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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微笑之人间情多》


前言

“小染哥哥,在不在?”

樊伯染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水晶,里面出现了康七彩的声音,后面的背景有些眼熟,呃,那不是月老的姻缘池吗?小丫头怎么在哪里?算了,算了,不想了,按照她闯祸的本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小七妹妹,什么事儿?”

“哎呀,快救命啊,我打赌又输了,不能怪我啊,都是月老这个家伙耍赖嘛,我不要去阴曹地府还账啊。”

“小七妹妹,做仙呢,最重要的是讲信用,做死神也没什么不好的,乖啊,小染哥哥看好你哟。”

讲完他立即切断通话,这个小丫头野性难除,不给她点教训,下一次就不是阴曹地府还账了事,唉,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醒事的玩意,哎呀,好像是心甘情愿背上的。

第一章 平凡的爱情(一)

城市繁花似锦,到处都是霓虹灯闪烁的热闹,康七彩闲庭散步的走在魔都的江边,潮湿的风吹过来,扬起鬓角的几缕短发,白皙的脸庞被灯光照着分外红润。

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低低啜泣,回过头望过去,长条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她衣着很普通,面容憔悴,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两眼无神的看着奔腾的江水,泪水无声的流着,嘴角忍不住发出声音。

康七彩忍不住走过去,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刹那间上面出现一条粉色,绣着七彩花的绣帕,坐在她旁边递到女孩儿的眼前,视线突然被遮挡,回过神来的她回头。

被泪水清洗的干干净净的眼眸,弯弯的眉毛,左脸蛋靠下方的地方,有一条淡淡的疤痕,天然雕琢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着特有的韵味,这是一个漂亮的可人儿。

“谢谢!”

“不客气,有什么委屈,给我说一说,你心里会舒坦一些的。”

其实康七彩坐在她身边就已经清楚的知道来龙去脉,真是一位命运多舛的女孩子,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她是百年来游走在阳间,不老不死的阴间使者,惩恶扬善,体会人间的酸甜苦辣。

“谢谢,可以吗?我没什么知心的朋友,说多了怕人看不起,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真的,我自己生活的很好,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不知道她在那边还好吗?希望她别再遇到那个人,

我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妈妈的悲剧一切来源都是他带来的,还有我,如果不是因为有我的存在,她也不会那么辛苦,得病也不愿意花钱去医院,可是等我有能力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十岁的时候,我妈病逝,没人要我,爷爷奶奶说我是赔钱货,叔叔婶婶说我是扫把星,那个男人又重新娶了别人,生了一个儿子,嫌弃我多余,那个时候我无助的恨不得跟着妈妈离去。”

即使早就知道她的遭遇,听着充满悲伤而凄凉的叙述,康七彩依旧觉得这位姑娘命运太苦太累,能活着真的不容易,磕磕绊绊,吃着百家饭好不容易长大,刚考上大学面临着学费的难题。

“向着你的梦想去吧,学费我借给你,你的大学旁边还有我开的一家咖啡店,如果不嫌弃的话,课余在那里打工,管饭还有工资哟,当然,只要你不觉得丢脸。”

“真的,姐姐,我可以上大学了吗?我会还的,不信的话,我给你打借条,我周末,寒暑假都会打工,不怕丢脸,我没有人倚靠,有的只有不怕苦不累的干活。

姐姐,我英语很好的,口语也很好的,咖啡店可以胜任的,我听同学谈起,那个地方国外人多,我会努力的,谢谢姐姐给我这个机会,第一年的学费麻烦姐姐,寒暑假我会攒钱的。”

“不着急,大一的时候你咖啡店打工,学好本事,我给你重新安排,英子,以后的路很长,笑着面对苦难,风雨过后就是彩虹,擦干眼泪,走,我们去吃好吃的,美食足能消散不愉快,正好我饿了,需要人陪,不嫌弃吧。”

陆英笑着用绣帕擦了擦眼泪,刚才还无神的眼眸沾染了无限的生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软双脚,恭恭敬敬的对着康七彩鞠了一躬,谢谢她的善意,让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姐姐,走吧。”

康七彩满意的点点头,她并没有推辞也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毕竟是想着,反正也是欠下了,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还不如把诚意留在以后的报答上,是个值得帮助的孩子。

两人手牵手,陆英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年父亲那边的亲人,千方百计的想要算计她拥有的那栋房子,她又是如何如何的进行了保卫战。

提起帮忙的左邻右舍,那些温暖的面容,让她生活充满了力量,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微不足道,可是那些善意却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动力,之所以上医学院,最主要的是他们会需要。

“姐姐,我知道医学院最短也要五年,可是我不后悔,邻居任奶奶总是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所以我选择了临床医学,听同学说那个专业很苦很累,对于自小就吃苦的我不算什么的。”

“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无论前面的风雨再大,坚持自己的初心,姐姐支持你。”

两人谈论着,刚才还阴雨满天的陆英,因为康七彩给予了希望,她满级复活,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展开和煦的笑容,因为怕陆英不适应太高档的地方,康七彩走进一家干净的餐厅。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谢谢,我们两位,有合适的位置吗?我们想靠窗看风景,可以吗?”

外面的天气这个时候有些凉意,康七彩里面穿着桃红色的针织衫,鸡心领里露出七彩翡翠雕琢而成的小圆球,外面米黄色的薄呢子大衣,藏蓝色的百褶裙,看起来十分的洋气。

“可以,两位女士请,刚好有两人桌,请给我来。”

这个时间客人并不是很多,服务员领着两人很快来到目的地,高背靠椅,桌布是素雅的印花,透着一股子贴近生活的味道,坐垫也是四四方方的印花布垫。

脱掉身上的大衣,放在旁边的挂钩上,陆英也把自己洗的有些发白的夹层外衣挂在旁边,为了节约洗发水,她的头发从来没有长过肩膀,里面穿着邻居姐姐给的旧衣服,加绒的卫衣。

“姐姐,给你丢脸了。”

“呵呵,怎么会,你要有一颗自信而强大的心,对于别人的看法不用那么在意,毕竟每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环境不同,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怎么比较,做好你自己即可。”

“嗯,听姐姐的,我慢慢改。”

“英子真乖,好了,不说了,服务员,请问有什么推荐的佳肴吗?呃,有没有什么喝的,不要饮料,也不要茶水,大麦茶,或者玉米糊糊也行,谢谢!”

“好的,客人请稍等!”

陆英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美的吃了一顿,康七彩开着黑色的越野车把她送回了学校,刚来报到的宿舍里并没有人满为患,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离奇的遭遇,不一会儿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

世界的尽头,康七彩蹦蹦跳跳的回到住处,那是一处雄伟的宫殿群,白云萦绕,百鸟飞翔,仙娥穿梭,时不时还能看到金甲神人执兵器巡查,高耸入云的大门口,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仙人。

“臭丫头,总算知道回来了,玩得好吗?”

“小染哥哥,坏蛋,小七怎么是去玩呢,是去工作,工作知不知道啊,哼,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小七妹妹,是小染哥哥的错,别生气了,走,这次出门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哟。”

“好哟,有礼物,呵呵,就知道小染哥哥对我最好了,走了,走了,去看礼物去,不过,如果不满意…”

“是,是,老规矩,行了吧。”

康七彩得意的哈哈大笑,那笑容把天边的彩虹都比下去,这是他最喜欢的时刻,唉,自从认识这个家伙以来,樊伯染心里叹息着,他高高在上身份,万仙敬仰的尊严统统丢到了虚无。

因为不愿意看到亲生父亲的纠缠,她来学校比较早,手续办理的很顺利,第二天她乐颠颠的来到学校门口的,那个有着漂亮字体的咖啡厅,门迎是位干净的年轻人。

“请问,你们店里的负责人在吗?”

“哦,你问店长啊,孙大哥在呢,他就住在后面的小院里,你是新来的吧,早晨开会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了,呵呵,你好,我叫杨荣,是旁边外语学校的学生,今年大二,欢迎你啊。”

“谢谢,杨哥你好,我叫陆英,是医学院的大一新生,以后请多关照。”

“呵呵,不客气,快进去吧。”

“嗯。”

杨荣把门推开,陆英走进去一看,哎呀,这里太漂亮吧,跟小型的热带雨林一样,各种花卉林立,还有几颗高大的椰子树,旁边夹杂着芒果树,香蕉树等等,青青的草香味道,特别近亲大自然。

五彩琉璃铺设而成的水道,里面自由自在生活着热带鱼,各种颜色的都不缺,水道的尽头连接着直径有四五米的圆柱体,里面各色珊瑚水草层出不穷,花样繁多。

“看呆了吧,呵呵,我第一次来也是这个样子。”

陆英被身后一个轻快的嗓音震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回头,那是一位身穿白色短袖衬衫,面容精瘦,也许是常年微笑的缘故,眼角有着淡淡的鱼尾纹,不过让他显得更加亲切。

“呵呵,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孙超,这里的店长,老板昨天跟我说了,不要紧张,不会没关系,慢慢学习,谁生下来都不是全能手,呃,怎么说呢,我们这里有几个区,方圆几公里都是老板的地盘,门朝着各大院校的是咖啡西餐厅,

门朝着鸡蛋巷子的是茶馆,中式餐厅,那个是专门请了苏州园林大师设计的,占地比较大,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三分之二,京都这个地方离热带地区远,来这里也是图个新鲜,不过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五年都会换一茬。

你的口语怎么样?y语d语e语f语yd语alb语可以,h语r语这些小语种都行,听老板说你是学医的,那外语只要y语即可,你们的学科很忙的,本职学业重要。

第二章 平凡的爱情(二)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学一门,具体什么自己选择,国内的学完有能力的话,尽量去国外深造一下,吸收一些别人的先进经验,闭门造车可不行,呵呵,不过都是我的浅见,有些啰嗦了,来,到办公室里谈一谈薪水福利。”

“好,谢谢,孙大哥这么照顾我,陆英会努力的。”

真是一个好孩子,她的身世老板都说了,是一位好苗子就扶持一下,不是的话,自生自灭就好,人在这个世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磨难,奶奶说过,都是前世积攒下来的,怨不得旁人。

跟着他离开圆柱体,穿过一片翠绿翠绿的竹林,引入眼里的是满眼的玫瑰花,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粉色,竟然还有妖艳的蓝色,死寂的黑色,耀眼的橙色,生机的绿色,贵气的紫色。

三层白色的小洋楼映入眼帘,来不及细看其他花卉,怕耽搁了别人的时间,显得太失礼,跟随孙超来到一间书房,看着满屋子的书籍,密密麻麻,整齐有序排列在墙上,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吧,不要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做家,把我当做大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

“好的,孙哥。”

“呵呵,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这边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不会故意为难你们的,当然,开门做生意,哪能遇不到刺头呢,你放心,只要你占理,谁也欺负不去。

我们这里有工作餐,如果假期不回家继续上班的话,看到了吗?楼上还有宿舍,四个人一间房,后厨有餐食,像你这样打零工勤工俭学的,我们这里有很多,给你们发的都是日工资。

来一天算一天,当然也存在着长期和短期,长期的话,我们有一份福利补助,短期的话没有,这个期限呢,就是三个月之外算起,养老医疗保险之类的,一年以后给你们缴纳,

当然必须签订三年的合同,否则办理这些手续太繁琐,无论是短期工还是长期工,我们都会在第一天的时候,给你们购买一份人身意外险,保额虽然不多,但是胜在方便快捷。

小陆,你考虑一下,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呵呵,别客气,尽管说,毕竟我一个大男人,对你们女孩子的需求不是很了解,如果到了生理期,这边给你尽量安排休息。”

“孙大哥,这样就很好了,我大学五年,想要一直干下去,你可能不知道,我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辛苦我不怕,大一大二估计时间不会多,但是我愿意天天来。

我看了一下课程安排,大一都是基础课,占用不了我很多精力,下课也就是六点多,来这里上班还可以省下饭钱,十一点熄灯,上四个小时后赶回去来得及,预习一下时间刚刚好。”

孙超对她的印象更加好,有些人愿意付出辛苦,举手之劳的帮忙,他还是心甘情愿的,笑容不自觉的真诚许多,不在当做是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来做,多了几分为她考虑的胸怀。

“这样吧,我给你们教育处说一说,你写一份家庭情况说明书,那个书记我熟悉,看看能不能让你住在这里,早饭,午饭,住宿费都可以省下,老板给员工还有四季置装费,年底分红。

这里还有几辆自行车,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不妨碍平常使用,方便你上下课,这里有不少都是附近学校的勤工俭学生,相处起来不会太难,困难是暂时的,以后就好了,小陆,加油啊。”

“谢谢孙大哥,我会好好干的。”

“那行,趁着这几天学校还没有正式上课,我让小刘教教你,她在这里干了五年了,是位单亲妈妈,人品很不错,抽空正在学校学习财务知识,小陆,来这里消费的不乏那行公子哥,你要保持初心啊。”

“好的,孙大哥,我也没有那个心思,小时候的经历告诉我,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自己不努力什么都白搭。”

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婚姻,陆英压根对爱情都没有什么憧憬,一心想要报答左邻右舍的恩情,成为医术高明的医者,做一位独立的女性,不要像自己的母亲那样,把幸福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一旦离开就是灭顶之灾。

接下来的日子,她认真的学习各种西方礼仪,如何摆放刀叉,如何倾倒红酒,如何叠出来漂亮的餐花,小刘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好师傅,很喜欢上进的女孩子,教导起来很用心。

“小七,你的眼光不错,这个陆英值得你付出心血拉一把。”

樊伯染,康七彩坐在一面巨大的镜子跟前,里面竟然是陆英的日常生活,无论是认真听课,还是虚心请教,都清晰的呈现在镜面里,听到小染哥哥夸奖,康七彩得意的仰起头大笑。

“小染哥哥可不要质疑我的眼光哟,陆英的灵魂很纯净,闻着很舒服的,看她多努力,呵呵,我会考虑给她进一步的福利,减少她工作的时间,别丢了西瓜拣芝麻,学业还是重要的。”

“嗯,这么一颗好苗子,多费点心思也是值得的,凡人遇到困难的时候,那股子韧劲值得我们学习啊,小七妹妹,出门玩不要荒废了修行,要不然你不进步,小染哥哥的宝贝你可得不到呢。”

“知道了,知道了,小染哥哥,你真啰嗦,你库房里的东西给我留着,敢承诺给其他家伙,看我不把你的宫殿拆了,丢到虚无去,让你天当被地当床,成为流浪的仙,哈哈,哈哈。”

樊伯染歪头一脸宠溺看着神采飞扬的康七彩,心里一点儿挣扎都没有,就这么沦陷在她的笑容里,再也拔不出来,也不想拔出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丝滑如缎啊。

几天之后开始上课,因为她报到的时候缴纳了半个学年的住宿费,教育处不予退,陆英节俭惯了,想着先住上几个月,有自行车来去很方便的,里面是六人间,来自天南地北的家中娇子。

陆英整天忙着上课,业余时间都贡献给了勤工俭学,跟五人的关系都很一般,只有床铺两边的张瑶,臧洪丽关系还亲近些,其他人得知她没有什么父母,还在外面勤工俭学,就失去了结交的意思,这些都是来自父母的言传身教,陆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看。

孙超每周会给员工放假一天,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当然错过周六周天,一般都是周一到周五,随便那一天都可以,她选择了周三,这个中间的日子休憩,可以缓解疲惫的心态。

图书管里到处都是勤奋的学子,陆英也不想浪费时间,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安静的看着图书馆找来课程补充资料,认真的做着笔记,并没有发现旁边有人的注视。

你好,我叫黄志明,可以认识一下吗?

突然出现的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洒脱,本来打扰本来有些不愉快,再加上并不是中规中矩的字体,让她对这个叫黄志明的没有一丝好感,看也不看他,低头写了一句话。

不打扰,可以吗?

对方拿过来一看,心里有些怒气,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给老子摆架子,哼,咱们走着瞧,拿起纸条随意的夹紧书本里,阴郁的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学校的论坛里出现一则标题为‘看似清纯的女学生,私底下竟然干如此肮脏的工作?’,里面还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搀扶着一位男士走进豪华的车子里。

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事件说明里面可是没有含糊,今年的新生,临床医学,孤儿,姓陆,陆英回到宿舍,臧洪丽,张瑶拉着她嘀咕一番,气得她眼泪汪汪的。

哭着跑到孙超的面前,听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沉默片刻,让小刘晚上好好陪着,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就招惹上是非了呢,怕她想不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放心吧,小陆,竟然敢污蔑我们这样正规的营业场所,还有你这个好姑娘,我不会饶了那个人的。”

“呜呜,呜呜,谢谢孙哥。”

“行了,不要想那么多,人生在世哪能没有沟沟坎坎呢,坚强些,公道自在人心,小陆,你放心,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一个公道。”

看着小刘带着伤心的姑娘离开,孙超拿起电话,他们这里可是勤工俭学的大户,跟周围的各大院校的关系十分的融洽,那天的事情他知道,喜欢穿男装的姚大小姐,不喜欢家族安排的未婚夫,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别人不合适搀扶,只能让小陆代劳。

这次事件实在是太恶劣,不得不惊动医学院的高层,必须严肃处理,几个电话之后,孙超想了想,依旧不怎么放心,随即拨通了老板的电话,康七彩立即让他找律师,正当途径解决。

第二天学校论坛里,主页上有一份咖啡厅的律师函,还有校方的官方通知,这下子犹如油锅里进了几滴水,议论纷纷更加多种多样,姚大小姐也听说了风声,笑的前俯后仰。

特意找了中午食堂人最多的时间,堂而皇之的站在台阶上,笑眯眯的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假男人还能传出暧昧的事儿,她十分感激那位老兄,让她人生多了一份特殊的体验。

第二天学校的公告栏,学校论坛里,都写着一份道歉书,就是那位图书馆里搭讪不成的男生黄志明,恼羞成怒做下来的事儿,如今后悔万分,愿意公开道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第三章 平凡的爱情(三)

这件事慢慢在学校里销声匿迹,黄志明承认错误及时诚恳,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涉及事件的三方也没有追究下去,日子照样原封不动的过着,陆英实在是不想毁掉他的前途,得饶人处且饶人,邻居的奶奶经常唠叨的话,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拿她说事,乐得清闲。

“陆英果然不愧是纯净的灵魂,心里的善念绕过了那个污蔑的家伙,要是依照我的性子,一定把他踩到脚底下,永不得翻身,敢给本大爷扣屎盆子,胆子肥了啊。”

“小七妹妹,那里学来的粗话。”

樊伯染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小丫头一天不管束就如此张扬了,看样子人间不能经常让她去体验生活啊,看,这刚几天啊,就本大爷,本大爷的粗口冒出来了。

“哎呀,轻点,这是脑袋,不是石头,小染哥哥你暴力了,温柔呢,温柔给我回来。”

“小七妹妹,你是女孩子,以后不许大爷,大爷爆粗口,不然,罚你闭关修炼。”

“哼,闭关就闭关,我去炼丹去。”

康七彩赌气的站起来,驾着五彩云朵离开,速度极快消失在樊伯染的面前,连让他开口挽留的机会都没喊出来,唉,这个丫头,野性难除,真令人头疼,教导之事需要徐徐图之,是他心急了,袖袍一挥也消失在百花盛开的花园。

姚大小姐从这件事中体会到了平凡人生的不容易,对于家族的联姻对象不再那么抵触,和和气气的处着,走着父母,兄嫂一样的婚姻轨迹,享受着富贵权势带来的便利,也承受着带来的憋屈。

不过每次来喝咖啡就会让陆英来服务,渐渐的两人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没有什么利益掺杂其中,简简单单的友谊,一学年很快过去,她不但偿还了借来的学费,还积攒了一笔满意的存款。

拿着优异的成绩单,陆英拖着行李离开住了半学期的宿舍,既然不缺钱,她打算保留下来,有时候课程密集可以就地休憩,最主要的是舍不得要好的两位室友,张瑶,臧洪丽。

孙超看着进步很快的陆英,欣慰的点点头,老板的特意照顾之心没有白费,小丫头很正气,随即拿出另一份工作协议,那是一家跨国的研究所,需要一个助理兼翻译。

“这,孙哥,我能行吗?别给你丢脸了。”

“怎么会?小陆,要相信自己,谁生下来都不是人才,只要努力过成就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好好看看条款,里面可是有保密条例的,毕竟人家的研究成果不能泄露,不过给的报酬很丰厚,专利权出卖还能分红呢。”

“嗯。”

很快看完协议,里面的要求并不多,跟以前签订的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些研究所特有的条款,心里明白,一定是康姐姐吩咐的,要不然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会轮到自己头上。

孙超看着她痛快的签了字,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陆英,对方疑惑的拿过来,从里面抽出来一个绣着漂亮花朵的荷包,探宝似得打开,咦,好漂亮的玉锁,胖嘟嘟的十分的可爱。

“这是老板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她有事耽搁不能亲自祝贺你,不过她说了,新年的时候一定会回来陪你过年。”

陆英的心一下子酸楚起来,自从母亲去世,再也没有人记起她的生日,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没想到康姐姐竟然记得,被人惦记宠爱的感觉太温暖,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擦看眼泪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双手展开大红色,编织着细小翡翠珠子的绳结,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调整好长度,胖嘟嘟,透着水水的玉锁,冰凉凉的贴着自己的肌肤,温暖着她那颗受尽苦难的心。

“傻丫头,哭什么哭,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孤单,我们都在呢,来,这是咖啡厅同事们的心意,当然比不上老板那么大财气粗,心意无价嘛,让小刘买的,她最知道你需要什么。”

看着粉色的呢子大衣,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学校附近有百货商场,这件衣服当时就挂在里面,三千多块呢,午休的时候跟小刘闲逛,试穿了一下,当时觉得价格太贵,考虑再三没有舍得。

“谢谢,谢谢大家,我很喜欢,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倚靠,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本事,做一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不会让你们的心意白白浪费的。”

“傻丫头,对你好并需要你报答,只要你开心健康的长大就好,其他的尽力,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辛苦,人生在世短短的几十年,无愧于心即可。”

“嗯嗯,我会的。”

“好了,拿上你的礼物回去休憩吧,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带你去研究所报到,呵呵,小陆,笑着面对生活,幸福不会抛弃你的。”

“嗯,那我走了,孙哥,再见!”

孙超坐回办公椅上,拿起文件看起来,对着她挥了挥手,陆英拿起礼物幸福的打开房门,迟疑了一下,回头对着办公室认真办公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麻利的关门走人。

第二天陆英照样起了大早,跑了一圈热身运动,回到食堂里吃早饭,像平常一样,摆好碗筷,文静的喝稀饭暖暖肚子,等待其他人一起吃早饭,大眼睛里都是快乐。

孙超第一次来这个研究所,远远的看着白色的大门,还有穿着藏蓝色制服的保安,仔细认真的盘查着出入的车辆,递过去自己的临时通行卡,这个权限只能在公开的场所活动。

看着头顶的摄像头,给人感觉这里防范级别不低,心里带着一丝压迫感,穿过第一道岗哨,高大的树木里隐藏着一条柏油马路,大约开了十分钟的路程。

第二道竟然是国家的武装警察把守,更是增添几分紧张,陆英更是咽了几口唾沫,康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拿到这里的助理名额,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在这里孙超的车辆不能再进去了,打电话人事部的人亲自过来接陆英,安慰了几声,今天办完手续,就可以坐研究所的通勤车,如果不想回去,还有宿舍提供,很正规的地方,他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安然的开车离去。

陆英带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岗哨提供给访客的休憩场所,几分钟之后,开过来一辆电瓶车,从里面下来一位带着黑边眼镜,穿着严肃的职业套装,三十多岁的女人。

陆英急忙站起来,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对方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突然不紧张了,挺了挺腰杆,不偷不抢,清清白白,不怕探究的目光。

“你是陆英?”

“是,女士。”

“嗯,很好,我是袁晶,这里的人事主管,跟我走吧,今天带你认识认识环境,哪里是你可以行走的范围,要记在心里,想必你也仔细阅读了协议的条款,希望你是一位合格的助理。”

“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走后门不可怕,可怕的是自认为高人一等,我们这里不养废物。”

“陆英明白,谢谢袁主管的忠告。”

袁晶停住脚步,从头到尾又打量了她,陆英端着温和的笑容,任凭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端详,心里满意的点点头,是一位处事不惊的女孩儿,态度稍微软化了些。

“在这里工作,不单是能力的原因,还要有冷静的头脑,遇事大喊大叫,慌里慌张我们可是不留人的,还有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要有一个度。”

“是,袁主任。”

一前一后来到人事部的办公室,袁晶手脚麻利的办理好她的临时通行证,给她一套工作服,先来到宿舍里把行李安顿好,两张床铺,并没有住人的痕迹,最后来到以后工作的地方,交给了一位年轻的研究员。

“这是程工,以后跟着他做助理,程工,这是新来的助理陆英,您先用着,有什么不合适的,尽管提出来。”

“嗯。”

陆英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想着第一次见面,是鞠个躬呢,还是握手,不知道这位程工好不好相处?有些忐忑看着他,袁晶早就完成任务一般的离去,没人求助,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阵。

“您好,程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吩咐。”

“嗯,把这个录入电脑里,在二号电脑上。”

说着随手递过来一本厚厚的试验资料,陆英慎重的接过来,坐在电脑跟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手脚迅速的敲击着键盘,就在她认真工作的时候,那位程工抬起头看了她一分钟,就不在理会,埋头整理起自己的文件。

陆英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如鱼得水,研究所的生活很规律,正常上班,正常下班,她并没有多少繁重的工作,业余时间还能看一看医学著作,日子过的说不上特别惬意,但是十足的轻松。

中午只在宿舍里睡个午觉,晚上会跟着通勤车回咖啡馆,客人多的时候,或者姚大小姐来消遣的时候,她都会出现热情的服务,笑容真挚而温暖,让人特别舒服,小费给的也毫不吝啬。

“小丫头最近变化很大嘛,告诉姐姐,是不是有人意中人?爱情滋润的。”

“姚姐姐,您就知道取笑我,我现在生活都朝不保夕呢,怎么能奢求爱情,看您的脸色才是真的容光焕发呢,这么说未婚夫妻生活进入了甜蜜期?恭喜姚姐姐哟。”

本来还笑容灿烂的姚大小姐,瞬间收敛起调侃的笑容,沉默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她遇到了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动心,可惜,门第这条鸿沟犹如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一般,注定不可能。

第四章 平凡的爱情(四)

“爱情对于我来说也是奢侈的玩意,为了我们共同的玩意,干杯!英子,你比我幸福多了,有时候自由比起那些金钱权势来的珍贵很多,生在此山中不知此山意啊,我就像家族圈养的金丝鸟,

让你笑你就必须笑,让你哭你就必须哭,长着一对翅膀又如何?脚上还有链条锁着呢,这么多年,即使没有了脚上的链条,也失去了翱翔天空的能力,离开家族我什么都不是,

有时候我很痛恨我的懦弱,可是又无力挣脱那个华丽光鲜的大鸟笼,只能啾啾的叫几声,用来表达对自由的渴望,最外面世界的向往,我算是废了,被锦衣玉食养废了。”

“姚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权利有时候就是双刃剑,可以伤人,也可以救人,你看看,当我被人污蔑的时候,你挺身而出,帅极了,就因为你是名门出身,大家对你的话很信任。

姚姐姐,你在民政工作,帮助过那么多人,解决了他们的困难,如果是普通人,没有权贵加身,您处理起来可没有这么顺利,皆大欢喜的,不要否决自己的功绩,姚姐姐,你是最棒最帅的。”

“呵呵,好,没想到我竟然被小丫头你给治愈了,嗯嗯,以后继续做好本职工作,给更多的人带去快乐,英子,你也是最棒的,祝福我们两个都心想事成。”

“好,那,姚姐姐你先吃着,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我去看看那一桌。”

“去吧,去吧。”

这位男士身材消瘦,仿佛身体不是很健康,身为未来医生的陆英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谁知道对方压根不知声,只是用迷茫的大眼睛看着她,仿佛想要从中找出花样。

“先生,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喝一杯热水?”

陆英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但是在这里工作那么久,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加上心情开朗很多,并不在意客人的沉默,笑容更加真诚,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到了温水,他伸手接过来的时候,感觉温度有些高。

“呃,先生,您量体温了吗?”

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陆英就知道对方真的是发烧了,而且有了一段时间,赶忙跑到宿舍里拿了一些退烧的药剂,她习惯用中成药,对于西药她的信任程度不是很高。

再次来到他的跟前,对方还是那个表情,沉默的看着她,拿出体温计对着额头测量,哎呀,这位先生真是高能啊,发烧都三十九度五了,还这么淡定,真是令人佩服他的无知无觉。

融化了一袋治疗发烧的中药颗粒,搅拌的温度刚刚好,端到他的跟前,谁知道对方竟然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笔记本,她心里有些无名之火,啪的一声关掉,过后才知道自己有些鲁莽。

“呃,那个对不起,先把药喝了,工作是做不完的,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行?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

“没人,我没有家人。”

陆英听着他低沉的嗓音,里面带着浓重的无助,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那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发现在咖啡厅里简单的物理降温不怎么合适,转身跟今天上班的同事说一声。

扶着他瘦弱的身躯,手里拿着笔记本,把他带到后院的躺椅上,像一只蜜蜂忙来忙去,给他擦拭手掌心,额头,脖子后面,那双幽深的眼睛,就这么追随着她上下左右的移动。

陆英端来一碗粥,看着他乖巧的喝下去,走到宿舍里拿了一条薄毯子盖到他的身上,这里虽然地方大,但是因为地暖的缘故,温暖如春,也许是药力作用,那双眼睛终于安静的合上,她也松了一口气。

“小七妹妹,陆英红鸾星动了,好了好了,别噘嘴了,她的生日礼物也没有耽搁嘛,你的丹药不是成功了吗?多高兴的事儿啊,没想到你的天赋如此之高,让小染哥哥刮目相看啊。”

“哼!”

康七彩嘴角掀起,头颅仰的高高的,那副样子特别可爱,特别刁钻,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另一只手伸出来,宽大的手里了躺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镯子,一闪而逝的篆字‘乾坤镯’。

张罗洋感觉身体舒服一点儿,慢悠悠的睁开双眼,咦,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去找吃的吗?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毯子滑了下来,竹子?流水?哦,对了,还在那家西餐厅的咖啡店。

“你醒了,饿了吧,这是我们的晚餐,你凑合着吃一点儿,然后再测量一下体温。”

随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位温和的女孩子,穿着餐厅服务生的衣服,手里捧着一碗胖嘟嘟的馄饨,绿色的蔬菜,黑色的紫菜,香气扑鼻,肚子一下子造反起来。

“谢谢!”

他是一位it精英,四五岁的时候目睹了母亲亲手杀死了父亲,那个准备抛弃他们跟别的女人私奔的负心汉,一夜之间成为了孤儿,一度成为了自闭症患者,要不是孤儿院的阿姨耐心教导,他也不会走出阴霾,重新面对这个社会。

但即便是这样,他交际能力很差,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都独来独往,除了紧紧贴上来的两个朋友,几乎没人在意他,毕业之后考进了国家控股的软件公司上班。

俗话说得好,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开启一扇窗,他在软件方面的成就很高,光专利费都积累了一大笔财富,给自己卖了房子,过着单调的独居生活,即使要好的朋友也没有去过他家。

三十岁的年纪,不少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但是第一次见面都因为他阴森的眼神而不欢而散,阴森这是对方的说辞,其实他就是想认真的看一看对方意图,没有别的意思。

陆英也端着一碗馄饨,坐在他的旁边,呼啦呼啦的吃着,那一脸满足的幸福样儿,深深的感染了旁边的张罗洋,一大碗饭就这么被他不知不觉的吃进了肚子。

“张罗洋。”

“呃,呵呵,我叫陆英,是医学院的大一生,放假过来打工的,等会儿再量一下体温,再把药剂吃上一包,放心啊,我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专业水准还是有的,不会让你吃坏的。”

“嗯,谢谢。”

“不客气,你开车了吗?吃完药还是打车回去吧,这样安全一些。”

“好。”

对于别人的温暖,他没有拒绝,旁边的女孩子像一缕阳光,照射的人心暖暖的,放下碗筷,对方麻利的收了起来,没一会儿工夫拿着电子体温器走过来。

“哎呀,不错不错,看样子我给你拿的退烧药很管用,第一次三十九度五,现在三十七度六,在巩固一下。”

说完又像小鸟一样离开,他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觉,真没想到,员工休息的地方布置的挺温馨,花香一阵阵传过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一片大丽花,娇艳美丽,电话突然打断了他的环视。

“喂,不用,有人照顾我!”

张罗洋言简意赅的说完挂断电话,向来不善于交际,除了两位天长日久的朋友,他能多说两句,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不值得多费口舌解释。

小鸟很快飞回来,手里端着温热的开水,还有药盒子,笑容满面,看的他心里很舒坦,不知不觉也露出一丝笑意,陆英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当,只有他心里明白,自从那件事之后,鬼知道笑容离开他多久了。

“给,拿好了,黄色的一日两次,一次三片,白色的一日三次,一次一片哟,饭前半小时,或者饭后半小时,不要忘记了哟,再次发烧就麻烦了,知不知道?”

“嗯,记住了,谢谢,阿英,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啊,不过,这不是放假了嘛,姐姐安排我进入了国家研究所,平日里都在那边上班,只有下班或者休息的时候,过来帮忙,这个地方就像我的家,呵呵,要打工挣学费,没有多少时间交朋友,不嫌弃的话,我们就是朋友。”

“我只有两个朋友,平日里都各忙各的的,我是孤儿,我们谁也不嫌弃谁。”

“呵呵,好啊,我也算孤儿吧,爸妈离婚,妈妈生病去世了,爸爸另娶他人生了儿子,我是妈妈抚养长大的,如今只有姐姐一个亲人,我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啊,这个朋友我交了,你说我叫你阿罗,还是洋洋呢,别跟我说大几岁就是哥哥的话哟。”

“名字只不过是代号,你随便叫,我不在乎,我叫你阿英。”

“好吧,公平起见也叫阿罗吧,以后不要再把自己弄病了,很难受的,虽然我是学医的,但是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生病呢,如果下班没事就过来,平日里我就在这里居住,即使学校开学,我也不换地方的,有什么不高兴可以跟我唠一唠,我们是朋友。”

“嗯,我记下来,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或者不开心了,也可以给我说说。”

“哈哈,没问题,其实吧,哪有美国时间想那些没用的,每天都很忙,姐姐给我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要争气呢,我妈去世以后,我吃社区百家饭长大,不能让那些好心人失望。”

“阿英,你受苦了,以后有我可以依靠,放心,我很会工作的,挣钱也不少,都没有花过多少,明天拿过来交给你保管,想花就想花,不要给我客气,学医很好,全力支持你。”

“阿罗,不用了,现在我手里不缺钱,只不过想要攒的更多一些,谁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风波,手里攥着余粮心里踏实嘛,你工作要注意身体啊,按时吃饭哟。”

平凡的爱情(五)

“好,听阿英的,不过工资卡还是放你那边,可以帮我投资嘛,也算给自己留个后路,那些我都不大懂,我们是朋友嘛。”

“行!”

“阿英,把手机拿过来,给你输入我的号码,任何事儿,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电话,你上班的时候我再来。”

“呵呵,好啊,想吃什么,我让大厨给你做,正好过年不回家,姐姐说陪我过年,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一起呗。”

“好的。”

张罗洋把车留在咖啡馆交给陆英,自己打车回到家,家属院的大门下车,心情极好的散步,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别墅门口坐着两人,心里明白那一定是两个朋友。

李汉卿其实不算他的朋友,那是他姑姑家的孩子,十二岁上初中的时候从孤儿院接回来,跟着他这位表哥一起上学,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他保护伞,求学时代并没有因为他不善言谈而受人欺负。

柳淞是李汉卿的发小,酷爱篮球荒废了学业,初中成绩一般,偶然间询问了张罗洋一道题,他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一直到弄明白为止,青春期的孩子父母都暴躁,一个外人如此有耐心,不嫌弃的态度,少年郎感动的放弃了爱好加入到学霸的行列当中,铁三角自此形成。

“哎,看到你完好无损就好,可把我们两个担心坏了,你这个木头,多讲一句话会死吗?告诉你,老子刚泡上的妞都放弃了,今天损失大了去了,知不知道?”

“嗯,生病了去医院啊,木头,医院知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你个闷葫芦,快把我们两个逼疯了知不知道,都给你说过,身体健康是革命的本钱,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姑姑会拿棍子打我的。”

张罗洋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上映游说的戏码,知道他不会反驳,柳淞,李汉卿好好的吐了一番槽,心情舒服很多,谁让这个家伙经常这样令人担忧呢。

“进屋住一晚,明天一起上班。”

“啊!”

自从装修完成之后,两人可是再也没有踏入半步,摆设什么的,都是这个木头人亲力亲为不假人手的,同时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呃,出了一片漆黑,就是一轮残月,想要看太阳需要睡一觉的。

“喂,我说,卿卿,闷葫芦吃错药了吗?还是感冒烧糊涂了?竟然邀请我们去他家居住哟,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呢,哎呀,你特娘的,轻点啊,看,都紫了,我不是你的阶级敌人。”

“我也想知道啊,不掐狠点,你没动静,我也以为是做梦呢,淞淞,快进去,恐怕一会儿闷葫芦反悔,我可是想了很久呢。”

听着两人在后面活宝的表演,张罗洋很有风度的回头,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差点让两人气趴下,合着两人明天还有这么大用处啊,要不然想要进屋,猴年马月呢

“我没开车!”

打开房间的灯,里面并没有多豪华的摆设,藏蓝色的布艺沙发,木头的长条茶几,上面放着大肚子陶瓷茶壶,四个同色的茶杯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个白色的垫子上。

墙上三两幅风景水墨画,即便他是孤儿,也没有摆上父母的遗像,对于那一对儿不负责人的男女,张罗洋都不愿意回想,要不然也不会彻底改掉原来的名字,一个不顾及妻儿,一个没有母亲情怀。

“一楼二楼随便挑选,被褥都是新的,自力更生。”

说完张罗洋自顾自的上楼休憩,他很听话的,既然阿英吩咐让他好好休息,他一定会照着做的,对他好的人,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别人开口都懒得开口。

“得,我们自力更生吧,你说,我心里打了无数草稿,想着如何挤进来,谁知道没开口就进来了,卿卿,我们真的不是做梦吧,哎呀,臭小子,还要掐我啊,这一回该你了。”

“一事不烦二主,淞淞,还是你来吧。”

“少来,我信,我不是做梦,如果你不相信,掐自己的去,哼,我去铺床,走吧,重新感受一下同一屋的回忆。”

“去你的,我不去,你呼噜震天响,我还不想未老先衰呢,我们分居,要回忆你自己回忆去,对于我来说,你是噩梦,摧残我青春的刽子手,离我远点。”

“卿卿,你怎么如此薄情寡义,我对你一片情深,你怎么如此伤我的心,哎呀,我不活了啊。”

柳淞模仿着当下矫揉造作的明星,一米八七的大个儿,硬要撑出一米六五的小身段,真真难为他了,李汉卿差点吐出来晚饭来,一把推开这个酷爱表演的家伙,上楼找窝去了。

看到自己完美的表演没人欣赏,他也是去了兴趣,懒懒的趴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墙面挂的字画,要不是哈气连天,眼泪水乱流,他都想在客厅里凑合一宿,脚步踉踉跄跄的走上二楼,随意推开一个门,倒头便睡。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研究所里也开始计划着放假的日程,陆英的休息时间要根据程工的脚步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逐渐摸透了对方的脾气秉性,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完成工作,并不会挑毛拣刺。

不过最近有些奇怪,总是问一些很私人的话,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陆,放假有什么安排吗?”

“回家过年啊,程工,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多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过完年也要开学了,课程比较繁忙,研究所这边就不来了,呵呵,您多保证。”

“哎,太可惜了,不过学业重要,哦,对了,你家里不是没人了吗?可以跟我回家过年的,我的家乡就在海边很美的,家里人也多,过年一起热闹热闹。”

“谢谢程工,我有姐姐的,就不打扰您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陈工,再见。”

“呃,再见,小陆。”

陆英愉快的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并没有感觉到程工扶着眼镜一直注视着她离开,刚才接到康七彩的电话,说在研究所门口接她,开心冒泡她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丫头?看着面相少年波折,老来有福气。”

研究所的大门口停着一辆宽敞大气的黑色越野车,驾驶员的位置坐着一位刚阳之气十足的年轻人樊伯染,副驾驶的康七彩,笑眯眯的看着外面小跑靠近的陆英。

“你少说两句,神棍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凡人就短短的那么几十年,一清二楚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是,是,我错了,祖宗,别生气了,今天我就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司机,哦,对了,还是尽职尽责的提款机,小七妹妹,满意不?”

“哼,算你识相。”

樊伯染无奈的摇摇头,想他堂堂的……,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自从遇到小七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什么身份啊,修为啊,都是空气一样,透明无色啊。

康七彩打开车门站在那里迎接陆英的到来,奶白色的呢子连衣裙,桃红色的大衣被她仍在了后座,迎着风站在那里,陆英兴奋的扑过来,被人期待的感觉太好了,幸福的只想停留在这一刻。

“走,我们吃好吃的去,然后购买一些过年的新衣服,啊,感觉一下,深呼吸,过年的感觉太棒了,哈哈。”

“姐姐,你整天忙什么呢,我们都有好一阵没有见面了,我也想你了。”

“是,是,姐姐错了,以后多回来陪陪我家英子,哈哈,放心,红包给你足足的,补偿一二啊。”

“压岁钱那是必须的,让别人知道知道,我也是有人疼的,有压岁钱的可以拿的。”

“呵呵,好,走,外面冷的,车里暖和。”

开车门坐到后座,陆英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坐驾驶室,不过一下看到驾驶室的男人背影,她一下子明白了,乖巧的跟着坐到后座,这个车的内里很宽敞,还有一股子很好闻的花香。

“姐姐,这位是?”

“哦,不用管他,是我们司机,一位朋友,没地方去,我看他怪可怜的,就拉着他一起过年,呵呵,我们两个女孩子,必须有一个搬运工兼保镖啊,谁让他撞枪口上的。”

“呃,哥哥好,哥哥辛苦你了。”

樊伯染回头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对于别人他没有兴趣开口,康七彩仿佛知道他的意思,开始询问陆英在研究所里的情况,当初她是看着这里轻松工资给的痛快,并不需要她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姐姐,都还行,就是程工有些奇怪,总是问一些私人问题,我不想回答吧,不礼貌,回答吧,不怎么愿意,进退两难呢,哦,对了,刚才还邀请我去他家过春节呢,我有姐姐为什么要去别人家?”

“哈哈,哈哈,傻英子,人家这是追求你呢,不过男女之事还早,你还是学生呢,再说那个程工跟闷葫芦一样,这样的人做朋友还可以,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一起生活太憋闷,还是算了。”

“啊,这样啊,就是的,姐姐,我不喜欢那样类型的人,做学问挺令人佩服的,生活一辈子还算了,怪吓人的,好在结束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相处下去呢。”

“不用在意,本来安排你来就是图研究所工资高,这些地方需要专业对口的人才,你这样的外八路,充其量就是个路人,钱到手就好,下一次咱去别的研究所,为难不存在的。”

“哎,呵呵,好的,有姐姐依靠我不怕。”

“哈哈,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上次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要是我抽开身亲自过来,就不是那样的结果,太便宜他了,一个大男人,那么八婆不学习新闻媒体专业太可惜了。”

平凡的爱情(六)

“哈哈,哈哈,姐姐,你太逗了,其实我也觉得,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是好不容易考上来的,普通人而已,没有必要踩死,他也知道错了,通过这件事之后,他虽然没有记过处分,不过低调很多,未尝不是他人生的坎。”

“嗯,你不在意就好,这么大冷天的,怎么不买一件羽绒服啊,小心冻感冒了,你可是学医的,不要太丢脸啊。”

“呵呵,姐姐,以前的棉袄还能穿呢,我又不是走秀的模特,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勤俭节约不能丢弃,别人的眼光是别人的,我又不偷不抢,腰杆挺得直直的。”

“好样的,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英子妹妹,哈哈,哈哈,我们的缘分很足啊,要不是我闲来无事去江边溜达,也不会遇到你呢,上天注定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姐妹。”

“嗯,姐姐,有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哈哈,这话我爱听,小染哥哥,给钱,给钱,快给钱,我们要去来一场疯狂的采购,不知道为什么,现金捏在手里花出去,特别的舒爽,扫一扫吧,先进是先进,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姐姐,是不是少了点哈数啊,好多同学都觉得花着花着就超额了。”

“对,对,总结的真对,英子长大了,社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大学,能学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受益匪浅啊,多做事少说话,言多必失,这句老话一点儿也没错。”

樊伯染扔过来一捆红色的现金,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滚到康七彩的怀里,陆英眼睛瞪得大大,我的乖乖,这位哥哥好富有啊,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十万块啊,

“谢谢小染哥哥,不够再问你要。”

臭丫头就知道吸我的血,不能惯你的这个臭毛病,自己在凡间有不少的产业,竟然还这么吝啬,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小气鬼出身,铁公鸡的亲戚。

“记得还我,当然加上利息。”

正在洋洋得意的康七彩一下子凝结的笑容,不置信的看过去,这,这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纵容她的小染哥哥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吝啬?放置宝物的库房都放她翻了不知道多少次。

“哼!小染哥哥留在准备给谁花?过年了怎么能没有压岁钱?还有啊,出门的时候,我可是看到有人给你送礼了,都给我留着,我挑拣剩下的你才能入库!”

对于她耍赖的语调,樊伯染见怪不怪的,就知道给出去的东西,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凡间的金钱他堆积如山,让他消耗一些腾地方放金子,法宝也好,

自己的库房都让她全部装到乾坤镯里了,只留下一两个装样子的货,竟然还惦记着别人送的那点低等的货色,唉,这贪婪的胃口都是自己惯出来的,不承受又能咋样呢。

呃,姐姐好霸道,哥哥真可怜,同情的眼神不要钱似得飘过去,不过如果两人吵架的话,不管对错,她一定会无条件的站到自家姐姐的后面,给予无声的支持。

“哥哥,让着点儿姐姐。”

得,又来了一个忠实的死粉啊,小丫头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格魅力,总会让那些帮助过的人,死心塌地,康七彩杀人,她们就能递刀子过来,顺便助威呐喊,唉,自己还不是就这么陷进来了吗?

“就是,就是,英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哈哈,哈哈,小染哥哥,谢谢你的压岁钱哟。”

樊伯染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康七彩就是他永生生涯中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天命那个家伙,见不得自己舒服啊,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途黑暗。

车辆停靠在商场的马路边,康七彩下车拉着陆英就走,让她都来不及对司机哥哥说一声谢谢,大概因为快要过年的关系,平常冷冷清清的商场,这时候人来人往。

“姐姐,哥哥没有跟上来。”

“不用管他,一会儿就找到我们了。”

“哦,姐姐,对哥哥好点,要不然跑了,上哪里找这么好使的搬运工。”

“知道了,知道了,英子,你看哪一家少女系列,粉嫩粉嫩的,看着就舒坦,你还年轻呢,别把自己打扮的那么老气,这样你会嫁不出去的,砸手里,我会愁死的。”

“婚姻我怕,妈妈的经历是我噩梦,姐姐,我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快乐,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一旦抽离,会很痛苦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直单身下去,如果有孩子对他以后的成长也不好。

再说钱会挣,饭会做,色狼我会打,灯泡我也会换,姐姐,我真的无意分一半我的床,下班还要伺候他吃喝拉撒,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凉,姐姐,你会不要我吗?”

“这种事儿遇到对的人就好,英子,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姐姐都可以给,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

“嗯嗯,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哈哈,哈哈,马屁精,走,试衣服去。”

有钱就是好办事,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双手提满衣服,康七彩大眼睛默默的看了看商场的柱子,樊伯染也就没有藏下去的必要,慢悠悠的晃荡出来,走过来默默的接过两人的购物袋。

“谢谢,哥哥。”

“呵呵,还是小染哥哥最疼我,好哟,双手终于腾出来,呵呵,英子,走,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包包,对了,一会儿去咱家的店里吃中餐,你还没有去过吧,嗯嗯,色香味绝了。”

“嗯,吃过的,大厨有时候剩下边角料,给我们做的饭特别香。”

一路买买,虽然陆英穿着打扮很寒酸,但是跟她手牵手的那个女孩儿却是不差钱的主儿,营业员都是热情招待的,尽最大的可能推销自己的商品,务必让娇客掏出钱来。

张罗洋不是很情愿的来到商场,李汉卿临时有事,拜托他陪老婆,小姨子逛街买东西,对于明显想要戳和他跟妹妹的表嫂,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交际。

“哎呀,罗洋哥哥,你看看这件好不好看?”

更衣间的门推开,出来一个精致的女孩儿,桃红色的连衣裙,衬托着脸色更加粉嫩,可惜张罗洋丝毫不感兴趣,手里拿着店里的宣传画册,头也没有抬。

龚丽不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看嘛,就是一个自闭症,压根不搭理我,姐姐,我不要跟他做男女朋友,太沉闷,我会死的,哪怕他再有钱我也不要。

你看看周围谁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你知足吧,自闭点咋了,省事,不会罗里吧嗦的,不会给你吵架,多省事,你给我安分守己点,想要金龟婿就要忍受金龟婿身上的怪毛病。

营业员躲在旁边看着这一对儿姐妹花,姐姐很老练,一看就知道心机不缺,妹妹就差点,什么表情都放在脸上,看坐在休憩区的男士不搭理,嘴撅的快要挂上一瓶醋了。

“哦,那个,罗洋,我们去别家看看,今天真的辛苦你了。”

张罗洋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使她是自己好兄弟的妻子,他也不喜欢,眼睛里东西太多,真不知道李汉卿的眼神怎么这么差,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他没兴趣钻研。

“呵呵,那就算了,你也挺忙的。”

龚娟最害怕丈夫这个表弟,什么也不说,静静的看着你的时候,心里都发毛,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做,张罗洋拿起大衣转身离开这家服装店,他看到熟人了。

“英子,有位男士过来了,看他的眼神,似乎认识你呢。”

陆英手里端着温热的饮料,听到康七彩说,忍不住四处寻找,会是谁呢,男士除了咖啡店的同事,就是同学都很少接触的,哦,看到了,张罗洋,呵呵,没想到他也会逛街。

“嗯,张罗洋,是朋友,咦,看不出来,这么一个人,也会逛街,姐姐,你不知道,平日里他只有对我多说几句话,别人都懒得开口,用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人家心里发毛。”

说着对方已经靠近,对着旁边的康七彩点点头,一改刚才的沉默寡言,对着陆英态度温和,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体贴的接过她的挎包,背到自己身上。

“呃,你怎么在这里,陪女朋友吗?”

听到她的问话,康七彩都想找个绳子上吊算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直的直女啊,可怜的张罗洋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的看上这么一位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呢,前途无望啊。

“陪表嫂逛街,她有妹妹跟随,我想陪你逛街,可以吗?”

“好啊,呵呵,姐姐,你看,我也有免费的搬运工了,我们两个买了不少东西,都让哥哥拿,挺不好意思的。”

康七彩真想敲一敲这个木头人,唉,小染哥哥,我们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啊,开窍都不会,人家男人找上门来,那就是示爱的一种方式啊,看看背包的动作多自然啊,真猪啊。

是啊,是啊,真猪,不愧是跟你一见如故的,都是一样蠢萌蠢萌的,樊伯染只敢心里吐槽一下,让他当面这么说,那个野蛮的小丫头,非把他的宫殿拆成渣渣不可,点头表示赞同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呵呵,你好,我叫康七彩,是英子的姐姐,你也是一个人吗?那我们凑在一起过年吧,热闹些,可以吗?”

“我叫张罗洋,阿英的好朋友,总是听她说起你,总算见面了,本来打算一会儿去咖啡厅找她,商量商量一起过年的事儿呢。”

“好嘞,呵呵,我们早走几天,回英子的家,要答谢那些老邻居,谢谢照顾英子这么多年,多买点礼物,我这里有个清单,本来想着小染哥哥一个人拿不过来,这些好了,走,采购去。”

看着樊伯染拉起康七彩的手,张罗洋也自然而然的拉着陆英的手,他们身后那一道记恨的目光像剑一样,刺的康七彩很不舒服,嘴角淡淡的斜了斜,龚丽是吧,出丑别怪我哟。

平凡的爱情(七)

“姐姐,你看,气死人了,对我们那么冷淡,对别人就那么热情,分明是看不上我们嘛,不行,我要给姐夫打电话。”

说着龚丽摸出了手机,龚娟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有野心不可悲,可悲的是看不清形势,转过头继续看衣服,并不知道自己妹妹无意识的碰触接通了电话。

“你安分守己些,你姐夫从来不相信我的话,你以为我没有算计过吗?都是失败告终,后来我学乖了,再也没有硬碰硬,也不知道哪个闷葫芦给李家灌了什么迷魂汤?哼,你以为你脸大?”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追求我的人多了,那一个不是忙前忙后的,像他这么不冷不热的,我可是第一次遇到,气死我了,姐姐,我一定要拿下他,否则寝食难安。”

“呵呵,那就先祝你顺利吧。”

“姐姐,他每年不是都在李家过春节吗?今年我也跟着你过了。”

“你想啥呢,你未出嫁的大姑娘,在姐夫家过春节,家里又不是没人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弃呢,快打住这个念头,否则别怪我不帮你,哼,你以为我在李家过的很风光吗?”

“吃穿不愁,那还不叫风光?”

“李家那些混蛋都防备着我呢,房子没有我的名字,车子也没有我的份,哼,我让他们的孙子也不是他家的种,看谁厉害过谁?到头来那些东西还不是都是老娘的,只不过转了一个弯儿而已。”

“姐姐,你也太狠毒了吧,那些虽然不是你的,可是有零花钱啊,那些也足够你积攒下来购买属于自己的车子,房子啊。”

“屁吧,那点钱怎么够我花销,名牌服饰,包包,你知道有多贵?每月的美容院,半年一次出国旅行,哪一样缺了钱能行?”

“那也不是你给姐夫戴绿帽子的理由吧,小江也三岁了吧,老李家养了这么久别人的孩子,好可怜啊,果然最毒妇人心。”

龚丽并不知道她的电话已经拨通李汉卿,两人的谈话对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气的他砸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冷静下来李汉卿,冷酷的一笑,没有证据他按兵不动,拿起公文包准备回家找孩子的毛发,dna技术很成熟了。

“喂,你好,我是李汉卿,王主任,我这边出了点事,银行卡被偷了,可不是,眼看年口了,呵呵,是,够倒霉的,好的,您给我停了吧,是,马上停了,谢谢,再见。”

臭女人,你狠是吧,让你花老子的钱给我戴帽子,本来还想着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你一套房子,哼,老子现在就停了你的信用卡,秋后的帐,咱们慢慢算。

康七彩收到消息,勾魂的一笑,让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你来个鸡飞蛋打,姐妹俩没一个好东西,肮脏的灵魂就应该吃糠咽菜,留着你们也是祸害。

“小七妹妹,又调皮了。”

“哼,有意见?”

樊伯染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他能说最喜欢她使坏的模样,灵动极了,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她已经够无法无天了,再得到他全力的支持,地府还不给她祸害完蛋了啊。

“哪敢啊!”

“算是识相!”

四人采购了一阵,实在拿不动,这才开车回到中餐厅填饱肚子,康七彩伸出双臂,樊伯染十分知情知趣的给她按摩,陆英羡慕的看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也有人轻轻的按压。

“呵呵,阿罗,谢谢,今天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按摩,拿那么多东西,一定酸了吧。”

“不累,你逛了一天,累了,我给你按摩,放松放松。”

“好嘞!”

看着陆英没心没肺的享受这张罗洋的服务,康七彩再次感觉到了忧伤,这一段姻缘太难了吧,同情的看了一眼心甘情愿的痴情男,对方羞涩的一笑,表示不在意。

“啊呀,小染哥哥,你轻点,我是骨头,不是石头,服务质量太差,不给你点赞啦,当然小费也不会给你的,哼!”

樊伯染毫不在意,你回过神来就好,灵动的大眼睛里,除了我不许再有任何异性的身影,就是任务目标也不行,他会吃醋,狠狠的吃醋的,谁让他心眼本来就不大呢。

“哎呦,这不是小陆妹妹吗?找男朋友了啊,嗯嗯,不错不错。”

姚大小姐跟着未婚夫来吃饭,见到两对儿恩恩爱爱的情侣,仔细一看,竟然有一个认识的,高兴的上前打招呼,陆英听到这话脸上红了起来,斜着眼看了看张罗洋。

“呃,那个,姚姐姐也来吃饭啊,这是我姐姐,这是姐夫,呵呵,他是我朋友张罗洋,不是什么男朋友。”

对于樊伯染康七彩并没有特意介绍,可是看着两人一路的详戳模式,陆英觉得这个姐夫是迟早的事儿,心里嘴里开始姐夫姐夫的叫喊,康七彩也没有反对。

“哦…呵呵,不是男朋友啊,可惜了,你们好,我叫姚学萍,慢慢吃,改天聊。”

“好的,姚姐姐再见。”

姚大小姐回到她的位置上,今天的装扮的很女性化,银色的旗袍衬托出高贵大方的气质,对面的男人一脸傲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康七彩最最看不起这种男人,脚踩两条船。

“英子,她就是那场风波的‘男猪脚’?嗯,中性美很难得,灵魂也干净,可惜遇人不淑,如今的男人并不是她的婚姻,谁让我心善呢,帮一把呗,是不是,小染哥哥?”

樊伯染特别想扶额,真的,特别想装作两人并不相识,正义感爆棚的康七彩,常常在工作期间多管闲事,看不惯的时候,直接参与给予惩罚,刚才龚丽拨通电话让李汉卿听到两人的谈话,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小七妹妹,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忘了吗?”

“什么嘛,像这种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怎么叫多管闲事?大不了增加新单位服务的年限呗,反正我习惯了,好不好嘛,小染哥哥?你就答应了呗,女人不易啊。”

“行,行,你随意吧,真怕了你。”

陆英,张罗洋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心的信任她没有任何恶意,两人的表现让樊伯染放下了施法的手,改变方向抚摸康七彩柔软的长发。

“姐姐,姚姐姐有什么问题吗?她人很好的,帮了我不少忙?如果你看出来有什么不妥当,一定要出手啊。”

“呵呵,英子,别着急,玫瑰自会有人疼惜的,她的姻缘就在这几天,白头到老一辈子。”

“那就好,那就好,姚姐姐家世够,人还那么善良,不多见,值得幸福来敲门。”

“就是,婚姻不见得门当户对,难得的合适,只不过稍微受点煎熬,这世上的事情,不劳而获最要不得。”

“姐姐,你说话特别有哲理。”

“哈哈,那当然,我不是一般人嘛。”

姚学萍对于自己的这个未婚夫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就是家族看上,各方面都很符合要求,人看着也不是很讨厌,能凑合着过日子,菜肴上来两人沉默的吃着,并没有交谈。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疯狂的响起来,姚大小姐不动声色的吃着红烧肉,嗯,味道一如既往的软烂爽口,过一阵不来消费一次,自己的胃口都没法子交代啊。

“老公,老公,怎么办?怎么办?小宝发烧了,家里的阿姨又请假了,你快来啊,呜呜,小宝很难受,呜呜,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老公,你快回来吧。”

刘雷霆,姚大小姐两人只隔着四四方方的桌子,手机那边的女人又那么歇斯底里,想假装听不到就做不到,他不安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未婚妻,尴尬的组织好语言。

“呃,那个,打错电话了。”

姚大小姐并不答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想起闺蜜提醒自己的话,呵呵,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啊,刘雷霆这个家伙并不简单,就说嘛,自己自小是中性打扮,男同胞都是兄弟,竟然还愿意结婚,本身都带着不一样的目的。

“你回去吧,别让你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不想遭那个埋怨,更不想付那个责任。”

“瑶瑶,你听说解释,那个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儿子,嫡亲的骨肉,让我不管不问做不到啊,不过你放心,他越不过我们的孩子,你才是我心目中妻子的人选。”

想的还挺美,我们的孩子?白日做梦都不要这么的美,好不好?瑶瑶这个家里喊叫的小名,在他嘴里吐出来,怎么如此恶心?至于两人的婚姻嘛,她会从长计议的。

“嗯,谢谢你的抬爱,请便吧。”

姚大小姐继续吃着小酥肉,漫不经心的答复他,没有感情的未婚夫妇,谈不上什么伤心不伤心啊,不过她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主儿,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姚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谢谢瑶瑶的宽宏大量,呵呵,正室就需要这样的胸襟,那你慢慢吃,我去把帐结了,回家的时候开车慢点。”

“嗯,谢谢!”

刘雷霆拿起手包钥匙匆忙的离开,姚大小姐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电话打给最疼爱的他的大哥大姐,三叔不知道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位下三滥。

得到亲人的安慰,姚大小姐心情大好,一扫刚才的阴霾,她这边的情况让陆英看了很心疼,征求了在座几位的同意,乐颠颠的把她拉到这边就餐。

“姚姐姐,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跟我们在一起热闹热闹呗。”

“呵呵,打扰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跟英子是朋友,我这个做姐姐还没有感谢你呢,能一起吃饭应该谢谢你才是,呵呵,哦,对了,萍萍,可以这这么叫你吗?我们等会儿去逛夜市吧,总感觉这边的东西太精致,不怎么不过瘾呢。”

“呵呵,好的好的,陆姐姐,也不知道你多大,就这么叫你了,呵呵,我也好久没有去了,正好一起做个伴,阿英估计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她整天很忙的。”

“姐姐,姚姐姐,太好了,我要去见识见识,呵呵,姐姐总说趁着年轻多经历,才不枉费活着一场,我很享受打工,学习的快乐,还能认识那么多善良的朋友呢。”

“我就喜欢阿英的直率与快乐,我们还可以去夜市摊上淘宝,那可是另一种女孩儿的乐趣。”

第八章 平凡的爱情(八)

两个大男人一言不发的剥虾,挑刺,什么意见也不发表,反正心爱的人走哪里,他们都会相伴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不离不弃,就是他们的宗旨,一辈子不会改变。

姚学文在医院里找熟人给自己闺女拿点药,最近小丫头总是上火,有点便秘的意思,一回神看到未来的妹夫,抱着孩子,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神情十分的焦急。

作为姚家的孩子,经历的事情不少,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作为二哥必须把事情弄明白,自家小妹可不是黄花菜,也不知道三叔什么眼神,看上这么一个玩意。

拿上药不远不近的跟随,他倒要看看这个货色是什么做的,真当姚家人好欺负吗?不过他也不会冤枉人,眼见为实有时候不一定算数,果然听到了重大消息。

“老公,老公,小宝不会有事吧。”

“瞎想什么呢,我的儿子健康着呢,会有什么事儿,你看看你,老子在外面挣钱,你在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

“我,老公,别生气,以后我会注意的,呜呜,我也不想咱儿子出事,可是,可是…”

“行了,行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看着就让人心烦,你省点心行不行?以后孩子不能交给你带,别把好好的孩子给我带坏了。”

“老公,老公,别这样残忍,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爱你老公,没有你,没有小宝,我活不下去的,我改,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听到这里姚学文肺都要气炸了,但是并没有上前去质问,而是拿出电话给自家大哥,大姐汇报了一下,这个最小的妹妹可不能嫁给这个人渣啊,收到肯定的答复,他思忖了一番转身离去。

找到熟人,医院里的孩子看病,都需要写简单的病例,上面有姓名,家庭住址的,在不惊动刘雷霆的时候,拿到这些证据,到时候他会找专业的跟踪人员,取得视频,照片等等,让他无法狡辩的东西,到时候在爷爷面前才好解除婚约。

第二天樊伯染开了一辆豪华的房车,康七彩带着陆英,姚大小姐玩的太嗨,夜里一点多了还不愿意回家,喝了酒的姚大小姐非要拉着两人结拜金兰姐妹,彻底解放了一把。

张罗洋大清早去早市买了一路上的青菜,中餐厅还送来了不少炖煮好的肉类,大大的小小的保温盒摞了老高,这些是康七彩离开餐厅的时候,吩咐那边的代理人准备的,这还不是全部,樊伯染收起不少,为了掩人耳目这才留了这点儿。

“染哥,如果你开累了,说一声。”

“嗯,趁着这个空档你休息会儿,一会儿那两个捣蛋鬼醒了,有你忙活的,抓紧时间养足精神。”

“好的,我喜欢阿英这么开心,感觉很幸福,以前太压抑,希望她以后都这么没心没肺,什么也不用操心的活着。”

“阿罗,你果然很适合她,不过可能开窍晚,你要有耐心点儿,抱得美人归不会遥远。”

“染哥,我知道,如果她不愿意结婚,就这么过一辈子也行,我不在乎那些虚的名声,外面的风雨我来抵挡,累了我就是她永久的港湾,专属于她的地方。”

“嗯,只要你持之以恒的对待她,会开窍的。”

“好,我有的是耐心。”

“你知道吧,她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估计这次会有冲突,那个后妈生的孩子,一年大一年,她的房子地理位置相当不错,面积也适合的,那个男人身上孽果太多,福气全无,

一辈子不会有什么意外之财,加上这个儿子是来讨债的,会榨干两口子最后那点可怜的福分,呵呵,我们也不用跟他多吵闹,痛苦的活着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染哥会看相?”

“呵呵,会一些吧,阿罗,你父母的事情那是他们前世的纠葛延续到今生,以后各自解脱投胎而去,你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

“染哥,我为什么会降生?难道也是欠了他们的债吗?”

“呵呵,前世因为你的疏忽导致了两人恩怨加深,今生投胎而来,看着两人成为怨偶,最后死在你的面前,造成了心里郁结,偿还了前世的债,阿罗,放下包袱,你不欠任何人的。”

“真的吗?我不是扫把星?”

“呵呵,无稽之谈,你是福星,是英子的福星,反过来也一样,英子也是你的福星,相互扶持,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嗯,谢谢,染哥,我想明白了。”

“呵呵,那就好,去把鸡汤热一热,两个捣蛋鬼要醒了,昨天没有吃多少东西,一定吵闹着饿了。”

“好的,给两人做一个鸡蛋饼吧,这个我很拿手的。”

“不要了,酒劲还没有过去,恐怕什么都吃不下,储物柜里有哈密瓜,那个希望有胃口。”

“好的,染哥。”

康七彩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车顶,一骨碌坐起来,呃,小染哥哥竟然开了房车出行,这个主意太棒了,可是,她是怎么到这里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就凡人说的喝断片了吗?

“姐姐,头好疼啊,原来喝酒并不是享受啊,下次不要喝了,太难受了,我们被姚姐姐给骗了。”

早一步醒过来的陆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上面飘着红枣,枸杞,张罗洋麻利的端过来另一碗,放到桌子上,双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

“姐姐,醒了,洗漱一下,趁热喝一碗吧,染哥吩咐的。”

“嗯。”

康七彩走进洗漱间,镜子里的她有些乱糟糟的,头一次喝酒竟然这么狼狈,还以为她是神仙可以千杯不醉呢,下次再也不来了,入口一点儿也没有琼浆玉液的甜美。

僵硬的双手不怎么听使唤,从乾坤镯里掏出洗漱用具,慢腾腾的捯饬干净,换上一套最喜欢的明代服饰,绣品都很顶级,头发简单的挽起来,插了几个玉簪子固定,最后别上一支步摇。

“啊,姐姐,这是什么衣服,好漂亮啊,我也想要。”

“嗯,去衣柜里挑选,这个又不挑胖瘦,鞋子,首饰盒都在里面,都是新的,我也是第一次上身,过年了嘛,就应该这么仙仙的,美美的过,才不枉青春一场啊。”

“好嘞!阿罗,汤喝完了,我也去打扮打扮。”

“嗯,去吧,你还年轻,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卡在你手里,想要什么自己购买。”

“欧耶,阿罗真好!有你就是幸福,不许离开我,我们要做一辈子的亲人。”

“嗯,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不离开。”

“哈哈,好,阿罗是我的了,姐姐,如果我嫁不出去,就跟阿罗过了,好不好?”

“很好啊,阿罗会是一个好丈夫的,英子是捡了大便宜了啊。”

“真的,哈哈,太好了,阿罗以后不许你找女朋友,嫁人只能嫁给我,知道吗?”

“嗯,知道了。”

“欧耶,幸福的滋味,我有姐姐,姐夫,如今还有丈夫,不错,不错,这个年过的真划算,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的。”

“嗯,快去换衣服。”

康七彩发现张罗洋有些害羞,不想在这里做电灯泡,一路爬到副驾驶的位置,看着自家小染哥哥笑的很花痴,心里憧憬着,如何把他扛回家,想了想他的身份,泄气的咬了咬嘴唇。

“有怎么了?别咬嘴唇,疼呢。”

“小染哥哥,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老婆?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

“哎,神仙也需要老婆的,你就不要客气了。”

“不用,睡醒了?都给你说了凡间的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非要敞开了喝,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多遭罪啊,想喝的话,等我们回去,陪你喝琼浆玉液。”

康七彩转眼就把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嘟着嘴不满意的看着车外面,樊伯染好笑的抽出一手,揪了揪她元宝形状的耳朵,小丫头心就是大的,他这么明显的举动,还能找别人做老婆吗?这么蠢,自己的眼光不会很奇葩吧。

正在这时,康七彩的凡间通信器响起来,她打开一看,哎呀,是昨晚一起喝酒的结拜大姐,这个片段她的脑海里还没消散,真想扶额,这么蠢的事情,真的是她做出来的吗?

“谁让你说自己二十二的,人家二十五可不是你们的大姐吗?”

“我那不是显得年轻点儿嘛。”

“真笨,快点接电话吧,既然结拜了,就不能反悔,不要把日游神不当回事,他有记录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呵呵,喂,大姐,你太厉害了,喝了那么多酒,竟然还这么清明。”

“哈哈,那当然了,我可是千杯不醉呢,你们两太菜了,以后再也不带你们喝酒了,看看那两个男人的眼神,都要把我瞪出万剑穿孔了啊,姐姐胆小,哈哈,怕怕的啊。

哦,对了,我今天太高兴了,哈哈,那该死的,鬼婚约解除了,老子自由了,爷爷也答应我自己可以找伴侣,不在拘束门当户对,哈哈,哈哈,二妹,我跟你们去过年吧,在路上等我哟。”

“啊,大姐,我们已经出发了,你不在家过年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年年都是一样,我想过一个不一样的新年,反正压岁钱我已经提前拿到手,等我啊,一定要等我,咱三姐妹一起过新年,哈哈,哈哈,出发了,等我。”

“好吧,好吧,我们在休息区等你,别着急,安全要紧。”

“ok!”

挂断电话,康七彩回过头对着张罗洋说到,谁让陆英还没有打扮完毕,休闲区只有他在忙碌呢,真是一位居家好男人,能挣钱,能顾家,千载难逢啊,英子的后福。

平凡的爱情(九)

“阿罗,阿罗,我们的大姐要来汇合,我们在前面的休息区等她,人多热闹嘛,呵呵。”

张罗洋想起第一唆使陆英喝酒的那个假男人,心里并不是很欢迎,不过女人全权做主的地方,他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染哥都能沉得住气,他也只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休息区有不少人,都是从京都开始往天南地北赶回家过年的人群,像他们这样财大气粗的开着房车回家,在回家庞大的车流里显得独树一帜。

脸皮厚的上前过来搭讪,可惜遇到张罗洋本来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更别提樊柏染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除了深沉的目光,什么都也没有得到,心里嘀咕一声,有钱人真高傲之外,灰溜溜的离去。

康七彩在房间里给陆英梳理发辫,谁让她头一次穿戴汉服,手忙脚乱的,她看不过去,反正时间还多,她慢慢的教导如何一件一件的如何穿,如何搭配,加什么样的配饰。

反正房车足够大,吃的喝的穿的都充足,即使不出门七八天都没有关系,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过来补充一些热水,顺便上个厕所,继续赶路,像他们这样悠闲还是很少见的。

樊柏染打开车门走下来,准备去车厢里休息一阵,京都的交通他并没有多乐观,现在开车过来,做少也要三四个小时了,坐在驾驶室里有些憋屈,又不愿意从后面爬过去,觉得不符合他道风仙骨的身份。

“哎呀,二姐,二姐,快看,前方的男人真帅啊,哇,身材也超级的棒,啧啧,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一位女女啊,可惜我辈只能流流口水,无福消受啊。”

“呵呵,好货色都是别人家的,再说咱们也留不住,费尽心思靠近又如何?我才不要那样的男朋友,整天什么也不干了,就成天跟着他到处赶蝴蝶啊,蜜蜂,那样太累,呵呵,我如今的生活挺好,老人不是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福嘛。”

“哈哈,我也没说什么啊,二姐,这一趟回家过年,一定会被咱妈安排相亲的,看得上眼的就嫁了,反正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安稳的度过婚姻生活,成为黄脸婆以后,孩子们也长大了,入土为安,这就是人的一辈子,呵呵,其实有时候想想挺没意思的。”

“怎么?凭什么别人过的,你就过不得了?看把你能的,还想长出翅膀飞上天啊,醒醒吧,天上再好也不如凡间烟火味道十足,呵呵,做人要知足常乐。”

“知道了,我就是那么说说,真让我活出花样来,我真还没有那个胆子呢,呵呵,就这样吧。”

两姐妹在京都打拼了近十年,虽然没有房子,但是有车子,这也算小有成就,每年过春节再也不用挤火车,挤汽车,大包小包狼狈不堪的回家,那还是遇到买上票的时候,买不上只能独自在异乡过春节。

“小染哥哥,想不想吃水果,呵呵,我买了芒果,西瓜,菠萝蜜,哦,还有哈密瓜,山竹哟。”

“不要。”

凡间的东西没滋没味的,他不屑品尝,要不是康七彩手腕上带着乾坤镯,可以化解凡间的污浊之气,他都不会纵容野丫头这么敞开肚皮吃一堆没用什么食物。

“哦,可惜了,偶尔吃点也很不错呢,呵呵,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瞪眼睛,少吃嘛,呵呵,你不吃,我还不能消耗点,要不然这么可爱的水果要难过的呢。”

樊柏染的回答只有一个脑门蹦,随手拿出一个玉质的小方盒,外表看起来跟凡间的翡翠没什么区别,只有康七彩可以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阵阵灵气,里面一定是好东西。

“啊,小然哥哥真棒,呵呵。”

里面竟然放着切好的西瓜,哈密瓜,苹果,香梨等等,经过了在这里的净化,口感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没有了浊气,可以敞开了肚皮吃,他一把抱过她放到膝盖上。

从里面拿出一个玉质的叉子,递给小丫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抱着盒子吃的不亦乐乎的康七彩,陆英没有在这种地方待过,新鲜的不行,张罗洋带着下车去找乐子,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

“慢点吃,野丫头,别噎着。”

只顾着吃的康七彩压根没有听进去他的叮嘱,速度很快的吃着,突然一个葡萄卡在了喉咙,不自在的咳嗽几声,樊柏染立即抢过她怀抱里的玉质盒子,轻轻的拍了她的后背。

康七彩眼泪汪汪的看着一脸温柔的樊柏染,这个陪伴了自己很多很多年的男人,委屈的更加重了几分,抽抽搭搭的哭泣,仿佛受了很大的冤屈,一下子找到了靠山一般。

“好了,好了,是小染哥哥错了,不应该放进来整个葡萄,应该切成两半,乖乖,别哭了,你的眼泪灼烧了小染哥哥的心。”

“本来就是你的错嘛,回去给我吃丹阳果,草还丹,琉璃星辰果,还有九千年的蟠桃,呃,还有,以后我要睡你的墨玉遂心床。”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小染哥哥只许对我好,那个海公主,四公主,还有华春福地春熙上神,你都要离她们远远的,哼,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太可恶,小七不是低等神族,很不喜欢,要不是我无父无母身份一点儿不比她们底。”

“是,是,都听小七妹妹的,你以前怎么都没有给我说过,那些人给你气受?”

“不想给小染哥哥增加负担嘛!她们言语,眼光我都不在乎的,呵呵,真的,小染哥哥自始至终都得小七的,哼,她们白费心机,心里想想,舒爽了很多呢。”

“回去以后萏宸宫闭门谢客,不欢迎那些家伙的膜拜,什么玩意?我已经昭告过整个天界你是我的亲人,还不长眼睛的骚扰,真当本尊是吃素的吗?哼,恐怕是沉寂多年,那些家伙忘了本分了。”

“小染哥哥,咱不生气,为那些人不值当,魔族蠢蠢欲动,真当天界太平无事吗?”

“魔界?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小染哥哥不要紧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的,只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信息,我也很奇怪呢,魔界如何,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神族怎么知道呢?”

说道最后康七彩几乎是喃喃自语,就是这个模样,让樊柏染惊得差点跳起来,难道当年的封印有了松动了不成,不应该啊,他的禁制手法都是顶级的呀,心里一窒息,急忙说道:

“别想了,以后有什么念头,记得一定要告诉小染哥哥,知道吗?有我为你做主呢。”

“嗯。”

康七彩虽然有很多事情弄不明白,但是知道樊柏染不会伤害自己的,乖巧的答应一声,慵懒的依偎在他的怀抱,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一遍一遍,仿佛这样可以安慰他慌张的心灵。

“姐姐,快出来,下雪了,很漂亮的。”

“来了,来了!”

来不及穿上外衣,兴致勃勃的窜了出去,樊柏染顺手拿过来艳红色的披风,里面是妖族大妖的狐狸皮毛,再冷的天气侵蚀不到她一分,踏出车外,果然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

“小七妹妹,过来穿上披风。”

“哦,来了,来了,嘻嘻。”

调皮的蹲下来,悄然无息的团了冰凉凉的积雪,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趁着对方给她穿披风,调皮捣蛋的把小雪球放到了他的脖子里,一股子凉飕飕顺着背脊滚落下来。

“野丫头,去玩吧,小染哥哥就在这边看着。”

“欧耶。”

知道小小的雪团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心里丝毫没有内疚的跑来,张罗洋也是站在一边观看,陆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跟着康七彩你来我往的掷雪球,雪花沸沸扬扬的铺盖了大地上的所有。

姚大小姐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玩累的两个人回到房车休息,樊柏染操作车子升高,从车底下伸出一个钢板,车子顺利的开上去,随后缓缓的塞到车厢里。

“哇塞,这个房车好牛气,我喜欢。”

“大姐,你在外面,里面谁开的车啊?”

陆英问出了心存的疑惑,一路来的人都在旁边呢,康七彩坏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红鸾星动了哟,不错,不错,这个男人很适合,家世还不错,只不过太低调,京城的那些世家才会忽略了。

“哦,路上遇到一个陌生人,是个当兵的,说是放假徒步走天涯呢,本来带一程也没什么,谁知道下雪了,路滑溜的,嘿嘿,所以,所以他就来开车,可惜人很无趣。”

“啊,大姐,别阿罗还无趣吗?”

“臭丫头,你家张罗洋就在旁边呢,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人家听了会难过的。”

姚大小姐恨铁不成钢的揪着她的耳朵,以前陆英不是这样的,怎么短短的几天变化如此之大,哎,估计是有了靠山,胆子变大了呗,这才如此猖狂。

“哎呀呀,疼,疼疼,大姐,你温柔点,我只不过是比喻一下,他就是一个参照物,我没有嫌弃他,真的,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的,他不离我便不弃的。”

穿着一身迷彩服的韩凌站在房车下面,樊柏染在驾驶室里伸出一只胳膊扬了扬,算是打了招呼,张罗洋难得没有排斥他,可惜也只不过是握了握手,大男人之间很简约的打招呼。

他刚才听到了陆英的话,心里跟喝了几斤蜂蜜一样甜腻腻的,眼神充满了红心心,笑容止都止不住,陆英几个箭步走过去,围着他绕了一圈,还像模像样的点点头。

“这位大哥哥,跟我们一起过年呗,反正你也是休假,好吗?”

“韩凌!”

第十章 平凡的爱情(十)

“呃,哦,呵呵,韩凌大哥,刚才带你一程的是我结拜大姐,姚雪萍,平日看着男人了些,但是性格很好的,相处起来不难,呵呵,另外一个女孩儿,是我姐姐,驾驶室的姐夫,跟你握手的张罗洋。”

“打扰了!”

“呵呵,不打扰,不打扰,你们男人都不怎么爱说话啊,姐夫是这样,阿罗也是这样,来了一个你吧,也是这样,呵呵,不过,省事,没有花花草草追过来。”

一起上了车,发现车里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狭窄,很开阔的样子,姚大小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陆英乖巧的拿来拖鞋,韩凌沉默的拿过来,并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在乎。

“出发,出发!迎着风踏着雪,开始回家之旅,喂,闷葫芦,车里有没有酒啊,我们再喝一次吧。”

张罗洋那天晚上极少开口说话,但是对陆英照顾的很精细,姚大小姐给起了一个这么个外号,他也没有反对,反正自己从小就被两个朋友喊叫习惯了,闷葫芦,木头,早就免疫了。

“哎呀,大姐,我不喝了,昨晚上喝的,今天还没有恢复过来,太难受了,以后我只喝果汁,呵呵,你也少喝,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管家婆,少喝就少喝呗,反正我没有了烦恼的事儿,酒不要也罢,哈哈,我太开心了,有哥哥姐姐就是好,他们一唱一和直接搞定我的婚事,

他大爷的,那个男人太恶心了,外面孩子都生了,还在跟我装纯情,还不是看中了我家族的影响力,给你们说,我在家一点儿说话权利都没有,我爷爷说,女人就是结婚生孩子,做饭洗衣服。

管一管家里的事儿足以,什么外面的天空是男人的世界,不适合女人打拼,悄悄给你们说一个秘密,我姑姑可能干了,可惜被他嫁给不爱的人,郁郁寡欢死了,我奶奶记恨了一辈子,

有她的地方就没有我爷爷,有我爷爷的地方就没有我奶奶,两人形同陌路,呵呵,以后带你们见一见我奶奶,正宗的千金小姐作风,一静一动都是如画风景呢。”

“呃,闹到这种程度啊,那死了也会埋在一起的。”

“呵呵,不会的,我奶奶已经把坟墓地址选好了,就在我姑姑的身边,至于我爷爷嘛,爱上哪里上哪里去。”

“大姐,过年也不在一起过吗?早知道我们把奶奶也带上了,我家乡虽然不是很繁华,但是到处都是风景呢。”

“呵呵,阿英,下次吧,这次我先去探探路。”

“大姐,英子,我们明天去别的地方游玩,城里其实没有多大乐趣,乡野村庄才有热闹呢。”

“真的,好啊,好啊,反正阿英也没有家人了,我们这次回去给邻居拜完年,感谢他们这些年对英子的照顾,之后呢,就离开这个地方吧,一路走,一路看风景,多美的。”

樊伯染看着车,张罗洋在厨房里忙活,韩凌坐在副驾驶默默的陪着驾驶员,都不是侃侃而谈的性子,正好遇到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车厢里热闹非常,冲淡了男人们的冷硬。

“你们单位过年还有休假?”

“刚完成一个任务,心情有些低沉,所以才出来走一走,我这样的情绪不适合在接任务。”

“嗯,人之初性本善,但是这个善良的过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逼迫的你不得不心狠,物竞天择就是如此,要么灰飞烟灭,要么占领制高点,规则你来制定。”

“你懂得很多。”

“呵呵,经历多了不懂也得懂。”

“你这房车很大气,不少钱吧。”

“这个,我设计,交给厂家制作,世界上唯一的一辆,价格自然不会低,物有所值嘛,可以无人驾驶,也可以有人驾驶,生活就要怎么舒服怎么来,何必为难自己呢。”

“是啊,何必为难自己。”

韩凌看着飘雪的天空,轻声细语,仿佛是说给樊伯染听,又好像在说服自己,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伸过来一只白嫩的手,迅速被他抓在手里,姚大小姐的惨叫声响起。

“喂,喂喂,放开我,使这么大劲儿做什么,好心好意给你一个苹果,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恩将仇报?白眼狼!”

“呃,对不起,对不起,条件反射习惯了,抱歉啊,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就好,淤血揉疼就散了,忍着点。”

“喂喂,白眼狼,我不要你给我治疗,小七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的胳膊好疼啊,那个野蛮人太大的力气了,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乐极生悲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康七彩走过去,把她拉到沙发上,陆英也围过来,哎,青紫色的印记,很恐怖啊,这是多大的仇恨啊,对一个女娇娥能下得去手?声讨他,绝对要声讨他。

“他是无意识的,英子,别怪他,呵呵,我可是神医圣手,一会儿就好,大姐,看外面的雪花飞舞的多妖娆啊。”

姚大小姐一扭头,再次看自己手臂的时候,已经是了无痕迹,崇拜的小眼神不要不要的往外撒,康七彩把手放到嘴边,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好就好了,追究为什么好的,累死了。

“阿英,我饿了,让你家阿罗加快速度。”

“我去帮忙!”

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韩凌早就从副驾驶来到餐桌,他厨艺虽然不咋的,但是可以打打下手,不能白吃白住的还不劳动,那就真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了。

陆英突然趴在姚大小姐的耳边轻轻的说话,吓了她一跳,小丫头越来越活泼,真有点不适合医生的工作啊,呃,要不要建议她转专业,一时拿不定主意。

“大姐,看看他的背影多结实宽阔,绝对能背得起二百斤的麻袋,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好劳力,看看阿罗有些单薄了,过完年以后我要好好给他补一补,最起码风起来的时候,还能站在地球上。”

“哈哈,哈哈,英子你的形容太有意思了,放心,大厨有的是滋补地方子,你上班的时候给孙超说一声即可,保管来年他的身体棒棒的,大姐,我名下还有女子会所,里面用的方子都是遵循过去皇家品质,内外兼修,保管油光水滑的。”

“不会是‘神女无恙’吧,那些贵妇人都在那个地方消费,我母亲,嫂嫂,姐姐都在那个地方呢,我吧,懒得捯饬,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妹妹的产业,我可就不客气了。”

“欢迎姚大小姐光临哟。”

“哈哈,拉到吧,我排行老五,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姚大小姐,咖啡厅里的人不了解,就这么叫开了,要是让家里的人听到,还以为我多想做姚家大小姐呢。”

“哦,我们不认识其他姚家千金,你在我们心目中就是姚家的骄傲,是不是英子。”

“嗯,跟我们结拜的是姚学萍,她就是姚大小姐。”

“哈哈,哈哈,行了,我可说不过两张嘴,你们这么说就是吧。”

韩凌端着两个菜走出来,张罗洋端着米饭,香味顺着移动飘荡在饭厅里,姚大小姐第一时间去清洗手,接着是陆英,最后才是慢悠悠的康七彩,等三人出来,不大的长条桌上早就摆满佳肴。

夜幕逐渐降下来,外面的雪花已经停止舞动,马路上因为不停有车辆走动,并没有形成积雪,而是都融化成了黑色的水,随着气温的降低,结了一层薄冰,车辆行走起来都小心翼翼的。

就这样还能见到有不少的车辆追尾,好在情况都不是很严重,毕竟有了雪水的路,大家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再加上春节临近,也不愿意过多纠缠,协商之后就各自赶路。

樊伯染征求大家的意见,把车停靠在下一个服务区,白天再赶路,吃的喝的穿的都带的很充足,跟宾馆也没有什么差别,这种新鲜的体验,除了韩凌经常野外宿营之外,都是第一次。

别看这个房车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不过比起普通的大了一些,可是内在有很多实用的设计,驾驶室被折叠成一张双人床,后面的车窗下,升起一张单人床,还是上下两层。

就餐区,休闲区并没有什么变化,后面上下两层的双人床,被变换成成高低床,中间留了一个通道,外面挂着两层窗幔,轻纱绣着百鸟朝凤,外面锦缎上的花纹是花团锦簇。

张罗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簇新的睡衣,三个男人的身高都都差不多,只是胖瘦不一样而已,递给一身轻松的韩凌,扣子无法合拢也没关系,大男人嘛,不怕人看。

“凑合着穿,明天我们路过阳城的时候,再给你购买一些生活用品,衣服鞋子什么的。”

“嗯。”

“阿罗,你的衣服他穿不进去,还是穿这个吧,我们胖瘦差不多,正好小七妹妹那个购物狂,买了不少的睡衣,外衣,毛衫什么的,整整两大箱子,韩凌你去挑选。”

“好,谢谢。”

“阿染,购物的时候,你总说买多了,呵呵,看吧,洗漱用品都是现成的,女人有时候购物还是有好处的。”

“呵呵,也许吧,春节了,随她们吧,男人挣钱不就是让她们花的吗?我又不是守财奴。”

“那明天我们就做一个合格的搬运工。”

“不然呢?”

“也是,我们又没有发言权,呵呵,韩凌,明天姚大小姐就交给你负责,估计买的不会比那两个人少,毕竟她自小锦衣玉食,花钱习惯了,放心,拿不动我们帮你。”

“不用,二百斤都成,我的耐力十足,恐怕阿罗你差点吧,放心,到时候你喊一声,都归我也成啊。”

平凡的爱情(十一)

“去你的,我就是看着单薄些,你别看不起人啊。”

“嗯。”

樊伯染不跟两个大男人较真,拿起洗漱用品抢先一步占领洗漱间,男人的友谊有时候特别奇葩,打一场架,或者吵吵闹闹就产生出来火花,韩凌,张罗洋都不是多说话的家伙,没想到还挺投缘。

夜里突然刮起大风,樊伯染一挥手房车仿佛罩了一层玻璃一样,隔绝了寒风刺骨,车子里的密封虽然好,但是车厢比起砖砌体的房子保温效果还是差了一些。

盖着羊绒被的韩凌望着外面的时不时停靠的车辆,脑海里都是这一趟腥风血雨的任务,烦躁的翻了一个身,谁知道鼻息里闻到一股子清香,眼皮子忍不住的打架,最终陷入了沉睡。

张罗洋因为身体单薄,陆英特意购买了一床滩羊毛的褥子,被子全套,暖暖和和钻进被子里,就开始迷迷瞪瞪闭上眼睛,毫无障碍的去会见周公他老人家。

樊伯染还没有躺下,怀里就出现流着哈喇子,睡的昏天黑地的幼崽,哎,这么多年了,小七妹妹一直把自己当成她睡觉的窝,无论在任何地方,需要休息的时候,总会蜷缩在自己身边。

轻轻的抚着她的兽头,缓缓的躺下来,挑起被子覆盖了两人的身躯,由于康七彩原型过于庞大,他只能委屈自己,把整个蚕丝被都让给了幼崽,吧唧一声,对方的小尾巴就甩过来,缠住他的腰,霸道的野丫头。

离房车不远处停靠着三四辆大货车,可能是因为路滑的缘故并没有连夜赶车,停靠在服务区跟他们一样等待着天亮赶路,服务区虽然设立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离人群聚集的地方并不太远。

夜半时分,外面狂风肆虐,三条黑影鬼鬼祟祟的从服务区的后面钻了进来,手里提着巨大的塑料桶,正在安稳睡觉的幼崽突然惊醒,恢复成了康七彩的模样。

小染哥哥,邪恶的灵魂味道?

知道自己又在樊伯染的怀里,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神情漫不经心的传音交流,对方知道小家伙又开始作妖了,想也不想就来了主意,对于他的下意识举动并没有察觉。

想玩就去玩,记得把武器拿出来,别伤害到自己了。

好嘞,小染哥哥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呵呵,保管玩得尽兴再回来。

去吧,去吧,有问题喊一声。

康七彩兴奋的闪出房车,有小染哥哥在,她怎么玩都行,不怕那些夜游神给自己记一笔帐,眼睛提溜一转,变成了一个鬼魂的模样,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大脸,还有特别醒目的用鲜红的衣裙盖过脚踝,整个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风吹过衣衫张扬。

“三哥,我说,能装满这几个塑料桶,就够我们在翻牌的,我就不信,侯三总是能赢牌,输了我好几万呢,想起来就火大。”

“你瞎嚷嚷什么,这里停着不少车辆呢,吵醒那些人,我锤死你。”

“是,是,三哥,我不说了,咱们一定能成功,这天气,赶路不安全,不在服务区歇一歇,那是傻子。”

“这啰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卖了,看看人家长河,一路上就知道埋头赶路,这才是挣钱的模样,你他娘的,真就是绣花枕头,一会儿如果提不动,就没有钱分的。”

“知道了。”

康七彩好笑的看着三个人躲在墙跟前,鬼鬼祟祟的查看情况,呵呵,看样子是惯犯啊,瞅着那个行动就知道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要不吓的他们尿裤子,她就不叫康七彩。

今天的天气格外恶劣,行走起来都不是很稳当,特别是三人当中那个瘦弱,没有消停一会儿,又开始滔滔不绝说话的家伙,刚走出背风的墙,提着塑料桶就开始东倒西歪的,摔了两次之后,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半干。

“三,三哥,我不行了,这风怎么这么大,吹的我都站不稳脚跟,拉兄弟一把。”

三哥心里万般无奈,对于这次合伙的人极其不满意,下定决心下次有这样的事儿,绝不会叫这个家伙来,事事干不成,净是麻烦,刚回头还没有行动,就看到他身后的康七彩。

“妈呀!”

呲溜一声吓的丢下了手里的塑料桶,我的妈呀,什么时候他们后面跟着这么一位大爷,黑灯瞎火的,真要了他的命啊,走在前面的长河听到动静急忙回过头,跟三哥一样的举动。

“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滑倒了吧,还说我没有出息呢,你们两个也不咋样啊,呵呵,快起来,快起来,大过年的,我也没有什么压岁钱,五体投地算什么事儿啊。”

三哥听到眼前的混球这么大胆的说,脸死死的压在雪地里,不管什么凉不凉,冷不冷的,只是不愿意抬起头看过去,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看到的红色的鬼魂,漂浮在半空中,风吹的红衣飘飘,太渗人了。

长河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抬起头,就看到惨白的一张脸,血盆大口,还有拿长长的手指甲,无一不显示这是一位怨气很重的鬼魂,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红衣服的鬼魂最厉害,咯噔一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三哥不想跟还在罗里吧嗦的家伙见识,用腿往后面蹬了蹬,把声音压得最低,想要跟身强力壮的长河商量出来一个好办法,不能就这么耗着,女鬼可以耗得起,他们可是活人,知冷热的活人,等到天亮的话,都会没命的。

“长河,长河,你说怎么办?”

“长河,长河!”

“三哥,你们都趴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啊,趁着天黑大家都在车里睡觉,我们快点行动吧,呵呵,早晨可以卖了钱重新再开一局的,呵呵,这回我一定可以赢的。”

听着同伴这么一说,他忍不住抬起头,往后面一看,我的妈呀,长河,长河这是吓晕了啊,站起来不管不顾的撒腿就跑,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夜里也分不清楚方向,一头栽倒雪堆里。

“哎,三哥跑什么啊,好奇怪啊,刚才还好好的,长河,长河你怎么了?”

用脚踢了踢昏过去的长河,对方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他泄气的放下手里的塑料桶,战战兢兢的来到三哥摔倒的地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把他拔出来,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摔倒地上。

康七彩觉得这个啰嗦的家伙很有意思,飘过去把红色的绸缎往前一带,风吹过后,在对方脸上飘过,他这才迟钝的发现有鬼魂,胆子小的连喊叫都没有喊叫,直接闭眼昏迷。

康七彩见到三个大男人相继沦陷,噘着嘴嘟囔,不好玩,她都还没有尽兴呢,还以为做贼的胆子都大,看样子是自己高看他们了,樊伯染纵容她没有了下线。

“小七妹妹,你可以变成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应该会更有意思的。”

“好嘞,就知道小染哥哥最足智多谋,牛头马面太丑了,还是还是黑白无常吧,最起码还凑合能看。”

转了身康七彩变成了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白无常,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樊伯染,意思很明白,只有白无常可不行,还需要一个黑无常充数啊,要不然这场戏如何演下去?

真是怕了你了,依你,就依你还不行吗?不过我可说好了,我就是一个摆设,不说话的,捧个人场已经够委屈我了,多余的可不行,好歹我也是堂堂的…

行了,行了,答应你了,什么时候你能把臭架子消除了,会很受天界的仙人们欢迎的,那里像这样孤苦无依,只有我一个人陪你玩,你要感恩啊,小染哥哥。

回答她的话语就是一甩袖,成为黑无常,感觉到他周身的不情愿,康七彩把手伸到他的腰间,最清楚他的弱点,果然百试百灵,对方立即投降,表示百分百配合,这才满意的放下手。

长河首先醒过来,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红衣女鬼,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发现了躺在脚下的三哥和啰嗦男,心里明白他刚才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两个人也不会跟他一样晕倒,都是吓得。

“三哥,小伟,快点醒过来。”

也不得许多,抡起手掌照着两人的脸上就是连着几个耳光,打的霹雳吧啦的响,有了疼痛的感觉,把两人从昏迷当中拉了回来,看到跪在他们跟前的长河,然后害怕的用眼神巡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黑白无常。

“爷爷饶命,爷爷绕行,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别收走我小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可怜可怜他们吧,我回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头做人,饶命啊,爷爷,爷爷,饶命。”

看着三哥这么反常,长河,小伟急忙看过去,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刚才的红衣女鬼一定是被黑白无常收了,现在要收我们呢,扑通两声,又下跪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口气,苦苦哀求。

“黑爷爷,白爷爷,饶了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多做善事,不给您老人家丢脸,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嗷嗷待哺的幼儿呢,我发誓,真的发誓,再偷东西,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求求黑爷爷,白爷爷,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小伟平日里嘴皮子最溜滑,如今关键时刻却不顶事儿,还不不怎么会说话的长河跪地求饶来的利索,瞧瞧一整套话,说的多顺溜,那还有什么木讷,老实劲儿啊。

第十二章 平凡的爱情(十二)

小伟只是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头,他还没有活够呢,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没有孝敬爹娘,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看大城市的繁华美景,还没有寿终正寝呢,他不想死啊,不想死。

“行了,回去吧,我们有公事路过,你们好自为之吧,多做善事见到我们哥俩的日子会延长的,要不然啊…”

“我们一定改过自新,一定的,黑爷爷,白爷爷,请相信我们,三哥,小伟,你们快给爷爷们保证,快啊。”

三哥,小伟急忙点头,像小鸡啄食一般,康七彩满意的挥了挥手中的哭丧棒,拉着自家小染哥哥消失在他们的面前,三人同时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刚才吓出来的汗水。

也不管什么柴油不柴油的,捞起自己的作案工具,沿着来时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离开服务区,心里一定下定决心戒赌,好好干,再也不偷鸡摸狗了,黑白无常太可怕了,一辈子的噩耗啊。

“小七妹妹,玩开心了吧,回去吧,外面冷的。”

“不嘛,既然出来了,我们走远点玩玩呗,小染哥哥好不好嘛。”

樊伯染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微笑的点点头,康七彩立即变成幼崽模样,嗖的一声飞腾到高空中,开心的畅游在无拘无束的夜幕,突然一道白光照下来,一个白衣白发紫冠的青年背着手阻挡住她的路。

“哎呀,我的头。”

康七彩瞬间恢复人身,大眼睛瞪着对方,仿佛要喷出万丈火焰把对方燃烧个飞灰湮灭,白衣人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可惜她并不领情,拿出散发着五彩光芒的大刀直接就砍。

“小染哥哥给我报仇,他突然撞了我的头,呜呜,你看嘛,都起包了,我不管,给我报仇。”

樊伯染恢复了真身,黑色的头发竖起来用金冠插戴固定,紫色的锦袍绣着洁白的莲花,随着他的走动,脚下一朵儿一朵儿的金莲迎接着他,康七彩快速走到他的后背,隐藏了身形。

“来干什么?”

白衣人并没有说什么,淡笑的拿出一个紫金项圈,下面坠着一个流光溢彩的圆球,樊伯染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一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对方并不打算跟他有什么交集,对着康七彩招了招手。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升起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感情,脚下不受控制的往他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慈祥太过温暖,手里的紫金项圈仔细的戴在她的脖子上,康七彩感觉到神魂震荡,伸手握着下面的圆球,好东西啊,修炼的气流不由自主的快速运转。

“你是谁?我怎么感觉那么亲切呢?”

“呵呵,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乖乖,以后再来看你。”

白衣人温和的摸了摸她的脸蛋,看也不看亮出兵器的樊伯染,袖袍一挥夜幕下再也不见踪迹,让满腹怒火的他无处发泄,看到康七彩手里流光溢彩的圆球。

“给我扔了。”

一直以来樊伯染都是宠溺的姿态,突然这么严厉还是头一次,康七彩犹如凡间叛逆期的孩子一样,立即表现了自己的倔强,把彩球塞到自己的衣襟里,贴身收藏,双眼含泪的大声防抗:

“就不!是给我的东西,不是给你的,你没有权利让我扔掉,小染哥哥是坏蛋,竟然凶我,哼,不理你了。”

说完化成幼崽的模样急速想要飞往天边,樊伯染突然清醒过来,急忙追上去,一把抱住她,对方挣扎了一番,可惜没有多大成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落下晶莹的泪珠,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乌云压顶,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不哭了,是小染哥哥错了,向你道歉好不好,是我没有控制好脾气,对不起啊,小七,好妹妹,别生哥哥气了,你的眼泪让小染哥哥心痛难耐,你想戴着就戴着吧。”

康七彩退掉幼崽的模样,抡起双拳不依不饶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惹我生气就要付出代价,樊伯染知道风平浪静,低沉的夜幕也逐渐消散,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染哥哥个,他是谁?”

“不相干的人,不用知道,好了,天快亮了,回去吧。”

“哦。”

既然樊伯染不愿意谈起这个人,那就不问呗,反正以后总会遇到的,他不是说过了吗?以后还会遇到的,好奇怪啊,小染哥哥怎么遇到他,脾气那么大,是有仇吗?为什么自己对他又那么亲切呢,好奇怪啊,算了,算了,不想了,头疼。

第二天的骄阳照射在苍茫的大地,除了高速路由于车辆的碾压没有积雪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覆盖了一层白雪,吃过早饭韩凌自报奋勇驾驶车辆,樊伯染乐得清闲。

“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家乡,心里越忐忑不安。”

“英子,你是不是怕那个混蛋纠缠你啊,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呢,怕啥?”

“不是,姐姐,我只是感慨去年走的多狼狈,今年就有多幸福,跟做梦一样,害怕梦醒之后一场空,呵呵,感受过幸福的滋味,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姚大小姐端着一盘蔬菜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嘎吱嘎吱的吃着,跟韩凌交流很少,脱水之后的秋葵,香菇,胡萝卜,菠萝蜜,香蕉,芒果干,品种很多,吃的不亦乐乎,听到陆英的话,放下盘子扭头对她说道:

“阿英,拿不住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时候,掐一下子自己的大腿,疼就对了,哈哈,昨天我试过了,真疼啊。”

“哈哈,哈哈,大姐你真逗。”

“嗯嗯,没有未婚夫之前吧,我一直都快乐,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做中性打扮吗?就是愁嫁啊,不用被当做货物配送出去,谁知道就这样都没有逃过去,郁闷的我呀,都不想开口说话。

后来跟阿英接触下来,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粹多余,婚姻已经够不幸了,干嘛还要当掉我的快乐啊,那不是长大,而是大傻瓜,再后来啊,解除婚约,哈哈,那个混蛋刘雷霆终于不用忍耐着,

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你们可不知道,两个三观不一样的人,硬生生的绑在一起,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哎呀,妈呀,这辈子经历过,再也不想再来一趟,感谢佛祖。”

“大姐,你以后自由了,想找个什么样的姐夫?”

“什么样的啊,我没有具体的想法,既然家世不重要,选择的机会就大了,反正我还小,不着急,多玩两年再说呗,要是非要一个条件的吧,我有一个,不能朝三暮四,我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张罗洋从厨房端过来几杯鲜榨果汁,首先递给陆英一杯,然后给了樊伯染一杯,康七彩就算了,给她放在桌子上,谁让她懒洋洋的躺在樊伯染的大腿上,翻看着杂志,没工夫喝果汁。

“哈哈,大姐,够霸气,支持你。”

韩凌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姚大小姐,像一个指点江山的枭雄,正在给小白兔一般的陆英,灌输着她那一套奇葩的理论,回过头暗自思忖,姚家的人啊,有意思。

休假的时候本来想在家里待上几天的,可惜一家人唠唠叨叨的想要他找老婆,更加夸张的是自家大姐,竟然领回家好几个大姑娘,那架势让他不得不逃离家门。

年轻的时候吧,没有什么心情找对象,一心一意只想为国尽忠,不知不觉已经三十一岁了,遇到这位姚家的女孩儿,也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那就趁着这个休假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定下来吧。

“吃东西的时候,别大笑,容易呛到。”

目标定下来就主动出击,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犹豫不决是特战人员的大忌,回头对着怀里抱着果盘,高谈大论,时不时开怀大笑的姚大小姐说道。

“呃,你给我说话,哎呀,稀奇啊,喂,有事儿,说吧,想吃什么,今儿本姑娘心情很好,免费为你效劳。”

“我不叫喂,我叫韩凌,萍萍,不要忘了。”

萍萍?这也太惊悚了吧,我勒个去,姚大小姐惊呆了,张罗洋上前凑热闹,探出头对着开车的韩凌说道,压根不在意她是不是被刺激了,陆英喝醉的事儿,她这个始作俑者,他还没有消气呢。

“韩凌,你开车累了说一声,换我来。”

“不用,白天视野宽阔,速度又不快,再有二十公里就要到达下一个路口,昨天不是说好去商场购物吗?顺便补充些日用品,我们正好一人负责一个。”

“好吧,姚大小姐估计购买力不会太差,你要做好准备。”

“嗯。”

姚大小姐那眼睛瞪着韩凌,又看看张罗洋,这两个男人什么意思?嫌弃她花钱大手大脚了吗?春节不就是购物的日子吗?要不然辛辛苦苦一年干什么?

“先去银行取点现金!”

樊伯染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从沙发上传过来,自家女孩儿喜欢现金交易,他虽然有不少存货,但是贸然拿出来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还是走一趟银行模糊记忆一下。

“去银行做什么?支付手段很多啊,现在谁还用现金交易?”

姚大小姐忘了刚才的茬,疑惑的问了一句,出发之前的逛街行为,她并没有参与,不知道康七彩带着十万现金溜达商场的事情,陆英清楚啊,放下果汁儿,愉快的解释:

“姐姐喜欢,她逛街都是背着现金的,说是这样花起来有哈数,支付手段再多,也就是一个数目,不痛快。”

“哎,这样啊,我是懒得拿现金,一万一万的太重了,还是电子支付痛快,小彩,你怎么生活在过去啊,不行,不行,要与时共进,跟着我啊,我让你好好熟悉熟悉电子支付的便捷。”

第十三章 平凡的爱情(十三)

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康七彩无所谓的答应一声,反正有小染哥哥在,无论是电子支付,还是现金支付,她都不需要掏腰包,仿佛洞察了她的想法,大腿的主人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耳朵,引起不满的白眼,这才作罢。

购物的行为得到一致同意,韩凌开车向着下一个出口前进,回家过年的人很多,司机的技术一般的人大有人在,这不还差几公里就要有出口的地方,发生了重大事故。

姚大小姐忍不住等待的时光,想要下车查看情况,韩凌自告奋勇的跟随,其他人没有什么兴趣,外面天寒地冻的,车里又不是只能坐着,电视,电脑,平板应有尽有,吃喝不愁有什么可下去的。

“哎呀,兄弟,你看哪个房车,真霸气啊,我的梦想开着房车游天下,当然这个咱买不起,不是还有低价位的嘛。”

“这个啊,看着牌子是纯进口的,我们几辈子也买不起的,来一根,透透气,等着公路救援车和救护车吧,看那个人的伤势不轻,大过年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还不是年轻气盛,想要快速超车,也不想想路面多湿滑,刹车制动能有那么管用吗?真不知道他的驾照是什么考出来的,这下子得了,大过年在医院里了吧,弄得一大家子不痛快。”

“是啊,我只希望平平安安的回家,给父母拜年。”

“可不是,喂,兄弟,你在京都是做什么的?”

“我啊,开水果店的,呵呵,小本生意,够个温饱,你呢。”

“呵呵,我啊,打工的,机电公司,月月就那点死工资,还不如你们自己干来的自由。”

“不行啊,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累啊。”

“都不容易啊,不过只要肯吃苦总归不会饿肚子。”

前车的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京都的生活,不一会儿一根烟抽完,外面寒风刺骨的,在暖和的衣服也经不起长期在外面,告辞坐进车里,玩手机,度过等待的时光。

这里离出口不远,救援车,救护车来的并不算晚,半个小时后以后交通得到疏通,张罗洋掌握了驾驶室的方向盘,韩凌一言不发的坐在餐厅,小刀玩的很顺溜,削苹果技术特别完美。

“呵呵,谢谢,我最爱吃苹果了。”

姚大小姐进来就喝了一杯浓浓的红糖水,一下子赶走了周身的冰凉凉,捏了捏贴心的陆英脸蛋,坐在餐厅托着腮,望着外面的雪景,思绪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直到面前多了一个光溜溜的苹果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

“看着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就想起自小听大的《沁园春雪》,我奶奶的最爱,每到下雪的时候,她都会让爸爸或者哥哥开车来到郊外,开心的念上一次的,她总是说,这辈子最钦佩的是主席,

那么有才情,那么有胸怀,这才写下那些千古名作,百唱不厌,最崇拜的是总理,我们家还有两人年轻时候的合影呢,那个时候的奶奶风华正茂,像花朵儿一样的年纪。

可惜嫁给了我爷爷那个土包子,两人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相敬如宾而已,我奶奶琴棋书画都精通,满身的才情,一举一动都是风景,真希望下辈子能有一个完美的婚姻。”

“会的,老一辈的婚姻基本上都是组织上撮合,或者相亲介绍而来,能自由恋爱的极少,谈不上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年代的产物罢了。”

“是啊,都过了一辈子了,还有什么可展望的,奶奶在花园里种满了各种梅花,闲暇的时候写写毛笔字,弹弹琴,悠然自得呢,我们这些小辈最喜欢往她跟前凑,听她讲历史。”

“嗯,老一辈的隐忍很难想象的,最起码现代人做不到,自我放纵的厉害,不高兴就离婚,谁都不是完人,我很不喜欢。”

“哎呀,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光杆还有这个觉悟?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哈哈,瞧瞧你,一点儿都不会讨小妞欢心,要多笑一笑,长得又不丑,笑容很能感染人的。”

“别人管我什么事儿,找不到我喜欢的,单身也无所谓。”

“我勒个去,跟你这个老倔头谈不下去了,不过,你的三观很正,既然决定结婚,就要从一而终,外面的鲜花再娇艳都不要闻香味,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今天跟你好的一个人似得,明天就老死不相往来,多幼稚啊。”

“既然我们三观这么合拍,不如一起过后半生?”

“呃?”

姚大小姐看到韩凌幽深的眼神,突然脸蛋有些发烧,忍不住躲闪起来,斜眼看了看周围,结果发现没人注意,松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

“看你表现再说。”

“嗯,我的工作有危险性,不过我的年纪已经过了线,这一趟任务之后,就要申请去其他单位任职,在这之前想要休大假,我们有时间了解彼此,可以吗?”

“哦。”

她害羞的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样,对方也没有在说什么,沉默一下子笼罩在两人的周围,直到车子停靠在商场的停车场。

三个小时后,一群人大包小包的走出来,康七彩注意到不远处的地方,有老两口在寒风中兜售商品,那是手工制作的竹编小件,老手艺就是老手艺,带着浓重的传承风格,造型很多年没有变化。

“小染哥哥,看那些竹编真可爱,都买了吧。”

樊伯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穿着厚实棉袄也无法抵御寒风侵袭,棉鞋可能进了水汽,两人都不断的跺着脚用来取暖,这么大的年纪看了让人心酸,伸手把她的围巾紧了紧,牵着手走过去。

“老人家,这个怎么卖啊。”

“小件一十二块一个,大件二十块一个,闺女,你要哪一个?我这是家传手艺,好几代勒。”

“好便宜啊,这么好的手艺已经不多见了,我都要了,卖完快回去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呵呵,一家人好团聚。”

康七彩已经知道他们的儿女不孝顺,老两口依旧住在老房子里辛苦度日,儿女们都住着小洋楼,别说春节,就是平日里也不见端上一碗饭过来,孙子更是躲着走。

“谢谢闺女,没有团聚,只有我们老两口相依为命,是我们没有福分,得不到儿女的孝敬。”

老头说着忍不住低下了头,想要掩饰自己的泪水,老太太早就泪流满面,为了怕两人嫌弃,急忙用手擦了擦,看到对方的双手有些冻疮,她掏出一盒透明的药膏。

“大娘,你的手艺我很喜欢,这是冻疮膏,很有效果的,手保护好才有好产品啊,呵呵,给我留个电话,过完年你们只管在家里制作,贩卖的事情我包圆了。”

“啊,真的,闺女没有骗人?”

