块石头不见了,我心中疑问,想问十七,十七又忙着,见胤禄平时温尔雅,和声和气的,想来,跟他打听应该没什么问题,心里想着应该怎么问???

可是到了嘴边却说道,“今早上遇到弘昼,他说,王府里有一块会招蝴蝶的石头突然不灵验了??王爷也见到过这样的奇景???”,胤禄见我这样问,笑回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微楞??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景致???

胤禄见我疑惑的站在他身边,笑说,“何琼佩之偃蹇兮,众?然而蔽之”,他的话说的我又是一愣??离骚??正不明白他的话,他复问道,“听说过,和氏璧吗???”,和氏璧??难道胤禄是想告诉我,这块会招蝴蝶的石头,是块奇石???

“和氏璧??卞和??”,我疑问的回他,胤禄见我“没错”,原来世上真有和氏璧???就像现在人,玩的赌石一样的??可是既然这么宝贵,胤?会不知道???我问道,“既然如此,那四王爷不知道吗??又怎会让这么贵重的东西公之于众???”。

胤禄回道,“四哥怎会不知呢??”,“皇阿玛说,此石生有异香,每至暑气中热,香气会更浓,所以自来就会招蜂引蝶”,这话说的我更不明白,不止胤?知道,康熙也知道???自古好东西不都是皇帝的吗???我问道,“如此奇石?是皇上赏的??”。

胤禄听我这样问,不知为什么眸中多了些黯然,说道,“记忆中是皇阿玛在十三哥很小时送给十三哥的,后来,四哥荣封雍亲王,十三哥便把这心头挚爱送给了四哥”,原来是十三送给胤?的,父爱对胤祥而言何等重要,可是偏偏是父亲的爱,胤祥才会送给胤?。

我心中酸涩这对兄弟之间的一切,回起话来有些没有了底气,“原来如此、、、”,胤禄盯着我的眸子放佛对我的态度有些不解,我忽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忙的理清楚自己的情绪,给了胤禄一个微笑,只是笑的好不好看我却不得而知,胤禄见我被自己盯得有些心虚??

放弃了他的眼神,又回道,“只是为何突然不见了???许是四哥有了别的用处”,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发现有了十三爷的蛛丝马迹,我总会情不自禁的紧抓着不放,问道,“十三爷他???以前常来王府吗??”,胤禄见我问起十三,不再那样看我,只是眸中再也没有了光芒,回道,“十三哥是我们兄弟中少有的重情重义之人”。

我知道胤?,胤祥他们两个自小关系就好,只是没想到胤禄想起胤祥时会如此落寞,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是很好的,他对胤祥如此,对胤?应该也是如此,我回道,“王爷不也是如此吗??”,他听着我的话,微微一笑,似苦似甜,放佛昨日的一切尽在眼前,放佛十三的故事,每次提起,对他们,对我而言,都是一种痛。。。

分散骨肉恋,趋驰名利牵。忽忆分手时,悯默秋风前。别来朝复夕,积日成七年。平地亦难见,况似隔山川。

想起,十三,想起胤?。忍不住跟弘昼打听了许多关于胤祥的事情,总是不能理解康熙为何会说胤祥并非,诚孝之人???

在我的理解中,胤祥无人能及,更何况,铁面无私的胤?又待他那么好?

我正想着胤祥的事,忘记关门,却不知胤礼这一次会不请自来,他轻手轻脚,我又满心心事,自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只是他见我呆若木鸡的样子,好笑道,“看你的样子是好了??”,被他吓了一跳,只是这个家伙,今日说起话来,两个意思??

不管他,理了理袍子回道,“你怎么来了??”,他见我对他若无其事,睨我一眼,回道,“闲来无事,来找四哥闲聊喝茶,怎知四哥又被皇阿玛叫去??所以就来看看你??”,原来是吃了胤?的鸽子???

我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却觉得今日心里不好,又遇到十七,搞不好是老天爷可怜我,给了我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心中打定主意,说道,“你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出去玩吧??”,胤礼不知道我会这么说,可是也没反对,只是担心胤?那边,回道,“四哥那边???”。

见他这么说,我给他分析道,“既然是皇上叫去的,自然要忙许久,既然如此,咱们赶在晚膳前回来,应该没事?”,“再说了,四王爷应该也不会太反对??”,胤礼听我分析的好似很有理,点头同意,“也好”。

出了雍王府,放佛看到了天大地大的现实,不过,我已经没有了开始那么想离开的心思,倒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我有姐姐,有朋友,何乐而不为??

“你知道北京城里,哪家茶馆最好吗??”,正在街上闲逛的胤礼被我这么一问,好奇道,“想喝茶??”,我点头说是,胤礼爽快道,“既然如此,带你去个好地方”,他话未完,已然走开,我紧步跟上,不一会,已经到了他所说的好地方,“如意茶楼??”,我好奇道,胤礼笑着不理我,自顾走进了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爷,您来了、、”,小二见我们二人进屋,忙的上前招呼,见胤礼一脸平常,再看看这里的小二对胤礼的态度,我嘲弄道,“北京通啊你”,胤礼笑出了声,不再理我,自有窗的位置坐下后,招呼小二说道,“来壶,片茶”。

胤礼这个靠窗的习惯倒是与我很相像,总觉得眼前明亮,才是忠乐趣,我仔细打量着这间茶馆,地方虽不大,但是优雅,清新,偶尔几盆君子兰,摆的恰到好处,我正四周看着,小二已经泡好茶水,躬身道,“爷,这是谷雨前提采的提片,您慢用”。

小二端上青瓷半耳茶壶,配置两只小青瓷茶杯,很是精致,十七很绅士,先帮我倒了杯茶,我却很惊讶,难得在这外面,见到茶色这么正的六安瓜片。

抿了一口,我笑说道,“清香高爽,滋味鲜醇而回甘,汤色清澈透亮,叶底绿嫩明亮,这只闻其名,不见奇容的六安瓜片果然名不虚传,十七爷惯会享用???”,胤礼见我见解的很独到,又是在打趣自己,嗔我一眼,笑说道,“再会享用,不也和你同享??”。

十七与我热热闹闹的寒暄好久,我又说道,“茗者八方皆好客,道处清风自然来”,“你们兄弟几个,有的潇洒干练,有的沉着内敛,有的热情风趣,可以说是脾气秉性各不相同,想来,品茶的功夫自然也不相同吧???”,“

十七不反对我的话,倒是带着许多讥讽道,“说来到奇怪,我们几个兄弟若是上了街,谁会一眼说出我们是亲兄弟??”。许是他想到不开心的事,猛的灌了自己一口茶,我心中一惊,这些年,这些人,到底都做了什么???

十七气未旁出,又喝了口猛茶,面色憋得通红,我微楞,十七平日里嘻哈惯了,没想到气性这么大,忙的安慰道,“别这样,平日里嬉闹惯了的,乍一见你这样,倒是让人害怕”,十七微楞,缓过神来,轻叹道,“罢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他是安慰我,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没有了开始的兴奋。

这一刻,只想赶快忘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问道,“看你和十六爷他们关系不错,你知道十六爷他们爱喝什么茶吗??”,十七见我面带挑衅,鄙视道,“这还能难倒我??”,“十六哥喜欢都匀雪芽”原来如此,怪不得,胤禄是他这些兄弟中,活到岁数那么大的人,原来和他平日的生活习性有关,都匀雪芽具有降低血压,胆固醇的作用,最重要的它还可以抗癌,怪不得可以那么长寿???

“十三哥喜欢贡尖”十七接着回道,我微楞,十三怎么会喜欢尖贡,尖贡,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变其味。冲泡后,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三起三落?

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样的人生倒和胤祥有些相似。。。

见胤礼一幅在了解不过的样子,我不想再惹他不开心,又问道,“四爷呢???”,“四哥喜欢豫龙潭”。胤?的喜好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我喜欢豫龙潭的个性独特,其颜色鲜润、干净,高雅。色泽翠绿,娇如翡翠,冲后香高持久,滋味浓醇,回甘生津,旁的不说,他的干净,高雅却是无人能及的。

第十二章 破案

雍王府

本来与胤礼说好晚膳前回来,可是却想起那位卖香饽饽的老伯,所以从如意茶楼出来后,又拐了弯去吃了顿香饽饽。

一来二回的,就过了晚膳的时间,想着回去的晚,大家应该都已经休息,却不知,大厅内,竟然是灯火通明。

我加紧脚步,来到大厅时,却发现脸色苍白的钮祜禄氏正跪在大厅,旁审的有姐姐,李氏,耿氏,年氏自来高傲,自不会出现,我心中不解,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姐姐见我回来,不理会我的疑问,吩咐巧儿道,“伺候格格回去休息”。

见她要支开我,我不服气道,“我不回去,姐姐,你为何要处罚庶福晋??”,姐姐许是知道我会插手,呵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还不退下?”,姐姐疾言厉色,我只好向耿氏求助,可看到的却是一脸的无奈,我不明白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心里总觉得这件事,指定与张氏有关,我执拗道,“若弄明白怎么回事,我自会走”,钮祜禄氏许是怕我脾气上来又要闯祸,声音微弱道,“格格”。

瞧着钮祜禄氏面色苍白,一头细汗,就连呼吸都要急促许多,我说道,“姐姐,你看她那么痛苦,让她起来吧,若是她犯了什么错,也等她身子好些在说??”,姐姐不理我,耿氏也不说话,我无助又无奈,可是我怎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就在此时,巧儿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说道,“格格,咱回去吧”,我虽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让我插手这件事,可是看巧儿的反应,还是乖乖的跟她回了房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踏进屋子,我忍不住问道,巧儿知道我与钮祜禄氏与耿氏自来关系好,见我着急,回道,“张氏的猫喝了庶福晋的茶,被毒死了,所以张氏将此事归咎与庶福晋,告诉了王爷”,果然又是她???心中气氛,可是胤?曾经说过会护她们周全???可是一到关键时刻?????我疑问道,“王爷怎么说的?”,巧儿说道,“王爷从不过问这些家事,就统统交给嫡福晋处理”。

生气,除了生气,就是生气,我道,“茶呢???”,巧儿一愣,忙的端起了茶杯,我重复道,“我说的是猫喝的茶??”,巧儿这才明白,带着我赶去了收纳清洗平日里各个主子用过的茶具地方。

好不容易赶到地方,负责洗碗的嬷嬷却告诉我,下午收来的茶具早就已经处理,钮祜禄那碗毒死猫的茶怕有人要检查,好在是单独放着的。

得到了那碗茶,却看不处有什么异常,随便扒拉两下茶碗里的茶叶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颗油桐花的种子,我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了凶手。

巧儿亲自请了胤?前来大厅给钮祜禄氏一个公道,“王爷”,“我找到了不是庶福晋做的证据”,胤?见我信心满满,倒是很好奇,问道,“什么证据???”。

见他如此问,我回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庶福晋做的定义上,所以大家忽略了这只茶碗,没有人在意这只猫中了什么毒,也没有人检查过这碗里到底有何玄机,所以,大家没有看到真相,那么大家请看这是什么???”。

耿氏自我进了客厅后,眸中就有了希望,见巧儿端着的碗里有东西,起身看了看,回道,“这是一颗油桐花的种子”,从不关心这件事的李氏,也被耿氏的话,招的向碗里瞧了几眼,倒是不反对,我又说道,“没错,大家都知道油桐花有很大的观赏和药用价值,所以很多人呢忽略了它的叶,茎,花,果以及根部含有剧毒,所以没有人觉察到这碗茶中含有油桐果的剧毒”。

一直沉默的钮祜禄氏许是也忽略了这一点,见我这样说,很是动容的看着我,我说道,“所以,这件事不是庶福晋做的”,“只是午后一阵清风,是他吹落了油桐果,所以才导致了这起案件”,我一股脑说完,胤?却一直不吭声,倒是姐姐听得仔细。

可是李氏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今日倒是话挺多,问道,“格格怎么知道不是庶福晋故意将油桐花的果子放到茶碗里的??”,就知道有人这样问,我回道“伺候庶福晋的丫头说了,庶福晋下午恰巧是在园子里的油桐花树下喝茶休息,而李太医也已经确认,这颗油桐花的果子,至少在这茶碗里搁置有两个时辰了,而两个时辰内,庶福晋正和年侧福晋一起绘制花样”。

见我这样说,耿氏忙的说道,“没错,敏妹妹是和我一起在给年福晋秀的花样”,李氏不死心道,“即使如此,这府中人人都知格格与庶福晋的关系,难道不是格格有意偏袒???”,听这话??真不明白钮祜禄氏何时与李氏结了梁子????

可是我最恼的却是眼前这个正儿八经端坐在上方的雍亲王??他还是我心中那个一身正气的胤?吗???想到此处,不妨将他一军,说道,“侧福晋的疑虑是对的,我与庶福晋的关系自来是好,不过,庶福晋的为人如何,想来王爷最清楚”。

我有些气恼他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就那样恨恨的盯着胤?的眸子,他应该是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将他???不过很快他就认知了此事,沉声道,“既然事情与庶福晋无关,叫上李太医送庶福晋回去休息”胤?此话一出,耿氏很感激的向我投来目光,忙的起身扶起一直沉默的钮祜禄氏,胤?起身看着我们三个彼此相扶的身影,良久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忍不住先跑去看望钮祜禄氏“姐姐、、、”,许是钮祜禄氏伤了元气,休息了一夜,依旧面容憔悴,见到我微微一笑间,却让人很是心疼,她说道,“多谢格格”,见她这么客气,我说道,“你我还用说这些??”,“福晋可好些了??”,钮祜禄氏许是不知道我会这么直白,面色有些尴尬,回道,“月子里落下的病根,过了这几日,就没事了”。

我微楞,方才大悟,原来她来了月信,如今虽已是夏季,可是屋子里冰块的凉气很重,再加上跪了那么久,怪不得昨天晚上面色会那么难看,我问道,“福晋每至月信时,腹部都疼得厉害吗??”,“可找太医瞧了?”,钮祜禄氏摇头回道,“太医开了无数的方子始终不管用,我想我这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怕早就泡成了药罐子”。

听她这么说,心里着实为她不值,她说这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可是为了他坐月子的人,到底又真正在乎几分呢???想到这些,同情道,“不知姐姐可听说过,偏方治大病的说法??”,钮祜禄氏为楞,问道,“怎么说??”。

我笑回道,“若是姐姐信我,不妨就用用我的偏方”,钮祜禄氏很好奇,紧盯着我看我说道,“我瞧着院里有棵樱桃树,何不让丫头折几只樱桃的树枝用来下药??”。钮祜禄氏听我这样说,回道,“这个法子倒是听太医听过,只是我吃惯了药,这毛病也不见好,所以就放弃了,不过今日你又提起,想来是管用了”。

见她信我,我笑说道,“姐姐刚才说,姐姐的肚子早已成了药罐子,可是,许就这一味药未到,所以还未实打实的成了药罐子”。钮祜禄氏,听我这样说,久违的笑意在她脸上洋溢着,真的很美。。。。

钮祜禄氏身份低微,出入庭院都有局限,可是却不畏其他,亲自到云水轩给我道谢,为此我还是很感激的,看着她神色恢复的不错,还是很欣慰的,“若是真的要谢我,不妨,了了兰轩一个心愿???”,钮祜禄氏,见我如此,疑问道,“什么心愿??”。

钮祜禄氏身材微窕,只是因为生育后多少还是会有些改变,可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我说道,“我听巧儿说,早年姐姐生日宴上,敏姐姐曾经为姐姐献过一支舞,其舞姿美妙,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想来说的就是姐姐了”,钮祜禄氏见我这么夸赞她,笑得更美了,我又说道,“兰轩来府中这么久,不曾有缘看过,若是姐姐有心,哪日让兰轩可以一饱眼福??”。

钮祜禄氏见我一通说这么多,笑??一眼巧儿,嗔怪道,“这丫头,还这样夸过我呢??”,三儿相视而笑,我又说道,“下月初五是恰巧又是姐姐生辰,敏姐姐,可要圆了兰轩这个梦”。钮祜禄氏虽未直言答应,不过笑意间又并未反对,想来,这个梦想会实现的。

八月初五

农历十月一日,已近中秋,空气已经不比夏天燥热,而是凉爽许多,而姐姐的生日宴决定在圆明园三殿的九州清宴举行,姐姐说左不过是顿家宴,所以只会请十六,十七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兄弟一起参加。

如此正合我意,反正其他人我也不愿意搭理。

九州清宴位于圆明园后湖南岛,岛上鸟语花香,金砖铺就,九州清宴不仅有东西暖阁,还有各式偏殿,所以姐姐率领雍王府的大部队,在头一天一早,便赶了过来,而今日是正席,按规矩要先拜佛,祭祖才能真正开席。

所以一早以姐姐为中心,先乘船去了对岸的慈云寺拜佛,在乘船至万安河乘轿到月地云居上香,后至安佑宫祭祖。虽然过程繁琐,不过倒也惬意许多。

因为昨夜微雨刚过,湖中泛起缕缕白烟,对岸的芙蓉花海若隐若现,偶然阳光拂过,远远望去,却又波光盈盈,刚下过雨的关系,时不时有芙蓉花的花瓣,迎面而来依偎在船边,又好似步入仙境。真没想到如此美景竟不是在梦中。

安佑宫祭祖完毕日已过半,返回九州清宴时,十六爷带着家眷,嫡福晋郭络罗氏,以及侧福晋李氏已经提前到了,倒是胤礼总爱凑热闹的今日倒是迟到了。

总不会是被我吓的不敢来了吧,记得前日他来府中,我告诉他姐姐生辰,我会请张小姐前来,这个胤礼总不会是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吓的不敢出现??

“东张西望的在找我???”,正盼着十七快点来,不想他就来了,许是看的出我面色有些着急了,打趣的摸样当真欠打,只是见到他,总不愿意诚意,鄙视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十七笑睨我一眼,斜坐在椅子上道,“如此机会,我怎会不来??”,“不光我来了,我还邀请了位好朋友前来??”,我微楞??“好朋友??”。

话刚必,张素素自门外而来,她一身粉色旗装,笑容清丽脱俗之极,“兰轩格格吉祥”,见她行礼问安,大吃一惊,忙的将她掺起,惊喜道,“原来是你”,张素素笑言道,“阿玛说今日四福晋生辰,所以差我来给四福晋道万福来了”,我虽与她不相熟,不过能见到她还是很开心,直言道,“你能来那真是太好了”,十七见我们相见甚欢,打趣道,“如此是不是要谢我??”,我与张素素不在理会他,相视而笑。

姐姐生辰,胤?亲自坐阵,没有人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面上一片祥和,只是我很好奇,胤?不是很宠幸张氏,今日她却没来,向巧儿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胤?怕今日事情多,使其动了胎气。

她不来,也好,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想着这些许是会舒服些,可是为什么竟然会因为胤?的关心而心情低迷许多,正盯着他看,却不知正与胤禄说话的他何时回头,正巧会上我的眼睛,我心下一惊,忙的低头不敢再看他。

而此时琴音,婉转而来,一女子以纱巾遮面,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越转越快,忽的自地上翩然起舞。我惊叹她身姿灵活自如,一阵微风,纱巾随风而下,却不想原来是钮祜禄氏,只见她出尘如仙,恍若仙子下凡,如霜的雪白色长袍宽广的袖口处绣着一支梅花,而袍摆一直拖到地上,显得脱俗之极。

她长袖舞动,舞姿美得宛如梦境,轻轻地,暖暖的。瞬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梅香。

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

我惊叹,可是又有些伤感,惊叹她如此深藏不露,伤感她未成人妻前身材一定比现在还要好??只是可惜,一个女子最宝贵,最让人该心疼的一切,在这个时空里并不存在,即使你为她生儿育女,徘徊生死。

早被婵娟误,欲归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第十三章 割肉引狼

姐姐的生日宴,欢快的结束,又因姐姐的生辰接近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所以自生日宴后,姐姐一直在忙着准备中秋节的事宜,听闻,中秋的团员宴会在宫中度过,所以姐姐一早招呼我说会带我一起入宫,让我趁着这几日好好在熟悉熟悉宫中礼节,免得再生差池。

由着巧儿交代了许久,再也没有心情,随便搪塞几句,便偷溜出了房间。

秋天已到,圆明园中有名又出彩的娇嫩花朵早已退下红妆,满满的只有绿色还有那些结出的累累果实。

白依桥的荷花,早已消失殆尽,偶尔几只花骨朵,却在这满池莲子中显得鹤立鸡群,我正盯着池面发呆,却闻声池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姨娘,姨娘”,我心下一惊,却发觉是弘昼,因为他今日恰巧穿了件湖水绿的袍子,又是正在水中央,水中荷叶又太多,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弘昼油亮的小脑门以及面如寇玉的脸颊,我自桥上下来,向池边走去,小路子划着船正向我而来。

“姨娘,你也下来,帮弘昼多采些莲子”,弘昼坐在船中邀请道,我本就厌了巧儿的规矩,再加上划船到池中又是第一次,自然愿意,弘昼很是贴心的扶我上船,待我坐好,小路子又将船划向了莲池内,水纹荡荡,又是在荷叶的包围下,空气清新之极,在古代如此雅致的事情,我竟然是与这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起分享???

我鄙视自己一番,问道,“弘昼为什么要亲自来采莲呢??”,他见我这么问,弘昼人小鬼大,说道,“莲子名目养颜,姨娘不喜欢吃?”,“见他如此,我笑得,喜欢”,弘昼乐呵呵的一手扒拉着莲叶,一手去够莲子,不一会的功夫已经采了许多。

我道,“弘昼,可以了,咱们回去吧”,弘昼虽小,可是很易满足,见我扬言要回去,并没有多少什么,便吩咐小路子开船向回走。小路子的船性很好,一路虽然荷叶繁多挡路,不过都被他矫健的避开了,不一会已然到了岸边。

小路子提前上了岸,扶住了弘昼先去,我尾随其后,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倒霉,我左脚刚踏到岸石,向趁力上岸,却不想右脚一使力,船竞向反方向行进,只听扑通一声,我已然落入水中。

我虽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却不会游泳,弘昼大惊趴在岸上,喊道,“姨娘,姨娘”,小路子见状吓的跪在了地上,惊呼,“兰轩格格”,“格格,格格”,弘昼自岸上伸出他细小的手臂,试图想拉我上岸,可是我心里清楚,若是这样会连累他,可是我越是挣扎越觉得无力,想呼救,可是池水根本不配合,不知被呛得喝了多少水,在挣扎时,只见一个人影,飞快闪过,跳入了水中,我惊吓中紧抓着这颗救命草。

好不容易上了岸,才看清楚他的摸样,原来是胤?,他蹙着眉头,眸中盛满了不知是怒是急,看着怀中的我,冷道,“看来,我是要早点把你嫁出去”,本就被自己吓的魂飞魄散,被他这样一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刚想说什么,被水呛得咳起来。

经此一劫,本来要带我入宫的姐姐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说是怕我受了惊吓,不能好好的入宫伺候。便许我留在府中修养。

如此就更好了,本就无心参与,更何况此时再也没有心情去过来到这里的第一个中秋。

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嫁给旁人,这是本应该的事情,只是为什么此话出自他口中却让我如此难以接受?

月朗星稀,依长廊而坐,遥望着空中那轮千古不变的月亮,心中却五味杂陈,此时此刻宫中想必热闹无比的吧???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得一阵不缓不慢的脚步声,我想许是巧儿提醒我回去罢了,并未多做留意,只是猛的听他开口,“我说,你这也太会闯祸”,我从长廊上惊起,“你怎么来了???”,胤礼见我大吃一惊坐在我对面笑而不语,我又问,“你不是应该在殿前伺候的吗??”。

十七毫不避讳的说道,“那些说一句想十句的面子活,不适合我,所以我提前退席了”,见他这么肆无忌惮,有些替他担心道,“你不怕此举惹万岁爷不高兴?”。

十七自地上拿起食盒,说道,“我是什么性子皇阿玛知道,你就安心吧”,说着拿出食盒中的酒和菜,摆好道,“我说,今儿好歹是中秋,团员夜,要不??咱喝两杯??”,他此举正合我意,胤礼帮我倒了杯酒,自己也斟满一杯,我与他碰了个响杯道,“无醉不方休”,胤礼很是豪爽,一口闷下满满一杯酒,我见他如此,笑而不语。

二人酒过三巡,略带微醺,我盯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良久却不知道如何再开口,忽的听胤礼问道,“兰轩,你喜欢四哥对吗???”,我心下一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或是什么态度,看向他时,他正盯着我的眸子,面色少有的认真,我心中一慌,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直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见我这么问,闷了口酒回道,“当初四哥有意撮合我们两个时,你的态度???”,“后来,我们比赛写字时,我竟发现你的字迹与四哥几乎一模一样?若说无心,这也太巧合”“之后种种,即使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从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做了那么多让他认为我喜欢胤?的事情?

可是我到底喜欢他吗???我自己也开始这么问自己???口无遮拦道,“什么意思??”,十七见我如此回道,“木兰,还有那日马上惊险后你看四哥的眼神”,“这些,都足以证明你喜欢他是吗???”,胤礼的证据那么有力,我却不知道该否认,还是该承认。

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那味道是苦涩的,我回道,“我不知道”,胤礼毫不给面子的追击道,“你承认了???”,我微楞,自己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若有可他却是我的姐夫,若没有??为何会心疼???

我茫然无知,只是盯着那轮明月看,只见他拿起酒壶,直接对嘴喝起来,又说道,“若是旁人,我肯定会不服气的,但是如果你选择了四哥,那么从此后,我也能撂下这桩心事了”,我从不知道一向爱玩闹的胤礼对胤?的感情是这样的,即使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即使胤?喜欢他也会放弃????

我不解的盯着他看??胤礼又说道,“因为四哥他值得你喜欢,别看他面色冷淡,好似一切事情他都不关心,不在乎,其实他内心深处与表面所呈现的都是相反的”,毫无疑问,他很了解胤?,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只觉得这是自己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这样,胤礼因为对着酒壶喝酒,身上洒满了酒渍,我自身上扯下手帕递给他道,“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四王爷的??”,胤礼接过手帕,拭了拭嘴边的酒渍,说道,“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跟着几个哥哥玩闹时,把头磕破了,四哥硬是逼着二哥给我道歉,为了此事,二哥足足恼了四哥好几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胤礼的故事,心酸竟然化成了泪,胤?竟然逼着胤?给胤礼道歉,胤?可是皇太子,皇上的心头挚爱,而胤?当时只是个不受父亲额娘疼爱的无权无势的小阿哥,他竟然会为了胤礼去逼迫胤?给他道歉,若不是同胞亲弟,大概连我也不敢这么做。

“小时候,大家都怕四哥,只有我和十三哥不怕,四哥走哪我们跟哪,有时候把四哥急的好几日都不爱搭理我们”,“为了争夺和四哥出宫的机会,我和十三哥总吵架,可是最后总是我赢”。

本来沉浸在小时候的顽皮胡闹中嘴角上扬的胤礼不知为什么提到十三,眸中竟然有了热泪,说道,“其实我知道那是十三哥让着我的”,他掩饰的拭去了眼泪,可我知道,失去胤祥到底对他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只能安慰胤礼道,“兄弟不贵多少,得一人可胜百人,十三爷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也算值了”,胤礼听着我的话,长叹道,“或许吧”。

胤礼许是想到太多不开心的事情,表情有些呆滞,我不愿他如此,更不愿意自己如此,举杯相邀道,“别多想了,你不是要陪我过中秋,何苦想不开心的事情?”,胤礼一抹笑,与我碰了个响杯,先干为敬。

再次醒来,我已躺在舒服的床上,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头疼欲裂。竟然对自己怎么回来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一旁伺候的巧儿见我睡眼惺忪的起身,忙的上前道,“格格终于醒了??”,大彻大悟才发觉天以大亮,自己也大吃一惊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巳时,格格睡了一上午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巧儿见我这样问,回道,“格格不记得了??是十七爷送格格回来的”,原来如此,我以为我们两个都喝大了,第二天一早会被发现在长廊里,没想到十七这么有情有义???“姐姐他们回来了??”,“回来了,福晋来看过格格好多次,见格格睡得沉就没打扰”,巧儿说着,复又送上一碗汤,我不解的向她看去,巧儿笑回道,“醒酒汤”。

原来在我喝醉不省人事后,是十七送我回来的,我特意找巧儿打听,我是否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巧儿只是笑回我说,格格喝完酒之后,酒品不错,除了倒头就睡,别的什么也没做。

倒是去给姐姐道个平安时,姐姐嗔怪着问了许久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还说,早知道我会在府中喝醉,就该带我一起入宫的。

听着姐姐埋怨许久后,再也忍不住打听十七是不是跟胤?说什么了???姐姐只说不知道,只是胤?怕胤礼喝那么酒,自己出府不放心,所以晚上就留下了胤礼在府中过得夜。

这个回答,让我一股凉意自背后转到心里,这个胤礼不会跟胤?胡说什么吧????天知道胤礼若是一股脑全告诉胤?后,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正在园中自责自己不该那么肆无忌惮的和胤礼喝酒,更不该和他胡说八道什么感情之事。微抬头间,恰巧看到胤礼与胤?一左一右的正向我这个方向而来。

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忙的趁他们不注意开溜,却不知胤礼眼尖嘴快,一声兰轩,让我无地自容,我还没想明白见到胤?与胤礼是尴尬还是羞涩时,他们两个已然到了近前,没办法,只好转过身去,厚着脸皮给他们两个请安,“四王爷吉祥,十七爷吉祥”。

“我说,你见着我们就躲,是什么意思??”,胤礼好不给面子的打趣的问我,我却觉得自己面红耳赤,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呵道,“胡说八道,谁躲了”。

胤礼见我如此笑开了花,只见胤?面色平常,好似我们两之间的对话他毫不在意,如此,看来胤礼没有对胤?胡说了,那就好,那就好,我正自我安慰,胤礼道,“皇阿玛开恩,今日免朝,我和四哥要出去玩,你去不去??”,

见他邀请,我忙的搪塞道,“出去玩啊,出去玩好,那兰轩就不打扰两位了,两位自便”,说完掉头就走,十七在身后拦道,“哎,今天我们要去狩猎,十六哥也去,你当真不去??”,我真是在心里骂了无数次胤礼你这个损友。

刚想回话,胤?却出其不意的捷足先登,说道,“那就一起去吧”。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节奏,他不是不爱搭理这些事情的吗???

对于胤?的邀请,我不敢向拒绝十七一样拒绝胤?,只好厚着脸皮与其通行。

来到京郊,四面青山抱翠,鸟叫声翠英响亮好似在配合着,今日蔚蓝的天空,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心情与他们同游,左顾右盼,好希望胤禄早点出现,可是左等右等他就是不来。

白云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块平坦的小广场,小广场的正中央有一棵大柳树,柳树的年纪显然经历无数的沧桑年代,因为他的腰围少说也要三四个人,才能围抱的过来。

我们三人,好不容易行至此处,胤礼说,自己要先去跑一圈,说不准会猎到什么好东西,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然钻进了树林里,我心里臭骂胤禄如此不守时?让我尴尬?

而胤?注视着胤礼许久,终于,缓步来到我身边,我心中一紧,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我与胤礼的酒后之言,只不过是胡说八道,但愿胤礼没跟他说什么,即使说了他也可以理解?

我正想着,他已然来到身边,面色沉中有稳的说道,“你若是真心想嫁给十七弟,我倒是可以禀明皇阿玛,成全你们”,他的话,好像晴天霹雳,让我一时无法招架,怒道,“谁告诉你我要嫁给十七爷了??”。

胤?对我的反应并不好奇,许是以为我恼羞成怒,解释道,“你不愿意,干嘛又是出主意,又是比赛,又是喝酒的?”,“十七弟为人率真,处事向来坦率,绝不会耍心眼弄权计,你若真的喜欢十七弟,就直接告诉十七弟,或者是你姐姐,总比这样耗着强得多”。

他一股脑的说出了心里话,我却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我在伤心什么???嫁与不嫁都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更何况他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心里苦涩,又觉得是那股气,将我的心憋得好疼,我说道,“四王爷若是想做这个红娘,兰轩倒是可以成全”,言罢,我再也不想与他并肩而站,只知道此时此刻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气恼极了,一时间,脑袋空白,只知道自己想离开这,离开此地,至少再也不要在见到他,我只顾埋头走路,不知不觉间,只觉得心神俱疲,在也不想动弹,靠着青柏,顺势而坐,再也忍不住的流泪满面。

“兰轩,你怎么走那么老远啊??这山上可是野兽横行,当心危险”,胤礼与胤?同时而来,我置身于树林间,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只是胤礼见我一脸落寞,起初的担忧换成了吃惊。

而胤?见我如此,许是以为我又在耍小性子,并未多言,不想与他们多纠缠,我起身道,“我没事,我们回吧”,我起身先行,走在了前面,胤礼与胤?同步而行落在我身后,可是为什么???走了那么久,依旧还没有见到那颗大柳树??

我已没有了期初的耐性,喘息起来都有些急促,只听胤礼道,“四哥咱们是不是迷路了??”,听着胤礼的话,我大吃一惊,向他们看去,只见胤?面色冷淡,并未回话,可见胤礼猜对了,见胤?如此,胤礼埋怨道,“四哥真是的,明知、、、她迷路了,怎么不提醒??这下好了咱们越走越远,这可怎么办??”。

胤?听着胤礼的埋怨,一直不说话的他,盯着我的眸子,微恼不恼的说道,“这就是你任性妄为的代价。”说着头前带路,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知有错,不敢多言,一路跟在胤?身后,倒是胤礼很关心的对我看了又看,我只好表示无奈,胤礼许是以为我是因为被胤?训斥,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继续前进。

树林中,三人疾步而行,不知道是不是各有心事的原因,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茂密的树林中,放佛每一棵树都长的一模一样,好不容易穿过林海,来的时候,瞧着,山不陡,崖不峭,不曾想一旦迷失方向后,世界就变得这么大。

正当我们三人看到陡坡下略有人烟时,我却听到一阵,嘶嘶的猎物的嘶声,它放佛在告诫我们以经闯入了他的阵地,他的阵地是如此不容侵犯。我惊呼,“等一下”,胤?站住脚步,放佛也竖起了耳朵,胤礼问道,“怎么了??”。

只觉得嘶声越来越近,脚踩在枯枝烂叶上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不自觉的从背后透出一股凉意,渗到脚趾,我有些胆怯道,“这是什么声音??”,话音刚落,便从树林深处窜出一阵狼的叫声,胤礼惊呼,“不好,是狼”,“四哥,怎么办??”。

“四哥,快走吧?”,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整个人都陷入极度敏感中,周围沙沙的踩踏枯叶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胤?道,“没用的,即使你跑,也跑不过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一时间脑子转的最快的词语就是这三个字,若是他们两个出了事,难逃辞咎的又何止是我自己,若是他们出了事,我想我会内疚一辈子,况且这样关键的时刻,胤礼却把我护在了身后,这份情义?我又怎么担当的起,我闯到胤礼身前,说道,“你们走吧,我来引开它们”。

胤?见我如此,呵斥道,“别胡闹”,胤礼见状忙的安慰道,“兰轩,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不会有事的”,我感觉到了狼群离我们越来越近,那种压迫感,让我别无选择,我执拗道,“我没胡闹,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姐姐,还有整个雍王府甚至更多人都会为你们陪葬”。

胤?刚想接话,我已然夺下了胤礼手中的匕首,在手掌中,深深的划了下去,一瞬间,鲜血直流,胤礼惊道,“兰轩”,“你疯了,狼闻到血腥味,你想跑也跑不了”,胤?见我如此,好不感激,怒斥道,“事到如今依旧任性妄为,你这样做,只会事半功倍,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却不知道为何,脱口道,“即使搭上我自己的性命,我只要你能平安”,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推搡着依旧被我的话惊住的两人,说道,“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吧”,“走啊”,我几乎用尽生命在劝他们离去,可是他们两人却丝未动,胤?道,“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我看到他眸中最真的情感,如此,就是死了也值了,身后的陡坡虽然荆棘不堪,可是若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去,应该可以得救,我兵不厌诈我惊呼道,“十六爷、、、”,胤礼与胤?信以为真,向我看去的方向看去,我却不得已,将他们推下了山,“不要、、”,“兰轩、、”。

待他们反应过来,已然晚了,手上的伤因为血流不止开始剧烈的疼痛,可是我现在该做的,不是原地等死,而是尽可能的将这些畜生引到别处去,还好胤礼的匕首还在手上,只好牺牲我身上这件小坎,将它撕成几片,包裹着伤口一路向前跑去,一边跑着一边丢着沾满鲜血的衣服。

突然,丛林深处,窜出四五只狼来,他们的个头虽不是很大,可是目带凶光,冲着我匍匐而来,我虽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可是此时,想着自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却觉得脚下无力,一个踉跄,我竟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那狼放佛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前跃向我扑来,原来死亡之前是这样的可怕。

我惊呼着,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白羽箭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穿透了那只狼的胸膛,其他几只比他个头还小的狼,见状,带着哀叫声溜溜散去,只见从树上蹿下一男子,快速向我走来,“姑娘,你没事吧”,他将我环在怀里,蹙着眉头等着我的回话,我却在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一声“谢谢”。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已经倒在了他的怀中。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雍王府的,只知道能在次见到胤?和姐姐真好,我欢呼雀跃的向姐姐的兰阁跑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雍王府空无一人,好不容易寻到胤?的影子,他却在我的惊喜中化成一缕青烟也不见了“胤?”,我在惊吓中惊醒,只是睁开眼时,并不是在雍王府,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我还未来的及好好打量这间屋子,一个皮肤白皙的丫头已经到了近前,“小姐你醒了”,她的声音清脆,让人觉得心里爽快许多,她见我我努力的起身,忙的帮扶着,我问道,“这是哪啊??”,小丫头回道,“这里是国公府”,我微楞?国公??

正在想着国公是怎样的官衔,却听到一声刚柔的声音,“下去吧”,心下一惊??是谁呢??抬眼才发现,一个身材萧条,携侠气与英俊一身的男子正站在眼前,他见我看他,微微一笑,问道,“感觉可好些了??”,见他问我,我回道,“是你救了我??”,见我问他,他微微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怎么看都是苦涩的,回我说,“手上有伤,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我还未开口跟他道谢,他已经起身离去。

第十四章 家仇

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到这里这几天里,他从未问及我家住何处?姓甚名谁??放佛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又漠不关心。

每每来看我时,只是简单问候却绝不多呆,我起初以为是他们眼中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才会如此,后来渐渐我发现,不是这样的,他甚至从未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也未告诉我府中是否还有他人?至少我在这里的几天里,除了他自己,就是几个丫头婆子以及管家,奴才,旁人我从未见过、

向丫头打听才知道,他的全名叫张琪之,国公亦是他的官晦,又是府邸名称,而家父,则是赫赫有名的国相张廷玉。

张廷玉为官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清流美誉响彻古今。

想来他在张廷玉身边多年,对于张廷玉的清廉应该是耳读目染才对,可是张琪之为人神秘,从不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就连关心都是吝啬的不过三句。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于胤?而言,是敌是友呢?

我有心,想找人带信给胤?,告诉他我现在平安无事,可是又怕此举给他惹来麻烦,只好静静等待时机,能够早日回到雍王府,回到姐姐身边。

第七日

虽已午时,虽然是漫天细雨,可天暗的好似要塌下来。我独自一人执伞走在,国公府的长廊里,放佛只能听到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

如此寂静,我放佛自己是置身在一个久无人居的老宅里,能与我并肩的只有长廊外,不停闪过的盆景儿,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愿意如此感受寂寞?与冷清?

沿着长廊一直往前走,有一座凉亭嵌在正中,是可以供人休息喝茶的地方,这里本该是供人欢雀的地方,我却看到了张琪之孤身一人,立在亭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此出神,就连亭延上的雨水落了自己一身,都未察觉,我走进他,发觉他的长袍已然被雨水打湿,就连脸颊上也不例外。

许是他觉察出我在看他,回眸处,我竟发现他的眼镜通红,我却再也分不清他脸颊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从未见一个男子如此落寞,心中有些不安,可是他的样子却让心心疼不已,我自身上扯下手帕递给他,他安静的接过手帕,望着天空,半响说道,“我父亲就是十多年前的杭州知府李君亦”。

我微楞不知道他会跟我说这些,可是为什么提及自己的父亲他的脸色却还不及刚刚好看,又说道,“当年胤?与胤祥奉命前往杭州调查运河贪污案,我父亲管辖的柳州府内出现命案,有人指证我父亲与京中大官勾结杀人灭口,胤?与胤祥以缉拿为由,将我父亲羁押收监,父亲一生为人正直,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冤屈,在他含冤入狱后不久,便生了场重病,死在了狱中”。

他话至此处,我却觉得心间轰隆隆一个惊雷,连呼吸都跟不上节奏???他不理会我的反应,立在亭下任由雨水拍打自己的身子,又道,“族中长辈知道后,不但不为父亲伸冤,反而落井下石,在父亲出殡那天,集体到我家中,不许父亲入祖陵安葬,要挟我额娘立即带着我父亲与我离开杭州,我额娘为了我阿玛能顺利入葬,一头碰死在了我阿玛的棺材上一命呜呼”,他的眼泪,放佛是灼伤我心的一剂,为什么???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要面对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起因是因为胤??????

“他们甚至连我也不放过,将我的名字在族谱中除名,并将我赶到大街上乞讨,日夜遭人唾弃”,他哽咽着,放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打扰他,放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生物都在为他的童年而痛心,他停顿下来不愿在多说。

放佛在想一下自己的过去,心就要停掉的痛惜,他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凉亭下的石凳上,看着他这样难过,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更不愿意承认这件事真的与胤?有关,可是对于他的以后,却很想得知,我问道,“后来呢??”。

张琪之长叹道,“后来因为义父张廷玉与家父是多年世交,他在得知此事后,亲自到杭州找到我将我收为义子,带回京中亲自抚养”,“并且改了名讳”,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眸中瞬间充满恨意,“我虽在京中得义父义母百般呵护”,“可这数十年来,每当我闭上双眼,总能梦到母亲头撞木棺的场景,即使想忘也不可能忘掉”,“这些都是胤?与胤祥带给我的”。

他的手因为锤在石桌上变得铁青,这一刻他的愤怒,让我稍稍对他有了认识,我道,“所以你一直对我的身世毫不关心,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出自雍王府,对吗??”,他见我这样问,看着我回道,“没错,在山上救了你之后,我就四处差人打听你,才得知你原来是费扬古的千金”,

“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旁人都说,费扬古只胤?嫡妻一人,那么你?到底是谁??”,他的话,终于解了我这些天的疑惑,只是他心思缜密绝非一般人能想,又怎么可能没有打探到我的真实身份呢??莫不是他在试探我??我回道,“我是被领养的,费扬古,他是我义父”。

他验证了我的话,眸中的恨明显少了许多,他既然可以对我坦白,那么我的另一个疑虑,他一定也会帮我解开,我复问道,“我也有件事要问你”,“那日山林偶遇???”,他盯着我的眸子,认真的看了许久,半响回道,“没错,山林深处,若不是因为你,那日百步穿杨的怎么会是那只畜生??”,“你想刺杀胤???”,“杀父,逼母之仇,我岂能不报??”。

他怒气冲天的质问着我,放佛问醒了我的心,若是我?我又会怎么做呢???堂堂知府公子,一瞬间家破人亡,而幼小的他被驱赶到街上乞讨受尽凌辱,若是没有张廷玉??如今他是否还活着都未可知??

“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四王爷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露骨的质问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的这个问题,却很有把握,他盯着我看,良久他冷笑道,“告诉胤?,你不会”,“为什么??”,“你虽然为了救他,不惜割伤自己,可是并不代表你会出卖我?”。

他的话,说的我又是一惊,他很厉害,一眼看到了我的心里去,是的,是非曲直,与胤?脱不了关系,他不会平白无故伤他父亲。而他更不会平白无故伤害胤?,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因为这两个男人,变得沉重不堪,良久,张琪之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并非要威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想有人可以分担心里的恨与痛”,“所以你不必忧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微楞,还未回过身来他已然起身离去。只留下我,满腹惆怅,满腹疑问、、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雨中心神俱疲,寒气侵体伤了元气,自那日起,张琪之便病倒了。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要刺杀胤?的事情,一点怨怪都没有,心里反而侵满了酸楚,本来高楼连苑,金玉为堂,而然,人生无常,命由乃愆,一朝风雨,却大厦忽倾,堂堂知府公子,在那些被人凌辱街头的日子里,他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他缓缓睁开双眼时,我正泪流满面,在想拭去眼泪已是徒劳,他盯着我看,静静地半响无语,只是眸中充满了对我的疑问,良久问道,“你这是在可怜我吗?”,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想来是会这么想,我说道,“我为什么要可怜你??”,“若要人家可怜,必定是有可恨之处,可见你没有”,“即使我伤害了胤?也无所谓吗?”。

他盯着我的眸子,如此认真的这样问,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缓缓情绪,理清楚他这么问,到底是为什么后,说道,“以前你伤害胤?的种种,是在认识我之前,所以我不必内疚或是自责,若是以后种种,那就说不准了”,我回完话,他只顾盯着我看,放佛这样盯着我看,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心里微微有些尴尬,他却回道,“你很在乎他吗??”。

听着他的话,心里一惊,他到底了解了我多少????回道,“我在乎是因为他是我姐夫”,他听着我的话,半响没有回应,整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一时间彼此无语,周围显得安静的出奇,我有些不自然的不想再多呆,他却问道,“你对你的童年还有什么记忆吗??”,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其不意,让人措手不及。

兰轩的童年,我虽未参与不过也听姐姐说过不少,只是没有想到,一个惧怕提及童年的人,竟然会主动问起我童年的事情,我不想说太多,只能说道,“我总觉得童年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好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张琪之听我这样说,面色以往的平静,微楞半响回道,“有些记忆,不记得也好”。

手上的伤,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而张琪之一也自病床上恢复了以往的龙虎精神,我心里安慰许多,可是总觉得自己该与他之间做个了断,否则,我若不开口,想来他是一辈子也不会主动的。

又是一个阴雨天,又是细雨绵绵,而张琪之的心情看上去放佛与那日廊下好了许多,我来到书房时,他正俯身在练字,见到我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睨我一眼,便对我恍若不知起来。

我心中郁闷他这是个什么脾气?亦或许他已经孤独了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性子,我好奇的向他的宣纸上看去,发觉他的字迹很是秀气,倒与他的样貌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字,简单一眼明辨,只是他的人,却让人捉摸不透。

我观赏半天,他一句话都不曾有,看来是想等我开口了,我提了口气,鼓足了劲,可是话至嘴边,几进几出,终究还是有些为难,可是不说是不行了,一狠心说道,“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想回去了”,他听着我的话,头都未曾抬起过,只是安静的写着他的字,放佛他早就料到我会说这句话,只是冷淡的回我一句,“嗯,我知道了”。便继续深造他的书法。

我一时觉得无语,在怎么说,彼此相处十几天,怎么说也得该说什么,只是他却一句都没有。

第十五章 重回雍王府

次日,由张琪之亲自护送,我安然回到雍亲王府。直至临行时,张琪之都没有撂下一句话??放佛我存不存在一时间与他再无关联?

好奇怪的人,一时间满心对他鄙视之极?

说他有心,我要走,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无心,可是我真的要下马车走时,他竟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紧盯着我看,我知道好像欠他一个大人情,可是却不能因为这个大人情,而将自己怎样??

我厚着脸皮下了马车,他却一直目送我进了雍王府方才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回到这个曾经让我无数次想逃离的地方时,心会跳的那么快,再也无暇顾及张琪之的反应,直奔姐姐处而来。

“姐姐”,正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的姐姐,忽听道我的声音,放佛以为自己在做梦,回眸间,满眼泪痕,“兰轩”,她起身向我而来,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放佛一瞬间怕我在次不见了,我拥抱着略清瘦的姐姐,哭道,“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她与我相拥,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只是觉得这一刻的感觉真好,姐姐说道,“姐姐也是,好好让姐姐瞧瞧”,我立在她面前,看着她为我踌躇的样子,心疼不已道,“能再见到姐姐真好”。姐姐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面露微笑间依旧泪如泉涌。

姐姐一面问我这些日子歇在何处一面说要多多感谢救命恩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更期待胤?的去向,姐姐告诉我,胤?去早朝至今未归,想来是皇上有什么事情要胤?去办,姐姐还说,我失踪的这几日里,胤?日日派人到山上寻找我的宗迹,有一次高无庸抬着的白骨以为是我,被胤?一顿痛骂,并处重罚了高无庸。

这些还不算,姐姐说,自我失踪后,胤?每每闭眼时,总会惊醒,折磨的他夜不能寐,刚失踪时,几乎滴水未进过,多亏了胤禄的劝导,才慢慢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姐姐说这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苦涩,又欣慰。

以值晚膳,胤?依旧还未归来,我与姐姐简单用些膳食后,便以困乏为由,回了屋子,而姐姐怕我身子刚好不宜劳累,也不愿我多分神,便早早的让我回了我久违的住处。

巧儿说,她日日打扫,就是怕我哪日回来措不及防,如今正好入住,两全齐美,由巧儿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心里舒坦许多,在不必为他人的事情,劳累心智,只想一头倒下,好好的睡个安稳觉。

刚打发了巧儿,准备好好的歇息一回,却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我以为是巧儿回来了,转身时,却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漏了一个洞,原来站在我对面的是还没有来得及退下朝服的胤?。

他看着我,放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缓步向我走来,放佛他怕自己动作稍快一些,我就会不见,他立在我面前,我看的真切,这些天,他真的清瘦很多,就连眼球都是通红的,我还未来的及给他请安,他却已然猛地将我拥入怀中。这一刻,我该拒绝的,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这个拥抱自己期待很久。

不知不觉,我何时已将手臂环入他的腰间,只听他沉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好似一颗催泪弹,让我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自从回到雍亲王府后,我与胤?的关系放佛心照不宣,不捅自破,我自回到府中,他每日下朝后,总会先来看看我再去办公,长久下来,我放佛已经习惯这样朝夕幕落的日子。

而我经过姐姐的精心照料,身子已经大好,只是受伤的手,使力气时还是会痛,太医说,是伤到了筋骨,想是阴天下雨时会疼痛,格格是要糟些罪才能好全了。

这话一出,姐姐每每见到我,总是伤心,而胤?得知此事后,沉默许久,我看着他的沉默以及沉痛的脸颊,心疼不已,他不是一个洒脱之人,他的心事,他的自责,放佛在敲打着我的心,酸痛酸痛的,我立在他面前,他蹙着眉头紧盯着我的眸子看,良久,说道,“对不起、、”,我从不知道他的阴沉是这样的沉重,他的心事,放佛经过了黄莲的泡制,苦苦的,让人不敢接近。

我盯着他的眸子,看的真切,那里有太多让人心疼的故事,我不忍在伤他,安慰他道,“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再说了,我现下已经没事了,你若在这样?我会伤心的”,他盯着我看,放佛一眨眼我就会不见。

他随手拂去我鬓间的几根凌乱的头发,说道,“兰轩,你知道吗??此生我最害怕失去两个人,一个是十三弟,另一个就是你”,“眼下十三弟虽还未真的回到我身边,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可是你??我害怕你的决绝和果断,我怕这样的你,我根本无法保护你”。

“怕你有一日再去做这样的傻事?”,“你都不知道,在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我每每闭上双眼,看到的都是遍体鳞伤的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他的每一次叹息,每一次的轻蹙,每一次的慌乱,再我眼中竟然是如此的弥足珍贵,只是我没想到他会主动的向我提起十三爷,更没想到他会把我与十三爷相提并论,如此足矣。

看着着急的样子,在不忍心,倚在他怀里,说道,“我懂你的心,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他听着我的话,好像很受用,一时间紧紧地拥我入怀,此时此刻,放佛这样就是美好,就是安慰。

“太医说了,要常帮格格活动筋骨,这样才好的快”,巧儿是自小就跟着兰轩伺候的贴身丫头,她们两个是一同来的京城,巧儿与兰轩的关系,是彼此谁也没法离开谁的那种,听姐姐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巧儿,日日都去烧香祈福,祈求我能早点回来,想来能有这么个丫头,窝心许多。只见他与我坐对面,小心翼翼的帮我舒展着伤口,心里安慰极了。

只是我虽回到了府中,只是张琪之的事情至今都还没有眉目,我有些向十七打听,可是???自我回来从没见过他的影子???我好奇的问道,“巧儿,为什么我回来那么久,都没有见过十七啊??”,巧儿听我这么问,抬头盯我一眼,验明真伪道,“格格不知道吗??十七阿哥,被皇上派去了江西办差”,原来如此,我说十七不会那么忘恩负义的,好歹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交代过巧儿,若是见到胤禄,记得帮我转告,说我有事找他,果然,胤禄很靠谱的来了。他肤色白皙又着一身葱绿色长袍,笑起来,阳光又好看,“身子可大好了??”,见他关心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回道,“好多了”,我从没有单独与他见过面,想来他也是这么想的,左右瞧了瞧我找的个地儿??

虽不是四处环山,但是也够呛,因为它前有假山,后有福海,想偷听???想来还是得要些本事的,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选择相信胤禄,只怕连十七也未必能帮我保密,他放佛觉察出我故意找的这个地方,微微一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直言,我也不好在扭扭捏捏,只好说道,“我想了解十多年前,关于李君亦的案子”,胤禄微楞,问道“你了解这个做什么??”。

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张琪之是张廷玉的养子你知道吗??”,“张琪之是张相养子的这件事,朝野全知”,“那皇上对李家冤案的事怎么说的??”,胤禄对我问的问题越发敏感,只是此事我必须要弄清楚,我见他盯着我看,我说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请王爷不要避讳其他”,胤禄听着我这样说,只好松口道,“当初李大人枉死后,皇阿玛痛斥了四哥和十三哥,因为这件事,四哥他们受到了很严厉的惩罚”,胤?因为此事受了处罚??

“后来呢?”,胤禄回道,“起初皇阿玛为了保护四哥和十三哥的尊严不愿给李家翻案”,不愿意个李家翻案,我终于明白了张琪之打心眼里的无助,这样的无助,想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经受不起的?我问道,“那后来呢??皇上同意了吗???”,胤禄许是瞧着我对此事很认真,没多说什么,回道,“四哥和十三哥就一同请求皇阿玛,皇阿玛才恩准翻案,并且给李夫人建了一座贞节牌坊”,如此,那么李家在杭州的名声算是找回来了?

可是张琪之少年时,在杭州所受的苦,却未得到朝廷的救助??反而是张廷玉救了他?可见人心险恶,终究良心抵不过身外之物,可是在国公府,我却得到另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问道,“我在国公府见到了一座名为,清风堂的祠堂,可是与这件事有关”,胤禄说道,“清风堂,是四哥跪求皇阿玛给李家翻案时,给李家讨得恩典”,话至此处,他再也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为何要打探这些??”

我知道如此堂而皇之的打听张琪之,势必会说出些真相来,若是告诉胤礼,以他的性子,他势必会告诉胤?,而胤禄为人成熟知道不像胤礼那样冲动,想来告诉他这些,他是不会告诉胤?的,我想了想,决定告诉胤禄我所知道的一切,“其实,这些年,十三爷和四王爷他们的糟迫多少与张琪之有关??”,胤禄大吃一惊,许是他没有想到,平日里性子与胤?极像,不苟言笑的张琪之,心眼会这样狠毒,问道,“你是说,张琪之是为了给他父母报仇??”,“投靠了八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胤禄这样的问题,心里好生无奈,他和胤?可是同父亲兄弟,可是却在危难当头第一个想到放冷箭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兄弟。

我回道,“投靠了谁还尚不可知?只是他心存怨恨倒是真的”,胤禄思考半响,问道,“这些都是他亲自跟你说的?”,我回道,“嗯、、”,“其实他自小生于名门,难以接受父亲之死给其带的羞辱和母亲的惨死也是有的,我想,他想报仇只是一时气盛罢了”,胤禄并未反驳我的话,只是愣在一处想着什么??

我自了解胤?的脾气,他若知道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与张琪之有关想来,是不会放过他的。我字字恳切道,“我希望今日我们的谈话,仅限于我们两人,还请王爷不要告诉四王爷他们”,胤禄担忧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事??”。

我担当道,“王爷请放心,兰轩觉得张琪之虽然这些年来,曾经对四王爷他们心怀不轨,可是以我看来,他为人处世有情有义,敢作敢当,这些年来,四王爷的为人他应该也很了解了,再怎么说也会顾全大局,不会真的对王爷下毒手的”,“我答应过他不会出卖他,所以还请王爷帮兰轩保密”。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显然是胤禄未曾想到的,他紧盯着我看,放佛要一眼把我看穿,只是他眸中的状态又非一般人能解,难不成他会认为我喜欢上了张琪之不成????

我一时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解释,只听他问道,“那你为何要告诉我??”,他的话,让事情扭转百态,我回道,“我只是信任王爷会把兰轩当做知己”,胤禄听着我的话,露出笑来,如此自信的笑放佛只适合他,他回道,“好,就为你这句知己,我答应你”,

时隔几日,一直忙于公务无瑕顾及我的胤?,今日终于出现,他来时一身雨后青蓝素服,面带暖笑,我微楞,他向来严肃就是对胤礼也未曾这样过,我柔声道,“回来了”,他不理会我,只是盯着我看,许久也不见他回话,我好奇道,“怎么了??”,闻言他将一直背与身后的红缎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锦盒递到我面前,“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我微楞,堂堂雍亲王也会讨女孩子欢心??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然掀开外面包裹的红缎子,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锦盒不慎花哨,只是雅致之极,我打开锦盒,却觉得芳香扑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乳白色的玉镯,玉镯旁边,搁置的是同样颜色的白色玉佩,我拿起玉镯仔细端详,竟发现玉镯上雕刻着缠枝银杏,只见银杏的枝叶灵活的盘在玉镯上很是精致。

而玉佩犹如鹅卵石大小,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中间的图案依旧是一支银杏,银杏的边上盘旋着一支蝴蝶,只觉得工艺活灵活现,真不知道胤?从哪寻来的这样的宝贝,我正惊喜中,胤?问道,“喜欢吗??”,我表示喜欢,胤?竟亲自将玉镯给我带好,心中幸福的滋味无以言表,“好香啊”,“这香气清而雅,不像是人工做上去的,倒像是浑然天成的”,“你从哪?寻来的”。

胤?见我识破,笑道,“这玉未经雕琢时,就是浮石一块,它是西藏喇嘛雕刻成盆景敬献给皇阿玛的,后来发现每经暑热时,此景会奇香无比,就连远处的蝴蝶也会被它吸引,十三弟笑说此物是喇嘛送给皇阿玛的和氏璧,皇阿玛便将此物送给了十三弟,只是十三弟待我情深送给了我”。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十三送给胤?的那块石头???却不想他会把它取出来,如此投其所好的将其纹路雕成木兰送我,我有些惭愧道,“如此贵重”,胤?许是看出我的心事,回道,“若不贵重,它怎配的上你??”,我微楞,何时他竟将我的位置搁的那么高??

一时间,心里瑟瑟的,正不知如何开口,胤?又说道,“既送给你,就不许你薄待它,你要日夜将他带在身边”,“若是哪日再走丢,我闻着这香味,就能找到你了”,他说这话时,面带笑意,堂堂不苟言笑的雍亲王如此讨一个女子的欢心,说来,还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会的”。

第十六章, 娃娃亲惊魂

俗话说恋爱中的女子,连笑容都是甜蜜的,这话或许说的一点也不假。

今日没有巧儿在身边叨扰,倒是显得清净许多,已经十一月,天气逐渐变冷,园子里那些娇艳的花,好似也开的差不多了。

我只身走在园子里,放佛已然习惯了这个没有轰鸣声的时代,正在暗自惬意,却不知道怎地,看到了张琪之的身影,他依旧一身月白色长袍,面色俊冷如一,只是他不知怎的,见到我,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盯着我看,他就在不远处,我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道,“你怎么会在这???”。

他见到我,毫不不欣喜,面色淡淡,很是淡然的说道,“是我要求你姐姐,让我见你一面?”,我微楞??怎么还跟姐姐有关???不知道他都跟姐姐说了什么??许是他看出我的心思,回道,“你不用担心我来的目的?

因为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他今日怪怪的,平日里直性子惯了的气人,今日是怎么了???我微抬起头盯着他看,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自打见到我就一直盯着我看,好似这样的久未谋面突然相见还有些不适应,眸中多了些紧张,突然开口问道,“你可愿意嫁给我??”,这个问题我毫无准备,更是我想都没想过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他怎么会如此堂而皇之???

“我多次派人向你姐姐提亲,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我?起初我以为是你不愿意,可是刚刚见你神色宛若恋爱中女子,但是听完我的话,却又如此落寞,想来,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他的话,说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多次提亲,可是姐姐与胤?却一次都没有告诉过我?

若是因为他救过我,所以我要嫁给他,这样的结局也太过于草率,更何况我心里没有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向你提亲??”,我正在想他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却先我一步,我反问道,“为什么??”。

张琪之很坦然,有些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不管多重要的事情,自他口中而出时,总是这么风轻云淡,“当年的双李两家在杭州也算的上是大家,若是有个约定什么的也不足为奇?”,这话一出,放佛晴天霹雳。我从没想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情会在我身上发生?

更何况胤?与他还有家恨????他要娶我?是喜欢我??还是要借机报复胤?与姐姐???我一时间弄不明白这件事的原委,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我问道,“你之所以之前对我这么坦诚?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张琪之回道,“当年,家中发生变故后,我被义父接回京中没多久,便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我恳求义父帮我找到你,可是始终没有你的音信,多年以后,我也曾经去过杭州亲自找过你,可是他们都说你以被远房亲戚接走了”。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打听,可是始终没有太大的收获,直到那一日你告诉我你是费扬古的养女,我才得知消息,你就是清儿”,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都在找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自小都在找我的时候,心里酸酸的。

他只身来到北京,寄人篱下,生活已然艰苦,却不想还会因为我,祈求张廷玉去杭州寻我?若是没有费扬古,如今我是不是已经嫁给他为妻,甚至已经为他生儿育女,是否如今生活已然过得有滋有味???

有我在,他是否会因为我而放弃对付胤?他们??如此?胤祥是否还会饱受这十年心酸??而他又会否过得舒心些,再不用饱受丧母之痛带来的困扰??

不知为何,为此事觉得自责的很,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这样说,“我虽不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我却真心想娶你,若是你愿意嫁给我??”,“我不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起初的自责,因为胤?对他的愧疚,一时间烟消云散,活生生说出这四个字来,他闻言,眸中有些失意,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漠然,我忙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此事太过突然,你容我好好想想,好吗??”。

张琪之闻言,收了心事,缓了缓道,“也好,此事是有些仓促,那么三日之后,我在凌云峰等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琪之只身回府,只留下我一身惊慌???为什么突然间,多出这些事情来?若是没有那日山林偶遇,是不是就不会知道这么多劳心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再担心因为我而伤害到胤?等人??

如此,胤?所欠张琪之的就不知杀父逼母之仇??还有夺妻之恨???如此??我若是不答应他?是不是会给胤?带来更大的灾难?

回到姐姐的住处,已觉得精疲力竭,“姐姐”,姐姐见我如此狼狈,忙的上前扶我,柔声道,“你们见过面了?”,“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回了一声,姐姐叹道,“兰轩,其实姐姐早就知道他的身世,只是这么年来,我一直防备他会对王爷怎样?却忘记了你跟他还有婚约?”。

姐姐这话一出,我却觉得胤?表现的跟没事人是的?又是什么意思呢???我问道,“王爷也知道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但是这件事能瞒的了多久呢?”,原来胤?还不知道??姐姐说的对,张琪之向来与胤?是死对头,就是面子上都不给胤?留余地,此事若是惹恼了他,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可是我若嫁给他,一来可以帮胤?和姐姐斡旋二来可以劝解张琪之放下仇恨,如此一举两得,我试探道,“姐姐想让我嫁给他吗??”,姐姐盯着我的眸子,一时有些惊讶和伤心?许是她没想到我会这样想她?回道,“姐姐知道你向来不喜欢盲婚哑嫁,更不会理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姐姐不强求,姐姐只希望你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就好”。

闻言我已是满眼泪水,眼前这个女人为我做了许多事,可是我却怀疑她如此做的用心,他已经为了我得罪了张琪之我还要怀疑??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一顿,可是毕竟我与胤?????

我问道,“如果那个人是王爷,姐姐也愿意吗??”,姐姐帮我拭泪,安慰道,“姐姐只希望你能幸福,王爷已经告诉我了”,我微楞??胤?何时告诉的姐姐???

“好妹妹,王爷是值得托付的,既然已经答应他,就不要想太多,若是你嫁给旁人,过得不幸福,姐姐也会伤心难过,若是嫁给王爷,姐姐会为你高兴的”,我有些为姐姐抱不平,委屈道,“可是这样对姐姐不公平”,姐姐微微一笑,说道,“自古好男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我也希望王爷能快乐”。

听着姐姐的肺腑之言,在看看自己小肚鸡肠??我不该质疑她对我的心意。姐姐又说,“自从十三弟出事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王爷那么开心过,兰轩,你能带给王爷十三弟能给他的快乐,姐姐很欣慰”,“张琪之的事情,姐姐希望你能处理的好”。

说来奇怪,自张琪之来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想给我时间让我想清楚,还是在有意躲着我?我心中郁闷之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嫁与不嫁随我?他根本不在意?还是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我的判断??

姐姐告诉我,当年兰轩尚在襁褓之中时,双李两家还未曾有过什么接触,只是因为后来,李大人午夜间突发顽疾,杭州城里的名医虽多,可是没有一个对其病症有什么疗效。李夫人无奈下,杭州城内招贴寻贤榜,告知,若得良方,恩赐前两黄金答谢,只是如此,也没有招来可用的方子,我李家祖上曾经是明朝太医,拥有过一张包治百病的药方,父亲不计功名利禄将此方献给了当时的李知府,救了他一命,这才有了这样的盟亲??

本以为两家能长啸彼存,没想到李家竟然出了事,当时阿玛曾经许诺牢里的李知府,不管世事如何,双李两家盟亲不改。

没想到李家大厦忽倾后不久,哥哥便夭折了,额娘也随着去了,阿玛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也一命呜呼。

听罢姐姐的描述,不知道为什么,心堵,心酸泪流满面,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境遇,和张琪之出奇的相似,我和他自小失去双亲,只是我所遭受的却是以经长大后记不得了。

而他却因童年,日夜不得安枕,饱受折磨?

没想到我从未谋面的阿玛竟然如此忠信,他曾经在李大人临死前答应他,不论世事如何,双李两家盟亲不改,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躲起来了?

三日之后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日,我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面对张琪之时的表现,可是从没想过,真的见到时,竟然如此坦然。

已近深秋的凌云峰,四面翠柏环山,只是没有了春日里鲜艳花朵的陪衬,显得单调许多。

他一身月白色袍子,背身与顶峰处,向下眺望,伴着云雾缭绕像是个仙人一样,回眸处,眸中尽显柔情,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爽。

见到我来,直言道:“你来,是想让我如愿以偿?还是想让我大失所望??”,他如此坦白,我又何苦装作善意,直言回道,“对不起,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知道,这是一个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可我却是并非拥有这个时代思想的人,我知道,我这样拒绝你很残忍,可是我依旧希望一次狠过之后,能让你不再对我留有牵念”,他很认真的听着我的话,良久没有回话,眸中的柔情变得有些沉闷,连整个人也变得压抑许多,问道,“为什么??”?

“是因为胤?吗??”,我不想再刺激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只想与他把话说清楚,不想因为旁人去欺骗他回道,“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位置”,“我想,此生怕是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不知道为什么张琪之闻言,苦笑道,“命运的安排当真是可笑”,“胤?与我有着杀父逼母仇,如今因为你又有了夺妻之恨,你不怕我会对他恨之入骨之余,做些什么吗???”,他能如此直言,让我心里一直害怕的事情有些安慰,他为人不羁,敢作敢当,自不会要挟一个小女子的,我扬言道,“我相信你,不会”。

他微楞,许是不知道我会这样信任他,我又说道,“贵府,有座名为,清风堂的祠堂,是康熙爷亲自书写颁发的?”,“这是胤?与胤祥跪求皇上给李大人翻案时,求到的恩典,与你李家已经是莫上的肯定”,“我想,在杭州应该也有一座这样的祠堂,和一座贞节牌坊,对吗??”,张琪之不留情面,也毫不感激道,“那又如何??这些面子活,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见他如此执拗不放,我说道,“我知道,李大人与夫人的死,是任何人和事都无法的弥补的,可是胤?与胤祥已经尽力了”。

“况且这些年,你对他们所做的?难道真的就这么问心无愧吗??”,他许是不知道我会这样直接??也或许是因为我说道了他的痛处,颇有动容,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你们都是无辜的人,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也不知是弥补了谁心里的痛?”,对他来说无意间伤害了胤祥,是他绝对想不到的,不知午夜梦回时他是否后悔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开口,放佛想等我把话都说完??

我又说道,“你内心深处是不愿意伤害他的,若不然也不会因为我,而放弃刺杀他最适宜的时机,对吗??”,我淋淋洒洒的说了那么多,他却冷笑道,“你真的很厉害,如此字字珠玑,不就是想替他脱罪?”,“我是否字字珠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一直承认你是好人。”。

雍王府

想起张琪之独自离去时的背影,心疼不已,他本不该如此孤单的?可是为什么,离去时?竟然如此失意?

我亏欠他的越来越多了、怕是此生都将还至不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回去时,天已经大黑,没有给姐姐报告便自行回了房间,推开门时,胤?正端坐在一处,他见我回来,眸中布满心疼,柔声道,“回来了”,“嗯。。”,他起身盯着我看,抬手轻昵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好似自己是他失而复得的一样,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满心酸楚,道,“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胤?道,“什么事??”,在也忍受不了心里的苦涩,倚在他怀里说道,“张琪之的处境如此可怜,是因为你我负他在先,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不威胁你的生命,都不要伤害他,好吗??”,闻言他紧抱着我身子,回道,“我答应你”,“谢谢”

第十七章 张琪之的大度

又过了几日,张琪之处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如此,倒让我既欣慰又不安起来,真的不知道张琪之会不会如我所想的良心未泯,放过我这一劫,他向来与胤?不合,这件事世人皆知,就连他的义父张廷玉也拿他没辙,据说他为官清廉与张廷玉如出一辙,只是对付胤?放佛是他此生必做的事情,怎么也不愿意搁歇。

如此一来,我更加担心胤?的处境,张琪之看着像是在明处,可实际上却是在暗处,他到底投靠了谁,现在依旧是个迷??若是太子,如今太子已经被圈禁,回天乏力,若是胤?????那么?这就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后果。

“兰轩”,正围着火炉子想把事情想出个究竟,没想到,却听到了胤礼兴奋激昂的声音,他一身葱绿色袍子,外披着狸色的虎皮大氅,很是精神,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见到他安然无恙,很是开心,“你回来了?”,胤礼了哈哈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嚷道,“我刚回来,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他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仔细看了个究竟,许是确定我没有少一块也没有多一块,很是欣慰的笑着。

旁边一身藏青色袍子配了件墨色斗篷的胤禄笑说道,“十七弟刚回来,嚷着就要见你”,十七笑呵呵的站在一处,好似见到我安然无恙他的热情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嗔他一眼,打趣道,“如此惦记我?是否给我带礼物了??”,十七说道,“东西太多了,不过已经叫人送来了”,他如此惦记我,我谢道,“多谢”,“我刚跟姐姐学会泡茶,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尝尝我的手艺”,三人围炉而坐,欢声笑语,响彻了我的整颗心。

茶喝半道,胤礼起身说是去更衣,我和胤禄并未撤席,反而聊得意犹未尽,良久,胤禄道,“真没想到,你和张琪之之间,还有这样一层渊源?”,我微楞,未曾想胤?会告诉他这些?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我想的那么简单了??我回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胤禄听罢我的话,微微一笑,半响,盯着我问,“若是没有四哥,你会考虑他吗??”,我微楞,可是瞧着他面色有很认真,我问道:“你都知道了??”,胤禄抿了口茶,说道,“有些事,即使你说,可是我瞧着总是在意的”。

“你起初如此抗拒与我们相熟,可是如今却表现的如此自若,可见是日久生情”,他分析的很有逻辑,又字字到位,我不能否认胤禄为人洞若观火,心思细腻之极。我回道,“我私心想着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的,只是有些事却不受外力控制”。

他闻言,微微一愣,回道,“是啊”。他笑着,可是笑容浅的还未曾在脸上荡漾开来,已然不见,我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边为他侦察一边等待十七。

灰蒙蒙的阴冷天终于过去,今日难得天晴,而巧儿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什么秘方,说是对去除伤疤很有用,可是用了几日,我却觉得没有什么感觉,而巧儿却说,“奴才瞧着是好许多,可见是这偏方是下了功夫的”,我不想打击她,还未开口,门外丫头的请安声已然引起我的注意,“格格”,原来是姐姐处的彩蝶。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我已然看到了她身旁的张素素,我激动道,“素素小姐”,巧儿处理我手上的药与彩蝶一起退下,张素素有礼道,“格格”,见她如此,我忙的上千扶住她道,“你我还用这些虚礼?”,“快坐啊”,“真没想到,你会来?”。

难得在这里有一个女性朋友,对于她的到来我很开心,只闻张素素道,“前一阵子我也来过,只是瞧着府中众人面有戚戚,我以为你出了事,担心了好几日”,她说的,姐姐也告诉过我,说是张府有位小姐来看过我,只是因为那时候身子不好,所以没有见到。

不过难得她惦记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回道,“没什么的,只是一点小意外,多谢你为我忧心”,张素素虽不是绝世美人,可是却面容娇好,衣着到配饰无不显示她的大家风范,只是张廷玉绝非无子女之人,我关心道,“你在张府过得好吗??”。

她闻言,露出甜甜的笑,放佛提起张家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荣耀,她回道:“义父虽然上有子女四人,可是对我和兄长都是一样好”,“其他兄弟姐妹待我们也像亲兄妹”,我们???兄长??真不知道张廷玉除了她和张琪之还收养了谁???

我疑问道,“你刚才说的兄长,是指??”,张素素回道,“格格认识的,护国公张琪之”,我微楞,真的是他?只是听她的口气,应该与张琪之的关系不错才对,我问道,“你和他关系很好嘛??”,“人人都道兄长脾气古怪很难相处,可是他待我如初一直都很好”,“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是感情却胜似亲兄妹”,“他待我很是真心”,真没想到一向骨子里傲气坚挺的张琪之对她竟如此温柔??

“我很钦佩姐姐的勇气?”,张素素这话,说的上下对不上,我微楞???钦佩我什么呢???忽的恍然大悟,真没想到,张琪之会将此事告诉张素素,“他都告诉你了??”,张素素见我有些吃惊,笑回道,“嗯,兄长说,你是难得要摆脱束缚,崇尚魏晋的女子,他很尊重你”,我本以为张琪之会恨我,甚至会将仇恨加注到胤?身上的。

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我有些愧疚道,“他心里应该很恨我吧?”,张素素见我误解,忙的解释道,“不会,兄长说,得不到并不代表失去,只要你能享乐过得好,他也会很开心的”,我一直以为他被仇恨侵蚀,早已不愿多做其他理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复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吗??”,张素素回道,“他让我告诉你,他不会因为此事而归咎个人恩怨,请你不必多想”。

原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如此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我不该在这样想他的。。

知道张琪之不会记恨我,心里轻松许多,我再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给胤?带来无以弥补的伤害。

如此,彼此放手,他能真心对待我的现在,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已近隆冬,天气开始异常的冷,瞧着这天,估摸着离下雪应该是快了,巧儿说姐姐一早吩咐,若是我收拾妥当记得去姐姐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早由巧儿伺候好着装,虽然里里外外穿了好多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冷风直往身体里钻,临行前巧儿帮我又加了件白狐大氅,这件大氅是姐姐一早给我备下的,如此有人惦记真是窝心。

“姐姐,你找我??”,姐姐屋里早就上了火盆,一进屋放佛春天一样暖和,姐姐见我来,很是宠溺的帮我解下大氅递给一旁的巧儿,附又牵起我的手至火炉子旁坐定,姐姐翻开我的手掌,眉间若蹙,心疼道,“瞧着手上的伤疤怪明显的,特意请了专门伺候皇阿玛的王太医调制了些膏药,说是治疗伤疤是极好的”。

伺候皇帝的太医,若不是实打实的的权贵谁请的动的?更何况这几年又不太平???我道,“何苦这样兴师动众的,本就是在掌处并不常视与人,不碍的”,姐姐说道,“话虽这样说,可是落在王爷和姐姐眼里,总是胆战心惊的”,姐姐的话,说的很窝心,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姐姐又说道,“你都不知道,那日王爷与十七弟回来时,一身狼藉,面色沉痛的更不用说了,我问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王爷也只是沉默,十七弟吓的面色都青了没有人能回答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后来,高无庸不知怎地在山上寻了架血肉模糊的骨架来,王爷疯了似得跑了出去,直到第二天才回来,那样的失落与绝望就像当年十三弟出事时一样”。

许是想到深处,姐姐哽咽道,“你不知道姐姐当时的心就像刀剜开了一样疼”,姐姐的眼泪放佛是炽热的沸水,滴在了我的心上,一时间心疼的缩在一团,姐姐帮我拭泪道,“你我虽不是我同胞姐妹,可是情谊却不比同胞姐妹差,姐姐知道,你这伤是为了王爷更是为了姐姐,可是姐姐不希望再有下次”,“知道吗??”。

我看着她为我操心劳力的样子,心里很感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然承认自己就是兰轩,是她唯一的妹妹,我说道,“姐姐待我之情,兰轩没齿难忘,姐姐心疼我与我心疼姐姐是一样的”,姐姐听着我的话,将我环在怀里欣慰道,“好妹妹,阿玛与额娘都不在了,唯咱们姐妹相依为命,答应姐姐,要好好善待自己,不要再让姐姐忧心”。

我倚在她肩头,放佛冥冥中就该这样亲近,回道,“嗯,我答应姐姐”,

姐姐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我的背,良久说道,“还有,既然你与王爷有了约定,就不要顾及太多,毕竟他是皇子,是亲王。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若顾及太多,只会给彼此?蚣由撕Γ?愣?憬愕囊馑悸穑浚俊薄?p姐妹情深,可是为什么想起胤?会觉得对不起她,我哽咽道,“我知道了”。姐姐放佛能听到我的心声,安静的抚着我的头发,让我安慰许多。

午后,我独自一人在园子里闲逛,放佛冬季里的好时光,只是这么一小会,要不然寒风刺骨的滋味是不好受。巧儿应我的要求寻来一直躺椅,正好搁置在梅花树下,阵阵梅香,在加上温暖的阳光,当真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我正惬意的晒着太阳,却忽的觉得天空暗了下来,睁开眼,却不知胤礼何时从背后转到我面前,见我仰面而卧,好不惬意,一幅讨打的摸样正盯着我看,见他如此,想起那日喝茶的事情,明明说好更衣马上回来,却一去不复反,这个家伙一点也不诚心,故意不理他。

侧了侧身子,转向了别处躺着,胤礼讨理道,“我说,我好好歹歹也是个皇子,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闻言,我起身道,“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对你就是什么态度”,胤礼微楞,反问道,“什么意思??”,见他如此,我掰扯道,“自你前往江西出差开始自今日,你来看过你的救命恩人几次??若说你忘恩负义仿佛说的重了些,若说别的,实在有说不出,你说,你希望我怎么说你好呢??”。

胤礼放佛知道我是故意逗他,见我如此,好笑道,“哼,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一愣他竟然骂我是小人,“你????”,我还未说出口,他已然跑远,况且还带着让人生气的大笑,我一时气不过,起身赶上去,边追边呵斥道,“站住,你站住”,从云水轩追到廊下,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许是他认为我追不上他,他放松警惕许多。

我快跑两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辫子,他一时进退两难,我得意道,“你不是跑吗??”,“跑啊”,胤礼见状讨饶道,“好格格,我错了,你快放手”,我得意道,“我不放,谁叫你得了便宜卖乖的?”,胤礼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问道,“那你告诉我谁是小人??”,胤礼哀求道,“我是,我是,你?你放了小人吧”,“这还差不多”。

许是跑了一圈又玩闹那么久,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地,胤礼与我背靠廊下的大红柱子,准备歇息一会,其实好久没有这样玩闹,一时间很是欣慰,良久,胤礼道,“我说,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我大方的回应着,却不知道胤礼回道,“对不起”,我微楞,转过神来,看着他嫌弃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胤礼道,“那天你不该这样做”。

“事情做了,我从没后悔过”,“我不喜欢看你这样愁眉苦脸的,看着他轻蹙着眉头,许是想起这件事大家都会这样,我怼了他一下道,“若是你也这样?”,“谁陪我玩呢?”,胤礼见我如此不修边幅终于笑了,我又说道,“在说了,姐姐请了王太医配了药,说是极好的,想来也管用”,胤礼闻言安慰道“嗯,那就好”。

难得胤礼过来,我特意招呼他留下来用膳,胤礼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姐姐与我,胤礼与胤?,我们四人其乐融融的一顿饭用完,我自姐姐处回来,巧儿帮我安排妥当才回房休息。

我正想休息,胤?却提步来,我微楞,口不择言道,“你怎么来了??”,胤?闻言嘲弄道,“怎么???我不能来??”,我忙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胤?听完这话,并未及时回话,只是坐在一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我见他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随口道,“十七爷回去了??”,闻言他放下已到嘴边的茶杯含情脉脉的紧盯着我看,我一时间,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胤?许是知道我的心思,微微一笑,鄙视我一眼,说道,“你和十七弟的关系好,我知道,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该在府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我微楞,我记得下午的时候我和胤礼一起并未见过旁人的,疑问道,“你看见了??”,胤?道,“我知你对男女之别没有什么心思,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坦然”,看着他端坐在一边,正儿八经的样子,我打趣道,“你是在??吃醋??”??胤?许是不知道我会这样和他说话,我道,“我和十七爷是知己,你不要想太多”,胤?闻言反其道而行之,盯着我的眸子问道,“那我们呢??”,这话一出,害我不知怎么开口,“我们???”,胤?一直盯着我看,放佛想从我眼中得到答案,我却被他看得面上有了灼热感,他见我如此,好笑道,“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有多厚??”。

第十八章 第一场雪

转眼已是腊八前夕,而张氏则是为胤?产下一名女婴,胤?给她取一个单字,怜,为名。

其实胤?子嗣不多,如今喜得千金,也算是又得一后,自然怜爱。想来这几日是顾不得我了。

不知是心境不同还是怎地?总觉得冷意袭人,就连平日给姐姐晨昏定省也懒得再去。

正倚在暖炕上闭目养神,忽觉得眼前一暗,起初以为是巧儿她们进屋子换制点心瓜果,可是良久也听不见出去的动静,我好奇的睁开双眼,却不想是钮祜禄氏到了,只见她一身粉色旗装,外头披着一件葱绿色的披风正瞅着我看,眼含笑意的摸样,好似能看出我的心思,眸中参杂着些许嘲弄,我忙的起身,嗔怪道,“姐姐来了只管盯着我看?莫不是我成了貌比潘安的???”.

钮祜禄氏毫不客气的打趣道,“我以为妹妹是被风寒扑了心,如此没精打采的??可是眼下伶牙俐齿的倒是一点也不像”,闻言,我微楞,她话里有话??原来我与胤?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她心细如尘,心思缜密绝非张氏能比的,想到此处,面上有些挂不住,脸红道,“我才没有呢”,钮祜禄氏闻言,露出醉人的笑来,见她如此,我忙的扯开话题,“姐姐怎么会来??”,钮祜禄氏,面色坦然,回道,“王爷打发人告诉我说弘历要回来和咱们一起过腊八,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闻言,我又是一愣?弘历回府即使她不来告诉我,我也会从姐姐处知道,她为什么会故意来说这些的呢??“其实你不必介怀这些事,日子久了,自然什么都看的惯,装的下了”,原来她是来当说客的?可是是谁让她来的呢??是姐姐??还是胤????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胤?,总觉得心里难过,我好似做不到姐姐那样大度,更做不到钮祜禄氏那样能忍,“姐姐的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吗??”,钮祜禄氏听我这样问,眸中多了些意味深长,回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从不敢多想,他能从心里记起我,偶尔来看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偶尔??她嫁给他为妻?却只要求偶尔??我真的做得到吗??只听钮祜禄氏又说道,“既然选择了他,就不要顾及太多,那样只会彼此伤害,只要他心里还有你,哪怕是一点点,那你还怕什么呢??”.

原来在她们心里是这样想的,我无力道,“我没有害怕什么,我只是还不习惯”,钮祜禄氏闻言,轻叹道,“他心里是有你的,你还想要什么呢??”。

钮祜禄走后,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他娶我??专心的爱我一个,又或是为了我放弃皇位,与我一起归隐山林吗??

不再理会所谓的人间烟火??可是他真的做的到吗??

我立在佛像前不停的问自己他是否做的到??我又是否做的到??可是老佛爷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给我一个答案。

巧儿来劝过我许多次,说是这样一直站着仔细腰疼,可是我的心,却一动不想动,只想这样静静地站着,甚至想着,与其与她们一直争奇斗艳,倒不如,长伴青衣古佛来的痛快。

许是站久了,又是严寒季节的原因,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热乎劲已过,丝丝凉意自背后而来,正当此时,一件狸黄色大氅自身后而来,瞬间温暖了许多,回眸处,却是胤?清冷的摸样,他没有过多的语言给我,可是对我来说,如此已经足够。

转眼已经是春节前夕,天气异常的冷,早晨起来,巧儿特意给我加了件披风,到了姐姐屋里时,胤?也在,给他请过安,才得了准坐在姐姐身边,姐姐替我暖着手,边问“这手怎么凉的这样”

说着边把手炉塞到了我的手里,而胤?坐一处,面如初春,虽不是热情似火,可是也能看的出来,他心里还是很乐意见到我们这样和睦的。

他见我向他看去,嘴角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十七叔,阿玛就在屋里,不信弘历带你去看”,或许是因为胤?一惯冷清,三人对坐了一会,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忽觉得有些尴尬,却听见弘历稚嫩的声音,三人齐刷刷的向外看去,只见弘历一身灰色带暗花的袍子外面一件同色的坎肩,拉着胤礼走到屋里,忙给胤?行礼“弘历见过阿玛”,四爷示意他免礼,弘历看向十七,得意道,“十七叔,我没有骗你吧”。

弘历好似不怎么惧怕胤?与胤礼他们表现的很是可人,而胤礼显然对自己的小侄子表现的是一百分的喜欢,溺道,“没有,弘历最好了”言罢又似得扶了把弘历的脸颊,胤?见到这样的情景也不由的笑起来,说道,“弘历,到你额娘那里去,阿玛跟你十七叔有事商量”,“十七爷弟,咱们去书房”说着提步走现行,胤礼笑睨我一眼随后离去。

这是我来到雍王府之后第四次见到弘历,弘历今年也有八岁了,因为姐姐自从弘晖夭折之后至今膝下无子,而胤?则是让弘历,弘昼他们兄弟两个称呼姐姐额娘,对姐姐来说,弘历他们是姐姐自失去弘晖后莫大的安慰,对弘历的爱自然不言而喻,

正盯着姐姐和弘历玩闹,忽觉得屋顶沙沙的作响,我惊喜道,“姐姐,下雪了”,姐姐笑回道,“是啊,下雪了”,因为自己是北方人的关系吗??记得在上海时,若是整个冬天若是没有雪,好似没有过完冬天一样的期待。

更何况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场雪,想想都觉得稀奇许多,恨不得马上出去,正想走,姐姐道,“哎,下着雪别出去了”,如此好的事情,我怎会希望被打扰,回眸看着姐姐说道,“知道了,我不会出去,只是在回廊里走走”,姐姐许是笑我这么没出息,说道,“把斗篷穿好”。

巧儿很是敏捷的来到身边,拿着的是件衣帽一体的桃红色镶金斗篷,她很快帮我帮系好,我刚想抬脚出门赏雪,弘历却跑到我身边,抱着我,道“姨娘,我也想出去玩,你带着弘历吧?好不好??”,看着他哀求的小眼神,一时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怎样?向姐姐投去请示的目光,姐姐许是很乐意我与府中众人搞好关系,回道,“去吧”。

我点头示意,牵起弘历的手出了房间,因为我知道弘历的未来,所以一直待他很好,不因为旁的,只希望给自己的未来也留条后路。

除去我想巴结他的事实,其实弘历长相甜美可爱,为人热情,性格洒脱与世无争,难怪康熙与胤?都那么喜欢他。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好似老天都有点耐不住性子,这才多会,天空已经由冰晶转为鹅毛大雪,它飘飘然在空中打转,不一会又落在雍王府里的每一个角落,纯白色的颜色,美美的,不夹杂任何情绪与故事。

我正自顾赏雪,弘历望着我说“姨娘,咱们去哪”,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笑道,“咱们看雪去”,弘历的小手很温暖,他似乎也很乐意与我亲近,只觉得手间他的手,努力又努力的紧拉着我的手,我有些好奇的向他看去,他却冲我讪笑,那样的笑,在他与世无争的眼眸中美极了,半响弘历问道,“姨娘喜欢弘历吗?”,我无疑的回道,“当然喜欢了”“弘历也喜欢姨娘”。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自他口中而出,心里安慰好多。

陪着弘历在雪地里玩闹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扰乐在其中的弘历,总是害怕这样的寒冷会把他冻坏,所以还是把他送到了姐姐处,姐姐瞧着我们湿漉漉的衣帽,和鹿皮靴子,嘲弄了好久,不过看在弘历那么开心,也不再怨怪了。

我自姐姐处出来时,弘历本还想一起来,只是碍于姐姐,他还是没能如愿,我支走了巧儿独自漫步长廊下,只是雪花在空中随风而走,有许多被吹落在廊下的长椅上,也有许多被吹落在花草树木上,远远看去,竟分不出是雪,还是花开,或许这就是,白雪却嫌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意境吧。

我自廊下以忍不住站在雪中,任由雪花落下,偶尔落在脸颊上,并未感到寒冷,觉得轻轻的,痒痒的,很舒服。

不一会功夫,我已浑身是雪,就连脚下的鹿皮靴子也变得高了许多,我连忙躲到前面的畅心亭下,紧跺了几下脚,瞬间觉得脚下轻了许多,正得意,抬头竟然看到了亭前不远处的那颗红梅下,胤礼与胤?正盯着我看,许是因为雪下得急了些,他两已经浑身沾满了雪花,见我向他们看去,附又提步进了畅心亭,

只见十七面如暖春,一身裘绿色长袍外罩着一件同色毛领的坎肩,他笑着,放佛他在雪中再多呆一会,雪就被他暖化了,而一旁的胤?而是一贯的淡定,只是他一身绛红色的袍子把脸色衬托的很白皙,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他面色暖意,只是淡淡的,可是落在我眼里已经温暖之极。

十七先胤?一步到我近前,笑递给我一支红梅,我虽未近闻,却在接到手中时,闻到阵阵梅香,我看向胤?时,他正盯着我在雪地里冻得通红的手看,许是胤礼在他不好说什么,睨我一眼,面带些怨怪,随后是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胤礼立在一旁许是没有在意,问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里还好呆着,跑这雪地里做什么??”,胤?依旧无语,只是他也盯着我看,好似也想知道答案,我不理会他两的好奇心,反问道,“那十七爷怎么也在这?”。

十七爷见我如此,笑着说“我跟四哥想着赏梅花呢,这不就遇见你了”,听着十七的话,??一眼胤?,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行礼道,“那就不打扰俩位爷的雅兴了,告辞”说着就想走。

却不知一直沉默的胤?却开口道,“慢些”,我微楞,回头看他时,他面色没什么不妥,而十七也是一愣,许是不知道我在哪又得罪了他四哥,他面有担忧的看看我,又看了看胤?,胤?见我们盯着他看,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又遇上了。不如进屋喝杯茶”,十七一听会心一笑,提步先走了,只留下胤?与我,我一时间不想去,可是碍不住他紧盯着我不放,我不敢推脱,只好跟着十七走进了离这里很进的书房。

书房虽然点了蜡烛,可是外面的白雪太晃眼,一时间进了屋子很不适应,最值得庆幸的是,书房早就生了炭,很暖和。见小顺子端着三杯茶,不好抽手,我只好亲自给俩位爷上茶,再次将双手袒露在胤?面前时,他眸中的不依不饶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十七还在。

只听胤?道,“去拿手炉给格格”,闻言,我心里一阵感动,不一会小顺子已经将手炉奉上,里面还带有熏香,是我最喜欢的兰香,胤?见我紧抱着手炉不撒手,盯着我笑了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下过雪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清爽,干净的让人心旷神怡。看着漫天的雪,总觉得心里也开始敞亮许多,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福,正惬意自己终于与这里融为一体,却在不远处看到了弘历由小顺子领着正向我走来,我停下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里不知怎地,总觉得很是欣慰,他兄弟不多,所以不曾知道被亲情刺痛是什么滋味,如此甚好,我很希望他能单纯的过完自己的童年,即使日后要面对皇位之争,至少自己的童年,比自己的阿玛,叔伯过得顺意许多,这样的他,想必也是胤?想看的吧。

弘历很是眼尖,看见我后,开始异常兴奋,撇下一旁伺候的小顺子开始向我跑来,小顺子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生怕弘历磕着拌着了,“主子您慢些点”

我快几步迎接,“弘历,姨娘带你去玩好不好?”,弘历开心的点着头,看着一旁担忧的小顺子,终是不忍心,嘱咐身后的小顺子“下去吧。”小顺子打了一个千,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我牵着弘历的手笑着问“弘历,姨娘带你去堆雪人好不好?”,“好啊,姨娘,姨娘帮弘历做一个像姨娘一样漂亮的雪人”。

我笑着看着他,怎么会是胤?的亲生孩子呢???这么会说话??

我带着弘历走到雪地里,用手一点一点的滚了一个大的雪球,弘历站在雪地里,一会指指这,一会指指那,一会开心的拍着小手,一会又捧起一把雪抛向天空,自己赶忙躲开,却落了我一身白雪,弘历乐的前仰后折的,像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整个天空。

不一会一个雪人已经完成,我用竹子的叶子做了雪人的眼睛和嘴巴,找了一块小石子做了鼻子。

弘历开心的嚷嚷道“姨娘,姨娘,好漂亮的雪人。”,“弘历,喜欢吗?”,“喜欢,谢谢姨娘,”弘历开心的在雪地里蹦来蹦去,抬头间,发现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的,我看向他时,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和弘历看,见我回头,忙的收了情绪,打趣道“你也不怕惯坏了孩子?”,“再说了,这么冷的天,就不怕我四哥怪你冻着弘历了”。

见他缓步而来,又面带笑意的,放佛他的笑容真的可以感染一个人,我笑回道,“我就喜欢惯着他,人生得意须尽欢”。

胤礼与我并肩而立,盯着弘历玩的不亦乐乎,十七眼尖的看见我刚从,雪里拿出来冻的通红的双手,关心到,“还是快回去吧,待会把手冻坏了”。

看他关心我我很开心,回道“无碍的,再说了弘历开心就好了”,弘历闻言嘿嘿的笑着,放佛对十七说的事情,略带些愧疚,不过小孩子玩心总是大的不一会又投身到自己的思绪中。

十七见我对他的话看我无动于衷,摇头轻叹间,已然拿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无奈的说,“你啊,可别让四哥看见,要不然,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带着哈气给我搓手,一时间我心里感动不已,能得他带我真意,我还奢求什么呢??我笑着看着他,得意道,“十七爷不怕我怕什么?”,他笑着嗔我一眼,摇着头对我表示无奈,良久他说道“你能和四哥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微楞,一向不修边幅的胤礼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是胤禄说的?胤????

又或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正当我疑问,他却将目光投向弘历,说道,“弘历,咱们该回去了”,“十七叔送你们回去”。

他牵起弘历的手,提步而走,我落在他们身后,看着他对弘历的溺,心里有丝丝缕缕说不清的东西,眼看他们越走越远,独留下我对胤礼的不解和感激。

第十九章 胤禛的承诺

没想到,临近春节这样严寒的日子里,张素素会约我出去见面,我本就与她投缘,更何况自从回到雍王府后,还没有出去过,所以还是很期待这次的约会。

所以恳求了姐姐准我出府,姐姐一开始不同意,但是我答应巧儿与我同去,姐姐也就答应了。

次日,小路子赶着马车护送我与巧儿前去赴约,我按照约定来到了她约我见面的地点,竟是一间地处市区偏远的安静处。

许是她一早吩咐我会来,院里的老嬷嬷见到我们的马车,立马迎了上来,一旁的小斯接过小路子的马车牵去喂粮,老奴道,“是兰轩格格吧,老奴给格格请安了”,瞧她的样子,想来已过花甲之年,可是却不显苍老,笑起来很是亲和,我道,“起来吧,是你家主子差你来的?”,那老嬷嬷闻言,恭敬道,“正是呢,主子说了,格格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了”。

我听她这样说,以为是张素素不愿我两的谈话,被旁人知道,吩咐一边的巧儿道,“你随她下去吧”,巧儿闻言略有担忧的看着我,不太情愿离去,我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许是觉得拗不过我,巧儿极不情愿的还是跟着老嬷嬷去了,我独自踏进别院。我以为这里只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住处,又或许是她以前未到张府时的住处,没想到,踏进院门,里面竟是一处古朴清雅的四合院,院中间是块天井,天井中间是一座莲花池,眼下已然入了冬季,池中之物早已面目全非可是一旁的梅花却开得极好,正应时。

我正欣喜离开雍王府,没想到还有这样清雅的地方,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只听他不沉不稳,柔声道,“兰轩”,起初以为是自己听差了,可是回眸是,却真的是他。

我们已有两个月不曾见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张琪之清瘦许多,脸色苍白许多,神清气爽不减当初,只是眸中依旧充满了忧郁的神色,他见到我,有些扭捏,我方才明白,是他邀我来的。

如此,我大方回应道,“好久不见”,我笑着,以最大方的姿态面对他,他见我如此,苍白的脸颊上露出苦笑,似有尴尬道,“我以为你应该不想见我?所以?”,见他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愧疚,愧疚,除了这样的心酸,在无法拥有别的感情,看着他道,“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在我心里,从没有过想见或不想见的矛盾,因为我知道我们是朋友”。

张琪之自我对面来到我身边,回道,“你能如此坦然,我很高兴,可见你与一般女子不同”,他的话,说的似苦似甜,落在我心里,只有无尽的伤痛,我本生来誓不负人,奈何因为情爱,依旧要负他,更何况,负他的是万劫不复的亏欠。

我道,“我是否与一般女子一样我不知道,我知道,尊重自己的心,能让自己和别人都可以得到解脱,你说呢?”,张琪之叹道,“你说的很对,以前我总认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他们为之付出多少代价总是应该的”,“后来,我才发现,有些事,已经在冥冥中注定”,“即使不想放手,也早就超脱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他能对我这样坦诚相对,我很感激,古人诚不欺我,更何况是我和胤?对不住他在先,如此,何不彼此敞开心扉呢??我道,“那你,你还想过要报仇吗??”,张琪之回道,“我不得不承认,胤祥的遭遇多少与我有关,他们这些年的兢兢翼翼虽不能解恨,可是与他们为我父母做的,已经扯平了”。

“我虽不能承认自己是好人,可是我可以大方告诉你我是清白之人”,“如此已经够了”,他的话,句句实实在在的压在我的胸口,胤祥的事情,他竟然会如此坦然告诉我与自己有关??他不能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但却是清白之人,他的总结一点也不假,他是清白之人,若非命运如此,他的人生绝非现在这样痛苦,他事事与胤?相对,甚至陷害过胤?在世上最好的兄弟,可是他在老百姓心中却是实打实的清官,他的人生是该得到解脱了,我说道,“老话说,善恶循环,更何况他们当初的本意也并非所想”。

“如今你们都能安好,我想伯父伯母他们应该也可以安心了”,张琪之闻言,盯着我看,我一时不知道他的眼眸中那一抹痛到底代表了什么??半响他说道,“你放心,只要有你在,我绝不会在伤害他”,“可若是有一日你不在了,我一定会把这些年落下的统统找补回来”。

闻言,我已体会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只觉得眼前的张琪之变得越发模糊,直至我的眼泪落下,我有看清楚了他的摸样,他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的泪光,仿佛一道灼伤我心的利器,我道,“我一会定好好活着”。他闻言,拂过我面颊上的眼泪,我却在也无法自持,哭泣在他怀中。

以值傍晚,夕阳将马车的影子拉的修长,而我立在马车下,张琪之放佛对离别的情景不爱多言,直到我上了马车,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无尽哀伤,和他目送离去的距离。

回到府中,见过姐姐,她试探性的问了几句,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并没有提起与我相见的是张琪之。

回到房间,本以为可以彻底放开自己紧绷了一天的心,却没想到踏进房门,见到的是一脸沉静的胤?,只见他朝服还未退下,端坐在房中正盯着手中的折子看,见到我时,抬眼道,“见过他了??”,他柔声细语,甚至带着些戏谑?并没有让我感觉他生气的氛围,难道他派人跟踪我??

我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闻言盯着我看,眸中尽是探究,放佛要一眼将我的心要看穿,我忙解释道,“他只是和我说了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胤?听我说话,转睛看向别处,良久,他叹道,“兰轩,你真的愿意跟我?放弃你想要?我却给不了的自由?”。

他的话,说的很认真,他盯着我的眸子时,我看到了他的眼中的慌乱,放佛是一个怕极了面对自己不想面对局面的小孩子。

我说道,“我曾经也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我是否愿意为你放弃我所想拥有的幸福,我承认,我不喜欢你有太多女人,不喜欢你不能全心全意爱我,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放弃,可是每每如此,我的心总不愿意”。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陪着你,不管你周围有多少花花草草,只要你心里有我,我都会一无反顾”,“因为你才是我梦寐以求爱恋的对象”,我句句发自肺腑,我只想告诉他,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胤?闻言,紧握着我的手,“兰轩,你能和我坦白我很高兴,只不过?”,他言至此处,多了些黯然,“十三弟对我付出了许多,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向皇阿玛要你,因为我不能因为我们的事情失了皇阿玛的心,因为这样我便再不可能救出十三弟了”。

“你还愿意等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自己不能在失去皇阿玛的心,否则便再也救不了十三的时候,我的心会那么疼,不是因他先十三后我。

而是一个是为自己付出十年青春的好兄弟,一面是我源于他的压力,这样的包袱,放佛千斤重,一时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我心疼道,“我愿意”。

他闻言,开心的好似个小孩子,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良久说道,“我答应你,梅香寒尽,必娶佳人,相知相许,永不分离”。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年前的几场雪把整个人的心也下的敞亮了许多,转眼间已经是大年三十,因为晚上要入宫赴宴,姐姐一早的就嘱咐巧儿帮我梳妆打扮。

巧儿说,今天晚上是重要的宴会,一般见不到的人和事,今天都能见到,况且别家的格格小姐都回去,说一定要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能被人比了去?

可是我的心却不在那,本不想与她们有什么纠缠,何苦跟她们攀前比后的,特意吩咐巧儿帮我梳了个在寻常不过的如意头,略施了些粉黛,巧儿面色略带嫌弃,受不住我紧盯着她瞧,最后不情愿的嘟囔道,“旁人家的格格不知道怎么个隆重法,偏就您不重视,倒让旁人觉得咱们小家子气”。

“又不是选秀,再者说,你家格格我天生丽质,自古只有丑女才爱那样打扮”。

巧儿听我这样说才笑起来,配合与我挑了件及喜庆的黎锦暗花的红色旗装,搭了件同色镶金的坎肩,我虽嫌弃它颜色过于亮丽,却极喜欢它袖口处的绣花,是极精致的几朵兰花,搭配的极好,我的特意配上了胤?送我的玉镯,红白相间,微微抬起胳膊便能看见。

巧儿帮我拾?彝瓯希?3腋嫠呶遥?未Ω?卵缱??未ν讼?胂??易邢柑?辏??垡丫??甲急溉牍??p胤?见到我时,忍不住盯着我多看了几眼,笑打趣着赞道,“倒也知道避其锋芒,做的不错”,言罢提步自我身边离去,并且带走了一阵风,自他身上传来的兰香,让人觉得安逸许多。

晚上的皇宫灯火通明,而红墙黄瓦,精雕细刻的亭台楼阁间,鎏金铜瓦,飞檐斗拱,殿角飞檐玲珑别致,巍然屹立。殿宇亭阁宏伟壮丽,看着雕梁画栋斗拱交错的皇宫,果真是皇家气派,哪里是小老百姓所能感受的。

熟悉历史的朋友都知道,康熙爷是出了名的会花钱,现在又是大年三十这样的好日子,皇宫里的布置甚是美丽,红罗端子一步三尺,每至殿宇,必有通明,就连紫禁城里的侍卫都穿的喜庆许多。

因为胤?要和阿哥们一起就坐,我便跟着姐姐到女倦处,进入女卷处时,忽有一种万花迷人眼的感觉,想来这些福晋,格格,小姐今日聚会是小,比美是大。

因为胤?在康熙众皇子排行老四,可眼下能得自由的,除了老三就是胤?了,所以姐姐的位分自然高贵许多,姐姐进入时,不少人起身给姐姐请安,姐姐笑着回应他们,又帮我介绍了几个人,因为他们不予为重,也不怎么感兴趣,应付了几句,便坐在了姐姐身边。

刚落坐,就看见门外由丫头搀扶进来一个人,大概是因为是晚上,烛光不是很明亮的原因,我竟没有看清她的摸样,本就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所以毫不在乎她是谁?

只见她进了屋子,中规中矩的来到姐姐身边,给姐姐行礼请安,姐姐姐笑掺她起来。随后帮我介绍“兰轩,还不见过八福晋”,我一愣,原来她就是胤?的嫡福晋??

“八福晋吉祥”我这才仔细的向她看去,,一双丹凤眼微微上起,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说不出的端庄与厉害。我心中惊叹,果然明艳不可方物。

她笑着示意我起来,我却不敢再看她,准确的说不想看她,我很抵处她的为人处世,如果不是她的精明和,如果不是她私下结交朝中大臣,出言不逊,没有太高估自己,都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或许八爷最后不会那么惨淡,就不会那样的死去,而她自己也不用那样,被逐回母家,直到样的香消玉殒。

胡思乱想间入宴时辰已经到了,我随着姐姐坐在她身边,我转身看见,四爷,八爷,九爷,十爷,十六爷,十七爷,旁边我没有见过的应该是,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隔桌上一袭,湖水绿散花旗装,神色举止处尽显幽兰之姿的女子深深的吸引着我的注意力,她时而面带微笑倾听,时而与人低眉交流,全程毫不做作,尽显优容雅致。

她会是谁呢???格格??小姐??依她的着装与年龄,早已不是未出阁的人,想来应该是哪位阿哥的福晋,不知是谁那么有福气。

许是我这样盯着她看被她察觉,她抬眉向我看来,我心中一惊竟被她发现了,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竟露出一抹微笑来,那样的笑意,暖暖的,充满了不必惊慌的安慰,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她一抹笑,她已然将目光转向她身边的女子。

我收了心,与姐姐闲聊,只是姐姐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的说道,“那就是十三福晋”,姐姐的话,让我顿时惊愕,还未反应的过来,一声“皇上驾到”收了我的心。

众人忙跪下,待到康熙坐下,一声令下,众皇子才敢起来,我看着眼前这个风光无限的皇上,在看看一直面带微笑的兆佳福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为了胤祥等待了十年,即使心酸在外人面前依旧要这样笑对?而坐在上面的君王?心里是否还有些不忍?

我只听见他坐在龙椅上,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既是春节,众皇子莫要过于谨,难得聚首,大家随性点”

话刚必,几位小阿哥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席间康熙很开心,与旁边的,皇后,德妃,说笑着。

我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及其抗拒现在这样的团聚,我不耐烦的四处?望,眼光落在兆佳福晋身上时,却忍不住挪开,良久,收了收心,转了防线,竟对上了胤?的双眸,他淡淡的,眼光没有之前的那么冷,却充满了担忧,我知道自己失态了,忙回从脸上挤出微笑给他,他点头示意,可是目光依旧没有从我身边离开。

我不敢在胡思乱想,强打起精神参加到这样的氛围中,怕他看出我的异样。

而大年三十在康熙的一番教导和说词中完美落幕,胤?则在今天晚上是大赢家,康熙对他亲自打赏,又当着武大臣的面表示对他的认可。可是这一晚上我都在胡思乱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想着四爷,八爷,十三爷,十四爷,所有能想的人都一一出现在眼前,好累??

马车上,姐姐见我不开心,只当我是累了,把我拦在怀里,我顺势靠在姐姐的肩膀,心中叹道这样的日子好累,索性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胤?不依不饶的眼神。

第二十章 张素素的心事

正月十五,月圆之夜,按道理我该和姐姐胤?一起入宫聚餐的,可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些让我劳心的人和事,便推辞说不去,姐姐倒还好说话,倒是胤?临行前,来到我的住处,紧盯着我,疑问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我自然不敢说实话,只能说道,“难得你和姐姐一起出去,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胤?闻言,许是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但是还是依了我的意见,说道,“也好,不过你得好好在府里呆着,若是我回来见不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之间的那堵墙早已化为无形,我们彼此的状态不像以前那样放不开,只见他眸中带着打趣笑看着我,难得他这么开心,我还是很乐意逗他的,我问道,“怎样??”。

胤?笑回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抿了口茶,督道,“我去了”,我自不会理会他,嗯的一声权当做是打发,只见他回眸盯着我看,加深了语气道,“我真的去了”,见他这样耍赖,想笑他不知怎的从严谨冷酷的雍亲王变得如此小孩子气,可是却莫名其妙的主动探过身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了一吻,他不知道我会这样大方,自己也是一愣,回瞬间满面笑意。

胤?与姐姐他们一早入宫,而我独自在府中实在无趣,又难得没有人约束,何不出去享乐?

巧儿与小路子极不愿意我这样自己独自出去,可是应不起我的威逼利诱?终是放了我,而巧儿是个会耍赖的,硬要跟着同去,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

北京城里的正月十五,虽还未到晚间,可是彩灯高挂,个个穿着都喜气洋洋的,就连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他们相互见面时,不管熟不熟识总会道平安,如此和谐想来也是康熙想要的。

听路人说,晚上会有京中彩灯大户孙家展示自家的绝世一品彩灯,想想都觉得稀奇,不知道如此独绝到底长的什么样?

而今日本就出门游玩,不想引人注目,所以身袭粉红色托底罗裙,外面罩着一件米白色锦缎双袖对襟小褂,小褂袖口处绣有小朵的米黄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个髻,斜插一只碧玉簪子,巧儿说,“这一身汉人家小姐的打扮,倒也显得几分随意却不份。”,所以她很满意这身装束。

我两游走在大街上,得意洋洋看的正起劲,忽听得一声温柔的声音,“姐姐”,闻言,我两向人群中看去,竟发现那熟悉的面孔是张素素带着婢女,也出来玩了,见到熟人总是开心的,我带着巧儿挤过人群赶去与她会合,“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走进了才发现,她今天着一身浅绿色裙装,眸含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花样玉簪,流苏洒在青丝上。当真是艳比花娇。

她闻言回道,“知道姐姐一定会出来凑热闹的,所以一早就在这等着了”,她笑着,与她一身浅绿色裙装显得默契之极。

我两走过人群,自西而去,西大街整条街会是今晚的主街,一早挂上的灯笼五彩斑斓,圆灯长灯四角灯无不出彩,我与张素素并肩而走,身后跟着巧儿与小翠,四人走走停停,说说闹闹,不自觉的世界已然流逝。

“手上的伤,全好了吗??当初一定很疼吧??”,张素素盯着我的手看,我摊开掌心道,“姐姐找了太医配药,眼下疤痕消减许多,若是在用几记药,想来就好全了”,张素素闻言露出安慰的笑来,只是瞬间又变的落寞许多,我不明白的向她看去,她直言道,“我真羡慕”,我微楞?问道,“什么???”。

张素素回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十七阿哥并非家兄,那日饭馆相遇其实也并非偶然”,她解释道,我才明白原来他指的是胤礼?我问道,“你很喜欢十七爷??”,张素素闻言轻叹道,“其实指婚之事,是我乞求阿玛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对我无意,根本不愿娶我”,她说到指婚本来面带春意,一时间变得阴雨绵绵。

我一时不明白她对十七的感情?一个是束缚在宫内的阿哥,一个是宫外饱受礼教的大家闺秀?她怎么会对十七产生感情呢??我问道,“你对十七爷?很了解吗??”,张素素道,“其实并非素未谋面,我还记得那年冬天,他身袭一身月白色长袍,倚在梅花树下吹笛。

火红的梅花,映在他白色的袍子上,相得益彰的美极了,只是他很忘我,不曾看到我在暗处”,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不过惊鸿一瞥,竟让她如此执着,我道,“如此,你就喜欢上他了??”,张素素回忆胤礼时,面带着所有少女憧憬爱情的痴呆。

她道,“是,我从没听过那么动听的笛声,更没有看过那样美的男子”,不过一瞬她又失落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她的话让我想起胤礼说的,我虽不是一个受的阿哥,但是我渴望婚姻上的自由皇阿玛已经答应我了,如此不就是变相的像皇帝表明自己不愿娶张素素为妻的吗??如此被拒,不知她当时是什么心情?

只听张素素又道,“后来我听十七阿哥说,你为了救他,出了事,我又担心又嫉妒,我好希望我也能让他如此关心”,“不过我知道十七阿哥不喜欢我,我也不再强求了”,话至此处,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笑在我心里却沉重的要命。

我私心里很希望她能嫁给十七的,我道,“其实十七爷虽然看上去不羁,其实骨子里自有主意,我虽劝不动他,但是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成事”,张素素见我这样说,重拾希望,喜道,“真的???”,见她这么开心,我不忍心说不是。

我说道,“嗯,十七爷是众位阿哥中,难得与我意气相投又待我真心,我自然希望他能得一位贤良淑德的福晋”,“若不然以后就没有人跟我玩了”,张素素见我这样说,笑了起来,我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点绛唇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

她点着头,充满希望的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使命不仅仅是给她舒服胤礼这么简单,而是要拯救这个世界上即将为爱失笑的美娇娘。

过了年,又过了正月十五的正日子,一时间大家都闲下来,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就连年中披红挂绿的雍王府也恢复了以往的雅静。

我闲来无事,又不愿跟着姐姐学习女红,自愿出门闲逛,只是,虽然年已过完,天气依旧很寒冷,就连十五夜里下得雪,到现在还没有化完。

我披着斗篷,自姐姐处出来一路向耿氏处走去,路上的丫头婆子,小太监见到我无不下礼请安,我虽不太接受,但是也算是入乡随俗了,来到耿氏居住的槐园处,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颗曾经风靡我无数日的大槐树,只是那时候他鲜花蕾蕾,芳香四溢,如今却是光秃秃的,闲的凄凉许多。

因为天冷的原因吗??院里没有仆人伺候,只是略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剪刀声,啪啪的很是响翠,没人通传,我轻声轻脚的自顾进了屋子。

耿氏袭一身碎花浅蓝色旗装,黑色旗头上虽然镶嵌着珠宝首饰,旗头正中带着一朵芙蓉花,金缧丝加点翠的扁方一端轴孔中垂一束浅绿色的流苏,随着她修饰盆景时的动作左右摇晃,流苏荡在她如雪的肌肤上,让人对她整个人都爱怜许多。

她面带浅笑修饰盆景的样子安安静静,听到的只有剪刀修饰花枝的声音,许是我一直盯着她看,被她察觉,她抬头正会上我的双眼,我打趣道,“姐姐越发贤良了”。

耿氏闻言,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了上来,“你来便罢,不进来,站在那做什么???”,她搀着我一起同坐,我看着她修饰的差不多的盆景道,“弘昼呢??”,耿氏道,“他整日的风魔,好不容易有个师傅能教得了他,早早的就去学堂了”。

闻言我只是笑着,倒是对眼前的这盆郁郁葱葱形似一只大鹏展翅的女贞充满兴趣,正捣鼓的起劲,耿氏问,“怎么没去找敏姐姐玩??”,闻言,我道,“敏姐姐被侧福晋请了去”,我只顾盯着这盆女贞玩,只听耿氏道,“我与敏姐姐同为庶福晋,又同时为王爷诞下孩儿,只是敏姐姐比我有福气多”。

闻言,我心中一紧,忙的向耿氏看去,我以为她会黯然失色,只是她的面色平淡无奇,并无一般女子醋意般的娇嗔,我道,“好姐姐,大过年的怎么好说起这话来了呢??”,“依我看,王爷对姐姐也很钟爱,若不然怎么会这样单单对姐姐这样用心?”,“这院子的槐花,凝神益气,对脾胃极好,想来一定是王爷知道姐姐身子需要呢”。

耿氏见我这样说,她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也不是会小性子的人,敏姐姐受我很高兴,总比我两都这样的好”,“姐姐好像和敏姐姐的关系很不一般?”?

她面色从容不像是装出来的大度,只听她说道,“康熙五十年,我自生了弘昼后,身子盈亏生了场大病,是嫡福晋和敏姐姐对我日夜照顾不离不弃,才得以好转,那时候,弘历也很小,敏姐姐一边要照顾弘历和我,还要帮助嫡福晋照顾弘昼,很是辛苦,这份情谊,我不能忘”。

原来她和钮祜禄氏还有一段这样的情义,怪不得关系这样好???我道,“姐姐是感性之人”,耿氏又道,“古话说的好,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她与我有大恩”,她如此淡然,面对胤?的幸如此轻描淡写,不像旁的女子如此计较。

我心生羡慕许多,只是我不好直说,道,“难得姐姐是这样念旧的人,真好”,耿氏见我这样说,许是知道我话中有话并非说的实话?笑睨我一眼,打趣道,“你是在夸我?”.

晨起,想着好几日没有好好和姐姐说会话,所以一早吩咐巧儿帮我梳了个小两把头,随手挑了支宫花赋予两把头的中间,两边嵌上红绿玛瑙?丝小簪子,巧儿帮我挑了件黄绿色的旗装,又帮我略施些粉黛,收拾妥当才意气风发的前去见姐姐。

“姐姐”,我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姐姐见到我,却摇头笑起来,我微楞,一旁的彩蝶道,“格格很有口福呢”,我微楞,才看到彩蝶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围裙的小宫女,她年纪看上去下巴尖尖,样貌平平,年纪倒像与我相仿,也是面带微笑,我见状问道,“怎么了??”。

彩蝶道,“翁儿刚刚做好的金丝卷,福晋说要请格格来尝尝,格格这就来了”,那丫头见彩蝶介绍自己,忙的给我打了个千,我示意她起身,再看看眼前摆的一叠金丝卷,问道,“你亲自做的?”,翁儿回道,“是,奴婢早前在天下第一楼的厨房打过杂,学会了几道点心,奴婢想着给福晋换换口味”,天下第一楼??

早听十七说过,真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会在北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里做过工??她虽小巧,只是我瞧着她眉间若蹙,见到我时,表现的不卑不亢,与其他的宫女仆人的小心翼翼很不相同,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她虽面带微笑,只是怎么瞧,都觉得哪里不对??我道,“这丫头,心思细腻,长的也灵巧,只是看着眼生”,姐姐闻言,回道,“府里的糕点师傅病了,她是新来的”,“尝尝吧”。

姐姐亲自夹了块金丝卷放在我眼前的碗碟里,复又吩咐翁儿她们退下,我瞧着眼前金黄色的金丝卷,不觉的食欲大开,本以为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放在嘴里竟发觉松软可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一开始对她的不解,瞬间变成了胃口大开。

我赞道,“不错嘛,前几日在姐姐这吃过一次酱香梅子,到觉得味道清香的很,与其他蜜饯很不相同,也是她做的?”,姐姐放佛能看我吃的开心自己也高兴,随手自她身上扯下手绢递给我回道,“是啊,说是用去年新摘的玫瑰花,做的浆料,又配了几味其他的花香腌制而成的”,闻言,怪不得呢?原来是费了功夫的,我回道,“惯会想法子了”,姐姐安慰道,“你若是喜欢,日后让她多做些给你备着”。

胤?一早就被皇上召进宫,午膳时还没有回来,在古代了没有电脑电视给我解闷,好生无聊,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春困吗??

总觉得懒洋洋的,时不时的就想大睡一觉,今日许是窝在暖榻上看书,看久了,乏困之极,不想当懒虫,索性去姐姐那里看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的上忙的,一踏进屋外,屋外的清冷,果然提神许多。

我努力的醒醒神,自姐姐处出发,见到姐姐时,她正在看书,给她请了安,又闲聊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说道“姐姐,咱们出去走走吧,怪无聊的”,姐姐看着我说道“哪里就无聊了,外面怪冷的,我可不去”,“姐姐不无聊,我很无聊,你就陪我出去吧”,我冲着她撒娇,她怪嗔道“你呀,现在这副模样,任谁看见了,不得笑话你”。

“我不管”,姐姐虽然摇头轻叹,不过看着我耍赖,她也实在没辙,站起身来说道“走了”,我一个机灵的站起,挽着姐姐的胳膊向园子里走去,虽然已经入冬,但是园子里的绿色灌木还是不少的,姐姐帮我紧紧斗篷说道“前几日强拉都不愿出来,今天是怎么了”,“哪有,前几日看姐姐身子不舒服,没敢打扰姐姐罢了”。

我无意的说着,姐姐却有意的问道“是吗?”,我一听想必姐姐想必误会什么了,忙站定说道“是啊,要不然姐姐以为呢”,她笑着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再跟姐姐对话,只觉得面红耳赤。

不一会她又说道“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要是有不适,提前告诉姐姐,知道吗”,我一听得了,肯定是误会我了,忙说“姐姐放心,没有”。

“真的没有嘛”,“真的没有”,我故意扯着有字的音,她笑的更美了,回道,“那就好”,我疑惑的问道“姐姐怎么老是紧张这个呢”姐姐看着我认真的说道“王爷的子嗣本就稀少,除了弘历,弘时,其他的孩子还小,姐姐自失去弘晖,爷就对我细心照料,平时也从未孩子的事情不愉快过,我心里本就愧疚,如今有了你,姐姐希望你可以帮助姐姐了了爷的心思,也好让我安心,才是”。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酸楚,她说的没错,除了弘历弘时,弘昼,四爷的子嗣是淡薄了些,我忙安慰到“姐姐也无需难过,姐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看着我眼睛多了些雾气,说道“姐姐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今姐姐不好托付别人,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待他”,闻言,我心中酸痛,忙安慰道,“姐姐放心,我会的”。

她欣慰的冲我笑着,那一刻心里苦苦的的,她虽然没有孩子,但是在府里的地位是别的?晋比不了的,可见胤?心里姐姐的位置是无人能及。而我??又做了什么,我这样岂不是在利用姐姐???

我惭愧的看着她,委屈道,“姐姐”,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安慰到“妹妹,姐姐知道你心思,别说爷喜欢的是你就算是别人姐姐也不会怨怪”,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原来动了情以后,会这么为难…

碍于姐姐,我心中实在愧疚,好多次,面对胤?时,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将他打发到姐姐那里,不因为别的,总是觉得他该去多陪陪姐姐,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能让我心中的愧疚少几分。

只是谁知道,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此举却成全了年氏,据说,这几日,一直都是年氏在近前伺候。

晚间,我正盯着镜中的自己懊恼,却不知胤?何时到了,他一身淡紫色长袍,背着手臂,紧闭双唇,正立在身后盯着镜子里的我看,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瞥他一眼,竟发现他眸中布满血丝,我心中一紧,低下头摆弄着紫檀梳子不愿和他说话。

正在懊恼,胤?轻叹道,“是你自己将我礼让与人的,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闻言,我瞪他一眼,起身离去,他满面无奈,他自身后跟来,他见我坐在边面色难堪,脖子扭到一边,也不愿看他,他自我身边坐下,环我在怀中,安慰道“好了,别再生气了好吗?”。

我身子僵直的立在他怀里,心中悲伤,问道,“若我和姐姐一样不再风华正茂,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胤?听着我的话,盯着我的眸子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成不变的爱你”,闻言,我心中慌乱,那年氏呢??我看着他,直言道,“那你这样幸年氏,是因为年羹尧吗?”。

胤?许是不知道我会直接说出年羹尧的名字,他面色微变,良久说道,“十三弟对我而言,很重要,为了救他,我必须得到”,“兰轩,你体谅我一下好吗??”,他说话间,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好像他稍有不慎,我就会像十三那样不见,我突然明白了他心里所有的不得已道,“我没有不体谅你,我只是害怕,怕你为了你想得到的,伤害了你自己”。

胤?闻言,抱着我说道,“只要有你和十三弟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你懂吗?”。他的话,他的人,他的目光,好似一个备受伤害,委屈至极的孩子,那一刻我再也不能故作不知,我在心里呐喊,我懂你,我懂你所有的伤痛和不得已。只是我却说不出口自己对他的感情。

就在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夺去!他轻盈的呼吸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贴着我的唇,一时间,自己像是过了电,或是吃了麻醉药,再也不能自以。就那样自然而然的配合他,无法拒绝。

第二十一章 张氏意外死亡

过了年,又过了正与十五,时间便开始过得飞快,一转眼已进二月,只不过虽然已过寒冬,但是清冷的还是依旧有些让人胆怯,我本不愿意出门,奈何耿氏身子不爽,我才包裹的如此严实的出了门去看她,只不过耿氏见了我,说我的面色比她一个病人的面色都要难看。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除了日日昏睡,再也觉察不出我有别的感觉,姐姐嘲笑我说,终于似个懒猫了,不再用她多费心许多。

大家都以为我是前几日玩过了头,所以没怎么在意,可是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呼吸间也变得困难,到底是怎么了??

自耿氏出来后,我独自一人扯着笨重的身子沿着小路往回走,奈何却碰上了冤家对头,只是数月不曾相见的张氏,变得丰韵许多,只见她袭一身橘红色旗装,外罩着一件玫红色对襟毛领小褂,头发简易的向后盘起,她没有华丽的珠宝,简单易郎,一直流苏垂在耳边,倒也精翘许多。

她面带娇嗔,望向我时,面露着微笑,只是那样的笑意落在她那双微微翘的丹凤眼中显得别有深意,见我已然到了近前行礼道,“格格”,“嫔妾在此等候格格多时了”,几个月不见,她竟然专门等我?我疑问道,“你等我???”。

她露出妩媚又让人厌恶的丑笑道,“格格身世尊贵,日后自然荣华富贵,又何苦跟我争这一星半点儿的所谓恩?”,我微楞,她独自等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只觉得自己双耳沉重的要命,不想与她多谈,道,“我从没和谁争过什么,自然也从没与你有什么相关,若是你自己自轻自贱,麻烦不要把我扯进来”。

我厌恶她得意洋洋的张狂劲,自然不愿多呆,抬步想走,她竟挡在了身前,“格格伶牙俐齿的摸样,嫔妾不是没见过,只是我自知,今生是没有个好身世,能配得上王爷”,我心中懊恼,她竟然如此正大光明的堵住我,跟我说这些???

我还未来的及反驳她又道,“更可恨自己没能有位好姐姐能帮我这一遭”,“你姐姐看似温顺,却绵里藏针,暗度陈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她竟然把我们想的如此恶毒??

我想反驳的,只是心中沉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冷笑道,“哼,不就是等着,王爷登的大统,封你们姐妹位分称霸?”,看着她让人生厌的嘴脸,我恨不得立刻让她消失在我眼前,我道,“王爷做不做得了皇帝我不知道,我知道为人做好本分之事,我和姐姐光明磊落,从不记挂旁人的东西,就不牢你操心了”。

她见我这样说,露出高傲的笑来,“格格既然如此磊落,何故还要做哪些撩拨姿态王爷”,“王爷向来威严不苟言笑,可偏偏你来了,一切都变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法子勾了王爷的魂魄?”,“你们姐妹之间行的龌龊之事,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我心中懊恼,可是却不愿意与她争执,跟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怒道,“不可理喻”,我抬步要走,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别走,话还没说明白,你不能走”,“放手”,“怎么?说到你的心坎里,不敢面对了吗?”。

真是不可理喻,真不知道胤?喜欢她什么??我呵斥道,“放开,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面含恨意,就连眼中都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想跟我说什么,不代表我愿意就此放手”,“今日我就要让大家知道你们姐妹俩的丑恶嘴脸”,话还未完,她拖着我的身子就走,我本就不舒服,再加上被她这么一气,更觉得力不从心,我挣扎道,“放开,放手”,“放开”。

她不理会我的挣扎一路向前,我被她拖着身子往前拽,我只觉得自己越发没有了知觉,正在此时,不知胤?与高无庸他们怎么出现的,胤?见我面色苍白,汗如雨下自己也是一惊,呵斥道,“住手”,张氏闻言,自己也如醍醐灌顶,猛的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我本就是借着她的力气一直挺到现在,此时她松手,我却再也没有力气,活生生瘫在了地上,“兰轩”,“兰轩,你怎么了?”,胤?见状快走两步,接住了我的身子,将我拥入怀中,担忧的冲着高无庸大喊,“快叫太医”,而我却只能看到张氏不知所措的惊慌摸样,再也不知下。

浑浑噩噩,不知是睡了多久,只觉得头晕目眩,悠悠转醒间,我只看到巧儿焦急的摸样,待我睁开双眼,巧儿惊道,“格格,你醒了”,我睡了很久吗????

转眼间她竟然清瘦许多,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我挣扎的坐起身子道,“发生什么事了?”,巧儿乖巧的帮我盖好被子,轻声细语道,“太医说你中了毒,所以才会昏倒”,闻言,我不相信的惊道???“中毒了??怎么会??”。

巧儿道,“是翁儿她在点心里下了毒”,闻言我大吃一惊之余多的是对她眸中的情绪有了真正的认识,她虽一身丫鬟打扮,可是眸中的干练与精明是巧儿她们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拥有的,忽然想到姐姐,我慌道,“姐姐??”,巧儿将我按在上,回道,“格格放心吧,嫡福晋她们都没事”,“太医说了,好在发现的及时,所以格格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还好,还好,她们都没事就好,我在自我安慰,良久我抬头观看,竟然发觉屋子里除了巧儿再无旁人,我问道,“王爷和姐姐呢??其他人都去哪了”,闻言巧儿面有戚戚,她一向乖巧从不会对我说谎,只是为什么今日????我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巧儿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见我着急就要起身,忙的按住我,抬眸间,她满眼雾水,我心中大呼,一定出了事,我再也忍不住,呵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巧儿见我生气,不敢再隐瞒,回道,“格格已经昏睡好几天了,所以还不知道王爷和福晋两天前就被召进宫了”。

进宫,他们是皇亲,进宫在寻常不过,只是巧儿为什么表现的那么伤感??进宫??莫不是???我道,“召进宫??所谓何事??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巧儿见状,左顾右盼,我抬头才发觉,屋外站着两个人,我虽看不清他们的摸样,但是我敢肯定他们都不是王府中人?是谁呢???

我猛然明白,莫不是皇宫里的侍卫???

我几日未醒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急切的盯着巧儿看,她小心翼翼道,“皇上下旨,秘密处死了庶福晋”,这话放佛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身形放佛昨日才和我吵闹完,怎么一睁眼她就死了????

巧儿又说道,“奴才听说是因为庶福晋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被告发到皇上那里去的”,“现在府里各位主子各自拘禁谁也不许踏出房门一步,都在等王爷和福晋回来”,说了不该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我突然想起那日花园里那个面带娇嗔,满面不屑的张氏,说的那句,“哼,不就是等着,王爷登的大统,封你们姐妹位分称霸?”,是因为这句话吗???

我心中恍然明白,她说胤?日后登基,会封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句气话竟会使她的生命走向终止???冷不丁的想起株连九族的话,一股寒意自背后袭来,不由的使泪流满面的我打了个寒战,我道,“怜儿呢??”。

巧儿道,“皇上怜悯怜儿小主是无辜的,所以暂时交由侧福晋抚养”,我道,“那姐姐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巧儿抽泣道,“奴才也不知道,现下府里虽面上景气,可是背地里都在议论?”,我道,“议论什么??”,“他们都说,王爷怕是要步十三爷的后尘”。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十三爷??十年幽禁,胤?不会的,不会的,毕竟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九年了,不会的,我安慰巧儿道,“不会的,不要听他们瞎说”。巧儿自顾抹泪,我的心理竟像是背负千金重,这样的压力姐姐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整个雍王府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若是想出去比登天还难。我有心想去找钮祜禄氏,可根本就出不了房门,每日只有巧儿能进出自由,不过只是用膳时才能如此自由,我屋里的其他丫头据说都被拘禁在一处,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让巧儿帮我想法子告诉钮祜禄氏消息,我已转醒,次日,我在食盒里发现了,钮祜禄送来的字条上写,安好勿挂,不知为何我看到这里会泪流满面。

她们虽不过是胤?的妾室,可她们的日子一定和胤?姐姐一样,步步小心谨慎。

我不知怎么和胤?在一起的,只觉得阳光明媚,我正与胤?手牵手在御花园中散步,突然,一直白羽箭就这样在我的眼前刺透了胤?的胸膛,我惊呼不要,可是鲜红的血就那样毫不留情的落下,我对天高喊着“胤?”的名字,可是依旧无补。

是太难过了吗??再次睁开双眼时,才发觉原来是场梦,可是眼前的胤?却是那么真实,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自己还未曾从梦中抽离,我哭喊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他拥我入怀,紧紧地抱着我道,“傻瓜,别哭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紧紧抱着他,终于可以感到他身子的温暖,我告诉自己,是真的,他回来了。

我看着他略显清瘦,疲惫不堪的脸颊,心疼道,“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和姐姐?”胤?闻言,许是觉得我问的话,好似太孩子气,微笑道,“再不济我也是皇子,他们怎么会为难我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再次刺痛我的心,是想起谁了吗??她明明昨天还对我笑,可是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倚在他怀中,只觉得心疼,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日日在想,若是一睁眼,我们已然逃离这里该有多好,我不想这样担惊受怕的等你的消息”,胤?闻言,扶起我,盯着我的眸子看,在他眼里放佛此时此刻只有我。

他道,“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让你这样担心了”,“身子可好了??”,“太医怎么说??”,他的关心,让我惶惶不得终日的心,安定许多,我道,“没有大碍了,我就是担心你和姐姐”,他轻抚着我的脸颊,眸中炙热的回道,“我们回来了”。

兰阁

“她是因为那日与我在花园里的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枉死的吗?”,姐姐见我面有戚容,好似还未从惊恐中走出,闻言,紧握着我的手直言道,“兰轩,即使没有你们那日的谈话她早晚也会死的”,闻言,我震惊到,“为什么??”,“难道生命与你们是这样微不足道?”。

姐姐知道我的脾气,我向来连蚂蚁都不舍得杀死,如此一条人命我不能接受,也是有的,姐姐又说道,“张氏其实是九弟他们早年安排在王爷身边的”,“这些年她没少给王爷惹事,虽然王爷面上表现不知,其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若是她这次不那么过分,她也不至于伤了自己的性命”。

我终于明白胤?那句,有时候只看待事情的表面是看不出事情的好坏的,原来他指的就是张氏,他一早就知道张氏的身世,纵使她如此轻狂不过就是想让对方骄兵自败,我难以理解道,“即使如此,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这样剥夺了她的性命?”,姐姐道,“若是她不死,王爷就要付出代价,九弟他们最想看到的,是王爷出事”。

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胤祥不就是个例子吗??我不该埋怨什么的,我真的不该埋怨什么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就是做不到呢??

姐姐见我呆若木鸡,安慰道,“好妹妹,这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时代,你不可以在逃避”。

“姐姐知道她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可是一眨眼却没了,会让你难以接受,可是你要知道,若不是因为他们算计王爷在先,她自己就不会死”。是啊,她自己就不会死了,到底是什么魔力,让她这么义无反顾心甘情愿的愿意做旁人的棋子,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也毫不在乎??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若是你没有办法先去获取猎物,你自己就会沦为别人的猎物,隐忍与退让只会伤害自己最在乎最亲近的人,所以即使付出的时候割舍的有些疼,可是为了自己目的,再疼也会坚持下去。这就是这里人的思想吗?

第二十二章 张琪之被收监

我以为张氏已死,雍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们就可以恢复到平常的生活,可是谁知道,我自雍王府出事后,第一次出府,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一直跟踪我到一个小摊前,假装我东西掉了来给我搭讪。

我起初怀疑是不是胤礼又胡闹,可是打开后,竟然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云:“少国公以被雍亲王收监”。

这几个字写的扭扭曲曲,不像是一般饱读诗书之人的笔?会是谁呢?那丫头我从没见过?可是她却知道张琪之出了事,会来找我相救?可见她非一般不熟识的丫头?

我自大街中一路狂奔至雍王府,“为什么??为什么?张琪之会被收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胤?见我风风火火,进了屋子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质问她,自己也是一愣,睨我一眼,复又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听着胤?的话,怒气中烧?张氏的死是个意外,若是我能清醒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命在他们眼里轻贱,可是在我眼里只要是生命都是平等的,更何况是张琪之的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可是看着胤?的态度?我略带怒气道,“又是这句话?我知道很多事,我都不能做主,可是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胤?本就面带严肃,待到我眼前时,与我只有一拳之隔,我才发觉,他眸中充满愤怒与失望,沉声道,“权利??你告诉我,你的权利源于何?”,“是他的未婚妻吗??”,闻言我心头一震,我不该这样这样质问他的,看他被我激怒的胤?,他怒目圆睁,盯着我看。

我一时间词穷,是愧疚,是茫然,他的压迫感使我整个人都变得飘了起来,他许是觉出自己吓到我,身子稍从我眼前向后退了退道,“张琪之非等闲之人,他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翁儿,就是张琪之指使的”。

闻言,放佛心里露了一个洞,脑袋嗡嗡直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坚持道,“不可能?”,胤?见我依旧坚持,回道,“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木已成舟,事实就是如此”,我道,“怎么可能呢?他答应我不会再报仇的?”。

“再说了,翁儿的毒,是我中了??”,胤?紧盯着我看,眸中充满对我的失望,我不敢再理直气壮的和他对峙,我知道刚才我的话,百般漏洞,我中毒,可是那日明明是翁儿说要给嫡福晋尝尝鲜的,若不是我错走了一步,那么中毒的就是姐姐或是胤????

两人彼此僵持,良久胤?许是不愿再看到我为张琪之着急,甩袖离去。

我自供词中得知,翁儿是河南人,打小生活窘迫,五十五年来北京卖艺时便追随了张琪之,她一直居住在张琪之的京郊别院处,这次潜入雍王府谋杀胤?之事,是张琪之亲自受命与她的。

京郊别院???京郊别院??这个地方我去过,可从没见过翁儿这样的小丫头,我记得当时巧儿也在,别院中除了小斯,就是一位年入花甲的老嬷嬷。

既然如此那她的身份就是假的,她既然不是张琪之的人,她为什么会陷害他?想至他与死地吗?

想至张琪之与死地的人会是谁呢??

大牢

我恳求姐姐让我和张琪之见上一面,若不想我搀和此事,至少让我亲耳听到张琪之怎么说?

姐姐终是拗不过我,还是同意了。

监牢,从古至今都是被人当做瘟疫的地方,踏进这牢房,只觉得是雨后的潮湿掺杂了腐臭的味道让人难以接受,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而关在这里的人,日日夜夜又都是怎么挨过的呢??

大牢里,哀嚎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对于张琪之而言,这些会不会让蒙上阴影的童年从此加价,再也无法忘怀。

我看到张琪之时,他正盘坐在一处,闭目养神,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尘不染,丝毫不像是在牢里呆过的样子,许是他察觉有人盯着他看,回眸处看到是我,有些惊讶,起身来到我身边,“你怎么来了”,待他走进我才发现,他眸中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有以往的平静与坦然。

如此辱不惊,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我盯着他的眸子,生怕自己错过他的眸中任何的情感,隔着一道栅栏牢门,我们彼此相望,再也没有一句户,他见我满含热泪直至眼泪落下,问道,“你没有什么让我解释的吗??”。

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这些??我也不再掩饰,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做的???”,张琪之闻言,盯着我看,放佛想从自己眼中看到我的心里去,半响回道,“你若信,就是,若不信,就不是”。

信或不信?都随我??

那么我自己心里到底是愿意相信他?还是不愿意的呢?

他对胤?的恨绝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消除的?可是若我说不信?冥冥中,好似我真的愿意相信不是他做的。

兰阁

“姐姐,你就帮兰轩这一回吧”,我自牢中回来,直奔姐姐处,向姐姐求情,可是姐姐也只是盯着我看,却不回话,我哀求道,“姐姐,我知道此事难做,可是我不想欠他太多,我不愿意在亏欠他什么,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姐姐听着我的话,轻叹道,“兰轩,我知道你心善,可是有心事不能凭感觉”,“张琪之与王爷对立那么多年,若是说他突然改了性子,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姐姐的话,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可是我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道,“可是他亲口告诉我不是他做的”。

姐姐闻言,不相信道,“他告诉你的??”,我言语恳切,姐姐看不出带有瞒骗,回道,“张琪之的心机有多重,你是摸不透的,若是放了他,日后他还是会对王爷下手的”。

听姐姐这样说,我忙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你帮帮我,帮我这一次,我向你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让我们不开心的事情了”,“姐姐,你就帮帮我吧”,姐姐见我如此,或许是觉得我太过痴呆,摇头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姐姐是无能为力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是说的胤?吗??

自那日书房争执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他可还恼我?

钮祜禄氏处,据说,钮祜禄氏酒量极好,我自云水轩出来,已经一整天,始终不愿回去,嚷着要与钮祜禄氏不醉不归,钮祜禄氏见我微醺,嗔怪道,“何苦来的??”,“既然想救他,又何苦跟王爷闹僵?”???

她的话不知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触动了我的心,胤?是个极其简单的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我对张琪之模糊不清的感情,是他最该恼我的地方,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我们并非一个时代,共有一个思想的人,他不能了解我的感情也是有的,我自顾伤心喝酒,又听钮祜禄氏道,“其实王爷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他从不愿自己亏欠谁,可是对于张琪之,王爷说了,确实是自己欠他的”。

钮祜禄氏见我呆萌萌的,即使酒杯里没有酒了还在发呆,边帮我斟酒边说道,“所以这么多年,即使张琪之明目张胆的跟王爷作对,王爷也没有真的和他计较什么?”。

“若不然,以王爷的性子,他哪里是好惹的??”,“你也不好好想想除了王爷还有谁能救得了他呢??”,“偏你又是个不肯服软的?”,“事情才闹到这一步”。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心理装满了对胤?的牵挂,再也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只顾着一醉方休,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解脱,再也不要这样左右为难??

依稀记得昨日在钮祜禄处,半醉半醒之间,胤?抱我回房间的场景,我以为他还会恼我,甚至会用他无敌犀利的眼神警告我不能再多管闲事,可是昨天看到的他眸中明明是无奈,多一些??

知道他一早退朝回来府中,眼下正在书房办公。

可是为什么踏进这里?这么难?我徘徊在书房很久,终究觉得自己缺点勇气才对??

大概是高无庸见我在那徘徊看的都烦了,一抬眼,一直在一旁伺候的高无庸早不见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他总不能把我吃了???

我鼓起勇气踏进书房,一直紧绷着的心,被一阵木兰熏香,软化的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温暖,只见胤?一身雪青色长袍,面色淡淡的端坐在书案前拟字,看样子他应该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我心中提着一口气,立在他身边一五一十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该多问,只是张琪之之事多数因我而起,若让我坐视不理,我怕是做不到的”,胤?闻言,一直埋在折子里的眼睛终于抬眼看向我,只是看着我时,依旧醋意十足,“几日不见,你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只是一味的来替他求情吗?”???

我微楞,不知道他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在吃醋?心里提着那口气,终于舒展开来,我回道,“我知道我们之间出了问题需要解决,可是眼下没有什么比一条性命来的重要”,胤?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满眼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盯着我看,猛然想起他那句,你以未婚妻的身份???我忙的解释道,“张氏已然死了,若是没死我依旧会为她求情的”。

“我知道你恼我为了他质疑你,可是在我心里只有胤?一人,我质疑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们之间的杀伐决断,彼此伤害,更何况你已然承诺与我,我更不希望看到你为此受伤”。

胤?听得仔细,我说的句句诚恳,见他动容,我又道,“我阿玛曾经救过李知府的命,所以双李两家才有了盟约,按道理我早该是他的人了,可是我为了我自己的真心已然拒绝了他,对他而言,我们两个是伤他至深之人,本不该被原谅”,“可是他能放下仇恨已然祝福我两,我本就欠他,你又何苦让我欠他更多,让我日日自责?”?

“有人要弃车保帅至他与死地,我们何不救了他,我知道你一直应为李知府的事情心有愧疚?”,“既然如此眼下就有机会了却我们心里如山一样的愧疚,何乐而不为?”,“如此,以后彼此放开手谁也不再亏欠谁的,岂不痛快?”,“胤?,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堵得只不过是一口气罢了”,“还有什么比人的性命重要,人生在世,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舍弃,可唯独生命,若是放弃了,就真的再也没有了”??

我一股脑说了那么多,难得的是胤?没有一句反驳,这应该不是他的性子才对,如此,他到底是信我?还是不信??我正不明白的看着他??谁知他嘴角竟然扯出一抹笑来,疑问道:“胤?????”,许是从没有哪个女子这样直言不讳叫他的名字,我道,“你在她们心里是王爷,是阿哥,地位如此高高在上,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胤?,只是一个我钟情钟爱之人与其他无关”。

对于我的表白,我能看出来,他很高兴,只是这个人,却执拗道,“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哄我?”,见他已然释怀,我道,“我说的句句肺腑,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胤?见我耍赖,自己也笑起来,见他心情已好,我不得不扫兴道,“放了他吧,好吗?”。

胤?闻言,回答道,“我会放了他,但不是现在”,“你应该也能想到,不乏有人要弃车保帅,若是我现在放了他,岂不是害了他?”,闻言我心情大好,看来是我小肚鸡肠,不该质疑他,更不该对他人身攻击的,喜道,“谢谢”,胤?见我这般高兴,嗔怪道,“你是替他,还是你自己说谢谢?”,见他不依不饶,我道,“替我们彼此”。

今日是张琪之释放出狱的日子,我向姐姐请了假,特意出府,想亲眼看着他好好的出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灰暗世界里呆的久了,张琪之苍白许多,见到我一脸担忧,没有解释,只有一抹微笑以示安慰道,“你怎么来了??”,见他如此,我道,“我虽不能为你做什么,可是终究要亲眼看你出来,才能安心”,张琪之闻言,面上多了许多安慰,回道,“谢谢”。

“眼下胤?他们以不得自由,你安全了”,张琪之见我这样提醒他有些意外,回问道,“你也信是胤?他们设计陷害我??”,我微楞,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张琪之许是想到什么,一抹微笑,回道,“没什么”,见他如此,许是他觉得此事与胤?有关??

我满心无奈,这个两个人,什么时候能坦坦荡荡的面对面的对话??我道,“以后不要再跟他对着干了”,“我知道你两一开始僵持惯了,若是叫你立即终止对他的攻击,你会做不到”,“但是你相信我,他是好人,日后会是个辅佐君子的清臣”,张琪之闻言,微微一笑,轻叹道,“只要你信他就好,我既以放下信不信他以无所谓”

第二十三章 胤禄的良苦用心

被阴霾覆盖了无数天的北京城终于放晴了,好不容易见到太阳,我岂能放过它,巧儿见我状忙说“格格,外头虽出了太阳,可不见得暖和,咱们还是别出去了”,一听她这么说指定是不同意的“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了太阳,岂能浪费太阳公公的好意”。

她一听嗔笑起来,说道,“偏就如今的新鲜话多”,一切安好,不愿意跟她见识,我笑回道“好了,出去了”,刚想走,巧儿拉住我说道“唉,格格,等等,把斗篷穿上再走也不迟”,说着她已然进了里屋去拿,见她走得急,我也提步出了屋子。

或许是这天气许久没有放晴,抬头看见蔚蓝的天空到觉得有些刺眼,遂低下头不敢再看,雨后的滋润让园里的几株红梅开的正旺,我沿着幽静的羊肠小道,闻着阵阵梅香,心里一阵欣慰。

没有战争的时代真好,我再不用因为什么人,或是什么事,烦心为难。

正在赏梅,身后附上一阵暖意,想来是巧儿在炉子上考了好一会的斗篷,所以它还未近我身已然觉得温暖之极,我很欣慰的看着巧儿,巧儿则是埋怨道,“格格真是的,也不怕冻着,这么冷的天”。

她虽怨我不会照顾自己,可是依旧帮我把风衣系好,我笑回道,“不碍的”,“格格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我听了她的话一阵感动,说道“瞧你,哪有那么金贵的”,“奴才说不过你,咱们走走,省的冻的慌”。

正在闲逛,一阵风吹过,打了一个寒颤,忙的紧紧身上的斗篷,巧儿见状说道“格格,咱们回去吧”,出来有一会了,加上身上热气渐少,我到处,“也好,走吧,咱们去看看姐姐”。

雍王府,很大,若不是时间久了,许是会迷路。我与巧儿拐了弯又穿过一道门,才算是走对了方向,我正心里感慨总算走对了路,却于弘历走了个照面,许久不见,我还是有些惊讶的,弘历今年长高了不少,看上去也俊朗了许多,“弘历,给姨娘请安了”。

他嘴角洋溢着微笑,毕恭毕敬的给我打了一个千,“起来吧”,他站定看着我,离得进了我才发现,弘历的眼神里已经多了许多成熟男子汉的意蕴,或许是因为宫里的束缚已将九岁的弘历变成了大人。

他笑看着我道“姨娘,看上去好似清瘦了许多”,不过是一个春节的功夫他已然不像是之前那个在雪地里稚嫩到活蹦乱跳的弘历了,他的成熟中,伴随着许多不该是这个少年该有的情愫,只是他关心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回道“哪有,许是今天我这件衣裳的缘故”。

“在宫里可好”,“多谢姨娘,弘历一切安好”,“那就好”,“还没有,这就准备去呢”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特别喜欢和弘历弘昼他们兄弟一起玩,可是这一次相见,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我不愿再多呆,回道,“去吧,多陪你额娘说说话”。

闻言他抬眉多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弘历知道了”,他打了一个千又说道“恭送姨娘”,我以微笑回应他便向姐姐的住处走去,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放不下弘历,他虽然对我毕恭毕敬但是总感觉他还有别的地方不对劲?

但是又说不好,想着又想不通,只好先放在一边,姐姐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每次见到她都觉得不忍心打扰,更不愿意让她和我一起搀和这些事,来到姐姐屋里时,我故作不知,就当做没有见过弘历吧了,“姐姐”,正在看书的姐姐,见我一身湖水绿旗装,眉目具笑,很是欣慰,笑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我想姐姐了啊”。

她笑嗔我一眼“越发的会哄人了”,我笑着坐到她身边,“姐姐看的什么书”,“闲来无事看看佛经”,我从姐姐手里拿过佛经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历史上说雍正喜佛法,道教,甚至最后的结局都是……

姐姐许是没有觉察出我的异样,回身说道,“弘历回来了,我想着给他做件新衣裳,正好你也在,也帮忙参详参详”,闻言,我忙的收了心,回道,“嗯好啊”。

只不过,挑来挑去,只觉得这匹暗花月锦段比较适合现在的弘历,“姐姐,就是它了”,姐姐道,“月白色儒雅大方,弘历如今的年龄正合适,不过就是素了些”“即使素了些,找丫头秀些花样岂不更好”,“嗯,秀什么好呢”姐姐看着我问道,一时半会的我还真不知道选什么,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雪。

我道:“姐姐选择雪花吧”。“雪花?”姐姐不解的看着我说道,我回道,“白雪,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我也希望弘历也能如此”,姐姐许是听出了我话中有话,自然知道九龙夺嫡的动机,她应该明白我希望弘历单纯的原因,欣慰的点了点头。

临近初春,最近又值太平,府里也逐渐热闹起来了。这几日胤礼也是经常出没府中,每次见面他都得嗔我几句,要不然觉得这日子都过不好一样,没办法每一次都被我说的当逃兵,胤?说,每一次都是胤礼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着今日又可以看到他很是高兴。

我自顾在园子里闲逛,想着是否今日还能与胤礼碰上面,却不想,今日遇见的不是十七,而是与胤禄碰了个正对面,“十六爷吉祥”,“起来吧”,“难得看到你在园子里”,我和胤禄已然相熟,没有了往日的谨慎,也早就从以前称呼王爷改成了直称,他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笑容来“我看是难得我难得遇见你吧,我每次来都很少见过你”。

我一听不对吧??他许是看出我的心思来。解释道,“我每次都在书房,不常在园子里走动”,我一听也是这书房不是人人都进得了的地方,回道,“十六爷既然不常在园子里走动,今日兰轩给你做导游”,他笑着说道“那倒不用,麻烦你只怕有人不依不饶的,到时候我怕我得吃不了兜着走”,听着他的话,想来说的胤礼,我笑回道,“哪就那么倒霉遇见他了,走吧”。

言罢提步走在他前面,他笑着跟上了我的步子,我们并肩而走,看到几株红梅开的刚好,遂驻足停留,我闭目养神感受梅香,他看着我只是微笑,不一会也看向了梅花,在睁眼时,一阵风吹过心里一紧,我看向胤禄,说道“十六爷,喜欢冬天吗”,“我不喜欢,但是却喜欢雪”,“我也是”,碰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心里总是开心的,十六爷又说“弘历前几日回来了”。

“嗯,是啊,弘历长高了不少”,他点着头又说道“弘时也回来了”,我不知道他会提起弘时,忙说道“我去姐姐那里遇见弘历,没想到弘时也回来了”,“弘时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你平时一向待弘历很好,但是也不要忘了弘时,毕竟他们是兄弟”,原来如此,平时弘时与我们本就走动的少,再加上我处处留意弘历,想必他眼里不开心了,忙问到“是不是弘时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弘时与弘历不太熟络,我这个当叔叔的不想他们这样,想着弘历平时听你的所以才对你说”,“十六爷放心吧,兰轩知道了,”想着四爷于他的亲弟弟们,再看弘时于弘历,十六爷不说我倒是忘了,不过弘时平日里喜言是非,不会与人相处,在宫里也不见得有弘历的人员好,如今都已经长大了,如何能让兄弟俩知道亲,还真是难题……

十六爷大概看我不说话心里估计也明白我在想什么,又说道“皇阿玛平时也爱弘历,难免让弘时嫉妒,如今来到自己府里,我希望你,可以帮他们兄弟俩一把,想必四哥也希望他们团结”,我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苦差???我疑问道,“我????”。

十六坦言道,“是啊?别看四哥平日里威严惯了的,许是以为这样能对弘历他们兄弟管用,可是依我看,他们也未必真能给四哥这个面子,倒是你,弘历他们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所以你的话,他们还是听得”,他都这样夸我?我也不好意思在拨了他的面,回道,“十六爷这样说,那我就试试”,他笑着看着我说道“兰轩,你变了很多”我一愣因为不知道他会这么说,“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次见你时,那个时候是春天,桃花开的真好,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家的爬到树上摘桃花,再见到你时,已经过去一年多是在桥头,你居然在颂诗,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直到后来十七弟和我们一起溜马我才确定,兰轩是什么让你这么大的转变,是四哥吗”,听他这么说我终于明白我来到四爷府中第一次见到他他问我是不是兰轩,当时还在纳闷。

如今倒也是明白了,但我也不能说自己不是兰轩,也不能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后来的,只好一个微笑回道,“十六爷观人与微,兰轩很开心,只是往日淘气的兰轩已经不在了,如今这样我觉得挺好”,他听的很认真,只是不知道我看向他时,他也正盯着我看,眸中充满了许多踌躇,说道,“可我宁愿你一直是我初见的兰轩,如今诗翰墨你虽样样懂得,但是我总是看到你愁眉不展,或许不经俗世,可以把愁苦忘却的更快些”。

听到他的说辞心里一阵酸楚,原来他一直知道,兰轩如今突然这么大转变,想必心里一定不会那么轻易释怀,我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呢,他又说道“或许我是真的不懂你们女孩家的心思,又或许??四哥真的值得你为他改变”,他的话,说的有些沉,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却开口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他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安慰,微笑着回道,“那就好”,他的笑,和他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我觉得压抑许多。

正想着,如何扭转这有些尴尬的局面,弘时弘历却提步而来,他们走到我们面前,先给十六请了安,弘时说道“阿玛让我和四弟来寻十六叔,不知姨娘也在”,我一听是胤?找他,问道,“可是有什么打紧的事”“没有,阿玛说留十六叔在府里用膳”,闻言,想来不只是胤?自己找他才对,我道,“既然如此,你们回吧,我也要下去吃饭了”,胤禄闻言,没有多说,安排道,“也好,回去吧”

是因为?姐姐和胤?已然到了老夫老妻的地步吗??几日不见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也只是说一说府中琐事,要不就是告诉姐姐下面要做什么?注意什么??

看着她们这样真是无语???

正漫不经心的坐在一面无聊,只听胤?道,“十四弟就要再次入藏了,所以晚上要来府中用膳,回头你好好留意一下,不要失了体面”,姐姐已然熟识了这里面的细节,回道,“知道了”。

胤?撂下这句话后,抬头睨我一眼,我微楞?跟我有什么相关??

我还未想明白,他已然起身要走,姐姐他们已然恭送,只见胤?回身说道,“兰轩,跟我去书房”,我一愣,我每一次进去房东准没好事,想向姐姐求个情,谁知姐姐竟然我示意我快跟上,我心里埋怨??

可是还是不得已出了姐姐的屋,胤?走得很快,不一会已然没有了踪影?我微楞?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我绕了一个弯,他的脚步也放慢了些,我才赶上他。与他并肩而立,我好奇的向他一直微笑的脸颊看去,谁知他竟然回我一个笑意??我微楞???是发生什么大喜事了吗??我正在想,他已然握住我的手,我一愣这样光明正大的还是头一回。

书房里早已生了火,很是暖和,他吩咐了小顺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我疑惑的看着他,到底所谓何事,他笑着把我抱在怀里“这几日忙,冷落你了”,我的双手早已不听使唤环上了他的腰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他搀起我认真的看着我说道“真的吗”,那一刻我才觉得他的眼里尽是,我不敢看他,低着头恩了一声,他微笑着拉着我得手坐到他身边,他看我老半天,说道“你好像对弘历的事情太过上心了”。

我一愣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又说“去年,你在雪地里帮他堆雪人手冻的通红竟然只为了他开心,如今又特意设计了这件衣服,你可得好好说说”,我一听笑了起来原来他吃自己儿子的醋,“谁说只对弘历上心了,你的每件新衣服不是我经手选的,再说了,我对你事事上心你不?”

他戏谑的盯着我看,放佛对下面的话很感兴趣,而我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脸红的怕是我自己,他见我戛然而止,忙问道,“我不什么”,“没什么”,“说是不说”,“不说”,他看着我说道,“要是不说明白,今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戳了我一把,我一惊,他知道我最怕痒,这会子一点也不像雍亲王了,我躲到他的怀里笑的身子发软“好好,我说我说”他笑着看着我“说吧”,我认真的说道“当年对你不是也事事上心,你不是也有意让我与十七爷好”。他笑的更美了,“那件事算我糊涂”,他把我拥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好似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第二十四章 坦言自己的现在身份

一等就等了三天,才把这场春雪盼下来,早早的起来,穿上披风,出门赏雪去,雪虽不大,但是,雪后的天空,显得特别轻赢,让看见它的人心里也高兴,我自顾自赏,正玩的起劲,十七爷映入眼帘,他看着我这副不是格格的摸样,笑得合不拢嘴,旁边的八爷不知道哪里寻来那么永恒的微笑看着我,给他们请安站定,八爷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好好在屋里呆着”。

"我虽不喜欢冬天却喜欢雪,所以出来走走”,十七爷又说道“这么冷的天,快回去吧,当心冻坏了身子”,我一听笑着对他说道“也好,恭送俩位”,八爷还是那样微笑着只是他今日穿着月白色长袍于这雪景连成一片显得不沾半点俗气,显得更清瘦了些,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竟然忘了挪步,弘时已经到了跟前我都没有发现,他忙见了声“姨娘,在想什么”。

我一惊看见是他又恢复了表情,笑着说道“没什么,你怎么也出来了”,“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也好,走吧”我们并肩走着,弘时今年,十六岁了,个子已经很高,其实也是个帅哥,他又说道“姨娘,好似总喜欢一个人呆着”,我笑着说道“还好,只是稍喜欢清静,弘时何时入宫”,“初一入宫”,“趁这几日多和你额娘说说话,她很惦记你的”,“弘时明白”,“天冷,当心着了凉,快回去吧”。

“姨娘也快些回去”说着他也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我叹了口气索性回去……

晚膳过后,早早的躺在上,虽然屋里很暖和,但是怎么也暖不热自己的身子,我缩着身子躺在上,被窝里还是冰凉,索性起身坐着,刚坐起四爷推门而入,他看到坐在那,说道“怎么不躺着”我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他,他坐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没事,他们都走了”,“嗯,是啊”,说着褪去了长袍坐到我身边,我面上一热依偎在他怀里,我抱着我说道“怎么这么冰的身子”

我嗯了一声,他帮我盖好被子,暖道“这几日天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分心”“我知道,放心吧”我躺在他怀里乖乖的说道,感觉手暖些了,他又说道“明日我和你姐姐要入宫给额娘请安,你想不想去〃说实话自从上次见过德妃就已经对他改观了不少,明日想必十四爷也在,难得看到大将军的威武样子,我来了精神说道,“我可以去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额娘未来的儿媳妇,也该常去走动走动了”,我笑着没有说话,他感觉我的身子暖些了,侧着身子看着我,我感觉到身体一阵燥热,忙的转身给他一个后背,他笑着抱着我,吻着我,我好像慢慢适应了他的吻,回过身子,开始回应他……

三月,抚远大将军皇十四子爱新觉罗胤祯,奉皇命再次入藏,今年是康熙登基六十年整,众大臣要给康熙办个庆典,但是,因为如今老百姓正在水深火热当中,康熙辞了大臣们的提议,不得不说康熙是个仁义之君,他的美誉是老百姓公认的。

但是也因为他的仁慈,对属下过于松懈,就连大贪的官员,他都只是勒令归还脏款,不予追纠刑事责任,所以这也是给四爷登基后,花了好久才得以把亏空的国库重新充盈起来,四爷为了节省开支,在位十几年从不巡性游猎,也为乾隆登基后的乾隆盛世打下了重大的基础,如果说康乾盛世,那么雍正爷才是他们爷孙俩之间不可缺少的中轴,没有雍正哪里有的乾隆盛世……

四月,俄罗斯使臣到达北京,这一次主要是研究俩国间的贸易关系,四爷是康熙晚年的得力助手,这样关键的时刻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我自己在园子里每日除了给姐姐请安,就是看书练字,要不就是闲逛,今日实在懒得走动,索性不出屋子。

正在练字,姐姐掀帘而入怪嗔道“如今是越发的安静,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隐,整日的写不够”我一听是姐姐打趣我,忙阁下笔“姐姐怎么会来”,“看你整日呆在屋子里,怕你闷,所以过来跟你说说话”听得我一阵感动,我笑着对姐姐说道“姐姐真好”,“就爱耍嘴皮子”,“哪有”。

我们一起坐在凳子上闲聊,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房顶上欢快的唱个不听,我和你和姐姐相笑而视,索性出了屋子,原来是几只喜鹊,姐姐看着它们说道“原来是喜鹊,终是要有好事发生了”,其实关于这种事情,我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我一听姐姐又那样说忙说道“嗯,会的”。

姐姐微笑着牵起我的手走在园子里,因为已经是四月,四月的北京已经是鸟语花香的了,一阵微风吹过,显得格外的舒服,我看向姐姐时,她正满眼欣慰,对于我来说,姐姐是这个世界上与我唯一没有血缘却胜似血缘的人,想必她对兰轩的改变不是不知道的,但是姐姐竟然没有主动问过??

北京城终于迎来第一场春雨,春雨不像夏天那样潇洒,一泻而下,她是淋淋撒撒的,软绵绵的,雨下的虽不大,但是却打湿了每一片叶子,我独自走在回廊里,看着,花开花落,转眼春天来了,夏天,秋天还会远吗??终要离结局越来越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得到不管不问,想着这些事实在想不通,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再说吧。

嘴里念叨着“花落更同悲木落,莺声相续即蝉声。荣枯了得无多事,只是闲人漫系情。”,话刚必,听到笑声,我转眼间才发现八爷,十七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身后,我给他请安站定,十七笑着说“怎么个闲法,让你这般无聊”,“人生不失意,焉能慕知己?十七爷,你可愿意做我的知己”,他听到我的话好似更开心了重复我的话说道"人生不失意,焉能慕知己,你就算不失意,咱们也是知己〃。

听他这么说心情好多了,八爷依旧温尔雅的样子,我看着他又说道“八爷近来可好”,“挺好的,可是确实没有你惬意”“八爷说笑了”,其实我还想说一句,你若放下,想必会比我更惬意,他又说道“每次见你,你好似都在颂诗”,我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十七爷又嗔我一眼说道“八哥你都不知道,她呀乖巧时,就是个美佳人,不乖巧时,整日风风火火的,真是对她没辙”。

八爷嘴角上扬着笑着看着我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倒也潇洒”,我一笑说道“八爷也是我的知己,十七爷只是浪得虚名”我们三人对视着笑了起来,第一次看到八爷笑的那么开心,我一直以为他的声音是极美的没想到笑声也是可以感染别人的,过了一会十七爷又说“得了,不跟你混说胡闹了,四哥还等着我们呢”,我忙说道“那快去吧”,八爷温柔的说道“你也快些回去吧”,我矮身一礼,他们走出了我的视线,想着刚刚三人的笑,在想想未来,自己竟也不知该哭该笑起来???

春天的雨季总是那么漫长,好吧,春天是个的季节,温柔,又有些不尽人意,但是经过几日雨水的洗礼,天空出奇的蓝,万物被他冲刷的明亮了许?,而雨后的滋润也让万物生长的速度有些惊人,前几日刚露土的竹笋如今已经长的比我还要高,现在我所处的凉亭估摸着是这园子里最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满园尽在眼前,突然想起我看过的一首诗“为梁谩说仙人馆,载酒偏宜小?亭”想来就是形容这样的一处美景吧。

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不想却还有另一个人,况且他是胤禄?“你可真是越发的会享受”,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不想却还有另一个人,况且他是胤禄?我一看是他忙行礼“十六爷吉祥”,他温馨抬手说道,“起来吧”说着坐到我身边的长凳上,又说“你也坐”,阿哥赐坐岂有不做的道理,坐定又说道“十六爷怎么会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离书房还有很远的距离,他又说道“远远的看见你,所以过来看看”,我一听他说的并非真话,现在虽不是剩下,花草树木虽不是很茂盛,但是这里与书房的距离可想而知,他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看到我呢??

我正想他许是有话想对我说的,只听他又说道“这么清净的地方,真是难得”。

我一听他这话说的话中有话,疑问道,“十六爷可是有心事”,他轻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事情”,我知道自己不该过多问及他们的事情,他既然不说我也不好多问“没事就好”,他大概不知道我会这么说,看了我一眼又说道“兰轩,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闻言我一愣,从没有人这样问过我???他是什么意思呢??

我略带不解的回道,“满意的”,他盯着我看,放佛一时间想把我的真身给看透,他说道“我希望四哥早日给你一个名分,如今这样我真的替你担心”。

原来是这件事,真没想到一向与我正儿八经的胤禄从不与我多说玩笑,私下里竟然为我想的如此周道,我很感激回道“多谢十六爷,不过我相信四爷自会有自己的主见,我不想勉强他做什么”,他一个机灵的站起,有些微怒的说道“难道你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四哥”。

我一惊忙看向四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现在或许不是时候,四爷自己会做决定的”,他有些失望的坐回了位置上说道“原来,你自己并不在意这些,或许是我多虑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道“我在意的是我们彼此心里有些彼此,在我心里或许真正的相守,不是他给我一个名分,而是一份真心”。

他听着我的话,我第一次看到他清蹙眉头的样子,他的眉间露出一阵酸楚,他又说道“看来是我自己想的太多,只要你过的好就好了”,四爷除了十三爷不会轻易原谅别的兄弟的,我认真的说道“十六爷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他看着我说道“说吧”,“从今以后,不要随便质疑你四哥,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很多时候虽然情感不表于眉间,但是他心里自有主意”他看着我可能不知道我会这么说,细听了一会说道“放心吧,四哥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信他”。

我欣慰的一笑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我看着远处,我希望不只是现在,以后我也希望你们也是信他的……

春天已尽,园子里四处散落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因为不想让自己再去自怜自伤,更不想在追溯胤禄那日的反应,索性也不出去,就在屋子里练字,抬笔道“精于骑射,发必中,驰骤如飞,诗词翰墨,皆工敏清晰”,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和十六单独聊聊,我总觉得,我可以从胤禄口中得到些真正关于胤祥的事实,况且他一定不会出卖我的。

这一日,我偷偷差巧儿找到胤禄要单独见他一面,“什么事情,非得出来说”,我知道这样贸然打听十三有些唐突,但是顾不得了“十六爷,今日我们的谈话,只限于你我之间,万万不可告诉别人”,他笑着说道“还挺严重,说吧,我答应你”,我犹豫再三终于说道“我想知道十三爷的事情”

话刚必他有些愣神,看了下四周,“你怎么知道十三哥”,我一愣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之前自己认识不认识十三爷又说道“十六爷只管告诉我就是了”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东西,“在四哥府里这可是个忌讳,是哪个不要命的跟你说的”,“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其他人我也不敢去问”。

他清蹙着眉头叹了口气,看着我,“你没有问过四哥”,“我不想让他不开心,所以没有问过”,“嗯”,他竟然只说了一个字,别的什么也不说,我心里着急但是又不能质问他,我站在亭子里望着远处说道“精于骑射,驰骤如飞,发必中,诗词翰墨,皆工敏清晰”,他一惊从凳子上站起,吃惊的看着我,我回过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不要问我从何而知这些,因为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如今我只想知道他过的如何,别的我不想过多的追问”。

他看着我眼里略过些疑问说道,“十三哥,由于腿嫉未愈,现居于府中,虽没被幽禁但是也跟幽禁差不多”,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酸楚问道“十三爷如今腿疾可好些了”,“严重时下不了地,不过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舒了口气,十六却眉头紧锁,他看着我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一惊,木纳的看着他,忙回过神“十六爷此话怎讲”。

“兰轩,本是个不理俗世的人,她的个性跟你如今截然不同,不说你第一次看到我的表情,再说现在,十三哥的事情,远的也要七八年才得知,如今你怎么会知道”,我忙解释“十六爷过滤了,七八年前兰轩也有十岁了,怎么会不记得”,他舒缓了一下表情说道“也是,对了十年前,十三哥在四哥府中送过你一只白色的玉镯怎么从没见你带过”,我一听,玉镯我压根没见过,但是如果不承认他在追问下去该怎么班办,我忙掩饰“那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放到屋子里了”。

他猛地走到我身边,用力的捏着我的脖子狠狠地瞪着我说道“你到底是谁,十三哥先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兰轩,又怎么会送玉镯”,我一听完了非要自作聪明,这下怎么办,忙说道“我是兰轩,十六爷信也是不信也是”,他又加重了手劲“你是哪里来的,来到四哥府中到底有何居心,如若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又痛又急“放开我,算我白认得你了,放开我”。

他一惊眼里略过一丝不忍,说道“你若说了实话,我定不会伤害你如若不然,我就当着四哥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我一听,这是万万不可告诉四爷,不过这个十六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我该怎么办呢,瞬间急得一头冷汗,说道“放开我,我自会告诉你”,他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松懈,坐到凳子上说道“说吧”,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说道“三百后,大清朝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国家,那里的人们生活的方式与此时截然不同,那个时代有汽车,有飞机,有电话,也有电视,电脑,每个人都有一份工作,每个男人也只有一个妻子…………”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是他已经放下了戒备,看着我问道“既然你不是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身处这里,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王爷请放心,我绝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想弄明白罢了”,“你既然是三百年后的人,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这些史官都是有记载的,十三哥的那些也是你从那里带来的对嘛”我知道现在不能说不,“是的,十三爷的事是我之前就知道的”,“那么我们……”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他却没有问下去,我看着他说道“你相信我了对嘛”,他终于露出了微笑“自从你站在桥头颂诗,我就觉察你已经不是当初兰轩了,我那次见你故意问你一路,你是兰轩吧,你竟然一丝惊讶都没有,我一直存有疑惑,但是却没有问过,如今如果不是十三哥的事情,我是不会逼你的”,我很欣慰他的关心,问道“那么十六爷会告诉四爷吗”。

“不会的,但是以后这些话不许告诉别人,再大清可不是言论自由的”,“多谢”,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又看着亭外的风景,愣了一会又说“我也算搁下了一桩心事,从此以后,你只管好好待四哥,我答应不会告诉他人的,多谢你的坦诚”,说着看着我,我欣慰的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楚,“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他没有说话,嘴角又洋溢起了微笑,那一刻我从未觉得那么轻松过……

第二十五章 弘昼病重

自从十六爷知道我的故事,对我更加信任,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告诉胤?亦或是不方便问胤?的话,都会告诉我。

从胤禄的口中得知,原来,胤祥真的患有腿疾,康熙四十九年以后他失去了自己同胞姐妹,这件事让他过于悲伤促使他的腿疾加重了,所以一直不便走动。

五十一年,或许是八爷跟大阿哥联手设计陷害了胤祥,才让康熙如此气氛,他是去过养蜂夹道受苦,不过当时去的不止他一个人,没过多久就被释放出来了,之后又遭到陷害才迫使胤祥从此失去了自由,一蹶不振的胤祥又被脚疾缠身,所以才会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但是就他的子嗣而言他又是过的不错的。

康熙五十五,到五十九年,他添了好几位孩子,尤其看得出他与嫡?晋。兆佳氏的感情是极好的,甚至到了专她的地步,知道他没事就好了,心里也安慰了许多,不过将来他从一个闲散阿哥,到事事亲为的怡亲王,也是他英年早逝的重要原因,历史学家说其实胤祥是劳累过度才去世的,不管如何,只要他当下过的好就好、、

转眼间已到中秋,每天枯燥无味的生活已经把我的凌角磨平了,我拖着下巴在水边叹气,一声,俩声,三声,听到背后有人说道“你这是叹的什么”,,原来是十爷,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草包,人家可是和胤?一起被封的王呢,“十爷吉祥”,“起来吧,你这一声声叹的,到底所谓何事”,其实与胤?相比,我还是比较喜欢老十的,毕竟他是率真,坦诚的,我瞧着他笑的自然,回道,“闲着没事可做,叹气打发时间”,他笑的更欢了“呵呵,别家的格格小姐都在屋里绣花写字,你如今这般自由还有什么好叹的”没想到他对我的事情了解的还挺多??我忙说道“嗯,也是,多谢十爷提点”

他笑着看着我说道“看来你的日子过的太滋润了所以才有时间胡思乱想”,“十爷难不成也想我去阁楼里绣花,那你们可就没有人和你们聊天解闷了”,“呵呵,好了,快回去吧,待会四哥看你在这坐着,又该数落你了”,说着提步向书房走去,被他这么一闹心情大好。

索性去找姐姐,我进去时,弘昼也在,这可是个调皮的主,历史上说他喜欢办丧事,爱吃祭品,时不时的自己装死让家人围着他哭,每日在府中胡吃海造,他做事荒唐任性,历史学家说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避免与弘时,弘历之间的争夺皇位做的韬光养晦,其实他和弘历是同年人,都是五十年的生辰,不过比弘历小几个月,但是没有弘历机灵聪明,也罢不管他是故意装疯卖傻,还是真的韬光养晦,他的结局还算不错的……

弘昼虽与弘历同岁,但是感觉稚嫩许多,看到我时就跑到我身边嚷嚷道“姨娘,四哥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府了”,他不说我倒是忘了,自从上次回府做了件衣服给他,我也许久见过弘历了,见弘昼盯着我不放,我回道“姨娘也不知道,弘昼想你四哥了”,“嗯”,他点着头恩了一声,便站在那里玩弄着茶具,我抬起头发现姐姐不在忙问“弘昼,你姨娘去了哪里”。

他头也没抬的说了句“年姨娘不舒服,姨娘说去去就回”,这是我来到胤?府中,觉察出的问题,年氏身子不爽的话题,越来越多,年妃本就是四爷府中年纪最小的?晋,但是她的身子过于盈弱,连她的几个孩子最小的竟然没有满月就夭折了,就连福惠也没能幸免,也难怪她这么早就香消玉陨了,弘昼大概见我半天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姨娘在想什么”。

我笑着看着他回道,“没想什么,弘昼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你额娘呢”,“我来给额娘请安,额娘不在我就想在这等她回来”,“姨娘陪你一起等,好不好”,“嗯,好”,他对我的提议很是赞同,开心的回着,只是一脸稚嫩的弘昼,眸中多了许多,弘历弘时少有的童真,我道,“弘昼,你四哥对你好不好”,“四哥对我很好,四哥还常跟我说姨娘对他的好,”,“姨娘也很疼弘昼啊”,“弘昼知道,我额娘说姨娘你是个难得那么喜欢我们的人”。

我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跟他们接触的不多,但是听弘昼的语气到让我欣慰许多……

弘昼是个小孩子,所以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陪着他各自打诨一会,他便自己玩了起来,弘昼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玩意儿,细心一看是块玉佩,它竟白的一尘不染,我好奇道,“弘昼哪里来到玉佩”,闻言,他许是觉得我应该对这块玉佩感兴趣,看着我说道“十三叔送给我的”说着递给我,我一听是十三忙接过认真研究着又问道“你十三叔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去年,弘昼过生日时”

去年,去年我也在,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你十三叔经常来府中嘛”,他眼巴巴的看着我回道,“偶尔一次”,我点着头,思绪开始翻滚,与其说被幽禁不如说他是康熙为了培养胤?刻意打压的十三爷,好让胤?明白康熙爷放鹿回中原的目的,当其它皇子开始忌惮太子之位时,康熙为了帮胤?清除障碍,几次费太子,但是却故意找个种理由复立太子。

八爷的毙鹰事件之后这是何等大罪最后都允以原谅,十三爷却因为一些小事,拘禁府中,为的只是要胤?学会韬光养晦,学会沉着收敛,作为帝王之才要提早知道孤寂的滋味,越想越乱,许是我情绪会吓着小孩子,弘昼拽着我的胳膊说道“姨娘,你怎么了”,我忙的收回了神,赶忙安慰到"姨娘没事”,弘昼又说道“今年弘昼也要过生日了,不知道十三叔会不会亲自过来帮我过生日”。

我一听,是啊,不过一想,生日,弘昼是五十年的生辰,历史上有记载,弘昼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差点小命不保,是十三处求医问药,最后治好了小弘昼得病,具体时间,弘昼岁,岂不就是今年,我一惊,看着他,到底是什么病呢,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十三爷真的会出现在府中吗,一大排疑问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弘昼似乎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忙叫道“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弘昼可爱的摸样,我虽不能改变历史,但是防患于未然还是可以的,我安排道,“弘昼,你今日要记住姨娘说的话,从今日起,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去告诉你额娘,要是不舒服记得立马告诉你身边的人,让他们多为你留心”,他似懂非懂的眨着眼睛说道“知道了”,小孩子总是不知道大人的想法,没一会他又开始玩起来。

突然想到他长大后历史说他好似整日混沌,就知道在府中混吃,这是不是胤祥教他的,毕竟胤祥走过九龙夺嫡,他指定不希望弘昼受伤,所以故意让他装疯卖傻,故意不引起他人注意,也就不用趟这趟浑水,自然落得清净,想到这里终于会心一笑……

这几日倒是格外清净,也不知道他们整日忙的什么,不过我无暇顾及别人,因为我这几日时刻在关注弘昼,甚至平时不走动,也变成隔三差五去看看弘昼,今日想着昨日刚去过,也就懒得走动,刚落坐,弘历倾门而入,这家伙大半年没见越发的高挑了,“给姨娘请安”,看见他总是开心的“起来吧”,他又说道“今日给额娘请安,不见姨娘所以过来看看,姨娘近来可好”“我很好,弘历呢”,“我也挺好的,就是在宫里闷的慌”

我一听笑着说道“那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殊荣”,“弘历明白”,“宫里近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特别的,不过我听到太监说,十三叔的腿疾痊愈了”,我知道胤祥有腿疾,这个病患在这十年里,前后复发过不知道多少次,想必每一次都是痛苦的,如今好了我倒是很开心,说道“那就好”,突然我又问道“弘历觉得你十三叔如何”。

他思索片刻说道“十三叔对阿玛的情谊是别的叔伯比不了的,对我们十三叔更没的说,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只是十三叔患腿疾多年,疾病缠身如今也很少在我们跟前走动”,我听着他的话,是啊,腿疾是另一个说法,他还是个孩子估计还不能明白大人的心思,恐怕四爷也是最后一刻才明白康熙爷的苦心,康熙爷这么做,无谓又是帮四爷留住了一员猛将,据我知道的、、

康熙爷为了四爷登基之后的事情,也是做足了各种准备甚至不惜将为有功之臣,入监的入监,贬级的贬级,为的只是给新君一个笼络人心的好台阶下,四爷登基把那些大臣,提拔重用,他们定会对雍正感恩带德的,想到这里我多少对康熙有些改观了,弘历见我愣神忙叫道“姨娘,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忙的回过神来,怪嗔道说道“哪有想什么,就偏你的事请多”,弘历莞尔一笑,不在说话……

因为这几日一直担心弘昼,夜里睡的极不安稳,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惊醒,四爷看我难得这样,问了几次,我都推脱做梦了才惊醒,幸亏他没有问我做的什么梦,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得编个什么故事给他,就这样担惊受怕的过了半月。

终于,如历史所讲,弘昼一病不起,连日高烧不退,滴水也不能进,此时的弘昼脸色苍白,四爷,蹙着眉头,揪心的看着弘昼,四爷的子嗣过于单薄,如今膝下只有弘历,弘时,弘昼,如果他们几个有个好歹??庆幸的事弘昼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活到弘历登基的,此时我只希望十三爷快点拿来良药,把小弘昼从死神的手里快些,抢回来,姐姐大概想起了,弘晖,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弘昼的额娘耿式早已哭的肝肠寸断,姐姐安慰到“妹妹莫要难过,哭坏了身子,谁来照顾弘昼呢”,耿式无力的坐在姐姐怀里,弘历,弘时,此时也已经专门从宫里带了太医回来,想必康熙爷也已经知晓,几位太医刚要行礼四爷忙说道“快些看病,不用那么多虚礼”,太医把着脉,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四爷急得忙问“怎么样了”,“王爷,小阿哥的病生的蹊跷,还是让臣等会诊的好”。

几个太医陆续把脉,翻眼睛,四爷大概过于紧张额头竟然冒出来汗,我走到他身边拿起帕子帮他拭汉,他看着我满眼的伤痛,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忙安慰到“不会有事的,弘昼吉人自有天象”,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弘昼的身子,弱小的孩子本就盈弱如今更让人心痛了,弘历弘时站在一边干着急,弘历问道“太医,怎么样了”,几个太医束手无策,相互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四爷冷冷的说道“本王命你们研究出个治病的方子,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几个太医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耿式哭的更伤心了,弘历走到身边说道“姨娘,莫要太过难过了,五弟会没事的”,耿式点着头,我看在眼里也是干着急,四爷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冷静,几个太医有束手无策,如今弘昼正在高烧一直下去可不行,我忙的走到弘昼身边坐下,说道,“你们几个去打几盆寒水过来,拿些干净的帕子”几个丫头听着吩咐立马踱步而出,我又对太医说道“我想法子把烧压下去,麻烦几位快些想出救人的良测”

四爷看着我有些疑惑但是没有阻止,我掀开了弘昼的棉被,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弘昼的上衣,丫头此时已经端好冷水,我忙的走过去拧了条冷帕子,放在他的额头,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身子,天呐,好似要把人蒸熟了,四爷见状忙说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帮忙”几个丫头开始穿梭在人群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的身子没那么烫了,心里舒缓了许多,忙叫道“太医”,他们又开始把脉,但是弘昼身上开始出现大片红晕,呕吐的厉害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医忙说道“王爷小阿哥这症状像是琅疮,这种病患极易传染,还请王爷把这里化为疫区,免得其他人传染了”。

四爷眉头紧锁,其他人开始慌张,我坐在弘昼身边看着他,琅疮一般会张成包,然后流脓溃烂,但是如今只是红晕,况且烧已经退了,这说明有了好转,怎么又会……我不信,我担心的看着弘昼,四爷冷冷的说道“其他人各自回去,太医留下医治”,弘昼的额娘怎么都是不肯走,哭着跪在那里哀求到“王爷,让臣妾留下来吧臣妾只有弘昼自己,段不会离开的,王爷”,四爷扶起他“也好,你留下”,说着弘时和他额娘走了,弘历担忧的看了眼弘昼,随他额娘也走了。

姐姐立在那里好似在等我,我看着弘昼,给他把被子盖好,其实心里揪成了一团,四爷走到我身边,扶我起来说道“你也回去歇歇,有事我让丫头通知你”我点头示意,姐姐与我一起出了屋子,四爷好似安慰了几句,也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弘昼他们母子,回到姐姐屋里竟然都以到了晚膳的时间,实在没有胃口,姐姐和我只是坐在那谁也不说话,我在想,十三爷什么时候能出现呢,十三爷定有法子的。

愣了有一会,才发现姐姐呆若木鸡的坐在那,我走过去,抱着姐姐,说道“姐姐别难过了,弘昼一定会好的”,姐姐听到我这么说开始哭泣,她哽咽的说着“自从弘晖殇了之后,府里就只有弘时一个孩子,爷从没有因为孩子夭折冷落过我半句,兰轩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都很愧疚,五十年府里添了弘历,和弘昼,我更是百般疼惜是如己出,爷的子嗣本就稀少如今弘昼若是再出了事,我就更对不起王爷了”,我听着姐姐的话,心如刀割,哪个娘亲不疼自己的孩子,何况弘晖的死,对姐姐而言就是食骨之痛。

我抱着她说道“姐姐别这么说四爷从没怨怪过姐姐,如今弘昼正在水深火热当中,我们不能为他分担痛苦,但是也绝不能给他跌份才是”,姐姐点着头,示意她明白了,却没有再说话,许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姐姐着实累了,我便回到自己屋里,刚入门,看见四爷坐在那里,眉间清蹙,眼睛通红,我心疼的,抱着他,他环过我的身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好似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

第二十六章 胤祥终于出现

第二天一早,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弘昼,收拾妥当,便要去看他,巧儿慌张的跑进来差点把我撞到,我忙扶住她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弘昼小主又起烧了,不知换了多少帕子就是一点用也没有用,太医都急得满地大专了”,我听着跑向弘昼,刚到门口,小太监拦着我“格格不能进去”,“让开,你主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够坎”,小太监一惊,我已经推开他提步进了屋子,“?晋,怎么回事”,耿式看到是我好似看到了救星“兰轩,你救救弘昼吧,求求你了”。

我忙的走到弘昼身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不能比昨天低了,看样子冷水已经没有用了,我忙说道“?晋,去把府里的酒取几坛子来”,他一愣忙的往外跑去“好好,我就去”,我看着弘昼刹黄的脸,眼泪已经不听使唤,“弘昼,一定要挺住,相信姨娘经过此结,必有厚福”,说着耿式已经把酒拿来,我忙的把酒倒在帕子上,解开弘昼的衣服,帮他擦拭着身子,感谢上苍身子没有破,若不然我也找不到方法给他退烧了,耿式在一旁急得一头冷汗,也只能干看着,外面的人好似越来越多了,但是估摸着被拦着进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爷提步而来,看着我正在给弘昼擦拭身子,轻蹙着的眉头看着我说道“这个方法管用吗”,“酒精有挥发的作用,把酒精图在身上热气散的也快着,也好让弘昼舒服些”,他没有说话,看着我又看了眼耿式说道“不会有事的”,耿式只顾的抹眼泪,因为我一直一个姿势,胳膊开始犯酸,手开始有些微颤,四爷立马觉察到了,忙吩咐丫头替我我站起身说道“轻些,别弄痛他”,丫头有模有样的试着,我看着耿式才俩天的功夫已经憔悴的不忍再看拉着她的手说道“?晋,还是去休息会吧,弘昼若醒了,还要你照顾你,你若也病到了,谁来照顾他”。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到底可以有多少眼泪,从昨天到今日,她估计一刻也没有歇过,我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把她扶到软踏上,“休息会吧,相信我,会没事的”,她的嘴角有了一抹微笑,斜躺在软踏上,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许久,弘昼的烧终于没那么烫了,但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我好想问十三什么时候能来,但是,却始终张不开口去问,出了屋子,看到十六,十七,急忙忙的来了,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看到我十七就问“弘昼怎么样了”,“烧还没有退,人也不清醒”,十六爷看着我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去歇会儿吧,我和十七弟过去看看”,我点着头看着他们从我眼眸里一闪而过,突然想到或许十六可以帮我把弘昼病重的事情告诉十三,我忙跟上他们。

十六看到我一路跟着,回头站定,十七这时候已经独自走在回廊里了,我看着他又说道“十六爷,兰轩有事请你帮忙”,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冷静的说道“说吧”,“麻烦十六爷回去的时候,可以亲自去趟十三爷府中,把弘昼病重的事情告诉十三爷,我相信,不出七日,十三爷定会找到治愈弘昼的良方”,他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茫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十三哥一定有办法”,“相信我不会错的”,他恍然大悟道“这件事也是你从那里得知的是吗”,“是,请十六爷务必告诉十三爷”,“我会的,回去歇着吧”,“多谢”,“弘昼,他叫我一声叔叔,可不是白叫的”

说着也去看弘昼了,果真十六爷回去的第二天一早十三爷就真的出现在了雍王府,远远的我就看见他,徐步走来,我却一步也踏不出去,他离我越来越近,他已经从当年的放荡不羁,变得有些沧桑,但是他的肩膀还是那样笔挺,一身蓝色长袍把他的身材拉的修长,他的面容从容不惊,眉目清秀间多了些故事,而我自己的眼泪早就绝了堤,十六爷,与他并肩而立,说道“兰轩,还不行礼,这是十三爷〃。

十三爷我日日想见终不能见到的人,如今就在我的眼前,我赶忙收回自己的心"给十三爷请安了”,他风轻云淡的示意我“起来吧”,我抬起头站在原地,看着他,十六爷说道“十三哥,咱们快去吧”,“嗯,走吧”,十三爷提步走在了前面,我跟着他们一起进入房间,四爷看到十三爷还是很惊讶的,“四哥”,十三爷一声四哥叫醒了他,四爷忙又说道“十三弟,你腿疾刚好,怎么还专门为这孩子劳力费神〃。

十三又说道"四哥严重了,我这当小叔子的岂能坐视不理的道理”,四爷又说道“这孩子如今还在发烧,人也昏迷不醒,如今全府上下都操碎了心”,十六又说道“四哥,咱们快去看看弘昼吧”,“嗯,走吧”,说着提步而走,我想跟上四爷却回头说道“你回去歇着,不许再跟着了”,十三爷先是一愣,估摸着他不知道我和四爷的事情,十六爷倒是点点头,示意我留下,没办法我只好留在书房,看着他们弟兄三人理我越来越远,才发现自己又愣神了……

十三爷对四爷的情谊真的不能形容,自从他知道弘昼生病了之后,不管时间是有多晚总能看到他来回穿梭在雍王府与自己府邸,之间,有时候前脚刚走,后脚已经踏入府门,他为了弘昼,为了他的四哥真的是?ㄋ榱诵模??黄淙唬?谑??首影?戮趼挢废榻吡Π镏?拢?胫缱钪沼苫杷??角逍眩?汕逍芽?际宰沤?常?彼?韵滤?牙吹牡谝豢诜故保?揖谷焕嵫垭?剩?憬阏驹谖疑肀呦缘酶裢饧ざ??暇拐飧龊胫缭谖颐堑男哪恐械匚惶?匾?恕?p弘历,弘时,四爷,十六爷,十七爷,十三爷,年妃,弘历的额娘钮枯绿氏,弘时的额娘李氏,看到弘昼开始进食,每个人脸色都露出了笑容,四爷整日踌躇的样子也瞬间洋溢起了微笑,十七十六更别提了,十三这几日颇为辛苦,眼里也尽是安慰,依偎在耿式怀里的弘昼睁开眼睛,居然说道“兰轩姨娘说,我若度过此结,必有厚福,是这样吗”,我看着他笑着说道“是啊,姨娘从不哄人的”,他又说道“那我也要把我的福气送给姨娘一些”。

我欣慰的看着他,他今年才八岁,八岁可以说的出这样的话我已经笑的心里有些痛,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忙说道“那姨娘也要把弘昼分给我那份福气,云给你十三叔他们,他们也是为你?ㄋ榱诵摹保?胫缧ψ趴吭诠6降幕忱铮牢康乃档溃?昂昧耍?胫纾?招巡灰?偎盗耍??虐伞保?岸嘈皇??濉保?囊?炙档馈昂昧耍?勖亲甙桑?祭哿思柑炝耍?蓟厝ズ煤眯菹1保?谌艘挥刀?3?皇鞘难酃庠谖疑砩贤粜砭茫?腋?怂?桓鑫12Γ?哺?诹怂囊?纳砗螅??岵礁?希?旖堑男σ庥行┒唷?p十七则在四爷身边,十三和我走在一起,十六爷别有深意的冲我一个微笑,说道“四哥,你也累了,要不我们先走,你也歇着吧”,四爷站定看着他又说道“也好,那你们去吧”十六爷十七爷踱步而出,这时候只留我与十三与四爷,他笑着嗔我一眼说道“你也累坏了吧”,“没有,这次多谢十三爷了”说着看着十三,他听到我给他道谢笑着说“这都是我该做的,何来谢字之说”,四爷又说道“以后,若是弘昼不孝顺你们俩,我段不会轻饶他”,我一听笑着说道“哪就那么严重了,弘昼是个乖巧的孩子,以后定会让我们省心的”。

十三爷笑着说道“十六弟说你可以预知未来,今天这话我可是记住了,以后弘昼若是不长进,可是要拿你试问”,我一听这个十六还说什么了,忙说道“瞧你,哪来这么认真的,不过就是个孩子”,四爷看着我们笑了起来,我也终于一尝心愿看到他们兄弟俩在一起微笑的样子,又说道“十三爷,也早些回去吧,也累了好几天了都”,十三听着我的话看了眼四爷,四爷嗔了我一眼说道“十三弟回去好好歇着”,“那我先去了”,“嗯”十三笑着从我身边走过,他的背影还是那么笔挺,四爷把我靠在他怀里说道“我们也回去”,我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向我们的住处走去……

弘昼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如今已经开始陆续在园子里活动了,只是一场大病之后身子不比从前了,不过我们都已经很欣慰了,怎么样都好,只要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正是因为弘昼的这场病,怡亲王逝世时才有了弘昼穿孝扶凌,雍正特许弘昼称怡亲王为父,可见怡亲王在雍正心里的地位是怎样的崇高的……

自弘昼生病至今,十三爷来府中的次数也日益增多,时常送药给弘昼,每次见了都要嘘寒问暖一番,弘昼也是真心喜欢他,每一次都腻歪在一起许久,今日闲来无事,索性去看看弘昼,进入屋子里时,十三爷也在,“姨娘”,听他见我,我看着他笑着打趣到,“弘昼越发的精神了”,弘昼却说道“这都是十三叔的功劳”,十三笑的更美了说道“哦,是吗”,弘昼又忙狡辩道“还亏了姨娘”,我一笑嗔他一眼“越发会哄人了”,他笑着站在十三身边,又说了会话,起身准备回去,十三说道“弘昼,十三叔也要回去了”,弘昼依依不舍的说道“弘昼可不可以出去呢”,我和十三异口同声道“不行”

他努了怒嘴不在说什么了,十三扶了一把不他的脸颊说道“走了”,我笑着和他并肩而走,他看着我一会说道“兰轩,你对弘历他们哥几个也太有耐心了些”,我一愣说道“有吗”,他又说道“弘历的袍子,雪人,弘昼的糕点,你甚至亲自为弘昼颂诗,这可不是一般的关心于爱护”,唉这个弘昼想必俩人在一起什么都说了,我笑着说道“我只想他们在孩童时代能过的最舒服,最坦荡,等他们长大了,束缚了就在也不会又童年了”,他一惊,看着我说道“你跟紫禁城里的格格小姐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一样的无可奈何”。

他又是一惊好奇的问道“兰轩怪不得四哥会那么在乎你,你真的值得四哥这么待你”,我会心一笑,说道"我只知道我做了我该做的”,他看着我说道“我们都一样”,我们彼此笑着,原来我也有跟十三爷这么好的一天……

康熙六十年的冬天如期而至,不过寒冷倒是有增无减,不知道什么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冰堀噜里去了,能穿的衣服已经全都套上了,可是还是冷的直跺脚,大白天的又不能躲到被窝里,就算躲到被窝里,也不见得我能暖热呼了,索性去外面走走,步子由快到慢,被冻的收成一团的心也开始舒展了,走在长廊里,准备去踏雪寻梅,刚踏出步子,想起了当年与弘历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的情景。

索性蹲在地上把一个小雪球,越滚越大,,索性又滚了一个比之前那个还要大,我把他们摞在一起,又把下面雪球上的瑕疵一点点去掉,又捡了几块石子,给他做了眼里鼻子,又折了一段竹子给他做了一个围巾,一个漂亮的工程完美竣工,我正在那里满心欢喜的欣赏着,十三爷说道“也就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有性质玩这个”,我一听是他,忙回头,却看到十三,四爷并肩站在我身后,十三爷一脸笑意看着我,而胤?的注意力先是在雪人,最后眼光落在在我的手上,怪嗔道“还不上来”、

我从雪地里走出,站在他身边,他嗔我一眼,随手帮我暖手,我幸福的被他着,竟然没有避讳十三,十三笑着看着我说道“这么冷的天,刚刚还冻的原地打转,这会子跑到雪地里不怕冻坏了身子”,我一听难不成他们一直在跟踪我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刚刚我冻的原地打转,忙说道“不碍的,好不容易下场雪,如果错过就得等下一次了”,他嗔我一眼又说道“亏你想的到这个理由”,四爷握紧了我的手,说道“你是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若把对别人的心思,留一半给自己,就不用天天为你提心吊胆的了”。

我看着他傻笑着没有说话,他怪嗔我一眼,不再理我,只是帮我暖手,十三爷开心的说道“四哥这日子过的是越发的惬意了”,我嗔了十三一眼,他笑出了声来,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站在四爷面前,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些,我们三个人此时与这片白茫茫的雪景连成了一片……

第二十七章 有喜

今年的冬天连下了好几场雪,整座北京城都被笼罩在茫茫白雪中,哎哎白雪把世界衬托的无比安详纯洁,而树上生成的结晶,好似让人置身于冰雪琉璃世界,仿佛童话。

自姐姐处出来,雪地里几个年计较小的丫头在相互追逐嬉戏,她撒她一把雪,她扔她一身雪球,许是玩的太过尽兴,忘记查看脚下淹没脚踝的白雪下的路,一个踉跄一个丫头竟然摔了狡,其他人一哄而笑,我看着他们笑的开心,自己一个人也偷乐了起来,这样的场景在小时候我哥呵呵常常在一起嬉戏的,只可惜,现在我却置身于遥远的过去,而他们现在又是否安好呢??

本来心里甜如蜜饯,想到家人,瞬间变的沉重许多,许是巧儿觉察出我的不悦,有些担忧的说道“格格,你这几日总是不舒服,就不要站在雪地里了,咱们回吧”。

闻言,不知为何?双手不自觉的向小腹抚摸着,我到底是期待?还是惧怕?又或是?

巧儿查看着我的神态,不解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没有,好着呢”我看着她说道,她欣慰一笑,搀扶着我回了云水轩。

许是冰雪琉璃时间,光芒太过耀眼,突然进了屋子,满眼灰黑,倚在软榻上许久才分辨处眼下自己的位置,巧儿见我休息的差不多了,端着茶递给我,道,“雪地里站久了,恍的眼疼,格格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闻言,心里一阵感激。

正在喝茶,弘昼一身黎锦暗花袍子,外头罩着一件瑰红色毛领坎肩,头上戴着毛边小帽,显得甚是洋气,来到我身边时,也是朝气十足的样子,“姨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弘历与弘昼,心里自然的欢喜?莫不是这就是缘分,我道,“弘昼,天这么冷,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弘昼听说弘历哥哥回来了,想看看弘历哥哥在不在这里”听着弘昼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是弘历回来了,看着他的可爱摸样,我笑回道,“你四哥不在姨娘这里,天冷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衣服”,弘昼见我这样说,讪笑道,“嘿嘿,弘昼不冷我去找四哥了”说着撒腿就跑,待我想追上他,在安排几句时,他已然出了我的视线。

我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很宽慰,巧儿见状笑着说“弘昼小主越发的精神了”,我回道,“是啊,小孩子身体恢复的最快了”。

晚膳时,因为巧儿跟姐姐说了我身子不适,所以晚膳留在自己屋里用,姐姐虽然很是贴心的送来我最喜欢的菜色,但是今日的我,却食不知味,所以随便吃了几口,便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是因为他的原因吗?没一会便以进入梦乡。

再次睁开眼,天以大亮,我意外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沉?又睡了那么久?

更意外的是,第二天睁眼时,胤?正立着身子在一旁练字,见他笔下如有神的的认真摸样,就连一向吝啬的他,嘴角还洋溢着微笑,我忙起身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上早朝”,他见我醒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向我走来,待走近我,便拥我入怀,说道“今日免朝,想多陪你会”,我倚在他怀里,他竟情不自禁给了我一个吻,说道“昨晚睡的这么沉,我来了都不知道”,“可能是累了”“你姐姐说你身子不适,没有什么大碍吧”,“没有”。

他笑着看着我,说道,“没有就好,起来吧,吃些早膳我陪你出去走走”,“嗯,好”我起身,一切打扮妥当,巧儿已经备好了清粥小菜,我看着桌上的食物,却觉得堵得慌,一点胃口也没有,胤?边帮我盛粥边说道“吃点东西,也好有精神”

堂堂雍亲王,所有人对他的冷漠与严肃都避之则吉,可是今日他竟然对我如此关怀体贴,当真是受宠若惊,他见我盯着他盛粥不放,嗔怪道,“怎么?没见过??”,闻言,我两都笑了起来,胤?亲自盛的,我岂能不给面子,喝了两口,却再不想喝第三口,但是见胤?期待的眼神,不好打击他。

可是为什么这样幸福的味道,落在嘴里竟然如同嚼蜡,食不知味,怎么也吃不下了,他把我拥在怀里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依偎在他怀里,心里纠结不堪,可是始终说不出口,只能说道“没事,抱着你就好”,他紧紧我的身子,我在他的怀里闭目养神。

正欣慰这一刻,院子里已经有人开始乍呼到“姨娘,姨娘,姨娘”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除了大病初愈的弘昼,谁还敢在雍王府里这么风风火火的乱撞,闻言我和胤?站定向从偏间走到前厅,弘昼看到胤?也在收敛了许多,行礼请安道,“阿玛吉祥”,胤?一贯清冷,许是见到了大病初愈,失而复得的弘昼,笑示意他起来,弘昼站定说道“姨娘四哥在园子里练剑呢,四哥说请姨娘去赏”胤?今日像个孩子,嗔道“只请了你姨娘”??

弘昼这个精灵鬼倒是谁也不得罪,笑说道“阿玛随我们一起去”胤?笑着睨我一眼,走在了前面,我和弘昼尾随其后,到了园子时,弘历一切都安排妥当,给我们请安行礼,待我们坐定,他开始舞剑,说实话,我真的不感兴趣,也没细心观看,只觉得眼皮沉重,又不忍心坏了他们的性质,只好硬撑,待弘历舞完,我心里呜呼万岁,终于解脱了。

许是胤?早看的出我不敢兴趣,笑着嗔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在看他,倒是胤?看着弘历说道“弘历是比上次进步”,弘历闻言心满意足,打千道,“谢阿玛”,我看着弘历额头上的汗,我说道“弘历带着弘昼快些回去,刚出了汗,小心着凉才是”,弘历开心道,“是,谢谢姨娘”,弘历毕恭毕敬的打了一个千领着弘昼回去了,胤?看着我说道“看你精神不太好,没事吧”,倚在他身边,我道,“我想回去了”,他一抹笑,搀着我走向我们的住处……

这几日胤?和姐姐都说要请太医,但是都被我拒绝了,我不想知道结果,甚至开始逃避,如果真的如我所想,如果是个女孩一切好说,如果是男孩,日后必定。。。。

我不想他受伤害,既然想不通,索性什么都不想,只好坐在厅里看书,坐着到觉得舒服许多,正在暗自欣慰,巧儿领着弘昼的额娘耿式进来了,巧儿说道“格格,?晋来了”,她或许是过于疲惫看上去好像还没有恢复,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我们坐定她又说道“本该早就过来亲自谢谢你,没想到竟然拖到今日”,“?晋跟我还这么客气,弘昼也是我们的命根子,我对他好是应该的”,“这孩子有福气,你们都宠着他,十三弟,对弘昼更是没的说”,“十三爷本就喜欢弘昼,再加上弘昼也是真心喜欢十三爷的”,“是啊,丫头说你身子不太好,还是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也好,?晋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会的”,她也是个温柔性子,我发现,除了年妃我已经开始接受他们了,这个年妃据说是是宠而娇,不过我跟她接触的少,随他怎么作去吧……

今日好似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巧儿搀着我走在园子里,因为我大概明白自己的身子,所以走的也慢,虽有阳光但是寒冷的冬天,阳光也没有那么酌烈,一阵风吹过,我还是颤了一下,巧儿忙抬头帮我紧紧披风,“格格若是冷,咱们回去吧”,我一听她说,“不急,不碍的”,她没有说话了,我们一起静静的走着。

突然从假山后面俩个相互追逐的小丫头估计没有看到我们,与我们来了一个火星撞地球,“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俩个丫头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奴婢该死请格格赎罪”,我还没有说话巧儿生气的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没规距,这府里是你们玩闹的地方吗”。

俩个小丫头吓得头伏在地上“奴婢知道错了,请格格责罚”,看着她们跪在冰冷的地上,心里还是不忍心,道,“起来吧,今日之事我不告诉别人,也不责罚你们,但是你们若再不长记性,下一次可是几十板子了”,俩个丫头赶紧磕头感恩带德的说道“奴婢记住了,谢格格不责罚”,巧儿又说道“还不退下”,“是,奴婢告退”说着俩人战战兢兢的一路小跑的走了,巧儿又担心的问“格格,没事的”,我示意她没事又接着走,她又说道“格格,真的是不一样了”,我一停忙说“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往日要遇到这种事,他们俩哪有那么好的下场”。

我笑着没有说话,大家都身不由己何必难为这俩个比我更身不由己的小丫头呢,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一股暖流从下面溢出,我忙惊的站在原地,巧儿见我皱眉忙问“格格,怎么了”,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再也不想逃避,说道“巧儿去请太医”,巧儿见我立在风口里,说道,“奴婢先扶格格回去再去请太医”,我有心想回去,可是自己却迈不出步子,只好说道“去叫人把软??抬来”,巧儿一惊,忙叫住路边的小太监抬凳子的抬凳子请太医的请太医,但是此时此刻感觉腹痛难忍,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这时候我才确定自己的心,我要他,不管男孩女孩,巧儿大概吓着了"格格,格格”,我示意他不要担心,但是眼皮沉重,倒在了她的怀里,“格格,格格”,她的声音渐渐在耳边消失不见……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不过只有姐姐在身边,估计太医帮我把脉都已经走了,姐姐看我醒了,脸色舒缓了许多,“兰轩,你醒了”,我想起来,但是姐姐又把我按倒在床上“躺着吧,如今有了身子,太医说动了胎气,要好生静养”我一听果真如我所料,笑着看着姐姐问道“王爷知道了吗”,“王爷上朝还没回来,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我点着头,又想到刚刚忙问“,没有大碍吧”,“太医说了好在及时,孩子才一个多月,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会有事的”,我疏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若是此时姐姐告诉我他不在了,我必定心疼百倍,想到此处,心里安慰许多,我说道“那就好”,姐姐又说道“如今不比从前,从今日起可得好好的养着,不能再胡闹了”,“知道了”,我怪嗔道,姐姐看着我眼里满是欣慰,许是我有了身孕,姐姐好巧儿都把笑容嵌在了脸上,巧儿见了屋子躬身说道“格格,王爷回来了”。

他满脸笑意,朝我走来,我却觉得有些羞涩,姐姐忙的打千行礼“恭喜王爷了”,四爷笑着看着我,又看着姐姐“起来吧”,“臣妾还要去厨房看看,先告退了”,说着出了屋子,他坐在床边看着我,我坐起来说道“有那么开心吗”,他笑着看着我说“没有比这件事更值得高兴了”,听他的说法我不满意的说道“好似我都没有孩子重要”,他嗔我一眼说道“谁说的”,随手把我抱在怀里,说道“我明天入宫请皇阿玛给我们赐婚”,我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若不答应怎么办呢”,他把我抱得紧紧的,说道“那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一听这话,开心的笑着……

静养顾名思义要躺一个月,但是我做不到,躺了十天半月的,实在憋不住了,索性出去走走,巧儿埋怨着说道,“格格,咱们这样出去行吗”,我安慰到“没事的,放心吧”,我两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姐姐或是胤?,否则又该被数落,正大呼万岁,却在不远处看到了胤祥,他虽是自己一个人,但是却眉眼具笑,放佛以往的不堪与辛酸早已不见,难得看见他,他好似也看到我转了弯朝我走来,我想给他请安他却说道“唉,免了”,“十三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府里”,“我来看看四哥,看见你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我嗔到“难得啊,多谢”。

他嗔我一眼说道“如今有了身子,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又出来,小心被我四哥知道,又该数落你”,我一听胤?果然对胤祥知无不言??忙说道,“出来走走又不碍的,哪就那么严重了”,他笑着说道“从你有了身孕,四爷每天都是神采飞扬的,难得见他那么高兴”,他的笑容在脸上扩大,那样的笑容是从心里到心外的真意,如此,我也觉得很欣慰,打趣道,"瞧你说的,我和孩子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胤祥毫不掩饰的说道,“那可不”,说着我们俩个人笑了起来,说了会话,彼此站着,他许是考虑我的缘故,说道“我得去找我四哥了,要不真该急了,你也回去吧”,说着提步走了,看着他步履成风,神采飞扬,心里不知为什么那么幸福,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他们兄弟好好的就好……

第二十八章 棋子

不知道几日不见,不知道胤?他们在忙些什么,这样无瑕顾及我???

腹中的孩子虽然不过两个多月,但是看得出,姐姐和胤?对他都充满了希望,姐姐说,希望我这一胎,能帮胤?添位男孩,好了却自己多年的心愿?

面对胤?时,我故作不放,要他说个所以然,到底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却毫不犹豫,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他都喜欢,如此,毫无压力,倒是幸福感倍增。

想着他的出生会给弘历他们造成压力,心里还是会有些后怕。毕竟这段九龙夺嫡的故事,实在太可怕。

我一定要想法子处理好这件事,他绝非皇位竞争之人,我不想他因此受到伤害,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就要早作打算。我一定要摆平这件事才好。

我自云水轩出来,想着去给姐姐请安,没想到快到姐姐住处时,与一女子打了一个照面,她的穿着好似仙女一样出俗,只见她一身白色拖地罗群,上身是同色对襟暗花双开褂,头上简单的挽起云鬓,一直碧玉簪子斜插在鬓上,简单大方,面上的纱巾显得她神秘许多,我只是好奇?

我好似在哪里见过她??

她走近我与我擦肩而过,抬眼看我的那一眼,不像是一般官家小姐一样的谦和,而是多了几分慌乱,我心中疑惑?是谁呢??

“姐姐,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我心里好奇,遂在姐姐处,想在姐姐那得到答案,姐姐听到这话,看我一眼,随意道,“什么人啊??”,我道,“一个以纱巾遮面的白衣女子,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姐姐闻言,嗔我一眼道,“哪里什么白衣女子,又胡说”,姐姐不知道想来她不是来找姐姐的,那会是找谁的呢??

在姐姐处没得到答案,心里有些好奇,为什么姐姐说没有人来过?那样的女子,怕不时普通人家,姐姐竟然没见过?那她来是找谁的?难不成是找胤???

自姐姐处出来,为了弄明白她是谁,直径去了书房,本以为只有胤?一人在,没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听声音好似十七的声音:“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顺利?”,不知他们兄弟说什么悄悄话,正想打断他们的对话时,只听胤禄道,“这件事能成,还好有兰轩的帮忙,若不然,皇阿玛也不会这样震怒”,闻言我心中大呼?什么事情?与我有关,我仔细听着,只听胤?道,“兰轩认识张琪之是个意外,不过,眼下看来在,这件事倒是帮我们彻底扳倒了胤?他们,倒是少费了我们不少功夫”。

原来张琪之与张氏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他们故意的???一瞬间只觉得天昏地暗,头重脚轻起来,浑浑噩噩间,只听见十六问胤?:“只是不知道兰轩所中的毒?可有关紧要??”,胤?坦然道,“只不过是寻常的蒙汗药,是太医夸大了说辞”。

原来他们是对胤?他们放了烟雾弹,误让他们以为张琪之受人指使向我投毒,是要弃车保帅?彼此相互猜忌,让对方乱了阵脚。

眼下,一面制造谣言陷害胤?,一面是投毒杀人灭口,看来胤?的皇帝是梦断了,可是无休止的猜忌才是打垮胤?的最致命的伤害。

我一直以为张氏的死真的和胤?有关,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胤?早就识破张氏的身份,故意跟我亲近就是为了激怒张氏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好让人将这话说给皇上听,任谁也不会想到胤?会自己陷害自己,张氏的死,是必然,可我确是帮凶。

对于张琪之而言,我心里最不想伤害他的,可是无意间,我还是会成为他的累赘?张琪之之所以会在牢狱中乖乖就范,想来多数与我有关?胤?这一招,真的很准。

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爱我,若他真的爱我,即使做了帮凶,我也绝无怨言,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心目中的位置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那些华丽的承若到底算什么??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挖了去,正不知如何支配自己的四肢。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走在前头的胤礼见我这样失措,许是觉察出什么,惊呼,“兰轩??”,“你怎么在这??”。

其他两人听到胤礼的惊呼,快步走了出来,见到我都是一愣,看着平常与我嘻哈待我无人能及的胤礼,一下变得我不认识起来,我揪心道,“你是胤礼吗??”,胤礼闻言刚想说什么,胤?大步向前挡在了胤礼的身前,关怀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着他们三个在熟悉不过的脸颊,脑海中闪过无数相视而笑,彼此真意相待的画面,一瞬间,这些画面都变得血肉模糊。

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我自转身离去,却被眼泪挡住了脚下的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就在此时,胤?大步流星将我拥在怀里,叮嘱道,“小心”。

我从没觉得胤?离我那么远?我绝望的盯着他看,是什么?是皇位吗?让你这样不择手段??

刚才那个女子是翁儿,我恍然大悟,那个女子是翁儿,她虽然已纱巾遮面,可是那样的眼神我不会忘记???

我在姐姐处,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睛给了我很大的好奇心。

她是来找姐姐讨赏的吗??

我吃下第一口糕点时,姐姐就在我身边,况且是她亲自夹给我的??

她竟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他们的圈套,她还是那个让我心心感念的姐姐吗??

一时间,我仿佛置身于狼群间,他们对我都是虎视眈眈,唯独待我真意的人,也不过是吊足了我胃口,想一口将我吞进腹中。

只觉得全世界都是阴谋,我到底算什么?这个孩子算什么??

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全部吐出,竟然是鲜血。我再也没有经历看清谁是谁??就这样昏倒在胤?与胤礼他们的慌乱中。

再次转醒,我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屋外阳光明媚,跟我的心情完全成正比。

胤?送的木兰玉镯,还在腕中,那句,梅香寒尽,必娶佳人的承诺,依稀还在眼前,只是一下变的苍白无力许多?我一直以为他是真心待我,不会伤害我,可是眼下我全错了。

我已转醒半日,始终不见胤?与姐姐,这样也好,彼此不再做任何纠缠,我也不必纠结。

书房

我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否会激怒胤?,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这样做。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可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这是我唯一能为自己做的,胤?听着我的话,本来充满怜惜的双眸,瞬间变得愤怒起来,怒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一觉醒来就可以忘记那些事情的”。

我一直以为古人诚不欺我?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我妄想,“忘记??只怕我此生永远也无法做到了”,我哀求道,“求求你,你放我走吧”,胤?不知是怒是愧,紧紧的抓着我的双臂,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兰轩,你冷静点”,闻言,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呵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一直以为,你真心在乎我,不会伤害我,可是现在看来我全部都错了”,“胤?,你就是,你就是那个可以要我性命的人”,他看不下去我的歇斯底里,紧紧抱着我,拿着我的手臂,那玉镯的颜色,白的晃眼,他道,“这个玉镯,就是见证,我答应过你,会娶你,我会做到的”。

娶我??好一句我从没有过的讽刺感,我挣脱他的怀抱,问道,“娶我??是补偿吗?我不需要”,胤?怒目圆睁,许是从没有人这样武逆过他,他道,“事情已经做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承认我利用了你,可是我的本意不是想伤害你”,“我是真心爱你的”,真心爱我??

真心爱我?就不会伤害我,利用我,我已然伤害了张琪之,可是他依旧事事为我思虑周全,他出狱时问我是否也是相信是胤?害他?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我全然明白了,我不可以再和他在也一起,否则只会无情的伤害自己,“我心已定,你我之间,如同此物,永无凝合”。

哐当一声脆响,那玉镯不知被摔成了几瓣,碎的仿佛和我的心差不多。心没了不成活,若是心碎了,却如如行尸走肉般颓废。

那声脆响,仿佛击碎的不止有我,他呆滞的神情,我在我的泪水中那样清晰,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回走,腹中的孩子和我一样开始无尽的酸痛。只听身后传来悲切的声音,“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悲悲切切,日子已然过去好几日,而我和胤?早已不再交集,剩下的,只有驻足观望彼此越来越远的身影。

而胤禄与胤礼从没来过,又或许是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发誓不再与他们有关联,所以困住自己是我保护自己最好的法子。

已经连着好几日不曾出过屋子,整个人显得埋汰许多,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高无庸的声音:

“王爷,皇上宣您和福晋入宫,外头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胤?没有回话,良久我听到碎碎的一阵脚步声,想来他是要准备入宫了。

这身月白色锦缎暗秀木兰花的对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的衣服是姐姐亲自己给我做的,记得姐姐说过,出府游玩不能穿着旗袍,会让人生疑,如今真的就派上了用场。

我随意收拾下自己,什么也没带走,只留下胤?所送的木兰玉佩在身边,如此足够。

出了雍王府,世界变得陌生而又广大,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该投奔张琪之么??不,我不能再连累他。

沿着雍王府一路向西,只觉得叫卖声不绝于耳,平日里与胤礼逛街的快乐画面已在闪过,只可惜现在回忆起来都是苦涩的。

那句古人诚不欺我,一下子长满了我的整颗心,好痛,好苦、

第二十九章,诀别雍王府

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不见,身体的能量仿佛也消耗的差不多,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乱作一团。

依稀看的明白前面是宽阔的道路边上有一个茶摊,正绝望自己身无分,只听见前方一个女孩情亮的的歌声,唱的歌大概都是父慈子孝之类的。他的歌声引来一旁住脚休息的大人们乐呵呵的笑起来。

只见她身旁一位年过花甲,满鬓斑白的老伯,他穿着不甚明艳,甚至浅蓝色的大褂已经被洗的掉了颜色,而身前则系一条白色围裙围着炉灶转,身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她的衣着与老伯成正比是件艳红色的对襟小褂拖地裙,她满面笑容,可爱至极,老伯看着他笑,自己也乐的合不拢嘴,笑起来慈祥可掬。

我在现代的父亲今年也有五十多岁,日子过得没有他们过得艰苦,可是他的笑和老伯的笑容一样,温暖,窝心。

许是那小姑娘远远的见我盯着她们看,眼睛里充满泪水,许是有些害怕,扯了扯老伯的衣袖,见状,我对小姑娘扯出一抹苦笑,表示对不起。

谁知刚刚在疑惑害怕的她,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不知老伯低着头跟她说了什么,她跳板凳,接过老伯手里的瓷碗,笑着向我走来,很显然她步子走得有些急,待走近我,碗里的水已然洒的差不多了,她眸中明亮客人,充满好奇的蹲在我身边,好奇的盯着我看,“姐姐”,她清脆的声音一边称呼着我,一边将双手间的水递给了我,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心里既欣慰又心酸,我接过她的水,说道“谢谢你”,她的小手轻抚着我的衣袖,头也未抬的说道,“姐姐的衣服真好看”,她瘦小的身躯,我一只袖子就可以把她挡在身下,若她是官家小姐,就不会在这里吃苦卖茶了。

心中疼惜她,自顾取下头上的一只白玉簪子,放在她手里道,“姐姐把这个送给你,你让爷爷帮你制办几件新衣裳”,她不知道我会送给她这样贵重的东西,懵懂的小眼睛紧盯着我看,我笑道,“去吧”。

她见我是真心送她,很是开心,一溜小跑向茶摊跑去。

她渐行渐远,我才起身离去。

没走几步,只听身后,年长者的声音:“姑娘”,我微楞,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回身处,那老伯已经到了近前,手里握着那只白玉簪子,说道,“只不过是一碗白茶,用不着这样贵重的东西”,说着已然递到我面前,那小姑娘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许是她真的很喜欢这只簪子,我道,“这不是茶钱,我只是瞧着小妹妹可爱,权当是送给她的礼物”。

老伯谦虚道,“姑娘真是好心,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们平头老百姓,可受用不起”,听着他的话,我自老伯手里接过簪子,亲自插在小姑娘随意扎起的小矮倭处,说道,“你我都是老百姓,没有什么受用不受用的”,”我瞧着小妹妹带着很好看”,老伯见状许是看出我是真心送给她,笑说道,“裕和受用了姑娘的礼,还请姑娘多喝碗茶水,我们才能心安呐”。

或许这就是寻常人家的为人处世之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我没有推辞跟着他们的脚步回到了茶摊处,老伯很是热情,端出点心放到我面前,说道,“这是我们自知的点心,许是粗陋许多,姑娘勉强尝尝”,闻言,如此谦虚他应该觉察出,我的身份。

我尝了尝道,“很是清甜,入口即化”,老伯听我夸赞他的手艺,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起来,一旁的裕和自见我一眼起就对我很好奇的样子,听着我的话,好奇道,“姐姐读过书??”,我微楞?古代的女子很少有机会读书,没想到这个一个贫苦家庭出身的小姑娘竟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道,“裕和喜欢读书吗??”,裕和听到读书,眼睛明亮道,“喜欢”。

正和裕和说笑,轰隆隆几声闷雷,让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兆?一旁忙碌的老伯道,“呦?瞧着要变天了”,一旁的茶客,听到雷声相继付了银子纷纷起身离去,见状我不好在多呆,起身道,“兰轩就不打扰老伯了”,老伯见我要走,上前说道,“我瞧着姑娘要去的地方不近,怕是待会要淋雨了,若是不嫌弃,到老夫那里避避雨可好?”,闻言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平白无故受别人的恩惠这还是头一遭???我正犹豫,裕和扯着我的衣角,娇嗔道,“姐姐,你随我们一起回去”,许是她觉得我识字出手阔绰,对我很有好感,我也是很喜欢她,向老伯致谢道,“谢谢”。

我一直以为,靠在京郊外卖茶谋生的裕和一家一定过得很清贫,没有想到他们的住处,竟然是做依山傍水的篱笆四合院。

这里虽不是雕梁画栋,但是手腕粗的翠竹,一个个拼成的房子,倒也雅致许多,老伯卸了驴车,牵着裕和走在了牵头。

走进这间屋子,简单清静,倒不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住得起的,我有些惊讶的打量着四周,老伯道,“几年前有个大官在前头林子里遛马,不知怎的,马儿吃错了东西,受了惊,差点踩死了他的主人,是我救了他,他为了谢我,就送给我这间屋子”。

我微楞,没想到老伯有这样一双慧眼,能看透人的心,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回道,“好人会有好报的”,老伯听着我的话,没有多言,让道,“姑娘请坐”。

说来倒巧,这是老天不想我被林成落汤鸡吗??

只听见屋外雨声越来越急,我道,“我叫兰轩,以后老伯不必一口一个姑娘的,显得生疏”,老人家倒是随和,笑回道,“也好”。

雨声越来越急,我倚在窗口处,只觉得心里担忧比恨意多了很多,不知道一天不见我的踪影,雍王府里是否会着急??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哀痛,裕和小心翼翼道,“姐姐,你怎么了??”,闻言,我低头看向她时,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看,我一抹微笑,掩饰自己的心事,回道,“没事”。

我笑摸了摸裕和的小脸颊,她呵呵笑起来,这一刻我心里的酸涩少了许多,只听一旁首饰茶碗的老伯说道,“裕和和你很是投缘,从没见过她亲近过你之外的任何人”。

我很荣幸,只听裕和俏皮道,“姐姐生得漂亮,裕和喜欢和漂亮姐姐说话”,人心都是虚荣的,听到裕和这样说,久违的笑意在我脸上开来,我道,“以姐姐看,裕和比姐姐长的还要好看”,裕和歪着脖子,疑问道,“真的??”,看着她可爱的摸样,我道,“姐姐从不骗人的”,裕和闻言,笑着在屋里转起圈来。

雨一直下,直到夜幕降临也未曾停歇,裕和与我玩闹了一下午,许是累及了。刚吃完晚饭,已然趴在桌上竟然睡着了,我看着她熟睡的摸样,心里喜欢又羡慕。

谁说长大了,就一切都能如意,谁说长大了,就可以选择自己的记忆?明明该忘记的,却始终挥之不去。

不知道这个雨夜,胤?姐姐在做什么??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就安心在这住下,这房子这么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倒是少了许多”,不知道老伯会这么说,惊讶的向他看去:“您??”,老伯看我吃惊的样子,笑道,“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出手大方,衣着也不像是一般小家子姑娘,可是看你神情如此落寞,又孤身一人,想来是遇到了难处”,“你放心在这住着,我不会告诉旁人”。

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家,竟然如此心细如尘,观人于微,他能收留我,我感激不尽,“谢谢你”。他见我感激涕零,微微笑笑了,没有过多的话给我,他??一眼裕和,许是觉得她这样趴着睡,姿势太累,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说道“今晚你将就在裕和的房间住,她今晚跟我住”。

老人家虽以花甲,但是行走如风,抱起裕和就走,就在这时,裕和这小丫头竟然醒来,睡眼惺忪道:“爷爷不要给姐姐收拾屋子,我想和姐姐同住”,老人家和蔼可亲,或许是想到我的身份,促道,“裕和没规矩了”。

闻言,在看看裕和一脸的无辜,我道,“没关系,我也和她投缘,睡在一块倒显得像是亲姐妹了”,裕和听着我的话,咧着嘴笑了起来,老人家见状,放下裕和,不好意思道,“你不介意就好”。

我两和衣躺在床上,我盯着白帷帐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知道若干年后,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像裕和一样与我这样窝心的和衣躺着,我看向裕和时,正会上她的大眼睛盯着我打量,见我看向她,她嘿嘿笑起来,问道,“姐姐的姐姐是不是也生的很漂亮?”,闻言,我以为会因为姐姐对我的所做的而难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姐姐往日的音容相貌,不是伤心,而是随遇而安,我道,“是啊”。

裕和介意道,“旁人都说,裕和生的漂亮,不像是爷爷的亲孙女”,我看她撅着小嘴,一副可怜样,当真孩子气,我劝她道,“爷爷对裕和那么好,怎么会不是亲的呢??”,裕和闻言,盯着我道,“可是我从没见过我爹爹和娘亲”,看着她稚嫩的脸颊,可是眼神却因为思念父母变得哀愁许多,我道,“姐姐也没有见过姐姐的爹爹和娘亲”。

“那姐姐会想念爹爹和娘亲吗??”,不知道这小丫头会这样问,心里还是有些酸楚的,我道,“会啊”,裕和听说我会也会想父亲母亲。

有些失落道,“我也想”,这样的心事,不该是这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该想的,我道,“裕和很懂事,你的父母一定也是想念裕和的”。

裕和听我这样说,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开心的惊呼道,“我在梦里见过娘亲的样子”,见她这样高兴,我不忍心难过,问道,“什么样啊??”,她清澈的眸子盯着我看,放佛要把我的样子记在眼里,生怕一睁眼我就不是我一样,半响她道,“和姐姐一样好看”。

听着裕和的话,我何尝不是想念父母,想念兄长?可是在这个时空里他们并不存在,我忙拭去因为心酸落下的眼泪,回道,“姐姐相信裕和的额娘一定生的好看,她一定很疼惜裕和的”,裕和闻言回道,“爷爷也是这样说”。

第三十章 相思入骨

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空里还会有除了姐姐以外真心待我的好人。老人家虽然生活不尽人意,却有着一副在热情不过的心肠。他愿意收留我,我真的很开心。

听裕和说,老人家在路边卖茶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至少是在裕和记事之前就已经开始。裕和说她从没见过奶奶,也没有见过父母以外的亲戚来过家里。

想来我也算是个不速之客了。裕和虽小,可是很聪明乖巧,很懂事。只是自我来了之后,总爱和我黏在一起,很少去帮老人家的忙了。我为此感到很内疚,而老人家则说,其实自己也不情愿裕和到茶摊上帮忙,毕竟孩子还很小,怕她磕着碰着之类的。

今日,老伯自己一个人出摊,裕和留在家里陪我。

阳光明媚,裕和邀我帮她,将老伯做给裕和的躺椅搬出来,说是要我感受一下,爷爷做的椅子有多舒服。

这躺椅全程手工,却看不出一点粗糙的痕迹,很精致,虽然只是一般的藤条,可是却已经很完美。

我倚在躺椅中,只觉得天蓝水清,阳光明媚,若是姐姐或是胤?在身边那就更好了。。。

正出神,只听见,沙沙的声音自裕和处传来,我好奇的向裕和看去,只见她很灵巧的拿着树枝在地上学写字。

她年纪虽小,可是字迹已经写得很好,这个人字,她写得很精致。

我道,“裕和去过学堂吗???”,裕和听我这样问,有些失望的回道,“没有”,见她在地上划拉着练字,我道,“是吗??可是姐姐瞧着,裕和的字写的很好看”,裕和听我夸她,开心的盯着我看,骄傲的说道,“这是爷爷教的”,“爷爷说,想做事,先做人,就先教我写这个人字”,“我练了很久了”。

我微楞,老伯也不见得读过几本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况且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她竟然全然接受并且正努力学习这爷爷做人的原则。

这样的教育理念,我们的家长都改学习的。心里赞叹老伯为人之道,何不成全了裕和的想法,我说道,“裕和是不是很想读书写字??”,裕和回道,“嗯,可是爷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束缚了多少少女的青春和梦想,好在我没有被束缚在这样的年代里,我笑道,“这句话裕和以后就会明白了”,“姐姐教你读书,写字可好??”,裕和见我要教她读书认字,开心道,“好、、、”。

裕和很聪明很多字体,交代她一遍两遍她就会记住,虽然写的不怎么好看,可是很认真很用功。

不忍心她总在地上学习写字,所以,变卖了身上除了那块木兰玉佩以外的能之前的东西,帮助裕和买了些笔墨纸砚。

老伯说,平民老百姓,用不得这样贵重的东西,太过奢侈,但是我却觉得,自己能力所能及的帮助裕和和老伯一家,自己很开心。

转眼间我离开雍正府已经四个月,真的没有想到,我会离开他这么久,更没有想到,四个月的时光里,本该碎碎念的记住那些丑恶的事实的,却不想时时刻刻在想念着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我对他的情感是爱比恨多。

只可惜以后我们之间就如同那玉镯与这玉佩,再也不会相见了,再也不会。

梦且不以深,故难醒。言且不以真,故难辨。思如荆棘,入骨至深,

心愿几何,残缺亦几何。

相识不相恋,莫若擦肩。汝似吾心之所爱,念之所想,闻之所念。生死亦诺相许。佳期如梦,不忍归去。

月份大了肚子也显得厉害,才不过六个月,只觉得肚子大的惊人,老伯说许是怀了双胞胎,裕和则说,自己希望是个小妹妹这样就能陪自己玩了。

我很庆幸老人家没有刨根问底,纠结我的真实身世,他给了我足够的自由和时间,我真的很感恩。

只是即使他问起,我想我应该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

唯一能确认的,我不愿意承认他真的对我做过那些,伤及我两之间的事情。

转眼又是一天,天气已由严寒转到初夏,日子就这样快而漫长的一天天度过,什么都变了,只余下我对他的思念,始终如此。

天气转暖,裕和又长了一岁,自然调皮许多,竹屋旁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裕和说小溪里已经看得见小鱼和蝌蚪。

嚷着一定要我陪着她去捕鱼,实在不忍心打扰她的性质,还是随着他一同前去享受大自然带给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唯一的乐趣。

临近初夏,溪水岸边的绿色以长的很好,阳光照射在它嫩绿的身姿上,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微风吹过,绿草轻摆,镜子一般的水面波动起来。鱼儿成群结队地嬉戏在水面。

裕和哪里还像是个小姑娘,早已没有了矜持,卷着裤腿,撸着袖子,轻声轻脚的潜伏在水中,鱼儿哪里是好捉的,不过是跟她捉迷藏罢了,偶尔与裕和的手指擦肩而过时,她也会生气的抓起石子,撒气起来。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藕花深处,有一男童与我执手在湖面的场景,放佛还在昨日,只不过,有些人,却早已不在身边了。

“既然选择离开,就应该斩断过去,如果心里还在痛,不如就再做一次选择,免得日日后悔莫及”,不知道老人家什么时候来了??他说的话,句句锥心,是的,我该彻底与过去诀别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想起??

“您怎么来了????”,老伯见我这样问,回道,“我回到家里,见没有人,想来你们一定是来这里了”,原来老伯今天回来那么早??想来是生意不太好?

我道,“裕和要抓鱼,所以我便带她过来了”,老人家看着小溪中裕和,满眼宠溺,只是眉间若蹙的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有些疑惑,不知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人家见我盯着他看,回望我一眼,问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愿意这样帮你吗??”,我微楞?正不知如何回答,老人家回道,“我有一个女儿,你们长的很相像,所以第一次我看到你时,我很惊讶,我以为你是她,但是后来,我见你身着华丽,虽然与我们说笑可是依旧眼里尽是愁容,我的女儿是个很乐观开朗的人,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直活在过去,误把你当做她”。

“只可惜她没有你的好福气,早在三年前便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但是他说起这些事来,依旧面有戚戚,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怎么会这样??”,老人家回道,“我的女儿长的很漂亮,说给了临县的张家,张家只有一个独子,所以对待晶晶好似亲生孩子”,“只可惜我的孩子福薄,嫁过去不到三年,生了场大病,就走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见我第一面时,会显得那样亲切,我不该让老人家想起那些的,我有些愧疚道,“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老人家轻叹道,“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活在当下,问心无愧就好,若不然日日思念过去,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他能这样安慰我,我很欣慰,更加让我欣慰的是我在无意中也做了件好事,我道,“一份思念有地方寄托才是最幸福的,我很荣幸和晶晶有几分相像”,老人家闻言,很欣慰的笑着,像是宠溺裕和那样,宠溺道,“好孩子”。

我们相视而笑,彼此不知什么时候,早把对方当做亲人了。

晨起,屋里格外的清静,一般这个时候裕和都会亲自叫我起床的,可是今天是怎么了??“裕和呢??”,老人家见我这样问,回道,“这孩子许是昨天着了凉,有些烧,睡着呢”,我微楞?怎么病了??我关心道,“不打紧吧”,老人家见我担心,回道,“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别担心了”,闻言,看看老伯的脸色,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我才安心道,“那就好”。

老人家闻言,一边忙着给裕和煎药,一边说道,“我今天不出摊,在家里看着,你也不用熬着,月份大了,难免乏累,裕和是个不省心的,今天你就好好歇歇”,老人家这样为我着想,我很宽慰,回道,“我没事”。

我坐在一旁看着老人家手脚熟练的来回在药罐与火候之间,想来这些年,照顾裕和已然成为了习惯。

只是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是这样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来照顾这样的小孩子呢?虽然尝尽承欢膝下的甜蜜,不过想来劳苦也是不可限量的。

我不知怎地???口不择言道,“怎么从没听您说起过,裕和的父母??”,老人家闻言,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我也是一愣,怎么这样问及人家的私事??我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老人家笑了笑说道,“裕和不是我的亲孙女她是我在林子里捡回来的??”。

我微楞??怎么这样??“捡回来的??”,老人家说道,“这孩子命苦,一生下来就被扔在林子里,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我把她抱回来后,家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供养她”,“是我用迷糊糊养大的”。

我可以想象,一个没有妻子的老伯喂养一个孩子是又多么不容易。

他又说道,“这孩子也懂事,从不会惹我生气,还会逗我开心呢”,“那她没有问起过父母的事情吗?”,“我知道她想她爹娘,但是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也是我觉得对不住孩子的地方”。

老人家言辞恳切,说起对不住裕和,我倒觉得他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丝毫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却付出的好似亲生孩子,已经足够,我回道,“裕和虽小,可是很懂事,她知道您很疼她”,老人家快慰道,“是啊”。

又过了几日,裕和才算真的好起来,看着她恢复了以往的淘气活泼样,很是开心。

正和他玩闹,只听得外头有人与老伯的对话,“许老,我瞧着家里来亲戚了,是不是晶晶回来了??”,闻言我心里一震,这样的话,虽是无意,可是却深深的刺痛了老人家的心,我看不见老人家的表情,只听他支支吾吾的回了什么,只听那人又说道,“好几年没有见着了闺女了吧”,剩下的话,不知他们又说了什么。

只觉得老人家现在一定是很尴尬的,他的孩子没了,要怎么接受我呢??更何况我还怀着孩子???

思来想去,我撑着身子,来到他们身边,只见一个年轻梳着大辫子的男子扛着锄头立在一旁,不想理会他,我搀着老人家说道,“爹,饭菜已经摆好了,该吃饭了”。

老人家愣在原地盯着我看,我笑着,实实在在从心里这样称呼他的,一旁的男子很识时务,听我们要吃饭,寒暄了几句,扛着锄头自行回了家。

待他走远,老人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担得起”,他话还未说完,我道,“生身者父母,养恩者父母,我现在吃您的住您的。您自然就是我的父母了”。

闻言他很开心的接受了我的称呼。

第三十一章 古刹偶遇

康熙六十一年,捷报贫发,爱新觉罗胤祯在西北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丈,举国上下,因为这样的省事,一再认为他会是将来皇位的继承者,所以也骚动了许多人的心。

而胤?则一次又一次帮助康熙处理政务,得到康熙的极度赞赏,我记得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爷亲自临幸圆明园两次,对胤?和姐姐是赏了又赏,赞了又赞,想到这里心里安慰了许多,对于胤?继位的谣言太多,可是我始终认为,康熙爷真正的选择会是胤?。

若他真的选择的是胤?,又怎么会让他远到西北,而不是要他熟悉治理朝政?让他去西北只不过是分散了他对皇位的注意力罢了。

而如今我的孩子也有七个月了,想到日后的生产,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这个古老的时代,没有手术,没有医生,只有靠自己的毅力与信念而已,所以我没事就在院子里散步,锻炼自己。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到时候连累旁人。

而日子过的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心里也释然了许多,因为知道我会写字,老人家特意给我在房里做了张书桌,今日闲来无事,索性练起字来,裕和立在一旁看着宣纸上的字说道,“姑姑的字越来越清秀了”。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是吗??那裕和的字是不是退步了??”,裕和一听不干了,撒娇道,“我才没有呢?不信我写给姑姑看”,看着她认真的摸样,心里很开心。

这声姑姑,我放佛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正暗自欣慰,不知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了,只听老人家在客厅热情道,“裕和”,我微楞,裕和倒是很开心,牵着我的手,向外走去,我道,“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啊?”。

老人家,脸上带着笑意,回道,“今天咱们去庙里祈福”,“祈福???”,我不解的问道,裕和见我这样,回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去庙里给姑姑祈福的”,闻言我才明白,原来是去给晶晶祈福,如此又怎能少了我,我道,“好啊,那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老人家并没有反对,如此我也更加欣慰了,古人对待神佛的信仰程度是外人不可理解的。

普云寺

这间寺庙虽不大,但是香火很旺,熙熙攘攘的人们,带着各自的愿望来此寄托,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裕和说,爷爷常来这间普云寺,每次来都要为其扫塔,这是爷爷在还愿,我问爷爷的愿望是什么,裕和则笑说不知道。

我想,裕和还小,老人家即使有什么愿望也不会告诉裕和的吧、、

普云寺的禅房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裕和说以前总有一个小沙弥在园里和自己玩,不知今日是不是化缘去了,恰巧又不在。

所以裕和在老人家扫塔的这点空隙里,一定要我陪她去花园里玩。

拗不过她,这几个月看惯了青山绿水,偶尔看到花红草绿,心情显得格外的好,只见裕和追着蝴蝶跑,把我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正笑她一时间玩闹,风魔的好似个野孩子,却眼尖的望见了一抹锥心的痛,那不是兆佳福晋吗??

湖水绿的旗装虽然宽敞,但是遮不住她已有身孕的孕相,我两一时间彼此相视,我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她大概也想起在宫中见过我了,冲我一抹微笑,那样熟悉的笑容与那日在宫中宴会上一模一样。

不知道胤祥在不在,我的第一反应是此地不宜久留,许是园子里有了生人,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裕和一时有些拘谨,跑到我身边道,“姑姑”,看她有些害怕,我安慰的冲她笑了笑,说道,“回去吧”,裕和闻言连忙点头,我牵起她的手,转身想走。

身后竟传来胤祥略带的声音,“兰轩”,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有力量,放佛一下子击穿了我的心脏,它提醒着我,不要回头,一定不可以回头,即使这样会让我酸痛,也还是忍住牵着裕和的手,提步离去。

谁知胤祥在身后呵斥道,“站住”,这样的呵斥,让我再也无法迈开双腿,他来到我身前,蹙眉盯着我看,最后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他满眼心疼与不解。

我却不想纠缠更何况裕和还在,不知道是不是久未谋面,看见他身子有些轻颤着,我道,“公子认错人了”,说着想走,胤祥反问道,“是吗??”,闻言我与他四目相对,一时间心酸与委屈齐刷刷而来。

我眸中含泪,似乎昨日种种一时间全部呈现在了眼前,兆佳福晋见我们这样僵持着,裕和有些不知所措,小裕和望向兆佳氏时,我像兆佳氏行礼道,“劳烦福晋”,兆佳氏闻言,心领神会,牵起裕和的手,向园外走去。

“你怎么忍心躲到这里来了”,听着胤祥心疼又不解的语气,我不知如何回他,问道,“我姐姐可好”,胤祥蹙着眉头道,“自从你不辞而别,你姐姐终日以泪洗面,如今憔悴的不成样子,兰轩你就忍心让我们难过”。

我撑着身子立在他面前,一时间压抑的感觉,让我觉得天空低沉了许多,让我有些喘息不了,我捂住心口道,“十三爷回去吧”,闻言他有些生气的说道“如今,你就算不顾念我四哥,难得也一点也不顾你姐姐了吗??她身子本就不好,你这样要她的命吗?”。

“我不要谁的命,更不会在踏进你们的生活,我已然离开,就不会再回头了”,“兰轩你就如此倔强,你知不知道我四哥为你终日愁苦,自从你离开,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这么常时间他也一直再找你,你就忍心让他这样吗”。

他在找我???这个消息,是不是足矣证明我这个几个月并不是单相思的呢??如此已经足够,我道,“我不忍心,可我也不会回去”,他又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四哥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无权说谁对错,可若是你姐姐知道你在这里吃苦,她该有多难过,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孩子没有阿玛,会被别人说笑,难道你也不在乎吗”,他不说还好越是提及,心越痛,我强压着自己的情感说道“如今我过得很好,至于孩子我不会让他受人一炳的”。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四哥”,他的话像刀子将我的刚刚愈合的伤口重新划开,我好痛,即使他曾经伤害过我,可是我不能否认我是真的爱他,我不能说痛,毕竟他是为了胤祥,我道:“想与不想,一念之间,或许他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离开”,“十三爷回去吧”。

他看着我,眉间蹙成了一条深沟,说道,“我已然见到了你,又岂会这样轻易放你走??”,“我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会解决”,“跟我回去”,他说着,紧握着我的胳膊要拽我回去。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可以用对错来衡量,毕竟有些事,不像我的世界那样循规蹈矩,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意,她还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去。胤祥不知道我会带着笨重的身子给他下跪,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道,“兰轩能再次见过十三爷,真的很开心,可是有些事,却强求不来,我希望十三爷能懂”,“所以,我求你,放了我吧”。胤祥见我如此,试图掺我起来,却无果,他说道,“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会这样轻易让你离去,即使你不愿意回去,也好歹告诉我为什么??”,我该如何开口??难道我要告诉他,胤?为了皇位,为了换你自由,利用了我???

我几次话至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回道,“若是你不答应我,我会长跪不起”,“直至你答应我为止,兰轩说到做到”,胤祥知道我的倔脾气,他知道自己劝不了我,只好妥协,“好,我答应你”,闻言,我盯着他看,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胤祥显然有些为难,我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他,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自由,只听胤祥道,“我答应就是了”。

告别胤祥,我独自抻着身子去和裕和他们会合,大概是裕和告诉老伯在园子里遇到十三的事情,他见到我时,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

回到住处静坐,放佛只有眼泪能告诉我这样值不值得??

曾经的美好,曾经的姐姐,这一切来的快,消失的也有些让我猝不及防,这个世界上太多东西飘渺不定,即使自己以为把它握在了手里,可是一不小心依旧稍纵即逝。

这个孩子放佛也读懂了我心里的无奈何痛处,使劲的折腾着我。

不知道胤?得知我的境况后,反应是什么??还有姐姐??????我虽然怨怪她与胤?合伙骗我,可是她毕竟只有我一个亲人,不知她此时,会怎样??

第三十二章 再见张琪之

没有想到,我与胤祥相见已经一个月有余,午夜梦回,过多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与伤痛。

木兰玉镯已经碎了,仿佛我和他,我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眼下虽然回忆很多,但是终究无法恢复原样。

或许这孩子能感应到我的痛,在里面折腾来折腾去,我试着抚摸安抚她道“孩子,不要怪额娘心狠,让你一出生就见不到自己的阿玛,可是额娘会好好的爱你,疼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她好似听得懂我的话,不再向之前那样调皮,而我却觉得心里的痛更深了。

迷迷糊糊,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没睡着,只觉得身子乏累许多,晨起,老人家和裕和都不在,想来是出去练摊了,六月炎热一般的人家怕是早就躲起来了,也就只有,为了生存的人才不得已出卖苦力,劳苦汗水,更何况他们是一个年近花甲,一个不过几岁的幼童。

我什么也帮不了他们,只能偶而帮他们洗洗衣服,收拾收拾房间,有时候也会让裕和帮我把自己秀的花样卖出去给家里贴补家用。

好几次,老人家都不乐意接受我辛苦换来的银子,虽然只有几钱,或是几两?

他说,要把这钱留给以后孩子出生,怕是用钱的地方很多。甚至现在都在可是克扣裕和的银子,来给我们母子做打算,为此,我常常心觉不安。

今日他们出摊不在家,想起昨日回来时,衣服湿透的两个人,很是心疼。这样的炎炎夏日,真的和不容易。

收拾好他们爷俩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投进木盆,准备帮他们清洗一下,略尽绵薄之力。

娟娟溪流,若是没有压力的在这山水间,一定是最享受的,只可惜,他们,还有我,彼此为了生存,忽略了许多美好的瞬间。

拖着笨重的身子投洗衣服,总显得力不从心,脚下的石头晃晃悠悠,想起身抻抻腰,许是因为我重心不稳的缘故,不知怎的??身子竟然向前砸去。前面虽是溪流,但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就在眼前,若我真的扑在水里???我不敢想的惊叫着。

正在此时,一直胳膊拦在我的身前,我呜呼万岁,终于是逃过一劫。

我趁着他胳膊的力气,终于站直了身子,我感激万分,可是那句谢谢还未说出口,自己也惊呆了,怎么会是他呢??