“呵呵,怎么会?如今的老手艺在大城市很值钱的,你就放心吧,我们谁也不吃亏呢。”

“嗯嗯,我信,我信你。”

樊伯染掏出一个小本子,写下老两口的地址,两人提着那些小框,小竹椅等等,钻进车里,韩凌开着车缓慢的离开,姚大小姐,陆英好奇的围上来,一人手里拿着可爱造型的竹编动物。

“哎呀,这个好,看,侧面有个小口,呵呵,里面可以放一些零碎的东西,这个创意真好,就当做我回家的土特产了,保管奶奶高兴,她呀,最喜欢这些老手艺的作品。”

“是啊,是啊,看看这个果盘,啧啧,手艺真好,姐姐,你的眼光真好,我还以为你们干什么去了,原来是买这些了啊。”

“呵呵,看到老两口在街边叫卖,我就全买下来,哦,对了,还要他们的电话,地址呢,以后作品我们上门收购,也算缓解一下他们的经济状况。”

“好啊,好啊,这是善事嘛,也算我一个,呵呵,我在网络上推销,保管会有很多人喜欢的,我们也可以开展订货业务啊,就是需要什么我们制作什么啊。”

“大姐,你的脑子真灵活。”

陆英一边看着手里的小花篮,一边称赞姚大小姐的主意,张罗洋还顺手拿了一个,走进厨房,装了不少的瓜果出来,放到餐桌上,果然有了不同的味道。

樊伯染慵懒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三个大男人商量过了,准备连夜赶路,韩凌到十二点,剩下的就是他,天亮的时候轮到张罗洋,内里他不需要养精蓄锐,但是样子要装的连衣无缝。

夜很漫长,赶路着急回家的并不是只有他们这辆车,康七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盘膝修炼,车厢里的人都已经熟睡,樊伯染一脸淡然的驾驶着房车平稳的行走在夜幕下。

外面飞驰而过的城镇乡村,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是闪烁的灯光显示着那里的繁华,快要天亮的时候,雪花又开始飞舞,下了高速公路,去陆英家就剩下省级公路这一段。

英雄镇就是她的家乡,这里曾经是各朝各代的屯兵重镇,兵家必争之地,留下不少的战争遗迹,比如说建立在半山腰的栈道,宽阔山谷里的点将台,都经受住了岁月的侵袭。

陆英的父亲并不在英雄镇居住,他的家在三里路的平山村,陆英以前叫卫英,父母离婚以后,她跟了母亲的姓氏,陆春燕是旅游局的职工,当年之所以分了房子,也是看在她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的份上。

她没有成年的时候,卫铁林不是没有来吵闹过,但是这个房产并不是夫妻关系续存的时候拥有的,所以旅游局并不支持他的申诉,再加上陆英不愿意跟父亲一起生活,这件事不了了之。

第十四章 平凡的爱情(十四)

英雄镇平山村卫铁林家里,一点儿都没有过年的气氛,冷锅冷灶不说,还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卫铁林娶得后老婆躺在床上,床头桌子上放着冷水,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努力的想要抬头看清楚。

“妈妈,我回来了,肚子饿了,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啊?”

听到儿子的声音,她无力的又躺回去,卫铁林跟着同村的人出门打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王招娣生病快一个月了,依旧没有什么好转,家里能拿出来贩卖的都支付了医药费。

“耀祖,回来了,你奶奶给了什么东西?”

卫耀祖撇了撇嘴,把手里那捆青菜扔在地上,拿起铁夹子,添加煤炭,想要把屋子暖和暖和,并没有告诉生病的妈妈,奶奶什么也没有给,他不服气去他家暖棚拔了一些青菜回来。

“唉,我这一病把你耽搁了,妈歇一会儿给你做饭,你爸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钱不说吧,人也不见面,过完年你就要开学了,书本费总要拿出来吧。”

王招娣的娘家离平山村并不远,也就五里多路程,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好不容易得来的弟弟,指望不上,五个闺女她排行老三,家境也不是很好,平日里还想着指望她能帮衬一二呢。

“不行,就去我姥姥家借一借,妈妈当年可是要了不少彩礼呢。”

“唉,傻孩子,彩礼是彩礼,哪能要的回来啊,算了,你喝一口热水,去村口看看你爸爸,或者去问问花篮的爸爸回来没有,他们可是一起出门的。”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不用瞅,我饿了,你快点起来给我做饭吧,看看人家,快过年了,屋子里喜庆的,买年货的年货,洗洗涮涮的忙碌着,再瞧瞧我们家,什么动静都没有。”

王招娣可能是自小在家里伺候弟弟习惯了,对于儿子的话言听计从,忍着不舒服爬起来,穿戴整齐开始颤颤悠悠的淘米做饭,唉,准备过年了,不能再躺下休息了。

灶台上开始生火做饭,卫耀祖拿着从堂弟手里抢来的玩具,坐在并不是很旺盛的火炉跟前摆弄,头一个孩子是女孩儿,卫铁林受到自己妈妈的影响,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他是千疼万爱的,十分的宠溺,养成了自私,霸道的性子。

英雄镇旅游局的家属院打理的很优雅,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小区,陆英房子并没有出租,她觉得那是跟妈妈最后的回忆,如果让别人住进去的话,那种痕迹就会被覆盖,再也找不到感觉。

如今推开门,她再也没有那种悲切的感觉,因为她重新有了家人,姚大小姐,康七彩都不是会收拾屋子的人,这下子苦了三个大男人,擦得擦,洗的洗,樊伯染也不甘落后,屈尊降贵干杂活,免得以后小七妹妹会嫌弃他不如凡间的男人能干。

路上她跟大家商量过了,这一次把妈妈的骨灰拿走,安葬的京都附近的墓地,房子她也不打算要了,邻居家的大哥眼看要结婚了,一直放心不下生病的奶奶,这下好了,住在楼上楼下好照应。

陆英拿着京都的特产,挨家挨户的上前拜早年,到一楼杨奶奶家的时候,见到了杨大哥的未婚妻,温婉贤惠,看着照顾杨奶奶的动作熟练,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奶奶,这一趟回来呢,我想把妈妈的骨灰带走了,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了,我住的房子呢,想让大哥接手,您看,行吗?”

“那怎么行,让人说闲话的,对你好,不是因为这套房子,不行,不行。”

“哎呀,奶奶,我打算卖,大哥打算买,这不是正好嘛,再说都是同一个单位的,有流水账,谁嚼舌根啐他一脸唾沫星子,我都给当年照顾我的人留下了联系方式,以后有事儿给我电话。

奶奶,大哥年岁眼看着一天大一天的,耽搁不起,我家在三楼,您在一楼,方便照顾,这样的大孝行为,谁敢说,那就是坏良心,我以后就在京都生活了,路途遥远,回来一趟不容易,这边房子闲着太可惜,还是卖了吧。”

“那好吧,谢谢英子,你总算熬出来了,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我看着跟你回来了一大群人,都谁啊?看着都不是普通人,都是京都人吧。”

“嗯,是我亲人,奶奶您放心,两位姐姐对我都很好,跟亲姐妹差不多。”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英子福气来的有点晚,不过呢,老话都说好,年轻时候享受的福气不是福气,以后的福气才是福气,你要珍惜对你好的人。”

“嗯嗯,听奶奶的话,那,奶奶,大哥,大嫂,我回家了,这不大过年的,屋子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打扫的地方多,呵呵,等过年在跟您拜年。”

“呵呵,行,去吧,去吧,不能让你的那些姐姐干活,回去吧,搭把手,缺什么东西过来就行。”

“好勒。”

陆英欢快的上楼回家,杨奶奶看到这一次回来的陆英开朗不少,放心很多,当年真怕她觉得自己家世差,产生自卑的心里,不善于交际会给别人欺负的,如今看来,她的福气不差,能遇到哪些贵人帮忙。

“唉,小丫头这是长大了。”

“是啊,奶奶,这下子你彻底放心吧。”

“嗯嗯,她妈妈临走的时候托付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照顾,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人这一辈子都要诚信,阿海啊,既然英子一番好意,我们也不能亏待了她,房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钱早就准备好了,那不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嘛,放心吧,奶奶,我是您教导长大的,会差到哪里去?正好还没有放假,一会儿跟着去办理一下过户手续,省的节外生枝。”

“呵呵,呵呵。”

陆英回到自己家,三个大男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樊柏染正在拖地,康七彩像一只猴子一样,趴在他的后背,对方的动作丝毫没有缓慢,很麻利的干着活。

姚大小姐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嘴也没有闲着,嘟囔着韩凌擦灰的成就,张罗洋在厨房里烧水,做饭,屋子里的温馨画面,让陆英忘了以往的孤独寂寞。

“姐夫,你干活够累了,还让姐姐这么折磨你。”

康七彩抬起头高兴的做着鬼脸,陆英的话一点儿没有放心上,她还是幼崽,爬上爬下都是正常行为,羞耻心压根不存在,樊柏染一只手扶着拖布,一只手往后面托着康七彩。

“你姐就是一个无赖,不让她玩,还不折磨死我。”

“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才不管呢,肚子饿了,去帮阿罗做饭吃,哦,不行,今天打打牙祭,我去房车了把熟食搬上来一盒子,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行了,你在家吧,我们去搬,走了,大块头。”

姚大小姐看着韩凌的活计完工,自告奋勇承担起搬运的任务,拿起车钥匙拉着他离开,康七彩立即爬下来,跟在后面,房车里有不少的好吃的,姚大小姐可不知道放在那里呢。

“小七妹妹,把外衣穿上,外面冷。”

樊柏染急忙放下拖布,拿起衣架上的外衣,认真的在门口给她穿戴整齐,这才放她离开,看了一眼拖布,迅速的冲洗干净,给厨房的张罗洋,陆英知会一声,也跟着下楼。

陆英开门的时候,只看到摞的老高的食盒,大姐真是把韩凌用的彻底啊,进来之后看到姚大小姐手里各自拎着一大包零食,不比较就没有伤害,一个轻松自如,一个重的压弯了脊背。

本来打算接过来几个,减轻一下韩凌的压力,谁知道人家不领情,一闪身进屋子,把它们都放在茶几上,转身继续往下走,还有不少水果,蔬菜,糕点,床褥之类的东西呢。

“小妹,小七说,等会儿搬上来一个折叠床,正好够我们居住的,说是什么,给屋子里积攒点人气,好过年。”

“呵呵,老人是有这个讲究的,预示着来年顺利健康,生活美满。”

“把我零食放好,我发现几个大西瓜,嘿嘿,一看就知道正宗的宁夏砂西瓜,每一个足足有三四十斤呢,号称戈壁滩的宝贝,味道很好的,每年下来的时候,都很火爆。”

“三四十斤?你抱得动吗?”

“我有搬运工,行了,不说了,房车里藏着好东西不少呢,我还看到有花花草草呢,怪不得车厢里闻着一股子好闻的花香呢,搬上来几盆润润鼻子,一起过年嘛,嘴吃好吃的,其他五官也要享受享受嘛,毕竟同甘共苦一年了。”

“那行,我把这些食物装盘,等你们回来就差不多了。”

“好勒,小妹,我下去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一会儿工夫,家里面充满了喜庆的气氛,红灯笼挂好,春联也贴上,还有红艳艳的挂饰,房间里角角落落都有,很符合过年的意境。

吃饱喝足的康七彩来了一个甩手掌柜,拉着樊柏染非要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姚大小姐非得说,春节没有酒总是缺少点意境,鼓动着韩凌上街购买。

“不用你徒手,我的车还在房车下面塞着呢,开上去呗。”

张罗洋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想起那天的醉醺醺,他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陆英,喝酒可以,不能喝白酒,买点红酒应应景,那个东西度数不高,一大杯的量比得上一小杯白酒。

“买一箱红酒,白酒喝了伤身体。”

姚大小姐看着喷火的张罗洋,心虚的扭过头,她也不知道两个小妞压根没有酒量这个东西啊,行吧,红酒就红酒,不过质量要过关,再拿点葡萄酒,都是女士的饮品,应该不会遭到男同胞嫉恨的。

第十五章 平凡的爱情(十五)

“那好吧,再加上一箱子葡萄酒,不知道英雄镇上有没有卖的,劣质品我可不喝。”

“没有了也好说,你不是说开车了嘛,去市上买,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几个小时而已。”

张罗洋没好气的说,真不知道这个姚大小姐是怎么长大的,难道是喝酒长大了吗?英子以后跟着她相处,会不会被带坏啊,不行,不行,想想这个可能他都头疼,尽量隔绝开污染源啊。

“也对,呵呵,阿英,去不去兜风?”

陆英刚想说话,手被张罗洋紧紧拽住,就歇菜了开口的意思,反正有人替她发言,何乐不为呢?这种体验很新鲜,也很温暖,孤苦无依总算依靠。

“她不去了,等会儿我们俩给你们铺床叠被呢。”

姚大小姐不满的摇摇头,刚想上前继续游说,韩凌一把抓着她的手离开了房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两个单独相处有什么不好,彼此多了解了解,说不定年还没有过完,这个老婆就可以定下里呢,心里美滋滋的想。

英雄镇因为借着那些遗迹,繁华程度比普通的镇子多,旅游业带动了实体店的规模,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当地有名的小花菇是来这里旅游的人必备的土特产。

樊柏染手里拎着一大袋,这个东西炖肉十分的美味,康七彩像蝴蝶似的穿梭在摊位跟前,买不买的都要问一问价格,跟上山下乡检查的村干部一样,关注民生问题。

“哎,小染哥哥,你看那个男的,不是英子那个混蛋爸爸吗?嘻嘻,这是干什么去了,弄得这么狼狈而归,大过年,晦气,果然是无福消受的家伙,哼,活该,就为了生了一个丫头就要离婚,报应还在后头呢,够你喝一壶的。”

“行了,逛你的吧,那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人生,跟陆英没有多大关系,费那个神做什么?”

“我那不是怕他黏上来嘛,多恶心啊,现在有很多人都喜欢用道德约束别人,什么抛妻弃子多年,回来让孩子养老,什么出轨离家很多年,有病了落叶归根,凭什么小的时候不在身边,老的就要养,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为什么要替别人做决定?”

“呵呵,看你气愤的样子,很丑,那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会有因果上身的,又不是你管辖的范围,别多事,快点逛摊位,呀,我刚才看到有人提了一筐甜柿子,快去,买回家吃。”

“呃,是吗,在哪里,在哪里,我一定包圆,呵呵,走了,走了,还愣什么神啊。”

樊柏染好笑的跟着她的步伐前进,这里的人生活很淳朴,即使过年过节也不会奢侈的吃甜柿子的,都是大鱼大肉的往家里扛,大荤的东西在人们印象里,是好生活的表现。

卫铁林垂头丧气的往家赶,这一趟出门并没有挣到多少钱,要不然早就回来了,就这样还是一个老乡搭了他一程,望着喜气洋洋的人来来往往,他的心无比沉重。

“哎,这不是铁林嘛,出去大半年总算回来了,你家孩子妈病了快一个月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你,快点回家吧,都等着你买肉过年呢,你这个财迷竟然回来这么晚。”

“哦,老赵叔,唉,别提了,这大半年都顾着吃喝租房子了,没有攒下多少钱?还不如在家里摆个摊位收入好呢,来年再也不出门了,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啊,招娣病了?啥病?严重吗?”

“呵呵,不严重,还不是下地干活的时候,摔了一跤,没钱看病只能硬挺着,你快点回家吧,家里没个男人怎么行?”

“哎,我稍微买点柴米油盐就回去,你开车了吗?等会可以坐车吗?”

“呵呵,我没开车,如今的油钱贵的,我也是搭顺车过来的,给了几块钱的油费,要不你等会儿,我们一起回,路上可以说说话。”

“好的,我正好也歇歇脚,你先去逛,我们在城门口回合。”

“行呢,那我走了。”

英雄镇还剩余一堵残缺的城门,那是去平山村必经之路,回村的顺路车也会在那个地方停靠一下,拉一些回村的人,蹦蹦车谈不上多舒服,遇到晕车的,只能骑自行车或者凭借双腿丈量。

卫耀祖吃饱喝足之后,坐在炉子旁边烤火,对于母亲的病怏怏,他从来不过问,快一个月了,从来没有问过一声,你怎么样啊,喝不渴,我帮你到一杯水啊。

王招娣并没有吃多少,草草的喝了一杯水,继续躺在冰冷的床上,想起自己的一辈子都在吃苦,本来想着嫁一个好人家,可以幸福的过日子,谁知道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狼窝罢了。

“耀祖,去村东头诊所里给妈拿一些退烧的药。”

“外面冷的,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气的王招娣喘着粗气坐起来,拿起床边的扫床疙瘩就扔了过去,卫耀祖正在看借来的漫画书,冷不丁被突如其来的异物给打了个正着,火气蹭的一下子上来,放下漫画书,拿起旁边的火钳子就是一下。

王招娣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反抗,还拿着火钳子回掷过来,本来就虚弱的她明知道可能受伤,但是没有力气躲闪,砰地一声,额头上的鲜血直流,卫耀祖吓坏了,转身就跑。

卫铁林回家的吓了一跳,急忙把王招娣背到村东头的医务室,村里人都没有那么娇气,敷了一把草药止住血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回去自生自灭,这么一折腾她竟然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见到屋子里忙碌的人影,就知道这是丈夫卫铁林回来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气的他也满脸通红,对于王招娣,卫铁林还是喜欢的。

当初第一个老婆,陆春燕他并不满意,并不是因为她对自己不好,而是因为她是镇上旅游局的职工,而他是一个种地的大老粗,自卑的他总觉得老婆看他的眼神带着看不起的意思。

吵吵闹闹过来半年,想着有了孩子就好,就能拴住陆春燕的心,可惜是个丫头片子,并不是传宗接代的小子,加上孩子奶奶在旁边挑拨,本来还算和睦的家庭出现了裂痕,过来几年离婚收场。

王招娣是他相看上的,温柔贤淑,最主要的是她目不识丁,好歹卫铁林也是初中毕业,写写算算不成问题啊,让他的自信心一下子膨胀起来,觉得这才是跟自己情投意合过日子的人。

结婚一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卫铁林这心里更加满意几分,就是孩子奶奶挑毛拣刺,他也会维护一二,陆春燕死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作心思,让陆英回来,可是自己老娘反对,王招娣也不同意。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听说陆春燕镇上的房子值几个钱,就想着先把小丫头弄回来,饿不死养大了,要彩礼嫁出去就完事,谁知道人家房子压根跟他没有关系,

尤其看到陆英长相越发像前妻,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就这么断绝了往来,从来没有顾念过,一个小丫头十几岁的年纪,没有经济来源如何生存,生病了谁来照看。

“他爸,你回来了,怎么这么久?”

“嗯,出门不是很顺当,开春不出门了,就在镇上摆个摊位,足够我们三口人生活了,哦,耀祖呢,闯了祸就这么跑了?头还晕吗?大夫说,晕眩,呕吐是正常反应,让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有点头晕,耀祖一定吓坏了,孩子不是故意的,他爸别生气啊,千万不要打孩子,他还小呢,呃,你没有挣到钱,快过年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可怎办啊?”

“没关系,等会儿我去娘那里弄点吃的喝的,怎么也要把这个年兑付过去,荤腥总该见一些的,本来想着给你买些好吃的,谁知道过年价格这么高,我没有舍得,这次出门挣的不多啊。”

“吃啥好吃的,我养几天就好了,你去找找耀祖,他是不是跑去他奶奶家了,大冷天的,别冻坏了,我躺会儿。”

“嗯,行,那你躺会儿,我去找找兔崽子。”

扶着王招娣躺回去,又把炉子的煤炭给加了几块,不说多缓和吧,最起码屋子里有点热乎气,有利于王招娣养伤,过快年了,家里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冷冷清清算什么新年。

卫老太的宅子里卫铁林的家也就是一上一下的距离,平山村之所以叫平山村,就是因为这座山并没有山头,半山腰处就是平展的,仿佛被什么消去了脑袋,村民们依着山势建房,比邻而居。

卫老太刚出来倒水,就看到小儿子走进院门,站在屋门口关心的问了几句出外打工的话,母子俩转身回到屋子里,灶台上蒸着馒头,灶糖的火产生的热量温暖着房间。

“娘,我回来了,城里花费太大,我没有攒下什么钱,这大过年的,招娣又病着,今年能不能在您这里过新年,放心,明年我就在英雄镇摆上个摊位,不出去了,生活也能过得去。”

“嗯,就是,你也上了年岁,出门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后生,在家里挣点零花钱就行了,你偏偏不听我的,非要出门闯荡,我想着就是王招娣那个扫把星窜的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东跑西颠的好受吗?”

“娘,招娣没说啥,是我想着趁年轻出门闯一闯,等您过生日的时候,给您买个大金镯子,让那些看不起咱们的左邻右舍看看,谁知道儿子时运不济,没有给您张脸。”

第十六章 平凡的爱情(十六)

“什么话,傻儿子,只要你们兄弟四个好好的,比那大金镯子都让我开心呢,行了,行了,在一起过年就在一起过,王招娣也是个没福气的,每次我说你,你就护着,难道娘还会害了你不成?”

卫铁林沉默的任凭老娘如何唠叨,再也不替王招娣说一句话,他知道自己服软,老娘才会开开心心的让过年,反正任凭老娘怎么骂,王招娣不会还嘴,不像陆春燕,有依仗,骂一次再也不来往。

卫老太的几个儿媳妇,也只有这个小儿媳妇,软绵可欺,剩下的三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彪悍,谁让人家娘家有得力的人,能帮衬着自家男人发家致富,那里像王招娣的娘家,不来打秋风就万事大吉了。

农村的妇女就是这样,要么丈夫争气,要么娘家硬气,要不然啊,在婆家处处受到管制,比老妈子还不如,生个男孩儿还好一点儿,要是生了一个女孩儿,那就看着吧,绝对能骂的你抬不起头来。

“呵呵,谁说的,世界上只有娘是最疼儿子的,其他的都是扯淡,我也会孝敬娘的,出去打工我就后悔了,离家太远,不能抬抬脚就到了,想娘呢,特别特别想,尤其晚上。”

“那就不要出门了,就在娘身边,有吃有喝的,出门受那个罪做什么?”

“嗯,儿子以后再也不离开娘了。”

“傻儿子,哦,对了,那个丫头的房子,我打听了一下,挺值钱的,我想了啊,你这样做,就说在镇上做生意,租房子浪费,反正她在外面上学,闲着也是闲着,让你住着。

儿啊,住着,住着还不是你的?呵呵,做女儿的能赶自己的爸爸搬出去,这可是戳脊梁骨的事儿呢,谅她也不敢,耀祖以后娶媳妇也可以风风光光的住进去,多好啊。”

“嗯嗯,儿子听娘的,过完年就去办这件事。”

“呵呵,乖儿子,有了房子省了不少房租呢,这还不是你的钱吗?”

“嗯嗯,娘你说得对,姜还是老的辣。”

“呵呵,那当然了,娘过的桥比走的路多了,饿了吧,今天刚炸的丸子,先吃一盘,肚子有货出门暖和。”

“嗯嗯,娘就是疼儿子,哦,对了,我回来的时候,耀祖把招娣给砸了,跑出去没有在家,他没有在你这里吗?”

“啊,耀祖吓坏了吧,儿啊,快去找找,他还是个孩子呢,外面天寒地冻的,让他去哪里栖身啊,王招娣也真是的,大活人的,砸一下就砸一下呗,吓唬他做什么?”

“嗯,娘,我这就去相熟的人家看看,大过年的在人家里也不好。”

“呵呵,吃饱了再去。”

“嗯嗯。”

卫老太端出来一盘子摞的高高的肉丸子,还有炸酥肉,满足的看着小儿子吃的津津有味,想起他两个糟心的老婆,陆春燕吧,手里有钱,可惜不拿出来让小儿子花,又生了一个丫头片子,

她实在是看不上眼,好不容易搅和散了吧,非要找这个王招娣,那就是一个受气包,窝囊废,扫把星,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脸,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好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大年三十一大早,姚大小姐吵吵嚷嚷着没有鞭炮不是过年,京都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烟花绚烂啦,没奈何陆英,韩凌带着她去镇上的日杂门市部去大采购,正好让发愁还有不少烟花炮竹的老板喜笑颜开。

大大小小的花炮全部被她包圆,让老板高兴的折扣了又折扣,最后还送了一袋子自家上山采的小花菇,高兴的姚大小姐拿着它直炫耀,惹得老板以及过来买鞭炮的人乐乎的。

“哎呀,这不是陆英吗?回来过年了?暑假你可没有回来啊。”

“哦,是张叔叔啊,暑假要打工赚钱,没有时间回来,这不春节了,回来给我妈上一炷香,过两天就走了,你家小花还好吧,本来想抽空去看看老同学的,可惜时间不允许,提前祝叔叔新年快乐。”

张耀华跟陆春燕有点矛盾,平日里没少刺激陆英,他的女儿在学校跟人家早恋,偷尝禁果珠胎暗结,被家人一顿暴揍,精神受到强烈的打击,时好时坏,整天在山上跑。

姚大小姐不高兴自己结拜的小妹妹受人攻击,正义感爆棚的她,一脸不高兴的站出来,一个大老爷们欺负无依无靠的小姑娘,真的有够脸大的,她可不愿意惯着这个毛病。

“哇塞,阿英妹妹,他真是张叔叔?我怎么感觉那么八婆,像嘴碎的妇人啊,而且口气好臭啊,年纪一大把了,嘴上还不积德行善,祸及到儿孙身上就晚了。”

“你,你,那里来的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乱对长者不尊重,你爸妈怎么没有好好教育你?”

陆英一听不高兴了,自家大姐说的又没有错,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孩子计较,真丢了他们老张家的脸,张家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怎么教出来混蛋儿子,真替他们先人蒙羞。

“我姐姐再不济,也没有小小年纪不知羞耻未婚先孕,张叔叔说别人的时候,首先要自己照照镜子,哼,我妈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你还揪着那点恩怨不放手,时常为难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不知道你长眠地下的先人,会不会想要把你打包回炉再造一番,真真是不给老张家脸面,有时候真奇怪,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忘了辨别,把作为胎盘的你生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哄然大笑,老张家的那点事儿,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啊,他儿子三十好几了还找不到对象呢,就是因为他家风气不好,男的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戳是非。

“你,你这个扫把星,怪不得没人愿意要你呢,活该,没有教养的东西。”

“哎呦呦,张耀华你真的好样的,要不要我给别人说一说,你跟镇子上的吴黑子老婆的风流韵事啊,呵呵,是不是还得意,她生的儿子是你的种?”

康七彩本来也兴致勃勃的来挑选烟火,谁知道大老远看到这里围了不少人,上前一看,正好看到有人欺负自己的小妹妹,那还了得,直接干净利素的抖搂出来张耀华的丑事来。

众人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冷气,吴黑子是谁啊,那是这个地方的一霸,张耀华的狗胆挺大的啊,连他的老婆都要勾引,还中了种,了不起啊,鄙夷的眼神不要钱似得撒过来。

“我,我没有,你少血口喷人。”

吴黑子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善茬,虐待公公婆婆差点死去,要不是小儿子接走,还不知道是死是生呢,康七彩故意戳穿这件事,让她受到现世报,反正吴黑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血口喷人,嘿嘿,要不要看看你们亲热的照片啊,就是有点恶心,不过她屁股上的那颗红痣很性感啊,哦,对了,你后背的那簇毛也很显眼啊,大澡堂子,谁还不知道谁呀,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啊。”

“你,姑娘家家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争辩。”

“哈哈,哈哈,心虚了吧,告诉你,本姑娘能通阴阳,这里的鬼魂可不少哟,想要知道的事儿,真还没有什么难的。”

“你,你这个妖怪。”

“我妖怪,恐怕是你心里有妖怪吧,自己风流倜傥,自己闺女也不逞多让,就是你的那个儿子也不是好东西,赌博欠了不少债吧,哈哈,放心,春节追债的会上门的,老张同志,要挺住哟。”

张耀华脸上青紫,不在费口舌,推着自行车匆忙离去,康七彩爆料之后,心情格外舒畅,心里有鬼的人急忙撤退,就怕她通灵的本事给自己抖搂出来,让他们无地自容。

“买好了吗?买好了就回家,等着包饺子呢。”

“好了,好了,小七真棒,阿英,走,回家了,吃团圆饺子,看春晚咯。”

韩凌后面背着框子,剩下的花炮一股脑的放进去,三个女人风风火火的回到家里,姚大小姐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一场闹剧,临了还问一句康七彩。

“喂,我说,你的通灵?”

“那当然了,真当我哄他玩吗?”

“哦,看不出来啊,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太多,渗人的。”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的。”

姚大小姐放心的点点头,看着摊开的一大摊子,剁好的馅料一盆一盆的放好,鲅鱼饺子是她的最爱,竟然也准备了,韭菜,芹菜,小荤香,白菜,大葱什么的配料,都弄好就等着拌肉馅。

“我来擀皮子,你们包。”

韩凌其他的手艺可能不行,但是饺子手艺还是可以得到称赞的,张罗洋选择了煮饺子,樊伯染看上了包饺子,姚大小姐处理沾汁子,康七彩想要尝试擀面皮,陆英是什么都成。

三对儿年轻人,合力整治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主食是各种饺子,热热闹闹狂欢到午夜一点,困得的六人各自找地方睡觉,反正大年初一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拜年的,懒觉可以满足。

大年初一的早晨太阳升起来,并没有普照大地,而是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住,雪花开始飘飘荡荡落下来,这是一年的好兆头,瑞雪兆丰年啊,韩凌的生物钟首先起了作用,走出门沿着山脚跑了一圈。

接着是樊伯染,张罗洋,他们要把昨天的东西收拾到房车里,下午就要离开这里回京都,指望那几个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女人,还不如亲自动手丰衣足食呢。

至于房产的问题,陆英回来的当天行政单位还没有放假,杨大哥里面有熟人,办理起来很顺利,只不过房产证需要等到年后才能出来,这个都没有陆英什么事儿了。

第十七章 平凡的爱情(十七)

快中午的时候,三人才朦朦胧胧的睡醒,陆英打起精神给照顾她最多的杨奶奶告别,房间里已经打扫干净,里面除了家居什么都没有,如果当婚房稍微装修一下即可。

陆英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房间,毅然决然的关门离去,这里的回忆都是悲伤的,从今以后她就要开始幸福的启程,如果在天有灵的话,陆妈妈也会高兴的。

英雄镇的热闹并没有因为陆英的离去而消散,吴黑子,张耀华之间的恩怨就此展开,随着走亲串友,他们的丑事也被传播的很远,平山村的卫家也得到了陆英回来过年的消息。

“哦?这么说臭丫头回来了?还跟有钱人一起回来的?男人女人?”

“是两个女孩子,看着年纪不大,身上穿的我看不出什么品牌,不过料子很细腻,其中一个手腕上带着镯子,啧啧,真好看,像是个古董,关键是她们购买了全镇所有的烟花,

三十晚上的时候那场面,吸引了不少人观看呢,你可不知道付了多少钱,老板都笑的合不拢嘴了呢,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大山哥亲眼所见,对方拿出一摞子钞票,

没用完直接又塞回包里,据他说啊,少说也得有好几万呢,身边还带着一位保镖,那气势冷硬的,跟电视上演绎的大富之家的保镖一模一样呢,啧啧,不是有钱有势的人能有这排场?”

卫铁林坐在有点昏暗的屋子里,不知道是光线的缘故,还是本身变脸,正在侃侃而谈的人一抬头猛然看到,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本来想着给他带来这个消息,能得到贵宾款待呢,

谁知道?唉,真是自己消息不灵通了,看看家徒四壁,连一点儿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别说美酒佳肴,就是一杯热水都没有给自己端上来,大过年的,这是什么事儿啊,算了算了,回家了,回家了。

卫铁林看到村里人的离开,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这个年过的十分糟心,本来想着在老娘家蹭饭,谁知道大哥没有说什么,大嫂摔碗摔碟子的,一脸的不高兴。

嫌弃他回来什么也没有给家里拿,就端着一个碗带着病怏怏的老婆,吃饭只顾自己的儿子,过来白吃白喝,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家男人起早贪黑那里容易啊。

卫老太太年纪大了,跟着大儿子一起生活,对于大儿媳妇儿多有忍让,自从小儿子的第二次结婚以后,生活过的就磕磕绊绊的不顺心,心里头也有些怨言,想着他非要娶的媳妇没有福气,压不住家里的财气,也没有帮忙说一句话。

吃了一顿年夜饭就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家,冷清的灶台,冷清的过年气氛,还有无精打采的王招娣,只有不知愁滋味的卫耀祖,从来不顾及父母,到点就去大伯娘家吃饭,反正一个小孩子,也没人说难听的话,吃饱肚子是最要紧的。

不行,去找老娘商量一下,陆英吃香喝辣的,不能他这个做爹的吃糠咽菜,她长大了,就应该赡养他,不是在京都遇到了贵人吗?人家稍微露点,足够他们一家子油光水滑了。

卫铁林想的极好,他不知道的是,陆春燕岂能给女儿留下这么一个大破绽,早就留了一手,宁可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给自己的孩子扫清障碍,只是她没有想到,陆英会跟康七彩有牵扯,压根不用她做出那么大牺牲。

听了小儿子的一番叙述,卫老太太并没有说什么,她可不是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妇,陆英他们家一天都没有养过,生下来一看是小丫头片子,卫家扭头就走的。

英雄镇别看面积不大,但是大部分都是旅游局的人,要不就是从事跟旅游有关系的行业,陆春燕的遭遇那些人一清二楚,当初离婚的时候,还是法院介入,双方达成的协议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都怨小儿子这个没出息的,不喜欢老婆,那也要等到离婚了以后再找啊,偏偏在婚内就跟王招娣不清不楚的,让人拿住了话柄,陆春燕不要什么抚养费,只要脱离卫铁林这个父亲的牵扯。

“她那里你还是不要去了,没用的,她是被你抛弃的孩子,谈不上什么赡养不赡养的,还是抓紧时间去看看那个房子,京都那么远,她也带不走,就是以后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生了她一场要一套房子算什么。”

“知道了,娘,明天我就去,如果她们还在怎么办?”

“那你就说你是陆英的亲生父亲,有钱人怎么了,那也是要脸面的,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能跟你怎么着?”

“嗯。”

陆春燕本来留下一封遗书,里面说陆英并不是卫铁林的孩子,可是康七彩认为这样不好,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承担那样的污名?她做了小小的安排,修改了遗书的内容,生的孩子夭折,陆英是抱养的,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有这段记忆。

对于卫老太太,卫铁林生出那样的龌龊主意,康七彩并没有让娘俩好过,今天不是这事儿牵绊住脚步,明天就是那事儿走不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杨奶奶的房产证出来以后,她也就放过了卫铁林母子。

“你说什么?这房子是你的了?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我是陆英的爸爸。”

“哼,现在说是她爸爸了,早些年干什么去了?行了,我不愿意跟你这种人计较,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杨大哥直接关门,英子以前过的那么苦,他怎么不心疼,如今他儿子长大了,想要房子了,才来套近乎,对不起,她不需要了,如今她很幸福,还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他心里很气愤,那个臭丫头,果然跟自己不对付,既然卖房子,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好歹留着卫家的血脉,果然是陆春燕养出来的白眼狼,楼下晒太阳的老人也在聊着陆英的事情,他站在楼道里静静的听着。

“英子那孩子真是后福啊,看看过年放的烟花,多实在。”

“是啊,总算苦尽甘来,多好的丫头,老卫家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不管不问那么多年,如今好了,享福了,这人啊,莫欺少年穷啊。”

“呵呵,可不是,我家大闺女说,她开回来的车,都要好几千万呢,啧啧,京城有钱人真多。”

“不是两辆车吗?”

“就是那辆红色的小轿车,那辆大的,大闺女说,叫房车,她不清楚多少钱,不过她说了,既然从里面钻出来的小轿车都那么多钱,那辆房车也不会便宜的。”

“房车是什么玩意?”

“大闺女说了,是行走的房子,里面有床,厨房,卫生局,沙发什么的,城里人出来旅游都喜欢开着,方便不少了,可以随时停下来休憩,现代的人啊,真能琢磨,以前哪有这种东西,想都不敢想啊。”

“可不是,咱们那个时候,家里别说有小汽车,就是自行车都要高兴好长时间呢,哦,对了,英子送的礼物你打开了吗?京城不愧是*主席住过的地方,糕点就是好吃。”

“呵呵,大闺女还在网上查询了一下,京城老字号出品,每天也就那个数,去晚了什么都没有了,因为都是纯手工制作,无法量产,这样也可以保证口感一直不变。”

“嗯,就是吃了以后还想吃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临老临老口馋了。”

卫铁林再也听不下去,蹬蹬的下楼骑自行车离去,那些人也看到了他,但是看不上,更加不愿意谈起,英子这些年受过的苦,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健康长大太不容易了。

“英子在京都学的是医学,以后就是大医生了,她也没有忘本,给我们这些照顾过她的人都留了联系方式,这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没有病痛,虽然说不一定找她帮忙,但是留一线生机总是好的。”

“可不是,小陆教养的好,英子才会如此懂事,哎呀,不说了,我们来一盘?”

“行啊,看我的马,能杀的你片甲不留。”

“呵呵,得了吧,你的马又不是汗血宝马,牛什么牛,棋盘上见高低?”

“好啊,怕了你不成。”

两个年级加起来都一百多的老人,像孩童一样争执不休,两人刚摆上象棋,其他楼的老人们,也逐渐在这个地方聚齐,开始了每天都要上演的,车轮大战。

卫铁林风风火火的回到家,连一口水也没有喝上,直接马不停蹄的去了卫老太太的家,进门并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想了想直奔后山的菜园子,他等不及把这个坏消息告诉老娘。

康七彩回到京城再次消失在陆英的视线里,陆英继续来到咖啡厅打工,张罗洋天天都会过来相处,两人的感情逐渐加深,对于彼此的了解都很满意。

这天休息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张罗洋,陆英很好奇的打电话询问,几分钟之后他现身,匆匆忙忙拉着她离开后院,李汉卿的事情经过了一个春节的发酵,如今水到渠成的办理了手续。

刚才他就是陪着表哥去了民政局,春节本来就是八卦满天飞的时候,走亲串友的人又多,今非昔比,通信多发达,你的消息没准儿能到了国外,成为一桩笑话说来娱乐大家呢。

“呃,手续办完了,表哥还想不开吗?”

“不是,当年本来有了一个相亲相爱的女朋友,就是龚娟横叉了一杠子,这才导致的两人各奔东西,表哥这个人吧,特别注重家庭观念,男人的责任,这份爱被隐藏在心底很多年。”

“哦。”

第十八章 平凡的爱情(十八)

“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他一时半会没有转过弯,再加上是他过于板正,这才造成了今日的悲剧,难免会颓废,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都多大了,给他时间。”

“他年纪还不算大,来得及重新开始,你陪他喝酒了?”

“没有,柳淞喝醉了,我身体不好,他们不会让我喝酒的,为了照顾他们牺牲了我们相处的日子,以后这笔账要算的,就用我们结婚的红包厚度来代替吧,看看多有诚意。”

“哈哈,哈哈,好,阿罗,我同意。”

“他再婚我们就不送了,捧个人场就好,没理由结一次送一次。”

“哈哈,哈哈,好样的,你没吃饭吧,走,我们去后厨找大厨要吃的去,呵呵,真怀念他的黄豆猪蹄汤啊,草鱼炖豆腐,给你说,阿罗,我偷偷的学了几招,以后做给你吃。”

“好!”

两个大硕鼠手拉着手,去厨房找吃的,谁知道大厨今天离开的早,遇到了面食的厨子,干净利索的做了两碗油泼辣子面,小两口坐在那里头对头,吃的那叫香甜,面食师傅满意的点点头,这是对他手艺的最大的赞赏啊。

康七彩回到阴曹地府就被派遣到奈何桥旁,暂代孟婆职务,好无趣,托着腮看着面前的水晶镜面,里面是樊柏染在处理公事,看也不看坐下来的是哪一个,直接一碗汤放到桌子上。

“哎呀,你这什么态度?”

她不情愿的把眼神离开镜面,哎呦呦,这是哪里来的大尾巴鹰,在她面前充大爷,姑奶奶还不惯着你呢,两眼一瞪,对着座位上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的年轻人说道:

“就这个态度,不想喝滚蛋!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渣,只配到畜生道轮回,生生世世被人宰杀,来阴间还这么嚣张,真以为十殿阎罗是你靠山呢,自不量力的东西。”

“哼,我爹有钱有权,十殿阎罗咋了,我不怕,还畜生道呢,你吓唬谁?上一个吓唬我人,让他全家死光光了,怎么?你也想尝一尝那滋味?哎呦,看小妞长的不错,要不要跟哥玩一玩,呵呵,保管吃喝不愁啊。”

康七彩那受过这种侮辱,直接一挥手,衙差上前一左一右灌了一碗汤,顺手扔进畜生道,即使这样还不解气,直接从水晶镜面里查看这个男人的来历,看着看着大笑起来。

他那高官的父母在监狱里痛哭流涕,大骂他这个儿子是讨债鬼投胎,一点儿都没有悔改的意思,翻开生死簿查看他父母的轮回判决,嘿嘿,下辈子还是父母啊,判官有眼力,年底一定会给个赞的,畜生的父母就应该有个畜生的儿子。

连续接待了好几个魂魄投胎,疲乏的她又想开小差,进来一个美貌的女婵娟,美好的事物都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康七彩打起精神接待,看着她的眉宇间似乎有忧愁,忍不住的问道:

“姑娘可有什么未了之事?”

“我放心不下孩子,没了我这个亲妈,以后她的日子该多苦啊,本来我想带着她离开的,可是我舍不得她粉身碎骨,我,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呜呜,呜呜。”

康七彩打开水晶镜面一看,所有的美好瞬间都失去了色彩,跳楼自杀的啊,年轻轻的有多大苦难需要这么一走了之,可惜了,下辈子没有容貌,活的卑微,凄苦一生来偿还这辈子欠下的亲情。

“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你都不应该一跃而下,看看吧,你的父母,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孩子,失去你之后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你作为母亲很失职,作为女儿更失职,留下老两口孤单无助,哎,

你知不知道因果这个东西,你今生种下的因,下辈子是要偿还这个果的,好在你身上还有功德,要不然就是十八层地狱服刑,父母生养你一场,不是让你轻易放弃生命的,这个是重罪。”

“我,我没有办法活下去了,他,他找了别人,找了更清纯的女孩儿。”

“除了那个男人,其他人都不值得你留恋吗?那你还假惺惺的说什么,舍不得你的孩子,你也是你父母的孩子,难倒他们都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呜呜,呜呜,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真的错了,下辈子让我做牛做马偿还吧,呜呜,呜呜。”

“这是必须的,有因就有果,这是天道轮回的基本,喝了这碗汤安心去吧。”

美丽的女子痛快的饮下孟婆汤,消失在座位上,康七彩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桌子,女人不要把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经济独立,人格才能独立,茶米油盐都不是专属女人的,凭什么一个家只需要女人付出那么多,看孩子上班做家务,熬成黄脸婆,男人觉得理所当然。

看着座位上的老大爷,眼神清明,儒雅绅士一枚,刚才郁结的心情好了起来,查看了一下他的生平,为了国家鞠躬尽瘁,英雄人物令人钦佩的男子汉,和蔼可亲的说道:

“老先生,请喝孟婆汤,下辈子福禄双全顺遂一生。”

“我的祖国下辈子不会再受屈辱了吧。”

“不会的,老先生,天下格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常态,您就放心吧。”

“好,好!”

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临近消失的时候,康七彩往他灵魂上添加了两滴仙露,判官立即出现在她的身后,凶神恶煞的吓了她一跳,不高兴的问道:

“你想吓死我啊。”

“姑奶奶,你是想吓死我吧,对我的判决不服气吗?不然你为什么偷偷给他增加时运,让我的上司知道了,如何想我?”

“哎呀,下次不会了嘛,看着他鞠躬尽瘁,油尽灯枯而死,我这不是心生怜悯嘛,好了,好了,陆判别生气了。”

“小七,你真不是天庭派下来捣乱的吗?我们虽然自成一体,但是跟天庭也是一脉相传的,我们这里混乱不堪,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安宁的!”

康七彩抱歉的双手合十,一副拜托他消消气的模样,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陆判官,让他心里一软,哎呀,也是,一个小小的女娃娃,让她来这种地方上班,确实为难了点。

“下不为例,不然,我会上报让你去地狱里干活。”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陆判再见。”

陆判官瞅了她一眼,里面充满了警告之意,康七彩急忙露出讨好而乖巧的笑容,小手放在胸前,对着她摇呀摇,亲,你快走吧,快走吧,这个笑容快要支持不住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陆判官,康七彩拍了怕胸脯,我的天啊,幸好过关了,要不然在阴曹地府还要增加年限,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阴森森的环境,阳间多好啊,花团锦簇的,哎,快干活吧。

新的学期开学,陆英高高兴兴的跟着同宿舍的两个要好的室友叽叽喳喳,经过了大学生活磨练,都没有了当初来的小白,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思想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喂,你们发现没有,小臧过了一年,变得水嫩水嫩的,说吧,有什么秘诀公开一下呗,要不然我跟英子可要使用大刑逼供了哟。”

所谓的大刑逼供就是挠痒痒肉,臧洪丽立即举双手投降,一个张瑶都让她无法招架,更别说又加了另外一个帮凶陆英,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哎呦,我说,我说,你们也知道,我外公家是中医嘛,独有的方子,放心,放心,这次回来带了不少,足够我们用一个学期的,怎么样?我够意思吧,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臧洪丽娇娇小小的,典型的江南人,说话也柔柔糯糯的,十分好听,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家,怎么舍得她出来做医生,多辛苦多累啊。

“嗯嗯,够意思,够意思,英子,我们两个也可以油光水滑的啦,到时候追我们的排成一长溜,多长脸。”

张瑶家典型的北方人,说话大大咧咧,性格上也很好爽,最喜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头扎进来,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一天天的学习兴趣高涨,用不完的精力。

“得了吧,瑶瑶,有情郎不需要多,一个足够,我们又不是花蝴蝶需要花朵点缀,再说了,一下子来那么多,你顾得过来嘛,我们的专业课可是有名的多,不挂科就是烧高香了啊。”

陆英的价值观很板正,强烈拥护一夫一妻制,对于有些同学趁着年轻做人家的小三,达到衣食无忧的生活态度,她十分的不赞成,靠着双手挣钱,花着腰杆也直啊。

“对,英子说的太对了,瑶瑶,收起你那副采花大盗的模样,花太多了费神儿,再说了,你也给其他姐妹点儿活路啊,哈哈,哈哈,多吃多占这个思想要不得啊。”

“哈哈,去你的,我可是好姑娘,少给我扣帽子,小丽是不是很想享受酷刑啊,要不要我满足你呀。”

“别,我可是文化人,不带那么粗鲁的。”

说着这话她还扭了两下,扶了扶眼睛,妆模作样的整了整衣角,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嘴角还抿了抿,张瑶,陆英看到她这么矫揉造作的行为,一下子笑的躺在床上。

三人之间的友情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加深,陆英卖房子的钱足够支持她把精力放在学业上,加上周末还去咖啡厅打工,过年的红包,这些钱数让她多余了不少闲暇时光。

“喂,你们看,那不是我们系的大美人嘛。”

今天下课的时间早,三人结伴去校外购买女人每月的卫生巾,这些贴身的东西,她们这些未来的医生很讲究的,小超市都嫌弃不干净,非要去不远处的大超市挑选,这不遇到了熟人。

“可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啊?她不是有男朋友吗?还是咱学校的师兄呢,可是,这个明显不是啊,师兄我见过的,没有戴眼镜的,呃,我没有记错吧。”

第十九章 平凡的爱情(十九)

“没有记错,刚才路上还遇到师兄,你还犯花痴来着,这刚多大功夫儿,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呢。”

臧红丽肯定的说到,哪位师兄可是有名的校草,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生的瞩目,那可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啊,学霸级人物,还代表学校参加过国际性的比赛呢。

“这离学校不算远,你们说,会不会是师兄摘掉眼镜了,呃,怎么说,如今的科技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啊。”

陆英一般不把人往坏处想,对于学校里的男男女女,分分合合的闹剧,她都不做评价,别人的行为也许不符合自己的行事规则,看不惯归看不惯,私底下不传播。

每人心里的行事准则都不一样,即使看不惯也应该尊重,并不能因为不符合自己的,就到处诽谤说是非,就像她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无喜无悲无恨意,陌生人而已。

“英子,你傻了吧,分明是她不守妇道出轨了,你就是太善良了。”

“呃,瑶瑶,人家还没有结婚呢,不算出轨吧,最多是移情别恋,这种事儿,咱学校还少吗?旁边宿舍的孙晓梅,前段时间不是又哭又笑的闹腾了一个多月呢,她男朋友又找了她要好的朋友。”

臧红丽生活在南方,那个地方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很多人年轻人都会选择速食爱情,新鲜劲儿已过,就各奔东西再无瓜葛,她外婆家有空房子,租住的年轻人很多,司空见款的。

“对呀,合不来就分开吧,走了,走了,我们不要多管闲事,那是师兄的私事,快买完东西就回去了,还有不少事儿呢,哪有什么闲时间浪费啊。”

陆英,臧红丽一边一个拉着张瑶就离开,超市了东西琳琅满目,三人顺便又采购了一些日用品,排队结账的时候在,又遇到了哪位师兄的女朋友,瞅了那个男人一眼。

我的乖乖,你们看到没有,是个老男人,肚子扛的老大呢。

因为两人就站在她们旁边,没办法出声交流,只能用眼神瞄一瞄进行无声的交流,耳边听着女人矫揉造作的语调,陆英三人手臂上的鸡皮嘎达都要跳出来。

“干爹,这个超市都没有好东西,我们开车去商场吧,人家的衣服都过时了嘛,好不好?”

“呵呵,行,只要我的小宝贝满意。”

“过几天就是人家的生日,干爹,不要忘了啊。”

“哎呦,忘了谁的生日都不会忘了心肝宝贝的生日的,放心吧,礼物都是合你心意的。”

“谢谢,干爹。”

好在两人都没有买多少东西,很快结完账离去,要不然周围的人都要忍受不住了,科技发达的社会,人与之间少了几分多管闲事,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常态。

张瑶呆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对师兄充满了同情,唉,眼神不好,注定会受伤的,你说说,女孩子不能只看外表啊,要看内在美啊,不过,大哥不说二哥,她也是外貌协会。

“瑶瑶,师兄好可怜啊。”

臧红丽撇着嘴惋惜的说道,陆英伸手敲了敲了她的脑袋,真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呢?人家长得漂亮,想要凭着青春美貌过好日子,如今的年代很常见,没什么稀罕的。

“他有什么可怜的,男欢女爱本来就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能保证他心里不知道,女朋友的行为吗?别傻了,能成为学霸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欺骗的。”

“哦,也对,行了,行了,红丽,英子,不说他们了,该我们结账了啊。”

三人又在附近的小吃店填饱肚子,说说笑笑的走进校园,咦,好多的人啊,出了什么事儿吗?张瑶兴奋的钻了进去,臧红丽,陆英无奈的跟着,反正今天有空。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看上谁不行啊,怎么偏偏他,难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露露,你说啊,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啊。

你来上大学的学费还是我用压岁钱帮你交的,你都忘了吗?你家境不好,每次出门吃饭,我让你拿过一次钱吗?你妈跟人私奔,还是我陪着你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啊。”

四五个女孩儿零零散散的站在那里,长发女正在气愤的斥责短发女,对方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长发女眼睛里滚着泪水,楚楚可怜的,让周围的男男女女心里同情的一塌糊涂。

“黄橙,你只当自己的善良喂了狗,走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以后离她远点,走吧,我们去逛街,散散心。”

旁边的女孩儿拉着她的手,劝解道,黄橙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轻轻的咬了咬嘴唇,临走用复杂的眼神看看短发女,跟着朋友离开。

围在这里的人依旧没有散去,大家都想要看一看短发女的样子,或者是什么表情,张瑶看着对方紧紧捏着衣角,叹口气转身离开,学校虽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今天这场算毁了名声。

“唉,世界上的事儿太复杂,怪不得网上总说,大人的世界太复杂,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可惜当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今天的经历算是经历了个结实啊。”

“哎呀,红丽,莫非你想回到过去,或者永远长不大吗?”

“拉到吧,如果那样,我爸妈非要愁死不可,不忘初心就好,既然长大了,就要接受,退缩可不是我的性格。”

“哈哈,对,红丽,瑶瑶,大人的世界确实有很多无奈,但是也有很多美好啊,你们多幸福啊,父母双全,我就不行了,妈妈不在以后想要尽孝都无处去啊。”

“呵呵,是啊,是啊,美好很多呢,英子,你别伤感,你妈妈在天之灵会为你骄傲的,哎呀,我都忘了,学院里说是举行春季游园会呢,我们想一想做什么?”

“哦,是吗?太好了,给你们说,我的手工编织技术很棒的,传承自我奶奶的衣钵哟,瑶瑶,英子,要不我们抽空做一些贩卖呗,放心吧,我手把手教导你们,能陶冶情操呢。”

“好啊,好啊,我正好很喜欢手工呢,红丽,英子,周末我们去购买材料吧,都需要什么,列个单子,我们一次购买完,哦,对了,英子,你有时间吗?”

“中午可能不行,下午一点以后可以休息,下午五点回来就行了,可以吗?”

“没问题,你要打工,我们理解,走,我们回去合计合计。”

“那,瑶瑶,英子,要给其他室友说吗?毕竟我们是一个集体,不说不太好吧。”

“红丽,你就是心软,说是要说的,但是不邀请,反正我们跟那三个人也就是情面,各自为政好了,互不侵犯嘛。”

“行,就这么定下来。”

姚大小姐接到韩凌的电话有些意外,虽然两人经过了一起过年的时光,彼此很热络,但是并没有达到做好朋友的境界,没有了逼婚,她的装扮慢慢靠近女孩儿,裙子,留长的头发,柔美逐渐增加。

韩凌一身戎装站在黑色越野车的旁边,威武霸气,姚学萍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脸不由自主红了红,害羞的把眼睛往旁边看了看,虽然变化有些大,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

“萍萍,这里!”

这次姚大小姐并没有反驳他这么叫,慢慢的走过来,韩凌嘴角噙着笑容,摘下黑墨镜,一把拉过她的手,没有防备的她一下子倚靠在他的怀里,一股子刚阳之气扑面而来。

“你干什么呢,同事们看着呢。”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我不给电话,你就想不起来我啊,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们很合适。”

“想得美!”

“行,是我的想得美,走吧,带你吃饭。”

“你都没有追求呢,就让人家答应,太霸道了吧。”

“不用追求,你就是我的,那些都是虚的,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萍萍,我是认真的,一辈子不离不弃白头到老,可好。”

姚大小姐满脸通红,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不愿意抬起来,韩凌见到她这么害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虽然他没有什么情史,但是并不是感情小白。

“快走吧,人家都看着呢。”

韩凌很听话的把她放在副驾驶里,自己坐进去驾驶室里,仔细的给她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去,一路上他的手都没有放开姚大小姐,对方哪里经过这样的阵势,充其量她只暗恋过,可以说是小白一枚。

康七彩慵懒的躺在樊伯染的腿上,手里把玩着水晶镜面,看着凡间的结拜姐姐那副娇羞的模样,开心的大笑起来,假小子的春天竟然是这样的风情,长见识了。

“小染哥哥,听说清影仙子找你来了,想要在萏宸宫做侍奉你的仙婢?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她想起这次回天庭听到的消息,气不一处来,小染哥哥是她的,谁都不许窥视,否则就是挑衅她的底盘所有权,那就是赤裸裸打脸,虽然她还是幼崽,但是也不能容忍。

“哪有的事儿,都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瞎说的,你也是,听风就是雨,也没有个自己的思想吗?猪脑子。”

“哼,最好是这样的,否则要你好看,你不是说萏宸宫要关闭吗?怎么还这么四门大开着,说话不算数啊,小染哥哥,这样的毛病可要不得哟,你不是经常教导我,诚信第一吗?”

樊伯染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脑门,他倒是很想关闭萏宸宫,但是天庭的头儿不让啊,总是喊着自己去议事,其他仙人也要来请教道法,可是怎么给小丫头解释呢?

第二十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

“萏宸宫你是老大,别这么不讲理,开着门那是有事儿要商谈,跟进人不进人没有多大关系。”

“哼,算你识相!”

韩凌去停车,姚大小姐站在餐厅的门口等待,从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跪在她面前,说什么不要跟刘雷霆解除婚约,什么她会离得远远的,不再打扰。

餐厅依旧是康七彩的中餐厅,本来姚家并没有提起跟刘家解除婚约的原因,就说性格不合,这样双方脸面上都能挂得住,谁知道今天来了这么一出,姚大小姐很不高兴的说道:

“真是笑话,我就做了他一阵子的未婚妻,连合法丈夫都算不上,我管他的莺莺燕燕做什么?这位孩子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堂堂的姚家小姐,会没有进门就当后妈,我是吃了多少东西,这么撑得慌啊。”

“可是姚小姐,因为你的拒绝,刘家准备把他逐出家门,求求你,原谅他吧,以后他会安分守己跟你过日子的,我保证,保证不骚扰他,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联系他,可以吗?”

“哎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边本来就是有钱有权人聚集的地方,这一会儿工夫就围了七八个,无论什么地位,什么权势,八卦的心思都有,只不过有的人被隐藏,有的人被压抑而已,说话的是姚家二婶娘家的亲戚。

“芳姐姐,好久不见,呵呵。”

“你呀你,平日里看着挺强势的,今日怎么了,人家都打上门了,还这么宽怀大度?”

“呵呵,哪有啊,芳姐姐,她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边,干什么跟她浪费吐沫星子,又不是我让她有孩子,又不是我让刘家驱除刘雷霆的,干什么要跟她一个交代,她的脸怎么那么大呢。”

“哈哈,对,就是这样的,跟她讲道理平白无故降低了我们的身份,像她这种为了荣华富贵,没名没分的跟着男人,还为男人生了私生子的女人,确实不用跟她啰嗦,走吧。”

“好的,芳姐姐请吧。”

“哈哈,萍妹妹也请。”

两个女人开心的牵着手走进了餐厅的大门,跪在地上的女人,没人理会,打心眼里鄙夷这种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女人,凭着双手过上幸福生活的女人很多啊,别跟我们说什么爱情,听着就恶心。

餐厅门口一下子走的干干净净的,女孩儿怀里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大哭起来,她急忙站起来哄,心里明白,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没有筹码,被刘雷霆甩的很迅速。

这件事就是当事人不说,也很快传到了老刘家的耳朵里,刘老爷子再次把刘雷霆骂的狗血喷头,勒令他把这个女人娶回来,分家单过,他不想见到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要不是为了孩子,她休想有名分。

“跟她领了结婚证把孩子户口落实了,我们刘家的孩子不允许放到她的手里养育,抱回老宅,婚礼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刘家不会出席,你名下的产业给我交回来。”

“是,爷爷。”

他明白爷爷的意思,给她一个名分,更是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毕竟男孙很稀罕,他这一代所有结婚的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很是苦恼。

“之前呢,做一下亲子鉴定,你糊涂,刘家可不允许糊涂。”

“早就做了,爷爷。”

“哼,再做一次。”

“是,爷爷,我这就去办理,对不起,让您操心了,回去之后我会妥善处理好娘俩的。”

老人闭上眼睛躺在摇椅上,嘴里再也不愿意蹦出什么话语,刘雷霆灰溜溜的离开了老宅,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领结婚证即可,用不着举行婚礼,太浪费,那个女人不配,一套小房子居住,孩子又不用她带着,老老实实的去上班挣钱养活自己。

“老公,老公,不要这样,宝宝还小,离不开我的。”

“那也可以,你带着孩子走吧,结婚就不必了,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名分,一口一个爱我,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做什么我刘家的人,我看你骨子里都是贪图富贵的女人。”

“不,不要啊,老公,离开你我活不下去的,我可以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只是宝宝我要亲自养育,老公,求求你,我不要离开孩子,那是我十月怀胎的辛苦生下的亲生骨肉啊。”

“行,既然你选择了孩子,那好吧,这是五万块,你拿着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吧,我刘雷霆再找其他女人结婚生子,哼,等你孩子长大找我讨公道,休想!那是你陈红造的孽,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看着冷漠的对着自己说话的男人,陈红低着头一脸凄苦,这就是她厚着脸皮贴上来的男人,她放弃了家庭,放弃了青春,放弃了爱她的男友,放弃了学业,倾尽所有跟随的男人。

爱情就是这样,浓情蜜意的时候美好的令全天下都嫉妒不已,当利益高于爱情的时候,那些美好被撕掉,留下的只有满布疮痍的丑陋,看一眼就会恶心的想吐。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心里面暗暗思忖,刘家竟然能豁出去,给她许诺了婚姻,这不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吗?怎么心里感觉不到一丝快乐了?难倒真的是欲望沟壑难填吗?

“老公,我舍不得你,宝宝给刘家也可以,但是我有探视权,可以吗?天底下哪一位母亲都会想念自己的孩子的。”

“再说吧,给你买一栋房子,你搬进去住,以后自己挣钱负担日常生活,我的钱要给孩子留着,娶妻生子用,因为你的缘故,我名下的财产都没有了,就这样吧。”

“那,老公,大学没有毕业就跟了你,然后有了宝宝,你能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吗?”

“哪来的那么多理由,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去,别来烦我。”

“我,我一个女人能找到什么样,体面的工作?”

“随便你,我走了,宝宝我也带走了,那些东西都扔了吧,宝宝不会用了。”

“老公,老公,等等,我能不能让宝宝见证一下我们领结婚证啊,反正也不差这几天,可以吗?”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抱着孩子去领结婚证,亏你想得出来,你不嫌弃丢人,我还嫌弃呢,想领证就去领证,不想领证我无所谓,你看着办。”

“那,那好吧。”

“还有,不许再去打扰姚家人,要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刘雷霆说完抱着孩子就离开,陈红也就失落了那么一会儿,开始站起来哼着歌曲打扫房间,把宝宝的衣服,日常用具都收了起来,她就说嘛,冒险生了孩子有好处的,这不成了刘夫人,嘿嘿,美哉!

姚大小姐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中餐厅吃饭,要不然打死都不来的,韩凌认真的听着姚姐姐询问,有什么说什么,特别坦白,对方也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妹妹还能不了解?

“嗯,既然这样,我看这样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让你家人选个黄道吉日拜访我奶奶吧,至于爷爷,以后再说,婚期还是早日定下来,让我们也放下心来。”

“好的,姐姐。”

“至于刘家的事儿,我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如何解决,又不是小五的过错,拦路喊冤太不地道了,真以为我们姚家那么好欺负的?还有,韩凌,别怪我直来直往的说话。

我家这个小妹不省心,小时候还挺乖巧,谁知道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逐渐偏离了淑女的行列,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但你是纯情,就是她也很干净,刘家的那桩婚事是爷爷定下来的。

我们也知道她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家族有家族的难处,既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便利,当然也会承受家族带来的不愉快,加上她是家中最小,被我们宠坏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连做个假小子的言行举止,我们也多方维护着,就是想着能让她在结婚之前,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些,并没有过多的管教,以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你体谅一二。”

“姐姐,别这么说,我身上也有不少的缺点,她不嫌弃,跟我过一辈子,我岂能嫌弃她?韩家没有那样的儿郎,请姐姐放心。”

“嗯,姐姐信,你们韩家低调的行事作风,我很欣赏,虽然我们属于不同的领域,但是都有着共同的期盼,希望你们两个白头到老,相亲相伴一生。”

“会的,姐姐,我很喜欢萍萍,连她的性格都喜欢。”

“嗯,那就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吃了,萍萍,好好跟韩凌聊聊,别耍小孩子脾气。”

姚雪萍不满的瞪了瞪韩凌,不情不愿的跟自家姐姐点点头,姐姐哟,您真是我的亲姐姐,有这么向着那个家伙的吗?什么叫好好聊聊,说的她好像多叛逆一样。

“姐姐,再见,回去之后找日子去提亲。”

“好的,韩凌,再见。”

姚大小姐很不高兴的伸手捏着他腰间的肉转了转,韩凌一把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亲,女朋友太暴力,他很享受,反正细皮嫩肉的掐上一点儿也不疼,就是心疼她的手会痛。

“你要不要脸?”

“让你不开心就不要了。”

韩凌发现自己说情话的水平来了一个断崖式的提高,看样子,战友们推荐的爱情书籍不用再读了,就这水平,还用的那些杜撰书的人教导他吗?自学成才好不好?

陆英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精装女孩儿,一头雾水,她是谁呀,上来就一顿劈头盖脸的讽刺,记忆里并没有找到她的影像啊,这个懵懂的模样,让对方更加火冒三丈。

第二十一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一)

“你这个女孩儿,心机不错啊,装什么糊涂啊,我是张罗洋的女朋友,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罗洋的女朋友?我勒个去,我才要问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好不好,你这么大刺刺的跑过来质问我,怎么没有丝毫的家教,亏你上了那么多年的学,竟然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失败,太失败了。

“你就是柳淞说的那位总是骚扰阿罗的女总监?”

陆英上下左右打量着她,嗯,长得不错,穿着打扮也不错,怎么就缠着阿罗不放手呢,在她看来,张罗洋那个家伙沉默寡言,轻易不张口,尤其对待他认为不重要的人,这个家伙是怎么看上他的?

“什么话?没教养。”

“呵呵,阿姨,我是没有教养,但是也没有缠着男人不放手,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你,已经明确的说了,还厚着脸皮往跟前凑,请问,阿姨你的家教是不是丢在外国没有带回来啊。”

“你,哼!”

精致女人想要动粗,可是又不愿意放弃自己淑女的脸面,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名牌包包,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她觉得如果在留下来,会失去的很多。

陆英完美的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小样吧,别说张罗洋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就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也讨厌这种眼睛鼻子朝上的女人,真以为你是海归就可以高人一等,我呸。

“小陆,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对付这种女人就应该这样,输什么都不能输了自尊。”

单亲妈妈小刘在一旁给她打气,她很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会计证考下来,舍不得这里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两家兼职的小企业,不用坐班,工资是少了点,但是她很自在。

“刘姐是我的榜样,这么能干,把小欢教导的那么好。”

“小陆千万不要学我,命苦的,年轻的时候盲目的相信爱情能战胜一切,事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不过我不后悔,因为那场教训带给了我最亲的亲人,小欢,人有时候要知足,不能总是陷在过去无法自拔,从另一个角度看,就会发现阳光灿烂呢。”

“是啊,刘姐,小欢谁看着谁喜欢,哦,不说了,那边有客人,我去招待。”

“好嘞,去吧。”

陆英迈着欢快的步伐迎接客人,那是一位英俊的外国男士,高大威猛的身材,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深邃的眼窝,蓝汪汪的眼睛,加上白皙的皮肤,展现出不同于东方的俊美。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来一份套餐,一杯拿铁,谢谢。”

“不客气,请稍等。”

自信的目光,温和的言语,还有曲线有致的身材,无一不彰显着陆英的青春气息,因为有姐妹亲情的滋润,男朋友的呵护备至,陆英早就没有了以前的自卑,整个人都散发着初生骄阳的耀眼。

这样的气质很吸引人,因为她的刻苦,本职学业很优秀,还给自己加了功课,除了y语跟母语差不多张口就来之外,d语,f语也能应付日常对话,最近又在进军e语,alb语。

康七彩这家咖啡店虽然名字简单,但是里面囊括了很多有名的西餐,地道的大厨,地道的味道,地道的食材,在外国人的圈子里很有名气,独在异乡为异客,他们也需要感受家乡的味道,以解相思之愁,毕竟外国人也是人啊。

陆英的服务态度不卑不亢,待人接物十分的有度,很多常来的外国食客,都会点名要她服务,然后打赏不少小费,这些是她额外的工资,孙超是不算在营业额中的。

年轻的外国人很满意陆英的服务,他是第一次来华夏旅游,很多地方都让他流连忘返,尤其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群,叹为观止的造型,工匠高超的手艺,还有那浓厚的历史氛围很让他痴迷。

“抱歉,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可以,先生,请说。”

“我想请你带我逛一逛京都的风土人情,报酬比你在这边上班要多,可以吗?”

“感谢先生您满意我的服务,除了周末,其他时间我都在学校上课,对于您的邀请十分荣幸,但是很遗憾,我没有时间,我可以推荐别人为您引路,顺便讲解一下华夏都城的故事,可以吗?”

“哦,那抱歉,你还在上学吗?”

“是的,先生,我在勤工俭学。”

“那好吧,小姐,我不能耽误你的学习时间,就请给我找一个语言沟通无障碍的导游,可以吗?”

“好的,这个姐姐是学习语言的,本来要去实习,可惜生了一场病耽搁了,她是一位教养很好的女生,先生,您会满意的。”

“但愿吧,她在哪里,今天可以过来见个面吗?”

“可以的,先生,请您稍等片刻,我跟她沟通一下。”

“好吧,你先沟通,我在这里等着。”

“好的,先生。”

陆英转身告诉同事,这个语言专业女孩儿是同事的老乡,来过餐厅几次,看着人清清秀秀的,待人接物十分的守规矩,孙超鉴定过人品不错,过完年拜托大家如果谁需要语言方面的工作,介绍一下。

她自己就经历过求助无门的困境,深切的体会到那时候的无奈,加上自己学语言的时候,时不时的请教人家,对方连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耐心的讲解,还把学习语言的诀窍贡献出来,陆英十分的感激。

双方见面十分的融洽,约定好时间,报酬,留下联系方式,外国男人结账离去,同事的老乡也没有多停留,她要回去做一做功课,既然人家那么信任她,还需要去看一看其他文献资料,要不然明天讲解单调,对不起人家给的报酬。

时间荏苒似流水一去不返,转眼间春节又来到,陆英这次没有回故乡,既然房子都卖了,她牵挂的都随身携带,那个地方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回不回去都一样。

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压根没有往心里去,在老家安安分分的生活挺好,当年母亲临终的时候交代过,一天都没有养育,他赡养可没有她什么事儿,无论谁说都不要背负这个大山,

他们一家子是吸血鬼,一旦沾染上,不把你吸干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后半生也过的凄惨,这是一个做母亲的私心,因为她心里明白,那一家人不会接受年幼的女儿的。

姚大小姐终于结婚,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可惜春节的时候,韩凌回不来,好在陆英,张罗洋陪着过年,要不然娘家不能回,孤孤单单的实在是太伤神。

“大姐,你怎么又吃雪糕,医生都说了,你要注意饮食呢,不听话,等大姐夫回来,我可狠狠的告状,他也老大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别前功尽弃啊。”

“小东西,竟然学会告状了,我没吃,就是看一看它安好不安好,临走的时候,既然答应那个家伙好好保护自己身体,不知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吗?谁说我不能生孩子的,我感觉已经有了,不过还没有检查呢,拿不住。”

“哦,真的,太好了,你等着,我下去买一份早孕试纸,阿罗,阿罗,端碗汤过来给大姐喝,哎呦呦,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家里要有小萝卜头了,呵呵,我要做阿姨了哟。”

“还没准呢,例假刚过了三天,阿英,不用这么着急吧,万一,万一不是呢,多让人空欢喜一场啊,这大过年的,还是算了吧。”

“什么啊,就是验一验,怕什么,没有就没有了呗,继续调理,万一有了呢,就喜上加喜呢,行了,行了,大姐,这件事听我的,唉,要是姐姐在多好啊,可惜,真可惜。”

“她今年比较忙嘛,阿英,你别垂头丧气了,想去就去,我等着你买回来试一试,像你说的,万一呢。”

“嗯嗯,等我会儿,马上回来。”

张罗洋端着两碗大补汤走出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他的身体丰盈了不少,不过比起韩凌那一身腱子肉还是稍显单薄,围着一个卡通的围裙,标准的家庭煮夫。

“英子,出门穿上外衣,外面又刮风了,冷的,千万别感冒了,到时候惊动了你姐姐,我要挨训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急匆匆的迎着寒风跑进药店,然后拿着早孕试纸一阵风似得又跑回去,推开门在暖气上热了热身体,这才跑到姚学萍身边,把早孕试纸地给她,推着她的后背进了卫生间,她左右来回走动,等待消息。

张罗洋炒好了菜肴,打扫了厨房厨房之后走出来,看到自己女朋友在厕所门口,眼巴巴的等消息,好像她是孩子的父亲,急躁的停不下来脚步,走过去轻轻用身后抱着她。

“呵呵,阿罗,我有些紧张,真紧张呢。”

“有什么可紧张的,应该紧张的大姐夫,不是你,角色弄错了,走,我们坐在沙发上等待,不是还需要几分钟吗?”

“哦,呵呵,也是,对了,阿罗,柳淞结婚,我们要送什么?钱还是物品?”

“钱吧,结婚之后需要什么东西,我们两个也不知道,还不如送钱来的实际呢,需要什么可以去购买,总比我们购买了他们不需要的有意义,你说是不是?”

“好吧,那我买个大红包,呵呵,谢谢他多年来照顾你,听说新娘子是他的青梅竹马?认识那么久,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人啊,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那个时候我见过他,扎着小辫子,胖乎乎的,整天黏在他的身后,赶走赶不走,当时我们还嘲笑他是娃娃亲呢,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我不太清楚,现在又回来重续前缘。”

“哦,这样啊,怪不得柳淞那么大岁数还不着急的结婚呢,原来是心有所属啊。”

“嗯,每个人的感情生活都不一样,像我们的细水长流,表哥跟新婚妻子是不打不相识,大姐的是霸道总裁,这就是老人常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无论什么形式,合适就好。”

“阿罗越来越有人家烟火味道了,不错,不错。”

“那也是有人陪伴的缘故,哎呀,不说了,大姐出来了。”

第二十二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二)

陆英一听这话,急忙站起来跑过去,急切的抢过她手里的验孕棒,定睛一看,哎呀,大喜啊,大喜,终于不用再喝那些苦药子,太好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姚大小姐坐到沙发上。

“大姐,真是大喜啊,哦,先不要给大姐夫说,我们等他休假吓他一跳,哈哈,多好玩啊,哎呦呦,乖乖快快长大,小姨陪你玩啊,给你买玩具,带你去游乐园。”

“他还小呢,等跟你去游乐场还需要好几年呢,呵呵,我当时也没有打算通知那个家伙,还有我的家人,都先不说了,万一他们走漏消息,就没法子给孩子爹保密了。”

“哈哈,哈哈,对,这个好消息,我们独自享受,不对,不对,还有姐姐呢,我先去就打电话通知她这个好消息。”

说完也不等她反对,匆匆忙忙离开,拿着手机拨出去,刚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康七彩甜美的声音传过来,让陆英的心里面特别安稳踏实,急忙报告她这个好消息。

“真的,太好了,嗯,争取过完年就回去,我被借调到别的单位,在外国呢,这里的人不过春节,太无趣了,好想回去啊,可惜又不能任性,英子,好好照顾大姐,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哦,不行,不行,我抽空去购买奶粉,呃,还是不行,要不买两头奶牛带回去养着?咦,也不好,还是母乳喂养的宝宝身体健康,嗯嗯,就这么决定,我去看看婴儿用的东西,呵呵

告诉大姐,宝宝的一切我都包了,哎呀,英子,我们两个要做人家的姨母了,太好了,呵呵,不行,不行,等不及了,管它什么劳资的工作,我要回去看大肚婆。”

“呃,姐姐,还早呢,你安稳的工作,等你正常交接回来,肚子才能大起来呢,要是大姐知道你不顾责任,匆忙跑回来,她又该自责了,还是算了吧,你在外面购买婴儿东西吧。”

“哦,好吧,只能忍耐一二,呃,孕妇什么时候吃什么东西,你去书店一趟,跟阿罗一起,多买一些回来,大姐性子大大咧咧的,你跟阿罗多照应些,军嫂不易啊。”

“好勒,姐姐,我会的,只要大姐夫不在家,我就住在这里照顾她,放心吧。”

“嗯呢,英子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不说了,在忙。”

“好的,姐姐,工作在忙也要注意身体,等你平安回来。”

“好的。”

放下电话乐颠颠的回到姚大小姐身边,张罗洋已经摆好碗筷,她轻轻的扶着她起来,对方不高兴的撅了噘嘴,还没有怎么样呢,就这样对待自己,以后肚子大了,还了得。

“阿英,阿罗,不用这么紧张,不过就是怀孕而已,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呃,不紧张不紧张,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当然要注意了,姐姐可是说了,让我跟阿罗去新华书店一趟,那边有孕妇是食谱,哦,对了,她还说,婴儿的用品她全包,让你不要管了。

姐姐也真是的,要是我不说,她都要给你买两头奶牛带回来呢,那个气势太吓人啊,要是以后我怀孕,估计她都要把我安排到风景优美的度假山庄,雇佣两个老妈子伺候我呢。”

“哈哈,哈哈,嗯嗯,有可能,有可能,到时候阿罗也会休假专心在家伺候呢,当然还有我们娘俩,阿英啊,你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待遇堪比国宝大熊猫啊。”

“呵呵,那我也愿意啊,阿罗跟我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你们,在多加几个小萝卜头也挺好的,热闹。”

张罗洋欣慰的握着她的手,感谢上苍让他遇到了她,然后她又会带给自己嫡亲的骨肉,让他重新也拥有活着的价值,更要谢谢姐姐,要不是她帮助,英子还不知道如何挣扎呢。

康七彩感觉到心头一暖,嘿嘿,这是功德加身哟,不知道是哪一个诚心感谢她的帮助呢,这也是她不遗余力的游荡在人间的目的,要不然躲在一个仙气充足的地方修炼好了,何必沾染尘世的麻烦呢。

“喂,我怎么在这里了?我的钱还没有花完呢,让我回去,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够你吃喝玩乐一辈子呢,只要你网开一面,让我回去。”

康七彩无语的端过来孟婆汤,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徇私枉法,只有自愿喝,还是强迫喝,有理由去跟判官说去,她又不是多管闲事的牛头马面,两个倒霉蛋还在地狱清理淤泥呢。

“哎,你什么态度?我要告你,叫你们领导出来,哼,像你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我见多了,不尊老爱幼让你吃官司,活了这么大岁数,我惩治人的方法可是多着呢。”

阳间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很多,动不动摔倒了讹人,不如意就打人,损失的可是自己的福分,一点儿也不知自,真以为日游神是吃素的,不记载你的行为举止?后世子孙的不顺意都是老一辈没有积德,福分太浅薄。

水晶镜里显示着她的恶行,康七彩一点儿不愿意搭理她,挥了挥手旁边的差役就会上前帮忙,因为你的讹诈让好心人家破人亡,死之前没有还完账,下辈子是要还账的,灾星相随,够你喝一壶的,哼。

“姑娘,我能不能看看我儿子如今的生活?”

“老爷子,你不是在望乡台看到了吗?阳间的一切都过去,都忘了吧,去重新投胎吧。”

“可是,姑娘,我放心不下生病的儿子,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肾脏给他移植,能不能活下去,求求你,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让我安心投胎做人,好吗?”

“这都是司命星君写好的运势,我可更改不了,你年少无知害了一条人命,真当前尘旧事不用偿还吗?真当年幼无法判刑坐牢吗?想想你这一辈子有顺利的事儿吗?

自从你父母离开之后,无法庇佑你的生活,学习学习不开窍,最终一事无成,妻子生下孩子之后也离开了你,要不是你儿子是要债来的,孤苦无依都是轻的,你记挂他,他不会记挂你的,清明时节连祭扫都不会去的。”

“啊,呜呜,呜呜,呜呜。”

康七彩不为难他,端过来一碗孟婆汤放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悲伤的流泪,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没什么好同情的,真以为事过尽前,不用追究吗?天真的可以啊。

托着腮望着远处一片荒芜的地方,唉,这个地方真不好玩啊,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鬼魂,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凄凉的惨叫声,好在她不会一辈子在这里生活,要不然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上仙,上仙?”

正在思考着应该送什么东西给怀孕的姚大小姐呢,就被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打扰醒,不高兴的看过去,对方一身白衣,头顶戴着高帽子,手里拿着哭丧棒,心里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事儿?”

“呃,那个,我们要把这个鬼魂带过去,又查到他的恶行,先前的判决取消了。”

“哦?”

“有人状告他,需要双方过去对峙,上仙,您看?”

康七彩不耐烦的挥挥手,对方拉起还在犹豫要不要喝孟婆汤的老头转身离去,深怕她会问出一句,地府判官是做什么吃的,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的话,这可是一位惹不起的主儿。

三个月之后,韩凌风尘仆仆的回家,里里外外找遍了,并没有发现老婆的踪迹,心里的失落还没有兴起,就被房间里的陈设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大姐,你小心点儿,都给你说了,那个地方人多,让你悠着点走路,你偏偏不听,刚才吓死我了,知道吗?你在这样,我就通知姐姐,我们三个轮番看着你。”

“知道了,知道了,阿英,你一路上啰嗦了很多次了,消停会儿行吗?我的耳朵都要有糨子了,饶了我好不好,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行不行啊,妹子。”

“谁让你总是不听话的,不能怪我哟,你要是出点差错,别说姐夫我无法交代,就是姐姐也会数落我的,好歹人家是准医生好不好,不能毁了名声。”

“行,行,我服了,以后我注意,注意还不行吗?咦?”

“你,你怀孕了?”

韩凌静静的站在门口,本来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谁知道自己却得了一个惊吓,我的乖乖,这肚子,肚子的架势,萍萍怀孕,这,他要做爸爸了,做爸爸了。

“哦,姐夫回来了,别挡着道,让大姐进去歇着。”

“啊,哦,嗯嗯,好好。”

弯下腰脱掉鞋子,一把抱住老婆孩子,几个健步来到沙发上,他就是说嘛,家里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婴儿的用品,原来是老婆怀孕了,太好了,太好了。

“大姐夫,大姐怀孕很辛苦,三胞胎呢。”

“哦,三胞胎?”

“是啊,大姐夫,你家有这种遗传吗?大姐家可没有。”

“嗯,有的,不过有两代没有出现过三胞胎了,老婆,你真伟大,谢谢老婆,你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每天感觉他们长大一些,心里很幸福,你不在家,全凭小妹,阿罗照应,忙完了吗?”

“嗯,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可以正常上下班,忙也不过是三五天的事儿,放心,你生产的时候,我一定在场的,呃,谢谢你,小妹,哦,阿罗呢?”

“他把我们送回来,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大姐想吃冬瓜炖排骨,桂花糯米藕,椒盐小羊排,油焖大虾呢,水果家里也不多了,需要补充一些新鲜的,大姐怀孕,口味很刁钻,阿罗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真辛苦阿罗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好好谢谢他。

“看大姐夫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大姐跟肚子里的外甥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大姐夫保卫大国,我们保卫小家,都是责任重大。

第二十三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三)

“行了,行了,矫情什么,都是自己人,你回来休息几天,陪着我回两家走走,怀孕之后我还没有回去过呢,就怕让他们知道了,给你打电话,让你在着急的。”

韩凌感动的眼睛湿润,战友们曾经在一起也谈论过自己的女朋友,过多的就是抱怨,毕竟他们的职业造就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上下班,周末节假日休息,得妻如此,夫有何憾!

“好,都依你。”

陆英想要留下空间给久别似新婚的夫妻俩,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把配料准备去齐全,回来就可以做吃的,减小中间等待环节,孕妇很容易饥饿,如今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姚大小姐,打工的机会都放弃了,别人给你温暖,你不能给别人冷淡。

不愁吃穿的陆英在学校的日子逐渐多起来,不在第一个冲出教室争分夺秒的打工度日,成绩优异,自信的眼神尤其很吸引人,男生的目光被吸引了不少。

臧红丽找了一个高一届的师兄做男朋友,整天黏黏糊糊的去图书馆,三人行只剩下张瑶和她,每次上课旁边都会出现不同的男生,陆英因为有了张罗洋,对其他男生很平淡。

“陆英,大家商量着去看解剖的视频,你感不感兴趣?”

“不了,我还没适应过来那种场面,还需要在自我调整调整,你们去吧。”

戴眼镜的男生有些遗憾的推了推眼镜,拿起书本点点头,干净利索的离开,陆英转头看向张瑶,准备跟着一起离去,呃,看样子不用了,她以前的同学,同一所学校的男生找过来了。

“英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小江也不是外人。”

“呃,不用了,瑶瑶,我把书本给你放到宿舍,你们去吧。”

“那好吧,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陆英抱着书本并没有离开教学楼,而是找了一个空荡荡的教室坐下来,刚才上课的时候,有一个疑点没有掌握,她想重新温习一遍,看看能不能融化掉,进入状态的她,并没有发现这个教室陆陆续续来了三五个人。

咦,这是谁呀,不知道这个教室是我们几个专属的地方吗?

一个身材高挑,长相英俊的男生,眉头淡淡的皱着,扭着头用目光询问其他人,他们并不是医学院的学生,而是其他学院的,家境不错,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十分的排外。

高富帅很容易引起女孩子们的追捧,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养成了高傲自大的臭毛病,只要是想要靠近的女生,都会被认为有所图,陆英聚精会神的看书,并不知道有人对她评头论足。

这个人我见过,在咖啡厅勤工俭学呢,看样子想要找个饭票,嘿嘿,兄弟们,何不成全了呢,纯情少女啊,很好糊弄的,小恩小惠就可以让她们奉献一切的。

这种青菜,我不爱,你们谁有兴趣谁上前。

英俊的男人很有自信的摆出一个自认为特别招惹人的姿势,准备来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谁知道陆英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韩凌清冷的声音焦急的传过来。

“阿英,你姐要生了,快来医院,地址在**!”

“啊,大姐夫,这刚几个月啊,七个多月吧,上次产检的时候,医生还说能挺到九月份呢。”

“呃,来了再说吧。”

“哦,好好,大姐夫,我马上到。”

陆英着急的收拾着书本,连同张瑶的一起装进随身携带的双肩包丽,麻利的背上,看也不看那几位穿着打扮都不俗的男生,一阵风似得离开,让几个人呆愣了半天。

“喂,我说,她还是女生吗?难道没有看到英俊潇洒的我们吗?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啊。”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无论她是无意的还是精心计划好的,都引起了我的兴趣,哥几个,你们的意思?”

“大少爷想要泡妞,我们当然全力配合了,这不是老惯例嘛,有什么可询问的?”

英俊的男人蔡应华嘴唇抿着,透出一股子淡淡的邪气,同伴都了然的笑了笑,不过就是让大少爷开心的猎物,用不着费什么感情,金钱就可以无往不利的擒拿。

陆英又开始了第一个冲出教室的行径,姚大小姐生了,这么些日子的照顾生涯,让她习惯了她做饭的口味,陆英大厨当仁不让的担当起了喂养产妇的担子。

张罗洋最近几个月有个项目,昏天黑地的忙碌起来,买菜的任务落在了韩凌身上,陆英不放心他好不容易将养起来的身体又熬坏,经常会做好汤汤水水送过去,可惜并没有见到那个钦慕张罗洋的精英主管,听说是调走了。

单位又来了几个实习的小姑娘,水灵灵的,整天围在张罗洋身边,师傅师傅的叫喊的特别甜,陆英很了解张罗洋的性子,即使送饭遇到两人之间一前一后的样子,她也没有什么感受。

“师傅,你好棒啊,全公司只有你的技术是一流的。”

这天她刚走进办公室,小姑娘故意刺激的说到,她真的不是很明白,现在的小姑娘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张罗洋有感情稳定的女朋友,还心机颇深的制造误会。

张罗洋对于外人,话语极少,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公司并没有说让他带实习生,只不过女孩子们都喜欢靠过来,当然也会拿着疑问名义请教的,都被他无情的忽略不计。

张罗洋虽然不善于交流,但是他的业务能力很强悍,公司为了留住他这个人才,独立办公室,独立的助理,直接受总经理支配,其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包括他们分配下来的任务,喜欢就接,不喜欢推掉无人敢说什么。

实习生很有眼色的做了充足的功课,眼巴巴的黏上张罗洋,想要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样的心思办公室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只有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阿罗,休息会儿,我带来你最喜欢吃的清炒百合哟,大姐坐月子,亲戚朋友送了很多好东西,便宜我们两个了哟,嘿嘿,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陆英才不会在乎实习生的挑衅呢,笑吟吟的推门走进去,张罗洋听到声音,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工作,无声的看向迟迟不愿意离开的实习生,态度很明确,现在是我用餐时间,请你离去。

实习生突然感觉很委屈,眼眶里湿润润的,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尤其惹人怜爱,可惜遇到了不解风情的张罗洋,一切都是白费,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坐在门口的助理吩咐:

“以后实习生不许进我的办公室。”

助理站起来点点头,透明的窗户有什么不知道的,他也不是小白,张工那可是公司顶尖的人才,是宝贝,跟着他好几年,自己也得到不少好处,维护他的利益也就是维护自己的饭碗。

“知道了,张工。”

实习生觉得今天受到了强烈的侮辱,眼泪终于从眼眶当中落了下来,但是身体却倔强的不愿意离开,张罗洋在不在乎她的感受如何呢,拉着陆英离开办公室,去公共就餐区填肚子。

中午还没有吃饭的,或者吃饱了没事干的,办公室外面就是格子间,大家一致的把目光看向张工的办公室,助理心里明白孰轻孰重,站起来粗鲁的拉着实习生走出办公室。

“大姑娘家家的,要点脸面吧,张工的女朋友在这里呢,丢不丢人啊,真不知道你家父母是怎么教养你的,礼义廉耻懂不懂?”

“我就是仰慕张工,有女朋友怎么了,我又没有碍着她的事儿,你们一个两个的眼馋也没用,哼。”

同事们一下子很尴尬,这样的姑娘是怎么长大的?家教这么次,关键是还放出来骚扰我们公司的宝贝,没有了张工,全公司都要喝稀粥了啊,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哎呀呀,见过不要脸的,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呢,现在的姑娘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想占个便宜,谁给的自信?青春无敌吗?”

“就是,就是,挺大个人礼义廉耻都不知道,真怀疑当年她妈把胎盘生下来养大的吧,哼,我们会眼馋?笑话,那是老天垂怜我们,没有摊上你们这种祸害。”

“行了,行了,不跟她们啰嗦,浪费感情,一会儿去人事科让她们都滚蛋,谁给的实习生这么大脸面,跟我们这些公司职员呛声,还有没有一点儿礼貌?不会是直接出壳就来了吧。”

实习生见到自己引起了公愤,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惊动了没有回家的部门经理,那是精明强干的中年妇女,职场中的白骨精,业务能力仅次于张罗洋,深受公司器重。

“吵吵什么?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这里又不是你家,谁招来的实习生,到我办公室来,都是些什么素质,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你们也是,跟她们计较什么,凭白减低了格调。

看不顺眼叫保安把人轰出去,又不是管教所,佛口婆心的教导她们为人处世,我们是经营场所,是创造利润的地方,不是教书育人的学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年年毕业生多得是,不如意让她们滚蛋!”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刚才有点失态了,一哄而散,有的拉开躺椅准备趁着午休补补眠,有的拿起包包站起来,准备出门找吃的的,空旷的办公室大厅,一下子寂静下来。

实习生也不在嚎叫,安静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公司如何处置她们,万一被退回去,以后的就业就麻烦了,可是,可是,她们很舍不得高富帅的张工,那可是衣食无忧的金字招牌啊,谁不想做全职太太。

“喂,阿罗,你的桃花运旺盛啊,嘿嘿,怎么样?感受如何?”

第二十四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四)

“英子,等姐姐交班回来,我们结婚吧,我很不喜欢那种女孩子,一点儿都不自尊自爱,丑陋的很。”

“哈哈,哈哈,这是求婚吗?好简单啊,呃,要不要答应呢,如果不答应阿罗就要单身一辈子了哟,嗯,好吧,好吧,小仙女的我日行一善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调皮!英子,我爱你,前半生吃太多的苦,后半生上天会眷顾我们的幸福的。”

“嗯嗯,我也爱阿罗,白头到老相携一生,等姐姐回来,差不多也够了结婚年龄,不需要铺张浪费的大摆酒席,请相熟的亲戚朋友来聚聚餐就好,我们又不是作秀,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

张罗洋拿起她的小嫩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陆英嫌弃的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娇嗔了一眼,刚啃完的骨头,嘴角都是油腻,太不将就卫生了。

“快吃饭吧,脏死了,嘴都没有擦。”

“脏也是你的。”

“厚脸皮的家伙,哦,对了,大姐夫的战友空运来不少的海鲜,晚上回去我们大吃一顿吧,医生说孕妇尽量少用,因为母乳喂养的缘故,防止婴儿有过敏现象。”

“瞧瞧你的馋猫样子,难倒我没有把你养好吗?”

“什么嘛,那能一样吗?大姐眼馋的跟什么似的,不能吃,我们两个当着她的面大快朵颐,就着眼巴巴的目光,多下饭啊。”

“哈哈,哈哈,英子越来越调皮捣蛋了,不知道姐姐回来会不会揍你一顿?”

“怎么会?姐姐都说了,不要压抑自己的本性,我又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姐姐不会下狠手的。”

“呵呵,英子,看你有了靠山以后的嚣张样子,鼻孔就要朝天了,不过,我喜欢。”

“嗯嗯,必须喜欢,货物既出概不退还呢,厂家都倒闭多年了,你也别想着返厂维修了,哈哈,哈哈,改天抽空去祭奠我妈,跟她唠叨唠叨我们两个要一起过日子了,求她老人家保佑我们幸福美满。”

“这还用说?傻瓜。”

吃饱喝足之后,陆英拿着饭盒跟张罗洋的同事们告辞,留给他们一个潇洒自信的背影,还有遇事风轻云淡的态度,知道公司的天才人物张工跟她很相配。

陆英下午还有课程,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回到学校,快速来到教室里上课,张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辛苦,姚大小姐没有生孩子之前,经常拉着臧红丽,张瑶一起吃饭,彼此很熟悉,所以学校的杂事两人都承包了,看到她过来,急忙拍了拍她的课本。

“这里,这里,英子。”

“哎呦,还好有你们照应,不然回宿舍拿书绝对会迟到,哦,对了,孩子们要满月了,大姐要举行满月酒会,这是你们两个的请柬,嘿嘿,红丽,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哟。”

说完陆英从双肩包掏出两张漂亮的请柬,顺便一人一个砖头大的巧克力,这可是姚爸爸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纯正巧克力,姚奶奶一下子给了她一箱子呢。

“英子,你太帅了,大姐坐月子,我们有好吃的,托产妇的福,都是高档货啊。”

“大姐夫家境不错,不会亏待了大姐和宝宝的。”

“嘿嘿,等大姐满月,每周末继续蹭饭之旅啊,我还没有见过三胞胎呢,一定要亲眼见一见这种神奇的生物。”

“呵呵,好啊,好啊,你们可不知道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好吃的,嘿嘿,就等着你们去扫货呢,哦,对了,今天走的匆忙我忘了拿,我姐给我们几个买了护肤品,正好一起拿回来。”

“你姐真是神龙不见尾啊,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每次只听你说起,从来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啊,那些护肤品真好用,还没有当面感谢她呢。”

“嘿嘿,你看看你,牛奶好喝,何必认识奶牛呢?”

“哈哈,哈哈。”

“瑶瑶,教授来了,嘴巴合一合。”

三人急忙收敛起谈笑风生的气氛,开始低头翻开自己的书籍,玩闹归玩闹,认真学习的时候可不能三心二意啊,她们可不想做草包美人儿,货真价实才不枉费四年的大学生活。

蔡应华最近很郁闷,刚遇到的那个猎物似乎很繁忙,每一次想要来个偶遇吧,都找不到机会,可是越是这样,越激发了他好胜的性子,执拗的非要泡到手。

“喂,喂,大少爷,我们打听好了,她叫陆英,是一位孤儿,宿舍里有两个要好的朋友,臧红丽呢,名花有主,只有张瑶还单身,我看,让曾少宗去外围,知己知彼才能掌握最详尽的行踪。”

“哎呀,好主意,那就麻烦小曾了,反正你也单身,暂时又没有什么目标,来一个青菜垫垫底嘛。”

曾少宗不置与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开胃菜就开胃菜,尝一尝不一样的小妞味道也好,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

张瑶是一位典型的北方人,豪爽大方,短头发走起来风风火火的,不像臧红丽那种南方人,声音娇娇的,说话不紧不慢,十分的讨人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孩儿一般人缘都不会太差。

曾少宗稍微做了一些功课,对于猎物她向来没有什么耐心,或者说压根不用心感受对方的喜怒哀乐,都是女孩子迁就,养成了对女孩子的漫不经心。

“你好,可以坐在这里吗?”

陆英,张瑶,臧红丽正在吃饭,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男生,都惊讶的抬起头看过去,穿着白色衬衫,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的男生,端着不锈钢的就餐盘,三人互相看了看。

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我那个知道什么意思?看着全身气质不像是跟着我们这种穷学生吃自助餐的啊,喂喂,姐妹们,不会是看上我们其中一个,想要烈女怕缠郎吧,哼,脸皮真厚啊。

噗嗤一声,陆英笑了出来,两位朋友实在是太好玩了啊,整个相声表演,一个逗一个捧,相得益彰,曾少宗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进呢,还是退,旁边的女孩儿可不像她们三个这么狠心。

“哎呀,师兄,来这里做吧。”

“是啊,是啊,师兄,请。”

三人看着桃花眼顺势而下,端着托盘坐在了旁边的位置,可是眼光还在张瑶身上瞄了瞄,臧红丽惊奇的看着旁边的朋友,红鸾星动,大喜事儿啊,想她们三个,两个都是名花有主,只剩下这么一个单身汉了,着急啊。

英子,英子,看到没有?瑶瑶的桃花哟,不行,不行,你们先吃吧,我要去跟男朋友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渣男,第一关我们要把好啊,绝不流进来一个黑心肠。

陆英额头突然出现几道黑线,红丽,红丽,八字还没一撇,你着着急急的做什么?万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放啊,静观其变,得到确切答案再说吧。

好吧,好吧。

“你们两个够了吧,我有那么行情不好吗?小女子只要展现出自己的魅力,保管桃花一朵朵啊,你们两个也太傻了吧,早早就被人家包圆了,太可惜,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没有闻一闻,看一看呢。”

张瑶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看到两人养神交流太费劲,直接开口多方便啊,学业已经够费脑筋,日常生活还是轻松点啊,要不然人生多无趣啊。

其实她有了暗恋的对象,就是张罗洋的发小柳淞,可惜对方并没有明确表现出来,她也就按兵不动,在心爱人面前,大大咧咧的女孩儿都会表现的淑女,更何况还没有到手呢。

曾少宗离的并不远,听到张瑶的话,嘴角勾魂的一笑,让一边的女孩子痴迷的,恨不得亲上一口,师兄可真帅气啊,要是能做他女朋友该多好,该多幸福啊。

“师兄,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呵呵,不过我刚遇到了心爱之人。”

桃花眼故意往旁边的一桌看过去,态度不言而喻,女孩子的嫉妒之心很难说,果然对方狠狠的瞪了她们三人,张瑶可不是好性子,刚想来一场暴躁的吵架。

“瑶瑶,出师无名,跟她们计较,降低了我们是水准,呵呵,吃饱了吧,走,我们散散步消消食嘛。”

“对啊,对是,瑶瑶,英子说得对。”

张瑶这才善罢甘休,拿起托盘放到指定的地方,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蹦蹦跳跳的冲出食堂,这么快乐的行为,感染了其他学生,求学时代的最后一程,以后进入社会再也不会有这么轻松的心情。

刚出生的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刚抱出来的时候,皮肤皱皱巴巴的,康七彩毫不吝啬的从外面,运回成箱成箱的奶粉,务必让孩子们度过哺乳期,健康的成长。

康七彩兴致勃勃的让侍女们做了不少的帽子,衣衫,小鞋子,都很精致,按照成长的速度,足足一年的量,姚大小姐,韩凌已经麻木,自从孩子出生,护肤品,吃的奶粉,到衣衫面面俱到,让两口子感动不已。

满月的宴席如期举行,康七彩带着樊伯染一同出现在大门口,迎客的韩凌高兴的迎上来,男人之间的寒暄她不感兴趣,麻溜的钻进去寻找小宝宝,这次她拿了几顶虎头帽。

火红的狐狸毛滚得边,喜庆的艳红缎面,上面点缀着各种金质的小动物,都是很吉祥的造型,边缘处是海底珍珠,老虎大眼睛是栩栩如生的虎睛石,还有三块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帝王绿玉牌。

“哎呀,小七,这个真精致,我只在小时候看别人戴过,可稀罕了呢,本来以为失传了呢,谁知道今日再现啊,我可要好好感受感受,啧啧,手艺真好。”

第二十五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五)

“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们争抢,一边去,别妨碍我看看外甥外甥女们,两个小子,一个闺女,儿女双全啊,省事儿多了。”

“呵呵,多亏了你的食材,还有阿英的精心照顾,要不然小崽子们也不能这么健康成长啊,给给,可劲的看,好好的抱啊,就是可惜了,几个小家伙刚尿过了,不然准能让你来一身不可,呵呵。”

“嘻嘻,放心,放心,就是没有尿过也不怕,童子尿多喜气。”

三个白白胖胖的小奶娃一字排开,康七彩兴致勃勃的把玉牌一一挂在他们的襁褓处,别看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保护孩子健康成长无病无灾的守护神。

“大姐,这个玉牌经过了禁制加载,不要让孩子们离身,孩子周岁的时候会自动隐身,可以保护他们无病无灾一辈子。”

“好嘞!谢谢,小七。”

做了母亲才知道孩子的风吹草动就是大事儿,奶妈常说的,养儿一百岁担忧九十九,总算知道什么意思,出生三天的时候,孩子黄疸没有消退,让她着急的差点没有了奶水。

为了给孩子充足的母乳,什么身材,什么苗条,全然都抛弃,拼命的吃,喝鸡汤如今闻着味道就要吐了,一个月的日子总算熬了过来,配合上奶粉,孩子们越发健康活泼,这才松一口气。

她虽然不知道小七给的玉牌有多珍贵,但是信任她不会说谎,那句谢谢发自内心的感激,三个孩子并不好带,磕了碰了摔了生病都是经常的事儿,有这个护持放心很多。

“大姐,你去招待别人吧,我去找英子。”

“好!”

陆英带着臧红丽,张瑶正在大吃特吃,满月酒在五星级的酒店举行,大厨做了很多好吃的小点心,寿司,海鲜,听说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平常贵的要死,今天有机会品尝还不加把劲。

“喂,红丽,你家男人不来太可惜了,味道超赞啊,今天我要大吃特吃,反正海鲜不长肉,嘿嘿,呜呜,呜呜,寿司味道好极了,英子,英子,我能不能打包啊,三文鱼也新鲜啊。

还有这些小糕点,味道比咱们学校三楼里的美味极了,呵呵,真不知道大厨怎么做出来的,太有天赋了,哎,哎,你们说,收徒他要不要钱啊,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啊。”

“瑶瑶,你给我们留点面子啊,你看看你,这一会儿工夫来来回回拿了多少次了,小心晚上胃疼,红丽,刚才我看到有山楂汁,你去给她拿一杯来,消消食儿。”

“好嘞!你看住她。”

臧红丽今天穿了一袭粉色的连衣裙,珍珠项链衬托了她更加温婉,半高的黑色皮鞋,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她作为南方女孩子的柔美,一路走来,引起不少人的赞赏。

“哎,英子,红丽越来越有女人味,真便宜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吸引人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等你的桃花来到的时候,就会体会到了,恋爱中的女孩儿,没有什么智商的。”

“希望她能幸福吧,那么好的女孩儿,辜负了天打五雷轰啊。”

“前路谁也不知道,但愿吧,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抛弃对方的,无论距离有多远。”

“你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我们还要读研究生呢,在一起起码还有好几年,哈哈,英子,这可不像你啊。”

“我那是提醒你一下,怕你忘了以后的路。”

“怎么会?哦,对了,张罗洋怎么不陪你啊。”

“大姐夫让他旁边招待客人,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才不去参合呢,瑶瑶,莫非你嫌弃我了吗?我们还没有七年之痒吧,太可恶了吧,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是渣男的特性?”

“得了吧,红丽跟你一个个都脱了单身,只有我,单身狗的悲哀你们不懂,我不能在你们这两棵树上吊死啊,最起码让我换换新鲜啊,哦,对了,你说,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

“曾少华!”

“对对,就是那个桃花男,怎么对我有兴趣了,真纳闷啊,我们也不是一个学院的,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你不知道啊,我死的心都有了,本姑娘多纯情的人啊,怎么摊上那么一个玩意呢?难道我只能吸引烂桃花吗?妈呀,太可怕了吧。”

“嗯嗯,就是,不用理会他们,都是一些不知道愁是什么滋味的富家公子哥,跟我们不是一个战线的,浪费那个感情做什么,小心,考虑太多,容易衰老哟,到时候真成了嫁不出去的姑娘,我们还要养你一辈子,不划算。”

“可不是,就是经常出现太讨厌了,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儿尖叫什么,手里的钱再多也是父母的,他凭着双手挣过钱吗?也不知道害臊,真替他的父母悲哀,那是,我嫁不出去,你们不养谁养?”

“行了,行了,不提他们了,快快,喝一杯山楂汁吧。”

臧红丽端着山楂果汁回来,听到张瑶正在谈最近的桃花,怕影响好好的心情,这几天的偶遇太多,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怎么长的,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虚荣的。

“英子!”

“哎呀,姐姐,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呢。”

“呵呵,你们好!我这不是来了吗?”

“姐姐好!我是张瑶,她是臧红丽,都是英子的室友兼朋友,总是听她唠叨,说自家姐姐如何如何?呵呵,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谢谢姐姐的护肤品,太好用了。”

“呵呵,不用客气,没了让英子给我说一声,都是宫廷流传出来的美容秘方,绝对没有什么副作用,英子有你们陪伴,我很放心,谢谢你们啊,我工作繁忙,没法子经常陪在她身边。”

“不客气,姐姐,我们相处的很好,你就放心吧。”

“嗯嗯,你们两人人品很正,我很放心,英子,姐姐这趟不能久留,这是给你的东西,照顾好自己。”

“好,姐姐在忙也要照顾好身体,我很好,不用担心,再说还有阿罗,大姐在呢。”

“嗯,有事儿给我电话,别憋着,你是有姐姐依靠的人,不是人人踩踏的小草,我去给大姐说一声,小妹妹们,你们好好玩啊,年轻嘛,就要让自己快乐。”

“好的,姐姐再见!”

陆英依依不舍的看着康七彩的背影,她虽然不知道姐姐是什么具体的工作,但是并不妨碍百分百的信任,手里捏着厚厚的文件袋,全身上下都是温暖的。

康七彩匆忙离开阳间回到工作岗位,就这一会儿需要忘记前尘旧事投胎的鬼魂排了长长的队伍,她麻利的拿出孟婆汤,认真的核对身份腰牌,上面清楚显示着这人的一生。

“上差,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穿着民国衣衫的老年妇女,慈眉善目,即使年过半百也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精致容颜,手里拿着一个蓝色小手绢,三寸金莲规规矩矩的放着,绣花鞋上点缀着珍珠。

“老太太请讲,如果我能回答,一定帮忙。”

“那就谢谢啦,我想问问,呃,我那个表哥的情况,我在这里等了她快一百年了,本来约好的重新投胎可以做一回夫妻的,那个时候内忧外患,不是很太平,他出门求学再也没有回来。”

康七彩看着老太太眼巴巴的目光,不忍拒绝,打开水晶镜,里面出现当年的画面,唉,还是不要告诉她实情了,免得徒生伤悲罢了,端起笑脸态度温和的说道:

“老太太,他已经先你一步离开了,喝了这碗孟婆汤吧,前尘旧事在遗憾也是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各自安好吧,你跟他的缘分不足,充其量不过是前世给了一碗饭的情分,心心念念了一辈子,足矣!”

“是啊,喝了这碗孟婆汤今世种种都过去,就想书一样,翻过去就是新的开始,谢谢你啊,上差。”

老太太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身影消失,康七彩叹口气,老太太呀,你表哥跟军阀的姨太太不清不楚的,年轻轻的被人大卸八块抛尸荒野了,像他那种横死的,并不在平安投胎的行列啊。

嘤嘤的哭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康七彩不想知道她有什么委屈,端起孟婆汤放在女孩儿的面前,态度很明显,速速喝了投胎转世,她就是一个代班的倒霉鬼,没心情多管闲事。

能来黄泉路奈何桥的鬼魂都是判官理顺了因果,她可没有兴趣一个个的用水晶镜查询来龙去脉,眼神看了看后面的队伍,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鬼差立即过来强灌。

也许起来震慑作用,后面的鬼魂都乖乖巧巧的端起孟婆汤,痛快的一饮而尽,康七彩很满意自己的效率,长长的队伍慢慢消散,不一会儿就剩下两个,壮汉,小孩儿。

“姐姐,可不可以看看我的妹妹?”

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儿,怯生生的开口,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就是那个刚刚五岁的小妹,来这里之后懵懵懂懂的,到处都是阴森恐怖的景象,鬼魂的模样千奇百怪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正常的人。

“唉,孩子,放心吧,你妹妹被好心人收养了,生活的很好,你父亲,继母绳之于法,这辈子苦难结束了,喝了这碗汤投胎去吧,所有的痛苦都结束了。”

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笑了笑,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仿佛是心愿已了,从她体内飞出一道五彩的光,嗖的一声钻进康七彩的眉心,对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得到她的善心,她回报的给了福气。

果然应了那句话,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小女孩儿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看着妹妹长大,放学回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就这样她的成绩还是年年第一,唉,竟然换不来父亲的疼爱。

第二十六章 平凡的爱情(二十六)

继母对她更是非打即骂,烟头,棍棒伺候都很平常,为了妹妹只能默默的承受,有天她无意看到继母跟一个男人亲亲热热的,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啊,可惜继母疑神疑鬼的,并不想放过她。

坏就坏在那个亲生父亲也是一个糊涂蛋,竟然听信什么,大丫头是灾星,有她在继母生不出儿子来,会成为绝户头的,眼睁睁的看着继母一包老鼠药,最后竟然还伙同后妻埋尸荒野。

“谢谢姐姐,我走了。”

“嗯,下辈子你会是个幸福的孩子。”

哎,真是纯净的灵魂,老鼠药硬生生的让她疼了一晚上,都没有让她产生黑暗的念头,不容易啊,没想到竟然愿意奉献她的善良之心,记下这份情分,如果有缘分,遇到帮一些也可。

送走最后一个灵魂,康七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樊伯染出现在后面,狗腿似得给她按摩肩膀,舒服的她闭上双眼,突然想起刚才的小孩子,气氛的开始唠叨:

“小染哥哥,刚才遇到一个小孩子,被亲生父亲,继母联合起来毒害而死,太可怜了,哼,这种猪狗不如的人渣,活着就是浪费,不行,越想越生气,我要走一趟阳间。”

“小七妹妹,冲动是魔鬼,阴曹地府是公平公正的,恶人无处遁逃,判官会秉公执法的,不过就是畜生道而已,用不着大费周章,快点完成这边的任务,好好修炼。”

“知道了,知道了,小染哥哥,你真啰嗦。”

樊伯染无奈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孩子不听话就应该揍一顿,康七彩不满的站起来,回头白了他一眼,对别人就是温柔的,对自己却是暴力的,小染哥哥,你好虚伪的。

满月宴席之后,陆英三个人继续她们的学业生涯,曾少华再也不见踪迹,不知道是觉得张瑶是一堵水泥墙,不好攻克,还是放弃了他的猎艳名单,让张瑶松了一口气。

曾少华最近并不是放弃了猎艳,而是家中出了大事儿,他不得不请假离开学校,一周之后才疲惫的回来,心情十分的沉重,国家反腐的力度加深,挖出了他家老爸以及关联亲戚。

蔡应华家也没有幸免,而且比曾少华家更加深入挖出,那里还有什么心情泡妞啊,能保持以往富足的生活就很不容易了,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学费到是还有,但是前途却要自己去闯,再也没有家族庇护的悠闲自在了。

清清静静的时光不紧不慢的逝去,转眼四年的大学生涯就要结束,三人要在医院里实习三年,在这期间还要抓紧时间认真复习功课,争取考上最高学府的研究生。

张罗洋在康七彩,樊伯染,姚大小姐,还有孩子们的见证下,低调的把陆英娶回了家,彼此都很了解对方,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水到渠成的过着和美的日子。

做实习生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当解决完一桩病例,病患健康出院的时候,她们心里是甜蜜的,是幸福的,是满足的,是有价值的,当然也免不了酸楚。

康七彩看着她走完幸福的一生,治病救人医德板正,有了很好的声誉,收到大把的功德,微笑的合上了水晶镜子,站起来欢快的走进花园,萏宸宫的后花园奇花异草很多,她玩的不亦乐乎。

“乖乖!”

白衣白发紫冠的男人再次出现,温柔的呼唤着,在花丛里钻来钻去的女孩儿,瞬间闻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她随着呼唤抬起头,面前正好是一朵儿粉色的大红花,可爱又调皮的康七彩让白衣人笑了笑。

“你来了,你是谁?小染哥哥都不告诉我,不过你的味道很熟悉,呃,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乖乖,不要特意伤脑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伤害你,可以全身心信任的,给,把这些放到你的乾坤镯里,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摘取。”

白衣人伸出手,里面是一块黝黑黝黑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土地,高兴的接过来放到乾坤镯,咦,好高深的法力,看着手掌里并不大,放到乾坤镯竟然是一望无际的七彩息壤,上面各种的奇珍异宝,草还丹,蟠桃,黄杏,星辰果等等,多不胜数啊,嘻嘻,她有口福了。

“那我叫你什么呢?”

康七彩觉得拿了人家的东西,不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就是感激也要有的放矢啊,笑吟吟的抬头问,白衣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带着浓浓的宠溺。

“先叫白衣人吧。”

“呃,这样不好,你对我好,我不能这么生疏,白叔可好?”

“呵呵,好,乖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能久留,改天再来看你,乖乖,照顾好自己。”

“嗯嗯,白叔放心,我很快乐,你也要快乐哟。”

“能找到你,我就是快乐的。乖乖,再见!”

“白叔再见。”

樊伯染很久没有回来,康七彩望着天边看腻了,驾上五彩祥云匆匆忙忙的赶往聚会的地方,胸前的光球闪着淡淡的光芒,她顺利的躲开了巡逻的天兵天将,隐藏到白玉柱子跟前。

“喂,你们听说了吗?”

仙娥们并没有看到康七彩,她也是第一次发现,白叔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不但可以滋养神魂,还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可以武装起来追赶蝴蝶,也可以隐藏起来听八卦。

“什么大事儿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瞧瞧你仙生无趣的样子吧,还不是萏宸宫的哪位主子,他的婚事定下来了,妖族的公主今天现场表演了舞蹈呢,啧啧,真美,真妖娆,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不是说,萏宸宫的哪位主子始终不答应嘛。”

“你的消息落后了不是,最新消息,我可是刚刚收到哟,他答应了妖族公主做侧妃。”

“妖族公主也太不要脸了吧,萏宸宫的哪位主子可是全天庭仙女们的男神,谁不想沾染沾染啊,就连耀华公主都想入非非呢,偏偏哪位主子纹丝不动。”

“据我估计,只要萏宸宫的哪位主子开了这个口子,侧妃的数量直线往上升啊,好几位公主都排队等着呢,谁让他是全天庭独一无二的至尊呢。”

康七彩越听越生气,小染哥哥是她的,谁也别想霸占,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纳侧妃的建议,气呼呼的驾着五彩云朵回到萏宸宫,打开樊伯染的库房,挖地三尺搬了个精光,摘下身上他给的通信玉佩,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天庭。

这时候的华夏大地正在承受着风雨,普通人的生活很艰难,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京都虽然依旧繁花似锦,可惜外国人横行霸道,随便一个外来者都可以欺负当时的皇朝,随着时代的变迁,分分合合的闹剧迎来了民国时代。

一九二零的海轮上,穿着得体的一家人,正在甲板上悠闲的喝着茶,欣赏着大海的辽阔,男主人关长河是一位拥护自治的同盟会成员,可惜理想抱负在国内处处碰壁,这才远渡重洋来到日本。

一来是想要找到一条路拯救自己的国难的祖国,另一方面是接了好友的聘书,来东京大学任教,他家是中医药世家,老祖宗从明朝的游方郎中做起,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规模。

关长河受到辛亥革命的影响,十几岁离开家,漂洋过海去外面学习先进的西医,学成之后又在哪里做了几年的医师,家中长辈催促这才匆匆忙忙的回国,家中医馆被大哥经营的很好,他在京都大医院展示西医技能。

十岁的关盈菲对什么都好奇,跟着两位哥哥在甲板上到处跑,姐姐很淑女的坐在父母旁边,三岁多的小弟被母亲郎嬛抱在怀里不撒手,小孩子多动,容易掉进海里,虽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作为母亲就是担心的无法放开。

康七彩悠闲的站在船头,她只不过随便的选了一个时代,没想到来到了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既来之则安之,她并没有打算离开,反正暂时不想见到小染哥哥,在这里停留几年也不错。

“哎呦,姐姐,对不起,撞到你了,疼吗?没关系,我家有疗效很好的药膏,我找母亲要一张,给你贴上。”

关盈菲跑老跑去没有刹住闸,一下子撞到了站在船舷边的康七彩,咦,好美的姐姐,她急忙想要弥补一二,拉着她的手摇呀摇,小鹿一般的眼睛,眨呀眨,让康七彩心里软作一团。

“呵呵,姐姐没事,你刚多大啊,撞不伤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在甲板上跑老跑去,很容易掉进大海里哟。”

“姐姐,不会的,我离船舷远,呵呵,我叫关盈菲,家里人都叫我菲菲,姐姐你呢?就你一个人吗?那我陪你一起欣赏海景啊。”

“哦,菲菲啊,好名字,我叫康七彩,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呵呵,好啊,有小美女相伴,求之不得呢。”

“那我叫你小七姐姐吧,走,我们一起给爹娘说一声,去船头玩好不好?”

“好啊,走,我也想见一见能养出你这个小精灵的人。”

关长河放下报纸,拿起热茶喝了一口,就看到自家小女儿开心的拉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对方穿着一件格子旗袍,乌黑亮丽的头发自然的垂在身后,脖子上挂着紫金项圈,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

“爹娘,这是我在甲板上新认识的姐姐,康七彩,我可以跟她玩吗?哥哥跑的太快,不好玩。”

康七彩上下打量了一番,嗯,有功德,一定救治了不少人的性命,这样的家庭家养出来的孩子,不会太差,反正自己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好做什么,跟他们一家子作伴也不错。

第二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一)

“你好,关先生,我叫康七彩,去日本游玩。”

“呵呵,康小姐是一个人吗?那正好我们一起做个伴,家里的孩子多,调皮捣蛋了些,请见谅啊。”

“关先生客气了,我跟菲菲一见如故,很投缘,想来告知先生让她跟我一起走动走动。”

“呵呵,好啊,难得这个小丫头有人喜欢,你也别客气,叫我关叔叔吧,都是华夏人,独在异乡有个照应,是不是,小七丫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关叔叔。”

“小七姐姐,我们去那边玩,爹爹再见。”

关长河挥了挥手,两人手牵着手离开,郎嬛从里面走出来,刚才小儿子想要上厕所,并没有跟丈夫在一起,大女儿也回船舱拿遮阳伞,说是太阳晒黑了皮肤。

“长河,跟菲菲在一起的是谁呀,小丫头跟她姐姐都没有这么亲热过。”

她出来只看到两人背影,还有手牵手亲热的场面,关长河笑了笑,伸手抱过小儿子,对方很狗腿的上前,对着父亲的脸蛋猛亲,父子俩哈哈大笑起来,玩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回答:

“菲菲自己认识的朋友,你不用担心,人很正,小姑娘家家的,无趣的旅途中,能遇到投缘的人不容易,你不要过多干涉。”

郎嬛温柔的笑了笑点点头,对于丈夫的眼光她一向推崇备至,既然他说人很好,那就是不会错的,大女儿让自家婆婆教导的过于迂腐,小女儿可不能一板一眼的生活,太累人。

“长河,你说小梅以后的婚事真要依照婆婆的意思吗?”

郎嬛虽然也在世家大族长大,但是父亲开明,并没有让她裹脚,足不出户,出门上学接受了新时代思想的潮流,要不然两人的婚姻走不到如今,早就跟其他人一样,孤苦无依的在老家苦守一辈子。

“不会,要不然我带你们出来做什么?老思想有老思想的好处,我们去掉糟粕留其精华就好,女孩子多读一读诗书,陶冶陶冶情操,女戒就算了,至于其他的嘛,喜欢学一学也可。

你的琴弹奏的那么美妙,可不要失传了哟,在家可以教一教两个丫头,男孩子们喜欢你也不要墨守成规,刺绣嘛,你身边的陪嫁金嬷嬷不是很精通嘛,小梅,菲菲喜欢的话,多一份技能也没什么。”

“小梅跟我说起过,想学琴,刺绣,下棋,菲菲也跟着起哄,长河,围棋这个我不行啊,当年只学了一个皮毛,怎么教导孩子们?要是在国内,这方面的人才济济,随便找一个回家教导也方便,这个地方,我们都不熟悉啊。”

“呵呵,瞧瞧你,发愁什么啊,人嘛,慢慢就熟悉了,日本早期受到我们国家的影响颇深,有精通围棋的,慢慢找一位家庭女教师吧,这件事不急,先放一放。”

“嗯,你不是说日本国有幼儿园嘛,我想让群儿去上学,我腾出时间也学点本事,可以吗?”

“行啊,呃,去学一学茶道,花道都可以,看你对什么感兴趣,学校给找了房子,那个地方居住的都是世家大族,跟邻居打好关系,自会有好处的,孩子们需要好的环境熏陶。”

“是啊,小梅这些年让婆婆教导的没有了青春活力,女人这一辈子只有做姑娘的时候才会轻松些,到了婆家需要遵守的规矩多,哪能那么自由自在啊,现在的年轻人思想比较新潮,

娶回家一个没有情调的妻子,那颗心不在她身上怎么成啊,还不出门找姨太太呀,看你的那个同事,把家里的大太太留在乡下伺候公婆,城里又重新找了姨太太应酬,唉,真是造孽啊。”

“哈哈,阿寰,你就是操心太多,孩子们还不够你忙乎的吗?从你十七岁嫁给我,又过了十七年啦,大儿子都要娶亲了呢,以后有你操不完的心,趁着这趟出来,好好放松放松,这些年,你辛苦了。”

“看长河说的什么话,嫁给你荣辱与共,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在外面给我们娘几个创造了优越的物质生活,才要辛苦呢,我就是家里的那一滩事儿,算什么辛苦呢。”

“呵呵,阿寰,太谦虚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还不了解?那几个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夫妻两人过了十几年,风雨同舟,遇事有商有量的,都是受过新思想熏陶的开明之辈,不缺共同的语言,康七彩,关盈菲有说有笑的走到船头,视野一下子放开很多。

“小七姐姐,你会琴棋书画吗?我想学古琴,可是又想学钢琴,好难取舍啊。”

“呵呵,有什么难以取舍的,都学呗,反正你年纪还小,可塑性比较强,都体验体验,我啊,呃,怎么说呢,乐器之类的基本上都会,要不,学一学小提琴,笛子,箜篌什么的,

我这里都有现成的乐器,玩一遍找找感觉,合适了在专攻呗,姐姐开蒙的时候上的私塾,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后来又学了一些外语,医学,防身术,女红什么的。”

“哇,小七姐姐,你真棒,会的可真多,可以跟你学习吗?”

“可以啊,我们这么有缘分,只要菲菲想学,我一定好好教导,不过呢,这件事还需要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思,到时候我们再商谈好吗?正好我也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为了菲菲这个小朋友,可以停留日本几年。”

“嗯嗯,好的,小七姐姐,你真好,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吗?家中也有大姐,可是太烦闷,整天端着淑女的架子不放手,过的一点儿也不开心,哥哥们说,看着她都累得慌。”

“哈哈,哈哈,是吗?走,我们回船舱,教你做布娃娃吧,穿着漂亮的汉服,头戴珠翠,很有成就感。”

“真的,小七姐姐,我们快走。”

“稍等,我们去跟你父母打个招呼。”

“嗯嗯。”

关长河,郎寰很快答应她们的行动,两人又手牵着手离开,康七彩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空间,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顶级的豪华间,推门进来一股子好闻的味道扑鼻。

“小七姐姐,这个味道真好闻,是什么呀?”

“这个啊,是骄阳花,你喜欢给你一盆,花期长对阳光不挑剔,很好养活的。”

康七彩把关盈菲带到散发香气的地方,不是很大的两三盆花,白瓷的盆上绘着金线草,一株拇指大小的枝干,被修剪的很整齐,上面零零星星点缀着黄色的小花朵儿。

“哦,不了,我不会养,死了太可惜了,还是放在小七姐姐这里,我想了过来闻一闻吧。”

“哈哈,不妨事,菲菲,养花也是一种陶冶情操的雅事,牡丹花,茶花,芍药,玫瑰什么的,都可以自己培育,按照你的意思长出来,很有成就感的,晾干了呢,可以用手工制作成香囊,无论是送人,还是自己用,都是情调。”

“嗯嗯,我听小七姐姐的。”

康七彩把她带到自己的工作间,这一次出来竟然迷恋上了手工,制作各式各样的布娃娃,世界各地都有她的售卖店,专门给贵族供应,纯手工,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珍珠美玉。

她知道日本有一个女儿节,无论贫穷富贵,家家户户都要摆放布娃娃,做工精致,有的流传了好几代,这才过来实地看一看,取长补短嘛,她又不是井底之蛙。

她用的娃娃身体都是亲自烧制而成,当然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三昧真火,材料也是精挑细选的凡间极品,这样才能让布娃娃漏在外面的脸,手有些透明感。

乾坤镯里白衣人不但给了那些五彩息壤,还给了不少伺候的人马,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来历,但是一个个都是全能高手,衣食住行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当然也包括她的爱好。

拉过来一个厚厚的图案是烛九阴的羊毛地毯,再把矮桌子放到上面,七八个不大不小的盒子,里面都是需要的材质,工具,两人一边一个,康七彩开始手把手教她最基础的制作方法。

“小姐,您要进餐了!”

关盈菲一下子迷恋上了这个手工,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投入,时间转眼即逝,康七彩这次带着随行的侍女,都是从乾坤镯里放出来的,修为不算顶级,但是足够凡间打理日常。

“嗯,摆饭吧,我们马上到。”

“好的,小姐。”

两人忙乎了大半天,简简单单的布娃娃刚刚完成一半,就这样还让关盈菲很自豪,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的,这可是她第一件作品,耗费了不少的心血。

“走吧,菲菲,不着急,航行还有好些日子呢。”

她笑着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布娃娃,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康七彩的后面去洗手,然后跟着她来到餐厅就餐,桌子上摆放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菲菲,先喝一碗汤润润嗓子,这女孩子一定要从小开始保养身体,这样由里到外才能健康。”

她乖巧的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碗,咦,小七姐姐好富有啊,竟然用玉碗玉勺喝汤,她家在当地也算豪门大户都没有这么奢侈过呢,果然眼界限制了想象啊。

“小七姐姐,这是玉碗吗?我家用的白瓷碗比这个差一点儿,咦,汤太好喝了,味道真鲜美,罗妈妈煮的饭都很油腻,我不是很喜欢,鸡汤上面都飘着一层油水呢。”

“呵呵,没事儿,以后想吃就来姐姐这里,来,尝一尝‘百花羞’养颜美容,这是墨蓝的手艺,用几十种花卉制作而成,保留了它们的清香,唇齿留香的。”

第二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

康七彩嫌弃凡间的食物浊气太重,很东西都不愿意吃,墨蓝又不能添加太多高于凡间的食材,只能找一些相近的菜种子,在乾坤镯里开辟出一小块土地来种植,米面油蔬菜供应自家主人享用。

“呃,这么好吃。”

两人都没有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个兴致勃勃的介绍着菜品,一个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桌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冷清,墨蓝,墨清,墨竹,墨茶都忍不住笑起来,凡间的人把七情六欲表现的淋漓尽致。

自家主人一直闷闷不乐,她们都小心翼翼的逗着开心,只要她一个念头,立即奉到自家主人面前,只为了让她展颜一笑,或者能忘了忧愁之事片刻。

萏宸宫樊伯染一脸冷漠的坐在踏床上,周身萦绕万丈怒火,宫里宫外跪满了请罪的仙人,他们除了瑟瑟发抖之外,连求饶的话都无法说出口,谁让哪位祖宗不辞而别,还是她们的闲言碎语惹的祸?

“尊上,也许上仙只是觉得天庭风景一成不变,想去凡间换一换环境呢?您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几个时辰就回来了。”

他身边的书记官大胆的走上前,匍匐在地上劝慰道,唉,祖宗啊,您去了哪里?在家的时候吧,总是嫌弃您东跑西颠惹是生非,我们都在后面跟您善后,可是一下子不见了吧,又闲的只想打瞌睡。

“是啊,是啊,尊上,书记官说得对,小彩儿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您半步,这个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的,您就安心在天庭里等待消息吧,我们也通知了撒在人家的日游神,夜游神,发现她的踪迹,立即向萏宸宫报告的。”

“唉,你们不懂,不懂啊。”

跟她有血脉关系的那个家伙已经出现,如果小七妹妹在人间他并不担心,自保能力十足,不会被人欺负,主要是怕她跟着去了那个地方,那可是让他多年的心血彻底白费了啊。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禁制,当年为了防止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亲自在她身上下了古老的禁制,如今只能强行发动,才能找到她确切的位置,但是,但是…,唉,后果他不愿意承担啊。

“算了,算了,你们都散了吧,这件事本尊会处理的。”

关盈菲努力完成自己的作品,简单的头饰,简单的朱钗,简单的裁剪,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儿脱颖而出,拿着自己的作品,兴高采烈的回到自己的住所,向家人炫耀她的成绩,顺便征求父母同意跟小七姐姐一起学习本事。

“哦,是这样啊,那菲菲可要好好学习哟。”

关长河听了女儿的叙述,简单了说了这么一句,郎嬛拿着小女儿的作品,仔细端详,乌黑的头发上插着银质发簪固定造型,最亮眼的是那一支朱钗,紫金底座三朵大小不一,

金丝线串着珍珠做成的花型,几分的传神,从上到下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无论是项链,耳环,还是手腕上的装饰,都是货真价实的海珍珠,她仔细检查了布料,竟然是难得一见的蜀锦。

头一次见到这么财大气粗的人,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布娃娃,少说也能卖个几百两银子,什么家庭养出来的孩子,这么败家,呃,不知道小闺女跟着她学习,是祸事呢,还是福分。

“当然了,小七姐姐会的可多了,爹,娘,她说学画呢,不要拘泥于一种画法,取长补短,素描,油画,国画各有千秋,我现在还小,不能一下子决定方向。什么都应该体验一下。”

“菲菲,那你将来喜欢做什么?”

“呃,爹爹,现在还没有想好呢,不过,小七姐姐说了,必须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即使以后嫁人也能经济独立,不受人牵制,爹爹,她说得对吗?”

“呵呵,对,无论男女必须有手艺,就跟爹爹一样,上班挣回来米面油让你们吃饱肚子,银钱让你们穿暖,能上学认字,小梅,菲菲啊,祖宗无论留下多少丰厚的资产,总有一天会用尽的,可是技艺这个东西,一辈子都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生活所需。”

看着两个女儿乖巧听话的点点头,他满意的笑了笑,俗话说的好,爹有娘有还需要伸伸手,都不如自己有,直接可以从兜兜里掏出来用,毕竟一辈子很长,变数太多,依靠别人是最不牢靠的东西。

“菲菲啊,你的小七姐姐真是一座宝库,你要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诚心实意的相处哟。”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大闺女也跟过去,可是想了想觉得不妥,人家喜欢的是小闺女,不是大闺女,一起学习的话,有些强迫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也是要脸面的人。

“嗯,知道了,爹爹,那我走了,爹娘,哥哥姐姐弟弟再见。”

关盈菲欢欢喜喜的离开房间,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往康七彩的豪华船舱奔去,康七彩正在房间里插花,突然停顿下来,眉头紧皱,神识吩咐墨蓝去处理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

不一会儿工夫抱着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回到船舱,刚才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喝酒的日本人,见到一个无人陪伴的可爱小姑娘,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喷着酒气想要非礼。

墨蓝毫不费劲的让那几个酒鬼扔进大海里喂鱼,随手消除小丫头受惊吓的记忆,洗干净穿戴新衣服出来,忘了刚才发生不愉快的关盈菲,高兴站在镜子跟前转着圈欣赏。

“小七姐姐,这个衣服真漂亮,都是你做的吗?”

这间豪华的船舱里面,带着一个巨大的厨房,可以方便贵客吃不惯餐点的时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冰箱里还贴心的准备了各种罐头,米面油更是不缺,墨清端着两碗桃胶皂米粥走出来。

“呵呵,不是姐姐做的,是墨蓝她们的手艺,来,喝一碗桃胶皂米粥润润嗓子,等会儿我们感觉一下小提琴,古筝,钢琴,相中了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练习。”

“嗯,小七姐姐,我会认真选择的。”

“呵呵,好,喝完我们就行动,晚饭想吃什么?”

“小七姐姐吃什么,菲菲就吃什么,不挑食。”

“好呀,我们从现在开始食补,让我们的肌肤由里到外得到滋养,吹弹可破的脸蛋指日可待。”

“嗯嗯,都听小七姐姐的话。”

“啊哟哟,如此乖巧的菲菲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啊,不过呢,防身术也要一起学,女孩子嘛,什么时候都要自保能力,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你父亲一样温文尔雅的。”

“好的,小七姐姐,我不怕吃苦的。”

康七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那段记忆消除的迅速,否则小小年纪受到如此对待,不做噩梦才怪呢,更何况菲菲自小锦衣玉食,那里经受过如此对待?

大型海轮稳健的行驶在大海里,一段美妙动听的小提琴声音从船舱里传递出来,惊动了这一层的客人们,豪华船舱里住着好几位日本的贵族,都是识货的主儿。

源氏是日本的一个著名家族,它是日本皇族降为臣籍时候赐予的姓氏,主要活跃在奈良时代到平安时代,最著名的当属清和源氏,主要是武士领袖地位显著。

源籁容作为武士的后代,偏偏不喜欢残暴的武士,特别钟爱音乐,尤其对小提琴情有独钟,父亲受不了他的苦求,放任他去维也纳专门学习了音乐,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音乐人。

橘氏是日本平安时代的大姓,也是皇族后裔,在奈良时代,平安时代,出现过很多公卿,可惜没落与中兴时代,永观元年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姓橘氏的后裔,沦落成为了中下层的贵族。

橘福爱子正在船舱里练习茶道,听到门缝里传进来的小提琴声音,刚开始以为是旁边的源籁容演奏的,派出侍女查看回来却说并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很美妙的《爱的赞礼》不是吗?纯子!”

在柔美的曲调中,既有一丝丝哀怨的情调,也有洋溢着甜蜜幸福的味道,经过带有复杂情绪的尾声,乐曲逐渐减弱而终了,仿佛是情人还在喃喃私语,音乐甜蜜温馨,旋律温婉动人,让人一听倾情。

“是啊,小姐,这位演奏者的水平极其高超,把所有意境表达的淋漓极致,小的感觉比源籁容君演奏的更加畅快,不知道是不是她经历过什么事儿?”

“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哎,这一趟回去就要按照他们的意思举行婚礼,嫁给哪位黑泽君,以后的日子能不能安稳还是未知数。”

“小姐,你多虑了,家主给您找了一位合适的丈夫,这一趟还不是得到他的首肯,要不然我们才没有那么容易出门,采购婚礼用品,外加上旅游一趟。”

“纯子,你想的太天真,如果不是哥哥的势力有所提升,你以为黑泽家会主动提出缔结婚姻吗?算了,既然事情无法挽回,就不要在想了,去,打听一下谁在演奏,我想认识认识她。”

“是!”

侍女纯子听话的走出船舱,迈着细碎的脚步来到康七彩的门口,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墨竹开门交际,并没有打搅正在教授音乐的两人,简单的寒暄之后,纯子离去。

“小姐,那是一位华夏的小姐,带着侍女,您要不要进行拜访行为?”

“嗯,过一会儿,我先练习玩这一段茶道,想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子,多接触接触也好。”

侍女纯子乖巧的跪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行云流水似得演练一遍茶道,其实在她看来已经超越别家小姐太多,不用那么浪费时间刻苦练习,可惜小姐很固执的认为,自己不足,需要加强。

第二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

小提琴演奏的美妙感觉还没有消除,突然响起几声急促的琵琶声,稍微有点音乐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十面埋伏》,果然越发急促的演奏声传过来,还带着一股子杀气。

源籁容坐在沙发里,闭目聆听,对方直接越过了点将,直面杀气腾腾的列队迎战,脑海里浮现出一副两军交战的画面来,被演奏者直接带进万马奔腾,血流成河的残酷中。

也许是演奏者觉得刚才的杀气过于沉重,一点一点儿的开启缓慢的节奏,急速跳跃的心慢慢趋于平静,听的人淡淡的松了一口气,那种气势实在是压不住啊。

“小七姐姐,这个是什么曲子,感觉像很多人一起打架一样。”

“呵呵,墨竹弹奏的是《十面埋伏》,最考验琵琶技巧的一首曲目,要不要听一听墨茶演奏的古筝,《高山流水》,很有意境的,这可是人类老祖宗传承了很多年的古曲。”

“好的,小七姐姐。”

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

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康七彩所住的那一层,大部分都打开了舱门,想要把如醉如痴的音乐声尽收耳底,关盈菲总是听自家娘亲,大姐演奏古筝,远远没有让人如此投入,高于低一下子就显现出来。

“小七姐姐,墨茶弹奏的真好听,比我大姐,娘亲弹奏的还要好听呢,呵呵,这是不是仙曲,都让人飘飘欲仙了呢。”

“呵呵,瞧你这张嘴比蜜还甜呢,这艘邮轮有钢琴,但是音质一般,就不演奏给你听了,今天都到这里,欲速则不达,我们不着急,是不是啊,菲菲。”

“嗯嗯,小七姐姐,听了这些乐器的弹奏,我还在最喜欢咱国家的古筝,行云流水特别舒畅。”

“那行,我们就专攻古筝其他辅助,挑选名曲就好,菲菲过来,坐到凳子上,用手抚摸琴弦,用心感受一下它,今天就先来认识认识它的基本构造。”

关盈菲笑眯眯的坐在古筝旁,带着一股子敬畏伸出细嫩的双手,轻轻的查看着,时不时拨动一下琴弦,康七彩在旁边认真的教导着古筝的基础知识,房间了除了轻风细雨的嗓音,还有偶尔弹奏出来的单调音符。

第二天一大早,康七彩带着她来到船头,开始教导简单的腿脚工夫,别看她在樊柏染的眼里还是幼崽,需要精心呵护的孩子,但是在外人面前她是能上战场杀敌的勇士,一脚一腿凌厉非常。

“菲菲,这个动作可以锻炼你上半身的力量,筋脉打开以后前两天会有肿胀感觉,让墨清给你熬制强筋骨的汤水,基础打造结实,才能一招制敌,嗯,对,很不错,记住了我们就开始稳健底盘。

女人天生体力就比不上男人,所以我们不要硬碰硬,这样会让我们处于被动时刻,要依照周围的环境,变换你的应敌招数,灵活的四肢很容易多开对方强大的攻击。”

穿着一身练功服的关盈菲,很认真的执行着康七彩的话,以前见不到的坚韧今天大白于天下,她也很意外这么一位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让她更加倾囊相授。

运动过后一身香汗淋漓,天色这才刚刚发白,一大一小会然一笑,牵着手走进船舱里洗漱吃早饭,除了穿上值夜班的船员,并没有其他人发现她们的踪迹。

吃过早饭关盈菲伏在书桌上开始一天的功课,练习书法,这是关长河交代的,孩子们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女孩子五张大字,男孩子十五张毛笔字,这么多年下来,关盈菲的字迹已经有了雏形。

康七彩掏出一本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她的名帖《笔阵图》为唐人则形容为“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沼浮霞”。

别人拿出真迹来可能有点困难,但是这些东西对于康七彩,这位游离在各个时期的神仙来说,犹如探囊取物,丝毫不费什么精神,信手拈来的那么容易。

“小七姐姐,这个字迹太漂亮了。”

“卫夫人幼年师从钟繇学习书法技巧,擅长楷书。受到名师教导的卫夫人加上本身的勤奋好学,自成一派,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名的女书法家,同时也是著名书法家王羲之在书法上的启蒙老师。”

“小七姐姐,钟繇我知道,爹爹说,他是书法界的‘钟王’,擅长隶书,所以他开创的楷书里带着浓厚的隶书影子,爷爷书房里还有他的一幅字呢,他可宝贝,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哥哥说,有些痴痴呆呆的。”

“嗯,钟繇的书法你现在还无法临摹,等你形成自己风格的时候,可以欣赏欣赏,没有必要非要照猫画虎,每个人对字体的理解不尽相同,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小七姐姐,我会认真临摹卫夫人的簪花小楷的。”

“好,菲菲真乖,你写吧,姐姐在旁边做手工陪着你。”

关盈菲笑眯眯的点点头,认真的临摹着簪花小楷,刚开始有些不尽人意,但是慢慢的逐渐步入正轨,她年纪尚幼,臂力无法达到成年人那样有力量,字迹看起来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但是初学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康七彩已经很满意。

那几个失踪的日本人这时候才惊动了船员,经过调查发现那几个人,喝了大量的白酒,估计从餐厅回去的时候,海风一吹,酒劲上头,跌落到大海里了,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等着靠岸的时候通知家属。

主人,昨晚的那几个人,属下压根没有给他们投胎重新做人的机会,尸骨捏碎灵魂溟灭掉了。

墨兰用神识跟康七彩汇报,那个时候有小姑娘在身边,她不好向自家主人说明处理的结果,今天听到船上吵吵嚷嚷,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康七彩说明情况呢。

嗯,死有余辜,要我的意思,用三昧真火好好炙烤一下灵魂,十年八九才能消除罪孽,然后扔到虚无,让那些千年万年的恶鬼好好奴役奴役,永世不得超生。

是,主人,以后我会这么做的。

这个地方有一股妖气,你跟墨清走一趟,剔除它的妖丹,正好炼丹少一味辅料,虽然并不是很合心意,但是本姑娘看着闹心,不想留着它的性命。

是,主人。

在过一天海轮船就要抵达港口,关长河邀请康七彩一起,反正他家的房子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她笑着拒绝了,京都她有豪宅,用不了寄人篱下,而且跟凡人居住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放不开手脚,影响她的自由心。

“小七姐姐,我舍不得你。”

关盈菲拉着她的手伤心的说,这几天的相处,有了很深的感情,一下分离她真有些受不了,康七彩蹲下了,笑眯眯的拨弄了他小巧的鼻子,欢快的说道:

“傻丫头,我们离的不远,你父亲说的地址,跟我要居住的地方,离的并不远啊,想我的时候,可以来家里做客啊,你忘了,源先生和橘福爱子给我介绍的宅子哟。”

“咦,是吗?离我不远?我还可以每天去跟你学习吗?”

“嗯嗯,可以,源先生的女儿要跟着我学习小提琴呢,橘福爱子小姐不是跟你一样喜欢古筝吗?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出门,我派墨蓝来接你,不能跟陌生人走哟。”

“嗯嗯,不会的,小七姐姐,你说过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哎呀,真乖。”

康七彩安抚完关盈菲,站起来对着关长河,郎嬛笑了笑,夫妻两个没想到短短几天,自家小闺女竟然认识了日本的两大世家的人,源氏,橘氏。

“谢谢你,小七,菲菲短短的几天变化很大,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呵呵,关叔叔客气,正好我一个人,有菲菲陪着我,快乐了不少,加上答应了两位朋友会在这个国家停留几年,菲菲很好学,除了音乐,绘画技能很有天赋,趁着这段日子打好基础,不至于埋没了她的好条件。”

“是啊,她带回来的练习画作,技法虽然略显稚嫩,但是意境很出人意料呢,以前我也没想到菲菲竟然有这个潜能,果然千里马遇到伯乐之前,都是普通货色啊。”

关盈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到大家的夸赞,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在华夏的时候,她可是样样都不如自己的,这几天一下子击碎了她的骄傲。

带回来好两个精致的布娃娃不说,还有那些刺绣精美的衣裙,美味可口的糕点,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是,眼神里再也没有以往的崇拜,有的只是满满的幸福快乐。

“那我告辞了,安顿好了,会亲自过去拜访的,顺便接菲菲过去居住,呵呵,菲菲,作息时间已经固定,坚持哟。”

“好的,我们扫榻以待。”

“好的,小七姐姐,我不会偷懒的。”

看着康七彩飘然而去,郎嬛感叹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位神仙般的妙人儿啊,不但容貌出众,周身还自带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贵气,小闺女跟着她生活很好。

“长河,这位康小姐气质太好了,真让我佩服,以前我还自称才女,呵呵,在她面前一比较,简直是一个渣渣啊。”

“哈哈,哈哈,你也是才女,我心目中的才女。”

第三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

郎嬛不好意思的拿起手帕放在嘴边遮掩自己的笑容,白了丈夫一眼,孩子们都在呢,瞎说什么?关长河笑的分外得意,孩子娘很久没有这么容光焕发了,今天格外妩媚。

关盈菲乐滋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打开从康七彩那边带回来的零碎东西,四四方方的大盒子里,放着制作布娃娃的针头线脑,愉快的挑拣一些喜欢的布料,开始制作小衣衫。

关盈梅不高兴的推门进来,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心里打定主意要跟随妹妹进入贵族圈子,祖母说过,认识的朋友不一样,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这也是将来嫁人的资本。

“菲菲,给你那个姐姐说一声,我也想去学。”

她头也不抬,手里的针线熟练而自在的缝制,她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这些年姐姐的变化,同在一个屋檐下,父亲母亲也许察觉不到,她心里跟明镜一样。

“想去你自己去说,我不去。”

“臭丫头,你是我妹妹,不帮亲姐算什么妹妹?”

“爹爹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帮你是情分,不帮也应当应分。”

“你!”

关盈梅愤怒的站起来,想要对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妹妹,来一场暴力教育,谁知道这次她失算了,学习了擒拿术皮毛的关盈菲今非昔比,一只手就能化解这场危机。

“关盈梅,我尊重你是我姐姐,不要把这种尊重当做理所应当的索取,你最好认清楚,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不要总是一副救世主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倒胃口。”

说完再也不想跟她在一个房间里,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开房门扬长而去,关长河夫妇还没有睡觉,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看到提着行李的小闺女。

“爹爹,娘亲,我要去跟小七姐姐住,等你们安顿好了再回来。”

郎嬛一脸蒙圈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这,这是怎么了,太突然了吧,关长河放下怀里的小儿子,对着小女儿招手,关盈菲乖巧听话的来到他身边。

“告诉爹爹,发生了什么事儿?”

“爹爹,娘亲,以前姐姐总是趁着你们不注意欺负我,有祖母护着,我不能说什么,但是我也长大明道理了,那样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下去,我们是姐妹,但是我不欠她什么的。”

“呃,那菲菲这样做,是不是在逃避啊。”

“不是啊,她看到我不顺眼,那我不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勉强在一起两败俱伤,爹爹,娘亲会伤心的。”

“呵呵,好样的,菲菲是爹爹娘亲的好闺女,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不怕,小七姐姐说,女孩子要有自保能力,教导了一些防身术,很管用的,刚才姐姐打我的时候,我就用这个还击了。”

郎嬛惊讶的用手捂住嘴巴,大女儿打小女儿,这,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她这个做母亲的太失职了,眼睛湿润的看着小闺女,关盈菲甜甜的笑了笑。

“娘亲,你不用这样,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用委曲求全,忍让她的后果并没有什么用,爹爹,姐姐很自私,见不得你们对我么好,哥哥们她不敢招惹,就把气撒在我跟小弟身上。”

呃,怪不得呢,她发现小儿子身上有伤痕,总以为是保姆照顾不周,从来没有想到是自己大闺女下的手,脸色煞白的看着自家丈夫,关长河也蹙眉深思。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慈祥,小时候看她悄然无息的收拾姨太太的手段,下意识的对她有了芥蒂,不是很亲近,当初她开口要一个孩子去陪伴生活,小梅正好适合,并没有多想的送了回去,唉,后悔啊。

“嗯,菲菲,你去小七那边吧,等我们安定了去接你,乖乖的听话。”

“好的,爹爹。”

放下行李对着父母鞠了一个躬,开门离去,关长河沉思的大女儿的事情如何解决,郎嬛心情烦闷的坐在梳妆台旁,已经懂事的小儿子走上前,轻轻的拉着她的手。

“娘亲,我不怕大姐的,上次她说要推我进池塘喂鱼,我都轻巧的躲过去了,嘻嘻,结果她掉进去,还喝了好久的汤药呢。”

什么?郎嬛猛然想起来,在知道丈夫接到聘书的时候,就跟婆婆商量全家同行,可惜舍不得自小带大的小梅,还是后来生了一场病,她下定决心抗争强行带走大女儿的,没想到事实竟然如此残酷。

伸手抱起小儿子,歉意的亲了亲脸蛋,她真不是一个好母亲,小女儿受大女儿欺负,小儿子也被大女儿欺负,竟然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坐在关长河的跟前。

“长河,我这颗心怎么这么难受?”

“阿嬛,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你不要难过,我先跟她好好谈谈,了解她什么想法之后再说,最坏的打算是送回母亲那里,你我只当没有生育过这个孩子吧,不能因为她一个,伤害了其他的孩子。”

“长河,我,算了,算了,没有缘分的事情不强求了,我以为一时的生疏,在我们的身边会慢慢亲密的,唉,是我想的太好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支持。”

关长河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可惜里面寂静无声,失望的叹口气,推开舱门走进去,入眼的是满目沧桑,无论是她的床铺,还是小闺女的床铺,都被她扔在地毯上。

“小梅,你这是做什么?你祖母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什么时候学会了摔摔打打?”

关盈梅沉默的站起来,坐在唯一还算整洁的沙发上,来了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关长河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

“小梅,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爹爹今天听一听。”

“你们为什么不要我?哥哥妹妹弟弟都在你们身边长大,只有我,为什么把我送到乡下?”

“当时的情况只有你最合适,你祖母年岁已高,想要儿孙绕膝头,你两个哥哥是男丁,你妹妹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小梅,只能送你去陪祖母,那也是一种孝道,是做子女应尽的义务。”

“菲菲为什么不去?”

“你妹妹自小身体不好,你祖母年事已高,送过去不是尽孝,是找麻烦,小梅,自从你回到这个家之后,所作所为十分让我们失望,欺负弟弟妹妹,整天端着大小姐的架子。

对于我们的亲近,你总是认为是我们欠你的,理所应当的想要更多,但是,小梅,陪你祖母安度晚年是儿孙的责任,你是替哥哥弟弟妹妹尽孝,但是他们不欠你一丝一毫,没有理由让你予取予求。

你祖母说你女红很好,可是回来这么久,你的哥哥们没有收到你亲手做的荷包,香囊之类的东西,他们每次给菲菲带小玩意回来,少了你的那一份?你拒人千里之外,如何让他们隔空疼爱你。

你自己觉得我们亏待你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置身之外,从内心排斥这个家,这些亲人,小梅,如果你在这个家里过的真不愉快,我会托人把你带回你祖母那里。

以后你的婚嫁全凭她做主,我们做父母的不再插手,免得你认为偏袒了哪个,菲菲依靠自己的能力,让康小姐喜欢,你有这个本事也可以去结交别人,爹爹不会阻止的。

你看看这个地方,被你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这不是我们自家地盘,没有必要承载你的怒火,当然,爹爹也不知道你的怒火,从何而来,因为什么?今天就说这么多,把房间收拾干净。”

关长河说了这么半天,看到大女儿始终低着头,一副你说你的,我听不听在我的样子,失望透顶,不愿意在浪费口舌,从内心来说,彻底放弃了这个大女儿。站起来开门而去。

郎嬛把小儿子哄睡,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一方面想要大闺女能改过自新,融入到这个家里来,毕竟都是嫡亲的骨肉啊,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心里有了隔阂,一下子消除可能性不大。

“长河,怎么样?”

关长河摇了摇头,郎嬛失望的坐在沙发上,听着丈夫细细的说了一遍过程,眼泪一下子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叹口气走过去拥住妻子的娇躯,默默的给予支持。

康七彩躺在沙发上,笑眯眯的听着小丫头说着,自己那个奇葩的大姐所作所为,她见过那个女孩儿,也看到过对菲菲翻白眼,整体说来,就是被宠坏的孩子,自私自利,觉得全家都应该围着自己转,没有一颗感恩的心,以后的日子会很辛苦的。

“小七姐姐,以后我应该怎么跟她相处?”

“你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里学习,跟她见面不多,菲菲啊,兄弟姐妹之间也分远近的,你姐姐不愿意靠近你们,再多的热情也会有消耗殆尽的一天,做人首先要懂得感恩,珍惜。”

“嗯,哥哥弟弟都没有那么难相处。”

“哈哈,哈哈,菲菲啊,不要对她有什么埋怨,你想想啊,你跟哥哥弟弟们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而她却是你祖母抚养长大,教育方式,教育环境不同,造就的思想千差万别的。

以后你还会遇到其他这样的人,菲菲,平常心对待即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关键就是一个平常心,锦衣玉食不得意,粗茶淡饭不嫌弃,别把自己的心束缚在方寸之地。”

“小七姐姐,虽然不是很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我会牢牢记住的。”

第三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

“呵呵,好,姐姐会慢慢教的,不懂没关系,毕竟你年纪尚小,世间还有很多没有见识呢。”

关盈菲用力的点点头,虽然她没有得到嫡亲姐姐的关爱,但是有小七姐姐的谆谆教导,足以弥补这样的缺憾,就像刚才说的,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萏宸宫里,樊伯染一直冷着脸子,天庭之主如何呼唤都无济于事,纹丝不动的在住所就是不出门,什么天庭大事,都没有他心爱的小七妹妹重要,书记官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启禀尊上,日游神找到上仙的踪迹。”

他眼神冷漠的看着书记官,对方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下来干脆利索的说出确切的位置,久久没有动静,他壮着胆子抬起头看过去,咦,尊上呢,踏床空空如也。

源籁容出面很快找到一所闲置的豪宅,庭院设计的相当雅致,康七彩很满意的出钱购买了下来,又请源先生帮忙找来高明的工匠,修缮一些不尽人如意的地方。

忙忙碌碌一个月总算焕然一新,小桥流水人家,池塘生机盎然,她慵懒的坐在岸边,白皙的小脚丫放在清澈透明的水里,跟池塘里的锦鲤欢快的玩耍。

“没良心的小七妹妹。”

康七彩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在她吩咐墨蓝收拾那个蛇妖的时候,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樊伯染的力量她很清楚,不过想到对方有婚姻,那颗心再也兴不起来什么情绪。

“不想小染哥哥吗?呵呵,别生气了,看我这次给你带来了什么?蟠桃幼苗哟,开不开心?”

她并没有任何表示,继续用脚丫子撩拨着池塘水,眼神看着水中的睡莲,樊伯染突然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以往招惹到她,只要他拿出心仪的礼物求和,她都会喜笑颜开的恢复以往的亲昵。

“小七妹妹,你听到什么闲话了吗?跟你说,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仙女们,整天就会东家长西家短的戳是非的,我们一起这么多年,我什么性情你还不了解吗?

小七妹妹,你别这样不说话,小染哥哥心里头很慌张,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就是让天庭乱起来,我也给你讨公道,好不好?你不声不响的离开萏宸宫,让我很担心,就怕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

康七彩照样无动于衷,仿佛她的世界没有樊伯染这个人,这些日子她想了很久,萏宸宫到底不是她的家,赖在那里不是长久之法,还不如到处走一走,多积攒一些功德,提高修为是正途。

“尊上说笑了,本上仙又不是惹祸头子,哪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事儿,麻烦尊驾跑一趟真抱歉,小七本来就是天生天养的仙胎,无依无根,你我之间更没有什么割不断的情缘,请回吧。”

樊伯染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次的事儿,不是那么好过关的,想起凡间有一句话,烈女怕缠郎,他那里也不去,就这么默默的陪在她身边,直到她消气为止,想到这里,毫无形象的坐在池塘边。

“主人,请用餐!”

墨清穿着一件青色的和服,看也不看康七彩身边,毫无什么形象坐在那里的樊伯染,轻轻的对着玩耍的她说道,今天橘福爱子小姐送来了新鲜的三文鱼,厨房做了好几道菜肴。

“叫菲菲,叶子了吗?”

“主人,您忘了,她们两个去隔壁原物家写生去了,下午才能回来呢,临走的时候,您不是还让带上精致的糕点了吗?”

“哎呀,玩的忘形,走吧,我自己享受这顿美食,墨清,刚才我看到池塘里有一株并蒂莲,你把它挖出来,装到白色的瓷盆里,给福爱子小姐送过去,她的婚期越发近了,讨个彩头。”

“是,主人,按照当地的习俗,我们准备的礼物要不要送过去?”

“改天吧,今天并不是黄道吉日,可以邀请她过来做客,来这里放松很多,唉,凡人就是麻烦,到年龄就结婚,图个什么呢?”

“是,主人。”

主仆两人迈着悠闲的步伐,行走在庭院里,康七彩并没有身穿和服,而是一身唐代侍女的装扮,乌黑亮丽的头发里,简简单单的插着几根簪子固定,微风吹过,撩起发丝飞扬。

什么时候小七妹妹竟然有了侍女?樊伯染静静的跟在身后,见到了房间里四位姿容俏丽的侍女,由于两人还在冷战,他紧紧的闭着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怕问出来两人之间的平静就要被打破。

红色木质茶几上,瓷白瓷白的盘子,瓷白瓷白的蘸碟,象牙的筷子,日式的饮食讲究清淡,遵循食物本身的特点而来,三文鱼切成薄薄的一片,蘸着酱油,芥末,或者只有芥末,味道极其鲜美。

黑色的紫菜,红色的鱼籽,白色的鱼柳,还有脆生生的生菜,配合在一起做成了四四方方的寿司,摆放在瓷白瓷白的盘子里,像一副画卷,唯美而宁静。

墨蓝,墨清,墨梅,墨茶有条不紊的照顾着自家主人,没有康七彩的吩咐,她们并不会自作主张的给突然出现的男人碗筷的,心里很明白,她们是主人的奴婢,只听主人吩咐。

樊伯染并不进食凡间之物,并不是嫌弃它有浊气,而是因为早就绝了五谷轮回,在天庭里,除了享用顶级的先天灵根之物,其他的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的。

关家一片祥和的表面下,隐藏着不和谐的音符,关长河到达这里并没有一下子投入到课业当中,而是连续出外拜访朋友,要不在家中招待来访的客人,努力的适应着东京的环境。

郎嬛忙忙碌碌的布置的以后要生活的地方,虽然入乡要随俗,但是自家人居住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环境,居住的舒心一些,庭院并没有康七彩购买的大,但是也很精致。

关盈菲一周回来一趟,有时候会住一天,有时候匆匆而来,匆匆而走,不过每一次回来,都会有变化,慢慢展现出了少女应有的活泼,调皮,自身也越发优雅,多才多艺。

关盈梅自从关长河跟她谈过之后,沉默就成为了与家人相处的模式,很不愿意跟家人交谈,关鹤飞,关鹤翔特别无奈的放弃这个妹妹,投入到外面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当中。

“长河,你哪位朋友什么时候回国?她这样弄得全家都不安生,这一次关起门来绝食一次,还不如不浪费口舌呢?这几天气得我肝疼,吃了好几包中药丸子了。”

关长河回到家,吃饱喝足之后,坐在茶室看报纸,郎嬛眉头紧锁,一脸忧郁的对着丈夫诉苦,要说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可是其他几个孩子都好好的啊,莫非真像老人说的,他们两口子欠了她的。

“嗯,快了吧,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不过,阿嬛,她这样的性情不会半路上出什么事儿吧,这样的话,关家姑娘们的名声可都毁掉了啊,容我再想想,实在不行的话,送她去学校吧。

正好我们学校开设了初中班,都是一些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准备办成一个女校,不光教导学识,还有插花,茶道,刺绣,裁剪,烹饪之类的,家庭主妇的技能,我已经给她报了名。”

“呃,每天都要回来吗?不是我嫌弃她,实在是其他孩子都不愿意回家了,就连最小的群儿总是出门找菲菲,弄得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点儿都没有家的味道。”

“嗯,一周回来一次,住宿方面两个女孩子一间屋子,有各自独立的空间,一年之后大哥要来采购药材,到时候带回去给母亲做个伴,我们也不过出一份嫁妆而已。”

“这样安排甚好,你放心,虽然我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但是嫁妆那是夫家的保证,我不会吝啬的,一定风风光光的把她嫁过去,再则,母亲手里的体己钱也不少呢,我不眼红。”

“嗯,那就这样吧,放宽心,去找过插花班,或者茶道班,也该出去散散心,别整天窝在家里生闷气,群儿可以放到托儿所,人家有专门的老师照应,你就放心吧。”

“好的,要不是小梅的事情,让我无法展颜,交际这块我从来没有输过谁呢,妯娌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有我这样的好人缘,给你说,长河,菲菲这么讨人喜欢可是随了我呢。”

事情得到圆满解决,郎嬛的心情一下解放出来,口气愉快的跟丈夫开起玩笑来,关长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自从来到他国异乡,家里除了菲菲,都变得沉闷不少,迫切需要解决小梅的事情,但愿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谁能舍得放弃?

晚餐时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家格外的齐全,关盈菲抱着自己的作品,向父母展示成果,墨茶跟随而来,最近的局势有些不稳当,康七彩放心不下。

“吃饱喝足了吧,今天我宣布一件事儿。”

关长河作为一家之主,首先要制定家里的方针,或者作为裁决者一锤子定音,郎嬛不动声色的,用白色的餐巾布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碎屑,尽量淡定的听着。

“我们学校有一所女子学校,小梅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出门走动走动,爹爹给你办理好了入学手续,离家不算远,一周上六天课,周六下午放学有校车送你们回来,小梅,你愿意去吗?”

关盈梅低着头沉默的听着,听到爹爹这样安排她的日后,说实在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真怕把自己单独送回国,她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不在乎,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家里人注意自己,给自己更多的关爱。

第三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

“菲菲去吗?我们可以做个伴。”

关长河,郎嬛不约而同的对视一下,跟两人夜里私底下商量的一样,果然还是无时无刻的要跟小闺女比较,菲菲已经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回家的日子,这样的退让难道还不够吗?

“菲菲现在跟着源氏的小姐一起学习,用不到去学校里,源氏家族是日本古老的家族之一,请来的老师很有名望,加上还有小七从旁协助,足够她忙乎的。”

“哦,”

她再次低下头掩藏起浓重的嫉妒之心,同样是女儿,凭什么她的待遇要比自己好上那么多,还不是你们偏心?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祖母教养长大,感情生疏吗?可是,也没人问我的意思,直接就把我送到乡下的呀。

看到她那个举动,两口子再次被巨大的无力感袭击,作为长子的关鹤飞看不下去,我们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苦苦折磨自己的亲人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出来花样来。

“小梅,如果你觉得在家里不舒服,我们可以请人把你送回祖母家,不要每天愁眉苦脸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欠什么,乡下怎么了,难道祖母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看着都倒胃口,不想上学就在家里待着好了,爹,娘,你们不要一味的纵容她,让她出门自力更生去,不吃点苦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一家子都在努力的生活,只有她心安理得的吃香喝辣的,消耗我们的成功,真当自己的千金大小姐啊。”

关盈梅眼泪一下子流下来,站起来招呼不打,狼狈的冲出饭厅,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我们不是外人,只是希望她能抬起头,看看我们的目光都是鼓励,没有什么嫌弃的意味。

“爹娘,我觉得是我们的包容错了,不品尝世间百态,不能体会到人生的不易,小梅变成今天这样,很大程度上都是你们的惯的,让她蹬鼻子上脸,我准备申请住宿,一个学期回来一趟即可。”

“是啊,是啊,爹娘,看着她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我都来气,高中课程多,我也准备住宿,明年考一个好的大学,还有,我提交了燕京大学的申请书,可能要回国。”

关盈菲大眼睛蒲扇蒲扇的看着两位兄长,从小到大就很崇拜他们,有主见有智谋,对于他们的决定,她举双手赞成,小七姐姐说过,自己的未来在自己手里握着,谁也没有权利指东指西。

“嗯,你们都长大了,做父母的并不愿意让你们在我们的翅膀下生活一辈子,外面的世界属于年青一代,我们只不过是领路人,以后的路何去何从,要你们用心感受,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跪着也要继续下去。”

关鹤飞,关鹤翔用力的点点头,自己的父亲关长河是他们的启蒙人,他身上的一切品质,原封不动的印刻在下一代的身上,当年他也曾热情高涨,想要拯救危难时刻的华夏,碰的头破血流。

回家看到年迈的父母,辛苦支撑家业的大哥,突然意识到,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做好,何来拯救天下人,卸下一身的战衣,回到家里全心全意的接下尽孝的担子。

“谢谢爹娘的教育,让我们明事理,知责任,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很骄傲,我不会让你们蒙羞的。”

“嗯,小飞,小翔,你们都是好孩子,此生有你们,爹很知足,去天空翱翔吧,累了,我们就在家随时欢迎你们歇歇脚,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无愧于国家,无愧于家族。”

两个半大小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爹,用心感受他教导里深沉的支持,再一次感叹,此生能成为一家人,自己前世一定做了很多的善事,这才有了今世的福报。

康七彩再次坐在阴曹地府的黄泉路上,态度平静的端出来一碗接着一碗的孟婆汤,即使遇到苦大仇深的魂魄,也没有张口说话的欲望,身心都懒懒的。

“小彩儿,怎么这么颓废?真是你本尊回来了吗?不会是傀儡吧。”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她都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这个家伙的底细,这里有不少吃闲饭的公职人员家属,这三个绝对是阴曹地府的奇葩组合。

“几天没有打架,华子昂,你是不是皮痒了,好啊,本姑娘奉陪到底,说吧,是文斗呢,还是武斗,尽管放马过来吧,我都奉陪到底。”

她托着下巴,眼睛都不带往后面看的,一边递过去孟婆汤,一边跟他们打嘴仗,都是小虾米,谁怕谁?她来地府暂代职务,安分守己了那么久,也该松一松筋骨,反正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混乱就混乱呗,一点儿也不费精神。

“嘻嘻,就等着你这句话了?我们找到一个隐藏很深的地方,听说关押着顶顶厉害的人物?嘿嘿,小彩儿,我们要不要一探究竟啊,放心,放心,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华子昂,曾华然,毛维青都是家里娇惯出来的惹祸精,别的不好说,闯祸的本事一等一,康七彩有时候跟在后面敲敲边鼓,助助威,加加油什么的,呵呵,通俗的说法,就是煽风点火的那一角色。

“得了吧,但凡的那种地界,都有厉害的东西把守,还有高深莫测的禁制符箓镇压,别说进去了,就是靠近都不能,你们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不会是哪个鬼魂欺骗你们玩的吧。”

“喂,喂,康七彩,你不要小看我们好不好?”

“就是,就是,不打探清楚能在你面前说?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几个能力了吧。”

“行了,行了,多大个事儿,本姑娘就是那么一说,瞧瞧你们激动什么激动?我来阴曹地府当差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们干过的哪一件事我不清楚,多少成功的,心里没数吗?”

“呃,这次不一样,我们有准备。”

“就是,就是,小彩儿,我们是舍了好几坛子美酒,才让那个家伙酒后吐真言的,我们还知道进去的方法呢,你不要用老脑筋看待新事物,我们也在不断的成长好不好?”

“行了,行了,姑且再相信你们一回吧,说吧,需要什么霸气的武器?”

三人立即来到她面前,巴拉掉已经排到她跟前,刚想端起碗喝孟婆汤的魂魄,露出他们认为最帅气,吸引人的笑容来,这个样子让康七彩有一种想跑的冲动,犹记得上一次跟着三个家伙,

去地狱最深处,找谛听那个家伙探听,幽冥神花的下落,结果对方压根没有理会他们这些小喽啰,华子昂一怒之下骑在它的身上,一顿暴打,康七彩在旁边还添油加醋的火上浇油了一番,眼看事情不对,先一步溜之大吉。

后来听说三个家伙被家里人,用镇鬼鞭打了三下,床上躺了近一年的光阴,谁让他们偷了家中长辈的令牌,要不然谛听哪有那么窝囊,那可是天庭,佛界赐予的宝贝。

为这事儿,康七彩安分守己的窝在萏宸宫闭关修炼,她溜得迅速,反正没有逮到她的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了一个死不认账,谁也奈何不了她,为了以后的交情,她还拿着补品专门看望了三人。

“啧啧,要么说小彩儿冰雪聪明呢,我们需要萏宸宫的登天梯,你不知道啊,那个地方很深很深的,没有登天梯,只有十殿阎罗集中手里的钥匙,打开那扇青铜大门才行?”

“登天梯我弄不来,要不然,联合更多的鬼魂,积攒钥匙得了,我就不信,三个臭皮匠顶不过一个诸葛亮,哦,对了,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地方,有什么激动人心的财宝吗?”

“有,怎么会没有呢,那个家伙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手里的宝贝枚不胜数,随随便便得到一件,足够我们傲视整个阴曹地府的,哼,看到时候,谁还敢骂我们是废物。”

呃,你们真了解自己啊,你们确实是阴曹地府的废物,要是没有长辈们撑腰,早就被你们招惹过的魂魄,仙人们弄死了,康七彩心里盘算着,宝贝她多得是,不过呢,谁会嫌弃多呢。

“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里碍眼,去找人偷钥匙去,这个一劳永逸,还可以进退可守,登天梯太危险,那个小脾气我是领教过,不高兴的时候,搜的一下子就缩回去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回来,莫非在那个地方陪大人物喝茶聊天?”

“嗯嗯,小彩儿说得对,走走,我们找同盟去,反正里面宝贝无数,谁拿不是拿啊。”

三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去,康七彩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正好让过来找她的樊伯染看了一个真切,小丫头又有坏点子了,宠溺的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姑娘,麻烦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

康七彩拨掉他的手,刚想要发火说几句,坐在凳子上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口气温和的哀求,定睛一看,哎呀,这个魂魄是救人而死,功德无量啊,态度端正一起,把水晶镜递过去。

医院里小男孩儿已经活蹦乱跳的到处走,来到一个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病房,使劲的踮起脚尖,想要看一看里面救他的那个老奶奶醒了没有,一滴眼里滑落下来,康七彩急忙用容器接上,这可是炼丹的好东西,这也她愿赌服输的主要动力,鬼泪。

“谢谢你,姑娘,这样我就放心了,他的人生刚刚开始,不能因为意外而死啊,我这一辈子知足,呵呵,呵呵。”

第三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

把镜子递给康七彩,心愿已了麻利的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消失在眼前的座位上,镜子里的仪器响起报警声,心脏监视机子上的那条波浪线,变成了一条笔直笔直的线段。

樊伯染好脾气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丝不苟的递过去孟婆汤,如果有魂魄有力所能及的要求,她也会尽量满足,在阴曹地府暂代孟婆的职务,从陌生到熟悉,从无所谓到心满意足,她的感悟颇深。

“小七妹妹,你成长了不少啊。”

“嗯,谢谢,尊上不忙了吗?整天围着小仙转悠,天庭上的美人儿会寂寞的,请回吧。”

樊伯染苦笑摇了摇头,哎,小丫头这个气性太大了吧,都多少天了,还这么气呼呼的,看样子他还有的磨呢,幸亏他没有使用非常手段找寻她的行踪,否则这辈子恐怕都是冷脸了。

“看小七妹妹说的什么话,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啊,呵呵,什么美人儿不美人儿的,我什么时候放在心上过,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怎么这么败坏我的名声?”

“妖族公主的妩媚你不是见识过了吗?怎么,侧妃的名头不是你许诺的吗?尊上好单薄的记忆,真替美人儿感到伤心难过,痴心一片天庭谁不知道啊,莫要再我面前做戏,放心,放心。

萏宸宫又不是我的家,尊上愿意让谁住进去就让谁住进去,我没有什么意见的,隐瞒我做什么?难道我真会厚着脸皮犹如凡间,那些妇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有尊严的。”

呃,原来根源再次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答应天庭之主的请求,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太平盛世,左不过空出一个院落而已,他又吃不了什么亏,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小家伙知道了。

“小七妹妹,原来你生气这个啊,呵呵,放心,放心,不过就是不碍眼的女人,我们以前怎么生活,以后照样怎么生活,小七妹妹,不要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东西。”

这个家伙难道不明白问题的所在吗?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什么要夹杂一个侧妃,难道她就这么没用尊严,非要死皮赖脸的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那她宁愿独自前行,既然两人思维并不在一个层次上,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康七彩心里最后的那点温暖也熄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油然而生,再也不愿意跟樊伯染说话,专心致志的开始自己的孟婆生涯。

“菲菲,这是我的表哥,风间彻,过来接我们去观赏兰花展,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来一张素描,老师说了,多积攒一些素材,作画的时候,脑海里不空档,信手拈来是常态。”

在一起相处五年的源氏家小姐,叶子带着笑容向自己最好的朋友关盈菲介绍,她完美的大表哥,风间家的继承人,希望活泼可爱又快乐的菲菲能缓解一下对方的严肃。

“您好,关盈菲,很高兴认识您,风间君,请多关照!”

叶子小姐穿着桃红色绣着白色绣球的和服,风间彻也随之变换了西服的造型,穿上了藏蓝色的和服,无论衣服怎么变换,始终无法更改迫人的气势。

单眼皮的男生很有礼貌的打招呼,眼前的女孩儿一身唐朝仕女装扮,鹅黄色的上衣,下面奶白色的蜀锦抹胸长裙,富贵牡丹图案彰显着她不普通的生活条件。

简单盘起来的长发,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色簪子固定,做工精良的金色牡丹花,不大不小正好插戴在她的鬓角,额头上贴着粉红色的桃花瓣,跟脖子里带着粉色的项圈争相呼应,娇俏可爱的少女让人眼前一亮。

“表哥,表哥,你帮忙把我们的画具拿上车吧,谢谢哟,嘻嘻,今天就麻烦表哥了。”

“您受累了!”

叶子,关盈菲一前一后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谢,风间彻抿了抿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拿起两个人的画具,快步走向外面,关盈菲提着自己的布包,亲昵的手牵手跟着出了门。

“叶子,你说老师什么回来?”

在外人面前她一直跟叶子一样称呼康七彩为师傅,私底下才亲亲热热的撒娇,叫上几声小七姐姐,她已经离开两天了,说是去外面写生,归期不定,不过给两人留了不少作业,还有墨蓝四人留守。

“这个嘛,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天半月吧,你也知道,一副好的作品必须要经过全心全意的打磨,灵感尤为重要呢,这里有我们两个不安静的家伙,怎么能全身心的投入?”

“嗯嗯,那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完成作业哟。”

“嘻嘻,当然,要不然师傅的戒尺很疼的,我每天都不懈怠的,遇到这么优秀的老师,珍惜的必要的,你可不知道,右大臣家的小姐,我给你说过的,叫唐田雅子的。

她听到我在家里弹琴,非要逼着家里也给找了一位师傅,那天她过生日,非要邀请我们参加,你可不知道,她的哪位老师弹奏了一曲,难听的我差点吐了,太侮辱音乐的高雅了吧。”

“师傅的才艺都是顶尖的,那可不容易找呢,我们是幸运的,她们请的师傅,都是为了生计,早就没有了纯粹的音乐真谛,再说叶子你天天能听到师傅的演奏,耳朵养刁了哟。”

“嗯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老师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懂顶尖,从来没有为了银钱操心过,弹奏的时候自带着一股子飘飘欲仙的风采,身心舒畅的很,属于顶级享受呢。”

“呵呵,叶子,我们也跟着沾光呢,墨蓝姐姐织锦手艺真棒,让我们体验了一把皇家的享受呢。”

“菲菲,悄悄跟你说,唐田雅子脸上还长斑点了呢,化了妆遮盖,跟白面鬼一样,夜里出来准定能吓坏路人,哈哈,哈哈,师傅的保养方法真多,随便哪一个我们都受益匪浅。

橘福爱子姐姐不是要出嫁了吗?按照师傅给的保养方法,全身肌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光滑,不用上装都能迷死新郎官,幸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嘻嘻,叶子,家里人已经开始给你灌输嫁人的思想了吗?师傅可是说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自己的气节,丈夫只是丈夫,并不是自己的主宰,也不是自己的一切,要留几分自由给自己。”

“我当然知道了,你傻啊,菲菲,新时代的女生,一定要有一个新时代的生活态度,这样才能对得起新时代的教育嘛,我们手艺这么多,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可以富足的。

再说,女孩子出嫁的时候,娘家还会给我们准备充足的嫁妆,这个可是最好的保障,我们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哟,千万不要被夫家哄骗去了,到时候自己花费一分还要伸手要呢。

看别人的脸色,我才不要呢,女孩子嘛,穿衣打扮新潮一些很正常,就是和服拥有个百把十件的很正常嘛,还有包,首饰,美容用品,哪一样不需要金钱支持。”

“叶子,你家人有说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夫家吗?最起码门当户对吧,不是说嫌贫爱富,而是是非观念都不同,很容易产生分歧的,到时候吵吵闹闹如何过日子呀。”

“我母亲说了,相看人的时候,让我在屏风后面也看看,这样的话,不至于一无所知,你也知道,我们家属于保守的家族,这样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我很知足。”

“嗯,你们贵族有贵族的难处,叶子,你辛苦了,我们家虽然条件也不错,但是并没有你们家族那样的严苛,我爹娘说了,他们那个时代很多人都是盲婚哑嫁,生活不幸福的比比皆是,

他们不希望我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会强行替我做主的,呃,我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带回家,让老人们过过目,掌掌眼,毕竟我们的生活阅历不如他们丰富,意见必须要听从的。”

“嗯嗯,我母亲也这么说的,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哎呀,快走,快走,聊着天走的慢,看表哥在车旁边等待的不耐烦了呢,别问我怎么知道,他就一个表情,我也只能瞎想。”

“呵呵,你表哥家世好,长相帅气,一定有不少的少女喜欢吧。”

“嘘,以后告诉你,不是一个两个哟,是一群呢。”

眼看着就要走进风间彻的跟前,叶子小姐,关盈菲立即恢复成高贵的小姐姿态,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向开启的车门,屁股一挪一带,坐进小轿车里,对方关上车门,发动车辆离开源氏家。

车上一片沉默,两个女孩儿不约而同的拿出画报钻研,实在是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交谈,毕竟性别不同,年龄相差也大,再加上女孩儿要保持矜持的特性,这样做双方都很满意。

风间彻专心的开着车,偶尔也会通过后视镜看一眼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叶子表妹的朋友,叫菲菲的女孩子,第一眼就发现她很纯净的眼神,还有那淡淡的微笑,一下子吸引了他的心房。

太阳光照射进来,正好撒在她的脸庞,营造出了一种透明感,这是他见过女孩子当中,皮肤最好的一个,纯天然的奶白色,看着都很舒服,不像其他女孩子,浓妆艳抹,别说看了,闻着就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听表妹说过她这位朋友,今年刚十五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孩子,虽然是华夏人,但是他不在乎,想起以前流传的一个传说,神的新娘都是自小养大的,一辈子很幸福,他也可以。

第三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

五年的变化很大,关鹤飞,关鹤翔带着救国的理想,坐轮船回到了华夏,关长河的任期即将结束,他不愿意在这里看着帝国主义萌芽滋长,受苦受难的还是自己国家的人民,

毅然推辞了校长的继续任职请求,准备带着妻儿回国,这几天郎嬛也忙忙碌碌的整理,这么些年,家里带不走的东西很多,她舍不得丢弃,尽量打包带走,关鹤群在一边贴心的帮忙。

“哎呀,我家群儿就是能看,帮着娘干活,呵呵。”

这几年郎嬛再一次有了身孕,可惜并没有养大,不到一岁就夭折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关长河精心呵护了好几个月,这才走出了阴影,后来肚皮再也没有动静。

“嗯,娘,二姐说,哥哥们不在家,我就是家里的长子,爹爹又那么忙,要肩负起照顾娘亲的责任的,娘亲病的时候,二姐忙前忙后的,我都看着呢,学了不少东西哟。”

“哎呀,嗯嗯,是啊,你们哥哥们都走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呵呵,这下子好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一家人总算要团聚了,可喜可贺啊。”

关盈梅早在三年前关长河亲自送回来家,一家人在一起闲聊也很少提起她,因为之前她做了一件丢人的丑事,让关长河脸上无光,大家一致忘了这个人。

“嗯,我也想哥哥们。”

关长河回到家中,就听到小儿子童言无忌的话语,会心一笑,学校手续都办理妥当,船票是五天之后的,足够家里人人情往来,打包行李的,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一片杂乱,母子两人正围坐在打包的箱子跟前,一件一件的装箱。

“长河回来了?顺利吗?船票是哪天的?呵呵,我们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菲菲那边是跟我们回去,还是跟着小七继续留在这里学习?”

看到丈夫回家,郎嬛忍不住询问最关心的问题,关鹤群也跟着眼巴巴看着他,关长河淡淡的笑了笑,康七彩早就说过,他们家什么时候离开日本,她也什么时候离开,所以买票的时候,他也算在内。

“小七出门的时候不是来了拜访过吗?呵呵,一起离开,谁也拉不下来的,这些年多亏了她照应着,要不然小梅的事情不会就那么算了的,早就是一家人了,

哦,对了,她还说在燕京,魔都等地都有房产,建议我开一所中西医诊所,一来呢,可以救死扶伤积德行善,二来呢,可以暗中帮助一些有志之士,当然了,我们一家还要生活无忧嘛。”

“嗯嗯,孩子们都长大了,尤其群儿,回到乡下不能适应那边的环境,去燕京吧,那个地方有好学校,不能耽搁了他的前程,还有菲菲,去那边的女校多认识几个人,女孩子长大了,不能没有知心的闺蜜,小七整天忙碌的,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了。”

“呵呵,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多管,如果菲菲愿意交别的朋友,我们欢迎,如果不喜欢,那就算了,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很多,能随心所欲过日子,就让她开心快乐的过吧。”

“嗯,这些年,菲菲变化很大,学识也是一天一天的厚积,谈吐之间都带着文雅,呵呵,小七教导的好,琴棋书画都超越我不少呢,群儿的手脚功夫还是菲菲教的,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呢。”

“哈哈,哈哈,女孩子嘛,必须有自保的能力,外面世道这样乱,小七做的对。”

“是啊,是啊,昨天我去邻居家拜访,他家的大姑娘出门游园,还被人调戏了呢,气的哭哭啼啼跑回来家,再也不愿意出门了,唉,女人本来就体弱,吃亏啊。”

“你说山本家的大姑娘?呵呵,她岂止是体弱啊,简直是林黛玉附体好不好,一步三喘的模样,看着都倒胃口,无论是作为中医家传,还是西医大夫,我给她诊断就是,没毛病。”

“哈哈,哈哈,长河,你,你这话虽然有些失礼,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一家人的笑声带着浓厚的幸福,传出房间,庭院里临时雇佣过来的当地人,正在清扫花园里的落叶,天气逐渐变冷,一天不收拾就能积攒厚厚的一层。

看完兰花展览的叶子,关盈菲高兴的回家,风间彻这一趟并没有走偏僻的小道儿,而是转进了繁华似锦的都市,看到一家玩偶店,叶子兴奋的让他停车,拉着一脸蒙圈的朋友下了车。

风间彻只得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两个女孩子单独行动,他也不怎么放心,也跟着打开车门走进那一家玩偶店,叶子拿着一个精细的布娃娃对着朋友品头论足。

“菲菲,你看,这个地方做的不够好,线头缝制的太潦草,不如你做的那么完美。哎呦,卖家太坑人了吧,售价这么高?”

两人交谈并没有说日语,而是用英文交谈,这也是康七彩教授叶子的一门功课,她们都是有教养的人,这样说着是非,还是别让他们听到的好,所以叶子选择了外语。

“嗯,店里售卖的注重的是利润,降低成本很正常啊,我送你女儿节礼物,那是祈福用的,哪能马马虎虎呀,师傅给的材料,都不是普通之物,给好朋友送礼还可以,贩卖就糟蹋了玩偶的高贵。”

“对,我会珍藏一辈子的,传给我的女儿,孙女,菲菲,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咦,竟然还有外国进口的洋娃娃呢,果然是售卖的。”

“我还是喜欢自己亲手做布娃娃,你忘了师傅说过,布娃娃不能随随便便买回家吗?”

“怎么会忘了?我回家的时候还问了母亲,她说自己曾经亲眼见过呢,哎呀,太吓人了,当年跟着父亲去t国任职,当地人很盛行巫术的,跟我们国家的驱魔师差不多。”

“算了,算了,叶子,不要说了,再说下去我就待不住了。”

“嗯,我也是,呵呵,那我们买一些材料带回去吧,成品不要了。”

“好啊,好啊,金丝银线不多了,正好添置一些。”

两个小姑娘在前面叽叽喳喳的,风间彻像守护神一样默默的跟在身后,吸引了不少来店里采购玩偶的少女们,有两个仿佛是认识风间彻,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您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很荣幸,风间君。”

回头一看一位穿着漂亮洋装的女孩子,长发飘逸,手里拿着一个同色的手提袋,后面还跟着和服打扮的侍女,手里已经提满了各种包装袋子,低眉顺目不远不近的站着。

“您好,美智子小姐。”

风间彻仿佛没有什么心情跟她交谈一般,按照常理淡淡的打了一声招呼,就往自家表妹跟前靠了靠,对方却步步紧逼,热情的态度打扰到了正在挑选东西的两位少女。

“叶子,你表哥的挑花啊,嘻嘻。”

“呵呵,那有什么,这就一个,你可没有看到年节的时候,一堆一堆的,那才恐怖呢,要不然你以为我家表哥为什么会那种表情,要不然桃花更多,这个我认识,田边家的小姐,不过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小姐。”

“呃,什么叫不正经?”

“她的生母出身并不高贵啊,所以叫不正经的小姐,呵呵,就是私生女,这种孩子在家族里很常见的,当然了,我们家没有,仿佛是太奶奶定下的规矩,不准纳妾,不准生育庶子女之类的。”

“啊,你太奶奶很有眼光啊,前一阵子我看了一本书,讲述了很多大家族的兴衰史,很多都是从内部瓦解的呢,要不说,家贼难防呢,他们都太了解了,防不胜防啊。”

“嗯嗯,哎呀,快挑选,表哥的桃花让他自己处理,跟我们没有关系。”

两人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挑选需要的材料,风间彻见到钦慕之人不怎么在意这边的事情,心里有了一阵失落,但是转念一想,她年纪尚幼,男女之情还不怎么懂,松了一口气开始应对眼前厚脸皮的女孩子。

“请你挑选喜欢的玩偶吧,告辞!”

“呃,请稍等,风间君,可以陪我一起看吗?”

“抱歉,我要照顾表妹,告辞。”

叶子,关盈菲感觉后背发凉,不约而同的一起回头,我的乖乖,正好看到那位画着精致妆容的大姑娘,那一双眼睛里的恶狠狠,漫不经心的回过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下次不跟你表哥出门了,太吓人了,有时候女人的嫉妒超乎想象的恶毒?要不然师傅也不会让我们低调,招人解恨很麻烦的。”

“呵呵,呵呵。”

叶子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用呵呵来代替她的无奈,两人都想着此地不宜久留,纷纷拿起挑选好的商品,让店员过来算账,准备来一个溜之大吉。

风间彻想要给两人付账,谁知道固执的小姑娘们都婉言拒绝,只是让他把店员包装好的商品,拿在手里当一名搬运工,叶子,关盈菲手牵手离开玩偶店。

两人来到马路上还没有站稳,就听到对面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两个抬眼看过去,我的娘啊,一辆运货的马车疾驰而来,在这危险的时刻,风间彻动作麻利的,一手一个揽在怀里。

叶子吓得花容失色,关盈菲并没有多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手,不会让她受到波及,不过心里还是对救援她们的叶子表哥,风间彻,表示了诚心诚意的感谢。

回家的路上,她轻声的安慰着惊魂未定的叶子,车厢里都是她轻声细语的声音,风间彻十分的受用,车辆开的并不算快,他想要延长送她们回去的时间。

第三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

康七彩办完事回到大宅里,慵懒的躺在房子外面的地板上晒太阳,樊伯染并没有跟随,突然出现还要向很多人解释行踪,他觉得繁琐,索性先一步回到华夏。

“主人,关家老爷已经购买了船票,五日之后出发,这边的大宅如何处理?”

“拿走我们的东西,拜托源氏租赁吧。”

“是,主人,菲菲小姐马上就要回来了,今天吃寿司还是中餐?”

“让小家伙定吧,墨蓝,回到华夏我准备闭关,最近感悟颇深,需要消化一下,我有种感觉,修为会有一大截提高的。”

“奴婢提前恭喜主人晋级,我们是留在外面还是回到乾坤镯?”

“回去吧,我也在哪里闭关。”

“好的,主人,让墨茶,墨竹,墨清先一步回去打理。”

“嗯。”

墨蓝放下手里的食物,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康七彩眯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并不是躲避樊伯染,而是真的需要晋级,突然发现强悍的实力才是自由自在生活的保证。

以前她只注重玩耍取乐,以后的生活要改变这种懒惰的性子,丹药她有了几分火候,剑道阵道符道傀儡也需要加强,多一条保命的东西总归多一条逃生之路,别看天庭表面上歌舞升平,私底下可是暗潮汹涌呢。

风间彻先送关盈菲回来,双方告别之后,她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这所极其熟悉的亭台大院,穿过走廊一眼看到了好几天不见的康七彩,高兴的把手里的东西一丢,高兴的飞奔过去。

“小七姐姐,你可回来了,菲菲想你了,很想你。”

“呵呵,出门购物了?怎么不多买一些,没银钱问墨蓝要,女孩子出门看到合心意的就买回来,不用考虑那么多。”

“小七姐姐冤枉人,人家才不没有那么无聊,出去浪费时间逛街呢,家里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缺,花费那些个银钱做什么,我跟叶子去参观兰花展,顺便画了几幅画。”

“嗯,我家小丫头是最勤奋的,这几年进步很快,冷兵器你使用的很熟练了,改天见识见识枪支,以后的日子不会是太平盛世,热武器远距离射杀很有效。”

“小七姐姐,用暗器不行吗?上次墨蓝还说我的内力增长很快呢。”

“呵呵,傻丫头,内力这个东西,后继不足,哪能长时间使用,你会虚脱的,到时候反而成为了敌人的盘中餐。”

“好,听小七姐姐的。”

“你父亲买了船票,五天之后出发,你回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交给墨蓝打包。”

“好的,我这就去。”

“呵呵,嗯,一会儿想吃什么,让墨蓝给你做。”

“呵呵,有小七姐姐在家,菲菲吃什么都香。”

风吹过墙角,掀起屋檐下的铜铃铛轻轻的响了几下,清脆的声音十分的悦耳,康七彩再次慵懒的陷入垫子里,太阳光柔和的从她身上而过,一股子骄阳的味道扑面而来。

再次登上海船,康七彩,关家人默默的站在船舷边,看着越来越远的大城市,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舍,而是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做一个告别,随后关长河带着小儿子离开,留下女人们聊天。

“唉,无论什么地方,最眷恋的依旧是自己的祖国,就算它落后混乱,依旧是难以割舍的地方,这就是华夏五千年延续下来的血脉传承,外人是无从得知的。”

郎嬛伸手紧了紧披肩,驱赶一些海风的侵扰,陆地上的风哪里有海风那么冷入骨髓,康七彩,关盈菲每人一件厚实的披风,大大的兜帽遮挡了大部分的寒冷。

“是啊,生养我们的地方,哪能说忘就忘了呢。”

康七彩望着彩云上那一抹影子,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着郎嬛,关盈菲说,萏宸宫的一草一木她脑海里不曾忘记,可惜那不是自己的长久居所,心里比以往都要清晰。

“小七,你回国以后,我们就见不到了吗?我会很想你的。”

“呵呵,家族有事暂时离开,菲菲想要学的东西,基础打的很好,也该让她出门见识见识外面的是是非非,羽翼下的小雏鹰是无法展翅高飞的,至于再见嘛,我想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

“哎,说得对,缘分很奇妙,我们还会再见的,谢谢你这么多年辛苦教导菲菲,陪伴菲菲,小梅的事情弄得我心力憔悴,无暇照顾孩子们,还是你接过烂摊子,我这颗心温暖如春。”

“看你,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别,感慨那么多做什么?阿嬛,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家大姑娘就那样了,性格这种东西,一旦形成,想要更改很难。

老祖宗不是流传一句话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呀,就不要多费那么多口舌与精力,你的孩子还有好几个呢,不要因为一个乖张的她,伤害了其他孩子的心。”

“唉,是啊,养病的那段日子,你总带我出门游玩,那个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有人父母缘分浅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心里放下不少呢,当成一般的女儿对待即可。”

“嗯,阿嬛,孩子们都大了,你也出门找一份工作,别整天在家里憋着,环境狭小容易想东想西的,要不然开一间小店,迎接八方来客,每日的时间过得很快。”

“我正想给你商量呢,长河要开诊所,我吧,拿不定主意是去帮忙呢,还是另起炉灶?”

“阿嬛,还是不要过多参与到他的事业当中去,经济独立人格才能自由,想一想开个小店吧,这样的话,时间也充裕,长河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也可以腾出手来。”

“小七,我能行吗?”

“呵呵,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底儿,那就找一份工作吧,不过那样的话时间就不是很自由,受到别人的约束大,趁着回国这段路程,你好好想一想,或者问问长河有什么好的意见。”

“好的,有你们的支持,我想着尝试尝试也未尝不可。”

关盈菲乖巧的听着两人闲聊,脑海里浮现出叶子她家过节,做的那种五颜六色的糖果,糖浆里面加了各种蔬菜的汁子,特别受欢迎,当时她还问了很多制作的技巧呢。

“娘亲,你可以贩卖糖果啊,叶子家里有一位工匠,她可以制作很多造型的糖果呢,花花绿绿的十分好看。”

康七彩,郎嬛笑呵呵的看着初具风采的小姑娘,淡粉色的披风,绣着白梅傲雪图,大大的兜帽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蛋,只有艳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说着话。

“菲菲,那个需要很强的技术,我们国家这种人才不好找,还是胭脂水粉好一些。”

小姑娘转念一想,娘亲说得对,叶子她们家是豪门大户,霸占一两个手艺人很正常,那些人也心甘情愿投身在大树底下好乘凉,凭着手艺可以衣食无忧的活着。

“阿嬛,从北海进一些珍珠,缅甸购置翡翠,新疆的和田玉,都可以多多少少存储一些精品,平日里呢,并不摆放出来,遇到豪门大户的阔太太,富家小姐的时候,在拿出来推销,

这样呢,既保证了安全,也赚了大头,一举两得,胭脂水粉进口香水,品种繁多,不愁销路,不要找什么贸易行了,我国外有布娃娃销售店,让那边的负责人定期给你带来商品,价格会便宜很多。

等盈利多了,买一座山,种植一些花香浓郁的花草,关家既然是中医世家,一定也有不少隐藏起来的美容秘方,你呢,雇佣上几个人,数量不要太多,限量购买,更能吸引人。”

“小七姐姐,我可以制作布娃娃放在店里卖吗?”

关盈菲也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毕竟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操劳太多很辛苦,爹爹也说过,需要长期的调养,毕竟郁结于心需要她自己想通,药物仅仅只是辅助。

为了让两人听从自己的意见,她拿掉兜帽,海风吹的小脸通红,郎嬛慈爱的把兜帽给她戴上,看了康七彩一眼,对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跟珠宝一样,别人需要在拿出来。

“好,娘亲同意了,呵呵,不过菲菲啊,你回去是要上学的,不能耽误了功课哟。”

“嗯,放心吧,娘亲,不会的。”

开店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回到客舱里叙述给丈夫听,他也很赞成她出门找点事儿做,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件事就可以打开心结,他劝解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康七彩的房间里,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放了很多枪支弹药,菲菲穿着修身衣裤,站在那边听着墨茶的讲解,只有对它了解透彻,驾驭起来才能熟门熟路,百发百中。

“跟你练习暗器一样,找感觉。”

不知不觉的关盈菲被带到一处荒郊野外,墨茶师范一次之后,把枪支交给她摸索,从最开始的慌乱到后来的平静,关盈菲找到了射击的诀窍,很快达到合格的水平。

“呵呵,菲菲很棒,来多练习几次,找到感觉之后,烙印在脑海里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我们再练习手枪,它的灵活性比较好,随身携带方便,防身的头牌。”

关盈菲笑呵呵的听着墨茶的讲解,不懂的时候还会询问两句,墨茶对于这个勤奋好学的孩子很宽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正做到了倾囊相授的地步。

第三天的时候,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太阳照射在甲板上,海风并不是很大,没有前几天似得刺骨寒冷,吸引了不少旅客到甲板上来透气晒太阳,关长河就是其中一员。

三三两两的人群气氛融洽的交谈着,关长河带着自己的小儿子也在其中,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思绪万千,座椅上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下子看到了一袭灰色长衫的他。

第三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

“哎,那不是关长河吗?好多年不见,一点儿都显得苍老啊。”

他也带着自己的儿子,那是一位刚刚成年的少年郎,还有八九岁的女儿,太太不愿意出来晒太阳,在船舱里休憩,听到他的话,一双儿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方仿佛察觉到了一样的注视。

咦,那不是陈俢峰吗?心情一下子愉快起来,多年不见,容貌苍老了许多啊,想起青春年少的岁月,满腔热血投入到拯救祖国的大业当中,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他就是其中一个。

目光对视之后,相视大笑起来,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快速的向对方汇合,当年的岁月哪能这么快就忘记,只有亲自体验过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分开多年的同志,朋友,好兄弟,双手终于再次紧紧握在一起,接着亲昵的相拥,表达重逢的喜悦。

“臭小子,这些年你都去了那里?没人知道你的去向,都很挂念呢?”

“呵呵,家父病重,我接到消息来不及通知你们,匆忙赶回去,后来床榻前有照顾了一年多,抽出身想要找你们的时候,却发现失去了踪迹,唉,家中父母年迈,自古忠孝两全难,对不住同志们了。”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那个时候,清廷追查的那么紧,我们哪敢放肆的露出行踪,知道你安全就好,呵呵,哎,这是你的儿子?挺精神啊,来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孩子们。呵呵,老大陈冉曦,老二陈冉娇,你的孩子呢,就这一个吗?”

“呵呵,这个是我小儿子,关鹤群,还有两个,大的叫关鹤飞,老二叫关鹤翔,大女儿关盈梅,在老家与祖父母作伴,身边只有小女儿跟在身边,阿峰,令郎才貌双全啊。”

“哈哈,哈哈,那里那里。”

陈冉娇不高兴的撅起嘴,什么嘛,怎么只夸赞自己的哥哥,看不到她也在旁边吗?哪怕说一句我很可爱也好啊,没有礼貌的家伙,哼,以后我也不理你。

两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越聊越投机,忍不住叫上自家太太,一起去船舱里聚餐,郎嬛,陈太太陶秀谷一见如故,她本来目不识丁,自从跟陈俢峰成亲以来,手把手教导她识字,如今两人的共同语言很多,感情深厚,因此没有像别人家一样,姨太太众多。

“阿嬛啊,你家菲菲我很喜欢,正好跟我家小曦年龄相当,不如我们做一对儿儿女亲家吧,放心,我不是恶婆婆,会像对待娇娇那样疼爱她的,啧啧,我越看越喜欢。”

“瞧你说的,你家小曦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看着心里也喜欢的不得了,至于做儿女亲家,唉,如今是新时代,年轻人都标榜自由恋爱,我们这些做老人的,也希望他们能找个情投意合的。

看看周围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多数还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像我们两个这么幸运的是少数,做母亲的,心里都会期盼花好月圆人长久的,如果两人都有感觉,我可是很乐意的有这么一位女婿的。”

“哎,也是,也是,做父母的受累啊,老话说得好,养儿一百岁忧愁九十九啊,这都是前世的债呀。”

“可不是嘛,我们啊,都遵循着老一辈的传统,这么一代接着一代承接下去的。”

两位母亲聊着各自的孩子,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关盈菲也敞开姐姐的胸怀,想要跟一旁的陈冉娇说一说话,谁知道对方压根不愿意搭理她,她只能无奈的拿出自己的手工盒子。

既然母亲想要开一家店面,她就要拿出最好的手艺,为她打开局面,经过五年多的制作,她的手熟练的缝制着华丽的外衣,不一会儿工夫一件漂亮拖曳的长裙出现在她手里。

一下子吸引了正在聊天的陶秀谷,她惊讶的走过去,把缩小版的汉服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她自小的教导里,女红可是占了很大比重的,老一辈的观念,不能给丈夫,孩子缝缝补补的女人,都不是合格的媳妇儿,母亲。

“哎呀,菲菲的手太巧了,阿嬛,这是你教的?”

陈冉娇瘪了瘪嘴角,对于自己母亲夸奖很不以为然,她的刺绣技能可是身为绣娘传承好几代的外婆之手,阵法独特,享誉大江南北,别看她只有九岁,但是两岁多开始穿针一线,培养色调感觉,如今在当地小有名气。

“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好,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在日本这几年跟着别人学了一些,呵呵,不瞒你说,我呢,不准备在家里闲着,太无聊,孩子们都大了,需要我贴身照顾的时候少了,我呀,准备开一家小店儿,买一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还有零星的首饰,布娃娃什么的。”

“真的啊,阿嬛,太好了,正好我也闲着无事,我娘家就是绣娘出身,自小教我织布刺绣,我也是在家闲不住,平日里呢,刺绣成品到绣庄寄卖,挣个小钱逛街特别舒畅呢。”

“哎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谷姐姐,那我们联合起来呗,我们在店里放置一些图案,有客人相中的话,给定钱可以按照她们的意思制作啊,这样的话价钱可是不一般啊,时不时的来店里陪陪我,聊聊天,多好啊。”

“行啊,呵呵,男人们忙他们的事业,我们呢,也不闲着,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回家呢,可以聊一聊,不愁没有共同话题啊,有时候啊,男人需要的是伙伴。”

“是啊,男人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是一个凡人,有七情六欲,呵呵。”

两位母亲又开始聊起各自的丈夫,陈冉娇听着无趣,只得来到关盈菲的跟前,默默的看着她一针一线制作服饰,心里虽然看不起她的针法,但是也不得不说,人家并不差。

“你这是什么绣法?还有用丝带堆花的?不过这样也很好看。”

“呵呵,这个是一位姐姐教的,我也没问什么名字,不过丝带堆积起来形成的花朵,有一定的立体感,但是精致传神跟咱们老祖流下来的传统刺绣相比差很多。”

“那是,我外婆说,我们家的绣法经过了千锤百炼,当年还曾经受到皇家后宫的垂青呢,光披线都披出几百根呢。”

“嗯。”

关盈菲对于这个满脸骄傲的女孩子,心里并没有打算结交,虽然她是父母朋友家的孩子,小七姐姐说过,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了自己,能让自己做主的时候,就放飞本性好了,人生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压抑自己,过的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陈冉娇拿起一双小巧可爱的绣花鞋,鞋尖的地方坠着一只五颜六色的蝴蝶,一摆动的时候,它还能晃动,仿佛要展翅高飞一样的灵动,一下子喜欢上了,忍不住放下心里的骄傲,询问眼前低头做活的关盈菲。

“这个是什么做的,这么精致?”

心里头并没有在意她的没礼貌,人跟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天注定的,有一见如故,就有平平淡淡,有亲如姐妹,就有面子情分的交往,她抬起头对着陈冉娇笑了笑。

“呵呵,这是景泰蓝,我也不是很懂。”

“哦,你怎么这样啊,自己的手工自己还不了解,我们刺绣如果这样的话,可学不到什么真本事的,每一道工序都要了解透彻才行呢,我外婆说,任何工序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可不要小看了哟。”

“嗯,娇娇妹妹说得对。”

说着放下正在缝制的衣裙,打开旁边的四方盒子,从里面抽出一个小抽屉,小心翼翼的拿出小颗粒的宝石,放在手里数了数,找到需要的数目,在把剩余的放进去,合上抽屉。

布娃娃的袖子需要点缀上一些宝石,增加垂直感,顺着纹理巧妙的放到花朵的中心,当做花蕊,一下子把死气沉沉的花朵注入了精气神,显得娇艳动人。

陈冉娇看了看周围的人,各自都找到了舒畅的聊天话题,压根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的闲散,她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忍不住用脚丫子敲了敲椅子的底座,惊动了聊天正欢时的母亲。

“娇娇,怎么回事?”

“娘,我饿了嘛!”

她的话语很清晰的传到其他人耳朵里,两位父亲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相视一笑,站起来走到各自太太的跟前,两位母亲也优雅的把手放到他们臂弯,带头往餐厅而去。

关盈菲这么多年被墨茶养的胃口很刁钻,吃不惯轮船上的食物,跟大家告辞之后,径直的往康七彩的船舱而去,并没有看到一道目光追随其后,很远很远。

“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晚,遇到什么事儿了?”

“爹爹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他们聊天的时候忘了时间,墨蓝姐姐,我很饿。”

“呵呵,早就准备好了,小馋猫。”

康七彩坐在饭桌旁,微笑的看着两人之间的斗嘴,早在前几年她就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跟随菲菲左右,华夏流民很多,让那边的人专门培养了几个小丫头,衣食住行管理经济事物,都需要人手跟着。

“菲菲,下船之后,我要去别的地方视察产业,暂时没法子见面,不过我会定期给你邮寄信,呵呵,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几年你很用功,小七姐姐很欣慰,每天勤练不辍自然而然都会进步的。

燕京那个地方也并不是太平盛世,我给你培养了一批人马,各尽其责,生活上的琐事不用你操心,你是我带大的孩子,真舍不得啊,留下一些产业给你傍身,别告诉别人,房契田契卖身契都收拾好。

这是给你将来生活的保证,也是给你留的一条后路,无论是娘家还是将来的夫家,都要守口如瓶,人心难测啊,还是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低调才能不招人嫉恨。”

第三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一)

关盈菲早就知道分离的时刻会来到的,曾经告诉自己,一定要笑着跟自己最爱的小七姐姐告别,让她记住自己灿烂的笑容,而不是泪流满面的愁容,但是她却没有做到。

“傻丫头,哭什么哭?我们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办完事我也会回来的,燕京我有一所大宅子,你想我的时候就去那里住几天,里面的事物你都可以全权做主,给你的人手也在那里候命,需要的时候吩咐一声即可。”

“嗯,嗯嗯,我不哭,本来想着笑着的,谁知道眼泪不争气,小七姐姐,不能怪我嘛,我会守在那里等你回来的,无论多长时间,都等你!”

“呵呵,好,笑着面对人生,我家的菲菲是最棒的,谁也抵不上一分一毫,小七姐姐也相信你,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苦难,都会笑着迎上去,喜欢的笑的女孩子,一般运气都不会太差的。”

“嗯嗯,菲菲记住了,做一个运气不会差的女孩子。”

“哈哈,对,这就对了,我家菲菲的笑容很有魔力呢,不行,一会儿吃完饭,我要给你画一幅肖像,想我家菲菲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一看,呵呵,不错的注意。”

“那我也要画一幅小七姐姐的。”

“呵呵,好,好,都依你,在日本的时候,不是画了好几副樱花图吗?还不够啊。”

“不够。”

“哈哈,哈哈,行,这几天让你画个够,行了吧。”

关盈菲笑着来到康七彩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钻进她的怀里,闻着好闻的味道,眷恋的拿脸蛋蹭了蹭,对方伸出手,也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拍打着,嘴里还哼着一首曲调。

陈冉娇这两天很不高兴,因为关叔叔家的那个小女儿总是不在船舱里,连个炫耀的人都没有,十分的无聊,心浮气躁的她拿不起绣花针,郎嬛,陶秀谷嘀嘀咕咕商谈的店面的事宜,并没有多少时间顾忌她的情绪。

关鹤翔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他认真的邀请了陈冉娇玩耍,可惜人家自认为自己是大家闺秀,不愿意跟男孩子多接触,碰了一鼻子灰的他也歇了照顾的心思。

转眼间抵达了港口,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乡音,熟悉的同胞,关长河感慨万分,他们一行人还要做火车去燕京,一路上看到苦难的国人,大人们的心里十分难受,尤其还无能为力。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影响到孩子们也乖乖巧巧的跟在身边,康七彩心如止水,对于凡间的这种样子,行走的年头越久见识越多,就是天庭都不是一直歌舞升平的,更何况法力全无的人间呢。

关长河请朋友在燕京赁了一套房子,康七彩直接带着关盈菲坐上来接她的小轿车离去,她要抓紧时间教会她射击,看账本,最起码不能让人给哄骗了去。

陈修峰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双方在下船的时候,奔向不同的地方,关长河来到将要开店的地方,找来几个工人收拾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差不多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又匆匆忙忙带着一家人回了一趟老家。

康七彩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进入到乾坤镯里专心致志的闭关提升自己的修为,樊柏染没奈何回到萏宸宫,天庭的旨意已经昭告五界,他迎娶妖族公主碧瑶的事情再无更改的可能,前提条件是他愿意。

“公主,您真有福气,天庭那么多的佳人钦慕华阳帝君,只有您独占鳌头,羡煞那些女仙了,进门之后,抓紧时间诞下子嗣,正妃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花团锦绣的妖界,一栋闪着五彩霞光的宫殿里,坐在梳妆台旁精心打扮的妖族碧瑶公主,粉嫩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幸福的滋味,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镜子中的绝世容颜。

周围站着不少靓丽的侍女,粉色的仙衣飘飘,手里拿着天庭送过来的聘礼,一一让自家公主过目,说话的是碧瑶公主的贴身侍女,宝娟,自幼跟着她长大,情同姐妹。

“不知道萏宸宫里的人好不好相处?听说,里面还有一位夫君自小抚养长大的女孩儿,康七彩呢,性情如何?你都打探清楚了吗?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

宝娟眼神里一闪而逝的担忧,据探子返回的消息,那位女孩儿十分的受宠,尊上对她言听计从,闯祸都是尊上亲自前往赔礼道歉,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她去了阴曹地府暂代孟婆一职,并不在萏宸宫。

“公主,那个女孩儿去了阴曹地府,并不在萏宸宫,您呀,就放宽心吧,整个萏宸宫除了华阳帝君,就只有您一位女主人,她在得宠也不是尊上的正妃,威胁不到您的位置。”

“呵呵,那就好,我们这些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要树敌太多,困住我们的手脚,哎,母后说过,夫君不会只有我这么一位侧妃的,将来还会有很多,宝娟,你一定要陪着我。”

“公主您就放心吧,宝娟一辈子跟您不离不弃,呵呵,再多的侧妃又如何?凭着公主的容貌,家世,哪一样不是高高在上,天庭那些只会无病呻吟的仙女们,压根不是您的对手。

你的父亲妖王陛下后宫佳丽也不少,可是为什么王后一直稳坐钓鱼台?还不是因为第一个生育了太子,加上您外公的势力庞大,靠山硬挺,那些侧妃斗得乌烟瘴气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威胁到王后的地位?

公主,您自小耳濡目染,难道还怕那些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仙界出身的那些侧妃吗?听我娘亲说,妖王妖后给您陪嫁的东西很富足,还有一队人马呢,您就不要多想了,开开心心的等待良辰吉日的到来吧。”

“嗯。”

碧瑶公主娇羞的低下了头,脑海里充满了华阳帝君的模样,真想立即就出嫁?她会全心全意爱慕自己的夫君,为他操持后宫事物,为他生儿育女,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的。

萏宸宫里低气压的氛围让大家很压抑,可惜无人敢上前找不痛快,尊上的一记眼神带着杀气,谁也承受不住,小彩儿,你在哪里呢,快回来吧,我们要熬不住了。

樊柏染烦躁的倚靠在软塌上,自从知道他放在心尖尖上宝贝闭关了之后,那颗多年寂静的心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捂了那么多年的心头肉就要离他远去。

“尊上,天庭来人了,商量您的大婚事宜。”

“让他们滚!”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樊柏染,袖袍一甩,整个人都消失在软榻上,乾坤镯竟然拒绝他的入内,这件事怎么透着不寻常啊,他要去出处查看一下,至于婚事,他压根就没有放到心里面。

关长河站在乌篷船头,望着熟悉的家园,心里升起一股子亲切,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已改鬓角衰,他亏欠父母,大哥的太多,这一趟就在华夏安营扎寨,好好生活了。

“长河,我们住的地方挺宽敞的,要不,接公婆去燕京住一段时间吧,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尽过什么孝?”

郎寰这么多年跟他生活,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走上前跟他一起站在船头,迎着寒风,给他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然后一起看向水气升腾的远方,语气真诚的向丈夫进言。

“再说吧,等我们安顿好了,医院还没有开起来,怕他们去了我又忙碌的,没有时间陪着二老到处走走,在家里整天憋屈着,还不如等两年,左右邻居都混熟了,带着去串个门什么的。”

“嗯,都依你。”

关盈菲,关鹤群老实的坐在船舱里,窗户开着,可以看到两边过来过去的人群,形形色色,挑担的挑担,赶脚的赶脚,里面还夹杂着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欢快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为了这一趟回乡之旅,关盈菲特意画了一幅《富贵牡丹》送给爷爷,做了抹额,帽子,鞋子送给奶奶,因为从小到大见面的机会不多,准备礼物的时候,她还特意询问了父亲母亲的意见。

关鹤群对中医很感兴趣,关长河尽心尽力的培养,这一趟也是想让小儿子跟在父亲身边,请他悉心教导,不要辜负了他的天赋,毕竟他侧重的是西医,对中医不是很精通。

“二姐,我们要见到大姐了吗?她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啊,我可不想跟她一起生活,太闹心。”

“小弟,你想什么呢,你忘了,这一趟的目的?爹爹想让你跟着爷爷系统的学一学中医,即使她要跟着我们回燕京,你跟她相处的日子也不会有的,应该担心的我吧。”

“那万一她不回燕京呢,岂不是轮到我跟她相处了吗?”

“瞎想什么呢?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大姐,嫡亲的骨肉,这一点儿怎么都无法更改的,小弟,你要学会忍耐。”

“我又不欠她,凭什么要我忍耐?我不干?”

“呵呵,那好办啊,快点学习本事,跟大哥二哥一样离家讨生活呗,一年半载都见不到面,多好?”

听到自家二姐的提议,他真的认真考虑起来,怎么才能避免跟那个讨人厌的大姐相处?要不跟着爷爷,大伯天天泡在自家的中医馆,呀,算了算了,不想了,父亲说,学医很累的,估计到时候他也没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二姐,我会长大的。”

“嗯,我相信我们都会长大的。”

其他她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对她充满了敌意的大姐,嘴里说着让小弟忍耐,可是心里却很排斥这个词语,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第三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二)

“爹,娘,孩儿不孝,不能在二老跟前尽孝,实在是有愧啊。”

一家人来到客厅落座,关长河扑通一下子跪在父母的跟前,这么几年啊,头发已经花白了,他的心酸楚难耐,郎寰,关盈菲,关鹤群也跟着一起跪下来。

关父是一位医德绝佳的老中医,救人无数,生活困难的还能无偿救治,在当地很有名声,受到当地人的爱戴,微微消瘦脸庞挂着花白的长胡须,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你们不是回来了吗?行了,行了,以后一家人好好的生活。”

关母是一位典型的小脚老太太,穿着宽大绣着暗花的斜襟上衣,藏蓝色的马面裙子,手里拿着一串发黄的佛珠,慈眉善目的模样,笑呵呵的看着离家几年的小儿子一家。

大哥关长江也跟着眼睛发酸,只有关大嫂黄氏不高兴的嘀咕,被关母看在眼里,手里的佛珠紧紧的捏了捏,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有什么可猖狂的,等会儿给你算账。

关父当年去关外进药材,遇到了彪悍的土匪,钱财洗劫一空不说吧,还把他打伤,要不是黄氏的父亲正巧路过,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就这样,两家定下了娃娃亲。

关长江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妻子,可是父亲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定了的妻子,为了孝道,他又不能不接受,结婚三年都不怀孕,父母做主给他娶了两房姨太太,来年连续生下了一双儿女。

也许是上天可怜黄氏的悲惨,第二年竟然怀孕了,千辛万苦生下了一位胖丫头,折腾的她差点一命呜呼,这心里头十分的不喜欢,关长江没有办法,交给两位姨太太带着。

三四岁的时候,黄氏觉得再次怀孕无望,咬着牙把关关盈翠要回到身边,可是三天两头打骂,被关母发现狠狠的罚了一场,再次回到二姨太太身边,跟着她膝下的大儿子大女儿一起长大。

二姨太太是关父出诊的时候,救治的一位女病人,以前不是没有订过亲,而是病了,被夫家退了亲事,医治好之后年龄有些大,上门提亲的寥寥无几,不是残疾就是丧偶。

眼看着三年大儿媳妇不生育,关母很着急,催促着关父去了一趟黄氏娘家,对方同意纳妾,关母让媒人放出风,二姨太太家就找上门来,与其嫁给别人做后妻,还不如做关家的姨太太。

一来呢,关家是当地有名的积善之家,将来有个一儿半女的,也能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二来呢,大太太不会生养,不会亏待了自家姑娘,反而会以礼相待,她家也是疼孩子的人家,舍不得草草把姑娘嫁给鳏寡独夫。

三姨太太出身低贱,是一位唱戏的角儿,不愿意给班主糟蹋,奋起反抗,被打的遍体鳞伤昏倒在大街上,关母正好礼佛回来,看到这个样子,悲心悯人,从班主手里买了下来。

那个时候二姨太太怀着身孕,关长江又不愿意去黄氏的屋子里歇息,留在身边伺候关母的三姨太太,被派去照顾一二,时间久了就让关母做主抬为三姨太太,只是可惜自小被毒打,丧失了生育能力。

不过她性情温和良善,看到二姨太太照顾两个孩子很辛苦,就帮忙搭把手,一来二去的,孩子们也很认同喜欢她,二姨太太生完一双儿女之后,第五年又生了一位小少爷,除了黄氏,一家人相处的极其融洽。

关盈梅冷淡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弟弟妹妹,仿佛他们是普通的一门亲戚,并不是什么亲生父母,嫡亲的弟弟妹妹,相反关关盈翠十分的热情,拉着堂妹的手迟迟不愿意放开。

关盈翠今年刚定下了婚期,对方是县城皮货商的大儿子,上过几年私塾,识文断字,早早跟着父亲经营着家里的店铺,生活富足而稳定,可谓是门当户对,双方都很满意这次的秦晋之好。

“你们正好回来,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卫家的女婿要登门了,你作为叔叔的,也跟着磨一磨脾气秉性。”

关母看着小儿子一家人,十分的欢喜,见面寒暄之后,关父喝茶关母开始拉着家常,说一说家里的情况,也好拉近分开了五年多的亲情,这是每一位老人心里的期盼,家和万事兴。

“呵呵,我们这一次可能要住上十天左右,我的中西医诊所刚整顿好,趁着这个空档回来陪陪爹娘,顺便跟着大哥练练手,偷学一些经营之道啊,要不然心里没有底。”

“那感情好,你们兄弟两人团结起来,还有什么能难倒的?”

郎嬛对黄氏虽然并不热络,但是对于她生的二闺女,十分的喜爱,当年大闺女出嫁的时候,他们家送了五十亩土地,二闺女的嫁妆她也早作了准备,明面上一样的五十亩,但是私底下还给了一套黄金首饰。

关鹤群拉着大伯家的小儿子,关鹤宜,相仿的年纪,有着共同的爱好,很容易产生共鸣,去了储存药材的仓库,谁也不服谁,准备比赛识别药材来一分高低。

关盈菲也跟着关盈翠离开了大人们谈天说地的客厅,手拉着往花园里散步,一个叽叽喳喳的问着外面的世界精彩不精彩,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着,姐妹之间的情分迅速升温。

只剩下孤零零的关盈梅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可惜家中的人对她都有一个共同的态度,淡漠,只要吃饱穿暖就好,至于什么安慰啊,关怀什么的,人家不领情之后,再也没人吃力不讨好。

第二天之后,关家的男人一大早就去了医馆,剩下的女人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二姨太太家境不算差,小时候也跟着家里的男丁认识了些字,中馈被关母直接授权,谁让黄氏大字不识一个,人又自私狭隘,不堪大用,只要没人亏了她的吃穿用度,关父也算报答了她父亲的救命之恩。

三姨太太的日常也就是精心照顾关母,遇到她之前,从来没有被人真心对待过,心里一直把关母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娘俩也相处的亲昵,经常会说一些悄悄话,就是没有生育关家没人小瞧。

“母亲,您看小梅年纪也不小了,您有什么打算?”

郎嬛实在是不忍心自己亲生的骨肉孤苦终身,虽然心里恨的直咬牙,可是又于心不忍,当年送回来的时候,本来说好了,婚事单凭婆母做主,家世并不强求。

“唉,老二媳妇儿啊,不是娘狠心,实在是小梅,唉,回来之后不知道悔改,疯癫了好一阵,为了关家其他姑娘的名声,我只能送她去尼姑院养病,这不,知道你们要回来,才接回来。

你也看到了,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连你们问候她,都无动于衷,你说说,让我找什么人家迎娶呢?我们关家耕读世家,上一辈好歹也出过举人进士老爷的,嫁不好是给家里惹祸啊。”

郎嬛眼里差点下来,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一位混世魔王,她不能埋怨婆母做的有什么不对,乡下这种地方,只要家族的一个女孩子名声毁掉,其他女孩子的婚姻很难门当户对。

“是,母亲,您考虑的对,关家丢不起这个脸,我跟夫君很感激母亲做的一切,对不起,这个孽障给您添麻烦了,儿媳不孝。”

看着郎嬛低头认错的跪在她的面前,关母叹口气,示意三姨太太搀扶起来,女人的身子骨娇贵,不能长时间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虽然房子里放着好几个火盆,那也不足以抵挡潮气。

“老二家的,不要自责,人这一辈子,那有什么一帆风顺的事儿,儿孙都是前世的债啊,只当你们两个欠了她的,就这样吧,尼姑院里的主持人品很好,小梅吃穿用度都有关家承担,不会亏待了她。”

“是!”