原来是张琪之,我说怎么觉得这身月白色长袍怎么会这么熟悉,原来是他,只是数月不见,再相见时,却恍如隔世。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我看,这一刻,不是久别重逢时的喜悦,而是有一种见到亲人般的委屈,我泪眼婆弥,半响,才发觉我在他怀里这个姿势有些,忙的收了身子,往后站了站,张琪之一直沉默着,终于开口说道,“兰轩”,“真的是你”。

他的语气充满不解和疑惑,打量了我今天这身朴素不能在朴素的打扮,终究皱起了眉头,指了指我的孩子道,“他的孩子??”,我知道即使我想瞒他,怕是也瞒不住,又怕他倔脾气上来,在闯出什么祸来,我微点点头,却不知怎么回他。

我转身至大树下坐定,他也跟了过来,他看出刚刚被自己吓的一头细汗,拿出手上的帕子递给我,见状,我接过手帕,温言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张琪之道,“我许久不见你,不曾想???你??”,“他对你不好吗??”???

听着他的话,我倒是觉得好笑??对我好于不好,其实都不重要。

“为什么这么问??”,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再也咽回去已是不能,我抚摸着腹中的孩儿道,“不过世事无常,他没有对我不好”,张琪之见我这样说,收了一直紧绷的面颊,坐在了我身边,说道,“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就是了”。

他是个冷人,可是却能真心实意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我很开心,只不过,眼下日升三竿,不正是在朝堂的时候吗???

我道,“这个时候不是该上早朝的吗??你怎么在这里????”,张琪之闻言,叹道,“做只闲云野鹤有何不好?何苦纠结在无尽深渊里?”,我微楞?问道,“你?辞官了??”,他见我这样问,冲我微微一笑,那样的笑落在我眼里虽然凄苦,可是不见得在我心里不认为是好事??

只是我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辞官??”,张琪之道,“这些年,我该做的,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既然不能全然完美,就要学会适当调节自己”,不曾想他是这样想的?不过也好,这样彼此撩开手,倒也清静,我道,“这是多久的事了??”。

许是张琪之不想追究过多的细节,见我这样问,轻描淡写道,“这都不重要了”,说着盯着我的肚子,又问道“我瞧着这孩子月份不小了”,说起孩子,总是能弥补我太多,我欣慰道,“八个月了”。

闻言,他不在说话,我只觉得这样的相逢还不至于让我难以接受?这就这样就好,从此后,他远离朝政,远离胤?,或许他的幸福生活就此开始。

因为快要临盆,也不敢随意走动了,老伯说他特意帮我请了一个对接生特别有经验的稳婆,让我不要害怕,这几日也一直让裕和陪我着,说是让我在家安心,不必想太多,说来我真的很感激她。

不过,张琪之这几日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往日他总是隔三差五就会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本来怕生的裕和,竟然也和他处的很熟络。

正抻着身子在屋里渡步,只听见裕和兴致高昂的嚷嚷声,“姑姑”,见她跑的一头汗,忙的扶住她嗔道,“慢着点”,裕和今天很开心,指着外头说道,“姑姑有个漂亮姐姐找你”。

我微楞,问道,“谁啊??”,裕和还未说话,只见从屋外进来一位身穿碧绿色对襟小褂拿着包裹的女子,来到近前,忙的请安,“小姐”,我微楞,是她??当时在张府一直都是这个小丫头在照顾我,没有想到我还能在见到她,我激动道,“玉儿??你怎么来了??”。

玉儿笑得很美,声音很是清脆道,“少爷说,您身子不方便,让我来照顾您”,张琪之派来的???我道,“他怎么没来??”,玉儿见我这样问,有些为难,见她欲言又止,我道,“怎么了??”,玉儿为难道,“小姐别问了,少爷不让我说?”。

难不成几日不见又出了什么事情??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玉儿见我一定要追究清楚,只好说道,“少爷的身子本就不好,前几日又着了风寒”,听着玉儿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病了,我道,“还未好吗?怎么这么久啊??”,玉儿道,“太夫说,少爷身子亏虚,大概是小时候的那场重病落下的病根”。

闻言心里一阵悸动,小时候??大概是举家落魄时落下的??

想到此处,心里有些不忍,我道,“他让你来?还说什么了??”,玉儿说道,“少爷只说,从今往后,我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闻言,我心里一阵感激,只是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怎么好还去使唤别人?我道,“我不用,你还是去照顾他吧?”。

玉儿见我推辞,很是分寸道,“少爷知道您会这么说,他说,您眼下虽事事方便,只怕孩子生下来,老伯未必照顾的周全,更何况,裕和小姐还那么小,也需要人照顾”。

他事事为我思虑周全,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只是不太忍心?

劝不动玉儿,只好把她留在身边,几日后,裕和偷偷告诉我,玉儿背着我给了爷爷许多银子。

还吩咐不许告诉我。。。

想来是张琪之吩咐的,他是怕我跟他日后掰扯这些事。

也罢,他既盛情难却,我也不好太拨了他的面儿,只好接受他的安排。

几日不见,不想张琪之苍白清瘦那么多,记得上次他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苍白,他来看我,我很开心,只是见了面,难免还是会问及他的身子,我道,“你身子好了?”,张琪之闻言,想来是玉儿没有瞒住,笑笑说道,“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折腾几日罢了”。

见他如此,我真诚道,“谢谢你为我安排的一切”,张琪之见我这样客气,笑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玉儿照顾可还好??”,见他这样问,我有意说道,“若说不好,你会把她带回去吗??”,张琪之理直气壮道,“她是我府里最懂事的丫头,你若说她不好,指定是你自己不好”。

能开玩笑的张琪之让我觉得很窝心,我在不用担心他,担心胤?了。

今日肚子疼得厉害,躺在床上只觉得满头大汗,那种痛,无法形容。

折磨了我一上午的小家伙终于出生,只可惜我却再也没有力气,昏了过去。

青山绿水之间有我有他,还有我的孩子,更正嬉戏,不知怎的??自己竟然跑到了一片迷雾里,我拼命的喊着胤?的名字,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

再次醒来时,稳婆已经走了,只觉得自己是躺在了水里,没想到,梦里的眼泪这样充裕。

“兰轩,你醒了”,或许是母性的直觉,刚醒来,直接问起身边的张琪之,“孩子呢”,他见我醒来,很是开心,起身将摇篮里的婴儿抱给我说道,“快看,是个女孩”,我接过孩子,把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十月怀胎,终于见到我们的孩子时,心酸比欣慰多很多,张琪之见我泪眼朦胧,不忍心说什么,只道,“孩子很健康,给她取个名字吧”。

此时此刻,如果胤?和姐姐都在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会比我还要高兴的,只是我不可能再回去,也不可以再回去了,襁褓中的孩子,很好看,不比一般孩子那么的小老汉的摸样,我仔细斟酌,终究没有再好的名字,我道,“就叫思念吧”,张琪之闻言,眸中闪过一抹伤痛,说道,“好,就叫思念”,他盯着我看,许是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而我的

关注,只在襁褓里的小思念,我开始庆幸自己将她留下,因为这是我和他唯一的见证,我和他唯一的思念,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母女分开了……

第三十三章 胤禛登基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小思念已经满月,粉嘟嘟的小脸,比刚出生时,更漂亮了,张琪之特意来看他,说道“今日是思念的满月,我送给思念一件礼物”说着拿出了一件玉佩,我虽不是看宝的行家,不过他的玉佩,碧绿的像是浑然天成,不像是一般人的物件,我忙说道“你这礼物太重,我万万不能收的”,他见我这样说,笑着说道“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思念的”说着把玉佩掖在了襁褓里,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很感激,他能这样对我,我还央求什么呢??

想到以前对他的不公,这的觉得自己很残忍,我看着他说道,“你对我们母女的好,兰轩都记得,以茶代酒,静你一杯”,张琪之闻言很开心,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个响杯道:“我不要你们回报,只要你们母女好好的,就好了”。

张琪之放下玉佩没多久,就已经离去,看着怀中的孩子,思念泉涌而来,如果我们都在还在雍王府中,今日不知道有多热闹,胤?,姐姐,弘时,弘历,弘昼??

想着他们一个个平日里的音容笑貌眼泪已经落下。

思念睡得正香,也不忍心打扰他,索性立在书桌前练字,就在此时,玉儿手持一支桂花,笑容甜蜜的走了进来,见我在写字,来到桌前,探了探身子,说道,“小姐又在练字啊?”,玉儿已经收了在张府的谨慎,再加上我们之间已经很相熟,彼此很自然,我收了毛笔,说道“闲着没事随便写的?”,见她目光明亮,笑容一支挂在脸上,典型的恋爱症,我笑问道,“玉儿有喜欢的人了???”???

她听着又羞又臊的说道“哎呀,姑娘就是会取笑我”,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我不禁笑起来,被我一笑,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把花扔给我说道,“人家本来想拿来给思念的,哪成想你倒还打趣我”,我接过花,忙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自然的啊”,她起身羞得脸通红说道“人家每天好好伺候小姐的,哪知小姐还这样打趣我??”说着竟跑出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六十一年十一月,圣祖在申?春园不豫,命代祀圜丘。甲午,圣祖大渐,召于斋宫,宣诏嗣位。圣祖崩。辛丑,上即位,以明年为雍正元年。命贝勒胤?、皇十三弟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召抚远大将军胤?来京。

命兵部尚书白潢协理大学士。以杨宗仁为湖广总督,年希尧署广东巡抚,康熙爷最终还是去了为了表示自己对父亲的敬爱,四爷更是以最隆重的葬礼为康熙送行,康熙爷也是第一个土葬的皇帝,康熙事后,四爷更是以不忍心动圣祖的物品,搬到养心殿处理政务,为的只是给自己一个空间思念……

康熙爷驾崩,举国哀痛,即使我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去面对,胤?终于如愿以偿,胤祥终于可以得到自由,一切的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句梅香寒尽,迎娶佳人的那句承诺,却回旋在耳边久久不肯散去。。。。

雍正元年八月,甲子,召王大臣九卿面谕之曰:“建储一事,理宜夙定。去年十一月之事,仓卒之间,一言而定。圣祖神圣,非朕所及。今朕亲写密封,缄置锦匣,藏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诸卿其识之。”从此以后弘历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正大光明匾额后方,储君的名字就是爱新觉罗弘历,未来的乾隆,皇帝…

思念即将满俩周岁,看她越长越健硕心里很安慰,若是四爷在他应该更加开心才是,正在思忖,不知玉儿什么时候来的,许是见我愣在原处,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我忙的收回心说道,“没有,就是想着就要中秋了该去给这孩子添几件新衣裳?”,玉儿闻言回说道,“是啊,天渐渐的冷了,是该做件新衣服给思念?”,听着她的话我拿出了包裹给她说道,“那你就把这些送到之前的那家衣服铺子,把他们卖了,帮我买披布料回来?”,玉儿看着我,有些心疼的说道,“小姐,少爷说了,这些都是你亲手秀的不让你在拿去卖钱,你怎么还在做呢?”。

见关心我,我还是很开心的,我笑着说道“哪里就累着了,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玉儿见我如此,为难的道,“可是???”,我看着她说道,“哪里来的可是,你偷偷地去卖了,自然不会有人知道的?”,她噘着嘴巴说道,“要是少爷处罚我,我第一个来处罚你?”,我笑着说道,“好,都依你?”,她打开包裹看着里面的凤求凰说道,“不过,小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之前只跟姐姐学过些皮毛,自从玉儿来了,我跟她学会了许多,玉儿见我这样说,回道,“是小姐你肯上心才是真的,以前娘亲逼着我学了,很久,我才不学会的,只是到现在也没有这么精致呢?”。

“是你仁慈,不嫌弃我这个学生粗笨才是真的?”,玉儿见我这样捧他,看着我说道,“家里有足够的开销供你和思念的吃住,你真的不用这么辛苦?”,见她如此,心里一阵感动,她虽然是个丫头可是待我是真心的,在张府是,在这里依旧也是,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的帮我,可是我总该学会生存,若不然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玉儿道,“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思念有你这样的额娘是她的好福气?”,听着她的话我却一愣好母亲???我是吗??我低喃道,“只希望她长大了不要怪我就好??”,她忙的说道,“不会的,若是长大了不孝顺我第一个给帮你教训她”,“好啊,你可别舍不得??”,“这话的说您自己才对???”,听着她的话,来个人相视一笑,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雍正元年,九月德妃去世,康熙驾崩时,德妃伤心过度,曾绝食滴水不进,是胤?苦口婆心的劝说才勉强进食,但是最终还是一病不起,胤?日夜照顾与近前,亲自喂送汤药,但是最终德妃还是去了,胤?为了表示孝心,亲自守灵,甚至昏厥,等到德妃大殓时更是亲自扶陵送德妃最后一程,胤?曾经中过署,固然特别怕热,但是还是亲自为德妃扶陵,途中甚至差点因为天气炎热而晕厥,想到他们,心里不禁酸楚,不管德妃生前是怎么对待胤?的,但是我们依然可以看胤?的诚孝。

我看着正在熟睡的思念,如果以后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大清朝的皇帝,不知道会不会恨我剥夺了她做皇室贵胄的权利,趁着她这会子睡的沉,想着出门透透气,不想却与老人家打了个照面,他见我出来,关心道,“思念睡了吗”,“是啊,睡了”,我掩上房门,来到老人家身边,只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我道,“爹,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啊??”。

老人家听我这样问,半响说道,“前几日,我见过怡亲王,我总觉得这件事该告诉你的”,怡亲王??这三字,仿佛是一把尖刀,活生生的插进了我的心脏,好疼,我道,“他说什么了吗”,老人家回道,“没有,但是我看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会是胤礼吗???我问道,“谁啊”,“当年我在林子里救过他,他好像是皇上”。

皇上??胤????

他怎么会出宫的???他不是日理万机,勤奋不已,一心为民,从未游幸过任何地方的雍正吗??

没有想到他还会亲自出宫打探我的消息??“他们来了都说什么了吗”,老人家见我这样问,回道,“那倒没有只是十三爷说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你,记得嘱咐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务必保护好自己”,说着转身离去。

难得你也没有忘记吗?那个离开的理由,是不是也深深的刺痛着你的心??

或许这本就是我的命运,不是做皇室贵胄的命,再加上自己本不是这个时代人,若是真的跟了他,以后该怎么办呢??

心里空空的,沉浸下来却总是那么爱回忆,爱胡思乱想??

站在窗前,听着潺潺流水的声音,想起与四爷一起在郊区的时候的那一幕,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四张机,咿呀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语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六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八张机,回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雍正元年十二月丁卯,册嫡妃那拉氏为皇后,封年氏为贵妃,钮祜禄氏为熹妃,耿氏为裕嫔。

想着当日与他们一起在雍王府的时候,心里阵阵难过,日后真的无缘再见了嘛,姐姐的册封大典,如果我在该有多好,姐姐见到思念,定会比我还要痛惜他,只可惜,这一切我都不能亲眼看到了,我以为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在痛,谁知道不到没有忘记,倒是记得更清晰了,心里好痛,我伏下身子吻去了落在思念的脸颊上我的眼泪,没想到那么苦,苦的让我觉得心里更痛了,眼泪如同绝了堤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第三十四章 思念病重

一直乖巧的思念不知怎么了?自晨起就一直哭闹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

“思念,怎么闹的这么厉害”,张琪之自门外而来,也实在看不下去,将孩子接过怀里抱着。

看着张琪之怀中思念,我心疼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晨起就一直闹着”。

张琪之闻言,问道,“会不会是不舒服?找大夫没??”。

我恍然大悟,这是着急起来,什么都忘了。

我道,“没有,平日里不见他这样,我一直着急就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哭闹的太久,累坏了,眼下终于睡着了,而张琪之出门请大夫还未回来,不知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正着急的在屋里渡步。

终于等来了张琪之,大夫很麻利的翻着孩子的眼皮,试着孩子的温度,只是不知为什么,大夫把着脉眉头紧蹙成一团,我心中一紧,祈祷上天,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大夫说道“这孩子体内燥热,所以才会哭闹不止。不知夫人最近是不是接触过狼疮的病人??”。

琅疮,当年弘昼不就是,只不过??

我回道,“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大夫听着我的话点着头,仿佛是找到了病根,说道,“那就是了,夫人身强体壮自然有抵抗力,只是毒气留在夫人身体里,才会传给了孩子”。

大夫的话,仿佛五雷轰顶。我见证了弘昼受的罪,好在他的命好,可是思念怎么办???

我哀求道,“大夫麻烦你快些医治才是,求求你了”,他摇头说道“因为这种病?贫苦家的孩子不知道伤了多少”。

“想来这治愈之法,恐怕只有宫里才有,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告辞了”。

他说着走了出去,我摊坐在床边,那句治愈之法宫中才有???

仿佛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好像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该怎么办,是要我去求他吗,不行如果我去了,是不是就再也出不来了,可是不去孩子怎么办,??

张琪之立在一旁,一瞬间我两举步维艰,束手无策,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还未学会爱惜这个世界,就离开我。

我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了,我心中主意一定,抬步就往外走,张琪之见状,急忙拦住我,说道,“兰轩,你去哪??”。

我哭道,“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你让我去吧,只这一次,就一次”。

张琪之看着我难过的样子,很是动容,仿佛我的一切心跳他都能感应,他安慰我说道,“别冲动,我会想法子救他的”,“我会救他的,好吗??”。

我们四目相对,我看的出他的隐忍和受伤,只好作罢,我愿意等他回来,救我可怜的孩子。

只是等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孩子因为发烧憋红的脸颊,我再也忍不住,拔腿向外跑去。

怡亲王府

只有他了,只有他能救得了思念的命,只是我还未近前,门卫见我是一个身着朴素的,面带哀容的妇人,大概是看不上我的身份,见到我呵斥道,“你是什么人”,闻言我道,“麻烦官爷,我有急事要见十三爷,烦请官爷帮我通传一声,求你了”。

他见我这样哀求与他,那侍卫冷嘲热讽道,“我们王爷也是你这种人物可说见就见得,走走走,别妨碍我当差”,他说着,把我往外撵着,我忙道“官爷,求求你了,就帮我通传一次求求你了”。

那侍卫见我不识相,不耐烦的推搡着骂道,“滚,再不走可是要打人了”,他用力将我向后推去,或许一个男人的力气永远比女人大,我被他推倒在地上,忙的爬起身来,跪在他身边哀求道,“求你了,帮我通传一次,求求你了,我真的有要事找十三爷”、

他无动于衷,一旁年纪较小的男孩许是看不惯,对我说道,“你跪着也没用,走吧”,我怎么能走,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到这里?我怎会走掉?

大概是见我一直跪在地上哀求,他很无奈,我恳求道,“我求求你了”,那人看出拗不过我,又说道“我们王爷不在府里,你回去吧”,我道,“不,我不能走,如果你不帮我通传,我就跪倒你答应帮我通传为止,求求你,求你帮我”。

我跪在那里,扯着他的衣角求他帮我,许是他对我忍让到了极限,他怒带凶光,抬起手里的刀把便向我砸来,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马车帘外坐着的小太监及时制止,呵斥道,“住手”。

那人见状,才唯唯诺诺的收起了凶器,不在耍横跪在地上好像是在迎接这车上的主人。

小太监掀帘而下,虽后下来的那人自能看到我起,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子,他终于看清楚我的摸样,神色慌张的自马车上下来,快步到我面前,“兰轩”,他有些恍惚扶我起来。

我盯着他看,一身重如泰山的蟒袍让他威风许多,只是岁月不少人他清减沧桑不少,我心中难过,挂念孩子,一时语塞哭道,“十三爷”。

他蹙着眉头说道“快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跪在这里”,我被他搀起,哭着说道“十三爷先不要说那么多了,求求你帮我把当年给弘昼看病的太医找来,求求你了”,十三回道,“李太医现在宫中任职,你要给谁看病”。

我听到他的话,一时希望变成绝望,我该怎么办??身子变冷开始发抖,他看着这样,不忍多问。

说道“先进府,进了府再说”我被他搀着进了府,门口的侍卫惊讶的看着我,忙的低头不敢再看,我随着十三到了大厅,他端了杯茶,可是我不能耽搁了,忙说道“十三爷,快跟我走”,“去哪”,“去看我的孩子,她得了琅疮”,他一愣忙说道“什么???那快走”。

我头前跑出了屋子是不是因为挂念孩子,仿佛是脚上长了翅膀,很快上了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到了我住的地方,他随我一起进到我住的房间,见到张琪之时,惊讶未去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我把思念抱在怀里说道“十三爷,麻烦你把思念送到宫里去医治,越快越好”。

他蹙着眉头看着我说道“都这个时候你都不愿意看到皇兄嘛”,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帮我把她送到宫里去,我只要她好好活着,别无他求”。

十三抬眼睨了一眼张琪之,对我说道,“你随我一起入宫吧,到时候你也可以照顾他”,我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何不将错就错,我道,“不,我不能入宫,我相信姐姐会好好照顾他的,求你了快去吧,再晚了就迟了”。

他见我如此执拗,再看看孩子实在是耽误不起,只好说道“好,我这就入宫,我会每天把消息告诉你的”。

他说着抱着孩子已经出了我的视线,临走前的那一眼,充满了疑惑与心疼,我知道自己欠他一个解释,只不过既然误会何不也让他也误会下去。

我心里挂念思念,急切的想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夜煎熬,终于看到十三,免不了激动,“十三爷,怎么样了”。

他叹了口气,大概是怪我自作自受,说道“幸好送的及时,当时给弘昼的药方如今还有,只要稍有修改就可以了”,我一听舒展了眉头,感谢上苍。

他见我喜出望外,有些质问道“兰轩,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我知道他会问起这件事,只是我不想说,不能说,他盯着我看,许是觉得我的倔脾气够呛,又说道,“我入宫时,没敢告诉皇兄你和张琪之在一起”,“兰轩,你最了解皇兄的脾气,若是他知道你和张琪之在一起,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闻言我心中一惊,胤?手段厉害是出了名的,只不过?张琪之与他对着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没事,现在应该也没有事的。

我道“我两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和谁在一起也与他无关”。

“你就如此恨他吗??”。

我一听胤祥这话,想来胤?告诉他我为什么离开的原因了。

看着他道,“恨他?为什么?是因为他为了救你,而利用我吗??不,我不会的”,十三闻言叹道,“既然没恨,为什么不愿意入宫见他”。

我道,“我不恨他但是我也不愿意见他,如今思念既然虚惊一场,我也就安心了,如果孩子病好了以后,劳烦十三爷再把她带还给我”。

他一愣,盯着我看,半响说道“你以为皇兄会这么轻易的把孩子还给你嘛”

我一惊,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我不相信的看着他。

他又说道“皇兄这两年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如今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你抱走”我看着他说道“十三爷以为他会怎么样对我的孩子”。

“你当真以为皇兄是个冷血的人,你知不知道皇兄他有多失落,多伤心,我一个大男人都为之动容,难不成你就不心痛,如今见到自己的孩子,哪个做父母的不亲近,何况那又是你和他的孩子”。

我该说什么呢,这些话我难道没有想过吗,难道我就没有心嘛,可是又能怎么样,我们之间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永远不会,十三爷见我不说话。

又说道“兰轩,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在你心里皇兄就真的不可原谅”。

我他字字珠玑,心意我都明白,可我能说什么呢??我才说道“我没有不原谅谁,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原谅?”。

“三年了,这三年我自己独自带着思念,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我们母女俩的生活,如果我回到宫中他的那些女人会接受我们吗,我的思念难道在宫里不会被嘲笑嘛,我不想她过的不好,我只想我们母女俩好好活着”。

他认真的听着我的话,又说道“你以为皇兄在宫里不能护你们周全,其实在宫里,原有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挂念着你们的,特别是你姐姐,你就忍心让她整日为你愁苦”。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或许我的心里还在想他的好,或许我真的可以动摇我的心。

十三见我不说话,又说道“今日我来时,皇兄欲言又止,我知道他铁定有话要说,但是我担心你在家里不得安宁,所以赶紧过来了,兰轩皇兄真的很疼你”。

我听着,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我就那么留恋他吗……?

十三爷见我不再说话了,也只是摇着头,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又说道“行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点就是了”。

他如此为我,我感激不尽,我还能为他做什么,起身行礼恭送道,“恭送十三爷”。

看着他为了我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很感动,如今寒冬腊月里,他本就有腿疾,这样为我们周车劳顿??

我跟着他的身影来到户外,见他一身单薄,喊道,“十三爷”他回过头看着我,我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说道,“多谢”,他挥挥手,转身上了马车……

第三十五章 思念病逝

或许有一天我可以没有不顾及的爱他,可是我偏偏不能,一夜无眠,想到思念在宫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心里一阵酸痛……

天已经大亮,我就已经开始等待十三爷的到来,一个风吹草动,我就会立刻惊的站起,每一次好像都失望而归,正处于失望之中,十三爷倾门而入。

他看到我问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一夜都没睡”。

我没有直接去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思念怎么样了”。

他见我如此,摇着头说道,“昨天喂了点药,不过有了呕吐的现象,药也喝不进去”。

我邹着眉头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他又说道“弘昼不也是,不过你放心会好的”。

除了思念,我们自相见我还未问过其他人,所以一时彼此无语倒显得尴尬许多,我看着他口不择言,不知怎么的?

问道“他们都还好吗”???

他盯着我看,略带着戏谑的成分问道“你的他们指的的都是谁”,我嗔他一眼说道“弘历他们,还有姐姐”。

十三见我如此,笑睨我一眼,说道,“弘历他们几个很好,你姐姐知道了那孩子是你的以后,更是一夜没合眼的照顾他,皇兄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早朝时,看到皇兄更是一脸的疲惫,兰轩你说说你这是图的什么”,我听着他的话,是啊我图的什么?

我笑掩悲切,看着他说道“所以我在祈求上天让思念快些好起来,让你们也好安心”。

他盯着我看,仿佛想一眼看穿我的心,到底说的是不是实话。

半响说道“随我入宫去看看她吧,哪怕就看一眼,你这个做额娘的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嘛”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在想能不担心嘛,从她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离开我身边,我的心早就随着她去了皇宫了,十三看到我沉默他有些无语。

愣了愣说道“我这样苦口婆心终是抵不过你的心结,也罢,我回去了,有事再来通知你”。

我不知如何回他,只能任由十三爷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自老人家知道思念生病后,一直也担心重重,就连出去练摊也没有了兴趣,昨天刚去了一会便收了东西转回了家中。

每每见到我时,总是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怕提起孩子我会担心,所以我也会说些好话来安慰他。

倒是裕和,她总忍不住问妹妹去哪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却不知道如何回她??

正立在窗前,想着十三爷今天会不会来,却不知张琪之一身葱绿色袍子到了近前,他很少穿着这样鲜艳的颜色的,我有些惊讶,招呼道:

“你来了??”。

张琪之闻言没有直接回话,倒是与我并肩许久,只是他的眸子自站在这里开始,就一直盯着外面看。

良久,问道“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我微楞,我想吗??午夜梦回之时,他还是会出现的。

可是我真的要告诉他,我没有忘记过他吗???

我只能回道,“有些人,已然是过去,回不回的去都是一样的”

他闻言,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外面的眸中有些失落。

转眼,思念入宫已经第五天了,可是从昨日到今天晚上十三都没有来过,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思念……?

我不敢在想下去,只能坐等他的到来,终于第二天一早,十三爷才来。

我上前忙问“为什么昨日没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回答我,我看着他的悲伤,不甘心的问道“十三爷,快告诉我啊”。

他转睛看着我,我才发现他满眼血丝,眸中悲伤充满呆滞。

我不相信,他定是唬我的。。

我不信,我退了俩步心中充满疑惑,“不,不会的”。

他看着我才说道“兰轩,去看她最后一眼吧”,她的最后一眼?????

怎么会是最后一眼?她自出生就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眼下只有几天的时间,怎么就会变成最后一眼??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情绪激动呵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说他只是呕吐,当年弘昼也是也是这样,如今他都已经好了,,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啊”。

他见我这样失措,哀伤道“兰轩,我不会骗你的,是真的,昨日突然病情加重,我们都尽力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胤祥的话,努力将他向外推搡着,仿佛他不在,噩耗我就不会听到,我就不必伤心难过???

“兰轩,我们赶紧去吧,宫里有规距,凡事夭折的孩子不得搁置超过一天,你在不去就真的见不到了”,胤祥的声音分贝在极力制止我的慌不择及。

他的悲切,我的难过仿佛被他一句话就震慑住了,我哀求道,“十三爷,我要入宫,我要入宫”,

当马车停在宫门口,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我要面对的,不想面对的,他们都在这里。

养心殿,这一刻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却感觉自己已经来过无数次的一样熟悉。

刚踏入养心殿,便看到所有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这是要提醒我,十三的话,是真的吗??

我顺着感觉走到了耳房,姐姐,胤?,弘历,弘昼,他们都在。

再次相见,仿佛已经我们之间错过了太多,他起身深蹙着眉头盯着着我看,仿佛不认识却又倍感熟悉,是因为这样吗?我们之间?

我的思念,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生怕自己的一点响动打扰到这个熟睡的孩子,满屋子的人也都只是看着我没有人说话,那么安静,静的我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我一直守在床边,我想看她醒来跟我一起哭一起笑,看她手舞足蹈,可是为什么她那么安静。

突然几个太监走了进来,跪在胤?身边,哀声的说道“皇上”,胤?仿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微点着头,走到我身边,将我扶我走到一边。

我已然心痛到停止呼吸,整个人没有了知觉,我立在他身旁,他紧盯着我看,眸中的疼惜与失而复得的欣然使他有些泪眼朦胧。

我回应不了他,只觉得他们在动思念的身子,我心神巨震怒斥道,“不许你们动她”,几个小太监愕然的看着我又看看胤?,胤?回眸看着我,他刚想开口。

我拼命的摇头说道,“不是的,她只是睡着了,他平时睡觉的时候就是那么安静”。

他痛道,“兰轩,我们还有时间,你好好听话”,胤?挥手示意,几个太监慌忙的抱着思念就走。

我怒道,“不要,不要动我孩子,你们放开她”。

几个小太监不敢在动,我急忙推开了胤?的身子跑到门口从太监怀里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我抱着她摊坐在门口,她的冰冷,让我轻颤着,摊坐在门槛上。

胤?见状,缓步来到我身边,他蹲在我身边,一身龙袍的金黄色,被太阳照射的更加刺眼了,他道,“兰轩,把孩子给我”。

“不,这是我的孩子,你们谁也不许碰”。

我站起身,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兰轩”胤?大吃一惊,他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我不能回头,决不能。

我跑着,拼命的跑着,她在我的怀里竟然纹丝不动,突然之间胤?一个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拉住了我的身子,说道,“兰轩,别这样,把孩子给我”。

他的神情放佛日落之前的哀伤,可是他身后,姐姐,胤祥,弘历,为什么?我对他们再也没有亲切感,只觉得自己不受欢迎。

我道,“我不,你们都不喜欢她是不是,放开我,我要带走她”。

我要走,他却步步紧逼,最终把我逼近墙角,我无力回天,只觉得委屈,泪如雨下。

胤?的双眸,盯着我看,那样的暖意,我放佛在哪见过?

好像也是绿树红墙,只不过他是一身龙袍,我是那时候是一身旗装?

泰陵?

原来在泰陵与我并肩牵手而行的是他?

竟然是他亲自带我来到这里的??

“兰轩,把孩子给我,听话”,他的话,他的人,他的故事,还有我和他在泰陵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全部呈现在了眼前。

他见我无力分神,轻轻的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却突然转身把孩子交给了刚刚的小太监,小太监接过孩子看了我一眼慌张的跑了起来。

孩子离我越来越远,我的挣扎却在胤?怀中纹丝不动,我哭喊着,“不要,不要抱走她”,可是那几个太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甚至,不理会我的呼喊。

是胤?,是他????

我恨道,“那是我的孩子”,胤?见我像是疯了一样对他怒吼,呵斥道,“兰轩,兰轩别这样,孩子已经没了”。

我抓着他的衣衫,一边拼命的捶打摇晃着他的身子,一边哭喊道,“孩子,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你是凶手,你是杀我孩子的凶手”,“你还我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哭的歇斯底里,他只一味抱着我的身子。

没有孩子,没有姐姐,没有朋友,没有胤?。

我失去了一切,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挣脱了胤?的怀抱,看着那殷红的墙壁,别无他想,正当自己的头部要撞向墙壁时,却被胤?打昏在了他的怀中。

第三十六章 回宫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人群将我围的水泄不通,她们面容姣好却目带娇嗔,像鬼魅一样缠住我不放,忽然一女子将我推向人群中间,怒指着我道,“你的孩子没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活??”。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上一秒还在我怀中的,一瞬间一群人一拥而上,开始指责与我。甚至拳打脚踢,我刚想反驳她们,她们竟然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

待她们离去,我才发现周围的烟雾缭绕,只有风声,再无旁人,安静的仿佛一座鬼城。

我正踌躇不安,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我从地面吸了起来,升至高空中,它竟然放开了我的身子,我就这样被它摔死了。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为什么?我不是死了吗??

我怎么还可以听到姐姐的声音????

还有巧儿她们,她们都在哭,哭什么呢??在为我而哭吗??

我的魂魄好像是在由着自己的感觉走,我想去哪呢??回去,回到我最初的地方,这一切伤痛应该就结束了。

可是唯独这个愿望,无法实现。

我好像来在了山水间,这里群山绿翠,花香鸟语,真的很美。我看到了,思念,她在叫我额娘。

我激动不已,一瞬间不见,她都会叫我额娘了,可是当我想去抱住她,她却消失不见了,我的心仿佛漏了一个洞,身体一个机灵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睁开双眼时,胤?就在身边,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伤痛,从没想过,再相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我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眼泪一涌而出,胤?见我转醒,很是激动的握着我的手道,“兰轩,你终于醒了”,他回眸道“太医,她醒了”。

太医快步走到我身边,身边随行的还有十三,姐姐,和弘历,就别相逢,我该想要拥抱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在抗拒和他们这样近距离接触?

我在拒绝什么呢??

太医帮我把脉,愣了一会说道“格格是醒了,但是急火攻心,伤着了五脏六腑,怕是有阵子能恢复,臣这就去开方子,抓药”,说着退了出去。

他们是我这几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可是如今真的见到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想起身,可是觉得身上竟然一丝力气都没有,胤?见状,紧张道,“怎么了,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做”。

我不知如何回他,也不知如何面对他,而姐姐自我转醒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她的眼泪,和清瘦让我很不安,之前的故事我真的不在乎了吗??

即使不在乎我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既然什么都给不了,索性又闭上了眼睛,独自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舔舐自己的伤口,胤?见我如此,眸中尽显的悲伤与心痛,一瞬间布满了双眼。

转眼间我已经来到宫里十天,这十天我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或许也只有沉默可以让我心里舒服些。

又是一天沉默,对于与我熟知的人,这样的沉默无疑是折磨自己也在折磨别人。

“兰轩,你是不是在恨我?”,“你那么信任我,而我却辜负了你”。

不知道胤祥时什么时候来的,他说这话时,仿佛是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凿开了一个洞。我看着他眼泪再一次一涌而出,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没有怪你,真的,可是我说不出口,他看着我又说道“兰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你回到从前的模样”。

我心神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做梦,缓缓的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写道“出宫”,他一惊蹙着眉头问道“为什么,难道这里就那么让你无法生存??”。

“思念”,这是我给他掌间的第二话话,胤祥怜惜道,“兰轩,思念已经去了了,我们都是看着她去的,我们都不舍得,可是这确实事实,你就不要在活在回忆里好不好?”。

回忆??对于你们来说,那是回忆,对我来说那是良药,你们没有人能懂,得到又失去的痛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不愿帮我,没人愿意帮我?

我到底该怎么办??是要继续在这不属于我的地方自生自灭吗?

不想在看着他因为怜惜而为我深蹙的摸样,索性起身向内阁走去,他无奈的盯着我疲惫不堪的背影看,直至我消失不见。

一夜无眠,脑子已经开始浑浑噩噩的,我撑着身子强坐在那里,好像在等待死神的到来,如果他来了,我是不是就会跟我的思念在一起了??

是不是因为我也要走了,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耳朵里嗡嗡直响,一旁的巧儿看着这煞白的脸色,止不住的抹眼泪,跪求我道,“格格奴才求您了,您说句话吧?”,“若是心里有怨,有恨,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格格,奴才求您了”,我不想对巧儿的哀求无动于衷的,可是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这么做?到底想得到什么??

正当巧儿无助到几点,一身墨皮靴子映入眼帘,他身上的那身朝服在熟悉不过,是胤禄?他终于来了??

他立在我面前,将我脸颊上的泪水抹去,无尽哀伤的叫着我的名字:“兰轩”,我听到了他的生音,突然觉得自己壕住了一棵救命草,我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他好像感觉到的了,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十几日未曾开口,如今仿佛忘记怎么开口说话,我用尽全力,扯出了这两字,“帮我”,胤禄微楞,疑惑道,“帮你?你想我怎么帮你??”,我充满哀求的眼神紧盯着他看,回道,“出去,我想回家”。

胤禄见我如此要求,略有些为难道,“兰轩,你考虑清楚了吗?”,我看着眸中坚定的点着头,胤禄道,“兰轩如果你出宫,皇兄,怎么能办?你姐姐怎么办?”。

我听着他话,心里有些失望,他怎么会动摇呢?他曾经不是最想我过得好吗??

我记得,他说过他希望我过得好的,不想他的反应是这样,我紧握着他的手,再次哀求道,“帮我”,他看着我泪眼汪汪的样子,眉间蹙成了一条深沟,仿佛我的要求,既为难了他,又为难了自己。

他道,“如今你这种状态,怎么好出宫,等你好些了,我自会求了皇兄,准你出宫好不好”,他竟然也不愿意帮我了,不知是不是经历失望的冲击,我有些怒了,甩开了他的手,踉跄着朝屋里走去,他快步跟上我的步子,说道,“如果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愿意帮你”。

闻言心里安慰许多,回眸看向他时,嘴角竟然扯出了一抹可有可无的微笑,原来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面露温柔,以往的温尔雅的胤禄又回来了,对于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胤禄道,“我们走”。

我跟在他的身后,或许是许久没有看到这么明亮的天空,竟然有点害怕,我有些慌乱的躲到他的背后,他似乎能感觉的到我所有的心里意识,用手臂帮我遮着阳光,护着我的身子缓缓的走出了一道门,又走出了一道门。

终于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却听到了胤祥的生音“十六弟”,胤禄闻言步子一滞,与我对视一眼随即转过身去,胤祥快步来到我两身边,质问道,“十六弟,你这是做什么?”

十三看向我时,我故作没看见既然选择离开还是毫无瓜葛的好,只听胤禄道,“十三哥,如果这是唯一可以让她生存下去的理由,为什么不可以”。

胤祥道,“十六弟,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皇兄怎么办”。

胤禄蹙眉道“若是皇兄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继续活色生香,他必然会这么做的?”。

不知胤祥是生我的气,还是生胤禄的气,呵斥道,“十六弟,我们不可以在伤害一个人去成全另一个人了”。

一向尊重胤祥的胤禄,没想到,在这一刻丝毫不在避让,回道,“十三哥,如果皇兄真的爱她,会同意她出宫的”。

此话刚必,身后的胤?由高无庸陪着已然赶到,高声怒斥道,“朕不会同意的”。

皇帝来了,一直争执不下的胤祥与胤禄暂时放下刚刚僵持的场面,十三爷冲着胤?打千叫了声“皇兄”,胤禄在一旁立着,仿佛是想告诉胤?自己的立场是什么,他们兄弟四目相对,一个充满怒与恨,一个是哀求与怜惜,十三见状,低声提醒道,“十六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胤禄闻言,不得已打千说道“皇兄,你就成全了她吧,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

四爷蹙着眉头冷峻的面孔本就威严,这回听到胤禄这么说,沉声道,“她是朕的女人,任何人都别妄想带走她”。

他伸手想把我拉到自己身边,我却心下拒绝的毫不留情面,自然的躲到了胤禄的身后,胤?的冷,从骨子里蔓延开来,好像把整个紫禁城都冻住了。

胤?的眼神好像可以杀人,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阵势吓坏了,十三用眼神示意十六把我还给胤?,三个人就是这样僵持了许久,胤禄才不得已把我从身后扶到眼前。

“兰轩听话,我们随皇兄一起回去”,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他没有半点戒备,我虽病的昏昏噩噩,可是终究心里明白,我这是在为难他,我点着头,示意同意了他的说法,胤?见状,走到我身边,将我拥在怀里,向养心殿走去。

我不甘心的回头看着胤禄,他和胤祥还在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眼里是什么???

午夜梦回,我躺在宛若金屋的鹅黄帷帐下,心里空空的,若是我真的被胤禄带出宫去,是不是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

转眼间三天已过,一切伤痛在时间的侵蚀下,慢慢淡然,晨起在巧儿的帮助下喝了几口清粥,巧儿再将勺子送到嘴边时,我竟是看也不想看一眼了,转身走到了窗子边,看着外面忙碌的太监宫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我真的愿意过下去吗??

“格格,您还是多少再吃点”,巧儿端着碗勺立在身边哀求着,我知道她心里是为我好,只是我吃不下更说不出口,巧儿见我面色呆滞毫无气色,跪在地上伏在我的膝上说道,“格格,格格别这样,奴才看着心里难受”。“咱们两个打小在一起,面上虽是主仆,可是奴才早就把格格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在乎的”,巧儿说的泪眼朦胧,越说越伤心,哭道,“夫人临终前格格只有三岁,奴才九岁,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失了额娘是什么滋味,夫人躺在榻上看着格格玩闹,临终前的嘱托巧儿至今不敢忘。”。“格格小时候在京中无忧无虑,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我们姑娘长大了心思多了,心事也重了”,“奴才害怕看到格格不吃不睡不说话的样子”,“格格,你心疼心疼奴才快点好起来吧,好吗?”。看着她哭得满脸泪水,我心里如刀绞一样痛,我哭道,“我想回家”,巧儿闻言眸中慌乱紧握着我的手说道,“格格是病糊涂了吗?老爷夫人她们都不在了,只有皇后娘娘在的地方才是格格的家啊”。“姐姐??”,提起皇后,我都差点忘记还有姐姐,巧儿见我似有心动,重复道,“是皇后”。皇后????姐姐??她们是一个人可是却是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我到底该如何面对?

又过了几日胤禄提步而来,看着站在窗口的我,脚下一滞,随后走到我身边,看着说道“窗口有风,别站在这里里”,他将我扶到椅子上坐着,看着我说道“兰轩,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最喜欢,翠绿色的吊兰,我已经命人寻了来,今天让你饱饱眼福”。

说着让小太监拎挂着吊兰放到了我的眼前的桌子上,我感念他为我做的一切,只是不知道,胤?有没有因为那日的事情难为他??

我不知怎么开口问他,只一味的盯着他看,他见我如此,微笑道,“知道你放心不下,所以才来的,放心吧,皇兄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

闻言,我欣慰许多,胤禄看着我又说道“兰轩,这可是我打听了好一阵子才找到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只有你懂得怎么样照顾它”。

我看向它们,都是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不带半点杂色,连叶颈都是绿色的,拖着长长的茎一直捶到地面上,我看着眼前的美景,才觉得心里有了意识,我看着它,眉间少了些许轻蹙。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胤禄,他虽也在盯着吊兰看,我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尽是酸楚,他的心,想必也在为了兰轩痛的。

他临走前,命太监将兰花挂起来,免得折坏了它,看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是欣慰的,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

第三十七章 胤祥的心机

朝阳东起,夕阳西下,转眼间一天来了又去。

从白昼变成黑夜,一切都在无形间变换着。

而我一直住在西暖阁,所以胤?忙完就会过来看我,每一次看我没有不适再回去处理政务。

姐姐每日也会来看我,可我开不了口,我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所以,姐姐每次只看看我,最后又都是带着痛惜的眼神离开

胤祥偶尔也会来看我,可他来时更多的是轻叹,仿佛轻叹可以唤醒我的灵魂。可他不知道,他的轻叹,对我是无助的。

入宫二十天了,而我依旧如行尸走肉一般,不说话,不主动要吃饭,不主动说睡觉,每天只是精神恍惚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自晨起我便立在桌前写字,巧儿不知劝了多少次,我却始终停不下来。

她拿我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微风拂过一股清香,是什么呢???

抬眼望向窗外,夕阳西下的余晖照耀在皎白的花朵上,很美、

原来是木兰花开了,我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世界上最美的花都开了。

木兰花???我的脑海里为什么一直隐隐出现什么记忆?

那是什么呢??木兰花???

好像我有一只木兰花玉镯,只是我把它放在哪里了呢??

对了,碎了,我怎么把它给忘了,玉镯碎了,孩子没了。

入宫一个月有余,我出不去,别人进不来,自我封闭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胤祥与胤?对我束手无策,每次来西暖阁看望我时免不了唉声叹息,胤?放佛明白,我的自我封闭,是对我们彼此之间关系的抗拒,他每次单独来时总是远远的看着,除非有胤祥他们相陪他才敢近前。我不知道这样相见不如不见的日子,对我和胤?到底是安慰还是折磨。

再悲痛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总可以减轻些重量。我知道自己眼下是出不去了,所以也不再挣扎,只愿时机快点来让我可以逃离这里。

而巧儿自我回宫开始,一直精心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对于我每天的进步她都会很开心,比如今天多吃了两口饭,她都会高兴许久,长久下来,我们之间的那些默契仿佛已经渐渐回来了。

外头威风徐徐,虽有云彩,可是偶尔太阳露出云层,觉得还是很吸引人。

巧儿见我难得今天有了精神,柔声道,“格格,今天天气好,奴才陪你出去走走吧”,出门去??还是自我回宫后第一次,我有些犹豫,巧儿见状,安慰道,“只是到御花园里走走,透透气也是好的”。

她期待的眼神紧盯着我看,生怕我会拒绝她,我为点头答应,巧儿已经很开心,她说要帮我简单梳妆,我道,“不用梳起旗头”,巧儿微楞,这个举动她心里很清楚是什么意思,回道,“奴才知道了”。

这一个月里,姐姐送来了许多新时兴的宫花与旗装,可是巧儿从不敢主动跟我提起换下汉服的事情,大概她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我现在早已不是当年受宠的兰轩格格,所以很是乖巧的由着我的性子来。

我说不必梳起旗头,她便随意帮我挽起,发髻上随意插上一直翠玉雕花簪子,乳白色相间蓝色暗花的蜀锦对襟大褂,下身托腰荷叶罗裙,如此一身汉人打扮,一来告诉他的妃子贵人我非宫中与其争宠之人,二来也明确表示了我的立场和心意。

为此,姐姐和胤?几次想相劝可是话至嘴边还是欲言又止。

春天,御花园里姹紫嫣红,芳香四溢,就连宫女也比外头那些富贵小姐妇人耀眼许多。

只是不知道老伯也裕和他们怎么样了??自我离开家,和他们在没有相见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煎熬??

我心事重重,不知错过了多少美景,忽听得一个孩子的啼哭声,起初是嘤嘤啼哭后来直接变成嚎啕大哭,我微楞,这样的哭声不久前我刚经历过,母性的使命感让我不自主的四处找看。

终于,在鹅卵石铺就的挂花小道上,一个和思念一般大的孩子正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喊,一边张开双手一边四处张望嘴里哭喊着额娘,看到他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充满了新鲜的血液,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我快步到他近前,从地上将他抱在怀里,“孩子”,“额娘”,“额娘”,在我抱起他的那一刻,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脖子,嘴里不停的哭喊,“额娘不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伤还没好,听到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心好痛,抱着他,任由眼泪落在瘦小的背脊上。

西暖阁

因为不知他是谁?也不知他的家人怎么会这样大意,御花园里等了许久不见人来抱他,索性直接带回了西暖阁,看着他面色红润,双眸炯炯有神,单纯的紧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有缘,自打他接近我开始,便显得很是亲近。

想着不知道他的家人是不是等级了,我道,“去外头候着,若是有人来找,告诉她孩子在这”。

我吩咐一旁的巧儿,可是一向听话的巧儿竟然丝未动的站在一旁,我微楞,看向她时,她正巧也在看着我,我微楞??

问道:“怎么了??”,巧儿见我问话,有些为难的回道,“这是弘晓世子”,“弘晓???”,我大吃一惊,十三爷的孩子??一般人宝贝都宝贝不过来呢?谁敢那么大意把他丢在御花园里???

原来是十三他们安排好的,什么出门散步,只不过是想让我发现弘晓,弥补伤痛罢了??

等了一天,胤祥终于来了??

我还以为他这个做阿玛的真的要把弘晓扔给我,不再关心弘晓了??

“你终于来了”,胤祥见我这样说,大概是知道我语出何意??抬眼看了看巧儿,巧儿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不敢回话。

胤祥见状一抹笑,说道,“兰轩,你如今又做了额娘,不可在自甘堕落,让我瞧不起了”。

闻言我很感动,他这是在激我??我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白白让福晋受这相思之苦”。

胤祥闻言挥手示意我此言差矣,又说道,“我和鸢已经商定将弘晓过继给皇兄,由你亲自抚养”。

这话一出,实在太出乎意料???

惊得我一身冷汗,我道,“不”,“不能这么做”。

胤祥见我如此,回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这么做,有我这么做的理由”,“思念,是我抱进宫里的,对于她我这个做叔叔的多少有些内疚”。

不曾想十三还有这心事,我忙的说道,“不,十三爷不要这样说”,“我从没有这个意思”。

胤祥听我这样说,叹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可是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皇兄已经答应了”。

没有想到胤祥这样雷厉风行?弘晓的未来我是知道的,我绝不可以在霸占胤祥最后的希望,但是想要驳回他的想法何其难??

看来只有来硬的了,“恳求王爷收回成命”,胤祥见我行大礼半跪在地上给他行礼,自己也惊得站了起来,我又道,“若是王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胤祥见状忙的去搀扶我,疑问道,“兰轩,你这是做什么??来,起来”。

他几次掺了又掺我始终保持半跪在地上的状态,见他为难的蹙着眉头,我道,“王爷答应了吗??”。

胤祥微楞,他的眸中布满了为难和无奈,或许我真的让他很无奈,他叹息道,“答应了,快起来,若是皇兄待会看到了,不知又要怎么想了”,

胤???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敢提起他的??

除了胤祥再无旁人,他见我不回话,掺起我,问道,“兰轩,你们之间一定要如此嘛”???

我微楞,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左右想了想终于明白,我虽然已经回到宫中,但是我对姐姐,四爷他们一直很平淡,礼数不缺,这未免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我回道“十三爷觉得这样不好吗”,他反问到“你觉得好嘛”,我没有说话,更不知如何回他??只是坐在那里摆弄着茶具,他看着我说道“兰轩,你的性子真的很让人难以捉摸,以前的事情即使有什么不对,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们好不容易相见,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我知道他会这么劝我的,可是我已做好时刻离去的准备,既然不可能又何苦在伤一次??

“十三爷,这几年的空白,不是俩三句话就可以填满的,我两以不是从前的胤?和兰轩了,他现在是皇上,而我却不再是兰轩了”。

他见我这样说,回道“我知道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可是即使你对皇兄有什么?那你姐姐呢?你这样做她很会不舒服,会难过,你不介意吗”。

我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心里苦笑,三年了,大家都变了,一个操有生杀大权的皇帝,一个位列之首的皇后?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自卑,不愿再相信,还是根本不想面对。

胤祥见我不说话,摇头叹息,他许是觉得我的脾气太倔强,也不再说话。

金鸡破晓,东方渐渐有了鱼肚白,养心殿内外已经开始人潮涌动,大臣们开始上朝了,而我自从入宫,一直住在西暖阁里,我知道他在养心殿经常的通宵达旦,可是自己却不想再靠近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甚至在西暖阁里陪他熬夜,也是心甘情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亲近却又那么畏惧,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正在想着,一声通传,兆佳?晋已经抱着孩子进了屋子,不曾想她这么早就入宫请安了??

我忙站起身去给她请安“?晋吉祥”,她快走几步将我搀起微笑着说道“兰轩,快起来,我们之间不必如此”。

她怀里的弘晓正在咿呀的唱个不停,我起身看着弘晓嘴角最终有了一摸微笑,兆佳看着我又看着孩子说道“孩子想姑姑了”。

她将孩子递给我,弘晓在我的怀里安静又显得亲近,他的双手紧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双腿蹬的正起劲。

福晋和我见状都是一笑,彼此相熟也不再拘谨,我道,“第一次见到福晋是在圣祖爷58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福晋的容貌一点也没有变”。

兆佳福晋见我这样夸赞她,她笑说道,“我也还记得初见你时的场景,那时候王爷身子不好,我独自进宫,那时候你和四嫂在一起还是个小姑娘,你还一直盯着我看,一转眼咱们数年不见了”。

是有很多年了,我感慨道,“是啊”。

我们在一起多数的话题都与弘晓有关,正逗弘晓玩闹,忽然想起那日御花园之事。

总觉得自己欠她什么??我道,“谢谢你,鸢福晋”,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很亲和很是和善,她拉着我的手说道“兰轩,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你不要把它放在心上,王爷和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皇兄,为了你、所以你也不要在和皇兄闹别扭了,好嘛”。

见她说的这样诚恳,我道,“多谢福晋和十三爷如此厚待我,只是有些事,放不下也忘不掉,或许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轻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说,皇兄终日愁苦,你们这样相见不如不见的日子,是对他最大的折磨,这样也好吗”。

没有想到十三对自己的福晋钟爱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如此更好,我道“在我心里我觉得有时候爱一个不用真的得到,只要我们都还活着,知道彼此间都好好的就好了,我们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种空气,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她握我的手紧又紧了说道“或许,我不懂你的情感是这样的,但是我和王爷都希望你们好好的,知道吗??”,她语重心长,是真心为我好,我能说什么呢??只好说道,“福晋安心吧,会好的”,她一摸微笑给了我很大的安慰。

第三十八章 心结

鸿雁高飞,不知道外头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张琪之我倒是不担心,他毕竟是张廷玉的义子,即使以不再官场,可是人人见了总要礼让几分。

倒是裕和他们,一老一少的又不善与人交谈着实让人忧心。

我在这紫禁城里人人羡慕,只怕裕和他们不会这么想?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我做什么傻事?

正坐立不安,一声“姑姑”让我大吃一惊??莫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神情懒怠的望向门外,却不想,裕和带着极度委屈的已经小跑进了屋子,她见到我有些惊诧,本来活泼的小丫头一时间眸中充满泪水、

她冲着我委屈道,“姑姑”,此时此刻仿佛是亲人间久别重逢,我将她拥入怀中,激动的泪眼婆弥:“裕和??”。

裕和紧抱着我说道,“姑姑我终于见到你了”,闻她这样说我心里更不是滋味,问道,“你和爷爷好不好??”、

裕和道,“我和爷爷好,只是爷爷很担心姑姑”。

我和老人家萍水相逢,他能如此待我是我此生修来的福气。

我回道,“告诉爷爷姑姑也担心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和爷爷,姑姑一定尽快和你们去团聚的,好吗??”,裕和很乖巧,即使因为我委屈不已,可是却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大度,我帮她拭去眼泪。她便露出甜美的笑容给我,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安慰及了、

而一旁的张琪之从进门开始,便一直盯着我看仿佛两个月不见,他好似不认识我了。

但是我知道他眼眸中为我充满了怜惜,我能跟他说什么?

我该告诉他我想离开这?而连累他在被胤?计较更何况胤?现在是皇帝?谁能斗得过他呢??

我不知从何说起,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为了我做了许多事,我衷心道,“谢谢你”,张琪之闻言一抹苦笑,他笑的若有若无可是落在我心里仿佛千斤重,他未开口多说我只好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张琪之见我这样问,回道,“是义父带我们来的”。

原来是张廷玉,想来他一定在张廷玉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自己欠他的又多了许多。

我问道,“你们都好吗??”,张琪之闻言叹息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呢??”,“只是你??”。

他上下打量着我,或许觉得我这身衣裳在这紫禁城中不符合?又或许我这样做他很满意,没再说下去,转移话题说道,“思念的事情,不要总放在心上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思念?闻言心里微微痛了一下,我回道,“我知道了”。

张琪之见我这样说,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和义父说好了不多待,我们这就回去了”。

这么快??我心里极不愿意,裕和舍不得的拉着我手委屈道,“姑姑”。

看着她在看看张琪之,他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即使在宫里见面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始终要避讳胤?的,我只好安慰裕和说道,“裕和要好好听话,回去之后要帮姑姑好好照顾爷爷知道吗??”。

裕和见我这样说,乖巧道,“姑姑也好好听话,要早点回来教裕和读书写字”,闻言,心里酸酸的,这样的短暂的相聚是要告诉我以后相见更加难了??

我哽咽道,“知道了”,张琪之眉头轻蹙与我四目相对时面色少有的难看,或许他比我明白,这样的相见,以后不知道还不会有。

“我们回去了”,他说完这话牵起裕和的手便要走,我心中不舍又有些抗拒这命运,言道,“等一下”。

张琪之闻言回身望向我,我却不敢说出我想离开的实话,哽咽道,“好自珍重”。

他闻言回了我一抹笑,浅浅的浅的好似微风伏在水面上,连波纹都未曾起的说道“我会的”。

他说完这话提步离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一时间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雍正二年三月,年羹尧在青海打了胜丈,被封为一等公,岳锺琪三等公,发帑金二十万犒军,年羹尧打了胜丈,四爷的开心当然是不言而喻的,而对年氏一族更是百般宠爱,四爷在历史上从不寻性,但是光是这个月就翻了年妃三次牌子,而年羹尧的家里人如若生病四爷也是亲自关慰,想着年氏如今风光,日后苍凉的下场,又庆幸自己现在的选择是对的……

巧儿从外面端着红缎盘子,里面大概是些金银首饰,我问,“是什么???”。巧儿回道,“皇后娘娘说这些都是宫里眼下最受用的首饰所以让奴才拿给格格”,巧儿将首饰放在我面前,当真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只是为什么?我的心在忧伤?

她在伤心什么呢??我问道,“怎么没请姐姐进来坐呢?”,巧儿回道,“皇后娘娘说怕是格格歇着了,下回再来陪格格聊天”。

自我入宫起姐姐一直对我无微不至,只是亲昵不似从前了,也不知道之前的伤到底痛了谁?

我正伤心,巧儿以起身给胤禄请安,“王爷吉祥”,胤禄见巧儿一向乖巧很欣慰,挥手示意道,“起来吧”。

胤禄见我在一旁坐着也不说话,对着我道,“几日不见,我来看看你”,说着他坐在我对面,我道,“多谢”。

他许是看的出我心有不悦,关心到,“怎么了???”。

我不知如何开口,他竟看了眼首饰就猜的那么准,说道,“皇嫂送的??”,我有些心神据疲,“嗯”,了一声不再回话。

他见我如此落寞,随手拿起一串流苏把玩着说道,“之前那件事我们都有不对,只是兰轩?”,“有些事做起来迫不得已,所以受折磨的也不只有你自己”。

他叹道,“你无法想象自十三哥事出之后我们几个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若是我们不还击,如今我们只怕自由都是奢侈的,恐怕连命也不见得剩下”。

他说的句句属实,我也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不好受,我回答道,“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怨怪任何人”。

胤禄闻言欣慰道,“既然如此,你就该帮皇嫂把心结打开”,姐姐的心结??

我不懂的看着胤禄,胤禄回道,“你不在的这些年,皇嫂一直为了你自我惩罚,身子也大不如前,若是你能劝得了她让她好好遵从医嘱,想来这病也能好的差不多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姐姐对我的愧是自我惩罚,我有些不忍心,正想说话,胤禄问道,“还有,昨天张琪之来过对吗??”。

我微楞?张廷玉是个办事谨慎之人,这样的事情一般不会让外人知道,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胤禄回道,“我在长街远远地看见他向西暖阁这边来,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所以我一直守在门外”,“兰轩你们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

我微楞,他一直守在外面??我心中感激之余,又觉得自己开始抗拒,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要抑制我所有的一切??

胤禄又说道,“即使现在皇兄不知道,但是宫里处处是眼睛,你认为能瞒多久??”。

我有些微怒道,“我不想呆在这?”。

胤禄见我如此,又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可是你现在就是在宫里,即使不想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面度??为什么人人要我面对?而你们却不能面对现实呢??我道,“我的朋友和亲人你们都不能接受,既然如此又何苦要困我一生?”。

胤禄见我怒气上头,安慰道,“我好心提醒你,倒是把你惹生气了,是我不对,别气了”。

我不想再理他,胤禄摇头轻叹道,“我说千万句话,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懂吗??”。

他说完这句话提步离去,许是也恼我如此倔强不给他留情面,可是我的心也需要情面,为什么你们都不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呢???

时隔两日也不见胤禄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我那天的事情生气??

有心找他解释,可是又不想踏出这屋子半步,只盼着他能不跟我一般见识就好,否则当真是我不对了。

正在练字想着能让我自己的心可以静下来,却不想被人扰了兴致。

“姨娘”,听着不抬头就知道是谁,出了弘昼在在这里不守规律还能有谁,能有这个活宝在身边我还是很愿意的,我道“在这呢”,他笑着在堂外走到我的书桌前说道“姨娘,歇会吧”。

见他如此笑意盈盈的,我道,"你这会子不在上学,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姨娘,我想出宫一趟,您帮我跟阿玛求个情,准了我吧”,我一听这岂是弘昼自己的梦想,我何尝不视它为我毕生所想。

只是弘昼是皇子,这样大咧咧的要出宫还是头一个,我忙问“你想出宫??你出宫做什么”。

“姨娘,我知道宫外有个去处那里什么物件都有,姨娘要是准了我,待弘昼回宫,定不会让姨娘白帮弘昼一场的”。

听着他的话,想到历史上的他可是出了名的会玩会闹,不成想倒是真的,我道“弘昼,你该把心收收了”。

弘昼闻言撒娇道,“姨娘,在宫里,有三哥,和四哥帮助皇阿玛处理政务,弘昼自知比不了的哥哥们的能力,姨娘就帮我一回吧”。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才明白,他糊涂海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其实是不想与弘历他们争夺皇位罢了,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弘昼就已经扯着我的胳膊说道“姨娘最疼弘昼了,就答应了吧,好不好”。

我看着他说道“弘昼,你要明白生在帝王家的诸多无奈,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你这样胡闹,你要知道,你阿玛对你的宠爱”。

弘昼听着我的话,回道,“弘昼明白,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的,有些事即使弘昼不说,姨娘想必也是明白的”。

我心中大喜,弘昼今年才十三岁,但是已经看透那么多,真的很欣慰,“姨娘答应你就是了,但是出宫不许胡闹,若是做了越矩的事情姨娘也保不了你”,“只不过????”?

我有些想让他帮我帮胤祥找来帮他的,却不想他捷足先登道,“皇阿玛说,今晚要到姨娘这来用膳,这不就是好时机?”。

我微楞??胤?要来?我心中有些不自在的给了他一个微笑,他见状开心的打千道“多谢姨娘成全”。

晚膳时间到了,胤?,胤祥,胤禄,弘历,弘昼一拥而入,落坐后,弘昼看着我示意我帮他说话,我微笑了笑回应了他,只是心中也没有底气?毕竟我两现在的关系不如从前,再者说这是我进宫后第一个主动要和他搭讪,却是有些不习惯,我正思忖这话该如何说出口。

只听胤?道“今日难得这么全的人,大家就随意些”,说着亲自给我布菜,柔声道,“多吃点”,这样的举动不是第一次,以前的尴尬比起现在却是少了许多,我微点头谢恩时。

弘昼以开口道“皇阿玛,儿子想求您件事,恳请皇阿玛成全”,胤?微微一愣,看着他冷问道“什么事情,说吧”,弘昼得了胤?的恩准,心情大好回道,“明日,弘昼想随十三叔出宫一趟”。

胤?闻言,一贯谨慎惯了的看着十三问道“出宫,所谓何事”。

见胤祥大概回不了话,我忙说道,“之前在宫外,亏了裕和他们一家照顾我,如今我人在宫里,但是很挂念他们,所以想让弘昼帮我去给他们道谢,送些日常家用的东西给他们做补偿”。

我头一回主动搭话,又说的是正事,所以胤?很认真的听着,倒是胤祥和胤禄彼此对视有些诧异的向我看了过来,胤?闻言回道,“也好,弘昼出了宫,好好帮你姨娘答谢人家”,弘昼闻言心满意足道,“是,皇阿玛,弘昼明白”。

用过晚膳,大家各自回府,独留下我和胤?时总免不了有些尴尬和紧张,

正在暗自伤神,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想什么呢”。

他的语气很温柔,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抗拒与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我一惊忙退了退身子,躬身回礼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皇上回去就寝吧”。

他闻言有些失落,眸中盛满探究的眼神盯着我看,良久他一声叹息回道,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

他提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和疲惫的身影仿佛在折射出一种预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和自私造成的对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再彼此折磨??

第三十九章, 伤痕

以前总有人说时间就如白驹过隙瞬间,而我一直不信,但是现在看来,这就是真的了。

没有想到转瞬间,我已在宫中三个月这么久?这三个月的初春,花草树木的娇翠转瞬变成了墨绿色,一切都变了,可是唯独我和胤?,我和胤?之间的点点滴滴,仿佛一如既往的沉默,有时候我也会嘲弄自己也不知那些过往到底是谁伤了谁??怎么就那么难忘?又或是谁误了谁?这回忆怎么就那么难以割舍?

养心殿,西暖阁我和他虽只有一墙之隔?偶尔也会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可是彼此之间的语言和默契早已不如从前那般自然。如今虽时常见面可是我话不多,只是默默听着他和胤祥或十六之间的谈话,若是没有了胤祥和十六牵线搭桥,有时候我们甚至呆在一起一整天也不见得我会主动插上一句话。

五月初五,对于皇家来说端午节并非什么大节,所以只是妃嫔将相的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一次聚餐而已。而这次的聚餐选择在圆明园的九州清晏举行。姐姐是皇后自然操办的事情也多,所以姐姐提前来了圆明园做准备,而我则是端午节那日随着熹妃和裕嫔她们一同前往。虽然和熹妃她们不是第一次见,以前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可毕竟中间我们分离的太久,所以坐在一起也不像往常一样无话不说,来的路上只是听熹妃偶尔和我说几句弘历或弘昼,我搭不上什么话,也只是随便应付几句。

只是熹妃一身朱红色旗装,头上佩戴着嵌满珠宝的玉玲珑铛子,耳后一朵出水芙蓉花佩戴的恰到好处,她本就出落的好看再加上在宫中的位粉,眼下又是精心打扮的自然要比在雍王府时要好看许多。

倒是裕嫔还是和往日一样,显得低调许多,她只是一身在寻常不过的鹅黄色宫装,头上配着显示身份的嵌宝扁方支撑的两把头,紫色的流苏一直垂到肩膀,低眉含笑显得亲昵许多。看着她们华丽的衣装,当真是不能和在雍王府里相提并论了。

圆明园我不愿意太多人叨扰,所以求了姐姐准我和裕嫔住在一起,清雅阁虽不大,但是容得下我和裕嫔倒是绰绰有余的。因为我非宫嫔再加上也无心打扮自己,所以巧儿收拾的东西也很少,搬到清雅阁时,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便收拾好了一切。我站在窗户边往外看,几年不见得圆明园出落的和当年好似没有什么差别,心里的沉重少了许多,正倚在窗前赏景,不知姐姐何时到了近前,柔声道:“兰轩”,回眸看到只有姐姐自己,并没有宫女太监在,怪不得没有听到通报。

我问道,“姐姐怎么自己过来了?”,姐姐见我这样问,一抹微笑稍显美翘却一点也不做作的说道,“想着咱们姐妹两个好好的说说话,所以没有让她们近前伺候”。

闻言我心领神会,笑回应着姐姐的亲昵,她拉着我的手与我并作在软榻上,又说道,“兰轩,姐姐知道姐姐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一定是错过了许多事情来不及与你分担,可是这些年姐姐时时刻刻不在惦念你,你知道吗?”。

见姐姐说的诚恳又动情眸中闪烁着泪花,我欣慰的回道,“我知道的”。

姐姐见我这样说,长叹道,“妹妹,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所以不求你原谅只求咱们姐妹不在分开,让我时刻都能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有想到她以位列中宫,竟然还这样牵挂与我?甚至低声下气的想要讨好我,虽然以前的事情我恨过,怨过,可是私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了她,我知道刀俎鱼肉的厉害关系,从没有真正的怨怪过她。

我回道,“姐姐不要这么说,兰轩心里待姐姐和往日一样从无半点嫌隙的”,“只是我抗拒不是因为没有原谅谁,而是害怕再次融入这里后,依旧要义无反顾的彼此伤害”。

姐姐听我这样说,忙的回道,“不,不会,姐姐不会再让你离开,更何况,皇上也不想的”。

胤???

这两字说不痛可是落在我心里时还是会有一下刺痛的,我有些无力道,“我知道”。

姐姐见我这样,拉过我的手想去安慰我道,“兰轩,皇上他??”。

我知道姐姐想说什么,只是现在我还无法面对自己,甚至无法面对胤?。忙的拦住姐姐的话,回道,“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想我好,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化解的,但是姐姐放心假以时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姐闻言很高兴,轻拍着我的手道,“好,姐姐希望这一天要快一点到来”。

送走姐姐时以快至傍晚时分,而清宫中大部分的节日聚餐都是在晚上举行的,眼下姐姐去更衣准备晚宴,而我虽不想打扮,可是也不得以被巧儿叨叨的按部就班。

我坐在镜前准备好被巧儿梳妆看,却不想这丫头托着那身胤?早送来的黎锦段子木兰花样式的旗装,有些为难的劝道,“格格,今日虽不是什么大的节日,可是却是自圣祖爷去世中头一次有这样的聚会”,“格格好歹给皇上个面子,不要让他面上难看的好”。

“我不想穿这件衣服”,我脱口而出这句话真心话,只是为难了巧儿,“奴才知道,可是???”,她话还未说完,铜镜中胤祥的身影以在眼前,巧儿见状忙回身给胤祥请安。

我却身形未动的坐在那里等着胤祥接下来的苦口婆心,只见胤祥挥挥手示意道,“巧儿先下去吧”。

胤祥接过巧儿手里的衣裳递到我眼前叹道,“我知道你心里再别扭什么,只是今日时节特殊,我替他向你讨个恩典,你若是换上这衣裳让他今天高兴了,我保证往后的一年里他保准儿一切顺利”。

我微愣住?他向我给胤?讨要个恩典??

我有些无奈,可是拒绝怡亲王又于心不忍,他对我掏心置腹我何苦为难让他失了面子???

他见我蹙着眉头盯着镜中的他自己看,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我便回身走了出去。

巧儿见胤祥走了,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盯着我看,许是还想问我是否改变心意梳上旗头?我却不想理会她自顾闭上了双眼,表示请她随意,巧儿见状笑比蜜甜。

良久感觉巧儿手下停住在我的头上来回摆弄的姿势,我才缓缓睁开双眼,不睁眼还好,睁开眼看到自己时心里五味杂陈,巧儿却很开心盯着我左右的看了又看,说道,“许久没有见过格格梳起旗头了,真好看”

只见自己头上顶着大两把头,头上的扁方上雕刻着花鸟鱼虫很是精致,左右嵌入华丽的珠宝首饰,一边的翠绿色流苏直立而下,这身湖水绿的旗装没想到搁置这么久今天终于穿在了身上,而那支被藏起来的木兰今天终于被崔开了花。

只见她自袍摆而来,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是很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事被定格在脸上,即使想笑笑容也被僵在脸上动弹不得。

九州清晏

收拾了许久,胤?大部分的妃嫔早已到场,各自见到我时都是微楞又带着探究的目光,我自廊下进入主厅以被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熹妃和裕嫔见我一身宫装,许是赞我人靠衣装马靠鞍的也投来赞美的目光,倒是姐姐很是意外,见到我时有些愕然,不过也只是一瞬。

我给姐姐请安被安排坐在熹妃身边,彼此是老相识倒是真的,只是这个位置让我甚为很拒绝,我非胤?的妃妾,怎么能与妃位并奇???

我想躲掉这个位置,只是姐姐和熹妃紧拉着我不放,这么多人的眼睛盯着我看,实在推脱不下只好如坐针毡的接受了这个位置。

一旁的熹妃和裕嫔倒是很开心,另一边的齐妃和贵妃年式却满面不服和鄙视。

其他的妃嫔位份不高,自然不知我是谁,大概看到就连熹妃这样位份的一宫之主都这样钱让着我,都有些惊讶和不知所以的自盯着我看,大概是想从我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正当大厅内鸦雀无声,胤?与胤祥,胤禄与弘历他们提步而来,众妃嫔齐刷刷的起身行礼安,待胤?坐定大家才得准起身,或许我的着装我的人太招眼,他们有的站有的坐动作不协调,眼神却协调一致的出奇。倒是胤祥表示很欣慰的冲我笑着,胤禄眸中似有不解可是却也不是很愿意在这公共场合与我问出个什么,看我一眼遂坐了下来。

倒是胤?,他自来过后眼睛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他眸中似欣慰似满足又似焦虑那样复杂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只觉得笑容扯得脸生疼,再也不愿意抬头看见任何人,自顾低头用膳与熹妃偶尔搭上几句话。

终于度过了有史以来最让我不安的聚会,我和巧儿早早趁姐姐不注意时偷溜回了清雅阁,只是人虽离去耳边的丝竹管乐声却不断传来,是心未走远的缘故吗?只觉得人还在眼前。

夜已深,终于四下安静,不知道为什么满心疲惫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大概是裕嫔她们回来了吧?想来姐姐她们忙了那么久应该会很累的。

也罢,自己不必置身于此也不必感伤旁人的如何?

手中那本胤禄特意找来给我看的通俗日志,已被翻阅了大半,再无心思看下去,里面大概都是讲述看开生活如何走出阴影的桥段的句子,实在不想再理会。

正筹措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该如何消磨,人未到一身酒气的胤?托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子,我才明白刚才的脚步声原来不是裕嫔回来了,而是胤?????

见到他心里自然而然的紧张起来,忙的起身请安道,“皇上吉祥”,胤?见我有礼忙的上前欲要扶我起身,道,“起来吧”,我微楞不自觉的身子向后靠去躲过了他的手臂,胤?面色僵住了一瞬,苦笑道,“我瞧你这里亮着灯所以过来看看你”。

闻言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只觉得心慌恨不得马上逃离开来,说道,“谢皇上关心,只是天色已晚,皇上明天还要早朝,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

胤?蹙着眉头许是借着酒劲,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是在拒绝我吗”。

这不是平常胤?会问的话,可见他晚上应该是喝了不少酒的,忙的行礼道,“兰轩不敢”。

不知是不是被我激怒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带着几分醉意和怒意道,“我以为你穿上那件衣裳已经想明白了??”。

我几次挣扎要他放手,他却紧抓着我的双手不放,眸中带着怒意充满质疑得盯着看,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缩在一起,带着几分不情愿说道,“兰轩是个小女子的心性,只怕要让皇上伤心了”。

他闻言不但没有解气,怒意更重带着几分吼意说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们现在连说话都要里外试三分吗?”。

他生气了??我的心也在痛,我带着几分委屈泪眼婆祢道,“我没有”。

他怒意更深将我从离他一肘之近处强拉我入怀,试问道,“没有???是吗???”,他带着从没有的醉意失态和愤怒紧盯着我,他强有力的手臂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极尽全力扯着身子往后靠,尽可能的不被他完全拥在怀中,我的双臂挡在他的胸前只觉得身子轻颤着,恼羞成怒的看着他。

我两彼此僵持不下,他见我性子倔强起来自己也没办法,稍放下些怒意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委屈说道,“如果你讨厌我大可直接告诉我,我自会走”,“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

讨厌??若是讨厌又何故这么多念念不忘?

我道,“我没有”,胤?听着我的话,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极尽崩溃道,“我一直以为,以前我纵有什么不对??若是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已经代表你愿意化解之前的恩怨不是吗?”。

他话未说完脸颊已经开始向我靠近,我极力的反抗,他的唇却以压了下来,只是还未能真正接近我的唇时,我已经推搡道,“皇上喝醉了,请你放开我”,他闻言暂时离开我的脸颊盯着我嘲弄道,“放开”,“为什么要我放开你?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话至此处他已经全然不顾一切向我而来,我只觉得身子在颤抖,连喘息声都觉得声声入耳,“皇上是想逼我去死吗?”,我声嘶力竭的喊话,终于叫醒了微醺的胤?,他愣在那里悲痛又绝望深蹙眉头的深沟仿佛我两之间的那条无法跨越的横沟,他不知是不是被我折磨的已经崩溃,望着我的双眸道,“这就是你恨我的方式,比剜我的心还要让我惨痛百倍”。

他放开了我的身子,我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身子直接砸向地面,我瘫在地上望着胤?绝望又悲切而渐行渐远的身影痛哭流涕。

为什么爱要如此艰难?为什么我和他之间想平淡相守竟是如此难?

我不想留在这里,而他却困在这里,还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第四十章,心病

养心门门外,我独自一人立在那里望着养心殿发呆,我再等什么??

是等太监宫女端茶递水间的行色匆匆告诉我他很好,他就在我一墙之隔的触手之间吗??

我开始鄙视自己的内心深处那快嘴硬到无以复加的不想念,果然什么事情只有骗骗别人确实是骗不了自己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俩天了,自那日他喝多了到我那里不欢而散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连次日从圆明园回宫也不见他的轿撵,不知是不是胤?真的恼我而故意躲着我?

我满心思念由晨起站到半晌午,想想真是好笑?不是说好不想他的吗?为什么仅仅因为没有看到轿撵也会变得如此失落???

想想这些日子,我住在西暖阁虽然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可是每当想起我们相隔只有一墙之隔总是安慰的,可是如今却因为那日的不欢而散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相隔的何止一道墙的距离?

更可笑的是,这两天就连一直在撮合我和胤?的胤祥竟然也少有的不来了、。

如今,一直以来天未亮就开始因为大臣上朝而热闹的养心殿一时间安静了许多?

难道胤?没有直接回宫而是留在了圆明园里办公的吗??

想想也对,眼下已进初夏天气开始炎热起来,搬回圆明园避暑是应该的。

我站在养心门外这样安慰自己,巧儿却以到了近前,柔声道,“格格”,“格格回去吧,都站了半天了”,原来我站了那么久??不说还好,这一提醒只觉得双腿酸痛,身上也没有了什么力气。

巧儿搀着我往回走,我俩打小在一起她最是了解我的脾气秉性,见她一路而来始终沉默,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第一次问道,“皇上????没有回宫吗?”,“养心殿外怎么高无庸也不在?”,我从不主动提起胤?的,所以巧儿有些惊讶抬眼向我看来,复回道,“奴才也不知道”。

也罢,我都不知道她个小丫头知道什么?

所以不再多问随她向西暖阁走去,只是身后那声有些着急的喊声,“兰轩”,让我驻足回身望去原来是胤祥。

怡亲王?几日不见这人今天怎么气冲冲的???我心中疑问不忘给他请安,“十三爷”,谁知胤祥阻止道,“起来吧”,“巧儿你先下去”,见他面有不悦眉头紧蹙的样子,我好奇道,“谁给你气受了吗??”。

胤祥见状回问道,“你和皇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微楞?疑问道,“什么意思??”。

胤祥闻言盯着我看,仿佛想看穿我的心,最终屈服回道,“端午节那天皇兄在请雅阁外气急攻心吐了血,皇嫂她都急坏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道,“怎么会这样??”,胤祥回道,“太医说皇兄本就饮了冷酒,冷酒下肚五脏六腑还未暖热,一下子怒气打头伤着身子了”。

真的是我把他气着了,我内疚道,“我怎么都不知道??”。

胤祥见状叹道,“皇兄不让告诉你”,“可是兰轩好端端的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回话毕竟那天得事有些难以启齿??

胤祥见状急道,“我问皇兄皇兄不说,问你你也不说,你们是要急死我吗?”。

见他急的一脑门子的细汗,我有些愧疚道,“对不起”。

胤祥见状,叹道,“兰轩,即使以前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何必执迷不悟?彼此伤害呢?”。

我不想和他理论这些,本能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胤祥还算有良心略有安慰道,“已经醒了,但是身子却很虚弱,太医说要皇兄好好休息几日,可他那个倔脾气谁又劝得动呢?”,“兰轩你难道一点也不心疼吗?”。

“疼”,我扪心自问的回答胤祥的问题。

胤祥对此没有惊讶很同情道,“既然疼就去看看他”。

我却不知如何跨出自己的那一步,无力回道,“有些人放在心里就好”。

胤祥一听急道,“为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皇兄他身子不好昏迷时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就是醒了也吩咐不许告诉你他生病的事情,而你却把担心放在心里,难道你们要这样彼此折磨到最后一口气吗?”,“兰轩,不要在这样固执,去看看他。即使你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

最后一口气??胤祥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瞬间布满遗憾,他的人生将要终结与雍正十三年???那么我呢??十三年后,我没有他的日子,我又要怎么过???

胤祥对于我的沉默倍感无奈,他知道劝不了我所以告诉我胤?生病的事情后便赶回了圆明园,独留我一人在宫中担心。

我到底想要什么??难道真的要如同胤祥所说想把现在留给未来去无尽遗憾吗???

圆明园,勤政殿

我劝不了自己的心让她对胤?真的不再关心,所以还是忍不住自宫中赶去圆明园看望他。

勤政殿

前脚刚踏进勤政殿的台阶,只听屋内两人言语。

“皇兄还是少喝些烈酒身子刚好点”,“其实皇兄不必太过介怀了,多给她点时间就会好的”,听着这声音应该是胤祥在劝解胤?的,只听胤?带着几分遗憾道,“她可以面对老十六,面对你,可唯独把我视为洪水猛兽”,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意无意?只知道这些日子我们都在彼此折磨。

我心中酸痛不想再多听,回身想走只听胤祥又说道,“兰轩对皇兄的心思一直有别于他人,可见皇兄在她心里很重要”,“只是所谓心结易结不宜解,皇兄还是多担待她些”,忍不住还是驻足,兰轩啊兰轩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不愿意面对他,那么他的话,他的人有那么重要吗???

我心中难忍不发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只听胤?说道,“她在宫里可好??”,胤祥闻言忙回复,“放心吧兰轩很好,兰轩还是很关心皇兄的”,胤?听闻胤祥的话回道,“不必告诉她我生病的事”,胤祥回复,“我知道”。

再也不想听再也不想看,本来下定决心要和胤?坦白的,听闻了他们俩的对话再无心思面对。

只觉得委屈酸痛之极,一旁的巧儿见我立在台阶处不进不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无力道,“太晚了,先回去歇着吧”,巧儿不否定我的话,搀扶着我准备回去,就在此时高无庸不知打哪里窜了出来,见到我也是大吃一惊,行礼道,“格格”,见他半跪在地上,对我行这样的大礼心中郁闷我到底算哪门子的主子???

值得他这样厚待,我无奈道,“好生伺候,不必告诉皇上我来过”。

我说着要走,高无庸拦道,“格格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再走吧?”,闻言我不想多待吩咐巧儿道,“回去吧”。

高无庸闻言跪在地上额头伏地还未未起身我和巧儿已然离去。

“格格,咱们就这样回来了,不知皇上会不会怪罪?”,“不会的,你先下去吧”,“奴才还是先伺候格格洗漱休息吧”,“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巧儿退下,我立在铜镜中注视自己,花平底鞋,玉漱翠烟托底罗裙外罩苏锦流彩旗袍,头上是青丝盘磨珠宝随意镶嵌的两把头,流苏熠熠米粒大小的翠玛瑙串制而成,如此一身精美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

屋内红烛当照好似温暖却落在我眼里估计冷漠许多。

“妹妹”,本来以心如死灰,没想到还有人来,这声妹妹让我觉得生命又有了些死灰复,回身处发现是裕嫔还是很开心的,“裕姐姐”,裕嫔见我很轻快的招呼自己,笑说道,“我瞧着偏殿的灯亮着,不知是谁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是你”。

我私自出宫再加上与胤?的关系??有些不好意思低眉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姐姐也没有回宫”,裕嫔闻言回道,“皇上生病把我们都惊着了,皇后为了不使我们多增伤心所以留下我和熹妃姐姐给皇上侍疾”。

我俩并坐在软榻之上,不想有一日胤?会因为我而生病,我有些心疼可是不好说出口,只好回道,“姐姐越发得皇上器重是好事”。

裕嫔闻言有些无奈道,“你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她词不达意想来有很多事不是那么好开口的,我忙回道,“我明白的”。

裕嫔闻言给了我一个稍显无奈的微笑,便再无下,我知道她们能有今日很不容易,何苦揭他的伤疤??

既然如此不如说些实际的好,我道,“弘昼如今也长大了,姐姐有什么打算吗?”,裕嫔闻言心领神会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欣慰道,“我只希望他无欲无求,日后做个惬意王爷就好”,

原来弘昼的心思她都知道,只是不知回想当初槐花树下逼迫弘昼读书的自己是什么滋味,我道,“弘昼是个落花无言,心素如简之人,日后一定会让姐姐如常所愿的”,裕嫔听我这样说一抹骄傲自眸中而来回道,“但愿吧”。

次日,裕嫔相邀说是我许久不在园子里,很多变化还未领会说要亲自带我出去走走,我不好推脱可是又怕此次出行遇到胤?,如此怀揣着无比凌乱的心情在圆明园里四处走动。“不必太介怀,皇上还是很在乎你的”,牡丹花丛中我不知道裕嫔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有些微楞,只是我的心思怕是瞒不过他,回问道,“他身子好些了吗??”。裕嫔听闻我关心胤?,回道,“只是一时怒气打头,歇息几日就没事了”,“只是所谓郁结不发,想来不是那么好宣泄的”。牡丹花从个个鲜艳无比只是寂寞谁知呢???我无奈道,“寂寞无主独自愁,本身无意争春”。裕嫔闻言言许是笑我太执着自虐,回道,“零落成泥碾作土,自始只有香如故”,“其实在皇上心里你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她知道,这宫中德女子怕是都知道,我有些歉意道,“姐姐会介意吗?”。裕嫔闻言笑我不了解她得动机回道,“我本无缘这些,能为皇上生下弘昼已是我的福分”,说完这话她眸中盛满担忧,复说道,“只不过我不介意,这宫里自是有人介意,你要好好想想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她的话让我心中似有波澜可又觉得这些与我好似无关,我回复道,“这些年我们彼此错过太多,难道真的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只怕我做不到”。裕嫔语重心长道,“心思太重只会扰人扰己,你要好好想清楚”。

第四十一章 心结已解

不知内心深处是有意无意的逃避什么,一整天我都跟在裕嫔身边寸步不离,直到午夜时分才准备回请雅阁休息。

想必裕嫔很明白我得心意,她盯着我满不情愿回去的样子无奈的摇头把我拒之门外,表示不愿意在那么晚的时候还继续做我的挡箭牌。

她关门而去,夜色下只独留我一人满怀无奈的盯着她得屋子看,巧儿劝道,“格格,咱回去吧”。

经不住巧儿的劝,托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往回走,我虽担心高无庸忍不住告诉胤?我回了圆明园但是看着请雅阁偏殿灯光不高,略显温暗想必没有他来。

想到此处心中略显安慰,只是踏入偏殿时还是惊着了,高无庸见我回来略显为难,我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胤?许是身子刚好眼下又是午夜他坐在软榻上一手撑面双目紧闭想来是睡着了,高无庸为难的看了又看我的神色,见他如此想来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叫醒胤?,我柔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午夜梦回曾经我的梦里都是你的样子,不知你今夜的梦可有我???

看着他睡梦中依旧眉头紧蹙,心里不免暗暗心疼,他非心直口快之人,就算有什么不开心也是憋在心里,旁人不可知最终苦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我自身上解下斗篷给他披在身上,许是他睡得极轻,我的手臂还未自他背上拿去他已经醒来、抬眼看到是我惊讶一瞬,“你回来了”。

许是刚刚睡得姿势不妥他轻叹了一口气,又扶了扶腰,见他满面疲惫忍不住道,“皇上身子刚好怎么不回去早点休息”。

这是我回宫后第一次主动去关心他,他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充满柔情的眸子盯着我回道,“知道你来了园子想来看看你的,不想却睡着了”。

说完这句话他良久不在言语只是盯着我看,好似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不留神梦醒了我就会不见了。

我有些不习惯的转过头去回避了他的目光,他才清醒过来,起身道,“你回来就好,我回去了”。

他说话就走,看着他沉重的步伐,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情愫,柔声叫住他,“四爷”,他闻言脚步戛然而止,我自回宫后一直称呼他为皇上,四爷是从不出口的称呼,他有些恍惚仿佛以为自己是听差了,回身道,“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我略显局促的站在他的对面,他看着我,听着我说的话,心中明白我以做到最好,他来到我身边安慰道,“我明白”,“我明白你心里的苦,我愿意等你”,抬眼望去他眸中装满似曾相识的柔情与爱慕,又说道,“时移世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永远都是你的四爷”。

闻言我心中感动不已,眼含热泪的回道,“谢谢”。

他见我眼泪夺眶而出一边帮我拭泪一边心疼道,“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喝醉酒胡说八道害你难过别生我气了好吗??”,他的话仿佛一颗颗催泪弹,让我委屈与心酸并存,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我道,“没有,我没有生气”,他闻言将我抱在怀中,对我来说这个迟来的拥抱仿佛历经了千年之久,与他又何尝不是???

我立在他怀里任由眼泪落在他肩头,只听他道,“我只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即使我们之间回不到过去,哪怕只是知己我已经很满足了”。

彼此相拥,这样的场景仿佛只在我梦里出现过,今日终于实现让我觉得心里嫌隙比真实少了许多,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的人,他的样貌,他的话,他的温暖,还有他的安慰与拥抱才是我此生不负。

这一刻,所有的过错恩怨一笔勾销,只要我们彼此还在就好。?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太阳,染红了半壁天空,与这红色与紫禁城中的红墙绿瓦连成一片,显得格外养眼。而我自从与胤?关系和解后一直陪他再圆明园里办公,这样的日子放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雍王府的生活,他日出晚归我就在勤政殿的西暖阁等他,虽然不是同吃同住,但是能彼此看着看着开心,我已经很知足了。

瞰袅亭

圆明园第一个坐落在假山之上绿树环绕的凉亭,而眼下又值初夏在这里乘凉最好不过。

关键是它在圆明园里算是最高建筑物,站在亭子里仿佛整个圆明园就在脚下,正在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清净之处,胤禄不知怎么的却提步入了凉亭,见我少有的面带笑意,说道“这么好的去处,岂能你自己独享?”,看到是他倒显得很惊讶“十六爷怎么会来?”,他笑着打趣道“只许你自己到这清净处,我就不行了?”,“只是好奇而已,此处离勤政殿有一段距离呢?你不去朝公,怎么到这来了?”。

听闻我这么说他漫不经心的倚在红柱子上道,“我是来恭喜皇兄失而复得的”,我微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为了出宫还曾害他与胤?起过冲突??

我道,“是他告诉你的吗??”,“皇兄怎么会跟我们说这些??只不过是我看到皇兄难得脸上露笑,更何况我也难得见你如此惬意”,“兰轩,看到你们这样,我真的很开心”。

他说的很真,让我觉得有这样的朋友很庆幸,我道,“多谢,如今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良久又问道“兰轩,如今这样你真的就满足了吗?”,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只知道自己的心是确定的,我回道,“是的,已经满足了,虽然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是我能留在他身边随时可以看到他,不再像以前想爱不敢爱那样为难了”。

他听着我的话的表情有些木讷,和斟酌,问道,“兰轩,我有几句话,想要知道你的心意是什么?”,看他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回绝,“说吧”,“如今皇兄大局已定,为什么还不册封你,也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宫墙内外,早已流言四起,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兰轩了,如今一切我都不在意了,我只想好好的守着他,即使没有名分,我也不在意。

我坦诚道,“是我不愿意的”,他吃惊的问道“为什么?”,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为我担心我很开心”,胤禄不解的复有问道,“兰轩,如今他是皇上,不在是当初的雍亲王,他现在有权利给你一个名分,为什么你不愿意”,“因为我不在是当初的兰轩了,毕竟三年的空白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填满的,不过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可以随时知道他的事情,可以随时看见他,我就已经很欣慰了”。

胤禄闻言有些落寞道,“可是兰轩,我不想你被别人说”,看着他为我担心,我还是很感动的,只是我给不了张琪之什么更给不了胤禄什么,只能说道“多谢你,只是那些话,如今已经伤不了我了,多谢你为我担心”。

他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了一丝酸楚“原来,竟然是我被伤了”,我看着他为我愁楚的样子,不敢在看他,只是转过身子,看着亭外的风景,他陪我一起看着夕阳西下各自保持了沉默。

春兰又名草兰、山兰。春兰分布较广,资源丰富。花期为一年的23月,时间可持续1个月左右。

花朵香味浓郁纯正。名贵品种有各种颜色的荷、梅、水仙、蝶等瓣型。从瓣型上来讲,以江浙名品最具典型。蕙兰根粗而长,,叶狭带形,质较粗糙、坚硬,苍绿色,叶缘锯齿明显,中脉显著。花期为35月,花朵浓香远溢而持久,花色有黄。白、绿、淡红及复色,多为彩花,也有素花及蝶花。

建兰也叫四季兰,包括夏季开花的夏兰、秋兰等。四季兰健壮挺拔,叶绿花繁,香浓花美,不畏暑,不畏寒,生命力强,易栽培。不同品种花期各异,512月均可见花。

墨兰墨兰,又称报岁兰、拜岁兰、丰岁兰等,原产于我国广东、广西、福建、云南、台湾、海南等。

我国南方各地特别是广东、云南的养兰人最喜栽培与观赏。

春剑春兰,春剑常称为正宗川兰,虽云、贵、川均有名品,但以川兰名品最名贵。花色有红、黄、白、绿、紫、黑及复色,艳丽耀目,容貌窈窕,风韵高雅,香浓味纯,常为养兰人推崇首选。寒兰寒兰分布在福建、浙江、江西、湖南、广东以及西南的云、贵、川等地.

寒兰的叶片较四季兰细长,尤以叶基更细,叶姿幽雅潇洒,碧绿清秀,有大、中、细叶和镶边等品种。

花色丰富,有黄、绿、紫红、深紫等色,一般有杂色脉纹与斑点,也有洁净无瑕的素花。萼片与捧瓣都较狭细,别具风格,清秀可爱.

香气袭人看着屋里这些珍贵的兰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安逸,不过也难为弘昼,这些兰花的花期倒是能接上茬,春兰开过之后,蕙兰开始接着开花,蕙兰之后建兰开始吐露芬芳,倒是难为他为我的这番心意了。六月北京城,正值雨季,我正倚在窗前听雨,弘历却以慌慌张张忙的跑了进来,“姨娘”,看着他淋得湿漉漉的,忙说道“明知道下雨,怎么不带雨伞出门?”。“刚才看到雨小了,没想到,越下越大”,边说边拍打着身上的雨水,我忙的递上干净的帕子说道“还怪起别人了,本就看到天气不好,就该带着雨伞,这要是淋病了,怎么办?”。

他看着我说道“姨娘,不会的,”看他湿漉漉的样子,不忍心再去说他,忙叫了巧儿,因为她也不知道弘历来了,看到他也是一个惊讶忙的请安:“四阿哥吉祥”,弘历擦着身子说道“起来吧”。我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他以后可是皇帝,如今这样的狼狈,不禁一个笑,说道“巧儿,去阿哥所,把四阿哥的衣服拿来”。

巧儿听着走了出去,弘历看着我说道“姨娘,如今弘历都淋得这样了。您还笑的出来”,我看着他笑着说道“谁让你出门不带雨伞,如今淋了一个落汤鸡,还不许我笑了”,弘历看我一眼怪嗔道“姨娘式越发的不心疼弘历了”。

看着帕子湿了忙的拿了一个新的递给他说道“赶紧擦干,要是生病了,我可是不负责”,他看着我笑着说道“姨娘这会子贿赂我,好像晚了些”,我嗔他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今日若不是这场雨,恐怕,也冲不来你四阿哥不是”。

弘历委屈的刚想着说什么,胤祥已经收了伞走了进来,弘历有些委屈的给他喊道,“十三叔”,胤祥惊讶的看着湿漉漉的弘历说道“起来吧,你这是打哪来?怎么淋得这样?”。

我说道“刚才还说他呢,下个雨,也不知道带着雨伞”,弘历看看我,又看看胤祥说道“十三叔,我已经被姨娘数落半天了,这雨是说下就下,弘历也没有办法?”,我又说道“如今是越发的不听说了,只不过说你几句也值得你告状”。

胤祥见我对弘晓不依不饶笑看看我,又看看弘历还未来的急开口,弘历又说道:“十三叔,姨娘越发的得理不饶人了”,不知为什么自己仿佛是个小孩子,与弘历争论道,“是你没理在先的,还怕我说你”。

弘历好像一步也不退让“是姨娘不依不饶的在先的”,胤祥看了半天好戏,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们的争论说道“得了,瞧瞧你俩,又不是小孩子,待会被皇兄听到,又该数落你们俩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胤?的声音,“什么事情,怕朕知道”,我们都是一惊赶忙给他请安,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搀起来问道“你们在争论什么呢,大老远的听到你们说话”,胤?回身处发现弘历的衣服湿湿的,又问道“弘历,你这是怎么回事?”。

弘历闻言忙打千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只是无心被雨淋到了,不碍的”,我忙说道“下次在不带伞,还得是这样的下场”,弘历见到胤?在,不好说什么,胤祥弘历憋着不敢胡说,笑打趣的说道“好了,你也数落过了,赶紧给他把新衣服拿来,别冻着了”。

我说道“巧儿去拿了”,胤?关心德看看弘历说道“下次出门也注意,淋坏了身子,没有人替你受罪”。弘历在胤?面前立马变成了乖孩子,忙的打千说是,看着他这样真的从心里开始鄙视他们爷俩,便再也不说话。

第四十二章,和好如初

盛夏,百花齐放,看着腹满朝气的圆明园,心里安慰许多。曾经我发誓再不相见,如今再一次复合心情却比初开始恋爱时有感触许多。

未相见时,我曾告诉自己若是能得上天庇佑能与胤?再一次相爱,一定抛弃一切不再顾及那么多,如今我俩之间能够失而复得,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我想我会好好珍惜的。

瞰袅亭下各处花草都在争相斗艳,心里一阵感动,这就是生命的力量,花草都如此何况是人与人之间。

想着出来许久了,不知胤?他们有没有忙完?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他又差人来找。

正往回走着,许久不见得胤礼迎面而来,他虽离得远可是也很快看清楚是我。一身朝服大步向我走来。

我见状忙的上前给他请安,“王爷吉祥”,十七与我打小在一起玩闹,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隆重的给他请安,他有些无奈道,“起来吧”,虽然之前发生很多事,但是我从未怨怪过十七的,如今又是难得相见我问道,“最近怎么没有见你,是不是有事?”。

十七闻言向我看来,眸中充满我未曾见过的忧郁,回道,“自你回宫后皇兄一直郁郁寡欢,我不忍皇兄难过所以请旨去了西北扶灾,昨日才回朝”,原来他去了西北怪不得人清瘦许多不说也变得沧桑许多不知是不是被西北粗狂的风顷着了??、

还有些心疼他的,问道,“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胤礼坦言道,“我自愿的??”,闻言我心中一紧??

自愿的??西北从未听闻有什么灾难?他去了那么久也从未听谁向我提起过?莫不是胤?故意支走了他????

猛然想起了八爷党的结局心里瞬间紧成一团,只听胤礼又说道,“兰轩,我知道过去的事情我有不对,你若是恨我怨我,我绝无怨言,只盼你能原谅我,不要让我日日愧疚”。

听着他说的话在看看他在西北时带来的沧桑,哪里还是我认识所谓英俊秀气的胤礼,心中不忍道,“别这样,在我心里我们的关系一直如初,在王府的时候都是你整日陪着我解闷,如今在宫里我们本就难得见面,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有时候,兰轩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之前的豁达性子,但是绝不是十七爷所想的那样”。

听到我的话,他的眉间放松了些,看着我又说道“这些日子,我虽不在宫中,可是我也知道你过得不好,兰轩我想让你回到过去的样子,即使陪你疯陪你闹,我也是愿意的”。难得相见,他能如此惦记我已是我的福分,我欣慰道,“十七爷,兰轩,如今能够时时刻刻看到你们,知道你们都过的好就很安心了”,他听着我的话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只要你不记恨我就好”。

看着他的笑,总是觉得与之前不谙世事与我胡乱闯闹的胤礼有了太大差别,他成熟了。我坦言道,“能够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我真的很珍惜”,胤礼闻言回道,“我也很珍惜,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让我在担心你”,听着他的话我道,“放心吧”。闻言他露出小笑来,傻傻的一时间仿佛又回到雍王府时的那个快乐单纯的胤礼。

夜幕降临,我只身躺在鹅黄帷帐下,想着自从下午与胤礼见过面后,心里一直隐隐不安?

为什么胤礼会被指派到西北??他说自己是自愿的?可我总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莫不是???

不?我不能这样想胤?,我的离去虽然与胤礼多少有些关联但是也不至于?让胤?忌讳胤礼故意支走了他去西北????

对的,我不可以把胤?想成这个样子???

正在想着,只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又是吱呀一声关闭,听着脚步声好似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是胤?,除了他再无旁人会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可是自己明明知道是他却不敢在睁着眼睛,索性假装睡着。

他一直未曾开口说话走到我的床边,我能感觉他坐在我身边,随后是一声轻叹,良久说道“知道你没睡,睁开眼睛吧”。

真没想到被他识破了,不好在装睡只好睁眼看着他,会上他的双眼只觉得他的眼眸是炙热的,我只怕自己多看一眼,不敢在盯着他看把头扭到了一边,他看着我笑说道“睡不着,干嘛装睡?”。

“没有,本来就是困了”,我也学会撒谎了,但是看样子,我的谎话说的不是很成功,他笑着盯着我看,他的眼睛里好像是一团火一样,再多看我一眼好像就会拆穿我的谎言一般,见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晚膳,可是用好了”。

“嗯,用好了”,说着想起身坐着,他将我搀起,从身后抱着我,想让我倚在他怀里,我想拒绝的,可是他却抱得更紧了。我知道自己在拒绝下去,还是逃脱不了,索性依偎在他怀里,可是我的脸颊竟然滚烫,他抱着我说道“兰轩,我想每天这样抱着你”。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里在说我愿意,可是再也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一个吻,落在我的脖颈上,我竟然一个轻颤。抬起头看着他时才发现,我们的脸颊离得那么近,就不用说了,我不敢一直看他只好低下头。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害羞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着”。

他的话让我更抬不起头了,只是想起今日见到胤礼的事情心里还是会不安,我道,“我今天见到十七了”,他听着我的话并未好奇多问,我看了看他的神色并无不妥,又说道“回宫后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今天才知道他去了西北”。“西北人物粗犷,把他也染得沧桑许多,不知他怎么会去西北任职的呢??”,我心中疑惑实在忍不住,这样问出来也好免得留在心里猜忌。胤?闻言并未多想,回道,“西北前阵子受了风灾,十七弟毛遂自荐要做赈灾使。我和十三弟商议后觉得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他还是有必要的”。“那他还会回去吗?”,我问道这话胤?微楞,他看了我仿佛意识到我的话问的有些蹊跷??胤?回道,“灾后重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好的,既然十七弟接手了这差事是要做好才不能落人口实”。胤?的回答天衣无缝臣子履行义务实属应该,许是我不该多想的。虽然面上这样劝自己可是心里依旧觉得闷沉沉的,轻声“恩”了一声便没有再回话。“你在担心什么???”,对于胤?突然的问话心中一惊,忙回道,“没有”。他听着我的话笑看着我一只手支起我的脸颊,用着真诚炙热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眸中的真让我无从躲避。一时间我竟然不知所措,直到他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他蜻蜓点水般的温柔吻着我,我却没有一丝力气去拒绝他。他的吻好像带有什么魔力瞬间夺走了我的魂魄。

景仁宫

我知道自己的任性伤害了许多人,尤其是姐姐她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既然已经与胤?和好还是去跟姐姐说明白的好,“前些日子,让姐姐操心了”。

她看着我还是那样温柔的模样回道,“哪里的话,姐姐知道蚀骨之痛是什么滋味,姐姐不怪你”,听着姐姐的话心里阵阵愧疚我怎么可以忘记弘辉的事情了呢???

心中有些内疚道,“姐姐”。

她看着我笑着,仿佛以往的伤痛早已伤不了她这铜墙铁壁的心,微微一笑解千愁道,“兰轩,皇上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你回来了就不要在顾忌那么多,俩个人能好好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的,现在已经很好了”,姐姐听着我的话欣慰的看着我说道,“兰轩,接受皇上的册封吧,如今这样是好,不过姐姐不想你被别人说,姐姐虽然是皇后,可是那么多张嘴,姐姐一时也堵不上你说是不是?”。

宫中流言四起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姐姐这样说我还是很欣慰的,我道,“姐姐不必担心,兰轩如今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我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兰轩什么也不在乎”。

她闻言盯着我看,仿佛这样的我她不太熟悉的说道,“你既然这样说姐姐不勉强,只是皇上对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你自己也要明白才是”。

“我明白的”姐姐见我是真心实意,欣慰道,“那就好”。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正如我和姐姐这般如此甚好。原来相对不是那么难得事,以前总觉得再相见一定是彼此相对无言尴尬之极。如今我和胤?虽然还比不上当初但是日落朝出总能相见比起那些相见不能见的日子,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转瞬,十多天已过,俗话说六月的天,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刚刚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子天灰沉沉的,我立在书岸前临帖若是不点上蜡烛只怕眼睛要吃力许多。

巧儿坐在一边做女红,抬眼望了望了天说道,“格格,估摸着待会的雨下的不能小了”,正在练字的我说道“是啊”,巧儿又说道“格格,天暗您就不要练字了,当心把眼睛看坏了”。

听着她的话瞧着外面黑云翻墨,索性放下笔看巧儿绣花,我难得听劝再加上和胤?的关系有所缓和,巧儿已经很开心了,笑说道,“格格以前最不爱这些,如今的秀功却是一般女子不能比的”。绣花可是个精细活,之前在宫外学了很久才学会,我忙说道“我不觉得比谁好,只要你随时在我身边,我还能发愁没有绣品?”。她笑说道,“格格,真是的,别家的格格小姐都爱旁人夸自己,就格格偏偏不爱”。

她笑的很美这样轻松的日子是多久没有来过了,我故意逗她忙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和她们一样啊,再说了她们还很难伺候呢,你也想我和她们一样啊?”。

巧儿看我不依不饶的模样,扑哧笑了起来“瞧你,奴才就说一句”。

看着她笑自己心里也是欣慰的,正在此时豆大的雨滴毫不犹豫的敲打着屋檐,一会功夫,地面已经湿透,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想来用它形容此时此刻的场景在适合不过。雨下的这么大估摸着这会子不会有人来了,就对巧儿说道“我去睡会”。

巧儿忙的站起身子说道“格格,我来帮你吧”,“不用了,你帮我看着点,要是有人来了,告诉他一声”,“嗯,奴婢记住了”,和衣而睡,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没有睡好的缘故一直睡觉极轻的自己,就连外头这样大的动静也听不见不一会功夫已经入睡。

良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又是什么时候醒来,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时,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看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胤?,我俩关系缓解许多但是这样被她盯着还是头一遭。我忙的坐起来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他见我如此紧张笑说道“来了很久了,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叫你”。

不想被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又问到“现在什么时候了?”,他复回道“晚膳都过了”。

我一惊竟然睡了那么久,忙问道“这么晚了,你晚上可用了”,“没有,想等你醒了一起用膳”,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感动,只是我怎么还好在赖床不起来,说道“何苦等我”。

正当自己掀开被角准备下床,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我说道“秀色可餐”。

我心中一惊,只觉得心跳的飞快,挣扎道,“别闹,巧儿她们都在外面呢”。

闻言胤?说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着”,他吐露的气息均与的撒在我的勃颈处,只怕自己的脸不及猴屁股也差不多,嗔怪道“越发的不像个皇上了,放开我”。

一向不苟言笑的胤?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回问道,“皇上长什么样儿???”,闻言我心中无语暗自鄙视他一眼,不理睬他的问题道,“我饿了”,胤?闻言脸上笑开了花,“用膳”,说话间起身不在纠缠。

只是他的笑容落在我心里脑海里,仿佛这样的笑我只在几年前见过一次,原来他开心,我心里竟然温暖四溢。

雍正二年七月,胤?携九卿特意御制朋党论,来告诫官员。

也是为了给胤?及胤?他们一个警告,不过这样的敲山震虎好像没有起到什么重大的作用。想想胤?,如今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何必在去争斗。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若是能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概结局也不至于那么悲惨。

自从与胤?关系和解后,几个小孩也不像之前那样拘谨,现在时隔三差五就会来西暖阁陪我聊天。如此已经很好,孤单时也不觉得心苦。

难得清静泡上一壶好茶围坐熏香,日子过得在惬意不过如此。

“雨过天晴,我怎么觉得北京城里的空气也变得凉爽许多??”,闻其声只见胤祥晃晃悠悠好不讨打的摸样笑面而来,他话说的俏皮人也笑呵呵的,我鄙视他道,“好好的怡亲王不做非要做个市井泼皮的摸样?是不是要讨打???”。

胤祥闻言呵呵笑着,说道,“好,咱俩扯平了”,见他讨饶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自顾坐在一边喝茶,胤祥又道,“我是来恭喜皇兄失而复得的”。

闻言我微楞,这话胤禄曾经也说过,我不解道,“失而复得??为什么??”。

胤祥与我并坐自桌上拿起杯子给你子斟满茶水道,“当初,现在”。

听着哗哗的茶水声心中哀恸少了许多,我道,“现在挺好的”,

胤祥闻言抬眼盯着我笑问道,“真的????”,看着他这个状态知道他接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不理会他的言语自顾喝茶,胤祥又说道,“那你告诉我你把我皇兄难为成什么样了?”。

我忙的问道“我怎么难为他了,他可是皇上?他难为我还差不多”,他笑着说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册封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无奈的说道“就为了这个吗?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吗?”听他反问我好奇的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眼里尽是玩弄的神态,我忙的低下头不敢看他,想必胤?什么都说了。

这个人真是的,心中长叹我又说道“是啊,挺好的”,十三爷笑着说道“兰轩,我真的没有想到,皇兄可以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为了你的事情他想了不少法子。你可倒好,全否决了”。

听着他的话,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拒绝一个皇帝有什么好骄傲的,回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册封?”。

胤祥回道,“这还不简单皇兄想给你个名分,如果你嫁给了皇兄就在不能离开紫禁城了,这你都不明白”。

我心领神会坦言道,“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不过只想留在他的眼皮地下,如果有了名分我就要回到自己宫中,倒时候见面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胤祥闻言紧盯着我看,仿佛是想从我面上看出是不是真心话,半响问道,“这话你怎么不告诉皇兄呢?”。

我摆弄着茶具心中无奈道“我以为,他明白的”。

十三爷看着我如此,笑打趣道“得了,也不用劝了,皇兄要是知道你是这个想法,哪里还是发愁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他打趣我,我嗔他一眼,转移话题道,“把弘晓带来吧,好久没有看到他了,真有点想了”。

他又说道“过几日吧,过几日把他带来”。

“多谢”,我以茶敬酒敬了胤祥一杯茶,胤祥欣然接受不在理我,过了一会说“我得走了这是悄悄出来的,待会被人家知道”,我微楞说道,“被人家知道又如何??谁还敢,告你怡亲王的状不成”,他看着我一抹笑意,并未直接回我的话,转身走了。

我这才想到,年羹尧???历史上说年羹尧与胤祥不和???

如今是雍正二年七月,离年妃去世的日子不远了,而年氏家族的也荣耀也即将要结束了。

第四十三章 承诺

月移西楼,黑夜沦为白昼。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飞快流逝。有人说时间亲切的仿佛是自己的双手,因为他可以原谅天下所有的过错。而眼下又快到中秋,宫中多了许多可以见着的人和事,一时间也热闹了许多。

正倚在窗口看风景,只见弘昼一袭狸色长袍牵着弘晓大步而来。他们两个常来倒是不觉得稀奇,只是弘昼身旁那一身绛红色对襟小褂的小男孩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只瞧肤如凝脂,眉目灵秀。只不过看上去虽然只比弘晓大些却觉得面色严谨不像是个喜爱玩笑之人。

我正纳闷是谁弘昼已经领了人进了屋子,弘昼一贯热闹惯了面上始终带着笑意,倒是弘晓看到我便撒开弘昼的手跑到我的身边,热情道,“姑姑”。

看着怀里的弘晓心里一阵安慰,弘昼笑看着弘晓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打千道“给姨娘请安了”。

他虽说是请安可是哪里有请安的样子,虽然鄙视他一点皇阿哥的样子也没有不过看着他们都好还是很开心的,我忙道,“起来吧”。

倒是弘昼身旁的那小男孩,他见弘昼给我请安许是不知我的身份也不知怎么称呼我,所以自从进了屋子就开始四处查看,许是觉得在这屋子里能看出点什么来。

我忍不住问道,“弘昼,这是谁啊?”,弘昼笑着刚想开口介绍,一旁的男孩傲娇道,“我是爱新觉罗允秘”。

我微愣,原来他就是康熙爷的最小的儿子,皇二十四子爱新觉罗允秘,康熙五十五年生,历史上说他是,禀性忠厚平和,有学识,在雍正十一年,允秘十七岁,封为亲王,一直到弘历登基之后的38年才去世。这也是康熙爷那么多儿子中境遇最好的。

不过史书记载他秉性忠厚平和,可我怎么看他的举手投足间怎么会是与胤?的冷淡面色有几分相像。

我忙说道“原来,小阿哥快请坐”,他面色清冷不爱言笑,自进了屋子就盯着弘晓看,许是觉得弘晓这样赖在我怀中有份。不过却没有说什么,睨了一眼屋子里的那些兰花,复问,“你很喜欢兰花吗?”。闻言我回道,“是啊,兰花是君子之花,不知道小阿哥喜不喜欢?”,他闻言看了看我试探道,“如果我说喜欢,你会把它送给我吗?”。

看着他小小年纪面无表情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我道,“只要你喜欢,送你一盆又何不可?”,九岁的允秘好似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正经的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是你钟爱的我怎么好夺取”。

看着他正儿八经的我笑说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听见我这样说允秘微微一笑,看着我怀里的弘晓又说道“弘昼他们几个常来吗?”。

“是啊”,我回道,他微微一笑问我道“那么我以后也可以常来吗?”。

看到他稚嫩的脸颊加上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说道“当然可以了,只要小阿哥喜欢可以常来”。

他闻言不在多说只是坐在一旁,一向话多的弘昼冲着我微微笑了笑,表示他已经习惯允秘这样的谈话方式。

而弘晓确实还是个孩子的心性,眨着眼睛说道“姑姑,今日弘晓可以留在姑姑这里用膳吗?”。

“当然可以啊”,我回他的话很真,可是他却马上噘着嘴巴说道“要是阿玛不同意怎么办?”。我看着一脸委屈的弘晓,不好打击他回道,“要是你阿玛不同意,就让你皇伯伯处罚他”。

闻言弘昼乐的合不拢嘴,弘晓大概很很享受这句话呵呵的笑着。倒是允秘有些不解许是他真的对我比较陌生有意无意的盯着我眸中尽是探究。

“这是要处罚谁啊?”,正当大家沉浸在弘晓的耍宝行动中,胤?与胤祥已经到了近前。皇上来了大家各自请安站定后,胤祥不死心又问道“还没说呢,要处罚谁啊?”。

看他一脸俏皮,我理直气壮的说道“处罚你啊?”。他一愣问道“我怎么得罪你了?”,闻言不理会他的不解自齿间发出一声鄙视。

弘昼看着胤祥一脸的疑问笑着不说话,弘晓瞪大眼睛贴在我的怀里看着自己的阿玛一脸无辜,而允秘大概不知道我会这么难为他的十三哥也是愣在那里,胤祥忍不住求助一旁的胤?道,“四哥?我怎么不知道哪得罪他了”。

胤?笑睨了眼弘晓,说道“朕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她的?”,胤祥无辜打嗔道,“四哥,我这一天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胤?闻言面色轻松招呼弘晓来到他身边,宠溺的扶了把弘晓的脸颊说道,“弘晓你告诉皇伯伯,你阿玛是怎么得罪你姑姑的?”,弘晓立在胤?身边不像弘历那样拘谨,抬起头稚嫩的说道“我想在姑姑这里住几天,怕阿玛不同意”。

胤祥闻言鄙视我道,“就为了这??也至于处罚我答应你就是了”,弘晓看着自己的阿玛答应自己了,高兴的说道“谢谢阿玛”。见弘晓开心大家都是一乐,本以为就此可以堵住胤祥的嘴。没想到胤祥看着屋里的兰花,有心道,“弘昼有心了”。

弘昼见状有心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着,我道“若是羡慕嫉妒倒也犯不着,日后自有弘昼孝顺你的时候”。胤祥闻言刚想反驳弘晓忙站出来伸张正义的说道“阿玛不许你们欺负姑姑”。看着弘晓小男子的摸样大家哄堂而笑。

想着前几日熹妃人在圆明园依旧派人前来请安问好,心中感激不尽如今宫中要举办中秋宴会她也奉命回宫协助姐姐操办宴会事宜。

难得有机会相见我尤其会错过。

寿康宫不是距离养心殿很近的位置,但是据说寿康宫的来历与寓意却非同一般,据说寿康宫中曾出现过多位娘娘后来都是以皇后皇太后的身份面对天下的。如此可见胤?对弘历与熹妃的肯定。

不过也好在熹妃并非刁钻毒辣之人,能让她日后做皇太后也是可以安心的。这点我想康熙爷与胤?不是没有考虑的。

寿康宫

寿康宫的宫女小七是熹妃的贴身丫鬟,熹妃对她也是格外的好。见到我来忙的行礼请安,我道,“你怎么在外面伺候,你加娘娘呢??”,小七不是身姿小巧,笑起来一对小酒窝很是灵秀,说道,“主子在里屋呢,奴才伺候格格进去吧”。见她欲要上前扶我,我笑说道,“不用劳烦你,我自己进去就好”。

寿康宫的正殿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香炉不时冒出缕缕香烟,熹妃不喜欢人打扰的精神倒是与我很相像。绕过正殿,直接到了偏殿的寝宫,只见熹妃正在诵经。

不知怎么的,姐姐喜欢,裕嫔喜欢,她也喜欢。看来老佛爷真的能给这深宫中的女人很多安慰了。

见她认真我也是轻手轻脚,她没注意我的到来,我何不给她个惊喜吓她一跳??

“给熹妃娘娘请安”,熹妃闻言回身见到是我,一边嗔怪一边忙的过来掺我起身说道,“还是这泼皮性子若是皇上看见了可怎么好??”。

闻言我道,“皇上看见了又如何,这可是规矩”,她见我总是常有理,摇头轻叹,宠溺道,“你啊”。

两人并坐,熹妃又道,“前一阵子你身子不好皇上下旨不准任何人打扰你,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话至此处许是想到我刚刚与她玩笑,嗔我一眼打趣道,“不过眼下是不必担心了”。

闻言我俩相视而笑心情瞬间轻盈许多,我问道,“近来少见弘历他在忙什么??”,熹妃回道,“听闻江南有灾弘历被皇上指派给张廷玉做出使臣,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原来如此,只是这个消息很突然,我道,”是去了江南吗??”,熹妃回道,“虽不是亲自去,可是跟在张廷玉身边也不是那么好偷懒的”。

张廷玉的为人谁人不知,只是提起张廷玉,我有许久没有见过张琪之他们了,不知他们过得可好??想起故人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我道,“那倒也是”。

熹妃见我面色不如一开始轻快,大概觉察处她刚刚的话刺准了我的心,说道,“对了果郡王家的侧福晋有喜了,已经上报了给了皇后”。

闻言我心中替胤礼高兴不已,“素素有喜了??那真是太好了”。

熹妃一面微笑盯着我看,我微楞她说这话是有心的,想来张琪之的事情她多少还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不如直说,我道,“当初与她有缘只是如今好久没有见过了”。“若是她来宫中请安,还请姐姐告知”。

熹妃听我这样说,回道,“那有什么难的”,“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想听听你的意思”,我微楞有什么事要我解释的吗??我道,“姐姐请说”。

熹妃一抹微笑回说道,“张素素每每来宫中请安时,皇上都会专门派人相陪,说是为了关心果郡王一脉。之前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皇上是在担心,不知妹妹以为皇上在担心什么???”。

我从不知胤?还有这层心思,怪不得胤礼会被指派到西北,而张素素已然是胤礼的侧福晋可是眼下我一次也没见过。起初没有多想,可是经过熹妃的提醒心中全然明白。

以前我以为是因为胤礼参与了胤?算计我的整件事才被指派到西北的,没有想到我想的太简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胤?不想我于张素素过多见过打听张琪之的事情才是真的。

我知道胤?爱我,却从没想过他爱的方式却让我觉得心中沉闷不已,熹妃见我愣在那里不说话,又说道“人人都说皇上无情,可是依我看皇上是太专情才会被人误认为无情的”。

闻言我看向熹妃,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胤?的,其实不然。我还远远不及胤?爱我付出的多,想想终究觉得自己愧对胤?许多。

西暖阁

自寿康宫出来后脸上再也挂不住笑,熹妃故意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提醒我莫做他想,否则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这个女人如此了解胤?,可是胤?终究都给了她些什么??而我又能给予胤?什么呢?他为我付出了许多我根本不知情的为难之处,而我还在跟他别扭什么呢???

刚踏进西暖阁的门槛,巧儿已经迎了上来,嚷道,“格格你终于回来了,皇上等你老半天了”。

胤?来了,我不敢在不开心,强扭着笑意快步进了西暖阁,只见胤?正坐在一旁翻看我平时看的书籍,我道,“这会子不用朝公的吗?你怎么会来?”。

胤?见我回来了,扔下那些书向我而来,拉着我的手宠溺道,“怎么总是喜欢一个人出去???”,“习惯了”,我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胤?无奈道,“日后出门还是让巧儿陪你,这样我会比较放心”。

不想他多做担心回道,“我知道了”。

胤?闻言盯着我看了看,问道,“那你刚刚去去哪了?”。

我假装没事人一样的回道,“许久没有见过熹妃她们了,所以就去了寿康宫”。

我回答的真切,胤?却盯着我不放,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平日里都是我问一句你要说三句才能说到正经事上的,今天怎么这么爽快”,“有什么心事吗??”。

听着胤?的话,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切,倚在他怀里说道,“没有”,胤?微楞环过我的身子问道,“是吗???”。

他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担忧,我心中感激不尽他为我所作的一切,紧抱着他道,“君若扬路尘,妾似浊水泥,沉浮无异势,会合共此时”。胤?闻言颇有感触的紧抱着我的身子,许是觉得这样的承诺迟来了许久。

第四十四章 左右为难

自胤?登基以来虽然还没有大选过,可是宫中不乏靠关系走后门的官家女子入宫为妃,只说敏贵人便是其中一人。

而宫中向来不少寻事滋事之人,与敏贵人交好的慧嫔就是其一。她们比起雍王府出来的嫔妃素质与心性根本是不能比的。

再加上两家的在朝中也算是财大气粗之人,凡是朝中需要救济之事总是避免不了两家出面。就拿西北风灾来说,敏贵人的母家一人便出资三千两黄金白银救济灾区,即使皇上抓住了敏贵人的错漏一时也不好拿了人家的东西就打人的缘故。所以一直任由她在中肆意妄为,不知为何?对于这样的女子,我总会情不自禁的联想起当年雍王府的张氏。可见人心总爱拿前人与后人相较,不过她们一时半会也惹不到我的头上我也不必为此有什么想法。

所以我一个人在西暖阁过得也是安逸自在。

弘晓与弘昼与允秘他们今日难得不用去上书房,所以自从进了西暖阁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欢乐时光。只是允秘是个冷性子一贯只是盯着弘昼与弘晓玩闹,从不主动说笑。偶尔被弘昼调侃几句也是用极其鄙视的眼光将弘昼一举击败。

他们几个在一旁玩闹,我在一边绣花解闷,正秀的认真,弘晓自不远处跑来,“姑姑,姑姑”,弘晓跑到我的身边,指着弘昼说委屈道“姑姑,弘昼哥哥欺负我”。

闻言只见弘昼嗔了一眼弘晓笑着没有说话,见状笑话弘昼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一边安慰弘晓,问道,“弘昼,怎么欺负的你啊”,弘晓忙说道“姑姑,弘昼哥哥不许我玩他的扇子,他还拿皇伯伯吓唬我”。

我一听便忍不住笑,难不成北京城里所有的小孩一不听话,大人们就会说还不乖乖的,雍亲王来了????如此想来画面感十足。

不过笑归笑,一旁的允秘撇了眼弘晓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我笑道,“弘昼什么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还拿皇伯伯压你”,弘昼闻言怔了一下,微微探着身子轻声道,“这可不怪我小家子气,这扇子是八叔送给我的”,我一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胤?与胤?的关系紧张谁人不知,也就只有弘晓这个小朋友不在乎。

我正巧不知如何向弘晓解释这个利害关系,只听允秘说道,“四嫂的字迹与皇兄的字迹很相像”。

闻言我向允秘看去,只瞧他面色冷冷眸中却盛满暖意,我很感激他为我解围,向他顿首表示谢意。

倒是弘昼是个心大气粗的,说道,“小叔叔才知道啊”,允秘努努嘴吧嗔了弘昼一眼没理会他,对我说道,“四嫂,我饿了”,闻言我道,“早就预备下了”,他也不理会弘昼,弘晓,自己掀帘进入了偏殿,拿了块点心吃了起来。

弘晓耐不住引诱自随允秘而去,弘昼又说道“姨娘,晚上,皇阿玛想必要来用膳,您帮我一个忙吧”,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干嘛???我说道“若是出宫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弘昼闻言哀求道,“姨娘您就在帮我一次吧”,“不行,哪有你这样的阿哥,三天俩头往外跑的”,他一听我不许,他却撒娇的说道“姨娘”,我看着他笑着说“都多大了,还撒娇,没用的”。

正笑他没点样子,不知弘晓什么时候到了近前拽着我的胳膊说道,“姑姑,弘晓也想出去玩”,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弘晓,心里大喜忙问“你也想出去,那你告诉姑姑,宫外都有什么好玩的”,弘晓摇着头指着弘昼说“弘昼哥哥不是长出去玩,问他不就知道了”。

对他的回答简直一百个赞同,弘昼快成了孩子王了,他能不知道吗?,弘昼又说道“姨娘,既然弘晓也想出宫,您就帮我们一会吧”,“不行,你也该收收心了”,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却不看他免得被他抓住把柄。

正在此时允秘拿了块点心走了出来,仿佛对弘昼刚刚的话一点也没听到的样子,说道“四嫂,我想去皇嫂宫里看看,咱们一起去”。

想着也有日子没有看到姐姐了,也好借着这个机会避开弘昼的哀求,忙说道“好啊,咱们这就去”,弘昼闻言吃惊的盯着允秘看,他大概不知道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的话这么管用。

我们不理会他的惊愕,自顾牵着弘晓的手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发现弘昼一脸无奈的站在那里未动,我笑问道“你走是不走”。

他见我催他,嘿嘿笑着说道“姨娘,皇阿玛还等着我呢,你们先去我晚点再去给皇额娘请安”,原来如此我点头示意,便带着允秘弘晓出了屋子。

到姐姐屋里时姐姐正在看书,因为没有人通传进去时姐姐并不知道。倒是弘晓这个急性子一刻也忍不住挣开了我的手,跑到姐姐身边“皇伯母”。

姐姐闻言身子一惊,但是却很宠溺的将弘晓揽在怀中。

姐姐看着我说道“这几日怎么没来,正想着让丫头去看看你的”。

看着姐姐越来越清瘦的脸颊心里其实很心痛,忙说道“前几日他们几个都在没有抽出身”。

没有想到一直不苟言笑的允秘却立马接过话来笑着问道“四嫂是嫌弃我们了吗?”。

我嗔他一眼想去挠他一把,他竟然躲得比谁都快,姐姐笑着看着我们说道“二十四弟,近来可好?”。

允秘看着我们笑着说道“允秘很好,多谢皇嫂”。

姐姐笑着看着他又看看我,弘晓却说道“皇伯母,弘晓也很好”,姐姐拉着他做的哦啊自己身边说道“是啊,我们弘晓也很好”。

一早只听到房门三声叩响,待我开门时人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地上的一支信封。看到信封心跳骤然加速不知是不是张琪之又出了什么事情??我连忙趁无人注意捡起信封闭紧房门,打开信封看到内容时方才舒了口气。只见信中写到:明日卯时瞰袅亭内,要事相告,不见不散。

这是张琪之的字迹没有错,只是他安排的时间是卯时,卯时胤?应该在上朝他故意避开也好,只是所谓要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天零一夜。

我自西暖阁处,随意打扮特意披上连帽斗篷以作不时之需。我于张琪之虽不是第一次在宫中相见,但是如此隐瞒胤?还是头一次,我只怕他知道后有多处许多事端来,所以一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因为是夏天所以五更天时天已经蒙蒙亮,终于来到瞰袅亭本以为要等他一会的,没有想到张琪之提前到了。

他看到远处有人来一点防备也没有,仿佛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走近他我发看出他身穿一身月白色长袍,在这夜色里即使不用灯也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他并非粗心大意之人,可见是有心的,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闻言他瞥了我一眼似乎觉查出我的小心翼翼,问道,“皇宫禁地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吗??”。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问,我道,“我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我知道我认识的张琪之一身侠气,绝不会做翻墙越室之姿的”。张琪之闻言微微一笑,笑得云淡风轻笑的让人有些心疼道,“我是来带你走得,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只是我心中疑惑曾经我恨不得瞬间离开这里,可是如今我真的愿意离开他吗??我几次张口欲说自己愿意或不愿意,可是始终说不出口,“我???”。

他见我为难有些失望道,“你们和好了??”。我正不知如何跟他解释我和胤?之间,只听他道,“裕老伯被临城押解犯人的官兵打了”。这话一出仿佛晴天霹雳,我惊呼道,“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伤的重吗?裕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张琪之见我如此紧张裕荷他们,嘲弄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了呢”。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本来我就有不对也不愿与他争执,我道,“她们是我的恩人,我怎会忘记”,“我知道你心中对我不解,可是我有我的难处,还望你体谅我”。

张琪之闻言,冷笑道,“我无须体谅你,我来就是告诉你我把裕荷他们接回我那去住了”。说完这话他提步就走,我知道他是气我与胤?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我道,“等一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想法子出宫看她们的”。

张琪之闻言冷道,“最好如此”。看着他大步离去的消瘦背影,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瞰袅亭

次日一早,我再也忍不住约见了胤祥在瞰袅亭相见。终于等来胤祥,但是这一次却因为生气忘记他还是一身朝服,我怒道,“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帮我照顾他们爷俩的吗?你到底是怎么照顾的??”。

胤祥微楞,带着犀利的眼神紧盯着我看,我心中一紧怎么慌不择及冲动的出卖了自己,只听胤祥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的话似乎对我醍醐灌顶,我盛怒之下差点出卖了张琪之,我说道,“或许对你们而言他们两个人是天底下最微不足道的,可是对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胤祥知道我说的是气话,一声轻叹说道,“国库亏虚我和皇兄最近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对于裕荷他们的事情我也是刚得知。如果你怪我没有照顾我好他们,我给你道歉”。

我从没见过胤祥生气的样子,可是今日他句句犀利又面带威严,我一时觉得后怕不已只听他道,“可是你必须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我相信弘昼还没有这个心帮你带话,你最近到底跟谁见过面??”。

我真的要告诉他我见过张琪之吗??若是我告诉他他会告诉胤?吗?私闯皇宫禁地若是胤?计较起来后果会是什么呢?????

我正筹措不安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听胤祥说道,“兰轩你和皇兄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我不希望你们在因为什么人受到无谓的伤害”,“张琪之,以后不许你再和他相见”。

他说这话时,带着我从没见过听过的命令式的眼神与口吻,我心中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我不死心道,“我和他非你所想,为何不能相见”。

胤祥闻言第一次说出胤礼去西北的真相,说道,“十七弟为何会去西北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明白,若是你还在乎十七弟就必须和张琪之断绝一切来往”。

我心中酸痛我最想保护的人因为我受到了无尽的伤害,张琪之是,胤礼也是。

我心中沉闷只觉得魂不守舍,只听胤祥又说道,“还有裕荷一家的事情你最好不再皇兄面前提起,否则又不知要出什么乱子”。“虽然张琪之把裕荷他们接回了他那去了,但是我还是会帮你照顾他们的,你就放宽心吧”,他说完这话又再次风尘仆仆的赶回养心殿。

我知道我一天之内伤了两个人的心,张琪之还有胤祥。为什么?为什么身不由己的总是出现我自己身上呢?我想他们都好,可是他们却因为我变得承辱更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的保护他们。

第四十五章 我能做到

一切如胤祥所言,我向胤?提及出宫看望裕荷他们。没想到胤?不但不同意反而因为我的主动怀疑起我对这件事得知的渠道。不可否认他觉察出我于张琪之有联系,他虽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这三天对我不理不睬的态度可见这回是真的恼了。

八月十四日,静公主入宫省亲,额驸和硕烈亲王随同。这位烈亲王在康熙爷在世时立过多次战功,也是九龙夺嫡中属意四爷党的。据说烈亲王为人爽直一身正气也是胤?抗衡年羹尧势力的一把利剑。所以他的到来无疑对胤?来说很是重要。

我以如坐针毡等了三日,可是胤?并未松口对于我出宫之事给个说法,眼下宫中因为烈亲王的到来隆重又喜庆,想来一时半会也注意不到我这来。

卯时,趁着大臣上朝的骚动我与巧儿办成了为皇后采办的宫女小太监私自溜出宫去。

出了紫禁城心中畅快许多,巧儿担忧道,“格格,咱们就这样出来了,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不会??”,见她想到胤?被吓得花容失色,我忙安慰道,“宫中尚有贵宾在,怕是姐姐与皇上顾不得咱们的,放心吧”。

巧儿对于我的安慰半信半疑,一路尾随来到张琪之的别院。

张琪之家的老嬷嬷是个明眼人,一见到是我高兴道,“原来是姑娘来了,快请进”,她热情的礼让着我。许是看巧儿眼生有些疑虑,我忙说道,“哦,她是我的跟班你家公子认识的”,老嬷嬷闻言没再多问一路领着向内廷走去。

穿过四合院来到来到天井内,只见张琪之蹴蹲在裕荷身前拿着冰糖葫芦在哄一蹶不振郁郁寡欢的裕荷开心,而裕荷的坐在荷花池边上好似并不领情。

看着她小小样子委屈不已的面孔心疼不已。想来爷爷被人欺凌的伤痛与彷徨是她此生经历的最痛苦的一件事。

“裕荷”,她听到我的声音睁大了眼睛向我看了过来,仿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她见是我自池上跳下快步向我跑来,委屈道,“姑姑,姑姑”,“我以为姑姑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在怀里嘤嘤的哭着,仿佛一下子释放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我道,“不会,姑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裕荷紧抱着我的身子不撒手,而张琪之立在一旁盯着我看,许是我这一身宫女的衣服和身后巧儿的太监服出卖了我们来的不是那么单纯。

我不敢让他多加猜测,低头问裕荷道,“爷爷呢?”。

她见我问爷爷抽泣着回道,“爷爷在屋里”。

老人家六七十了怎么经得住那些正值壮年的官兵打骂,我不敢多想,快步向屋内走去。只不过是半年未见怎么就变得这样苍老???

“爹。。”,正倚在靠背上养身的他闻言泪眼模糊,向我伸出双手我接过他颤抖的双手,道,“爹,对不起,对不起”,爹爹仿佛还在梦中的感觉,极力看清我的样子后激动道,“好孩子,让我看看,清瘦了”。

以前的他虽然生活贫困可是红光满面背脊笔直一点也不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如今???双鬓竟然会因为数月不见斑白起来,脸色也不如往日好看,我心疼道,“爹,我听琪之说您受伤了,伤在哪了??严不严重”。

爹爹闻言紧握着我的手说道,“没有大碍,好多了,好多了”。

我道,“数月不见,您苍老了”,“不知在张府可还习惯”,爹爹闻言露出一抹青涩的笑,回道,“劳累惯了一时清闲倒不习惯了”。

知道他们受人半点恩惠都会记挂许久,我安慰他道,“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您安心在这住着,琪之会好好照顾您和裕荷的”,“我现在虽然出入宫闱不方便可是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爹爹见我这样说,回道,“其实自你走后十三爷对我们很照顾,只是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不想还是连累了”。

我知道十三为我付出许多,只是那日气急了还对他说了那么多气话,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我道,“十三爷帮了我许多,我也很是感激他”,“只不过如今,您身在张府只怕十三爷不再那么便易来看望您了,还希望爹爹能好自珍重,不要让兰轩多做担忧”。

老人家闻言频频点头他大概也看得出张琪之与胤祥他们的关系,回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我正欣慰那么官兵没有下手太重,不过是颧骨边擦伤现在还有到疤痕估摸着也很快会好。只听裕荷带着哭腔道,“姑姑”。

看着她眸中的眼泪心疼不已,我将她抱在怀里,说道,“裕荷很乖叔叔告诉姑姑你很会照顾爷爷,姑姑答应你以后会常来看你的”,裕荷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吗??”,我道,“真的,姑姑不骗你”。

裕荷闻言紧抱着我道,“那姑姑要常来”,其实她没有亲生父母我对她而言许是就是这样的身份,我安慰道,“好、姑姑答应你”。

经过一天的相陪,一旁的巧儿与老嬷嬷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们依依不舍,但是我知道时间到了,我终究要回去否则只会连累更多人。如今虽然相见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若就此离开胤?留在这里,只怕要付出的不单单是几个月才能见到一面那么简单,只怕还会连累无辜的生命为此付出代价。

张琪之看的出我的不舍,他大概也猜得出我心里的纠结与无奈,对我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闻言我跟在他身后向堂外走去,心中的酸痛与心苦一时间化作了眼泪,一入宫门深似海,再想相见两重天。

爹,裕荷下次相见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姑姑,姑姑”,裕荷小小年纪知道我要走,回来时不再那么容易自背后紧抱着我不撒手,哭道,“姑姑不要走”。

这样的挽留仿佛将我满是伤疤的心撕裂了一样痛,我道,“裕荷乖,姑姑一定再来看你的”,裕荷哭道,“格格要说话算话”,我道,“一定,姑姑跟你拉钩”,裕荷见我伸出手要和她拉钩约定,嫌隙而瘦小的手指搭在我指间,一时间放佛时光定格我真的很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消逝。

忍痛告别裕荷,由张琪之亲自护送回宫,路途虽近可是他却第一次送我回雍王府时一样没有过多的言语,我知道他是个承受孤单的人,也不知自己该和他说些什么,只能说到,“谢谢你帮我照顾她们”。

他望向我眸中盛满酸楚,回道,“你不必跟我道谢,这是我该做的”,我正不知如何再开口只听他复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后怎么跟他解释吧”。他不提醒倒好经过了一天的离别的伤痛,再次想到胤?只觉得心被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头压的喘不过起来。

酉时

与张琪之分别后一刻也不敢耽误,来到西暖阁时如我所想。胤?与胤祥同在,只是胤?对我失望到无以复加多看我一眼都懒得看。但是胤祥对我表示失望又无奈,他冲我摇头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让我主动坦白。

胤祥示意我只能帮到这里便独自撂袍离去,只留下我和胤?两个人。一时间西暖阁安静的仿佛是个大冰窖,我刚想解释,只听胤?沉声道,“你为什么要和他偷偷的去见面”。

我知道他生气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气急了爱钻牛角尖的毛病让我猝不及防,我忙道,“我是去看裕荷他们的”,“我向你提议过只是你不答应?”。

胤?见我强词夺理,怒道,“我不答应你就可以私自混出宫去和他见面吗??”。

见他这样生气心中一紧,可别在出什么乱起,我委屈道,“我没有和他单独见面”,“我真的是去看裕荷的”。

他闻言只盯着我看,仿佛怒气未消又想痛骂却骂不出口的憋屈,看着他蹙紧的眉头,心疼道,“我知道我私自出宫是我不对,但是我发誓我只是单纯的想看望裕荷他们,是因为你不同意我才私自出宫的”。

他还是不说话,面如冰霜的样子让人觉得整个屋子都被冰封了一样冷,我走近他握着他的手蹲在他身前道,“我知道你生气,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见我如此看着我问道,“从此以后再也不许你有出宫的念头,你做的到吗??”。

“我只能做到让我心里装满胤?”。

他闻言又生气又想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已经让他释然,我倚在他的膝前诚意道,“对不起”。

他见我如此将我从地上拉起,坐在他腿上宠溺的看着我。良久说道,“我只是怕你有了这一次出宫的先例以后会更想离开这里”,“你知不道你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我什么都懂,你我之间都是一样的心里只有彼此,我回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希望你能真的相信我心里只有胤?一个人”。

闻言他似笑非笑仿佛是因为想起我出宫的事情还会不痛快,我第一次坐在身前撒娇哄他开心。可见功夫下的不小,终于惹得他露出满满的笑容来。

第四十六章 让储

次日中秋,胤?准备在宫中举行宴会给烈亲王践行。据说会邀请胤祥与胤禄,张廷玉等人相陪。

我非宫嫔自然不想趟这趟浑水,自给胤?请了假说不去。胤?虽面上不同意但是他知道阻止不了我还是不得已答应了,只是临行前再三叮嘱不可离开西暖阁,否则回来见不到我会有重罚。

我虽笑他不正经,但是心里却很幸福,难得他高兴随他去吧。

不过宫中举行宴会有难得见到的人和事,一般稍有地位的宫嫔都会争先抢后的想参加,可是据听说这次家宴裕嫔身子不爽未到场,想想真是可惜了。延禧宫

平日里本就与裕嫔关系不错,如今她身子不爽又值佳节,我自然愿意来陪她。“姐姐”,裕嫔见我来很是惊讶,开心道,“今日家宴你不去赴宴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见她倚在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道,“姐姐不是也没去”,“身子好些没??”。

裕嫔见我关心她,坦言道,“老毛病了”。

她虽身子不好人也不是很精神但是面色还行,不像是一般病怏怏的摸样,我嘲弄她道,“平日里要好好注意身体,皇上还指着姐姐给弘昼添个弟弟呢”。

延禧宫的宫女听到我这样说不敢笑出声来,裕嫔见状闻言嗔怪道,“越发浑说了”,见我得意她道,“恩,看你的气色是好了不少,怪不得有空惹皇上坐立不安一整日”。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我道,“姐姐知道了??”。

裕嫔一抹笑,撇我一眼道,“那日公主入宫,本来皇上挺高兴的。席间不知道高无庸说了什么皇上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公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用完膳后还在担心皇上生气莫不是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后来弘昼说漏了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她乐在其中,我有些不好意思复低了低头轻声道道,“我都知道错了,你们还日日拿来笑话我??”。

裕嫔难得见我学乖,笑的更开心了嗔怪道,“只许你打诨胡闹?不许我们拿你说笑了??”,

正在说笑,弘历一个闪身来到近前,还未来得及给裕嫔请安,以开口道,“十三叔让我来请姨娘给五弟求个情”。

裕嫔闻言瞠目结舌,可是今日中秋家宴弘昼怎么会这么不知分寸,我忙问道,“怎么回事啊,弘昼犯了什么错”。弘历忙着急的说道,“姨娘快去吧,路上弘历在跟您解释”。

见裕嫔惊得一头细汗,我安慰她到,“姐姐不必担心,皇上在生气也不会真的对弘昼怎么样的”,裕嫔泪眼汪汪点着头仿佛对弘昼从小到大的表现已经不再有什么希望。

我随着弘历出了延禧宫,又问道“不是在聚餐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弘历略有些为难的说道“餐会提前结束了,是因为??因为三哥说漏了嘴,说五弟在宫外看见戏子扮演死人,有钱赚有贡品吃,自己也糊涂的照办了。皇阿玛正在气头上,姨娘你快去吧”。

确如历史上所说,爱胡闹,经常扮演死人,坐在放棺材的位置任由别人哭泣,自己乐的自在。想到是弘时揭发的弘昼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步步紧逼,机关算尽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揭穿弘昼岂不是断了弘昼所有的退路?

在胤?这里虽没有九龙夺嫡但是有一个弘时这个搅屎棍已经够可以了?养心殿,前脚刚上台阶还未听清里面说的什么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想来这回胤?是真生气了,我和弘历不敢怠慢急忙进了正殿,只见胤?脸色铁青,而弘昼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胤祥见我进了屋子眉头舒展了一下,示意我赶紧说话。

弘昼见有人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到是我面色露出喜色示意我帮他,不过依我看胤?这个架势,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弘昼了,我道,“皇上,兰轩有话想单独和皇上说,皇上让他们都回去吧”胤?气呼呼道,“今日谁求情也不予,朕今日非要好好给他立立规矩”,我忙说道“皇上,弘昼年纪尚浅不知俗世,加上宫中规矩向来严谨,他难得出去见到了稀罕的人和事自然不知轻重”。胤祥见我这样说,附说道,“皇兄,兰轩说的没错,弘昼年纪尚轻很多事还未经历过,皇兄还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胤?闻言不予理会,气哄哄的说道,“哼,年纪尚轻??朕向他这样大的年纪已经随行皇考身边多年理事,若是人人都像他这样,我大清还有何颜面”。

见胤?是当真了,我忙说道,“皇上自小的能力不容小觑任谁能和皇上比了去的?”,“皇上厚待子嗣的这份心思我们都懂,想来弘昼也明白”。

我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拍胤?的马屁更何况是当着胤祥的面,他偷笑的样子我早看在眼里,面上也有些烧热,胤?还未开口,弘昼趴在地上哀求道,“皇阿玛儿臣知道自己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弘历见状也跪在地上求道,“皇阿玛,五弟只是一时糊涂,皇阿玛就不要在生五弟的气,饶了五弟这一回吧”。

胤?闻言怒气未曾减少,依然铁青着脸说道“你们也不用劝了,朕今日非要处罚他不可,若是在不给他点教训,日后就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胤祥见状忙给弘昼使了个眼色,弘昼忙的伏下身子“皇阿玛,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在也不闹了,求皇阿玛原谅弘昼这一次吧”。看着弘昼急得一头汗,我说道“皇上,你就饶了他吧,看他是初犯的面子上”,弘历见胤?无动于衷一副必要兴师问罪的摸样也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求皇阿玛,饶了五弟吧”。胤祥见状说道“皇兄,难得看到他们兄弟团结,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吧”。胤?闻言终于为之所动,不过还是一脸的严肃的看着弘昼,见他动容我又说道“皇上,您就饶了他吧,想必皇上心里也是不忍心处罚他的”,胤?冷冷的说道“今日看在你十三叔,和你姨娘的面子上,饶你一回,若有下次,朕定不会饶你”。弘昼弘历闻言忙的磕头“谢皇阿玛,不责罚”。胤?看着他们气哄哄的说道“还不退下”,弘昼,弘历,这才敢起来,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胤祥见状笑嗔我一眼,说道“皇兄,臣弟也告退了”,说着退了出去。

他们都走了独留下我和胤?两人,一时间养心殿安静不少。看着还在愤怒中的胤?,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毕竟他的子嗣不多一定对他们都是抱有不一样的期待,如今这个弘昼这么胡闹,想不生气都难。

我开不了口,想来即使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主动的抱着他的身子以示安慰。

他见我如此,一直僵硬的身子终于有了感觉,环过我的身子轻叹了口气。紧紧的抱着我叹道,“兰轩,我作为父亲是不是一点也不称职”。

闻言心中刺痛,他虽然心里认定储位只有弘历一人,可是作为父亲对儿子的期望却是一样的。我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安慰道,“别这么说,龙生九子还是个个不同呢。何况我们是人。再说了弘昼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难不成你希望弘昼满肚子花花肠子”。

闻言他将我从怀里搀起看着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知道我的意思,既然如此和不说明白了我说道,“如今各位阿哥都长大了,难道你希望他们几个各个心里都有一个小九九不成,如今弘昼主动退出虽然闹腾。”。

“但是至少他是开心的不争斗就不会受伤,不受伤我们也不必为之伤心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他听着我的话,眼睛里多了许多安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眼下他也太没规矩了”。见他释然,我说道“可是就算真的让你处罚他,你也下不了手不是”,他将我抱在怀里欣慰说道“果然懂我”。我知道这是一个开始,这个开始是终结弘昼与弘时还有弘历之间兄弟情义的开始。胤?得到了这样的滋味,可是还要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孩子走到这一步。

想到此处心里阵阵酸楚,我道,“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胤?闻言微楞问道,“什么事”,我心中早有主意的说道,“以后只要不触犯国法,你就随他去吧至少不用看他们兄弟相争”。

他闻言盯着我看许是觉得我今天的话都太露骨,但他却没有揭穿我。他又说道“总是要立点规矩的,若不然会惯坏了他”,“嗯”,我窝在他的怀里,不在说话只想这样静静的与他在一起如此已经足够。

而历史的结局是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而改变,更何况他是胤?,他不会因为别人的话改变自己的决心,既然改变不了,所性就放在一边吧,我无法估计别人的人生价值。所以对别人的命运只能感受,却不能管不能问,因为管上一件就会有第二件事情等着自己。

正在窗前看雨弘昼已经入了屋子,他似乎对于前几日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打千道,“姨娘”,看着他我说道“起来吧”,他看着我笑着说道“弘昼今天是来谢姨娘的”,我?他一眼说道“我不要你的谢,下次不要在这么做就好了”。

“弘昼明白,但是弘昼做得事情,即使不像姨娘解释姨娘想必也是明白的”,我怎能不知?他故意那么做只不过想去告诉弘时,弘历自己无心皇位,只可惜弘时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只是他还小就已经知道趋利避害,我该替他安慰还是替他心酸呢???

不想再提不开心的事情,我道,“你额娘被你的事情惊的不轻,你有没有看望过她”,弘昼闻言回道,“额娘虽然气弘昼糊涂但是很是体谅,现在身体已经没事了”,“那就好”,想着这对母子的人生不知怎么的?我竟开始羡慕如此坦然面对得到与失去,我想也只有裕嫔能够做的到。

第四十七章 妇复何求

已进寒冬,整个紫禁城里显得安静许多,而刚刚被弘昼闹腾了许久的西暖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迎来怡亲王的大驾光临,鹿皮靴子,毛领大褂本来身形消瘦的胤祥这样一打扮倒显得富态许多。他见我围炉而坐暖茶熏香,进了屋里嘲弄道,“你倒真是惬意啊”,听他打趣我忙说道“那也比不了怡亲王不是”,他笑坐在我身边品着我亲自泡得六安瓜片,说道,“兰轩,你今日为何没有随十六弟他们出宫?”。

弘昼与胤禄他们刚走他就来了,可是他早就知道了。睨他一眼我徐徐说道,“所谓何?你不知道??”。

他见我这样说,含笑道,“兰轩,还是你懂得皇兄的心思啊”,闻言我盯着他细细看了看并未接话,而嘬了口茶的胤祥接着说道,“十六弟他们要带你一起出宫,皇兄不好否决,但是十六弟走了之后皇兄立马派小顺子跟着。若有半点差池,可是要提脑袋来见结果你竟然没有出宫,皇兄知道之后只是一笑,并没有多说。兰轩,你能跟我说说皇兄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吗?”。

我认真的听完他的话,心中暖意不觉得溢在脸上回道,“十三爷,兰轩从不刻意隐瞒十三爷什么,今日十六爷说皇上允了我可以随他们一起出宫。我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即使允了,他也不会允许我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既然如此,一定会派人暗地里跟着。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十六爷知道了,伤了他们兄弟的和气。再说了,现在我也没有那么想出宫了”。

胤祥听着我的话,微顿了顿首笑道,“兰轩,你果然懂皇兄的心思”,“其实皇兄小心翼翼也没有错,曾经你要求十六弟带你出宫,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皇兄用了几天才缓过劲来”。

闻言我思索须臾,已经明白过来胤祥的话,只听胤祥又说道“当时你拒绝我们所有人,但是唯独和十六弟亲近。皇兄当时的心情,即使我不明说。再加上,你的心思已经不是当年单纯爽快的兰轩了,皇兄说他还是很希望你能对他再洒脱些才好,这样他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抿嘴低头心中苦想自己潇洒的?究竟胤?给不给的了???

胤祥又道,“兰轩如今,难道你就没有想要离开的心思了吗?皇兄是怕你出了宫就再不肯回来了,到时候就是砍了所有人的脑袋也是于事无补的”。

提到出宫我微微诧异若是真的想出宫还会待到现在?我举杯以茶代酒敬胤祥道,“此生之幸”。

他微微一愣笑看着我问道,“幸从何来???”,我自一饮而尽道,“庆幸自己遇见你和他,还有这里的每一个人”。“庆幸他有你这样的好兄弟”。

胤祥闻言略想了想面色有些不悦,许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我心下好奇他终于说道,“我只是不想我四哥难过,你也知道他和十四弟的关系,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这才想起老十四属意八爷党的,心里一阵酸楚忙的掩饰道,“四爷有你这个弟弟,比什么都宝贵,十三爷你的付出已经可以弥补四爷心里许多遗憾”。

胤祥缓缓搁下茶杯,漫声道“自从额娘去世,我就到了德妃娘娘宫中,在宫里也有个别要好的。但是唯独四哥,对我掏心掏肺。每一次哥哥们欺负我,都是四哥站在我面前帮我解围,我四哥是个面冷心热的心。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那是无情,不愿意与他接触,就连十四弟?”。

话至此处他一声轻叹,仿佛带进我心里只有无尽的沉重,胤祥又道,“只有我知道我四哥的心思,他的沉着冷静有时候真的一击就碎,其实他的的心也是很软的。”。

“如今即使做了皇帝,也是需要有人理解,有人保护他。众多兄弟中出了我,十六弟,十七弟,他们哪个是真心服从的。剩下的弟弟年纪又太小根本帮不上皇兄,皇兄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着胤祥的话眼泪早已经止不住,这样的深宫情义,这样的天下独一份的兄弟情义让人羡慕之余,这当中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胤祥仔细盯着我看,许是觉得我这样的反应有些过头,我道,“他能有你在身边,其他兄弟对他的伤害都是微乎其微的,只要有你在他身边,即使面对风刀霜剑只怕能想起十三弟心里也是暖的”。

胤祥闻言一抹轻笑,“彼此彼此”,举杯与我碰了个响杯,如此心满意足,相视而笑。

已进深夜,想起上午胤祥的话心中隐隐沉闷。胤?并非无情之人,失去十四他心里应该很难过。若是再因为我们的事情让他和十七之间有了嫌隙岂不是我的过错??

再加上早几年认识胤礼和张素素在先,他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如今他堂堂皇弟不能在京中享乐,却落得忍受西北风吹日晒?

想想心里很不落忍,既然不忍心何不说明白我想胤?应该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我坐在被子里发呆想着如何开口,只听见开门声,随后是阵阵脚步声。想来是胤?回来了,我正探着身子往外瞧。只见胤?早已换下一身便服,笑道,“怎么还不睡?莫不是在等我?”。

闻言我道,“要不然是等谁呢??”。胤?嘴角洋溢起微笑来,细细看我两眼问道,“果真在等我??”?

见他面有戏谑的盯着我看推他一把笑倚在他怀里,探道,“快到年下了,不知是十七爷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可还走了??”。

胤?闻言徐徐道,“你想说什么说吧”,听这话我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坦然,我这才安心,回道,“自十七爷去西北起,我心中一直难抑愧疚。我知道他要去西北不是你的主意,可是多半也与我有关。”。“上次见到他,见他年纪与我相仿却变得沧桑许多,虽然英气不减只怕福晋见了要伤心了”,“若是他这次回来可不可以不要让他再回到那处耗子见了都躲的地方去?”。

胤?道,“本来灾后重建数月就好,不必他在西北多呆的”。

“真的???”,他见我喜出望外,怪嗔道,“他回来你好似很开心”。

见他这样我道,“我知道素素快要生产了,难不成你想要孩子一出生见不到阿玛吗??”。

胤?闻言叹道,“好”,“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

看来他早有准备只怕想摸准我的心思也不难,我直言道,“其实我知道素素入宫你有心让我避开与她相见?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和张琪之见与不见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不必太介怀”。

他心满意足的听着我的话,第一次见他这样窝心的笑着,他道,“自你上次出宫时,我就知道你已断了出宫的念头,有些事我也不想再计较,只是”??

他果然懂我,我拦截道,“只是我心里只有你,大家光明磊落日后我也不必再因为这些事情伤神,一举两得,好不好??”。

我调皮的笑看着胤?,他将我抱在怀里宠溺的点着我的鼻尖道,“伶牙俐齿”,我倚在他怀里幸福道,“我说真的”。

良久他慢条斯理道,“兰轩,我们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这话一出我心中一紧,我不是不想只怕有了孩子他会像我一样身不由己?我要怎么说出口呢???

“我们现在不好吗??”。

胤?见我这样问,将我紧抱在怀中道,“现在虽好,可是我想你为我生儿育女,我想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大笑的样子”,“我想尝试做你孩子阿玛的感觉,可以吗??”。

他的话句句锥心,一家三口?他是皇帝怎可能与我一家三口?即使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见得被人容得下?

他见我低头不语,柔声道,“兰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还未册封你吗??”,“那是因为自你入宫开始,我一直可以感觉到,你在有意无意的拒绝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是害怕我保护不了你吗?”,“还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

我望向他时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微蹙的眉头,眉宇间好似受尽了委屈,我道,“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你,我究竟怕什么?”。

胤?道,“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你是害怕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走我们的老路对吗?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的”,没有想到胤?会主动坦白我害怕的问题,胤?见我愣在那里微微一笑,说道,“那件事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不过眼下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正不解是什么,只听胤?道,“你要答应我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笑,是从心里散发出得那种笑,只要你开心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我道,“只要有你在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他闻言面色露出那种自信的笑来,瞬间满屋子?旎。

第四十八章 措不及防

自从弘历送了我两只相思鸟,引得弘晓每日都会来,不待到晚膳过后是不会回去的。胤祥常说,弘晓若是变了性子,有我大半的责任。对于这个控告我只能默认说实话是对他放纵了些。

但是他毕竟是个孩子,不好让他太早就深陷规矩里难以自拔。身为皇亲贵胄的身不由己的日子早着呢,我岂能忍心他现在就陷入那囹圄中难以自拔???

正盯着弘晓看我就纳了闷了,这怡亲王府中想来什么东西没有?何苦弘晓在我这里一直逗留?为的竟然只是两只相思鸟?“姑姑,姑姑”。

我正纳闷只见弘晓跳跃式的蹦?到了近前,我忙问道,“什么事啊”,他看着我说道“姑姑,再给弘晓点粮食吧”。

闻言我细细盯着我的相思鸟,只觉得日后若是他们呜呼哀哉,只怕不是被我虐待饿死而是被弘晓撑死的才对,我摇头一脸可怜道“今天不许在喂了,待会撑坏了她们”。

弘晓满脸的不情愿的刚想反驳,允秘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四嫂”,不过能见到他我还是很惊讶的,好一阵子不见竟然长高了不少,显得更贵气了“允秘怎么会来?”。

他见我招呼他,允秘笑着说道“前几日几位哥哥说四嫂念叨我了,所以我今日就来了”。

允秘自桌上拿起点心还未到嘴边,弘晓道“小叔叔,小叔叔什么时候回去,弘晓也要跟着小叔叔一起出宫”。

允秘闻言一脸惊愕,鄙视道,“怎么,我刚来,你就往外赶我吗?”。

弘晓见状人小鬼大俏皮道,“小叔叔真是小心眼”,我看着这俩个小大人摸样的谈话,真是无语。

允秘道“四嫂,今日我来给皇兄请安,皇兄准我留下来用膳,四嫂还是要多准备些碗筷了”。

“知道了”,允秘看着弘晓依偎在我的怀里,瞥了眼弘晓云淡风轻的说道“弘晓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会闹人吗?”。

弘晓闻言娇嗔道,“小叔叔,姑姑说我还小不用那么多礼数的”。

允秘见弘晓得意忘形的样子表示藐视弘晓这样的姿态,望向我道,“我听说四嫂屋里有把上好的萧?不知箫在何处??”。

见允秘提起当初胤?为了给我解闷,特意找来乐器行家孙淼淼做了一把上好的木兰缠枝玉箫,据说做萧的材质是上好的贵州玉屏产的黄竹制成。为了专注此萧孙淼淼可是闭关数月才完成。我差巧儿拿来这万人敬仰的所谓宝贝,允秘自然是个识货的“渔翁问答,冬晨雪溪,当真是把好萧。只可惜允秘的箫声不比十六哥的”。

我又说道“从未听及十六爷提起过,没有想到他还这样深藏不露。只是阿哥比不得又如何,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允秘闻言赞道,“是啊”,话至此处他抬眼道,“四嫂可会”,我一听乐道,“我啊,我可不会”。

允秘许是觉得自己的哥哥会,而且吹的那么好,骄傲道,“四嫂既然不会,那么一会十六哥来了,定要他吹给咱们听”。

“好啊,不过我听说十三爷的笛声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也要听听才是”,弘晓道“我阿玛是不是?姑姑”,“是啊,弘晓有没有听过你阿玛的吹笛呢?”,弘晓说道“偶尔一次”,允秘闻言同道“我只听过一次”。

他们一个温尔雅一个侠义心肠,在家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目睹他们并肩横吹笛子竖吹箫,想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想想还是很期待的。

听闻胤礼得了位王子,心里很是为他高兴。张素素钟情他多年,如今能为他生儿育女想来素素的心愿已经达到。

“姨娘”,正在练字,听到有人叫我方才抬头,我微楞我竟然没有发觉弘历什么时候到了近前,见状睨他一眼嗔怪道,“进来也不说一声”。

他笑道“看姨娘专注,就没有打扰”。

放下笔走到厅里我问道“今日,怎么有空来”。

“想着几日不见姨娘,所以来请个安”,想着他也十四了,看着他一身白袍,眉眼间已经有了他父亲的沉着冷峻,但是却也有他十三叔的潇洒和爽朗。

但是想想十四岁可是要成婚的年纪了,突然想到,还珠格格,想喝水却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弘历盯我半响疑问道,“姨娘这是笑的什么?”。

听到他问我,我总不能实话实说,连忙说道“没事,就是想着几日不见弘昼他们了,不知道有没有闯祸”。弘历见我如此,嫌弃道,“姨娘口不对心”,“哪有啊,偏就你的事儿多”,他嗔我一眼又说道“姨娘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怕弘历知道吗??”。

闻言我据理力争道,“我可没有,再者说了,我整日被你们盯着,哪里做的了亏心事”。

他见我如此耍起性子对我不依不饶道“那姨娘倒是告诉弘历,你笑的什么?”。“笑什么,偏不告诉你”,弘历闻言睨我一眼撇着嘴哼道,“姨娘耍赖的功夫不比五弟差”。

好端端他怎么无故提起弘昼做什么?我忙问道“弘昼是坑了你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他有时候也是口不对心,问他他也是耍赖,我看估摸着这耍赖的功夫都是跟姨娘学的”。

我一听这事可不能怪我头上忙道“我可没有”。

我见弘历一面坦然面色极好,想来他心情不错,既然如此我何不乘此机会多说几句??我思索片刻又道,“弘昼本性单纯,他平日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这个当哥哥的要时时提点他,才是”。

没想到弘历听完我的话竟然挑理道,“姨娘越来越偏心了”。

我微楞直言给自己辩解道,“我哪有啊?”。

弘历见状满面醋意的说道“姨娘还说没有,我就是提了一回五弟,瞧瞧姨娘”。

他可是未来的皇上我可不敢现在因为我的一句话,惹得他不开心忙又说道“瞧你,我只不过说说罢了,再说了我对你们的好可是一样的,你不要这么没有良心的啊?”。

他见我对他是坦白从宽的态度,斜我一眼笑说道,“弘历知道,跟姨娘开玩笑的,不过这个五弟如今是越来越胡闹了,姨娘你还是管管他的好”。

知道弘昼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我道,“他又做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只是五弟胡闹,皇阿玛只是说他年纪尚小不予管教,可是在我心里我不想皇阿玛对他失去信心”。

失去信心?他的意思是失去?没有想到弘历的心思这样缜密?我忙解释道,“或许你皇阿玛只是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再者说,你们三兄弟的脾气秉性各不相同,你皇阿玛有时候的处理方式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弘昼,你皇阿玛只要他开心就好”。

他似懂非懂的盯着我看,最后说道“弘历明白了”,“明白就好”,“弘历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弘历见状提起精神道,“姨娘说吧”。

“你是弘昼的兄长,日后不管世事如何你一定要护他周全才是”。

弘历闻言不敢怠慢,忙的回道,“姨娘放心吧,我们兄弟不比叔叔伯伯们多,所以我一直很宝贵自己的弟弟。他不管是不是混闹只要看着他好,弘历心里就是高兴的”。

看着他现在,在想想未来,我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善待弘昼的,因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自从和弘历说起弘昼的事情,心里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些的,但是想想好像自己也没有说错话。

作为哥哥,保护弟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唉,真是的干嘛想这么复杂呢,明明很简单的事情。

心里正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景仁宫去看姐姐的,没有想到姐姐就这样神奇的出现了,“给姐姐请安”,姐姐见我声音俏亮心情不错的样子,笑说道“起来吧”。

“姐姐怎么突然就来了。兰轩还想着改日去看姐姐呢”。

姐姐细看两眼我道,“今日在宫里也是闲来无事,所以过来看看你”。

闻言我扯着后音倚在姐姐怀里娇道,“姐姐真好”。

姐姐见状宠溺的轻抚着我的背,嗔道,“还是这么会闹”。

我道,“哪有啊,难不成姐姐对兰轩不好吗?”。

姐姐知道说不过我一抹宠溺自眸中流过,虽是怪罪但是说的我心里暖暖的,“就你会耍嘴皮子”。

我俩虽然同在紫禁城,但是因为自己不想多惹是非所以很少出门。我关心道,“姐姐在宫中可好”。

姐姐坐在一边荡着茶回道,“挺好的,刚刚给皇上请安,皇上说你前几日身子又不舒服了,现在可好些了?”。

我忙的说道“姐姐放心,已经没事了”。

姐姐闻言只说“那就好”,便再也没有下。我看她神色有些忧虑正不知她被什么事情困扰,只听姐姐略显为难道,“兰轩,姐姐有一件事???”。

姐姐欲言又止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么难以启齿??看她为难的样子,我不住道“姐姐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阿玛的丧期以过,老祖宗的规矩来年开春就要给皇上选秀充盈”,我竟然忘记胤?非我一人所有?他要选秀这是迟早的事,可这话竟是从姐姐的口中得知?不免心里凉了一大截。

这些日子是不是自己过得太舒心忘记他还有选秀这一出?这样的措不及防我又能说什么呢?“这件事姐姐做主就是”。

姐姐见我面色不好拉着我的手心疼道“兰轩,不要不开心,皇上是自有他的难处。如今他是皇上,要去依赖他的臣子还有很多,咱们姐妹又岂能独自霸占着他,再说皇上的子嗣单薄,如今选秀充盈,也可以帮助皇上繁衍子嗣,这样也好尽快了了姐姐的心思”。

“姐姐知道你对爷的心,但是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雍亲王了。如今他是一国之主,他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般男子所能做的,自然需要许多支持,也只有雨露均沾才能让大清的江山继续后继有人,姐姐希望妹妹莫怪姐姐不体恤你”。

我看着她的大方,看着她为自己的丈夫在极力说服我,这样的一个女子的胸襟非我能及。只是我不能接受不是因为自己吃醋嫉妒,而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如不过的好。我要怎么说出口呢?

我不想姐姐为我的事情在担心,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言道,“他是皇上,这些都是应该以后选秀这些事情,姐姐做主就是。不用亲自跑来告诉妹妹,妹妹的心里也不会生姐姐的气”。

姐姐闻言细看我半响许是觉得我这样会让她更心疼,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姐姐道,“那就好我已经跟皇上商量过了,来年初便要应承这件事。皇上不希望你不开心所以特意找我告诉你,兰轩皇上对你的心你要明白,知道吗?”。

我岂能不知,只是我心里在乎的对你们而言都是顺来逆受,我能反驳吗?不,她是姐姐是皇后她得为难比我多许多,我只能强打着精神露出笑来说道,“兰轩明白”。

姐姐临走时从未有过的依依不舍,许是觉得我这样深埋自己的心,只会让我们彼此难受。可是这样的心情放佛无人能及。

第四十九章 情有独钟

自姐姐走后,一直隐忍不发的委屈及怨怪自心底波涛汹涌而来。到底是为什么?我来到这为的不就是能和他相识相知。既然如此何苦在意那么本就避免不了的事实?

“姑姑,姑姑”,听到弘晓欢欢喜喜的声音不敢在哭,忙的拭去眼泪。

弘晓到了近前许是觉察出我的异样有些疑惑道,“姑姑,怎么了?”。

闻言我撂下心事不再提及其他,问道,“弘晓怎么来了”。

弘晓瞪着大眼睛细看着我道,“弘晓想姑姑了,但是姑姑好像不开心”。

看着他为此拘谨许多,我宽慰他道,“怎么会呢?看到弘晓,姑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弘晓听见这话欢喜道,“真的吗?”。

“当然了”,他笑着,仿佛是这寒冬里的一朵娇花,让人欣喜不已,哪里还记得伤心。

弘晓坐在我身旁扯着我的衣袖道,“姑姑,我们出去玩吧,刚刚我看到皇伯伯和几位哥哥都在园子里”。

闻言想起胤?心中不免黯然失色,但是忌惮弘晓在身边又随即释然道,“好啊,姑姑陪你去”。

与弘晓牵手自御花园处走去,寂寥寒冬百花已尽。留下的只有春夏秋的斑斑伤痕。

无暇顾及这些,只是远远地看到泫然亭内有的站有的立,大概是胤?,胤祥还有弘历等人。

泫然亭不比瞰袅亭明亮因为它是四周围窗,窗花上雕刻着牡丹缠枝的美丽图案。冬天在里面会客想来是很合适宜的。

进了亭子只觉得热气袭来,只见不足十米的亭内炉火很旺,再加上他们每人手中还有暖炉。

心情不好自然不多话,一旁的胤?深看我几眼,只怕他心里明白我为何如此。不想理他自不必给他什么眼神,撇他一眼自顾荡着茶照顾身边的弘晓。

只听胤祥带着戏谑的口吻道,“弘晓,惹你姑姑不开心了吗?”,弘晓忙回道“弘晓没有”。

十三爷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抬眼望向我时还不忘看了看他四哥的面色如何,只听胤禄道,“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安静?”。

不想和他们浑说,“十七爷怎么没有来?是不是还未回京?”,胤祥接道,“十七弟的家的小王子刚刚出生,你总要给人家点时间亲热才好。”。

原来如此想起张素素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和十七也不必相隔千里。

“看姨娘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听闻弘历关心我,我欣慰道,“没有许是天气的原因”。

弘历闻言细看我没有查出不妥微顿首表示赞成我的话。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下巴微起盯着胤?露出甜甜的笑意来,“兰轩有件事想请求皇上恩准”。

胤?微楞许是不知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微嗔我一眼撇撇嘴道,“什么事???”。

所有人都立起耳朵想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悠悠道,“自回宫后还未见过侧福晋,如今她刚刚为人母只怕喜忧参半”。

胤祥闻言心领神会笑从心来,问道,“这话怎么说???”。

胤?见我将他一军,有些失色微瞪我一眼,我也只当没看见回道,“素素的父母去世的早,她虽在张大人家备受宠爱,可是没了亲娘心里总不安逸,如今又值生产这样的大事,想来很是需要有个知心人陪在身边”。

“好在我和她有过缘份,在雍王府时她感念我俩有缘唤我一声姐姐”,“如今她以为人妻母,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当去看望她”,“不知皇上可意见”。

当着这么人在场我看你怎么拒绝?我以高傲之资挑衅着胤?。他见我如此紧盯着我不放眸中虽不怒,想来心里也极不情愿最终无奈道,“今以过午,若要出宫还是明日趁早的好”。

闻言在座的每一个人各自笑有深意,只怕就连弘历也知道我这是将了他皇阿玛一军。

我转身向胤祥看去,只见弘晓正立在他怀中倍感亲昵。我心中主意已定一不做二不休,说道“十三爷,求你件事吧”。

他抬眼疑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我的??”。

“把弘晓留园子里吧,我会亲自照顾他,绝不会让他冷着,热着”,胤祥知道我刚刚已经挑战了胤?一次这回他不好轻易,遂回眸望了望胤?,他见胤?并无反应还未回答我,只听弘晓道,“阿玛若是不同意,弘晓就不跟阿玛亲了”。

十三爷笑着看着我又瞥了眼胤?,可是我们的雍正皇帝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胤禄睨我一眼许是觉得我今天够可以了,面带笑意看向弘历两人对坐无语。

我忙的给弘晓使眼色,弘晓忙的跑到四爷怀里“皇伯伯,同意弘晓留在园子里吗?”,胤?微楞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滋味想来不好受。但是看着怀里的弘晓想必也是不忍心拒绝的,说道“皇伯伯当然同意了”,弘晓开心的说道“噢,皇伯伯同意了,皇伯伯万岁”,看着他开心,心里也痛快了许多。

因为弘晓还小,所以晚间也是留宿在我的西暖阁,这会子趁他睡着了,索性出去散散心。

寒冬的午夜异常寒冷,刚打开房门只觉得寒气打头,冷的身子有些颤抖。出了屋子,系上玉狐斗篷只觉得身轻许多。

寒冷深夜,月朗星稀,只是不知今夜你心里可有我?

只身一人走在世人梦寐以求的牢笼里,只觉得悲悯,这是世上没有人能有我懂他的失落和得意。我知道选秀之事他身不由己,只是身不由己的何止他自己。

仰天叹息只觉得眼泪逆流而下走进了心里,苦闷酸涩还伴有无穷无尽的痛楚。我宁可它一次痛过后再无感觉,也不愿它如蚂蚁侵蚀般的滋滋折磨。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正伤心只听脚步声由远到近,胤?一身便服自杜鹃树下转至明初,他见我在月光下满面泪痕眉间若蹙,一声叹息而来。

不能独享不如擦肩而过,我假装看不见他自他身旁悠悠离去。他见我如此面色一惊,又是一声长叹快步跟上。

越是不想理他他越是跟得紧,心里恼他步伐也是越走越快,他一路跟在我的身后,只觉得心里的火却越来越抑制不住,转身定睛而站,怒斥道,“不许在跟着我”。

他见状想说什么终究欲言又止,我自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没有胤?一路跟随,这冰冷的夜里多了许多孤寂。没有你相陪回去也好,免得被谁撞见我一袭白色斗篷外加披头散发若是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养心殿的长街,没有想到这么晚胤禄还在,“十六爷怎么没有回去?”。

胤禄一如既往的温尔雅,回道,“刚忙完”。

闻言我道,“这么晚??想来福晋该着急了”。

胤禄一袭蟒袍还未褪下虽已至深夜略显疲惫道,“已经习惯了”。

人人都说胤禄与胤祥的福晋贤惠,在我看来这样朝出日落也不见回的日子只怕担忧和彷徨是外人不可知的,我道,“谁说皇家日子过得如火如荼,想来日子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恩爱和谐”。

见状胤禄俏问道,“你感伤的是我?还是你自己呢?”。

闻言心里暗暗失落,我知道我的心思瞒不了他直言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他要选秀了”。

他听着我的话脚下的步子一滞,回望我问道,“你介意吗?”。

我给他一个苦笑,说道“你觉得呢?”。

见状他许是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问这话,他提步而行良久说道,“兰轩,这本就是你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不也不许你后悔了”。

我徐徐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会介意的”。

他听着我的话思索片刻道,“兰轩,接受皇兄的册封吧”。

这个话题说了太多遍,我不明白的看着他道,“为什么?”。

“难不成,你愿意一辈子无名无份的这样跟在他身边?”,他的话将我问的哑口无言,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胤禄见我面有凄凄却不说话,叹道“兰轩,如果他是你唯一的选择,那么毫无疑问你就该去接受他的册封,而不是现在这样?”。

“可是我不想”。

胤禄一惊问道“为什么?”。

他蹙着眉头紧盯着我,许是我这样真的左右为难太多人,悠悠道,“我不愿意接受册封,不是因为我不爱他,只是觉得那只是一个称呼无关紧要的,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落寞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上方的大路,“得到你,是皇兄的福气”。

西暖阁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屋外刚蒙蒙亮,我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巧儿守在床边见我如此笑说道,“天还早,格格未免醒的太早些,若是白天没有精神怎么去看望侧福晋呢?”。

“我睡不着,你帮我洗漱,免得我赖在床上扰了弘晓”,“现下太早了,皇上都还未早朝呢,格格起来去哪呢??”,“再睡会吧”。

终于熬到天亮,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可以出宫,想到这一层心情也变得好很多。“天还早,格格要不要用完早膳再去也不迟”,见巧儿时不时提醒我,大概是想我等胤?来了告诉他一声的好,想到此处,我道,“不必了已经耽搁很久了”。

巧儿闻言不敢多说自里屋拿了斗篷候在一边,我想着时不我待不如现在就走,胤?却提步而来,没有想到我已经很刻意躲开他还是没有躲掉。

“这是真的要出宫了?”,见他来到此处轻描淡写,我道,“皇上金口玉言莫不是要反悔??”。

满屋子奴才各自退下胤?方才卸下皇帝包袱,牵起我的手宠溺道,“这一夜,气也该消了”。

不理他,决心不理他,他见我不说话也不看他,正了正面色道,“你若在不说话,我可走了”。

闻言我微怒的瞪了他一眼,忙的行礼说道“恭送皇上”。

我自转身要走他却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这是何苦呢,你这个脾气就不能好好改改”。

本来一身都是理由不理他,可是真的被他这样宠着心里怒和怨瞬间不见,道,“如若改了脾气,日后不知道怎么受欺负呢”。

胤?义正言辞道,“有朕在谁敢欺负你”。

闻言我自他怀中抽身,盯着他道,“你的新答应,新贵人,身份个个比我珍贵。我又算什么”。

我要走他要留,拉扯着道,“这些都是扯不上边的事情,你若有气有怒尽管说出来,你不明不白的不理人算怎么回事”。

闻言我想起姐姐,我微怒道“你若要呐新宠,大可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姐姐来伤我的心呢”。

“我没想伤你,只是这是祖制,我让你姐姐说,是因为,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你心里只怕早就看腻了我,如今正好腾出地方,给你换上新人”。

我说着就要走,他却拉着我不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闹了,好不好”。

“谁跟你闹,你可是皇上”,“是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有自己的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是啊他已经给了我皇家所不能受的情有独钟,我到底还在计较什么??

胤?见我不说话,柔声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对”。

他已给我了我他所能受的一切,我不该再计较的。只是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故意道,“我和素素许久未见,你若许我今天晚上不必回宫,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闻言胤?深看着我只觉得眸中炙热让人不好拒绝道,“你舍得我为你魂不守舍?我还舍不得你离开我太久呢”。

闻言心满意足,倚在他怀里只觉得心情瞬间由寒冬转为初春,美美的,暖暖的。

第五十章 年式薨逝

果郡王府自还未下马车起已然看到素素泪眼朦胧,从没想过我们还有再见的时日。

她自上前扶我,细细的盯着我看哽咽道“姐姐”,闻她这声姐姐仿佛又回到数年前我们初次约会的时节,只是不同那时的她还是窈窕淑女,如今却已为人妻罢了。

不想彼此见面一味伤感,我打趣道,“为人娘亲后,越发有女人味了”,素素闻言抹去眼泪嗔怪道,“姐姐见了只一味嘲笑,都不知这些年素素是怎样担心姐姐的”。

听这话我马上学乖,说道,“你们的担心我记在心里,眼下咱们都好就好不必想太多,孩子呢??”。

素素道,“在屋里,本来想带着澈儿一起出来迎接姐姐的、、”。

闻言我拦道,“哎,孩子那么小我怎么舍得”。

见素素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伺候,还有更奇怪的,是果郡王府中也太请冷了些?

我忍不住问道,“王爷呢?不在府中吗??”。

素素见我提及胤礼面色微暗,瞬又恢复正常回道,“王爷说咱们姐妹许久不见,只怕有很多话要说,他在场有诸多不便自在书房候着”。

看她刚才的那一瞬我已然明白胤礼为何如此,只怕他想起当年与我廊下信誓旦旦绝不辜负自己的真心,强娶张素素的心结至今还未解开。我自定睛看向素素,只见她身着一身月影色旗装,两把头上一只精美的粉色海棠宫花,肩上垂着月影色流苏而已。她这一身清新素雅并无什么名贵耀眼的首饰。

刚刚生产不显丰满倒显得比以前清瘦不少,我心中微微酸痛,她为了能嫁给胤礼想必做了太多,只怕她自己也不知值不值得?

素素见我不在搭腔说话,似有尴尬让道,“别只顾着说话外头天寒地冻的快进屋吧”。

闻言收起心事我俩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自正厅转到偏殿,闻香阁内抱着澈儿的那一瞬仿佛心被融化一般,我道,“这孩子长的秀气,日后长大了想来一定继承了你们两个人的优点”。

素素闻言不好意思道“姐姐惯会取笑”,见她娇羞起来宛若仙子脱俗,我赞道,“恭喜妹妹得偿所愿”。

素素稍敛了敛笑意,微低了低头轻声道,“我能做的,我尽量补全”。

见她如此心中一暗,问道“他对你好吗??”。

素素见我这样问,转睛看向孩子回道,“虽不入心,可是该有的关怀还是有的”,“不过眼下有了孩子,王爷的态度倒也变了许多”。

我心中明白这世上是没有人能拒绝对孩子的好感的,我道,“那就好,只要他记得你的好,想要入心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难为你还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素素闻言面色有了少见的满足,回道,“嫁给他是我毕生所想,如今梦想已经实现,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不忍再说别的,握着她的手真心道,“你得心安就好”。

只见素素嘴角微微上扬,转睛看着我道,“只顾着说我,姐姐可好?”。

“我在宫中得姐姐照顾,一切安好”。

素素知道我故意撇看胤?不说,一抹微笑掩饰了她的心事,说道,“知道皇上心疼姐姐,日后姐姐定是得尽荣华,如此妹妹就安心了”。

我道,“荣华虽好,可是与我都不重要,我只盼着咱们都能身康体健日后能常聚在一起就好”。

素素闻言微点着头示意赞同我的话,忽然的话锋急转略有担忧道,“不知姐姐心伤可好全了”。

见她提起思念一事,我虽心里难抑伤感,可是依旧说道,“昨日之日不可留,我会忘全的”。

“那就好”,素素说话间自身后拿出木盒道,“这是王爷在西北带回的上好山参,说是补身子极好。”,“我想着府里还未有人能受用,便留着给姐姐,只是我出入宫闱多次,始终无缘见到姐姐”。

闻言,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什么,我道,“那阵子我身子不好,一直闭门不出,所以???”。

素素道,“妹妹都明白的”。

我知道她的心思,胤礼虽不钟爱她,可是想必对于胤礼远在千里的担忧是不可少的。看着她消瘦的身姿,我道,“十七爷在西北受了委屈,皇上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决定了来年不会再派他前去任职,日后他会有很多时间陪你和孩子”。

素素闻言双眸中明亮,喜道,“真的???”,见她这样开心我道,“皇上金口玉言还能有假??”。

我带给了素素这样一个好消息,足以让她高兴半天。眼下澈儿哭闹想必是饿了,我自素素那说要更衣,她方才不再拉着我说话。自偏殿转入书房,见到胤礼时他已经比起我第一次见他时面色好看了许多。“你怎么是独自前来?皇兄可知道?”,两人寒暄半晌,见胤礼这样问我笑道,“若他不知?我岂有这能耐?”。

胤礼自荡茶坐在一边笑着,这样安逸的日子想必我们彼此许久未见过了。

只是想起素素,还是忍不住道,“还是好好待她吧”,“她钟情你那么多年,你什么都不念,只念她一片痴心也该对她再好些,况且现在还有孩子”。

胤礼放下茶杯回望着我,悠悠道,“这件事你不必操心,我始终不能让她受人委屈就是”。

他说这话时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相见的轻松愉悦,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素素是怎么过得??

“若护的了还请用心”。

胤礼见我这样说,目光悠然暗淡许多,“我知道这桩婚事兜兜转转始终是躲不开的缘分,好与坏我都认了”。

认命???这两个字本不属于他的,奈何他如今变得如此消极??

胤礼又道,“来年不必再去西北的事情,我知道有你的心思,多谢你为我着想”。

多少无意,我笑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跟我说话,回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样说话”。

“你放心吧,我留你在北京城里是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只怕再也逃不出你们这群人的魔掌,既然如此,还不是得留住你这个霸王陪我玩?”。胤礼闻言笑意自脸上化开,一时间满屋子暖暖的。

回到宫中没有几日胤?便下旨逮系年羹尧下刑部。年羹尧被捕入狱,年式的一切的风光意味着马上就要结束了,年氏已经不比从前的风光无限,如今估摸着人人见到躲都来不及了。

十二月康熙爷去世三周年整,而必须竭祭景陵的胤?八日亲自从圆明园起驾赴河北遵化,贵妃年氏因为病的很重所以请留,未能随行。

十四日,胤?长途跋涉才回到京城,准备冬至的祭天大典,十五日下旨封年氏为皇贵妃,二十三日还未能到加封之礼时,年妃便薨世了。

年氏薨世,宫中人人变得小心谨慎,即使有什么流言在这几日不敢在大肆宣扬。

皇贵妃薨逝,所有人大气不敢喘,胤?下旨坠朝五日举行皇贵妃丧礼,这几日连累了廉亲王爱新觉罗胤?也被责骂了。

而我则依然住在养心殿的西暖阁陪他度过这几日难过的时光,虽然看到他为别的女人操心,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这说明他是有情有义的一切不开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正在看书,小顺子匆匆走了进来“格格”,看着他被冷风吹得那样实在不忍心,忙说道“什么事情啊?”。

小顺子闻言忙将身子伏在头点着地说道“格格去看看皇上吧,皇上今日晚膳到现在一直未用,奴才怕主子的身体顶不住,格格好歹区劝劝皇上吧”。

胤?不开心想来不只是因为年式一桩事情,心中沉闷不觉得叹道,“起来吧,我随你过去”。

养心殿

看着他的憔悴心里也是于心不忍,醋意全消。自他身后转到他身前看着眉头紧蹙的样子心里一紧。倚在他肩头,悠悠说道“如果不开心,就把火气都发泄出来吧,兰轩甘愿这火气都发到兰轩自己身上,也不想你憋着憋坏了身子?”。

我立在他身前他竟然不为所动,看着他愁眉不展面色铁青,想来心痛和往日的回忆相较,年式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我正了正面色故意道,“我想?我该嫉妒你为旁的女人对我视而不见,可是今日我原谅你的过失”,“只是若不反思我可要真的生气了??”。他还是不说话?心中憋闷他怎么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我道“皇上若心里的真的不舍,也要吃饱喝足力气有了才能全心全意思念”思念,这个词让我心里一紧不觉得想起了我的孩子,身子一颤不觉得心跳也变得有些加速。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想要将我环入怀中安慰一番,我却避开了他的手,自走到了饭桌前,“皇上用膳吧”。

我亲自帮他布菜,一味只是他爱吃的爽口的菜系,可心里却觉得委屈不已,他心里到底还有谁比我重要???

他自背后将我抱在怀里,“别难过,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闻言只觉得心中憋闷眼泪也不听使唤,他扳过我的身子帮我拭泪说道“别哭了,本是小顺子叫你来安慰我的,如今可好,倒成了我来安慰你了”。

听到他的话自哭转为笑,他见状笑道“好了,不哭了,坐下来陪着我用膳”。

他拉着我坐在他身边,刚抬起筷子我忙道,“换个碗筷吧”,他看着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那里有我的眼泪”,他笑望着我执拗道,“就是不换,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眼泪是有多苦”,说着夹了道菜吃了起来,故意的说了一句“嗯???是很苦,不过好似苦中一点甜”。

见他如此心中的委屈相笑不见,胤?见状摇头轻叹,“真是会磨人”。

第五十一章 旧势力以瓦解

降郡王允祯为贝子,延臣议上年羹尧罪九十二款,得旨赐年羹尧死。年羹尧的死给胤?的罪状上又加上了一个,谋杀忠臣的罪名。虽然因为姐姐的强制也压了下去了些宫里的流言蜚语,但胤?心里的不痛快也是不言而喻,谁想让别人诽谤。

水蓝色毛领坎肩,杏黄色月锦杏花缠枝旗袍,下配束腰罗裙。这一身装束无不精致,搭配这冰雪琉璃世界倒也很合适宜。只是看着这漫天的雪花,好似终于如愿以偿从天际落下,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样的飘飘欲下实际上也有身不由己。

我紧盯着冰雪琉璃世界妄想看出个法子能哄胤?高兴,却不知身上的积雪早已将自己变成了雪人一般。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知道有人来,心里早有防备。不一会只听道,“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瞎想什么?”,知道是胤礼我徐徐道,“哪里想什么了?我这是正在赏梅好吗??”。

胤礼闻言睨我一眼笑说道,“这梅花赏的快把自己掩埋了”。他帮我拂去肩膀的积雪,只是不同往日的是,今天的面颊上多出许多无奈来,我道,“你怎么在这???”。

胤礼闻声轻叹道,“养心殿实在呆不住,出来透透气”。我知道今日大雪封路本来他们都可以不用朝工的,但是据说胤?特意请了张廷玉等人,想来要处理的事情不是小事。

方才又听胤礼这样说,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一二。

我正愁接下来怎么接话,胤礼道,“兰轩,你知道现在四哥都背负了什么骂名吗?”。

其实我知道的,这事传的岂是一天两天?可是在胤礼面前还要故作轻描淡写道,“什么啊?”。

胤礼闻言面色稍暗道,“我不想四哥被人家误会成那样的人”。

看着他是真心为胤?愁苦,心里还是很安慰的,我道“流言止于智者,我们何必太在意”。

“可是,年羹尧他?”。我见胤礼雪地里急的一头细汗,忙道,“年羹尧,恃宠而骄,在军地里以君自处,谎报军情。这些事情就是他死上一百次也是不足够的,所以是我们问心无愧才对”。

他微微一愣深看我两眼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兰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一惊怎么口无遮掩,祸从口出的小心谨慎越发在我身上看不到了,我忙说道“只是看到了事实罢了”。

他听着我这样说,笑容虽浅可是却洒脱道,“罢了,只要你能明白四哥就好”。

本以为糊弄把胤礼糊弄过去就好,没有想到我和胤礼的谈话竟然会被精的跟猴似得胤祥听了去。

他见胤礼这样轻易不再追究我,自身后笑嗔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脑袋瓜子里还装了什么?”。

闻言我自转身却发现胤?与胤禄同在,我微楞只怕刚才的话他们也都听了去。胤?和胤禄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倒是胤祥不依不饶的问道“兰轩,你倒是说说,这年羹尧还有什么罪状???”。

胤祥一面笑意却不像是那么容易放弃刚刚问题的,我忙的向胤禄送去求救的信号,只听胤禄说道“好了,十三哥你什么时候在她那得到了什么便宜,只怕再赔了夫人又折兵”。

闻言大家都是一乐,胤?道,“是啊,十三弟,你被她算计的还少吗?”,胤祥见状心悦诚服道,“好吧,那我就不问”。

自雪地里转进养心殿,许是外面的雪景看久了晃眼,乍一进屋子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坐到椅子上半天才缓过劲来,我道,“弘晓来了没有?”。

胤祥见我提及弘晓,笑道“没有,天冷在家里呢?”,”是你不肯把他带来的吧”,胤祥见我这样鄙视他,据理力争道,“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见他如此,我乐道,“差不多”。

我两自在一旁争执,只听胤?道,“好了,你们怎么见了面一会也不消停”。

知道胤?一味惯着胤祥的,没有想到竟然惯得这样??胤祥只顾乐得自在,胤禄道,”皇兄,皇阿玛丧期已过,正月也要举行朝贺大典了,皇兄心里可有人选”。

闻言胤?一边荡茶一边悠悠说道“你们心里可有人选,“。胤禄道“张相吧,他是元老了,对这些事情也是熟知的”,胤?抿茶稍思虑片刻说道“十三弟以为如何?”。

胤祥闻言顿首表示同意,赞道“臣弟也以为张相可以”。

“那就下旨着张廷玉去办吧,十三弟和十六弟协办,十七弟那就负责行事安全“,玩闹惯了的三人碰到正经事上还是很淡定的,三人领旨我自独坐在一处无奈。

八王议政

这个规矩早在康熙爷在世时已经废除,没有想到成王败寇的胤?等人心怀不轨联合八旗旗主上殿逼宫,意为架空皇权,暗度陈仓。好在还有胤祥等人坚持否则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数日后宣诏罪状皇九弟胤?。

戊戌,集廷臣宣诏罪状皇八弟胤?,易亲王为民王,褫黄带,绝属籍,革其妇乌雅氏福晋,逐回母家,复革民王,拘禁宗人府,敕令易名名曰阿其那,名其子弘旺曰菩萨保。

想着他终日的温尔雅,背后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不忍心去摸黑他的形象,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为什么非要争夺,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廉亲王,我不愿为他的结局感到痛心可是却不能阻止自己去想这件事情……

处置过胤?等人旧势力也算彻底的瓦解。但是胤?意外病倒,这对我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从没想过胤?也会如此不堪一击。

若是不痛心可毕竟那是他的弟弟,而如今,他们有了这样的结局,不免又让有心之人嚼了舌头。

我自端着药碗侍奉胤?喝下,胤?道,“兰轩,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近人情,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

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样子子,心里一阵酸楚,他能做的仅此而已。若不是胤?等人一再挑衅他也不会下此狠手,我忙说道“不是的,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他望向我,眸中的红色血丝布满双眼,说道,“你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

“皇上是仁君还怕别人胡说吗?如今,八爷九爷的事情不知道的会误会皇上,可是知道的都是站在皇上身边的,再说了皇上身边还有十三爷他们,他们会理解你的”。

他疲惫道“我刚登基就封老八为亲王,本想着皇阿玛在世时即使接下什么梁子,也希望他能念在本是同根生的情分上就此放手,可是不曾想他竟然如此对我”。

话至此处许是气急了,胤?急咳起来,我担忧道,“气大伤身,你眼下还未好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再说了,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世人就会知道你的好还有你的无可奈何。你又何必现在这样自恼,苦了别人又苦了自己”。

“兰轩你知道他们都在说朕什么吗?说朕不念手足之情残骸兄弟,可是朕给他们无数次的机会,可是他们从未珍惜过”。

胤?越说越气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自身上扯下手帕帮他拭汗道,“我知道,八爷等人联合八旗旗主上殿逼宫,撒播你绞召得位的言辞”。

“害的你与十四爷再次失和。又在圣祖大殓时肆意挑唆十四当众给你难看。这些你都没有计较”。

“如今他们如果没有教唆弘时争当太子又出言不逊,你是断不会伤害他们的”。

“八福晋骄傲自闭,刚愎自用。积极的拉拢朝中大臣,挑唆八爷争夺皇位。你没有将她处死只是逐回母家,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再者,你知道弘时平日里与他们亲近,为了不让其他的势利小人顺手牵羊,特意叫弘时去查处八爷府,为的就是给弘旺留些钱财,留条后路,这些都是你为他们做的,他们如今不明白,可是我们都是知道的”。

“其实你并不孤单,你还有我们,我们很多人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就不要愁苦这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我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不知道他听进心里没有,只知道他眸中不再怒意沉啸而是换上了一眼柔情,“兰轩,你是上天派到我身边给我排忧解难的仙女吗?”。

听他的傻话,我笑说道“我不是仙女,但是我却是爱你没有二心的人”。胤?宠溺的轻抚着我的脸颊道,”在朕心里你就是这世间少有的仙女,这辈子,朕有你在身边是此生之幸“。

人人都说他冷酷残暴,对于我来说有独他一人而已,我道,”既然如此,答应我不要在为不值得的人和事伤心动怒,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办呢?”。

闻言,胤?揽我入怀柔情道,“绿杨芳草长亭路,无情不似多情苦,在我心里所有的根深蒂固,独只有你自己而已”。

“即使旁人都道我无情无义,只要还有你知我懂我,此生足矣”。

闻言心中窝心至极,我们此生活着的意义不都是一样的吗?那就是为了遇见彼此,如此好好相守才不辜负。

第五十二章 醉酒

春节已过,知道正月初五时,新来的秀女已入宫闱。胤?曾经答应这些女子一旦入宫就会送我回圆明园的。

没有想到这么久了他竟然只字不提,真是无赖???

我心中懊恼碎碎念无赖这两个字,“这是骂谁呢??”。

闻言微楞,回身发现是胤祥。他身着朝服面色暖如朝阳。我不敢告诉他我骂胤?呢。

讪笑道,“你怎么来了??不用忙的吗??”。

胤祥闻言自背后拿出一支紫檀木木兰花纹锦盒递给我,“皇兄托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我心下好奇是什么,忙的打开来看没有想到竟然是一支象牙玉管缠枝花纹毛笔,笔尖是上等兔毛制成,华丽清雅至极。只听胤祥羡慕道,“笔颖之颖技甲天下,尖如锥兮利如刀,这个我都没有???可见皇兄把你看得有多重?”。

看着他一面的油嘴滑舌,心里窝心幸福之余,嗔怪他道,“说这话,也不怕旁人笑话”。

胤祥闻言脸上笑开了话,知道他喜欢贡尖所以亲自为他斟茶,我道“听闻宫中秀女都以安顿妥当?”。

胤祥嘬了口茶道,“没错,只是皇兄还未真正翻过牌子,后天就要迁入圆明园办公了,随侍的也只挑选了裕嫔等人,兰轩你说说皇兄到底是为了什么??”。

胤祥一脸的戏谑,可是胤?还未翻牌子就退至圆明园这个举动有犯祖志。

知道他是为了我,可是我心里却怎么也乐不起来,幽幽道,“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的”。

胤祥闻言轻放下茶杯,我微楞看向他时他面色并无异无恙,只听他道,“因述若兰之多才,复美连波之悔过”,“不知你对苏慧怎么看??”。

不知道他怎么会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好端端的说起苏慧做什么???

我道,“若兰容貌秀丽,举止娴雅。三岁学画,四岁作诗,十岁刚过,即可描龙绣凤,超人之才,堪称神话。”。

胤祥道,“虽如此可是却依旧受冷多年,可见女子心性始然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闻言我才明白胤祥是话中有话,我道,“璇玑图中有玄机也不枉若兰对窦涛的一往情深”,

水流声自胤祥手中传来,他斟满茶水递到我面前道,“一往情深之外的伤悲只怕旁人不可知?”,“既然相爱何不相互迁就?若兰若是能小女子些何苦受冷多年”?

“其实不管皇兄身边有多少女子,始终都不想是他要,”。

闻言我略思忖终于明白过来胤祥为何说起苏慧,心中沉闷徐道,“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你和他的孩子”。

此话一出只觉得心身巨震,人生就是这样,想要得不到不想要时他偏就来了?

我心中郁闷只听见胤祥又说道,“这些年,除了你我从没见过皇兄对谁这样上心过,他对你的感情无人能及”。

“你不愿接受册封,他便一心一意的等你”。

“只要你想做的,即使他心里不情愿,可是只要你高兴了,他纵使再不开心也会答应的”。

“兰轩,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连皇兄都给不了你吗?”。

胤祥所说的每件事,在我心里都是深深感激的,只是我逃避的原因,只怕只有我自己能懂。

我道,“我想要的,洒脱时幕天席地,雅致时红袖添香,你觉得他给的了我吗?”。

胤祥闻言叹道,“你既然选择了他,这些妄想本就想都不该想的”。“你知道他给不了你,又何苦为难他”。胤祥的话说的不重不轻,可是却句句锥心。我能给胤?的是我的全部,可是我却央求不来胤?的全部,人生所向,到底是对还是错?

自胤祥走后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自西暖阁出来一路沿着长街而走,偌大的紫禁城放在我眼里,只不过处处是胤?罢了。

瞰袅亭

“鱼竿消日酒消愁,一醉忘情万事休”,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允禧,竟不知这一次他是独自一人又带了酒。

自他手中接过酒壶,我道“酒入愁肠愁更愁,你不怕我喝醉了,闹事吗”。

允禧闻言一抹微笑,好似春日里的微风明明那么轻,可是却觉得那样真,就连他眼睛里都含有笑意,回道,“你没听别人说,三杯合万事,一醉解千愁嘛”。

他自与我碰了个响杯,仿佛心情一下好很多,我道,“多谢”。

没有下酒菜,彼此端坐着仰望星空良久允禧道,“兰轩,你的心事,我可以听吗”。

闻声我自向他看去,“可以啊,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他听到这话很开心,彼此碰了个响杯,酒喝多了话也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彼此微醺,我道,“允禧,如果你不生在帝王家,你会去做什么”。

他好似难呢过明白我的话,面色微微暗淡许多,说道,“如果不是在帝王家,三河大川就是我的向往。只可惜,我生来就是帝王家的人”。

看到他,想到胤?想到弘时,若是有来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跟我一样有朝一日会感慨自己若是不生在这个时节该有多好。

心里难过猛的灌了口酒,只听允禧道,“你呢,如果你不生在帝王家你要选择什么”。

“我要的是个世外桃源,离开俗世争斗,安安稳稳的,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他笑了笑喝了口酒说道“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会同意吗”。

闻言我道,“如果只有取舍才能得到,那我只能舍弃我梦里的东西,和他在一起”。

他微楞,许是不知道我是酒话还是清醒,细看我两眼回道,“皇兄,有你是好他的福气”。

闻言敬他一壶酒回道,“终有一日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他面色微怔“我想要的?"话至此处他叹道"也许吧”。

与他一个碰杯说道“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我敬你,咱们一醉方休”,闻言他笑如花开,说道,“一醉方休”。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又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一眼醒来发现他还在身边,而且是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我看,我微楞,难不成酒后失言??

忙问道“干嘛这么看我啊”,他见我醒来叹道“昨日怎么又喝酒了”。

我回望着他想起胤祥的话心中暖暖的,说道“昨日看着允禧了,和他聊了一会天。谁知道他带了酒,就要了几杯”。

闻言他说道“兰轩看来你的能力不容小觑啊”。话至此处他不是侧躺着与我话说,而是一个鲤鱼打挺的猛的做起了身子。

我微楞,起身忙问道“什么意思啊”。

他细细向我看来说道“什么时候跟允禧这么要好了”,听他吃醋的说辞心里暗自高兴,我道,“哪有啊,偶尔遇上能说上几句话”。

闻言他微微笑道,“兰轩,我有时候倒是希望你是个普通的女子,这样就不会那么引人瞩目了”。

他拥我入怀,我自他怀中探道:“四爷的意思……难不成想我变得又丑又笨”。

他笑着说道“是啊,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你不出房门就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这样我故意问道“四爷是想呐个新宠吧”。

闻言他盯着我看,问道,“你呢,你想不想我去呐个新宠呢”。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想想日后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子来伺候他,心里很不高兴,推开他道“随你去吧”。

见状他笑着将我拥在怀里说道“瞧你,就许你跟他们喝酒,还不许朕开玩笑了”。

“就是你想去纳新宠了,既然如此就早点说,免得误了别人又误了你”。

他笑的更开心了搬过我的身子说道“小心眼的功夫也不比我差”。

我刚想说什么,听到门外小顺子“皇上,怡亲王来了”。

闻言面色有些尴尬,他都过了早朝的时间若是被胤祥他们知道??我忙的说道“只顾着玩闹,都过了早朝了”。

他见我如此,笑道“今日免朝,只是让十三弟他们过来商量些事情”,刚想落吻,我忙说道“快起来吧,十三爷来了”。

他嗔我一眼说道“不仅小心眼,还会磨人”,说着已经起身离去,我盯着他的身影心里甜如蜜饯,只听他又道,“等我回来在吃早膳”,说着出了屋子,难得见他如此轻松,心里抑制不住的幸福和满足……

第五十三章 闯祸

弘晓年纪??“?嫘??懿涣素废榈囊辉俟嫒埃?故桥阃?胂?黄鹕峡危?徊还?袢盏目紊系挠幸馑迹?蛭?胂?朐拭艿囊艚炭纬叹?窃熟??獭?p如此也再好不过,免得我听到上书房里那群呱燥老头子无趣的理课会比弘晓跑得快些。

一直以为胤祥的笛声在他们这些兄弟中是最好的,没有想到允禧吹起横笛,音色纯净处一点也不亚于胤祥。

弘晓许是累了一天,听着这样婉转绵长的笛音竟然有了睡意,他见我正盯着他看,忙的端做起了身子冲我嘿嘿笑着。

“姨娘,姨娘,五弟又闯祸了”,正醉心允禧的笛声却被弘历声声急切催的戛然而止。

见弘历一脑门子的汗,我道,“到底怎么回事?”。

弘历道,“五弟糊涂在御花园里装死人被皇阿玛撞个正着,皇阿玛盛怒之下勒令将五弟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不仅如此还连累了十六叔。”。

我一惊忙问道“怎么会这样??”。“皇阿玛被有心人激了几句,说五弟的荒唐都是十六叔教唆的,现下十六叔,被罚跪现在在厅里呢。”

闻言不敢再多呆,一行人向养心殿赶去,未到正厅,只听胤祥道,“皇兄,十六弟平日对皇兄的从未有过半分逾越,如今弘昼的事情又怎么好怪罪到十六弟的头上,求皇兄收回成命”。允禧悄悄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抬步就要进去,我忙拦道“若是你这个时候进去岂不是出卖了弘历?”。允禧见状微微蹙眉,看着一旁的允密与弘晓,我始终觉得这些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接触的好,我道,”劳烦你把他们送到姐姐那里去,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允禧闻言略显为难,最终屈服道,“好,你好好规劝不要头脑一热乱说话”。

允禧大步流星走得急,弘晓与允密一路紧跟。弘历一脸担忧探道,“姨娘”。闻言我示意他先进去,弘历心领神会大步而入,扑通跪倒,“皇阿玛,儿臣来给皇阿玛请安,得知了五弟的事情,知道五弟伤了皇阿玛的心,但是此事并非十六叔的错,求皇阿玛不要责罚十六叔“。

只听胤祥道,”皇兄弘历说的没错,咱们莫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胤?怒气未消什么也听不进去,呵斥道“朕最先就已经恕过一次弘昼的罪过,如今他胆敢再犯如果没有人给他撑腰,他岂能有今天的胆子。”

“今日朕若不双管齐下日后不知道这个混账东西要怎么败坏我家风,堂堂皇阿哥竟然如此辱我颜面”,“你们不要在多说否则朕一个也不放过”。

听到这话心里暗暗伤心,弘昼的这样做胤?到底懂是不懂?只恨胤?这个爱钻牛角尖的毛病怕是一般人说不通。

我站在廊下听得真切,只听十三又说道,“皇兄当日也说过,弘昼年纪尚小不用太过严谨,今日之事只是他的孩子脾气,皇兄不必如此东怒更何况殃及十六弟”。胤?闻言不为所动,弘历道“皇阿玛,皇阿玛已经处罚了五弟,想必五弟已经不会再犯了,皇阿玛今日看在十六叔多年对皇阿玛忠心不二的份上,请收回成命吧”。“朕意已决,谁说的话都没有用”。这句朕意已决怕是要出大乱子,我自廊下到了正厅,见知道弘历与胤祥在,却不知道跪在弘历身前的还有胤禄?我自廊下见了那么久竟然一句也未曾听见胤禄为自己辩驳半句,自瞥他一眼来到近前,我道“皇上”。

胤?见我来了,一面严肃沉声道,“你也是来求情的吗?”。

闻言我笑说道,“我说西暖阁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没想到都在跪着呢?。

话至此处胤祥偷抹一笑许,倒是胤?一面不领情,我又道,“不过刚刚兰轩听到皇上震怒要处罚庄亲王,可是弘历还有十三爷都在求情,皇上都不允”。

“兰轩自廊下站了半天只听见弘历他们说话,但是王爷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皇上不妨听听王爷怎么说?”。我这边话刚落,只听胤禄道,“臣弟并无异言“。

我微楞,这个人今天怎么这样??胤祥面色一紧许是也举得胤禄今天的作风不太像话。

胤?冷哼一声道,“好一句并无异言“。

我忙道,“王爷的意思是清者自清,皇上难道还不明白吗?”。

胤?闻言盯着我道,“清者自清,那朕倒是欲加之罪了”。

听这话知道胤禄刚刚的话激怒了胤?,我道,“不,皇上是仁君,定不会这么做的”。

胤禄闻言伏在地上轻言提醒道,“兰轩”,我知道他是要我闭嘴不要再说,可是我怎么能置之不理此事?

只听胤?又道,“已经有人指正是十六教唆弘昼忤逆不孝,时间地点说的明明白白,朕,一再忍让,但是今日朕非要处罚他不可”。

我一听还有人指正气不打一处来,“此人居心叵测,皇上说指正的人看的明明白白,那么他看的明白证明他也是同谋,皇上应该把他也找来才对”。

胤?闻言怒道,“同谋,朕今日也看的明白,朕也是同谋吗?”。

我刚想反驳只听胤祥拦道,“皇兄,兰轩不是这个意思”。

胤祥微蹙眉示意我不要再多说,只是我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胤?道,“传旨下去,庄亲王行为不检教唆不齿之风,朕念在同胞手足既往不咎,自今日起特命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胤?言罢,我只觉得自己怒气打头,说道,“皇上言语通不过,今日,如若处罚十六爷,兰轩不服”。

胤禄闻言怒瞪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再说,胤祥见状斥道,“兰轩,休得胡言”。

胤?紧锁眉头怒问道,“你是说朕蛮横不讲道理陷害忠臣吗?”。

我道“兰轩从无此意,只是兰轩知道,王爷绝不会这么做的,他如今是当事人但是他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反驳过已经是最好的证明,王爷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难到还不知道十六爷的心吗?”。

胤祥见状劝道“皇兄,兰轩说的是,就看在,十六弟多年辛劳的分上,收回成命吧”,

胤?说道“十三弟求情朕不予为怪,但是你知不知不得干政,你如此出来,就不怕朕也处罚你吗?”。

听他这话是要钮到底了?气他这样不明事理?我道“我并不是你的妃子,何来干政之说”,话刚出口只觉得悔恨不已,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这话惊了所有人,只听弘历道,“皇阿玛,姨娘也是怕皇阿玛此举伤了十六叔多年为皇阿玛操劳的心意,皇阿玛心胸宽广还是不要计较姨娘话失分寸”。

胤?气的脸色铁青,我恨自己说话没有分寸只怕是在胤?伤口上撒了盐,只听胤?失望道,“好,你们都为他求情,既然如此,朕就饶他一次”。

胤禄闻言磕头谢恩道,“多谢皇兄,但是兰轩无心之说,皇兄莫要放在心上才是”,胤?气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来人送你十六爷回去”。

高无庸亲自护送,胤禄面带焦虑睨了眼胤祥,自转身离去。

“你们都各自回去”,听到胤?这样说,胤祥与弘历各自揣着不安退下,自他们走后,胤?青着脸紧盯着我看,我心中懊恼自己说话不知分寸。

想去安慰他,可是我还未开口他已然甩袖离去,我忙快步拦道,“你别走,我知道我说错了话,只是我一时情急不知分寸,你别生我的气”。

胤?闻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我道,“只怕一时情急说的才是实话”。

这话一出只觉得刺穿了我的心,我还未反应过来胤?却早已离去。

一个时辰,俩个时辰,自他走后我一直立在养心殿未曾离开半响,只是如今两个时辰已过只觉得身子已经撑不住,但是想想今天的话却是过分,我说自己不是他的妃子,不就是表名自己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吗?真是生气的时候不能说话一说话准是错的,我在养心殿站了那么久可是他一次也没有来过,养心殿也没有人来过,可见他是真的伤了心了。

正在想着居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难道是他,他不生气了,刚想高兴却发现是胤祥提着食盒已经进来,放下食盒之后叹了口气嗔怪道“我本是让你来求情的,结果你却伤了皇兄的心,看来是我的不是”。

说着搀着我坐到椅子上,我心里愧疚待他摆好碗筷我问道“他还在生我得气吗?”。

胤祥摇头叹气,一气呵成说道“兰轩,你今日千不该万不该,说出那句话来,你知不知道你把皇兄的心都说碎了”。

“我知道错了,可我不是故意的”。许是站得久了人也不舒服面色也不好看,他看了看我许是觉得没有大碍,将筷子递给我道,“先吃饭吧”。

只觉得膝盖酸麻心思沉重,幽幽道,“等会吧”。

胤祥道,“要不要找太医啊”,我摇头表示不用。

“兰轩,今日是我的错”闻言我一惊向他看去,他道“皇兄私下跟我说,当时弘历和我一起求情,皇兄已经心软了,如果不是你跟皇兄对峙,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我惊道:“为什么啊,难道我求情还求错了”。

胤祥闻言一抹笑意自他脸上而来,我微楞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胤祥道,“兰轩,去年中秋,你跟十六弟”。

看着他笑的这么别有深意,我恍然大悟去年中秋胤?与姐姐在宫中举行家宴,我自请了安便回到西暖阁,因为思念的事情心情极其低落,那天我可是趴在十六爷的胸膛哭的肝肠寸断。我忙说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当时皇兄怕你难过所以出去找你,竟然看到你跟十六弟???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皇兄用了多大的决心才缓过来”。

“今年春节,你们又在一起喝酒,这些皇兄都知道,只是他没有明说也是怕你不高兴。”

“今日你为了给十六弟求情不惜言语上伤害皇兄,看来皇兄这个醋吃的不是那么一丁半点的”。见胤祥笑的轻佻根本没有了以往的庄重,心里无奈我才明白原来中秋那几日他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只当他是为了朝政,没有想到竟然因为我和胤禄。“兰轩,今日你倒是给我句实话,你跟十六弟????”。

听胤祥这样我抬眼说道“十三爷,十三爷放一百二十二个心,兰轩心里只有四爷一人而已”。他见我说话时面色如此真切,信道,“兰轩,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件事情跟四哥解释清楚,四哥的心也只有你,我不希望你们在有什么误会,不要重复当年的路”。

当年,想到当年不禁一个寒战。他又说道“吃饭吧,都凉了”。

用过餐之后,胤祥也回了交辉园,但是自己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伤心。我自养心殿绕了个弯,发现东暖阁的偏殿的灯火通明,想来是胤?了?

想着能去和他解释清楚再好不过,怎知我还未真的靠近东暖阁,小顺子已经躬身到了近前,“格格,皇上已经歇着了,格格回去吧”。他睡得着吗?分明是不想见我,我自站在那里盯着屋内灯火通明良久不肯离去,只觉得这样也好。次日一早,我想我起的应该比外头上朝的大臣们还要早,想着今天一定不能功亏一篑,自鼓起勇气向养心殿出发。

我在廊下徘徊不前,不知道他见了我还会不会那样生气?也不知道见了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再次回身却与他打了一个正面和他同行的还有一脸嘲弄的胤祥。看他们一个暖春一个冬天面上有些尴尬。胤祥见状很是识趣推脱说还要督促弘晓练笛便大步离去,他面色严肃未曾抬眼看我一眼,自抬步进了养心殿。

他是个工作狂我知道,但是带着一肚子气还是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折子看,那就是故意的了?看着端坐在一处不理我,我立在他身前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那句话伤你的心的,你不要生我气了”。

我句句真挚他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甚至这个意思是要把我当做隐形人?

我道,“我替十六爷求情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胤?闻言抬眼盯着我看,问道,“哪样”。见状我踏上龙椅紧挨着他坐下道,“我和十六爷无关风月只为真心,我对你绝没有背叛过,即使是一秒钟的心意都没有,你要相信我”。看着他依旧冷漠的样子我又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伤你心的话了,也不做让你介怀的事情,你不要生我得气了不要不理我”。

闻言他叹了口气将我拥在怀里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把我送到了冰窟窿里”。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了”。他轻蹙着眉头盯着我看,良久说道“兰轩,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怕失去你,在我心里我有整个天下,可是这些你根本不在乎,我有时候真的害怕自己的身不由己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

我知道他的心,紧倚在他怀里说道,“我知道,以后我再也不这样说话了,你也别生气了好吗?”。“还有以后吗?”,听到他这么问我,我忙的起身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与暖意,见状我忙的说道“没有”。

“是吗?”,他的反问终于让他的嘴角有了一丝微笑,而我却丢下了自己的矜持,主动吻上了他的唇,难得见我主动,他的气氛好像真的消失不见那么温柔的迎合着我,那一刻才觉得天下之大,而我只要胤?一人而已。只顾着给胤?道歉差点忘记了弘昼的事情,第二天一早起身赶往弘昼的住所,“姨娘”,正趴在踏上的弘昼看到我倒是很开心,看到的他现在的样子忙说道“没有那么大的礼了”。看着面色苍白的弘昼,我道,“怎么这么大意,再说了你不是答应姨娘不在胡闹了吗”。

闻言他面色微微一暗,拿起了我的手写到“三哥”。弘时??这个名字在我见到他第一眼时便以将痛楚紧埋藏在我心里,他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怜之人却必有可恨之处。他这样算计自己的兄弟不知午夜梦回时什么滋味在心底??我道,“你十六叔,差点被你阿玛禁锢也是因为他吗”。弘昼闻言抬眼观察了下四周,道,“当初八叔要逼宫,皇阿玛亲自下旨抚慰几位亲王,是十六叔当时和三哥一起传旨给几位王爷的,想必三哥怕十六叔将他篡改圣旨的事情告诉皇阿玛,才故意陷害他的,不过幸亏四哥,十三叔还有姨娘,护的十六叔周全”。

看着弘昼稍动一动身子便疼得呲牙咧嘴,我心下心疼不已,帮他拭汗道,“弘昼,日后做事情更要小心翼翼,不要在给别人留下把柄,否则,我们也顾不了你”。

“姨娘放心,弘昼一切都明白”,看着他脸色那么难看忙又问“太医怎么说”,“姨娘放心吧,只是伤了皮肉不碍的,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姨娘不要为我担心”。

弘昼知道我心疼他,安慰我道,“姨娘不要弘昼心疼了,弘昼何德何能让姨娘待弘昼这么好,如今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是弘昼问心无愧”

闻言我知道他问心无愧,心里由心酸转为欣慰,“那就好,你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第五十四章 弘时的野心

弘昼事出没多久,胤?便下旨禁锢皇十四弟胤?及其子白起于寿皇殿侧,乙巳,改胤?名为塞思黑,拘于保定。八爷党的重要成员已经得到了历史命运,不是自己不想去求情,而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弘昼出了事,最伤心的莫过于裕嫔,她虽然事事迁就,但是对于弘昼的前景想来还是抱有很大憧憬的。

延熙宫

“弘昼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姐姐要是不放心,不妨去看看他吧”,裕嫔与我并坐喝茶,听闻我这样说,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幽幽道“只要他没事就好”。

看着她面色淡淡虽然表现的很平常,但是打在儿身疼在娘心这句话想来她是深有体会,我道,“姐姐伤心了?”。

裕嫔闻言轻叹道,“我早就习惯了“,。

见状我心中波澜迭起只觉得槐花树下苦逼弘昼苦读的她早已不是眼前这个人了,看着她眉间若蹙似愁似淡,我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难为姐姐了”。

裕嫔听我这样说微抬头看我一眼随后道,“自弘昼很小的时候,皇上就待他和别的阿哥不一样,对待弘时与弘历皇上是一贯的严苛,可是对待弘昼却是格外宠溺,那时我就知道弘昼虽痴愚,可是却别有福气。如今虽不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也不及弘历与弘时尊贵。但是养尊处优处却远远超过他们兄弟两个,如此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宫里的女人自古心思动机不纯哪个不是为了目的而活??我道,“姐姐?也赞成弘昼这样不谙世事吗?难道姐姐就没有想过以后?”。

裕嫔闻言微微一抹笑,回道“锋芒毕露也不见得是件事好事,我想这你比我懂。而如今弘昼虽然闹腾但是一切安稳我不必日日忧心他处心积虑,已是我的福分”。

我道,“姐姐心思寡淡,皇上知道的”,“若不然也不会处处维护弘昼如此荒唐”。

裕嫔闻言睨了眼门外方才说道,“九龙夺嫡之事,人见人畏。皇上自然希望他们几个孩子不要走他们之前的老路,这也是我希望的”。

没有想到裕嫔会这样坦白?我道,“那姐姐就一点也不觉得不甘心吗?”。

裕嫔回道,“我自没有福分往高了走,自然也不必异想天开,只要弘昼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我敬佩裕嫔这样的胸襟,自赞赏的向她看去,她见状自顾帮我沏茶。这样不争不抢活的安逸再好不过,但是外面的嘲笑与讽刺想来对裕嫔而言早已不绝于耳,只是她还能如此淡定,是我始料未及的。

次日一早,心里记挂弘昼索性直接去了弘昼的住处,看他小心翼翼的趴在那,我道“可好些了”。他每次看到我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忙的挣扎的要起来,只是还未真正起身早已疼得哎呦哎呦的不停叫唤,说道“多谢姨娘,好多了”。

见他如此我忙的说道,“不必起身当心撕裂了伤口,今日想吃些什么?待会我让他们送来给你”。

弘昼闻言呵呵笑着,“谢谢姨娘,弘昼倒是不惜的吃什么,就是想下床了”。说着就要起身,我的扶住他说道“唉,下什么床啊,等过几日好些了在下”。

“姨娘,没事的这都几日了,弘昼早就趴够了”。看他这样坚持好扶着弘昼下了地,“姨娘,我额娘?她可好”。

说起裕嫔弘昼面有担忧,我见他这样安慰道,“她挺好的,就是担心你,你如果想她了,改日求你阿玛让她来看看你”。

弘昼闻言推辞道,“那倒不用,免得见了我又该难过了”。见他如此我道,“怕她难过日后就要多当心”。

弘昼踉踉跄跄的走着,讪笑道“嘿嘿,我知道了姨娘,十六叔没事吧”。

我道,“你皇阿玛虽未深究,但是你十六叔自请闭门思过半月,过几日也就回来了”,弘昼闻言略显安慰道,“那就好,知道十六叔没事就好”。

闻言我道,“好好照顾自己,快点好起来”。“放心吧”,他却决口不提弘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只好等着胤禄给我解答那日假传圣旨之事?

半月已过,一直憋着的弘时之事终于可以解开迷雾。瞰袅亭“这么着急找我所谓何事啊?”。

闻言知道是胤禄,但是半个月不见不是我想的那种尴尬,而是看他一脸轻快看样子心情是不错,我道,“听你的口气,这半个月不像是闭门思过,倒像是闲暇游历后的愉悦之情?”。

胤禄闻言笑道,“难得清闲半月,当然开心”。

这话一出只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难不成他心里有了结?我忙问道“你还在生气皇上禁你半月?”。

胤禄见我这样问,回道,“闭门思过是我自己请的何来生气?再者说皇兄的为人处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怎么会埋怨”。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放心不下,我道,“十六爷,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忠于他,信与他”。

他闻言深看我一眼,笑回道,“没忘,瞧你,这小家子气”。我看他打趣我想来是我想多了,笑回道“那就好”。

“我听说皇兄也是责罚你了??”。我说道“那是因为我说错了话,不碍的本该受罚”。

胤禄闻言细看了我两眼,道,“下次不要再这么浑说了??”。“放心吧,不会了”。

他听着我的回答没有回话,只是背手立在我身旁观看着亭外的景色,而我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弘时的事情?可是若不问?我又心有不甘,我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弘时的事情?”。

闻言他面色一怔略思忖片刻看着我又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决心以下,幽幽道“八王议政”。

他面色一紧,紧盯着我半响许是纠结该不该告诉我真相,但是最后还是说道,“弘时有意假传圣旨,肆意挑拨各位王爷与皇兄的关系,或许他希望,八哥他们逼宫成功之后自己可以登上宝座,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却没有能如他所愿,当时传旨时我正好在场,所以??”。

他没有接下去后面的话,但是我却以全然明白弘时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眼下这个弘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我在冬季里逛园子的十二三岁的孩童所能相提并论的了。

“十六爷,会不会心寒”。

胤禄闻言叹道,“当初我也算待他不薄,但是如今他长大了,再加上有人肆意挑唆随他去吧”。

我看着他说道“当日,你让我对弘历,弘时,一碗水端平,如今看来越不亲近,痛的就会越少些”。

胤禄道,“或许吧,但是八哥他们已经不能护他周全,我还是希望他早日回头才是”。

现在已经是雍正三年,弘时的生命也就要走到尽头了,我该如何告诉他真相呢?我只能说道,“所人的命运,不是我们怜悯他就可以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一脸无奈的胤禄听闻我这样说自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回道“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虽不希望他的结局变得潦倒,倒是也不希望自己姑息养奸,若是日后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皇兄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轻饶他的”。

看着胤禄因为说起弘时越说越气,心里阵阵难过,或许弘时的事情一开始就是个悲剧。如果他多为自己的父亲着想些,体谅一下自己的父亲,该有多好。

若是弘时知道体谅胤?,或许他的结局也不至于这样凄惨,而胤?也不必再多加提条虎毒不食子的罪名。

第五十五章 出宫偶遇

来到景仁宫时,姐姐的贴身丫头翠云正跪在姐姐膝前手里还端着托盘,盘子里大都是些名贵艳丽的首饰,我微楞不知所以的问道,“好端端的寻它们出来做什么?”。

姐姐正挨个的挑选,听闻我这样说一抹微笑道,“明日是十三弟福晋的生辰,皇上已赏了玉如意做贺礼,可是我想再挑件起眼的送给她”。

兆佳福晋?想起她心里总也免不了感激她为我付出的许多。只是胤祥的十年圈禁辛酸对她而言一定是刻骨的痛。

正愣神姐姐推我一把,嗔怪道,“别杵在那了,帮我好好瞧瞧”,听着姐姐的话我自收了心思,可是瞧着眼下不是镯子就是翡翠,再不然就是些俗物。

这些东西怎么能与兆佳福晋相提并论的呢?我道,“这些劳什子有什么好?怕是旁人家也会送这样的礼物,到时候反倒显得咱们没有诚意”。

“姐姐,咱们的礼一定要里子面子都要兼得才对”。

“可是送什么好呢??”。

姐姐挑了至八宝嵌碧玲珑步摇,问道,“这件可好?”,虽金贵可是却不是我心中所想,我自摇头说不赞同,姐姐遂放下了步摇又在继续寻找。

正翻看着盘子里的物件,一颗黎玉滴露东珠映入眼帘,它虽个头不大,却在这满目玲琅间被我一眼相中,我欣喜道,“姐姐,这个怎么样??”。

姐姐自我手中接过东珠,观看半响道,“会不会太小家子气??”。

就知道姐姐会这样说,我道,“登昆仑食玉英,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这样好的寓意不说,滴露玲珑,形容人高洁不争。送给十三福晋再好不过”。

“如果姐姐觉得单调,可以找了能工巧匠用红豆或是其他色系的翡翠串成手链。有了姐姐这份情谊只怕福晋会更喜欢”。“姐姐、、”。

话至此处只觉得自己句句在理可是姐姐竟然一句也没有回话,我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我自向姐姐看去,姐姐面带笑意一眼宠溺,赞道,“点子不错,就依你了”。

姐姐一面吩咐翠云下去制办,一面欣慰的拉着我的手道,

“兰轩,姐姐看你现在这么好,真的很开心”。

“是姐姐对兰轩照顾的好”我一脸俏皮的逗乐了姐姐和众人,只觉得心里窝心之极。

兆佳福晋生辰,我怎么可能独自在宫里忍受?

这样好的日子,知道胤?不会拒绝我的出宫请求,但是明令禁止我出了宫不顾及其他四处胡闹。

本来想劝他跟我一起出宫,顺便好好让他放松一下,但是他却不同意。

也罢,这个劳模的意志力太强,只怕我是说不过他只好放弃规劝,自行跟着弘昼等人前去祝贺兆佳福晋生辰。

清朝贵族的大喜之日大都安排在晚上举行宴会,自和兆佳福晋寒暄了许久,又是好不容易出宫,自带着巧儿便偷溜出了怡亲王府。

大街上人潮涌动,却远不及我第一次出府时的新鲜,正四处张望却觉得人群中似有熟人。待我看清楚才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张琪之。

他自不远处一身银灰色暗花长袍,面色入春比起那日宫中相见时好看许多,他道,“好久不见、”。

闻言我道,“是啊,你怎么会在这?”。

张琪之见我如此问,一抹浅笑回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不想就遇见了你”。

我自站在一旁与他并肩而行,张琪之道,“相请不如偶遇,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见他邀请我,我宽慰道,“好啊”。

“君子如兰”,没有想到张琪之是带我来喝茶,只是这个茶社的名字有些别致,我道,“好别致,清雅的名字”。

张琪之一抹笑自头前带路上了二楼雅间,坐定后他道,“他们家泡茶的茶水是取自龙泉的泉水,烧水的木材是百年经年的花木。再加上每位茶都掺有独自的花香,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自观赏着这处地方,茶社虽不大但却是单独的二层小楼,清雅幽静。屋里还有许多我喜欢的兰花,倒是和茶社的名字很相像。

小二帮我们倒好了茶,张琪之挥臂摒退了所有人。

我道,“你好似很熟悉他们家的茶道,你常来吗?”。

张琪之回道,“偶尔几次”,“尝尝吧”。

北京城里不缺达官显贵所以吃食一向讲究,只是这味茶倒真的是独特,我道,“嗅觉精新极,尝知骨自轻,不过好像加了杏花”。

张琪之闻言一抹笑意,赞道,“好灵巧的舌头,这壶陇陌碾尘,可是他们家的镇店之宝”。

陇陌碾尘??我道,“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

张琪之闻言深看了看我,随即说道,“正是这两句”。

我微楞,这两句话怎么听都是别有用意?我不愿多想,低眉品茶问道,“裕和他们可好?”。

张琪之闻言并未深究我,回道,“有我照顾你且安心”。

我细品着茶,心中沉浮不定只觉得酸酸的,回道,“我知道有你照顾已是安全,只是我心里放不下也是真的”。

张琪之回道,“你在宫里一切不便,我知道的”。

听这话,我特意向他看去,他虽不如一开始气我没有原则再次回到胤?身边,但是他的心思太重,一般人怕是猜不透他,我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张琪之闻言细看着我道,“自你拒绝我的那日起,我已然明白你的心意,眼下知道你安好我也就安心了,或许他才是你真正的归宿,若是他能让你过的好,我又有何不开心的?”。

我刚想回话,只见张琪之眸中一暗,我自向窗口望去却发现胤?与胤祥两人正并肩立在窗下。

我微楞不知道胤?今天会出来?忙的起身。

胤?面色冷淡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什么不开心,张琪之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不和胤祥他们见礼,起身稍顿了顿首而已。

我还未真正反映过来,胤?两人已然进了屋子,只听胤祥打趣嘲弄道,“四哥,咱们来的不巧了”。

胤?面色平平没有回话,自率先入座,我道,“福晋生辰你怎么不在府中陪她?”。

这个该死的胤祥竟然回道,“莫不是你不想我们来?”。

听着他的话,真的想掐死他。瞪他一眼他却笑得更开心。只是胤?似有似无的紧盯着我看,让我心里暗暗紧张起来。

这三人本就是死对头,如今又是这样的见面方式,各自不说话干瞪眼的情景真是尴尬。

好不容易胤?提言回怡亲王府这才算是搬走了我心头的大石头。

兆佳福晋的生辰,只是请了与十三爷交情还算过得去的一众兄弟,欢欢喜喜恼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回宫休息。

我与胤?同坐一辆马车,心里还是很安慰的。只是胤?一直板着脸让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本无意惹他不高兴的,我主动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道,“若是有气只管说出来,何苦憋着”。

胤?闻言,盯着我道,“我不喜欢你和他单独见面”。

他的语气不是冷怒,而是略带微微醋意,闻言我倚在他怀中道,“今天是偶然遇上,绝非有意安排”。

他环过我的身子,深叹一声没有了下。

经过与张琪之偶遇让胤?心里不痛快那日起,我一直在想做什么事情能够弥补,今日终于有幸做好了一道点心。

那就是现代人最爱的西式糕点,提拉米苏,虽然在古代没有打蛋器,但是有巧儿与双喜的帮忙倒是也事半功倍。

知道胤?就快回来,特意让巧儿去冷库拿来了我的心意。我自一旁在提拉米苏上稍撒了些玫瑰花末,觉得胤?应该会喜欢。

谁知端给胤?,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什么?”。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盯着点心看,我笑他道,“提拉米苏”。

胤?微楞,“什么苏?”。

见他这样问,我字正腔圆道,“提拉米苏啊”。

胤?闻言尝了一口放下手中的调羹道,“好古怪的名字”,“不过味道不错”。

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是很喜欢的,我傲娇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胤?闻言嗔我一眼道,“知道用心就好”。

见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我道,“那它还有另一个别有用心的名字,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胤?奇怪道,“什么?”。

我真切道,“就是?想念我的意思”。

胤?闻言细盯着我看,他眸中炙热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眉一瞬间,胤?道,“如此娇羞,莫不是故意引诱我?”。

他笑着,好久没有的笑容自他面上而来,我道,“我答应你,我们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想听他叫你阿玛唤我额娘,我想让他弥补失去的曾经”。

胤?盯着我看,仿佛对我刚刚的话并未真的听进去,我怪道,“你不同意??”。

闻言只见他满眼宠溺道,“此生之幸,夫复何求?”。

第五十六章 寿皇殿

由花海暖春走进盛夏墨绿,一转眼我竟然从抗拒换做不舍得离开这紫禁城已经是那么久了。回想当日因为思念的事情,那样彼此伤害到如今彼此不离不弃,这过程虽然心酸,可是却在心里从未闪过一丝后悔。

眼下又是中秋临近,月亮虽不是真正的圆,但是今夜月明风清,繁星似锦。微风拂过阵阵桂花香清淡浓郁似有似无,神秘而惬意。

我自廊下转至桂花树下,想着趁着花季不如花开堪折直须折,做些点心哄弘历他们开心也是好的。

只听到身后的胤祥打趣道,“怎么这么晚不歇着,等我皇兄吗??”。

闻言我自转身,看着胤祥一脸的嘲弄眉眼俱笑,我嗔怪道,“嘴上功夫越发了不得了”。

他自廊下一脸笑意向我而来,许是天黑我看不清他的摸样,待他走进他发现他虽眉眼俱笑但是低眉间尽是忧愁,我道,“是有心事吗?”。

胤祥自桂花树上摘下一支桂花,把玩着叹道,“十四弟如今虽然已经到了寿皇殿,但是心性不改,整日的写些泄愤歪诗甚至不惜大口破骂四哥,这些事情,四哥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不开心,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如今却还不如?”。

胤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已经心知肚明,胤?与胤?的心结岂是一朝一夕的?我心意已决道,“十三爷,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胤祥微楞,看了看我问,“什么事情?”。

“我虽未真的接触过十四,但是对于他并不陌生,之前得永和宫也算有过几面之缘的。如今他好容易回宫,我想见见他”。

他一惊“这可不行,如果四哥知道???”。

知道他不会同意我道,“你只管带我去不告诉他就是了,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了”。

胤祥知道我的用意,回道,“十四弟是个倔牛,如今又在气头上,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是不是浑水去了才知道,再说了德妃娘娘厚此薄彼惯了,只怕十四还未真的听过真话是什么”

“但是如今大局已定,成王败寇,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我句句真心只怕胤祥已经找不到拒绝我的理由,稍思忖道,“好,我就带你去”。

次日一早我由胤祥亲自护送前往寿皇殿,而寿皇殿布局严谨,庄肃堂皇自成一体,怕是普通老百姓也只是知道自家祠堂要威肃却不知也会如此富丽堂皇。

寿皇殿的西偏殿是兴庆阁,据说眼下胤?就居住在那里。胤?眼下白手起居兴庆阁,所以除了一个贴身太监伺候再也见不到旁人。

他见到我时没有任何惊讶,倒是一脸嘲讽并未把我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自顾喝茶。

他这样傲娇也是应该的谁让他是风靡一时的大将军王呢?我还未接受胤?册封本该给他行礼的,我道,“王爷吉祥”。

他闻言冷笑道,“你见过我这样的王爷?起来吧”。

我起身与他还未开口他轻蔑似的道,“我这没有好茶伺候,怕是你这样的金贵身子喝不惯就不伺候了”。

“王爷家的茶虽不明贵却着一份安逸,我怎么喝不得???”。

他微楞许是不知道我会这样说,微撇我一眼他却随即释然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久未见王爷本来就是来闲话家常的,不知王爷进来可好?”。他听闻我这样问,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来,回道“我有什么不好的吗?倒也难得你还来看我?”。

话至此处他冷哼道,“只是我也难得惬意一身轻,只怕有些人要伤心了”。

闻言我只觉得心中无奈他和胤?这样的兄弟情义到底算什么?只怕彼此心里都巴不得这辈子不认识才好。

“不知王爷可被兄弟伤过??”。

他听我这样问睨我一眼道,“哼,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没想到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见他如此,我道,“王爷若是这样认为,兰轩倒也不否认,只是不知王爷能否回答兰轩几个问题?”。

他不屑的说道“什么问题,说吧”.

我看着他问道“在王爷心里除了八爷之外可还有旁人?”。

他微楞,紧盯着我道“在你心里除了了胤?可还有别人?”。

不曾想他会这样问,不过这话倒也难不住我的,我道,“我们之间的相互在乎的,仅在于彼此只会专注一个人,会在乎包容他,对别人却做不到”。

胤?闻言低眉不再理我,我接道,“所以即使八爷伤害十三你也不会在乎,因为你心里没有他。但是十三若是反过来伤了八爷等人,怕你不会轻易放了他,这就是你对八爷和十三爷他们的态度区别”。

胤?面色黯淡许多,盯着窗外道,“自小我与八哥一起长大自然亲近,很多事情都是八哥设法维护,但是四哥做事情太过决绝,如果不是四哥,八哥九哥又怎么惨死?”。

他气急了怒瞪着我,我道,“那么你可曾知道,你四哥为你们做的事情?”。

因为闻言砰地一声手掌拍在桌子上道,“他何时为我们做过什么,出了打压就是陷害,哪里为我们兄弟操过心?”。

见他话至此处怒目圆睁,我道,“曾经你们设计陷害四爷,但是不曾想这件事最后却害了十三爷,一个大好男儿的十年就这样没了,你们又何曾为他想过,你知道你的手足会疼,为什么不会为十三爷痛”。

“我相信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却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四爷登基,不计前嫌,封了八爷为亲王,但是你们又做了什么,散播谣言说四爷绞召得位,甚至联合八旗旗主上殿逼宫,挑唆弘时正当太子,十四爷,你可曾为你四哥心痛过,你可是他的亲哥哥”。

胤?闻言争道,“可是如果是我,或是八哥登基我们兄弟的下场就不会这样的惨痛”。

“是吗?如果八爷登基,他会轻饶了四爷吗?”。

闻言他面色微征,我道,“十四爷,在你心里你记恨你四哥,到底是因为他打压了你八哥,还是因为你没有登上皇位”。

闻言他惊愕的盯着我看,我又问道“为什么八爷他们都去了,而你却还在这里安然无恙?”。

胤?稍有放下盛怒,幽幽道,“他是怕额娘怪罪吧?”。我只觉得好笑,问道,“是吗?原来四爷在你心里没有半点好处?查处八爷府时,四爷只让与八爷向来交好弘时过去,为的只是给弘旺留些财产留条后路,但是最后你们还是让他是失望了,论谁对得起谁,也是十四爷你先对不起四爷的”。

他忙得问道“我何时对不起他”。

“你夺走了他的母爱,如果没有你德妃又怎么会把四爷送走”。

他又是一愣,我道“四爷从小不在自己的亲生母亲身边,你这个做弟弟的分担了他的爱,不但不安慰,反而去联合别人一起对付自己的亲哥哥,你对外可是说的过去”。

他一时无语我说道,“十四爷,其实四爷心里是记挂着你的,如果不是记挂怎么会让你在这里好生待着,他是为了保全你,保全你们最后的兄弟情谊”。

“你怪他害你的兄弟各自落魄,可是我以为十爷虽然是在幽禁,但是过的应该也不错,你和十爷并不是主谋,能得到这样的宽容已是难得”。

“而九爷向来有毒蛇老九的名称,他做了什么就算我不明说你也明白的”。

他眉头紧缩坐在一处低眉不再说话,我道,“十四爷,我只希望你为了死去的八爷九爷好好活着,为了活着的人好好珍惜自己,不要再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了”。

他不再与我抬扛,倒让我觉得心里有些愧疚,我道,“兰轩一切肺腑之言,还希望十四爷能好自斟酌”。

他不说话,我也不想再多呆,起身道,“兰轩告辞了”。

我自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脸微怒不怒满面踌躇眉头紧缩的胤?坐在那里。

自寿皇殿出来,坐上马车,听着马蹄声哒哒的清脆声,心里安慰许多,胤祥一面观察我的神色,一面道,“他说了什么吗?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只不过怜惜胤?从大将军王一下落寞有些不习惯,我道,“他只不过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我想过了今日他不会再那么冲动了”。胤祥闻言没有多说抬眉看向车外,我看着他道,“你恨过他们吗?”。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问,胤祥有些不解,遂道,“说从没恨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大局已定成王败寇那些事,早已不存在谁恨谁了”。

我道,“你们兄弟几个争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莫过于放不下自己的身份,若是能看淡些该有多好”。

胤祥闻言深看着我道,“你也不必再为这些事情伤怀,若是四哥知道会不开心的”。

我摘掉胤祥的意思,欣慰道,“我的心思他都明白”。

“兰轩,我总觉得你和这紫禁城里的格格小姐很不同,能懂四哥的只有你”。

“没有不同,只是我看的太明白而愿意”。

胤祥闻言叹道,“我想着劝你好好接受眼下,不过听你这样说,我想我也不必在费口舌,你以全然明白,可见四哥要幸福了”。

他面色淡淡,一抹轻笑自脸颊而来,我只觉得我们现在就挺好,回道,“我们都要幸福才是真的”。

“会的”胤祥自回答这两个字没有在说话,彼此心照不宣向车外看去。路过紫禁城的美丽景色,那些伤人的,感伤的都已从车窗外飘向了远方。

第五十七章 弘历出差

几个小孩这几日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终日见不着,养心殿这会子都到中午了,也不见人出来?

看来,他们今日要忙到很晚了,因为自己本就不愿意参与朝中的事情,所以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我是不会踏进养心殿的。

如此也就养成了他在养心殿忙,我就在养心殿等着的习惯。

日日不过午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今日看来是要很晚了,既然如此索性出去溜达一圈。

已过中秋没有花红绿柳只有郁郁葱葱,金黄色的桂花如米粒大小仿佛是这墨绿丛中一点镶金的修饰,当真是美景。

再加上桂花十里飘香,还未走进只觉得香气弥漫。

“姨娘”

以为大家都在养心殿,没有想到弘历会在身后,见他一身葱白色衣衫湖水绿的影沙长袍,我很奇怪他怎么一身便服,“起来吧,你不在养心殿,怎么到这来了?”。

弘历闻言一脸暖笑,回道,“远远的看见姨娘所以来请个安,要不然就得等上好久才能给姨娘请安了”。

我微愣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弘历见我一脸茫然,笑回道,“姨娘还不知道,皇阿玛,派我出宫巡视,过几天就走,估摸着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要出宫,这可是大事忙的问道“什么时候动身啊”。

弘历道“月初就走”。

没有想到胤?会让弘历出宫巡视?“这么着急??去的地方可安全,都有谁跟着”。

弘历见我连连发问,笑道,“去江南一代,姨娘就放心吧皇阿玛会派人好好保护我的”。

我记得野史中曾经记载弘时派人在宫外刺杀弘历,这件事不会是发生在这一次弘历出宫吧??

我道,“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一路上要多多小心才是”。

弘历闻言安慰我道,“姨娘就放心吧,我可是会武功的不会有事的”。

看着他在我面前比划,笑他还跟个孩子似的,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若是真的在这次出宫的时候出了事?怕是我不能心安,不管他这次会不会遇刺我都要提前给他安排一下才好。

“今晚来养心殿用膳吧,我把弘昼弘晓都叫来,全当是给你践行”。

弘历一听这话倒是很高兴,“好啊,多谢姨娘”。

看着弘历笑如暖春心里闷闷的,不知道他日后明白过来弘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心态还能这样随和,笑得还能这样暖?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弘昼,弘晓,允秘一下学堂就已经赶了过来,弘昼是个喜爱热闹的进门就开始嚷嚷“姨娘今天好兴致,要请我们吃饭?”。

允密自来面色清淡惯了,自进了屋子就坐在一处自娱自乐,弘晓这个小可爱忍不住说道“姑姑,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哥哥和叔叔都在”。看着他的可爱模样我笑着说道“你弘历哥哥要出远门,姑姑想给他讨个吉利,所以就把你们都叫来了,待会弘晓要给弘历哥哥多说些吉利话才是,知不知道?”。

弘晓自开心道,“知道了姑姑”。

允密放下茶杯对我说道,“四嫂你的心思是越来越细致了,这件事你也想的到”。

他虽面色正经但是这个话怎么听都不正经,我嗔怪道,“你这个当小叔叔的,在这当务之急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啊”。

允密闻言举手投降道,“还来了个讨礼的,我可没有,今日只负责吃饭”。

见他如此,我道,“真是小家子气”。

他闻言笑睨我一眼不再与我争执,弘昼倒是说道“姨娘,四哥过几日才走呢,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摆宴?”。

我说道“到时候哪里还轮得到我,所以今日我先开个先河”。

允密闻言不甘示弱,嗔怪道,“自己得了便宜又卖乖,只怕想让弘历记得你的好才是真的?”。

没有想到这个面色清淡之人说话话来,这么不着调,我刚想反驳,胤?带着胤祥等人已经到了近前。

各自请安完毕,胤祥道,“兰轩,你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觑啊,难得我们这么齐全的阵势”。

话至此处一贯严谨的胤?又说道“今日倒是托了你的光,平日里朕想召开的会议也不见得有这么多的人”。

一行人笑颜开怀,我道,“今日不同往日,你们还真是会计较”。

各自入座没有想到一直对我冷淡的弘时今日会主动关心我来,“几日不见姨娘,今日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没有休息好?”。

闻言我道,“没什么大碍”。

弘时见状轻笑道“那就好”。

本想着如何开口提示胤?多派人手保护弘历,但是如今看着这一屋子人心里倒是有底了。

只听胤?道“难得今日这么多人,用膳吧”,胤?一声令下,大家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看着大家一团和气,我各自扫了一圈他们每一个人,胤祥是绝不会离开胤?的,而弘昼与胤禄他们虽贵为皇子王爷但是一身书卷尚不懂舞动弄剑。

允密还小只怕旁人保护他还差不多?