黄氏看不下去了,多大个事儿啊,都是家中人娇惯的,这样不如意,那也看不上,让她去她娘家那里住上一阵子,保管什么样的性子都能搬弄过来,撇了撇嘴角说道:

“弟妹啊,不是大嫂说,让她去我娘家大哥家住一阵子,什么毛病都改过来了,那个地方四周环山,想要走出来都难,找一家殷实的后生嫁出去,比在尼姑院一生清苦来的好呢。”

郎嬛一听,这也算一个最好的归宿,殷切的看着关母,希望她一槌子定音,黄氏看到这样,得意洋洋的接着说,少一个人,家里的产业就能少分一些,这笔账她会算。

“婆母,您也不要怪儿媳说话难听,这大姑娘放在尼姑院里也不是好主意,小梅手里有钱,买通个人很轻松的,偷偷的跑出惹出个什么风流韵事来,我们关家可怎么是好啊。”

关母气的放下手里的茶碗,大儿媳妇的粗俗一直让她不痛快,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当面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搁,好歹小梅自小在她身边长大,那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郎嬛也尴尬的站在那里,心里很懊恼刚才的冲动之举,差点忘了小梅是婆母带大的,让她嫁给婆母心里最看不起的猎户,那就是掀了老人家的脸面,慢慢的坐下来,一言不发。

“小梅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们都不要操心了。”

妯娌两个急忙站起来,对着威严的婆母行礼,温顺的答应,三姨太太心里也叹口气,小梅一直都知书达理,很听老太太的话,怎么这一趟回来,变得如此忤逆,实在是令人不解。

第三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三)

可是看到二叔家最小的女儿,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股子难以言传的贵气,不应该是二太太不会教导孩子啊,唉,这件事老太太私下里唠叨过很多次,只能说姑娘大了,心思就重了,性子左掉很正常。

这件事在很不友好的气氛下截止,郎嬛也知道了婆母的态度,彻底放下那颗担忧的心,以后这个女儿的一切,她都不再过问,既然当初说好了,单凭婆母全权做主,他们夫妻就不应该出尔反尔。

临近中午的时候,家中的男人陆陆续续回来,因为今天是卫家女婿登门的时刻,关长河特意脱下穿了很多年的西装,换上长衫马甲,带上瓜皮帽,女人们都是当地的装扮。

卫家女婿一进门,让第一次见面的关长河很满意,眼神清明,周身带着一股子稳重的气息,一看就是不是糊涂虫,这样的人明事理,不会胡搅蛮缠,是一位好女婿的人选,想到自己的大闺女,心里叹口气,唉,没福气啊。

秉着新时代新思想,关家长辈们并没有阻止未婚夫妻相见,关盈翠见过卫家女婿好几次,彼此并不陌生,但是在长辈们面前还是有些腼腆,低着头沉默不语。

关盈梅第一次见卫家女婿,心里一下子都活泛起来,幻想着如果是她的夫婿该多好啊,想到这里,心里更加愤恨家里人对她的不公平待遇,怕长辈们看到她的嫉妒,也低着头掩饰满腔的恨意。

关盈菲坐在堂姐的旁边,看了看英俊的堂姐夫,调皮的身手捏了捏关盈翠的一角,见到她看过来,眨了眨眼睛,又努了努嘴,意思很明显,新女婿不错嘛,恭喜恭喜。

她想要回嘴场合不对,想要反驳吧,自己未来的夫婿确实不错,爷爷奶奶挑选的人家极好,最后只得对着坏笑的小堂妹翻了翻白眼,再次低下头。

卫家女婿谈话之间也会偷偷的看一眼未婚妻,那娇羞的模样让他心里很火热,定亲之前他见过一次,印象深刻,回家给父母唠叨之后,就有了这一场婚约。

长辈们看到这样子,谁都年轻过,谁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起来,卫家父母都是开明之人,充分信任关家的女孩儿教养,足以担当的起大嫂的职责,谁让下面还有两个小妹妹呢。

吃饱喝足长辈们喝茶聊天,谈天说地聊庄稼,年轻人耐不住寂寞,一起来到花房里玩耍,关盈菲找到机会,好好陶侃了一番未婚夫妻俩,小辈们在一起的气氛十分欢快。

关盈梅两眼无神的坐在房间里,屋子里火盆燃烧的旺盛,伺候的老妈子是关母的得力人手,更是金钱无法收买的,因为她们全家的卖身契都握在主家手里,想要逃跑那就是流民。

她们是出门见识过哪些流民的日子,卖儿卖女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短暂的温饱,关家家底丰厚,仆人们吃穿用度比起普通人来好上很多,她们很知足。

叮咚一声,关盈梅把手边的茶杯摔了出去,一边的老妈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没关系,你有力气就砸吧,反正老太太吩咐了,毁坏的东西都从她的月钱了扣除,跟她们不沾边。

“梅小姐,您可悠着点,这些都是要从您月钱里扣除的。”

勤俭节约的老妈子看不上这种浪费,一副茶具花费不少银子购买呢,即使最普通的浪费,那也是造孽啊,瞧瞧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又饿死街头啊。

“你算什么东西?要你管教我,给我站到外面去,看着你心里就不痛快。”

老妈子才不管她如何声嘶力竭,她是老太太的人,只要老太太没有让她站外面,谁说都不管用,谁不知道外面冷风嗖嗖的,再厚实的棉衣那也抵挡不住啊,蠢货才要去外面受罪呢。

关盈梅见到两位老妈子无动于衷,火气蹭蹭的往外蹦,站起来,鞋子都没有穿,打开门跑出去,两位老妈子默然的跟在后面,你想要作那就作呗,生病那也是你的事儿,怨不得旁人。

寒风吹过,衣衫单薄的关盈梅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倔强的不愿意回去,想着自己生病,总该能惊动那些冷酷无情的家人了吧,想要在把她关到暗无天日的尼姑院,除非她死。

两位老妈子互相看了看,一个人离开从屋子里拿出一件披风,还没有靠近,她就开始大喊大叫,两人怕她的声音传到客人的耳朵里,那毕竟是翠小姐的婚事大事。

她们毫不客气上前,一左一右驾着她来到房间里,熟练的把她绑在椅子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手绢塞到她的嘴里,除了恶狠狠的眼神,关盈梅什么也做不成,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子,一个人转身离去。

“我说梅小姐,劝您还是不要吵闹了,如今您这样的行为,只会让老太太更加厌恶,又被父母厌弃,您以后的日子本来就艰难,再不认错改过自新,恐怕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有时候真不明白这位小姐的心思,放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偏偏想要折腾,这样倔强的性子岂能不吃亏?唉,还是太年轻,没有见识过外面的风风雨雨,离开家族,你什么也不是啊。

正在乐呵的关母听到下人们的汇报,笑容虽然没有消失,但是眼神却变得无比厌恶,不醒事的东西,既然你拂了我的一片好意,那就自生自灭吧,对外就说二房的大小姐旧病复发不治身亡。

夜幕降临关家大宅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车把式是一位强悍的青年人,还没有等一会儿,里面出来两个老妈子一左一右驾着,蓬头垢面粗布衣衫的人,迅速的钻进车里,门帘放下来,马车急忙驶离。

出了大宅之后,再也没人知道她是关家二房的大小姐关盈梅,关家的根并不在苏州,而是在遥远的北方大地,宗族庞大枝叶茂盛,世代都是务农的。

这一夜对于关家人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关长河,郎嬛心里悲凉,折腾到大半夜才迟迟入睡,一大早关盈菲,关鹤群过来请安,一眼就看到父亲母亲的不对劲儿。

“爹娘,你们怎么了,一夜间怎么憔悴成如此模样?发生了什么事儿?”

“呵呵,没事,没事,你娘昨夜有点癔症,因此睡眠不足,过两天就会好的,别担心,这人上了年纪,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困顿,已经给你娘喂食药丸了。”

关盈菲虽然觉得父亲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因为父母之间的事情,作为子女的,不好打问太详细,就这么含糊而过,关鹤群是男孩子,心思并不细腻,听信了父亲的解释。

“那我去厨房给娘,熬一碗养身汤吧。”

听到小女儿这么贴心的话语,郎嬛冰冷的心慢慢温暖起来,打开心结的她展现出慈祥的笑容,看着早早过来请安的儿女,她觉得夜晚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菲菲,不用麻烦,呵呵,娘看到你们两个,心里舒服多了,你们也长大了,长河,家里的事情也别瞒着,唉,小梅就是我们前世的孽债,昨天她吵闹不休,让你奶奶送回了宗族,以后对外说她病逝了。”

啊,两人互相看了看,回来之后,她表现的很安静,很温顺,以为这几年在这里被板正过来了呢,谁知道竟然变本加厉起来,唉,我们又没有怎么着你,何苦这样翻天覆地呢。

“娘,既然奶奶这样处置,我们也就当她死了吧,我跟姐姐,哥哥们会好好孝敬爹娘的,我都想好了,既然哥哥们有自己的理想抱负,我呢,作为小儿子,就在家守着父母过日子。

他们为国家是好事儿,但是家里总要留个男丁照应父亲母亲的,上一次大哥来信,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安安分分的学习中医,留在你们身边哪也不去。”

关长河还好一些,心里酸酸的,眼睛虽然有些湿润,但是并没有流泪,作为母亲的郎嬛却是泪流满面,儿女大了,翅膀硬了,慢慢的都飞走独立生活,能得到最小的儿子相守,她觉得这辈子知足。

心情放缓的郎嬛,精心的补了妆容,再也没有憔悴的迹象,眼神精神奕奕,透着快乐的光芒,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享用早饭,二姨太太还特意看了看二太太,昨晚关长江跟她说了,老太太的处置。

都是母亲,她能体会二太太的悲凉,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趁着还没有招惹出什么,了不得的祸事,还不赶紧灭杀,关家的名声积攒了好几辈子,不能毁在一个不孝顺的小丫头手里啊。

黄氏一无所知的享用着美味佳肴,在这个家,她这个大太太就是摆设,是关家报恩的成果,很多家族的内幕都不会让她知道,并不是没有当作关家人对待,而是因为她口无遮拦容易坏事。

关母心情并没有因为关盈梅送走而轻松,她仔细观察了二房一家的状况,这才松了一口气,唉,都是嫡亲的儿孙,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哪能那么狠心决议啊。

关长河只住了五天就匆匆忙忙离开,郎嬛带着孩子们要住到关盈翠出嫁之后,反正也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正好趁着这个日子,尽尽孝道,多陪陪关母。

“菲菲,走,我们今天逛街去。”

“好啊,翠姐姐,正好我缺了一些手工材料,看看街上有没有可以购买的,哦,对了,你要的布娃娃我做出来了,看看哪里不喜欢,我再给你改。”

第四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四)

“嘻嘻,菲菲最好了,不用改动,你做的我放心,绝对是精品,走走,街上有一家糕点铺子,里面的点心特别好吃,传说他家老一辈是宫廷御厨出身呢。”

“哎呀,有口福了,走,顺便带点回来,哄一哄长辈们。”

手拉手的两人边走边嘀咕,关盈翠告诉小堂妹,她亲生的母亲只喜欢黄白之物,什么吃的啊,穿的,都不怎么看在眼里,不用理会她的口味,以前拿回去也没有多欢喜。

“我自小跟着两位姨太太长大,对我的母亲印象并不深刻,每一次去请安,她都是淡淡的。”

“翠姐姐,有的人跟父母缘分浅薄,没什么可伤感的,你做到本分就好,人活着啊,总要给自己留几分快乐,要不然一辈子多无趣?像我大姐,唉,不说这种糟心事儿了。”

“是啊,我跟梅妹妹相处的日子最久,以前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越乖张,害得我都不敢找她玩耍,你不知道啊,听到我订婚,她狰狞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呢。”

“不说她了,太影响心情,反正以后我们也见不到面了,翠姐姐,这里的绣庄多吗?我少了些丝线布料,嗯,还有一些玉石玛瑙翡翠的边角料,这里的首饰铺子应该有的。”

“呵呵,绣庄多,但是首饰铺子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我不好说,问问呗,如果没有再说打算。”

“嗯嗯,那就不做手工了,画画呗。”

“哎呀,对了,你上次给奶奶画的那副画,真漂亮,跟以前见过的水墨画不尽相同呢。”

“呵呵,那是油画,外国人的画技,不过我还是喜欢咱们国家的水墨画,磅礴大气,等你有空给你画一幅肖像图。”

“好啊,好啊,谢谢菲菲。”

“你是我的姐姐,客气什么?”

关家大宅离正街并不算远,马车行走了一刻钟就到达了目的地,车把式放下凳子,关盈翠先下来,望着对面大大的招牌上写着,《红袖绣庄》这是一位女掌柜,绣技精湛,吸引很多高门大户女眷。

“我的嫁衣都是出自她之手,我只在最后缝了一颗珍珠。”

“可惜没法子看到,不过等翠姐姐出嫁那一日就可以看到了。”

老一辈的观念里,新娘的嫁衣,鞋袜,盖头什么的,做好了要包裹严实,放到一个特定的地方,只有当天可以拿出来穿戴,否则泄露了喜气,不吉利的。

车把式并没有把马车停靠在大街上,而是停靠在旁边的小巷子里,姐妹俩心满意足从绣庄出来,各自提着购买的东西,关盈菲觉得这里的金线银丝价格公道,特意多买了一些,包袱不大沉淀的的。

车把式是一位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见到两位小姐走出来,还拿着东西,急忙放下手里的鞭子,快步走过去一左一右提上,准备放到马车里,巷子了冲出几个娇小的身影,差点撞掉他手里的包袱。

速度太快躲避不及,一下子撞到过来过去的人身上,哎呀一声惨叫,重重的摔在地上,关盈菲看着大大小小五六个流浪孩子,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三四岁的模样,衣衫单薄,瑟瑟发抖。

“臭叫花子,撞到大爷就算完了吗?”

那是一个穿着华丽长衫马褂的青年人,说这话还用脚狠狠的踢了倒地的孩子,关盈菲伸手往荷包里一模,打开随身携带的绣花针盒子,捏出来一根轻描淡写的扔了出去。

“哎呀,哎呀,我的腿,好疼,好疼,快送我去医馆,去关家医馆。”

越过疼痛不已的大男人,关盈菲来到倒地不起的孩子身边,蹲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脉象,嗯,没有伤到五脏六腑,抬头看了看二堂姐,对方点点头,她愉快的扶起小家伙。

“别怕,你受伤了,坐我们的马车送你去医馆。”

小乞丐睁开双眼,看到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庙里的菩萨,同样是慈眉善目,温暖如春,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

“谢谢菩萨姐姐,我能走,别弄脏了你的马车。”

“没关系,你的腿要及时医治呢,不然以后走路就要瘸了,呵呵,听话哟。”

听到漂亮的菩萨姐姐这么说,他低着头不再反对,车把式走过来一把抱住瘦小的孩子,关盈翠拉着小堂妹跟在身后,奶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们心里并没有嫌弃他脏。

马车平稳的离去,看热闹的人迟迟没有离开,那个喊叫的年轻人还没有着落呢,对于他的霸道行为,心里都有些膈应,帮助他的人压根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才跑过来一个小厮,搀扶着他离去。

关家医馆坐落在丁字路口,二层楼高,黑底儿金字,十分的醒目,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的病患,二楼只接待女宾,很好的维护了她们的名声,几张长条桌子,简简单单的摆放着需要的东西,关父,关长河稳稳的坐在后面,接待着一来一走的病人,关鹤群,关鹤宜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人是身边学艺。

车把式熟门熟路的停靠在自家医馆门口,抱起受伤的小乞丐,后面紧跟着麻利下车的两姐妹,迎客的伙计虽然没有见过姐妹俩,但是认识车把式王老汉。

“王把式,这谁呀,逃荒过来的吗?他怎么了?”

“这是街上被人打的小乞丐,二小姐,四小姐遇到的,送过来救治。”

伙计抬头一看,果然后面跟着两位娇滴滴的大姑娘,脸上一红,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人,热情的把她们迎进去,关鹤群一眼就看到自己二姐,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走过来。

“堂姐,二姐,怎么了?受伤了吗?”

“群儿,没有,跟堂姐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个孩子,被人踢伤了,你快过来看看,我摸过脉象,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只是皮外伤。”

松了一口气的关鹤群急忙让车把式,把小乞丐放到床上,虽然他没有关盈菲那样的名师教导,但是关长河也不差,只不过跟墨茶教导的侧重点不同罢了。

屋子里放着一个大火盆,温度保持在舒畅的程度,屋子里的大型植物生机盎然,并没有外面那种萧条感,让来这里看病的人,心情都没来由的好。

关家医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并不是明明没有病,非要给你开药赚取昧良心的银钱,口碑在方圆几百里都是顶尖的,坐堂的师傅都有十几位之多,擅长各有不同。

关父年事已高,一周只坐堂一次,还是半天功夫,其他时间都监管着药丸子配方制作,干了一辈子郎中,让他闲下来又有诸多的不适应,只得双方各退一步。

看着小乞丐衣衫单薄,关鹤宜找出放在医馆的备用衣服,让伙计给他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外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大冬天的穿着如此少,加上年纪小,很容易生病的,既然救治了就不在乎那一套衣服。

关盈菲把弟弟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对方回头看了看换洗好衣服,瞅着还像那么回事的小乞丐,淡淡的点点头,同意了二姐的提议,好好调教也许真是好帮手呢。

姐妹俩个见到事情处理妥当,两位弟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很放心的离去,首饰店里并没有多少人,不知道是客流刚走还是没有到时间呢,大堂里的伙计有些无精打采。

“哎呀,小姐们快进来,外面冷的,坐下来先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需要什么物件,我们再谈。”

关盈菲看着伙计说着可心的话,但是动作有些自不然的僵硬,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拉着懵懂的二堂姐走进去,管他是什么龙潭虎穴呢,既来之则安之。

关盈翠坐下来打量着周围,中医世家出身的小姐,自小都会有药理方面的教导,即使是女孩子不能抛头露面继承家业,但是该知道的还是需要知道的,不能坠了关家的名头。

她虽然并没有大姐那般聪明灵巧,家传医术掌握了十成十,但是七八分的火候还是有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小堂妹,顺便努了努嘴,关盈菲笑着点点头,两人会心一笑,心知肚明。

伙计倒了两杯热茶,转身走进后堂,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取东西,可惜掀开门帘的时候,从后面飘过来淡淡的血腥气息,让关盈翠的茶杯差点扔出去,关盈菲适时的握住她的手。

翠姐姐,现在想要离开为时已晚,静观其变吧。

眼神交流完自然而然的望着门口的两名壮汉,关颖翠并不是蠢人,立即明白什么意思,收拾好心情,淡定自若的喝着茶水,袖子遮挡着,对方压根没有发现两人连沾嘴都没有沾嘴,离茶杯还有一公分的距离呢,心里特别感激那些束缚女孩子的礼仪。

关盈菲心里直打鼓,要是她一个人的话,很轻松的离去,可是旁边还有一个二堂姐,加上两个大汉的阻力,她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可以功成身退,依据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弓箭手埋伏,稍有异动,不能她们走出大厅,就一命呜呼了。

就在两人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门外再次停靠了两辆马车,听着清脆的铃铛声,关盈菲就知道,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了几个同甘共苦的,心里没来由的舒服了些,看样子今天没有看黄历出门的,不止她们姐妹俩啊。

“额娘,我就要珠翠满头,看看表姐的那张脸,掩饰都不掩饰的得意太可恶了。”

“你就是存不住气,多大个事儿啊,等会儿她来了,你不许当面跟她闹意见,额娘给你的嫁妆比她的多多了,跟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大姐儿计较什么,别失了分寸。”

第四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五)

姐妹俩听着声音,看到一对儿贵气的母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这时候门帘钻出来两个人来,一个是先前招待关盈菲姐妹的伙计,另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堆着满脸的笑容迎上来。

“太太,小姐,欢迎莅临小店儿,后院有雅间,贵客请!”

一身华丽衣衫的富家太太,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坐在大堂里关家姐妹,眼神里的鄙夷一闪而逝,穷鬼就是穷鬼,那有什么资本进入后院贵宾房啊,后面小姐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的傲气。

关盈菲有些于心不忍,刚想站起来跟着一起到后院,俗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嘛,谁知道又从外面走进来一对儿母女,穿着打扮稍微比先前的那对儿母女差了些,但是眼神都一样的令人讨厌。

“两位小姐,还是在外面看一看吧,里面的贵客厅不够了,抱歉啊,等会儿给您算个留头。”

关盈翠这时候已经恢复正常,脑海里迅速组织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年轻的伙计,眼神里带着不一样的骄纵,关盈菲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二堂姐想要脱身,不想趟这趟浑水,很乐意配合,对于刚进去的人,她尽力了。

“什么嘛,你是欺负我们关家医馆买不起这里的首饰吗?真真破坏了本小姐的心情,这么不识抬举,算了,小堂妹,我们走吧,不跟这些土包子一般见识,改天我们去省城购买更好的。”

“听二堂姐的,这个地方太小,里面的东西一定不精致,穿戴出去彰显不出我们的身份。”

“呵呵,好,我们回家,出来有一阵子了,别让家里人着急,又派出大批的仆妇找寻,哎,嫁人真不好,又加了一家人管着,不自由的很。”说完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瞧二堂姐说什么话,姐夫势力雄厚,跟我们关家门当户对的,别人想要攀亲还够不着呢,能出来找寻,那也是对二堂姐的重视嘛,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走吧。”

“哼,不跟你说了,好了,我们走吧,今天真扫兴。”

关盈翠说着说着就往门口走,两个大汉想要阻止,谁知道门帘后头深出一个人头来,对着他们摇了摇头,两人伸出的双手这才放回来,关盈菲还对着两人扮了一个鬼脸。

两人忍着回头查看的冲动,一直向着自己马车边走去,坐进去这才悄悄的掀开车窗的帘子,关盈翠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急忙抓住关盈菲的手,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

“哎呀,娘呀,吓死我了,菲菲啊,这可怎么办?”

“能有什么办法?报告警察局呗!”

“呃,要不,我们先回关家医馆,问问长辈们的意见?”

“也好。”

两人还没有抵达关家医馆,就听到街上一阵人仰马翻,一队人马从银楼方向冲了出来,各个杀气腾腾的,惹得街上的人纷纷避让,看样子他们得手,钵满盆满啊,希望那些女眷能活着。

“王把式,刚才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哦,估计是明山上的土匪下山来抢劫银钱,这个月发生了好几起了,吴家,马家,程家都没有幸免于难,树大招风啊,像咱们关家这么积德行善的人家不多啊。”

吴家做米面发家,清政府时期借着打太平天国的机会,跟当时的官员合作,家产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开始了奢华的生活,尤其这一代家主,财大气粗,一口气娶了九房姨太太。

可惜吴家子弟各个都是纨绔子弟,没有一个能支撑起家族产业的,大儿子,三儿子相继抽大烟去世,如今只剩下五少爷这一根独苗苗,不知道是不是为富不仁,自小就体弱多病,是关家医馆的常客。

马家几代经营着航道货运,把持着周围的码头,吸取着大量的金钱,造高楼养戏子,花钱如流水,压榨着过往的船只,妻妾成群男丁全无,只有七位如花似玉的小姐。

程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周围肥沃的土地都是他家拥有,佃农数不胜数,小斗出大斗还,坑了不少辛苦劳作的农民,虽然很富足但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姨太太到时候有两个,都是佃农家无力偿还债务抵账而来,儿女成群,吃穿住还不如普通的人家,衣服洗得发白都舍不得做新衣服,在他家做工的人,别说工资了,到结算的时候,想法设法找到你的错处,一份不给。

“那我们不管了,别让那些人给关家泼屎盆子,那就不好了。”

关盈菲被康七彩全面教导,眼界不但高而且宽,什么事情都想的比较长远,幸亏刚才没有莽撞的去警察局,那些不干事的老爷们,说不定会反咬一口,说关家在后面指使呢。

“呃,不会吧,小堂妹想多了吧。”

“翠姐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种事儿不好说啊,我们关家虽然低调不张扬,但是并不是没有仇家啊,你忘了,买药材的老刘家,以次充好,反而无赖我们家药丸子吃死了人。”

关盈翠也不是养在深闺里的无知少女,家里的事情岂能不知道,那一次的事件让儒雅的爷爷领着一家人,到老刘家破口大骂,他家老太太的命可是关家医馆救治的,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岂能姑息,忍耐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嗯,关家医馆再也没有接过老刘家的诊,这是爷爷当着父老乡亲的面立下的规矩,对于忘恩负义的人不能心慈手软,良善也要看是谁?后来奶奶也跟我们说过,原则性的问题,要坚持。”

“所以啊,我们代表着关家,不能莽撞行事,人心难测啊。”

“嗯嗯,菲菲啊,你懂得真多。”

“呵呵,这都是小七姐姐教导我的,她给我看了很多为人处世的书籍,整整几百本呢。”

“总是听你说,小七姐姐,她在哪里啊?我也好想见一见啊,这么多才多艺的人,一定是天才呢。”

“那是,小七姐姐会的很多,可惜,她喜欢到处走动,我也找不到她,只能祈求缘分足够。”

“菲菲,一定会再见面的。”

“嗯,我也相信。”

两姐妹回到家,关盈翠第一个想到二姨太太,对于黄氏她感情并不深厚,院子里的仆妇看着二小姐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下子扑到正在看账本的二姨太太怀里,惊得她脸色大变。

“翠儿,你怎么了,快说,谁欺负了?你哭的二娘心疼啊,乖乖,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二娘豁出去老命也要给你讨公道。”

“二娘,今天跟小堂妹去买首饰,遇到土匪了,吓死我了。”

“什么?我的乖乖,你没事吧,让二娘看看,哎呀,这大白天的,他们怎么这么胆大啊,下次不许出门了,让银楼拿东西登门挑选,你这是要吓死二娘啊,万一有点什么事儿,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刚出生就抱过来,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情分跟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大闺女出嫁之后,把她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风吹草动都能把二姨太太吓得半死,谁不知道一旦女人嫁出去,回娘家屈指可数,总想着让她多幸福幸福。

“二娘,我没事,就是见到二娘,我这颗心委屈的。”

“不行,春香,去厨房一趟,熬一些养神的汤,给二小姐安安神,翠儿,今晚跟二娘睡啊,要不然梦魇可怎么办?”

“嗯,都听二娘的。”

关盈翠窝在二姨太太的怀里,惊恐的心逐渐平息下来,刚才因为跟着小堂妹,她必须让自己表现的坚强起来,谁让她是姐姐呢,当年大姐花园遇到蛇的时候,瑟瑟发抖还把她拉到身后保护起来,她一直都记得。

关盈菲并没有告诉郎嬛,自家大姐的事情已经够父亲母亲伤神了,这点小事不用惊动了他们,再说她有武艺傍身,医术毒技都不差,自保能力足够,要不是不想大张旗鼓的声张,也不会让堂姐受到惊吓。

午睡过后她放心不下二堂姐,让侍女抱着古琴,准备给她弹奏安神曲,刚走出自己的院子里,远远看到迎面而来的关盈翠,亲热的走上前,一起来到温暖如春的花房里。

一曲流畅的音乐从里面跑出来,关家的花房离院墙不远,后门是一条幽深的巷子,一位带着无框眼镜穿着藏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正好从这里经过,耳边听到清凌凌的琴声一下子绊住了他的脚步。

“菲菲,真好听,再给我弹奏一曲吧,我太喜欢了,可惜资质鲁钝,怎么都弹奏不好。”

“翠姐姐,每人都有特长,不用羡慕,你会做美味的糕点,可口的佳肴,我都不行,呵呵,你想听的话,我天天给你弹奏啊。”

“好。”

这一次弹奏起《阳春三月》,关盈翠听得如醉如痴,心里特别佩服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小堂妹,可惜她资质有限,琴棋书画都是马马虎虎,勉强能拿出手。

弹着弹着关盈菲来了兴致,忍不住弹奏出《霓裳羽衣》,康七彩的曲谱带着一股子飘飘欲仙的意境,第一次听墙角的年轻人,感觉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如醉如痴的无法自拔。

他知道旁边就是关家,他的母亲生病还是关老爷子亲自出马救治的,没想到医传世家关家竟然还藏着如此高超琴技的人,不知道是哪一位?作为一位外男,并不适合打探人家家宅,只得叹息作罢。

关长河回到燕京之后,开始投入到诊所的构建中,设备,药品,器械都是康七彩直接从外面购买,他已经把全额款项支付,房租也没有落下,这是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她也不推脱。

临走的时候,康七彩留了一个银行账号,以后每一次的药品都会随着清单,到时候打入账号即可,在人间逗留时间久了,很明白凡人的复杂心理,父系社会的通病。

“请问,这里需要人手吗?”

正在紧张收拾的关长河,刚坐下来歇脚,就听到虚掩的大门口,有人脆生生的询问,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他还没有贴出招聘启事,不过既然有人上门,他站起来打算看一看。

第四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六)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憨憨的笑着,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透着一股子知识分子的味道,双手紧张的捏着挂在肩膀上的书包带,关长河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对他摆摆手。

“进来吧,这里还没有收拾好,有些乱,小心脚底下,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里需要人?”

“先生您好,我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快毕业了,时间很多,想出来先实习一下,不知道您这里开什么店面?我能来帮忙吗?”

“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英语。”

“哦,我这里是中西医诊所,需要的是护士,抓药的伙计,小伙子,恐怕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事情啊。”

“先生,我可以学习的,请给我个机会吧。”

“小伙子,你上了那么久的大学,语言这个东西,不进则退,不要辜负了那些青春,找一个合适的岗位,比如说,银行,外办处都可以发挥你的特长的。”

“不瞒先生说,我,我去过那些地方,可是没有推荐信,那些人面试的机会都不给我,父亲母亲年迈,我又不愿意出去留学,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找一份工作稳定下来。”

“哦,这样啊,难为你了,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要关系网,呵呵,大城市的生活不好过吧,那你先留在我这里干一阵子,有合适的我们在离开,不过工钱不会多,呵呵,你也看到了,我刚开始,没有什么营业额,一起努力吧。”

“谢谢先生,谢谢您,我会努力的,有什么做的不好,请指正。”

“呵呵,年轻有冲劲,不错,哦,对了,你有住的地方没有?”

“呃,那个,跟室友一起租了房子。”

“我这里一共是四层,还有一个阁楼,暂时没有什么人,你就先住到二楼吧,都是现成的床铺,这样省下一些钱,手里也富裕些。”

“谢谢先生。”

康七彩给关长河临街营业房,离他们租赁的地方并不远,来来回回就两刻钟的距离,当初也是就近找的房子,方便晚上出诊,毕竟医患的事情,不像卖商品,定点定量。

两人忙忙碌碌到了中午十分,小伙子秦奋回去搬行李,关长河简简单单的找了一家饭馆解决温饱问题,刚吃饱喝足准备离开,进来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看样子是从外面逃难而来的一家子。

“去去,都给我出去,脏死了,影响我做生意。”

那一家人仿佛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并没有一丝怨恨,中年人拖家带口准备再去下一家,希望能碰到一家可以施舍一点儿,剩菜剩饭的好心肠老板,他们一家人实在是太饿了。

“哎,伙计,让等一等,去厨房拿一些馒头,如今的世道不容易,帐我来算,老的老小的小不容易。”

听到有人发善心施舍白面馒头,一家人跪地磕头,吃饱一顿饭,又可以活上好几天了,他们一路讨饭过来,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要不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关长河见他们一家子吃饭举止很有条理,跟外面大街上那些有些无赖的流民大不相同,心里一动,想到家里刚落户,一大家子也需要雇佣外人打扫,看门什么的,他们一家人正合适。

“你们从哪里来的?看着不像穷苦人家啊。”

“不瞒先生,我家是开布庄的,邻居家一场大火连累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剩下,没奈何,想着来燕京投靠亲戚讨口饭吃,谁知道,唉,人间冷暖自知啊,都是难处。”

“哦,这样啊,正好,我家里刚落户燕京,需要雇人,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做工,呵呵,我呢,是开中西医诊所的,不愿意呢,也不勉强,吃饱喝足还是回老家吧,不管怎么说,有亲戚朋友接济一二,能活下来。”

“我们愿意,先生,我们愿意的,只要有一口饭吃,我们愿意,谢谢您收留,家里没有什么人了,我们是外来户,帮衬也找不到亲戚朋友啊。”

中年人喜笑颜看,没想到今天大吉大利,本来以为遇到了小善人,给一口温饱,谁知道竟然还有大造化在后面跟着呢,他们流浪了这么久,总算有地方可以容身。

“那行,伙计,麻烦你给他们来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多天没有吃饱,不要大鱼大肉,对身体不好,素食即可,然后给他们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随身携带的那些能扔的都扔了吧,

我看旁边有成衣店,买几件给他们换上,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也不能让家里的下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再则,流浪这么久,身上有跳蚤,虱子,这个东西生命力极强,不得不防啊。”

“好嘞,先生,您就放心吧,我给您办的妥妥的,您的医馆就在对面吧,呵呵,等会儿我给您领过去,您先忙。”

“呵呵,谢谢伙计,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过来找我,麻烦你了,你们老板真有眼光,雇佣了你这么机灵的伙计,生意兴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多谢先生抬举,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呵呵。”

关长河回到诊所继续忙碌手头的事宜,秦奋背着一个大包袱走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并没有坐电车,也没有叫黄包车,徒步走过来的。

“你小子,怎么不雇黄包车啊,看把自己累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歇一会儿,去后院把暖炉找出来,都在库房里呢,后院的西墙角棚子里面有煤炭,干柴,你会生火吗?”

“会的,先生。”

“那就好,库房里烧水壶,茶瓶,茶壶,茶杯都有的,你找出来,先烧热水,洗干净我们也能喝一杯热茶,暖暖胃,哦,对了,吃饭的时候,我遇到一家投亲不遇的,雇佣了下来,你先去铺床,一会儿他们来了有个帮手。”

“知道了,先生。”

关长河伏在桌子上正在构思招聘广告,对面饭馆里的伙计敲门,领着吃饱喝足,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一家人走进来,面容都是普通的相貌,看着很舒服,满意的给了伙计几个铜板答谢。

这一家人姓吴,看到自己的恩人高兴的笑了笑,关长河放下手中的毛笔,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来到大厅中央,坐到一张椅子上,对着他们和蔼可亲的说道:

“呵呵,我这里正在收拾,你们姓什么,叫什么啊?我姓关,叫关长河,好几代的中药传承,后来去了国外留学,我家有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在老家还没有过来。”

“先生,我姓吴,叫吴耀祖,婆娘梁氏,大儿子吴书,小儿子吴诗,大女儿吴燕,二女儿吴鸽,小女儿吴鹊。”

“你家老人呢?”

“路上沾染了风寒,没有挺过来,本来还有一些钱财,都花光了。”

本来家境衣食无忧,一下子经历了赤贫,再加上路途遥远,行走疲乏,上了年纪的人哪能承受得住,老两口一起生了病,倾尽所有也没有能挽回性命。

“唉,人世间的事情都不好说啊,福兮祸兮都难料的,你们在这里先干着,如果想要重振嘉业,跟我说一声,自会放你们离开的。”

“多谢先生美意,资本都没有,拿什么重头咋来,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活着,报答先生您的恩德就好。”

正在谈话间,楼上蹬蹬下来一个人,秦奋,双方都进行了打量,第一印象都还不错,不是什么奸诈之徒,以后相处起来不算太难,关长河站起来对着老吴说道:

“呵呵,世事无常,谁知道前路是什么样的,好了,孩子们留下来,这是帮忙的伙计秦奋,这是老吴,你们两个去后院找取暖的东西吧,我出去一趟。”

“好的,先生/嗯,先生。”

拿起写好的招聘启事,准备走一趟报馆,这种人才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如果需要找工作的话,一定会看报纸的,如今的世道,能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很不容易。

等他谈妥事宜回来,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了不一样的房间,走的时候有些杂乱无章的桌椅板凳,如今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摆放整齐,暖炉散发着热量,上面的开水壶啧啧的冒着白烟。

“先生回来了。”

“呵呵,不错,不错,动作挺麻利的,今天不早了,老吴,我们回家,小秦也跟着认认门吧,以后来往方便些。”

关长河认为,人有健全的四肢,只要不好吃懒做,总会有一口饭吃,天道酬勤上天一点儿也不允许弄虚作假的,他喜欢勤劳的人们,也愿意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打开锁着的大门,那是一栋四合院,屋主爱惜,整个建筑保护的很好,看不到什么破败的迹象,之所以出租,是因为年纪大了,去南方温暖的地方养老。

冬日萧条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已经枯萎,关长河回来的时候,生了暖炉,一天不在家,煤炭燃烧的差不多,屋子里的温度并不是很高,熟练的用铁夹子添加煤炭。

“你们一家子住后院,这是两进房子,我家老大老二不在家,只有一儿一女生活在一起,趁着天亮,小秦,帮忙给老吴家收拾,我去找一找铺盖,记得阿嬛买了不少呢。”

“是,先生。”

因为没有计划有老吴这一家,所以多余的日用品不多,只能凑合着一夜,明天再去采购,比起外面流浪时候,瑟瑟发抖的团成一团,温暖的屋子里,让他们美梦连连。

“菲菲,我听牛妈妈说,官老爷挨家挨户筹集钱财,说是派人上山剿匪呢,是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的存在让大家吃不饱睡不好的,就怕那一天光临呢。”

第四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七)

“哦,人家不是存在了很多年了嘛,哪有那么容易被消灭,那些官老爷八成是没钱花了,看看一个个满肚肥肠吃的溜圆,哪里像个能战胜土匪的?”

“反正没人来咱家要钱,那些人,精明着呢,谁还没有个病痛什么的,关家医馆救人无数,口碑极佳,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那也是爷爷做人低调,什么时候都不张扬,施医舍药不说,全家人吃穿住都是刚刚好,没有多少奢华的场面,让外人嫉妒的,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凭着双手致富。”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不过,菲菲啊,想想他们也没有杀过什么无辜的人,你看看,后来进银楼的那两位母女,不就是绑在椅子上,分毫未伤吗?他们抢劫的都是为富不仁的。”

“翠姐姐,你是不是听说书的听多了,劫富济贫?”

“呵呵,牛妈妈这么说的,大当家的被地主迫害的家破人亡,这才无奈落草为寇的,咱家又不让议论这些,我还是躲在墙角听着厨房里的人说的呢。”

“这是二姨奶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别管做饭多好吃,干活多麻利,统统不会留下的。”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茬了,呸,呸呸,菲菲啊,刚才我什么可没有说啊。”

“嗯嗯,翠姐姐只跟我聊了几句描红。”

“哈哈,菲菲就是聪颖,哎,你说说,为什么女人要出嫁呢,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不好吗?长大了就要各奔东西,一年难得见上一次面,哦,对了,二娘刚得到消息,大姐又怀孕了。”

“呵呵,那好啊,三年抱俩,这地位稳稳当当的,二姨奶奶这下子不用再烧香拜佛了吧。

“大姐在家的时候,对我们多方照拂,夫家是爷爷亲自看上的后生,嫁过去这几年,生活过的倒也安逸,头一胎就是男丁,以后的生育就没有太大的压力,奶奶说过,关家的姑奶**一胎必然是男丁,这是自小调养的结果,那都是祖辈传下来的秘方。”

“这也是为了自家姑奶奶的幸福,翠姐姐,不知道你出嫁的时候,大姐姐会不会赶回来,我也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估计回不来了,前三个月最忌讳旅途奔波。”

“呵呵,翠姐姐,没关系,不是有我在吗?新娘的妆容我给你化,保管清新脱俗,让姐夫见了神魂颠倒。”

“你个死妮子,说什么呢,大姑娘家家的,不害臊,出门了几年,竟然忘了家中的规矩,看我不收拾你。”

关盈翠作势就要上前挠痒痒,对方岂能让她得逞,转身就离开座位,花朵儿一样的女孩儿,在房间里追追打打,好不快活,驱散了将要出嫁,到一个陌生地方生活的恐惧。

天庭里因为华阳帝君的拂袖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仙官无奈的回去复命,天庭之主苦笑的看了看周围,这位任性的上神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接下来如何唱下去啊。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妖族那边的婚姻不能取消,否则战争一触即发,众卿家可有什么良策,速速献上来吧,毕竟仙界动荡对于诸位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陛下,呃,要不然请人代为迎亲?”

“你想什么呢?代为迎亲,亏你想得出来?天庭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那你说怎么办?”

大殿里一文一武两位仙家争吵不休,文仙官觉得还是以和为贵,毕竟一旦开战对于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便宜了其他势力,没有见到魔界蠢蠢欲动吗?武仙官当然也不想打,不过需要正当光明的理由来解决当前的问题。

“呃,陛下,要不派人去妖族说明情况,另择新婿?想我天庭人才济济,单身仙家比比皆是,比华阳帝君俊朗的也有不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想来疼爱自家孩子的妖王也不会,希望自己出嫁的女儿独守空闺,白白浪费青春吧。”

“是啊,是啊,陛下,两情相悦才是正途嘛,华阳帝君的心思明显不在碧瑶公主的身上,强扭的瓜不甜啊,再则,女孩子的青春拖不起,男方要是一直不露面,难道还让她等下去?”

天庭之主看着下面的仙家议论纷纷,低着头也在考虑他们的意见,打眼看了看下面的青年才俊,一个个英伟不凡,俊朗儒雅,让妖王随便挑选呗,谁让华阳帝君任性,谁也没有办法呢。

“好吧,听众爱卿的建议,派人去妖族商谈。”

他一锤子定下来这个计谋,至于派遣谁去的问题,又是一阵吵闹,他坐在高高的王位上,淡定自若的听着,找到找不到,最后他都会指定一个仙家,闲着也是闲着,乐呵乐呵呗。

樊柏染匆匆忙忙来到无极宫,乾坤镯是出自这里,他是来找后账的,老倌不给他一个说法,看不砸了他的老巢,不是号称仙界第一炼器师吗?怎么制作的仙器这么不靠谱。

“恭迎华阳帝君!”

“说吧,乾坤镯到底什么来历?”

他才不会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直接询问,一路上胸中的怒火怎么都无法熄灭,什么天庭安危,什么妖族公主,什么魔界异动,都无法抵得上小七妹妹的一颦一笑。

“呃,启禀尊上,小仙也是按照炼器的步骤来的,不过它成型的时候,受到了天雷的洗礼,剩下的跟其他仙器没有什么不同,您不是下了繁复的禁制了吗?”

“现在它拒绝本君入内,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才来询问一番,哦,你都用了什么材料?”

“都是尊上您交到小仙手里的那些,并没有特意添加其他物品啊,比起富有,小仙哪能跟您相提并论,库房中的材料都不足以让尊上您看上一眼的,至于乾坤镯为什么排斥您,小仙才疏学浅,实在是有违您的重托。”

樊柏染见无极宫老倌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色很难看的拂袖而去,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无极仙翁偷偷的抹了一把汗水,我的佛祖啊,华阳帝君的火气这么大,差点捣毁了我的炼器炉啊。

其实吧,炼制乾坤镯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异象,但是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记得,如何向华阳帝君说明,保不准还以为仙界第一练器大师的名头是浪得虚名呢。

乾坤镯里,亭台楼阁仙音萦绕,紫气飘飘,到处一片花团锦绣,仙鹤飞舞,百鸟叽叽喳喳,白衣人背着双手站在正殿,面前跪着整整齐齐的侍女,侍卫,绣袍一挥身后出现一把透明的罗圈椅子。

“找到你们的主人,好好伺候,上一次弄丢,这件事就算了结,如果再有一次,你们知道后果的,可不是单单在虚无之地苦苦挣扎这么简单了,我的乖乖由于你们的疏忽,吃了多少苦,将功赎罪都不足以抵消。”

“是,上神。”

“她的身上被那个家伙下了繁琐的禁制,本上神还要找一些材料辅助才能解除掉,你们好自为之。”

“上神,吾等会粉身碎骨照顾好主上的。”

“哼,心里明白就好,混沌九州乾坤镯是巫族至宝,这一次重新回归,不会再重蹈覆辙的,等本上神回来。”

侍女侍卫都低低的附在地上,大气都不敢知一声,好不容易找到主上的老主人,重燃当年的威武霸气,让他们想到了当年的那一场浩劫,要不是天庭的那些家伙卑鄙无耻劫走主上,

哪有那么容易一分胜负,害的他们这些伺候的家伙,被发配到虚无之地,经受几万年的苦楚,老主人蛰伏起来,满世界的找寻主上,这些仇恨他们这些侍卫侍女,都不会忘记的。

关府一大早张灯结彩,鞭炮的放的响当当,关盈翠天还没有亮就被黄氏折腾起来,一口水都不给喝,开始让梳洗的老婆子开脸,还是挂念,心疼她的二娘端过来一碗燕窝粥垫了垫肚子。

黄氏没有什么感觉的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看着忙前忙后的二姨太太,无动于衷,仿佛关盈翠并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嫡亲骨肉,让一大早进门关盈菲暗暗替自家堂姐伤心。

“大伯母早安,二姨奶奶早安,翠姐姐早安。”

按照礼节一一向她们施礼问好,黄氏嗯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二姨奶奶麻利的塞到她手里一碗热腾腾的汤食,侍女搬了一个绣凳,她就坐在关盈翠的跟前一口一口的吃着。

“翠姐姐,我娘说,让你不要多喝水,渴了吃水果就好,免得拜堂的时候想上厕所,不吉利,我们住到你三朝回门就离开,想我的时候,翠姐姐可以写信的。”

“嗯,我舍不得嫁人,太没意思了。”

关盈翠趁着老婆子放过她的嘴,忍不住的抱怨,唉,以后在家自由自在的日子,要一去不返了,可惜了她种植的那些芍药,连翘了,春天开花的时候,无法欣赏到它们的姿容了。

“呸呸,说什么话呢,卫家女婿一表人才,能干稳重,大喜日子,翠儿,可不许说丧气的话,你爹说了,无论什么时候,娘家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你有嫁妆不用倚靠那个的脸色生活。”

“二娘,我不是舍不得爷爷奶奶,爹跟二娘三娘弟弟嘛。”

“呵呵,傻丫头,离得又不远,我们想你了,抬脚就过去了,如今可不像过去那样,一年难得见面,民国没有封建社会那么多条条框框,你三娘在老太太那边伺候,一会儿就过来送你。”

“还是算了,三娘的眼泪受不了,我怕水淹了我们关家大宅。”

“你这个捉谐的丫头,过了门就是当家主母,不能那么任性,有什么不如意的回来告诉我一声,让你弟弟去给你撑腰。”

“呵呵,知道了,二娘。”

第四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八)

随着郎寰一身清爽的走进来,三姨奶奶也跟着进来,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流过不少眼泪,看着她打起精神勉强的模样,让关盈翠也跟着眼睛湿润,虽然出生之后没有得到亲娘的疼爱,

可是两位姨奶奶付出的母爱一点儿也不少,反而更多,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三姨奶奶往往抱在怀里不撒手,二姨奶奶忙前忙后的煎药,那些日子她都收在心房里牢牢记着呢。

打扮妥当的关盈翠,听着外面鞭炮声霹雳吧啦的响起,忍不住的跪下来,答谢养育自己长大的二姨奶奶,三姨奶奶,最后给嫡亲的娘黄氏磕了头,准备去福寿堂给爷爷奶奶拜别。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关老太太的居所前行,黄氏一把拉过郎寰的手,没有防备的她差点被拉倒,心里不痛快的看着这个大嫂,你看什么呀,这大喜的日子,可别找不痛快啊。

“弟妹,我就是问问卫家的聘礼,是不是跟着翠儿一起回过去了。”

“那当然了,聘礼添加在嫁妆里呢,你别疑神疑鬼的,关鹤宜不会贪图他姐姐的聘礼的,关家还没有穷到卖女的地步呢,有公婆在,你大可放心。”

黄氏讪讪的松开了手,她也就是瞎想,这才拉着弟媳妇问一问,几个孩子中,只有翠儿是她亲生的,可惜不是男丁,没法子继承关家的财产,白白便宜了姨太太的孩子。

背着关盈翠出门子的是她亲大哥,关长江的大儿子,关鹤峰,外貌跟跟二姨太太有些相似,七八分的模样随了他的父亲,在外面学习语言,跟关长河走的路一样,去外国进修西医。

当年关鹤飞,关鹤翔回国上了不到一年,一个去了英国,一个去了美国,分属于不同的行业,关鹤飞喜欢建筑,关鹤翔专攻西医,关长河很开明,他跟关长江不一样的思想,不用非得孩子们继承家业,男儿有本事可以自己积累资本。

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这么结束,女眷们坐在福寿堂寂寞无声的吃着饭菜,可惜二姨奶奶,三姨奶奶心里头不是滋味。再精致的美味佳肴,都形同蜡嚼,自己养大的小鸟儿离开巢穴,去经历外面的风雨,心再大也无法放心。

黄氏跟她们截然不同,跟平常一样,吃了满满两碗饭,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那是她嫡亲的闺女出嫁,让关老太太眉头紧锁,唉,这天下当娘的做的这样,能不让人寒心吗?

“老二家的,都说好了吗?”

“是,婆母,群儿要留下来跟着公爹加深一下医术,我带着菲菲一起回去,等那边安顿好,我们专门来家接您过去住一住,好歹那个地方是曾经的京城,是慈禧太后,老佛爷住过的地方,过去见识见识。”

“路有些远,我可不去受那个罪,她住过的又如何,一辈子的名声毁了,呵呵,我呀,就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安度晚年了,你们抽空的时候回来见见就行了,没必要非要住在一起,这树大了就要分支,虽说他们只有兄弟两个,但是分家并不代表着有难不帮。”

关长江,关长河成亲之后,关父就请人过来主持了分家事宜,老大继承家业,赡养父母,老二拿了四成的家业,出去另立炉灶,不偏不倚,这样两兄弟有情分,还可以互相照应着,别等到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在分家,失了情分,就得不偿失了。

“瞧您说的,如今交通便利,跟以前做马车走好几个月的时代大不相同,火车坐上,平稳着呢。”

对于分家的事情,有关长河在外面站着,顶天立地当家作主,她作为内宅不易多说什么话,婆母可以说,因为那是她儿子,好与坏都不会有人责怪,她就不同了,对分家之事稍微有点措辞不当,那就是矛盾连连。

“出门的事儿,以后再说,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大家一一行礼告辞,出嫁虽然不像娶亲那么热闹,但是着实也忙乎了一场,自家前来送亲的亲戚朋友都还要招待呢,尤其是娘舅家的小子们,那可是出嫁姑娘的依靠。

关盈菲坐在房间里,心烦意乱的睡不着,吩咐侍女打开带回来的箱笼,取出琵琶,弹了一首《胡笳十八拍》,声音委婉动听,夹杂着思念故乡,与难舍骨肉的复杂心情。

琴声悦耳,惊动了夜归人,带着无边眼镜的长衫男子,顾不得寒夜慢慢,驻足聆听,刚才还测骨的冰冷,仿佛被这漂浮的音符给驱散开来,早晨路过的时候,他看到这一户人家张灯结彩,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一打听才知道关家大房的二小姐出嫁。

本来以为再也听不到那么美妙的琴声,谁知道夜晚归来,竟然再次可以洗耳恭听,他知道这个大宅院是关家医馆的住宅,心里即使在想结识这一位抚琴者,也明白门第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更何况人家是女婵娟。

夜色弥漫,月亮清凉的光照射在大地,关盈菲突然很想发泄一些胸中的闷气,拿起琵琶抱在怀里,当初因为特别喜欢《十面埋伏》,特意下功夫练习过,一阵行云流水一般的音符迎着夜幕飞出老远。

咦,这位弹奏者多才多艺啊,琵琶技艺也是如此出色,嗯嗯,从曲首的“列阵”到曲末的“得胜回营”,从曲中的短兵相接,刀枪剑影到末尾的向王兵败,凄切悲壮,从先前的鼓声震天到其后的低沉悲切,处处都能扣人心弦。

仿佛听到哀怨的“楚歌声”,英雄末路的项羽发出“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而更多的却只能被淹没在垓下那场残酷的战争里,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休憩吧。”

关盈菲放下琵琶,站起来走进洗漱间,房间里暖炉都是上好的煤炭,把屋子里烘烤的暖洋洋的,弹奏了一番的她,彻底发泄掉,对于女孩子必须嫁人的无奈。

樊伯染坐在水晶宫喝着闷酒,他的朋友并不多,西海龙宫的三太子就是其中一个,当年还是因为康七彩的原因,两人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对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是静静的陪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不用问就知道,因为小七妹妹呗,上天入地还没有什么事物可以让这位,天生天养的华阳帝君皱一下眉头的,当然天理轮回,一物降一物的,康七彩就是他的缰绳。

“我准备了不少珍珠,大大小小都分类好了,上一次小七妹妹说想要拿来玩,库存不是很多,如今我收集了一些,足够她玩到腻歪的,你带回去替我交给她吧。”

“嗯。”

“你来这里七天了,天庭有消息传出来,你将要迎娶的侧妃,碧瑶公主,听说舍你而去了,选择了风趣幽默的三公子了,天庭之主很高兴的昭告天下,两人的天作之合呢。”

“嗯。”

“呵呵,你不怕失了脸面?本来快要到手的鸭子,竟然活生生的飞了,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的,天庭之主不给你一个交代,真说不不过去呢,毕竟是他三儿子撬了墙角。”

“你很聒噪呀,我就是想喝酒,你罗里吧嗦的说个不停,累不累?”

“好吧,好吧,喝酒,喝酒,我不说了,要不让歌女们献上一曲舞吧,干喝着也没有多少意思的,反而越喝越清醒,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是朋友才传授给你的。”

“嗯。”

西海龙宫三太子扬起手拍了拍,从四周钻出来一些舞女,鼓乐响起,身姿妙曼的女孩子们开始扭动身体,樊伯染没有什么兴趣的,一杯接着一杯,很快眼睛迷离起来。

郎嬛带着关盈菲登上火车,一人一个皮箱,其他行李都托运了,关长河在迎亲队伍离开之后,就坐车回来燕京,那边刚开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耽搁一天就要延误开业一天。

两人定的是二等座位,里面是软软的沙发座位,三四个小时就能抵达,郎嬛手里一本厚厚的书籍,里面带着图案,都是一些花花草草,既然贩卖胭脂水粉,不能不了解情况。

关盈菲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画着车厢里的景象,车厢的小桌上摆放着两人是热水杯,还有一些水果,防止路上肚子饿了吃,对面悄然无息的坐过来一位带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放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坐下来看到对面母女两人,一个手里捧着厚厚的线装书,一个拿着画板正在认真的画着什么东西,这样的组合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郎嬛首先察觉到有人盯着她们母女两人看,抬起来看不起,好一个单薄的年轻人啊,消瘦的脸庞上挂着一幅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眼神特别柔和,见到她看过来,腼腆的笑了笑。

“你好,我是常万堂。”

“呵呵,你好,我叫郎嬛,这是我的小闺女,关盈菲。”

“阿姨好,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们回燕京,呵呵,大伯家的闺女出嫁,去喝喜酒了。”

“哦,我接了燕京中学的教员聘书,本来家里母亲体弱,不想出门,可是男儿志在四方,等安稳下来,就接她老人家来燕京住。”

“嗯,不错,是个孝顺的孩子,这男人啊,事业要,尽孝也要,能做的这两点的人,都是聪明人,哦,对了,你去燕京中学任职什么课程?我家小闺女也要去读书呢,正好一个学校的。”

“真的,太有缘分了,我教国文。”

“哎呀,不错,不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子啊,菲菲,快别画了,来,认识认识你将来的老师,常万堂先生。”

第四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十九)

关盈菲被母亲推搡,一下子从绘画中脱离出来,抬起头看过去,两人对视一下,好明亮的一双眼睛,常万堂从心里惊叹道,不自然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一股子异样弥漫在心头。

“常先生好。”

她的素描还没有完成呢,随即低下头继续她的成品,郎嬛有些尴尬,她也知道小女儿有个毛病,认真做一件事必须完成,否则对于外事不怎么理会,刚才有些失礼了。

“菲菲做事就是这样,认真的很。”

“小姑娘做事很有章法,是阿姨教导的好。”

“呵呵,多谢夸奖,来来,吃个水果,都洗干净的,小常啊,别客气啊。”

“谢谢阿姨。”

常万堂接过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很适合,这时候关盈菲的素描已经完成,认真的圈起来放进一边的圆筒里,把盖子拧紧,站起来去水池那边洗手。

关盈菲今天穿了一套粉色毛呢连衣裙,脖子里带着一条奶白色的围巾,长发用粉色的丝带扎着,随着她优雅的步伐,一颤一颤的,让座位上的人眼睛一亮。

好漂亮贵气的小姑娘,不但男人心里这么想,女人心里也暗暗赞叹,年轻阳光,朝气蓬勃的,令人羡慕的年纪,她走到洗手池旁边,闻到一股子浓重的烟味,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伸出白嫩的小手拧开水龙头,清洗干净,拿出手绢擦干净手里的水渍,转身的同时,从旁边闪过一位高大的男人,两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关盈菲猛然感觉到香烟夹杂着陌生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鼻息中,对方动作麻利的站稳。

要不是小七姐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轻易暴露自己学武的事情,她早就不客气的给对方来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手也没有闲着,扬起来照着对方的脸蛋就是一记耳光。

“呃,火气够大的,小姑娘。”

关盈菲眼神冒着火星子,站在水池边怒目瞪着他,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浓眉大眼,十分的有精神,如今一边脸上带着五指的红,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仿佛刚才的一记耳光,并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不愿意多跟他啰嗦,反正一记巴掌已经把报了仇,优雅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裙,淡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孙奕滔感兴趣的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关盈菲回到座位上,见到母亲跟座位上的男人聊的很欢实,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毒经,当然外表被她换了书皮,她可不想自家娘亲惊吓连连,一个关盈梅已经够她神经敏感了。

“小常娶妻了吗?像你这个年纪,应该找一个知疼知热的人,方便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大男人嘛,哪有女人心细。”

“郎姨,家里给介绍了一位,跟我志趣不相投,她大字不认识一个,我说东,她说西,所以我不怎么喜欢。”

“哎呀,瞧你说的,兴趣不相投,可以后天培养啊,小常啊,居家过日子,哪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事儿,你呀,还是年轻,多听听你姆妈的意见。”

“嗯,我知道了,郎姨,你们家是做什么的,看着小妹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书香气息,一定是诗读家庭吧。”

“呵呵,什么诗读不诗读的,我们家是开医馆的,世代行医,跟诗读一点儿也不搭边。”

“莫非是关家医馆?”

太好了,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位小姑娘一定是关家大宅哪位弹奏美妙乐曲的人了吧,他可打听过了,里面只剩下这么一位小姐,那一夜的听闻让他如醉如痴,终于见到了本人。

“呵呵,是。”

“太好了,我们可是邻居呢,您家后面的那个小院儿,就是我们家,每次都从胡同里穿过的。”

“是吗?真是缘分啊,没想到会一起去燕京,世界果然很小。”

“嗯,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是母亲抚养我长大,很不容易的,织布,刺绣熬了眼睛,如今眼神不是很好,去关家医院扎了针,轻松多了,只是不能看太强烈的光。”

“那你要好好孝顺她呢,这个世道对女人很苛刻,能把你养大,培养成人很不容易,你这一离开,她挺寂寞的,小常啊,听郎姨一句劝,早日找个合适的妻子,你不在家可以减轻你母亲的负担。”

常万堂偷偷的看了一眼认真看书的关盈菲,心里突然有些泄气,家境如此优渥的女孩子,就应该门当户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小康之家的他给不了富足的生活,眼神里的光芒逐渐熄灭。

“嗯,等我安顿好,就把这事儿办了。”

“好孩子,你跟我家大小子年纪相差不多,看着你就想起那个臭小子,一门心思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离开我们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在外面生活的如何?”

正说着一个身影坐在了常万堂的身边,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关盈菲压根没有抬起头,什么都有母亲出头呢,她作为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是沉默为好。

孙奕滔心里高兴的扫了一下对面,笑容满面的跟郎嬛,常万堂打招呼,一身绿色的军装,让本来就英俊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英武气息,郎嬛稍微愣了愣神,忘了刚才的话题,礼貌的招呼起来。

怪不得她刚才放箱子的时候,看到头顶上的行李架上,放着绿色的背包呢,原来是人家的,这一趟车是从省城直接发过来的,她们上车的地方是第一站,一排四人座,中间隔了一个过道。

“小伙子是军人啊,怪不得刚才看到行李了呢。”

“阿姨您好,我叫孙奕滔,去燕京任职,很高兴能认识您,这是您的女儿吧,呵呵,要不是她,我都想喊您姐姐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您会有这么大一个女儿的。”

女人都喜欢被人说年轻漂亮,年过四十的郎嬛也不例外,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陌生,跟文人气息浓重的常万堂聊天,她觉得有些压抑,他的沉闷性子不是很喜欢。

关盈菲刚看完一剂药方,抬起头准备活动一下脖颈,一眼看到对面眉飞色舞的孙奕滔,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看到她的直视,对方笑吟吟的做了自我介绍,她被迫回答了一句,低下头继续看书。

哎呀,小丫头竟然记仇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记住他的名字,其他的路由自己走下去,他已经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虽然并不是很详细吧,但其他的慢慢来,他有的是耐心。

几个小时后,孙奕滔体贴的给郎嬛提箱子,一路上谈笑风生,很快俘虏了她的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侄子一样热络,常万堂默默的跟在后面,背影都是小姑娘,她已经穿了外衣,那是一件貂皮大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心里更加暗淡了一些。

康七彩闭关之前给她安排了很多产业,即使不依靠家里,也能奢华的过一辈子,她身上的貂皮大衣是关盈翠回门的时候,赠送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穿出来,跟她低调的理念不相符。

一行人走出车站,远远的看到关长河西装革履站在那边,母女两人高兴的挥了挥手,对方走上前,一阵寒暄,双手接过两人的行李箱,对着孙奕滔,常万堂一阵道谢,这才坐上黄包车离开。

孙奕滔也看到了来接自己的军用吉普车,潇洒的跟常万堂告别,带上行李快步走过去,把行李扔给开门的勤务兵,直接钻进车里,司机迅速发动起来,一溜烟的离去。

关长河带着母女两人回家,老吴一家早就在大门口迎接太太小姐,本来心里还忐忑不安,害怕太太,小姐不好伺候,谁知道见到两人之后,那颗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欢迎太太,小姐回来。”

“你们辛苦了,天气这么冷,怎么站在外面,冻坏了可怎么办?快进去吧。”

郎嬛很喜欢遵守规矩的下人,凭着双手吃饭,只要不是很过分,她不会为难他们的,关长河带着母女两个走进来房间,屋子里被暖炉烘烤的犹如春天。

关长河这几天也忙碌的差不多了,找了一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张营业,医师,护士都招聘完成,西药渠道并不跟当地经销商有什么牵扯,康七彩闭关之前都安排好的,外国的代理商直接发货。

至于中药材,关家医馆完全可以满足需求,炮制好的药丸子也是关家出品,完全不用关长河费劲到处寻找,收留的几个小乞丐跟着关家医馆的伙计正在学习,以后就不用雇佣外面的人,直接自己人上手。

一切进入正轨之后,关盈菲走出家门,准备去看看以后要上学的地方,对于很少有上学机会的她来说,里面的环境是新奇的,日本的时候,一直跟着康七彩学习各种知识,并没有像叶子一样进入学校。

当时环境早就了华人在哪个地方受欺负,男孩子还好说,女孩子就有些危险,即使她有武艺傍身,也难抵挡八面来风,康七彩跟关长河商量之后,就没有张罗找学校的事情。

进入学校经过面试,进入了考试环节,学校也需要摸一摸学生的资本,这是一家专门收女生的学校,是外国人经办的私立学校,跟教会有着关系,要求语言必须过关。

看着监考老师发下来的试卷,呃,里面包含了国语,英语,历史,地理,数学就是没有物理,化学,这些难不倒她,需要考试的不止她一个人,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开始认真答题。

第四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

半个小时后,她字迹工整的写满了考卷,让走来走去的监考老师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不是绣花枕头,胸中有文墨的女孩子,就是不知道她的口语如何?等会开口询问一下。

关盈菲手里拿着入学通知书,高兴的转了一个圈,她被安排到高级版,过完年就可以申请大学的考试,在日本的那些年,被高压似的对待,如今才发现小七姐姐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瞻远瞩。

并没有立即回家,她打算去康七彩留给她的大宅里溜达一圈,好一阵没有吃到厨娘做的美味佳肴,好一阵没有看到小七姐姐的画像,好一阵没有练习钢琴,那里的一切都让她眷恋不已。

“小姐回来了。”

开门的是花匠王叔,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还有花房里的奇花异草都是他精心打理,就是长相有些凶狠,让人第一眼有些惧怕,关盈菲却觉得这样踏实,杜绝很多人的骚扰。

“嗯,王叔,那株赤炎牡丹花开了吗?是不是很漂亮。”

“是啊,就是绝世美人,给放到了小姐的绣房里,您快去看看,开得正娇艳呢。”

深受康七彩的影响,关盈菲也极其喜欢牡丹花,花园里不但开辟了牡丹园,连花房里都摆放着几十盆惊艳绝伦的品种,兰花,茶花,菊花虽然也有,但依旧无法遮掩它的风采。

“那感情好,我可以把它画下来,永远停留在最美丽的时刻。”

王叔看到自家小姐进来,麻利的关上了小角门,平日里大宅的人来来往往走的都是这里,蓝茶在外面统领着凡间的事务,一切安顿的井井有条,康七彩实在是不放心自己带大的孩子。

她是知道接下来这一段华夏历史中,最屈辱,最黑暗的年代,让关盈菲独自面对,有些于心不忍,闭关的年限最不好定下来,谁知道再次睁眼是不是度过了这段黑夜。

“墨茶,墨茶,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啊,以后我天天过来看你,呵呵,好不好?”

“蹦蹦跳跳的成什么体统,你的淑女形象呢,全然不顾了啊,我才不会想念你这个调皮鬼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小七姐姐说了,在自己家里不用带着出门端庄的面具,太累了,墨茶,你迂腐了哟。”

“就会拿着主人的话来噎我,呵呵,回去一趟累了吧,走,泡个澡舒坦舒坦,好久没有做护理了吧,看看皮肤都粗糙了,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老了更加难以打理。”

“嗯嗯,还是蓝茶最疼我,呵呵,走,我要穿那件桃红色的衣衫,白色的披风,就是那件绣着三足乌的那件,记得走的时候快完工了吧,好蓝茶,行不行嘛。”

“行,行,你真是祖宗,拿你的撒娇没有办法,连主人都说你是磨人精。”

“谁让你们这么爱我呢,哦,对了,小七姐姐有没有信件寄到啊。”

“有,都有,还有不少的绫罗绸缎呢,一会儿拿给你,还有叶子的。”

关盈菲兴奋的跳到蓝茶的怀里,扬起小脸蛋,嘟着红唇吧唧一声印在蓝茶的脸蛋上,对方毫不客气的拧着她的耳朵,都是大姑娘了,还来这老一套,都不知道害臊。

孙奕滔吊儿郎当的来到工作岗位,本来他打算去军校进修的,谁知道自家老头子不声不响的给他调到燕京来了,说是刚二十出头,不着急的去上学,先历练历练再说,气的他都想上前揪了他的胡须。

“哎呀,孙参谋,一起去喝花酒吧,嘿嘿,畅闲馆里面那个赛西施,啧啧,美艳极了,还会弹钢琴呢,那身段,去一回的人魂都回不来了,哈哈,哈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不去,不去,哪有那个闲工夫,你们去吧。”

“哎呀,别介,一起玩玩嘛,给你说,费用有人出,不用你掏一个铜子儿”

“去你的,老子是缺钱的人吗?我还要复习呢,哪有闲工夫跟你们这些家伙瞎逛,哼,我要证明给老头子看看,不依靠他,照样可以进入军校学习,去去,你们去吧,别来烦我。”

“好好,是我多事儿,那我们走了。”

“滚!”

孙奕滔摆摆手,让他们快点离去,少来烦他,宿舍里一下子清净下来,他翻开厚厚的书籍,突然发现竟然看不下去了,站起来烦躁的抚了抚头,拿起洗脸盆,准备去澡堂里冲澡。

日子一天的过去,关长河的中西医诊所按部就班的经营着,病人逐渐开始多起来,人们的观念开始发生了变化,西医治疗速度快,又不用喝那些苦药子,很受上流社会追捧。

秦奋已经搬到阁楼里居住,二层三层都住满了人,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也是关长河的病人,一位英国的买办,正好缺一个助理,白天在洋行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帮忙料理诊所的杂事。

对于关长河他心里十分感激,虽然他的工资可以租住更加舒适的地方,但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情愿留在这里打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搬搬扛扛的粗活。

郎寰的胭脂水粉店慢慢的整治着,并不着急的开业,不亲身体验不知道,一个门面需要的人员还挺多,不是单单两个女人可以支撑下来的,陈太太陶秀谷,郎寰坐在收拾干净的店面谈论着。

“阿寰,夫君说,账房先生他朋友给介绍了一个,过两天我们见一见,伙计呢,我们也招聘了三个,看着几位姑娘皮肤白皙,适合贩卖胭脂水粉,加上我们两个时不时来照应着,我看啊,不缺什么了。”

“嗯,只等账房先生定下里,我们就找个良辰吉日开业,忙乎这么久,总算可以清闲清闲。”

“哎,以前看着别人开店,挺容易的,轮到自己才知道,我的娘啊,真麻烦啊,呵呵。”

“呵呵,以后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呢,有我们忙的,孩子们都去上学了,家里冷冷清清的,这样走出来,我觉得也挺好的,日子嘛,就是要过的有滋有味的。”

“可不是,你家菲菲真不错,竟然通过了燕京女中的高级班考试,明年可就要申请大学入学考试了,我家娇娇就差点,在初级班呢,还需要熬上三年呢,呵呵,整天回来就钻到书房里学习到深夜,我真怕她累坏了身体,你说女孩子需要这么有文化吗?”

“唉,儿女大了,我们的思想就跟她们有了脱节,算了,算了,不用管那么多,只要健健康康的啊,比什么都强,我家的压根不住家里,一周才回来一趟,看着精神还行。”

“咦,菲菲怎么不住家里?住校了吗?”

“不是的,是教导她好多年的老师小七姑娘,拜托她看一下宅子,离她上学的地方也不远,人家家里车接接送,生活安逸着呢,我呀,也不操个心,这些都是孩子的缘分。”

“哦,就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那个姑娘?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仙气飘飘的人儿,真真的贵气啊。”

“可不是,一直带着菲菲在日本生活,我们都没有操过什么心,两人关系十分的要好呢。”

“那人可以信任,你呀,就放宽心吧。”

“所以我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咱们的店面上,哦,对了,谷姐姐,你的《长安宵夜图》绣的如何?”

“呵呵,还剩下收尾工程了,这几天都忙乎它了,怎么马太太又来催了?”

“没有,她给的日子还没有到呢,这也算我们开门红啊,没有正式开业就卖了屏风,洋娃娃,和七八套首饰,面脂膏,我觉得前景完全不用担忧,以后再买上一座山,种满胭脂水粉的花朵,就可以享清福了,呵呵,呵呵。”

“嗯嗯,是啊,你好好干,我的绣品也能沾点光,这次的价格还算可以,呃,让菲菲多画一些图案,放到店里,让那些太太小姐们相看,我们的眼光都是老式的,她们年轻人知道现在的流行。”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马太太上了把年纪,喜欢老物件,老图案,还有一些受过新思想熏陶的阔太太呢,她们的眼睛里可瞧不上旧式的图案,谷姐姐,要大干一场。”

“这样生活才有奔头。”

两个女人商量了一阵,开始各回各家,就等着陈俢峰朋友介绍的哪位账房先生,关家老吴忙里忙外勤快的很,梁氏在后厨炖着鸡汤,几个孩子继续上学,这也是关长河的意思。

家里就剩下郎嬛跟他,没有必要用那么多人照应,吴家两年前的生活也算小康,吴书,吴燕,吴鸽受过学堂教育,最后的双胞胎吴诗,吴鹊六七岁的年纪,吃饱穿暖即可,没有多少心思。

但是三个大的关长河担心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毕竟本来是少爷小姐,结果沦落成下人,这个落差很大,流浪的时候不觉得,一旦生活安逸会生出不少的心思,他不想家宅不宁。

人心这个东西,他在自己大闺女身上体验的彻底,菲菲不过就是被人喜欢,带在身边教导,在他看来是很小的一件事,可是在小梅的眼里,就是做父母的偏心,一碗水没有端平。

郎嬛回到家,吴耀祖正在修理破败的栅栏,经历过流浪的人,格外珍惜这一次的收留,不用主家吩咐,都会找一些活计,加上孩子们又让关长河送到学校,心里更加不知道如何报答了。

“太太回来了。”

“嗯,老吴,大冬天的,歇一会儿,那些东西等天暖活在弄。”

突然想起老吴以前不是管理的家里的绸缎铺子嘛,她何必舍近求远呢,账房先生他是最合适的,放在家里真是大材小用了,再说账房先生的工资高一些,他的心里不必那么愧疚,嗯,等长河回来,跟他商量商量。

第四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一)

“呵呵,不冷,过来过去看着它不顺眼,太太进屋吧,看着天气要下雪了。”

“可不是,天儿也不早了,你换身衣服去接两个孩子放学吧,外面不太平的。”

“好勒,太太。”

吴诗,吴鹊并没有送到很远的学习,就在附近找了一个普通的子弟学校,学费不贵,学生的家长都是各行各业的普通人,穿补丁的都有,谁也不会嘲笑谁,能认字是天大的好事,他们都珍惜。

郎嬛不去菜市场买菜,燕京街头有一些走街串巷叫卖的商贩,她找了一家看着忠厚的人家,让他每两天送一次,冬天菜品其实很乏味,白菜,土豆,萝卜,小青菜都极少的,今年冬天来的晚,没有储存上冬菜,只能这样零买。

关盈菲在学校一直很低调,认认真真的学习,认认真真的回家继续康七彩的功课,有墨茶监督,武功进步很快,看她还有升级空间,墨茶毫不客气的又加了格斗术,招招锁喉杀伤力极大。

常万堂应聘的普通的中学,男生女生混合,期盼了很久没有见到心仪的小姑娘,就知道人家恐怕去了别的地方上学,燕京的女中有好几所呢,只能把遗憾留在心底,他已经找到合适的住所,回家过完年之后,打算把母亲接过来照顾。

转眼就要元旦,学校打算举办一个联欢晚会欢度新年,让同学踊跃报名,关盈菲无意于此,由于她是插班生,并没有什么知心的小姐妹,跟大家相处的很平淡,陈冉娇也不怎么搭理她,独来独往习惯了,反而觉得这样清净,有时候还能挤出时间看一看毒经。

“喂,关盈菲,你有没有什么特长啊,整天就知道学习学习,书呆子可不讨人喜欢的,我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要打破以往对女性的枷锁,快活起来。”

十六岁的关盈菲由于营养均衡,个头发育的不低,皮肤白皙透着粉嫩,为了掩藏那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特意戴了一副黑色的眼镜,全身上下除了校服,跟其他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青春期的女孩子嫉妒之心,她不想挑战,太耽误工夫儿。

问话的是她的同桌,跟陈冉娇一样的骄纵大小姐,整天咋咋呼呼的,学习成绩垫底,上次考试的时候,威胁她抄袭,被她悄无声息的收拾了一番,老实了很多,不知道这次主动上门是不是皮痒了。

沉默的看着她,满脸的青春痘,还觉得自己很漂亮,很受欢迎呢,明明校服的裙子已经够短了,还要截掉一节,这么风骚,真不知道来女校做什么,眼神碰撞,对方瑟缩一下,抿了抿嘴。

“班长让我问的,你以为我稀罕理你,哼!”

“不会,不去。”

淡淡的吐出四个字,转身又开始写着作业,她习惯抽空把作业解决在学校里,回家还有其他功课,如今的她学习欲望空前高涨,墨茶也放任她大量吸取知识,语言增加到七门都没有压垮,心里很是惊叹。

日语,英语,法语是早就学习的,俄语,德语,藏语,维吾尔语接着走起,每天六点钟起床,开始叽里咕噜背着单词,练武,然后才能洗漱吃早饭,充实的一天就此开始,放学还有其他科目呢。

同桌闹了一个没意思,回到班长的跟前,眼里一闪而逝的主意,哼,让你清高,让你不讨好我,让你在全校的学生面前出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学校了待下去。

“哦,班长,她说,小提琴独奏。”

“呃,小提琴独奏?没听错吧,书呆子还会玩乐器?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没,没有,你看你,人家亲自说的,虽然跟她是同桌,但是不怎么跟她玩,她会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她就是这么说的。”

班长认真的看着眼神飘忽的同学,心里的怀疑加深,这位同学她知道,平日里依仗着家里富裕,没少欺负别人,没人愿意跟她做一个桌子,要不是后来转来了关盈菲,老师都要劝她去最后面坐呢。

“关盈菲,你同桌说你,要演奏小提琴,是吗?”

班长不跟她墨迹,直接对着关盈菲喊道,对方懵懂的抬起头,突然放下手里的钢笔,站起来来到她跟前,同桌惊吓的刚想跑来,她一把抓住,啪的一声打在肥肥的脸庞上。

“你家人没有教导过你,不能撒谎吗?”

平日看着文文静静的书呆子,刚才的气势好足,吓得教室里的同学都愣神了,呃,隐藏的大杀器啊,以后招惹的时候,要掂量掂量啊,有不少女生都忍不住捂着胸口。

“班长,她问我的时候,我已经说不参加,不过看着她这么迫切希望我表演,那就报上吧。”

“呃,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同学们的年纪普遍都比她大,女孩子上学晚,高年级还有二十岁的学生,说完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写作业,对于刚才引起的骚动,一点儿都没有往心里搁,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七姐姐说过,有本事的人当场就报,干什么留着十年,又不是腌咸菜?

就这样过了平静的两天,这天放学的时候,刚走出校门就感觉有几个人跟上来,学校里虽然也有车接车送,但是她不喜欢那么高调,总是让司机停靠在不远处的胡同里。

孙奕滔出来办事,开着车一眼看到了抱着书本过马路的关盈菲,当然也看到了后面鬼鬼祟祟跟踪而来的四五个大汉,他急忙找了一个地方,把吉普车停下来,快步往胡同里跑去。

呃,这是什么情况,刚才气势汹汹的大汉,横七竖八的躺在胡同口,关盈菲听到有人靠近,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发现是认识的人,放下攻击的模式,蹲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课本。

“哈哈,哈哈,好样的,丫头,这个世道没有自保能力可不行,够味,我爱死了。”

关盈菲对于这个时不时来骚扰自己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恶感,只不过她年纪还小,婚姻大事暂时不考虑,不咸不淡的处着,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语。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开车的司机也看到了这边的惊险,急忙打开车门跑下来,想要拯救自己文弱的小姐,谁知道来的时候,战场胜负已然分了出来,以为是站在旁边的军官拯救的,一脸崇拜的看过来,谁知道对方尴尬的咳嗽一声。

“没事,雷叔,孙哥,我回去了,再见!”

“哎呀,别啊,菲菲,今天出门办事,请你吃饭啊。”

孙奕滔这个人,她接触这么长时间,得出一个结论,不达目的不罢休,很有一股子军人的韧劲儿,如果今天她不答应,能追你到家门口,想到这里,把怀里是书本递给司机雷叔。

“雷叔,你先回去吧,跟家里说一声。”

“呃,好的,小姐。”

男人不顾及其他的目光,大步走过来,伸手牵住她的手,往自己吉普车走去,孙奕滔坐进驾驶室,扭头看旁边的女孩儿,突然觉得那副黑框的眼镜十分的碍眼,伸手摘掉扔到后面的座位上,关盈菲恼火的看过去,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对方忍不住一把揽过来,那一股子淡淡的烟草味道再次传过来。

“烟味很难闻,你放开。”

“哦,我家菲菲不喜欢男人抽烟啊,好啊,以后我不抽了,丫头,做我的妻子可好?正好年底,我让爹娘去你家提亲吧,不把你定下来,我这颗心不安宁啊。”

关盈菲白皙的脸蛋突然浮现出一抹红,扭过头不在理会这个厚脸皮的男人,孙奕滔高兴的哈哈大笑,丫头终于知道害羞了,这是好现象啊,不行,今晚就要写信回家,告诉爹娘他的心意。

“哦,菲菲啊,今天这几个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要不要我去你们学校处理一下,如果不是你有自保的能力,就要被他们欺负了,能这么恶毒的,只有女孩子了,宝贝遭人嫉恨了啊,这说明什么,天才才会被人嫉妒的,哈哈,我可捡到宝贝了。”

“瞎说什么?就是同学之间的不愉快,女人的矛盾,你一个大男人掺和什么,我会收取利息的。”

她心里都想好了,回家配置一份痒痒粉,让她欲罢不能,她都这么退让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不给点教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小七姐姐说过,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两个小时后之后,她独自一个人回家,心里还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细,谢绝了他的相送,叫了一个黄包车,孙奕滔回到宿舍,依旧沉浸在爱情的喜悦当中。

“哎,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吃了春药了吗?回来笑容就没有停过啊,说吧,遇到了什么大喜事,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不会是,要离开这里,去上军校了吧。”

“不是,呵呵,遇到我家媳妇儿了,能不高兴吗?”

“啊,什么,什么,你媳妇儿,哪来的,不会就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拉上一个女孩子吧。”

“什么话,我有那么不靠谱吗?追求好几个月了,今天刚有点眉目,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写信通知我爹娘,让他们准备好聘礼,这么好的丫头,不能让别人抢先了,那这辈子就是光棍一条了。”

“哎呦呦,看不出来,孙长官竟然如此痴情?”

“那是。”

说完这话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打开台灯,认真的写着家书,他是家中老幺,婚姻大事比起大哥来,并没有追的那么紧,家中母亲也不是没有唠叨过,他都一推了事,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爱的人,怎么都要定下里,信件里满是期待。

关盈菲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回到家就开始钻进药房,墨茶一清二楚她的状况,对此并没有说什么,主人闭关之前只交代她,照顾好她的日常起居,危难时刻才出手,如今困扰她能解决,自己也没有必要插手。

第四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二)

元旦如期而至,学校为了促进交流,特意邀请了其他学校的同学一起参加这个活动,因此比起以前的元旦晚会热闹了很多,加上有男生的加入,让这些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女们狂热了不少。

关盈菲配置的痒痒粉威力并没有很强悍,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同学,小惩一下即可,用不着那么心狠手辣,折腾了五六天也就放过了她,这让她老实了很多,不在动不动就欺负其他同学。

“关盈菲,你紧张吗?没想到这次这么多人,我好紧张啊,哦,对了,你家里谁来了?我父亲母亲都来了呢。”

比起其他登台表演的少女们,她依旧是学校的校服,脸上干干净净的,只不过比平日里多了一抹腮红,那是母亲店里卖的物品,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好东西,不会伤害到肌肤,问话的女同学,画了浓妆,一股子香气扑鼻。

“呃,应该都来了吧,他们都很忙,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闲。”

学校给家长发了邀请函,她特意回家了一趟,给爹娘带回去,两人都表示一定会如期而至,但是想想父亲的职业,病人这种事儿,真不好说他能不能抽出身。

孙奕滔一身便装,兴致勃勃的坐在观礼台,他可是打听好了,自家心爱丫头,要登台表演,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在火车上见过她的素描画册,没想到对音乐也有造诣。

由于各学校的节目都是一起演出,关盈菲的表演被安排到中间,她静静的坐在后台,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需要她上台的时候,会有老师提醒的。

孙奕滔等不及,悄悄的跑到后台找寻,一眼就看到了恬静的坐在表演队伍里的少女,周围声音很吵杂,却没有影响到看书入迷的她,灯光照着她的脸庞,带着一种透明感,痴痴的望着难以自拔。

常万堂坐在自己学校的地盘上,他这次带队前来联谊,心里渴望能见到那个清新脱俗的女孩儿,当知道她没有报考自己的学校,心里十分失落,平复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

每人上台表演的时间都不长,说是在中间,她并没有等待很久的时间,跟着老师来到舞台的入口处,有一块落地的大镜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一下子看到了倚靠在墙边的孙奕滔,来不及细说什么,对他摆摆手,一脸自信的望着入口。

他迅速离开后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脸期待的盯着不大不小的舞台,常万堂也听到了报幕的声音,激动的差点站起来,没想到她还会拉小提琴?太意外了。

《圣母颂》这是一首由德国小提琴家维尔海姆(wilhelmj)根据舒伯特同名的歌曲编成的小提琴独奏曲,曲调句句层次清楚,深邃而通畅,情感浓重,格律严谨,以虔诚和真挚深深感动人心。

她之所以选择这一首曲子,因为自己所在的学校跟外国的宗教有着联系,这一次的登台演出她每天练习很久,墨茶就是审核人,要想得到她的认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付出了汗水,好在成果喜人。

本来大家听了大半场的节目,无论是审美还是视觉都有些疲乏,突然来了这么一段独奏的小提琴,声音悦耳动听,沁入心扉的舒畅,下面的观众一下子入迷,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寂静的没有一个掌声,孙奕滔首先反应过来,站起来热烈的鼓掌,众人才反应过来。

常万堂更是差点失态的跑上去,这一次光明正大的聆听她的演奏,比起两次在巷子里听到的更加震撼人心,本来心里还有几分不肯定,这下子彻底信服,无论是古筝还是琵琶都出自她手。

“没想到关盈菲还有这种水平,佩服,佩服啊。”

她的同学心里都很赞同班长这方言论,刚到班里的时候,同学们并没有把她当做什么才女,充其量只是一位读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今日让人彻底惊艳一把,下巴都要掉了啊。

她站在舞台谢幕的时候,孙奕滔快手快脚的跑上去,献上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心爱的少女,这么明目张胆的昭告那些心里有想法的家伙,最好灭了非分之想。

回到舞台后面,关盈菲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她视力很好,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惊讶的表情,这下子她要如何向他们解释,自己也是无辜的啊。

“菲菲,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

“什么嘛,父亲,母亲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让他们失望了。”

“哎呀,是我不好,太莽撞了,可是,菲菲,不这样我岂能安心,伯父伯母的火气,我都接受,呵呵,宝贝,别生气了,我们快去见见他们,免得担心。”

“哼。”

整理好自己的小提琴,就被孙奕滔接过来提在手里,强行的牵过她的手,一脸幸福的往外面走,关长河见到这个样子,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几分,臭小子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劫走了她乖巧的小女儿。

“爹,娘。”

甩开他的手,温顺的来到父母跟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反正又不是她的错,那个祸根在他们面前呢,要杀要剐随便,她可不替他背黑锅,关家的家教没有那么差。

“怎么回事?”

“伯父,呵呵,我很喜欢菲菲,已经跟家里说好了,过年就去您家提亲,今天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年轻人做事不计后果,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抱,让菲菲以后怎么在学校里生活,哼。”

“这个我会澄清的,未婚夫妇亲密很正常。”

“你脸皮倒是很厚啊,女孩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光想着自己痛快了,不计后果,行了,你走吧,至于婚事,见到你父亲,母亲再说吧,现在菲菲还要做人呢。”

“哦,我错了,请伯父伯母原谅,不过也请您们相信我的诚意。”

“这个以后再说吧。”

关长河说完带着郎嬛,关盈菲离开学校,好在刚才大家都很热情,舞台上出现这个场景,并不会引起很大的轰动,谁还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啊,都以为是她的嫡亲家人。

元旦过后就是紧张的考试日子,连着三天的运转,最后一门答完题,关盈菲轻松的走出考场,以后就是放假,回老家过年,趁着这个时间段,她也要好好考虑将来主攻的方向。

“菲菲,我送你回家吧。”

孙奕滔拜访关家的时候,被关长河拒绝,让他心烦意乱的,将要到手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啊,知道她今天考完试,早早就在学校门口堵人,放下男人的尊严也要进到关家的大门。

爹娘找她谈了孙奕滔的事情,他们的意见是等等再说,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过去,但是婚姻那是大事,马虎不得,还需要他们来把把关,毕竟他们经历的事情多,看人有一套。

“嗯。”

坐上他的吉普车,关盈菲沉默着,孙奕滔也没有组织好语言,不知道如何跟丫头说说,自己满腔的情谊,就这样行走了一条街之后,他忍不住开了口:

“菲菲,你很讨厌我吗?”

“呃,没有啊,爹娘的意思,我年纪还小,明年还要上大学,婚姻之事商谈为时尚早,再加上不怎么知根知底,他们很犹豫,毕竟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孙哥,请你理解做爹娘的心。”

“嗯,是我莽撞了,不过家里已经来信,父亲母亲不日就要坐火车前来,菲菲,对你我是真心真意的,做我的夫人好吗?”

关盈菲不知道如何回答,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少女那种懵懵懂懂的感觉若隐若现的,但是又不能说对孙奕滔一点儿情谊也没有,对方很强势,跟关长河又是不同的类型,她也拿不准要不要放手一搏。

“我,我不知道。”

“呵呵,没关系,娶回家让你慢慢明白,这样的话,你就属于我,谁也抢不走。”

孙奕滔有自信,他的父亲是一位早期辛亥革命的参加者,跟着大总统打过江山,母亲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他们会跟丫头的父亲,母亲相处甚欢的。

回到家中竟然见到了自己爹娘,这让关盈菲大吃一惊,平日里关长河不到天黑回不来的,母亲也是整天在胭脂水粉店了忙碌着,今天她考试,出来的时候尚早呢。

“爹娘,出了什么事儿?”

关长河沉重的心情不知道如何表达,真是造孽啊,想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儿,怎么到头来,竟然让那个逆女把他给狠狠的伤害了,郎嬛一脸泪痕,不言不语。

“关盈梅逃走了。”

逃走了?什么意思?虽然隐约知道一点儿信息,但是并不是很确切,尼姑院里虽然没有人伺候,但是不缺吃不缺穿,衣食无忧啊,她离开那里,离开关家的庇护,这个世道凶多吉少啊。

“她被你奶奶送回了老家,并没有在尼姑院里静养。”

这下子关盈菲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于长辈这么处置,她没有质疑的权利,其实吧,她也很不理解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对这个家有那么多愤恨,难道家破人亡对她有好处?

因为关盈梅的事情,她跟着爹娘的休息步伐,早晨离开晚上回归,常伴膝下,虽然不能完全抚平他们心里的悲伤,但是也缓解了不少,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他们还有其他孩子。

关长河的诊所慢慢的积累了一些名声,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诊所的名字他也没有多费心思,直接延续关家医馆,只不过把医馆换成了诊所,关家诊所。

这天他刚送走一位病人,就看到一位戴着眼镜,拄着文明棍,五十多岁的人走进来,突然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也许是很多年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想了半天,突然:

“孙白杨大哥?!”

第四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三)

关长河早年的时候,参加过辛亥革命,只不过有事退出,孙白杨正是当年的领路人,走进来的人摘下墨镜,也仔细打量他,眼神里迸发出灿烂的笑容,老熟人啊。

“小关啊,没想到竟然在燕京遇到了,当年我们分开以后,再也没有见面,重操旧业了?”

“呵呵,是啊,当年我们各奔东西,没想到今生今世还有机会聚在一起,哦,对了,我还遇到了陈俢峰呢,他在法院任职,混的风生水起的,相当滋润,大哥您呢,看着老了很多啊。”

“我一直跟着大总统,后来进入军队服役,一直到现在。”

“呵呵,孙大哥,你今天来诊所是有什么病吗?”

“呃,不瞒关老弟,孙奕滔是我的小儿子,呵呵,关盈菲是你小女儿吧,这就是缘分啊,这不,专程前来提亲呢。”

“哈哈,哈哈,这真是缘分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我就说嘛,那个小子看着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孙大哥的小儿子啊,走走,去家里,我们哥俩喝一杯。”

关长河交代了其他医师,打电话叫回了郎寰,高兴的拉着孙白杨就往家里,那段岁月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他心里美好的回忆,精神永存啊。

晚上关盈菲回来的时候,见到大门口有一辆军车,她以为是孙奕滔来了呢,恐怕跟爹娘有什么不对付,急忙推门走进家门,遇到吴鸽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热腾腾的炖羊肉。

“大小姐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是老爷的故交。”

“嗯,那辛苦吴鸽了,快去吧,外面冷的。”

“那大小姐吃饭了吗?要不要给您也端上一碗来,这冬天啊,就是羊肉暖身子,我娘还放了不少红枣,枸杞呢。”

“呵呵,不了,我吃过回来的,吴妈的手艺顶呱呱,你们多吃点,正在长身体呢,营养要跟得上。”

“那我进去了。”

关盈菲点点头,吴家几个孩子当中,男孩子还好些,吴燕自私娇气,一直脱离不了当初大小姐的生活模式,吴鸽,吴鹊性情温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家境好的时候宠溺过度造成的,吴燕别说帮忙了,就是来前院都极少。

自从放假之后,她跟吴燕,吴鹊接触的多起来,有时候还会拿着功课过去请教,没有自卑也没有自大,平平淡淡的一个人,像极了梁氏,整天带着笑容。

关盈菲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带回来的书籍,康七彩的大宅里有一间书房,里面的书籍玲琅满目什么类型的都有,以前上学加上课外的学习任务重,很少翻看其他科目,放假之后整个人除了原有的学习任务,业余时间都贡献给了书房。

墨茶觉得她的语言颇有天赋,建议上大学,可以主修外语翻译,这个工作很适合女性,没有多大的工作强度,工作环境相当轻松,对于有基础的关盈菲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可以腾出时间来学习其他。

关长河听了关盈菲的打算,欣然同意,男孩子们出去闯荡,风霜雪雨的没什么,可是女孩子天生体力跟不上趟,有很多工作都不适合,他觉得翻译这个职业很适合。

稍微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关盈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待客厅,孙白杨一样就喜欢上了关长河的小闺女,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眼神清明灵动,是一位好孩子,小儿子孙奕滔的眼光不错嘛。

“长河,这就是你的小女儿?”

“呵呵,是啊,菲菲啊,这是孙奕滔的父亲,孙伯父,快过来见礼。”

“关盈菲见过孙伯父。”

“哈哈,哈哈,不用那么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菲菲啊,臭小子都给我写信说了,刚才呢,我跟你父亲商量了一下,你们的婚事呢,先定下里,等你十八岁在成亲,如何呀?”

关盈菲哪能大刺刺的答应,羞答答的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扭呀扭,孙白杨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就不再打趣,她松了一口气,安静的坐在母亲郎寰身边。

两个大男人一直喝到醉醺醺,关长河本来想要让孙白杨留宿,但是对方推辞说道,自家夫人还等着他的消息呢,明日再登门拜访,商谈具体的订婚事宜,坐上军车扬长而去。

关长河回到卧室,口里还直嚷嚷着,当年的热血岁月,唠唠叨叨的毫无章法,郎寰温和的给他擦了擦脸,脱掉鞋子外衣,轻声的安慰多年没有酒醉过的夫君。

“阿寰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坚持下来,唉,自古忠孝难两全啊,我没有孙大哥那样的豁达啊,菲菲嫁过去不吃亏,孙家大嫂我见过的,特别和蔼可亲,不会是恶婆婆的。

阿寰啊,你说要是小梅也好好的,找一户殷实的人家,有她两个哥哥撑腰,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你说,她折腾什么折腾啊,在乡下那几年,我母亲也没有亏待过去她呀。”

说到这里突然有些哽咽,他心里苦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几个孩子舍弃哪一个都是心里最沉重的伤痛,花朵儿一样的大姑娘,就那么从族里跑了出去,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凶险啊,想想都觉得辛酸。

“长河,你不要想那个丫头了,怪只怪我们没有那个福气,养不家这个丫头,以后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随她去吧,路是自己选择的,不管怎么说,跪着也要走下去。”

“我可怜的孩子啊,外面哪有那么好走的,唉!”

说完这句话,他酣然入睡,郎寰收起心思,她的店面自从马太太光顾之后,引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生意一直很火热,精美新颖的首饰销量居高不下,老吴不愧是做生意出身,点子多,脑子也灵活,留住了不少的客人。

她心里盘算着,过个三五年,给他点本钱,让他另起炉灶,自家是救了他们一命,可是也不能压榨别人一辈子,当时只不过是看着可怜,没想过要报答,如今的情况已然足够。

夜幕下院子里点着昏暗的路灯,关盈菲的房间里开着灯,窗户上映着她伏在桌子上影子,房间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吴鸽,吴鹊两人正在讲学校里趣事,吴鸽在初级中班,吴鹊小学三班。

“大小姐,你说为什么要学珠算?”

吴鹊今年刚接触到珠算课,整天背着木头做的算盘来来回回,压得她有些不喜欢这门功课,关盈菲虽然在家的日子不多,但是一举一动都让两姐妹羡慕,一回到家,像小跟班一样不离不弃。

“呵呵,这个啊,就是让你会算账啊,等你长大了,有了薪水,每月支出多少,剩余多少,用算盘又快又准,还省下了笔墨纸张呢,呵呵,现在是辛苦了点,但是以后算数难不倒你哟。”

“哦,我们班还有很多同学买不起算盘,他们总是过来摸,上课的时候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算算数呢。”

“呵呵,那吴鹊你可要珍惜上学的机会,认认真真的听老师讲课,这都是你爹每天辛辛苦苦挣来的薪水,给你买书本,买算盘,买新衣服,缴学费,今年考的不错,明年再接再厉,吴鸽分数也很好。”

“嗯,爹说,要不是老爷发善心,我们一家还不知道流浪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我们要懂得感恩。”

“呵呵,你爹为人正直品德极好,拥有这样的父亲你们很骄傲吧。”

“嗯,嗯,大小姐,同学们里面有不少是抓阄抓到才能上学的,说是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不能都来上学,学费都是一个大问题,只能听天由命,识字的话,可以找一个体面的活。

大小姐,比起他们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能吃饱穿暖,学习用品样样不缺,晚上还有电灯,不像他们只能点煤油灯,就那样还不能一直用,不是课堂交的作业,都舍不得用铅笔写。”

吴鹊长得跟梁氏很像,每次笑起来的时候,总感觉憨憨的,特别招人疼惜,她看到好几次,小小的年纪给母亲按摩肩膀,吴鸽提水扫地洗菜,一力揽下来力所能及的事务。

“嗯,那些孩子学成之后,一定可以出人头地,吴鸽,你想做护士的事情,跟我爹说了吗?”

“嗯,说过了,老爷说等过完年,他介绍我去护士学校,跟我爹说的一样,女孩子有一技之长生活能好点儿,我大哥在大学勤工俭学,很少花家里的钱,我也要自力更生,给家里减轻负担。

小弟,小妹还小,我们做哥哥姐姐的不能好吃懒做,什么事儿都压在父母肩膀上,现在的生活比流浪的那段日子好上很多,最起码能吃饱饭,有温暖的地方居住,还可以去学校上学,我很知足。”

唉,看看吴鸽的想法,真不知道吴燕会不会自愧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她家哥哥弟弟都很乖巧听话,就是姐姐是一位搅屎棍,害的家里想起她就没有安宁的日子过。

“你爹娘有你们这些孩子很幸福,吴鸽,你姐姐指望不上,你要多辛苦点。”

说到自己的姐姐吴燕,吴鸽吴鹊都不愿意提起,在家里关起门来耍大小姐的脾气,都是一家人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可是出门就不行,这里是关家,不是吴家,更不是家境富裕时候的吴家,哪有什么权利要东要西的。

“多谢大小姐不跟吴燕一般见识,回去的时候,我爹已经骂过她了,可惜依旧是死不悔改,我们都拿她没有办法,我爹娘说了,她也老大不小的了,无论是自己找人家,或者请老爷帮忙找一家,明年的时候让她嫁出去,家里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上次不是领回家一个男人吗?”

第五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四)

“唉,别提了,我大哥去打听了,人家有家室,是想找一位能生孩子的姨太太,这样的人家能去吗?万一有了孩子,被正室害了去,我们这样的人家,找谁说理去。”

“是啊,这样的事情很多,你们不会忘了邻居老李家的姨太太怎么死的吧,新社会就要一妻一夫制,纳妾就是对女人的荼毒,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非要他不可,

我大姐,二姐嫁人之前都有过协议的,不允许夫家纳妾,关家嫁女给的嫁妆都是田地庄园,自力更生不用夫家给予富裕的生活,如果他们违反了约定,那就分居令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大小姐,你们家族对姑奶奶真疼爱啊,我娘舅家就不行,哪一年我们家失火,我爹娘登门借一些银钱东山再起,直接吃了闭门羹,唉,我娘常常觉得对不住我爹,当年没少救济娘舅家啊。”

“这种事儿很常见,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哎呦呦,吴鹊的鞋垫绣的越来越好了,看这小手灵活的。”

吴鹊边聊天手里并没有闲着,她年纪小,做不来端盘子洗碗的活计,不过缝缝补补也替梁氏省下了不少的工夫,心灵手巧的她能做很多不一样的手工,帽子,鞋垫,裁剪鞋面都很工整。

“呵呵,大小姐喜欢什么花样,过年了,我也没有什么银钱买礼物,就做一双鞋垫吧。”

“好啊,好啊,穿上喜鹊绣的鞋垫,顺顺利利一整年呢,就梅花吧,我喜欢她的傲骨,谢谢我们最能干的吴鹊了哟。”

“好嘞!”

吴燕也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了,本来在家里等着妹妹给打洗脚水,谁知道左等右等不来,她气呼呼的跑出来,听到三人热闹的聊天,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窜起来,但是上次发脾气的后果,让全家人都没有好脸色,这次她学会了忍耐。

“大妹,小妹,该回去睡觉了,不要打扰了大小姐的休息。”

吴鸽,吴鹊听到大姐的话,心里咯噔一声,想起来每次都要她们给她端洗脚水,不愿意惯着这个毛病才跑出来的,不行,这次说什么都要给爹娘说一声,她们是姐妹,又不是伺候她的丫鬟。

“知道了,大姐,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好吧,快点,我等你们。”

关盈菲看到姐妹俩都不愿意立即回去,知道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又不方便询问,想起大家都放假了,不如让吴鸽去诊所帮忙,能跟着护士学一学基础,将来进学校的时候不至于学的吃力。

“吴鸽,要不明天给我爹说说一声,反正也放假了,你在家也就是做做杂事,有你大姐呢,不如去诊所帮忙,你看行吗?”

“真的可以吗?大小姐,我的作业不多,晚上回家可以做,本来跟同学说好了,去卖香烟的。”

“大街上地痞流氓那么多,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卖香烟,被别人抢了血本无归。”

“啊,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大哥字体自小练习,才会去书店抄书的,我也没啥本事,所以…”

“关键你是女孩子,报纸上可是说了,当街抢人的不少呢,咱们家这一片住的人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比起普通人家条件要好不少呢,你们从这里走出去上学,那些地痞不敢招惹。

但是如果你卖香烟,那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才会干的,没有什么根基,想欺负就欺负,压根不要什么理由,巡警问也不会问一下的,傻丫头,外面的世界还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住的,只有好好学习本事,独立起来,才能不受欺负。”

“嗯,听大小姐的。”

“呵呵,快回去吧,晚了你大姐又开始不高兴,吵闹起来你们也伤神,你爹娘够不容易的啦,别再让他们伤神。”

“好的,大小姐。”

姐妹俩开门走人,关盈菲继续坐在桌子前,修改着在大宅里临摹下来的山水画,墨茶手里有数不清的名家画卷,放假时间多起来,抽出时间来临摹一二。

樊伯染喝酒回来并没有回天庭,而是来到了民国时代康七彩的大宅里,这里有他的气息,心烦意乱的心得到一丝安慰,是他错了,不该用天庭人的思维去看待侧妃的事情,这对她不公平。

对于突然而来的华阳帝君,墨茶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对于她来说,自己主人交代的事情高于一切,不相干的人用不着牵动情绪,以前怎么生活,以后还怎么生活。

他也没有什么心情说话,漫步在庭院里,思绪不知道飘荡到什么地方,美好的回忆像罂粟花令人上瘾,叹口气,果然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年他禁锢她的一切,如今偿还她千万倍。

拿出随身携带的住所,一下子隐身在半空中,樊伯染想着尝试一下守株待兔的感觉,至于天庭需要他出面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什么魔族不魔族的,都没有他心爱的小七妹妹来的重要。

萏宸宫里书记官焦急的在大门口来来往往,他家帝君挥袖而走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整天天庭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人可以得知帝君的行踪,就连天庭之主的本命仙器就无法探知。

“上仙,还没有帝君的消息吗?”

天庭的使者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妖族碧瑶公主非要见一面华阳帝君才能出嫁,这,唉,谁让他们先失信呢,双方各退一步吧,可是现在谁又能找到帝君的踪迹呢?愁啊愁。

“我们都着急啊,以前吧,小彩儿在的时候,找到她就能找到帝君,如今,唉,一个两个都不见了踪迹,算了,算了,如今之计,只能去找一找跟帝君有来往的仙人打探一下吧。”

“哎,道祖保佑吧。”

书记官到底是跟随华阳帝君很多年的老人,很熟悉跟他有交情的仙人们,驾着祥云,挨个问了一遍呗,有一位任性的主子,跑断书记官的一条腿啊,算了,算了,命苦怨谁去?

很快离华夏的阳历年越来越近,郎嬛给伙计们发放了红包,宣布放假到正月十五,虽然开店不长时间,但是走的高端路线,有钱人家的夫人们舍得花钱,利润十分的客观。

陶秀谷的绣品特别受欢迎,价格也给的合心意,干劲十足,抽空的时候经常去店里,认识了不少的夫人,跟着聊天之间增长了不少见识,人也变得自信开朗起来,陈俢峰越发把心思放到她身上。

他们也需要回老家过年,临走的时候,来关家告别,跟郎嬛亲亲热热的说着话,陈冉娇跟同学出门玩,并没有跟她一起前来,她十分感激郎嬛的情谊。

“呵呵,阿嬛,今年回家过年,我可以大方一回了,你可不知道,往年我过的多憋屈,娘家并没有陪嫁多少东西,在妯娌面前抬不起头啊,要不是夫君有点权力,我这个大嫂简直就是一堆粪土啊。”

“你不是婆母挑选的儿媳妇吗?她们不敢不尊敬吧。”

“呵呵,我婆母可不像你家婆母那样强势,一辈子温顺,姨太太压了她一辈子,要不是有夫君在,她哪能过的顺风顺水的,公公去世之后,作为长子的夫君,在族长的见证下分了家。

不过作为礼法,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回到老宅祭祖,婆母这一辈子不得宠,就生下了夫君一个孩子,那些姨太太却枝叶茂盛,可惜公公溺爱下长大,没有什么出息,唉,每年我真不想回去,太糟心。”

“呵呵,谷姐姐,好在一年也就一次,你跟着夫君孩子在燕京生活,那些糟心事儿影响不到多少,如今手里有钱,腰杆再挺直,别人都要看你的脸色了,不过,不亲近面子情分就好。”

“呵呵,可不是,我们的钱当然要花在亲人身上,姨太太生的孩子,管我们什么事儿,虽说明面上长房嫡孙继承财产的八成,但是私底下公公可没少给东西,饿不死的。”

“哦,对了,谷姐姐,侄女婿家不是做皮毛生意的吗?上次有夫人问,我呀,就进了一批上等的好货色,呵呵,还有剩余呢,你我分了吧,送给婆母也是极好的年礼。”

“阿嬛做事就是滴水不漏,那行,我就谢谢了,呵呵,哎,怪我们家没有福分,晚了半步,菲菲真是一位好姑娘啊,过年还要商谈小曦的婚事,阿嬛啊,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小姑娘。

呵呵,我呀,不是恶婆婆,知书达理就好,至于长相嘛,最起码也说得过去,我们家小曦仪表堂堂,总是要出门交际的,不能带不出去门啊,我们家不时兴娶姨太太回来家宅不宁。”

“谷姐姐,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整天就在店里忙着,哪有功夫去跟那些夫人太太小姐交际,这个忙啊,我可帮不上,不过,家世太好的吧,教养好还行,就怕教养不当,骄纵些,

这一家子的日子鸡飞狗跳的也闹心,这件事啊,我看你还是先问问小曦的意思,看看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合心意的女孩子,要是家世差不多,情投意合过一辈子也好。

唉,我们这些做老人的,不就是图个儿女生活幸福嘛,什么称霸天下建功立业,在我们女人眼里一文不值,真羡慕谷姐姐,儿子在身边从未远离,看看我的两个白眼狼,隔山隔海,远啊。”

“阿嬛啊,你看看你,孩子们出门学习本事,那是好事儿啊,我家的臭小子,那是他父亲拦着呢,要不然也早就飞了,男孩儿跟女孩儿就不一样,心野着呢。”

第五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五)

两位母亲聊着各自的孩子,有快乐也有烦恼,这就是养孩子的真谛,书房里,陈俢峰,关长河也在说着各自的感受,早年的经历让两人很快成为挚友,真诚相待。

关盈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呃,怎么形容呢,她词穷了,小七姐姐果然只有这种丰神俊朗只应天上有的神仙人物,才能配得上,可是看看一边的墨茶的态度,她又疑惑了,如果是亲密的人,她们这些可都是小七姐姐的侍女,不会这么冷淡的吧。

樊伯染也打量着小七妹妹养大的凡间孩子,嗯,灵秀通透,怪不得能为了她在日本停留那么久的日子,闭关之前还留下了人马照顾,是小七妹妹的行事作风。

“先生,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哦,小七姐姐没有说起过,我无从猜测,呃,墨茶对你的态度很平淡,想来也不会是小七姐姐的朋友,这里是私宅,这样大刺刺的闯进来,不好吧。”

樊伯染听到这么气人的话,特别想要打人,可是又拉不下来脸子跟一个凡人,而且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计较,只得一甩手离开,关盈菲一脸懵逼的看了看墨茶,这是怎么了?她也没说什么呀?

白衣人来到阴曹地府,一言不发的来到华子昂,曾华然,毛维青,三个闯祸精说的那个地方,说是被囚禁,倒不如说是自我放逐,由于她的背叛,整个巫族遭遇了灭族。

“主人,您回归了。”

他并不愿意跟这个人啰嗦,窝在这个地方忏悔有什么用?族人再也回不来了,要是他们十二个祖巫合体,哪能有什么灭族之痛发生,偏偏她逃到冥界化身成轮回道,感觉到自家主人一点儿心思都不愿意放,万万年没有留下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一个闪身消失了踪迹,阴曹地府为此震荡了几下,白衣人手掌紧握,袖袍一挥一支闪着五彩霞光的令牌收入囊中,再次转身消失在深渊之中,正在酣睡的谛听忽然惊醒,眼神里充满了不置信。

吴耀祖拿着沉淀的的银元激动的跑回家,不管不顾的拉着梁氏来到房间里,喜滋滋的显摆给她看,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等干上几年,攒够钱,又可以重操旧业。

“孩子爹,你说的真的?我们,我们家又可以做绸缎生意了吗?呜呜,呜呜,我,我我,做梦都想咱家的绸缎庄呢。”

“嗯,孩子娘,你没有听错,太太说了,到时候就在店面的旁边开一家绸缎庄,关家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我也想好了,留几份股给太太,你说说,我们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啊,遇到这么一家人。

先生让我们的孩子上学,太太委以重任,让我光明正大的积累资本,东山再起,孩子娘,你可不知道啊,我这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咱爹娘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的那句话,不能断了吴家绸缎庄的根基啊。”

夫妻两人想起那个时候艰难,忍不住抱头痛哭,好好发泄一些心里的憋屈与无奈,想到前面的日子充满了阳光,梁氏擦干眼泪去厨房干活,吴耀祖也陪着去烧火,两口子都没有发现墙角下偷听的吴燕。

等到爹娘离开之后,她悄悄的走进来,知根知底的找到放钱的匣子,也是梁氏太兴奋,平日里都是锁子紧锁,今天却忘了这个茬,她轻而易举的拿走了这一阵积攒的全部家当。

她又认识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那是同学的表哥,家世优厚谈吐幽默,最近正在烦恼南下做生意,手头空虚,本来想着去太太屋里偷一些,反正关家有钱,不在乎那些百八十的银元。

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写了封书信,带着沉淀的的银元,飘然而去,至于自己父母,哥哥弟弟妹妹如何活下去,不是有关家嘛,饿不死就行,等她赚到钱,给他们开一家绸缎庄补偿就好了。

忙碌了半天的老吴两口子,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敞开的钱匣子,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吴耀祖拿起旁边的书信,还没有看完,一口气憋住怒目圆睁直挺挺的倒下去。

“啊,孩子爹,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呜呜,呜呜。”

吴文也是因为年底书店给发了过年的红包,喜滋滋的回家向爹娘汇报,谁知道迎接他的是哭天抹泪的娘亲,昏迷不醒的爹爹,还有围在一起痛苦的弟妹们,吓得魂飞魄散。

“娘,爹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啊,文儿,你爹,你爹他…”

“爹,爹,你怎么了?快,娘,送到老爷的诊所去。”

说完蹲下来,准备背起吴耀祖出门,梁氏急忙缓过神来,站起来,吴鸽搭把手,一家人急急忙忙的出门,关长河刚看完一个病人,坐下来还没有喝口热水,就看到老吴家的大小子背着一个人匆忙走进来。

“老爷,救救我爹。”

“呃,快快,放到床上,我看看。”

关长河发现他脸色发紫,急忙照着肺部就是一阵按压,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吴耀祖才吐出那口郁气,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还好他身体一直不错,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老吴啊,有什么想不开的,看把家里人吓的,你这条命可是我的,别这么不爱惜,一家人还指望着你呢。”

“呜呜,呜呜,老爷啊,我吴耀祖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那么一个孽障,她偷走了家里的积蓄,跟男人私奔了,呜呜,呜呜,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关长河想起自己不争气的大丫头,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感情油然而生,拉着吴耀祖的手,紧了又紧,这种痛,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唉,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

“唉,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气坏身体怎么办?老吴啊,想开点,日子还要过下去,你看看你背过气,让一家子吓得,以后可别这样了,老话说的,没有过去不去的火焰山,凡是往后看。”

吴家其他人听着只言片语,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吴燕拿着家里的钱跟人跑了,梁氏气的直咬牙,吴文也紧握着拳头,关长河叹口气,拍了拍老吴的肩膀,把急救室留给一家人舔伤口。

“孩子爹,钱没了就没了,你可千万不要在这样了,刚才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下去啊。”

“以后只当没有生活吴燕这个丫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即使她回来,也不许再认,让我知道决不轻饶,尤其是你,孩子娘,心软的话,我就休妻!”

吴耀祖一脸冷漠的对着吴家人说道,吴燕这个孽畜从此以后,吴耀祖再也不会相认,你过的好,我不羡慕,不攀援,你过的不好,我也不救济,不相认。

“知道了,孩子爹/是,爹。”

“文儿,扶我起来,我没什么事儿,躺着影响老爷的生意。”

就在起来的瞬间,他有个想法,让小儿子吴诗跟着老爷学中医,有个手艺傍身,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不上饭,唉,他欠关家的太多了,以后安心的给太太管理店铺吧,至于绸缎庄,只能求祖宗宽恕了。

关长河看到吴耀祖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少了那股子精气神,多了一丝沉闷,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无能为力啊,一家人来到他跟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呵呵,老吴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干什么来这么疏远的举动,年底了,好好歇着,来年我们在好好的干,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一口吃的,不会饿到你们的。”

“谢谢老爷,我吴耀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您,那,老爷,您忙吧,我们回去了。”

“嗯,行,吴妈,回去给老吴炖些冬瓜排骨汤,气大伤身,食疗最好,给这是我包好的药材,每样放几粒,上面都写着呢,好好宽慰宽慰,凡是想开点儿。”

“我记下了,老爷。”

关长河看着吴家人消失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诊所因为是年底,他早早的就给大伙儿放假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值班,再过半个小时,他也要关门回家,休息两天就开始回乡过年。

晚上郎嬛听到老吴家的事情,大吃一惊,这个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做出这样不顾及亲人事情,本来想着提携老吴一把,红包给的分量可不轻啊,谁知道白白便宜了外人。

“哎,本来想着帮衬一把,让他重操旧业呢,谁知道竟然节外生枝,是我的错,不应该给他红包。”

“你呀,就是想得多,那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的那种心思,吴鸽不是说了吗,她整天不在家,经常跟同学出门玩耍,花花世界是那么好招惹的吗?唉,要饭的时候多难,老吴两口子都没有兴起卖掉儿女的想法,谁知道反而被女儿给坑了。”

“做父母那有几个狠心的?只有狠心的儿女。”

“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该想想过年孙大哥过来拜年,怎么招待吧,菲菲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我这颗心啊,放下了一大半,总觉得咱家小闺女样样都好,非要十全十美的女婿不可。”

“呵呵,你是老王卖瓜。”

“难道你认为菲菲差那里了?”

夫妻两人说到这里相视而笑,是啊,菲菲不比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差到哪里去?郎嬛又开始唠叨别的,关长河认真的听着,儿女们都长大成人,只有两人才是一辈子相依相伴的知心人。

关盈菲在花房里摆弄的花花草草,准备挑选一两盆带回去,给奶奶做新年礼物,墨茶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并不插手,这些花花草草在凡人眼里也许是极品,但是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第五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六)

“墨茶,你说蝴蝶兰怎么样?”

“呃,你觉得白喳喳的颜色,你家老太太会喜欢?菲菲啊,你的审美观有些超前了啊,我看还是那盆牡丹花吧,‘粉妹儿’名字听着雅致,玫红色看着也喜庆,大过年的,你就不要找不痛快了。”

“可是白色代表纯洁无瑕啊,真搞不懂为什么都喜欢红色?”

“呵呵,这是人类流传下来的规矩,菲菲啊,生活在人群里,就要遵守人群的规则,否则你就是异类,是要被清除掉的,在规则里找到自由,这就是幸福。”

“墨茶,小七姐姐春节也不回来吗?我很想念她。”

“呵呵,是啊,主人被事情牵绊住了,无法回来陪我们的菲菲过新年了,不过,新年礼物,红包都不缺,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但是更喜欢小七姐姐陪着我过新年,我可以不要那些东西,只要她陪,那些年都是她陪着我过,突然让我单独度过新年,心里很失落,思念这个东西很恼人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缘分会相见的,我不是在这里吗?”

“嗯嗯,幸亏还有你在,要不然我更加孤单了呢,呵呵,墨茶,牡丹花送给我娘吧,她最喜欢了,‘绿妖娆’长势不错,等会儿我换个花盆,亲力亲为才能显出我的诚意嘛。

至于老家的奶奶,花卉冬天运输不易,我就不折腾它们了,前几天刚制作完成的百花枕头,那个花色都是葫芦,蝙蝠啊,我看着不错,寓意深远,祝福的意思简单明了,墨茶,怎么样?”

“嗯,不错。”

“呃,墨茶,那个好看的男人是谁?他住在哪里?我怎么好几天不见他的踪迹?为什么你不待见他?是小七姐姐的未婚夫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他?”

樊伯染在日本找到康七彩的时候,是隐身出现,再加上刻意避开陌生人,关盈菲并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墨茶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小丫头越来越不好糊弄了,问题真多。

“没有主人的示下,我们做奴婢的没法子回答你的问题,菲菲啊,专心侍弄你的花草吧,思虑太多容易衰老,小姑娘家家的,少想点那些没用的问题。”

“知道了,墨茶啰嗦。”

墨茶并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对于这个人类,刚开始当做一个人主人吩咐下来的任务完成,后来相处的多了,不由自主的喜欢起来这个被主人教养长大的凡人,不知不觉的纵容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使然,一家人坐车的时候,又遇到了常万堂,这一次并不是他一个人,身边跟着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他有些不自然的介绍说,校长的女儿,非要跟着来看看乡下过年的热闹场面。

说话间他还偷偷的打量着关盈菲的表情,见到对方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心里很失落,但是很快就一笑而过,是他想入非非了,关家是高门大户,常家普通人家,高攀不起。

两拨人并不是像来的时候那样,座位号码挨在一起,这一次隔了一个座位,斜对面的位置,孙奕滔跟着孙白杨回了老家,提亲可是大事儿,需要准备准备,这样显得尊重女方看中女方。

这次四人座的位置上多了一位大姑娘,梳着两个长长的辫子,尽头是红色的丝带绑扎,弯弯的细眉毛,眼睛却不大,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还是关长河帮忙放到行李架上的。

至此以后她那双美目时不时的望一眼关长河,自幼生活富足,即使在外国留学的日子也是顺风顺水,别看他四十多岁的,面容一点儿都不显老,仿佛刚三十出头,还带着很多人没有的成熟儒雅,吸引的大姑娘春心荡漾。

郎嬛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只要自己的夫君稳坐钓鱼台,她不用上蹿下跳吃醋哭闹,这些日子跟着那些夫人太太们相处,从她们口中总结出了一个道理,是你的怎么跑不掉,不是你的,费尽心思也长不到自己身上去。

关盈菲见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日本的时候,跟着叶子见识过很多含羞带怯的目光,这点杀伤力跟挠痒痒差不多,自己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稳然不动的姿态,她又何必多事的去纠缠呢。

一路上常万堂有些心神不定,不知不觉的喝多了水,频繁的往厕所去,就为了自己最后的那点念想,看一眼聚精会神看书的关盈菲,是那么的淡定自若,大家闺秀的典范。

校长的女儿殷殷关切的问话,周围人眼睛里的善意,都让他无地自容,后悔的挠墙子,干什么带着一位大姑娘同行啊,说没有关系,谁信啊,这年头自由恋爱的太多了。

下车之后他先一步带着校长的女儿离开,不愿意看到心仪女孩儿探究的目光,那样会让他更加难堪的,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可是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多无奈,校长的叮嘱就是特别无奈的一件事。

他那天不过就是找了校长谈工作,好巧不不巧的遇到了前来探望校长的校长女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校长女儿在他的班级里代课,相处多了自然就稔熟起来,但是他真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关长河回到家里,看着许久不见的小儿子,懂事不少,心里很欣慰,关盈菲,关鹤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体己话,郎嬛欣慰的笑了笑,这才是应有的姐弟情。

“姐,给你说,小六子特别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我教他写字,一遍就过,嘻嘻,我可捡了大便宜了呢,多亏了你把他们带回来,不再流浪,他们珍惜如今的日子,哦,对了,

姐,里面还有一个小姑娘呢,被牛妈妈领走,说是好好教导,给你做贴身丫头呢,这一趟就可以带走了,爹娘都有各自的事情忙碌,你一个人在家没人陪伴,这下子我就放心啦。”

“哈哈,哈哈,我家小弟长大了,知道操心姐姐的日常生活了,嗯,不错,不错,果然离开老巢的小鹰都是出色的,姐姐为你骄傲,我还带回来了不少的良方医案呢。”

“真的,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也很惦记我的,呵呵,放心,我很用功的,不会给爹娘,姐姐你丢脸。”

“用功归用功,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你年纪还小,不能太劳累了。”

“呵呵,看姐姐说的,咱家是做什么出身,能会劳累住,你也太小看关家医馆了吧。”

“是,是,姐姐错了,走,我还给你带来不少燕京的玩意。”

“好嘞,姐姐,你过年要给我红包啊。”

“给,一定给,我做的布娃娃在娘的店里很受欢迎,放心吧,红包足足的,保管你满意。”

两人手拉着手离开父母的房间,关长河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茶杯,闹心的儿女毕竟都是少数,看着姐弟俩相处的模式,他心里暖洋洋的,他们长辈不能陪伴孩子们一辈子,以后的岁月还需要嫡亲的骨肉帮衬着,度过一个接着一个的难关。

这个年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本来没有什么事儿,可是初二大清早的黄氏的娘家人就登门,如果是接自家姑奶奶回娘家,那也不糟心,关键是带回来的事儿,极其糟心。

“大姐,救救我吧,我要死了,呜呜,呜呜。”

正在喝茶的一家人心里那个窝火啊,谁家大过年的哭嚎啊,黄氏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神偷着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公公婆婆,急忙站起来,想要扶起自己的弟弟,谁知道对方竟然死赖着不起来。

“大姐,给我点钱吧,没有大烟我会死的啊。”

什么,关父一听,狠狠的放下手里的茶杯,铿锵声在客厅里分外响亮,黄氏心里一晃神,急忙走到跟前跪了下来,她,她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啊,每次她娘来这里,她都会给上一些钱财,可是她也没有说弟弟沾染上了鸦片啊。

“父亲,母亲,我,我,这件事我不知道,母亲来看我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过我的。”

“你带着他回娘家吧,你是大姐,虽说已经出嫁,但是长姐如母,教育他应当应分,管家,给大太太套车,把准备好的年礼放到车上去,派个嘴巧的老妈子跟着。”

黄氏一下子瘫了,公公只吩咐她回娘家,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明摆着,弟弟戒不了烟瘾不允许归家的架势,可是,可是,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夫君,除了厌恶什么情谊都没有。

“是,父亲。”

木然的站起来,木然的往外面走去,二姨太太于心不忍,刚想站起来说话,被坐在旁边的三姨太太一把拉住,重新回到座位上,风头浪尖上并不是劝解的好时机。

你做什么?

二小姐要回门的,看不到她母亲,多伤心啊。

那也不是这会儿能说的。

好吧,好吧。

蠢蠢欲动的心平静下来,拿起手中的手绢不自然的擦了擦嘴角,一本正经的听着当家人的训话,今天本来是回娘家的日子,可是她哥嫂不亲近,从来不回去。

“我们家祖祖辈辈没有作奸犯科的人,你们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沾染上那种丧气的玩意,看我不打死你们。”

一大家子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聆听关父的教诲,都是学医的,哪能不知道鸦片的厉害之处,只要不是被人逼迫,都不会干出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的。

还没有到正月十五,关长河记挂着自己的诊所,匆匆忙忙带着家人离开故乡,郎嬛也要存货,迎接开门红,关盈菲十分想念墨茶,一致决定不等过完年,反正离得也不远,随时可以回来探亲,没有必要非得在这里熬下去。

第五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七)

这一趟跟随了当年的小乞丐,十岁的香秀,这个名字还是教导她的牛妈妈给起的,自小流浪,家住哪里,姓甚名谁,都忘了个干干净净的,牛妈妈这才重新给了个名字。

“小姐。这个得多少马车拉着走啊。”

香秀左看右看十分的好奇,也许的生活有了保障,她活泼好动的天性显现出来,一路上问个不停,关盈菲也耐心的讲解,没有什么不麻烦的,这个年过的很紧张。

孙白杨带着丰厚的聘礼浩浩荡荡的来了关家,关父关母都很满意的看着孙奕滔,一表人才,又是小儿子的熟人,欣然同意了两人之间的婚事,住了一夜之后才离开。

手腕上翠绿翠绿的镯子就是两人之间的信物,关盈菲也开始憧憬以后的婚姻生活,也许是喝的水有些多,她站起来准备去厕所,刚站起来就看到了后面坐的熟人,常万堂跟他母亲,当然也没有少了哪位校长家的千金小姐。

“真是缘分啊,又遇到小妹妹了。”

校长家的女儿首先发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脸满足,让人摸不到头脑,不过这不管她的事儿,手里拿着需要东西,笑眯眯的对着校长家的女儿说道:

“是啊,真缘分,姐姐,新年快乐!常大哥新年快乐。”

因为没人介绍旁边的哪位老太太,她也没有多事的打招呼,万一不是常万堂的母亲,是一位亲戚呢,那样的话太唐突了,常万堂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座位上被人侵占,香秀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呃,怎么回事,有爹娘在呢,不应该有谁能欺负的了自己的丫头吧,一个聒噪的声音随着她脚步的临近清晰可见。

“不是我夸我儿子,自小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都没有让我操过心,呵呵,这不又在燕京找到一份先生的职务,还接我去那边生活呢,我呀,这辈子都为他骄傲。”

“呵呵,呵呵。”

郎嬛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女人,实在是兴不起一地儿交谈的意思,坐下来这功夫儿,嘴里都没有离开过她能干的儿子,在她看来,那个孩子太沉闷,心里有事儿不对人讲,身体单薄寿命都不好说。

“菲菲回来了,快坐下来,火车紧急刹车可不得了,别摔了。”

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她丢弃敷衍的笑容,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找到借口驱赶这个,絮絮叨叨的母亲,开口对着懵懂的关盈菲介绍说道:

“呵呵,这是小常的母亲。”

口气里带着丝求救的味道,关盈菲亭亭玉立的站在常母的旁边,对方停下来炫耀的语气,开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啧啧,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看看这细皮人肉的。

“这是你家闺女,长得还行。”

她的脑海里压根听不到人家想要她离开的意思,后座的常万堂可不是蠢人,急忙站起来走到常母跟前,一把拉起来,半拖着离开关盈菲的位置,香秀不高兴的跟着坐进去。

常母笑呵呵的坐回去,对着一边的乘客又是一阵炫耀,让好脸面的常万堂羞臊的恨不得钻进,车厢的缝隙里再不出来,心里特别后悔让母亲跟着出来生活。

接他们的是吴耀祖,经过一个春节的静养,他的脸色很好,热情的接过关长河手里的行李箱,放到早就叫好的黄包车上,关盈菲看到经常接送她的司机就知道,墨茶派过来的,心里暖洋洋的。

拉着自己的母亲坐进去,关长河坐着吴耀祖租借来的黄包车向着家里而去,香秀坐进车里,紧张的不敢东张西望,车子开动的时候,紧紧的抓着前面的座位,全身紧绷。

“香秀,这叫汽车,呵呵,不要紧张,王师傅的技术很好的,不怕啊,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关盈菲看到她极其不适应,出言安慰,郎嬛捂着嘴,文静的偷笑,这个小丫头很有意思,一路闹出不少的笑话,这样的她很淳朴,也很招人喜欢,跟吴鸽差不多的年纪,估计能相处的不错。

吴妈,吴鸽,吴鹊,吴诗站在大门口往外张望,看到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过来,就知道太太,小姐回来了,高兴的迎上去,这个年过的十分压抑,盼着主家能回来缓解缓解。

吴耀祖大过年的也没有闲着,竟然租了车行的黄包车出门拉活,梁氏拦也拦不住,知道他心里憋屈的难受,只得由着他出门发泄那股子烦闷,吴文也跟着出门打零工,她接了一些缝缝补补洗洗浆浆活计,怕浪费家里的自来水,还跑到城外的河水。

“哎呀,吴鸽,吴鹊,吴诗,你三个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过年没有好好吃饭吗?来,来,给压岁钱,出门买点糖果,糖葫芦什么的吃,吴妈,你也太精打细算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营养可不行,我临走的时候不是留了生活费了吗?不够吗?”

郎嬛有些生气,吴家虽然在自家帮工,但是相处的很和谐,情分并不浅薄,加上她手里不用动用关长河挣的钱,就可以让一家人吃穿不愁,比起其他人家大方。

“呃,不是的,太太,发生那样的事儿,他爹心里难受,没有什么胃口,连着孩子们也吃的不好。”

“你们呀,什么时候身体就是无价的,呵呵,行了,行了,再去买一些排骨,羊肉,青菜,豆腐什么的,我们来一个大团圆,涮锅子,呵呵,大冬天这个最解馋,肉多买些,过年嘛,都是过的孩子们,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哎,知道了,太太,我这就去。”

吴鸽,吴鹊早就迎接上关盈菲,看到身后的香秀愣了愣神,这是谁呀,她热情的拉着香秀,介绍给两人认识,都差不多的年纪,三言两语就熟络起来。

接着是吴耀祖拉着关长河也到了,自从见到自己的恩人,他的心胸突然开阔起来,有这么好的人家,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外人对待,吃穿住都是一样的,还不知足,烦闷个什么劲儿。

“老吴啊,过年的时候,我们商量过了,在燕京开一间绸缎庄,这个正好是你的强项,我们出资,你挣了再还回来,呵呵,当然还要利息的哟,孩子们都大了,不能没有体面。”

“呵呵,不了,老爷,老吴那里也不想去了,就跟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那一场大火我也想明白了,上天不让我吃那一碗饭,如今的生活我很知足,老爷,您可不要赶我走啊。

至于孩子们,吴文过两年也就大学毕业,找一份稳定的差事,我呀,不操那个心,两个丫头更好办,找到情投意合的人家,一份嫁妆打发就好,吴诗还请老爷您赏口饭吃,让他跟着您学医吧。”

“哎呀,老吴,你想的很透彻啊,呵呵,行,你想开店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们遇到就是缘分,不要跟我客气,吴诗跟着我学医?那很辛苦的,你舍得吗?呵呵。”

“呵呵,没有什么舍得的舍得不的,如今的社会,有一门手艺能活命,只要老爷您不嫌弃他资质鲁钝。”

“哈哈,哈哈,吴诗那是个精灵鬼,行,想学就来吧。”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关长河看到吴耀祖笑开了花的脸,心里也很满足,给一碗饭吃很容易,但是让他认清楚自己要走的路,不容易啊,自古以来,人心是最难测的事情,老吴一家人,除了那个私奔的吴燕,其他都知恩。

白衣人在世界各个角落里收集需要的东西,心里并不怎么放心闭关的康七彩,出现在燕京的宅子里,一眼看到了躺在软塌上醉生梦死的樊伯染,对方也感觉到陌生的气息立即清醒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哼,本尊来这里所为何事,华阳帝君能不知道?哼,多年前的那笔账迟早要偿还的,你以为自己的禁制手段很高明?笑话,巫族幼崽没有那么软弱,抱歉啊,让你失算了。”

白衣人冷冷的说道,真以为他销声匿迹就可以随随便便的骑在巫族头上,拉屎拉尿,瞎了他们的狗眼?康七彩,真以为取了这个仙族的名字,就可以混淆视听,白日做梦。

“乾坤镯是你动的手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不什么乾坤镯,是我巫族的至宝混沌九州乾坤镯,本尊只不过让它物归原主罢了。”

说完白衣人再也不理会樊伯染,消失在原地,他恨得直咬牙,乾坤镯这个混蛋玩意,竟然随随便便让一个外人进进出出的,就是不让他这个赠与者进入,可恶,心里压根不相信什么巫族至宝。

走进亭台楼阁美轮美奂的空间,侍女侍从纷纷下跪请安,脚步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白衣人来到康七彩闭关的地方,望着被七彩霞光包围的乖乖,脸上露出满意的慈祥,一伸手把这次跑出去成果扔了出去,一溜烟的钻进去,一道极其靓丽的霞光闪过。

白衣人满意的点点头,禁制已经去掉了七七八八,巫族的血脉惊醒,她会修炼的更加昌顺的,前尘旧事对于她来,反而是与生俱来的本事,他要去一趟各个世界的尽头,那边有巫族其他的至宝,还有他的本命武器。

“魔族将要攻打天庭,吾等隔岸观火即可,万不可轻举妄动,哼,人族兴起又如何,还不是贪婪的自相残杀,本尊要去世界尽头,要回放在天道那厮手里巫族的东西,一切等本尊回来再说。”

“是,主上。”

“唉,我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天庭必须付出代价。”

“是,主上,我等会好好保护小主人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嗯。”

第五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八)

“父神!”

一声轻轻的呼唤,让刚要离开的白衣人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五彩霞光里出现了一名绝美的少女,激动的迎上去,他的孩子苏醒了,终于摆脱了仙族该死的禁制,恢复了巫族应有的模样。

“吾儿,昭熙,父神的乖乖,你受苦了。”

绝美少女一下子投入到白衣人的怀抱里,泪水沾染了他的衣衫,心疼的他恨不得杀上紫霄宫,找那个混蛋小子算账,掌管着各界,竟然放任卑劣的仙族那样欺负自己的妹妹。

“父神,为了舍身正道,哥哥抽了我的巫筋,请您一定要为熙儿做主,我忍受了九九八十一天禁制灼烧之苦,剥夺了身为巫族传承,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父神,熙儿不甘心啊。”

“好,好,乖乖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父神给你讨公道。”

五彩霞光敛去,绝美的少女也不见了踪迹,白衣人闪身离开混沌九州乾坤镯,手里提着一根红艳艳的藤条,那是当年开山劈地时候,他流下的汗水长出来的弑神灭魔藤。

混沌深处,孤零零的一座宫殿里,坐着一位头戴紫金冠的青年人,手里把玩着一根东西,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仿佛要脱离他的手中奔向远方的自由。

他知道,父神回来了,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应劫而去,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本来就是至公至正道理,是他太自大了,叹口气把当年抽取妹妹的巫筋放到了旁边的玉质盒子里。

天地之间没有仙,妖,佛知道他也是巫族的血脉,这么多年过去,他都要忘了当年自己的妹妹是怎么样的,忍受着九九八十一天禁制灼烧在之苦的,他愧对父神的嘱托,可是为了天下的苍生,他只能抛弃身为哥哥的情分。

青年人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他漠然的站起来,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央,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手心上向,上面赫然躺着一片一望无际的洪荒大陆碎片。

“父神!”

“哼!熙儿的巫筋呢?”

对方麻利的指了指那个玉质的盒子,白衣人一伸手盒子躺在他的手掌里,轻轻的打开看到了散发着光芒的巫筋,可惜离开主人很多年,气息有些弱,他气愤的抡起藤条就是一下,从他后背冉冉升起同样的巫筋,不过比起盒子里的那一条,生机勃勃了很多。

“既然不想做巫族之后,那就算了吧,本尊不勉强,自此以后你就是堂堂正正的仙族,跟巫族再无瓜葛。”

混账东西,既然享受了巫族的传承,还要溟灭亲缘,那就不配做本尊的传承人,白衣人随随便便的一挥手,各种各样的先天至宝一股脑的飞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刚才的那块洪荒碎片。

看也不看疼的在大殿里打滚的不孝子,连带着巫族的传承都收回的一干二净,实力下降的很快,如果想要达到巅峰时期,必须辛苦修炼,否则的话,掌管不来天地之间的规则。

白衣人横扫五界,凡是他巫族的东西,小到一颗树苗都没有放过,本尊辛苦的开山劈地,不是让你们灭了根的,忘恩负义的东西,顺便带回来剩下的巫祖尸骸,回到混沌九州乾坤镯里陪着盘昭熙闭关。

外面的时间春夏轮回,很快又是一年光阴,盘昭熙睁开双眸,蔚蓝的色瞳孔,配上白皙的脸庞,像凡间橱窗里的洋娃娃,绝美的令人窒息,白衣人换了一套玄色的衣衫,白色的头发竖起来,用一根艳红的簪子固定。

“父神,熙儿很想您,出门这一趟太久了,等你等得心疼。”

要不是父神盘古干预,盘昭熙的闭关之路并不会那么迅速,火红色的长头发,迎风飘荡,脖子里挂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盘古给予的项圈,那颗散发着光芒的球体依旧滋养着她的神魂。

“是父神的错,不应该睡一觉过了那么久的光阴,厚土的令牌父神给收回来了,阴曹地府任你玩耍,可好?”

“呵呵,好,父神真好。”

关于康七彩的一切随着她的巫筋,传承回归,逐渐退到角落里,再也无法占据主导地位,盘昭熙高兴的转了几圈,法力恢复让她感觉到了唯我独尊的气势。

“父神,我要去玩儿。”

“好,你去吧,父神在这里,哪也不去,搜集了一些洪荒碎片,需要好好的整理,让墨蓝她们跟随你,遇到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本尊打,一切后果由父神承担。”

“父神您说的是华阳帝君?呵呵,以前做康七彩的时候,就决定离他远一点儿,都要娶侧妃的仙人,女儿要来何用?看在那么多年照顾我的情分上,禁制之苦不予追究,以后各自安好吧。”

“好,本尊的乖乖就是大气,熙儿,父神当年睡觉的地方,比仙界更加高级,不如以后我们去那边生活,仙界的一切荣辱都跟我们父女无关,幸福的在那边生活,好吗?”

“嗯,嗯嗯,都听父神的,那熙儿要恢复死神的称号。”

“呵呵,随父神的乖乖开心。”

“好啊,康七彩的名字继续用吧,先去阴曹地府看一看,父神要等我回来哟。”

“好,好,父神那里也不去,就等你回来,在一起去域外界。”

盘昭熙敛去本尊的模样,恢复了康七彩的装扮,带着墨蓝三个侍女兴奋的离开了闭关的,混沌九州乾坤镯,刚坐下来喝了一口墨茶制作的花茶,就看到樊伯染一脸忧郁的站在她面前。

“小七妹妹,你总算回来了,知不知道小染哥哥很担心。”

康七彩淡然的一笑,周围的花草树木瞬间枯萎,愣了愣神,一下子想明白了,她恢复了死神的身份,拥有了毁天灭地力量,不能轻易展现她的笑容,一挥手花草树木再次展现生机。

“有劳华阳帝君牵挂,小七受宠若惊,你还是回天庭主事吧,本上神已经恢复以往的传承,大度的不予追究前尘往事,华阳帝君还是不要挑战本上神耐性的好。”

风轻云淡的话语,漫不经心的动作,还有花草树木的一枯一荣,都让樊伯染心头一颤,他最担心害怕的事情,依旧如期来临了,他的小七妹妹再也不属于他了。

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疼痛,突然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慵懒倚靠在圆形抱枕上的康七彩,眼神里再也找不到一丝对他的眷恋,是他错了吗?明知道上古禁制会伤害她至深,为了仙族的长治久安,还是毫不客气的用了。

“墨蓝,送客!”

说完这句无情的话语,康七彩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能大度的原谅樊伯染,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知道他那样做并不是因为私欲,而是为了自己的仙族,巫族不灭终究是祸端,这就是太强大遭到的嫉恨。

华阳帝君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默默的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康七彩,闪身离去,并不是心里放弃了这段缘分,而是需要回去重新考虑下一步的攻势,他的小七妹妹养了那么久,岂能便宜了别人?

“墨茶,菲菲如今怎么样?”

对于康七彩养了好几年的凡间女孩儿,她有些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玩具一样玩玩呗,人类的寿命只不过短短的几十年,眨眼间就过去了,她玩得起。

关盈菲已经在大学里系统的学习语言,以前的基础打的很好,主修英语,又加了俄语,阿拉伯语,每天过的很充实,这天孙奕滔过来接她放学,后面跟着一个尾巴。

“你好,我叫靳晶晶,是孙奕滔的表妹,很高兴认识你,呵呵,表哥,你的未婚妻长的挺漂亮嘛。”

“一边去,松开你的脏手,别污染了你表嫂。”

孙奕滔特别不耐烦,真不知道姑妈是怎么教育的,挺大个姑娘,整天花枝招展的,不学无术,是他最看不上的人,跟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比,提鞋都不配的。

“哎呦呦,这么宝贝,当年你我睡一张床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嫌弃?现在想要撇开关系,没门,哼!小心我告诉外祖母,说你始乱终弃,有了表嫂就不要我这个表妹。”

关盈菲淡定的看着他们斗嘴,什么话也没说,刚才她可是感觉到了,对方那里是握手啊,简直是掐手好不好,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她的擒拿手如今可是炉火纯青。

孙奕滔接过未婚妻手里的书本,一把推开喋喋不休的表妹,小时候听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没羞没臊的,七岁之前的事情都拿来说,真不顾及一点儿脸面啊。

“菲菲,今天上课累不累?带你去靶场散散心吧,整天啃书本,就快成书呆子了,呵呵,走,让你的夫君教你玩枪,我可是射击高手,玩枪的祖宗,那场面绝对刺激,怎么样?”

关盈菲轻轻一笑,扫了一眼粘着不离开的表妹,眼神透着信息,你确定带着你的亲亲表妹一起去?孙奕滔皱了皱眉头,不高兴的对着一边甩胳膊的表妹靳晶晶说道:

“你自己玩去吧,我要跟菲菲单独相处,你跟着像什么话?挺大的一个姑娘,整天不务正业,将来谁要你?”

“表哥,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翻山越岭来找你,怎么那么无情啊,以前你不这样啊,燕京我人生地不熟的,让我找谁玩,再说了,多一个人玩也没什么啊,表嫂不介意的,啊?”

“不,我介意!”

跟这种人玩心眼子,实话实话说最有效,本姑娘还不是你表嫂呢,凭什么要让着你,即使以后成了亲戚,也没道理憋屈自己,关家又不是养不起她,干什么找不痛快嫁人受折磨。

第五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二十九)

“哈哈,哈哈,菲菲,你真棒,对付这种厚脸皮就应该这样,走,走,管她去哪里玩呢,又不是我邀请她的,本少爷没有义务招待她,有本事你去告状啊,看祖母是向着你这个外孙,还是向着我这个亲孙。”

“表哥,你怎么这样啊,我们以前的情分呢,是不是这个女人挑拨的,我就知道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善良。”

关盈菲可不惯着她,谁给她的权利用手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话的,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伸出手一个巴掌扇过去,你爹娘不教育你,那就由我来教育教育你怎么做人。

“谁教育你的,用手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话?挺大一个大姑娘,口无遮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礼数,孙奕滔如果对你有意思,早就请求他爹娘提亲了,用不着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对着我这个正牌的未婚妻指桑骂槐。”

“你才是不知礼数的野丫头,竟然野蛮动手打我,表哥,你要替我做主,什么嘛,没有进门呢,就这么飞扬跋扈,以后还了得,莫非还要舅妈受她的折磨?”

这种赤裸裸的挑拨让孙奕滔眉头紧锁,本以为自己不理她,就会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回家,谁知道变本加厉起来,如果他再不做出什么行动,自己的未婚妻估计要飞走了。

“靳晶晶,菲菲好不好那是我的事儿,你一个外人无从质疑,这是我们孙家的事情,跟你靳家毫无瓜葛,赶紧的,哪来的回哪儿去,燕京不欢迎你,再厚脸皮的跟着我,小心我揍你。”

“你,呜呜,表哥,你跟着她学坏了,我要回去告诉外婆,解除你们的婚约。”

“随你,走吧,菲菲,不用理她,自小就是一个神经病。”

关盈菲心里有些不痛快,大宅门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真有些后悔早日定下了婚事,听父亲说过,孙奕滔的父亲还有两个姨太太呢,他家不怎么遵循一夫一妻制。

坐到吉普车上,关盈菲觉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免得以后为纳妾的事情吵闹不休,她不愿意自己的婚姻生活,充满了定时炸弹,绝不要一个将就的婚姻。

“韬哥,我父亲只娶了我母亲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家没有姨太太这种生物,你怎么看?”

“呵呵,哦,这个啊,我能有什么看的,又不是大情圣,菲菲,此生有你一人足以,我们的家没有外人介入,加上我喜欢军旅生涯,红颜诱惑对我影响不大,别瞎想。”

“嗯,那就好,韬哥,我的生活里没有姨太太,婚姻生活容不得一粒沙子,那样的话,我宁可逍遥于天际,一别两宽,各自珍重。”

“知道,知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放心吧,这辈子就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靳晶晶不重要,别因为她的吵闹,影响了我们的感情,菲菲,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神枪手。”

“嗯,你知道我练武,可不要轻敌哟。”

“哈哈,哈哈,好期待啊。”

两人来到打耙场,正好遇到孙奕滔的总教官,那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一脸冷峻,跟孙奕滔发自内心的冷淡不相同的男子,看到关盈菲的瞬间,眼神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这个女孩儿他见过,那是两个月前,他烦闷的来到小胡同里漫步目的的转悠,希望能有一两个地痞流氓撞到自己手里,让他解解闷,谁知道竟然遇到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儿,三下五除二的打倒五个一脸横肉的粗壮大汉。

这还不算最印象深刻的,当时的他有些遮掩行踪,露了半张脸在墙边,对方干净利索的结束打斗之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让他沉寂多年的心,砰砰跳得飞快,一下子沦陷无法自拔。

关盈菲本来不想显露她精湛的擒拿手,可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依仗着她身单力薄,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大姑娘,非要挑战她的耐性,岂能惯着他们的臭毛病,理所应当的狠狠的收拾一番。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思念度过,谁知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过,她为什么跟着孙奕滔那个骄纵的小少爷在一起?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打探清楚再说。

“呃,那个孙奕滔成亲了吗?”

总教官询问跟他一起的战友,对方懵懂的看了看他,又转身看了看孙奕滔,关盈菲,心里以为总教官是怕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探军营的情报呢,连忙解释道:

“你说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吧,那是他未婚妻,订婚,呃,总有一年了吧,人家不但人长得漂亮,学识也硬挺,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听说,主修翻译的,当然,家世一定不差,见过两次,穿戴都不一般。”

“哦?孙奕滔艳福不浅啊。”

“呵呵,可不是,我们都说,这人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福气冲天,要不然怎么能找到这么一位未婚妻。”

“这么说,她刚十八岁?”

“是,听说家里已经准备婚礼,年底请假呢,呵呵,完全能理解,要是我啊,那么一位可人儿,说什么都要早早娶回家藏起来,外面的世界,饿狼太多了,不安全啊。”

“哦,孙奕滔不是吵着要去军校嘛,结婚这么早,怎么为国尽忠啊!看样子是一纸空谈啊。”

“呵呵,这就不知道了,自古以来,江山美人,英雄都难过这一关,更何况他只不过是凡夫俗子,过不去情有可原嘛,再说国家缺了他这个屠夫,难倒还能吃到带毛的猪肉?我们战斗力可是比他强多了,喂,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总教官一言不发,看着关盈菲的一举一动,分外心酸,梦里寻她千百度,谁知道佳人竟然在灯火阑珊处嫣然一笑,最可气的是,特马德,旁边竟然还有一只癞蛤蟆,这是想吃白天鹅那种啊。

孙奕滔去枪械室拿枪支弹药,关盈菲独自站在吉普车跟前,今天的她像一只盛开的粉色玫瑰花,格外娇艳动人,感觉到有饿狼一样的目光注视自己,淡淡的转过头,呃,是他?

对方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眼睛里快要喷出火苗,好一位亭亭玉立的俏佳人,动静都相宜啊,战斗的时候,犹如一团火焰,尽可能的燃烧着灰暗,这么静静的站着,又是画中仕女图,典雅出尘。

靳晶晶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雇了一辆黄包车急匆匆赶过来,拒绝又怎么样,她不会退缩的,凭什么自小的情分抵不上一个只认识一年多的女孩儿,她不服气,更加不甘心,头破血流也要争一争。

“告诉你,关盈菲,想要进孙家的门,没有那么容易,哼,表哥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也不是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妄想进孙家的门。”

总教官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姑娘,径直的往佳人跟前凑,虽然他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但是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动作,就知道,压根没有往心里面去。

不过依旧不怎么放心,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那边靠拢,让一旁的战友蒙圈的看着,从来不管闲事的总教官,这是发了什么疯?不过他们喜欢八卦,谁让军营枯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香艳的乐子,岂能就这么白白的放弃?果断围观啊。

“喂,关盈菲,你不要这么厚脸皮好不好,表哥就是跟你谈一场情爱,他会发现我的好,然后甩了你的,放聪明点儿,尽早离去,要不然有你好日子过的。”

“哎呦呦,一个大姑娘,竟然恬不知耻让人家的未婚妻离开,见过不要脸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啧啧,新鲜啊。”

跟随总教官来的那个战友,嘴又刁钻又毒辣,毫不客气的维护佳人的利益,知书达理的女孩儿就是让人喜欢,像这种死皮赖脸黏上来的怂货,大街上随随便便一大把。

“哼,你算哪根葱,来管姑奶奶的闲事,哦,我知道了,关盈菲,狐狸精,到处勾引人,这会功夫儿竟然让这几个男人给你撑腰?你够骚情的,孙家门楣清风正气,你注定被休弃。”

本来说话的男人就是来看热闹的,谁知道遇到这么一位不醒事的货色,嘴里吐出来的都是腥臭无比的脏东西,立马没有了,大男人不打女人的立场,啪叽一掌扇过去,对方的脸迅速肿起来。

“这是谁家养的狗,不好好看着,放出来到处咬人。”

关盈菲心里一阵烦躁,有这么一位难缠的表妹搁在两人之间,这样的日子太糟心,对于孙奕滔就是家里给定了一门亲事,看着人还不错,虽然没有达到爱的程度,可是挺喜欢的,她紧锁眉头。

“没事,别怕!”

正在她低头心里盘算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抬起头看到总教官那张冷峻的脸,呃,她就说看着面熟,原来是给她鼓掌的那个人,但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说什么。

“怎么回事?”

孙奕滔拿着枪支弹药走出来,看到自己的吉普车跟前围着一群人,还有一个呜呜咽咽的女生,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看到未婚妻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对着烦人精表妹说道:

“你怎么这么烦人,都给你说了,给老子滚蛋,你要不要脸啊。”

“表哥,关盈菲不守妇道,就这会功夫儿,她就勾引了这么多人给她撑腰,你看看,我的脸,就是那个男人给的,表哥,你千万不能被她蒙蔽了,娶回家是祸害啊。”

孙奕滔怒不遏制,手里拿着枪支腾不出手来,抬起脚就是一伸,靳晶晶没有防备的身体,嗖的一声,飞出老远,躺在地上大声哭泣,他看也不看,把枪放到车上,对着围观的人说道:

“谢谢战友们替我保卫未婚妻,呵呵,改天请你们吃饭!”

第五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

说完敬了一个礼,高兴的拉着关盈菲坐上车,一溜烟的跑了,总教官一脸阴沉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佳人远去不可追忆,是自己的总归还会回来,不是自己的费尽心思又如何?

看她的表情她记住了自己,这就足够了,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事事顺心,那些都不过是文人想出来麻痹自己的理由,关盈菲,嗯,不错的名字,把你藏我心尖上吧,一辈子。

靳晶晶哀哀凄凄在地上流泪,本来呢,如果不是刚才的事情,他们这些大男人也许会怜悯几分,可是如此痴缠着不放的女人,实在令人兴不起爱惜之心啊。

心里不痛快的关盈菲拿着枪支,很快打出几梭子弹,心里的烦操逐渐消失,孙奕滔那里看不出来,自己的表妹招惹到心爱的未婚妻了,赔笑的赞美她的天赋异禀。

关盈菲心情极好的回到家中,推开车门看到自家大门口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呃,这不是小七姐姐家的吗?平日里除了她用,其他不会开出来的,莫非…

她想到这种可能,丢下未婚夫孙奕滔,没有了平日的淑女风范,脚下如风的跑进家门,果然,自己的父母正在温馨的招待着小七姐姐,她兴奋的叫着,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

“小七姐姐,你一下子走了这么久,菲菲想死了,我长大了,以后你去哪里,让我也跟着好不好?”

撒娇的钻进她的怀里,扭呀扭,跟当年一样的可爱,康七彩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呵呵,小丫头长大了,出具女孩子的风姿,嗯嗯,她离开这段日子,对自己的呵护没有中断,很好。

“都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撒娇,羞不羞?”

“我,我不想嫁人,太麻烦了。”

想起孙奕滔家的那个粘人表妹,她敢打赌,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主儿,以后两人之间的婚姻生活,还会时不时来一场这样的戏码,想想头都疼,再则,她对婚姻有一丝抗拒,为什么一定要依附别人,她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很好啊。

“哦,怎么了,菲菲。”

抚养她这么多年的康七彩,从她的语气当中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意思,这怎么行?嫁人要是不能舒心的生活,还不如一个人过日子呢,又不缺钱,不缺生活的乐趣,干什么给自己找一个枷锁带上呢。

关长河,郎嬛听到康七彩询问小女儿,心里也咯噔一声,婚期临近不会出现什么状况吧,呃,悔婚对男人影响不大,可是对女方影响深远啊,做父母的怎么忍心疼爱的孩子承受流言蜚语。

“就是,爹,娘,小七姐姐,今天见到了韬哥的表妹,很不愉快,粘着死不放手,都跟她说了,任何话语都听不进去,令人十分厌烦,我要的婚姻跟爹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想要什么姨太太这种生物,我的感情全部都给他,凭什么他的感情要分几份给我?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哦,有这样的事儿?是不是阿滔?”

关盈菲刚说完她的感受,也只有在小七姐姐面前她才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心里笃定,无论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对方都会如数包容下来,父母都不一样,他们顾忌的东西比较多,往往不会依照着孩子的想法去做。

孙奕滔停好车走进来,一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窝在一个漂亮女孩儿的怀里撒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那是一种全身心的信任,毫无芥蒂的放开自己。

“叔父,那是姑姑家的表妹,自小一起长大的,不过七岁以后我们就没有在一起生活,也就是逢年过节,祖母寿诞见过,我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今天这一场闹的,我心里也很烦躁,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明天请假送她回去。”

“当年提亲的时候,我就给你父母说过,我大女儿病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女儿,自小娇养长大,不会给别人一起分享丈夫的,要想娶我的女儿,必须一夫一妻制,姨太太就不要想了。”

“呃,叔父,我知道的,您放心,我今天就处理妥当。”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也有些无奈,可是那是嫡亲姑姑家的女儿,她能怎么办?换一个人试试,早就掏出枪打出去了,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连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急匆匆的离去。

康七彩拉着关盈菲准备回自己的宅院,关长河,郎嬛一脸无奈的看着小孩子行径的小女儿,侍女香秀麻利的拿着日常用品,跟在两人的身后,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长河,孙家的婚事如果出现变数怎么办?女人的不择手段,他一个毛头小伙子怎么能招架得住?我有些不放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天下才俊多如牛毛,这个不行咱们就换另一家嘛,你看看燕京的女孩子哪一个结婚那么早,让菲菲在玩几年也可以,我看啊,小七回来了,那也是舍不得咱女儿受苦的主儿。

实在不行,让她跟着小七出国散散心,语言这个东西,还是身同感受有帮助,呵呵,我们不着急,不能全心全意女婿,再出色我们也不要,难道你想委屈了咱家菲菲?”

“怎么可能?”

“那不就结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们这些做老人的,干涉太多不好,人啊,这一辈子七灾八难的不容易,何必非要憋屈的活着呢。”

“呵呵,长河,我发现你越发豁达通透了,能嫁给你真好,谢谢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很幸福。”

“哈哈,见识的生死多了,自然而然就想开了,阿嬛,也谢谢你陪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也很幸福,儿女们都大了,以后这个家就剩下我们老两口和老吴老两口了,这就是生活。”

“是啊,守家的人。”

孙奕滔回到宿舍,简单的收拾了行李,看也不看是什么时间,跑到长官那里请了几天假期,他知道晚上有一趟列车,拿着手里的证件,很容易找到座位,回来的时候,他可是看到靳晶晶就在大门口站着呢。

冷面总教官很快得到他的消息,多亏了有个八卦心很强的跟班,谁有个风吹草动打听的一清二楚,更何况今天一起看了那么一场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后续跟踪下去,那是他的职业操守。

“我看啊,孙奕滔回去这一趟,凶多吉少?”

“哦,你怎么这说?”

总教官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闲暇的时候,也会去读书室看看报纸什么的,但是一般都是在角落里,不怎么显眼的地方,静静的感受着那种孤独感,今天却例外了。

“这还不好猜吗?哎呀,兄弟,你还是不怎么了解女人啊,这种生物的执着感很强烈,你也看到了,今天这个女孩儿,脸皮都不要了,非要把上孙奕滔,我的感觉,他逃不掉的。”

“哎呀,那不是委屈了那个浑身干净的女孩儿啦,啧啧,造孽啊,这么好的未婚妻谁舍得啊。”

“你没有听她说嘛,那个厚脸皮有外祖母撑腰,有时候啊,一个家族稳定不稳定,就是看老人的态度,这个很重要的,你们别不信,孝道这个东西,压了子女几千年啊。”

“嗯,有道理,有道理,如果表妹非要嫁给表哥,宁可做姨太太也要跟着生活,那就要看未婚妻家的态度,如果是疼孩子的,那就解除婚约了事,如果不疼爱的呢,一定会委屈她的,唉,可惜啊,可惜,那么水灵灵的才女,怎么遇不到良人呢?”

“应了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我觉得未婚妻家的人不会委曲求全的,你们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儿看似穿的普通,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个五彩斑斓的镯子,给你们说,价值连城呢。”

“呃,好像有吧,只是一闪而逝的工夫,就在袖筒里了,那是什么东东?”

“钻石,各色的钻石,你们知道外国的贵妇人都喜欢的,英国女王拥有的钻石多了去了,各个都是精品,所以说未婚妻是受宠的。”

“哎呀呀,长见识了。”

“哼,让你多看些画报,你说我娘气,用到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了呢,真是矫情。”

“那是女人的东西,我看它干什么,好了,好了,你对了,行了吧,不要用你的牛眼瞪着我,怕你了。”

“哈哈,哈哈。”

总教官手里拿着报纸,其实一个字儿都没有看进去,心疼关盈菲受到的伤害,唉,可惜没有缘分,要不然他哪舍得她皱眉头啊,哎呀,不对呀,婚约解除,这不就是他的机会吗?真真有些傻气了,呵呵。

自家又不缺钱,可以提供给心爱的女孩儿锦衣玉食的生活,周围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围绕,干净的有点可怜的桃花运,可以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想到这里迫不及待的放下报纸,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离开阅读室,让正在八卦的那些人吓了一跳,总教官这是怎么了?呃,不会是单身太久了,中邪了吧。

“喂,兄弟们,你们不觉得总教官这么大年纪,不结婚?是不是有隐疾啊?”

“去你的,人家那是洁身自好,小心逮到你说他坏话,增加体能训练哟。”

“呵呵,呵呵,也是,不谈了,不谈了。”

关盈菲坐在车里叽叽喳喳的问着康七彩各种问题,什么你都去哪里啊,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玩啊,还准备去哪里啊,家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是谁呀,让对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第五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一)

“小嘴一直说个不停,不累吗?暂时不会走的,够你唠叨完的。”

“呵呵,真的吗?太好了,小七姐姐,我能像以前一样,跟你睡?你可不知道,你离开以后,我失眠了多久,只有在你的气息之下才能安心的睡眠,你的床铺我都没有让墨茶换掉。”

“哎呀,小可爱菲菲受苦了,那我教你制香吧,这样的话,不用那么辛苦无法入眠?”

“嗯,我最喜欢跟着小七姐姐学知识。”

“小丫头最会哄人了。”

三天之后关长河收到一封长长的信件,看完之后心绪起伏颇大,什么玩意?真当我们关家可以这么委曲求全?算了,算了,菲菲年纪还小,等两年再找好人家也不迟。

康七彩早就知道细节,对于孙奕滔她没有什么感觉,只要菲菲喜欢,她见一见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惜没想到这么浅薄的缘分,呃,趁着战争还没有全面爆发,行走一下江河美景也不错。

看了看在百花丛中抚琴的关盈菲,淡淡的笑了笑,呃,果然万物生机全无,一挥手自此恢复生机,呃,真烦恼啊,身上肩负着万事万物的枯荣,连笑容都不能拥有啊。

也许是血脉指引,白衣人很快得到她的烦恼,潸然一笑,万物都跟着花枝招展,生机全无是她独有的传承,加上他给予的万物复苏,构成了那一抹一生一世的情怀。

“乖乖,不要烦恼,你胸前的星辰轮回珠可以帮助你很好的控制与生俱来的能力。”

父神用神识告诉盘昭熙,大好的年华怎么不展颜欢笑呢,他的乖乖就应该欢欢乐乐的行走各界,有他庇护着,过往的悲苦煎熬不会再有,她听到之后依照着父神教导的方法,果然,笑颜再现,万物皆平安无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萏宸宫樊伯染静静的坐在软塌上,周身弥漫着深沉的死寂,害的宫里上上下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惹怒了处于爆发阶段的帝君,天庭之主仿佛也知道这边的情况,任何事情都不来打扰。

“呃,上仙,您说,小彩儿还回来吗?”

“我哪个知道?不过,我希望能回来,萏宸宫没有了她,死气沉沉的,这心里头实在是憋屈的难受啊,以前吧,小彩儿淘气是淘气了点儿,但是也快乐啊,如今…。”

“是啊,是啊,好想她快点回来,天宫的花园我都有好久没有去了,不知道金牡丹长到什么样儿啦。”

“可不是,小彩儿在,我们跟在后面,那些仙人不敢有任何意见,唉,好想快点恢复以往啊。”

“那有什么办法啊?我们又下不到凡间,干着急啊。”

别看康七彩在天庭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并没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仙人,所以才经常往人间转悠,在那边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帮助过不少陷入困难的人,形形色色的,让她很开心。

天庭里的仙女们,大部分都眼高于顶,加上整天生活在萏宸宫,惹得那些仙人们羡慕嫉妒恨,哪有好脸色对待康七彩,华阳帝君位高权重,地位显赫,凭什么只让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霸占?

每一次的闯祸都是事出有因,如果不是仙人们说话难听,康七彩才不会动手捶打,明明女仙都有法术,偏偏把自己弄得很狼狈,梨花带雨似得等着樊伯染,虚伪的康七彩一刻钟都不愿意在天庭玩耍。

樊伯染沉默的样子保持了两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最熟悉的书记官都不愿意靠近,跟别说打探自家主人的心里活动,那不是要他去扑灭火山嘛,说什么都不去。

“呃,主上,您要不要出门走一走?我们都很想小彩儿,请她回来好不好?如果您不愿意去,那小仙跑一趟?”

萏宸宫的侍女,护卫等等,一股脑的找到书记官,许下重重的利益,请求他面见主上,寻求一个良方,总这样他们都要崩溃了啊,这才让他冒着被喷火的危险,小心翼翼的上跟前询问。

樊伯染转过头,眼神无波澜的看着书记官,让他后背发凉,脑海里过了上百种他将要遇到的下场,如果有小彩儿在,帝君冷脸不会坚持两刻钟,可是他不是康七彩那货啊。

“呃,那个,就当小仙什么也没说,帝君,小仙告退。”

什么宝物,什么人情,他通通不想要,只想尽快离开帝君踏床前,完不成嘱托就完不成吧,老命要紧啊,承受不了华阳帝君的威压,书记官抱头鼠窜,溜得比光都快,眨眼不见了踪迹。

在这里难受小七妹妹又看不到,何必为难萏宸宫的那些仙人呢,算了算了,就做一回厚脸皮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随她左右,凡间不是说了嘛,滴水石穿,总有一天会好转的,这辈子很长,他等得起。

关长河沉默着,郎嬛手里捏着那封孙白杨寄过来信件,气氛十分的压抑,什么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什么年迈母亲亲自祈求无力为据,都是扯淡的玩意,关家女儿不受这个屈辱。

“长河,我看这桩婚事就算了吧,菲菲已经把定亲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送过来了,看着没什么事情,还要有小七在,失落总会有,但是我相信咱家的孩子,一定会度过去的。”

“嗯,小七说带菲菲出去散散心,祖国的河山很辽阔,考试回来参加就好,我同意了。”

“行,让她出去走一走,极好。”

“以后菲菲的婚事都依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嫁人,我们也不要勉强她,这件事我会给爹娘去信说明的。”

“嗯,长河,小七说的局势不定,让我们去瑞士定居,你说行吗?”

“唉,国家有难,岂能袖手旁观,即使我没有了当年的青春,但是我这颗爱国的心,一直都在胸腔里跳动,阿嬛,对不起,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安稳,跟着我要受罪了。”

“呵呵,长河,说什么呢,上一次革命因为家事退出,让你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这次说什么都要坚持到底,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吃点苦算什么?”

“好,好,得妻如此,夫赴何憾!”

夫妻两人度过了前半生的岁月,儿女长大之后,相濡以沫的日子,让他们的感情再次升温,双手紧握相依偎,也许他们做不了多大的功绩,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孙奕滔匆匆忙忙坐车赶回来,一身狼狈的来到关家,结果被告知关盈菲请假,跟着绘画师傅去采风,归期不定,突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关家的庭院里。

吴妈梁氏的脸色很不好看,那么好的大小姐,竟然不好好对待,找什么表妹啊,早干什么去了,搅和了一江池水又转身离去,什么东西?我呸!后悔又怎么了,她一点儿心软的迹象都没有。

她的孩子吴文学习刻苦,被先生推荐到政府实习,将来就业不愁,二丫头吴鸽在护士学校进修,最小的女儿她不放心大小姐出行,就香秀一个人照应,强烈要求跟了去,身边只留下老儿子吴诗。

谁知道她这个知恩图报的举动,让吴鹊一下子痴迷上了香料的制作,学习认真的态度让墨竹很喜欢,跟着关盈菲一样的待遇,连带着文化课,外语课压下去,小姑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安静的承担了下来,这股子韧劲让关盈菲很触动,本来很刻苦又加重了几分。

风间彻站在华夏的地盘上,心里很激动,能再次见到可爱的姑娘,一切的抗争都有了回报,匆匆忙忙赶到向叶子表妹打探来的地址,今天太阳光很好,吴妈正在院子里晾晒床被。

“请问你找谁?”

“这里是关长河医师的家吗?”

听着有些生硬的话语,吴妈愣了愣神,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不过客人登门拜访不能失礼,正好郎嬛今天没有去店里,正在房间里翻找积压一年的被褥呢。

“是的,先生,请进,我家老爷不在家,去诊所了,不过太太在家,请稍等,我给你通报一声。”

“好的,谢谢!”

说完风间彻鞠了一躬,吴妈瞬间明白这个人是日本人,加快步伐走进房间里,对着还在倒腾的郎嬛轻轻的说有客人来访,对方也是愣了愣神,虽然他们一家在日本住了五年多,但是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啊,有的都是华人圈里的交情,呃,会是谁呢?

“呃,请问阁下是?”

郎嬛操起熟练的日语跟风间彻打招呼,她并没有见过叶子的表哥,就连叶子这个女儿要好的朋友,她都很少见面,不过回来之后,菲菲跟日本的朋友还有通信,互赠礼物的行径。

“您好,我叫风间彻,是源氏叶子小姐的表哥,这一次过来有事办理,她托我给菲菲小姐带来一些礼物。”

“哦,是风间君,您好,辛苦您了,请坐。”

“夫人客气了,不知道菲菲小姐可否出来相见,当面呈上叶子的心意。”

“实在抱歉,风间君,小女刚刚出门,去外面采风,归期不定,让您费心了,实在是抱歉。”

“夫人客气了,初来乍到,还望可以经常前来拜访。”

“当然,风间君不好客气。”

风间彻心里是有些失望的,没能立即见到可爱的姑娘,但是他要在这里停留差不多一年时间,他有信心能再次和平相处,家中只有女眷,他不方便久留,很有礼貌的告辞而去。

“太太,这个日本人来家里做什么?现在国内可是对他们印象不好呢,会不会让别人说闲话?”

第五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二)

“呵呵,吴妈,这就是正常的来往,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菲菲当年在日本交了几位日本贵族小姐,这是其中一个人的表哥,过来办事顺便送来哪位小姐的礼物,哦,对了,吴妈,我找出来两床蚕丝的棉被,你拿回去,呵呵,这个啊,冬天很暖和。”

“太太,这可舍不得,蚕丝被很贵的,还是留着给小姐吧。”

“呵呵,什么呀,菲菲用的比咱们的要高级,她的那位师傅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吴妈,你别客气,让你拿着就拿着,我们都上了年纪,冬天啊,这腿脚都不自觉的发凉,真是老了啊。”

“哎,听太太的,我拿着,可不是,七八斤的棉被盖上去,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儿,晚上汤婆子用好几个都不觉得温暖,岁月真不饶人啊,不服老都不行。”

“呵呵,是啊,还好今年做了土炕,吴妈,你看看,你整天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采买也是你,家里里里外外挺辛苦的,我寻思着找一个帮工吧,又花不了几个铜板,你也在这里快两年了,

有合适的就雇佣上,给你做个伴,我们出门家里也挺冷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件事老爷跟我提起过好几回,我这个脑子,整天都是店里的那摊子事儿,忘得干干净净的。”

“谢谢,太太,胡同口的胡家大姐,从乡下来的,为人老实本分,丈夫是政府的文员,一家子七口人,省吃俭用刚刚够花,孩子们眼瞅着逐渐大了起来,花钱的地方多,挺不容易的。”

“呵呵,行,你看着办,不知道如今雇上一个人多少工钱?我看咱邻居家都有帮工,还好几个呢?要不然咱再雇上一个厨子,你呢,腾出手来,把家里都管起来,也能轻松轻松。”

“哎呀,这可舍不得,太太,那要花多少银子啊。”

“你放心吧,吴妈,就是不依靠老爷,我也能让咱家生活的衣食无忧的,这么长时间,那些夫人小姐都是回头客,又不在乎钱,咱们自产自销成本没有多少,你就大胆的去打听厨子。

你家老吴真不愧是绸缎庄东家出身,进回来的面料那叫一个绝啊,店面扩大了两倍,客人照样应接不暇,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年,你家就可以重振家风了,呵呵,呵呵。”

“那都是老爷太太给的机会,那么信任他,要不然哪有他什么事儿啊,太太,我家老吴说了,不想另起炉灶,就跟着太太身后帮衬帮衬,他年纪也大了,吴文对绸缎庄不感兴趣,

吴诗呢,中医学的很顺溜,他又特别喜欢钻研,绸缎庄的生意也是指望不上的,我们要在老爷太太这里伺候一辈子,您可别嫌弃啊,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有福气呢。”

“哈哈,哈哈,吴妈,你越来越会说了,那行吧,不出外奔波就不奔波吧,有我们一口吃的,也饿不到你们两口子,如今的世道这么动荡,搭伙过日子反而安稳些。”

“是啊,太太,街上的流民越来越多,看着骨瘦如柴的孩子们,我这颗心啊,酸酸的,当年我们也是要饭的,但是比起这个时候,强了不少啊,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普通人哪能救济过来啊。”

“唉,是啊,吴妈,家里有剩饭什么的,遇到登门的老人小孩子,给上一口饭吃吧,我们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好的,太太。”

吴妈梁氏是一位干事麻利的人,把手里的活完成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郎嬛已经离开,家里静悄悄的,锁上大门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编篮子,顺便购买一些青菜,鱼和豆腐回来。

关家人居住的宅子,因为主人要离开华夏,关长河就不客气的买了回来,连着旁边的四个小跨院一起收入囊中,暂时出租出去,谁知道漂洋过海的两个儿子回来不回来,留着总比回来手忙脚乱的好。

门口的胡同四通八达,他们这边居住的都是一些中产阶级,不是大学里的教授,就是政府里的公职人员,要不就是像关家这样传承了很多年的手艺人,右边走不上一刻钟是热闹的大马路,左边是相对于这边来说,家境稍微差的普通人家。

胡家居住在一处大杂院里,吴妈还没有走到她家门前,就听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声响,顿了顿脚步,走开一些距离慢慢的靠近,哎呀,门口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妇女。

“快来,快来,梁姐姐,看热闹了哟。”

吴妈看过去,是邻居家的帮工刘氏,嘴馋人还懒惰,她不是很喜欢,就是普普通通打招呼的人,见到她招手,心里真不打算过去趟那个浑水,她只想找胡家大姐,敲定太太吩咐的事情就走人。

“不了,刘大姐你看吧,我去找胡家大姐商量个事儿。”

刘氏拿眼睛瞅了瞅,心里不屑的冷哼着,什么东西?大家都一样是帮工,有什么高低贵贱的,见到老娘跟祸害似得,谁稀罕啊,热闹再次吸引了她的目光,不在理会吴妈的去留问题。

吴妈溜着墙根摸到胡大姐的家,一眼就看到在外面洗洗涮涮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理的很整洁,初冬的耀阳虽然不错,但是热度少了很多,一双手有些通红。

“胡家大姐,(没什么实际意义,只不过是一种称呼)这么早就开始干活了,水很凉的,怎么不兑热水?”

她可没有看到冒着热气,郎嬛不在乎那点儿煤炭柴火,家里的洗洗涮涮都有热水兑上清洗,加上她是贩卖胭脂水粉的,护肤品并不吝啬的拿回来给吴妈使用,双手并没有多少劳动的痕迹,洗衣服的女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斜着头看过去。

“咦,梁姐姐,快进屋,我马上就好了,呵呵。”

“不了,不了,来,我给你搭把手拧干,你一个人怪费劲的。”

“嗯。”

两个能干的女人同心协力把厚实的衣服晾晒好,有说有笑的走进房间,外屋不大,简单的八仙桌,四个长条凳子,里间是一个大通铺,居住着胡家两口子,还有五个孩子,最小的孩子不过一岁多,有她的大闺女看着。

“我来呢,是告诉你,我家太太想找一个帮工,你看看你去不去。”

说完还看了看哄着孩子的大丫头,刚刚十二岁,过早的承担起了家庭的负担,没有上过一天学堂,整天围着弟弟妹妹转悠,顺便帮助母亲分担一下家务琐事。

“我能行,家里有大丫头管着,不费什么事儿,我家男人中午又不回来吃饭,只有晚上那一顿饭,她都能做的,谢谢你啊,梁姐姐,我正愁怎么办呢?眼看着老三也要上学堂,快要负担不起了啊。”

她生了五个孩子,老二老三是男孩儿,老四是女孩儿,三岁多的模样,也是过早的承担了一部分,力所能及的家务,是大丫头的好帮手,一岁多的是男孩儿,喂养的挺憨实。

“呃,我家老爷太太都很良善,活计也不多,打扫庭院擦拭灰尘,切菜烧火什么的,衣服我来不用你洗,早中晚一天三顿饭,烧完洗脚水就可以回家了,工钱嘛,两块银圆。”

按照当时的市价,一块银圆就可以买到三十斤大米呢,主家给的价格不低啊,激动的把双手放到两侧的衣服上擦了擦,伸出手一把拉住吴妈的手,高兴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了,冰凉的手接触到吴妈暖洋洋的双手,对方有些抗拒,她沉浸在喜悦里没有发觉。

“梁姐姐,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干,你放心吧,一定让主家满意,不会给你丢脸的,乡下人嘛,除了一把子力气,不会玩心眼子的,呵呵,快坐,大妞,搬一张椅子来。”

“哎呀,别忙活了,我还要去买菜呢,就不做了,你也知道我们家,明天早晨直接过来就好了,我给你留早饭。”

“好嘞,你放心吧,梁姐姐,我一定早早的起床出门。”

“那好,我先走了。”

“你慢走啊,梁姐姐。”

“嗯,行了,别送了,家里还有一堆的活呢,尽量收拾利索了,让主家看着也舒心。”

“嗯嗯,晓得了。”

吴妈走出去,热闹依旧没有散场,也许是跟着关家人相处久了,沾染了一些淡然的气质,关系不到自己的事情,不愿意插手,每个人的能力有限,知道了帮不上忙,还不如事前不知道呢。

关家诊所比平日里忙碌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温度下降的原因,大部分都感染了风寒,雇来的医师,护士忙碌个不停,这里的药剂都是最新的特效药,价格不贵,疗效不错,所以比起喝苦苦的汤药,还不如西药来的让人容易接受。

“先生,救救我妹妹吧,她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叫不醒。”

门口出现两个衣衫褴褛的孩童,不知道是不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干瘦干瘦的,看不出来年纪,秦奋正好今天休憩,打针看病他不会,但是可以接待病人。

他们找了好几家医馆,都不愿意收留他们,更别提救治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便走进了一家,秦奋有些为难,他愿意把人让进来,但是里面都是一些感冒的病人,怕传染给了本来就体弱的孩子。

“哦,前面有病人不方便,你们从后面进来,我给你找医生过来看看。”

“好的,好的,谢谢哥哥。”

秦奋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三个孩子迅速走进后面的胡同,院门已经被打开,探出头的秦奋对他们招招手,因为里面的医生都在忙碌,他找了稍微有些空闲的抓药的伙计。

“大家都在忙,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医术过关呢,先生的徒弟,放心吧。”

第五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三)

跑了好几家都被拒之门外,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给看一看,哪能挑三拣四的,忙不迭的点点头,把怀里的小女孩儿递过去,秦奋弯腰抱起来,来到后院的厨房,上面有火不是很冷。

抓药的伙计摸着脉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秦奋的耐性就要磨干净,他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几乎打破了大孩子的幻想。

“她是肺病,你们离远点,是传染的,一针特效药很贵的,一般人都用不起,先生说过,我们的国家太落后了,没法子生产,只有从外国进口,全华夏,能搞到的人不多,所以很稀少,价格自然很贵。”

秦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还是接过抓药伙计递过来的口罩,并不是嫌弃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而是怕自己传染上浪费一针很贵很贵的药,关家对他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得寸进尺。

两个大孩子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对方,齐齐的跪在秦奋,抓药伙计的跟前,使劲儿的磕头,两人很无奈的一人一个扶起来,虽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他们也要有能力啊。

“唉,对不住啊,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受人恩惠才能在这里打杂,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听天由命吧。”

两个孩子眼睛里含泪,想了想也是,他们都是依附于别人的人,哪能有能力帮助他们呢,垂头丧气的再次抱着小女儿离去,秦奋心软的一塌糊涂,靠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

“秦哥,你别看了,穷人命不值钱,莫非你还想偷一支针剂不成?”

“我,我没有这个想法,就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很失落,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秦哥,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有时候心软可能坏了大事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超出我们能力的,只能听天由命。”

“嗯,嗯,我知道了,看看你,小小年纪,真啰嗦啊。”

“不啰嗦点儿,你能把路走歪了,她这个病传染,你还要她待过的地方消消毒,免得传染上了,就真是对不起老爷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做。”

看着秦奋匆忙离开,抓药伙计关上院门,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的回到前面药柜跟前,正好有人递过来一张药方子,他定了定神,专心的开始工作。

两个大孩子把小女孩儿带到郊外,找了一处山水秀的地方,路上她已经冰凉,摸了摸鼻息全无,这并不是他们嫡亲的妹妹,而是捡来的遗弃孩子,两个大的也是要饭的途中相识的。

“无量天尊,两个娃娃莫悲伤,老道跟你们念一念经文,让她早日超生吧。”

两个孩子正在悲伤当中,遇到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道,想想也行,希望妹妹在阴曹地府可以没有病痛折磨,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安稳快乐的过一辈子吧。

“谢谢,道长,给您磕头了。”

“莫急,莫急,看娃娃们筋骨勉强合格,跟着我学道吧,有了本事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如何?”

“好的,道长,只要您帮助我们掩埋了妹妹,跟着您又何妨,反正我们也没有家,没有亲人,到处流浪。”

道长摸了摸自己半长不短的胡须,点点头,顺手从身后拿出一把药铲来,两个这才发现,对方后背有个箩筐,里面有好些他们不认识的植物,心里彻底放下心里,他一定懂得医术,这是他们心里的执念,跟着他学一身本领,就可以下山救治贫苦的人。

日子缓缓的流淌,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一直跟着康七彩在外面徜徉风景的关盈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轻松自在的日子,她都不想面对城市里纷纷扰扰,这样的想法得到全身心的支持。

“小七姐姐,我怎么发现自己就是一只小鸟,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很想独立于世间之外,不沾染红尘的一粒尘埃。”

“呵呵,好啊,如果你真想好了,我这里有一则修炼的功法,虽然算不上多高级,但是足够你使用,你愿意吗?”

如果是康七彩呢,她并没有那个权力,或者说能力,让凡间的人开启修炼之路,但是她是盘昭熙,父神嫡亲的骨血,又是掌管各界生死枯荣的死神,满足凡人一个小小的愿望还是能办得到的。

“真的,像墨茶一样吗?呃,有天我看到她随随便便一伸手,就拿出很多东西,呵呵,呵呵。”

“那你没有吓坏吗?突然见到这么吓人的场面,不怀疑她是妖怪什么的?”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仿佛心里很笃定,这是正常行为,因为我的小七姐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的侍女也不会太差的,呵呵,呵呵。”

“你呀,心够大的,呃,这么说吧,我们并不是凡间的普通人,而是生活在另外世间的主宰,当年我来这里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的福泽如此深厚,让我一见到就很喜欢,不知不觉停留了那么多年,我经常出门,那是有责任在身,必须去履行。”

“嗯嗯,我就说嘛,我的小七姐姐非同一般,那以后死了我还可以跟着小七姐姐吗?”

“你这个小丫头刚多大啊,就想着死呀死的,多不吉利,呵呵,你想跟着那也不是不行,先过完这一辈子再说,人间的喜怒哀乐你还没有品尝过呢。”

“那好吧,听小七姐姐的话,不过你要答应我,死了来接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知道你还有牛皮糖的特性啊,修炼功法给你印到脑海里,勤奋点的,我可能又要离开,墨茶继续给你留着,你们之间比起墨蓝她们熟悉,有什么不懂的,就找她吧。”

“嗯,小七姐姐,你歇息的时候,一定要过来看看我,不能总是工作,还有我在这里等着你安慰呢,不许去别的地方,只能来我这里。”

“呵呵,呵呵,行,行,我家菲菲很霸道,小七姐姐只来你这个时空歇脚,被我宠坏了。”

“本来就是小七姐姐宠坏的,所以,只能赖着你负责了,咦,那个人又来了。”

康七彩不用回头就知道樊伯染来了,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前尘往事她不予计较,其他情分还是随风而逝吧,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的,见到日思夜想的小七妹妹之后,心情格外的愉快。

“小七妹妹,小染哥哥来了。”

不冷不淡的回了一个眼神,里面不包含丝毫的感情色彩,让樊伯染的笑容僵硬了不少,唉,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自己的承担的因果。

关盈菲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嘴角出现一个坏坏的笑容,哦,她就说嘛,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一定跟小七姐姐有关系,否则也不会那么稔熟的登堂入室。

“墨茶,送菲菲回去,我要挂职。”

墨茶一闪身,拉着不情不愿的关盈菲离开,主人的热闹是好看的吗?小心给她增加修炼难度,情关就够她喝一壶的,小丫头还是嫩了点儿,算了,算了,那么些日子的相处,她不护着能咋的?

康七彩看着两人离去,看也不看一脸殷勤的樊伯染,消失在踏床上,一愣神立即明白她去了哪里,阴曹地府如今受她的令牌,谁让开创者就是人家巫族的人,理所应当归属于巫族的继承人。

“墨茶,那个男子是谁?”

回程的火车上,憋了几天的关盈菲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引气入体花费了她不少时间,好在渐入佳境,以后按部就班修炼即可,墨茶包了卧铺的几个床位,密闭的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话语丝毫不用掩饰,张开就来。

“小小年纪,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不知道有时候死的都是知道太多的人吗?”

“什么嘛,墨茶,你污蔑人,只有小七姐姐的事情我才关心呢,其他人都是浮云,管我什么事儿,哦,还有啊,墨茶,为什么要在香港,台湾岛购买房屋铺子,农场啊。”

“这个是天机,你还不到知道的时候呢,快点练习小提琴,懒惰了两天了,不知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吗?小心我禀告主人,给你加大学习力度,让你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狠心的墨茶,不问就不问,功课已经够多了,还要加码,心黑啊,心真黑啊。”

墨茶无奈的伸手捏着对方的小耳朵,果然立即听到求饶声,关盈菲自从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行李什么的,带着足足的,有墨茶跟随,随时可以取出来,虽然她并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但是并不妨碍她索取时候的方便。

列车上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一节车厢来到另一节车厢里,遇到端茶倒水的列车员,还时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正在车厢连接处抽烟的总教官宋铭泽看在眼里。

因为是回老家探亲,并没有身穿军服,藏蓝色的西装,头戴一顶礼帽,外面套着一件同色的呢子大衣,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抽着烟,对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姐,对不去,没有烫到吧。”

“呵呵,放心,没有,小心点儿,别烫伤自己。”

“谢谢,小姐。”

他猛然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总教官立即探出头来,果然朝思暮想的佳人,本来想思忖思忖如何来一场邂逅相遇呢,自己的那张嘴并听话的开了口:

“关盈菲!”

第六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四)

准备上厕所的关盈菲听到有人叫,扭过头看到了那张冷峻的面庞,呃,孙奕滔的总教官,心里有些不大愿意理会跟前未婚夫有关系的人或者事儿,但是对方却走了过来,让上厕所排队的她很尴尬。

“呃,你好。”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也是回燕京吗?”

“呵呵,是的,总教官也是?”

“嗯,这不是年底了嘛,回家探亲,哦,对了,孙奕滔生了一场大病,被他的家人接走了。”

“哦。”

看着她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宋铭泽也就知情知趣的没有在说什么,不过他不想每次见面让她想起不愉快,想着应给自我介绍一下,免得下一次碰到,还是陌生人。

“呃,那个,我叫宋铭泽,很高兴认识你,还要回去上学吗?”

“你好,关盈菲,嗯,这次回来参加考试。”

她前面最后一个人进了厕所,下一个就可以轮到自己,宋铭泽并没有打算离去,而是站在角落里淡淡的看着她,也许是因为孙奕滔的事情,她有些不愿意接触民国的军人。

等她走出来没有看到宋铭泽,松了一口气,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毕竟两人不算熟络,清洗完双手,旁边有一条白色的毛巾递过来,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庞。

“车上盗贼横行,不怎么太平,我送你回去。”

“谢谢宋大哥。”

仿佛忘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武力值并不差,不过一个大男人开口,她不会当面反驳了面子,笑了笑点点头,顺手把使用过的白色手巾交还给他,两人一起来到包厢的外面,看风景的桌子跟前,一前一后打开凳子坐下来。

“我在另一节车厢,这一趟回家的路上感受颇深,唉,国家内忧外患令人担忧。”

“嗯,我这一趟跟着姐姐出门采风,很多地方恶霸乡绅横行,不给普通民众一点儿活路啊,救国之路很漫长,吾辈当醒之!”

“采风?”

“嗯,我家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父在日本教书的时候,一直跟随她左右,回国以后又出远门,前一阵刚好回来,跟着她畅游了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当然也见识了底层民众的艰辛。”

“菲菲多才多艺啊,你大学主修什么?国画吗?”

“不是,翻译,我喜欢语言,将来可以把外面的书籍翻译成华夏文,让民众可以通过书籍来了解外面的世界,不要做井底之蛙,闭关锁国政策实在是不好。”

“嗯,我自幼在学堂里认字,后来弃文习武想要报销国家,去了外国的军事学校上学,回国之后来了燕京任职,这一趟回家探亲,国防部可能要调动,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宋大哥,恭喜高升,呵呵,我姐姐常说,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们的缘分一定很足,期待下一次相遇,到时候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

关盈菲蒲扇蒲扇的大眼睛看着宋铭泽,让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格外欢实,想到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伤心的婚约,心里想了千万遍的求爱誓言怎么都无法出口。

“可以吗?菲菲。”

“宋大哥,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蒙骗哟,呵呵,什么条件都没有说清楚,就让我答应下来,想得美。”

“哈哈,哈哈,好,懂得保护自己。”

“宋大哥不要见怪,实话实说而已。”

“嗯,我懂的,菲菲,别叫我宋大哥了,叫我字,景逸,可好?”

“好啊,景逸大哥。”

说完还调皮捣蛋的眨了眨眼睛,宋铭泽心情无比舒爽,再次开怀大笑起来,看样子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性格中的娇憨还没有完全褪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可以继续维护她的快乐。

夜幕降临,车厢里能睡的都进入了梦乡,但是依旧有‘小老鼠’不知疲倦的出来活动,熟门熟路的闯进包厢里,满载而归的不少,顺手牵羊的是大多数。

关盈菲躺在下铺睡的香甜,墨茶盘膝而坐静静的感悟着凡间的吵杂,耳边听着轻轻的脚步声,嘴角一闪而逝一个讽刺的笑容,素手轻弹,三四个黑衣人瞬间大声惊叫起来。

知道的晓得他们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不知道的以为犯了什么神经病,本来夜晚就寂静,除了车轮声哐当哐当的响着,人在害怕的时候,喊叫声往往超出平日里许多,这下子惊动了整车想的客人,大家骂骂咧咧的起来,有的伸出头,有的干脆走出包厢。

呃,七横八竖的几个黑衣人,吓了他们一跳,周围还散落着金银首饰,银圆,皮箱等等贵重物品,睡意顷刻间消失不见,我擦,这是遇到了贼啊,这还了得,大家不约而同的走出来,手里拿着能拿的物品,七手八脚的上前一顿胖揍。

“叫你们手欠偷东西,让你们偷东西,打死你们。”

本来就是一伙儿的列车员,躲在角落里压根不敢露面,就怕盗贼忍受不了皮肉之苦,把他给咬出来,不但工作没有了,就连人身都会受到限制的,得不偿失啊。

失主蹲下了找到自己的物品,拿在手里,脚下也没有闲着,狠狠的踢过去,要不是他们自己喊叫,第二天自己的东西丢失,查无此人啊,只能忍下来这件倒霉事儿。

“把他们交给列车员吧。”

“你们得了吧,指不定都是同伙儿呢,到时候犹如鱼儿遇水,转眼就成了自由人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办?打算腿脚,看他们还手欠的盗取别人的财务?”

“呃,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残忍?那我们失去钱财的人活该了吗?又不偷不抢的,凭本事挣来的,凭什么要便宜了这帮人,你们看看,一个个身强力壮,又不缺少胳膊腿的,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剑走偏锋,偷盗为生?可耻,可恨,不值得原谅。”

“嗯嗯,你说得对。”

下不去手的往后面站,下得去手的都凑跟前,不一会儿工夫,更加凄惨的叫声响起,三四个大男人转眼间成了废物,打人者放下手里的棍棒,悻悻的转身离去,其他见状纷纷离去。

墨茶也轻轻的关上包厢的们,关盈菲压根就没有给惊醒,安然入睡,这点小事儿,墨茶根本不会惊动到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的身份,说出去要笑掉大牙的。

本来就警觉的宋铭泽看了看关盈菲的包厢,除了探出来一位陌生人的头颅,并没有看到熟悉人的身影,放心的离开车厢,往自己的包厢走去,路上看了看角落里的列车员,吓得对方急忙低下头。

康七彩回到阴曹地府,跟以往的感受截然不同,高层们整整齐齐的列队欢迎,她恢复成原身,一股子无形的霸气深深的压制着他们,厚土娘娘的继承人果然不容小嘘。

“恭迎主人回归冥界!”

“嗯,以前如何运转,以后还是如此,我不会横加干涉的,不过这是巫族祖巫舍身六道轮回得来的,巫族不允许其他仙族,妖族,魔族等等沾染,你们给本神记住了,这是谁家的地盘。”

“是,主人。”

恢复成康七彩的模样,悄然无声的坐镇奈何桥头,樊伯染早就等候在此地,见到她来,笑呵呵的迎上去,一点儿也不受对方冷脸的影响,打定主意来一个痴缠,所有的骄傲统统放置脑后。

“孟婆,你说我辛辛苦苦陪着他打江山,到头来竟然不能享受,我不甘心啊。”

一个凄苦的女人眼泪汪汪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孟婆汤,轻轻的问出这一句话,康七彩淡淡的看了看因果镜中的前世今生,两人的纠葛还挺长啊,不过这一辈子也算偿还干净,下辈子各自安好吧。

“这世上有因就有果,有果就要偿还,谁也例外,你看看你们的前生,你们两个是如何的纠葛的,就不会埋怨他今生对你的不公平待遇,这人啊,并不是一世就能偿还完因果的。”

对方接过来因果镜,里面浮现出前尘旧事,恍然间觉得心不在疼痛,所有的悲苦一扫而空,也许这就是夙愿已结束,两清的释然吧,轻轻的把因果镜递给康七彩,笑容展现,一饮而尽孟婆汤,消失在凳子上,重新开启下一个轮回。

“小七妹妹,我们之间因果也深呢。”

康七彩并不理会他的话语,她等着父神召回巫族的一切,包括那些被道祖分发下去的先天至宝,就可以跟着一起离开这里,去父神说的那个空间,逍遥自在的生活,闲暇时候可以回这里消遣。

面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嘴里念叨着,不孝的儿女,坐在那里说起来老泪纵横,康七彩扫了一眼,心里同情都没有,风流快活了一辈子,拿着钱财跟情人私奔,

留下一家子老老少少给自己的妻子,临老了养老让子女承担,每月给你钱财已经是仁至义尽,凭什么还想要儿女绕膝头的精神世界,呃,判官让他下辈子做牛马报答,嗯,甚好。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时辰,队伍总算只剩下三两个,安分守己的一个接着一个过来喝孟婆汤,咦,战魂?他怎么游荡到这里来了,难道判官没有收复吗?

“战魂,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来了这里?”

突然一股子极其阴冷的气息传过来,她定睛一看,千年的老鬼?一挥手直接灰飞烟灭,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死神接管的第一天来闹事,还把功德加身的战魂做诱饵,消失在天地之间,算是便宜你了。

第六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五)

关盈菲谢绝了宋铭泽的相送,跟着墨茶坐到黑色的轿车里,扬长而去,心里惆怅的他呆愣了一会儿,也坐上接自己来的军车,离开了吵吵嚷嚷的火车站。

远远的看着自家大门口围了一圈人,不过大门紧闭,呃,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闹事竟然找到了关家?等她下车之后,提着简单的行李箱准备敲响大门,不问家人什么情况,她不会贸然上前打探的,有时候先入为主很容易左右人的判断力。

“别敲了,我不会让你进来的。”

“呃,吴妈,是我,菲菲回来了。”

“啊,哦,呵呵,是大小姐回来了,我就说嘛,吴鹊,香秀早几天就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呵呵,吴妈,你好啊,两个月不见,越发青春永驻了啊,呵呵,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让她们两个先回来,我们都寸步难行了呢。”

吴妈边跟关盈菲寒暄,边关闭大门,墨茶并没有下车,目送她进门就坐车离去,紧跟着有一个悲悲戚戚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吓了她一跳,一脸蒙圈的看着吴妈。

“大小姐,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是吴燕啊,我回来了。”

吴燕,那个跟男人私奔的吴燕?还偷走了家里的所有的银圆,让吴耀祖一家深受打击的吴燕?呵呵,她笃定家人会原谅她,厚着脸皮跪在大门口,想要让邻居们施压,重新回到家中。

左邻右舍并不知道吴燕的丑事,自从吴燕跟人私奔之后,吴妈很少提及她这个大女儿,好事者问起的时候,她总是笑笑并不回答,其实也有很多猜测的版本,只不过都是私底下议论两句就过去了。

“吴妈,这是怎么回事?不行就叫警察来,没道理在我们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她是吴燕?不是吧,看看她的年纪总有二十五六了吧,你家吴燕刚二十吧,讹人也不去打听清楚细节,真晦气。”

“呵呵,是啊,大小姐,她口口声声说是我家大闺女,可是您也知道,她生了一场病,老爷说最好在乡下静养,这才送回去了老宅伺候老太太去了,今天刚买菜回来,突然就跪在我面前。

哭哭啼啼的,一口一个我错了,呃,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想来咱们家行医多年,遭了嫉恨,有人设局来坑害我们家一场呢,大小姐,您说的对,我这就去叫巡警过来处理。

哎呀,惊动了各位邻居,实在是抱歉啊,呵呵,我家大丫头你们都是见过的,哪有这么苍老不堪,再则老爷太太仁慈,对待我们这些帮工的十分优厚,那里穿过补丁的衣服呀,这不是坏我们家的名声嘛。”

邻居一听吴妈这番话,一个个笑呵呵的点点头,是啊,关家在这片出了名的慈善,积善之家那会出现这么狼狈不堪的人,泼脏水这种事情,都见识了很多,心里不约而同的都信了吴妈的一番说辞。

关上大门,邻居们也散开,就剩下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吴燕,孤零零的跪坐在冰凉的大门口,想起以前的生活,一家人虽然并不是很富裕,但是其乐融融的过日子,她怎么就想不开呢,悲从心来,这一次是彻底的真心流泪,并不是做戏。

“吴妈,你们准备怎么办?如果接回来尽量避着邻居,要不然家里的颜面可不剩下什么了,吴鸽,吴鹊还没有定亲呢,让人知道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唉,大小姐。接什么接啊,刚才我打电话问过孩子爹了,他说,如果想气死他,你就接回来好了,我哪敢啊,说实在的,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岂能不心疼,但是我更加心疼孩子爹。

唉,您不知道,当年公婆相继去世,临走的时候还惦记着绸缎庄的呢,跟着老爷之后,省吃俭用的,想要重整旗鼓,也好死了以后对得起列祖列宗,可是都让这个妮子给害惨了,

那股子精神气都没有了,沉闷了不少,大小姐,我就是心疼一下子,并没打算接回来,既然当初她选择了跟着那个男人离开,抛弃了我们几个,那就不是一家人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嗯,吴妈你想明白就好,吴伯身体刚将养好,可不要再次节外生枝了,我爹说,要饭那段日子吃了太多的苦,本来就有些损伤了筋骨,加上吴燕那么一气,有损根基啊,

绸缎庄开起来很容易,但是操劳伤身,还是让他跟着我娘过一过轻松的日子吧,人呢,活一辈子不容易,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好,有道是,有钱难买老年康啊。”

“嗯嗯,我听太太说起过,这样的日子我知足,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提起绸缎庄的。”

“呵呵,吴妈你最棒。”

“大小姐过奖了,吴鹊这一趟回来,变化很大,跟着出门就是增长见识,每天按时按点跟着香秀一起练习字体,然后看书,啧啧,用功的不得了呢。”

“呵呵,吴鹊学了刺绣,制香,教我的姐姐说,她很有天赋呢,步骤都是流传了上千年的方子,你就放手她去做,将来成就一定很高,品香师很难遇到的,哦,对了,吴妈,香秀的制衣手艺很不错,以后不用往外面跑了。”

“呀,感情好,呵呵,小丫头家家的嘛,有一门手艺以后去婆家不受欺负,太太说,自己挣钱自己花,腰杆子挺得直。”

两人说着到达了关盈菲的房间,香秀,吴鹊正在练习书法,见到她高兴的迎上去,吴妈笑了笑转身离去,大小姐回来了,让厨房胡家大嫂准备热水,清洗一路上的风尘。

厨房里胡家大嫂正在切菜,晚上准备做菜盒子吃,昨天刚炼的大油留下不少的油渣子,把白菜切成细碎的模样,加上一根红萝卜增加口感,豆腐油煎的金黄金黄,切成小方块,最后还要放一些虾皮增加鲜香,配上一碗酸酸咸咸的汤,味道难忘极了。

吴妈雇的厨子是一位中年妇女,听说家里是开饭馆的,后来发大水逃出来,一路跟着村里人到了燕京,手艺清淡很适合关家的口味,独自一个人,带着一个小男孩。

“娟姐,今天加一道菜,大小姐从外面回来了,呵呵,老爷,太太会高兴的,哎,不说了,胡大姐,先烧一锅热水,给大小姐送过去,她最喜欢吃全聚德的烤鸭,我要出去一趟,家里就靠你照应一会儿。”

“哦,大小姐回来,呵呵,这个家终于可以热闹热闹,每次都是老爷太太两个人,清净了些。”

“呵呵,可不是,小少爷在老家跟着老太爷学中医,大少爷,二少爷都在外国上学,家里可不就剩下大小姐一个孩子了,哎呀,走了,走了,晚了就卖完了呢。”

吴妈吩咐完之后,转身离开厨房,打算会后院换一身衣服,家里忙忙碌碌的,并没有穿太好的衣服,出门代表着关家的脸面,她也不敢马虎了,让外人那些闲言碎语伤害了恩人。

胡家大嫂在关家帮工这两个月,吃得饱,穿得暖,脸色比起以往好上很多,话也多起来,不过并没有忘了吴妈的叮嘱,麻利的烧上一锅水,坐在灶台口,开始填柴火。

“娟姐,这关家老爷太太真是慈心肠啊,每月都要去承天寺的善堂施舍粮食,冬天还要买一些粗布,怪不得人家子孙后代都那么有出息呢,在有钱人家里头,算是头一份呢,这么大的善举都不让我们声张呢,这才是大善人啊。”

“呵呵,是啊,从来不克扣工钱,不没事找事,吃的白面馒头,喝的小米稀饭,就是我们自家也没有这么好生活啊。”

“是啊,是啊,我们乡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就知道好好给人家干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恩惠。”

“嗯,这世道能吃饱穿暖不容易啊。”

“不知道大小姐好不好相处?长的什么样儿?”

“你瞎想什么,老爷太太都是慈善的人,大小姐能差到什么地方去,你呀,就是多思多想,快点把水端过去,一路风尘,清洗干净,老爷,太太看着也欢喜。”

“嗯,娟姐,马上就好。”

两人还没有说完话,香秀拿着一个喜鹊闹枝头的瓷盆走进来,她给大小姐打水洗漱,虽然见面不长时间,但是天天来厨房好几回,不熟悉也熟悉了,对着胡家大姐问道:

“胡大姐,有热水吗?我来给大小姐端一盆回去洗洗。”

“呵呵,香秀啊,你来到正好,吴妈吩咐了,刚刚好,来,这里烫手,盆子给我。”

“嗯,谢谢胡大姐。”

“呵呵,谢什么谢,跟我家大妞相差不大,跟我的孩子没啥差别。”

香秀乖巧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胡家大姐麻利的舀了几瓢热腾腾的水,并没有舀太满,防止热水太烫,小姑娘的手端不住,撒地上烫到自己了,这也是做母亲的一点儿爱心。

下午的时候,郎嬛首先回来,跪在外面的吴燕已经不知去向,见到两个月不见的小闺女,高兴的急忙打电话让关长河早一点下班,一家人吃一个团圆饭,对方也很高兴,看着诊所的病人不多,放下电话吩咐一声,匆匆忙忙去街上购买关盈菲喜欢的糕点。

对于孙白杨来信要重续前缘的事情,他一口回绝,谁家的孩子谁家心疼,经过了这件事,即使表妹被送回去,这也是孙家隔阂,小闺女嫁过去那有什么幸福可言?

那个叫靳晶晶的表妹,可是孙白杨嫡亲姐姐家的孩子,在他看来,小闺女即使嫁过去,也不会被当做一家人的,尤其孙老太太身体还硬朗,能活上十年八载呢。

第六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六)

郎嬛也特别不赞成再缔结秦晋之好,缘分这个东西,断了就是断了,修复也有很深的伤痕,她家小闺女又不是丑没人要,多才多艺俏佳人,等风声过去,再好好看人家不迟。

关盈菲在团圆饭之后,跟父亲提起来康七彩交代的话,让两位哥哥在外面购买一些股票,她不是很懂,只是照搬照抄的叙述一遍,还有香港,台湾的购买计划。

关长河点点头,对于康七彩的建议,心里没有一点儿怀疑,经过一年多的运转,诊所的生意渐渐进入佳境,因为有不少小诊所弄不到特效药,而他这里没有货源的担忧,所以日日都很忙碌。

郎嬛的店面盈利不少,吴耀祖迎来送往确实有过人的本事,回头客越来越多,如今店面已经跟当初不能比较,经营的品种也多起来,雇佣了五六个伙计,这才忙过来,当然利润很可观,

“嗯,长河,我这里还要一笔钱,让菲菲交给小七吧,呵呵,我呀,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行,明天我规整规整,看看能拿出多少,一并交给小七代为处理吧,她走南闯北见识多,眼光独到,我们也算沾了光,哈哈。”

“是啊,呵呵,菲菲啊,那天她不忙,我们请她吃饭,就去门菲特国际大酒店。”

“好啊,好啊、”

燕京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关家宅院周围文人墨客比比皆是,随处可见文质彬彬的长衫客,这天是难得的艳阳天,吴妈指挥着吴鹊,香秀把屋子里的被褥统统拿出来晒太阳,说是让她们换一换脑筋,整天伏在桌子上看书写字,她看着心疼。

有人敲门胡家大嫂正好清理银杏树下的落叶,放下清扫的工具,打开房门看到带着眼镜的青年人,手里牵着穿着红色夹袄的小女孩儿,灵动的眼神正在抬头看向大门里面。

“打扰了,我们是胡同口第三家邻居,呵呵,总是能听到家里琴声袅袅,十分的仰慕,不知道可否见一见主家?”

“那,请先生稍等,我去问问吴妈。”

“好的,打扰了。”

关盈菲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关长河也跟着同时出门,郎寰每天去店里稍晚些,这会儿正在家里把放在箱子里锦缎被子找出来,让香秀搭把手,一床一床的抱出去交给吴妈。

吴妈给她说了一声,稍微收拾了一番郎寰来到待客的厅堂,对方很有礼貌的站起来问好,先前的说辞只不过是为了能见到主家,胡同口第三家里关家宅院隔着胡同的宽窄距离呢。

“呃,打扰了,我叫庄冠秋,关太太,您这里有一家帮佣的吧,姓吴的,他们家有一个大闺女叫吴燕的,您还记得吗?”

“是有这么一个人,多年前偷了家里的财物,跟男人私奔了,不知道庄先生今天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呵呵,不瞒庄先生,吴家以前是开绸缎庄的,在我这里辛辛苦苦挣钱,只不过是想要遵循祖上遗训,重整家业,谁知道大丫头直接断了这个念想,差点要了老吴的命,还好我们家是行医的,将养一段时间还能活着。”

“哦,这样啊,呵呵,是我冒昧了,昨天我的孩子出门,有一辆车差点撞到她,被吴燕救了,她说,关家把她赶了出来,还不让她认亲,因为有恩惠,这才登门询问一二,关太太见谅。”

“庄先生客气了,你不知道实情,没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吴家还有两个没有出嫁的小姑娘呢,这件事一直没有对外面说起,还望庄先生能海涵一二,这个世道对女人本来就苛刻些。”

“关太太放心,某不是长舌妇,今天的谈话出了关家的门就成为了过去,吴家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也不想做那个恶人,只是吴燕有伤在身,某一定救治康复,也算报答了她的恩惠。”

“嗯,她伤害家人太深,吴家对外宣称她回关家老宅养病,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希望庄先生清楚我们关家的态度,毕竟他们一家人是我先生救回来的,不希望再有什么波折,老吴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这个请关太太放心,我会妥善安排好的,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就看她是怎么选择的,再次请关太太见谅,不打扰了,告辞。”

“呵呵,庄先生太客气,慢走。”

“关太太客气,请留步!”

郎寰回内宅的路上还在想,希望吴燕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可以平心静气的好好过日子,找一个合适的人家,相夫教子也不失为幸福的一生,就看她感恩不感恩了。

关盈菲考完最后一门课,轻松的迈着步伐准备回家,教授找她谈话,希望她可以压缩学习时间,本来基础很好,用不着浪费在普通人学习的时光里,尽可能的早日拿到毕业证,早日报效祖国。

咦,那是?远远的看到大门口一棵大树下,倚靠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风间彻!叶子小姐那位桃花运旺盛的表哥君,她正想着制作一个精良的布娃娃,让他离开的时候,带给曾经的小伙伴呢。

寒暄过后来到一间日式的料理店,在日本五年多,她的语言说的很顺溜,跟着叶子相处,还是那种贵族特有的语调,在那个地方贵族权利很大,可以不缴纳税金,直接得到最丰盛的利润。

如果走在大马路上遇到贵族的车辆,还需要先行让道,让对方先过去,等级制度很森严,女主人的挑选很严格,无论是门第,还是相貌品行,甚至茶道,花艺都要认真对待。

“樱子小姐,今天有些冒昧打扰了。”

源氏叶子第一次见到关盈菲的时候,正值樱花盛开,康七彩的大宅里有几十颗百年老树,随风吹过,有一些花瓣落在她的脸上,映衬着脸颊,像神话传说中的樱花精灵,因此给她起名流木樱子。

“您客气了,风间君,呃,叶子还好吗?上次来信说,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恭喜她啊,您回日本的时候,请来舍下,给她准备了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谢谢了。”

“樱子小姐,您客气,能帮上忙,是在下的荣幸,可以冒昧的问一句,您订婚了吗?”

“呃,哦,失礼了,家中长辈还没有找人家,是叶子让您问的吗?”

“呵呵,不是,是在下想知道,冒昧询问,请见谅。”

“哦,阁下客气,无碍。”

“那,如果樱子小姐没有婚约,可否同意在下的表白?你跟叶子是好友,以后可以长相厮守,多美妙的日子,临行的时候,家族长辈已经同意了在下的请求,如果樱子小姐答应,在下明日就去府上拜访。”

我勒个娘啊,她特别想翻白眼,真的,可惜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一个乖巧清纯的女孩儿,抬头看了看对方真诚的目光,呃,第一次这么被人表白,心里慌慌的呀。

“菲菲,亲爱的,让我好找啊。”

风间彻,关盈菲一致看过去,呃,竟然是孙奕滔的那个总教官,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宋铭泽,字景逸的那个男人,这算不算她的桃花运,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你好,请坐。”

风间彻首先站起来,对着他鞠了一躬,伸出一只手,对方也没失礼,双方寒暄之后,宋景逸竟然挨着关盈菲坐下来,一只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小蛮腰,一股子男人特有的烟草味包围着。

“你好,我叫宋铭泽,菲菲的追求者,过年就要提亲的。”

“呃,你好,风间彻,樱子小姐日本的朋友,请多关照。”

关盈菲很不习惯有人这么亲昵的对待自己,想要挣开她铁钳一样的禁锢,对方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喷出来,耳朵痒痒的,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瞬间安分守己下来。

“难道你想嫁给这个日本人?”

这一顿饭吃的极其不容易,关盈菲特别想要尽快结束,活了十九年来,她的情史一片空白,孙奕滔那个家伙,就是觉得人还不错,又是父亲朋友的儿子,知根知底,心里并没有很大的抵触。

可是她不愿意再找一位,跟前未婚夫认识的男朋友,既然断了就要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不想留下来,今非昔比,小七姐姐话里话外都可以给予她不一样的人生,她的心突然间变得清明很多,并不拘泥于非要经历婚姻。

因为有了第三者介入,风间彻并没有在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平平淡淡的吃了一顿饭,关盈菲谢绝两人的相送,招来一个黄包车,坐上去离开,并不打算回自家,说的地址就是康七彩居住的地址。

“哎呀!”

黄包车熟练的拉着她穿街走巷,转过一个弯就要抵达目的地,突然从前面窜出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车的人霸道非常,压根没有减速的意思,躲闪不及的黄包车被撞的飞出去,关盈菲顺手扔出几枚暗器,漂亮的翻身稳稳的站在路边。

开车的彪形大汉,还有车里坐着的几位少爷,再也无法嚣张的大笑,真以为关盈菲这么些年的武功是练着玩的吗?一招毙命那是她心慈仁厚,要不然让他们痛苦个十天半月。

黄包车车夫并没有那么幸运,重重的摔倒在马路上,她急忙跑去查看,简单的探了探脉象,五脏六腑并没有损伤,只不过是手脚骨折了,看样子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车夫,没事的,就是外伤,呃,去我家诊所看一看,让我父亲给你包扎一下,放心,医药费我来付,一定要养好伤,不然以后残废就麻烦了,呃,黄包车。”

顺手又招来一辆黄包车,把两人把受伤的师傅扶到车上,再把他的黄包车连接在后面,这并不是自己的财产,租来的黄包车,丢弃可是能要一家人的命的。

第六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七)

最近刚流行过病毒性感冒,中医喝苦苦的汤药,大一点儿的孩子,或者成年人都还能接受,但是三岁以下的孩子就不好喝汤药,有钱的人家都会选择来看西医,关长河很少专注一种,都是结合着来。

西医见效快,但是没有中医那种治疗根本,而且药片也容易伤害到肝脏,用量的时候,他都是斟酌了再斟酌,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把汤药制成小小的药丸子,里面裹上蜂蜜,小儿也容易接受。

关盈菲很少来诊所,里面的护士认识没有几个,只有中药房抓药的伙计认识,那可是老家的时候,救回家的小乞丐之一,香秀跟着她做了贴身丫鬟,其他被关家收留,从抓药开始学起,如今的他今非昔比,早就可以独当一面。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哦,肖楼,快把这位车夫扶进来,我去找我爹。”

“好嘞,大小姐,师傅在里面。”

关长河见到他机灵好学,就顺势收了徒弟,也算给自家小儿子找一个帮手,俗话说,孤树难成林,一个篱笆三个桩,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会上一会儿课,正式敬茶跪拜的徒弟,称呼关长河师傅。

关长河忙忙碌碌刚坐下来歇一会儿,就看到白色的门帘掀起,进来一位明媚的大姑娘,定睛一看,哎呀,菲菲,她可是极少来这里,以为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手里的茶杯差点摔掉。

“菲菲,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呵呵,爹,我坐的黄包车被车撞了,离这里不远,就送过来看一看,我简单的瞅了瞅,骨折,内脏并没有什么事儿。”

“好闺女,没有落下咱家祖传的手艺,不错,不错。”

“爹,您快点吧,我会的多着呢,以后再跟您说。”

“好嘞,别拉,都多大年纪,还这么小孩子性情,也就小七宠着你,正不知道以后哪一个能要你。”

“这个不用担心,小七姐姐说了,找不到合适,她养我一辈子,锦衣玉食不用您们操心。”

“不像话。”

说着话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受伤的人已经被肖楼安排到治疗床上,关长河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腿,嗯,肿胀不少,轻轻捏着手腕把脉,然后抬起头对着关盈菲点点头,表示很认同她的判断。

“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干活,家里老老小小还等着我养活呢,不能歇太久。”

“呵呵,放心吧,我关家的祖上就是骨伤科,保准十天之后愈合,不过重活先不要干了,找一个轻松的,缓上个一个月,不然很容易累的,将来花费金钱可不少呢。”

“哎,穷人没有那么娇气,十天能成,谢谢先生,暂时我拿出不出来,等我好了,给您拉车还账,可以吗?”

关盈菲听到他这么说,急忙接话。

“师傅,我说过,医药费我出,呵呵,你就放心吧,这是我家医馆,没人问我追债的,是不是爹。”

“呵呵,是啊,大哥,你不要担心医药费,自家的东西,什么钱不钱的。”

关长河把黑漆漆的膏药贴上,肖楼麻利的包扎,关盈菲被关长河逮到房间里,黄包车车夫都伤成这个样子,他实在不放心自家小闺女,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

“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都给你说了,我有防身术的,这点意外伤害不到我的,还有,爹,不要给我娘说,白白担心一把,她够辛苦了,好不好?”

“哎呀,别摇了,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磨人精啊,这是考完试了?晚上还回去吗?”

“不了,要去小七姐姐那边,教授既然让我提前毕业,我就要更加努力呢,那边的藏书很丰富,多阅读,爹,要不要吴鹊,香秀回去一个?家里只有吴妈,胡大嫂,人手不怎么够呢。”

“呵呵,够了,够了,我一大早就出来,晚上才能回去,你娘也是忙忙碌碌的,在家的时间不多,她们帮工足够了。”

“那就好,人手不足啊,小七姐姐给我培养的人,都放出去了,产业越来越多,需要的人手也越来越多,真愁人啊,训练帮手还真不是我的特长呢。”

“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小七宠的你没边了啊。”

“呵呵,小七姐姐养大了我,就要负责到底,这辈子就赖着,爹有娘呢,我没什么好操心的。”

“快走吧,看着你就烦躁。”

“好嘞,好嘞,不在这里招惹父亲大人生气啦,闺女告辞。”

关盈菲高兴的走出来,正好伤者被肖楼扶起来,送他们来的黄包车还在,看着是一位忠厚老实的人,她掏出一块银圆递过去,让他送伤者回家,又拿出两块银圆给伤者。

“车夫,记得一定要养够天数呢,不然残疾了以后,一大家子靠谁养活?这是两块银圆,你先拿着,呵呵,救救急,等你好了,再说报答的话,当务之急要养伤啊。”

“谢谢,小姐,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忘记的,您说的我也记下了,不会干重活的,穷人挡不住残疾的。”

“嗯嗯,快回去吧。”

墨茶看着喜气洋洋的关盈菲,笑了笑,小妮子身上有了一层薄薄的光环,善意之举带来的影响不止这些,想来以后的路会平顺很多,对于她以后的修炼有很大益处。

“菲菲,今年放假可能回老家不成了,上海那边的工厂工会要求办理扫盲班,你带着香秀,吴鹊走一趟吧,然后见一见那边的管事,顺便查账,看看有没有不足的地方,你全权做主。

虽说我们的待遇在那边数一数二,但是人的欲望难填,谁也无法保证,那边的管事永远保持本心,菲菲,要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别怕失败,我们就是你坚实的靠山。”

“好嘞,墨茶,我去试试水,反正我什么样子小七姐姐都不会嫌弃我,我呀,心大着呢。”

“你哟,就依仗着这个无法无天吧。”

“哈哈,哈哈。”

十九岁的关盈菲穿着普普通通的旗袍,乌黑亮丽的长发分成两个长辫子,一前一后放着,手里提着行李箱,肩膀上披着一条奶白色的披肩,五颜六色的流苏十分的亮丽。

“大小姐,我们的车厢到了。”

香秀走在前面,手里也提着行李箱,格子的棉旗袍很合身,出具少女的婀娜多姿,吴鹊走在最后面,粉色的棉旗袍衬托出润滑的皮肤,丹凤眼一举一动都是俏皮可爱。

推开房门,里面已经坐了一对儿姐们花,只有四个床铺,关盈菲才不在乎陌生人如何睡觉,只要她们不侵占自己的权益,她不会多管闲事让列车员轰上走,香秀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床铺。

由于下铺经常会有人坐着歇息,卫生难免得不到保障,关盈菲不是很喜欢,只购买了一个,方便大家拿东西,香秀要照顾自家大小姐,选择了下铺,吴鹊来到姐妹花的上铺,开始整理。

“哎呀,正好,包厢里只有女孩子,你们好,叫琼花,这是我表妹秀珍,你们也是去上海吗?”

“是啊,是啊,你们也是吗?”

香秀负责对外交际,也是因为她选择了下铺,关盈菲在她的上面,并没有放任侍女给自己打理,而是亲自整理床铺,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床单铺上去,浅绿色的底子,上面散落着小碎花,大日然气息浓郁,还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康七彩教导她,能做侍女围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优雅奢华,也能做家务活样样拿得起来的农家女,能干贤淑,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面不认同。

“呃,我们只买了一张票,请你们不要对外讲,好吗?”

“那列车员验票的时候怎么办啊?总不能藏着掖着吧。”

“呵呵,这个你放心,我们自有办法蒙混过去。”

“好的,我们不多管闲事。”

随着火车开动的声音,三人各自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籍认真的阅读,两姐妹见到三人没有聊天的意思,也就打消了想要亲近的举动,表妹秀珍推开包厢的门离去,琼花也开始整理凌乱的床铺。

“呵呵,妹子,这是什么茶水啊,这么香?真好闻。”

香秀放下线装书,看了看桌子上的茉莉茶,一般的茉莉茶都是用茉莉花跟茶叶炒制而成,去掉茉莉花之后,茶叶沾染上花香,沏泡的茶水里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而这个却只有茉莉花。

“茉莉花,理气安神功效显著,我家大小姐最喜欢它的味道,出门的时候就带了一些。”

“哦,我说嘛,香味真舒服,不过我最喜欢玫瑰花香,呃,你们没有听说过吧,这是一种外国进来的花卉,红艳艳的,十分的漂亮,唉,可惜,自从我父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别人家养殖。

我父亲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他的一个学生,从外国留学回来,给他带了一些,每次下班回来,都是精心呵护,花开的艳丽极了,亲戚朋友都争相过来赏玩的,可热闹了。”

说完还寂寥的低下头,楚楚可怜的模样,要是一位男士绝对会兴起怜香惜玉的念头来,可惜遇到了同样是女孩儿的香秀,她只是礼貌的笑了笑,轻声安慰道:

“姐姐,世上的事情不如意者七七八八,你要振作起来,坚强的活着,这样才会让你父亲在天之灵不在担忧。”

“嗯,我们就是去上海找我父亲的学生,让他给我安排一个工作,自力更生,好好的活下去。”

“祝姐姐你顺利。”

第六十四章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八)

说了半天都没有能掏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琼花心里很憋屈,她们并不是什么姐妹花,而是志同道合组合在一起的小偷,专门找一些有身家的男男女女下手,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三人有多值钱,秀珍等不及才出去重新寻找目标。

过了一会儿表妹秀珍轻轻推开房门,露出半边身子,对着琼花使了眼色,对方立马心领神会,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拿了手提包,客气的请香秀照应一二,转身推门而去。

“大小姐,您饿了吗?下来吃点东西吧。”

关盈菲放下原文书,麻利的跳下来,并没有坐到姐妹花的床铺上,而是做到了香秀的旁边,吴鹊也坐起来,香秀打开随身带着食物,一一分给她们,一时间包厢里弥漫着烧鸡的味道。

半夜时分包厢的门悄悄的推开,两姐妹心满意足的回到床铺上休憩,点燃的灯光很微弱,香秀眯着眼看到她们的笑容,刚才大小姐可是说了,她们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藏好银钱就没事,看着明晃晃的银圆装进她们包裹里,她彻底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

天还没有大亮,琼花姐妹就不见了踪迹,关盈菲对于不相干的人丝毫不在意,吴鹊,香秀更是没有问出口,贵重的东西在大小姐提醒的时候,已经妥善保管好,只不过损失了一些放在桌子上的茶叶。

到达上海的第三天,关盈菲在报纸上看到了两姐妹的消息,抓住两人的是一位年轻的探员,上面详尽的介绍了他如何如何精心设计了圈套,对方如何如何的一步步进入陷阱。

仔细看一看照片就会知道,很有猫腻,姐妹倆的照片分明是画的,真当民国的民众都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也不知道是为了应付哪一位高官,做出来的样子货。

这些政局上的弯弯绕绕,她还是听墨茶唠叨过,关长河极少关心什么政治,一心一意行医救人,在家里从来不谈论政府的黑暗,最多的时候,会感叹一下世道的艰辛,普通人生活不易。

上海之行增长了关盈菲的见识,特别是看到最底层的女孩子生活的艰辛,挣扎,对她触动很大,心态变得很平和,孙奕滔的事件,她彻底放下,再也不会排斥有关他的一切。

康七彩找的管事很尽心尽力,没有像旁边的工厂那样,恶狠狠的压榨工人的汗水,这次声势浩大的大罢工她们家的工厂损失最小,一个多月的扫盲,让她看到了渴望知识的灵魂。

咦,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呃,对了,关盈梅,那个逃出宗祠的大姐,可是她变化太大了吧,时髦的女郎装束,波浪发,手里挽着一位中年男人,笑语晏晏的走进百乐汇。

关盈菲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滋味特别复杂,香秀,吴鹊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也跟着呆呆的站着,眼看着年节将近,她打算购买一些礼物带回去,到底是国际化大都市,流行都走在全国的前列。

回到居住的地方,她依旧没有恢复过来,不行,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她,否则心里面总是没有底,麻利的换上夜行服,带上自己趁手的兵器,耐心的等待着天黑。

锁上房门,防止香秀两人找不到自己慌张,打开窗户,一阵凉风灌进来,她毫不犹豫的淹没在夜空中,虽然是国家化大都市,但是夜生活灯光一片,目标明确,很容易找到。

麻利的穿过寂静的街区,偶尔能遇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者,都是一些生病不能走动的难民,灯红酒绿的大街上,热闹非凡,百乐汇对面的高楼上,关盈菲淡定的观察着着陆点。

这并不是第一次做夜行人,墨茶有时候训练她的应变能力,会经常带她穿梭在富人区,政府,金融机构,甚至还到了中央银行的金库溜达了一圈,没有惊动任何人。

为了防止突如其来的变故,被人拿掉黑色面罩,她特意化妆成了英俊潇洒的男青年,喉结都规规矩矩的做了个完美,很快她选择好了地方,特别是离开的路径,这是墨茶特意让她记住的技能,要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百乐汇一层跳舞的舞池,二层人声鼎沸的赌场,三层,四层都是一个一个的包间,接待重要的大人物,或者有头有脸的人,谈论一些私密的事情,里面有的摆放着牌桌。

关盈菲并没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寻找,而是摸出一只纸鹤,那是跟着新近修炼的功法一起学习的技能,另一个是丹药,这也是她喜欢草药的选择,祖上遗传的天赋,康七彩觉得不能埋没了,别看她娇滴滴的,特别喜欢大刀,墨蓝只能无奈的教导刀法。

房费之后,摇摇晃晃的纸鹤一路飞驰,不一会儿工夫停留在一个房门跟前,静止不动,记住房间号码,她溜进员工的更衣室,随随便便找了一套男人的衣服穿戴上。

高举着托盘,里面是高档的洋酒,高脚杯,步履稳健的来到四楼,站在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微笑的看着开门的关盈梅,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易容之后的模样惊到,眼神有了一丝短暂的呆滞。

“招待,我们并没有要酒,哦,那什么,你先放这里吧,顺便给我们拿一些沙拉,放心吧,宫田先生很大方的,消费包你满意。”

“好的,小姐,谢谢您,美丽的女士,请稍等,我马上去后厨。”

说完还不忘了眨一眨眼睛,特别轻佻的对着自家姐姐实行勾引的姿态,走进房间,里面五六个人正在玩牌,她把高档酒瓶,酒杯放到旁边的吧台上,吧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男人服务,对着他点点头,

这种地方服务生来往很频繁,今天上班,谁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用太在意就好,对方扫了一眼关盈菲英俊的脸庞,就知道这种货色,安分守己不了多长时间的。

来到后厨要了几分西方人喜欢吃的菜肴,领班遇到她两次,都没有怀疑什么,像这种娱乐场所,顶班,临时工十分的普遍,来来去去谁能都一一记住名字长相呢。

再次来到房间里,很有规矩的把托盘里的东西放下,关盈梅看了看聚精会神玩牌的宫田先生,对着关盈菲不停的眨眼睛,因为自家大姐变化挺大的,她需要亲自证实一下,对于她的勾引来者不拒。

她撒了一把迷魂药,一屋子的人都开始迷迷瞪瞪,关盈菲迅速来到关盈梅的跟前,拨开她的衣襟,果然看到了那一颗鲜艳的红痣,特别刺眼,握着她手腕的一瞬间,熟知号脉诀窍的她已经知道,大姐堕落了,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心里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带回去承受宗祠的教训,还是回乡下交给祖母惩处,毕竟是她嫡亲的姐姐,虽然她做事从来不顾及家人的感受,可是她做不来灭杀的举动,匆匆留下追踪香,唤醒那些人,逃也似的离开了百乐门。

心里的郁闷无从发泄,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家极其富贵的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了一个洗劫一空,心情舒爽的背着金银珠宝,还有几十万枚的银圆,开心的离去,心里盘算着明日去普陀寺,施舍米面药材给那些落难的民众。

对于关盈梅的事情,回家也不打算向父亲母亲提起,免得伤了两人的心,如此堕落的关家人,要不要都是一个难解的问题,之所以留下追踪香,也是因为她之前下了一剂溶骨散,彻底改变了她的容貌,就连她都无法确定成了何种容貌,这才做记号。

洗漱之后,打开了房门的锁,安心的钻进被窝里睡觉,她不知道因为她任性的劫富济贫,惊动了大半个上海的巡捕房,丢失财物的可是总统铁杆支持者孔家的人。

关盈菲丢弃掉不愉快的事情,美美的睡了一觉,香秀端着早饭,吴鹊手里拿着今天新鲜出炉的报纸,打开之后,发现头版头条写着爆炸新闻,拿着报纸开心的大笑起来。

“大小姐,报纸上刊登了笑话吗?”