若是我主张弘时虽弘历一起去,或许他会因此有所收敛。若是能够有胤礼随行监督只怕再好不过。

我正盯着他们看,胤禄微抬头睨我一眼好似有些不懂我在看什么,好容易抓住机会我示意他待会帮我说话,他好似懂我的意思,笑了笑夹了道菜放在允秘的盘子里。

因为弘晓最小所以坐早我的身边,我看着弘晓说道“弘晓,你不是要给你弘历哥哥说吉祥话吗?开始吧”。

弘晓乐呵呵的放下筷子双手抱于胸前小大人的摸样说道,“弘晓愿弘历哥哥这次出门一切顺心,马到成功”。

弘历闻言笑容铺满脸颊,“知道了,哥哥一定会的,多谢弘晓”。

话匣子被打开弘昼又说道“四哥,这次出门一定要小心,主意安全才是”。

弘历闻言与弘昼相敬了杯酒道,“多谢五弟,放心吧”。

弘时略显尴尬的微看了看眼胤?还未开口,我道,“弘历这次出门都有谁跟着啊”。

胤?闻言回道,“本就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没有那么多人跟着”。

允秘道“弘历这次是要去江南吗?”。

弘历忙的回道“是啊”。

这话越说越远,我忙的截道“虽然不是大的差事,但是弘历毕竟是皇子,再加上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应该派个得力的人监督他保护他才是”。

胤?大概不知道我会这么说,微微一愣,弘历忙说道“姨娘放心吧,弘历会注意的”。

胤禄见状微微笑道,“兰轩的说法倒也贴切,这件事我们倒是没有想到”。

胤?闻言稍思忖连连点头,我一看有戏,忙道,“十七爷智勇双全又是习武之人,平日里跟皇上也是贴心,不如就让十七爷随着去吧”。

胤祥还未等胤?开口笑说道“智勇双全?平日里怎么没有听你夸过十七弟?”。

我笑着说道“虽然有十七爷,但是我想三阿哥与四阿哥同为皇子若是能一起去,旁人会说他们兄弟其利断金,只怕会事半功倍”。

这话说的胤祥一愣,我忙的给胤禄使眼色,他才说道“皇兄,我觉得兰轩说的有道理,这是弘历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倒也疏忽了,这次兰轩既然提出来了,不如就让弘时与十七弟一起去,也好让咱们多一份安心”。

胤?闻言略向胤祥看去,胤祥道,“即是这样,不知十七弟可有异议?”。

我忙道,“十七爷为人仗义,对待子侄都是极好的,想来不会拒绝的”。

胤?闻言顿首赞同,向弘历说道,“既然如此就派你十七叔与你通行,至于弘时也随着一起去见见世面”,闻言弘时与弘历忙的起身说道“儿臣明白了”。

闻言我心里总算输了口气,有胤礼在定会保护好弘历的,不管如何先安排一个是一个。

只不过弘时落座后有意无意的向我看来,他面色虽没有异样,但是以他的聪明想来也能明白我的用意。

弘历以出发数日,没有什么消息想来就是好消息了。

正欣慰没有我想的那么不靠谱,弘晓慌里慌张的自外头去跑了过来“姑姑,姑姑”。

见他如此,我道“越发风魔了,怎么了?”。

他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却说道“姑姑做的点心极好,若是我想吃,是不是姑姑以后每天都会给我做?”。

见他一味的长着吃心,我宠溺道,“那是自然”。

闻言弘晓本来撅着小嘴的马上变得乐开怀“哦,姑姑真好,哼,看弘昼哥哥以后还敢不敢说姑姑最疼他?”。

原来是弘昼的事情,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都多大了还跟弘晓争宠?“好了,姑姑最疼弘晓了,走吧,姑姑给你洗把脸去找皇伯伯”。

自西暖阁出来,弘晓一路小跑我还未真的出了西暖阁的大门,想来他已经到了养心殿?心下嘲笑他风风火火一点也不像胤祥的沉稳性子,却不想便与胤祥碰了个正面。

“我说弘晓怎么越来越不乐意与我亲近,原来都是你宠坏了他”。

闻言我笑他不正经他笑我理亏,返回西暖阁亲自给他沏茶,只听胤祥道,“兰轩,弘时这次随着弘历去江南,你都是打哪来的主意?”。

我忙的说道“哪有什么主意,弘历第一次出远门,你们这些叔叔放心,我可不放心”。

胤祥接过我手里的茶水,“弘历也不小了,该让他自己独立一下”。

话至此处还未有什么不正常,只是没有想到胤祥会问道“只是你故意让弘时跟着,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闻言我微楞,这个十三心思缜密真是气人??我道,“我能知道些什么?难不成十三爷你不希望他们兄弟齐心??”,“再说了弘历再怎么着,也是头一回出门,怎么的也得有个贴心的人保护不是?”。

十三爷放下茶杯盯着我道“那怎么就是十七弟呢?”。

“十七爷机智,又是习武之人,平日也跟咱们掏心掏费,他不适合,谁适合啊?”。

胤祥闻言略有所思的笑回道,“十七弟可是说了,难得你夸他一回,结果还是给他一个这么艰巨的任务”。

见他如此我只好装傻充愣,我道,“十七爷得感谢我才是,都说江南的美女最多,这次出去,他可是要一饱眼福了”。

胤祥闻言还好没有在追究旁的,嘲弄我道,“这话,你怎么不当着十七弟的面说?”。

“我两虽打小在一起,但是这话我也得敢当他面说啊,谁让他是胤礼呢??”,胤祥闻言笑我不正经不再说话。

弘晓估摸着玩累了,看着他蔫吧蔫吧的没个精神,便让他随着嬷嬷去休息。

端坐在西暖阁想起今日胤祥问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他问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莫不是真的有传言已经流出,那他为什么不制止我当时推荐弘时呢?莫不是他也想试探弘时不成?“想什么呢?”,闻言吓我一跳,回眸发现是胤禄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没想什么,养心殿那边忙完了吗?”。

胤禄闻言与我并坐,神看我一眼道,“嗯,忙的差不多了,我有一事不明,所以来问问你”。

我一惊忙的问道“什么事情?”,十六爷看着我说道“你为什么要让十七弟与弘时跟着弘历呢?”。

原来他也看出我故意要弘时与胤礼跟着弘历了,我不好直说但是也不想瞒他,回道,“我只是想多个人保护弘历”。

“是吗?”,他的疑问让我一愣,我还未明天他什么意思,只听胤禄道,“兰轩,我不希望你故意隐瞒我”。

闻言我心中唏嘘不已,莫不是真的有我不知道的什么内幕??我道,“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可不可靠,所以也只是尽力的找个可靠的人来保护他罢了”。

胤禄紧盯着我道,“你的意思是???”。

“嗯”,我点着头示意他的猜测是对的。

胤禄闻言微怒道,“那你为什么不跟皇兄明说,这样我们好做十足的把握”。

我又说道“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野史所阐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所以只是猜测”。

他眉头紧缩,思虑半响许是觉得我说的有理,幽幽道“既然如此,还希望十七弟可以不负所托才是”。

闻言我口不择言宽慰他道,“放心吧,弘历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微楞紧盯着我不放,我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不是在向他表示弘历的以后??

我只觉得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直视他。

而胤禄好似知道我的掩饰,拿起茶碗徐道,“弘历很聪明想必也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

闻言我心中也算释然,他没有追根究底是我难得遇到十六爷这样的知己,也许这就是我一直信他的原因吧。

第五十八章 圈套

自弘历走后风平浪静,总觉得这样的安静的有些让人无法接受?我在宫中急切想知道弘历在外头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我正想着怎么想个法子向胤?去打听打听这件事,不想胤祥拖着一身疲倦从外面而来。

我见他面色疲倦,眉头深锁,我不解道“怎么了?你看上去很疲惫??”。

胤祥闻言抬眉紧盯着我看,平日里玩笑惯了,乍一见他这样,我心中阵阵冷意,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担忧道,“你怎么这样看我?”。

“弘历出事了”。

我一直以为若真的验证了弘历被行刺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但是没有想到此话一出,仿佛晴天霹雳我自椅子上噌的站起,“真的??”,“那?十七爷呢?”。

“皇兄下旨,已经让他们回京,还有??”。

自从胤祥说出弘历出事之后,我一直紧盯着他不敢放过他任何的面部表情,没有想到他话至此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痛了心,我急切道,“还有什么???”。

胤祥闻言低眉满眼失望道,“弘时上书,弘历榆林被刺杀之事与十七弟有关”。

提到弘时,我忍不住拍桌怒骂道,“混账”。

胤祥见状安抚我坐下,说道,“他言之凿凿人证物证俱在,只待回宫之后坦然真相”。

闻言我气不打一处来,“人证物证?”,“只怕人证物证凭空捏造,陷害忠良”。

胤祥目不转睛紧盯着我,字正腔圆道,“兰轩,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十七弟与弘时同行?”。

他这话问的蹊跷,若不是我安排十七跟随?看来是我自作聪明,被人利用了?我愧疚道,“我?我只是想保护他”。

胤祥闻言幽幽道,“榆林刺杀一事牵扯众多绝非你能所想,你若是不能说明白为什么你要让十七跟随,只怕连你自己也要遭殃”。

“十七弟如今背负的不只是刺杀弘历这样简单的罪名,弘时等人在郡王府中搜集出大量密函与账簿,你可知均与塞斯黑,阿奇那有关??”。

塞斯黑?没有想到竟然会扯出这些事情来?旁的还好?怎么会车上胤?等人呢?我认为保护弘历就好,没有想到忍心险恶到这种地步?

子侄之间的情意反过来是这样的不堪?我无力道,“怎么会这样?”。

看着胤祥一脸自若他虽痛心可是并未慌乱,我心中明白几分,扯着他的衣袖道,“他们早回来了是不是??”。

胤祥见状坦言道,“没错”,“皇兄不让你知道,一是怕你被牵扯,二是怕你意气用事伤了彼此的和气”。

若他们回来,亦或是出事之后如果我不是从旁人那知晓,那么胤禄也一定想方设法告诉我的。

我思忖半响,阵阵凉意自背后袭来“这几日怎么都不见庄亲王?十六爷呢?”。

胤祥自知瞒不了我,深看我一看便望向他处,“十六弟与十七弟的关系向来密切,此事他怎么又会轻易脱身,更何况是你们两个一起推荐的十七弟”。

原来如此,好一个一箭双雕?若是要陷害只怕不只有他两?我怒道,“还有谁?到底还有谁?”。

胤祥闻言细看着我,稍迟疑道,“你心里应该清楚张琪之是谁的人”。

张琪之?张琪之早已退出官场此事怎么会将他牵扯进来?莫不是还有什么旁的隐情??

我道,“那皇上怎么说?难不成这一切都信了弘时一个人的鬼话?”。

胤祥回道,“什么都好说,只是眼下牵扯了塞斯黑等人只怕这罪名不是那么好推脱的”。

话至此处我再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我不去跟胤?交涉,只怕他会误信谗言?

起身要向走,胤祥腾的起身拦道,“你去哪??”。

我直言道,“我要找胤?说清楚”。

胤祥闻言眉头紧锁微怒道,“你以为这件事是你随便跪一跪求个情就可以了结的吗?”。

“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吧?”。

胤祥安抚我道,“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务必保全你自身,若是你这样冲动去找皇兄评理,只是事倍功半”。

“我和张廷玉两人会极力保护十七弟他们的”。

不提张廷玉还好?提起张廷玉我却觉得张琪之这次在劫难逃,我道,“那张琪之呢?我相信以张廷玉的为人他势必会避嫌,那么你还会帮他吗?”。

胤祥闻言深看着我道,“张琪之的身份特殊,我就怕你为了他激怒了皇兄”。

“他们各自尚未收监,此事还有转回的余地,你放心我也会帮他的”。

听着胤祥的话,好似有些道理?若是我因为张琪之与胤?翻了脸岂不是正中弘时的圈套?

胤祥见我稍有松懈不再执拗不放,又道,“还有你答应我,不要去看望弘历”。

我微楞,不解的问,“为什么?”。

胤祥见状说道,“他们几个秘密回宫,没有几个知道,你若是看去被人知道即使有我给你证明只怕也难逃悠悠之口”。原来我一不小心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才是最可怕的,我无力回应,“我知道了”。

胤祥见状见状不再多言,或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他们不想要子侄重走自己的路,可是偏偏还是发生了。

而弘时陷害胤礼与胤禄轻而易举,若是想扳倒胤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到时候应该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不过?这些事?为何要牵扯张琪之呢?他到底想什么?

晚间用过膳终于等回了胤?,只是他的疲惫与失落却在我面前掩饰的一干二净

我心中不舍得他这样,更不愿意他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见他还端坐在一旁看折子心中微疼,倚在他肩头觉得这样才能真正安逸。

胤?见状环过我的身子,宠溺道,“怎么了??”。

听着他的心跳,我仿佛能看到自己就在他心里,忍不住轻抚着他的心,我道,“我想和你一起一片扁舟,我一点都不喜欢紫禁城里的勾心斗角”。

胤?闻言微楞片刻全然明白,问道,“十三弟告诉你了”。

我微点头说是,虽然他是一声轻叹。可是我倚在他怀中只觉得这声叹息是从心里发出一声落寞和心寒。

我道,“你会杀了他们吗?”。

胤?回望着我,道“虽然证据确凿,罪不可赦,但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好吗?”。

我忧心道,“我只怕奸人得逞害我们不能安心度日”。

胤?见状紧了紧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深情款款看着我,道,“我只能答应你,不求心安但求问心无愧”。

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我还能向他要什么呢?我诚意道,“谢谢”。

他自落下一吻,将我紧环在怀里,这一刻我仿佛什么也不愿多想,只求这一份安逸就好。

特意向胤?求了恩典,躲过所有人的眼睛终于还是来到弘历的住处。

只是看到弘历面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弘历”。

弘历闻言大吃一惊,“姨娘,你怎么来了?”。

弘历受伤后人也变得清瘦苍白,我细看着他的面色,说道,“知道你受了伤心里放不下”。

弘历闻言微抬起胳膊,说道,“姨娘放心吧,好在只是伤了皮肉不打紧的”。

虽言他道是轻伤,只是裹得厚厚的纱布处却还渗出鲜红的血,却刺得人眼疼。想来弘历肯定是伤的也不轻。

我自安慰他许久,忍不住道,“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吗?”。

弘历微顿首道,“当时我和十七叔等人路过榆林,三哥提醒过榆林处土匪横行。”。

“我和十七叔本来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谁知刚踏入榆林便有一个蒙面黑衣人从树上窜了下来”。

“若不是十七叔反应快,只怕我就没命了”。

弘时提醒?他虽然已经成年,宫外也有府邸,但是榆林与京中相差千里,他怎么会知道榆林有土匪?我心中疑问,问道,“后来呢?”。

弘历回忆道,“后来宫中的侍卫与蒙面人僵持许久,不知怎么的黑衣人便吐血而亡,临死前说自己在行动之前喝了,不成功便成仁”。

“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话至此处弘历稍有停顿,略显不解道,“他临死前紧握拳头,三哥说有蹊跷,派人打开他的手心,竟然发现杀手手心处有个礼字”。

原来如此,想来物证?难不成就是个礼字??我道“然后呢??”。

“后来我们回到驿站,我找三哥让他隐瞒杀手手心那个礼字的事情,可是三哥不肯,我两争执许久,后来是十七叔执意上书告诉皇阿玛的”。

话至此处我大吃一惊,是十七?“你十七叔自己上书的”。

弘历道,“是,十七叔上乘之后,三哥便催我等即刻回京,说是皇阿玛的意思”。

“回来之后没多久,皇阿玛下旨清查果郡王府,便搜出了那些东西”。

原来如此,只怕十七据理力争说要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就已经走进了弘时的圈套?好一个李代桃僵?

“搜查王府的时候你在吗?”。

弘历道,“三哥说我伤了身子,便一人前去了”。

闻言我只觉得哪里不对??忽的想起,我问道,“弘昼呢?”。

弘历直言,“当时五弟并不在宫中”。

我心中略有主意,想来弘时也是不放心搜查果郡王府弘昼在场的,以弘昼的性子只怕与弘时纠缠他也不容易得手?

弘历道,“姨娘,我是不会相信十七叔是坏人的”。

看着他被包裹严实的伤口,还有整个人憔悴的样子,我不忍心再说其他,安慰道,“你十七叔为人光明磊落,咱们都知道,我相信你皇阿玛会还他清白的”。

弘历闻言连忙点头,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只是以弘历的聪明他到底想不想的到此事与弘时有关呢?

他和我陈述被刺杀一事时一口一句三哥,只怕日后得知真相,这句三哥会是他此生心里最大的痛处。

第五十九章 失去心智

事出那么多日,宫中竟然如此安静。只不过我自姐姐处回来时,却遭遇有史以来最鄙夷的眼光,他们怎么都这样看我呢?

刚踏入西暖阁,巧儿便急步向我走来,“格格,小顺子来催格格很多次了,格格快去吧”,。小顺子催我?胤?一般没有特别的事情从不召我去养心殿的。我不解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闻言巧儿面色微变,欲言又止道,“奴,奴才也不知道”。

不愿猜测她这样的表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自回身向养心殿而去。

踏进养心殿,竟然发现养心殿外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雷打不动立在廊下等吩咐的高无庸也不在?

莫不是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找我??”本来心中虽然疑虑但是平静还是有的,但是我自踏进正殿,却看不懂里面这是什么架势?

只见一个身着简朴的妇人额头点地的跪在一处,一旁坐着胤祥还有一脸稍显得意的弘时。

而胤?还是一如既往端坐在龙椅处,只不过他的面色仿佛空风暴雨即将来临的黑暗,眸中像是蓄势待发的闷雷闪电般犀利让人不敢直视。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自向胤祥望去,他却睨我一眼满面惊诧未定。我还未开口,弘时起身道,“姨娘,姨娘在宫中时日多了,只怕连宫外的朋友也不记得了,今天找姨娘来,就是想让姨娘叙叙旧”。

话至此处他向那一旁跪着的妇人吩咐道,“抬起头来,看清楚是不是她?”。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自向胤?看去,会上的却是胤?满眼的犀利和寒冷。只见那妇人微抬起头,稍撇我一眼却不敢与我直视,慌乱道,“是,是,就是这位姑娘”。

她虽微抬头可是这熟悉的面孔我还是一眼认得出,是她?是张琪之别院的老嬷嬷?我惊诧道,“是你??”。

弘时闻言冷哼带着让人厌恶的笑,说道,“姨娘认得她啊?”,“这婆子说认识姨娘我还以为是故意说说哄人的”。

这老嬷嬷怎么会入宫?她的到来到底是和用意?我自不懂向胤祥望去,胤祥微蹙眉头还未开口。

胤?那边冷意袭来,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时闻言睨我一眼,胜券在握指着那妇人道,“是了,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妇人得到弘时的命令,额头点地,“当,当初姑娘离开王府,投奔我们公子”。

此话一出只觉得一股电流自胤?处将我击的粉碎,我怒斥道,“你胡说”。

那妇人闻言头也未抬辩解道,“奴才没有胡说,难道姑娘忘记多次来到张家别院都是奴才伺候的姑娘,还有那翠屋是我们公子赠送给裕老先生的”。

“姑娘难道忘记了是我们公子对姑娘百般照顾,日夜相陪?”。

这话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摊上这几日明明是要置我于死地?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是这样的”,我自向胤?解释。

只是我还未把话说完,只听弘时道,“皇阿玛看来此事已经澄清,看来姨娘在宫外??”。

弘时话说一半胤?沉闷闷,怒目圆睁斥道,“你们都先下去”。

胤祥闻言起身哀求道,“皇兄??”,胤祥话至此处只听啪的一声,胤?怒拍着桌子呵斥道,“退下”。

胤祥眉头紧蹙担忧的向我看来,还未细看弘时以提步离去,胤祥无奈还是走了。

此时此刻,养心殿内,只余下我和胤?两人,还有那一炉烧的正旺的熏香。

香烟袅袅,放佛天地间瞬息安静,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见胤?慢步走下龙椅,与我四目相对?

沉声中冷意悠悠,紧盯着我道,“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闻言我据理力争道,“当然不是”。

话至此处胤?怒吼道,“十三弟已经承认他在翠屋见过张琪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那是因为,因为”。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口舌如簧的自己一时间竟然语塞,只听胤?冷笑道,“怎么?这么难以启齿吗?”。

他眸中恨意渐浓,我只觉得身子轻颤着,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临盆前是遇见了张琪之,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差点跌入河里,是他救了我”。

胤?闻言满眼嘲弄,很不之所以道,“天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

弘时到底找来老嬷嬷是什么意思?扯上张琪之?莫不是要欲加之罪?我道,“什么意思??”。

胤?不顾一切只觉得他手中的力气极大,仿佛一个甩臂我会被他这样扔出紫禁城,他紧拽着我的衣领,怒道,“告诉我那个孩子,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闻言心中无数幻想的幸福瞬间碎了一地,也终于知道弘时的用意?原来他要陷害我与张琪之有染?我微怒瞪上“你?”。

可是我还能解释的清楚吗?只听胤?又道,“张琪之处处与我作对,你处处设法维护”。

“当初我只认为你与他解除婚约心有愧疚,如今看来,我已明了”,“既然舍不得何故还要沾惹上我?”。

他将我推向书案,哗啦啦一声书案上的奏折散了一地,他对我再无怜悯,我只觉得绝望,又觉得造化弄人,“你的意思?是说思念是别人的?对吗?”。

胤?闻言怒瞪着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死无对证了不是吗?”。

这话一出我只觉得昏天黑地再也看不清他的脸,“死无对证?”。

我只知道这四个字对我而言就像是撕裂我伤口的一把利刃。我努力让自己清醒,哀道“你杀了我吧”。

胤?听闻我的话,怒目圆睁道,“杀了你?你骗我骗的这样惨。杀你可以解我心头之恨吗?”。

“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的,没有想到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他信得过时便是不可多得,信不过时亦如草芥?

胤?怒气冲天从我身旁撂袍离去,他走时带走了一阵风,那阵风仿佛也卷走了我的心?

这一切来得突然,仿佛我还未真正了他已然消失不见。无心之人要怎么活?我苦撑着自己的空壳游荡在紫禁城中。

胤?不见了,孩子没了,朋友被我自作聪明送进囹圄。好像这一切都是我错,是的,错在我一人。

瞰袅亭这是紫禁城中最美的地方可是却在我眼里却满尽伤痕,我想若是我能得到一双翅膀,由此处落下,是不是就不会在痛苦

。只觉得身子向前倾斜,轻飘飘的,就在此时胤祥自身后大步而来“兰轩”,待我看清楚是他,已然落入他的怀中。

我只觉得他面上布满的心疼与惊慌是我见过的最面善的人,“孩子”。

胤祥在想开口跟我说什么我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已经睡去,耳边却依旧响起他慌乱的声音,“兰轩,兰轩”。

自瞰袅亭被胤祥救下后,兰轩已经睡了整整两日。

巧儿一直在身旁伺候,心中不停的劝解自己,格格是太累了,若是这一觉醒来就会没事。

刚过午时,巧儿自外头端着一碗清粥而来,只觉得鹅黄色的帷帐里人影浮动?

莫不是格格醒了?巧儿自放下清粥大步向床边走来,掀开帷帐时只见兰轩正坐在床头,巧儿喜道,“格格醒了”。

还未让巧儿高兴许久,只见兰轩眸中黯淡无光盯着龙床四处看,嘴里不时念叨,“孩子”。

巧儿心头一惊,只觉得凉意嗖嗖“格格再说什么呀?思念小主已经走了很久了”。

兰轩一听这话不依道,“不,你骗人”。

话音刚落只见兰轩已经掀起被褥四下寻找起来,“格格,格格要做什么?”。

兰轩四下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急道,“我的孩子呢?”,“是你,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巧儿只怕是吓傻了,“奴才,奴才没有”。

兰轩不理会她的面上的惊诧,自床另一端抱起枕头娇嗔道,“这不是我的孩子吗?”,“你干嘛哄我?”。

巧儿见状扑通跪倒,“格格,格格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奴才”。

兰轩此时已被迷了心智哪里还看得出旁人的担心与否,抱着枕头凑近巧儿傲娇道,“你听,她会叫我额娘”,“真的,你快听”。

兰轩抱着枕头在床上乐的自在,却把床下的巧儿哭的死去活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把好好的人给逼疯了?

这丫头打小与兰轩一起长大,若说心疼,除了皇后恐怕再也没有她心疼兰轩。

自从兰轩心智模糊不清后,巧儿又辞退了两个以前伺候兰轩日常生活的宫女,只留下双喜和自己伺候。

一来是怕旁人传出去格格心智不清被人笑话,二来也不见得她们会真心伺候。

连着数日不见胤?前来探望,怕是这次的事件对格格和皇上都是伤的极深,更何况格格现在心智不清若是皇上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巧儿坐在西暖阁外的长椅上满眼泪痕想着兰轩的过往一切,只觉得若有机会还是离开紫禁城比较好。

刚踏入西暖阁的偏殿,巧儿便看到兰轩如霜打的茄子趴在软榻上不说也不动。

巧儿略担忧伏在踏上望着兰轩关切道,“格格怎么了,不开心吗??”。

兰轩闻言眼泪巴巴的盯着巧儿,指着那日日抱在怀里的枕头道,“她不说话”。

巧儿闻言,再看看兰轩泪汪汪的双眼,忍不住也是泪眼婆弥,“小主累了,休息好了就会叫格格额娘”。

兰轩闻言脸上落寞尽去俏皮的盯着巧儿,惊奇道,“真的?”。

巧儿抹去双泪“嗯”额一声倚在兰轩身边,只觉得现在心疼到无以复加。

经过多日思考,总觉得兰轩住在西暖阁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出宫即使去了圆明园也是好的,宫中人心险恶,若是别有心人知道我家主子现下是这个状况只怕又要惹出事端?

巧儿主意已定,自养心门专等胤祥下朝。终于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怡亲王的样子忙的上前去请安。

胤祥见巧儿面色不好,关怀道,“巧儿”,“你怎么了?”,巧儿闻言忙的掩饰道,“奴才没事”。

胤祥闻言只怕是想兰轩与胤?事情出的突然,巧儿伤心也是有的,便没有多问,“兰轩呢?”。

巧儿回道,“格格歇着了”。

胤祥本来想去看望,但是听到巧儿这样说,只好说道,“你好好照顾她,我会想法子帮她,你且让她放宽心”。

巧儿闻言,主意已定拦住要走的胤祥,“王爷”,“奴才求王爷给我家格格求个情,求皇上准许格格去圆明园生活,如今他们相见不如不见,倒不如彼此”。

话至此处只怕胤祥心里也很明白巧儿话里的意思,应道“我明白,你带着她去吧,我回头会跟皇兄说的”。巧儿闻言喜道,“谢谢王爷”。

西暖阁双喜帮助兰轩收拾行李,只是怡亲王向来能猜准皇上的意思,莫不是?双喜忍不住道,“巧儿姐姐,王爷真的准了咱们去圆明园?”。

巧儿闻言回道,“是啊”,不过转念又想双喜今年不过十三四岁让她帮助自己照顾格格实在有点强人所难,想到此处心中难过,哽咽道,“双喜,如今格格变成这个样子,你如果不想跟去圆明园伺候就留在宫里吧”。

双喜闻言,知道巧儿误会自己了,说道,“姐姐说什么呢?格格对我好,在这个时候我是不会抛弃她的”。巧儿闻言,很是感激道,“谢谢”。

两人耳鬓厮磨说的起劲,却不知兰轩在后面蹑手蹑脚的以到近前,伸出脑袋俏皮道,“你们在说什么?”。

闻言巧儿惊了一跳,转身安慰道,“咱们今天出宫,格格要一切都听我的”。

兰轩虽不懂什么是出宫,但是不忘问道,“那宝宝也去吗?”。

巧儿见兰轩紧紧抱着怀中的抱枕,心中苦楚眼含热泪道,“是啊”。

兰轩见状不敢多说,连连点头,“那我听话”。

第六十章 景熏园

圆明园,景熏园

景熏园幽静极致虽然距离勤政殿远到没有几个人知晓,但是对与兰轩而言,这个地方确实再好不过的疗伤之地。

而十月金秋,北京城里的空气以不是微冷徐徐渐进,而是冷空气骤然来袭。

一夜之间不想天气会这样冷,兰轩与巧儿,双喜三人忌讳冷天自然不愿意出屋子。

自从兰轩心智不清后,宛若一个小孩子。眼下闷在屋里若是没有那几块巧儿做的拼巧板怕是也困不住她。

“咱们格格虽然糊涂,但是脸色比以前好看很多”,双喜与巧儿围着线框做女工,偶然抬眼望向兰轩发现她嘴里正念念叨叨的有词的做拼图,这样静怡不扰的日子双喜还是很欣慰的。

巧儿听闻双喜这样说,抬眉向兰轩看去,“是啊,现在她吃得下睡得着,自然脸色也好看了”,“只是不知道,这到底福还是祸”。双喜闻言再看看巧儿的面色,叹道,“姐姐别担心,格格吉人自有天相”。

巧儿闻言心中阵阵凄凉,若是吉人自有天相?怕是格格也不必再受这样的折磨?

独局景熏园,没有了宫中的御厨?对于巧儿而言做些精致小菜倒也不在话下。只是最近格格胃口不好,若是不威加利诱只怕一口也不愿吃下。

“吃一口”,“就吃一口”,巧儿端着脆什锦清粥哄着,可是兰轩却意志坚决,摇头道,“不要,我要出去玩”。

巧儿闻言嗔怪道,“若是不吃下这一口,就不准你出去”。兰轩见状不敢再多说,只好由着巧儿又塞了一口清粥。

经过一阵子的修养巧儿已然习惯兰轩现在开心就大笑,不开心就撒娇的萌样子。有时候想想格格还是现在比较快乐点。

这一日午后,巧儿在督促兰轩练字,虽然这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是能让她安安静静的认真做一件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巧儿正欣慰,双喜已到近前。巧儿略睨了眼双喜略有些慌乱的双眸,只见双喜凑近巧儿耳边轻声道“姐姐”,“皇上来园子了”。

巧儿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没有想到躲清静不过数十日,莫不是又要惶恐的过日子?

午夜巧儿起夜回来,怕主子踢了被子,贴心的向帷帐处走去。只不过掀起帷帐的那一刻,自己也惊着了。

格格不见了?见状巧儿惊得满额头的细汗,回想起今日的情形,只怕双喜来告诉自己皇上来了园子时,格格想必也听见了。

想到此处巧儿急忙忙向外跑去。还未走进勤政殿,巧儿已然看到了兰轩的身影,只是这一身孤寂好像凄惨的刺痛了自己的双眼。

待走近,巧儿才看清楚,这么冷的天兰轩却只是一袭月白色暗花中衣连件披风也没有。忙的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兰轩肩头,“格格,咱们该回去了”。

兰轩闻言,见是巧儿双眸明亮清澈一抹天真无邪道,“这里面那个人我认识”。

巧儿心中微酸,这里面这个人你何止见过???巧儿道,“格格别闹,咱们回去了”。

说着将兰轩环在怀中直接要带回景熏园,兰轩在巧儿怀中止不住回头强调,“我认识”。

巧儿见状不忍多说安慰道,“奴才知道格格认识”,“回去吧”。

果然,自勤政殿回来还未熬过这一夜兰轩已然受冷病倒。巧儿还未想到法子去请信得过的太医前来给兰轩医治。

没有想到双喜欢笑着自屋外而来,“姐姐,李太医来了”。

巧儿闻言心中顿感救命稻草近在眼前,这李太医曾经给皇后配药时写错过一味药名,稍懂药理的兰轩帮忙纠正救了他一命,这李太医曾在宫中给兰轩把过脉知道兰轩的情况。

没有想到他刚随着皇上来了圆明园便有心想着兰轩,果然知道感恩,巧儿忙的上前跪倒,“李太医”。

双喜见状不敢多言也跪在一旁,李太医忙道,“两位姑娘快快请起”。

“我受格格恩惠才能活到今日,不敢多求两位姑娘如此,快起来”。

巧儿和双喜被李太医扶起,自顾伺候李太医给躺在床上的兰轩把脉,不一会太医道,“格格的问题不大,若是不受任何刺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的,至于起烧只怕是受了风寒引起的”。

“只不过?”,巧儿见李太医欲言又止面有为难,心中一紧忧心道,“李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李太医闻言不敢怠慢回道,“格格如今已不是心智不清,感染风寒这么简单了”。

巧儿道,“此话怎讲?”。

李太医一抹轻笑,打千恭喜道,“脉象上看格格她有喜了”。巧儿与双喜闻言喜道,“真的??”。

李太医道,“是啊,少说也要有两三个月了”。

巧儿稍思虑道,“那之前怎么没有诊断出?”。

李太医闻言回道,“臣上次给格格把脉时已过了一个月有余,那时候月份还小只怕胎儿还未有心跳”,“只是如今格格心智不清,如今又有着身子,还请两位姑娘好好照顾格格才是”。

巧儿确定了李太医的说法,本来心中悲凉已久此时却如掉入蜜罐中。

只是想起兰轩与胤?的心结,心中的甜意被哀怨慢慢开始吞噬,略为难道,“多谢李太医,只是格格她??”。

李太医闻言,心中也略明白一二,他之所以知道兰轩的情况没有告诉皇上,只怕答应巧儿之余还有大部分原因是不敢说实话。

拱手让道,“老臣虽是跟着皇上在宫里不方便出宫,但是如今有机会随着皇上来园子,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格格的,两位姑娘的难处臣知道,臣会保密的”。

巧儿闻言于双喜跪谢道,“谢谢太医”。

自从得知兰轩有喜,巧儿与双喜便是一百分小心伺候。好在兰轩的风寒好好休息几日已经好了很多,如今已不再前几日那样没精打采。只不过精神稍好后,兰轩始终忘不掉自己的本能心愿。

一会看不见那日日相伴的保证,只怕心如蚁筑。“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看着兰轩急的在房间团团转,巧儿也心中抑制不住的难过,听着兰轩句句“孩子不见了”。

拦道,“格格别急,宝宝怎么会不见,奴才帮你找好吗?”。边说边安慰“格格不要着急,好吗?”。

兰轩闻言只觉得心中煎熬,一刻也不愿意等。

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巧儿见状惊道,“格格,格格不要出去”。

“格格”,巧儿叫的急不如兰轩跑的急,只见兰轩一个转弯已经不见。

巧儿那边以不见踪影,兰轩这边四处张望只怕还未看的清楚眼前是谁以跌入他的怀中,“兰轩”兰轩听我胤祥温润而略带疑问的声音,也是一愣。

只不过胤祥这一身朝服,在她眼里很熟悉,到底是哪里熟悉?她一脸天真烂漫紧盯着胤祥朝服上的团龙衣补道,“你是不是看见我的孩子了”。

胤祥闻言面色一紧,问道,“你说什么?”。

兰轩闻言抬眉盯着胤祥道,“我的孩子”。

话至此处胤祥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与自己以往认识的兰轩有所不同,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巧儿紧追身后,“格格”。

巧儿眼疾脚快到了近前,“王爷”。

巧儿一心想瞒住胤祥兰轩的真实情况,没有想到兰轩见到巧儿一抹烂漫的笑意挂在脸上,她终于想起,当日带思念入宫看病的胤祥也是这一身朝服。

兰轩指着胤祥道,“是他,就是他,是他抱走了我的孩子”。

巧儿在想拦也拦不住,胤祥这时恍然大悟莫不是??

巧儿与胤祥彼此心照不宣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到是兰轩心智不清,只觉得胤祥再熟悉不过,有一眼没一眼的总是偷看。

胤祥将兰轩送回景熏园只觉得心中闷痛,“怎么会这样?”。

巧儿闻言哽咽道,“从哪日养心殿回来就是这样了”,“王爷,我该怎么办?”。

胤祥闻言心中酸痛不已,想到巧儿竟然隐瞒了那么久,质问道,“为什么不早说”。

巧儿道,“现在满宫里都再看格格笑话,若我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只怕格格不得安宁”,“她再也受不得任何刺激”。

胤祥闻言心中似乎明白了巧儿的难处,还未开口,只见巧儿哀求道,“恳求王爷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胤祥闻言心中谁也不曾顾及,只是想到胤?心中不知为何紧成一团,“皇兄要是知道,只怕”?

只不过想到近来胤?因为边境骚乱扰的心事不宁?也只好先隐瞒。叮嘱巧儿道,“你好好照顾她,我会请宫里最有名的太医来会诊”。

巧儿闻言磕头谢恩道,“谢谢王爷”。

第六十一章 被胤祥识破

勤政殿

胤祥憋了一天,始终觉得若是不告诉胤?事情的真相,只怕日后四哥知道会更加后悔,可是若告诉又怕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左右思量,最终还是想着试探一下为好,“皇兄,兰轩她?”。胤祥话还未说一半,一旁看折子的一身黄袍胤?冷飕飕道,“我不想知道她的事情”。

胤祥闻言几乎话就要到嘴边的真相还是活生生咽了下去。心中不由的细想,四哥,若是你日后知道兰轩已神志不清,到时不知道你是否还会这样坚定自己的意念。

景熏园

这个距离勤政殿远到让所有嫔妃避之则吉的地方,容下兰轩主仆三人刚好不过。没有了皇帝的恩宠,好在还有皇后惦记,巧儿心中略安慰的捧着皇后刚差人送的首饰宫装准备拿给兰轩。

只不过她刚打开房门不想却从屋顶蹿下一个人来,他以快步流星的速度闪进屋内,巧儿惊魂未定想呼救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张琪之。不想张琪之会来,巧儿惊讶的四处查看,“公子”。

只见张琪之面色紧绷双眸深凝想来已经知道兰轩的事情,巧儿扑通跪倒,“公子”。

张琪之低眉见巧儿泪流满面,心中紧成一团看来他所听到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她怎么样了?”。

巧儿闻言哭道,“格格她?现在神志不清谁也不认识”。

张琪之闻言提步就往屋内走,“我去看看她”。

巧儿不敢怠慢,锁好门窗生怕被人发现张琪之夜闯圆明园。

待巧儿一切安顿好,回道内阁,只见张琪之双眸含泪正盯着兰轩瞧。兰轩细细的盯着张琪之看,良久天真的说道,“我认识你”。

张琪之面色一怔闻言向巧儿看去,巧儿道,“她见到谁都说认识”。

张琪之闻言面色暗了又暗,“明日午夜我来接她,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话至此处起身就要走,巧儿拦道,“奴才知道公子对格格的情义,若是格格能离开这里奴才心甘情愿,只是?怡亲王已经知道格格的情况,若是公子带走了格格,势必会连累公子”。

张琪闻言细看着巧儿道,“只要你帮我救她离开苦海,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多问”。

巧儿再三思量格格若是能出宫最好,虽然害怕连累张琪之,可是若不尽力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此事不能行呢?

最终拗不过自己希望格格过得好的私心,终于还是答应张琪之,同意帮他一起瞒天过海。

次日一早

兰轩显然已经忘记昨晚见过谁,在一旁与双喜玩的正起劲,只是糊里糊涂的突然问道,“你看到宝宝了吗??”。

双喜闻言逗着兰轩道,“格格说的宝宝指的是??”。

兰轩面色一怔,疑问道,“你不知道??”。

双喜一抹轻笑,摇头道,“奴才不知道”。

兰轩闻言顿时觉得怒声打头,将手中的绢花狠狠的砸向了双喜。

双喜见状忙的安慰道,“格格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兰轩自本着脸不理会双喜,双喜笑道,“奴才给你开玩笑的”。

“额嗯?不就是孩子吗?老人们常说月季花丛有失童,所以找不着孩子的人呢?都会去月季花丛中寻找自己的孩子”。“回头奴才就去给格格把宝宝找回来可好?”,“格格不生气了好吗??”。

兰轩闻言不在搭话自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双喜见状一抹笑意,格格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开心就笑,不开心就随便甩脸子这才是活色生香的生活。

双喜赢了自然高兴,笑??一眼兰轩格格自顾端着得意前往厨房准备帮巧儿做午膳。

今日的午膳均是巧儿的拿手菜,什么翠染炒茭白,?锦五段烩菜,这些可都是兰轩平日里最喜欢的。

在巧儿心里吃了这一顿,只怕在想相见已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夜,只怕在想伺候格格也不能了。只不过终于忙活好了的两人回到正厅,却发现正厅空无一人。双喜心想莫不是格格又和自己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俏皮道,“格格?”,“格格?”,“让我猜猜格格是不是藏在哪里了?”。

可是两人再怎么哄诱始终也没有出兰轩来,两人心中阵阵慌张,把这巴掌大的景熏园翻了个遍,可是始终不见兰轩踪影,巧儿急道“格格呢?”。

双喜闻言一脑门子的汗,回道“我不知道啊”。

“你惹着她了?”,双喜闻言只觉得心惊胆战,“我??我就是开了个玩笑”。

巧儿闻言知道是这个做事大大咧咧的双喜又闯了祸,斥道,“还不快去找?”。

双喜不敢怠慢与巧儿两人急步开始寻找兰轩的踪影。巧儿最先想到的是勤政殿,毕竟那日深夜格格曾经去过那里,只是来到勤政殿时却发现并没有兰轩的踪影。

自勤政殿一路往西,穿过百经堂没想到自己出来那么久,却没有见到兰轩的身影?

巧儿开始着急起来,莫不是格格去找皇上了?

想到此处只觉得心中的心缩成一团,再也不能平静。

月季园

那月季花丛中一个衣着翘楚的女子不正是兰轩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只见兰轩立在月季花丛中左右张望,上下翻找。

待巧儿走进兰轩,只见兰轩那双白皙的双手以被月季花刺的鲜血直流,巧儿触目惊心之余心疼道,“格格??”,“格格这是在做什么?”。

兰轩委屈道,“宝宝不见了”。

巧儿自身上扯下手绢帮兰轩缠住伤口,哽咽道,“这手都划伤了,咱们不找了好吗?”。

“不好,要继续找”,兰轩执拗不肯走,巧儿道,“格格,格格不闹了,思念不在这里”。

兰轩见巧儿要将自己拉开,气摔下巧儿的手臂,“不对就在这”。

说着又低下身子要探进花丛中,巧儿见状忙拦道,“好格格,好格格”,“要找奴才帮您找你去一边歇着好吗?”。

兰轩闻言道,“我要自己找”,说着要赶巧儿离去。

兰轩两人闻言忙的向岸上看去,只见胤祥立在那里还未等巧儿辩驳,不远处的胤祥终于忍不住高声道,“巧儿、、”。

巧儿闻言自向岸上看去,兰轩见到胤祥总觉得心里有好感也不再执拗,随着巧儿一起自花丛中走出,“王爷?”。

胤祥示意巧儿免礼,无意间瞥见兰轩的双手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手怎么了?”。巧儿闻言略带哭腔道,“只怕格格糊里糊涂找孩子,被月季花伤着手了”。

胤祥心中微酸,若是四哥知道只怕疼的就不是她自己了,自袖中拿出手帕帮兰轩擦拭道,“疼吗??”。

兰轩立在胤祥身前,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熟悉,窝心道,“是你?我认识你”。胤祥闻言深看了眼兰轩,“我也认识你”。

兰轩立在胤祥身前委屈道,“孩子没了”。

胤祥闻言疼道,“不会,她指定在家里等你”。

兰轩闻言眸中瞬间增加光彩,一路上由胤祥亲自护送回景熏园。

或许是折腾了许久兰轩真的累急了,窝在软榻上不知不觉间已然睡去。

胤祥临走前无意间的一撇眼,竟被自己惊得一身冷汗。那微隆起的腹部?莫不是?

胤祥本来要走,这下被惊得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个丫头到底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质问巧儿道,“她怀孕了?”。

巧儿闻言怕是隐瞒不了会医术的胤祥,心虚的低了低头没敢正面回他,胤?见状指责道,“为什么不早说”。

巧儿跪在胤祥脚下道,“奴才只想格格清清静静到老,若是孩子生下来能还给她一个清白就好,到时候奴才会带着格格出宫去的”。

胤祥闻言哭笑不得,“出宫?你真是异想天开”,“她思绪不清如何安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所以奴才恳求王爷帮帮奴才,帮帮奴才恳求皇上放了我们主仆两个回江南去吧”。

胤祥闻言气巧儿不顾后果怒道,“若是皇兄知道她怀孕了会让她出宫?若是皇兄知道你隐瞒他你还能活着?”。

巧儿见状急道,“只要格格离开了这里,要活下去亦如反掌”。

话至此处巧儿也是一惊,差点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胤祥只觉得现在的局面被巧儿弄得负责许多,怒指道,“你??”。

巧儿见状连连磕头,道“对不起王爷,奴才??”。

胤祥见状不忍心在责怪,“好了,我知道你护主心切,只是你该想明白,这件事?若是拖下去百害无一益”。

“你起来吧”,胤祥话至此处就要走,巧儿忙道,“不知王爷可会告诉皇上?”。

胤祥闻言回眸气不过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巧儿道,“你认为瞒得住吗?”

巧儿闻言只觉得身子瘫软,只怕王爷会告诉皇上此事,不知道事情还撑不撑的到午夜,切勿让公子与皇上碰上,若是起了冲突,只怕砍了自己的脑袋也于事无补的。

第六十二章 夜闯圆明园

自胤祥走后巧儿始终觉得以胤祥的聪明机智,只怕自己刚刚的口吻中哪里漏了陷?

若是被知道,只怕公子和格格的清白不能还,还会连累更多?

而双喜自打寻回兰轩,一直没有说话,待胤祥走远,扑通跪倒扯着巧儿的裙摆求道,“姐姐”,“都是奴才的错”。巧儿闻言知道是双喜一句玩笑话使兰轩当了真,不好责怪她,安抚道,“好了,起来吧”。待双喜起身,巧儿心中主意已定,“双喜,你帮我收拾几件寻常衣服来”。

“收拾它们做什么?”,巧儿闻双喜这样问,定睛看了眼窝在榻上熟睡的兰轩道,“我自有用处”。

双喜巴不得能有个机会赎罪,听到巧儿这样吩咐毫不犹豫道,“哦,知道了”。

午夜

巧儿特意在双喜与兰轩围炉时,在熏香里加了张琪之给的迷香,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但是为了兰轩格格可以安全出了这园子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正收拾兰轩出宫要带的行礼,只听屋顶三声叩响,巧儿心中一惊看来公子是到了?

忙的起身打开房门将张琪之放了进来,张琪之一身白袍丝毫没有要掩饰这半夜夜闯圆明园的不妥,“公子”。

张琪之顾不得与巧儿说些什么,快步向内阁走去看到兰轩的手臂手指均缠着纱布,急道,“手怎么了”。

巧儿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催促道,“公子还是快些走吧,怕是耽误久了夜长梦多”。

张琪之闻言没有多想打横抱起被迷晕的兰轩就要走,巧儿知道这一次格格走了只怕再也无缘相见,满眼泪痕的跪在张琪之脚下“公子”。张琪之见状面色微惊,“你这是做什么”。

巧儿道,“让奴才给公子磕个头,劳烦公子好生照顾她”。

张琪之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巧儿抬眼望着张琪之怀中的兰轩,“我不能连累双喜,所以不能跟格格走”。“还请公子好生照顾,巧儿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公子的”。

张琪之闻言细看了眼巧儿,“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你好自珍重”。

巧儿闻言连磕三个头,忙起身去开房门,张琪之身子敏捷一个闪身已经出了屋子,巧儿跟在身后想着送她们最后一程。

就在此时景熏园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有本王在谁敢带走她”。

张琪之二人向胤祥看去,只见胤祥铁青着脸眉头锁在一块,瞪巧儿那一眼是绝没有留下任何情面。

张琪之心中主意已定今日就是胤?来了也决不能阻止自己的计划,他自放下兰轩让她立在自己怀中,手持利剑道,“有我这把剑在,谁敢拦我”。

张琪之与胤祥彼此僵持不下,论气场比不出高下,巧儿怕此事耽搁久了怕是要把胤?引来,跪在胤祥脚下,哀求道,“王爷,请王爷您留她一条生路放了她吧”。

胤祥闻言怒斥道,“巧儿”。

还未等胤祥再开口张琪之道,“我说过,若你们不能好好护她,我失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你们”,“如今她成了这个样子,你以为我还会把他留在这里任你们折磨吗?”。

胤祥闻言不可否认胤?这方有错,“她会有今日都是为了你和皇兄两个左右为难,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若带走了她,日后若有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张琪之轻视了言胤祥,冷哼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日常自有我朝夕照顾不劳王爷费心”。

张琪之话至此处就要带着兰轩走,胤祥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即使你带走了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张琪之听这话,只觉得甚是讽刺,“皇上的女人?好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就是这样保护你自己的女人的,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若是他真心爱她,她会有今日”。

胤祥拦下张琪之为胤?辩解道,“皇兄爱不爱她,他心里自然清楚”。

张琪之见状横剑挡在胤祥身前恨道,“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胤祥见张琪之目带凶光,只怕自己想说服他没有那么容易,怒道,“张琪之”。

张琪之恒心已定,“王爷一代贤王,若是伤在我的剑下只怕琪之要受天下人唾弃”,“还请王爷自行让出道路来”。

胤祥情急之下手持剑刃,“我知道我爱新觉罗家欠你一个说法,若是能解你心头恨你杀了胤祥又如何”。

张琪之见胤祥被自己的剑刃割伤了手,那鲜血仿佛自己童年阴影里最不愿面对的,怒瞪着胤祥道,“说法?若是我得了说法,我阿玛额娘也不会白白冤死,如今我的未婚妻又累你们所伤,你爱新觉罗家欠我的只怕今生今世也还不起我”。

胤祥道,“李家冤案是我兄弟二人的过失,只要能解你怨恨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兰轩只怕是你不容易带走的”。

张琪之恼道,“我的未婚妻你们说夺去便夺去,又有谁?得到过我的允许?”,“如今我只是要带走本属于我的人,你们用不着如此威逼利诱”。

胤祥闻言手持剑刃的力气重上加重,就连张琪之也没有想到胤祥会这么做,巧儿见状吓的魂飞魄散,“王爷,王爷放手吧,王爷”。

不可否认看到胤祥如此,张琪之心中的意念有所松动,只是他又岂是那么容易放手的?

只听胤祥道,“兰轩说过,我们欠你的只怕此生难补,只是兰轩对我们而言绝非你所想,所以我恳请你将她留下”,“让我们能好生照顾弥补我们对她的伤害”。

一个是一心一意装满胤?的真兄弟,一个是一心装满兰轩的真君子,两人四目相对只觉得彼此心中在乎反过来想都是一样的,张琪之收了横在胤祥身前的利剑,道,“人人都道怡亲王侠义心肠对待皇上赤胆忠心,今天我领会到了”。

“不过,你们不要太得意,我现在放手不代表我真的从此舍弃,若是我有心,我还是会回来将她带走的”。

胤祥的手自剑下解脱后鲜血直流,“谢谢你愿意再一次相信我们,我答应你日后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张琪之闻言微瞪了眼胤祥道,“我敬你是个君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胤祥确定自己的心意和清醒程度,还未来得及跟张琪之说自己记住了,张琪之已然跃身而起自向屋顶飞去。

他立在屋顶临行前眸中的深情与疼惜胤祥不敢忘记,来不及多想横抱起兰轩变向屋内快步走去。

安顿好兰轩,巧儿帮着胤祥处理完伤口,便跪求道,“求王爷责罚,都是奴才连累王爷受了伤”。

胤祥见状本来想痛骂一顿巧儿的,但是始终张不开嘴,幽幽道,“巧儿,我知道这一次是皇兄的不对,他不该言语伤害了兰轩,害她如今??”。

“不过你相信我,在皇兄心里没有人比她重要”。

“若是你今日助她离开了这里只怕皇兄也不是那么好放过你的”。

巧儿闻言不敢多话,磕头赔罪道,“奴才有罪,求王爷责罚”。

胤祥闻言,扶起巧儿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兰轩,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巧儿闻言自向胤祥手上的伤口处看去,担忧道,“可是皇上??”。

胤祥道,“皇兄那我自说明白的你且安心照顾她,不必想太多”。巧儿闻言心中似乎有了些希望自向胤祥看去,胤祥道,“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会带太医前来给兰轩会诊的”。

话至此处胤祥提步先行,巧儿却回望着熟睡的兰轩心中酸涩不已,若是格格知道今天王爷做了这样大的牺牲,只怕要伤心内疚许久。

第六十三章 悔不当初

自昨夜一事过后,胤祥请来,来景熏园的太医络绎不绝一波接着一波,巧儿等人还未觉得乏累兰轩早已撑不住。

只见她一袭米黄色对襟中衣,撤下旗头只觉得整个人清爽许多,或许是太累还未等巧儿伺候喝完营养粥早已呼呼欲睡。

双喜字送走最后一波太医便立在厅外伺候,听到外头有脆响声凭她多年宫中经验这是花平底鞋的声音?

莫不是?她探身想看个究竟没想到一眼望去,差点闪了双眼,原来是皇后。

看来皇后已经知晓兰轩的状况,双喜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眉心处紧成一团

忙的磕头道,“皇后娘娘吉祥”,双喜声音虽不高但是在内阁的巧儿听得真切,莫不是王爷请来的?

巧儿自内阁迎了出来,这三个人可是相依为命的铁交情,看到皇后巧儿忍不住哭道,“主子”,“主子怎么来了?”。

皇后只有兰轩一个妹妹听闻兰轩之事她惶恐了一路,心痛与彷徨只怕三言两语说不明白“十三弟都告诉我了”。

闻言巧儿见只有皇后一个人,问道,“皇上怎么没来?”。

皇后听巧儿这样问,心中波澜再起皇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面色担忧道,“我们还未敢将此事告诉皇上”,“兰轩呢?”。

“还睡着呢”,巧儿自领着皇后向内阁走去。

鹅黄色的帷帐下,这一身消瘦不仅让皇后泪眼婆弥,“她身子可好?睡得可好?”。

巧儿道,“自从格格失了心智之后,觉睡得安稳许多”。

皇后闻言质问道,“这件事若不是十三弟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巧儿见皇后正伤心,不敢顶嘴,“奴才???”。

皇后一边拭泪一边道,“巧儿,我知道你和兰轩自小在一起情深意重你心疼她我知道,只怕你若真的放走了她皇上怪罪下来我未必保得住你”。

“这些年你呆在我身边,皇上心思你还不知道吗?”,“他不过是嘴硬其实内心深处绝非表面这样冷酷”,“他是皇上,你也要体谅他才好”。

这些话胤祥以解释很多遍巧儿自然之道轻重,也明白格格在皇上和皇后心中的位置是无人能取代的,乖道“奴才知道了”。

皇后自向兰轩看去,心中酸痛宛若刀绞这样的痛放佛和当年弘晖殇时一样,皇后道,“我已向皇上请旨让熹妃和裕嫔来园子照顾,我的用意你明白的,日后有什么困难大可直接去找她们”。

“十三弟请的太医,今晚会再来请脉我会留下来照顾她,你下去准备吧”。

巧儿闻言不敢再打扰皇后,自退出了房间。

经过和皇后的几日相处兰轩已然适应这个姐姐到来,毕竟皇后是属于万事都顺从她的这种,在她看来,只要是顺从的都是喜欢她的,她自己也喜欢。

熹妃和裕嫔来了圆明园,皇后自景熏园前往朝阳殿会见熹妃等人,兰轩本想一起去怎知半路杀出个双喜,愣是拦了下来。

兰轩虽然神志不清但是不服气还是有的,这会子见双喜不再,蹑手蹑脚抱着枕头偷溜了出去。

出了景熏园,在她心里除了勤政殿再也不记得任何地方,她记得那日深夜她来过这个地方的。只是奇怪??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怎么是这样站着竟然一动也不动?

兰轩壮着胆子跨进勤政殿,还未走近高无庸已然眼尖的看到兰轩,他微楞不知道兰轩格格这是个什么意思?

下意识的向勤政殿里头望了又望,见只有皇上一个人在,若是两人斗起嘴来,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再说皇上这几个月还是很想念格格的。

如此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即使皇上怪罪,至少自己是从心里想为主子好。

高无庸见兰轩近道眼前,忙的磕头行礼,只是还未等自己行完礼兰轩已然越过了高无庸进了勤政殿。

胤?感到有人来许是以为是高无庸进来奉茶,并未抬头,埋头写着折子。

只是那人半响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胤?微抬头还未开口训斥,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子惊呆了。

只见兰轩面色俏皮,眸中清凉道,“我认识你,真的”。

胤?闻言心中一紧,只见兰轩将怀中的枕头递给胤?道,“你听,她会叫我额娘这是我的孩子,我让她跟你一起玩”。胤?见状只觉得心中阵阵抽搐,那样的痛仿佛是有人用针在挑开自己的心。

兰轩见胤?端坐着面色淡淡,眉头微蹙,本来笑着被胤?这样的架势吓坏了,紧抱着自己的宝宝道,“你不喜欢她嘛?”。

话至此处胤?只觉得自己眸中雾气渐浓,道“不是,我喜欢”。

兰轩听闻胤?这样讲,方才安心的笑道,“我也喜欢”。

胤?仿佛惊魂未定,“你??”字说了半天也不见说出什么,只觉得他的身子颤着额头渗出许多细汗来。

兰轩走时告诉胤?明天还会来找他玩,这句话仿佛像是一把利刃活生生插在自己心头。

“兰轩她?”?

胤祥见胤?面有戚戚,整个人惊魂未定稍思忖道,“皇兄知道了”。

胤?闻言才明白原来胤祥早就知道,紧抓住胤祥的手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祥见状微蹙眉道,“自那日养心殿后,我在瞰袅亭救了她,她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胤?满面伤痛,或许这是他这辈子最痛的时刻,曾几何时自己答应她会给她最有安全感的自己,可是一瞬间这些誓言?仿佛一场泡影不是不见而是凝固不前般的刺痛着自己的眼睛。

胤祥闻言抬眼向胤?看去,“臣弟也是最近才知道”。

胤?摊在榻上,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胤祥见状生怕胤?惊出个好歹来,忧道,“皇兄、、”。

胤?紧张道,“太医怎么说?”。

胤祥回道,“太医说,郁结不发是因为有口怨气积压在心里,憋住了心脉才会这样”。

胤祥话至此处,犹豫道,“还有一件事?”。

胤?竖起了耳朵要听,胤祥稍犹豫道,“兰轩她?怀了孩子”。

听到这胤?不知是恼还是怒,“为什么,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胤祥忙安抚胤?道,“巧儿是怕皇兄误会,所以未敢告诉皇兄”。

胤?几近崩溃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那日气急了所以?所以才对她动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会、、”。

胤祥见状想去安慰胤?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胤?悔不当初。。。

第六十四章 坦然接受

白云过隙,转瞬间又是黄昏,只不过对于胤?而言以往的黄昏落日照在紫禁城中,满尽美景。

如果的黄昏落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满眼凄凉,对于他来说兰轩失去心智是自己最无法接受的一抹痛,这样的痛处不是狠狠痛过便再无声息,而是隐隐而痛,它会时不时的提醒你自己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

胤?自勤政殿出来,无暇顾及其他由小顺子伺候着自向景熏园而去,而高无庸端着今夜侍寝嫔妃的绿头牌深望着皇上越发远的身影,摇头轻叹只怕这绿头牌这些日子是怕用不上了?

景熏园

正值用膳,巧儿与双喜自在厨房忙着,胤?来时厅里只有兰轩一人。

胤?来时兰轩自坐在地毯上与抱枕玩笑,虽然冬天的着装已然厚重,但是却早已瞒不住兰轩的孕相,胤?眸中酸涩只觉得这是上天给他最严酷的惩罚。

胤?自地上捡起串珠递给一旁玩的尽兴的兰轩,兰轩竟然甜笑着冲着他说了句“谢谢”。

胤?闻言只觉得心如刀绞,若是能恨,他多想兰轩是恨他,只见胤?哽咽道,“为什么?”,“什么要记得我?”,“我宁可你谁都记得,只要把我忘了换你回来”。胤?字字恳切,可是兰轩早已听不进。

胤?只觉得帝王之泪不过是心爱之人受伤时的无能为力罢了,“对不起”,“我的心在痛,它告诉我我错了,我做了世界上最不该做的事,伤了不该伤的人”。

动情处胤?将兰轩拥入怀中,“你曾经说过我会是个好皇帝,可我不是个好丈夫”。

或许是冥冥中即使再不想记得,可是一旦触摸到对方,心中总有冲动,兰轩自倚在胤?怀中,只觉得窝心,说道,“好,宝宝也说好”。

冬季里五颜六色消失灭迹但是围坐熏香的暖心,却别有一番风味,兰轩自晨起就拿着毛笔四处画画,虽然有时候画的哪哪都是,但是为了她高兴,巧儿也不再组织。

只是这会子双喜被画成了小花猫,虽然主子不严厉对自己也极好,可是终究是主子,双喜不敢反抗,待兰轩完工,笑得不亦说乎时,双喜才一身狼藉满面委屈的想去洗个干净。

奈何这个冤家主子死活拽着双喜不撒手,“不洗,不洗好看”。

双喜闻言哀求道,“格格”,兰轩闻言故作生气道,“不许洗,洗了我就不跟你玩了”。

虽然假装生气但是还是忍不住窃笑,双喜恼羞成怒道,“格格”。

巧儿自外面进了屋子,见状宠道,“难得她高兴,你就依了她吧”。

双喜闻言打抱不平道,“姐姐也惯着格格胡闹”。

兰轩闻言指着怀中的枕头道,“宝宝说的好看”。

话至此处引得巧儿也笑得合不拢嘴,双喜顾不得形象自也笑了起来,正当三人乐的自在,胤祥与胤?提步前来。

双喜见状不由觉得面色绯红,好好歹歹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虽然是个宫女可是面子里子还是要的。

“皇上吉祥,王爷吉祥”,胤?闻言再看看兰轩意犹未尽的盯着双喜笑,自己脸上也荡出一抹微笑来,挥手示意道,“下去吧”。

待巧儿双喜退下,兰轩俏皮的盯着胤?问道,“我画的,好看吗?”。

胤?闻言宠溺道,“好看”。

兰轩见胤?说好看,傲娇道,“我也说好看”。

胤祥细看了看兰轩,坦言道,“兰轩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她知道什么是高兴,什么是不高兴”。

胤?闻言心中微微荡起些安慰,帮兰轩拭去面上的墨渍,柔情道,“等我回来”。

兰轩闻言问道,“你要去哪??”。

胤?笑道,“今天不许瞎跑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兰轩见状,回问道,“你会跟我玩吗?”。

胤?宠溺道,“当然”。

“好”,兰轩满脸笑意。只不过已从午后等到晚膳过后,始终不见胤?的踪影,她虽糊涂但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件事的,胤?答应要和自己一起玩,可是到现在也不见踪影不免心里不痛快。

巧儿准备伺候兰轩休息,见兰轩趴在桌子上面色不爽,心中似乎也明白一二,“格格怎么了?”

兰轩不理会巧儿的问话,自顾扭头不看她,巧儿见状问道,“格格这是在等人吗?”,“格格在等皇上??”。

兰轩见巧儿问对了人,回头道,“他怎么还没来?”。

巧儿闻言,心中微痛不管皇上伤害格格再深,在格格心里始终有皇上的位置的。

巧儿柔声道,“皇上每天朝工很忙的,许是耽搁了?格格要不先歇着”。

兰轩闻言斩钉截铁道,“不要”。

巧儿闻言威逼利诱道,“听话,若是不听话皇上就不来了”。

还未等兰轩回话,胤?以到近前,见状问道,“怎么了?”。

话至此处兰轩二话不说起身气哄哄向内阁走去,胤?微楞,巧儿行礼道,“格格等了皇上一下午了,见皇上这么晚不来生气了”

胤?闻言,回问道,“生气了???”。

巧儿窝心道,“格格如今虽然糊涂,但是活的实实在在的,也挺好的”。

待胤?赶到内阁,兰轩还在赌气?胤?见状哄她道,“别生气了,好吗?”。

兰轩见状不回话,自顾低头不看胤?一眼,胤?轻笑道,“知道你会磨人,今天被你抓住把柄了是我不对”。

“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你不生气就行”,兰轩闻言得意的向胤?看去,在探究了胤?此话当真时,抱住胤?的头便用自己的头磕向了胤?的头。

这额头碰额头的招数胤?防不胜防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兰轩的笑容打动,两人相拥而坐,幸福不过如此。勤政殿

高无庸怎么拦也拦不住张琪之,待他进了勤政殿,胤祥比胤?还要紧张的噌的自椅子上站起道,“你怎么来了?”。

张琪之闻言看向胤祥的一脸担忧,再看看端坐着的胤?的一脸静中带怒的样子,一抹轻笑哼道,“正人君子何惧人来?”。

胤祥闻言怒指道,“你??”。

还未等胤祥把话说完,张琪之已然不惧怕胤?道,“我要带兰轩出宫一趟”

胤祥闻言大吃一惊,呵斥道,“张琪之”,“你别太过分”。

张琪之闻言打千对胤?道,“皇上,如果皇上想她早点好起来,这样圈养根本不会让她真的打开心结”,“如果你信我,请你同意我带她出宫,当然我会把她送回来的”。

“裕和对她来说很重要,说不准她们相见了会好些”,“皇上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巧儿跟着,或许皇上同去又有何不可?”。

胤祥一直担心张琪之如此堂而皇之的挑衅胤?会把胤?惹恼?

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胤?冷道,“张琪之朕劝你不要在挑衅朕的耐心”。

张琪之闻言轻笑道,“皇上说我挑衅也好,真心为皇上解忧也罢我今天就把话撂下,这人你不会困她一辈子,她若想走只怕皇上也拦不住”。

胤?闻言出奇的一抹笑自面上而来,胤祥微楞?怎么四哥今天跟平日不一样??

还未等胤祥反应过来,只听胤?笑道,“果然还是这个性子”。

张琪之闻言心照不宣的笑道,“如此皇上是不会反对了?”。

胤?闻言道,“朕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同意?”。

“只不过?只要是能让她早点好起来,朕倒也愿意尝试”。

“只不过你的提议朕记着了,只不过宫中之事自有朕安排”。

“下次若再敢闯进来,只怕朕也没有了这好性子”,

张琪之闻言坦然接受,并未反驳胤?的决定于说辞,待张琪之走后,胤祥不解道,“皇兄?不生气吗?”。

胤?闻言心中明白之前发生太多事情,都是自己太过冲动以至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如此他若还不接受教训只怕日后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听闻胤祥这样问,回道,“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些年跋扈惯了”,“他的话虽不中听但是受用,如今只要是能为兰轩好,便是好法子”。

胤祥闻言心中也算安慰,皇兄能坦然接受张琪之如此若是兰轩知道了,只怕也不必再为难。

第六十五章 事出白依桥

阳春五月,胤?带着兰轩出了园子散心,想着能让她高兴,却不知自宫外回来,兰轩总爱一个人待着,也不似往常一样爱玩笑。

许是孩子月份大了,人也变得慵懒许多。过了端午,玫红柳绿,圆明园里的春天向来不缺美景,只不过在兰轩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明明有一个人的记忆?

她是谁呢?那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姑娘,可是她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清楚是什么样?

兰轩身袭一身杏红色暗花蜀锦旗装,头上是两把头加木槿宫花,腰间系着胤?所送的银杏花纹玉佩,这玉佩自她失去心智便日日带在身边从未离身,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若是见不到它就会觉得心慌意乱。

兰轩立在白依桥上,打量着桥下绿油油的湖水,青绿色的荷叶在风中悠悠摇动,宛若美丽女子的妖娆舞姿。

微风拂过,芙蕖生香,只不过桥的另一端正走来一女子,只见她身袭一身粉红色旗装,脚踩花平底鞋,头上梳着两把头,秀眉凤目,玉颊樱唇,不可否认她是一位美貌佳人,只不过那一脸的媚态,眸中又是盛满傲慢跋扈。

“你是兰轩格格?”兰轩闻言复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她一脸傲慢眸中尽是挑衅,兰轩轻问道,“你是谁?”

这女子见到兰轩独自一人立在桥上,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映象,再加上宫中盛传兰轩格格失去心智。

如此不妨今日就给自己出了这一口恶气,微抬起下巴傲道,“我?我是皇后啊!”

兰轩闻言想着前几日见过的皇后并非她这个样子,疑问道,“皇后??”

那女子闻言眸中不怒自威,“怎么?还不快给本宫请安?”

兰轩闻言眸中尽是不解,明明前两天见过的那个人才是皇后,她才不是?兰轩一脸淡然细细看了看那女子,女子见状倒吸一口气只觉得这样的眼神里尽是轻视,人人都道她失去心智,可这样的眼神,明明不像失去心智之人所能有?

再说她若失去心智,她的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大概任谁也想不到会跟自己有关?那女子想到此处眸中尽是得意,趁着兰轩不注意,随手扯下兰轩的玉佩,“这是你的玉佩?”

兰轩见她动了自己的心头之物,急道,“还我?还我?”

那女子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媚笑,眸中尽是轻视道,“想要自己来拿”

“坏人”兰轩口中骂道,抬起头就要去拿玉佩,谁知那女子手脚轻盈自然闪得快。

兰轩抻着笨重的身子左右与他周旋,还未触到玉佩,那女子已然换了方向。

就在此时,两人争执不下,忽然间兰轩脚下一空空踩了台阶,身子向桥下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在兰轩与那女子慌乱中,胤?三步并作两步箭步如飞的向白依桥飞奔而来。

待兰轩落入他的怀中以面色苍白大汗淋漓,腹部痛楚宛若锥心,一瞬间仿佛时光穿梭进了心里,打开了兰轩的所有记忆。

看着他焦急的面孔只觉得恍如隔世,我努力让自己清醒,却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救我,救我的孩子。”

那女子被现在的场景吓的魂飞魄散,颤着身子愣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而胤?抬眼看她的那一眼,仿佛恨入骨髓。

景熏园

胤?抱着晕厥的兰轩还未到近前,巧儿以快步迎了上来,“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本来想搭把手护着兰轩的巧儿,忽觉得手下湿漉漉的,抽手一看,惊得一身冷汗,“血??”

胤?闻言看着巧儿手中刺痛双眸的殷红鲜血,吼道,“快叫太医”

兰轩被惊了胎气,虽然孩子保住了但是身体虚弱之极,人还未真正清醒胤?便传旨,贵人徐氏,入宫不思,褥夺妃位,废入冷宫终身不出。无朕旨意其他人等也不可前去请安和看望。

胤祥知道胤?这么做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胤?这么做不过就是给中那些对兰轩稍存挑衅的一种警告。

所以即使觉得将徐氏禁锢冷宫还不够还要将徐氏身边的领头宫女杖杀这样的以儆效尤有些过了,还是不由得自己心里觉得胤?这样做有情可原。

自杖杀事出后,宫中人心惶惶大气不敢出的过了两日,事情才有所缓和。

景熏园

鹅黄帐下,美人无泪只有那苍白的脸颊还有隆起的腹部,她尚在梦中,却依旧眉头紧缩。

胤?想着,她梦中依旧是这样愁眉不展,不知你的梦里是否有我?

若有我?不知梦境如何?胤?双眸紧盯着兰轩一秒也不愿意错过。

“救我,胤?,救我”,胤?闻言慌乱中不知所措,不知是该去为她拭泪,还是该去安慰她躁动的身子,只见兰轩面色痛苦不堪,口中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救我,胤?”

“兰轩,兰轩醒醒,兰轩”,胤?轻拍着兰轩的脸颊心疼到无以复加,这一切的劫若是能让自己替她受过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兰轩梦中,我只觉得那是一只血盆大口下,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没错是她。

只是还未真正看清,那血盆大口却瞬间吞噬了那个孩子,“快,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我”

在心灵深处痛楚的撞击下,我好不容易清醒,待我还未看清楚胤?的脸,只觉得腹部阵阵痛楚宛若锥心,只见胤?焦急处见我醒来喜忧参半,“兰轩,做噩梦了,醒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腹部的痛,让我无暇顾及其他,惦记道,“孩子”

胤?闻言,轻抚着我隆起的腹部,安慰我道,“孩子福大命大,没事的啊!没事。”闻言我向胤?看去,只见他面色清瘦略显苍白,眸中的血丝仿佛丝丝步入了我的心脉,酸楚,仿佛有一把尖刀插进了我的心脏。

可是那一句,死无对证?却让我无言以对他。自我清醒,还是一直居住在景熏园内,姐姐自从那日事出后,寸步不离。

熹妃等人也不敢随意的对我说起其他,可是在我心里,虽然那些事过了几个月,她们越是不愿意对我透露,我心中越是焦急的想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

这一日,由着巧儿伺候用膳,我细细观察殿中并无其他人,想着心中的疑问终于可以梳理清楚。

待巧儿将粥送到面前,我只觉得心中沉闷再也不想这样左右猜测,巧儿许是看的出,我眸中的意思,略显为难道,“格格”

我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儿闻言,忧心道,“格格就别问了,皇上不想让格格知道这些事,再说了格格糊里糊涂过了那么久才清醒,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些?若是小阿哥再出了什么事情?奴才也不活了”,

我虽然不太能记起自己糊里糊涂间都做了什么事情,但是心里依稀有块记忆模糊不堪,那些事,还不算重要,在我心里重要的只有他们几个的性命,我道,“你只需告诉我,十六爷他们怎么样了?”

巧儿太了解我的性子,若是我计较起来的事情只怕不是那么好轻易松口,只好回道,“皇上早释放了王爷他们,格格就放心吧。”

“你见过他们??”

巧儿闻言,回道,“嗯,前两天奴才去请太医,路上碰到过十六爷,他很关心格格”。

原来十六已经回到胤?身边了?我道,“他说什么了??”

巧儿回道,“王爷只说,格格能好好照顾自己就好,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闻言我只觉得心中微堵,我到底能为他们做什么?眼下胤礼因为胤?的事情备受胤?猜忌,只怕张素素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只不过,胤?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他到底信还是不信我?

又或是信不信他的兄弟?

除了胤祥,让胤?再拿出真心来真的有那么难吗??我自在景熏园的殿内向外看去,只觉得若能出宫再好不过?

巧儿太聪明一眼望穿我的心事,“格格别伤心了!其实皇上很担心格格的?”

闻言,只觉得心中酸痛,抚摸着腹中的孩子徐道,“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巧儿闻言惊道,“格格可不能这么想啊?”

闻言我不想再多听劝告,自起身拖着身子向内殿走去,只留下巧儿一眼担忧与背后。

差巧儿去熹妃处讨了本佛经,不为旁的,只为静心。

虽然巧儿很不情愿我看这些,可是为了使我不再多思多想也就同意了。

平日里姐姐会在日上三竿后准时来陪我,今日许是有些事耽搁了,到现在快转晌午还未来?

也罢她不来,也少了一个人多劝我。

佛能静心,就连腹中往日爱闹腾的孩子,今日也安静许多,我心中稍稍欣慰,却听耳边荡起胤祥的声音“怎么看起佛经来了?”

闻言我自向胤祥看去,“你怎么来了??”

胤祥闻言,自坐在一处微抬眉盯着我道,“我听皇兄说自你清醒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所以我来看看你。”

胤???不知为什么每每提及,总会有一抹刺痛?

“是因为孩子吗?他接受我?”

胤祥闻言微微蹙眉,“兰轩,我一直以为你很懂他,没有想到?”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胤祥又道,“当然,皇兄他也有错,只是这些错并非他一人之错。”

“若你不能放下,幸福的绝不是你自己一个人?”

“你们已经错过了很多,何苦徒增多余的伤害?”

放下?为何那个人是我?我只觉得委屈,又觉得造化弄人,“穆穆鸾凤友,何年来止兹。飘零失故态,隔绝抱长思。”

胤祥闻言,叹道,“缘与渊不过是一点安慰,若是你心里真的想弄明白究竟是缘还是渊,只怕答案只在你自己心里”

第六十六章 出宫

听闻张琪之受了风寒卧病不起,胤?显然不同意我出宫看望,说是为了孩子也要消停两日才好?可是又怎么拗得过我的心意?他知道我心里的砍还未真的过去,为了哄我高兴最终还是依了我。

出了紫禁城,一路不停留向张家别院出发,下了马车忽的想起往日都是那老嬷嬷前来接待的,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不知她现下在何处?

玉儿是张府很得力的丫头,与我也相熟自介绍了些张琪之的境况又告诉了我那老嬷嬷的去处。

我才知道,原来胤?根本没有留她活路,还未出宫已然被处死了。

张琪之自小时候落下伤寒的病根,每至节气交替时总会这样大病一场,看着他倚在床头面色苍白,不忍扰他休息自摒退了所有人。

许是习武之人又是尚在病中,稍有点动静便将他惊醒,他为抬眉见是我,微楞片刻笑道,“你怎么来了??”

闻言搀他起身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张琪之见我这样讲,细看我两眼叹道,“老毛病了”

闻言见他一副将要倚老卖老的摸样,笑他道,“你还年轻就说这话?”

张琪之闻言,深看着我幽幽道,“他能安心你出宫,可见他有把握你会回去”

提起胤?我只觉得面色微楞,心里却早已释然道,“先安后能得,皇上比你我懂这道理”

张琪之闻言抬眉道,“还在为之前的事情闹别扭?”闻言我微楞不知从何说起?

张琪之见状笑道,“你从不在我面前从不称呼他为皇上的”

“不过是一念痴心”言罢我只觉得心里闷了口气,须得叹出才会舒服许多。

张琪之见我长叹,回道,“不要想太多了,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一个男人在乎起来,会比女人会来事的多”

闻言我自向张琪之看去,他从不为胤?说话的,今日倒是稀奇的很,我道,“你什么时候会为他说话了?”

张琪之听我这样问,自向我看来回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些事冥冥中注定要如此,虽然我们之间参杂着人命血腥,可是这么多年,他所做的让我明白他是个能忧天下之忧好皇帝,如此也能让我心里放弃仇恨时多了些慰藉”。

忧天下之忧?此话对于胤?确实是不可否认的,胤?登基十三年,日日百件奏折须得亲自批阅,一日不下几千字的朱批。

日日能得休息只有睡着时的一两个时辰内,说他是忧国忧民的好皇帝一点也不是向着他说话。

张琪之见我面色淡淡,奇怪道,“我夸他你不意外?”

闻言只怕我的心思被张琪之看了去要被他笑话,理了理裙摆以示掩饰,道“日久见人心,我当初是这么对你说的”

张琪之闻言思忖片刻,道,“我看懂了他的心,那你呢??”

闻言我不假思索道,“我明白的”

张琪之见我这样说,微顿首道,“那就好”

物来则应,过去不留,在圣不增,在凡不减,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自张琪之处回宫,路中途经庄亲王府,巧儿拗不过我还是任我下了马车,虽然这样做未经得胤?同意,但是想来我破罐子破摔惯了,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知道我来,庄亲王福晋亲在接待,我虽与她熟悉,但是福晋音容笑貌谦和有礼,温雅之极,“不知道格格要来,早知道臣妾要亲自来迎接了”

福晋面色姣好,一路搀着我向琴烟阁而来,我道,“兰轩来的唐突,福晋不怪罪就好”

福晋闻言笑道,“不会”

她的笑容极美,整个人好似春日里的骄阳暖暖的,正和福晋说话,胤禄已到近前,他微楞细看了看我,目光最终落在我隆起的腹部。福晋见到胤禄忙的行礼,我也随着位分不敢逾越道,“王爷”

胤禄见状吩咐嫡福晋道,“先下去吧”

福晋闻言浅笑躬身行礼退下,我道,“你们都好嘛?”

胤禄闻言面色淡然,望了望我回道,“我们都好,只是你?好端端的怎么来了??”

见胤禄这样问,我自前行不理会他的眼神,回道,“既然路过,何不成全?”

“你也不怕皇兄担忧?”,胤禄跟上脚步嗔怪道。

见他这样说,我睨他一眼嗔道,“我的去向他会不知么?再说了清者自清,莫不是王爷怕了?”

胤禄闻言本来面色淡淡的样子,被我这一句话逗得乐了起来,指着我怪嗔道,“你啊?还是这个泼皮性子”

两人数月不见,只觉得默契未减我心中所想大概他心里明白,我直言道,“皇上现在真的忌惮十七吗?”

胤禄闻言略多看了看我的神色,“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皇兄他也不希望你知道太多?”

见他有意要隐瞒,我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又有什么事,我不能承受?”

“这些年,该不该承受我都已然承受了不是吗?”“告诉我吧”

胤禄见我这样说,低眉叹道,“不过是多了些散差,没有什么忌不忌惮”

散差??堂堂君王散差两个字到底是怎么个散法??我心中疑问,又道,“张素素可好?”

胤禄闻言回道,“她左右是个女人,谁能难为她呢?”

不敢想张素素是怎么在这样的压力下过日子的,只是想起弘时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王爷想过追根究底吗?”

胤禄闻言深望了一眼道,“你我心里明白,还需说破吗?”

我们心里明白?“那皇上呢?皇上知道吗?”

胤禄闻言幽回道,“皇兄若不知?你我今天能这样坐着?”,“你也不必再恼他,他有他的难处,有些事日后会有个说法的”

闻言我心中明白,若是胤?不知弘时所为只怕我们大家今天的日子不能那么好过?

只是他知道是弘时做的为什么却按兵不动?是在等待时机要将这些势力一窝端?

还是想再给弘时一次机会?

想不明白也不便多说,自在庄亲王府待了许久,若不是胤禄一个劲的催我?

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就此一走了之?

由胤禄亲自护送回了园子,他将我护送至景熏园处,自己去了勤政殿想来是要给胤?一个解释或是交代。

我不愿多参与,自在景熏园处清闲,转眼朝阳西落,夕阳升起金黄色的紫禁城一时间落入美不胜收的一片祥和美景中。

用过晚膳,由着巧儿伺候洗漱一切安排就绪,腹中的孩儿许是抗议我今日太过劳累的缘故,一直动个不停。

正倚在榻上安慰他,只听见一阵碎碎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自由巧儿掺起,胤?已到近前,“皇上、、、”

我还未给他行礼完毕,胤?以快步来在身边,将我掺起道,“身子重,不必这样多礼”

见状我本能的向后退去,还未躲得开胤?道“知道你要躲,何苦来的”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只见他面色微紧眉头轻蹙正盯着我看,我只觉心中酸涩躲闪道,“放手”

胤?见状,微恼不恼望着我道,“兰轩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彼此折磨?”

闻言,只觉得心中委屈,“我也不想这样,你放我走吧”

胤?闻言紧护着我的身子,蹙眉紧盯着我道,“不可能,我是绝不会放你和孩子离开我的,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是我?”

闻言我再也不要愿意听下去,只怕自己多听多想又该恨不起来,又该步步沦陷与此,“我只想一个人平平静静到老,若你想要这个孩子,等他出生我会把他送到宫中来,只要你能成全我”。

胤?见我这样执拗不放,恼道,“不可能,你就这么恨我?我知道因为思念的事情,我伤了你的心,你又可知我心里的痛?”

闻言我只觉得心中苦痛,我们彼此苦痛何苦折磨不肯放手,胤?为我拭泪道,“别难过了,孩子知道自己的阿玛额娘闹别扭也会不开心的”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在伤你,你也答应我不要在说离开我的话?好吗?”。

闻言只觉得一直僵硬的身子与心意放佛一瞬间沦陷,我哭泣在他怀中,“我害怕”,“我怕你的雷厉风行终要殃及池鱼”

胤?闻言紧抱着我道,“我明白,可我不仅是你孩子的阿玛,还是这大清的皇帝,我的难处日后你自会明白,好吗”

他的难处?我一时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盯着他看,胤?微低眉与我四目相对,“相信我,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无人能及,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闻言,我心中一紧,交代?莫不是他真的要处理弘时了吗?处理了弘时他又少了个子嗣,却又多了一个残害子嗣的罪名?这些莫须有的罪过,使我还未真的恨他时心里已经开始怜惜他的难处和身份。

第六十七章 风波已过

一切的风波好似都已经过去,而我依然住在景熏园内,因为有孕,再加上太医说的要静养,这几日那几个小孩子倒也不来了。

胤?虽然每天忙的很晚,可是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嘴角含笑的,见他这么轻松开心,我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这一切的不悦,因为如此仿佛早已经消失不见。

正在练字,胤祥悠然自得提步而来,见我难得清闲打趣道“这么好的兴致?”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近来事情比较多难得见他们兄弟面色有这样轻松的摸样,我道,“难得你来”

胤祥闻言睨我一眼嗔怪道“这话你可是说错了,不是我难得,是皇兄难得松口我才来的”

见他一副得意洋洋,我笑问“哪有你说的那么困难”

胤祥见我不信,自向椅子上靠去“你还不信,弘晓现在都不愿理皇兄了”

见他如此笑他不正经起来无人能及,我笑他道,“瞧你,你可是怡亲王”

胤祥闻言反问道“怡亲王怎么了”

见他盯着我看,仿佛是要我给个说法,我笑道,“怡亲王很好”。

胤祥自接过我手中亲自为他冲泡的六安瓜片,笑我道,“你呀,这口不对心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闻言我自顾为他奉上点心,回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胤祥闻言泯了口茶,“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听到他这么一句,我倒觉得稀奇看向他时他正抿嘴轻笑,我道,“十三爷是不是有事要说”

他抬起头看着我笑,我微楞这是什么意思??忙的说道“难得有你开不了口的事情,说吧”

“不是难开口是不知道怎么说?”话至此处胤祥轻叹道,“皇兄,昨日跟我说,难得十四弟这么消停,怕他有事,派我去寿皇殿看看,结果你猜猜看?怎么着?”

我一愣问道,“怎么了?”

胤祥道,“十四弟的性子如今已经大有转变,说是一切不过是旁观者清,或许是自己被某种意念冲昏了头,如今这样倒也挺好,安逸又自在,说是皇兄有你,是他的福气”

听他这么说,看来十四爷已经都放下了,却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我笑着说道,“如今释然了不是正和你们的意吗?”

胤祥闻言微微思忖盯着我道,“是正和我们的心意,只是兰轩?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我相信这些事情皇兄是不会告诉你的”

闻言我道,“我只是说的事实罢了,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至于我从哪里得知的重要吗?”

胤祥闻言微顿首道,“你不愿意多说,我也不会勉强”

看着他一副再坦然不过的样子,想起那日张琪之夜闯圆明园时的场景,忍不住道,“十三爷,谢谢你”

胤祥微微一愣问道,“谢我?谢我什么?”

我又说道,“谢你景熏园内如此舍命护我,也谢你如此厚待他”

胤祥闻言轻笑道,“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也不用说谢”

“张家往日的冤屈与我和皇兄脱不了关系,虽然我俩给他阿玛翻了案还了他家清白,可是两条人命不是那么轻易能还的”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问道,“他当初那么对你?你恨过他吗?”

胤祥闻言坦然道,“万事有因才有果,是我们对不起他在先,他要打击报复也是应该的”

闻言我自心中安慰端起茶说道,还未开口胤祥道,“其实皇兄什么都明白的,他虽计较你和张琪之许多,但是认真起来很多事情,都是讲究他当初的冤屈,若不然不会留他这样安逸自在的活着”

听着胤祥的话,我真心道,“我明白的”

胤祥闻言自向我看来,他见我面色没有异样,欣慰道,“明白就好,日后也要顾及许多,毕竟还有孩子”

我道“安心吧,今日的我已非昨日不会再那么冲动莽撞”

胤祥闻言笑道,“那就好,如此皇兄也就安了”

半响,我自荡茶道,“你们也不用这么听话,真的不到我这来了”

胤祥闻言笑着说道“这件事,说给我听一点用都没有,再说了你刚好还是小心点好”

闻言我又说道“哪有那么麻烦??”

胤祥见我盯着他不放,起身笑道“好了我得走了,要不然皇兄要来找我麻烦了”

他说着已经提步要走,我忙道“晚膳留下来陪我们吧,难得热闹”

胤祥闻言回头笑道“好啊,不过我真的走了”

我微顿首他心领神会自在而去。

转眼间晚膳时间以到可是他们好像还在忙,估摸着要有一会子才能来,趁着这会子屋里没有人,索性偷溜出去透口气。

六月初夏,白天微热晚间微凉这样的天落在我眼里很是舒心。走在园子里只觉得这几日一直闷在房间里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空气。

正惬意只听见阵阵箫声,那声音婉转有力,但是却略显忧伤,我以为桐花树下是允禧,走进才发现却是胤禄。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我第一次在园子里见到他,他清瘦的背影还有落寞的箫声,只觉得托在帝王家有什么好???

我心中各种想不明白和嫌弃这样的身份正盯着他看,他却收了萧转身的那一刻,有些愕然,但是立即恢复了神色,说道“怎么自己一个人?”

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么安逸,我说道“难得出来,没想到还一饱了耳福”

他的笑显得那么无力,但是又让人觉得很真实,说道“这首曲子不适合,下次找个应景的地方好好的让你一饱耳福”

我自脸上扯出一抹笑,说道“好啊”

良久他未回话,只是盯着天上那轮明月发呆,我心中略懂他这样的表情,由不得自己问道,“十六爷心寒吗?”

他微楞但是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回道“不心寒是假的,想着他小时候再看看现在,真的是判若俩人”

听着他的话心里更是难受,说道“我还记得当年你让我跟他亲近,可见如今还是不亲近的好”

“或许吧,只是我希望他早日回头,不要在这样下去”,听着他的话,我知道弘时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不过以现在来看胤?对他是一再忍让想来是想给他个机会的?

以胤?的性子不到逼不得已不会真的对弘时怎样的?就是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胤禄深看我一眼见我不说话又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不要在想这么多无谓的事情,好好的照顾自己才是真的”。

听着胤禄的话,我说道“嗯,放心吧我会的”

胤禄闻言徐道“那就好,不要在让我们担心你”

听着他的话我自向他看去,他面色淡淡与往日有很大不同,我道“十六爷,你会记恨四爷吗?”

胤禄微楞,半响说道“兰轩,你为什么?总是问我这个问题”。

“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的,我答应过你,永远忠他信他,如今这件事上也看的出,四哥对我们的信任,若不然以谋杀皇子的罪名,我们就是死上千次都是不足惜的”

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叔侄间的这种互相残杀比他们亲兄弟间的针锋相对还要让他们心里惨痛百倍?

我道,“谢谢你”。

胤禄闻言一抹笑意,道“你谢我什么呢?你也是受害者,只是委屈了你这几个月,还差点连累了孩子”

见他如此说,我道,“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我极力推荐你们怎么会受到牵连呢?”

胤禄闻言自向我看来,那样的眼神只觉得有种看透世俗的犀利感,他道,“兰轩,在你心里你是知道我们的大致走向的对吗?”

我微愣我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呢?我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我??

我心中疑惑不解不知如何回他,他又说道。“你不说我不会勉强的,既然你让我忠他,信他我一定会做到,你也不用担心我变卦”

听着他的话心里还是安慰的,我道“谢谢你,谢你不追问,也谢你如此忠于他”

胤禄闻言睨我一眼笑说道“咱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

晚膳时如胤祥所言他们都来了,只是可惜还是唯独少了十七?

不知胤?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要从此孤立他?还是从此再也不受用他?

待他们用完膳各自回府,胤?还在。

我自端着茶亲自递给正端坐一处看折子的胤?,胤?接过茶水抬眉一瞬局尽是宠溺,如此我心意已决,说道,“不要质疑胤礼了,他对你绝对没有二心的”

闻言他自盯着我看,虽然面色平平但我总觉得他眸中的情愫有种我看不懂的淡漠?

我自坐在他身边又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大清的整个社稷,可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有隔阂了,好不好?”

胤?仔细听着我的话,突的一抹浅笑自他面色而来,我微愣不知道他的笑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满眼疑惑,笑道,“原来,之前吃饭的时候不开心,你是以为我故意疏远了胤礼???”

我微楞还未开口胤?道,“朕答应你,不会孤立他的”

闻言我只觉得心中宽慰,暖暖的笑颜道“谢谢你”

胤?闻言环过我的身子,宠溺道,“傻瓜,跟我还说这些”

见他如此我自向他看去,只觉得他的笑暖的好似外头的月光,只是我还未真正陶醉他以落吻,在了我的额头,鼻子,最终落在嘴唇上,那样的温柔的吻,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甜蜜与幸福之间,原来爱上他是这么的快乐与知足。

第六十八章 交辉园打赌

身子已经大有好转,巧儿也不再阻拦我出去,反宽慰我道,多出去走走对孩子好,以这几天姐姐看的紧的状态,这句话正和我意。

日上三杆,虽然热气正浓可是微风拂过舒适许多,想着出门去小顺子已然到了近前,“格格,皇上请张大人留下来用膳,午膳不回阁中用了”

张大人?莫不是张廷玉?我心中细想言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顺子闻言略看了看我的神色,见无不妥弓身道,“奴才告退”

见小顺子已走,加上巧儿不在正好不用听她唠叨我,我自顾悠闲抻着身子举步而走。忘却是幸福的资本,如今我已然忘记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我自景熏园向菩提园出发,路过桂园,只瞧着前面的桂花树下人影略熟,待我看清他的侧面,只觉得这一身月白色长袍非允禧莫属。

允禧与弘历弘昼几乎同岁,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坎坷不管他的样貌或是心性总是比弘昼等人成熟许多。

见允禧手持酒壶悠闲自在,我道,“暂伴桂下影,行乐须及时,你倒是好雅兴”

他微楞回身看到是我笑着说道“难得遇见你,只可惜,今日独酌无相亲”

我笑着指着允禧的酒壶说道“那你就将这酒壶放下,等我几个月不就好了”

允禧笑着斜坐在凉亭的长椅上,笑说道“你可是真会想,只可惜我这酒虫子上来我怕是做不到了?”

桂花树下自,在说这半晌不午的他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在这喝酒,我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酒,是有什么心事吗?”

允禧自抬起酒壶自把酒当茶,闷了一口道“俗人一个岂能没有烦心事”

话至此处,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允禧细细看我两眼,又道“如今越发的想念以前的日子了,什么都不懂,只管闯祸闹事,有额娘有皇阿玛撑腰,如今烦心事也多了到不知道如何开口?”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莫不是他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心事??我道“只要自己的心态好,这些都不是问题的”

允禧轻轻一抹笑意自脸上化开,道“你也说的对,所以现在我不是在用自己的心态解决问题吗?”

听着他的话想起胤?等人,心中微暗脱口而出道,“你是很幸福的了,又何必自寻烦恼”

允禧闻言自盯着我道“你说的是,比起哥哥们的日子,我确实比他们过的很好”

我没有想到他会一语中的,居然知道我的话里有话,痛恨自己口无遮拦,但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在替他们感到伤心吗?”

允禧闻言叹道,“没有,这只是个人立场问题,我也不赞同他们先这样对待四哥,所以无谓伤感”

听着允禧的话,心里刚刚七上八下的心立刻平静了,说道“你倒是爽快,不过难得你这么公平公正,若是他们有你半点心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闻言允禧自向桂花树上看去,“我只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些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不适合我,所以我也就这点出息了”

听着允禧这话,我自向他看去他面上少有的淡然,一脸平静好似这初夏的湖面。

不过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允禧见我不说话自向我看来,他见我一脸探究,笑道,“我说,你可不要把我想的太复杂,我只是不喜欢被束缚,如今虽然可以随便出入,可是离我的山川大河,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只想找个世外桃源”

是我太不会伪装自己吗?为什么我的心思总是被他们一猜就中?还是他们真的心急颇重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闻言我忙说道“我可是没有那样想,你不要自己想歪了才是”

允禧见我如此,笑道,“只要你不把我想的太复杂就好,如今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安慰吧”

见他晃着酒壶自在惬意,原来自己的心境与他差不多,也是只想找个小院子过自己的安安静静的生活,只是我选择了胤?,不得已把自己心中的理想生活埋藏在心底罢了。

“姑姑”正由巧儿伺候着上头准备去看姐姐,没有想到弘晓会来,待我挺清楚他的声音,他已然活蹦乱跳的到了近前,“姑姑见到弘晓很开心吗?”

见他风魔的一额头细汗,我自身上扯下帕子为他拭汗道,“当然了,姑姑见到弘晓最开心了”

弘晓闻言乐滋滋的倚在我身前,见他如此与我亲近心中暖意渐浓,“弘晓,你皇伯伯可忙完了?”

“嗯,忙完了,阿玛和皇伯伯在我来到时候在喝茶”

闻言我问道“出了你阿玛还有谁在?”

弘晓见我这样问冲我眨着眼睛摇着小脑袋说道“没有了”

既然如此何不今天利用弘晓一次??我心中有了主意,说道,“那我们现在去找他们玩好不好啊?”

弘晓听到我的话很开心,咋呼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

弘晓是个风魔的性子,许是与弘昼关系好的缘故说起玩闹总是这样亢奋,我叹他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却不得已还想惯着他这样的毛病。

“弘晓,待会见了皇伯伯知道怎么说吗?”

弘晓闻言立在勤政殿大门处,回望着我一脸不解道,“怎么说?”

闻言我自笑道,“你告诉你皇伯伯,说交辉园的花开的正艳,你想让姑姑随你进园子赏花”

弘晓闻言小正经道,“皇伯伯会答应吗?”

见状我道“那就要看弘晓厉不厉害了??”

弘晓闻言,牵着我的手自顾进了勤政门,“好吧,那姑姑也要帮弘晓说话”

看他随了我的意我笑着说道“嗯,答应你”

“谢谢姑姑”我笑他跟我说谢谢,一路由他小心翼翼牵着手进了勤政殿。

踏进勤政殿,首先是胤?的微楞他了解我来这里准没好事?“你怎么来了,坐”

胤祥看着他四哥这样的表情端坐在一旁偷乐,我刚落座,弘晓跑到胤?身边拉着四爷的手娇嗔道“皇伯伯,交辉园里的花开的可好看了,弘晓想让姑姑随着我一起回园子一起去赏花,皇伯伯好不好啊?”

胤?显然不知道小家伙会这么说,自看着我一脸要我给个解释,而我却只是笑坐一旁。

胤祥倒是明白,问道“弘晓,是你自己要带姑姑去的吗?”

弘晓闻言有些怯场的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微顿首弘晓满血复活,“是啊,是弘晓要带姑姑去的”

此话一出胤祥自嗔我一眼表示无语,弘晓见胤?不说话只顾盯着我要给个说法,撒娇道,“皇伯伯,你答应不答应吗?”

胤?闻言宠溺的扶了扶弘晓的脸颊“弘晓倒是告诉皇伯伯,园子里都是开的什么花啊?”

弘晓闻言傻眼道,“弘晓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的话,我差点晕倒?胤祥听着他儿子的话竟然笑出了声,胤?又道,“弘晓都不知道是什么花?怎么带你姑姑去赏花呢?”

弘晓的思维敏捷上一秒还对不上嘴,下一秒竟奇迹复活,又说道“姑姑自己认识啊?”

这句话倒是说道点子上了把胤?堵得一时无言以对,胤祥见胤?要输阵,拦道,“你姑姑今日还有事,就不去了”

闻言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事啊?”

此话一出胤?嗔我一眼表示我不许说话,自低头看着弘晓道,“那弘晓倒是跟皇伯伯说实话,是你姑姑自己要去的,还是你要带姑姑去的?”

弘晓微楞眨巴眨巴眼睛,忙的跑到我的怀里,说道“姑姑的意思就是弘晓的意思”

见弘晓如此,我笑他们两个大男人如此计较??“好了,你们俩何必为难一个孩子,我不过是闷了想出去走走,再说了十三爷的园子里这里这么近?”

胤祥见状笑道“兰轩,有你这么想出去的吗?”

我自得意道,“十三爷,那是你的园子你怕什么?”

胤祥闻言自嗔怪道“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见他一脸有意无意的闪躲,我故意放慢语气道“难不成?十三爷金屋藏娇怕我知道回头告诉皇上??”

胤祥闻言笑的更是开心了说道,“你呀,我不管了皇兄要是答应了我就带你去?”

胤?见我难得开心,笑道“就那么想出去,这宫里的花,还比不得十三弟家的?”

见他如此我起身来在他身边,轻抚着腹中的孩儿道,“是孩子想出去。。。”

胤祥闻言自乐的自在,胤?倒是一面戏谑,“是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的点头说道,“嗯”

胤?见状,细想了一下说道“难得你想着出去,那就去吧”

我一听这可是好事情,喜出望外道,“谢皇上”,他嗔我一眼笑着不在说话。经过胤?的同意,随着弘晓回了交辉园。因为他们哥俩还有事,虽然没有跟着,却交代了侍卫还有小顺子要跟在身边。

我虽不同意但是不好拒绝胤?的好心意,怡亲王府门前,小顺子躬身立在车下扶着我下了马车。

兆佳福晋许是先得到胤祥的消息早早等在那里,见我下了马车上前扶着我说“刚才爷派人说你们要一起回园子我还不信呢”

我见她一身淡紫色绣花旗装清秀之极,“来的仓促,福晋莫要怪罪才是”

兆佳福晋很是亲昵,笑道,“怎么会呢,快进去吧”

说着直径走到了府中兆佳福晋说道“要不然去厅里用杯茶,歇息一会吧”

我说道“不用,坐了一路倒是坐累了,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兆佳福晋倒是很中意我的说法笑着说道,“也好啊”

弘晓走到面前说道“姑姑,姑姑以后会常来吗?姑姑喜欢的我都喜欢呢?”兆佳福晋听自己的儿子这么会说话,宠溺的眼神不言而喻的笑了起来,只不过这该安静的后花园处怎么时不时的传来爽朗的笑声??

我自向不远处望去,那凉亭里几个身着便服却熠熠生辉的不就是允禧,弘昼他们吗??

我微楞不解的向兆佳福晋看去,她见我如此笑道,“他们比你们来的早些”

我道“他们怎么在这?”

兆佳福晋闻言,回道“就是来玩的,没有打紧的”

我还未开口,弘晓已然风一样的向他们跑去,不知弘晓怎么说的他们几个字向我们看来,随后起身向我们走来,到了近前弘昼打千说道“姨娘,怎么也出来了?”

闻言我嗔怪道“只许你们找好地方了??”

他们三个相视一笑,允禧道“难得你今日出宫,倒也巧了?前面凉亭里早备好了茶点,你也歇会?”

各自没有意见,围坐凉亭暖茶聊天在惬意不过,“今日真是难得啊?”

见允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道,“难得什么?”

允禧闻言笑睨我一眼,“你待会就知道了”

听着他的话还挺神秘,倒也不想多问?

我还未回味过来允禧的话,只听允秘又说道“四嫂怎么就出来了呢?”

我一愣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坐牢一样,嗔他一眼傲娇道,“皇上允的,你不服气吗?”

允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与我抬杠的习惯,“我看八成是你自己允的你自己吧”

闻言只觉得心中得意,“我是那样的人吗?”、

允秘说道玩弄着手里的物件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你本来就是啊”

允禧和兆佳福晋闻言都是一乐,允禧又说道“好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计较你是怎么来的,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我微愣说道“赌什么?”

弘昼倒是接得快说道“赌皇阿玛今日会不会出现在这园子里?”

兆佳福晋闻言劝道,“瞧瞧你们,哪有你们这样的?”

允秘闻言挑衅道“四嫂你不敢吗?”

闻言我自得意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你们说吧?赌什么?”

允禧笑问“赌皇兄的一件墨宝如何”

墨宝??别的不好说,这件宝贝?即使输了想来不也不会失信于他们?我道吗,“好吧,如果你们输了又当如何??”

想着出来时他们都很忙应该没有问题?我走得意向他们看去,允禧等人稍思忖,允禧道,“如果我们输了,我们每人想方设法带你出一次宫”

这可是个大买卖我道“好,一言为定?”

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道“那是当然”正在得意,允秘说道四嫂,可不要太得意?”

正在说笑,一身黄袍映入眼帘,果真是他,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交辉园,他们几个早就憋不住笑了起来。

我却略显得尴尬,没有想到这个牛皮还未真的吹起来他就到了???

待所有人都请安站定,胤?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弘昼闻言,搪塞道,“哦没什么?就是闲聊喝茶”、

自交辉园回到景熏园不过小半个时辰,却被胤?紧盯了一晚上,实在忍不住道,“想说我就说,不必这样盯着不放?”

胤?闻言自将我环入怀中,“平日里让你出宫你不肯,如今倒是天天惦记着出来了”倚在他怀中,只觉得他均匀的呼吸撒在勃颈处痒痒的,我自忍不住扭了扭脖子,问道,“交辉园你都不放心,那你觉得把我放在哪里才能让你安心呢??”

胤?闻言低眉向我看来,只见他双眸有神明亮,那样的笑蔓延在他眸中却落在我心里,只听他道,“把你放在哪里都不安心,指望着你自己能让我安心就好?”

闻言幸福感油然而生,我自微抬起下巴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他笑起来只觉得幸福的似的孩子。。

第六十九章 十七的去向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与眼前的美景相比,倒觉得这诗词正是对景了。

正值阴雨天,我自执伞倚立白依桥,桥下绿油油一片在水雾中犹如仙境。

只不过想起当初与弘昼莲花池内摘莲跌入池中的之事,忍不住嘲笑缘分捉弄,当初胤?那句:“看来我要早点把你嫁出去!”如今想来觉得逗趣之极。

“我们忙的前襟不搭后背,你倒是乐的自在?”,正偷乐不知胤祥何时上的桥?

闻言我自指着荷花池内,乐道,“蜜蜂蝴蝶生情性,偷眼蜻蜓避百劳!”。

胤祥见我如此笑哼道,“我可没有你这么雅致闲逸?”

我自向他看去,只瞧见他虽然面色无常不过低眉时那一眼落寞却让我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啊?”

闻言,胤祥回望我一眼笑道,“也没有就是最近比较忙,也没有空顾忌你,所以来打个招呼,免得你记仇?”

听胤祥的话明显的不是实话,我嗔怪到“你要是不说,我可走了”

胤祥见我要走,打趣道,“瞧你,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脑子会变笨,可你的脑子依旧这么好使”

话至此处他见我盯着他不放,回身向荷花池内望去沉道,“弘时最近越来不检点了,皇兄正为这件事发愁,如今,皇兄成年的孩子中对他的期望一直很深,可是他却不争气”

闻言我终于知道胤?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我道,“他又做了什么事情吗?”

“弘时挑拨弘历与皇兄的关系,如今他的行迹更是一点也不隐藏,如今更是对谁都是肆无忌惮”

听着他的话,在想想如今已入六月,还有二个月弘时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他的死跟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我道“弘时平日里跟咱们不亲近,如今一贯护着他的人都去了,他更是没有依靠,皇上对越是管教,他就越是觉得是束缚,越是觉得咱们是对弘历的偏心,典型的一个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的孩子,不过他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如果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谁还有办法救他呢?”

胤祥闻言深看我两眼,道,“他这么做,即伤了自己,又伤了皇兄,还伤了弘历,这样的伤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倒是意犹未尽?”

“我一直很好奇,弘历被刺杀一事为什么处理的如此隐秘呢?甚至从未听你们任何人提过?莫不是??”

胤祥见我这样问,稍思忖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毕竟是他阿玛?即使知道此事与他有关总是要顾念几分”。

“这不是皇兄一贯的处事作风?没有想到弘时难得有这福气,却不知道珍惜?”

这话倒是真的以胤?处理胤?等人的辣手之势能轻饶弘时已经实属难得?

我虽痛心还是隐忍不发,回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小孩,希望他好自为之吧?”

胤祥闻言暂时受了心事,笑道“你倒是说的实在”。

不是我说的实在?而是我实在不想多提弘时的事情,我道,“好了,你可是皇上的顶梁柱,若是看到你为这些事情难过?皇上会不开心的”。

胤祥闻言笑指着我道,“你啊,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忘拿我说笑?”

雨过天晴,毒日头跳出时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而景熏园自从入夏,巧儿便变着法的准备膳食,说怕我天热心堵伤了脾胃,到时候又要担忧许久。

正一旁品着巧儿刚刚送上的珍珠圆子,却见胤礼一身清瘦而来,我微楞许久不见他,他面色竟然差得这样?

“来了”我自招呼他入座,胤礼向我看来“再过两三个月,我又要得一个侄儿或是侄女了”

话至此处想到过不了多久一个小生命就要降临,心里安慰许多,“你家澈儿是哥哥,日后一定会护着妹妹的”

胤礼闻言轻笑道,“这个是肯定的”

我知道他不愿多提其他怕我胡思乱想,我自道,“素素可好?”

“我们都好,倒是你大病一场要好好保养才是”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一贯风趣惯了的乍一看他满面轻描淡写,没落的好似第二个胤?,心中微疼,“莫要恼他”

胤礼闻言心中明白我所指何人,回道,“我们两个打小在一起,有些事即使我不明说你也是明白的,我不会恼他,但会敬他”

“你也不必执着事情的起因原始,有些事时候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我虽然不知道,胤?与胤礼之间猜忌的是否我全明白?但是我至少有一点我知道,他们兄弟间的关系不会一直这样,“我明白”胤礼在景熏园处与我寒暄许久才走,与往日不同的是?他成熟了,很多事情,不像以前那样不知轻重?

一向爱玩闹只觉得他会一直没心没肺的长不大,其实现在他已然有了男人的一面担当和冷静笃定。

本以为送走胤礼,景熏园要安静许多,没有想到胤礼前脚刚走,后脚弘历便进来了。

“姨娘”

自弘历受伤后,这还是第一次他单独来,我有些意外的向他身后看去,见没旁人,“来了”

弘历一袭青葱色长袍,腰间系着墨龙盘丝锦带,容光焕发笑起来只觉得单纯很多,“再过两三个月我要有弟弟或是妹妹了,姨娘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闻言我只觉得这话略耳熟?又听弘历道,“记得当初姨娘在雍王府时,我就盼着思念出生,只可惜时移世易有些人和事终究回不来了”

闻言,时移世易四个字真的很是恰当,人和事?比如胤礼和胤??想到此处叹道,“是啊,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弘历闻言细看看我的神色,“姨娘此话?说的别有深意?”

听他这样问?我自我批评怎么好在他面前胡说?话锋急转道,“你上次受伤你额娘担心坏了,若是得空要多陪陪她。”

弘历见我如此许是已经习惯我的一贯作风,道,“身上的伤好在有宫里的御医在,早就好了。”

“至于我额娘她的心思我懂的。”闻言我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要记住这句话,不要让她为你多忧心”

弘历闻言笑嘻嘻道,“弘历知道”

我俩自见了面话题没有听过从他自己说到弘昼,自弘昼说起他的叔伯?

这些话题虽然陈旧,但是说到以往一些事总是开心的。

“刚刚遇到十七叔家的福晋”,弘历话至此处骤然停了话题,只顾盯着我欲言又止!

见状我自不懂他几个意思?弘历架不住我的眼神,复又说道,“十七叔他?要去云贵边界任职”

闻言我心中大吃一惊!云贵边界?“什么??”

弘历见我如此惊愕,后悔道,“十七叔现领工部,而云贵边界是兵匪猖獗之地,十七叔之前在西北剿匪立了头功,皇阿玛便差遣十七叔前往云贵边界剿匪”

“想来福晋是来向皇额娘求情的??”原来如此!张素素很少入宫,即使入宫胤?也不许我俩相见,虽然我因为此事找过胤?要过说法,可是终究还是抵不住他的心结!

“你知道你十七叔什么时候出发吗?”

弘历闻言回道,“过几日就要走了”

我自端坐一处心里各种盘算,弘历道,“姨娘可别有什么主意?若是皇阿玛知道此事是我告诉姨娘的,只怕要剥我一层皮?”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只见他一脸无辜的正盯着我看,心中无语他自小灵力,一提起胤?便成了这样,鄙视他道,“知道了!”

第七十章 弘时的挑衅

景熏园

“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我??”

等了胤禄大半天他才来,害得我饿了半天,见他来到便直奔主题,“你不是告诉我,皇上并未真正忌惮十七?为什么这一次要把十七派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胤禄闻言睨我一眼端坐一处,面色安静的好似我的话他并未走心,“放眼我们众兄弟哪个是可以担此重任?”

“十三哥一身侠气只不过身子骨不好,皇兄自然不会编派,至于允禧?他一身书气为人风雅,做事一派温儒雅!他又可以吗??”

“剩下的,就只有我了?你觉得我适合吗??”

见他这样说,我不服气道,“你莫要哄我,你不说我自找他说去”

见我要去勤政殿,胤禄拦道,“你这个脾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只许你们都哄我?不许我追根究底问个明白?”

话至此处胤禄还未开口回答,只听胤祥自外面悠然而来“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们怎么哄你了?”

见胤祥来了,胤禄忙的给他打招呼,“十三哥、”

胤祥稍顿首回礼,睨我一眼道,“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在我看来云贵剿匪之事十七弟莫属,皇兄有这样的安排也不是并未有所考虑”

“你若是气冲冲的去找他评理是要置十七弟与抗旨不遵的罪名吗??”

“亦或是你觉得十七弟不能胜任?”

没有想到胤祥字字珠玑,害我哑口无言,“我?”

见状胤祥又道,“兰轩,有时候意气用事非但不能解决事情的本质,反而会事倍功半!”

“你若惹恼了皇兄,只怕又要多出许多事端?”

“你要好好想想我的话!”

胤祥言罢胤禄又道,“是了,十三哥的话说的有理,太感性这样只会让自己苦恼”

“你不是常说让我们信他!你自己做不到又怎么要求别人这么做呢??”

话至此处,只觉得心头有些愧疚,是的,我要求别人无条件支持胤?相信胤?,可是在这件事上,我究竟信他几分?

胤祥见我沉默不语,说道,“你和十七弟打小在一起,感情深厚无可厚非!可是若你不能真的站在四哥的立场上想,就是给他造罪了?”“还是好好安胎,等孩子出生了皇兄也能安心了”闻言我自向胤祥看去,只见他面带微笑不觉得他哪里说的不妥,没有想到本以为自己一腔大义凌然,在他面前自己竟然成了哑巴?

被胤祥说的哑口无言自后他们两个才安心离去,我自独自沉思自己对十七去往边界任职的态度!莫不是真的自己的私心在作怪?

孩子已经七八个月了,现在正是感受他在腹中骚动的好时候,他总是在腹中胡闹,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幸福,因为有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什么都觉得可以看的无所谓!

胤?和巧儿常说“这么好动指定是个阿哥”,整日听他们这么说,倒觉得习以为常了,不过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是喜欢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即将步入中秋节,想来宫中又开始热闹起来,姐姐近来也因为此事嚷着要赶紧册封免得到时受人非议!我自心中坦荡不惧这些,姐姐却对我无奈又不好强求。

交辉园,这是对于我要随着胤?回宫的条件之一,那是他十三弟家的园子,他不会太反对,自爽快的答应了!

今日的随行的人不多,只有胤禄和弘历而已,不过弘时会来是我意想不到的?

交辉园

胤祥与福晋一早安排,待我们到来时门卫早已被胤祥与福晋的光芒遮了去!

我还未真的下了马车,弘晓已然到了近前,“姑姑,见到姑姑真开心”

闻言我自窝心,胤?道“见到皇伯伯不开心吗?”

弘晓很很是灵力,闻言溜须道,“见到皇伯伯也很开心!”

大概是我们人太多了,觉得有些拥堵!

好容易入了正厅,胤?道,“难得今日到你府中,就不要拘束了”

弘历与弘时一口白牙的笑着,只觉得大家今天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只听胤祥道,“四哥难得咱们兄弟今日聚在一起,今日一定要玩的尽兴才能回去!”

胤?闻言笑颜道,“我们都是胃口极好的,你不怕我们把你府中的存货都吃完了?”

胤祥自睨我一眼,打定主意嗔道,“那也不怕,我们弘晓可是兰轩的心疼肉,日后自是饿不到我们的!”

听他这样说,我自得了便宜,“我只管着弘晓与福晋,你自己的口粮我可不管?”

胤祥闻言笑指着我许是想起那日景熏园的事,“我说,你可是真是小心眼啊!今日若不是看在四哥的面子上,真真是要饿你一天才好!”

闻言我自挑衅道,“难得今日来你府里,不得吃饱喝足了我又怎么会走呢?”

“再说了饿着我不要紧饿着你侄子?你不怕你四哥生气?”

厅内欢声笑语,一刻不停!兆佳福晋自厅外端着茶点而来,亲自为胤?上茶道,“难得今日四哥来府中,臣妾今日特意做了些糕点给各位尝尝,就是不知味道如何了”

此话一出,一旁伺候的丫头以开始为各位皇亲上茶,只闻胤?夸赞兆佳福晋道,“早就知道你的手艺了得,今日是你们的口福!”

兆佳福晋闻言感动不已,说道“粗陋的手艺难得四哥和兰轩”

看着他们这一屋子的笑脸,倒也觉得没有白来了!闹了一上午这会子倒是觉得累了,胤祥为尽地主之谊特意收拾了一间雅致的房间供我午休。

看着这里的摆设,人人都说怡亲王位居高位想来府中必定寸土寸金,其实不然,在怡亲王府里我能看到的只有朴实,雅静!

没有丝毫的铺张浪费,不论上到福晋,下至仆人个个都是节俭之人。

胤祥这样的低调还是很和我心思的,刚落座,胤?提步而来,我忙的起身道“他们呢?”

胤?闻言环过我的身子,道,“都累了各自休息呢?你呢?累不累??”

闻言心中安慰之极,回道“还好”

他笑着将我拦在怀里说道“我要你每天都这么开心”

倚在他怀中,只觉得这样有力的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明爱他的方式!

良久他道,“这孩子是不是特别能闹腾?”

闻言我道,“是啊,也不知道随了谁?”

胤?闻言,低眉向我看来,笑问道,“你说呢?”

我自嗔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他笑着抱着我,窝心道“随咱们俩!”

难得他这样轻松愉悦的与我俩开玩笑,心中安逸睡得也快,不一会已经睡去!

良久,再次转醒却只有巧儿在身边,“皇上呢??”,巧儿闻言忙的扶我起身道,“格格醒了,皇上和各位爷在外面聊天!”

“帮我洗漱、、”我自向巧儿道!

只是没有想到巧儿前脚还未出得了房门,后脚又踏了进来,略显局促道,“格格。。”

闻言我自不解向巧儿看去,没有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弘时??

不曾想他会来?更不知他来的目的什么?只见他身袭一身青蓝便服,眉目清秀笑容温婉,“数月不见!姨娘可好?”

闻言我道,“安逸自在没有什么不好的!”

弘时细看我两眼眸中,自睨了眼身旁的巧儿道,“怎么??儿臣想和姨娘说说话,还要旁人守着?想来四弟他们还没有这样的待遇?”

听他这话,想来他有话要说,我自吩咐巧儿道,“你先下去吧”巧儿虽不乐意,但是架不住弘时的身份唯唯诺诺的躬身而去。待巧儿离去,弘时笑坐在一处,“依儿臣看,姨娘如今好生淡漠,若事不关己只怕难能请得了您了?”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问道,“此话怎样?”

弘时道,“弘时不比四弟五弟讨姨娘喜欢,但是弘时私心里还是要为姨娘着想的!”

“当初姨娘在府中虽无位分但是尚有皇阿玛宠幸,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就是皇额娘对姨娘你都要忍让三分,张氏虽是皇阿玛的侍妾,但当初为何死于非命难道姨娘不想知道此中缘由吗?”

弘时句句珠玑话中有话!张氏之死我自知缘由,莫不是他想拿这件事要做什么章??

我直言道,“张氏口出狂言,差点害了你皇阿玛削爵幽禁她是死有余辜!当时你也尚在府中想来其中缘由再清楚不过?”

弘时见我用话点他,笑哼道,“既是死有余辜姨娘当初就不会离开雍王府独自生活了?”

“皇阿玛为了争夺皇位耍尽心机就连对姨娘你也不例外!”

话至此处弘时好似拿住了我的命脉,他眸中的眼神只觉得像只饥饿的饿狼!

“当初皇阿玛为了彻底扳倒八叔等人,利用姨娘逼出张氏出言不逊,制造皇阿玛日后登基的谣言,先后又利用姨娘囚禁张琪之逼八叔让位,此处种种姨娘心里应该很明白?”

闻言我自狠狠的向弘时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弘时见我如此不以为然,道“姨娘既然绝了对皇阿玛的念头何苦又要回来?”

“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闻言只觉得他越说越离谱,我怒斥道,“你胡说!”

弘时见状不恼不怒,一抹得意道,“胡不胡说且听弘时为姨娘分析了才知道!”

“皇阿玛为人果断利索,做事决绝不留情面,可是单独对姨娘情有独钟?”

“十七叔对皇阿玛忠心多年,为何因为八叔几封信便落得如此地步?”

见他提起胤礼被陷害一事!只觉得自己怒气打头,“因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弘时闻言笑道,“难道皇阿玛不知道此事尚且与我有关吗?”

“若是皇阿玛不知道此事与我有关??又怎么会容姨娘在这宫里没有位分便可生下你肚子里的孩子?”

“其实皇阿玛早对十七叔心存忌惮,若不是姨娘这一次误打误撞非要十七叔与弘历同行巡视,只怕还未帮的了弘时,皇阿玛也不好这么处置十七叔等人?”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轻颤!不,一定不会是弘时所言?

我还未反应过来弘时已经靠近我的身子,面露狠色道,“若问十七叔如今为何落得如此地步,可不是要感谢姨娘??”

“皇阿玛留下姨娘用处良多,若不是姨娘还有利用价值,只怕日后落得十七叔等人一样的下场也说不准!”

“其实姨娘在皇阿玛心里不过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他想对付谁,只要有姨娘在,还愁没机会??”

他说的话面面俱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只觉得自己自欺欺人,“混账东西、、”

我怒中带恼想抓住他的衣领以示威严,却不知弘时躲得快,我被他闪出瘫在榻上,只听弘时又道,“姨娘若是气,只怕气不着弘时,若是恼还是恼你心里该恼的人”

话至此处,只见他一只手轻佻的扶起我的面颊,摇头轻叹嘲弄道,“啧啧啧、、好一副娇容月貌只可惜此容貌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他呼之即来的良苦用心罢了!”

言罢他将手自我面上狠狠移去,“姨娘好生回味弘时的话,只怕也要受益良多?”

他走了,摔门而去,我却只觉得心神巨震慌乱中只觉得四肢无力的瘫在榻上!巧儿见弘时离去,飞奔到近前担忧道,“格格、、”

我听不近她的话,只觉得自己一身冷汗自背后袭来,就连额头都渗出许多!巧儿见我如此失魂落魄,扬言道,“奴才去找皇上!”

她说话要走,我拦道,“不要,回来!”

我知道胤?的平脾气若是巧儿去告状,只怕不是怒斥弘时一顿那么简单?我还不想让弘时死在我手里?日后在宫中授人以柄!

想到此处我只觉得腹痛,一阵阵的酸痛,巧儿见我蹙眉抚着隆起腹部,紧张道,“格格,格格没事吧?”

我不能上当,也许弘时就是想气我?想让我出事??我深呼吸只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交代巧儿道,“不要告诉皇上他来过!知道吗?”

巧儿见状不得已答应了我的请求!

交辉园之行再无心思,胤?虽几次追问,我只道自己乏累,他看不出什么破绽便也不再紧追不舍。

只不过我的心,却乱成一团?

第七十一章 早产受封

自交辉园回到景熏园,只觉得心情沉重!弘时的挑衅始终是走心了,莫不然是不会觉得如此沉闷?

午夜梦回,只觉得腹痛,隐隐的虽不是撕心裂肺但是额头的细汗却使我再不能安睡!

许是我的痛苦声被一旁守夜的巧儿听了去,她急忙向我走来“格格怎么了??”

闻言我还未看的清她的面色只觉得腹中阵阵痛楚宛若刀绞,“疼,我的肚子好疼!”

巧儿闻言细看着我的面色,惊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奴才去请皇上!”

她说着要走,我却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忍道,“还是先请太医来、、”

巧儿闻言见我忍痛面色苍白,忙的被子掀开要与我更衣,不掀开被子还好,掀开了被子巧儿瞠目结舌道,“啊??血!格格?格格先忍忍!”

巧儿见状唤来双喜等人,分支请太医,请胤?、、

我却只觉得这孩子是等不及了,阵痛的频率一次比一次高调,“好痛!”胤?得到双喜的奏报,来时面色以沉,见我如此痛苦他的心和他的眉头一样在一点点骤缩,只听太医道,“格格常年忧思睡眠不足,单看这面色就知往日的状况,所以孩子还未满眼便有早产之象!”

胤?闻言急声吩咐道,“无论什么法子,护她母子周全!”

说完这话还不忘安慰我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早产?这是古代,早产的孩子还有我?存活的机会到底有多大??

这些事还容不得我去细想,只觉得腹中抽痛。

我看的真切太医跪在胤?脚下,请命道,“臣斗胆,老话说未满月的孩子,七活八不活格格如今整整满八个月,还请皇上??”

“住口,再说这不吉利的话,朕要你的命”,胤?疾言厉色怒斥着太医又道,“朕命令你,不管使出什么法子护她们母子周全否则你们都要去陪葬、”

我看的出他心急如焚,就连额边的青筋已经明显可见吗,可是依旧安慰我道,“别怕,他们都是哄人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闻言我只觉得心酸,若是这样的缘分我宁可当初离去时再不回来,也不要他为我如此心力交瘁,若是我在孩子不在,亦或是孩子在我却不在了,对我俩都是难以接受的惩罚!

可是如今我还不能将这些话告诉他,腹下阵痛,心中抽痛我自抚着他紧蹙成深沟的眉间,安慰他道,“别这样蹙着眉头,我不想,看你这样?”

话至此处只见他眸中雾气渐浓,“答应我,护自己周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在我就安心!”

他为我拭泪,依依不舍立在屏风后等待着这个孩子,还有奇迹的发生?而自稳婆匆匆忙忙的跑进内房,吩咐双喜与巧儿丫鬟准备接生后。我只看得清楚他再屏风外来回徘徊,那样急促的来回走动只觉得牵动着我的心!

孩子,你一定要争气!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呐喊着这一句。

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仿佛这个身体已被人生卸八块?从痛苦的到歇斯底里,隐婆以急的一头汗,良久还不见我有气色转至屏风后,跪地道,“皇上一定要做好准备,若是遇到棘手的情况是要保孩子还是保住大人?”

“保住大人要紧”,只这一句毫无思索的话,便穿透了那屏风,落进了我的心!

不,我不能任由命运玩笑,我要决心要为他留下我们俩的血脉,而且我要活着,我要和他一起为这个孩子操心劳累!

声嘶力竭的后,我只听到一声响翠的婴儿的啼哭声,还有隐婆等人的零碎脚步声在想睁开双眼看一眼那孩子,却再也不能。

不知睡了多久,下意识里我想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可是明明我还可以触到指尖下的被褥!

莫不是自己逃过一劫?待我缓缓睁开双眼,只看到胤?一脸笑意,“醒了!”

看到他的笑容,我心中暖意四起至少我还活着,可是身体的虚弱让我忍不住问道,“孩子!”

胤?闻言亲吻着我的手背,宠溺道,“孩子很健康、”

复又吩咐道,“去把孩子抱来给贵妃瞧瞧。”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听差了,疑问道,“你说什么??”

胤?见我一脸愕然,一抹笑道,“朕以拟旨册封你为朕的贵妃!”

“日后,我还有孩子是你所有”

我听得出他这两句话里语气与语句都不同!下旨册封我为贵妃的皇帝,孩子与胤?才是属我所有!

我明白他的心意,扪心自问我不该再多说,只道“姐姐怎么没来?”

胤?见我并未对册封一事表示反抗很欣慰,“皇后和熹妃在准备三日之后册封大礼,稍晚些再来看你。”

刚刚以为自己可以平常心对待册封,可是眼下听他这么说,我急道,“怎么这么突然??我?”

胤?见状睨我一眼,怪嗔道,“若是不赶鸭子上架只怕是说不过你??”

“熹妃说了此事还是要先斩后奏才有效、、”

闻言我只觉得心中暖暖的,虽然怪他仓促,可是有他们这份心意,我以满足?至于位份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自乳母手中接过孩子入怀,只觉得心化了一样,“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胤?见我如此激动,安逸道,“没错,是我们的孩子”

“我已为孩子取好名字,叫弘?弧?p闻言我微楞?是个阿哥?可是心里不服气道,“是位公主??”

胤?闻言笑道,“天随人愿是个阿哥,此生有你们在我身边,夫复何求?”。闻言心中嘲弄他道,什么天随人愿?明明是天遂他愿?

我正盯着这个怀中的看,只听胤?道言道“有了弘?唬?业男囊菜闶前参攘耍俊?p我微愣?自向他看去只见他面色淡淡满眼只有我和孩子,我道“为什么这么说?”

胤?自盯着我云淡风轻的道,“这样你就走不掉了啊!”

闻言只觉得心中幸福之极,逗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吗?”

胤?笑说道“那倒是没有!”

他拥我和孩子入怀,“自你回宫发生那么多事情,总觉得你不在和从前一样了,我现在一切安稳,只怕你的心不在似当年一样了?”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他有这些顾虑?我道,“这些年虽然发生很多事,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从没有改变过?”

闻言胤?满眼知足宠溺道,“我知道,只是我虽为皇帝,可是有些事还是身不由己,我只怕我的身不由己会束缚了你的心,使你惧怕甚至拒绝我?”

原来他都懂!只不过有些事,他不想本我坦白罢了?只听胤?又道,“十三弟常说,一个兰轩胜过无数个臣子的心?”话至此处他宠溺的轻抚着弘浩的脸颊道,“在我看来你胜过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闻言我不想他多染伤心,故意嘲弄道,“十三爷还这样夸过我呢?”

胤?见状,笑道,“虽是私心夸奖你,但是这些年你虽然从不过问朝事,可是暗地里帮了我很多,有你在我的心也就安了!”

不知十三背地里还都说了什么?不敢居功我只道:“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就事论事!若说功劳,比不得十三爷十六爷他们?”

胤?道,“他们是臣子也是我的兄弟,待我如此本是应该的!但是你不同你大可不必理会那些事情,可是你却为我摆平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还有就是挽回了我和十四弟的兄弟情谊!”

“你为我好,你的好我都知道也记在心里,不过如今我们有了弘?唬?遗瓮?拍愕男乃级挤旁谧约汉秃?簧砩希?煤玫奈揖褪前参康摹?p听到他的话觉得心里暖暖的我故意逗他说道“有你在身边我已经跟安慰了!至于弘浩我会不惜一切对他好,只是日后某人不要计较才好??”

胤?闻言笑道,“只盼着你不要厚此薄彼,若不然老子要和儿子争风吃醋也不见得多光彩!”

第七十二章 其乐融融

三日封妃之日已过,便在不是随心所欲,往来礼数从一至终不敢随意!而一直冷清的景熏园自从弘浩出生到我正式成为贵妃开始,每日往来络绎不绝!单看这满屋子收的礼,只怕没有一马车也有两大箱!

其中有恭贺我为贵妃的礼,也有恭贺弘浩的礼,这些送礼的又岂是泛泛之辈,他们给的物件自然珍贵!若我能带回现代??我买多少别墅也用不完、、“姑姑!姑姑!”

弘浩入怀,我正欣慰便听见弘晓这个小咋呼的声音,见他来到近前我道“怎么这么急啊?慢着点?”

“姑姑,弘晓来看弟弟,慢不得的”,话至此处向我怀中探着去,他见弘浩睡得正香一抹恬静的笑自他脸上化开,我道“弘?豢炜矗?胂?绺缋纯茨懔耍?p弘晓自踮起脚尖眼巴巴的盯着弘浩,道:“弟弟长的真好,和姑姑像!”

闻言虽知道他是孩子话,但是心里很暖,“是吗?可姑姑瞧着,不如弘晓长的帅气!”

弘晓见我夸他呵呵笑着,“等弟弟日后长大了,弘晓必定每日都来陪他玩、”

“好啊你要说话算话?”

正在说笑弘历带着他未来的嫡福晋,富察婉儿以经到了近前,“姨娘??”

弘晓看着他们乐悠悠道,“弘历哥哥和嫂子也来了?”

婉儿闻言一抹微笑有些不好意思,行礼道,“恭贺贵妃大喜!”

这是我第二次见过富察氏,记得第一次见她时是在五月初五,那一日是她入宫谢胤?赐婚恩典!

富察氏确如历史上所云窈窕二字当得起!她的美宛若芙蓉不俗,见她一直半跪不起,我忙道,“起来吧,难得见你入宫,这可就是弘历的不是了?”

弘历闻言自宠溺的向她看去,婉儿笑道,“贵妃娘娘若是不嫌弃,日后婉儿一定常来?”

弘历是真的很喜欢她,如此也好免得不好装好?让人忧心,我安逸道,“那是自然好的”,

弘历自我怀着深看了两眼弘浩,宠溺中伴有许多欣喜,“姨娘不知!我今日来是受人所托!”

话至此处他自怀中掏出一块雪白色的九龙盘磨玉佩,道,“五弟随着十三叔去行差,来不及前来送礼,所以托我告诉六弟,我们众兄弟里属你五哥最疼你!”

听闻弘历这话,怕要笑话弘昼还是这样不着边幅!我道,“知道你们都想着弘浩,有这份心就好不必这样破费!”

弘历闻言回道,“姨娘对我们都好,这些东西不拘的什么破费不破费”,“只要六弟能平安康健我们都开心”

“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日后弘浩定要向哥哥们好好学习”

弘历闻言窝心道,“是姨娘心好,才会教会我们这些”话至此处一旁不敢寂寞的弘晓,语出惊人道,“姑姑的心是最好的,弘历哥哥整日的就知道欺负人?”弘历闻言嗔一眼弘晓,伸出二指探戳他一把说道“你整日的就知道欺负我??”

弘晓见状躲得快,笑着趴在我的怀里讨饶道,“好姑姑!”

看着他们闹得热火朝天的我倒是很开心,正看着他们闹腾,一声通传,胤?,胤祥,胤禄提步而来!

弘历见到他们忙的住手,请安站定之后,胤祥正了正面色冲着弘晓问道“弘晓是不是又胡闹了,饶了你姑姑休息?”

弘晓闻言得意的说道“没有,姑姑刚刚可开心了?”

一行人面上都笑着,胤?昵一眼弘历和婉儿,自向弘历道,“你今日怎么入宫了?”

弘历本来挺精神只是一落在胤?身边放佛就变了一个样,回礼道,“儿子想着见见六弟所以就一早入了宫?”

胤?闻言微顿首自向我怀中看了看,见弘浩睡得沉眸中尽是暖意,对弘历又说道“见过你额娘了吗?”

弘历闻言抬眉望了眼胤?,回道,“还没有?”

胤?面色淡淡,“去给你额娘请个安,多陪陪她?”

弘历见胤?如此说,躬身行礼道,“是,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过去?”

看着弘历对他这样恭敬,我心中鄙视这一对父子!弘晓自然不惧怕胤?,下了床榻扯着胤?的胳膊撒娇的说道“皇伯伯,弘晓今日不想回去,可不可以留在皇伯母的宫里?”

胤?虽然对待自己的子嗣严肃,但是对待弘晓总是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好啊,只要弘晓愿意,皇伯伯自然是同意的?”

弘晓闻言开心道,“谢谢皇伯伯,皇伯伯最好了?”

胤?闻言脸上堆满笑,胤祥却道,“弘晓,不要饶了你伯母休息还是随阿玛回去?”

弘晓不开心的说道“皇伯伯都允了!”

见弘晓一脸委屈,我道,“好了,难得他和我们亲近,你就不要让他回去了”

弘晓闻言鬼机灵道,“皇伯伯的话是圣旨吗?”

胤?笑道“那是自然?”

弘晓见状傲娇的盯着胤祥道,“阿玛,你看见了我是遵旨而行,阿玛可不敢违抗圣旨?”

听着他的话大家都是微楞,但随后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欢笑,胤祥叹道,道“兰轩,这些歪理是不是都跟你学的?”

我忙的说道“我可没有?”

胤?宠溺的点着弘晓的额头,却笑嗔我一眼,随后就是微微的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弘晓是不太守规矩了,但是他还小不想他这么早的就被规矩束缚。

正在想着听到弘?秽余拥奶淇奚??患??男∧源?谖疑砬袄椿啬ゲ洌??次矣行┎缓靡馑嫉南蜇范g看去!

胤?心领神会,微微一抹笑意,嗔我一眼道,“好了,咱们也该忙了?”

胤祥点头示意提步而走,弘晓也是一溜烟的跑到外间?但是没一会又折了回来,我微愣!

弘晓见我如此,小大人道,“我想想还是留下的好?”

听着他的话笑他人小鬼大,可是却觉得很开心,只是弘?坏男∧源?谏砬翱?寄ゲ涞钠德士?技涌臁?p我顾不得弘晓在身边,忙的解开盘扣直到感觉到弘?辉谖?首挪潘惆残?

第七十三章 被挟持

皇子生,无论嫡庶,甫堕地,即有保母持付乳媪手!皇子出生后交由乳母抚养这是宫中规矩。其中乳母要在十五岁至二十岁之间选择,而且要离开刚刚出生不久的子女这点来说,又是为人之母的人就难以做到。再说宫中生活也不像人们想像的那么充满诗情画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自弘浩出生起,我自请求胤?将弘浩归于我自己抚养,至于其他不是我所想!

胤?虽嘴上说这么做不合规矩,但是架不住我威逼利诱最终还是成全了我。

夜色微凉自勤政殿谢恩回景熏园的一路,我以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我虽不太乐意如此,但是巧儿说生产不过数日,若是着了凉只怕要受罪!

如此一句就已被说服,由着他们抬着轿撵在景熏园与勤政殿之间抬进抬出。

想着半日没有见到弘浩心下不安,我自景熏园外下了轿撵一路直奔内阁而去!

却不想巧儿与我刚刚进入正殿,便从梁上窜下一个人影,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摸样,巧儿已被他一掌打昏在我脚下,他以快步流星之势窜到我身后,一只在灯光下散发出寒光的匕首横在我的喉间,我惊呼“谁??”

话至此处只听到弘时立在我身后冷意飕飕道,“儿臣等候姨娘多时了!”

闻言我只觉冷汗直流,“你究竟想干嘛??”

弘时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请姨娘出宫一趟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弘时闻言一抹冷笑,哼道,“姨娘虽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弘时心中有些疑问,还想请姨娘一一解答?”

“姨娘要想清楚弘时今日能这么做,必然做了十足的把握!若是姨娘和我今日出不了宫,就不怕弘浩有个三长两短??”

此话一出,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紧缩成一团慌乱的向弘浩的小床看去,床上空无一人刺眼的还有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双喜!果不其然他真的已经下手,把弘浩抱走了?

弘时大限将至,怕是狗急跳墙?他到底想怎样??

跟他走一遭倒是不怕,只是怕他会伤害弘浩?我想扯下身上的帕子留下做个暗号,却不想被弘时一把看穿,他紧抓着我的手,威胁道,“姨娘最好不要打什么主意?若不然被人发现堂堂贵妃与皇子午夜幽会??”

闻言我只觉得他心里扭曲的让人作呕,我斥责道,“住口”“我跟你走!”

我虽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听得真切他言中有笑,仿佛心计已经爆棚到无以复加的道,“弘时就知道姨娘识相”

他是皇子,凭着手中的腰牌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出了紫禁城。他一路将我看的紧丝毫没有给我机会向守城的侍卫求救!

夜色朦胧我看不清这是哪里,只知道他带我来的地方不是我想象中破庙级别的地方,而是一间在清雅不过的连厅带院的私人别院!

房内亮着灯,正厅挂着一副兰亭序!我虽不知是不是真迹,但是字里行间如行云流水自在惬意!这屋子里虽然空无一人却一尘不染不像是没有住得样子。

我心中挂念弘浩昵一眼弘时忍不住道,“弘浩呢??我要见他!”

弘时闻言,睨我一眼自坐在一处云淡风轻道,“弘浩有乳母照料,姨娘不必着急、、”

说他居心叵测将我挟持,可是他却一口一句姨娘尊重之极,只是眸中没有情绪好似什么他都看不进眼里?

他到底想做什么?“你带我来这,到底想要干什么??”

弘时闻言,自向我看来,“人人都道姨娘蕙质兰心,很多事不必明说一点自通!今儿弘时心里有个疑问,想问问姨娘的意思?”

见他面色平平,我道,“你想知道什么??”

弘时见我如此,紧盯着我道,“我想知道雍正元年八月,皇阿玛面御九卿,亲写密封的??那个名字!”

此话一出,只觉得心惊胆战!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尚未参与此事,本不知情!”

弘时见我如此,冷笑道,“是了,姨娘那时不在宫中自然还不清楚。”

“但是往日里姨娘处处维护弘历,难道不知道是谁?”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他非外人所想的那样莽撞冲动?弘时是储君的事情?只怕只有胤祥和张廷玉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我还未想明白,弘时又道,“再加上皇爷爷亲临圆明园,自牡丹亭内召见钮祜禄氏开始我就知道有些事,不再是事在人为这么简单??”

“只是?我很好奇,这密封锦匣内的一切是否如我猜想?”

“直至姨娘生下弘浩册封为贵妃,姨娘觉得此时此刻四弟的机会还有多大?”

闻言他戏谑的朝我看来,我却觉得自己在轻颤,不是因为被他掳走害怕,而是怕他说的话会成真?

“姨娘向来聪明如今弘浩出生,姨娘日后只怕是要做皇太后了!”

闻言我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背后袭来,心中呼喊着不可能,胤?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即使因为弘浩为我所出,也不会因为这样便会改变当初的决定?

再也看不惯弘时这副嘴脸,我怒道,“你胡说”

弘时见我生气,好似得意,回道,“胡不胡说且看日后才知道”

他撂下这一句,再无二话自坐在一旁,我却无法让心安静下来,要求道,“我要见弘浩”

弘时闻言,细细向我看来,“别急,这出戏要唱就唱个绝的!等咱们见了老朋友再见弘浩也不迟”

他话至此处便端坐一处闭目养神,再也不曾开口说什么?只是我却心急如焚想知道宫中是个什么情况?他说的老朋友到底是谁?张琪之?亦或是旁的什么人?

不知弘浩被他安排在什么地方?可睡得好?吃得饱?也不知他是否狠下心来对弘浩做些什么?

一夜煎熬,终于熬到天亮我方才看清楚弘时此时此刻的摸样。

他闭目养神,只觉得眉宇清秀一身湖水绿的袍子配着他脱俗的气质,他虽池中之物却做了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错事?

大限将至,若他因此一命呜呼,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死后竹席裹身凄凉不过如此!

正想着该如何帮他,也好帮助自己脱身?紧闭的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弘时处变不惊,微微抬眉见是胤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十六叔来的挺快!”胤禄一脸失望透顶,“果然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弘时闻言出乎寻常的冷静,“没什么,就是咱们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胤禄深看我一眼,见我并无不妥回眸望向弘时道,“弘时,平日里我们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弘时听着他的话收回了刚刚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见过的冷,说道“哼,待我不薄,待我不薄你却处处维护弘历,处处的跟我作对?”

胤禄闻言微怒道,“我对你和弘历是一样的,你却如此误会??”,

弘时冷笑道,“哼!一样的?弘历做的处处是好的,我做的处处是错处,皇阿玛即使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几个想推荐弘历当太子,哪有那么容易?”

弘时面色气的铁青,由开始的慢条斯理变得咆哮怒吼,身子开始微微轻颤,胤禄见状安慰他道,“弘时,在十六叔心里对你和弘历弘昼都是一样的,你不要在执迷不悟?”

弘时闻言怒指着胤禄,恼道,“执迷不悟的是你,你明明爱她,却不敢接近她,眼睁睁的看着她为我皇阿玛生儿育女!十六叔,弘时真的要佩服您的隐忍?”

胤禄闻言气哄哄的抓住他的衣领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

弘时立在原处任由胤禄怒斥,“十六叔是要动手吗?可惜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让你动的了的”

说着甩开了了胤禄的手,胤禄斥道,“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弘时闻言,“失望,失望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接下来我要让你更失望?”

弘时话至此处,将我从胤禄身边强拽到自己怀里,胤禄想救我可是却被弘时先领一步,只见弘时恶狠狠盯着我,一只手紧锁住我的喉骨,“都是这个女人,是她的枕边风,将我的后路吹得一干二净”

我在的他怀里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样?只听胤禄呵斥道,“弘时,你不要乱来,放开她”

弘时闻言说道,“十六叔,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她的心里除了皇阿玛是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的,你何必对她这么痴心?”

“弘时,她还个未满月的孩子的母亲,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顾念你与她孩子的兄弟的情谊吗?”

弘时冷笑着说道,“兄弟情谊???皇阿玛可是有情义,八叔,九叔还不是死在他的手里”

胤禄闻言,指责道,“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你放开她”

我只觉得心缩成一团再加上被他掐出要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弘时被激怒时暴跳如雷,眼下却又可怜兮兮又道,“十六叔,你的心里除了她也再也容不下弘时了吗?”

胤禄见我一头细汗,着急的说道,“弘时,十六叔对你还和从前一样,你不要在一错再错下去”

弘时闻言怒气未消,托着我的身子往外去,“既然是一错再错,那就不要怪弘时心狠了”

在这朗朗乾坤下,我才清楚的看到他那被嫉妒扭曲的嘴脸,“十六叔,今日我就要她死,只有她不在了这一切从能回到原点”

“弘时,你疯了,她只是一个女人,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弘时闻言怒道,“我是疯了,自从你们都抛弃我之后我就是个疯子”弘时将我拖至悬崖峭壁处,毫不犹豫要将我推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胤禄制止道,“弘时,如果你非要有人死才能让你心里释然,十六叔愿意替她去死!”

闻言我惊慌失色,顾不得自己得不得自由摇头道,“不要?十六爷不要”

弘时闻言冷笑道,“哼,十六叔果然是爱的深切,可是弘时做不到放她如此逍遥?”

胤禄好似决心已下,激道,“弘时你要想清楚我也知道你许多事情,难道你就不怕十六叔出卖你吗?”

弘时有些绝望“十六叔?”

十六爷豁出去道,“你潜入养心殿一事,尚有我一人知道,若是你想活命,最好照我说的做。”

弘时闻言身子微颤,“十六叔的话,说的可算数?”

“你十六叔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何时骗过你?”

胤禄话至此处试探性的向弘时走来,就在此时张琪之突然自弘时身后袭来一剑,剑气袭人凄凉肃杀之意尽显,逼得弘时不得已将我推开!我还未反应过来以落入胤禄怀中,弘时已然被逼急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原来你们早就算到这一步,是要置我于死地‘

张琪之来了,胤禄顿时有了主心骨,“弘时,你不要在执迷不悟”

弘时不知道张琪之会半路杀出,“执迷不悟的是你们,是你们被这个女人玩弄与鼓掌之间”

张琪之向来刚正不阿,听了半天弘时的话,忍不住道,“人人都道雍正辣手无心,对待子嗣向来严苛,依我看对你就是太宽容才养了你这么个逆子”,张琪之话至此处剑走偏锋,直取弘时喉间而来!

弘时又岂是手无缚鸡之人,瞬间以掩耳盗铃之势,自腰间抽出软剑。两人大打出手风吹过,卷起了漫天尘土,只觉得两个人不甘示弱!胤禄自扶我起身,“没事吧?”

我自起身,看着他一头汗,顾不得其他问道,“我没事,宫中一切可好??”

胤禄闻言回道,“放心,宫中一切平安!”

宫中没事就好,我惊道,“弘浩??”

胤禄见我这样失措,安慰道,“弘时虽然糊涂,我想他不会对弘浩下手的”。

“我们先走”张琪之虽然武功高强,却没想到弘时韬光养晦多年,他的功夫虽不能与张琪之相比较?

但是一两个回合中却依旧打个平手,只见弘时这边软如弱柳扶风的腰封软剑迎风挥出,在他手里仿佛一柄顺手拈来的利刃!

他剑还未到,怒气加剑气已破万敌,张琪之见状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弘时也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见状我只觉得心惊胆战,“小心”,胤禄闻言向张琪之望去眼看他要吃亏,自挥臂而出嗖嗖两只暗器向弘时背上袭来!

弘时被袭顿时倒地,张琪之乘胜追击!谁知弘时剑扫浮尘一时迷住了张琪之的双眼,就在此时弘时怒目圆睁寒气逼人,反攻击向我和胤禄袭来。

胤禄见状忙的将我推开,自己手持弘时剑刃瞬间鲜血直流,“弘时,你究竟要错到几时??”

“事已至此,誓死方休”,弘时一掌击在胤禄胸前将胤禄击倒在地,只见胤禄瞬间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十六爷”弘时闻声眸中持火恨意仿佛灼伤了朗朗乾坤,他自手持利剑欲将置我于死地。

我能看到那剑与我位置越来越近,我早已被他逼到无路可退,眼看那剑要刺入我的胸膛,张琪之纵身跃至我身前,弘时手中的利剑瞬间刺入他的胸膛。

“不要,张琪之”,我话音未落弘时自剑从张琪之胸膛拔出,瞬间鲜血四处溅起,弘时一不做二不休挥剑自他身前又挥去,怒吼道,“去死吧”

“不要”,我想为他挡下这一剑却不想张琪之反其身将我护在身下。

那殷洪的颜色,仿佛有人自我身后倒下的一盆水,自张琪之的伤口处溢出,我只觉得这鲜血的温度是死神紧拽着不放手的执着?

弘时仿佛杀红了眼,抬手又要落剑,就在此时胤礼不知怎么会出现,自远处射出几只飞镖,将弘时击出我和张琪之数米。

“十七爷”,胤礼见状一个飞步到了近前,安慰我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弘时显然不知道胤礼会出现,惊呼道,“十七叔”,“你不是去了云贵边界?”。

胤礼闻言怒斥道,“我若不如此,岂能逼你现身”,话至此处数十名宫中侍卫将我们团团围住!

弘时瞬间明白过来一切,原来胤?面上对胤礼和胤禄等人的猜忌不过是想让他骄兵自傲露出马脚!

弘时许是自知难逃一死,面色狰狞着失败后身份与地位的凄惨,他是皇阿哥,若不出意外或许是未来的储君?可眼下,以自己父亲的辣手而看?是不会给自己留下活路的!

弘时绝望落寞一时间从骄傲无人能及的皇阿哥变得一无所有!他仰天苦笑挥剑便要自刎,胤礼见状自地上快手拿起石子击下了弘时手中的利剑。数十名侍卫同时围住弘时,使他一时无法反抗!

第七十四章 被劫持下

弘时自知寡不敌众,心灵和身体的创伤使他面色木讷一瞬手中的腰封软剑坠地轻响,众侍卫见状一拥而上将他手到擒来!

“张琪之”我只觉得他是被浸在血泊中,那殷洪的颜色放佛灼伤了我的双眼!

张琪之见我泣不成声,他眸中悲伤四起嘴角却挂着微笑,他自抬起手来为我拭泪,“别哭,坐月子不能哭的!”

闻言我只觉得这话好似一颗催泪弹,只听张琪之又道,“其实我该把你留在身边”

“可是我知道即使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我真的好恨,恨我没有在你情窦初开时遇见你,我若能在你情窦初开时遇见你,就不会让你爱上别人了”

我只觉得心中隐隐恨疚,哭道,“情窦初开相遇?你我本是有缘,是我对不住你在先的!”

张琪之见我如此,深我看着我道,“我当初知道你家中变故时就该不顾一切去找你,即使找不到也不该放弃”

“造化弄人,我一直找的人她就在北京城里,若是我能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不会爱上他”

“也不会悔婚弃我而去?”

话至此处张琪之一阵猛咳,哇的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吐出,那一刻放佛是我经历的时间最凄凉悲惨的一瞬,“对不起,对不起”

“张琪之答应我不要走”

张琪之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眸中含泪道,“其实这也是解脱,我再也不用日日忧心你过得好不好?再也不用闭上双眼就是娘亲撞棺时的情景”“我累了”

这些往事,是横在我们心里无法磨灭的火种,即使可以放弃仇恨,可是早年的阴霾却种在心里挥之不去!

我自哭泣不顾一切的紧拥着他的身子,张琪之反之安慰我道,“你现在是贵妃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我是胤?的贵妃,这个头衔是我此生歉疚张琪之的罪证,我悔婚在先害他孤独一生,弃他而去逼他舍弃杀父逼母的仇恨!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张琪之见我痛哭断肠,紧蹙着眉头颤抖着抬起微凉的手来,为我拭泪道,“别哭,答应我要忘了我今天为你做的一切”“我会忘了你的”

闻言我自向他面上看去,只见他呆滞一瞬眸中再无光点,我惊慌失措,“不,我不要,这不是我想要的”“张琪之你别走”他闭起了双眼,任由我怎么摇晃他的身子,他始终无动于衷的躺在我怀中!

胤禄和胤礼见我如此失措,跌跌撞撞而来“兰轩!”

我自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胤禄闻言自向张琪之看去,眸中波光盈盈忍痛道,“这就是一个刀俎鱼肉的时代,你不得不面对。”

我哭着向他看去,“不!我不想呆在这”胤禄自向我看来,面色悲切道,“回去吧!皇兄还在宫里等你回去!”

我只觉得身子瘫软动弹不得,张琪之还在这里我若走了他又该怎么办?

我紧抱着他的身子不撒手,胤礼试探性的在张琪之勃颈处探了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身前点了几下道,“我以封住他的心脉,若是不尽快赶回宫中医治,怕要回天乏力?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我只觉得有希望,即使是唯一的一丁点希望只要他能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自扶起张琪之一旁的胤礼忙的将张琪之扶上自己的背!

我们三人一身狼藉血迹斑斑,还未真正离开,前头带路的胤礼骤然停下脚步,怒斥道“谁?给本王滚出来!”

闻言胤禄一面紧张将我护于身后,只见一袭黑色对襟束腰衫的女子自一旁的大槐树上窜了下来,“贵妃娘娘、”

这女子眉目清秀,目光犀利有神,“请贵妃娘娘允许墨瞳带走师兄回府医治”

闻言我道,“你究竟是谁?”那女子回抱拳礼,显然一副江湖做派道,“小女子墨瞳,张琪之是我师兄,家师虽不是世外高人?但是墨瞳还是有把握师傅能救他脱离险境”

闻言胤禄自向我看来,他眸中淡淡试探性的瞧了瞧这位墨瞳姑娘的面色,墨瞳见我们不为所动,又道,“贵妃娘娘若是愿意信我,请将公子交给我带回去医治!”

“我要如何信你”

墨瞳见我如此问,自腰间拿出一块紫檀木做的腰牌,递给我道,“此物是我范氏家族信物,墨瞳愿意堵上我九族性命换贵妃信任”

我自接过腰牌,仔细端倪着这腰牌的来历,只见上面毅然雕刻着一个范字!

我自不认识这腰牌,只闻一旁的胤禄惊道,“你是蜃楼镖局的人??”

墨瞳见有人识货,微抬眉向胤禄看来“蜃楼镖局总镖头是我父亲!”

胤禄知道这牌子?想来应该知道这镖局的来历!我自向墨瞳道,“你真有把握能救他”

墨瞳闻言,深看了看张琪之满眸伤痛,“宁可一试也好比没有试过强过百倍”

她眸中的伤痛非一般人能及,或许我真的可以相信她?

自把张琪之交给墨瞳,我和胤禄胤礼火速向宫中赶去!坐上马车却只觉得身子在发抖,弘时之事由我起得头,若是他因我而死?

我该怎么面对胤??张琪之现在也是生死未卜?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两条人命?我到底该如何面对?

我只觉得自己精神恍惚,这样的惊心动魄仿佛还在眼前!

正当我自己在挣扎着不想面对时,却发觉背后一抹暖意袭来,我自微抬头望去,发现是胤礼自身上解下衣衫为我披在身上!

我自向他看去,只瞧见他满眼怜惜。

我自问道,“皇上怎么知道我被弘时挟持?”,胤禄闻言回道,“是巧儿和双喜。”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探道“皇上他?真的早就知道弘时有不臣之心吗?”

胤禄闻言自叹道,“自弘历被刺杀开始,皇兄一直忍让至今,他虽为皇兄至亲但是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是难逃一死。”

“我们一直以为他会直接下手对付我们,没有想到会连累张琪之还有你和孩子?”

闻言我自心中疑问,想问个究竟,“你之前说的的养心殿一事?所指什么??”

胤禄闻言自向胤礼望去,见胤礼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低眉道,“弘时潜入养心殿曾经想盗取密封锦匣!”

原来他那晚说的话是想炸我说出密封锦匣内的名字?弘时其实心思缜密非旁人所知,他多年被胤?严苛管制隐忍也非旁人能及?

若是他能把这些事情安排在正道,也许未来的结局不至于这么惨不忍睹?

我黯然失色,只觉得愧疚,恼怒,自责还有对孩子的深深牵挂,一时间堆满双眼,胤禄见状细看我一眼安慰我道,“你安然无恙就好,不要这幅样子让他看见了难过!”

闻言我自向他和胤礼看去,只觉得他眸中的黯然失色和胤礼的一脸落寞将这个五彩斑斓充满生命的世界染得毫无生机!

第七十五章 弘时的以后,上

养心门

他就在我面前,曾经惶恐一夜只为担忧他的安危如何?可是如今?事牵弘时生死,我要怎么面对他?

胤禄太了解我的心性,他立于养心门外深看我一眼道,“早晚都要面对的,进去吧,皇兄在等你!”

我自向他和胤礼看去,我们彼此一身狼藉面色一个不比一个好看!

横下心来还是踏进了养心门,养心殿内只有胤?一人,他面色苍白,眸中布满血丝见到我的身影时面上一抹微动,胤禄躬身道,“皇兄”,“臣弟携十七弟来交旨了”

胤?闻言自向胤禄看去,面色沉沉好似一座千年不变的雪山听到弘时二字时更是雪上加霜,沉声道,“弘时现在何处?”

胤禄道,“以拘九龙亭,等候皇兄发落”

胤?闻言眸中黯然失色道,“你们先下去吧”

胤禄与胤礼得旨离去,这一切只余下我们两人,他的落寞和孤寂我始终感同身受,他即将要失去的不是一个大逆不道的臣子而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只怕疼痛非一般人能懂,我只觉得自己眸中雾水倾出,他自龙椅上走来,拥我入怀时宛若失而复得,我立在他怀里仿佛感受到他的心疼!

我哽咽道,“辛苦遭逢起与尊,干戈寥落数周星。使之破碎风飘絮,莫叫浮沉。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纵使丹心照汗青”

我只觉得他的身子在轻颤,一个帝王的脆弱和无助在这一刻尽显,良久他略带鼻音道,“让你受委屈了”

倚在他肩头只觉得心疼,“弘浩、、”

胤?闻言自将我扶起,与我四目相对道,“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弘浩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他眸中雾气未散还不忘为我拭泪,他心里的痛我已然明白不再多说!

“弘时要见我?”

这是我在西暖阁坐立不安等了一天,胤祥带给我的第一句话,他见我这样惊诧,回道,“没错,他说了只有见到你本人,否则不会告知弘浩下落。”

弘时是将死之人,换回弘浩最多赔上我一人的性命即可,我道,“那就带我去见他!”

胤祥闻言自向我看来,思忖道,“皇兄始终不放心,这是我私自来找你的、、”

见他担忧,我徐道,“他始终是他的儿子,在恼恨也不过是心头刺,若是有朝一日这风头过了,我想彼此会有心想饶恕的,你就让我去吧”

胤祥见状低眉考虑再三,最终答应道,“也好”

九龙亭

不过是独自坐落在假山上的一座普通凉亭,他四面开阔凉亭里的人想要看到亭下的人轻而易举,亭下的人想要监督亭内的人显然易见!

我自离九龙亭还有数步,胤祥还想在跟上前保护,我自向他看去示意她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胤祥略有些担忧最终还是准了我独自前去会见弘时!

踏进九龙亭,只见面前这个蓬头垢面处事不惊的少年与往日里少了些许争锋相对的光环,我道,“你要见我??”

弘时正闭目养神,见我来微微向我身后看去见我一人而已,一抹轻笑道,“姨娘还敢来??”

闻言我道,“你虽恨我,但是一直称呼我为姨娘,可见未曾真的恨到骨子里,我为何不能来?”

弘时闻言眸中微暗,“能有姨娘这颗心的人为数不多,今天我弘时领教了!”

“你是他的儿子,亦是我孩子的大哥,我来是为了他而来,也是为了我自己而来。”

弘时闻言自向我看来,“姨娘不必担忧弘浩的安全”,“他不会有事的!”

弘时此言一出面色无常,想来说的是实话,我自坐在一处道,“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弘时闻言目光紧盯着亭外的桐花树,“我记得那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冷好容易盼来一场初雪,我却被皇阿玛领到书房训斥,待我受教回房的途中恰巧看到姨娘为了哄弘历开心在为他堆雪人儿”

闻言我自想起与弘历推完雪人回去时,看到墙角处的那个人影原来是他??

只听弘时又道,“姨娘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弘历能有这份福气!”

“我曾经试着去接近姨娘感受这样的亲切感,可是在我眼里不过是姨娘背对着我宠溺弘历的身影罢了”

他话至此处面色沉了不少,“我知道我不讨皇阿玛喜欢,所以我百般想要讨好皇爷爷最后却也事倍功半。”

“只有八叔,他对我是从心里好,每当我受了委屈,总是八叔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

说起胤?弘时的脸色莫名的出现些浅笑,“他能给我音容笑貌放佛是皇阿玛的无数倍”

“就是因为这样我对他很依赖!”

“我知道为了他反驳攻击皇阿玛是我不对、”

“但是在我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护着八叔。”

“想想倒是好笑,我大概都没记清为此做了多少伤害皇阿玛的事情?”

他话至此处面色呆呆的坐在一处,我道,“炙手可热心可寒,何况人间父子情!”

“你自小与我们不亲近,你对他?你的阿玛又到底了解多少??”

“在你眼里只怕只有胤?等人旁人是入不了你的眼的?”

“你只怪你阿玛对你八叔心狠手辣,那我问你,你奉旨查抄胤?家产,为弘旺私留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

“若你皇阿玛不是有意想遮重避轻只怕弘旺还未有这样的好下场?”

“如此一条已经足够证明他非你们所想的那样无情!”

弘时闻言只觉得自惭形秽,长叹一声道,“此生将尽,证明了又如何?”

闻言我自细看着他,道,“你真想死??”

弘时闻言道,“头颅掉了碗大个疤,怕只怕这死亡过程中的诸多思悔之意当真要把人折磨疯了”

原来他不怕死,是怕想起过往而内心愧疚,我心中明白一二,复又问道,“你有心找我,难道就是想告诉我,你以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

弘时闻言自向我看来,幽幽道,“其实弘浩就在圆明园里!”

我微愣不知道他所指何处?他见我如此低眉道,“弘浩就在蓬莱阁!”

“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我想我也没有以后了”

闻言我自盯着他看,弘时面色淡淡一脸无伤,或许这样沉静的外表恰巧是他内心深处挣扎的对照面!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本不该这样结束的!

第七十六章 弘时的以后 下

自九龙亭处,见过弘时他的那句,此生将尽,明白又如何?始终萦绕在我心头!这是一个只有二十三岁的孩子说出的最凄凉的一句话,此生将尽??

他的性命真的要终结在二十三这个数字吗?

我自西暖阁思量许久,决定放手搏上一搏,吩咐巧儿道,“差人告诉齐妃,六阿哥被困在蓬莱阁”,

巧儿闻言,微楞道,“为什么要告诉齐妃娘娘”

我见她一脸的茫然,道“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

巧儿见状没有多问,自躬身道,“奴才知道了”,

午后,因为挂念弘浩所以一直坐立不安,正渡步只见双喜字外头而来,躬身柔声道,“主子”

我自向双喜身后看去,只见齐妃一身月影色旗装,一身肃静怀抱着一个婴儿,那孩子大概就是弘浩了。

只是齐妃面色苍白却不显无力,来到近前有史以来第一次行下跪礼道,“臣妾李氏,前来归还六阿哥!”

见她如此我微楞,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在我看来,齐妃是一个无比骄傲孤芳自赏的人,但是今日为了弘时竟然会给我下跪,我忙的自她怀中接过搀扶她起身,道“你我同为生身母亲,不必如此”

齐妃起身自向我看来,幽幽道“你不怪我?”

闻言我自向弘浩看去,抱着他放佛时间所有的过错都可以原谅,我道,“弘时做的事情,归咎与弘时与你无关,我自不必另寻她人来担待!”

齐妃闻言抬眉自向我看来,她一面淡然又道,“自弘时事出后,我身为其母,亦失尽恩宠,眼下虽还在妃位不过宫中诸人怕是早就把我当成了笑话,你其实也不必对我如此!”

我敬佩齐妃宠辱不惊的胸怀,她不管是在雍王府还是在宫里一直是数一数二的高傲性子的人,但是没有想到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还能如此镇定,我回道,“旁人怎么做的,与我无关!我只知道问心无愧就好”,“谢谢你把弘浩送回来!”

齐妃闻言自向我怀中看去,她见弘浩睡得沉,说道,“我知道你让我去接弘浩的用意,谢谢你!”

闻言我心中安慰,她明白就好我只盼着胤?能看在齐妃接回弘浩劳苦功高能在日后为弘时的事情起少许作用,我正思量,齐妃在西暖阁稍站了站,行礼道,“我这就告辞了、”

自齐妃离去,我才知道原来弘浩在蓬莱阁一直有弘时的以前乳母的照料,人人都知道弘时与乳母的关系好的不得了,怪不得他会这样跟我保证弘浩的安全。

谁说他胆大气粗,毫无情义,如此看来他还是有良知的。

八月初八,午膳已过,好像自我回宫开始,胤?他们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或许是怕搀和弘时之事,所以也一直对我避而不谈此事。

明日是八月初九,是历史上胤?要赐死弘时的日子,我自西暖阁转至养心殿时,胤?正立在窗前听雨。

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与胤?的兄弟情义,可是眼下却又要经历丧子之痛?我自他身后转至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陪他听雨,他见我来只是紧握着我的手而已没有多说一句。

良久听胤?道,“自从弘晖弘盼夭折后,雍王府里只有弘时一个孩子,我对他倾尽所有。为其择师一事,颇费心思,自我登基后弘时虽已完婚生子,但亦住宫内,未分府另居。我处处对他严谨处待,没有想到却因为我的严谨却害了他一生。”

“以往他做出的许多事,我都以他年纪尚小不予真的追究,没有想到榆林事出他竟然刺杀弘历嫁祸个十七弟?”

“我再三忍让提醒,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改进,还要染指你和张琪之之间?”

“这一次竟然将你和弘浩掳走欲杀之而后快”,“如此心狠手辣以非我能忍”,“说起刺杀弘历之事,胤?整个人变得极具紧张,我看着他的矛盾和伤痛使他面色青筋都变得暴露出来,我自安慰他道,“我知道的你的辛苦,纠结和矛盾。”

“弘时填补了雍王府当年的伤痛,你对他严苛是想让他树人,你在乎的是他心性歹毒不念父子兄弟情义!”

“只是你现在真的要把他赐死,只怕你要心疼他一生”

胤?闻言,面有凄容道“他是我的儿子,亦是臣子,他以行出这样不忠不孝之事,我是不会再原谅他”,“至于心疼,谁没有心疼过??”

“若我因为私心蓄意不究,只怕失去的会更多?”

见他如此,想来是怕胤礼与胤禄等人会心生嫌隙??我道,“我想十七爷他们是不会真的计较的,他们气恼不过是子侄间伤了情义罢了!”

“你以把他放在心尖上这么多年,何不在给他一次机会?”

“孔子有云有教无类更何况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胤?闻言抬眉沉声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不能这样放纵他”,

“否则如此无良无德之人,我若留他只怕我举家不得安宁?”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杀了他,我们就能安宁吗??”

胤?许是不知道我会这么问,微楞半响低眉不再看我,我又道,“弘浩才刚刚出生你就要赐死弘时,这样以是一件口舌?如今弘浩还小,许多话只怕他听不懂,但是日后长大了,怕是比我们想象中难听百倍的话会流进孩子的耳中。”

“我不想我的孩子,活在流言蜚语里,你也不想的对不对??”

胤?闻言眉头轻蹙紧盯着我看,我见他稍有动容,又道,“天下父母,惟愿我儿余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你真的希望他这么年轻就这样毫无价值的陨落吗?”

胤?闻言不再搭话,只是将他深邃的眼眸望向无望无际的天空,他眼里大概都是写支离破碎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残片,所以整个人显得伤痛不已!

八月初九,胤?下旨着弘时,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永削宗籍,让他自缢以来昭告天下!

实则,是撤了弘时的黄带子,永削宗籍驱逐京中,此生不得反!

这是胤?做的最大的让步,也是做的比失去手臂更加惨痛百倍的代价,只是他还活着,能想到这里心里总算能得些安逸!

第七十七章 拨云见日

弘时的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如今他跟宫廷没有半点关系,离开了这牢笼或许他才能真的幸福!

听胤祥说弘时现在就居住在北京与涿州的两界山上,并且效仿当年他阿玛垦种体会民意,嫡福晋也已经随去侍奉。

今年的中秋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在弘时的事件里!

过了中秋佳节,弘浩也就将要满月,他虽是早产的孩子再加上期间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是经过宫中太医和嬷嬷的悉心照料倒也康健。

我倚在他的小床边看着他熟睡,想起胤?自失去弘时后也就看到弘浩时会觉得放松些而感到欣慰,自听到身后声声碎响不知道是谁来,我自向外看去,没有想到会是胤礼,我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胤礼闻言笑道,“雨过天晴我来看看弘浩”,“自弘浩出生,我还是第一次来,可见我这个叔叔不称职?”

他说着话,将怀中的玉佩亲自掖在弘浩的包被里,我道,“你来了就好,还送什么礼物?”

胤礼闻言自睨了那玉佩,笑道,“你可别小看这礼物,这个玉佩可是当年皇阿玛亲自打赏的,为了这礼物,十四哥他们恼了我小半个月呢?”

闻言我才明白他笑的深意,我回他道,“若是现在的他,指定不会在恼你”

胤礼深看我一眼,自坐在一旁,“若能想到有今日想来也不会再有当初了?”

他自坐在一旁面色淡淡,只觉得他和当时一脸俏皮的胤礼不太一样,这样的他显得更有男人的稳重一面,我道,“时移世易,以你当初的性子,今日是不会跟我说这话的”

胤礼闻言笑睨我一眼并未搭话,我道,“终于拨云见日,素素也不必在为你担心,若是得空带弘澈他们母子进宫吧?”

胤礼道,“放心,我会的”

他话至此处细看我一眼,道,“我虽不愿帮这个忙,但是念在他为救你身受重伤的份上,还是愿意帮他这一回!”

说话间,胤礼自怀中掏出书信一封,面色认真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虽未明说,但是自他的语气中我知道是什么事情,自接过书信迫不急待的打开后,只看到:“纸上相逢无多语,凭君传语报平安。张琪之!”

拆开书信,见到这字迹慷锵有力,知道张琪之平安心下安稳许多,我自向胤礼道,“无论如何,谢谢你”

胤礼闻言睨我一眼,道,“谢我倒不必,只要别惹我四哥生气就好”

此话一出,我两默契十足彼此相视而笑,这样的日子好久没有来过了!

与弘时一战,胤禄也受了伤,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

看着巧儿帮弘浩准备的肚兜,很是精致,不过看着用金线做的刺绣我无语道“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配饰太奢侈了?”

巧儿闻言自笑说道“这有什么啊?不说咱们是宫里的,就是富人家的公子小姐,哪个不都是金山银山的陪着长大的?”

闻言我自道,“那是宠坏孩子的一种常见的做法?”

巧儿说道“咱们万岁爷可不这么想,如今有了小阿哥,指定是要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我自向弘浩看去,只见他还不会咿呀学语但是眉目清秀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他们兄弟几个的眉眼!

许是想起弘时,我道“我才不要他这样长大呢?若是不知道民间疾苦,他只会犯错?”

巧儿闻言微顿首赞同的说道“格格的话也有理,不过奴婢不想那么多,只想他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长大”

再过几年,年的时光胤?走了,他还只是一个岁的孩童?他到底能为自己争取到什么样的人生?

正在沉思不自觉的面色黯淡许多,巧儿嗔怪道“皇上整日的说不让格格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格格都整日想些什么,就算不顾及自己,好歹也顾着点孩子,若是小阿哥有个什么事,奴婢也跟着去了!”

闻言我自向她看去,她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倒也见怪不怪了,我说道“我只不过是在这坐会,你瞧你?”

巧儿见状略带些不满道“格格总是这样,奴婢说了再多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奴婢第一个走免得叨扰了格格胡思乱想”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忍不住唬她道,“现在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

巧儿闻言忙的说道“奴婢只是为格格好”

见状我自安慰她道,“我知道了,以后不在这样就是了”

没有想到我此话一出,巧儿将我道,“格格说话可算话?”

看来这个丫头真的是跟我学坏了,我嗔他一眼点头说道“那是当然”

她看着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一脸笑意的端着线框提步要走!

见她如此我也高兴,“你不要忙活了,坐下来歇会?”

巧儿说道,“哎呀格格你自己不着急奴婢着急啊,你不要打岔,待会要是少了什么,在现取线补上就麻烦大了?”

见她好似是在嫌弃我,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乎?”

巧儿闻言子向我看来,“奴婢不跟你在掰扯,我去外间缝制?”

我还未反应过来,这个丫头已经抱着衣服什么的向外间跑去,“唉,,,,,,”我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就没有影了,真是的?她们越发不把我当个主子看待了???

本就无聊,她一出去我更是无聊,索性起身一路跟在她身后,只是我刚起身刚到珠帘外,遇到了提步而来的胤?,胤?见我如此忙的上前扶住说道“怎么不歇着,又开始胡闹”

闻言知道他指定要说什么还未出月子的话??嗔他一眼说道“我哪有胡闹,你们都不理我,还不许我自己找乐子了?”

他自拥我入怀,扶我坐下又说道,“是怕你玩的兴起不照顾自己,如今月子里你已经受了寒哪里还容你胡闹?”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故意逗他道,“是啊,你们都是为我好,赶明把这屋子多加几道围墙,你也不要进来了?”

胤?闻言,笑睨我一眼道“还生气了?只是不想你四处走动伤了身子,之前的事情对你多少有些影响,这不都是为你好?”

我看着他,我自怪道,“我管你呢?你是为我好,还是为了孩子好??”

胤?闻言嗔我一眼自道“古话说的不错,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自向他看去,只见他眉眼俱笑拥我入怀彼此幸福不过如此!

第七十八章 得偿所愿

弘浩满月,按照清宫规矩满月和“百禄”在皇子出生满一月和满百日时,举行祝贺仪式。

如此喜事,宫中诸人欢喜异常,胤?则是当即赏赐无量寿佛一尊、青玉灵芝如意,水晶菱花笔洗、珊瑚小朝珠,白玉仙舟,青玉娃鼓、玛瑙鹤式水盛。

姐姐则送来紫檀嵌玉小如意、玉匙,白玉撇口酒钟,白玉扇式盒,玛瑙连环,白玉碧玉连环等礼物。

其他的什么礼大概是数也数不清,双喜和巧儿两个丫头一早的便抱怨,只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口招呼面色早就笑的僵直大概不如一开始好看!经过了今日大喜,宫中的热闹掩盖了住了所有以往的伤痛,如此甚好!

今日满月孩子和我终于得到自由,太医一早备下百草欲汤说是熏蒸之法可以有效的驱除寒气强身健体,如此出月子的程序才算圆满完成。

本以为药草的气味会使我难以招架,没有想到洗尽铅华,得来的是,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如此心满意足,只见我松散着长发身袭一身月白色对襟中衣,立在巧儿面前乖巧的任她怎么帮我收拾,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我自向外探去只见胤?一脸轻轻的暖笑,那样柔和的眼神仿佛屋外的皎月。

见巧儿退下,胤?来在我身旁他的眸子紧盯着我看,似乎这样的安逸好久不见?

他抬手为我拂去碎发,我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一抹轻笑,“忙完了?”

闻言他自宠溺的拥我入怀,“终于得尝所愿,日后我便可真正安心了!”

见他如此,我只觉得心间暖流溢出幸福道,“这一天我也等了好久,日后定要不离不弃!”

胤?闻言自我额头落下一吻,“我答应你,定会好好爱你,好好的爱孩子,我一定会做到不离不弃。”

我自起身紧盯着他俏皮道,“你的话我可都是记得的,日后不许耍赖皮??”

他笑着紧握着我的手,说道“你几时见过我耍赖了??”

他自立在他身前笑着只觉得窝心,幸福!却不想他半天身形未动眸中的我,在我眼里看的真真切切!

被他这样盯着看,我最架不住的一招,我只觉得自己脸色滚烫不想他见我如此,忽的将我打横抱起!

我心下一惊,只觉得声音在轻颤“别闹,弘浩还在这呢!”

胤?闻言笑睨我一眼,嗔怪道,“今日就我们俩人,弘?徊辉凇薄?p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娇羞不敢看他,满屋子瞬间旖旎!

次日一早送走胤?早朝,自嬷嬷那里将弘浩接回西暖阁,这是弘浩自出生第一次剃头,只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光秃秃的煞是可爱!

正逗弘浩玩耍,只见巧儿自外头领了一位年纪偏长的老太监来到近前,“给贵妃娘娘请安!”

我自看着眼生些,柔声道,“起来吧”

“谢娘娘”

他起身立在一处,我道,“你在哪里当差?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

只见那老太监躬身回道,“回娘娘,奴才是十四王爷身边的太监总管宝柱。”

我微楞原来是十四爷的人,我忙的问道,“十四爷他可好??”

宝柱闻言笑回道,“王爷一切都好,王爷说了,昨个儿本该同大家的礼一起送上,又怕昨儿人多觉得礼数不周,今日王爷便差奴才来亲自给娘娘送礼来了,恭贺娘娘大喜。”

巧儿自宝柱手中接过长方锦盒递到我面前,打开那锦盒才发现是一只触手生温的雕花玉翠横笛,就连玉笛的穗头还是一颗白玛瑙嵌八宝的通灵宝贝!

如此贵重我心下感激自道,“多谢你家王爷有心!不知王爷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本宫?”

宝柱回道,“王爷只说,娘娘务必以己为重,不要过于操劳,好生照顾小阿哥和自己才是!”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日后一定亲自带着弘?蝗タ赐参癖厍胨?米哉渲兀?p宝柱闻言躬身行礼道,“是……奴才一定转达、奴才告退!”

我自注视着这玉笛,想到第一次去寿皇殿看他的情景,他虽不得自由却难得闲奕,自在!

那时虽对胤?胤祥心怀怨恨,但是看看如今?好似曾经的过往就如十七所说,他早知今日就不会做当初那些荒唐事了。

“想什么呢??”,我自手握横笛想的出神,不知胤禄到了近前,见他来我道,“没想什么,你来了!”

胤禄闻言自笑着坐到一旁,“想着你和弘浩终于可以在这宫里名正言顺,我怎么能不来看你呢?”

闻言我自知道他之前为我忧心,其实弘浩的满月庆典也是胤?向宫中和宫外证明我身份的一次告示!

我道,“多谢你为我忧心!”胤禄闻言自道,“这些算什么呢,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我只觉得心头一暖,只是低眉一瞬见他手上的伤疤依旧显而易见,我道,“你的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胤禄自挥挥手坦言道,“有你的送的药好多了!”

想起那日的惊心动魄心下余惊未减,只是我们谁也不愿多提那些。

我自睨他一眼,嗔道,“那就好,也不罔我亲自给你配药手都花刺扎破了!!”

胤禄闻言笑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怎么好亲自动手呢??”

见他如此得了便宜要卖乖?我自逗趣道,“那些丫头做事我不放心”,“万一绵里藏了针扎坏了你,你皇兄该心疼了!”

胤禄闻言一抹笑意自脸上化开,“你呀,都做了额娘了,还这么不饶人??”

我们彼此相视而笑,握住手中的横笛忍不住又道,“十四爷派人给我送东西了!”

胤禄微微一愣细看我一眼问道“是什么??”

见他疑问我自将手里的玉笛递给他,胤禄自将玉笛接到手中,观察良久道,“这可是当年皇阿玛赐给他的,当时他作为抚远大将军的时候难得回京。”

“皇阿玛便亲自督造了这支玉笛给他以慰藉他在西北戈壁孤单一人。”

话至此处胤禄深看我一眼,“难得他记得你的好!”

我微楞,“我又没有做什么??”

胤禄闻言一抹浅笑道,“当初十三哥说你去了寿皇殿,皇兄着实替你捏了把冷汗,你也知道十四哥的脾气,论谁只要是替我们说话,不是拳打脚踢的就是一顿臭骂!”

“谁知道你却一语点醒梦中人,不但使他改了往日对我们的态度,就连泄愤歪诗也不当折子递了。”

“如今倒好,听说十四哥整日的在寿皇殿拿着皇兄的帖子,临摹皇兄的字迹,兰轩你知道皇兄有多开心吗?”

闻言我自欣慰,胤?难得换回亲弟弟对自己的待见着实不易,我道,“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不想等他到最后一刻才明白自己明白别人?”

胤禄闻言幽幽道,“当年的事情其实不分对错,若是他们赢了,我们也未必自由?”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向不同,自然承受的也不一样的道理!”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只见胤禄一面淡然好似过往得意一切不经意间早已灰飞烟灭,我忍不住道,“你说的很对,只不过?当年十三爷所受的罪?”

胤禄闻言轻叹道,“唉??那么多年了,不用在回想,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话至此处他自细看我一眼道,“你也不要想太多,弘?换剐∫磺卸家?愕恼展耍?灰?苁枪思氨鹑耍??雎粤俗约旱氖虑椋?p闻言我只觉得心头轻笑,“我会的,在这紫禁城中有你们在,我哪里还能有委屈了呢!”

胤禄闻言我们俩个人相视一笑,大家都得偿所愿忘却了烦恼与不该有的回忆,过去的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第七十九章 齐妃的提醒

有了封号就不能这么惬意的爱谁谁了,该去景仁宫给姐姐请安的,一日也不能马虎!

虽然姐姐说弘?换剐〔灰?咳斩脊?ィ??切睦锘故遣话玻?獾帽鹑怂底约菏殉瓒?玖?屎蠖疾环旁谘劾铩?p自要出门,双喜笑嘻嘻拿着披风道,“主子好歹在搭件披风,免得着了凉就不好了?”

记得初见双喜时她还是个毛毛躁躁不知察言观色为何物?如今越发细心了,我笑道,“你别跟着了,我自己过去,你在这里帮我照看着弘?痪秃昧耍俊?p青蓝色团花苏绣披风上肩,双喜正经道,“那怎么行呢?咱们虽不愿招摇但是,若是主子自己过去,只怕旁人要说咱们没有规矩?”

闻言我自笑她小心过了头,笑道,“没有规矩岂是这一两日了??她们照顾弘?晃也环判模?闶俏医?暗娜艘簿湍愫颓啥?畹梦倚牧耍?p双喜闻言略思忖,“那好吧,那让巧儿姐姐陪您一起去,您要快些时候回来,别让奴才担心?”

见她如此我自安慰她道,“放心吧?”

圆月夜刚过,踏入十月金秋紫禁城里的花红柳绿只怕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娇艳,换上的只有一抹墨绿的轻装!

我自身袭一身鹅黄色对襟旗装下配同色鹅黄色束腰罗裙,耳边水鬓往上配着一顶嵌有珠宝金花的钿子,由巧儿陪着走在长街,只觉得微红的朝霞映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显得神秘而令人向往!

期间或许是因为现在的身份不同太监宫女见到我时忙的请安行礼,或许早就习惯了,也不在觉得见礼有多繁琐!

踏进景仁宫没想到齐妃,熹妃她们都在!

一旁坐着的几个面色较为生疏的想来是胤?的新宠??

请安受礼一气合成,姐姐面色暖暖拉我坐在身旁,道“都说了,不用每日都来,你就是不听,这外头虽不是那么凉但是你身子刚好,你怎么自己就来了?”

“本就是我怕别人照顾不好弘?唬??跃痛?徘啥?蝗恕1保?憬阄叛宰皂?乙谎勐?鄢枘纾?晃澎溴?溃?肮箦?缃窈蔚壬矸莼故钦庋?男宰樱俊?p我自暖颜而笑,并未把那些新宠上下打量的目光放在眼里,只听齐妃道,“不知道弘?徽饧溉詹患?遣皇怯殖ち诵?扛娜湛墒且?纯此?俊?p姐姐闻言自细看我道,“齐妃说的是,我是好几天没有见到弘?涣耍俊奔?次业溃?霸缰?澜憬阆爰??揖桶阉?Ю戳耍俊?p姐姐闻言睨我一眼嗔怪道,“早上外头雾气重,你这个做额娘的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雍王府出来的老人,聚在一起总觉得心头暖暖见她们喜欢弘浩,我自心里也高兴。

还未开口只闻塌下一个身着青葱色暗花旗装的女子,面色娇小可人,笑起来面色一对酒窝显得可爱却不失女子的媚态道,“人人都道贵妃娘娘容止端丽,性格柔婉,芙蓉如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闻言我自不知道她是谁,细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心领神会起身行礼道,“臣妾畅椿阁贵人富察氏,见过贵妃娘娘!”

闻言我虽不乐意知道她是谁,依旧柔声道,“起来吧”

富察氏刚起身落座一旁的?嫔别有深意的睨了眼富察氏,怪道,“富察妹妹初入宫不久,便深得皇上宠爱能记得贵妃娘娘的好可见做足了功夫知道有今日?”

闻言我心中明白,?嫔与当年雍王府的张氏素来关系好,当年张氏殁了她孤掌难鸣在雍王府里的日子想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她心里对我有隔阂也是有的?

我自睨她一眼不与她一般见识,倒是富察氏小小年纪显得胸怀倒和她的年纪不符,一抹轻笑并未当场发作,复向我道,“灵犀入宫时听说贵妃娘娘家有位小阿哥,刚刚又听各位娘娘这样惦记着小阿哥,想来阿哥一定十分得喜!”

“改日臣妾定要亲自给娘娘和阿哥请安”

闻言我还来得及开口,姐姐拦道,“弘浩还小经不住太多叨扰若得空该去给贵妃请安才是真的!”

富察氏闻言面色微红,许是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低眉道,“是臣妾记住了!”

我笑着自塌下各自扫了一圈,只觉得各家心事难猜?

想收了目光却发现齐妃紧盯着我看,我微楞深看她一眼她却微微一笑不再看我!

我心中疑问自收了目光,可是余光看到富察氏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也不喜欢,是吃醋!不是?是不乐意!也不是?

自景仁宫出来,只觉得心不是自己的,他的女人多的不胜枚举好多面孔大概都是沉鱼落雁的铅华之色?

而我?也不过是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始终无法与他真正的彼此拥有?

巧儿知道我有心事,自立在身后不敢上前劝说,十月的风有些凉翠拢亭看来已经不适时宜了!

“好端端的站在这风口里做什么?”,我微楞回身见识齐妃,一抹轻笑掩饰了自己的思绪,“齐妃姐姐也出来了??”

齐妃闻言一抹笑意,只觉得这样的笑暖暖的自一个刚刚经历失子之痛的她来说很难得,只见她来在我身边道,“想跟贵妃妹妹卖个人情来的!”

我微楞她的话说的不清不楚,我道,“兰轩不明白齐妃姐姐的意思?”齐妃闻言睨我一眼自向亭外望去,“你可还记得徐氏??”

徐氏?白依桥?我自道,“记得!”

齐妃见我记得,低眉又道“徐氏虽然入宫不思,行为不检、但是家室还算清白”

“听闻徐氏与苏北富察家有亲,她与自小失去额娘的富察小姐是情深意重的姑表姐妹!”

“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富察氏一家也饱受徐氏连累,听闻富察家的小姐,还差点被逼嫁给他们那里的大官、”

“好在她是八旗子弟自出生便要入宫选秀,所以才逃过一劫!”

闻言我心中略明白一二,原来齐妃想提醒我有不速之客?我自道,“姐姐的意思是??”,“今日贵人富察氏??”

齐妃见状细细向我看来,一抹笑道,“贵妃妹妹心性灵力一点就透,如此甚好”

“只是姐姐提醒兰轩这些做什么??”

齐妃闻言自道,“我不明说你也明白,日后多个心眼不要总是如此心善,并不是所有的不堪都会写在脸上的?”

闻言,我自觉有些无奈,“只是许贵人之事与我无关?”

齐妃闻言自盯着我看,“与你有无关系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因为你而入宫不思,褫夺妃位,幽禁冷宫此生不得出、”

“此事对她的家族来说事件轰动而且带有牵连,如今富察氏入宫,受宠过后难免会保出她表姐,剩下的你要自己斟酌才是”

微风拂面,一股凉意自身上而来,我自徐徐道,“我本不想在这宫里树敌,没想到,无意间还是得罪了人”

齐妃闻言一抹叹息,自深望向亭外道“很多事我们何曾想过?不过来了倒也不怕,要防患于未然就好?”

齐妃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只觉得茅塞顿开道,“多谢姐姐提醒!”

齐妃见我如此,幽道,“当日的贤良门的情分,我还没有报答你,今日之事算的了什么?”,

那日她乔装前往贤良门送弘时之事,是我暗中助了她一臂之力,没有想到齐妃是个有恩必报之人!

我道,“弘时如今在两界山过得很好,他的叔叔们都为他现在的状态感到欣慰,齐妃姐姐你也可以安心了!”

齐妃闻言一抹欣慰的笑自心间而来,“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惟愿我儿余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闻言我自向她看去,只觉得时间最美的不过心满意足。惟愿我儿余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句话何止是她的心愿,与我又何尝不是??

与齐妃说了好半天话,还未踏进西暖阁,双喜已经迎了上来,“主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小阿哥已经哭闹很久了!”

闻言我顾不得其他快步踏进西暖阁,还未看清楚是谁,只听胤?怪道,“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闻言我自走到他身边接过孩子说道“半道上遇见了齐妃!”

胤?闻言细细看我一眼,怪嗔道“即使遇见什么人,怎么也得先回来看看孩子才是?”闻言只觉得心头一暖,“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胤?闻言自立在一旁不再搭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弘浩玩,抱着弘浩,只觉得心里一直反复想着,怎么才能防患于未然呢?

许是胤?太过了解我,见我良久不说话目光定在别处,他正道,“齐妃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微楞,见他面色稍紧,知道他误会了,我忙解释,“没有??”胤?闻言质问道,“没有?没有怎么精神恍惚,好久没见你如此了?”

见他如此,我自安慰她道,“别这样,她人待我挺好的,我们不能因为弘时的事情归咎太多人!”“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

胤?闻言心领神会,一声轻叹,“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弘时迁怒与她的”

听着他的话心中安慰,傲娇道,“知我者胤?!”

胤?闻言自盯着我看,他笑着将我拦在怀里,如此一家三口在幸福不过!

第八十章 弘晓该读书了

自从有了弘?唬?醯萌兆庸?暮艹涫担?咳绽镄乃家泊烤涣诵矶啵?p在我的生活里整日除了弘?换故呛?唬?还?淙幻β档?前惨菪腋p矶唷?p今日难得有空,这会子见弘浩睡得香甜。

索性出门散心,不想会遇见弘历家的嫡福晋婉儿,只见她一身翠陇烟沙旗装,小两把头上的粉色宫花还有一旁的淡色流苏,衬托着婉儿一身清丽脱俗!

她脸甜笑,“婉儿给贵妃娘娘请安!”

看见她总是开心的忙的道,“起来吧!难得你入宫,今天倒是巧了咱们竟然能遇上、”

婉儿闻言俏笑道,“是婉儿和娘娘有缘”闻言我自向她看去,只见婉儿一脸幸福的恋爱中的女子的摸样,可见弘历对她有多好。婉儿很知礼数见我是独自一人,便上前搀扶一路相陪有说有笑,自御花园溜达半响,婉儿道,“其实婉儿很羡慕娘娘的!”闻言我微楞自向婉儿望去,疑惑道“为什么?”

柔儿闻言自目光向远处深深望去,回道“皇阿玛对娘娘很用心,这份用心只怕天下女子都都会羡慕!”

听她言罢,我只觉得心中惆怅,她如今羡慕我?不知日后是谁要这样羡慕她了?

“你日后也会这样幸福的?”

婉儿闻言,吃惊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我自道,“自古有本事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过我知道弘历对你很倾心,如此一条已经足够!你还怕他不会善待你吗?”婉儿闻言一抹欣慰的笑,“他能一心一意待我便好,只是?若他有了别的女人,我只希望他能在心里留下本来属于我的位置,这样,即使有了别人学会了三心二意我也不会因为他忘却我而伤心!”

她把弘历的心分成了三份?其中一份留给了自己,剩下的给了旁人。我自向她望去,只觉得她小小年纪以非一般小女子的心性,我道,“弘历并非凉薄之人,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婉儿闻言一抹娇羞自脸上渗入到眸中,幸福的让人觉得窝心!

因为弘晓现在已经五岁,在清宫中这个年纪以不能再随心所欲,而且弘晓与胤祥的脾气秉性恰恰相反,胤祥是个沉静的性子,弘晓却毛毛躁躁或许是因为还太小的缘故!

胤祥与胤?两兄弟耍赖,非得让我督促弘晓读书,说什么除了我的话弘晓能听进耳中,换了旁人只怕要被揭了一层皮!“姑姑,弘晓可不可以歇一会再看书?”

闻言我自向弘晓看去,只见弘晓可怜巴巴的样子着实不忍心,轻叹道“若是累了就歇一会”

谁知弘晓闻言本来眸中充满辛酸,但是此时却欢呼雀跃道“谢谢姑姑、、”

说着咕噜一下子榻上起身向内阁跑去,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定是去看弘?蝗チ恕?p看着他一溜小跑,心中开始筹措之前不愿意他那么早的就陷入这样的规矩里是因为怜惜他年纪??。??缃袷挥辛饺?甑氖奔淞耍?歉鍪焙蚝胂?挥邪怂辏?怂甑暮19又?朗裁茨兀?p反而还要接下怡亲王的重担,如果此时不去锻炼他,真怕他到时候撑不下去!

本是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情,但是如今却也不得不面对了。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的,谁又逃脱的了这样的命运呢?正在想着胤祥提步而来,大概是看我发呆呢?慢悠悠来在我身前,笑道,“想什么呢?”

被他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了一跳,我闻言自向他看去,道“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

胤祥闻言嗔我一眼,自坐一旁,“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闻言我自向胤祥望去,正言道,“我哪里就做的了什么亏心事,再说了现在你们派了弘晓这么个小奸细,我是寸步难行好吗?”

胤祥自听这话笑了一阵,后又问道,“弘晓呢?”

我自回道,“学了一上午这会子累了,在里头呢?”

胤祥闻言自荡着茶轻描淡写道,“这几日他的书学的怎么样了?”

“弘晓很聪明,过目不忘就是爱玩了也不怪他,他还小不是吗?”

胤祥自笑着说道“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比他还辛苦呢?”

“那个时候皇阿玛上早朝我们就得起来去书房,因为四哥专门叫我数学,所以我一直跟四哥住在一起,那个时候年纪小又爱玩。”

“所以一到关键时候真的是睁不开眼,四哥就让我靠在他怀里睡着,直到阿哥所才叫醒我!即使是再也睁不开眼,看到四哥的严冷也就醒了”

话至此处一面回忆往事的笑意自敛了敛笑,叹道,“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是四哥护着,也不觉得日子那么难过?”

听他说这话,我心中很明白这对难兄难弟当初是怎么携手走出那些艰苦的岁月的!

我自盯着他看,胤祥见状回眸探了探我的面色,笑道,“我说,你可别这么看我?”

我自笑他没有个王爷的样子,一抹轻笑,“你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怡亲王,日子过的也不错啊?”

胤祥听这话,一声轻叹道“可是总觉得少年时期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毕竟那个时候是有太多美好与单纯的。”

胤祥闻言细看我两眼,回道,“你说的是?所以我也一直不想弘晓那么辛苦”

话至此处他嗔我一眼说道“但是看看现在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就不得不上套了!”

见胤祥如此,逗他道,“放心吧,弘晓有着怡亲王你的优良基因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胤祥见状,笑回道,“那就好”,“都在忙呢?我是抽空来的这会子也该回去了”

话至此处胤祥起身要走,我忙道,“你们也该劳逸结合才是?”

胤祥闻言感叹道,“没办法,今生注定是皇家的人,也就注定是这个操劳的命数。”

“十三爷是怪你四哥不给你放假吗?”

胤祥闻言笑嗔我一眼,“你瞧瞧你,我可是没说!”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知道你没说,快去忙吧!”

胤祥见状,“我真的走了?”

“嗯”,他听着我的话,带着轻盈的脚步走出了我的视线,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如此一个潇洒不羁的拼命十三郎,真的就只剩下俩年的时间吗??

第八十一章 在茶馆被撞见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嗾人狂。

紫禁城里的秋天就这样来了,微风起凉,再加上还有弘浩便很少出门!

今日左右也是闲着,趁着弘浩睡着不妨捡起我许久未写的毛笔字来陶冶情操。

巧儿身袭一身粉红色宫装,立在一旁帮我磨墨,静静的只看着我写字便是一脸安逸。

“姨娘”

闻言我和巧儿自向外望去,只见是弘昼一身淡紫色便服,腰间一条浅灰色与杏红色相叠锦带,一只碧色玉佩衬托出这个十五六岁少年的一身灵气,我自嘲弄他道,“呦!真是难得见着我们五阿哥”

弘昼闻言自笑嘻嘻细细向我看来,“姨娘这话说的?有点别有深意??”

闻言我自不理他,放下毛笔坐在一旁又道,“你不陪着你十三叔,上我这来干嘛??”

弘昼闻言笑道,“十三叔抄家抄的上瘾,今天好容易休息所以我就想来着来看六弟和姨娘”

我自??一眼弘昼,道“十三爷抄家大王这个名号叫的挺响亮?你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吧?”

弘昼一脸得意道,“呵呵,那是自然,能跟着十三叔已是万幸”见他一脸傲娇,我自嘲弄的看着他,连连点头道,“嗯!怪不得今天看着像是长进不少”

弘昼闻言微微愣,自盯着我道,“姨娘,这是夸我?”

我自笑道,“那是自然!”

弘昼闻言心知肚明,一抹笑低眉接过巧儿递过的茶,见他一身便服我心中略有心思,自道,“已入深秋,交辉园里的菊花据说开的极好!!”

弘昼见状,咚一声放下茶饼紧盯着我看,“姨娘莫不是想打什么主意??”

见他如此一眼识破,我自不瞒他盯着他道,“我想出去一趟,你帮我。”

弘昼闻言为难道,“这可不行,以前姨娘想出去还是一个人,现在有六弟在,弘昼可不能冒这个险?”

“若是皇阿玛知道,要扒我一层皮!”

话至此处只怕弘昼想起胤?来,猛的咽了咽口水,见他如此我自鄙视道,“哦??得罪我就不用扒皮吗??”

弘昼闻言讨笑道,“嘿嘿,儿子知道姨娘舍不得?”“你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弘昼闻言忙的把身子扭正不再看我,低眉道,“反正我帮不了姨娘!”

见他如此,我自威胁他道,“你不帮我,待我自己出了宫?若不小心出了事,我一定会赖在你的头上”

弘昼闻言吓的容颜失色,“唉,姨娘怎么强人所难呢?”

我自紧盯着弘昼看,许是我眸中充满挑衅,使弘昼的心里防线再次收了冲击,一手遮面道,“哎呀,姨娘别这么看我?”

见他如此,我自正了正面色,“帮是不帮?”

弘昼闻言腾的自椅子上站起,筹措的来回徘徊良久回眸问道,“要是六弟找不着姨娘哭闹怎么办??”

听这话,我忙道,“你我出门,早点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就好了??”

弘昼闻言略思考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见他在我面前第一次这样小心谨慎,我自拍打着他一字姿态的手臂,“小兔崽子!知道了!”

来到怡亲王府,因为不是头一次来,再加上只有我和弘昼两人,所以未曾派人前去王府打什么招呼。

“不速之客,福晋莫怪!”

兆佳福晋见我如此拉着我的手笑嗔我一眼道,“你现在可是贵妃了,怎么还??”

闻言我自看着兆佳福晋讨饶道,“我来府上可是找人疼的,福晋就别埋怨我了??”

兆佳福晋本就与我相熟,如今见我这样再也下不了口,宠溺道,“好,好,好!”

与福晋弘昼正在说话,屋外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十岁的温尔雅男孩以至近前,兆佳福晋还未来的及介绍,弘昼已经打千道,“三哥!”

那男孩子闻言一抹轻笑自他白皙的脸色滑过只觉得柔美不该是这个男孩身上该有的,兆佳福晋许是察出我的疑惑,自介绍道,“弘墩,还不见过贵妃娘娘!”

闻言我只觉得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弘墩?只见弘墩要行礼,我自搀起他道,“啊不,弘晓称呼我姑姑我都听惯了,弘墩要是不介意也唤我姑姑就好!”

弘墩闻言一抹笑,打千道,“弘墩见过姑姑!”

弘墩自起身立在一旁,这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气质如兰,只是面色有虚,想来身子骨比较弱,所以才??

我不敢再多想,只听兆佳福晋又道,“王爷说了,弘晓在宫里多亏你照顾若不然,以他的泼皮性子指不定又要闯什么祸?”

闻言我自笑道,“哪有,弘晓性格活泼可爱,他能时常伴我左右我倒也逗我开心”

弘墩闻言笑容满面,“七弟精灵古怪,是姑姑喜欢他。”

闻言我自笑道,,“是我们志趣相投倒是真的”,话至此处引得大家哄堂而笑!

在怡亲王府坐了半响,弘墩与弘昼说是要去更衣,趁此机会我不如满足自己一回,“之前在宫外去过一次君子如兰茶馆,对那一味陇陌碾尘倒是甚为想念,所以还想去尝尝、”

兆佳福晋闻言,道,“要喝茶,那我陪你。”

我见兆佳福晋起身要准备与我同去,我忙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福晋还要照顾府中诸事实在不必陪我?”

兆佳福晋闻言,担忧道,“如今身份特殊,怎么好独自出去?”

闻言,我自向福晋身后望去指了指一旁伺候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道,“那就让她随我一起去!”

福晋闻言自向我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是那个丫头倒也安心,“也好,要快些回来”

“知道了”我自脸上堆满笑意安慰兆佳福晋,一边与小丫头一起离开了怡亲王府!

出了怡亲王府,一路向西顺着感觉一直往前走,我好像记得就在前面不远处?

张琪之带我来的茶馆就在那!只是上次我们是两个人,今天却只有我自己,不知道他的伤可好些了?也不知这蜃楼镖局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好容易找到茶馆,刚踏进店面,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呦,姑娘可是稀客!”

闻言我道,“你认识我??”

只听小二眉飞色舞,说的起劲道,“姑娘的气质只见一回我便记得!”

闻言我只觉得这是他招揽客人最常用的招数,没有想到他接下来会说,“你不常来,但是您的朋友倒是常来的”

闻言我只觉得心头一紧,他说的就是张琪之了?我自道,“那他最近可否来过??”

小二闻言细想道,“最近有好一阵子没来了”

好一阵没来??我正被思绪围堵心房,只听小二又道,“姑娘您要点什么茶?”

“陇陌碾尘”

小二见我点茶,高兴应答道,“哎,好咧!您稍等片刻、、”

张琪之自小习武,武功虽高强,但是身子骨却不是很好,这一次当胸一剑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他曾为我送来书信,说自己现在安好!

我想应该是自己关心则乱,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抬眉不经意间见与我同行而来的小丫头正低眉立在一旁等候召唤,若是我能向她打听些什么也好的?

“你来同坐”

那小丫头见我如此,扑通跪倒,“奴才不敢”

见状我无奈自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见我问话,怯怯的回道,“奴才小翠”

见她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我自道,“你先起来吧!你在怡亲王府多少年了?”

小翠闻言,自抬眉看我一眼便不敢再看,回道,“奴才跟在福晋什么五年多了!”

五年?想来在京中应该耳读目染许多事情?

我刚想开口再问,只见小二端着茶水,“姑娘您的茶!”

见小二来了,我决定放弃小翠,自问小二道,“小二,你可知这京中的蜃楼镖局在何处??”

小二见我问起蜃楼镖局,很乐意的回道,“蜃楼镖局在城东龙贤岗!”

我见他一脸喜色,看来渗漏镖局不像是让人避之则吉的地方,我又问道,“你知道蜃楼镖局的来头???”

“蜃楼镖局是专门押送军资物品的镖局,整个京城都知道,不管是哪家镖局见到蜃楼镖局的车队可都是要让道走的!”

听着小二的话,我疑惑道,“押送军资物品?军资物品不都是又官府出面的吗??”

小二见我不解,回道,“看来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当今圣上对前线的事情很上心,为了防止军姿物品被盗劫所以特意招了蜃楼镖局与官府一同护送,自从有了蜃楼镖局的加入,从没听说过物资被盗过!”

听了小二的话,想起那日胤禄见到渗漏镖局的腰牌时那么惊讶,“原来如此!”

小二闻言,躬身谦让,“您慢用”

墨瞳的父亲是蜃楼镖局的总镖头,看来张琪之不出意外应该还在渗漏镖局里才是?

一壶茶水喝尽,想不到什么法子能让我不动神色见到张琪之。也不知裕和他们现在如何?正踌躇觉得心焦,小翠却一脸惊色,我自向门外看去,没有想到胤?与胤祥会来,怪不得会把小丫头给吓着?“你们怎么来了??”

胤?闻言并未直接搭话,睨我一眼自静坐一旁,倒是胤祥看戏人胆大,嘲弄道,“只许你来?不许我俩来了?”

我自不愿理他,深看了看胤?,胤?回望一眼满眼宠溺并无不悦,我只觉得瞬间满血复活,只听胤祥又道,“兰轩,你瞒着我们到这来?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有胤?在,我自得意道,“本就是来喝茶,能错到哪去??”

胤祥闻言挑事轻笑道,“来喝茶,没有见到你想见的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闻言我自道,“见过会挑事的,没见过你这么会挑事的?”

胤祥闻言一抹笑意,不再理我倒是胤?一脸虽然一脸平淡但是说不出不高兴?

自茶馆出来,只见高无庸正立在马车前等候,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的行踪!

莫不是弘昼这个臭小子出卖我?想到此处只觉得日后这笔账得好好算。

自踏上马车,一路悠然自在想来胤?并不赶时间?可是这个家伙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摸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索性自己也不说话,正想着,胤?突然开口道,“失望了?”

闻言我微楞,不解的向胤?看去,“什么??”

胤?见我如此,回问道,“你没见到他,所以失望了??”

闻言我自向胤?面上看去,他虽没生气但是他的眸子却紧盯着我看,我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与其说谎不如实话实说,我自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他、”

胤?闻言只是盯着我看,眸子深情款款却又参着些许戏谑,我自道,“你生气了?”

胤?闻言使我摸不着头脑的回了一句,“你开心了?”

“什么呀??”胤?见我不解,回道,“私自出宫,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你的计谋成功了,你不开心?”

闻言我自盯着胤?看,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他虽是怪我,但是语气温柔满眼宠溺,我望向他道,“你为猜透我的心思,所以是感到骄傲了?”

胤?闻言问道,“你不怕我恼了?”

话至此处我望向胤?,只觉得此时此刻有他在一切都好,傲娇道,“因为你知道我的心,所以我不怕!”

胤?闻言自拥我入怀,一路不多语,这份安静就是幸福!

第八十二章 会见张琪之

“姑姑,皇伯伯怎么还不来??弘晓都饿了!”

闻言我自向弘晓望去,只见一直活泼的弘晓也熬不过养心殿里的两位劳模。

眼下已过早膳时间,弘晓自从怡亲王府随着胤祥上朝时而来,一开始虽然乐意陪我一起等胤?,但是眼下看着他趴在桌子上打蔫,于心不忍,我自道,“知道了,咱们不等皇伯伯他们了好吗?”

弘晓闻言抬眉睨我一眼,无力道,“好、、”

许是饿极了,第一次见弘晓吃饭这样香,什么沙舟踏翠,水晶蒸饺平日里根本看不在眼里的早膳,今儿吃起来倒是津津有味。

饭后甜点又上了道杏仁佛手供他解馋,许是吃饱喝足,弘晓自细看我一眼道,“姑姑,弘晓可不可以求姑姑一件事?”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见他吃相还算雅观,我道,“若是关于不背书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弘晓闻言忙的回道,“不是,是弘晓想留在姑姑房中休息,姑姑可不可以应允??”

这个机灵鬼自小和弘昼一块,不知道学会多鬼主意,睨他一眼道,“你阿玛还没有回去,指定是要来接你的,你怎么不愿意回去啊?”

弘晓闻言笑嘻嘻道,“因为弘晓就是想陪着姑姑,姑姑就答应了,好不好?”

见弘晓耍宝,我自逗他道,“有多想啊??”

弘晓闻言抬眉略思忖,回道,“就是很想。。”

一直以来就对弘晓的任何要求都是难以抗拒,如此见他这么可爱,更忍不住拒绝他,我自宠溺道,“知道了,等会我会告诉你阿玛的!”

弘晓闻言高兴道,“谢谢姑姑”

看他开心,心里也是安慰的。虽然弘晓看似平日里胡闹惯了,但是为人处世还是很谨慎懂事,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真的很窝心。

午膳期间小顺子来报,说胤?留下张廷玉在养心殿用膳,所以午膳时又是我和弘晓两个人。

安排妥当,本该打发弘晓去耳房去午睡,可是偏偏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好应允了他留在我身边。

屋外一片寂静,仿佛深秋的白与黑少了许多嘈杂,多的是安静和祥和!

除了双喜在一旁守着,其他人都已被我打发去午休,不想弘晓却在被从他的被窝里探着脑袋俏皮道“姑姑,我听说,五哥那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弘晓很想去看!”

听着他的话,我大概能猜到他想干嘛?自嗔他一眼,闭目养神道,“食不言寝不语!”

弘晓闻言微楞片刻自被窝里扭动着身子靠近我的耳朵道,“姑姑,弘晓一点也不困,你陪弘晓去御花园走走好不好?”

就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睡觉之前已经风魔许久,眼下再不能惯他,我道,“不好,你要是在说话,就把你连夜送回交辉园。”

弘晓一撅嘴,复撒娇道,“姑姑,姑姑都不困,就陪我去吧,好不好?”

看着他这副摸样,真的很担心一不小心又要被他哄走,赶忙的背对着他说道,“不去!”

弘晓见状很是轻柔的轻拍着我的背撒娇道,“姑姑,姑姑!”

他见我半天没有反应,咕咚爬起坐在被窝里说道,“姑姑要是不去,弘晓就穿着单衣去地上睡。”

听着他的威胁,我甚是无语,怪只怪平日里对他太宠溺若不然怎么会???我自头也没回的依旧背对他道,“那你去吧,我是不心疼!”

“哼!!”我听得到弘晓哼的一声,良久再也没有下,不知道他这个脾气是随谁??我自忍不住起身,望向他道,“你这招都是跟谁学的?不过好似对我不管用?”

弘晓闻言委屈的道“姑姑,不疼弘晓了”

我微愣,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自问道“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

弘晓一脸的不满意的说道“姑姑只疼弟弟,不疼弘晓了”

见他是真的不开心,嗔他一眼满眼鄙视他小心眼,自怪道,“好了,你要是在闹就回交辉园去!”

没有想到弘晓是个倔脾气,挺直腰杆耍赖道,“我不回去,我就是赖在姑姑这。”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倒是觉得可爱之极,我自正经道,“既然如此赶快躺下”

弘晓闻言自不理我,倒是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反倒是觉得好笑,我道“要是被你皇伯伯知道了,小心他揭了你的皮?”

弘晓听着我的话,抹泪儿道,“有姑姑在,皇伯伯才不会呢?”

见他这样委屈本来一心想锻炼他学会自律,眼下却心软道,“起来自己穿衣服,我可不帮忙!”

弘晓闻言自被窝中惊喜起身,一副得了宝贝似的乐不可支,双喜帮着弘晓穿衣打扮还未收拾好他自己,弘晓已经开始催促,“姑姑,快点,快点嘛、、、”

看着他这副样子,若是不知道当真不敢说是胤祥家的亲生孩子,我自嗔怪他道,“好了,好了,真是个缠人精”。

帮助弘晓系好他的杏黄色穗坠牡丹白玉佩,正准备出发,不想半路杀出个小顺子,“娘娘!”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什么事啊?”

小顺子闻言,低眉躬身道,“皇上说有贵客来了,请娘娘到瞰袅亭一聚、”

“贵客?是谁啊?”

小顺子见我一脸的疑问,一抹笑道,“皇上说了,娘娘去了就知道!”

见小顺子躬身退下,我却不知道是什么贵客这样神秘??

我心下好奇想去赴约,但是答应弘晓的事情又不好跟他推辞,我自有些为难的向弘晓看去,却不知道弘晓大度道,“那弘晓下次再和姑姑一起去找五哥玩。”

闻言我自觉得弘晓的很让人骄傲,“嗯,好”

跟弘晓告别,自向瞰袅亭出发!贵客?莫不是胤礼家的福晋??

越想越觉得拭目以待,待走近瞰袅亭内,却有些让我意外,只见亭内一身月白色长袍,腰间铜色束腰锦带,身子笔挺,面色柔和一脸暖笑!

“是你?”

张琪之见我余惊未减的紧盯着他看,笑睨我一眼,道,“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我一直以为要相见,还要有些时日没有想到相见就在此时,而且还是宫中?“你的伤好了??”

张琪之闻言,自回道,“虽未痊愈,但是也好得差不多了。”

能知道他安然无恙我已经大喜,没有想到他眼下就在面前,只觉得欣慰,连连回道,“那就好,那就好”

张琪之见状,一眸款款自向亭外望去,“君子如兰一趟只怕让你忧心了!”

闻言我自心中明白,回道,“我去过,只是凑巧你不在。”

张琪之闻言,复又回道,“是胤?让我来的!”

我微楞,“他让你来的?”

张琪之闻言,一抹轻笑细细忘我一眼,回道,“他肯放心我这样大大方方的见你,可见他心里真的安逸了。”

闻言我只觉得心头暖暖的,胤?懂我所有的一切,他知道我挂念张琪之却不动声色!

我自安慰道,“如此甚好,从此我们三人再也不必相见尴尬!”

我自回了这一句,张琪之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并未搭话。立在他身旁,我又道,“这些日子,你在哪里养伤?”

“双龙岗”

此言一出,我只觉得我的猜测真的一点没有错,他真的被墨瞳带回了蜃楼镖局、想起那日墨瞳的那一眼心疼,我自道,“我看的出,墨瞳对你很用心!”

张琪之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眼下已然成了他的贵妃,我只盼你能好生照顾自己和孩子就好。”

“放心吧,我会的!”

“下次入宫我会带上裕和,她很想你!”

闻言我自问道,“裕和他们好吗?”

张琪之说起裕和面色满满的安逸祥和,“裕和怎么说还是个孩子,心性转变的也快,虽然在你离开时郁郁寡欢多天,但是日子久了还是会释然的!”

裕和自幼没有爹娘对于亲情她很饱受,我这一走只怕她要很久才能适应!

听到张琪之这样说我自欣慰道,“那就好,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他们爷俩!”

张琪之闻言一抹笑,只觉得笑的风轻云淡,笑的天际瞬间亮堂许多,回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第八十三章 菊园起流言

自瞰袅亭见过张琪之,一切都以圆满。

当然胤?可以这样让他入宫与我相见,这样大的让步是我从没想过的!

西暖阁的小厨房,今日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几道小菜都是清爽可口胤?所钟爱的!

难得这样安逸可是左等右等眼看要到用膳时间,这个劳模还未曾回来,我自忍不住起身向养心殿而去。

这一身湖水绿锦缎旗装,配着同色流苏,面上稍涂粉黛一脸暖色!

胤?听到门外花平底鞋的脆响,许是知道除了我这样无人通报不请自来再无旁人。

抬眉睨我一眼见我回他一抹暖笑,复有低眉写折子故作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闻言自笑他道,“明知故问”

胤?见状,细细向我看来,“只是不想你日有所思的是旁人,不要误会我真的愿意你们两个这样堂而皇之?”

知道他说的话说什么意思,所以对他笑而不语。

半响见胤?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自道,“忙了一天了,该回去用膳了!”

胤?抒写朱批的手听到我这样说,戛然而止自拉着我的手坐在他身旁,宠溺道,“你陪我在这待会,我看完折子就回去、”

闻言我自看向他身旁一摞要他他高的折子,拦道,“今儿说什么也不许再看了、”

胤?闻言自向我看来,许是拗不过无奈睨我一眼起身与我并肩回到西暖阁的住处。

他踏进屋子许是闻到饭香味,径直走进饭桌细细看了看这些菜色,“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或许我的手艺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么?他自立在桌前未曾迟疑,与我执手端坐桌前准备用膳,我亲自为他布菜,夹了道胤?最喜欢的双龙汇,“你最爱吃的”

胤?见状,睨了眼他碗里的菜,盯着我笑道,“怎么有种什么感觉??”,

闻言,我知道他想说我是为了报答他让我和张琪之见过,故意为之?

我嗔他一眼,自鄙视他道,“你这么认为啊”,

胤?闻言一抹笑意在脸上化开,“好了,逗你呢”

用过晚膳,因为弘浩??

已让我觉得世人都道皇家好,却无人知我心中多想逃离这里的苦楚。

如今受宠?日后能像年妃?

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讽刺、

好不容易挣扎着到了自己的住处,却觉得天昏地暗的,许是日头下面站的久了,竟觉得屋里漆黑一片。

刚才的心还是暖似骄阳,如今却像是跳进了冰窟里,我的意识在克制自己不许在想那件事。

所以起身向小厨房走去,想着帮十三爷炖的雪梨估摸着也快好了,看着炉子上翻滚的雪梨汤忙的拿起了碗勺。

不知道巧儿会提步而入说道“娘娘,你怎么亲自来了,让奴才来做吧?”

见她进来我忙的收回自己的情绪,强打着精神说道,“没事,我来?”

说着拿起了炉子上的小砂锅,要将汤水倒出,巧儿见状忧心道,“娘娘,慢着点”

因为已经做了几次倒也娴熟,装好碗我又说道,“好了,咱们出去吧,等会你找个人,给十三爷送去”

说着我自端着托盘向外间走去,却不曾想与一个宫女撞了个满怀,整碗刚出锅的滚烫的雪梨汤,倒在了身上!

“啊、、、、”

我自一声惊叫瞬间手背一片红晕,巧儿见状惊恐道,“娘娘,娘娘”

“混账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吗?”

那宫女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跪在地上颤着身子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我早已被手上的烫伤惊的没有了脾气,巧儿见我呆滞的样子,忙的扶我自水盆处,“娘娘,这有冷水、”

不将手放入冷水中还好,这下却痛的一声轻哼,蹙眉间却看到小宫女跪在地上打哆嗦,我自不忍心处罚她,说道“你起来吧,快去帮本宫去传御医。”

宫女闻言感恩戴德的向外跑去,“奴才谢娘娘不责罚,奴才这就去,这就去请太医”

见小宫女一溜烟跑的快,我自看了看四周呆在厨房里总不是法子,自向巧儿道,“好了,咱们也先回去吧!”

回到房间,却觉得手上疼的厉害这阵疼痛倒是痛醒了我的心。

许是因为位分的原因,太医格外小心翼翼,“娘娘真是少见的坚强女子,这脸色都白了却依旧镇定自若,若是换了旁人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他的话虽然有些拍马屁,但是仔细想想他的话倒也可以想象那些娇滴滴的美娇娘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此处我自一抹轻笑,太医又道,“还好水泡起的不是很多,臣马上帮娘娘配药,只是涂上药就不能见水了?”

“有劳太医”

李太医闻言自躬身道,“臣告退”

双喜随着太医出去拿药,巧儿又说道,“娘娘,奴才去告诉皇上一声?”

巧儿说话要走,我自拦道,“不用了!”

巧儿闻言担忧道,“可是皇上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怪罪?”

想起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富察贵人处?心中各种不得劲,我自道,“他这些日子忙着呢?不要打扰他让他分了心?”

巧儿似乎知道我的话里有话,深深探了我一眼也不敢多说自小心翼翼立在一旁伺候。

第八十四章 一醉解千愁

深秋夜凉,我孤身一人倚在长廊下的石凳上举杯邀月,看似风雅可是内心深处在凄凉不过如此!紫禁城中想赢得荣宠的,不外乎两类人?

那就是非富即贵,要么?是家中权势可抵国用!

而我到底是属于哪一类?想到此处我只觉得讽刺之极?

我两个好像都不属于,但是偏偏得到的比她们要多,可是却在关键时刻被他不得已忘怀。

转瞬间投怀送抱的,便是她人了!

“你怎么在这喝酒??”

满腹心事本来已经微醺,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自转身望去,竟发现是一袭月青色长袍的一脸惊讶的允禧。

我见他如此自举杯笑嘻嘻的一脸醉态,邀请他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你陪我,喝一杯!”

允禧见我说起话来醉意甚浓微微一楞,细细向我看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竟然躲到这里喝的这样??”

闻言我自不理他,坐在一旁大口喝酒好不惬意!

而允禧则立在一旁半响,许是第一次见我如此不体面的样子脸上微微笑着,我自抬眉疑问道,“你不是时时刻刻带着酒虫子出门的吗?怎么这会看着我喝,便能过瘾吗???”

话至此处猛灌了口烈酒,却不想这酒卡在喉咙里呛得我一阵急咳,允禧见状忙的上前轻拍着我的背,嗔怪道“你慢着点!”

待我咳嗽完毕,允禧不再是一旁干看着拿起酒壶与我碰杯示好。

本来就觉得有些头晕,这是酒醉后的第一表现,但是眼下好容易有人能跟我说说话,再也忍不住道,“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们、”

允禧闻言一脸不相信的望向我,“我们?”

见他如此我道,“作为男人,你们的心至少是自由的,可是对我们来说,这一辈子,这一颗心只属于一个拥有无数女人心的男人。”

话至此处只觉得心酸,忍不住热泪盈眶又道,“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说不!”

“你说一个女子若是真的爱上一个男子,她的痴心到底图的是什么?”

允禧闻言,自深我一眼许是猜出我的心事,回道,“你看到的自由潇洒不过是表面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体面自在。”

“至于痴心不过是对自己和他负责的态度,和对自己慰藉罢了!你已然选择又何苦在这喝酒伤神??”

“若是他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他睨我一眼时满眼戏谑,我自鄙视着他,指着自己脸上在月光下的发光点回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酒喝多了!”

允禧许是觉得我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一抹轻笑自脸上化开,抬起酒壶闷了口酒也望向了那轮千古不变的月亮。

良久撂下一句,“其实有时候不过是彼此羡慕罢了!”

许是自己真的喝多了,脑子也变笨了我一时未反应过来他的话,却被允禧笑意的嘲弄。

回到西暖阁夜虽未深,但是巧儿早已急的团团转,见我扶门而来,忙的上前扶住我道,“格格怎么喝的这样??”

“这手上还有伤呢!即使不爱惜自己也要为小阿哥考虑?”

我自由着她扶上床,此时此刻只想倒头即睡再不想其他,只觉得耳边依稀听得道,“格格先别睡,奴才去给您打水洗把脸!”

次日一早,转醒时只有巧儿在身边守着,她自搀扶我起身一变唠叨不该这么肆无忌惮喝这么多酒之类的。

她锲而不舍的唠叨着,我却觉得胃空空的想作呕!

难不成还为醒酒?

“奴才说多了格格别不高兴,格格现在可是贵妃,怎么好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御花园里喝酒呢??”

话至此处我微抬眉略显不爽的睨了她一眼,只见巧儿面带微笑随手附上一碗“清粥,皇上临行前叫预备下的!”

他来过?来不及想太多,只觉得胃里是缺点什么?

连忙的紧喝了两口清粥!

待一碗清粥消失过半,小顺子躬身来到近前,“娘娘,皇上找您!”

闻言我只觉得刚刚的好胃口一时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整颗心,再无精神和食欲。

养心殿我来时胤?正在一旁练字,难得他今天不是看折子?

他的第六感很强,每一次有个什么他总是第一个便能察觉,今日也不例外,许是觉得我再不远处看着他,抬眼一瞬间满面轻笑,“去哪了?怎么才来?”

我不敢说自己不想来,来晚了是因为自己跟自己闹别扭?

只好回道,“路上瞧景呢,所以来晚了!”

胤?闻言,一脸暖笑细细的盯着我的看,良久没有一句话本来就没有心情跟他玩笑。

眼下又被他这样盯着看了半天,已然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我自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胤?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自拉着我的手,关心道,“手上的伤还疼吗?”

罢了,本不该和他这样计较的?我自安慰自己,睨他一眼委屈道,“本来不疼,被皇上提起,又疼了!”

胤?闻言,见我一脸萌相轻笑间竟然笑出声来,拥我入怀道,“以后有委屈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在喝的林酊大醉的,知道吗?”

听这话?我正不知怎么回他,只听胤?又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的贵妃喝多了,满床打滚的撒酒疯,若是被人知道要笑掉大牙了。”

听他这样说,明显的是故意逗我玩!

本来不悦此时此刻烟消云散,我自得意道,“你别唬我,我虽喝多了,但是酒品很好!”

胤?闻言自怀中掺我起身,满眸宠溺道“不管你是受了委屈,还是受了伤都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不想等你遍体凌伤时才发觉,然后让自己懊恼不已!”

许是他的表情太认真,又或许他这个样子让我很痴迷,我的双眸正沉浸在他面色不可自拔!

只听见胤?重复道,“懂了吗?”

闻言我自收了心,回道,“知道了!”

胤?见状,一脸笑意宠溺道,“真的知道了?”

见他高兴,我自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面色印上一吻,许是他很意外我会在养心殿这样放肆?

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他自一脸笑意拥我入怀,甜蜜充满了这个养心殿!

第八十五章 胤禄的顾虑

弘浩在宫中很是讨喜,眼下有熹妃和裕嫔帮我照顾再好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啦!!

想着偷会懒,却不想胤祥会来,只见他一脸轻快,“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闻言我自道,“你怎么也知道了,我已经没事的了!”

胤祥见我如此说,一抹笑意自坐在一旁深看我一眼别有深意道,“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伤,我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

闻言我自嗔他一眼喊道,“怡亲王”

胤祥见状竟然笑出声来,,“我说的是实话,日后不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换作旁人,怕早就被皇兄拉出去砍了,也就除了我能有这个殊荣!”

听他说这话,倒是觉得这句有点靠谱,忙的安慰他道,“真的不算什么的,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你看已经全好了!”

我自在他面前晃悠我的一双芊芊玉指炫耀着,只听胤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么做确实会让我心又不安,我允祥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付出!”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回道,“你十三爷值得所有人的付出,不要把自己看的这么没轻没重的,其实你在我们心里很有地位!”

胤祥闻言心满意足,道“兰轩,无论如何,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得想法子补偿,要不然我会不安的,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给你”

闻言我自喜道,“真的吗??”

胤祥见我这么高兴,鄙视我一眼自认真道,“真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难得他松口,我毫无考虑道,“我想出宫一趟!”

胤祥微楞,“你……”了半天也不见回应,我自嗔他一眼说道“你说话不算话??”

胤祥见状笑笑回道,“我几时说话不算话了”

闻言我自开心的道“那你答应了?”

胤祥见我乐的合不拢嘴还不忘记紧盯着他看,一眼笑意,“等你好些,我一定求得皇兄恩准带你出去”

闻言,我只觉得这是个大好事,自抱拳道,“多谢!”

胤祥见我如此应该是笑话我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好笑道,“咱还这么客气”。

真是可恶,明明答应带我出去玩?可是这都三天了也不见胤祥的影子在何处?

莫不是又哄我?

哼!我自鄙夷他说话不算话,笔下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在临帖。

巧儿自外头面带浅笑而来,后面跟着的还有身袭淡紫色旗装的熹妃,我只瞧见她面色暖暖眉宇间尽显轻快,招呼我道,“贵妃妹妹近来可好?”

闻言我来在熹妃身旁,嗔怪道,“熹妃姐姐越发的像是稀客了,我们弘浩可是很惦记姐姐呢”

熹妃与我嬉闹惯了,见我如此笑道,“妹妹这是挑理呢?可见以后我们要常来!”

两人见了面不忘的插科打诨的调侃一番,好容易安静我道,“弘历他们几个都在忙什么?好久没有见到了?”

熹妃闻我说起弘历,眸中尽显傲娇,“这孩子自从成了亲,是让我省心不少,只不过朝堂上的事情很难说,他也好几日不曾来请安了”

我自向熹妃看去,富察氏可是未来的皇后,想来胤?和熹妃为弘历指婚的这件事?一定费尽心思?

我自道,“家国天下,弘历如今知道修身齐家安天下!看来姐姐对您的儿媳妇很是满意?”

熹妃闻言喜道,“富察氏自小与弘历亲近,这门亲事还是皇阿玛在世时敲定的,两个孩子情比金坚没有什么比这更我欣慰的了、、”

我微楞!富察氏原来是康熙爷在世时便以选定的?那么说弘历的储君之位真的和康熙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只觉得帝王心深不可测,人人都道康熙晚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误了众多皇子的一生,其实在没有比康熙看透一切的人了!

我自望向熹妃,回道,“那就好,只要两个孩子幸福我们也高兴”

熹妃道,“是啊,这一天我也好似等了很久?不过眼下也值了!”

养儿不过就是希望他过得好,家庭幸福如今熹妃事事顺心,日后还会成为太后在没有人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我自道,“姐姐服侍皇上多年,今日所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熹妃闻言一抹浅笑,“哪有那么多应该的?我自幼与他有夫妻之缘,他现在这样待我已然是我的福气”

“姐姐和裕嫔姐姐一样,心性极好所以在宫中很受人尊重!”

熹妃见我说起耿氏,喜道,“皇上刚刚下旨,封裕嫔妹妹为裕妃,册封礼就在月底完成!”

这可是大好事,裕嫔与熹妃同年入府伺候,眼下熹妃协力六宫位高权重,裕嫔才得妃位,实属不易!

我替裕嫔高兴道,“这可是大喜事,改日一定要好好的恭喜一番”,

裕嫔要封妃,胤礼也晋封为果亲王,这样的好事又怎么会少了胤祥呢?

听闻胤祥不仅涨了工资还加了仪仗队和护卫,不过这样的殊荣在胤祥看来,应该不敌他四哥欢天喜地无后顾之忧来的高兴!

我虽不过问这些,但是好事坏事始终逃不掉我的双耳!

正想着,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自门外而来,我微抬眉竟发现是好久不见的胤禄!

自热情道,“你怎么来了?”

胤禄闻言笑道,“闲来无事,来你这喝喝好茶!”

闻言我自差巧儿拿来我的珍藏版月笼对耳小沙壶三件套,为胤禄亲自沏茶道,“来尝尝我刚刚研制的一壶陇翠!”

胤禄自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一口而入,睨我一眼道,“看着你有这闲情逸致可见心底的阴霾已然一扫而尽?”

闻言我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眉道,“本是我自己想多了!”

胤禄自接过我又递过来的茶水道,“其实这么多年,皇兄从为对谁真的动心过,即使有也不过是面上罢了”,“你也该知道他的为难!”

“我懂得!”

我自真心实意的回他的话,胤禄也能看得出,自满意道,“那就好!”

“一转眼弘浩已经三个多月了,这孩子长的俊俏眉眼间像极了皇兄和你”

不知道胤禄会话锋急转,但是说起弘浩始终觉得很窝心,回道,“我始终觉得他像我多一些”

胤禄闻言自细看我一眼,道,“弘浩时难得让皇兄这么在意喜欢的皇子”,“你?有什么打算吗?”

胤禄的话说的蹊跷,我但是我若是没有想错,他应该是在提醒我??

“不知十六爷的意思是??”

胤禄见我这么问,回道,“自大清开国以来,立贤不立长的规矩由来已久,所有皇子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在你心里弘历这几个孩子中可有人选?”

果然不出我所料,胤禄是在提醒我莫做他想!

我自回道,“其他人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但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的孩子绝不会有可能的!”

“此生,我已尝尽困兽之苦,所以不会再让我的孩子困在这紫禁城里一生。”

“他的身不由己自他出生时,已然在我心里断了这个念头,那些高不胜寒的位置本不属于他,”

“日后,我只希望他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长大,而后清清闲闲到老!”

我句句实话,是打心眼里这么想,胤禄大概能明白也看得出我绝无这样的心思,轻叹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不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支持他,而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觉得再贵重的权位不敌心中向往”

“若是日后他能洒脱自在,我一定会比你还要开心”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或许是他想起往昔兄弟相争的惨痛面色有些呆,我自道,“你放心,你所说的我都明白!”

“有弘历和弘昼在,他的人生只会更简单”

“俗话都说单纯是最快乐的,我现在就是在让他这样长大”

胤禄闻言自向我看来,低眉回道,“你能如此想就好,日后我也再不用看着他们为了那个位置付出不可弥补的代价!”

他话至此处抬眉向我看来,满眼尽是当年相争的画面,我自心中微微感叹,这样的生活本就不属于我和孩子,我自不会让他陷入这样的危机之中、

我只是没有想到胤禄的顾虑竟和我的一样,我自回道,“你我想的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就好!”

第八十六章 畅春园,上

景仁宫

“听闻皇上要给弘墩指婚?”

姐姐见我对于胤?给弘墩指婚的事情这么大的反应,睨我一眼自回道,“十三弟家的孩子皇上自然格外上心,再加上弘墩身子骨不好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冲冲喜!”

冲喜?只怕因此要误了这个贞洁烈女的一生?不过眼下要唏嘘的大概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为了这个有名无分的丈夫,将要付出一生的光阴!

想到此处我自回道,“总理事务大臣马齐的孙女??”

姐姐闻言一抹轻笑回道,“是啊,说来她和弘历家的嫡福晋可是至亲”

“堂兄妹嘛?自然亲近!”

话至此处我只能说,从此以后富察氏一族因为这两个奇女子荣耀百年!

弘历的嫡福晋也就是未来的皇后是马齐的侄女,康熙十二子允?嫡福晋富察氏是马齐的女儿,眼下弘墩的嫡福晋又是马齐的孙女!

这整个富察家简直就是大青朝权富的代表!

姐姐闻言自盯着我看,许是觉得我半响不说话应该又在胡思乱想,睨我一眼嗔怪道,“想什么呢?”

闻言我自向姐姐望去,顺带露出一抹暖笑,倚在姐姐肩头耍赖道,“没什么!”姐姐见状自嘲笑我做了额娘还是这样不正经,但是还是宠溺的将我环入怀中!

自景仁宫打道回府,这红透半边天的夕阳云雾让人满心欣慰这样安静窝心的日子正是我想要的。西暖阁

踏进西暖阁的那一瞬,只觉得满眼幸福的一幕!

那抱着孩子的男人正宠溺的轻晃着怀里的婴儿,这一刻他已不再是那高处不胜寒的皇帝,而是一个再平凡不过正享受承欢膝下的父亲!

他的满眼柔情,满面宠溺此时此刻可那个冰冷的让人觉得惧怕的雍正皇帝,一瞬间变成了让人暖心的爱人!

正窝心胤?的一个回眸见我立在原处,笑道,“回来了??”

闻言我只觉得现在的状态就是我想要的,我自提步来在他身旁,望向他怀中的婴儿,这个不过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是我们彼此之间再不可缺少的!

我自宠溺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弘浩手中的一颗东珠,“这是什么??”

胤?闻言一抹笑意,回道,“这是我送给我儿子的礼物!”

“不是说好不随便奢侈的吗?”

胤?见我如此说,睨我一眼不满意道,“每一次我要送什么你都拦着,你想怎样??”

知道他是觉得我剥夺了他履行父爱的权利,只是这种奢侈的宠溺?还是我不能接受的,“我!!!!”

刚想解释,只听到啪的一声,弘浩手中的东珠以来落在地上蹦哒着溜跑了、、

胤?见状嗔我一眼,怪道“你瞧!抗议了吧??”

闻言我两四目相对只觉得此时此刻幸福满满,倚在他怀中双眸宠溺的向弘浩望去!

“娘娘,您看这是今年的梨子,给您尝个新鲜”

正在看书,巧儿拖着果盘已经到了近前,我忙的问道“哪里来的新鲜梨子?”

闻言巧儿笑道“圣祖爷小时候特别喜欢梨花,这是圣祖爷登基那年亲自种在畅春园里的梨树结的果子!”

听着她的话心里大喜,“康熙爷八岁登基,按日子算几十年的梨树结的果子呢!”

闻言巧儿回道,“是啊,都说几十年的梨树结的果子才真正的生津解渴呢,娘娘要不要尝尝?”

“要说上等的梨子?估摸着要用最见阳光的梨子才是最好的”

“也是,不过?这几十年的梨树是大了些,若说是最见太阳的那得是最上头的,他们哪里够的到”

冷艳乍欺雪,余香入人衣,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

如此美景想想都觉得美,要是不亲自瞧上一眼岂不辜负??

我自道,“畅春园,如今都有什么人在?”

巧儿闻言自回道,“皇上不允许任何人动里面的东西,更不许别人住在那,就是皇上自己都很少去那,怕触景伤情呢”

闻言想到康熙爷是在畅春园驾崩的,对胤?来说那里确实是个伤心地。

可是我总会好奇这颗梨树它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只不过听过好多次,说是每到梨花盛开的时候,这颗梨树就像是从仙境落入凡间的圣灵一样让人不忍心靠近!

那花色,就像是白雪一样,甚至比白雪还要刺眼就连夜晚不点灯,在月光的照射下梨树的周围就像是白昼一样。

每到秋天,硕果累累,香气弥漫整个畅春园,就连没有踏入畅春园的人闻到这香气都会被吸引过去、

真是越想越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心都痒了,我自起身道“承露轩那边现在都有谁在?”

巧儿闻言回道,“平日里没有人住,只是四阿哥,五阿哥常去视察”、

想着畅春园在圆明园以南,我要是想出宫去畅春园要过胤?这一关一定是难着呢?

许是巧儿太了解我,细细向我看来笑问道,“格格是想去畅春园对嘛?”

我微楞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巧儿见状嗔怪道“您想都别想!”

话至此处巧儿转身走出了我的视线,我是无语又无奈,可是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去处呢??

畅春园可是皇家园林之一,长千米,横有六百米,根据明朝笔记史料推测,该园占地900亩左右,被称为京师第一名园…

如此一个好去处,若是不能成全我此次这一趟,只怕我要郁闷好几天了?

养心殿

我难得自己主动来,胤?和胤祥见状都有些惊讶,“来了,自己坐!”

“我来有事要说”

我未坐定话以说出口,胤?微微一愣还未开口,胤祥道,“我说兰轩,你又想做什么啊?”

闻言我自向胤祥看去,只见他满眼嘲弄,我自不理他,直接来到胤?身边乖乖的说道,“我想回趟圆明园!”

闻言胤?道,“你缺东西了?”

话至此处,我自压住心里的那抹冲动,回道,“我就是想回园子了,今日正好有空,也想着自己走一趟散散心不是!”

胤?闻言,低眉批折子坚决道"过断时间我们一起回去!”

我自向胤祥递上求助的眼神,谁知这个曾经答应帮我出宫的家伙竟然表示无能为力?

见状我自向胤?看去,他却也是假装看不见,我只好服软道“我好久没有回园子了,就是想出去看看,你就答应我吧〃

说着掰着手指头算道"我保证,俩个?不是?四个,四个时辰之后我一定回来,好吗?”

胤一眼我的手指嗔我一眼并未回话,倒是胤祥坐在一旁笑道,“四个时辰,兰轩你的胃口可是够大的?”

闻言我自向胤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胤祥见状忙的表示投降。

我自盯着胤?的一脸的不愿意,又道“你就答应我吧,你若是不放心,派人跟着我保护我也行,好不好?”

胤?见我满眼戏谑的向我看来刚想回话,小顺子躬身说道“皇上,张廷玉张大人到了!”

张廷玉?大救星!

我自心里感谢张廷玉的到来,只听胤?轻叹道“知道了,让他在偏殿候着!”

话至此处望向我又道,“今日朕有要事要忙,你出去可以但是不能胡闹,不要让朕分心,知道吗?”

他同意了?我自开心道“谢皇上”

胤?见我如此喜出望外嗔我一眼,道“派人跟着护你周全!”

见他和胤祥满眼无奈,我自耍宝道,“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胤?见我如此面色微嗔表示无语的,同胤祥一起一脸的笑意目送我出了养心殿。

第八十七章 , 畅春园 下

畅春园

自踏出养心殿,好似脱缰的野马,刻意忘记了胤?的嘱托,所以只是带着巧儿出了皇宫!

“皇上真的答应娘娘来畅春园了?”

闻言我自向巧儿望去,“我经常哄你吗?〃

巧儿见我一脸要个说法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看,讪笑道,“嘿嘿、、不是,奴婢不是怕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我自得意道,“有什么不高兴的,本就是自己家的园子能有什么事啊?”

古木春风入,阳和力太迟,莫言生意尽,更引万年枝!

踏进鸢飞鱼跃亭,眼前的这棵顶着毫无朝气和光秃秃的枝干的参天大树,仿佛一位受尽沧桑的温柔母亲!

她自康熙幼年时种下,康熙中年时已然为其付出太多,他承载着康熙六十一年的帝王生涯!

不知道康熙有没有对着他自言自语过,堂堂帝王遇到抉择不了的事情时,有没有想过这颗自己亲手种植的梨树可以给予自己答案!

枯木熏香,虽然她以落幕繁华,但是,却能感受的到她当年花团锦簇时的无人不可比、

一个人惬意时,全然忘记的只有时间,我和巧儿自在梨树下围坐茶香本来安静的畅春园一时间脚步声声声入耳,这阵势不像是一般的侍卫寻园?

会是谁呢?这么大的阵仗?我和巧儿自起身猫在三人围抱宽的大树下想看个究竟!

那一身黄袍,面色冷淡眸中尽显急切,一旁立着的还有两身蟒袍的胤祥与胤禄!

不敢想象他们三个怎么会来?我自向巧儿看去,巧儿见我这样盯着她看,直摇头表示眼下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只见胤?等人左顾右盼,大概是想将我从地缝里揪出来!

“皇兄不要着急,想必是兰轩第一次来畅春园,图个新鲜?再说了这畅春园这么大,估计她一会自己就回来了!”

胤祥立在原处,安慰着面色紧紧的胤?,话至此处胤禄又道,“是啊皇兄,兰轩虽然爱玩闹,还在知道分寸想来玩够了自己回宫了也不说不准?”

这么多人帮我说话我心中略安慰,只不过毫不领情的胤?气哄哄的说道“她就是这么让人不省心的!”

话至此处胤祥微微一抹轻笑自向梨树下看去,果不其然,那地上夕阳西下的影子有一串流苏在左右摇晃!

能在皇兄眼皮子地下这样肆无忌惮的?除了皇兄最心急的人?还会有谁?

想到此处,胤祥低眉笑道,“皇兄别急,咱们也不去哪?就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怕等不着她?”

“等她回来,皇兄若是还不解气,臣弟一定替你好好修理她!”

胤?闻言抬眉向胤祥望去,这两兄弟自幼在一起,胤祥的一眼余光让胤?心领神会,自冷着脸向梨树下睨了一眼并未开口说话!

只听见胤祥又道,“要是皇兄舍得??要不??要不揍她一顿可好??”

闻言胤禄忍不住低眉笑了笑,我自梨树下转至明处,怪道,“好你个十三,你竟然对我这么狠心??”

胤祥闻言自向我看来,笑的这么开心之余还不忘用余光试探了下胤?的面色!

我自暗处转至明处,立在胤?身前只是这个冷漠皇帝位不曾抬眼看我,略显气氛沉道,“回宫……”

见胤?面色这样难看,胤祥与胤禄不敢多言,各自带着嘲弄睨我一眼便快步跟上了胤?的脚步!

见他们三人离去,我自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这一次祸是闯大了!

不过好在抬眼看到了这颗几十年的梨树的树梢还有几只黄腾腾的,个头很大看样子很好的梨子!

我自吩咐一旁等着伺候的小顺子道,“小顺子……”

小顺子闻言自躬身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找几个人,把这最上头的梨子摘下来,送到宫里给怡亲王留着!你要在这看着他们摘,不许耍滑糊弄本宫,摘完了你才许走,知道了吗??”

小顺子闻言,微微抬眼看了看那高大上的梨子,忙回道,“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不偷懒”

西暖阁

从畅春园回宫的马车还未真的踏入宫门,胤祥与胤禄便借故离去!

余下我还有满面多看我一眼都会火山爆发的胤?,一路无语随着他。

本以为他会径直踏进西暖阁痛批我一顿的,没有想到这个倔脾气的皇上生起气来却径直进了养心殿,看都不看我一眼??

如此我心里郁闷至极,本想跟着他去可是我知道他在气头上,还是省省吧!!

立在长街,巧儿不甘心道,“娘娘,你也真是的骗骗奴才就好了,怎么敢骗皇上呢?”

闻言我自道,“好了,下次不跟你开玩笑就是了”

巧儿担忧道,“奴才们倒是没什么?只怕皇上那??”

闻言,我自心中略显愧疚紧盯着养心殿良久身形未动!

晚膳

人们常说吃饭是解决误会的最好方式,可是眼下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也没有回来?

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我独自一人还有什么意思?

食不下咽,明知老虎会发威?可是我若不去岂不是白白辜负??

想到此处起身向养心殿而去,踏进养心门,只觉得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站在外面许久,想着今日不解决明日岂不是成了隔夜仇???

深吸一口气提步而入!

我来时他正伏在案前批折子,他本来就是一身威严,眼下自己又是理亏之人不敢造次,只好小心翼翼的来到他身边、

我立在他身旁看着他批折子,可恶的是他却对我视若无物,“生气了?”

他批他的折子,放佛觉得我是个隐形人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我自理亏不敢多计较,踏上他的龙椅扯着他的衣袖道,“你别生气了,没有及时回来是我的不是!”

我话至此处,他轻叹一声自放下手中的毛笔,只是看这样还是不打算理我,我只好厚着脸皮晃悠着他放下毛笔的手,“我知道,我不该撒谎骗你说去了圆明园,可是我的初衷不是让你生气的”

他听着我的话,深看着我好似非要我给他一个交代一样,我自道,“我是怕你不许我去畅春园才撒谎的,但是我去畅春园,不是为了自己胡闹,是我想看看这颗神奇的树长的什么样,我本想把树上最见光的梨子摘了给十三爷的,但是自己不中用,你不要生气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去畅春园,以后我都不去了,好不好?”

我姿态放得这样低?胤?却依旧身子僵直不动弹,也不理我,我自向他面上看去,这不温不火的??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不要生气了?好嘛?”,“好四爷,你不要生气了!”

“我错了,以后在也不撒谎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我自甩出可怜的表情他,道,“四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胤?闻言睨我一眼随后是一声轻叹,将我抱在怀里说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倚在他怀中,窝心之极,自复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撒谎了,不要生气了好吗?”

胤?闻言,回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从没有像今日一样,敢对我说谎话了,你这样做让我不安知道吗??”

他的不安?我只顾自己痛快一时没有顾忌到他?

想到此处心中更加内疚,我说道“对不起!!!!”

闻言胤?见我从怀中我搀起,细细向我看来,“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再不许说谎话骗我,记住了吗?”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今天不是闯了祸,而是放走了一头猛虎闯进了他的心中,自愧疚不堪,“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谎了,我发誓!”

话至此处胤?似紧盯着我的眸中在我面上打转,似乎在找什么?

我随即明白,自重复道,“真的!我真的发誓以后再也不骗你!”

胤?见我下定决心,面色都改了自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拥我入怀,“真是个天生会磨人的磨人精!!!”

第八十八章 菊园挑衅

西暖阁

富察贵人一身青花瓷旗装的衣着一面傲娇,仿佛对她而言整个紫禁城里眼下她在皇上心里很重要,自进了西暖阁,行礼道,“臣妾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她会来给我请安?我虽然很不习惯,但是见人便示三分好是在宫中必有的生存绝技,我自向富察贵人看去,只见她在这一身青花瓷样式的锦缎旗装衣服的衬托下,纯净处落落大方。

我自道,“起来吧!你怎么有空过来?”

富察贵人闻言自起身回道,“臣妾本早就想着过来的,只是前些日子,听说贵妃娘娘身子不爽耽搁了!想着昨日来请安,可听闻娘娘不在宫中,所以今日好不容易才见到娘娘!”

不想她对我的事情这样了如指掌?就连我私自出宫的事情都知道?是胤?告诉他的?

想到此处,只觉得自己好似每天被一万只眼睛盯着看,我自回道,“这几日是忙了些,不知贵人在畅椿阁过得可还习惯??”

我对富察虽不是很熟悉,但是眼下的她的音容笑貌尽显温婉还不至于我讨厌甚至防备,只听富察回道,“臣妾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照顾一切都好,谢娘娘关心?”

闻言我自心中肚明胤?对她好,几分真心只怕只有胤?知道,我自问道,“不知贵人命字几何??”

富察贵人见我问起名字,自回道,“双字,慕青”

富察慕青!面容姣好,举止温婉,名字也不甚矫情倒也挺能让人记住的、

我自端坐一处当茶,只听富察慕青又道,“臣妾来的路上,看到外面的红叶红的似火,娘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富察慕青亲自邀请我怎么好拒绝,再加上齐妃不是说要防患于未然,如此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

我自回道,“好啊,菊园里的菊花儿也都开了吧??”

富察慕青见我回应说好,一抹笑意自脸上化开,“正是呢!菊园里的菊花开的正旺,若是错过岂不辜负?”

自踏出西暖阁,沿着长街向御花园走去,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看着碧蓝的天空,我自说道,“秋天高空万里净,纯净是人性中最贪婪的,也是最美的!”