“呵呵,是啊,是个大笑话,昨晚富豪家失窃,悬赏捉拿江洋大盗呢,你们说,是不是好笑的事情。”

“嗯,也是,既然偷了他家的,谁傻傻的自投罗网?”

“吴鹊越来越聪明了,分析的很对,呵呵,都不是傻子,凭什么他们占着那么多的民脂民膏,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那些辛苦劳作的穷苦人就应该饥寒交迫?”

“大小姐说得对。”

“哈哈,你们快坐下来吃饭,今天我们还有其他事儿要做呢,去一趟普陀寺,捐赠一些米面什么的,听说那边可是有不少的难民呢。”

“嗯,那个地方离贫民区不远。”

“是啊,虽然不能救济一辈子,但是总归一时就一时吧,哦,对了,香秀,去一趟厂子,看看谁家有老弱病残的,我们给药材,五十斤大米救救急。”

“好嘞,大小姐。”

普陀寺并不是什么大寺庙,但是却有着远近闻名的善道,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总会开设粥棚救济四方的百姓,懂得药理的大和尚还会看一些小病小灾,跌打损伤的伤患,不需要银钱,很适合穷苦人。

并不像有些道貌岸然的大寺庙,亭台楼宇坐享其成,只图一个安乐享受,哪管什么百姓苦楚不苦楚,吃着善男信女捐赠的香火钱,不干实事,遇到天下大乱反而遁去。

主持大师夜里打坐静心的时候,梦到一罗汉前来告知,明日将会有一位贵人前来布施,让他尽心尽力的满足她的要求,那可是一件大功德,巫族这位死神掌管着四季轮回生杀大权,各界都不能幸免,佛界也不能例外。

第六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三十九)

一大早主持大师吩咐小沙弥去山下迎接贵客,他也拿出只有重大场合才穿戴的袈裟,一板一眼的整齐披上,坐在大殿里念着经文,等待着金身罗汉说的那位贵客到来。

关盈菲坐着黄包车,带着吴鹊来到普陀寺,她穿着一件棉旗袍,鹅黄色的棉布上绣着精致的花草,脖子里简简单单的戴着一条拇指大小的珍珠项链,手里提着不大不小手提包,栩栩如生的仙鹤预展翅飞翔,一根根的羽毛跟贴上去的一样传神。

另一辆黄包车上坐着吴鹊,手里提着花布包袱,沉甸甸的,桃红色的合身棉旗袍,胳膊上放着米色的披风和桃红色的披风,她怕郊外风大,伤到了自家大小姐,顺手拿了披风。

小沙弥虽然并没有得到主持大师说的具体人物描述,但是佛灵心慧知道,那位俏生生站在寺庙门口的小姐,就是主持大师要他迎接的贵客,喜笑颜开的迎上去。

“施主,主持大师让我来迎接您,请进山门。”

哦,主持大师让他来迎接自己?呵呵,得道高僧啊,怪不得名声这么久远呢,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关盈菲并不知道,自从她踏入修炼之门后,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霞光,不是慧眼看不到,随着她的修为增加,霞光也会增强。

“好的,谢谢,小师傅,所带东西比较多,请你帮忙!”

关盈菲看着山门的台阶陡峭,吴鹊年幼,出门的时候自己拿着她都不依,只能拜托小沙弥,对方也很乐意帮忙,本以为没有多少重量,谁知道差点压得他摔倒,我勒个娘,施主这是带着铁疙瘩吗?

五万枚的银圆,能不重吗?吴鹊斜着眼睛看着颤了几颤的小沙弥,眼睛里透出欢快的笑意,黄包车夫把车子停靠在山门边,坐下来歇脚,他们被关盈菲包了一天,静等着吩咐行程即可。

行走在人工凿出来的台阶上,关盈菲听着寺庙里的钟声响起,顺着风声传播很远很远,随着临近能闻到香烛的味道,淡淡而悠长,她今天来普陀寺特意带了一些顶级的香烛,想要供奉给佛祖。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信奉佛教,但是对于寺庙,道观都有着友好的心态,康七彩给她说过,与其苦苦哀求别人施舍你的未来吧,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到时候想要的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施主有礼!”

关盈菲看到大殿里一位慈眉善目老和尚,双掌合十,对着她说话,急忙上前走几步,对着主持方丈同样行礼,大殿人来人往并不是谈话的地方,迎着她来到后面的禅房里待客。

主持方丈从见到她第一面起,别人也许看不到她周身的光芒,但是他能看到,心里更加恭敬相待,关盈菲喝了一口小沙弥送过来的香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说道:

“今日冒昧打扰大师静修了,眼看着要过年了,今天的收成并不是很好,我想在寺庙发放一些米面,人单力薄,只能麻烦主持大师了,实在是有些愧疚,这是我亲自制作的香烛,请大师不要嫌弃,供奉佛祖吧。”

跟在身后的吴鹊已经把沉甸甸的银圆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听着叮当的声响,主持大师手里转动的佛珠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是打土豪啊,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钱,善人啊。

接着吴鹊又从后背的褡裢里拿出两把,用黄色锦缎包裹严实的香烛,刚拿出来,就有一股子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主持大师再次顿了顿,何止是极品,简直是无价之宝啊。

“百花盛开?”

“呵呵,主持方丈好眼力,就是百花盛开香,制作起来是繁琐了些,但是味道极佳,拿到配方就尝试了一下,幸不辱使命,对佛祖的诚心诚意都在里面了。”

百花盛开的香烛实打实的用了一百种香气相近的花卉,必须要一起盛开,一起采摘,储存的罐子要千年的沉香木,加上九九八十一种动物的香脂,闷在罐子里,

放到极寒,极热,极咸,极清的环境下三七二十一天,拿出来放到潮热的地方阴干,这还不算完,落在梅花树上,杏花树,桃花树,海棠花树等等三十六种树木的雪水三两三钱。

制作的时候需要沐浴更衣,吃素七七四十九天,挖出一点儿掺杂在,用水磨研磨,高山雪水中浸泡的百年香檀木的细粉,放到用大块玉石雕琢而成的容器里搅拌均匀,才能制成成品。

“那多谢施主费心。”

“呵呵,主持方丈客气了,这里面是五万块银圆,拿出一万块银圆购买周边的良田,作为寺庙的日常,一路看过来,大和尚衣衫褴褛且单薄,面容清瘦,想必食物并不是很充裕,剩下的麻烦您吩咐僧人购买粮食,施粥也好,施米面也罢,都随您的意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谢谢施主的慷慨解囊,贫僧代表普陀寺所有僧众,感谢您的善举,唉,不瞒施主,我们的存粮救济民众之后,所剩不多,大家节衣缩食,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周围的良田都被韩都军霸占,想要购买价格很高不说,还不一定属于自己,我们寺庙后山有荒山,荒滩,用极少的价格够买下来,让僧众们去开荒,过几年也是良田。”

“嗯,主持方丈盘算着来,我是燕京人士,并不长期居住在上海,这一趟过来只是视察产业,能做的有限,让您费心了。”

“施主客气,老衲尽量把钱都用在刀刃上,多谢小姐的信任,看施主通身气派,不像一般人,可否留下墨宝,荣我们供奉一二?”

“主持方丈太客气了,我等小辈,哪敢在佛门净地班门弄斧。”

“呵呵,施主谦虚,您不图名利,贫僧十分钦佩,让您受累了。”

“主持方丈既然这么说,吾辈应当遵循,献丑了。”

主持方丈招了招手,一边伺候的小沙弥立即端过来文房四宝,仔细的摊开宣纸,两边压上镇纸,关盈菲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来到方桌前,拿起狼毫行云流水似得写下: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题鹤林寺僧舍》唐代李涉

这么多年的书法练习,让关盈菲的字迹自成一体,飘逸中透着淡淡洒脱,运笔时候犹如过江猛龙生机勃勃,步入佛门几十年的主持方丈,心里赞叹的笑了笑,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好,好字!”

“主持方丈过奖,献丑之作不当大雅之堂。”

“那里那里,施主文质慧心不可多见啊。”

“您客气,时辰不早了,小女就此拜别,所托之事劳烦您了。”

“施主慢走,积善行德分内之事,请施主放心。”

“主持方丈留步,告辞。”

“慢走,小沙弥,送施主一程。”

“多谢,多谢。”

山门下黄包车正在个人争执,原来郊游的小姐少爷们车子坏了,想要坐黄包车回去,可是对方收了人家的定钱,再则两个小姑娘大老远的,无缘无故的扔下她们,车夫也做不出来。

“怎么回事?”

“小姐,这几位少爷小姐的车坏了,想要雇小的黄包车回城里。”

关盈菲看了看那几位不知人间愁苦的少爷,小姐们,本来想要让一辆,谁知道穿着貂皮大衣的小姐,眼神透着一股子浓重的轻蔑,她打消了息事宁人的打算,理也没有理会那些人,坐上黄包车就要离开。

“哎呀,你怎么这样?没看到我们也需要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哼,你们得罪的起吗?”

“车夫,我们走。”

两位车夫会意,迈开长腿离开了山门,远远传来一阵叫骂声,关盈菲可不是受气的主儿,一包秘制的药粉撒过去,让你们嘴臭的满嘴脏话,以后就别开口了,省的跌了自己的福分。

进城的时候遇到了平日没有的盘查,关盈菲,吴鹊乖巧的任凭他们翻看随身携带的包袱,没有摸到任何油水的巡警,心里不甘心的想要不规矩,关盈菲毫不客气的下了黑手,然后风轻云淡的摆出害怕的姿态,赢得了周围人的指责,顺顺利利的脱身进了城。

坐在行走的黄包车上,心里再次庆幸小七姐姐让她学了防身之术,否则一个年轻的女人出门,遭遇到太多不不稳定的因素,手无寸铁任人宰割,没人会挺身而出的拯救。

哎呀,好想小七姐姐,好想墨蓝她们,哎,也该回燕京了,不知道她从挂职的地方回来了没有,还有,那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好奇死了。

越想越觉得时间过的太慢,迫切的想要回家,匆匆忙忙来到火车站定了明天的车票,这次为了避免外人介入,大大方方的购买了四张票,同一个包间。

第二天的天气有些阴暗,仿佛要下雪的样子,带着吴鹊,香秀匆匆忙忙赶往火车站,火车开动以后,天上的乌云终于羞答答的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沸沸扬扬的铺盖着大地。

因为这场大雪火车行走的不是很快,走走停停,本来一大早就能抵达目的地的火车,竟然停靠在离燕京还有十几公里的地方,趴窝了,前方的积雪太厚,需要等待不知道多少小时的时间。

火车里的暖气因为煤炭不足,无法正常的供暖,冰冷逐渐弥漫在车厢里,列车员倒是希望大家下车徒步回家,可是厚厚的积雪,让行走变得困难起来,即使青壮年都没有下车的意愿。

“香秀,吴鹊,你们赶紧出去上厕所,回来把包厢门插销合上,估计这样下去,混乱就会来临的,虽然我们的车厢靠近火车头这边,离后面的车厢有些距离,但是不得不防备上。”

第六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

“好嘞,大小姐,那我把茶杯都放满水,省着点,可以熬过好几天呢。”

“嗯,希望这趟车上有高层人士乘坐,这样的话,救援组还能快一点儿,否则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动弹,看这风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积雪会越来越厚的。”

雪越下越大,车厢里乘客开始躁动起来,关盈菲三人锁紧房门,静静的等待着,最佳的离开时刻,或者说,等待着救援队的到来,前途一片渺茫,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张。

阴曹地府中,康七彩要求阴曹地府中的公职人员,把陈年旧案拿出来审核一边,该投胎的投胎,该还债的还债,该下地狱的就下地狱,总是逗留在阴曹地府算什么事儿,真当这个地方是养老中心啊。

“上仙,求求您,让我再等等吧,他答应过我的,一起轮回,再次做夫妻的,只要让我等下去,您让我做什么都成,地狱的下水道我可以报名疏通的,真的,我不怕腥臭,不怕脏,只要您多宽限我些年。”

“唉,痴情人啊,你那个良人早就选择了投胎转世,你等不到的。”

“上仙,您骗我,想让我早早的投胎,我不信,他答应过的啊,答应过的。”

说着这话,一行泪水流了下来,康七彩迅速挥手把鬼泪收集起来,特别是几百年的魂魄,她的泪水更加珍贵,为了了结这个因果,她无奈的拿出水晶镜,里面显示出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头也不回的投胎,长大,娶媳生子,幸福的过了一辈子。

她失望的放声大哭,可惜再也没有悲伤的泪水,通红的双眼无神的看了看放在桌子上孟婆汤,颤抖的手端起来,再次看了看镜中的男人,决然的一饮而尽。

“我不投胎转世,就要在地府生活一辈子,轮回七情六欲太苦,我不愿意再次承受,你们怎么说都没用。”

“你这样逃避害苦了其他人知不知道,做你儿女的魂魄无法投胎,徘徊在奈何桥几百年,你的另一半姻缘无法成就,孤苦了一辈子又一辈子,地府不是收容所,更加不是你逃避现实的避风港,只有愿意喝孟婆汤,还是被迫喝孟婆汤。”

“我,不管我的事儿,只要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不安排我的一切,他们也不会跟着我一起轮回,儿女魂魄可以找其他人做父母,那个姻缘之人可以找别人啊,这世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哼,强词夺理,欠人家的因果,你以为躲得掉吗?不知死活的东西,差役,还愣着干什么?”

一边的差役强行灌了她孟婆汤,康七彩很不喜欢这种逃避责任的人,自私自利整天想的只有自己,其他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十月怀胎的儿女都不放心上,临走的时候特意加了贫穷劳作一辈子的设定,让她好好偿还躲避这么多年,因果者付出的艰辛。

燕京城里到处都白雪皑皑的景象,墨茶穿着一件黄色的衣裙,站在纷飞的大雪里,心里想着是不是去梅林收集一些挂在花朵上的雪花,花园的赏景阁,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蚕丝地毯。

墨蓝,墨竹,墨清围在一起,黄泥炉子冒着通红的火光,上面雕刻着祥瑞麒麟的精致水壶,往外散发着白色的气体,墨清行云流水的沏茶,剩下的两人一手一杯茶,细细的品尝。

“墨茶,你想什么呢?快进来,雪大的,一会儿小心把你埋了,还要浪费我们的力气去挖你出来呢。”

“什么呀,你们这些没有浪漫细胞的家伙,站在这里能听到雪舞的脚步声,优美的姿态妖娆极了。”

“行,行,是我们老土,你就欣赏吧。”

这时候一只黄色的纸鹤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院子,墨清一摆手直接落到她的手掌心,看着叠纸的手法,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家主人,在阳间特别关照的关盈菲那个小丫头。

“墨茶,墨蓝,墨清,墨竹,救命啊,我们被阻挡在风雪中,明明能看到燕京,就是回不去,火车停了,车厢里很乱,你们可爱的菲菲受罪了,速速来救命啊。”

话音刚落,黄色的纸鹤变成了一丝灰尘,随风飘散在空气中,墨清看了看墨蓝,墨清,一致决定,让那个闲着没事干,非要在外面赏雪的家伙走一趟,她不是说下雪很唯美吗?那就让她欣赏个够。

“浪漫的,你听到了吗?小丫头有麻烦了,走一趟吧,正好欣赏一下城外的雪花飞舞,说必定,回来诗兴大发,可以写下千古绝唱,流芳百世呢。”

“想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呢?诗兴大发不用去那么一趟的,只要有才华,处处都是灵感源泉。”

“呃,我出一盆彩霞满天。”墨蓝放下茶杯说道。

“呵呵,我可没有那些奇花异草,那就千丝万缕吧,你可要知足,我可是千辛万苦才培育成功的,护着丹田承受超强剑气的袭击呢,交情一般的,捧着仙石仙山都买不走一粒的。”

墨清想了想拿出她手里说珍贵不算很珍贵,不珍贵却也难得的物件,主要是花了大工夫培养,光精气神都耗费了不少,一般仙人还没有那个耐心等待种子发育成熟的。

“嗯,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太小气,宝飞鸢让你使用三次,它可是依据上古时期巫族大能巅峰时候炼制而成的乌月宝阁仿制的,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这一次便宜你了。”

“切,乌月宝阁主人都扔到仓库里蒙尘,就你把宝飞鸢当做心头肉,好了,好了,墨茶我领情,行了吧。”

“主人别说后天的宝物数不胜数,就是先天至宝就堆积如山,我能跟着比较吗?宝飞鸢可是我亲自炼制而成,当然跟自家孩子差不多的疼惜,哼,有种你以后别找我炼制宝贝。”

“啧啧,我也没有嫌弃,谁让我们法力浅微,主人让我们去库房挑选都无法让后天至宝认主,更别说那些先天至宝,宝飞鸢帮我们不少忙呢,墨竹,你就是读书少,理解能力太差。”

“墨茶,你找打是不是?还不快去,菲菲那个丫头困在风雪里,不知道多心焦呢。”

“知道了,墨竹,你真啰嗦。”

墨茶一一把承诺的物件都收起来,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荷包,坐上宝飞鸢疾驰而去,众人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依旧是乌压压的一片,唉,真不知道雪花打算飞舞到什么时候?可怜的凡人,又要饿殍遍野了。

关盈菲放走纸鹤以后,安稳的坐在床铺上,拿着原文书读起来,外面的混乱并没有停止,隐隐约约能听到敲打玻璃的声音,一号车厢跟二号车厢的通道被列车员封锁,二号车厢跟三号车厢也不通畅。

座位上的乘客三教九流都有,他们可不愿意受冻,一二三号车厢之所以在前面,那是因为热水,暖气供应优先,当然票价也可观,伺候这些包间里的乘客,或多或少都会有小费。

“再次给你警告,快把车厢的门打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砸了你们的玻璃,到时候可不是这么和平相处了,不过就是列车员,拿工资吃饭,没必要为了不认识的人丢了性命不是?”

列车员冷冷的站在车厢连接处,他能感觉到火车在缓慢的移动,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能走就是希望,伸手摸索上闸口,只要他们敢砸玻璃,他就能拉下闸口断了后面车厢的连接。

“哎呀,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是跟爷们对着干啊,好啊,让你看看我们砸玻璃的决心有多大。”

说完他闪身,身后走出来一个拿着工具的大汉,对着玻璃就是一顿乱锤,裂痕越来越大,列车员一狠心,用力拉下闸口,咯噔一声,对方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停止了捶打。

不知道是不是前方的积雪清除,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由于张力的缘故,本来还打算黏黏糊糊的车厢分开了,当时的火车制造基本上都来源于国外出品,他们设计都很有人性化,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像这种断开式样的设计,很普遍应用。

看看渐渐远去的车厢,后面的车厢开始往后面退,拿着工具的人挥舞着棍棒耀武扬威,列车员淡淡的望着,沉默不语,破碎的玻璃迎着风雪刮进来不少的雪花,没一会儿工夫,地上积攒了不少。

墨茶迎着风雪让火车硬生生行走到火车站,给关盈菲打了个招呼,对方开开心心的吩咐侍女收拾行李,准备下车回家,车子已经在外面候着,当然城里的积雪也不少,不过墨茶开车的技术她还是愿意相信的,最起码有法术保佑。

惊魂未定的一二三号车厢里的人匆匆忙忙离开,提着行李来到候车室,他们都是头等座位,有舒服的地方打电话,关盈菲三人离开车站,钻进墨茶打开的车厢里,疾驰而出。

“呵呵,墨茶,太高兴见到你了,不然我们几个都要埋在风雪里成为萝卜了。”

“小丫头只有在苦难的时候才能想起我。”

“哪有嘛,平日里我也想念啊,墨茶少冤枉人。”

“呵呵,就你的嘴甜。”

“哈哈,必须的,墨茶,这天气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雪太大了,穷人的窝棚可支持不了太大的压力呢。”

“是啊,恐怕粮食又开始涨价了,本来大家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这下子更加难过了,不知道辛苦一个月,能不能够吃饱肚子,唉,当权者只知道自己敛财,从来不顾及民众的死活,不得民心啊。”

第六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一)

“呵呵,咱家不是有好几个农庄嘛,让九掌柜跑一趟运回来,最起码保证普通人能过年啊,墨茶,得了些意外之财,让九掌柜多购买良田,山头,粮食重要,水果我看销路也不错。

山上种植果树,果树下面养鸡,我在上海的时候,遇到几位工人,他们都是种果树的好手,当年他们就是那么干的,果树的收成是地主家的,养的鸡鸭是自己的。”

“看来出去一趟见识颇多啊,行啊,就依你的主意。”

这个春节大家过的都一般,即使是不缺吃穿的关家也没有多少喜气,主要是弹丸小国开始逐渐蚕食寥落的黑土地,报纸上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加上大雪让街头要饭的人倍增,有志之士都心里烦闷。

风间彻要回国了,临行前的拜访让关家没有什么好态度,对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国家做出来的丑事,匆匆忙忙拿上关盈菲给叶子表妹的礼物,就告辞离去。

就在这样的坏消息不断日子里,二十岁的关盈菲应教授的推荐,来到南京政府军政厅任职翻译,康七彩也跟着来到了金陵,地府的陈年旧事很多,一时半会无法处理干净,她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哎,你们知道不,新来了几位刚毕业的翻译,啧啧,貌美肤白,有气质,要是能娶到她们其中一个,也不知道上一辈烧了多少高香啊,喂,宋头儿,你怎么不说话啊。”

参事厅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嘴里就没有一个把门的,宋铭泽淡淡的闻着,带着过滤嘴的香烟,并没有像平日那样点燃,他知道她很不喜欢男人抽烟,菲菲,你终于来了,等了你等的我心碎啊。

“呵呵,这种事儿不要问宋头儿,整天冷着一张脸,你说说,哪有什么桃花运啊,喂喂,兄弟们,下午我们去献殷勤呗,说不定能得美人儿青睐呢。”

“哈哈,得了吧,瞧瞧你的样儿,回娘胎回回炉差不多哟。”

“娶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跟你说了,一边去。”

“哈哈,受打击了吧,这是为你好,免得你吃了闭门羹,先给你报忧呢,别人,老子还不想说话呢。”

接着出现打打闹闹的场景,宋铭泽心情愉快的离开大厅,迈着稳健的步伐,慢条斯理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不着急,既然到了他的地盘,容她适应适应环境,他可是打听过了,至今没有未婚夫的。

关盈菲之所以离开燕京,因为她的大哥,关鹤飞回来了,在外面七八年光阴,学成之后归国执教,想要把自己学习的先进知识毫无保留的贡献给自己多灾多难的国家。

还带着自己的妻儿,那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孩儿,在外面求学的时候认识的,当年写信征得关长河,郎嬛的同意,在教堂举行了婚礼,生下了一对儿儿女,欢喜的郎嬛整天带在身边。

关盈菲以前迟迟不离开父母出门闯荡,是因为两人身边只剩下她陪伴,担心他们身边寂寞,南京政府的问函书,她拒绝了好几次,一直安心的在女子中学教授外文,直到自己大哥归来。

熟悉了一下办公场所,长官吩咐可以处理自己的私事,想住宿色的军政厅有地方,不想住宿舍的,有额外的补助,连带着关盈菲一共来了五位女孩子,最出色的就是她这个精通多国语言的人物,要不然政府那会接二连三的发出邀请函。

这两年认真刻苦的修炼,让她周围的五彩霞光格外耀眼,乱世出妖孽,墨茶对她加强了武力值的培训,如今在遇到当年土匪事件,别说带着一个二堂姐,就是再加上七个八个,她也能轻松离去。

“关盈菲,我们去逛街吧,呵呵,金陵的繁华果然名不虚传啊。”

五人中的一人发出邀请,其他都默默的看着,关盈菲虽然不怎么喜欢交际,但是并不排斥同事间的正常往来,笑呵呵的点点头,一下子活跃了气氛,女孩子的友谊就这么产生。

茶楼里人声鼎沸,逛街疲乏的几位大姑娘鱼贯而入,各有千秋的美貌让喝茶的那些公子哥,精神一振,好货色,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们,这样招摇也不怕遇到当街拦路的痞子们。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关盈菲自小就知道,尤其金陵这个地方,卧虎藏龙人才济济,不是惧怕而是嫌弃麻烦,特意对自己的容貌做了一些下调整,艳丽谈不上,最多是清秀,但是周围的气度高人一等。

“喂,大少爷,看到了吗?金陵城的新货色,够味吧。”

“嗯,还行,就是不知道什么来历,这个地方不打探清楚,贸然下手,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是皮肉伤的,有可能小命不保的,我呀,还要安慰那些心里脆弱的女人呢,命值钱啊。”

“哎,也是,不能大意,国民政府可不是好招惹的。”

包间的窗子大开,圆形桌子上铺着一个锦缎的布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还有白瓷的酒壶几个,同色的酒盅,都在三四个人手里握着,不知道喝了多少,眼睛里透着迷茫。

“哼,要是我大清还在,这些小妞不用犹豫,直接拉进府里,看那个敢管本大爷的闲事。”

“是,是,贝勒爷说的是。”

什么玩意,都落魄的贩卖祖传的家底了,还在做白日梦呢,大清朝要是不灭亡,我们还不能这么挺直腰杆生活了呢,给你面子叫一声贝勒爷,不给你面子就是废物点心。

被阿谀奉承的前清贝勒爷捏着酒杯,美滋滋的灌了一口,那股子不入流的味道,虽然让他不怎满意美酒品质,但是如今是民国时期,他这种人一无是处,除了贩卖祖产一点儿手艺都没,只能忍着性子跟这些贩夫走卒打交道。。

虽然是初春,天气却开始炎热起来,茶楼里包间虽然众多,有身份的人也喜欢隐秘的环境,但是抵挡不住天气的躁动,纷纷开着窗户,只不过有大有小而已。

关盈菲不怎么习惯茶楼提供的茶叶,只让伙计给她拿了一壶白开水,空茶杯,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包,放到茶杯里,行云流水的沏泡,一股子淡雅的味道弥漫开来。

“哎,关关,这是什么味道的茶叶,香气这么沁人心脾。”

一起来到军政部的有五位女孩儿,问话的是叶蝶梅,她家在上海,说话软软的,带着一股子甜腻腻的味道,十分的招惹男人喜欢,中产阶级家庭,自小收到良好的教育,父亲是外交官。

“呵呵,我家是中医世家,这个是我自己配置的花茶,养颜祛湿,这个地方太潮湿了。”

“嗯,关关,配置有难度吗?我也想喝,可以吗?”

白璐婵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刚才逛街她是向导,还有一位本地人,她的表妹郭仙妮,不过看着两人的关系很一般,动不动就争锋相对,互不相让,弄的大家很冷场,要不然还能再逛一会儿呢。

“呵呵,没有什么难度,回去给你方子,你去药铺里就可以配置,让伙计给你分成小份儿,放在办公室里,或者家里,随时可以沏泡,方便的很,内外兼修,让皮肤水嫩嫩。”

“哈哈,哈哈,太好了,关关,我也要,我也要,这么好的方子一定可以助我成为美娇娥的。”

姜文华来自太原,那个地方有风沙,是五个人当中皮肤最糟糕的人,性格爽朗大方,最不是细腻的人,刚才逛街都没有看出来白璐婵,郭仙妮两人之间的猫腻。

“嗯,嗯,行,一式四份,每人都有,绝不厚此薄彼,仙仙,你不是说这一家茶楼有好吃的点心吗?我们来点呗,逛街走累了,饥肠辘辘的,需要补充体力,否则我就要阵亡在大街上了。”

“呵呵,没问题,给你们说,他家最有名的就是,‘白牡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层一层的,洁白无瑕,咬一口,啧啧,那个味道绝了,酥脆可口丝丝生香啊。”

“喂,仙仙,你快别说了,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啦,关关,阿姜,白白她一定也吃过,就剩下我们三个,要上,绝对要品尝,先一人两个,六个吧,呃,有剩余你们两个本地人再吃,这还不够我们解馋呢。”

叶蝶梅一拍桌子,首先绝了白璐婵,郭仙妮两人的口福,直接吩咐伙计,除了‘白牡丹’一人两个,其他招牌糕点,各样来一份,吃不完大不了打包嘛,糕点又没有汤汤水水,很方便携带的。

“各位小姐,呃,我们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招牌糕点很多,要不各位挑拣几样儿先尝尝,来日方长,以后欢迎常来坐坐,我们这里的曲儿啊,弹奏啊,都是金陵城有名的。”

关盈菲,叶蝶梅,姜文华互相看了看,又一致看向郭仙妮,谁让刚才的‘白牡丹’都是她推荐的呢,一定也知道其他味道绝美的糕点,在她们的期待下,她果然对着伙计要了几样特别突出的。

白璐婵觉得受到了打击,心里无比烦闷,吩咐伙计再加上一壶桂花酿,酱香鸡爪,五香卤豆干,秦淮烤鱼,秘制烤羊排,众人都蒙了,这样不好吧,刚才人家郭仙妮说请客,但是不包括酒菜吧。

叶蝶梅看了看关盈菲,那个意思很明显,现在怎么办?她们不是表姐妹吗?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针锋相对的,让她们这些一起出来的姐妹,太尴尬了吧。

关盈菲摇了摇头,如今只能这样了,大不了她们再添点银圆呗,不会让郭仙妮留下来抵债的,叶蝶梅轻轻的抿了抿嘴,以后再也不跟她们出来了,高兴的心情都荡然无存啦。

第六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二)

“小染哥哥,在不在?”

樊伯染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水晶,里面出现了康七彩的声音,后面的背景有些眼熟,呃,那不是月老的姻缘池吗?小丫头怎么在哪里?算了,算了,不想了,按照她闯祸的本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小七妹妹,什么事儿?”

“哎呀,快救命啊,我打赌又输了,不能怪我啊,都是月老这个家伙耍赖嘛,我不要去阴曹地府还账啊。”

“小七妹妹,做仙呢,最重要的是讲信用,做死神也没什么不好的,乖啊,小染哥哥看好你哟。”

讲完他立即切断通话,这个小丫头野性难除,不给她点教训,下一次就不是阴曹地府还账了事,唉,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醒事的玩意,哎呀,好像是心甘情愿背上的。

第六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三)

“是,是,我家菲菲绝对是最最最听话的孩子,而且很贴心,呵呵,修炼这种事儿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咱不着急,慢慢来,地府里很多人手,不差你这一个的。”

“可是我想给小七姐姐分忧啊。”

“呵呵,行啊,那就好好修炼,先去地府实习,喜欢呢,就去长期上班,不喜欢呢,那就当度假似得玩一玩,我家的菲菲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小七姐姐都可以满足你。”

“那当然,我可是小七姐姐最最疼爱的菲菲啊,咦,小七姐姐,那个经常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哥哥去哪里了?以前吧,总看着他跟着你,心里挺吃醋的,现在不跟了吧,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性子,他是天庭的仙族,最近魔界不怎么太平,回去镇守啦,以后你就没有嫉妒的对象了,高兴不高兴?”

“呃,我没什么,只要小七姐姐高兴,我就高兴,你不高兴,我就不欢迎他,你高兴,我就忍气吞声把小七姐姐分一些给他吧。”

“哈哈,哈哈,鬼灵精怪的,以前跟他有点个人恩怨,立场不同罢了,他为了天庭的长治久安,我为了巫族的延续,各自都有对立的一面,无法统一罢了。”

“那就没办法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唉,看哪位哥哥的样子,不可能舍弃天庭的责任,小七姐姐,我们随缘。”

“呵呵,小丫头感悟颇深啊,不错,不错,有慧根。”

关盈菲受到表扬,头颅仰的高高的,一副骄傲的表情,逗笑了在场的人,吴鹊,香秀也跟着她来到了金陵城,墨清,墨竹经营着一家香料铺子,生意很火爆,整天忙忙碌碌的见不到人,家中只剩下墨蓝,墨茶打理家务。

“墨蓝,墨茶,今天吃老鸭汤吧,呃,再加上几盘素净的菜,菲菲有些瘦了,女孩子太瘦不好看,墨清她们赚的钱足够我们吃上好的菜肴的,别提什么节俭,委屈了自己的嘴。”

“是,主人。”

“后花园里埋得七宝清灵也有些年头了吧,回去挖上一坛子,让菲菲品尝一下,什么是琼浆玉液,凡间的酒那就是水,也加强一下她的酒量,人世间的百态人生只有经历过了,才能珍惜眼前的美好。”

“是,主人。”

康七彩慵懒的躺在大树下,关盈菲乖巧的拿起乐器,小提琴,古筝,琵琶连番给她演奏优美的曲调,希望能缓解一下她在地府劳作的辛苦,要不是钢琴移动起来麻烦,她最想用那个演奏抒情曲更能安神。

宋铭泽看着仓皇而逃的关盈菲,并没有做出阻止的举动,而是继续躺在留着余香的床上陶醉,整个晚上他这么痴痴的看着心爱的姑娘,眼睛都不愿意眨一眨,对于自己这种非君子所为,如果能抱得美人归,他愿意舍弃以往的教养。

心里盘算着怎么俘获她的芳心,脑海里想着很多旖旎的画面,让他严肃的脸上露出淡淡的风情,陷入情网的男人,都会有一些跟以往大相径庭的举动。

“少爷,呃,要不要起来吃早饭?”

金陵这个小院是他来这里任职的时候,家中长辈赠与的居所,来这里一年多了,休息的时候总会在这里消磨时间,苏州园林的设计,小巧而精致,居家过日子十分的自在。

“好嘞,谢谢杨妈妈。”

“呵呵,乖少爷,昨天那个小姐是不是你的意中人?可真漂亮啊,呵呵,少爷,加油啊,娶回来做你的太太很相配。”

“那是个小辣椒,不是那么好娶的,杨妈妈,你可别乱传,让父亲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呵呵。知道了,少爷,老爷夫人也是担心你这么大年纪,还不娶亲,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无人照应。”

就因为想着他在这里单身,家里这才派遣了伺候过年的仆妇过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杨妈妈是跟自己母亲一同长大的陪房,最是体贴周到,这才跟随而来暂时管理一下内宅。

“放心吧,菲菲一定是我的妻子。”

“呵呵,少爷这么好,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主仆两人边走边聊,杨妈妈因为自小看着他长大,情分自然而然不差,言语间透着尊重,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她在张罗,充分的信任和尊重也是一个方面。

正式上班的这一天,关盈菲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同醉过的几位大姑娘围上来,说着各自以后的发展,她们可是听说了,关盈菲是被一个英俊的男人抱走的。

“呵呵,关关,厉害啊,什么时候有未婚夫啦,藏的够深的啊。”

她有口难辩,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情,想要欺瞒也无济于事啊,值得笑的傻兮兮的,想要蒙混过关,心里却在用木棍敲击着宋铭泽的小人儿解气,都是这个家伙,以后让自己怎么做人?

“说吧,他是谁?在那个部门任职?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一看,呵呵,当然顺便敲竹杠。”

被围在中间的关盈菲,窘迫的低着头,心里盘算着如何蒙混过关,没有防备的被身后的人儿,揽在怀里动弹不得,怒目圆睁的看过去,准备来个武力镇压,呃,熄火了。

“你们好,我是关盈菲的未婚夫宋铭泽。”

宋铭泽一身戎装威武霸气的站在关盈菲身后,严肃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儿风趣的笑容,几位大姑娘心里产生了惧怕,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圈子,关关,你辛苦啊,这是她们的心声。

关盈菲抬起胳膊,用后肘子轻轻的撞了撞他的腰,意思很明显,放开他的手,否则将要来一场疾风劲雨的战斗,宋铭泽很听话的松开了手,不过调皮的亲了亲她的脸蛋。

“菲菲,那天早晨你仓皇而逃的样子记忆犹新啊。我会尽快去家里敲定好我们的婚期的,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深深的迷恋上,没想到上天还是疼我的,避免了我的单相思。”

前半段话是说给大火听的,别说他卑鄙,如果不下点儿狠药,活该他一辈子单相思,后半段话贴着耳朵,小声告诉关盈菲的,让她知道自己的决心是多么的大,逃跑躲避的没有用处的。

关盈菲转过头看着他,呃,第一次见面?那不是跟孙奕滔有婚约的时候吗?心里正在敲打宋铭泽小人儿的举动僵硬了,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真敢说啊,对于自己的婚事,爹娘并没有强迫,只是说,喜欢了带回家让他们看看。

“菲菲,嫁给我好吗?请让我为你挡风遮雨一辈子,好吗?”

她什么是遇到过这样厚脸皮,端着严肃对了脸皮说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情话,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宋铭泽才不管呢,高兴的举起来转了两圈,一口亲在软糯嘴唇上。

“你要点脸吧,宋景逸!”

关盈菲躲过他带着烟草气息的侵扰,忍不住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宋铭泽才不管丢脸不丢脸,看着他的八卦属下,还有关盈菲科室的围观者,大声的宣布,找到好日子结婚,请大家吃喜酒。

关盈菲知道大局已定,并没多加反抗,默默的认知了这种事情的必然性,都当面说,一起同床共枕过,她再澄清事实已然无济于事,只能说宋景逸这个狡诈的家伙,注定要做她的夫君。

宋铭泽不想好事多磨,来了一个速战速决,直接带着她来到上司的办公室里,宣布了要结婚的大好消息,请给予假期,对方很无奈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还有不知所措的女孩儿,知道无论他有什么反对的意见,都不顶事,烦躁的挥挥手。

他拉着她的手快速离开,等关盈菲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连串的事情太快,宋铭泽又很强势,孙奕滔的事件让他吸取教训,爹娘都惊动了,前后脚的行程。

“宋景逸,你也太狡诈了吧,就这样利用舆论把我骗回家?”

在心爱女人面前,什么面子里子统统都可以舍弃,宋铭泽放下严肃的表情,拿起她娇嫩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亲了亲,幸福的小眼神不要不要的撒出来,结结实实的包裹住她。

“不这样就要一辈子单身,这笔账我会算。”

“是啊,很精明嘛。”

“呵呵,亲爱的菲菲,做我心头娇滴滴的公主,不好吗?让你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是我奋斗的目标!”

“脸皮真厚。”

这一刻她那颗飘忽不定的心思才落地,算了算了,反正必须要婚嫁的,否则乡下的爷爷奶奶都无法过关,她倒是想单身一辈子,跟着小七姐姐多精彩,可惜,无奈的抽出自己的手,顺便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他一下。

关长河,郎嬛对自家小女儿带回来的毛脚女婿很满意,宋家人随后也到了燕京,双方商定好日期,都老大不小了,不需要等待个三五年,虚度光阴,正好七天之后有良辰吉日。

十天之后变成了小媳妇的关盈菲回到金陵,这一番操作让关盈菲眼花缭乱的,下了火车之后,迅速离开宋铭泽的视线,逃之夭夭了,不过他也大度的想要给新婚妻子自由空间,并没有火急火燎的追回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个婚结的太随意了吧,墨茶,呜呜,喝酒误事啊,要是我没有喝酒,就不会跟那个家伙住了一晚上,要是不住一晚上就不会名声受损,不得已回家成亲,我好苦啊,苦啊。”

回到金陵的大宅子,狠狠的泡了一个鲜花浴,换上最喜欢的家居服,跟康七彩慵懒的姿势有的一拼,果然应征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什么榜样学什么样儿。

第七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四)

“所以你就落荒而逃了?菲菲,你真行啊。”

唉,真是龙跟龙,凤跟凤,老鼠叫出来的学生会打洞啊,当年自家主人知道樊伯染要纳侧妃,一溜烟的跑到了这个时空,来了一个临阵脱逃,眼不见心不烦,合着,这位也是有模有样的照着来啊。

“不然呢?墨茶,墨茶,小七姐姐呢,她知道我成亲了吗?”

“呵呵,知道啊,这个世间也就是关于你的丁点小事,她都会知道的,呶,这是主人给你的新婚礼物,当然还有我们几个的,毕竟照顾你这么些年,不能什么也给吧。”

关盈菲高兴的站起来,一把抱住墨茶,一改刚才慵懒的姿态,对方没有防备,被她抱着转了几圈,感染了新媳妇的闹腾,欢快的笑起来,惹来墨蓝的白眼,加起来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疯癫。

“快点盘膝坐下,运气功法,炼化这个宝贝,然后放到你的紫府蕴养,修为越高,呈现出来的面积越大,医毒需要植物培育,墨茶给了一把刀,也是需要炼化的,慢慢的培养感情,

作战的时候能发挥巨大的威力,我喜欢制作傀儡,以后她就跟在你身边,替你打理空间的事物,墨清给了几个化形的妖族,空间比较大,必须有人干活,墨竹送了你不少的医书毒经,慢慢钻研吧。”

关盈菲高兴的点点头,想也不想盘膝坐下,没一会儿工夫进入到修炼状态,这一点让墨茶,墨蓝很佩服,心思纯净的人很容易晋级,因为心无旁及,杂念极少,一门心思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三天之后,关盈菲神清气爽的来到军政厅,推开房门,见到熟悉的,不熟悉的同事,都不吝啬的发放了喜糖,既然成亲了,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宋铭泽得到消息,这几天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他真怕小媳妇儿一走了之,因为听老泰山,岳母说起过,她强硬的靠山,那个叫康七彩的人物,本事通天,教导了自家妻子近十年光阴。

这一趟去金陵也跟着过来照应,就是怕她不适应孤单的环境,老泰山还感叹的说道,比他们还像嫡亲的父母,事事操心,周到的细节让他们汗颜,回国之后,吃穿住没用家里的一块铜板。

心里知道是知道,可是刚刚新婚,被窝还没有暖热呢,小媳妇儿就不见了踪迹,能不让他夜晚睡不着觉吗?想着要登门拜访,顺便接自家妻子回家吧,又不知道地址,三天光阴,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关盈菲无法体会新出炉丈夫的心酸历程,这三天过的相当精彩,没想到小七姐姐送给自己的新婚礼物,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山山水水,良田美景,就那样还不是终极版,尤其里面花花草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成片成片的迎风摆动。

山林里野生人参随随便便一个就是极品,外面万金都无法得到的稀有,乡下关家医馆里,祖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三百年人参,每一次拿出来都是米粒大小的使用。

炼化并没有使用很长时间,只是在空间里流连忘返,忘记了时间,美景太多,珍贵的药材也太多,她应接不暇,哪里还记得出去的事情,痴痴迷迷的过了三天。

“关关,你真成亲了啊,太意外了吧。”

“唉,还说呢,梅梅,要不喝醉了酒,我还不一定这么早成亲呢,喝酒误事啊,以后再也不沾啦。”

叶蝶梅捂着嘴笑的花枝招展的,她有未婚夫,青梅竹马的邻居,跟她家也是门当户对,她来金陵就是为了他,中央银行的经理,两人约好了秋天办婚事,组成自己小家庭。

“是啊,是啊,第二天起来,头晕的,阿华,白白,仙仙都一样。”

眼看着上班时间到了,姜文华,郭仙妮,白璐婵挨个走过来,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青春都没有享受过呢,就步入已婚妇女的行列,太值得同情啦。

关盈菲才不这么想,反正迟早要结婚,晚结婚还不如早结婚呢,青春这个东西,经不起折腾,别到时候人老珠黄,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前途无量的结婚对象,难度就高起来。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大部分时间关盈菲还是回到康七彩的大宅里,她不是很喜欢宋铭泽宅子里的气氛,什么都是规矩,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感觉到束缚了自己。

宋铭泽第一次见到康七彩,那种风华绝代的容貌,高不可攀的贵气,精致的生活方式,都让他感叹不已,心里不再反对关盈菲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反正去哪里他都跟着。

这天下班,关盈菲提着手提袋准备离开,还没有走到大门就被叶蝶梅,白璐婵拉着,非要一起去商场买上料子,制作新衣服,今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想着逛一逛也没什么,欣然同意。

“梅梅,成亲以后你们住在哪里呀,心里有打算吗?昨天我看着附近有房出售呢,抓紧时间上手,呃,粉刷啊,买家具什么的,很耗费时间的。”

“白白,关关,唉,真不想成亲,随着日子越来越近,我这颗心怎么乱糟糟的,没了方向,房子的事情,他说他来操作,不用我操心,呵呵,到时候我只居住就成。”

“哎呀,你就是瞎想,你家的哪位还是你的青梅竹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有什么可慌乱的?我看关关都很淡定。”

“什么呀,梅梅,白白,我一路蒙着过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出去,哪有时间胡思乱想啊,梅梅,你的感觉当年我堂姐也有过,那是对未来生活没有把握,你根本不存在呀,青梅竹马,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相提并论啊。”

“呵呵,也是,白白,关关,是我多思多想,女人嘛,还不都是一样,成亲是必须经历的,走,去花钱去。”

三人对于政治不是很敏感,并没有发现单位的岗哨比平日里严谨了许多,边走边谈论着女人之间的话题,三四辆黑色的轿车在院子里停靠,,可是并没有什么人下车。

呃,原来那个喝醉酒的小姐,竟然是政府的职员?呵呵,是他想多了,还以为是有人设下的陷阱呢,就说嘛,他又不是贪财好色之徒,红颜再娇艳又如何?有了权力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下了车,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正是那天茶楼关盈菲喝醉之后,错认他是关长河的人,眼神锐利的扫了扫政府大楼,迈着稳健的步伐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

跟随他近一年的秘书,很会揣摩人心,自家局座稍微一个动作,他就会心领神会,刚才离开的那个小妞,他清楚的记得,局座无意中提起过好几次,谁知道梦里寻他千百度,佳人竟然在灯火阑珊处等你,这个结局太美妙。

“喂,兄弟,你们这里美女如云啊。”

秘书故意落后一些,装作不经意的打探着佳人的一切信息,虽然局座并没有很明显的触动,但是念念不忘总归有的,作为贴身的秘书,搜集情报,便于上司随时询问,是他的本分也是职责。

“呵呵,那是当然,我们每年都会进一些新鲜的血液,你看到没有,刚才的那三个,都是大学毕业生,刚来没几天,穿粉红色旗袍的叫叶蝶梅,温婉的江南小女孩儿,

说话做事软软糯糯的,十分讨人喜欢,黄色旗袍的那个,你看到了没有,那身材绝了,呵呵,你可不知道,她是我们这里众多男人的幻想对象,叫白璐婵,本地人。”

秘书特别想揍这个家伙一顿,老子对其他两个佳人不感兴趣,你罗里吧嗦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老子要听青色旗袍的那个女孩儿的信息,真费劲啊,怪不得你只能在这里上班呢,榆木疙瘩。

“嗯,青色旗袍的哪位呢?”

“呵呵,她呀,叫关盈菲,那可是我们这里的大宝贝,精通各国的语言,才女中的才女,要不是我们头儿跟她教授有些交情,还轮不到我们呢,呵呵,她是这里的女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呃,为何?”

“你是没有见过她,像绝世而独立仙气飘飘的白莲花,她看你一眼,就能让你觉得自己不干净,哪怕这朵儿白莲花被人摘走了,照样冰清玉洁的让其他人惭愧不如。”

“呃,她有丈夫啦?”

“是啊,是啊,怎么,您认识她?”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那么一位高贵不可侵犯的仙女,竟然被凡夫俗子沾染了,实在是可惜。”

“可不是,给你说,还是他死皮烂脸缠上的,唉,不说了,人家势力庞大,我们哪敢招惹。”

“哦,谁家的?”

秘书不自觉的靠近,说话的人也不自觉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看是不是可以说实话,宋铭泽这个人,别看平日里严肃冷漠的,不与人争锋,但是私底下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厉害。

“宋家人。”

秘书猛然停住脚步,眼神突然收紧又恢复正常,脚步继续往前方移动,嘴里不在跟这个人打听,心里有了数,到时候跟自家局座有个交代即可,至于如何办,他管不着。

关盈菲三人的逛街之行并不是很顺利,因为白璐婵遇到了心仪的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大姑娘,正在商场里秀恩爱,气的她想要上前大闹一场,被两人死死的拉住。

“白白,你现在去不合适,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候反而自己很没脸,冷静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呢,我们可是新一代的女性,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第七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五)

叶蝶梅冷静的分析着,明显的看出来,一切的主导都是那个男人,白璐婵上前只会自取其辱,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不堪,惹人笑话呢。

“是啊,白白,冷静点,梅梅说的很对,你的尊严不能丢弃,要不然一辈子都是别人口中的笑话,圈子这个东西,说大并不大,说小吧,很小,彼此串联起来,难听的话会毁掉你的人生的。”

白璐婵听着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解,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是啊,他跟她还是亲戚,过年过节抬头不见低头见,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如何说,怎么说,个凭借良心啊,只要稍微一歪,她这辈子就不用嫁人啦,爷爷奶奶很注重家风的。

“他是我的表哥,就是郭仙妮的二哥,小时候我贪玩,滑落到池塘里,是他奋不顾身救了我,呵呵,也许是我才子佳人看多了吧,人家不愿意,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又何苦抓着不放手呢。”

“嗯嗯,这就对了,白白啊,如果他有娶你的心意,早就跟家里的长辈说了,何必蹉跎到如今呢,看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成家立业很正常啊,是不是,关关?”

关盈菲用力的点点头,梅梅就是超级棒,分析事情总是能直接击中要害,这点她自愧不如,白璐婵仿佛想明白了事情的症结,就是自家玩弄她感情的表哥,一下子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呵呵,是啊,梅梅,关关,君既无意我便休。”

说完对着两人灿烂的一笑,那种释怀的美丽,带着一些酸涩的眼泪,这也许就是成长的路上,必须要经历的风风雨雨吧,伸手挽起叶蝶梅的手臂,对着关盈菲说道:

“关关,你不是想要买瓷器吗?我知道一个地方,物美价廉,祖传的手艺,怎么样?什么时候有兴趣,我们走一趟呗,反正梅梅也要结婚了,盆啊,碗啊,勺子什么的都需要购置,说必定更便宜些。”

“好啊,梅梅,我有清单,你照着来一份就好,呵呵,白白,你也来一套吧,我设计的花样,绝对用上十年八年不过时,还有花盆,花架子,鱼缸,呃,对了,还有画缸。

嘿嘿,我自小学习绘画,你们就放心,绝对很传神的,我呢,准备亲自操刀,喜欢什么花卉,风景,鸟呀,虫啊什么的,都可以满足你们,当然仕女图也成,哦,对了,白白,梅梅,这里天气太热,我还设计了瓷床避暑,有没有兴趣拥有啊?”

“哎呀,关关,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多才多艺,要,怎么不要,每到夏天你不知道,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恨不得像鱼儿一样,整天在水里得了。”

白璐婵首先举手加入,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让陶瓷厂烧制一个瓷器的大床呢,真笨啊,果然天才的大脑跟她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能相提并论啊,呃,需要在上面绘制什么图案呢,这个需要琢磨琢磨。

“嗯嗯,我也要,我们家也是热的可以,做上两张床,送我爹娘一张,我们自己用一张,呵呵,优秀如我,不多见啊。”

叶蝶梅扬起高高的头颅,嘚瑟的表情都要上天了,关盈菲,白璐婵一左一右,驾着她的胳膊走进来贩卖衣料的柜组,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各色布料,售货员一个个都是推销的高手,三人听着眼花缭乱。

“哎,这个颜色,花纹都漂亮,梅梅,关关,做一件旗袍舞会时候穿,怎么样?”

“嗯,不错,不错,关关,要不要来一件,我们一起出场,多绚烂,金闪闪的,晚上的灯光一照射,绝对惊艳。”

“呵呵,不了,太鲜亮不适合我,我还是觉得这个白底蝴蝶戏牡丹图案的布料好些,你们要不要也来一件,不做旗袍的样子,就做西式衣裙,任何场合都能穿。”

“嗯嗯,行,我也来一件,白白呢?”

“好吧,也来一件。”

三个人这么大方,让接待她们的售货员欣喜若狂,卖出去的越多,她们的工资也会提高的,搬出不少库存,质量花纹价格都属于尖端的布料来,看着她们的购买力,一定可以让自己兴奋。

“哎呀,亲爱的,我要这一块,啧啧,料子真漂亮,跟别的一比较,我身上穿的都是渣渣,次等货色。”

回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啊,郭仙妮的二哥,郭福清笑呵呵的挽着,刚刚勾搭成功的交际花,珍妮小姐,白璐婵一回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理不停的喊着,晦气,太晦气了。

“哦,表妹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呵呵,我带着公司的头牌珍妮小姐买一些东西,舞厅嘛,就要衣装鲜亮才能招揽来生意嘛,呵呵,表妹,看上什么东西,表哥买给你。”

“谢谢表哥,我自己挣的还够花,实在不行,还有哥哥可以依赖呢,你还是省下钱,给这位珍妮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包装好摇钱树,也好挣大钱,在大表哥,大表嫂的面前显摆显摆。”

以前还没有看出来这位二表哥有什么不对劲的,经过今天斩断情丝,她才明白很多糊涂的事情,大表哥是自己姑妈所生,这位二表哥是姨太太养的,心机跟他娘一样啊,瞎眼了啊。

郭仙妮之所以跟她关系一般,以前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何尝没有这个二表哥的影子,懊恼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骂着自己是一头蠢驴,被他玩的团团转,郭仙妮可是自己姑妈生的。

郭福清看着自家表妹眼里再也没有,以前的热切,心里一阵惊慌,不会是刚才她看到了,珍妮跟自己的亲昵举动了吧,不行,这个筹码不能丢弃,要不然,郭家还有什么他的立足之地。

“呵呵,看表妹说的,你在我心目中最重要,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不值当放心上的,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表哥今天陪你买买啊,呵呵,表妹高不高兴?”

珍妮一听新近勾搭的金主这么无情无义的话,心里都要气炸了,但是外表并没有让人看出来,关盈菲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小妞挺会装嘛,实话实话没有什么不好啊,手指轻轻的弹了弹,拉着同伴悄悄的离她远一些,免得等会儿情绪波动太大,波及到她们。

“好你个郭福清,昨晚在床上还对我掏心掏肺呢,怎么,今天见到年轻漂亮的表妹就忘了个,干干净净了吗?想要撇清我,没门!我黄花大闺女,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们可不止一日吧,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都是你你主动贴过来的好不好,不要说得那么清纯,谁知道你在我之前有过多少男人,像你这种女人,我见识多了,哼,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啊。”

“郭福清,我给你拼了,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竟然这样说我,好啊,好啊,你想要玩玩就走,白日做梦,我要去你家告你去,撕破你的那张虚伪的嘴脸,什么玩意啊,敢欺负到老娘头上,瞎了你的狗眼了啊。”

“哼,有本事去吧,要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什么出身,先要进我郭家的门,这辈子休想,别拦着我的路,给我滚一边去,给脸不要脸的下贱货。”

她只不过就是撒了极淡吐露真言粉粉而已,这个女人就不负众望的竹筒倒豆子,说出来这么多话来,拉了拉白璐婵的手,对着她挤眉弄眼,这样的结果,希望能弥补一二她的伤害。

“这里太不清净,我们去里面吧。”

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看着,郭福清,以往自己想要嫁的夫君丑陋的表现,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眼瞎的厉害,怎么会心心念念要嫁给他为妻呢,恶心的都想要吐。

“行啊,走,让售货员把好东西都给我们拿出来,呵呵,大爷不缺钱,真的不缺钱。”

叶蝶梅故意活灵活现的表演了,一把地主老财的土星子劲儿,逗得关盈菲,白璐婵彻底忘了旁边,吵吵闹闹的一男一女,看也不看被纠缠的二表哥,径直走进去,两个售货员尾随而至。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平日里小混混的热闹经常能见,像这种在商场里的闹剧还是不多见的,口袋里稍微有些钱,都会要一些脸面,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皮的极少数。

郭福清看到在意的表妹不见了踪迹,再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让围观的人当猴耍,急匆匆的想要离去,谁知道珍妮才不会放行呢,这可是她好生活的救命稻草啊,既然恩情不在,那有什么好脸色,上去几脚,对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好远,男人淡定的拍了拍衣角,从容离去。

“唉,痴情女子负心汉啊,可怜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被糟蹋了啊。”

“得了吧,你没有看到啊,明显的是女人想要榜上金主,人家不愿意嘛,感情的事情最不容易谈论是是非非了,看着惋惜,你过去扶起来带回家做姨太太啊。”

“什么呀,我敢带回去,我家的母老虎会活剥了我的皮。”

“那你还怜香惜玉?胆子养肥了啊。”

“也就是过过嘴瘾,呵呵,走了,走了,收好了购买新来的香水,回家讨好母老虎的,别忘了正事。”

围观的人逐渐散去,主角一个拔腿跑了,一个躺在角落里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不沾亲带故的,谁也不愿意沾染那个骚情,即使有大男人心里痒痒,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扶起佳人来。

可怜的珍妮在地板上躺了整整几十分钟,这才勉强站起来,扶着墙慢慢离开商场,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不知道郭福清是不是很倒霉,本来没有人注意的风流韵事,谁知道偏偏被路过的记者登上了报纸,这下子炸了锅,气的郭家老爷子收回权利,赶出了家门。

第七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六)

这件事之后,关盈菲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宋铭泽心里可能知道妻子对照顾他的那些佣人,尤其是杨妈妈不怎么喜欢,就私下里给父母去了一封信,主要就是一个意思,宅子空着,他们不经常居住,他打算出租出去,让长辈收回那些派遣过来的人。

他是一个聪明人,言语措辞都显得很柔和,把关盈菲摘得干干净净的,做足了一个听丈夫话的贤妻良母,让关盈菲心里暖洋洋的,排斥这段婚姻的芥蒂,在这种体贴关怀当中消失殆尽。

两口子搬到康七彩的大宅里生活,彻底成为这里的常驻人口,干脆融入到关盈菲的生活当中,宋铭泽发现自己小妻子身上的多才多艺,高兴的抱着抓了几圈,夜晚更是疯狂的索取,来表达他的爱意。

“哎,墨茶,你说说,人世间的事情真的不能计划,本来制作了叶蝶梅的结婚礼物,谁知道,白璐婵竟然抢先一步,害的我需要赶工做礼物,世事难料啊。”

关盈菲坐在起居室,周围放着她制作香料的工具,原材料等等,满满登登的围了一大圈,面前摆放着洁白如玉的磨盘,尺寸不大,她把香木安装好,舀了一瓢水放进去,机关启动,开始运转,香料被研磨的极细腻,堆积在玉质盒子里。

“姻缘这个东西最不好说,少一分不到火候,多一分缘分已尽,刚刚好最合适,梅花香制作不算麻烦,费不了多长时间的,你发现没有,最近有些懒洋洋的。”

“呃,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结婚也快三个月了,孕育子嗣合情合理,菲菲啊,你要做母亲了,呵呵,迷糊蛋。”

“呃,真的,我说嘛,人家以前很勤快的,原来是有捣蛋鬼来了啊,呵呵。”

“哈哈,哈哈,又老王卖瓜啦,哎呀,家里要有小孩子的哭闹声了,不行,我要想一想最近的菜单,营养一定要跟上,才能孕畜出来漂亮健康聪敏的孩子。”

“墨茶,还没有确定呢。”

“我是谁,不用号脉,神识一扫即可看的一清二楚。”

“哦,可惜我只能晋级才能使用神识,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呢。”

“呵呵,不着急,修炼不能急于求成,要静下心来,水到渠成,有我们在,不会把你丢弃的,放一百个心吧。”

“本来以为遇到小七姐姐是最幸福的事情,没想到又遇到了墨茶你们,让我的幸福锦上添花。”

“只能说你跟主人是孽缘。”

“什么嘛,是前世修的缘分,温暖嫡亲的缘分。”

“哈哈,哈哈,是,是,小姑奶奶说的对,你现在有法宝在身,我可不敢招惹啊。”

“知道就好,哼。”

宋铭泽出差半年,关盈菲调皮的心思发作,故意不给他写信通知,想要来一个大大的惊喜,前几个月不会显怀,她照样平淡的上下班,参加完白璐婵的婚礼,接着是叶蝶梅的。

本来一起来的五位姑娘,一下子结婚了大半,姜文华也带回来家里长辈的意思,给她定了门当户对的姻缘,年底放假回家完婚,大大咧咧的她可没有什么不适应,反正早晚的事情而已。

就剩下郭仙妮没着没落的,不过她仿佛心里有数一般,不慌不忙,眼看着年底将至,脸上半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关盈菲这才宣布她怀孕了,照实让她们吃惊了一把,以后的翻译工作承担了大部分,把她当做易碎的娃娃一样保护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宣布了胎儿的到来,让肚子里的小家伙很开心,关盈菲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她们这一组的组长看的心惊胆跳的,恐怕有个什么闪失,让宋铭泽那个有仇必报的家伙盯上,语气温和的批示了她的产假。

关盈菲回到家里,过起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猪一样的日子,墨茶,墨蓝轮番上阵,饮食的花样天天都不一样,康七彩更是频繁的回到阳间探望,谁让这个孩子跟她有缘呢。

事情还从几个月前说起,那天她坐在奈何桥边,地府里陈年积案颇多,处理起来并不是很顺利,时常会有冒出来,耀武扬威的愣头青,千年,万年的恶鬼怨灵,搅乱有序的队伍。

“上仙,我可以去凡间投胎吗?”

康七彩看着眼前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儿,穿着喜庆的红色对襟上衣,同色的裤子,上面绣着三足金乌,麒麟,凤凰之类的吉祥图案,扫了一眼脖子里的明牌,竟然是…

“好啊,有要求吗?”

“不过是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只要父母恩爱就好。”

这个家伙本事那么强悍,要是放在仙族出生还好说,自有克制之法,凡间嘛,必须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可是谁合适呢?呃,对了,菲菲结婚有一段时间了,刚刚好,嗯,就这么办。

“满足你,喝了孟婆汤吧。”

他毫不犹豫的端起来喝下去,对于他来说,不就是暂时压制了他的一切,几十年过后,又是活蹦乱跳的上神,无休无尽的地府生活,过的一成不变,实在是乏味的很。

宋铭泽一路风尘出差回来,迫不及待的回家,准备好好梳洗一番,去军政部接自己心爱的妻子下班,心里美滋滋的计划着,脚下生风似得准备穿过庭院,迎面正好碰到被人呵护散步的关盈菲,

这,这是什么情况?小媳妇儿的肚子为何这么大?信息量太大,一下子冲击的他,呆呆傻傻的站在院子里,手里的礼物不自觉的掉下来,都无从查觉,他当爹啦,他当爹啊。

“呃,宝贝,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

到底是军部出身,应对这么大的惊喜很快恢复神智,墨茶满意的点点头,悄然的退居到一边,让位给新出炉的未来爹爹,看着对方亲了亲孕妇的脸蛋,僵硬的摸着硕大的肚子。

“想给你惊喜嘛,本来说好的半年,谁知道你又延期嘛,怪我咯。”

“宝贝,哪敢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孩子不孩子的,我并不在乎,菲菲宝贝,我爱你,很爱你,没有你,这个世间对于我来说,都是漆黑一片的。”

“呸,呸,说什么话呢,我家是做什么的,这么快就忘了?关家的女儿,孕育子嗣都是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大堂姐,二堂姐都是顺顺利利的养育了好几个孩子呢。”

“是,是,宝贝,夫君错了,我错了,呵呵,来,我扶着你,需要走多长时间?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抱着你走一走?揣着这么一个大球,一定很辛苦,早知道这次出差让别人去了。”

“唠叨什么呀?耳朵都来不及消化啦,你给我一边去,身上味道真酸爽,本来不孕吐了,少把那个噩梦给我勾搭回来,墨茶,墨茶,把他赶走,洗漱去。”

孕妇的情绪就跟三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天,转眼就是成了乌云密布,宋铭泽可不敢招惹大肚婆,急忙双手投降,连连退让,墨茶顶替上位置,对方急忙离开,不洗漱干净,看样子无法近身啊。

“墨茶,我怎么觉得今天怪怪的,肚子里很沉重啊,”

“很正常,小家伙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呵呵,菲菲,再走十分钟,我们就回去,看样子进产房也就这两天啦,精神可要养的足足的,汤汤水水别任性,多多少少喝一些。”

“可是,墨茶,天天喝,会腻歪的,好想吃红烧肉,粉蒸肉啊。”

“都给你说了,那些油腻太大,等你出月子再吃,荤素搭配嘛,要不,让厨房给你做小馄饨?里面结结实实的包裹上整块大虾?”

“嗯,嗯,好,好啊,墨茶,我要吃,要吃,再来一份牛肉饼。”

看着关盈菲馋的流口水的样子,让墨茶很无奈,自从她怀孕以来,家里什么时候缺过东西啊,每一次都这样口水丰盈,算了算了,看在她怀孕很辛苦的份上,不提了。

等宋铭泽一身家居服,清清爽爽的走出来,就看到起居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自家揣着大球的小娇妻,坐在蒲团上,张着小嘴,被墨茶精心的喂食,最大的活动量就是小手一指美食。

“孩子爹,快来,今天你有口福啦,托我的福哟,随便挑,随便吃,管够哟。”

孩子爹!嗯,这个称呼好,很贴切,大踏步走进去,很随意的坐在关盈菲旁边的蒲团上,我的乖乖,够丰盛的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啊。

“丰富啊,果然托了你的福,宝贝,呵呵,还有,谢谢墨茶,辛苦了,伺候孕妇不轻松啊。”

“呵呵,阿泽客气了,她自小被主人养大,胃口不是一般的刁钻,看看这个牛肉饼,不吃本地的,只吃澳洲的,主人特意买了几头回来,养在郊外的农庄,奶牛占多数,内蒙的羊还算距离近的。

真不知道她的好胃口来自哪里?主人就怕她吃太多,胎儿过大容易难产,夹杂着大量的鱼虾,还不敢给吃海鲜类,怕过敏,硬生生的购买了大池塘,鲜活的送过来,只为了满足孕妇的味蕾。”

听着墨茶唠唠叨叨叙说着她的挑三拣四,关盈菲嘴里并没有闲着,她喂一口,她细嚼慢咽的吃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大家伙儿才不遗余力的满世界找寻美食来满足她。

果然以后的几天,宋铭泽请假在家,深深的感受到了,孕妇刁钻的胃口,关盈菲并不说什么过分的话,就是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你,看着你,让你无处遁形,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第七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七)

冬日阳光暖暖的照射下来,关盈菲搭着宋铭泽的手慢慢的移动,这是每天的功课,也是为了以后生产的顺利,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走了不到五百米,就耍赖。

“哎呀,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个人啦。”

“乖啊,再走十几步,我就抱着你回去,哎呦,宝贝要听话,给肚子的这个做个好榜样。”

“不嘛,不嘛,一步都不想走了,抱抱。”

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祈求,宋铭泽压根都没有憋住,急忙弯下腰,什么都愿意满足她,只要能看到开心的笑容,可惜关盈菲搞定了一道枷锁,还有墨茶这一尊大神呢。

“你呀,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稍微来一个衰兵政策你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她不多走动,生产的时候不顺利,看你哭都来不及,行了,行了,再走一百步就放你回去,别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听着墨茶说这话,宋铭泽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他就是见不得自己费劲脑筋娶回家的人,皱一下眉头嘛,这也是他的错?算了,算了,作为大男人,吃点误解没什么?

“呃,好吧,好吧,不过,等会儿我要吃冰糖肘子,粉蒸肉,西湖牛肉羹,酱骨头,人家揣着个大球,很辛苦的,哦,是不是啊,墨茶,你也不忍心吧,所以给点补偿呗。”

“嗯嗯,我会斟酌你的菜单的,行了,行了,少啰嗦,快点完成今天的任务。”

关盈菲嘟囔一句什么话,墨茶并没有听清楚,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必须按照每日的运动量走,让她发泄一下没什么,她可不在乎,一点儿都不在乎,可是,好想打她屁股啊。

中午的午餐并没有全部按照要求端上来,孕妇的小情绪飘升到极点,墨蓝端着切的差不多一样大小的新鲜桃子走进来,这才让大肚婆想要爆发的火山,瞬间熄灭,美滋滋的吃着,忘了刚才想要的事情。

吃饱喝足的关盈菲慵懒的躺在踏床上,望着外面突然而至的大雪纷飞,优哉游哉的想着美事,一股子温热的水,顺着她的大腿根流了出来,呆呆傻傻的孕妇不知所措。

墨茶鼻子闻到味道,急忙放下手里正在缝制的小孩儿衣服,对着厨房里忙活的墨蓝说了一声,对方速度极快的交代厨娘任务,一阵风似的跑到起居室。

“哎呀,这是羊水破了吧,呃,快,把她抱到产房,算着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了,墨茶,你通知主人了吗?”

“嗯,通知了,估计马上就会到达,生孩子那么辛苦,菲菲又是一个娇气包,没有主人在,还不翻了天啊。”

“你就是了解她,菲菲啊,别怕啊,我们就在你身边呢,呵呵,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咱家的小仙女竟然要做母亲啦。”

“啊,啊,墨茶,墨蓝,我肚子很疼,啊,啊,小七姐姐,小七姐姐,呜呜,呜呜,啊啊啊,太疼了,我可不可以不生啊,女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呢,男人生不行吗?啊,啊啊。”

“大老远都听到你的叫唤生,真是被我们养的太娇气。”

康七彩在门口就听到自家养大的孩子,哭天抹泪的大喊大叫,嘴上虽然说着她娇气,但是行动却充满了爱恋,产房里一应俱全,她站在产妇身旁,用手轻轻的摸着头发。

“菲菲,小七姐姐来了,别怕啊,一切有我呢,呵呵,加油哟,你母亲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俗话说的好,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这个一点儿也不假,呵呵,我家宝贝菲菲是伟大的母亲。”

“嗯,嗯,有小七姐姐在身边,菲菲觉得好多了,呜呜。”

“傻孩子。”

关盈菲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康七彩的,她无奈的用一只手不停的来回安抚,肚子里将要出来的孩子,让他争气点儿,不要这么自己的母亲,否则出生以后不疼他。

大宅里人仰马翻,偏偏宋铭泽有事出门了,并不在家,墨蓝神识一扫,我的乖乖,你还真有心情啊,不知道自己媳妇儿怀孕满十月,随时随地就可能生产了吗?吩咐门房立即找回来。

茶楼的雅座,布置的富丽堂皇,宋铭泽淡定的喝着茶,对面的孙奕滔再也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琢磨不透。

“听说菲菲快生了?”

“嗯,也就在这几天吧,怎么突然过来了,是出差还是任职?你应该有孩子了吧,你成亲可比我早呢,还没有恭喜你呢。”

“嗤,什么成亲?你可不要破坏我的行情,那个女人千方百计想要进孙家的门,哼,白日做梦,既然老太太喜欢,那就贴身伺候一辈子好了,她娶回家的,又不是老子娶回家的。”

“呵呵,也是这个道理,到底被人强迫的婚姻放在谁身上都不痛快,你也真够傻的,掏枪出来就好,想要成亲可以,抱着灵牌好了,活着就不要想进孙家的门啦,没人给你脸面,你要哪个做什么?”

“是啊,你说得对,是我不够强悍,当年还是太蠢,让我放弃了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孩儿,我这颗心死了,一辈子贡献给军队,为民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你比我年长几岁,叫你一声宋大哥吧,菲菲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女孩子,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她,这辈子我们有缘无分,抱憾终身,但是下辈子就不一定啦,说什么都要在一起。”

“那就公平竞争好了,你以为拥有她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吗?这辈子是你先放弃的,并不是她离开你,情窦初开的感情最纯洁,下辈子我一样可以呵护她终身,你一边歇着。”

“哼,咱们走着瞧呗,她的初恋第一次可以是我,那再一次也可以,你就歇菜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辈子你别想菲菲了。”

“宋大哥,你管的太宽了,我是人,又不是死物。”

宋铭泽突然感觉到心慌慌的,放下茶杯跟着孙奕滔告别,心里笃定他家小媳妇儿可能要生了,本来今天出来就勉强,现在更加坐不住,刚下了楼就遇到找寻他的人,这下子更加急迫的想要回家。

开车飞快抵达大门口,来不及说什么飞一般的钻进大宅里,穿过走廊进入后院,就听到关盈菲的惨叫声,还有康七彩轻声轻语的安慰,来到产房的门口,扯着大嗓门对着里面辛苦的人说道:

“菲菲宝贝,我回来了,别怕,别怕啊,你说过不让我进产房,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好,呃,谢谢小七姐姐照应啦,谢谢。”

康七彩翻了一个白眼,菲菲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需要他谢谢吗?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这是两人之间的缘分,比你深多了好不好,突然手紧了紧,阵痛又来了,急忙收敛心神,专心应对闹人的产妇,这个是当务之急啊。

阵痛并没有持续很久,胎儿奋力的往外钻,想要减轻母亲的辛苦,太阳正毒辣的时候,宋家的小土匪降生了,嗓门大的惊人,仿佛要把前世所有的积怨,毫无顾忌的宣泄出来。

清洗干净之后,墨蓝按照主人的吩咐,在婴儿的身上加载了手段,防止以后狂野的时候收不住脚步,康七彩就是觉得多上一层保险,与人无害罢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臭小子,睡吧,睡吧,你可把你娘折腾的不行,看以后不好好孝顺,我不打死你。”

墨茶孩子气的对着襁褓中的婴儿说,产妇经过了阵痛,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整个人就陷入了昏睡当中,这也是人类补充体力的技能,墨蓝麻利的给她清洗着周围的污秽。

宋铭泽抱着软塌塌的婴儿,虽然脸上被清洗干净,但是还有一些残留,加上皱皱巴巴的脸,十分的丑陋,眉头紧锁抬起头,不知道想要询问什么,但是周围就他一个人,墨茶把孩子递给他就离开了。

夜幕降临关盈菲这才睁开双眼,一眼看到坐在她床边的康七彩,脸上一抹微笑令她心神安稳,对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眷恋的蹭了蹭,墨蓝手里端着乌鸡人参汤走进来。

“饿了吧,呵呵,坐起来,喝一碗汤暖暖,这坐月子呢,是头等大事,菲菲啊,你可不能任性啊,将来身体受损可不好补回来呢,也就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知道吗?”

“小七姐姐,知道了,菲菲很听话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是一个不乖的孩子呢。”

说完还噘着嘴,用那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看着康七彩,对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哎,都是自己惯得,都是母亲的人啦,还这么幼稚,哪能怎么办?因果自己承担呗。

“嗯嗯,是,是,我家菲菲是最乖巧的孩子,行了吧。”

“那当然。”

宋铭泽在书房里,给家中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件,下一代是韵字辈给孩子起来一个名字,宋筠莱,等他长大一点儿的时候,就带回去祭祖,选个良辰吉日把孩子的名字载入族谱。

洗三并没有声张,只有关盈菲要好的几个同事过来庆祝,郭仙妮羡慕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她的婚事一过再过,真不知道家中长辈们什么意思,蹉跎了青春看到时候有什么好姻缘。

“呵呵,关关,你没有能参加梅梅的婚礼太遗憾啦,哎呀,满屋子的鲜花铺地,啧啧,浪漫唯美,太感动人啦,羡慕的我呀,眼泪汪汪的,可惜,这样的楚楚可怜竟然没有让伴郎心动。”

第七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八)

“小染哥哥,在不在?”

樊伯染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水晶,里面出现了康七彩的声音,后面的背景有些眼熟,呃,那不是月老的姻缘池吗?小丫头怎么在哪里?算了,算了,不想了,按照她闯祸的本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小七妹妹,什么事儿?”

“哎呀,快救命啊,我打赌又输了,不能怪我啊,都是月老这个家伙耍赖嘛,我不要去阴曹地府还账啊。”

“小七妹妹,做仙呢,最重要的是讲信用,做死神也没什么不好的,乖啊,小染哥哥看好你哟。”

讲完他立即切断通话,这个小丫头野性难除,不给她点教训,下一次就不是阴曹地府还账了事,唉,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醒事的玩意,哎呀,好像是心甘情愿背上的。

第七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四十九)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当年关盈菲撞到的那名男人赫然也在茶楼里,透过窗户看着关盈菲,心里感叹,时间竟然没有在她身上刻下岁月的痕迹,依旧是洁白清纯的气质,忍不住的打量着。

“老板,要不要去调查一下她们的背景?”

男人挥了挥手,不置与否,曾经的秘书仿佛给过他一些资料,这么多年几乎都忘怀啦,要不是今天遇到,脑海里都不在有她的影像,越是行走在形形色色中,越是渴望清纯的东西。

自从做了母亲之后,关盈菲就不在掩藏自己的容貌,大大方方的谈漏出来,已婚的身份竟然没有打消那些追求者的热情,这也是她辞职的主要原因,不胜其扰啊,学校的文人多少估计面子,知道有了孩子不会死缠烂打。

即使生育了一个孩子,身材依旧是少女,脸上白皙毫无斑点,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子令人着迷的清纯,宋铭泽越发爱的无法自拔,体贴入微生活,让关盈菲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三年成亲生活,他过得相当幸福,只是老家的长辈多有微词,宋筠莱都三岁了,关盈菲的肚子照样没有什么动静,老一辈的人喜欢多子多福,家族枝繁叶茂,可惜孩子娘无意在生育二胎。

关盈菲大包小包回到家中,遇到前来做客的公公婆婆,身边还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对此她并没有说什么,这里是小七姐姐的家,并不是宋家产业,等着宋铭泽回来带到宋家小院子居住。

“嗯,这个大宅子真不错,呵呵,山水独树一帜,摆放的天然形态十分的随意,呵呵,小儿媳妇儿,你们过的还不错啊。”

奉上香茶宋父宋母品尝完之后,口气羡慕的说着,乡下那个地方再大的宅子,跟这里一比较就是显得很不入流,关盈菲对他们没有什么感觉,于情合理的招待就好。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宋铭泽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回来,看也没看两位大姑娘,上前给父亲母亲见过礼,坐在关盈菲的身边,看了看端着得体笑容的妻子,用眼神告诉她,自己也是刚知道老两口竟然没有提前约定好,带着杨妈妈杀将过来。

“我们年纪大了,想着趁着身子骨还硬朗,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不虚活着一场啊,我们的乖孙儿呢,怎么不见人影呢。”

“那什么,爹娘,我们走吧,回家,臭小子指不定又去哪里玩耍去了,菲菲,你去找一找,一会儿去玉泉街。”

“怎么,这个地方不能居住吗?老二媳妇儿,能住吗?”

宋母首先不愉快的发声,像宋家一直都是富贵人家,祖先出过好几位进士老爷呢,关家算什么,充其量是小乡绅,最多就是出了举人老爷,跟宋家不是一个档次。

“禀告公公婆母,这个地方不是宋家产业。”

“大胆,关家就是这样教养你的?有你这么顶撞公公婆母吗?”

关盈菲才不是时下那些依附丈夫的弱女子,明摆着宋家老人这此过来,就是给她下马威,好顺利成章的允许宋铭泽纳妾,哼,你们的算盘打错了,没有丈夫她更加潇洒,什么也不说,施礼之后转身离开大厅,留下宋家人冷冷淡淡。

“爹娘,你们这次就是让孩儿妻离子散吗?菲菲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吗?那一次过年过节跟着回老宅不是晨昏定省,你要鞋袜,她从来没有拒绝过,熬夜也要针脚细腻的给你们做出来。

你们明知道,这个大宅子是她师傅曾与的资产,为什么非要心心念念留在这里?这是婆家人明目张胆霸占媳妇儿的嫁妆吗?我们宋家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无耻的举动了,我也不明白这就是你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家风吗?”

“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彻底忘了爹娘,哼,我们白养你一场,成亲快四年了,肚子只鼓起来一次,像这样不能儿女成群的儿媳妇,要来有什么用?娘给你看了两个好生养的姑娘,收房吧。”

宋铭泽看着铁了一条心的父亲母亲,还有旁边含羞带怯的大姑娘,心里一片冰凉,他心里很清楚,当年要不是菲菲喝醉,跟自己同床共枕了一夜,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所以婚后他用心的相待,这几年刚进入佳境,这下子,唉。

康七彩这个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很护犊子,只要是菲菲想要的,她绝对会举手赞成,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在她面前自己每次都会恐惧,那种眼神一辈子无法忘怀,死寂一样荒芜。

要不是菲菲喜欢自己,这个大宅他无论如何的无法进入的,想到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妻子,调皮捣蛋的儿子,心如刀绞,痛苦的抬起头,那是生养自己的父亲母亲,他能怎么办?

“走吧,父亲母亲,我们回家。”

见到从小疼爱的小儿子这个表情,本来还想闹一闹的宋父宋母,站起来跟着宋铭泽离开,走到大门口,留恋的回头张望,金碧辉煌的宫殿高高挂起,巨大的宫门口,站着常见面的墨茶墨蓝,仙衣飘飘,冷漠的关上大门。

心里知道以后再见菲菲很难,刚才的举动他已经做出了取舍,一行眼泪静静的落了下来,犹如剜了他的心一般,这几年的幸福生活就像南柯一梦,多么不愿意醒过来。

关盈菲并没有多生气,宗明泽选择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这个感情她可以理解,但是愿意委曲求全,这么几年的忍耐,为了自己嫡亲的骨肉有个完整的家,没想到竟然让他们变本加厉,以为自己好欺负。

“娘亲,别难过,以后宝宝陪你,爹爹不疼你,我来疼。”

不知道是不是小七姐姐说的那样,这个孩子来历不凡,自小就表现出来绝顶聪颖智慧,一岁多开始认字,三岁以后开始自己去书房找寻感情需的书籍阅读,不会的时候,逮到人就问,还极其详细,吴鹊,香秀见到抱着书的宝宝,能躲就躲啊。

“好啊,娘亲等着呢,放心吧,没有什么伤心的,你爹的心,娘亲知道呢,岂能怪他,宝宝啊,每个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为难之处,没有必要强求,是不是?”

“嗯,娘亲,我知道,小七娘娘给我讲了很多故事,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您高兴孩儿就高兴,您不高兴,孩儿也不快乐,墨茶姨姨说过,您的一生很长,几十年不过就是小细节。”

“呵呵,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缠着她们问的?”

“什么嘛,娘亲,她们很愿意我让我问问题好不好?每次还奖励我不少东西的,嘿嘿,娘亲心太大啦。”

“宝宝,你知道吗?娘亲很庆幸当年小七姐姐让你做我儿子,宋筠莱,我很幸福,很幸福。”

“嗯,我也是,小七娘娘都告诉我啦,宝宝也很庆幸您是我的娘亲,谢谢您不嫌弃能做宋筠莱的娘亲。”

“哎呀,你们娘俩这是开感谢大会吗?”

母子俩一回头,嗬,一脸笑意的康七彩,刚才还团结的嫡亲娘俩瞬间瓦解,成为了互相争宠的敌对势力,墨茶墨蓝忍不住捂着嘴角,怕笑的太大声,让两人不自在。

“小七姐姐,你的菲菲受伤啦,抱抱,求安慰。”

“小七娘娘,我正在安慰你的菲菲,求打赏。”

康七彩看着扑进她怀里的一大一小,无奈的一手一个抱起来,闪身回到花园里的凉亭,随手把小家伙宋筠莱丢给墨茶墨蓝,全神贯注的应付越来越粘人的关盈菲。

“墨蓝姨姨,小七娘娘又把娘亲带走了,宝宝好可怜啊,又成为了没娘的孩子,哎,现在也是没爹的孩子,呜呜,你们可要好好安慰安慰我呀,宝宝苦啊。”

望着这个古怪精灵的三岁多孩童,明知道他做戏的成分居多,但是依旧招架不住他的衰兵之谋,看这个架势,混小子看完了《孙子兵法》啊,用起来很熟练嘛。

“是啊,是啊,说吧,想吃什么,当然,甜食免开尊口,概不满足,这是你娘特意交代的,比起你来,我们更疼爱你娘亲,这一点嫉妒不来的,谁让你出生没有占优势呢,自小看她长大,什么事儿都需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好吧,好吧,男子汉大丈夫胸怀宽阔,不能跟一个女人计较,更何况她是我亲亲的娘,墨蓝姨姨,你太小看我啦。”

“哎呀,臭小子,看书的速度越发惊人了啊,墨蓝,我跟你也要抓紧时间学习啊,否则让那个臭小子问倒,脸上可无光啊,太打脸啦,你说,小屁孩刚多大啊,就这么古灵精怪的,长大了可怎么办?”

“墨茶,我有一个主意,武力值可以消耗掉他多余的精力,让他少一些读书的时间啊。”

“哎呀,好主意,墨蓝万岁,就这么办。”

两人嘀咕了几下,敲定了以后的方针政策,小孩子嘛,不要整天待在书房里啃书,又不要求他将来考取状元郎,多运动有好处,德智体全面发展嘛,收敛起狡诈的笑容,端上和蔼可亲的面容对付这个心眼极多的小豆丁。

宋铭泽把一行人安顿好,一路上沉默了很多,他协调了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成功,心里的沮丧压得他提不起任何兴趣,宋父宋母忐忑不安起来,互相望了望,我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

“父亲,母亲,你们舟车劳顿,杨妈妈,伺候二老休息吧,军政部还有事情没有忙完,前方战事繁忙,有可能需要我们去前线,这里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多保重。”

第七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

宋铭泽说完对着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拿起帽子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背影给人一种决然,吓得老两口急忙站起来,想要叫唤回来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谁知道眨眼睛消失不见。

“你看看,就是你折腾,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金陵给儿媳妇施压,这下子好了吧,人家不吃你这一套,都给你说了,新时代新风气,不像过去婆婆怎么折磨儿媳妇都没关系的。”

“老爷,老爷,这可怎么办?我,我哪知道老二媳妇儿这么强势,过年的时候,表现的很温顺啊,我的儿子,他怎么就这么丢弃了我们两位老人,上了战场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啊。”

“现在知道后悔,晚了,她又不是不能生育,就想晚一点儿再要二胎,你就断定她不能再生了呢,风风火火的找姨太太,以前有儿媳妇压制着,他没有兴起上战场的念头,如今,唉。”

“呜呜,呜呜,我不管,老爷,我们去找小叔子,让他跟二丫头的女婿说一声,千万不要批准老二上战场啊,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我的孩儿啊,呜呜,呜呜。”

看着过了一辈子的妻子痛哭流涕,宋父的心里也不好受,当年他生重病,要不是妻子不离不弃,日夜照顾,哪有他的今天,这份恩情让他以后的岁月里多有忍让。

宋铭泽匆忙回到刚才离开的大宅子,可惜眼前除了云雾萦绕的悬崖峭壁,别说大宅了,就是人影都不见一枚,康七彩的大宅子本来就依山傍水而建,虽说不偏僻,但也不是繁华地带。

墨蓝设置这些迷障只针对宋家人,外人眼里照样是高宅大院,进出很随意,痴痴地望着那个地方,心痛的无以复加,两个小时之后,这才心灰意冷的离开。

“墨蓝,这样不合适吧,呃,我们像不像,神话传说里的,王母娘娘棒打鸳鸯啊。”

“哼,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养了她那么久,岂能是专门让宋家人欺负的吗?菲菲可没有那么下贱,公公婆婆又如何,不慈何来的孝敬,因果难道就是这么被轻视的吗?”

“是,是,饶了我吧,你的长篇大论也只有菲菲那个丫头听得进去,原谅我读书不多啊。”

“走了,走了,让厨房多做点糕点,我们明天去踏青,呃,帐篷就不用带了,那个天庭的华阳帝君不是留下了空中楼阁嘛,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拿过来用用呗。”

“墨蓝,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主人不是吩咐了吗?要么扔掉,要么收起来,前者有些可惜,那可是天庭第一次练器大师的作品,虽然比不上先天至宝,但是在凡间当做移动房屋使用,还是处处有余的。”

“嗯,也是,我们还要带着那个淘气包呢,风餐露宿经不起,拿上日用品,多住一段时间换换心情,金陵城这么多年,也腻歪啦,到出到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是啊,王道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哎,长远不了,行了,行了,那也不管我们是事儿,照顾好主人,菲菲,淘气包就好,什么赤贫,什么动乱,什么战争,

只要不沾染上我们相关的人,都可以忽略不计,哦,对了,菲菲那个丫头,是不是做江洋大盗上瘾了,这几年没几个月就要劫富济贫,不知道主人知不知道?”

“你傻了,主人还有什么不知道,既然她没有吩咐我们阻挠,她出去的时候,我们就护持着呗。”

“主人把她宠的不像样,要是以往她的生活轨迹,有缘人一旦稳定就抽身,不再介入了啊。”

“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主人想要,我们尽量给予就好。”

宋筠莱听说要去郊游,还能在荒山野岭住宿,高兴的手足舞蹈起来,自小到大,最远的距离就是关盈菲任教的学校,他看了徐霞客的旅行笔记,特别向往山野风景。

“墨茶姨姨,带上娘亲的画架子,还有厚衣服,万一山里凉了呢。”

“哎呀,臭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懂事啦?放心吧,照顾你娘亲很多年,比你知道,还有你的,衣服,玩具,书籍都带上。”

“墨茶姨姨,你看不起我,宝宝是男子汉啦,可以承担起照顾娘亲和姨姨们的责任。”

“哦,也是,家里的顶梁柱,走吧,男子汉,我们去书房练习大字?”

“嗯。”

小家伙一脸骄傲的背着双手,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家之主,为家中一群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抵挡外面的风雨,蓝茶轻轻的捂着嘴,果然灵魂不一样,言行举止也跟时下的孩子不同,早熟,聪颖,强势。

天庭萏宸宫书记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宫殿的门口转一转,自家帝君再不回来,天庭就要炸锅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急的他头发都要一夜变白啦。

“你家主子还没有消息吗?哎,任性啊。”

“任性?你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说,全天庭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有帝君那般定乾坤,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啦,就是发生战争又如何?天兵天将都是吃干饭的吗?事事都要我们家帝君出头?”

“你看看你,火气这么这么冲,我又没有说什么话?任性这是私底下我们说说,让帝君他老人家知道,我这颗仙命还要不要啦,行了,行了,我不给你计较,再这么拖着,三公子就要崩溃啦。”

“崩溃就崩溃呗,总比我这个萏宸宫的书记官日子好过吧,你们都没有我这么烦闷,哎,我去月老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主意呢?小彩儿到底跟红娘要好啊,彼此的行事方式都熟悉。”

“呃,只能这样啦,在没有消息,我头都要崩溃啦,你不知道啊,烦心事一个接着一个,弄得我真想去佛祖那边躲躲清闲。”

“怎么了?哪位公主?还是公子闯了祸?这一阵子,小仙就在萏宸宫日夜守候,外面的信息有些闭塞啊,反正路途还长,给我说道说道呗,说不定还有什么剑走偏锋的法子呢。”

“哎,真说不定呢,以前小彩儿可没有少闯祸啊,是这样啊”

樊柏染一直没有回到天庭处理事务,康七彩更加不会多管闲事催促他,任凭他跟随在身边,不冷不淡的处着,只要对方忍受得了,她无所谓,要不是因为自己培养的孩子因果未了,她早就离开啦。

郊外的景色狂野奔放,天然无雕琢,全家齐动员,局势越发动荡,每月的苛捐杂税多如九毛,吴鹊,香秀早就关闭店面的生意,关盈菲才不想养那些硕鼠呢,加上两人年纪渐长,直接打包送回来燕京。

墨清,墨竹却依旧忙忙碌碌无法停歇,谁让关盈菲这个做上瘾了的江洋大盗经常出没,所得钱财都交给两人,去产粮食的地方购买,找上信誉良好寺庙,道观施舍出去,天南海北的到处跑。

墨蓝,墨茶两人基本上都是在内宅里负责,一家人的日常起居,很少出门走动,对于凡间的规矩,人情往来不如,开了几年店铺,迎来送往的墨清,墨竹熟练,在加上这也是功德的一种积攒,两人都没有什么怨言。

樊柏染把空中楼阁放在风景最漂亮的山涧上,下面是一个大湖,产生的水气萦绕着,白云被压得很低,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偶尔有人来过,也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手。

康七彩优哉游哉的坐在边缘,双腿放到下面,一荡一荡的,旁边坐着形影不离的樊柏染,他的执着相待她不是不明白,即使她不计较封印的痛苦,两人之间也是无法和谐相处的,各自代表的立场不同。

“你回去吧,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做到和平相处,过去的种种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天庭是你的责任,巫族却是我的归宿,一别两宽各自珍重吧,没有必要再这里耗下去。”

“小七妹妹,为什么要这么计较我们的对立呢,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没有什么不同的,几万年的相处,那种感情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你狠心,我不行,天庭存在那么多年,以后还会存在下去,有没有我真的不重要。”

“什么叫天庭离开你还是天庭,那一次发生骚乱不是你带兵平定,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不要在我面前装的那名道貌岸然,以前的康七彩就不喜欢虚假,盘昭熙更是不喜欢。”

“他们也该试着过一过没有我的日子。”

“你真当天庭的那些人可以独当一面?算了,回去吧,在我这里耗费也没有什么结果,父神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连相伴的机会都不会有,何必弄得遍体鳞伤呢。”

“事在人为!”

“哼,,你以为你死缠烂打就可以得到父神的原谅?他归来的时候,找了我多少年,要不是你的禁制,不会蹉跎了那么多的岁月,怒火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积攒起来的。”

樊柏染也想到了这个结局,如果他离开,父女两个就会离开他的视线,以父神的本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生存空间易如反掌,他心里明白,到时候他会无能无力的,就算他天生天养,法则赋予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无济于事。

“老板,你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是树木,没有什么成形的道路。”

“打猎这种事儿,难道还要布置大部队吗?到时候惊扰了那些野生动物,我拿什么找乐趣。”

赫然是关盈菲遇到两次的那个男人,他统领着金陵政府的特务组织,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平生最喜欢去原始森林里打猎,觉得这是练习反映能力的最佳地点,野兽的灵敏远高于人类。

第七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一)

关盈菲像一只粉色的蝴蝶,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山林里,只有在荒郊野外,她才能感受到解放,释放天性,什么淑女的端庄,什么母亲的和蔼可亲,通通抛之脑后。

山脚下居住的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因为带着宋筠莱,所以并没有跟着康七彩居住在空中楼阁,租住了当地人家的两间房子,墨蓝伺候康七彩,墨茶留下来照顾小家伙,关盈菲早就一溜烟的放飞了。

上山的土壤并不肥沃,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猎户,房前屋后的那点儿土地,种植一些粮食,蔬菜,刚刚可以养家糊口,闲暇的时候,家里的男丁们会去城里找一些零活补贴家用。

关盈菲毫不费力的爬上一座高山,也许村民经常来这里采摘野果子,硬生生的走出来一条山路,她之所以跑这么远,只因为房东说,山里面有野生的牡丹花,引起了她的想兴趣。

艺高人胆大,她毫不在乎的往森林深处走去,遇到几株含苞待放的野生兰花,高兴的放下手里的竹筐,跪在土壤里,小心翼翼,避免伤害到娇嫩的根系,仔细的开挖。

准备齐全的她连土带根系放在花布包里,简单的包裹起来,放进从房东家借来的竹筐,前方阳光照射下来,那是一个山包,舒了一口气,心情愉快的拿出玉笛放在嘴边,悠扬动听的乐曲飘飘荡荡的萦绕开来,山里的回声更增添了它的穿透力。

“咦,山里竟然还有人?音乐造诣很高嘛,一定专门修习过,要不然不会拿捏的这么恰到好处。”

“老板,您说会不会是”

“不会的,我们的行踪保密,我也是临时决定狩猎,谁会提前布置好,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行动计划,老子的枪法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遇上,那就来一场畅快淋漓的短兵相见好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是,是,老板的枪法在局里是这个,呵呵,那不是还有我嘛,誓死保卫老板的人身安全。”

“别说这么晦气的话,咦,听着声音离我们这里并不远啊,走,我们去看看,何方神圣能在这里无忧无虑的吹笛子,胆子不小嘛。”

特工的头目李先生这一次进山并不草率而为,周围保护他的队伍都有二三十个人,各个是挑选出来的强兵强将,应对突然发生的事件,能力一流,是人都怕死。他也不例外。

关盈菲早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心里估算着差不多的人数,慢慢的收起玉笛,把竹筐背到后头,手里拿着房东家挖野菜的小锄头,钻进相反的方向,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跟他们相遇。

“老板,这个地方有个新挖的坑,看样子对方上山不是采药,就是找山货。”

“嗯,你们看脚印,这是一位大姑娘,算了,我们走吧。”

关盈菲地理位置不怎么熟悉,明明按照房东说的方向,结果竟然迷路啦,找了一块大石头,放下背篓,下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溪,里面竟然还有小鱼儿自由自在的玩耍。

抬头看了看天色,走了这么久的路程,肚子有些咕咕叫,她找到墨茶放进来的干粮,用油纸包裹着的大馒头,里面夹着卤菜,香脆可口,足够补充消耗掉的体力。

咦,怎么会有血腥气,快速把食物放进嘴里咀嚼,掏出手绢来到小溪旁,找了一块下脚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蹲下来,清洗着沾染食物的双手,呃,溪水里夹杂着红色。

如果是城里她不会多管闲事,但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缺医少药的,几乎可以要了一条人命,她无法坐视不理,更何况自家是中医世家,耳濡目染不能见死不救。

迅速拿起自己的东西,并没有立即沿着溪水往上游走,而是钻进树林里寻找草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始森林极少有外人大肆开采,这里的保留着原生态,药材比比皆是,没一会儿功夫找了一大堆,因为拿不定主意受伤了几个人。

提着背篓顺着溪水往上走,果然血腥气越发浓郁,她爬上大石头往远处查看,这才看到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小瀑布,视力极好的她发现潭水旁边躺着一位了无生机的黑衣人。

来不及想什么,展示轻功几个纵身,极快的速度靠近,关盈菲立马伸手把伤者拽到岸边,环视周围,运气不错,正好看到一个平整的大石头,谨慎的她并没有展示武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去。

麻利的脱了他的衣服,对于她来说,伤者只是伤者,不存在什么性别差异,看着大腿,肩膀上的伤痕,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爪子,血淋漓的,看着都吓人。

好在溪水可以就近清洗伤口,洗干净药材,小溪里到处都是光滑的小石头,就这在大石头上捣碎,对方正是李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其他人走散,流落在这里,多年的特工生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持一分清醒,鼻息里闻道熟悉的味道,这才彻底昏迷。

当年关盈菲跟他撞了满怀,那种味道经历那么多年,经历那么多的红颜,都深刻的印在脑海里,只因为再也没有遇到过那种香味,这才记忆犹新,始终无法忘怀,但是心里又疑惑,她不会再这个荒郊野外的,昏迷之前一直这么问自己。

呀,该怎么办?伤口包扎好了,不能就这么扔在这里吧,要不然她又何必费尽心思施救呢,可是要她背着陌生人走山路,那就必须显露出身负武功的事情,这让她十分的不情愿。

哦,对了,他不是有人跟随嘛,刚才她可是听到好些人的脚步声呢,耐心等待一会儿,如果天黑之前还不来,她就背着他离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大石头上,伤者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太刺眼再次闭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悄然无息的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只记得野狼群攻击他们,顾不地考虑什么,大家边开枪边逃命,途中被野狼追上,受伤慌不择路跌落水中,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

关盈菲本来想要找点野果子,谁知道竟然发现了野生牡丹花,还是变异的品种,兴奋的她急忙跑回去拿锄头,谁知道竟然发现伤者醒了,正在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咦,你醒了,感觉如何?”

李先生见到关盈菲瞳孔瞬间缩了一下,穿着粗布衣衫,乌黑靓丽的头发被头巾紧紧的包裹着,她怎么在这里?本来以为不刻意的想起,心里的欲望就会死寂,谁知道这一刻才发现,不是忘记,而是隐藏的更深了,一触即发,就说嘛,刚才的气味如此熟悉。

“呃,还好,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这里有野生的牡丹花,过来找一找,放心吧,你的伤口我处理过啦,我家是祖传的中医,不给你说了,本来想给你找些野果子的,谁知道让我发现了它们的踪迹,你歇会哟。”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自己,挑起背篓锄头离开,李先生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心里肯定刚才听到那个笛声就是她所作为,就说嘛,山下的那些乡野村夫那有什么高雅的爱好。

坐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狼狈不堪,上衣被剥干净,变成了布条子绑在胸膛上,全身上下就剩下短裤还完好无缺,多年不知道脸红是什么滋味的他,瞬间重新体验了一把。

就在他不知道愣神多久的时候,耳边听着有人呼唤,就知道属下找来了,顾不地伤痛,急忙坐起来,想要找一找遮挡身体的东西,可惜让他失望了,能够着的无法使用,足够遮挡的又无法捞到。

“咦,你找什么?找你的人来啦,刚才还想着如何把你背出去呢,这下子好了。”

“你跟着一起出去吧,这个地方不太平,我们就是遇到了狼群才会这般狼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要什么牡丹花不能买到?”

“那能一样吗?自己找到的有成就感,再说我又没有走远,要不是遇到你,我就要离开了呢。”

“呃,是我的错?”

“呵呵,不过算了,不给你计较,我找到了想要的,还有意外收获,几株野生的兰花哟,好好培育一定能绽放光彩,既然你的人要来了,那我走了,后会无期。”

“等会儿一起吧,你的背篓挺重的,山路不好走,有人负担总归好一些,别倔强,听话。”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家就是中医世家,上山采药家常便饭,这点山路不算什么的,不跟你啰嗦了,走了,多保重哟。”

“嗯,保重。”

关盈菲背着背篓迈着轻盈的步伐逐渐消失,山林的茂密很快失去了她的踪迹,他大声喊叫了几声,不一会儿功夫,循声而来的属下出现在水潭边,见到衣不遮体的老板,都有些尴尬。

“我们走吧。”

“老板,那个救你的人呢?”

“走了,是我认识的人,走吧,去山下找一间农家院子,这个地方风景不错,正好养伤,让黄医生来一趟,记住,不要惊动了其他人,告诉那些人,按照计划实施就好,其他的事情等我养好伤再说。”

“是,老板。”

转念一想,关盈菲的丈夫需要处理,既然是军人就去战场吧,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佳人有他照应着,不劳他费心啦,别说什么道德,他这里行不通,救人性命应该以身相许嘛,低声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几句,对方点点头。

关盈菲离开他的视线,展开轻功飞速离开,那个男人的眼光太具有侵略性,虽然她不惧怕,但是沾染上来就是麻烦,这辈子遇到的两个男人,让她不愿意在付出感情,不管好与坏。

第七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二)

“娘亲回来了?”

关盈菲刚到村口就遇到宋韵莱,心里暖洋洋的,走上前伸手牵着他的小嫩手,这个小山村并没有像城里那样坐落紧凑,而是三三两两的散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们租住的房间是这家人新盖的房子,娶媳妇儿好几年啦,保养的很不错,房主一家人搬到了后院的老宅居住,主妇很勤快,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两人还没有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手搭凉棚四处张望的墨茶,准定找宋韵莱呢,看到平安的母子两人,她象征性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一路上都是孩子的童言童语,欢笑声时不时的传出来。

李先生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来到小山村养伤,而是被属下强行送到了城里最好的医院,乡下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好条件治疗,那么重的伤,万一感染,那可是会死人的。

“老板,您放心,我们留下人照看她啦,等她回城属下给您准备精美的礼物,去拜访,合情合理的熟悉,可以吗?”

他心里虽然失落但是也知道,当务之急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就连总统身边的亲信都带着亲笔信探望,他要顾全大局,美色虽然是他的最爱,但是没有权利,什么都白搭,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一次并没有详细调查她的身份信息,因为以前的秘书太了解自己,私底下做了极其详细调查,当时也没有在意,第二次再见的时候,他才找出来仔细阅读,心里可没有怀疑对方有什么企图。

“嗯,就这么办吧。”

说完他闭目养神,从事特工的行业,树敌颇多,就连住院都不能只在一个地方三五天,这样会走漏消息,被人暗杀的可能很大,包扎完伤口,匆匆忙忙离开医院,来到私人山庄养病。

关盈菲第二天带着她的战利品回城里栽种,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宋铭泽孤单的背影,走上前淡淡的打了招呼,领着他走进熟悉的大宅院,墨蓝布置的结界严丝合缝,杜绝不愿意见的人很方便。

“菲菲,你们这是出门了?”

“嗯,去郊区看风景,小七姐姐回来了,哦,你怎么来了,公公婆母呢?”

“宝贝,我想你,离开你度日如年,本来想去战场历练一下,可是暂时并没有什么空缺,就这么耽搁下来,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带来大姑娘的事儿,你要相信我,这一辈子跟你生活足以。”

“呵呵,你想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心,只是我不想在委曲求全了而已,做人家儿媳妇不容易,那就不做呗,我又不是穷的只能依靠你的那点薪水。”

“菲菲宝贝,那行,你想怎么过日子都随你,不见面也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呗,他们是我的父亲母亲,生养了我,打骂随意,但是你不是他们养育长大,白眼冷落都可以给予。”

“呵呵,好了,我并没有往心里去,人与人之间只有彼此都存着善意才能和谐相处,如果一方非要凌驾另一方之上,而且毫无恩情可言,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因为你以往多方忍让,让他们觉得我软弱可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是,是,谢谢我的菲菲宝贝,爱死你啦。”

关盈菲白了他一眼,成亲这么多年,情话还是张口就来,真不知道严肃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幼稚之心呢,不过她不在乎,带着面具活着已经够累了,心灵睁开枷锁无可厚非。

本来并没有打算留宿的关盈菲,被宋铭泽这货痴缠的硬生生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他打着不放心的招牌,非要送心爱的妻子一遭,知道事情无法更改,她也就默认下来。

夫妻两人带着城里购买的糕点,吃食匆匆忙忙赶回来,迎接俩人的竟然是空荡荡的房间,墨茶带着宋韵莱去深山的探险,其实就是去见康七彩,关盈菲心如明镜一样。

仙界天庭的议政宫,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都安分守己的按照自己的位置乖乖巧巧的站着,座位上的天庭之主,阴沉着脸,眼神带着浓重的阴郁,谁也不愿意触霉头。

魔界得到消息,能征善战的华阳帝君不知所踪,竟然开始加大了彼此摩擦的力度,战争一触即发,天庭之主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文武百官如今犹如鹌鹑一般缩在位置上沉默不语,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清心咒》都收不回来。

“你们倒是说呀,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

可惜他的话照样被寂静回应,气得他伸手锤了椅子把手,文武百官集体下跪,集体发声,就跟这么些人都是双胞胎一样,有什么劳资的心里感应一般。

“呃,启禀陛下,何不找寻华阳帝君回来商讨一番?”

“哼,为什么非要劳烦华阳帝君,你们这些都是吃干饭的?平日里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是很能耐吗?今天怎么啦?不要占着仙位不做实事,白白浪费信仰之力,既然不行那就让位置。”

武将们浑身一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时候可不就是应该站出来,披挂上阵了吗?纷纷站起来抱拳,希望能为了仙界而战,天庭之主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

樊柏染知道消息也不过就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发表只字片语,天庭那么大,藏龙卧虎多了,他的责任就尽于此吧,给年轻一辈建功立业的机会,天道不会眼睁睁看着天庭没落的。

康七彩更是不理会这些,稳稳的坐在湖边钓鱼,不远处是孩子的嬉笑声,在这个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脆,也许是灵魂的缘故,他对康七彩十分亲近,刚生下来对着她就笑。

“小七妹妹,这个小家伙有灵根,纯度极高。”

“嗯,所以耗尽菲菲所有的精力,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臭小子了,因此才会让夫家不满,非要夫君纳妾生子,真不知道凡人怎么想的,生养那么多,各个平庸,还不如专心养一个优质品呢。”

“多子多福嘛,凡间缺医少药的,新生儿死亡率极高,多生育几个总能活下来一个吧,不至于膝下空虚,晚年凄苦,当年巫妖大战虽然有私心,但是也不能否认,人类没有什么威胁。

小七妹妹,那个时候做出封印你,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恐怕有人虐待你,亲自把你带在身边抚育,不知不觉中沦陷,这也许就是天道好轮回吧,但是我从来不后悔。”

康七彩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眼神望着远处并不平静的湖面,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时不时还会有鸟儿俯冲下来捕食鱼虾,还有自由自在游弋在上面的野鸭子,都显得格外和谐。

“小七妹妹,天庭的事情小染哥哥再不过问,就这么一心一意跟在你身边,可好?让我用余生赎罪。”

“你封印我的事情让父神很恼火,即使我不计较,他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父女分离那么多年,我不想忤逆他的意思。”

“小七妹妹,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谢谢你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小染哥哥很高兴。”

樊柏染兴奋的伸手握着康七彩的一只手,像以前那样轻轻的摩挲着,眼睛里一扫而光阴霾,周身洋溢着快乐的气息,俊朗无比的脸上盛开着喜悦的花朵儿。

“唉,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纵容宠爱,恢复记忆那一段岁月并没消失不见,各自不同的立场而已,你也没有亏待什么,有什么可记恨的,父神想必心里也明白,要不然不会放任我在这里跟你墨迹。”

“父神真的疼爱你,小七妹妹,你放心,既然我放弃了天庭的一切,以后巫族做什么,小染哥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呵呵,小染哥哥你想多了,父神从来没有想过统领七界,他只是想巫族能够延续下去,即使巫族有什么过错,不应赶紧杀绝,无论怎么说,父神当年开天辟地的恩情都不要抛之脑后吧。

让人族兴旺,获取他们的信仰力没什么不对,但是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看看人家妖族生生不息的传承了下来,而我们巫族呢?还剩下几个火种,算了,算了,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父神说过,找齐巫族丢失的先天至宝,就带着我离开这里,去他沉睡休养生息的地方生活,不再过问这里的任何事物,优胜劣汰也好,战火纷飞也罢,都不管巫族的事儿,吃一堑还不够惨痛吗?

仙族这么多年的安逸生活,也该受受磨难,真以为飞升成仙就万事大吉了吗?各界有的是想要取而代之的修行者,瞧瞧一个个的安逸的滋生出多少事端,吃饱了撑的,父神能开辟天地,也能再次开创自己的浩瀚星空。”

“是,小七妹妹说对,也看的透彻,居危思安反过来也适用,以前是小染哥哥看不透,护着他们万万年,也该放手啦。”

“小染哥哥领悟也不差。”

“哈哈,多谢小七妹妹夸奖。”

正在玩耍的宋韵莱,墨茶,墨蓝一直回头,看着仰天长啸的樊柏染,眼神互相看了看,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刚才的游戏,淘气小子沿着河边跑来跑去的,撵着那行水鸭子扑腾扑腾到处飞。

“那个小子你打算怎么办?放任这么成长下去,浪费了与生俱来的天赋?”

“小染哥哥,我可没有时间教导他那些,他母亲一个就够我忙乎的,粘人的很,要是知道我要亲自教导她儿子,还不炸了锅,哭的漫天飞舞大雨啊,还是你来吧。”

“好吧,反正闲着无事,交给我吧,小七妹妹,这一次凡间遇到有缘人,你倾注的心血不少啊,有什么打算?”

第七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三)

“地府是巫族的,我不想落到其他族手里,菲菲是我亲自教养长大,适合掌管,小染哥哥觉得呢?”

“等她阳寿已尽的时候,跟在你身边做副手,多看看多学习嘛,地府的清查计划未完成之前,还不易接手大权,小丫头被你养的不知人间疾苦,恐怕应付不来那些狡诈的家伙。”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小丫头刚活了多少年啊,阅历到底欠缺,反正我也不着急。”

“小七妹妹的眼光一直都很好,一块上等的璞玉,好好雕琢会大放异彩的。”

康七彩白了他一眼,对方笑呵呵的把手放到她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这时候鱼竿上的鱼漂动了动,樊柏染急忙接过来,果然有鱼儿上钩,两人合力把它勾上来,足有五六斤重。

“小染哥哥,我又没有放鱼钩,更加没有放鱼饵,它怎么就咬上来了呢,太奇怪了吧。”

他淡淡的扫了扫湖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山神土地湖精灵想要讨好死神大人呗,掌管着天地之间各界的生死大权,蠢蛋才会不知死活的招惹她呢,盘昭熙可不是摆设。

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天庭各地闯祸,后来离开去各时代的凡间游玩,遇到有缘人就会帮助生活下去,基本上不接触低级的仙灵,康七彩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不过她脑子也不蠢。

“出来吧,说一说你们的请求。”

山神,土地,湖灵现身而出,恭恭敬敬的跪下来,呃,小染哥哥,山神也有女性担任吗?山神本没有什么性别之分,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会显形女性吧。

他们并不知道康七彩,樊柏染确切的身份,只不过周身散发着耀眼的五彩霞光,夺人心魄,不用想都知道,法力高深莫测,仙界的纷争还轮不到他们操心,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给二位上仙请安,吾等在此镇守这方土地多年,头一次见到有上仙光临,诚惶诚恐,如有打扰,敬请原谅一二,上仙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吾等极尽全力照办。”

“嗯,不用如此多礼,本仙人看这里风景优美,因此停留几日观赏一二罢了,尔等以往如何,现在依旧如何吧。”

“呃,是。”

看着山神欲言又止,湖灵举步不前,土地也跟着同进退,康七彩好笑的看了看樊柏染,谁知道人家压根不愿意搭理这些低级的仙灵,算了算了,享受了你们的大鱼,管一管吧。

“你们可有什么未尽之言,但说无妨,只要本上仙能够做到,不会推辞的,毕竟收下你们的好意。”

“多谢上仙慈悲,吾等感激不尽,千百年来这一片土地孕育出不少的低等妖族,只不过血脉传承的缘故,都年岁大多并不能长久,修为停滞之后,寿元也会慢慢消失,吾等看着极为心疼,望上仙收留一二,也不枉她们化形一场。”

小染哥哥认为如何?

小七妹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小染哥哥都支持你。

让墨蓝墨茶她们先调教调教,成才呢,就留给菲菲那个丫头使唤,如果不合意呢,照样送回来自生自灭吧,小染哥哥意下如何?

可!

“这样吧,本上仙这里不需要增加人手,不过有一个妹妹,先跟着本上仙的侍女学一学,想要留下来,以后就跟着我家小妹妹,如果不愿意,本上仙负责原封不动的送回你们身边,可好?”

“多谢上仙,吾等愿意,她们跟吾等的孩子一样,能照顾上仙的小妹妹也是她们的福泽深厚,请上仙带走她们的本体。”

“不用担心,我家小妹妹你们见过的,曾经进山挖了兰花,牡丹,呵呵,很是乖巧,不会随意处罚的。”

山神,土地,湖灵互相看了看,心里很满意,关盈菲吹笛子的时候,他们就很陶醉,恕他们的法力低微,并不能认出来原来是仙族游玩,当时还想着不让进入到核心地带呢。

“哦,原来是她呀,呵呵,吾等放心了,是一位灵气逼人的小姑娘,妖族没有什么性别之分,既然是她,那就幻化成女孩子吧,方便贴身照应着,上仙,您看可以吗?”

“一共多少位?留下六位贴身伺候即可,其他的外围吧,凡间她名下有不少产业,需要人奔波出力,女孩子往来行走到底麻烦,大宅里管家,花匠,厨娘等等也不能缺少,你们很了解彼此的性情,分批工作还是你们来吧。”

“是,上仙,吾等回去商议,不愿意走出这片天地的,吾等也不勉强,都是缘分,各自看造化吧。”

“嗯。”

湖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康七彩继续用没有吊钩的鱼线,放到湖水里,她享受的是那种乐趣,收获不收获的并不是很在意,不远处小家伙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野鸭蛋,兴奋的跑过来献宝。

“娘娘,小七娘娘,宝宝找到一枚蛋,墨茶姨姨说是野鸭蛋哟。”

康七彩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家伙,掏出柔软的手帕沾了沾额头的汗水,顺手捏了捏圆嘟嘟的脸蛋,最后才接过被他高高举起的野鸭蛋,毫不吝啬的对他进行了表扬。

“呵呵,宝宝真不错,是个能干的小家伙,比你娘亲强多了,她呀,只知道吃喝玩乐,将来宝宝比她有出息?是不是啊?”

“嗯嗯,书上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宝宝自然会比娘亲更加优秀的。”

“那小七娘娘给你找一位了不起的师傅吧,这样的话,你就有专门的人手把手的教导本事,可好?”

“我只要小七娘娘教,不要其他师傅,可以吗?”

“呵呵,那就不能超越娘亲了哟,小七娘娘经常外出不在家,功课这种东西,容不得三心二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哟。”

“好吧,听小七娘娘的,有娘亲您已经够辛苦啦,宝宝不给娘娘增添负担啦,反正您介绍的师傅不会差,是不是,小七娘娘?”

“臭小子,不用你旁敲侧击,呶,就是旁边的这个,他是男性,你也是男子汉,性别相同,教导起来顺风顺水,有些事儿,真需要同性别之间诉说呢,今天先认识认识,明天找个吉时昭告天下。”

樊柏染淡淡的看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家伙,眼神里的打量意味浓重,真是一个心思狡诈的臭小子,还不到四岁就如此,可见平日里没有少读书,见识多了,思维才会变化多端。

“吾乃仙族,要不是跟小七妹妹亲近,才不会收你做徒儿呢,樊柏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樊,‘柏叶椒花芬翠袖’的柏,‘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染,记住了?”

“是,记住了,樊哙樊,柏树的柏,染布的染。”

口气当中的嫌弃一览无遗,对于未来师傅的傲慢,浑然不在意,反正拜师不过的看在小七娘娘太忙,不想增添负担而已,其实吧,他自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把疑点写下来,请教人不就得了。

“哈哈,哈哈,好小子,反应够迅速的,哈哈,哈哈,小染哥哥,看你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不,仙族怎么了,不知道,将相无种乎?我们家宝宝厉害着呢,给你说,一岁多的时候,开始教他认字,半年就可以自己阅读,聪慧程度吓得他父亲真怕活不长呢。”

樊柏染尴尬的看着不到四岁的孩童,他跟其他仙族不同,都有来处,而他是天地之间孕育出来的灵胎,自认为出身高人一定,天庭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没想到被凡间的一小儿三言两语给愤怼啦。

“嗯,灵魂很有趣,够资格做本君的徒儿,吾不在意良辰吉日,即刻拜师吧。”

“呃,好吧,墨茶,墨蓝,立即准备拜师所需物品,哦,对了,把宝宝新作的衣衫,还没有上身的那套,沐浴更衣,正式拜师大礼,淘气包也该有个缰绳管一管啦。”

呵呵,可不是嘛,墨茶最清楚这个坏东西多奸诈,智商高不说,情商也不差,哄弄起人来,直接会让对方掏心掏肺,死而后已的对待,末了心里还感激万分犹如再生父母。

夫妻俩正在房间里你侬我侬的时候,一只黄色的纸鹤悄然无息的飞进来,说了一句话,宋宝宝要拜师樊柏染,速去,然后当着宋铭泽的面前掉头飞去,关盈菲拉着他的手急速钻进茂密的森林里。

“阿泽,别怕,这是小七姐姐召唤我们过去的方式,她不同于凡人,知道她从来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就好,其他的不用知道。”

“呃,我不怕,宝贝,有你呢,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挡在你的面前承担下来,那么多年,看她对你百般宠爱,哪有什么坏心眼,菲菲,我不害怕,反而很幸福,靠山越强大,你越恣意。”

“哈哈,哈哈,得夫如此妇复何憾!”

“同感同感!”

这些年她的武功大成,加上修炼的掩藏,轻功登峰造极,即使带着一个宋铭泽,她也没有什么压力,黄色的纸鹤很神奇,你快它就快,你慢它也慢,仿佛有灵性的等待,一路上它吸引着他的思绪,并没有发现一路上的不寻常,比如,为什么他们可以在树梢上飞驰。

来到大湖跟前的时候,一应物品都已经准备妥当,樊柏染,康七彩包括墨茶她们都盛装出席,只有赶路过来的夫妻俩有些狼狈,不过主角不是她们,没人会挑刺。

仪式庄重而繁琐,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宋韵莱更是收敛起嬉皮笑脸,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按照墨蓝的指示,一丝不苟的做着拜师的礼仪,樊柏染很满意他的态度。

由于拜师比较匆忙,樊柏染并没有拿出什么了不起的物件,只是给了宋韵莱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象征着萏宸宫少主人的身份,天庭都不能轻视的存在,这才算礼成。

第八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四)

宋铭泽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问来龙去脉,关盈菲很高兴,自家儿子自小就是一个不安分家伙,总算有个厉害的接手,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不用担心聪明过头走歪路。

拜师结束,樊柏染带着宋韵莱走进宫殿,关盈菲毫无形象的黏在康七彩的怀里,见怪不怪的宋铭泽一脸淡定的喝着茶,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有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妻子忘了所有,包括宋韵莱。

“你走吧,我要带菲菲回燕京探亲。”

呃,宋铭泽喝茶的动作一下子僵硬,抬起头特别无奈的看了看依旧没任何反应的妻子,唉,指望不上啊,算了,算了,他是大男人,跟康七彩这个女人不计较,不计较,不计较。

“嗯,照顾好她。”

“这还用你说?”

康七彩并没有什么好心,让墨茶她们送他一程,作为男人,而且还是军部的人,吃点苦受点累不算什么,翻山越岭不过就是小科目,他能轻松应对呢,操那个心做什么?

“菲菲说,要去在干一票劫富济贫,我应允了,墨蓝,你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出发回燕京。”

“是,主人。”

一个闪身即刻到了金陵的大宅子里,康七彩拍了拍耍赖的关盈菲,都是做母亲的人啦,还这么黏黏糊糊的,以后还不被那个臭小子笑话?谁知道对方压根不吃这一套。

“他敢嫌弃我,我就敢不要他?”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那是你亲生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点做母亲的样子吧。”

“哼,他总是管东管西的,我不就出去活动活动手脚嘛,那有什么危险,他竟然长篇大论说了我半个时辰,哪有一点儿做儿子的态度,这个世界上只有小七姐姐最疼我。”

“你呀,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嘻嘻,小七姐姐放心吧,我又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呵呵,我是你最最最乖巧听话的菲菲宝贝哟,绝不让你操心。”

康七彩捏了捏她的耳朵,什么最最最乖巧听话啊,简直是小魔星,脸皮真够厚的,真好意思说出来啊,她也真服气小丫头的大言不惭,不过,有她护着,看谁敢伤害她。

夜幕降临,康七彩站在空中楼阁,远远的看着一片灯火的金陵城,繁华而沉闷,谁曾想过几年之后,这里一片死寂,尸横遍野,心里还在考虑要不要留在这里。

“看什么呢?小七妹妹。”

“小东西又出门劫富济贫啦。”

“哦,不安分的家伙,由此母必有其子。”

“怎么?有意见?”

康七彩扭头看过去,对方举起手,一脸无辜表情十分滑稽,逗弄的她笑容满面,算你识相,她家菲菲最可人疼,只有她能嫌弃,谁也不行,要不然首先要承受来自她的怒火。

关盈菲这一趟走的人家,军需部的头儿,借着职务之便,大肆发国难财,家里有母老虎,就悄悄的在外面置办了外宅,娶了三房姨太太,风流快活着呢。

庭院房屋的构造她一清二楚,熟门熟路的来到库房,毫不客气的一扫而空,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头顶一阵细微的走动声音,心里明白,有同行啊,跃到大梁上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一身黑衣的人静悄悄的走进来,呃,看着这个人全身上下一码黑,脸上还蒙着,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呃,她是不是太不敬业啦,想到这里也摸出头套戴上。

那是一年的元宵节,在大街上购买的孙猴子的头套,当时跟着康七彩游玩,一眼就看上了,吵闹着让墨茶买回一个大号的,戴着玩了一路,宋韵莱一直嘲笑她幼稚。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让黑衣人愣了愣神,以为自己偷盗的行为被发现了,中了埋伏,急忙开门撤退,行动就没有刚来时候的小心翼翼,这下子惊动了巡逻的人,灯光大亮。

“有贼!快来来人啊,抓贼啊!”

这下子全宅子的人被惊醒,各厅各屋开灯披着衣服起床查看,把黑衣人团团围在中间,对方亮出他的兵器,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行走的轨迹十分的怪异,稍微想了想就发现,那是集阵图最基础篇里面的游龙戏凤。

看样子受过道家的熏陶,关盈菲觉得自己要不要出现,吸引一些注意力,黑衣人想要脱身的话,需要费些功夫,因为对方已经把枪支举起来瞄准他,麻利的摘掉头套,戴上经常使用的面具,

俊朗中带着浓重的阴柔,戏台上书生的装扮,手里还玩耍着透骨玉扇,当年第一次劫富济贫成功之后,她就玩出了新花样,报纸上还给她取名‘纸扇公子’的雅称。

“啧啧,难得哟,这种场面迎接本公子,十分荣幸。”

变声对于修炼多年的关盈菲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浑厚的,清灵的,浪荡的,淡漠的,要什么有什么?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些举枪的士兵,差点走神扣动扳机。

“纸扇公子!”

“江洋大盗‘纸扇公子’?”

关盈菲卖弄风骚的展开手中的透骨玉扇,放在嘴角,放荡的一笑,女眷们的心骤然一紧,自古以来话本上只有红颜勾魂一笑定江山,没想到蓝颜一笑照样魂归故里啊。

“呵呵,正是在下‘纸扇公子’公孙羽,初次见面,失礼失礼。”

主家是一位中年人,不动声色的站在人群中,两眼犹如看死物一般,斜着眼看了看士兵的领头人,意思很明显,废话少说,为民除害,杀无赦,看着士兵再次举起枪,关盈菲收起纸扇,用手一指,

“呵呵,抱歉了,手头有些紧,借一些贵处的银两使一使,大老爷家财万贯,想来不会吝啬这点儿小钱吧。”

“要是本老爷在意呢?公孙羽公子又将如何?”

“呵呵,阁下好大的官威啊,公孙羽不过区区一介草民,能怎么样?认倒霉呗。”

黑衣人趁着她跟主家说话的功夫,慢慢往她跟前靠近,‘纸扇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志同道合让他心生无来由的信任,也许是修道之人灵敏的感觉使然吧。

你找机会速速离开,我们在北门城楼上汇合,这些人本公子能应对,别逞强。

好,一会儿见。

嗯,小心行事,路上还有巡逻人员。

好的。

黑衣人没想到对方竟然用,内功传音给他传递消息,激动的点点头,不用她说约见的地方,他都会撵上来,自从跟师兄分道扬镳之后,他很孤单寂寞,急需找人诉说。

“老爷今天就想要你的命。”

关盈菲为了让黑衣人顺利离开,再一次打开纸扇勾魂一笑,转身之间药粉已经传播出去,众人眼睛一花,本来围堵的两个人竟然只剩下一个,黑衣人不见了踪迹。

“哈哈,哈哈,老大爷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真以为本公子那么好欺负?”

对方显然不愿意跟她啰嗦,直接一挥手,士兵接到命令准备举行枪支射击,可惜接下来骨节开始僵硬不听使唤,像浇灌了石膏的雕塑,各种各样形态都有。

“哎呀呀,这是怎么啦,本来呢,本公子并没有想着伤害你们,只是求财而已,偏偏大老爷高高在上,非要在下留下痕迹,呵呵,你们房间的金银财宝古董摆件,本公子笑纳啦,不然真以为出手一次很便宜吗,呵呵,呵呵。”

关盈菲开心的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进进出出,速度极快搜集里面的值钱东西,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发现了一个密室,啧啧,里面很多都是稀世珍宝,这一趟心满意足,翩然而去。

北门城楼上,黑衣人慵懒的倚靠在柱子上,望着金陵城点点灯光,回忆起他的过往,当年流浪遇到师兄,后来捡到一个小女孩,谁知道的肺病而死,埋藏她的时候,遇到了师傅妙义道长。

跟着他学艺多年,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夜晚会把他叫起来,修习一种奇妙的功法,还有符箓,阵法之类的东西,有时候感觉很玄妙,有时候又感觉懵懵懂懂的,师兄是外家功夫,练就了铜墙铁壁的肉身,可惜心术不正。

“你叫什么,跟谁学的道法?”

关盈菲轻盈的落在他的身边,小伙子已经除掉了脸上的伪装,五官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一个人,放到人群里回想不起来的那种,对方见到她,立即严肃起来。

“唐展,妙义真人是我师傅,公孙哥哥怎么看出来的,我都没有怎么展现呢。”

“呵呵,你的步伐暴露的,游龙戏凤是不是?基础阵法学的不错,看样子你师傅有真才实学,不在山上修习下山做什么?”

“呃,是,公孙哥哥厉害,呵呵,我有个师兄,一起长大的,他下山之后作恶多端,我,我不想让师傅难受,偷偷下山找他算账,结果没有打过,没脸回去。”

“呵呵,你师傅一定分别教导你们的,对不对?傻小子,心术不正者修习道法祸害太大,你呀,快回去跟你师傅好好修道,他年纪估计也大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照应。”

“我本来想着做完这一笔就离开回山了,翠花姑娘的爹病了,没有钱医治,以前我有个小妹妹就是那样病死的,我,我想着帮一帮她,了却心中的遗憾,回山之后就常伴师傅膝下,养老送终。”

“嗯,行,那些银圆拿上,不要给她们过多,容易引起祸根,不要停留立即离开金陵城吧。”

“好的,公孙哥哥,你太厉害了,以后我也能像你这样吗?”

“呵呵,好好学习本事,听师傅的话,不要这么任性妄为了。”

第八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五)

“嗯,不会了,其实我早就后悔了,不知道师傅怎么担心呢,以后不会偷跑出来,谢谢哥哥。”

“天色不早了,快走吧。”

“嗯嗯,公孙哥哥后会有期。”

关盈菲回到家中丢给墨蓝这次的收获,一个银白色的储物袋,康七彩毫不吝啬的夸赞,她侠义的行为,对方美滋滋的离去,墨蓝无奈着看着自家主人毫无原则的宠溺。

“小七妹妹,你这样不好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经常这么任性妄为,以后可怎么收场?”

樊柏染放下手中的琥珀酒杯,语气淡淡的说道,不过心里明白,都是他种下的因果,谁让他没有带过幼崽,从来没有约束过康七彩的行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她养孩子照搬照抄,哎,算了,算了,小七妹妹高兴就好。

“不就是劫富济贫嘛,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什么可收场的,就是打劫天庭又如何?本上神照样可以笑一笑。”

“呃,是我多思多虑了,妖族的人,你怎么安排?”

“按照她们商定好的施行呗,这一次不是倾巢出动嘛,而且里面还有一位管理者,呃,就叫族长吧,平日里按部就班的修炼,打理打理菲菲的空间,流雨枫华,留下四个在外面贴身足够。

墨清,墨竹回来吧,她们不需要功德加身,机会留给这些小妖们吧,希望能争气点,修成正果,可以长长久久跟随在菲菲身边打理琐事,我呢,就可以脱开身逍遥于天地之间。”

“嗯,这样十分妥帖。”

关盈菲梳洗一番头发还没有干透就跑了出来,看到有外人在,立即规规矩矩的坐在康七彩的旁边,拿起一旁红泥炉上梅花鹿形状的紫铜开水壶,行云流水似的给她泡茶。

康七彩漫不经心的说了,山林里的精灵们的嘱托,关盈菲笑着点点头,眼睛弯弯的十分可爱,康七彩淡淡的看了看对面的樊柏染,意味很明显,见面礼,今非昔比,以前不计较,并不代表现在不需要。

“呶,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流雨枫华是仙界出品,可以种植仙草仙植,这些仙果仙树给你拌个嘴吧。”

关盈菲抬起头看过去,咦,这是植物吗?太漂亮吧,银白色的枝干,紫色的叶子,最上面分出七枝杈,有的开着散发着光芒的花朵,有的已经凋谢,还有的出现蝴蝶形状的果实。

“收下吧,这叫蝶果狐尾草,食用药效不能发挥全部,还是炼丹可以百分百享用,菲菲啊,好好钻研,不要嫌弃基础简单,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是重中之重。”

“小七姐姐,菲菲知道了,不急躁,按部就班学习,呃,谢谢您的慷慨,无名哥哥。”

无名哥哥?康七彩这才发现,这么长时间,樊柏染进进出出关盈菲从来没有问过她,真是贴心的孩子,恐怕是觉得自己对他不冷不热,也跟着情绪走了吧。

“菲菲,他叫樊柏染,不叫无名哥哥。”

“哦,樊哥。”

樊柏染对于怎么称呼自己并不在意,下颌微微点了点,双方都是不在意对方想法的,这样平平淡淡的正合适,关盈菲带着那些妖族的莺莺燕燕离开起居室,回到流雨枫华。

宋铭泽把妻子送到车站,依依不舍的告别,情话说尽千万遍,都无法表达他不愿意分离的意愿,可惜家事处理不干净,心里更加不愿意她受到父亲母亲的苛待。

心情有些低落,开车回到家中,一眼看到杨妈妈在大门口购买沿街叫卖的青菜,眼神都没有留给她,直接抬脚进门,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他把杨妈妈送回去,也不会出现后续的事情来。

“给父亲,母亲请安。”

宋父宋母一个在院子里修剪着花草,一个坐在旁边绣花,这两天他们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那需爹娘跑断肠,还不如安分守己的颐养天年,老二媳妇儿知书达理,出身也不差啊。

平日里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每一年的回乡祭祖,都会贴心的给带礼物,晨昏定省,跟着老大家的一样,毫不怠慢,如今是新时代,能做到这样,老两口应该知足,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找一些女子夹在两人中间,再说还有聪明绝顶的小孙子呢。

“老二啊,我孙子阿莱怎么没有回来?”

“哦,那小子自己找了一位师傅,跟着人家学习呢。”

“呃,不是吧,老二啊,他刚多大啦,你们就如此严厉对待,不知道容易伤仲永吗?”

“父亲,母亲,这不能怪我,师傅是他找的,要不是他娘托关系求情,人家还不愿意收呢,那个师傅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聪明绝顶也需要打磨,放在我们手里就毁掉了。”

哎,也是,老两口互相看了看,这个小孙子两人见面不多,但是能把私塾的先生问得哑口无言,道理还都是出自圣贤之书,可想而知那些四书五经什么的,都一一翻看过的,让他们骄傲的不行。

“那行吧,反正那是你的亲儿子,怎么教养是你们的事儿,我们老了,不想干涉你们的生活,在金陵住上一阵子就离开了,哦,对了,菲菲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不会还生气了吧,是我们不好,夫妻之间的事情本来也轮不到我们来教导,新时代新风气,老规矩不适应了,这一趟让她受委屈了,我们呢,想着当面给她说一说,表达一下我们的意思。”

“父亲,母亲,菲菲娘家有事,回燕京了,过几天回来再说。”

“啊,什么事儿啊,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要不要紧啊,你怎么没有跟上?”

“不是什么大事儿,过几天就回来了。”

“嗯,那就好,老二啊,你上前线的事儿,是我让你爹找的二女婿,你别吓唬我们了,行吗?”

“国难当头,好男人就应该保家卫国,希望父亲母亲能体谅孩儿作为民国军人的职责。”

“行行,你这孩子,长大了,我们也管不住了,随你吧。”

宋父宋母心里后悔死了,当年怎么答应他出国学习军事呢,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只希望上天保佑,可怜可怜他们一辈子积德行善的份上,别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关盈菲离开的这些日子,宋铭泽每天按时上下班,闲暇时候还会带着他们畅游金陵城的风土人情,日寇越发猖獗,他不愿意做缩头乌龟,这样愧对自己身上的军装,在有心人的指示下,他请战的申请终于批准下来。

关盈菲接到他的亲笔信,站在庭院里,久久无法平息心里不舍,以往甜蜜日子影像一张一张图片,迅速在脑海里穿过,紧握着手中的信纸,下定决心,夫唱妇随。

“你决定了吗?”

“小七姐姐,我生活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既然有了本事,袖手旁观做不到,你没有教我做懦夫,以前是我思想局限,劫富济贫只不过是一时的燃眉之急,根本起不到安居乐业的目的。

阿莱有他师傅,樊哥教导,我很放心,上阵杀敌古有花木兰,梁红玉,今天也可以有我关盈菲,眼睁睁的看着倭寇践踏河山,自己心安理得享受荣华富贵,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好样的,我的菲菲宝贝长大啦,知道了家国责任,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不愧是本上神教导长大的孩子,哈哈,哈哈,吾心甚慰,走,小七姐姐再教你如何上阵杀敌。”

阴曹地府古战魂,都集中在虚无之地,关盈菲喜欢大刀,康七彩就一招一式手把手教,从刚开始的磕磕绊绊,动作不流畅,在战魂手里过不了几招,到后来在千千万万的战魂群里毫发无伤的几进几出。

“菲菲啊,枪支弹药放到储物袋里,别把流雨枫华给污染了,既然你要去上阵杀敌,妖族的四个侍女就算了,她们都是花妖,伺候你吃穿住还行,短兵相见火候差点,来,战斗傀儡滴血认主。”

关盈菲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面容冷峻彪形大汉,藏蓝色的劲装,干净利索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否则不会有那么浓重的煞气肆意。

“魔斯叩拜主人,见过菲菲小姐。”

“以后跟着菲菲护她周全。”

“魔斯遵命。”

说着从眉心飞出一个光芒四射的彩珠,康七彩示意关盈菲收服,对方急忙逼出心头血弹上去,极其闪亮的光芒扫过,再看那有什么彩珠,魔斯也消失在眼前,不过关盈菲能感受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回燕京没几天的关盈菲,再次踏上征途,路上她要走一趟燕子山,找寻金陵城遇到的那个修道之人,唐展,看着他基础打的很好,就是实战经验欠缺,有道是天下有难匹夫有责,想来他师傅不会拒绝的。

出生的太阳缓缓升起,妙义真人站在高山之巅,微风吹过,微微闭着眼睛,奇经八脉按照道家的功夫运转着,脚下的云雾缭绕,昊阳紫气丝丝入体,唐展吭哧吭哧提着木桶往山上走。

“唐展!”

呃,谁叫他,放下提着木桶,里面是满满的清水,抬头看过去,一张阴柔的脸蛋,价值不菲的锦衣就这么懒懒散散的倚靠枯木边,真想开口骂上一句,败家啊。

“‘纸扇公子’公孙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走走,我带你去见见我师傅,他还说要当面感谢你,没有让他道统断绝。”

“哈哈,哈哈,天下大乱,本公子这次来,邀请你共同保家卫国,荡尽倭寇,还世界一个清明。”

“真的,呵呵,我其实也想的,就是怕师傅一个人在山上孤单寂寞,他养育我长大,不能留下他老人家一个人,挑水劈柴烧火做饭洗衣服,活很多的,正在进退两难当中呢。”

第八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六)

“呵呵,有什么难的,给,储物袋,里面有银圆日用品,足够他吃穿到两百岁,再说,我们又不是不回来,总不能一直干活,不让休息吧,又不是地主老财资本家。”

“哎呀,公孙哥哥,你真棒,连储物袋这么阔绰的东西就有,行了,行了,我跟定你啦,不过你要教我如何制作,还有还有,师傅说我对符箓制作有天赋,可惜他是风水堪舆药丸制作。

呵呵,当然祖师爷留下不少的书籍,就是没有人讲解看懂的很少,知道的都是一些皮毛而已,所以我们这一脉道统并不丰盈,公孙哥哥,你的道法传承支脉?”

“呵呵,小家伙的问题很多嘛,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要不要公孙哥哥给你提一阵子木桶?”

“不用了,公孙哥哥,这点重量不算什么,我们走吧。”

关盈菲为了行事方便,也是为了不经意间透露自己的相貌,给家人带来伤害,毕竟他们一家人在日本待过好几年,那边认识的人也不少呢,谁能知道会有什么环节出差,她承受不起那个后果。

过了三天之后唐展,关盈菲下山,盛世深山野林修行,乱世下山拯救苦难,这是每一个道家人的信条,这也是为什么道家没有佛教闻名天下的主要原因。

半年之后,东北某地关东军总部,一张千字文的电报惊动了最高的司令长官天沐一郎,对方看完勃然大怒,吩咐招募过来的日本忍者精英出手,务必铲除猖獗的‘纸扇公子’公孙羽以及小道童。

“哥哥,没想到你还这么精通毒物?”

“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我们家可是传承了好几代的中医世家,本公子的炼丹天赋极高呢,那些毒粉不过就是下脚料罢了,刚才从实验室里捞出来病毒样本,嘿嘿,足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好啊,好啊,哥哥,我们去小鬼子的大本营吧,听说都盘踞在关东呢,一个感染绝对可以看到遍地开花的大丰收啊。”

“你傻啊,他们感染,我们民众能幸免,到时候都是我们的因果呢,对以后的修行没有什么好处。”

“哥哥,那怎么办?”

“好说,好说,用不成他们的害人东西,就用我们自己的呗,嘿嘿,不瞒你说,闲着无聊的时候,配了不少好东西,什么化骨水呀,五毒散呀,哦,对了,还有最厉害的那个,百花盛开,星星点点之类的也不少呢,小弟弟,要不要见识见识?”

唐展迅速捂脸,刚才这一刻他哪里还有正义使者的模样啊,整个一个妓院里的老鸨,谄媚的令人作呕,什么风度翩翩?什么玉树临风,都在她满嘴毒药名称的句子里消失殆尽。

“好吧,哥哥,想见识呢,希望不需要太久?”

关盈菲刚想要说什么,唐展小家伙特别有意思,每当逗弄的时候,那个表情简直就是开胃菜,比满汉全席都要吸引她,敏锐她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外来者的气息,手中的扇子一甩。

“有人来了,小子,躲我后面去,这些都是高手,应付的时候需要七分的精力,小子,照顾好自己哟。”

说完抓紫色的一粒丹药在手里,那是迎风散,要不是她有去日本的经历,还不会专门研究出来来,对付那些隐身忍者的东西呢,嘿嘿,果然见识足,就是无往不利的法宝啊。

“什么人?”

“东瀛忍者,储物袋中多拿一些烈火符箓,他们怕火。”

唐展曾经听师傅谈古论今的时候,说过东瀛的这个流派,但是并没有真实见识过,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兴奋来,躲在关盈菲的身后,伺机而动,他知道自己本事一般,不能增加伙伴的负担。

东瀛忍者伊贺派并没有来多少人,可是都算得上他们的佼佼者,迎风散逼出了三位,全身黑衣后背插着长短不一的刀具,手里拿着纸扇放在嘴边,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任何感情,冰冷一片。

高手之间争斗不需要多少客套话,一方杀招频发,一方连防御都不防御,干净利索的杀过去,武功修习一直没有落下的关盈菲,并没有使用道家的法门,刀起手落毫不含糊。

她使用的刀乃是墨茶赠与,岂能是凡品,碰触之间对方的剑已经成为两节,三人对视一番点点头,瞬间消失不见,关盈菲冷冷的收势,摸出一张符箓轻飘飘的打出去,找到他们方位还客气那就是蠢蛋了。

望着地下尸体,唐展再次佩服的两眼冒星星,太崇拜公孙哥哥,蹭蹭的来到关盈菲跟前,自告奋勇的拿过化骨水,不过还有疑惑萦绕,一边干活一边问道:

“哥哥,为什么杀了两个,放走一个?”

“让他带回去一件礼物,我们国家礼仪之邦,不好让他空手而归,显得我们太小气。”

“呃?”

不过他相信公孙羽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关盈菲看着唐展把战场打扫干净,回头望了望居住了半个月的地方,忍者的追踪术很厉害,她不得不防备,夜里大摇大摆的来到动火通明的妓院。

“哥哥,怎么来这种地方?”

“放心吧,哥哥不会害你的,记住,等会儿把自己洗干净,喏,到时候把这个溶入水中,然后重新换一套衣服,有银圆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让龟奴跑一趟东西就齐全啦。”

“哦,我明白了,哥哥怕人跟踪?”

“小子,不笨嘛,他们有一种秘制的跟踪熏香,估计我们俩就是因为这个中标了,要不然隐藏那么深,怎么会被他们找到呢?没想到会派出伊贺忍者,下了大本钱了啊。”

“哥哥,这会影响我们以后刺杀他们的大官吗?”

“怎么会?我还没有玩够呢,等会儿吃饱喝足半夜我们再去溜达溜达呗,来而不往非礼也,让那些老爷们知道知道,我们道爷不是吃素的,机会难得嘛。”

“好嘞,都听哥哥安排。”

第三天的报纸大肆宣扬,‘纸扇公子’公孙羽夜晚偷袭了关东军司令部,天沐一郎一枪毙命,其他高官更是死伤无数,抡起玩火药,华夏可是他们的老祖宗。

这一年的折腾关盈菲觉得暂时告一段落,把唐展亲自送回去,留下足够的银圆,飘然而去,回到金陵城歇脚,舒舒服服的过了一阵子闺阁生活。

“老板,关小姐回来了。”

一间宽大的办公室,李先生一身中山装坐在办公桌后头,正在审批文件,心腹秘书走进来,高兴的向他汇报这个最新消息,这一阵子局势不稳,他到处布局,经常出差,关盈菲又时常不在金陵,两人总是令人遗憾的错过。

“嗯,年底了,也该稳定,备上礼物,明日我亲自登门,宋铭泽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呃,老板,您也知道他的底细,我们不好做的太张狂,属下无能,只能任其留在金陵附近军队里任职。”

“嗯,知道了,你去准备吧。”

“是,老板。”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已经过了大半年,李先生站起来离开办公桌,来到窗户跟前,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外面静静流淌的河水,还有上面时不时行走过的船舶。

白璐婵第一次来到关盈菲的家中,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郁,高兴的跟着主人在花房里散步,周围花香怡人,心情没来由的舒畅不少,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关关,真羡慕你呀,内宅清清静静的,没有什么花枝招展的姨太太闹心,时不时的可以出去散散心,看一看外面的风景,这日子也没谁啦,你可不知道,你这是神仙的日子啊。”

关盈菲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方床上,拿过垫子一个人一个,挺着大肚子还到处走动,可想而知心里多么烦闷,迫切需要出门换一换环境,听到她的抱怨,微微一笑。

“你们呀,只记得我的过得逍遥快活,不知道我也憋屈,这生活啊,那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你们不知道吧,我很想在家里上上班,找你们几个朋友逛逛街,谁想整天出门不在家啊,外面可不太平呢。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公公婆母从老家来了,身边还带着两位娇滴滴的大姑娘,说是要给夫君做姨太太,嫌弃我只生育了阿莱一个孩子,当初说好的一夫一妻的,凭什么现在变卦?

他的父亲母亲,孝顺他们作为亲生儿子的理所应当,儿媳妇嘛,对我好了,我接着,对我不好呢,我就离开好了,又不是没有经济基础,娘家给我的陪嫁足足的,衣食无忧不看谁的脸色。”

听着关盈菲说着自己的烦恼,白璐婵心里那点嫉妒舒坦了不少,她就说嘛,那有什么上天眷顾的女人,大家看到的只不过都是表面现象,内在跟大家一模一样。

“唉,你说说,为什么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骚性不骚性,我怀孕这么辛苦,他就沾花惹草的,凭什么我都要忍气吞声,关关,给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儿说吧,能帮的一定帮忙。”

“呵呵,谢谢关关,这件事吧,我考虑了很久,今天来呢,也是听一听你的意见,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要直接说啊,我们之间虽然相处的没有几年,但是吧,我打心眼里觉得你值得信赖。”

关盈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边伺候的陌香给她倒了一杯香茶,陌香,陌秋,陌冬,陌卉是妖族挑选出来,贴身跟随她的四个丫鬟,取名字的时候,随着墨茶,魔斯的谐音。

第八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七)

“我吧,这些年手里呢,存了点钱,加上娘家的陪嫁,我寻思着,想要买一个店铺投资,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后路这种事儿那么迫切,第二胎的时候,我算明白了,手里有东西才硬气。

孩子虽然是依靠,但是也需要金钱养大,受到良好教育不是?丈夫那种玩意靠不上,更别说什么婆家人,想娶姨太太随便,我不在乎,只要别来烦扰我,逍遥自在也可,这件事我想了好久,

可是能全身心信任的朋友就你一个,关关,趁着还没有人老珠黄的时候,我必须给自己还有孩子们留后路,金陵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呢,也不小,眼皮子底下容易被发现,所以,关关,给个主意呗?”

“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呵呵,小意思,你也看到了,报纸上说的,国际形势严峻,到处都是乱纷纷的,不过呢,什么时候港口都是重中之重,互通有无的黄金地段,想要投资就去那个地方,无论是购买商铺,还是住房都是绝佳的时机。”

白璐婵听得津津有味,笑呵呵的点头,这方面她知道呢,舅母家就是做海运生意的,各海港都有成片的商铺,仓库富得流油,正好回娘家住一阵子,打探打探这方面的事儿。

“可有范围?”

“白白,你我都在政府里工作过,很清楚官老爷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贪污受贿多如牛毛,一个个恨不得把中央金库搬回自家呢,日本如今那么张狂很大程度上,是政府的无能所致。

我看明白了,如果小日本全面进攻,我们的军队是抵御不了的,所以,白白,如果你真想置办产业,必须找一个相对来说稳定的地方,我分析来分析去,只有欧美国家可行,比如说瑞士,美国等等。

这些都是接受移民的国家,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那边生活,我走过很多地方,接触过不少的传教士,都属于自己的观点,白白,你作参考就好,或者找一位经验丰富的人问一问。”

“呵呵,谢谢你关关,不瞒你说,我娘家舅母家就是做海运生意的,其他的我不好说,但是港口那个建议,我很信服,你可不知道,舅母家富足的很呢,听我娘说,各国的港口都有她家的产业呢。”

“哎呀,那就好办了啊,你呀,要的又不多,三五间商铺即可,毕竟投资是有风险的,不过,白白啊,老人总是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别把银圆压在手里,尽量换成金条。”

“嗯嗯,这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关关,手里有银圆留下一些日常开支,其他的都交给我,给你兑换金条,像你说的,我们都是了解政府内部的人,不给自己做打算就完了。”

“呵呵,谢谢白白惦记着,我的陪嫁是五十亩良田,这几天正打算卖掉呢,到时候一定麻烦你,哦,对了仙仙,梅梅都还好吗?我这一天天的到处跑,我们可是很久没有聚一聚了。”

“我们啊,都差不多,快成花脸婆了。”

“什么啊,你一点儿也不老,就是啊,一股子奶味,哈哈,哈哈。”

“关关啊,你是不打算生了呢,还是生不了了,你家可是中医世家,怎么会这样呢?”

“呵呵,生不了啦,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小子了,医生也不是神仙啊,我啊,挺知足,婆家有意见就有意见呗,我们不住在一起,说什么酸话,反正我也听不到。”

“哈哈,哈哈,就你心大的。”

两人又开始聊一些育儿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中消磨的很快,自从陌香她们来了以后,墨茶就回到了混沌九州乾坤镯,大宅被陌秋掌管全局,康七彩见过几次,很满意也很放心。

孙白杨匆匆忙忙来到燕京城,家中老母亲突然身体不适,找了几位老大夫都找不原因来,只有求助关长河,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面对,特意拉上,陈修峰一起。

对于双方儿女之间的亲事陈修峰听关长河说起过,说实在的,觉得男方有些不地道,缔结的时候怎么不提出来纳妾之事,还有,正妻未过门就有了首尾,搁在他家娇娇身上,也不能容忍。

关长河对于孙白杨并没有什么恶感,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感,就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朋友,像以前那样亲热有加办不到了,即使他家菲菲如今过的幸福美满,隔阂就是隔阂,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孙大哥,你太抬举我了吧,关家虽然是中医世家,但是我主修西医,您家老太太的病还是找一找中医妥帖些,不瞒你们说,西医治疗个外伤什么的,还成,治本还是咱中医。”

“唉,都找了,四里八乡都请过来了,中药汤喝了好几锅,就是不见效啊,这才来找兄弟你帮帮忙啊。”

“呵呵,那行,我就去一趟,不过可不能保证啊,到时候孙大哥可不要怪罪小弟学艺不精啊。”

“哪里,哪里,多谢贤弟能跑一趟。”

救人如救火,关长河稍微收拾了一番,拿了些特效药,针剂什么的,独自一个人跟着孙白杨踏上了回程,一路上虽然有交谈,但是并不深入,都是表面上的和睦。

请关长河来家看病的事儿,孙白杨只跟妻子说起过,别人透露都没有透露过,如今孙家的势力大不如从前,新总统有新总装的得力属下,他们这些早年跟随大总统老人,逐渐没落了。

带着他来到孙老太太的房间,还没有进屋,就看到孙家姑奶奶不高兴的站在房门口,眼睛里透着不善的目光,关长河她是见过的,岂能不知道自家弟弟心思,但是她不放心啊。

“弟弟,您怎么把他找来了,不知道我们两家的嫌隙吗?万一他使个坏,我们哪一个发现的了?你这不是救治母亲,反而是害她一命呜呼啊,不行,不行,我反对,坚决反对。”

“大姐,这就是你的家教?胡言乱语对着我请来的大夫说三道四?总是往娘家跑像什么话,速速归家,这是孙家的家事,跟你靳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别忘了当初是怎么协议的。”

“我,好啊,大弟竟然这么说我,出嫁怎么了,就不是你嫡亲的姐姐,这里不是我的家了吗?”

孙白杨懒得跟她废话,当年的事情一大半都是她在搅和,既然母亲跟着他这个长子生活,养老送终衣食住行都是他做主,一个出嫁女整天叽叽喳喳,在娘家上蹿下跳,成何体统。

关长河一言不发,眼神平淡的看着这一切,其实从内心来说,他不愿意走这一趟的,天下的良医很多,找他们的话,孙家上上下下都不会欢迎的,他的医术虽然不错,但是并没有名扬全国啊,真不明白孙白杨是什么意思。

“我不同意,大弟,你休想让关家的人走进母亲的房间。”

“管家,愣着干什么,请姑奶奶回去,顺便告诉姑爷一声,再放她出门,孙家就要好好找他谈一谈了,真当我们家是软柿子,任凭他靳家随意捏扁吗?”

靳晶晶害的他最小的儿子郁郁寡欢,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家,好好的一个家,就被一个外人搅和的鸡犬不宁,要不是老母亲苦苦哀求,杀了外甥女的心思都有了。

“是,老爷。”

好不容易进门之后,就见到了哭哭啼啼的靳晶晶,孙白杨压了压自己的火气,母女两个真是搅家精,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好好过日子,整天就知道算计。

关长河沉稳的对着孙奕滔的母亲点点头,跟着孙白杨的后头走进内室,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猛然想起它叫什么,这还是自家闺女有一阵子迷上制香,非要跟他普及香料知识才知道的。

“孙大哥,不用看了,屋内点燃了‘紫螺香’,以后不要点燃就好,不过它配料比较霸道,请擅长调养的郎中调养调养即可。”

“呃,‘紫螺香’?”

“嗯,它原产于西域古国,当时的她们缺少水源,不能经常清洗身体,就研制了这一款香料使用,那个地方植物种类稀少,并不能察觉跟汉人喜欢的迎春花相克,‘紫螺香’因为香味温和持久,

被行走的商人带回来中原,偶然才被人发现这个秘密,但是为了巨额的利润,制作者都没有向外人到处说这个短处,孙大哥也知道,我家内人开了一家胭脂水粉的店,因此我才知道一些。”

“迎春花?紫螺香,嗯,我明白了,劳烦贤弟跑这一趟,实在是抱歉啊,请到客房歇息一晚,明日愚兄亲自送你离开。”

“孙大哥,你太客气了,你我之间什么交情,用那么客套就生疏了,家里诊所忙碌,我也不放心,正好有一趟傍晚的火车,就不打扰大哥,以后去燕京我们兄弟三人再好好相聚。”

关长河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丑,他留下来不合适,笑了笑对着孙白杨抱了抱拳,对方见此并不挽留,吩咐管家亲自送他去火车站,屋子里一下子凝重起来。

“说吧,谁的主意?”

屋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贴身伺候孙老太太的王嬷嬷抬起头,看到老爷冰冷的目光,吓得跪在地上,其他人一看,除了孙母,纷纷跪地。

“‘紫螺香’是谁买回来的,或者说,谁送来的?这个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迎春花一直都是自己母亲的最爱,当年孙白杨有一位幼妹,独爱迎春花的娇艳,可惜夭折了,伤心的母亲就把迎春花看做是她的化身,精心呵护,花园里都是它的影子。

第八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八)

众人一听询问老太太最近使用的香料,王嬷嬷立即做出反应,

“老爷,最近老太太点的香是大姑奶奶送来的,说是香味温和,久久不散,很得老太太的喜欢,白天黑夜都让我们点燃上,说是闻着那个味道,心情舒畅。”

孙白杨这下子就明白了,阴差阳错啊,一下子看向靳晶晶,对方吓得急忙低下头,她是这个家里最不希望孙老太太死去的人,那可是她的保护伞,护身符啊,她又不是傻子。

辛辛苦苦算计来的表哥,竟然不同意她做正妻,只能是姨太太,而且死不能葬在一起的妾室,她想不明白,关盈菲都退婚了,为什么表哥还不是她的,姐妹们都是正妻,哪个像她一般,回娘家都被嘲笑,难道她做错了吗?

“太太,让她收拾收拾送回靳家吧,孩儿都不回来了,留着做什么,姨太太嘛,又不用休书,也没有什么陪嫁之类的东西,简单明了,至于补偿,当初又不是我们自愿纳她的,我们贴上了儿子还不够挖心吗?孙家是孙家,靳家是靳家,分明一些吧。”

“是,老爷。”

孙母其实对这个骄纵不明事理的外甥女很不待见,要不是老太太搁在那里,下药让我儿就范又如何?又不是我们孙家的错,纳不纳你都凭着我儿的心思,想着每一次婆母的训话,眼神立即变得冷漠。

“舅舅,舅母,我不回靳家,我是孙家的儿媳妇啊,你们不能赶我走,不能啊。”

“哼,一个哭着喊着上门做姨太太的人,那就是妾室,什么孙家的儿媳妇,你痴心妄想,我儿的妻子,可没有像你这般没有脸皮,上杆子下药,下贱的非要献身不可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打发走,跟大姑奶奶说,我们孙家没有靳家这么亲戚了。”

孙母掌家这么多年,手中大权稳稳当当,就是孙老太太房中的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今天老爷太太都一致同意撵上表小姐离开孙家,心里知道老太太是再也无法阻挡了,手脚麻利的拖着人离开。

“既然屋子里的香灭掉了,迎春花也端出去吧,还有,请城东的郭先生来一趟,给老太太调养身体。”

孙母答应下来,孙白杨别看不被如今的总统不亲近,但是他们这些老家伙的影响力,还必须得供着,他军中事务繁忙,不能久留在家,安排好之后,匆匆忙忙又离开家。

“小姐,有客人来访。”

暖阁里四季如春,娇艳的花卉争相斗艳,香气宜人,关盈菲坐在蒲团上轻抚瑶琴,斜对面放着一个小几,上面放着晶莹剔透镂空雕刻,牡丹花形状的香炉,从里面冒出来淡淡的青烟,一曲弹奏完成陌秋上千禀报事情。

“请进来吧,陌香,准备些茶点招待。”

“是,小姐。”

李先生独自一个人跟着带路的陌秋走进来,这个时节已经临近春节,万物萧条,可是关盈菲的庭院里似乎并没有那么萧瑟,各种灵鸟随意飞翔降落,时不时能遇到没有凋零的草木。

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传过来,一下子让李先生止住了步伐,微微闭上眼睛聆听,陌秋也不催促,静静的站在旁边等待着客人,那么极有教养举动彰显出主人的不平凡。

“好久不见,妹子这日子过的相当逍遥啊,令人艳羡啊。”

关盈菲笑眯眯的站起来,把客人引进旁边的矮踏,陌秋已经摆上了杌子,上面是四盘精致可口的糕点,旁边一壶香茶,透着一股子香气宜人,惹得对方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是啊,李大哥,好久不见,欢迎光临陋室。”

“承蒙救治一命,本应当择日即可前来拜访的,谁知道公务繁忙,小妹你也是神龙不见尾,耽搁啦,今日多有打扰,见谅。”

“哪里,哪里,李大哥客气,看您的气色伤口恢复的极好,可以饮茶,请!”

对方端起青花瓷的茶杯,贴着嘴唇感觉到温润,忍不住端详起来,怎么看着并不像现代的手艺,无论从色泽还是纹路都十分的有韵味,用小拇指摸索了一下茶杯的地步,毫无生涩,做工看成极品。

想到这里李先生不动声色的观察起,这个七十几平米的暖阁,离地面大约一米的距离,脚底下碰触之间仿佛带着温暖,看样子地板做了精心的处理,周围小件的摆设看着随意,其实蕴含着五行之法。

放下茶杯定定的看着眼前,已经是一个孩子母亲,但是清纯气息依旧浓郁的女人,关盈菲,比起他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给人一种去清新脱俗的感觉,身心都格外的舒畅。

“妹妹这里的茶水,真是好茶啊,怎么喝着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不知道可有什么解释?”

“李大哥好见识,煮茶用的水是桃花上收集而来,深埋的桃林里三年这才挖出来享用。”

“呵呵,你这样的日子更加让人嫉妒啊,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这个大老粗还不能这么风雅一回呢。”

“李大哥喜欢送你一壶又何妨?”

“算了吧,妹子,你大哥可没有闲情逸致摆弄这些玩意,想喝的时候,可否来去自如?”

“呵呵,好啊,如果李大哥不嫌弃寒舍简陋,欢迎常来常往啊。”

“哈哈,哈哈,妹子真会说话,如果你这里还简陋的话,那金陵城就没有可住之地了。”

关盈菲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李先生十分欣赏她的琴技,在暖阁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留下一堆的礼物,当然还有银圆金条之类的俗物,一个敢拿一个敢收,两人都没有什么虚伪客套。

“妹子,你不但长相清纯,行为举止也纯净一片,大哥很喜欢,呵呵,呵呵,难得的人儿啊。”

“大哥夸奖受之有愧啊。”

“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告诉大哥。”

“一言为定。”

关盈菲对于他的承诺才不会推辞呢,特务组织的势力有多庞大她不是很清楚,但是权利很足,人在人间生活,哪有脱离周围的关系网的,谁知道那一天会遇到这尊神呢。

新年快要来临,雪花飘飘洒洒再次降落大地上,仿佛是害怕土地冷了一般,越来越厚,李先生早早送过来年礼,关盈菲回礼也丰富多彩,尤其是两盆娇艳的牡丹花,分外惹眼。

自从那一天拜访之后,李先生隔三差五都会溜达一番,听听曲子,喝喝茶,聊一聊见闻的趣事,他很懂得女人的心思,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静静的等待着小绵羊入套。

宋筠莱也被暂时放回来,不愧是严师出高徒,马上五岁的小家伙变化很大,不在十万个为什么,行为举止特别的有韵味,手里拿着一柄扇子,上面绘着虚无缥缈的亭台楼阁。

“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今年过年宋铭泽回不来,母子倆准备不辞辛苦的走一趟,军队的驻地离金陵城有一段距离,昨天就开始采买制作需要的东西,装了满满一车,储物袋里还有不少存货。

“嗯,现在就出发吧,要不然赶不上中午饭了,看着天气车开不快,早点出发慢点开,安全些,宅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吧。”

“早就发了红包离开了。”

“嗯,那就好,关门咱们几个出发。”

车子慢慢的开出金陵城,一路都是过年的喜气洋洋,无论贫富都要竭尽全力过一个新年,希望来年顺顺利利的,这也是多年来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辞旧迎新。

天庭里并不是那么喜气洋洋,魔族骁勇善战,双方排兵布阵你来我往,火星字四溅,萏宸宫华阳帝君杳无音信,他们没有了依靠,只有拼尽全力阻挡来犯魔族。

“元帅,按照我们协商好的计划恐怕无法实施啊,您看,这边,这边,还有这边,都不是骁勇善战的部族,万一到时候被魔族冲散,到时候主力腹背受敌,将一败涂地啊。”

“你有什么良策?”

“不妨如此这般…”

“这不好吧,万一妖族…”

“那算了,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如果不行,咱在想别的法子,天庭能人多着呢。”

“你的办法好是好,就是怕妖族不同意,虽然说妖族公主嫁给我们仙族的三公子,可是让人家做出如此巨大的损失,恐怕会反弹,到时候跟魔族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天庭真的不好了。”

“是小仙考虑不周,元帅思虑甚是。”

樊柏染稳坐在奈何桥康七彩的身后,优哉游哉的喝着仙酿,时不时的跟着心爱的女孩儿,说一两句戏耍的话语,有时候长长久久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语。

“小染哥哥,天庭一盘散沙啊,恐怕会再生枝节的,你还是回萏宸宫坐镇吧,最起码能镇住那些鬼魅魍魉的心思,天庭之主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日子不好过啊。”

“不好坐也坐了这么久,没道理只享受不出力吧,神仙也没有这样的好事儿啊,小七妹妹总是赶我走,莫非有什么想法?给小染哥哥说来听一听,看看是好主意呢,还是烂主意?”

“能有什么主意,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简单的行不行?真怕臭小子在你手里成为你这样的狡诈之徒?”

“狡诈之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没人算计得去?那个臭小子学习能力惊人啊,我看不需要多久我可以脱身了。”

“会早衰的,等你七老八十白发苍苍,我还是纯真少女一枚,要是你自卑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那你也得将就着,小七妹妹,无论将来到什么地方,都甩不掉我樊柏染的。”

“厚脸皮。”

“上仙!”

第八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五十九)

康七彩抬头看过去,桌子旁坐着一位英俊的白衣女子,呃,看着架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情殇,两眼清愁迷离,眉头紧锁无语,她拿起轮回镜看过去,哎,虽不算坎坷但令人同情。

“说吧,有什么要求?

“上仙,奴家不想轮回,只愿意生生世世在地府度年华。”

“可是你欠了别人的轮回,姑娘,别说什么做人苦,人世间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就才是一个圆满的生命形态。”

“上仙,奴家可以不婚不嫁不养,只做娘家女伺候爹娘终老吗?”

“傻姑娘,阳间讲究群居类别,你把生活压缩在个体当中,谈何幸福?父母养育你多年,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孤老终生吗?你前生遇到的不良人,并不代表以后还会遇到,

幸福与苦难都是交替往来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能看到彩虹,太多的抱怨都是因为心里不满所致,心态不平衡,世界就不会平衡,日子是自己再过,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的,去吧,去吧,阳间不是只有苦难,也有灿烂的笑容的。”

“那上仙,我可以选择投胎的父母吗?”

樊柏染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人罗里吧嗦,要求这个,惧怕那个,不耐烦的一挥手,孟婆汤直接灌进去,康七彩看着目瞪口呆,小染哥哥,你的怜香惜玉呢?

本君从来没有过那个玩意?全部的疼爱都给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那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分给别人?嫌弃人间的苦,就想着逃避,这样的灵魂活该活着艰辛。

康七彩竖起大拇指,给她的小染哥哥点赞,做男人就应该这样干净利索,爱了就是爱了,全身心的对待,要求别人十全十美的时候,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这时候坐过来一位低着头的社会精英,康七彩拿起轮回镜一照,前因后果都出来,我说嘛,这么低调,原来是汉奸啊,俗称间谍,这么亲近西方主子,怎么没有上天堂啊,来地府做什么?

“啧啧,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出卖国家利益,真不配做人啊,生生世世做猪,年年被宰杀,嗯嗯,不错,不错,这样吧,孟婆汤你不用喝了,脑子清醒的去承受年年岁岁的出生死亡吧。”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投诉你。”

“哈哈,哈哈,真好笑,你连人都做不了,还妄想着投诉本上仙,是不是间谍做久了,脑子被驴踢了,哦,对了,你不是最在意你的子女吗?你不是最心疼你的情人吗?

呵呵,放心,放心,都在呢,一家人依旧是一家人嘛,本上仙仁慈着呢,别跟我说什么,祸不及家人,那都是扯淡,享受你出卖国家换取来的金钱,就要承受后果,这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樊柏染配合默契的一甩袖,对方消失的无影无踪,自从她的小菲菲独当一面之后,逐渐不在出现在那个时空,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她有信心能精彩的过一生。

“小染哥哥,咱们去佛国溜达溜达呗。”

呃,你还是别去啦,佛祖老人家不容易,鸡犬不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不过他又不能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惹怒他的小七妹妹可不是好主意,佛祖啊,对不住啊,。

“嗯,小七妹妹到哪里,小染哥哥就跟到哪里,哦,对了,小七妹妹,呃,你父神要是不愿意看到我,你可要帮我啊。”

“不管,那可是我父神,要不是你作祟,他能找了那么多年吗?一边去,这件事没得商量,他费尽心力开天辟地,精力全无被迫沉睡,结果呢,世间圣灵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好吧,好吧,小七妹妹,别激动,你的死气小染哥哥快承受不住了。”

呃,回头一看,哎呦,那还有什么灵魂存在,荒芜一片啊,急忙稳定心神,散发出勃勃生机,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复原,樊柏染淡淡松了一口气,死神的喜怒哀乐都惹不起啊。

宋筠莱坐在车里望着外面的一切,白雪皑皑之下,行走着不少身穿破烂的老老少少,路并不好走,时不时的就要停下来,外面的人看着里面光鲜亮丽的人,好奇的看过去。

“娘亲,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他们去捡煤炭渣滓,这不是冬天了吗,天冷,没钱没煤炭,只能出来捡一些干柴,煤渣取暖。”

“为什么没钱?是不勤快吗?”

“呵呵,不是,土地都抓在地主老财手里,一年下来的收成交完租子,能让一家老小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有闲钱买衣服,煤炭之类的东西,生活不易啊。”

“哦,好可怜啊,等我长大了,买上土地让他们来种田,不收租子,可以吗?”

“傻孩子,民国的地域辽阔,人员众多,你帮不过来的,只有他们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团结起来抗争,这才能过上好日子,你的行为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翻不起一点儿浪花的。”

“哦,娘亲,阿莱明白了。”

宋筠莱极少走出城里,遇到很多新鲜的事物,都会拉着关盈菲一一询问,本以为没有了十万个为什么,原来是城里的东西,司空见惯,不存在什么疑问,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哎呀,太好了,团座,您看,那边,那边开过来一辆小轿车,呵呵,正好搭一程,今天真晦气,出门的时候,明明检查过车辆的,怎么会这样呢。”

路边停靠着一辆军用吉普车,车头引擎盖掀开,一位汽车兵在维修,车门边站着两人,副官脸色焦急的四处探查,穿着团长军服的人背对着他,眼神都放在了修理上面。

“人有祸福旦夕,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王副官,你去问问,人家不愿意搭乘就算了,别惹祸。”

“是,团座。”

乐颠颠的王副官跑过去,站在路中间想要拦下关盈菲的车辆,司机远远看到询问了一声女主人,对方想着荒郊野外的,看着又是一名军人,不会是什么土匪恶霸,吩咐停车。

“太太,您好,打扰了,我们的车坏在另一边,可以搭一程吗?就两个人,我跟我们团座。”

“遇到就是缘分,你去叫人吧。”

“谢谢您,太太,我这就去,请稍等。”

宋筠莱有些尿意,趁着停车的耽搁,他提出要求,关盈菲看了看周围,路的一边是草垛,也跟着下车,带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面移动,王副官并没有远离,而是站在能听到声音的地方呼喊。

孙奕滔交代汽车兵几句,匆忙的跑过去,大冬天的,不能让人家好心人久等,咦,人呢?王副官也一头雾水,刚才还在呢,莫非是妖精,见到一身正气的军人汽车逃跑了。

“我家少爷小便,太太带着去那边了。”

司机话让两人瞬间不好意思起来,王副官觉得人家好心让搭车,又下着雪,孤儿寡母的行动不方便,他一个大男人不去帮忙,显得有些不合情理,刚想给团座说一声。

菲菲!没想到这么多年再次见到,依旧是那么清纯,依旧是那么优雅,呃,提在手里的小家伙,想必是她的孩子,孙奕滔痛苦的闭上双眼,想要逃离,又不愿意错过难得的相遇。

关盈菲清理了脚上的积雪,准备上车的时候,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不经意抬起头看过去,孙奕滔!呃,怎么变得如此苍老,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前尘旧事她早就放下,随即淡淡的笑了笑,钻进了车里,缘分这种东西,错过就是错过,没什么道理可言。

呃,这位太太太漂亮吧,胆子够大的,单枪匹马带着孩子就敢上路,王副官心里嘀咕,不过,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呢,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哪里见过呢,这么出色的人物,不应该忘记,啊,对了…

“菲菲,好久不见。”

是了,是了,王副官心里总算确定,这位大美人就是团座珍藏起来相片里的人物,除了头型有些变化之外,依旧是青春气息浓郁,保养的太好了吧,瞅了瞅自己的团座,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是啊,是啊,好几年不见,光阴似箭啊,你在这边驻扎?”

“嗯,下雪天的,你带着孩子出来做什么?不在城里安稳过节,路上不太平的。”

“呵呵,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孩子爹就在城外驻军,孩子吵着过来看一看。”

“呃,宋铭泽来军队了?”

“嗯,没想到能遇到你,你太太,孩子都好吧。”

“都好呢,燕京一别沧海桑田啊。”

呃,都好着呢?王副官懵逼的看着自家团座,您什么时候娶太太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还有,还有,什么时候还有了小少爷,我也没有听说过啊,就看你整天拿着相片,要不就是不停的绘画,各种人物除了眼前的这位,并没有见过其他女人的身影啊。

“娘亲,这就是爹爹说的,那位孙叔叔吗?”

“嗯,是的。”

“孙叔叔,爹爹跟我说过,你是娘亲的未婚夫,后来出了状况才让他捡了大便宜,好奇怪啊,爹爹说,就是拿万里江山都不愿意换取娘亲,你为什么毁约呢,娘亲可是顶顶好的女人哟,

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外公的医术,外语说的呱呱叫,当时我问过爹爹的,可是他说的,让我越发不明白,什么叫,缘分这个小妖精,后来问墨茶姨姨,她只会笑。”

王副官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家团座至今未婚呢,原来是错失了佳人,凡夫俗子再也看不到眼里,唉,真是时也命也运也,万般不由人啊,要是他也会孤老终生的,缘分可不是小妖精嘛。

第八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

“你叫什么名字?”

“宋筠莱。”

“哦,好名字,孙叔叔因为处理不当其他女人的缘故,失去了拥有你母亲的机会,不过,下辈子不会了,到时候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

“呃,如果你能拥有娘亲,我可以做你儿子,前提是打败我的父亲宋铭泽,他也说下辈子继续的。”

“那就公平竞争呗,这辈子输了,并不代表着下辈子也会输,毕竟我跟你娘亲认识在线,这就是优势。”

“嗯嗯,好吧,祝福你。”

听着两人聊天的内容,关盈菲额头出现好几条黑色的线,我没有下辈子的,你们争抢都没有什么用,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望着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色,沉默不语。

“哈哈,谢谢,未来的儿子。”

“现在你还不是我爹呢,叫儿子为时过早啦。”

“没关系,爹爹不在乎,今生我也很喜欢你,叫一声儿子也没什么,呵呵,是不是,菲菲?”

“阿滔,这样对你的孩子不好。”

“团座至今单身,那有什么太太孩子!”

王副官实在看不过团座隐瞒实情,为什么不让佳人知道他的坚守,这个动荡的年代,平安有时候很难说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团座留下任何遗憾,哪怕回去之后遭到训斥,在所不惜。

“呃,阿滔,靳晶晶呢,阿爹说,你们成亲了啊,这可是你父亲亲笔信上写的,应该不会弄虚作假啊。”

“没有,这辈子我只想娶你做太太,那一趟回家我就跟家人表明了态度,可惜依旧没有逃过亲人的算计,祖母给了我一杯茶水,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表妹就在我旁边哭哭啼啼,

后来祖母带着姑母,父亲,母亲进来,我百口莫辩,答应纳她为姨太太,但也心绪难平,被家人关了半个月,才匆匆忙忙离开,本来想向你解释的,可惜,你已经离家散心。

见我这几年从来没有回过家,老太太做主让靳晶晶回了娘家,另嫁他人,再不是我孙家的姨太太,菲菲,我不知道你爹娘怎么跟你说的,但我这颗心从来没有给过别人。”

“唉,阿滔,只能说造化弄人,爹娘说你背信弃义娶了表妹做姨太太,当时我心里极其膈应,定亲之前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清清静静的一名闺阁女,你干干净净的世家男。

跟着小七姐姐出门散心,始终无法忘怀过往的种种,但既已成事实,再多的烦闷也无济于事,我不能让爹娘,让小七姐姐担忧,慢慢的走了出来,后来遇到了阿莱的爹,居家过日子慢慢放下前尘旧事。

阿滔,我们夫妻缘分浅薄,你也放下吧,这世间还有很多红颜佳人值得你注目,我们之间那点时光就让它停留在脑海里吧,人这一辈子很长,相伴前行总好过孤苦无依好一些。”

“不是我要的那一个人,宁愿独自前行,也不勉强自己将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并没有看着关盈菲,而是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江河,心漂浮很远很远,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不想让孩子看到他的狼狈,只能眼望窗外。

关盈菲突然觉得还是不要说什么了,这一辈子两人没有机会在一起,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伤人的,车厢里就这么静谧起来,车子行驶的并不快,雪花飞舞中,目的地逐渐临近。

“呃,那个,团座,我们驻地到了,您看…”

“哦,知道了,菲菲,要不要带着儿子去我们那里歇歇脚?这雪天赶路天气冷的,暖和暖和再走不迟。”

“不了,阿滔,哦,对了,这个拿上,新年快乐!”

双方开门下车,站在车门跟前寒暄,关盈菲拿出来两盒子糕点递给孙奕滔,既然没有缘分又何苦藕断丝连,遇到了真诚相待,遇不到就不要特意出现,这样对双方好。

“那行,菲菲,你也新年快乐,儿子,新年快乐。”

“叔叔新年快乐。”

车子继续前行,孙奕滔手里提着两盒点心,站在风雪中久久不动弹,王副官也跟着就这么在路边站着,佳人美好令人眷恋,团座真可怜,竟然错过,唉,造化弄人啊。

“娘亲,叔叔真可怜啊。”

“呵呵,这就是你爹说的,缘分是个小妖精。”

“哦!”

宋铭泽站在风雪中往外张望,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着急的走来走去,看的站岗的士兵心里毛毛的,旅座这是做什么?温暖的办公室不好好待着,难道有什么重大情况?

车子行走了一路,雪花铺满了整个车顶,直到走近才能发现,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宋筠莱被车子晃荡的昏昏欲睡,关盈菲怜爱的揽在怀里,盖上自己的大衣保暖。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开始靠近军事管辖区,宋铭泽兴奋的跑过来,看也不看眼睛瞪大的儿子,一把抱住心爱的妻子,高兴的转了几圈,寒风中飘荡着两人幸福的笑声。

“爹,我可是您的亲儿子,不要这么看不到我好不好?”

“哈哈,哈哈,是,是,我儿子说得对,来来,让爹爹抱一抱,学习的如何?有没有惹得师傅跳脚啊。”

“什么嘛,爹你就不能问点别的?你真不是我亲爹啊。”

“觉得老子不是你亲爹,就去找你亲爹去,哼,老子还不伺候呢。”

“你们俩有完没完,大冷天的,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吗?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宋铭泽心里嘀咕,儿子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动不动就气他,宋筠莱也不痛快,怎么爹越来越幼稚,跟要不到糖果吃的小朋友一样,真不知道娘亲是怎么看上他的。

车子穿过层层哨卡来到宋铭泽居住的营房,打开车门一看,哇呀,都是人头,看着自家丈夫又恢复了冷峻的脸,关盈菲也端正了她的态度,变成一个贵气十足的太太。

啊,宋长官的太太好美啊!

真看不出来,宋太太竟然如此清纯可人,啧啧,碰上这么一位冷面将,真是可惜了,佳人就应该被千般疼爱,万般呵护的。

怪不得宋长官大清早就那么躁动,原来是心爱的太太造访,不过如果自己拥有如此的绝色佳人,估计比旅座还要夸张吧。

好羡慕旅座的艳福啊,我怎么遇不到这么美貌天仙的佳人呢。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心砰砰砰,跳的太厉害了。

“各位好,辛苦了。”

娘呀,相貌惊人也就算了,没想到声音还这么好听,并不是那种甜腻腻的,而是那种清脆带着浓浓生机的那种,不活了,不活了,世间竟然有如此才貌双全的美人儿,宋长官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

“走了,不用理会那些糙汉子。”

一个个的眼神都要掉出来,这是他的妻子,平日里还是太优待他们了,等着宝贝妻子离开之后,我们再算账,加大训练计划,看你们还有精力胡思乱想不。

我擦,我擦,不是吧,宋长官太小气了,不就是看了看他太太吗,眼神不至于这么犀利吧,哎呀,有一道同样的目光,呃,翻版的旅座,这是他的孩子吧,可惜没有随美人儿娘的容貌。

你们什么眼神,本少爷活脱脱的娘亲的拓印,也就眼睛是爹爹的复制,算了,算了,原谅你们在军营里待久了,孤陋寡闻,本少爷大人大量,不跟你们这些小人物计较。

关盈菲这一趟到来,让旅部炸开了锅,上到副旅长参谋副官,下到炊事班的伙头兵,都知道了自家长官有一位顶顶漂亮的太太,不远千里过来探望自己丈夫,两人恩爱极了。

宋铭泽把儿子甩给跟过来的陌香,夫妻两人在房间里亲亲我我,诉说着相思衷肠,平日里严肃冷面的旅座,这个时候就是黏黏胶,丝毫不愿意撒手让妻子下来走动,无论做什么都是抱着。

“这里不是家,你有点脸行不行?”

“关着门呢,菲菲宝贝,好些日子不见面,让我好好抱一抱,真高兴你能来,真的,为夫很开心,哦,对了,这一阵子你忙什么呢?回去两趟都没有见到你的面。”

“呵呵,我呀,做了几次江洋大盗。”

“哈哈,哈哈,真的,宝贝你太棒了,为夫很骄傲。”

“什么嘛,你妻子做江洋大盗有什么可骄傲的。”

“江洋大盗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当然要骄傲啦,宝贝,我看着场战争无法避免,要不你回燕京避一避风头,金陵城里我不怎么放心,即使你武功高强也难敌八面来敌啊。”

“呵呵,你放心吧,小七姐姐才不会让我受到一点儿伤害呢,阿泽,你在金陵城驻军,我才不要离你很远呢,哪怕战争来临,我也在金陵城里跟你同生共死。”

“宝贝,你的话虽然为夫很高兴,但是心里却希望你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军人就是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这一生无悔,因为拥有了你,我的人生锦上添花,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年光阴,足以。”

“说什么傻话呢,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着跟我白头到老,你真的忍心放我一个人,孤孤伶仃的存活吗?”

“不,这种场面想想都心碎,宝贝,我答应你,一定活着,无论如何艰难都要好好的活着,陪你到白头。”

关盈菲伸手紧紧的抱住他,两人的气氛夹杂着愁苦,心酸,还有浓浓的情意,久久无法分离,夜幕降临,夫妻俩浓情蜜意,诉说着彼此的无法割舍的眷恋,他可是听儿子说了,路上遇到孙奕滔的事儿,满腔的醋意都发泄在漫长的夜里。

第八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一)

“菲菲,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哪怕死也是我的,让那个家伙歇菜吧,谁让他放手,既然属于我,生生世世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宝贝,你答应我,无论轮回多少次,都是吾妻。”

关盈菲被他折磨的没有什么力气,静静闭着眼睛,不愿意理会这个疯子,都说了,那是意外相遇,哪来的那么多醋劲儿,前尘旧事而已,她都不在意了,偏偏他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是因为不是安排好的见面,为夫才要吃醋呢,那就是说,你们之间的缘分并没有彻底断干净,宝贝,想到这里,我这颗心都煎熬啊,就怕哪天你不属于我,毕竟你们相遇比我早,比我早啊。”

“宋铭泽,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跟你说了,过去就是过去,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一边去,我要休息,在这么磨人,就把你挂墙上,省的唠唠叨叨的扰人清梦。”

“呜呜,呜呜,宝贝,你不爱我了,你的心遛弯了,呜呜,我不活了,没有宝贝日子暗无天日。”

突然听到宋铭泽画风突变,关盈菲睁开双眼,里面喷出万丈火焰,逼迫自己答应生生世世,他可是无所不用啊,女人用的雕虫小技就要搬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我没有来生,许诺不了你轮回,阿泽,以后你会有其他人生,我只能陪你这一世。”

“既然你不能陪我轮回,我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灰飞烟灭好了。”

“好了,好了,我累了,睡觉吧,这一辈子很长呢,瞎想什么?”

“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宝贝,你以后去哪里都要找到我,可以吗?我不要什么锦绣前程,更加不要什么美满婚姻,只要你,或者跟在你身边端茶倒水也行,我要求不高。”

“嗯嗯,知道了,我会跟小七姐姐说的,乖啊,天色不早了,睡觉吧,乖乖的。”

“好,我知道宝贝一言九鼎,反正她不答应我跟随,不是还有阿莱的师傅嘛,总归有办法的,宝贝,你就是我的,永生永世都是我的。”

关盈菲再也不愿意跟这种无理取闹的孩子讲道理,闭上眼睛一翻身沉沉睡去,自己的因缘在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谈什么承诺,都是扯淡的玩意,算了,算了,既然答应他,改天问问小七姐姐吧。

团聚的日子过得很快,到了离别的时光,他依依不舍的送了一程,果然在路上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孙奕滔,双方明面上并没有多不友好,但是眼神里都有着誓不罢手的想法。

战争果然如期而至,城外到处都是枪炮声,关盈菲稳坐钓鱼台,大宅里走的就剩下妖族的侍女,还有战斗傀儡魔斯背着重剑威风凛凛的站在她的后面,陌香,陌秋,陌冬,陌卉也是劲装打扮,手里拿着各自的本命武器。

“守株待兔太没意思,走,我们进攻,好久没有运动了,活动活动手脚,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因果报应,这是他们不知羞耻的,烧杀抢掠,敞开了玩,不用客气。”

“是,主人。”

主仆几人走出家门,大街上到处都是四处躲避的国民,惊慌失措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后面跟随者努力抗争的民国军人,虽然狼狈但是很英勇,关盈菲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枪支,一枪一个,撂倒追随而来的日本鬼子。

“好枪法!”

一脸血污的军人赞叹的回头望去,呃,好面熟啊,仿佛那里见过的,哦,对了,团座办公室相框主人公,没想到看着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有如此不输给男人的英雄气概。

“你们辛苦了,陌香,给他们包扎,魔斯去,解决掉那些臭虫,我看着碍眼。”

魔斯点点头立即离去,军人刚想说,拿上枪支呢,谁知道人家眨眼功夫已经走进对方的队伍中,抡起重剑倒下一片,组成了一个剑盾,什么子弹,刺刀都无法接近分毫。

“谢谢你,我见过你的照片,我们团座受伤了,可是非要硬撑着来城里,说是他媳妇儿在里面呢,拦都拦不住,血流了一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孙奕滔?!你们是他的人马?你知道六五三旅的情况吗?”

“他们在另一方殊死抵抗,我们团就剩下我们几个了,呜呜,其他兄弟都阵亡了,我,我…”

“没事,国家亡不了,陌冬,找到孙奕滔带上回大宅里,兄弟,你们受伤不轻,让我的侍女带你们回我家,我跟魔斯回合之后,也会慢慢回去的,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是,小姐。”

关盈菲掏出大刀,想也不想冲进杀气腾腾的日本鬼子当中,刀起手落,就是血色一片,心里的那股子憋屈无法消散,只能拿这些侵略者出气,厮杀起来毫不客气。

一个小时过去,回到角落里放下阵盘,吃了点东西,用‘纸扇公子’公孙羽的身份,让日本旅团指挥官大吃一惊,差点扔掉手中的望远镜,这个人情报部门毫无记录,专门刺杀高层指挥官,就连伊贺忍者都无法消灭,他怎么在这里?

关盈菲摇着扇子,潇洒的走出来,看着有人拿望远镜看着自己,她扬了扬手,对方应声倒下,指挥部一阵慌乱,纷纷猫腰不在露出头颅,拿出黄色纸鹤,在上面撒上药粉,放飞出去。

“哼,真以为老子只会玩暗器吗?会的可多了,哈哈,哈哈,够你们喝一壶的,看你们没来指挥官,还进攻个屁呀。”

几只纸鹤急速的钻进去,进攻的指挥部一下子团灭,放缓了进攻的步伐,电波汇报到了最高统帅部,气的对方直拍桌子,下令暂缓攻击,主要还是几个旅团部的指挥部死光光了。

恢复关盈菲的身份,她快速的来到家门口,呃,这是谁的车?这个时候会是谁?不会是宋铭泽吧,前方战事如今紧张,应该不会这么跑回来啊,而且他的驻地离金陵城有一段距离呢,他应该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关小姐,您可回来了,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老板还在机场等您呢。”

呃,特务头子李先生,点点头,转身回到家中,孙奕滔已经被妥善处理好,见到她回来,激动的跑过去,顾不得什么,一把抱进怀里,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放下心来,别人说什么都是假的。

“菲菲,你没事就好,快跟着他离开吧,我要回去给我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阿滔,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跟我走吧,养好伤,在上阵杀敌,他们的仇,等你有本事了再报不迟。”

“是啊,团座,保存实力,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为兄弟们报仇雪恨,现在我们都受了重伤,只有送死的份儿,谈不上报仇雪恨啊。”

关盈菲不等他回答,带着大家迅速离开,家里的车子也被开出来,大宅里陌秋放置了阵盘,任何人都无法入内,魔斯也回到自己的地盘休养生息,等待着主人的再次召唤。

孙奕滔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关盈菲,车子开得飞快,很快抵达飞机场,李先生顾不得属下的阻挠,快速跑出来,上下查看关盈菲的身上,看到没有任何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快,上飞机,我们离开这里。”

说完拉着她的手就小跑,孙奕滔松开自己的手,他如今没有那个能力,不想给她增加困难,默默的跟随在身后,飞机平稳的升上空中,日本鬼子的火炮并没有放过它。

关盈菲看了一眼陌香,对方点点头,伸手拿出符箓贴在飞机上,很快毫发无损的离开了金陵城的上空,李先生把她揽在离胸口最近的地方,经历过生死才知道珍惜是什么。

“菲菲,跟着大哥吧,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儿伤害的。”

“大哥,我有丈夫,有孩子,今生抱歉了。”

“没关系,大哥不在乎,只希望你能让我照顾。”

“大哥,我没有那么软弱,呵呵,我们一直相处的像一家人一样,照旧吧。”

“好,别皱眉头,我答应你,只要你开心快乐,给我弹弹琴,做作画就好,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下了飞机孙奕滔最后看了一眼关盈菲,转身离去,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势力庞大,会很好的保护心爱的菲菲安全,唯一的牵挂不在,他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报仇大业当中。

“阿滔,等等。”

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关盈菲十分的不忍,掏出一个水滴形的护身符,里面加载着几重符箓,可以保护他生命安全,陌秋递过来包裹,里面都是疗伤的药粉,还有救命的丹药。

“平安符你贴身带上,我的心意都在里面,还有包袱里都是我制作的药丸,疗伤的药粉,如果还有下次相遇,我希望你健康平安,看到你受伤我会伤心难过的。”

“好,菲菲,如果下次遇到,可否让我跟随左右,不求什么名分,只愿做一名鞍前马后的司机,可好?”

“好,保重。”

孙奕滔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希望,上前一步紧紧的拥抱住,这辈子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转身大踏步的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去,豪气冲天,一扫刚才的寂寥,希望就是活下去的动力。

“菲菲,他是孙奕滔?”

李先生口气虽然是疑问,但是心里却是肯定的,关于关盈菲的一切他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包括前任未婚夫的事情,但是并不在意,没想到今天让他刮目相看,嗯,是条汉子。

第八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二)

“唉,是啊,”

看着她的神情,心知肚明的拉着她的手离开机场,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谈的意思,但李先生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两人来到一座隐秘的宅子里,树敌无数的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

“菲菲,你先在这里住着,我不能久留,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兵荒马乱的,最近不要出门。”

“嗯,知道了,大哥,你也要注意安全,目标大危险重重呢。”

“呵呵,放心吧,没人可以要了我的命,乖乖啊。”

留下一大笔钱财,李先生坐上车扬长而去,重庆这个地方上高水长,紧挨着嘉陵江,长江,风景依然,气候温润,她的宅子就在长江边,风吹过水声四起,站在高处眼望着波涛磷磷的江面,思绪万千。

国难当头,她不能在这里安享宁静,如果她是弱女人无可厚非,但她不是弱者,修道不能拯救国家于危难,这些年的苦练有什么用处?就是一个晋升跳板吗?心有不甘。

写了一封书信,心中放心不下家中年迈的爹娘,娇儿的安危,让对方不要担心,燕京那个地方还算安全,她会多带人马保护,交给暗处守护的人,匆匆忙忙离开。

接到报告的李先生正在开会,把手里的信件捏在手里,眼睛似乎喷出万丈火焰,下的那些人缩了缩脖子,尽量忽略自己的存在感,该死的战争,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纠结着。

战乱时期各种交通工具都有,她并没有使用,太慢令人心急如焚,报纸上说着南京沦陷的悲剧,让她心中憋屈的无法释怀,该死的小日本,该死的侵略者,本姑娘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夜幕下点点灯光,昏暗的街道,关东军的大本营,哨兵一板一眼的瞪着远方,巡逻兵一队接着一队,一道黑影恍如鬼魅一般,上下左右到处行走,食堂,武器库,营房,库房都没有放过,在这个严防死守的地方,跟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由。

第二天吃过早饭,检查物资储备的时候,才发现库房里空空如也,除了墙壁一片荒芜,雪白的墙壁上,潇洒自如的字迹写着‘血债血偿!纸扇公子,公孙羽留!’,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为,震惊了整个关东地区。

“研次郎,你们情报部门有什么进展?”

年轻的日本军官站在最高长官的面前沉默不语,这一次的事件毫无蛛丝马迹可寻,‘纸扇公子’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如何运送走如此庞大的物资,都无从知晓,这才是让他们害怕的地方。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子里议事人的沉默,对方一脸慌张跑进来,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就捂着肚子躺倒在门口,这样的举动吓坏了屋子里的高层们,想要站起来走过去查看。

“哎呀,我的肚子,疼。”

屋子里没有一个幸免于难,都遭到了肚子疼的袭击,营房里到处都是躺哀嚎的士兵,公孙羽淡定从容的摇着玉扇走出来,要了同胞三十万的性命,老子要你六十万赔偿。

“主人,您的以矛攻之盾太奏效啦,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研制生化武器?岂能便宜了外人,自己人使用多方便?”

“哈哈,哈哈,所言甚是,走吧,去他们的办公室看看,听说拿了我们不少好东西,骨子里印刻着奸贼血脉的畜生,不用手下留情。”

陌秋一身青色的道童打扮,手里的拂尘玩的很顺溜,跟在自家主人身后,玩的不亦乐乎,在山林里的快乐,没想到跟着主人之后也能体会一把,乐颠颠的跟着来到刚才说话的办公室。

这些人还没有死透,两眼睁着看着潇洒大气的公孙羽,笑容满面的走进来,一身白衣胜雪,如果不是敌对的话,真想赞叹一声,好一位丰神俊朗翩翩佳公子啊。

“哈哈,这个样子,本公子十分喜欢,杀戮我民众,那就血债血偿呗,公平合理,你们要清庆幸,本公子暂时没有对付你们本国的人民,否则代价可不是就这些哟,哦,对了,那是你们研制出来的东西,本公子不过就是借花献佛,博君一笑罢了。”

“你,你…”

关盈菲目的达到,大摇大摆的离开兵营,告诫周围的民众,这个地方有瘟疫流行,整个兵营都死了,速速离开本地,晚了就走不掉了,周围的居民还纳闷,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军营怎么静悄悄的,原来一夜之间,瘟疫横行,死翘翘了啊,一传十十传百,几个小之后,这里成了荒芜。

“主人,这次对付那些屠夫还这么痛快吗?”

“呵呵,你想什么呢,死有时候是解脱,关东军那是他们的大本营,兵源的保证,速战速决,那些刽子手哪能便宜了去?本公子让他们伤口溃烂无法愈合,又不会传染,没有了战斗力,还要耗费人力物力养着,这才是目的。”

“好咧,主人,陌秋最喜欢。”

“哈哈,哈哈,走,干完这一票,我们回家歇一歇。”

“都听主人的。”

“唉,我本来打算用符箓,让他们产生幻觉,自相残杀的,可惜学艺不精,对那个不是很在行,只精通丹道,回去之后,我可要下定决心钻研了啊,阵道什么的,都是好玩意啊。”

“是啊,主人,本事只有自己学会了,才能随心所欲。”

前线作战的部队,十万火急的上报到战时指挥部,士兵的伤势无法愈合,基本上都是四肢,别说枪支了,就是平日里生活都需要人照顾,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进攻的步伐慢了不少啊,情报部门有什么什么消息,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兵源本来就不充足,让他们切腹自尽吧,不能为国作战,成为累赘就是罪过。”

“可是,将军阁下,数量有点多,我怕会引起部队的低迷情绪,要不让研究所抓紧时间看一看,如果能研制出特效药,我们的战斗力增强不少啊。”

头发花白的将军真想骂娘,但是忍了忍没有说什么,关东军以及实验室发生的覆灭,极有可能引起前方作战部队的惶恐,他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果实,一败涂地了。

“将军阁下,属下认为,是否暂缓进攻的速度,让我们的士兵休养休养,连番作战实在是愚蠢的行为。”

“混蛋!你敢质疑陆军部的作战计划,山田君,你胆子不小啊。”

“将军阁下,属下并没有质疑陆军部的作战计划,只是事情有变化,不能一味的按照作战计划施行,这样并不利于我们的作战推进,请您考虑,士兵是作战的根本。”

“混账,为国尽忠是他们的荣幸。”

“可是,将军阁下,兵源也是我们的一大弊端,保护好士兵的健康,也是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其他人,屋外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三五个受伤的低级军官,他们本来是向指挥部建议,休战进行伤势治疗的,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待遇。

前方的战事依旧激烈,民国的军队英勇抵抗日寇的侵略,政府不给提供后续补助,他们想法设法筹集枪支弹药,伤员也被当地人无条件的抬走治疗,军民之间从来没有过的一致団结。

关盈菲夜晚从来不休息,而是悄然无限的拿走日寇的物资,大到飞机大炮,小到一粒粮食,向来不空手而归,惹得日本的作战部队心惊胆战,‘纸扇公子’公孙羽的大名响彻大江南北。

“要我说,‘纸扇公子’一定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大侠,飞檐走壁,千军万马之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由。”

“我看不像,你没有听报纸上说嘛,他一个人可以搬走日寇的所有物资,我看啊,像神仙下凡,收拾这帮子不认祖宗的小日本儿,呵呵,希望他老人家显灵,把这帮龟孙子都赶回老家去。”

“可不是,他们的祖先还是我们过去的呢,才过几年啊,就开始欺师灭祖,果然是不懂礼数的畜生,神仙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么嚣张,这才派遣‘纸扇公子’惩恶扬善,拯救百姓于水火的。”

“哼,那些混蛋玩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跟千年恶鬼转世一样,哦,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牛头山上的关公庙也显灵了呢,山民们去清扫的时候,看到泥塑的马匹上,都是汗珠呢。

当地人说,前一阵子有一队鬼子,想要进山开挖古墓,谁知道第二天营地里静悄悄的,都死光了,他们还纳闷呢,原来是关二爷带领人马把他们这些兔崽子给灭了啊。”

“都跟‘纸扇公子’一路人。”

茶馆里老百姓们,喝着茶水,听着说书先生讲着‘纸扇公子’公孙羽的英雄事迹,不断的有人叫好,有人夸赞,关盈菲一身富家太太的打扮,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高档货,带着陌香,陌秋悠闲自在的吃着糖炒栗子,喝着香茶。

谁曾想到台子上讲述的哪位英雄,私底下竟然是一位美貌女婵娟呢,昨晚刚光顾了小日本的仓库,一根毛都没有剩下,一股脑的都给国民军人送了过去,蒋总统不支持,她支持。

“太太,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关盈菲本来并不打算理会,但是鼻息之间闻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关盈梅?她多年不见的大姐?眼前的人要不是被她下过追踪香,万万不会认为她就是自家大姐的。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伸出的双手都不知道多少日子不曾清洗过,她不动声色的看了对方一眼,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同样骨瘦如柴,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关盈菲!?”

第八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三)

对方开口喊叫出她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都没有什么变化,可以说容颜定格在最美丽的年华,关盈菲一直是关盈梅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时不时拿出来想一想,容貌自然不会忘记。

“陌香,臭死啦,给我轰上走。”

关盈菲压根不愿意承认眼前的女人是她大姐,如果不知道她跟了日本人,也许会心存一些姐妹情谊,如今倭寇明目张胆的实行烧杀抢掠,作为一个华夏人,岂能咽下这一口气。

“关盈菲,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是你大姐,关盈梅啊,你救救我吧,饿了好几天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太狠心了吧。”

“我大姐关盈梅?她几年前都病逝了,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为了那点吃的,你血口喷人啊。”

“我没有死,奶奶将我送回去老家,我逃出来了,你好好看看,我真是你大姐啊。”

“什么东西?离我远点,死了的人还会复活?你太大胆了吧,告诉你,想要讹诈没门,看我不让巡警把你抓走,我家大姐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一个孩子的娘,诬赖她,给你没完。”

“我,我嫁人了,丈夫死了,我命苦啊,妹妹,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救救我们吧,要不然都会饿死的。”

“哼,一派胡言,关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门风清正,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关盈梅十八岁的时候就死了,哪来的嫁人生子,伙计,你们这是茶馆,又不是自由市场,就这样对待客人的?”

茶馆里的伙计急忙上前,推推搡搡的把母子三人赶出去,关盈菲淡定的端着茶杯,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个架势,谁也不敢上前搭讪,看看人家穿着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妇儿。

“哎,我说。你们觉得这事儿是不是透着蹊跷?”

“有什么可蹊跷的,明摆着想要攀上亲戚,不愁吃穿啊,即使叫出来名字又如何?一定是以前的知情人,要不然不会这么大胆的上前相认的,这是有恃无恐啊。”

“嗯嗯,您老说的对,这种事儿见多了,说书先生不是说过一个故事吗,宋代的怀柔公主被人冒认,下嫁了富家子弟不说,还享受了好几年的荣华富贵呢,要不是后来韦太后回来,还不知道呢。”

“哎呀,对啊。”

周围的人听着也在理儿,随即不在想刚才的热闹,专心的听着说书先生叙述,关盈菲又消磨了半个时辰,带着陌香,陌秋坐上黄包车,回到居住地,那是外国人开设的国际大酒店。

当初之说以选择这里居住,就是看上了这家老板的身份,安全系数比较高,换下出门的衣服,关盈菲泡在浴缸里,陌冬轻轻的给她按摩,陌卉仔细的收拾那一头长发。

“主人,您这一段时间的奔波,肌肤有些粗糙,要不要做一个全面的护理。”

“这点时间哪有闲情逸致做哪些?是辛苦了它,这样吧,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也该回重庆,阿泽该回来换防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国人吧,不吃点苦,痛在心,不会有崛起的雄心,事在人为嘛,什么事情不能做太过,要有个度。”

“主人,那我们先回燕京一趟吗?”

“不回了,他们都已经离开,大哥,二哥照应着爹娘,小弟,我就不操心了,生活都要自己走下去,依靠太多,乱世无法生存。”

“是,主人。”

“回重庆的主要原因还是感觉晋级越来越近,安稳的环境是必须的,也让李大哥放心,别人会说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但是对我却疼爱有加,我做不来冷漠以对。”

“主人,还有那个热血青年孙奕滔呢。”

“哎,果然是情债最难偿还,他不顾个人安危,受伤还要到金陵城里找寻我,这份恩情无法忘怀啊,算了,算了,大不了等他投胎,让小七姐姐安排一世生活呗。”

“还有哪位李先生呢。”

关盈菲伸出白玉般的玉手弹了陌卉,这个家伙是四位侍女当中,最口无遮拦的一个,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不过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心计,跟人相处起来犹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干净透明。

关盈梅被赶出来之后,蹲在墙角呜呜的哭泣,她真的后悔,如果不是她那么任性,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日本商人的丈夫被人炸死,孤儿寡母的他们在大上海举目无亲,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娘,现在应该怎么办?她真的是姨母吗?可是为什么她说您死了,这世间根本没有您这个人了啊。”

“一郎,哦,不是,不是,念青,娘当年不愿意被旧式婚姻束缚,逃离了那个守旧的家族,遇到了你爹,都是奶奶一手操办,你姨母不知情,所以才认为我死了。”

这些都是她美化的结果,其实她并不是商人的正妻,那个人年纪大了,长期在民国这边做生意,想要找一位当地的人陪伴,连简单的婚礼都不曾举办,跟私奔没有什么差别。

两个孩子是谁的,他也说不清楚,本来就被人当做解闷的玩意带在身边,被人看上的时候,也会陪伴左右,商人心里也明白,对待两个孩子并不是很亲热。

“哦,娘,那怎么办?弟弟念华还小呢,经不起饥饿的。”

“这些娘都知道,除了乞讨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娘,我们去找日本人吧,他们会收留我们的。”

“呃,这个,没人可以证明,还是算了,我们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吧,看,大街上这么多人,他们可以活下去,我们也可以的。”

“哦,好吧。”

“念青,你千万记住,不能露出一点儿日本人的形迹,否则他们会把我们娘仨个活活打死的。”

“知道了,娘。”

关盈梅站起来扶着小儿子念华,走进那些脏脏的难民中,希望可以找一个活下去的办法,哪怕让她委身于人都可以,这么多年的生活,她已经丢弃了作为关家小姐的羞耻,变得麻木不仁。

重庆人民的日子也不好受,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口,让城市变得格外拥挤不堪,李先生事务繁忙,熬夜是经常的事情,再加上还惦记着没良心的关盈菲,不长的时间憔悴不少。

“老板,小姐回来了。”

“真的!没什么损伤吧。”

“没有,就是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您要不要抽空过去一趟,哦,还有,老板,宋铭泽要换防了,这一次在国防部任职,恐怕要回来常住。”

“嗯,这件事是上头亲自安排的,回来就回来吧,省的她担惊受怕的,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宋铭泽这个人又是出了名的疼妻子,我嘛,不过是后来者,当初,唉,一念之差差之千里啊。”

“老板,依我看,小姐也不是全然没有心动,持之以恒一定可以功德圆满的。”

“哎,你不懂,真心把这个女人放心上的时候,哪怕皱眉头你都会心疼的不行啊,只要她幸福快乐,让我常常能看到,听一听她的琴声,喝一喝她沏泡的香茶,人生都圆满了。”

“呃,属下不懂。”

“等你经历过就会懂的,她的笑容比什么都珍贵,今天就算了,让她休息休息,呃,对了,把我收集的东西都给她送过去,还有,置办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送过去。

她刚刚回来家里估计什么都没有,可别让她饿到了,哎,对了,对了,米面油五谷什么的,也带点过去,侍女们力气小,提不了那么多的东西,找个可靠的人帮忙,记住,这件事保密,让我知道谁泄露出去,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老板,我办事您放心吧。”

李先生这才放下心来,愉快的开始批示办公桌上,那一堆一摞子的文件,战事变化多端,需要的情报也是朝夕变化,他忙的都不知道钓鱼是什么滋味了。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关盈菲撑着油纸伞,站在江边看着过来过去的游轮,货船,还有那喊着口号的纤夫,滔滔江水犹如一匹上等的锦缎一般,上下起伏铺设在河道里。

她居住的地方本来就离长江不远,青石板的台阶直达江边,方便四周的人洗衣服挑水,微风吹过,细细的小雨开始往衣服上飘落,陌香体贴的把披风给她披上,防止打湿里面的衣衫。

李先生在宅子里没有找到佳人,手里撑着伞一步一步来到江边找寻,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大青石上,眼望江水的关盈菲,恬静悠闲,桃红色的披风在一片翠绿当中,格外妖娆。

陌香看到他,本来想要给主人提示一下,对方摆摆手,笑眯眯的摇摇头,她也就没有多事的上前打扰主人的静思,李先生迈着轻松的步伐,淡淡的靠近关盈菲。

“菲菲,江上风大,小心受了风寒。”

把自己的油纸伞递给侍女陌香,腾出双手握着她的手,果然有些冰凉,不高兴的准备拉着她回家,关盈菲潸然一笑,在他心中升起火辣辣的太阳,温暖的甜腻。

“江风清冽,哪有什么寒气,大哥净瞎说,陌香还带了披风呢。”

“呵呵,是,是,大哥错了。”

李先生温暖了一只手之后,接过她的油纸伞,伸手揽在腰肢,阻挡了大部分的风雨,关盈菲稍微别扭了一下,平静的接受了他的呵护,身上的气息因为有飞机上的经历,并不算陌生。

“大哥,憔悴了不少,工作很忙吗?走,回家给你好好补一补,这一趟回去,做了不少的养生丸,你带在身边方便服用,现在不注意,以后会吃苦的。”

第九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四)

“呵呵,行,听菲菲的,不过,等以后我老了,你不会不理大哥吧,嗯?”

“怎么会?”

“哈哈,哈哈。”

开心的笑声传播很远,让隐藏在周围守卫的属下大吃一惊,跟着李先生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呢,这位女子不简单啊,以后可要虚心以待,不可怠慢啊。

“咦,小妹,这是侍女的手艺?”

餐桌上排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李先生喝了一碗关盈菲递过来的汤,味道鲜美无比,入口润滑,自己这么挑剔的嘴,竟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材料?

“是啊,这是滋养益气汤,我下的方子,怎么,大哥,味道不好吗?应该不会啊,我可是斟酌了又斟酌啊。”

“呵呵,小妹的才情令人钦佩,琴棋书画,养生医药都精通,这世间再也找不出来咯。”

“看大哥夸奖的,小妹都无地自容了呢。”

“好就是好,有什么不能说的,矜持固然好,但是也会埋没了人才,哦,对了,过几天宋铭泽就回防了,你有什么打算?孩子怎么没见到过?”

“没什么打算,日子还不是照常过,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你说阿莱啊,他早年拜师学艺,并不在我身边。”

“拜师学艺,他刚多大啊。”

“呵呵,医生说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要不是过硬的人物,我岂能放手,对方武艺高强,带在身边自小修炼,对他以后发展有好处,做母亲的再不舍,也不会耽搁了他的前程。”

“哦,这样啊,孩子翅膀硬了迟早要飞走的,陪你到老的始终就是我们这些人,菲菲,小妹,不要伤感寂寞,有空多走一走,不过出门要告诉我们,派人保护你才是大事儿。”

“呵呵,国家这样苦难,我也没有心情出门走动,何必兴师动众呢,大哥,你工作繁忙,不用操心我了。”

“国家苦难,有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呢,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操那么个心做什么,我们浴血奋战只不过就是想让你安稳度日,工作虽然繁忙,你始终是我心头惦念,人这一辈子,不过就是如此。”

“呵呵,来,大哥,喝一杯酒。”

“哈哈,看着酒杯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醉醺醺的抱着我不撒手,在我怀里蹭呀蹭,大眼睛迷瞪瞪的看着我,可爱极了,大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啊,还有这事儿?阿泽没有给我说过啊,那是我第一天喝酒,谁知道不知不觉就醉了,呵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躺着一个大男人,吓得我魂飞魄散,后来匆匆忙忙回到燕京禀报父母,完成了终身大事。”

“哦,这样啊,太可惜了,当时宋铭泽说是你未婚夫,大哥就没有多想,放任她抱着你离开,早知道…”

“呵呵,后来的生活他对我很体贴,有了孩子以后,我们过的很美满,本来我挺排斥他的,大哥也知道,他跟孙奕滔的关系,那个时候解除婚约,我心情并不是很好,

无论是谁,遇到这档子事儿,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不愿意见到关于他一切,不过慢慢的相处中,觉得他外冷心热,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好爱人,比起那些盲婚哑嫁的亲事,我觉得好很多。”

“菲菲,孙奕滔以前一念之差,但是他对你的苦苦思恋足以抵消那些失落,我敬他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是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宁可独身一辈子,这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

“大哥,我知道,尤其这一次受伤那么严重,硬挺着去找我,心里那点怨念也消失不见,这辈子无法成为夫妻,下辈子补偿吧,其实大部分的不满并不是来源于我,我上头还有一位姐姐,

可惜顽劣不听话,对我们全家都有着难以名状的敌意,尤其是对我,浑身上下都不顺眼,因为她自小在老家陪伴祖母,估计是心里不平衡吧,三番几次的闹腾,祖母怕影响其他女孩儿的婚姻,

送回了祖宅,谁知道跑了,伤了父亲母亲的心,所以我一直想做乖乖女,让他们宽心,让他们舒心,可是说好的婚约突变,看着他们火冒三丈,我的心岂能无动于衷。”

“是啊,他们精心呵护把你养大,岂能任由一位陌生的男人糟蹋了那一份纯真,做父母的慈爱之心都是真切的。”

“呵呵,大哥,在喝一杯,这是梅花酿,这一趟回去专门从院子里挖出来带来让你品尝的,我在里面加了一些草药,不伤身的。”

“我说嘛,闻着一股子淡淡的梅花香,小妹不要贪杯,喝多了又抱着大哥耍赖。”

“哪能呢,大哥,人家酒量不像以前啦。”

“哈哈,那大哥很失望哟。”

关盈菲突发发现这位神神秘秘的李先生,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稳重,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拿起公共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他的碗中,白色米粒红色的肉,分外诱人。

饭后李先生眼神清明,这座院落不知道以前是谁居住的,摆设都很有格调,假山上的亭子正好可以望到远方,他依靠在扶栏上,陌秋拿过来一个软垫,一个薄毯子。

他舒服的坐在软垫子上,由于高处风大,腿上还搭着薄毯子,关盈菲裹着披风,怀里抱着琵琶,喝了酒的缘故,脸蛋上带着粉粉的颜色,比起平常多了几分俏皮,看到他如痴如醉。

耳边响起雄壮的点兵布阵,这才惊醒了他失落的魂魄,专心致志的听着《十面埋伏》,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他很想驻足常驻,留下这一份最深沉的柔情,可惜他不能歇脚。

宋铭泽来到国防部办完手续,正打算找寻妻子的下落,李先生派遣来的人递过一张纸条,上前清清楚楚的写着关盈菲的地址,虽然知道妻子的一身本事,不会有什么事儿,但是见不到本人,这颗心依旧无法平静。

要了一辆车匆匆忙忙赶回家,在战场上这么些日子,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生死之间再无转圜余地,什么叫活着才可以谈论亲情,友情,爱情,其他任何琐事都是扯淡的玩意。

庭院里铺着四四方方的毡子,上面又放了一张结实的羊毛地毯,关盈菲坐在上蒲团上,静静的扶着琴,面前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青烟,一切都跟梦中一样,那么不真实。

“菲菲!我回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关盈菲扭着身子回过头,见到脸上带着伤疤的宋铭泽,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心疼的伸手抚摸着疤痕,对方一把抱过妻子,紧紧的拥在怀里。

脸上的伤疤是炮弹爆炸弹片所伤,当时站在他周围的人都已经尸骨无存,多亏了妻子临走的时候给的那枚护身符,要不然能全乎的回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今它仿佛完成是使命,碎成了粉末。

“没事,没事,菲菲,只有脸上的伤,其他地方很好的,哦,对了,你是怎么离开金陵城的,你知道吗?听到屠城的消息,急的都要疯了,那群王八羔子,真不是人啊。”

“不对啊,我给你的护身符,不会这么没用吧,可以抵御枪林弹雨的,说吧,你借过谁?”

“我,救了医院的护士,你不知道当时轰炸多严重,没有她们活着,那些伤兵兄弟没法救护。”

“嗯,我知道了,一路风尘,洗一洗我给你做好吃的。”

宋铭泽松开她,依依不舍的离开去洗澡,关盈菲也没有心情弹琴,登上假山上的亭子,眼看一望无际的长江,思绪万千,最后叹口气,战乱造成很多不自主的举动,金陵城她也受到两个男人的倾力保护。

“菲菲,这些日子我特别想你,看着周围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想了很多,人这一辈子很短暂,也很脆弱,珍惜眼前的每分每秒,以后再也不离开彼此,好吗?”

“呵呵,好,阿泽,快吃这个,你最喜欢的红烧丸子,看你瘦了很多,放心吧,以后好好喂养你,保管两个月之后可以出栏。”

“嗯,做你的猪,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想。”

“呵呵,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只对自己的爱人说,嗯,就是这个味儿,真好吃,在战壕里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呀,就跟他们说,我家的饭菜特别好吃,粉蒸肉,红烧丸子,猪蹄炖黄豆,清炒百合,馋的他们直流口水。

菲菲,给你商量个事儿,那些兄弟牺牲了,还留下家小,我想买些产业补偿一二,这个世道不容易,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如此的程度,哎,他们都是条真汉子,没有一个怂蛋,都是死在冲锋的路上。”

“好,这不是什么事儿,我手里还有几十万银圆呢,你不用卖产业,乱世之中也没有什么好价钱,留着吧,无论怎样,以后是一个念想,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夫妻本来就是同体的。”

“谢谢,菲菲,哦,对了,金陵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虽然明白你的本事,但是这颗心还是担心的放不下,要不是离得太远,我都想单枪匹马杀过去找你呢。”

“幸亏你没有来,要不然两个护身符都无法护你周全,孙奕滔来了,浑身是伤啊,吓了我一跳呢,李先生也派了人接我去机场,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当然我也没有闲着,收割了一些狗东西的命。”

“孙奕滔?上报的时候,他们的团可是都打光了,我还以为他光荣了呢,那人呢,去哪里了?”

“给他疗伤之后,重庆下了飞机就离开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在那里?我想着以后遇到,当然倭寇不除掉,他也不会歇脚的,无论是伤是残,我们都养他一辈子,可好?”

第九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五)

“好啊,放心,我们会相处很好的。”

“谢谢你,前尘旧事我已经不在意,就当做家人和平相处吧,咱们夫妻俩不会亏待他的,还有李先生,我救了他一命,他忍着枪林弹雨等我一起离开,我会给他养老的,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评价他,反正我不嫌弃就好。”

“嗯,应当的,把你安全的带到重庆,又安排这个地方让你栖身,这份恩情不能遗忘,菲菲,你考虑的很周到,我都听你的,如果不是他的飞机,这一路上你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罪呢。”

“该死的战争让我们都过得不平静,真想仗剑荡尽倭寇,可惜,能做很有限。”

“为什么?”

“小七姐姐捎来信息,这个时代必须经历磨难,国人才能不那么麻木,不那么无动于衷,精诚团结,这个国家才有救,才能发展起来,才能扬眉吐气,不过,江洋大盗可以做哟,要不然太憋屈了吧。”

“不是吧,菲菲,‘纸扇公子’公孙羽不是你吧?”

关盈菲喝了一口排骨汤,并没有确切的回答,只是眨了眨大眼睛,就跟做错事一脸无辜的宋筠莱,不愧是母子表情都这么相像,潸然一笑,并没有在追问下去。

“你呀,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说说你,怎么让我放心的下呀,走了一个惹祸精宋筠莱,出现一个公孙羽,可怜我的心啊,怎么这么命苦,这一辈子不得闲了啊。”

“哦?要不我们分开?”

“休想!休想!休想!关盈菲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我愿意承爱你带来的甜蜜负担,不知道刚才的话是反话吗?你怎么听的?”

“哼!”

“哎呀,菲菲,我错了,错了,公孙羽很英雄,是民族的骄傲,我们都想认识他呢,谁知道竟然是我,宋铭泽最最心爱的妻子,哈哈,哈哈,骄傲啊,菲菲,你怎么想出来的,掏空他们的物资。”

“墨茶做了不少储物袋,我就拿着它装了那些东西,一根线头都不给那群混蛋留,你不知道,哦,对了,古董,黄金,大米都留下,其他的都用不上,嘿嘿,想来这一阵子他们又堆满了。”

“菲菲啊,你消停几天吧,他们一定做了周密的防范,风声紧的,我们缓一缓。”

“那怎么行呢,多一天,前线的兄弟们多一份压力,还有我们国家的古董啊,珍宝啊,我必须讨要回来,不行就去他们的本土溜达一圈,墨蓝给我不少的符箓,一遁万里只有一息之间。”

“底牌多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底气啊,算了,算了,随你吧,不过我下班以后,你要在家,让我看到?”

“知道了,知道了,快吃饭吧,真啰嗦。”

李先生并没有因为心里深爱着关盈菲,就守身如玉,身边不乏各色的女人出现,只有心腹之人才知道,自家老板有一位摸不得碰不得的红颜,清闲的总会去相会,至于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黄冉颖意气奋发,自从她凭着美貌跟老板关系不一般之后,气焰嚣张的大家都躲着她,有时候还会插手李先生其他的女人,宛严一副正宫娘娘的派头,新鲜劲没有过,李先生也不予追究。

关盈菲这几个月除了偶尔出门做江洋大盗,其他日子都在宅子当中不露面,李先生的眼里都是足不出户,心疼她的乖巧恬静,鼓励出门走一走,还留下不少的钱财。

“哎,黄秘书,那不是孙秘书吗?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呀?长得真漂亮,出门的阵势十足啊,跟着两名侍女,啧啧,不会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吧,艳福不浅啊。”

“不是,他没有那个胆子,那个大舅哥还不剥了他的皮啊,我看,只不过替人办事而已。”

“黄秘书,您说是…?老板脾气不好,您可要调查清楚再闹腾,不然我们捞不到什么好处。”

黄冉颖并不是傻子,她自小生活在大家庭里,争宠格外激烈,她母亲能立于不败之地,稳稳坐着正妻的位置,可不是吃素的,她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最起码七八成。

“嗯,你说得对,孙秘书喜欢喝酒,这样,找个可靠的人,请他吃饭,到时候黄酒一灌,什么内情都有了。”

“呵呵,您高啊,真是妙招。”

两人钻到车里离开,行驶的时候正好跟关盈菲打了照面,面如满月洁白如玉,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特别闪亮,周身萦绕着一股子缥缈的气息,别说男人着迷,就是两个女人都惊叹不已。

孙秘书也看到了刚才驶过来车辆,驾驶员是老板最受宠的情妇黄冉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关照关盈菲坐进车里,上了后面的一辆车,坐在车上精明的大脑不停的算计着。

送她来到居住的地方,匆匆忙忙离开,准备向自家老板报告,今天遇到黄冉颖的事情,那个女人可不好糊弄,因为自己经常帮老板处理机密的事情,不用想就知道小姐身份跟老板有关系。

“进来!”