闻言,不知道富察慕青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还是很会掩饰自己的心思,一抹浅笑,回道,“是啊,这秋天虽不比春夏绚烂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富察慕青如此,我自回道,“一片晓冥时,一片秋天碧,是难得雅静安逸!”

秋天,树叶慢慢变黄脱落,花草逐渐凋零,惟有傲霜的菊花却迎着秋风竞相开放,姹紫嫣红处,流光溢彩,争妍斗奇!

红色的好似像一团火,黄色的好似像一堆金,而白色的花团像是一团银丝、她们个个美的出类拔萃,花丛中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蕾,也不示弱花瓣一层赶着一层,正向外涌去。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看到美好的事物,总爱遐想,正陶醉惬意,只闻身后传来一阵并不友好的话语,“贵妃娘娘和富察妹妹好雅兴!”

闻言我和富察慕青回眸向身后望去,只见?嫔一身浅绿色旗装眉目处得意而张扬,“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嫔与张氏曾经对我很不满意,如今她已然成为嫔妃,没想到眉目间还是多少与张氏相像,我自回道,“免礼,起来吧!”

?嫔自起身,一抹浅笑道,“不知道嫔妾有没有这个福分能随着贵妃娘娘一起赏菊?”

闻言我自向富察慕青睨了一眼,只见富察氏没有什么别的意见,我自道,“相请不如偶遇,咱们就到前面凉亭里喝杯赏花??”

话至此处难得与我正面相处的?嫔自回道,“听娘娘的、”

踏进观菊亭三个人加上一旁伺候的巧儿和富察氏与?嫔的两个侍女,小小凉亭倒显得拥挤不少!

三人落座,一旁的巧儿忙的上茶还未端起茶杯,只闻?嫔道,“嫔妾听皇上说起过,贵妃娘娘泡茶的功夫可是极好的,不知道今日嫔妾和富察没灭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品尝一下娘娘的手艺?”

闻言,富察慕青面色有些担忧的向?嫔看去,这样的挑衅是故意的!

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小气?再加上富察慕青现在是胤?身边正受宠的女子,只怕我拒绝了,回头会被人传成故意耍大牌?

我自向?嫔望去,只见她一脸得意,我自面上露出笑意来,“粗陋的手艺,怎么好拨了妹妹的面子??”

话至此处?嫔微楞许是我这样的大方她在雍王府时不曾看到过?

我自不理会她的所有目光,汤壶,置茶,温杯,高冲,一气呵成!

所有的程序都以完成,先自出了第一杯茶水,巧儿自递给了?嫔,后又第二杯给了富察慕青!

各自嗅茶完毕,真正品茶,我自道,“味道如何?”

?嫔闻言,自抬眉细看我一眼,道,“确实清香,不过比起富察妹妹那一味龙舌点香,不知道皇上更喜欢哪一位??”

闻言我知道?嫔是故意挑衅,只见富察慕青身子一惊,面色有些惨白,许是害怕?嫔此举会让我记恨起她们?

这个?嫔看来是对张氏的事情记恨我太深,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样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就在此时,我自大方回应,“灵芝紫检参差长,仙桂丹花重叠开、皇上喜欢的你我怎么猜的透?”

闻言,?嫔自向我看来,面色微正并未发作什么,倒是富察慕青许是觉得这个气氛有些怪,自道,“娘娘泡的茶入口清香,嫔妾想跟娘娘学泡茶可好??”

闻言,我自向富察慕青一抹笑意道,“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富察慕青笑的极美,诡异的气氛也自观菊亭内烟消云散!

养心殿

自踏进养心殿看着胤?一脸的暖意,那一身黄袍虽然重如泰山但是眼下他面色温润,嘴角含笑如此只觉得刚刚在菊园里的一切不安和懊恼早已不见,他能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这句话虽然矫情,但是落在有的眼里只怕再适合不过!

我自来在他身旁,许是花平底鞋的脆响声太有代表性还未到近前已被他识破,“去哪了??”

见胤?一脸暖意,我自漫不经心道,“帮你的新宠沏茶呢?”

胤?微楞,“什么???”,

我自亮了亮嗓子,学着?嫔的说法说道,“嫔妾听闻贵妃娘娘的泡茶功夫上乘,不知道嫔妾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品尝一次娘娘的手艺?”

胤?闻言睨我一眼自低眉含笑,“你怎么说的?”

“给她当头一棒,扔进了福海、、”

闻言胤?竟笑的更加开心了,点着我的额头宠溺道,“你啊???”

倚在他怀中许久,胤?终于开口道,“是不是不开心了?”

在他的怀里,我只感觉很安逸,回道,“没有!跟她不值得、、”

胤?闻言低眉睨我一眼,落我额头一吻,“知道不值得就好”

第八十九章 弘晓被罚跪

“姨娘……”

西暖阁内好久没来稀客了,自上次在怡亲王府被弘昼出卖后这是他第一次来,我自记恨他许久了,没有想到他今儿自己送上门了?

“来了,坐吧!”

我自说的漫不经心,对弘昼毫无热情之意,弘昼闻言微楞片刻,大概明白我所为何,一抹笑意委屈道,“姨娘也不抬头看我一眼???”,

闻言,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我自想对他一顿痛骂,却被弘昼手中的鸟笼子惊道,“我??哪来的?”,

弘昼见我笑容灿烂两眼冒光的紧盯着鸟笼子里的鸟儿看,逗趣的晃了晃手中的金丝鸟笼,“姨娘喜欢吗?”,

话至此处弘昼将金丝鸟笼放在茶几上,我观察道,“红嘴绿鹦鸽,又称为相思鸟”

弘昼闻言自坐榻上,笑道,“姨娘懂得最多了”,

我自顾不得其他,只顾得观察面前的两只宝贝,只见它们的体态小巧玲珑,有着透亮灵活的眼睛,红色的小嘴,尖利的爪子,由红黄绿三色组成的美丽羽毛,非常惹人喜爱。只见两只相思鸟头靠头,尾靠尾,翅膀相互盖着,相依相偎,显得非常亲热。

我自喜道,“这种鸟最娇贵也最痴情,雄雌间形影不离,所以称为相思鸟,弘昼有心了!!”,

弘昼闻言,得意道,“知道姨娘每日在宫中无聊,眼下有了它们姨娘也能有些乐子!”,

正因为这两只相思鸟的到来,我已收了所有的心,正和弘昼讨论该怎么养活它们?

弘晓却好似霜打的茄子踏进了屋子,“姑姑”

闻言,我自向弘晓望去平时活力四射的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我忙的说道,“弘晓,你怎么了?”

弘晓见状脸色苍白,虚力无发额头渗出细汗来,他走到我的怀里,紧趴在我身上说道,“姑姑,我难受、”

难受??我微楞自道,“怎么了?〃

说着下意识的摸着他的额头,居然这么烫,"头怎么这么烫?”

弘昼闻言眸中充满担忧哦,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候,弘晓无力道,“姑姑,我……”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摊在了我的怀里,我惊道,“弘晓,弘晓”

弘昼见状火速抱起弘晓,把他放在榻上,道,“姨娘,我去请御医”

看着弘晓这样惨白的面色,虚弱的让人心疼,我自心里一阵不安,平日里从没有见他如此过?

下意识里突然想到弘墩,心里阵阵寒意袭来!

不一会弘昼已经带着太医赶到,自把脉我道,“御医,怎么样了?”

太医俯首说道,“娘娘不用太紧张,世子是着凉所致,臣去开服药,世子出了汗就会没事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安慰了许多,忙的说道,“多谢太医”

自送走御医,吩咐巧儿煎药,弘昼去养心殿请来了胤?与胤祥,随行的还有胤禄等人!

胤祥刚刚踏进西暖阁,急切的问道,“弘晓怎么样了?”

见他如此着急,我自心里想埋怨他,可是想想也要顾及他的心情,回道,“太医说,是着凉受寒,吃了药醒了汗就没事了!”

胤祥闻言面色缓和不少,毕竟府中已经有了一个病态的弘墩,对于弘晓胤祥一定日日祷告弘晓能康健百岁!

我自又道,“府中的婆子是怎么照顾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胤祥闻言有些为难得的看我一眼,余光还不忘睨了眼胤?,回道,“这孩子玩略,昨晚上我只是让他在厅里跪了一个半个时辰,他跟你告状了?”

我微楞?知道弘晓爱玩些,但是也不至于被罚跪这样严酷的惩罚,我急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忍心罚跪与他呢??”

胤祥见状面色微紧,有些说不出口的为难道,“我??”

胤?见我把胤祥逼得紧忙解围道,“好了,你也别说十三弟了,他也是无心的!”

闻言我自向胤?看去,只见他面色淡淡睨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再问、我略显无奈果真是说不得胤祥半句不是?

胤?见我好容易松口不再开口,复道,“弘晓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我自回道,“偶感风寒,吃服药就会好的!”

胤祥闻言,连连点头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见状,我鄙视他昨天这么狠心,今天有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什么??

我道,“你下次要是在这么处罚他,真就跟你恼了?”

胤祥闻言点头示意着,略显局促的向胤?和胤禄睨了眼,胤?说道“养心殿还有事,我们先回去,弘晓醒了,来告诉我们一声!!”

说着提步率先而走,见他们三人离去,弘昼说道“姨娘,太医说了是偶感风寒,姨娘也不要太担心了!”

我自向弘晓看去,叹道,“知道了,你也回去吧,免得你皇阿玛该着急了!”

弘昼闻言,睨了眼弘晓虽然担心但是还是回道,“也好,那弘昼先去了!”

弘昼离去,我自守着弘晓不敢离开半步,还有半年弘墩就要离开我们了,到时候以过中年的胤祥要经历人间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中年丧子的蚀骨之痛!

良久,我自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因为弘墩的离开带给胤祥和兆佳福晋的伤痛,正伤感,只见弘晓病怏怏道,“姑姑”

看到他醒来,我自心里安慰许多,“醒了,快把姑姑急死了……”

弘晓倒是懂事的说道,“弘晓让姑姑担心了”,

听着他的话,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该好好礼教了,嗔他一眼说道,“你是犯了什么错,惹你阿玛生这么大气?”

弘晓闻言,怯怯道,“我不小心打翻了,皇伯伯赐给额娘的玉如意!”

原来如此,皇帝御赐的即使是座茅草屋,也是比金子要宝贵?

眼下弘晓打翻了玉如意,以胤祥往日的处事风格不重罚是不会罢休的、

“好端端的你怎么这么大意??”

弘晓闻言,许是还在病中,委屈道,“姑姑,弘晓不是故意的!”

其实胤祥处罚弘晓是怕别人知道,会说他视宠而娇这损坏皇上御赐的东西,重者,是要抄家砍头的。

看着弘晓这样,我道,“玉如意眼下可好?是否摔坏了?”

弘晓见我如此,回道,“没有摔坏”

见他还在病重,不好再多说什么?“好了,姑姑不说了,以后要注意不要总是这么毛燥,当心闯了大祸,知道吗?”

“弘晓,知道了”

闻言,我自给弘晓掖好被角,“好了,你在睡会儿,你阿玛他们怕是急坏了,我去养心殿告诉他们一声你醒了”

弘晓见我要走,乖巧道,“嗯,谢谢姑姑”

闻言我自向弘晓看去,难得乖巧,我道“睡吧!”

小孩子的身体总是恢复的快,俩天的功夫弘晓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心里大喜,他们对我来说都太重要了,发仿佛失去谁,都是种痛。

正在暗自欣慰胤祥已经到了近前,看到他一脸浅笑,眸中显尽尴尬,我自一抹轻笑道,“来了,坐吧!”

胤祥自坐在一旁,笑看着我道,“还在生我的气??”

闻言,我自向胤祥望去,回道,“没有!不过你真的不必如此的!”

胤祥闻言轻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应该明白,朝廷上我得罪的人很多,若是让他们知道,或者是抓个把柄那就不好办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想皇兄为难!”

我听着他的话倒句句是事实,我道,“说句不该说的,有些规矩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即使不小心打碎了皇上御赐的任何物件,虽然可惜但是还不至于治罪。”

“皇家的东西自然威严无限人人都该敬而观之,可是若不是故意的,也要落下个抄家杀头的罪名?岂不是要负很多人?”

胤祥闻言回道,“你是大概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把我从现在的位置上端走呢吧?你可知道我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四哥护着我,哪里还有功夫跟你在这聊天?”

胤祥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假,他对于胤?而言是不可多得,必不可少的好兄弟。

对于别人而言却是挡财路,拦路虎,只说一个年度被胤祥抄掉的府邸不胜枚举,想到此处我又说道,“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皇上不用出面,都是你在帮他做,是难为你了!不过我始终希望你可以轻松些,不必这样小心谨慎、”

胤祥闻言,自向我看来,“这有什么好难为的,四哥待我不薄我理应如此待他,至于旁的我自有分寸!不过还是谢谢你体恤我,体恤皇兄”

第九十章 都想近水楼台

自从答应富察慕青教她泡茶后,她便日日都会来报到。

如此不得不让自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一直想清清静静,眼下看来是不能了。

因为不管阴天下雨,谁也阻挡不了这富察贵人的热情!

还记得前几日,寒雨入身凉的刺骨,我以为她不会来谁知她衣服都被雨水打湿还意犹未尽!

不过好在今天慕青被齐妃留在了身边听曲子,我的耳边终于可以清净一下了!

踏出西暖阁,第一次觉得空气清新独自一人时,孤独也是一种美啊!

瞰袅亭

红似火的枫叶,偶尔一缕月季花的清香还有阵阵微凉的秋风,我这一身淡紫色暗秀凤仙花的旗装,还有两把头,微醺装。

置身瞰袅亭内,安逸舒心!

巧儿正把盘,准备沏茶抬眼处微微一愣,我自回眸发觉是?嫔立在亭下。

?嫔见我识破她在亭下,微微一抹轻笑眸中似有骄艳,进了亭子行礼道,“贵妃娘娘吉祥”

我自细细看她一眼,只见浅绿色的宫装,面色微醺大大方方,说来长的很俊俏,我自道,“免礼,起来吧!”,

?嫔起身落座,说道,“听闻富察妹妹近日常去贵妃娘娘那里学习茶艺??”,

?嫔曾经几次挑唆我和富察贵人之间,今日看来又是免不了的了?

闻言我自一抹浅笑,回道,“慕青好学,又喜欢喝茶本宫能亲授与她也算解了这宫中的烦闷”

?嫔闻言,自抿了口茶笑对着我,有意道,“话说到这儿?嫔妾有件事很好奇?”,

闻言我自让她接下去,只见?嫔道,“去年娘娘身子不好,宫中有些嘴碎的丫头传出许多谣言来,皇上特意杖杀了喜儿以儆效尤,从此宫中才算清静许多”

去年?应该是我失去心智的时候?没有想到胤?会为我杀人?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唏嘘,我面上无恙只听?嫔又道,“嫔妾和熹妃娘娘等人因为担忧娘娘的身体,均请旨要前去圆明园探望,皇上都以勿扰娘娘清静为由拒绝了”

“即使是皇后娘娘差人前去探望,皇上都不让亲自见着娘娘的面”,

皇后的人被拦在门外?怪不得每一次姐姐送东西都是巧儿拿进来,从没见过旁人来过?

想来胤?一来是不想别人来打扰我,二来,是怕我糊里糊涂又受伤害。

只是没有想到他连姐姐也不放心?

话至此处,?嫔抬眉在我面色停留几眼,许是想看看我有什么反应,见我面色无常,一抹浅笑自她面色化开,又道,“徐贵人被禁后,嫔妾想,这应该是皇上要保护娘娘吧?”

“可是皇上一向要护娘娘周全,娘娘喜欢清静,不愿与我们深交所以皇上便不许我们打扰!”,

“可眼下,富察贵人却日日能在娘娘眼皮子地下晃悠,可见皇上是恩准了的!”,

原来她是在提醒我,富察贵人已经深得胤?的心,若是在这样下去只怕我失宠之日,就在眼前?

我自向?嫔望去,面带从没有过的自信与她四目相对,?嫔微楞低眉又道,“嫔妾倒是有几分羡慕富擦妹妹呢!”

闻言,我自忘却刚刚听到的一切,自大方道,“妹妹莫要羡慕富察贵人,若真想亲近日后多多来往走动便是、”

?嫔见状,一抹笑意,“娘娘的话,嫔妾可记着了改日娘娘莫怪嫔妾唐突?”,

闻言我忽然觉得像是被下了套??心里这样想,面上依旧随和,“不会,你我同侍奉皇上,理应多走动才好”,

?嫔闻言笑得虽然很美,可是眸中依旧伴有不经意的得意,回道,“好,嫔妾记下了!”

她虽然极力想提醒我,我即将失宠?

可是在我看来,眼下的这一切还不至于是我的威胁!

我自与她安然自得在瞰袅亭内喝茶聊天,有些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十一月,北京城内干冷的让人有些难以招架,几场霜雪已然打倒了御花园里所有的绿色,只有那些万年青彼墨长存。

自景仁宫给姐姐请安回西暖阁,一阵微风拂过,只觉得冷的刺骨我自紧了紧身上的白狐大氅,又闻富察贵人道,“嫔妾总叨扰娘娘,娘娘会不会觉得嫔妾??”,

闻言我忙道,“不会,你我有缘是该多走动”,

富察贵人见我如此说,露出一排小白牙笑道,“人人都说娘娘心性好,为人又极其善良,以前嫔妾不信现在接触后,才发觉传言不一定要禁听了?”,

富察贵人的话虽然听着有些像是拍马屁,但是听到心里还是很受用,我自一抹笑暖了整个人。

刚想回她只见齐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涡儿已到近前,“贵妃娘娘吉祥”,

我微楞莫不是齐妃找我?我自道,“起来吧!你家主子有什么事??”,

涡儿起身一抹浅笑道,“主子听说,贵人之前送给齐妃娘娘方秀是贵人自己秀的,娘娘很喜欢,要奴才找贵人前往常青阁再做一副,也好让娘娘亲眼瞧瞧,要是学会了以后就不用再麻烦贵人了1”,

原来是找富察贵人,之前齐妃找她听曲,现在找她刺绣?

看来我以后要亲自去谢谢齐妃了!

只听富察贵人大方回道,“那是齐妃娘娘看的上嫔妾!”,

话至此处向我投来试探的目光:“那嫔妾就先回去了??”

闻言我自巴不得,赶忙说道,“也好,莫要齐妃等急了!”,

涡儿一旁面带微笑等着,富察贵人见状忙的躬身行礼道,“嫔妾告退”

目测涡儿与富察慕青越走越远,心里止不住要感谢齐妃为我挡下这一出出的事情!

正笑齐妃越发的像是孩子一样爱拆台,不知裕妃从哪来?已到身前眸中紧盯着富察氏的身影良久,心领神会,“妹妹最近很忙??”

闻言我自亲昵的与裕妃搀扶着往回走,知道裕妃刚刚话里有话,我自回道,“姐姐都知道了??”

裕妃闻言,一抹笑意在她微显无力的面色化开,回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比我们明白!”

裕妃此话一出可见宫中人人都知道富察氏与我走的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既然如此何必多说,只是看着裕妃身子不是很好的样子,我自关心道,“最近可好?许久未见姐姐出来了?”

裕妃闻言,回道,“我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喜事和你分享,倒是你做了额娘了,越发有耐心了?”

我与裕妃她们自雍王府时相识,彼此的心性应该摸得一清二楚,眼下她这番话看来以看明白我现在的无谓计较,只要胤?心里有我就好的心性!

如此我回道,“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又岂能不知?只是眼下皇上很需要她??”

裕妃闻言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一抹暖笑亲昵的好似姐姐,“明白就好,日后我也不必再多劝你什么了?”

闻言,我自嘲弄道,“姐姐这是夸我??”

裕妃闻言暖笑着与我并肩走在长街,安逸,窝心!

放佛紫禁城里的口不对心,醉翁之意与我们毫不相关!

第九十一章 弘时事出的背后

存其心,养其性,以事天,这九个大字,便是养心殿名字的由来,意思大概就是涵养天性。

胤?往日在圆明园做破土居士,涵养天性也就罢了!只不过眼下进了养心殿只怕没有三五个时辰他是不会从里头出来的。

劳模!!若是在清朝有颁发劳模大奖?他和胤祥首当其冲是第一人!

他在养心殿忙活,我在西暖阁也不曾闲着,虽然齐妃为了给我留点私人空间!曾几次帮我把人支走!

但是这样躲得了初一,终究躲不过十五、

寒冬,外头霜雪未下一片银装素裹美不胜收,“贵妃娘娘吉祥”

我正倚在窗前观景,听到声音不必回头看是谁也知道是她!

“快起来吧!”

闻言,富察幕青喜滋滋起身,自丫头手中接过一只长盒,道,“皇上昨天赏了嫔妾一只尚好的秦朝烟墨,可是这样好的古墨嫔妾却写的一手最不能拿出手的毛笔字,倒是要淹没了这支古墨”

闻言我自向富察幕青面上看去,只见她面色姣好,一抹笑自打进了屋子便挂在脸上。

只听富察幕青又道,“嫔妾听闻娘娘写的一手精妙的好字,今天特意拿这烟墨借花献佛送给娘娘!”

话至此处富察幕青掀开长盒上的红段子,只见长形墨条,金线描就两只喜鹊正凳枝眺望,另一只喜鹊殷洪的小嘴正微张清唱!

这哪里是要被研磨成墨汁的?分明是要打扮成一件艺术收藏品才是?

我自向富察幕青细细看上一眼,只见她笑容温和不像做作,见状我回道,“既然是皇上赏的,那就是皇上看重妹妹,本宫不好受用”

富察幕青闻言,自回道,“唉!是皇上赏的,虽然心意极好!可是娘娘对嫔妾情深意重,教嫔妾茶艺不辞辛劳,所以嫔妾送给娘娘这支秦朝烟墨自当是礼尚往来”

闻言我自一抹轻笑回身向软榻走去,自端坐一处,富察幕青见状追上我的脚步,挑理道,“娘娘不收下?是不是瞧不上?”

闻言,我自向她望去,那一脸的委屈和试探,让我舍不得再多说一个不字,罢了,既然打着胤?送的礼,要转送给我?

我若真的不要怕是要落口实,我自一抹轻笑接过这只名贵的秦朝烟墨,大方道,“怎会?妹妹大度割爱,本宫便受用了!”

富察幕青闻言,自一脸暖笑将长盒递到我的手中!

刚接过,还未来得及道谢,一声通传,不想胤?这个时候竟然来了??

见状富察幕青很有礼貌自榻上将我扶起,我俩各自请安道,“皇上吉祥”

胤?踏进西暖阁见到我们两人时面色微楞,大概是第一次在西暖阁,这个我曾经几度宣誓主权的地方见到我之外的第二个女人?

他微楞片刻随即释然一抹浅笑自上前搀扶着我,柔声道,“起来吧!”

见状我自抬眉向胤?望去,只见他一脸在得意不过的样子,虽然笑意浅浅但是我知道他眸中的话!

不就是想说我也有今天???

我自嗔他一眼,余光扫过一脸因为胤?搀扶的是我,而失落的富察幕青,道,“忙完了吗?”

胤?闻言自回道,“十三弟前去更衣还未回来,我想着来看看弘浩”

原来是想见弘浩,我自向巧儿道,“去把阿哥抱过来”

就在此时,自打胤?踏进西暖阁并未真正瞧上一眼的富察幕青道,“嫔妾今天有福了!”

胤?闻言,自向富察幕青睨了一眼笑意有些僵硬,随即踏上软榻自端坐一处!

待巧儿将弘浩递给胤?,弘浩支支吾吾入怀,胤?此刻暖的好像外头的骄阳!

他对富察幕青的清冷,不过就是想告诉她,不要多做无谓他认定的人和事,是不会妄自中断!

想到这里我自心中安慰许多,只闻胤?道,“弘浩眼下已经四个月了,越发的像个大孩子了!”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是啊,好快!”

一旁的富察幕青自胤?踏进西暖阁开始,目光已不再我身上,眼下看到胤?怀抱弘浩,这样的柔情大概自她入宫还未曾见过,眸中充满光点道,“小阿哥真的很可爱”

闻言我自向胤?睨了一眼,胤?见状心中明白我满眼挑衅!

我不顾胤?自向富察幕青道,“妹妹眼下瞧着弘浩可爱,若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怕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可爱些!”

这话语一出羞红双脸的富察幕青不好意思道,“娘娘惯会取笑,皇上也不管管!!”

我自一脸傲娇得意向胤?看去,只是这个一向冷傲的皇帝,此时此刻面对娇羞的美佳人竟然会不为所动,自嗔我一眼满眼笑意!

听闻昨日胤?走后,晚上翻的牌子是富察贵人!

想到此处,心里阵阵不爽,我只不过一句玩笑话?又不是真的要她生个孩子出来?

哼,拿着鸡毛当令箭!真的以为我这么大方容忍别的女人和他???

不想还好,越想越恼、巧儿大概是知道我所谓什么事情不开心,立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

正翻看的书籍因为心里的无名火,被我仍在榻上在不看一眼!

就在此时,胤祥不知道怎么会来?

而且来时,带着满脸嘲弄,“贵妃娘娘最近很忙啊?”

闻言我自向胤祥望去,他笑的得意又是话中有话,我自嗔他一眼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胤祥见我如此,竟然笑出声来,“呵呵,皇兄说了难得你最近表现的这么好,我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个人?跟自己的亲弟弟关系好?我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好什么都说吧??

想到此处面上有些挂不住,我道,“你们都知道了??”

胤祥难得见我如此,一抹笑,回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知道又如何?”

闻言,我自故装一脸傲娇,问道,“弘晓呢??”

胤祥见我问起弘晓,自抿了口茶,回道,“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的!”

闻言我自胤祥望去,他平日里得意忘形的时候很少、今天是怎么回事?

抿一口茶嘴角依旧忍不住上扬着?

“你今天开心的有点不大对劲?莫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胤祥见我识破,细看我一眼,回道,“弘时在两界山过得很好,眼下福晋已经有了身孕数月”

原来如此,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如今终于不再让人操心是值得高兴,我自道,“这真的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你去看过他?”

胤祥闻言,微楞片刻深看我一眼,低眉道,“皇兄是不会安心放他自己生活的!”

闻言我自心中一紧,“你们在监视他?”

胤祥见我一语道破,回道,“算是吧!”

“弘时知道吗??”

“他怎么会知道?”

胤祥回答的云淡风轻,在他脸上丝毫没有我的唏嘘,我自道,“既然放他走,何苦只是虚名?为何不能堂堂正正的放他离去?”

胤祥闻言,叹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性?皇兄多半了解!”

“他当初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若说他一下子弃恶从善,莫说皇兄即使是我也有些不信?”

话至此处胤祥紧盯着我,故问道,“难道你就这样信他?”

闻言,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的心底深处,曾经怀疑过,弘时骄纵惯了会否真的放下,我既然怀疑过他?就不能怪胤?和胤祥的心思缜密,略显羞愧道,“是我考虑不周!”

胤祥见我知错,自回道,“弘时之前的孩子大都夭折,眼下福晋有喜,自然是要高兴!”

“抽空把这件事,告诉齐妃吧!也不枉她多次帮你!”

闻言,我又是一愣,出口道,“这事儿你也知道??”

胤祥闻言,瘪了瘪嘴表示自己好像今天话说的有点多,但是还是告诉了我些实话,“自弘时事出后,齐妃已不可能再跳脱这一切,她的一举一动我们理应知道!”

闻言,我满心无奈,你们有你们的顾虑,我也有我的顾虑或许大家都是希望,我们彼此能真的安心,只是许多事情,做起来方式方法不同而已?

我无权否定胤?的决定,但是却有权利旅行我心中想要旅行的职责!

常青阁

既然从胤祥那里知道了弘时的境况,更何况是胤祥和胤?想让我把这些消息告诉齐妃的,好消息,即使走一趟?何乐而不为!

朱红色的大门,灰色的地砖,还有墨绿长存的几株中华万年青这就是踏进常青阁我的第一眼反应!

或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所以我看到的只有这些,再简单不过!

常青阁的正殿前,涡儿正立在廊下等候吩咐,见我来立刻笑脸相迎,我道,“你家主子呢??”

涡儿闻言,自回道,“在屋里呢!奴才伺候您进去”

她话至此处便要搀扶我进去,我自笑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巧儿和涡儿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即心安的退下!

我自独自一人踏上台阶,常青阁内,安静雅致,偶尔几缕熏香飘荡在厅内,我自正厅转向偏殿,只见齐妃一人正跪在佛像前诵经!

这样的场景?若是在我第一次见她时,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今日的!

我今天是来报喜的,不该伤感我自改了改面色,一抹笑柔声道,“曲径通幽处,潭影空人心”,“齐妃姐姐越发的惬意了”

齐妃闻言自起身,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闻言,我自笑道,“这些日子姐姐多次为兰轩挺身而出,今日兰轩是来谢谢姐姐的!”

齐妃闻言,心领神会与我并作榻上,回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恰巧的时间里听了曲儿,又在恰巧的时候看上她的方绣!”

闻言,只觉得齐妃眼下的心态还不至于让我觉得唏嘘,她能看的开,想的白就好,我自笑道,“古人有云,无巧不成书,今儿兰轩也恰巧听来以一件事,正要说给姐姐听呢!”

齐妃问她,好奇道,“哦??是什么事情??”

闻言,我自回道,“十三爷告诉我,弘时在两界山过得很好,眼下姐姐又要做祖母了”

我本以为齐妃会欣喜的向我多多打探弘时的?却没有想到她面上落寞许多,我微楞不解道,“如此喜事,姐姐不高兴??”

齐妃闻言,自向我看来,“他眼下安好便好,没有什么可大喜的!”

话至此处,我心疼她道,“姐姐是伤心了,所以不愿在耳闻他的事情吗?”

齐妃闻言,自向佛像看去良久回道,“他眼下安好,嫡福晋跟在身边随侍、”

“可是他的侧福晋,庶福晋、、却落得被逐出宗籍,赶回母家的下场,这些女子都是面容姣好,家世清白的孩子!却因为他的糊涂受尽凌辱”

“这冤孽,只怕此生也还不清了”

原来如此,我只想着弘时能好便好,不曾想过他的侧福晋等人遭遇竟然是这样的???

这些花一样年纪的女子,本想指着弘时通达富贵眼下只怕最可怜不过她们自己而已??

想到此时,不忍再让齐妃伤心,安慰她道“姐姐心善,若是此事落到别人身上,要躲都来不及了?”

“可是姐姐今天却为这些无辜的女子伤怀,也着实不易”

“可是自古女子三从四德,嫁定一个人此生便不可能再有他想,即使上一秒绫罗绸缎,下一秒破屡烂衫”

“姐姐在宫中多年,难道还没有看惯这些大起大落吗?”

齐妃闻言,自向我深看一眼,眸中尽显哀伤,“就是因为看的多了,所以才会同情!”

“不过眼下我能替他护你周全,也算再多了他一个心愿”

闻言,我微楞?疑问道,“他???”

齐妃见我如此,一声轻叹回道,“弘时临行前告诉我,你为了帮他做了很多事。”

“还有上次贤良门,你为我们母子做的,我记下了、”

从前我一直齐妃孤傲,很那相处?但是眼下自她失去弘时开始,她能做到如此淡然,真的很不容易!

想到此处,我自道,“姐姐不要这样讲,兰轩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坦白了自己的心,亦成全了别人!”

齐妃闻言,自眸中多出一抹浅笑,虽然这抹未在她脸上荡起幸福感,却很让人窝心!

第九十二章 竭陵遇弘时

自齐妃处回西暖阁时,天色微暗,我一路无语,由巧儿掌着宫灯一路相陪!

看着巧儿手里上下跳动微弱的火苗只觉得悲苦,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零落年深残此身,忆昔吞悲别族亲!

不知道的,人人都道一入宫门富贵全来,却不知她们,树头树底觅残红,错教人恨五更风罢了!、

比起留在宫中,多数寂寞数残红的女子只怕弘时的那些侧福晋们!

还未有,为盼君恩夜长无寐到天明的福分!

在清朝,所有少女在被指给皇子做福晋时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而眼下,这些花一样的女子就这样被逐回了母家,此生富贵命断了落下的只有再卑贱不过的身份!

不堪者还要再另嫁他人,受尽凌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弘时的犯的错最无辜的受害者,大概就是这些曾经以为攀付后,便能得权贵的这些女子和他们的家人而已!

西暖阁

还未真正踏入正殿,只听见弘浩依依呀呀说个不停!不知是谁在逗他?今天会这么高兴?

我自踏入西暖阁,没出意外看到的胤?身着一身素服正抱着弘浩玩闹!

这样的画面虽美,但是想起他昨日宿在富察贵人处,心里阵阵失落、再加上知道弘时的那些事,更加没有心情和他说话。

我自踏进西暖阁,坐在一处睨了一眼胤?并未请安以落座软榻、

胤?见状微微一愣,细细看我两眼自将弘浩递给一旁的巧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脸色这样难看?”

闻言我不想因为弘时的事情再惹胤?不开心,紧盯着胤?,怪道,“你不去找富察贵人,到我这做什么??”

胤?闻言,一抹轻笑问道,“你这是吃醋??”

不想胤?会这么问,我微楞自盯着他看,就在此时胤?一抹笑在脸上化开,笑道,“我还以为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已经不会吃醋了?”

老???闻言我自恼羞成怒道,“谁是老夫老妻了??”

胤?闻言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纠正道,“好好好,我词不达意说错了!”

见胤?如此,我自嫌弃的嘟囔道,“这么快就说出实话来了?”,“日后还得了?”

胤?见状许是未听清,复问道,“什么??”

闻言我自紧盯着胤?,质问道,“你嫌弃我?”

胤?闻言,一脸无辜,“我没有啊?”

“你刚刚不是还说咱们是老夫老妻?”,“眼下又说没有??”

胤?见我紧追不舍,笑道,“我说的老夫老妻是为了告诉你我们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没有嫌弃你意思!”

见坐在我身前,一脸轻松我自细细观看他半响,意味深长道,“有了新宠果然不一样了?”

胤?见我一手支腮,怪神怪气自自己身上腻了几眼,“哪不一样了?”

闻言我自回道,“这么快就学会耍滑头了?”,“可见功夫下的极深”

话至此处我自不在看他,嫌弃,一脸嫌弃的低眉不在理他!

胤?见状一抹笑意,拉着我的手道,“瞧你,我不过说错了一句你便这么不依不饶了?”

闻言我自向胤?看去,好似富察贵人那住了一夜整个人愉悦许多??

我自微怒抽出他手中我的手,“我知道你想和她??”“随便你!”

此话一出,自己也惊了一惊,差点口无遮拦?

胤?大概是看出我的心虚?微微一抹浅笑自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你说我和她?什么?”

见他这样得意,我自嗔他一眼道,“不到一年半载还不愁你又要当皇阿玛了,到时候只怕不止嫌弃我两是老夫老妻了??”

胤?闻言竟然笑出声来,“呵呵、、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昨天可是你亲口跟人家说的,若是妹妹有了孩子,只怕要比弘浩更可爱些?”

“你不记得了?”

胤?将我的话学的惟妙惟肖,我自被他一时堵得无语、“我???”

胤?见我如此,嗔我一眼笑的自在,“好了,别生气了”

“生孩子这事儿她一个人做不了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闻言,他说生孩子她一个人做不了主?这话不琢磨不要紧,琢磨起来我自掩面轻笑。

胤?见我终于笑了,睨我一眼,嗔怪道,“磨人精!”

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八,胤?亲自率皇四子弘历,皇五子弘昼,怡亲王胤祥,庄亲王胤禄,过亲王胤礼,大学士张廷玉,马奇等人前往竭祭景陵!

中由皇后,贵妃,熹妃,裕妃,齐妃亲往拜祭!

皇帝竭陵,事关重大,在圣旨颁下的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

眼下要正式出宫,太和殿门前,行驾仪仗为銮驾卤簿,左右龙旗,满洲八旗,华盖,执扇孔雀雉尾和鸾凤,幢,幡,纛。

旌,金节,仪?氅黄麾,金钺、星、卧瓜、立瓜、吾仗、御仗,红镫,铜角等仪仗队,倚在等候!见皇帝和皇后来在太和殿前,百官行下跪礼,叩头!

胤?和姐姐方才榻上龙撵,许是胤?觉得我还立在原地,没有要和他们同坐的意思!

睨了一眼百官,我自向百官看去,他们一个个的跪着不敢抬头,我才安心被高无庸伺候着上了龙撵!榻上龙撵一身朝服的姐姐执手牵着我坐在身边,我自回了姐姐一抹浅笑,倒是胤?一直紧盯着我看?好似不跟他同坐,是得罪了他,定要给个说法一样!

我自睨一眼这黄袍加身的他便不在看他,细细向龙撵旁的拂尘、金炉、香盒等物看去!

待中宫之人上了轿撵,执净鞭者啪啪三声震天响的响鞭龙撵方才开始晃动!

清朝规矩,皇帝出行凡皇帝车驾行幸之处,其前列者为仪仗,仪仗之内即为禁地。车驾行处,除近侍及宿卫护驾官军外,其余军民等,并须回避,冲入仪仗之内者,处以绞刑。

如此在我们踏上来往的街道时,老百姓听到铜鼓和鞭响声早已离得老远已然静立,所以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

仪仗队除了北京城,随行的侍卫和配马随行的胤礼和胤禄等人开始格外的谨慎小心!

虽然沿途大都草木枯黄没有什么精致,但是对于从没出过紫禁城的我来讲,如此已经是天大恩惠!

坐了一路的马车,胤?许是累了也不在和我和姐姐说话,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龙撵外随行的巧儿递进来一条丝帕,我微楞,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巧儿见我面有不解向她看去,眉宇间多了些谨慎余光扫向了龙撵外的那一身浅灰色长袍的男子,只见那男子一路尾随着龙撵,还不忘时不时的向龙撵内探望!

是他?是弘时?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面容俊俏的三阿哥,眼下一身布衣略显清瘦许多,他向龙撵处一直眺望,大概是想看清楚自己父亲的样子!

不知为何心中微疼,眸中雾水渐浓,许是弘时觉察出我在看他,一抹浅笑在我眼里几乎是虚影的脸上化开。

姐姐许是觉察出我的异样,“怎么了?”

闻言我自掩饰道,“没事!”

说完这话,姐姐自一抹担忧细细看了看我便没有再问!

倒是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双眼,他面色微微呆滞,目光留在窗帘口处微微浮动的一点缝隙中!

莫不是胤?看到了弘时??

想到此处,自心中有些忍痛向胤?望去,只见他面色沉重没有说一句话,良久目光也没有自窗口处移去!

既然想见,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我心中拿定主意,自向窗外的巧儿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巧儿闻言,回道,“回娘娘,前面便是十里亭!”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坐了一路的马车,我也乏了!要不?咱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可好?”

胤?见我如此说,心领神会他知道我是有意来给弘时和他制造机会、

深看我一眼,略思忖道,“且休息安顿一下也好!”

十里长亭送别过,皇上下令十里亭内整顿待发!

胤?,姐姐和我自下了轿撵,胤祥和胤禄自上前在亭内伺候,眼尖的胤祥一眼扫到了猫在一处的弘时,面色微紧深看我一眼,我自回应他我以知晓!

胤祥方才安心许多,自巧儿手中接过已被茶低眉想着什么再无二话。

“这是什么茶??”

巧儿闻言回道,“回娘娘的话是谷雨采摘的提片!”

“西湖拢月没有带来??”

这话一出,巧儿已然明白回道,“西湖拢月只齐妃娘娘那里有。”

闻言,我自向胤?道,“提片宫里宫外怕是皇上也喝腻了?”,“要不,咱们今天就找齐妃姐姐要个新鲜尝尝可好??”

一直面色淡淡的胤?见我这样问,很能明白我的用心,自向巧儿道,“去请齐妃娘娘来!”

巧儿闻言不敢怠慢,自放下茶杯向齐妃的轿撵走去。

胤祥和胤?一个对视彼此明白今日是要相见,胤禄面色虽淡可是他心里应该也和我们一样五味杂陈!

我自向五十米外猫在梧桐树下的弘时,故意惊道,“谁??”“是谁猫在那儿??”

侍卫听到这话拔刀快步向弘时跑去,我自道,“升斗小民罢了,一路尾随想来是不是有话要说??”

“带上来莫要伤了他”

几个御前侍卫看到是弘时本来拔刀相对一时傻了眼,相互对视几秒,还是带着弘时来到了十里亭的台阶下!

弘时一身粗布浅灰色长袍,面色苍淡许多,见到久未谋面的亲人眸中雾气深浓,“草民,金弘叩见皇上”

弘时这一跪,仿佛跪碎了很多人的心,胤?见他如此落寞最心疼的大概就是他自己,沉声道,“你一路随着朕的车子,有什么话要说?”

齐妃看到自己的儿子早已泪流满面,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这个自称草民孩子,自己只能装作不认识!

弘时见胤?问话,伏地哽咽道,“草民知道皇上要前往遵化竭陵必经此地,草民只想见皇上一面、”,“见上一面,心愿已了!”

胤?闻言,眸中含痛,“既了了心愿,日后就该好好的活下去,莫叫为你忧心的人多添烦恼!”

弘时跪地谢恩,抬眼望向自己的额娘眸中的情愫宛若割心,他们母子数月后的第一次相见就要这样草草了事、只怕日后再见已不知何年何月!

厅内的人伤感沉默,我自道,“既然不辞辛苦跟着马车走这一遭,可有什么心愿?”

弘时闻言,细细看我一眼一抹浅笑好似想起什么?

回道,“草民的妻子身怀六甲,日后不管男孩女孩,皆是草民之福,若得皇上赐名必将长命百岁!”

胤?闻言自向弘时走去,那沉重的步伐好似一个年长者,“惟愿我儿愚且鲁,无灾无奈到公卿!”

“既然要做父亲,也该有个父亲的样子!”

“朕今日,亲点愉卿二字赐给那孩子”

“日后荣华不敌无灾无难!”

弘时闻言连连磕头,“草民谢主隆恩!”

谢恩毕,弘时抬起脸颊紧盯着齐妃看,良久磕头道,“问各位娘娘安!”

话至此处抬起投来,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问齐妃娘娘安!”

弘时至此,齐妃早已哭成了泪人,姐姐安慰的拍了拍齐妃的手背,对胤?道,“遵化距离此地尚有距离,我等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胤?闻言自向弘时深看一眼,抬脚离去!

一行人带着齐妃的不舍和痛惜各自上车,弘时跪在原地磕头道,“恭送皇上,各位娘娘!”

第九十三章 竭陵

“今天见了一面也算心安了,日后再见也不知是何日?”

我知道胤?自打见到弘时便一直憋着,安慰他的话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到耳朵里去?

我见他不说话只坐在一处,回眼看了看姐姐,姐姐心领神会,又道,“是啊,臣妾瞧着齐妃妹妹哭得伤心,有了今日便到年下了,咱们也能安心的过年了!”

胤?闻言自向姐姐看了看,回道,“我没事的,放心吧!”

话至此处胤?转眸深看我一眼,满眼柔情之余,我看到的不过是满眼伤痛,还有些曾经支离破碎的父慈子孝的画面!

竭陵的队伍行至遵化驿馆时,天已渐黑,为了安全和休整队伍,所以今夜要在遵化行宫度过!

清涟殿

是胤?居住的正殿,正殿后面便是东西两阁,东暖阁居住的是皇后和贵妃,西暖阁居住的其他嫔妃、

眼下一切安顿就绪,我自清涟殿看着胤?一脸的疲惫,心疼道,“赶了一天的马车,累坏了吧!”

胤?的心情好似还未从弘时那里扭转回来,见我俩单独在一起时,方才拥我入怀,他紧抱着我略显憔悴道,“我是个狠心的阿玛对吗?”

闻言,我自心中微微开始心疼他!他经历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代,甚至自己就是这个时代里总控生死之人?

面对弘时如今这样?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也是有的,我自拥抱着他,安慰他道,“不是、、”

“弘时的过错使他必须承担这样的后果,你我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好好活着!”

“他安心在这世上活着就好,如此我们至少还有盼头、”

“他虽然在回不了宫廷,但是至少活着!”

胤?闻言柔情的将我自己怀中掺起,双眸充满宠溺,自道,“你果然懂我!”

闻言我自道,“我懂你,就像你懂我一样,所以请让悲伤在你心里停留的时间短一点,这样我就不会为你在多一份忧心!”

胤?闻言一抹浅笑自面上而来,好似精神不在显得苍白,我方才道,“好了,累了一天了,让高无庸伺候你洗漱!”

我说要才刚要转身,胤?便紧抓着我的手臂道,“留下来陪我!”

闻言我自回身望着他,理性道,“今日该让姐姐陪着你,我去陪齐妃!”

胤?见我如此,心知肚明他知道今夜不该我留在他身边的,即使姐姐不说什么?武百官也不见得容得下我专宠?

或许想到厉害处,知道我会避嫌略显欣慰,我自一抹轻笑望他一眼自转身要走,只是踏出去的脚步还是不停使唤,忍不住回眸望向一直紧盯着我背影的胤?道,“不许再无谓伤感”

胤?闻言一抹轻笑点头答应,我方才离去!

齐妃入住的是西暖阁的偏殿,拢烟阁!

我自清涟殿出来,直奔齐妃处,许是今日见证了一场震撼,所以我来时便看到齐妃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中微动柔声道,“姐姐是不是累坏了?”

齐妃闻言,眸中湿润道,“我还好,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姐姐,所以过来看看!”

齐妃闻言再也忍不住,哽咽道,“谢谢!”

见证我忙的来到近前自身上扯下帕子,道,“姐姐快别哭了,如今还能见上一面就好、”

“以后了了心思,即使再不见只要他过得好,姐姐也能安心了”

齐妃闻言,拭泪道,“这个孩子打小不叫人省心,如今出了皇宫一身粗布衫,我?我着实心疼他!”

是啊,弘时在雍王府独宠多年,眼下一转眼变成现在这样?饮食衣着一直被伺候眼下却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我自安慰齐妃道,“姐姐心疼他是应该的!”

“我记得,皇上曾经说过对弘时一直很用心,为其择师一事颇费心思!”

“眼下虽一时失望,但是看今日的情形皇上心里还是难以割舍的。”

齐妃知道我是为了让她高兴,自睨我一眼道,“你不必劝我,皇上的心性我很了解,他不可能接受别人的背叛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提起弘时的不争气,齐妃怎么也忍住不泪眼婆祢,看着她苍白的面颊上垂上的泪珠我见犹怜,自拉着她的说道,“姐姐、、”

齐妃见状,深看我一眼,反手紧握着我的手道,“你今天又帮我了我一次,谢谢你!”

景陵

经过一夜休整终于到达景陵,一行人以离开京中两人舟车劳顿,一路颠簸脸上都略显疲惫!

景陵是康熙皇帝的最终所归,它背靠昌瑞山,南望象山,峰峙山川,山水交映可谓是景物天成堪称一处“上吉佳壤”、

踏进景陵的地界,一眼望尽是圣德神功碑亭、圣德神功碑亭按照胤?的意愿,亭内竖立了两块石碑,分别镌刻满、汉字,用以记述康熙大帝六十多年的赫赫功德。

碑由胤?亲自撰写,长达四千三百多字五!

龙撵一路行至下马碑,武官员纷纷下马的下马,落轿的落轿,各自叩头谢恩,才大大方方进入景陵!

自下马碑一路向前,神厨库、牌楼门、神道碑亭、二柱门、台石五供、方城、明楼、宝城、宝顶,宝顶下是地宫。

这些大大小小的建筑以一条宽广的神路贯穿成一个完整的序列,该神路南与孝陵神路衔接,北端直达宝城,弯环如龙,盘曲有情。

来到景陵的时候是十二月初九快至巳时,上午的十点左右!

胤?亲到圣德神功碑亭拜祭才真正入住莱茵殿,午后,胤?开始斋戒,沐浴熏香!

自宝恩寺上香后,转至奉恩殿叩头拜祭康熙,在转至宝顶处三跪九叩,亲端黄土添上黄土!

过程繁琐待一切结束,所有的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就连晚膳时也各自话语少了许多!

拜祭康熙完毕,胤?要留下斋戒三日才能回宫,所有武大臣一一待命,就连出门办祭祀,胤?也不会忘记朝公,随身带着的折子和日日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简直就是要把人累垮下的节奏?

自姐姐的齐恩殿出来,不知哪里的阵阵笛声,幽怨绵长。

这是寒冬,我自一身织金稠镶边朝褂,肩上复有杏黄色连帽披风一件,自好奇的随着笛声一路寻去!

梅花树下,孤单落寞的身影,重如泰山的蟒袍,还有一身消瘦的身架,这人便是胤祥了!

他侧身立在梅树下吹笛,那样绝美的侧脸好似不该赋予他这样沉重的责任才对?因为稍微在超重一点点他便在无法招架!

他虽不是证明对我,但是眉宇间的轻蹙从他的笛声中呈现出的放佛是一种无法弥补的伤痛?

许是我立在一旁紧盯着他看,胤祥微楞片刻,回望时见到是我复收了横笛道,“天气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远远的听到笛声,不想是你?”

胤祥闻言,并不像往日那样回我,而是抬眉睨了眼清亮的月亮。

见状我道,“你有心事??”

胤祥闻言,并未多看我一眼,“若我知道,养蜂夹道那日是生离,我想我不会那么惹他生气!”

话至此处我只瞧见胤祥的双眸在清亮的月光下波光盈盈,见状我再也忍不住心酸道,“十三爷不恨他吗?”

胤祥闻言,自盯着我道,“为什么要恨?”

我道,“因为十年,一个大好男儿的十年?”

胤祥见我提起养蜂夹道被幽禁?叹道,“我不恨他”,“我的十年遭遇,八哥已经替我还了”

闻言我微楞,“你还愿意唤他八哥?”

胤祥闻言,回道,“是的,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八哥,但是却永远不可能再是我的兄弟!”

话至此处,胤祥眸中多出许多苦涩,“我说过,我不能放任任何人那样对待我四哥,即使那个人是我的亲兄弟!”

话至此处胤祥自梅树上摘下一枝梅花,又道,“额娘去世时,我只有八岁!我那个时候害怕孤独,宫里的阿哥虽然面上都很好,可是唯独冷若冰霜的四哥对我关怀备至,他所给我的,是你绝对想不到的温暖。”

“而皇阿玛对一个只有八岁我的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我渴望得到父爱,四哥就给我很多机会,有时候甚至堵上自己的父爱,我知道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想得到”

父爱?母爱?再没有胤?想得到,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的十三弟尽负了所有!即使是自己所钟爱的一切?

胤祥话至此处,梅花自他手上落下,“我虽怨怪皇阿玛不公,但是我很尊敬他,他给了我那十年外地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宠爱,此生足矣!”

第九十四章 蠜嫔有喜

胤?的三日斋戒已过,竭陵的队伍也随即回宫准备冬至祭天大典!

再一次路过十里亭,胤?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那一眼深邃似乎望穿了过往的所有。

紫禁城

天下皇帝,对于所有的祭祀,最隆重的祭祀莫过于祭天。

皇帝例于每年冬至祭天,皇帝登位也例须祭告天地,表示“受命于天”。

祭天起源很早,大司乐云:冬至日祀天于地上之圜丘。

历史上的每一个皇帝都把祭祀天地当成一项非常重要的政治活动,而此刻宫中有着这样重大的盛世,反而最平静的莫过于我自己。

姐姐位于之主,虽然祭天这样的大事她不必亲自着办,但是忙起来也不是顾上其他人、

熹妃帮助姐姐协理六宫自然也要忙一些,宫中唯一闲着的便是我和齐妃等人、

自常青阁出来,路过御花园处,眼下虽然是寒冬,可是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形成四季长青的园林景观。

万春亭和千秋亭为上圆下方、四面出抱厦、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体现了“天圆地方”的传统观念。

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我自身袭一身鹅黄色斜襟旗装,面色微醺,整个人在一件齐地的白狐大氅下的显得精神许多,踏进万春亭,只听见他亭内大概三五人之多,说话间言语笑谈,大都说一些关于胤?小时候的?迨拢?钊萌伺醺沟模谖?烁?防癯銎?频枚?8缲返i爬到树上这件事。

不必踏进亭内,只听见声音便知道一定有胤祥和胤禄,我自万春亭后转至亭前,嘲弄道,“防我之口,甚于防川!”,“你们几个光天化日的,尽是说皇上过往的?迨拢?慌挛胰ジ婷兀俊?p胤祥闻言,见到是我再加上这话说得极逗趣,自笑道,“既然说了,就不不怕你去,只是怕你去了某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胤禄和胤礼笑的合不拢嘴,我自道,“你们几个不用帮忙准备祭天的事情?跑到这里找乐子?”

闻言,胤祥和胤禄等人对视几秒,面色有些不自然,只听胤禄道,“难得闲上一会,到这里躲个清静!”

看他们几个这面色,我自疑问道,“养心殿有什么事情吗?”

胤祥自昵一眼立在他身前的我,端起茶杯掩道,“祭天之事尚有张廷玉在,我可受不了皇兄的碎碎念、”

此话一出他们兄弟几个笑的更加开心了,想来这实话也就胤祥敢说出口,但是平日里我也很是领略胤?的碎碎念,也不自觉跟着胤祥他们笑坐一旁。

各自寒暄许久,胤祥道,“对了,兆佳今天来给皇嫂请安,说好了会去找你的!”

闻言我道,“我知道了”,“弘晓没来??”

胤祥见我问起弘晓,自道,“天气寒冷,再加上他缠着弘?要学琴,今日就留在府中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平日里总爱跟来的,今天竟然没来?”

说起弘?我自忍不住道,“皇上的指婚圣旨以下,恭喜你又要做公爹了!”

胤祥闻言自太眉细看我一眼,或许弘?的身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要清楚,回道,“是皇兄疼惜弘?、”

胤祥话至此处,自在一旁品茶,我不好说什么,回道,“我虽未见过富察氏,但是看着婉儿也就可以想象了,她们是堂姐妹家教向来极好,你也不必担忧。”

胤祥见我提起弘历的嫡福晋,略安慰道,“互不辜负就好!”

互不辜负?富察氏还未真的成为新娘,新郎已然病逝!

既然有缘?何不成全?从此以后怕是老天辜负了他们彼此。

西暖阁

本以为宫中传出怀有身孕的人会是富察幕青,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嫔?

?嫔入雍王府多多年无所出,没有想到眼下成为?嫔后终于盼到柳暗花明!

只不过?我再胤?身边这么久,从没他提起他何时去过?嫔处?这个孩子来的真的太突然了!

正疑惑,只听见两声轻咳,我自回神望去,却不想是熹妃一身虽不明艳却也光彩照人的旗装以到了近前,她见我抬眉向她望去,自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她眸中带笑明明是看穿了我所有的心思!

我忙的起身,有心不好意思道,“姐姐!”,“姐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熹妃闻言一抹笑意,自落座后深看我一眼回道,“皇上说了,宫中又见喜事难得高兴,要办个餐会!皇后娘娘眼下正忙着祭天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便落到我的身上了”

“姐姐我虽然时常帮着皇后打理宫中琐事,但是眼下说起餐会也确实黔驴技穷,所以来找妹妹讨个喜庆的法子!”

闻言我自细打量熹妃,她今日来绝不可能是自己的主意,她刚刚的话明明话中有话才对?

?嫔有喜中的女人大都各怀心意,若我此时不出声只怕要遭旁人要非议了!

想到这里,我自回道,“眼下宫中,弘浩是一枝独秀,如今?嫔有喜当然是件好事,皇上要办餐会自然要办好了。”

熹妃见我大方回应,言语间她甚为满意,微顿首道,“是了,所以姐姐来向妹妹讨法子!”

闻言,我微思忖抬眉向熹妃道,“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眼下正值冬至,不如办个古董羹宴可好?”

熹妃闻言,一抹笑道,“是了,冬季里大家冷的不愿出门若是旁的菜色只怕还未上桌,自御厨房折腾一圈也凉了!”

“若是叫大家来围炉,指定一个个儿的欢天喜地了。”

见状,我自大方道,“如此,姐姐便照这个法子来办,皇上指定也同意、”

熹妃见我面带暖笑,细细看我几眼轻叹一声,自道,“早知妹妹有这个心,姐姐我也不必在走这一遭了!“

我知道熹妃是为我好!自回道,“姐姐一心为我,我懂的”

熹妃闻言,睨了一眼帘外,复道,“你刚刚说了,眼下弘浩一枝独秀多少眼睛盯着不肯罢休,如今?嫔有喜你大可喘口气了!”

“日后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你能想的开,皇上也不必再担心你会不开心!”

话至此处,我大概也知道熹妃此次来,一是自己的心,二来是因为胤?!

想到此处,我自道,“他是皇上,雨露均沾方能太平,这个道理姐姐曾经说过!”

熹妃闻言,欣慰道,“你记得就好!”

熹妃话至此处,眸中充满和姐姐一样怜爱的目光,如此让我感动许多,我道,“眼下祭天大典在即,我不会让他分心,自然也不让姐姐为难!”

“他能多个子嗣我和姐姐一样开心!”

熹妃闻言自道,“如此甚好,我们不必再为你担忧,皇上也不必因为此事觉得对不住你,眼下他也能安心了!”

第九十五章 与蠜嫔多年恩怨?

熹妃的到来,知道是胤?的意思!

不想他再胡乱猜测我的心意,索性亲自去养心殿说清楚。

我虽不喜欢他有太多女人,但是我却不会因为他有太多女人而对他胡搅蛮缠,否则这些年大家也都别想清静。

他会成为别人的孩子的阿玛,这件事在这美人如云的中,这样的事情是迟早会发生。

既然如此,我何苦让他为难?

养心殿

自踏进养心殿,便看到胤?端坐龙椅认真批奏折的摸样,只见他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眉眼具笑!

纤细的翠竹毛笔自他手中落在纸上如行云流水一样自如!

他认真安静的样子放佛一缕朝阳,暖暖的!

许是胤?觉察出我在盯着他看,微抬首见是我,眸中惊了一瞬自放下翠笔紧盯着我看!

反而一开始的微笑变得有些不自然,见他如此,我自转至软榻处故意道,“知道你又要做皇阿玛了,心里高兴着呢?不必在我面前装作不开心的样子”

胤?闻言,自起身向我而来,“我几时装作不开心了?”,

见他坐在身旁有意无意紧盯着我看,我得理道,“既然开心了?为何还找要熹妃来给我做疏通,难道你怕我跟你胡搅蛮缠?”

许是说起?嫔一事,胤?变得有些局促,“不过是?”,“是说不出口罢了!”,

闻言我自盯着他道,“做都做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胤?闻言,好似平常小夫妻间的争持般,被我一句话堵住了所有的话,“我?”,

见他我了半响也不见下,我自起身打趣他,“弘浩该饿了”,

胤?见我要走,一把将我拉住,反瞬间落入他的怀中,“唉!”,“好了,别闹了!”

平日里见胤?训斥别人见惯了,今日难得见他这样不自在!

倒是觉得自己捡了一个旁人没有的宝贝,我自忍不住掩笑,却见胤?由一脸不自在也转至了一脸的暖笑!

如此落在他怀中,再幸福不过如此!

漱芳斋

漱芳斋作为往日里嫔妃听曲找乐子的地方,但是我今日却也是第一次来。

从前我还未真的知道什么是?

顷刻间千秋事业,方寸地万里山河,三五步行天下,六七人百万雄兵。

今日在这方寸之地的戏台上,看到兰花玉指,寇粉胭脂的装扮下的每一个人,倒也觉得有这么点意思了!

没有想到熹妃说要举办宴会,会选择漱芳斋?

正想着,只听见一声似有得意却略显收敛的声音道,“听闻这古董羹宴是贵妃娘娘的主意?”

见识?嫔我还未开口,一旁的富察贵人道,“是啊,贵妃姐姐体恤咱们姐妹畏寒,特意准备了古董羹宴!”

?嫔闻言嘴角处微微上扬,满眼瞧不上道,“贵妃娘娘的主意极好,只是太医说了嫔妾身怀有孕,实在不适宜吃火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笑与不笑的面色统统僵硬在脸上!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熹妃,见状我自大大方方道,“是本宫疏忽大意,好在特意为姐妹们准备了银耳莲子桂花羹。”

“如此,妹妹便舍餐娶羹且委屈一下!”

话至此处,我自吩咐身旁的巧儿道,“吩咐下去,帮?嫔启膳。”

没有想到?嫔听见我这样说,起身时竟然第一次抬起高傲的下巴道,“不必了,嫔妾还是回宫自行解决便是!”

话至此处熹妃等人都是一惊,本来欢雀的漱芳斋一下子变得噤若寒蝉,只见?嫔誓不罢休微施礼道,“告辞了!”

我看的很清楚,?嫔临行前那一抹快意和挑衅!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对我如此无礼!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上。

从前她跟着张氏时还显卑微,从不是这个样子?

?嫔的离去使整个漱芳斋的气氛显得尴尬之极,只见熹妃圆场道,“?嫔妹妹这是被腹中的小皇子闹翻了脾气么?”

此言一出,本来都各自打着看乐子的心态却因为这句话使整个漱芳斋充满了笑声!

宴会结束,我于熹妃通行离去只听见巧儿恼道,“从前在雍王府也不见她这样厉害?眼下有了孩子竟然这样猖狂?”

熹妃闻言自向我看来,安慰我道,“她好容易得宠,眼下又有了孩子自然得意,你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闻言我自向熹妃看去,见她一脸的担忧我自回道,“不会,姐姐放心吧!”

熹妃见我这些年已然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的身子,欣慰道,“那就好!”

冬至

冬至祭天大典全国瞩目,作为皇帝的胤?自然也是不敢懈怠,胤?临行前,我记得他是上戴中毛熏貂缎台苍龙教子正珠顶冠,穿蓝缂丝面貂皮边,白狐?接青,白?朝袍。

黄面黑狐皮,芝麻花朝端罩,戴金镶松石斋戒牌,戴东珠朝珠,束黄绉绸褡包挂带挎,穿蓝缎狼皮里皂靴。

姐姐说,这一身衣服不过是去拜佛上香用的,回头换下一处地方还要重新更衣!

如此繁琐,好在今天我不用去,回想胤?去祭天时心情好似不错,可见那日宴会上的事情并未传入胤?耳中?

否则以他的个性不知道要怎么去出气了?

胤?去祭天,我自在西暖阁也实在无聊,转身撇下巧儿自身着一件粉红色段面斗篷向御花园走去!

已进冬至,御花园里的花鸟鱼虫全都躲懒去了,不见欢快的鸟叫声放佛整个世界都显得安静许多!

我自瞰袅亭一路榻上长廊,转至雨花池。往日里裕华池内总是波翠花红,莲花深处不时还会有金红色的大鲤鱼游来游去。

而今日任我再怎么急盼着看到美景,却始终一无所获!

罢了,既然看到不到不如回去,免得站在桥上吹风。

榻上石阶还未真的上了桥,已然看到一身浅蓝色旗装的?嫔自桥的另一头而来!

见到我时,面露微笑放佛和那日宴会上的傲慢之人判若两人,行礼道,“贵妃娘娘吉祥!”

闻言我自向她看去,莫不是真的因为怀了孕脾气变得喜怒无常?

我自道,“起来吧,既然有了身孕?怎么一个人在这行走?

?嫔闻言一抹笑意自脸上化开,回道,“嫔妾想着出来透透气,不想会遇见娘娘!”

话至此处,我自向?嫔看去,她身上只有件浅蓝色的旗装连坎肩也不曾有。

眼下天寒地动又是在水面上寒风刺骨,我自道,“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快些回去吧!”

话至此处,?嫔只是抬眼向我看来,并未回话身形也未曾动过。

她面色无常,我以为她是在等我先走?

想起那日宴会之事?她大概还是不想和我有多少瓜葛的?

既然何不彼此成全,只是我刚想提步,只见?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不急!”

她此举着实让我心中一紧,我微楞向她看去,却见?嫔一脸恨无所出,道,“多年恩怨,誓死方休!”

她的话说的极轻,我未曾真的挺清楚,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

话至此处我还未真的反应过来,只见?嫔的身子向桥下背去,说时迟那时快我忙的抓住她的手臂,可是却因为她拉扯我的关系,两人均向桥下滚去!

第九十六章 被指争储

自裕华池的裕华桥坠落后,感觉整个身子早已不属于自己酸痛之余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其中最属脚踝处疼的刺骨!

没有想到?嫔竟然会恨我这样入骨?只不过她故意将我拽落裕华桥伤的何止是我自己?想来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那句?多年恩怨,誓死方休,到底怨起于何处?

她拽我摔下裕华桥,到底又有什么目的?誓死方休?她又会做出什么叫惊人的举动?

“娘娘这是扭伤了脚踝,一定要静心修养一段时间,平日里两位姑娘也要多为娘娘活络下筋骨”,

“至于其他擦伤,擦些药自然就会好了!”

这是我被巧儿自裕华桥下救回西暖阁后,李太医的第一句嘱托!

我虽然满心忧虑,但是听到医嘱还是回道,“多谢太医!”

闻言李太医躬身道,“臣告退!”

见太医和小太监拎着药箱离去,我自向双喜问道,“交芦馆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双喜见我问起?嫔,面色有些不安,回道,“说是小产了!”

小产了?她和我同时坠下桥去,我已然伤成这样。

她小产了应该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嫔小产外头应该早已流言四起,我自道,“外头怎么说?”

双喜闻言,面有怯怯抬眉看了看我的面色不敢说出口!

巧儿见状忙的拦道,“还能有什么好听的话吗?娘娘就不要打听了!”

是了,?嫔既然已经说了要与我誓死方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次制造舆论的机会!

我虽然委屈有满腹伤痛,还是不得不将要起身道,“我还是去瞧瞧她!”,

巧儿见我要起身前往交芦馆,自按下我的身子道,“太医都说了,娘娘现在动弹不得。”

闻言,我自向巧儿望去正言道,“若我不去,还不知要说出多难听的话”

巧儿难得见我一面正经,面色稍稍为难片刻还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自与双喜一起一路小心搀扶安排坐上轿撵,路过长街,只听到别宫里的宫女私下议论,贵妃如何吃醋要霸占皇上,亦或是皇上在乎富察贵人已然匆匆祭天完毕回到了交芦馆等等!

而墙角传出流言蜚语的宫女太监好在见到我的轿撵时,依旧会顾忌几分行礼避让。

虽然各宫的妃嫔,宫女,太监往日见到贵妃时,都是面有讨好,眼下事出后一派墙头草的照影扑面而来!

交芦馆

踏进正殿,只见交芦馆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安板门两扇。

院落并不是很大大,稍往里走便可踏进正殿!

交芦馆一向清静无人打扰,所以院内很是清静或许因为现在是冬季的缘故,园子里显得冷冷清清,倒是殿前的两颗中华万年青长的郁郁葱葱,为这院子稍添了些颜色!

还未真的踏进交芦馆,已然听到房内阵阵哭诉,看来胤?真的回来了?

巧儿和双喜自小心搀扶着我踏进了交芦馆的耳房,不想房内不止有胤?还有姐姐,熹妃,齐妃等人。

胤?见我来,又是带着伤眉尖若蹙深看了看我并未直接表达什么?

倒是姐姐大步迎了上来,见我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甚是心疼,“知道你也伤着了,怎么也亲自过来了?”

闻言我自向姐姐示意我没事,又向?嫔望去,回道,“我没事,只是放心不下妹妹所以要亲自来看过才能安心!”

话至此处,一脸泪水的?嫔又哭道,“宴会之事并非嫔妾故意刁难,裕华桥上臣妾也给娘娘行礼道歉了,娘娘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她说这话我并不好奇,因为在桥头她已经说的很明白,只是我好奇的是?她到底跟我有什么仇恨让她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

我心中不解自向她望去,只见?嫔可怜兮兮紧抓着胤?的手臂,哭道,“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臣妾也不愿独活!”

见?嫔如此,齐妃微惊诧的向我睨了一眼还未开口,只见裕妃看不下去了,说道,“妹妹多虑了,贵妃为了你也伤成了这样,若是她要诚心害你,也不会将连累自己如此深?”

闻言,熹妃又道,“是啊,妹妹想来是失了孩子心情不好,胡说了!”

胤?自我进了交芦馆的门一句话也未曾开口询问过,但是面色冷冷淡淡不见他为了失去孩子而伤心?

也不见他为我失望而愤怒,他这样冷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只好立在一处听着她们说。

?嫔见熹妃和裕妃均帮我佐证,?嫔又道,“臣妾没有胡说,那日桥头,娘娘说的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嫔话至此处,姐姐和熹妃等人均面带不解向我看来,还未等我开口问说的是什么?

只见一旁的冷面胤?终于沉声道,“说了什么??”

?嫔见状,回道,“娘娘可曾记得,娘娘在桥头说过的话,眼下虽然四阿哥和五阿哥居长,但是皇上甚是宠爱六阿哥!若是我的孩子出生六阿哥便又少了份机会!”

话至此处我自心里一惊,她想污蔑我为了争夺诸位?

胤?大概也听出来言外之意,一抹微怒不怒光束自他眸中向我投来,我自力争道,“我从未说过此话!”

姐姐和齐妃知道这后果是什么?各自面色有忧。

熹妃想帮我说话,只是还未说出口只见?嫔道,“娘娘若是想耍赖,臣妾别无他法,只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若是能用我的命换我孩子的命,我宁可死的是我!”

我知道我此时该为自己据理力争或许说出?嫔是为了报复我所以要陷害我!但是我并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要报复我?

我若凭空说出这些?只怕难以服众。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这样诬陷我!

?嫔见自己的一番哭诉无果,挣扎着起身道,“皇上,您杀了我吧?我要为我们的孩子陪葬。”,“皇上舍不得处置贵妃,留着臣妾还有何用?”

胤?见状不知是为了安抚?嫔还是真的?面色焦急道,“你先别这么激动,这样对身子不好,若是想我为你做主也要顾全自己!”

话至此处,胤?抬眉目无暖意盯我一瞬,自沉声道,“高无庸!”

一直在外候着的高无庸,听到胤?这样的声音,急忙道,“奴才在!”

“亲自护送贵妃回去”

高无庸听见这话,稍抬眉看了看胤?,他见自己家主子眼下许是正生闷气,大气不敢喘了,行礼道,“喳”

姐姐和熹妃见状,急忙上前说为我求情,还未真的挺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已然被巧儿等人送出了暖阁!

第九十七章 孪生之谜

自?嫔流产后,不过一日宫中已谣言四起。

贵妃蓄意争宠谋害皇嗣?贵妃为争储位居心叵测?

对于这些话虽然胤?并没有做出什么抉择,但是古人有云吐沫星子淹死人,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我虽未出房门半步,但是有些话还是会不自觉的直往耳朵里钻。

为躲清静也是为了养伤,再者还是为了想出法子如何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所以自从交芦馆回来,我自窝在软榻!

还未理出头绪,只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抬眉望去看到的只有胤?一人,只见他一身便装眉目间没有失去孩子该有的悲痛!

但是这样冷淡的让人有些打怵,想起他在交芦馆时对我的态度,我只觉得委屈,紧盯着胤?哽咽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胤?闻言面色本来淡淡地,见我委屈的这样快步来到近前,还未仔细看以见我伤痕累累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怜惜的拥我入怀!

我自倚在他怀中只觉得他不说话,我也安逸!

良久不见胤?说话,许是他不知道跟我说什么?又或者真的信我所以不想多问?

“当时你们在桥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闻这句话,我自心灰意冷,噌的自他怀中立起,怒道,“你不信我?”

胤?见状,眉间若蹙怜惜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我不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许是我委屈泪如雨下的摸样胤?是第一次见,面色稍显愧疚轻抚着我手臂上的伤,“还疼吗?”

见他一脸心疼和愧疚并存,眉间轻蹙的样子让我恼羞成怒,我自打开他的手臂扭头处泪流满面。

胤?见状许是觉察出自己的话说的不对,自一声叹息,强拉过我的身子将我帮我拭泪道,“若我只是个平头百姓,根本不用做什么样子给谁看,倒是现在的身份让我尴尬许多!”

“若是我们俩的孩子出了事,我一定不由分说先惩罚使我痛心之人!可是眼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那个人是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难道真的要我一条路走到黑?还是把你怎么样,去给别人解气?”

话至此处胤?手中的动作始终没有停过,只见他泪还未拭去,又一波眼泪再次袭来。

胤?见状长叹一声再不解释,只是紧紧将我拥入怀中!

虽然胤?对我解释很多遍,问起桥上之事并不是怀疑我?可是我始终觉得委屈比天大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折腾了许久,胤?见我还未消气,无奈时便与我一起挤在榻上稍休息了一会!

次日

胤?前去早朝未归,眼下身上有伤也出不去所以只能窝在阁内修养!

正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准备想个法子替自己脱身,只听见声声花平底鞋的脆响声!

我微楞,这会是谁?

莫不是姐姐?可是眼下姐姐应该为了避嫌不会来的!

正疑惑,只见齐妃一身青葱色旗装,金黄色的扁方翠柳色的流苏面色暖若初春!

“姐姐”

齐妃见我将我起身,忙的上前扶住我道,“好些没?”

“恩”

齐妃见我只是回了这一个字便低眉不语,轻叹道,“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我来看看你!”

闻言我自向齐妃望去,想起弘时的事心里莫名一慌,我细看着齐妃问道,“弘时一去,姐姐就没有怀疑过兰轩吗?”,

齐妃闻言,深看我一眼毫不隐瞒道,“有过的!”,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生疼!

就在此时,齐妃又道,“可是后来,我知道你是真意待我,那些误会也变成了很多愧疚!”,

齐妃话至此处,想起胤?昨夜的话,只觉得喉间酸痛泪水擒在眸中,哽咽道,“姐姐信我!可有些人不信?”

齐妃见状,问道,“你是说皇上?”

不曾想齐妃会这样问,我微楞片刻只觉得被齐妃眸中的一抹笑羞的脸色微红!

齐妃见状,一抹轻笑道,“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你知道皇上有个词不达意的毛病!又何苦转牛角尖自苦呢?”

听了齐妃的话,我自心里舒坦许多。

过了片刻,齐妃道,“今日我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不知此事帮不帮的上你,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见齐妃这样说,我自拭泪道,“什么事?”

只见齐妃回道,“康熙五十一年,皇阿玛复废皇太子胤?禁固在咸安宫内!实则废太子并不甘心,借御医为其妻石氏诊病之机,用矾水写信与外界联系后被发觉!皇阿玛得知后便十分戒备关于废太子的一切,凡大臣上疏立储者,或处死,或入狱!”

“当时京中有一门生称自己是受民心举荐,要力帮废太子复位,一头碰死在了登闻鼓下!”

闻言我自不解,齐妃跟我说起胤?做什么??

齐妃见我不解,自一旁接过巧儿的茶水递给我又道,“皇阿玛知道此事后甚为震怒,因此张家举家获罪。已满十四的男丁被发配西宁充军,未满十四的发往宁古塔受罪,府中满十四的女眷均冲了官奴,其余未满十四的女子均被驱赶离京!”

“张家虽不富贵,但是也算安逸。却因为张义之事举家糟粕!”,“其中被驱赶的就有张家两个孪生姐妹!”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荡茶的手戛然而止,啪的一声茶盖落在了茶杯上!

孪生姐妹?张氏一族?

我只觉得身后有阵阵凉意袭来,使我每一个寒毛都被竖了起来!

我自惊得瞠目结舌之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齐妃的话,“被驱赶的张氏姐妹在一次人潮中被冲散,从此张氏丽舒便沦落到了当时的皇九子胤?府中,令一个张小姐的去向至今都还是个迷!”

听齐妃说起胤?,事情终于露出了水面,我若是没有猜错,那个被胤?救走的女孩就是,“张氏??”

齐妃见我一语中的,这样轻易猜透,微顿首道,“没错,此张氏便是当初雍王府里被皇阿玛处死的那个侍妾,张义便是她们的兄长!”

闻言,我只觉得不可思议,问道,“可是皇上下旨驱逐离京,按道理胤?该知道接张氏回京是抗旨不遵的死罪?”

齐妃见我疑虑,回道,“张氏为什么会宁可死也要帮助胤?陷害王爷种种?若不是有犯天规的救命之恩,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想当时胤?堵得也正是这一点,所以才会使张氏对他死心塌地”

原来如此,张氏被胤?救走,假托救命之恩让她潜入雍王府以牺牲自己报答胤?!以胤?的聪明,他又岂会真的对张氏如此信任?往日放纵不管是想届时一网打尽罢了!

想到张氏的死多少与自己有关,我自有些内疚道,“或许胤?以为自己会棋胜险招,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此他不仅逼死了张氏,自己也因为张氏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话至此处我又道,“那令一个张小姐呢?难道一点音讯也没有吗?”

齐妃见我终于说到点子上,回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张家的令一个小姐从此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

了无音讯?不知为何听到这四个字心里莫名失落?

正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张氏时她的音容笑貌,齐妃自递给我方纸一张,“这是?嫔和张氏的生辰八字,这是关于范家宗籍的卷宗!”

闻言,我自接过方纸没有想到?嫔与张氏同年同日生?为此心中又是一惊?

我自认真琢磨道,“上述,范大人年过不惑得长子犯钧”,“这位范小姐则是?义女?”

义女二字入眼,只觉得心惊胆战天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两人是同一日生辰,也不可能彼此都是被人收养的人?

“姐姐的意思是?”,“范蔺烟便是张家的令一个小姐?”

齐妃见我明白过来,回道,“据悉,范大人辞官归故之日便是张氏姐妹失散的日子,若信巧这件事应该不假!”

即便齐妃如此说,我依旧不敢相信道,“孪生姐妹?可是她们长的并不相像?”

齐妃闻言自道,“她们姐妹不仅不相像,脾气秉性也大不相同,姐姐性格软弱无争,妹妹则好强,霸道,她们两个彼此根本不像是一个娘胎里的!”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活在戏里,仿佛这样错乱的局面我一时还不能消化掉!

原来她们亲姐妹?嫔如此恨我,是因为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知道张氏是自己的亲姐姐,所以想为姐姐报仇所以才陷害我的!

第九十八章 孪生之谜中

自从得知,矾嫔和张氏她们两个是亲姐妹后,张氏往昔的音容笑貌总是出现在眼前。

理论上而言,张氏的死与我无关,可是事实上却是我不杀伯人已然成了不可否认的事实。

交芦馆

我答应过胤?要亲自解决我和矾嫔之间的矛盾,他虽然不太放心我独自过去,但是最后还是准了。

踏进交芦馆,第一眼望见的便是一身月白色贴身中衣,黝黑明亮的奇腰长发散落在她月白色的中衣上,仿佛月上织锦宛若天仙,只是她此时此刻面无粉黛,静若寒蝉般的正立在窗前冷瞧窗景!

眼下是寒冬,虽然屋内早已添上了炭盆,但是暖的也不可能是整间屋子,更何况是沥沥寒风下的窗口?

我自道,“坐月子,怎么不在床上好好呆着?反倒站在窗前吹冷风?”

矾嫔闻言自向我看来,她面色虽然憔悴但是一抹不屑自她眼中袭来,回道“你来做什么?”

闻言,我心中细想大概最想我来的就属矾嫔自己了?我若不来她怎么报仇?

想到此处我自向矾嫔细细看去,回道,“你不是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既然如此我岂能不来?”

矾嫔闻言白我一眼,自坐在一旁傲娇道,“我不用你在这里惺惺作态,即使你来向我赎罪!孩子和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闻言我自向矾嫔望去,她流产了?虽然面色憔悴,但是眸中没有丝毫失去过孩子的痛楚!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准不准但是试探一下总是应该的!

听着矾嫔的话,我只问道,“太医开的药,妹妹按时按点喝了吗?”

矾嫔闻细看我一眼,眸中的敌意应该在示意我不许在靠近她的心里防线?

见状,我自面带一抹浅笑自向矾嫔看去,又说道,“我来时看到院子里的万年青郁郁葱葱长势极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隐约闻到空气中有丝丝中药的味道!”

“莫不是妹妹身子不好?太医下的药重了些?”

矾嫔闻言眸中惊了一瞬复又立即恢复冷漠,犀利道“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见状,我坦然回道,“那日裕华桥妹妹不甚跌下桥来失了孩子,我自西暖阁亲自来探望妹妹!”

“自妹妹宫中回阁时,路过交芦馆院子里的那颗万年青时,便觉得妹妹宫里的万年青长的和御花园里那些颜色干渴长青树不太一样!”

“妹妹宫里右边的那颗万年青树的叶子黝黑发亮,一看就知道妹妹一定常督导丫头给它的土壤灌水保湿。”

矾嫔闻言面色微变,深看我一眼并未回话!

我自又道,“只不过妹妹你也太过厚此薄彼了些,怎么只想着给右边那颗常青树灌水施肥?害的左边那颗万年青只能在一旁?”

矾嫔见我话至此处,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别有深意,冷道,“哼,贵妃娘娘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些?”

闻言,我道,“妹妹伺候皇上多年,没有听说过我的嗅觉和味觉极好,若是有人不小心和一女子擦肩而过留下香气!”

“再从我身边经过时我便可知道他身上的香是什么熏香!”

“妹妹敢不敢试一试??”

矾嫔闻言惊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矾嫔的心里防线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完美,她不过也就是三两三的功夫罢了!

我自信道,“我自觉得妹妹院子里的万年青郁郁葱葱的太过鲜艳,便取了少许那盆栽里的土,专门找来太医嗅过”

“太医说了,这泥土里的药香均是御药房里上等的药材!”

闻言矾嫔自低眉不再看我,手上的丝帕在他手中被搅成了一根绳,见状我故意道,“这就是妹妹你的不是了,你既然怀有身孕为什么却把太医日日为你进补的安胎药倒掉?”

“若是嫌药味太苦,大可吩咐太医再加一位甜药引子即可!怎能偷偷的倒掉伤了皇上的心呐!”

矾嫔见我话里有话,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怒道,“什么万年青药香?你是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见状,我自安慰她道,“哪能呢?妹妹现在失了孩子可真真成了皇上心尖上的人了,我可不敢轻易得罪!”

矾嫔闻言一脸惊慌变作一脸傲娇,冷哼道,“娘娘这是吃醋么?”

见矾嫔如此,我自回道,“不能,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三宫六院实属正常。”

矾嫔闻言,许是觉得我的话说的并非真心鄙夷的睨我一眼,并未搭话,我见状又道,“只不过若是皇上的中有人心地不纯,想借孕事争宠是假丧子报复是真?这样迷人眼球那就不好了!”

矾嫔闻言,双眸圆睁细细看我半响,冷道,“哼,人人都道娘娘巧舌如簧,娘娘想说什么大可直说,不必旁敲侧击!”

见矾嫔如此说,我也不必在发费周章,自道,“我刚刚说了,你若是嫌弃安胎药太苦,大可告诉太医加上一味甜药引子即可!”

“可是你没有,你日日得了太医的安胎药便吩咐下人将其倒掉,或许是小丫头不觉得你不愿意喝药有什么不妥,便随手倒进了你园子里的那颗万年青下。”

矾嫔眸中有些微乱却极力克制自己,我又道,“你眼下说自己被我推下裕华桥见红没了孩子,实际上是因为你来了月信,你根本没有怀孕。”

“你早算到了今日,所以故意和我亲近,目的就是想报复我!”

我字字珠玑,那句话怕是都实打实的落在了矾嫔的心坎里,她见我紧盯着她面色严肃,眸中微恨自嘴角扯出一丝笑,嘲弄道,“请娘娘不要太高估自己,我为何要报复娘娘呢?”

“怀有龙种之事,嫔妾瞒不得,太医院的太医皆可作证!”

闻言,我只觉得有一股火气猛的窜上心头,“是吗?那我问你,眼下你小产为何还是不敢喝太医的开的药?”

矾嫔闻言微低眉思忖,待她看向我时,我自袖中拿出一张药方来指证道,“这是太医为你补虚的药方子,里面有一味红花用了实打实的量,目的就是害怕妹妹腹中胎儿不能全部落下日后落下病根不能再为皇上延绵子嗣!”

“可是妹妹为什么不喝呢?”

“是嫌弃太医院的药方子不能药到病除?还是想要本宫亲自喂你”,

这话越说越怒,我自瞪着矾嫔,矾嫔也毫不示弱紧盯着我看,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你、、、”

矾嫔还未说出口什么,我自拦道,“我刚才说了你并没有怀孕,而是来了月信。”

“你之所以不愿意吃太医的药,是因为你知道有一味红花在里药里头,若是来了月信的女子吃了红花,会导致女子大量出血而血崩!”

“到那时只怕妹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我只觉得自己越说气,待我怒目圆睁对着矾嫔时,只见矾嫔由一脸不服气慢慢转变成为一脸随意道,“没错,我是没有怀孕那又怎样?”,“我打压你又如何?”

见状,我自突然袭击道,“是因为张氏吗?”

矾嫔闻言,眸中忽暗略思忖抬眸处一脸哀焦,我自道,“我来时,齐妃告诉了我关于康熙五十一年因为张义一人之错,累及全家被流放的故事,妹妹有兴趣再重听一遍吗?”,

矾嫔闻言,自向我看来许是知道我以猜透她的秘密,抬眸望向我时眼窝通红恨不择及道,“没错,她是我的亲姐姐!”

闻言我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矾嫔亲口承认还是会心酸,我道,“那你怎么会在范府长大?又是如何所有人遗忘你是张家的女儿?”

矾嫔闻言许是想起童年糟粕,眸中恨和怨参半交汇,“我自和姐姐失散时虽然年纪??。??窃缫殉14业乐新涞淖涛叮?p“为了摆脱我尴尬的身份,我并没有告诉义父,我尚有家人在世上,只说我是一般逃难而来的难民!”

闻言,我只觉得心像是少了一块,微微酸痛,我道,“所以你们都是当年胤?派来监视皇上的??”

矾嫔见状,眸中带有许多绝望后的悲愤回望我道,“我和姐姐失散多年,若不是是九爷亲口告诉我姐姐的身世,只怕此生还不能相认!”

这话从矾嫔口中说出,我才实打实的相信,原来她们真的是亲姐妹。

话至此处,矾嫔愤怒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当年若不是你和姐姐争宠,她不至于气愤之下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也不至于被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

想起张氏往日的音容笑貌怎么也不敢想象一个娇容面貌的女子会被乱棍打死?

我虽不敢相信,但是依旧要反驳,“你可知道你姐姐多次陷害当时还是雍亲王的皇上?她是胤?派迫害皇上的!”

矾嫔闻言,挥袖恼道,“那又如何?不管是当初的雍王府还是现在的,哪个女子没有背景?”

“若问其根源,贵妃不还是皇后的表姐妹吗?”

闻言我怒斥道,“朽木不可雕也!”

矾嫔闻言,终究撕破脸道,“我姐姐去世时只有二十三岁,二十三岁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却因为你被乱棍打死了,即使为了姐姐,让我死我也无怨,但是不能让你平白在这宫里洒脱。”

闻言,我只觉得心疼又气愤,到底是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是信实了胤?当年跟她说的话?

我自道,“你真的以为,是我将你姐姐惹急了她才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吗?”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和胤?设计好的,若不是我,还有可能是熹妃,裕妃,也有可能是你?”

“你以为她的死是我一人造成的吗?”

矾嫔闻言,怒掐着我的手臂道,“你胡说,九爷说了他们当时已经决定退出皇位之争,也要舍弃姐姐这颗棋子让她过安稳人生,我姐姐就是被你逼死的!”

好笑,我自怒道,“退出?既然退出何故在圣祖爷大殓时挑衅皇上,又何苦一次次挑唆皇上和十四王爷?”

矾嫔闻言,不吃这一套,眸中充满恨意,“哼,你不必在我面前巧舌如簧,这些年我观察你许久。”

“你以为皇上和各位王爷会被你骗,我也会吗?”

闻言我只觉得现在跟她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信不信由你,公道自在人心。”

说话间我要走,矾嫔却紧抓住我的手臂不放,“别走,为了今日我足足等了那么多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谁也别想踏出这个屋子。”

见状,我自道,“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这样的急性子,吃亏也就是亏在经不起旁人三两句旁敲侧击”

“你既然想杀我,为何不在当初而是现在?若是现在想杀我你根本没有可能,即使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范氏一族又能活?”

?嫔闻言,怒目圆睁脸色苍白道,“即使我不能活,要诛我九族又如何?”

“当年我想接近你堪比登天,如今若是没有富察贵人我还未能有这个机会!”

“贵妃娘娘向来聪明,自然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闻言我还未来得及反驳半句,只觉得?嫔自我身后袭来一掌,在一阵酸痛还未真的走心时,我已被?嫔打昏摔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九章 孪生之谜下

兰轩被击倒在地,矾嫔一脸的仇意快速吩咐仆人拿来一只大木桶。

兰轩被安置在泔水桶内,又被五花大绑外还堵住了嘴巴!

往日里这木桶都是用来装泔水用的,今日让贵妃躺一回泔水桶,也不枉这大木桶有今日了!

矾嫔亲眼看着仆人将兰轩装进泔水桶,又亲自督促着放到了平板车上才算真的安心。

兰轩随着泔水车一路畅通无阻,出了紫禁城赶泔水的年轻人心里不乏嘀咕,宫里的嬷嬷给了自己不少银子,只要把车上的泔水桶扔进山里再不用管其他?

如此就是完成了任务,况且这么多银子就白得了,那年轻人自腰中拿出钱袋掂了掂觉得彼此都不吃亏,便决定将车上搬剩下的那只泔水桶丢到了北京郊外的一处树林里,这样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马车赶至郊外,年轻人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稍思虑片刻,山坡虽不甚陡峭,但是处处都是石头树木,山坡下便是山林。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是嬷嬷交代不许别人知道,否则会没命!

如此,还是这里比较隐秘,想到此处那年轻人便抱起泔水桶向坡下扔去。

只见那泔水桶刚离开那男子的手,轰隆隆向坡下滚去,有时还会因为碰到石头而发生巨响!

那身穿一身浅灰色素服的男子,只听见这动静已经吓得一身冷汗,自不敢再多看,拭了把汗便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的离去了!

而那只泔水桶自下山下轰隆隆滚着,他没有眼睛不知道危险所以直勾勾向前方的一人多粗的大树上撞去!

只见水桶撞树,砰地一声木桶碎的七零八碎惊得树上的鸟哗啦啦飞走一大片。

此时的兰轩,尚在昏迷还不知自己已经幕天席地,不是浪漫而是身临险境!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转醒天空昏暗暗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抬眼时自己也惊了一跳,枯木,黄叶。

我怎么会在这?况且还是被五花大绑?

身下的树叶因为自己的扭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丢万丈丛林一样举目无措。

这是哪里?怎么是一望无际的树丛?

我自挣扎着起身,只觉得头顶阵阵酸痛,寒风呼啸而过只觉得自己在这树林间单形影只,可怜又目标明显。

漫无目的,我被这样绑着走了许久,还是未出丛林。

脚下的树叶沙沙作响,我却觉得自己脚下越发的沉重,终于忍不住扑通跪地,骂道,“混蛋!”

交芦馆

自兰轩踏进交芦馆至今已经过去三个时辰,胤?对矾嫔早已没有了耐心,只见他恨意渐浓,快步上前掐住跪在地上的矾嫔,“告诉朕,你到底把兰轩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矾嫔闻言,一面讥笑,“皇上会着急?可见是真的很爱贵妃娘娘!”

胤?闻言,掐住矾嫔手上的力气重了又重,怒目圆睁好似要吃人,道,“不要挑战朕的耐心,若是再不说,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矾嫔见状,一抹浅笑,“信,怎么不信,若不然臣妾也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

“皇上杀了我,有贵妃娘娘跟臣妾作伴,臣妾再不喊冤!”

胤?闻言自想一个用力杀了矾嫔,却不敢冒这个险,急中生智道,“将交芦馆所有人带进慎刑司,务必让其交代贵妃去向,不识时务者凌迟处死!”

此话一出,交芦馆内呼啦啦跪倒一片人,皇上饶命四个字已经不足以让胤?出气。

矾嫔见状,眸中脉脉深看着胤?道,“皇上心里果真只有贵妃一个人!”

胤?闻言,向矾嫔望去,“知道就好,若你此时告诉朕兰轩的去向,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矾嫔闻言,只觉得天意弄人,无力道,“臣妾伺候皇上多年,至始至终皇上都为真正看我一眼,在皇上心里大概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话至此处,矾嫔眸中含泪,又道,“这些年,皇上心里眼里除了贵妃,再无旁人”

“皇上为了护她周全,不许任何人接近她!即使我想接近她,亦难如登天、在皇上心里她真的那么特别,难以比拟吗?”

闻言,胤?不曾再多看矾嫔一眼,满心牵念回道,“朕的心里,除了兰轩再无旁人!”

矾嫔闻言,一抹苦笑再不说话。

还不到半个时辰,高无庸自交芦馆外一路小跑,来在正厅扑通跪倒,“招了,皇上”,“老嬷子交代贵妃娘娘被弃在京郊树林里。”

胤?闻言,再不敢耽搁快步向交芦馆外走去!

京郊的树林

我只觉得寒冷,饥饿身体的不适使我觉得再无力气。

仰天望去,天际以便悠悠转黑莫不是我要死在这里?

这就是我来到胤?身边的结局吗?

虽不能和胤?到白头,至少不要让我死在这荒山野岭里?

我已无力气再去挣扎什么,正当自己绝望透顶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叫喊声,有人在这附近?

莫不是胤?来寻我了?

原来死亡边临有希望的感觉这么好!我自打起精神,努力站起身自向有声音的地方踉跄而去!

未走百米,只见微弱的火把就在不远处,我想喊出声告诉他我就在他身旁,但是早已没有力气!

正当自己踌躇,只见一身月白色长袍外罩狸色大氅的张琪之,一脸焦急快步向我奔跑而来。

待他走近我看的见他眉间的轻蹙,“兰轩!”

见是他,心里有底许多身子却再也撑不住落入他怀中,我无力道,“怎么是你?”

张琪之自身上脱下已经结满冰晶的大氅附在我身上,又帮我松绑道,“胤?的队伍就在附近,我带你过去!”

胤?来了?闻言我只觉得久违的委屈扑面而来,我自哽咽道,“谢谢你!”

“别说了,我们走!”张琪之话至此处将火把递给我,将我打横抱起向林外走去!

落入张琪之怀中我不敢多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也不敢多问胤?如何?

只怕自己说的越多伤他越深,只能装作哑巴不说话,就在此时张琪之突然开口道,“莫要再有下次!”

闻言我自向张琪之望去,只见他一脸风轻云淡好似找到了我他眉间紧蹙的眉头平坦起来,冷若冰霜!

没多久,我和张琪之便看到荧荧火光,还有声声叫喊声!

这大概就是胤?的队伍了,我自觉得被张琪之这样抱着不太好,所以不自然间被张琪之发觉,只见他道,“他若介意,你就跟我走!”

闻言我只好呆在他怀中不好在动,只见不远处,胤?,胤礼,胤祥等人已经到了近前,胤?见到我时,满面疼惜以顾不得我在谁怀中,“兰轩!”

见状张琪之自放我下来,胤?满眼担忧慌乱的样子落在我眼里,心有些疼,我自拂去他发髻上的冰晶,哽咽道,“让你担心了”

胤?见状,自用我入怀,“我们回家!”

我自落入胤?怀中,临行前回望张琪之一眼,只见他满眼叹息自低眉并未说什么。

倒是胤祥似有疑虑的看了看张琪之,欲言又止随即快步跟着胤?的脚步离去!

西暖阁

待太医把脉只说感了风寒,并无不妥待泡了药汤自然病也好了大半时,胤祥等人才得心安,纷纷离去!

胤?则无多言,只是要我快去沐浴不许耽搁,但我沐浴归来时,胤?依旧面无改色,忧心忡忡!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计较张琪之什么?

我自来到他身边,道,“别在忧心忡忡了,我不想看你这样。”

胤?闻言,自轻叹深看我一眼,自打横将我抱起将我放在床上,他自睡在一边又亲自帮我掖好被角道,“这样惊魂的事情,以后不许在发生!”

闻言,我自安慰他枕着他的手臂道,“以后不会了!”

见状胤?自侧身拥我入怀,他暖暖的呼吸自落在我耳边,这样安逸我不该多说什么,只是还是忍不住道,“你打算怎么处置矾嫔?”

胤?闻言,过了一瞬才回道,“她已在我离宫后自尽,日后再也不会有矾嫔这个人了!”

闻言我自心中苦闷,紧紧贴着胤?的身子,只觉得此时此刻只有胤?能暖我的心!

次日一早待胤?前去早朝,我自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能落实了!

“巧儿,我有话问你”

巧儿见我要问话,不敢耽搁自放下手中的果盘,道,“格格要问什么?”

见状我道,“为什么张琪之会出现在树林里?还有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总会出现?”

“是你告诉他的吗?”

巧儿闻言,悻悻的回道,“奴才没有!”

闻言我自紧盯着巧儿道,“你确定?”

巧儿闻言毫无底气道,“嗯!”

见状,我自考验巧儿故意道,“那我让皇上去查!”

巧儿闻言自紧张道,“格格!”

见状我自叹道,“巧儿,以后不许你私自透露我的事情给他。”

巧儿闻言微楞,委屈道,“奴才只是想多一个人保护格格,没有别的意思?”

闻言我自道,“即使如此,皇上也会疑心若是再生什么出别的事情来,你担待的起吗?”

“再说了,我也不想再误他,若是这样欲放不放让只会让他更痛苦!”

巧儿闻言后知后觉,悔道,“奴才知道错了。”

第一百章 胤祥的提醒

寒冬腊月,晨起的地上,霜雪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虽然没有鸟语花香但是翠柏松香,墨竹蓝天也显得格外惬意!

偶尔一阵微风,虽然寒冷却带着竹叶的沙沙响觉得安乐许多。

我自一身碎花团纹旗装,水云鬓上梳起的是两把头加上云红色宫花,金黄色的扁方,扁方是雕刻亭台楼阁花鸟鱼虫,扁方的一段系着一支珍珠白的流苏!

虽然屋内早早奉上炭盆,但是惧冷的依旧怀里抱着云锦丝金镶边的段布手炉!

刚刚被巧儿盯着吃下一碗血燕银耳羹,还未等我腾出功夫,巧儿又道,“再吃点吧!”

闻言,我自心里鄙夷胤?这个养肥计划,自道,“不想吃了!”

巧儿见状微微一笑,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遂不再催我!

耳边刚想清静,只听见帘外轻响,只听双喜道,“主子,皇后娘娘来了!”

闻言,我自欣喜下了软榻上前亲昵的俏笑道,“姐姐!”

“姐姐怎么来了?”

姐姐一身鹅黄色旗装,头上戴着八宝玉玲珑铛子,耳后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宫花,一旁的步摇在姐姐得体大方的衬托下,显得美极了。

姐姐见我高兴起来不顾身份,嗔我一眼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怎能不来!”

“下次不许独自去哪?真的让人担心呐!”

见姐姐字字恳切,又带着嗔怪我自乖乖回道,“我记住了!”

姐姐闻言,细细看我一眼,见没什么不妥才安心端起茶杯。

见状我自想起裙带关系的厉害,问道,“姐姐,?嫔之事,皇上有没有说过要怎么处置?”

姐姐闻言,自道,“嫔妃自戕是大罪,可是皇上念在范大人一门忠烈,并未深究!”

闻言,我自不太敢相信胤?会这么轻易释然,疑问道,“真的??”

姐姐见状回望我一眼,自回道,“范家知道?嫔自戕后,便上书同罪又在府中跪了两日,皇上即使有心责罚,也要念在范大人对圣祖爷一朝的忠心耿耿,眼下他既然不在为官又何苦为难!”,

一般这?不太像是胤?的作风,“皇上真的这么想的?”

姐姐见我再次疑问,睨我一眼道,“这件事有什么好骗你的。”

闻言我自向姐姐看去,虽然这话不知真假,但是想来自姐姐口中说出来的?也不能差太远!

我自欣慰道,“那就好,只要不再连累无辜就好了。”

姐姐见我如此,宠溺的拉着我的手道,“你也不必只想着旁人,眼下又要到年下了事情比较多,我怕是姐姐顾不上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闻言,我自向姐姐保证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让姐姐分心的”

姐姐见状一抹笑意在脸上化开,美美的道,“那就好!”

“弘浩呢?”

见姐姐问起弘浩,我自道,“去了熹妃宫中,回头我亲自带着他去姐姐宫中用膳可好”

姐姐闻言,自宠溺的拂去我发髻上的碎发,回道,“好!”

送走姐姐,想着亲自给弘浩做件衣服,所以亲自绣起这衣服上的补子来。

虽然手工或许不敌宫中的绣娘,但是我觉得能为自己的孩子亲手做衣服,实在是幸福不过!

从前不曾体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是什么滋味!

眼下,只觉得我的孩子穿着我亲自做的衣服,而后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那种感觉心里是暖暖的!

正窝心刺绣,胤祥带着一脸浅笑自屋外悠悠而来,见我难得安静一会没有多言。

见他进了屋子没有先打趣我?很不习惯,我自打招呼道,“十三爷!”,“你怎么来了?”

不想胤祥闻言后,竟抬眉睨我一眼,自道,“怎么?我不能来?”

闻言,我心无语,自道,“你们兄弟几个怎么都会说这句话?不愧是亲兄弟!”

话至此处胤祥抬眉盯着我道,“那张琪之怎么每次都出现,你们也是亲的??”

闻言,我向胤祥望去,只见他一脸戏谑眉间笑与不笑都觉得话中有话,我道,“要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胤祥见我如此,直言道,“你也知道这样说不好?”

话至此处我突然觉得自己理亏羞愧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低眉不敢多看他,只见胤祥又道,“就不怕皇兄吃醋?”

闻言,我自信道,“他不会的!”

胤祥闻言,轻笑道,“是吗?”

闻言我自向胤祥望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胤祥我见我盯着他看,回道,“兰轩,他虽然是皇帝有胸怀承担一切,但是他还是个男人,一个男人为自己的女人计较起来也会不顾一切。”

“这些难道你没有想过?”

听着胤祥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哑巴即使有话至嘴边可是依旧再也说不出口,“我??”

胤祥见我如此,叹道,“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问你一句?”

“你身边张琪之的人?”

闻言,我只觉得身上每一个汗毛孔都被打开,“不是的,是??”

我正不知要如何回道,胤祥拦道,“巧儿!”

不想胤祥一语中的,害我再也说不出其他胤祥见我低眉不说话,又道,“之前你失去心智,张琪之夜闯圆明园时我就看得出巧儿和张琪之不像是刚认识的!”

话至此处胤祥停顿片刻,细细向我看来,“兰轩,你真的不知道她们私下有联系?”

闻言,我自真诚道,“我真的不知道”

胤祥见我急起来眉间若蹙,说道,“我不希望皇兄察觉什么,但是以他的聪明只怕比我看明白的早的多。”

“但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你戳破,我希望你可以懂得。”

“以后不要让巧儿和张琪之私下透露什么?”

“也免得皇兄为难”

胤祥话至此处,我略不明白道,“为难?”

胤祥见状回道,“巧儿和你自小一起长大,待你的心思比皇后还要亲,你们的感情那是不必说!”

“若是皇兄让她去伺候皇后或是旁人,你会同意吗?”

“只怕你不但不会同意,还会因为此事跟皇兄闹的不愉快。”

“到时候只怕要得不偿失!”

闻言,我明白胤祥的话,他是怕胤?夹在我和巧儿中间为难,他是怕自处置巧儿会伤害我们之间。

“我已经说过她了,以后她不会了!”

胤祥闻言微顿首,道,“你和张琪之的关系比较特殊,又偏偏皇兄和我又欠他太多,一时半会拿他也没办法,所以皇兄才一直没有发作!”,“所以别再试探皇兄的耐心”

欠他的?胤祥是指张家当年冤案!

没有想到事情过了那么久,不安的始终不只有张琪之一人,还有胤祥和胤?这两个有情有意的好兄弟!

我自欣慰道,“我明白的,放心吧!”

胤祥闻言,终于心里得到满意答复,满意道,“明白就好”

第一百零一章 胤禄病重

自从矾嫔事出后,胤?的养肥计划一直在进行!

虽然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为我好,但是这样三荤五素一日不落下,有时候即使再不想吃的东西,被逼无奈依旧要接受!

忍了这么多天,今日我要为自己说句公道话了,再不能由着胤?来!

“娘娘这是要去哪??”

我自一身杏红色旗装刚刚踏近长街,听到巧儿的问话,我自回眸笑道,“养心殿、”

巧儿见状自上前扶我道,“还是让奴才跟着,皇上说了不许格格一个人乱走!”

闻言,我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但是为了避免更多人担心还是由着巧儿吧!

自和巧儿并肩走着,突见三五个太医行色匆匆自养心殿出来,见状莫不是胤?身子不好?

我自担忧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巧儿闻言,面色微变我自揪心道,“怎么了??”

巧儿见我着急起来眉头轻蹙,忙道,“奴才也只是听说!”,“奴才听说,庄亲王自树林回来后就生病了,眼下这些太医应该都是去庄亲王府会诊的。”

原来是胤禄病了,虽然不是胤?我可以松口气,但是说是胤禄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问道,“病了?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巧儿闻言,低眉悻悻的回道,“大概是皇上不许的!”

是胤??十六爷病了瞒我干什么?

我自疑惑不解快步向养心殿行进。

踏进养心殿,见胤祥不在我自脱口道,“十六爷病了??”

胤?闻言,微微一愣细细看我两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见状我自来在他身边,回道,“我来时看到了许多太医。”

见胤?紧盯着我看,我承认自己今天特意按照他说我穿杏红衣服好看才故意穿来。

只不过眼下十六的事情很重要,顾不得打趣他我自忍不住道,“他病的很严重?”

“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胤?终于开口道,“你很关心他?”

话至此处我自向胤?看去,只见他嘴唇紧闭眸中充满云淡风轻,我很不习惯道,“什么啊?”

胤?见我装糊涂,沉声道,“我问你,你很关心他?”

见状我自变乖跟他挤在一张龙椅上,回道,“我关心那是因为他是十六爷,是你的亲弟弟,他一直都对你这么好!”

胤?闻言醋意道,“有多好?”

闻言,我虽然心里得意却面上依旧正经,“就是,就是和十三爷一样好、”

胤?闻言,自嘴角扯出一抹轻笑睨我一眼不再关注我,倒是低头看起奏折来。

见状我不知道他这是几个意思?

猜不透索性直说,“我想去看他!”

胤?闻言,未曾抬头只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胤?见我这样吃惊,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眸中充满宠溺道,“因为你是我的贵妃!”

见他如此我自笑道,“小气!!”

胤?见状放下手中的毛笔,侧身看着我道,“你好像眼下除了张琪之你还很关心十六弟?”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想关心十六还能扯出张琪之来?

我正想着如何挽回局面,只听胤?又道,“怎么?你以为我这么大方的吗?”

闻言,我自心中快速转念一万个理由,最后理直气壮道,“我关心他,是因为他全心全意待我,无关其他!”

“再说了当初弘时之事他为救我受了重伤,我一直心里很过意不去、”

“眼下他病倒了,我想去看他不过是朋友之意罢了!”

话至此处我自??一眼一直盯着我要个说法的胤?道,“再说了,你还是他的四哥呢,他往日对你百依百顺从无忤逆过。”

胤?闻言嗔怪道,“就这样我就一定要你为他出宫?”

闻言我自扯着他的衣袖,回道,“我知道你是怕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只是眼下三阿哥允址虽然居长建在,可是毕竟咱们彼此不亲近、”

“十六爷病了他也不过是差人送些补品罢了、”

“恒亲王虽然是十六爷的亲哥哥可是也已经不在了,密太妃也不方便出宫探望!”

“眼下你是他唯一亲近的他四哥,平日里咱们又颇为亲近,若是这个时候不去看他,总觉得往日的好不过是嘴上功夫罢了?”

胤?见我说了这许多,哼笑道,“也还算是字字珠玑!”

闻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抹羞,自掩饰半恼道,“我说的是实话”,胤?见我如此,深看我一眼问道,“就这么想去??”,“只为十六弟无为其他?”

闻言,原来他探了我半天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去看望十六?而不是半道转去看望张琪之的?

这个人真是老奸巨猾,想到此处我自道,“当然了!”

胤?闻言,一抹轻笑振臂一呼,“准了”

没有想到胤?说的准了,是准我和他们一起去看望十六,而不是我独自前往!

好吧,快到年下了宫中事情多,他能陪我出宫我该欣慰的!

马车缓缓行进,见胤?眸中似有戏谑,大概是得意自己的杰作。

庄亲王府

因为是胤?和胤祥允禧等人是私自前来,庄亲王府门前只有普通侍卫并无迎接的队伍。

所以也惊了福晋和庄亲王府里所有的人,庄亲王的嫡福晋虽然惊讶好在是个荣宠不惊一派大方得体之人。

各自请安完毕,胤?便吩咐福晋带领着我们去看望胤禄。

福晋得了皇上的旨意不敢怠慢,自一行人穿过厅堂,要转至后院的翠陇阁去。

随着竹园中主楼的楼廊走到尽头,一座假山与柏竹相呼应的得体。

虽然这庄亲王府,自博果铎承亲王在世是便树立百年,但是并无奢华只是一派雅静!

这庄亲王府的老庄亲王博果铎于雍正元年正月十一日薨逝,享年七十四岁。

其因无子,宗人府提请以圣祖子承袭,胤?面谕九卿商定后便以圣祖第十六子允禄后,袭爵。

其实胤禄袭爵并不是胤?仓促决定的,在康熙五十九年,老庄亲王病逝前,康熙爷亲自过府探望,见病榻前无人照顾,便心生怜悯将胤禄过继给了当时的庄亲王。

虽然过继之事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但是今时今日再到未来,胤?的这些亲兄弟在没有胤禄过得舒适安心,受人尊敬!

我们来在翠陇阁时胤禄正倚在床头看书,因为胤?吩咐过不必打扰他休息,所以还未有人通知他皇上来了。

许是胤禄听到脚步声抬眉处一眼受宠若惊,忙的掀了被子要起身行礼,“皇兄!”

胤?和胤祥见状快步来到床前,只见胤?道,“快躺着,不必这样劳师动众。”

胤?闻言面色虽然憔悴但是难言喜色,“皇兄怎么亲自过来了?”

话至此处胤?还未回话,胤祥拦道,“皇兄可拗不过牛脾气的贵妃!”

闻言,胤?一抹笑意嗔我一眼自坐在一旁,胤祥笑着被胤禄责怪道,“十三哥也是的,怎么不跟着规劝反倒倒打一耙!”

“皇兄真的不必亲自过来的,臣弟休息几日便能好、”

胤?虽是皇帝,在宫中人人对他尊敬惯了看过了毕恭毕敬,眼下十六几句从心底而发的四哥让他心很是动容,“十三弟和我放心不下你,始终还是亲自看过你方能安心。”

胤禄闻言,自道,“谢谢四哥厚待臣弟!”

自从进了屋子,我好似一句话还没有说过,终于忍不住道,“怎么会生病?前些日子也没个征兆?”

胤禄闻言招呼着允禧和胤祥用茶,又回道,“是我贪凉,不小心着了风寒罢了,没有大碍、”

话至此处,胤?也方才安心,接了我的话回道,“那就好!”“朕已经通知了密太妃,让她入府多呆些日子。”

话至此处胤?自抬眉看我一眼,放佛是吃醋?吃醋我刚刚的关心吗?

想到此处,我自嗔他一眼并未搭话!

只听胤禄受宠若惊激动道,“谢谢四哥、”

闻言,胤?回道,“你我兄弟还用说这些?这些年你和十三弟待我兄弟情深,我都记在心里,眼下就等你好起来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所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难得胤?这样平易近人,胤禄喜道,“臣弟一定会的!”

或许自小被胤?吓大的弘历还没有机会让自己的皇阿玛这么关心过,也是一脸的惊叹,自细看我一眼,我自观看他惊讶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自庄亲王府回宫和胤?同坐,一向严谨不爱看外头花花世界的胤?,今天好似转了性子,一直掀帘往外看去。

我疑惑不解自向他靠近,原来马车外弘历和允禧正相谈甚欢,暖人的笑容在这两个俊美的少年脸上自阳光辐射到车内,暖暖的!

正欣慰,这样的少年时光多好的让人羡慕,只怕日后做了皇帝有些东西潜移默化就会不一样了!

我正感叹,只听胤?别有深意道,“为什么弘历他们现在和允禧越发熟络了,亲昵的好似比我这个阿玛还要好?”

闻言我自心中鄙视胤?往日对自己太严肃,所以才失去许多这样亲昵的机会!

但是嘴上回道,“他们都是年轻人,当然在一起更投机!”

我话至此处,胤?忽的回身盯着我看,我微楞我说错什么了吗?

只见胤?眸中似戏虐,“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闻言,我自向胤?看去,只见他眸中的戏虐属意追根究底,我自忍不住掩面笑道,“没有!”

胤?闻言,眸中满是宠溺,“回去再跟你算账!”

第一百零二章 提起墨瞳

自庄亲王府回宫已经数日,听闻胤禄的身体恢复的已经差不多!

再修养几日大概就可以回到宫中来,如此甚好,终于可以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临近春节,宫中的人和事多了许多,大都是前来请安或是省亲的。

如此,我也不愿多出来走动,一来不愿多与其他人交涉,二来不想在惹出什么乱子。

所以除了景仁宫给姐姐请安,便是去养心殿报告自己的状况。

到最后还是回到西暖阁呆的时间属最长的。

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模式放佛放在胤?眼里并无不妥,他反而很开心我这么做。

在他看来,我少出门便可少沾惹是非,如此再也不用为难担忧!

巧儿知道我畏寒,所以西暖阁里添置的炭盆使整间屋子暖暖的好似初春!

即使我立在岸前临帖也不觉得手脚寒冷,正安心练字只听见帘外响动。

还未等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胤禄家的嫡福晋,还有胤礼家的素素已经到了近前,“贵妃娘娘金安!”

庄亲王妃能来我已经很是吃惊,不想今日素素也会来?

我忙的上前搀扶庄亲王妃道,“福晋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往日里胤禄温尔雅不想福晋也是个暖性子,见我上前搀扶一脸暖笑,“上次娘娘亲自过府,臣妾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今日特来请安!”

闻言,我自道,“福晋不用这样客气!”

只见庄亲王妃身袭一身荷绿色旗装,在这万物枯黄的季节里显得别树一帜清新之极。

她自向素素睨了一眼许是明白我和素素是旧相识,一脸笑意自向我道,“臣妾还未向皇后娘娘请安,先行告退!”

我差巧儿亲自送走了庄亲王妃,一直面带微笑只听不说的素素方才俏笑道,“姐姐、”

见状我只觉得亲昵,拉住素素的手道,“你可好?澈儿可好?”

素素闻言喜道,“我们都好!”

闻言我自向素素细细看去,果然比之前忧郁的样子动人许多,我自道,“十七爷现在不用再去边关,你的气色也好看了许多!”

素素闻言,略显羞涩,道,“是真的少了少了许多担心!”

见状我道,“他眼下是果亲王了,想来要过问的事情会比之前多出许多、若是冷落了你,妹妹要多担待!”

张素素本来在我面前毫无秘密可言,眼下见我这样说,眸中略暗复道,“王爷他,待我很好!”

我知道胤礼对她无心,只是眼下已经有了孩子,我始终觉得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所以并未多言,只回道,“那就好!”

素素见状向我看来,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道,“?嫔之事妹妹也略听了说些,姐姐没有惊着身子就好。”

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但是我想大概多少和情感有关,只是她不明说我再也不好多问?

见她关心我,我自道,“我没事,虽然有些小擦伤,但是眼下已经全好了!”

素素闻言,脸上略显安慰道,“那就好,也不枉我在府中为姐姐忧心多日。”

素素与我在阁中寒暄半日,虽然多数说些往日逗趣的桥段,但是每每说起我两总是面带满满的幸福感。

良久,想起张琪之我自道,“对了,素素听说过墨瞳吗?”

素素闻言,坦言道,“知道的!”,“那是兄长自小在一起练武的小师妹!”

话至此处素素面带羞涩,又道,“他待兄长很特别!”

见状我才明白,原来不只有我看的出墨瞳对张琪之有意了!

我自回道,“我看得出墨瞳很喜欢他。”

素素闻言,自向我道,“只是墨瞳一厢情愿罢了!其实兄长对他一如既往的冷淡!”

闻言我自想起那日墨瞳临行前望尽张琪之的一眼,那满眼全是心疼!

我虽然不甚了解,但是那一眼心疼却落在我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我道,“我虽然只见过墨瞳一次,但是我看的出,她对张琪之很上心若是有缘,我还是希望她们能够在一起的

!”

素素闻言大概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深看我一眼自道,“兄长的脾气姐姐还不知道?他的事情谁下的去嘴,谁又劝得了呢?”

“之前我跟他提过几次,起先还好,后来就直接恼了我许多天!”

素素许是觉得话至此处不得不说,顿了顿细细看着我道,“其实?要劝还是姐姐去劝的好”,“这个世上只怕姐姐的话他是能听的!”

闻言,我心中细想因果,有些后悔说出墨瞳的事情!

自向素素道,“虽然我私心里希望墨瞳可以照顾他一生,但是又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到最后只是彼此伤害!”

素素见我如此说,面色微楞大概是想起自己,又是想起墨瞳!

叹道,“是啊,估摸着所有人都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是有时候对于有些人,白首不相离不过只是个幻想罢了!”

闻言我不知如何相劝张素素,毕竟她是心甘情愿嫁给胤礼的,虽然她明明知道胤礼对她自己无情,但是她毅然选择,又有谁能解的了她的心结?

自从和素素说起墨瞳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心急?

但是说都说了还有什么法子?

好在胤?答应我今日会同我和胤祥一起出宫看望裕和,如此一来也算抵消了我的心事!

白狐毛领大氅下身着一件湖水绿斜襟小褂,下身配着同色束腰罗裙,腰间搭着鹅黄色锦带。

头上是随意挽起的小倭珠钗斜插小倭处,乌黑的秀发处红白色玛瑙珠花,金累丝蝴蝶赶花钗配着,趁拖着整个人显得高贵许多。

正得意今儿可以出门潇洒一回,只听到屋外开始有人咋呼,“姑姑!”

闻声,知道是弘晓瞬间觉得心情美好的让自己喜形于色,“弘晓!”

弘晓一溜烟跑到我身边,毫不客气的倚在我怀里,仰着脖子紧盯着我娇道,“姑姑有没有想我?”

闻言,我自宠溺道,“当然想了,弘晓呢?想姑姑没有?”

弘晓闻言得意道,“想了,我每天都想只是阿玛不许我来”,“说姑姑身子不好,需要休息!”

见他说起胤祥一脸的意见,我自安慰弘晓道,“姑姑现下已经好了,弘晓以后就可以常来。”

弘晓闻言,自高兴的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嗯,嘿嘿!”

弘晓倚在我怀里乐了一阵子,最后起身幸福道,“姑姑,皇伯伯答应要姑姑带我一起出宫。”

闻言,我自喜道,“真的吗?”

弘晓见我问话的方式是疑问句,正经道,“嗯,皇伯伯的话弘晓不敢乱交代的。”

见他小正经,我自宠溺的勾着他的鼻子道,“知道啦!”

弘晓见我如此,已笑的前仰后合,见状我自幸福无以言表!

第一百零三章 不记前仇恩怨消

既然说了要出出宫,胤?和胤祥自养心殿一身便服与我和弘晓会合与贤良门外。

胤祥自从见到自己的儿子起,满眼宠溺里大概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倒是胤?见我这一身行头,略多看了我两眼。

最后上马车之前睨我的那一眼仿佛是嘲弄我盛装打扮?

待胤祥最后一个上了马车,弘晓这个马屁精道,“皇伯伯和阿玛能和我们一起出来真好!”

如此一句话也算是打破了僵局,只见胤?无法阻挡弘晓的热情,宠溺道,“是吗?”

弘晓闻言确定以及肯定道,“嗯!”

说话间依旧紧倚在我身前,仿佛稍不留神我会瞬间消失不见一样!

马车一路前行,提议出宫让我散人的胤?和胤祥倒是一路无语!

这是几个意思?我正按个盯着他们兄弟两个看个究竟,只听弘晓略耐不住道,“姑姑我们要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到?”

闻言,我自躲开胤?不依不饶的眼神自道,“快了,就在前面!”

正想胤?这个不依不饶的样子,好像是你主动说要出来玩,顺便了我一个心愿的?

眼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胤祥倒是能看得出胤?眸中的意思,时不时的一抹笑意自脸上化开好似觉得我和胤?的日子过得越发的好了。

正和弘晓胡扯,只觉得身下的马车停顿不再行进,掀帘望去不想已经到了和张琪之约好的地方。

待我下了马车,第一个冲出来热情似火的还是那个小丫头,“姑姑!”

我见裕和跑的急,忙的上前扶住她宠溺道,“裕和!”

张琪之身袭一身银灰色长袍,一身墨黑色的斗篷来在我身前时友好的向我身后的胤祥和胤?行顿首礼。

仿佛让他给胤?俯首称臣的日子,还有些距离。

但是眼下他能这样谦卑已经做的很好了。

只见胤?面色微暖,微顿首示意便提步走在了前面。

裕和又道,“裕和终于见到姑姑了!”

闻言我自心满意足道,“姑姑也很想你”,“爷爷好吗?”

裕和见我问起爷爷,自道,“爷爷好,爷爷说了我若见着姑姑一定要替他问姑姑好。”

闻言我自打量着张琪之选择的这个约会地点,虽不是山野郊外但是四下青翠松柏,虽不是细绢长流但是眼前是一条清澈的大河。

河水的上游,是块断壁水流湍急处宛如瀑布,哗啦啦的流水声仿佛打破了这四下安静的尴尬气氛。

“下次裕和要说服爷爷跟咱们一起出来玩。”

裕和见我大方的邀请爷爷,自确定道,“嗯,我记下了!”

虽然我许久未见裕和,但是看她笑便觉得心头暖暖的。

正牵着弘晓和裕和往前走,只见弘晓自我右手边探出脑袋看了看裕和,提示道,“那是我姑姑!”

裕和闻言和弘晓一个对视,两个孩子竟然不约而同呵呵的笑了起来。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胤?,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张琪之和胤祥身后,回眸处看了看我,别有深意打趣道,“看样子像是常来!”

见他吃醋吃的一点水准都没有,我自睨他一眼笑得自在,在不理他,叮嘱一旁和弘晓已经玩成一片的裕和到,“裕和慢着点!”

虽然胤?和胤祥对张琪之多少有些介意,但是双方关系已经修复的差不多,虽然不能敞开心扉,却是能坦然面对的!

自来到郊外,已经小半日,胤祥和胤?一直同伴偶尔和张琪之说起几句,也不过是一些客套话!

但是裕和和弘晓很开心的在河边玩的不亦说乎!

我正立在河堤旁,只见弘晓和裕和来在胤祥身边,不知道说的什么,只见胤祥点头同意主动牵起弘晓的手。

此时不知道裕和是什么心情突然递给胤?一只小手来,胤?微楞片刻自牵起裕和的手临行时时,不忘向我看来。

见状我也是微楞,不知怎么的?

猛然想起思念,这个孩子若是还在人世间,大概和弘晓差不多大!

不知不觉间轻叹一声却被不远处而来的张琪之听了去,他自脚下一滞。

此时此刻灰蒙蒙的天空终于飘起雪花,如此我自放下压抑,喜道,“下雪了!”

张琪之见我面露笑来,问道,“你喜欢?”

闻声我自回身道,“我虽然怕冷,但是却独喜欢这寒冷天独有的白色。”

张琪之闻言,自向空中微望,“单纯是世间所有人都喜欢的颜色!”

裕和带着胤祥和胤?不知去了何处?

良久还未回来,我自和张琪之立在河提边上赏雪。

鹅毛纷飞,有的轻旋,有的直接落下!

如此安静不一会我这一身大氅已经落满雪花!

就连一旁的草木也早已换上白衣,我自忍不住想起墨瞳,“若是有下次,我希望可以邀请墨瞳与我们同游可好?”

张琪之闻言,自向我细细看来,“你为我看上她了?”

闻言我自向张琪之望去,只觉得他一身黑色斗篷上的白雪,亮的刺眼。

我自不敢多看,回道,“我只是觉得她对的很特别,若是你们能成?”

我话至此处,张琪之一抹浅笑,深看我一眼道,“你虽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毕竟你现在他的贵妃,若想指婚我无话可说,若是想说服我?还是免费些口舌!”

闻言我自向张琪之望去,只见他的双眸沉浸在河流中,很冷,却又觉得充满暖意!

不知道是不是说起墨瞳的原因,我和张琪之并肩站一时彼此无语。

正想着如何打破僵局,只听见身后一阵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响动声。

我自回身,只见胤祥和胤?不知何时手中各执一把油纸伞,见状我自提步向胤?走去来在他的伞下,只见胤?满眼宠溺在牵着我的手向不远处的凉亭处走去。

“有这么开心吗?”

正和胤?执手走在伞下忽闻这话,我自嗔他一眼道,“只许我看惯你新欢旧爱左右逢源?”

胤?闻言微楞片刻,却听见胤祥在身后竟然笑出了声来。

见状胤?面色微楞,回眸看了看胤祥面上有些尴尬。

泫睨亭

位于河水旁边,本来只有八根石柱,眼下却因四周都是黄布遮挡寒风变得暖和许多。

不知道高无庸在哪里寻来的这些上等的饭菜,上桌时还有炭火在下面烘培着,所以一顿饭下来估摸着还能是顿热乎的。

如此赏雪,听风再美不过如此。

一旁的高无庸帮着给胤?等人倒酒,我自在一旁布菜。

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张琪之突然举杯向胤?道,“踏雪寻路,君子不记前仇!”

闻言我只觉心里微痛,向张琪之望去他的心能做的,到底还有多少?

一向冷傲的胤?见张琪之如此面色虽然淡然,却举杯一抹浅笑道,“陌路知己,君子以德报怨!”

闻言两人举杯相饮而尽,这一幕落在我和胤祥眼里满心里五味杂陈!

第一百零四章 胤礼的坦荡

一夜大雪,紫禁城红色的房顶上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瓦檐下长长的冰琉璃在朝阳下闪闪的发出寒光来。

就连御花园里的松柏竟也被大雪压弯了枝条,岿然不动的只有被修剪成团的万年青在大雪的覆盖下,安安静静的立在一处!

不想初雪竟然下的这样大?而大雪纷飞骤然安静下来时,给人的是冰雪琉璃的安慰。

我自身袭一身杏黄色旗装,外罩白狐大氅,头上并蹄海棠宫花配着戴满珠花的旗头,虽然这身行头过于沉重,但是依旧阻挡不了我对白雪的热情!

梅花树下的雪人已经出落好了窈窕的身材,待我将手上的雪球整理好,她的小脑袋也便长了出来!

我正玩的不亦乐乎,鼻子眼睛,石子竹叶!

就连身上的白狐大氅落在雪地里被雪水打湿也毫不在意,就在此时,身后几声轻咳传来,我微楞难不成我在西暖阁玩自己的也能被人看去嘲笑?

想到此处,心中微微怵了一下,自回眸望去见是齐妃自觉得逃过一劫,喜道,“齐妃姐姐、、”

齐妃见我不顾形象,一抹暖笑自脸上化开,眸中充满嘲弄,“越发会玩了?”

闻言我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搀着齐妃向屋内走去,“雪下的这么大,姐姐怎么来了?”

齐妃自和我并肩而行,回道,“眼下皇后那边没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所以抽空来看看你!”

许是屋外的雪白的晃眼,再加上寒风凛冽乍一进了屋子一时不习惯待巧儿帮我解下白狐大氅,双喜上了茶我才慢慢适应过来!

我自细细向齐妃望去,只见她身袭一身浅蓝色梅花团锦旗装一脸随和,两把头上并没有什么名贵的首饰,倒是那朵浅蓝色宫花显她整个人素净许多。

想起?嫔,我自道“?嫔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兰轩还未亲自谢谢姐姐!”

我自向齐妃道谢,谢她当日告诉我张氏和?嫔时亲姐妹!

齐妃闻言,自向我看来一抹,面色一抹浅笑道,“事情出了就好,若不然?嫔憋在春节时发作,咱们都不好过”

齐妃话至此处我倒是很赞同,不是不出,只怕事情发生的时间不对罢了!

正和齐妃端坐一处围炉品茶,却听齐妃幽幽道,“弘时,弘时做阿玛了!”

闻言,我自心中大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齐妃见我喜出望外,自风轻云淡道,“是女孩!”

闻言我自向齐妃望去,她虽然得了孙女,弘时眼下也安好不必牵挂。

可是在她脸上我为曾看得出半分喜悦!

想来对于弘时的事情,她还未真的释怀?见状我自道,“姐姐得了孙女,日后更要好好保重自己,来日方长还愁见不着面嘛?”

闻言,齐妃抬眉向我看来,满眼心酸道,“他得安逸就好!”

见状,我自想起弘浩,谁又能说得准他日后长了是个什么性子?

若是落得抄家监禁我有何苦带他到这个世界上来?

我自道,“其实,清清闲闲到老没有什么不好!”

齐妃闻言自向我看来,我又道,“弘浩若是日后长大了,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纵横在山水间,即使舍弃蟒袍皇褂我也是愿意的!”

“到那时,他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也再不用为他着急担心了!”

齐妃闻言,叹回道,“咱们都看惯了月满则亏,盛及则衰!”

“所以希望身边人都可以逃脱这一切,你的心思我好好歹歹也是明白些的。”

知道齐妃能懂,我自欣慰道,“姐姐能懂便好!”,“也不至于和旁人一样误会兰轩了。”

齐妃闻言深看我一眼,自一抹微笑道,“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妹妹是个聪明人这话不用我多解释!”

闻言我自赞齐妃是个明白人,自回道,“姐姐的心思我明白!”

和齐妃说了一会子话,心里痛快许多,她虽然失去了弘时也失去了日后那个更高的位置!

得不到的,或许留在心里一直是最好的,但是对于紫禁城里,得到荣宠后又失宠看淡一切的人来说,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还不如心里未曾有过念头来的自由自在!

我自起身亲自送走齐妃,踏出房门时却见胤礼正立在梅花树下我堆的雪人旁低眉发呆。

许是听到花平底鞋的脆响,待齐妃来到胤礼身旁时,胤礼早已反应过来给她行顿首礼!

送走了齐妃,我自来到胤礼身旁,“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那做什么?”

闻言,胤礼一抹轻笑低眉看着我堆得雪人道,“当初你在雍王府里最喜欢堆雪人了、”,“一晃悠,数年过去了!”

闻言,我自向胤礼望去,他也再不是那个我当初认识的胤礼了,我自回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潇洒不羁的十七阿哥,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果亲王了。”

胤礼闻言暖暖的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也不知是谁,当初磨得我和四哥见了就躲,如今却已然成了他的贵妃!”

见状,回想起当初在雍王府里那个高兴便笑不高兴便闹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抽离不开自己的心!

正心酸,只听胤礼道,“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赛马么??”

闻言我自一抹笑道,“记得!”

胤礼见我回答的干脆,自和我转至廊下,回道,“那日你从马上摔下来后,手上都是勒痕还倔强的不让我告诉四嫂。”

“那时候你那说不得骂不得的个性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如今却出落的一个好性子,连四哥都说要对你刮目相看!”

闻言我自向胤礼看去,一直面带微笑的胤礼不知何时面色多了些落寞。

见状我自道,“这些年,潜移默化的很多人和事都发生了些变化、”,“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不曾变过!”

胤礼闻言深看我一眼,回道,“兰轩,我俩自雍王府里的天真烂漫,一直到彼此成家立业在!”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在,还和当年那个私自逃出府却被我和四哥抓个正着的兰轩一样,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闻言我只觉得胤礼感慨的话中有话,大都是这些年我们彼此都有太多身不由己!

我自向胤礼望去,“我还记得当初你在雍王府雪地里坦坦荡荡为我暖手,今天,你还敢吗?”

话至此处我自向胤礼递出双手,一脸俏笑的望着他,胤礼见状久违的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在脸上化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胤礼话至此处我冰冷的双手以然落入他手中,那样的暖意好似和当年雍王府雪地里被他解救时一样!

第一百零五章 弘晓闯祸

“给你拿的药,你可是用了?”

这是身子刚刚恢复的胤禄来回到宫中后我问的第一句话,胤禄见状一抹暖笑自他略显消瘦的面色上而来,回道,“用了、”

闻言我又问道,“那就好,可感觉好些了?”

胤禄见我紧追不舍,嗔怪道,“你也不用整日的放在心上,倒是显得我这个大男人矫情。”

见状我自得理道,“关心你还有错了?”

胤禄知道是个得理不饶,笑道,“没错,不过你要是能照顾好自己不再让皇兄分心,就已然给我做了好榜样了!”

胤禄话至此处,我总觉得这话听着这么别扭?

不过眼下他身子刚好不跟他一般见识,装作听不懂道,“我在这里养尊处优的能有什么事儿?”

胤禄闻言笑睨我一眼自在一旁品茶,只见这边胤禄的茶杯还未放下。

屋外的允禧却提步而来,看到胤禄在一旁坐着习以为常复又关心胤禄道,“想来来给四嫂请安,不想十六哥也在?十六哥身子可好些了?”

胤禄闻言,自回道,“我没事了,二十三弟今天怎么有空入宫?”

允禧落座一处刚想回话,我嘲弄道,“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吹得哪阵风啊?”

允禧和胤禄闻言相视而笑,允禧笑打趣道,“十六哥你瞧瞧,这都做了额娘的人了,这嘴上功夫是有增无减啊。”

闻言我自理直气壮道,“怎么着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们这些人是越发的忙了?就连弘历他们几个也不常来。”

允禧见我如此说,睨我一眼回道,“今儿不是来了”,“待会,还有你受宠若惊的时候?”

受宠若惊?我微楞不知是什么,“是什么有惊喜吗?”

话刚落音,允秘手提青灰色长袍已经进了屋子,“皇嫂、”

“允秘?你们今日都是商量好的吗?”

允密闻言笑着孩子气的说道,“想着许久没有见皇嫂你了,所以我来看看。”

听着他的话倒是真的让我觉得真是受宠若惊了,在看看胤禄倒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

我问道,“十六爷,你早就知道了?”

胤禄见我一面吃惊,笑言道,“皇兄说要给你解闷,我们就都来了!”

原来是胤?的主意,我们是许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如此甚好!

胤禄和允禧自在一旁说要杀盘棋,倒是允密在一旁正襟危坐面色淡淡,抬眉望向我时问道,“四嫂弘?荒兀俊?p闻言我自回道,“双喜正哄着,我让人给你抱来。”

允秘闻言面带微笑,起身道,“不用我自己进去看看他!”

话至此处允密自起身向偏殿走去,我细看他的背影向胤禄和允禧道,“允秘好像长高了不少?”

允禧闻言低眉紧盯着棋盘,手上的棋子还未落回道,“是啊,皇兄还说要给他选福晋了。”

闻言我自惊道,“这么早,他才十二岁?”

胤禄见我如此,回道,“这有什么?皇兄十三岁时已然纳了侧福晋,未满十四时已经娶了嫡福晋,允密这个年纪也该立福晋了。”

虽然我很反对,但是胤禄的例子举得实在是太靠谱了,我只好妥协道,“那倒也是?”

话至此处愣我又说道,“不过你们不要勉强他,总要他自己中意的才好?”

胤禄和允密落棋生响两人虽然专心致志,但是听我这么说,胤禄还是回道“那是自然!”

就在此时允禧落下白棋时不知怎么的说道,“说起这事,我还是比较赞同十七哥的做法,已然遇见相守一生,再不想其他多好?”,

闻言我自心中无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自向允禧道,“十七爷的心性不可比拟,倒是你想怎样?”,“弘昼和弘历都做了阿玛了,你还单着?”

话至此处我自向胤禄看去,嗔怪道,“你这个当哥哥的倒也不着急?”

胤禄闻言,笑哼道,“我倒是想急呢?只是我们白白急的一身汗,人家根本不在意?”

允禧听到这里,忍不住道,“皇兄宫里什么酒没有,劳烦你天天记挂着我的?”

听这话,我自耍赖道,“喜酒不易罪,越说倒是越发的想了!”

胤禄闻言自深看允禧一眼,道“二十三弟弟,你可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允禧闻言笑嚷道,“瞧瞧,连十六哥这么个谦谦君子都跟你学坏了?”

我们三人正乐的自在,一直呆在偏殿的允密不知何时到了近前,“你们就不要逼我二十三哥了,他这是不盲目的择亲是好事!”

“允秘,你可也要娶福晋了?”

胤禄话刚出,允密微楞道,“我可不趟这趟浑水了。”

见他一向正正经经的一说起娶妻竟然吓得这样,我和胤禄等人再也忍不住哄堂而笑。

待胤?和胤祥等人从养心殿忙完,来到西暖阁时允禧和胤禄两人的棋局还未定输赢。

胤祥自告奋勇和胤禄一组,和允禧等人厮杀许久才将允禧的白子杀的片甲不留。

待到饭桌上,看着他们兄弟几个围炉暖酒,和和气气,不知为何心里很是安慰。

大年二十八,宫中多处已经披红挂彩已然一副喜庆的摸样,前几日的初雪还未化去,空中又以飘起雪花。

雪虽不大但是不一会已然铺满整个紫禁城,想着这回雪下得急应该没有人来?

却不知为何熟睡中,猛然被耳边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天响惊醒。

巧儿见状不敢怠慢,上前探道,“主子做恶梦了?”

我自起身睡眼惺忪,却时不时听到哪里有响声,我自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巧儿闻言自细细听了听,“好像是鞭炮声!”

原来我是被这鞭炮声惊醒的,我自道,“快到年下了,这几个孩子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巧儿闻言一抹轻笑,回道,“这么肆无忌惮的,除了弘晓小主,还能有谁?”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胤?一直宠着他所以弘晓在宫中自在惯了。

我自掀被下了床,好奇道,“咱们去看看!”

巧儿闻言并未反对,先是帮我梳妆在又穿上这身淡紫色牡丹图案旗装,最后又附上连帽斗篷才算完事。

掀帘子而出,与巧儿执伞而出不想外头的雪还在下。

看着大雪纷飞地上一片雪白,一时间觉得自己变得心潮澎湃,整个人也轻飘飘的。

自出了西暖阁,来在长街还未走多远只见弘晓和胤祥好似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胤祥的银灰色斗篷上被雪花谦染的好似浑然天成的雪景,只左右攻击。

弘晓却躲闪的快如闪电,待我来到近前才看清楚弘晓满头细汗,一脸惊诧,见到我时快速躲过胤祥的手臂跑到我的怀中,眼含热泪委屈道,“姑姑、”

见状我自向胤祥望去,只见他眸中怒气冲冲盯得弘晓紧趴在我怀中不敢抬头看。

这时才知道原来这爷俩不是玩呢?忙的问道,“怎么了?”

胤祥闻言并未理会我,伸手将弘晓一把拉开弘晓被胤祥吓的面色微变。

这是我第一次见胤祥生这么大的气,自道,“十三爷,到底怎么了?”

胤祥闻言自道,“兰轩你就不要管了,以后也不能再这么惯着他。”

话至此处我自一头雾水,“十三爷要教育儿子兰轩绝无二话,可是好歹要告诉我为什么?”

胤祥闻言恨铁不成钢道,“你问他自己!”

见状我自不多言,微正了正面色,“弘晓你说、”

弘晓见状不敢造次,低眉悻悻道,“我?”,“我只是不想去御书房读书”

胤祥闻言怒斥道,“不想去就可以用鞭炮吓唬师傅吗?”,“今天是我看见了,若是我看不见你是不是还想杀人?”

胤祥怒起来和胤?有一拼,却不想弘晓并不惧怕,理直到,“我没有!”

我知道弘晓说的我没有,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自己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只是胤祥此时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怒下来抬手紧抓着弘晓的衣领,“越发没有规矩了”,“跟我回去”

弘晓见状紧扯着我的衣服,“我不,我若回去阿玛指定罚我。”

胤祥见状许是气急了,抬手便要落掌,“混账、”

眼看着弘晓要吃亏,我自拦道,“好了,至于气的这样?”

胤祥即将落下的手臂被我拦在手里,我自又向弘晓指责道,“弘晓也是,你也太没规矩了些?”,“既然不想去可以告诉你阿玛或是你皇伯伯,怎么可以这么目中无人?”

弘晓见胤祥气的这样大概也被吓着了,见状我自示意道,“还不向你皇伯伯去请罪”

弘晓闻言心领神会,羞愧道,“我这就去。”

说这话已然向养心殿跑去,胤祥见状蹙着眉头道,“兰轩,你不能在这么惯着他、”

见胤祥如此,我自道,“我可是听皇上说过你为了逃学上过房顶爬过树、”

“若不是皇上为你兜着,圣祖爷不知要被气成什么样?”

胤祥闻言微微一愣,许是觉得这话从胤?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

我自又道,“咱们都曾经淘气过,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最值得回味和无憾的就是那段时光,莫不是你想剥夺了他的童真和快乐?”

胤祥见我如此,叹道,“若想成长总要舍弃自己最喜爱的东西,若不然日后我们都不在了他要怎么面对生活?”

闻言我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胤祥怎么会说起这话?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吗?

我自嗔他一眼以掩饰自己的心慌,“你才多大就说这话?”

胤祥闻言一抹浅笑,睨我一眼道,“失火而取水于海,海水虽多,火必不灭矣。”

原来如此胤祥是想趁着自己健在好好锻炼弘晓,怕他日后没有抗压能力!

我自心领神会,回道,“你有的顾虑,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在仅有的童年里过得无忧无虑,日后再有大任降于身不用可怜自己没有罢了!”

胤祥见状回道,“你是看着我们这样所以想让弘晓他们能过得随心些,这些我懂”,“只是居于皇家,有些事身不由己。”

话至此处胤祥细细看我一眼,自眸中充满安慰道,“不过有你在,我倒是不惧怕日后什么?”

闻言我只觉得整颗心缩成一团,假装恼怒低眉不敢看他,“可别把希望放到我身上!”

胤祥见状一抹轻笑好似刚刚因为弘晓的不开心全然不见,回道,“人吃五谷杂粮要生要死岂是自己说了算的?”

见胤祥口无遮拦,我自抬眉盯着他道,“再说这话我可要真恼了了?”

胤祥见我如此自一抹笑意,向我表示投降再也不说,只是他的笑在那一刻却瞬间凝固,怎么也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一百零六章 弘时的画像

夜已经深了,可是养心殿还是灯火通明,想着今天和胤祥的对话,心里总是阵阵闷痛。

他曾经炙手可热后又被圈禁十年,再到如今地位高同副帝。

他的一生炙热时如冬日里火红的炭火,悲凉时宛若冰封。

正盯着帷帐发呆,只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吱呀又一声关掉。

胤?掀帘而入见我一身中衣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微微一愣面上流露出幸福,“天这么冷,怎么不先休息?”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我想等你回来!”

胤?听我这么说一抹笑自坐在床边拥我入怀,嗔怪道,“想我了?”

见状我自不理会他这一套,谁不知他想干吗似得?

我转移话题,问道,“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

“嗯,就是朕不想休息也不忍心看到十三弟累得那样?”

话至此处我自心中那阵闷痛猛人溢出,“十三爷的身子,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胤?闻言面上一暗,轻叹一声回道,“十年幽禁,虽不是过的凄凄惨惨,到底那些势利眼不能给他好过,他的身子就是那时候糟蹋的。”

“可怜比我小八岁,身体状况倒是比我大上八岁还要多?”

我听胤?这话,心里丝丝酸痛噌的一下窜到了我的鼻腔,眼泪擒在眸中似出未出,我道,“别这样想,十三爷知道会不开心的?”

胤?闻言回道,“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当年若不是要保护我,怎么也不是连累他替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听着胤?的话他应该指的是当年十三爷被囚禁的事情,不许多提此事我道,“十三爷心里一定不后悔的,他的心性是那么洒脱不羁,又怎么会被前事所牵绊?”

话至此处我自起身抬眉盯着胤?道,“你若是记得他的好,就给他放几天假,让他好好歇息几日,若是他知道你为他这样的愁苦不堪,他会心里不安的?”

胤?闻言,自回道,“我只希望你们都可以无虞的留在我身边,只可惜十三弟,十六弟和十七弟的身子都不怎么好?”

“如今就是你也不见得身子如往年康健,我虽为天子,但我若想真的保护的你们万无一失,有时候真的力不从心!”

听他说那么伤感的话,我道,“我们都在你身边,更不想你为我们的事情自苦,身子是天给的,若说无虞,你才该好好的照顾自己才对。”

“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胤?闻言宠溺的帮我拂去耳边的碎发,“没有我还有弘浩,弘历他们。日后有他们护你周全我也能安心。”

为什么?今天是怎么说到生死的话题上的?

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局面,心里极不痛快还是不得不装作淡然,“生是偶然,死是必然,我知道没有长生不老的人,只不过爱情可以长生不老,想不忘却就让他在心里生根发芽。”

“要是真如你所说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但是心里棵树想要拔出它那痛楚,只怕我做不到”,“所以你不要妄想舍弃我,要么就是你故意的。”

胤?闻言,一抹轻笑将我揽入怀中,“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如此,我自向胤?细细看去,一脸俏皮掩饰自己的心酸到,“若是不舍得就不要愁苦了,我不想你不开心。”

话至此处胤?自落在我额头一吻,“好,咱们不说了。”

“嗯,那就早点休息,有了精神才会觉得万事皆宜。”

胤?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戏虐的笑来,“有你在,就是万事皆宜了。”

闻言我自向他望去,四目相对时我却觉得他的眼睛如此炙热,见状我自心里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为何一时间羞得低眉不敢看他,傻笑道“嘿嘿,睡觉!”

说着掀被而入转身背对着胤?不敢动弹,只见身后的胤?笑道,“还以为你的本事见长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也还是如此?”

大年二十九的午后,经过一天的修复感觉心情好很多。

想着给养心殿里的几位劳模送上我亲自做的糕点。

雪域梅花饼,桂花糕,牛奶酥,这些卖相极佳的糕点真的让我一阵骄傲。

我正把刚烤好的糕点装进食盒,许是我脸上笑着巧儿看在眼里心里也高兴,“这些糕点都是格格精心做的,皇上他们一定喜欢。”

我自忙着装盘,回了一句,“我也是闲着没事做,拿它们来打发时间。”

巧儿见状回道,“那也是格格的一番心意,皇上和王爷可是很开心呢!”

闻言我自得意道,“那是自然。”

正在说笑,春喜领着齐妃宫中的涡儿进了屋子,“娘娘,齐妃娘娘宫里来人了。”

涡儿见状躬身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了。”

“起来吧,是不是你们娘娘有话传给本宫?”

涡儿听我问话,面色略为难道,“回娘娘,奴婢是自个儿来找娘娘的。”

“我们家娘娘自打三阿哥去了之后,人人都避之则吉,只有娘娘是真心的待我们主子好。奴婢知道娘娘宅心仁厚,必定会帮我们娘娘的。”

闻言我心中一惊,几日不见齐妃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我忙的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涡儿闻言回道,“娘娘,我们主子已经卧病多日,奴婢去请了太医娘娘也不见好转。”

“平日里主子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听说三阿哥得了一个女儿又是皇上亲赐的名字,娘娘心下高兴,出去赏梅不成想又着了风寒。”

“奴婢知道风寒是小,思念儿子是大,娘娘不愿意扰皇上不开心。更不愿给娘娘您添麻烦,可是如今病的实在可怜,奴婢斗胆来请娘娘帮帮我们主子,哪怕就见一眼也好,好歹给自己留个念想。”

原来如此,齐妃在大年病的这样若不是丫头告诉我,我还真的要错过齐妃这件事。

“奇妃娘娘病的那么重?怎么不提早来告诉本宫。”

涡儿闻言,扑通跪倒,“本是娘娘不愿意告诉您的,娘娘说您心善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去求皇上,到时候怕皇上不高兴,扰了皇上和您的和气。”

闻言我自信中无奈,叹道,“本是额娘想见儿子什么错处,就是皇上若是得知也会动容”,“你且先回去照顾好你们主子,我定会想法子,让你主子好起来!”

涡儿见我松口会帮齐妃,连忙的磕头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见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连连磕头,我自扶她起来道,“你算是这宫里难得的好丫头,起来吧,回去好生照顾你们主子。”

涡儿忙的起身,恭敬道,“?靖嫱恕!?p涡儿离去,我还未回神巧儿道,“齐妃娘娘是可怜,可是格格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啊?”

闻言我自拦道,“我知道此事办起来不容易,只是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就那么去了?”

巧儿闻言担忧道,“格格就是太心善了,当心给你惹下祸端才是?”

我自安慰巧儿道,“这些日子咱们闯的祸还少?改日你陪我去看看齐妃就好、”

巧儿闻言为难道,“知道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尤眨?馨研绿一痪煞??p转眼间大年夜已到,宫中丝竹管乐声声入耳好不热闹。

胤?重华殿内与臣同乐,席中还有众多嫔妃,皇子,皇侄,最闹腾的要弘晓和胤禄见的弘明了,两个孩子年纪相当玩闹起来从不闭人,席间时不时便会传出被这两个孩子都笑声。

我自按个扫了一圈,只见端酒的端酒,逗笑的逗笑,一旁的胤祥一脸暖意正向胤?和胤禄说着什么虽不是大笑,但是三人都是一副幸福的摸样。

我自回敬了熹妃一杯酒,回望了眼弘昼,本以为托弘昼只是平日里玩闹的不太靠谱,不想办起事情来也不是让人那么放心!

明日便是大年初一,本想着托弘昼办点事了了齐妃的心愿的,不想还是要耽搁了?

许是弘昼见我紧盯着他不放,自脸上讪笑着向我敬了一杯酒便向一旁的允禧说笑起来。

鄙视他一番,回眸间被胤?看个正着,见状我自一脸俏笑向胤?望去,他见状嗔我一眼表示摇头无语!

大年夜,按照清宫规矩胤?去了姐姐宫中陪着姐姐守岁,祈求大清一年顺心昌容。

所以我自回了西暖阁,本想入睡时,巧儿不知从哪里得来被卷成纸筒的物件,递给我时我自心中恍然大悟,莫不是弘昼真的做到了?

大年初一,给姐姐请安时还是未见齐妃,真不知道她病的这样严重?

我自景仁宫出来,直奔齐妃的钟粹宫而去,待来到齐妃宫中冷清的让我觉得自己好似走错了地方?

我只看得见阁内沉静静的紫檀木桌椅,殿中央一只香炉内,几缕香烟肆无忌惮的飘荡在屋内。

打眼看去屋内没有什么名贵的装饰,也就只有几株盆景在。

好似年前我来时,还不是这样的,莫不是几日不见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被人洗劫一空?

我自掀帘而入见齐妃正斜躺在软踏上闭目养神,我自示意巧儿她们下去,落坐一旁,只觉得心里触动很深,或许没有失去过孩子的人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

心里不忍心再看,轻声道,“齐妃姐姐、、”

她本无睡意,听到我的声音时忙的睁开了眼睛,见我来忙的起身道“天冷,你怎么来了?”

“想着几日不见姐姐,今儿又是初一却不曾想姐姐竟然病的这么重?”

齐妃闻言一抹微笑着,回望我道,“无碍的只是着了风寒,将养着就好!”

闻言我故意冲着屋外的丫头指责道,“定是这些奴才伺候的不用心,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齐妃闻言嗔我一眼,怪道,“你来都来了还端着呢?若不是丫头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让你费心了!”

我道,“哪里费心了,兰轩今儿来是来送礼的”

齐妃闻言微楞片刻许是不知我礼在何处?

我又道,“弘时饱读诗书,在宫里学到不少东西若说画画定是画的惟妙惟肖。”

话至此处我自拿过巧儿手里的画像,打开在齐妃的面前,齐妃微愣说道,“这?”

我自打开委托弘昼去两界山连夜赶至的弘时一家的画像,向齐妃介绍道,“这是愉卿刚出生时,这是玉儿”

“这张是满月的时候。”

“姐姐的孙女是不是很漂亮”

纸上相逢无多语,接过画像却招的齐妃泪如雨下,“是啊,是漂亮。”

见她难得露出笑意,我又展开另一个画轴说道,“这里还有一张!”

这是我让弘昼特意上山拿来的弘时一家的全家福画像,齐妃用着抖瑟的双手接过画像,轻抚着纸上面带微笑的弘时。

当齐妃眼泪打湿了手绢,我又说道“他如今一切都好,只盼着额娘能好好的照顾自己,有了这些画像,娘娘还怕没有盼头吗?”

齐妃拿着这些画像如视珍宝,“兰轩,谢谢你!”

我道,“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就连我这个姨娘也想知道他们一家现在的模样,如今一切安好,娘娘快些好起来才是。”

齐妃抹泪道,“难为你的一番心意,我若是不振作,岂不是对不住你也对不住这孩子!”

闻言我好人做到底,回道,“其实这些画像都是弘时一早就画好的,他心里记挂着娘娘,不敢开口让他们兄弟给你带进来,我猜透了他和姐姐的心思。特意让弘昼去两界山拿来一解你们母子的心愿。”

齐妃哽咽的说道,“你为我们做的那么多,让我如何是好?”

我道,“娘娘若是心里感激就好好活着,才不枉弘昼跑这一趟!”

齐妃闻言频频点头,我又道,“改日我让弘昼过来给娘娘也画几张画像给弘时带去,趁着这几日,娘娘好生休息。气色好了精神好了,才能让弘时放心。”

我话至此处齐妃好似感激的话以说不出口,我自将她揽入怀里,让她的哭泣更加名正言顺些。

第一百零七章 收了富察氏

养心殿

大年初三,寻常百姓家仍在欢喜过年中,只有这紫禁城里的最让人羡慕的人竟还在熬夜办公中。

我自孤身一人,身携一身鹅黄色旗装外罩同色连帽斗篷,头上戴着的是玉玲珑玛瑙翡翠铛子。

踏进养心殿微露难色道,“我是来请罪的!”

胤?闻言抬头看了我,温言道,“哦?请什么罪?”

见状我坦然道,“你说过,从此弘时与我爱新觉罗家再无关联,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弘时半个字,可是我?”,“我昨天拿了弘时的画像闯了趟钟粹宫。”

胤?见我说的是这件事,微叹道,“你为齐妃做的我都知道,本是我该做的你替我做了,何罪之有?”

见胤?如此大度,我自娇笑道,“你不生气就好。”

胤?知道我刚刚是故意装的一副负荆请罪的摸样,眼下见我如此笑睨我一眼,“齐妃只有弘时这一个儿子,可惜不争气才落得如此。”

“我有心偏袒,可是却法不能容。再者齐妃伺候我多年,即使计较她的过错,也远远比不了的她这些年伺候我的功劳、”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弘时而牵累她的。”

我道,“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她那么多孩子都夭折了,虽有公主能抚安慰,可眼下公主又远嫁他乡。”

“能在他近前的本该是弘时的,只可惜终于他却伤他最深。”

胤?闻言深看我一眼,“你就是心太善良了!”

闻言我自傲娇道,“有你在我不怕,再说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道的。”

胤?见状自拥我入怀才算安心道,“那就好!”,

过了年初五,宫中的年味还未真的散去,毕竟还要迎接元宵佳节的。

过个节,好容易西暖阁清静几日,我自应了双喜立在岸前临帖,说好要送她一副极好的字。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帮我磨墨铺纸还未完工,帘外几声碎步响告诉我西暖阁来人了。

我和双喜字向帘外望去,不想看到的竟然是一身便服的胤祥,他见我紧盯着他看,一抹笑意袭来温言道,“如今怎么越发的安静,这可不像你?”

见状我自岸前转至软榻处,欢喜道,“本是闲着没事做,所以练字打发时间。”

双喜见胤祥落座手疾,很快转到屋外端来了茶水。胤祥自接过茶杯,微微荡了几下声色沉沉问道,“一转眼弘浩都半岁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知道他说的话是怎么个意思,不过是关于储位权位罢了!

我自悠道,“我只想他平平淡淡的长大,日后做只闲云野鹤过的自由自在,如此再好不过。”

胤祥闻言嗔道,“你真的这么想?”

闻言我自白了胤祥一眼说道,“十三爷心里都明白,还这么问呢?”

胤祥闻言,微楞片刻许是觉得正大光明匾额后的故事,我大概知道一二,笑言道,“皇兄说你把六宫协理之权让给了熹贵妃,我心里也就明白了,难得你心里如此清明。”

听胤祥这样说,我自淡淡回道,“我只希望日后她可以护弘昼他们兄弟周全,别的什么也不想了!”

胤祥闻言不禁赞叹,“自从我知道你有心让弘昼弘晓与她亲近,我也就知道了你的心思。”

“虽然我私心里很希望那个人会是你和皇兄的孩子,但是毕竟,毕竟你我都是看惯大起大落之人,我也再不想我的侄儿落得如此田地。”

闻言,我自觉得这话略熟悉,为何十六和胤祥都很担心这件事呢??

我心疑问,自面上嗔道,“真是难得啊!”

胤祥闻言,一抹暖笑袭来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见状我自向胤祥望去,傲娇道,“咱们都是明白人不是吗?”

胤祥闻言笑指着我嗔道,“你啊!”

难得我们心里都明白对视着,都是一笑,难得大家心知肚明,倒也不用我找理由编谎话来搪塞胤祥了。

?翠宫

想着几日不见齐妃,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眼下姐姐还未真的脱身闲静我也不好去打扰她,不防去看望齐妃也好解我无聊之苦。

我来时齐妃在饮茶,她虽大病初愈面色还不甚好看,但是今日她一身湖水绿旗装,衬得她娇美许多。

我见她面色带有浅笑想来心里是痛快了,我自立在帘外道,“看样子姐姐的身子是好了。”

许是齐妃未觉察出有人来,惊吓一瞬,笑骂道“,来了也不通报,这个毛病怎么就不改了呢?”

闻言我嗔怪着说道,“哪里要那些虚礼,姐姐要是觉得兰轩唐突了,那兰轩下回不这样了就是了。”

齐妃闻言,笑睨我一眼说道,“我可是没说这话。”

见她高兴我自关心道,“姐姐身子可好全了?”

齐妃说道“好了,哪里那么矫情了?”

闻言我自欢喜道,“那就好。”

齐妃刚想说什么,春兰自屋外而来躬身道,“娘娘,裕妃娘娘和富察贵人来了。”

富察氏?闻言我和齐妃相视一瞬,富察慕青许久没有出现了,今日怎么来了?

齐妃见我面色微变,向春兰说道,“快请进来”

裕妃与我是旧相识,又在妃位虽已给我见礼时也不过是寻常礼,倒是自打进了屋子便不敢抬眉的富察慕青显得矮了半截。

“给贵妃娘娘请安”

我自闻见富察慕青怯怯的声音,端坐一处淡淡道,“起来吧!”

富察慕青自起身站在一处,低眉紧盯着地面不敢抬头,我自蹙眉道,“几日不见妹妹怎么越发生疏?”

富察贵人闻言惊得花容失色,扑通跪倒在地,“不是,是,是嫔妾”,“请娘娘责罚”

见状我自正了正面色道,“你是说,?嫔么?”

富察慕青跪在地上在这寒冬里竟然频频拭汗,见状我何不恩威并施收了她?

想到此处我自温言道,“?嫔之事我不罚你,只当给你个警醒。若觉得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常来常往便好。”

富察慕青闻言,面色松了口气磕头喜道,“是,嫔妾记住了,谢谢娘娘宽宏大量。”

齐妃见富察慕青已无力气与我等较量,一抹笑意袭来说道,“哪里劳烦你们亲自来看我!”

裕妃闻言,自地上掺起一旁跪着的富察慕青说道,“哪里就不来了,若是不来了,姐姐该说咱们姐妹要生疏了不是?”

齐妃闻言笑道,“裕妃妹妹越发的会说话了。”

临行前特意向齐妃证实了今日富察慕青来的并非巧合,而是她亲自安排的。

目的不过是想让我笼络了富察慕青罢了,齐妃说虽然面色看不出她的真假,必定留在身边总比放在远处被她算计的好!

第一百零八章 闹元宵上

“姐姐,忙的怎么样了?”

既然要闹元宵,岂能看着姐姐一人忙活,我自西暖阁来在景仁宫时,姐姐正翻看着晚上演出的节目排表,见我来一脸暖笑,温言道,“你怎么也来了,弘?荒兀俊?p姐姐话音未落已然又接过了嬷嬷手里的又一个红木盒子,细细看了几眼。

我自道,“弘?磺啥??拍兀??澜憬阈量嗬夹?趺瓷岬茫俊?p姐姐听我这话,笑嗔道“你啊,就爱耍贫嘴。”

见状我自面露俏皮道,“兰轩说的是实话、”

姐姐闻言回道,“自要你热热闹闹的,哪里要你帮忙了?”

我自娇嗔着哄姐姐开心道,“有姐姐真好!”

姐姐见状嗔我一眼,笑骂道,“越发没个正形了。”

我自在姐姐身边无拘无束惯了的,正想回说什么?

只见熹妃牵着弘晓已经进了大殿,见姐姐面有嗔色,一抹轻笑袭来道,“我们来的不巧了。”

弘晓见了我撒欢的钻进我的怀中,一脸俏皮。

姐姐自向熹妃道,“来的可巧了,正说这摆件不合适你也来瞧瞧。”

姐姐还是那样笑着领着熹妃自向榻上走去,只听弘晓太眸道,“姑姑,正月十五闹花灯,皇伯伯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助兴呢?”

闻言我自充满兴趣道,“是吗?那不是更热闹了?”

弘晓道,“嗯,皇伯伯还说今日要放灯祈福,所以弘晓一早就随着阿玛来了,想在姑姑这里寻个好看的灯让阿玛高兴。”

想着要放河灯,我自向弘晓道,“河灯有什么好?姑姑给你做个孔明灯升上天去可好?”

熹妃和姐姐闻言各自笑而不语,弘晓疑道,“孔明灯???”

我道,“是啊,孔明灯可以升天祈福祝祷更灵验些,弘晓不是要给十三爷祈福吗?”

弘晓闻言一脸兴致大起,得意道,“好啊,我就说姑姑的好东西多,阿玛还不相信呢?”

听着这话不知这个十三到底夸我损我?

我自牵起弘晓向书房走去,“走吧我们去皇伯母的书房看看有什么材料,多做些,给你阿玛和皇伯伯祈福。”

弘晓虽小做起事情来很是认真,我虽然吩咐了巧儿和双喜来帮忙,但是弘晓依旧不是很放心,说是要亲手做的祈福才会灵验些!

我自在一旁帮忙写上祝语,双喜刮着龙骨,弘晓和巧儿帮忙糊纸,我在一旁看的真切,弘晓一脸正经做起事情来丝毫不敢懈怠,那认真的摸样仿佛一瞬间这个六岁的孩子已然长大。

不出两个时辰,黄,绿,蓝,总之就是五颜六色的孔明灯已经完工。

弘晓看着满地成果心满意足,“姑姑,这五颜六色的真好看,若是生了天就更好看了。”

见他高兴,我自欣慰道,“你喜欢就好。”

弘晓立在孔明灯深处仔细看了许久,又说道,“姑姑,戏班子已经到了,可是弘晓都不知道后台是什么样子呢?”

我微楞看着他鬼马精灵的样子,道,“你想说什么啊?”

弘晓见我识破他的意图,讪笑笑说道,“姑姑带弘晓去他们后台看看吧,好不好?”

见状我虽有心答应,可是这一身旗装,花平底鞋。稍微有常识的人怕是昵一眼便知我是什么身份,眼下年还未过,还是不要生出什么乱子好。

“我这身行头不方便!”

弘晓闻言却一针见血道,“那姑姑就换身行头就是了。”

细细想来,若是依了弘晓只怕姐姐也不能答应。

“刚刚我来时,见丫头时不时的烘烤姑姑的连帽斗篷,若是姑姑陪弘晓一同前往漱芳斋披上斗篷带上帽子咱们就明目张胆的过去,既不通传,谁能知道。”

弘晓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他的想法我也略知一二。

总觉得他单纯可爱,做事不拘小节,却不想他今日这么有主见?

我自嗔怪弘晓道,“你就是摆明了给姑姑我设的圈套呢吧?”

弘晓笑着,“嘿嘿,那咱们走吧”,说着强拉着我便往外走去。

漱芳斋位于重华宫东侧,是宫宴集演戏之所。漱芳斋前殿相对,戏台为亭式建筑,黄琉璃瓦重檐四角攒尖顶,风格高雅,匾名“升平叶庆”。

戏台上有楼,天花板上设天井,放井架辘轳等机械设备,供演神仙剧使用。

台板下有一口大井为皇宫内仅次于畅音阁大戏台的一所戏台,也是宫中最大的单层戏台,年节时常有演出。

殿内修小戏台一座,为竹木结构,样式小巧,呈方形亭子式,方亭上悬挂着“风雅存”匾额。

前檐左右柱上各悬古琴形木制楹联曰“自喜轩窗无俗韵,聊将山水寄清音”。

殿之东室额曰高云阁,与小戏台相对,为侍宴观戏之处。

我和弘晓存转至高云阁偏殿,一帮戏曲演员已经开始化妆。

许是我身披连帽斗篷,头戴斗篷帽子一时间满屋子人为看得清我的身份,各自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并未有什么动作。

弘晓盯着镜中正化脸谱的一个戏子道,“姑姑,他们画的什么?”

那戏子微楞,许是不认识弘晓和我那化笔稍有停留,自镜中反射出一抹不知所措,我自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紧张,回弘晓道,“是丑角、”

弘晓闻言,自道,“那别人怎么不化?”

闻言我自解释道,“相传唐玄宗李隆基在下朝之后爱在梨园,扮丑搏笑,后来大臣上书说,皇帝如此实在是有辱皇家名声,李隆基便命人做了快脸谱遮丑,后来此事传与宫外,便有了这丑角的来源,丑角又称为御丑,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来演什么角色,总是先要把丑角的妆扮上。”

在漱芳斋和弘晓一一解释他所有的问题,终于满足了弘晓的好奇心,临行时,那些演员们依旧面色微楞,不知这是什么身份也不敢随意行礼跪安,他们一面紧张,我和弘晓便也没有多停留。

自漱芳斋将弘晓送去景仁宫,我自又转至崇华殿,正在偏殿喝茶的胤?见我进了屋子,含笑道,“去了哪里了,找你半天了?”

闻言我自来在胤?身边,倚在他肩头道,“刚才随弘晓去了淑芳斋、”

胤?见状拥我入怀,“弘晓又胡闹了?”

闻言我自欣慰道,“没有!”

见状胤?并未多说,只是拥我入怀静坐,良久温言道,“眼看着天要黑了,冷不冷?”

我躲在他的怀里道,“还好,弘?荒兀俊?p胤?道,“今日群臣同乐想必我们要回去的晚些,弘?换剐v率芰朔绾??颐??撬藕蚝?辉诰岔??!?p“嗯,那就好。”

胤?见我只回了这一句便无下,宠溺道,“怎么了,想他了?”

闻言我不加思索的道,“嗯、”

胤?闻言,笑言道,“看来我要加把劲儿了!”

我微愣,未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话至此处只见胤?嘴角含笑,眸中情愫宛若湖水深邃又的紧盯着我看,这是我才反应过来嗔他一眼,羞红了脸骂道,“不正经、、”

胤?闻言,竟然大笑出声遂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闻声我自觉羞涩不敢多说,正想着如何逃过这一劫,只听门外小顺子道,“皇上,各位王爷已经到了,奴才来请皇上入席。”

闻言我自起身故作镇定道,“我们走吧,莫要他们多等!”

胤?见我面色绯红紧盯着我笑了半响,起身与我牵手并肩向宴席方向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闹元宵下

自重华殿偏殿转至大殿,部分官员都以到场,一声通传所有人忙的起身,下跪的下跪,打千的打千,高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胤?面色平平,踏上龙椅沉声道了句都起来吧,皇亲国戚,官员贵胄闻声纷纷起身相望而坐。

我自落坐在胤?左手旁与姐姐隔胤?相望,皇后姐姐身旁依次坐着的有,齐妃,裕妃,贤嫔等人。

而我身旁自坐着,熹妃,富察贵人,庄亲王妃,张素素。

隔桌望去自胤祥起,胤禄与允密,胤礼与允禧。

官员首席,张廷玉,鄂尔泰,李卫等人,既然胤?说元宵佳节与臣同乐眼下这阵势也算齐全了。

晚宴开始,丝竹管乐,横笛竖箫,古琴香筝,优美的音乐宛若天籁,我

自隔空接过胤祥敬过的一杯酒,只见一群十三四岁如花的少女身袭倩影沙开襟长裙,内着抹胸牡丹花鹅黄色束腰描金修身裙。

身姿微动,拂袖生香只见领舞之人头上梳起攒花水云头,踮起脚尖在地上旋转宽松的流水袖上下舞动,只见她旋转的速度越发的急快,我还未反应出,自她袖中以然飘落处许多五颜六色的花瓣来,就在此时个身材窈窕的美人涌上前去,队形已然从含苞待放,绽放出一朵七彩牡丹花来。

此时掌声响起,我却想起当初在雍王府时熹妃也曾经跳过一支舞,舞姿精妙处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我自向熹妃望去,温言道,“知道熹妃酒量好,本宫敬你、”

熹妃见状自端起酒杯,回礼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熹妃满饮而进,面色许是因为饮酒的缘故微有红晕,好似精美的胭脂落入她的脸美美的。

胤?满眼温和自看了看我和熹妃两人,便和胤祥等人对饮起来。

众官员难得看到皇上心情好,各自在脸上也显得轻松许多,邀酒的邀酒,相笑的相笑。

就在此时一直不说话的富察慕青,举杯笑道,“贵妃娘娘的酒量也不差,嫔妾敬娘娘一杯、”

闻言胤?细细向我看来,见我面有暖意与富察慕青相饮而尽方才安心的将眼睛从我身上抽离。

宫廷晚宴,除了舞乐再无其他好吸引人的节目,所以晚会还未过半我已面露意犹以尽的苗头来。

正当时,高无庸自外头带着拂尘而来躬身道,“皇上,外面微风略显,正是放灯的好时候、”

胤?闻言自向殿外看去,回眸时沉声道,“看着时辰也到了,咱们去放灯祈福。”

说着他起身率领众嫔妃,皇亲国戚向福海走去。

路上好不热闹的各自讨论去年谁的河灯最好看,谁的愿望得了实现,就在此时弘晓挤过人群扯着我的衣服微微道,“姑姑、、”

闻言我自向他望去,看着他眨巴着小眼睛紧盯着我看,我猜透他的心思,忙的向巧儿道,“都准备好了吗?”

巧儿笑回道,“主子放心,都准备好了。”

弘晓闻言自安心的笑着,不一会胤?带领的大部队已然到了玉蛟河。

玉蛟河畔,高无庸自小顺子手中接过龙呈祥攒金丝河灯双手奉在胤?前,胤?自接过河灯率先将河灯放如水中。

河灯入水,仿佛如鱼得水一路顺风向玉蛟河中央行去,众官员见状,纷纷上言道:河灯顺风而下是吉兆。

这话虽是奉承,但是听进心里却很受用,官员得胤?旨纷纷将河灯放入水中,眼看着河灯顺着风势越行越远,水中星光点点一瞬间仿佛银河落入了人间。

那五颜六色的一颗颗河灯,是数不清的星星闪着眼睛,就在此时水面的倒影中,几十盏孔明灯华丽升空,五颜六色甚是好看,众人被他们的光彩吸引,面色有的惊讶有的疑惑。

正相互盯着瞧,不知是谁指着夜空中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自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养心殿的上空中,一只三米火龙正腾飞跃跃而起,火龙旁是一直紧随其后的火凤凰。

胤?见状面露暖色,微微一笑间眸中充满得意。

见状我自心里安慰,如此也不枉我瞒着胤?捉了那么多萤火虫糊在风筝纸上。

眼下起了风这两只风筝升空才能呈现今日的效果。

正欣慰,官员堆里也不知道是谁跪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龙凤呈祥是大吉之兆。”

此话音未落哗啦啦跪倒一大片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见状面色微愣,余光向我看来时嘴角还不忘挂着笑,他大概知道是我的主意,就在此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弘晓走到胤?身边牵起胤?的手问道,“皇伯伯,皇伯伯喜欢吗?”

胤?见状满眼宠溺的看着弘晓说道,“皇伯伯喜欢!”

弘晓闻胤?说喜欢,扑通跪在胤?脚下身边说道,“弘晓自咿呀学语便的皇伯伯教诲,弘晓很感念皇伯伯,所以特意请了四哥和五哥做了孔明灯为皇伯伯与阿玛,及诸位叔伯祈福,恭祝我大清国运昌隆,皇伯伯长命百岁,阿玛身体安泰,各位叔伯心想事成!”

我微愣我只教他说话,不成想这孩子这么有情有义,好事儿也不忘记拉着弘历,与弘昼.

胤祥闻言一直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而一直疑惑的胤?听完了弘晓的话,也满意的扶起弘晓说道,“弘晓越发的懂事了,皇伯伯很开心!”

说话间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弘历,弘昼,他们仿佛也是一惊面色露出微微笑,便不敢直勾勾看着胤?。

只听弘晓又说道“这些都是弘晓该做的,弘晓承教与皇伯伯是弘晓的福气,只是弘晓年纪尚小不能为皇伯伯分忧,只能在这里恳求皇伯伯国事繁忙也不要忘了照顾好自己”

胤?笑着仿佛是内心里的笑意,所以双眸中满满的笑意回说道,“好,皇伯伯记下弘晓的话,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来人,赏!”

胤?今日得到了大礼,开心的不言而喻自挥臂洒脱打赏,胤祥刚想制止胤禄自拉着胤祥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胤祥面色竟然笑出了花来。

如此甚好,一场惊喜圆满送到,与胤?相执手望向空中,他手中的热,和眸中的情仿佛告诉我自己,这场晚宴其乐融融,也算是完美落幕。

我想给他的心意,他已然收到。

从此后弘晓也能在官员中树立下良好的形象,日后做了怡亲王也不至于被说成昏庸无能之辈!

第一百一十章 被胤祥质疑

元宵节已过数日,宫中讨论的依旧龙凤同时升空何等喜庆壮观之类的话题。

虽然我也被胤?和胤祥逼问了许久关与龙和凤的玄机,但是终究是实话实话,我只说是找了架子搭成了龙凤的摸样,至于会发光那是因为我在夏日里抓了许多萤火虫的均糊在纸上的缘故。

胤祥虽然贫了几句说我永远是手上比脑袋灵光,但是还依旧对我表示赞誉。

而胤?只说,不管我怎么的翻出花来,也始终是他的人,所以他只需看紧我便是了。

正和巧儿玩跳花绳,帘外胤禄提步而来见我还玩这种小孩子气的东西,笑道,“本以为元宵佳节一夜后你是长进了不少,不想还是老样子?”

闻言我自笑道,“莫不是你夸人的方式就是这样么?”

胤禄闻言竟然笑出声来,一时间整间西暖阁暖暖的,胤禄又道,“你可知道,北京城里对于元宵节那日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好几个版本了?”

闻言我自懒懒的道,“不过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乱,我可不想知道说的是什么。”

胤礼闻言,自睨我一眼嗔怪道,“有这聪明劲何苦当初害我们左右相劝!”

闻言我自知他是嘲笑我当初因为宫中留言和胤?闹矛盾的事情,我自鄙视的睨他一眼不再理他的说辞。

胤禄正乐在其中难得我有今日,只见胤祥一面肃谨缓缓而来。

见状我和胤禄都是一愣,相视一眼莫不是出了生么事情?

正想着,胤祥突然脱口道,“乌拉娜拉、兰轩,你到底是谁?”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全身的汗毛孔瞬间被打开,愣道,“十三爷你说什么呢?”

胤祥一副必须交代的样子看着我说道,“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闻言我自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十三从哪里知道我非现在人,而是未来人么?

可是知道我身份的只有?想到此处我忙的看向胤禄,殊不知胤禄也是一脸的惊讶,见我向他望去时,低眉理了理思绪,随后笑道,“十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胤祥见状自紧看着我,好似要把我的一切都要看穿,我有些微怯可是又觉得他好似不该知道我的来历?

我忙的重置起精神说道,“莫不是十三爷喝多了,说了胡话?我们相识多年这是打哪来的一句问话?”

“又或是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有让你疑虑的地方吗?还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让你质疑我?”

胤祥闻言,眸中犀利道,“我已经派人远去江南水乡近至京都调查过,乌拉娜拉兰轩,虽然打小在皇嫂家里长大,可是兰轩并不是诗词歌敷样样精通的,更别说音律?你虽没有做出什么天大的错事,但是冒认皇亲这一条可就是死罪。”

兰轩并非样样精通这事儿,我知道,但是这些年连胤?都未曾怀疑过,今天为什么胤祥会质疑我?

“冒认皇亲之罪?兰轩不敢当,莫说姐姐历来长督促兰轩多学规矩,只记得圣祖爷初次临幸圆明园兰轩闯下的祸端,以足矣让兰轩大彻大悟。”

“我非皇亲,莫不是因为义父费扬古功勋卓著,偷窥皇上这一条我也死上一百次不足惜。”

“所以,自圆明园事出时,我已然暗下决心痛改前非,做足了功课学足了规矩”,“十三爷若是不信大可问我姐姐。”

胤祥今日好似变了一个人,他听我说了这么多竟然冷哼道,“哼,你诳我不知世上有人长的相像?”

话至此处胤祥宛若醍醐灌顶,惊道,“莫不是你心怀不轨要坏我江山?”

闻言胤禄惊得瞠目结舌,我自气胤祥今日胡说害我被这样误解!

我自反驳道,“赵飞燕,赵合德,舞姿轻妙却因美艳绝伦而误国,杨贵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是不懂得国事之重,将李隆基的大好江山,顷刻瓦解。”

“苏妲己铁血心肠,助纣为虐,她们都是误国误民的红颜祸水,而我从始至今从未有过半分逾越,十三爷这样说兰轩不能受!”

胤祥闻言一抹轻笑,轻视我道,“你这伶牙俐齿我不是没有讨教过?”,

胤禄见状,怒斥道,“十三哥,你逾越了。”

胤祥闻言眸中紧看着胤禄,严肃的表情好似我从未见过道,“十六弟,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跟十三哥说的吗?”

胤禄闻言自抵不过胤祥老谋深算,言辞闪烁道,“十三哥你今日的话,允禄越发的听不懂了?”

见状我自拦道,“十三爷你无非就是想不明白我与之前判若两人,又何必质疑自己的亲弟弟?”

胤祥闻言,自道“我洗耳恭听。”

见状我自??一眼胤禄,示意他不必为我担心,回复胤祥道,“曾经兰轩以为,心无城府,墨不通就可以活的自在,可是自从兰轩圆明园闯下祸端差点殃及姐姐和四王爷。”

“自那日期,我便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我自知与你们之间有着悬殊差距,若不努力,岂不是要让羞愧埋没与我,哪里还有今日?”

胤禄闻言忙的接着解释道,“十三哥,若说相识,我比你还要早认识兰轩。她虽玩略可是却并不跋扈,她有四哥在身边莫说地位不同,就是寻常家的阿哥公子也不许她如从前那般玩略。”

“十三哥明知道的理又何必亲自来问,反伤了和气?”

胤祥见状自向我看来,对我充满不解道,“一个人怎么可能脱胎换骨,就是你说破了天,本王也不见得相信。”

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紧难不成要告诉他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不行,绝不可以,告诉他四爷必然也就知道了,到时候难保他不把我当成是个怪物来看?

可是眼下胤祥又不像是个要轻言罢手的?

我看着胤祥誓不罢休的样子,下定决心说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苏武放羊。”

“司马迁,卞和,伍子胥,他们个个是豪杰,可是也在关键时刻转变了自己的心态才有了日后的殊荣。”

“就是朱娣曾经不也是装疯卖傻而后不是一样的做上了皇帝,他又何尝不觉得事情不可思议,可是若不是有了可以让他觉得值得改变的人或事,他们又怎么会这般忍辱负重?”

看着胤祥还是不为我的话所动,心下一横说道,“这些人如果打动不了你,那么你四哥呢?圣祖年间九龙夺嫡是多么无情,就是亲兄弟也不会留有半分余地,你四哥不也是步步隐忍,恐糟迫害!”

“十三爷你若不落得十年圈禁,他也不至于如履薄冰这么多年?”

“若是他不懂韬光养晦,今日登上皇帝宝座的岂能是他?”

话至此处我自觉得手中冷汗直冒,脑子里也是嗡嗡乱响,就在此时胤祥一个嗔笑说道,“得了,我若在不信你,估摸着一会儿该把圣祖爷也要搬出来了!”

闻言我和胤禄都是一愣,这个十三感情是在试探我?又或者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他到底想干嘛?

不过眼下看来我是躲过了这一劫,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长输了一口气。

我还未来得及怨怪,胤禄先怪道,“十三哥,你这是干嘛呢?”

胤祥见胤禄拼命擦汗,笑道,“我就是想看看兰轩有什么反应,却不想她把古人也搬出来了,古人也就罢了四哥都说了?”

听着胤祥的话心里轻松了许多,待我反应过来,自嗔骂胤祥道,“你可真是的,把人都吓死了”,“还说往日里我爱闹,我看是往日里我反抢了你的风头才是真的??”

胤祥闻言,笑呵呵道,“得了,是我的不是,你可别告诉皇兄啊!”

虽然胤祥这样说,但是我却不肯就此罢休,“你虽然认错了,可是你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胤祥闻言,回道,“只是看你今时不同往日,开个玩笑罢了。”

听着他的话,嗔他一眼说道,“你真是的,好端端的吓了人一身冷汗。”

话至此处胤禄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胤祥笑道,“不过你方才说的话,倒是入理,我是不得不佩服你。”

我说道,“既是入理日后不要再这般试探我,亏着我对你这么好。”

胤禄闻言笑嗔道,“十三哥,你怎么越发的年轻了”

胤祥嗔怪道,“好了,你们俩连起手来我可说不过,饶了我这一回,下回再也不浑说就是。”

我虽然有些余惊未减,但是不得不敞亮道,“那可不能轻易的饶了你!”

胤祥见状,睨我一眼问道,“你想怎么着啊,许你就是了”

听着他的话,胤禄和我相视一笑,终于放下心里的惶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见贤嫔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独自出了宫?

这是哪里?这里有美如画卷的幽静山水,还有蝴蝶追香的优美画面,最关键的还有胤?出现在身旁,正在暗自欣慰自己能在这片美景中能和他相执手。

不知何时本来一脸暖笑的胤?突然变脸,只见他双眸充满怒恨一把将我推入水中。

不想他为什么如此恨我,待我清醒,才发觉这一切都是梦。

我自惊起一身冷汗,扶额间只觉得自己应该被胤祥那日的问题惊着了,要不然怎么一连几日总会做梦境相似的噩梦?

不想任由自己胡思乱起,我自榻上起身立在帘外的巧儿见状忙的上前扶道,“主子醒了,刚刚奴才见主子睡的沉便没舍得叫你”

闻言我自懒懒道,“皇上下朝了?”

巧儿回道,“还没有.”

闻言我自想到,前几日路过梅园时梅香越墙而来,想来现在若是去,大概还能看到些残梅。

一来也是为了必避免自己在阁中胡思乱想,自穿起毛领坎肩,梳起旗头流光溢彩吩咐巧儿陪着去梅园赏残梅观景。

紫禁城由来已久,所以各个宫苑内总有些古树古香,所以还未真正踏进梅园,那颗亮黄色的百年梅树带着朵朵似败似开的叠式花苞以跃出墙外。

踏进梅园,殷红的梅苞带着开了数日有些打蔫的花朵立在梅园的两侧,往里走,梅花变了颜色由红色转为黄色,再由黄色转为绿色。

没想想到宫中梅花的品种竟然这样多,只可惜我来的晚些,有些梅花早已落败,留下的只有满地残香。

正观香,却隐约听到声如细蚊的嘤嘤娇叫声,我微楞,这声音应该是小动物,只是声音若隐若现一时间也找不到方向感。

我见巧儿好似也梳起耳朵认真听着,我道,“你也听到了?”

巧儿闻言微顿首表示我的猜测是对的,复又吩咐身后的小方子和小李子道,“应该是小狗的叫声,你们四处找找别伤了它。”

小方子闻言,不敢懈怠,躬身“钡囊簧?胄±钭由15??ィ?悦吩澳诜?移鹄础?p不一会只听见小李子呼道,“找到了!”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那梅花树下一个黑影瞬间不见,我微楞,莫不是我看错了?刚刚只不过是一阵风?

一旁低身正找的起劲的小方子听到小李子的话,不敢停歇慌忙向小李子跑去,不一会小方子从绿丛中一只雪白色的哈巴狗。

这狗不大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四个月大,毛色纯净的好似冬日里的雪,只是背上一道殷红的血迹让人心中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在丛林里被树枝擦伤的?

巧儿见我眸生怜意,自快走两步小方子怀中接过小狗,“怪不得啼哭原来是受伤了。”

我自巧儿怀中接过他手里的小狗的一瞬间,却发现这只小狗嘤嘤的叫着使劲的往我怀里钻去。

一瞬间像是一个就别重逢的孩子,又好像是惧怕什么似得颤抖着身体将头埋入我的臂弯中。

见状我不自然的向刚刚那梅树下望去,梅树下什么都没有,想来是自己看错了,我自道,“好可爱,可知道这是谁家的?”

巧儿闻言略思忖片刻说道,“宫里爱养小猫小狗的娘娘不多,却单单贤嫔娘娘很是钟爱,奴才瞧着梅园离储秀宫也近,估摸着是从贤嫔那里跑出来的。”

贤嫔?听姐姐提起过,贤嫔母家是河北姚氏,祖上曾经在宫中担任过御医总管之职,按理说也算的是名门淑秀,但是自小脾气古怪不愿与人多交涉,所以自打入宫起真正见过她的人没有几个,大都是给皇后请安时见过。

想到这里倒是对贤嫔这个人很是好奇,我道,“宫中不爱争宠的倒是不少,只是向她这样孤僻的倒是少见。”

巧儿闻言笑回道,“贤嫔娘娘也是个心性善良的人,听说曾经因为自己从河北家中带来的小毛犬失了性命,哭了好几日呢!”

闻言我自对其充满兴趣道,“如此咱们有也该亲自将这只小狗送还给贤嫔。”

巧儿闻言自一抹暖笑袭来,自我怀中接过小哈巴狗向储秀宫行进。

储秀宫

刚踏入宫门,只觉得名如其实,储秀宫内晚来的红梅开的争艳,应景的冬菊宛若七彩仙。

如此精美的布置可见是做足了功夫的,待小李子通传一声,贵妃娘娘驾到!

人还未见,只见一只雪白色的哈巴狗急向我跑来,巧儿见状略担忧的向我身前站了站,只是那只小狗他竟然像只小肉球,只见他欢呼雀跃,高兴的很,想必是主人教导有方的缘故。

巧儿见小狗对我并无恶意面色露出笑来,就此贤嫔带着两个贴身宫女以到近前,只见贤嫔一身月白色踏雪寻梅旗装,头上是精致的七巧宝珠小两把头青色靓丽,躬身行礼温言道,“嫔妾不知道是贵妃娘娘会来,嫔妾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见状我自笑言道,“今日来的唐突,不怪你,快起来吧、”

贤嫔闻言起身微抬眸,看我一眼便不敢再看低眉显得生分许多,道,“谢娘娘不责罚。”

见状许是觉得我对她而言是不速之客,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了事各自回去,我自道,“今日梅园内捡到这只小家伙,想着妹妹喜欢所以本宫把它送来了,不知是不是物归原主?”

巧儿见我如此说,自递过怀中受了伤的小狗给贤嫔,贤嫔见状忙的接过它,喜道,“正是嫔妾找了俩日的雪球,谢谢娘娘!”

见她开心我说道,“那就是没有白来!”

我本想说回去了,不想贤嫔会说道,“嫔妾早闻娘娘脾气秉性极好,只是碍于嫔妾身份卑微未曾与娘娘有过什么缘分,今日一见甚是觉得亲昵。”

话至此处贤嫔自向地上那只活蹦乱跳的睨了一眼道,“娘娘若是喜欢嫔妾便将肉球送给娘娘,一来权当是嫔妾谢谢娘娘帮臣妾将雪球送来,二来也是嫔妾和娘娘有眼缘。”,

闻言我自心中赞她愿意割爱,回道,“本宫知道它们都是你的命根子,如此本宫不好夺人所爱。”

贤嫔闻言,抬眸问道,“莫不是娘娘不喜欢?”

话至此处,我自道,“怎么会?他们虽不会说话,但是却通的人性对主人也极为忠诚,有时候就算是人也不见得有他们那么知恩图报,如此本宫岂会不喜欢?”

贤嫔闻言像是得了知音笑说道,“娘娘想的和嫔妾的心里想的一样,那岂不是缘分?”

,“既然如此娘娘莫怪嫔妾的礼轻且收下吧、”

见贤嫔如此,我也实在不好再拒绝什么?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小雪球,在看看贤嫔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白狗,我自道,“肉球是妹妹精心养大的,活泼可爱甚是有灵性.”

话至此处我自向贤嫔怀中的小狗道,“只是本宫不好夺妹妹所爱,梅园内本宫也算与雪球有缘,妹妹若是舍得便将其送给本宫便是了。”

贤嫔闻言,自道,“雪球与肉球是双生胎,两个小家伙同样可爱,只是雪球身上有伤怕会怵了娘娘。”

闻贤嫔有这个意思,我自嫌道,“唉!本宫与它有缘,要的是个心意,不问什么相怵不怵的。”

贤嫔见我如此不拘小节,一抹暖笑时她眉眼俱笑道,“如此,嫔妾就将雪球送给娘娘了、”

自储秀宫出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似小方子捡到雪球时,梅花树下是闪过一个人影还是我看错了?

巧儿一路抱着雪球疑惑道,“都说贤嫔性格孤僻,可是奴才今天瞧着不是挺好的吗?”

闻言我自向雪球看去,这只小狗煞是可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眸中的恐惧感好似经历什么惊天的事情一样不敢抬头看。

见它乖巧的趴在巧儿怀中,本来瑟瑟发抖的这会子倒是不抖了,我自疲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我且有心就是了。”

巧儿闻言一时不知我是什么意思,眉间若蹙向我看来,“那这??”

我知道她是指的雪球,我自闻言道,“且先养着!”

巧儿闻言,似乎略懂微点着头抱着雪球向西暖阁走去,我见她如此只觉得嘴角边不自觉洋溢起一抹笑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二月二踏春上

二月二日新雨暗,草牙菜甲一时生。轻衫细马青年少,十字津头一字行。

二月二龙抬头,眼看着一年中唯一一次能大大方方出宫去的好时机就在眼前,我又岂能错过?

想起去年此时为了出宫一通好说歹说才说服胤?,看来想出宫又要费一番口舌?

去年的杏花配上年前的红梅,再搭上蛋清和精致的小麦粉和着些许年前留在翁中的雪水。

盛入雕刻着缠枝牡丹花纹的模具中,上屉烘烤半个时辰一叠精致的纤尘不染糕完美出屉。

我自亲自将纤尘不染糕装入碟中,一旁的攀枝青花茶翁中是刚刚沏好一壶陇陌碾尘。

我自亲自端起纤尘不染配着陇陌碾尘自兴致勃勃向养心殿出发,本想着无论如何说服胤?,毕竟吃了人的嘴软才对?

我正一心想如何开口,不想刚入了养心门便与人撞了个满怀,手中的碟碗因为相撞发出脆响。

我自忍不住骂道,“哪个促狭鬼?”

胤礼见我惊起眉间若蹙,自扶住我道,“你没事吧?”

只听声音便知道是胤礼,我自叹道,“大过年的这样冒失?莫不是后面有老虎追你?”

话至此处却见胤礼双唇紧闭,深深看向我时眉头轻蹙一脸无奈,我疑惑道,“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胤礼闻言面露难色,想说什么终究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长叹一声甩袖而去!

见胤礼渐行渐远,我却依旧留在原地未动莫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养心殿

刚踏上台阶,便听到胤祥,胤禄爽朗的笑声。

胤礼这副摸样,殿内竟然又是另一种气氛?

到底闹什么?

我自满心不解进了屋子,不想发现张廷玉也在,我足下一滞面有退意却被眼尖的胤?看了个正着,我在想退回去看来已是不可能。

进了屋子,行礼请安道,“皇上吉祥!”

胤?见我来面露微笑,示意我道“起来吧、”

我自起身奉上糕点满眼柔情,向胤?道,“纤尘不染、”

胤祥闻言略有所思睨我一眼,许是一眼猜透我的心思笑了笑自端起巧儿奉上的陇陌碾尘尝了尝。

一旁的张廷玉虽然只是外臣但是和胤祥他们时常在一起所以我也无须惧怕他。

“刚刚遇到十七爷,他好似有什么心事?”

胤?闻言自嘴角溢出一抹暖笑,并未直接回我,我微楞向胤禄望去,胤禄笑道,“说起十七弟倒也不知道是允禧教坏了十七弟?还是十七弟教坏了允禧?”,“说起立福晋总是这样惧怕?”

立福晋?

闻声而起,这话一出我自本能的想张廷玉看去,只见张廷玉面色平平并没有什么特有的表情在,放佛这话他根本没有听进耳中。

只是张素素虽然在胤礼府上只是一个侧福晋也未必得宠,但是她和胤礼相依相伴多年。

眼下突然让素素接受一个陌生女子介入她和胤礼之间,只怕她心里不能受?

胤?许是看出我的心思,微摇头轻叹自道,“立福晋之事由不得十七弟的性子,若是人人如此朕也不必忙活了!”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他面色平平好似在提醒我不该为此事多虑,我自面上挤出一抹苦笑低眉坐在一旁。

胤祥见状和胤?相视一瞬,一抹轻笑道,“四嫂来养心殿莫不是有什么事?”

闻言,恍然大悟都差点忘了我来的目的,我自收了心向胤?道,“二月二龙抬头,百姓都要敬相出游,给这一年讨个吉祥,如此便可风调雨顺。”

“咱们常年在宫中虽然尽心尽力,却不知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

“若是今日咱们能随老百姓一起出游祈福,岂不是事半功倍!”

胤?闻嗔我一眼,声如细蚊,“刚才不知道是谁不开心?这会子倒是转换的挺快!”

话音虽小,但是一旁的胤祥,胤禄和张廷玉大都听了去,所以都低眉笑而不语。

见状我自嗔一眼胤?表示他今天是奇了?

就在此时胤祥笑说道,“皇兄,二月二日垂柳柔,清河解冻浮冰游说来倒真的是好日子,想来应该外头也是好景致。”

见胤祥帮我说话,我自一抹笑喜出望外,而张廷玉一切都看在眼里,见状起身行礼道,“皇上终日繁忙,是该歇息一日了。”

胤?见难得开口的张廷玉今天也说了话,不好再说什么。

丢下手中的折子,冲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出宫看看老百姓都是怎么热闹的?”

闻言心中大喜也暂时丢下了胤礼和素素的事情,不免喜形于色,被胤?嗔一眼时我方才收敛些,倒是一旁的胤祥笑的合不拢嘴。

江上冰消岸草青,三三五五踏青行。浮桥没水不胜重,野店压糟无复清。

松下寒花初破萼,谷中幽鸟渐嘤鸣。洞门泉脉龙睛动,观里丹池鸭舌生。

出了紫禁城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一切都觉得那么美好。

虽然二月初,还未曾有什么花香,但是天地广阔已然不虚此行。

坐上马车,我自掀帘而望河岸银柳,微波荡漾美美的,车外马背上的胤祥依旧意气风发,甚是威风。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温润如玉的胤祥心中一紧,还有不到三年的时光他就要离我们远去了,到时候弘晓和胤?该如何面对?

正胡思乱想,一旁的胤?许是看不下去了,问道,“怎么了?出了宫反而不高兴了?”

听着胤?的话忙的回过神来,一抹浅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都已经出了宫,若是弘昼他们几个在身边该有多好?”

胤?闻言,一声叹息笑说道,“放心吧,这样的好日子他们几个怎么会闲着。”

我自被胤?拥入怀中,良久我苦闷道,“若得愿,只想岁岁有今朝。”

胤?闻言微看了看我,我自回了胤?一抹浅笑,胤?见状回道,“必然如你所愿”,“不要胡思乱想了。”,

良久马车停顿,只听胤祥在车外说道,“四哥,咱们到了。”

胤?闻言一脸暖笑与我携手下了马车,我竟发现虽是郊区却也热闹不凡,人群中三两结对,四五成群,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只不过出了紫禁城,第一感觉竟是天空纯净如水,草色遥看近却无。

如此心里一下明镜了许多,就在此时胤?笑睨道,“怪不得整日的想着宫外,是美景颇多。”

我自笑看美景未来得及说笑,只听胤祥道,“四哥说的是,这里空气也新鲜、”,“走吧,咱们也随着人群热闹一番。”

胤祥话音刚落我们以向人群中走去,胤禄道,“四哥,这老百姓的风俗,也是讲究颇多。”

张廷玉听着胤禄的话,频频点头,又说道,“是啊,这一天老百姓家家户户要吃龙须面,家中妇人在这一天也不准做针线,说是怕伤了龙眼。”

听着张廷玉逗趣的讲解大家都是一笑,胤?道,“呵呵,他们是讲究,咱们既然出来了,也要讨碗龙须面吃才是。”

看着大家其乐融融,我自嗔了眼胤祥道,“本想着去怡亲王府的,不成想四爷只要吃龙须面。”

胤祥闻言,自道,“我说你一日不算记我可是心有不快?”

我还未回话,少和胤祥抬杠的胤?回道,“可不是,平日里你也没少吃我们的不是?”

胤?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哄笑,正惬意我们有今日,嗅觉极好的我,却不时闻到阵阵梅香。

嗅着这阵阵花香,我自头前带路寻找芳香之源。

没过多久,一大片红梅尽现,胤?和胤祥都是一愣,或许我们谁也不成想这里还有这样的梅林?

不过只可惜落花残香,随着梅花树下的流水飘香远去,梅林边站定,胤?道,“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陇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张廷玉闻言一抹笑意,回道,“四爷说的是,只愿花更不谢,春且长在。”

张廷玉的话倒是说进了我的心里,真的希望春且长住,留住所有我想留住的人,我道,“如此美景,十三爷若是携笛而来该有多好?”

胤祥闻言笑叹道,“可是不巧。”

胤?见状微微一笑,道,“不碍的,咱们且前面瞧瞧去。”

胤祥和胤禄一路上好似说不完的话,兄弟情义或许这样的才是真的。

倒是一旁的张廷玉静静听着也就偶尔能搭上几句,正在说笑,弘晓不知道从哪里已经窜了出来,惊喜的喊到,“伯父,伯父、”

胤?闻声见是弘晓睨我一眼,满眼竟是如我心愿的意思。

自躬身将弘晓揽在怀中,倒是一旁的胤祥沉声提醒道,“弘晓、、”

弘晓闻言好似一惊,忙的又喊到,“阿玛,十六叔、张大人。”

胤祥见弘晓知道打招呼自面上才露出笑来,而弘晓不顾一切只牵起胤?的手。

独有弘晓怎么够,弘昼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见到我们忙的打千道,“阿玛,十三叔,十六叔,姨娘,张大人。”

胤?见状略嫌弃道,“就知道你也在,随行吧!”

弘昼得旨开心的道,“是、、”

弘昼面带笑意立在我身旁,倒是弘晓探着脑袋,冲我笑道,“嘿嘿,姑姑、”

第一百一十三章 踏春下终于知道真相

与弘昼和弘晓会合后,一路上只听见弘晓这里好看,那里热闹的说个不停,

胤?是个性子极沉的人,听到弘晓爽朗的笑声时也不忘宠溺看了看弘晓幸福的小摸样儿。

出门踏青,年长者说的是收成如何?

年幼者说的是如何随心。

略有学问者便索性三五成群树下吟诗作对。

和胤?一行人正惬意漫步,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琴声清脆如珠落玉盘。从没想过来到郊外会听到这样好的琴声?

我们一行人随着琴声看去,水上凉亭内微风荡漾掀起张琪之青衫的衣角,只是张琪之正低眉抚琴,那双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好似如鱼得水。

他并未抬头看也不知道我们已在近前,张廷玉微楞片刻向胤?投来些许表示不知的目光。

胤?面色平平只是略回了张廷玉一抹浅笑,张廷玉遂提步向亭内走去,张琪之见有人影略抬头见到张廷玉时忙的起身问安。不知张廷玉低头向张琪之说了些什么,张琪之面色平平随即跟在张廷玉身后向我们走来。

张琪之一如既往的洒脱,见了胤?等人只是略顿首以视作打过招呼,胤祥和弘昼见状倒也习惯了也没说什么。

只听一旁的胤禄道,“四哥,前面就是寺庙,咱们先去上香可好?”

胤?闻言笑回道,“是该先去上香。”

说话间胤?深看我一眼时被我盯个正着,见状我自主动牵紧胤?的走在了前头。

兰音丝

兰音寺内香火旺盛大都是粗布蓝衫的平头老百姓居多,木鱼轻响看着他们在佛像前如此虔诚祝祷,我自向胤?递上一抹暖笑,此时高无庸递上香火我自和胤?拜了三拜才又递到高无庸手中。

趁着胤祥等人上香的空隙,耐不住性子的弘晓扯着胤?的衣袖撒娇道,“伯父,伯父和姑姑陪我去院里玩。”

闻言胤?面露暖笑,宠溺道,“好,伯父和姑姑陪你去。”

来在寺院的天井内,弘晓撒起欢来好似脱缰的野马,我正欣慰弘晓如此童真只听胤?道,“张琪之怎么会在这?”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他虽是质问我但是眸中丝毫不悦,我自坦白道,“偶遇来着。”

胤?闻言自嘴角荡起一抹微笑,目光锁在与高无庸玩笑的弘晓处,良久又道,“以后还是让弘晓改口唤你叫伯母吧!”

闻声我楞道,“为什么?”

胤?见我如此惊讶,嗔笑道,“你听着他叫我伯父,叫你姑姑你不别扭?”

听胤?如此说,我自恍然大悟弘晓这样称呼我两,岂不是外人眼里我俩便是兄妹了?

想到此处我自笑言道,“知道了。”

待胤祥等人上香完毕来至天井内,弘晓以跑的一头的细汗,胤祥的目光关注了弘晓良久说道,“时辰不早了,四哥想必也乏了?”,“要不咱们就近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胤祥话至此处还未等胤?开口,张琪之面色平平道,“此处距离芙蕖阁比较近,几位若是不介意且去那里休息一下。”

吃惊的何止是我?芙蕖阁是张琪之在京郊的别院,这个地方想来张廷玉也很少有机会去的。

没有想到张琪之会邀请胤?与胤祥同去,想来张廷玉心里略知一二,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张琪之能放下仇恨,没想到今日他终于做到了。

见状张廷玉赞道,“也好,各位爷想来走了大半天是累了,还是休息休息的好。”

见胤?微思忖我自紧了紧一直被胤?牵着的手,表示我也想去芙蕖阁,毕竟裕荷与老爷子也在此处。

胤?细细看我几眼许是明白了我的心意,满口回道,“也好,咱们出发吧。”

张家别院

踏进张家别院,先引入眼帘的是那一眼熟悉的红梅莲池,只可惜现在是初春,这两样东西眼下都还不存在,一直不明白张琪之为何要安排冬夏不相逢的红梅和莲花种在一起?

刚刚踏进别院正厅,张琪之自挥手示意丫头道,“去把裕荷叫来”。

见状我忙的拦道,“我想亲自去看看裕老爷子,还是我自己过去。”

丫头闻声左右看了看我和张琪之一时为难不知听谁的,见状张琪之暖声对丫头道,“去吧、”

见状我自向胤?递上哀求的目光,胤?见我如此面带微笑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方才离去。

我自由丫头领着,越过前厅来在后花园处,暖阳下正躺椅上含饴弄孙的长者不就是裕老爷子吗?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当初他是粗布蓝衫如今换上的是丝织锦绣,要说没变的依旧是那面上的祥和还有越发让人想亲近的微笑。

“爹!”

裕老爷子正在一旁享受裕荷亲自剥的橘子,闻声向我看来见了我愣便在一处,待反应过来忙的要行礼“兰贵妃、”

见状我自上前扶住他怨怪道,“您这是做什么?即使我现在是贵妃,可是依旧不忘当初。”

我自搀扶着老爷子落座,只听他碎碎念道,“你和公子都是好人。”

闻声我自落座将裕荷揽入怀中,看着眼前这个满鬓斑白的老人回道,“您也一样,当初您收留我为我做了许多,这份情谊兰轩不敢忘,所以咱们都是好人。”

裕老爷子闻声面色露出些许羞涩的笑来,我问道,“您可好?”

裕老爷子回道,“我很好,只是住在这里有些过意不去。”

见状我自道,“琪之是个心善之人他能照顾您我也能安心,还有,他身世可怜能有您和裕荷在身旁暖心说话也是极好的安慰。”

裕老爷子见我如此说,叹道,“公子自小孤独,虽有大人照顾有加其实内心深处非常孤独,我也就是风中残烛的命数,若说能陪他长久的还要属裕荷。”

见状,我安慰老爷子道,“爹爹不要这样说,人有九十九再说了您还有裕荷陪着一定会长命百岁。”

裕老爷子闻言感怀道,“我听公子说你在宫中很受皇上疼惜我也就安心了,只是还有公子这一桩事让我日日挂念,他若能成家有人照顾莫说百岁,就是两百岁我也愿意等。”

闻言我只觉得他心地善良和当初帮我时一样。

我正欣慰,只见裕老爷子深看了看裕荷,复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和公子早就相识。”

闻言我只觉得吃惊,只听他又道,“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再树林里曾经救过一个大官吗?”

闻声我自顿首表示记得,裕老爷子见状回道,“那个人就是公子。”

闻言我只觉得茅塞顿开,问道,“那我和他在河边偶遇?”

裕老爷子见状,回道,“其实我和裕荷不是有心出卖你,只是那日裕荷带着你送给她的珠花在茶摊上玩耍,公子恰巧路过,他知道我们买不起这样贵重的首饰便问起此事。”

“我和裕荷信得过公子的为人,所以便告诉了公子关于你的事情。”

“当时公子知道后,只是委托我们一定要尽心照顾你,自己却在暗处一直保护你,直到那日你差点跌入水中,公子才情急之下为了救你才露出身份的”

原来如此,我当初只觉得张琪之出现的太过及时,虽心有疑虑但是却没好多问,再加上弘时当初污蔑我时曾经说过竹屋是张琪之的房宅。

当初张琪之是站在胤?这一边的,所以弘时才有机会利用竹屋之事大做章挑拨我和胤?之间。

想到此处心中多年疑惑终于解开,我道,“爹爹苦瞒兰轩这么久,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

裕老爷子闻言,一抹苦笑,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替他周全,我知道有位墨瞳姑娘对公子有意,你若有心便帮忙撮合。”

闻言,我微楞道,“您知道墨瞳?”

老爷子见我认识墨瞳,回道,“那姑娘常来,只是公子对她无意”

话至此处只听见老爷子叹道,“其实人活一辈子,不如让别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也好过自己对人死心踏进受伤来的痛快的多。”

闻言我只觉得苦笑无奈,令一个死心塌地的人不就是我么?

想到此处,我自回道,“我记住爹爹的话了,若有机会一定会说服琪之接受墨瞳的,只是感情之事强求不来,若是琪之有心此事一定能成。”裕老爷子闻声自面上露出一抹安逸的笑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眼惊魂

裕老爷子定要坚持亲自送走我们才算安心,拗不过他,最终回望的只有微风下那一脸一入宫门深四海哀怨。

胤?见我掀帘久久不肯收回凝望的双眸,许是觉得我舍不得裕和他们自道,“总有一日还会再见的。”

闻声我只觉得心中憋闷,想着裕老爷子的话向胤?回望道,“他们待我不薄,我想力所能及的帮他们做些什么?”

胤?闻言道,“应该的,想做什么都随你。”

“谢谢。”我话至此处倚在他肩头才觉得心里安逸。

西暖阁

我和胤?自一身便装刚刚踏进西暖阁,巧儿已经抱着弘浩迎了上来,这孩子半岁多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几个月大的孩子,只觉得油光满面甚是机灵。

见我胤?回来小腿蹬的起劲,竟笑出声来,“娘、、”

听到这话,我自觉得中了大奖不相信道,“弘浩会叫额娘了?”

巧儿闻声喜道,“是啊,碎碎念了好久,只是小阿哥一时找不到额娘要着急了”

我自满心欢喜将弘浩抱在怀里,弘浩见状紧搂着我的脖颈,奶声奶气道,“娘”

闻声我自向一旁面带暖笑的胤?得意道,“孩子会叫我娘了。”

我自忍不住抱着孩子原地打转,口中兴奋道,“再叫,再叫,让额娘好好亲亲。”

胤?许是难得见我这么不矜持,嗔我一眼,醋意十足道,“有这么开心吗?”,“许是返话来着。”

闻声我自向??一眼胤?,俏道,“你这是吃醋吗?”

胤?闻言虽然满眼嗔怪,但是自我怀中接过弘浩时,满眼尽是宠溺道,“这小东西忘恩负义,明明我疼他多一点。”

话至此处胤?将弘浩举过头顶,引得弘浩呵呵笑了起来,只听胤?道,“日后我们若是有了弘翰,我一定要日日带在身边,一定让他先会喊我阿玛。”

闻言我自愣在原处,胤?见我如此,笑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再有了孩子就叫这个名字。”

再要一个孩子?眼下已经是雍正六年了,我们若是再要一个孩子待胤?走时,他也不过只有六岁左右到那时他还是个孩子,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想到此处我低眉道,“我们有了弘浩一个还不够吗?”

胤?一直在逗弘浩开心,许是没有看到我眸中的苦涩,得意道,“那怎么能行,一定要多多益善。”

闻言又气又笑,“你当我是什么?”

胤?闻言深看我道,“当你是我孩子的额娘,还有我这一生不可多得的人、”

闻声只觉得之前的苦闷和酸痛瞬间不见,这一刻幸福宛若定格在我和他还有孩子之间。

过了二月二阳历已至三月,御花园里的杏花已经开始打起花苞,若阳光充足想来不过半月杏花也就开了。

杏花是春始花神,若是她来人间,那其他的花果鱼虫也该出来争奇斗艳了。如此紫禁城里的春天便是真的要开始了。

御花园

看着巧儿怀中的弘浩的那双小眼睛一直追着雪球跑,口中咿咿呀呀的吵个不停,我自觉得满心甜蜜,看着地上胡蹦乱跳的雪球,道,“雪球身上的伤好了,看着也不用触目惊心了。”

巧儿闻声,回道,“是啊,眼下胃口也好了,也亏了有雪球小阿哥也有把戏了。”

见状我自荡茶道,“是要感谢贤嫔。”

巧儿听我提起贤嫔,又道,“对了,前日主子不在,贤嫔娘娘派人送了些往日雪球爱吃的,说是日后缺了可以直接过去取,也省的咱们宫里在麻烦。”

人人都道贤嫔孤僻,可是依我看来也不觉得如此,不知为何心中猛然想起那日梅花树下的黑影,我自有些不安道,“雪球是贤嫔宫中长大的,他的喜好贤嫔自然知道日后你常去走动,也不好一直麻烦贤嫔。”

巧儿闻言,低眉回道,“奴才记下了。”

胤?不在,弘晓也不在每日里除了照顾弘浩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我自修理着前几日熹妃送来的两盆水色彩霞牡丹花。

这两盆牡丹据说是珍惜物种,只看这粉红色的叠式花瓣宛若水中仙,出奇的是,花瓣边缘竟然好似丝线的瑰红色花边,整只牡丹花看来好似有火在蔓延整个花朵。

修理花枝又亲自撒上些水在花瓣上,一时间晶莹剔透的水珠配上美艳的牡丹花,感觉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好端端的,雪球怎么会不见了?”

我正惬意听见了巧儿的碎碎念,我自四处瞧了瞧总爱趴在榻前的雪球果真不在,我自道,“是不是跑出去玩了??”

巧儿闻声,微蹙眉道,“奴才一大早就没有看到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

迷路?贤嫔喂养了它那么久,迷路对于一直几个月大的狗狗来说应该不会?

我自道,“应该不会,你且去看看是不是跑去贤嫔宫中了?”

巧儿见我这么说,自道,“奴才去了,贤嫔娘娘宫中并没有雪球的踪迹。”

闻言,我自疑惑忙道,“吩咐小李子他们出去找找,不知是不是受了伤躲在哪里不敢出来?若是找到了立即带回西暖阁。”

巧儿闻言赶忙出了屋子去吩咐四处寻找开来,只可惜从早上一直到晚膳时也没有过雪球的任何消息!

往日里雪球活泼惯了,见了人总爱扑上去让人不忍拒绝的拥抱一下,眼下屋里没有了他溜达来溜达去的身影一时也觉得不太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哪家的宫嫔见其可爱将其扣留在宫中?还是受了伤不知如何回来?

按道理说,宠物在宫中不是很常见一般的奴才和宫嫔是不敢私自扣留的,可是这雪球就是这样莫名不见了。

次日一早,再给给姐姐请安的晨昏定省后,一路由贤嫔相陪打道回府,虽然我表示对雪球丢有些对不住贤嫔,但是碍于身份,贤嫔倒也一路上在安慰我的心情,“雪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宠物罢了,娘娘不必太往心里去。若是娘娘喜欢改日嫔妾再送娘娘一只可好?”

闻言我自觉得有些愧对道,“雪球煞是可爱,我西暖阁上下无不喜欢,它骤然不见本宫确实心疼不已”

“是妹妹心善还要送我,只是本宫不好再受用,我想雪球应该是贪玩一夜未归,若是咱们回去想来他也该回来了。”

贤嫔闻言眸中充满欢喜,回道,“贵妃娘娘说的极是,许是这畜生爱玩困在丛里了、”

越过梅园,我自和贤嫔一路向前走,路过水云亭前突的听闻贤嫔道,“是谁在那?”

闻声我自向贤嫔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假山后忽的窜出一只人影,巧儿见状忙的将我护在身后。只是那人影就着松树黝黑的树影瞬间窜出了我们的视线。

见状我自想起那日梅花树下的人影,心有余悸自向巧儿道,“去后面瞧瞧,可留下什么证据?”

巧儿面待担忧,躬身道,“是、、”

巧儿闻声提步向假山后走去,起初大步朵颐只是来在假山后只见她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看她的身形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见状我自疑惑的向巧儿走去,“怎么了?”

巧儿闻见我花平底鞋的脆响,脸色苍白的回身拦道,“娘娘不要过来”

此话一出显然已经太晚,落入我眼中是浑身鲜血淋淋的不大不小婴儿状的东西,他双目圆睁好似经历的是生前从没经历的痛苦。

见状我自瞠目结舌,背后丝丝凉意袭来,那丝丝血腥味折磨的我一阵作呕。

贤嫔见状忙的上前扶住我,“娘娘,怎么了?”

我自脸上苍白,眸中那一幕久久不肯离去,贤嫔见状自向假山后睨了一眼吓的惊魂失措,“啊、、、”,“那是什么?”

巧儿一边帮我赶背,一边蹙眉说着什么,我只觉得脑海中一次次闪过刚刚那个血淋漓的场面,心中一紧,惊道,“弘浩、、”

巧儿闻言,一额头的细汗,“娘娘不要胡思乱想,不是、”

我自不敢多想,抬起发软的双腿慌忙的向西暖阁跑去,巧儿和贤嫔见状不敢怠慢忙的跟上脚步。

不知是不是头重脚轻的缘故从御花园自西暖阁我走过无数次的路,竟然差点摔倒好几次,越急越乱,我自顾不得其他赶到西暖阁时,阁中竟然里里外外不见弘浩的影子。

如此,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缩的生疼,巧儿见我眸中慌乱,安慰道,“娘娘别急,不会有事的。”

闻言我自忍不住回想刚刚假山后的那一幕,只见贤嫔蹙眉道,“咱们还是快去找小阿哥吧,若真是?”

巧儿闻言,来不及看我的面色怒斥道,“贤嫔娘娘不要胡说。”

不,不管是不是弘浩,我总要再去看一眼才能安心,想到此处我自顾不得其他抬步就要走,巧儿见状忙的快不跟上。

只是我还未出了西暖阁的大门,却与双喜撞了个满怀,落入我眼中还有在双喜怀中正熟睡的弘浩。

看到了弘浩的那一刻我自觉得心中的石头猛然落地,被压迫久了忽的得到释放觉得心比之前还要疼,我自抱起弘浩双眸湿润起来。

双喜见状,担忧道,“主子你怎么了?”

巧儿许是刚刚气坏了,不问青红斥责道,“双喜跑去哪里了?怎么不在阁中好好呆着?”

双喜少见巧儿生气,再看我面色不好,忙的回道,“小阿哥要找额娘,奴才去带着小阿哥去了景仁宫找主子。”

贤嫔许是想起刚刚自己的话,忙的跪在地上自道,“嫔妾刚刚也是情急才说了不得体的话,请娘娘责罚。”

闻言我自深看了眼贤嫔,虽然不知道她误导我的真正目的,但是此事也不见得我会就此罢手,我自向巧儿道,“去告诉姐姐和熹妃务必查明真相。”,话至此处我又道,“扶贤嫔起来。”

贤嫔闻声维诺诺的起身,道,“小阿哥没事就好,娘娘还是先回阁中休息吧!”

我亲自将弘浩卧入床中,心思沉重踏出内阁来到正厅时,贤嫔还未离去,只是面色淡淡刚刚的惊慌失措在她眸中好似不再存在。

贤嫔见我出来,忙的上前扶住我道,“娘娘刚刚受惊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一下?”

闻言我自向贤嫔看去,“不用麻烦,倒是你看上去弱弱小小的没有想到抗惊的能力比本宫好很多。”

贤嫔闻言,为楞片刻一抹浅笑回道,“嫔妾是吓傻了不知害怕了。”

我刚想开口只见巧儿领着小顺子到了近前,行礼道,“主子、、”

见状我自收了话,端坐一处只听小顺子,回道,“奴才亲自去瞧了,不是旁的是娘娘昨儿刚刚丢失的雪球,只是雪球是被剥了皮扔在那,所以娘娘没有一眼认出。”

闻言巧儿和贤嫔惊掉了下巴,我只觉得心如刀绞,“什么?究竟是谁这样残忍?”

小顺子闻言,躬身道,“皇后娘娘说了,此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娘娘不必记在心里。”,“刚刚请的御医估摸着马上就到,待给娘娘请了脉抓幅药给娘娘压惊。”

贤嫔立在一处听了这话,哽咽道,“不想会是雪球、”

闻言,我自抬眸看了看贤嫔道,“本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妹妹且先不要太过悲痛。”

贤嫔闻言自拭泪并未多说,倒是落在我心里的惊悸始终萦绕心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眼惊魂中

本以为踏进初春,花苞突显完事只待春风,便可以欣赏万树花开,没有想雪球竟然会被剥了皮丢在御花园里,这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

距离我看到那血淋漓的场面以过去半日,始终觉得依旧心有余悸。不安的踌躇让我自己渐渐疲惫,正倚在软榻上闭目休息,只觉得那只被剥了皮的雪球在我脚边蠕动。

他那圆睁的双眼,有血向外渗出可惜的是你以看不出伤口在哪里,只觉得鲜血好似雨下。

我只觉得恐惧,正当自己无处躲藏时,他竟猛的蹦到我身旁轻舔着我的脸颊。

一个惊颤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早已打湿了衣裳,不过庆幸的是,在我脸颊上轻抚是胤?温暖的手而已,胤?见我惊醒担忧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看见胤?只觉得心里些许安慰,只是自从见了那血淋漓的一幕总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弘?怀鍪拢?易跃?簦?昂牒啤?p胤?闻声蹙着眉吩咐帘外的巧儿道,“去把六阿哥抱过来。”

我紧拽着胤?的衣袖,不肯撒手,“从今天起,晚上也让他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胤?闻言见我一脸余悸,叹道,“往日里看着胆大的,今天不过是看了一眼那畜生就吓的这样?日后若再说自己胆量好,岂不让人笑话?”

闻声我只觉得丝丝沉闷憋的心口酸疼,胤?见我低眉不语,安慰道,“好了,我答应你让弘浩晚上也留咱们身边。”,“别再想那件事了,我会查清楚的、”

胤?见我愣在榻上深看我一眼再也看不下去,拥我入怀让我倚在他的肩头,他均匀的呼吸洒在我的眉间暖暖的,兰香自他身上散出让我觉得放松许多。

就在此时,帘外的高无庸抬眉间忙的低下头不敢再看榻上的我们,躬身道,“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闻言我自从胤?怀中起身,待姐姐进了屋子给胤?请安站定,只听胤?温言道,“养心殿还有事我先过去,你们姐妹两个好好说说话。”

胤?话至此处未曾停歇自提步离去,我自抬眸看着姐姐只觉得心中的酸痛使自己眸中噙着眼泪,哽咽道,“姐姐”

姐姐闻声自两步踏上软榻,坐在我身边忧道,“惊着了、”

姐姐见我抹泪不语,嗔我一眼怪道,“好歹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日后还这样大胆?”

闻声我自娇道,“姐姐、、”

姐姐见状,嗔怪的眼神并未停止,“好了,吓坏了吧?”

姐姐虽然怨怪但是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我自抬眉问道,“究竟是谁那么狠心?”,“她这么做又到底是为什么?”,“是杀鸡儆猴吗?”

姐姐闻言瘪瘪嘴,略思忖道,“不管是谁?姐姐都不会让她伤你丝毫的、”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枚诡异的眼神紧盯着,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不知她的心意是什么?我只怕她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一时让我们难做。”

话至此处只觉得母亲的天性忽然而来,我自抬起下巴道,“她怎么对我都不怕,我只怕弘浩无辜牵连?”

姐姐闻声忙道,“不会,有姐姐和皇上在一定不会让弘浩出事的、”

姐姐话至此处略停顿道,“宫中妃嫔和咱们亲近的不少,要说嫌隙也在新来的小主或是秀女中,可是这些人都是八旗子弟要查到什么也很容易、”

姐姐说话间理着我刚刚惊魂时弄乱的发髻道,“只是咱们在明她在暗,一时间倒也拿她没有办法,不过?你安心照顾弘浩便是,此事有我还有熹妃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会的!我相信有姐姐和胤?这个凶残之人残喘不了几日的,只是每每想到她会是谁?总觉得心里长满了荒草一时拿不得主意,我自向姐姐探道,“会是富察慕青吗?”

姐姐闻言自道,“上次?嫔的事情虽不是她的主意,但是多少还是和她有关,虽然皇上没有直接发作但是暗地里已经警告过她,不要再多花心思”

“富察贵人面色姣好一幅楚楚动人的摸样,若说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那她倒真的是个厉害的对手、”

听着姐姐的话,我自道,“人人都道宫中的女人心如蛇蝎,今日看来倒也真的难测”,“姐姐这些年,一定过的辛苦、”

姐姐见我如此说,低眉使她的手敷上我的手道,“不管是皇家还是普通百姓耍心机弄心思的人多的不胜枚举,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是非沾染罢了、”,“要处理好这些事虽然费心,但是若想到能抓到害虫,心下也安了、”

话至此处姐姐细细向我看来,眸中笃定道,“污秽之物看一眼便忘了吧,不要记在心里自己吓自己、”

闻言我自向姐姐看去她眸中的笃定让我安心许多,我自回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储秀宫

听闻贤嫔被吓出了病来,熹妃和齐妃均已去探望证实过此事是真的。

如此我不好独自在阁中被保护,没有想到那日受惊后见她一脸平静,回到自己宫中竟然生病了,莫不是这就叫后知后觉吗?我自带着巧儿亲自去她宫中探望贤嫔。

我来时只看见床榻上宛若弱柳扶风的贤嫔面色憔悴的正由丫头伺候着吃药,许是察出有人盯着自己看,抬眸间见是我忙道,“贵妃娘娘”

闻声我自掀帘而入,亲自接过丫头手里的药碗,白玉翠勺浸在药碗里轻轻的撇出一些药来,递到贤嫔面前,贤嫔微楞但还是接受了。

我见她喝下汤药方才道,“雪球的事情惊着贵人了。”

贤嫔闻声见我说起雪球,眸中湿润道,“雪球是嫔妾自小养大的,前儿我看着它被剥了皮剁了手脚扔在御花园里,心里实在是难过。”

闻言我自安慰贤嫔道,“伤心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眼下你病了岂不是让人心疼?”

话至此处我自又撇了些药送到贤嫔口中,贤嫔微拭去药渍,回道,“无论是谁做的,娘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枉雪球跟在娘娘身边多日、”

见状我自应声道,“本宫会的,你且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

出了储秀宫巧儿略向我面色探了几探许是见我蹙眉想的认真,并没有多问。只是我心里有个疑问始终萦绕心头,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不通我自闷着一路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略疲惫的踏进西暖阁的大门,眸光散漫自四处瞧着。

猛然间看到弘浩正坐在地毯上玩耍,他怀中的殷红让我心里一惊,见状我自不敢怠慢大步向殿内走去,竟然发现殿中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只是惊愕未走刚刚踏进殿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让我毛骨悚然,我快步来到弘浩身边,只见弘浩怀中抱着的玩具竟然是雪球血淋漓的皮囊。

弘浩还是个孩子他不知害怕是何物,只是那一手的血迹落在他手中让我觉得心被掏空似的痛,巧儿惊慌的拿去弘浩怀中的皮囊扔到了外间回身骂道,“哪个畜生做了这个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还要污秽小阿哥、”

我自顾不得其他忙的吩咐巧儿准备欲汤,待给弘浩洗了热水澡换了新衣服,我才心下安稳了些。

只是这两日的惊慌落在心里凝结在眼眸中任何人也打扰不了。

“你去哪了?”

我正梳理这这两天发生所有的一切人和事,猛的听到巧儿的怒斥声,我自抬头望去只见双喜手中拿着如意托盘怯怯的回道,“刚刚皇后娘娘送了些春茶,奴才刚刚只是出去端茶、”

闻言,我眸中发处阵阵沉意,“刚刚谁来过?”

双喜见我如此,吓的说起话来舌头也开始打结,“没有啊,没,没谁来过。”

“弘浩为何独自坐在殿中?”

双喜闻言,忙的回道,“之前小李子在,所以奴才、、”

闻言我自向巧儿睨了一眼,巧儿自领会我的意思踏出大殿不一会小李子到了近前,我自沉声道,“小李子为何独独留下六阿哥出门去?”,

小李子见我面色难堪,惊得扑通跪倒,“双喜姑娘被嬷嬷请了去拿茶,奴才在殿中照看六阿哥,就在这时张公公说娘娘吩咐找奴才,奴才担心阿哥没人照看,可是张公公说双喜姑娘就在长街,若我前脚出去,后脚姑娘便能回来。”

闻言我忙道,“哪个宫里的张公公?”

小李子见我步步逼问,以一脑门的汗,“奴才,奴才没敢多问、、”

混蛋,我自心中怒骂,面上依旧问道,“你走时可见了双喜在长街?”

小李子颤着手抹了一把细汗,道,“奴,奴才心里想着娘娘急找奴才,所以未曾多看”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身边的奴才是该换人了,自沉声道,“去了哪里寻本宫?”

小李子回道,“储秀宫,奴才去了储秀宫可是却听储秀宫的贤嫔娘娘说,您前脚刚走,奴才便回来了、”

一个并不知道真假的太监哄走了小李子,而双喜则恰巧也被姐姐叫去,这么巧?

不知为何,脑海中猛的想起贤嫔那句,“雪球是嫔妾自小养大的,前儿我看着它被剥了皮剁了手脚扔在御花园里,心里实在是难过。”

我和贤嫔在御花园见到血淋漓的雪球时,谁也没敢多看一眼,她竟然这么清楚雪球是被剁了手脚?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怒气噌的爆发,“双喜你们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双喜闻言与小李子对视一眼,各自怯怯道,“自?自打娘娘入宫起,眼下也有三,三四年了。”

闻言我自道,“三四年了?你们自然了解本宫的脾气秉性”,“本宫往日人敬一尺本宫敬其一仗,也从未主动招惹过什么人。”,“对待身边的主子奴才从无二心,你两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为何心怀鬼胎?”

我自怒气拿起手中的茶杯变向小李子砸去,那茶杯恰巧砸在小李子的额头一瞬间鲜血直流,小李子和双喜见状额头点地,“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闻言我斥道,“没有?本宫我问你,这皮囊是怎么回事?”

小李子闻声磕头道,“奴才,奴才不知道”

小李子话未落双喜哭道,“奴才跟着娘娘多年,从无二心过,这皮囊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他们面色越发难看,是不是真实已在我怒中看不清,我自眸中犀利道,“上个月初宝雀是怎么死的?想来你们两个也知道、”,“若是本宫将此事告诉皇上?”

双喜知道宝雀是因为照顾主子不周被乱棍打死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背负着奸细的嫌疑,若是皇上知道了?

自己怕是死无全尸,只见双喜哭爬至我脚下,“娘娘,娘娘奴才没有半分欺瞒,娘娘要相信奴才对您是真心的。”

双喜紧拽着我的裙摆见我无动于衷,又爬到巧儿脚下哭道,“巧儿姐姐,巧儿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害主子。”

小李子见双喜哭的厉害,自己也是汗与泪相互交叉,哀道,“娘娘若是不信,奴才,奴才宁可一死,可是奴才,奴才真的没有背叛您。”

闻声我只见他们两个面试苍白,身子也开始轻颤,我自狠上加狠道,“死不怕,只怕死的肮脏让人厌恶,恶心。”

话至此处我自巧儿手中接过托盘,托盘中是两杯白酒,我自道,“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自不让你们死的那么难看,这有毒酒两杯你们若真的想清白,喝下它。即使你们死了我也愿意帮你们保密,也不至于让人知道你们让人厌恶的死因。”

毒酒一出,这两人瞬间摊在地上半响不能动弹,就在此时,小李子道,“奴才,奴才是清白的,若能得娘娘信任奴才,奴才愿意喝。”

双喜见小李子愿意赴死,紧抓着巧儿的衣服,哀求的眼神久久不曾离去,口中绝望的哀求道,“巧儿姐姐。”

见双喜和小李子摊在地上眸中慌乱,我自道,“不想喝?”

话至此处我自向巧儿速道,“去请旨,赐西暖阁宫女双喜,太监小李子火速凌迟处死,不容耽搁”

我这端话刚吐出,只听见小李子绝望道,“奴才喝”“奴才愿意喝。”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眼惊魂下

西暖阁

我自看着巧儿端着毒酒递给双喜和小李子,对于这两个奴才而言,死亡的真正意义是可怕和绝望的。

只见手未碰到酒杯,早已吓的瑟瑟发抖起来,待他们两个泪流满面的端起毒酒时早已泣不成声,忽然小李子眼睛一闭猛的将毒酒喝下。

双喜见状不敢怠慢也抬手将毒酒灌入口中,或许他们是在等待毒性发作,面上因为紧张而抱起的青筋很是明显。

只是半响已过,毒性还未发作,我见小李子面带疑惑向我看来,我自沉沉道,“你们两个跟本宫多年,即使真的犯了错本宫也不会要你们的命!”

小李子闻言哭趴至我脚边,“娘娘、”

双喜和小李子痛哭流涕,见状我自心中闷叹,说是赐死不过是我想吓唬他们两个一下好让其说出实话来,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如此血性,愣说自己清白而且还愿意以死明志。

见其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我自扶额只觉得心累道,“下去好生伺候吧、”

小李子和双喜闻声紧忙的磕头道,“谢谢娘娘不杀之恩、”,“谢谢娘娘不杀之恩、”

巧儿见小李子和双喜连滚带爬的走了,好奇道,“主子、”,“主子为什么心软?”

闻声我自抬眉向巧儿犀利道,“这件事来的蹊跷,宁可错过也不想错杀”,“若本宫知道是谁,一定不会心软半分、”

储秀宫

我自踏进储秀宫的大门,心中沉闷的好似缺氧,这个地方本该令人向往可是今日我却觉得心情沉重到无以复加。

一早接到齐妃派人去河北调查贤嫔的资料,心中既恨又怜惜。

恨贤嫔心狠手辣,怜惜贤嫔身世可怜让人唏嘘。

踏进宫殿,贤嫔正倚在榻上看书,见我来面带暖笑道“娘娘怎么来了?”

闻声我自按下她将要起身的姿势,复又将她盖在腿上的锦被掖好被角,淡淡道,“想着你身子不好,所以本宫特来瞧瞧、”

贤嫔见状一抹笑意道,“嫔妾因为没什么大碍了,有劳娘娘费心。”

闻声我自巧儿手中接过,翠染玉蝶递给贤嫔,“这是本宫和巧儿专门为你熬的汤,想来对你必然药到病除、”

贤嫔闻言向碗中看去,许是看到碗中殷红一片,疑道,“是红豆吗?”

闻声,我自抬眉向贤嫔看去,沥沥道,“不是,这汤专有一个名字,妹妹一定喜欢、”

贤嫔还未等我说完,已然拿起汤羹尝了一口,见状我自眸中犀利道,“口蜜腹剑,心如蛇蝎汤,是用雪球的皮囊专门为妹妹熬制的,想来也专治妹妹的病。”

贤嫔闻言,蹙紧眉头作呕道,“贵妃娘娘什么意思?”

闻声,我自细细向她看去,述道,“雪球是本宫在梅园捡到的,捡到它时它便受了伤”

“起初本宫以为梅园多有矮灌植物,想来是这小东西钻到里头时不慎刮伤的”

话至此处我神看贤嫔道,“此话,本宫从未对妹妹提起过,本宫在捡起雪球时曾经在梅园的梅花树下见到人影闪过,这话就连巧儿也不得而知。”

“当本宫问起宫中谁最爱养小动物时,所以巧儿极力向本宫推荐说贤嫔娘娘处宠物居多”,“所以自那日本宫踏进储秀宫开始,这一切都是妹妹精心安排好的”,“对吗?”

贤嫔见我面色肃中有恨,眸中一暗,低眉道,“娘娘有心要栽赃陷害,嫔妾无话可说、只是嫔妾从没做过要如何承认?”

闻言我自鄙夷她敢做不敢当,复道,“水云亭旁,你故意失声引起本宫和巧儿的注意,不过就是想让本宫发现雪球的惨状,目的是想让本宫时时刻刻变成惊弓之鸟、来配合你接下来所做的一切。”

贤嫔闻声,反驳道,“嫔妾从没有过这等心思,请娘娘不要妄自菲薄、”

见状我自轻蔑哼道,“哼,妄自菲薄?坤宁宫的张德才久居宫中多年,你知道坤宁宫是个最不起眼的地方所以少一两个奴才跟本不会有人注意。所以你便买通张德才趁双喜被皇后请去的功夫,将小李子支走,便把雪球的皮囊给弘浩当玩具玩耍,目的就是要我夜不能寐?”

话至此处我自端坐一处,紧盯着贤嫔眸中越发凶狠道,“难道你对付我只是希望我夜不能寐,日日忧心?”

贤嫔闻声,不敢多看我只做委屈道,“嫔妾不认识张德才、”

闻言我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吗?”,“张德才才出紫禁城便有人乔装追杀一路将他撵至红塔林内,若不是少国公张琪之在,只怕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冤死鬼、”

贤嫔闻张德才被张琪之救走,面色一慌,回道,“嫔妾自打皇上起,虽不得宠,但是从未和人因此事红过脸,今天娘娘在嫔妾宫中肆意诽谤,无非就是要打压嫔妾从此再不能威胁娘娘了吗?”

话至此处贤嫔厌恶皱眉道,“娘娘的心可是铁血心肠?娘娘已经争死了那么多姐妹,为何连嫔妾也不肯放过?”

闻声,我只觉得好笑,自道,“是,你是伺候皇上多年,虽然一直无所出默默无闻,但是却对我极为热情,起初我就很怀疑你对待宫中诸人即使是皇后都是冷冷的,为何单独对我如此热情似火?”

“如今想来,自打雪球在我怀中看到你便开始瑟瑟发抖不肯靠近时,我就该明白,雪球背上的伤口是你一手造成的,目的就是要我怜惜它,让我走进我心里后你才能杀了他,以让我崩溃你好实施下一个计划、”

“贤嫔,我与你素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这么做?”

贤嫔见我如此信心满满笃定,看我一眼犟道,“娘娘的推测都很合理,只是赎嫔妾不能从,雪球是嫔妾一手养大的嫔妾怎么下得了手。”

见她如此,我自道,“本宫还记得第一次来看你时,你殿内的紫檀桌上摆着一只麋鹿皮囊标本,当时我便好奇,不知是哪双巧手竟将麋鹿标本做的如此好,后来我才得知,那只麋鹿是你的心爱,他死时你很难过,所以便亲自将奄奄一息的他宰杀剥下皮囊后已做思念用的、”

话至此处我自语中略带嘲弄道,“妹妹你面容姣好,抬眉笑意间楚楚动人,却能将一直麋鹿亲自宰杀竟不觉的触目惊心?还将其皮毛供在殿中?”,“可见心性与妹妹这张娇脸是何等不符?”

贤嫔见我如此说,回望我一眼时好似恨极了我,“心爱之物,即使死了也是挚爱,嫔妾只是想留个永存有什么错?”

见她要急,我自步步紧逼,“是啊,你杀了将死的麋鹿留个念想没有错,而雪球也恰巧是被剥了皮囊致死,他被扔在御花园里怒目圆睁,当时惊得本宫不敢多看,所以本宫忽略了雪球虽被剥皮致死但是创伤的表面却平如软床,剥皮技术如此好的,除了妹妹我想宫中除了妹妹再无旁人。”,“若不是妹妹做的?还能是宗人府大牢里会剥人皮的侩子手吗?”

贤嫔听到剥人皮三个字,面色一怔,回道,“嫔妾没有做过的事,要如何承认?”

见她嘴硬,我自道,“你事事考虑周全,甚至不惜冒险提醒本宫那只被剥了皮面目全非的东西是弘浩已做惊醒、”,“可见与本宫已是苦大仇深、”

“当时我尚有余悸未曾多想,只是后来我第二次踏进储秀宫时,妹妹告诉我雪球是被剥了皮剁了手脚而死的,我当时心里一惊并未直接反驳。”

“直到回到西暖阁我看到雪球血淋漓的皮囊竟被弘浩视作珍宝的抱在怀中时,我才恍然大悟、”,“此事归根究底,一直都是你在搞鬼、”

贤嫔闻声,眼神定定向我看来,刚刚的慌乱不知何时不见了,闲闲道“娘娘错了,嫔妾与娘娘丝毫恩怨也没有、”

见状我自向贤嫔望去,只见贤嫔接道,“嫔妾入宫多年,虽不得宠但是心有不争,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是嫔妾未曾进宫时,便早早听闻娘娘的大名,当时只觉得传言不可信,后来入了宫她们个个惧你怕你,说皇上不许人打扰你否则下场便会如何如何?”

“人人都道嫔妾孤傲不愿爱与人交谈,我只是跟本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罢了,能有资格与我争个高低只有你,贵妃娘娘、”

闻言我自看着她面色的孤傲,放佛谁也不曾放她在眼里过,我自问道,“所以你就故意引我踏进储秀宫?”

贤嫔见我一语猜透,淡淡笑道,“没错,但是我的目的根本不是要至你于死地、”

“只是我不甘心她们把你视作不可挡而以,我的目的只是想看你也有被击垮的一日而非要你的性命、”

闻言我,只觉得可笑为了争强好胜?竟然如此残忍,我自指责道,“只是因为你想告诉别人你比我强,所以便亲自杀害了自己心爱的宠物?”

贤嫔见我如此,急道,“那又如何?虽然此刻我输了,但是娘娘也不是全赢,不是吗??”

见她面色姣好,身材娇小不敢想她会是这个样子,我自失望之极,“从前不知什么是丧心病狂,今天本宫也算真的领略了、”

贤嫔见我如此,哼笑道,“娘娘要杀变杀,不必为此感到惊讶,人跟人性格不同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比如娘娘你只爱皇上,而我只爱自己,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强罢了、”

闻言我自争论道,“爱自己,所以便用伤害无辜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贤嫔闻言闲闲道,“什么无辜不无辜的,这宫里到处都是无辜的人和事,我做的只是他们不敢做的而已、皇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闻声,我只觉得她可怜,可怜自小失去母亲心中的恐慌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我遗憾道,“从前的姚灵儿是个性格极其单纯的女孩,却因母亲去世而变得性格怪异好强,这就是你为人的代价吗?”

贤嫔见我说起她的名讳和母亲,眸中一暗许是想起不开心的事,语言冰冷急躁,“我母亲是个极其贤惠的女人,可是却因为如此爹爹便欺她如此深,是他不顾一切要娶女子过门,母亲才被活活气死,若我不强?岂不要也要受人欺凌?”

闻言我道,“宫中并无人欺你,只是你好强过了头才会连累你自己、”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疲惫,自下榻临走时,“好在你并未闹出人命,我会向皇上替你求情,饶你一命。”

闻言贤嫔微微一愣,抬眉疲惫道,“不必了,我不需要”

闻声我自已踏出帘外,回身看向榻上那抹可怜,回道,“需不要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墨瞳不是威胁

踏出储秀宫,其实胤?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许是看见我出来一抹浅笑自他面上袭来,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他眸中的无奈还是被我抓个正着,我自下了台阶紧牵着他的手向西暖阁走去。

西暖阁

自储秀宫回来的一路,胤?始终一言不发,我亲自为他奉茶又帮他梳理后背来放松一下他的心。

我的手正落在他背上,只听胤?温言道,“让你受委屈了、”

闻言我自道,“今天这件事我一点委屈都没有。”

话至此处我自哀道,“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胤?闻声细细向我看来,我道,“我说过,我再也不想出现我不杀伯人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画面,所以今天你权当卖我一个关子也同样念在贤嫔并未闹出什么人命的份上,不要真的和她计较什么好吗?”

胤?许是知道我会这么说,长叹一声低眉不语,见状我道,“别这样,即使日后再也不用她伺候左右,也别累她性命。”,“好不好?”

胤?见我再三为贤嫔求情,思虑片刻道,“贤嫔虽不用付出什么大的代价,但是始终居心叵测你就不怕她日后反咬你一口吗?”

闻声我自挤坐在他身旁,一脸俏皮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胤?见我如此,一抹暖笑压下了他一直紧绷的面色,回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且饶她一命就让她白起储秀宫内即可。”

白起?意思就是不许丫头伺候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

贤嫔是个高傲的性子,一时间我竟不知这样的结局对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听着胤?的话长叹一声紧倚在他怀中半响再也说不出话来。

贤嫔一事终于告一段落,我也真正可以安心。

正哄着弘浩叫我额娘,只听双喜自帘外道,“主子,齐妃娘娘来了、”

闻声我自抬头望去,只见齐妃一身天蓝色旗装,头上戴着的是两把头,水色宫花还有一两只碧色的珠花和流苏。

见到齐妃心里总是高兴的,“姐姐”

齐妃一脸喜色,自落在我身旁拉着弘浩的小手很是亲昵,片刻说道,“事情告一段落我该来看看你的。”

闻言我自想起那日的事情,回道,“还没亲自谢谢姐姐帮我查到的资料。”

齐妃闻言一抹轻笑自她白皙的脸色化开,“除了这些,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见状我自嗔道,“已经很多了。”

齐妃闻言暖着笑,半响闲闲道,“今早我在皇后那得到了消息”,“贵人徐氏昨日在冷宫自缢身亡了!”

闻言我自惊得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齐妃见我如此惊讶,叹道,“冷宫那种地方向来不是人待的,她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已是了不起了。”

“虽然人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那个地方充满了让人绝望的气息,想来她也是承受不了才、、、”

齐妃话至此处又是一叹,我自蹙眉道,“昨天我还在说不想在看到我不杀伯仁的场面,没有想到今天便?”

齐妃闻言自向我看来,安慰我道,“这世间万物有因才有果,若不是她先害你在先也不至于惨死,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责。”

是的,当初她若不是趁我神志不清扮成姐姐害我,如今也不知道落得如此下场,想到此处我心里也多少安慰些,我抬眉向齐妃道,“不知皇上怎么处理她的尸身?”

齐妃闻言,回道,“嫔妃自戕可是大罪,皇上念在徐家一门忠烈并未深究,只吩咐竹席裹身送出宫去罢了。”

竹席裹身?这样凄凉的下场和张氏竟然是一样的?

我自倦道,“她入宫时想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高贵出人一等,竟不想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

齐妃闻声幽幽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生存这样艰难并没有错,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害人害己便是大错特错了、”

闻言我自向齐妃看去,眸中充满了无奈齐妃见状,安慰我道,“想开些,若不狠心日后落得这个下场的就是你自己了。”

闻声我只觉得疲惫,声细如蚊道,“我记下了、”

齐妃见我如此摇头轻叹我没出息,自又提醒道,“富察贵人和徐氏是至亲,你也要好好想法子应对这件事,莫让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又是一桩事儿。”

闻言我自微微点头回应,心里却好似有虫子爬一样煎熬,这个地方到底充满了什么魔力竟然圈住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和本性。

养心门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不如改变自己的心态,如果日日为了她们这些人忧心怕我早晚要被憋死。

我自放下不安,亲自带着糖藕糕和芙蓉糕以及备好的差点去给养心殿里的人送去。

只是还未踏进养心门,那一身粉红色对襟小褂,同色束腰罗裙头上挽起的是云水鬓,鬓上的珠花是蝶赶花花簪的女子,正向我走来。

如此面容姣好的女人,看这行头便知道不是宫中的人可是冥冥中我只觉得甚是熟悉。

眼看她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自探道,“墨瞳?”

这女子闻声,抬眉见是我忙的行礼道,“参加贵妃娘娘”

她身旁的略显年长的男子见状忙的跟着行礼,我自让她们不必多礼又道,,“第一次见你时,你是一身夜行衣只觉得你洒脱英俊,不想今日换了这身女儿装倒也一样好看。”

墨瞳闻言,一股子江湖的潇洒劲儿道,“可是墨瞳并不喜欢。”

闻言我自赞她如此潇洒,回道,“女儿家的有太多不便,你一身功夫武艺超群想来是不喜欢束缚的。”

墨瞳闻声许是觉得我说进了她的心一抹笑意袭睨了一眼她身旁立着的男子道,“今日特殊墨瞳不得已才穿女装,在墨瞳心里宁可做个梁上君子,也不爱这一身红装。”

那男子闻声眸中微怒,沉了一眼墨瞳许是我在一旁他并未直接发作,墨瞳见状嘴角擒着笑意,鄙夷了一眼他身旁的男子,复又向我道,“墨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许是墨瞳是习武之人,所以走起落在虎虎生风,就连头上的珠花也被带着跳动起来。

见状我不自觉的竟然也嘴角含笑起来,正盯着那一对背影笑,只听胤禄道,“你怎么在这?”

闻言我自向胤禄看去时还不忘向他推荐那背影,胤禄见状一抹笑意袭来,嗔道,“你不好奇?”

闻言我自问道,“她怎么在这?”

胤禄见我如此问,兴致极高的样子看着我道,“若是墨瞳以后留在宫中你有什么意见吗?”

留在宫中?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我自怪道,“什么意思?”

胤禄我如此糊涂,暖暖一笑,“虽然清宫规矩,皇帝皇子选妃必选八旗,但是这宫里汉人也不少。”

闻言我自恍然大悟心中仿佛六月天突降冰雹,我自冷道,“你是的意思是?”,“莫不是皇上想纳她为妃?”

胤禄见我终于吃醋了,笑嗔我一眼道,“不是皇兄,是她家里人有这个意思。”

闻言我自想到墨瞳刚刚那个看她身旁人的眼神,大概明白了些,我感慨道,“怪不得?”

胤禄见我面色转变的够快,微微一愣问道,“什么?”

见状我自卖起关子,一抹俏笑对胤禄道,“没事、、”,我自笑着离去,留下胤禄一脸茫然后的笑容满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惹怒张琪之

养心殿

“我想出宫、”

正端坐龙椅批阅奏折的胤?忽闻这话,微微愣了楞抬眉睨我一眼道,“为什么?”

闻言我嗔道,“难道不可以吗?”

胤?见状眸中得意,细看我道,“当然。”

我挤坐在龙椅上挽着胤?道,“我出宫是正事。”

胤?细细看了看他手腕中我的手,温言道,“什么正事?”

我大方道,“去找张琪之!”

嘶?胤?身子略向后倾一脸让我说个明白的眼神紧盯着我看,见状我抬眉质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胤?闻言嗔怪道,“你说呢?”

见状看来是让我使出杀手锏了?

我自深看一胤?一眼,吃味道,“你想呐墨瞳为妃?”

胤?闻言大吃一惊,“谁告诉你的?”

见他惊得眸中一亮,我问道,“那就是真的喽?”

胤?见我不依不饶,低眉道,“那是她二叔的心思,我可没有。”

闻声我道,“既然如此那就允许我出宫吧?”

胤?听这话不服气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见状我俏笑道,“当然了,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墨瞳其实喜欢的是张琪之、”

胤?闻声竟然不急不慢的来了句,“然后呢?”

闻言我自傲娇道,“然后我就可以去当红娘了啊!”

胤?见我一脸得意,鄙视我道,“瞎说、”

见状我自蹙眉道,“怎么?这么舍不得?”,“还是这宫里柔柔弱弱的女人皇上看不上眼了?”

胤?闻言笑道,“是你说的感情之事,只有两情相悦才最美”,“你只说墨瞳喜欢张琪之,那张琪之呢?”

见胤?是这个逻辑,我满怀信心道,“虽然现在无心,但是他们可以先结婚后谈恋爱。”

胤?见我说的精彩,笑嗔道,“什么鬼点子的逻辑,你觉得他们两个若是打起来哪个赢?”

打架?也是,谁叫张琪之和墨瞳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呢?

我自向胤?继续灌输思想道,“只有先说了才知道后果嘛、”,“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胤?闻言端坐着不动仿佛对我的话并未走心,见状我又道,“前些日子都吓坏我了,你就权当让我出门散心好了。”

话至此处一脸孤傲的人只一味的盯着折子看,见状我自扯着胤?的胳膊娇道,“好不好?”

胤?见状许是实在受不了我这个样子,一脸无奈道,“好了,答应你就是了。”

闻言我自喜道,“谢谢!”

胤?我这么高兴,嗔我一眼道,“给我早点回来,若是不从你可得想好后果。”

见状我自暖心一笑落在胤?脸上一吻,“我知道了。”

胤?看着我这么朝气的离去,摇头轻叹却眸中充满宠溺。

张家别院

我带着巧儿刚刚踏进张家别院,官家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姑娘来的巧,少主刚好就在前厅,奴才送您过去。”

闻言我温言道,“不麻烦,我且自己过去你们都下去吧。”

官家闻声谦卑的躬了躬身遂带着巧儿前去吃茶,我下了台阶来在天井内,前些日子来时红梅落尽只有些残香留下,今日来时不想梅树已经开始发芽了。

不想日子竟然过得这样快,梅花树旁的荷花池内,藕荷虽还未生但是可以想象盛夏时这里是何等的风光。

我自天井绕过花厅,来到凤凰台时,只有身袭一身葱绿色长袍的张琪之一人在。

他见我来本来正练字,眸中一惊“你怎么来了?”

闻言我自一抹微笑袭来,“难得出宫,想着来看看你。”

张琪之见我一脸暖笑,自己也是笑着帮我上茶道,“坐、”

接过张琪之手里的茶,我自环顾四周,问道,“裕和呢?”

张琪之见我问起裕和,笑回道,“吵着要上街,所以这会子不在府里。”

原来这小妮子长大了也越发的关不住了,我自笑她还和往日一样爱疯疯癫癫,自落座一处和张琪之话着家常。

话匣子一打开我自忍不住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宫里遇见过墨瞳、”,“她二叔有意将她送进宫做皇妃,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张琪之闻言并未作出什么反应,淡淡道,“那个地方不适合她。”

我一直以为张琪之对她冷冷淡淡,并未对其走心过没有想到一语中的,我道,“百家燕忽然沦为笼中鸟自然不好受。”

张琪之闻言细细向我看来眸中充满意味道,“你介意吗?”

我微楞,一开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仔细一想他说的大概是问我介意胤?再多一个女子吗?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墨瞳?

想到此处我自信道,“若说我心里有底,他不会因为有了别的女人而抛弃我,你会信吗?”

张琪之闻言一抹轻笑道,“你信他就好。”

见状我回道,“我信他,所以来找你!”

张琪之闻言微微愣道,“找我?”

我回道,“是的,墨瞳不属于胤?更不属于那个皇宫、”,“她的心性只属于她自己,所以我希望你能解她一时之困。”

张琪之闻言深看我一眼,眸中闷苦,“你让我娶她?”

闻言我问道,“你愿意吗?”

张琪之闻声略不耐烦的撇撇嘴,道,“我不愿意、”,“怎么?你给不了我的,便要强塞给我一个吗?”

见他微怒眸中盛满不悦,我自鄙夷他道,“这么敏感?我又没说什么?”

张琪之许是不知我会这么堵他,一时无语的看着我,我笑了笑道,“好了,我只是不希望墨瞳做出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事儿来”,“没说真的让你娶她”

张琪之见状不知是不是刺激了哪条神经,问道,“你来就为了说这些?”

闻言我自瞪着他道,“不可以吗?”

张琪之见我如此,低眉道,“好了,我和墨瞳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分寸”

见他不耐烦的样子着实可恨,我自道,“可是?”

只是我还未把话说完,张琪之微怒的接道,“你究竟是因为害怕墨瞳分担了你的胤?,还是害怕她会宁可玉碎不可瓦?”

闻言我争道,“当然、、”

话锋急转,再看看张琪之眸中的怒意,我自道,“你什么意思?”

张琪之闻声,紧盯着我急道,“从你进门起,你来的目的还不明显吗?”,“你害怕失去胤?所以想说服我帮你解决墨瞳的麻烦不是吗?”

闻言我只觉得心头噌的起无名火,“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张琪之见状火气未消倒是越烧越大,“难道不是吗?”,“你为了那个杀我全家的男人,竟让我委曲求全对得起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张琪之发火,更何况这火气还是被我点的,我自有些哑口无言,更何况他还提起杀父之仇,我只怕自己越说越乱,竟然语塞,“我??”

我了半天始终说不出什么,只好略显愧疚道,“对不起、”

话至此处我自抬步就走,没有想到张琪之竟然快步跟上抓住我的手臂,急道,“兰轩”

见状,我自蹙眉道,“墨瞳的事你当我没说过,但是请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想再次圈禁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话至此处我自挣开张琪之的手,眸中竟然有些慌乱道,“你别生气了,我回去了。”

我不这么做还好,不想这么做竟然招来张琪之的不自持,他竟从背后将我紧抱着,“留下来,让我照顾你!”

张琪之的举动仿佛吓坏了我,脑袋里嗡嗡乱响,我口中正道,“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琪之闻言低吼道,“那我就去紫禁城杀了他!”

闻言我只觉得身子一个惊颤,“你若杀了他,我绝不独活。”

我话至此处我只觉得张琪之落在我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刺激,渐渐松开我的身子向后退去,回眸处我只看到他面如死灰,“我会娶墨瞳的”

闻言我觉得气闷,气他恨铁不成钢,也恨他误解我的来的初衷,愤愤道,“随便、、”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的被指婚

凤凰台下,我刚刚踏出那一步便听到凤凰台上哐当一声闷响,想来那是张琪之踹倒了了台上的三角鼎。

我脚下一滞,从没想过张琪之会失控,更不敢回头看他提步起快步流星不敢再停留在这里。

西暖阁

回到宫中已有半日时光,可是每每想起张琪之的那个拥抱还是会心颤。

想起胤?总觉得背叛了他一样,正倚在窗前听雨不知道身后有人来,猛的被拥入怀中我心里一惊,回眸见是胤?方才安心,胤?见我如此细细看我两眼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闻声我自低眉轻笑,“哪有,你忙完了?”

胤?见我面色微沉,仿佛有心事,笑问道,“莫不是红娘没做好?”

见状我赖在他怀中道,“等你好半天,都等困了。”胤?闻言一抹笑意袭来,紧紧的将我拥我入怀中。

从凤凰台回到宫中已经数日,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被张廷玉的一句话仿佛将我投入冰冷的河水中,挣扎不已。

我记得那日养心殿内张廷玉说道,“犬子张琪之与蜃楼镖局的沈墨瞳情投意合,若是能得皇上赐婚,臣举家感激不尽。”

本以为那日凤凰台上的话,张琪之一时误会也就罢了,日后想通了一定不会犯糊涂,没有想到他真的误会我因为害怕墨瞳在宫中与我争宠,故而在墨瞳未真的成为皇妃之前请求胤?给他们赐婚,以绝了墨瞳入宫的后路。

不想张廷玉如此说,胤?却也准了赐婚圣旨当日即下,婚期当有皇后择期,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十。

从没想过事情竟然会如此仓促,这样急,岂不是张琪之更要误会我的初心?

我正在西暖阁烦躁,只见胤祥一身蟒袍,面色略显消瘦的来在我身旁,见我如坐针毡笑嗔我一眼道,“他即将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你不高兴?”

闻声我自盯着胤祥,若是他能助我出宫能让我和张琪之说清楚就好了,想到此处我道,“你能帮我出宫吗?”

胤祥许是见我眸中如此,笑道,“这么急?”

闻言我嗔他一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胤祥见我如此,温言道,“你也别费心思了,眼下虽无心但是日子久了自然心里就有了。”

闻言我微楞道,“你怎么知道?”

胤祥见我如此,好笑道,“紫禁城这么小,无处不相逢。他那日在酒馆里喝酒撒起酒疯不管不顾,可不就说了?”

一听就知道胤祥在胡说,但是喝酒相遇倒是有可能我自嗔怪道,“净胡扯、”

胤祥闻言细细向我道来,“别担心了,他会用心的,不会辜负墨瞳。”

闻言我自心中一时无语,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心里闷闷的。

自从张琪之被指婚后,我曾经试图去过张家别院,但是都被拒之门外,不是说少主不在府中就是说少主带着裕和小姐出门散心。

经过几次被拒,心里莫名的恐慌便成了丝丝愧疚,张琪之的一生糟粕多数与我和胤?有关,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桃花殷红一片,微风吹过花瓣如雨一样落下,美的宛若梦境,香的宛若出尘。

我自带着弘浩在御花园里散步,人未到只听见弘晓乐呵呵的声音,见到我时标准的生扑,“姑姑、”

见弘晓如此,我宠溺的将他拥入怀中,说道,“慢着点”

弘晓呵呵的笑着,仿佛见到我他就高兴,一旁一身银色长袍的弘历,面带暖笑,低眉看着弘晓撒娇的摸样笑容里竟是羡慕嫉妒,遂又道“姨娘、”

许久不见弘历,他好似成熟许多人都说成家立业这话是有理,我自抬眉向弘历望去,“许久不见你,最近很忙?”

弘历闻声面色暖暖的,笑起来很好看,“还好。”

见状我自暖心道,“做阿玛了,越发的沉稳了、”

话至此处身旁的弘浩不知道何时从那一地花海里起身来在身旁,许是见弘晓腻在我怀里,他很不高兴,蹙着眉头连连推着弘晓的身体,仿佛是在示意这是我额娘,你不能这么腻着他一样。

弘历低头见状,呵呵笑出生来,一把将弘浩抱在怀里,“四哥抱弘浩好不好?”

弘浩本来是被弘晓气的嘟着嘴,眼下落入弘历怀中却咯咯的笑起来,见状我心里莫名暖暖的,或许就是所谓的血缘,不管你和他有多远,有多近,那种亲近感是无人代替的。

弘历抱着弘浩,我自牵着弘晓踏上被花瓣铺满的小路,只觉得安逸,“婉儿可好,若得空待她入宫吧,许久没有见他了。”

弘历见我提起嫡福晋,面上铺满笑意,回道,“她很好也很想来宫中和姨娘说话,只是身子不方便、、”

身子不便?听这话再看看弘历一脸幸福,想来是福晋有喜了。

只是想起他女人那么多,日后得到的子嗣肯定也要数不过来,我自道,“眼下你府里算上侧福晋也有不少家眷,家里可还太平?”

弘历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他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在满人眼里已经是个大人了,他的福晋和侍妾想来一把手也数不过来?

见我这么说,回道,“我虽不懂女人心,但是我知道她们之间的摩擦均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我不会太苛刻某一个人的。”

闻言我自觉得弘历心态不错,只是他做不到他父亲那样决绝所以伤的女人心,想来也不胜枚举,我在想里想着面上温言道,“那就好、”

正和弘历说话,那一身瑰红色对襟长褂,同色束腰罗裙,杏红色的锦带系在腰间使整个人显出完美身材,长褂外是月影色长沙褂,只见那影沙虽微风浮动,发髻上的流苏也在随风起舞,我微楞片刻不想在御花园里会遇见墨瞳。

“参加贵妃娘娘”

墨瞳大大方方的来到近前给我请安,我一时觉得有些愧疚眸中也有些慌乱,自道,“起来吧、”

墨瞳闻声起身,我自介绍弘历道,“这是四阿哥。”

墨瞳闻声忙的躬身给弘历请安,待她起身才道,“今天来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谢恩,不想会遇见贵妃娘娘。”

闻言我自觉的有些对不住她,略有些苦笑,“是很巧、”

许是弘历觉得自己此刻有些不适合呆着,自道,“儿臣先带着六弟去养心殿,回头再将六弟给额娘送回去。”

儿臣?这是弘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中规中矩我心里有些窃笑,目送弘历离去,目光还没收回只听墨瞳温言道,“多谢娘娘成全。”

墨瞳虽是习武之人,但是声音很是柔美听见这话我有些漠然,“你不怪我?”

墨瞳见我如此,一抹浅笑袭来回道,“不会,我虽然知道师兄心里没有我,但是眼下让我呆在他身边,我已然心满意足,若说怪,我只能怪我自己爱上他。”

这话一出我只觉得愧疚更深,“可是你也会累,你想好日后要怎么过吗?”

墨瞳闻言,眸中暗暗,道,“就守着他过,也好比跟着相互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强得多。”

听墨瞳这话,我才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胤?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胤?两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真的折磨。

想到此处我心里略好受些,回道,“你能暖心就好。”

墨瞳闻言一抹暖笑自面上袭来,看着她面容姣好的摸样,想着张琪之的那张冷脸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若说对错,或许墨瞳自己也没弄明白到底谁对?谁错?

第一百二十章 让妻

圆明园杏花春馆

这是自张琪之事件之后,第一次回圆明园过春,不想一早迎来老佛爷的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弘昼不愿意娶亲??所谓何??难不成他还害羞不成?”

我这样的问题,直接导致了熹妃忍不住的笑说道,“都马上要做阿玛的人了,害得什么羞啊?”

闻声我自觉的奇怪道,“那是为什么?”

熹妃哄着怀中玩的正欢的弘浩道,“谁知道呢?”

见她们玩的欢,在想想这不是抗旨不是弘昼的性格,再加上本是好事,我道,“你就没想着拿皇上压压他?”

熹妃听着我的话将玩具递给弘浩,回眸一抹笑意道,“我怎么没说?可是人家说了,额娘的话,左右都是不管用的,若是皇阿玛来了,也是这话!”

闻声我心中微微一愣,这个家伙,皮又痒了不成?

自没好气的说道,“好端端的这又闹得什么?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

熹妃见我如此,好笑道,“这还不算什么,福晋见了我,哭的委屈,说是弘昼几日不曾进食了,我想着为了这个事儿到也不值得,去看了才知道果真如此。”

闻言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往日的小吃货怎么会这么惨绝人寰的对待自己,我惊道,“绝食了??”

熹妃闻声自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左思又想着皇上给弘昼指婚本是好事,若是因为弘昼绝食不愿意再将此事闹到皇上那怕是不好,所以才想着找你商量,毕竟这两个孩子你的话,他们都是听的”。

听着这话?我怎么就成了这紫禁城里的和事老了,“我???”

熹妃见我面色为难,又说道,“之前弘昼可是说了此事谁说也是无用的,可若是姨娘去了,许是有几分愿意的,要不你还是去吧?”

因为张琪之的事情我是余悸还在,眼下又让我去说服弘昼娶亲,心里总有一百个不乐意,正思忖只听熹妃劝道,“依我看你这次若真的不去,怕是皇上恼了再着刑部过去,那可就真是小事化大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这本就是好事的可若动了官司?弘昼丢了面子是小,伤了身子可就是大了。”

闻言我向熹妃望去有心不帮的,可是又怕弘昼因此受了委屈,正在想着怎么能做个两全其美,熹妃已经起身说道,“别在犹豫了,快去吧!”

说话间,熹妃已经自我身旁抱起弘浩起身,那架势,分明就是他两是一伙的。只见弘浩离了自己的亲娘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紧紧抱着熹妃的脖子不撒手,见状我在心里骂了句小没良心!

却见熹妃笑道,“我把瀚儿带我那去了,你也快些动身!”,熹妃说话就要走,未走两步见我还没有动身,回身笑说道,“不要呆坐着了,快去吧,莫要再把弘昼饿出个好歹来。”

贝勒府

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若看我见着弘昼不好好数落一番?我自下了马车满心怨怪,我怎么就成了这宫里的和事老?心中无奈,又倍感郁闷,心中暗暗发誓要前往和贝勒府内探个究竟。

由巧儿搀着刚下马车,贝勒府守门的侍卫便一眼认出我来,忙的跪地请安道,“贵妃娘娘吉祥”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习惯这样受礼的方式,我自道,“起来吧!”

几个个头魁梧的侍卫起身,只见带头的人与另一个侍卫交头接耳的像是交代什么,见状我忙道,“不用通报,把你们总管找来、”

侍卫头子,见我如此说,面上有些微楞,许是顾及我的身份最终还是吩咐一旁的侍卫找来了总管。

所谓总管也不过是个二三十岁的小太监,他见我立在贝勒府内一脸笃定,面色一怔忙的快走几步跪地道,“奴才,和贝勒总管秀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秀才?闻声我只觉得心中郁闷减去,倒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弘昼真是胡闹,名字也是胡乱取得?

我自一抹微笑说道,“起来吧”

“谢娘娘”,见他起身,我又问道,“和贝勒平日里的生活起居,是你伺候的?”

“是奴才”,见他还算谨慎,应该不是个会刷花花肠子的人,我又说道,“你们主子当真绝食不肯用膳?”

见我如此问,秀才面色一紧小心翼翼道,“是……”

我细细观察这总管的面色,他虽面色平平但是眸中慌乱不敢看我,见状我自敛去笑意问道,“几日不曾进食了??”

秀才见我不似之前愉悦,忽抬头看我一眼便不敢再看,低头又道,“回娘娘的话,有两日不曾见王爷用膳了”

听着他虚心的话,我问道,“当真??”。

秀才不敢怠慢道,“是当真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话至此处只见秀才面色越发难堪,我自看他一眼,沉声道,“若是不说实话,本宫可是不依的。”

秀才闻声扑通跪倒拭汗道,“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见他如此,我不怒自威道,“好个奴才,难道这规矩都被你们吃到肚子里去了?”

秀才不知我会发火,竟有些招架不住,“奴才,奴才”

我抬眉看着地上的秀才急的一头汗,我自气弘昼胡闹,呵斥道,“还不说实话?”

秀才自知此事隐瞒不下去了,叩头道,“是,是,是王爷说的,不管谁问起都说是两日不曾用膳了。”

闻言我气道,“事实呢?”

秀才一听,怯怯道,“就,就今日午膳还没用。”

秀才话至此处眉头深蹙跪在原地不敢动弹,我自听着他的话,心中好笑这个弘昼爱胡闹?起步说道,“不许偷偷通报本宫的行踪,下去吧!”

秀才闻声见我饶他一命感恩戴德,“??钡囊簧?涣镅滔?p患?恕?p果不其然,刚踏进弘昼的起居室,一阵饭菜香迎面而来,这个家伙戏也不做足了,竟然大开着门,坐在那里食指大动?

我自在门外一声冷“哼”,弘昼闻声微微一愣,见到是我,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姨娘”,“嘿嘿,儿子是知道姨娘今儿要来,想着几日不曾用膳,若是姨娘见了怕是要难过。”

见他还在我面前摆谱,嗔他一眼,说道,“我才不难过,满园子飘着饭香我有什么难过的?”

弘昼见我有心来的,自然有心都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似有撒娇道,“姨娘、”

见他如此索性不理他,坐在饭桌前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一桌子丰盛午餐,什么清蒸鲈鱼,油焖大虾,红烧狮子头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我自好好欣赏一番后说道,“说吧,有什么非要我亲自出马的??”

弘昼见我如此说,坐于一边痛快道,“儿子只撂一句话,娶谁都成就是不愿意娶她。”

看他这幅铁了心的样子,我好奇道,“为什么??”

弘昼闻声脱口道,“不为什么?”

见他嘴硬不愿意多说,我说道,“你若不说?我可不帮你了”。

弘昼见我紧盯着他看,眸中盛满准根究底的意思,蹙眉道,“总之,这世间之大,什么样的女子我都可以接受,唯独她我不愿意。”

闻言我自觉的好奇道,“为什么??你若不说出来个苦衷来,我怎么跟你皇阿玛说呢?”

弘昼闻声许是觉得我这一关想过只有说实话的份,略显为难道,“姨娘,自古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我根本无心与她”

我仔细听着,似有些眉目道,“她有心上人了??”

弘昼见我有了几分见解,说道,“我不知她心中所想,可我知道我不在乎,有人在乎她,姨娘,感情的事弘昼不愿牵扯太多,若不能两情相悦平平淡淡也是好的。”

弘昼话至此处微愣半响,又道,“可是如今,我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我一愣,才恍然大悟他为何不愿意娶她的,没有想到弘昼不愿娶她竟是因为?我有些唏嘘道,“弘历喜欢她?”

弘昼见我明白,像是个刑满释放的罪人样,豁达道,“我虽不能十分肯定,可是五成还是有的”。

听着弘昼的话心中一直疑问不已,他虽小,可是事事想得周到,对于弘历他好像已经知道未来彼此的命运,想着心中有些微疼,说道,“弘昼,有些话我虽不该多问,可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弘昼见我如此面色为难口语间有些模凌两可,他自面上露出一抹微笑,起身坐在我身边,说道,“有些事本不该挑明的,可是有些话,我也愿意说给姨娘听,有些事我也只愿意让姨娘知道。”

“在这紫禁城中,皇阿玛和姨娘待我和四哥的都是一样的好,可是方式却不同,皇阿玛待四哥严谨,待我宽容,每一次我和四哥一起闯祸,我总能第一个脱身,我知道这里面,有姨娘一大半的心思姨娘是想我和六弟一样,无心权利地位只为活的自在,我知道这是姨娘设身处地的为我想,而我也确实不适合那个位置。”

“撂开这些不提,再看看整个紫禁城中,哪个皇子皇孙,有我这般惬意,我闯了锅,有姨娘护着,是弘昼几世修来的福气”。

“有些人为了那个位置,倾尽所有,而我不愿意挤脑袋的去争一件,本不属于自己的华丽盔甲,我,只愿做他的兄弟。”

“若是他有心,日后定会护我周全,若无心,我只愿我自己问心无愧”,“所以,我不愿意娶她,一则我无心与她,二则,她是我四哥心中所想,所以姨娘,这一次我不能顺从皇阿玛的心意。”

听着弘昼的话,心中微疼,曾有野史说,弘历登基后容不下他?甚至最后一面都见得如此尴尬,想想心中酸涩不已。

毕竟在这个皇宫里,只有他们两是从雍亲王府中一起长大的孩子,若是弘历日后真的容不下他,不知道伤心!

想着这些我面色微沉,“你惧怕他日后为了此事容不下你??”

弘昼见我如此问,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道,“不是的,我不惧怕他日后容不下我,我只是惧怕失去自己的兄弟、”

“失去三哥,本是天意,谁让他心思太深,如今宫中只有我们兄弟三人,而六弟年纪都尚小与我一起拥有童年乐趣的只有他一人了,所以我不愿意在失去。”

“我有姨娘护着就好,心中每每想起无不感激,可是六弟却还小,弘昼也愿意护着六弟。”。

听着弘昼的话,我知道他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这不就是我自己想要的?可是这样的日子弘昼岂不是委屈?

我自心疼弘昼道,“你能如此想,姨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你越是学会趋利避害,姨娘越是心疼你,你虽已成年可是在姨娘心中,依旧希望你如小时候一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而不想你如今这般,被无形的自我保护逼迫着成为大人”

“就如弘晓一样,他也不想长大,可是眼下你十三叔还不是要逼着他长大一样!”

弘昼见我如此说,自然知道我心中所想,忙的安慰道,“姨娘曾经不是说过,我们一出生,就注定要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再说了,人为知己者死,这点自我逼迫??又算什么呢??”

“四哥虽与我同岁,可是哥哥就是有哥哥的样子,打小他待我最好,我若是闯了祸,四哥总是第一个挡在我的面前,皇阿玛的脾气姨娘也知道。”

“如今也是,我们虽然已经成家,可是兄弟情义一直都在”,“所以,姨娘不要为我忧心,弘昼都是自愿的。”

闻言我只觉得弘昼的言语间成熟与玩闹真的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日日在别人面前装疯卖傻,可是其实心里却强大的让人害怕。

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我自答应弘昼道,“你既不愿意,我就回了你皇阿玛,只有一样,你要答应姨娘”。

“不管日后事实如何,他终究是你兄长,你忠他信他始终是兄弟该做的,只是日后做事,不可以那么冲动要事事想的仔细,莫要让关心你的人为难!”

话至此处我自向弘昼看去,他只有十七岁的的眼眸中充满确定的意志力,那样的眼神让我觉得宽慰许多,只听弘昼说道,“弘昼记住姨娘的话了。”

闻言我只觉得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还和当年吵着要我陪着放风筝的单纯孩子一样,只是此时此刻我更心疼他的所作所为而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与胤礼的长谈

圆明园

虽然胤?怪我什么事情都要参合,但还拗不过我的苦口婆心还是取消了弘昼的婚事。

虽然这过程堪比登天,但是为了满足弘昼倒也完美收官。

美好的初春,夜幕降临时微微凉,由山亭逦迤而入,矮屋疏篱的杏花春馆东西参错,环植杏,春深花发。

夜幕来临时,白白的杏花在红烛高照下烂然如霞,我立在迎杏亭下自赏美景,记得曾经在史书上记载过乾隆皇帝为圆明园御制四十景诗,其中便有杏花春馆一首:

霏香红雪韵空庭,俏让寒梅占胆瓶。最爱花光传艺苑,每乘月令验农经。

为梁谩说仙人馆,载酒偏宜小隐亭。夜半一犁春雨足,朝来吟屐树边停。

从前未曾真的见过圆明园四大奇景的杏花春馆不曾知道什么是霏香红雪如今人立在此处才知什么是欲醉欲痴。

正痴醉这美景中,只听见自亭下传来碎碎的脚步声,抬眉望去不想是胤礼。

只见他面露暖笑身袭一身,与这眼前景致化为一体的月白色攒金丝勾龙图的斜襟长袍,正厅内而来。

见我正盯着他看,他自摇晃着手中的酒壶道,“春深花发,红烛当照眼下又有知己相陪,可见我来的有多巧了。”

闻言处胤礼已经到了近前,看他一脸暖笑又带着酒,我自觉地兴致极高,“从前不知你爱喝酒,今儿是来巧了。”

胤礼见我如此说,落坐石凳窝心道,“从前不是不爱喝是四哥不许我喝。”

闻声我笑他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七爷,竟也有怕头?”

胤礼闻言,笑嗔我一眼道,“呵呵,你不怕?”

见他如此说,我自得意道,“从前怕过,现在??”

胤礼见我一脸得意的幸福,细细看我一眼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知是谁制服了谁!”

闻言我自笑执起酒杯,丝丝苦涩辛辣入口只觉得瞬间烦恼不见仿入九霄,我自道,“为何日日见你独自进宫?素素为何不跟来?还是你不许的?”

胤礼闻言看着我这么不注意形象的大口喝酒,笑道,“最近比较忙,所以就甚少入宫、”

比较忙,三个字入耳只觉得刚刚的美感瞬间不见,素素忙,大概是因为张琪之的婚事而忙。

胤礼微微愣见我面色呆滞,轻咳一声表示提醒,道,“十三哥说你为张琪之的事情踌躇过?”

闻言我叹道,,“是我无心激怒了他,我也不知道墨瞳嫁给他是对还是错?”

胤礼闻言嘴角扯了扯笑,淡淡的说道,“对与错只有面对了才知道,他现在不喜欢不代表日后不喜欢。”

见他面有冷色,我忍不住心脱口道,“那素素呢?你现在喜欢她吗?”

胤礼抬眉向我看来,许是觉得我一直紧盯着他看,他不说也躲不过去,微楞片刻回道,“我只知道我心里有她。”

胤礼话至此处,我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胡问道,“是因为弘澈吗??”

胤礼见我如此问温言道,“撇开弘澈让她吃尽苦头不说,她为了我委屈求全多年,我总该要给她一个回报的。”

原来胤礼的喜欢不过是觉得这些年素素委屈而已,我自向胤礼嫌弃道,“你只知道说出来痛快,却不知她要的根本不是你的所谓的内疚。”

胤礼见我误会了他的话,不自觉的嘴角洋溢起一抹笑来,“说实话,在我心里从前不知自己也会心疼她,眼下看到她为等我熬到深夜蜷在榻上的孤寂摸样,我会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总有一抹冲动想要对她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走心吧?”

原来如此,我听着胤礼的话素素一身娇小的蜷在榻上的画面戛然而生,那样美,又那样心酸。

我自道觉得疲倦一笑,回道,“如此甚好,也不枉她为你付出这么许多来。”

胤礼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有些时候自己不肯面对罢了,所以我相信张琪之会真心对墨瞳好的。”

闻言我向胤礼看去,以往说起张琪之来他脸上的不耐烦尽显,今天倒是奇怪,我道,“你现在对他好似态度好了许多。”

胤礼见我如此说,微微一抹笑意袭来,映在这微弱红霞的杏花丛中显得美极了。

“从前因为他跟着八哥他们,所以我看着他烦,他看着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前我们彼此见了面总是明争暗斗,但是眼下仔细想想他的隐忍倒也佩服他是条汉子。”

佩服?若不是彼此佩服想来眼下也不能这样安心的过着彼此的生活,张琪之虽然恨极了胤?甚至也曾经试着暗杀过胤?,但是他能隐忍实在难得。

而胤?也明明知道张琪之的心思,却装作不知对他也从未打击报复过,若不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好局面。

我自向胤礼赞道,“你们不也一样、”

胤礼闻言,向我看来淡淡道,“兰轩,若是我们真的对他怎么样,你会因为他的身份怪我们吗?”

胤礼的话问的突然,我自心里闷想着许多他们彼此相伤画面可是我到底会偏袒谁?

想到此处我坦言道,“曾经张琪之也问过我同你一样的话,他问我从此伤害胤?我是否会恨他,我当时只道,过去种种我未曾参与所以不会计较,但是过后种种只怕我也不会轻易接受,今天我同样把这话说给你听。”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可以问心无愧。”

胤礼闻言在一旁微微点头赞同我的话,并且举起酒壶与我碰了个响,一口烈酒下肚,我又道“五月初十那日,素素一定去你会去吗?”

胤礼闻声略惊讶,“我?到时候再说吧!”

听胤礼这话并不是我想听的,我紧追其后道,“你和素素已成百年之好,你去是理所应当为何不去?”

胤礼许是一眼看穿我的心思,笑嗔我一眼说道,“我也没说我不去..”

见胤礼看透我的心思,我略有些为难,“可是我想去、”

胤礼见我如此鄙夷我一眼,自喝起自己的酒,道,“这话跟我说只怕没用、”

见他如此,我细细看向胤礼说道,“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他说清楚。”

胤礼见我如此,微微一怔半响回道,“他们两个是皇上指婚,宫中皇嫂自会派人前去,至于那个人是不是你自己,还是要你去争取!”

闻言我自向胤礼望去,只见胤礼话至此处轻叹道,“有些事不必勉强,大概也勉强不来。”

胤礼话至此处眸中景致换做亭外的杏花美景,红烛当照下的,胤礼本来白皙的脸,变得明暗红润。

恰在此时微风拂过,花瓣夹杂着花香落下尘埃,微风不放紧追着地上的杏花不舍,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旋才肯作罢!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弘历质问

圆明园

牡丹亭,四阿哥弘历听说了五弟弘昼辞亲不娶的消息,忿忿不平遂将独自一人的弘昼堵在御花园处质问一二:“先别急着走,今儿你左右是躲不过去了,若不说明白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弘昼无奈看着这个和自己的皇阿玛有着惊人相似倔脾气的四哥,本以为躲了几天弘历四哥,此事便能翻篇了。

没有想到这个四哥竟然如此执着,弘昼看着弘历微蹙的眉头,自己也是急道,“四哥何必左右为难,不娶就是不娶为何一定要我说个明白?”

弘历闻声益发生怒,指责弘昼道,“皇阿玛指婚,马尔塞氏别人想要都要不来,唯独你退避三舍甚至不惜绝食抗旨不尊。”,“你说说你可还有一点皇阿哥的气度和样子?”

弘昼见弘历这回是真生气了,往日即使自己犯了再大的错,四哥总是嗔笑而过,今天?只怕是没有那么好让四哥释然了,想到此处,弘昼笑嘻嘻讨好道,“皇阿玛若是想要个真真正正的皇阿哥,不是有四哥呢么?”

弘昼不说这话还好,说出这话来倒是彻底激怒了弘历,只见弘历闻声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弘历话至此处甩袖离去,留下的只有弘昼一脸无奈和望着弘历气哄哄背影的一声长叹而已。

弘历怒火冲天,想着五弟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往日虽然弘时在时处处刁难自己,但是好歹弘时心里真真正正把自己当个皇阿哥,而弘昼呢?

每日除了该有的奉差,便是吃喝玩乐,一点贝勒爷该有的姿态都没有。

想起弘时,弘历对于五弟弘昼的期望越来越大,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

弘历不想还好,当真是越想越气,正气哄哄的低头走路,不想会碰上正刚才勤政殿出来的我。

我本以为求了姐姐,姐姐便会答应让我五月初十参加张琪之的婚礼,没有想到姐姐不同意。

我自求了胤?,没有想到胤?只给了我一句话,那就是:“此事现在说还尚早,日后再说!”

我自郁闷的在圆明园里胡逛却不想与弘历撞了个满怀,“越发没规矩了。”

我还未骂出口,只瞧见弘历一脸的不耐烦和微蹙的眉头,见状我自收了心思,关怀道,“许久不见,怎么一见面便是这副摸样?”

弘历闻言抬眸一脸愤愤不平对我道,“五弟的亲事,是姨娘说服皇阿玛退掉的?”

弘历从未对我这样无礼过,今儿还是头一回,见状我疑惑的回道,“是我,怎么了?”

话至此处好似我不承认才是对的,弘历听完这话蹙眉急道,“五弟不懂事,姨娘也跟着不懂事,往日五弟糊涂玩闹姨娘只一味的宠着不管不问,眼下是不是不管什么事情姨娘都还惯着他?”

闻言我自笑话他们兄弟做这些不修边幅的事情竟然都是为了彼此兄弟。

我一抹轻笑,说道,“我以为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的气?”,“不就是一门亲事吗?还是你为了旁的什么事情生弘昼的气?”

弘历见我起退亲之事一脸轻松,微楞片刻问道,“这件事以不是小事,难道姨娘也不觉得吗?”

话至此处弘历睨我一眼,略显介意道,“还是姨娘只是一味的偏心?”

听见这话我自向弘历看去,只见弘历因为说完这话满脸的嫌弃,我温言道,“弘历是觉得此事我依了弘昼的便是偏心了?”

弘历闻言,抬眉望着我问道,“难道不是吗?眼下这是什么事儿,抗旨不尊。即使姨娘为了五弟努力说服了皇阿玛,可是在皇阿玛心里五弟的叛逆早就深入皇阿玛和各位大臣的心,若如此,姨娘都不用担忧他的将来吗?”

闻言不知为什么本该因为弘历的臭脸感到生气才对,但是听他的意思是在担忧弘昼的将来,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在生气。

反而感到些许欣慰,我自道,“他的将来,你我说的都不作数、”,“你何苦为了这件小事生这么大的气?”

弘历闻言许是觉得自己说话口无遮拦,将来之事任谁谁敢胡说?

“儿子气,是气他不争气,若是姨娘不能督促皇阿玛日后只会对他更加无心。”

我终于弄明白弘历生气的真正的原因,他不过是怕胤?因此对弘昼失望罢了,见状我快慰弘历道,“有心无心,不在这些事情上。”

我自端坐长椅,心中无奈这两兄弟对彼此好的方式,叹道,“弘历觉得你皇阿玛对你们兄弟好吗?”

弘历闻声,自回望我时点头说是,我自拉着他坐在我身旁,又道,“他对你严苛事事都已完美来要求,对弘昼事事宽待尽心就好,不是因为对他对你的爱意不比弘昼,而是因为你们两兄弟心性不同,所以教养方式也就不同。”

“弘昼是属于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际上心思细腻,为人热情,所以你皇阿玛多数是希望不去破坏他的本性。”

弘历闻言本来紧绷的脸瞬间缓和许多,见状我又道,“而你,看上去便比弘昼成熟稳重的多,又心思内敛很多事看在眼里便能记在心里,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信服。”

“所以你皇阿玛对你便事事严苛以待,目的只是希望你们两兄弟日后能够一浮一稳的好好把握这大好江山。”

弘历许是不知道我会这么说眸中似有闪烁,那意思大概是说,还有六弟呢?

见状我不理会他这些,又道,“至于未来,不管你们两兄弟谁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都将无法击垮你们这样完美的组合。”,“就这就是你皇阿玛从始至终的心意、”,“话至此处你还要怨怪弘昼?亦或是继续埋怨我吗??”

弘历见我一口气说完这些,面色稍暖紧握着我的手略惭愧道,“儿子没有埋怨姨娘的意思,只是怕五弟这样放纵自己会失了君心。”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一直宠溺的孩子一瞬间长大了,宽慰道,“君心在侧自然能保一时平安,但是依我看若想周全一生不如事事不闻不问。”

“不做事便不能做错事,这样即使旁人想寻隙也难,我想这也是你要严苛弘昼的最基本的原因,不是吗?”

弘历闻言面色再也不难看,看向我时心服口服道,“儿子明白了、”

闻声我才觉得自己口苦婆心的说了这些,才不算白说。

正想着只见弘历面露难色道,“为何,姨娘只说我和五弟的未来,那六弟呢?”,“难道姨娘不想那个人是六弟吗??”

闻言我还未等弘历问完这话,我自肯定道,“他只属于我,属于这大好河山的山水之间,却并不属意与你们两个的未来。”

话至此处我又道,“所以姨娘希望,等你六弟长大了,弘历要记住姨娘今天的话,日后不管世事如何,都要记得要给他这样的自由,好吗?”

弘历闻由一开始的不懂,到后来的接受他也是经历过储位之争的人,为了那个位置他也曾受自己的亲兄弟迫害而伤。

许是见我眸中多半心酸和恳求,回望我一抹肯定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如此甚好,日后他当了皇帝我的孩子也不知不觉的有了一道护身符!

第一百二十三章 被委派做证婚人

终于说服了弘历,可是眼下还要解决另一个难题,翠竹林下一身葱绿色袍子,滚金边鹿皮靴子的人已经在那隐秘处偷听了半日,眼下弘历走了,我自大声喝道,“出来吧!”

翠竹下的弘昼闻言知道自己暴露了,低头来到近前时努努嘴看了看我,却欲言又止。

明明弘昼一身暗秀龙腾图的皇阿哥便装,为何此时此刻却像极了一个委屈至深的孩子?

见状我嗔怪弘昼道,“为何不跟弘历说明白?”

弘昼闻声抬眉看了看我,几不可闻回了句,“不是有姨娘在呢么?”

闻言我越发可以理解弘历这样暴跳如雷是怎么来的了,这个弘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毛病真的让人想不生气都难。

我自微蹙眉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是有我在,可是今儿若是换了旁人不知又要怎么说了。”

弘昼闻声许是也觉得自己委屈死了,见他那幅可怜样,我忍不住叹道,“你是嫌你身上受人非议的事情还少是吗?还是想多给我和你皇阿玛找些事情做?”

弘昼闻言略看了看我的神色,许是觉得我面色疲惫是因为他的事情,忙说道,“姨娘别气了,我去跟四哥说清楚。”

他说话要走,我忙的拦道,“我已替你遮了过去,可是不保证他从此再不提此事,好自为之吧!”

我自说完这话提步就走,满眼残红和花香却遮不住身后那一抹目光。

回身望去却不想弘昼依旧灰头土脸的跟在我身后,我在廊下站定问答,“跟着我做什么?”

弘昼闻言,抬眉道,“我送姨娘回去、”

见状我自亲昵的上前扶了扶他的肩膀,温言道,“好好去延熙宫陪陪你额娘吧!你这次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但是始终她不安心,你去看看她也好了了她的心思。”

弘昼闻声微微点头答应,不再跟来。

我独自一人走在园子里赏尽鲜花,尝尽百香,五颜六色的春天我自觉地该让不愉快走的走一点。

杏花春馆

想着昨天在路过牡丹苑时,看到的彩色牡丹,花蕊仿佛是用五色兹染过美的不敢让人多看。

今天在阁中又是左右闲着,便吩咐巧儿帮我准备笔墨纸砚,正伏在书案上认真的画着昨儿见到的牡丹花。

两声轻咳自打扰了我的思绪,抬眉望去只见胤祥一脸暖笑,手上赋予背后,虽然面色有些清瘦但是眉宇间的玉树临风倒是一点也没有减。

我见胤祥来了,嫣然一笑招呼道,“来了、、”

胤祥闻声笑端坐在一处,翘起二郎腿时还不忘拂去膝盖上的一丝尘土,嗔道,“我昨儿在翠烟亭外听到有人烂泥糊墙,左右圈定。好好的一个圈套倒生生说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也不知日后弘历会不会反应过来,是被某人算计。”

闻言我微微愣一直以为这话只被弘昼听了去,却不想胤祥猫在另一处?

想到此处,我笑问道,“你听到了?”

胤祥闻言温言道,“那日我从勤政殿出来,看到弘历他们兄弟两个在园子里争执,本想跟着去劝劝的,不想看到了你。”

见状我自怪道,“那你不出来,让我独自一人唱戏。”

胤祥见我如此说,笑道,“我不出来,你不是照样有的没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见胤祥这样说,我自鄙视他道,“切,都只管让你们哄我们?”

胤祥听了这话笑的合不拢嘴,看着他笑的这样开,一时间竟把他的笑暖在了心里。

半响,胤祥便荡茶便淡淡道,“今天我来有正经事、”

闻言我向胤祥看去,只见他面色略带些难色,我疑问道,“什么事啊?”

胤祥见我如此问,抿嘴思忖片刻回道,“五月初十,皇兄指派你做证婚人去给参加张琪之和墨瞳的婚礼,他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证婚人三个字一出,我只觉得脑袋里瞬间空白。

胤?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要坐实了我这个坏人的角色的?

想到此处我竟觉得一时呼吸都不顺畅了,胤祥大概是见我面色难堪,正了正面色看着我道,“你这副摸样,我可是要误会了?”

闻言,我自盯着胤祥毫无掩饰道,“为什么是我?”

胤祥见我紧盯着他不放,叹道,“皇兄的意思,他不说你也该明白。”

“这些年,你们之间虽然坦坦荡荡,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你心里一点他的位置都没有,眼下他就要成亲了让你去做证婚人,你们彼此也能真的就此了结了。”

“若不是皇兄坚持大概我也会这么向皇兄推荐你的。”

闻言我只觉得我和胤?他们都一样一时间双手里都拽进了张琪之摇摇欲坠的心,我蹙眉道,“咱们已经伤他这么多,何苦再多伤他一层!”

胤祥闻声,回我一句,“若不是至深伤口,只怕他此生不能忘、”

我微楞伤口至深?难道杀父之仇还不够伤他至深吗?

胤祥许是看穿我的心意,对我说道,“兰轩,有时候心善只会给自己造成困扰,若是你只当自己是这个身份,你坦坦荡荡的去,何惧害怕什么?”

这个身份?是胤?的贵妃吗?

我曾经和张琪之指腹为婚,却因为胤?舍弃了他,而今他一直嬷嬷为我付出,而我呢?

却误打误撞让他误会我强求他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

这样还不够,眼下竟然还要我去做他的证婚人,如此再三残忍我做不到。

我自向胤祥望去,眸中的坚定无人能摧开,“我不想去、”

胤祥闻言,不留情面道,“你是怕他一身红妆却迎娶的是别人而不敢去,还是因为怕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就此尴尬?”

闻言,我只觉得满心的厌恶道,“你们,你们太狠心了。”

胤祥见状,向我温言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

“你知道吗?皇兄为什么一直对张琪之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是真的他就如此大方?还是他根本不把张琪之放在眼里?”

“其实都不是,只是碍于你的他身前挡着,所以皇兄不好轻易下手怕伤害到你。”

“眼下,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你就不能成全皇兄一次?”

闻言我只觉得心闷闷的酸痛,成全胤?亦或是张琪之唯一的方法就是牺牲我自己的心吗?

胤祥见我低眉时眉头紧蹙一言不发,看了我良久,最后只道,“别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满心愁苦,却听到胤祥离去的脚步声,我抬眉时看到的他的身影已经走远。

明明昨天刚刚算计了弘历一回,虽是私心,却是为了弘浩的将来逼不得已,没有想到报应来的如此快,这么快我就遭到了报应!

第二百二十四章 胤禛的一举两得

养心殿

被委派做证婚人之事,虽然是胤祥口头传达,但是我知道在想反驳已是不可能。

胤祥说过,此事是胤?的私心,目的不过就是要我和张琪之之间的误会更深而后彼此死心罢了。

虽然此事听上去有些非君子所为,但是这个一日为君日日为民的好皇帝却还是这么堂而皇之的做了。

立于养心殿外,我自徘徊不前脑子里胡乱想着好多种法子替自己解围,可是又怕这个倔脾气的皇上不同意。

想到此处,心下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这话若是不说明白,今天只怕日子难过。

揪心而入,踏进养心殿时高无庸也在,见状我挥手摒退了高无庸,看到的只有一脸严谨,嬉笑怒骂皆因手中奏折而起的一身黄袍。

胤?虽然看折子看的认真,似乎感受到高无庸立在他身前略有为难,抬眉看向我时,眸中微楞片刻,再看看高无庸正因为受不受命与我为难的弓着身子不敢抬头,自替他解围道,“退下吧、”

高无庸闻声才敢退下,见状我自嗔怪道,“当年的冷面雍亲王如今也有心软的时候,真是难得?”

胤?闻言,搁下折子紧盯着我道,“这话说的别有风味,是因为什么事吗?”

胤?话至此处我已上了龙椅和他挤坐在一起,漫不经心间又藏满介意道,“不是想让别人死心吗?”,“那你自己死心了吗?”

胤?闻声不怒不恼,竟然笑出了声,“知道我的意图就好,昨晚在那翻来覆去的,是想气死我吗?”

闻言想起我昨晚难以入眠的翻来覆去,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张琪之身穿红袍看到坐在上方做证婚人的我时,那样悲忘的眼神。

我以为自己的为难已经掩藏的很好,不想昨夜一夜无语的胤?竟然全都看在眼里。

真是奇怪明明昨晚那么介意干嘛躺在那里还一直不说话?

想到此处我自心里略得意道,“谁让你不跟我商量就算计我的?”

胤?闻言赏我一剂响栗,“我被你算计的还少?你不过就是做一回赶鸭子上架吗?”

见状胤?面上并无什么反感我的举动,反而是觉得我去了他便能安心。

既然如此,那也得让我安心才好,我自盯着胤?要求道,“让我去也行,满足我一个要求。”

胤?闻言微楞,问道,“什么要求?”

话至此处我脱口道,“让熹妃和我同去、”

胤?闻言撇嘴闷了我一眼,“让熹妃去,你还去干吗?”

见状我自怄气不理会他道,“那我不去了、、”

胤?见状,细细看我几眼,回问,“我若不依呢?”

闻声我自回望着胤?,道,“若是不依我,我就天天想他,日日想他,夜夜想、、”

“唔、、”我还未把话说完,却被胤?猛的拽入怀中,我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紧贴着我的唇。

这一举动使我始料未及,正当自己被惊的嗔目结舌,却以被胤?占领了根据地。

待我反应过来时他的吻以不再安分,见状我忙的推开他,又羞又恼,骂道,“老夫老妻不害臊!”

胤?虽被我强行推开,却并未恼怒,笑道,“承认自己是老夫老妻了?”

我自羞得脸色通红,“不跟你浑说、、”

说完这话我便提步要走,奈何胤?今天好似心情不错,紧拽着我嗔笑我道,“别呀,还没说完呢。”

话至此处我又被落入龙椅之上,要面对的还有胤?急不可耐要见我恼羞成怒的双眸,见状我自微挑起眉毛,一副了不得的摸样道,“到底让不让熹妃去?”

胤?闻声摇头轻叹,“当时候再说吧。”

闻声我自觉无地自容,起身道,“我回去了。”

我下了龙椅刚要走,胤?自背后提醒我道,“不许想他了、”

闻言我自觉地时机到了,回望这他道,“若是吃醋,就准了我?”

胤?闻声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一定要和张琪之怄气,说了句,“我准你带着熹妃,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带着弘浩才行!”

闻言我自觉地又急又恼,“哎,你干嘛一定要跟他置气呢?”

胤?见我着急起来眉间若蹙,嗔我一眼道,“谁让他让我憋这么久?不在他大喜的日子里气气他,我心里怎么过得去?”

闻声我自鄙视他道,“说这话,一点皇上的气度都没有。”

胤?见我如此说,笑哼道,“气度在你这,不过就是个零,少在这浑说,若是你不同意带着弘浩,我也不许你带着熹妃。”

说话间一副市井泼皮的摸样深看我一眼,便将头埋入那满桌子奏折中。

见状我自觉得又气又恼,猛的回想起他刚刚措不及防的一个吻,自觉得面子上再也挂不住,挥袖离去。

胤?见我面色不怎么好看,一抹轻笑袭来,再抬头看向我时,我已然撞在了刚刚来请安的胤禄。

胤禄许是不知道我会这样冲出养心殿,面上一愣,刚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已然瞥他一眼,没好气的大步离去。

西暖阁

每每想起胤?,总觉得又气又笑,什么叫做我要熹妃陪我,便一定要带上弘浩?

难道是莫名间告诉张琪之,看吧,你已经输的彻底,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真是的,难道一定要让我们都如此难堪吗?

越想越气,只听砰的一声我自怒捶桌子时发出生响,巧儿和双喜还未敢向前相劝,胤禄以进了屋子,笑话我道,“你说说你,闲着没事和皇兄较什么劲?”

闻言我自怒气打头直言道,“不要告诉我,此事你尚不知情?”

胤禄闻声,指天发誓笑道,“天地良心,我绝不知道此事、”

见状我自心里略舒服些,睨他一眼道,“你们几个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当我不知道吗?”

胤禄见我如此说,摇头笑道,“好好好,活该我今儿巴巴的来了。”“你想怎么说都随你、”

闻言在看看他一身藏红色袍子,明显的刚刚从宫外而来,我打量胤禄道,“你真的不知道?”

胤禄见我如此,回道,“真不知道。”

见状我自觉得心里泄了气,几不可闻道,“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胤禄闻声,温言道,“去不去都随你、”

“其实皇兄不过就是嘴上说是要出气,其实也不过是宫中身份就属你合适。”

“皇嫂身为东宫之主,肯定是不会轻易出宫的,那接下来的就是你和熹妃齐妃等人。”

“齐妃身子不好,裕妃少言寡语的为人太过单调。”

“熹妃和你最是合适,不过若你是皇兄,你会让谁去?”

闻言我自觉心里瞬间明白,张琪之虽然是个义子,但是以张廷玉的身份,眼下要成亲时却用的是张家三公子的名字。

而张廷玉的身份特殊,又是皇上指婚,由姐姐出面确实不合适,而我却在合适不过,一来是因为身份合适,二来,胤?也可以报了多年之仇。

想到此处我自醍醐灌顶道,“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胤禄见我明白一二,向我赞道,“果然一点就透。”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参加婚礼

虽然胤?嘴上说非带着弘浩不可,但是真正来到这一天时,他却提前通知了熹妃到西暖阁等我一起出发前往张琪之处,参加他和墨瞳的婚宴。

至于是不是一定要带着弘浩,他并未真的提起过。

我知道他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怕我实在尴尬,所以说出来这话不过是嘴上过把瘾罢了。

想到此处,只觉得妇复何求?

不想太过招摇,便知道了巧儿和熹妃的贴身宫女惠儿。

一旁随行的还有被胤?强行安插过来的小顺子和四名技勇太监,说是为了护我们周全。

和熹妃坐上同一辆马车,虽然心里已经很坦然的觉得此次前去绝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但是每每想起张琪之收到证婚圣旨后的表情,始终觉得紧张不已。

熹妃许是看到我面有紧张之色,安慰我道,“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闻声,我向熹妃望去回了她一抹浅笑,只是笑还未出却再也荡不起笑来。

张府

当马车有了停顿我自掀帘望去,这漫天鸿曼莎的装裹下张府一派喜庆,由小顺子掌凳亲自搀扶着熹妃和我下了马车。

一旁的张廷玉和张家的几位公子夫人,立马的迎了上来。眼看着张家一行人要行礼,我自搀扶张夫人道,“今天贵府上是主位,我和熹妃是来喝喜酒的,所以张大人和夫人莫要如此见怪。”

熹妃见状,忙圆场道,“是啊,今儿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咱们还是不要光站着了。”

涨停王闻声一脸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要娶儿媳的原因惹得他的眉毛都笑弯了腰,“是是是,两位娘娘请、”

进了张府摆设的喜堂在正厅,我和熹妃来时,厅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因为嘱咐了张廷玉不要声张,所以我们一行人进了屋子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只是有的好奇的也不住的要多看几眼,那眸中的意思大概就是,像张廷玉这样的身份,竟然会对我和熹妃两个女流之辈如此谦恭?

男男女女相互看了看,许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也不好在直接紧盯着看,遂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

听着话音,大概都是些,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话题。

我和熹妃被张廷玉安排在喜堂一侧的沙幔帘下,本来不起眼的,但是被小顺子在身前一跟,不少在御前见过他的人,立马有了警觉。

见状我自无奈的向熹妃望去,只是熹妃回我的只是一抹无奈的笑容来。

张廷玉自退出帘下,低头吩咐了张夫人几句,大概是不许人随意靠近的意思吩咐完也先行离去。

其实张夫人以年过不惑又是几个孩子的生身母亲,所以身材微显珠圆玉润,但是却面色极好。

容貌又极端正,一抹笑意袭来时,只给人感觉贤惠,恬静,温馨许多。

“开席还要多等些时候,两位娘娘先请用些茶点、”

张夫人自丫鬟手中接过茶水点心,奉上,我自道,“张夫人不必客气,若是忙,可以不用管我们!”

张夫人闻言一抹笑意落在脸上,回望我道,“不碍的,眼下府中有喜娘和丫头婆子忙活臣妾正好陪着娘娘们说说话。”

熹妃闻声四处扫了眼那些正盯着我们的灼热目光,接道,“我们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夫人在这我们倒也显得拘谨、”,“若是夫人愿意也让我们自行方便可好?”

张夫人闻言瞬间明白熹妃的话,望向人群时,那些窃光才错乱的收回去。

见状张夫人温言道,“是了,两位娘娘在宫中虽极有恩宠,但是也少在人前走动,眼下厅内人多臣妾便不给两位娘娘惹来那么多目光了。”

“只不过,若是娘娘们有什么需要,臣妾一定义不容辞。”

熹妃闻言自大方道,“好,多谢张夫人、”

熹妃话至此处自坐在一处,端茶品了品在抬眉时张夫人已经踏出喜堂不见了踪影。

不可否认自动进了这喜堂,我自不住的四处探望,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可唯独少了新郎官的存在。

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他再不来?半响,我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越发不受控制,这个张琪之再不出现只怕不知待会要出什么事情?

我正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找个由子出去一趟探个究竟,就在此时,张琪之随身侍奉的小丫头连翘已经一身喜庆衣裳来在近前,行礼道,“夫人说了,贵妃娘娘今儿是证婚人,不知道娘娘是否都准备齐全,夫人说想请您过去一趟。”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心知肚明,张琪之是要见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堂而皇之?

见状我自向熹妃望去,熹妃见我如此一抹笑意回道,“去吧,大喜日子的咱们莫要失了分寸。”

闻言我方才起身由连翘伺候着出了屋子,不知道为何,离开这屋子时我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连翘闻声,自回道,“公子就在前面的凉亭里。”

楚曜亭

那一身束腰红袍,红色锦带羊脂连怀叩玉附于腰间略显清瘦的男子,正是让我觉得无法面对的张琪之。

本来他娶墨瞳为妻就是我无意间逼迫的,再加上胤?故意又添乱,非要我做什么证婚人?

想到此处我只觉得愧疚,本是背对着我的张琪之许是察觉出有人盯着自己看,回眸时一脸微怒,但是看清是我时表情瞬间呆滞。

彼此相对无语,这一刻我只觉得一秒钟宛若一个月这样难熬。

见状我自提步缓缓向他走去,待到他近前时才发现,他眸中充满了哀怨,我自不敢直视他的双眸,道,“要做新郎官了,果真很帅气。”

张琪之闻言面色冷冷清清,好似这话他未曾听进心里去,细细看着我时,眸中不敢有一丝懈怠,“如果,那日百步穿杨的是胤?,你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幸福?”

闻声我只觉得多年前的那一幕瞬间呈现,我自闷声道,“我不知道!”

张琪之闻言眸中似有情愫,又道,“如果,你没有爱上他却在百步穿杨后爱的是我?”

见张琪之如此,我才发觉刚刚我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想到此处还是不要再给他添乱了,忙的回道,“即使是,可是在我心里也会有一个属于胤?的位置,因为他在我心里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甚至更久。”

闻声张琪之面色越发的冷,回道,“如此我宁可从没见过你。”

话至此处他的双眸紧盯着那亭前的海棠树,又道,“可是此生我却再也没有办法忘记,曾经我满心恨意要怒刃仇人时,有一个人就那样走进我的心里,那个为了救人与狼群,而划破自己掌心用鲜血引狼的女孩。”

“她的一切的一切,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即使日后我以娶妻生子,可是在我心里我也会留一个位置给她,几百年,甚至更久。”

闻言我只觉得心酸从心底蔓延到鼻尖,眸中湿润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怨恨?”

张琪之闻声向我看来,眸中我从未见过的清冷,一一道:“从我知道你就是清儿的时候起,我心里所有的恨和怨都以被某种力量悄无声息的偷了去。”

“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些沉重的仇恨早已被人偷偷换做了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

“它们比仇恨轻许多,却也让人窒息许多。”

“当我知道你怀有身孕失踪时,我满世界找你那种蚀骨之痛,只怕此生不能望。”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就在你出现的瞬间理一切不一样了。”

张琪之话至此处眸中闪闪的结晶一时间让我泪流满面,我自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裕老爷子已经告诉我,你们早就相识,谢谢你为我默默付出那么多。”

“我也知道,为何我在河边失足时你会出现,谢谢你。”

张琪之见我满面泪痕,抬起他冰冷的手落在我的脸颊,帮我拭泪道,“你知道吗?你离开雍王府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你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就在篱笆下陪你,你在河边洗衣服时我就在河边的大柳树上等你,你在夜晚出来散心时,我就在你身旁守着你。”

“虽然不敢靠近你,但是我日日都在你身边。”

“可是眼下?”

张琪之话至此处竟哽咽到再也无法开口,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是我又能说什么?

“对不起、”

张琪之闻声,拥我入怀就在这一刻,他将脸颊附于我耳边道,“答应我把你给他的几百年分给我几分钟就好!”

“不要这么快忘了我,即使偶尔想起我一次,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张琪之的话仿佛一颗催泪弹,我只觉得自己心被瞬间撕裂,原来相欠的滋味竟然如此痛心!

第二百二十六章 温良台

在张府中一直等到张琪之和墨瞳行过结婚大礼,再由张廷玉等人叩谢皇恩后,我和熹妃方才回宫。

虽然张琪之对我坦白那么多,也曾告诉我不必记住这些好。

日后只要我能安乐便是给他最好的回馈。

他话虽这样说,但是内疚在我心里一直萦绕着来回。

西暖阁

胤?从小顺子那里得知我以回宫,特意从养心殿回到西暖阁看望我。

很显然对我眼下呆滞和疲倦略有介意,嗔怪我道,“你回来了我就高兴,不过,是谁允许你带着泪痕回来的?”

话至此处胤?轻抚我的脸颊时,宠溺之极,“是因为舍不得他结婚吗?”

闻言我自太眉,深深看着胤?虽然他话中有些介意我这反应,但是落在我眼中的还有满满的爱意。

见状我自心中哀怨在他这里瞬间不见,自怪道,“谁叫你让我去的?”,“既然去了,你管我后果是什么呢?”

胤?闻声自抬起我的下巴,紧盯着我道,“还敢顶嘴?”

我的脸颊落在他微凉的手心里,一瞬间觉得有些呆滞,回道,“他为我做了许多。。。”

胤?我如此,叹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

这话说的甚是暖心,谁知胤?下一句又道,“要不然怎么会给他找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闻言我自又气又笑,嗔他一眼道,“跟谁学得这样??”

胤?闻言脱口道,“十三啊!”

听他这话我自忍不住笑容满面,想想这个十三,这是个人才!

不仅治理国家有一套,莫不是哄起女人来也另有一套。

胤?见我笑了,自拥我入怀紧紧的抱着。

温良台

往日这里是众皇子静心或是习武的地方,如今弘历与弘昼都以成家有了自己的府邸,眼下这温良台便一时闲着。

除了倍受胤?宠爱的弘晓之外,这里几乎甚少有人能来!

温良台地处御花园以南,三面环水背后靠山,整个布局宛若仙境。因为他的四季,花鸟鱼虫从不间断,据说夏日里的蔷薇开得最是喜庆。

踏进温良台,本是初夏万物郁郁葱葱所以这里到处都是一片娇嫩。

我自绕过花厅,踏进后花园处只见那一片空地上??鹞奘?氖髯??p这里大概就是皇子平时训练的地方,只是今日弘历与弘昼都不在,所以那立在桩上由小太监正扶着走桩步的便是胤?最疼爱的子侄弘晓了。

我站在那里在暖心的看着弘晓一天天长大后的安逸,正伺候弘晓的小太监无意间竟然瞧见了我的存在。

待小太监提醒后,弘晓忙的下了树桩,向我飞奔而来“姑姑、、”

见状我自扶住弘晓宠溺道,“弘晓、”

弘晓腻腻的倚在我怀中,娇道,“姑姑弘晓想你。”

见他如此我自道,“是吗?“

弘晓闻声自道,“当然,我还想弟弟了。”

闻言见他说自己想弘浩了,我自在一旁和弘晓闲聊起来。

正和弘晓说的起劲,我自瞧了瞧一旁立着的一身太监服却耷拉半个膀子的小太监,我虽不是怡亲王府的人,但是弘晓身边有谁我还是很明白的,我心中不解,问弘晓道,“那是谁?”

弘晓见我问起,回道,“他是圆明园里专门保护皇伯伯的奇勇太监王忠,因为看他身手好,所以我求了皇伯伯让他教我武功。”

话至此处弘晓又得意道,“皇伯伯说了,我若是学会打拳日后就可以保护姑姑了。”

闻言我方才明白,只是这个弘晓最爱连累别人,见状我自嗔怪道,“宫里不是有专门教你的师傅吗?”,“何苦又要沾染一个人?若是教的不好你皇伯伯可不饶他。”

弘晓闻声自有把握道,“不会的,皇伯伯说了若是教的不好,就不让他教我了。”

正和弘晓说笑,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直飞镖直奔我而来,那样的寒光在这暖暖的初夏,宛若从天而降。

就在此时我以在想闪躲以来不及,“娘娘小心。”

待我反应过来,已被一旁的王忠飞跃的两步将飞镖接在手中。

“姑姑、、”

弘晓仿佛被这一幕吓坏了,声音都有些抖,“姑姑你没事吧?”

待我看清楚王忠手中暗器才知道,不知道是不花枪已该淘汰,还是一旁练枪的技勇小太监用力过猛竟然甩掉了枪头。

一旁练枪的小太监见自己差点闯了大祸,忙的跑到我面前,跪在我脚下吓得脸色煞白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我自低眉望去,这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我若真的计较起来只怕他也就要将生命终止在这一刻。

见状我自收复了心情道,“起来吧,是本宫不该走到你们的练武场来不怪你。”

小太监闻言感恩戴德连连磕头道,“谢,谢娘娘不责罚。”

看着这小太监一脑门的汗,身子也不住的发抖,我自不忍心道,“下去吧、”

小太监闻言不敢多看我,起身一溜烟离去。

见状我自望向一旁接住暗器的王忠。道,“你是王忠?”

王忠见主子问话,忙跪在一旁道,“是,奴才正是王忠。”

技勇太监是胤?自登基后新成立一支小分队,目的也就是为了保护圆明园的里各位主子的安全。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所谓的技勇太监竟然在日后的英法联军侵入圆明园时,竟英勇的让人唏嘘不已。

见状我自道,“本宫瞧你身手不错,像是个练家子。”

王忠闻声跪在地上说道,“奴才的父亲曾是有名的武术师傅,奴才自小跟着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些拳脚功夫。”

听闻王忠的话,我自好奇道,“既师出名门,为何会到宫中当差?”

王忠闻言,微楞一瞬,回道,“奴才家道中落后,无处可去便由亲戚带着入了宫,后被高公公选为技勇太监专门在圆明园保护皇上和各位娘娘的安危。”

是了,谁愿意好好的身子跑到宫中做这身子不健全的奴才?

想到此处我自道,“原来如此,起来吧!”

王忠闻言磕头道,“谢娘娘、”

弘晓见我刚刚是虚惊一场,方才安心,“姑姑,我还未给皇伯母请安,姑姑随我一起去好不好?”

见状我自不忍心拒绝道,“好、、”

弘晓闻声很是开心,只是临行前还是不忘吩咐身后的王忠道,“你也去、”

王忠闻声不敢怠慢躬身道,“???p

第二百二十七章 鱼肉混沌

最近事情比较多,一时间也忘记去看望齐妃,今日左右闲着趁着初夏又是傍晚时分也不至于太炎热,赶着夕阳一路由巧儿陪着向齐妃宫中走去。

对影又成双,我自合巧儿并肩走着,那影子里一身繁花似锦月和色旗装,头上戴着攒金丝八宝玉玲珑铛子。

水云鬓上的耳后一只似开非开的粉色海棠正在夕阳西下若隐若现。

巧儿虽是我的宫女,但是在我心里她一直和姐姐一样重要,所以她在宫中除了姐姐和我无人敢随意指使。

记得前些日子刚刚得了匹衮雪南天苏绣,特意给她做了件宫装,人人都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自从巧儿穿上这衣裳整个人又显得人比花娇许多。

钟粹宫

本想着齐妃自己在宫中,所以并未让人通传,自进了屋子才发现富擦慕青竟然也在。

“贵妃娘娘吉祥”

许是好久没有见过她,乍一见只觉得她清瘦许多,我自道,“起来吧,想着来看齐妃不想你也在这?”

富擦慕青闻声,起身自馋我坐上软榻道,“嫔妾闲着无聊差点说要找齐妃姐姐去看戏,既然贵妃姐姐来了,不如咱们一起去?”

见状我自对富察慕青的邀请表示没有感觉,去不去都一样。

待我向齐妃看去时,一旁一身斌蓝色旗装的齐妃温言道,“今儿我宫里做了鱼肉混沌,这名字说出去好容易,但是涡儿他们几个扒皮,去骨,挑刺整整做了一整日才完成,若是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辜负?”

闻言富察慕青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鱼肉馄饨牵住了手脚,兴趣盎然道,“也好,嫔妾早听闻齐妃姐姐的小食堂的手艺最好。”

齐妃闻声嗔笑道,“那你今天可是有了口福了、”

齐妃说这话时特意向我多看了看,我微楞片刻不知这眼神到底代表什么?

待涡儿亲自呈上对我而言久违的美佳肴,只听见齐妃手中的汤羹与碗轻碰时叮叮的发出声声脆响。

就在此时一旁坚持不了的富察慕青赶忙尝了口馄饨,赞道,“这馄饨鲜而不腻,去腥的手艺做的极好。”

齐妃见富察慕青喜欢,心满意足道,“你喜欢就好,待会让涡儿给你多盛一碗来。”

富察慕青闻声连忙答应,见状我自盯着这混沌包法,只见馄饨皮薄如纸张,里面的馅料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面粉的白汤汁的清亮,葱花的嫩绿,简直完美到至极。

我自用慢慢品尝,问道,“涡儿是江南人?”

正在一旁伺候的涡儿回道,“奴才祖籍扬州、”

齐妃闻声连问道,“既是江南人,可对富察贵人母家熟悉?”

富察慕青见齐妃说起自己母家,面色表现出渴望知道的表情来。

涡儿闻声一抹笑意道,“奴才虽身份卑微不曾再扬州见过贵人,但是祖上曾过富察家不少恩惠。”

齐妃闻声很是赞赏道,“是了,富察家事江南数一数二的人家,自然要照顾的人也多。”

富察慕青闻言说的自己家光荣事迹,傲娇得很,回道,“嫔妾的阿玛常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所以从不敢忘记祖训。”

闻声齐妃又道,“祖上也是胸怀天下的人,不愧能做的如今的好家世。”

我不知是想起自己在现代的亲人,还是思念家乡的味道,只觉得心里微疼,正呆滞在一处,听闻齐妃关心道,“怎么了?我看你胃口不是很好,莫不是身子不好?”

闻言我忙回道,“不是”

富察慕青见状,深深看我一眼感触道,“贵妃娘娘的家乡也在江南,怕是想家了。”

齐妃闻声,赞同道,“是了,若是想家可以向皇上求个隆恩,回去省亲,一来多年未曾回去过,二来也能了了自己的心思。”

听闻齐妃这说话,自己也是一愣,江南即使有亲人我也一个不认识?

正在思忖如何回答,富察慕青道,“不知贵妃娘娘府上还有什么人?”

“我??”

我自语塞到半路,怎么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在此次齐妃道,“贵妃娘娘自小在京中长大,杭州的亲戚想来也少走动。”

闻声我自心里要感谢齐妃这个大救星,一抹微笑点头示意正是如此。

富察慕青闻言自领会道,“原来如此!”

说了这会子话,再加上又是傍晚时分距离午膳时间已过去两个多时辰,不知富察慕青是不是真的饿了,见着这鱼肉混沌倒是意犹未尽。待她终于尽兴时,方才满足的抚着自己的胃道,“齐妃姐姐今儿可要把我喂胖了、”

齐妃见状,自笑嗔道,“若不是怕你吃伤了肠胃,剩下的还是你的!”

富察慕青闻声笑容化在脸上,“知道齐妃姐姐疼我。”

说笑间,涡儿带着两个小宫女奉上今年开春的碧螺春茶,待我们漱口完毕,齐妃竟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对了,冷宫之事不知妹妹可还节哀?”

闻言我自愣在一处,回望富察慕青时,只见富察慕青面色稍沉却不显哀怨,道,“虽心疼表姐年纪轻轻就这样殁了怪可惜的、”,“但这也是她的造化,若不是她心性要强,也不至于如此?”

闻言我想起白依桥事故,虽然她对我是有心加害,但是我却是无心伤害了她。

想到此处我自坦言道,“虽是造化名人,本宫也有责任,从前没有机会跟妹妹说些什么,今儿是要好好安慰安慰妹妹。”

富察慕青闻言,自恩怨分明道,“之前贤嫔的事情娘娘没有怪罪嫔妾,嫔妾已感激不尽。”

齐妃听了富察慕青的话,向我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又回道,“富察妹妹心胸极好。”

我来时,天色已近夕阳,又呆着和齐妃说了许久的话,眼下又半道吃了顿鱼肉馄饨,外头的天色竟以上了黑影。

想来胤?也该忙完要回西暖阁,见状我自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齐妃闻声自向窗外看去,心领神会道,“我差人送你。”

见齐妃要忙活我自道,“不用,今儿夜色不错,我独自回去时还可以一览美景,若是被人叨扰岂不扫兴。”

齐妃闻声略想了想道,“也好、、”

闻言见我和齐妃以商定,富察慕青才起身道,“嫔妾与娘娘同路,不妨陪娘娘一段?”

富察慕青也要回宫,既然顺路我自道,“好!”

出了钟粹宫,巧儿自掌着宫灯不敢走快,一旁陪着好好陪着着我的脚步。

我自微微抬起头,不想空中月朗星稀,半响富察慕青道,“贵妃娘娘在宫中多年,家中可有人来探望过?若是不来,岂不觉得孤单?”

闻言我自觉得今天说起江南的事情有些多,还是赶紧的撇开这话题,不然若是露陷了,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我忙回道,“母家自阿玛额娘去世之后再无什么瓜葛,自然没有什么联系。”

富察慕青闻言略同情道,“若是嫔妾自己在宫中指定会想念家中亲人。”

看她如此,我发哦,“自小失去,许是被姐姐宠坏了几乎忘记阿玛额娘的样子了。”

富察慕青闻声,赞同的微微点头,“也是、、”

走了一路眼看着常青阁就在前方,我自道,“前面便是妹妹的寝宫了,快回去吧!”

富察慕青望了望自己寝宫的红烛当照,自道,“嫔妾还是送娘娘回去吧?”

闻言我忙道,“不用了,回去吧!”

富察慕青见我如此坚持,方才行礼道,“臣妾先行告退!”

富察慕青行礼离去,我方才舒口气,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怨怪今儿提起江南的人。

不过本来我想仔细想想那人是谁,却又觉得脑子一时短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又起风波

近来,弘晓对教他习武的技勇太监王忠很是依赖,走哪都不忘带着他。

即使是来西暖阁看弘浩也是让王忠寸步不离,只是这会子不知道王忠哪句话得罪了弘晓,只见弘晓一手背前一手背后,眸中犀利好似被气到一样,“怎么?小爷现在使唤不了你?”

王忠或许从未见过弘晓这样犀利的样子,面色微楞普通跪倒,“奴才不敢、”

“只是王爷吩咐不可事事依着主子的心,奴才只是怕?”

弘晓听王忠要拿胤祥压自己,冷哼一声鄙夷道,“若有担当自有小爷在,你在这??率裁矗?p王忠闻声不敢头点地,回道,“奴才是关心主子?”

我虽在廊下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今儿看着弘晓这样反常的举动也是心下好奇,自不想多猜测他们发生什么,所以提步下了台阶,道,“发生什么事了?”

弘晓见我来嘟嘟嘴还未回话,王忠跪地道,“回娘娘的话,王爷刚才吩咐奴才不可事事依着主子的性子来,眼下主子又要出宫去,奴才想着出宫是件大事,若是有了闪失只怕王爷要怪罪不说,主子也要受罪。”

话至此处王忠许是怕我怪罪,连连磕头道,“奴才只说此事不依主子,主子气急了,是奴才的错。”

弘晓见状气急了骂道,“蠢货,竟然敢向姑姑告状!”

见状我自喝道,“弘晓、、”

弘晓见我言语提醒自己,有些过了便不再多说,本想叫王忠起来便没事了。

又想着既然如此何不也成全我的私心?我又道,“是本宫吩咐弘晓做准备的,此事既然要你来准备,你便且去安排,莫要有什么压力。”

王忠闻言面色一怔,许是觉得这话他似乎心有犹豫,见状我自道,“怎么本宫会诳你不成?”

王忠见状,许是觉得若是得罪了弘晓再得罪我,怕是不好交差,忙的磕头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这就去安排。”

王忠自起身后不敢怠慢一溜小跑赶着去准备出宫之事,弘晓见王忠走远,方才抬眉疑惑道,“姑姑,姑姑怎么也要和弘晓一起出宫?”

见状我自嗔他一眼道,“怎么不成吗?还是你小小年纪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弘晓闻言,撇撇嘴回道,“才没有呢?只不过阿玛说过不许姑姑知道我私自和裕和接触的事情,以免弘晓被利用。”

闻声我自好奇道,“你阿玛说的?”

弘晓闻言许是觉得自己说多了,讪笑道,“嘿嘿,阿玛只是不想姑姑有事。”

见状我自心里想着既然要利用何苦惹他,不理会这话的我又问道,“你是出宫见裕和?”

弘晓闻声眨着眼睛回道,“嗯”

见状我自堂而皇之道,“姑姑和你一起去。”

弘晓见状很是乐意道,“好”

见弘晓这样爽快的答应,我自向身后的巧儿吩咐道,“就说我在齐妃处、”

说在齐妃那里一来胤?安心,二来胤?不会去找我回来,如此一举两得甚是好,许是巧儿也想到这一层,虽有心不情愿还是回道,“是”

出了紫禁城,天高云淡,又是初夏,花草竞争香,街上行人衣裳已经开始单薄起来。

我自带着弘晓前来赴裕和的邀约,自下了马车,看着君子如兰茶社的匾额,自己也不太敢相信裕和会约弘晓在这里见面。

踏进茶社,小二见到我热情道,“姑娘来了,今儿还带了小少爷一起来?”

“姑娘是一个人?”

闻言我自回道,“我是来找人的。”

小二见我有约笑回道,“那好,您有事在叫我”

弘晓许是很清楚裕和的位置在哪里,自牵着我的手迫不及待的登上了二楼雅间的楼梯。

见状我自心嘲弄终于看明白弘晓今日生气反常的真正原因,莫不是他?

想到此处我自一脸笑意依着弘晓强拉着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果不其然那靠窗的雅间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正手托下巴向外看去,那样清澈的眼神,和呆滞的神情美美的。

弘晓自见了裕和笑呵呵上前打断裕和的思路道,“我和姑姑都来了,你还在看什么?”

裕和闻言回眸处见到我的身影,满眼激动,一个机灵下了椅子跑到我身前,“姑姑,不想姑姑会来,见到姑姑真好。”

裕和站在我面前,显然比之前长高不少,我自欣慰道,“姑姑也想裕和来着,若不然就不会来了。”

裕和拉着我的手,向桌椅走去,“姑姑快请坐,裕和要好好和姑姑说会话。”

我和裕和并肩而坐,弘晓坐在桌对面,虽然弘晓年纪??〉?强醋旁:涂?承Φ难?樱??芯谷挥辛瞬桓猛?淙擞械囊荒u羯汀?p见状我自一旁笑话爱新觉罗家莫不是又出情种,一旁和裕和闲话家常。

君子如兰的二楼虽然是单个的雅间,但是中间却是隔着屏风而以,所以屏风内外的人,谁说了些什么,一旁的人听的很是清楚。

就在我和裕和弘晓一旁玩的兴致高昂,一旁才蝶赶花屏风后,竟然有人说道,“听说皇上为了她,连选秀之事都懒得参与,若不是狐媚功夫怎么会使当今天子如此收心?”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自己心中咯噔一下紧紧的,在仔细听着,有人又道,“当年圣祖爷单单皇子都有二十好几,眼下皇上才有几个孩子?想来都是贵妃在捣鬼。”

“听闻贵妃在雍王府时便与皇上交好,如今已经跟在皇上身边很多年了。”

“谁不知道她和各位王爷打的火热,如此行为不点的女人竟然会被皇上视为掌上珠。”

话至此处一个声音略年长者,沉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听刚刚从江南采购回京的张员外说,江南李家后人在江南一带横行霸道,人人避之则吉,为的还不是因为他有个贵妃亲戚在皇上身边。”

那年长者话至此处,一旁有人叹道,“是啊,自古红颜祸水,眼下皇上有了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真的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江南有人借我之势横行霸道,祸害百姓,我虽不知情但是在这民间想来我以落实了坏女人的名称?

不知道为何,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憋闷,贵妃?红颜祸水?狐媚惑主?

这些罪名是给我的吗?我自觉得这些年我从未做过任何逾越之事,没有想到宫外竟然会有这样的传言?

心中正愁,低眉整理心情时只听一旁的裕和道,“这个是婶娘给我的,好看吗?”

弘晓接过黄龙玉凤戏牡丹雕花玉佩,仔细观看赞道,“嗯,看来你婶娘很疼你。”

裕和闻言傲娇道,“那是当然、”

我自向弘晓手中的黄龙玉看去,黄龙玉本不是明玉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温润,又是是那凤凰牡丹的雕刻简直出神入化美不胜收。

见状我自道,“裕和,你们在说什么?”

裕和见我问话,自道,“我正和弘晓说这只黄龙玉玉佩是婶娘送的。”

婶娘?许是我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张琪之已经成亲,待我记起,才道,“你叔叔他们都好吗?”

裕和闻声道,“好,婶娘对叔叔很好,前儿叔叔还收了一个侍妾,婶娘只说叔叔喜欢就好。”

见状我自接过弘晓手中的玉佩,左右端详,这样上等的黄龙玉很是少见,不想墨瞳竟然舍得送给裕和,我道,“这只黄龙玉佩是婶娘送的?”

裕和闻言得意道,,“是啊,婶娘说她很喜欢我,所以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了我。”

闻声我自暂且忘记刚刚污秽我双耳的那些话,自道,“那裕和岂不是很幸福,那么多人都疼你。”

裕和见我如此说,倚在我怀中,撒娇道,“嗯,若是姑姑时常在身边我会更幸福的。”

见状我自拥裕和入怀,就在此时弘晓正经道,“你放心,我也会疼你的。”

闻声裕和俏笑道,“谁要你疼,只要你少闯祸就好了。”

闻言裕和弘晓相视而笑,那笑声宛若天籁,落在我心里虽美,却远远不及刚刚那些话来的锥心刺骨的多。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红颜乱【一】

自宫外回来,只觉得那些关于祸国殃民之词,一直在脑海中碎碎念不肯停下。

红颜祸水四个字,从前我只觉得是君王无能不自持才将亡国之事,归咎在女人身上。

眼下看来,很多事以不是一人说了算,即使我的君王为我日日昭雪也不见得能真的帮我沉冤。

毕竟流言的力量足以杀死一个人。

西暖阁刚刚甩开弘晓,回到西暖阁二话不说找来巧儿先吩咐道,“派两个心腹之人,前往江南调查关于李家后人横行乡里,欺凌弱小的那个人。”

“吩咐不管他是谁又或是什么身份,见了面立即秘密带回京中我会亲自审问。”

巧儿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又是打小便和我一起投奔京中,我的脾气秉性她自清楚,许是见我面色严肃,不敢多说什么赶忙应声便出去安排。

转瞬,心塞的一天就这样结束,眼看着屋外由绯红变成黑色,我却自打踏进西暖阁却再也未曾踏出去半步。

促膝坐在床上,只觉得心塞红颜祸水四个字,我要如何担得起?双眸紧闭正自舔舐伤口,只听见身前有人温言道,“回来了!”

闻言我略睁开双眸,许是我眸中的湿润使一身黄袍的胤?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胤?紧坐在我身旁似安慰我般拥我入怀,见状我沉道,“古上有四大妖姬被视为亡国美人,其中要数骊姬最有姿色,最会用攻心计。骊姬夜哭陷害太子,太子无奈自尽,后又致使晋国骊姬之乱。”

“以上种种皆因骊姬贪心不足而才铸成大错,即使骊姬又来被卿大夫里克残忍杀害,里克也未曾受人半分指责或是不满,如此民心尽恨的女人,大概大家早早便希望有人可以一并杀之而后快,对不对??。”

胤?自打听见我开口说话便一直没有吱声,许是觉察处我的状态不对,声音都有些哽咽,楞了片刻问道,“你今天出宫了?”

闻言我自起起身盯着胤?看,他眸中不是介意而是隐隐的不安和心疼,他见我细细看着自己,担忧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见状我自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回道,“不是,是今天和裕荷弘晓一起去看戏,戏班子里正唱丽姬夜哭这一出。”

“我看着生气,所以忍不住回来和你分享。”

胤?听见这话心中略安,我再次倚在他肩头时却觉得自己笑的脸部生疼,原来强颜欢笑自己会疼。

此时胤?拥着我温言道,“近来宫中琐事繁多,我不能时时陪你,所以最近还是少出宫门。”

闻言我自心中一紧,胤?刚刚的两句话明明别有深意?

莫不是他真的也知道了这些?想到此处我自回道,“我不过是在阁中呆着烦闷,所以想出去透透气。”

胤?闻声又道,“若是烦闷便找皇后,齐妃或是熹妃她们解闷,不许在私自出宫让我担忧。”

闻言我自紧紧拥上他的腰间,回道,“我知道了。”

胤?见我如此,没有多言只是与我紧紧相拥一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忍不住道,“胤?,如果有一天有人上书指你唯妇人之言是听,要你将我废除或是赶出宫去你会怎么做?”

胤?听见这话,身子微顿,“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见胤?如此,我心中微微酸痛,这一天或许已经到了。

只是他不想告诉我,所以一直在我面前装作对一切不知罢了,若是今天不是我误打误撞的听到这些,大概我还被保护在他强硬的坚壳下,也不曾知道他的心也如此沉重。

瞰袅亭

这是一处四面宽敞明亮的凉亭,它既坐落在假山之上又是三面环水之处,若想偷听凉亭内的谈话,只怕没有一双翅膀也做不到的。

我正细想,只见不远处的长廊下允禧正大步而来,见他来赴约我心里才算安稳许多。

想着前几日差人去江南调查李家一事,去了三个人竟然全部了无音讯,只觉得一瞬间毛骨悚然。

今日找允禧帮我,一来他并不是胤?跟前最受宠的王爷,二来任谁也想不到我会找一个和弘历一般年纪大的孩子帮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正在斟酌,允禧已经到了近前,“你找我?”

闻言我自望向他被微风吹起得袍摆,这个俊朗的少年或许还不至于要陷入我的危机之中,但是为了真相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允禧见我一时无话,自坐在一旁细细向我看来。

半响也未见他有何不耐烦之色,我闲闲道,“宫外近有流言,指贵妃恐有红颜乱国之像,还有江南李家后人打着贵妃旗号欺凌弱小之事不知道你可听说了?”

允禧闻言微楞,惊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听允禧这话我微微一愣,就连平日子不怎么入宫参与朝政的允禧都知道此事?可见此事在他们兄弟里已经人尽皆知,见状我自道,“我偶然在宫外听说了这些事”,“所以这件事想请你帮忙。”

允禧见我如此说,深看我一眼道,“你想让我帮你调查李家之后的事情?”

我见允禧一语中的,我才回道,“没错,我之前派出去的人统统有去无回,不知道是不是路上耽搁至今还是出了事,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调查此事。”

允禧闻言,微微蹙眉,“此事为何不找皇兄?”

闻声我看向允禧道,“你敢说皇上和十三爷他们对此事尚不知情?又或是没人对他上过折子要制裁我吗?”,“他不过是想保护我,不想我多参与为此事而伤心罢了。”

允禧听我这么说,仿佛对我知道这些事情感到很惊讶,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回道,“我是那日在养心殿无意间看到,富察燕青等人上书指我未曾依照女子德行在宫中生存,要求皇上严肃对待此事。”

“关于李家之事,虽未曾多提,但是仅仅富察一家说过此事,想来皇上也必然会在乎。”

话至此处我细细向允禧望去,眸中的不解袒露无疑,“此事虽然尚不知深浅,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当日我在茶馆里听到这些话时虽不知是什么人多嘴,但是始终觉得那日的话说的蹊跷像是故意说与我听的一样。”

允禧闻言细细思忖道,“你是怕皇上派人去调查,会有人暗度陈仓就等着这一日?”

我回道,“我也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如我多想,我只知道,那日在宫外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为何宫中一切如此安静?”

“宫中人最灵巧的便是有着会听风声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可眼下宫中并未有什么动静。”

“虽然皇上明令禁止不许宫人之间私传消息,可是眼下未免静了些?这可不像是宫中那些会趋炎附势的人的作风。”

允禧闻声,抬眉睨我一眼温言道,“只是眼下皇兄对你没有半分猜忌,你何苦?”

见状我为自己的原则据理力争道,“若清白,便要堂堂正正,即使是歪风斜雨决不许打湿我做人的原则,若说真有其事,这祸国殃民的罪责我倒也愿意承担。”

“怕只怕,有人心怀不轨要置我于万丈生源。”

允禧见我如此说,略想片刻爽快道,“也好,你想知道真相皇兄和我们又何尝不是,你放心此事我会尽快安排。”

见允禧答应我心里也好过许多,忙的嘱咐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允禧闻言眸中坚定回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允禧答应了我的要求,自风尘仆仆离去帮我安排此事,看着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就连连袍摆的跳跃竟然一时分不清是风的力量还是允禧的力量。

见状我自太没望向亭外,这样有着微风夹杂着花香的季节,此时此刻心情却无比沉重。而当微风拂过时瞰袅亭外地栀子花时,它却似在向我炫耀自己的不争不抢和安稳与世!

第二百三十章 红颜乱【二】

西暖阁

彩云追月,微风四起,景色虽美花香正浓,但是那抹哀愁始终存在。

就好像天边的云彩,一直萦绕在那轮不知道想不想让亲近的明月一般。

我立在窗下,紧盯着云端看不知道这样羞涩的明月会不会因为我这样执着的摸样羞红了脸?

一阵微风拂过,阵阵月季花香扑鼻而来,不知是不是被花香扑醒,一时间仿佛我忘记了什么事情?

回眸处才发现,早就装盘的芙蓉糕还被晾在一处,我不是要去养心殿送差点的吗?

怎么会立在窗前发呆竟然忘了时间?

回神过来,不再耽搁自独自端着长盘向养心殿走去。

晚膳已过,本以为大殿内该安安静静,不想殿内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听这动静应该不止胤?和胤祥两人,我自踏进养心殿,高无庸眼尖的忙上前行礼道,“娘娘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吩咐奴才们就好。”

见高无庸神情慌慌张张,我自道,“里面还有什么人?”

高无庸闻言躬身回道,“是张大人和怡亲王等人。”

这殿中的话音绝非只有三个人这么简单,我见高无庸言辞闪烁,自道,“既然如此我去送茶、”

高无庸见我抬脚要走,拦道,“娘娘,还是奴才去吧?皇上和王爷等人在商议事情只怕一时不愿见任何人。”

高无庸从不主动拦我,今儿竟是头一次想来殿内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我自深看一眼高无庸,沉道,“我只想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绝不会擅自参与,你就当我没来过上去伺候吧!”

高无庸闻声抬头向我看来,许是见我眉头轻蹙正盯着自己看,头低了又低不敢多说一句话。

自面色沉重的上了台阶立在殿外,见状我小心翼翼上了台阶立在大红柱子后仔细听着养心殿里的一切,“皇上,关于李家之事以不容忽视,据上奏,江西,河南等地均出现过李数借贵妃口谕搜刮民脂民膏,地级以上官员也均被这位国舅爷骗走多数家产,对于这等猖狂之徒,皇上一定要严惩。”

说这话的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声音极其慷锵,那人话至此处只听见略耳熟仿佛是张廷玉的声音道,“此事虽不知是不是贵妃授意,但事情起因皆因此名号而起,若不严办只怕不足以平民心。”

这话一出,养心殿内一时寂静许多,半响只听胤?沉声道,“此事朕以下旨着五阿哥和庄亲王亲自查办,若有知情如实上奏便是。”

胤?话至此处那康强有力的声音紧跟着道,“臣斗胆,贵妃、、”

这话还未出口,只听见胤?微怒道,“行了,朕以知道此事会慎重考虑的,都跪安吧!”

许是养心殿内被胤?的清冷震慑到了,一时间半多无语,不一会自养心殿走出了三五个人,其中有张廷玉,鄂尔泰,还有两个面色比较生分得人。

见状我只觉得头重脚轻,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心脉,正踌躇不前,眼尖的胤祥道,“兰轩,你怎么在这?”

闻言我忙的打起精神,回道,“我来给你们送些糕点。”

胤祥闻言眸中略有担忧的回望了几眼养心殿内,见状我自明白他的意思,只怕此时心里难过的不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胤祥见我立在廊下,大概也知道我把刚刚的话全听了去,细细看看我,随即放下眼皮示意我进去吧。

见状我自踏进养心殿,胤祥随即跟了上来,胤?见胤祥返回身旁还多了一个我。

本来眉色沉重但是眼下又故作了几分轻松,见状我放下手中的糕点到胤?近前道,“关于我的传言我都知道了。”

“即使你们都信我,可是我依旧要把一些话说给你们听。”

胤?闻声有些惊讶的向我看来,我又道,“家父,三代单传并未有过什么兄弟姐妹留在人间,至于我,曾经是有个一个同胞兄长,只不过兄长在三岁时得了时疫夭折了,所以李家独有我一人。”

“当年我离开江南时,义父也是因为江南与我再无亲人才将我接回京中抚养。”

“所以李数是谁?又是否授意与谁我是真的不知道。”

胤?见我解释这些,低眉轻叹回道,“此事尚在调查之中,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闻声我回道,“我知道你们会调查的,不过我还是要说一说的。”

一旁的胤祥一直无话,只是立在一旁陪着,胤?昵一眼胤祥肯定道,“有我和十三弟在,不要想太多。”

闻声我自向胤祥望去,他见我看向自己虽然他是一脸疲惫可依旧回了我一个可有可无的微笑,见状我道,“若在有上奏者,我希望你依了他,即使禁足或是夺去封号但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胤祥听见这话惊得瞪大了双眸,而胤?听了这话只道,“此事尚且还未到这一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我身边。”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被宠坏了,一时间竟然哽咽无语只能陪着胤?在养心殿呆着到深夜。

许是实在累急了,胤?方才起身与我一起回西暖阁休息。

西暖阁

次日一早,天空意外放晴,正想着昨夜还是彩云追月本以为今天该是微雨天气。

“姑姑”

正想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知道弘晓来了,自起身上前迎接不想与弘晓撞了个满怀。

弘晓好似对于腻在我身边很能坦然接受,一旁的王忠进了西暖阁忙的行礼道,“参加贵妃娘娘”

“起来吧、”

我自交代王忠起身,一旁的弘晓眨着眼睛道,“姑姑,皇伯伯许我在宫中多住几日,说要是给姑姑陪的好了,会奖励我。”

闻言我欣慰胤?为我做的一切,宠溺道,“真的?那弘晓要努力哦!”

弘晓闻声呵呵笑着,自坐在一旁和我比划起刚刚和王忠学的一套拳法,虽然这拳打得不怎么样,但是弘晓学的有模有样很是中肯。

见弘晓这样我也是满心暖暖的,就在此时感觉到巧儿在身边回眸望去原来巧儿是在上茶,我自端起茶杯习惯的去荡茶时,才发觉这和我们以往喝得红茶或是绿茶有着很大的差别,只见杯中黄色和白色的花瓣相互交错,杯中水色成清凉色,虽然只是稍稍打开一点盖子,但是那芳香却溢溢而来,见状我问道,“这是什么茶?”

巧儿闻言还未回答,王忠道,“哦,是奴才刚刚拿来给巧儿姑娘的家乡茶,金莲蝴蝶茶,茶中一并有三味药茶,分别是金莲花,玉蝴蝶和凤凰衣并在一起泡制而成。”

闻声我只觉得压抑心头的烦闷一时不见,只觉得被凤凰衣三个字逗笑了,我问弘晓道,“弘晓知道什么是凤凰衣吗??”

一旁刚刚落座的弘晓疑惑道,“不知道、”

闻言我自一抹笑意袭来,王忠见状回道,“主子,凤凰衣就是主子每天吃的鸡蛋,剥了壳后壳内的一层薄薄的内瓤。”

弘晓闻声吃惊道,“啊??那为什么要拿来下茶?”

王忠听弘晓不懂,回道,“凤凰衣可养阴清肺与金莲花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加上这一味玉蝴蝶便彻底去除了凤凰衣的腥味。”

“主子不爱和红茶,所以奴才想着给主子换个新鲜。”

我记得之前问过王忠的家乡应该是河北人,如此他介绍金莲蝴蝶茶倒也不稀奇,我自赞道,“王忠有心了、”

王忠见我赞扬自己,躬身道,“照顾自己是奴才的荣幸、”

弘晓见王忠如此,一抹得意道,“知道用心就好,你先下去吧,我要和我姑姑说会话。”

王忠闻声心领神会,满足的离去,见状我自向弘晓望去只见弘晓紧盯着门外,我微楞只觉得这孩子好似很信任王忠,可是冥冥中又在提防王忠,如此小小年纪以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该高兴才对。

见状我自低问道,“怎么了?”

弘晓见我问起,四处看了看,向我探了探小脑袋回道,“二十四叔临走时告诉我的,若是二十四叔三日内没有消息,便要我告诉姑姑,此事不急莫要多做担忧,既要查得真相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闻言只觉得刚刚放松的心情一紧,忙的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弘晓见我如此紧张,回道,“没有了,只是要多陪陪姑姑,不要姑姑一个人胡思乱想。”

闻言我自心里开始算允禧出发的日子,整整四日,对的四日了,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弘晓许是见我眉头紧蹙,面色微沉紧张我道,“姑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闻言我自向弘晓望去,只见这小小的孩子因为担忧脸上退去了所有童真的摸样,自心中不舍得他为我如此,安慰他道,“没有、”

第二百三十一章 红颜乱【三】

月起风高,那月中桂影一旁的还有双星伴月,我和巧儿自西暖阁出来顾不及欣赏,大步小步一路紧赶慢赶,正向景仁宫走去。

就在莫约半柱香的时间,景仁宫里来人说是,胡常在在景仁宫委屈不已就连胤?都被请了去。

听到胤?也在的消息,我心中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景仁宫刚刚踏进景仁宫,殿中除了姐姐和胤?,熹妃和齐妃裕妃她们也都在。最显眼的是一身月和色旗装,脱簪披发跪在地上的胡常在,宫中规矩一般脱簪披发者除非家中有丧才会如此。

我自睨了一眼看明白了胡常在,赶忙入了正殿给胤?和姐姐请安道,“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胤?见我来,蹙眉细细看我一眼沉声道,“起来吧、”

我自起身,看了看身下正梨花带雨的胡常在,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常在闻声,抬起泪眼望着我道,“贵妃娘娘要位嫔妾做主啊、”

闻声我微楞不知道要我做的什么主?我自道,“这是怎么了?”

胡常在闻声跪地回道,“国舅李数自称奉娘娘之命北上,途经兖州时强抢民女,胞弟胡枞阳路见不平同其理论,怎知国舅爷当场并未发作却在夜间强行闯入胡府,要将胞弟收监问斩。”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自己的背脊生凉,再看看胡常在越发悲伤哽咽道,“家父年迈本就身子不好,因为胞弟一事受了惊吓一气之下竟然?竟然一命呜呼了。”

“国舅爷怕此事传到京中,遂将胞弟打成重伤,垂死挣扎之际胞弟派人捎信给我,还望皇上和娘娘可以还我胡家公道。”

胡常在哭得伤心欲绝,我却心中倍感无奈,“本宫并不认识什么李数,却实在同情妹妹的很。”

胡常在闻我要推卸责任,急道,“贵妃娘娘为了推卸责任只一句同情便做完了吗?”

话至此处胡常在爬到胤?脚边,扯着胤?的龙袍理论道,“皇上,若不是贵妃授意国舅北上入京,嫔妾的父亲又怎会枉死?”

“若不是贵妃授意国舅,他又岂会为虎作伥?”,“皇上,您要位嫔妾做主啊。”

自我坐到凳子上起,胤?一直一言不发眼下不知道是不是气急了,眸中犀利冷哼一声道,“国舅?哼,谁自诩他什么国舅”

胤?许是气急了,嘭的一声手暴青筋的一掌砸在了茶几上,“依朕看,都是你们这帮趋炎附势的混账东西搅和乱了朕的大好江山。”

见皇上生气,一旁本来坐着的嫔妃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就在此时胡常在依旧不死心据理力争道,“皇上,皇上乃一国之君万人之上,自不知被迫的滋味儿又怎知嫔妾的家人所受非人之苦,皇上说嫔妾一家趋炎附势,当真要嫔妾父亲死不瞑目啊!”

“若不是胞弟处于救人心切,又怎么会得罪国舅,若不然嫔妾父亲也不至于枉死啊、”

见状我只觉得自己理亏不算什么,若是胤?也被堵得死死的就不好了,忙的回说道,“近来关于李数传言很多,他虽说是和本宫是本家,但是大家并不知道,本宫的同胞兄长早在本宫三岁时便夭折了,本宫的母亲只遗留我一人在世,此事皇后娘娘可以为本宫做主。”

一旁蹙眉一直陪着蹙眉倾听的姐姐闻声,微微顿首忙回道,“此事本宫为贵妃做主,本宫是亲眼看着贵妃长大的自诩了解贵妃的家事。”

胡常在许是听到皇后也为我说话,一直理直气壮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此时一旁的富察贵人语出惊人道,“李数虽不是贵妃一母同胞,可他确实是自诩李家的一份子。而那些被糟粕的人家若不是听到了贵妃的名号想来也不能这么轻易放纵李数。”

“依嫔妾看来,此事若不能给胡妹妹一个说法,只怕胡大人不能泉下有知也不知安心。”

闻言我自觉地一股子真气噌的上了头,虽气但极力忍着,道,“江南李家是属本宫祖籍,但是本宫的父亲本是三代单传并无什么旁的兄弟姐妹,至于我更是因为孤身一人才被义父接回京中抚养。”

“既然如此我李家和来后人之说?”

我话至此处胡常在方才鄙夷的冷哼一声,眸中越发凶狠的说道,“三代单纯?既然是三代单传那李数又是受谁指使在民间狐假虎威?”

“嫔妾斗胆,古人常说擒贼先擒王,嫔妾恳求皇上将贵妃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自省,早日还嫔妾父亲一个公道。”

胤?闻言眸中掠过一丝担忧,在于我四目相对时我身旁的齐妃忙的打援道,“即使李数本人真的和贵妃有什么亲戚,那么此事又与贵妃有什么相干?妹妹莫要着急起来失了分寸。”

胤?闻声眸中略轻松许多,可却不知道胡常在竟然冲着齐妃高喊了一句,“齐妃娘娘如此好心为贵妃说话,难道娘娘忘记三阿哥的事情了吗?”

闻言我自心中一紧,只见齐妃眉尖若蹙一时间不知是怒还是臊在她白皙的脸上横行,就在此时胤?怒斥胡常在道,“放肆”,“是不是朕养肥了你的狗胆竟然在这里挑拨离间?”

胡常在听闻胤?震耳的训斥声,连连磕头道,“嫔妾句句肺腑,若是皇上不处置贵妃,嫔妾不服。”

胤?不知是不是被刚刚胡常在的那句三阿哥气着了,怒目圆睁下开口道,“好、”

见状我忙的拦道,“皇上,臣妾恳求皇上为了各位姐妹的疑虑,还请皇上下旨将臣妾禁足与某处”,“待查清李数之事再还臣妾清白。”

胤?不知道我会如此说,略收了紧握的拳头,回望我一眼道,“在朕还未查出真相前,朕先自诩你清白”

闻言我刚刚想反驳,却有人比我更心急,只见胡常在狰狞着喊道,“皇上处事不公,嫔妾不服、”

胤?闻言一脚踹开胡常在扯在他龙袍下摆的双手,怒道,“服不服气,朕日后自让你知道、”

景仁宫内,满屋子的主子奴才一时间均都大气不敢喘,谁不知道冷面雍正发起火来会殃及池鱼,就在此时我对面传来一阵柔绵的声音,“皇上”

闻言不想是一直沉默寡言的裕妃正道,“臣妾以为宫中既有人怀疑贵妃若皇上在此时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只怕姐妹们要寒心”

话至此处裕妃眸中一抹浅笑袭来,略睨我一眼又向胤?道,“皇上若是放心,且将贵妃安置在臣妾宫中,有臣妾在绝对公平公正,如此各位妹妹也能安心了。”

一旁担忧不已的姐姐和胤?闻听裕妃的话,均露出些安慰之色,却不想看着年纪尚小却心计极深的胡常在道,“人人都知裕妃娘娘和贵妃情同姐妹,此时站出来为贵妃娘娘说话,实有嫌疑。”

一直以来老实巴交不善言谈的裕妃,不想此时竟回道,“本宫虽与贵妃交好,却也知道思知慎知,莫不是妹妹不信本宫?”

胡常在闻言许是一时间不知道裕妃会杀出来,就在这空隙间,胤?沉声道,“也罢,且将贵妃安置在裕妃宫中”

话至此处胤?眸中沉沉,扫了一眼殿中人冷道,“你们几个好好听着”,“日后若是贵妃翻了案,朕定将那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之人五马分尸以清静。”

胤?说了这话大殿中纷纷低头不语,一旁的熹妃略担忧的向我递来安慰的目光,倒是齐妃一脸淡然刚刚胡常在对她的伤害仿佛只是伤在了她的表面,并未真的走心。

第二百三十二章,红颜乱【四】

“谢谢裕妃姐姐为我解围”

出了景仁宫,我自和裕妃并肩而走,裕妃见我如此说回眸处,微微一抹暖笑回我道,“咱们是什么交情你还对我说这些?”

裕妃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有暖人心地功效,见她面上暖暖的我的心里也觉得轻松许多,正并肩走着,身后的胡常在喝道,“娘娘慢走”

闻声我自和裕妃止步不前,待胡常在和富察幕青来在近前时,我才看清楚她们两个在月光下的面孔,只见胡常在眸中邪恶道,“娘娘以为逃过初一还会有十五吗?不要以为皇上一时被你迷惑,我们便要白白为你所做的一切而承受。”

见状,我自微抬下巴,自威道,“我同情常在刚刚失去至亲,对你刚刚说的话暂且不介意。”

胡常在闻声冷哼道,“谁惧你介意不介意,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贵妃娘娘今儿欠我的早晚要还的。”

胡常在话至此处气哄哄甩袖离去,一旁一直在旁观的富察幕青此时一抹笑意道,“常在妹妹只是一时赌气说了不该说的话,贵妃娘娘你别介意。”

见富察幕青如此淡然,仿佛一开始我的猜想就没有错,更何况她刚刚在景仁宫的正殿弹劾我?

想到此处我道,“皇上和我自诩清白,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是刚刚皇上说了若是知道是谁在故意设计陷害本宫,便要将其五马分尸,妹妹素来胆子小可别吓坏了。”

富察幕青许是觉察出我话中有话,面色稍显难色便一抹浅笑掩去了,回道,“不会,嫔妾有贵妃娘娘护佑不会有事的。”

闻言,我自高傲回了句,“最好如此、”

富察幕青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我心下心里开始忌惮她,所以在我和裕妃面前并未过多停留便早早离去。

我微望星空,才发觉夜已深,我自长舒一口气,“若是得空,把齐妃请到姐姐宫中来一趟吧。”

裕妃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深看我一眼,回道,“胡常在的话我们都知道她是胡诌的,齐妃不会介意的。”

闻言我细细向裕妃望去,问道,“裕妃姐姐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裕妃闻言一抹暖笑回道,“你是一个好人!”

延禧宫

允禧已经离开京中多日,一日也不曾有消息传进宫中来,他虽然说过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但是越是如此我越发觉得自己坐不住。

眼下让巧儿去请了弘昼来,不想她以去了那么半天还未回来?

正在房中渡步,只听门外清亮亮一声,“姨娘”,“姨娘找我有急事?”

见弘昼面上带笑,我自心中略显内疚道,“我???允禧好像出事了、”

弘昼闻声,惊呼道,“二十一叔?”,“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我忙的一五一十道,“前几日因为李数之事我曾托付允禧帮我调查,谁知他竟然亲自前往?这么多天了竟然连他的半点消息也没有,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

弘昼见我如此说,思忖片刻回道,“李数之事虽然获起江南,可是江南许多大家并不知道李数是谁?甚至从未见过李数本人,二十一叔竟然亲自去调查他?”闻言我心中疑惑不解,回问道,“什么叫做?并不知道李数是谁?”

弘昼见我眉头轻蹙,自回道,“我和十三叔暂且负责此事,据江南调查使反馈的消息,虽然那里有人喊冤闹事但是从未见过李数本人,很多故事大都是编造的谣言罢了。”

闻声我自觉得有些恍惚,“什么??”,“那胡家?”

弘昼回道,“十三叔以查明胡家之事确有此事、不过姨娘别太忧心由我和十三叔在不会有事的。”

“至于二十一叔?他虽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也会些拳脚功夫,若有人想近身伤他,只怕不可能。”

有胤祥在?有胤祥在?这句话使我猝不及防的猛然问了句,“今儿农历初几?”

弘昼见我言语间说的毫不相干,疑回复了句,“五月二十三”

五月底了,距离弘?去世不过十多天的日子了,想到此处一时间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弘昼见状忙的上前扶住我,担忧道,“姨娘,你怎么了?”

闻声我略收了收心,道,“没事,你先回去吧、”,“若有你二十一叔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弘昼闻声,眉尖若蹙显然觉得我话不达意,虽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回道,“我记住了、”不知道我昨天的反应是不是让弘昼心有疑惑?又或者吓着他?

弘?之事是历史事实任由我在不希望他发生,也是阻止不了的。

若不然弘?不死,我那么我呢?

罢了,既然是事实,不想也罢。

只不过心里隐隐的为十三爷和兆佳福晋隐隐疼着。

为了使自己不多想,所以一早便找裕妃让她教我做花样子,正绣花绣的认真帘外清脆一声,“裕姐姐、”,“贵妃姐姐吉祥”

闻言我心中微楞,忙道,“你怎么来了?”

富察幕青闻言,笑容的很满,回道,“皇上虽说是禁足姐姐,可是嫔妾知道咱们来陪姐姐吃饭皇上也不会拒绝”,“所以嫔妾自寝宫带来了一壶玉琼浆,今儿要好好陪贵妃姐姐喝一杯。”

闻声我自向屋外望去,一上午只顾着绣花了,原来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时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一转眼便以到了中午用膳时间。

裕妃见富察幕青一身粉红色旗装,身后的丫头手中托着,笑道,“富察妹妹有心了、”

富察幕青闻声,回道,“贵妃姐姐往日里对嫔妾百般照拂,嫔妾对姐姐有心是应该的。”

闻言裕妃和睦道,“既然是彼此应当,那就启膳吧。”

虽然裕妃刚刚吩咐启膳,但是御膳房每日的膳食准备的时间精准的一分一毫都不差,眼下已经到了用膳时间,只怕这些饭菜也来了好一会了。

看着桌上,水晶皮虾,核桃鸡翅,会八仙等等菜系,富察幕青好兴致道,“今儿好似还是头一次和贵妃姐姐一起吃饭,咱们还得喝一杯才圆满。”

裕妃见富察幕青开始为我斟酒,笑说道,“你们两个虽是头一回,本宫岂不是?”,“莫不是富察妹妹偏心,只许贵妃喝你的酒了?”

富察幕青闻言,举杯敬道,“不是,来,嫔妾敬两位娘娘一杯。”

我们三个各自酒水下肚,又随意由着巧儿为我步了几道菜,正无心思和富察幕青斗心眼,只听富察幕青道,“裕妃姐姐的酒喝过之后,贵妃姐姐也该尝尝妹妹的玉琼浆了?”

话至此处裕妃一抹暖笑袭来,紧紧的盯着富察幕青正倒酒的手,只见这酒壶来在我这是,毫不犹豫哗啦啦满满一盅,只是这酒壶来在裕妃面前时,却微微愣了一愣,随即才斟满酒杯。

待富察幕青自己的酒杯以斟满酒时,裕妃才玩笑道,“瞧妹妹刚才倒酒时这舍不得的摸样儿,莫不是这酒值千金?”

富察幕青微楞,眸中微微一暗,回道,“虽不是值得千金,确实嫔妾自家酿的酒,刚刚迟钝也是想起往日在家时的场景有些心酸罢了。”

裕妃闻言,一抹微笑举起酒杯道,“妹妹不要心酸了,来,本宫先敬你一杯。”

裕妃话至此处抬头就要喝酒,就在此时富察幕青拦道,“裕妃姐姐”,“还是嫔妾先敬贵妃娘娘吧,免得咱们失了礼节。”

裕妃闻言不知是不是故意刁难,扯理道,“你贵妃姐姐从不理会这虚礼。”

富察幕青闻声,举杯道,“裕妃姐姐,咱们?咱们两个共同敬贵妃娘娘。”

裕妃闻声叫好道,“也好、”

话至此处裕妃拔头就要喝下去,就在这一刻富察幕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打掉了裕妃手中的酒杯。

酒杯咣当落地,酒水撒在地毯上竟然嘶嘶的冒起白烟,见状裕妃惊呼道,“这酒有毒!”

见状我才明白刚刚她为何给裕妃倒酒时迟疑了片刻,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富察幕青闻声,恨意渐起回望我道,“我想毒死的只有你一个人而以,若不是我不想连累裕妃娘娘你今日早就成了酒下鬼。”

闻言我终于解开心中疑团道,“李数,我终于知道为何江南的百姓只闻李数其人其事,却未见其人过,原来都是你在搞鬼。”

富察幕青见我识破,她自面上一抹得意道,“是又如何?”

见状我自道,“为什么?”

富察幕青闻声越发凶狠道,“哼,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的心?”

见她如此我自觉得并未有过什么亏欠对她,猛然想起,我道,“是因为徐氏?”

富察幕青闻言,对我的话呲之以鼻,复道,“当年,我表姐在宫中因为你而被打入冷宫,害我举家不宁,就连待选秀女的我都未曾幸免被人欺凌。”

“自我入宫起,便时时刻刻想要替姐姐报仇,不想?嫔一事不但落空还搭了?嫔的一条性命,那时候起我以为我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救表姐出冷宫,却不想姐姐因为忍受不了冷宫的非人折磨悬梁自尽了。”

闻声我才知道为何当初?嫔之死,对她竟然毫无影响,原来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嫔不过失个替罪羊,想到此处我自失望之极,裕妃忍不住质问道,“所以你便和外人勾结,蓄意散布谣言关于李数之事。”

富察幕青见裕妃指责自己,一抹恨中之恨的摸样袭来,“她要的不就清流美誉吗?她处处圆滑不就是想给世人留下好印象吗?”,“如此我偏不让她得逞。”

见状裕妃略向我靠拢并且挡在我身前,见状我自道,“所以你计谋未成就要毒死我?”

我话至此处,只听见门外传来高亮的嗓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

闻言我自惊道,“允禧”

富察幕青见允禧安然无恙,也来不及惧怕允禧身旁的一身黄袍却面如冰山的胤?,直问允禧道,“你没死?”

允禧闻言笑道,“你很希望我死了,对吗?”

闻声这死不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道,“什么死不死的??”

允禧回复富察幕青道,“富察博轩以为那日坠下悬崖的是我,其实那日坠下悬崖的不过只有那辆空马车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允禧见我紧蹙眉头这样问,又回道,“自我离开京城之后,在江南并未查出有关李数的任何蛛丝马迹,当时我便很好奇,不是说江南百姓人人避之则吉,恨之入骨的吗?”,“可是为何我到达江南之后却很少有人知道李数这个人的具体事情。”

“后来我听着风声,一路向北,经过兖州得知胡家的变故,过府探望时被富察博轩察觉遂将我引入一家饭馆假装与我偶遇,后又制造事故将我的马车跌落悬崖欲将我置于死地。”,“我逃脱后,便在漳州附近碰到十三哥,这才将富察博轩缉拿。”

胤?听到此处,沉声道,“富察博轩?就是李数?”

允禧见胤?问起,躬身回道,“没错,那富察博轩就是她的义兄,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其实很早便密谋此事了。”

原来如此,我自觉得心中怒气打头骂道,“徐氏就是因为一时逞强才遭大祸,你不是自称清醒之人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清醒吗?”

富察幕青许是觉得自己没有了退路,眸中锃亮的回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既然赢了我无话可说。”

胤?见状冷若冰霜道,“富察幕青,你义兄以在狱中自尽身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富察幕青闻言,望向胤?道,“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母家无辜,还请皇上法外开恩。”

胤?闻言端坐一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富察幕青还有良知救了裕妃的原因,只听他道,“朕以厚赐你年迈父母返乡养老,至于你,朕从此以后再不想见到你,去冷宫陪你表姐去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要给弘墩退婚

裕妃在延熙宫为富察慕青求了情,胤?本来要将富察慕青打入冷宫赐死,如今看在裕妃的面子上也就只是永生禁锢罢了。

裕妃说,求情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富察慕青良心未泯毒酒之事便是验证。

原来裕妃在富察慕青给自己倒酒时的那抹停顿中便察觉出这酒有问题,所以才会一直如此积极的要去喝酒。

若是富察慕青不是良心未泯,打翻了裕妃的那杯毒酒,只怕此时此刻的裕妃便要一命呜呼了。

待富察慕青之事刚刚告一段落,我便急急忙忙赶到怡亲王府,因为听胤?所言弘墩眼下病倒在床,怡亲王妃兆佳氏一时没了主心骨心情抑郁导致十三爷上朝也不能专心。

胤?的意思大概就是希望我可以前去怡亲王府劝解劝解兆佳,如此我倒也心甘情愿,毕竟曾与兆佳氏也算有缘,在加上弘晓的关系我两之间的感情自然也就没的说。

怡亲王府

踏进怡亲王府,本来该是在即将准备迎娶新娘的喜庆气氛中的府邸,眼下还未有过半分喜悦的气氛。

一路上的丫头婆子,不是摇头轻叹,便是蹙眉不语。

或许大家都对这位嫡出的世子感到愁苦和惋惜。

踏进澜阁,殿中一片寂静能听到的声音大概也就只有我自己的花平底鞋落地的脆响声。

正殿的紫檀桌上没有什么很名贵的装饰,大都一些梅瓶或是翠雕,翠雕的一旁是一只三鼎麋鹿香炉,炉内点的是寒近梅香熏香。

我自从正殿转至一旁的偏殿,只见那紫罗兰色的玛瑙珠帘下一袭略清雅的蜜合色旗装,两把头上并无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蝴蝶赶花玉饰,还有一朵在寻常不过的牡丹宫花。

那一身清瘦和略显苍白疲倦的脸,让我一时间心紧成一团,如今弘墩只是因为病重你便是如此,若日后?

想到此处我自不敢再多想,踏上软榻我自端坐一处,“兆佳姐姐、”

许是兆佳王妃睡的极轻,我这几不可闻的声音也能把她惊醒,“兰轩、”

见兆佳王妃醒来,我自怪道,“数日不见,怎么姐姐的面色怎么如此难看?”,“即使为了孩子,也得先保全自己才是。”

兆佳王妃,疲倦道,“我不过是心疼他,也不觉得忽略了自己。”

见状我极力掩饰自己知道历史残酷的锥心痛,问道,“弘墩的事情皇上跟我说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

兆佳王妃闻声,眸中泛着泪光闲闲道,“宫中的太医不知来了多少,只说这孩子病体自胎里而来如今又有积重难返之象。”

话至此处时许是这话扎在了她的心头,只见兆佳王妃哽咽拭泪道,“只可惜他年纪轻轻竟要??”

见王妃哭的难过,我自安慰她道,“弘墩年纪虽小可是有福气,我还听闻富察芷兰对弘墩很是倾心,得如此可不知上辈子攒了多少福气?”

王妃见我说起芷兰她的未来儿媳,欣慰不少,“芷兰这孩子倒是真的很好,前些日子弘墩身子不好她还要入府伺候,只是王爷觉得他们还未成亲,再加上弘墩的身子?”

“又怕芷兰用情太多会得连累!”

闻言我自想起日后芷兰为弘墩守孝之事,无奈又心疼,“感情的事没有谁连累不连累谁,只有心甘不心甘,没有想到十三爷的心思如此陈旧?”

王妃闻声,一抹叹息,“也不是王爷陈旧,而是?”

她话至此处始终说不出口自己的儿子日后如何?

微楞片刻又对我沉重的略看了看,才道,“你今天来了,我还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闻言我自道,“姐姐有事直说,什么求不求的?”

王妃回道,“眼看着弘墩和芷兰的婚事就要到了,可是眼下弘墩的身子却不争气,王爷说了,想请你和皇兄皇嫂商议商议是否先取消了弘墩的指婚。”

闻言我自心中一紧,虽说很不愿意芷兰日后受罪,但是想起她日后的做法,我自道,“哪有郎有情妾有意却在未娶时便要退亲的道理?即使是因为弘墩身子不好不想连累芷兰所以才退婚的,那么外人又要怎么看?”

“芷兰是个姑娘家的又是大家闺秀,这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依我看,芷兰眼下已对弘墩如此痴情,若在此时选择退婚这孩子指定要伤心死了。”

王妃见我一股脑说了这么许多,眸中有着些许哀怨回道,“可是现在弘墩的身子骨这样,即使娶了她又能给她什么呢?”

“咱们这些女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可是眼下他的男人却在这风华正茂的时候以病入膏肓,若是你我又该怎么想呢?”

话至此处王妃深看我一眼,满眸的痛心疾首又道,“若是日后真的有个好歹,岂不白白误她一生?”

闻言我自心中想着,不管我们做不做已经注定此生要误她终生了,既然如此何不成全芷兰的一片心意?

见状我自回道,“可是依芷兰的脾气秉性即使守寡也不可能退亲的,更何况弘墩现在尚在、”

说到这,只怕不说到兆佳氏的痛处只怕此事要躲不过去,见状我又强打精神道,“姐姐和十三爷虽然一门心思为了芷兰好,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若我们强加什么给她只怕她会觉得痛苦而不是解脱。”

“当年姐姐不怕十三爷的十年落寞,依旧守在十三爷身边多年才有今日。”

“我想芷兰也不会轻易选择一时解脱而抱憾终身的。”

王妃一开始的坚持不知是被我那句话十年的落寞而打动了心,略忧心的回问我道,“可王爷?”

闻声我自拦道,“我会亲自和十三爷说的,此事倒也还不急,好好歹歹也要等弘墩身子好些,若不然身子好了却把心伤了就不好了。”

王妃见我如此说,心中微微赞同“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见状我心中满心无奈,还不到两年多的时间我们要失去的人便要接二连三的失去,到那时我们又该如何面对?

第二百三十四章 帮弘墩要爵位

养心殿

自从在怡亲王府见过弘墩后,在我心里反反复复想着关于弘墩的历史资料,只可惜我知道的还是太少。

我只知道他因为未满双十所以未行册封世子的大礼便去世了,最后只落得一个多罗贝勒的封号。

想到此处只觉得自己始终要想法子搏一搏,至少要让他临去前心里痛快些。

进了宫门,直接吩咐巧儿奔养心殿而来,下了轿撵由巧儿一路相陪踏进养心殿时,恰巧只有胤?一人在,见状我自收了心事,碎碎道,“我回来了”

胤?闻声抬眸细细向我看来,“劝的怎么样了?”

见胤?这样问,我道,“病在儿身疼在娘心,我想这样的滋味不是你我劝几句就可以的。”

话至此处我自面色略沉,盯着胤?的眸子,复道,“最近几天怡亲王府里事情比较多,若是可以我想多去陪陪她,可以吗?”

胤?见我如此,不知是同情胤祥还是怎么的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回道,“可以”

见状我自摒退了巧儿和高无庸,踏上龙椅挤坐在他身旁,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好久”

胤?闻声眉间一挑,不解道,“什么事?”

见状我自大方回道,“弘墩还未满双十,所以暂时还未有什么封号,可是眼下也差不了几日便可得此殊荣,既然如此何不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怡亲王府来个喜上加喜?”

“虽说未满双十不好册封,但是以十三爷为咱们所做那么多的份上,这样的例外还是可以有的。”

胤?低眉听我这么说,一语中的道,“你是想让弘墩在大婚前袭世子爵位?”

闻言我自道,“弘墩是嫡出,世子的头衔本就是他的。”

胤?许是觉得我从不徇私舞弊,今日竟然会主动疑惑的看了看,道,“是福晋的意思?”

我见胤?要误解,忙道,“不是福晋的意思,是我看那孩子在大喜中又病的这样,说句不该说的话福晋和十三爷只怕早做了该做的准备。”

“以十三爷的性子来看,他不可能主动向你要什么,可弘墩世子之位是大事十三爷更不好开口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成全弘墩呢?”

胤?闻声不知是觉得我考虑不周还是觉得此事还待商榷,回道,“册封之事不可草率,即使咱们有心也要弘墩挺过这段时间才是。”

闻言我自急道,“就是因为害怕他挺不过??”

话至此处胤?眸中一惊,见状我也惊得一身冷汗,略想了想又道,“我的意思是,弘墩眼下病的那么重若是能在大婚之前将世子之位乘继想来他心里能安慰许多,他心里高兴了许是病也能好的大半。”

我话至此处故作娇羞又道,“过几日迎娶新娘子时,也不至于太有病态招新娘子嫌弃。”

胤?闻声微微一抹轻笑,睨我一眼自拥我入怀,“也罢,本来这个位置也是属于他,既然你也这么说,那么我就成全这两全之美。”

听着胤?的话,我自落下一脸未走心的微笑,心疼一阵揪心的痛。

不敢再多想怕被胤?看出异样,只是倚在他怀中静静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怡亲王府

胤?下旨要弘墩袭世子爵位的诏书在我来在怡亲王府的前一日便以到达,为了此事胤祥还曾找过胤?要求胤?收回成命,说是未满双十不合规矩之类的。

胤?自然不理会胤祥这些话,毕竟这两兄弟向来不分彼此,而胤?最忌讳的也就是胤祥如此君是君臣是臣的心思。

自从怡亲王府接到胤?圣旨以后,府中压抑的气氛舒缓许多,我自在王府后院中,正散步,却见胤祥一脸清瘦略显疲倦的从牡丹花下转到我面前。

见胤祥还是一身蟒袍,我自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胤祥闻声声音平平,“来拿些东西这就要回去。”

见状胤祥来在自己府中时,依旧似蹙非蹙的一面强忍着心情。

我有些无奈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爽?”

胤祥闻声回我一抹轻笑,遂将目光转至到一旁的牡丹花下,“谢谢你为弘墩做的!”

原来胤?告诉胤祥这是我的主意了?

见状我自回道,“我什么也没做,只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胤祥闻言,长舒一口气回我道,“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所以我也一直未曾向皇兄提起世子承继之事。”,“今儿你提起也算能了我一番心思。”

闻声我自心里明白胤祥的脾气,他什么都不曾主动要过,即使该得的也是极力拒绝。

想到此处我自劝道,“以十三爷你和胤?的关系,但凡是你想要的我想他是不会拒绝你的,你何苦?”

胤祥闻言自向我递来一抹,你什么都懂何苦还问我的眼神,随后便是一抹浅笑自他面上袭来。

见状他如此我心里也大概命,不再多说什么,复说道“这几天我会留在府中陪着福晋的,你也不必态担心她。”

胤祥闻我说起福晋,又是一叹,“兆佳自幼与我成亲,这些年随我风风雨雨毫无怨言,却没在我身边过几天好日子。”,“这些都是我对不住她。”

见状我自微指责道,“说什么丧气话,只要你心里有她,她能风雨相陪也是心甘情愿”

胤祥闻声一抹轻笑冲我笑了笑,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稍停顿片刻抬眸望向我道,“我还要回宫,劳累你多呆几日在府中。”

闻言我自嗔怪他道,“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快去吧”

胤祥闻声提步离去,离去时好似带走了我身旁的一阵清风,见状我忍不住回眸望向胤祥,数日之后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会不会将这个极会隐忍的男人而击垮?

用过午膳,又和兆佳说了一会话再也不忍心多看一眼她布满血丝的双眼,自劝了几句让她休息的话。

兆佳许是真的累了,也乏了没多会便安睡过去。

见状,我在怡亲王府中便也再无什么别的事情可做,索性带着巧儿上街缓缓心情。

出了王府,便可见寻常百姓或匆忙,或闲逸的身影。而大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我看着儿童的步履兰轩,看着乞讨者的步步锥心。

心中多半情绪不知道是被什么转换去了,一时间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正满心无话可说的闲逛,却见风车下熟悉的那一主一仆。

见状我自快步向风车的摊位走去,待走近我自温言道,“墨瞳”

墨瞳闻声自袭一身蜜合色斜襟小褂,同色束腰罗裙回眸中满眼惊喜,见她要行礼,我忙道,“在宫外无须多礼”,“你怎么在这?”

墨瞳闻声满面暖色,道,“左右闲着,所以和丫头一起出来采购。”

闻声我自向墨瞳身后的丫头看去,只见那丫头斜挎着的篮子里大都是些蔬菜瓜果,见状我道,“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亲自做起来了?”

墨瞳闻声低眉道,“府中大事我还未学会如何管理,所以就只能寻些琐事消磨时间。”

见状我自细细打量着墨瞳,只见蜜合色的合身裙装,头上是红黄玛瑙串珠簪,面色又略施了些粉黛她虽是习武之人,但是眼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竟然还有些女子该有的娇羞。

见状我自暖心一笑,“从前你不爱红妆只觉得束住了手脚,如今可还习惯?”

墨瞳闻声微红的脸颊露出一对小酒窝,笑回道,“已经习惯许多、”

见她如此,我心里也能安心他们过得好不好的了?

“那就好”

墨瞳见我会心一笑,又是一身汉服略看了看我又道,“娘娘怎么会在宫外?”

闻言我自回道,“怡亲王府最近事情比较多,皇上怕福晋忙不过来,所以要我过来瞧瞧有什么帮的上忙的。”

墨瞳闻声比之前直性子时会说话的多,“娘娘这是能者多劳、”

闻言我自笑人都会变,不过这变化的过程只有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罢了!

我自回道,“不过就是陪着福晋暖心说话,能者倒也说不上。”

正和墨瞳一旁说话,兆佳福晋的陪嫁丫头莲香在人群中寻来,见状墨瞳心中肚明,“想来娘娘还有要事忙,墨瞳先回去了、”

闻言我略向莲香看了看,只见这小丫头许是走急了还略待喘息,见状我自向墨瞳道,“也好,快回去吧”

墨瞳闻声离去,我才问道,“是不是府中有事?”

莲香闻声,忙的回道,“不是,是福晋醒了见不着娘娘,怕娘娘自个在外头不安全让奴才来找您回去。”

听莲香的话在想想自己出来的时间,也是该回去了,自不耽误快步同巧儿莲香一起往回走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想死的大男孩

怡亲王府

刚刚踏进澜阁,兆佳王妃自紫罗兰的珠帘下噌的起身迎了出来,嗔怪道,“我不过是休息了一下你便偷偷溜了出去,若是出了事皇兄不知要怪谁?”

闻声我自笑道,“只不过是到大街上随意走走,姐姐不要这么担心。”

正和兆佳说话,自外头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嚷道,“主子,主子不好了”

闻声我只觉得心里一紧莫不是弘墩出事了?我自吃惊的紧盯着丫头看,只见兆佳王妃不显慌乱微蹙着眉头责怪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什么事?”

那一身碧绿色仆装的小丫头急道,“世子他,世子他又不肯吃药砸了药碗脾气大的很、”

闻声兆佳眸中微暗双眉蹙在一起,见状我忙道,“许是病急了,心情不好”

兆佳闻声未作回应提步出了澜阁,见状我不敢怠慢忙的跟了出去。

听闻弘墩已经病了很久,闹脾气的事情十有五六。

听怡亲王府的仆人说,弘墩闹气脾气来从来不讲情面,即使是槊香阁里所有能开放的花朵,均都不可以绽放。因为这个十九岁即将凋零的大男孩,他的内心里不允许有人比他有资本活下去。

槊香阁

正对着槊香阁的朱红色门窗前是一只很大的三足瓦缸,里面种植的出尘而不染的彩色莲花。

只可惜如今却看不到里面有任何景色,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倔强孩子因为愤力嫉妒而被毁坏的景色。

只见瓦缸里所有的花朵均被强制摘下,留下的只有还在冒着水珠的莲花梗而已。

我和兆佳未真的踏进阁中已见满地残片,兆佳许是有制服弘墩的法子未曾在阁前停留快步踏进槊香阁。

只是一只脚刚刚踏进阁中,只只听哐当一声一直茶杯正砸在门框上,阁中的弘墩带着虚弱的口气怒斥道,“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不听话了,若是我死了你们是不是也都解脱了?”

这话还未说完,一阵急咳传来兆佳踏进屋子没好气的指责道,“弘墩,你这是又闹什么?”

进了屋子才发觉,一个芳华正茂的十九岁的少年本该朝阳似火,面色红润有光泽,可是眼下的弘墩却是一脸病态,面色苍白显得无力许多。

弘墩听见响动向我和兆佳看来,见状我们时他已经抑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低吼道,“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都走。”

弘墩许是见兆佳和我无动与衷,本来就苍白的脸颊一下子眉头紧蹙着,口中略带哀怨道,“额娘,额娘你就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闻声兆佳不做回应只是眼中含泪,一脸悲望。

见状我忙道,“弘墩这么说话要伤你额娘的心了”

弘墩闻声蹙着眉头略红的双眸向我看来,“连皇伯伯都知道我好不了,连赶慢赶要封我世子之位,额娘你还要执着到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了,你们又何必自欺欺人?”

闻言我心里一惊不想一番好意竟然被他这样误解,我自向兆佳看去时兆佳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见状我赶忙解释道,“册封世子之位不过是想让你喜上加喜,这是你皇伯伯给你阿玛的恩宠,也是对你的和整个怡亲王府的恩典,你怎么可以想成?”

弘墩听了这话,略安静些见状我又道,“姑姑知道你病久了心情不爽,可是也不能胡说八道伤皇伯伯和你阿玛额娘的心呐!”

弘墩坐在床边闻声好似对我的话呲之以鼻,“哼,我不过是将死之人,给我这样的恩宠不过是锦上添花,待我下一刻烟消云散这一切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如此又何苦落人口实?”

话至此处弘墩又道,“我明白,难道我阿玛和额娘不明白?”,“姑姑也不必再劝,我已心灰意冷再不想见任何人,你们都出去吧!”

兆佳许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苦,哭诉道,“这是造了什么孽?竟要你来剜我的心?”,“你若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又何苦日日痛心疾首?”

“即使我们为你操碎了心,你也不知道这是为了谁?若是这样无心,也只当我从没生过你。”

弘墩闻声眼含热泪道,“额娘既然知道痛心,从此离开这屋子,忘了儿子吧,你忘了儿子便再也不会痛心了。”

“我知道我不孝,这辈子宁可背个不孝的骂名也不愿见你们为我日日忧心憔悴。”,“即使下一秒我死了,又能安心吗?”

兆佳闻言哭道,“你既然颓废,便是我这额娘做的不够好。”

“既然如此,若你死了我也该给你阿玛赔罪同你一起走,这样你就安心了”

弘墩见兆佳哭的伤心,不愿再多看一眼便扭头至一旁,“我不要额娘相陪,更不愿意在娶芷兰入门,我和她既然未行结婚大礼她便还不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媳妇。”

“额娘日后也不用多忧心一个人,既然如此额娘总该成全我这件事?”

兆佳放佛被伤的哑口无言,软瘫在一旁的木凳上掩面轻泣。一个是被病魔折磨的将要失去理智的大男孩,一个是被内心煎熬就要奔溃的额娘,这样的角色若是换做是我又如何?

我只记得曾经失去思念时已经痛到极致,那时候思念不过才只有两岁,而如今兆佳要失去的是一个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将近二十年的人。

想到此处我自宽慰兆佳道,“弘墩被病磨的没法子了,姐姐怎么也糊涂了?”,“说什么只当生不生的话?”

“弘墩也别闹了,你既然知道额娘为你日日忧心,自己也该争气。”,“怎么好砸了药碗又对你额娘说这些割心窝子的话??”

话至此处我自捡起一旁花架下的弘墩的喜服,道,“至于芷兰,她对你情深即使你不要她了,也该亲口跟她说,何苦要你额娘做这个恶婆婆?”

弘墩闻声眸中微动,略心伤的向兆佳氏看了看,我又道,“姐姐也快别气了,气伤了身子哭红了眼,待会被十三爷看到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难过了?”

兆佳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在赌气,哭道,“我左右不得好,还不如被气死算了、”

闻声我自安慰道,“姐姐又说气话了,若是你倒了岂不是让弘墩心里更难过?”

话至此处我向弘墩使起眼色来,不知道这个大男孩是发了脾气后心里痛快些了,面色呆在一处良久。

忽的扑通跪倒向兆佳跪走而来,“额娘”,“对不起,额娘我错了,我不该伤额娘的心。”“对不起额娘”

兆佳本来强硬着不理会这个哭的西斯底里的大男孩,只是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心弦断了,紧抱着自己的儿子再也不撒手。

那样悲痛的哭声,将我的心震慑的有些微疼,就在此时弘墩竟在兆佳怀中绝望的又说了一句,我此生再不能忘记的话,“额娘,我还没有做够阿玛和额娘的儿子,我不想死!”

这一句我不想死让本来只是抽泣的兆佳瞬间奔溃,一瞬间抽泣变成嚎啕大哭,这样的哭声仿佛将天震破了一个大窟窿,天色瞬间灰暗无光起来。

安抚好弘墩的情绪,屋内已然点了红烛,一旁的莲香上好饭菜却不知道要不要打扰一直沉默不语,呆坐一处的兆佳用膳。

见状我自多看了几眼那跳动的红烛,那雀雀欲试的红烛的跳动怎的很美好。

我自不多看,上前道,“姐姐好歹吃点东西吧!”,“即使伤心,总要吃一口若不然真的要累垮了”

兆佳闻声紧盯着屋外的红色海棠,良久才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上辈子造孽太深,所以这辈子老天竟要如此惩罚我。”

“虽然我和王爷所出子嗣很多,但是能留在世间的却少之又少,我和好不容易盼着弘墩长大成人,他却也变成这个样子。”

话至此处从中午哭到晚上的兆佳依旧止不住泪流满面,见状我真的怕她在哭下去,眼睛真的要被哭瞎了,“古人常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许是他们和姐姐无缘。”

兆佳闻声疲倦的长舒一口气,一时间满屋子寂静无言,我自将兆佳拥入怀中,温言道,“姐姐别多想了,若是吃不下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兆佳闻声紧闭双眸,一时间所有的情感瞬间涌入她紧蹙的眉宇之间,面容如此姣好的女人,在这一刻再也让人无法不疼惜。

我不敢多看多想,回眸向窗外望去,鲜红色海棠花宛若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样绽放,而落败的红海棠却如同刚刚坠落的繁星一时间苍凉许多。

见状我自心中无奈,有意等重逢,却盼来了秋风肆虐而已!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余毒未清上

怡亲王府

自从弘墩前儿大闹了一出后,心情好许多。我也不用再担心兆佳福晋心里不痛快而想不开。

所以也能给自己?意脸鲆坏憧障惺奔淅醋约合砝帧?p一早吩咐巧儿和莲香搬出了藤雅阁里的黄花梨雕花躺椅,又置办了两只梨花凳,加上三足式梨花圆木茶几赋予蕉兰花下。

紫罗兰色的圆型叠式花朵好似有小拳头大小宛若出水芙蓉,淡淡的花香拂过时还会有些许被微风吹落而下的花瓣肆意落下,有的落在人的肩头,有的落入人的头顶,对于这样的挑衅惬意而美好。

正交代巧儿如何泡制龙茶,只听见蕉兰花后哒哒哒的跑步时,不用细细也知道是谁,不管是在在这怡亲王府里或是皇宫内院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大概也就知道弘晓一个人。

许是弘晓跑的急,未曾发现花下有人便直奔藤雅阁,口中热情道,“姑姑”

闻声,我自温言嘲弄,“弘晓,姑姑在这、”

弘晓闻声微楞片刻待看清是我,喜道,“姑姑”

我自将热情似火的弘晓拥入怀中,抬眼却看到弘晓身后却跟着圆明园里的技勇太监王忠。

“你怎么在这?”,“不用去圆明园侯差吗?”

王忠闻声躬身一脸谦卑,回道,“回娘娘话,是主子让奴才跟来的。”

原来是弘晓叫他跟来,这个王忠到底哪里好?竟然这样吸引弘晓?

我自心中轻叹,复又吩咐道,“最近王府里事情比较多,你且多长些心,莫要他闯什么祸?”

王忠闻声不敢怠慢道,“奴才知道了”

一旁的弘晓听我唠叨半天,忍不住道,“嘿嘿,姑姑”,“我给姑姑耍套功夫看可好?”

话至此处弘晓已经开始撸起袖子要实打实的练功夫给我看,见状我自道,“好”

弘晓闻声,噌的窜了出去,一个横劈下地复又灵活起身,抬头时脚尖竟然高过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弘晓腾腾腾的又来了几个后空翻,这样活力四射又武功高强的样子,倒是跟我平时见着的弘晓有一样。

一顿功夫秀下来,只见弘晓热的满头是汗,我自心疼的抽下身上的丝帕,帮弘晓拭汗道,“瞧把你热的,快来”

弘晓闻言带着刚刚因为练武热的红扑扑的小脸冲我笑着,见状我自宠溺道,“渴不渴?”

话至此处我端起刚刚冲好的龙茶递给伸手来接茶的弘晓,只见弘晓刚抬手要喝,王忠竟拦道,“主子,这是贵妃娘娘的茶,奴才重新给主子沏吧?”

弘晓闻声略嫌弃的??一眼王忠道,“怎么??姑姑的茶我为何喝不得?”

王忠闻声略尴尬的笑了笑,“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见状我自安慰弘晓道,“没关系,喝吧!”

弘晓抬起笑脸对着我傻笑,抬脖子就要喝茶。不想弘晓还未真的尝到甘甜,哐当一声脆响弘晓手里的茶碗被王忠打碎在了地上,脆响升起伴随的还有王忠的那一声凄惨的声音,“主子,不能喝啊”

弘晓许是被王忠此举吓坏了,蹙眉骂道,“混账东西、、”

只是弘晓话未骂完,我自将王忠一脸的慌乱和大难临头的摸样端详了个遍,我自危襟正坐道,“怎么?这茶里有毒么?”

王忠闻声扑通跪倒,脑门上晶莹的汗珠映射着他的心虚,“不,不是的、”

闻言我眸中略恼不恼,“既然没毒,为何你要把它打翻?”

只见王忠趴在地上,他的双眸来回转动看着我有些眼晕的回道,“奴才?奴才刚刚看到有只虫子飞了进去,怕,怕主子喝坏了身子!”

我见他如此紧张,自想起那日在圆明园初见他时的情景,他徒手接枪名为救我,实则是想害我!

我待人人宽厚,不想人人都想要我的命,不想还好越想越恼,我自拿起手旁的茶杯,向王忠怒砸去,“是吗?依本宫看,即使是条虫子也是条毒虫。”

茶杯落地脆响,一旁一直惊讶不敢相信的弘晓怒指道,“你到底是谁?”,“狗奴才,你要害我姑姑?”

王忠第一次见弘晓这样动怒,摇头狡辩道,“主子,奴才、奴才没有、”

弘晓见状腾的一脚揣向王忠道,“狗东西,你说不说?”

王忠虽被弘晓踹了一脚,但是面无怒意却连连磕头,“奴才真的没有害娘娘的意思”

王忠连连磕头顾不得其他,我却被弘晓吓了一跳,只见弘晓随手抄起梨花躺椅上的龙泉剑,脱了剑壳将映着寒光的刀刃竟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见状我自惊呼,“弘晓!”

弘晓闻声不为所动,怒瞪着王忠威胁道,“你说不说?”

王忠许是被弘晓吓着了,张开双臂紧张道,“主子、”

弘晓许是见王忠没有要说实话的苗头,忽的将刀刃向自己的脖颈间用了用力,“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姑姑?”

弘晓的脖颈被刀刃划伤,殷红的鲜血溢出我自觉得刺眼又心疼,只见王忠蹙着眉头满眸悲切,“奴才没有,主子奴才没有”

弘晓见王忠如此,自手中的刀刃又上了上力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只见弘晓的脖颈间被鲜血染红,惊慌道,“弘晓”,“弘晓不要这样?”

王忠见状,连连磕头即使头磕破了也不罢休道,“主子,主子不要逼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弘晓闻声,恨意渐浓,“我姑姑待我情深,你若是要害她便先杀了我。”

只见弘晓要狠戾将刀刃向喉间割去,王忠以雷霆之快,手持刀刃挡住了弘晓的力道,“主子”,“奴才说,奴才说,奴才说还不行吗?”

鲜血染地,弘晓眸中不知是失落,还是痛惜喝道,“说”

此时此刻,王忠以知再也不能瞒下去,蹙眉情愿不情愿道,“是,是富察贵人”

闻声,我自道,“富察慕青?她不是在冷宫吗?”

王忠闻言,不敢直视我和弘晓道,“贵人是自在冷宫,可是奴才是贵人老早便安插在主子和娘娘身边的眼线。”

话至此处,王忠自掠过弘晓的龙泉剑额头点地道,“主子,奴才对不住您。”

弘晓闻声,不知是不是气急了拿起梨花茶几上的茶壶就要向王忠脑袋上砸去,口中恨恨的骂道,“混账、”

见状我刚想上前阻拦,却不知胤祥何时出现,大喝一声,“住手”

弘晓闻声住手,失望道,“阿玛,这狗奴才要害我姑姑。”

话至此处胤祥转身略安慰的扶了扶弘晓的脸颊,又道,“大胆奴才受我儿赏识却不知恩图报,竟要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王忠闻声自知再也无法狡辩,“富察贵人挟持了奴才唯一的亲人,他是我王家唯一的香火,若他断了性命,奴才,奴才也不能活。”

“王爷,求求王爷杀了奴才吧,放我弟弟一条生路、”

胤祥睨了眼脚下的王忠,公事公办道,“杀不杀你,皇上说了算”,“来人,将这奴才送进宫去。”

胤祥此话一出,只见三五个侍卫不费吹灰之力见王忠捆绑了去,胤祥临去前自向弘晓略心疼的看了看,最终也只不过是一声长叹复又离去而已。

见胤祥离去,我自向一直呆滞一处的弘晓紧张道,“弘晓,傻孩子,你怎么可以?”

不知道弘晓是不是一瞬间就长大了,抬眉回我一抹浅笑道,“姑姑,我没事!”

闻言我自觉得心中一紧,他可以为我生死,却不能及时解开自己的心结,见状我来不及宽慰他,忙道,“答应姑姑以后不许在这样了,知道吗?”

弘晓闻声,回道,“为了姑姑,弘晓什么都不怕”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多年付出一时间得到了此生所有的回报,只见低眉看见那殷虹的鲜血自弘晓的脖颈而来,心中却不住的心疼。

他拔剑对着自己时,眸中情愫丝毫没有害怕和胆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他能为我付出生命,那么我日后又能给他什么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余毒未清下

养心殿

胤祥带着王忠入宫刚和胤?说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胤?就忍不住心里蹿腾的怒火。

拍桌子打碗的让高无庸到冷宫里带来了富察氏,富察氏本来长得还挺好看的,只是眼下一张略苍白无力的脸颊陪着略显蓬头垢面的狼狈,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嫔妾在冷宫里日日清静惯了,乍一见生人倒觉得不习惯。”

富察氏自从事发之后,性质大变眼下更加肆无忌惮,胤?闻言抬眉向富察氏看了看,冷哼一声道,“既见生人不习惯,那就见见老熟人,“你可认得他?”

富察氏顺着胤?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养心殿一脚跪着自己的奴才,富察氏在自己被高无庸带出冷宫时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成功与否在踏进养心殿,看见胤?时也能猜透一二!

富察氏深看了眼王忠,不知所以的嘲笑道,“认识,不过看这摸样,大概也失败了?”

胤?闻声自不想多看一眼这个女人,厌恶道,“拉下去、”

富察氏闻声,微征,“等一下,难道皇上不好奇这都是怎么回事吗?”

胤?闻声只觉得自己被挑衅一般气闷,大掌震的书案颤了颤,啪的一声道,“朕只知道,朕一秒钟也不想看见你”,“滚回你的冷宫去。”

富察氏见状,脏兮兮的脸颊抬眉看了看养心殿的雕梁画栋,笑道,“呵呵,狡兔三窟若不是裕妃娘娘半道坏了我的好事,我也不至于再搭上你一条命,你要怪就怪旁人,怨不得我。”

富察氏离去,胤祥看了看在气头上的胤?,“皇兄,王忠?要怎么处理?”

胤?闻声,蹙眉道,“带进慎刑司去,那里的管事知道该怎么处理!”

胤?的决定刚下,巧的是我和弘晓刚刚踏进养心殿,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弘晓已经拦在我前头道,“等一下!”

见状我自赶不上弘晓的一溜烟的小跑,待我进了养心殿弘晓已经跪在一旁道,“皇伯伯,这一切都是弘晓的错、”

胤祥面色一怔,只觉得自己的儿子这是要闯祸,呵斥道,“弘晓”

弘晓抬眉向眉间若蹙的胤祥看了看,回道,“阿玛,若不是弘晓任性,硬要将这奴才留在身边,也不会有今天这惊险的事情发生,所以,皇伯伯您处罚我吧!”

一直沉默的胤?闻声,许是也觉得今天的弘晓长大了,笑了笑道,“怪只怪坏人狡猾,与你无关,快起来吧!”

弘晓闻言鬼走了几步,急道,“不,皇伯伯、、”

我见弘晓急了,忙说道,“皇上,今儿王忠救了弘晓一命,按道理说将功补过以足矣!”

胤?闻声微楞,我自道,“只不过他初心歹念若问是非?要置我于死地视为过,可是为了救弘晓而不顾一切的暴露了自己视为忠。”

话至此处我又道,“王忠早就视弘晓为自己的主子,奴才犯错,皇上好歹要听听他的主人怎么说?”

胤?闻声自给了弘晓一个可以解释的眼神,弘晓才道,“皇伯伯,这奴才险些铸成大错,我虽恨他,但是却也念他救我一命的份上且顾及他这份主仆情义”

“这奴才犯了错,皇伯伯要杀要剐都随意,只不过若皇伯伯肯开恩,留他一条命”

“日后他若有心便护我周全,若无心再做这丧尽天良之事,弘晓定亲自摘下他的脑袋来给皇伯伯谢罪。”

胤祥与胤?听了这话,都是一愣,这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能说出口的话吗?

胤?正愣神只听见王忠哭喊道,“主子”,“主子,奴才不值得、”

胤祥闻声,自上前道,“弘晓不要这样感情用事,若今儿许了你?明儿他就害了人,即使你摘了他的脑袋又能怎样呢?”

弘晓闻声,抬眸处满脸倔强,回道,“阿玛放心,从今儿起姑姑和六弟的安全,弘晓会为其负责若出了什么事,弘晓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胤祥被弘晓说的一愣,只是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弘晓磕头道,“皇伯伯,皇伯伯可以不信我,可是弘晓的话还是要说的。现下弘晓的话说完了,剩下的但凭皇伯伯吩咐”

胤?闻声向胤祥望去,只见二人双眸对峙一瞬,胤?方道,“王忠可知罪?”

王忠闻声,连连磕头道,“奴才知罪,奴才甘愿受死”,“只是胞弟王进尚不知生死,奴才?”

胤祥闻声,回了句,“他没死,活的好好的。”

王忠听见这话,眸中明亮许多,“那就好,如此奴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话至此处又向弘晓道,“只是奴才对不起主子,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

我立在一处看的明白,王忠是真的对弘晓很是衷心,那样连累的眼神和不舍真的有些让人唏嘘!

就在此时,只听胤?沉声道,“王忠”

王忠闻声许是觉得胤?要下旨,忙道,“奴才在”

胤?又道,“你真的可以为弘晓做任何事?”

王忠道,“是,奴才为了主子什么都愿意做”

胤?闻言,略轻视道,“朕若不信怎么办?”

王忠闻声,抬眸道,“奴才自愿废去一只手,来证明奴才的心。”

胤祥闻言冷笑道,“你废了手怎么保护他?”

王忠见状,自道,“奴才还有另外一只手,即使没有了这只手?奴才还有整个身子,若是有人要害主子,奴才一定为主子挡下所有的风刀霜剑。”

胤?听见这话,拍桌叫好道,“好,朕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日后做不到,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朕也绝不会饶恕你。”

王忠微楞,半响才反应过来弘晓脸上的笑意是什么意思,忙不迭的磕头道,“谢皇上今日的不杀之恩”,“谢谢主子。”

王忠没有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而使弘晓陷入双层自责,这样的结局也让人感到欣慰许多。

只是回到宫中时,日以将午,所以暂时也不用再随着胤祥和弘晓回怡亲王府。

用过午膳,本以为以劳模注明的胤?会选择留在养心殿看折子,没有想到会随后跟我来到西暖阁中。

我自要宽衣休息,他却好似一个贪婪的孩子紧抱着我不放,口中参杂着许多彷徨道,“今儿若是没有弘晓,我该怎么办?”

闻声我自安慰他道,“所以,弘晓是我们的小福星。”

胤?闻言,一抹轻笑落在我耳边,“没错。”

“你为什么会轻易的放过小福星的奴才?”

胤?见我识破,毫不隐瞒道,“我看的出王忠对弘晓是真心的好,若是今儿我们能成全他,难保日后他不为弘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和十三弟年纪都不小了,也该为这些孩子们的以后而打算了。”

闻言我只觉得心里瞬间空了,无力的问了句,“那我呢?”

胤?不知道是不是几日未见的缘故,他炙热的眸子以不安分,回我道,“今儿弘晓不是说了,你的安全日后他承包了。”

见状,我自推开他半恼不恼的掩饰自己知道的未来道,“那你呢?你不保护我?”

胤?自扳过我的身子,微扶着我的下巴,“若我走在你前头,还怎么保护你?”

闻言我自紧抓住胤?的双手来掩饰自己的心疼,“那我们一起走!”

胤?闻言笑睨我一眼,道,“竟说傻话?”

这些是傻话吗?还有不到七年的时光而已不是吗??

想到此处,我自低眉掩饰道,“以往不都是有人殉葬的吗?”

胤?闻声,拥我入怀柔声道,“那是别人,总之我不许”,“兰轩,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的第一反应是不想,不要,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日后和我一样便失去你。

可是我要怎么说出口??

我自微抬头看着故意戏道,“你刚刚还说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了,干嘛还学别人老来得子?”,“再说了,我们已经有了弘浩,还不够吗?”

胤?闻声自我额头处落下一吻道,“不够,我想你为我生很多孩子,这样日后你就不会这么孤单,也不会被人欺负时没有人保护你了。”

闻言我只觉得心酸,“那要你做什么?”

胤?今儿不知是怎么了,我也记不清他今天说了第几次这句话,“我若不在了,你怎么办?”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不管是不是被胤?的话伤了心,还是被弘晓今天感动了心,只觉得眼含热泪。

胤?见状微楞道,“怎么了?”

闻声我自眼泪唰唰落下,却吓了胤?一跳,“别哭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哭了,好兰轩我错了,日后不说这样的话了”

闻言我只道,“我只是看着弘墩可怜,所以害怕。”

胤?闻声心知肚明,我们也失去过的,只见胤?自责道,“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心思重不该还让你去陪着?明儿不许去了。”

闻言我自一惊,起身拭泪道,“干嘛不许我去,你想让十三爷难过你见色忘义?”,“还是想让十三爷恼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胤?闻声眸中担忧自责,转变成一抹笑意,“那我还是希望他怪我见色忘义?”

胤?话至此处已将吻,落入我的脖颈间他的暖,让我一惊。

虽不是未经人事却也觉得面红耳赤,骂道,“不正经!”

胤?闻声细细看着我似娇羞似掩饰的样子,好笑到再也忍不住竟然笑出了声。

第二百三十八章 富察芷兰的痴心

怡亲王府

处理好王忠和富察贵人的事情,我也不过是自宫中过了一夜,便匆匆赶回了怡亲王府。

用过午膳,想着早上在天下第一楼给弘墩带的翠玉糕,他到是爱吃。

便吩咐巧儿备车准备驱车去天下第一楼再制办些糕点来。

踏出怡亲王府,只觉得视野瞬间开阔许多,正和巧儿说着要制办些又特色的糕点回来。

却瞧见不远处的喜鹊登枝挡风墙角处,猫着一个身着粉色裙摆的女子正盯着怡亲王府这边看。

见状我自心中微楞,会是谁呢?

我和巧儿自下了台阶向东行进,转到挡风墙后,只见一花季少女身子紧紧依着挡风墙,那样执着而悠远的目光,好似要一眼将怡亲王府望穿一般。

“芷兰?”

许是这姑娘听见有人叫她,身子一惊回眸见是我,有些局促请安道,“贵妃娘娘吉祥”

见状,我自上前扶起富察芷兰,“快起来,你不入府坐坐猫在这做什么?”

富察芷兰许是被我说好了脸,低眉声如细蚊道,“我?我只是路过、”

我向芷兰望去,心里大概也知道她立在这里为的什么,温言道,“如果担心他,就去看看他吧、”

芷兰见我一语中的,眸中盛满喜色,“娘娘愿意帮我吗?”

闻言我面色一怔,半响想答应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弘墩现在的身体???

芷兰见我迟疑,略失望道,“福晋不许我入府探望,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是否按时吃药?”

话至此处只见芷兰眸中噙满热泪,可怜道,“不知娘娘可否成全?”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不受控制,本来想拒绝的却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不过他所言所做不知你可能承受?”

芷兰闻声,赶忙回道,“我听嬷嬷说过,世子近来爱发脾气他所说所做我不会真的和他计较的”,“求娘娘成全!”

槊香阁

踏进槊香阁时,弘墩正由丫头伺候着正吃药,略显苍白的脸颊虽然少了些朝气,但是依旧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一身贵气。

我自立在廊下示意芷兰自己进去,我一直以为两人见了面会让人感动不已,却不想弘墩见了芷兰,却将身子扭了以个九十度大转弯,口中厌恶道,“你来在做什么?”,“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芷兰见弘墩将面颊藏在一处不肯让自己看见丝毫,温言道,“我来都来了,你即使不想见我,也总要让我看清楚你的摸样。”

弘墩闻声,转瞬间眉间深蹙,“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芷兰许是被这一脸消瘦和苍白惊住了手脚,一时间泪流满面,忘记抬脚,却促使弘墩怒斥,急赶道,“滚滚滚,给我滚、”

芷兰见弘墩气急了一阵猛咳,忙的抽下身上的丝帕,“爷!”

弘墩闻声,根本不给芷兰靠近自己的机会,冷嘲热讽道,“爷?谁是你的爷?”,“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给我铺床叠被么?”

闻声我自觉得心头一紧,这个不倔强的大男孩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这狼狈的摸样呈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罢了。

只听芷兰请定神闲,一点也不觉得委屈道,“你我虽然还未举行结婚大礼,但是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富察兰芝的男人,即使你现在不愿意承认,但是你就是、”

“不论你对我有多毒舌,还是写信挑衅,我都不会退出的。”

话至此处我听见屋内哽咽又道,“我会等你,等你好起来,一身红妆骑着高头大马娶我进门!”

“即使等不到这一天我也会为你守贞一辈子”,“兰芝此情此生,独你爱新觉罗弘墩一人而已。”

“我回去了,我会在府中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娶我为止!”

话至此处芷兰未曾给过弘墩什么反驳的机会,掩面离去。

我透过门窗看到了弘墩满眼热泪,那虚弱的摸样仿佛又被情伤刺激的更加无力了。

那轻颤的身子再也忍不住抓起身边的药碗,嘭的砸在地上,口中恨道,“满腹薄情,锦书难托、”

闻声我自觉得心中酸涩,为了富擦芷兰的那抹痴心再也忍不住在门外道,“知君用心如日月,恨不相逢无虞时”

“既然有情又何苦装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后又在她身上多加一刀,让人痛心疾首却不能恨你?”

话至此处我又道,“若我是你,再不会白白浪费这时光,此时此刻朝夕相对,携手共看花开花落才是最能解心伤的法子。”

我不知弘墩那呆滞的摸样是不是听进了我说话,自不想在多呆下去,转身带着哀伤离去,

又是一天,转瞬红烛高照,我自在屋里实在没有困意,独自一身走在花园里?望星空。

人人都道仰望星空时可以看见未来和幸福,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看见的星空却越来越模糊,直至眼泪落下,才觉得幸福不过还有数载,一转瞬而已。

正暗自伤心,只听身后的胤祥道,“躲到这做什么呢?”

闻声我自赶忙拭去眼泪,一抹笑意袭来,回望道,“十三爷回来了、”

胤祥闻声,自廊下走到我身边复又递给我一只盛满酒的酒壶,自己抬手喝了口酒,道,“富察氏今儿来过?”

闻声我自咽下刚刚品尝到口的美酒,道,“你怎么知道?”

胤祥闻言,叹道,“刚刚我去看弘墩时,他向我提及想让富察氏来府中拭疾、”

“你答应没?”

胤祥见我这样问,眸中一滞便喝起酒来并未回我,我忍不住道,“为什么不答应?”,“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成全他们吗?”

胤祥闻声双眸放佛被眼前的黑暗夺了去,要么只一味的盯着那黑漆漆的画面看,要不就是借酒浇愁。

见状,我自道,“情跟以种,又何苦叫人连根拔起,伤的体无完肤!”,“这个恶人你确定要做到底吗?”

胤祥闻声,抬头又是几口闷酒,回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话至此处胤祥沉重道,“既然注定日后凄凉,还不如现在就将其忘了长痛不如短痛。”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道,“你怎么知道弘墩好不了?”,“即使好不了,为何不能成全这对有这最后的时光呢?”

胤祥闻声,长叹一声仿佛叹尽了自己的浮世一生,也叹进了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还是算了吧!”

闻言我自睨他一眼道,“你就是这样,从不问问孩子愿不愿意?”

胤祥见我有些急了,一抹笑意袭来望向我道,“这个主我今儿做了,日后怨也好恨也罢,我始终一人担着、”

胤祥话至此处我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头仰望星空,只觉得这样月朗星稀的夜晚,不该发生那么多让人唏嘘不已的事情。

可是却因为事情迫在眉睫而不得有沉重,“十三爷,你今生有没有什么遗憾?”

胤祥见我这样问自己,眸中默默许久才道,“人生怎么会没有遗憾?”,“若问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顺畅的人生。”

闻言我只觉得一阵阵不知名情感涌上心头,闷了口酒道,“她不会介意的”

胤祥许是见我喝酒的架势还算潇洒,待我独自喝完一口,复又和我碰了个响壶,“你呢?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

闻声我略想了想,真心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胤祥见我如此回答,身子略向后靠去细细观看我半响,道,“不像”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又知己,有心爱的人正爱着自己,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此生真的无憾。

我自一抹笑意向胤祥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胤祥见状自一抹笑意袭来,表示信了我的话。

良久,我道,“从没问过你兆佳福晋的名字叫什么?”

胤祥闻声,满眼柔情回道,“铅华二字、”

闻言,我自赞道,“不施粉黛,不藏心机,清丽脱俗,淡雅如菊,铅华二字福晋担得起”

胤祥真的对兆佳很是用心,回我道,“她随我多年如一日,此生有她也算我的福气。”

闻声我自举起酒壶敬,喝道,“感谢老天,让你如此有福”

胤祥见我如此,许是觉得我喝醉了,一抹暖笑袭来,暖暖的好似一笑解我千愁。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弘墩薨逝

六月初四

这是一个让人心慌的日子,因为过了今天,距离这个悲情一生的王子,要与我们永久说再见的日子也不过就是几个跨夜而已。

胤祥曾吩咐不许富察氏入府相陪,目的很明显,就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给富察氏日后留下诟病,让人非议。

毕竟在古代,一个女子的清白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多。

我不是有心要和胤祥唱反调,而是觉得弥留之际,弘墩应该还是很希望富察氏能够留在自己身边,更何况二人都是满心再无其他的相知之人。

“姑姑这样帮芷兰,不知王爷会不会怪罪?”

富察芷兰入府的第一句话,不想是这句,见状我自快慰富察氏道,“十三爷是至情至性之人,不让你们相见的本意也非拆散你们”,“姑姑希望,芷兰可以立理解一个父亲的无奈和痛心、”

富察芷兰闻声,温言道,“芷兰知道王爷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富察芷兰是个极其懂懂事,心灵娇巧的姑娘,她能读懂胤祥的心意就好,我也不必担心什么,自回道,“那就好”,“快去吧、”

富察芷兰留在弘墩处每日不离不弃,三个二十四个小时候的朝夕相对,对于这对情侣来说,无疑是日后相思生涯中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弘墩从一开始的抗拒吃药,抗拒见人,到现在事事主动,甚至主动向胤祥提及要求富察氏入府侍疾,这些转变都是难能可贵的。

对于富擦芷兰来说这样的相守,才会不失为自己苦苦等待情郎的最好的报答。

六月初七

昨晚还精神尚佳的弘墩,却在富察氏离去半柱香不到的时间里,变得苍白无力许多,那摸样仿佛是一只散了气的气球,每一秒中体内的真气都在偷偷的流逝。

太医见状大呼不好,怡亲王府上下开始做起最坏的准备。

看着怡亲王妃兆佳铅华,亲自为自己的儿子准备吉服的那一刻,我的心好似露了一个洞,不时的还有丝丝寒意从那洞口处袭来。

槊香阁

弥留之际的豆蔻年华,将满屋子颜色渲染成黑白,我自坐在床沿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钟这个孩子的生命就会从我身边溜走。

“姑姑”

这么微弱的声音响起,下一句竟然说的就是,“谢谢姑姑成全我!”

闻声,我知道弘墩所指成全是什么,我道,“是你成全了你自己,所以不要感谢任何人,要善待自己,感激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弘墩闻言苍白的脸颊上,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眸让人不忍直视,我只听到,“我有一个请求,想求姑姑成全。”

闻声我自握住弘墩递过来的双手,只听见弘墩道,“芷兰和我虽未成亲,但是眼下待我却如夫妻情深,不离不弃”

“我走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倔强的丫头做出让我心疼百倍的事情来”,“所以我希望姑姑,可以帮我好生相劝,让她离了我,找一个可以真正能给她幸福温暖的夫婿。”

“她若得幸福,就是我此生之幸,我也在不必为这豆蔻年华的衰败而暗自神伤了”

短短几句话,让这个体内以耗尽所有的大男孩喘息不已,见状我赶忙道,“你放心,我会的、”

弘墩闻声眸中呆滞一瞬,我好似看清楚了昨晚那个为弘墩擦洗的富察芷兰,只可惜的事情,那抹纤瘦的身影,却在弘墩的双眸中被泪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半响,弘墩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走后阿玛和额娘定会为我痛心疾首,此生怕我再也不能给我阿玛额娘一个满意的成人礼。”

“我四弟弘皎与我是一母所生,因为受人牵连现被我阿玛囚禁府中多年,若我走后,能让四弟得自由随侍父母左右,我想阿玛和额娘心里也能宽慰些。”

我紧牵着弘墩微凉的手不想他弥留之际还不忘给自己的亲兄弟求情,我自心疼道,“你想姑姑怎么做?”

弘墩闻声回道,“我知道四弟对皇伯伯多出武逆之言,弘墩恳求姑姑替我四弟向皇伯伯求个情,若得自由不要官阶,只愿随侍父母膝下就好、”

弘皎曾经和弘旺走的很近,所以胤祥一气之下才将其禁足在府中不得外出,此事满朝皆知,闻言我自柔声道,“弘皎本是嫡出,即使真的有什么不是你阿玛和你皇伯伯也不会真的和他计较什么。”

“眼下时局稳定,更不用在顾及其他你且安心养病,待我回宫就会跟你皇伯伯说”

弘皎闻声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安慰道,“如此那就更好了、”

“还有弘晓,他性子未定爱玩略,我还要谢谢姑姑一直视我弟为己出,我阿玛和额娘常说,我们家和姑姑有缘。”

话至此处弘墩略显激动道,“我虽未曾和姑姑长坐熏香,但是在我心里一直视姑姑为骨肉至亲”,“弥留之际能和姑姑说这些心里话,真的很欣慰。”

听着弘墩的话,我在脑海里努力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是初七吗?是早上,中午或是晚上??

我想不到具体的时间,只觉得心被堵住了闷得生疼,“不许说这些丧气话,姑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姑姑还要等你披红挂彩去迎娶你心爱的女子回家”

弘墩闻声感伤道,“只怕此生圆不了姑姑这个愿望了,但是在我心里这样的梦,我已做过无数次。”

话至此处那抹泪光落在弘墩苍白而俊逸的脸颊上,他紧闭双眼时长长的睫毛,和苍白的面色形成对比,口中悲痛,齿间微弱道,“红罗襦,俏新娘,通络鸳鸯秀满床”,“恨相逢,薄新郎,怎奈鸳鸯盖梓床”

“有花开,折枝晚,两语相逢未言伤”,“今生嫁,来生娶,过桥不要孟婆汤”

我听着这首词,心中悲凉四起,本该你嫁我娶,奈何有缘无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一生。

弘墩说,过桥不要孟婆汤,我希望你可以做到,今生不忘初心,来生不忘容颜。

六月初七,微夜刚起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去。

怡亲王府瞬间灵堂起,哀号声,满府白曼莎好似六月飞雪。

上至怡亲王妃,下至怀中孩童均已白袍裹身,那面有戚戚的悲凉反射到那院子里的殷红的海棠花上,一切显得那么沧桑。

澜阁

弘墩出自怡亲王嫡妃兆佳氏,十九个日日夜夜骤然失去王妃的心情可想而知。

“姐姐”

我自轻声在一旁身着素服的兆佳身边轻唤,那呆滞的双眸中眼泪仿佛瞬间定格,“他就这么走了?”

闻声我只觉得心疼,将王妃拥入怀中,兆佳不知是不是心力交瘁半响只是静静流泪,未曾开口过。

我自想起怡亲王府外的富察氏,忍不住道,“姐姐,富察氏在府门外跪了半天了,哭着喊着要见弘墩最后一面。”

兆佳闻声,一声长叹,“让她回去吧,王爷是不许的、”

“可是她以跪了那么久,诚心可鉴为何不能成全她?”

兆佳听我为其分辨,自起身回道,“弘墩和芷兰尚未成亲,若是此时依了芷兰,日后怕她连累她一生”,“王爷说的对,我们不能连累一个姑娘家为我们的孩子遭受不白之苦。”

闻声我不自觉蹙眉道,“可是芷兰的性子?”

兆佳闻言殷红的双眸向我看来,无奈道,“让她知难而退吧,日后她会明白的。”

六月初八

没有想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在怡亲王府门前跪了整整一夜,她的才情不输任何人,她的执着不输任何人,她的痴情却无人能及。

一夜无眠的胤祥,面对这样执着痴情的人时只是长叹,便要我前去劝其回府去。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铁石心肠,真的就一口否决让芷兰回府去,没有想到芷兰见到我时,顾不上一脸憔悴,跪走到我脚下,呼喊道,“贵妃娘娘”

见状,我自觉得热泪盈眶,“你这是何苦呢,快回去吧、”

芷兰跪在我脚下,哭红了的双眸紧盯着我道,“不,我不回去,我从前说过此情此生为付弘墩一人,娘娘,您成全我吧!”

话至此处,这一身白袍的富察芷兰像只磕头虫,连连磕头道,“我求您了,您成全我吧”,“娘娘,您成全我吧。”

见状我自扶住要头点地的芷兰,为难道,“快起来,我?”

富察芷兰闻声,泪流满面,脱了簪的发髻明显乱了许多,“娘娘和皇伯伯情深,知道痛心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您成全芷兰这一回吧。”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感性,还是自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凄惨,又或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若干年后的自己,自忍不住扶起芷兰,“好,我带你进去。”

因为弘墩是嫡出,所以灵堂设在怡亲王府的正殿,我自带着富察芷兰来在王府中,那幕天席地的一抹白,仿佛灼伤了芷兰泪如泉涌的双眼。

芷兰快步踏进灵堂,看到棺木心如刀绞的映在脸上,灵堂内,弘晓以及弘皎,剩下的还有胤祥的侧福晋等人,看到富察芷兰时各有惊讶。

兆佳王妃的惊讶和痛心让这个承受着太多酸苦的未来儿媳满眼心碎,只见富察芷兰对着兆佳王妃扑通跪倒,痛喊道,“额娘”

这一声额娘,喊痛了王妃的心,只见她紧紧拥抱着跪在地上的富察氏,泪流满面,紧紧相拥的两个苦命的女人在这一刻,心交织在一起无人能将其分开。

富察氏痛心疾首的几声,“额娘”,哭碎了太多人的心。

兆佳王妃紧拥着富察氏口中悲切,“我苦命的孩子。”

“对不起额娘”

富察氏的这一句对不起,承担了太多,替自己说对不起,替弘墩说对不起,还有更多的情感放佛只有这几个字可以解释。

第二百四十章 莫忘初心,莫忘容颜

六月初九

距离弘墩去世已经整整两日,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明明已经僵硬的身子,面色却比生前红润许多。

不知芷兰是不是伤心太过,紧扶着金棺不撒手,那样悲望的双眸,还有那源源不断的热泪,影射这每一个人的心而不敢靠近富察芷兰。

只见她手扶金棺,哭道,“你曾经跟我说过有花堪折直须折,可是眼下你到底在做什么?”

“命运不公,但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即使你停止了呼吸,也会将我留在心里然后关紧心门。”

“你这样静静的躺着也好,再也不用假装对我暴跳如雷,把自己憋闷的难受。”

富擦芷兰嫌隙白嫩的之间落在弘墩冰冷的脸颊时,我看到了芷兰身子的轻颤,随后便是一抹热泪落下,“你知道吗?每一次你对我发脾气或者写信挑衅时,我一点也不生气。”

“倒是你,不是要做恶人的吗?干嘛一副伤自己极深的样子?”,“每每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就会好痛。”

话至此处富察芷兰面有嘲弄,泪流不止又道,“爷,你以前都不许我这样叫你,但是今天你再也不能跟我顶嘴说我不知羞耻了。”

我只看到富察芷兰的泪水打湿了金棺,话未出已被泪水吞噬的一干二净,“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满腹疮痍,不管是胤祥还是兆佳王妃对于他们而言,弘墩的这十九个年头,六千九百三十五个日日夜夜,不离不弃一朝散尽,心痛与彷徨是无人能知的。

我自拿着酒壶向躲在屋内一整天的胤祥走去,踏进书房,那一身未来得及退去蟒袍的男人正立在窗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身子笔挺,从我来时到我走进他时,他一直都在沉默。

我自递给胤祥满满一壶酒,两人都相逢无语,只是一味借酒浇愁,直至大醉方才罢休。

六月十一

在灵堂守了整整两日的芷兰,不知是不是心伤了的疲惫不堪,还是呆滞处,满心思念的都是她和弘墩以往美好的瞬间。

就在此时,屋内忽然一暗,我自抬眉望去不想会是从未踏进这灵堂半步的胤祥。

清宫规矩,父道体尊,若是子嗣夭折,做父亲的是不可以踏进灵堂的,不曾想今天胤祥却出现了。

满屋子的人各自跪地,不敢起身,这时的胤祥却显得格外憔悴苍凉许多,??一眼金棺前的富察氏,坚定道,“送她回去”

富察氏本来好似无心之人般呆滞,忽的听到胤祥这话,身子一颤紧倚在兆佳王妃身前道,“不,额娘我不走、”

兆佳王妃并不敢武逆胤祥的意思,正筹措,只见富察芷兰跪倒在胤祥脚下,哭喊道,“阿玛,求求您了,您不要赶我走、”

胤祥闻声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声阿玛,击痛了心脏眉间紧蹙,呵斥着一旁的王府总管李安,道,“混账东西还愣着做什么?”

李安见胤祥火大,不敢得罪躬身上前要将富察芷兰清楚,满屋子人虽然同情这个一脸惊愕的女子可是没有人敢为其说话。

只见富察芷兰,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胤祥的袍子道,“阿玛,额娘,芷兰求您了,您成全我吧”,“我不能走。”

许是胤祥的冷漠使富察芷兰心里一痛,她复转身跪走到我身前,“姑姑,姑姑你帮帮我,不要让我走”,“我不能走。”

胤祥见状,深看我一眼时,满眼伤痛见状,我自低眉安慰芷兰道,“芷兰,明儿弘墩就要入殓了,你在这里不合适。”

富察芷兰闻声,哭喊道,“为什么不合适,我是他的妻子我应该在这里守着他。”

富察芷兰话至此处又跪走到胤祥脚下,磕头道,“阿玛,我不能走,我若走了他不能安心”,“我若走了就成不了他的新娘了。”

胤祥的心意已定,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死了依旧连累芷兰的清白,许是不愿再看脚下的女子哭成泪人,紧闭双眼命令道,“请出去”

李安得了胤祥的口令再不敢停歇,躬身劝着富察芷兰起身,只是富察氏此时此刻哪里肯走,连连给胤祥磕头道,“阿玛,阿玛,我求求您,您就让我多呆一会吧”,“若是不出意外今晚就是我和弘墩的大喜之夜”

“即使他要走,我也要把这一夜守完才能走,阿玛额娘,你们成全我吧!”

胤祥不理会这些,而兆佳王妃没有说话的份,听到大喜之夜四个字时好似哭断了肠。

富察芷兰见状,跪在我脚下紧拽着我的裙摆,哀求中带着丝丝绝望,“姑姑,您在帮我这一回吧!”

我自躬身扶起芷兰,这一刻她双眸殷红好似在哭下去,落下的便不一定是这清澈的眼泪,而是血泪了。

我自不忍心如此,也更能想到日后自己的无奈,和绝望,向胤祥道,“若是今天我们得到的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凉薄之人,岂不是要心寒?”,“芷兰是个满心尽负的人,若是我们还是有,就成全她吧!”

胤祥闻声自向我看来,放佛这些日子我一直再为我身边这个可怜的女人求胤祥妥协,胤祥双眸中的无奈倒映在我眼中,刺的我双眼生疼。

就在这一瞬,只听见胤祥道,“只待这一晚,明天一早立刻送回富察府去”

李安听见这话,面色也松了口气,忙道,“p胤祥的大步离去,让我目光久久不能从他的身影中抽离回来,风姿卓越,无人能及,诗词翰墨,工敏清新。

两年后,这一切也将会像今夜一样,随风而逝!

六月十二日

弘墩即将大殓,也是富察芷兰和胤祥约定要离府的日子,临行前也恰巧是为弘墩封棺的时间。

那一刻芷兰娇小苍白的脸颊一瞬间因为痛心和悲望紧蹙成一团,她的齿间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直至鲜血溢出也不见松口。

封棺完毕,富察芷兰也到了和胤祥约定离府的时间,我一直以为芷兰会心有不甘在向我们求情,却不想她道,“额娘,不管我和弘墩有没有行过结婚大礼,在我心里早就将他视作我的丈夫,他也将我视为自己的妻子”,“此生无缘不知额娘可还认我做您的儿媳?”

兆佳王妃紧握着富察芷兰的双手,心疼道,“我儿无福与你共修百年之好,我替他受你这份情谊,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好孩子,日后嫁娶全凭你自己的心意。”,“我爱新觉罗家绝无异议!”

芷兰闻声,摇头道,“不,在芷兰心里自皇上指婚那日起,便无二心,芷兰曾在弘墩面前承若,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此生我再不可能另嫁他人了。”

话至此处芷兰又道,“额娘,你最心善一定要答应我,日后不管我如何终老一定要将我和弘墩葬在一处”,“以了却我俩这份夫妻情缘!”

兆佳王妃许是不知道芷兰会有这样的要求,一个“我?”字在口中闷了半天也不见如何再说出口。

半响,芷兰双眸紧紧望着金棺处,那呆滞的神情好似被人勾去了魂魄,“额娘,我去了”

闻声兆佳王妃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芷兰一个飞步冲出人群,向金棺跑去,这架势是要撞棺,见状我大呼,“快拦住她。”

一旁的王忠闻声,两个跨步拦在金棺前,救了芷兰一条命。

兆佳王妃反应过来时,芷兰已经落入王忠手臂中,只见芷兰哭喊悲凉道,“放开我,让我随他一起去”,“放开我。”

兆佳王妃见状,自上前将芷兰涌入怀中,流泪成河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芷兰落入王妃怀中,在那歇斯底里的哭喊中,仿佛释放了自己所有的能量,一声声“额娘”,不知喊碎了多少人的心。

一旁闻讯赶来的胤祥一脸疼惜的从人群中向地上那一对婆媳望去,那一眼悲望到底是怨怪上天?还是怨怪自己?

最终拗不过富察芷兰的胤祥答应芷兰,允许芷兰去送葬,但是也只能跟着送葬队伍的最后方而已。

这是一个最最折中的法子,也是最最能让胤祥妥协的法子,芷兰没有理由在多为自己争取什么。

六月十二日,弘墩大殓,胤?一早下旨弘墩葬礼规格按照多罗贝勒最高礼仪,可是圣旨虽说是让弘墩葬礼均已多罗贝勒等级安葬,实际待遇却等同皇子,只说这金棺便不是寻常人可以殓用。

为此胤祥曾经跪求过胤?收回成命均是无用。

金棺外髹朱漆,施绘云莽龙图,棺内用妆龙缎、闪缎面料被褥,又用织金梵字陀罗尼经被为其超度亡灵。

发引出殡所用帷帐,纸幡等绸缎,颜色等同皇子身份相符,抬棺杠夫例用八十人因胤祥跪求所以辞去四十人,便只剩下抬棺杠夫余下的四十人。

只见这四十人,均穿绿缎绣狮团花衣,头戴红翎帽,在怡亲王府的太监总管一声“起棺”时,哀恸声震天而来。

我自立在怡亲王府门外,看的真切这一行送殡的队伍,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羞涩扭捏,雪白的孝服和哀恸声就这样浩浩荡荡缓缓离去。

那立在人群上五颜六色的纸幡随风摇摆时的依依不舍,像极了弘墩临去前的摸样。

人群渐行渐远,落在送葬队伍最后端的富察芷兰的身影不知为何我能一眼便认出是她。

看着富察芷兰的在人群中因为悲凉而略显无力的身影,弘墩临去前的那首词,却一直萦绕我心头久久不肯离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红颜劫

白色的曼莎帷幔装裹下的怡亲王府,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往日红烛当照的红海棠在这白曼莎下显得孤寂许多,我自一身月影色旗装,脱去流苏和正时兴的彩色宫花,简单素净手持紫檀食盒一路沿着长廊向尽头的书房走去。

推开房门,白色的蜡烛亮的晃眼,今儿是弘墩下葬的日子,在这屋里整整闷了两日的胤祥回身转向我时,一脸苍凉,几缕乱发配着几日未曾真正梳洗的他,显得苍老许多。

我自见他一脸悲痛,放下食盒自盒中拿出两壶酒,复又拿出四碟小菜,道,“你几日未曾梳洗,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我准备的简陋,我们两个喝一杯,如何?”

胤祥闻声自窗户下转至我身边,拿起酒壶便一阵猛喝,见状我自拂去酒壶上的酒塞,和胤祥对饮起来。

我刚刚半壶酒下肚,胤祥却早已把第二壶酒喝了一大半,不知是不是微醺,只见胤祥紧盯着手中的酒壶,似醉还醉道,“少似比翁急憔悴成损,慌台衣冢叹人间苍翠”,“我胤祥活了半辈子,此生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此!”

闻声我自胤祥望去,问道,“你还记得弘墩刚刚出生时的摸样吗?”

闻言胤祥不知道想起什么,一抹轻笑袭来,回道,“记得,从没有一个孩子像他那样,刚一出生就会对着我笑”,“那时我还对铅华说过,这孩子与我有缘,没有想到???”

话至此处胤祥举起酒壶便是一阵猛喝,我自不阻止胤祥的借酒浇愁,半响我自心塞道,“从这一刻起把关于弘墩所有的记忆都回忆一遍,从每天起,便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吧!”

闻言胤祥微楞,良久呆滞的眼眸中一丝情绪都没有,我又道,“虽然很难但是他此生已尽,不要让活着的人相互在去煎熬彼此了。”

“铅华姐姐和弘晓以及整个怡亲王府的人,他们都需要你。”

胤祥听完我的话,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抹勇气,双眸坚定自若,放佛一切伤痛再也不见,深看我一眼复道,“喝了这壶酒,我送你回去。”

闻言我自闷了口酒,心里默默祝祷上天可以垂怜我们,让我们想留住的人,可以多留些日子。

养心殿,西暖阁

自离了怡亲王府,一路轿撵未曾停歇回到西暖阁时,天以大黑。

我自觉得心塞,待由巧儿伺候洗漱完毕便早早躺在床上,我自紧盯着帷帐不眨眼,放佛这些天以来在怡亲王府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好似过电影般从头到尾来来回回无数次的上演开来。

不知道那些画面在我脑海中晃过多少遍,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又关闭,不用想是胤?回来了。

我自觉得身子沉重不愿起身,睁大眼睛紧盯着帐顶,当胤?来在我身边,一样无语只是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或许他知道我的沉默和呆滞代表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胤?的轻抚变成一只轻吻,我自再觉得忍不住泪流满面,胤?见状不多话,紧紧将我拥入怀中抱着。

这一刻,仿佛在怡亲王府憋闷了许多天的伤痛和彷徨一下子被瓦解,我自从抽泣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自从昨夜在胤?怀中大肆哭了一场,感觉心里压力少了许多,多日的阴霾和哀伤也总算能散去。

算算日子,我好似在怡亲王府呆的日子挺多的,以至于宫中熹妃和齐妃处也好久未曾去过。

正巧今儿无事可做,再加上也太想找个人说说话,便吩咐了巧儿前往寿康宫去看望熹妃。

踏进寿康宫,看到的一幕恰巧是熹妃正指引小翠熏艾,我自见无人,便自己进了屋子,看见这一幕我道,“好端端的熏艾做什么?”

熹妃猛然听见有人说话,身子一惊,见是我嗔怪道,“来了也不知说一声,吓人一跳、”

话至此处又回道,“不知道是不是天渐热了,这屋子里总有小虫子飞来飞去,我自想着熏艾可以驱虫,便叫丫头将来熏熏屋子。”

闻声我自打趣一身月和色旗装的熹妃,道,“一大早的姐姐便要熏艾,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要为皇上添个小皇子了呢?”

我此话一出,一旁的巧儿和小翠忍不住偷笑,熹妃见状自嗔我一眼道,“前几年顾着打趣裕妃,现在又开始忙不迭的打趣我,也不知皇上到底是喜欢你这嘴不是?”

闻声,能和人这样轻松的说会话真好,我自一抹笑意袭来,“弘历最近常来给姐姐请安吗?”

熹妃闻声,低眉拿起艾草两个盆相互?意恋溃?八?庑┤兆硬坏每铡1?p待熹妃把手中的活交给巧儿和小翠,我俩自正殿转至偏殿,两人刚刚坐定,只听熹妃道,“有件事我还未来的急告诉你、”

闻言我自道,“什么事情?”

熹妃道,“我宫中前几日出了人命,有个宫女投井死了。”

熹妃这话说的不急不忙,我一时间有些微楞的向熹妃望去,“怎么会这样?此事可牵连姐姐了吗?”

熹妃闻声自道,“我倒没事,只不过?这丫头的身份有些特殊、”

特殊??我疑惑道,“不就是个宫女吗?有什么特殊?”

熹妃闻言,一边帮我泡茶,一边道,“宫女绿珠是佐尚额驸堂弟的女儿,只因为她曾在圣祖爷时见过弘历几次便心生爱慕,前年秀女大选在即,绿珠的名字也在花名册中。”

“因为顾念这孩子对弘历的一番痴心,额驸的堂弟便托付和硕公主进宫为其说情,我自见那孩子一片痴心,又是公主亲自入宫说情,皇后和我便留了私心,将绿珠安排在了自己宫中留用。”

“说来,这孩子心灵手巧,长相也及佳,自入我宫门起事事尽心尽责毫无挑剔。”

听熹妃说了这些,我才明白原来绿珠和额驸府有关联,不过既然留在熹妃身边,便不用再去做嫔妃不是正合心意吗?

我自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会投井死了?”

熹妃见我这样问,回我道,“说的正是了,这孩子心思细腻,做起事情来中规中矩,我也是打心里喜欢,所以也曾尝试让其和弘历接触过,只是弘历却无心与她。”

“绿珠倒也不骄不躁一直事事尽心伺候与我,那日不知她为何与人起了争执,次日便被发现投井死了。”

闻声言我自疑惑不解,道,“怎么会这样?和她争执的人呢?应该找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熹妃道,“和她争执的人是我宫中即将要被放出宫去的宫女,皇上为了安抚额驸的堂弟,便把这名宫女送到了宫外佐府去了。”

我道,“姐姐也没有问清楚是因为什么而争执吗?”

熹妃闻言,面有厌恶其人道,“宫中的女人总爱嚼舌,绿珠也是气不过被人羞辱,所以才投井死了。”

闻言我自觉得红颜薄命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给自己留下退路,想到此处,我自道,“既然喜欢被人说了几句便要投井吗?”

熹妃闻声,自叹道,“这件事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交出那名和绿珠争执过的宫女便可了结此事,却不想皇上却不乐意了。”

闻言,我惊道,“什么意思?”

熹妃见我面有惊讶,自道,“宫中有传言说四阿哥行为不检,做出秽乱宫闱之事,皇上一气之下便将弘历打发到寿皇殿去面壁思过了。”

绿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去了多久?”

熹妃见我这样问,又道,“两天了”,“今儿你不来,我也想着让你在皇上面前帮弘历说说情,此事实在委屈我们倒也不是委屈不起,但是这样的黑锅确实背不得、”

闻言,我自心中纳闷道,“此事我定会帮姐姐的、”,“只不过?弘历真的和绿珠没发生过什么吗?”

熹妃闻声,仿佛知道我要问这话,自道,“按道理说死者为大我们本不该多做什么?”,“但就是因为怕旁人不信,所以特意找了仵作来验尸绿珠至今还是个处子,如此弘历岂不是更加委屈?”,“你我且不说弘历什么颜面,只说福晋便有的罪受了、”

闻言我自觉的心里略有些底气,“既有委屈,咱们必定要立竿见影,何苦被人有的没有说一通?”,“姐姐且安心,皇上也不会真的就从此不许弘历回来了。”

熹妃闻言一声闷叹,两人静坐无语,只觉得事事巧合,有的人为爱的人不顾一切,却抵不住一句两句流言。

有的人看似无心,却可以静等百年。

人心难测,要的,只有自己想要的结果罢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红颜劫中

寿皇殿

本以为弘历在寿皇殿应该是委屈的茶不思饭不想,没有想到我前脚刚刚踏上龙撵阁的台阶,便听到阁中哗啦一阵脆响,不服气的弘历执拗道,“不玩了,十四叔竟耍赖。”

闻声十四王爷胤?笑出声来道,“我这已经很让你了,还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

弘历闻言好似又推了把碍眼的棋子儿,呼啦一声又道,“我的黑子都没有了,这是十四叔让我的后果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站在廊下听错了,里头竟然有人像个孩子一样和弘历争执,“是你棋艺不精,瞎找借口、”

闻声,我只觉得这里面的画面应该很美自抑不住笑,踏进屋子道,“只怕是在这里困久了手脚浑身不自在,莫在这里指桑骂槐。”

我自踏进龙撵阁,阁内的弘历和十四王爷胤?一脸惊讶,各自笑意十足的摸样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

“姨娘”

见弘历一脸惊喜中人,我自嗔他一眼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前儿见了面怎么不说?”

弘历闻声许是想那那日在怡亲王府见我时的情景,自觉得理亏,细细看了看我面色灰溜溜的不敢多说。

胤?见弘历如此一抹暖笑袭来,问道,“皇兄让你来的?”

闻声我自接过巧儿怀中的弘浩,笑道,“是我之前答应你要带弘浩来见你、”

话至此处我自沉了眼弘历又道,“当然,还就是因为有个不省心的在这里。”

胤?好似比以前爱笑许多,一脸暖笑接过弘浩道,“你们两个好好说,我带着孩子出去玩。”

胤?自接过弘浩一脸春风得意的摸样出了龙撵阁,弘历亲自奉茶与我并肩而坐,我才道,“绿珠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历见我问起绿珠,一面无奈,“我和她不过是在额娘宫中有过几面之缘,从知道额娘用心之后,我便甚少去额娘宫中了”、“至于她为何投井死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闻言我自向弘历细细看去,只觉得弘历好像有些隐情不知道?

便没有多说,只道,“你和你皇阿玛也是这么说的?”

弘历闻声连道,“是”,“关于秽乱宫闱之事,弘历是万万不敢当的,求姨娘给弘历做主。”

看着弘历眉间若蹙,一脸的委屈,我安慰弘历道,“我知道了,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宫中一切安好你也不用多忧心。”

弘历闻声自觉得心里有了主心骨,也不再多说,或许这件事情对于弘历而言或多或少在他心里还是有些阴影的。

龙撵阁的后花园内红花绿朵,柳翘焰红,胤?正和弘浩玩的兴起,只见弘浩一直手中握着一只并蒂粉牡丹,一只手紧握着胤?黝黑的大辫子不松手。

这样的叔侄二人面面具笑一时间倒让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日后我若是将弘浩托付给胤?可能安保弘浩无虞??

想到此处我在心中大肆鄙视自己一番,兰轩啊兰轩,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胤?是习武之人,虽然是聚精会神的正哄弘浩玩,但是被人偷看了这么久自然有防备,他微蹙眉处看到是我在垂柳下,方才放松。

自将弘浩交给巧儿,和胤?在园中的比凉亭内闲坐,只听胤?道,“十三哥府中的事情,我听弘历说了”,“十三哥,他还好吗?”

闻声,我自闲闲道,“骨肉之痛,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胤?闻言略呆滞,又道,“我相信以十三哥的心胸,这些事情他可以抗过去的、”

听着胤?话,想起往昔在雍王府里的日子,谁敢在胤?或是胤?面前说半个关于对方的事情呢?

可眼下,彼此心里却实打实的关心彼此,想到此处我自觉地心里安慰许多,一抹安逸的笑意袭来,自问道,“你呢?你好吗?”

胤?闻声双眸自悠远的望去,“朝有闲情,夕有添香”,“我没什么不好。”

闻声,自能想像他现在过得有多舒心,欣慰道,“那就好”

在寿皇殿宽慰了弘历,又和胤?说了许多话才回到宫中。

本以为日头还在,时间尚早胤?应该会在养心殿批阅奏折的,没有想到我从寿皇殿回来时,竟然在养心殿里扑了空。

我自带些怨怪的踏进西暖阁,抬眉间竟然意外的看到了高无庸正躬身伺候身前的胤?宽衣。

我微楞,在望望外头的天,虽然日头不毒但是胤?很是怕热,眼下又是初夏想来是热了,所以来西暖阁更衣的。

我抬眉向肤如玉脂的胤?望去,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紧盯着一个大男人换衣服有些不妥,我自刚想抬脚走,只见高无庸已经收到了胤?的命令,躬身退下。

见状我愣在原处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

正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只见胤?嗔笑道,“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帮我更衣、”

胤?的话放佛叫醒了我的心,自己的男人换个衣服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自大步向胤?走去,接手做起高无庸做的活,待帮胤?扣好最后一只纽扣,胤?一直含情脉脉,热情如火的双眼才从我身上转移话题,“弘历在寿皇殿可好?”

闻言我心里气闷胤?刚刚明显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还多此一举把弘历送去寿皇殿,嗔怪道,“好着呢,跟着朝有闲情,夕有添香的十四爷有什么不好?”,“说什么让人家去面壁思过,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胤?闻声睨我一眼,踏上软榻坐定又道,“弘历还不知道绿珠和她曾是旧相识,若是知道以弘历的性子只怕心里的坎一时要过不去了。”

闻言我道,“熹妃不是有意撮合过弘历和绿珠吗?怎么没有告诉弘历吗?”

胤?见我知道的还不少,又道,“还没有,熹妃也不过是想探探弘历的口风,怎知这孩子痴心的很,如此一来熹妃也没来得及说这些。”

痴心的很??哼,我自心中鄙夷,嘟囔道,“爱新觉罗家尽是情种”

胤?见我几不可闻许是真的没有听清楚我的话,问道,“什么?”

闻言我自不敢多实话,一抹俏笑袭来,“没事”,“那你打算把弘历关在寿皇殿多久?”

胤?见我如此,撇我一眼自道,“等这件事平息一下再说、”

我道,“老这么关着算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弘历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受牵连、”

“依我看,还不如就顺其自然,弘历即使知道了绿珠的事情又如何?”,“大不了就是心塞几日罢了”

胤?听着我的话,半响没有个动静,见状我自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复又问道,“佐府有什么动静?”

胤?闻声回我道,“你都说了咱们理直气壮的,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动静、”

闻言我自觉得自己的话问的一点技巧都没有,弘历眼下是个执手可恶的皇子,一个宫女因为皇阿哥死了充其量也就是安慰安慰家人,因为也不会真的闹到什么地步?

“那就好”

胤?见我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品茶又道,“明儿许了弘历回来,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别想落个清闲!”

闻声,我微楞自想着能出什么事情呢?

忽然想起刚刚胤?说的,弘历还不知道绿珠真正和自己是旧相识的事情。

见状我自觉得被熹妃好好的利用了一回,自白了眼胤?道,“我知道了!”

胤?见我识破他和熹妃计谋,一抹得意的笑自脸上袭来,好似笑开了花!

第二百四十三章 红颜劫下

御花园

从景仁宫出来,听小李子说弘历已经从寿皇殿回来了,皇上也并未多加责罚,眼下弘历是去了寿康宫去给熹妃请安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倒也不吃惊,本来胤?就没有打算真的惩罚弘历的。

巧儿和我并肩而行,许是正直下午西面的太阳正刺眼,我与它对面而立,微低眉我自看着脚下那修长的身影,一时间心里禁不住窃喜,这个身着蜜合色旗装的女子好似并未因为生育而身材走形。

我正在一处乐得自在,忽见许久不曾露面的弘昼打我对面而来,我自立下身形,闲闲道,“从哪来?”

弘昼见我面有暖笑,自己也高兴,“刚从额娘宫里出来”,“姨娘,四哥是不是被皇阿玛训斥了?”

闻声我自微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弘昼见我如此问,忙回道,“我刚刚路过梅园,看到四哥在梅树下一动不动”,“我上前去找他说话要带他出去喝酒,他也不愿意去。”

闻声我自心中疑惑,心情不好?早前在寿皇殿时不是好好的吗?

好似还对绿珠的死不是那么伤心,眼下心情不好莫不是知道了绿珠的身世。

想到此处我只觉得心里有种微微下沉的感觉,不敢多想自回弘昼道,“你四哥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弘昼闻声一抹笑言道,“不会”话至此处弘昼又道,“四哥是因为绿珠的事情嘛?”

闻言我道,“你四哥曾经和她是旧相识,只是一晃眼彼此都这么大了,不认识也是应该的,你以前听你四哥说起过绿珠吗?”

弘昼立在一旁细想道,“圣祖爷五十八年,佐尚额驸带着小侄女绿珠进宫给皇爷爷请安,在畅春园里绿珠和四哥还在一起荡过秋千呢!”

闻言我愣在原地,一起荡秋千?

这么有画面感的话题引的我一阵好奇,自道,“你怎么知道的??”

弘昼道,“当时正值皇阿玛生日,我和四哥入宫一起给皇爷爷请安,最开始秋千架上就只有四哥和我两个人,绿珠是后去的。”

我自道,“后来呢?既然一起玩过怎么后来便互相不认识了?”

弘昼见我很好奇,连忙道,“我听额娘说绿珠姑娘原名叫佐灵儿,自小身子骨不是很好,在她四岁春节后那年父母便把她送到湖南老家将养身子去了。”

“所以她和四哥再见面时,四哥才会认不出她,都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闻声我才微微明白一二,感叹道,“神女之心要么不爱要么便是死心塌地”,“不过她性子也太强了,所以才让自己无路可退。”

我话至此处又问弘昼道,“你四哥在梅园?”

弘昼闻言点头道,“嗯,姨娘还是好生劝劝四哥吧,若是被皇阿玛看到他为一个女子这样伤身,又该关禁闭了。”

听弘昼这么关心弘历,我只觉得这样不争不抢的兄弟感情真好,自欣慰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我又道,“你十三叔这几日可好?”

弘昼道,“弘墩之事已然过去了十三叔已经没事了”

闻言我自想起那日在怡亲王府第一次陪十三爷喝酒的情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我想那日胤祥的眼泪,只怕我此生不能忘,我自向弘昼又道,“那就好,日后你多要学会为你十三叔多多分心,莫要让他过多劳累。”

弘昼闻声一抹暖笑袭来,窝心冲我笑道,“弘昼明白。”

自和弘昼在御花园里说了许多,只觉得弘历怕是早就离去了,我来大概要扑空?

不想踏进梅园,那一身月白色长袍的俊美的大男孩正坐在弯弯的梅树下一人而以。

那抹落寞自他脸上映射到我的双眸中,那样呆滞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我自走进弘历嗔怪道,“躲到这里就能舒心了?”,“若是被你皇阿玛看到,又该数落你了”

弘历闻言抬起殷红的双眼紧盯着我看,半响他自垂眸道,“我若知道她就是佐灵儿,就不会那么对她决绝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也有底了,自道,“你若知道她是谁,眼下她不是你的侧福晋便是庶福晋,你们两个便可以一起回忆儿时的快乐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没有时光倒流的技能,有些事一旦发生了想挽回已是不可能。”

“人命贵重轻.贱,全由自己决定,她太好强了所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与你无关”

弘历闻言一声闷叹,我只觉得那叹息声仿佛闷在他心里差点憋坏了他,只听弘历微楞悔意道,“我记得她临去前曾找过我,只是当时我因为气额娘胡乱做主,对她说了些重话,不想次日?”

“额娘起初说绿珠的死是因为和宫人争执了几句,实际上不是,是因为我、、”

原来熹妃对我说了谎?可是这个谎到底是熹妃自己的意思?还是胤?的意思呢?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但是我也可以想象他们隐瞒此事的原因,我自堵住弘历的话,喝声道,“弘历”,“你额娘说了,她是因为和宫人争执受不了非议而死,那么她就是受人非议而自缢身亡。”

“此事以挑不出什么毛病,以后你也只管这么说,听到了吗?”

弘历见我面上难得有了一抹严谨却是因为要他去逃避责任,一脸痛苦的表情将他俊逸的面孔苦成了难色,“姨娘,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个皇阿哥,就要推卸责任吗?”

闻声我自沉沉道,“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受人以丙”,“所以她的死和你无关、”

“你知道你皇阿玛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寿皇殿那么多天吗?”,“什么面壁思过之类的都是面子话,为的就是让你学会不听不看,让你少受纷乱。”

“你皇阿玛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为了你竟也学会了欲盖弥彰”,“若是你不能自强,岂不是要让他寒心?”

弘历闻声微微愣的向我看来,见状我又道,“弘历,姨娘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是你生在皇家看惯了阴谋争斗,一朝不尽全盘皆输的例子也不少”,“若是你想赢,就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你皇阿玛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若是你还不能了解其心意,还这样萎靡不振他该有多伤心?”

“还有你额娘,她隐瞒了绿珠死亡的真相,她心里也不好过,我想你之前在寿康宫是不是和熹妃吵过?”

话至此处我自看得到弘历眸中的答案,是的他在寿康宫已经和自己的母亲吵了一架。

眼下也不知道熹妃是个什么状态,见状我自叹道,“你现在自己也是为人父母,何苦怀揣父母之心去伤害自己的父母呢?”

“不管她对你曾经在你生命里是否出现过,对于你来说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能真正陪着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妻子和父母、懂吗?”

弘历见我洋洋洒洒,半气恼半耐心的说教,面有愧疚的微蹙着眉头,回道,“我只是心里觉得愧疚、”

闻声我自轻拍着弘历的肩膀安慰他道,“我们都懂,所以你也要懂我们好吗??”

弘历闻言双眸中明显比刚刚清亮许多,见状我又道,“待会不那么伤心了,就去给额娘赔礼道歉,莫要让她为你操心后越发的为你担心。”

我话至此处弘历才道,“谢谢你,姨娘”,“从小到大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温暖舒心,曾经是现在也是。”

“不管弘历日后如何待姨娘的初心一直不变”“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姨娘和六弟的。”

闻声我自欣慰又窝心,一时间觉得心塞许多,自宽慰弘历道,“我的弘历长大了,姨娘在和你一起成长,但是我也和你一样不忘初心!”

弘历闻言自面上露出一抹笑意,这样笑好似和当年雪地里的孩子不那么一样,当年的笑意纯粹又可爱,眼下的笑虽然暖却掺杂许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酸涩。

第二百四十四章 到底谁躲谁

正直中夏,紫禁城里的空气稠乎乎好像凝住了,一时间让人有些呼吸不畅。

我自从养心殿得了胤?的恩准可以出宫看望兆佳王妃,坐上马车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过炎热的缘故整个车内闷的有种让人想窒息的感觉。

赶马车的小顺子倒也知道寻个好去处,一路绿荫小道驶进瞬间觉得眼前凉爽许多,只不过许是太阳太过热情,绿树浓荫垂柳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

路旁的枯树叶下蟋蟀和蝈蝈好似在竞技比赛,一个比一个唱的高调,树上好不逊色的知了又岂肯低头认输,吱吱吱吱的一阵狂叫。

我自扶额轻叹,若不是今儿是弘墩的三七,怕兆佳王妃心里不痛快我才不愿意出门!

想到此处我自抬眼望去,不远处绿叶衬红的石榴花倒也解了一时的郁闷,远远望去,好似太阳受不住自己的热情掉进了石榴林里般鲜艳。

马车停顿,自到了怡亲王府门前,巧儿自不敢耽误手执一把荷叶伞率先下了马车帮我遮住烈日,这才让我觉得不至于在烈日下暴晒的头疼。

澜阁

不知道兆佳王妃是不是中了暑气,我来在阁内时她一脸的苍白,正倚在榻上轻睡。

屋内许是早早用冰块降了温,比起屋外的高温烈考眼下简直就是进了天堂。

我自踏上软榻坐在一旁静等兆佳王妃醒来,不想我的轻微的响动便把王妃吵醒,王妃微微睁开双眸,见到我时那殷红的眸子一惊,“兰轩,你怎么来了?”

王妃见我一脸笑意不语,自起身嗔怪道,“外面的日头正毒,你怎么不在宫中好好呆着?”

闻声,我自帮兆佳理好裙摆,道,“今儿是弘墩三七,我来看看姐姐”

,“不知姐姐心里的哀恸可少些了?”

兆佳闻声一声轻叹,呆呆道,“我已认命人同草木,一年秋来到该走的总要走的”,“该伤心时伤心便是,只是伤心过后总要好起来”,“我不想王爷和你们为我担心。”

闻声我自略欣慰道,“姐姐能这么想就对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

兆佳闻言自笑了笑,我从前不知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而眼下这一抹笑,让我始终觉得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无比的好看。

不经意间发现兆佳手中的手帕,丝帛的白帕子上秀的是极其逼真的凤仙花,我心下好奇,拿过手帕道,“这是谁秀的?好生精致、”

兆佳闻声,眸中有些骄傲道,“是芷兰”

富察氏??我一直以为她要到胤祥去世以后才能真的和怡亲王府亲近的??

想到此处我自道,“她常来吗?”

兆佳闻声,欣慰道,“自从弘墩走了之后她常来府中陪我暖心说话。”

闻言我自抬眉向兆佳望去,“有了她姐姐心里有没有安慰些?”

兆佳见我这么说,闷叹道,“王爷不太情愿她来,说这样只会耽误这孩子”,“但是我们的话她又岂是听的?”

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胤祥还在拒绝芷兰?

我自探道,“姐姐对芷兰,是打心里喜欢吗?”

兆佳道,“她待我儿情深即使没有这层关系,以芷兰的温柔性子,我想我们一样会相处的很好。”

见状我自坦言道,“姐姐既然打心里喜欢,也不妨打开心门接受她的心意、”

“她待弘墩情深,是因为夫妻之缘,对姐姐情深,是婆媳之份”,“虽然这缘分早断了,可是芷兰却是痴情之人、”

“说到底是咱们理亏在先,眼下她能这样对我们已是难得福气”,“姐姐可万万莫要做那失去方才知道后悔的事情来。”

兆佳闻声为露难色,担忧道,“可是王爷?王爷不希望我们再有什么瓜葛、”

闻言我自道,“十三爷待人情深意切,他的用意我明白”,“只是芷兰此生心意已决,若是我们还不为所动岂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兆佳许是很认同我的话,闻声自微顿首道,“我已吩咐门口的侍卫,见不见是我们的事情不许对芷兰无礼,眼下也只有等王爷不在的时候,我才敢和她见上一面”,“不为旁的,只为相互安慰这颗心罢了!”

闻言我自看向一旁一脸呆滞的兆佳王妃,心中细想,两年富察芷兰能做的还不止是简单的陪你暖心说话这么简单。

在怡亲王府用过午膳,又陪着兆佳王妃说了好一会话,过了个午休后天色已不早。

再加上还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出去溜达一圈,便辞去了兆佳的一番好意,便独自带着巧儿离去了。

北京城很大,但是我熟悉的地方却不多,怡亲王府,交辉园,圆明园,要么就是紫禁城。

除了这些,我好似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和巧儿在大街上四处溜达闲逛,猛然想起张家别院。

不想自己也笑了,兰轩啊兰轩你真是疯了!

想到此处我自带着巧儿前往君子如兰茶舍,刚进门,热情的小二便迎了上来,“呦,姑娘您来了”

话至此处自向我身后看了看笑道,“今儿还带了位天仙来”

巧儿和我来过几次和小二很熟悉,闻声自笑嗔道,“既是带了天仙来,还不快快头前带路?”

小二闻言自笑在脸上,抓耳挠腮的有些扭捏,“奴才自然给您带路,只不过今儿那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只怕要给姑娘另寻个好坐处!”

闻言那个靠窗的位置有人了?我只觉得心头有了一丝失落,却落落大方对店小二道,“你家的茶香,坐在哪里都无妨。”

小二闻声自领着我和巧儿上了二楼,一边走一边道,“姑娘是您好性子,若是换了人今儿可不依了、”

店小二将我和巧儿安排在雅字号的屏风处,一抹屏风挡去了我眼前的所有景色,只听小二又道,“您坐这儿,我去帮两位端茶”,“还是老样子,陇陌碾尘?”

听着小二探问的口气,我自微顿首表示没错,小二方才退下准备。

一旁的巧儿自立在身旁向屏风后偷看着,见状我自道,“看什么呢?”

巧儿闻声一脸正经道,“不知是谁坐了主子爱坐的位置?”

闻言我自笑道,“这是茶馆,做买卖生意的地方岂能让你我独享,随他去吧。”

巧儿这才脸上露出笑来,和我一旁说笑起来,大都说的是小二的殷勤和过目不忘的本事。

兰轩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巧儿的话,却不知屏风后窗户边上的数月不见张琪之一脸淡漠却心跳加速的正盯着屏风后的人看,那眼眸放佛稍用力便可将这碍眼的屏风击个粉碎。

我自和巧儿正说话,小二以端着茶来到近前,一边上茶一边有意无意道,“姑娘您的茶”,“今儿说来也巧,姑娘你爱做的那个位置的上的人,姑娘和他是老相识呢!”

闻声我自心中一紧,老相识,张琪之???

我在想着又听小二道,“其实您若是不介意和他一起坐也无妨,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都呆坐半天了!”

我闻言自一抹浅笑袭来,只是笑意未出却又收回,张琪之,我们得有多久没有见过?

好似从他成亲那日起就没有再见过,想到他娶墨瞳的极不情愿,我好似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间茶社。

而屏风后的张琪之听到了小二的话,一抹戏虐的笑意袭来,倒是觉得自己今天也耗得起,看看到底是谁先打破这僵局。

良久,我自觉得茶水以喝的差不多,??一眼屏风后的人不知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罢了相见不如不见,自起身带着巧儿下楼离去。

来到大街上空气便的清新许多,我自抬脚要走,却不想被身前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待我还未反应过来时是谁,一句极其熟悉的声音袭来,那音色不紧不慢,略带挑衅道,“想躲我?”

闻声我自抬眉看去,没错是张琪之,只见张琪之一脸笑意眸中早没有了当初的酸涩,见状我自心里好受许多,嗔他一眼道,“好些日子了,竟不知是谁躲谁了?”

闻声张琪之又是一笑,我两自并肩在街上闲逛,良久不见彼此说话好似他很享受眼下静似安好的状态。

“前些日子你在王府?”

我以为张琪之会一直憋着不说话,闻声我自抬眉浅浅一笑回道,“是的,怡亲王府前一阵有事,我便在府中住了几日、”

话至此处我忽的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遇见过墨瞳,复道,“是墨瞳告诉你的吗?”

闻声张琪之只是微微一笑,睨我一眼道,“下次有机会也陪我喝一杯!”

闻言我自心中恍然大悟,莫不是我和胤祥喝酒那日他也在??

想到此处我不好多问,紧忙回了句,“好”

张琪之见我回答的如此干脆,不知惹上他的哪根笑神经了,一抹暖笑袭来,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轻盈许多。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双生花

西暖阁

从宫外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怕了,自回了宫再也不愿出门。

而西暖阁自从入夏起日日冰床不断,屋内的温度被冰床击退了不少,而冰床上,各式瓜果摆放齐全。

浓浓的果香加上凉凉的空气,比起外头的骄阳似火,一切都显得幸福许多。

今儿胤?大半晌几乎都在西暖阁陪我度过,我一便绣花一边好奇他今儿怎么知道舍得给自己放个小假??

只见胤?一身便服轻轻斜在软枕处,一手支腮摸样认真的正盯着被我染上鸢尾花的丝帛。

“我是不是老了?”

“啊??”正在一旁绣花的我,忽闻胤?这话我自微楞片刻,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又想捉弄我,亦或是?

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低眉不语反倒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胤?见我如此嗔我一眼,自笑道,“想什么呢?我是说我的样貌是不是老了?”

闻声我自抬眉鄙视自己心思不纯,羞笑道,“没,没有、”

胤?见我如此,一只手扶了扶自己的脸颊疑道,“是吗?”,“那怎么见你紧盯着年纪轻轻的男子使劲儿的看?”

闻言我自惊呼,“我哪有?”

话至此处猛然想起昨日在大街上和张琪之在一起的场景,怒指道,“你跟踪我?”

胤?一手拍掉我指着他的手臂,嗔道,“我那叫保护你。”

闻言我自努努嘴,几不可闻嘟囔道,“这么大把岁数也不怕人家笑话?”

胤?闻声含了含噌的起身看向我笑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自狡辩的身子向后撑去,“我什么都没说。”

胤?见状微瞪着我怪道,“还敢狡辩?”

闻声我冲着胤?俏笑,“我是说我没有盯着他看”,“只是觉得数月不见,他有些不一样。”

胤?听着我的话,自醋意横生,“那我呢?你在十三弟那呆了那么久我有什么不一样嘛?”

闻言我自瞪大了眼睛,昧着良心道,“有啊!”

胤?闻言眸中一亮,倚在榻上的身子坐直了问,“哪不一样?”,“快说!”

见状我自闷住笑,指了指胤?道,“你?你?你发型不一样了、”

胤?闻言一个躬身将我的手臂紧握在手中,嗔怪道,“敢耍我?”

我自手臂落在胤?手中,心中大呼不好,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罚自己才能解气,自扯着身子讨饶道,“我错了,错了,好四爷你饶了我这一回。”

胤?闻声,睨我一眼自放开我的手臂,细细看着我道,“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

闻言我自道,“哪不一样?”

胤?听完的话,自躬身向前紧紧盯着我的眸子,口中暧.昧之极,“晚上再告诉你、”

闻言我刚想反驳他不正经,门外的高无庸以开口道,“皇上,十三爷来了。”

见状我自得意高无庸的出现,笑看着胤?的反应。

胤?见我如此,??一眼门外自道,“好好的等我回来、”话至此处他以起身离去。

离去身上的清香带走了这屋中冰块的凉意,凉风扫过我自一抹暖笑袭来,一身轻松,满心欢喜只觉得这样就挺好。

夏日炎炎,怕热又不具备解暑秘方的人只怕要扛不住,而最奈晒的要数外头唱着刺耳歌声的知了了吧?

虽然胤?已经派人将这些讨厌的家伙捉去了许多,但是这种昆虫日日晚间从地里钻出,待到天亮时便可高歌,真的比蝗灾还要难除!

而殿内的冰床正冒着冷气,远远望去以为是要仙人下凡,那些彩色的瓜果倒像极了神仙五颜六色的裙摆。

一旁立着的巧儿奉上了陇陌碾尘,温度握在手中刚刚好,只是我未曾将茶送到嘴边,忽的门外一暗,一身朝服的胤禄笑孜孜道,“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我来的巧了。”

闻声见他是破我的茶,自招呼道,“好久不见、”

待胤禄坐定,又听他笑道,“是好就不见,所以远远的在院子里我便闻到了这茶香”

看着巧儿帮胤禄上茶,我道,“你若喜欢这茶我可以送你一会带回去。”

胤禄含笑举杯抿了口茶,品了品道,“君子如兰茶社的名品名茶,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还是少挪用你的,免得日后要找我的茬。”

听这话我就知道这家伙话里有话,不是怕吃了我的茶日后要讹他?

见状我自嗔他一眼道,“不就是怕我出宫赖着你,你只管放心,我不会的。”

胤禄自笑容满面一旁坐着品茶,我细细看了看他这一身朝服,又道,“你从养心殿来,见过十三爷吗?”

胤禄闻声自落下茶杯,“见到了”,“你不必担心,十三哥不比一般男子他没事了。”

闻言我自叹道,“心伤,只怕不是旁人能懂的?”

胤禄许是觉得我太常情,一抹笑意袭来,回我道,“即使如此,他的心伤更不会让你知道,所以你不必忧心这些,好生照顾自己就好。”胤禄说的有理,我自赞同的向他望去,“你呢?你可好?”

胤禄道,“我有什么不好的吗?”

“那就好”

我刚刚落下一抹安慰,只听胤禄幽幽道,“弘历府中有株双生花,花开五色,花瓣重叠妩媚娇艳动人,你若得空可得亲自去瞧瞧!”

闻言我自向胤禄望去,笑问道,“这是什么花儿?刚刚还说怕我连累你出宫,现在却开始诱导我出宫去?”

胤禄欢喜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若得空可得亲自去瞧瞧。”

话至此处胤禄沉了沉笑,又道,“不过你若去可得偷偷的去,不好声张!”,“若是被皇兄知道,只怕此事就难了”

我自拗不过心里的疑惑,自道,“什么样的花让你说的这样神神秘秘?”

胤禄闻言含了含笑,回望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胤禄话至此处端起茶杯,大半个茶杯扣在脸上,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眉间一个若蹙抿了抿茶满面愁容,只是一瞬间在抬头时,又是一脸笑意。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双生花的真实面目,还有诱导兰轩出宫的真实原因。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双生花 中

四贝勒府

临近七月,树木颜色正浓,墨绿的颜色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显得光亮许多。

我自来到弘历府中时,贝勒府的小太监说弘历刚刚被庄亲王请了去,说是一会就会回来。

只嫡福晋富察氏在府中,虽然见不着弘历但是想着可以见到婉儿和胤禄口中的双生花倒也很是期待。

自由弘历府中的小太监领着一路向前行进,绕过花厅来到贝勒府的后花园中。

后花园的北角有一座水上凉亭,水下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池,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黄白,红绿,新颖又让人眼前一亮。

小太监自头前带路未抬头看我的反应,我却被眼前一幕惊得挪不动步。

那凉亭内,那一身碧绿色斜襟小褂正和富察氏说话的女子,她的样貌竟然和自己相似度成正比。

她是谁?

我自心中大惑,猛然想起胤禄那句,弘历府中有株双生花、、、、

自想到此处我的内心深处再也无法淡定自若,只觉得心慌不已。

我自躲开小太监的身形,将自己猫在凉亭前不足数米的桂花树下一探究竟,是的,我没有看错,这里真的有一个和自己长相酷似的女。

胤禄为什么诱导我来这里,他让我知道弘历府中有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女子又是什么目的?

莫不是他和我的第一反应是,弘历他对我有心??

想到此处我再也无法忍受我内心深处厌恶感,自抬腿大步离去,一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出了贝勒府我自一路向前,待在墙角处拐了一个弯时我再抑不住的腿脚发麻,自扶着墙再也迈不住步子。

正当自己被这所谓的双生花震的整颗心缩成一团的难受,眼前忽的一暗,太眉间看见胤禄,我只觉得心里又气又恼,“你是故意的?”

胤禄看着我被惊的一脑门子的汗,眉间若蹙眸中黯然道,“若你不是亲眼看见,你会信吗?”

我自扶墙而站,一时身上的肌肉紧的生疼,我愕然在心,不敢相信道,“怎么会这样?”

胤禄闻声眸中凶狠道,“不管是这件事情是不是我们所想,这个人她必须得死!”

忽听胤禄这冷冰冰的话,我自像是掉进了冰窟,紧抓着胤禄的手臂道,“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和我长的很像吗?”

胤禄蹙眉满面纠结道,“没错,因为她和你长的像,而你又是当今圣上的贵妃,你的角色不允许任何人和你一样。更何况那个把她留在身边的人是当今圣上的儿子。”

话至此处胤禄深看我一眼自知我下不了这个狠心,“你若我不忍心,我会去做。”

话至此处胤禄提步就走,见状我自紧紧拽着胤禄不撒手,慌乱道,“不,你,你让我在想想”,“也许事情不是你我想的那样。”

胤禄闻声急道,“是不是以不重要,重要的是弘历现在已经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若是被外人知道告到皇兄那,说弘历亵渎了一个和自己母妃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还有弘历还有那个和你长的相像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兰轩,不要妇人之仁,这件事只有这个法子。”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抗议胤禄的话,自道,“弘历是咱们打小看到大的,他的心思向来单纯,他根本不会做出有违伦理之事的?”,“或许是我们都太敏感了,不是吗?”

胤禄见我不愿面对,方道,“你不愿承认我能理解,可是事实的真相就在眼前”,“你若不信,只会连累弘历遭殃。”

“有时候为了保护一个人,就必须要你宁可信其有。”

我心中细想对弘历这么多年以来的表现,自觉得我不该把想他成会爱上自己皇阿玛的女人的荒唐之人。

自道,“我需要一点时间来了解那个女人的来历和身份,可以吗?”

胤禄闻声面露失色,心寒加忧心使他的声音显得疲惫许多,“三日之后,我等你的答案。”

胤禄撂下这话便走,只留下我一人在四贝勒府前支撑不住。那个曾经我费尽心机,尽心照顾的大男孩,一时间长大成人为人父,为人夫。

本以为他的人生就此圆满,日后登基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折,没有想到半路竟然杀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还依稀记得当年给弘历做新衣时胤?的提醒,说弘历眼下已到既冠之年,对于很多事似懂非懂要我对待弘历时,莫要太上心。

当时我听这话只觉得胤?想太多,可是眼下那个和我酷似一人的女子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留住在弘历的府中。

不,绝不可以,我自心中愤愤不平间满心纠结,自大步向贝勒府行去。

卫门见我面有怒色返回,不敢多问自躬身下跪目送了我和巧儿踏进了贝勒府中。

我和巧儿一路默不作声,许是府中的丫头见我面有不悦,路过我身边时均不敢抬头。

我顾不了其他,也未招呼弘历的嫡福晋富察氏和侧福晋乌拉那拉氏,拦住送水的丫头道,“方才在殿中和嫡福晋说话的女人住在什么地方?”

那那头见我紧抓着她的手臂,吓的身子缩了又缩,“雅,雅轩阁”

闻声我自指挥其帮我和巧儿带路,一路越过假山沟月,花鸟鱼虫来到了地处较偏僻安静的四合院前。

雅轩阁的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坦坦荡荡的好似弘历根本没有把这件事的想的那么复杂过?

我自踏进雅轩阁,只见一身翠绿色斜襟小褂,袖子略显宽敞,腰间是同色束腰罗裙,鹅黄色的锦带在她腰间随着清风摇摆不定。

一时间与她四目相对时,只觉得自己是否看花了眼,是像,那眉宇间宛若一人。

那女子立在花前赏花的惊诧与我相同,许是半响见她身形未动,巧儿喝道,“大胆奴才,还不见过贵妃娘娘、”

闻这喝声那女子一个机灵扑通跪倒,“民女,民女见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见状我自觉得语言冰冷道,“你是谁?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的四阿哥?”

那女子闻声,不知是不是被颤着身子还带有些扭捏的出口道,“民,民女芙蕖,是,是,是在花柳巷认识的四阿哥。”

闻声我自疑问高声,“花柳巷?”

闻言那女子许是觉得这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神经,自磕头解释道,“民女是清白之人,只因为父亲欠下赌债才把民女卖到那种地方”,“民女是在逃亡路上遇见四阿哥的。”

原来她是女子,不知为何心中猛然有种同人不同命的伤痛,自道,“所以他把你带进了府中?”

芙蕖闻声跪地自道,“四阿哥见民女无处可去,好心收留。”

不管弘历留她府中的初中是什么,眼下都不是我该同情她的时候,再加上她说的话也不竟然全是真的。

我立在她身前沉声道,“你在京外可有亲戚朋友,若叫你去投奔她们你可愿意?”

芙蕖闻声不知道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声音几不可闻,“民女,民女在京外没有认识的朋友和亲戚,民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不管你有没有朋友亲戚,你必须离开!”

那女子闻声一震,跪在地上不敢不敢说话,见状我自细细打量这眼前的女子,她除了和我眉宇间相似之外,举手投足间不像是一般小家女子?

我转至她身旁,细问道,“芙蕖?本宫怎么瞧着你不像是一般的乡村丫头?”

芙蕖闻声,偷抹了一把冷汗,“民女自幼在永街巷长大,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民女不敢欺瞒娘娘”

闻声我道,“你怎么懂得宫中礼仪?一般的民间丫头应该不知道的才对?”

芙蕖回道,“民女的远方表亲曾在宫中做过粗使丫头,民女是跟她学的。”

“你的亲戚叫什么名字?”

芙蕖见我问起她的亲戚,眸中有了些许害怕连累她人的慌乱,“叫,叫王玉娥!”

听着芙蕖的话我自刚想开口再问,不知弘历从哪里窜出,一脸慌乱,“姨娘,你怎么来了?”

闻言我自一抹恶狠狠的眼神向弘历望去,惊得弘历面色一紧,自吩咐跪在地上的芙蕖道,“芙蕖你先下去。”

待芙蕖退下,弘历与我方才踏进雅轩阁的正殿。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双生花下

进了殿内,我还未坐定只觉得心头的怒火再也抑不住,嘭的一声一掌拍在紫檀木的桌子上,“我若不是亲眼看见,只怕现在还未曾知道”,“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弘历闻声一震,在向我看来时双眸被吓得发直,“姨娘”

原来是我刚刚怒气打头一掌拍在桌子上时,指尖的玛瑙戒指被震碎并且划破了手指,瞬间鲜血直流。

弘历见状瞬间自袖中拿出手帕要替我包扎,见状我自噌的一声快的好似风一样躲开了弘历的手。

弘历见状,面露难色,“我?我???”

见状我自愤愤道,“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弘历闻声紧蹙着眉头,深看了看我受了伤的手,“姨娘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在让弘历好好跟姨娘解释。”

闻声我自抽下自己身上的手帕,简单的包裹着血流不止伤口,自满眸要个真相的眼神紧盯着弘历。

弘历见状,自道,“那个人是和姨娘有几分像,但是弘历初衷绝不是姨娘想的那样!”

闻声自厉声喝道,“哪样?”,“你当真要让我把这件事想的那么肮脏龌龊吗?”

弘历闻声脸上的曲线变得纠结成一团,“不是、”

我自听着弘历说不是,心里略好受些,低眉让自己安静一瞬,道,“弘历,你知不知道你把她带回来,会给你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

弘历闻言抬眉道,“儿子未曾想让人知道此事”

闻声我自斥道,“你认为此事瞒得住吗?”,“她就在你府中这样堂而皇之,你的福晋们就不会生疑吗?”

“若是走漏了一星半点的风声,不只有你,还有我和她都将万劫不复”

“你知道亵渎皇上的妃子,是什么罪?”,“你是皇子,是你皇阿玛重点培养的皇子,你怎么这样不知分寸”

弘历闻声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一个“我???”字在他唇间纠结了半响未曾说出口。

见状我自觉得身子在发抖,不知是不是气糊涂了,一时间又是一掌落在桌子上,“糊涂”,“我命令你,要么将她赐死”,“要么将她赶出北京城,永生不得踏入京中半步”,“对于和你相识之事,半个字都不许提。”

弘历见我要杀了芙蕖,满脸紧张和不知所措,“姨娘”

闻声我自沉声道,“怎么?我现在管不住你了?”

弘历闻言为难道,“不是的姨娘,我已经连累了绿珠姑娘一条性命,我再不可能连累另一个人了。”

闻声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绿珠因你而死,就更该处事多加分寸”,“此事,你额娘知道吗?”

弘历闻声低眉道,“儿子没敢告诉任何人”

见状我自狠下心来,支持胤禄的做法,道,“你若不舍得她死,就将她赶走”,“一辈子都不许在有瓜葛!”

“若有心怜惜,就是将自己送上不归路”,“你明白吗?”

弘历闻声满眼哀怨的向我看来,见状我一时心里有底,绝不是我和胤禄所想的那样,绝不是!

我见弘历半响未动,复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要么送她走,要么我亲自送她上路!”

“此事我会帮你先瞒着,你若不想捅出什么大篓子最好考虑清楚该怎么做?”

话至此处我又吩咐一旁的巧儿道,“回去告诉皇上,四福晋和我相谈甚欢,想留我在府中多呆几日,让皇上不要担心。”

巧儿刚刚一直跟在我身边,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未有半分说辞躬身道,“是”

巧儿离去,雅轩阁一时间便只有我和弘历两人,我看着弘历无力摊在木椅上的样子,心中下定决心不能心软,“我会在府中等你处理好这件事在走,你不要想着用什么法子蒙混过关!”

四宜居

四宜居位处贝勒府花园东北角,是一个单独的小院,今晚这里便是我的住处,弘历嫡福晋富察婉儿说弘历不放心我独自住在这里,所以安排富察氏婉儿今晚和我同住,一来可以照顾我,二来也想跟我解释清楚关于芙蕖的事情。

婉儿说,芙蕖是早在半月以前便入住了贝勒府,之前她也曾想弘历打听过芙蕖的来历,弘历的解释与我所听的差不多。

只不过她也曾劝过弘历不要把芙蕖放在府中时间太久,免得落人闲话,不想弘历还未答应将其送走,我便亲自找上了门来。

婉儿一边解释给我听,一边为我亲自包扎伤口,见状我虽有心骂她糊涂未曾担当好这当家女眷的责任来,但是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摸样,倒也心软了几分。

正和婉儿说话,屋外柔声四起,“我想见贵妃娘娘”

闻声婉儿面色一暗,眉宇间蹙成一团,见状我自温言道,“让她进来”

屋外的丫头听见我的传话,自对芙蕖放行,待芙蕖来在近前婉儿责怪道,“芙蕖怎么这么不懂事?”

芙蕖略看了看婉儿的脸,许是真的不怎么好看低眉,向我道,“今天娘娘和四阿哥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见状我问,“你听见什么了?”

芙蕖闻言黯然的脸颊微抬看着我道,“我听到娘娘说,我若是留在府中不走,会连累四阿哥、”

“我从前不知道有这样的厉害关系”,“但是眼下我心里明白这里不能容我,若是出了事岂不是我一辈子的罪过?”

“四阿哥救了我,我该感恩”,“我不能连累他,所以娘娘,芙蕖愿意离开这里。”

忽闻芙蕖这么说我心中有些不信她当真愿意放手??

自道,“你当真愿意离开?”

芙蕖闻言回道,“是,芙蕖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芙蕖明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典故,芙蕖愿意离开,保四阿哥平安。”

听到芙蕖愿意离去,我才觉得长舒一口气,“如此最好,本宫也不用再为你多费口舌,你既然知道轻重,明天一早离开这里。”

芙蕖闻声忙回道,“若是能使娘娘和福晋安心,四阿哥安全我愿意、”

婉儿听了这话,面上轻松了不少。

见状我在心中细想,芙蕖的选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的颜面,或许她不希望我误会她是为了富贵权利而缠住弘历不放,如此甚好,再也不用我多费口舌。

次日一早

我自向弘历交代了芙蕖要离去的消息,他虽有不舍但是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看着他面有失色,但是我想这样的情怀也不过是三五天的功夫会没事的。

日上柳梢头,眼下这个时间上朝的人还未回来,街上行人也不是很多,这个时候芙蕖离去时间在合适不过。

待芙蕖收拾好,只见她一身米白色裙装,头上只是松松挽起并没有什么贵重华丽的首饰来衬托自己,满身的清丽脱俗,让我一时间有些觉得自己的方式挺残忍的。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自揭开婉儿手中的托盘上的红布,对芙蕖道,“这是五十两黄金你且带在身上,记住我的话,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芙蕖闻声眸中的泪珠盛满双眼,见状我复道,“你若不想四阿哥因为你的存在而受到伤害,最好听我的。”

话至此处我又向芙蕖介绍道,“这是阿喜,日后便会随你左右,你有什么需要和照顾可以让她帮你!”

其实阿喜是我从墨瞳手中借调来的高手,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看住芙蕖免得日后生出什么祸端?

芙蕖自在屋中扫了一圈,好似对我所指的银子和人都不是那么感兴趣,懦懦道,“我想和四阿哥说几句话,可以吗?”

闻声我自向芙蕖身后的屏风出睨了一眼,不知弘历此时还在不在那里,自道,“相见不如不见,有些人注定不属于你,所以想都不要想的离开吧!”

“记住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曾经认识过四阿哥,明白吗?”

芙蕖闻声,许是知道我一再提醒不许提及认识弘历的话,肯定的微顿首,“嗯”的一声不再言语。

见状我自让开了道路,吩咐好阿喜一路保护好芙蕖之类的话便未在挽留,自挥臂让芙蕖离去了。

我好似没敢多看她离去的背影,好似这个女子的悲催始终萦绕我心头,她不过是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

却因为这几分相似,从此居无定所孤身一身,相逢相见不相识,待到相知也不识,她和弘历的缘分到底为止。

芙蕖离去屏风后的弘历拖着沉重的身子才出现,“她走了?”

弘历的声音高不高低不低,好似中有千千结,闻声我自温言道,“不要怪姨娘狠心,你的身份注定不自由!”

弘历闻声身子一顿,双眸中红红的好似一时间有东西在咯自己的心,见状我自安慰的轻拍着他的肩膀,弘历才略有放松些。

第二百四十八章 芙蕖意外失踪

送走了芙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作祟只在弘历府中过了一个中午,便匆匆忙忙回宫去了。

巧儿不在,只有小顺子一人驾着马车往宫门走。

正呆坐着马车中胡思乱想,忽的马车一顿,只听小顺子提醒道,“主子”

闻声我自掀帘望去,不想是庄亲王胤禄一身便服正牵着高头大马拦在我的马车前,那一脸的失色使我不自觉的心头一紧,赶忙的下了马车。

我下了马车来在胤?身旁,只听他道,“跟在芙蕖身边的小斯阿喜已经被杀了!”

闻声我自惊的一身冷汗,不想的预感从天而降,“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上午才离去吗?”

胤禄道,“就是因为心里不放心,所以我便派人暗中跟踪芙蕖的马车,马车行到红塔林内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赶车的阿喜便被刺客暗杀而亡。”

死了?我还记得那晚因为不放心芙蕖离开后会偷偷返回京中,便向墨瞳去借人,墨瞳说过阿喜是自己的心腹,阿喜他武功虽不是很高,但是保护一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想他就这样被人杀害了?

“他是怎么死的??”

胤禄闻声回道,“是被人从背后袭击,一剑刺透了胸膛而死、”

被人袭击,能够杀死一个会武功的人,而且不被人发觉?

这个人一定武功很高了,我自不安道,“那芙蕖呢??”

胤禄闻声眉间紧蹙,“我的人刚刚追上芙蕖的马车便发现阿喜被杀,他们逃走的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我的人机会。”

原本以为弘历不过是救了一个风尘女子,而那个女子巧了和我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为了避免胤?误会,所以才将芙蕖赶走。

不想,事情根本是超出我们的想象,芙蕖到底是谁?

她现在是生是死?那个杀死阿喜的人有时不是她的同伙呢?

一时间只觉得整颗心紧成一团,好久没有的压迫感使自己不知所措,“那现在怎么办呢??”,“我回去告诉弘历、”

话至此处我抬脚就要走,一旁的胤禄赶忙拽住我道,“不可以,此事还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不可以?”

胤禄听着我的话,蹙眉为我解释道,“此事只怕有人故意设下圈套,若是告诉了弘历你难保他不去寻找芙蕖,若是这过程中出了事,你我担待不起。”

闻声我急道,“那怎么办?难道这就这样被人耍的团团转?”

胤禄闻言略思忖片刻,提议道,“我先去跟皇兄禀报此事。”

见状我自脑海中火速闪过一个决定,自道,“不,若是胤?知道只怕弘历要吃亏、”,“这件事我们暗中调查着,若是知道芙蕖下落,她是有心要使阴谋诡计我们便先发制人,再告诉胤?也不迟。”

胤禄闻声低眉略想,复又赞同道,“也好,你且安心回宫去”,“不要被皇兄看出破绽来。”

被胤禄再次送上马车,并且亲眼看着他驾着高头大马离去时才吩咐小顺子也向宫门继续行进。

因为眼下时光也不过是在小午后,踏进宫门时胤?应该是在午休,想到此处,心里也正好有底。

刚刚踏进西暖阁,便看到巧儿抱着弘浩原地打转,许是听到门外的动静,身子微楞见是我忙的迎了上来,“娘娘”,“娘娘”

见状我以为弘浩有什么事?忙的接过孩子细细看了看好似没有什么不妥,自问道,“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巧儿闻声自一面紧张道,“芙蕖姑娘呢?她走了吗?”

见巧儿问起芙蕖,我自低眉道,“走了”

我自抱起弘浩进了屋子,巧儿跟在我身后复道,“其实奴才自回了宫,便差人调查了关于王玉娥这个人的档案,王玉娥是在雍正元年入宫的,她是在浣衣局中做过工,可是?”

闻言我自向屋内望去,“皇上呢??”

巧儿见我面有翼翼,自道,“皇上不再阁中、”

听到胤?不在我才舒了口气,复道,“可是什么?”

“可是她说,芙蕖姑娘早在雍正四年时便得了时疫去世了”

听着巧儿的话我自一脸惊讶,芙蕖死了?那?那人谁?

巧儿的话只能证明这个芙蕖的身份是假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

巧儿见我微怒,自愧道,“奴才是想早说来着,但是自从奴才入了宫再想出去已难,奴才想着今早出宫告诉您,可是皇后娘娘和熹妃娘娘找奴才要花样子,奴才实在不敢告诉皇后娘娘啊!”

看着巧儿紧张的小脸纠结成一团,我自低声道,“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听到没有?”

巧儿见我如此说,心里大概也知道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自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道,“奴才知道”

寿康宫

昨夜胤?在景仁宫过夜,所以我也独自经过一夜煎熬,我始终觉得此事还是告诉熹妃比较好,比较她是弘历的亲生额娘,告诉她只能多一个人出主意,也不至于我自己在宫中无人出主意。

踏进寿康宫时,熹妃正在一处打理花卉,两人见了面含蓄了几句,我便引入正题道,“我本来不想告诉姐姐的,但是此事过于重要,我想还是告诉姐姐为好。”

“弘历府中前些日子收留了一名叫芙蕖的女子,她的样貌与我有几分相似”,“而弘历好似对这个女子动了心。”

熹妃不敢相信的向我看来,瞠目结舌之余,紧紧剩下这一句,“什么??”

见熹妃这般受挫,我道,“我和庄亲王都觉得,此女子日后定是大患所以便决定要将她遣送出京去了。”

熹妃好似反应过我说的话时,气的面色绯红,“弘历怎么这么糊涂,他不知道??”

熹妃说了一半的话愕然的向我看了看,许是觉得自己也说不出口,我自低眉轻叹,接着道,“我想着芙蕖出了京中就好,却不想眼下事情发生了逆转。”

熹妃闻声知道是出了事,忙的问道,“怎么了??”

我道,“芙蕖好似对宫中礼仪很熟悉,她说这礼仪都是跟远方亲戚学的,可是她的亲戚却说芙蕖早在雍正四年便死在了时疫中。”

熹妃闻声惊得面色苍白,“你是说她对自己的身份说了谎话?”

我自道,“没错,她骗了我,而我安排在他身边的小厮也被人暗杀在京郊的红塔林中,而她的去向也未曾可知。”

熹妃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见熹妃这么问我自道,“是被人从背后一剑刺穿了胸膛而死”

“姐姐,此事太过复杂我不知道该跟皇上从何说起,又怕跟皇上说了怕是此事要不妙?”

“所以才来找姐姐商议此事”

熹妃闻声略思忖,苍白的脸颊抑制不住的纠结在一块,“小斯已死,在想追查芙蕖的下落只怕以不可能,可此事若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算了,岂不是要我们提心吊胆?”

话至此处熹妃又道,“不知庄亲王和妹妹有什么意见?”

闻声我道,“王爷说此事他暗中调查,若结果会直接将芙蕖解决掉”,“不过此事还希望姐姐配合我们。”

熹妃见胤禄愿意帮助她,一面感激一面承诺道,“我会的,若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不遗余力。”

又过了一日,虽然胤?说见我似有心事,但是好歹被我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堵住了胤?要深究的眼神。

不过始终还是有些心虚,仿佛时间过得越久,透明度就会越发的清晰,不敢想象胤?知道此事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我真的害怕有朝一日胤?会有要杀了弘历的念头。

瞰袅亭

中夏墨绿,树荫茂密的足矣挡开所有人的视线,知道今天张琪之随着张廷玉一起入宫了,所有我便一早等在瞰袅亭内,希望能得到张琪之的帮助才好,还有关于阿喜的死,我也始终觉得愧对墨瞳。

墨绿茂密,微风四起虽然是夏天但是有了风,便觉得幸福凉爽许多。

张琪之一身湖水绿长袍,一脸轻盈自廊下而来,张琪之见了面第一话开口便道,“你找我?”

闻声,我自回眸向张琪之看去,他好似心情不错嘴角一直洋溢着微笑,我道,“关于阿喜被杀一时,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跟墨瞳说一句对不起”

“还有,我知道你的法子多,可不可以帮我暗中调查关于芙蕖的事情?”

张琪之闻声面上一愣,“你不是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庄亲王吗?怎么又跟我说这些?莫不是你觉得庄亲王能力不够?”

说起庄亲王能力不够时,张琪之竟然意外的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来,见状我自嗔他一眼,道,“我只是觉得庄亲王他的势力都在明处,有些事不太方便出手。”

张琪之闻声,知道我话里有话,又气又笑,“你的意思是,我属于阴暗的那一部分了?”

闻声我自挑眉一笑,张琪之见状摇头表示对我没办法,道,“这件事你放心,她杀了渗漏镖局的人,即使我不管渗漏镖局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渗漏镖局要出手,想来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毕竟这个横跨多个省份又有官府照应的镖局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只不过想到芙蕖被抓的后果,我道,“若是抓住人,请先不要冲动,“只怕此事非你我想的那么简单,所以还请你帮我跟镖局那里打个招呼”

张琪之闻声眉间淡淡一挑,“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

也不过一瞬张琪之好似有什么事情反应过来般,好笑的睨了一眼我道,“此事,你为什么不告诉胤??”,“你不是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

闻声我知道张琪之是故意这么问的,我自有些不自然的低眉道,“我还未告诉过他芙蕖的事、”

张琪之闻声,淡淡一声,“你怕他会迁怒四阿哥?”

我自坦言道,“亵渎皇妃之事,不是小罪我总要三思而行的。”

张琪之闻声,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不再开玩笑一脸正派,“也好,这件事你且交给我便是。”

第二百四十九章 自闭男童

虽然蜃楼镖局的势力很大,但是想要从上千万人中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距离芙蕖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三日,虽然熹妃和我都是心急如焚,但是我们知道,此时的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干等着。

从景仁宫出来以是日上三竿,想起刚刚在姐姐宫中看到熹妃时,她那一脸的苍白心里顿生怜惜。

正想着如何安慰安慰熹妃,忽的从桂花树下窜出一个小人来与我撞了个满怀。

巧儿和我被这冒失鬼吓了一跳,“呦,这是谁这么莽撞?”

巧儿的声音刚起我自低眉想指责,不想却被怀里也不过五六岁的男童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这孩童身穿对银灰色暗花襟小褂,身下是一袭藕荷色小袍,脚上蹬的是鹿皮靴子。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惊魂未定而显得格外明亮,见状巧儿放下紧蹙的眉头,喜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摸样长的好清秀、”

只见那男孩闻声不语,脸颊上的天真好似被什么东西定格,紧紧的盯着我看,见状我自躬下身去,温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闻声呼哧呼哧的眨着他的大眼睛眼睛却不说话,见状我一时没有了主心骨,自起身向巧儿望去,巧儿细细看着男孩道,“许是谁家的小世子迷路了”

巧儿一脸暖笑男孩对其无动于衷,巧儿见状略为难的紧紧眉头,“这孩子好似不爱说话?”,“这日头怪毒的,主子,咱回去吧!”

巧儿提议不错,再加上眼前的孩子虽然灵秀可爱,但是太古板我也不想逗留,自赞同了巧儿的话提步离去。

身后那抹纤瘦身影的双眸在兰轩开始提步离去时便有了焦距,那样依依不舍的摸样一时间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说时迟那时快那男孩赶忙追上了兰轩的脚步,一只小手就这样意外的紧紧牵上我的指尖。

忽闻指尖有了一丝温暖,我自身子一顿低眉看到男孩依依不舍的一双充满魔力的双眼,轻声道,“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男孩听着我的话,不曾言语却眨了眨那双深邃又迷人的双眸,手上牵着我的手指的力道又紧了许多,我好似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声,他的小心脏应该有着一抹让人疼惜的滋味从他的指尖灌输到了我的心尖,我自忍不住道,“那好,咱们一起回去。”

西暖阁

看着这个自从踏进西暖阁便坐在地毯上和弘浩静坐的美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这孩子的穿着,再加上能随意在宫中走动应该不是一般家庭里的孩子,只不过从我见他第一眼起,到现在他始终一言不发。表现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大度因为不管弘浩从他手里要什么,只要他有的统统摘下送给了弘浩玩耍。

只是这个不说话真的好别扭莫不是这孩子不会说话?

我正郁闷的盯着两个孩子看,门口忽的一暗抬眉处见识胤祥,只见胤禄一脸暖意而来,低眉睨了一眼地上的孩子笑道,“这不是敬亲王家的六公子吗?”,“怎么在你这?”

闻声我自道,“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只知道他愿意跟我,所以就带来了、”

胤禄见我也有搞不平的事儿,笑道,“怎么?永珂没有向你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自看着地上安安静静的永珂,向胤禄诉道,“这孩子好似不爱说话,有些自闭。”

胤禄略向永珂看了看,低眉间舒了口气,复道,“上次你托我的事情,我以派人再查,眼下还未有什么新的发现。”

没有消息?罢了没有消息或许是好事,我自安慰胤禄道,“眼下风平浪静,此事好似也不急。”

胤禄闻声回道,“话虽如此,可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话一出我自有些无可奈何,胤禄见我面有微征,低眉看了看永珂,半响才道,“我先回去了,还有事。”

胤禄起身要走,临行前还不忘给地上的两个孩子打招呼,“弘浩,永珂,我走了。”

胤禄话至此处提步就走,我赶忙起身道,“你走时,遇到静王府的人知会一声就说孩子在我这。”

胤禄闻声自应了一声,“嗯”便提步离去,看着胤禄离去的身影,忽的想到张琪之那边好似也没有给我一个回话过?

胤禄离去时袍摆随风摇摆,路过永珂身边时带走了一阵属于自己的风,就在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身形纤瘦的小孩子脸上流露出了一抹落寞和呆滞。

想到张琪之,我自向永珂看了看,最近出宫的次数有点多还是不要让胤?怀疑了,想来张琪之没有动静那是因为还没有查到什么吧?

想到此处自蹲在他身边和他们一起玩起积木来。

午膳时间,胤?说是有张廷玉等人相陪,所以并未回阁中用膳。

所以中午午膳时,便只有我和永珂还有弘浩三人,弘浩还小,我自亲自喂给他吃,不知道我的这个动作是不是很娇媚,竟然被永珂看个不停。

永珂羡慕的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身上,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夹了道什锦三鲜放在永珂的碟中,永珂对于我这个动作很喜欢,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可爱又迷人的微笑来。

永珂纤瘦个头也不大,所以午膳时也没有吃多少,便挺住碗筷不在动弹。

我自顾照顾弘浩午休,再加上还要给弘浩换下被午膳弄脏的衣服,所以一时呆在内阁中。

待给弘浩安顿好,出了内阁才发觉永珂已经不见,“永珂呢?”

巧儿和我都一直在内阁忙活,出了阁中见永珂不在了也是一愣,自回道,“刚才还在呢?是不是被家里人接走了?”

闻声我自想着永珂半天未回家了,许是出了西暖阁和自己的家人相聚了,便没有多想的回了句,“或许吧!”

养心殿

日以过午,毒辣辣的太阳由正南方转到西边,如此温度也不是那么高了。

我自在养心殿帮胤?舒缓压力轻柔着太阳穴,柔声道,“很累吗?”

胤?闻声自向身后的我,回道,“还好!”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许是胤?是太累的缘故闭目养神间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辛苦拼命,我不希望你这样。”

胤?见我这么说,一抹轻笑袭来,“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好好帮我捏捏.”

看着胤?闭目养神一副享受的摸样,我自心中微恼不恼手上加了加力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就知道活受罪.”

胤?许是觉得我手上的力道有所加声,但是好在不是那么重,微睁眼,道,“也就只有你知道我是活受罪了,换了旁人他们可不这么想.”

闻言我自心中微楞,胤?日日休息的时间少的可怜,若是在遭旁人胡说八道污蔑,才是真的丧尽天良。

我想到此处自叹道,“随他们去吧,日子久了世人就会知道。”

胤?见我如此,自跟上我的节奏轻舒一口气在不言语。

微楞片刻我道,“晚膳想吃什么?我亲自做给你吃。”

不知道是不是胤?真的很累,就在那一瞬间的无语中竟然有些睡意,“我没要求,你看着做就行。”

闻言我自收了手,向胤?道,“若是累了,就去床.上躺着。”

胤?闻声牵起我落在他肩头的手臂,柔声细语,“陪我.”

鹅黄色的帷帐,还有一身中衣的我两一时间显得暧.媚之极,躺在他怀中只觉得心中稳稳的,暖意肆虐。

“别走!”

本以为身旁以吐露均匀呼吸的胤?已入睡,不想他会这么说,闻声我自柔声道,“不会、”

胤?听我这么说,自紧了紧搂在我腰间的手臂,声音沙哑道,“我睡着了,也不能走、”

闻声我知道他以困到至极,自窝在他怀中道,“安心睡会吧,我不会走的!”

一个时辰之后,胤?被一脸尴尬无奈的高无庸叫醒,说是朝中有重要的折子递了上来,怡亲王,张廷玉等人均已在正殿等着了。

胤?闻声不敢怠慢,自交代了几句便让我亲自给他更衣起床,许是他看出我面色绯红,不经意间竟然笑出了声,“若是不好意思,我愿意跟他们解释一下咱们什么也没做”

闻声我自低眉不语,脸上的热度让我一时无法招架,显得狼狈又羞涩。

西暖阁

踏出养心门,那纤瘦的身影还是让我身形一顿“永珂?”

我和巧儿一直以为他回家了,不想一下午的时间他又出现在了西暖阁的大门外,那一身单薄和落寞让我心头一紧,心疼道,“你怎么没有回家?”

永珂闻声不语,只是低着头站在我身旁,脸上的委屈好似在极具隐忍,“告诉我你一下午都在哪呆着呢?”

永珂闻声,自拿起我的手用他纤细的手指在我掌心写了一个厨房的厨字。

待我明白过来,大吃一惊,“你一直呆在这只厨房里?”,“你不想回家吗?”

永珂见我说进了他的心坎里,自抬眉泪光点点的双眸紧盯着我看。见状我自心疼到无以复加,“饿不饿??”

许是真的是午饭吃的极少的缘故,自向我微微顿首表示自己的想法。

我自牵着永珂的小手踏进西暖阁,吩咐了巧儿和双喜将茶点奉上,永珂许是真的饿了,接过我手中的芙蓉糕自大口吃了起来。

良久,永珂将芙蓉糕和马蹄糕,豌豆黄,莲藕糕,均尝了个遍,遇到爱吃的倒也毫不退缩。

见他面有满足之色,我才道,“吃饱了吗?”

永珂点头表示吃饱喝足,我自双眸认真道,“吃饱了,你就要乖乖听话,今儿晚上我差人送你回去,你记得不许在偷偷跑掉,我会担心知道吗?”

永珂闻声面色一暗,但是丝毫没有死缠烂打半分,便艰难的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第二百五十章 初露端倪

时隔两日也不曾见永珂来过,我和他虽然刚刚认识,甚至也了解,但是当那孩子单纯的双眸看向我时,好似盛满了魔力,一时间满脑袋里都是他纤瘦的身影。

我自问道,“永珂这两天怎么没来?”

一旁的巧儿闻声见笑,“入宫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许是王爷不方便带着小少爷呢。”

听着巧儿的说辞,倒也勉强过关毕竟谁进不进宫还是要得到上头批准才行。

“说什么呢?”

正和巧儿说着话,门来慢悠悠走来一个黑影,听着声音便知道是谁,我自起身喜道,“十三爷、”

胤祥进了屋子坐在一处,看了看我,面色有笑嗔怪道,“见到我这么高兴?”

听到胤祥会开玩笑,可见是真的好了,我自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轻易放过胤祥,道,“只不过是看你气色好了,面上有笑了,才敢跟你说话好吗?”

胤祥听见这话可是不依,许是想起我在怡亲王府屡次自作主张的事情,睨我一眼自道,“敢不敢的你什么没做过?还在皇兄眼皮子地下浑说。”

看到胤祥气色不错,会说会笑了,我心里也高兴一抹俏笑袭来,“兆佳姐姐怎么没来?”

胤祥闻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回我道,“芷兰陪着她去上香了,得空我让她入宫来看你。”

从前胤祥说起芷兰总有诸多不情愿,今天说起来好似很随意的感觉,莫不是他心里接受芷兰了?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多提以往的伤心事,自痛痛快快的回了句,“好”

自和胤祥坐着说了会话,又叫巧儿拿来我新发明的糕点让胤祥帮我试试味道。

胤祥虽然一开始说我是不管他的死活,但是最后还是依了我,拿起了糕点安心的吃着,并且给我打了一个满心。

“嗯,不错”

闻声我自心里高兴,忽闻胤祥又道,“弘历最近是怎么了?”

闻言我心中一紧,莫不是鬼机灵胤祥发现什么了?

“他?怎么了?”

胤祥见我反问,放下手中的糕点回我道,“最近看上去清瘦了,人也不是很有精神,莫不是还在为绿珠的事情伤心?”

闻声我自多了几分谨慎,“许是这孩子心事重,一时间的哪有那么快的接受这个事实?”

胤祥闻言自顿首赞同道,“嗯,也是”

只不过话至此处胤祥又叹道,“也不知道我爱新觉罗家上辈子是欠了谁的?这辈子竟剩下情.种了。”

闻声我笑话胤祥竟说实话,自嘲弄胤祥道,“十三爷有没有包括你自己啊?”

胤祥见我这么问,细细看我两眼故将语气便长,“还有皇兄!”

闻言我自嗔他一眼道,“好端端的扯上我们做什么?”

胤祥笑道,“我说的事实,你若是和皇兄较起真儿来,指定是皇兄先受不住。”

我道,“那可说不准,最近宫里是不是又来新人了?”,“再怎么着也得顾及下新人的感受”

胤祥见我这么说,眸中微微黯淡许多,深看我一眼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都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见状我自回道,“在不在乎的都在心里,即使知道有些事是不抗力的。”

胤祥赞同我的话,“对,在不在乎不是嘴上说说的。”

见胤祥端坐一处,眉宇间俊俏温润,一派君子之风,我自道,“十三爷?”

胤祥见我冷不丁的叫了他一声,反应有些慢,“嗯?”

我自道,“你,有没有,暗恋过,什么人?”

胤祥闻言微楞,看着我一脸戏虐嘲弄我一眼,语速极快的回道,“没有、”

闻声我自紧盯着他不放,好似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人来,胤祥被我看得不自在,身子略向后靠了靠,“好像真没有”

我自不顾他面色的有变,却忽闻胤祥道,“难道你有?”

闻声我自鄙视他心眼转得快,回道,“我这辈子被你们困在这里,没见过几个男人好吗?”

胤祥闻声竟笑出了声,问道,“如果让你选择,除了四哥,你最想选谁?”

这话一出口,胤祥倒是没有反应,倒是我心里有些受不住,自道,“这么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胤祥喜道,“呵呵,我告诉你,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十六弟和十七弟他们对你都不错,我想你不是看不出来,即使你不愿承认皇兄心里也有数。”

闻声我自想起十七曾经为我暖手的画面,心中略有些沉,回望胤祥道,“那你呢?”

胤祥微楞,疑惑道,“我?我什么?”

见状,我自心里打定主意,为抬起下巴傲娇道,“喜欢我呀?”

胤祥见我如此,睁大了双眼向我看来,“这么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闻声我自笑的合不拢嘴,却见胤祥一面不自在,好似这样的玩笑我还是第一次跟他开。

送走胤祥,又道熹妃那里转了一圈,主要的还是安慰她不用心急之类的话,这话虽然说了不知道对熹妃管不管用,但终究还是要说。

从寿康宫出来外头的日头以渐毒,毕竟以快进中午。

巧儿自撑着油纸伞与抬撵的小太监加快了脚步,向西暖阁行进。

不知道是不是长街上没有绿色植物来吸收太阳光的缘故,虽然巷中多半是阴凉地,但是这一路好似只有这么这里满是腾腾的热气。

巧儿许是怕我受不住这热,自催了几句抬撵的小太监,轿撵行至西暖阁大门不足十米,只见门槛上坐着一个男童。

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他荷叶绿的袍子以湿透了衣襟,“永珂”

巧儿闻声望去,忙的吩咐落撵,永珂许是听到我们的声音自起身向我跑来。

那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的小脸,配上黝黑的大眼睛简直好看极了。

永珂来在我身前,二话没说先是递给我一张卷纸,简直我自问道,“这是什么?”

永珂闻声并未回话,只是那一眨一眨的双眸充满期待的盯着我看,见状我有些不解,只听巧儿道,“好像是一副画像,主子,外头日头正毒,咱们进屋子再说话!”

听巧儿的建议,我自牵起永珂的小手自向阁内走去,进了屋子凉凉的冰床正散着雾气,整间屋子显得舒适许多。

我自展开画像,只见那画像慢慢展开,画面上是一个身穿堇色提凤仙花旗装,头戴旗头眉宇间尽是温柔的女子。

那嘴边的微笑,似笑还休,双眸间炯炯有神不知是不是画师心灵手巧,还是美人如画。

我想能被一个有着自闭症的孩子如视珍宝的女子,一定和他不是一般关系,我自向永珂柔声道,“她是你额娘吗?”

永珂闻声轻点着头,表示我的说法是对的,只是不知为什么看着这花卷上的女子,我的心里好似露了一个洞。

这画上的女子,眼睛眉毛像极了一个人,虽然这上面的女子是一身旗装,梳起的是旗头,但是我很群定她就是芙蕖!

为什么?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和的事情发生吗?

这画面上的女子仅仅是因为和芙蕖或是我长的有点相像,并未我想的那样,她就是芙蕖?

不,我不能让自己的反应吓着孩子,自一抹暖笑压着心里的刺痛,一边帮永珂拭汗一边赞道,“永珂的额娘长的真好看,像天仙一样。”

永珂许是知道我和她额娘有几分相像,自小心翼翼的拿起小手紧牵握住我的掌心,那一刻仿佛我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当他无声之间紧紧拥我再坏,好似我的心被他这个小动作给惊住了了。

至少在一刻,好似所有对芙蕖的怨怪都因为我怀中的这个小生命而化作风,化作无声的脚步悄悄溜走,就这样把我心里的疼,转变成了一抹暖意。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宋莲花

送走永珂,我自找来所有关于静亲王府所有女眷的资料,可是遗憾的是,这里并没有关于芙蕖的任何消息。

莫不是我看错了,或者想多了?

芙蕖真的和永珂的额娘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三个人仅仅是因为有几分相似而已?

我自拿起永珂送我的画像仔细端详,或许芙蕖的出现并不是我们是想的那么简单。

皇子亵渎皇妃,重者处死,轻者圈禁,那么他的政治生涯也将就此结束。

而弘历眼下正处与这样的漩涡中,莫不是?

莫不是有人借芙蕖之手,要至弘历与死地?

弘历若是出事,那么器重弘历的胤?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崩溃,而我也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只怕弘浩也会遭殃,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芙蕖竟然会扯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我正静想此事,忽闻脚步声渐进自收了画像,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巧儿闻声回道,“一切如主子所想,静王府的嬷嬷说,永珂少爷的额娘名字叫做宋莲花,从前未做王爷侍妾前是侧福晋房中的一名通房丫鬟。”

“有一次王爷不知道怎么喝醉了,便和莲花有了苟且之事,王爷为了安抚她便将她收了做侍妾。”

原来永珂额娘的身份是这样卑微?只听巧儿又道,“莲花升为妾室,王爷亲自拟字指了芙蕖二字给她,而侧福晋对此很不满意,三五次的欺负打压莲花,康熙六十一年发现莲花怀有身孕,老来得子的王爷对这个突来的小生命很是重视。”

“嬷嬷还说,莲花性子懦弱,又及温顺在王爷的保护下也算周全的在静王府做了几年侍妾,只是在永珂少爷出生的四年后,莲花被指待府中的世子,被赐毒酒身亡。”

闻声我自心中一惊,不说性格温顺懦弱吗?

急声道,“什么?虐待世子?”

巧儿见我这么意外,遂肯定道,“是啊,是这么说的。”

见状我自问道,“被虐待的世子叫什么名字?”

巧儿道,“奴才问了,可是嬷嬷不肯说。”

不肯说?我问道,“莲花死后,永珂是怎么安排的?”

巧儿道,“虽然规矩拟定,亲生孩子均不可自己亲自喂养,但是王爷怜爱莲花,便将永珂留在了莲花身边,自莲花死后永珂少爷便由侧福晋抚养,可是因为侧福晋身边有亲生儿子又对莲花心里有怨,也不把永珂少爷当回事,所以才养成了永珂少爷现在这个性子。”

原来如此,莲花真的就是永珂的额娘,这个名字想想倒是有些讽刺的意味儿,“莲花,芙蕖?她们本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不想此时此刻再肮脏不过如此。”,“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话至此处,我自抬眉向巧儿复问,“熹妃宫中准备的怎么样了?”

巧儿闻声,回道,“一切准备就绪”

听闻这话,由巧儿亲自掺我起身向寿康宫行去,想要弄明白谁是谁?这一趟可是关键。

入了寿康宫的正殿,只见地上瑟瑟发抖的跪着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而上座的熹妃而不怒自威,一边荡茶一边冷冷清清的复又放下。

见状我自上前,沉声道,“你就是王玉娥?”

地上的女子闻声发抖,“奴婢,奴婢正是”

见她就是王玉娥,我自接过巧儿手中的画像,展开道,“抬起头来瞧瞧,你认识这画像上的女子吗?”

王玉娥闻声抬起满面汗渍,眸中一紧复低头道,“不,不认识、”

见这丫头言辞闪烁,我自一抹犀利向王玉娥望去,“嗯?”

当王玉娥对上我能杀死她的眼神时,不敢在狡辩,自头点地道,“认,认识”

熹妃闻声,严肃急道,“从实招来”

王玉娥许是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回道,“奴婢的表叔只有莲花一个女儿,因为家境贫寒才将莲花卖给了静王府做丫头,康,康熙六十一年岁初,莲花回家探亲说王爷有意续她做妾,表叔为了钱财也没有反对。”

“后来,莲花说既做了王爷的妾,从此莲花二字便改名为芙蕖。”

再次从王玉娥口中证实了莲花就是芙蕖之后,我再也不用顾忌什么,自道,“后来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玉娥闻声,怯怯道,“是,是得了时疫死的”

见状,我自向王玉娥望去,不急不慢道,“虐待世子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既然叫芙蕖的父亲叫表叔,想来你也在九族之内。”

王玉娥闻言要诛杀九族,吓的一个机灵,“奴婢,奴婢说实话”

“雍正四年的某一天静王府的官家突然来到表叔家,告诉表叔芙蕖得了时疫死了。”

“表叔虽然以将芙蕖卖了出去,可是她毕竟是我表叔唯一的亲人。”

“表叔为了能在见自己的女儿最后一面,求了王爷许久。”

“王爷说,芙蕖之死说是得了时疫已经给足了表叔面子,若是真的要告诉外人芙蕖是因为虐待世子而被毒死,只怕表叔一族都要被杀死。”

“表叔害怕极了,所以就将此事隐瞒了起来。”

我自细细向地上抖成一团的丫头看去,她虽想隐瞒芙蕖的死亡真相,可眼下眸中焦距不散,不像是说谎话,我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玉娥闻声回道,“奴婢和芙蕖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往日宫外探亲时间不多,但是偶尔我俩聚在一起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奴婢知道芙蕖已死,痛心疾首便要求表叔带我去找静王爷要个说法,表叔迫于无奈,才告诉奴婢的。”

原来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夜间却一个在深宫内院,一个沦为侍妾!

想到此处心中略显悲凉,一旁的熹妃正襟危坐,又道,“你表叔家住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王玉娥磕头回道,“表叔家住城西五里坡,宋家庄,家里没,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表叔一个人。”

见状我自试探道,“若是本宫告诉你,芙蕖死的冤枉,你想替她伸冤吗?”

王玉娥旁的话都是三思再三思,不想闻声即道,“想,奴婢当然想。”

见王玉娥心中还惦念着几分和她和芙蕖的姐妹情义,我自道,“好,本宫问你,你最后一次和芙蕖在一起时,是什么时候,当时芙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人?又或者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

王玉娥回忆道,“最后一次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芙蕖只说王爷对她恩重如山,不管王爷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的。”

恩重如山?到底是什么恩呢?

我自心中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才能迫使一个女子不顾及孩子家庭而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自道,“王玉娥,你今天所说可有隐瞒?”

王玉娥道,“奴婢不敢欺瞒两位娘娘。”

“芙蕖的墓葬在何处?”

王玉娥听到熹妃的话,忙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闻声一旁的巧儿喝道,“大胆奴才不说实话”

王玉娥身子一紧,面色有些抽搐,“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当年王爷只说芙蕖死的难看,理由也不好听,便没有安排什么名分便给安葬了,具体的地方王爷没有说过。”

见状,我想静王爷既然要密谋此事,一定不会让他们见到芙蕖尸体的,自不逼她,又道,“你认识永珂吗?”

“认,认识”

见王玉娥不隐瞒,我吃惊道,“你见过他?”

王玉娥回道,“永珂少爷每次入宫的时候,都会去浣衣局看望奴婢”

“永珂少爷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在他心里他什么都懂”,“奴婢和她额娘见面时,他当时也在场,所以认识奴婢。”

不知道从永珂身上可不可以找到些什么线索??

想到此处,我自道,“你可有什么事欺瞒本宫?”

王玉娥闻声连连磕头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任何欺瞒、”

看着她如磕头虫一般连连点头,我子不理会她,向巧儿问道,“王爷来了吗?”

巧儿闻声回道,“来了,就在外头”

胤禄来了就好,我自吩咐巧儿将王玉娥带走,“去吧”

巧儿将王玉娥带去交给胤禄备用,我才对熹妃道,“姐姐不用太担心,今天咱们知道了这些,即使改日有什么阴谋变化咱们也不怕。”

熹妃闻声,眉间若蹙担忧道,“此事想来复杂的很,不知道日后会是个什么状况?”

见状我自紧握住熹妃的手,安慰她道,“什么状况咱们也不怕,他既然要陷害咱们,咱们就将计就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熹妃许是看我说的信心满满的样子,也略安心些的微顿首赞同。

第二百五十二章 被禁锢

“娘娘”

自芙蕖失踪至今已经整整七日,不管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眼下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我见高无庸面有急色,赶忙迎上去问道,“什么事”

高无庸来在近前,拭汗道,“皇上请娘娘快去养心殿一趟、”

闻声我自心中明白该来的总算来了,这样也好,再也不用我们提心吊胆揣测别人的心意了。

我自提步要走,谁知高无庸竟拦住我又道,“娘娘,以静亲王为首的大臣都等着看娘娘笑话呢,皇上说了今儿要委屈娘娘了,所以娘娘您心里要有个准备才是。”

不知胤?要怎么处置我?既然让高无庸打了招呼,想来事情很严重。

我自心中有了些底气,方跟着高无庸出了西暖阁。

踏出西暖阁,骄阳似火烤的人有些睁不开眼,踏进养心殿,一抹清凉袭来,而殿内站着的跪着的人倒是不少。

为首的有张廷玉,鄂尔泰,胤祥,胤禄和胤礼,一旁的还有些言官大都是为此事而来。

我自进了养心殿将这些人扫了一圈,忙的给胤?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胤?一脸冷漠,好似腊月里的初雪复又盖上冰霜般让人不敢靠近,我自柔声道,“不知皇上召臣妾所谓何事”

胤?闻声并未搭话,只是一旁那一身蟒袍圆滚滚的肉将袍子撑得像是以受孕几个月的孕妇,该男子虽然肥胖但是精气神极好,语气不友善道,“有人指责四阿哥为人为臣不忠,为子不孝,竟做出有违人伦之事不知娘娘怎么看?”

闻声我自向他看去,浓密的眉毛,单眼皮,双下巴,好似是习武之人,一身浑厚又粗鲁的气质让人心有不爽,我自道,“既然有人这么说,可有证据拿来?”

那男子见我如此问,那举起手中的画像道,“这个女子娘娘你可认识?”

我自细细看来,那画像上的女子一身旗装花平底鞋,活生生是自己的翻版,我自向胤?道,“这?这不是臣妾的画像吗?”

那男子闻声冷笑道,“这是从四阿哥府中搜出来的画像,此女子可不是与贵妃娘娘模一样、”

见状我自心中有些疑惑,自向胤禄望去,胤禄见我向他望去,自假装低眉向我证实了眼前这个男子就是静亲王。

我心中有了肯定还未回话,一旁的张廷玉忍不住和静亲王对峙道,“即使如此,贵妃娘娘位居副后对四阿哥向来疼爱,儿子敬重额娘,找画师画副画像有何不妥?”

静亲王见张廷玉出来参合,气哄哄道,“既是对贵妃心存母子之情为何又在画中藏有腌?之物?”

见状我自假装不知,道,“本宫不明白两位大人在说什么?”

静亲王闻声轻佻的睨我一眼,“不明白?四阿哥有亵渎皇妃之嫌,而贵妃娘娘么?”

闻声我自道,“想必这位就是静王爷吧?”,“静王爷是个坦荡之人,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静亲王好似对我很不削,撇我一眼自冷哼一声再无二话,见状我自下巴微微起,傲娇有理,挑衅道,“在这养心殿里,除了皇上能说的上话的有怡亲王,张大人!不想静亲王也有这个权利?”

“不过既然王爷要说,也不妨说个明白,何苦语出一半藏一半让人捉摸不透?”

静亲王见我语气中大有讽刺,怒瞪我道,“你?”

闻声我自不看他,一旁的张廷玉和胤祥等人也不说话,见状我向胤?道,“皇上,既然各位大臣都在,还请允许臣妾说两句。”

胤?闻声不语,冷漠的样子有些让人招架不住,只听一旁的静亲王开口道,“娘娘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阿哥年纪轻轻,遇事不殊,若无人教唆他又岂会犯错?”

“依臣看,四阿哥所犯伦理之罪,皆有贵妃挑起”

闻声我自理直气壮道,“王爷既然敢说,为何不敢直说?”,“王爷不就是想说是本宫的四阿哥吗?”

静亲王闻言怒瞪我而来,我刚想在去反驳,只听砰的一声胤?一掌拍在案几上,低吼道,“够了”

见龙颜大怒,养心殿里的一行人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只听龙椅上的胤?冷声道,“朕尚为亲王时,皇考便甚为钟爱四阿哥,日日将其带在身边,朕登基之后,为择师一事更是破费心思,朕和皇考的心思人尽皆知”

“如今四阿哥以长大成人,为人不忠不孝,实乃朕之痛心”

“为慰藉皇考在天之灵,朕心意已决、”

话至此处低眉向我看来,又道,“贵妃乌拉那拉氏,为人嚣张跋扈,对朕不恭,养心殿内强词夺理,往日朕念及幼子年幼不予一般见识。“

“而今日,四阿哥自幼养于掖庭,圣祖皇考在世时中宫嫔妃齐全,四阿哥养于宫内未曾有过丝毫流言溢出,而今看来,此事也未是捕风捉影。”

“即日起,将贵妃乌拉那拉氏禁足坤宁宫内,由皇后亲自看管,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往探望”,“一概求情者皆以乱党处之、”

一句一概求情者皆以乱党处之,使养心殿刚想躁动为我求情胤禄与胤礼一时也不敢妄动。

见状闻声我自哀求道,“皇上臣妾冤枉”,“皇上”

胤?见我跪地哀求,自不理会为这些怒斥愣在一旁的高无庸道,“还不带下去、”

高无庸闻声丧胆,一个机灵赶忙去拉扯跪在地上的我,我自跪地哭道,“皇上当真如此薄情,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胤?闻声一脸不耐,“带下去,不要让朕在看见她。”

我自被高无庸拖走,养心殿内胤?的声音又起,“四阿哥自幼受我皇考钟爱,十有日常伴圣祖与乾清宫内,却不想长大后竟然做出这等有违纲常之事。”

“即日起,革去四阿哥一切职务,凡一众女眷皆有品级者收回品级,四阿哥弘历即日起启程前往景陵赎罪,回京日期待定、”

我自被高无庸一路带着前去坤宁宫,想着前几日跟胤?说起芙蕖之事时,胤?暴跳如雷的反应。

我只记得当时,胤?怒气冲天,整个人变得躁动不安、

我自安慰他道,“这件事,事有蹊跷”,“你何苦气急了伤了身子?”

胤?闻声一惊,回望我时满眼惊讶,“你早知道?”

见状我自一五一十道,“芙蕖是我将她从弘历府中赶走的,只是没有想到她路过红塔林时便无故失踪不见了。”

“为了此事,我还找过张琪之帮我调查,你若不信,可以找他问清楚。”

胤?听了这话,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芙蕖和阿喜,我自道,“我准备将芙蕖送走时,我便在芙蕖身边安插了眼线,只是没有想到我的眼线陪她走到红塔林时,便被暗杀而亡。”

“而芙蕖也不见了,这件事我从头到尾想了想,这根本就是个阴谋。”

“有人利用芙蕖的容貌吸引弘历的关注,目的就是为了今日来诬陷弘历亵渎皇妃之嫌。”

“若不是庄亲王和我半道插手,将芙蕖送走,我想此事应该爆发的要比现在提前许多。”

胤?见我不过几句将此事交代清楚,怒气稍减,“十六弟也知道?”

闻声我自回道,“是庄亲王先告诉我的,我才知道”

胤?闻言细细斟酌片刻,自道,“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我道,“我是怕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当初芙蕖真的在弘历府中住过”

“若是我当初告诉你,只怕人赃并获就没有我开口的时候了”

“还有一件事,芙蕖就是静王府的侍妾宋莲花”

“也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永珂的额娘”

我话至此处只听胤?惊讶道,“什么??”

我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是永珂给我的他额娘的画像”

“据悉,王莲花雍正四年被诬陷虐待世子而被毒死,毒死之后的莲花说是草草安葬,因为她的身份太过卑微,根本没有人注意她的身后事。”

“我已派人去把永珂带进宫来,也已经找到证人证明了宋莲花就是芙蕖,眼下若是现在我们可以找到芙蕖,想必这一切就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胤?见我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一开始的怒气全校,紧紧盯着我道,“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

闻言我自不解,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讨论宋莲花吗??

胤?竟然会说这么个问题,我自叹道,“哪里不一样?”

胤?见状笑道,“眼下遇见事情会分析,会防患于未然了?”

我自傲娇道,“我总不能一直不长大好吗?”

话至此处我又道,“十六爷和张琪之已经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芙蕖的人,我想芙蕖应该是在?”

闻声胤?和我一口同声道,“静王府”

没有想到那天还是心有灵犀的,今天这个家伙竟然不跟我商量就将我囚禁在了坤宁宫!

虽然我们早已经商议好,要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至于对我这么残忍吧?

越想越气,在心里将胤?编排了许久,才终于到了坤宁宫的大门。

第二百五十三章 密林深处

曾经乾清宫与坤宁宫是紫禁城中阴阳结合,天地合壁之意,而眼下的坤宁宫却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往日祭神的场所。

所以这里一改往日的热闹繁琐,一时间变得清静许多,我自被囚禁此处,仿佛与世隔绝,真是奇怪胤?不是下旨时说的明明白白,由皇后亲自看管的吗?

这都夜以过半,也不见姐姐来过!

正在房中渡步,屋外忽的传来花平底鞋的脆响声,如我所想的推门进来的是姐姐,“兰轩,让你受委屈了”

见姐姐眉间若蹙,我知道姐姐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惊心动魄了,我赶忙回道,“不会,姐姐怎么才来?”

姐姐闻声面露难色,迟疑道,“熹妃病倒了,所以、、”

闻言我心中一紧,“这整件事,姐姐没有告诉熹妃吗?”

姐姐回道,“皇上不许我说,所以,咱们姐妹还得暂时瞒着她”

原来是胤?还没告诉熹妃弘历被赶去景陵之事不过是个障眼法!

我自顾不得其他,“也好,姐姐我眼下要出宫,还请姐姐帮我?”

“出宫做什么?眼下外头乱的很,你若出了事?”

“我想找到芙蕖,必须要利用永珂”,“眼下只怕只有我的话可以对永珂起作用。”

那日和胤?猜测芙蕖有可能会在假死后,还在静王府落脚,不想这个猜测却是错误的,芙蕖不在而永珂也不见了。

多亏了我将此事及时告知了张琪之,眼下才不至于将永珂也弄丢了。

姐姐还不知道整件事,所以蹙眉急道,“可是永珂现在不见了,我们都找不到他、”

见姐姐一脸担忧,我自道,“我知道他在哪”

姐姐闻声惊道,“真的??”

“张琪之已经在秘密保护他,所以我知道他在哪”

姐姐见我有着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外头有人接应也不再阻止我,反道,“我派人保护你、”

闻言我自笑姐姐乱了阵脚,“如果姐姐调动了人马保护,岂不是让我暴露的更早些?”

“所以,还是我和巧儿一起过去比较安全。”

一旁的巧儿早已换上了小太监的服装,我自接过巧儿手中的太监服开始换起衣服来,倒是姐姐担忧道,“皇上??”

闻声我自向姐姐安心道,“皇上准了的、”

“好”,姐姐闻声不在阻止我的去向,开始帮我更衣,黑蓝色的太监服在加上头顶的帽子,许是身后也背了个大辫子,一时间我和巧儿对视而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样的打扮真的有点难以认出谁是谁?

临行前,乖乖的听了姐姐几句吩咐,我和巧儿才出了坤宁宫。

才出宫门,我和巧儿只顾埋头走路不想一个黑衣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自心中一紧,抬眉望去才惊呼道,“墨瞳?”

一身夜行衣的墨瞳,腰身极为嫌隙,双目在夜间散发着与常人不一样的光芒,“娘娘先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上了墨瞳的马车,马儿在墨瞳的驱使下畅行无阻,即使树林山丘墨瞳也厮嚎没有停顿过。

我好巧儿就这样被墨瞳载向树林深处,下了马车我和巧儿一脸彷徨,眼下也不知到了哪里?

只知道四处一码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马车渐渐减速直至亭下,我这和巧儿在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只见马车停在一处密林中,密林深处是一座石墓,那墓葬前是两颗白色的珠光在风中显得有些躁动。

我自有些不敢相信的向墨瞳望去,她怎么把我们带到墓地里来了?

许是墨瞳看出我心中的疑问,自牵引着我的目光向那石墓旁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石墓旁,那摸样真的可怜极了。

见状我只觉得四周的凉气向我喷涌而来,汗毛孔一个不落下的全部张开。

我自鼓起勇气向那蜷缩的身影望去,心中一紧,双目放光,“永珂”

我自向永珂急步而去,待我将永珂拥入怀中,那孩子带着微弱的目光紧盯着我看,“额娘”

闻声我的心好似紧缩在一起,疼得有些让自己无法呼吸,“永珂”

永珂冰冷的身子落入我的怀中,我紧抱着他不经意间才发觉,那墓碑上的字,镌刻着,静王府妾,宋氏!

原来这里是芙蕖的墓葬,我不敢相信的向我怀中的孩子望去,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只见那双小脚的鹿皮靴子沾满了泥巴,身上的袍子也以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如果我没想错,永珂应该是自己偷偷跑过来的。

正伤心,一旁的大柳树上的张琪之噌的窜了下来,来在我身旁道,“他在这呆坐了两日了,许是身子受不住所以晕倒了。”

闻声我自向一脸精神的张琪之问道,“你们也在这守了两日吗?”

张琪之闻声不语,眉宇间明明埋满了疲惫,我自道,“辛苦了”

张琪之闻言自我怀中接过永珂,“先别说这些,我们先回去吧!”

张家别院

东方渐凉,因为我出宫时夜以过半,眼下在从密林里讲永珂接回来,是耗费了许多时间。

张琪之说无处安置我们,再加上我和永珂的身份太特殊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先将我们安排在张家别院里。

一来张家别院少有人知,二来在张琪之的地盘上没有奸细出卖我们。

看着床.上因为疲倦摧残的煞白的小脸,一夜不曾休息的疲倦瞬间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永珂哪里病了,即使红烛当照,脸色以机会没有因为这珠光有什么改色。

天色微微亮,我自倚在永珂床前闭目养神,不知是不是自己做了梦,我的指尖有了紧致感,我微楞在仔细探究,原来是不只是紧致感还有一只小手的温暖在慢慢感染着我。

我自张开双眸果不其然,是永珂紧紧的牵着我的手,他掌间的温暖紧贴着我的手背,暖暖的、

“永珂”

永珂见我醒来,双眸紧盯着我看,手间的力道又紧了些,见状我自安慰道,“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因为张琪之和墨瞳不在屋内,我自亲自帮永珂洗漱,又照顾了他吃了些早餐才安心。

“永珂,是不是很想很想额娘?”

我手中的汤匙落在他紧闭的双唇间,见永珂有些局促,我自道,“如果我告诉你,你额娘他还活着”,“可是你额娘不愿出来见我们,只有永珂你才可以将你额娘召唤出来”

“永珂愿意帮我们把你额娘找出来吗?”

永珂虽小,但是他心里好似明白我的意思,自微楞片刻,向我眨着眼睛盯了半响,见状我有些残忍的威胁道,“永珂听话,若是你不能乖乖听我的话,那么你将永远也见不着你额娘了。”

永珂见我这么说,眸中一紧连连点头表示愿意跟我配合,见状我心中一喜,“好,我问你,你知道你们静王府里哪有有机关密室吗?”

永珂见我问起静王府的秘密,面色一沉许是不太信我,见永珂如此,我自紧追不舍道,“若是永珂不告诉我,那么我也不告诉你额娘的下落。”

“你额娘现在很危险,若是永珂也不愿意帮她,那么她会很伤心的。”

永珂闻声纠结的小脸一阵不悦,齿间附上嘴唇咬了咬嘴唇才罢休,见状我自心疼道,“到底在哪?”

永珂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愿意信我,自拿起我的手在我掌心写道,“琉璃”

我自不解,“哪里的琉璃?”

永珂闻声友写道,“书房”

书房琉璃?永珂的意思是书房的琉璃是秘密所在?

我自惊喜道,“真的吗??”

永珂闻声自顿首表示自己的立场,见状我自鼓励永珂道,“永珂这么配合,你很快就会见到你额娘了。”

其实我问永珂这些话时,张琪之早早就来在了门外,许是怕自己的出现会使永珂有所防备,所以一直没有进去,只是听到了我反射给他的话,他才吩咐道,“墨瞳”

墨瞳闻声道,“我先去看看,你们要注意安全”

墨瞳提步离去,张琪之才大步进了屋子,许是见我面色不太好,“折腾这么久,累吗?”

闻言我自欣慰永珂给我的答案,回笑道,“不累”

张琪之见我如此,轻笑摇头表示无奈,“休息会吧,我看这孩子跟你很亲近,你陪着他再睡会。”

闻声我自向永珂看了看,见这孩子呆滞的神情心中长叹,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到底受过怎么样的伤害??

我自向张琪之问道,“墨瞳自己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张琪之闻声回道,“没事的,放心吧”

听着张琪之这样肯定的语气,我心中也有些安慰,只是我怀中的永珂却一直默默无语,呆滞的双眸仿佛只是为了回忆自己的过去,和不愿面对的将来。

墨瞳离去不久,便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张家别院,我以为她会将芙蕖带回来,却不想给我的只是一叠厚厚的信封。

我自疑惑的接过信封,墨瞳道,“琉璃下便是密室的开关,密室不大里面全是些书信,我怕引起怀疑,所以只拿了靠里面的箱子里的这些”,“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你且看看对你有没有用处?”

我自打开书信,里面大都是些账目往来,还有些我看不懂的字,看字形应该是满。

第二百五十四章 暗杀

我自收好书信,“谢谢你墨瞳,这些书信保存的这样隐秘想来对他们很重要,既然如此重要咱们也一定用得着。”

张琪之见如此,大概是看出我是不认识满,自一抹笑意袭来,拿过我手中的书信道,“我看看”

闻言我楞道,“你认识满?”

张琪之见我小瞧他了,嗔我一眼自取出信件看了起来,不知道张琪之看到了什么,眉间一紧,“他们曾经试图刺杀过胤?”

吃惊的何止是我,一旁的墨瞳也是一楞,我自噌的起身道,“什么?”

张琪之自拿着书信翻译道,“普云寺,截杀胤?事变,此事暂停,待议!”

普云寺?我记得曾经在普云寺里只见过胤祥一面,莫不是胤祥告诉过胤?此事,所以胤?去那里找过我??

我自心中沉闷,好似有人将我的呼吸夺了去,“普云寺?是那次?”

不曾想胤?去过那里,还差点因此而被人暗杀?

遵化景陵沿途

四阿哥弘历与遣送自己前往遵化的六名侍卫正沿着白娇河一路向西。

因为一个女子被人诬陷自己对兰轩额娘有意,这个女子是皇阿玛的最爱,而自己也一直被她视如己出。

而眼下却因为一个荒唐的青.楼女子,就这样双双被糟粕一个被送往景陵闭门思过,一个被禁锢在坤宁宫内不得外出。

为什么人心如此险恶,即使曾经自己的父亲和叔伯斗智斗勇,自己也未曾觉得世间丑恶到这等地步,而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会比自己心情沉重。

被遣送景陵闭门思过,而自己身上所有的职务也一撸到底,现在的自己除了身份是个落魄的皇阿哥,其他的什么都不是,这不就是皇阿玛要将自己彻底放手的意思吗?

马车缓缓行进,白娇河内波光盈盈的阳光反射,无疑是对内心深处无比煎熬的弘历是最残酷一种酷刑。

弘历煎熬的闭上双眼,自向马车靠去,忽的马车一顿一名随行的侍卫向车内道,“贝勒爷,咱们赶了一路的马车,是不是该歇会了?”

弘历闻声起身,收了收落魄的心,一派儒雅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侍卫回道,“前头是白娇茶摊,咱们也该喝口茶,喂喂咱们的脚力。”

弘历闻言沉了沉声,回道,“既然如此,停车休息、”

马车停至茶摊,一旁的老伯很是殷勤的上来接过侍卫手中的马车,还不忘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长相俊俏的四阿哥。

茶摊很简陋,不过是芦苇屋顶,几只桌子几条板凳,老伯端上茶水也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白开水,“这里是乡下,并没有什么好茶水,一碗白茶几位爷慢慢喝”

弘历自接过老伯的水,略深看了看自没有胃口喝下,睨了一眼随行的侍卫倒是不嫌弃茶水粗陋,喝的很是痛快。

正当弘历观看着一旁的随行人员,呼啦啦自茶屋后窜出一个拿着大刀的男人,只见那男子一只斗笠斜盖住半边脸,身上浅褐色的袍子显得有些破烂不堪,双眸中盛满杀气而来。

见状那带头的侍卫喝道,“什么人?”

那男子闻声举刀踩着流星步,还未等侍卫反应过来已经一刀将一名侍卫抹了脖子,口中恨意十足,“夺命人”

一名侍卫被抹脖子而亡,一旁的五个人再不敢怠慢,迅速将弘历围护起来,“保护四阿哥”

那带斗笠的男子见几名侍卫不自量力,嘴角竟露出一抹诡笑,“找死”

只见那男子闻声而起,自地上窜出两米多高举刀向弘历劈来,说时迟那时快,随行的侍卫丝毫不逊色的抽起手上的刀来,哐当一声脆响兵器见兵器,人和兵器相较不示弱。

被围在保护圈里的弘历看着,自己的侍卫和那陌生男子的多次出招,虽然那男子招招下狠,但是自己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弘历见状不解,怎么回事?

不是说自己被押往景陵闭门思过?怎么派给自己的侍卫武功如此高强?

就在弘历一个精神恍惚间,一名侍卫大喝一声,“四阿哥小心”

待弘历反应过来,一名侍卫已经用自己的肩膀抗住了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大刀,瞬间鲜血直流。

那受了伤的侍卫丝毫没有退缩,依旧带着伤不顾一切的和男子获批起来。

带斗笠的男子好似带着使命而来,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被围在保护圈内的四阿哥。

只见那男子一个挥刀,看似向侍卫劈来实则一个转身却将大刀挥至弘历的脖颈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带刀侍卫后脚蹬地一个?溜身子向后靠去,手中的刀剑举过头顶用内力将陌生男子的大刀击出好远。

弘历本能的将身子向后退去,几名侍卫也跟着弘历的脚步向后退去,那杀手也毫不示弱,步步紧逼而来。

就在此时那杀手一个秋风扫落叶,长刀一挥击倒了两名侍卫,侍卫瞬间鲜血倒地。

那杀手好似没有了耐性,一时间十足的杀意袭来,瞬间又有一名侍卫倒地。

随行的六名侍卫,眼下还剩下两名,弘历眸中一紧怕是今日要躲不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弘历反应过来杀手一个流星步,反将刀刃架在侍卫勃颈上,脚下如同一阵风,没有人看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侍卫已经死在杀手怀中。

剩下的一名侍卫孤立无援,刚想推开弘历,谁知杀手的大刀径直向侍卫的脑后劈去。

那侍卫倒地不起,在倒地挣扎,杀手见状乘胜追击自举步越过侍卫的身子一步步向弘历走来。

那杀手无人阻挡,如入无人之地步步杀意尽显,忽的一个举刀却不想那侍卫紧抱着杀手的脚踝不撒手。

杀手挣扎几下见侍卫扔不放手,举起的大刀毫不费力的向地上即将毙命的侍卫砍去。

侍卫在大刀落地一瞬,在也无法为弘历保驾护航,那杀手冷血无情的向身后六名倒地不起的侍卫望去。

那眸中充满了对他们的不屑和不值得,就在此时弘历也以再无路可退,杀手许是杀红了眼,也是杀顺了手,自挥起长刀便要落下。

就在此时藏在暗处的芙蕖,举起长弩怒目圆睁,自心中默念着数字忽的松开手指,弩箭自弩俏中猛然飞出精准的射在了杀手的后背直穿胸膛而去。

那名杀手许是不知自己会被人暗算,更不想放弃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自不顾一切挥刀就要砍去。

芙蕖自他身后又是一箭射来,你杀手早已口吐鲜血手中的大刀再也举不起来。

被惊住了手脚的弘历木讷几分,暗处的芙蕖才现身急道,“四阿哥”,“四阿哥你没事吧!”

弘历闻声惊醒,自向身后的芙蕖望去,“芙蕖?怎么是你?”

芙蕖闻声自顾不得其他,拉着弘历的手臂道,“对不起四阿哥,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弘历猛的将自己的手臂抽离芙蕖的手掌中,怒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又想利用我做什么?我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

芙蕖见弘历记恨自己这些,心下有些无奈,你只知我利用了你,你又怎知我也被人利用?

“四阿哥,相信我,离开这里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弘历闻声愤愤不平,“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芙蕖紧抓着弘历的胳膊不撒手,蹙紧眉头解释道,“对不起,我不得不忠于他,因为他是我的男人,更是我孩子的阿玛,若是我不忠于他我和孩子都要死!”

“可是四阿哥请你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要至你于死地!”

弘历听到芙蕖这话,心里略安慰些,在看看倒了一地为自己而死的侍卫,蹙眉道,“那么现在呢?你在做什么?你不是要忠于他吗?你现在放走了我你怎么办?”

芙蕖回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静王爷要造反,否则我是不会帮他做这件事情的,更何况他竟然要杀你和贵妃娘娘!”

弘历听到此处,心中一紧十足的力气紧抓住芙蕖道,“我姨娘现在在哪?”

芙蕖回道,“你放心,贵妃娘娘她没有生命危险、”

“我若是可以帮你救出贵妃娘娘,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弘历闻声问道,“什么事?”

芙蕖急道,“我的孩子永珂还在静王爷手中,我想请四阿哥帮我救出我的孩子。”

弘历不敢相信道,“他拿孩子威胁你?”,“永珂不是他的孩子吗?他竟下得了手?”

芙蕖道,“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向来不择手段,永珂现在在他手中生死未卜,我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人,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芙蕖恳求四阿哥帮我。”

“我会帮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静王府的秘密”,“他到底是和谁一起合作?”

芙蕖闻声面露难色,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说出来弘历也不会相信,可是心里斟酌半响依旧回道,“我?我不知道他是谁?”

弘历闻声失望的蹙紧眉头,“芙蕖?”

芙蕖闻声,真挚的向弘历望去,“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在很远的地方,他们相互之间联系都是书信联系。”

“每次王爷出去时,和他接头的都是不同样貌的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弘历心中疑惑道,“那些小叫花子住在什么地方?”

芙蕖细细想道,“我不知道,王爷对于这件事很隐秘,他是不会告诉我的、”,“对了,王府中有密室!”

弘历闻声有密室,急问道,“在什么地方?”

芙蕖道,“在王爷的书房、”

二人相互坦白这些便大步离去,微风四起,夹杂着血腥味流窜在整个河畔,人声渐远留下的只有这满地的忠心!

第二百五十五章 血染别院

张家别院

说好要去打探消息的张琪之突然折返,一脸紧张进了屋子,开口道,“我看到四阿哥了”

弘历?弘历不是该去遵化的吗?怎么会在这?我不相信向张琪之的问道,“在哪?”

张琪之闻声回道,“在前面,他们好像是往我的住处来的、”

听到弘历要来,我心中惊起一阵涟漪,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提步要出去将弘历迎回来,却不想被张琪之拦道,“还有芙蕖,你别过去、”

墨瞳闻声本能的提起手中的宝剑,我自疑惑道,“他们怎么在一起”,“难道芙蕖知道永珂在我们这?”

张琪之在想回话,却眼尖耳快的听到了院里的脚步声,谨慎的从门缝中望去,看明白了院子里只有弘历和芙蕖两人,方才回眸对我道,“我出去看看,你先被冲动。”

张琪之话至此处丝毫没给我机会,便闪了个极小的门缝出了屋子。

一声月白色长袍的张琪之露出一脸俊美,嘴角处溢出一抹妖.媚的笑意,“四阿哥可是稀客、”

弘历见张琪之一脸轻快的立在一处,自一抹笑意袭来,“少国公果然耳轻脚快,我姨娘在哪里,我想见她?”

张琪之闻声气定神闲,“你们贵妃娘娘不在我这里、”

弘历闻言眉间一紧,“什么?不在?”,“可是我临行前姨娘明明说紧急时刻可以来这里找她的”

张琪之见状,自道,“你姨娘大概是说紧急时刻,你可以找我代为帮你找她,不知四阿哥不去遵化守皇陵来我这有何事?”

弘历微楞,遵化之事应该知道的不多才对?想到此处自道,“你不是说我姨娘不在这?我去遵化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琪之闻声一抹讥笑,“堂堂四阿哥被发去做守陵人是何等大事,四阿哥应该知道,以我的身份想知道这样并不是很难!”

弘历好似觉得张琪之的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虽然张琪之以不为官,但是以张家公子爷的身份想知道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张琪之见弘历不说话,复指了指芙蕖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弘历闻声回道,“我在白娇河被人追杀是芙蕖救了我、”

话至此处弘历略有失望道,“本以为来这里寻求帮助,没有想到姨娘竟然不在这。”

话说到这,张琪之忽然惊呼道,“有人来了”

弘历和芙蕖闻声面色一紧,本能的向身后望去,只是还未看清楚是谁,便见那墙角处黑压压人影袭来。

弘历自怒指芙蕖道,“是你”

芙蕖见弘历要误会,忙解释,“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张琪之眼看院子要被包围,心中一个机灵,“不好”

待张琪之进屋后将我和墨瞳拽出屋子,连赶道,“你们快走,有人来了”

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多问一句,弘历已经和芙蕖已经迎了上来,“姨娘”

我自看着那人影越发的近,向张琪之道,“那些书信?”

张琪之见我问起书信,自道,“放心,已经交到胤?手中”

闻声我知道那些书信眼下已安全,自没有什么顾虑,只是我们几个好似成了插翅难逃的笼中鸟,被人困得死死的。

只见呼啦啦上来了十几号人物,个个黑衣蒙面,绝非善类。

只见领头人,面部未曾遮挡半分,那半脸胡须还有纤瘦的身板,一脸滑稽的笑意袭来,一点杀手的样子也没有,“原来你们都在这?”

只听一旁的芙蕖,恨意十足道,“王勇”

原来这个胡子男叫做王勇,只见王勇向芙蕖细细看来,大概是看出些端倪来,自沉声带着穿透力的声音传来,“芙蕖,你过来”

芙蕖闻声争道,“不,王爷还没告诉我永珂到底在哪?”

王勇见状回道,“永珂不在我们手中”

闻言我自微楞,原来芙蕖误以为永珂是被自己人圈禁了?

待我和张琪之墨瞳三人对视一瞬,只听芙蕖又道,“我不信,一定是你们将他藏起来了。”

王勇闻声,冷眼看了看我们一行人,“哼信不信都已经晚了,就在你出卖我们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晚了、”

话至此处只见王勇挥臂直呼,“既然你们都在,那就来个一窝端”

王勇话出,五六个黑衣人齐刷刷挥着长剑而来,只见武功高强的张琪之噌的跳出,一人挡二绕到敌人后方将其一剑毙命。

黑衣人许是见张琪之武功高强,便不再准备什么轮回战术,而是一拥而上,眼看着人多张琪之要吃亏,墨瞳道,“四阿哥留下保护贵妃娘娘,我去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墨瞳话音未落以窜进人群中和他们交起手来,只见身手敏捷的墨瞳一个轻越纵身至人群当中,一个长龙摆尾扫倒了一大片的黑衣人。

只是这样的威胁对于心狠手辣的杀手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一点对他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黑衣人噌的起身向墨瞳开始进攻,又是一轮激烈的交战,双方势力不相上下,但是因为对方的人比较多,眼看着张琪之与墨瞳就要吃亏。

而一直立在我身旁神情紧张的芙蕖,手端长弩身子随着黑衣人的趋势慢慢移动,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会至我和弘历与死罪。

正当张琪之与墨瞳专心对付外敌之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黑影,自芙蕖身后一把将芙蕖拽出几米远,只见芙蕖纤瘦的身子被托在地上发生嘶嘶生响。

“芙蕖、、”

就在弘历和我惊呼不已时,一只白羽箭噌的窜出,差点要了弘历的性命。

芙蕖被拖走,一时间我和弘历孤立无援,虽然弘历曾经在宫中跟着武术师傅学过防身术,但是在这些冷血无情的黑衣人面前,如同虚设。

就在张琪之与墨瞳在人群中与人正交战脱不开身时,一只不知来历的白羽箭就这样直勾勾冲着我来。

我自退后几步自知无处可躲,却在紧急时刻弘历毫不退缩的站在了我身前,人群中的张琪之见事态不妙,自嗖嗖一个越步一把将我和弘历推开。

一声兵器钻入树干的闷响传来,白羽箭带着颤抖射在了我和弘历身后的树桩上。

张琪之见我们寡不敌众,低吼道,“我拦住他们,你们快走”

闻声我自紧抓张琪之的衣袖道,“我不能走,永珂还在这”

张琪之闻声道,“别担心他,有裕伯父在不会有事的”

就在和张琪之对话的这个当头,一对白羽箭齐刷刷而来,张琪之手疾一把将我和弘历推开,“快走”

待我和弘历还未提步,只见一只白羽箭就这样与张琪之的肩膀失之交臂。

他的肩膀因为受剑气所伤瞬间鲜血直流,见状弘历自知势头不对,自道“姨娘,我们先离开这,若不然谁也走不了”

闻声我还未回话,以被弘历拉着离去,只是我两走在何处都会有一只白羽箭紧追不舍,箭头有的射在木桩上,有的射在花坛上,有的直接钻入地心中。

“弘历小心”

就在我和弘历以为无处可躲时,忽的自眼前出现一只黑影,就这样他被白羽箭刺中了胸膛。

我自和弘历都是一愣,那身影太过熟悉,又过于陌生待他倒地的那一刹那,我自觉得心中轰的一声露了个洞。

“弘时??”

待弘历看清楚弘时的脸颊,自顾不得一切向弘时跑去,一把将弘时拥在怀中,“三哥,三哥、”

弘时胸膛被半只白羽箭塞满,鲜血犹如打开的水龙头一般喷涌而出,噙着泪水道,“我终于为我的兄弟做对了一件事。”

弘历闻声自满腔苦涩,泪水含在双眸中,道,“三哥,你别说了,我这就找人救你”

弘历泣声要走,弘时紧抓着弘历的胳膊不撒手,“别,别去”

弘历见状痛哭,“三哥”

弘时道,“其实刚刚在白娇河畔我就该出现,可是刚刚芙蕖救了你,我不放心,所以才跟你到这里”,“幸亏我来了,要不然你就要吃亏”

我自在一旁听得真切,弘时早就出现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出现而已。

只听弘历紧拥着弘历哭道,“三哥,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弘时蜡黄的脸颊,参杂着汗如雨下,“弘历,如果刚刚伤的那个人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其实他们在计划刺杀你之前,找过我,想让我帮他们”,“我没有答应,我真的没有答应。”

那白羽箭直戳弘时心脏,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当初的遗憾,身子猛烈的抽搐着,弘历心疼的拥着弘时的身子,错不过一步但是真的不能让他用生命来兑换自己当初犯下的错误。

“三哥,我信你,我信、”

弘时抬眉细细的看着弘历,这样的含.情的目光此生唯一的一次,“好兄弟,我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不管我对你怎么样,只要有我在别人就不会欺负你。”

“因为你有哥哥,你有我在,今天我终于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你的哥哥,我终于可以保护你。”

弘历泣声大哭,“三哥,你一直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没有,从没有说过你不是。”

弘时看着弘历泣不成声,说道,“别哭,别哭”,“其实我有今天也算是解脱了,他们这些畜生为了逼我就范杀了玉儿,绑走了我的孩子,我知道只要有我在这世上一天,他们就不会轻易放过利用我的机会。”

“有了今天也好,我相信我死后,这天下也能太平了”

“还有,帮我帮我救出卿儿,一定要帮我救出我的孩子、”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要利用弘时而去刺杀弘历,为达到目的竟然不择手段的杀了玉儿。

还绑走了愉卿,我自觉得天塌了,玉儿是弘时的脏糠之妻,最落魄的时候是玉儿不离不弃,相伴左右,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犯下的错误,眼下却由一个弱女子而承担。

这些人的可恨之处,已经让人忍无可忍的想去对他们五马分尸,弘历紧拥着弘时因为心碎而抽搐的身子,仰天厉声长吼哀恸声震天响。

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辜殇璃

弘历闻声大恸,“我会的,我一定会”,“三哥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弘时闻弘历答应,心下安心许多,自抬起手来紧抓着我的手臂,“姨娘”

闻声我自疼道,“弘时、”

弘时闻声,痛苦的一个呻.吟,“对不住,我又让皇阿玛和额娘伤心了.”

闻声我自道,“弘时,别说这些傻话,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

我说话间要冲出人群去,却不想被弘时紧紧抓住不放,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他齿间微弱,“姨娘”,“咱们好好说会话,你别走”

“姨娘一定要答应我,好生帮劝劝我额娘,不必为我太伤心,玉儿走了我其实早该走,若不是放心不下我早该去陪她。”

话至此处只见弘时的面色瞬间由蜡黄变得煞白,我和弘历惊呼,“弘时”,“三哥”

弘时宛若不听,虚弱道,“若我还能见着我皇阿玛最后一面就好了!”

弘历闻声,呆滞中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抱起弘时道,“三哥,三哥你忍忍我们这就进宫去”,“我带你去见皇阿玛”

弘时自沉在弘历怀中,齿间以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好”,“你带我去见皇阿玛”,“去见额、、、娘!”

弘历抱着弘时的身子疾走在人群中,身子感受到了弘时垂下的手臂,双眸的热泪挡住了自己的去处,待弘历落下眼泪才真正看清弘时紧闭双眸的脸颊,那样苍白无力。

“三哥”“三哥”弘历急叫几声弘时,却再也听不到弘时的任何声音。

人群中的张琪之与墨瞳使出全身解数自冲出了重围。一个狠戾使出,刀鞘入眼噌噌的几声闷响,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全部被放倒。

张琪之与墨瞳被杀红了眼,浑身血渍,就连墨瞳的眉间也是血但是这个弱女子就这样目光独具,眼冒寒光的立在张琪之身旁。

张琪之自快步向弘时走去,只手试了试弘时脖颈间的动脉,眉间一暗自知无力回天。

一手挡住弘历呆滞的身影,“我们先收拾一下,去找老狐狸去算账。”

弘历闻声一愣,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色彩,自恨道,“我们该怎么做?”

张琪之闻声不语,自一剑刺进倒地不起的一名痛苦呻.吟的黑衣人的手臂,剑入手臂黑衣人疼得直叫,张琪之抓紧刀柄,怒道,“说,你们待会要在哪里碰面?”

黑衣人闻声不语,自在地上打滚,张琪之见状手中的力道重了又重,“说是不说?”

黑衣人终是受不住这样的痛楚,哀声道,“城东城隍庙”

城东城隍庙

破旧的城隍庙,宛若刚刚被地震过一样,四处坍塌露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藏身,零散的稻草四处堆放看样子应该是又小叫花子晚上来这边过夜。

张琪之,墨瞳,弘历自一身夜行衣,下巴以下虽然已被遮住但是为了更形象些,自在身上沾满了鲜血,就连脸上也不例外。

三人行至城隍庙假装黑衣人去向静王爷交差,领头的张琪之本就一身江湖气质,自进了破庙抱拳道,“王爷”

一直背对着人大门的静亲王闻声缓缓转过身来,声音极具浑厚,“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琪之闻声俯首,回道,“事情一切顺利,可是,眼下就只剩我们三人了、”

静亲王闻声自嘴角溢出一抹诡笑,“顺利就好”

只是这话刚出,只见静王爷忽的从腰间抽出软剑向张琪之三人挥去,一早防了一手的张琪之见状,手疾,身手又极具敏捷无形,一下子窜到了静王爷的身后,还未等反应过来一只锃亮的匕首正散着寒光抵在静王爷的喉间,“王爷说的没错,顺利就好!”

静王爷一时落入他手,惊呼道,“谁?”

弘历闻声低吼,“狗奴才,还我三哥三嫂的命来、”

弘历说话间就要挥刀向静亲王砍去,张琪之见状赶忙拦道,“四阿哥?”

弘历闻声一愣,自收了收了手扯下面上的黑巾,向静王爷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的命不是你说取就能取的。”

张琪之见弘历为了弘时之事随时会绷不住,忙道,“四阿哥,还是将他交给皇上处置,四阿哥莫要失了分寸。”

弘历闻声自起身让开了路,张琪之见状将匕首抵在静王爷脖颈间不撒手一路威逼着向庙外挪去。

张琪之一行人压着静王爷出了破庙,只听静王爷不死心道,“放开我,我可以答应将你收入我的门下,待日后大事成功,你必将成大器。”

张琪之见静王爷临死前还要垂死挣扎,自喝道,“闭嘴”

静王爷见张琪之不理会他这一套,自蹙额慢慢行进,就在四人相互提防走出城隍庙不足数米。

迎面而来的王勇正挟持芙蕖在手,“放了我主子,否则我就杀了她。”

弘历眸中一紧,刚想说话,只见张琪之怒火中烧,沉道,“不自量力”

话至此处只见张琪之长臂一挥,一只短小的刺镖从他袖中飞了出去直中王勇喉间。

王勇瞬间到底不起,芙蕖自逃脱魔掌向弘历他们靠拢过来,“王爷,你快告诉我,永珂在哪?”

静王爷见芙蕖上来就问起永珂,怒骂道,“那个畜生出卖我,我早该弄死他、”

张琪之闻声心中大震,不想他会如此心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只见芙蕖怒捶静王道,“你杀了他?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静王爷道,“那又怎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出卖我就该死”

芙蕖闻声自泣不成声,恨和怨只汇成一个字,“你、、”

静王爷见芙蕖怒视自己,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哼,别这么看我,若是我知道那畜生在哪,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芙蕖闻声不解,“你什么意思?”

静王爷道,“他不在我手中,但是你放心,我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芙蕖闻声在想多问,许是张琪之怕两人在争执下去会真的争出永珂的下落来,自将匕首的力道重了重,“快走,别在这里废话。”

张家别院

当胤?和胤祥带着一对人马来到张家别院时,满地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地砖让二人一时无法招架。

胤?二人的第一反应大概就是兰轩和弘历怎么样了?

张家的后花园内,有一座规模不大不小的假山,其中一座山石被张琪之凿成了密室,他和弘历临行前,怕我和裕和他们出现意外,自将我们藏身于此。

着红烛的密室内,早已停止心跳的弘时一脸安祥的躺在羊毛毯上,仿佛世间悲痛一时间再也不用走心,所以他的摸样很安息。

胆小的裕和看着我和裕老爷子面色沉重,在看看地上躺着的人浑身是血,自怯怯的靠在我怀中,“姑姑”

裕和的身子靠近我时将头埋入我的身前,见状,我自安慰道,“裕和别怕,没事了、”

裕和闻声,自抬头望着我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闻言我自柔声道,“快了”

一旁的裕老爷子看着倚在我怀中的孙女,眸中盛满疼惜,见状我自向裕老爷子道,“爹,让您受惊了、”

裕老爷子虽然是我不过数月的义父,但是他对我的关心绝不亚于姐姐,他闻声向我看来,许是看到我手臂上的擦伤眸中一沉,“我没事,你受伤了?”,“我来给你包一下、”

话至此处我自将手臂递给裕老爷子,谁知就在此时密室外碎碎的脚步声阵阵传来,我自惊道,“有人”

我起身向猫眼处望去,只见密室外熙熙攘攘的队伍,均是盔甲加身和带刀的侍卫。

见状我自心中微楞,莫不是接应我们的人来了?

正细想会是谁,只见一脸沉色的胤?和胤祥大步而来,自吩咐侍卫什么,只见侍卫呼啦啦散开一大片。

见状我自迫不及待打开密室的大门,“四爷”,“四爷”

胤?闻声寻来,见我自假山内而出,一脸惊讶许是见我满身血渍担忧道,“兰轩,你受伤了?”

看到胤?不知为何酸涩的滋味一时堵在喉咙处,“我没有”

胤?自检查我没有多大的伤势,方才安心,自向假山处看了看,问道,“里面还有谁?”

闻声我自心中一紧,我该怎么跟他说呢?他虽然嘴上说从此不愿意在提起弘时,只当他死了就好。

可是眼下弘时真的就这样躺在那里,我若是告诉他他能接受的了吗??

正细想,胤?紧道,“怎么了?”,许是半响不见弘历出来,复道,“弘历呢?”

闻声我自道,“弘历和张琪之一起去了城隍庙,应该就快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的心有灵犀,只见胤?深看着我的每一个眼神,许是见我眸中过于酸痛,自不顾一切向假山处走去,见状我自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想制止他不要进去,不要亲眼看到弘时可是我却说不出口,最终妥协说出口时泪流满面,“是,是弘时”

胤?闻声一怔,我自哽咽道,“他为了救弘历被杀手,刺穿了胸膛。”

胤?身子一颤,呼吸变得急促不安,自反应过来神情都有些呆滞。

胤?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密室,待他来在弘时身边看到弘时被鲜血染满的衣裳再也扛不住这样的打击,促蹲在弘时身旁眸中的暗沉好似吹了灯的黑夜。

他呆滞的看着静躺着一动不动的弘时,立在一处的胤祥满脸疼惜和担忧自向我看了看,却始终无语相对。

良久只听胤?道,“他为什么会在这?”

闻言我自回道,“这些人狼子野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逼迫弘时与他们合作,弘时不答应,他们就杀了玉儿,劫走了卿儿、”

“弘时因为不放心弘历,尾随他们至白娇河又至张家别院,当时情况紧急,弘时就替弘历挡了这一箭。”

胤?听到我的解释,握紧的拳头发生咯吱咯吱的声响,那响声好似他心碎时发出的声响一样令人心痛。

我和胤祥静等胤?的悲伤,不一会胤?才道,“弘历他们去城隍庙做什么?”

我道,“这些黑衣人结束我们之后要去城隍庙复命,所以张琪之就带着弘历和墨瞳去擒王了。”

“去了多久??”

“半个时辰之多、”

胤?听到我说半个时辰,身子一怔,见状太过了解胤?的胤祥忙道,“我这就派人去接应他们”

待胤祥走出密室,一直沉默如他的永珂从一旁的小板凳上噌的起身,立在胤?身旁时,一直小手竟然抚摸在胤?的脸颊上,他的安慰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倒让胤?身子开始猛烈的颤抖和抽泣。

弘时是弘历和弘昼出生前的十年间,雍王府里唯一成活的孩子,胤?对他的重视和宠爱不言而喻,只可惜他严苛的爱戴方式却使他唯一付出一切心血的孩子叛逆到极致,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叔伯来打击的父亲。

雍正四年,弘时催兵刺杀弘历事发,若不是这一次胤?是绝不会把他放出宫去,将他贬为庶人。

我见胤?如此伤心的摸样,心中哀恸不已这样的无辜殇璃,我却不知怎么去安慰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 贼亡

待弘历和张琪之把静亲王弘涛从城隍庙一路押送回来,胤?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弘涛的嫡妻乌雅氏与菩萨保弘旺的嫡妻是亲姐妹,弘涛曾经属意与八爷党。

参与过康熙五十一年迫害胤祥事件,后在八王议政的当口他联合九卿反将胤?和胤?等人弹劾议罪。

就是这样一个恩将仇报,两面三刀的人让胤?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反而今日他竟然又和远在宁古塔的菩萨保弘旺合起火来要谋朝篡位!

待张琪之将弘涛交给胤祥时,芙蕖满眼恨恨,可是又不知自己恨从何处起?

“你不必担心永珂,他在我这里”

芙蕖忽闻我的话,自眸中放满光芒,“真的?”

我自向芙蕖细细看去,当真是可怜的很,我自鄙夷她的不幸说道,“可是如果我是你,我想我应该会愧见他!”

芙蕖闻声一震,许是不知道我言语间会这样刻薄,我复道,“如果你也觉得自己愧对什么人,麻烦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们”,“让那些不该死的,枉死的人可以伸冤得雪!”

芙蕖眉心紧蹙在向我看来时,我已避开她的眼神不再看她。

待我向胤?走去,才发觉被侍卫控制的死死的油满肥肠的男人,正有骨气的扭着身子不愿下跪,见状张琪之浓浓的怒气袭来,忽的一脚对准了弘涛的后腿弯踹去,在硬气的男子也经不住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的突然袭击,这就样弘涛被跪在地上却一脸不服气。

对于胤?来说,他掌握了所有关于弘涛的罪证根本无须跟他废话,遂一开口急声低吼,“朕不想跟你废话,告诉朕,卿儿在什么地方?”

弘涛跪在地上被张琪之很很的压制着,动弹不得却死性不改,抬眉冷笑,“什么卿儿?臣不知皇上说的什么?”

胤?闻声怒恨的眼神几呼可以吃人,就在这时却见弘历一脚将弘涛踹倒在地,厉声喝道,“狗奴才,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弘涛被弘历踹的倒地吃痛,只听胤?又道,“弘涛,你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弘涛闻声自嘴角溢出一抹诡笑,睨了一眼对面凤凰台的屋顶,“哼,挑不挑战他说了算、”

弘涛话声刚落,只见自凤凰台的屋顶处嗖的飞出一支白羽箭,那箭头正对着胤?而来,待我反应过来想去将胤?拉过来,敏捷的张琪之一个快步一把将胤?推开,“小心”

待张琪之提醒的声音刚过,嘭的一声闷响箭头射进了一旁的木桩中,屋顶上的人没有给我们时间反驳,唰唰四支冷箭齐发直奔胤?而来。胤祥顾不得其他将胤?护在身后,就在此时张琪之与墨瞳合力抵抗刀剑相交发出骇人的脆响,四支冷箭落地埋入土中几寸深。

倒地不起的弘涛含笑看着这一幕幕,待我因为刚刚的惊慌站定,只听弘涛威胁胤?道,“想救人,那就站这别动让那屋顶上的人射你一箭!”

胤祥许是再也看不下去弘涛一脸得意的嘴脸,喝道,“弘涛”

胤?闻声殷红的双眸,怒瞪向弘涛嘴角溢出一个帝王的清冷,“哼,想跟朕玩,好,朕陪你”,“怕只怕你玩不起?”

弘涛闻言自顾冷笑,“玩不玩的起,就看咱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屋顶上的威胁对于刚刚放的冷箭应该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而眼下却没有了动静,只听弘历呵斥,“弘涛你种你别玩阴的、”

弘涛闻声弘历的话,自鄙夷道,“这不是皇上的强项么?”

话至此处屋顶上的人忽的露出真容,只见他八字胡,面色稍瘦,一身黑衣的包裹下的他手里拎着一个实打实失去了神智的小女孩。

站在屋顶对着我们威吼道,“胤?,你最好放了静王爷,否则这个小丫头今天就要死在你的手里。”

胤?忽见卿儿真容,更何况我们在下面看到的是一个没有神智的小孩,眉间一紧,却没有丝毫退让,“朕平生最气的就是被人威胁、”

就在双方对峙的当下,一直立在原处不发话的墨瞳忽的将弩箭对准了我的腰下,我自愣在原处不知芙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芙蕖厉声道,“你们放开他,不然我就杀了她”

胤?闻声一震,怒恨的想要用眼神杀死芙蕖,口中却担忧万分,“兰轩”

我只觉得手中的弩箭对着我的腰身力道有重了些,我自微蹙眉,“芙蕖,你疯了?”

一旁的张琪之与墨瞳紧抓着弘涛的衣领,活生生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只见芙蕖疯狂道,“我是疯了,如果你们不放了他,就没人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了,我要救我儿子你们必须放了他。”

闻言我自心中大豁,我明明告诉芙蕖永珂在我这里了,可是他刚刚的话时什么意思?

是想帮我们脱身吗?可是既然要帮我们为什么要将我挟持?

墨瞳与张琪之对视一瞬自向芙蕖望去,胤?许是也心中有了几分把握自怒瞪着芙蕖,只听弘历怒杀的双眸恨意十足,一只放着寒光的冷剑直对着芙蕖道,“芙蕖,你敢动我姨娘半分,我要了你的命”

芙蕖闻声冷哼一声,“芙蕖的命,只怕四阿哥要不起、”

话至此处她对着我的腰身的弩箭力道重了又重,“放开她,我的弩箭可不长眼、”

胤?道,“放了他”

张琪之闻声一抹担忧的目光划过胤?的脸颊,只见两人双眸相对,张琪之便松开了弘涛的绑。

弘涛被松绑一抹得意的诡笑袭来,自来在我身旁同芙蕖一起压着我向外走去,屋顶上的人见自己占了上风,也不在躲起来呼啦啦一身轻身纵欲便从屋顶上飞下来。

有了援手的弘涛提步前不死心的睨了一眼张琪之,挑衅道,“张琪之,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护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你这么做你的父母是不会安心的。”

“识相的就乖乖的投靠我的门下,日后事成我会将胤?亲自交给你处置,你想给你父母报仇,这是唯一的法子!”

闻声我自心中一紧,只见张琪之不痛不痒仿佛弘涛这些大言不惭的话,他未真的听进心里,自溢出一抹讽刺的笑来,对弘涛道,“闭上你的狗嘴,我最看不上的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弘涛闻声一震许是不知道张琪之对这些仇恨如此淡漠,我自立在原地看的清张琪之的淡漠是发自内心的,而他身旁的胤?亦是相知。

与弘涛会合的杀手我清楚的看到了他鬼魅的脸颊和被他迷晕的卿儿。

胤?和张琪之见状不敢轻举妄动,一路小心翼翼尾随着墨瞳和弘涛。

即将离开凤凰台,只见张琪之长刀一挥还未等弘涛和那陌生男子反应过来,被挥出去的长刀已经将陌生男子击倒。

陌生男子见自己被偷袭,狠狠的在地上噌的翻起便要还击,只见张琪之一个快步闪出,一支短小的匕首就这样化开来了陌生男的喉间。

这样阵亡的速度使弘涛一时招架不住,待他反应过来想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中时,芙蕖的弩箭已经刺进了他的腹腔。

“王爷,对不住了”

芙蕖话至此处手中的弩箭再次用力一时间弘涛口吐鲜血,狠意十足的目光中知道自己被骗,一个反手将芙蕖拉入自己怀中,就在这一刻,那支带着鲜血的弩箭就这样复插入了芙蕖的胸膛。

弘历见状一时难以接受的大吼,“芙蕖”

我自离芙蕖很近,就在芙蕖即将倒地的一瞬将芙蕖拥入怀中,痛心道,“芙蕖”

弘涛被刺重伤依旧不死心,当他还想挣扎只见张琪之一个实打实的踹出,弘涛便被摔出来数米再也无法睁眼。

弘历自我怀中接过满身鲜血的芙蕖,芙蕖倚在弘历怀中的一瞬,“四阿哥,对不起”,“原谅我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自听到这四个字心塞的一时说不出任何话,只见弘历紧拥着颤抖的芙蕖道,“芙蕖,别说了,别说了、”

芙蕖胸前的鲜血像是被打开的水龙头,喷涌而出的鲜血使芙蕖整个人苍白的好似一张白纸,只见她颤着身子紧拉着我的手道,“贵妃娘娘,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有缘,我想说不定我们会是亲姐妹?”

“只可惜,命运多舛我始终配不上做你的姐妹”,“永珂,拜托你帮我照顾永珂、”

芙蕖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那苍白和纤瘦的身体瘫软在弘历怀中好似一阵风而已,她就可以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我自痛心道,“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

就在芙蕖烟气的一瞬,一直呆在密室内的永珂不知何时出现,他看准了弘历怀中的女人,呆愣许久一声长吼疯跑而来,“额娘”

我自看着这对母子,心痛到无以复加一个无力自向地上摊去,胤?见状自快走两步将我拥入怀中。

弘历的悲痛,永珂的痛哭使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张家别院显得沉重不已。

我和胤?回宫时弘时也被一起带回了宫中,而芙蕖便葬在了白娇河畔的一片绿洲内。

年幼的永珂虽然自闭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额娘在这,说什么也不肯跟我走,张琪之见状,自告奋勇和墨瞳一起将他留在了身边和裕和作伴。

第二百五十八章 雍和宫

雍和宫

胤?和我从张家别院出来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带着被白曼覆盖着的弘时一起回到雍和宫。

在回雍王府的路上,胤?一边安排高无庸前往五阿哥府叫来了弘昼。

一边安排人入宫请了齐妃前来见弘时的最后一面。

时光冉冉,慢的好似一秒钟当做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胤?立在雍和宫的书房内仔细听着下人报告,棺椁,灵堂,白曼,纸幡,等等丧礼必须品的安放情况。

脸色是那样的苍白悲愤,可是他却一言不发,紧握的拳头好似要把手指握断似得!

一旁跪地听差和报告的小太监见自己说完话了,皇上只铁青着脸也不见答话,吓的不敢抬头。

见状我自上前道,“都下去准备吧,务必事事仔细不可怠慢三阿哥、”

小阿哥闻声我道出三阿哥这句话来,愣愣的向胤?望去毕竟弘时已被逐出宗籍,见胤?并未反驳我的话,忙的磕头道,“?耪饩腿グ臁1?p小太监躬身退下时,一直不说话的胤?带着满眼伤痛和感激向我看来,我知道他的心思沉重,一般的话他是不好随意说出口的,我自道,“弘时临去前说有人逼他就范,可是他却宁死不屈”,“眼下为了救弘历却使咱们与他从此阴阳两隔、”

,“我知道你痛心,可是你也要为弘时的举动而感到骄傲,就让他风风光光的走吧!”

胤?闻声双眸黯淡一瞬,长叹一声遂落座,我又道,“他生前做的那些错事都在这场血雨腥风中,被洗礼的干干净净,从此以后他便可以清清白白做人”,“安安心心的做他的三阿哥,做一个让你欣慰的好儿子!”

我自话至此处只见胤?低眉处满眼温柔牵起我的手,“谢谢你懂我”

闻声我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胤?的心意,一抹浅笑袭来复握上他的手道,“齐妃姐姐要来了,我去看看她。”

胤?听到齐妃儿子眸中略暗,只是一瞬便微顿首答应了。

我自出了书房才发现,雍和宫的小太监手脚很是麻利,没有多大会的功夫,雍和宫上下已经雪白一片。

我自穿梭在雍和宫忙碌的太监宫女的人.流中,却没有听到半句关于弘时的闲言碎语,为此我心里也安慰许多。

当雍和宫内最后一盏红灯笼换做白曼灯时,齐妃已然带着沉重的步伐来在天井内。

她步伐极快,可是却没有重心只见她三步并走却踉踉跄跄,脸颊上的斑斑泪横还未散去,双眸中的热泪已然一倾而下。

见状我自迎上前去,“齐妃姐姐”

齐妃见是我自双手向我探来,口中呜咽,“带我我见他,带我去见他!”

当齐妃冰冷的双手紧握着我的双手时,我仿佛是被一抹寒流击中,只觉得这样的冷意仿佛一瞬间钻入了我的心脏。

温阁

温阁曾经是弘时在雍和宫的住处,眼下他的尸身也暂时将安置在这里。

当齐妃在温阁外看到前方的白曼覆盖的弘时,身子一顿呆滞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那块白曼看。

我自立在齐妃身旁能感受到她身子的轻颤,她紧握着我的手因为紧张将我的手握的生疼,见状我自温言提醒,“姐姐,咱们进去吧!”

齐妃闻声愣愣的向我看来,双泪滚下自提步而入,温阁内弘时以被抬上梓床,因为弘昼还未到,所以守灵的眼下只有弘历一个人。

弘历本就受到打击一脸狼狈,忽见屋内出现的齐妃一时哀声大动,跪走在齐妃脚下,“额娘”,“对不起,额娘”

齐妃的双眸仿佛定格在了弘时的身上,仿佛听不见弘历的忏悔和哀恸。

自越过弘历提步向弘时走去,待她掀开覆盖在弘时身上的白曼莎看到弘时苍白而纤瘦的脸颊,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就在此时弘昼也从外面赶来,看到这一幕扑通跪倒哭成泪人。

我自看不了这样的离殇,也不想打扰齐妃和弘时的最后相聚,独自一人出了温阁在雍和宫内游荡。

正颓废的走着身前一暗,抬眉处见是胤祥,我自呆呆的观看他半响却无从开口,只听胤祥道,“皇兄下旨,恢复弘时的爵位,葬礼规格以多罗贝勒礼仪安葬。”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无力,默默回了句,“我知道、”

胤祥闻声细细看我几眼,许是觉得我是受了惊吓又太过劳累便没有多说,复道,“这次事情对皇兄的打击很大,我真的怕他会撑不住、”

闻声我自心中默默思忖,眼下是雍正六年岁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自叹了句,“胤?和你都不是一般人,所以我相信他可以熬过去的、”

胤祥许是觉得我还这样称呼胤?有些意外,见状我自不解释,又道,“这次的事是弘旺做的对吗?”

胤祥闻声眸中微暗,蹙眉道,“他一直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我和皇兄根本就没有当回事,没有想到他竟然暗度陈仓?这些年,是我们低估他了。”

我自觉得心中恨极了弘旺,口不择言说了句,“是该死!”

胤祥见我如此说,深看我一眼又道,“眼下康王府中的那些密信已经被我们拿到,很多涉事的官员已经自尽或是出逃,但是皇兄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我自听着胤祥的话,那些人死不死我已经不关心,我自抬眉看着湛蓝的天空,痴问道,“十三爷,你说,人死了会去什么地方?”

胤祥抬眉看向天,只是一瞬便恢复理智,“人生无形,死自然也无形,既然无形何来去处?”

我自收了看天的下巴,回望向胤祥道,“你相信缘分吗?”

胤祥闻声,确定道,“信”

我道,“我也相信相信这个事情上,每一个人的相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你们都对我很重要,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在另一个时空里相遇,对吗?”

胤祥见我如此说,毫不避讳的对我说道,“有缘不畏千里能相会,无缘寸步不相识”,“所以我相信咱们有缘,不管在哪里都会再次相见的。”

见胤祥回我这么确定的答案,我自心中暗度陈仓道,“我们做个约定可好?”

胤祥闻声微微楞,见状我道,“以后不管是谁先走,只要对方还在,都不可以丢下彼此不管”,“除非他心里再也不愿意和她有任何交集??”,“你愿意吗??”

胤祥闻声微微一笑,不知是笑我小孩子气,还是笑我如此放不下,自道,“这个约定我愿意遵守”

闻言我自心中安慰许多,有了你的这句话日后我也好能安排了,我自向胤祥道,“谢谢”

胤祥被我的这句谢谢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楞复又溢出一抹浅笑来。

见状我自回了胤祥一抹笑意来,虽然知道此举有些幼稚,但是想起两年的某一天,我总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去留住他才是最最理智的方法。

第二百五十九章 相互安慰的感觉

紫禁城

弘时的葬礼在三日后举行,因为胤祥的劝告所以我先陪着胤?回宫去。

关于雍和宫内的一切,暂时由胤禄与弘历,弘昼在处理,而齐妃和卿儿也暂时留在雍和宫内陪伴弘时走完最后一程。

在宫外这些天血雨腥风的,在宫中一直等待消息的姐姐一定为我担心极了,所以我自回了紫禁城便马不停蹄的向景仁宫赶去。

踏进景仁宫的正殿,我自洋溢道,“姐姐”

一身葱绿色旗装的,简简单单的两把头装饰的姐姐闻声一脸喜色,只是忽见我手上缠绕的纱布瞬间眉头紧蹙,担忧道,“受伤了,让姐姐好好看看、”

姐姐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我的伤势,见状我自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姐姐见状自抬眉满眼宠溺,“那就好”

我和姐姐自坐在一处,说了许多关于宫外的故事的始末,姐姐除了担忧和嗔我胆子大,也没多说什么?

良久,只见姐姐略为难道,“自从皇上回宫后一直郁郁寡欢的”

“即使皇上不说,我也知道他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弘时,其实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眼下出了这档子事??”

闻声我才明白,姐姐是怕胤?会撑不住,但是我想应该不会??

遂道,“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没了,他是难过,但是姐姐放心,我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倒下的。”

姐姐见我这么肯定,长舒口气,缓缓道,“有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只见姐姐话至此处,荡茶的手微停,“熹妃刚刚来请旨要去雍和宫送弘时,我已经准了、”

闻声我道,“应该的,毕竟弘时是为了弘历没的、、”

姐姐道,“嗯,我也是这么想,只不过眼下弘时只有卿儿这一个孩子,皇上有心想让她跟在弘历身边,可是我左右想着还是让她跟着齐妃,毕竟刚刚经历过丧子之痛,有个孙儿陪在身边也是极好的安慰。”

“可是皇上说卿儿本该留在齐妃身边,又怕她触景伤情看着卿儿会更伤心,所以才允了弘历的请求,若是这样你怎么看??”

留在弘历身边?也不失为上上策,毕竟弘历日后会做皇帝,他既然成了皇帝,卿儿好好歹歹也不能落个落魄身份,日后指婚也能指个好人家!

可是想起弘时,我也觉得他留在齐妃身边也是好的选择,一时间我好像也有些为难,想想道,“还是看孩子自己的意思吧!”,“若是我们强行将卿儿留在谁身边只会伤害她。”

姐姐闻言,也赞同的点头道,“好,回头我会跟皇上说、”

话至此处姐姐一抹欣慰朝我看来,“眼看着弘浩就要满周岁了,皇上有心要为弘浩半个寿宴,你想怎么办全凭你的心意。”

我知道姐姐和胤?是不会亏待我们母子,只是眼下好似不适合这么热闹的气氛?

我自道,“弘时刚去,宫里不适合这样铺张,若是可以咱们一家子好好坐在一起吃个便饭便好。”

姐姐听着我的话,自嗔我一眼胸有成竹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这么做岂不委屈弘浩?”,“毕竟皇子满周是大事。”

闻言我道,“我才不拘泥这些,只要有姐姐你们在身边,我就开心了”,“我们弘浩也一定会这么想、”

姐姐见我这样坚持,自欣慰道,“好,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不知道是不是在宫外动荡的日子里惊的人心慌,还是看着姐姐就想撒娇卖萌,自不自觉的向姐姐怀中依去,傲娇道,“有姐姐在真好”

姐姐顺势将我拥入怀中,嗔道,“都做了额娘了,我以为你都不会撒娇了、”

姐姐话至此处一抹暖笑袭来,稳稳的呼吸和她身上的梅香让人心里暖暖的,我自骄道,“才不是呢!”

姐姐闻言自笑的更欢了,好似之前的阴霾一瞬间在姐姐的笑声里消失不见。

养心殿

高无庸来报,说胤?已经整整一天不曾吃过东西了,所以找我来让我去劝劝。

其实我知道,这些天他一直憋着不说话,其实是心伤未好的缘故。

踏进养心殿,我自手托几盘精致小菜不想说那些没用的,上口道“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莫不是皇上的胃是铁打的?”,“若是这样,改天我也要找来给你造胃的工匠为我也铸一个!”

一直埋头批折子的胤?闻声向我看来,许是见我话说的俏皮,自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袭来,“高无庸告诉你的?”

话至此处胤?搁下手中的毛笔,向我走来,我自嗔他一眼道,“他是关心你”,“何苦来的”

胤?闻声抻了抻腰,叹道,“不过是一整日没什么胃口,所以也不觉得饿、”

见他如此说,我道,“我在姐姐宫中也没怎么吃东西,眼下饿了,你陪着我吃点可好?”

我自忙着帮胤?布菜,谁知他只抚着自己的胃一动不动,见状我自嗔怪道,“怎么?嫌弃我的饭菜没有色香味?”

胤?刚想回话,我自抢在他前头嫌弃道,“这可是我亲自做的?”,“你不吃算了,我去倒掉,反正你也顾不得我还受着伤。”

我话至此处便起身端着食盘要走,却被胤?一把抓住,极委屈的嗔我一眼道,“谁说不吃了?”

只见胤?拿起筷子略夹了一小簇玉什锦三鲜尝了尝,饭菜入口也不见他有什么表情,见状我道,“干嘛这么勉强?”,“若是不喜欢这几个菜,我去帮你做别的?”

胤?闻声抬眉向我看来,“不用,就这挺好的”,“太医说了你手上的伤口不能沾水,这些日子不用亲自下厨了。”

闻声我知道胤?其实心苦,可是不想惹他不开心,自俏笑道,“只要你喜欢,我就会为你做、”

胤?闻声自知道我的心意,伸手将我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内,温言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闻言,我自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些天我都会为你无偿做任何事,包括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你吩咐我绝不含糊。”

胤?见我话说的这样慷慨,自牵起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上,笑道,“把自己说的跟真的似的?若是真的要下油锅你可以?”

闻言我自落坐在他的腿上,傲娇道,“当然、、、”

胤?笑问,“是吗?”

他终于笑了,这抹笑从他的双眸中一直流露出来铺满面颊,见状我自觉得心里暖暖的,我自情不自禁的向他的面颊上靠去,笔尖蹭着他的鼻尖,暖心道,“我爱你”,胤?见状心神大动,紧紧将我拥入怀中。

我自倚在他怀中,心里暖暖的眼下我们彼此还可以相互安慰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第二百六十章 因为逃避而生病

西暖阁

我记得胤祥和姐姐都曾提醒过我,怕胤?因为弘时的事情会真的挺不过去,我一直很自信的说不会。

可是眼下看着一脸苍白的胤?,心里瞬间没有了主意。

还是我太高估他了,一直认为他可以承受所有,却没有想过他的心也和我们一样柔软。

从昨夜一直发烧到清晨,迷迷糊糊间眉间深蹙好似很痛苦,可是却一直没有醒来过半分。

太医和张廷玉等人为此都担心不已,因为弘历要在雍和宫守灵,所以眼下回宫侍疾的只有弘昼一人。

“姨娘,皇阿玛怎么还不醒不会出生么事吧??”

我见弘昼急的原地打转,心慌不已,自安慰弘昼道,“不会,你皇阿玛许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弘昼闻声自蹙眉向静躺在床.上的胤?,或许他这样的静睡是为了逃避什么??

我自压低声音向弘昼道,“雍和宫那边怎么样了?”

弘昼见我语气轻柔似有意不想让胤?听到,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有四哥和十六叔在,姨娘就放心吧!”

闻声我道,“明天是正日子,你先去雍和宫看看吧,你累了一天了待会不用回来了,今天我来守夜你回去吧!”

弘昼见我如此,自道,“那怎么能行?”

见弘昼如此,我自安慰他道,“我没事,去吧,替你皇阿玛好好送送他。”

弘昼闻声略思忖半响回道,“也好,那我过去了,姨娘也不要太辛苦。”

闻声我自回道,“我知道,快去吧!”

弘昼虽然有些不舍得的盯着胤?看,但是在我的再三推搡下他还是走了,毕竟他在雍和宫已经守了两日,再加上又在宫中守了一天,虽然他面色没有疲惫之色,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会累。

我自赶走了弘昼静坐在胤?身边,他面色不好人也消瘦,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不痛快眉头在睡梦中依旧紧锁着。

我自轻抚着他紧蹙的眉间,想用自己的温柔抚开他眉心,但是却于事无补。

从前不知是谁死撑着不愿意原谅弘时,眼下还不是为了弘时而悲痛到病倒?

我自心中心疼又鄙视,却听到屋外有花平底鞋的脆响声,我微楞,莫不是刚刚被我支走去休息的姐姐又回来了?

待我抬眉望去,却见是裕妃,“裕妃姐姐守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没休息?反而又折了回来??”

我自起身轻声向裕妃走去,待和裕妃落坐帘外的软榻,裕妃道,“我回去了也是坐立不安的,不如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闻声我自闷叹一声,心中沉沉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裕妃见我低眉不语自安慰我道,“皇上是太累了,妹妹不要太担心。”

闻声我自向帘内望去,“往日里让他多休息,他怎肯听呢?”

裕妃道,“皇上忧国忧民惯了,你让他休息,只怕比要他什么都要难受。”

我自想起太医今天的话,心中有些怨怪道,“太医说,心病加往日积劳才会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结才能真正打开。”

裕妃闻声,自轻拍着我的手安慰我道,“事情发生在当下要忘确是有些难,日子久了什么痛也就都没有了,妹妹也别多想了”

话至此处裕妃又道,“你也是一天一夜未曾休息,好好歇一会吧。”

闻言我自一抹浅笑向裕妃看去,“我不累”

裕妃闻言自道,“不累也总要休息一会,这是我在小厨房里亲自熬得莲子桂花羹,你且吃上两口缓缓身子”

裕妃许是见我紧盯着帘内,细细向我看来,摇头轻叹随即嗔怪我道,“还嘴硬,眼睛下面一片青再加上一天一夜未曾梳洗,若是皇上醒来真的要嫌弃你了,快去吧!”,“洗漱完毕把羹膳用来再来”

闻声我不自觉的向脸颊上拂去,好像真的我一天一夜未曾梳洗过,今天还在阁中安排太医和张廷玉等人差事。

眼下想想是有些失了体面,算了,还是把自己先照顾好再来照顾胤?吧,我自道,“也好,我去梳洗一下回来换姐姐回去。”

裕妃闻声见我答应,自欣慰的轻声“嗯”了一声,便将食盒递给巧儿目送我出了内阁。

待兰轩出了内阁,裕妃方才起身向龙床走去,她一脸安逸的静坐在床边看着胤?苍白的脸色,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圣祖爷年间也有过一次,只是那时候他的心里还未曾这样深藏着一个人罢了。

我自出了内阁由巧儿侍奉在偏殿洗了个热水澡,虽然心里的雾霾未曾散去,又或许是因为洗走了身上的沉重,眼下身子也爽快许多,我自不敢多耽误,只是刚刚踏出偏殿便看到了从正门刚刚踏进院子的胤禄,或许胤禄也看到了我脚下微滞,一抹疲倦向我看来,见状我自有些不忍心他们怎么都是一样的劳累命?

“来了”

胤禄许是见我发梢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愣了愣道,“皇兄他怎么样了?”

闻言我道,“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已经退烧了。”

胤禄闻声自顿首不语,他从和我们在张家别院分开后一直在雍和宫忙碌,眼下又要宫中两边跑,是挺辛苦见状我道,“你看上去很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胤禄道,“不用了,我刚从雍和宫回来那边事情比较多,我想着看看皇兄在回去”

闻声我自心中闷叹,好似最近大家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我自盯着胤禄不语,胤禄微楞许是觉得他脸上有东西自抚了抚面颊,“怎么了??”

见状闻声,我自道,“辛苦了”

胤禄闻言自一抹轻笑,“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做什么?”

我已经好几天不知道暖是什么滋味,可是眼下胤禄虽只是浅浅一笑,却以灼入我眼,这样的感觉真好。

我真的好想一直拥有这样暖的日子,可是我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吗??

胤禄见我不说话,许是觉得我在担心胤?,自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十三哥说了,皇兄这是心病等到弘时大殓之后,他也就能心安了,到时候也就没事了。”

闻言,说起弘时我心中想的和胤祥他们想的一样,他一直闭心闭眼不问不看,还不就是在逃避弘时的事情嘛?

闻声我自叹道,“我明白的!”

胤禄见我如此说,自顿首提步,“那就好,我先进去瞧瞧”

话至此处胤禄带着风从我身边走过,他飘起的袍摆好似在炫耀他的上扬和不停留,而我的心也无时无刻不再想逃避这样的日子。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终于平息

从胤?生病到转醒已经过去三五日的时光,不知道是不是很默契,我们彼此谁也不曾在提起过那段悲伤的往事。

仿佛弘时之死就这样随着斗转星移已然远去,而我们的生活也开始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中。

养心殿

以至深夜,虽然胤?的身子刚好,太医也曾嘱咐过不可以在这样肆无忌惮的熬夜煎熬,可是胤?哪里就肯听的。

我自无奈长叹,盛好饶梅香羹附上饭盒提着食盒向养心殿走去,胤?夜以深,养心殿外比白昼时分安静许多,只是养心门外却多了三五个只会喘气却不会说话,身子永远挺得直直的养心门侍卫。

我自提着食盒而来,带头的侍卫赶忙下跪请安,我不理会他的这些虚礼提步向养心殿内走去。

伴着明月星空,廊下的高无庸很有眼力劲忙的下了台阶迎了上来,“娘娘怎么是自己过来了?好歹带着巧儿或是双喜给娘娘掌灯。”

闻言咱看看高无庸一脸温和含笑,我自道,“今日月朗星稀,赶着月光也不觉得黑暗所以不用她们伺候。”

高无庸一改往日一本正经的态度,自躬身有点拍马屁的意味儿道,“娘娘这是心疼奴才、、”

闻声我自奇怪他今天是不是得了什么头号奖赏,心情怎么这么好,自不在和他说话提着食盒向店内踏去。

进入养心殿,红烛当照下,我一身妃色旗装才显出颜色来,胤?许是听到我花平底鞋的声音,自抬眉向门外看来。

见我手持食盒一抹浅笑袭来,我自道,“身子刚好,别总熬夜了”

胤?闻言挥毫泼墨的写完最后几个字,“我没事”,“你怎么还没休息?”

闻声想起太医说他积劳成疾,自心疼又嗔怪他道,“知道你身子美好就开始挑灯夜战,我不得好好的为你善后?”

话至此处两道经典的小点心从食盒中拿出,“那,这是我刚刚为你做的桂花糖糕,饶海棠,梅香粥!”

胤?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自我手中接过梅香粥喝了几口,故意拖着长音,“怪不得这几日觉得衣服紧了,原来都是被你喂胖了、”

见他会开玩笑,心里暖暖的,“油嘴滑舌”

胤?闻声眉眼俱笑,多喝了几口粥,微愣了楞,“我给了卿儿多罗格格的身份留在弘历身边。”

闻言我知道胤?心里是觉得对不住弘时一家的,自道,“应该的”

胤?见我并无异言,抬手又喝了口粥,“等到卿儿和弘历再熟悉熟悉我会让她来多陪陪齐妃,毕竟她们才是真正的血缘。”

这样的决定是无可厚非的,任谁也阻止不了骨肉亲情的必然亲昵,我爽快的回了胤?一个“好”字。

待胤?将粥喝完倒是点心未曾多动,又开始将目光埋入奏折中,见状我自拦道,“不早了,别在看了回去吧。”

胤?微楞有些不舍的盯着奏折看了几眼,见状我道,“我也累了”

胤?许是真的看到了我眸中的疲倦,合上奏折紧牵着我的手,宠.溺道,“咱们回去”

时光一转眼从七月底变成了八月初,日子过得飞快而又让人措手不及。

虽然眼下风平浪静,我自在宫中随遇而安的生活着放佛原本呱燥的生活又开始考验着我的耐心。

胤?许是看不下去我百般聊赖的摸样,自笑我定力还不如弘浩的好,至少人家还能静坐几分钟!

被他嘲弄也就算了,弄的熹妃和姐姐都说我这个性子当真是要命,怎么会这么一刻也不想得闲?

想想也是,前阵子被事情日日缠磨也没有半句怨言,眼下只是让我过几天舒服日子,就这样耐不住性子想找些事做。

好吧,为了不让他们笑话我耐不住性子,只好留在西暖阁和弘浩一起玩。

白色的羊毛毯,五颜六色的积木还有各式各样的玩具,统统由弘浩分配着给谁。

巧儿和双喜好似很享受这样清清闲闲,安安静静的日子,所以在和弘浩玩耍时一脸的暖笑。

“姑姑”

我正和弘浩为了一块积木争的不相上下,却意外听到弘晓的声音,我自惊喜道,“弘晓”,“你和谁一起来的?”

许久没有见过弘晓了,忽然发觉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只见弘历露出一排小白牙,笑道,“我和阿玛一起,弘晓好像好久没有见过姑姑了,真的很想念姑姑。”

弘晓说话间已经倚在坐在羊毛毯上我的身子,见状我自宠溺的将他揽入怀中,“姑姑也很想你、”

弘晓闻声自盯着我看,“那姑姑怎么不找我??”

见他要找我算账,我道,“你不是也没来??”

弘晓闻言呵呵笑着,一手接过弘浩递给他的积木一边道,“弘晓最近可是很用功的在读书,所以才没来。”

闻言我自嘲弄这个美男子道,“弘晓会读书了?”,“嗯,有长进。”

弘晓见我话中有话竟然笑出声来,宛若天籁的孩童的美丽笑声,宛若铜铃美极了。

屋里多了弘晓这个小鬼头,弘浩的笑声也多了起来,一旁的巧儿和双喜自看着两个孩子滚成一团,也不阻止,却被孩子的天真打败笑的美美的。

正玩闹的弘晓却是手疾,一个咕噜起身,牵着胤礼道,“十七叔”

只见胤禄一身便服,面色轻松带笑,见状我道,“难得你来”

胤礼进了屋子竟然不是落座凳子上,倒是像个孩子似得挤坐在弘浩身旁,一边玩着弘浩的玩具,一边道,“最近事情太多,也没有抽出身来看你。”

我看着哄孩子如此熟练,笑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素素可好??”

胤礼见我问起他的福晋,一脸不正经,“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

见状我自嗔怪道,“我看你面色红润有光泽,好似没有什么不好的样子?”

胤礼闻声笑道,“她很好,整天被澈儿缠着所以没有办法脱身来看你”

我道,“我很好,不用惦记”,“只是你们家澈儿比弘浩年长,又是男孩子是不是很调皮?”

我话至此处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胤礼白皙的脸颊上竟然笑开花,“呵呵,是调皮所以素素每天照顾她会很累。”

见状我自抽回紧盯着他看的双眸,“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幸福的模样、”,“这就是为人父,为人夫的光泽吗?”

胤礼见我这么问,一抹笑意再次渲染着他的面颊,“这个问题好像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要不咱们去问问皇兄如何??”

见他如此,我自鄙视他道,“反应还是那么快???”

胤礼自和弘晓,弘浩玩笑也不忘回我道,“时常跟你在一起,自然学会了”

闻声我自笑睨他一眼自觉得心里甜甜的,他终于从心里开始面对素素和孩子了。

或许这一刻他再也不会问自己,到底值不值得?想不想要?

第二百六十二章 磨人精

正直午后,弘?挥汕啥?葑鸥觳膊铰孽珲堑挠牒胂?谖葑永锵嗷プ分疰蚁沸睦锬??男牢俊?p弘?患唇??绰?苌?眨?舆蛇勺沟兀?讲铰孽珲牵?铀?峤邪18旰投钅锏哪且豢唐穑?丫?6?怂?钦庾辖?抢锏囊辉绷恕?p他是我和胤?生命的延续,是我的希望,是未来乾隆皇帝的弟弟。

说什么日后定是加官晋爵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我却只盼着弘历可以看着我往日对他好的情份上护他周全。

“妹妹这里好生热闹”

只顾着看弘晓两兄弟玩闹,一时间屋里来人都不知道,弘晓闻声很是亲昵的上前牵着熹妃的手开心道,“伯母好……”

熹妃闻声一抹宠溺的笑意开在脸上,自坐到我身边说道,“弘晓越发的英俊了”

弘晓今年已经七岁,逻辑思维已经很清晰大概听得出熹妃的俏皮话,自嗔怪向我道来,“姑姑,你看看人家好声请安,伯母竟然如此嘲笑我。”

看着她们相处融洽,看着熹妃也是真心喜欢弘晓,如此倒也不枉我一番苦心,我忙的说道,“你伯母说的是实话”

弘晓闻声白我一眼冲着熹妃和我做了个鬼脸在一旁玩了起来,倒是弘?还郧傻牧16陟涔箦?肀撸?可?溃?办淠锬铮?淠锬锖谩1?p好似我们许久没有这样承欢膝下,熹妃自然高兴,宠爱的眼神满满的将弘浩包围着,“弘?挥忻挥邢腱淠锬铩?p弘晓闻声乖巧的点头说道,“想,也想四哥”

熹妃闻声说弘浩想心里满足的笑道,“是吗?改日熹娘娘接你去熹娘娘宫里玩可好?”

弘?凰档溃?昂谩p话至此处弘浩自低头和弘晓又各自玩了起来,熹妃细细看了看弘浩和弘晓的身影,眸中眸中掺杂了许多母性的美。

“这些年,弘晓和弘?桓?宋颐切矶嗄瓴辉?械奈屡?!?p听着她的话倒是说的事实,弘浩未出生前胤?身边许久没有这么小的孩子出现了,我说道,“这俩个孩子也是我的开心果。”

熹妃闻声自向我看来,柔声道,“是安慰,我瞧着你气色也比前几日是好多了。”

我道,“狂风暴雨后,终于恢复平静咱们的气色都好起来了”

熹妃闻声说道,“前些日子弘时出事,再加上皇上身子不好宫里人心惶惶的,眼下终于归于平静时该好好保养自己。”

说起弘时,我道,“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弘历了,不知他心里的哀恸有没有好一点?”

熹妃闻声闷叹一声,好似无奈许多,“骨肉之痛,以后会好的”

见状我不好多问,更不敢提及芙蕖和永珂,问道,“卿儿可好?”

熹妃回道,“刚来弘历府中的那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眼下有永璜她们陪着好多了。”

我道,“这孩子可怜日后咱们都要多费心些。”

熹妃闻声一抹微笑袭来,回道,“有婉儿亲自照顾,放心吧、”

闻言我微楞片刻,问道,“是留在婉儿房中吗?”,“我一直以为会是侧福晋照顾卿儿的。”

熹妃见我这样问,自道,“静娴是个急性子,卿儿年纪又小,又刚刚经历亡亲之伤,我和弘历商量了卿儿还是由婉儿照顾比较好。”

侧福晋乌拉那拉氏静娴?这是个在历史上有过争议的女子,我好奇道,“也是,不过我也听闻侧福晋是个较为严苛的人,只可惜我只是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还未曾有过什么接触。”

熹妃闻声一抹别有用意的笑道,“静娴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脾气与弘历太冲”,“所以两个人见了面从来都是话不过三,要么就是面红耳赤的,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

原来弘历和她这个时候就不合,难怪日后会被废除,后被关进冷宫。

我道,“当初皇上指婚时,弘历不是没有意见的吗?”

熹妃闻言叹道,“谁说不是呢?”,“谁知道静娴竟然是个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的人,她看不惯这世道上的献媚殷勤,可是这样的人人比比皆是、”

话至此处熹妃摇头轻叹,“真不知道她这样性子的人能走多远??”

见状我自笑道,“这样的女子倒是让我很好奇”

熹妃嗔我一眼自道,“你还是别好奇了”

我道,“为什么?”

熹妃见我一脸无辜,一抹太自然的笑意回道,“这孩子从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怕她的语言太冷你我都受不起。”

闻声我自笑道,“冰冷的人一般内心深处都有一座火山,未曾爆发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

熹妃笑道,“我只怕你见了她气坏了身子、”

见熹妃这样怕我看到静娴本人,我自嗔怪道,“把自己的儿媳妇说的这样见不得人?小心我去告状。”

熹妃见我要倒打一耙,自得意笑道,“最好是这样”

见熹妃笑容满面,偶而与弘浩交换眼神时满满的爱意尽显,好似我与钮怙碌的交情百分之七十源于弘历,百分之三十是钮怙碌与世无争,心思缜密醇厚。

这样的人容易记住别人的好处,责任心很强,越是如此,越是对弘?唬?胂??胫缛蘸蟮纳?钣邪镏??羰侨蘸螅?戏鹨?行模?膊回栉易隽四敲炊嗔恕?p夕阳西下,太阳好似越来越沉最后兜在湖面上。

而倒映着火红的太阳,将福海的湖水染的通红,甚是美丽,只不过落霞惆怅最见不得是有人在夕阳西下这样美好的时光里叹气。

我自听到背我而站一身湖水绿袍子的允禧一声叹息,我自走进他说道,“一个人想什么心思呢?”

允禧闻声回眸,一抹笑意袭来暖暖的说道,“难得入宫,四处走走”

允禧虽然在笑,可是笑的有些勉强又有些出自内心的纠结,看着他似蹙非蹙的眉心我道,“你是一个恋旧的人吗?”

允禧闻声想了想说道,“或许吧,今儿四处瞧着是想起了不少往事。”

看着他俊逸的两旁,我自倚在福海的栏杆处望向远方,“你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看到这些美景难免会想起往昔,应该的!”

允禧闻声说道,“你呢?你会想吗?”

我自回眸看着他好看而被夕阳染红的侧脸,回道,“会吧,因为每个人都有过去。”

允禧闻言好笑道,“过去?一个满脑子只有我四哥的女人,会有什么过去??”

闻言我自不知道是夕阳西下染红了我的脸颊还是被允禧的话羞红了脸,嗔道,“几日不见嘴上功夫越发的了得了、”

允禧见我面有羞笑,竟然笑出声来不知他打哪里变出一壶酒来,递给我道,“许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我自接过允禧的酒壶,只听允禧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的场景吗??”,“一晃那么多年了!”

话至此处允禧好看的侧脸露出一抹笑意,叹道,“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

见状我道,“莫怨他乡暂别故,知君到处有逢时,何苦你整日惦记着,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允禧闻声自笑呵呵的举杯与我碰了个响杯,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是眼下我和允禧倒也觉得很尽兴。

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自己喝多了,问道,“若是有一天我和你四哥都去了,弘?豢梢酝懈陡?懵穑俊?p允禧闻声一愣说道,“这种混话你说他做什么?”

闻言我好似是在胡说,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再也收不回来,自说道,“我们又不是神仙不会长命百岁,所以提早的给他找个人家才好。”

允禧说道,“你和皇兄都年轻,想这些过于早了,再说了,日后的新君可是他亲兄弟,你还怕他护不了他?”

闻声我自笑着叹道,“忙…”

允禧听着我故意这么说,笑了笑向我看来,“若有日后,我必然护着他,你安心吧!”

闻声我自举起酒壶邀请到,“好,我可记着了”

人都说喝酒贪睡,这还真是实话,再次醒来居然发现胤?竟然测躺在身边略带笑意的正盯着我看。

见状我自楞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胤?闻声睨我一眼说道,“又喝酒?手上伤没有全好不知道吗?”

闻声我自殷殷一笑说道,“偶尔喝些没事的”

听着我的话,胤?竟然平躺了下来不在看我,我一愣忙的起身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了?”

闻声胤?好似孩子般的说道,“你好似都没有陪我喝过酒??”

知道他是小心眼作祟,我自主动躺进他怀中说道,“小心眼儿,只是凑巧碰上了允禧,再说了,知道你不喜欢喝酒。”

胤?见状环着我的身子,满脸写着我介意的说道,“我不喜欢,你就可以出去找别人喝酒了??”

见状我忙的说道,“好了,以后只跟你喝酒,好了吧!”

胤?见我妥协,好笑的看了看叹道,“饿了吧”

“嗯……”

胤?见我回了答的干脆,自己也利索的起身道,“起来吧,吃点东西再睡”

胤?起身回望却见我依然躺在床上不动,微微愣了楞不知我目不转睛盯着他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不解的当下,我自娇笑道,“我走不动”

胤?闻声嗔我一眼说道,“磨人精”,话至此处他以躬身将我打横抱起向美食走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好看所以才看

养心殿

胤禛和张廷玉等人在养心殿用完午膳,在回神时午已过半,再加上自己整整坐了好几个时辰也确实累够呛。

自起身想舒展舒展筋骨,胤禛扶了扶腰部酸痛感瞬间来袭。

不知道是不是该嘲弄自己老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自他脸上化开。忽的想起西暖阁里的人,又是一声叹息,好似自己还欠她一个说法,谁让自己答应今天中午要留在阁中陪她和胤祥一起吃饭的。

胤禛想到此处提步而走,他的步伐不急不缓连脚步声也不曾留下,来到西暖阁时兰轩正立在书案前临帖。

看样子已经写了很多因为她肤如凝脂的右手边上已经积攒了一小摞纸张。

迷迭香的香烟自书案上的小三鼎炉内熠熠而出,慵懒的好似睡美人一样半响未曾散去。

胤禛立在门前仔仔细细的观看着书案前立着的女子,只瞧她,蜜合色暗花旗装,时兴宫花配着两把头,两把头上的蝶赶花簪子上的蝴蝶,好似害怕自己被打扰所以紧紧的伏在兰轩乌黑的发髻上不敢动弹。

而金黄色的扁方精致的荷塘美搭着一旁蜜合色的流苏,那流苏贪.欢的扶在兰轩细腻白皙的脸颊,随着兰轩手中的毛笔一左一右,一上一下。

许是这段日子远离了忧伤和踌躇所以兰轩虽然在练字,可是嘴角处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胤禛看到此处心里略有不安,瞬间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圆明园里的事情比较好,毕竟自己还是很留恋她刚刚的浅笑的。

我在立在书案前临摹胤禛交代的诸葛亮的出师表,不知是不是第六感在作祟本能的向门外望去。

抬眉处,只见胤禛一身黄袍面色淡淡却在与我四目相对时脸上挂满微笑,见状我道,“回来了?”

胤禛闻声提步而来,只是那双眼睛却紧盯着我不放。见状我只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扶了扶脸颊,莫不是我练字时墨汁沾在了脸上??

“干嘛这么看我?”

胤禛闻声自一抹笑意袭来,“好看,所以才看、”

本来还担心自己在他面前出丑。可是眼下听到这话心里瞬间满满的鄙视感,“油嘴滑舌”

胤禛见我鄙夷的睨了他一眼自笑的更开心了,见他随意的翻看着我抄录的出师表,我道,“卿儿在弘历府中已经有段日子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胤禛闻声微楞一瞬,手上翻看出师表的手势戛然而止,“还是不要了吧!”

见他如此,我疑惑道,“为什么??”

胤禛闻言抬眉道。“这孩子眼下好不容易和他们两口子熟悉点,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我看着胤禛脸上并不多的表情,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嗔怪道,“这话说的好像跟弘历两口子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似得?”

“不就是不想我出宫去吗?干嘛说这样的话啊?”

胤禛闻声一抹笑意袭来,坐在一旁看着我道,“我是说,卿儿好不容易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走出来,还是让她多在弘历身边熟悉一下,如果我们贸然去看怕是要冲垮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情。”

“好吧”,好像胤禛的说法没有什么不对。我自妥协了。

胤禛见我低眉不语,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和着墨汁,笑问我道,“失落了?”

闻言我自坦白道,“有点、”

胤禛见我如此一声轻叹,“要不我让弘历把她带进宫来??”

话至此处我只觉得胤禛的话说的极其矛盾。自道,“你不是说怕她见了生人会不开心吗??”

胤禛闻声顿了下身子,轻咳了声掩饰道,“我不是看你失落不开心吗?”

闻言我自盯着胤禛道,“真的是这样吗??”

胤禛道。“当然”

见状我自细细向胤禛看去,“莫不是你在圆明园里金屋藏娇不敢让我知道?”

胤禛闻声笑将我拉到自己怀中,“我这么大把年纪,谁让我藏啊?”,“别瞎想了、”

虽然胤禛是这么解释的,但是他今天的话说的古怪始终让我难以信服,我正在思考,只见胤禛下巴抵在我的肩头,暧.昧不明的蹭着我的脖颈,“也就你拿我当个宝贝.”

本该躲开胤禛这样逃避我问题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好似疑惑瞬间被冲刷而去,满心的笑容再也抑不住的落在脸颊上。

有人说,充实可以让一个觉得时光过的极快,甚至还没有让人做好准备它便悄悄溜走。

可是眼下除了练字就是和弘浩一起玩耍,一点也不充实的日子让人觉得百无聊赖。

正慵懒的摆弄茶具,屋内忽的一暗一身栗色长袍堇色腰带的弘历一脸笑意进了屋子磕头道,“给姨娘请安”

不知是不是几日不见的缘故,竟然觉得弘历清瘦高挑了不少,“起来吧、”

弘历闻言起身一脸暖笑好似之前的影响对于他已然不见,记得前些日子弘昼跟我说过弘历每每下朝之后都会骑马去白娇河畔,为此胤禛也曾厉声训斥过弘历许多次。

我为此还很担心过,不过眼下看弘历面色很好,我道,“好一阵子没有见你,你还常去白娇河畔吗?”

弘历闻声回道,“不去了、”

“以前去是因为一时无法接受,现在已经不再觉得剜心了”

“眼下弘历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皇阿玛和十三叔他们都需要我,所以我不会再闹个人情绪了。”

听到弘历很让人满意的回答我自高兴,也不枉我为他担心那么许多,自赞道,“人常说,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儿香出自苦寒来,经过一番磨练是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话至此处我又道,“卿儿在你身边可好?”

弘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在微笑,见我问起卿儿他道,“这丫头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眼下府中的几个孩子常常伴她左右,有了玩伴性格也变得开朗许多了。”

小孩子的伤痛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弘时走时她那么悲痛,而眼下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我自道,“那就好,前儿我还和你皇阿玛说起过得空去看看她”,“她现在还是和你们一起住在圆明园吗?”

弘历闻声收了笑,低眉道,“我们?我们已经不住在圆明园了。”

见状我自好奇,怎么每个人提起圆明园都多少有些抵触???

我问道,“你皇阿玛不是特意赏了院子给你们,怎么忽然就搬走了?”

弘历闻声,“呃??是因为、、”

我自竖起耳朵要听个真切,只是弘历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巧儿已经领着高无庸进了屋子,“娘娘”

“给娘娘请安,四阿哥吉祥”

我虽然很想把弘历的话听完,但是眼下有高无庸在,我自收了心道,“起来吧,什么事儿?”

高无庸闻声回道,“回娘娘话,皇上让奴才请四阿哥去趟养心殿、”

这么巧???我道,“既然有事,那就快去吧、”

弘历闻言自暗舒了口气,提步下了踏躬身道,“弘历先去了,回头再来给姨娘请安。”

弘历虽然就这样走了,但是我却心里不痛快,这话没说完的痛苦远远不及话没听完的痛苦来的多??

第二百六十四章 怪老头

圆明园.翠屋

翠屋四面环竹,春有嫩笋,夏有高竹,冬有墨绿,这里是个极美的消愁之地。

往日里稍有位份的嫔妃都会选择这里避暑消夏,可是今日的翠屋却是另一个摸样。

窝在竹丛处看的真切的,弘晓一脸的嫌弃的盯着院子里握着酒瓶喝的烂醉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皇伯伯会对一身粗布蓝衫的老头这样宽容,明明这个翠屋姑姑和皇伯母都很喜欢,可偏偏会被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占据?

就在弘晓蹙眉嫌弃的当下,只见那老头晃晃悠悠的举杯邀请,“沉睡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当真是好酒、”

话至此处老头一会狂笑,一会哽咽,一会恨恨道,“哈哈哈,是好酒,但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我的心和我的思想就如同这酒香一样,早就随风飘去,飘到天涯海角,飘进人心里”,“哈哈哈,胤禛你想关死我,我偏不如你的意。”

老头便骂人边喝酒,弘晓听得真切这个老头子竟然骂人?

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起身就要出去跟老头子理论,王忠见状,忙的一把拉住弘晓,“主子,咱就在这看看就行、”

弘晓见王忠这样,真的要被他和老头子气死,忙的中指立在唇间怒瞪道,“嘘,闭嘴”

王忠明明是好心好嘛?却被弘晓一句话堵的无话可说。

这边的老头正疯狂的大口喝酒,就连酒洒在身上也毫不在乎,脸上的狰狞和对酒香的满足让人一阵作呕。

弘晓看到这扶额闷叹,可惜了一瓶好酒被这样糟蹋,惋惜的咽了咽口水,“好香的酒”

话至此处弘晓雀雀欲试的要去把老头身边剩下的几瓶酒给夺回来,见状王忠一把将弘晓拉住,“主子你??”,“王爷说了你在偷喝酒王爷就要剥了奴才的皮啊!”

虽然王忠和弘晓在竹丛中隐藏的很好。但是竹林的一阵骚动还是引起了老头的注意,他愤愤的眼神看去,恨胤禛关着自己还要监视自己,想到此处心里气不过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壶噌的扔了出去。

就在酒壶即将砸在弘晓身上。王忠忽的正面挡在了弘晓前面,“主子小心、”

话至此处王忠的额头已经破了一个洞,只见鲜血哗啦啦的往外溢出,弘晓见状气恼道,“蠢货你不会躲吗?”

王忠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因为疼痛蹙着眉头,“奴才一着急就忘了、”

弘晓见王总被鲜血染红了的半张脸,起身就要去出去,“小爷我今天就不信了!”

弘晓要去找老头理论,王忠又是一把拉住弘晓,低声道。“主,主子”,“算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听说王爷就在园子里。”

弘晓本来气的半死。王忠虽然是自己的一个奴才,但是自己还是很善待他,即使再大的错自己都没舍得骂一句,这下竟然被个邋遢老头子给砸了,越想越气但是忽的听到王忠说起胤祥就在园子里。

为了不让自己的奴才受了伤后,自己在徒劳被抽一顿鞭子只好忍着退出了竹丛。

老头又见竹林处一阵骚动,不久便又归于平静。他知道里头的人依然离去最近溢出一抹得意又可恶的眼神,踉踉跄跄的向屋内走去。

王忠这边和弘晓退出竹林,还未来的开口只见弘晓扑了上去就要检查伤口,“让我看看、”

王忠见弘晓踮着脚尖蹙着眉头,感激老天爷让自己遇着一个好主子,但是这是在皇家园林。怎么敢让主子检查,忙的向后退去,“我,奴才没事。”

弘晓见王忠要躲,本来就气不顺眼下更是厉声道。“站那,让我看看、”

弘晓话至此处踮着脚尖扒开了王忠血丝呼啦的手,王忠疼的又向后退去,“不,不,不,不用看、”

弘晓见王忠躲着向后退,心里又气又笑,一个瞬间心里有了主意,一步一步向王忠走去。

王忠见弘晓步步紧逼,自己在躲也是徒劳因为自己已经被身后的台阶扳倒呼通一下跌坐在了花圃中,眼神闪散不敢直看弘晓,“主子,主子”,“主子太热情不好”,“真的”

弘晓见王忠上当,笑的合不拢嘴一脚踢在了王忠的腿上,“小爷我是看你为我受伤的份上想什么呢?感觉给我起来包扎一下。”

王忠闻声忙的起身扑拎了几下身上的草叶和尘土,略嫌弃又不敢嫌弃自己被弘晓耍了,嘟囔道,“王爷说了,不能再带着您这么玩了!”

弘晓闻言本该生气的,却看着王忠的样子笑道,“我知道,我要入宫,我要见我姑姑、”

王忠闻声忙道,“嗻,奴才这就去准备、”

出了圆明园弘晓看着王忠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额,笑的合不拢嘴,王忠自坐在马车上将头低了又低。

紫禁城,养心殿,西暖阁

弘晓是热情开朗,活泼好动的性子,再加上刚刚被王忠逗得乐了一路,自踏进西暖阁一路小跑,“姑姑”

我自在阁中绣花,忽闻弘晓的声音还是很意外的,自起身向外阁走去,只是王忠额头上厚厚的白沙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头是怎么了?”

弘晓闻声笑了好一会,“被别人砸了、”

闻言我自嗔一眼弘晓,自好奇道,“王忠,你不是会武功的吗?”

王忠闻声脸色刷的一下通红,“奴,奴才??”

我自见他吞吞吐吐,忽的被弘晓扯了扯衣袖,见状我自低下身子听道,“姑姑,打人不打脸。”

闻言我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是啊打人不打脸,我怎么忘记了还反过来问了句王忠,自向王忠道,“下去吧、”

王忠见我和弘晓嘲笑他,自低着头脸色红扑扑的不敢多看我两弓着身子离开了。

“弘晓,你们刚才去哪了?”

“去了圆明园”

又是圆明园?我自疑惑道,“圆明园??”

弘晓见我这样问,忙回道,“是啊,是圆明园、”

圆明园里竟然有人可以砸破一个技勇太监的头?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我自道,“圆明园里?有什么人吗??”

弘晓闻声忽的一愣,“没什么人!”

见弘晓语速快的惊人,明显是在骗人我道,“王忠的头是怎么破的?”。“难道你又调皮了?”

弘晓闻声自己被冤枉,忙道,“才不是呢、”

见状我自白了弘晓一眼,紧追道,“还不快说”

弘晓自叹了叹,语气懒懒道,“圆明园里关了一个老头,他脾气差又爱骂人,皇伯伯不许我告诉姑姑。”

果真有事瞒着我?好端端的弘历一家怎么会从圆明园里搬走?

我道,“老头?”,“你知道叫他什么吗??”

弘晓闻声低眉道,“我不知道”

见弘晓有意不想告诉我,我自闷叹一声,“弘晓,你不想告诉姑姑的,可你还不是一样告诉我了??”

“若是不想让你皇伯伯知道,你跟我说过这事儿,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弘晓见我威逼利诱法子来的挺快,撅嘴表示投降道,“他就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看门的都叫他曾古怪。”

闻言我自重复道,“曾古怪??”这三个字在我心中来回走过不知为何眸中一道白光闪过,惊道,“曾静??”

我怎么忘记历史?忘记曾静,忘记吕家??

想到此处只觉得身后有凉意袭来,弘晓见我蹙眉不语,紧张道,“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闻声我敢忙回神,“没事”

弘晓见我一抹浅笑来的并非真心,介意道,“阿玛不让我说,你非得问???”

见弘晓面色不爽,我忙的安慰他道,“好了,姑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弘晓闻声细细看了看我的面色,自道,“那你不能告诉皇伯伯。”

“我知道啦!”我自嗔怪着弘晓的小心翼翼,弘晓却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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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善意的欺瞒

养心门

咚咚咚,三声悠远而浑厚的钟声,提醒着上早朝的人,是时候该下朝了。

双喜一早便窝在养心门外等待着这一刻,终于听到钟声响起心里抑不住的激动。

只是在人群中虽然很快的看到了庄亲王,但是他身旁还有些朝臣跟他走在一起,只见王爷一身朝服神清气爽的时而低头说笑,时而抬眸静听好像自己真的想要靠近他时有些难。

双喜正愁今天可能帮娘娘留不住王爷如何交差,那边的胤禄早早看到了墙角处一脸纠结的双喜,自和朝臣相互告辞自己才大步走来。

双喜见胤礼朝自己走来,满血复活的笑开了花,“王爷吉祥”

胤禄见这小丫头看到自己开心成这样,自己也乐了起来,“怎么了?有事?”

双喜闻声赶忙道,“娘娘等了王爷好一会了。”

胤禄闻声本能的将余光向养心殿内看去,虽然天以大亮但是他和胤禛一样都都是刚刚下朝,刚刚皇上还让自己和他一起用膳,因为府中有事所以推辞,可是眼下??

自己不去又怕得罪了兰轩,去了又怕皇上误会,自细细想了想这一大早莫不是有什么事??

顾不得多想其他胤禄自由着双喜带路向西暖阁走去,一身朝服,面色稳稳进门便开口道,“你找我??”

我见胤禄进门的第一句话便直奔主题而去,我也不在假装矜持,自道,“我有件事要问你、”

胤禄许是觉得我一大早什么事情也没做开口便说了这么一句,面色微楞,见状我又道,“圆明园里那个人?是曾静吗?”

胤禄闻声眸中一惊,本能的向四下看去轻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皇兄可是下旨说过。谁也不许在宫中提起此事.”

见状闻声我略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利用了弘晓一事,低眉回道,“我?”,“弘晓昨天来过。”

胤禄闻言自白我一眼表示无奈。“你也是的,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偏偏那么感兴趣。”

我自抬眸向胤禄望去,“其实,让我知道也没什么的。”

胤禄见我如此,自定了定神回道,“曾静曾鼓动川陕总督岳钟琪造反,岳钟琪不准其言,随即具折上奏,皇兄才派人拘讯曾静,曾静也供认不讳此事。”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个人将会是未来一族人的末日导火索,恨只恨他自作聪明又及自负。

我只顾想这些,又听胤禄道,“曾静曾在书籍知新录中说道,“中原陆沉。夷狄乘虚,窃据神器,乾坤翻复”

“又曰,春秋战国时皇帝该本孔孟子;秦以后皇帝该属程子;明季皇帝该属吕留良,如今却被豪强所寿”,“此番言论以大有反清意图,皇兄此举也属正常。”

胤禄最后的那句皇兄此举也属正常。我知道这个是解释给我听的,闻声我自回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我好奇的是他真的被关在圆明园吗?”

胤禄见我明了,自道,“不止这样。皇兄过几日会迁到圆明园办公,目的很明确为的不过是争这一口气,所以兰轩,你还是什么都当做不知道的好。”

去圆明园?这是一个历史中不知险恶的举动,“我?我可以要求一起去吗??”

胤禄许是看我眉间若蹙。面色有些暗,叹道,“我想,皇兄应该不希望你参与这件事。”

“还是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处理,我想他应该不希望你听到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

污秽?大义觉迷录我曾经在现代时看过,什么逼母,弑父,鱼肉兄弟之话我早已看到过了。

我想胤禄说的对,胤禛是个很骄傲的人,他应该不希望我知道此事的,否则也不会去刻意隐瞒我!

想到此处我回道,“我知道了,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放心吧。”

胤禄见我还算听话,这一次倒也出乎自己的意料,自深看我一眼便不再多看,“嗯,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话至此处我以为胤禄真的要走,没有想到他忽的回头又道,“我想皇兄最该做的是让弘晓近日少在你身边走动。”

胤禄说话就走,好似走的有些刻意和着急,见状我自回眸看看殿中的西洋钟,九点半了?

看到这里我自笑话胤禄小心翼翼和话里有话,一早的阴霾尽消自端起一早备好的清粥小菜向养心殿出发。

养心殿中依旧热闹,胤祥和弘历没有回去说是早膳要陪着胤禛一起吃,还好我的饭菜做得分量够多,否则真的有人要饿肚子了。

芙蓉粥膳,拌什锦,水晶饺子,五色糕,待这些好吃又有卖相的早餐被他们三个消化完毕,又被胤祥嘲弄了几句方才以更衣为由带着弘历退出了养心殿。

胤祥和弘历走了只余下我和胤禛两人,因为殿中没有高无庸和宫女所以桌上的碗碟都要我亲自收拾。

我自在一旁收拾胤禛便坐在一旁观看,眸中情.愫和宠溺不言而喻,只不过那一眼殷红让我心里微疼,“今天很累??”

胤禛闻声回道,“还好”

话至此处胤禛又道,“兰轩,最近边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和皇后商议过后决定去圆明园办公,这段日子你好好的别让我分心。”

我正在收拾餐桌的手戛然而止,想掩饰却抑不住,“你要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胤禛闻言自牵着我的手坐在他身旁,“最近事情比较多,我怕忙起来顾不得你。”

“再说你身子也该好好调整调整,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宫中让皇后好好照顾照顾你。”

虽然胤禛表现的很淡定,我道,“可我不放心自己去。”

胤禛见我面有委屈,微微一笑,“我这么大的人会有什么事儿?”,“嗯,放心吧!”

我见胤禛这样执着,自也不好多说什么,双眸定在他的脸颊上说道,“那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胤禛闻声一抹微笑袭来,轻抚了下我的脸颊,“会的!”

胤禛从不瞒我,但是今日却说边疆有事要处理,活生生隐瞒了曾静带给自己无奈和愤意,他虽欺瞒了我,但是对我而言她是不想我沾染此事伤神罢了。

想到此处倒也原谅胤禛欺瞒的真相,自收了心快速收拾好碗碟,走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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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策反

转瞬间,胤禛等人前往圆明园以数日,却没有丝毫消息传来!

从前觉得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眼下,没有消息才是最残酷的折磨。

金黄色的琉璃瓦被雨水冲刷的锃亮,滴答滴答的水声好似一只躁动的小猫,在我心头不停的调动。

正倚在门前看雨浇愁,只见巧儿自外头奔跑而来,见状我自立在门前顿生无聊,打趣道,“跑这么快做什么?天上下刀子了?”

话至此处我自转身进了屋子,巧儿随后跟来笑嘻嘻道,“主子,天没下刀子,但是下着雨呢!”

见她跑湿了裙摆脸上依旧笑容满面,自嗔她一眼道,“什么事啊?这么急?”

巧儿闻声自怀中拿出一封信,“公子托人捎来了这个、”

张琪之?闻言我心中大喜,赶忙的接过信封火速拆开来看,只见方寸纸上俊秀的写道,“想解眉之急,别院见!”

眉之急??莫不是他知道我有眉之事要处理?

想到此处心中莫名有了主意,自吩咐了双喜留在阁中好生照看弘浩,我和巧儿便急匆匆向宫外赶去。

张家别院

因为别院大门大敞着,并没有什么守卫把守我和巧儿下了马车,未曾停留便提步向别院内走去。

越过天井,来在荷花池旁,许是微雨的缘故,墨绿色的大荷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正贪婪的倚在荷叶上。

微风拂过时,粉嫩,姣白的荷花微香拂过,咚咚的几声雨珠落水声随之而来,我自顾不得赏景又提步向凤凰台上走去。

台上的张琪之一身浅蓝色袍子,面色红润有光泽一脸笑意的正盯着这一主一仆看,许是走得急了裙摆和鞋子都被雨水侵湿。

见状张琪之笑迎了上来,“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闻声我自抬眸望去,一身妃色裙装的墨瞳正随之走来。我听的真切张琪之话里有话,自顾上前一抹笑道,“前些日子受的伤全好了吗??”

张琪之闻声具笑,“嗯。不错还知道会关心我。”

我自嗔一眼张琪之这副俏皮摸样,只听墨瞳笑怪道,“别贫了”,“快进去吧,总站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张琪之闻声微微一笑自头前带路引着我和墨瞳向凤凰阁内走去,一路欢笑,我问道,“永珂可好??”

墨瞳闻声好看的脸颊上露出雪白的牙齿,两只梨涡嵌在脸上美美的,“有裕和这个鬼精灵在。放心吧!”

闻声我自觉得安心,便不再多问来在凤凰阁内三人静坐一会,我道,“你说的眉之急是指什么??”

张琪之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错,自闻声笑问道。“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眉之急来我这做什么??”

话至此处我有些无语张琪之这副讨打的德行,只见墨瞳嗔道,“琪之!”

张琪之闻声细细看向我,魅笑道,“圆明园里的那个老头的底细我知道。”

“你知道??”,我自惊讶之余又细细想了想,忽的恍然大悟。“他想策反你?”

张琪之闻声双眸一亮,身子向后依去,笑道,“什么叫策反?你也别把我说的像是跟你们是一伙的似得,我谁也不帮,更不愿意参与这些事。”

不帮?听着张琪之的话我终于明白张琪之心情怎么这么好了。原来自己对别有用心的人越发重要了,每每要对胤禛不利时,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大概就是他吧?

第一他身份合适,张廷玉的义子身份何等尊贵,想打听点什么事情岂不简单容易的多?

第二他的气节合适。张琪之与胤禛之间在外人眼里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找他联手不赢也不能亏?

想到这里我好笑道,“既然不帮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张琪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淡漠一笑,见状我微楞一瞬这个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墨瞳许是见我一时无语,自道,“娘娘不必在意他说什么,也不知是谁接到这么一封信时要怒撕了这些。”

话至此处墨瞳将一封厚厚的书信递交到我的手中,我自一抹谢意向墨瞳望去,自展开书信看到的大都是些,胤禛不仁不义罪证和所谓的铁证如山!

我略翻看了几张,自向张琪之问道,“你知道他谁?”

张琪之闻声放下茶杯,道,“曾静永兴县人,康熙十八生居以授徒为业,号蒲潭先生。性迂阔喜谈道学并有反清思想。”

没有想到张琪之将曾静了解的如此详细?见状我道,“还有什么吗?”

张琪之道,“他曾授师吕家,家门娇妻为吕家直系,膝下无子只有一个16岁却尚未出阁的姑娘落霞,随母姓。”

吕家?每每想到吕家我的心都好似揪成一团?我蹙眉道,“吕家直系是什么意思?”

张琪之闻声回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五伏内的近亲。”

近亲?“知道叫什么吗?可会武功?”

张琪之见我如此问,竟然笑出声来,“呵呵,你是怕人家找上门来??”

被张琪之戳破心思,我略有些不好意思,见状张琪之又道,“会不会武功我不知道,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眼睛又不太好的女人即使会武功又如何??”

闻声我声如细蚊回了句,“即使如此又怎可掉以轻心??”

话至此处我忽的想起什么,又道,“你刚才说她女儿随母姓?为什么??”

墨瞳自坐在一旁不语只做静听,张琪之又道,“一个糟老头子无权无势即使年轻时候再怎么饱读诗书也不过是孤身一人,吕家虽不甚权贵好歹,也是大家能将自家亲戚嫁给一个穷酸学生以是看的起他。”

“区区一个姓氏若是能改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古代什么样的人才也不及一个无赖的权贵?

吕家直系?女儿随母姓?这些关键词好似让我想到野史上的一些记载,心有些糟乱。

“我,可不可以有个请求?”

张琪之见我面色稍暗,利索道,“说吧!”

我从不隐瞒张琪之什么,自觉得有些事还是说给他听比较好,回道,“我不放心他们家的女眷,你可以帮我彻底的调查一下吗??”

“还有,吕家有没有一个叫做吕四娘的女子,若是有师乘何处,现在人在何方?”

张琪之见我如此担忧,一抹浅笑,“这件事交给墨瞳,蜃楼镖局会帮你调查。”

闻声我自向墨瞳道,“谢谢你墨瞳”

墨瞳闻声,一抹暖笑袭来,“娘娘不用这么客气的、”

张琪之又道,“来都来了,就不要担心了,这件事他们既然有心想让我参与,我就不会再袖手旁观的。”

闻声我自向张琪之送上感谢的笑容,记得他说过自己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可眼下让他去过那样的生活都有些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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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落霞

圆明园

纤瘦的身姿,略矮小的个头却有着清丽脱俗的容貌,胤祥站在不远处看的真真切切,这个小丫头已经在圆明园门前纠缠了半天。

许是圆明园的侍卫个头太大,姑娘个头太小,她两只手攀住侍卫的手臂,卯足了劲儿的阻止侍卫打到自己,圆明园侍卫为了挣脱姑娘的手,一个抬臂竟然将小姑娘从地上轻而易举的托起。

小姑娘瘦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是这个圆明园大汗的对手,只见她脚尖离地小脸揪成一团,双腿蹬的正起劲!

胤祥见状这哪里是当差的在当差分明是哄小孩子荡千玩,想到此处一脸暖笑提步走了过来,“还不快住手,莫不是想这样荡着回家不成?”

虽然大汗是个侍卫,也不曾读过什么书,但是刚刚胤祥的话还是让他脸上微红,赶忙的撇下被自己拎着的小姑娘,“王爷,这小丫头在这闹半天了,奴才这就把她请走。”

小丫头本来不惧怕什么,被胤祥的忽然出现惊的不敢说话,小眼睛突突的深看了看胤祥好看的脸颊和温润的笑容一时愣在了原地。

胤祥见她没有刚才的志气,失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被胤祥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了低头,“我叫曾落霞,我是来找我爹的。”

找爹?胤祥立马反应过来她是谁了,只见她小小年纪,个头略比同龄人要小巧许多,胆子却不小挑眉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落霞见胤祥这样问,抬起脸上黝黑的眼睛看了看门内,单纯道,“我知道,这是皇上住的地方、”

胤祥闻声轻笑,提步而走。“皇上可不住这。”

落霞见胤祥越过了侍卫就要离开,一把拉住胤祥,“我要见我爹!”

胤祥一瞬不瞬一抹浅笑袭来,打开了落霞落在自己手臂间的手掌。“我不认识你爹,你去旁的地方找吧!”

胤祥说话就走,落霞急声道,“我爹是曾静,他就在这。”

胤祥闻声又是一愣,这个丫头胆子和个头真的是长反了?

竟然公然告诉别人自己是朝廷要犯的女儿?自细细打量了几眼落霞。

落霞见胤祥站在原处眸中微微黯淡许多,自有些发怵,畏怯道,“我看他们对你听尊敬的,你的话他们肯定听得。你就带我进去吧。”

胤祥见落霞如此,心生打趣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不同?

故问道,“你要见谁与我有什么相关?我为什么要帮你?”

落霞闻言自身上解下荷包,拿出了里面一块最普通不过色泽也不够好的玉坠,“这是我娘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很珍贵。你若是肯帮我见到我爹,我就把它送给你,或者??”

胤祥见落霞话至此处有些难以启齿的为难,挑眉故追问道,“或者什么??”

落霞闻言一个咬牙,假装镇定,“或者我把我自己给你。当牛做马任你处置、”

胤祥闻声大笑,这还是头一回逼的人家姑娘要将自己送出去,“呵呵,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任我处置,我要是把你拆了,你就是见着你爹又有什么用??”

落霞闻声略委屈的蹙着眉头将头低了有低。胤祥其实也不是真的想为难她,再说了他四哥说过不阻止曾静与家人相见的。

自吩咐一旁刚刚荡秋千似的大个道,“带她去翠屋,记着让他们父女见了面,立刻是送她离开这里不许她在圆明园里乱转悠。”

胤祥话至此处提步就走。留下了落霞满脸惊喜,而一旁手规矩的大个忙的跪地行礼“嗻”。

待大个起身落霞还是一脸仰慕的姿态盯着胤祥以消失的背影看,大汗鄙视的微蹙眉心,哼了一声嫌弃的带着落霞向圆明园里走去。

翠屋

落霞由大个亲自带着向富丽堂,皇美不胜收的圆明园内走去,这样的陌生和好奇跟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惊奇是一样的。

一旁的大个看不惯她刚刚还是一副死缠烂打伤心难过,转瞬脸色变得如此快,鄙夷的白了落霞一眼,口中轻视道,“别痴心妄想进了这园子,自己就有机会成为什么人”,“别说你现在是罪人之女,即使不是,也不用妄想有机会成为人上人!”

落霞好容易被这园子里的美景影响的心不那么慌乱和吃痛了,却不想大个的一句话,使她眼下无地自容和自卑起来。

刚刚好不容易转晴的脸颊瞬间变得暗淡起来,明明自己根本不是那么想的,却被人误会是这样的滋味。

落霞口中不曾反驳委屈的一路随着大个向园子里继续走,谁知她的不反驳被大个当成了默认,随即而来的是更个鄙视的眼神袭来,那一眼仿佛能吃了这个丫头矮小的小丫头。

落霞被吓得身子微征,还未反应过来大个已经扯着大步子向院内走去,落霞只能三步并两步的一溜小跑似的跟上。

翠屋

落霞一直以为父亲会被关在一个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老鼠和蟑螂的污秽之地,不曾想眼下这样四面环翠的美景内,竟然是父亲的牢笼。

落霞不敢相信的向一直对自己不怎么友好的大个看去,表示自己不太敢相信。

只见大个瞥了落霞一眼,自不友好的一脚踢开了房门,里面的曾静听到动静不悦的蹙眉向外看去。

这样一瞬,落霞看到了自己数日不曾见过的亲人一时间激动的热泪盈眶,“爹、”

当瘦小的身子落入一身布衫的曾静怀中,曾静是又多倔强却在此刻抑制不住的伤感,“落霞、”

落霞倚在父亲怀中哭了一会,抹了把眼泪仔细的查看着父亲的身子,“爹,你没事吧?”

曾静本以为自己受困,此生在无缘与家人相见,不想还有今日的他泪眼婆弥,粗糙的大掌拂去落霞的泪痕,“傻孩子谁让你来的?你娘呢?”

落霞见父亲没有受伤,才安心道,“娘她不放心爹,整日以泪洗面眼睛本来就不好眼下可要哭瞎了。”

曾静闻声妻子要哭瞎双眼,蹙眉道,“那你还来?你不在家好好照顾她?”

落霞闻声忧道,“我也担心爹、”

话至此处落霞又道,“爹你就低头认错吧,女儿只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你何苦沾染这些?”,“朝廷属谁与我们何干?”

曾静闻言不傲不恼,闷叹道,“孩子,爹的心思不懂,你快走,快走吧!”

落霞见曾静推着自己让自己离开,倔强道,“我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曾静以为雍正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自己再怎么也不能连累家人,怒斥道,“我不需要你照顾”

落霞哭道,“爹”

曾静见这小小女子倔强的摸样,逼迫道,“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爹”

落霞实在不放心,也不忍心父亲在这里受苦,所以哭着紧拽着曾静的衣袖,曾静心疼道,“眼下胤禛不但不会要我的命,还会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你好好的回去照顾你娘”,“告诉她不用担心我。”

曾静的话让落霞心里有了几分慰藉,是的,父亲虽然是个罪犯,但是眼下衣着干净,住处优雅,根本不像是个罪人待遇。

可见当今圣上并不是铁了心的要害死他,但是他们一家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团聚却像个谜一样让自己难受。

最终只好妥协,“爹,你答应我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曾静闻声虽不抱希望,但是依旧点头推搡着落霞往外走,“快走吧,孩子快走。”

落霞留恋不舍的拽着曾静的手,直至真正分开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一路上落霞不语,眉间紧蹙若有所想。

大个看得出落霞还是很关心的自己父亲的,但是却弄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

正想开口询问,却见落霞一个转身钻进了假山里,大个见状大呼不好,紧追向假山深处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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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以身相许

圆明园

落霞自逃进假山这是她最得力的条件,因为她身子矮小又偏瘦,在狭窄的假山缝隙间来回自如,但是那圆明园里的守门侍卫,个头宽大,又身穿着盔甲手刃兵器,再假山内还不及落霞一个转身便被卡在里头出不来。

只见那大汉狰狞的扭着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假山的石壁弄痛了自己,他口中恨道,“小东西,你最好不要被让我抓住,让我抓住你我一定撕了你。”

落霞闻声这话,身子微顿回身看了看被卡在那里的大汉,眉头微蹙了蹙抬腿就跑。

只留下假山两个石壁中间那一大块肥肉上下来回费力的扭动,即使如此那大汉却被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落霞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再加上圆明园这会正是岗哨换岗的时候,所以她穿梭在圆明园里自由许多,不知道自己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转了多久。

落霞本来没有这个逃跑的打算,但是想起之前在圆明园门口遇见的那位王爷,落霞瞧着他面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心里唯一觉得信任的人就是他。

看着门口那排侍卫对他的尊重想来他一定在皇上面前能说的上话,也一定能帮的了自己!

正当落霞开始失落与胤祥的失之交臂,抬眼间竟然看到了被太监宫女恭恭敬敬簇拥着前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落霞认识的王爷,另一个是身着一身皇上长袍的男子,落霞心里暗想,父亲说过,只有皇上才能穿成这样。

想到此处也不管自己这是在哪,一溜烟的向胤禛等人跑去,侍卫见有个小丫头没命的向自己的方向跑来,纷纷围上去将落霞挡在了胤祥与胤禛身前。

“王爷,王爷,我要见皇上”

落霞一句话袭来胤禛微楞的看着泼妇骂街架势的落霞。胤祥见落霞如此也是微挑着眉毛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只听侍卫喝道,“什么人,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

胤禛隔着不远看的清楚落霞小小年纪不卑不亢的摸样。自好奇的看了看胤祥的反应,只听落霞又道,“你们让我见见皇上,我有话跟他说。”

领头的侍卫最看不过有人死缠烂打,在怒目圆睁吼了句,“不知死活的蠢货,滚!”

落霞被领头侍卫一把推开,倒在地上却不屈服,起身将身子立得直直的,“我就是要见皇上、”

侍卫一听这话。举起手中的刀柄威胁落霞道,“滚”,“再不滚我可要打人了。”

落霞闻声垫着脚尖,双眸紧盯着侍卫的眼,“你最好是打死我。若我还有一口气还是会坚持要见皇上。”

胤祥见状笑的更欢了,因为这个架势他在圆明园外头已经见识过一次,胤禛见胤祥笑的这样,自嗔他一眼并未多花自提步向海棠花下走去。

胤祥见胤禛在海棠花下坐定,才沉声对不远处的侍卫道,“住手、”

侍卫闻声立刻停手,落霞见状飞跑过去感激的双眸一直盯着胤祥看。小脸因为激动变得微红,见状胤祥溢出一抹微笑自提步向胤禛走去,走时还不忘提醒落霞道,“还不快跟上。”

落霞闻声方才回了神,待走在胤祥身旁才道,“他。他真的是皇上??”

胤祥不语只是微微一笑便立在了胤禛身旁,胤禛见落霞小小女子却胆识过人,虽然怪她鲁莽倒也不生气,挑眉问道,“你要找朕??”

落霞见坐在芙蓉花下的是皇上。自道,“我要救我爹”

胤禛闻声便知道她是曾静的女儿,笑哼道,“救你爹?”

“一个犯下诛九族大罪的反贼,是你一个弱小女子能救的?”

落霞闻声紧追胤禛的话不放,“我不管,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救他。”

胤禛好奇道,“你怎么救?”

落霞闻声蹙眉微低了低头,想起之前和父亲在茶楼听过的一段说书人说的孝女救父的故事。

孝女莲蓉,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委身卖给了当时的书生宋濂,后来宋濂求取功名,竟然一举得了甲元,后得皇上厚赐,荣归故里。

他回乡后,第一件事便是接自己的妻子莲蓉回府,随后便是为岳父伸冤得雪。

落霞思考半响道脸上有些不自然道,虽然父亲告诉过自己,当今圣上是个暴戾之人,对人残暴不仁但是刚刚明明自己看到他对自的笑。

虽然皇上年过不惑,但是面色极好,又具温和虽然自己心里很喜欢王爷,但是为了救父亲还是不得已道,“若是,若是??”,“若是皇上愿意放了我爹,我??”

胤禛闻声略不懂,“你什么??”

落霞闻声抬眉看了看胤祥,在看看胤禛,蹙眉几不可闻道,“我,我愿意留下来伺候皇上!”

落霞说罢这话,还未等胤禛开口胤祥一点不避讳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胤禛闻见胤祥的笑容,自己也是一乐笑哼道,“哼,伺候朕?你何以见得朕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落霞被胤祥笑的脸色绯红,又听道胤禛的问话,不得不回,“说书的都说,皇上有三宫六院即使不喜欢的女子也可以宠.幸,这样就可以答应她一个请求。“

胤禛闻声细细看了看落霞,小小年纪倒是愿意为家人付出一切!

心里有了几丝曾经对亲情的凄凉,又道,“所以你认为朕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落霞闻声微楞,自抬眉看着胤禛道,“各取所需,不过是交易皇上算不上小人。”

胤禛闻声笑哼一身起身道,“各取所需?你对朕还不够产生兴趣、”

胤禛话至此处就走,没走几步便回头笑道,“小小年纪以后再求人办事,不要再提这样的要求了。”

胤禛说话就走,落霞见状自上前再想说什么,“皇上”

胤禛闻声便道,“你放心,我现在还不至于要你爹的性命,你且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胤禛话至此处,又忍不住回身逗趣道,“不过若是你不放心,倒是可以留下来陪他。”

落霞闻声一愣,却对上胤禛笑开的双眸和脸颊,一旁的胤祥也止不住的笑容满面,落霞见状脸上刷的一下爆红,自低着头不敢再看着两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表现不错

胤禛被胤祥刚刚的报告笑的合不拢嘴,感情落霞这个小丫头在圆明园外头就要把自己许给胤祥做牛做马了。

想到刚刚落霞好似也说要用自己换曾静离开的话,这个丫头是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吗?一下子竟然许给这么多人?

胤禛想到此处摇头失笑,高无庸见胤禛被一个黄毛丫头冲撞了也不生气,自己也长舒了口气,“皇上,咱们这会去哪?”

胤禛闻声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是口中很确定的问道,“贵妃来了?”

高无庸闻言略躬身一五一十的忙道,“早上贵妃娘娘从宫中直接去了张家别院,回来后便一直在景熏园内不曾出来过。”

胤禛听说兰轩去了张家别院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一抹微笑袭来,提步就走,“还是瞒不住她,走吧,去瞧瞧!”

高无庸愣愣神,皇上最近好似心情很不错,往日里遇到这样大逆不道的人和事,好像不是这样的态度?

高无庸略想了想也是哑笑着赶忙跟着胤禛的脚步向景熏园内走去。

景熏园

眼瞅着就要到中秋,景熏园内的绚烂也即将要结束,残开的月季花一半一半落,虽然有些凄美但是芳香依旧。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不似夏天那般迫不及待,我记得以前总是早上阳光未见就以这样,待阳光铺满大地这花骨朵早已盛开如莲。

不知道是不是入了秋的缘故,这些小花也不似从前勤快了。

我自手持花篮,在月季花下似开非开的花骨朵准备做粥膳,听着巧儿的汇报,一时间嘴角上扬着。

正乐着听见一派脚步声袭来,不用看人只见袍摆的那抹黄色便知道是谁?

胤禛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笑看我几眼又向花篮里瞅了瞅,自道,“来了、”

闻声我自将花篮递给巧儿。拍了拍手上的浮灰轻柔细语,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摸样,“听说刚刚皇上表现的不错、”

胤禛见我如此微微愣住,“什么?”

闻言我挑眉向胤禛望去。笑道,“刚刚我让巧儿去请你,听到了你和那孩子的对话。”

胤禛闻声被逗笑,“满意吗??”

闻言我自心中暖暖的,面色却嘲弄道,“你后悔吗??”

胤禛见我如此一个转身自落座在一旁的石凳上,“去找张琪之帮忙了?”

胤禛身上好闻的清香覆盖了一旁月季花的味道, 我自道,“是他主动找的我!”

胤禛闻言挑眉不信道,“哦??”

见胤禛这般我自袖中拿出在张琪之处得到的迷信。交给胤禛道,“这些书信是曾静曾有意策反张琪之的证据,有了他,我想曾静也应该是百口莫辩。”

胤禛见我把这些书信说的这么好,自低眉“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见状我嫌弃的坐到他身旁道,“人家这么好,你干嘛是这个表情?”

胤禛闻声落下茶杯,略思考一瞬,有些不自然道,“兰轩,我们以前好像是不是挺对不住他的?”

原来胤禛刚刚不好意思是因为这个。见状我自嗔他一眼道,“你才发现啊?”

胤禛闻声撇我一眼,又拿起茶杯嫌弃道,“那也是我的事,你不许瞎琢磨。”

见他这样小气,我自鄙视他道。“知道了、”

胤禛见我很不情愿的将话拉长了音,一个吸气想要反驳我什么,一旁的小顺子急匆匆而来,“皇上”

胤禛见小顺子面有急色,忙道。“什么事?”

小顺子来到跟前跪地行礼道,“怡亲王临走前,让奴才告诉皇上,那姑娘没走,眼下还在园子里呆着呢,王爷问皇上要怎么处置?”

胤禛闻声深看我一眼,那眸中似有多虑,见状我问道,“就是那个人?”

胤禛闻言回我道,“嗯,就是她、”

见状我自心中细想了下,落霞既然和曾静是至亲,若是我们能把她留着,日后或许对曾静的事情是个好处,想到此处只觉得应该留落霞在身边是百利无一害的,我自说道,“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可好?”

胤禛闻声略蹙眉反对道,“虽然她看上去年纪小小的,又没什么心眼但是说不准她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把她送出园子去吧!”

见胤禛反对,我方道,“不,还是留下她吧,我想她应该也希望留下来!”

见胤禛微楞不解,我解释道,“一来她父亲还在咱们园子关着、”

话至此处我别有用心的晲一眼胤禛,故道,“二来嘛?她的心思也在这里,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成全?”

胤禛知道我那句她的心思也在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对自己很放心吗?

还真的一点不嫌弃自己和别的女人之间有暧.昧?

自嫌弃的看我一眼,急道,“少来这些鬼主意。”

闻声我自俏笑我报复成功,又道,“我这可是为你好、”

“你想想,人家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我们可以把她感化,还愁那个倔强如牛的曾静不好对付吗?”

“她留在园子里,也可以震慑住曾静的人不好轻易做出什么,这样一举多得,岂不划算?”

胤禛听了我的解释虽然一开始很抵触,但是渐渐释然,方才道,“我让弘晓把王忠借给你几天”

闻言我自拦道,“不用了,我可不想得罪他。”

或许胤禛也想起弘晓对王忠的依赖,有一次弘昼只是让王忠给自己捎个话,却使弘晓很生气,说明明五哥有奴才故意使唤自己的奴才之类的话。

害的我和胤禛哄了半天才哄好他,胤禛想到此处自笑容满面,缓了缓又道,“是不是咱们把墨瞳找来??”

闻言我自嗔他一眼道,“何苦来的,既然有心还不如把他们夫妻两个请来的好!”

胤禛闻言知道我是故意气他,心口不一的笑骂了句,“小肚鸡肠。”

话至此处胤禛便向小顺子吩咐了几句,大都说的是让落霞暂时留在景熏园内伺候贵妃的话,还有就是不许这丫头四处走动,规矩还是要交代清楚的话。

我虽然和他玩闹,但是看着他认真的摸样,还是忍不住失神。

第二百七十章 被人暗恋

落霞被小顺子领着向景熏园走去,心中不停的嘀咕着小顺子公公的话,自己被贵妃娘娘看中,要自己前去伺候?

明明自己从进了园子就见过一位王爷和皇上,并未见过什么娘娘的才对?

落霞一脸小纠结的跟在小顺子身后,略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四周,不认识,除了自己谁也不认识。

落霞看了看身前不紧不慢的小顺子,快两步与小顺子并肩而走,小顺子觉察身边有人晲一眼落霞并未说话。

落霞见小顺子还不是很嫌弃自己,纠结了半天的话终于说出口,“早上?早上那位王爷和皇上关系很好吗?”

小顺子闻言略看了看落霞,知道她是十三王爷带进园子的,自回道,“那是十三爷,皇上对他当然不一样、”

落霞闻声才知道那个玉树临风,笑容暖心的人是胤祥,自惊奇的忘记了害怕,“他就是怡亲王?”

小顺子见落霞如此惊讶,面无改色自提醒道,“呆在主子身边最忌讳的就是做梦,还是踏踏实实的做你自己就好。”

落霞微楞,自己不过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才这么高兴,干嘛人人都告诉自己不许有靠近的机会,明明自己没有非分之想的。

自委屈的低了低头,“我没有”

小顺子见落霞如此,叹道,“有没有的话都留在心里,别到处跟人说,没有人会同情一个不相识的人。”

落霞闻声略看了看小顺子的脸颊,好似没有那么让人害怕,多看了两眼不要紧,却又被小顺子警告的说道,“还有。记住贵妃娘娘的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喜欢性子温和,不喜欢性子张狂的奴才。要是想活命,就好好伺候主子多做事少说话、”

话至此处小顺子别有深意的看向落霞道。“记下了吗??”

落霞闻言见状,自不敢多说,点头确定,“我记住了、”

穿过琵琶院便是景熏园了,虽然小顺子面上冷冷清清的,但还是和落霞说了许多贵妃的喜好。

眼看着就要踏进景熏园,小顺子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虽然贵妃娘娘人好。但是你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伺候,若是出了差错,没有人能保得了你。”

落霞见小顺子叮嘱了一路也不见烦,心里想着这位贵妃娘娘想来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自乖乖应道,“我记住了”

小顺子见落霞还算识趣,便没有多说什么,自领着落霞进了景熏园。

踏进正殿,映入落霞眼中的是位,年纪正当貌美青春的姑娘,只见她一身芙蓉色云锦旗装。肤如凝脂,眉眼俱笑,头上的两把头霞光熠熠。粉红色的流苏流连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一颦一笑尽显温和娴熟,只是这女子的气场太强大,一时让自己有些难以招架。

而她身旁软榻上的有一孩童,差不多一岁左右可爱至极,正咿咿呀呀的和那女子玩闹。

我自觉得有人来到,抬眉处看到小顺子,小顺子身边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她身材娇小偏瘦弱。身上的衣服不显华丽,倒显得有些寒酸。我见她木讷的盯着我看,连一旁小顺子提醒她请安都未曾察觉。

我自将手中的玩偶递给弘浩。才来得及附上微笑问道,“你就是落霞?”

落霞闻声不知所措的向小顺子看了看,见小顺子示意自己回话,方才道,“我是,我是落霞、”

巧儿见落霞怵在那,手拽着自己的衣襟略紧张些,自道,“这是贵妃娘娘、”

落霞闻听巧儿介绍,一时不知道手脚放在哪里行礼,略局促的学着戏班子里的礼数,艾艾一礼,“贵妃娘娘吉祥、”

见状我想起巧儿说过,这个女孩性格要强连皇上和十三爷都应付自如,现在看来倒也不外如是。

我道,“既然是在皇家园子里,你这样给人打招呼的方式可不对,改天我让巧儿好好教教你。”

落霞微楞,不知道我会这么说,复问道,“娘娘真的愿意让我留在园子里?”

落霞虽然生的娇小但是面容极好,皮肤虽不是很白皙但是很细腻,两只眼睛不大不小嵌在她巴掌大的脸颊上,显得很有精神,我自回道,“那是当然、”

“皇上说了,你思父心切若是把你赶走,只怕你要埋怨咱们不人道”,“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巧儿她们会帮你的。”

落霞见贵妃娘娘这么好说话,想着自己在提要求不知道会不会过分,可还是忍不住,“那我可以去见我爹吗?”

我还未开口小顺子蹙眉瞪了眼落霞,好似在提醒她到此为止,见状我道,“可以,不论你住在翠屋或是景熏园,都随你选择。”

落霞不依小顺子的制止,抬眉道,“那我要去陪我爹、”

落霞虽然有些局促但是太容易随性,这样也好,我道,“好,都随你。”

安排好落霞在景熏园的住处,天以见黑,虽然这丫头说要去翠屋陪着自己的父亲,可是我想以曾静的脾气他是不会让落霞留在自己身边的。

正在想着什么时候去会会他,却见胤祥和胤禄提步而来,他们两兄弟难得一起,我道,“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

胤祥闻声笑道,“巧了碰上的”

我自接过巧儿手中的茶具,亲自为胤祥两人上茶,嫌弃道,“大家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你们总也不来、”

胤禄闻言接过茶杯道,“最近事情比较多,过些时间也许有空来。”

胤祥接过话来,闷叹一声回道,“是啊,过段时间解决了这件事大概就能清闲一阵子了、”

话至此处胤祥又道,“你真的让她去翠屋了?”

见胤祥问起落霞,我道,“是啊,去了。”

胤禄道,“皇兄知道?”

见胤禄这么问,我简单回了句,“嗯。”

胤禄见我如此坦然,担忧道,“不知曾静要怎么挑唆了,你怎么不拦着?”

我道,“如果拦着就可以听不见,我倒也愿意。”

胤祥闻声略笑了笑,胤禄这边也点头回道,“也是”

见两人一时无语,我自盯着胤祥道,“我听说,这小丫头对你挺有感觉的?”

胤祥闻声嗔我一眼,“且胡说吧你”

见胤祥不以为然,我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见过哪个女孩子见着男孩子脸红了?”

胤禄闻声有所思的向胤祥望去,胤祥见状自怪我道,“哼,都像你这般可还得了?”

见胤祥打趣我,我自起身要走,“我找落霞去”

胤祥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我道,“哎,好四嫂,我错了。”

这还是胤祥第一次为了这么个事情叫我一声四嫂,我自得意,“可算找着你怕的了,若是再得罪我小心我告诉兆佳福晋去。”

胤禄闻声轻笑出声,胤祥倒也不恼,嗔怪我道,“兆佳可不像你这么不了解我。”

我自闻声轻笑,想想落霞竟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胤祥,只听巧儿说过,落霞每每看到胤祥眼睛就会放光。

第二百七十一章 父女争执

翠屋

自从昨晚被贵妃叫道景熏园伺候一直到现在,在落霞看来,皇上是个仁义之君,对自己的妻子和兄弟均是有情有义,好似与从小父辈口中的暴戾之人是背道而驰。

父亲常说,当真圣上的皇位得之不正是杀父逼母,弑兄弟得来的。

而眼下,十三王爷和庄亲王等人自己也见过,他们在皇上面前很随性不似惧怕的样子,而皇上对他们也属至情至性。

若是皇上是做样子给自己看,但是他们之间的随意却真真切切一丝一毫不觉得做作。

朝霞落幕,夕阳落沉,红彤彤的彩霞将天空染着半壁通红,落霞一身刚从贵妃娘娘那里得来的蜜桃红色宫装,头上的散云装亦换做了宫女必配的格格头,因为自己不过是个散养侍女所以头上并没有什么首饰,但是只这一身蜜桃红色宫装以将美人衬托的很美。

落霞自在园子里晃悠了半天,始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

自己不该是和父亲站在一对的吗?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思却不能同父亲一样?

落霞立在翠屋旁细细的思量着自己所判定的事情,想进屋子和父亲多说几句,可又怕自己这一身服装让父亲震怒。

好似从自己出生起,父亲就对自己说过皇上不是个好东西之类的话,可眼下自己明明见过王爷,见过皇上,更是和贵妃娘娘接触过的。

不行,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落霞自咬唇确定了自己的心,提步向翠屋走去,“爹”

曾静忽闻声音,毛笔落在宣纸上双眸闪过一丝惊喜可是抬眸一瞬却盛满厌弃的将占有墨汁的毛笔摔在了上好的宣纸上。“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落霞闻声一震,只见曾静失疯似得扯着自己往外拖去。落霞弱小的身子被托在地上,因为惯性抓住曾静的手。“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曾静双眸殷红好似疯了似得撕扯着落霞的宫装,“谁让你穿的这样的衣服?”,“谁让你梳的旗头,是谁让你这么穿的?是谁?”

金帛被撕碎的声音好似震聋了落霞的耳朵,曾静的发疯好似吓傻了落霞,她一时落泪无语呆滞着任由曾静,将自己的宫装撕得粉碎。

七零八落的宫装好似落霞此时此刻的心。飘忽不定又隐隐作痛,她抬起双眸看着满脸狰狞的曾静。

一阵微风拂过,丝丝凉意好似吹醒了发疯到极致的男人,他殷红的双眸略盯了盯地上的衣裳。

眸中闪过一丝悔意,毕竟自己的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是刚刚自己???

曾静虽然有些后悔但是依旧不肯轻易放过落霞,自低吼着走到一旁,“我昨天让你走,你没听见吗?谁让你留在这里的?”

“这里是个死人呆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落霞看着年过不惑的父亲。他明明在这里衣食无忧,虽然面上落寞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未曾想过要他的性命,可是他却因为一件衣服这样发疯。如此不讲道理的贬低一个人真的让自己有些开始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视为神一样的男人。

自抬眸含泪,质问道,“这里是不是死人呆的难道爹就知道吗?”

“爹爹只知道呈口舌之快,根本不把我和娘放在心上。”

落霞在曾静面前一直懂事乖巧未曾有过什么武逆可是可见刚刚的话说的自己一惊。

只听落霞又道,“爹只知道逞一时之快,自觉得大快人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给我和娘亲带来了什么?”

落霞越说越气。从一开始的质问变成了怒吼,“你明明知道。娘亲的眼睛不好,你不去悉心照料却在这里散步这些所谓的正义之词”

“爹爹这么做和妖言惑众。魅惑人心的贼子有什么区别?”

曾静被落霞的怒吼刺痛了心,他所做的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只是怒红了眼,斥道,“国家兴亡,你懂什么?”

落霞闻言国家兴亡,只觉得好笑,冷哼笑道,“自古兴亡,只待百姓所言,爹爹虽然是百姓却看不见眼下百姓们安居乐业,难道非得让天下百姓闹得四处不得犬宁,爹才安心吗?”

曾静不曾想自己的女儿把自己想的如此污秽不堪,盛怒打头啪一掌重重的落在了落霞的脸颊上,怒骂道,“混账”

那一掌宛若晴天霹雳,好似有一道雷电击过自己的心脏,一时间心忘了跳动,只觉得耳朵和心嗡嗡直响。

曾静颤着身子看着落霞被自己打红的脸颊,屋内良久的寂静。

屋内的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吵累了,还是心累总之那一掌下去,屋内至少寂静了半个时辰。

落霞才悠悠转醒,右脸的疼痛与肿胀感让自己说起话来显得无力许多,只听她道,“爹,我从小听着您说的当今圣上为腹不仁,残暴成性,是个杀父逼母,弑兄弟的畜生,可是这些天来我日日看见他批阅奏章至天亮,他根本就是一个为国事鞠躬尽瘁的好皇帝。”

落霞的泪落在红肿的嘴角处,泪水刺痛了伤口,她微微蹙眉曾静也看在眼里,只道,“你懂什么,他这些都是在做给你看,他这是在挑唆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落霞再也不想听到父亲,黑白颠倒好似着了魔一样的,呲之以鼻道,“挑唆?”,“若说挑唆爹爹为何还在这里能好好的活着?”

“天下暴君谁人愿意让人在面前说半个长短?”

“可是爹爹你竟然在这园子里享尽此生不能享,若我没有看错,就连那墨,还是上好的宋朝古墨!”

曾静大概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只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屈服,可是对于落霞的转变自己更是不能受,吃惊的一个“你??”说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口。

落霞见状,上前欲劝道,“爹”

曾静不知道是不是不敢与落霞这样在冲突下去,怒吼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嘭的一声砸在了门槛上,怒吼道,“滚”

落霞定定的看着被摔得七零八碎的残片,心里吃痛自定定身子,还是不得已离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烛花爆,喜忧参半

八月初,桂影飘香,翠竹摇摆月朗星稀,从勤政殿出来,因为是用过晚膳所以天以大黑,高无庸怕巧儿独自掌灯灯火不够亮,所以又叫了小顺子掌灯同行送我们回景熏园。

用膳前,略听了些关于曾静一事的始末,虽然眼下未有什么结果可是我知道曾静一事为患非小,日后抄家,株连,流放,甚至鞭尸!

这一连串的效应要波及的人不管老幼妇孺亦或是正当壮年,就连曾与吕留良有着私淑弟子关系的车鼎丰等人都遭株连坐罪,死者甚众。

字狱,字狱,这是多少朝代里不可磨灭的黑暗历史,难道一个帝王朝代的专权里,仅仅连半个违字都无法接受吗?

巧儿执掌宫灯与我并肩走着,小顺子则在巧儿前面照路,我的心好似这红烛跳跃的烛光,忽上忽下闪的人心和眼睛都有些刺痛。

许是有心事,我的脚步也开始变慢,巧儿许是见我从出了勤政殿便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抬眉略看了看我想抬手问我怎么了,她温暖的手掌落在我手背上时,自己也惊的蹙起眉头,“娘娘的手怎么这么凉?是身子不好吗?”

闻声我才发觉自己的背脊,额头双手中均是冷汗,而双手却出奇的凉的彻骨,有种不照节气的冰冷。

或许是因为害怕同情,又或许是因为紧张手中冒出的冷汗在夜下显得更湿重了些。

小顺子听到巧儿的关切声也立在原地紧张的看着我的神情,见状我自收了心,疲倦一笑,“我没事。快点回去吧。”

巧儿闻言眉头未解便搀着我继续前行,风有摇动树有影,水有流声鸟有鸣,原来不知不觉到了圆明园里最独具特色的八角亭,风亭。

我自在巧儿的掌灯下一路前行。风亭围美景而建,前有牡丹苑,后是海棠春,左边是芙蓉海,右边是香自苦寒来的六色腊梅。

风亭包揽四季美景不过眼下我自心事凝重却不想多呆,不过走进风亭数米。只听到女子的啼哭声,那声音嘤嘤不大,似嘬泣,又似痛哭的隐忍。

我闻声微楞定定的站在原地,心下好奇身子刚刚微动想上前一探究竟。竟然被巧儿拦住,只见巧儿和小顺子微微对视一瞬,小顺子以提着宫灯向亭内探去。

“是谁?”

小顺子故作低吼一声里头却没有丝毫动静,一直很机灵的小顺子却进了凉亭也再没出来过。

见状我和巧儿都以为小顺子出了事,慌不迭的向亭内探去,几平米的凉亭,被巧儿和小顺子两盏宫灯一照瞬间亮堂起来。

我自看着小顺子僵直的背影心下疑惑的向他身前探去,却不想那凉亭角落里竟然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丫头,她双眸盛泪一脸彷徨和可怜,我自惊呼道。“落霞”,“你怎么?”

落霞见我促蹲在自己脚下,嘴角抽搐着热泪在脸颊上,她本来就瘦小的样子将她嘴角的红肿衬托的干干净净。

那五只手指的痕迹还依稀在她的脸颊上,她被人打了,可是这衣服怎么会被撕的粉碎?

我自心中略想她能去的地方和能见的人。再看看她的妆容未毁只留下满脸类含,却独独衣服被撕破?

会是谁呢?除了那冥顽不化的曾静。还会有谁?

我虽心里有了底但是却对此事尚有疑虑,才道。“你从翠屋来?”

落霞闻言更委屈的盯着我看,她微肿的双眸没有证明了我的猜测,见状我自气不过曾静自以为事,若不是他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起身便道,“他怎么这么对你,我去找他。”

落霞见我怒气冲冲就要走,忙的起身拉住虚弱的叫道,“贵妃娘娘。”

我看的到落霞眸中的乞求和哀怨,我知道她的难处自收了些怒意,不过一抹微风竟让眼下瘦小的人打了个寒颤,见状我自脱下自己的缠枝暗花黎锦披风为落霞穿上。

她感激的看我一眼自接受了我的风衣,她受了委屈,眼下亭内人多当着小顺子的面也只怕她多半有些磨不开,见状我自吩咐道,“都去外面守着吧。”

巧儿闻声明白,自回道,“外头露水重顺公公先在廊下这看着,奴才回去给娘娘再取件衣服来。”

巧儿说话就走,小顺子放下手中的宫灯,本想去掉灯笼可是手到处略抬眉看了看落霞,复又将手臂收回。

我想他是不想落霞被曝光在烛光下难堪吧,自顿首他方才出去。

待巧儿和小顺子出去亭内一时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响动却是很不合适宜的烛花爆的声音。

因为老人们常说烛花爆喜事到,可是眼下落霞一身伤痛,这烛花爆的太过讽刺。

良久落霞才略抬眉对我道,“人家都说,皇上荒虐暴戾是这样吗?”

闻言我自心疼她的伤,更心疼她的人,有一个固执父亲竟也不知道是该怨谁?

我道,“你来这园子也有好几日了,依你看,他是这样的人吗?”

落霞闻声眸中闪烁的泪光在烛光下耀眼,摇头否道,“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笑,笑的很好看”,“一个满身罪恶的男人,不该有那样好看的微笑。”

落霞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说话间有着不一样的老成,她的话我很赞同,心里也为曾静感到欣慰许多,“既然如此,就跟着自己的心去相信,你信他是个好人,他就是!”

落霞闻言回道,“我相信、”

话至此处落霞略黯然又道,“可是为什么,我爹他们不信?”

她略抽搐的嘴角似乎扯痛了她的伤口,我见她眉间一紧,忙将手帕递给她,“不急,我们且安心等着,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爹。”

落霞微楞,接过帕子的手紧握着,“皇上不会杀了他吗?”

“我明明听到他骂了皇上很多难听的话。”

我道,“如果皇上要杀他,又岂能等到现在?”

落霞闻声顿首表示同意我的话,毕竟她已经真正接触过胤禛和胤祥等人,对我而言,这就是收获。

之前在勤政殿受到的影响,均在这个小女子身上慢慢消失不见了。

再看看被爆开的烛花,宛若棉花一样盛开,烛光在花蕊里雀雀欲试,这样喜忧参半的美景,到底不知道值不值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白驹过隙,转瞬间又是白昼,我还清晰的记得昨晚风亭里那个瑟瑟发抖衣衫褴褛的小女子,经过一夜舔舐不知道她的伤口可有好些?

景熏园后有着几间屋子,往日里无人居住,因为落霞的身份与一般的宫女不同,所以便那排她和双喜住在景熏园后头。

早起双喜说落霞赖在被窝里不肯出来,我想大概是因为昨夜的事情磨不开脸面,正想着怎么打发人叫她出来散散心,只见落霞一身翘色宫装,脸上挂满笑意轻盈盈的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娘娘好早,是给皇上请过安了吗?”

“还没有,正要过去”

“落霞可以一起过去吗?”

“咱们想一处去了,不过景熏园距离勤政殿有些远,回头有轿撵伺候你且随行即可,眼下时间还早先让巧儿带你用些早膳。”

“嗯、”落霞轻回了我一句便随着巧儿向餐厅内走去,我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浮想着她刚刚的笑意,很真一点做作的样子都没有,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伤痛真的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吗?还是孩子心性本来就痛得快,走的也快。

亦或是我看错了她,她伪装的竟然如此好?

兰轩啊兰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猜忌别人,若是你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岂不冤枉了人家?想到此处自鄙视自己一番,便开始翻阅起手中的书籍来。

日上柳梢头,这个时间一般嫔妃早已请安回来了,但是我却才出发。因为往日里大清早的时间都是属于胤禛和各位大臣在勤政殿里的私有时间。

一般嫔妃是不许过去打扰的,但是今日特殊,一来是弘浩生辰就要到了我想办个家宴须得胤禛同意,二来也想带着落霞出来透透气。

勤政殿

轿撵刚到巧了碰上刚从里头出来的胤祥,巧儿知道我的规矩自来见着他们都要下轿说话。遂早早的落了轿,胤祥见是我自也定住了脚步。

待和胤祥会合,我身后的巧儿和落霞自给胤祥请安,“王爷吉祥”

胤祥微微笑,眼光在落霞的身上多留了几秒,我知道胤祥看出落霞受伤了。因为早上落霞来给我请安时,她脸上的红肿虽然消了但嘴角的伤痕还是很明显的。

我见胤祥的眉心似蹙非蹙,微不懂情况的看了看我,见状我自无奈一笑胤祥才知道,“起来吧”。“你来请安?”

听见胤祥问我,我道,“嗯,里头人很多吗?”

胤祥笑回道,“是张廷玉和十六弟他们。”

本来想着找胤禛商议家宴的事情,没有想到今天又外臣在,想到此处心里略失落,回道。“那我待会来在来。”

胤祥见我要走,自拦道,“一来一回的且麻烦。你若没有什么事情先去偏殿等着便是。”

见胤祥说的有理,我复道,“也好。”

巧儿是宫里的老人了,听到我要去偏殿,自行礼带着落霞道,“奴才们去偏殿伺候。”

巧儿话至此处带着落霞离去。她二人与我和胤祥擦肩而时,落霞那一眼对胤祥的专注。和微红的脸颊让我忍不住对胤祥摇头叹道,“啧啧啧。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啊!”

胤祥轻笑出声,回道,“你有这个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替我们解决问题,怎么倒好日日打趣我来了?”

好久没有和胤祥斗嘴了,好容易得到一个机会我岂能错过,“我说的是事实,你看不见人家那小脸红扑扑的,低头娇羞的摸样?”

胤祥见我如此,自含笑道,“嗯!我突然想起来,落霞说过想留在园子里伺候皇兄的,你若愿意我愿意帮你成全。”

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我自大大方方回道,“他若愿意,我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胤祥见我如此,嗔我一眼笑道,“到时候别肠子悔青不说还自虐,害的我们都不得好。”

我和胤祥胡侃了一阵,自心里还是放不下,复问道,“曾静的事情你们到底怎么想的?”,“是打算就这么耗着吗?”

胤祥闻声轻叹,回道,“皇兄心里气不过,堵的何止是这一口气?当年胤禩等人被软禁后,多数其同党发遣广西。诸人路过湖南时,传播皇兄阴谋夺位事。”

“当时的这话恰巧被曾静听了去,他误信谗言,以为我大清末运已至,遂筹划反清一事。并且派张熙投书山西总督岳钟琪,并列举四哥累累罪状罪状,力劝钟琪反清。”

“此事曾静也是供认不讳的,可是眼下即使我们证据确凿,但是却不能立即做出什么动静来。”

“毕竟曾静党羽甚多,只怕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怕能难收拾不说还要在多加伤亡。”

多加伤亡?只怕日后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想到此处我自觉得心重,“朝廷之事我从不过问,也无权过问,我只希望咱们都好好的问心无愧就好。”

胤祥闻声回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话至此处胤祥忽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曾静,落霞这是怎么了?”

闻声我道,“她昨天去过翠屋,脸上的伤是曾静下手打的。”

胤祥闻言厌恶的蹙起眉心,“他怎么对自己的女儿下手这么重?”

我又道,“不止这样他还撕碎了落霞的宫装,我想他是不希望自己的思想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看到背叛,所以恨铁不成刚,一气之下便打了落霞。”

胤祥闻声闷叹,才道,“他眼下被自己的思想蛀满了整颗心,只怕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我道“谁说不是呢,我已经劝过落霞这几日少到翠屋走动,可是她的倔脾气和他爹倒是像得很”

胤祥听到我话至此处,刚想说什么许是听到脚步声,略回眸看了看见是巧儿过来了,才道,“看来这两个丫头手脚很麻利,快去吧”,“我也要进去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多说,更提不得吕留良一事,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嗯”,“中午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胤祥闻声我的邀请,很乐意的笑道,“记住了。”

目送走了胤祥我才回眸,不知道日后落霞和曾静会是个什么下场,虽然历史中曾静会活到弘历登基,但是眼下,却一切还尚不可知?

不过想这些都略沉重了些,转念想到落霞每一次看到胤祥的眼神,我总觉得他们两人应该有故事才好。

巧儿许是见我似笑非笑,好奇道,“娘娘在想什么?”

因为我和巧儿之间从不惧什么主仆身份,自坦言道,“巧儿你觉得十三爷和落霞之间有没有可能?”

巧儿闻言笑意渐敛,“落霞是个什么身份,娘娘别瞎琢磨了。”

闻言我道,“身份这种东西有这么重要吗?”,“再说了,我想十三爷应该也不是在乎身份地位的人。”

巧儿本是和我并肩走着,忽闻我的话,站定了身子蹙眉道,“她说好听了是咱们园子里的客人,说难听了不过是罪人之女,娘娘怎么尽是给她带起高帽了?”

见巧儿微怒,我心中一紧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落霞喜欢胤祥巧儿吃醋了?

我自微微愣在原地,原来一直以来我疏忽了我身旁这个让我最在乎的丫头的心思。

巧儿见状忙解释赔礼道,“对不起娘娘,奴才,奴才的意思是皇上是不会同意娘娘有这个心思的。”

见巧儿有种被人看破的羞愧,我自不多问她,也不再说起落霞而是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着巧儿的心思。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心的恶作剧

正值午后,想着打发了巧儿去别处我好从双喜那里问出个名堂来,不想天随人愿,不用我出招想法子巧儿便被昨儿刚来园子的熹妃叫了去。

也好,这丫头嘴硬今儿她不在刚好,“双喜,你整日的和巧儿在一起,你知道她有没有心上人啊?”

许是我问的唐突,一旁收拾弘浩玩具的双喜一惊,“啊?这个?娘娘,我,奴才也不知道。”

见双喜躲躲闪闪似有娇羞,我好奇的凑近她,又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却一直疏忽了此事,若是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替你们做主。”

双喜闻声含笑,“奴才也不知道巧儿姐姐有没有心上人。”

我微楞,这丫头藏得够深的,竟然连双喜都不告诉?

“你真不知道?”

双喜见我紧盯着她,似有不信,微微生怯身子略靠后去,“奴,奴才不知道。”

见她有心要躲,我也不再纠缠小姑娘家的有个喜欢的人很正常,就是不知道十三爷若是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略出神的空隙双喜已经悄悄溜走,“啊”不过她为走远便与门外来的落霞撞个满怀,毫无防备没有的双喜被撞的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两个丫头就要像是叠罗汉似得砸在一起,不想门外忽的闪过一个人影,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还未等人看清他的摸样双喜已然被他拖住身子。

只看这身手我自不用想也该知道是谁,张琪之一手拖住将双喜扶稳,另一只手已然一个轻腰拾柳接住了落霞手中即将落地插满桂花的青花瓷梅瓶。

两个丫头被刚才的小事故惊住了手脚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门外而来的巧儿刚刚好看到这一幕,进了屋子蹙眉指责道,“落霞你越发冒失了。”

一旁的呆滞的落霞闻声轻颤,自跪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娘娘。”

张琪之含笑的看着这一幕,那眸中明明盛满了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的话语,见状我自嗔他一眼,方才对落霞几个道,“好了,这么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都下去吧。”

双喜被巧儿蹙眉的样子唬的一愣,自不敢多少委屈极了的摸样跟在巧儿身后离去。

倒是落霞初生牛犊不怕虎,临走前还不忘记往屋内多看了几眼。

屏退左右自留下我和胀气两人,我自道,“不想你会来。刚才惊着你了。”

张琪之闻声笑道,“我以为这皇上身边处处都是规矩,主子奴才的也该是稳稳当当的才对,可自打我刚刚看见了这一幕,自觉的生活在这里也挺好的。”

闻声我自白他一眼,鄙视道,“你来就是打趣我的??”

不知不觉中张琪之竟然会跟人开玩笑了,这件事困扰我好久了?

只听张琪之道。“你上次托我办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怕你着急所以跟你说说。”

原来他因为这件事入宫的。见状我自收了心,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张琪之道,“吕家并没有你所说的年纪相仿又会武功的女子,至于落霞我想你比我见的早,心里也该有主意。”

“他们家的主妇。只是一个会拿绣花针的婆子,没有你想的那么武功高强。”

我特意让张琪之帮我查找吕家关于吕四娘的人和事。既然没有那就更好了,我道。“那就好”,我自顾舒心却不想看到张琪之眉目微蹙,手扶着肩膀有些异样,我道,“你怎么了,双喜刚刚撞着你了?”

张琪之闻声有些吃痛的轻叹一声,“还是之前的伤口,前天在林子里遇到黑衣人伏击,新伤加旧伤,有些吃不消。”

我惊道,“遇到袭击,是谁?”

张琪之闻声摇头表示,“还不是很清楚,不过眼下我多与蜃楼镖局有关,前几次也帮他们走过镖,许是那时候结的梁子也说不准。”

真的希望袭击张琪之的人与我让他查找吕家之事无关,否则真的是要后患无穷。

本来还为吕家没有吕四娘本人而高兴,眼下却听闻张琪之被袭击心里的大石头忽的加了一倍。

见张琪之身子不好,脸色也不太好看,我道,“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我说话就走,不想被张琪之一把拦住,“唉,让别人知道了传出去又是一桩事。”

“伤口不深撞一下也没什么大碍,你帮我简单看一下即可。”

不想张琪之会让我帮他处理伤口,我一来惊讶,二来有些不适应,因为我还未看过??

“我??我不懂?”

张琪之见我面有羞色,自嘴角轻轻上扬说道,“伤口若是出血帮我换上纱布既可。”

闻声我怎么好在去拒绝,不管他的伤口是不是为我而伤的,毕竟此事与之应该也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处我自长舒一口气,便决定了去帮张琪之宽衣检查,这个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明明我是在救人好吗?为什么我只觉得空气中处处都充满了热浪,不用看我也知道,此时此刻我的脸估摸着比苹果的颜色有过之而不及。

身前的张琪之则一脸正经的盯着我看,他毫不顾忌我两此时的暧.昧,嘴角轻啄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他看不见我的羞涩和以冒出额头的细汗。

因为男女有别,再加上眼下又是在圆明园里我虽然是为张琪之检查伤口,但是也不敢真的褪去他的衣衫,只是稍稍将他的外衣与中衣褪到肩膀处。

可是这肤如凝脂的臂膀,哪里来的伤口,见状我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恼羞成怒骂道,“你骗人?”

张琪之见我气双眸圆睁,竟然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未减以关闭的门窗被忽的推开。

抬眸处竟然看到了一身黄袍的胤禛,问题是张琪之竟然不紧不慢的在打理自己被松开的衣衫。

见状我慌乱的起身,胤禛则是淡淡扫了眼我余光竟然落满了张琪之的身上。

只见张琪之气定神闲,悠悠起身笑对我道,“我回去了。”

说话间张琪之提步就走,不想来在胤禛并肩处,竟然鬼魅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完张琪之笑声渐起潇洒离去,见状我自恨恨的目送走了张琪之,这个死人,竟然故意陷害我?

我自赶忙上前,要对胤禛解释,“我,呜!”

只是我还未开口说出自己的话,只见胤禛的唇以霸道的欺上我的唇。

唇齿相交,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自不反抗,努力的顺应着他的心,良久我自红着脸才与他的唇分开,只听胤禛微怒不怒,“干嘛了?”

闻声我自委屈道,“他,他受伤了我?”

胤禛闻声赏我一剂响栗,“不知道请太医吗?”

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知道他信我更信任张琪之,否则张琪之也不会冒这个险。

我自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暖暖的呼吸洒在彼此面上,暖心道,“对不起。”

胤禛撇撇嘴自立在一旁不语,忽的明白了什么似得,骂道,“怪不得故意通知我他来了,臭小子,原来是故意的!”

闻声我自想起胤禛曾经让我去做张琪之证婚人的事情,原来张琪之一直记在心里,他临走前说的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像是个小孩子了,而这样的表现是不是代表他现在真的开始接受墨瞳,真的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

第二百七十四章 花痴

午夜明月起,景熏园后头的小屋内依旧红烛当照,不是没有睡意而是各自有着心事。

只见两个小丫头落霞和双喜各自一身中衣,正平躺在床上紧盯着帷帐发呆,忽的落霞道,“今天来园子里的那位公子也是位王爷吗?”

双喜闻声便知道落霞问的是今早上的张琪之,自回道,“不是,公子是皇上和娘娘的至交,也是张廷玉大人家的三公子。”

落霞闻言有些吃惊他在园子里的来去自如,“原来他不是王爷。”

双喜听见这话扭头看着落霞道,“怎么?不是王爷你就看不上眼了?”

落霞闻声,忙回道,“才不是”,话至此处落霞自一身轻身依着腮向双喜看去,“我看他出手不凡,一定是个大侠吧?”

双喜闻言,忙不迭的为落霞说道着自己所知道的厉害,“谁说不是呢,你都不知道公子的武功可是厉害呢!”

月色渐浓屋内的两个丫头还流连在张琪之神话般的世界里,或许在她们这样青葱的年纪里,崇拜就是看见对方就神往他们的未来过去里吧!

都是昨晚和双喜聊得太出神,一转眼间红烛尽以到清晨,自己也没敢睡个回笼觉,便顶着满脸疲倦和重重的黑眼圈来伺候主子了。

自胤禛用过早膳我才有功夫继续为弘浩绣着衣衫,我看的出一旁的落霞有些疲倦,自以为是她是昨日闯了祸的缘故便没有多问。

正在一旁穿针引线,不知弘历是打哪里来,只见他一身藏红色袍子一脸不厌其烦。自进了屋子便一股脑的坐在我身旁竟也不请安说话。

落霞自看了看面有火气的弘历,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也不敢动弹,见状我道,“这位是四阿哥。”

落霞闻声就要给弘历请安,谁知弘历竟无半点怜香惜玉。冷脸道,“免了,我受不起你的礼出去吧!”

落霞闻声一惊大概也知道四阿哥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受挫的站了站便艾艾一礼出了屋子。

见落霞走远,我才道,“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

弘历见我说的轻描淡写。自蹙着眉心看着我道,“皇阿玛一个人被人家骂骂唧唧的也就够了,姨娘竞也糊涂的留这女子在身边?”

听着弘历的话我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眼下这个中规中矩的人。日后登了基竟也会转性子?

莫不是这中间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想到此处我自在心中长叹,复道,“前几日你在勤政殿里被训斥了也是因为这事儿?”

弘历听闻我说起前几日的事情,倔强的将头扭至一旁并且呲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

见状我道,“你皇阿玛忍得已经很辛苦了,你就不要在跟着添堵了?”

弘历闻声恼道,“以皇阿玛的身份,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置这些贼子。到后来竟然落得和一个贫民老百姓论起点来,日后得著后岂不让人笑话?”

弘历说的日后著成,大概是大义觉迷录吧?

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更是不愿意参合这些事,因为我知道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与其让这些事情扰的我和胤禛不开心,与其不闻不问。

我自晲一眼弘历,嗔怪道,“你的性子怎么越发的像起弘昼来了?眼下弘昼来个不闻不问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岂不讨人喜欢?”

弘历见我也是这态度,急道。“姨娘。”

我知道弘历是个直性子,向来遇事情不会拐弯抹角。我道,“弘历,提刀杀人很容易,得民心却很难”,“早闻民间有唱,雍正一朝无官不清的说辞。”

见弘历闻声眉心略有舒展,我又道,“你皇阿玛这些年好不容易累积的好人品,你想让他亲手就此断送在一个破落户手中?”

“即使你舍得,你皇阿玛和你十三叔还不舍得呢!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才站稳脚跟,眼下却因为一个两个妖言惑众者打乱了人心。”

“比你气急的何止你自己,你不好好规劝你皇阿玛他们也就算了,眼下倒埋怨起你皇阿玛来了,当心他知道又要责怪你。”

弘历听得出我话中有嗔怪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性子是急了些,略有些气鼓鼓的坐着。

见状我自笑他道,“你这性子是改好好磨练了!要不然活的越发不如弘昼痛快了。”

弘历闻声低眉不再言语,只是与我一同坐着,安安静静受任何人和事打扰。

和弘历静坐聊天,再不说起曾静半个字,若不是高无庸有事请走了弘历想来他现在还不会离去的。

正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笑,越发少见的胤禄竟然出现了,只是他一出现便开口道,“劝好了?”

闻声我自微楞他的来意,自道,“你怎么来了?”

胤禄闻言含笑,“看他在勤政殿里气的那样,我不放心他,以为他又要去翠屋闹事,没想到跑你这儿诉苦来了!”

翠屋闹事?我只是认为弘历气不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冲动,自好奇道,“他去闹过?”

胤禄道,“你也看见了他对此事的态度,不喜欢曾静也是情理之中。”

话至此处胤禄又道,“你呢?好心收留了落霞她怎么样?”

闻声我含笑道,“这丫头挺乖巧的,就是性子有些急,日后好好磨练也是个好苗子.”

胤禄闻声细细向我看来,“你想一直留她在身边?”

闻言我道,“也不是,看她自己的心,她若是想随了谁去,我也做不了主。”

胤禄笑言道,“你是指的是张琪之还是十三哥?”

闻言我不懂这话,问道,“什么意思??”

胤禄听我这话竟然轻笑出声,“落霞曾跑去问十三哥关于张琪之的事情,十三哥说了,眼下这双眼睛可算是不盯着自己看了。”

闻言我自鄙视落霞这个小小年纪的坏毛病,竟然将我身边的帅哥一个都不放过,骂道,“花痴!”

胤禄闻声眉眼俱笑,“你也有过这样的年纪,当初就没有像她这般迷恋过一个人?

闻言我自微楞,“我?”,“你是说是这里?还是当初?”

胤禄知道我所问是什么意思,自盯着我道,“这里如何?当初如何?”

闻声我自下定决心不让胤禄失望,笑回道,“当初有过,这里?年少青葱,留恋的有很多,不过绿柳堤旁那一身月白色长袍子,还是很俊逸的!”

我和胤禄第一次相识时就是在绿柳堤旁当初他就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笑容微浅,温尔雅。

胤禄知道我在变相的夸赞自己,自笑指着我道,“呵呵,你呀!”

两人笑了半响当年,只见胤禄微低眉又道,“不过说起绿柳堤旁始终比不上皑皑白雪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听见这话,我自微楞片刻自附上胤禄双眸时,他眸中正沉静的宛若一湖清水,见状我自回道,“或许这就是缘分。”

胤禄闻声双眸中那一湖清水似有风吹过,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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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勤政殿内试君心

胤禄走时正值半响,他说弘浩生辰之事胤禛已经全权交给自己处理,皇上虽不喜铺张,但是皇子满周是大事,随意从简之余也不能让人觉得皇上不喜欢六阿哥,否则日后会被人诟病弘浩的将来。

我虽然对弘浩将来之事没有什么打算,但也不喜欢被人觉得弘浩不受自己父亲喜欢所以受人排挤。

他父亲和叔伯们所受之苦,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次重演一遍。

亲自送走胤禄,只立在太阳下不过一分钟只觉得火辣辣的让人无法招架。

我厌弃的抬眉看了那魅力四射的大日头,慌不迭的快步逃走,只是转瞬间,只见景熏园正殿往东的拐角处的台阶上,落霞正抱膝坐在一处。

看她这样应该是为了弘历刚刚对她那种态度而心里不好受吧,我自提步向她走去,待我与她并坐一处。

只听落霞徐徐道,“四阿哥是因为爹爹所以不喜欢我的吗?”

闻声我道,“他不过和你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你也不必执念他喜不喜欢你,毕竟他喜不喜欢都与你无关,因为想要救出你父亲旁人的目光都不重要。”

落霞一面苦涩,一面瘦小的让人怜惜道,“可是我,我不希望别人讨厌我,甚至厌弃我。”

落霞今年十五六岁,是个正值别人赞赏的年纪,眼下被弘历这样当面责难羞辱心里自然难过,见她这样难过,我安慰道,“想博得别人喜欢。首先自己也要有让别人喜欢的自信和能耐。”

“你是因为你爹所以不被人喜欢,那么你就不想改变这个事实吗?”

落霞闻言,抬眉看向我道,“我要怎么做?”

我道,“改变它。不光是要说服你爹降服我们,也要劝你爹去降服别人。”

落霞无奈,蹙眉道,“可是我爹他现在不愿意见我。”

闻言我暖言道,“他见不见你是他的事,你见不见他是你自己的主意。”

落霞闻声略想了想才露喜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落霞释然面上有笑,我才得空观察我们所在的位置,原来古人认为水是财路,所以一般水源都会聚在东方。

而我和落霞所在的位置竟然就是景熏园的水房,而水房与景熏园正殿斜对着。眼下又是半晌太阳虽然当照,但是水房却巧妙的将屋旁遮成了阴凉地。

火辣辣的太阳虽毒辣,但是我们依着水房而坐,水房内哗哗的流水声仿佛让人置身世外,而我们所坐之处又是阴凉地只觉得很凉爽舒适。

我正觉惬意,只听落霞忽道,“皇上,对娘娘很好。”

我闻言微楞。自对上落霞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落霞自闷叹一声,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昨儿夜里,我看到皇上从勤政殿回来,我以为他要歇着了谁知他到了景熏园之后只在娘娘床前静坐了会便有回去了”

话至此处落霞又道,“我当时好奇追着问皇上为什么?”,“他只说,国事繁忙虽然他也很累。但是能看到娘娘和六阿哥安好就能舒心、”

“说完这话皇上便又回去批折子去了,我在景熏园门口呆了一夜始终未见皇上回来过。天刚亮,应该是皇上下了早朝。才回来和娘娘一起用膳。”

“我猜昨夜其实皇上是不忍心打扰娘娘和六阿哥休息才回去的对吗?”

我从不知道胤禛有半夜回房却不安睡再回去批阅奏折的毛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知道了,心里感动之余还有隐隐的酸涩,我道,“我确实浅眠,一点动静惊醒便再也无法安睡。”

落霞闻言略羡慕的看了看,又道,“皇上他很专情,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虽然他们偶尔吵闹,但是他们在一起大半辈子却一直很恩爱。”

话至此处落霞似有认真的,深看我一眼,“这就是爹爹所说的夫妻之道吗??”

看她这样问,我自笑她小小年纪竟打听这些事,略笑了笑说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在这坐着了,若是想你爹了就去看他”,“他虽然打了你,但是我相信他心里还是很在乎你的。”

落霞见我说起曾静,又道,“娘娘会帮我吗?”

我微楞不懂落霞让我帮他什么,问道,“什么?”

落霞闻言回道,“我想让我爹跟我一起回家和娘亲团聚,娘娘会帮我吗?”

一家团聚,我想曾夫人和女儿一定是心有灵犀的,我自愿意帮这个忙,“我会帮你的!”

落霞闻声露笑,浅浅的笑意却伴随着她眸中久违的安逸,只见她长舒一口气复又抱膝懒坐着,半响忽的看向我又向我露出甜甜的笑意来。

勤政殿

落霞虽然在景熏园见过胤禛很多次,但是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是很少的,她虽然心里认定皇上不是父亲口中说的那种人,但是要想知道真伪始终要自己亲自看过才知道。

自景熏园里想了一夜,贵妃娘娘说的没错,想说服别人喜欢自己要有自信和这个能耐。

眼下父亲不喜欢当今圣上即使自己想为其辩解也是徒劳,既然如此?

落霞自咬唇立在勤政殿半响终于鼓起勇气踏进了这庄严肃穆的地方。

踏进勤政殿,落霞便被这安静的气氛惊得心里一紧,在看看那端坐在一处不怒自威的皇上,一时间自己竟然有些语塞。

而一直埋头批阅奏折的胤禛抬眉一瞬,看到满脸表情复杂的落霞,自浅浅一笑,“有事儿?”

落霞见胤禛主动跟自己说话,而不是怨怪自己没有不请自来,自沉了沉声,说道,“我想留下来看皇上如何处理朝工,可以吗?”

胤禛闻声一笑,在细看看落霞的脸色,好似也不像开玩笑,自道,“朕可以理解为,你想留在勤政殿里伺候吗?”

落霞听着胤禛铿锵有力的声音,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故作镇定道,“我是这个意思,但我只是想知道皇上整日的在忙些什么,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我爹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至此处落霞的脸上划过一瞬失落,又道,“即使这样他也不信我,可我知道我没有骗他就无愧于心。”

胤禛听着这话,知道落霞是为了替自己说服曾静,虽然这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拨了落霞的面,再加上曾静真的很疼爱落霞,眼下若是有落霞跟着相劝,想来事情也能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只听胤禛道,“你有这个心,朕岂能不成全你?”

落霞闻声大喜,“皇上同意了?”

胤禛闻言不语,自低眉看着折子手中的毛笔轻巧儿一旁的青花瓷茶盅,叮叮两声脆响表示没有茶水了,需要续添。

落霞闻声即懂,一抹笑意袭来开始灵巧自如的掂起茶壶去偏殿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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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试君心..下

勤政殿

正值午夜,这是落霞来勤政殿伺候的第三天了,站了整整一天的落霞扶了扶僵硬的小腰板,想着昨夜明明发誓说过可以熬过一整夜不睡觉的,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话刚说完,没过两分钟便摊在地上一觉睡去。

想想皇上比自己熬夜的功夫要久,毕竟自己偶尔还能偷懒打个盹,但是每每自己醒来,皇上还是这样端坐着看折子,要么就是和大臣说朝事。

眼下夜已深,他还在那里坐着,落霞闷叹一声自紧紧的盯着胤禛看,他是民间传唱,雍正一朝无官不清的雍正皇帝。

但是父亲却从小告诉自己他是个绝情无心之人,可是眼下他明明为了国事鞠躬尽瘁,丝毫不敢懈怠。

父亲说他是乘人之危的小人,可是明明自己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是他却做的比坐怀不乱的君子还要让人钦佩。

昨夜自己明明就睡倒在勤政殿内,可是他却不急不恼,甚至还让高无庸给自己送过被褥。

落霞想到此处回想起父亲曾经因为这个人而对自己大打出手过,想到此处心中有了些许自己相信他的安慰,自上前添上茶水道,“夜已深,皇上不用回景熏园歇着吗?”

胤禛闻言未抬头,手中的毛笔如有神速,“是不早了,留下高无庸伺候即可,你且下去歇着吧。”

落霞闻声哪敢说好,自道,“我不累,我看皇上坐了一天了。皇上不累吗?”

胤禛闻声即笑,抬眉看向落霞,“朕的身子也是血肉之躯,岂能不累?”

落霞闻声故意说道,“那皇上是为了做给我看吗?”

胤禛闻言笑呵呵说道。“就怕你坚持不了几天在这看着朕了。”

落霞见胤禛小瞧了自己,得意道,“那可不一定。”

胤禛闻声嗔怪道,“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日后顶这个黑眼圈儿陪着朕,朕倒是有可能不习惯。”

落霞和胤禛同笑。这样的气氛很快便把落霞的困虫赶走大半,因为自己在勤政殿呆了好几日了,也大胆了些,自探了探身子看看胤禛字,说道。“皇上的字迹很好看。”

胤禛闻声问道,“你识字?”

落霞道,“些许认识几个、”

胤禛闻言又道,“朕忘了你有个采出众的父亲。”

落霞自看了看那满满一奏折的字,这些好似比大臣们上鉴的字迹多出一倍多来。

“先前我也看到过贵妃娘娘的字迹,她的字迹和皇上很像。”

胤禛听落霞说起贵妃,嘴角溢出一抹笑来,“是很像。不过她的字里行间比朕的秀气许多。”

落霞闻言,不声不响的回的极快,“因为皇上是位君子。”

胤禛闻声笑出声来。“几天下来,拍马屁的功夫倒学会了不少。”

落霞见状自笑不语,良久才道,“皇上不生气吗?”

胤禛微楞只听落霞又道,“我爹他们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落霞话至此处。只见胤禛自手边抽出一张宣纸,潇洒自如的挥毫泼墨的写道:“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好俊俏有力的字,落霞的第一眼至少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她口中却也实话实说,“皇上字如其人,也确如这对联上所说,与这对联上的意境也更是般配很。”

胤禛闻声浅笑,没有因为被夸奖和赞同而露出什么喜色,但是眸中却安定自若许多。

景熏园

风和日丽,风暖花香,落霞自个游走在勤政殿与景熏园的路上,明明

落霞自在勤政殿呆了好几日,却不见贵妃娘娘来寻过半个字,想想也是奇怪?

落霞自嘟这小嘴自觉地被忘却,难道都不用担心人家吗?好歹人家也在景熏园里伺候了你那么久好吗??

落霞越想越气扒拉着鹅卵石旁的桂花树,手指拂过花香拂过浅黄的花粉落在落霞粉色的宫装的肩头。

好似被人有意的嵌进去的珠宝,不过比人工镶嵌的要美中有香。

落霞想着贵妃为什么不去勤政殿寻找自己的一万种可能,可是始终猜不透。

不管了落霞自双袖大步踏进景熏园----------

落霞来在景熏园正殿时我正在一身淡紫色的旗装,八宝铛子配着牡丹宫花赋与鬓后,怀中柔情的拥着弘浩哄弘浩午睡,见到落霞本能反应道,“今天不用再勤政殿伺候吗?”

我话至此处,落霞竟不回话只是一味疑惑的盯着我看,见状我自好笑道,“怎么这么看我?”

落霞闻声深看我一会,笑容满面俏皮的扶正我肩头淡紫色的流苏,说道,“之前听闻贵妃娘娘小气,不爱旁的女子在皇上身边流连”,“可是落霞也是女子,为什么娘娘一次都没有去过勤政殿,莫不是真的很放心落霞???”

闻声我自能实话实说胤禛对你没有感觉吗??想想也是偷笑,我自道,“后宫中人,但凡皇上入眼的我可从没拦过谁的后路,不过是居心叵测者未能在宫中走的长久,这事也要怪在我头上?”

落霞闻声哼的一声,俏皮道,“贵妃娘娘好生伶牙俐齿、”

闻声我道,“怎么了?”

落霞道,“哼,好一双会看人的双眼,原来贵妃娘娘这么放心我,是因为贵妃娘娘知道皇上看不上我!”

话至此处只见落霞坐在榻上赌气的不看我,见状我自笑嗔道,“小孩子家家的,心眼倒是不少。”

正和落霞玩笑,只见巧儿慌慌张张蹙眉而来本来要说什么,只是看到落霞身子一惊,语到此处截然而止,“主子”

看着巧儿少有的这样,我道,“怎么了?”

巧儿闻声略看了看一旁的落霞,蹙眉道,“弘晓少主在翠屋与曾静对骂,眼下曾静动手打人,少主不依,王忠怕事情闹到皇上那去,要奴才给娘娘传个话。”

闻声我心中一惊只看到落霞小脸急的纠结成一团,我自想弘晓怎么又跑到翠屋去了?

起身就往外走,急声问道,“动手打人?打了谁?伤的可严重?”

我和巧儿还未走出屋子,落霞以疾跑而去,巧儿顾不得其他,自道,“奴才看倒是王忠伤的不轻,您快去吧!”,“那倔脾气的小主谁也劝不动。”

听着巧儿的话我也不敢多做停留,一来担心弘晓吃亏,而来担心落霞,自快步向翠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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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正面交锋

翠屋

因为我穿着花平底鞋,再加上头饰过重,在这园子里即使想走快也是有心无力。

自没有落霞一身轻快又跑的快,我和巧儿赶到翠屋时,只见落霞正挡在弘晓身前,“爹,这是要把天下人得罪光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还有一丁点的学儒之风?”

落霞许是气急了脸上有些苍白,而曾静则是一副市井泼皮的摸样,只见他衣袖挽到胳膊肘,满脸汗渍和狰狞的将要变形的脸颊,举着木棍对着落霞骂道,“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开!”

我自赶到翠屋时曾静手中的木棍就要落在落霞头顶,看这架势曾静是要豁出去了,我忙急声厉吼道,“住手”

众人闻声,目光齐刷刷向我和巧儿看来,只见弘晓噌的自落霞身旁窜出,对着我哀怨着愤愤道,“姑姑,你看他把王忠打成什么样了?”

闻声我自向王忠睨了一眼,那殷虹的鲜血正顺着王忠的手掌落霞,这样的场景有些慎人。

我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自不怒自威,“弘晓你住口,堂堂贵胄竟然在这里公开叫骂成何体统?”

弘晓闻言,自道,“是那糟老头子先动手在先,我没有错。”

弘晓的脾气我知道,他有错时无论你怎么训斥他都可以,可是他若是没有错,你若是将罪名强加给他,想让他承受只怕此生不能。

我这边还未想出什么话来对弘晓,一旁的曾静挑衅的深看了我一眼,冷哼道,“哼。雍正派了个小将在这里与我交战还不算完,还要派个长相俊俏的给我,当真看的起我!”

闻声巧儿厉声喝道,“呸,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六阿哥的额娘贵妃娘娘,你胆敢在这里口不择言。”

曾静闻言轻蔑道,“哼,贵妃?也不过是一个会使妖媚性子的狐媚女人,才虎把雍正哄得团团转。”

我早想跟曾静一会,只可惜胤禛和胤祥几个却独独不许我来。今日既然来了,我也不必在装矜持自挑眉一笑,回道,“狐媚?曾老先生倒是好眼力、”

曾静闻声微楞,眸中犀利的向我看来。“人人都道贵妃娘娘巧舌如簧,好好的死人能给说活了,今儿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闻言我自道,“若要不被说动,可见要有不被狐媚迷惑的心比金坚,曾老先生对落霞可谓是言传身教,却没能让落霞逃过一眼动心的想法,可见曾老先生狐媚的功夫未曾到家了。”

曾静不知道我会这么说。又或许我的话说的是重了些,更何况对症下药的那个症状还是落霞,曾静一时被我堵住言语。一个“你??”憋在嘴里半响未曾多说一个字。

见状我又道,“老先生在湖南等地散播谣言迷惑人心,肆有意让天下大乱之心,不知道老先生是要兰轩给先生安个什么罪名?”

曾静闻声白我一眼,毫不在乎的落座一旁,“哼。我的名字你随意取,说我魅惑苍生也好。蛊惑人心也罢我都愿意领来受用。”

我自观看着曾静油盐不进的摸样,心中一紧。若是不说点狠到家的话,只怕曾静是不能有心反悔了?

想到此处我又道,“老先生是很有担当,不过吕家既受尽灭顶之灾,不知道到时吕家满族是要恨你曾静口无遮拦连累无辜,还是要怪皇上狠心不顾念人命贵贱?”

话至此处我自冷言又道,“不论罪过的源头是谁,若是他人将这罪名架在先生身上不能先生可否能够受用?”

曾静闻言吕家要被满门赐死,眸中的惊梀快步向我走来,“你说雍正杀了吕家一门?”

落霞挡在我身前,生怕曾静会误伤我,只是曾静此时只怕没有这个心思要伤我,我才道,“吕毅与你曾经策反张廷玉义子张琪之反清、”

“你们知道事情败露了,便安排人在小树林内刺杀少国公张琪之,此事皇上以知晓。”

“即使吕家可以逃过这一劫,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们策反岳中琪不成反遭举报,策反张琪之反遭困乱之灾。”

曾静见我提起岳钟琪与张琪之眸中微暗,毕竟我说的是事实。

见他略有松懈我又道,“你也知道他们与皇上都是有恩怨的人,可是关键时刻他们竟然会拔刀相向与你,而去拼力救下皇上和这大好江山。”

“先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什么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

曾静闻言看向我,无情似有情的说道,“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只关心吕家是否满门尽毁。”

闻言我道,“皇上要不要灭吕家一门,只看先生这反清的思想都从何而来?”

“若是先生没有看过吕留良的笔记书籍,想来此罪名吕家尚可逃脱。”

“若是曾先生一口咬定皇上却如流言所说,又或者如吕留良留书中所讲,那么吕家九族上到老弱妇孺,下至青年劳力将无一例外被流放他乡,甚至赐死。”

“而那些曾与吕留良有过师生关系的学子们也将无一幸免,难道这就是曾先生想要的后果吗??”

曾静听到我说这话,眸中怒的要吃人,“雍正真的要这么做了??”

见状我自又急又气,“你们要吃人,还不许人放狗咬人吗?”

“这世上没有人会一味的退让,更何况让你去逞口舌的那个人是皇帝。”

吕家曾对曾静有恩,我想这一次我堵对了曾静的心,或许他真的能看在吕家曾经对他的好而对胤禛屈服,因为只有这样吕家才可以免去一个人受这苦难。

我看着曾静略有懈怠的双眸,便又加了一注,“若你还想挽回些什么,我希望你能真正做到识时务者为俊杰。”

曾静闻言看向我,我又道,“吕留良四子其中二人现在也在圆明园中,若是你有意回心转意,我想皇上还是愿意让你们相见的。”

我话至此处,只见曾静低眉想事情,我想他需要时间来慢慢消耗我的话,来消化自己累积多年对胤禛的误解。

自牵起弘晓的手,闻言道,“我们回去!”

弘晓闻声略不服气的看了看一脸落寞的曾静,与我并肩要走,就在此时曾静忽然开口道,“等一下”,闻声我自立在原处,只见曾静又道,“你确定这话不是你哄我?”

闻言我道,“曾老先生年过不惑,是个有学识有胆识的人,不管是我大清还是他朝从未对反朝之人宽宥过、”“我想先生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其他的还用我多说么?”

我话至此处在也不想呆在这四面坏翠,却风浪噎人的地方,自牵着弘晓的手一路不回头的走去。

而身后,独独留下落霞一脸担忧深情看着父亲略苍白的脸颊和没有聚点的双眸。

我不知道落霞要怎么安慰满心受挫的曾静,也不想在多为他们父女做什么,毕竟我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

往景熏园的一路,我自心思有些沉重也忘记了我和弘晓,巧儿,王忠,四人中有一个还是伤员。

若不是巧儿有意提醒我倒也真的要忘记了,我自低眉看到弘晓衣襟上的血渍,自觉得有些刺眼方才对王忠道,“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吗?”

王忠闻声,捂着伤口有理道,“王爷说了,若是主子在到翠屋去,即使被人家打骂受了委屈都不能还手,可是这样主子就要吃亏。”

“主子,主子对奴才好,奴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吃亏。”

我自看着王忠吃痛的蹙眉,自嘲弄他怎么是个直肠子一点弯都不会拐,“所以你就让他打你,把你打成这样?”

王忠闻声自知后知后觉,弘晓倒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一抹偷笑被我们尽收眼底。

见状我自叹道,“好了,先下去找太医包扎伤口,若不然这血丝呼啦的真要吓着你主子了。”

王忠闻言才敢离去,倒是弘晓本来还气鼓鼓的眼下被王忠实诚过了头逗乐了,冲我眨眨眼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的似要哄我开心。

见状我道,“还不受着这教训,惯会让人操心若是觉得我管不住你,改日告诉你皇伯伯,再不许你来园子了。”

弘晓闻声一副吃了委屈的将俏笑收住,安静的牵起我的手向景熏园走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代价

没有想到吕留良一族竟然就在曾静与弘晓对骂的瞬间被胤禛下旨,将吕留全部遗著尽毁,已死之人俱戳尸枭示,毅中,在宽皆斩立决,族人俱诛,孙辈被发往宁古塔为奴,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一直以为此事要等大义觉迷录著成之后才会来,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而曾静的内心深处才刚刚有些松懈,眼下会不会因为吕家遭此天灾而多增怨恨?

想不通,想不通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快两天,但是我的心却如这雀雀欲试却软若无骨的烛光。

隐隐的觉得痛,又觉得无力和慌乱,我正独自一人倚在榻上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开始逃避这一刻的胤禛和胤祥他们。

就在我思绪渐乱时,忽觉得面前一暗,自惊得忙的睁开双眸,却见胤祥一身蟒袍,手中竟然还拎着食盒。

他见我睁开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嘴角处溢出一抹浅笑,随手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皇兄说你两天都没有好好的吃点东西了,好歹给我个面子吃一点吧!”

胤祥这话说的有些软,让我一时无法拒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拿起碗筷,看到桌上的那份红烧鹅掌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幕幕污秽不堪的画面。

只见那是两架几乎白骨的腐尸,正被鞭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幕,自在也没有勇气吃什么饭菜,将身子扭到一边一阵狂吐。

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只觉得胃里只剩下黄疸,才虚弱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胤祥蹙着眉头,一边帮我赶背一边深看我道,“如果你是因为此事而堵心难过,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解释。事已至此遑论对错。”

遑论对错,是的,此事好似我们是没有过错的一方,可是为什么在胤禛灭九族的圣旨下的那一刻我却觉得我们错的很离谱?

正当我呆神的瞬间,胤祥又道,“兰轩。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惩罚,但是帝王的权利是不会允许任何人非议鞭挞的,即使那个人是他的至亲也不可以,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乌合之人。”

“莫说是他们就是历代朝中哪个参与朝代更替的皇子下场又是好的?”

话至此处胤祥眉心间的蹙痕深了又深,“你也不是没有看惯这些。今儿实不该为了此事而厌弃至此而导致自己生病。”

我看着他这般受挫,在想想此事的原委,我不是一直站在胤禛身旁的吗?

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导致自己疏远他们,自道,“我没有厌弃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一时难以接受。”

胤祥闻声又道,“皇兄执政多年。遇到许多棘手又痛心的事情,从没有见他这样气急过,必定此事事关重大。你是他最亲近的人,若是你也不能理解他,他当真要做个孤家寡人了。”

闻言我自能想到胤禛那日对着我的背长舒轻叹的疲倦,自眸中掠过些愧疚,胤祥见我如此细细看着我道,“快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别让失措和彷徨逗留皇兄身边太久,你要快点回到他身边。”

斗转星移。转瞬间又过去了两日,我心里的慌乱与难受消去了不好。

眼下正值午膳。胤禛等人未归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正在净手准备,“娘娘”,我自落霞手中接过方帕才道,“你去看过你爹吗?”

落霞闻声回道,“还没有,我想等娘娘用了膳再去。”

闻声我自嗯了一声,便没有在多说什么,记得我当日劝解曾静降服胤禛时说过的话,时至今日不知道此时此刻曾静会不会因为吕家一事也恨足了我?

我正思忖只听落霞略为难道,“娘娘!”

见状我道,“怎么了?”

落霞欲言又止自摇头轻笑,“没事、”

我看她眸中似有话语,却将话憋在嘴边活生生咽了下去,想来我应该知道她担心什么,自说道,“虽然你娘是吕家的人,但是因为你爹的关系她不会有事的。”

落霞闻声略安慰些,良久才露出悲切,“我听说,吕家只有二伯一个人了?是真的吗?”

闻言闷叹一声,却不能露出声色,问道,“落霞知道什么是代价吗?”

落霞闻声眸中含了些懵懂,回道,“知道,也不知道!”

我道,“曾经有一个人他在河边漫步时,偶然间发现河里有许多鱼,而他唯一想要捉到的就是鱼群中的那条极美的红鱼,可是他却不舍得打湿自己的衣衫,所以就一直在河边渡步,直到夕阳西下他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条红鱼,最后便唉声叹气的便带着遗憾回了家。”

“第二天,他又去了河边,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捉到自己想的那条红鱼,遂将自己的裤管挽到膝盖处,可是河水很深他只要做一个下腰的动作想去捉鱼时,河水便会侵湿自己的衣服,他多次犹豫可是最终说服了自己,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下到水里,终于如愿以偿的得打了自己想要的那条红鱼。”

话至此处我又道,“落霞,有些人他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总要付出代价,不管这个代价是什么,他们终究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买单。”

“如果人人都想不付而得,那还要皇上要律法做什么呢?”

“而你爹他们做的,是旁人不敢做也不能做的,所以他们要付出的便是生命的代价。”

“你懂我说的话吗?”

落霞自细细听着我的话,思虑了半响回道,“我明白,当今皇上是个好人,可是我爹他们日日在蛊惑人心说皇上不好,还把皇上说的一不值,即使皇上大肚能忍,可是平民百姓却忍受不住自己的国君是那种昏君、”

“这个时候若是皇上不杀一儆百,只怕邪恶之风会越刮越远,不尽百日便要天下大乱,不论英雄匪徒都会造反,倒是即使大家想要过好日子,只怕也难了。”

我仔细的听着落霞的话,字字珠玑,虽然她说的很对,可这话却不见得能从她嘴里说出来,我自笑问道,“这话你从哪得来的?”

落霞闻言眉眼俱笑,回道,“虽然是王爷让我劝娘娘的话,可是我听着却很受用,难道娘娘不这么认为吗?”

我自笑胤祥会使用美男计,又笑自己这一次真的吓坏了胤祥他们了吧?

想到此处我又道,“我想天下人都知道了吕家的事情,你爹也不例外,你不担心他吗?”

落霞闻声失落的回道,“担心,可是我爹他不愿见我,他说他以后都不会再认我。”

闻言我道,“你爹是个直性子,他的眼睛里容不得背叛,可是眼下自己却做了比背叛吕家还要残忍一万倍的事情,我想他心里应该不好受,若是此时你能陪在他身边,我想他应该会欣慰些。”

落霞一副不太相信的眼神自盯着我看,见状我又道,“昨天我请十三爷将你娘接回京中和你一起照顾你爹,估摸着明后天就会到北京城了。”

落霞闻声一抹落寞转换的是一阵喜悦,“我娘来了,是真的吗?”

见她笑露出的小白牙之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自笑道,“当然了,我不会骗你的。”

落霞闻声开心的不言而喻,“谢谢娘娘,娘娘果然很懂我。”

ps:今天笔记本连不上网络,暂时用平板试一下,不知道段落分的怎么样,大家见谅哈。!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代价 下

自曾夫人进园子没多久,曾静便知道了吕家被灭门的事情,此事装在他心里两日他却一言不发。

终于在三日后的午夜后曾静决定尽弃妻儿,有意要服毒自尽。

后经过落霞无限的哀求声和太医竭尽全力抢救了整整两日,才将曾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虽余毒未清但是以有神智,可不管落霞和曾夫人怎么哀求他喝药吃饭,他却始终闭目不理。

为了逃避宁可当个活死人也不愿意睁眼再看一眼自己最在乎的妻儿。

而对我而言,关于吕留良与曾静一事,我并不希望自己多参与,可是眼下却因为落霞的苦苦哀求又不得不去帮助落霞唤醒曾静。

翠屋

微风浮动,翠竹摇曳,水屋边上的水渠旁月季花儿开的正旺,一阵风一阵香,好似月份的天气应该和这景致更和适宜。

红色的朱窗下,一位满鬓斑白的妇人正盯着我看,若是不出我所想那人应该是曾夫人。

只见她素蓝色斜襟长褂,橦灰色裙摆,面色有些不健康的疲倦和呆滞,只是看到我时方才从长椅上起身,许是我们这是第一次见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遂站在原地未动。

落霞见状自快步向曾夫人走去,低头说了些什么,只见曾夫人提着裙摆忙的下了台阶向我走来,她斑白的发丝只是略简单的挽起,一点修饰都不曾有,见到我忙的跪地行礼,“不知道是贵妃娘娘。民妇失礼了。”

她走近我,我才发现她的容貌和她斑白的发丝有些出入的让人心疼,张琪之曾经说过曾夫人原本是吕家旺族之后,只是嫁给曾静后方才舍弃荣华,她的样貌和气质想来当年在湖南应该是大家大户人家追捧的对象。

而眼下却因为钟情嫁给了当时一贫如洗的曾静。眼下看到她便可见她平日里没有少为曾静担忧。

见状我自吩咐巧儿将曾夫人掺起,才道,“快扶曾夫人起来,知道曾夫人进了园子,本宫未能前来探望是本宫失礼才对。”

曾夫人闻言微微一笑,只是笑容间多半苦涩。“多谢娘娘成全。”

闻声我未回话,可是心里却明白,我让人接你来园子的真正目的,曾静一定会因为吕家之事担心你,又或是会为了吕家之事埋怨自己甚至不独活。眼下我都以猜中却不知道结局到底什么样的?

踏进翠屋,我瞧着这里的摆设,除了尊前我最喜欢的赏白釉暗花梅瓶被曾静摔的碎并且换成了一直青花瓷梅瓶外,一切摆设都未曾变过。

自正殿转至偏殿的内阁,黄色帷帐以换成了浅蓝色,床榻上所有和皇家有关的装饰都以不见,而床上则躺着一位,瘦骨如柴的老人。许是听见有人来,即使他是紧闭双眼也还是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巧儿自搬了个凳子放在脚踏旁,我自落座才叹道。“曾经让皇上束手无策,油盐不进的曾静,竟也认为逃避是最好的办法,若是你有能耐最好睡上百年也不要醒,这样吕家一门就可以活过来了?”

沉睡的曾静闻言眸子一动被不动了,见状我又道。“即使没有你四处散播吕留良思想,他的后人也不会就此甘心销声匿迹。你所做的不过是随了他和他族人的心。”

“要怨怪,也不过是怪人心难测。贪心不足,若是人人都能少些碎念,多些对苍生正确认知的执念,那么悲惨就不会降临了。”

“或许你想把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可是他们若是早知道有今日又岂能轻易的妄论?”

话至此处我见曾静的眸子还是一动不动,这个倔强的老头我也不是没有和他过招过,看来眼下激将法是无用,莫不是要我使出杀手锏?

想到此处我道,“若你说的爱护妻儿不过是嘴上说说,那你就不要醒,不要让他们看到你不过是口头上在乎他们。”

话至此处我又讥笑他道,“我知道你要反驳我,说你不是嘴上说说的。可是落霞和夫人以为你流干了眼泪,可你无动于衷还不是不爱他们吗?”

“若你有心愧疚与其如此苟延残喘,不如好好活着,为更多人活着。”

许是我猜对了曾静的心思,他见我提起落霞和他夫人,不悦的眉头紧了又紧。

见状我又道,“刚才我来时,看到了曾夫人满鬓斑白,青丝多半以变成银发,我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恨美,可是眼下为了忧心你,多半的光芒以不见踪迹。”

话至此处我道,“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来,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虽然元稹这首诗是吊唁亡妻所做,可是依我的理解来看,却实打实的将一个深闺不知浅的大家闺秀化作为人妻之后的艰难路程描写的生动又凄凄。”

“我相信曾先生年轻时一定是德才兼备,而夫人年轻时也一定是看上先生这一点,才从若大的吕家,甚至更好选择的夫家转随了先生。”

“本以为先生宏图之志,没有想到竟落得家破人亡,眼下先生一人睡去也是极好的选择,可是你的妻儿又该何去何从?”

曾静听着我的话,双眸未动不知那眼角是不是泪水,我只知道有水气溢出,见状我紧追不放,又道,“如果先生真的觉得亏欠,还请烦你早日醒来,拿出当初的气魄来面对这一切,好生照顾自己的妻儿,让他们三餐饱,冬日有温,这才是大丈夫有所为的事情。”

我话语已过,虽然不知道对他会不会真的有用处,但是能说的不能说的,我已说过,“兰轩今日能来,是为夫人也是为落霞而来,我知道先生不愿见我,我也这就回去了,还望先生早日醒悟能让落霞母女安心才好。”

我话至此处起来而走,偌大的房间能清晰的听到我花平底鞋的清脆声,还有香烟袅袅以及屋外黄丽娟鸟的响亮歌声。

第二百八十章 往事休提

经过几日辗转苏醒,同年九月初,曾静终于愿意自己承认轻信留言,妄论国事为吕留良所误,并且同意帮助胤禛编著大义觉迷录,更愿意为其亲自授徒讲解,至此曾静一事才算得到平息。

一直为此担心不已的朝中大臣们和胤禛也都松了一口气,一夜之间放佛万物得到新生般的覆盖了往日的舆论与灰暗。

也罢,事情过去了就好,再不必执着对与错。

雨过天晴,看着岸上的四个大字,正想提笔加上年月日只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待我抬眸才知道是有几日不曾见过的落霞姑娘,只见她身上穿的,还是那日自我这里出去时的那身宫装。

由此可以看出曾静心态的转变,我还记得当初落霞第一次穿这身衣服时被曾静撕的稀巴烂的场景,那时候的曾静真的让人难以接近。

落霞见我看着自己笑,自进了屋子喜滋滋道,“我来给娘娘请安。”

话至此处只见落霞扑通跪倒,见状我自道,“快起来、”

落霞闻声并未起身倒是跪在地上又磕了个头,“谢谢娘娘。”

我知道她这是谢我什么,自扶起落霞的身子,“我可不是帮你自个儿,快起来吧!”

落霞与我并肩来在书案前,乖巧的帮我磨墨,我又道,“你母亲可好?”

落霞道,“娘亲她没事了,娘娘说了让我好好跟娘娘道谢。”

我听着这话心里想着不同你道谢,只要你管得住曾静就好。

正想着只听落霞闲道,“皇上说我可以继续留在园子里伺候娘娘。是真的吗?”

闻声我道,“皇上要修书,需要你爹的帮助所以你举家暂时还是会住在园子里,如果你愿意在我面前伺候,便留下来。如果你想去翠屋和父母团聚便回去。我不勉强你。”

落霞闻声忙的回道,“我要留在娘娘身边”,“娘娘救了我爹圆了我们一家团圆的梦想,我要好好伺候娘娘才是。”

看着小丫头说话满眼放光,我道,“落霞有心我很高兴。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望却过去,往事休提。日后就当做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可以做一个单纯可爱,心无杂念的乐观的小丫头。”

落霞闻言乖巧道,“我懂娘娘的意思。娘娘放心,落霞还是往日那个落霞不曾心里有过埋怨和孰是孰非的念头。”

“我只知道皇上和娘娘都是好人,我能认识你们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落霞的话说的人心暖暖的,我自浅笑着看着她俊俏的摸样,虽然她年纪小可是她好似什么都懂。

我正欣慰,只听门前有人道,“没出去?”

听见这话我自向门前看去不想胤禄这会子会来,自越过书案也说道。“这话说的我好似听不明白?”

胤禄闻声含笑道,“张琪之来了,我以为你去了。”

原来如此。我自向坐在一旁的胤禄回道,“我还不知道他来。”

胤禄闻声未言语只是坐在一处,一旁的落霞倒是机灵忙请安道,“落霞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胤禄闻声示意落霞起身,细细看了看落霞道。“落霞又长高了。”

落霞闻言低眉含笑,被人夸奖的喜悦不言而喻。“谢谢王爷,刚刚王爷是说公子来了吗?”

闻声我自愣在原处。鄙视落霞这个小花痴,胤禄也是微楞,我们都明白落霞的心思自盯着落霞的眸子嘴角溢出微笑,只听胤禄温润如玉的有声道,“是啊!”

落霞见我们都这么看着她,许是觉得不好意思,脸色瞬间起了红晕,“我,我去准备茶点。”

落霞说话就走,自留下我和胤禄的爽朗的笑声。

玩闹过后心境反应过来,我才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儿?发生那么多事情后,现在好想出去透透气了。”

胤禄闻声笑道,“是憋屈了许久了。”

胤禄话音刚落落霞便端着茶点而来,待落霞来上茶时,胤禄也不忘打趣落霞,导致小丫头也不敢在我们面前伺候,自灰溜溜的逃走不见了身影。

“早前听说你为了吕家的事情伤了身子?现在可好了?”

闻声我道,“是我承受能力差,眼下已没有什么大碍。”

胤禄闻声叹道,“那就好”,“你还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闻言我知道胤禄的话时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废太子时,被牵连的死伤者多达百人,这样血与幸福的场面那时他虽小却早已见识了。

我自低眉不语,一旁的胤禄看了看我才道,“我还以为你跟在我们身边时间久了,便能看明白这样的事,没想到这多年了你还是你,一点也未曾变过。”

闻声我才道,“我始终不能接受人命如草芥的屠染方式,或许有一天人命平等之后,你们也能这样认为。”

胤禄听着我的话,双眸盯着屋外的亮光,回道,“众生平等,是个不错的理想境界,但是自打我们出生时便知道人有三六九等,平等二字不过是个念想罢了。”

胤禄话至此处又道,“兰轩,你信不信人的心就是所成,若是人人都能想着众生平等,所以无欲无求那么这个国家将不会兴旺太久。”

闻言我自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无欲无求就不能生存了吗?”

胤禄道,“我们的祖先一路传承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若你不惦记自有人惦记,你愿意拱手相让别人就会越发贪婪无度,直至你放弃所有的一切也未必能满足他人的野心。”

“或许你认为人性本善,作恶的都是被逼无奈、”

“可是在我看来,只有强中有弱。弱中有强的生活方式才更加适合生物链。”

胤禄见我一直不语,话至此处叹道,“或许现在你不懂,因为你还没有机会去为自己争取过什么,或许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我会明白的?为什么呢?我有你们我还要去为自己争取什么呢?

胤禄的话不是我未曾走心。而是我真的走了心,一时不明白,也不想面对罢了。

弘浩生辰,按照清宫规矩皇子满周岁要抓周,所以在九州清宴用过寿宴后,便将弘浩带到景熏园让其抓周。好些日子没有热闹过得圆明园一时间,妃嫔满座,贵胄满朋。

就在大家一心期待弘浩抓周可以抓到什么吉祥物时,却见弘浩弯着腰,扫过了做工景致的房四宝。弓弩剑戟。一把将一只金子做的匕首抓在手中。

见状,熹妃大喜自道,“六阿哥活泼好动,眼下抓的是把金匕首,日后一定是位武能安邦的将才。”

熹妃话至此处,姐姐和齐妃等人都是满脸的赞同,一旁的胤禛更是喜开笑颜,好似这样的局面他最乐意见到。

待宾客尽去。弘浩也安睡时,胤禛却也还在,我倒是好奇他今日怎么不去批折子?

自道。“今儿不用批折子吗?”

胤禛闻声笑道,“近来事情太多,有些忽略你了今儿我留下来好好陪陪你。”,闻言我自暖心一笑,满足的让自己都有些鄙视。

北京城郊

记得胤禛答应要带我出来玩,我一早兴致高昂的打扮好自己。不想他活生生将时间拖到了下午。

想想也是服了他了,看着车外夕阳西下什么是带我出来玩?明明是敷衍我才对?

正鄙视的盯着一旁出了宫也不闲着的胤禛看。忽的马车停了下来,见状我自掀帘望去。马车竟然发现马车停在了一座庙宇旁,我自不解道,“月老庙?来这里做什么?”

胤禛闻声笑道,“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多事情,把你憋闷坏了,今天就让你出来看看热闹。”

停在胤禛的话,我自嫌弃道,“看热闹干嘛来月老庙,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

胤禛见我这样嫌弃自己的安排,自嗔我一眼不理会我,自下了马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以为胤禛下了马车就走,不想却亲自为我掀帘,伸出手来等我,见状我自起身由他亲自扶下马车,嗔怪道他道,“神神秘秘、”

我和胤禛各自一身便装,身后也没有什么人跟着,出来时也就只有高无庸和小顺子两个人,所以自进了这月老庙,也没有吸引什么目光。

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虽然眼下已是夕阳西下,庙内人流涌动各色行人均都笑容满面。

院子中央银黄色的银杏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许愿条,树下还有不少祈福的少男少女。

见状我自向胤禛望去,戏虐道,“不知道咱们四爷,当年年少时可有什么愿望?”

胤禛闻声一抹浅笑紧牵着我的手,“子曰不可说,说了就不准了。”

我自鄙视他跟我卖关子,自道,“滑头”

胤禛闻声轻笑自与我牵手通行向殿内走去,待我和胤禛上香出来,一位身着简朴的婆婆笑嘻嘻的赢了上来,递给我一只荷包,“自打这位老爷和夫人进了这院子,我就看的出老爷和夫人的感情极好,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送给你们做个纪念。”

闻言我自不好张口吃白食,想看看胤禛要不要给银子,只是胤禛还未反应过我来我的意思,一旁挎着香篮的妇人道,“婆婆在这院子里很久了,她的荷包很灵验,一般得到和荷包的男女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白头偕老!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字忽的刺痛感了我的心,我自赶忙接过婆婆的荷包,只见荷包正面是赤凤龙孪,背面是鸳鸯戏水,我自接过荷包,“谢谢婆婆。”

婆婆闻声笑容满面,自道,“不客气。”

婆婆还未等我再言语一句,自挎着荷篮提步离去,我手握着荷包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再回响起她那句,白头偕老来。

ps:美人的第一部分马上就要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感恩,有你们真好!

第二百八十一章 鹧鸪赏灯

红彤彤的彩霞映照着金黄色的公孙树,只见两种霞光相互照应光芒相交又相溶,我和胤禛立在廊下,看着这美景竟也不知道是谁陪衬着谁,竟然美的让人不敢靠近。

不求白头偕老,但求来日方长!

看着男男女女在公孙树下如此虔诚,自己也忍不住祈祷着。我手持着荷包不愿意自己多想其他的事情,来破坏我今日出宫来的好心情。

自和胤禛牵手同行在月老庙中,虽然这庙宇不大,但是香客络绎不绝,但大都是衣着朴素不甚华丽之人。

忽的黄灿灿的公孙树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位身着素白袍的女子,只见她手持红绢布,双手合并在胸前微闭着眼眸正祝祷着什么,夕阳的柔光肆意的洒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美的好似天外飞仙。

我好奇的向一旁立着不动的胤禛看去,虽然胤禛后宫中的美人也不少,但是忽见这么一尤物倒也愣在了原地。

见状我自观看那女子的装扮,只见青丝披肩落下,发髻是简简单单的向上盘起,整个发髻间只有一只方翠,方翠下缀着一支淡绿色的流苏,流苏左右摇动,虽然她面有病态倒也显得很翘跳。

这样的一身一尺胡锦要价值千金的素白袍子,若不是故意想引人注目想来那一头青丝也不至于什么首饰也没有。

见状我笑道,“好一个脱俗的女子,这满头青丝半点方翠,虽然发髻上简简单单没有什么名贵的首饰,但是一点流苏却也配的俏皮之极。”

胤禛闻声微微笑细细向我看来。我又道,“不过,她看上去有些亏损之气,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

胤禛见我这样分析不理会我的话,自牵着我的手大大方方余光也未曾有过的从那女子身边闪过。

见胤禛刚刚看人家那么入神可不是这样的反应。我自道,“你认识?”

出了庙门,胤禛道,“我和你都是一样的第一次见”

我自不信的盯着胤禛问,“是吗?”

胤禛闻声好笑的将我打横抱起,放入车中。我自惊的不敢相信他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

待他也上了马车,小顺子这才驱赶马车向前行进,我自收了心掀帘望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女子出现的有点巧和?

我自低眉不语紧望着庙门希望在看一眼那女子的容貌,胤禛见状问道。“怎么了?”

闻声我不敢说我对刚刚那个人表示怀疑,自笑回道,“弱柳扶风处回眸一笑百媚生,没有想到在这儿可以看到这么个大美人。”

胤禛闻声呲之以鼻的一声讥笑,“是美,不过美的有些刻意!”

闻言我才明白胤禛最后的决绝一眼都不愿意在看她,原来这个看似无心却心思缜密至此的男人早已将一切收于眼底。

我钦佩胤禛的观人与微,半响才道。“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马蹄声哒哒的脆响,好似胤禛也没有在意刚刚的小插曲,自回道。“本月六号是鹧鸪镇上的石榴节,今晚有灯会。”

鹧鸪灯会?这还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出来看灯,自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么有诗情画意的镇子,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胤禛听我抱怨。自不隐瞒道,“从前是不想让你知道、”

“以你的性子若是知道什么新鲜事儿。还不得天天想法子过去,如今我正好有空。有我在倒也不怕你一去不回。”

闻言我自笑他小心翼翼的过了头,自歪着头笑话他半响,忽的他认真的对上我的双眸,我微楞只听胤禛道,“当年的十月六日正好是月圆夜,你为我割肉引狼,我铭记在心一日都不敢忘。”

闻声我才知道胤禛是想起了那日和胤礼我们三个去山上游玩,他语言恶毒的逼迫我承认与胤礼之间的,我一气之下与他们分开走,那时候只顾着生气却不想自己误入狼窝,当时被胤禛和胤礼找到时恰巧被狼群围攻,为了帮助胤禛脱身我自拔刀割伤了自己,引开了狼群。

也就是从那一日起他才不在为我说亲,将我推给别人,我自想起往事,那只公孙缠枝玉镯因为误会被我摔得粉粹,自心疼道,“只可惜你送我手镯已经碎了。”

胤禛闻声满怀柔情的将我拥入怀中,“我已命孙天佑帮我留心玉来香,日后一定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

玉来香的珍贵我是知道的,闻声我回道,“当初圣祖爷在时只得了一块玉来香,只怕这世上再难找这样好的玉。”

话至此处我自紧握着腰间系着的公孙缠枝玉佩,道,“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的玉佩还在,我和你一样铭记在心一日也不敢忘。”

我倚在他怀中,只觉得往日的事情瞬间上了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只听胤禛道,“还记得当初你和弘昼一起采莲的事情嘛?”

闻声我自道,“记得,当时我记得我是要上岸,可是却不知怎么回事会掉进湖里。”

话至此处我略嫌弃的起身看着胤禛道,“当时你还说要赶紧把我嫁出去呢!”

胤禛闻言轻笑出声,“你不知道当初我看到你掉进湖里有多害怕,这辈子只怕也就那个时候跑的最快。”

闻言我自心里暖暖的问道,“有兔子跑得快吗?”

胤禛却依着我回道,“比兔子要跑得快!”

我自笑着,又道,“你那个时候真的愿意让我嫁给别人?”

胤禛道,“是你太难驾驭,你都不知道把我和十七弟要磨成什么样了”

我自笑着,回想着当年在雍王府里的一幕幕,倔强的,调皮的。磨人的,各种自己一瞬间住满了整颗心。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以分不清是谁先喜欢谁,谁先爱上谁,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便知道对方已经住进了彼此心里。

那时候的彼此即使在想分开已是不可能。我和胤禛分分合合,甜甜蜜蜜的以将近十年,好似这一切来的很快,幸福的滋味也有十年这么久。

我和胤禛胡乱说着当初的甜蜜瞬间,不想时间过得这么快,马车忽顿才知道已经到了胤禛口中所说的鹧鸪镇。

下了马车。才发现天以渐黑,早前的夕阳以不见了踪影。

而鹧鸪镇上却也早早挂起了彩灯,有莲花,有兔子,有龙虫鸟兽。各式各样的款式和颜色,微风浮动,再添上烛光,远远的看去竟会以为他们以化成了仙会走动。

胤禛见我目不暇接的高兴过了头,自立在一旁笑看着我,我知道他是鄙视我没见过世面自不理他,兴冲冲的进了灯阵。

正兴奋的上蹿下跳,而街上也开始熙熙攘攘的上了人群。一片嘈杂声中忽的听到有人唤姑姑!

我自停小脚步细听,还未等我看到是谁裕和已经热情的扑到了我怀中,“姑姑”

能见到裕和我自是高兴。不过会见到一旁的永珂倒是让我更意外,“永珂,裕和你怎么怎么在这?”

裕和嘿嘿的乐的不亦说乎,一旁的永珂也笑咪咪的盯着我看,好似见到我很开心。

好些日子不见,永珂好似长高了眉目间清秀了许多。我自向胤禛望去开心道,“这就是惊喜?”

胤禛看着我的笑意。也满足的笑了笑,我和裕和永珂胡闹了一会。却心里有些失落,对胤禛道,“永珂他好像还是不爱说话!”

胤禛见状安慰我道,“还是老样子,给他点时间吧!”

我自点头答应,才对永珂道,“永珂你好吗?”

永珂见关心自己,笑眯眯的点着头表示很好,而我自接收了永珂的信号,四处看了看,嫌弃道,“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来?”,“这个张琪之也太没有责任心了点?”

裕和听见这话笑呵呵的牵着永珂的手自顾和永珂说哪个灯好看,那个等她更喜欢。

忽的眼前一黑,张琪之和墨瞳不知打哪里窜出来,只见他还拿着糖人,嗔怪我道,“谁说我没有责任心了啊?”

闻声,我自看着裕和与永珂幸福的接过张琪之手中的糖人,原来他是去为孩子买糖人去了。

自鄙视他的得意,哼的一声不理会他,只见张琪之不知打哪又变出一只西施糖人来“嗯!”的一声递给了我。

见状我自好笑的接过张琪之的糖人,看了看一旁略有醋意的胤禛,不理会这两个大男人自和裕和向灯阵出发。

和裕和永珂在灯阵内玩闹了一会,又到一旁的集市里吃了夜宵,裕和才消停会的由墨瞳紧牵着。

而我则牵着永珂的小手,永珂许是好久未曾见过我了,虽然我牵着他,可是他的眸子也不住向我看来。

每每我和他四目相对时,永珂永远是露出一对小虎牙冲我笑,如此我已经很开心了。

逛了许久,我才对张琪之道,“你也早知道这个地方?”

张琪之闻声回道,“许久前来过,如今倒也不惜的来了。”

我微楞,“为什么?”

张琪之笑了笑,别有意的看了看胤禛,得意道,“因为这山前便是竹屋”

胤禛鄙视的睨了张琪之一眼,自走在了前面,我却很开心能听到翠竹屋这个名字,毕竟当初无家可归时,那里曾是我的归宿,我自喜道,“真的吗??”

“那我一会要去竹屋看看,可以吗?”

张琪之和墨瞳对视那一秒我明明看到张琪之满眼柔情,可见墨瞳真的住进了张琪之的心。

我心满安慰,只听张琪之道,“这山虽不高,但是要绕过去还要有些距离,若是你想去也可以,你倒是愿意舍弃这美景?”

张琪之话至此处笑呵呵的牵着墨瞳走在了前头,倒是把我和胤禛永珂三人落在了最后。

见状我自赶上胤禛,我知道他刚刚一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自撞了撞胤禛的肩膀问他道,“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吗?”

胤禛见状不语,我郁闷的看了看他,又道,“可以吗?”

胤禛闻言自向我看来,双眸中盛满醋意,“明年我要你只陪我看灯会。”

闻声我自在心里窃笑,终于报了之前你在月老庙里看见美女时的那表情专注的一眼之仇了。

想到此处我也不再说话,自牵着永珂穿梭在人群中,华丽丽的烛光伴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好似置身于仙境般迷离开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白衣女子.上

转眼朝暮,又是春节,大雪纷飞的凌乱而又素洁,我自袭一身湖水绿旗装,杏黄色大氅游走在御花园里只为给弘浩找个垒雪人的好地方。

御花园虽大,要这个不碍事又应景的地方也不容易,寻了许久终于在那摇曳的翠竹下停住脚步,一直被巧儿护在怀中的弘浩见状扭捏着身子要下到地上来和我一起玩。

巧儿略嫌弃我竟会惯孩子,自睨我一眼也不敢吭声,弘浩的小脚刚一落地,脚下似踩了棉花踉跄间差点摔倒,巧儿在他身后手疾忙的一把扶住,“小阿哥要当心点。”

弘浩哪里管的了那么多,自不理会巧儿忙不迭的向我走来,“额娘”,“弘浩要玩。”

我自将弘浩拥入怀中,宠溺的帮他理好衣领免得寒风灌进他的脖子里。

弘浩却以将大把的雪握在手中捏着,也不知是雪太脆弱还是小孩子的活力大,一会的功夫弘浩手中以满是雪水。

我自在雪地里不敢呆的太久,毕竟弘浩年纪还小,自草草的做了个一米高的雪人,随便找了两个竹叶做了眼睛和嘴巴。

即使如此也把弘浩逗的乐半天,巧儿在一旁看到一个空隙便忙将手炉塞进弘浩手中。

弘浩虽小却会体恤人的心意,自抱着手炉冲着巧儿暖笑,弘浩见巧儿笑了自己也了哈哈的笑着。

我们三人正在御花园里玩闹,不知道是不是雪花消融了人的声音,一时间我竟听不出是熹妃,“好大的兴致。若不是你两会动,我还以为你们也成了雪人儿了!”

闻言我自起身看着弘浩的小貂裘帽上满满的白雪陪着弘浩红彤彤的脸颊,自也觉得痴了。

我和熹妃打过招呼便要带着弘浩离开,只见弘浩依依不舍的抱着熹妃的袍子,“熹娘娘一起玩。”

熹妃闻声向我看来。见状我自向熹妃望去表示无奈,只瞧熹妃拱起身子在弘浩脸颊上轻抚着,宠溺道,“弘浩要听话,这么大的雪若是你冻个好歹,不说你皇阿哥要心疼。熹娘娘也要心疼了。”

好在弘浩不是个会磨人的性子,听到这话自乖巧的张开双臂被熹妃抱在怀中。

寿康宫

寿康宫早前经过修整,眼下出落的简单大方,许是我在雪里呆久了手脚有些冰冷,乍进了这暖若初春的屋子有些不太适应。

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发的高。不想也知道一定是暖热交替的太快,把脸都憋红了。

弘浩被熹妃护在大氅下一路,自进了屋子又被熹妃放在腿上,怀中塞了两个手炉帮其暖手暖身。

见状我自心中祈祷,若干年后你一定也要相信在这样护着我的孩子才好!

我自呆在一处听到杯碗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时才回神,自拿起茶碗喝了口热茶,才觉得紧绷的心以慢慢舒展开来。

熹妃自抱着弘浩,略看了看我。说道,“看你这会脸色不好,是不是雪地里冻着了。你也真是的自己不注意还要把孩子带过去。”

闻声我道,“是他自己要玩,我不过是随了他的心意。”

熹妃闻言笑道,“惯会立规矩的,今儿倒会宠着他了。”

我知道是想说我自己玩,还要找借口赖在孩子身上。自笑着不语。

半响又听熹妃道,“早前皇上要将阌兴殿赐给你。你为何要推辞?”

熹妃话至此处,又道。“虽说阌兴殿不比储秀宫新鲜面广,但却是宫中举足轻重的宫殿,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住,偏偏是你反倒推辞。”

阌兴殿,曾经孝庄未成为太后之前居住过的地方,因为孝庄太后的传奇一生,所以很多人认为阌兴殿是宫中除了景仁宫之外最吉祥的宫殿。

住进去的人未来将会大富大贵,可是与我始终不愿意踏进那里。

我道,“宫中刚刚进了贵人,常在,若是我依了皇上,不知要落下个什么话柄。”

“早前风波刚过没多久,我可不想再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

熹妃见我如此解释,怕是她心里明白我解释的有些过,自笑道,“过些日子只怕贵人常在的位分也要变动,你就不想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些什么?”

争取??正大光明匾额后的名字早已敲定,即使未曾敲定我也绝不会允许日后自己的孩子有那个非分之想。

我自将手中以暖的差不多的蜜桔递给弘浩,宠溺道,“我们弘浩只需个落脚的地方足矣,才不会注重那些所谓的名利。”

熹妃自盯着那黄腾腾的金桔,宽慰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闻言我自故意说道,“若是姐姐不嫌弃赶明兰轩来给姐姐作伴可好?”

熹妃知道我说的是玩笑话,自笑道,“我倒是不嫌弃,只要你呀肯屈尊。”

闻声我和熹妃都是一笑,我们彼此都太了解,有时候不用说出口也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她和裕妃一样都是等待命运安排的人,谁说不争不抢什么也得不到,可见熹妃和裕妃以用自己的经历证明了,不争不抢福气也不比别人差!

正和熹妃说笑,涡儿自掀帘进了内殿,“娘娘,五阿哥来了。”

我不想弘昼会来,微微愣等着看几个月不见的弘昼是否变了样,只见我期待的一点也没有落空。

弘昼一身银灰色袍子,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气色不错,见着我和熹妃自请安,“给额娘请安”

闻言我道,“快起来,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弘昼笑回道,“儿子近来有些忙,不是有心怠慢的。”

熹妃看着我们打唠,才道。“你来是有什么事?”

弘昼闻言回道,“皇阿玛说宫里的洋人画师好容易将富春图绘制完成,眼下有了空,皇阿玛也想给六弟画张画,让我来寻六弟来了。”

又要画画????

想想都要生气。每一次画画都要把弘浩惹恼了,还记得上一次画画,后果就是胤禛想亲近一下弘浩,都会被弘浩当做洪水猛兽似得,一阵狂跑。

好似当时胤禛还说在也不给他画画了,眼下又来了?

我自嫌弃道。“年年都有的画,年年都要把弘浩惹急了才好”,“既然是皇上要请,你就且带着过去吧。”

熹妃见我这副未讨好的摸样,笑将弘浩递给弘昼。又将自己的大氅将弘浩裹在弘昼怀中,连头也不许露出。

嘴上安排道,“用这大氅盖着,刚从雪里出来好容易将身子暖热了,待会别在吹了风。”

弘昼闻言抱着弘浩道,“额娘放心吧!”

弘昼这个家伙说话就走,我见状自在他身后嚷道,“早些给我送回来。”

弘昼闻声回道。“记住了”

看着弘昼掀帘而走,我自目光久久难以抽离,熹妃细细看我半响。终是嘲弄道,“可是知道做额娘的心了。”

闻言我自笑而不语,好似你也很疼爱弘历他们好吗??

次日一早,不知道是不是弘浩在雪地里冻着了,还是画画时吹了风,竟然会发起烧来。

待太医请了脉。抓了药散去时,我还依旧揪心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微红的小脸。

胤禛自从知道弘浩生病。便一直陪在身边,见我这样担心。自安慰我道,“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闻声我自内疚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着他去雪里地玩”

胤禛道,“不怪你,或许是我昨儿叫人给他画画吹了风,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闻声我想说什么,终于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等待着弘浩的苏醒。

从清晨到微夜,该吃的药都以给弘浩用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弘浩却一直不曾想过。

看着他躺在床榻上的摸样,像极了当年思念的摸样,他越是这样安静我越是害怕。

真的害怕故事重演,不,绝不可以,我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了。

“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太医见我急如蚁筑,忙的解释道,“这药以吃下按道理是该苏醒,只是小阿哥好似被什么牵绊了心智,脉相虽稳却略显沉重,只怕是寒气倾体内里燥热。”

“热气散不出来,所以困在里头,小阿哥的五脏六腑才劳累不醒。”

闻言我急斥道,“我不用你解释,我要你想法子。”

徐太医见我生气,忙道,“娘娘息怒,臣,臣这就去研究药方。”

太医尽数而走,穿梭在西暖阁来来回回,可是没一人可以拿出正确的法子帮助弘浩脱离昏迷。

胤禛本来在养心殿批折子,自从弘浩生病起,便将折子尽数带回西暖阁批阅。

眼下见我气急败坏,许是知道我想起当年思念一事,“别瞎想,不会有事,我是天子,天子的话你不得不听。”

闻言我自抓着胤禛的臂膀急道,“可是,他为什么不醒,为什么?”

胤禛见状,自安慰我道,“他只是身子不舒服,所以未醒,在等等,在等等好吗?”

我看的见他眸中的担忧和害怕失去的彷徨,我依稀记得当年六十阿哥夭折时他的痛心,毕竟他的子嗣太过单薄。

想到此处我自心疼他,亦是心疼我自己和孩子,再也不能这样给他添堵,也不能让自己乱了心智。

等了整整半夜,待胤祥和弘历等人也耐不住性子陪夜时,弘浩的烧才显退了些。

只是还未等我们欣喜,这孩子又开始烧了起来,本来已经安心的胤禛又是将太医一顿训斥。

第二百八十三章 白衣女子.下

弘浩的病不轻不重,说是高烧却忽热忽散,折磨的太医和我们都好心焦。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以为弘浩会好起来,没有想到却还是老样子。

而胤禛自下了早朝便相陪左右,看着弘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是心力交瘁。

皇后和熹妃也一早守在阁内,满屋子的人正筹措不安,只见小顺子躬身来到胤禛身前跪倒,“皇上,谦常在徐氏求见皇上。”

胤禛本来已经就够心烦,眼下听见这话,自蹙眉着眉头冷言道,“朕什么人也不见,识相的给朕滚回去。”

小顺子见胤禛生气忙的额头贴地不敢多看,回道,“皇上,谦常在说她有秘药可医治六阿哥,恳求皇上相见。”

我自听见这话心里不上不下的向胤禛看去,胤禛微微看了看我,才道,“带进来”

小顺子闻声起身领着谦常在,向阁内走来,只见谦常在一身妃色旗装,简简单单的小旗头,脸颊上是略施粉黛,双眸明暗有神,这样的女子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我正想着只听见谦常在的请安声,“臣妾常在徐氏,参加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胤禛坐在弘浩榻上,细细的看了看谦常在,好似他知道这是刚刚入宫来的,没有多问直奔主题道,“你有药?”

谦常在没有想到胤禛会这样直接,双眸微楞片刻,回道,“嫔妾未入宫前身子羸弱幸得高僧指点,获取名药尽数几粒。”

我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跪在地上的妙龄女子。忽的眼前闪过白光,月老庙那一身素白裙装,青丝如瀑布,立在银杏树下的那个人是她?

她竟然就这样从宛若天仙一下子来到了我们近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自想起她是谁。直接的心跳的急快,呼吸也有些不畅起来。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谦常在说着,“高僧说此药可治百病,所以嫔妾心存侥幸想着能保身子康健,吃下去果不其然病去大半。”

“嫔妾方才路过御花园听宫里的嬷嬷们谈论六阿哥之事,嫔妾想着高僧给的药既可包治百病。想来也能对六阿哥对症下药,方才好的快些。”

胤禛仔仔细细的听着谦常在的话,一时陷入沉思并未有什么话给谦常在。

倒是一旁的熹妃直言道,“既是良药妹妹怎么不自己留用,妹妹方才不是还说病以去半?”

“既然妹妹身子未好。还是留着自己享用的好,若是六阿哥吃了妹妹的药,若有什么长短,你担待的起么?”

熹妃的话说的重也不重,让谦常在面上有了惊色,“是嫔妾疏忽,嫔妾也只是想帮娘娘和六阿哥。”

我自立在一旁不语,心里满满的都在想她的来历和用意。弘浩就这样病了,而太医却都是束手无策,就连我和胤禛也都只有干着急的份。却不想她有良药??

想到此处我自向许太医递了个眼色,徐太医随即明白问道,“小主的药,可否让臣看上一看?”

谦常在闻声自丫头手上接过锦盒,“这就是高僧给的药,眼下就剩下这几颗了。”

徐太医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三颗晶莹剔透的绿色药丸,那眼色好似湖水一样摄人心魄!

只见徐太医拿起药丸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才道。“小主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这药?又是怎么个吃法?”

谦常在回道,“这药是我数月得的,用药的法子,是五日一次,用药前必用欲汤催汗即可。”

徐太医微微顿首又道,“小主之前得的是什么病?”

徐太医话至此处谦常在微楞,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也许她是顾及胤禛在?

徐太医见状自道,“哦,臣不过是为了了解这药的成分及对症,小主若是不好说便不回也是。”

徐太医这话一出,不想一直沉默的胤禛却冷着声,说道,“如实说来。”

谦常在不敢违逆胤禛,才道,“我的病是娘胎里来的,我只记得自我记事起便是药不离口,从小到大药吃的比饭菜要多很多了。”

徐太医听这话,又道,“看娘娘气色是有气血亏损之相,待臣验明这药的方子,再来回禀皇上,娘娘。”

胤禛顿首徐太医才敢走,而谦常在还是跪在地上的姿势,未曾被胤禛请起。

见状我自道,“妹妹既来献药,皇上是不是让妹妹先起来?”

胤禛听到我的话才略看了看一只跪在地上的谦常在,沉声道,“起来吧。”

谦常在闻声忙的行礼谢恩,“谢皇上,娘娘、”

谦常在起身自向床榻上的弘浩看了看,我自落在眼里细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样的身高和身材,才加上她抬眸一瞬间,我应该没有看错人才对。

不知道熹妃是不是我腹中的蛔虫,只听见熹妃道,“妹妹是哪里人?今年多大?”

谦常在不知道熹妃会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问这话,忙的行礼道,“嫔妾祖上是广西人,今年十九岁。”

姐姐是皇后,后宫中的女子她大都知道来历,自向我们说了几句关于谦常在的身世。

原来谦常在的父亲是早年间广西某地的一个七品县丞,自康熙爷驾崩后才因官职升迁一路向北迁徙而来。

后因为选秀之事早三个月到达京中,这么说那日月老庙里的人就是她。

若是她和我们偶遇还好,若不是?那么她的心机和脉络也未必太复杂了些?

大约一个时辰徐太医才端着那药从外阁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早前臣开的药方子与徐小主的药大相近同,只不过小主的药里单有世上少有的名药。玉露散和安魂琥珀丹臣未曾用过。”

也许太医见到良药和美人见到华丽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好心情,只见徐太医愁眉苦脸了两日,终于露出喜色,“这两味药都是百年难得的良药,怪不得小主说它是神药了。”

胤禛和我听到这里心才安了些。只听胤禛又道,“这药我儿吃了可有用处。”

徐太医忙道,“回禀皇上,安魂琥珀虽然是对安心魂有用,不过眼下看小阿哥的面色,招了是邪气也未可知。”

“紫禁城以数百年的历史。阴气厚重,再加上前儿是大雪,雪欲寒而生,大可一试安魂琥珀。”

闻言我见胤禛要说话,忙拦道。“既然如此,便取下半粒即可。”

徐太医见我如此,心知肚明我对这药有疑虑,自躬身回道,“嗻”

徐太医在一旁开始用温水化药,我才下定决心问道,“本宫看着这位妹妹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谦常在闻言。艾艾一礼道,“嫔妾前些日子才入宫,还未曾给娘娘请过安。”

原来她不愿意承认当初在宫外见过我和胤禛的事情?

还是那一日她在树下太过虔诚并未看清楚我和胤禛两人?

可是既然如此那她那日在银杏树下的那抹笑。是从何而来?

我自满怀疑虑看着徐太医为弘浩将药水送下,又等半个时辰药终于起了效应,弘浩的脸上从绯红慢慢变成正常。

我的心也安心许多,徐太医亲自为弘浩试着额头的温度,终于熬了两天听到了徐太医恭喜皇上娘娘的话。

弘浩既然已经烧退,我才道。“余下的半粒药本宫且待六阿哥收下,这两粒便送还给妹妹。妹妹的心意本宫明白,谢谢妹妹的慷慨解囊。本宫感激不尽。”

谦常在见我要将余下的药物归还,忙推辞道,“不,这药若是对六阿哥有用,嫔妾愿意全数相送。”

闻声我道,“妹妹身子不好,本宫不能全然受用”话至此处我又道,,“不知妹妹住在何处?”

胤禛闻言淡淡一笑,只听谦常在回道,“现下和裕妃娘娘一处、”

原来和裕妃住在一起,我想胤禛也才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自绕过谦常在将要递给巧儿道,“亲自给常在送去,在包上两匹皇上刚刚赏的月锦给常在送去。”

巧儿闻声接过药盒,行礼道,“是,奴婢这就去”

谦常在见我并没有要深交的意思,也识趣,躬身一礼,“谢娘娘赏。”

弘浩病的突然好的也突然,才不过两日有事活蹦乱跳的,我虽然也曾怀疑过这药和送药的人,但是始终没有什么证据,也只能将这疑惑放在心里。

一旁陪我的熹妃见我面有沉色,自道,“我看你对徐常在似有芥蒂,是因为那药吗?”

闻声我道,“弘浩的病生的蹊跷,恰巧她又是送药人我心里有什么也很正常。”

熹妃闻声淡淡一笑,“仅此而已?”

我知道熹妃对我了如指掌,若不然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打听谦常在的出处。

我自坦言道,“我曾经在京郊的月老庙见过她,可是她却故意将此事隐瞒起来”,“我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未曾认出我来,还是故意当做不认识,眼下我对她始终心有不安。”

熹妃闻声顿首表示同意我的话,又道,“或许她真的没记起你来也说不准?”

闻言我道,“姐姐信她?”

熹妃道,“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你病了她恰巧有药?”

“若说我真的一点也未曾有过怀疑那倒不可能”,“若是真的,那她就是我见过最会使用心计的女子、”

闻声我道,“我不管她是什么心思,有一我绝不会让她有二,若想对付我且放马过来,若是想对我弘浩有什么心思,我一定要将这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熹妃见我话说的义正言辞,才安心笑道,“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安

养心殿

“眼下以到年下,早些日子我答应了裕和要去找她玩,所以我想趁着宫中还不太忙出宫一趟,可以吗?”

我自立在胤禛的书案旁帮他磨墨,这话已经是酝酿了小半天了,谁知我只顾说话忘了磨墨,被胤禛叮叮两声毛笔敲打墨岩的脆响声提醒着,方才接着手中磨墨的动作。

只听胤禛道,“裕和不是要学武,怎么还会有时间?”

闻声我道,“张琪之这位师傅的话只怕没有徒弟的话管用!”

胤禛听着我的话,头也不抬自顾在奏折上写着什么,一边沾墨一边道,“即使如此也不好这样消磨这丫头的斗志,不是说好要武艺学精了要表演给我看,眼下又要诳你出宫。”

知道他是拐着弯的不许我出宫,可是我已经答应墨瞳会亲自前往,再加上最近谦常在在宫中名气不小,我一来想见墨瞳,二来还想出宫透口气。

“裕和性子好动,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学好呢!”

胤禛许是听出我言语中有些失落,自抬眸盯着我看了几眼,“你还担心弘浩?”

胤禛虽然表面上好似没有怀疑过谦常在的药,但是这话一出我就知道他心里也是又疑虑的,只是我不知道胤禛是否想起我们在宫外见过谦常在,我也不好直言不讳。

自道,“眼下弘浩已经没事,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胤禛闻言自牵着我的手,眸中温柔如水,“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就是那日月老庙里的那个白衣女子、”

“不管她是有心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是别的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你还有孩子。”

原来他记得,他不只记得甚至怀疑过她?

见状我道,“那你还去宠幸她?就不怕她对你有所图谋?”

胤禛闻言浅笑,“圣祖爷登基处,她的曾祖父徐谦是两朝的户部侍郎。后因鳌拜一事所受牵连便举家前往广西定居,眼下她父亲虽然是个小小县丞,但官途不顺她入宫不过是牵连众多,一时半会她不会。”

我见胤禛说的这么有自信,便仔细想了想忽道,“你故意用了一个谦字做她的封号。是为了震慑她的家人?”

胤禛闻言笑道,“知我者莫若兰轩也!”

原来徐谦当初受鳌拜党羽蛊惑,是康熙爷为死敌,后因康熙爷宅心仁厚饶他不死,便举家迁往广西。

若是此时谦常在若是在宫中有什么错漏。只怕要牵连的不仅仅是眼下宫中不耻,而是当初的反贼之后的罪名而受处分。

胤禛果然想的通透,不过事情不到最后自然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想到此处我道,“只怕也未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胤禛见我如此说,心知肚明我话里有话,自道,“她虽聪明可是行事太过张扬。这样的人比闷性子的人好驾驭的多。”

闻言我自鄙视胤禛道,“你在暗指我吗?”

胤禛笑道,“你?也不知道是谁嘴上是说受了别人的好处。眼下做的竟然决绝到请安都不曾给人家机会,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

原来胤禛知道我故意躲着谦常在不见,见状我道,“我不愿跟她有什么牵扯,请安之礼有没有都可以”,“别的什么赏赐我一概给她送去。”

话至此处我自趾高气昂道。“既谦卑又识大礼哪里是忘恩负义?”

胤禛闻声见笑,可不过一瞬我便以收了性子。才道,“人云亦云。别人想说什么都随他去吧!”

胤禛见我这么说,自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昨日和胤禛说好今日会出宫看望裕和,所以自在景仁宫里和姐姐请了安,便匆匆出来。

不想裕妃和我一样各自匆忙,不过我的匆忙是为出宫,她的匆忙是为了躲开那些眼睛和言语。

我们两个一路上虽然不曾有过什么言语交流,可是不过几日前谦常在成了皇上的新宠后,我两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御花园

早已是寒冬,眼下没有什么葱郁的景象给人看,到处都是露骨的清冷,我和裕妃自结伴而行。

忽听墙角处有人低声论道,“皇上昨晚又去了徐常在那里,听闻现在常在神气的很,裕妃娘娘见了她都要好生好气的。”

“花无百日红,她刚来这些还不寻常吗?”

“可是皇上不是最疼咱们贵妃娘娘的吗?现在倒好,贵妃娘娘都快成为满宫里的笑柄了。”

这是我和裕妃正走在御花园里听到的最寻常的话,我本来无心介意,更不愿多听,自和裕妃言笑间一同往回走。

“妹妹不介意?”

我听到裕妃这话,自道,“咱们姐妹两个现在走在哪里都会成为别人暗指的话题,那些话又算得了什么?”

裕妃闻声轻叹道,“从前宫中一向平静,即使皇上宠幸了什么人,也不会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可见是别有用心呐!”

裕妃虽然面上看去清高不愿理会这些,但是最近宫中太多传言,只怕她不想听,不想看,已经看的听的差不多了。

我自道,“她不过是想让我生气,好寻我的错处,眼下咱们近也不是远也不是,倒显得不光明正大了,好端端的拖累了姐姐。”

裕妃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近日我和裕妃之间走的近了,便会有人说我们想合谋算计谦常在,甚至是说我为了谦常在的事情迁怒裕妃。

走的远了便会有人说,我是因为谦常在就此疏远裕妃,姐妹情分就此中断?

这话我已听到不下百种说法,而她和谦常在住在一个宫中自然听到的就更多了。

只是裕妃为人清白,做事从不越矩,和我之间更是因为弘昼的关系。一直很好,自回我道,“流言而已,我并未往心里去、”,“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想着法子周旋即可。”

闻言我道,“左右里外不是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裕妃闻声自向我看来,许是觉得我的话说的有理,叹道,“也罢”

“弘浩这几日可好?”

我道。“自病愈后恢复的不错”

裕妃听见这话,又道,“那就好,我还担心那不知名的药,眼下是可以安心了。”

闻言我自心中细想。早前将弘浩服用的剩下的药交给了墨瞳,想着蜃楼镖局,走镖行天下,只怕见多识广不必宫中的御医要少,自想着让她帮我识别那药的成分。

即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还是很受用的。

张家别院

我这巧儿自出了宫,马车一路向别院行进,因为早早安排人通知了墨瞳我今天会来。所以她也是一早便等在府中。

“蜃楼镖局,镖行天下,想来府中的名医也定是天下少见”。“今天我有事又要麻烦墨瞳了。”

墨瞳闻声笑道,“娘娘和我还这么客气。”

话至此处墨瞳便向我说起今日请来的大夫名字是张静天,他是在甘肃被镖局人的所救,后因为他会岐黄之术便被请回了京中。

和墨瞳说了会话,墨瞳与我已并肩来到正厅,只见厅内坐着一位身着浅灰色袍子。年纪略张的老先生。

墨瞳对他很是尊进的称呼道,“张先生”

张先生见到我们忙得起身。看到我时略多眼打量,随后道。“这位想来便是贵妃娘娘?”

闻声我道,“久闻张先生大名,今日得幸一见。”

张先生听到我的话,笑的很暖,“娘娘请坐、”

我和墨瞳自坐在殿中和张先生具体说了些,弘浩那日生病的场景,我描述完毕,只听张先生道,“不知娘娘手中可还有那药?”

闻声我道,“此药是他人相赠,其余三颗以退还、眼下我手中已无此药,不知先生以为这药???”

张先生见我面有担忧,自道,“嗯,娘娘也不用太担心,还魂琥珀虽然用不恰当便是剧毒,但是这药中分量安排的恰到好处,六阿哥想来也无异样,娘娘可安心了。”

闻声我才算真的安心,早前请了许多太医前来把脉,只怕被人收买不敢信任,眼下终于是心安了,“多谢先生”

张先生闻声自将剩下的药包好,问道,“这药娘娘可否愿意赠与老朽?”

我微楞他要这个做什么?但想着想着许是药物珍贵,想来他想给自己做个研究也说不准,自大方回道,“当然。”

送走张先生,我和墨瞳又说了会话,才道,“今日府中怎么只有你一个?”

墨瞳闻声回道,“琪之带着裕和与永珂去后山习武去了。”

我略嫌弃张琪之的做法,道,“好好的丫头他惯会当小子教了”

墨瞳笑道,“是裕和逼着要学的,永珂倒是个随性的,看着裕和要学他也跟着去了。”

说道永珂,我总觉得有些愧疚,自道,“永珂不爱说话,想来墨瞳要付出的心血要比裕和多的多。”

墨瞳道,“永珂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很懂事很少叫人操心,倒是裕和惯会让人收拾残局。”

说起裕和我自笑道,“这丫头活泼好动,是难伺候!”

墨瞳领着我在园中散步,看着满园翠竹,还有前几日下的残雪,我自想起裕和说过的话,遂道,“府中女眷眼下不只有你一个,他对你可还算好?”

墨瞳闻声,深看我一眼道,“府中之事是裕和告诉你的吧?”

闻声我才觉得自己出卖了裕和这个小丫头,自道,“早前我和弘晓一起在茶馆见过裕和。”

墨瞳闻声回道,“其实翠云是趁琪之喝醉酒才??”

墨瞳虽然欲言又止但是我想我也能想像出墨瞳的话中话。

话至此处墨瞳又道,“后来琪之也是为了安抚她收了她做妾,但是她德行有亏爱搬弄是非便被琪之赶出了别院。”

闻言我道,“这么说他当初纳妾并非真心的了?”

墨瞳见我这样问,自含笑的点了点头,我才道,“那就好,只要他对你好就好。”

墨瞳闻声暖笑,好似比起当年那个满脸怨念和我初相遇的墨瞳幸福许多。

我正欣慰自己当初的误打误撞,只听墨瞳又道,“快到晌午了,咱们去后山把他们叫回来用餐。”

闻言我自笑道,“好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雪地摔跤

瑞雪兆丰年,人执着于心雪亦执着,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两日才算稍有停息。

眼下已是大年初二,天蒙蒙亮,蔚蓝中还透着一抹朦胧,我便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准备第一个去给姐姐请安说话。

月光与厚厚的白雪相皎洁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在月光和红烛下眨着眼睛在聆听人的脚步声。

许是时间过早,长街上只有三五个小太监在除雪,往日里常往来在这巷子里的人倒是不见了踪影。

冷冽的寒风不时的卷起浮雪不知道还以为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来!巧儿见状忙的拽了拽我身上的大氅,谨防冷风灌进我的身体里。

来到景仁宫时,宫内以起宫灯,红红的炭火依旧烧的很旺,我记得姐姐身子畏寒所以当初在雍王府时,每至冬日姐姐的屋子便会早早的端上炭盆。

我自进了正殿,见殿内没人便蹑手蹑脚的进了姐姐的内阁,刚刚踏进内阁隐隐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

暖暖的让人心里很舒服,我来时姐姐正由瑾儿和年纪稍长的宋嬷嬷伺候着梳妆。

因为我是蹑手捏脚的进来瑾儿看到我时亦是吓了一跳,我自做了个禁止出声的姿势,在看看姐姐才知道姐姐正闭目养神。

见状我自吩咐瑾儿和宋嬷嬷退下,亲自拿起梳妆台上的镶金簪花梳子帮姐姐梳起头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动作极轻所以挽鬓,盘头等一系列的动作我都以做完姐姐还未睁开双眼。

我自浅笑姐姐哪里是闭目养神,估摸着趁着这么点梳妆的功夫怕是睡了个回头觉的功夫。

我看姐姐身着一身杏红色旗装,脚上踩着一双同色嵌金边对凤起舞的花平底鞋。再加上姐姐的微醺妆,我自挑了手边上一只翠墨冉竹,嵌宝铛子为姐姐带起,又挽起之前余下的一缕青丝附上一只金玉镶红玛瑙簪,果然陪着姐姐杏红色的旗装很好看。

我在镜前正左右端详是否哪里还缺什么。不想姐姐却睁开双眸细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含笑道,“当年雍王府里那个蓬头垢面不爱装扮的磨人精,如今竟也会这样的好手艺了。”

闻声我自喜道,“姐姐醒了”

姐姐见我如此说,笑问道。“谁说我是睡着了?”

我道,“那姐姐干嘛一直闭着眼睛?”

姐姐自左右扶了扶铛子,观摩着道,“我是知道你来,不想扰了你的雅兴。”

见姐姐盯着镜中的自己看。我傲娇道,“兰轩帮姐姐簪的好看吗?”

姐姐闻声宠溺的自镜中嗔怪道,“好看!”

我自姐姐身后拥着姐姐的身子,将下巴抵在姐姐肩膀,娇道,“往日里都是姐姐帮兰轩梳头,今儿可算兰轩帮姐姐梳了一次,日后兰轩还要早来。”

姐姐闻言。欣慰的笑着,说道,“夜里雪才停。你不好好的等他们把雪清了,好走路时再来?”

闻言我自起身说道,“我来的早,一路上的雪景被我赏了个精光,若是晚来了岂不是看不到这样完整的景致?”

姐姐见状说的义愤填膺的,自从镜前转过身子向我看来。我之前一直在镜中看着姐姐,眼下她正对着我。我才发觉岁月静迁,不知不觉姐姐的容貌以然有了变化。我自心中沉闷算着她要离去的时间。

我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自拿起梳妆台上那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早前都是熹妃姐姐帮姐姐簪花,今儿兰轩要亲自给姐姐簪上。”

姐姐闻声静笑,待我将牡丹簪与姐姐鬓后,姐姐才道,“当初那个见到女红就躲的傻姑娘,眼下是不用我再犯愁了。”

我自笑着,觉得喉间酸涩问道,“好看吗?”

姐姐细细看着我回道,“你簪的怎么样都好看、”

我自觉得眼泪要夺眶而出,不敢被姐姐看到,忙的趴在姐姐膝上,“好些日子没能和姐姐好好说说话,兰轩今天来的早方能这样舒心的和姐姐待会。”

姐姐自扶着我的背,道,“以在宫中这么久了,还未适应这些吗?”

我道,“兰轩不是那种会耍弄心机的女人,自然不愿和她们有什么交集。”

姐姐闻声叹道,“姐姐明白、”

我听着姐姐的叹息,不知不觉心里的又沉重了几分,暗暗舒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道,“但是为了姐姐,为了弘浩和他,我不会做太过让姐姐为难的。”

姐姐闻声回道,“起初我还担心过,依你的性子会在这宫中闹开了,可事实证明往日的那个冲动莽撞的兰轩已经可以让我安心了。”

闻声我自偷抹去眼泪,起身蹙蹲在姐姐膝前,说道,“宫中鱼龙混杂,我不愿姐姐和我陷入那样糟乱的境况中,姐姐是后宫之主,我能为姐姐做的就是恪守本分,以己护己。”

姐姐闻言,自露出一抹浅笑,“有时候姐姐也未必周全,甚至为了避嫌而亏待你,你全然明白姐姐的心意就好。”

我怎能不知,每一次出事姐姐都尽量避开,怕的就是旁人会说三道四,陷我于危险之中,她能为我做的,不该做的已然做了很多。

我自欣慰的笑着表示她没有亏待与我,正想说话,瑾儿掀帘而入,“娘娘,各宫主子已经到了。”

闻言我才起身,姐姐道,“咱们一起过去。”

我自点头答应,便与姐姐一前一后往景仁宫正殿走去。

和众嫔妃在景仁宫呆坐了半日,不过说的都是些宫中琐事,其中我最关注的还是元宵节的事情,早前的中秋因为弘时的事情草草了事,今年元宵节宫中看来是又热闹看了。

姐姐在征求了齐妃和熹妃等人的意见之后终于决定白天在宫中举行祭祀典礼,晚间要去圆明园参加宴会并赏灯。

虽然一日要跑两个地方,但是为了好玩我倒也不觉得麻烦了。

一行人各抒己见的说了会话。走时才发觉屋外竟然又飘起了雪花,来在景仁宫门前的长巷内,几个宫女太监还在抱怨刚刚扫干净的,竟是白忙活了。

我自喝巧儿听着,一路向西暖阁行进。越过正门,才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贵妃娘娘、”

我闻声立挺住脚步,回身才发现是徐常在,只见徐常在一身颜色略素净的妃色旗装,一件简单的连帽斗篷。简单的好似要和这大雪融为一体。

“新年了,嫔妾给娘娘拜年请安了”

闻声我自道,“新年好,常在快起来吧。”

徐常在闻声含笑立在我身前,我自觉得雪越下越大。它竟然绕着油纸伞钻进了我的脖颈间,见状我头前先走徐常在跟在了身旁,我道,“徐常在今年是头一次在宫中过年,不知过的可还习惯?”

常在闻言回道,“嫔妾是个没有骨气的,因为思念亲人还偷偷掉眼泪呢。”

话至此处常在又道,“不过还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很是照顾。嫔妾这个春节才过的下去。”

闻声我自含笑,“才入宫的姐妹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徐常在见我如此说。回道,“嫔妾很羡慕娘娘有皇后娘娘这样的姐妹在身边、”

她才入宫几日便知道我和姐姐的关系不一般了?

我自深看了眼徐常在,徐常在,忙道,“嫔妾是不是说错话了?”

见状我道,“没有”。“我和姐姐自幼一起长大,所以感情很深。这件事宫中人人皆知,常在自然也会知道。”

徐常在见我并未多说。直言又道,“嫔妾也是偶然在裕妃姐姐那里听来的”,“不过皇后娘娘人那么好,自然对宫中姐妹都很好,娘娘以为呢?”

她知道我不怪罪与她,竟又招出裕妃来?

我自失笑,“那是自然。”

我和徐常在走在御花园处,只觉得鹅毛大雪这是要阻去我回去似得好无情面,没一会地面上树枝上,以是雪上加雪,被清理干净的地方也以落了一层雪。

我正愁如何回去,只见高无庸从不远处带着轿撵感到,“给娘娘请安”

只见高无庸来在我近前躬身行了一礼,又对徐常在恭敬的点了点头。

我才道,“高公公什么事?”

高无庸到,“皇上等了娘娘好一会了,眼看着雪越下越大,皇上让奴才来接娘娘回去。”

原来是胤禛怕我雪路难行,徐常在闻声微微愣才道,“娘娘还是快些回去,怕是一会雪要更大了,嫔妾先行告退”

闻声我自也不愿再雪里多呆,“嗯,也好,常在路上一切小心。”

徐常在闻声回道,“嫔妾明白”

话至此处我和徐常在分开离去,因为高无庸的轿撵虽然就停在眼前,但是我若是想落轿还是要走上几步路才可以,我自提步而走巧儿在一旁小心搀扶着。

只是还未走出去,我便听到身后的徐常在啊的一声尖叫声,不知是不是雪天路滑的缘故只见徐常在的身子本能的向身后的我这边摔去。

“啊”

她本能的寻求救命稻草,而我亦向她伸出手来要搭救她,谁自竟然被她一拽连人一起带着摔在了雪里。

这一刻我只觉得脑袋空白,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受力不均整个人被生生拽倒,徐常在虽然纤瘦,但是我的手臂被她这样压着我还是忍不住的吃痛的蹙着眉头。

巧儿和高无庸以及抬撵的小太监见状自吓的脸色煞白,一窝蜂的连滚带爬的向我们跑来,“娘娘”

高无庸见状紧张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徐常在还未从雪里逃脱便扑通一声跪在雪里,磕头赔罪道,“嫔妾该死,嫔妾该死”

巧儿自嫌弃的看了眼徐常在一面帮我清理狐皮大氅上的雪渍,高无庸来不及拿伞,自用双手挡在我的头顶,生怕雪花落在我的头顶,我看着常在一脸紧张的,就连呼吸出的白烟都急促许多,也不愿在多说,“雪天路滑不怪你,快起来吧”

徐常在闻声自吃力起身,却不想还未起来便吃痛的蹙紧了眉头,见状我道,“你怎么了?”

徐常在闻声自带着哭腔,“嫔妾,嫔妾的脚好痛。”

想来是她刚刚直接摔在地上时没注意,我自吩咐一旁抬撵的小太监,“估计是崴着脚了,快,你们两个去请太医,你们两个扶常在上轿,速速将常在送回宫中”

几个小太监本来吓的目瞪口呆眼下听到吩咐,便火速答应“嗻”。

我自看着被轿撵抬着渐行渐远的徐常在,自心里吃紧刚刚的一幕,到底孰是孰非,还是我真的想太多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受伤

漫天大雪,好似雪越下越大,我看着被轿撵抬着越走越远的徐常在不知为何一时间竟然愣了神。

高无庸从地上捡起油纸伞亲自为我撑着,巧儿则小心翼翼帮我检查有没有受伤,之前不觉得哪里不舒服,直到巧儿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衣袖,在这才觉得手腕处吃痛的厉害,挽开袖子时才发现是徐常在刚刚抓住我时,不小心用护甲划破了我的手腕。

血淋淋的几道手指印记让人不忍直视,高无庸和巧儿见状各自惊呼,“娘娘”

高无庸又道,“娘娘方才也受了伤,怎么好把轿撵让给了徐常在?”

一旁的巧儿不知是急还是心疼,眸中的热气让我心里的凉一时间换上了暖意,只是她小心翼翼的帮我擦拭伤口时,我却还是忍不住吃痛的,“嘶”了一声。

巧儿被我吓的忙的收回了手,我也不想多惹事端自道,“咱们也快回去吧,想来弘浩也该饿了”

巧儿闻言自点着头一声不吭随着我向西暖阁走去,倒是一旁的高无庸似有意的多看了几眼刚刚徐常在摔倒的地方,随即便是一声闷叹快步跟了上来。

待我回到西暖阁胤禛以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养心殿还是有事忙别的去了。

见状我大呼正好,免得待会还要跟他解释我这一身狼藉,还有手腕上的伤口。

自吩咐了巧儿准备欲汤,巧儿和双喜的手脚和麻利,没有多大会的功夫欲汤便以放好。

本来巧儿说要帮我检查是不是别处也受了伤,但是却被我婉言拒绝了。因为此时此刻我宁可自己一个人呆着。

热腾腾的水蒸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里,一旁的屏风已经被染了一层水雾。

我自坐在水中,心里细细想着刚刚的一幕,我只记得她摔倒时我刚好用左手去扶她时,她明明可以躲过护甲对我的伤害的。我自心中沉闷不愿将所有人都想的那样不堪。

可是我轻抚手腕处的伤口时,明明很疼,疼的让人一瞬间便清醒过来。

我自长叹一声,便把自己的身子往水里沉了又沉,若是能把我从中就此沉去才好。

我不知道自己在水中静坐了多久,只觉得水温在急剧下降。那是什么?

当我睁开双眸看到的是百草花香的地方,那里竟然还有一个披着长发的小女孩,她脸上露着笑,可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诡异的。

只见她慢慢向我走来,还未等我去躬身问她是谁。她便将一把散着寒光的刀已然插入我的腹中。

我只觉得吃痛却叫不出来,那时我才看清楚她的脸,是思念,我的孩子!

许是这孩子觉得她伤害了我,惊恐的拔腿就跑,不,不要前面是悬崖,你回来。

我高声喊着回来。你回来,她却不理会我的哭喊一个跃身竟然跳下悬崖消失不见了。

我痛苦的哭喊,可是这是哪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不要”

我惊呼中醒来才发觉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梦,而我的身子竟然被胤禛抱在怀中,他仿佛看到了我的梦境,眉头紧蹙着,快走几步将我放到床榻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从水中捞了出来。只觉得寒冷,冷到骨子里。我蜷缩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胤禛深看我一眼,一声长叹随即坐在我身前将我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子帮我暖着身体。

我坐在他怀中良久一言不发,他紧握着我的手好似感觉到我手中有了些温度,才去检查我的伤,嘴唇紧闭双眸恨意十足,冷到,“是她伤了你?”

闻言我只觉得我的心脏紧锁着,有些疼有些苦,我道,“雪天路滑她不是故意的。”

胤禛闻声良久不语,只是眸中的怒意却未减去,见状我自紧握着他的手,我心里明白他在乎我更在乎谁伤了我?

想起思念,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歉疚,对胤禛道,“答应我,不要为了此事迁就谁,我只想清清静静守着你还有孩子。”

胤禛将我拥的紧了又紧,道,“这是第一次,我绝不会让她发生第二次。”

转眼已是元宵佳节,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我手腕上的伤拖拖拉拉十多日才将近好些。

从早晨同姐姐和众妃嫔前往宝华殿上香,再到坤宁宫祭祀完毕归来,身上的衣服已换了三四套,各类首饰和挂件是应有尽有,虽然烦累但为了今晚的宴会上能多见几个人倒也愿意累这一遭。

晚宴设在圆明园的九州清宴,今日来往的妃嫔大都是能叫上名的,只是姐姐和胤禛还在偏殿更衣未到,所以一旁与我并作的有熹妃,齐妃,裕妃等人。

稍往后,有惠嫔,芳嫔和谦常在等人,自席间等候胤禛的空隙,一旁的熹妃道,“贵妃前些日子伤着了?可好了?”

闻声我道,“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些皮肉伤。”

在座的知道我受伤的不多,忽听这话都是一愣,一旁的谦常在忙的起身行礼道,“都是嫔妾不好,嫔妾连累娘娘了。”

见她如此谦恭,又是在这殿上若是有人多问我是如何伤的,我好似也说不出口!

自道,“谦常在不必太往心里去。”

偏往的臣子略多看了几眼妃嫔处,没有人多话便各自互相谦让着喝起酒来。

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有想到一直爱息事宁人的惠嫔会道,“听闻前些日子谦常在妹妹也受了伤?”

谦常在闻声微楞,懦道,“是嫔妾不小心。”

惠嫔见状自笑道,“妹妹倒是伤的巧了,听闻贵妃娘娘的轿撵是皇上亲指的,除了贵妃娘娘无人能坐,妹妹可不是伤的巧了?”

我不知道惠嫔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情。更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人口众多的地方宣知大家这件事。

若是被有人的官员听了去,怕是要说皇上为女子左右,亲指轿撵一事。

我自心中微想,只见谦常在身子一顿,自跪在我身前。“嫔妾不知这轿撵如此贵重,都是嫔妾的错。”

见状我自示意巧儿去把谦常在扶起来,又道,“惠妹妹惯会说笑了,这紫禁城里的所有,哪样儿不是皇上的?”。“各位姐妹所居住的宫殿哪家又不是皇上亲指的呢?”

话至此处我自细细看了眼惠嫔,道,“一只小小的轿撵,谦常在能坐的惠妹妹也能坐。”

惠嫔闻声浅浅一笑面上有些落魄,只是还未回话便听到高无庸呼道。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声纷纷请安,“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胤禛落座一处细细看了看这场面,沉声道,“都起来吧!”

众嫔妃和各家官员闻声都道,“谢皇上”

一众人纷纷落座,听着胤禛说了些家国天下的话。我自觉得有些乏累毕竟累了一天再加上刚刚喝了酒的缘故。

就在此时忽闻胤禛道,“朕还未来到跟前儿便看到十七弟在那独饮,莫不是觉得朕喝不过你?”

闻声众人都含笑的含笑。胤礼笑出声来,“四哥是不知道臣弟馋了多少日了”

胤禛闻声自笑,一旁的允禧笑道,“十七哥可算是找着一位好福晋,莫不然以十七哥以往的个性可不能馋成这样。”

允禧话音刚落一众人各自笑开,胤礼也不恼自缠着允禧说要不醉不归。

一个元宵节就这样完美落幕。在我心里美则美矣却觉得时光走的有些快!

因为宴会过后时间以不早,我和胤禛和姐姐熹妃便先留在园子里。等后日在和胤禛一起回宫。

我还住在之前的居住的景熏园里,因为只过一夜便没有让熹妃在去别处。便邀请她和我一起同住。

我两正说要煮茶散散酒气,不想胤禛回来了,熹妃微楞自请了安立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的看了看我,便自称要看姐姐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退了出去。

见状我道,“今天是元宵节,我答应熹妃一起住,而你不是该去陪姐姐吗?怎么到这来了?”

胤禛见我解释半天,自将我拥入怀道,“我知道,我回来看看你,待会再去。”

闻声我自呆在他怀中不动,微过半响,我想着熹妃的处境,自道,“时间以不早了姐姐也累了一天了,你何苦再让她等你?”

胤禛闻声不语,我好奇的抬眸看了看他,却不想他在闭目养神,见状我又道,“早前答应裕和要和她一起过元宵的,眼下却食言了,赶明我要去给她赔罪”,“你要去吗?”

胤禛听闻这话略乏累的叹道,“明天还和十三弟有要事要办,就不陪你了。”

话至此处胤禛又道,“你若想出宫便自己去,不过不能回来太晚让我担心。”

他答应让我出宫我虽高兴,可是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心里既高兴又失落,回了句,“我记下了”

便再无多话胤禛见状自道,“我会想法子早些忙完,到时候会去找你”

闻声我自喜道,“真的?”

胤禛见自己猜对了我的心思,笑道,“说话算话。”

听到这话我自喜不自禁,胤禛见我乐的这样鄙视我太容易满足,和我又说了会话才离去。

胤禛刚走我便吩咐巧儿快去把熹妃找回来,果不其然熹妃正要吩咐涡儿把景熏园的偏殿收拾出来。

听到这消息,我怎么也不肯依,有个谦常在已经够让我吃亏了眼下才不能让熹妃去住偏殿。

“姐姐这是要住在这里啊?”

熹妃见我面有打趣,自笑道,“早前也不是没有住过,你且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见熹妃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自道,“姐姐住过?我没住过,我要和姐姐同住才好。”

熹妃闻声嗔怪我道,“别闹了,你可是贵妃和我挤在偏殿里算是怎么回事,被人知道了又是一通说法。”

闻声我自拉着熹妃道,“既然姐姐也有顾虑那就和我一起回去。”

熹妃闻声自知道胤禛已经离去,笑睨我一眼表示对我没办法,便由着我回了景熏园的正殿。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逃避 上

京郊

沁水湖旁,一架马车还有三个孩童,巧儿在地上铺了些蒲草又拿来车上的羊毛毯盖在了蒲草上边,活脱脱的做了个软榻在湖边。

弘浩虽小但是性格开朗好动,他看到裕和笑哈哈的在羊毛毯上玩闹,便让小顺子牵着自己一同前往。

弘浩年纪小,小顺子怕他冷着便将弘浩拥在自己怀中坐着一起和裕和玩,我和永珂在一旁静坐观看。

没一会的功夫随行的小顺子被裕和这个鬼精灵捉弄的一脸无奈。想逃走时看到弘浩撅起小嘴抗议时便又乖乖的任其玩笑。

只见小顺子的辫子被裕和当做麻绳一样在小顺子的脖颈上绕来绕去,年纪较小的弘浩自在一旁乐的自在。

不爱说话的永珂便倚在我怀中静看着这一幕,安静的好似一个好似湖边突兀的枝条让整个气氛显得尴尬许多。

本来说说在沁水湖畔等胤禛一起会合没有想到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胤禛的影子。

略过半柱香的时间只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哒哒哒的越来越近我自想着要心想事成。

不想那人竟然是胤祥,见状我自笑道,“你怎么来了?”

胤祥下马来在我身旁,“皇兄宫中有事未能抽开身,所以先让我来赴约他随后就到。”

原来胤禛宫中有事耽搁了,也罢朝堂政事变幻莫测他没能抽开身也很正常。

我还未开口裕和以失落道,“皇伯伯没来?”

胤祥看着裕和小小年纪失落起来也有些梨花带雨的样子,自笑道,“你皇伯伯有事。裕和自己先玩。”

裕和闻声未言语什么,一旁的弘浩扯着裕和的衣袖两人又开始玩起来。

胤祥见状笑而不语,细细看了看四周,道,“大过年的你不怕冷?跑到这湖边做什么?”

我道。“前面是竹屋,我和裕和他们想去故地重游一番,十三爷既然来了就一起去?”

胤祥闻声道好,说话间我自吩咐巧儿收拾战场准备离去。裕和紧牵着我的手,永珂亦是。

立在我身前的弘浩抬眸看了看,自张开双臂冲胤祥撒娇道。“十三叔抱。”

胤祥闻声宠溺的将弘浩抱起,“弘浩想不想十三叔?”

弘浩闻言笑道,“想”

话至此处又道,“弘晓哥哥?”

胤祥知道弘浩想问弘晓去哪里了?自道,“你哥哥要读书不比弘浩眼下这样潇洒。等你哥哥忙完,我让他来找你玩。”

弘浩闻声不吵不闹,自乖乖的回道,“好”

胤祥骑马,我和裕和他们本来要做马车,谁知裕和临时起意一定要和胤祥一起骑马随行。

本来不想答应,怕天冷会冻着她谁知我这脾气竟然拗不过她,便只好随了她的心意。

马车缓缓行进。裕和被胤祥裹在风衣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际,好似给这突兀的环境换上了新颜。

因为沁水湖本来与竹屋的距离就很近。记得从前洗衣服时竹屋前的那条小溪,便是沁水湖的水支流过去的。

眼下已到了目的地,巧儿将永珂抱下马车,三哥孩子撒欢得在院子里玩闹开来。

我看着她们这样无拘无束自己也笑容满面,“我好似许久没有见过福晋了,回头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她可好?”

胤祥闻声含笑道。“她也整日的念叨着你,若是你去了她指定高兴。”

正和胤祥向屋内走。裕和忽的跑到我身边,喜道。“姑姑,咱们之前种的梨树今年长了很多花苞,回头梨花开了姑姑记得来赏梨花”

我见裕和跑的一头汗,自抽下身上的帕子为她拭汗,宠溺道,“好。”

竹屋是三居室,内有客厅,我以为来了也不过是四处看看,没有想到推门的那一瞬间,竟然发现屋内干净整洁如初,最意外的是竟然还在熏香。

看来张琪之已经将这里安排妥当了,胤祥四处瞧了几眼,道,“这里也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我自招呼胤祥坐,随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见壶还热着便开始为胤祥泡茶,自回道,“因为裕和他们现在住在张琪之府中,所以大都是张琪之代为打理。”

“再加上本和裕和打过招呼说要过来玩,我想是他们提前备好的吧!”

话至此处我将茶亲自递给胤祥,胤祥接过茶杯嗅了嗅笑道,“陇陌碾尘”,“张琪之怎么没来?”

闻声我道,“早前说墨瞳身子不好,晚些时候在来。”

胤祥疑惑道,“墨瞳怎么了?”

我想着刚刚裕和跟我保证说自己没有撒谎,笑和胤祥说道,“张琪之孤苦了这么多年,眼下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儿了。”

胤祥忽听到我的话,喜道,“确实是好事。”

胤祥话音刚落,门外的张琪之和墨瞳并肩而来,张琪之不知是心情极好,自道,“什么样的好事,让你们这么开心?”

胤祥见张琪之面有得意,自嘲弄道,“在说某人要做父亲了我们自然开心。”

张琪之闻声深看了眼墨瞳,那一眼以包含一个男人对女人所有的爱意,墨瞳低眉含笑间,张琪之道,“是裕和这个小丫头出卖了我们?”

裕和虽然和弘浩玩的正欢,但是听到这话也不示弱,“我才没有呢,我是高兴要有弟弟妹妹了,所以才和姑姑一起分享。”

闻声我道,“裕和越发的会说话了。”

裕和见我夸她自笑的合不拢嘴,一旁的胤祥举杯敬道,“恭喜你。”

张琪之闻声举杯与胤祥碰了个响杯,这样的画面好似几年前我们想都不敢想,如今却以成为了寻常事。

已近中午,我和墨瞳在屋内说话。胤祥和张琪之自说要到山上给我们打野味解馋。

谁想等了许久也不见二人回来,在我们已饥肠辘辘时,胤祥和张琪之竟然提着饭盒而来。

我和墨瞳微楞,“不是说打野味吗?山里的动物连这些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张琪之闻声自白我一眼,嘟囔道。“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出来?”

我和墨瞳闻声具笑,原来他们两个是在山上扑了空,才到饭馆端的饭菜来。

没有想到箭无虚发的两人竟然也会被放鸽子!

在竹屋用过午饭,看得出墨瞳有些乏累,便和裕和他们说了再见,裕和虽然还未玩的尽兴。但是因为我答应她过几日还会来带着弘浩出来和她玩,她也就答应了。

“不是说要多玩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

听到胤祥在马车外的声音,我自回道,“墨瞳才初有孕不宜劳累,再说了我还想去你府中看望福晋。”

胤祥闻言回道。“也好。”

辗转回到宫中时以过晚膳,本来胤祥他们留的热情说一定要吃了饭才让我回来,可是因为担心胤禛在宫中忙过了头会忘记用膳,便推辞说下次再和他们一起吃。

因为这个还被胤祥嘲笑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想回到宫中时才知道,胤禛今日根本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是有红颜在侧伴读熏香,根本无心和我一起出宫。

双喜许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闷闷的立在一旁不语,见状我自疲惫一笑,安抚她道。“累了一天我也乏了,帮去我准备欲汤。”

双喜看了看我的面色见我没有生气,开开心心的应了声便匆匆离去。

见状我又向床榻上熟睡的弘浩看了看,不知是有心无意我对巧儿道,“今晚弘浩和我睡,去阿哥所把六阿哥换洗的衣物拿过来。”

巧儿闻言欲言又止。最终道,“奴才这就过去。”

次日

为了胤禛放我鸽子理由竟然是陪着旁人而生气。所以在外头躲了一天不愿见他。

已经在熹妃和姐姐这里用过午膳和晚膳,实在无处可躲。我立在御花园内看着繁星点点闷叹。

原来我还未能做到这样坦然面对他有别的女人在身旁!

咸福宫

因为不想这么早回去,便绕了弯到了齐妃的住处,“姐姐、”

我来时齐妃也刚刚用过晚膳正饮茶,见我来了很惊喜,“来了。”

见状我道,“好些日子没来看姐姐了,姐姐可好?”

齐妃拉着我坐到她身旁,回道,“我能有什么不好?”

“只是前些日子卿儿来陪了我几日,眼下确实觉得相见不如不见了。”

应该是春节的时候,闻声我道,“只怕姐姐是思念孙儿了。”

齐妃心情好似很不错,一直在笑,“是啊,这丫头甚是乖巧,我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道,“姐姐既然喜欢为何不多留在身边几天,也可以找皇上开恩把卿儿留在自己身边抚养。”

齐妃闻言,略显落寞回道,“皇上日理万机的,我也不想因为这事麻烦皇上什么。”

见齐妃如此,我自心中略明白些什么,自道,“姐姐还在为弘时的事愧见皇上吗??”

齐妃见我一语中的,一个“我?”说了半天也不见下,见状我道,“其实皇上没有怨怪姐姐半句,再说弘时已经去了,他临去时为咱们做了那么多,皇上已然心疼又怎么还会因为那些而对姐姐有什么?”

“从前弘时做事糊涂全因他人挑唆与姐姐无关。”

齐妃听着我的话,淡淡一笑,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愧对他,虽然他对我们母子不是那么荣宠,可他毕竟是我的夫君,我?”

“我没有做到一个好母亲,害他中年丧子让人痛心,我实在没脸见他。”

齐妃的心思很重,和弘时当日一样,想到此处我道,“之前皇上来过几次,却都没见到姐姐的面便回去了,也是姐姐故意躲着的?”

齐妃闻声有种被人揭穿的难堪印上心头,见状我自叹她的一生无奈,叹我自己明知他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在侧,却还会因此而逃避自己也逃避他。

第二百八十八章 逃避下

常青阁

我在齐妃宫中了解了齐妃的心事,微恼不恼的开始说道,“姐姐当真糊涂了,换做旁人不知道怎么用这怜惜之情博得盛宠,而姐姐你竟把皇上往外推”

齐妃闻声最近溢出一抹浅笑,“我这样的年纪以不在乎什么宠份,只是心里感激皇上眷念夫妻情分让我这样安安静静的活着便好。”

“我这宫门往日里也就皇后和你,熹妃裕妃她们往来,这样挺好,没有人打扰也不用听什么闲话。”

话至此处齐妃细看我道,“倒是你,这些日子的流言以不少,可见你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听见这话,忽的想起我今日来齐妃这里不就是为了躲避这些。

自道,“不过是刚入宫的新人,随他们去吧!”

齐妃闻言笑道,“你的心性倒变了、”

“往日里遇到个什么事总是第一个出头,眼下却知道容忍知道以退为进,如此才是生存之道。”

闻言我道,“时移世易,谁能想到我们两个会有今日,往日雍王府里让人看着最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竟然会同坐一个榻上暖心说话,让人知道倒也是段佳话。”

齐妃闻声暖笑,“我还记得在雍王府里第一次见你巧舌如簧的教训张氏,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啊,以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兰轩格格,倒像极了一个说话办事利利索索的当家女眷。”

“那时我还心里笑说,你若是嫁给谁指定会比一般女子会持家业。”

闻言我自听得出齐妃话中有话,笑嗔道,“姐姐直言不讳的说我会是个管家婆就得了。还拐着弯的说?”

齐妃见我识破她的话,笑道,“从前会这么觉得,不过眼下你以是贵妃,身份何等尊贵竟把协理六宫之权推给熹妃来做。倒也让我讶异。”

说起这些,我道,“兰轩是个爱自由随性的人,名利地位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能和姐姐这样坐着安安静静的说会话我已满足。”

齐妃道,“你知道避嫌这点和皇后做的一样好。虽然每次你有状况皇后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可是最着急的莫过于她。”

“你们两姐妹有些地方越发的相像了”

闻声我自疑问道,“哪里像?”

齐妃道,“从前你是个直性子,遇事不开心旁人打眼一看便知。如今你不开心也会藏着掖着,不喜欢什么人也会避重就轻。”

“我倒希望你还是那个无拘无束的人,我想皇上也愿意这样想。”

“以皇上的性子,他那么在乎你是不希望你有这样的变化的。”

“他会以为是他自己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自己学会了保护自己。”

“其实皇上的心不是坚硬,而是太过柔情,也太专情了。”

太过专情,曾经熹妃也这样说过胤禛。她们真的都太了解他了。

我道,“我和姐姐一样都太过了解他,既然了解便是懂得。既然懂便不想故意为难。”

“他有妻妾从前我很在乎,可眼下我有弘浩有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如果我只能保护好自己,却不能保证弘浩不受伤害,那我宁可他们伤害我也不愿意我最在乎的人受伤。”

“既然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便要学会迁就和忍让。从前不会的如今也该学会了。”

齐妃细细的听了我说这么多,自道。“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没什么比他更重要”。“如此是该好好的护自己周全才能保护他。”

我见齐妃懂我,自给她一抹笑,齐妃见状自和我又说了会话,良久不见我要走,许是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去自嗔怪我道,“已经在皇后和熹妃那用过午膳和晚膳,莫不是就寝选在了我这里?”

原来齐妃早知道我是有目的的了,“姐姐怎么知道?”

齐妃笑道,“我想给卿儿选个花样子秀在衣服上,午后差人去找你你不在,晚上去请说是去了熹妃那,我心里正琢磨着晚上你要去哪你可不就来了?”

齐妃话至此处笑的合不拢嘴,见状我自道,“我走就是了。”

为了避免被齐妃一直嘲笑快步离去,来在咸福宫大门时还不忘痴痴的看了一眼,若不是怕被她嘲弄的脸上实在挂不住,不走就好了。

西暖阁

在景仁宫和寿康宫还有齐妃处晃悠了半天,回来时天色已完,双喜和小顺子在宫门口许是等急了,见我和巧儿回来忙的奔到眼前,“娘娘可算回来了。”

闻声我道,“弘浩呢?”

双喜手中多了把宫灯是亮堂许多,双喜见我盯着她的宫灯看,自道,“小阿哥去了熹妃娘娘宫中。”

闻声我自疑道,“我不是说过要晚上弘浩要跟着我的吗?”

双喜闻声低头回道,“是皇上吩咐奴才做的”,“皇上已经等了娘娘许久了,可是一直等不到皇上便回养心殿了。”

“皇上说了,娘娘若是回来先去养心殿一趟。”

原来是胤禛送走了弘浩,想到胤禛,第一反应是不想见,也不愿意见!

自道,“我乏了,想先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双喜和小顺子闻听这话,微微愣的向我看了看,都知道我的脾气谁也不敢多言。

双喜说胤禛早吩咐过欲汤要一早备下,免得我回来时还要多等,所以自进了暖阁便先去更衣洗漱。

洗了个热水澡,人的心情也舒畅许多,自倒头即睡谁管什么皇上和奴才?

次日一早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水催了眠竟然睡的这样踏实,只是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身边有个人,让我自己惊吓的忘记自己在哪?

忙不迭差点惊叫出声音来,在想躲开时已经胤禛霸道的拥在怀中。“还想往哪躲?”

我自惊慌中失措趴在在怀中谩骂,“我怎么会喜欢你啊?”

胤禛闻声轻笑出声,“好好的躲我一天了,怎么了?”

明知故问,放我鸽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和胤祥一起撒谎骗人?

我自不理会胤禛的话。放松了身子在他怀中静躺了一会,思绪渐乱,眼下已经是雍正七年,我们没有多少时光了!

想到此处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日后弘浩和弘历兄弟之间的关系,自道,“裕和在张琪之那里学武。我看着她身体强壮很多,弘浩眼下自理应该是没有问题,我想送他出宫锻炼你觉得呢?”

胤禛闻声呼吸渐稳好似很疲惫的样子,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就在此时却睁开双眼开口便道。“他是我儿子,日后要给朕的江山指点迷津的,你怎么想着把他往外送?”

闻声我道,“我只想他快快乐乐的长大,什么指点迷津有弘昼在已经足够了。”

胤禛见我执拗如此,笑问道,“他快不快乐你怎么知道?或许他就是喜欢留在宫中留在我身边?”

他话至此处我却紧看着他不语,我现在这个样子使胤禛也是微微愣。他复问道,“还是你觉得他留在张琪之身边比较合适?”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道。“如果你愿意把他过继给张琪之也未必不可。”

胤禛闻言,噌的一个起身将我压在身下,眸中怒狠狠的盯着我看,口齿间恨恨的挤出一个字,“你?”

他的动静很大,使我本来浑浑噩噩的想法瞬间清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他?”

我笨拙的去解释却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才能解释的清?

就在此时胤禛毫不怜惜的欺上我的唇。那不是吻还是很报复一般的想要将我啃食掉。

良久,他才略粗喘着放开我,紧盯着我道,“你和弘浩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我说的话,让我们彼此受了委屈,只是我的委屈好似不知从哪来?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消去。

我自黯然落泪,眸中的胤禛随着我的眼里一会模糊一会清晰,良久胤禛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以后不能在说这些话,弘浩只能是我的儿子,谁也不能夺走他。”

胤禛的话不是训斥是命令,他双眸中的怒气未消命令我时毫无怜惜之情,或许我说的这话真的伤害了他。

又过了几日,好似之前的不愉快就这样消失不见,谁也不再提及,反而对对方比之前还要贴心的好。

“娘娘昨天就说胃口不好,今儿还不比昨天用的多呢”

我正抱着弘浩玩,只听到双喜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从餐厅传来,不一会巧儿便来我我身前,关怀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闻声我自嘴馋的想吃酒酿圆子,眼下是午膳时间去熹妃宫中应该还来得及,我道,“我没事”,“前些日子你们不是说熹妃宫中的酒酿圆子好吃,要不咱们去尝尝?”

巧儿闻声笑道,“感情是想吃个新鲜了。”

我自笑而不语,待双喜从餐厅出来才和我们一起赶去了熹妃的寿康宫。

我去时熹妃正准备用膳,我自表明自己是想来吃酒酿圆子,熹妃倒也没有什么意见自马上吩咐下人准备。

如此贴心倒也让我很高兴,自坐着和熹妃说了会话,她的午膳也从弃随我用起了酒酿圆子。

熹妃许是见我盯着圆滚滚的圆子双眼放光,笑了笑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见熹妃道,“好好的午膳不用,偏要吃什么酒酿圆子?”

闻声我自一抹俏笑袭来,对熹妃道,“是姐姐的小厨房正对了我的脾胃,若是姐姐不嫌弃,改日兰轩还来。”

熹妃见我这样不客气笑话我道,“瞧你这个馋嘴的样”,话至此处熹妃有意的盯着我观察半响,疑惑道,“莫不是??”

只见熹妃那眼神便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忙的回她道,“姐姐不要瞎想了,不是。”

熹妃闻声含笑的看了看我,低眉用餐时还不忘附上一句,“若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见状我自笑她和旁人不一样,旁人倒是巴不得宫里的女人不能生,那样就不用和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了,她倒好?

我自鄙夷她的对权利地位的漫不经心,更加确定弘浩日后有了个好去处。

ps:今天美人更新的有点晚哈,见谅见谅,感恩!

第二百八十九章 梨花劫 上

晚膳时分,若不是巧儿她们几个总是催促,我倒是愿意留在榻上秀我的花儿,也不愿意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极好的饭菜而没有胃口。

“午后吃太多了我实在吃不下,这桌子饭菜赏给你们和小顺子打打牙祭。”

一旁准备伺候布菜的巧儿闻声放下碗筷,说道,“若是吃不下便少吃点,若是嫌菜色不好,奴才便吩咐他们做别的。”

虽然胤禛和姐姐已极尽从简,但在这些菜色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要费一番功夫,只说这鱼肉混沌,除了要扒皮还要剔骨,还要入水抄腥,上粉,只要想想都觉得甚是麻烦。

我回道,“不用,许是下午酒酿圆子吃的太多了到现在也没有消化掉。”

话至此处我才觉出屋内红烛高照天已经这么晚了,往日里她们几个的饭菜都是上屉温着,等伺候好主子她们才能轮番吃饭。

今日难得我屋里清静,自道,“今儿左右皇上和各位王爷不在,你们坐下来吃,我陪着。”

话至此处我自落在板凳上,只见巧儿,小顺子和双喜扑通跪倒,“奴才不敢”

她们几个虽然在我面前自在惯了,但是我知道她们心里还是很拘谨的,自掺起巧儿道,“往日里都是你们伺候我,眼下让我坐着看着你们吃也不为过。”

双喜最为胆小怯怯的睨了眼巧儿见巧儿不动身形自己也不敢动弹,一旁的小顺子是高无庸身边最得力的徒弟自也不敢忘了本分。

见状我自对小顺子道,“若是你不坐,我且去请你师傅过来?”

小顺子见我提步要去找高无庸。他最了解他师傅别说跟主子面前吃饭,就是在主子面前稍有不检都要被打几十板子。

忙的拦着我道,“奴才,奴才听娘娘的。”

小顺子应声,巧儿和双喜才敢跟着一起坐下。见状我自笑对巧儿她们几个道,“多吃点。”

虽然小顺子答应坐下来和巧儿一起吃饭,可我看的出他虽然时不时和双喜说上几句,但是眼神总是往门外瞟,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到来吓他一跳。

我看的出和我坐在一起吃饭他们几个很是局促,自摇头失笑的坐在一旁不语。

鱼肉混沌往日里宫里的出生处理的最是干净。可是今日却腥味很重没坐多会我只觉得胃里在抗议。

一阵阵闷酸让我让我招架不住,巧儿最是许是见我微蹙着眉头用手抚着胸口,担忧道,“主子怎么了?”

闻声我自洋装道,“我没事。你们先吃着我去倒杯茶。”

我说话就走不想小顺子比我要快,“奴才去。”

见状我自瞪着小顺子,故意沉声道,“坐下、”

小顺子见我微怒,自向后退了又退最终坐在凳子上,这时我才笑道,“多吃点。”

昨夜胤禛未归,等我醒来时榻上还是我一个人。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乏累,我记得昨晚我睡得很早,但是早上醒来时天以大亮。

从前只说自己睡眠不好。眼下却是雷打不动了。

早晨起床,由巧儿伺候着化了个浅黛梨妆,又挑了个和现在节气很对称的浅绿色旗装,头上佩戴着蜀锦雕花攒金铛子也算得当。

养心殿

自早上起床到半晌不午只觉得饥饿难耐,吃了胤禛养心殿桌上的各式糕点才算安抚了我不吃饭陪他朝工的辛苦。

人家都说酒足饭饱最爱犯懒,眼下是吃饱了只觉得眼皮沉重。胤禛见我一手支腮,笑问。“很累吗?”

闻声我道,“就是有些乏了。”

“想来待会十三爷他们要来。我先回去”

我说话起身要走,胤禛见状自从龙椅上起身,来在我身前宠溺道,“去后面休息,等我忙完咱们一起回去。”

闻言我自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来软榻旁他以叫人支起了屏风,如此细心倒也让我很感动,自暖暖一笑向屏风后走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胤禛和胤祥在讨论册封一事,我虽不知道是册封谁,但是还是很好奇的听了几句,只可惜瞌睡虫叫的紧,我还未听明白已然沉沉的睡去。

若不是胤禛忙完叫我起来回去休息,我估摸着自己又可能会一觉睡到第二天的吧?

和胤禛正执手走在养心殿的院子里,胤禛笑道,“前些日子欢腾的不成样子,现在倒活生生像只懒猫。”

闻声我刚想回他一句,只见谦常在带着宫人进了养心门,见状我自想抽出胤禛手中我的手,谁知胤禛竟然抓的更紧。

谦常在虽然假装没看见,可是她眸中的一瞬紧盯却还是出卖了她。

“皇上吉祥,贵妃娘娘吉祥”

胤禛沉声道,“起来吧。”

谦常在起身一对梨涡嵌在脸上,笑容甜的好似可以渗出蜜来,“嫔妾宫中今日做的芙蓉桂花糕,嫔妾说要请皇上去尝尝”,“不想遇到娘娘,娘娘若是得空可否愿意一同前往?”

胤禛闻声向我看了看,我却不想淌这趟浑水,微微一笑回道,“本宫方才还和皇上说身上有些乏了,便不过去打扰妹妹了。”

话至此处我自抽离胤禛的手掌,行礼道,“臣妾先行告退。”

胤禛闻声不语我已提步离去,想让我和你一起去享用美味,想的美!

我自心里嘲弄胤禛刚刚的以为我不会拒绝谦常在的举动,一脸轻快的回了西暖阁。

初春,阳光极好暖和的让人觉得以不适合在阳光下晒太阳,所以我和巧儿便留在阁内收拾已经发了新叶的牡丹花。

只听到咔擦咔擦剪刀声,屋内一片静寂,弘浩不知从哪里来一脸高兴的叫道,“额娘”

闻声我自放下手中的剪刀。将弘浩抱在怀中,“弘浩,怎么了?”

弘浩道,“额娘咱们一起出去玩。”

看着他顽皮的额头出了许多细汗,自帮他拭汗道。“去哪啊?”

双喜闻声回道,“刚刚小阿哥在御花园里看到熹妃娘娘宫里的涡儿折了梨花,小阿哥自己也想去呢。”

我喜道,“梨花都开了?”

双喜俏笑道,“是啊,昨天还满是花苞呢。今天中午的功夫那些花苞竟都开了。”

原来我不过躲了一日的太阳,外头以是春.光无限好了。

我道,“御花园里的梨树没什么看头,若说好看当真是畅春园里的梨花好看。”

巧儿见我如此说,自递给我一条已经浸湿的帕子。回道,“早前娘娘就念叨着要去呢,眼下小阿哥正好合了娘娘的心意。”

我自接过巧儿的帕子帮弘浩擦脸,想着畅春园里此事的场景,只怕那已不是满树梨花,只怕是满树白雪还差不多。

差人去景仁宫和姐姐打了招呼,便带着弘浩出了紫禁城向畅春园出发,一路心里想象着三人抱不过来的大树开满梨花的样子。心情也是极好。

“额娘,去找姐姐玩。”

我和弘浩坐着马车前往,听到弘浩这话。我自道,“今儿咱们不去找裕和,额娘带你去看真正的梨花。”

弘浩闻声笑倚在我身旁却没有反对,就在此时马车忽顿,只听小顺子道,“四阿哥吉祥。”

闻声我自微楞。我才出紫禁城弘历便追来了???

自掀帘望去,只见弘历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浅蓝色袍子很是精神。“姨娘、”

我道,“你这是要去哪?”

弘历回道。“本来要回府不想会遇见姨娘还有六弟。”

原来弘历不是追我们来了,见状我自舒了口气,只听弘浩奶声奶气的邀请道,“四哥,四哥和我们一起去赏花”

弘历闻声喜道,“姨娘是要去畅春园吗?”

我道,“正是呢、”“你若没事随我们一起去?”

弘历闻声叫“好”,自骑着高头大马同我们的马车一同向畅春园出发。

畅春园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远看近却无的初春渲染的畅春园也变得俏皮许多。

那些往日美景在阳光下时有时无,嫩绿的芍药花好似冬衣刚褪还有些不适应的泛起了红晕。

而芍药花下,暖暖的阳光洒在湖水中,几只戏水的鸳鸯也正惬意。

我同弘历沿着翠染居一路向前悠闲自在宛若春游,还未走到梨花苑,便瞧见雪白的一片颜色出墙来。

梨花苑渐近,忽闻笛声我和弘历都是一愣,难道有人和我们一样志趣相投也来了畅春园?

才刚踏进梨花苑便看到十六王爷胤禄的贴身太监魏强,原来是胤禄来了。

我和弘历自绕过花厅,来到梨花树下,果不其然,胤禄正倚在花树下横笛相对,白皙的手指灵活自如,优雅清脆的笛声好似天籁。

微风拂过鸟语花香好似在和他伴奏一样,我自下了台阶走进他才发觉他今日着了一件银灰色袍子,不仔细看当真要把他和梨花混为一体了。

“苏东坡赏心悦事,午倦一方藤枕,客至汲泉烹茶,抚琴听者知音,如此雅致也也独属你了!”

胤禄闻声,收了湘妃笛一脸暖笑,“我想着来赏花,不想会遇见你们。”

弘历这才牵着弘浩来想胤禄请安,“十六叔”

胤禄笑顿首见礼弘历才起身,弘浩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松开弘历的手自向胤禄走去,张开双臂入了胤禄怀中,便开始玩弄起胤禄的湘妃笛来。

我自看着他们叔侄两个玩笑,心里很是安慰。

在抬眉看向弘历时,才发现弘历此时正对着梨树浅笑,见状我道,“看你一脸自若想来美景常看?”

弘历道,“从前皇爷爷最喜欢在这梨树下赏花喝茶然后听我背诗,一晃都那么多年了。”

闻声我自细细看着眼前的梨树,高过十米粗壮无可估计,满树的白好似一夜春雪,清甜的花香引得树梢上嗡嗡的蜜蜂采蜜时发出的声响。

偶尔几片嫩叶,几只蝴蝶好似点缀着人间不可思议的美,我道,“你都做阿玛了,圣祖爷若是还在岂不成了人瑞?”

弘历闻声本有些落寞的脸颊瞬间笑开了花,而一旁的弘浩却笨拙的在胤禄怀中学着吹笛,许是力气太小,他虽小嘴未动却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引得胤禄轻笑出声。

第二百九十章 梨花劫,观鱼台

弘历闻声本有些落寞的脸颊瞬间笑开了花,而一旁的弘浩却笨拙的在胤禄怀中学着吹笛,许是力气太小,他虽小嘴微微动着却没有任何声响发,这倒引得胤禄轻笑出声。

一行人正乐的自在,弘浩却眼尖的竟然看到了梨花树旁的胤禛,自满心欢喜的跑到胤禛身前,昂起头来乖巧的喊道,“皇阿玛”,“皇阿玛好。”

胤禛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很是宠溺的抚了抚弘浩的脸颊,宠溺的不言而喻。

听到胤禛来我和胤禄等人忙的起身请安,胤禛细细看了我一眼,自道,“都起来吧。”

一众人起身,我才看清胤禛身旁谦常在,只见谦常在一身桃色旗装,小两把头上翠云宫花加上桃色流朱,与这洁白色的梨花倒也成了应景的对比。

我自立在梨花树下,好似谦常在能被胤禛带到畅春园赏梨花让我意外的有些不太适应,这么多年能让胤禛如此用心的还是第一人。

“贵妃娘娘吉祥,四阿哥万福”

我收下谦常在的礼,许是弘历怕气氛尴尬,自道,“皇阿玛,前些日子婉儿请畅春园的师傅专门研制的梨花酥,方才还说要请让额娘尝尝鲜,要是没什么事儿臣想带额娘过去。”

胤禛闻声含笑问道,“这样新鲜独独让你额娘去尝鲜?”

弘历笑回,“皇阿玛若得空便一同去”,话至此处弘历又道,“哦,谦常在若得空?”

只是弘历话还未说完。谦常在很分寸的说道,“嫔妾才刚来,还未好好欣赏景致便不陪同皇上前往了。”

其实我是那个最想离开的人,只是又不能不顾及,自道。“妹妹对园子生疏身边怎么能少了人陪着?”

“不如差人将点心送到这里来,咱们几个一边赏梨花一边品梨花酥岂不风雅?”

胤禛闻声微微一笑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弘历这才道,“是儿臣疏忽,儿臣这就叫婉儿过来。”

弘历得了胤禛同意说话就走,我又道。“侧福晋是否在园子里?”

弘历不知我会提起侧福晋乌拉那拉氏,自道,“静娴身子不爽眼下在府中修养。”

原来如此,我道,“去吧”

弘历方才离去。只听弘浩喜道,“额娘,蝴蝶,蝴蝶”

只见弘浩追着一只青衣色的蝴蝶开心的好似得到了什么样的宝贝,小顺子怕弘浩摔倒一路紧随着,“主子,您慢点跑。”

微风拂过残花倾洒而下,美美的香香的。只见那只青衣色的蝴蝶轻轻落在谦常在的肩头,弘浩见状抬头便去抓蝴蝶,谁知蝴蝶被惊动扇动了几下翅膀便飞远了。

弘浩见状自气鼓鼓的盯着那蝴蝶远去的方向。谦常在见状自笑道,“小阿哥好可爱”

看到弘浩这么可爱,我也是欣慰的,自道,“日后妹妹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可爱些。”

谦常在闻声一抹娇羞看了看胤禛未曾回话,倒是胤禛向我有意多看了几眼好似对我会来畅春园自己也很意外的样子。

哼。谁管你是不是意外,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好吗?

我自睨了他一眼。表示挑衅和给我个交代的眼神,胤禛见状嘴角溢出笑来。

胤禄自坐在一旁安静的笑着。仿佛看不见我们眼神间的言语。

大约半个小时,弘历带着一身浅绿色旗装的嫡福晋富察婉儿到了近前,“婉儿向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额娘万福”

胤禛好似很满意自己的儿媳妇,高高兴兴的吩咐婉儿起身,我才道,“许久未见你,清瘦了。”

婉儿见我如此说,一抹暖笑袭来,“是额娘疼婉儿所以便觉得婉儿清瘦了。”

话至此处婉儿自放下食盒,拿出梨花状的淡黄色的糕点,介绍道,“这梨花酥是儿臣前些日子抓的花苞做的,今儿皇阿玛和额娘来了也好尝尝儿臣的手艺。”

胤禛和胤禄闻声各自拿了一块品茶起来,我见了好吃的自然不能放过,细细品了品道,“很是清香,甜而不腻皇上觉得呢?”

胤禛见我问他意见,一抹笑意道,“手艺是不错。”

婉儿是很个谦恭的人,见我们都道好露出一抹浅笑,“额娘可算得上最是心灵手巧的人,只是不嫌弃婉儿手艺粗陋罢了。”

闻声我心里有了主意,回道,“若真的是心灵手巧,怎么会想不起做梨花酥呢?”

“可见是浪得虚名,若是你愿意可否教我这手艺?”

婉儿见我如此说,忙道,“额娘惯会说笑了。”

我道,“早前便说要去你府中看望卿儿,可是一直没有得空,眼下我既然又要学手艺,又要看望卿儿事不宜迟该早动身才好。”

胤禛早知道我话里有话,睨我一眼道,“天色以晚,明早前往也不迟。”

闻声我自得意自己心意达到,“皇上是准了,你可不能耍赖不教了。”

婉儿见状自道,“是”

微风花香,加上如此附庸风雅的点心,每个人面色上都很惬意。

一直不发声的谦常在忽道,“嫔妾思虑了许久,有一件事嫔妾想和娘娘坦白。”

闻声我意外道,“哦?妹妹有什么事?”

谦常在闻声回道,“十月六日月老庙,嫔妾是见过皇上和娘娘。”

我微楞谦常在怎么会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这么多事?

只听谦常在道,“当初不愿承认实在不想娘娘误会嫔妾居心叵测,所以一直隐瞒,还请娘娘赎罪。”

居心叵测?我自看了看胤禛的镇定自若?心中有些闷,若不是你居心叵测又怎么会当着胤禛和胤禄的面承认这些?

我见谦常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忙道,“你思虑周全何罪之有?起来吧!”

谦常在闻声才道。“谢娘娘。”

胤禄深看我一眼,心里想来也明白,自打破眼下的僵局自笑道,“臣弟记得去年皇兄酿了两坛子梨花酒说是要与我们兄弟同乐,眼下又值花开季节。皇兄可不能因为梨花酒难得便要耍赖。”

胤禛闻听胤禄的话,轻笑出声,“朕倒也真的要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这附庸风雅若是被言官知道又要生事,倒不如和你们一起享用也图个清静。”

因为还要前往圆明园看望卿儿,所以胤禛与我等人当日并未回宫。只是在畅春园内住了一晚。

待第二日一早我看了卿儿回来在一起回宫。

自从早晨在四阿哥府去看了卿儿,与其说被弘历调教的很好,但是在我看来她的天性温和知书达理,虽然年纪小但是极为温顺想来与弘时当年的教导不无关系。

畅春园

我已了了心思,知道卿儿过的好我也就能安心了。在回道畅春园时以值傍晚时分。

黄灿灿的夕阳,嫣红的云彩渲染着初春里那里娇艳的美景,我和巧儿并肩沿着玉溪泉一路闲游,只听到一个孩童银铃般的笑声,我自沿着笑声望去,不想看到的会是弘浩。

怎么会只有弘浩一个人,只见弘浩正追着蝴蝶跑,儿童急走追蝴蝶。倒是诗意的很。

只是弘浩眼前不过数十米便是玉溪泉的观鱼台,观鱼台处没有栏杆,若是弘浩一不小心??

我自惊的一身冷汗。“弘浩”,“弘浩。”

可是不管我怎么喊,弘浩放佛是听不见依旧是追着蝴蝶跑,眼看着弘浩越发逼近玉溪泉,我健步如飞,“弘浩”

只见我人未到弘浩已经脚下一空跌入了玉溪泉。见状我只觉得自己魂飞魄散,一个快步一把拉住了弘浩的小手。“弘浩”

弘浩放佛是被吓坏了,自哭喊道。“额娘”

我紧拽着弘浩的手臂,手搁在石壁上仿佛被尖刀刺到骨子里,好在弘浩年纪小,体重较轻巧儿与我河里才将弘浩从观鱼台拉到了地面。

“弘浩,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弘浩”

我不敢想象这里四下无人若是弘浩跌入水中后果会是什么?

自拥着弘浩只觉得身子抖得厉害,弘浩许是吓害了哭道,“额娘,额娘害怕”

我紧抱着他,安慰弘浩道,“好孩子,不怕,不要怕,有额娘在,有额娘在。”

刚刚的一阵骚动引来了四五个小太监,见状巧儿忙的安排他们准备轿撵,送我和弘浩回凤鸣轩。

回到凤鸣轩,弘浩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醒来,巧儿怒气冲冲指着小夏子等人骂道,“你们都是怎么照看孩子呢?若是今天小阿哥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几个统统给我去陪葬。”

小夏子一直跟在小顺子身边,从没见过巧儿生这么大的气,扑通跪倒三五个宫女和小太监,“奴才该死”

巧儿深看了眼地上的奴才,恨道,“是该死,下去领板子吧!”

几个奴才不敢多花子懦懦的起身退了出去。

太医来时只说弘浩的胳膊有些拉伤,贴上膏药缓几天就好,而我被铬伤的的手臂也只是擦伤没有伤到骨头,用些外用的药就好。

待太医走后,胤禛才匆匆忙忙而来,看到沉睡的弘浩,再看看脸上苍白又呆滞我,担忧道,“方才听说了弘浩的事情,孩子怎么样伤着没有?”

见我不语胤禛的眉头蹙了又蹙,一旁的谦常在见状自道,“这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会让小阿哥自己跑出去呢?”

我知道胤禛和谦常在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却不想起身也不想搭理他们。

弘浩落水前一直追着蝴蝶跑,他当时的意志力大概都被那只蝴蝶吸引,看不见也不到任何声音。

而那只蝴蝶我在哪里见过?青衣色?

我心头一紧,是怒还是恨已经分不清,噌的起身两步将谦常在逼在了桌角,一手紧掐着她的脖颈,“是你,你要害我的孩子。”

胤禛从未见我如此过,自瞪大了双眸紧看着这一幕,被我紧掐着脖颈的谦常在吓的花容失色,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嫔妾没有,嫔妾是冤枉的。”

话至此处向胤禛求救道,“皇上,皇上救我。”

我自怒气打头手中力道紧了又紧,胤禛见状道,“兰轩,你不要冲动。”

我自正着谦常在道,“弘浩落水前我明明看到一只蝴蝶在他面前盘旋,是你,是你故意的。”

谦常在闻声极力反驳道,“嫔妾没有。”

我道,“梨花树下那只青衣色的蝴蝶明明在你身前盘旋,当时弘浩便以注意到它,不是你那是谁?”

谦常在闻声自声泪俱下,口齿以被我控制的不清道,“娘娘,嫔妾没有,嫔妾真的没有。”

胤禛见我怒起来像是要杀人才能平息怒火,自斥责道,“兰轩,无凭无据不可信口胡说”

我一直以为在他心中我和孩子很重要,不曾想????

我神看着胤禛焦急的双眸和紧蹙的眉心,我自松开谦常在的脖颈,怒道,“你们都出去。”

谦常在见我松开她自苍白的脸颊紧倚在胤禛身旁,一副小鸟一样的楚楚可怜。

我不知自己是怒还是吃醋,怒瞪着谦常在吼道,“我让你出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梨花劫下

我不知自己是怒还是吃醋,怒瞪着谦常在吼道,“我让你出去。”

谦常在本就惊魂未定,再看我实在面色难看,抬眸睨了眼胤禛却发现皇上一句话都没有。

只好艾艾一礼说道,“娘娘不要太难过好在小阿哥平安无事,嫔妾先行告退。”

谦常在话至此处才退出凤鸣轩,胤禛最是了解我,这些年不管是当初的贤嫔或是襄嫔不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从未动怒至此。

他知道我生气多半因为此事牵连了弘浩,想去安慰时我却义愤的躲开了他还悬在半空的手臂。

我只觉得自己腹痛难忍,也觉得手脚无力,不想看见他为别的女人担心着急,不想看见他为别的女人对自己满面愤怒。

我不想,不想的事情实在太多,可是能随我心意的又有几个?

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要想,最要紧的是那床榻上睡梦中依旧心慌的孩子。

我拖着酸痛的身子向弘浩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脚下踩了棉花深一脚浅一脚,一个不留神竟然差点摔倒。

一直在我身旁的巧儿见状惊愕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就在此时我以为自己会睡去,不想会被胤禛一把拥在怀中,他紧抱着我,不知是疼惜还是怒意,蹙额道,“在生气也要顾全自己的身子”,话至此处又向巧儿道,“还不去请太医来。”

巧儿闻声才明白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去,我倚在胤禛怀中,他抱着我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榻上,柔声问道。“好些没有?”

我紧盯着他看,忽的明白他不再属于我,也不属于我的孩子,若想自保还是要靠我自己才能成事。

我道,“我同意入住阌兴殿。即日起弘浩的起居由我亲自照顾,以后再不用回阿哥所,若是同意我便差人将我和弘浩起居所用的东西搬过去,若是你不同意,我便带着弘浩住进圆明园亲自教他读书认字绝不会误他。”

我只觉得自己的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耳朵里像是被堵住嗡嗡直响。胤禛听完我的话本来充满怜惜的双眸一瞬间充满不解和微怒,“眼下你要坐实这惊弓之鸟吗?”,“从前你可不是这个性子。”

闻声我自争道,“从前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他,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不能。我说过她们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唯独不可以这样伤害我的孩子。”

“若是今天我和巧儿不是恰巧遇见,后果是什么谁可以想象?又有谁来负责?”

胤禛不知道是在恼怒什么,亦不再对我温柔体贴,噌的起身看着我道,“我看你是惊吓过度,等你好些我再来看你。”

胤禛说话就走,不给我留一点再开口的权利。我自觉得心痛,又觉得委屈。

明明今日受委屈该是我们娘俩才对!

我自榻上无语凝噎,巧儿也带着徐太医已经到了。自看我呆滞在一旁惊慌的以为我怎么了,“娘娘。”

我听到她慌乱的声音,自抬眉疲倦一笑表示我没事,巧儿这才道,“奴才把许太医请来了。”

徐太医这才行礼,“娘娘万福”

见状我自收了伤心。对徐太医说道,“太医请起。本宫腹痛的厉害,特意叫你来瞧瞧可有什么大碍。”

徐太医听了听我的症状。起身道,“臣先为娘娘把脉。”

巧儿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徐太医的举手投足,生怕露看了什么,只见徐太医在我腕上铺上娟帕,静静的试了会脉搏。

忽的徐太医起身行礼,便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有喜了?我和胤禛又有孩子了?

我不知道是惊愕还是失措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只听见巧儿不太相信的问道,“果真吗??”

徐太医闻声回道,“是”,“不过娘娘方才应该动了胎气,这些日子里也该好好静养才好。”

巧儿得知这个好消息很开心,自扶起徐太医来,我道,“本宫想亲自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烦请太医先不要告诉皇上。”

徐太医见我这样说,笑回道,“臣明白”

“下去吧!”

“臣告退”

巧儿一直盼着弘浩可以再有个弟弟或是妹妹,因为她说若是他有了弟弟或是妹妹,日后不管是朝中还是什么都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若是只有弘浩自己,日后孤单不说还会受人欺负,我一直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的防范措施以做到极好,不曾想他还是来了。

巧儿自然高兴,对我道,“先前做了莲子桂花糖糕,娘娘要不要吃?”

我道,“我不饿,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一会。”

巧儿许是觉得方才我也受了惊吓,再加上之前又怒气打头,自不敢再打扰我艾艾一礼,道了声“好”便退出了房间。

从太医把脉告诉我有孕到晚膳过后,我一直在装睡,不是不欢喜,而是不想面对。

期间巧儿有提醒我要用晚膳,我也是紧闭着双眼假装听不见。

再过几年胤禛就要离开,到时候这一双儿女年纪还小,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虽然弘历一直对我不错,但是难保登基之后性情不变,若再是个多心的,弘浩和我腹中的孩儿岂不是要如履薄冰的过一生?

我正觉得满心如扯不清的丝线,只听到帘外有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呼吸很稳,甚至所到之处还有余香。

是胤禛来了,我知道是他更不敢面对他,我紧闭着双眼谁也不理,只见胤禛轻坐在我的榻旁,先是叹息又是沉默,良久只听他道,“不是我要护着她而是你这一次太过冲动,反而正中下怀”。“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又何苦伤了身子。”

有他这一句我的心以轻了许多,自觉地呼吸也顺畅多了,只是我还不能面对他而已。

次日一早

我和胤禛等人由弘历与胤禄亲自护送回了紫禁城,再次跨进紫禁城。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还有一个小人的存在,只觉得哪里都很沉重。

经过一夜辗转无眠,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我知道这么做罪恶深重,可是为了不让你来到这个世上受罪,倒不如不来。

孩子不要怪罪额娘狠心。不许你享用这个世界上的美好,以及你这最贵无比的身份,额娘以护不住你的大哥,日后又要怎么保护你呢?

我心意已决,自对一旁收拾果盘的双喜道。“这些天我总睡不安稳,太医曾说合欢花可以安神”,“你去外头折些合欢花来吧!”

自从畅春园回来,巧儿和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双喜我已有身孕的事,而双喜一向听话不多问,见我要合欢花自道,“奴才这就去。”

我看着双喜轻快的脚步,不忍多想。自在一旁帮弘浩收拾起春衣,巧儿回来时问了几句双喜怎么不在跟前伺候,我随意搪塞几句说出去折花她便也没有多问。

“娘娘。我回来了”

双喜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大束红色的合欢花,那抹红晕好似嘲弄也好似悲伤。

我不忍多看双喜又道,“要奴才直接插好花放到卧室吗?”

闻声我道,“不用,你过来”

双喜闻言带着合欢花来在我近前,刹那间一抹清香扑鼻而来。我自一边摘花一边去梗道,“要把花取下来。梗也留用”,“去牡丹园里折几朵纯色白牡丹花来。再去芍药园挖些白芍根。”

双喜不明白的问道,“取这些做什么?”

闻声我自心中细想,合欢和白芍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与我腹中的孩儿更是致命的。

想到此处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孩子有了感应,腹部又是一阵酸痛,我自安抚着腹中的小东西对双喜道,“我自有用处,去吧!”

双喜高高兴兴的出去折牡丹花,不知巧儿何时进了屋子,我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我要合欢与白芍的目的,自对她微微浅笑,她微楞的神情方才舒缓,自向我漫步走来。

只是巧儿还未到胤禛以大步流星的进了西暖阁,看到我面前的合欢花疑道,“好端端的怎么把合欢花拆成这样?”

我刚想回话,不知一旁的巧儿会忽然跪倒在地,口中亦是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我微楞巧儿从不是个擅自有主意的人,莫不是她明白我的心思??

胤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道,“这贺的什么?”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巧儿又道,“娘娘晚间睡不安稳所以取些合欢花来安神,睡不安稳的原因是因为娘娘有喜了。”

胤禛忽闻巧儿的话,大喜之余又不太敢相信,“真的?”

我自略略一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巧儿的举动,只听巧儿又道,“千真万确,太医前儿已经把过脉确认过了。”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若在不开口,只怕是对不起胤禛这样高兴的表情,又怕事情会败露只怕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自嗔怪道,“瞧瞧我身边的奴才,倒真的是比我这个主子会邀功了。”

胤禛笑着巧儿闻声回道,“奴才是替主子高兴,不过皇上要是赏赐奴才,奴才会更加高兴的。”

胤禛仿佛没有听到我亲口承认是不会相信,自又问我道,“是真的?”

见他这样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好在他还在。

我自抚着腹中的孩儿,嗔怪胤禛道,“又不是第一次做皇阿玛要不要这么高兴?”

胤禛闻声知道巧儿所说不假,开心的好似个孩子,“虽不是第一次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了。”

我自在一旁看着胤禛高兴余光睨了眼巧儿,她眸中的黯然和眉间轻蹙让我心里一紧,看来我是要给这个丫头一个说法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女太有心

胤禛闻声知道巧儿所说不假,开心的好似个孩子,“虽不是第一次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了。”

我自在一旁看着胤禛高兴余光睨了眼巧儿,她眸中的黯然和眉间轻蹙让我心里一紧,看来我是要给这个丫头一个说法了。

巧儿说了许多关于太医怎样嘱咐的话,一则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二来不好随意走动怕劳累之类的。

胤禛听后问道,“方才巧儿说动了胎气,是因为前天的事情?”

昨天弘浩差点跌湖中,始作俑者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我虽不能确定但是始终心里有了疑影儿。

此时此刻胤禛心思的猜不透,不知他是信我还是谦常在多一些?

自撇开前日之事不说,只回了句,“已经没有大碍了。”

胤禛闻声方才安心些,就在此时双喜也从园子里摘了牡丹和白芍根,她因为胤禛不在,自高声喊了句“娘娘。”

却不知进屋时看到胤禛正端坐砸榻前,自己也吓了一跳,扑通跪倒赔罪道,“皇上吉祥,奴才不知道皇上会来,奴才唐突请皇上赎罪。”

胤禛许是今天心情好,再加上也已经习惯了我身边人的无拘无束,并未责怪轻声道了句,“起来吧。”

双喜闻声才心安,赶忙磕了头,“谢皇上。”

不用说胤禛以注意到双喜手中的白牡丹,细细看了几眼对我说道,“往日里你不是喜欢叠式双色牡丹,今儿怎么折了白牡丹来?”

闻声我自心里想着怎么瞒天过海将这事瞒过去。却听巧儿在一旁道,“娘娘爱惜奴才,方才奴才说想去园子里赏花娘娘便说要去,但是娘娘身怀有孕前几日又动了胎气,奴才便不敢让娘娘出去。娘娘便差双喜去折花了。”

巧儿的解释胤禛很满意,笑道,“你们两个是她最得力的奴才,如此细心朕也得好好赏你们个好物件。”

双喜虽然只听了巧儿说了几句,但是也听明白我已有身孕的事情,听到皇上要赏赐。自喜不自禁和巧儿一起谢恩道,“谢皇上。”

胤禛吩咐巧儿和双喜去拿赏赐,自和我在榻上静坐,他眸中安静的宛若一池湖水深邃而摄人心魄,“方才说动了胎气。你不愿承认我也知道和那日的事情有关,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知道自己不该沉沦在他摄人心魄的双眸中失去自我,可依旧还是忘了以往的不愉快,自道,“对不住,我是关心则乱,一时慌了手脚以后不会了。”

胤禛见我这么说自紧握着我的手,温润到。“是不是她做的,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但是今天起你不能再受任何打扰和刺激。我会让皇后亲自照顾你。”

说到这我自觉得心里莫名烦闷,道,“姐姐疼我自然会照顾我,你也不用劳师动众惹人闲话,我想清清静静的。”

胤禛见我说起话来眉间微蹙,明显的不耐烦。浅笑道,“心里还是不痛快?”

闻言我自不理会他这些。抬眉问道,“不是说要回宫吗?”

胤禛道。“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这可不是胤禛拖拖拉拉的处事风格,我问道,“为什么?”

胤禛闻声自细细看我道,“早前张琪之托人送来书信,说要见你,估摸着也快来了。”

我疑惑不解张琪之怎么会追到畅春园来???

我道,“张琪之要来?”,“所谓何事?”

胤禛闻声轻笑道,“你见了就知道了。”

胤禛本来要留在凤鸣轩等张琪之来,却不想临时被张廷玉叫了去。临去前还不忘提醒我外头以起风不宜出门。

虽然很在意他对谦常在的态度,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也就满足了。

我知道张琪之要来,我却还依旧身着一身中衣便吩咐巧儿帮我更衣,趁着这个机会也想和巧儿解释一番。

只是我还未开口巧儿已道,“奴才不知道格格为什么这么做,也知道格格是个心善之人,断不会这样狠心。”

“若是气皇上一味偏袒谦常也实不必这样决绝,若是格格和小阿哥有什么不测,那么奴才和双喜定是第一个遭殃。”

我一时心事堵了心竟然错漏思忖这么许多,只听到巧儿又道,“奴才还好,奴才从小和格格在一起皇上许是还能宽宥奴才几分,可是白芍与合欢都是双喜取得,若是要命岂不是要了双喜的命吗?”

巧儿的话说的字字珠玑,若是我真的有什么不测以胤禛的性子,只怕要连累的实在太多太多。

若说不狠心,可是心念以起与狠心又有什么区别,原来我也有心狠这么一天。

我自悔道,“是我鲁莽冲动,以后不会了。”

巧儿边为我扣纽扣一边又道,“奴才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格格要的感情是个什么样的?”,“但是奴才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皇上对娘娘的一言一行都极为在乎。断不会因为一个常在便对格格就此断了心意。”

待巧儿帮我梳妆更衣完毕,我心下宛若一颗石头落了地,感激又欣慰自对巧儿道,“我记下了,以后断不会在这么糊涂。”

从内阁到外阁,一身利利索索的粉色云锦杏花缠枝旗装,玉玲珑铛子搭配着胤禛刚刚差人送来两只金镶玉的并蒂海棠步摇,再加上为了不让张琪之看出个什么,特意让巧儿帮我上了腮红。

刚要再说什么只听道,“巧儿向来乖巧,这是犯了什么错,你把她说的哭哭啼啼的?”

闻声我便知道是张琪之,只见张琪之一身浅色长袍束腰锦带,风姿绰约又极为洒脱。

他来时带了笑来,我亦也是。自道,“我可说不过她,倒是你看见了什么便要冤枉我?”

张琪之闻声笑道,“你这张叼嘴谁人不知?”

我自立在一旁笑着不语,巧儿则以道。“是奴才不小心打碎了岸上的琉璃花尊,正说要赔罪请罚,不想公子会来。”

张琪之暖暖一笑,我看他是自己一人独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

我道,“既是救命恩人便谢了恩下去吧。”

巧儿闻声笑道,“奴才告退。”

“你脸色不好。是身上不好吗?”

听闻张琪之的话,我道,“我没什么事”,“方才胤禛说你要来,我还以为他唬我”

张琪之闻声嗔道。“看来他是经常唬你了。”

见他这样得意,我自鄙视他道,“你来到底是什么事?”

张琪之忽闻我这么说,自轻咳一声有些略显尴尬,见我自不懂,细细看着张琪之,只听他道,“我把人给你送回来了。若是她下回还是不依不饶的,我可要找你算账了。”

闻声我自不懂,问道。“什么?什么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起重机见我一脸迷茫不懂,自盯着我道,“不是你告诉落霞我的住处?”

我自不明白张琪之的意思什么是把人送回来了?她不是在圆明园吗?

我自道,“落霞?”,“她怎么了?”

张琪之见我真不知,自笑道。“这丫头不知是看上我哪一点了,非得要进去府中伺候。我和墨瞳好说歹说她却听不进去,眼下我没了主意。她的奴才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见张琪之的话我自轻笑出声,早前知道落霞喜欢张琪之比胤祥多,不曾想多了这么许多?

竟还逼着张琪之接受她?这样胆大求爱倒也让我颇为意外。

可是看看张琪之今天落荒而逃自笑他道,“原来是被人追急了,要恼羞成怒。”

我在一旁笑着,张琪之摇头失笑,他才道,“先前是我不知好歹辜负墨瞳,眼下我们已有了孩子,我的心思也全然放在她和孩子身上,至于旁人我已无那样的心思,还劳烦你帮我说说好话。”

听到张琪之这话,我心中欣慰,对张琪之说道,“墨瞳终要幸福了。”

张琪之闻声笑道,“你少来这招,总之人我给你送来了,该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

我见张琪之真心无意与落霞,而落霞也实在不适合张琪之的性子,自道,“我知道了。”

和张琪之坐着说了会话,心中实在感激。

半响只听张琪之道,“你真的没事吗?”

我微楞,向张琪之望去,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许是我脸色还不是那么好的缘故,我自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张琪之闻声深看我一眼道,“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的,一定要告诉我。”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也不是第一次做,从前的他和现在都是一样的光明磊落和不顾一切。

我自道,“我会的。”

张琪之闻声微微一笑,宛若春风拂柳让人心里暖暖的。

自张琪之走后,我便开始细心想着如何劝解落霞,不过这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差事,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但是却不是那么钟爱!

若不是落霞的性子的略急,神女太有心将襄王逼急了,只怕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若是知道张琪之为了拒绝她会找我做说客,岂不是要恼羞成怒?

想想自己也是有些后悔,平白无故的招了这么个差事??

一声长叹表示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谁知胤祥会来,进门便道,“什么事把你难为成这样?”

见胤祥一身轻松愉悦,我自嗔怪他道,“你倒是出了苦海落得一身轻松,岂不知张琪之正遭受与你一样的辛苦?”

胤祥闻声轻笑出声,说道,“他也能尝尝被人追的滋味了。”

我见胤祥得意忘形怎么看到张琪之出糗倒和胤禛一个样子,真是讨打!

第二百九十三章 初恋会伤人

晚膳期间胤祥和允密他们几个都在,他们兄弟见了面总是热闹非凡,不知是哪个的酒虫子犯了,几个人竟将去年酿的梨花酒喝了好几坛子。

酒干人亦微醺,除了向来少酒的胤禛外其他人均都有些醉熏。

待他们都走后,西暖阁内方才安静下来,胤禛自在对我道,“为了迁就我们,晚膳你也没有吃多少,现在饿不饿?”

因为胤祥和庄亲王身子都不大好,所以以往的辛辣的菜色均换上了清淡的,胤禛知道我平日子不爱黯然无味的清淡,见他这样关怀,我道,“下午的时候熹妃差人送了酒酿圆子,所以眼下还不饿。”

胤禛闻声才会心一笑,正和胤禛说话,小顺子道,“皇后娘娘来了。”

屋子里的奴才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呼啦啦跪倒大片,而胤禛则是一脸轻笑,亲自掺起姐姐道,“你们姐妹要说体己话,朕先去勤政殿了。”

“恭送皇上”

送走胤禛,在看姐姐正是一脸笑意,我自上前道,“姐姐、”

姐姐上前牵起我的手,喜道,“我知道消息可是眼巴巴的盼着你回来,眼下终是看到你才能安心。”

没有想到我一个人有了身孕,开心的竟是一大伙人,自笑话姐姐竟也像是得了什么好事,“又不是初次有孕,兰轩知道分寸,姐姐就别担心了。”

姐姐闻声细细看着我道,“虽不是初次,可还是要小心些。”

我知道姐姐喜欢孩子,只可惜自从弘晖夭折后姐姐一直都无所出。平日里不管是对弘昼还是弘浩她都视为己出的喜欢。

我俏皮的对姐姐道,“等这个小东西出生了,定要他缠着姐姐做额娘可好?”

姐姐闻言宠溺道,“好,不说是他。这些年咱们对弘浩照顾还少吗?”

我别有深意故作吃醋道,“要不怎么说姐姐这个姨娘做的何等称职、连弘浩都喜欢姨娘比我这个额娘多的多呢!”

姐姐闻声嗔怪我道,“就爱耍嘴皮子。”

和姐姐坐着说了会话,冲刷了我在畅春园所遇到的不愉快,我也不想姐姐多担心,所以并未提及弘浩落水一事。

自道。“姐姐对我好,我都知道,要不然这些年我不会在宫中这样顺利的。”

姐姐闻声回道,“阿玛和额娘都去了,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姐姐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到父母,我总觉得遗憾,“只可惜我已记不得额娘和阿玛的样子了。”

姐姐闻声安慰我道,“姨父和姨母一直很恩爱,在江南可算的上一段佳话,只可惜、”

我知道姐姐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当年娘亲为了哥哥抑郁寡欢,积郁成疾而亡。父亲随之也去了,姐姐可惜不过是痴情人长久,伤害的只有那些最无辜的!

我见姐姐有些哀恸。自反过来一脸笑意的对姐姐笑着,“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有姐姐。”

姐姐闻声回道,“姨母若还在,一定会很欣慰你现在这么懂事。”

闻声我自向姐姐笑道,“那是因为兰轩整日的和姐姐在一起。受姐姐熏陶比较多的缘故。”

姐姐见我如此自嗔我一眼宠溺万分,点着我的眉心道。“你呀!”

我自和姐姐四目相对而笑,欣慰和暖意不言而喻。

这些年我虽然占用了兰轩的身体。但是从未兰轩与她的童年,不过偶尔听巧儿和她说起,总是觉得虽未亲身参与却比参与其中还要幸福。

她待兰轩的好甚至超出自己,这里的好或许有弘晖夭折后的寄托,也或许有她对兰轩自小失去双亲的同情。

在我心里怎么好都罢,只要我们都平安无事的守在彼此身边便是极好的安排了。

又是一日日上三竿,虽是春日里但是暖暖的阳光让人觉得困乏不已。好在还有弘浩在身边玩闹说话,总是觉得困意在他面前竟消耗的如此之快。

之前巧儿在榻前铺的羊毛绣花毛毯此时此刻与弘浩坐在上面玩刚刚好,不冷不热。

正和弘浩拼图只觉得门前忽暗,抬眼望去不想会是落霞,只见落霞一身宫装面容姣好带笑,来在近前便道,“娘娘吉祥。”

见落霞来不免会让我想起张琪之来,但是听说前几日张夫人身子不好,自然也要关怀一下,自道,“你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

落霞闻声亲自上前扶起我坐在榻上,又熟练的帮我斟茶,才道,“娘亲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晚上起夜时着了凉,眼下吃了几服药便没事了。”

听了落霞的阐述我道,“那就好”

不过既然她来了,我又是受人所托何不就趁着今天把话说一说?

若说好了,张琪之可是要谢我,说不好?大不了她还去张琪之的别院继续堵着张琪之罢了,左右闹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

我细想着怎么开口,心中有了主意自道,“听说你前几日出了园子,巧儿她们说前些日子徽中有名气的歌舞坊来京中表演,你可看过?可还好看?”

落霞见我问起有些心虚,“我,我没”

见她如此,我故意追问道,“你不是出了园子?”

落霞见我又问,才略有些脸红的低眉回道,“我,我没看到。”

见状我自叹道,“那真是可惜了。”

说到此处我又道,“对了,前些日子出了园子去哪儿了?”

落霞见我这样问,面有懦懦,“我?”,“我只是去街上逛逛,京中好玩好看的很多。”

落霞许是还不想告诉我关于她和张琪之的事情,也罢,你现在不说咱们就慢慢挑起便是了。

我接口说道,“是了。你少年时在湖南长大,湖南比不得京中是该多出去走走。”

落霞见我如此说,自“嗯”了一声立在我身旁,等候差遣。

本来就和巧儿打过招呼,若是落霞来了记得配合我。只见巧儿拿着包裹来到我身前,艾艾一礼道,“娘娘,收拾好了。”

我道,“没落下什么吧?”

巧儿闻声回道,“没有。娘娘放心吧!”

落霞见巧儿怀中拥着包裹,自问道,“娘娘收拾这些做什么?”

我道,“张琪之这几日要下江南送镖,可墨瞳身怀有孕不宜陪同。想来她自己一个人在府中不似那么方便,所以帮她备些寻常用的物件以备无患。”

落霞听闻张琪之要出门,自惊道,“公子要出远门?”

见状我道,“是啊,只怕这一去要十天半月不能回来。”

落霞闻声自有些落寞在脸上化开,手中的帕子搅成了一团,巧儿看了看我自立在一旁不语。我才道,“落霞是否不放心张琪之??”

落霞闻声忙的回道,“我。我没有。”

见她如此我笑道,“瞧你这脸红的,若是有意也不是不许的。”

落霞闻声许是不好意思,自将头低了又低,“我?”“公子身份高贵,落霞不敢高攀。”

我道。“身份高贵又如何?若是他喜欢,才不会在意这些。”

话至此处我又道。“不过张琪之的性子我也知道,他啊。性子太倔,若是喜欢谁必定不顾一切,若是不喜欢想来也难。”

落霞闻声许是击中她这几日在张琪之那里得来的拒绝之苦,自道,“可是若是旁人喜欢,只顾付出真心还怕暖不怕那颗心吗?”

见落霞一脸认真,我自心想她当时对十三爷也上心过一段时间,只不过见了张琪之也就忘了十三爷。

莫不是这一次是真的情窦初开动了心思,再不肯放过???

我自道,“若真的暖热了那颗心,我想也不过是那颗心对你的是安慰罢了,便不算是感情,我记得你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此又何苦在他那里浪费心思。”

落霞闻声盯着我问道,“是公子告诉娘娘的?”

闻声我心里一紧,莫不是自己太着急暴露了??

细想一瞬才道,“不用人告诉我什么,但凡有双眼睛都看的出。”,“每每提到张琪之你那双眼放出的光芒以映射到我了。”

落霞见我一脸嘲弄,自脸色羞红,“娘娘惯会取笑我。”

我们已经把话说开,我也不必在藏着掖着乱一通,我道,“落霞,你虽然是汉人,名义上是我的奴才,可是我一直在心里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张琪之是个不畏名分利益的人,你的身世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仅仅是自己的一颗真心而已。”

落霞闻声向我看来,双眸中掺杂了许多受伤后才该有的伤痛,可是此时箭在弦上以不得不发,我又道,“墨瞳对他而言是此生不可多得的妻子,墨瞳待他数十年如一日,从前或许他不似现在对他入心,可是眼下他心里只有墨瞳一人。”

“落霞你很聪明,知道有些人和事是强求不来!”

我说了这么许多,不想落霞是个死性子,竟道,“可夫人能等的我也能。”

闻声我道,“墨瞳能等,是因为她太了解张琪之的落寞和孤寂”,“你呢?你了解张琪之吗?”

“或许你看到他光鲜亮丽的表面,可是他的过往和黯然你都不懂”

“若是强行进入他的心,只会让他觉得对你歉疚和疲惫,那样的感情不是你想要的、”

落霞闻声失落的向我看了看,问道,“那他现在是真心喜欢墨瞳夫人吗?”

我道,“是,因为十年时光墨瞳已在他心中住了这么久,你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十年之久吗?”

“你这豆蔻年华,往后的时光里你能遇到男子还有很多,即使那人不及张琪之潇洒,有才华。”

“但是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满心满意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他一定会比你爱他还要多。”

“落霞,你细细想想我的话是否得理?”

落霞闻声似有委屈,又似有不甘心,“可我?”

落霞一时无语凝噎豆大的泪珠留在她瘦小的脸颊上,我一时间满心抱怨这个张琪之真是作孽了,竟然伤害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心。

我又道,“我知道现在割舍有些难,不过一切好在为时未晚,你这么小的年纪实在不必如此。”

落霞挂着泪痕的双眸向我看来,问道,“他不喜欢我,亦不许我喜欢他是这样吗?”

话至此处落霞忽的明白,又问,“是他找娘娘做说客的对吗?”

见落霞识破,我道,“没错,是他”

落霞闻声挫败的讥笑着自己,道,“可见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了,原来有些话即使让他人带过也不愿自己和我说明白。”

闻声,我看着眼前这个自尊心及受挫的小女孩,笑对她道,“他是个男人,在你眼里又是个大侠一样的人物,你要他怎么开口拒绝一个你呢?”

落霞闻声才觉得心里好受些,自大大的双眸在我面上看了一圈,应该是觉得我说的实话,才低下头来不再看我。

我又道,“初恋总是会伤人,不管是谁爱或不爱伤痛总是难免的!你也不必太在意,好在你年纪还这样小以后会有更好的人来待你的。”

落霞闻声半响不语,终是站不住转身想走,我道,“你娘亲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也不易太过操劳,你还要这样回去让她担心吗??”

落霞闻声回眸看了我,在拭去眼泪对我浅浅一笑行了一礼表示感谢,我又道,“回去吧,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过去。”

落霞这时才稍有精神,对我说道,“落霞告退。”

看着落霞消失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好似伤害这个小姑娘的不是张琪之,好似是我,一个关于他们两人之间毫不相干的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芳心暗斗

一早惠嫔便说园子里的牡丹花开的很好看,若是今儿不去,改日在不得空只怕就没有机会看到百花争奇斗艳的美景了。

想想也是,前几日也不过赌气几日没出门,杏花和梨花便落败的悄无声息,再想寻些痕迹来时,看到的不过是满地蔫黄的残花让人倍觉可惜。

而圆明园里的牡丹花不下数十种,各式颜色均让人眼前一亮,荷花型的魏紫牡丹,花形饱满极具碟瓣之美,不愧为花后一说。

童子面牡丹花型多样,花香怡人,而此时正值有着花玉之称的姚黄盛开,金黄色的花朵开花整齐,花形丰满,光彩照人,气味清香。

另一边则是一只双开紫色和和粉白两色的二乔争艳,甚为奇特。

洛阳红牡丹璎珞满身,花繁叶茂,比花后风采有过之而不及。

高贵典雅的御袍黄与纤纤醉态的酒醉杨妃紧依着一旁青龙卧墨池牡丹王倒让人看出几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趣味来。

一直在宫中低调鲜为人知的惠嫔也看的目瞪口呆,这个好看,那个鲜亮的惊奇个不停。

我两正立在牡丹丛中媲美花王与花后的哪个更惊艳,只见牡丹亭下一身翠绿色旗装的谦常在正躬身请安,“娘娘万安。”

我和惠嫔闻声均都闭口不再说笑,惠嫔很懂事的搀着我走出牡丹丛中,我才道,“常在同安。”

惠嫔好似对谦常在有很大的意见,就连看常在的眼神都是鄙视的一撇。

谦常在是个很会看人脸色的人,见惠嫔对自己不怎么友好,自也不和她说话。艾艾一礼又对我道,“嫔妾还未恭喜娘娘大喜。”

闻声我自含笑刚要说话,一直不言语的惠嫔忽然言语薄凉道,“娘娘之喜宫中人人尽知,常在又何必特意恭贺?”

谦常在不知惠嫔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愣在原地一瞬,又道,“嫔妾知道娘娘还为当日六阿哥落水一事生气,可是那日之事真的和嫔妾无关。”

原来她是误会了我对惠嫔的暗许,见状我道,“常在多心了。当日本宫情急起来也失了分寸,常在不生本宫的气就好。”

谦常在见我如此说微微一笑,回道,“娘娘不生气就好”

邀请我出来赏花的是惠嫔不想谦常在一来倒是扫了她的雅兴,只见她白了眼谦常在道。“太医还在等着给娘娘请平安脉呢,咱们快回去吧!”

我以为惠嫔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谦常在一点面子,不想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愿意在多得罪人,自道,“本宫还要回去请脉,先告辞了。”

谦常在见我们要走,面色有些尴尬艾艾一礼道。“恭送娘娘。”

出了牡丹苑,我在看看惠嫔一脸被人打扰后的极不耐烦,笑问道。“你一向不爱参与宫中的事情,什么时候跟她结了梁子?”

惠嫔闻声,道,“娘娘在说什么?”

我见惠嫔故作不知,自道,“前些日子在景仁宫便见你对她不怎么友好。今儿又是怎么了?”

惠嫔见我字字说到,便开始向我娓娓道来。“娘娘还不知道吧?”,“前几日皇上本来是去看裕妃姐姐的。谁知被她半道请了去,为此还破费一番狐媚功夫。”

“宫人谁不知道她惯会心思勾引皇上,不是嫔妾与她结梁子倒是宫中人人恨极了她这副样子。”

闻听了这些我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胤禛从不是会纵容嫔妃争宠,如今竟然纵她如此?到底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自撇开这些,笑对惠嫔道,“没想到你还是直性子”,“日后这话不要到处说了,当心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惠嫔闻言不以为然道,“谁还怕她那些,这人人都议论的事儿娘娘倒还向着她说话,那是娘娘心善,换做是她还不知身上哪疼了。”

闻声我道,“谦常在身子羸弱时常病痛也是有的。”

惠嫔见我如此说笑哼道,“若是人人都能病的那样恰到好处才是好,若不然要怎么留住皇上的呢?”

见她如此我自笑道,“惠嫔妹妹惯会说笑”

惠嫔见我玩笑,自己也笑了起来,“嫔妾也就这点本事了。”

本来是出来赏花不想听了个大故事,惠嫔本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我自道,“惠嫔若是得空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惠嫔见我相邀自道,“是!”

寿康宫

我静悄悄的来,屏退了屋外伺候的丫头,待我来到熹妃身边才发现,她面前竟然有一副无瑕疵而言的春景图。

只见雪玉之上,四五只相互缠绕依偎的杏花满枝,有的花朵盛开正艳,有的花朵则是含苞待放,而杏花枝头则趴着一只灰色带着暗红色斑点的斑衣蜡蝶,本来雪玉是及单调的玉色,眼下有了这只小东西倒显得杏花枝头俏皮有活度许多。

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样的景致是纯手工雕刻在雪玉之上的,不想熹妃宫中还有这样的宝贝,我自惊喜道,“好精致的东西。”

熹妃放佛对我的忽然到访一点也不意外,笑对我道,“难得有你入眼的东西、”

“这是孙天佑刚刚送来的斑衣蜡蝉杏花缠枝玉雕,这块玉雕妙就妙在浑然天成,宛若春景,不仔细看倒像是真的一样。”

孙天佑的大名我已不是第一次听,我身上的公孙玉佩便是出自他的手。

我道,“中国人的智慧无人可以复制,当真极美。”

“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是姐姐珍藏许久的雪花玉,今儿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熹妃见我一眼认出是她珍藏多年的雪玉,便道。“过几日是皇后生辰,这往日送的都是寻常物件,今年想着怎么才能与往日不同便寻了它出来。”

姐姐以年过不惑,在宫中和胤禛以多年,什么样的物件她不曾拥有见过呢??

我道。“也是,寻常的礼物倒和寻常人家的没什么区别,咱们常在姐姐身边走动是该送些别有意的玩意儿。”

熹妃细细看着我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在皇后看来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闻声我自道,“这个孩子来的突然连我这个做额娘都觉得有些意外。不过他既然来了,我必当好好保护他。”

熹妃闻言知道我话里有话,低眉又道,“宫里的孩子娇弱,是比不得宫外的孩子好养活。是该好好注意些。”

我听得出熹妃在故意这么说,自问道,“莫不是姐姐也听说了什么?”

熹妃道,“早前畅春园的事情我也多少听了一些,若当时你和巧儿不在,真不知后果是什么。”

说起畅春园,自觉得心中的火气上了头,“我和姐姐一样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恨口说无凭一点办法也没有。”

熹妃见我如此说,紧握着我的说安慰我道,“来日方长。还怕不能水落石出吗?”

这话胤禛也说过,没错来日方长,我总不会一直让旁人占尽先机!

阳春四月正是姐姐生辰,在古代没有灯红酒绿的生日派对。

有的只有红烛高照和富丽堂皇的宫中宴会,今日皇后生辰宫中往来宾客大都是平日里难得相聚的贵客。

而对宫中的女人来说,争奇斗艳则是宴会上比歌舞更让人愿意看到的。

丝竹管乐声响起。胤禛和姐姐以就坐,我在姐姐身旁挨个的对这些如花一样的女子打量着。

除了各自穿着各自品级相同的服制。便是头上嵌起的珠宝,没有谁好看不好看只有是比谁更华丽好看。

晚会进行时少不了有嫔妃对姐姐恭贺。熹妃和齐妃等人位分比较高自恭贺完后坐在一旁,不知明的常在答应则是一起给姐姐恭贺,只听到“恭祝皇后娘娘万寿无疆。”

姐姐今天是主位平日里待妃嫔也是极好,自笑容满面的说道,“各位妹妹有礼了,快起来吧。”

众嫔妃起身就坐,开始还拘谨各自酒过三巡便都放松下来,只听襄嫔说道,“嫔妾刚才看了两眼各位姐姐的礼,要数熹妃姐姐的斑衣蜡蝉杏花缠枝玉雕最为精致,姐姐有心了。”

话至此处襄嫔起身敬了熹妃一杯酒,只是襄嫔才坐下,只听惠嫔颇有用意的说道,“哎,杏花玉雕还不算最好的,依我看谦常在妹妹的芙蓉醉凤才是半数斗金,那秀凤凰用的丝线可是金线,凤凰的眼睛与冠子上的宝石可是鸽子血,单说这两样以是价值连城了。”

惠嫔话至此处众位嫔妃都是一楞,我只觉得惠嫔这话说的太过刻意,谦常在的家室不算太好,这样奢华实在可疑。

而谦常在似乎也觉察出事情不对一脸稍紧张的看了看胤禛,而胤禛一脸清淡,好似听进去了也未曾听进去一般。

众嫔妃纷纷猜度不定他的心思时,只听一旁的襄嫔又道,“是啊,妹妹家底雄厚岂是我等姐妹能比的!若说最有心的是妹妹知道有朝一日可以入宫侍奉,要不然以这绣工尺度可不是要绣上一年半载的功夫?”

这话一出便将谦常在陷入了两种罪名当中,一时间气氛显得极为尴尬,正当一帮人各自看着笑话,熹妃出现打了圆场,“咱们只瞧热闹,还不知贵妃娘娘送的什么礼?”

姐姐身旁的景泰闻言,哎哎行了一礼,道,“娘娘送的是牡丹戏春金步摇一对,寓意极好呢!”

话至此处我知道气若是在尴尬下去只怕胤禛要恼了,自端起酒杯敬向姐姐道,“姐姐生辰,妹妹敬姐姐一杯恭祝姐姐福寿延绵。”

我和熹妃你一言我一语才将气氛略扭转过来,一旁的惠嫔一脸的得意的看了看谦常在。

也是一个如入宫的常在这样显眼还能不被人非议??

嫔妃这边尴尬刚过,以胤祥为首的亲王纷纷向皇后行礼恭贺,只是到了胤祥时他还不忘打趣,“臣弟空手而来,若不敬皇嫂一杯只怕皇兄不依,臣弟恭祝皇嫂青春永驻,福寿齐天。”

这话一出胤禛微微笑着面色才暖起来,熹妃又道,“十三弟说是空手而来,我可是看见十三弟妹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想来十三弟定是送来上好的礼,说这话便是舍不得了。”

胤祥被熹妃说的笑开了花,一直沉默的胤禛笑对熹妃道,“熹妃说了实话该罚酒一杯。”

众人闻声红塘一笑,气氛暖的好似初春的太阳,就在这时高无庸高喊一句,“献舞。”

只见数十个偏偏少女踩着莲花步而来,领舞之人踮起脚尖在地上旋转了数圈,水云袖忽的起扬,粉色的花瓣从袖中而出,花瓣随着少女舞动的裙摆好似春风卷地,洋洋洒洒的好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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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芳心暗斗下

宴会上,歌舞丝玄声不断,热闹的大概不只有这场面,大概连人心也极为热闹。

惠嫔口角相争自己占了上风自然高傲,襄嫔是帮腔也是得意,贵妃是个风轻云淡的性子与熹妃皇后是同道中人。

而在谦常在眼里,皇后的生日宴会还在继续进行中,虽然刚才惠嫔和襄嫔两人故意拿自己送的礼挑衅,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自己还是忍了,可是眼下只怕皇上也对自己的初心起了疑心。

想必当初在月老庙的事情要重新跟皇上解释了,谦常在越想越气,这件事坏就坏在惠嫔这张不饶人的嘴上。

宴会献舞乐环节趁着人人都将目光锁在歌舞处,她不动声色向身旁的宫女投了个眼神,那宫女得到信号芳心暗明便小心翼翼的出了宴会厅。

我正和姐姐说话,只听一旁的齐妃说道,“宴会散去必定要天黑了,贵妃没有带件披风来?”

闻言我自向齐妃看去,她眸中有意,只是太过清淡我好似一时不懂?

我身后的巧儿被提醒忙的行礼道,“是奴才大意,奴才这就回去拿。”

巧儿退出,齐妃又对胤禛道,“贵妃初有孕,殿内酒气甚重,贵妃不宜久坐臣妾陪着贵妃出去透透风可好?”

胤禛闻声淡淡含笑,回道,“嗯,也好。”

我起身向胤禛和姐姐行礼,“臣妾出去更衣,去去就回。”

出了宴会厅,来到园子里齐妃嘴角含笑的看了看我,我微楞她是几个意思。看不懂便问道,“方才看娘娘面色有异,是有什么事吗?”

齐妃闻言才道,“惠嫔这样口无遮拦虽然是个闯祸的性子,平日里也有些分寸今日是怎么了?”

原来是为了惠嫔。我道,“她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听闻早些日子皇上是去看裕妃可是半道被谦常在拦了去,这件事落在旁人眼里只怕是笑话两天也就算了,落在惠嫔心里,只怕要膈应许久了。”

齐妃闻言摇头叹道。“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处处留心,她呀始终要得到些教训才好记住这点。”

闻言我自心中掂量着齐妃的话,也为惠嫔今日的举动捏了把汗,幸好胤禛为曾怪罪。

一场生日宴会,各自心存心思。有的等着看笑话,有的等着出尽风头,芳心暗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又结束。

“你笑什么?”

巧儿见我在轿撵上这样问,笑回我道,“从前只知道惠嫔娘娘是个直性子,却不知她今日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谦常在难堪。”

我自在轿撵上看着红烛在灯罩中随风舞动,忽明忽暗,这样的光景好似宫中女人的命运。明暗不知朝夕!

我道,“她要给谁难堪随她去,你我只当不知道便是。”

巧儿见我面有疲倦。乖乖道,“是,奴才知道了。”

忽的想起宴会期间巧儿出去过,我又问道,“宴会期间你出去过,看到什么异常吗?”

巧儿闻言细细想了想回到。“没有。”

闻言我才觉得心安些,而轿撵行进在黑色的紫禁城中。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轿撵的吱呀声,不知是不是酒会上看戏时太过认真眼下只觉得疲倦。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刚想进入梦乡却被一声尖叫声惊醒。

我自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快去看看。”

抬撵的小太监不敢耽搁快步随着声音寻去,不一会在御花园的松丹亭前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几个抬撵的小太监。

小太监身前还有惊魂未定的嫔妃正捂着心口气喘吁吁,巧儿见状忙的吩咐落轿,对着前面呼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许是天色太晚,待我走进才看清是谁,惠嫔见到我自艾艾一礼,行礼道,“贵妃娘娘”

我见她面有惊容,眉心蹙在一起,关怀道,“惠嫔,你怎么了?”

惠嫔身旁的宫女回道,“回娘娘话,是抬轿撵的小太监不当心脚下打了滑惊着娘娘了。”

原来如此,虽然轿撵不是很高但人若是从轿撵上坠落下来只怕要受伤,我道,“怎么这样不当心,若是磕着碰着了你怎么担待的起吗?”

那滑跤的小太监闻声连连磕头,回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可往日里这条道路甚是幽静,各位娘娘都喜欢这条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这石板上像是打了蜡滑的很,奴才,奴才不是有心。”

惠嫔听到这话自拿过巧儿手中的宫灯,在地上照了照,亲自用手抚了抚地面,起身时一脸愤愤不平,“水蜡,娘娘有人故意要害嫔妾。”

我虽没有挨近了看,但是地上的白色与青石的颜色整成对比,看来是有人故意要使宫嫔摔跤。

只是为了安抚人心,也为了不去打草惊蛇我道,“夜黑风露重,怕是这树叶上的露珠滴在了石板上,惠嫔看错了吧?”

惠嫔见我要将此事隐瞒过去,抬眸看着我急声道,“嫔妾、、、”

见状我自拦道,“好在惠嫔没伤着就好,你们赶紧护送你们主子回去。”

惠嫔不解的看了看我的神色,许是见我面有定色,想说还是没有说,最终说道,“嫔妾先回去了,娘娘有着身孕不宜在夜里多站,也快回去吧。”

我道,“本宫知道了,惠嫔且安心回去、”

惠嫔行礼道,“嫔妾告退”

我自立在原地看着惠嫔远去的身影,心中隐隐的觉得沉重,莫不是宫中即将要来的明争暗斗已经开始了吗??

巧儿见我愣在原地,自己也忍不住看了几眼地上的东西,不安道,“娘娘咱们也回去吧、”

水蜡,遇到阳光便会消失不见,这样有心只怕不是一般人能为。

若不出意外惠嫔今夜的遭遇大概与夜晚口角相争不无关联!

惠嫔昨夜回到宫中仔细想了想今夜发生的事情,左右怎么想都和谦常在脱不了关系,她虽然猜不透为什么贵妃不许自己说出来这件事,可是心里讨厌谦常在的情绪又多了几分。

没有想到今日给皇后请安又会遇到谦常在,想想也是怒气打头,但是贵妃娘娘提醒自己不可莽撞,想想也是忍了。

不想自己刚刚出了景仁宫,谦常在便追了上来,“惠嫔娘娘吉祥”

惠嫔不削她的请安自抬眉不理会谦常在,谦常在见状自起身微微笑着说道,“听说娘娘昨夜差点从轿撵上摔下来,娘娘没事吧?”

惠嫔闻声鄙夷的看了看了谦常在,“托妹妹的福,本宫好的很、”

谦常在知道惠嫔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不防将计就计,回道,“惠嫔姐姐安好便好,嫔妾只怕姐姐口无遮拦又常在贵妃娘娘身前伺候,若是哪日说错了话只怕要吃大亏?”

惠嫔道,“贵妃娘娘为人端正,只有心生暗鬼之人才惧人说。”

谦常在闻言微微笑道,“心生暗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不知分寸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意,尽数得罪皇上身前的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惠嫔闻言挑衅的睨了眼常在,自道,“自讨苦吃也罢,得尽荣宠也好,身边没有皇嗣再得空也是枉然。”

谦常在不知道惠嫔会皇嗣压着自己,一时间怒气打头,“你??”

惠嫔见自己占了上风,自傲娇道,“本宫还要向皇后娘娘请安,就不陪着妹妹说话了。”

说话间惠嫔提步离去,只留下愤愤不平的谦常在在原地,常在身边的小翠道,“小主何必得罪惠嫔娘娘,若是她告诉贵妃咱们岂不是要吃亏?”

谦常在道,“贵妃娘娘在乎的只有小阿哥,其他的都不是她所畏惧的,这些年流言蜚语还不少吗?哪一件她放入心里了?”

小翠闻言,好似自己的小主说的也有道理,“也是、”

和姐姐请了安,我自在西暖阁陪着弘浩玩耍,正和弘浩剪刀石头布只见惠嫔带着宫女到了近前,可是脸上似有不悦我道,“怎么了?”

惠嫔闻声自不敢越矩,请安起身又道,“她不过是小小的常在竟然这样目中无人?”

闻言我便知道她说的是谁,自道,“什么身份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皇上喜欢她。”

惠嫔听到我这样说,自道,“娘娘如今怎么尽长他人志气??”

我道,“本宫无须和她争什么,她以为拥有的本宫都有,她没有的本宫也有,既然如此本宫何必和她争一朝长短。”

话至此处我又道,“日后你也不必和她争论什么,让人非议倒显得咱们没有气度。”

惠嫔闻言略想了想到,“嫔妾记住娘娘的话了,只是昨夜之事多半和她有关,咱们为什么不先告诉皇上或是皇后娘娘?”

我细细看着惠嫔道,“昨夜你受委屈了,不过,咱们事事要想的周全才好,若是无凭无据岂不冤枉人家?”

惠嫔闻言知道我话中有话,微微一笑回道,“嫔妾明白了,日后惹不起躲得起总是好的。”

惠嫔虽然是个直性子,不过悟性极好,我见她明白我的话,我自欣慰道,“那就好。”

我话至此处惠嫔才放下心中不爽,自和弘浩玩耍起来,弘浩向来是个人来疯,看到惠嫔更是玩闹的开心。

第二百九十六章 花容失色再晋封

红烛当照,转瞬白昼已过,时光流逝的宛若沙漏里的细沙看得见却又挽救不了。

我和巧儿正准备休息,只听到屋外有花平底鞋的脆响声,那声音由远倒近一声比一声急!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不放心的从内阁向外阁走去,只是我还未到帘外一身淡紫色暗秀团花旗装的惠嫔满头大汗,发髻略显凌乱,双眸呆滞无神的以冲撞在我身前,“娘娘,有人要害我,有人害我。”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我的手触碰到她的手时,只觉得蚀骨的冷意从她指尖传来,在看看她这一身狼藉只怕没有倒地摔过也不能这样。

我自向惠嫔身后的萍儿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怎么了??”

惠嫔不等萍儿说话,一双惊吓过后无神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摇晃着我哭喊道,“是她,是她要害我,她好狠毒是她要害我。”

巧儿生怕惠嫔的突然失疯似举动会伤到我腹中的孩子,自安抚着惠嫔又对萍儿喝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萍儿虽然不及惠嫔失疯,但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竟也打湿了她的发髻,“有人,有人在娘娘的床榻上放了好多蛇,娘娘当时就吓坏了。”

听到萍儿的话我的脑海中瞬间补脑了蛇在惠嫔的床榻上蠕动的画面,一时间只觉得胃内翻涌的厉害,“什么?”

巧儿见我捂着胸口想吐却吐不出来,一旁的惠嫔呆滞间又有些躁动不安,忙道,“速速叫太医来、”

而惠嫔自打进了西暖阁就一直紧拽着我的手。口中一直反复说道,“娘娘她要害死我,她要害死我、”

见状我自将惠嫔拥入怀中,安抚她道,“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没有人要害你,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有人要戕害嫔妃是大事,我不敢自己做主自叫小顺子请了胤禛和姐姐以及熹妃来,他们都来到时,惠嫔才刚刚服下太医开的安神汤睡下。

胤禛的后宫向来安分清静。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想必他心里也是恨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见胤禛冷着脸,自道,“有人向畅椿阁投蛇吓坏了惠嫔。”

胤禛闻声快走几步看了几眼床榻上的惠嫔。姐姐闻声回道,“皇上登基初宫中的奇珍异兽均以放生,宫中又怎会有这样骇人的东西???”

胤禛看了几眼惠嫔面色稍沉的坐在一旁,我又道,“听萍儿说惠嫔的床榻上爬满了蛇,若不是她躲的及时只怕要伤着自个儿了。”

我话至此处只听胤禛沉声道,“不论是谁,彻查此事。绝不能留下后患惹得人心惶惶。”

熹妃道,“是啊皇上,可见此人有多么阴狠毒辣。若是放纵岂不是让后宫其他姐妹置于这样的危险当中?”

胤禛闻言又问道,“惠嫔怎么样了?”

我回道,“太医说受惊过度,神智有些混乱,开了安神的药才睡下,不过睡梦中依旧不安稳。”

姐姐和熹妃都是宫中掌事。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只怕胤禛追究起来也要受罚。

我在想法子怎么权衡,只听姐姐道。“惠嫔有疾不宜留在西暖阁,更何况贵妃怀有身孕实在不宜照顾她人。”

我听姐姐要将惠嫔挪走。实在不放心,忙道,“若是如此也不要让她一个人呆着,还请皇上安排个心性柔和的嫔妃照顾惠嫔,若是有人能陪她暖心说话,许是惠嫔能好的快些。”

熹妃听见我这么说,回道,“嫔妾的寿康宫平日里安静,若是皇上放心便将惠嫔妹妹安置在寿康宫内好生休养吧!”

胤禛冷冷的坐在榻上,听到熹妃的话才道,“熹妃细心,朕也放心,就让惠嫔跟着熹妃回去。”

姐姐听到熹妃的介意没有异议,熹妃才艾艾行礼道,“臣妾这就安排人将惠嫔接走。”

姐姐是皇后,宫中出了事她第一个要忙,只听胤禛吩咐道,“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和熹妃处理,务必查明真相。”

胤禛口谕姐姐也不敢违抗,自行礼道,“臣妾明白”

待姐姐和熹妃走后胤禛才长舒口气,细细看着我道,“惊着了吧??”

闻声我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自打弘浩差点跌入湖中到现在,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安,眼下终于来了。

我自倚在胤禛怀中说道,“我没事,只是我心里很乱总觉得最近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胤禛闻声拥我入怀,极其温柔的抚着我的背,安慰我道,“别胡思乱想,不会的、”

我感受着他对我的关怀和担忧,自道,“咱们去圆明园吧?那里清清静静的若是烦闷还可以去交辉园找十三爷。”

胤禛许是觉得我受此事影响,自回应我道,“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咱们一起去。”

闻言我起身看着他的双眸,内盛温柔和深邃,仿佛一片柔情为我,一片深邃为了他自己。

惠嫔出事之后一直呆在熹妃宫中静养,而我也和往日一样住在西暖阁清清静静待产。

虽然偶尔有几句留言飘过但是也影响不了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钦天监突然向胤禛报告说宫中梧桐花早开,视为吉兆,代表宫中有喜。

以至于胤禛下旨大封六宫,而我推辞许久终究推辞不了皇贵妃的称号。

而熹妃则晋封为贵妃,谦常在晋封为谦贵人,为了安抚惠嫔也晋封惠嫔为惠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乌拉那拉氏兰轩,柔明而专静,端懿而惠和,

率礼称诗,实禀贞于茂族;进规退矩,遂冠德于后宫。动则闻环佩之音,居则视箴图之戒。宠愈加而愈慎,誉益显而益恭。副予关睢乐得之心,克谨鸡鸣儆戒之道,相成既久,辅助良多。是用度越彝章,进超位序。兹特以金册金宝,加封尔为皇贵妃,吉日迁居翊坤宫阌兴殿,亲哉!

晋封圣旨以下我再也没有办法说不,只能磕头行六礼谢恩。“谢主隆恩!”

高无庸亲自宣纸,高兴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朵后,对我说道,“恭贺皇贵妃”

我自接过圣旨由巧儿搀着起身,只是我才刚起。高无庸带着西暖阁的奴才呼啦啦跪了一地,“恭贺皇贵妃,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他们这样,我自笑道,“都起来吧!”

我让他们起身,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是依旧跪着不动,我自微楞不懂这是几个意思,正疑惑只见高无庸领头道。“奴才们要请赏。”

从不知高无庸还有这样调皮的时候,我自笑道,“所有赏赐均有本宫的领头女官负责。你们去跟她讨赏吧!”

我此话一出,只见这些人忽的墙头一转向巧儿扣头道,“奴才请赏”

巧儿闻声自受宠若惊,睨了我一眼自起身笑领着他们前去打赏。

接受礼仪规矩的几日折磨终于礼成,从此皇贵妃的名号算是分明了。

而翊昆宫眼下也只有我一个人居住,晋封为皇贵妃的前几日宫中还常用妃嫔来请安。以为我实在不习惯,自向胤禛讨了个恩典。就说人来人往不适合我安胎清静,这才打发了各位殷勤的小主们。

又是一朝。襄嫔一早来请安说要陪我一起去给皇后请安,既然如此也好,免得又是我独自一人显得无聊。

“嫔妾给皇贵妃请安,娘娘吉祥,恭贺娘娘大喜”

我和襄嫔路过御花园的烟雨阁不想会遇见从前的谦常在现在的谦贵人,见她恭恭敬敬的给我行了个大礼,我自道,“贵人同喜,快请起吧!”

襄嫔是个不饶人的,在加上惠妃的事情她一早将这事算到了她的头上,自在一旁呲之以鼻道,“谦妹妹如今当真是贵人了,妹妹受皇上宠爱眼下比皇贵妃娘娘还要多,妹妹还能有心给娘娘行个大礼,倒是贤惠的很呐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妹妹。”

谦贵人闻言知道襄嫔这是在挑唆,自忙的跪地赔礼道,“嫔妾怎敢和皇贵妃娘娘争宠,皇上待嫔妾的两分好怎敌得过贵妃娘娘八分呢??”

闻声我淡淡一笑扶起谦贵人,“谦妹妹快起来吧,襄嫔和你开玩笑呢!”

话至此处我自向襄嫔又道,“你也是,怎么什么玩笑都敢乱开?”

襄嫔闻声自赔笑道,“是是是,嫔妾是口无遮拦了,妹妹莫怪。”

谦贵人倒是表现的很是打方,微微笑道,“襄嫔姐姐和嫔妾玩笑惯了,嫔妾只当姐姐和我亲近才跟我说这些。”

我见她还算识大体,自道,“那就好。”

只是襄嫔这边怎么肯就这样放过,又道,“是了,妹妹脾气这么好,我才敢跟妹妹说笑。哪像惠嫔姐姐口无遮拦肆意得罪了什么人,竟让人拿蛇来吓唬,这下病了可不是要让恶人称心如意了。”

话至此处襄嫔故意又问道,“谦妹妹你说是不是?”

谦贵人闻言,知道这话里有话,低眉道,“是,可姐姐说有人蓄意也不为过,不过春寒乍暖,忽冷忽热,地下冬眠的这些小畜生被一抹暖意催醒也不无可能。”,“不过吓坏了惠嫔姐姐,便不好了。”

乍暖微寒?哼,这个理由说的好!

我自在心中这样想只听襄嫔又道,“妹妹说是春寒乍暖也好,畜生蓄意害人也罢总之她是没安好心。”

襄嫔话至此处天空中轰隆隆两声闷雷忽响,襄嫔笑道,“春雷滚滚可见是老天开了眼,必定是要惩罚作恶之人了。”

眼看着刚刚天还亮着眼下却天色忽变,谦贵人自看了看天,气势不亚于襄嫔道,“姐姐说的正是呢,多行不义必自毙。”

襄嫔闻言自高敖的抬起下巴,盯着谦贵人道,“妹妹也明白呢?”

谦贵人被襄嫔左右夹攻,一时间有些微动,见状我自道,“眼看着要变天了,襄嫔还是早些陪本宫去给皇后请安吧!”

襄嫔闻声得意道,“是呢,嫔妾一见着谦妹妹便说不够可见有缘。”

谦贵人艾艾一礼道,“娘娘既说有缘日后也该多走动,嫔妾先不打扰贵妃娘娘去请安了,嫔妾先行告退。”

襄嫔见谦贵人落荒而逃,自笑道,“妹妹好走。”

待谦贵人离去,我和襄嫔才继续向景仁宫出发,看着她这一脸得意轻快,我道,“我身边尽是嘴上没把门的了,你都不害怕惠妃的遭遇吗?”

襄嫔闻声回道,“害怕有什么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倒不如撕破脸来的痛快。”

闻言我自觉地襄嫔的话说的也有理,自道,“还是小心些吧,眼下惠妃身子还没恢复好,你也该多去陪陪她。”

襄嫔闻声回道,“嫔妾常去、”

听了这话我自道,“那就好。”

ps:女主今天成为皇贵妃了,太好啦,鼓掌!

第二百九十七章 百雀香

“皇贵妃万福”

这是自从惠妃出事,熹妃晋封为贵妃后我第一次来,小翠与红菊看到我来异常高兴,行了个大礼脸上依旧挂着笑。

看到花朵一样的姑娘笑容满面我也很高兴,自道,“起来吧,你们主子呢?”

红菊道,“娘娘在阁内照顾惠妃娘娘。”

惠妃事出那么多日,不想身子还没好?

因为吩咐不许人跟着,所以我进入熹妃寝宫时殿内只有熹贵妃和冬竹两人,熹贵妃正端坐在惠妃床头一动不动,冬竹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这一主一仆这样安静,让整间屋子显得格外冷清,见状我自轻声道,“姐姐如今都以是熹贵妃了竟还亲自照顾妃嫔当真贤惠。”

虽然我的声音极轻,但是突然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想起还是会有些突兀,只见熹贵妃反应过来笑嗔我道,“堂堂皇贵妃惯会取笑人,岂不是要惭愧?”

熹贵妃一边与我说话一边与我各自见礼才和我一起出了内阁来在殿外,因为不放心惠妃,我刚坐在榻上便问道,“她怎么样了?”

熹贵妃闻言回道,“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天了依旧睡不安稳,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人是越发的憔悴了。”

不想惠妃这一惊吓遭受了这多天,我又道,“这么多天了,姐姐查到什么没有?”

熹贵妃见我问起惠妃会恐吓一事,从袖中拿出一只椭圆形小盒子,上面绘着花鸟鱼虫甚是景致,只是我看熹贵妃面有严色。自接过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熹贵妃闻声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我,自将盒子打开我才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好似两种花香混制而成又像是几十种花香混成而成,香气忽浓忽淡。

这样的香饵只怕是千金难求。只是我不解熹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熹贵妃又道,“百雀香”,“百雀香是取麝香雀的香囊制作而成,对待喜好熏香的女子而言,这不过是味名贵的香料,但是对于居心叵测的人来说确实别有用处的多。”

居心叵测?我问道。“怎么说?”

熹贵妃见我不懂,自露出一抹浅笑起身下了暖踏,来在殿中的青花瓷梅花莲花坛前,用护甲轻轻取出零星一点的香粉散入莲花坛里,只见坛内的几只红鱼争相抢后的向香粉处游来。香粉遇水及化坛中躁动的鱼儿便安静下来。

只是鱼儿稍稍安静,熹贵妃便打开百雀香的盒子在鱼儿的头顶转了几圈,香粉的味道随着熹贵妃的摆弄越飘越远,只见熹贵妃的拿着百雀香在鱼儿的头顶移动,不管百雀香走到哪里,那些红色的鱼儿便会追到哪里。

知道熹贵妃将香粉挪开她们才会安静下来,我自看的目瞪口呆,“这?怎么会这样?”

熹贵妃见我不解。自道,“这就是它的妙处。”

我忽的明白问道,“它可迷人心智?”

熹贵妃回道。“不,人有无官心窍受外界打扰众多,想用它迷人的心智倒有难度,但是你瞧这些鱼却为之所动而屏蔽外界所有。”

我稍稍明白些,说道,“姐姐的意思是说。有人用香料故意将蛇引入惠嫔宫中?”

熹妃说,“这个东西是萍儿在交芦馆外头的花丛里找到的。她不敢声张便送到我这里来了。”

“萍儿说当时她捡到这盒子香粉时,香粉周围很多小虫子围着转悠。直到她将盒子拿走,那些虫子依旧跟了很远才散去。”

“当时我便好奇是怎么回事?后来有一日打扫寝宫的宫女无意间打翻了这香粉我才知道这个秘密。”

“我也找太医验过惠嫔的床榻”,“她的床榻上确实有百雀香的香粉”

我细细听着熹妃的话,终于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自道,“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要恐吓惠嫔。”

话至此处我又道,“姐姐全权处理这件事,眼下可有什么主意?”

熹贵妃闻声回道,“我知道你怀疑谁,只是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是她,你再多等等。”

她知道怀疑谁那么自然她也怀疑的是她,既然如此我又何须步步紧逼,自道,“我不急,只要她不要再一味的害人就好。”

我话至此处熹贵妃才安心的点头赞同我的话,只是我们话刚落音,不知惠妃何时转醒,她忽的从帘子下窜出,跪在我脚下哭道,“娘娘”

“是她要害才臣妾,娘娘也知道是她为何不向皇上说明杀了她。”

惠妃脸色苍白又挂满了泪珠,我一时心疼一时又压抑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快扶起她说道,“你现在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妃子,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不知要学前车之鉴呢?”

惠妃起身不知是气还恼,轻颤着身子说道,“臣妾咽不下这口气,明知是谁要割我的肉喝我的血,我竟无力反抗。”

熹贵妃闻言自长叹一声低眉不语,我又道,“不说她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说咱们现在只凭猜测和直觉竟连半丝证据都没有,你想要皇上怎么信你呢?”

话至此处我又道,“你今日就是以死相逼皇上还不是一样无动于衷,不是皇上不在乎你而是皇上他要的是铁证如山,一击便能将敌人击倒的证据。”

惠妃闻言自呆滞在一处,面上不是无望还是悲愤,我又道,“你已经是一宫之主了,何不趁着这个名分给自己一个理由去找证据,何苦在这里懊恼气坏了身子。”

惠妃闻声忙的望向我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见状熹贵妃细细了我几眼,我自向她表示自己明白该怎么做,自向惠妃道,“你真想报仇?”

惠妃红着双眼说道,“臣妾日思夜想就是睡梦中都恨不能寻个法子。就是让臣妾和她同归于尽又有何不可?”

闻言我道,“若是报仇要付出性命,还不如不报”

惠妃闻声自低眉道,“臣妾愚钝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保全自身,所以只能?”

见她如此我说道。“有时候安静的等待比做什么都好”

熹贵妃很是赞同我的话,只是惠妃不解的问道,“臣妾不明白娘娘的话?”

我直言道,“若有人想害人,便会奈不住性子找上门来,咱们何不守株待兔?”

惠妃闻声忽的明白才道。“臣妾但凡娘娘吩咐,绝无异言。”

我又道,“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好生养身子,有什么事我会差丫头来告诉你的。”

惠妃许是觉得我一定会为她报仇,眸中有了盼头。自道,“臣妾明白。”

从熹贵妃那里安慰了许久惠妃我才得空出来,临走前熹贵妃又安排我几句才安心的让我离开。

只是我从未想过日后自己要面对一个真正心如蛇蝎的女子,我们这些远离她的人已然这样艰难,不知道整日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的裕妃又是个什么情况?

从熹贵妃的宫里出来,我自想着裕妃便马不停蹄的向裕妃宫中走来,来到延禧宫恰巧看到几株紫荆开的正艳。

而一旁的蔷薇下却应景的残花满地,谦贵人圣卷正隆。宛若这宫中的紫荆花,而裕妃身为五阿哥的生母年纪以不似花一样的娇艳,当真是新人与旧人了。

我立在紫荆花下。心里想着若干年后我是不是也有独自暮春的凄凉场面?

自道,“杂英纷已积,含芳独暮春。”,“时间过得真快,转瞬夏天就在眼前了。”

巧儿见我如此说,自道。“是呢,早起虽然凉凉的。但是午中却让人觉得燥热的很。”

我道,“天气转暖也该把冬衣都收了。收拾几件单衣出来。”

巧儿闻言回道,“奴婢知道了”

我和巧儿正说话,裕妃身边的宁儿以到了近前,“娘娘万福”

我见她是从廊下来,自道,“你怎么在这站着不进去伺候??”

宁儿回道,“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她身子不好睡的极轻,奴才不敢在里头伺候怕有什么动静惊扰了主子。”

裕妃病了???我惊道,“姐姐病了,可请了太医来?”

宁儿道,“请了太医了,可是太医开了药总也不见效,娘娘也不再请了。”

听说裕妃病了我便不再外头停留,快步来到暖阁,只是我来时裕妃已经醒了而不是宁儿说的睡下了。

我见他面有苍白病态未减,不敢让她穿着单衣在那等我,自道,“姐姐”,“姐姐身子不好起来做什么?”

我帮裕妃披上披风,裕妃才带着笑意说道,“我在屋里听着你说话了。”

我自细细看着裕妃道,“脸色这样难看病了许久吗?”

裕妃声音微弱,好似有气无力,回道,“时节不好忽冷不热的,病也好的比往日慢些。”

见她如此我道,“姐姐越发不会爱惜自己,往日里姐姐虽然身子不好可从没有多大的病眼下这是怎么了?”

裕妃闻声笑回道,“是我起夜贪凉罢了,你可好?自你晋封过后咱们还是头一次见,弘浩和小阿哥可好?”

裕妃话至此处双眸含情的睨了眼我的腹部,见状我抚着微隆起的腹部回道,“我们都好,有这个小东西在众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只是姐姐好歹应该多照顾自己,若是病症反复也得让太医好好研究个方子来、”

“我知道姐姐向来喜爱清静不爱麻烦别人,那也得为自己的身子着想。”

话至此处我赖着裕妃又道,“我的孩子还要仰着姐姐做额娘呢,若是姐姐有什么好歹兰轩可是不依的。”

裕妃闻声病怏怏的脸上笑开了花,自道,“弘浩见了我和贵妃挨个儿叫我们额娘,惹的我们都高兴,如今有了他我们更是高兴了。”

闻言我道,“谁也没有姐姐对我好对弘浩也是,旁人总说宫中的孩子难将养,但是有姐姐在便是兰轩的福气。”

裕妃闻声自抚着我腹中的孩儿,双眸中忽的有了泪花,自道,“你对弘昼和弘历两个孩子也是视如己出,当初弘昼病重人人畏忌不敢前去伺候只有你愿意,这份情谊我记得。”

“只是连累了思念这孩子,让我对你始终觉得愧疚。”

思念的病和弘昼当年的病症是一样,没有想到这件事却成了裕妃的心结,我道,“当年太医虽说是母体将病气过继给了孩子,其实我从未这样想过,她若和我有缘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我,可最后还是注定她和我没有母女情分。”

“姐姐也无须多想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话至此处我又道,“谦贵人她对姐姐还算敬重吗?”

裕妃见我说起谦贵人,淡淡一笑,“她虽承宠,但是对我还算规规矩矩,晨昏定省倒也勤奋。”

我道,“那就好,不管她是否得宠我始终不许旁人慢待和轻蔑姐姐的。”

裕妃见我如此,自道,“眼下你是皇贵妃了,要事事周全那毛毛躁躁的毛病不能再犯,免得让人诟病。”

“我眼下没有什么不好你不必为我出头,若是来日我受了委屈一定告诉你。”

“惠妃的教训你要记着,不是因为咱们惧怕什么,而是要顾及你腹中的孩子,即使忍不下去也要极力忍着。”

裕妃事事为我着想,就像我也怕她受委屈一样,我自道,“姐姐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裕妃见我还算乖,自安慰的叹道,“那就好。”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有意的挑唆

御花园

一身碧绿色旗装的襄嫔立在凤芙蓉花丛,在她眼里叠式花瓣的杏红色凤芙蓉花朵朵拥簇,每隔一片叶子便会生出一个花苞来。

本来是绿叶衬着花朵的,可是凤芙蓉花却锋芒太盛没有给绿叶什么机会。

这样霸道的习性与害的惠妃坐病许久不见好转的谦贵人有什么区别?

她正满眼尽是谦贵人一脸骄纵的摸样,身后便传来与骄纵面色相符合的声音来,“凤芙蓉,叶如羽翼花朵硕大宛若凤冠,花色艳丽持久是宫中很多女子仰慕的对象,襄嫔娘娘看样子很喜欢?”

谦贵人话至此处还不忘艾艾一礼的作了作福,襄嫔看惯了她满面傲娇嗔目的摸样,自抬头挺胸气目光微微扫了一眼徐氏,这样在势上并不亚于谦贵人,她虽讨厌凤芙蓉锋芒毕露,但是想着能借此压压心中的怒火,倒也愿意喜从心头而来,自道,“凤芙蓉中夏时节才开花,不但耐得起夏日炎炎,更懂得避及百花争艳,临霜不惧花色正浓直到十一月份才凋零。”

“这样坚韧内敛知进退的凤芙蓉宫中谁人不喜欢呢?倒是谦贵人好像喜欢在百花中艳压群芳的牡丹花多一些吧?”

谦贵人闻声见笑,说道,“嫔妾愚笨尽数喜欢招摇,颜色亮丽的东西。”

襄嫔闻言呲之以鼻的笑哼道,“是了,牡丹花为花中之王是宫中嫔妃尽数喜欢的东西,不过贵人天资聪颖也该知道以贵人眼前的位分是配不上这样名贵的花的。”

谦贵人知道襄嫔是因为惠妃的事情与自己已然结了梁子,既然眼下不能为己用不如好好让自己玩玩,只见谦贵人不怒不恼。含笑回道,“妹妹眼前的位分原是配不上,不过姐姐和惠妃姐姐向来交好,惠妃姐姐以然晋为妃位想来宫中迎奉牡丹花也是迟早的事。”

襄嫔见谦贵人有脸提及惠妃之事,心中恨恨的怒瞪了谦贵人一眼。心想姐姐能有今日还不是你用蛇将姐姐吓坏了身子,皇上若不是为了安抚姐姐,也不会晋封姐姐。

襄嫔想到此处,自鄙夷的睨了眼谦贵人道,“贵人有心还记得惠妃姐姐。”

谦贵人道,“那是自然。姐姐曾经与惠妃姐姐交好,眼下姐姐还是个嫔位可惠妃姐姐已然成为了妃位,不知姐姐为何止步不前呢?”

襄嫔眼见谦贵人要凌辱挑唆,自恨道,“惠妃姐姐如何成为妃位的贵人比谁都该清楚。”

正对着襄嫔的谦贵人此时眼尖的看到了襄嫔身后的一脸疑惑的惠妃。她本来想说什么终究转念一想,高声用着吃惊的表情说道,“姐姐是说惠妃姐姐是故意引蛇入洞博皇上同情吗?嫔妾一直以为姐姐和惠妃情同姐妹原不该说这样的话,就算姐姐心有不甘也实不该这样冤枉惠妃姐姐。”

襄嫔自然不知道谦贵人怎么忽然调转枪头?自怒指道,“你在胡说什么?”

谦贵人见状身子向前依了依,故作亲近的向襄嫔说道,“是了,这里是御花园姐姐就算说过什么也不能轻易承认。妹妹是不会出卖姐姐的。”

惠妃一早听到谦贵人的话,她虽然心里还是很愿意相信襄嫔,但是此时此刻即使心有有什么也得出面。自提步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昂首拓步面上从容不惊道,“本宫大病初愈想来御花园里透透气,不想会遇见两位妹妹。”

襄嫔自是不知道惠妃会突然出现,猛然出现时自己也吓了一跳,自想着刚才谦贵人的话可不能让惠妃听了去。自有些谦虚道,“惠妃姐姐。”

惠妃本来不想大动干戈但是为了给襄嫔一个教训依旧面不改色道。“襄嫔越发不知礼数。”

襄嫔闻声自以为惠妃是听见了刚才的话,忙的谦贵人一起行了个大礼。“惠妃娘娘吉祥。”

惠妃看着谦贵人与襄嫔半跪着地上没有立即叫她们起身,自抬眸看了眼凤芙蓉,不慢不急的说道,“凤芙蓉也罢,牡丹花也好,若是心术不正只怕也就只有那阴沟里的食人花配得上这样的人了。”

襄嫔闻声心里一紧自还没来得及解释,谦贵人以捷足先登,“惠妃姐姐说的即是,方才襄嫔姐姐就是这么说。”

惠妃闻言自眉头一挑,说道,“哦?没想到我们姐妹情深想到一处去了?”

襄嫔心里紧张额头起了许多细汗,惠妃深看她一眼自不再多看,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宫还要给皇上请安便不陪两位说话了。”

惠妃说话就走,谦贵人得意道,“恭送惠妃娘娘。”

惠妃前脚刚走,襄嫔以压抑不住噌的站起身来,怒指着谦贵人道,“你为什么害我被姐姐误会。”

谦贵人闻声高傲的白了眼有勇无谋的襄嫔道,“嫔妾什么都没做,姐姐要寻仇只怕找错了人。”

襄嫔恨道,“你以为你会赢吗?”

谦贵人闻声冷哼一声,一副必胜的样子道,“是赢还是输,日后自见分晓。”

襄嫔看着谦贵人得意离去自恼的身子轻颤,可恶又可恨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想到此处在想想刚刚惠妃明显已经误会自己的摸样,在不敢再御花园里多呆,快步向长春宫走去。

长春宫

襄嫔来到长春宫时宫女说惠妃出去还未回来,在她心急的期盼着自己能和惠妃当面解释,可自己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惠妃才回来。

襄嫔一看见惠妃立马迎了上去,“我等了姐姐许久了,姐姐终于回来了。”

惠妃睨了眼谦贵人,不温不火的说道,“你等我做什么?是要来我这里看食人花吗?”

襄嫔一听这话,立马急道,“姐姐。下午在御花园里是那个贱.人故意挑唆,我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惠妃闻声细细看了看襄嫔,“谁说过也无妨,宫中这话我又不是没听过。”

襄嫔蹙眉解释道,“即使如此那也是那个贱.人散播的。她是想让我们姐妹生分好折了我们羽翼自相残杀,姐姐切不可中了她的圈套。”

惠妃闻声看向襄嫔,说道,“什么圈不圈套的有什么打紧,她要来便来,我不惧她。咱们姐妹生不生分全凭自己的心,若是因为谁的位分高低便要肆意诋毁什么,也全凭自己的心。”

襄嫔听到惠妃说这话,在看看惠妃对自己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寒又心慌。“姐姐,难道咱们姐妹这么多年,原都抵不过她一句挑唆吗?”

惠妃闻声对襄嫔沉声道,“你也不必气急败坏的跟我说这些,你只要记得不管徐氏如何猖獗,皇贵妃娘娘的位置她终是夺不去的,莫容,你我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没有看明白吗?”

“皇上他是不会真的放弃皇贵妃的,不管皇贵妃和皇上有没有皇嗣你且看这些年在她身边陨落的妃嫔便知道,皇上是不允许有人亵渎他和皇贵妃之间的。”

“你不好好想想那些曾经对皇贵妃不敬或是有过歹毒之心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且想想礬嫔便知道,莫容你若不想走礬嫔的老路最好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襄嫔听到这话才算明白,原来这些年和自己彼此相互照应的好姐妹也敌不过一句不顺心或是旁人挑拨一句。

襄嫔自面如死灰,抬眸看着惠妃道,“我明白了,原来我姐姐心里不仅无用还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她当初如何害姐姐的莫容没有忘。”

惠妃闻声细细看着襄嫔,只见襄嫔一脸委屈泪流满面。自将身上的帕子拿下为其拭泪道,“莫容你我初入宫时。正直礬嫔势盛,她当初怎么欺辱你我的你都还记得?”

“当时的天正值酷暑难耐,她把你我驱至毒日头下凌辱那个时候若没有皇贵妃出面解围,你我早就成了这宫里的冤魂野鬼,又怎会熬到今日?”

话至此处惠妃越说越委屈,自泪流满面哽咽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姐姐害怕,怕你一朝一个不慎咱们姐妹情深也就断了。”

襄嫔见惠妃哭的伤心,自也帮惠妃拭泪道,“姐姐,莫容没忘也不敢忘,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让姐姐失望的事情的。”

惠妃拿过襄嫔手中的丝帕,拭泪道,“莫容,你不要怪我对你严厉,姐姐我病中多有思虑,终日想的也是如何为自己报仇雪恨,可是我知道凭我一人之力断不是徐氏和她党羽的对手。”

“咱们两个只有依附皇贵妃和贵妃娘娘她们才能有出路,你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康健,能在宫中安怡度日即可。”

“眼下我虽位及妃位,可是我时时刻刻没有忘记过我还有你这个妹妹。”

襄嫔听到惠妃的肺腑之言,襄嫔回想着从前眼泪汪汪的说道,“曾经姐姐还是贵人我还是常在的时候,我便和姐姐说过,咱们姐妹两人不管日后谁的位分尊贵都必将护对方周全,我们入宫多年,我知道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在咱们这儿,曾经讨好皇上不过是想求个平安庇佑,如今姐姐以是妃位妹妹我便早已断了什么念头。”

惠妃见襄嫔句句诚恳真实,心里总算安慰些,自道,“那就好,我盼着咱们平安喜乐,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岔子你若是也出了什么事情,姐姐到时候当真束手无策后悔莫及。”

襄嫔闻声自拭泪望向惠妃道,“我知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一定以姐姐为中心思虑周全。”

惠妃闻声知道自己的妹妹还在自己身边,因为不放心,还是嘱咐道,“咱们两个好好的相守,眼下皇贵妃是不是对咱们的事情不管不问的,咱们只要能帮助皇贵妃就有心想事成的一日,万万不可糊涂。”

襄嫔闻声确定已经肯定的点头表示赞同惠妃的话,惠妃是个聪明人,她对襄嫔也足够了解,眼下两人敞开心扉说了这么多,心结也算彻底解开了。

ps:美人最近有点忙,所有更新的时间有点晚,各位见谅哈!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初露端倪

翊昆宫

“我这两日总觉得腰酸背痛的,你来瞧瞧我这是怎么了?”

徐太医闻声细细看了看我的面色,低眉开始为我把脉不一会倒吸了口冷气说道,“娘娘这些日子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损胎伤身的东西?”

我见徐太医面有惊色,疑惑道,“本宫不知太医此话是什么意思?”

徐太医见声回道,“娘娘的卖相有虚弥之象,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的缘故。”

我自担忧的细想着这几日的事情,我道,“我从没有用过什么,而且往日的脂粉水粉均都是太医你亲配的。”

“至于吃食也都是皇上请了太医院的太医盯着做的,并没有用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太医听见我的叙述,微蹙眉想想又问,“娘娘这几日确定没有吃过什么?又或者在西暖阁以外的地方用过什么?”

闻声我问道,“不知百雀香可否损胎伤身?”

太医道,“百雀香不过是味香料,虽然会使小动物暂时迷了心智但是却不伤人。”

太医话至此处我以百思不得其解,只听一旁的巧儿躬身对我道,“娘娘咱们之前在裕妃娘娘那里用过午膳。”

太医闻声道,“裕妃??”,“听闻裕妃娘娘近来身子不好,想来是娘娘是不小心食用了裕妃娘娘的药膳的缘故吧!”

裕妃病了好几日,据说请了好几拨太医但对病情始终没有什么用处,而我前天恰巧在裕妃处用过膳。

可我记得裕妃的膳食都是很普通的菜色根本不是药膳,可是这几天我从没有在谁那里吃过或是喝过什么只有在裕妃那里用过午膳。

裕妃虽然以前就身子不是很好。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过,难不成,真的是裕妃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着这个可能又问道,“裕妃身子不好,太医院有没有遣太医去请脉?”

徐太医闻声回道。“去了几次可是裕妃娘娘说,娘娘是老毛病便只开了几服药便不让太医过去了。”

我细细想着心里的可能,若是这个人想对付我,我到没有意见,可是要害裕妃我却万万不能同意!

自道,“裕妃是五阿哥的生母。身份何其尊贵即使小病小痛你们也该多加注意才是。”

徐太医见我这样说,回道,“老臣明白了,臣给娘娘开好方子便去给羽飞娘娘请脉。”

我道,“好生给裕妃姐姐瞧瞧若是有什么不好。记得来告诉本宫。”

徐太医闻言恭恭敬敬回礼道,“臣遵旨。”

我自看着徐太医提着药箱子离去,心里有些闷,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巧儿见我不说话,细细看了看到,“娘娘这是不放心裕妃娘娘呢?”

闻声我自道,“裕妃身子不好,是该让太医多尽尽心了。”

巧儿见我口不对心。也没有多问自向我看了看便向内阁取了条薄毯来为我附在身上才安心的坐在一旁为弘浩秀着衣衫。

我虽担心裕妃可是顶不住身体里这个小东西的折腾,自在软榻上没有多久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正一手支腮闭目休息,忽的感觉到巧儿起身的声音。只是她起身却没有出声,这样的反应估摸着是翊昆宫来了重要人物了。

我自缓缓睁开双眸果不其然一身黄袍的胤禛正立在我身前,我忙起身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胤禛摒退了巧儿,坐在榻上细细看着我道,“太医说你身子不好。我来瞧瞧。”

闻声我自不想他担心,故意逗他道。“那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这个小东西?”

胤禛见我还能开玩笑,自觉得我是没事了。微微一笑说道,“若不是因为你哪来的小东西?”

闻声我自嗔怪他一眼,抚着腹中的孩儿道,“哼,终究是你这个小东西面子大,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你皇阿玛了。”

胤禛见我如此笑将我拥入怀中,“若是想我大可直说、”

见状我自怼开胤禛的怀抱,说道,“少臭美了,这宫中想你的女子可是不少,我才不和她们一起挤你这一颗心呢!”

话至此处我又道,“旁的还好说若是这心碎了可怎么办?”

胤禛闻声暖暖一笑,抚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这话听着酸酸的,不像是身怀有孕的人吃的蜜饯酸果,倒像是搁置许久的醋坛子。”

话至此处胤禛略收了收笑,对我道,“别给我瞎带帽子了,我是真的关心你的身子。太医说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你都吃什么了?”

闻声我自撇开裕妃一事,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许是有什么不注意也说不准”,“不过太医说了不打紧,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胤禛闻言宠溺的看了眼我腹中的孩子,柔声哄道,“弘翰要好生适应才对,不要让你额娘太为难哦!”

我知道胤禛想我一胎给他再生个阿哥,而且弘翰这个名字早就取好了备用着的。

只是我怎么肯就这样任由他说是个男孩,自道,“谁跟你说他叫弘翰了,这个名字你是给阿哥的,我指着她是个女儿日后跟着她享清福呢。”

胤禛闻声挑眉一笑,对我道,“可我觉得是个阿哥,这样弘浩就不孤单了,弘历他们又多了一个弟弟岂不更好。”

闻声我道,“来年会有人帮你生小阿哥,不必把这押注投在我身上,我只希望她是个女孩就好。”

胤禛闻声微微笑道,“来年的事你也知道?”

话至此处胤禛又道,“不管是男孩或是女孩只要是咱们两的孩子我都喜欢。”

闻声我问,“真的??”

胤禛见我这样问,自道,“当然”

听着胤禛的话,我自想着掉河里先救谁的问题来,抬眉问道,“若是我和孩子你只能选一个留在身边,你选谁?”

胤禛闻声望向我道,“两个都可以选吗?”

我道,“不可以。”

胤禛见我如此说,不满道,“那你这是纯属刁难。”

见胤禛如此,我故意扯着他的衣袖不依道,“我不管,你就得选择一个。”

胤禛见我如此自笑我小孩子气,陪着我一直到午后才离去!

胤禛走时吩咐了几句不许随意走动的话才安心离去,我虽然为裕妃的事情忧心,但是有他关心我,我也略安慰许多。

“娘娘万福”

胤禛走后没有多久,惠妃便来了翊昆宫,惠妃自从受惊过后收敛停权了许多再不像从前那样跳跃。

我看着惠妃半跪着地上行礼,忙道,“你身子刚好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惠妃闻声才起身道,“谢娘娘。”

惠妃落座,我才道,“御花园凤芙蓉一事本宫也略听了几嘴,为难你了。”

惠妃见我提及御花园襄嫔与谦贵人一事,自道,“臣妾听从娘娘嘱咐,一切以一个忍字便是了。”

我很欣慰惠妃的性子,虽然随性但是很知分寸,我道,“襄嫔可还好吗?”

惠妃道,“襄嫔妹妹和臣妾一样是个急性子,见了容不下的人和事难免要逞口舌之快。”

“不过娘娘放心臣妾已经交代过,她以后不会了。”

惠妃与我在殿中说话,不知双喜得了什么喜事乐呵呵的进了阌兴殿,我和惠妃见双喜笑的这样各自也是笑着,我问道,“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双喜闻见我的声音,慌乱的向我们看了,许是看到惠妃忽的跪倒,“奴才不知惠妃在此,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惠妃见状自含笑说道,“本宫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发自内心的欢颜了,你让本宫瞧了个鲜何罪之有?”

惠妃话至此处我才道,“还不谢过惠妃。”

双喜闻声磕头道,“谢惠妃娘娘不责罚”

见双喜起身惠妃道,“本宫不罚你,但是要你说说你瞧见了什么喜事这样开心?”

双喜闻言笑嘻嘻回道,“奴婢方才哄六阿哥玩,阿哥偷偷跑去了养心殿哄得皇上和各位大臣很是高兴,皇上一开心便赏了六阿哥好多东西呢!”

惠妃听着双喜的话,自露出一抹暖笑来,“小阿哥聪颖过人,不说是皇上我们见了都好喜欢呢。”

虽然胤禛宠爱弘浩我们都知道,可是他随意出入养心殿却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他这一次竟受到一众外臣的喜欢?

我自道,“皇上喜欢六阿哥是六阿哥的福气,不过养心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日后你们要小心伺候不可以由着阿哥性子随处走动。”

双喜见我不似很高兴弘浩从养心殿得到赏赐的消息,有些心虚的回道,“奴,奴才知道了。”

惠妃见状,自向我道,“娘娘也太小心了些,阿哥受皇上疼爱是好事才对啊!”

闻声我道,“本宫和皇上喜爱幼子是没有错,可这宫闱中有子嗣的娘娘不少,还没有人胆大的胡闯养心殿过,传出去不免有人要说本宫以子邀宠。”

“更甚者或许还会扯上皇位储君的流言蜚语,本宫的孩子本宫不想他沾染这些纷争丝毫。”

惠妃见我如此解释,闷叹道,“娘娘为人光明磊落事事周全又不喜权利相争,当真让人钦佩。”

闻声我自觉得不该把这话说给惠妃听,自道,“我只不过是自私一回,想平白得个清静。”

惠妃见我如此,自含笑回道,“娘娘是有福之人日后必当如愿以偿。”

第三百章 尽伤无辜

“裕妃娘娘差奴才给娘娘送来了一罐山药红枣炖鹿茸。”

我瞧着小翠手中端着白翠尔烟蝶白瓷翁,虽然翁中的美食还未呈现在眼前可是香味却若隐若现,我自道,“裕姐姐有心,回去告诉姐姐就说我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去谢谢姐姐。”

小翠见我面有馋样,笑躬身了躬,“奴才告退。”

巧儿见我实在馋了自接过小翠手中的美食打开翁盖让我看了看,我自看着一翁香气美味,真想立马开动可是想着前几日的事情,还是说道,“去找徐太医来。”

巧儿见我如此,疑道,“找太医做什么?莫不是娘娘信不过裕妃吗?”

我道,“不是,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的猜测对还是不对。”

话至此处我不忘叮嘱道,“你去时不要多说,就说让太医来请平安脉的就好。”

巧儿闻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才离去,莫约半个时辰徐太医拎着药箱缓步而来,见了我行礼道,“老臣给娘娘请安”

见徐太医这样有礼,我道,“徐太医免礼”,“本宫今日请太医来有件事要问问太医。”

徐太医闻声起身,“即使娘娘今天不找老臣,臣也会来找娘娘。”

闻言我自想着心里的可能性,道,“哦?徐太医是否发现裕妃处有问题?”

徐太医见我识破此事,回道,“裕妃娘娘的身子往常臣也照看过,虽然羸弱但那时是因为内里亏虚所至,而眼下裕妃娘你的病症却和往日不同。”

闻声我自不愿听太医说一通我听不懂的话,忙说道。“烦请太医坦白便是。”

太医道,“裕妃娘娘心脉沉重故而喘息间也觉得力不从心自然乏累,却并非往日病根所致,而是新病。”

我疑惑道,“新病?什么病?”

太医见我不解。又回道,“怕是病从口入得的新病。”

我见太医说话神神秘秘,我越来越不明白,忙道,“本宫不明白太医的话。”

太医回道,“前些日子臣也给娘娘诊过脉。臣当初判定娘娘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才会胎气受损腰膝酸软。”

“当时娘娘没有告诉臣,娘娘早前在裕妃娘娘宫中用过膳,但是臣敢断定娘娘是因为在裕妃娘娘那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

我细细听了太医的话,推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裕妃的饭菜里下过药?”

太医回我说道。“裕妃娘娘被下的药虽不是什么毒药但是长久日子出来,必然心上受损难保无虞。”

裕妃向来寡言,从不与宫中人论什么长短,更不会与人争宠,没有想到还是会有人惦记着伤害她。

不管她是谁这样尽伤无辜,越想越气,忙道,“太医可有解药?”

太医闻声回道。“此药无解,不过只要从此再不服用身子便能恢复。”

还好还好,不是毒药就好!

我自欣慰了些长舒一口气。自道,“你先下去吧!”

徐太医听到我的话微楞了楞,说道,“臣愚钝,不知此事要怎么和皇上禀报。”

闻声我自细细想着告诉胤禛是好是坏?

告诉胤禛实在害怕胤禛震怒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怕胤禛会说我没有证据????

我自想着还是不要先告诉胤禛的好。自道,“本宫必当替太医如实向皇上禀告。不会隐瞒一丝一毫。”

徐太医闻声感激的睨了我一眼,躬身道。“臣明白了,臣告退。”

寿康宫

胤禛一直以来对谦贵人的态度不温不火,我实在摸不透他是真的很爱她不想人重伤她,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所以裕妃一事我便只能找熹妃商议,谁知熹妃得知此事后更是不敢相信,“此话当真?”

我和熹妃解释了一通,我又道,“裕妃姐姐伺候皇上多年,一直以来尽心尽责从无逾越,眼下竟然被人算计要她性命。不知熹妃姐姐要怎么还裕妃姐姐清白。”

熹妃细细想着,抬眸对我道,“此事你认为是谁做的?”

我道,“若是裕妃姐姐有什么好歹长春宫里便无主位,到时候谁能顺杆子上位,皇上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还用问吗?”

熹妃闻言沉声恨道,“若真的是她做的,宫中绝不能留她。”

宫中琼花台夜宴

宴前我还问过熹妃要怎么把裕妃从长春宫不声不响的救出来,熹妃只告诉我只管静等便是。

没有想到今日胤禛竟然安排宴会在宫中,而且身子不好的裕妃也被强请了来。

我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想着相信熹妃总是没有错才对。

我正在皇后身旁静坐细想,却听到胤禛不紧不慢道,“早前宫中梧桐早开乃是吉照,但是刚刚钦天监的人来报今夜祥云转,是迎东南方正对着长春宫主位裕妃处,此乃是迎主之喜,若是宫中有孕事的娘娘有祥瑞之人护着,日后必定顺利产下龙儿,龙子受有福之人眷顾日后必定能佑大清昌顺。”

“而宫中有孕的妃子独属皇贵妃一人,为保佑我皇儿顺利诞生,即日起祥云主贵便由裕妃迁居翊昆宫陪伴皇贵妃直至生产。”

听完胤禛的整段话我才知道熹妃告诉我静等的原因,原来她找了钦天监又加化了前几日梧桐早开的事情。

我自笑睨了眼熹妃,熹妃也是满心高兴的看了看我,这边的裕妃忙的起身,行礼道,“臣妾遵旨”

胤禛见裕妃行礼忙的抬手示意裕妃起身,我这边也开始谢恩道,“谢皇上体恤臣妾和皇儿。”

胤禛眸中暖暖的看了我几眼,我自向他表示感谢。而宫中夜宴上的妃嫔听了祥瑞之事,各自多看了几眼,虽有议论。但无非是裕妃身子不好却有福气得天独厚。

翊昆宫

向来清静的翊昆宫如今因为裕妃的到来显得格外热闹,我和裕妃自站在廊下看着太监宫女忙进忙出,我自道,“姐姐”,“姐姐身子不好还劳烦姐姐搬来和兰轩同住。姐姐不怪兰轩矫情??”

裕妃闻声笑回道,“哪里怪罪,和你住一起有人说话暖心有什么不好?”

我自听着裕妃的话,和她并肩在廊下笑对无言,彼此心里的暖意不言而喻。

自从裕妃入住翊昆宫以有数日,眼看着裕妃身子渐渐好起来。我也是高兴,不过每每想到裕妃被人算计还是心有余悸。

瑞英阁

“姐姐来翊昆宫以有数日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裕妃见我如此问,一抹浅笑袭来,回道,“翊昆宫虽不奢华但也不是寻常宫里可比的。住在这里当真是别有洞天了。”

我瞧着裕妃一脸轻快根本不知自己被算计的样子,我心中细想若是你知道有人要害你是否你还能如此轻笑?

我自道,“可我瞧着姐姐的面色和以往有所不同了,姐姐的身上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裕妃闻声自不懂的看了看我,一旁的小翠露出一对梨涡道,“娘娘说的正是,从前主子总是说身上乏累而且胸闷闷的不舒服,可是奴才瞧着自从主子住进了翊昆宫也不说身上不好了。好似精神好了许多,面色也好看了。”

裕妃闻声喜问道,“果真吗?”

小翠确定以及肯定道。“是啊。”

裕妃听着这话细细睨了睨自己笑道,“你不说我倒不觉得,身上是轻快了许多。”

话至此处裕妃又道,“可见是你宫里的人尽心了。”

闻声我自心里想着这话,低眉止笑,“不是我宫里的人尽了心。而是姐姐你再不吃那害人的东西了,自觉得身上也好了。”

裕妃闻声忙的收了笑。“我不懂妹妹的意思。”

我道,“姐姐就不觉得。姐姐的病来的蹊跷?”

“姐姐从前也时有病痛,但是从未像这样久居榻上,不瞒姐姐说,我前几日在姐姐宫里用过午膳,结果却因此伤了胎气。”

“不是姐姐宫里的午膳不好,而是有人别有心意,在姐姐的饭菜里下了药要害姐姐。”

裕妃闻听伤到了我,自紧张道,“什么?那,那你现在可好?”

我见裕妃这样关怀心里是怨是不舍她这样被人算计,自道,“太医说我只是初食并无大碍,可是姐姐,若是你长久的服用下去必将吃尽姐姐的魂魄,到时候便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裕妃双眸圆睁,问道,“是谁,谁要害本宫。”

我还未回话,小翠以蹙眉道,“长春宫里的那位恨不得要吃尽荣宠,三番几次想法子勾.引皇上,若是娘娘倒下了长春宫里便是她做主了。”

“是谦贵人、她要害娘娘,她巴不得咱们搬出长春宫呢。”

裕妃见气的脸都红了,自道,“越发没规矩了,尽说这些没分寸的话。”

我见裕妃这样小心翼翼,自道,“姐姐,此事并不是丫头胡说,难道姐姐心里就没有疑影吗?”

裕妃闻声细细想了想,一个“我?”字卡在喉间。

我道,“姐姐,我知道姐姐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可是咱们总要为自己打算,咱们总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裕妃闻声本来含有笑意的脸颊顺便被惊也被吓坏了,我自紧握着裕妃的手,安慰她道,“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妹妹我绝不容她。”

裕妃闻声含泪的看着我半响没有一句话,我自紧握着裕妃除了这样安慰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再开口说什么。

第三百零一章 巫蛊陷害

裕妃身体不好,在景仁宫请了安之后便回了翊昆宫,倒是我好巧不巧的在长街上遇见了谦贵人。

“皇贵妃娘娘吉祥”

我瞧着谦贵人一身雨后青蓝秀兰花旗装,两把头上装饰的是一大簇花开正艳的合欢花很是落落大方,她见着我向来谦恭有礼,我也亦是,“贵人多礼,起来吧”

谦贵人见礼起身,一抹浅笑在她洁白的脸颊上化开,“贵妃娘娘不是该同裕妃娘娘一起的吗?如此岂不辜负皇上的一片盛情?”

闻声我自知道她对裕妃离开长春宫的事情起了疑心,自道,“本宫和孩子承受裕妃庇佑自然日日感念皇上恩德。”

谦贵人闻声微微一笑眸中是敬还有抗,回道,“那就好,如此妹妹和皇上也就放心了。”

我接受谦贵人给我的所有信号,抬眉回她一抹笑说道,“光顾着说本宫了,裕妃的长春宫乃是祥瑞之地,妹妹住的可还惯吗?”

谦贵人闻声回道,“臣妾是身子轻贱不拘的住在哪里,比不得娘娘福泽身后必要有福之人相陪。”

她既然疑心裕妃离开长春宫的本意,我也不怕证实她心里的疑问,自道,“说到福气倒也巧了,裕妃自从搬进翊昆宫后身上病态大减以然痊愈了。”

“岂不知这是上天垂怜对心怀大善之人眷恋爱护的缘故吗?”

谦贵人闻言好似明白了我的话中话,低眉又道,“娘娘说的正是呢,皇上都说了裕妃娘娘是祥瑞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单单让裕妃娘娘来和娘娘同住了。”

我细细看着谦贵人一面得意,一面失意,如此何不给她施压再施压,我道,“是啊。皇上有心让裕妃与本宫同住,可见皇上已然明白一切贵人你说对不对。”

“贵人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分寸,也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

话至此处我自抬起下巴来多看了眼谦贵人,又道。“有些梦终究是场梦,可若是想踩着别人的尸身得到自己想要的终是不长久的。”

“贵人何等聪明,应该明白本宫话”

谦贵人双眸微征对视了我一秒,不过瞬间变恢复了理智,微微一笑回道。“娘娘虽说尽人事听天命,可是臣妾却认为天命人为,娘娘说呢?”

我道,“既是天命,该不该得到早有命数即使现在拥有也不代表会怀揣永久。”

话至此处我道,“还有,本宫自幼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有人行尽不容人之事。那就不要怪本宫容不下她。”

谦贵人听着我的话,不卑不亢,不惊不慌。回我道,“嫔妾明白。”

见状我自道,“那就好。”

自从我在长街上遇见谦贵人,和她说了几句警醒的话,好似宫中是安静许多,不过这样安静倒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转瞬已到中夏。天气有些热的让人无法接受,因为怕热我自闷在房间内不敢出去。

正和巧儿说天气炎热要午膳要怎么做才能消暑又有食欲。只听屋外一阵骚乱,“娘娘。娘娘不好了”

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襄嫔身边小翠的衣襟以失了大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一副及委屈惊慌的样子来到近前,我看着因为惊慌而蹙着额头,自问道,“怎么了?”

小翠来不及拭汗,跪地磕头哽咽道,“有人告发襄嫔娘娘巫蛊之术诅咒谦贵人,还娘娘在襄嫔的寝宫内搜出扎有数十只银针的射偶人,皇上大怒您快去看看吧。”

听着小翠的说法,我自惊得身上汗毛全部竖起,惊道,“什么??”

我自惊住了心脉,但是顾不得自己腹中的孩儿,快步向养心殿行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自古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巫蛊之术,早在汉武帝时,不管卫子夫怎样得宠,最终还不是败在巫蛊事件中成了千古奇冤。

因此卫氏与霍氏,公孙氏一族从此败落,卫子夫与汉武帝的儿子当时以为太子也被废而亡,卫长公主乃是卫子夫的女儿也被腰斩,尚在襁褓的孙儿更是不得自由,被弃在监狱中差点夭折。

这些都是巫蛊之术带来不可磨灭的灾难,不管襄嫔是真还是假,有人这样举报必定是要至襄嫔与死地。

我和巧儿一刻也不敢耽误,烈日炎炎下我和巧儿小翠三人急匆匆的向养心殿赶去。

只是我才踏进养心殿便看到血淋漓的一幕,只见襄嫔百口莫辩,自知无处伸冤一个箭步竟然撞在了养心殿,殿角的紫檀桌上。

我不知是惊还是急,那几步走的急如闪电,“襄嫔!不要!”

可是终究我还是来晚了,只见她额头处鲜血直流,惠妃和襄嫔是同乡感情深厚的无话可说,眼下看着襄嫔头破血流,紧拥着襄嫔的身子哭喊道,“莫容,莫容”

满养心殿的人都对襄嫔的这一举动惊住了手脚,慌乱中只有胤禛一脸一脸恨意十足的坐在榻上,我自看着他,却不知他在恨谁?

我自跪在襄嫔身边,她紧握着我的手颤着身子,泪眼朦胧对我道,“娘娘,娘娘要为我做主,嫔妾,嫔妾没做过。”

我自为襄嫔拭去眼泪,捂着她的伤口道,“你别说话,别说话了我都明白,我信你,我一定帮你找回公道。”

襄嫔听到我会帮她自感激的看着我,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一口鲜血已经从她口中溢出,她便紧闭上了双眼。

惠妃见状慌道,“太医,快叫太医啊。”

高无庸一直站在我身后,生怕我会伤着自己或是孩子,只是他听到惠妃嚷着叫太医时,一时愣在原地向胤禛看了看,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见状我自向胤禛跪道。“求皇上以襄嫔性命为重。”

胤禛铁青着脸色看了看自挥手让高无庸去请太医来,我这时才松了口气。

这是胤禛又吩咐人将襄嫔送到西暖阁医治,我自由巧儿搀扶起身,细细睨了眼殿中的人。

熹妃,齐妃。皇后,谦贵人,还有于常在,惠妃,敬嫔以及叫不上名字的答应常在。

这里的所有人都为襄嫔有所悸动,只有谦贵人一脸自若没有半点半丝害怕怜惜。

我自想着如何帮助襄嫔。向胤禛道,“敢问皇上是谁告发襄嫔使用射偶人诅咒谦贵人的。”

胤禛闻言抬眸冷眼看了眼于常在,于常在见状忙的回道,“嫔妾,嫔妾是延禧宫于常在”

大概她没有想到襄嫔气性这样大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会以死明志。

我自打量着于常在。她不过十六七岁心性还未真正成性,心里想着一百种战术,自鄙夷道,“哦??”

于常在见我如此身子缩了又缩,我又问道,“搜出襄嫔射偶人的太监在哪里?”

小安子闻声爬走在我身边,“是奴才搜出的射偶人。”

我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搜出来的?”

小安子闻声双眸凌乱的大气不敢喘。胤禛见状沉声冷道,“实话实话,胆敢有半点隐瞒推出去乱棍打死。”

小安子听到胤禛的话。额头点地道,“是,是在娘娘的寝宫里发现的。”

我道,“寝宫的什么地方?本宫要你说出个具体位置来。”

小安子闻言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道,“是。是在,是在娘娘床榻上的棉被里。”

棉被里?我自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这一计不知好不好用,只能强行为之。抬眸看了看殿中人的神情,唤道,“惠妃”

惠妃闻声自道,“臣妾在”

我道,“你素日里最是与惠嫔交好,你可知道惠嫔使用巫蛊之术吗?”

惠妃道,“臣妾不知,不过娘娘襄妹妹是被冤枉的。”

惠妃话至此处一旁的谦贵人冷眼睨了眼惠妃道,“哼,惠妃与襄嫔向来交好自然不会承认,说不准惠妃也参与其中呢?”

谦贵人话至此处我自抬眸恨了眼谦贵人,又对于常在道,“方才你说是你告发的襄嫔?”

于常在道,“是,是嫔妾”

我又问,“你和襄嫔很交好吗?”

于常在不知道我会这么问,也知道我问的话是个圈套,自吞吞吐吐道,“嫔妾,嫔??”

见状我自不怒自威道,“素日里与襄嫔最为交好的惠妃都不知襄嫔有这主意,你一个初入宫的小小常在倒是明了襄嫔不仅要诅咒谦贵人,更知道那污秽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当真是手疾,聪明伶俐”

于常在听到我的话反驳生硬,“嫔妾,嫔妾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听到这话我自问道,“无意间?时间,地点,为何会发现,本宫洗耳恭听”

于常在闻言双肩颤抖的厉害,我又道,“怎么,这里人多紧张了?”

于常在与小安子不知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自然一时没有了主心骨,我看着她们底线就要垮掉,向熹妃递了个眼神,熹妃瞬间明白向胤禛说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丫头嘴硬还是将这个乱嚼舌根又不肯说实话的奴才打发了去慎刑司,到了那个地方还怕不说实话吗?”

谦贵人闻声身子一惊,于常在则直接瘫在了地上,见状我道,“臣妾听说慎刑司有剥皮,腰斩,凌迟,烹煮,插针,等十大刑罚,不知常在这冰清玉洁的摸样享用不享用的起这样的伺候?”

于常在听到我的话,吓的脸色煞白,磕头道,“娘娘,娘娘赎罪,嫔妾,嫔妾确实没有亲眼看到过襄嫔娘娘诅咒贵人。”

闻言我自厉声道,“既然没有见过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诬陷襄嫔?”

于常在闻声颤着身子抖成一团,见她如此我自蹲下身子,一只手抚在于常在的腰间,不急不缓道,“常在纤腰玉体,若是动用腰斩之刑,不知要可怜死多少人了?”

话至此处我自手下一个用力,于常在便被映射的双眸圆睁的征在一处,不一会连滚带爬的跪在谦贵人脚下,哭喊道,“娘娘,娘娘您救我”,“娘娘您说过会护我周全,您救我”

谦贵人恨透了我,自看着我的眼神也愈发凶狠,我自不怕她,一抹浅笑问道,“怎么??谦贵人也想尝尝慎刑司十大刑罚的滋味?”

谦贵人闻声自低眉打骂于常在道,“你这奴才,竟会咬人,我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要我如何救你”

于常在见谦贵人要从此和自己是陌路,紧拽着谦贵人的袍摆道,“娘娘,是您让我举杯襄嫔娘娘的,您不能过河拆桥,见死不救啊。”

谦贵人见状自向胤禛委屈道,“你胡说,皇上这个她贱人她胡说八道,嫔妾没有”

惠妃面对谦贵人的喊冤自是恨不打一处来,熹妃则是一脸看究竟的站在原地,而姐姐好似认为今日是我在宫中树立形象的好机会,自也不说话。

我自看了看胤禛蹙着眉头一脸怒气打头的摸样,也知道今日是该有个说法了。

第三本零二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于常在见谦贵人要从此和自己是陌路,紧拽着谦贵人的袍摆道,“娘娘,是您让我举报襄嫔娘娘的,您不能过河拆桥,见死不救啊。”

谦贵人好似不知道于常在这般经不住吓,不过一瞬就将自己的罪行原原本本的暴露出来,见状自向胤禛委屈道,“你胡说,皇上这个她贱.人她胡说八道,嫔妾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更没有害裕妃姐姐和六阿哥。”

胤禛闻声睨了眼谦贵人表示自己不帮她,这么一来胤禛一改往日护着她的意思,一时间让谦贵人失了神。

一旁跪着的于常在因为受了惊吓一边抖一边哭,我细细看了看谦贵人在瞧瞧脚下跪着的两个人。

自躬身促蹲在于常在身旁,呲之以鼻道,“于常在,你冤枉人的本事越发强了?”

于常在闻声,跪在我脚下,“皇贵妃娘娘,嫔妾没有冤枉贵人,这一切都好似贵人安排的,娘娘是不信可以问小安子,他也是娘娘指使的。”

谦贵人闻言怒指道,“皇上,这蹄子胡说,您不能相信她的话。”

胤禛不语,我又复道,“小安子”

小安子毕竟比于常在的心里防线要好,自跪在地上只是轻颤却不言语,见状巧儿道,“娘娘,门外持棍行刑伺候的奴才已经候着了。”

巧儿话至此处,小安子瞬间瘫倒,“奴才说,奴才说,是谦贵人她指使奴才做的,她绑了奴才的兄长要挟奴才,若是奴才不帮他。奴才的兄长就没命了,皇上,奴才是被逼的,皇上您饶了奴才吧。”

“奴才什么都说,什么都都说。求求皇上饶了奴才这一回”

胤禛闻言睨了眼一额头细汗的谦贵人,沉声对小安子道,“还有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朕不知道,你给朕统统吐出来。”

小安子闻言回道,“惠妃,惠妃娘娘寝宫里的蛇也是奴才放的。贵人给奴才一盒百雀香,让奴才撒在娘娘的寝宫外头和床榻上的,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果真如此,我怒问道,“当初六阿哥在畅春园差点跌入湖中也是你做的。是不是?”

小安子闻言磕头道,“是,是贵人给了奴才百雀香一路引着蝴蝶,吸引六阿哥来到湖边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初我在畅春园明明看到那只青衣色的蝴蝶在裕妃身上盘旋过的,果然是她!

上面几件事已经明了,我又问道,“裕妃饭菜里的毒。是谁下的”

于常在道,“是嫔妾,皇上。贵人威胁嫔妾帮她做事,否则嫔妾一家老小就要没命了皇上。”

我自揭开了谦贵人的面纱,向胤禛抬眸看去,我很想知道他此时此刻要怎么发落谦贵人。

只是胤禛还未发话,惠妃已道,“如此蛇蝎心肠。但凭皇上惩罚还妹妹清白。”

胤禛道,“谦贵人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谦贵人知道自己。再解释也多余,自露出一轻贱自己的抹浅笑。“不过是几句狠话你们便这样惊吓,到底是我输了。”

闻言我自向谦贵人道,“我曾经说过踩着别人尸身而得到的东西,终究不是长久的,今日兑现给贵人。”

谦贵人自冷哼道,“人人都道贵妃软弱无能,就连协理六宫的职责都不敢接受,可在我眼里娘娘的心机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人。”

我只当她是夸我,自道,“心机好坏用在得当的地方是自我保护,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便是损人利己,这个道理贵人比我明白。”

话至此处谦贵人向胤禛道,“不知皇上要怎么惩罚嫔妾?”

胤禛本来就是云淡风轻的人,自道,“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若有违抗斩立决。”

谦贵人闻声哭笑着说道,“嫔妾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个下场,不过嫔妾今日才知道,嫔妾能多活这么些日子是皇上宽宥了我这么些日子,眼下皇上心上的毒刺是拔了去便日日能安心了。”

我一时不懂谦贵人的话,胤禛的毒刺??

我自向胤禛看去,只是胤禛一脸冷若冰霜,对着谦贵人道,“朕说过,朕的女人和孩子旁人想动也得问问朕同不同意。”

谦贵人道,“皇上不同意,嫔妾也做了,不过是一颗脑袋和一生自由”,“嫔妾是真心喜欢伺候皇上所以被关在这笼子里不得自由也无所谓,嫔妾恨只恨皇上你心里一丝半点都不曾有过嫔妾。”

“皇上曾经为了让嫔妾不伤害皇贵妃而容忍嫔妾,而如今到底是嫔妾输了皇上赢了。”

谦贵人说的对,胤禛对她的容忍和喜欢已到最后的底线,眼下甚至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沉声道,“带下去。”

谦贵人被高无庸请走,临走时她看我的那样一眼并不是输了的恨与气,而是必胜后的得意。

我一时不懂她这是几个意思?便听到熹贵妃道,“不知于氏和小安子皇上要怎么处置?”

胤禛闻言起身说道,“于氏和这奴才就交给皇贵妃处理。”

胤禛话至此处提步离去,于常在和小安子听到胤禛的话自跪在我脚下恳求我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我看着这两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心下终究不忍,说道,“于常在从今日起褫夺所有封号,贬为宫女。”

于常在闻声愣在原处,我又道,“死是最好的解脱,本宫不要你们的命,本宫要你们从此刻起跪在佛像面前虔诚祝祷襄嫔平安无事,若是襄嫔醒来便罢,若是醒不了,你们便和她去做伴吧!”

“若是襄嫔大难不死逃过此举,日后你们两个尽心伺候襄嫔,若襄嫔有什么差池,本宫定会第一个送你们去你们最想去的地方。”

小安子和于常在闻言。自磕头道,“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不杀之恩。”

话至此处我向姐姐看去,我在她眸中看出她对我这个处罚方式并没有觉得不妥,心里也安心许多。

只是养心殿里还站着许多宫嫔。我看姐姐的意思,是希望我把这辣手无情之人做透好给她们一个警醒,我又道,“谦贵人一事到此也算了结了,若是日后宫中还有这等丧尽天良之人,皇后娘娘和本宫定不轻饶她。”

一众妃嫔闻我这话。各自行礼道,“谨遵皇贵妃娘娘教诲。”

我瞧着这屋子鲜艳如花的女子,心里各种情愫极聚心头。只是我在看到紫檀桌上的血迹时,心跳反复又快了许多,不知襄嫔会否逃过此劫???

襄嫔在西暖阁只待了片刻。原因是太医怕襄嫔万一不好,会污浊了西暖阁。

宫中忌讳这些也是寻常事,我自从养心殿出来实在不放心襄嫔,便吩咐小太监抬着轿撵向储秀宫赶去。

“娘娘”

惠妃见我抻着身子前来,自忙的迎了上来,我道,“襄嫔怎么样了?”

惠妃见我提起襄嫔,低眉道。“还在昏迷中”

熹贵妃见惠妃如此,上前安慰道,“惠妃不要太担心。襄嫔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惠妃道,“借娘娘吉言,臣妾也希望襄嫔妹妹可以快点好起来。”

我自向床榻上看了看,那一脸如白纸一样无血色的襄嫔当真让人心疼,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养心殿里动了怒的原因还是什么旁的缘故,也觉得腹中隐隐酸痛。许是熹妃看得出我身子不舒服,上前搀着我关怀道。“皇贵妃有着身子方才受了惊吓也劳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我瞧着襄嫔昏着实在不需要这么人守着。况且这里还有惠妃,我道,“也好,本宫也确实有些乏累便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顾襄嫔若是有什么事记得来告诉本宫。”

惠妃行礼道,“臣妾明白。”

出了储秀宫,不足数米熹妃便追了上来,“妹妹。”

闻言我自在轿撵上回眸道,“姐姐也出来了。”

熹贵妃道,“我看你脸色不好,不放心你所以跟出来瞧瞧。”

熹妃的轿撵追了上来与我并肩,我道,“我没事,只是事出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心累人也有些乏。”

熹贵妃闻声含笑看了看我道,“虽然唐突,可是我瞧你今天做了一回真正的皇贵妃也为你高兴。”

闻言我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从前我在宫中受尽她们保护,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雷厉风行,辣手无情过,我自苦笑道,“以后这宫里怕是都知道我出手狠辣,好容易博了贤良的名算是一朝尽毁了。”

熹贵妃道,“从前处事云淡风轻,根本不理会六宫里的事情,所以从前宫里人都说你是白得了贵妃的位子,可是从今儿起你便是这宫中真正的皇贵妃了。”

我想着姐姐和胤禛都端坐在一处的样子,那是不明白,眼下终于知道她们这是故意的让我出手?

我道,“原是我不愿参与,可今天还不是你们逼的??”

熹妃笑道,“皇后是想让你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在众人面前树立起威信来,并无过错。”

话至此处熹妃又道,“倒是你要蒸人倒让我大吃一惊,人人都说慎刑司的刑罚让人胆战心惊,可从你嘴里说出来那才是吓死人了。”

我听着熹妃的话,努力回想刚刚我在养心殿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好像我说了好几个骇人的刑罚!

想想自己也是一身鸡皮隔天,我道,“所以方才我说,我好容易博的贤良名从今儿起是要走远了。”

熹妃闻言笑而不语与我并肩行走在御花园里,好似和未来的老佛爷一起这样并肩而行,将来会是一段佳话!

不过转瞬想起谦贵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时,心里又想起她和胤禛的对话,皇上的心头刺以去,日后可以日日安心了!

她说胤禛是为了保护我,才对她处处容忍,还是想说胤禛的容忍源于把柄在她手中所以才对她迁就??

我想不明白,不过怎么想也觉得,一代帝王外面的传言以不是一句两句。

他的把柄又何止一个想到此处心下也能安心些了。

第三百零三章 静逸的幸福

圆明园

朝阳未起,花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的映射着圆明园里的美景,不用回头便在那露珠中看尽一切。

而天气渐渐热起来,宫里的娘娘小主纷纷随着胤禛来了圆明园避暑。

我虽带着弘浩和腹中的孩子不方便,但是也免不得随行。

还记得上次找过落霞谈话不知她现在心情可恢复了?所以趁着日头还未真的升起来,便和巧儿一起来了翠屋想着能和落霞说说话。

早起天还不算太热,微风如丝帕拂面很是让人舒服,我和巧儿来到翠屋时曾夫人和落霞正端着水果要从厨房出来恰巧看到我,忙的放下手中的果盘向我走来,“民妇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我自对地上满鬓斑白的妇人道,“曾夫人免礼,许久不见,夫人身体可还好吗?”

曾夫人闻言起身,回道,“娘娘请的太医很是殷勤,民妇的病已然痊愈。”

我道,“如此皇上和本宫也就放心了。”

曾夫人知道落霞给我当宫女的时候我对落霞一直都很照顾,也知道我和落霞有话要说,抬眉看了看落霞好似是提醒不要失了分寸之类的便离开了。

我自对一直看着我笑的落霞道,“我好些日子没来圆明园了,你可好??”

落霞开心的露出一抹笑意来,两只小虎牙陪着她的小酒窝很是可爱,“落霞和爹娘在一起很好,娘娘可好?听闻娘娘晋封为皇贵妃,落霞很为娘娘高兴。”

我见落霞这样高兴。自对她道,“不过是个头衔,没有你这么高兴的。”

落霞和我来在竹林下的石凳上坐定,又道,“娘娘不觉得有多高兴。可我见皇上很高兴,娘娘比皇上晚来两天,我日日能见到皇上将笑容挂在脸上,这要是在寻常可是很难见到呢!”

我见落霞在天子脚下呆了这么久,脾气秉性依旧这样随性,想说什么是什么。自嗔他一眼道,“你日日在圆明园里,竟把小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读书识字,眼下可有成果?”

“我今儿可是打算考你功课来的,你若是学得不好我可要笑话你了。”

落霞见我如此说。笑道,“我学的不好,但是爹爹说女子无才最好,若我实在想学识几个大字即可。”

曾静如今竟也会说子女无才便是德了,或许曾经她巴不得自己的女儿将自己所做污秽胤禛的诗词背的滚瓜烂熟的才好呢!

想到此处我道,“是啊,你爹说的不错,不识字自有不识字的好处呢。”

落霞道。“落霞学不来娘娘这般渊博,可是落霞也觉得不识字便事事看不懂,也少来许多烦恼。”

我细细想着落霞的话。这小姑娘大概想不了这样的话,这些大都是曾静或是夫人教的。

我自笑道,“落霞说的极是,我也这样想。”

落霞细细看着我,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我隆起的腹部,只见她抬起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孩子。眸中微微黯,说道。“早前皇上说等小阿哥出生一定会许我带着小阿哥一起玩,可是落霞怕是等不了那一日了。”

闻言我自惊道。“你们要走了吗?这么快?”

落霞落寞道,“爹爹说最迟要到下个月便能回湖南老家了。”

话至此处抬眸看着我又道,“娘娘是舍不得落霞吗?”

见她问这样傻气的话,我道,“宫里难得哟你这样随性的丫头,自然舍不得。”

落霞低眉失落道,“可是落霞终究要离开的”话至此处落霞又有了些许高兴道,“不过娘娘放心,我一定会记着在紫禁城里有我一个姐姐。”

闻言我自向落霞宠溺道,“你说的,可不许忘了这话,日后有什么困难尽数告诉我,保证不许旁人为难你。”

落霞闻言喜道,“嗯,落霞记下了。”

落日朝霞从来都是人世间最美的景色,不管历经了多少沧海桑田亦是唯美的不可复制。

中夏,我自避开了毒日头,挑了太阳即将落下时出门散步,微风徐徐暖意中掺杂着些凉凉的舒心,立在廊下欣赏落日余晖再好不过。

只是我虽忘我,可依旧听到耳畔醒来碎碎的脚步声,我自知有人来回眸处,看到的竟然是胤祥。

胤祥一身葱绿色便服潇洒英俊,面上笑意渐浓对我道,“过不了多久我便又要多一位侄儿了。”

胤祥来在我身旁邀我同坐,我道,“近来只顾着捉虫,好久没有和十三爷聊天儿了。”

胤祥知道我所指的捉虫是什么意思,自笑道,“可不是。”

“曾静他们真的离开了??”

胤祥闻声细看了看我,复道,“大义觉迷录已完成的差不多了,他们也不便久居在此,是该离开了。”

大义觉迷录是胤禛这辈子做的最该又最不该做的决定,不过他自己也说褒贬自有春秋。

我自盯着远方的落日说道,“不知此书著成后皇上心里是否能心安些。”

胤祥道,“你心里既有不赞成的成分,为何当初不和皇兄说,或许他能听你的。”

我道,“我从不参与朝政,更知道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胤祥闻言笑睨了眼落日余晖,道,“也是,但凡皇兄认定的能改变它的少之又少,更何况他心里也憋屈了这么久,借着此事舒展下心里的郁闷也好。”

我自向胤祥看了看,说道,“不管好坏,但凡彼此心意确定就好。”

胤禛闻言道,“不怨皇兄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眼下我瞧着倒真比从前多了几分不纠洒脱与放手豪情。”

我自笑道,“和你们在一起久了自然什么都学会了,不过。不忘初心。”

胤祥闻言嗔我一眼,摇头失笑,“不忘初心,所以你把徐氏剥光了撩给皇兄便算完了?”

我道,“我可没怎么着她。是她自己不中用尽是选了那样的奴才帮自己做事,若是换做旁人又经得起几分恐吓许是还能多撑些时日也说不定。”

胤祥听着我的话,自叹道,“也罢,现在还说谁中用不中用的以不在重要,你安心养胎。好好的再给我皇兄生个小阿哥,我皇兄便做梦也要笑着了。”

我自嗔怪胤祥只顾着胤禛高兴,不管我了??

我道,“是女儿就不笑了?我倒是觉得女儿好女儿贴心。”

胤祥见我如此一抹暖笑好似我初次见他时那样笑的暖人心,“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知道皇兄一定是捧在手心里疼得。”

听着胤祥的话我倒是很赞同,因为我知道胤禛虽然嘴上说希望他是个阿哥,可是他心里就如胤祥所说不管是男孩女孩他定是疼爱的不比我这个做额娘的少。

我欣慰的晲一眼胤祥表示赞同他的言语,他亦也是乐呵呵的对着我笑自和我廊下赏尽夕阳西下,看尽红霞黯然后转为灰色。

芳庆阁

不想喝十三爷说话会忘了时间,再次回到住处时天色已有朦胧之色,巧儿只说要帮我准备欲汤,便只有我自己进了阁内。

只是我人刚踏进阁内。一身黄袍的胤禛以开口道,“上午出去回来便说乏累,为何午后又出去了??”

我自向倚在榻上看折子的胤禛望去。回道,“想着落日余晖我能独赏的,没想到遇见十三爷便说了会话。”

胤禛闻言自丢下手下的折子,细细看了看我,忽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对我道。“身子越发笨重竟也困不住你。”

闻言我自不服气道,“谁说这样就可以困住我?若是这样便困住了我。我才不??”

我想说我才不愿意生孩子,只是话还没说完。便活生生咽了下去,自坐在榻上抚摸着孩子,胤禛见状自好笑道,“不什么??”

我知道他是明知故问,遂抬起头来向他问道,“早前不是说过要把裕和接来,为何现在也不见人影?”

话至此处我自俏问道,“莫不是皇上要耍赖?”

胤禛听我这么说,竟笑出声来,回望我道,“我倒是想,只是墨瞳有着身子裕和便欣喜的日日相陪,她可是自己不愿来的。”

闻言我不相信的问道,“果真??”

胤禛道,“当然”

见状我自嫌弃道,“小没良心的。”

不过话至此处又略欣慰道,“不过,看在墨瞳的面子上且原谅她吧!”

正和胤禛说话,不知是不是肚子里的小东西觉得我只顾着和自己的父亲说话忽略了自己,竟然对我拳脚相加。

我自不舒服的一个蹙眉,轻哼出声,胤禛见状紧张的拥着我问道,“怎么了?”

闻言我自气馁道,“这小东西踢我。”

胤禛闻声不但不生气,反而一副幸福的样子问道,“真的?”

说话间胤禛的手已经轻抚在我的腹部,只是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不解风月,竟然纹丝不动,胤禛试探了半天她还是不动,只听胤禛略显失落道,“怎么不动了?”

见状我自得意道,“原是我闺女,自然不和你亲近。”

胤禛闻声睨我一眼,将耳朵贴在我身前,细细听着说道,“我觉得她定和我最亲近。”

只是胤禛不管多么想和孩子亲近,她就是一动不动,胤禛略气恼的看着我,吃味道,“一定是你告诉她我在身边,所以她不动了。”

我见胤禛这般,嘲笑他道,“惯会小家子气,是她自己翻身后睡着了,怎么赖我呢?”

胤禛嗔我一眼道,“谁知你在心里说了什么?若是说我不好定不饶你”

闻言我道,“我只会说她皇阿玛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胤禛忽的听见我这么说,颇为动情,紧盯着我问,“果真吗?”

见状我自道,“当然。”

胤禛许是对我这么举动很是开心,自一抹幸福的笑意在他脸上化开,见状我自想着落霞说的,皇上最近笑容越发的多了还真的是这样。

第三百零四章 襄妃玉殒

夏日炎炎,也就晨起能让人觉得舒心。

我身袭一身海棠色旗装,脚踩花平底鞋在绿树成荫的荷花湖畔来回走动,不为锻炼身体,只为了自己和自己玩耍。

我从没觉得自己追着自己的脚步玩多有趣?可是眼下我低眉紧看着裙摆在我脚面上忽上忽下,裙摆上的兰花亦是若隐若现,亦真亦假。

我自新奇的将脚步略抬得高些,好让我将衣服上的兰花看的更真些,只是我身子略重,意犹未尽时以觉得乏累只能将脚步落下。

如此一上一下,兰花亦是,我自也高兴的好似一个孩童得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衣裳一样这样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正嘲笑自己也有无趣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只听巧儿从身后追来道,“远远的看见主子来回的走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闻言我道,“没有”

巧儿见我没有丢东西,复问道,“那主子是在做什么?”

我笑道,“我瞧着裙摆在我脚面上忽上忽下的好玩。”

巧儿闻言噗嗤的笑出声来,对我道,“竟学些小孩子家的心性,也不顾及着自己的身子。”

见她笑话我,我自不理会她这一套,争道,“我左右困在这里,若不自己找乐子真的要闷死了。”

巧儿一面笑,一面搀着我往回走,我复问,“找我有事?”

巧儿闻声细细看了看我,最终说道,“贵妃娘娘在阁中等主子许久了,咱们回吧。”

熹贵妃?我看着巧儿面上有些不大高兴。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自不多问什么由巧儿带着向芳庆阁走去。

来到芳庆阁,熹贵妃正喝茶,看到我来时忙的放下茶杯迎了上来,我道,“这样一早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熹贵妃听到我的话。细细看了看我叹道,“本来忌讳着你有身孕不想惊动你的,可是?我终究拿不了主意,所以??”

闻言我道,“姐姐有话但说无妨,怎的这样吞吞吐吐的?”

熹贵妃闻声抬眉对我道。“襄嫔殁了。”

忽闻熹贵妃这话,我也是惊了一身冷汗,自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熹贵妃见我面有惊色,安慰似的紧握了握我的手。又道,“前儿夜里便呕吐不止,今儿一早宫女发现时人已经没了。”

呕吐?襄嫔的头部遭到了强烈的撞击,照这么看应该是脑震荡,而且很严重。

在古代的医术里,这样的症状根本是治不了的。

忽的知道她殁了,眼前总是不停浮现出那日她撞向桌角的那一幕,血腥又骇人。

我道。“终究咱们没能帮的了她。”

熹贵妃闻声,叹道,“你也不必自责。终究是她自己心性太强没自己留余地啊。”

听着熹贵妃的话,我又道,“姐姐方才说有为难的事,是什么事儿?”

熹贵妃闻言忽的恍然大悟,抬眉道,“哦。惠妃向皇后请旨要追封襄嫔为妃,皇后没有异议。只是不知皇上那?所以我特意来看看妹妹的意思。”

原来是这件事,惠妃和襄嫔向来关系亲密能在襄嫔事后想到这一点也是有心。但是熹贵妃担心胤禛不同意也是有的。

只不过胤禛应该不会拒绝的,想到此处我道,“皇上虽然对待后宫冷淡,但是心里始终是牵挂着的,更何况皇上也知道襄嫔受了委屈,追封襄嫔为妃的事想来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熹贵妃听着我的话,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惠妃要请旨咱们便帮衬着便是了。”

我道,“也好,如此好过惠妃一个人求皇上应允。”

话至此处我略失落道,“只是可惜了这一条鲜活的生命,若是病痛离世的还好,可眼下终究是要受冤而死了。”

熹贵妃闻言长叹道,“有些东西太计较对错便会失去理智,若是襄嫔能明白这点也不至于如此。”

熹妃话至此处低眉又道,“罢了,人都去了多说也无益,你还有着身子不要想太多了。”

和熹妃说了会话,只觉疲惫,不知是心累还是思想累了,我说道,“等到襄嫔大殓时我想去送送她”

熹贵妃见我有这打算,自道,“你怀着孩子,要忌讳这些才是,再说了皇上也不想??”

熹贵妃话还没说完,我以拦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还忌讳的,比起活人做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龌龊事来,死人才最干净。”

熹贵妃闻声深看我一眼,说道,“也好,我会替你和皇后说的。”

襄妃大殓的日子定在七月初八,是天气正炎热的时候,我和熹贵妃,裕妃等人提前回了紫禁城操持襄妃的丧事。

惠妃与他们几位妃嫔留在储秀宫为襄妃守灵,而其他人依旧住在自己原来的宫里。

而今天是七月初八是正日子,宫中妃位以上的嫔妃有丧时,宫中妃嫔一律素服持素服三日,宫中亦是白凌百尺,不管灯笼还是树木均都裹上白绫已尽哀思。

本来肃穆严谨的紫禁城裹上白绫更是威严无限,往日里穿红戴绿的嫔妃均是一身素服来到储秀宫行礼致哀。

守灵太监高声领着妃嫔行礼致哀,礼闭方才请出襄妃的灵柩,灵柩一出哀嚎声一片,跪在灵堂外的宫女太监有的抹泪,有的掩面而泣。

与襄妃一直交好的惠妃则哭成了泪人,我自立在嫔妃首位送别了襄嫔的灵柩出了储秀宫便再没有出去相送。

不是情分未到,而是这样的场面太悲凉,悲凉的宛若空中压抑的空气,黑漆漆的带着要将人吸走的漩涡一直盘旋在人的头顶不肯离去。

让人想放松也不敢轻易就撇开心意,我自立在储秀宫廊下心沉的好似就要坠下去,一身素服的弘历在我身旁以站定,许是见我面有戚戚他轻唤道。“姨娘”

我自收了神,向弘历道,“你还怎么没回去?”

弘历道,“我见额娘还在,便过来看看你。”

我细细看着弘历越发高挑的身子。这一身英俊和他父亲多数相像,这也是我欣慰的地方,我道,“我没事,你既没回去,便去给你额娘请安吧!”

弘历道。“我方才见过额娘了,他说让我护送姨娘回去。”

原来如此,我自疲倦一笑说道,“也好。”

弘历闻声一抹浅笑上前扶着我,一路向翊昆宫走去。我自抻着身子带着我还未出生的孩子,看尽三伏天里因为白绫素裹而变纯净的紫禁城。

忽闻弘历道,“弘历许久没有见过姨娘了,觉得姨娘清瘦了不少,是因为有着身子胃口不好吗?”

见弘历关怀我,我道,“多半是因为天热的缘故。”

说话间我向弘历望去,见他只是身穿着一件单衣。自嘱咐弘历道,“眼下虽是三伏天,天气炎热的让人招架不住。你早起上朝也别忘记多加件衣裳,若是日头上来天热了便让你身边的奴才帮你收起来,晚上回去时也用得着。”

弘历闻言,一抹笑意袭来,说道,“姨娘心细。弘历记着了。”

我道,“记着就好。不过旁人留心终是无用日后也该让福晋多留着心。”

弘历一边搀扶着我,一边笑道。“这是姨娘心疼弘历,弘历都明白。”

看着弘历越发上进,我也高兴,自道,“那就好。”

弘历闻声含笑小心翼翼护送着我向翊昆宫走去,只是方才被黑云遮住的夕阳,眼下已露出杏红色的日头。

次日一早,才刚用过早膳的功夫,巧儿便道,“娘娘,惠妃娘娘来了。”

闻声我忙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快请进来。”

待巧儿招呼惠妃入了阁中,我才发觉惠妃还依旧一身素服,我想自襄嫔入殓后的那一刻多少妃嫔恨不得就换上了自己花一般的衣裳,只是没有想到惠妃这样长情。

只见惠妃进了屋子便要行礼,“娘娘”

见状我忙道,“快起来,若是行礼我可不依的。”

只是惠妃闻声不但未起身,竟直接跪在了地上道,“不,娘娘就让臣妾跪着吧。”

见惠妃如此,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

惠妃见我识破她来的初衷,抬眉间已是泪流满面,说道,“莫容和我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是自从我两入宫后一直相依为命,彼此照顾,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脱姓氏上的姐妹关系。”

“如今她去了,我虽难过可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妹妹生前膝下无子,身前也没有兄弟姐妹能为她持服守丧,可是娘娘,她虽去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活着,若是她刚走我便要放下一切重新我的生活,只怕妹妹要怪我对她不是真心的。”

话至此处惠妃对我磕头又道,“所以臣妾恳求娘娘准许臣妾为莫容妹妹持服守丧百日,以尽我姐妹情分。”

我自佩服惠妃对襄妃的情义,只是紫禁城有规矩,我道,“你对襄妃有心本宫知道,只是除了国丧是不许嫔妃持服的。”

惠妃闻声磕头道,“臣妾正是知道这个缘故,所以恳求娘娘成全。”

见状我自起身亲自将惠妃扶起,说道,“不是本宫不成全,实在是本宫为难”,“你也知道宫中女人的心,若是哪个有心的在皇上面前多说了几嘴,只怕你的日子便要难过了。”

惠妃道,“臣妾入宫多年,宫中女人的嘴不是刀子胜似刀子,只是臣妾、、”

我自细细想着怎样让惠妃不失望又不破了规矩,终于有了个折中的法子,我道,“你若真的有心要为襄妃持服本宫倒也不反对,只是你在宫中持服实在不妥,若是你真想为襄妃做些什么,那便日日去宝华殿熏香抄写佛经吧!”

“一来可以为襄妃超度,让她早日超生,二来佛能静心,也能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襄妃的事情对你的打击也不小。”

惠妃见我这样说,自感激的向我又磕头道,“谢谢娘娘成全。”

见状我自闷叹她们头磕的真心利索,自道,“起来吧,你若真心谢我便为我也尽尽心意。”

惠妃抬眸时泪花装满双眸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只是依旧跪在地上道,“臣妾一定日日祝祷娘娘,得贵子,日后必是享尽荣华。”

我听见这话,自也祝祷此事成真,忙的含笑将惠妃扶起说道,“快起来吧!”

第三百零五章 暴风雨来临

三伏天,虽是晨起天气便开始闷热起来,我静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巧儿伺候,只是她拿起一旁的八宝珠玉铛子时我毅然拒绝,天气这么热在头上再扣上一顶帽子岂不是要热死了?

巧儿见我拒绝已然明白,自放下铛子利利索索的盘起了两把头,为了装饰她自拿起桌上的二乔牡丹宫花左右在两把头试了试,终于觉得好看便将宫花嵌在了上头。

巧儿在王府时便为我装饰,如今入了宫更是手到擒来,只见她嵌上宫花又随手将一支百雀迎凤的金黄色扁方横嵌在两把头中,又在扁方的一头坠上了一只与我身上这件淡紫色旗装颜色相照应的流苏。

我在镜中看着,镜中的自己略施薄妆,淡扫蛾眉,水鬓做衬,虽然因为有着身孕身材不尽然窈窕但也担得起清丽二字。

我正欣慰没有因为身处臃肿而变得让人看不下去,只听到巧儿说道,“早上太医来报说冷宫里的那位有喜了。”

我听着这话自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可思议,说道,“皇上不是说不许人去探视吗?”

巧儿回道,“是冷宫里的掌事嬷嬷说她嚷嚷着自己怀了孩子,若是太医不去瞧过若是出了事也难交代。”

“许太医迫于压力便去了,太医才从那出来便来告诉主子,只是刚才主子还在沉睡,奴才便让太医回去了。”

徐太医去过,徐太医算是我的心腹,他既然确定此事也是不离十了,看来终究是她有福。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了孩子。

我道,“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让太医好生照看着务必让她顺顺利利生孩子。”

巧儿见我面无担忧之色,略不安道,“可是如果皇上顾及皇嗣将她放出来可怎么好?”

闻声我自细想着从前对胤禛的资料背的滚瓜烂熟。知道他会有弘詹这个阿哥,却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年份生的,眼下谦贵人有了身孕,只怕这个孩子便是日后弘历多加照拂的弘詹了。

既然无法改变,我还不如面对,自对巧儿道。“她终究是要生下皇嗣的人,不管她将来生下的皇子还是公主,皇上总要顾及皇儿的颜面,要怎么做全凭皇上做主。”

巧儿闻声不语,轻点着头道。“奴婢明白了。”

我自在梳妆台前拿着一只海棠步摇在头饰上作比对,只见巧儿面有难色,见状我自道,“还有什么事?”

巧儿见我这样问,努努嘴说道,“她说要见娘娘、”

我自将步摇斜插入发髻觉得不好看又摘下,直言道,“我不想见她。”

巧儿道。“可是她说,娘娘若是不去只怕日后要后悔一生。”

“奴才本来也不想娘娘和她再有什么牵扯,可是终究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见还是不见的好。”

闻声我道,“既然她说我不去要后悔终生,那么我去了才是真正要后悔。”

巧儿见我这样说,忙道,“那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见巧儿如此,我自起身向外阁走去。自道,“不。咱们既然左右都是要后悔,还不如悔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用过早膳,巧儿便和我一同前往宫中人人忌讳三分的冷宫领教谦贵人左右都要让我后悔的事情。

来时我已经告诉自己冷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真正看到它时,心里依旧觉得沉重重的。

颓垣碎瓦,荒草冷月,已经掉了漆的不过一人高的朱红色对门这就这在富丽堂皇的紫禁城中突兀的好似不该是紫禁城里该有的角落。

不管风雨如何变迁,宫外的女子都妄想着能够一步踏进紫禁城便可享尽荣华尊贵,殊不知一个不慎赔上的是一个家族的命运。

自古以来被打入冷宫的女子活的连最低等的宫女都不如,更甚至会因为受不了冷宫落魄折磨变成疯妇甚至自尽。

我难以想象那些曾经受尽尊宠的女子来到这里会变什么样?自立在那门前吩咐巧儿将对门打开。

来到内院,内廷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安静的好似鬼城一样的房子,我自随处忘去,瞧见院内北角内门厅打开,看样子那里应该就是谦贵人所居住的房子。

我自一路向前沿着小路向那屋子行进,安静的氛围里只能听到我花平底鞋的脆响声,待我来到屋檐下刚刚踏进屋内,便听到谦贵人不温不火的说道,“老远便听到娘娘的脚步声,娘娘这些日子过的可还不错?”

我自抬眸睨了眼这屋内的布置,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装饰,就是茶碗也是最普通的青瓷。

我自看向谦贵人,她面色稍显苍白整个人清瘦不少,褪下绫罗绸缎多了几分让人觉得悲凉的情分在,我说道,“托贵人洪福,本宫过得怎能不好?不过贵人卸下一身铅华,仍旧面无哀荣风华紧俏。”

谦贵人闻声自一抹浅笑含在脸上,抬眉看着我说道,“嫔妾初入宫时便知娘娘口舌厉害,现在已然见识过了并不稀奇”

我落座在木椅上,随手拿起一只水杯,这样的杯子只怕乡下最贫穷的人都以不再用它想想贵人从前的身份当真要呲之以鼻了。

我未抬眸便说道,“你要见本宫所谓何事?”

谦贵人闻言,笑哼一声斜眼打量我半响,说道,“本宫?娘娘当初指责我是踩着别人的尸身得到自己想要的,娘娘何尝不是?”

闻声我道,“本宫行事端正,也不惧你说三道四。”

谦贵人闻声轻笑出声,这样的笑有些妩媚又有些嘲弄,“娘娘以为皇上下旨诛杀吕家的主意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娘娘就不好奇曾静和吕家兄弟在园子里这么久一直平平安安,吕家亦是,皇上从没有流露出要诛杀吕家的意思,那么皇上是从何时起动了这个心思的呢?”

我自紧盯着她得意的面孔。虽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我却也不必怕他什么??

我自向谦贵人望去,她却浅笑着看着我道,“皇上曾经跟嫔妾说起过,当初弘晓小世子与曾静对骂。皇上很担心世子会吃亏便亲自带着怡亲王等人前去竹屋阻止。”

“可皇上刚刚踏进竹屋便听到有人暗示曾静若不降服吕家满门即将不保,甚至说出流放,赐死一词来劝诫曾静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想这话贵妃娘娘你应该不陌生才对!”

原来他想把胤禛下旨诛杀吕家一门的事扣在我头上,不过细想着胤禛当时下旨时的反应??

我有些木讷也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我虽然怀疑过胤禛这么着急诛杀吕家的真相,可是从没想过会是因为自己那日和曾静的谈话刺激了胤禛?

我自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谦贵人道,“皇上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些话,才心生启发立马折回勤政殿一道大快人心惨绝人寰的圣旨就这样而下,那些老弱妇孺,青年劳力。还有师生们第均如贵妃所言赐死流放,更甚者戳尸枭众。”

“皇上说了,若是他不这么做,那么曾静就没有压力以为皇上怕他,皇上很感激那个帮助皇上想出主意的女子。”

果真吗?谦贵人所说的正是当日我对曾静说的话,这些她应该是不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胤禛告诉她的!

难道她所说的是真的??我自不敢相信戳尸枭众的主意源于我?

正当自己不安时,谦贵人又道。“皇贵妃娘娘难道就不会好奇说这个话的人是谁吗??”

不,我不能这样轻易让她挑唆,闻言我抬眉正道。“皇上的圣意岂是旁人可以猜测扭转的?即使贵人将细节如此描述,此话便能信吗?”

谦贵人含笑道,“信不信的全由皇贵妃自己判定,嫔妾我也不过想告诉你皇上为了感念她说服曾静这个大麻烦,还亲自下旨重修翊昆宫,着日便晋封为了皇贵妃迁居翊昆宫主位。”

话至此处谦贵人的身子忽的向我靠近。挨着我的耳畔又道,“娘娘。您的位分难道不是踩着吕家满族的性命得到的吗??”,“娘娘不必惊恐。这宫里的女子哪个不是踩着鲜血走过来的?”

谦贵人见我面有慌乱之色,额头略有细汗,自又道,“皇后看似温顺处处晓以大义又待人亲和,她也不过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怎又可知她没有因为什么人而动过杀人的念头?”

“熹妃和齐妃甚至还有病哒哒的裕妃其实她们都是下手准而狠的人,她们讨好你也不过是为了他们的儿子,为了他们的儿子可以在皇上面前更喜欢而已。”

我自满心里想着胤禛诛杀吕家的可能是不是因为我,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向来毒辣,说不准是故意挑事,我自向谦贵人看去,眸中散去慌乱,镇定自若,“你说完了吗?”,“你以为本宫会信你这些日日自责吗?”

“本宫今日既然敢来便是做好一切准备,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本宫也只当听了个笑话而已。”

谦贵人见我忽然变脸,微微一愣,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道,“当然,吕家满门与娘娘毫无瓜葛,娘娘自然心里不必内疚自责、”,“可是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娘娘要不要听?”

我已然来了自然做好一切准备,抬眸道,“但说无妨”

谦贵人闻声转身说道,“这个故事要追溯到皇上刚刚登基之初,那时候娘娘还是位格格的时候说起。”

“那是雍正二年冬季里的某一天,怡亲王忽然从宫外抱着一个婴儿入宫恳求皇上医治。”

“经过太医诊断,这个孩子得了狼疮。”

狼疮??不用多想她说的一定是思念,我自竖起耳朵来细细听着,只听她又说道,“不过好在皇上的五阿哥当初生过这样的病,所以太医便将五阿哥的药酌量减少就可以,这个女婴在宫中挣扎了两天两夜终于死里逃生。”

话至此处谦贵人忽的面露狠色,看向我说道,“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女婴的父亲因为想见这个孩子的母亲,便亲手将这个扼杀了。”

闻言我自不寒而栗,起身厉声喝道,“你胡说、”

谦贵人知道这是戳中了我痛楚,得意道,“我胡不胡说你大可去问皇上,难道娘娘这么多年从未怀疑过吗?”

“这个孩子明明已经好转却在一夜之间玉殒紫禁城中,而娘娘您也是这时候开始从一个无名无分的格格一夜间成为了皇上眼中不可或缺的女人。”

我自不敢相信的盯着这个女人看,她的一颦一笑好似鬼魅一样,我自道,“我不会听你挑唆的,你休想挑唆我和皇上之间。”

谦贵人摇头失笑,对着我又道,“我是不是挑唆,这两件事娘娘可以向皇上求证,我想皇上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三百零六章 暴风雨来临【中】

冷宫

我看着谦贵人猖狂又可恶的脸颊,即使再不愿意听她所说的故事,可是依旧不得不洗耳恭听。

只听她又说道,“娘娘已然位同副后,您的人生路背后才是真真正正的血流成河。”

话至此处她眸中的情愫忽的变成一抹嘲笑和魅惑,又道,“况且这条路还有娘娘亲生孩子的血,即使皇上对娘娘心里有什么,也能为了这孩子保娘娘此生无虞。”

她说孩子是胤禛亲手杀害的,我虽不信但也觉得心上破了一个大洞,一时间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我自向后退了两步紧紧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怒瞪着谦贵人道,“本宫不问是谁指使你,可本宫眼里终是容不得你这副样子。”

“皇上要留你在世上全凭皇儿的面子,若你还记不住的自己这张嘴到处胡说八道,莫说皇上就是本宫也不会留你在世上妖言惑众。”

谦贵人闻声一抹得意尽灌眼眸紧盯着我,冷哼道,“娘娘留不留我全凭娘娘的心意,只是皇上重视龙嗣,娘娘再忍不得也得忍我这几个月。”

闻声我自觉得她这是一时得意又开始对我心存歹念,这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我细细想着自抬眸高傲,将脸上一丝一毫的伤感和心慌都要掩饰了去,自道,“正是这个理儿,贵人明白就好。”

谦贵人闻声,自抬起下巴细细看着我,口中越发得意道,“我就在这不躲不闪,静等着娘娘发落。”

出了那个充满谦贵人该死的脸和满是压抑空气的屋子。我自觉得外头的空气新鲜了许多,自赶忙的连连呼吸了几口空气,只是不知道,我的心好似露了一个洞,不管我怎么怒气喘息总是觉得使不上力气。一口气堵在喉咙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一时间只觉得天花乱坠,头重脚轻,我硬撑着身子来到屋外,一直在外头守着的巧儿见状忙的迎了上来,“娘娘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啊?”

巧儿见我满头细汗,身子不住的轻颤。紧张道,“怎么了??”

只是我还不知如何回她,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巧儿和小顺子见状不敢怠慢,“哎呀。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自觉得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由着她们将我扶上轿撵,这才安全的回到了翊昆宫。

从前觉得张氏也好,贤嫔也罢终究是她们先要取我性命在先,即使最后他们因此失了性命也不足以让我觉得实在愧疚。

只是眼下吕家一族上百人,行径惨烈无比,更甚者戳尸枭众当时我只觉得这样的做法残忍。可是一朝知道这样的主意源于我自己,我还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她还告诉了我一个足矣击垮我故事,那就是思念的真正死因。从前我是怀疑过明明已经有好转为何十三爷又突然告诉我孩子夭折了。

当时我只觉得造化弄人却不想还有什么别的隐情?更何况这个隐情这样不堪和丑陋!

我自打进从冷宫出来,一时细细想着这两件事,当初我劝解曾静时圣旨便忽然下来,这一点排除不了胤禛和胤祥偷听了我和曾静的对话。

那么孩子呢?是不是也如谦贵人所讲,我自在榻上对巧儿道,“当年思念病重夭折时你也在是不是?”

巧儿不知道我会突然说起思念。一时微楞,梗道。“...是”

我自紧盯着巧儿的双眸问道,“她临去前有什么症状吗?”

巧儿闻声自上前道对我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娘娘何必?”

我见她眸中似有闪烁和隐瞒,紧抓着她的手又道,“她根本不是病死的是不是?”

巧儿不语,我又急又悔轻问道,“是皇上,皇上杀了她?”

巧儿闻言瞪大了双眼,直摇头,“不,不是”

我道,“那是谁??”

巧儿见我厉声厉色,扑通跪倒在我脚下,“主子您不要听别人胡说,思念小主确实是病死的,主子不信奴才难道连皇上和皇后都不愿意相信了吗?”

胤禛,姐姐,对我不能因为听了几句谣言便将这些年彼此的美好一竿子挥尽,我不该不信胤禛,怀疑他,我一时觉得纠结的头疼欲裂,自道,“是,是啊,皇上他是不会这么做的,那是我们的孩子。”

巧儿道,“是啊,皇上那么爱惜主子,您都不知道当初皇上见着思念小主的时候多高兴,他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我自觉得心底深处是愿意信他的,我自抹去眼泪道,“对,对,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巧儿见我受了惊吓一会急一会平复,怕极了紧追着我的眼神不敢有一丝懈怠,只是我一时慌了神,口中喋喋不休道,“是皇上不会这么做的原是我多想了。”

巧儿自跪在我身前立起身子帮我顺着背,安慰我道,“是主子多想了,也是奴才多事,平白无故的告诉您冷宫里的事情做什么?”

我道,“是我不好,这些年思念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是我见不得旁人拿她说事儿,所以才会中了谦贵人的圈套。”

巧儿见我稍恢复了些神智,眼圈红红的盯着我又道,“主子别多想了,主子还怀着孩子若是因为多思而出了事,到时候奴才该怎么办?歇会吧”

巧儿说为了使兰轩能睡的安稳些特意点上了安息香,待兰轩闭上双眼开始吐露均匀的呼吸时,才敢离开。

只是她离去时眉头紧缩,一副大厦忽倾的悲凉从她眸中闪过,她细细看了几眼躺在床榻的主子,不敢再耽搁急步出了翊昆宫。

这是什么地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四周均是火山丘陵。那石缝中还时不时的向外喷涌着火红色岩浆一样的东西。

而我脚下则是万丈深渊,正当我觉得惊悚的想要逃离这里,一群僵尸一样惨白着脸的人群向我走来。

她们面无表情,衣着破烂不堪,忽的一个妇人露出一张狰狞的脸。伸手便要掐住我的脖子,恨道,“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儿命来。”

她恨毒了我好似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一时慌乱只知道身子向后退去,就在此时一个莫约岁的孩童指着我骂道。“坏女人,你是个坏女人。”

我自无助的反驳道,“我不是,我不是。”

那群僵尸般的人听到我的话,一个个不在安静变得极为焦躁不安。开始指着我骂道,“你就是,你杀了我的族人,你是个毒妇。”

她们的言语好似魔咒一样摄人心魄,我自害怕的后退着即使脚下是万丈深渊也不怕。

就在此时那孩童忽的跑到我的面前,拿起我的手臂重重的咬了下去,那一瞬间,疼痛好似被人剜去了心一般。我自哀嚎着“啊”

可是他们却不理会,甚至露出得意的笑来,只是这样的笑像极了谦贵人那般恨中有着过瘾的情愫来。

我自蹙眉忍痛哭喊道。“不要,你放开我我不是,我不是。”

他们放佛越是见我哭喊越是得意,就在我极尽崩溃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长相俊俏的女孩,只是她被人一手掐着脖子痛苦的向我求饶,“额娘。额娘,你救我。救我。”

额娘?她在叫我额娘是思念,是我的孩子。我自喊道,“孩子,你放开我的孩子,要索命就要我的命,你放了她。”

只是不管我怎么哭喊,那个掐着我孩子的壮汉一点也不理会我的求饶,一个仰天长啸竟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我自觉得心惊,再转身时才发现身旁的人全都不见了,我慌乱的在原地寻找着,可是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叫终究没有人再回应我半句。

就在我绝望时,温暖的手抚在了我的脸颊,我心中一惊抬眸一瞬才发觉刚刚自己在做梦,那双温暖的手是刚刚胤禛在帮我拭泪罢了。

胤禛见我醒来,喜不自禁,“兰轩你醒了”,“巧儿说你昏迷着,真是把我吓坏了。”

我细细看着他的摸样,想着之前的梦和谦贵人的话,一时间觉得所有的委屈和愤怒用上心头,眼泪好似决堤的湖水肆意落下,我道,“思念她不是病死的,对吗?”

胤禛闻声微蹙的眉心紧了又紧却不再看着我,也不回我的话,我自惊愕的看着胤禛又道,“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

胤禛冰冷的双眸中一瞬间杀意渐浓,狠道,“我一定杀了那个贱妇不留她在宫中妖言惑众。”

闻言我只觉得心被人掏空,紧盯着胤禛道,“妖言惑众是假,只怕皇上要杀人灭口是真?”

胤禛闻声紧盯着我的眸子,一抹我从未进过的痛楚走进我的双眸,他看着我道,“你我多年情分,你即使信她三两句话,也不信我?”

我怕极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一时间觉得心慌心疼,紧握着他的手泪如雨下,说道,“我害怕,我怕她说的是真的,怕吕家满族恨我,我们的孩子也恨我。”

胤禛见我泪流不止,脸上苍白的好似白纸,自心疼我道,“不要胡思乱想,眼下是最重要是你的身子还有你腹中的孩子,若是你忧思过多伤了身子岂不是让我着急难过。”

是啊,我怎么被一个梦惊吓的忘记了分寸,若是我真的出了事,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这样不就正中了谦贵人的圈套,我自心中想着这些才觉得舒服许多,可是细看向胤禛时,才发现他还是一身龙袍,就连朝珠还带着一定是他着急赶回来的。

我自道,“你怎么回来了?”

胤禛见我不再提起思念一事,轻叹道,“巧儿说你病了,我一着急便来了。”

巧儿?她这次倒是积极的很,往日可不是这样着急的,这一次也许她也是吓坏了。

我自低眉道,“对不起,是我经不住吓,天热,这朝服又沉又厚,去换件衣服吧。”

胤禛闻言,又细细看了看我,才道,“也好,你好好躺着别乱动,我马上就好。”

我点头答应,胤禛才安心起身由高无庸陪着去更衣,他才走,我只觉得心又忽的露了风,那个梦,那群人,还有那个孩子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三百零七章 风雨下,大厦忽倾

我自在宫中静坐,脑海中无数次想着昨夜芙蓉树下,一盏宫灯两只身影他们在芙蓉树面有谨慎的样子。

莫不是胤禛和巧儿真的有事瞒我?还是我终究多想??

我在榻上静坐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向巧儿问道,“皇上呢?”

一直立在我身旁的巧儿闻声回道,“皇上说养心殿还有折子要批不能耽搁,所以先回养心殿了,不过皇上说晚上来陪主子用膳。”

原来早前胤禛说提前回栾是真的,不过胤禛这会不再也好,我道,“你陪我出去一趟。”

巧儿见我要出门,紧张道,“主子要去哪?”

我细看着巧儿的双眸,胤禛这几日虽然日夜相陪我左右,但是对于思念死因的事情从没有对我多说过只言片语,每每我问起时他也总是打温情牌,或者生气说我孕中多思不好之类的。

而巧儿昨日夜里偷偷的和胤禛碰面,虽然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她这几天和往日不同。

莫不是她也有事瞒我??想到此处我自扬眉高冷道,“冷宫。”

巧儿闻言惊大了双眸,急问道,“主子还要见她。”

我道,“巧儿你有没有想过思念的事她为何会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儿的,虽然她目的是为了使我和皇上起嫌隙,可我终究有个疑问要弄清楚。”

话至此处我抻着身子往外走,巧儿见我提步便拦在我身前蹙眉道,“主子”,“难道主子不信皇上吗?”

见状我道。“我信他,所以要弄明白谦贵人怎么会知道思念的事情,她又是从何得知是皇上害了我的孩子。”

“若是我不去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怕从此心里真的要有嫌隙。”

巧儿急躁起来显得不安,紧握着我的手臂道。“主子知道她是居心叵测就是了,何必在去纠结这些事”,“若是皇上知道主子又去了那地方怕是奴才担不起啊。”

巧儿越是紧抓着我不放,我越是心里猜疑,自道,“你不必劝我。这个人我定是要见的。”

我要走她要留,许是见我去心坚定她以制止不了,好似崩溃的喊道,“主子”,“主子不必去了。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闻声我自觉得被人当头一棒,自道,“什么意思?皇上杀了她是不是?”

巧儿见我曲解,自解释道,“不是,皇上只是不希望主子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伤了身子,将徐氏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从一开始就该想到胤禛会阻止我再见谦贵人的,我怎么会疏忽了这样一条呢?

听着巧儿说是胤禛将她迁到别的地方去了。能迁到哪里去呢?

我又急又怕,厉声道,“你胡说。是皇上杀了她是不是?”

巧儿见我惊吓的面色微征,就连鼻梁上也冒出了不少细汗,赶忙解释道,“不是,真的不是。”

从胤禛一开始对思念死因的遮遮掩掩,从未正面回应我。再到谦贵人失踪这一切到底还是有关联的。

若是胤禛行得正,坐得端以他的性子。他断不会怕人说三道四。

他提前迁走了谦贵人,一定是想到我会再去见她。是的,一定是这样。

我自觉得双腿好似灌了铅般沉重,又觉得此生要错付什么人,心痛加惊慌一时间身子软的好似橡皮泥一般。

我道,“我要见皇上。”

巧儿最是了解我只怕也想到我已看出什么,自担忧道,“主子?”

见状我呵斥道,“如今你还要拦我?”

巧儿闻声再不敢多话,吩咐了小顺子准备了轿撵,烈日当头,我坐在轿撵上好似一只被烘焙的鱼。

面对胤禛就好似我要从水中走到陆地,明知有生命危险却还是不顾一切。

养心门

我的轿撵才刚落地,高无庸以迎了上来大有殷勤之色道,“哎呦,娘娘您有着身子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有什么事,吩咐奴才们做便是。”

我自不理会高无庸这一套,由巧儿亲自搀着下了轿撵,高无庸许是看出我面色不好看,一时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担忧的在我身后轻唤了句,“娘娘。”

养心殿

我自踏进养心殿的那一刻起,便看到胤祥也在,端坐在龙椅上的胤禛许是看出我面色不好,自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我紧眸子追着胤禛双眸,他一个眨眼一点蹙眉均都落在我眼里,一丝一毫也不曾躲过我的眼眸。

“你们都下去”

胤禛沉声摒退了殿中的奴才,胤祥见我们这副样子惊住了下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自看着胤禛,他从一进门的欢心到这一刻的暗沉和蹙眉,让我心里大胆再大胆的想象着一件事。

自开口道,“皇上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胤禛紧闭着双唇不语,倒是胤祥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低吼我道,“兰轩,你放肆了。”

我不理会胤祥的反应,胤禛也是,他面上平静眸子定定的盯着我看,我娓娓道,“当日弘晓一时意气与曾静对骂,我怕弘晓会吃亏便前往翠屋和曾静理论,我一直以为当时只有我自己在,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和曾静的谈话皇上和十三爷听了去,从此皇上便有了诛杀吕家的主意对吗?”

胤祥见我知晓吕家一时对上我的双眸时,又忙的低眉不再看我,他最是清楚我当时是怎么大病了一场的。

胤禛一直静静的坐着,他的腰杆一直笔挺,不知是僵直的还是他问心无愧,沉声对我回道,“是,为了折射曾静给他压力这是唯一的法子。”

我自觉得好笑。此事一出便可以告诉我因为什么有了这个主意,为何要在旁人告发时才承认?

我心中只觉得讽刺,有些微疼,鼻尖一酸自是双眸含泪脉脉看着胤禛许久,又道。“皇上既敢作敢当又何必隐瞒兰轩一事多年?”

胤禛闻声忽的一怔,胤祥亦是,他不解的蹙起额头深看着我一时不知怎么搭话。

我道,“当年兰轩落魄恳求十三爷带着思念入宫医治,十三爷告诉我说必将竭尽全力救助我的孩子与危难之中。”

胤祥闻言知道我要说的事情与思念有关,自在我身旁歉疚道。“兰轩,是我对不住那孩子,我.......”

我自微抬手打断十三爷的话,又对胤禛道,“当出思念入宫后三日内。十三爷来到我的住处告诉我孩子的病情已有好转,我喜不自胜感觉像是做了场噩梦已然梦醒。”

“也是从那日起的三天内我再也没有见过十三爷,当时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话至此处我自收了十三爷身上我的目光,转投入胤禛的双眸中,那里黑暗的好似冰冷的深渊不可估计。

我又道,“终于三日之后十三爷来告诉我说孩子夭折了,要带我入宫见她最后一面。但是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但是我心里很明白,我要见她。即使是最后一面我也要见。”

“后来,我入了宫见了我的孩子,她很乖巧的躺在西暖阁的床榻上,满屋子熟悉的身影,我却谁也看不见唯独满眸盛满我和那孩子往日的点点滴滴。”

“当时我只觉得孩子病重许是我送来的太迟了,所以误了医治的最佳时辰。因此我很自责一度病重几乎丧命。”

“当时皇上说此生错过的日后一定好好补偿,所以兰轩便有了今日。对吗?”

我自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字字有分量,而胤禛不知是被我伤了还是被自己所伤紧握的拳头发出骇人的响声。

胤祥见我如此叙述。半懂不懂的盯着我道,“兰轩,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言我向胤祥道,“十三爷还不知道吧!昨儿我在冷宫里听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大概说的就是,我的孩子是被人活活扼杀的,目的就是引孩子的生母入宫与其相见。”

胤祥闻声瞠目结舌,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是胤禛的拳头砸在了书案上,怒不知何起恨不知何处的吼道,“够了、”

见状我自觉得他的那一拳头是打在了我的心头,并且震碎了我的心,我道,“皇上是嫌我故事讲得不好吗?”

“还是觉得于人于己这个故事太可笑?”

我字字珠玑,好似每一个字带着我的鲜血抨击着胤禛的心脏,只听他道,“我看你在病中,这些话我只当从没听过,让伺候你的奴才好生伺候出了事?”

胤禛话还未说完,我已然说道,“皇上也要向对待谦贵人一样对我,那么是打入冷宫还是迁居别处?”,“又或者像是对吕家那样,杀无赦!”

胤禛见我紧追着这话不松口,怒瞪我道,“住口,我们十多年的感情,你全然不念只一味偏信谣言吗?”

胤祥仿佛听懂了我和胤禛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敢相信的对着我们两人看了又看,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自道,“既然皇上也认定是谣言,为什么还要将谦贵人迁居别处,目的还不明显吗?”

一直沉默的胤祥忽道,“皇兄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到她的挑衅,你何必步步紧逼不愿相信皇兄。”

我自怒道,“不是我不愿相信,而是你们都做的太明显了不是吗?”

“你们诛杀吕家满族已然让我觉得自己负重累累,落霞和曾静那么信任我,你们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知道了真相究竟是折射了曾静还是我自己。”

我话至此处只听胤禛道,“如此就不要一味挑衅我的耐心和对你的宽容,有些话不是谁都可以说的。”

我自觉得这将近十年间,朝夕相处对我悉心照料,百般顺意的人一时间如泡影似的不见了。

痛苦道,“皇上最好杀了我,也不必告诉我因为情爱所以才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我即使自责自己逞口舌害了吕家满族,也不至于日日愧疚到亲手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若不是我强行将她送进宫里来她就不会死,终究是我害了她。”

话至此处我自觉得难过,又觉得头重脚轻踉跄间被胤祥扶住,他道,“兰轩当时思念病逝时皇嫂也在、、、”

胤祥才说到这里,胤禛以冷若冰霜的拦道,“够了,朕的事情无须在多解释。”

无须再解释,那是我们的孩子一条鲜活的性命,你竟然说无须再解释?

我自觉得心被掏空,鲜红的血液极具在我的胸腔却无处可去,我自无力支撑自己呆呆傻傻的看着胤禛接下来要什么?

第三百零八章 大厦忽倾 【 二】

话至此处我自觉得难过,又觉得头重脚轻踉跄间竟被胤祥扶住,他道,“兰轩当时思念病逝时皇嫂也在、、、”

胤祥才说到这里,胤禛以冷若冰霜的拦道,“够了,朕做的事情无须在多解释。”

无须再解释,那是我们的孩子一条鲜活的性命,你竟然说无须再解释?

我自觉得心被掏空,鲜红的血液极具在我的胸腔却无处可去,我自无力支撑自己呆呆傻傻的看着胤禛接下来要什么?

只听胤禛静坐在龙椅上,喊道,“高无庸”

高无庸一早听到殿内的动静,担忧了许久眼下听到胤禛叫自己,便一刻也不敢怠慢,自进了殿中道,“奴才在。”

胤禛道,“亲自送皇贵妃回去”

高无庸闻声,抬眸看了看我的神色,知道这是出了事不敢多花,自行礼,“嗻”

胤祥见胤禛是恼了想说终究欲言又止,高无庸抬手要去扶我,我自躲开他的手,看着胤禛道,“你承认了,你承认是你杀了她?”

胤禛听见我的话,身子一怔眸中闪过一丝神什么却不回我的话,我自抬起沉重的步子向他走去,问道,“为什么?她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祥见我失了理智,自上前扶住我道,“兰轩,当时皇兄只是。”

只是?我自回眸向胤祥望去,血红的眸子好似看出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胤祥和胤禛关系要好无能能及,胤禛所做的事情他有哪件不知道。

我自对含泪胤祥道,“只是什么?只是想见我一面所以就残害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她还那么小。都还没有真真正正看过这个世界,都还没有叫我一声额娘。”

话至此处我自怒指着胤禛又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懊悔,悔不当初怎么可以这么信任他们,只是眼下已经为时已晚。

胤禛定定的坐着对于我的恨意和怒意照单全收。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我自觉得痛心,腹中的孩儿亦是,他在我腹中一阵拳打脚踢一时将我的本来碎裂的心踢的粉粹。

我自抑不住的轻哼抚着隆起的腹部,胤祥见状忙的去扶我,“兰轩”

他的手臂即将扶住我时。我自退后再退后,抬起泪眼看着胤祥和胤禛道,“别碰我,我再也不要和你们又任何瓜葛,你们都太可怕了。”

胤祥闻声抬起的手臂愣在了半空。我自退后再退后带着沉重的身子和步伐离开这个充满压抑和恨与怒的地方。

翊昆宫

从养心殿出来,满心里都是胤禛那句,不必解释!

就像当初他说的那句死无对证一样刺痛人心处又觉得好似黄莲一样苦。

“主子”

“主子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自在榻上听到巧儿这话,心中悲凉许久,抬眉对她道,“你为何不是劝我不要轻易听信她人言语,而是要我痛痛快快哭一场。”

话至此处我紧盯着巧儿厉声道,“你也早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巧儿忽的见我面有怒意。双眸怔怔的看着我一瞬,口齿间明显的紧张道,“奴才。奴才不知道。”

我见巧儿还要瞒我,我自觉可笑又可恶,抬起挂满泪痕的脸颊对巧儿道,“我才从冷宫出来被你用安息香哄着睡了一觉,一觉醒来皇上便来了,不是你告诉他冷宫里的事情。他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又怎么会那么及时的将谦贵人迁走了?”

说道动怒处我自觉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巧儿见我实在激动。赶忙扶住我紧张道,“主子、”

我自挣开巧儿扶住我的双手。摇头失望道,“巧儿,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为什么你也要欺瞒我?”

“如果你心里对我们主仆十多年的情分还有一丝歉疚,告诉我,告诉我当时的情形。”

巧儿闻声哭着跪在我脚下,说道,“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当时在外间煎药,奴才什么都没看到,更不愿相信此事和皇上有关。”

我自看着一边哭跪的虔诚,一边不想面对这一切的突然,我道,“是吗?既然无关,昨儿夜里芙蓉花下你和皇上偷偷见面,到底为了什么?”

巧儿忽闻我见过他们偷偷见面的事情,微微愣在原处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我自觉得讥讽道,“你终究忠诚不是我,而是皇上,你对我好也是因为皇上对我的宠爱原因对吗?”

巧儿闻声跪走几步向我,道,“不是,奴才打小伺候主子,即使现在您什么都不是,奴才依旧对您不离不弃。”

话至此处她欲言又止为难的不是一丁半点,又道,“可是这件事??”

我见她如此身不由己也不想在纠缠,心里痴缠难受的厉害,我自长舒口气,直向靠背上靠去,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我自在榻上睡去,真想一觉醒来发觉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我还可以幸福的在紫禁城中和胤禛相守着。

可是一睁眼,依旧看到的是冰冷的墙壁,还有冷清异常的翊昆宫,只是窝在榻上的我身上却多了一件披风。

不用多想这是巧儿帮我披上的,睡梦前的那一幕我还依稀记得,罢了,一个宫女的身不由己我又何必纠缠到底,毕竟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她对我不管是因为胤禛还是姐姐或是我自己,始终还是不错的。

“巧儿”

我自在榻上轻唤,帘外的双喜听到我的声音,忙的进了屋子躬身道,“主子醒了。”

我自没多想,说道,“扶我起来”

双喜闻言忙的上前扶住我,待我起身坐正了身子。才觉得身上一身乱,我道,“巧儿呢?”

双喜自向我看了看,许是也觉得我该收拾一下自己,忙道。“奴才伺候主子梳洗吧!”

我道,“我想见巧儿,你把她叫来。”

双喜闻声为我扶住发髻的手,微征在我发上,言语有些露怯,道。“巧儿姐姐,她不在宫里。”

我自觉得哪里不对,再看看双喜闪烁的眼神,心里一惊问道,“她去哪了?”

双喜闻声不语蹙眉将头低了又低。我看的清她面上的难色,我自觉得心慌心紧紧的酸痛,我道,“是不是皇上杀了她?”

双喜闻声忙的摇头否决道,“不是,不是的,姐姐是去了景仁宫伺候。”

景仁宫???我自疑惑不解,“姐姐”

双喜回道。“嗯,皇后身子不好,说向皇上请旨将巧儿姐姐请走伺候几日再送回来。”

我就见双喜不像是说谎。我才稍稍安心些,又问道,“姐姐她怎么了?”

双喜闻声低眉将身子扭到一处,“许是天热,中了暑气。”

许是天热中了暑气?双喜言语中一点自信也没有,刚刚的稍安心。眼下忽的消失不见,心里紧张的提了又提。我道,“那我去瞧瞧。”

双喜见我提步要走。赶忙拦道,“娘娘,太医说了,您动了胎气若不静心养着怕是不好,您权当是心疼奴才,好好歇着吧。”

我自怒瞪着双喜,质问道,“你有事瞒我?”

双喜闻声扑通跪倒,“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我自不想再猜测,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双喜紧着眉头抬眉看着我回道,“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皇上娘娘,皇后娘娘因为管理六宫不慎,暂时被禁足在景仁宫内。”

姐姐跟着胤禛三四十年从未有过半分逾越,胤禛曾经说过姐姐是他此生见过最是贤惠的女子。

也是这一辈子最信任的人,他从不会这样斥责姐姐,更何况是禁足?

我自不敢相信,道,“禁足了?”“姐姐禁足为何要将巧儿支走?”

我自觉得浑身无力,天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自觉地天旋地转,一个不慎身子直直的砸向地面,双喜见状忙的上前接住我的身子,趁着她的力气我自摊在了地上,只觉得有股气自我鼻尖直窜我脑门,瞬间头疼欲裂,腹中的孩子也开始乱动起来,一时间头疼加腹疼,我感觉自己徘徊在生死间。

我自哭仰着身子,喃喃道,“好一个皇上,好一个皇上,好一个城门鱼殃终究是因为我连累姐姐了。”

双喜紧抱着我的身子,见我如此难过,含泪劝道,“娘娘,您别太难过了,皇后娘娘只是禁足,不出数日便可解除禁足了,娘娘若是伤着身子岂不是让皇后娘娘不得自由外还要多加为娘娘担心。”

我自听不进双喜的话,只觉得心堵的好难受,一阵酸一阵苦这样的滋味瞬间涌在我心头进不来出不去,我已尽奔溃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双喜见我哭的伤心,自己也是泪流满面,“娘娘、”

我自挣开双喜的,挣扎着起身道,“我要见我姐姐,我见她。”

双喜趁着力气扶着我道,“皇上不许任何人探望。”

双喜的一句话一瞬间打通了我心绪许多,禁足又怎么会允许旁人去看望?

只是胤禛能想着禁足姐姐,那么弘浩呢?

我自泪眼汪汪,紧张的抓着双喜道,“弘浩呢?”

双喜道,“六阿哥也不在宫中。”

闻声我只觉得是晴天霹雳,这一次胤禛真的做的太绝决了,我自觉得像极了无头苍蝇,“什么?”,“他在哪?他在哪?”

我紧张的抓紧了双喜的手臂,双喜见状回道,“娘娘不要担心,早上四阿哥来把六阿哥接回贝勒府了。”

我自听着双喜的话,不顾一切的向外走去,双喜见状一点也不敢怠慢紧忙追了出来,“娘娘。”

我虽是怀着身子的人,可是这几步却走的极快,待我来在翊昆宫门口时,忽的窜出两个侍卫,“娘娘要去哪?”

原来胤禛不只不放心姐姐,连我也要禁足吗?

我自恼的浑身滚烫,抬眉怒瞪着带刀侍卫道,“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谁敢拦着?”

那侍卫见状低眉不敢看我,回道,“皇上有令,让娘娘静心养胎不能出去。”

我自抬眉看着他道,“本宫若是一定要出去呢?”

那侍卫闻声道,“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见状我自微抬起下巴,威瞪着那侍卫,步步紧逼我道,“若我为难你又如何?”

我自抻着身子往前走,那侍卫虽然拦着我,却不敢硬来自一步步向后退去,他仿佛是被我逼的有些急,“娘娘。”

我自觉察出他手中的刀忽的出鞘,见状我自微微含笑凛然一抹狠向那侍卫道,“若是不怕死,便一刀刺过来也无妨。”

那侍卫许是不曾想我会如此强硬,一时无耐也觉得自己逾越放肆了,带着剩下连个侍卫呼啦啦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第三百零九章 大厦忽倾【三】

我自抬眉看着他道,“本宫若是一定要出去呢?”

那侍卫闻声道,“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见状我自微抬起下巴威瞪着那侍卫,步步紧逼道,“若我为难你又如何?”

我自抻着身子往前走,那侍卫虽然拦着我却不敢硬来自一步步向后退去,他仿佛是被我逼的有些急,“娘娘。”

我自觉察出他手中的刀忽的出鞘,见状我自微微含笑凛然一抹狠已向那侍卫道,“若是不怕死,便一刀刺过来也无妨。”

那侍卫许是不曾想我会如此强硬,一时无耐也觉得自己逾越放肆了,带着剩下连个侍卫呼啦啦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我自高傲而出,身后的侍卫左右相互看了看,许是知道我现如今依旧是得罪不起的便没有在追来。

养心殿

踏进养心殿,许是我花平底鞋的声响惊扰了一直伏案批阅奏折的胤禛,他抬眉将我看了又看却身子未动。

我自觉得气短喘息间有些力不从心,我自踏上西窗下的软榻稍歇息了片刻才觉得舒缓些。

胤禛细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眉间未动双眸却不从我身上移开过,我不用正视他也知道他眸中酸涩是为了我。

为什么,我不是该恨他无情,无义的吗?为什么还会因为他的眼神儿心疼。

热泪盈眶,一切心酸的话堵在喉间堵的我好难受,我说道,“我知道是我任性所以伤了你的心,可是姐姐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从来都是事无巨细从无逾越。”

胤禛听我说起皇后。面色微动,我又道,“你也说过,我姐姐她是天底下难得的好性子从来对你没有半分武逆过,即使是在为难的事凡是她能做到的从不推却。”

“她能容忍你的一切她所不能容。即使她有什么不是,还请你看在她伺候你多年无错漏的地方解除她的禁足吧!”

胤禛细细听了我说了许多,终于在我语闭后,沉声道,“皇后失德,禁足也只是小惩大诫。给后宫中一些警醒。”

惊醒?你可知道你惊醒的不只有她们还有我??

我道,“可她是皇后,母仪天下何其尊贵怎受得了这等委屈?”

胤禛闻声对着我的眸子说道,“做朕的皇后,这点委屈都不能吃又何谈母仪天下呢?”

闻言我自急声道。“可依姐姐的性子你会要了她的命,你也不在乎吗?”

胤禛见我如此低眉不语,我才起身道,“姐姐身子不好,太医嘱咐不可劳神伤心,皇上这么做无益于姐姐康复,请你收回成命还她自由以安慰她病中沧桑。”

我以为胤禛真的可以体谅姐姐这一生辛劳,能在她人生路上最后时光里给她留下体面。没有想他回我道,“皇后失德我以念在多年夫妻情份不予重罚,玉兰能懂我心意必然不会幽怨多思。你也不必再求情,有些事我自有分寸。”

胤禛这样油米不进,一时间让我觉得一股火气噌的窜到脑门,自道,“皇上口口声声说姐姐失德,兰轩好奇不知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受我连累殃及池鱼?”

“若是皇上因为兰轩而处罚姐姐实在不必如此。我自愿请禁,或是迁居别处。最好是能住到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去,只要姐姐能得自由。”

胤禛见我如此。双眸中不知是哀还是怨,对我说道,“看不到的地方?你我相守多年我自认为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要多的多,你又真真正正了解我多少?”

我闻声我自心中哀恸渐起,泪水好似绝了堤,“我从一开始觉得很了解,甚至觉得不曾相见便以了解”,“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夹杂着另一个噩梦所以便醒了。”

眼中眸中盛怒那样的眼神好似能杀人,这样的他我未曾见过,如此还是第一次。

他怒了,姐姐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处我自跪在胤禛龙案前,又道,“恳求你,让我姐姐病中有些安慰还她自由。”

胤禛见我如此,冷漠如他,对我道,“我说过,玉兰失德不得不罚,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好沉重的四个大字,我自觉地哀莫大如心死,孩子的死你不给我解释,让我对你恨也不是怨也不是,如今我姐姐你也要牵制她的自由!

“我们还会回到从前吗?”

胤禛忽闻我如此说,深看着我道,“只要你肯我们依旧可以像从前一样。”

闻言我道,“我觉得除非思念可以死而复生。”

胤禛忽闻我如此说眉间一紧,脸色暗了又暗,紧握的拳头好似刚石一般。

眼下虽是三伏天,可是养心殿内放了好几岗冰块,许是因为冰块的缘故养心殿内清凉无比。

以至于我膝下的石板冰凉刺骨,不多一会儿我已觉得膝盖上的酸痛感越发强烈。

不知胤禛是不是也觉察出这一点,细细看了看了我的面色说道,“朕还有要事要办,先跪安吧!”

闻声我知道为姐姐求情一事无果,更何况胤禛方才说过君无戏言,也罢,既然无果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满是他身上的清香,呆在这里我只会心更疼!

我欲起身离去,胤禛忽的又道,“你若是不希望老十六他们有什么,最好不要折磨自己。”

用胤禄和胤礼他们做威胁是对我最管用的方法,如此也算了解我。

我自觉得可笑,回了句,“有皇上这句话,兰轩必然好好活着。”

我自撂下这句话缓步抻着身子向外走去,留下的只有胤禛满眼伤痛与心塞。

翊昆宫

夜以过半,沉香烛渐渐尽我却没有丝毫睡意,心安静的好似停止了一般,而屋外的蛐蛐却不解风情越唱越欢。一时间我竟会觉得这样的声音会刺耳。

正当我翻来覆去时,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随即便是一阵碎步声,这样的声音很熟悉,不是胤禛会是谁??

我自竖起耳朵细听着。只听有人轻唤道,“主子、”

闻声我自惊起,“巧儿、”

巧儿闻言知道我没睡,快步向我走来,待她掀开红曼莎扑通跪倒,“主子、”

巧儿脸颊上的泪水在红烛高照下让人觉得心疼许多。我自起身忙道,“快起来,快起来”,“我姐姐可好?”

巧儿起身来在我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她没事,她就是担心主子”

我细细看着巧儿,觉得她很好才放心道,“我都好,我还以为??”

巧儿知道我想说什么紧握着我的手,说道,“主子千万好好保重,不要凡事往坏处想。天大的事也没有孩子重要,若是主子病倒了便是要孩子跟着受罪。”

我自听着巧儿的嘱咐,忙的点头应下。巧儿见状自深看着我,半响起身说道,“奴才能来看一眼主子知道主子好好的就好,奴才这就要回去了。”

我见巧儿要走,惊道,“这么快就要走?”

巧儿道。“奴才是趁着侍卫交班儿的时候偷溜出来的,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好。”

原来她是偷溜出来的。身不由己的何止我自己??

我道,“回去告诉姐姐说我一切都好不必为我担心。还请姐姐务必保重。”

巧儿闻声点头应下,依依不舍对我道,“奴才知道,奴才走了主子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奴才的话凡事别总往坏处想,早晚有一天主子会明白的。”

我自点头答应,又对巧儿道,“回去吧,好好代我照顾姐姐。”

巧儿低眉间泪水自她脸颊上落下,那一刻我看的清清楚楚她眉间深蹙成一条深沟,这一条沟壑好似我和姐姐她们之间的距离一样身不由己。

自巧儿离去后两日,天空微雨,灰暗的天空让人觉得压抑许多,我自在窗前看雨,只见晶莹剔透的雨珠从金黄色的屋檐上落下有点美也有点讽刺。

美的好似天降珍珠锦上添花,讽刺,好似金黄色的瓦力不解风情,当真是落雨有情瓦砾无意了。

正当我细数着从屋檐下掉落多少雨珠时,却被一阵咳嗽扫了兴,双喜见我在窗前实在咳嗽的难受,自上前扶住我道,“娘娘咳得这么厉害,身子怎么受得了?”

闻声我自提步坐在榻上说道,“我没事,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本宫和孩子都好。”

双喜闻声回应了句,又随手打开了榻上的白瓷翁说道,“奴才方才吩咐小厨房做了翁冰糖川贝炖雪梨,说是极好的止咳良药,娘娘怀着身子不能用中药且用些这个吧。”

我自看着翁中将梨取芯雕花的精致,红梨经过蒸煮变成了褐色,而川贝依旧保持着白色的清纯,红色的枸杞与白色的川贝当真绝配。

自对双喜道,“有心了。”

双喜闻含笑看着我,我自喝下几口汤,只觉得甜而不腻正要夸奖双喜手艺见长,屋外的春喜道,“娘娘,庄亲王来了。”

闻声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前忽的一暗,胤禄一身便服面上似笑非笑的正盯着我看。

难以相信他会来,我自对双喜道,“下去吧!”

双喜闻声向胤禄艾艾一礼,自退了出去。

而胤禄自从进了屋子出了一身叹息,再无多话,见状我道,“来了怎么不说话?”

胤禄细细看了看我,眸中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却很在乎道,“十三哥让我看看你。”

闻声我道,“他怎么不来?”

胤禄回道,“十三哥说只怕你不愿见他。”

我刚要回胤禄的话,一阵猛咳,我自觉得要把心肺都要咳出才能舒服,胤禄见状自轻拍着我的背,蹙眉道,“咳的这么厉害有没有让太医来看?”

我自咳了半响才觉得舒服些,才道,“看了也无用。”

胤禄闻声微楞看了我又是沉默,见状我道,“你来就是来看我?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胤禄见我如此说,对我道,“十三哥跟我说了,可是我始终不信此事和皇兄有关,这么多年除了你没有人能使皇兄如此用过心,他又怎么会??”

“即使当时你和皇兄之间还有嫌隙不愿入宫,皇兄也不会用孩子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自听着胤禄的话,问道,“你知道当年离开雍王府的原因吗?”

胤禄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你当初不是说过全然理解吗?”

全然理解,当初胤禛为了达到目的,利用我逼死张氏囚禁张琪之逼迫胤禟和胤禩露出破绽,从此与皇位再无缘分。

当初我说可以原谅是因为我知道他会是皇帝,胤禩他们的故事始终会发生所以我不在乎。

可是眼下,我却不能接受思念的死因会因胤禛而起,这件事我决不能接受!

第三百一十章 大厦忽倾【四】

胤禄见我问起当年之事,回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你当初不是说过全然理解吗?”

全然理解,当初胤禛为了达到目的,利用我逼死张氏囚禁张琪之,逼迫胤禟和胤禩相互猜忌露出破绽,从此与皇位无缘。

当初我说可以原谅是因为我知道他迟早会是皇帝,胤禩和吕家他们的故事始终会发生所以我不在乎。

可是眼下,我却不能接受思念的死因会因胤禛而起,这件事我决不能接受!

窗外虽然微雨刚停,可是却因为是三伏天的缘故,雨过天晴后的一股股热浪从纱窗外袭来与屋内凉飕飕的空气相结合,好似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在亲吻我的脸颊,一个热情如火灼伤了我,一个冰冷如霜刺痛了我,原来左右都是我要受伤的。

我在榻上隔着纱窗看着外头雨后初晴,怔道,“若我当初真的嫁给张琪之或许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伤心事困扰我,再或者从此离去在不回到他身边!”

胤禄闻声身子微顿,蹙眉细细看着我微恼怒似的说道,“你舍得吗?当初若是舍得即便孩子没了,不愿相见自然也不会相见,嫁给张琪之根本是不用考虑的可能!”

听着胤禄的话,我转身看着胤禄说道,“你也说了是可能,谁又能说的准呢?墨瞳不是也一样从来觉得只有可能,还不依旧如愿以偿?”

胤禄见我好似哀莫大于心死般难过,即使生气也没有再多加指责我,对我道,“以后不要在皇兄面前说同样话。只怕皇兄听了要心痛百倍。”

我听着胤禄的话正看着胤禄,问道,“你敬重他,甚至对他百依百顺是因为他是皇帝吗?”

胤禄闻声看着我道,“当年你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将自己许给他的吗?”

闻言我虽伤心他做事决绝不择手段。可是心里依旧不愿意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轻摇头表示不是。

胤禄见状,抬眸低眉见将我看了又看,却始终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你既不是。何苦来用同样的问题问我?”

是了,胤禄当年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便跟着胤禛,那是他不得宠,胤禛也是,两个不得宠的人大概只是觉得彼此遭遇相同。后来胤禄出寄旁枝以尊贵为亲王,他不必为了身份地位而讨好胤禛。

我这么问,明显是小瞧了胤禄的性情,也看扁了他的人生。

我自想说声对不起,自己不该心情不好乱说话,只见双喜从屋外来到近前,艾艾一礼道,“娘娘。熹贵妃来看来了。”

我不知道熹贵妃会来,看向胤禄时他也是微楞或许是为我愁楚,眉间还微蹙着对我道。“你宫里既有人来,我先回去了。”

我见胤禄起身就走,我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胤禄见我向他道歉,回眸一抹浅笑复又佯装生气道。“日后还是得捡你高兴的时候来,否则软刀子也能伤人。”

闻声我自含笑送他出去。胤禄离去时熹贵妃正和也进了屋子,两人既然打了照面相互见礼。

我自立在原地看着熹贵妃一身鹅黄色旗装。简单精致的两把头很是给人一种很干脆的感觉。

“姐姐”

熹贵妃见我站在地上,自快走几步来在我身前,将我搀着道,“快坐着、”

我和熹贵妃纷纷落座,只见熹贵妃细细盯着瞧,半响嫌弃的闷叹道,“几日不见脸色就这样难看,当真是不会爱惜自己。”

不想我和胤禛闹僵后她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我自一抹浅笑,说道,“姐姐怎么来了?”

熹贵妃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可我私心想着妹妹还不至于厌恶我,所以想搬来和你同住,一来照顾你,二来也能陪你说说话。”

搬来和我同住,只要不是来监视我就好!

我自这一想着,嘴上说道,“姐姐肯来陪我最好,兰轩不会厌恶。”

熹贵妃闻声含笑“那就好!”

次日半晌,我和熹妃正在西窗下为我未出世的孩子缝制新衣,熹贵妃身边的宫女来报,“主子,四阿哥来请安了。”

闻声我自愣在原处,弘浩还在弘历府中,昨天熹贵妃才搬到翊昆宫今日弘历便来给她请安,若不是熹贵妃有意安排只怕弘历也不敢如此大胆。

我自想通了这里的缘由,感激不尽的对熹贵妃道,“多谢。”

熹贵妃闻声含笑深看我一眼自和我等着弘历来到,只见弘历来时怀中还抱着我的儿子。

进了屋子行了大礼,“儿臣带六弟来给额娘娘请安,皇额娘万福。”

弘浩已然想我,弘历还未起身便已从弘历怀中挣扎出来,热情的向我张开手臂,口中暖暖的喊道,“额娘。”

几日不见,我自觉得隔了几个月一个长久,自下了软榻跪在弘浩面前,紧拥着他,一时间热泪盈眶,“弘浩,我的儿子!”

我自和弘浩亲近,只听熹贵妃道,“听闻翊昆宫里的芙蓉花开的最好,弘历陪额娘去后花园走走吧!”

我自感激不尽的向熹贵妃看去,她回眸一抹笑,带着弘历向花园中走去。

弘浩显然离开我几日已然对我产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从前他时常在我身旁,从不是这样粘人,如今见了我一时半刻也不愿下地,我虽带着身子抱着他不是很方便,可是能有他缠着心里也高兴。

不过想到弘历要出宫便要把他带走,心里便要开始难过起来。

莫约一个时辰熹贵妃从殿外而来,我见她孤身一身,疑问道,“弘历呢?”

熹贵妃道,“回去了、”

回去了?我不自有些不解的问道。“回去了?那弘浩?”

熹贵妃闻声宠溺的扶了扶弘浩的脸颊,又对我道,“皇上说了,准许弘浩留在你身边,日后不必再去贝勒府了。”

闻声我自不敢相信的问道。“果真吗?”

熹贵妃见我不信自向我投来一抹让人心安的微笑,我自觉得高兴起身行礼道,“多谢姐姐成全,我想若是没有姐姐在皇上跟前周全,只怕事情不会转圜。”

熹贵妃见我抱着孩子还向她行礼,自扶起我道。“快起来,我什么都没做是皇上自己想明白了。”

胤禛自己想明白?若不是熹贵妃有意让弘历带着孩子入宫,无意间将了胤禛一军,只怕胤禛也不是那么好低头的。

我衷心感激道,“无论如何谢谢姐姐。”

熹贵妃见我如此。自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况且今日换做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是的,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不管是她还是裕妃,我始终做不到坐视不理的,眼下她们也是如此待我便是我之前的积累的福气了。

我自向熹贵妃看去,良久道。“姐姐为何不问兰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熹贵妃闻声,思忖半响说道,“皇后无故禁足宫中早已传遍。皇上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看的出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虽然没有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可我知道你和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吵架生气,你不说自有你的理由。”

闻言我自细想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熹贵妃会是什么反应,自道,“是皇上让你来陪我的对吗?”

熹贵妃见我识破。自回我道,“皇上说你带着身子眼下又不愿见他。为了方便照顾你便叫我来相陪。”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皇上皇后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看得出皇上还是很在意妹妹的。”

在意。谁说不是呢?

只可惜有些在意太过沉重,我自撇开胤禛向熹贵妃道,“姐姐可曾去过景仁宫看过皇后,我姐姐她可好?”

熹贵妃闻言,对我道,“皇后虽然禁足可是皇上和宫中众人不敢怠慢皇后,你放心吧!”

她是皇后,即使有什么只怕旁人也不敢再姐姐面前说三道四,只是姐姐尊贵骄傲了一辈子,眼下一朝禁足只怕心上和面子上都会过不去的。

姐姐本来身体就不好,眼下只怕要百上加斤了,我道,“只怕姐姐心病不是旁人能知晓的、”

熹贵妃闻言,自安慰我道,“你放心,皇后自有皇后的法子,你且安心养胎才最重要,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不是禁足一个皇后便可挽回的。”

我听着熹贵妃的话,自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心中祝祷道,“孩子,你要坚强,额娘不是一个称格的额娘,若是我力不从心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个孩子好似很聪明,从开始会胎动时便会看人脸色,我高兴时他便多动几下,我不高兴时他便安安静静的呆着。

如今或许我和他说话他听的到,自踢了我几脚便又安静下来,仿佛是告诉我,他很好不必我挂心一样。

转眼熹贵妃搬到翊昆宫已有七八日之多,她平日里多半替我照顾弘浩,有时弘浩太过粘着我时她便会挺身而出帮我分担些。

今日弘浩像是着了迷一定要我带着他去御花园,我却懒得动弹,熹贵妃见我实在懒惰便自告奋勇抱着弘浩去了。

眼下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回来,我自觉得这个孩子倒是玩心大了,竟也不觉得累?

我正欣慰他能回到我身边,只见庭院中忽的出现了一个眼生的小太监,我自认不出是谁便细细看了几眼。

那小太监许是觉察出引起了我的注意,快走了几步来在我身前,躬身将怀中的信封递给我道,“裕妃娘娘差奴才来给娘娘送东西来了。”

我自疑惑的接过信封,还未问话那小太监便急匆匆离去。

见状我自一边不解的看他越发走远的身影,一边打开信封,打开信封不要紧,一打开只觉得心跳加快的厉害,上面写道:“裕老先生病重,望速来探望!”

裕老先生病重了,这个信封虽未署名,可是这个字迹是张琪之的没有错。

为什么裕老先生病重都没有人告诉我?还要张琪之偷偷带信进来我才知道,莫不是胤禛故意隐瞒我?

我自不敢多想,起身向养心殿出发,只是还未走出温兴阁双喜便迎了上来,许是见我面有急色忙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自来不及多想,急道,“备轿,我要见皇上。”

双喜见我面有匆匆自不敢多问,忙不迭的出了温兴阁准备轿撵去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裕老先生仙逝

为什么裕老先生病重都没有告诉我?还要张琪之偷偷带信进来我才知道,莫不是胤禛故意隐瞒我?

我自不敢多想,起身向养心殿出发,只是还未走出温兴阁双喜便迎了上来,许是见我面有急色忙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自来不及多想,急道,“备轿,我要见皇上。”

双喜见我面有匆匆自不敢多问,忙不迭的出了温兴阁准备轿撵去了。

养心门

轿撵才停,高无庸已然迎了上来,我见他要拦我,我自道,“我要见皇上。”

高无庸见我提步要进养心门,手中的拂尘横在我身前道,“娘娘皇上正在和十三爷商议朝政,说了谁也不见”

见状我自怒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让开,本宫也是你能拦的?”

我怒哄哄要进养心门,可是高无庸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坚决不让步道,“娘娘仁慈不要为难奴才。”

“让开”,我自说话间一把将高无庸推开,我要走他要留拉扯间高无庸虽不大胆可是拦的认真。

就在高无庸紧拦我时许是我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跤,高无庸和双喜见状各自惊了一脑门子细汗,“娘娘、”

我自被双喜扶住一时间怒气集中在双眸中,全然瞪向高无庸,高无庸见我怒气打头自低着头不敢看我。

双喜见状忙的打圆场道,“娘娘还怀着孩子,若是拉扯中伤着龙胎高公公怕是担当不起,娘娘要见皇上必然是有要事。请公公不要阻拦的好。”

双喜的话字字珠玑,高无庸是个聪明人自不敢再拦我。

我急步来到养心殿顾不得殿中都有谁,进了大殿二话不说跪在地上道,“皇上!”

我这一跪惊胤祥噌的从椅子上站起,对我道。“兰轩,你这是做什么?”

抬眸处我才发现此时此刻殿中还有张廷玉在,张廷玉见我来时面有急色又是这样一跪,他愕然愣在原地。

胤禛抬眸蹙眉细细看着我,又向略显得尴尬的张廷玉吩咐退下,张廷玉大胆离去。

我见张廷玉走了。自对胤禛磕头道,“裕老先生病重,恳求皇上准许兰轩前去探望。”

胤禛微楞他许是不知道我从何得知的消息,胤祥反应极快忙的回道,“皇兄以派了宫中最好的太医前去医治。你莫要心急伤了身子。”

我道,“宫中太医再好只怕不能医治先生心病,若是我今日不去只怕要此生错过,岂不是让我内疚一生?”

胤禛自我进了养心殿便一直静坐着,即使面色有不解和疑惑也一直不说话,见状我又道,“皇上,恳求皇上看在当初老先生一家对已故的孩儿尽心尽责的份儿上。准许兰轩探望。”

“他视我为亲生女儿,老人家就快不行了,若我不去只怕老人家也不能心安。”

胤禛见我如此说。缓缓说道,“你还怀着孩子实在经不起舟车劳顿,若是先生病愈还好,若是有什么好歹只怕你也要伤心过度还是不去的好。”

我见胤禛拒绝,忙道,“不。我定要去的,求求你成全我这一次。”

话至此处我自满眼哀求对胤禛又道。“我答应你再不和你吵闹,只要你成全我这份心意。”

即使我如此说胤禛依旧面色冷清不应允。见状我自额头点头,道,“求求你了。”

胤禛见我臃着身材跪在地上额头点地,许是动了心眉心微动刚想说什么,外头的高无庸在外头轻唤道,“皇上。”

胤禛闻言沉声道,“什么事?”

高无庸闻声进了殿中躬身道,“派去张家的太医回来禀报,说裕老先生今日未时以驾鹤西去。”

驾鹤西去?我自觉得高无庸的话好似一道闪电,一击击碎了我的心让我一时支撑不住我笨重的身子摊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胤禛见我如此噌的从龙椅上起身急步来在我身边将我拥在怀中,担忧又心疼的轻唤道,“兰轩”

我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响,心疼头疼不已,略在胤禛画中摊坐一瞬,恨,怒,怨奇聚在心头,一把推开胤禛我自哭喊道,“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都是你害我再也见不到义父了!”

“为什么你一早就知道义父病重,你为什么要隐瞒我,让他临去前认为我不愿见他,让他以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自拉扯他的身子,他亦在我推搡下身子宛若无骨,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怨,又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怨恨你?”,“你明知道思念是我的命根子你还要杀了她,你宁愿让我日日自责,也不肯告诉我真相。”

“你要我留在你身边,就要日日折磨我甚至还要让我为你生儿育女。”

我自捶打着胤禛,胤禛便一动不动的任我打骂,许是见我情绪波动太大他紧护着我生怕我有什么差池,紧锁着眉头对我道,“兰轩。”

我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一点点被腐蚀般难受,腹中的孩儿或许觉察出我心痛,一个劲的在我腹中折腾。

我自捶打着胤禛的手臂忽的向我腹中捶去,恨从心痛中抽起道,“他本不该留在这世上,一命抵一命才公平。”

胤禛,胤祥见我如此双双惊得目瞪口呆,就在我将要捶打到我的肚子时,胤禛自紧握着我手臂,怒瞪着我道,“你敢”

我自回望这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只听胤禛又急又恨,对我低吼道,“你说我残忍自私,你何尝不是,他还是胎儿你就要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你不自私残忍吗?”

闻声我自向胤禛吼道,“我自私残忍都是你逼我的。”

我自觉得心里好似要窒息般难受,而胤禛却对我不曾再柔声细语。咬牙切齿般的对我又道,“你最好让他平平安安的。”

胤禛此刻大概是恨极了我,而我该恨谁,是他还是我自己?

我只觉得脑海中无数次出现裕老先生和思念的样子,那一幕幕宛若昨日。我自崩溃在胤禛怀中嚎啕大哭。

不知是不是我的哀恸触及了腹中的孩儿,他拼命在我腹中折腾,一会拳打脚踢一会翻身打闹。

我自觉得腹中抽痛忍不住轻哼出声,胤禛见状自紧张道,“兰轩、你怎么了?”

我自觉得身下有暖流溢出,自忍不住低头看去。只见鲜红的血液以染红了单薄的中衣,胤禛和胤祥见状好似受了惊吓,紧张道“兰轩。”

胤祥忙的对着殿外喊道,“叫太医快叫太医、、”

我自觉好觉得身上又累又疼,再也忍不住昏倒在了胤禛怀中!

西暖阁

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殿中已是红烛高照,一旁的胤禛见我醒来,眸中先是惊喜后是一抹歉意的紧盯着我看,良久紧握着我的手对我道,“对不起,我?”

我自对上他的眼,该高兴他对我还是这样紧张,可不知为什么心酸的眼泪抑制不住。我道,“让我去送送他吧!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胤禛闻声蹙眉对我道,“太医说你身子不稳。为了孩子再多忍几日好吗??”

闻言我自觉得心苦,自将眼睛移开他的脸颊不再看他,胤禛见我如此,又道,“若是你实在担心裕和,我会差人把她接到宫中来陪你。”

裕和才失去爷爷。只怕她见了我,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甚至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老爷子离开时没有及时出现。

我自觉得哀莫大如心死道,“不必了!”

胤禛闻声在我榻前静坐了许久。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翊昆宫

自从上次在养心殿动了胎气之后的三天时间里,胤禛再也没有出现过,亦或是出现了我也不知道。

午夜人生静,我自静躺在床榻上良久没有睡意,正当自己盯着帷帐发呆,只听到帘外的门吱呀一声轻响,吱呀一声又关上。

我自疑惑不解他是谁?只觉得他正缓步向我的床榻走来,若是双喜他定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来。

莫不是胤禛?

想到此处我忙的闭上双眼装睡,只是那个人在我床边良久却一言不发,我虽不想睁开双眼,可是已然这样躺着半天乏累又觉得难受。

想翻身又怕自己露陷,既然如此索性睁开眼睛也好,只是我睁眼的一瞬间,自惊得坐起,“怎么会是你??”

我没有想到张琪之会来,这里是后宫,皇宫禁地,我自不敢相信他能来。

只见张琪之一身青葱色长袍,束腰白玉扣带,脸上或许是因为裕老先生刚刚仙逝的缘故有些哀怨和伤感。

张琪之见我如此,自坐在我身边道,“我给胤禛和胤祥分别带了消息可是却迟迟不见你来,我送来的消息更不信你收不到,你既不来定遇到了难处。”

闻言,我自不知该如何解释,又怕告诉张琪之他会比我更加气愤会伤了他和胤禛好不容易和好的关系。

自一个“我、、、、”字卡在口中半响不知如何说出口。

张琪之见我如此,深看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声我自盯着张琪之道,“我不想说。”

张琪之见我如此,知道我的性子强问是问不出什么,自低眉不再问,我才道,“裕和可好?老爷子一去虽然还有你们照顾,但是她始终是觉得自己落了单,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忍受得了这样残忍的现实?”

张琪之道,“裕和有我和墨瞳,你不必担心”

话至此处张琪之观察着我道,“倒是你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他亏待你了?”

闻声我道,“没有!”

张琪之见我如此说也不反驳,自堂而皇之的静坐在我身边,这样夜深人静我自觉的有些不自在。

只听外头咚咚咚三声更响,我道,“夜闯禁宫若是被发现是死罪,你快回去吧!”

张琪之闻声笑哼道,“我的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取得。”

见他处事还是依旧云淡风轻,我道,“何必呢?快回去吧,墨瞳她也一定很担心你。”

张琪之见我如此说,微微愣自看了看我,道,“也好,我回去了”

张琪之起身要走,我忙道,“帮我好好照顾裕和,若得了机会我会去看她。”

张琪之闻声一抹浅笑袭来,对我道,“放心吧!”,“我回去了。”

张琪之说话就走,我自他看着走时潇潇洒洒好似在这紫禁城中如同一阵风,如同一阵闪电,哪里都困不住他!

第三百一十二章 沧海桑田

张琪之说话就走,我自他看着走时潇潇洒洒好似在这紫禁城中如同一阵风,如同一阵闪电,哪里都困不住他!

时光冉冉,一转眼又是三四天的时光。

今日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大暑,俗话说,大暑无酷热,五谷多不结。

意思是,在大暑节气里这几天里,如果没有那么几天晴好的天气那么庄稼的传粉就会成问题,不能够及时传粉就不能结果,那么老百姓这一年便要白忙活了。

许是老天爷特别给面,从昨日起天空四处便是万里无云,我自在殿内的西窗下静坐,而外头的蝉或许是被烈日晒的身子痒,从日头渐起时便扯着嗓子唱个没完。

我自觉得烦热又被这些不解分情的蝉叫的心中烦躁不已,便在西窗下练毛笔字静心。

为了不让丫头奴才在我面前晃悠,我自独自在殿中,正将笔下的川字收笔,只听外头有人请安,“十三爷吉祥、”

闻声我自收了笔,坐在窗下细听,只听胤祥好似故意压低了声音似得问道,“皇贵妃可好?”

双喜回道,“娘娘她,好多了。”

我自想着那日在养心殿对胤祥的态度,我想他不进屋子大概是觉得我还在怨怪他。

想到此处我自起身下榻,耳边又传来胤祥的声音道,“好好伺候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双喜闻言自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奴才明白。”

我自踏出门槛来在廊下,便看到胤祥一身常服正立在桂花树下和双喜说话。

胤祥应该是听到我花平底鞋的声音,闻声向我看来。我见他面有微征忙的主动道,“来了、”

胤祥见我出了屋子,嘴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对我道,“以为你睡着。便没有进去。”

胤祥说话间提步向我走来,我两自进了屋子,各自坐定我自随手拿起岸上的茶壶,对胤祥道,“十三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有喝我泡的茶了,不知今日可有时间?”

胤祥闻言微微一笑表示有空。我便开始洗杯汤壶又说道,“自从有孕陇陌碾尘便收了起来,今天十三爷来才拿出来,尝尝看是不是还和往常一样清香。”

说话间我已将茶滤好,并且亲自递给胤祥。胤祥接过我手中的茶翁品了品道,“手艺在这,茶自然清香。”

闻声我自会心一笑权当是回应了胤祥的话,而胤祥则细细看了看我,好似有些为难和扭捏道,“兰轩,我????”

我见胤祥如此,再想想他刚刚立在桂花树下不敢进屋子的样子。自道,“我明白,我也有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便有什么嫌隙也是我一时冲动的缘故。”

胤祥闻声才释然许多,“我可以理解。”

见他面上终于有了些放松,我道,“你不生我气就好。”

胤祥闻声低眉含笑。半响又道,“皇兄他?”

闻言。我自拦住胤祥的话,复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胤祥低头示意我道,“说吧!”

我问,“张琪之分别和你还有胤禛递过消息想让我去看望裕老先生一事,是你们故意隐瞒我的对吗?”

胤祥见我识破这其中细节,自也不再瞒我,说道,“是,皇兄是怕你出了宫,又和皇兄有了嫌隙会一去不复返,皇兄担心也是有的。”

果真如我所想,我道,“若是真心想走,哪里圈养的了住的。”

胤祥见我如此,蹙眉道,“兰轩,有些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见胤祥这样说,我自紧盯着胤祥问道,“那是谁,难不成会是十三爷你吗?又或是我姐姐,齐妃,熹妃??”

胤祥闻声微微一惊,我又道,“当年我不过是个有名无分的格格,即便是熹妃她们对我不放心,那么杀了我的孩子又对她们有什么意义?”

话至此处我又道,“十三爷,我可以原谅他当年利用我逼死张氏,甚至利用我来囚禁张琪之我都可以接受,可是唯独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是想引我入宫,以我们当年的情分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因为别的,我实在是想不通。还是他不信我?不信思念?”

胤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忙的拦道,“当然不是,你不知道皇兄有多喜欢那个孩子,他怎么会这么做?”

不是胤禛,不是他的妃嫔??

我自问道,“那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胤祥回道,“当时我和皇兄刚下朝高无庸便来报说孩子没了,我和皇兄都很震惊,当我和皇兄赶到的时候皇嫂和熹妃她们都在,这件事她们都可以为皇兄做证。”

我道,“即便不是他亲手,也能吩咐旁人”,“试问紫禁城中除了他还有谁的话管用?”

胤祥见我如此,闷叹着看着我道,“我知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的,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早晚??我只觉得这一天好遥远,自问胤祥道,“这一天还要我等多久?”

话至此处我又道,“十三爷,你知道吗?对于思念,我一直都很愧疚,好几次梦中她都不肯原谅我,我好害怕,我怕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

“思念夭折时已经两岁了,她那个时候还不会叫我额娘,裕老先生告诉我贵人语迟叫我不必着急,只道她病逝我才知道她不是什么贵人,而是与我无缘所以连医生额娘也不肯叫。”

“她终究是她不肯原谅我,所以梦里也不肯叫我额娘。”

胤祥见我如此难过,低眉道,“我知道这个孩子对你有多重要。可是她在皇兄心里的分量不比你轻。”

我自觉得难过,便不愿多说一句,就在此时胤祥又道,“还有一事,皇兄发落了身边一个叫顺喜的小太监。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为什么?”

我自微微楞,这几日我总是恍惚真的大意了那个小太监,胤祥见我如此也明白我得到裕老先生的消息一时胤禛没有冤枉人。

只见胤祥将茶杯猛的放在岸上,那一声脆响伴随着胤祥的略气恼的话话,“张琪之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我见胤祥生气,自是也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若不是你们故意隐瞒,他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若是说怪罪,我只怪他消息递的晚了。”

胤祥见我如此或许是想说我是非不分。恨恨的睨了我一眼自是无语的坐在我身边。

见状我又道,“那个叫顺喜奴才只怕命以休矣,若他还有家人还请不要斩尽杀绝。”

胤祥闻声叹道,“你放心皇兄已经厚赐了他的家人,他一个个犯的错还不至于连累旁人。”

“只是你能怜惜一个毫不相干的奴才却不肯怜惜皇兄?”

我道,“顺喜虽然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他因我而死,他已是身不由己的人却始终是我误了他一条命。我不杀伯人伯仁却因我而死。”

胤祥见我如此,深看着我半响,最终道。“罢了,我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眼下只怕全天下的都是好人,唯独我和皇兄是坏人了。”

闻言我自细想着这一次自己大意出卖了张琪之,心中懊恼不已又觉得背脊生凉,我道。“若有机会我会告诉张琪之让他撤掉宫中的眼线,如此确实落人口实。”

胤祥见我如此才安心些。回道,“你明白就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午夜梦回,我知道我身边有人,他一直在静坐,就连呼吸都是极轻的,好似一个喘息间都生怕惊到我一般。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就这样静静坐着已然有一个时辰之久!

为什么?为什么让要让我知道这样残忍的事情,若我不知道思念真正的死因,现在的我们依旧是幸福快乐的。

我宁可自己被隐瞒真相生生世世也不愿这样彼此面对,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太难过所以难以抑制,一股热泪就这样倾眼而出,胤禛见状自宠溺的帮我拭去。

不知我哭了多久,他又帮我拭了多久,我只感觉那泪水好似绝了堤怎么也止不住。

他轻抚我脸颊时的爱意和温暖胜似从前,让我无从遁形甚至害怕面对,自忍不住道,“皇上每次来都要这样安静吗?”

胤禛闻声声音平平,不紧不慢也不好奇,自回道,“我以为你不愿见我。”

我看着他越发清瘦的脸颊,心疼和怨怪并存着,又道,“若是当初我执意不肯回宫,你会怎样,会去找我?还是就此放手?”

胤禛闻声看着我道,“我必然会想法子让你回到我身边。”

“当年你不告而别,我从没有那样痛心疾首过,我找遍了北京城,甚至派人前往江南寻你可是均都一无所获。”

胤禛话至此处又道,“你不好奇,以我堂堂亲王的地位为何会失去你所有行踪?”

闻言我自觉地好笑,因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

当初我离开雍王府其实第一个找到我的是张琪之,而他却不动声色的留在了我身边,默默地护着我。

我想这件事不只我知道,胤禛也知道,如此我便坦诚道,“因为有张琪之,对吗?”

胤禛闻声很在意,却又不在意的看着我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那些年一直暗暗陪在你身旁,并且封锁你所有的消息。”

闻声我自有些不呓语般道,“所以你恨他甚至以为孩子??”

胤禛闻声,确定以及肯定道,“当然不是,我的孩子我一眼便能认出,你不知道他和弘晖小时候有多像。”

“当时我第一次见他,便是打心眼里喜欢,更何况她是你和我的孩子。”

闻声我紧追道,“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你既喜欢为何不能留她在身边,若她还活着一定和裕和一样活泼可爱,只可惜终于是要我念她一辈子,愧对她一辈子了。”

胤禛见我如此,他本云淡风轻的眉间忽的轻蹙着,又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有些事我也很无奈。”

我含泪道,“人生谁都有无奈的时候,只是你往往是那个手段最极端的人,若是你能稍稍变通,也不会有你我今日。”

胤禛自紧看着,那一眼深邃好似一个有魔力的黑洞,一个不注意便能把我吸走一般的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我自撇开双眼,在不敢看他,说道,“我宁可一辈子不懂才好,我害怕故事的背后永远是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不堪。”

胤禛静坐不语,良久我道,“你走吧,我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也一定会告诉他,他的皇阿玛和额娘很恩爱他是个幸福的孩子。”

“日后长大了也一定好好教导他不让给弘历他们这些做格格的跌份,更不会让皇上脸上无光。”

胤禛闻言,静坐我身边,沉声道,“他的皇阿玛和额娘自然是全天下最恩爱的人,从前是,往后也会是!”

闻声我自觉得命运嘲弄,从前那些恩爱的片段在我脑海中如过电影般连绵不断。

往日的嬉笑怒骂好似还在昨日,可是昨日与今日好似以如沧海桑田!

第三百一十三章 辜负落花有意

胤禛闻言,静坐我身边,沉声道,“他的皇阿玛和额娘自然是全天下最恩爱的人,从前是,往后也会是!”

闻声我自觉得命运嘲弄,从前那些恩爱的片段在我脑海中如过电影般连绵不断。

往日的嬉笑怒骂好似还在昨日,可是昨日与今日好似以如沧海桑田!

午夜辗转,我的思绪宛若烛火旁的清风,有一下没一下萦绕的烛火忽明忽暗。

而此时屋外传来滴答滴答声,想来是下雨了,自从胤禛两个时辰前走后,我便以没有了睡意。

既然午夜微雨,我又没有睡意还不起身窗下听雨,我自身袭一身妃色中衣,一件略薄的绣着芙蓉花的连帽斗篷披上肩头。

夜窗下一盏红烛,窗外黝黑微风四起时凉凉的,我不知自己在窗下站了多久,只觉得脚下算账才肯离去。

许是一夜无眠,早晨却睡得很香,再次转醒时天以大亮,许是因为晚上下了雨所以今日天气不怎么好。

我自一身湖水绿绣牡丹花旗装,珠玉铛子,金累丝镂空镶红蓝宝石步摇一旁搭配着。

双喜自在镜前细细打量着我的妆容许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自道,“娘娘自打身子好了之后便很少出门,奴才瞧着昨夜刚下过雨,今天白天日头也不是那么毒了,要不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闻声我自觉得雨后初停,想来御花园中景致不错与其在屋里烦闷不如出去散散心,我道,“也好。我也好久没有去过御花园了。”

双喜见我难得开口同意出门,自喜不自禁,踏出翊昆宫来在御花园,雨过初晴翠绿的竹叶上还有珍珠般的露珠。

我和双喜自沿着小竹林往前走,被夜雨催落的芙蓉花散了一地。沾上泥土的花瓣嵌在泥土里别有一番风味。

走出芙蓉林一片金黄色的凤芙蓉最先映入眼帘,看着一幕我自想到往日里的襄嫔,呓道,“凤芙蓉开的还是如此艳丽,只可惜襄妃却不在了。”

双喜见我提起襄妃,自道。“奴才听说,襄妃娘娘已经去了那么久,惠妃娘娘依旧在宝华殿日日为襄妃娘娘诵经。”

闻言我向头顶四四方方铺满着白云的天望去,良久我道,“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惠妃的这份情意真的很难得!”

双喜知道我话里有话,自不敢多话,搀着我走出了凤芙蓉花海。

“前面便是景仁宫了吧?”

双喜见我停在十字路口目光一直盯着景仁宫不放,自心疼的睨了一眼回道,“是、”

姐姐就在眼前我做不到视而不见,自提步道,“你随我去前面走走。”

景仁宫是宫中除了养心殿最最庄严肃静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主人整个紫禁城里最大权力的主人。

只是今日却因为我而禁足。我自觉得难过毅然对姐姐的亲近感越发强烈。

当我靠近景仁宫时,守门的刘公公是胤禛和姐姐身边的老人,自对我也向来尊敬。“奴才向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我道,“公公起来吧,如今天热劳烦公公日日守着。”

刘公公闻声含笑道,“奴才受旨当差不觉得苦,只是娘娘有着身子怎么在这大日头下晒着。也没带个伞来遮着太阳。”

刘希是姐姐宫中的老人了,姐姐和我如今糟粕他还能如此尊敬已然让我很感激。

我道。“本宫随意走走不多逗留,准备的并不妥当。”

刘希闻声含笑低了低头。躬身立在我身旁,我自目光离不了那扇红门,从那红门的缝隙里我本能的以为应该可以看到姐姐的一点身影,我自觉地可以抑不住的提步向红门走去。

刘希见状有些为难的似拦不拦的看着我,见状我道,“本宫不为难你,只站在这远远的看里头一眼便好。”

刘希闻声自放心的撇开身子,我自踏上景仁宫大门的台阶,门缝里,紫薇花开的正艳,只可惜满院子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往日的景仁宫何曾这样落寞过?我自觉地心酸难耐再不敢多看,转身离去。

离开景仁宫,我一时无话可说在御花园里胡乱逛着,所有美景也入不了眼了。

双喜许是见我面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

闻声,我自想起惠妃最近经常礼佛,何不去找她?

我道,“去惠妃那里瞧瞧、”

咸福宫

惠妃宫中向来冷清,再加上自襄嫔走后她对胤禛也大不如从前,胤禛亦是。

宫中妃嫔向来爱热闹,这样冷清的地方确实少见,我自让双喜前去通报。

我来时惠妃正在抄录经书,见到我时暖暖一笑,“皇贵妃娘娘万福,娘娘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道,“本宫瞧着天好便出来走走,在御花园里看到凤芙蓉开的极好想起襄妃最喜欢,便想起妹妹所以来看看你。”

惠妃闻声低眉道,“娘娘有心了”

我瞧着惠妃清瘦不少,可是面色却不差,自问道,“时隔多日惠妃的哀恸可少些了?”

惠妃笑回道,“臣妾日日为襄妹妹抄写佛经,臣妾人物此法也不为一个静心的好法子。”

闻声我自叹道,“物随心转,境由心生,烦恼皆由心生,若是人能放下执念,必然能幸福快乐。”

惠妃许是不知我会佛经,微微看着笑道,“娘娘比臣妾活的明白的多。”

活得明白?若真的没有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我自心中这样想着面色对着惠妃微微笑着,心中似苦似甜。

在御花园里溜达了半天,只觉得腿脚酸胀的厉害,或许是因为昨日一夜无眠。还未等用过午膳已然熟睡。

再次转醒时天色微暗,不想自己睡了那么久??

我自想起身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那西窗下不是张琪之么??

“你怎么来了?”

我不知张琪之这样大胆,白天也能这样在紫禁城来去自如吗?只是张琪之没有理会我脸上的惊讶,却回给我一脸怒气打头的寒意。

见状我自想起裕老先生。自道,“脸上这样难看,是裕和不好吗?”

张琪之闻言蹙眉看着我,只见他嘴唇紧闭,眸中寒光宛若千年寒潭般让人害怕,半响张琪之问道。“胤禛为何不许你出宫送裕老先生?”

闻声我自心中一惊,莫不是他知道些什么?以张琪之的性子若是知道思念的事情,只怕以他的脾气要闹翻了天!

我自有些心虚,不敢看着张琪之,低眉道。“因为我当时身上不好实在不宜随意走动。”

话至此处张琪之怒盯着我,好似恨得牙痒痒般,我见苗头不对忙的又道,“怎么了?是裕和怪我了吗?”

张琪之闻声怒向我低吼道,“你还要偏袒他?”

张琪之向来不爱生气,忽的见他这样,我自觉得心里害怕的紧成一团,我道。“你?再说什么?”

张琪之闻声,恨不择及点着头失望道,“当年他诬陷我指使人下毒毒害嫡福晋时你便袒护他。现在你还袒护他,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我知道张琪之是恼了,可是我不能这样就承认,否则胤禛则要有后顾之忧。

我自起身下了床榻,站在张琪之面前道,“你到底怎么了?还是他又对你和墨瞳做了什么?”

张琪之闻声蹙眉紧看着我道。“你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虽然你一直在拒绝我,可在我心里一直视你为我最重要的女人。当初你带着身子独自离开雍王府生下思念时,我便发誓要把她当成我自己的孩子对待。”

话至此处张琪之双眸好似着了火。又道,“我对那孩子的喜欢跟本不亚于你,你问我胤禛对我怎么了,那么我告诉你,当年杀父逼母之仇,夺妻之恨我不计较是因为我答应过你要放下一切。”

“可眼下他杀了我的思念,这口气你还要让我咽下去吗?”

闻声我自觉得害怕,这些仇恨他许久没有再提起了,而今天我万万不能让他这样爆发了。

我自道,“你??你胡说什么??”

张琪之见我如此,失望的盯着我道,“怎么?你还想为他狡辩?又或是你还想袒护他,你不恨他?”

你不恨他?张琪之一句话问对了我的心,是的,我到底恨还是不恨??

我自一个“我??”字压在喉咙中半响不出。

张琪之道,“当初我夜闯圆明园时胤祥答应过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在他身边受任何委屈,可是现在是他主动食言在先,那就不要怪我不信守承诺了。”

张琪之说话就走,见状我自后背生凉忙的拉住张琪之道,“不,张琪之”,只是我人还未动却因为紧张害怕差点跌倒“啊!”

张琪之闻声自一个回身,将我搀住,担忧道,“兰轩,你没事吧!”

我道,“刺杀皇帝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知道你气他,怨他,可是你这样冲动有没有想过张廷玉大人一家?”

“你虽他的义子可是却早已被人视为张家人了,你若出了事岂不是要连累张大人一生清誉?”

话至此处我又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他是皇帝,你不能这么做。”

张琪之闻声冷哼道,“皇帝?因为他是皇帝你便一味退让,今儿是思念,明日他要取我的性命你也甘之如饴的奉上任他宰杀吗??”

闻声我道,“他不会。”

张琪之见我如此,呲之以鼻的看着我,道,“不会?你怎知他不会,他把你和姓徐的女人一样圈养不过是为了你们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吗?”

我微楞张琪之怎么知道徐氏贵人??自问道,“你见过她了?”

张琪之毫不掩饰,说道,“我见过。”

他见过,我在帮胤禛掩饰只怕也掩饰不住了,以张琪之的能力他但凡知道有徐氏这个人,便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自想着如何解开张琪之的心结,却听张琪之恨道,“我去杀了他。”

闻声我自紧拽着张琪之道,“不,不要。”

张琪之见状,正道,“那你跟我走。”

我自想着离去,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我道,“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姐姐和巧儿她们还在禁足,我还有弘浩,我是不会舍弃我的孩子。”

“还有,若是我走了翊昆宫中的熹贵妃和双喜她们都会遭殃”

张琪之见我说起熹贵妃,自道,“皇后是国母胤禛不会把她怎么样,至于熹贵妃是四阿哥的生母即便有什么过错皇帝也不会真的和她计较什么,至于那个丫头胤禛若是真的在乎你便不会动她分毫。”

张琪之句句在理,可我还是不能冒险,我道,“即便我跟你走,我现在身子笨重根本掩饰不了,只会变成你的拖累。”

张琪之闻声对我失望道,“你终究是舍不得离开他,即便他做的事情再大逆不道你依旧不愿意离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道,“不是我不愿离开,而是因为我不能连累你,你即将要做父亲了若是执意如此只会连累你和墨瞳,我不能这么自私。”

张琪之闻声回道,“我和墨瞳已经商量好,要走一起走,我和墨瞳会一直陪着你,若是你的孩子生下来我的孩子便能和你的孩子作伴,岂不正好?”

他为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我??“我?”

张琪之见我如此,许是知道我心里纠结,细细看了看我又道,“我知道事情有些仓促,三日之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

自张琪之走后,我心中一直难过,我从未对他有过付出可是他却在我困难时第一个出现。

不管当初夜闯圆明园,还是我离开胤禛后独自带着身子在外,一直都是他默默付出。

他为我做的,我从未对他做过也注定是此生辜负这样的有情有义之人。

往日里以辜负,现在我更不能在连累他,因为他即将要成为人父这样的欣喜我不能打扰他。

我宁可他恨我无心,辜负他落花有意,我也要做这流水无情之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 范家满门被收监

斗转星移,自张琪之走后屋内红烛高照到天明,而我亦是整夜无眠直到双喜来为我梳妆时我才觉得眼睛酸涩有些困意。

只是碍于弘浩在,我也不好再睡个笼觉,“额娘”,“我们去找皇阿玛玩。”

弘浩已然会磨人了,自从坐上我的膝盖便开始闹个不停,我虽假装听不到倒是让他闹得更凶。

只见他在我身前扭着身子,丝毫不知道要避讳我隆起的腹部,我忙哄着磨人精道,“弘浩乖,你皇阿玛现在很忙,等他忙完了额娘在陪你一起去找皇阿玛好不好?”

弘浩见我不应允,自抬起手来拍打着我,闹道,“额娘骗人,额娘骗人、、”

一旁的双喜见弘浩不知轻重的在我身上扭打,吓的一身冷汗赶忙躬身哄道,“哎呀,小阿哥可不能这样闹,小阿哥乖,奴才带您出去玩好不好?”

弘浩见双喜要将自己抱走,紧抱着我的脖子,小小的身子紧贴着我紧张道,“我要额娘陪,我要额娘陪。”

弘浩虽然纤瘦,可是这样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紧贴我,让我很不舒服,我自投降道,“好了,好了,额娘陪你,别再哭闹了。”

弘浩见我投降自开心的紧抱着不撒手,这一刻我自觉得弘浩这粘人磨人的功夫当真是得到了真传。

只是去养心殿???我和胤禛现在这样怎么面对他呢?但是瞧着弘浩一脸期待我也不能不去,当真孩童天真不晓得什么是尴尬和害怕。

没出翊昆宫时,不管双喜怎么哄骗弘浩始终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大概是怕我会骗他。眼下出了翊昆宫,他才安心的让双喜把他抱在怀中。

只是每每向养心殿踏进一步,我便要仔细再仔细的斟酌着见了他要怎么开口?

或许弘浩见我不是那么高兴,小眼睛突突的紧盯着我看,我自感应到他看我。我自抬眉微微对他一笑,弘浩才露出笑脸来。

见状我自心中微暗,弘浩这个孩子太会看人脸色,太敏感好强不知将来你的兄弟们愿不愿意顾及你这些?给你足你颜面?

养心殿

双喜大概是希望利用弘浩能使我和胤禛关系和缓些,自立在养心殿外她将弘浩递给我再不肯迈步。

我自细细看着她,只见她回望着我双眸表示让我带着弘浩进去。我无奈应允,我自己进去尴尬也就是了,何苦在让这个小丫头跟着担惊受怕。

想到此处自抱着弘浩上了台阶,双喜见我如此才会心一笑的转身离去。

我立在养心殿廊下牵着弘浩的小手,想踏进去又害怕面对。想就此离开又怕弘浩闹开了不好。

我正纠结殿内的高无庸忽的出来,许是见我和弘浩在有些吃惊躬身就要行礼,弘浩见状自用小手做了个禁止说话的动作,高无庸见状被弘浩小大人的摸样逗的一笑,自向我躬了躬身退在了我的身后。

弘浩扯着我的手臂将我与养心殿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只是弘浩见我走走停停有些疑惑的抬眸看着我,见他有些不开心,我才大步向养心殿内走去。

只是我和弘浩刚刚来在门外。便听到殿内胤禛说道,“蜃楼镖局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闻声我自心中不解,莫不是蜃楼镖局出了事?想到此处忙的蹲下身子装作为弘浩整理衣衫的样子。这时只听殿内的胤祥回道,“范家满门以被收监,等候皇兄发落。”

满门被收监?我自心中一慌不知道范家这时犯了什么错?

就在此时一向机灵的弘浩忽的从我身便窜进了养心殿,口中还甜腻腻的喊道,“皇阿玛。”

我被弘浩忽然这么一喊吓的微征,只听到殿内的胤禛宠溺道。“弘浩”,“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了?”

范家出了事的念头在我耳边一直打转。不知此事可连累了张琪之与墨瞳?

我正希望弘浩不要供出我在外头时,这个孩子就以奶声奶气的说道。“额娘也在外头。”

闻声我知道自再也躲不掉,提步进了养心殿,胤禛和胤祥相互看了看许是也不希望我将刚才的话听了去。

只是我既然来了,心里虽有疑问却也不想多逗留,自道,“弘浩吵着要见皇阿玛和十三叔,我先回去了。”

胤禛闻声深看了我一眼低眉并未反对,而胤祥则是细细看着我直到我离去时才将目光从我身上转走。

出了养心殿,我便听到弘浩说想皇阿玛,胤禛说想弘浩之类的话,其余的再无多说。

出了养心门,我自在长街的拐角处等候十三,只是日上三竿我已站的腿脚有些麻木了他还不从养心殿出来。

难不成今天是等不到了?我正这样想,只见胤祥一身蟒袍微风卷起他的袍摆,他亦是一身云淡风轻看到我时并未惊讶,自道,“你专程等我?”

我自小心翼翼挪了挪脚步,才觉得腿上舒服些,胤祥见状自摇头叹着将我扶到一旁,我自想旁敲侧击不如直接问来的痛快自道,“皇上为何要将范家满门收监?”

胤祥闻声微楞,睨我一眼与我一起向御花园走去,才道,“范宁私铸兵器,人赃俱获皇兄没有冤枉他们。”

范宁是墨瞳的二叔也是蜃楼镖局最有声望的镖师,他一出事只怕整个镖局也要遭殃了。

我曾经在宫中见过一次范宁,那时只觉得他高傲自大不想他能有造反之心?

再者蜃楼镖局多次为胤禛运送国宝一次失误都没有,因此还得到过朝廷的嘉奖,如今胤禛忽然对蜃楼镖局心生疑窦自然不能耳听为实。

我道,“不知皇上何时盯上范家的,又是何时得到准确的消息说范宁私铸兵器?”

“方才十三爷说人赃俱获,只怕没有三五天的功夫也不能拿捏的这样准确手到擒来。”

胤祥闻声。许是听出我话中有话站定对我问道,“兰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胤祥道,“我只是好奇,皇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疑心范家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这一切的?”

胤祥见我如此怀疑。自向我道,“范宁曾经在年羹尧手下做过先锋,在青海剿灭残匪有功,后来因为年羹尧而树敌颇多所以辞官后回到了范家做了镖师。”

“前些日子,有人弹劾范宁在京郊私建兵工厂与左贤王和谋造反,后经证属实这才将范宁拿下收监。”

原来范宁曾经是年羹尧的人。怪不得当初我会在宫中见过他,他当时有军功回宫受赏还想将墨瞳留在宫中伺候胤禛过,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然有了什么心思?

胤祥见我面有踌躇,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范宁是墨瞳的二叔此事必将牵连墨瞳一家,不过你放心我会向皇兄表明范侣的立场和范宁不同,我想皇兄是不会为难范侣的。”

范侣是墨瞳的父亲,听宫外人人称赞范侣为人仗义,乃大侠风范,只是谋国之罪,必然牵连众多。

我道,“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牵连的不只有范侣还会张琪之甚至更多人。”

“谋国造反是诛九族的死罪,还希望十三爷能好好劝劝皇上,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要冤枉一个好人。如此老百姓才能真正心服口服。”

胤祥听着我的话,嘴角含着笑,对我道,“你既然担心何不亲自跟皇兄说?”

我自看着胤祥一脸得意,就知道他是故意探我口风,我低眉笑道。“后妃不得妄论朝政,更何况张琪之曾经联合胤禩置你与十年幽禁。皇上对张琪之虽然面上没有芥蒂,不代表心里真的释然。”

“而范宁事出后。怕是多半人都联想着此事与张琪之有关,他人能这么想,而皇上便更能如此想了。”

“我本与胤禛便有嫌隙,何必在因张琪之惹他不痛快而让其雪上加霜。”

话至此处我自艾艾一礼对胤祥又道,“与其事倍功半,还不如请魏征出面时刻提点着皇上的好,想来十三爷的话他还是愿意听的。”

胤祥见我向他行礼又听我将他比作魏征,自笑点着我道,“魏征也好李世民也罢,还望你做回长孙德可好??”

我不知胤祥要我做长孙,德皇后,自对胤祥道,“从三代以来,皇后之有贤徳者,唐长孙氏为最。其贤徳节节如此,又非诸皇后之所能及,我可不敢和她相较。”

胤祥闻声轻笑出声,自看着我的双眸中有了轻松之色,半响我又道,“从前我真觉得他的一言一行比什么都要重要,甚至会因他一言一行而伤心难过,可是如今却觉得,孤身斜倚熏笼,掌书承欢膝下已然知足了。”

胤祥闻言笑颜看了看我,低眉又道,“即便面上你对皇兄冷冷清清,可是内心深处和皇兄一样彼此在乎。”

“你和皇兄之间的误会已然很深,所以皇兄深怕你知道了范宁一事再多心一直小心翼翼处理此事,可是眼下却被你因缘际会听了去,只怕皇兄今夜不能安了。”

我见胤祥如此说,自对他道,“君子循理,故常舒泰;小人役于物,故多忧戚,皇上乃明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胤祥闻声将刚放下的微笑又放入脸颊,笑指着我道,“也不知皇兄听到你这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高兴只怕也不高兴,我自心里这样想半响没有再说什么,忽的一阵风吹过,不知打哪里旋来了几片月季花瓣,这样急的风,让人有些害怕,就如我怕胤禛的铁手腕下人人退让。

我道,“十三爷怕吗?”

胤祥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自抬眉问道,“什么?”

我道,“你怕他吗??”

胤祥闻声对我道,“我敬他而不怕他,他是我四哥为人处事我放心自然不用怕他,他是皇帝为人处事自有无奈,我自然不用疑他,如此便能活的自在了。”

十三爷对胤禛的感情在他这几句话里已然明了,比起年羹尧和胤禩等人胤禛的富贵来的和他的随意的心性一样,不在乎所以长久。

我自抬眉一抹赞赏道,“十三爷的胸襟是旁人不能比的。”

胤祥闻言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也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我闻声不语自在一旁低眉看着不远处,翠竹摇曳,胤祥微微征在原处看着我道,“还是因为与皇兄有了嫌隙而对我也起了疑心?”

闻言我自盯着胤祥看,他眸中笃定一脸认真丝毫不是开玩笑的摸样,见状我说道,“这话你憋了许久了??”

胤祥闻声嘴角擒住一抹笑,看着我说道,“这话,只怕十六弟也憋了许久了。”

原来如此,只怕不止胤禄和胤祥,若是胤礼还在京中只怕也会这样想,我看着胤祥不躲不闪,说道,“怀疑过的、”

胤祥微微楞,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有释然,说道,“可以理解”,“只是你怀疑我们却不似怀疑皇兄这般态度强硬,才伤了皇兄的心呐!”

话至此处胤祥忽的几声咳嗽,虽然不是顽疾可是这个毛病自打去年入冬便有,我一来不想再多提胤禛,二来也是关心胤祥,说道,“如今天气炎热倒还听你常咳嗽,是身子不好吗?”

胤祥见我关心自己,坦然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还有一年时间,我们便没有机会在这样坐着面对面聊天了,天意弄人也好,命中注定也罢,我只盼你不要再比旁人多留痛苦。

想到此处我道,“若是方便,便让福晋多做几翁冰糖川贝炖雪梨做食疗,祛痰止咳很有效。”

胤祥闻声不知是怎么了,紧盯着我半响不语,我见他如此不解道,“干嘛不说话?”

胤祥闻言自道,“只怕皇兄要吃醋了、”

闻声我自嘲弄他一时一刻也不能忘记打趣我,胤祥见我白他一眼自笑的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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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酒后真言【上】

胤祥闻声不知是怎么了,紧盯着我半响不语,我见他如此不解道,“干嘛不说话?”

胤祥闻言自道,“只怕皇兄要吃醋了、”

闻声我自嘲弄他一时一刻也不能忘记打趣我,胤祥见我白他一眼自笑的更开心了。

自和胤祥分开,我便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闲逛,眼看着日头渐毒才回到宫中。

我才踏进阌兴殿,熹贵妃便道,“怎么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不是带着浩儿一起出去的吗?”

屋外渐热,而屋内早有冰块进了殿中只觉得凉凉的,整个人舒服许多,我道,“弘浩赖在养心殿不肯出来,我便自己回来了。”

熹贵妃难得见我主动说起养心殿,细细看我一眼微微一笑便低眉开始绣起花样来。

我自想起范家的事情,始终觉得找个可靠的人问个明白很重要,我又开口道,“弘历这几日怎么没来请安?”

熹贵妃闻声继续绣着花,又回道,“前朝事忙,弘昼又不在京中不能帮着分担所以才耽搁了。”

话至此处熹贵妃抬眉看着我,又道,“说到弘昼,他和十七爷去了滇藏也有些日子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怕是今年中秋要在外头过了。”

闻声我自想起弘昼和胤礼,回道,“是啊,他们两个孩子打小在咱们身边长大,若是去了什么地方三五日不回来总是挂心的。”

熹贵妃闻声自笑着表示赞同我的话,只是我和熹贵妃两个话音刚落,双喜以来在近前,躬身行礼道。“娘娘,五阿哥回来了,说来给您请安了。”

闻声我自惊喜道,“说曹操曹操到,快请进来。”

熹贵妃自听到弘昼要来。自放下刺绣和我一起翘首等待着,只见弘昼一身朝服进了屋子,一脸笑洋洋的跪地行礼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我自看着弘昼出了趟远门,回来倒是变得懂规矩多了。我自笑道,“快起来,让我好好瞧瞧。”

弘昼起身,看着我一脸满足的笑着,说道。“儿子在外头听说姨娘和熹额娘晋封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才回宫和皇阿玛交了旨便赶着来请安了。”

我道,“我方才从养心殿出来怎么没看着你?”

弘昼坐在一边,回道,“十三叔说你们才刚分开我便进了养心殿,想来是错开了。”

闻声我自觉得有错过的可能,熹贵妃又道,“弘昼从滇藏回来后变瘦了。也黑了。”

弘昼闻言说自己黑了,自笑说道,“十七叔说这才是男子汗该有的肤色。若是整日白白嫩嫩的岂不成了小白脸儿了?”

弘昼此话一出我和熹贵妃均都乐的合不拢嘴,只见熹贵妃嗔怪道,“这个老十七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我自笑十七随性的和往日一点改变也没有,又对弘昼道,“你十七叔可好?”

弘昼道,“十七叔好着呢。只是才刚回府看望福晋,明儿再来看姨娘。”

胤礼现在多是不在京中。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我又道。“风尘仆仆的你也不嫌累,可给你额娘请了安。”

弘昼喝了盏茶,回我道,“姨娘晋封为皇贵妃,儿子得守着规矩可不是先来给姨娘请安了。”

闻言我自笑他说这样的话,只听熹贵妃噗嗤笑出声来,嗔怪道,“守规矩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才是个乐子,还不去给你额娘请安,让她好好的看看你安心。”

弘昼闻声起身笑道,“儿子这就去,只是皇阿玛说晚上要来翊昆宫用膳让儿子奉陪,免不得晚膳时又来劳烦姨娘了。”

闻声我自觉得心里微微闷,胤禛要来用膳???

熹贵妃许是看得出我的心思,自对弘昼道,“给你额娘请了安,回来时不要忘记带着你额娘过来用晚膳。”

弘昼躬身打了个千,自道,“儿子记住了。”

弘昼说话就走,临走是还带走了门前的一片灰暗,我自紧盯着他离去时的背影,久久收不了心思。

熹贵妃明白我现在面对胤禛的复杂心情,自起身对我道,“皇上说来用膳,想来不爱吃御膳房的饭菜,妹妹可否愿意陪我去小厨房瞧瞧?”

闻声我自知逃避不了,说道,“好啊!”

和熹贵妃在厨房里看了一圈,我也实在帮不了她什么自和熹贵妃嘱咐了几句便出了屋子。

而从午膳过后的整个下午熹贵妃都在督促着宫人做晚膳,而我便坐等大餐就好。

我也实在无事可做,又怕自己多想便自在桌前练字,双喜自歪着头看着我写的字,虽然她未必看得懂,但是总说我的字写的好看,若是自己有这个天分一定要我教她学写字之类的话。

正和双喜聊天,只听屋外有人开开心心的唤道,“兰轩。”

闻声我便知道是胤礼,我自觉得开心,因为他来时一点拘谨也没有,我自从阁中走出,迎接他道,“回来了、”

胤礼见着我,微微一愣后将目光锁在我腹部,半响笑道,“看来我又要做叔叔了。”

闻声我自不理会他这话,自道,“几个月不见,你清瘦了、”

胤礼道,“滇藏不比京中,黄沙走石还有毒日头不瘦是假的。”

见他如此清瘦比起京中那些做些福气的王爷大抵是辛苦的多,我道,“既觉得辛苦,便请旨留在京中,福晋和孩子也能时常见着也不必日日忧心你。”

胤礼见我如此说,笑回道,“皇兄家大国大有十三哥他们在京中为皇兄效力就好,我能为皇兄在边界修疆扩土已经很开心了。”

话至此处自睨了眼自己的身子,风趣道,“这点消瘦和风吹不妨事。”

见他如此,我自道。“还记得当年和你一起出门游玩,不知赚取了多少的回头率”,“你竟如此不在乎这容貌?可不知道要消瘦多少芳心了?”

胤礼闻声笑指着我,道,“你啊。你这张嘴如今还不肯饶我?”

见他如此,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若不是如此怎引得如此贤妻?”

胤礼闻言暖言道,“素素是好,这些年我时常不在京中她为我主持家事也着实辛苦。”

见他如此说。我道,“既然觉得素素辛苦,何不求皇上在赐美妾为素素分担辛苦?”

胤礼自放下茶杯,看着我道,“我大清有众多如花美眷的王爷以不少。也不差我这一个,而我也就适合与素素相守不离不弃,再多的人我也始终不愿再交好。”

闻声我自觉得自己悲哀,有意无意竟然说道,“有那么多如花美眷做什么,除了途加烦恼和争执倒不如守着一个人的好,即使不能白头,能彼此相守的过程也是极好的。”

胤礼闻声细细看了看我。才道,“皇兄虽然妃嫔众多,可是唯独钟情你一人不也挺好的吗?”

我自盯着胤礼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便是集万千怨恨与一身,若是素素只怕你还舍不得让她受这般委屈。”

胤礼见我如此说,笑我道,“说这话便是要伤皇兄的心了,他可是在乎你比在乎自己多的多,若是你受了委屈他只怕比你还要委屈了。”

见他刚回京。只怕还不知道我和胤禛的事情,我自掩饰道。“来了只顾着说他做什么,还不说说你在滇藏看到的风土人情?”

胤礼道。“那里可没有京中美人多,也没有京中的吃食精良,只不过天高云淡,让人觉得放松惬意。”

闻声我自能想象的出那里粗犷的风土人情,自道,“大漠草原是多少人毕生所向往的地方,你可是羡煞了许多人。”

胤礼闻声笑睨我一眼,自怀中拿出一块白玉,送到面前道,“这是我从滇藏的大喇嘛那得来的一只镂空凤穿牡丹嵌珠宝玉佩,大喇嘛说这是在佛前开过光的,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你一生平安,顺心如意。”

我自看着这玉佩,愧不敢当道,“这样贵重,我怎能要?”

闻声胤礼道,“本来就是为你求来的,若是你不要岂不辜负我这一番心意?”

我见胤礼如此说,自接过玉佩道,“谢谢。”

和胤礼说了回话,又收了他的礼自是高兴,正说要他今晚不醉不归只见弘历和弘昼一身常服来在近前,行礼道,“给皇额娘请安”,“给十七叔请安。”

见状我自道,“快起来吧!”

“小时候让你们学守规矩偏是难学的,如今长大了,倒是防不住你们见了面这样客气?”

弘历见我如此说,憨憨一笑,自回道,“姨娘不喜欢咱们拘束,日后弘历便只在姨娘这里不守规矩了。”

闻言我自嗔怪弘历和弘昼道,“如此就好,我可不愿意看你们跪来跪去。”

弘昼和弘历各自笑着落座,弘历拿了棋盘说是要和胤礼决战胜负,而弘昼则和我一起说话,如此安静惬意也让我这些天的痛苦和彷徨消失了大半。

“皇上驾到,怡亲王驾到,庄亲王驾到,慎贝勒到、”

不想胤禛和胤祥来的这么快,我和胤礼等人忙的起身行礼,“参加皇上”

胤禛和胤祥进了屋子各自笑看了看脸上都挂着笑,只听胤禛道,“都免礼吧!”

各自起身,一向暖场的胤祥道,“咱们兄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今天是托了十七弟的福气。”

胤祥此话一出还未等大家回话,熹贵妃和裕妃提步进了屋子,行礼请安后,熹贵妃才道,“不想皇上和各位王爷来的这样快。”

话至此处允禧笑道,“贵妃嫂嫂这是亲自下厨了吗?臣弟可是有口福了。”

熹贵妃闻声自笑对允禧道,“听闻允禧前些日子去了蜀中游玩,有没有相中的姑娘请你皇兄给你做主啊?”

允禧闻声怔在远处,叹笑道,“四嫂怎么见了允禧便要提及此事,日后允禧可不敢来了。”

一屋子听到这话都是一乐,只听胤禛笑道,“你们都不着急,朕比你们都要急,好了,都不用这样拘束快坐吧!”

众人落座,在温兴阁内说了会话,晚膳时分才进了偏殿准备用膳,大家都其乐融融难得一聚。

只是此时此刻姐姐若是能得自由和我们一起那就更好了,我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过,却不想打扰各位的雅兴。

看着胤礼和胤祥酒过三巡大家都热闹起来,我才对胤禛道,“臣妾出去透透气。”

胤禛见我对他如此生分微微怔了一瞬,他大概也被这样融洽的气氛暖的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嫌隙,不一会便反应过来点头同意了我的请求。

天色微暗,屋外已然挑起宫灯,花草树木的影子在红烛下雀雀欲试,悸动的好似我的心!

我自沿着偏殿向西走,踏进走廊闲逛,身后忽的传来一句,“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闻言我自回眸才发现是胤禄,我站定道,“你怎么出来了,那些酒坛子肯放过你?”

胤禄闻声看了看我道,“我瞧你面有愁容是想皇嫂了吧?”

我自觉得难过,长舒一口气,自道,“往日宫中大聚小聚总是姐姐操办的多,只可惜如今我们在这里把酒言欢她却孤寂无人陪??”

胤禄闻声自安慰我道,“等过些日子皇兄口风松动些,我会向皇兄请旨解除皇嫂禁足,你不要多想了。”

闻声我自向胤禄望去,我该如何解释姐姐的禁足是因为而起?

自疲倦一笑,对胤禄道,“回去吧!”胤禄闻声不语自跟在我身后一起回了宴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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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酒后真言【下】

我自觉得难过看着天空中孤星半月长舒一口气,低眉说道道,“往日宫中大聚小聚总是姐姐操办的多,只可惜如今我们在这里把酒言欢她却孤寂无人陪??”

胤禄闻声上前安慰我道,“等过些日子皇兄口风松动些,我会向皇兄请旨解除皇嫂禁足,你不要多想了。”

我见胤禄这样说,也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姐姐被禁足的真相?我深看了眼胤禄,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姐姐的禁足是因为而起?

自疲倦一笑,对胤禄道,“回去吧!”胤禄闻声不语自跟在我身后一起回了宴席处。

不知今日胤禛是不是特别高兴,还是因为酒入愁肠,还未喝多少已然有些微醺。

刚从外地回来的胤礼自然是不知道胤禛和我的情况,一味向胤禛相互敬酒个不停,没多大的功夫已经将胤禛灌得烂醉。

胤禛酒醉,胤祥和胤禄各自担忧的看了看,最后又都将目光锁在我身上,我知道逃不开他两这样的灼热的目光,随他们看去。

待散席,胤禄和胤礼等人各自离去,我才吩咐人将伏在桌上好似睡着了的胤禛搀扶到软榻上,又帮他拿了两个云丝枕头垫上让他舒服些。

我自坐在他身边细细看着他酒醉后微红的脸颊以及带着略粗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呼出呼进着,只是这样安静的你心里竟然还有愁苦,竟然紧锁着眉心。

我自起身想帮他拿个毯子,却不想一直闭着眼睛熟睡的他忽的拉着我的手,醉意道,“兰轩。你别走,你过来。”

他一边拽着我的手臂一边已经立起了身子,我自身子向后退去表示和他有距离,胤禛见状自带着迷离的眼神紧盯着我道,“你就这么恨我?”

我自低眉不语。胤禛复将双手扣住我的双肩,让我正对着他逃了逃不掉,胤禛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恨我?”

我见胤禛有些要说胡话,自不想和他多纠缠。挣开他的手说道,“皇上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我说话就走,却躲不过胤禛手快,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他立在我身后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呼吸都有些急促,虽然隔着衣衫但是他的心跳却格外有力,震慑的我的心脏好似不会跳跃一般,我正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胤禛道,“你能对着老十七和十三弟笑为什么独独恨我?”,“我知道你怨我,怪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闻声我自回眸看着他道,“你痛心便用伤害别人而抚平自己的伤痛吗?你明知道思念对我有多重要,可是你却这样狠心?”

话至此处我自觉得喉间酸痛。一抹热泪袭来,对着胤禛又道,“你明知道姐姐她对我多重要,可是你依旧迁怒了她,我所在乎的你都不在乎,你到底爱我什么??”

胤禛见我说了这些。自放开我的身子从我身后来在我身前,紧看着我近乎低吼道。“你说我不在乎你所在乎的一切,那么你。明知道张琪之对你的心意,你依旧放任他对你的情感,他夜闯翊昆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闻声我自惊得不敢相信,我一时觉得理亏怔道,“你?”

胤禛闻声见我如此冷哼道,“怎么?你以为我一直以来闷不做声就是不在乎吗?”

胤禛殷红的双眼紧盯着我一眨不眨,而他说他知道张琪之两次闯进翊昆宫的事情,而张琪之闯进翊昆宫没多久,蜃楼镖局便出了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牵连?

我自这样想着,说道,“你在乎,所以陷害蜃楼镖局对吗??”

胤禛见我如此说,痛苦的将眉心紧锁了又锁,看着我道,“陷害?”

我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见胤禛忽的冷笑道,“那又怎样?朕说他谋反他便是谋反,说他有不臣之心他便有不臣之心,朕要他死,他便不能活。”

闻言我自觉得他是疯了,他风魔的我一点也不认识了,自瞠目结舌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

我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禛自向我靠近了又靠近,道,“因为我是大清的皇帝,你是朕的女人。”

我见他如此,自想着张琪之说过三日后要再来宫中的,眼下只怕胤禛对他起了疑心,他也不是那么好脱身的???

自问道,“所以你把我困在这里,以为张琪之不能来,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你将范家收监实际是为了打击张琪之的对吗?”

“你到底把张琪之怎么了?你难道也把他囚禁起来了对吗?”

胤禛闻声得意又失意,说道,“是,我不仅要囚禁他,我还要他对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自觉得恨不知所起的崩溃,“你到底想干什么?”

胤禛闻言自道,“我要杀了他”

我自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敢”

胤禛闻言自身子向后退去,微微含笑看着我道,“朕是皇帝,有什么事朕不敢做?”

我自不失望的看着胤禛现在的样子,从前的他不管心里多么痛从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而眼下却变得我丝毫不在认识。

我自不愿和他多说,提步就走,只是人还未走出去胤禛以快步跟上一把将我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紧拥着我好似只要我在他身边他连呼吸都安逸许多,我自强推了几下他却丝未动,我自懊恼道,“放手、”

我自强挣扎了几下才脱身,我这边脱身胤禛才肯作罢,自细细看着我良久才转身向榻上走去,临行前我只听胤禛忽的说道,“凶手不是我。”

闻声我自心里一阵闷痛,自紧追着他问道,“你说什么?不是你。那是谁?”

胤禛闻声不语,自来在榻上一股脑的向床榻上睡去。

我自愣在原处看着他的平躺在榻上,整个人显得很压抑就连眉头也压抑的紧锁着。

半响只见他胸前上下起伏的平稳些,我想他定是睡着了,可是他明明说他自己不是凶手。他说自己不是?

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了他吗?我自觉得心情沉重转身从内阁拿了一条云丝薄被替他盖在身上,又在他身边端坐了良久才离去。

晨起,透过玉娥影沙屋外的摇曳的翠竹看的清清楚楚,我自坐在一处嗅着窗外阵阵带着月季花香的清风。

不知是不是昨天真的喝了太多酒,眼下已是日上三竿也没有转醒,之前胤祥来过一次。我有意要将胤禛叫醒去上早朝,而胤祥却说胤禛这几日太累了,还是让他多睡会。

我自在胤祥面前自惭形秽不敢抗议这话自答应了,只是眼下屋外日头渐亮胤禛却依旧沉睡。

我正盯着他看心想着要不要叫醒他,还有他昨夜虽喝多了可是句句话里透着玄机让我捉摸不透。

我正细想此事只见软榻上的胤禛身影忽动。微蹙了蹙眉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转身看到我时才心安。

胤禛起身看到天色大亮,知道自己睡过了头,慢条斯理开始为自己边穿鞋边说道,“看来昨晚我真的是喝多了。”

闻言我自细细看着胤禛,他好似对昨天说过的话丝毫不记得了,见状我自道,“皇上还记得昨晚说过什么话吗?”

胤禛微楞。起身对我道,“我说了什么?”

闻言我自责怪自己什么都当真,或许他真的只是说了句梦话。想到此处,低眉帮他附上长袍,说道,“没什么,熹贵妃准备好了早膳,皇上过去用膳吧。”

胤禛见我面有黯色。略无奈道,“兰轩、”

我见胤禛面有难色。自不想和他在多纠缠,转身帮他湿了条软帕递给他道。“熹贵妃帮皇上准备醒酒汤,皇上还是去用些吧。”

胤禛接过软帕,深看我道,“不管我昨晚说了什么,酒后胡言乱语终是不可信。”

我道,“酒后吐真言,中听不中听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个真字。”

胤禛闻声微微愣,我见他愣在原处,自艾艾一礼对胤禛又道,“皇上准备准备快去用膳吧!”

我说话就走,并且吩咐外头的高无庸进来伺候,胤禛见我要走,蹙眉对我道,“你从前从不对我这样生分!”

闻言我自和回眸看了看胤禛道,“皇上也说的是从前了、”

胤禛闻声不语,只是看着我身影的双眸久久不肯离去,直至我离开阌兴殿他才闷叹了口,吩咐高无庸快点伺候。

又过了一日,胤礼来宫中请安,见到我时第一句话竟然说的是,“你和皇兄吵架了?”

闻言我自微微愣,他才回来,莫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我道,“怎么这么问?”

胤礼道,“前儿宴会上,你虽然对皇兄事事恭敬,可是亲昵不似从前了。”

闻言我自掩饰一笑,细细想了想对胤礼说道,“你从滇藏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还带回了鹰的眼睛来??”

胤礼见我如此说,勉强一笑对我道,“这么说,我所言是真的了?”

闻言我自叹道,“不过是在些小事上意见相悖罢了。”

胤礼闻声舒心的向椅子上靠去,懒懒的看着我道,“那就好,我好容易回来可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我自听着他的话,好笑道,“若不是咱们关系好,你说这话可是要让人误会了。”

胤礼见我笑话他,他亦想了想自己的话,随即笑点着我道,“谁说孕中人会变傻的?依我看你的脑子还是这样好使。”

我自看他笑的天真烂漫自己也忍不住被他的笑容感染着,不知是不是腹中孩儿感受到我的笑意,他亦是开心在我腹中拳打脚踢的表示自己也是高兴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劫狱风波

胤礼见我笑话他,他随即想了想自己的话,想来是想明白自己的话说的取巧了,笑对我道,“谁说孕中人会变傻的?依我看你的脑子还是这样好使。”

我自看他笑的天真烂漫自己也忍不住被他的笑容感染着,不知是不是腹中孩儿感受到我的笑意,他亦是开心在我腹中拳打脚踢的表示自己也是高兴的。

紫禁城中相熟好友见了面自然是格外高兴,而天安之门西侧的天牢外正上演着为了高义薄云君子之交的血腥一幕。

只见十数人人人都是粗布衣衫脸上没有丝毫遮掩,并且手持刀枪剑戟,个个怒发冲冠的结队朝天牢而来。

带头之人一身正气,面若寒潭,双眸中好似一团火明亮而犀利,只见他手持轻剑行走起来如火如风,守门的侍卫见有人结队而来,况且面有不善忙的上前喝道,“朝廷禁地,什么人敢私自靠近?”

只见那带头人丝毫不理会这话,一个大步流星上前便是一个挥剑,那守门的侍卫瞬间被人划破头颅倒地不起。

本来持观望态度的四个守门人看到这一幕,各自惊的瞠目结舌只见一人道,“什么人敢伤官府的人,不要命了?”

说话间四个人守门的侍卫纷纷把刀相像,只见他带头人沉声回道,“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四人一听,这纯属是来挑衅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侍卫道,“口出狂言,自不量力。”

这话一出,那个头魁梧的侍卫提刀对着带头的人就是一劈。只是他的刀还没落下,那带头人已经一脚踢出将那魁梧的男子踹出几米远。

本来就得意的闹事者眼下看着自己占尽上风,自在那带头人身后得意而笑。

就在这时侍卫中有人却拉响了牢中的警报,那十几人闻声都各自相互看了看,可是哪里是畏惧的。

十几个人好不退让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门口的三个侍卫抹了脖子。

牢狱中的人听到警报声也不敢怠慢。自提刀而出足足十几二十个人正一涌而出,没有想到与来劫狱的十几个人撞了个正着。

守牢房的二十几人个个都是血气方刚一看有人要劫狱哪里肯放行,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与其开战。

牢房中空间狭窄哪里是打得开的,有的侍卫被顶在墙壁上,有的劫狱人被打倒在地上,而有的因为不是对方的对手而倒在血泊中。

牢房外头杀人杀红了眼。牢房内的人亦是一脸担忧和惊慌的向外张望着。

不一会狱中的侍卫已被杀死大半,忽的一个侍卫举刀一个越步从桌椅上跳出,一刀劈在带头人的头顶,眼见带头之人要吃亏,另一个人却一个流星步来在带头人身旁。用一支盘龙云飞四方画戟挡在了那人面前。

兵器相撞火花四溅,那带头人眼见侍卫被纠缠的脱不了身,自一个闪身快步向牢房窜了过去。

只见那人向牢房中央寻去,不一会便以看到一身囚服却不减侠气的范侣和范奕的身旁,只见他见了范侣和范奕格外激动,隔着牢门喊道,“范大哥、三哥。”

范侣本来就担忧兄弟们会来劫狱而闯下大祸,刚刚听到警报就紧张的不行。眼下看到张铎更是心急如焚道,“张兄弟,你们怎么闯到天牢里来了?”

张铎闻言自道。“咱们知道范大哥和三哥受了委屈,岂能坐视不理?”

张铎与范侣正说话,一帮子有着江湖义气的侠士们早已血染了天牢,天牢中留守的侍卫也以倒地不起。

本来就阴森森的地方,眼下染上鲜血更让人觉得恐怖,只见那十几个人料理好了这些人。一刻不敢耽误自向监牢处跑去,自见到范侣时都是抱拳喊道。“范大哥,范三哥。”

虽然刚刚杀人的时候都如猛虎可是眼下看到范侣这样落魄。不免都有些动容,范侣和范奕自在狱中站定两兄弟感激的相互看了看,心中大抵有了主意,只见范侣对着他们又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范某好,可是当今圣上将我范家满门收监是有原因的。”

这些人一听这话都是不依的,那一身肥肉的黄良道,“管他是什么原因,咱们既然来了就不怕他。”

这话一出剩余的人各自唱和着说是,范侣自看了看形势,又道张铎道,“有人弹劾我们范家要起兵造反,你们知道我范侣一生不求清白,但求问心无愧从无有过反逆之心,今有贼子挑唆当今圣上和我们范家的关系,我想以皇上的英睿他会查明真相还我范家清白。”

话至此处范侣又对其他人道,“若是我真的跟着你们走了之后便是坐实了这谋朝的罪名。各位兄弟若是不愿你们的大哥背上这样的骂名,从现在起全都散去了逃命去吧!”

底下人听到这话各自愣在原地,而张铎则是个棉性子,自对范侣道,“大哥,我们既然来了必然要带着你一起走,若是我们走了大哥也就没命了”

那一身肥胖的黄良听见这话,上前又对范侣道,“是啊大哥,你若是不走,那狗皇帝才是如了心意杀你个名正言顺。”

这些人本就是做好了不要命的准备来劫狱的,眼下听到黄良和张铎的话更加坚定要带走范侣的决心自央求着范侣赶紧离开。

谁知范侣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是却很有原则和主见,对各位好汉抱拳又道,“好了,各位兄弟请听我说一句,若是皇上早有杀我的心思,以莫须有的罪名我范某早就归西了,又岂会等到今日?”

张铎见范侣一心为胤禛解释,急道,“大哥,你不要被皇帝给骗了”

黄良和底下的人闻声齐声声道。“是啊,大哥,你不能被骗了。”

范侣道,“各位兄弟,范某一生行侠仗义。身正不惧影斜自由随性惯了,若是日后死在牢狱中也不会自怨自艾”,“可是各位兄弟若是再不走只怕要从此陪着范某葬送在这腌臜之地。”

张铎闻声实在拿范侣没辙,无奈喊道,“大哥、”

黄良见状,低眉细想了半瞬抬眉对范侣说道。“大哥和三哥这是不想连累咱们,可是若是大哥和三哥不走我们都不会走的。”

黄良话一出下面的人纷纷喝道,“对,大哥不走我们都不走、”

这话一出黄良以等不及,二话不说先用他的寒光剑。一剑劈开了牢门,自道,“大哥,三哥快跟我们走。”

范奕见牢门已经被劈开颇有动容的向范侣看去,只是范侣一生行侠仗义他万万不会做逃亡人的。

只是范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不,已经得到消息的胤祥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自将黄良与张铎堵在了牢房里呵斥道,“我看你们谁能逃得掉?”

张铎一见胤祥到了好多援兵。面上一紧却眸中不慌喊了句,“给我上、”

张铎带着自己的大刀和上前迎战与官兵们打在一起,黄良则将范侣护在身后。“大哥、”

张铎是个急性子更不受任何人的亏,更何况现在受冤屈的是自己的大哥,自是拼了命的和官兵们厮杀。

范奕身旁只有黄良一个人在保护,其他人均都在参战。范奕眼看着朝廷的人死伤越来越多,自是忍不住噌的一下窜进了人群。

那官兵大概还未娶妻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人捅死,只见范侣一个闪身将自己人打退了出去。

那人本来恼的要杀人一见拦着自己的是范奕愣在原处良久直到被官兵划破了背脊时才发觉。

范奕眼看着朝廷的援兵越来越多。心中自是急如火烧,而范奕和黄良见自己的大哥出去帮助官兵而不是自己人都是一愣。可是范奕却很快知道范侣的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是斗不过皇帝的。若是自己的兄弟们还是这样意气用事只怕到时候死伤的会更多。

范奕想到此处也跳出黄良的保护圈向人群中跃去,胤祥见状自观看了一会这阵势,明显的范侣和范奕是站在朝廷这一边的。

可是为了防止有诈只能在观望一会做决定,只见人群中范侣与范奕见自己人要伤官兵时都在以一己之身相护,张铎见状气恼的不行刚想指责范奕时,只见一个官兵正持刀向张铎劈来,因为张铎此时疏于防范一时疏忽,范侣见状自不顾自身安危一个快步挡在了张铎身前,范奕见状哪里能坐视不理一个流星戴月挡在了范侣身前,喝道,“大哥小心”。

范奕见三第受伤惊慌道,“三弟,三弟”,张铎和手下见范奕身受重伤各自喊着三哥,可是此时在想手以难。

张铎自对范侣道,“大哥”,“大哥,我们快走吧,援兵越来越多到时咱们必死无疑啊”

范奕见张铎还不懂自的苦心,自道,“我不能走,若是我走了你们和我都将变成实打实的反贼。”

张铎闻声,急道,“大哥。”

范奕闻声自挣扎着从范侣怀中起身,高喊道,“各位兄弟,各位兄弟,今儿是我们范家对不住你们,你们赶快走吧!”

正和侍卫官兵背死一战的好汉忽闻这话纷纷愣在原地,张铎和黄良闻声各自促蹲在范奕身旁,道,“我们不走,我们誓死陪着大哥和三哥。”

范奕闻声呵斥道,“你们快走、”

黄良闻声蹙眉喊道“大哥、”

而一直在观战的胤祥此时以不得不出面,自道,“范侣你还不束手就擒?”

话至此处胤祥又吩咐侍卫道,“还不拿下他们!”

那些侍卫眼看着就要将黄良和张铎抓住,只听范奕道,“王爷,王爷乃一代贤王,我范侣少有佩服谁其中要数王爷最让范侣佩服,今日我一众兄弟为了范侣一时糊涂闯下大祸,求王爷念在我范家对王爷和皇上忠心耿耿数十年的份上,绕过他们。”

胤祥闻声回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范大侠信得过本王,且待本王向皇上禀明此事再做定夺。”

范侣闻声放下怀中身受重伤的范奕,起身说道,“还请王爷回去时告诉皇上,范侣衷心主子绝无一心,只是范侣不能因为一己之事连累众多,还请皇上念在范侣一生对皇上忠心不二的份上,成全范侣最后这点心意。”

张铎和黄良闻言知道范奕这是要拦下所有的过错,自纷纷谏言道,“大哥、”

只是范奕哪里容他们把话都说完,又道,“兄弟们,大哥教育子弟无方,我二弟范宁谋匿之罪属实,我范侣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日又连累各位兄弟为我犯下大错。”

话至此处只见范侣抱拳又对胤祥说道,“王爷,我范侣愿意以一命相抵大过,希望我的各位兄弟出了这地方好生做人,切莫怨怪他人。”

张铎闻声惊得双眸蹬的老大,自喊道,“大哥,不要啊!”

胤祥闻声更是不敢相信范奕这样侠肝义胆,自道,“范大侠请不要冲动,我皇兄定能成全范大侠。”

张铎与黄良见范侣如此,呼啦啦单膝跪地说道,“大哥,兄弟们鲁莽冲动,求不要这样做。”

范侣见各位好汉都为了自己才气红了眼,只是若此事没有人承担只怕皇上也下不了台,皇上没有面子此事就没完。

更何况范家错在先,皇上的性子若是范家不表态只怕此事难办,此劫也难逃!

第三百一十八章 义气范侣

范侣哪里容他们把话都说完,又道,“兄弟们,大哥教育子弟无方,我二弟范宁谋匿之罪属实,我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日又连累各位兄弟为我们犯下大错。”

话至此处只见范侣抱拳又对胤祥说道,“王爷,我范侣愿意以一命相抵大过,希望王爷放过我的兄弟们,范侣希望各位兄弟出了这地方好生做人,切莫怨怪他人。”

张铎闻声惊得双眸蹬的老大,自喊道,“大哥,不要啊!”

胤祥闻声更是不敢相信范奕这样的侠肝义胆,自道,“范大侠请不要冲动,我皇兄定能体恤范大侠一番心意,还请范大侠不要意气用事。”

张铎与黄良见范侣如此,带着其余几人呼啦啦单膝跪地,黄良说道,“大哥,兄弟们鲁莽冲动,求大哥不要这样做,若是死也是用兄弟们保全了大哥才是。”

范侣一生仗义见各位兄弟都为了自己才气红了眼,心里尽是感激,只是若此事没有人承担只怕皇上也下不了台,皇上没有面子此事就没完。

又是范家错在先,以皇上的性子若是范家不先表态只怕此事难办,此劫也难逃。

更何况范宁所犯的罪又实属诛九族的大罪,想到此处又道,“各位兄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犯了错定要接受惩罚才能安心,若要范某用你们的命还我苟活人间只怕范某做不到。”

张铎闻声要言语,只见范侣一个挥臂阻止了张铎,又道,“各位兄弟请记住我范某的话。此事是咱们范家有错在先,谁要是出去惹是生非,讨伐作乱便不再是我范某的兄弟。”

众人闻言各自跪走在范侣身旁,哀求道,“大哥。是我们连累了大哥啊。”

只是范侣哪是肯听得,只见他促蹲在范奕身旁,眼含热泪对自己的亲弟弟说道,“好自珍重自身,大哥不能再陪你了。”

范奕闻声自哀恸大哭,“大哥!”

胤祥这边刚要去阻拦。只见范侣已然拾起地上的寒光剑,架在自己的脖颈处还未等大家看清楚鲜血已然染红了范侣的衣衫,那喷洒出的血液洒了张铎和黄良一身,众人见状自哭爬向范侣,一时间哭喊声如雷声滚滚。

紫禁城.养心殿

范宁在知道范侣去世之后很伤心。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亲口承认自己与左贤王谋反属实,胤禛下旨将范宁斩立决处死。

因为范侣在江湖中地位可观,胤禛为了安抚江湖中人和范侣的部下遂将范侣的尸身还回范家,并且为了显示恩宠,亲自下旨着礼部为范侣操办丧事。

而范奕因为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胤禛则派御医前去照顾,礼部和太医这会子沾满了范家,说是胤禛故意为之也好。说是监督也罢。

范侣已死确实事实,虽然胤禛对范家极尽恩泽没有因为范宁一事迁怒范家其他人,可是那些拥护范侣的人以对胤禛存了异心。

胤祥立在养心殿外静站半响。他看着胤禛把自己关在养心殿里看了一整天的折子,其实他最了解胤禛的脾气,他这是在生气,极其生气却不能发作,这样的忍耐有多痛苦他在了解不过。

只是他也没有法子,只见胤祥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翊昆宫

正值傍晚。暮色正浓,我斜倚在翊昆宫廊下的躺椅上。盯着几只在翊昆宫屋檐下以做了窝的家燕瞧,只见烟灰色椭圆形的燕子窝内。整整齐齐趴着五六只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只要老燕子稍微一靠近,那五六只小燕子便张开大嘴准备接食,金黄色的小嘴一张口宛若一排镶了金边的红玛瑙串。

只是那声音叽叽喳喳的却叫的极美,那老燕子听到这样的叫声倒也不恼,盘旋了几个来回最终落在了窝延上将口中一只小青虫喂给了其中一个其中的一个小燕子便又飞走了。

老燕子一飞走那些小燕子便安安静静的趴在窝上静静等着,不一会老燕子便叼着虫子又回到了窝边,几只小燕子叽叽喳喳的争个不停,只是老燕子却很公平遂将虫子喂给了方才没有吃到虫子的小燕子口中。

如此多个来回老燕子竟也不觉得乏累。

我自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幕,腹中孩儿却一个劲的猛踢,见状我自轻抚着他嗔怪道,“你不要再闹了,你已经闹了我一个晚上现在又来?”

我这话一出他倒是听话自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腹中,我正欣慰他日后定比弘浩听话,只听双喜道,“娘娘,十三爷来了。”

闻言我自朝廊下看去,只见胤祥一身朝服正朝我靠近,我对胤祥笑说道,“我说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在闹什么,原来他是知道十三叔要来,所以给我提个醒儿。”

胤祥闻声一抹笑意向我袭来,提步上了台阶坐在我身旁盯着我隆起腹部叹道,“这个世界上原是你最舒心了。”

胤祥话至此处笑容渐收面容有些呆滞,少见他如此,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脸上这样难看?”

胤祥闻声细细看了看我,又是一声叹息,对我说道,“昨夜天牢发生劫狱事件,墨瞳的三叔范奕为救范侣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他二叔范宁则坐实了谋国反贼的名分皇兄以下旨不日便要斩首示众!”

我本来清越的心情忽听这话,心中轰的一声好似有一堵墙塌在我心头,我自紧张道,“那她父亲呢?”

胤祥对我道,“她父亲为了救镖局里那些有情有义为他劫狱的兄弟自刎谢罪,蜃楼镖局从天下第一镖局从此风光不在,只怕日后也再难兴起。”

自尽了?我自不敢相信的看着胤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天牢不是一向有重兵把守的吗?”

胤祥道,“范家人以保镖护镖为生有些功夫也是应该的,而他们这一次集结的大都是江湖中拳脚功夫极好的散士游侠。”

“虽然守护天牢的士兵都是些精英。可也敌不过那一帮子见了鲜血便野性难训的江湖人士。”

原来如此,江湖中人向来无视皇家规矩,更何况他们都对范侣死心塌地。

想到此处我说道,“人人都道范侣一生行侠仗义他们在乎范侣,更不容范侣受这样的委屈也是有的。可冤枉了范宁?”

胤祥闻声回道,“范宁在范侣与范奕无辜被牵连后已自首坦白,此事没有冤枉他。”

胤祥说到这点,我才稍稍松了口气,自叹说道,“没有冤枉就好。只可惜连累了无辜人。”

胤祥见我如此说,抬眉看向我又道,“此事一出只怕天南地北拥护范宁的江湖人士只怕要对朝廷有异心,皇兄为了此事也是颇为踌躇。”

胤禛向来对自己的权利从不轻易让人非议,这一下是要头疼了。我道,“自古帝王都希望天下太平,百姓爱戴,当今圣上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更希望人人对他心服口服,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是要颇为踌躇了。”

胤祥闻言深看我一眼道,“你眼下要和皇兄这样生分吗?从前但凡皇兄有什么为难的事你总是很在意。”

闻声我道,“十三爷希望我怎么做呢?”

胤祥见我如此。看着我说道,“但凡我说话管用,你和皇兄哪里还有今日?”

我知道胤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时此刻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向胤祥又道,“范宁既然已经判定,不知范侣与范奕何时迎回府中?”

胤祥见我如此问抬眉睨我一眼自道,“皇兄以下旨将范奕等人尸身送回,并吩咐内务府好生操办丧事。”

内务府?只怕范家此生最不愿的就是在和皇家有什么瓜葛。只是胤禛这么做一来是想堵住范家的口舌,二来也是想告诉范家人。恩威并重天下始终是他的,赏罚分明他才是真正天下当家做主的!

想到此处我又道。“若是皇上真的有心,当初就该将范侣无罪释放何故等到今日,才给了这样的殊荣??”

话至此处我又对胤祥道,“不知范家人可还愿意领情吗?”

胤祥忽闻我这么说,微微蹙起眉心,看着我道,“兰轩,从前你最会体恤皇兄的心思,如今怎么连你也说这样的话?”

见胤祥要误会我,我道,“我知道,但凡有人要起谋逆之心必将满门抄斩,更甚者株连九族,皇上能不因范宁一人而牵连更多人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可是,若皇上能早一点将这样的心思公之于众,也不至于向现在这样将彼此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棘手。”

胤祥道,“事关国事重大,皇兄严谨也不为过。”

我见胤祥这样说,回道,“草莽之人哪里容你多想,只怕当范侣一入狱他们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一步就能跨到天牢里去把范侣救出来。”

“如今范侣一死,那些一心拥护他的人心里定是恨极了朝廷,即便不生异心,嘴上也要骂上一阵子才能解恨。”

我话至此处自嘲弄一笑,又道,“咱们皇上虽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只怕听了这些话心里也不痛快。”

胤祥听闻我这么说,细细看着我又道,“你担心皇兄心里不痛快,可想过范侣还有个不好伺候的女婿??”

张琪之?我知道胤祥在担心什么,只是张琪之恨胤禛从不是今日才起的恨意,要翻天也不至于今日才翻。

我回道,“墨瞳以有身孕数月怀着孩子本就辛苦,眼下家中突遭变故只怕不是痛彻心扉就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的。”

“至于张琪之,他虽然爱护妻儿必然更痛心岳父离丧,只怕他的心以如皑皑雪山又忽降暴雪恨无所出又怒火难消,眼下的他想来正处在冰火煎熬的尴尬中。”

胤祥见我分析得当,又问,“你不担心?”

闻言我看向胤祥道,“担心什么?担心他一时压抑不住会来寻仇吗?”

胤祥闻声自看着我不说话,我见胤祥如此自向躺椅上靠去,回道,“他不会的。”

我自看着雏燕为争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不理会胤祥的什么反应,胤祥见我紧盯着屋顶看,自抬头和我一起将目光投进了燕子窝上。

半响他也不说话,我才道,“范家何时出丧?”

胤祥闻声回道,“后天、”

我道,“皇上可安排了人前去吊唁?”

胤祥又道,“皇兄派了礼部着人过去”

我听着胤祥的话,原是胤禛要派人去吊唁,只怕去的人也定看不了什么好脸色,更甚至会遭到江湖人士的排挤和刁难。

我自起身坐直了身子,对胤祥道,“我和墨瞳亲如姐妹,眼下她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心中实在不安,不知十三爷可否答应让兰轩前去送送范伯父?”

胤祥见我要出宫,更何况去的却是个刀口上的地方,自是一愣,说道,“你??你还怀着孩子身子也不是那么稳定,只怕皇兄不是那么好松口的。”

听到胤祥这么说,我自笑哼道,“他到底再怕什么,是怕我一去不复返?还是怕我就此咬着嫌隙不松口彼此折磨?”

胤祥和我四目相对,见我去意已决,或许心里大概也希望我能劝劝墨瞳自应允道,“也罢,或许你去了张琪之和墨瞳他们两口子还能多听几句劝。”

我见胤祥这样说,自笑话他来的本意嘲弄他道,“十三爷来的意思还不明了吗?”

胤祥闻声微楞,见我识破他自笑容满面,嗔怪我道,“你呀!”我自含笑看了看胤祥,遂又抬眸将目光又送到那些雏燕的身上。

第三百一十九章 范府吊唁

胤祥和我四目相对,见我去意已决,或许心里大概也希望我能劝劝墨瞳和张琪之可以多为胤禛说几句好话,自应允我道,“也罢,或许你去了张琪之和墨瞳他们两口子还能多听几句劝。”

我见胤祥这样说,自笑话他来的本意嘲弄他道,“十三爷能来,意思还不明了吗?”

胤祥闻声微楞,见我识破他自笑容满面,嗔怪我道,“你呀!”我自含笑看了看胤祥,遂又抬眸将目光又送到那些雏燕的身上。

我不知胤祥是怎么和胤禛说的,他竟然同意我前往范府吊唁,只是临出发时,我看到马车外明显的多站了几个人,他们虽然是一身便服,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紫禁城中顶高的高手。

我自问胤祥道,“这是什么意思??”

胤祥自扶我上车,坦坦荡荡道,“是皇兄的意思。”

闻言我自无奈,原来他始终是不放心我的,只是不知他们跟在我们身边是监督还是保护,不过想来这次监督,也不是监督了吧?

范府

白绫肃穆,金灿灿的范家匾额上白布紧绷,而大门外一边站一个十几岁身穿素服的奴才,其中一个奴才手中拿着一只长托盘,托盘上是三尺长的白绫应该是束在腰上的孝带。

我和十三爷来时两边的奴才很是殷勤,其中一个手中无差事的奴才赶忙的上前要帮十三爷系上孝带,只是三爷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安子哪里是肯的,自上前拦道,“这是怡亲王。还不退下。”

守门的奴才一听身子一愣,忙的躬身要行礼,胤祥见状自扶住那奴才,并且从他手中接过孝带亲自给他的贴身奴才小安子系在了胳膊上才,才和我踏踏实实的进了范府。

我和十三爷进了范家大院。院中四处站满了身穿孝服的人,但大都,都是男人,他们见我和胤祥都是一身便服身上也没有孝带,有的目光炯炯探索开来,有的眼神犀利像是一眼要将人忘穿。而有的人则是打量再打量。

而我和十三爷自不理会这些目光,齐肩并步向灵堂走去,现在是末夏,万物均都是墨绿色的,只是眼下却因为范侣的死。一起变成黑白色,即便是院中开满鲜花的芙蓉树上也是挂满了白绫。

我和胤祥一路被人打量个遍,只听有人低声道,“这是谁?”,“是啊,他们是谁?”

有人说许是什么大官和夫人,有人说许是什么富家子弟与夫人,却没有人才对他是堂堂怡亲王而我却是皇妃。

待我和十三爷来在灵堂。灵堂外守着十数人看样子应该是江湖中人,而灵堂内只见墨瞳和张琪之并肩跪在堂内,堂中跪着的还有两位年长者和一些壮年和少年。我想那应该是范侣的夫人,和至亲。

只是孝服虽然宽大却遮不住墨瞳的孕相,她见我来颇为动容,红着眼圈细细看着我时,我只觉得自己变得脆弱许多,我自心疼道。“墨瞳。”

墨瞳自打见到我便泪流满面,自恭恭敬敬给我扣头道。“娘娘、”

就在此时,堂外有人语气很不友好的呼道。“娘娘?你是雍正的女人?”

闻声我自不理会他是谁,也不屑看到他的嘴脸,自接过丫头手中的三炷香,墨瞳和夫人见状忙起身阻止我道,“娘娘,使不得。”

我见墨瞳和夫人如此,我才对墨瞳道,“你我情同姐妹,即便我有什么身份在你面前我始终是尴尬的,你若是不许我上这柱香便是不愿认我这个姐姐。”

话至此处我看得出张琪之极具忍着失去之前的伤痛,这样重孝他曾经经历过一次,虽然时隔多年只怕在回忆起当初,只怕依旧痛彻心扉。

我自不敢多看他,接过丫头手中的香自向范侣的牌位敬了又敬,就在这时,只听到堂外有人骂道,“装模作样。”

这话一出其余的人纷纷跟着唱和起来,墨瞳闻声有些惶恐不安的向我看了看,才提醒堂外的人说道,“张六叔、”

墨瞳此话一出堂外才安静下来,我自向墨瞳送上安慰,摇头表示不介意墨瞳这才稍安心些。

我自上了香,十三爷也上了香才对墨瞳道,“墨瞳姑娘,我皇兄对范大侠的大仁大义很是钦佩,还请你节哀。”

墨瞳泪眼汪汪的向胤祥行礼谢恩,只听堂外刚才说话的人,言语轻佻的问道,“皇兄?你是狗皇帝的兄弟。”

胤祥闻声回身抱拳以江湖礼数汇景那人道,“在下爱新觉罗胤祥。”

那高高瘦瘦的男子闻言自道,“原来你就是天下人赞颂的怡亲王?”

话至此处那人指着我问道,“那她是谁?”

胤祥闻声略担忧的看了看我,还未回话,小安子以耐不住指着那男子喝道,“大胆,堂堂皇贵妃岂是你指指点点的。”

小安子自呵斥着高高瘦瘦的男子,一旁的胖子讥笑我道,“皇贵妃?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

我自细细看着两人,我记得曾经胤祥说过,劫狱的人一个是张铎,一个是黄良,他们二人一个高高瘦瘦,一个肥胖无度可见就是这两个人了。

江湖中人都敬他们是个英雄,依我看不过是个会卖弄拳脚,鲁莽冲动的草包而已,我自对墨瞳说道,“今日府中不便,你我有话改天再说。”

墨瞳和夫人闻声自对我艾艾一礼表示恭送,我和十三爷自出了灵堂提不要走,只见张铎拦住我们身前,双眸阴狠含怒,指着我道,“站住”,“怡亲王能走,你留下。”

张铎此话一出一旁观看半响的小喽喽也随之喝道,“对你留下。”

十三爷见他们人多势众又在气头上有些担忧的向我看来看,才抱拳道,“各位好汉。你们的心情本王明白、”

只是那些人怎么肯听十三爷说什么,只见十三爷话才说一半,张铎边道,“怡亲王,我们不为难你。你要去要留你请自便,只是这个女人她不能走。”

张铎的话说的痛痛快快,底下人则如复读机一样将他的哀怨,恨怒模仿的干干净净,“对,她不能走。”

墨瞳与夫人及亲眷见要出事。自慌慌张张出了灵堂站在我和十三爷身旁,就在这时黄良站了出来说道,“我们大哥是雍正逼死的,血债血偿这个女人她必须留下。”

张琪之长眉横扫满院子所谓的江湖好汉却未开口为我们解脱,而夫人与墨瞳明显的有心而力不足。

十三爷自将我护在身后。上前又道,“各位,我皇兄从始至终从未想过要杀范大侠,这其中原委我想各位应该很明白。”

张铎闻声白了眼十三爷,冷言道,“哼,天下人谁不知道怡亲王你与雍正沆瀣一气,今日我大哥枉死多半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话至此处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喽忽的指着胤祥道。“对,当时在天牢里就是他眼睁睁看着我们老大自刎的,他和雍正是一伙的。”

这话一出像是一剂使人狂躁的药物。一瞬间二十几个人身穿孝服的男子一拥而上,指着胤祥狠道,“杀了他,为我们大哥报仇。”,“对,杀了他。杀了他。”

眼看着每个人情绪都越来越难控制,墨瞳自挺身而出。说道,“各位叔伯。墨瞳很感激各位叔伯对我父亲的情义,只是父亲之死与朝廷无关,还请各位叔伯不要意气用事。”

张铎见墨瞳为我们说话,自挥臂自觉地潇洒道,“墨瞳,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过问。”

这句话对我好似火上浇油,一群蠢货竟然还在这里生事??

我自呲之以鼻的看着张铎道,“哼,好一句与墨瞳无关。”

张铎闻声,自怒指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我自不必惧怕他,抻着身子说道,“不说你们伤得了本宫,即便是伤了十三爷一根毫毛只怕皇上也是不依的。”

“各位均都是江湖中可圈可点的英雄人物自然武功了得,杀了我和十三爷简直轻而易举,到时候你们几个是也可以远走高飞。”

“试问,本宫和十三爷均都出事之后,追根究底皇上要震怒的又岂非是你们,自然也饶不了墨瞳还有重伤昏迷的范奕范先生。”

我话至此处张铎与黄良面上均都有些难堪之色,见状我自盯着这一个个所谓的永雄,摇头失望道,“哼,兰轩敬重各位英雄豪杰,义薄云天,只可惜,一个个却莽撞冲动,只一味的逞匹夫之勇。”

黄良闻声,自对我道,“匹夫之勇也好,鲁莽冲动也罢,我们都是一心向着范大哥的,若非狗皇帝不分青红皂白,我大哥岂能有今日?”

闻言我自怒瞪着他道,“只怕没有你们,也不会有今日。”

黄良闻声面上一僵,范夫人却从无声流泪变成了轻声哭泣,张铎与黄良见状都是一愣,我又道,“上月初,有人举报范宁有谋反意向,皇上为顾大局一直隐忍不发,直至本月才下旨将范家老小收监审问。”

“说是收监审问,实则探听虚实,若不如此做只怕范宁也不会就范。”

我自说话此处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一抹热气从后背袭来,怒指着黄良等人呵斥道,“若不是你们强行闯入大牢,范大侠也不必为了你们而自刎谢罪。”

“你们口口声声骂当今皇上为狗皇帝,可是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皇上为了宽宥范家只处死了范宁一人,其余的均都无罪释放。”

“即便今日在这院子里多了几个孤儿寡母也是你们自己有勇无谋咎由自取,若不是你们只怕过不了几日范大侠便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外孙出生而承欢膝下又岂会有今日?”

“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悔改,反而倒打一耙将所有罪过推给了朝廷和十三爷,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我自一鼓作气,将他们骂了个够,只是我却不知张铎恼羞成怒自一把寒光剑架在我脖颈处,恨意十足道,“你?你该死”

我自立在一处岿然不动,胤祥也被这一幕惊了一跳,自怒指着张铎道,“你敢。”

张铎闻声怒瞪着胤祥吼道,“我有什么不敢。”

我见张铎如此,自笑哼道,“恼羞成怒了吗?若我说的不是实情你又何必如此动怒?”

张铎闻声放佛怒红了眼,抬手就要将寒光剑落在我的脖颈处,“我杀了你。”

张铎怒意怨天,满院子的人好似都期待他能将我一剑毙命,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一点也不害怕,我自抬眸不卑不亢紧盯着张铎愤起怒红的双眼,我心里好似在打赌,堵这个草莽之人到底有几分狠心?

第三百二十章 被人伏击

张铎闻声放佛怒红了眼,抬手就要将寒光剑落在我的脖颈处,“我杀了你。”

就在张铎手中的寒光剑要对我痛下杀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琪之忽的一把将我拽入我的怀中因而躲过了张铎的剑气。

张铎见张琪之救我脱身,双眸恨的好似能吃人,剑指着张琪之骂道,“张琪之,你这个逆子”,“事到如今你还向着仇家的女人,你忘了你岳父和你亲生父母的血海深仇了吗?”

胤祥和我被张琪之护在身后,只是张铎竟然不死心还在这里挑拨离间,张琪之哪里肯依的,冷冷的扫了眼张铎沉声道,“小人行径,卑鄙无耻。”

张琪之毫不留情的一句臭骂将张铎逼的急了眼,怒狠狠的就要和张琪之再理论,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墨瞳自上前挽住张琪之,双眸脉脉道,“琪之、”

张琪之在生气,看在墨瞳的面子上始终是隐忍了,只是张铎和黄良等人依旧不依不饶,墨瞳又道,“各位叔伯,墨瞳自认天命,还请各位叔伯在父亲下葬后各自离去,我夫妻自当感激不尽。”

张铎闻言墨瞳有逐客之意,气恼道,“墨瞳”

墨瞳见张铎依旧如此,又道,“张六叔你不要再说了。”

张铎在墨瞳这里吃了一嘴不痛快,自恨恨的扫了眼我和胤祥,只听黄良不怀好意的说道,“张琪之,二十年前的今天,杭州刘家犹如今日白绫百丈、、”

闻言我自心神俱震,黄良用心不善故意挑唆。只是张琪之好似不吃这一套,一个快步走到黄良身前紧掐住他的脖子,怒道,“你给我闭嘴。”

黄良被制住动弹不得,而张铎则见机行事又道。“刘氏族人为了将父亲的棺柩赶出刘家别院,逼迫你母亲当众下跪求情,他们何等无情,逼的你母亲头撞石棺而亡。”

墨瞳见张琪之恼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掐着黄良的手腕用力又用力,这一用力不要紧只见因为呼吸不顺涨的脸色通红。

墨瞳自劝解张铎道。“张六叔不要,你不要说了。”

墨瞳见张琪之一怒不可收拾,慌乱中紧抓着张琪之又道,“琪之不要听,你不要听、”

谁知张铎是铁了心的要置我和十三爷与死地。甚至不顾及黄良的死活,又道,“他们逼的你无处可去,甚至让你沿街乞讨,受尽凌辱,这些你都忘了吗?”

“这些都是雍正给你的,你要双倍的讨回来。”

墨瞳见黄良在张琪之手中渐渐的翻了白眼,自哭喊道。“琪之不要听,他是在激你犯错,琪之”

只见张琪之盛怒之下手中一个用力。随着一声脆响,张琪之又道,“天底下我最恨的,就是有人逼迫我,若是有人犯了我的忌讳,他就得死。”

张琪之话至此处一个怒扫千军一手将口吐鲜血的黄良丢了出去。一手快如闪电又攀上了张铎的脖颈。

院中人见张琪之恼了吓的后退了几步脸色越发难堪,我和十三爷自担心张琪之要在这众目睽睽下闯出什么大祸。

刚想上前劝阻忽的听到有人唤道。“琪之、”

这一声琪之暖中有急,我和十三爷自循着声音找去原来是受了重伤一直未曾露面的范奕。

张琪之见范奕被人搀扶而来。忙的放下张铎向范奕走去,口中不住的担忧道,“师傅。”

张铎送了几口气,和众人一起喊了句,“范三哥”

范奕虽然身受重伤,可是依旧玉树临风,来在人群中时还不忘向胤祥和我行顿首礼。

范奕在人群中站定后,又道,“各位兄弟,你们何苦步步紧逼不肯放过,我徒儿是我蜃楼镖局的长胥,你们逼迫他杀害王爷和娘娘便是要至我范家与死地,我大哥的教训你们都还没有吃够吗?”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低眉不语,只听张铎又道,“范三哥,你也怪我们吗?”

范奕并未直接回话,又对众人道,“我范家有缘结识各位兄弟,是我范家的缘分,只是我大哥一事确实与朝廷无关,更和当今皇上与王爷无关。”

话至此处范奕自对着范侣的牌位作揖又道,“各位若要怪罪,只怪天意弄人罢。”

众人一听本来势要与我和十三爷,张琪之势不两立者脸上都有了怯色,只是张铎眼看着黄良死在了张琪之手中,哪里肯轻易放过,在急道,“范三哥、”

范奕见张铎死咬着不放,怒瞪了他一眼,低吼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张铎见范奕也不站在自己面前,自气鼓鼓的扫了眼我和十三爷捶胸顿足的怒无可撒。

张琪之又道,“难道各位还不明白我师父的苦心吗?”

“若是各位心里还有些许良知与愧疚,还望各位深明大义不要再妄论非议。”

众人闻听此言,想来也明白范侣之死的直接原因均都低眉不语,只听范奕又道,“还有,从今日起我范家镖局生意就此歇业停手,与江湖异士也在无往来,还请各位送走我大哥后,自行离去自求多福。”

张铎与众人一听范奕要解散蜃楼镖局,呼啦啦跪地道,“范三哥”,“还请范三哥三思啊”

范奕见状自恒心已定,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又道,“我既说得出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等都不要在相劝了。”

众人闻听此话各自跪在地上不语,范奕这才对我和十三爷道,“方才惊着十三爷和娘娘了,娘娘请至后堂用杯茶压压惊吧!”

我和十三爷顿首接受款待,范奕又对张琪之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暮色晚夏,蛟龙坡上花草树木皆葱葱,本来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却不想是杀机四伏。

“张六哥”

“张六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个刚从范家出来的男子想起中午的一幕幕,始终心有不甘,只是他们不甘,张铎哪里甘心的?

每每想起黄良心里总是抑制不住的生气,只见他一掌击在树桩上。呼啦啦的惊走了树上几只鸟儿,只听张铎怒道,“此气不出,难以消磨我心头之恨。”

那小喽喽见张铎如此,自是长了气焰道,“对。黄良兄弟的仇咱们必是要算在胤祥和那个皇贵妃的头上才行。”

“咱们动不得范三哥的人,还动不得他们吗?”

“即便不是杀死他们,也要搓搓他们的威风才行。”

张铎听了这几句,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是火苗越发的窜出,好似再火大些便能将这片树林子能烧着。

我和十三爷出了范府时。墨瞳和张琪之还不忘出府相送,虽然怜惜墨瞳身有重丧又怀着孩子辛苦,可是始终却说不出口安慰她的话,自喝十三爷上了马车便再不敢回头望去。

马车忽顿,车子与范府之间渐行渐远,我自觉得疲倦,倚在车中说道,“海旁蜃气像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海市蜃楼多可指虚无缥缈,比喻容易幻灭的希望,蜃楼镖局从此便要幻灭了。”

话至此处我自看着胤祥。想起今日张琪之所做的一切,又道,“你们还要猜忌与他吗?”

胤祥闻声,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自回道,“张琪之一身侠义有勇有谋。爱憎分明是寻常人不能比的。”

我自细想着胤祥的话,若说气度当真无人能与张琪之相较。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张琪之已然做到最最大度的了。

我自觉得心累。倚在车上闭目长叹,说道,“我真想他能亲眼看到今日的情形。”

胤祥许是见我实在辛苦,也不再和我说话,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车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车轱辘声。

我自无奈的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坐着,半响只觉得眼前忽暗,我睁开眼睛细细看看了,原是马车上了蛟龙坡。

这里树木茂盛眼下又是夏天自然树木阴影多的拦住了暮色一剂的光亮。

我抬眸向胤祥看去,才知道他不知何时也闭起了双眸来,只是没有被忽来的黑暗打扰罢了。

见状我自笑话自己从没有真正做到心无旁骛过,正想着只觉得马车忽停,赶马车的小安子道,“何人拦路?”

胤祥一惊自张开眼睛细细看了看我,见我面色还好才安心,只是胤祥还未掀开车帘看个究竟,马车外的小安子以紧张道,“啊?王爷,王爷、”

胤祥闻声自赶忙掀帘望去,面无惊色却也好奇,自问道,“是你们?”

胤祥话至此处下了马车,我自在车里呆不住,不想下了马车看到的竟然是张铎,见状我自气不打一处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来这里堵我们了。

张铎见胤祥识破,自得意道,“没错,正是我们,先前是范三哥仁慈不让我杀了你们的狗命,这会,要不要你们活终是我说了算。”

闻言我自怒责道,“本宫先前念各位是识时务的英雄好汉,眼下看来,尔等也不过是有勇无谋,内强中干的草包。”

“你们不仅害了范侣眼下又连累了黄良,竟然还不知悔改思过一应将错漏推给旁人。”

张铎闻声恨极了似得盯着我看,就在这时张铎身后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喽说道,“张六哥别跟她废话,杀了她,一雪前耻。”

张铎听了这话提起寒光剑便向我刺来,剩下的几个人才分开向胤祥逼进。

带头的便衣侍卫张显见状,自喊了句,“保护王爷和娘娘。”

几个侍卫闻声和张铎交战打在了一起,只见张铎一个扫堂腿没有将张显撂倒,一个挥袖使出几只泛着寒光的暗器忽的传来,原来张铎是用暗器伤人。

张显也不逊色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暗器,自怒骂道,“卑鄙小人。”

张铎闻声倒也不恼自嚣张一笑和张显大战开来。

而胤祥这边因为对付的是几个小喽喽,他们根本不是胤祥的对手,只见一个一个纵越脚踩着几个小兵喽喽一个转身便将三五人毙命。

胤祥这边忙完自赶忙与我会合,就在此时张显明显吃了张铎一脚险些吃亏,我和胤祥以为张显要输时,不想人群中忽的闪出一个人影,只是人还未看清,张铎已被他用剑逼在树桩上动弹不得,只听张铎不敢相信的喊道,“张琪之?”

闻声我和胤祥才看清张琪之一脸怒气不减,一把青龙剑直逼在张铎喉间,道,“我早说过,离开范府好生回去不要惹事,蠢货”

张铎闻声怒道,“你?”只是他一个你字还未说出口,张琪之已然青龙扫尾将张铎一剑毙命。

几个喽喽见张铎被张琪之杀死均都吓破了胆,只听张琪之又道,“张铎和黄良已死我岳父的仇也算报了,日后你们谁敢再寻隙滋事,莫怪我不留情面。”

张琪之话至此处几个喽喽摸爬滚打口中怕道,“走走走、”

眼看着几人走远,张琪之才对我和胤祥道,“回去吧,他们不会再跟来了。”

我自看着张铎的惨状,心中有些不忍又觉得解气,对张琪之又道,“你说大仇以报,岂不是怪罪江湖中人多管闲事?”

“只怕日后??”

张琪之闻声脸上沉沉,对我和胤祥道,“师傅已经说过不再与他们有什么瓜葛,自然不必体谅他们的心情,你们回去吧。”

我和胤祥知道不能再给他添乱,自上了马车离去,张琪之目送我们离去直至我看不到他时才将车帘放下,自道,“总觉得这次相见他和往日,不太一样。”

胤祥闻声想了想到,“别多想了,许是他刚经历家丧心情不好的缘故。”

胤祥虽然这样说,可是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今天的张琪之有些反常???

我正沉思,只听胤祥对我又道,“咱们也快回去吧,再不回去皇兄该着急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对症下药

我和十三爷知道不能再给他添乱,自上了马车离去,张琪之目送我们离去时双眸安静的好似一池湖水,只是不知道平静的表面之下是不是波涛汹涌?

不知是不是马车跑的快了,我才一个恍惚才抬眸我已看不到他的摸样,这才将车帘放下,说道,“总觉得这次相见他和往日不太一样了。”

十三爷闻声细细想了想说道,“别多想了,许是他刚经历家丧心情不好的缘故。”

十三爷虽然这样说,可是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今天的张琪之有些安静的反常???

我正沉思,只听十三爷又道,“咱们也快回去吧,再不回去皇兄该着急了。”

紫禁城

我和十三爷还才刚进了养心殿,便看到廊下的小顺子喜滋滋的向养心殿内边跑便道,“皇上,回来了回来了、”

十三爷见小顺子喜的这样,自然能想到这一天胤禛是如何坐立不安的,竟然也不避讳我的轻笑出了声。

我见他如此脸上有些挂不住自不理会他这一套低头自走我的路。

养心殿

我本来不愿意来养心殿,可是耐不住十三爷一直叨叨所以便跟着来了,只是没有想到,才刚踏进养心殿十三爷便道,“皇兄,臣弟将人完整无损的带回来了,皇兄可要赏我?”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十三爷,毕竟没有回来前他的心情明明还不是这么轻松的??

我自不敢相信他的态度转变的这样快,便见胤禛一脸失而复得的笑着从书案前起身来在我和十三爷身前,自道,“往日里什么好东西不是你的。还不快坐。”

十三爷和胤禛自落座软榻,胤禛问了几句今日的事情如何如何?便和胤祥说起朝政来。

我自坐在在养心殿也实在尴尬,见状我道,“劳累一天了,我有些乏累想先回去了。”

胤禛见我一声不吭来了就要走。微微愣了一瞬细细看了看我才点头答应了。

胤禛难得这样利索的松口,我自赶忙起身离去,只是我还未提步便看到弘晓从殿外,“姑姑、”

我许久没有见到弘晓了,乍一见他我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弘晓。”

弘晓紧牵着我的手倚在我身前。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道,“姑姑想我没?”

我见弘晓这样小大人的盯着我看,我自宠溺白他一眼道,“当然想你了,只是你有一个月没来看我了怕是要将姑姑忘了吧?”

弘晓闻声略嫌弃的睨了眼十三爷。撅嘴道,“阿玛,都怪你。”

十三爷和胤禛闻声含笑,只见十三爷道,“你姑姑疼你,舍不得怪你。”

难得这一刻轻松,我虽然知道这是胤禛的意思,可是毕竟我们以好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说笑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我自紧握着了握弘晓的小手,他微楞抬眸看了看我,立刻明白过来。自对胤禛道,“皇伯伯,我可以带着姑姑先走吗?”

胤禛闻声宠溺道,“去吧!”

我牵着弘晓自走在长街上,看着暮色渐浓忽的想起今日在范府没有见到裕和和永珂。

自对弘晓道,“弘晓最近少在宫中走动。是不是能常见着裕和?”

弘晓闻声看了我回道,“前儿才见过。姑姑,裕和没了爷爷伤心的很。”

我见弘晓说起裕老先生。自心头一酸回道,“我知道。”

我话至此处弘晓又道,“裕和说她知道姑姑担心她,不过还请姑姑放心,我会帮姑姑好好照顾她的。”

听着弘晓这样说,我心中安慰许多,宠溺的抚了抚弘晓锃亮的小脑门儿,说道,“弘晓长大了,知道为姑姑分忧了。”

弘晓闻声憨笑道,“姑姑疼我,我自然疼姑姑多一些。”

见他如此我道,“你什么时候入宫的?你阿玛竟瞒的这样一丝不露?”

弘晓道,“早上和五哥他们一起入宫的”

原来他来了这么早,弘昼如同都是和大臣们一起上早朝,不想他来的这样早瞒的也这样好。

眼看着要进御花园,弘晓又道,“姑姑,晌午我想给皇伯母请安,可是景仁宫外头多了几个奴才,他们不许我进去还说是皇伯伯的旨意谁也不许探望,姑姑,是皇伯母犯了错所以皇伯伯才不许人去探望的吗?”

闻声我心中微疼,该怎么说呢??

我思忖半响回道,“不是,你皇伯伯体恤你伯母身子不好,怕人打扰了不好。”

弘晓闻声乖巧道,“那我等皇伯母身子好了,再去给伯母请安。”

闻声我自对弘晓宠溺道,“好.”,弘晓自乐呵呵的和我牵着手向翊昆宫走去。

翊昆宫

从范府回来已有两日,胤禛不再提及此事十三爷也不再和我说关于张琪之的事情,如此也好,各自撩开心才能真正安乐。

我自在宫中绣花一个安安静静的也好,偶尔陪陪弘浩也很安逸,这会子弘浩睡了我才又拿起秀了一半的牡丹花。

只是还没有绣几针只见双喜立在帘外躬身道,“娘娘”

闻声我自向双喜望去,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双喜身旁立着的小姑娘是裕和?

我自惊喜道,“裕和?”

裕和见到我难免想起自己的爷爷,红着眼睛倚在我怀中轻唤道,“姑姑。”

胤禄进了殿中深看着我和裕和相拥,含笑脉脉,我这才道,“好孩子快叫姑姑好好瞧瞧你。”

裕和闻声起身,双眸含泪紧看着我道,“姑姑,裕和想你。”

闻言我自笑言道,“姑姑也想你。”

我自帮裕和拭泪,只见胤禄提步坐在一旁笑道,“皇兄这回才真正是对症下药了。”

闻言我自微微愣。问道,“是他安排的?”

胤禄道,“皇兄昨天见你和弘晓相见的那一刻笑容如蜜自然记在心里,今儿一早便安排我去接了裕和来。”

他虽对我事无巨细,可是每每想起思念我却抑制不了的怨怪他。因为胤禄难得入宫。我自对胤禄道,“你也许久没有入宫了,可还好吗?”

胤禄含笑对我和裕和到,“我没什么不好,你放心。”

我自坐在榻上裕和便紧依着我身旁,胤禄见裕和和我这样亲近。又道,“我来时张琪之说了,最近府中事情繁多只怕一时照顾不过来裕和与永珂两个孩子,若是你愿意便让裕和多在你身边呆几天,也不着急的送她回去。”

听着胤禄的话。不知为何,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胤禛会不会同意,胤禄见我愣在那里,才道,“皇兄没有意见,只看你自己的心意吧!”

话至此处胤禄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俩个怕是有好多话要说。”

胤禄提步就走。翊昆宫内只余下我和裕和,裕和含泪看着我可怜的对我道,“姑姑。”

我见裕和如此。知道她心里难过,才道,“你爷爷临走时姑姑没能相送,裕和怪不怪姑姑?”

裕和闻声直言道,“之前有点怨怪,可是我来时虽然是和庄亲王一起。但是要接受的检查和关卡一个比一个繁多,那时我就在想。只怕姑姑要出去一趟比咱们还要艰难,后来就不怨怪了。”

闻言我自欣慰这个孩子脾性灵活。不是一般死心眼的人,自安慰道,“姑姑身不由己,裕和不怪罪姑姑就很开心了。”

裕和又道,“爷爷说姑姑不能来定是有不能来的道理,裕和一直记着这话,若是姑姑因为此事而伤心难过,只怕裕和也要和姑姑一起难过了。”

虽然裕和不怪罪,可是这件事始终在我心里是愧疚的,我道,“你爷爷临去前,说什么了吗?”

裕和回道,“没有什么话是特意嘱咐的,只是说日后见着姑姑好生相劝,不要彼此伤怀难过。”

我听着这话才稍安心些,说道,“裕和现下自己一个人在张府,过得好吗?”

裕和见我问起现在的生活,自道,“叔伯对我还是一样的好,只是没有了爷爷心里有些害怕。”

我心疼她道,“姑姑知道你一下子落了单心里是要彷徨许久,但是裕和要记着,姑姑会一直疼你。”

裕和闻声暖暖一抹微笑倚在我怀中道,“裕和明白。”

我自将裕和拥在怀中心里莫名的暖了起来,就在此时,不知弘晓打哪里来,倚在门坎上一双黝黑的眼睛笑中带暖的对着我道,“姑姑只想着裕和便不想我了吗?”

闻声我自笑他小孩子气,忙道,“机灵鬼来了还不快进来,站在那做什么?”

弘晓提步而来,来在我身前躬身细细看着裕和,道,“我站那好好的看人哭鼻子,羞羞羞!”

弘晓嘲弄的裕和有些不好意思,裕和也不示弱,说道,“可算让你逮着机会嘲笑我。”

我自看着这两个孩子斗嘴,心情也是很好的,只见弘晓得意哒,“旁日里没机会,今儿还得谢谢皇伯伯呢!”

裕和闻声自看着弘晓,细纹道,“皇上让我来又让你来,这会子你嘲笑我,这份罪过要怪谁?”

弘晓闻声一抹俏皮袭来,自对裕和说道,“原是我不好,但是你要怪罪我伯父我也答应你,只是??你不知道你怪不怪罪的起??”

裕和见弘晓这是拿皇上压自己,自指着弘晓一时气不出话来,“你??”

弘晓见裕和难得语塞,自昂头大笑,“哈哈哈。”

我自看着弘晓的这抹得意劲,忍不住的轻笑出声,裕和见我笑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自下了软榻就去扯弘晓的小辫子,弘晓见状拔腿就跑。

裕和这边也不示弱,边追边道,“你,叫你坏,叫你坏、”

我自看着两个孩子相互追逐,笑容也是抑不住,这边弘晓被裕和追的紧便跑边笑.

看着孩子们这样高兴,我竟有种许久不见的安稳和心安,原来胤禛这一次真的如胤禄所言是对症下药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收养裕和

弘晓见裕和难得语塞,昂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自看着弘晓的这抹得意劲,忍不住的轻笑出声,裕和见我笑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自下了软榻就去扯弘晓的小辫子,弘晓见状拔腿就跑。

裕和这边也不示弱,边追边道,“你,叫你坏,叫你坏、”

我自看着两个孩子相互追逐,笑容也是抑不住,这边弘晓被裕和追的紧便跑边笑。

看着孩子们这样高兴,我竟有种许久不见的安稳和心安,原来胤禛这一次真的对症下药了。

我自顾高兴的追着裕和和弘晓的这两个调皮鬼看,不知胤祥会来,他大概从院子听便听到屋内的笑声,进了屋子便对我道,“难得见你开怀大笑。”

弘晓虽然调皮惯了,但是见了胤祥就像弘昼见了胤禛一样乖巧起来,自乖乖的喊了句,“阿玛。”

胤祥闻声点头答应,裕和也忙的给胤祥请安,两个小家伙许是见胤祥在都有些拘谨,我道,“你们两个去院子里玩吧!”

裕和与弘晓闻声各位感激不已,胤祥看着他们两小无猜的身影也是乐呵呵的,半响才回眸看着我别有深意道,“皇兄这回倒真的是找对了法子!”

我自紧盯着胤祥道,“你和十六爷都要这么说,是要说我脾气古怪难以捉摸吗?”

胤祥见我不依不饶,笑道,“我可没说。”

和胤祥坐着说了会话,我才忍不住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姐姐出来?”

胤祥忽闻我这话,面色稍变低眉道。“皇嫂身子不好、、、”

闻言,我直白道,“冠冕堂皇的话便不用说了。”

胤祥见我如此,细看着我半响,放下茶杯道。“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好容易高兴起来,眼下却因为我一句话又不高兴了。”

听着胤祥的话,我抬眸看着他道,“高不高兴原不在脸上,而在心里与你无关。”

胤祥见我这样说一时接不上话。自盯着半响不语,我见胤祥少有的尴尬,我才道,“还有一事,不知你能否答应?”

胤祥道。“什么事?”

我说道,“裕和和裕老先生本来就是寄居在张琪之那里,眼下张府出了事他们夫妻也顾不得裕和与永珂这两个孩子,更何况他们也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话至此处我又道,“到时候只怕忙不过来,我和裕和有缘想收他为义女留在我身边,日后不必再回张府去,若是这样你愿意同皇上说说吗?”

胤祥见我说的是这个。略有些为难的看着我道,“你有这个心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皇兄他?”

我见胤祥这样大概是怕胤禛会多想。我又道,“本来我想收留永珂的只是他的辈分实在尴尬又是个男孩,一来辈分不同只怕要乱了套,二来我膝下已有皇子,若是我收了永珂只怕到时候那些言官又要左右七嘴八舌的麻烦。”

“而裕和乖巧懂事又和我亲近,想来外头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胤祥见我解释的很中肯。说道,“皇家不比旁人想收养个义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你既然有心我想皇兄即便有什么也不会太阻止。”

皇家?胤祥的意思是要裕和叫胤禛认做皇阿玛吗??若是如此只怕日后她的一切都不自由?

想到此处我道,“我收养的人和皇上收养的女儿不在一个档次上。裕和将来名分上是我的义女,关于位分和封号且不用太认真,我只想给她一个可以遮风挡雨地方,能让她在夜深人静时不至于孤单害怕就好。”

胤祥见我如此说,摆明了看我怎么收场,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又道,“至于旁的都不需要,但是我也决不许旁人委屈了她。”

胤祥见我如此笑哼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连在这件事上都和皇兄生分,你觉得皇兄还能同意吗?”

“即便皇兄为了讨你欢心一时答应了,也难保没有人看皇兄脸色给裕和难堪。”

话至此处胤祥别有意的一声叹息,又道,“你既然给她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也要给她该有的尊贵和身份才是完整的。”

闻声我自向胤祥望去,他眸中沉静好似在提醒我忘记了这是个什么地方,这是我才道,“宫中多的是会看人脸色和见风使舵的人,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胤祥见我识破他的用意,才又道,“兰轩,你的心思最是细腻的,原这话本不用我提醒你,只是你一心要和皇兄生分,可是你可知道皇兄心里不比你痛苦的少。”

闻声我自觉得我已然痛苦的无药可救,他还要比我痛苦???

胤祥见我低眉不语,自摇头轻叹对我道,“我知道我劝你再多也无用,日后你会明白的。”

我听到胤祥说这话,我自忍不住向他看去,这话你以后会明白的,我已经听过很多次,可是这一日到那一日到底还有多久???

晚膳,饭菜才刚上桌裕和便回来了,我见她是自己一个人想来弘晓是被胤祥接走了。

“姑姑”

裕和自在我身边脸上还挂着笑,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和弘晓,心里总是格外安逸,我自将一盘甜点放在裕和身前道,“裕和,如果让你以后都留在我身边你会同意吗?”

裕和闻声叫好道,“当然同意。”

我见裕和高兴我自己也高兴,高兴的脸笑容满面也不曾发觉,我自拿起一块芙蓉醉雪递给裕和,刚想说吃饭,裕和却道,“皇伯伯好。”

闻声我心中微动,酸酸的有些疼,他许久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过了,可见这一次是故意踩着饭点来的。

裕和拉着胤禛坐在一旁。胤禛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裕和,自宠溺道,“数月不见,裕和长高了也变的越来越漂亮了。”

裕和见胤禛夸奖自己,开心道。“谢谢皇伯伯。”

裕和和胤禛一时脸上都挂着笑,我有些不适应,自对裕和柔声道,“还要等一会才能开饭,裕和出去和弘浩他们玩一会吧!”

裕和闻声自接过我手中的芙蓉糕道了句好,便开开心心的出了屋子。

裕和一走。房间里只余下胤禛和我两个人,二人对坐半响不语,我知道他一直在盯着我看,可是我却执意将目光投到别处不看他。

忽的安静中啪啪几声爆烛响,引起了我和胤禛的共同的注意。他和我自盯着雀雀欲试,烧的正旺的烛火瞧。

我自郁闷,哪里还有什么喜事吗?你这样殷勤做什么??

我正想着,只听胤禛道,“我答应你收养裕并且给她多罗格格的封号养在翊昆宫陪你,册封的圣旨以拟好,就等你过目便可以册封了。”

闻声我自微微愣,可是细想着封号??我才道。“我只是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在我身边,本不愿意她沾染什么封号。”

胤禛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凡事张扬。只是有些事不得不走个过场。”

原是我为难他了,他是皇帝即便没有人敢正面说什么,只怕背地里要说许多不中听的话。

想到此处我道,“皇家规矩多,我也希望裕和能在宫中稳妥,改日我会让教习嬷嬷好好教裕和规矩和礼数的。”

胤禛见我如此说。回道,“御前的苏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明日我把她打发来教裕和规矩,日后就让她留在裕和身边伺候就是了。”

苏嬷嬷为人老成当年又做过胤禛的乳母。他这样厚爱我不得不起身,代裕和向他行礼道,“谢皇上。”

胤禛见我如此,忙的起身将我掺起,微介意道,“你我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的心有种被搅在一起的痛,我自抬眸看着他道,“十三爷说,有些事等时间成熟之后我便能明白,如此,我便等这一日到来。”

胤禛闻声不知是气我,还是怨怪自己半响不语,最后甩袖离去。

次日一早

宗人府的太监便来宣旨正是册封裕和为多罗格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裕家尝助皇贵妃和皇子于难中,朕甚感激,今裕家长者卒,但余幼女知慧异,年虽小事而甚工有礼,此之女甚令人欣,朕感裕家一门,尝谓皇之恩,更不忍其流别处,特以其迎还宫中,收为义女,养于掖庭,裕与二字为宽和之意,为主者名正宜,朕亦愿公长而能宽,亦能夫妻和,以裕和二字为号,特晋封裕、为多罗格格以示皇恩浩荡,钦哉!”

只见小太监洋洋洒洒,气宇轩昂的念完了圣旨,自将圣旨递给裕和到,“格格,你可得收好了这圣旨,这可是天大的恩宠!”

闻声裕和一抹俏皮,笑容甜的好似能渗出蜜来接过了圣旨,我在一旁道,“从现在起裕和便是正经主子了。”

我话至此处屋子里的小太监,小宫女很懂规矩忙的额头点地给裕和行礼道,“格格千岁。”

裕和还从未被人参拜过,这个阵仗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自帮她摒退了这些宫人,才又对裕和到,“皇上下旨封你做格格日后便能留在姑姑身边了。”

裕和闻声,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道,“真的吗?”

我见她还不信,自笑道,“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一样,裕和日后便是姑姑的女儿了,再不能叫我姑姑,而要改口叫额娘。”

裕和道,“额娘?”,“我真的可以叫姑姑额娘吗?”

我看着裕和这样痴傻,心疼她道,“傻孩子,圣旨以下你还要耍赖吗?还是不喜欢姑姑做你的额娘?”

裕和闻声自道,“才不是,裕和做梦都想有娘亲陪在身边,眼下有了姑姑裕和便是有娘的孩子了,裕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裕和紧紧的抱着胤禛的圣旨,好似得了件宝贝似的护着,见状我自欣慰道,“有裕和陪在额娘身边,额娘也高兴。”

裕和抬眉看着我,不知想什么,半响道,“那我以后就是弘浩的姐姐,皇上便是我阿玛吗?”

闻声我道,“日后见了皇上要改口叫皇阿玛,知道吗?”

裕和见我如此说,乖巧道,“裕和记住了。”

裕和虽然从今往后也是这紫禁城里的主子了,可是我却不得不提点她道,“还有,从此以后你和额娘便是一脉之人,回头苏嬷嬷来教你宫中礼仪再不可偷懒耍滑。”

“日后在宫中要学会保护自己,不求事事对人有功,但求事事无过,这样额娘才能护你周全,明白吗?”

裕和见我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许多,自道,“裕和才来几天,可是看得明白额娘身边的人都很谨慎,额娘虽然看上去风风光光的可是我知道,有很多人都盯着额娘看,打今儿起裕和也会被很多人看着,额娘放心,裕和一定会谨小慎微,不给额娘惹麻烦。”

我见她懂事,自己也是高兴,自对她道,“虽然谨慎些好,可是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若是有理只管告诉额娘和嬷嬷,额娘绝不委屈了你。”

裕和高高兴兴的点着头应允道,“嗯。”

我自宠溺的看着她,虽然很不愿意再多想胤禛,可是规矩不能乱,我自对裕和到,“先让苏嬷嬷领着你去养心殿向皇上还有贵妃谢恩,额娘在宫中等你回来用午膳。”

裕和闻声一点也不怯场的点头道,“好。”

“去吧”,我自宠溺的将裕和送出阌兴殿,看着她越发走远的身影,似喜似忧,不知道张琪之知道我这个绝定会有什么反应???

第三百二十三章 海棠苑的秘密

沁芳阁

正值午后,裕和自从做了格格手底下也有两三个跟着伺候的小宫女和嬷嬷。

裕和自在榻上百般聊赖,虽然当了格格能和额娘天天在一起,可是这样无聊的日子也实在憋闷。

本想和新来的宫女小康一起玩花绳,可是她们一左一右微低着头立在门旁的样子像极了树桩子一动不动的。

裕和自长叹一声向软榻上倒去,苏嬷嬷见状赶忙上前道,“格格若是乏了,去床上躺会吧!”

裕和本来就无聊,听着苏嬷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自起身向内阁走去,临行前还不忘道,“若是额娘醒了,你记得叫醒我。”

苏嬷嬷闻声恭恭敬敬回道,“奴婢知道了。”

裕和才去了内阁不久,弘晓便提步进了屋子,虽然嬷嬷说格格歇息了,可是哪里能拦的了这个小霸王呢?

只见弘晓蹑手蹑脚的进了内阁,只是裕和本就睡得轻,再加上本就不困现在即使躺在床上半个小时之久可是依旧是没有睡意的。

方才是因为脚步声以为是苏嬷嬷进了内阁才闭紧了双眼,只是这个弘晓又岂是好哄的,他才来不多一会便看到裕和长长的眼珠子在左右动着。

弘晓见状自笑在脸上,口中嗔怪着裕和到,“还不起床,是当懒虫吗?”

裕和闻声知道是弘晓,心中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眸盯着弘晓道,“原是你入宫早了,还说我是赖虫?”

弘晓见裕和这样说。自笑坐在床边,对裕和又道,“我看你的这张嘴越发的会黑白颠倒了。”

裕和见弘晓这么说自己,也不恼犯了个身将双手枕在耳后,对弘晓说道。“大中午的都在午休,你不休息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弘晓道,“姑姑睡着,想来你该醒着,不想你也睡了”

裕和闻声自挪了挪身子,故意道。“是了,我睡了,你快出去吧!”

弘晓见裕和如此,推了推裕和笑嗔道,“如今做了格格越发懒惰。快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裕和直言道,“我不去。”

弘晓闻声紧拽着裕和的被子道,“你当真不去?”

裕和见弘晓如此,紧拉着被头,眼下她还穿着中衣,虽然弘晓年纪小可是嬷嬷才跟他说过男女有别,若是这样被人看到只怕会惹人非议到时候对额娘也不好。

裕和想到此处。微瞪着弘晓嗔道,“谁和你拉拉扯扯的,你说去便去。在这样就不理你了。”

弘晓闻言自知道唐突忙的松开裕和的薄被,笑嘻嘻道,“原是我不好,我去外头等你,你洗漱好了我再来。”

待弘晓走后裕和才起身,只是看着弘晓年纪小小的倒很识趣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待苏嬷嬷被叫来给自己洗漱,裕和看到苏嬷嬷盼着的发髻有些和往日不一样。这样的发髻更像前几日自己在宫中见过的那些漂亮姐姐的发髻。

裕和忙的拦住嬷嬷道,“不知他要去什么地方。这样打扮太招眼了,还是换个寻常的发髻吧!”

苏嬷嬷见裕和知道避其锋芒赞赏的看着镜中的裕和,恭恭敬敬道,“是。”

午后凉爽,我自和双喜正说着待会要去御花园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花拿来做腌花菜,

没有想到胤祥这几日倒成了翊昆宫的常客,他进了屋子四下看了看便道,“裕和呢??”

我自是不知这个孩子跑哪里去疯了,自看了看双喜,双喜才道,“回王爷的话,弘晓世子方才过来把格格请走了。”

原是和弘晓一起出去玩了,我自想着弘晓和胤祥差不多日日都来,我笑道,“这两个孩子天天都能见着面,竟也不烦腻?”

胤祥闻声自坐在我身旁的软榻上,感慨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样的日子怎么能过够???”

闻言我自看着这一脸羡慕嫉妒,笑话他道,“十三爷也会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吗?小心我告诉十三福晋哦?”

十三爷见我如此就要去告状一时按不住轻笑出声来,不一会又道,“裕和也十一了,你有想过裕和的婚事吗?”

我见胤祥这么说,我自嫌弃道,“我才得了她,你们若是现在就要把她嫁出去我可是不依的。”

胤祥见我如此笑哼,道,“一说你便恼,可见护犊情深,日后若是裕和嫁给谁也不知要受什么样的欺负了。”

我见胤祥要说我偏心,我回道,“原是我的孩子,必然要夫妻和顺,同心同德。”

话至此处我又道,“你今天怎么说起这件事?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口风被你知道了?”

胤祥闻声自对我道,“皇兄才不会轻易动你的人,只是我看到十六哥家的端柔便想到此事了。”

原来是说起端柔公主了,这个孩子注定要下嫁蒙古的,我知道这是历史改变不了,自回道,“端柔公主的婚事已定,婆家权贵非一般人能比,想来也不能亏待了她。”

胤祥闻声叹道,“谁知道呢!”“原是下嫁的公主,好赖都是婆家人了。”

闻言我有些微微愣,看向胤祥时才发现有些微感伤,我这才想起他也有女儿嫁到了远处,只是此女薄命还没有在婆家呆上几年便病逝了。

想到此处,我自接过双喜的茶,递到胤祥面前道,“女郎花茶,十三爷尝尝。”

胤祥自接过茶细细品了品,这茶虽苦可在他面上一丝苦意也看不出,我自心疼他身为父亲的隐忍,又道,“女郎花。花落后便会结成果子,果子像蒲公英一样能随风飘到各处,我相信她虽其命如蒲柳,可是却能随风找到回家的路,你的心思她都明白。”

胤祥听着我的话。深看我一眼心中明白这话,闷叹了一声半响不语,过了一会他自袖中掏出一只锦盒,递给我道,“对了旁的没有,只是一对赤金凤撵芍药镶珠宝点翠发钗送给裕和吧。我这个叔叔虽然是白得来的,可是依旧希望她能平安喜乐的长大。”

闻言我自接过锦盒,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只点翠,只见芍药花开,两侧是点蓝花叶而底子却是金黄色很是精致。我自对胤祥道,“翠羽必须由活的翠鸟身上拔取,才可保证颜色之鲜艳华丽。只是现在上等的翠鸟已经很难得了,宫中妃嫔大都是烧蓝点翠,而这只发钗上的点翠加之鸟羽的自然纹理和幻彩光都很难得。”

“这样贵重,想来福晋平日里也很宝贵,裕和还小怎么担待的起?”

胤祥见我识货,笑道。“她有这个额娘自然担待的起,我就不信这几日来送礼的没有比这更好的礼了?”

十三爷说的很对,这几日虽然裕和收了很多礼。但大都是金钏或是璎珞,要么便是金和玉自然没有十三爷这个能现拿现用的好,我含笑道,“十三爷的礼自然比旁人的都要好。”

胤祥见我如此说,满足的起身道,“有你这话就行。养心殿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闻言我自起身道,“我送你、”

我亲自送走胤祥。看着他渐行渐远心中暖暖的,自回身来到榻上收好胤祥的礼。自在榻上开始继续刚刚要写的腌制花菜的流程来。

我这边刚刚收笔裕和却从外头小跑而来,见到时开心道,“额娘”

我闻声抬眸,却见裕和的小脸像极了小花猫,自嗔怪道,“越发风魔了,还不快过来?”

裕和闻声憨笑着向我而来,“嘿嘿”,我自抽下身上帕子亲自为她拭汗,又拭去污渍。

只是裕和却很享受似得在那等着我给她擦拭着,见状我又道,“越发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了。”

裕和见我如此说,自道,“是弘晓非说御花园后头好玩,可是那里一点也不好。”

我见她是被弘晓带去的,嘲弄她道,“也不知你整天跟着弘晓这只猴子上蹿下跳的能好到哪里去?”

裕和闻言自“嘿嘿”的笑着,我却忽的心中一暗,这话曾经姐姐也这么说过我的!

裕和见我面色微变,抬眸道,“额娘,你怎么了?”

闻言我忙含笑回道,“没什么”

话至此处我自收了帕子,落座软榻打开十三爷送的锦盒,对裕和说道,“这是你十三叔才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裕和看到了十三爷送的点翠,喜道,“好漂亮啊!”

我见她笑容如花,心里也是高兴,自对裕和到,“若是喜欢,待会带上谢你十三叔的礼去。”

裕和见我如此说,笑道,“知道了,谢谢额娘。”

我又道,“先让双喜帮你洗漱,一会用些茶点再去给你十三叔请安。”

裕和自回着我的话,自跟着双喜道,“好”

裕和今年十一岁了,本来就生的好看,眼下换上旗装旗头,这样的精心一打扮当真和往日里那个爱玩爱闹的小妮子不一样了。

我自看着裕和被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这样出落的好看当真极美,只是不想裕和会对我道,“额娘,宫中有孕的娘娘除了额娘还有旁人吗?”

我自帮裕和准备着糕点,忽闻这话我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啊?”

裕和来在我身旁自回道,“晌午弘晓说他曾经御花园后头扎了秋千,那里四面都是桂花树甚是凉爽,可是方才我和弘晓去过那里,原本的秋千早已不见,而御花园后头的海棠苑也被反锁着不许人靠近。”

“可是我和弘晓偷偷去瞧了,那里头住着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闻声我自心中一紧,大肚子的女人,宫中除了我就是那个在冷宫又忽然被转移走的谦贵人了。

难不成是她??我自不相信的问道,“果真吗?”

裕和见我这样这样问,自点头回道,“嗯,我和弘晓看的真真儿的。”

虽然谦贵人有罪,可是因为怀着孩子胤禛顾及皇子留她性命也是应该的,可是这样费尽周折实在可疑。

我自向双喜问道,“海棠苑是什么地方?”

双喜听着清楚只怕她心里也想着那个人是谦贵人,自也知道胤禛下旨封口,谁也不能再我面前提及此人,可是眼下我已经知道海棠苑的事情,即便她不说我也会问别人。

双喜自盯着重重压力,回道,“海棠苑是前朝殉葬妃嫔居住的寝宫,所有准备殉葬嫔妃都要在海棠苑沐浴斋戒过后才可为皇帝殉葬,那里是一般妃嫔去不得的地方。”

原来如此,海棠苑既然是这么个地方,一般的嫔妃只怕比避讳冷宫还要避讳那里,自然是无人敢去,胤禛把她囚禁在那里当真一步稳棋。

我虽然很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顾及裕和我自对双喜道,“找个脸生的宫女去海棠苑瞧瞧那里现在住着的,是不是从前的谦贵人?”

双喜见我势必要弄个究竟,也不敢相劝自担忧的看了看我,躬身回道,“是。”

打发了双喜,我又安排裕和道,“裕和,你记住你今天没有去过海棠苑,更没有见过额娘以外的任何人,记住了吗?”

裕和见我如此说,自乖巧道,“我记住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潜入海棠苑

原来如此,海棠苑既然是这么个地方,一般的嫔妃只怕比避讳冷宫还要避讳那里,自然是无人敢去,胤禛把她囚禁在那里当真一步稳棋。

我虽然很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顾及裕和在身边的尴尬。

我对双喜道,“找个脸生的宫女去海棠苑瞧瞧,那里现在住着的是不是从前的贵人徐氏?”

双喜见我势必要弄个究竟,也不敢相劝自担忧的看了看我,躬身回道,“是。”

打发了双喜,我又安排裕和道,“裕和,你记住你今天没有去过海棠苑,更没有见过额娘以外的任何人,记住了吗?”

裕和见我如此说,自乖巧道,“我记住了。”

裕和还小也不知道我和徐氏之间的恩怨纠葛,自被我几句话打发去和弘浩玩。

徐氏曾经说过,她能在宫中跋扈那么多日子,原因是胤禛为了封她的口,从而雪藏思念的事情。

她能有今日也是因为我知道了思念的事情,所以她没有了保护伞,她如此落魄当真是可怜了。

不一会双喜从外套进来,艾艾行了一礼对我道,“是谦贵人,只是守门的人说,自从她住进去一个人来探望都没有”,“她怀着孩子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嬷嬷伺候着也挺可怜的。”

果真是她,胤禛把她放在前朝殉葬嫔妃临去前的地方,也不知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让她夜不能寐?

方才双喜说她可怜,我却不以为然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话至此处我又道。“知道谦贵人住在海棠苑的不多,若是谁说漏了嘴只怕本宫也护不住她。”

双喜许久没有见我如此疾言厉色了,忽的见我如此忙道,“奴才明白。”

我自吩咐双喜“下去吧!”又坐在榻上细想了很久,始终觉得有些话还是等我见了她问清楚。才能真的心安。

次日一早,为了能让我顺顺利利进入海棠苑,我也是不得以利用裕和了。

我自躲在桂花树下,裕和则是一手抱着蹴鞠在海棠苑门侧玩耍,只见裕和一个不小心蹴鞠就这样丢尽海棠苑内。

蹴鞠不见了裕和脸上不高兴道,“哎呀我的蹴鞠。你们两个去帮我把它找回来。”

裕和这边正儿八经的吩咐着,两个守门的小太监闻声抬眉看到是裕和,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一般人得罪不起,自躬身行礼说道,“格格。皇上吩咐任何人来了都不许打开这扇门,还请格格体谅奴才才是。”

裕和闻声微抬着下巴,质问道,“当真是皇阿玛说的?还是你们两个打量着我年纪小便哄我?”

两个小太监一听裕和这么说,忙的回道,“奴才哪敢哄格格啊。”

裕和见他们还算给自己面子,随即又道,“即便你没哄我。可是本格格的蹴鞠不小心跌进去了,若是我找不着它今日都不能开心了,你们两个把门打开。我去捡了就回来。”

两个小太监闻言为难道,“格格,实在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违抗啊。”

裕和闻声略气恼的指则道,“你当真不给我捡??”

小太监见裕和生气了,心里也是打鼓,皇上才收的格格想来宝贝着呢。若是真的被自己气着了,回头再皇上面前说几句什么话。自己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

只是如今这门是皇上不许开的,左右都不是为难的小太监一个“这??”半天都没说出口。

裕和见他如此为难。自道,“这里没有旁人即便你打开这扇门给我捡了来,我只能向我额娘和皇阿玛说你的好处,绝不会出卖你,若是你不给我捡,我便告诉皇阿玛你们见我年纪小便作践我不是皇阿玛亲生的格格。”

两个奴才一听裕和这话,扑通跪倒,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裕和这才道,“既不敢,便开了门捡了蹴鞠便出来。”

两个小太监起身后见裕和也不是好哄好惹的,两人对视一下,其中一人安安分分道,“嗻。”

小太监说话转身便要去开门,裕和又道,“还有,我说过不会出卖你,可是你的同伴你有把握不出卖你吗??”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闻声,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裕和会将自己一军,忙的跪倒在地磕头道,“奴才不敢。”

裕和这才舒口气道,“那就好,你还不快去?”

小太监利利索索的打开了房门一个闪身进了海棠苑,裕和又对一旁的小太监道,“木槿花就快过开过去了,你去给我折几只木槿花来。”

小太监见裕和要木槿花,自不敢再得罪这个多心眼的格格,躬身道,“嗻”

这个小太监才走,另一个人便抱着蹴鞠从苑中出来,见着裕和忙躬身将蹴鞠展在裕和身前道,“格格,找回来了。”

裕和细细看了看蹴鞠,自对小太监道,“方才我叫那个人给我折木槿花他怎么还不回来,你随我去瞧瞧。”

小太监闻声回了句“是”,临行前还不忘把门对上才跟上裕和的脚步。

我见两个小太监离去,自快步闪进了海棠苑,海棠苑不知是不是因为中了许多个头较大的树木所到之处显得很是凉爽。

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三间殿的独立小院,外有走廊凉亭,院东侧还有一池荷花开得正艳,海棠苑名副其实里头还有许多已经开过了的海棠花树。

我自四处打量着院中的三间房子只有那一池荷花进了东配殿的门开着,想来谦贵人是住在那里了。

我自越过莲花池进入东配殿,这里虽然早前是殉葬嫔妃临时安置的地方,可是各类装饰倒也应有尽有。

我才踏入殿中,便想起徐氏不高不低。不怒不喜的声音来,“此处是宫中嫔妃人人忌讳巴不得淡泊一生也不愿踏进来的地方,到底是娘娘胆子大,竟然敢来。”

闻声我自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徐氏一身淡粉色旗装。散着头发没有一丝配饰的正坐在榻上,她虽纤瘦可是那略隆起的肚子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面色略显苍白,人也不是很精神却还带着身子居住在这充满绝望的地方当真是可怜。

徐氏见我盯着她瞧,自是知道眼下自己没有个正经主子样了,自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含笑道,“我还以为我自己是可怜人。看你这面色便知道你也是日夜不能安了。”

闻声我自说道,“本是情深缘浅,日夜安不安的,全在问心无愧上。”

徐氏见我如此说微楞处紧盯着我看,我见她如此自知不必和她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有些话要问你。”

徐氏闻声抬眉略看了看我道,“什么话?”

我道,“你是如何得知思念的事情的?是有人告诉你的,还是你狐疑猜测的?”

徐氏闻声略含笑看着我道,“没有狐疑猜测又怎么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呢?”

话至此处徐氏又道,“娘娘是聪明人,即便还有我以外的人知道。只怕此时此刻她也不在人世了。”

是了,在此事一曝光胤禛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解决掉,想到此处我脑海中忽的一闪。问道,“此事和我姐姐有关吗??”

徐氏闻声,看了看我随即垂下眼睑道,“皇后视你为亲妹妹,想来你的孩子她会当成自己的孩子爱戴,应该不会。”

胤禛虽然囚禁姐姐。可是不一定如我所想此事和姐姐有关,或许真的是姐姐做了什么别的事情不好。

我自这样想着。再看看这个地方虽然华丽,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多呆。我提不要走,就在这时徐氏的忽的从榻上起身,在我身后略显无奈和哀伤道,“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不知你可愿意应承我?”

闻声我自回身向她看去,只见她平静的双眸中多了些雾气,整个人是我从未见过的无助,只听她道,“我知道皇上还不杀我,是因为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怕是见不到这孩子了,还望娘娘不计前嫌让我的孩子不至于落魄任人欺凌。”

原来她在狠毒,也能为了舐犊之情变得娇小可怜,我自对她说道,“他是皇子身份比你我尊贵百倍,日后自然不会有人欺凌他。我不必应承你什么,你也不必求我此事是水到渠成。”

我说话就走不理会她还想对我说什么,出了她的住处我突然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何苦在来找她,我早该想到胤禛不会再让我找到证据的。

出了海棠苑我自觉得心中闷了一口气,长叹一声提步头也不回的离去,在距离海棠苑数十米的拐角处的一颗木槿花下,我刚好看到裕和指挥人帮她摘花,只是我来时被一个小太监看到,忙的行礼道,“皇贵妃吉祥。”

我自说免礼,两个太监才起身,其中一个人很是谨慎的问我道,“不知娘娘是打哪来?”

我见裕和自顾摆弄手中木槿也算知道避忌厉害关系,我自欣慰的含笑说道“本宫在宫中等了许久也不见格格回去,原来是恋上这里的木槿花才迟迟不归的?”

裕和闻声嘿嘿笑着,自怀抱中数多紫色的木槿花来在我身前,说道,“额娘,你看好多漂亮的花,额娘喜欢吗??”

我自随手从裕和手中接过木槿花,为她簪在发髻上宠溺的对裕和道,“人比花娇,真是好看。”

裕和嘿嘿的笑着,不一会回身对身后的小太监道,“我和额娘要回去了,你们两个且回去当差吧,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小太监闻声自觉得没有不妥自躬身行礼匆匆回道“是是是”,自快步离去。

我自牵着裕和往回走,低眉处看到裕和乐呵呵的嗅着怀中的木槿花,心中微痛,痛惜思念若是还在一定也这样可爱,心中微暖,暖意来自裕和愿意和我这样亲近,她虽小可是做起事情来却滴水不漏。

第三百二十五章 痛心的口误

末夏时节所有的花都开的差不多了,我摆了一张躺椅在紫薇花下,整个人安静闲逸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虽然眼下紫薇花即将开尽,可是我才不过在紫薇花下半个时辰,地面上以积了一层蜜桃色的紫薇花瓣。

而微风拂过时,树上的紫薇花会在空中旋转落下,而地面上的紫薇花瓣则随着风打着旋依依不舍的和风嬉戏着,这样缠绵不羁的场面美的好似一场梦。

而我从海棠苑回来以有数日,虽然没有在她那得到什么线索可是心中对对胤禛的怨怪少了许多,不管思念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眼下我都没有办法为这件事把他怎么样。

毕竟我还要顾及姐姐还有弘浩,我正在紫薇花下细想着此事,只听见耳边有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只听道双喜轻声道,“娘娘,公子来了。”

公子?张琪之?我闻声心中大喜忙的睁开眼睛起身,只见张琪之一身浅蓝色袍子,腰间是金镶玉对扣玉带,脸上淡淡的正盯着我看,我见他以道近前喜道,“难得见你主动入宫,可是不巧裕和刚刚出去。”

张琪之闻声扫了眼开败了紫薇花,叹道,“她在你这里我很放心,见不见原都是一样。”

我见他面上虽然云淡风轻的,可是眸中好似掺杂了许多哀怨,我见他这样心中微动,看向他道,“你?还好吗??”

张琪之闻声紧盯着我不语,半响没有一句话,我见他这样心中略明白他的伤痛,父母早亡只怕那一幕幕是根深蒂固的。眼下墨瞳的父亲自己的岳父又是因为胤禛而死,他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

我见他不说话,又道,“自从上次见你,总觉得你和往日里不太一样?”

我的话他好似没有听到。低眉一瞬我心里他不愿提及,也罢,他不说我不问就是了。

我又道,“墨瞳可好?”,“她还怀着孩子格外辛苦些,眼下家中变故不知哀恸可少些了?”

张琪之闻声回道。“墨瞳不是一般软弱的女子,她没事,你放心吧!”

他开口说话,我心里才安心些,我说道。“那就好”,“对了,我已将裕和收为义女留在身边,此事没有跟你商量还望你和墨瞳不要见怪的好?”

张琪之回道,“裕和本就是寄居在我那里,眼下你把她接走也好,我想她也很希望好你在一起。”

他的大度我一早知道,可是裕和和裕老先生毕竟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眼下我把裕和接走,始终觉得是撬走了他身边的人,我又道。“你不怪罪就好,我还盼着哪日见着你和墨瞳定要好好解释给你们赔罪,可见是我多心。”

张琪之闻言细细看着我,眼窝中的黑瞳好似有一股带着魔力,那里盛满了深不见底的渊怨。

他这样看我还是头一次,我有些不适应自低眉不敢看他。只听张琪之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闻声我自想着什么事。忽的想起,才道。“你是说?上次你说要我离开紫禁城的事?”

话至此处我向他望去,他眸中盛满恨,好似这次真的对我很失望,我见他如此有些理亏又道,“对不起只怕我?不能如你所想的那样坦然离开。”

张琪之闻言深看我一眼,回眸冷哼,气哄哄的将手中的茶杯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道,“哼,原始我痴心妄想的厉害,我以为你看清楚他的人便会对他死心,眼下,算是我自作自受。”

我看着被他扔出去的茶杯倒在一处,杯中的水带着茶叶洒在了茶几上滴在了地面上,心中觉得紧的有些疼,“对不起,我??”

张琪之闻言眉心微蹙,眸中含痛紧盯着我,有些微怒道,“若是我换做他,即便你知道我杀死了你的孩子,害死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你也能这样甘之如饴的跟着我吗??”

张琪之如此我只觉得眼泪在眸中打转,我欠他太多,他对我十年如一日可我究竟可以给他什么??

此时此刻即便我想说句违心的话,可是那话卡在喉咙里,酸痛的难受,我自抬眉看着他道,“我不知道、、”

张琪之见我如此,他双眸含怒脸上的青筋暴起,一只手紧握着茶几一角,我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茶几被张琪之一把推翻,茶壶和茶杯瞬间碎了一地,只见他噌的站起神来对我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胤禛下旨捉拿范宁实际上是设了一个圈套,他早对蜃楼镖局起了疑心,他要的何止是范宁一个人的性命?”

我本就被张琪之此举吓的住了手脚,忽听道他这么说,我只觉得晴天霹雳四个字就在眼前,我自起身看着他道,“你,你在说什么?”

张琪之道,“范宁是犯了错不假,可是一个范宁在镖局的声望远不及范侣,胤禛知道范侣一出事江湖中人必然会引起骚动,如此张铎与黄良便中了胤禛的圈套,是他们一起逼死了我岳父。”

胤禛逼的??又是胤禛逼的,什么事都是胤禛做的,我自不敢相信张琪之的话,怒指着他道,“你胡说。”

张琪之见我不信,他又道,“我是不是胡说,你细想便知。”

“以胤禛行事果敢的方式,他能容忍曾静难道不能容忍一个范侣吗?”

话至此处张琪之复道,“若不是胤禛有意要至范侣与死地,天牢守卫森严以张铎与黄良的草莽无能性格怎么会轻易闯进天牢中?”

张琪之的一言一行我看在眼里,不可否认范侣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此事难保不是张琪之故意的,对,我不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

我心中细想着胤禛往日对我的好,我自为他反驳道。“张铎与黄良是江湖中人会拳脚功夫甚至比宫中守卫的功夫好也是有的。”

张琪之闻声一抹狠一抹恨,笑容中掺杂着我解释不了的讥笑,他道,“是啊??”

话至此处张琪之愤道,“天牢守卫一般是二十六个人一组。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两个时辰是两组人里外相互照应,可是黄良与张铎闯入天牢时,牢门守卫只有六个人,牢房中也不到十数人而已。”

“而且更为凑巧的当时胤祥带的援兵来的那么不巧不慢,这一切你都没有细想过吗??”

他几近咆哮的一句一字的对我说着。我看着他的怨,他的恨,还有他想杀人的眼神,他要崩溃我又何尝不是,我明明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怨怪胤禛了的。可是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响着,整个人好似一支柳絮,这里的风稍微大一点,我便会支离破碎,魂飞魄散。

我自含泪紧盯着张琪之,几乎呆滞道,“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琪之见我如此。不知是不是要与我就此决裂,丝毫不怜惜的又对我道,“我还没有告诉你的是。我岳父与我师父他们都是胤禛埋藏在民间的细作,他们早就是胤禛的人了。”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我自怒指着张琪之喝道,“你骗人。”

张琪之见我不信,不知是怨我还在偏袒胤禛,还是为了父母和范侣而痛心。他双眸中的雾气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那是什么?

直至那抹眼泪落下我才看的清楚。原来是可以刺痛我心房的泪水,只听张琪之几乎奔溃的一个挥臂将紫薇花树上的花瓣扫了个精光。花瓣随风和他的怒气而落,只听他又道,“我多么希望我在骗你,可是偏偏我不是,偏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和毅力。”

我自觉得痛心,又觉得委屈不已,我自哭喊道,“即便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琪之微楞他不知道我会如此说,我看着他痛心,自己何尝不是,我自抑制不住的痛苦道,“你知不知道,自从徐氏事发我和他就没有在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我腹中的孩子已经将近七个月,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和自己的皇阿玛好好的亲近过。”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打扰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只是想和他安安静静的生活,你们为什么要打扰我们?”

张琪之立在原处认我歇斯底里,我自痛苦腹中的孩子亦是,我自踉跄着来在张琪之面前,紧抓着他的衣衫极尽绝望道,“你不是希望我幸福快乐吗?现在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就这么希望我恨他吗?”

我自在他身前拼命的捶打着张琪之,他却一动不动任我捶打,他越是如此我越是难过,自哭喊着对他道,“我恨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恨他,怨他你就去杀了他报仇雪恨,没的来总是折磨我。”

我一句重话震碎了自己的心,不,我不该在他面前这么说的,这话一出岂不是自己表明了要张琪之去杀他?

我自后悔着自己的话,一边哭一边紧摇着头紧盯着张琪之看,张琪之见我如此将我与他渐行渐远的身子紧抱在他的怀中,细细看着我,眸中狠道,“你若愿意,我便不用在对他留什么情面。”

我见张琪之如此,自觉得后怕一抹凉意从脚尖凉到心头,我哀求的看着张琪之紧咬着头道,“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张琪之见我如此,自对我蹙眉道,“若是我杀了他,你便能幸福,即使痛心一阵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心一辈子。”

我自哭痛了心,原来口误般的鱼死网破的滋味也这样难受,更何况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希望胤禛有事,可是我到底在做什么?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怒劫红颜

我后悔着自己的话,一边哭一边紧摇着头盯着张琪之看,张琪之见我如此将我与他渐行渐远的身子紧拥在怀中,他眉心紧蹙细看着我,眸中狠道,“你若愿意,我便不用在对他留什么情面。”

我见张琪之如此,自觉得后怕一抹凉意从脚尖凉到心头,我哀求的看着张琪之紧咬着头道,“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张琪之见我如此,自蹙眉对我道,“我杀了他,你才能幸福,即使痛心一阵子,也不会像是现在一样痛心一辈子。”

我自哭痛了心,原来口误的鱼死网破滋味也这样难受,更何况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希望胤禛有事,我到底在做什么?

就在我为自己的口误痛心疾首时,胤禛不知何时出现,只见他眼含盛怒,那一眼愤怒宛若暴风雨夜中划破天际的一道闪电,让人避之则吉却又躲闪不及。

我要从张琪之怀中抽身,他却紧按着我背不放这样一来我便紧贴在他胸前动弹不得,胤禛见状自怒斥责张琪之道,“张琪之朕许你入宫,是让你来看人的,你不要太过分,挑战朕对你的耐心!”

张琪之早把胤禛的反应看在眼里,他见他生气他却很高兴,只见他眉心一挑,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来,问道,“挑战又如何?”

我自挣扎要起身,却始终动弹不得,只听见胤禛道,“朕在她眼里已是无心之人,再多要你一条性命也不多。”

闻言我自觉得自己的身心被一道闪电劈开,痛苦的好似要昏厥。只见张琪之对胤禛的怒和怨不以为然,冷眼笑哼道,“皇上要我的命,我若想给,分分钟都可以给你。若我不给,只怕皇上也要不起。”

我自觉得这两个人一左一右要把我整个人给撕裂了,我自哀求胤禛道,“不要,胤禛不要,他不过是气急了胡说八道、、”

只是我还未说完。张琪之便截下我的话对胤禛道,“要不要的起,且看你走不走的出去这紫禁城。”

闻言我自猛的将张琪之推开,怒斥道,“张琪之。你不要闹了。”

张琪之见我从他怀中脱身,自不再纠缠我对这样胤禛又道,“不知皇上最怕什么?”

胤禛闻听张琪之这样问,眸中含痛的细看着我道,“朕为天子,万物皆可舍弃。”

张琪之闻声不知为何忽的摇头失笑,拉起我的手便向外走去,“你跟我走。”

我自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今天的张琪之像是吃了迷药。一点也不像是往日冷静笃定的张琪之了。

胤禛见他拉着我就走,自怒上前指道,“你敢”。“他是朕的女人,你敢带走她?”

张琪之闻声回眸将我护在身后,对胤禛道,“当初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便说过,若她一生幸福便好,若不是。即便是要我一命换一命我也会将她从你身边带走,即便你是皇帝也阻止不了。”

胤禛见张琪之如此说。自怒瞪着张琪之道,“她幸福与否。不是你说了算!”

张琪之道,“你剥夺了她一生的自由,甚至不惜杀害了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你给她的幸福?”

我觉得呼吸不畅的站在张琪之身后,我知道他这是恼了只怕今天是要闹出个动静才能出了这口恶气,可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自这样想着,只听胤禛棘手道,“朕的事用不着你多嘴。”

我自立在张琪之身后紧盯着胤禛看,他眸中是哀怒,是担忧,是紧张,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眸一瞬间好似疲累到了极点。

我自觉得难过,刚要说话,只听张琪之怒火不消,怨道,“不让我多嘴的我已说了这么许多,皇上要留的不过是她的人,却不要她的心,如此还不如我帮皇上照顾的好。”

张琪之说话间转身拉着我就宫外走,就在此时胤禛一个快步来在我身边,他紧抓住我的手臂,自威胁张琪之道,“你动她一个试试”

我能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道,好似握住的不是我,而是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宝贵,他双眸中的红血丝离我很近,近的染得我心疼起来。

张琪之又是何等倔强,他脾气上来只怕天兵天将也阻止不了他的心思,自紧盯着胤禛微抬着下巴,好似宣布自己赢定了似得,对胤禛道,“我有何不敢?”

胤禛闻声自紧抓着我的手臂,对张琪之道,“你不顾及自己也不顾及墨瞳吗?朕想着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方才下旨将墨瞳接到宫中赴宴,若是你不顾及她和孩子大可忤逆一个试试。”

闻声我的心好似漏了一拍,脑袋中轰的一声,我自不敢相信的看着胤禛,只听张琪之恼道,“好一个正人君子。”

我顿时觉得这个祸端有些大了,以胤禛的脾气他说的到必然做的到,眼下真的请了墨瞳来,只怕大事不妙。

胤禛和张琪之互相瞪着双眸,那恨意好似一团火,我好似就是两团火球中间的一个最无辜的生命,这样烘烤的滋味真的让我有些受不住。

我挣开张琪之的手,紧拉着胤禛投降道,“不,他不是来带我走的,他只是?”

张琪之见我如此,自一个探掌对胤禛使去,好自胤禛手疾躲闪得快,自在他松开我的一瞬间,张琪之一把将我拉到自己身边,胤禛见自己失手不知是恼是恨,刚想说什么,张琪之道,“皇上请了谁都不要紧,纵使墨瞳和孩子都来怨怪我,我张琪之要带走的人,谁也阻挡不了,即便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也势在必行。”

张琪之说话间,快部要走,身后的胤禛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真的带的走她吗?”

张琪之闻声回眸看着胤禛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想走,又岂是皇上能找得到的?”

胤禛闻声自沉声狠道,“你既愿做个不忠不孝之人,朕便成全你,回头也该让范奕二进宫了。”

张琪之听到这话,面色微征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寻常,只见他嘴角含笑嘲弄的扫了眼胤禛转身便带着我跃身向宫墙处飞去,还未等我看清楚胤禛的脸,他以驾着我的身子一个跃身翻到了翊昆宫墙外去了。

胤禛见张琪之越墙而去,一时又恼又慌,恰在此时胤祥和胤禄,胤礼三人赶到,胤祥见胤禛气恼的身子发抖,自快步向胤禛走去,“听说皇兄来了翊昆宫,臣弟放心不下、、、”

胤祥这边话还未说话,胤禛以道,“张琪之劫走了兰轩、、”

胤礼闻声惊呼道,“什么??”

三人一听这话,瞬间愣住了手脚,他们都知道张琪之疯起来真的是不管不顾的,此时若是兰轩出了事只怕胤禛也要丢了半条命。

胤礼看着胤禛惊恼的样子,自对胤禛道,“皇兄别急,我马上派人去追。”

从前只觉得轻功,只是和电视剧里杜撰的,可是眼下我被张琪之加着身子越过一道墙越到一道领,好似整个人像是在做梦。

待张琪之和我来到御花园北侧的最后一道墙时,明明自己恨不得离开的,可是此时此刻我内心呼唤无数次的却是胤禛能快点来到。

张琪之要跃身而去,我自紧拽着他摇头道,“不,我不可能因为自己而连累无辜的,况且墨瞳还怀着孩子,你即便不为她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

我的话张琪之好似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见我如此说,再也不是像往昔一样安慰我,而是微瞪了我一眼,沉道,“你若想让他安然的做这个皇帝,就跟我走,否则?”

我见他这次是真恼了,可是哪里能任由他这样胡闹,我又道,“你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琪之闻声自对我道,“即便不能带走你,我也要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

张琪之话至此处,再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噌的一个跃身就这样我两离开了紫禁城,离开了这个困了我许久的地方。

出了紫禁城,没有想到宫墙外会被张琪之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只见一辆酒红色的棕木马车停在不远处,就连赶马车的小厮也是张琪之最近身的安九。

安九做事很灵活,他见我和张琪之腿脚刚落地便赶着马车向我们会合,见状我自对胀气恨铁不成钢道,“别这样,你这样赌气做什么?”

张琪之闻声不语,我又道,“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墨瞳和孩子,还有范家和张家,张大人两袖清风了一辈子,你想让他临了了还要沾染个忤逆不忠的名分吗?”

张琪之见我说起张廷玉,才道,“我义父是两朝老臣,皇帝即便生气也不会真的把义父如何?”

话至此处他又道,“最直接的就是用义父来逼我就范,可是就范与不范之间我说了算。”

张琪之话至此处,推着我上了马车,我无奈上了车,张琪之则坐在了马车外头的安九身边。

马车忽顿,随着马儿一声嘶吼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进起来,他虽然是赌气把我带走的,可是马车的速度却把握的很得当,许是他顾及我还怀着孩子的缘故。

我见他狂怒中还有些理智,我自在车中细细想着该如何脱身的好?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断壁决战上

张琪之见我说起张廷玉,才道,“我义父是两朝老臣,皇帝即便生气也不会真的把义父如何?”

话至此处他又道,“最直接的就是用义父来逼我就范,可是就范与不范之间我说了算。”

张琪之话至此处推着我上了马车,张琪之则坐在了马车外头的安九身边。

马车忽顿,随着马儿一声嘶吼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进起来,他虽然是赌气把我带走的,可是马车的速度却把握的很得当,许是他顾及我还怀着孩子的缘故。

我见他狂怒中还有些理智,我自在车中细细想着该如何脱身的好?

安九驾着马车不一会来在了人潮拥挤的大街上,马车虽不是很快可是见着的人纷纷避开来,张琪之见状自跃身而起进了马车在我对面坐下.

我在车中看见张琪之一脸黑暗,他双眸凝聚的是我从没见过的尖锐犀利。

我正想着如何开口询问我们要去哪,却不想张琪之忽的抬眉,那双尖锐犀利的双眸就这样与我相对,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刚想问他话时,只听到我们的马车后面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这样的急的马蹄声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心跳随着马蹄声也开始急起来。

我自掀开车帘向外探去,只见我们的马车后面有四只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的依次是胤禛,胤祥,胤禄,和胤礼。他们的马队后头是十数个带刀侍卫正向我们的马车飞奔而来。

张琪之许是听出了这马蹄声的来意,自吩咐冷冷淡淡吩咐安九道,“他们终于追上咱们了,加速前进。”

安九闻声啪啪几声鞭响打在了马身上,马儿受了刑自然疾跑。我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急速,身子有些抑制不住的向后颠去,我自气急败坏怒对张琪之道,“张琪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琪之见我怀着孩子被颠的实在痛苦,自上我靠了靠紧依着一手将我护在怀中。眸中尖锐褪去换上一抹轻视和得意,自对我道,“你放心,等我的马儿跑累了,自然停下。”

马儿跑累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自想着他虽然恨了胤禛这么多年。可是始终没有发作过,如今虽然盛怒之下要一决胜负,可是他也不会真的要怎么样?

我自对张琪之道,“你这是干什么,既然不是真心的要鱼死网破,何必做这样的举动让他心焦起来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情来。”

话至此处我哀求张琪之又道,“我求你,你停下吧。你也不希望墨瞳和张大人他们有事的,对不对?”

张琪之见我如此说,扫了我一眼向帘外望了望。说道,“生死听命,要鱼死网破也等他心瘁之后,否则还有什么趣?”

闻言,我道,“我眼里的张琪之是个温润的大侠。他识时务,懂进退。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可是今日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张其中闻声忽的回眸。犀利的双眸对我低吼道,“都是他逼的。”

闻声我心中一紧,不知是不是受了颠簸还是腹中孩子因为受了惊吓,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我自抚着隆起的肚子,向帘外望去。

只见胤禛身骑一匹酒红色宝马,驰骋的宛若疾风,他的虽然驾驭着马儿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可是他的双眸却始终盯着张琪之和我的马车,丝毫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我们的马车会凭空消失一般。

我自觉得心中抽痛,收回了身子坐回车厢中,复道,“他一直跟着,你我又能躲到哪里去。”

张琪之闻声,不看我反而犀利未减,说道,“那就决一死战,生死由命!”

决一死战???

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虽然知道历史,但也只知道胤禛的历史,却不知道张琪之的历史。

我自觉得害怕道,“算我求你,你放了我吧!”

张琪之见我如此,自对我道,“我放了你,他就能舒心了吗?只怕从此后便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既然如此,便撩开了手坦坦荡荡的相互作对。”

张琪之句句珠玑的厉害,我竟然无言以对,就在此时我腹中忽的一阵酸痛,好似的孩子正紧拽着我不放,那样拉扯的疼痛好似能让我背过气去。

我自一个“你??”还未说出口,只觉得鼻梁上冒出许多细汗来,张琪之见状忙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只见张琪之灵活的扒开瓶盖,倒出了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对递到我面前道,“这是保胎丸你且先吃下,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我自接过张琪之的药,丝毫没有什么戒备的吞了下去,张琪之许是欣慰我没有怀疑他,面色松懈了许多。

我自服下药丸,靠在车身休息了半响才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马车还在前进,胤禛和胤祥也还在紧追不舍,这样的局面要怎么打破呢??

我自觉得愧疚,说道,“张琪之,你若是出了事墨瞳会痛心的。”

张琪之闻声,细看着我道,“你是怕他痛心还是担心墨瞳痛心?”

闻言我自微楞,是了,墨瞳会心疼,他必然也会!

张琪之许是看出我的心思,略恼道,“他杀了思念,禁足了你姐姐,害你的连裕老先生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难道一点不怨恨他吗?”

我一时无语,紧盯着张琪之瞧,张琪之见我如此,冷哼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为了他大度至此?”

我听这话,自回道,“我当然怨恨过,可是?我即便我怨恨思念和裕老先生也回不来了,至于我姐姐他们是患难夫妻,我相信他不会太亏待我姐姐的。”

我话至此处张琪之略气馁的看着我道,“原来他在你心里尽数都是好处。在你心里我和他比起来,怕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闻声我忙道,“不是,你和他在我心里都有一个位置,不同的是。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张琪之见我如此说,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气只见他道,“我真是妒忌胤禛!”

他双眸恨的好似能滴血,白我一眼自看向别处不再看我,见他如此。我道,“妒忌也好,怨怪也罢,你且先停车,你们有什么恩怨可以当面解决啊。”

张琪之闻声。眸光忽的变得好远,半响吐了一句,“再无可能!

张琪之话至此处,忽的叹道,“不过你既舍不得他心痛,他便不知道你有多疼,你既心疼他也该让他知道心疼是什么滋味。”

就在我和张琪之对话的瞬间,胤禛的马不知是不是受不住胤禛的催促。以来在马车后不远处,我只听到胤禛在车后喊道,“张琪之”。“你快放了她。”

张琪之闻声不语,嘴角轻佻的露出一抹笑意,我一是不解,只见张琪之忽的探身出了车厢,一个挥臂嗖嗖几只非标正对着胤禛等人飞去,见状我自吓的魂飞魄散。忙的向车厢外看去。

只见胤祥手疾高喊了句,“四哥小心!”

胤禛闻声一个下腰。躲过了张琪之的暗器,好在胤礼与十六爷胤禄都是习武之人均都没有受伤。

胤禛等人被袭击一时间落下我们好大一截。胤礼在车后愤愤不平对张琪之大骂小人。

张琪之却也不恼,含笑观察了一会又探回了身子,见状我自恼道,“张琪之你敢伤害他们?”

张琪之见我恼了,不以为然的睨了眼我,才道,“方才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安九驾着马车避过城乡一路向郊外驶去,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马车和马队的出现惊走了许多在树上栖息的鸟儿,只见马车所到之处会呼啦啦飞走一批鸟儿。

唯一不怕的只有那些黑白色带着长尾巴的喜鹊,在我树头上盘旋或是站住不动看热闹。

有的或许还嫌不够乱,嘎嘎的叫上几声扰的我心烦意乱。

马车忽的倾斜,我自紧抓着车身想来安九驾着马车是上了坡,只是马车才摆平车身,安九呼道,“不好,主子前面没有路了!”

闻声我自觉得背上生凉,张琪之闻声忙的掀帘望去只见我们是上了山坡,坡上大都是残石杂草,看样子马车是进不去了。

张琪之见状自将我扶下车,一路拉着我向上坡上走去,我虽极不情愿,很想看清楚身后胤禛是否跟来,可是抑不住张琪之拉大无穷。

待我和张琪之上了山坡,才发现坡上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尽头便是残垣断壁的悬崖深处,而不惊心处却四周都是翠绿松柏长植的翠山。

原来刚刚安九赶着马车一路前来,是走了前人修的一条上山的路,这座山独一无二,并没有其他的山路做陪,可见修缮者心思奇绝,只是我们这样闯进来安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而已。

我自盯着这快空地瞧着而远处的山谷里几声悲苦的喜鹊的叫声让我心慌不已,我自抬眸看着在我们头顶盘旋的喜鹊,心中哀怨不已,人人都道喜鹊午前报喜,午后报忧你们也要来堵我的心吗?

我自对张琪之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咱们回去吧!”

张琪之闻声,自下了马车,抬眼看尽四周,对我道,“既是苦海怎可让人回头?”

头顶和山谷中的喜鹊的叫声还未散去,只听胤禛和胤祥等人的马儿哒哒哒的来的越发的近了。

不一会只见胤禛和胤祥追到我们身前,胤禛那一身凌乱让我有些痛心,他深看着我放佛看明白我没事,才对张琪之道,“放了她。”

张琪之闻声,讥讽的看着胤禛道,“放了她?不可能。”

胤祥自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让他显得很沧累,他细看着张琪之责问道,“张琪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琪之见道胤祥,微抬起下巴对胤祥道,“十三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我的话?”

胤祥闻声自然知道张琪之所指何时,回道,“我当然记得。”

张琪之闻声含笑睨了眼胤祥,说了句,“既然记得,你便没有资格在和我说话。”

胤祥闻声面色微楞了楞自向胤禛看去,胤禛虽然面色冷冷,看似一切都未听进耳朵里,可是听到这话时他还是很意外的向胤祥望去。

胤禛见状,自知此时此刻不是解释这件事的好时候,自低眉不语余光向胤禄和老十七扫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决战下,生死难猜

张琪之见道胤祥,微抬起下巴对胤祥道,“十三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我的话?”

胤祥闻声自然知道张琪之所指何时,回道,“我当然记得。”

张琪之闻声含笑睨了眼胤祥,说了句,“既然记得,你便没有资格在和我说话。”

胤祥闻声面色微楞了楞自向胤禛看去,胤禛虽然面色冷冷,看似一切都未听进耳朵里,可是听到这话时他还是很意外的向胤祥望去。

胤祥见胤禛满眼疑惑状,自知此时此刻不是解释这件事的好时候,低眉不语余光向胤禄和老十七扫去。

老十七胤礼本是习武之人,早以没有耐心来对张琪之劝降,只见他眉心紧蹙,双眸急的要着火。

而胤禄面上不及老十七着急则是立在一旁等待时机,而我被张琪之紧护在身后动弹不得,看着这样的行事,不用等侍卫如何动手,只怕一个十七爷加上胤禄就以足够让张琪之喝一壶的。

我自看着一时间胤禛和张琪之相互的剑拔弩张的厉害,又担忧又害怕,自对张琪之道,“张琪之,你收手吧!”

张琪之闻声,怒瞪我道,“别逼我,今时今日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张琪之了。”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心焦,自对他又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张琪之忽闻这话,冷道,“若说这话便是让我取了他的性命。”

我微楞,他越发把要胤禛性命的话放在嘴上了,可见他心里有多恨,有多急。我自不敢在多说话只能站在他身后静观其变。

张琪之的倔强和我略不安心的急色,许激怒了老十七胤礼,只见胤礼两步来在胤禛身前,手持一把青龙剑怒指张琪之道,“张琪之。绑架皇妃是死罪,你还不快投降?”

张琪之见胤礼挺身而出,面无惧色,倒是不屑一顾的冷哼道,“死罪?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该死,徒活了这么多年也算造化。”

话至此处张琪之又道。“不过,依你果亲王的本事,想要杀我还差点火候。”

胤礼闻声自道,“差不差火候你试过才知道,若有本事。你下马和我单挑,若无本事便胁迫兰轩做个缩头乌龟。”

我自觉得胤礼这是要激化张琪之心里的最后防线,心中一紧自觉得有些不妙,只听张琪之冷扫胤礼一眼,回道,“哼,为了她我可啮雪吞毡,置之生死与度外”。“不过你若是输了,我不但要带走她,我还要胤禛的性命你敢赌吗?”

胤礼闻声紧握着青龙剑。威风凛凛好似正临大敌的将军一般,一个挥剑凌空斩雪对准了张琪之袭来,他剑气旺盛口中更是不愿放过道,“你若有这个本事,两样你都带走,你若没本事。刀剑无眼便休怪我无情了。”

张琪之见胤礼提剑直接刺向自己,许是他怕我会受到伤害。一个回身将我送到了一旁,待我站定他又是一个回旋。将胤礼的青龙剑挡了出去。

胤礼见自己的第一招张琪之便顺利逃脱,心中大恼,自一个青龙摆尾,剑走正心横扫出去时,张琪之一个翻转又躲了过去,胤礼见张琪之身手倒是灵活的很,自也不再花样百出而是手持青龙剑直击张琪之胸前,张琪之见状自一个雄鹰展翅向后退去,而脚下却因为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嘶嘶的声响。

张琪之轻功虽好可是胤礼也不是吃素的,他自对张琪之紧追不舍,张琪之又岂是肯服软的,他自乍停下身子一个跃身而起。

待胤礼反应过来转过身在想袭击时,张琪之已然击出一掌将胤礼一掌击出了数米。

我见胤礼面色忽暗,可见张琪之是实打实的出了死手。

我自担心胤礼会吃亏,自对张琪之道,“张琪之你不要伤害他,我知道你是气昏了头,万事好说怎能拿身家性命开玩笑?”

张琪之闻声睨我一眼自向胤礼看去,这边只听胤礼道,“兰轩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胤礼话至此处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脚上好似灵蛇抬尾青龙剑就这样回到他的手中,我自在一旁看的清楚,胤礼手持青龙剑毫无退让之色与张琪之又交打在了一起。

我自害怕张琪之受伤,也怕张琪之恼了会伤了胤礼,正当自己蹙眉担忧时,胤祥来在我身边道,“多年恩怨,若是今日不能他们两人定下输赢只怕谁也不依,不过你放心,十七弟他自有分寸不会伤了他的。”

胤祥话至此处自将我搀着向胤禛处走去,我不知此时此刻胤祥是什么脸色,只看得到胤禛一脸心疼和担忧的紧盯着我看,他看我半响,最后目光定格在我的腹部,那一眼好似我整颗心都变得紧起来。

就在此时我只听到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那动静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山谷里,只听到这声音我便以觉得心跳骤然停止般。

待我回身在发现,是胤礼手持青龙挑雪时将地面上的石块击落在山崖下。

胤礼见张琪之完好无损,自将青龙剑使出一个横斩腰仙,张琪之青龙剑横扫身前,自一个探腰剑气横出并未伤着自己,倒是惊得山谷里的鸟儿呼啦啦飞走一大片。

我见胤礼今日是忍不住要对张琪之大打出手,自上前几步规劝道,“十七爷不要伤他。”

只是胤礼哪里是听我的话,张琪之眼见自己空手要吃亏,自将腰间的龙盘墨玉软剑抽出与胤礼交战开来。

兵器相见,脆响声回响在整个天空,我自担忧的随着他们两个人的招式左右,只见胤禛忽的拉住我道,“我们回宫”

我自惊的瞪大双眸,他紧拉着我要走,我自扯着身子直道。“我不走。”

我不愿走胤禛的眉心蹙的更紧了,这边胤禄和胤祥见我如此自上前欲要劝我,只听胤禄道,“兰轩,听皇兄的话我们先回去。我们虽然回去了可有十三哥在,他不会让十七弟和张琪之有事的。”

闻声我自执拗道,“我不,你们不担心张琪之难道不担心胤礼吗?他们可是你们的亲兄弟!”

胤禛闻声自紧握着我的手臂,紧盯着我道,“你只管关心旁人。我只管关心你。”

闻声我自对胤禛道,“可我的心里更关心关心我的所有人,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不能丢下张琪之和胤礼的,我求求你。你让我留下来吧,好不好?”

胤禛闻声好似被我说服,微楞一瞬的功夫只听到轰隆一声,胤礼被张琪之袭倒在地上。

胤礼倒地一瞬,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唇边还带着殷红的鲜血,我自害怕张琪之真的要对胤礼不留情面。

只听张琪之手持墨玉宝剑指着胤礼嘲弄道,“十七爷素有京中剑侠之称,可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胤礼闻声自抹去唇边的鲜血。瞪着张琪之道,“垂死挣扎,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只见胤礼话至此处一个鲤鱼跃龙门。噌的起身一把青龙剑直击张琪之喉间而去,见状我自惊得两腿发直,抑制不住的向张琪之跑去。

只是我还未来在他身边,只见张琪之一个转身凌空打转到了一侧,躲过一剑。

胤礼见张琪之逃掉,自信心不减紧追不舍。胤礼一个扫堂腿被张琪之躲过后,又袭来一剑苍狼扑食。

眼看着张琪之要吃亏。我自喝道,“张琪之小心。”

张琪之自顾不得回应我一个回旋转身剑挑熊心将胤礼腰间的白玉思南玉佩击落在地。

胤礼见自己这一招败给了张琪之。自愤起一站,只是两人都打得正交心,各自都没有意识到彼此将彼此逼在悬崖边。

此时此刻胤礼回腰回击剑向张琪之刺去,只是这一姿势恰恰将自己的重心推向了悬崖处,就在胤礼就要跌路悬崖的一瞬间,张琪之急走两步一把拉住了胤礼的手臂,一个回力将胤礼拉回了悬崖之上。

就在胤礼摔在地上的一瞬,张琪之一个重心不稳向悬崖处砸去,见状我自觉得心跳停止。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现,只见她圆滚滚的肚子,一身浅绿色裙装急走零星步,口中紧张道,“琪之。”

就在墨瞳拉住张琪之的一只手臂时,两人却一起跌落悬崖不见了、

我自觉得刚刚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怎么会这样,他们跌落的一瞬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甚至是惊慌中的尖叫声都不曾留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自觉得头晕脑胀哭喊道,“墨瞳。”

待我摸爬滚打来在他们跌落悬崖的地方时,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自跪地探身向悬崖处望去,那样深不见底的地方,若是他们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自觉得心被人握在手中,紧捏着,痛的好似要窒息,“不要,墨瞳,墨瞳。”

我直接的哭喊墨瞳和张琪之的名字,捶地间万事万物安静的好似静止一般,我自觉得要哭的晕厥。

我越是哀痛,恨意越是浓烈,不知胤禛和胤祥等人放任我哭了多久,只见胤禛忽道,“我们回家。”

闻声我自抬眸看着胤禛一脸无动于衷,恨意忽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自一边捶打着胤禛,一边哭喊道,“她还怀着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哭喊的声音响彻在山谷中,仿佛天际边的彩霞也能听得到,我自恨满双眸,狠意十足的盯着胤禛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我恨你,我恨你!”

胤禛任由我怎么哭喊捶打始终一动不动,我自觉得他狠心,自己也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连累旁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再回紫禁城

我越是哀痛,恨意越是浓烈,不知胤禛和胤祥等人放任我哭了多久,只见胤禛忽道,“我们回家。”

闻声我自抬眸看着胤禛一脸无动于衷,恨意忽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自一边捶打着胤禛,一边哭喊道,“她还怀着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怀着孩子,你非要逼死她们才安心吗?”

我哭喊的声音响彻在山谷中,仿佛天际边的彩霞也能听得到,我自恨满双眸,狠意十足的盯着胤禛道,“你为什么一定让我恨你,让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不管我怎样捶打着胤禛,他始终一动不动,我自觉得痛,好似痛入骨髓。

往昔张琪之和墨瞳的一颦一笑好似一个带着光圈的凶器,映射的我的心和我的人,我嚎啕大哭着,扬天长吼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愧疚的少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再怎么哭喊,墨瞳和张琪之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我自伏在悬崖边上恨不得自己也就此滚下去陪伴他们,可是胤祥和胤禛死死的紧拽着我,丝毫不给我机会。

是胤禛,是他把事情逼迫到这种地步的,是他,是他做事这样决绝的让我心生恐惧和狠恨。

怪他,这一刻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怪他的主意,就在顷刻间我自捡起地上张琪之摔落悬崖前遗落的一把羊角匕首,抬眸一瞬我已经将这把匕首插入了胤禛的胸膛。

匕首嵌入胤禛的胸膛瞬间鲜血直流,那样殷红的眼神一瞬间染红了他半壁身躯。

胤祥见状吃惊道,“四哥、”胤祥话至此处怒吼我道。“兰轩你是不是疯了?”

我双眸含恨那把钻进胤禛胸膛的匕首,就好似我此此时此刻我的双眸。

我紧盯着他,他亦是紧盯着我,只是为什么他双眸中不是怨怪而是一抹痛和伤!

胤祥紧掐着我的肩膀斥责我道,“兰轩。你快放手,放手。”

我自一动不动,任由鲜血从胤禛的身体里流出,胤禛见胤祥着急起来要吃人,自吃力的抬起一只手对胤祥轻摇着头。

我见胤禛如此,自恨怒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我心头恨嘛?”

“你害死我的孩子,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一个像鬼魅一样的人,让我害怕?”

话至此处我自狠下心,一把将胤禛推开。就这样推开了他的身体和这沾满他鲜血的匕首。

胤禛的身体离开匕首时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唇齿间亦是腥红的的颜色,我又道,“我恨你,恨你所愿的一切,恨你所想的一切,你滚,滚。”

胤禛被我一把推倒在胤祥怀中。“皇兄!”

胤礼见我哀恸间不顾一切自担忧的道,“兰轩。”

就在此时胤禛忽的从胤祥怀中起身,一把拉住我的受手。一双含怒的双眼紧盯着我,说道,“我即使让你恨我,我也不会就此放手。”

闻声我自抽开胤禛的手,风魔般道,“魔鬼。你就是一个驱不走的魔鬼。”

胤禛闻声自道,“即便我是魔鬼。也是他们先逼我的。”

他说是人逼迫他的,他说是我逼迫的。我抬眸向胤禛和胤祥等人望去,口中痴怔道,“疯了,你们都疯了,疯了,都疯了。”

张琪之的匕首沾满了胤禛的鲜血,这样的事情曾经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可是眼下,张琪之的匕首是我亲自插进了胤禛的胸膛的,我要杀他?

不,不能,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可也是杀死墨瞳和张琪之的人,我自觉得心中瞬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去。

我自觉得心中难受的厉害,想哭却哭不出来。

那把带着鲜血的匕首还握在我的手中,是了,我方才用他刺杀了胤禛,我也该用它来弥补我对墨瞳的亏欠才对。

就在我扬起匕首要将它插进我的腹部时,胤禄见状自高呼我道,“兰轩、、”

就在此时此刻胤禛将我手中的匕首紧握在手中,一瞬间他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我只觉得昏昏沉沉,只听胤禛斥道,“我要了他们的命,为的是要保全你,若是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趣?”

他殷红的血好似沉似千金重,这样的重量好似我心中堵住的那块不明物。

我只觉得寒心,害怕,痛惜,忽的一口鲜血哇的吐出,胤禄见状自惊的扶住我,“兰轩,你怎么样了??”

匕首在胤禛手中落下,我也无力在说什么,只听胤禛道,“你恨我要了他们的命,今日你便取了我的命给他们报仇去吧!”

闻声,我自紧盯着胤禛他眸中的恨和怨,喉间的血腥味让我瞬间清醒许多,我自道,“我好恨,我的心好痛,你说你在乎我,可是你真正在乎我什么?”

“你根本不在乎我的痛心和难过,我在乎的你都不在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乎什么?”

话至此处我自觉得身子软弱棉絮踉跄间被胤禛紧拥在怀中,我自挣扎道,“你知不知道张琪之她们对我有多重要,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们的好,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一般见识。”

“你要了他的命不要紧,可是连带着他未出世的孩子也一并?”

“怎么办?我要日夜不能安心了,我要日夜不能安心了。”

我哭喊的痛心,腹中的孩子也越发的动弹的欢,阵阵扯痛让我一时扎招架不住的弓起了腰,一只手紧扶着孩子不敢再动弹。

胤禛见我如此自扶着我紧张道,“兰轩、”

我自抽开他的手,怒吼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胤禛见我哭闹的厉害,自不再劝我,忽的一掌击在我的脖颈间,就在这一刻,我只觉得眼前忽暗,便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红墙黄瓦,杏林繁花,我孤身自身,孤寂的好似孤魂野鬼,我自立在一扇朱红色的一对大门前,看不清门额上写的什么。

我自抱膝坐在红门的门槛上,从暗自流泪到抽泣自觉的哭出来心里舒坦许多。

就在自己抱膝哀伤时,一双墨黑鎏金靴子忽的出现在我身前,我心中微惊,这个场景我好熟悉?

我自不敢抬头看他是谁,便开始逃避起这一刻来,心中所想的均都是不,我不能再跟着他走,我不能跟着他来到他的世界。

我自挣扎的睁开双眼时才发觉自己做了场梦,原来我还在紫禁城中!

我才刚醒来,落霞便紧张的向我道,“娘娘,娘娘醒来了!”

“落霞”

看到落霞,我自想到张琪之和墨瞳,一时心痛不已紧抱着落霞哭道,“落霞、”

落霞见我哭的厉害,自己也是泪眼婆弥,“娘娘、”

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我自紧抱着落霞又道,“原本他活着,你还有个盼头和机会,可眼下他死了,你便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我自哭的伤心,拥着落霞不松手道,“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他,更是害苦了你。”

落霞见我这样伤心难过,自哭红了眼,紧安慰我道,“娘娘不要这样说,这件事不怪您的”

话至此处我自起身看着她落霞,她明明哭红了眼,甚至沧桑许多,我自责的憋闷的厉害,只听落霞又道,“原是我没有这个福分,您何必自责呢??”

我自看着落霞瘦小的身子,还有她略红肿的眼睛,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她来了应该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自惊道,“你没走??”

落霞闻声自帮我拭泪,回道,“本来是要走了,可是皇上他放心不下娘娘,便差了人请了我来,我知道娘娘出事了,担心的不得了,不敢耽搁丝毫便来陪娘娘了。”

胤禛叫她来的??我自慌乱道,“皇上叫你来的?不,这不是个好地方,你不能留在这,快,快走。”

我自将落霞往外推去,落霞见我如此自紧握着我的手道,“我爹和我娘已经走了,娘娘要让我去哪里呢?”

“即便我这时候赶回去,也怕是赶不上爹爹和娘亲了。”

闻声我自含泪道,“我只怕自己连累你。”

落霞道,“落霞愿意陪着娘娘,落霞不怕连累。”

“说句私心的话,我愿意陪着娘娘,顺道也能打听公子的下落,公子和夫人吉人天相,我不信公子就这么没了?”

话至此处落霞自抹去眼泪,紧盯着我道,“早上我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听到皇上吩咐王爷去找公子了,皇上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我心里总是觉得前者才是最真真的法子,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所以娘娘,您也要往好处想,千万不能再动气伤了身子,你还怀着孩子呢!”

胤禛在找他??我自不敢相信这话,又问落霞道,“你亲耳听到皇上要怡亲王去找他们了??”

落霞闻言回道,“不是怡亲王,是庄亲王。”

闻声我自觉得还有希望,自紧握着落霞的双手交代道,“落霞,我身子不方便,你有心帮我留意着养心殿的动静,若是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落霞见我一脸紧张,自安慰我道,“即使娘娘不交代,我也会这么做的。”

闻声我自欣慰的向落霞望去,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安静祥和的让我觉得安慰许多。

第三百三十章 还是在乎

时隔多日,我虽然身子还没彻底恢复,可是因为有了张琪之的那一味安胎药的缘故倒也没有大碍。

倒是因为身边有了落霞,心里的哀恸稍减了些,只是自从我回宫后,只在我昏迷时胤禛一直陪在我身边,待我醒来后这么几日他从没有露过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伤,还是我下手太重把他伤的太深,这些日子我身边的人也没有人敢随意提起,就是落霞也甚少说起养心殿的事情。

仿佛一瞬间,真真正正的是隔地一厘地变成了万水千山。

“娘娘,皇上在养心殿晕倒了”

我正倚在软榻上半睡半醒,忽听这话,惊得我整个人好似一根弦,“什么?”

落霞见我如此紧张,自掺我坐起,又道,“皇上当时在和张大人和怡亲王说话,忽然就晕倒了,张大人也惊着了。”

晕倒了,想来是那日我伤了他时失血过多造成的,眼下他昏倒必然要引起一阵骚动。

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我自觉地心慌也觉得愧疚,落霞担忧的在我身边深看我道,“娘娘不去看看吗??”

闻声我自抬眉向落霞看去,是了,我该去看他的,可是我却整个人摊在榻坐上动弹不得。

我自对落霞吩咐道,“你去养心殿瞧着,有什么事第一个来告诉我。”

落霞见我如此吩咐,自躬身不敢耽搁道,“我这就去、”

打发去了落霞,可是她半日不见从养心殿出来。如此,我又心焦的打发了双喜去养心殿打探消息。

只是双喜回来时说,胤禛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了,虽然流了许多血,可是太医说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只是张廷玉等人对胤禛受伤的经过很是重视。问了好几次胤祥,胤祥只说是个意外,却没有说出实情。

如此张廷玉便不再追究此事,依我看,他应该是联想到此事与张琪之有关,若不然以张廷玉的个性。他断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这个人。

直至午后,落霞来和双喜才又回来,只说胤禛还未转醒,养心殿有几位王爷侍疾。

几位王爷,想来不是胤祥就是胤禄或是胤礼三人了。想到是他们三个照顾胤禛,我心里才稍安心许多。

腹中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出我的心慌,也在我府中动个不停,我正安慰他只觉得门外忽的一暗,我自抬眉望去,不想是胤祥。

只见他一身藏青色蟒袍,黝黑的大辫子背在身后,面容憔悴间还显得有些微怒的正盯着我看。

我见他来。便知道免不了要被他说上一说,自在心中长舒一口气,招呼道。“来了!”

胤祥闻声不语,自坐在一旁用自己的茶,他荡茶时瓷器相交的脆响好似震的我的心有些慌,我向胤祥望去,问了句,“张大人没问什么吗?”胤祥闻声。抬眸一抹犀利细细看了看,复将茶杯狠狠的丢在了茶几上。怒问道,“你是想他问起皇兄是怎么受伤的?还是问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怎么失踪的?”

闻声,我自问道,“失踪??”,“你为什么用失踪两个字来形容他们两个?”

胤祥见我不是问起胤禛如何,而是关心张琪之如何,自怒哄哄又道,“重要吗?在我看来,谁也没有皇兄现在重要,兰轩你到底在想什么?”,“即便你气恼,你怎么可以对皇兄下手?”

“眼下皇兄还在昏迷着,若是你心里还有他,便去看看他吧!”

胤祥说话气恼的坐不住,起身就走,我见状自起身紧追几步道,“十三爷、”

胤祥闻声回眸,我又道,“还请十三爷不要故意隐瞒张琪之夫妻的下落,若是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胤祥闻声蹙眉道,“皇兄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些事我想他也不会刻意隐瞒你。”

“我也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毕竟我们也有错。”

他话至此处长叹不语,轻蹙的眉心好似疲倦的不成样子,我见他如此,心中忽的想到胤禛,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不是一样暗沉不可追??

只是我们都还在身边,独独老十七是个心思最多的人,张琪之是为了救他而坠落山崖的,此时此刻也一定不能安心。

我自又道,“十七爷可好??”

胤祥见我提起胤礼,沉声道,“他现在养心殿侍疾,回头我让他来见你。”

闻声我自道,“多谢。”

胤祥见我道谢,自深看我一眼,最后无奈甩袖离去。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的气氛我很理解,在他眼里胤禛好比自己的第二条命,他能允许别人伤害自己,但是绝不能让人伤害胤禛,更何况那个伤害胤禛最深的人还是我自己。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被他们大骂一顿也就解了气了,可偏偏是我,让他们打不得骂不得。

我自长叹一瞬扶门而望,天际那头的灰色不知是不是我们此事的心情一样,压抑,难过,舒展不了!

天色渐暗,宫中早早起了檀香,红烛,我自跪在佛前祈祷着胤禛和张琪之都可以平平安安的逃过此劫,不知跪了多久,我只知道身后的天色越发黑暗,而虫叫声却比盛夏里那些讨嫌的蝉还要明亮百倍。

我正暗暗发誓要心静,只听到弘浩奶声奶气的喊道,“十七叔好。”

闻声我自心中一紧,好几日不见胤礼了,他向来多心不知此时此刻心里有该有什么想法了?

只听胤礼宠溺道,“弘浩乖、”

话至此处胤礼已经来在我身旁,许是见我跪在佛前自躬身搀着我道,“你身子才好,总跪着对孩子不好。”

我自被他掺起。才吩咐双喜她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丫头纷纷退下,屋内一时间只剩下我和胤礼两人,不知道是不是虫叫声显得突兀,只觉得屋内静的让人生怵。

就在此时胤礼道。“对不住,我那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闻言我自向他看去,只见他眉间若蹙,双眸有些焦急和凌乱,这样的胤礼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我自安慰他道。“关心则乱,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和他交手的。”

胤礼闻声蹙眉低眉不再看我,懊恼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拿自己的性命换我?”

你没有想到事情太多了。只是你们都不用心去看他,只一味的逼迫他和我就范。

想到此处我道,“他就是张琪之,至始至终都是有情有义的张琪之,不管发生什么他本性使然,从不会因什么别的原因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即便在恼,在怨怪也不过发通牢骚,怨天不由人罢了。”

话至此处胤礼微楞的紧盯着我看。我自回望他道,“他从没有想过真的带走我,他只是想让胤禛着急。想让胤禛害怕,并不是真心要带我走。”

胤礼道,“是我一时冲动对不住他。”

闻声我回叹道,“他本来就是来寻隙的,即便你不和他打,他也会合你交手。”。“只是结局大概是他自己也不曾想过的。”

胤礼见我说起此事不怨不恼,自细细看着我道。“你怨我吗?”

我回道,“我为何要怨你?”。“我谁也不怨,我只盼着他平安无事,能再回到我身边就好。”

胤礼闻言自将身子向椅子上靠去,一瞬间的意气奋发好似泄了气的气球,半响道,“皇兄已经派人去山崖下找他了,只是还没有消息。”

那日我在悬崖处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地方很高,他们夫妻俩个虽然会武功,可是难保双双无虞。

更何况墨瞳还怀着孩子,我正揪心,只听胤礼又道,“也不知墨瞳会怎样??”

闻声我自向胤礼望去,他揪心的双眸中满满的歉疚,见状我自安慰的回道,“落霞说,他们夫妻二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胤礼闻声一抹苦笑袭来便不再说话,见他如此我才道,“素素和张琪之自小一起长大,想来她知道后一定很伤心。”

胤礼道,“她气了我好几天,原也是我的不对。”

见她们夫妻也不和谐,我说道,“我想见她!”

胤礼见我如此说,自回道,“这几日皇兄身子不好,过几日吧,过几日我会带她入宫来请安。”

闻言我自欣慰道,“好。”

胤礼见我如此,盯着半响才道,“兰轩,咱们两个打小一起玩到大,什么掏心窝子的话没有说过,什么逆天的事没有做过,我知道你对皇兄的心思。”

话至此处胤礼又道,“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病着,你即便不顾及昔日的情宜,也该想着腹中孩子,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皇阿玛现在是好是坏?”

胤礼的话句句在理,也句句说进了我的心,是了,我和胤禛相守多年,眼下我们已经有了弘浩,我腹中的孩子不过十月份也该出生了,若不是因为此事只怕现在幸福还幸福不过来呢!

只是世事难料,磨难多的让我想都想不过来,我自想着只听胤礼又说道,“还有弘浩,他虽然还小,可是往日最爱缠着皇兄一起玩,眼下皇兄伤重昏迷想来他也很担心。”

胤礼淋淋洒洒说了许多,待他语罢,我道,“你是希望我去看他?”

当我会上胤礼的双眸时,他也正盯着我看,眸中坚定的好似我们小时候一起出府玩怕被发现瞎出主意时一模一样。

见状我自眸中湿润道,“我会去的!”

胤礼见我答应,自露出一抹真意的笑,说道,“那就好,若是你去了皇兄的伤也能好一大半。”

闻声我只觉得心塞的厉害,最近几个月我们之间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只是我知道我心里虽然怨他,恨他,可是依旧担心他。

我相信他亦是关心我的所有,只是世事无常,逼的我们不得不如此虐心和逃避!

原来我的狠,也不过如梦一醒,等到自己清醒时还是在乎的心疼!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失而复得

胤礼淋淋洒洒说了许多,待他语罢,我道,“你是希望我去看他?”

当我会上胤礼的双眸时,他也正盯着我看,眸中坚定的好似我们小时候一起出府玩怕被发现瞎出主意时一模一样。

见状我自眸中湿润道,“我会去的!”

胤礼见我答应,自露出一抹真意的笑,说道,“那就好,若是你去了皇兄的伤也能好一大半。”

次日半晌

我虽然想了许久胤礼的话,可是心中依旧纠结,他受伤是因为而起,我和他虽有嫌隙,可是心里挂念是真。

可是又怕去了从此纠缠不清,我虽然极力劝解自己不要去,因为好不容易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可是这话怎么说都觉得有些是违心的!

我是不是该去看他?一时间纠结和害怕让我坐立不安,正筹措只听院子里有人对胤祥请安。

我微楞,胤祥来了?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只是他来时一脸黯然失色,我从没有见他这样失落过,乍一看有些不适应,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是这副样子?”

胤祥横眉冷对我紧看着,却不回话,这样对我胤祥还是第一次,我自觉得心中不妙莫不是胤禛有事???

我正这样想,只听胤祥质问我道,“你是要让他死吗?”

我虽然感觉到此事与胤禛有关,可是真的从胤祥口中说出这话时,我还是不敢相信这话,自道。“什么?”

胤祥怒目圆睁,布满血丝的双眸好似能吞噬了我,又道,“你刺杀他目的不就是让他死吗?”

话至此处胤祥半分嘲弄,半分伤痛道。“恭喜你,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不得不承认,我被胤祥吓到了,一个“你??”轻颤着始终说不出口。

胤祥见我如此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向外拽去,“你跟我来。”

我虽然身子笨重可是也经不起十三的强拉硬拽。待来在阌兴殿外,许是一股微风拂过我的面颊时让我清醒了许多,我自挣扎道,“十三爷,你放手。你这是做什么?”

胤祥见我挣扎着不肯跟他走,他还是紧拽着我不松手,回眸一瞬恨不择及道,“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他是怎么在鬼门关一步步闯进闯出的。”

胤祥话至此处,许是说起胤禛他的力气忽的变得大到我无法抗拒,我自一路被他拽着向养心殿走去。

养心门

胤祥许是气急了,顾不得我还带着身子强拉着我踏进了养心门,可是我身子本就沉重。再加上养心门外的门槛有些高,往日不吃力的,今日我带着笨重的身子怎么也是吃力的。

可是胤祥却不顾及我这些。强拉着我硬是闯进了养心门,我自觉得身子左右失衡,“十三爷、、、”

只是我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东暖阁内不断有宫女拿着铜盆进进出出,若是我没有看错,那黄色的铜盆中殷红的颜色是血!

莫不是胤禛???

我自担忧道。“这??”,“怎么这么多血??”

胤祥闻声脚步才停。看着那慌慌张张的宫女道,“皇兄自那日从宫外回来。对于朝政一刻不敢耽误,更怕旁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而牵连你,什么都装作没发生一样,可是那伤口那样深哪里藏得住?”

“那日张廷玉和我正在养心殿商讨军机大事,皇兄心因伤口流血不止而昏倒,从他昏迷至今他一直眉头紧蹙着,糊里糊涂间叫的全是你的名字,稍有清醒也是叮嘱我不许告诉旁人实情自己是如何受伤的。”

话至此处胤祥自气恼的一脑门的汗,又道,“他做这一刻都是为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即便张琪之和墨瞳的事情因为皇兄而事出,可是皇兄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然不少,你为了报复皇兄都做了什么,你心里真的说的过去吗?”

“往日我看你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如今看来,蛇蝎心肠舍你其谁?”

十三说到痛处更是对我责备加怨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不断涌现的是那一盆盆殷红的血水,还有那日悬崖峭壁处,那把刀插进胤禛胸膛时的情景。

我自觉得心被人捏的痛,一时呼吸不畅想大口呼吸时,却发现空气中也弥漫了不少血腥味。

我自不敢多想,向胤祥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胤祥闻声怒道,“就快死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闻言我自向胤祥望去,往日里那个青眉舒展,一脸浅笑的男子已然对我全然含恨。

一瞬间我觉得放佛是我背叛了全世界,胤祥见我立在原处不动,又道,“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胤祥话至此处也不再拉扯我,甩袖自己向东暖阁走去!

良久,我依然站在养心殿的天井里,任由日头在云层里忽隐忽现,我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些疼!

东暖阁

我不知自己在日头下站了多久,只知道腹中的孩子已然受不住我这样折磨自己,一阵骚动时我才清醒。

待我来到西暖阁时,胤祥早已不在,阁内空荡荡的只有躺在床榻上的胤禛一人。

此时此刻,他依旧昏迷沉睡,往日里他虽疲惫但是脸色从不像今日这样难看,白的好似一张纸,一张没有一丝红晕的纸。

不知道他是不是伤口痛,还是心理不痛快,即使沉睡依旧蹙着眉头。我坐在他的床头,一只手轻抚着他的眉心,好想就这样为他抚平所以的伤痛和难过。

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他依旧还是这样蹙着眉头,我觉得眸中的水雾越发凝结,直到我看不到他,眼来落下为止我才发觉。他清瘦了,而且疲倦苍老许多。

我拿起他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时,看见的只有厚厚的纱布还有斑斓的血迹,我自忍不住想起那日他一把将刀握在手中的情形。

那双眸的中怨和怕是我此生未曾见过的。想到此处只觉得心中再多的怨恨,看到他现在这样都化为了灰烬。

我道,“当年你因为十三爷尚在圈禁,所以不能娶我。”

“不过这虽遗憾可是你说过梅香寒尽,必娶佳人,相知相许。不离不弃,当时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

“我从没因为什么事,什么人而怨怪你分毫,即使你当年在王府时有三妻四妾,做了皇帝后还有后宫妃嫔。甚至日益的还有新人再侧我都没有怨怪过,也不曾后悔过。”

“因为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身不由己的人,我不该要求你什么,也不能要求。”

话至此处我看到胤禛眼角处的湿润,他能听到,他心里还是记挂我的。

想到此处我自觉得心好痛,痛到连呼吸和哭泣都觉得费力许多。“可是,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我只觉得害怕。我怕你手上的鲜血越发的是我不能接受的亲人,我害怕接受你他们便会怨我,恼我。”

“当日你说,世上最难成全的是我的心,可是今日看来此话再合适不过。”

“你圈禁了姐姐,害死了咱们的孩子。如今又逼的张琪之和墨瞳两口子坠崖失踪,这一连串的打击不单单是我。想来你自己也意想不到。”

我自一边哭诉一边为他拭泪,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比他健健康康的重要。即便是恩怨,从前重如泰山,眼下也是轻如鸿毛了。

我紧握着他受伤的手,道,“我刺伤了你,虽然痛心可是无怨,这一刀,从此与我们的恩恩怨怨一刀两断,这一刀以后,咱们再也不要相互提起伤心事彼此难过折磨。”

“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哭诉着,从轻泣到忍不住大哭,这一刻好似能牵动他的心,我能感觉到我紧握的他的手,正在尽全力的握住我的手,我自向他俯下身子拿起他的手抚在我的腹部,道,“我们的孩子七个月了,你都没有真真正正的和他亲近过,你知道我有多替他痛心吗?”

“等他出生的时候一定会觉得皇阿玛偏心,不疼他,不爱他。”

他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我也好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道,“胤禛,我们的已然比旁人艰难,为什么我们还要如此辛苦呢?”

“张琪之失踪了我已然愧疚难当,若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自哭着,好似这个几个月的委屈和愤怒一时间全部涌现,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亲近,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然是躺在这里动弹不得,一时间我从哽咽到轻泣声,到现在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胤禛虽然在昏迷中可是真真切切可以听到我的声音,许是我哭的伤心,他亦是为我难过,和心疼。

虽然他的手受着伤,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尽力气紧握着我的手,好似这一抹力气在安慰我的伤痛和难过。

我看着他的伤,还有他的憔瘦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床头大声哭了起来,好似这几个月埋在我心里的情绪一时间全部爆发,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这样大声哭出来他才能知道我的心意,我才能真正释然这一切。

我也不知哭了多久才昏睡过去,只觉得睡梦中依旧觉得心酸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腹中孩子被我这样趴着累坏了,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身体乏累的很。

本想起身换个姿势,不想抬眸看到的竟然是胤禛以转醒,他正靠着软枕满眼宠溺含着怜惜的正盯着我看。

他已然转醒,我心中又喜又悲,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只觉得泪眼朦胧,胤禛见我如此缓缓起身一边为我拭泪,一边道,“别哭了,我没事了。”

他不说话还好,我只觉得他这话一出好似一颗催泪弹,让我以平静的心忽的波涛汹涌起来。

我只记得自己从哽咽抽泣,不自觉的变成了嚎啕大哭,胤禛见我如此自紧拥着我,他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我,举手投足间有着不是一般的手足无措和不知如何安慰的尴尬和失而复得!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及失去你疼

他已然转醒,我心中又喜又悲,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只觉得泪眼朦胧,胤禛见我如此缓缓起身一边为我拭泪,一边道,“别哭了,我没事了。”

他不说话还好,我只觉得他这话一出好似一颗催泪弹,让我以平静的心忽的波涛汹涌起来。

我只记得自己从哽咽抽泣,不自觉的变成了嚎啕大哭,胤禛见我如此自紧拥着我,他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我,举手投足间有着不是一般的手足无措和不知如何安慰的尴尬和失而复得!

我倚在他背上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哭也哭累了,眼泪也流干了。

我自起身抬起略红肿的双眼看着胤禛道,“太医说,你醒了要马上吃药。”

胤禛闻声面色露出一抹浅笑,试探道,“你肯和我说话了?”

闻声我微楞片刻紧盯着他看,只见胤禛从试探到喜不自禁,又道,“你不怨我了?”

我不说话扫了一眼他清瘦苍白的脸颊,自为我自己拭泪,胤禛则是坐在我对面细细盯了我半响,心疼说道,“你清瘦了。”

闻声我自抬起泪眼看着他,我既然决定于恩怨一刀两断就不要在彼此牵念着那些错误彼此折磨。

只是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这样静距离的对着彼此,我一时有些不自在,自故作镇定道,“谁说我不怨你,我怨你的很呢!”

话至此处我自将拭泪拭的半湿的帕子扔到他怀里,又道,“你要是想让我心里少怨你些,就赶快好起来。”

胤禛见我如此。忽的露出一抹失而复得的笑来,只是那笑有些疼,以至于他的双眸中含满了眼泪,他紧拥着我,好似是怕下一秒我会改变主意又和他生分不肯原谅他。

时隔两日。我再次出现在养心殿东暖阁时,胤祥和胤礼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同了。

他们看我我看他们,这个意思不就是说我还是决心不够,心里放不下胤禛吗?

见他们如此,我自讪讪一笑躲过他们这样灼热的目光端着刚熬好的药和纱布向东暖阁走去。

我越是装作不在乎胤祥等人的看法,越是能逗的他们兄弟两个对我的嘲笑。

我自听到他们的笑声。脚步微停想和他们争论几句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自端着盘子向内阁走去。

白玉镂花香碗配着咖啡色的中药,虽然中药的味道甚是刺鼻难闻,可是搭着白色的碗边还是很合适。

我自将药物亲自端给胤禛。待他喝下这苦药又拿起身旁的青花瓷盖碗漱口杯让他漱口,一旁的宫女见状自跪在我身旁把举着铜盂待胤禛漱口完毕,宫女才退下。

我才腾出空为胤禛亲自换起掌上的药来,待我解开那裹得厚厚的纱布,只见这么几日了伤口已经处在半愈合状态,只是有些地方还未愈合倒有些血水溢出,见状我自忙的拿起纱布沾了些药粉为他小心翼翼上药。

我手法轻盈生怕自己弄疼他,不知是不是心疼他的时候我自己特别好看。只见胤禛紧盯着我不撒眼,见状我自抬眸问道,“还疼吗??”

胤禛闻声。看着我道,“不及失去你疼。”

闻声我自闷叹一声,才道,“以后不要这样傻呼呼的为人挡刀,你虽说不疼,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肉。你说不疼,我可是信了。可是究竟疼不疼还是你自己最清楚。”

胤禛闻声自含笑对我道,“为了你再疼也是不疼、”话至此处我只管盯着胤禛看。他见我一脸试探自笑道,“答应我一件事。”

闻声我自低眉不语,开始慢条斯理的为他开始包扎伤口,胤禛见状又道,“以后,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伤害自己,因为伤在你身上,疼在我心上,若是气恼只管打骂我,我保证不会还手回嘴。”

我知道他会这么说,我知道那日我要自尽吓坏了他,我也知道张琪之要带走我,让他成了惊弓之鸟,若不然他也不会紧追不舍的把我们都逼在了悬崖峭壁上。

我自想着你的心思我都懂,只听胤禛道,“在想什么??”

闻声我自抬眸看着他,一抹浅笑袭来回道,“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这样坐着好好的说会话,这样的感觉真好!”,“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岁月静好。”

我自将纱布包好又打了个结才算完,胤禛见状自拉我入怀,他拥着我道,“梦里你对我说,我和孩子都没有好好的亲近过,其实在你多次熟睡之后,我都去悄悄地看过你,你不知道他见了我有多开心。”

闻声我自心中酸酸的,原本该光明正大的幸福却让你这样偷偷摸摸的,想到此处我眸中一热,却被他吐在我脖颈的呼吸夺去了心酸,我有些不自在这样的暧.昧自装作一副要讨还说法的从他身前起身,回眸着他道,“原说有那么几日醒来后显得格外疲倦,原来是你捣的鬼?”

胤禛闻声含笑不语,那一眼宠溺和爱慕不言而喻,见他如此,我低眉细细想着姐姐的事,终于开口道,“我想姐姐了。”

胤禛闻声没有什么惊讶,好似早就猜想到我会向他提起姐姐的事情,见他如此我又道,“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犯了错,我都希望你能原谅她,解了她的禁足吧!”

胤禛闻声回道,“我答应你,不管什么事,我都会以皇后为准不会为难她,更不会弃她于不顾,只是眼下我还不能放她出来。”

闻言我自疑惑道,“为什么?”

话至此处胤禛紧盯着不放,那一刻,我自觉地是我连累了姐姐,我忙道,“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就是了。”

胤禛见我如此,自拉着我的手。对我道,“这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有些事你日后自然会明白的。”

我道,“那是什么时候??”

胤禛闻言轻轻一叹,不露声色的一抹无奈。对我回道,“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所有的事情,一件也不会瞒你。”

闻声我不再为姐姐辩驳什么,我知道胤禛的脾气,之前我都跪下来求他都没有用!

胤禛见我低眉不语,自细细看着我又道。“你清瘦了许多,太医也说咱们的孩子比寻常的孩子要小许多,都是我不好,所以日后你要好好的养着身子。”

话至此处他轻抚着我的脸颊对我宠溺道,“不能再亏待自己和孩子。当然我也要监督的。”

闻声我自说道,“原是你身子也没好,要补身子咱们两个一起补。”

胤禛见我如此说,很是心满意足回了句,“好。”

看着胤禛含笑的盯着看,我自觉地欣慰心里那抹藏起来的安逸不知什么时候忽的窜上了心头,为了不让他拆穿我,我自倚在他怀中不让我他看到我的脸颊。

只是他紧拥着我时。我忽的想起张琪之心里难免暗自担心愧疚。

又过了两日胤礼一早打过招呼说素素会来,我很高兴,本来要去翊昆宫我们姐妹两个好好说说话。可是耐不住胤禛不许,说我挺着肚子来回折腾不好,便让我们在西暖阁见面说话。

如此也好,我也不必在为难抬轿撵的小太监,不知脚步走快了好,还是走慢了好了。

西暖阁

“姐姐”

我以在西暖阁等了有一会了。忽的听闻素素的声音我惊喜的起身迎接道,“素素、”

素素一身旗装很是朴素。清雅,她来在我身边时亲切的紧握着我的手。我亦也是,只是她以是王妃这样的穿着未免太暗淡了些。

不过胤礼他们兄弟几个向来低调,想来福晋也是跟着耳濡目染了,我自对素素道,“许久不见你可好??”

素素含泪道,“我都好,只是听说了兄长的事,心里实在难过。”

话至此处素素又道,“姐姐,他的真的从此离开我们了吗?”

闻听素素说起张琪之,我自心中微疼,可是此时此刻我不能在乱她的心,想到此处我自安慰她道,“不会,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他自己,他已然不幸了那么多年,眼下一定能逢凶化吉。”

素素闻声自拭泪道,“可即便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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