李先生正在处理文件,看到孙秘书回来,神色有些不对劲儿,这是跟着他的老人,不说遇事不惊吧,总该不至于这么慌乱,放下手中的毛笔,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放到椅子扶手上。

“说吧,什么事儿?”

“呃,老板,今天陪着小姐逛街的时候,遇到了黄冉颖,我也拿不准她看到我没有看到,凭着她的脾气,我怕伤害了小姐,把她送回家就急忙回来向您报告。”

“嗯,知道了,那些女人的存在,不要透漏给小姐知道,让那些知情的家伙嘴给我管住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坏老子的事儿,无论为党国做了什么大事儿,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权利是我所爱,但是她比事业更重要,没有人分享的江山,要来何用?你告诉那些人我的意思,她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儿,黄冉颖的事情,我来处理,一个玩意而已,不听话那就扔了。”

“是,老板,属下明白,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跟随的弟兄们,哦,老板,这是小姐让属下给您带来的东西,说是,让您注意点工作的时间,别熬坏了身体。”

孙秘书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包装的格外庄重,下面是一个裱糊好的画卷,李先生愣了一下神,突然想起上一次拜访的时候,要求她画一幅丹青的,高兴的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

打开之后一股梅花的清香传出来,呵呵,看样子,题词用的梅花香墨条,这还是他寻找了不少人才得到的呢,《长江山水图》大气磅礴,无论从布局还是画技都不输给传世的精品。

“哎,老板,没想到小姐的画技这么高超,啧啧,真是绝世才女啊,果然琴棋书画都是高手。”

“呵呵,她会的很多,就乐器这方面,钢琴,小提琴,琵琶,古琴都弹奏的很精彩,你们只知道她外语水平高,不知道医术也是顶呱呱,国画只是一种,西洋画我都见过的。”

“怪不得老板您那么珍惜小姐,英雄配美人啊。”

“唉,可惜,当年我一念之差,便宜了宋铭泽,时也命也运也,半点不由人啊,这样也好,我一身罪孽,会给她带来动荡的生活的,这么美好的人儿,应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老板,您不要这么说,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党国,哪有半点为了自己啊,小姐深明大义,不会嫌弃您的。”

“算了,我看着她开心就好,这辈子不能成为夫妻,希望一辈子清清白白的相待她吧。”

“造化弄人。”

接着他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块机械男性手表,当即他取下来自己的那块,认真仔细的戴在手上,对着孙秘书挥了挥手,转身对着挂在墙上的《长江山水图》品味。

“你去吧!”

孙秘书转身离开办公室,轻轻的关上房门,站在门口摇了摇头,这辈子老板算是深陷其中无力自拔,可是小姐那般才情的美人儿,确实值得老板这样的人物钦慕,只希望小姐能明白几分痴情人的心酸。

“孙秘书,你干什么呢?”

“哦,黄秘书,没什么,呵呵。”

“老板在忙吗?”

“呃,嗯,是啊,哪天老板不忙啊,不说了,老板交代了任务,去忙了,走了。”

黄冉颖一脸沉思的看着孙秘书的背影,两人虽然同属于秘书处,但是分工的风向不同,她接触外围很少能经手机密的事情,心里也明白,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玩物,但是她不甘心。

敲敲门,里面寂静无声,要不是孙秘书刚出来,真以为里面没有人呢,黄冉颖不死心的继续伸手敲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老板口气不善的开口说了一句:

“进来!”

她心里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心里打了退堂鼓,但是想想平日里老板对他的宠爱,换上妩媚的笑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办公室里多了一副丹青,看着李先生眼神中透着冰凉,愣是没有开口。

“有什么急事吗?”

“哎呀,人家想你了嘛,怎么,不能来见一见你吗?我们上一次团聚都十天了,你也不想你的小心肝啊。”

“黄冉颖,你要清楚你的身份,孙秘书保护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要以为多疼你两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出去吧。”

说完摸了摸手腕上的表,黄冉颖瞄了一眼,并不是他常戴那几款,心一下子就明白了,果然是他的相好的,说什么是救命恩人,恐怕是娇养起来的外室吧,看着一身穿戴不俗,果然受宠啊。

“你新养的情妇就直说,何必拿救命恩人的名头来说事儿,她比我可怜,连名声都不愿意给予,这么见不得光,我可怜她。”

第九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六)

李先生最不喜欢任何人说关盈菲一星半点坏话,拿起桌子上的笔架甩了出去,黄冉颖一歪头,啪的一声砸在办公室的大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动了保护他的卫队,带着枪支冲进来,呃,什么情况?他摆了摆手,卫队悄然褪去。

“滚!”

黄冉颖捂着脸跑出去,让还没有消散的卫队吃了一惊,大家互相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退居到守护的位置,等待着老板的召唤,对于刚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件事在局里并没有引起什么众说纷纭,大家纷纷闭口不谈,黄冉颖自从以后低调了很多,再也没有仗势欺人,虽然有很多人想知道原因,但是都没有胆量八卦。

孙奕滔离开重庆之后,本来打算找到自己的上级,可是国民政府拖拖拉拉的抗日行动,让他大失所望,遇到跟他有同样境遇,同样想要打鬼子的一路人,组成了一个小队占山为王。

经常下山袭击鬼子,很少袭击过往的客商,受到当地人的爱戴,陌冬告诉关盈菲他的处境,作为心目中的家人,公孙羽出门溜达一圈,枪支弹药充足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曾经意气奋发的年轻人,一身短打,藏蓝的粗布也无法掩藏那股子英姿勃勃,她很欣慰没有因为失败跌入颓废的泥潭无法自拔。

孙奕滔刚看到公孙羽的时候,心里是感激不尽的,锦上添花的人不少,雪中送炭的人极少,可是当跟对方靠近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极其熟悉的味道,眉头一挑,开怀大笑起来。

别看关盈菲进行的精心的武装,但是特有的体香对于特别熟悉的人,还是隐瞒不住的,康七彩对她的后天调养,加入了世间无有的生香果,味道悠远清冽,公孙羽刻意改变了香味,但瞒不住痴恋她的孙奕滔,李先生,宋铭泽三人。

“不知道公子有兴趣留在山上,与我共同抗击倭寇?地方虽然简陋了点,但是我们的心很真诚。”

“呵呵,大当家的客气,我一个游侠,自由散漫惯了,让我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会疯狂的,再则,我做下的事情太多,小日本恨之入骨,为了你们好,来去无踪是爱护你们。”

“呃,是在下考虑的不周到,那请公子时不时的来小主几日,这边的风景很不错,呵呵,虽然谈不上多雅致,但别有一风味。”

“嗯,这个尚可。”

孙奕滔很想留她在自己的地盘住几天,但是知道自己队伍里人员,参差不齐,各方势力的都有,跟他齐心的也就那么几个,怕走漏了消息对关盈菲不利,忍了忍并没有提出要求。

自从知道‘纸扇公子’公孙羽就是心心念念的菲菲之后,孙奕滔借着看风景的由头,一起来到后山,言语当中放下太多的顾虑,关盈菲过了一遍周围的地形,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大当家的,这个地方虽然易守难攻,是块风水宝地,但是架不住大火力的攻击,我就是提个意见,对军事当然还是你精通,你看这个山峰形如椎体,三面环水,后面又连接着更高的山峰。

可以作为阶梯堡垒,大火力压根抬不上去,这样安稳了不少呢,以我看这场战争会打上很久,持久战就要有好后方,不瞒你说,来之前周围的角角落落我都已经探查过。

送上山的这些武器装备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我都给你藏到了后山里的洞穴,武器弹药粮食布匹一应不缺,通往那边的路呢,多找几个,俗话说狡兔三窟,你的队伍我信不过。”

“嗯,公子一言茅塞顿开,多谢。”

“不用客气,都是抗日志士,本公子会全力支持的。”

“嗯,你行走之间也要注意安全,他们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要擒拿,我会在后山建造一处宅子,想散心的时候尽管来,只要在最高的树上系上一条黄丝带,我就会过去陪伴。”

“呵呵,多谢挂念,想我自幼跟随师傅学艺,当年想法很简单,就是防身之用,谁知道竟然起了如此大的作用,始料不及啊,那大当家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欢迎你多走动,后山我不会让人常来常往,你住几天都方便而且隐秘,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呵呵,好,告辞!”

孙奕滔看着关盈菲飘然而去,像一只凶猛的鹰隼,眼神里的不舍浓得化不开,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什么时候,希望她平安顺遂,乱世对于每一个国人来说,都是无法安稳的。

“主人,您不觉得他认出您了吗?”

“那又怎么样?不说破我就装糊涂好了,人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英雄恩也不容易啊。”

“那是主人您的魅力难以抵挡,宋铭泽,李先生,孙奕滔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呀。”

“陌香,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你家主人听了扎心啊。”

“好的,主人,其实吧,说与不说,他们三个人都存在,您也不要自欺欺人啊。”

关盈菲听到陌香这么调侃自己,玉扇直接招呼过来,对方反应迅速的脱离打击范围,两人踏着五彩祥云飞驰在洁白的云朵中,你来我往的玩耍着,好不悠闲自在。

宋铭泽中午去上司家送文件,本来并不是他的工作,关键是对方指名道姓要他前来,秉着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的原则,拿着绝密文件走了一趟上司家的豪宅,大门口迎接他的是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娇娥。

“呵呵,宋大哥,你可来了,人家等你半天了呢。”

孔慧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面前,心心念念这么久的救命恩人,终于站在自己的面前,思念一下子决堤,羞羞答答的说着话,宋铭泽眉头紧锁,真是活见了鬼,救人还救出了麻烦来了。

“小姐好,我找顾长官。”

“呵呵,那是我姐夫,你跟我来吧。”

宋铭泽不愿意找惹麻烦,态度很疏离,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孔慧慈一点儿也不在意,乐颠颠的领着他往姐夫的书房而去,路上还叽叽喳喳的说着离别之后的琐事。

“孔小姐,再见!”

来到书房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进来’两个字,宋铭泽很有礼貌的敬礼向小姑娘告辞,军容整齐的迈着步伐走进宽大的书房,里面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一个小时之后,严肃的军事话题谈论完结,顾长官很随意的看了看面前的几位青年才俊,装作不经意的关心着,他们的私生活,很多人虽然早年碍于父母之命成亲,但是在外面娶姨太太的比比皆是。

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虽然是民国好些年,但是三妻四妾在高官们的圈子里很常见,大部分的女人们也愿意依附权贵之人生存,毕竟这个社会对于女性在职场还带着歧视,做一些不重要的工作,关键的东西还是掌握在男性的手中。

“看小刘满面春风,新娶的姨太太看样子情投意合啊。”

“呵呵,让长官见笑了,家中的妻子是父母相中的,小脚女人,大字不识一个,实在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谈,但是属下并没有怠慢她,只不过一直在家中伺候父母,并没有跟随过来。”

“嗯嗯,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做的很对,男子汉大丈夫,三房四妾很正常嘛,小宋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大家一致看向宋铭泽,因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是很了解他的家室,关盈菲又很少露面,只知道宋铭泽有太太,具体的谁也没有见过,都想听一听他怎么说。

“多谢顾长官厚爱,我跟太太并不是包办婚姻,而是自由恋爱,育有一子,很和美,并没有打算接纳姨太太。”

“哦,这样啊,呵呵,过几天家里要举行宴会,你们都带上太太过来热闹热闹吧,前方战事虽然吃紧,但是也不能草木皆兵,松弛有度嘛,这也是总统的主张。”

众人都应景答应下来,宋铭泽也没有什么扭捏的,关盈菲无论是才情还是气质,都不输给在座诸位的任何太太,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的点点头。

跟着大家一起回到国防部,坐在办公室里,喝着香茶,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这时候电话响起,李先生的声音传过来,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心惊对方的情报实力。

“孔慧慈是顾长官的远房表妹,这一次邀请了六位在家中做客,都不是很亲近的关系,做你们这些青年才俊的姨太太处处有余,当然,他也有野心做正房太太,这就要看她们的本事。”

“嗯,金陵城下作战的时候,救过孔慧慈一命,顾长官已经邀请我带着太太出席,他们举办的晚宴,你放心,以前没有想过纳姨太太,以后也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但愿吧,我不希望菲菲皱一下眉头,我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豁出去也没什么,再大的权力呵护不了她,要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明白。”

聪明之人谈话就是轻松,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中心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对方也心知肚明,想要纳姨太太李先生是不会同意的,哪怕牺牲手中得之不易的权力,还有这条性命,防抗在所不惜。

李先生并不管宋铭泽怎么想,反正该说的已经明确,如果他还敢顶风作案,菲菲的所有权就别怪他抢夺回来,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汗毛的女人,别人敢伤害试试看,倾尽全力在所不惜。

第九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七)

关盈菲悠闲的在大街上散步,重庆这个地方很有特点,房子都是依山傍水建设,当年李先生找房子的时候,有些仓促,地理位置并不是很好,看着心爱的女人喜欢,也就没有兴起搬家的意思。

等到后来重庆作为陪都稳定下来,他就找了一处地理位置绝佳,风景更加优美,交通也方便的大宅子,就是有些破败严重,是清政府时期的高官宅院,后来荒废至今。

花重金找了一位园林师傅,精心绘制了草图,找来修复的工匠,整整花费了大半年,光大洋都消耗掉几十万块,竣工之后移栽各处名贵的花草树木,成为关盈菲主要的休闲场所。

新的庭院离原来居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穿越小巷子,花费不了多长时间,每天早晨吃完早饭,宋铭泽拉着她的手,散步在雾蒙蒙中,情意绵绵的送她来这里,下班之后再一起回家,日子过的令人羡艳。

关盈菲在这里打理花花草草,或者弹弹琴,做作画,要不就制作手工,在药室里鼓捣她的丹药,日子过的轻松自在,要不是时不时的警报声,都快忘了这是战争年代。

李先生为了避免走动过多,引起仇家的注意,给关盈菲带来杀身之祸,修建庭院的时候,专门挖了几条秘密通道,方便他来去自如,探望在这里快乐生活的心肝宝贝,也是他繁忙工作最放松的时刻。

“哎呀,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啊,看到大爷不知道避让吗?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脏东西?”

沿街的青石台阶上,错落有致的或躺或坐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老老少少目光呆滞,仿佛没有什么生机,穿着制服的巡警趾高气扬拿着棍子,敲击着骨瘦如柴的老人。

一旁过路的年轻人看不过去,上前一把抓住巡警的手,对方怒目而视,本来想要一起收拾的,不过看到关盈菲,瞬间没有了趾高气昂的架势,变得笑嘻嘻的。

关盈菲出门从来不穿很华丽的衣衫,简简单单的素色锦缎旗袍,手里提着同色的手提袋,脖子里带着圆润的翡翠项链,花朵形状的耳环,双手一副福禄寿三色翡翠镯子,身后还跟着陌香,陌秋两位侍女。

“太太,小的给您清理路障呢,这些穷鬼当着道路很晦气的。”

乞丐们才发现关盈菲的身影,那清纯如莲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慈祥的主儿,急忙磕头求饶,希望这位太太能大发慈悲,多少可以施舍一些食物果腹,谁不想活下去。

“他们也不容易,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陌秋,买些食物给他们充饥,如果有活路谁愿意露宿街头呢?”

“谢谢太太,给您磕头了,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唉,起来吧,都不容易,妇道人家力量有限,老人家见谅。”

“太太慈悲,这已经很好,祝您一生安乐。”

关盈菲抬脚走进路边的茶社,陌香找了一处临近窗户的地方,她悠闲的坐过去,托着腮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山林,眼尖的看到一道虚影飞过树梢,咦,妖族?

陌香,你去山林看看,有你的族人,看着仓皇失措的模样,仿佛有人追赶的着急。

是,主人。

前方的台子上,坐着一位老者,头上戴着冲天辫,脸上有一坨白色的粉,身后还蹲着一位稍微年轻的,正在卖力的表演着双簧,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但不妨碍他们的认真。

陌秋匆匆忙忙回到她身边,低声说着安置情况,凡人很脆弱,食物的缺乏让他们病痛加身,活着如此艰难依旧不愿意放弃生命,令人敬佩,忍不住找了一家口碑比较好的医馆,留下银圆救治一番。

主人,救命!

关盈菲突然收到陌香的呼叫,来不及对着陌秋说什么话,放下银圆拉着她就离开茶社,匆匆忙忙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换下行动不便的旗袍,带上面具换上明制衣衫仗剑疾驰。

看到陌香正在跟一个道士模样人打斗,她急忙接下对方的招式,一来一往眨眼间十几招已经过去,关盈菲技高一筹,对方狠狠的后退几大步,拂尘放在手臂上,看着关盈菲上下打量。

“妖族作恶多端,善人不应该袒护。”

“道长此言差矣,谁的族人还没有一两个败类,除掉即可,何必连累其他良善的妖族呢,陌香跟随我多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类,不如就此打住,可好?”

“善人这是要袒护妖族的孽障吗?”

“既然道长如此冥顽不灵,那就请。”

关盈菲再也不愿意跟他啰嗦,亮出自己的兵器,这是极少出现的事情,道长看到她突然从丹田里闪出的本命兵器,愣了愣神,没想到对方的修炼已经达到如此境界。

她再也不愿意手下留情,本来念他修行不义,不打算展现真正的修真招式,用内家功夫过过招即可,谁知道对方并没有留什么情面,自己又何必跟他客气,只一个回合,对方被刀气撂倒。

“都跟你说了,陌香她们是本小姐的侍女,从来没有危害过人间,你依旧不依不饶,那就对不住啦,哼,天庭的仙人都不敢管本小姐的闲事,你算哪根葱?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饶过你,好自为之。”

对方羞愤的无地自容,想他三岁踏入道门至今,天资聪慧,深受师傅的疼爱,学成之后行走江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没想到今日被一个小姑娘教训,这口气让他无法咽下去。

砰地一声,关盈菲没有防备的胸口中枪,心胸如此狭窄,你还算是修道之人?随手扔出本命武器,对方连灵魂都没有留下,消失在天地之间,疼的昏迷过去,陌香,陌秋大吃一惊。

“主人,主人。”

与此同时,正在开会的宋铭泽,认真批示文件的李先生,还有练兵的孙奕滔胸口都是一阵绞痛,冷汗淋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这么大反应只有一种可能,关盈菲出事了。

“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吗?”

康七彩,樊柏染站在云端,静静的看着关盈菲倒地不起,惊慌失措的陌香,陌秋痛苦的呼唤,来了一个隔岸观火,一点儿施救的意思都没有,不过他还是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心疼。

“唉,这是她的劫数,也是跟妖族必然的因果,贸然插手会坏了她福缘,她是我带大的,相信可以安然度过这个难关的,她的灵魂我早就加固了几分,不会那么脆弱的,我们走吧。”

樊柏染拉着她的手,最后看了一眼陌香抱着关盈菲离开原始森林,准备带回城里的医院救治,满意的点点头,妖族的这些侍女还算合格,经历了这场磨难,以后的忠心指数不用小七妹妹担忧啦。

宋铭泽,李先生同时被送到医院抢救,谁知道刚到医院的大门口,看到关盈菲的侍女怀里心爱女人,吓得两人差点背过气,浅色的衣服让胸口的枪伤格外显眼。

“快,抢救,给我务必抢救过来,否则要你们陪葬。”

李先生十分霸气的对着迎接出来的院长说道,他就说嘛,不是心肝宝贝出事,他不会这么样的反应,自从她救了他,两人的命运都无法再割舍,宋铭泽眼睛湿润,抱着妻子飞奔。

宋铭泽颓废的坐在走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李先生低声询问陌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稳定了心神,她简单讲述了毫无防备的袭击,黑锅当然被小日本背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先生压下烦躁的心情,冷静的对着孙秘书低声吩咐几句,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都要讨回公道,不然辛辛苦苦钻营还有什么意思?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是作为男人的耻辱,不能饶恕。

孙秘书认真的听着老板的报复计划,心里也心疼,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遭受如此磨难,此仇不报非君子啊,看老板气的脸色都变了,估计很长时间都是腥风血雨相伴啦。

手术室的门好不容易打开,护士推着取出子弹的关盈菲走出来,两人急忙围上去,宋铭泽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妻子身上,智商毫无返回的迹象,幸好还有李先生在侧,仔细询问结果,得到肯定答复,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一点儿。

两个人轮流照看关盈菲,陌香,陌秋插不上一点儿空隙,只得回去拿一下日用品,还有清醒之后需要的汤品,主人一直爱干净,身上的血衣会让她心情不愉快的。

关盈菲的魂魄离开身体,迷迷瞪瞪来到了地府,还见到了笑吟吟的小七姐姐,高兴的扑到身上,康七彩带着她到处游玩,乐不思蜀的她差点忘了,阳间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你说说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一天一夜啦,还不见醒过来,你告诉原因,不要总是说,没有生命危险,老子不想听这个烦人的句子,你给我说点新鲜的。”

李先生洗漱以后过来接班,宋铭泽离开处理个人卫生,本来放心一点儿的枭雄李先生,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关盈菲,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几乎要燃烧了整个医院。

“大哥!”

关盈菲清醒过来就听到李先生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啊,都是怪她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对方有手枪,人性这个东西,她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这一点,小七姐姐已经狠狠的批评她了。

“菲菲,你可算醒过来了,这一次吓死大哥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颗心都要碎掉了,幸亏你没事,宝贝,以后可不要这么吓唬哥哥啦,知道吗?知道吗?”

第九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八)

李先生听到病床上的人呼唤,狂喜席卷全身,忙不迭的俯下身,轻轻的拥着她,熟悉的香味儿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犹如一剂镇静剂,所有的担心害怕,所有的惊吓都统统平息。

“是我大意了,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啦。”

“不,不,是大哥太放心了,以后出门我派人跟着,那也是保护自己的心不受惊吓,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安心的养病,这个仇大哥不会上罢干休的,小日本,血债血偿。”

李先生拉过凳子,坐在床边,拿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脸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她苍白的脸,本来想着闭眼睛缓一缓,谁知道竟然沉沉的睡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病床边已经换成了宋铭泽。

“菲菲,菲菲,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看到你一身是血样子,魂飞魄散啊。”

“阿泽,对不住,是我大意了。”

“没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握着关盈菲的手有些颤抖,受到惊吓的心依旧没有平复,他以为这一辈子跟她的情缘就是这么浅薄,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塌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用情竟然如此之深。

陌香拿着滋补的汤药走进来,后面竟然跟着风尘仆仆的孙奕滔,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遇到的,关盈菲冲着他微微一笑,对方有些青白的脸,缓解了不少,对着宋铭泽点点头,坐在了另一边。

他就知道‘纸扇公子’这种江洋大盗的行为很危险,但是责备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坐了下来,两人通力合作给关盈菲喂食了粥汤,等着伤员沉沉睡去,找了一个角落,两人嘀咕了半天。

见到她平安无事,剩下的就是休养生息,宋铭泽又是名正言顺的照顾者,他这样不清不楚的容易引起别人对关盈菲的闲言碎语,孙奕滔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心中纵然有千般不舍,只能压在胸口,把这份担忧化作力量消耗在袭击日寇的战斗当中。

在医院只住了七八天,伤口愈合的很好,关盈菲不愿意在小小的房间里憋屈着,不高兴的态度,让宋铭泽只得办理出院手续,带着她回到庭院养伤,李先生工作繁忙,加上肩负了报仇的重任,并没有时刻陪伴,反而是他,请了假期,专心照顾伤者。

“菲菲,别人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吗?”

“你说,小七姐姐?知道啊,我昏迷的时候,还见到她了,狠狠的批评了我一番呢,这是我的劫难,必须自己承受,以后不会了,阿泽,放心吧,看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

“菲菲,你不知道,担惊受怕之后,我晚上睡觉都会睁着一只眼,就怕有一天你不见了踪迹,让我如何找寻?”

“呵呵,不会的,那个道士太可恶,我都放他一马,还不依不饶的非要置我于死地,真以为我好欺负,我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跟小七姐姐团聚了一次而已,你知道的,我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人类很奇怪,明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泽,我想泡澡,好几天了,人都要臭了,你看看,陌秋给我抹的药膏很管用,连伤疤都不见踪迹,为什么依旧不能洗澡,整天用毛巾擦拭,总感觉不是那么干净,黏糊糊的。”

“怎么,对你夫君的伺候不满意?你就安分守己几天吧,等会儿,大哥可是就来了,让他知道我纵容你洗澡,他会毫不犹豫的揍我的,你也看到了,不想喝汤药,他都满脸凶光的看着我,仿佛我是那个幕后的凶手一般。”

“哈哈,哈哈。”

李先生带上孙秘书走进来,看到关盈菲捂着嘴大笑的样子,心疼的快步跑上去,宋铭泽一看这架势,得了,得了,这个锅自己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啊,你说他冤不冤?

“都给你交代过了,她伤口刚刚愈合,不能这么大喜大悲,你怎么总是招惹她,行了,行了,一边去,指望不上你,请假这么几天,回去上班吧,剩下的我来,越是最后越不能马虎。”

呃,本来还打算为自己辩解的宋铭泽,突然歇了这个念头,他能说什么,本来就是他逗笑的,这个锅背起来一点儿也不冤枉,李先生对着不孙秘书招了招手,对方手里拖着一个巨大的鸟笼子。

“怕你养伤不安分守己,大哥找了两只鸟儿,给你解解闷,菲菲,不要仗着阿泽疼你,为非作歹。”

“什么嘛,大哥,人家哪有嘛。”

“我还不了解你?大哥的事务告一段落,让阿泽去上班,我在家里监督你,后期的静养不能马虎大意,他狠不下心可不行,那不是爱你,是害了你,元气这个东西进了一趟手术台就消耗掉不少,我可不愿意你上了年纪,病恹恹的。”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这一场受伤的风波,向来没有多少语言的李先生,在她面前变得唠唠叨叨的,仿佛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能导致怎样的严重后果呢,望着头发有些花白的他,回嘴的话始终说不出来。

“知道了,大哥。”

孙秘书一言不发跟在身后,自从小姐中枪进了医院之后,老板就变得草木皆兵,对他们这些属下要求更加严格,刺杀了几位日本高级将领,这才平息了心中的万丈怒火。

唉,情这个东西,自古以来就是恼人的小妖精,一旦沾染上就连平日里冷酷无情的老板,都变成了一位普普通通的男人,嘘寒问暖,千般呵护,万般疼爱,哪还有一点儿英雄气概。

不过,转念又开始嘲笑自己的想法,当初他听到小姐中枪进了医院也是心疼不已,那么一位可人疼的娇俏佳人,不应该经受那样的苦难啊,外人尚且如此,更别提用情至深的老板,他理解。

“过段时间,大哥带你去避暑,这个地方夏天炎热,对你的伤口没有什么帮助。”

“大哥,你也知道天气热,能不能让我洗个澡,都臭了。”

“什么话,不是天天给你擦身子着吗?莫非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小子偷工减料?伤口恢复,但是里面并没有长好呢,我问过医生了,菲菲,乖乖的,听话啊。”

关盈菲噘着嘴,不高兴的扭头看着旁边盛开的牡丹花,难得见到如此使小性子的时候,李先生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示意陌秋准备热水,给菲菲洗个头发。

“好了,好了,大哥给你洗个头,清爽清爽。”

宋铭泽在李先生来的时候就离开,免得看到菲菲有什么做不到的,都会让他背黑锅,他知道李先生会压制住,条件多多的关盈菲的,很放心的离开,孙秘书也跟着他安顿鸟笼子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他俯身摸了摸终于红润的脸颊,开始整理乌黑亮丽的头发,嘴里说着官场上的风花雪月,作为特务组织的头头,什么隐秘的事情都能挖出来,挑拣不那么惹人发笑的说出来,很简单,他的嗓音低沉悦耳,让关盈菲瞌睡连连。

日子又过了十天,两大巨头总算对她的盯梢解除,李先生按照原定计划去各地视察,把关盈菲当做行李一般带在身边,主要还是放心不下一个人在重庆,宋铭泽去了部队督促战况。

白天李先生忙他的公事,关盈菲带着侍女到处游玩,周围跟随着不下二十人的便衣保镖,只要不打扰到她游玩的雅兴,主仆三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太阳东升西落,岁月就在这里静悄悄的离开,一九三九年世界到处都是战火,小日本不但没有停下来侵略的脚步,还疯狂的扩张东南亚的战果,‘纸扇公子’公孙羽时不时露个脸,就怕那些家伙忘了自己,抓又抓不住,给倭寇留下来不少的心里阴影。

宋铭泽风尘仆仆的回来,手里拿着顾长官的宴请帖子,前两次因为关盈菲的身体状况不佳,推辞掉,据说去过的人,回来都有了可心意的生活伴侣,对此他不置可否。

“菲菲,去散散心,什么也不用做,夫君陪你跳跳舞,活动活动手脚,整天在家里窝着,心情容易烦闷。”

“好呀,听大哥说,哪里有不少美女,呵呵,我也去欣赏欣赏娇艳的花朵儿,想必自家的男人,窥视的女婵娟也不在少数吧。”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啦,证明你早早把我收为己有,是多么明智之举,娘子,眼光不错嘛。”

“厚脸皮。”

宴会举行的日子在周末,宋铭泽依旧是戎装在身,关盈菲本来打算穿着露肩装,被宋家暴君镇压,那个地方不但有美娇娥,还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呢,他家妻子这么娇媚,还是独自欣赏的好。

顾长官的别墅虽然并没有李先生找的前清贵族宅子大,但装修处处透着华丽贵气,每一次宴请捧场的人很多,车水马龙不为过,门口停靠的各色小轿车,下来的都是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嘘,既然答应参加这样的酒会,就不要格格不入,引起别人的瞩目,到时候我们进行起来阻力会很大的。”

一对儿俊男靓女的车停靠在路边,望着里面音乐缭绕,灯火商量的顾宅,女人忍不住嘟囔一句,然后不自然的拉了拉披肩,仿佛很不习惯来到这样的场合。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你们大少爷怎么能知道,穷人的不容易啊,说两句还不行了,毛病真多。”

青年懒得跟这种愤青解释,什么是任务,什么是迫不得已,不同的阶级有着不同的认知,女孩是临时搭档,没必要在大门口吵吵闹闹的,丧失了体统不说,还让别人指指点点。

“走吧,亲爱的,”

第九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六十九)

女孩儿有些生硬的伸出胳膊,放到了对方的臂弯里,脚踩着皮鞋随着人流上了大宅的台阶,正好跟在宋铭泽,关盈菲的身后,青年比较之下,心里特别后悔没有仔细挑选舞伴,看看人家,行走之间自带着一股子贵气,没有高高在上只有温润如玉。

“很热闹,呵呵,是不是,阿泽?”

“嗯,顾长官经常举行这样的宴会,主要还是联络感情,或者说拉帮结派,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人啊,到了一定地位,最害怕失去,所以常常会做一些活动,菲菲,累了给我说,我们马上离开。”

“你真把我当做瓷娃娃了?”

“哪敢啊,你的靠山太硬。”

“哎呀呀,宋长官也有认怂的时候,难得嘛。”

“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丈夫,你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只希望陛下能看在,臣妾兢兢业业伺候您的份上,保全正宫娘娘的位置,谢主隆恩啦。”

“呵呵,呵呵,嗯,准奏。”

孔慧慈从宴会开始就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了心上人走进来,自动忽略身边的伴侣,露出笑容大刺刺的跑过来,伸手想要拉着宋铭泽的手,眉头紧锁的错开了身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及脸面,教养真差,心里有些后悔救人一命。

“孔小姐,注意场合,给你说过很多次,我很爱太太,不会做出令她伤心的事情的,如果再这样不知进退,不要怪我不给顾长官面子。”

“你,很多人都是三妻四妾啊,如果她贤良淑德,就不会生气的,我们一起生活不好吗?”

“孔小姐,很抱歉,是我自己不愿意她受到一点儿委屈,别人可是三妻四妾,但是宋铭泽这辈子不会,告辞。”

拉着看热闹津津有味的关盈菲走进熟悉的人群当中寒暄,对方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太太,怪不得要藏在家里不愿意带出来呢,果然是国色天香,气质出众啊,这小子艳福不浅嘛。

关盈菲虽然很少出来应酬,但是并不怯场,落落大方的站在丈夫的身边,做一个贤内助,来的宾客并不是都有三妻四妾,也有独宠贤妻的,宋铭泽希望关盈菲能交上一两个手帕,免得总是独自在家憋闷。

孔慧慈不甘心的来到表姐身边,嘟嘟囔囔的说着宋铭泽不识抬举,自古以来,救人一命不是以身相许吗?她都不计较跟人平分丈夫啦,他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小慈,宋铭泽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看看别人,青年才俊多的很,何必单恋一枝花,救你也是因为你姐夫的缘故,不要把什么都按在自己的头上,去吧,我要跟太太们聊天。”

她不甘心的离开,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眼神自始至终都追随者宋铭泽,宴会里不乏有八卦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端着酒杯,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嘴里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喂,你看到没有,宋局长的太太真漂亮,是从哪里找到的,啧啧,看着一举一动,怕是养在深宅大院里牡丹花吧,一股子娇俏可人的模样,令人向往啊。”

“是啊,气质也好,你看看,这里的女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有她身上的范儿,怪不得,他看不上孔慧慈呢,要是我啊,也不要她,根本没有法子比较嘛,粗俗的要命。”

“呵呵,各花入各眼嘛,孔慧慈虽然娇纵做作了点,架不住她身上的价值大啊,有了她在房里,那就是顾长官的亲信,升职不用着急啊,更加不用担心,这笔账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算的。”

“这过日子就是舒心,没道理找一个菩萨供在家中啊,反正我不要这么做,要不然回家跟上班有什么区别。”

关盈菲中枪的事情,李先生封了消息,别人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宋铭泽每天往医院里跑,跟李先生往医院里跑,照应的是同一个人,做情报出身的他,深切知道名声对于女人的杀伤力。

黄冉莹自从被李先生赶出来之后,就没有在找过她,日子过的很乏味,知道大势已去,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性格,想着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找一位青年才俊结婚,相夫教子得了,因此跟着朋友走了进来。

咦,那个女人不是老板的心爱之人吗?怎么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还这么亲密?嫉妒的心犹如疯长的杂草一般,怎么抑制都无法消除,眼睛喷火直勾勾的盯着关盈菲。

夫妻俩跳了一支舞,宋铭泽怕累坏娇妻,离开舞池跟着几位志同道合的人,准备去二楼游戏室玩几把扑克,但是又不放心关盈菲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一位年长的太太笑着说道:

“呵呵,你们放心吧,我保管把你们的太太照顾的妥妥当当的,不少一块肉。”

“杨太太,我太太前一阵子生病了,刚康复,本来想着带着出来散散心,那一场大病吓坏了我,一会看不到就放心不下,呵呵,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宝贝啊。”

“哦,这样啊,是有这么回事,为此还请假了呢,那更不能去了,你们男人在一起抽烟喝酒,一点儿也不忌讳,她身体可经不起这么折腾的,这么可人疼的人,我这个老太太看着就喜欢,放心吧,保管给你精心照应着。”

“那行,谢谢杨太太了,菲菲,有什么不舒服的,让人叫我。”

关盈菲淡淡的笑了笑,那股子清纯扑面而来,惹得这帮子太太自卑不少,这么一位干净的俏佳人,就是她们这些女人都想要拥在怀里,精心呵护,怪不得宋局长舍不得太太皱一下眉头。

“宋太太,平常没事找我们聊聊天,整天别在宅子里待着,心情哪能好呢,呵呵,搓麻将可是当地风俗,不会我教你,很好学的。”

“谢谢,本来应该早去拜访的,可是身体羸弱,一直在静养,我可想找几位想好的闺中挚友呢,你们不嫌弃的话,尽管来我家坐坐,别的不行,泡茶手艺还能招待各位姐妹的。”

“那感情好,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寒暄之后,太太们开始说最近流行什么样式,谁家的头面做的精致,谁家茶社说书先生口才引人入胜,关盈菲认真的听着,很少插嘴,那份沉稳的气度,让太太们心里认同了她的加入。

一个小时之后,关盈菲喝茶有点多,起身去如厕,黄冉莹一看机会难得,急忙想要跟上去,可惜被人拦下来,李先生派遣的人,可不止表面上那么多,还有一位隐秘极深的能人。

“你干什么?”

“看在同属一个系统的份上,老子奉劝你一句,招惹老板可不是好主意,让她受到一点儿惊吓,你这条小命就不用要了,老板不会念旧情饶你性命的,哼,好自为之。”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藏蓝色中山装,五官很普通,就是那种过目即忘的人,听他口中提到李先生,聪明如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个人家的太太,对于老板来说很重要,要不然不会派人如此贴身保护,随即歇了找茬的心思。

关盈菲整理好衣裙,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手,不紧不慢的走出卫生间,迎面慌慌张张跑过来一名女子,正好撞到她打开的门板上,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请你把这个带出去好吗?明日送到清水大街12号,王家茶社,乔掌柜,接头暗号是窗台上的粉色的茶花,白色的就是此地已经暴露,谢谢太太。”

急速的语调说完,也不管关盈菲记住没有记住,东西交到她手里,人已经飞奔出好几步了,她捏了捏手中的册子,随手放进流雨枫华藏匿,刚站起来就看到一群人荷枪实弹追过来。

领头的人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双手,几秒钟之后,带着人离开,关盈菲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匆匆忙忙的回到太太们的身边,杨太太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关心的询问:

“宋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哦,我刚如厕完出来的时候,碰到一群人正在追赶一位女子,吓了一跳,没事的,缓一缓就好了。”

哎呦,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儿啊,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霜,这点小事儿看把她吓得,转念一想,人家刚才也说了,身体羸弱很少出门走动,确实这些纷扰会受到惊吓。

“快坐下来歇一歇,我看啊,时间也不早了,让侍者把男人们叫下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呵呵,是啊,杨太太,改天我们单独约上聚聚。”

“嗯嗯,就是,杨太太,搓一圈。”

宋铭泽很快下来,本来他打算早一点儿离开的,谁知道自己的牌运很足,赢了一圈,不好意思说离开的话题,侍者来叫正好可以脱身,众人一起来到楼下,舞池了依旧热闹非凡。

带着关盈菲来到顾长官的面前,准备告辞离开,孔慧慈眼巴巴看着自家姐夫,希望他能开口替自己说一句话,宋铭泽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都十分的出色,一定对姐夫有大用处的。

顾长官岂能不知道小姨子的意思,但是故作不知,笑呵呵的跟宋铭泽闲谈几句,没见过人家太太的时候,男人嘛,谁不图新鲜,三妻四妾很正常,见到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样的女人岂能拴不住自家丈夫,随即歇息了撮合的意思。

至于自己的小姨子,要才情没有才情,要脸蛋没有脸蛋,凭什么跟那样的女人竞争,他可不想联姻变成了连仇,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路嘛,走通了才叫路,微笑的看着夫妻俩手牵手离去。

晚上的月色如华,照在青石路上泛着淡淡的冷意,宋铭泽开着车慢慢的行驶着,关盈菲诉说着刚才遇到的意外,对于政见不合这种事儿,她不愿意多管,如今是外敌,并不是窝里斗。

第九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

“阿泽,只要是真心抗日,我都愿意伸出援手。”

“嗯,我也赞同,孙奕滔就是土匪,但是他真心抗日,在家国面前还能这么凭借着微薄的力量去抗争,是条汉子,菲菲,我们多支持他一些,枪支弹药正规军有地方补充,他只能靠自己,太艰难了。”

“呵呵,好,本来他家又不贫穷,回家照样是少爷,偏偏一门心思抗日,我也挺敬佩的,大哥私底下也有照应。”

“菲菲,我很骄傲,因为你们的存在,只要我反而没有什么建树,心里惭愧的,跟他们没有办法比较啊。”

“阿泽,别这么说,你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再加上咱们的亲戚关系,你更加不能明目张胆的对立,这让公公婆母很难做的,毕竟是一家人,夫妻同体,我的功德就是你的功德嘛。”

“哎,是啊,关系这种东西,有时候反而是枷锁。”

“呵呵,别想那么多,安心在军部好好工作。”

“嗯,这辈子能死皮赖脸的娶到你,上天疼我啊,在不知足就要天打五雷轰了。”

“哈哈,那就安分守己呗。”

第二天宋铭泽离家上班,关盈菲并没有立即去清水大街12号,王家茶社,她出一趟门都有人跟着,贸贸然的行动只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几分,思索一会儿有了主意。

悠闲自在的带着陌冬,陌卉离开家,并不是直奔清水大街,而是沿着高高低低的青石路,走走停停,没有什么目的的到处走一走,王家茶社,嗯,窗台上正是盛开娇艳的茶花。

“陌卉,看这一家的茶花养的不错,我们去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购买一盆?”

“小姐,应该可以,既然摆在外面供客人欣赏,难保不会有出售的心思,实在不行,我们用家中的花卉交换好了。”

“嗯,正好逛累了,去这里喝一杯茶水,歇歇脚。”

乔掌柜的正在巴拉着算盘,一抬头看到一位贵气的太太走进来,急忙站出来迎接,重庆陪都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来人会不会有惹不得的背景,做生意如果不知变通,早就无法生存了。

“太太,您来了,请,请,里面请。”

“劳烦掌柜的,看到你家茶花开得正艳,过来瞧瞧,不用去包间,就在这里把玩一番,可以吗?”

“呵呵,有什么不可以的,没想到太太也是一位爱花之人,请进,请进来,我家那口子祖传的花匠手艺,最擅长的培育茶花,您要是不嫌弃,去后面家中坐一坐。”

“那劳烦掌柜的。”

跟随关盈菲保护的人分散在四周,这间茶社并不是很大,两层楼高,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繁华的清水大街,没有什么值得提防的地方,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有点猫腻也要掂量掂量。

关盈菲顺着一个侧门走进去,两边的台子上排放着各色茶花,争奇斗艳,十分的赏心悦目,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两间房子,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茶花。

一位中年妇人蹲在花丛之间在,埋头施肥除虫,乔掌柜的喊了一声,她抬起头看到娇滴滴的贵太太,有条不紊的清洗了手,笑吟吟的把关盈菲让到一边的小桌椅哪儿。

“你的手艺很好啊,本来我喜欢牡丹,兰花,没想到茶花也有如此娇艳的一面,掌柜的,可否割爱几盆?”

“呵呵,当然可以,太太府上在哪里,我可以给您送到家去?”

“那就麻烦掌柜的。”

关盈菲并没有待很久,挑选好之后,她就离开后堂来到前面的茶社,挑选一个看景儿窗口坐下来,一派悠闲的品着乔掌柜的极品茶,陌卉已经把写好地址的纸张夹着,那个女人给的册子一起交给乔掌柜,不经意的看了自家主人一眼,对方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

乔掌柜站在门口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惊胆战的,他以为情报被追捕的人搜了去,谁知道竟然落在这位太太身上,得亏人家愿意管这件闲事,否则的话,他这里就是突破口啊。

吩咐伙计一声,拿着地址回到后院,这份情报很紧急,必须尽快送出去,为了谨慎他特意饶了一些不必要的地方,见到并没有人跟踪,心才稍微信任片刻,急忙朝着目的地而去。

关盈菲又开始了以往的生活模式,宅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去,李先生统领者全国各地的特务组织,工作繁忙的很,在重庆的日子并不是很多,当然每次回来必然通过秘密通道回到庭院团聚。

战事越发焦灼,宋铭泽在国防部也不轻松,离开十天半月都很正常,关盈菲总是趁着两人都不在的空档,披挂上阵‘纸扇公子’公孙羽并没有闲着,时不时的出没在各个日军的指挥部。

陌香变换成关盈菲的模样,在家里抵挡李先生派遣的人,弹弹琴,作作画,修剪花草,制作手工,日子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盯梢的人很自在,心里认定宋太太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闺中女。

“大当家的,您可要考虑清楚啊,那些人设备落后,跟我们一码色的小日本装备不能比拟啊。”

“可是他们一心一意抗战,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每一次不痛不痒的消灭个把小鬼子,不过瘾,照这样下去,我兄弟们那些仇,什么时候可以清算,行了,行了,你们不愿意离开我不勉强。

我只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其他的都留给你们自己,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你们留下可以,谁要是坏了老子创下的名声,看我饶了你们不,当初我们聚在一起拉山头,是打鬼子的,不是欺压自己人的。”

“大当家的,我们怎么敢?”

方形的桌子周围,坐着几位短衣打扮的男人们,除了主位上的孙奕滔,还有两三个穿着军装的陌生人,灰色的军装,帽子上订着两颗黑色的口子,自从全面抗日之后,这些曾经游历各地的人马,发表了抗日宣言,逐渐得到民众的认可。

经过几次的接触,孙奕滔有些心动,他这支临时组合的队伍,良莠不齐,每次打仗都没有正规军那么气势汹涌,成果也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显著,考虑再三接受了整编。

关盈菲扫荡了一圈之后,没有立即回到重庆,而是拐了一个弯,来到了孙奕滔的山寨,挂起两人约定好的信号,本来心情烦闷的孙奕滔看到信号,高兴的急忙沿着小路匆忙靠近。

“公子好些日子不见,身体可好?”

“呵呵,大当家的许久不见,气色不怎么好嘛,我身体很好,没什么毛病,多谢挂念,我这次多跑了一些地方,你需要什么,说出来,我都给你留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谢谢公子的支持,附近的八路军派人过来接洽整编事宜,我打算参加他们,共同抗日,总比自己在这里小打小闹强上几分,要不是公子的全力支持,我这个孤掌难鸣啊。”

“嗯,也好,如今都是一九四二年了,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都在考验双方的忍耐力,狭路相逢勇者胜嘛,国民政府抗日的决心飘忽不定,令人神伤,真不知道总统他是如何想的。

这几天本公子也考察了他们,纪录严明,虽不能说各个都是勇士吧,但大部分都是有血性的华夏儿女,国难当头,什么政见不合都无法抵挡得住国破山河碎的屈辱,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物资储备的。”

“呃,算了,现在针对你的阴谋层出不穷,我怕你危险重重,行事太盛不能平安身退,大不了我们去抢,去打,我就不相信,同样是人,小日本就不怕被打。”

“无碍,本公子这条命,他们没有那么好拿的,虽然自幼修习内家功夫,但所教授的师傅是道门中人,本公子呢,也略略学了一些皮毛,自保是没有什么问题,大当家的不用担心。”

那你还能中枪?这句话在孙奕滔的嘴边转了几圈,始终没有问出口,也许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也许是不愿意戳穿这样自由自在的相处模式,也许是心存着以后好想见的目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报纸上日寇宣传,说‘纸扇公子’公孙羽被他们消灭,你也确实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曾在外面游走,当时我们都很担心,放出去好几拨探子,去打探事情的虚实。”

“哈哈,听他们一派胡言,前一阵子确实遇到了一点儿小风波,跟道门中人争斗,并没有想着夺他性命,谁知道对方在本公子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只因修习的道家法门,需要一个劫数作为引子,这才任由自己昏迷几天完成,大功告成,世间的武器在对本公子形不成伤害,这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哦,那就好,那就好,人性的丑恶有时候令人惊叹,我曾经的好战友,竟然做了日寇的爪牙,为了高官厚禄做了皇协军团长,能忘了国仇家恨,早已经不再是我华夏子民了。”

“大当家的要宽心啊,都是成年人,如何过日子,心里都有一杆秤,福果随性吧,呵呵,既然你不需要这些武器弹药,粮食被褥等等日用品,那我就曾与前线鏖战的八路军了。”

“呵呵,好。”

“你我相识一场,既然大当家的要去实现远大的抱负,本公子呢,就不久留,这是信号礼花,本公子的独属,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照着天空发射,如果我抽不开身,自会派遣人过去帮你。

哦,对了,两军对垒,死伤都属平常,这里有我独门丹药,你拿着防身吧,呵呵,按理说,本公子也算道门之人,但是术业有专攻,护身符这种东西不怎么擅长,这是侍女是手艺,不嫌弃拿着做个念想,大当家的,我们后会有期。”

第九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一)

关盈菲从腰间取下来一枚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祥瑞麒麟,栩栩如生十分的传神,孙奕滔接过来拿在手中,无意识的用大拇指摩挲了几下,仿佛手里握着不是死物而是心爱女人的小嫩手。

“好,公子多保重,山高路远细水长流,会有想见的日子,等我解甲归田的时候,希望还能跟公孙公子这样畅所欲言。”

“世事无常,千里共婵娟,希望如此吧。”

关盈菲带着侍女飘然而去,留下一脸惆怅的孙奕滔痴痴地站着半天,最后长叹一声,背着赠与的包袱,也迅速离开此地,回到山寨的他并没有发现,有个人影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七姐姐!”

没想到关盈菲刚回到家,就看到秋千上熟悉的人儿,高兴的扑上去,康七彩无奈的看着一直在她面前,长不大的孩子,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存了几分钟。

“经过了这次的劫难,你的仙体已成,不再畏惧那边的阴气,也该承担起责任来,走吧,去熟悉熟悉。”

“呵呵,只要跟着小七姐姐,刀山火海都可以闯一闯啊。”

康七彩伸手戳了戳她嫩白的额头,两人一起消失在庭院里,并没有先带着她来到阴森可怕的地方,而是来到了漫天遍野盛开着彼岸花的黄泉路上,关盈菲高兴的奔跑在里面,风掀起她白色的衣衫,在艳红色一片里格外显眼。

“来者何人,竟然在这里放肆?”

“你管我,哼!”

穿着大红色锦袍男人,手里拿着一条柳枝,站在突然出现的亭子里,态度十分的傲慢无礼,关盈菲才不怕他呢,直接分怼回去,来文来武她都不惧,毛维青没想到地府里还有跟他呛声的。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吧,我可是这里的主人,你不经过主人的同意,自私闯进来游玩,考虑过主人我的感受吗?看你也不像没有家教的模样啊。”

哼,小七姐姐说过,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天下,今日不闯出点名堂来,今后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不跟他废话,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对方一看,哎呦,这么暴力,不行,不行,他需要帮手。

关盈菲看着他身边连续又出现两个年轻的男人,不屑的笑了笑,被说来两个,就是来上十个八个,她都能应付,什么阵前交锋需要说两句,在这里行不通,直接开打,对方服软了,再谈其他的。

看着前方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三对一并没有让关盈菲有任何怯场的举动,一把大刀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毛维青,华子昂,曾华然应付的越来越吃力,樊柏染好笑的对着康七彩说:

“看看你教导出来的孩子,贤良淑德完全找不到,好勇擅斗却擅长,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失望自己有如此彪悍的母亲,呵呵,呵呵,好期待啊。”

“你好意思说我,咱们俩半斤八两,宋筠莱在什么地方?你能大声的对着人家母亲说出来吗?哼,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行为比起我来,令人发指呢。”

“我那是让他深切的体验一把什么叫残酷,萏宸宫又不是虎口狼穴,再说即使开战,也用不着他上战场啊,最多就是观战而已,伤不到他分毫的,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去,狡猾着呢。”

“他刚修炼多久啊,就连仙身都没有成呢,你就把他扔在萏宸宫!天庭那个地方,又不是没有生活过,里面的小伎俩身同感受呢,就你那个书记官,只会和稀泥,什么事儿都不顶。”

“呵呵,玉不琢不成器嘛,多磨砺总会发光的,到时候报复回来就不就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生人,你看,如今修炼刻苦多了,假以时日,别说仙身啦,就是修为都可以傲视群雄,萏宸宫在他手里,我没什么可担忧的。”

“行了,我也说不过你的歪理,既然他拜你为师,酸甜苦辣都是自受,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菲菲伤心了,我可不会站在同一条战线的。”

“呵呵,放心吧,那个小子身上有狼性,好好打磨一定可以成为一条别人惹不起的龙,反正萏宸宫我也不想回去,里面不能没有主人啊,是不是小七妹妹?”

“我算看出来了,你当初兴致勃勃的要收徒,心思盘算原来在这里啊,不愧是天庭出来的,阴谋诡计玩不过啊,谈笑之间都可以百转千回啊,佩服,佩服,十分佩服啊。”

“小七妹妹,以你的实力,用不着如此算计,一切阴谋诡计在高手面前不堪一击,实力才是放肆的靠山。”

“这句话我爱听,哈哈,哈哈。”

两人说话的功夫儿,地下已经见了分晓,三个家伙竟然没有打得过关盈菲,康七彩笑呵呵的现身,华子昂,曾华然,毛维青看着熟悉的人,一脸震惊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你,你…”

“呵呵,用得着这样惊奇吗?这是我的继任者,高兴吧!以后为非作歹也有了新伙伴了啊。”

呃,不是,我们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的家伙居然是凡人,就算有了仙身不受阴气侵袭,那肉身还是凡胎人骨啊,充其量只能是半仙,而是还没有天庭的承认凭证。

“半仙?她?小彩儿,你确定让她做你的继承者?心也太大了吧,阴曹地府还不在她手里玩完啊。”

“哼,我巫族的人要天庭掺和什么?什么半仙呀,她是金仙,金仙,金仙,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骨头都是紫色的,哪有凡胎白骨啊,你们的见识越发差了啊,整天在这一亩三分地游荡,我看,应该给你们家长建议,去天庭参加战事啊。”

“哎,哎,小彩儿,你饶了我们吧,阴曹地府还有很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呢,去什么劳资的天庭找罪受啊,不去,不去,不去,你可千万看在我们给你背了黑锅的份上,打住这个念头吧。”

“那你们可愿意去十八层地狱清理下水道?”

“不去,不去,不去,吓死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又不是让你们去干活,去监工,监工啊,怎么不懒死你们啊,整天好吃懒做的,对阴曹地府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要不然去轮回吧,占着资源不贡献,让别人还以为本姑娘徇私枉法呢。”

“哎,哎,小彩儿,你这话说的,我们很伤心啊,哪有好吃懒做了,看看这片火红火红的彼岸花,三天就要浇水除草呢,那可是一项大工程啊,累都累死了,你可不要抹杀了我们的劳动啊。”

“行了吧,还有本姑娘不知道事儿,你们长辈疼你们,还有什么说的,这是关盈菲,我在凡间带大的孩子,你们和平相处啊,呵呵,别欺负她,你们那点儿武力值,打不过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康七彩心满意足的带着樊柏染离开,关盈菲收起武器,换上公孙羽的行头,这样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果然三个家伙很高兴,兴奋的拉着她到处游荡,说一些地府的趣事。

抗战进行的如火如荼,孙奕滔不愧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布置作战计划一环套一环,让小日本吃了很大的亏,前线指挥部严令情报部门把他的资料收集完整,找出漏洞消灭这个劲敌。

不出一个月他的资料已经完善,主要是曾经的山寨在他走后,被日寇剿灭,活捉了里面两个人,孙奕滔曾经嫌弃他们心术不正,并没有重用,很多事情都不让两人参加,因此心生怨恨。

“将军阁下,他知道孙奕滔的秘密,公孙羽跟他相熟,曾经的武器弹药都是他支持。”

“哦,真的!太好了,你抓紧时间布置,把孙奕滔抓回来,公孙羽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来无影去无踪,总算找到突破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消灭这个祸根,对帝国大业他就是绊脚石。”

“是,阁下。”

“华夏人对付华夏人有的是办法,交给那两个家伙去办,完不成死不足惜,背叛自己国家的人,不配称之为人。”

“是,将军阁下。”

外面的天气不错,庭院里盛开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微风吹过香气宜人,关盈菲拿出锄头,正在竹林里卖力挖竹笋,陌香也在旁边帮忙,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脸上灰头土脸都不在乎。

“小姐,出事了。”

陌冬匆匆忙忙赶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关盈菲并没有圈着妖族的人,而是撒了出去,打探情报,宋铭泽,李先生,孙奕滔的事情,只要有风吹草动都会飞鸽传书告知小姐。

“谁?”

“孙先生,山寨里自从他离开之后,被日寇一锅端了,逮捕了一些人,其他都还好说,就是有两个人骨头很软,为了荣华富贵投靠了小日本,还供出了跟公孙羽的关系,前线指挥部高层想要利用,孙先生引出‘纸扇公子’。”

“哼,不自量力,没有取他们的性命真以为本小姐心慈手软了吗?他们敢动他一根汗毛,本小姐就灭了前线的所有小日本,陌冬,你走一趟,把本公子的意思贴出去。”

“是,小姐,呃,这样会不会引起反弹的更厉害?”

“呵呵,那正好啊,我带着你们杀过去,活动活动筋骨,小打小闹无聊,多做一笔大热闹,改善格局也可。”

“嗯,都听小姐的。”

小日本的前线指挥部第二天看到房间里大字报,震惊的慌了神,这里警戒是出了名的严格,不说固定岗,就是流动岗也是三十分钟一次,探照灯此起彼伏从未间断,‘纸扇公子’竟然可以来去自如,单看这个实力都让人忌惮啊。

会议室里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不听警告尽快剿灭,另一派不想招惹‘纸扇公子’这位煞星,他们这个民族向来像弹簧,你软他就强,你强他就弱,他们的野心全看对方好不好欺负。

第九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二)

邱老五,刘老大这两天过的并不舒坦,便衣队里对他们不友好,并不是嫌弃他们的卖国贼,大家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没有什么好比较的,关键是他们两个是土匪出身。

两人急于立功表现,想要让这些人看一看,他们比那些便衣队更有价值,可惜吃了几次闭门羹再也没有什么消息,害得两人差点抑郁了,看样子这架势是白白忙活啊。

借酒浇愁的两人来到小酒馆,要了两盘小菜,一坛子酒,边喝边说着烦闷,‘纸扇公子’公孙羽出现的时候,吓得他们差点昏迷过去,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腿脚酸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本公子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啊。二位,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大爷,但是小日本的前线指挥部里,有活灵活现的画像,那是一位漏网之鱼绘画,五官虽然不是很贴切,但是一袭白衣,手拿玉扇这个装扮绝无仅有。

“大爷,大爷,饶命,饶命啊,是我们一时糊涂,真的没有出卖大爷的意思,真的,真的,我发誓,用我的祖宗八代做誓言,大爷,您可要相信我啊,大爷,大爷啊。”

“哼,本公子能在千军万马当中来去自如,还怕你们两个渣渣出卖不成?小野那个老匹夫都不敢说大爷的坏话,你们算哪根葱?本公子很不喜欢听到你们的话语哟,怎么办呢?”

邱老五,刘老大直接吓尿了,感情这位煞星想要取他们的性命,关盈菲闻到腥臊味,往后退了几步,轻轻跳上窗户,扬长而去,像这总狗命,死很便宜,哑了正合适。

两天之后前线指挥部收到,邱老五,刘老大不会说话的消息,那一派支持计划照常进行的人,瞬间不在说什么反对的话,“纸扇公子”公孙羽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自己门口。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不过他们并没有死心,而是伺机而动,邱老五,刘老大没有了任何价值,被抛弃在大街上,沿街乞讨,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秋天本该是喜悦的秋收时节,中原大地却没有多少欢悦,因为天气干旱,庄家几乎绝收,大户人家还好说,有余粮撑着,那些穷苦人家十分的凄惨,有些人开始背井离乡,准备去外面讨生活,大部分人还在家乡观望,希望来年会有雨水降临。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出面施舍粥汤?”

“手里并没有多少存货,当时都给里抗日八路留下,呃,不行走一趟关东,那边土地肥沃,产出惊人,可以救急。”

“小姐,我们去他们物资中转站,里面什么都有,他们运往外围的东西,堆积如山啊。”

“嗯,甚好,陌香越发懂得人类的行为模式,不错嘛。”

妖族这些人本来对于跟随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心里并不是十分的愿意,但是几位仙灵的话又不能不听,谁知道真实情况并不是这么回事,得到认同之后,心里对自家小姐百分百的忠心耿耿。

“这个末法时代,妖族能化形的越来越少,如果没有仙灵们的庇护,吾等见不到小姐您的,尽心尽力为您服务,是我们每个妖族的心愿,陌香谢谢小姐的夸奖。”

“应该是我感谢你们的精心呵护,有了你们我才能如此自自在,你们是跟我同命相连的家人,以后的风雨一起度过吧。”

“小姐,您想要撇开我们可不行。”

“哈哈,哈哈,哟,黏皮糖啊。”

“嗯!”

关盈菲并没有过多出面,把粮食藏在火车道附近,派人通知当地的抗日力量,怕他们整日游荡居无定所,并没有给很多,到时候运输都是一件麻烦事儿,容易引起战斗的拖沓。

如此大规模的丢失物资,让日本的陆战部头疼不已,遭到海战部的疯狂嘲笑,关盈菲可不会挑肥拣瘦,照样对海军的物资下手,吃了哑巴亏的他们,沉默不语。

空袭警报再次响起,重庆人民熟练的躲进就近的防空洞,关盈菲也被在家的宋铭泽抱进坚固的地下室,里面并不昏暗潮湿,而是满眼都是温馨的布置,都是陌香她们的杰作。

“菲菲,父亲母亲来信说,想要离开去国外生活,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战争的磋磨,抽时间回一趟老家,阿莱最近能抽出时间吗?我们一家团圆团圆,也算送行,天高水远,谁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离的太远了啊。”

“他在闭关,小七姐姐说,他师傅把天庭的住所萏宸宫给了他,一直在哪个地方修炼,对以后他的路很有帮助,阿泽,一时半会恐怕无法见面,呃,回家如何向公公婆母交代?”

“这有什么难的,让陌香几人随便哪一个,幻化成臭小子的模样不就行了,也就两天的光阴。”

“呵呵,到时候再看情况。”

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李先生,宋铭泽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关盈菲打听到他在办公室,提着食盒穿过漫长的通道,准备陪着他吃一顿消停的晚餐,谁知道刚想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咳!”

“老板,您这样硬挺着不是办法,还是让黄医生来看一看吧,呃,自从您回来,可是好几天没有去探望小姐,她打电话询问了好几次的,老板,您这样小姐会伤心的。”

“你懂什么,我这个病有传染,下次她打电话来,就说我出差,归期不定,咳咳,咳咳。”

关盈菲心里着急听不下去,推开通道的门,那是一间简单的卧室,她也是第一次来,李先生,孙秘书回头看,一个心惊胆战,一个欣喜若狂,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李先生急忙拿起毛巾捂住嘴巴。

“菲菲,你别靠近,乖啊,离大哥远一点儿,这是结核,会传染的,你可不能有事儿啊,那不是要了大哥的命嘛,听话啊,回去吧,我配合治疗,不用几天就会康复的。”

关盈菲并不答话,而是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对着孙秘书点点头,对方很知情知趣的关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她掏出一个瓷白小瓶子,坐在李先生的床边。

“大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实情,不知道的我最擅长丹药吗?来,吃一粒就好了,我的小事儿对你来说是大事儿,你的小事儿对于我来说也是大事儿啊,相辅相成嘛。”

她拿出的并不是普通的药丸子,而是真正的丹药,所用材料都是出自流雨枫华,里面是从修真界移植过来的炼丹所需,关盈菲怕丹药效果不佳,随即拿出一枚红艳艳的果子。

李先生缓缓的拿下手中的毛巾,但是并不愿意让她靠近,只是伸出手接过一粒丹药放进嘴里,关盈菲笑着往他身边挪了挪,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递给他红果。

“菲菲,这是什么,这么好看,有这么香。”

“这是红果,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结果,吃上一颗你就百毒不侵了,任何病菌都无法感染到你分毫,以后不用那么辛苦防范,看着怪累的。”

“这么好东西,还是你吃吧,大哥已经习惯了。”

关盈菲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一把抱住眼前有些消瘦的男人,从来都是他主动往前走,这一次她想要往前迈一步,怀里这个男人无私无怨对待,让她酸楚万分。

“大哥,以后让我保护你,不用再谨小慎微的活着,你这一辈子太不容易,我可以让你依靠,让你放松生活。”

“呵呵,傻丫头,这样就足够了,大哥虽然累点,但是看到你不受任人欺负,快快乐乐的活着,那点谨慎算不得什么的,反正这样的日子我早已经习惯,菲菲,大哥很幸福,真的幸福,每次去看你,那是我最轻松自在的时光,无怨无悔。”

“大哥,对不起,我就是那个江洋大盗‘纸扇公子’公孙羽,不是存心想要隐瞒你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我自幼跟随道家人修习功法,那点小伎俩不值得一提。

上一次受伤,并不是什么小日本阻击,而是跟一个老道斗法的时候,被他暗算所致,呃,还有,我身边的侍女,都是教我功法的人找来照顾我的妖族,这个红果对于我来说就是零嘴,不值什么钱。”

李先生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娇滴滴的人儿,看着眼神里的内疚,还有光明正大的叙述,他那颗坚硬的心更加沉迷在她的面前,什么也没说,一把印上红艳艳的嘴唇。

“菲菲,谢谢你向我坦白这一切,大哥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这辈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有如此炙热的时候,也许上天让我都留给你,不过以后出门行侠仗义,千万注意安全,你不知道上次受伤,吓坏大哥了,再有一次绝对要了我的命啊。”

孙秘书过了几个小时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床铺整洁干净,关盈菲正在收拾,把吃干净的残羹剩饭放回食盒里,见到有人来转身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卫生间。

“孙秘书,以后大哥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啊,你看看,隐瞒的结果让他多受了几天的罪,不知道本小姐精通医道吗?他任性也就算了,你也任性,万一出点什么事儿,看你拿什么交代?”

“对不住,小姐,我错了,老板得病之后,一直严令我不准对你打小报告,我,我跟随他那么多年,很了解老板的意思,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您在老板心里第一位,超越了他自己。”

“呵呵,我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这是护身符一枚带着身上保佑平安吧,谢谢你全心全意的付出。”

第九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三)

“哪里,哪里,谢谢小姐,您不要客气,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对他尽心尽力也是我的本分。”

“嗯嗯,他到底有了一些年纪,不能那么成宿成宿的熬夜,你多督促一些,看到他病恹恹的,我们俩都会不舒服的,我们家传承了好几代的中医,秘方多着呢,总有一款是对症下药的。”

“呵呵,是,小姐。”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秘书闻到老板身上有一股子特别好闻的香味儿,但是并没有当面询问,看着自家老板满面红光的走出来,心里也很高兴,不只是因为依附他生活的原因。

“孙秘书,辛苦了,呵呵,你下班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战局越来越烦乱,治安情况也不好保证啊。”

“呵呵,是,老板,那我告辞了,小姐,再见。”

关盈菲坐在凳子上对着她挥了挥手,提着食盒,李先生拉着她的手钻进地洞里,准备回到庭院里休憩,这个地方到底是办公室的套间,哪能比得上温馨的家园。

踏上回程的火车,宋铭泽想起两人的相遇,附在她耳朵旁嘀咕了几句,惹得关盈菲羞臊的伸手掐了他腰间的肌肉,对方立即龇牙咧嘴装可怜相,正在温存的时候,另外两个人走进来。

“你们好,很高兴能一路同行!”

那也是一对儿夫妻,男人穿着长衫脸上挂着一副眼镜,皮肤白皙,文质彬彬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做学问的那种,女人穿着夹层的锦缎旗袍,外面还夸张的披了一件皮草,呃,如今的天气刚刚深秋。

宋铭泽拿出妻子的披风,轻轻的盖在她的腿上,车厢里的被褥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过,他十分嫌弃,自家菲菲自幼锦衣玉食,跟他出门李先生勒令他背了不少东西,不过好在有流雨枫华,才没有狼狈的大包小包。

“你们也好,呵呵。”

关盈菲很无奈的看着宋铭泽照顾的无微不至,一个个都把她当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殿下了啊,其实她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脆弱,小七姐姐说过,无论是贫穷,富贵,都要优雅的体验,穿衣叠被洗碗打扫,她都在行的,唉,可惜男人们不信。

“哎呦,大姐,您的镯子真漂亮啊。”

关盈菲倚靠在宋铭泽的身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这是毛维青送给自己的礼物,《青囊经》这可是在阳间找不到的医学著作,临摹了一份让陌冬送给关鹤群,翻书的时候露出戴在手腕上的三色翡翠镯子,晶莹剔透颜色十分的浓艳。

“呵呵,谢谢,你的镯子也不错,白玉无瑕。”

“那是,这可是我婆母在我们新婚第一天赠与的,说是传了好几代呢,赵家媳妇儿的象征呢,大姐,您的镯子有什么来历吗?”

“没有什么来历,我们是二房,婆母的东西长房继承的。”

“哦,这样啊,确实惨了点儿,我们虽然并不是长房,但是却是婆母的嫡亲孩子,她老人家的东西都是我们继承。”

说着话还上下打量着对面夫妻俩,结果发现除了关盈菲手腕上的一对儿镯子,还有看头,其他都不如自己贵气,嘴角忍不住的撇了撇,不屑一顾的意思溢于言表。

“哦,我家公公一生只娶了婆母一位太太,长房继承家业,我们二房没有任何不满,呵呵,真羡慕赵太太家,百花齐放的场面呢,真真的大饱眼福啊。”

宋铭泽强忍着笑意,把头转过去,看着外面的风景,没想到自家菲菲的嘴皮子竟然如此厉害,一个脏字都没有蹦出来,就让对方损的一根毛都没有剩余的,可惜对方文化水平一定有限,竟然还洋洋得意的对着关盈菲说道:

“呵呵,那是,我公公娶了五房姨太太,可是掌家主事儿的依旧是我婆母,这妾侍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玩意,跟八抬大轿娶回家的正房太太差距大着呢,受宠如如何,家产到头来还不是嫡房的。”

关盈菲笑意盈盈看了那位斯斯文文的赵先生一眼,得,对方竟然还觉得自家太太说的很对,这是一位被呵护全面的宅斗废材啊,由此推断出,那位当家主母有多强势,可惜把自己孩子,还是一位彻彻底底的男孩子,养成了如此模样,可悲啊。

“哦,对了,大姐,你们结婚多少年了,怎么不要孩子?这女人如果不趁着年轻生孩子,老了就力不从心了呢,既然嫁人了,生儿育女都是本分,要不然过的有什么意思?是不是啊,大姐?”

“呵呵,是。”

她丝毫不在意关盈菲是否回答,她问出的问题,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放在床铺上的披肩,然后把手放到腿上,不停地滑呀滑,务必让对方看清楚手指上的饰品。

“别看我们结婚并不长时间,但是已经生了一位小公子,夫君在外无人照应,没法子放在家中,婆母照看着,呵呵,这不,我们准备回去看一看他,我,我又怀孕了。”

“哦,恭喜你啊,赵太太。”

“呵呵,谢谢啊,大姐,呃,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呢,看我失礼的,怀孕的人精神有些不济事,呵呵。”

“谈不上尊姓大名,我丈夫姓宋,赵太太客气了。”

“原来是宋太太啊,你看的什么书啊,识字真好,我家里都是睁眼瞎,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认识的几个字儿,还是看账本的时候知道的,我夫君学问很好的。”

说着还专门看了看旁边的宋铭泽,那一身戎装分外显眼,不怒自威眼神都让人害怕,一定是没有什么文化的粗鲁汉子,这位漂亮的大姐真是委屈了啊,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强取豪夺的,同情的眼神不要钱似的都给了关盈菲,安慰同情的意味很明显,关盈菲差点笑出来。

“嗯,看着赵先生就是一位特别有学问的人,不像我家先生,草莽鲁夫一个,胸中没有多少文墨,胜在对我还体贴。”

“可不是,我们女人这一辈子啊,就是这样,爹娘让嫁给什么人就嫁给什么人,无论他好与歹都要无怨无悔的不离不弃,这才是好女人的表率呢,是不是,宋太太!”

“呵呵,呵呵。”

火车哐当哐当的行走着,车厢里的人没有了谈论了兴趣,躺在床铺上闭目休息,毕竟是孕妇嘛,很容易感觉到疲乏,关盈菲出门上厕所,宋铭泽不放心的跟随身后亦步亦趋。

过后两人并没有立即回到包间,而是站在车厢的连接处依偎在一起看风景,时不时的说上一句话,气氛相当恩爱,突然列车员飞奔过来,大声喊叫着,空袭,空袭来了。

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货车司机发动全力开起来,他记得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涵洞的,进去躲避空袭是最好的方法,宋铭泽揽着妻子,迅速回到包间里,赵太太已经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宋太太,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呢,呜呜,呜呜,吓死我了,这里可没有什么防空洞躲避的,我,我还怀着身孕呢。”

赵先生不动声色的拉过自己太太,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想要给予仅有的温暖,估计他也是害怕,但是低着头,宋铭泽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神情,坐在床铺上,紧紧的把妻子抱在怀中。

耳边听着炸弹的声音,震耳欲聋,没有经历的过战争的人,不会体验到那种生死边缘徘徊的景象,心脏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尖叫声此起彼伏,大部分都是承受力娇弱的女人孩子。

火车眼看着走进隧道,火车司机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天空中轰炸的飞机不死心的左右盘旋,想要找到最合适的地点投放炸弹,最后的一颗炸弹就在火车即将全部走进涵洞的那一瞬间爆炸,洞口被堵得死死的,没有任何空隙。

最后一节车厢也受到炸弹的波及,变得满目疮痍,好在都是运载的行李啊,货物什么的,人员并没有什么损失,大家松了一口气,总算度过这个难关,要不然就要魂归故里了。

车厢因为在山洞里隐藏着,灯光有些昏暗,宋铭泽紧紧的抱着妻子,上一次的事情历历在目,这一次说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宝贝,如果在受伤的话,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更别说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李先生,于情于理她的命比自己重要。

关盈菲乖巧文静的缩在丈夫的怀里,即使她有万千的手段,这个时候也不会施展,安稳的接受宋铭泽的呵护,那是他作为一名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她不愿意剥夺,上一次受伤醒过来他颤抖的双手,让她心里生出很多柔软。

“菲菲,别怕,别怕。”

喃喃自语声很小,如果不是她有特殊耳力,也许听不到更加听不清楚丈夫在说些什么,这是他自我安慰,也是淡淡的发泄着,自己作为一名军人对于这样的局面,无能为力的凄凉。

“阿泽,我想喝水。”

关盈菲故意指示他去给自己倒水,想要缓解一些他苦闷的心情,她知道丈夫是多么一位强势的人,更加了解如今境遇的迫不得已,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不能毁掉这个信条。

“嗯,这就给你倒水。”

赵太太听到两人的谈话,有些鄙夷的看着关盈菲,怎这么不懂事,外面的轰炸飞机还不知道走了没有呢,就这么使唤丈夫做这个做那个的,不是好女人,更加不是合格的好妻子。

“来,菲菲,慢点喝。”

“嗯,你也喝一点儿,缓一缓。”

他就知道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枕边人,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眼神无比深情的看着关盈菲,一直以来都觉得是自己的强取豪夺,才能幸福的拥有她,拿不准她的感情,如今彻底放下心房,她是爱他的。

第一百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四)

火车在黑暗中停靠了大约两个小时,这才慢慢的移动,看着后方的那么严重的塌方,知道的事情严重的旅客们都明白,回程要么绕行,要么换成其他的交通工具。

宋铭泽家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宅子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望,宋铭渝跟宋铭泽走的道路不相同,掌管着家里的产业,跟着大伯父同进退,生活的倒也安逸。

宋父宋母离开金陵之后,就回到了老宅,走了一圈之后,老两口才觉得还是这个地方,住得舒服,自由自在的,城里很多人都不认识,出个门都不方便,加上宋铭泽并不是听从两人意见的人,再待下去跟他们的感情都会生疏起来的,权衡下来就回到了这里。

“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回来了。”

宋老太太正在吃斋念佛,如今世道如此紧张,她心里放心不下二儿子,天天烧香诵经,希望可以保佑两个儿子平安无事,弄得家里跟着不消停,这下子好了,二老爷回来,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总算有了一个了结,过一段安稳也好。

“快快,老大家的,吩咐厨子做老二喜欢吃的饭菜,哦,对了,对了,杨妈妈去后院竹林里挖一坛子酒,当年老二在家的时候,最喜欢那一口了,这么多年,我都给留着呢。”

“是,老太太。”

“哦,还有,二太太是喜欢花花草草的,让花匠在他们的院子摆放上名贵的花,上次老大带回来的,那个什么,茶花的,看着喜庆,都给我摆出来,自从乱世以来,这个家都一直提着吊着,总算舒坦点儿,可要仔细起来,他们在外面不容易,回家了就要感觉到温暖。”

“是,老太太。”

老大媳妇儿是典型的世家女儿,穿着宽大的晚清服饰,当然还有小脚,生育了两个姑娘,两个儿子,家中虽然交到了诗书礼仪,但是思想还是停留在前清后期,秉着夫为纲理念。

听到老太太高兴的说着话,她心里欢喜,毕竟大宅里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多,都是传统的女人,彼此的脑电波都在一个频道上,谈论亲戚家的事情,很合拍,意见出奇的统一。

“婆母,那我把弟妹的房间再去拾到拾到,她是城里人,住惯了高楼大厦,还是精细点儿。”

“嗯,她很少回来,老大家的,你多担待点儿,轮亲热,还是咱娘俩是根本,他们回来的事宜你看着吩咐吧。”

“是,婆母,您放心吧。”

宋老太太走了一趟金陵算是想明白了,儿子儿媳妇是过一辈子的人,她做恶人只会让亲生儿子离的越远,都是聪明人,老二家的好歹也是大家出身,你好我好就得了。

房间里就剩下平日里伺候的贴心人,老大家纳回来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太太,她都是让五天请安一次,平日里极少看到她们,同样是女人,跟老大家的相处的不错,感情总会向着大儿媳妇一些。

“黄妈妈,你打开我的箱笼,找出一套翡翠的头面首饰,呃,要喜庆些的,给大太太送过去,唉,这么多年,难为她为了这个家,隐忍那么多,都是女人,都经历过,谁还不知道那种苦楚啊。”

原来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家中不但有妾侍,还有通房丫头呢,像她堂堂的世家千金,竟然会被如此对待,父亲哥哥们争气,知道这件事之后,登门跑来撑腰,这才有了长子的出现。

后来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相处着,孩子们长大成人,宋老太爷觉得身体扛不住姨太太的消磨,愿意跟着儿女离开的,给了一笔钱财,另立门户,没有儿女的,找了一家庙宇常伴青灯。

“呵呵,老太太,像您这么疼爱的儿媳妇的,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来一个来呢,大太太有福气呢,老奴这就去库房清理清理,保准送到大太太的心眼里。”

“嗯,去吧,我去换一套衣服,老二见过他父亲就会过来的。”

“是,老太太。”

宋铭泽,关盈菲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下人把两人的行李箱子接过来送到他们居住院子,他们来到正厅见过宋老太爷,宋家大爷,两人都是长衫马褂,一派前清遗老的装扮。

关盈菲跟着行礼之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宋铭泽认真的回答着父亲,大哥的提问,懒得让陌香她们幻化成为宋筠莱,直接说路上不安全,并没有带回来,而是放在可靠人家。

“是啊,外面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奔波的好,你们一路辛苦,遇到袭击了吧,哎,这个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父亲,路上遇到了空袭,火车道被炸坏,估计回家可能要另行搭乘交通工具,一路走来,看着这边还算平静,父亲,大哥,如果看情形不对劲,还是去海外避一避风头吧。”

“那怎么行?国难当头,我们做不了什么大的贡献,也要在这里坚持,去外面牵肠挂肚,还不如深陷其中呢,我们老了,经不起这样,那样的折腾,落叶归根啊。”

“父亲,大哥,全国都在抗战,多少年我们都在坚持,泱泱华夏,小日子打不垮的,四五万同胞心中的热情空前高涨,那些家伙们长不了,战场扩大那么广,拿什么支撑,拿什么供应。”

“但愿吧,老二啊,你们一路劳累,带着你媳妇儿去洗漱一番,去后堂见一见你们的母亲,自从知道你们那里天天轰炸,吃不好睡不好的,多说几句宽心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是,父亲,那,大哥,我们去了。”

宋铭渝点点头,宋铭泽带着妻子离开会客厅,父子俩沉默片刻,站起来纷纷离开,宋老太爷最近迷恋上了戏曲,宋铭渝专门请了一班人马常驻在院子里,给自家父亲大人解闷。

“阿泽,这一趟回来,父亲,大哥显老啊。”

“岁月并没有优待过谁啊,哦,对了,你可要等等我,不要总是那么年轻貌美,我变成糟老头子,你还依旧,那我活不活了,你年轻,我也要年轻,你衰老,我也要跟随,我们是夫妻,不许丢下我一个人,独自前行,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哪里有很年轻啊,整天就知道瞎想,有空还不如跟着我下一盘棋呢。”

“菲菲,这可是重大问题,怎么可以如此敷衍我呢。”

“哎,没看到我都有皱纹了吗?岁月也更没有跟我客气啊,”

“呵呵,不是的,菲菲,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年轻貌美几十年,我都不会嫉妒的,只不过把我捎带上,我们共进退,知道吗?”

“嗯,嗯,快点吧,两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都臭烘烘的。”

“嘿嘿,不臭,香着呢。”

“厚脸皮。”

“菲菲,一会儿我们洗个鸳鸯浴吧,这样节省时间。”

“去你的,说你脸皮厚你还真来劲了,婆母等着我们请安呢,你墨迹什么。”

“是,是,菲菲教训的是。”

晚上大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宋老太太比平日多用了一碗细细软软的汤,宋铭渝正房的孩子年纪都大了,出嫁的出嫁,娶妻的娶妻,单独成为了一家人,桌子上就是嫡亲,姨太太压根没有上桌。

吃饱喝足之后,各自散去,宋铭泽带着关盈菲在花园里溜达,登上凉亭,这里没有高高低低的山间房子,一样望过去都是漆黑一片,偶尔还有淡淡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那是夜归人的灯笼。

关盈菲坐在凳子上,吹着潮湿的风,一回头看到宅子里竟然出现了勾魂使者,呃,莫非有人今晚活不过天亮吗?对着黑白无常招了招手,他们这些低级的鬼差,对她很恭敬。

“不知道上仙有何吩咐?”

“呵呵,正在赏月,看到你们过来,召唤你们过来问一问,是不是宋宅有人不妥当?还请上差通融一二告知呀。”

“不敢,不敢,禀上仙,这所宅子里有两个魂魄,只不过相差半刻钟的时辰,是宋老太爷的姨太太,一个是女儿出嫁之后难产而死,生活无依无靠又回到宋宅栖身,另一个是儿媳妇看不上她是姨奶奶出身,不给奉养,不得已又回到这里。”

“哦,这样啊,那去吧,不打扰你们公干了,秉公执法是你们的职责,阳间的东西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相信上差能清明到长长久久,是不是啊?”

“是,上仙。”

宋铭泽看着眼前一白一黑的勾魂使者,并没有什么好奇心,更加没有大惊小怪,就是淡淡的坐在关盈菲的旁边,听着他们谈话,那两位姨太太他有印象,一个是祖母的贴身丫鬟,另一个是父亲的侍女。

那个时候祖母还活着,看不上祖父做主定下的亲事,对三儿媳妇儿多方刁难,其中一项就是纳妾,要不是后来娘舅家人来闹腾,还不知道他的母亲能不能挺到如今呢。

“阿泽,你认识?”

“嗯,当初都很得宠,一个是祖母的花朵儿,一个是父亲的心头肉,有了大哥之后,母亲开朗了许多,不在理会父亲是不是宠爱哪位姨太太,又不是长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这样过了很多年,家中不但姨太太多了起来,就连出生的孩子也多起来,母亲这才有了我,但是也不管她们如何闹腾,她始终都没有打压过她们,更加没有加害过庶出的孩子。”

“嗯,我看到了,母亲身上并没有什么恶事,无病无灾的活到老不成问题,呵呵,你就放心吧。”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听到宅子的角落里传出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声,慌忙站起来一同望过去,长辈们的私事,他们俩做小辈的不好插手,想到这里又淡定的坐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五)

吵吵嚷嚷在之后,大宅里的灯光亮起,半个小时之后,宋老太爷,宋老太太都还没有就寝,匆匆忙忙穿戴整齐坐在厅堂,下人们过来汇报,大姨太太得病而死,三姨太太自缢身亡。

宋老太太听到汇报,心里骂了一声晦气,站起来扶着杨妈妈的手离开,这是老太爷的女人,她向来不管,让她们重新住回来也是他的意思,出了事更是他的事儿。

“管家,找人埋了吧。”

“是,老太爷,呃,这个,您看,丧葬费…”

当初给了她们一笔钱的,花光了回来,宋铭渝本来不想收留,要不是老太爷出钱养着,他就不会让进门的,好不容易没有招惹母亲的莺莺燕燕,何必让回来堵心呢。

“那么晦气,要什么棺材,直接找席子掩埋了即可,这大晚上的净给我找事儿,费用问刘权要。”

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留下宋铭渝冷漠的坐在那里,下人们大气不不敢喘,大爷的脸色太难看,真怕发火啊,一个个结结实实的装了一回鹌鹑,做人家妾侍的,哪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同情归同情,但是并不能认同。

有不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他们可清楚的知道当年大老爷生活的多憋屈,庶出的少爷能得到老太爷的爱,嫡出的他却不能够看到一张笑脸,除了训斥就是训斥。

慢慢长大的他封闭了所有对父爱的渴望与祈求,跟老太爷的关系不咸不淡的处着,分家之后,姨太太们离开,家里清净了一阵子,又回来的时候,他表现除了默然,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家可以居住,不过只能在角落里待着,不许走进他的地盘,不许打扰母亲的生活,费用他不负担,当年可是拿走了属于自己的财产的,他的钱养母亲,养妻儿,可不是养一个外八路的父亲姨太太的。

第二天宋铭渝,关盈菲出来请安的时候,老太爷脸色不好,老太太一脸平静,宋铭渝,宋大嫂也是同样的表情,夫妻俩问也没用一声,为什么昨夜那么热闹,老太太那可是宋铭泽嫡亲的母亲,何必大清早的问一些戳心窝子的话伤人呢。

老太太兴致勃勃的想要去城外寺庙斋戒游玩,住上两天,消遣消遣,宋铭渝,宋铭泽一左一右随侍在旁,她心里很高兴,眼神都透着生机盎然的光芒,她这一辈子到今天那是完美。

山上有普陀寺,有些年头,不仅有当地人来参拜,还有外地而来的慕名者,香火鼎盛,古道幽深花蝶影,半山瑟瑟半江清,饶是山峦重叠翠,寺庙钟声抚人心,跟燕京,川渝那边的风景又是不同。

“菲菲,拿出素描本,回去再描丹青。”

“好,这个地方清净优雅确实是静心的好去处,多画几张留个纪念,这个地方有一股子庄严肃穆之感,不知道能不能画出来。”

“呵呵,一定能的,你可不知道你的画卷自有一股子灵气,李大哥也挂赞过,不输给那些名家名作。”

“我还以为是你们疼我才这么夸赞呢,心里并不以为然的。”

“确实好,我们不会胡乱说的。”

“哈哈,那我就要翘起尾巴啦。”

看着宋铭泽两口子说说笑笑,宋家大嫂很羡慕,谁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这辈子也就想一想,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她觉得自己很好,有儿有女,恩爱不恩爱的都是镜花水月。

“婆母,看二弟,弟妹幸福的。”

“呵呵,他们是新时代的人,叫什么来着,上次瑶儿还跟我唠叨来着,你看看,人老了,转眼就忘了,呵呵,我们不羡慕他们,有儿有女多好,他们这一辈子只有这么孩子,会孤单的。”

“婆母,叫自由恋爱,呵呵。”

“哦,对对,就是这个新名词,自由恋爱,呵呵。”

“婆母,弟妹看大夫了吗?真的不能生了吗?多可惜,这么一对儿璧人,竟然只有一个孩儿,确实孤单了点儿。”

“随他们吧,我老了,不招惹那个嫌弃,去了金陵城一趟可算看明白了,居家过日子,各过个的吧,老大家的,你可不要嫉妒他们,老大是老大,老二是老二,两人身上肩负的东西不同,

老大自小就沉闷,唉,也是我不够强势,没有能保护好他,让他自小受到冷落,你是我亲自相中的儿媳妇儿,哪些姨太太都是玩意,他心里明白着呢,你看看只有你膝下有孩子,这就是证明。”

“儿媳妇知道呢,婆母您小心脚下,慢点走。”

大雄宝殿庄严肃穆,香气萦绕,人来人往不少的香客,宋家安顿好,上了年纪的老太爷,老太太在房间里歇脚,宋铭渝带着媳妇,宋铭泽带着媳妇,兄弟俩难得聚在一起走一走,聊一聊。

宋铭泽并没有穿着军装,而是跟着自己大哥同样的装束,长衫马褂,变成了乡间儒雅绅士,宋大嫂不习惯紧紧绷绷的旗袍,照样是前清后期妇女的装束,大襟上衣,马面裙子。

只不过首饰戴了关盈菲这次回来送的礼物,两套头面首饰中的一套,圆润的珍珠颗颗饱满,光泽喜人,四十岁的模样正合适佩戴,衬托出浓郁的成熟女人的魅力。

“大哥,这一趟离开,不知道我们兄弟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你多保重,菲菲家就在那边,有什么事儿,可以找他们商议,毕竟那个地方待久了,人情往来熟识一些。”

“呵呵,放心吧,宋家族人有不少都在那个地方扎根,倒是你,什么时候解甲归田,跟我们团聚啊。”

“倭寇除不尽,好男人绝不退出军部,呵呵,你放心吧,大哥,看着局势用不了多久的,老话说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嘛,我在那边也有一些产业,只不过都是不动产,每年收租金。

大哥,如果资金不够,你要给我发电报,我让代理人给你联系,人生地不熟的,用钱的地方比较多,投资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有朋友说,台湾,香江多购买不动产,大哥,考虑考虑。”

“嗯,这件事大伯父说过了,我百分之五十的资产,都交给族中管理,上一次开股东大会的时候,说过这件事,呵呵,要说经商这一块,我们还真比不过咱家的那些族人。”

“那就好,大哥,投资风险也大,不过没关系,失败了也不怕,有我在呢,俗话说,乱世黄静盛世古董嘛,这几年我也攒了不少,菲菲有门路,后路安排妥当,大哥,你们就放心吧。”

“呵呵,好,大哥相信你,我们相差十几岁,你出生的时候,大哥已经离家求学,我们哥俩相处并不多,但是毕竟是嫡亲的兄弟,比起那些庶兄庶弟更加亲密。”

“大哥,莫非那些人又闹腾了?”

“呃,不是,大哥呢,是想给你说,我们离开之后,如果他们想要靠近,你不要理会,家产都分清楚,各自成家立业,福祸都是自己的因果,我们不是他们惹麻烦的靠山。”

“呵呵,您放心吧,大哥,他们不敢,我可不想你这么心慈手软,想要仗着我们的名声为非作歹,那就是死路一条,大哥那年的重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的,

不要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更加不要以为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可以原谅,没有经历过那种痛,不要劝解原谅的话,我不是大度之人,睚眦必报就是我的本性。”

宋铭渝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嫡亲兄弟的肩膀,那是一场不愉快的记忆,奄奄一息听着耳边亲兄弟发火,杖毙伺候的下人,杀鸡儆猴,震慑了不少幸灾乐祸的姨太太,庶子们。

关盈菲跟着大嫂去大殿内上香拜佛,大殿里的大和尚端坐在功德箱的两边,低头默念经文,仿佛外面形形色色的香客都是虚无,只有无上经文是最爱。

佛陀寺居住了两天之后,宋家人浩浩荡荡回到大宅里,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遇到层层围堵人群,宋铭渝,宋铭泽上前查看,发现是宋家老五,病死的哪位姨奶奶的大儿子。

“二哥,十弟,你们不能这样做事吧,草草的把我姨娘挖坑埋掉,呜呜,我的亲娘啊,你死的好惨啊,宋家这是怎么害了你,你回魂喊喊冤枉啊,儿子给你讨公道来啊,呜呜,娘啊,你死的好惨啊。”

“哦,这么说你很冤屈?那好啊,去衙门里告状去,大爷我等着。哼,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你把姨太太赶出来,她怎么会郁结于心,怎么会死,宋老五,你少给我在这里胡搅蛮缠,

哼,自己的白眼狼,还血口喷人,庶出就是庶出的,那一点儿像宋家人,真丢人脸面,如果在这样痴缠,那就禀报族中长老,剔除宋家族谱,以后少再用宋家人自居,丢不起这个人。”

“宋老二,你竟然颠倒黑白,嫡出的又如何?当年还不是看我们的脸色,哼,父亲最疼爱的依旧是我们这些庶出的孩子,嫡出的又如何,还不是凄凄惨惨的没有人疼。”

“放肆!”

宋老太爷被刘权搀扶着,来到人群中,宋铭渝见到罪魁祸首来了,带着宋铭泽转身离去,这个因果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来到老太太的车架前,让老妈子们抬上轿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庭院。

看热闹的观众一看,哎呦,这是摆明不管闲事啊,宋老五你有本事随便闹腾,反正老太爷还健在,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不会多管闲事,哎,果然是,三十年看,父疼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年轻时候不疼儿,年老时候有什么脸要儿子疼你呢。

“爹啊,我娘的死的好惨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第一百零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六)

“孽障,你姨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哦,儿媳妇嫌弃她,你也嫌弃吗?她可是十月怀胎养育你的亲娘啊,你这样做,也不怕遭到报应,滚,给我滚,以后你不再是宋家的子孙,我会让族老把你们这一支脉剔除族谱,以后自生自灭吧。”

“爹,爹呀,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我可是您自小疼爱的孩子啊,剔除我的名字,您的心不疼吗?”

“哼,早知道你如此不争气,还不如溺死呢,害死生母,现在又想要害死我吗?滚,给我滚的远远的,哼,孽障,孽障。”

气的老太爷胸口发闷,刘权急忙上千给他顺气,宋老五一看这样,心里暗想,今天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了,没关系,改天再来,他就不信熬不到老太爷的体己钱。

宋家人的船票订的是十天之后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把行李准备齐整,现在的大宅子本来老太爷打算让族中的人居住,后来一想那些庶子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儿,狠狠心卖给了一个外乡人。

宋铭泽本来打算三五就离开的,可是想一想以后天高水远,见面的机会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就发电报继续请假,打算送一程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侄子们早一步离去打头阵。

宋铭渝的姨太太这几天都给了一部分钱,打发出去,外国可不实行一夫多妻制,再则她们都没有孩子,心里万般不愿意离开故土,人生地不同不说,连语言都是大障碍。

关盈菲每天跟着宋铭泽陪着老太太溜达溜达这里,玩耍玩耍哪里,日子的过十分的逍遥,宋大嫂在家里坐镇收拾需要带走的零零碎碎,两个儿子带走了大部分,剩下一看也有不少。

太阳一升一落就是一天,老太太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快乐,吃得多睡的稳,脸上的笑容时不时的就出现,感染着一家人都轻松惬意不少,忘了离别的愁苦。

远在山城重庆,李先生的办公室,手里拿着刚来的情报,‘纸扇公子’公孙羽落入日本手里,关押在关东军的宪兵司令部,当时惊得站起来,转念一想,菲菲跟着小宋回乡送行去了呀。

奸诈的小日本,他们是想拿这个假消息,榨出更多的能人异士自投罗网啊,来回走动了几次,你上梁计谋,我有釜底抽薪,找了一位英俊的奶油小生装扮成‘纸扇公子’召开现场发布会。

无论小日本这个阴谋诡计得逞不得逞,最起码让那些能人异士动动脑筋想一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要轻易而举的自投罗网,如果这样还有人冲昏头脑想要成名,那就蠢死好了。

唐展坐在酒馆里喝着茶,他这次下山主要是为了找‘纸扇公子’公孙羽的,师傅年纪大了,他这几年并没有到处走动,如今驾鹤归西他就孑然一身,就想着下山匡扶正义。

“喂,你们听说了吗?大善人‘纸扇公子’让日本人给逮住啦,唉,上天怎么就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呢,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位大侠,竟然遭此磨难,命不久矣!唉,上天不开眼啊。”

“不是吧,公孙大侠武艺超群来去无踪,怎么会被抓到呢,假的,一定是假的,他不会被小日本囚禁的,反正我不信。”

“唉,老哥儿,你不信也得信啊,人家日本人告示都贴出来了,要什么择日宣判他的罪行,实行枪决呢,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胡说的啊,他当年可是救过我们一家人性命的。”

“可恨我没有通天的本事,要不然一定救他出来。”

“哈哈,你们的消息过时啦,今天早晨国民政府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人家‘纸扇公子’亲自辟谣,说小日本故弄玄虚,说的都是假消息,目的呢,是引诱有识之士自投罗网。”

“啊,真的,太好了,我就说嘛,公孙公子那一身技艺那么高超,哪能这么轻易而举的被抓住呢,小日本不但心狠,还狡诈狡诈的,以后有什么小心,我们可要考虑考虑,别中了圈套。”

“可不是嘛,哎呦,我的心脏啊,吓得扑棱扑棱的。”

唐展若有所思端起茶杯,眼睛眯了眯,回去占卜一下公孙哥哥的消息,千万不要像小日本告示里说的那样,被关押起来,不然他会拼死营救的,那是他的偶像,是出生入死的大哥。

孙奕滔在深山老林里练兵,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要不然无论如何都会单枪匹马杀过去的,可惜,小日本既然设下这个局,就不会让这个消息一场空,精通华夏语言的间谍化妆成当地人,

那是一位挑着担子的货郎,手里拿着拨浪鼓,走街串巷收集情报,当然也会在偏远山区找寻一些有价值的文物,这天打探到跟‘纸扇公子’公孙羽有交情的孙奕滔,就在附近活动,

挑起担子开始慢慢靠近,一点一点儿的打听,抗日的八路军一般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地方驻扎,大部分都是化整为零,融入到老百姓的当中去,集合的时候一个命令就会组合起来,

这让想剿灭他们的小日本很头疼,再加上并不是所有军人都是灰色军装打扮,那个时代物资贫乏,中央军有财政支出,他们可是都依靠着人民群众这个大后方,才能顽强的生存下去。

“喂,老乡,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消息?小日本什么时候完蛋啊,我们可都盼着呢。”

货郎不自然的挑了挑眉,自小受到****的教育长大,那种根深蒂固的侵略思想积怨难改,即使这么多年做货郎走街串巷,天天听到有人咒骂小日本,他仍然痴心不改。

“呵呵,要说新鲜事儿嘛,就属‘纸扇公子’公孙羽被逮住了吧,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

“‘纸扇公子’?公孙羽?他是谁?”

“他是强盗。专门抢劫人民的财产。”

“哦,这样啊,那就活该被逮到,哎,这个多少钱?上一次并没有见到啊。”

不过这个村庄虽然人口不多,但是并没有没有见识人,经常去外面干零活,岂能不知道‘纸扇公子’公孙羽的大名,无论是大街小巷的卖艺人,还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把他当做英雄传播呢。

“你这个货郎不一般啊,你听谁说的公孙羽是强盗?说来我听听,要不然休想走出这个村子?”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就是一个货郎,不理会什么强盗不强盗的,就是听别人说过一次而已。”

“哼,你撒谎,二蛋,去把民兵队长叫过来,这个人很可疑。”

村里人一听这个人可疑,一下子团团把货郎围住,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怕他遁地溜走一样,货郎心虚的转了转头,想要找一个空隙逃跑,一个后手直接拽住他的双手一撇,哎呦,腰间的枪漏了出来,这下子不言而喻,汉奸啊。

有两个孩子调皮捣蛋,伸手拽下他的裤腰带,日本人特有的内裤暴露出来,哎呦,这是一个日本人啊,一下子轰动起来,经过了南京大屠杀,每一个华夏人都恨死了他们这些强盗。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上手的,接着就是其他人,不一会功夫,货郎就头破血流,等民兵队长跑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奄奄一息,急忙制止村民的躁动,需要问出这次来的目的呢,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等到孙奕滔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是几天之后啦,坐在炕头上沉默了许久,明知道菲菲不会有事,但是这颗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跟随他很多年的属下走进来。

“团座,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孙奕滔从学校毕业之后就沉默寡言,外人很难了解他的心思,即使跟随他多年的人,也只能猜测一星半点,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喜欢给人吐露心声。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哦,看到你回房间好长时间,过来看一看。”

“嗯,没事,突然想起一种战术,过来思考一下可行性方案,我可能要出门一趟,闭门造车不是好现象。”

“好啊,好啊,好久没有出山了,都快忘了还有山外呢。”

“一下子离开我们两个人,兄弟们会担心的,你安心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来。”

“那行,跟政委请个假,哦,对了,团长,那个新来的党代表怎么那样啊,看我们这些曾经是国军的人怎么都不顺眼,真憋屈,要不是能抗日,我们还不来入伙呢。”

“嗯,这件事我会跟团长政委谈一谈,如果不行,还是回山寨,没有必要再这里受气,我们是打鬼子的,不是来看脸色的,不是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

“就是,我们兄弟商量好了,一切听您的吩咐。”

“嗯,等我回来再谈。”

说完站起来整理一下军装,开门走出去,他要尽快落实出山的事宜,多一天对于他来说就是煎熬,这个世间他可以舍弃很多东西,但是唯独关盈菲无法割舍。

看着孙奕滔离开的背影,政委团长还有党代表坐在院子里沉默,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走进房间里,团长关上房门,房间里放着一整方桌,政委,党代表就在那边坐着,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们这是干什么?俗话说得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自从他加入我们只之后,勤勤恳恳的,一直没有离开部队,离开过山里,要说抗战的决心,我相信比谁都足,但是呢,是人都会有私事,不用大惊小怪的。”

“可是,他一个国民党军官,地主老财的孩子,思想不会跟我们贴近的,政委,团长,这件事我持保留意见。”

第一百零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七)

“团长,党代表,你们的两个的意见都有道理,我们先观察观察在下结论,一个人如果不是真抗日,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的,我保持中立态度,一切定论还是等他回来吧。”

“党代表,我们的宗旨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这样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样的思想可是要犯错误的,当初人家在山寨好好的,是我们主动诏安,现在又不认同,这算怎么回事?”

“我并不是怀疑他,而是他的出身,经历造就了不能完全信任啊,这跟我的纯正的贫下中农思想没有任何冲突,团长同志,你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不要走歪路。”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孙奕滔并不知道团里的三巨头,意见分歧严重,回房间简单的收拾收拾就离开了驻地,在山寨的经历让他不畏惧山林,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行踪,几个小时之后,出现在繁华的县城。

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土包子,茫然而没有目的的样子,当初他离开山寨跟着一起打小日本,并不是没有后手,把手里的钱留了一部分出来,让可靠的人开了饭馆。

剩下的金银财宝都被他妥善的隐藏,关盈菲给予的那个荷包,无意间发现可以装很多的东西,如果想要拿出来也很方便,只要一个念头就好,枪支弹药,粮食布匹什么的,大部分给了八路军,他只留了极小的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他慢慢走近一家红火的饭店,临近窗户坐下来,要了两个简单的小菜,边吃边查看街上的动静,有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身边,五官都很普通,憨实厚道的模样。

“客人,不介意拼桌吧。”

“请便!”

哎呀,妈呀,紧赶慢赶总算赶上啦,要是主人知道他跟丢了目标人物,指不定怎么想自己呢,松了一口气,扬起他最最无害的笑容,谁知道孙奕滔压根不领情。

“你不用出来,主人没有什么事情,那些都是谣言,小日本想要打尽能人异士阴谋,你要是上当了,那就太蠢了,主人现在并不在重庆,回乡探亲了,她让我转告你,稍安勿躁。”

“你主人?”

“是啊,‘纸扇公子’公孙羽啊,孙奕滔,你不会老年痴呆了吧,她让我在你附近保护你,有什么事情都要通知她,你这一趟突然出门,让我好一阵子追赶呢,累死我啦。”

按理说没人知道他心里牵挂着公孙羽,呃,难道说真是菲菲派人跟随自己吗?可是这个人看着怎么那么单纯,她会指派他来?心里拿不定主意,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

“哎呦,你咋不信呢?我们一族在金陵城郊外的时候,跟随她,效忠她,她也庇护我们终生,哦,既然你我已经相识,以后跟在你身边吧,免得我在森林里到处找地方休息,麻烦死了。”

“你的族人只有我身边有吗?”

“哪能呢,那位李先生身边也有,不过他的功夫比我高一些,谁让人家经常在城里生活,我吧,最喜欢山林,就自报奋勇的来了你身边,主人身边的侍女都是吾族人,陌香直接领导我们。”

“你怎么这么干脆利索都都告诉我了?”

“你是可信之人啊,既然主人让我保护你,那你就是一家人嘛,这很难理解吗?”

“你还是在外面游荡吧,我那个地方有纪律,不能随随便便说消失就消失,对你我都有影响。”

“嗯,好吧,好吧,那我可以在你屋子里居住吗?”

“可以,我的地盘你可以随意,不过尽量不要让别人发现,外面有什么消息提前告诉我,就像今天这样,早一点知道,就不会有这一趟无用之功了,可以吗?哦,对了,怎么称呼你?”

“我们跟主人以前是没有名字的,后来主人给侍女们起名陌香,陌秋,陌冬,陌卉,我们也就找一个喜欢的字加在后面,我叫陌林,呃,怎么样,还可以吗?”

“陌林,嗯,很好听,你看到街边那座大饭店了吗?是咱的产业,以后每月来结一次账,换成金条拿回来,你有地方装吗?”

陌林毫无防备的掏出自己的储物袋,在他面前晃了晃,孙奕滔了然的点点头,放心的开始吃着桌子上的菜肴,陌林也不客气的要了好几个招牌菜,反正以后跟着眼前的男人,吃穿不愁。

回到重庆之后的宋铭泽继续他的国防部生涯,关盈菲则听说了‘纸扇公子’公孙羽的事件,很感兴趣的笑了笑,好啊,那帮家伙开始跟她玩阴谋诡计啦,那她不回击一下对不住人家的计划嘛。

“菲菲,你可不要乱来啊。”

看着关盈菲的神情,李先生就知道她有了鬼主意,真是造孽啊,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位安分守己的女人呢,这是对他以前花心的报应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又那么欢喜雀跃呢。

她什么也没说,就是用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李先生,对方正在喝茶,差点呛住,急忙咽下去,眼神东飘一飘,西荡一荡,就是不打算看眼前那个女人无辜的眼神。

心里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否则她出门的那一刻,你的心就要揪起来,懂不懂,揪起来很疼很疼很疼的,坚持就是胜利啊,坚持,前往不能撒手啊。

“好吧,好吧,大哥投降,不过你答应我不做危险的事儿。”

关盈菲计谋得逞,高兴的扑进他的怀里,李先生特别特别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这么没出息,在坚持坚持就胜利了啊,唉,自己真怂啊,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大怂包,不认命能咋的。

‘纸扇公子’公孙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关东军的宪兵司令部,纸扇摇曳的儒雅霸气,让里面的人目瞪口呆的是,所有的人都软绵绵的无力反抗,她悠闲自在的坐在炮楼顶端。

“你们不是很想念本公子嘛,因此今日特意过来拜会列位,呵呵,当然,劳动本公子一趟的费用嘛,可不低哟,啧啧,仓库都换地方了?以后就不要白费心机啦嘛,

别说挖地三尺,就是悬浮在半空中,本公子想要,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呢,呵呵,今天呢,玩点新鲜的玩意,你们海上的那几条船,哦,叫什么航空母舰的,本公子呢,不贪财,取走三艘好了,

至于其他东西,比如天上飞的,要的也不多,呵呵,主要是你们太想念本公子,盛情难却嘛,有道是来而不礼非礼也,那么希望本公子经常光顾这里,那就成全你们好了,本公子向来很仁慈。”

别看她坐的地方比较远,可是大本营里那些小日本有一个算一个,就火头军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心里无比埋怨那个出了这个馊主意的家伙,没事招惹这位煞星做什么,这下好了吧,丢失那么多物资,高层不知道又要切腹自尽多少位呢。

关盈菲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速战速决,而是在这里盘桓了三天三夜,让那些行动不便的人差点崩溃,主要是晚上妖魔鬼怪盛行,鬼哭狼嚎的,什么睡觉啊,休息都是空谈。

三天的功夫足够她派遣妖族收集海上的东西,看到他们平安归来,她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人,潇洒自如的离开,当然临走也不忘记给他们留下烂摊子,病倒一片,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让这边的抗日队伍,狠狠的发了一笔财,人员损失让小日本的地盘迅速龟缩。

宋铭泽再次下去督战,关盈菲回到家中,就看到客厅里踱步的李先生,高兴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对方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看到人回来才彻底放心的下,每次都这样,后悔的挠墙子。

“你呀你,不醒事的坏东西,你再不回来,大哥就要满头白发啦。”

关盈菲不高兴的噘嘴,什么嘛,是你痛痛快快的答应的嘛,现在说这种话,哼,不理你了,转身离开客厅,准备去后院洗去一身风尘,陌香四人急忙跟随而去,批评的人没奈何只得作罢,慢悠悠踱步内室。

第二天的全国的各大报纸开始大肆宣传,‘纸扇公子’公孙羽的英雄事迹,一时间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能人异士定下心来,不在想着什么营救计划,唐展也收心开始自己孤单游侠的生涯。

李先生吃饱喝足顺着地道离开,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报纸,看着头版头条,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菲菲这一番胡闹竟然收到如此大的效果,不错,不错,里面可是还有他的担忧之心呢。

“老板,有件事必须让您知道。”

“嗯,什么事儿这么为难,说吧。”

“胡赛飞她来重庆找您来了,呃,手里还牵着一个男孩儿,说是您的孩子。”

“哦,是吗?她跟了我多久?”

“一年多,老板。”

“嗯,你带着孩子去一趟史密斯先生的医院,上次不是说可以通过血液对比,能知道是不是亲生父母吗?”

“呃,是老板,万一是呢,小姐那边…”

“我会亲自解释的,都是以前的风流韵事,她不会抓着不放的。”

呃,老板的心够大的,算了,算了,对于小姐的脾气秉性老板还是很了解的,他一个外人知道的都是表面现象,希望事情可以得到圆满的解决,如果因为这件事,失去小姐,老板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

孙秘书转身离开,李先生收起不以为然的神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子不安,以前菲菲对待她不过就是亲密的朋友,如今不一样,心里的位置逐渐加深,他不想破坏这种来之不易的和谐气氛。

第一百零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八)

“伙计,火柴怎么卖?”

家里的火柴用完了,关盈菲自告奋勇出来购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有些浮躁,她听李先生说过,战争有胜利有失败,总的来说局面还是不错的,可是战争拖得时间太久了,难免会有低落的情绪产生,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太太,这物价一天高过一天,以往一块大洋能买好多东西,如今不行了,您要多少?”

“十盒吧。”

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些银圆,还没有来得及合上,就感觉有人速度极快的抢夺了去,关盈菲那是自小练习身手的,哪能放过如此宵小,一伸手对方定定的站在杂货铺门口。

那是一个十几岁半大的孩子,蓬头垢面,半长不短的头发遮盖了大部分的脸庞,那种逃跑姿态有些滑稽,让杂货铺的伙计新奇的围着转了一圈,关盈菲并不搭理,慢悠悠的在里面挑选看得上的物品。

“怎么办?大哥被逮住了,我们要不要抬上离开啊。”

“你懂个屁,抬上离开,我们也不会治疗啊,还不是干瞪眼吗?”

“哦,也是,那我们去求求那位太太吧,看着她心很善的,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她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乞丐计较的。”

角落里聚集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流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脸上也是多日没有清洗的模样,这些大部分都是战争孤儿,家破人亡之后,流浪到这里,平日里乞讨,遇到机会就偷,抢,只不过就是为了活下去。

“你们都过来!”

关盈菲购买了一堆的东西,大包小包,对着街角的孩子们招了招手,那些孩子互相看了看,慢吞吞的走过去,高高低低的站在她的面前,杂货铺的老板,伙计也站在门口看着。

“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回家,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们做不做?”

“太太,您就饶了大哥吧,他也是没有办法,小六病了,需要钱看病,这才抢了您的包。”

“无论怎么样,抢劫就是不对的,如果我失去了包里的银圆没吃没喝呢?或者说,我没了钱交不起房租,被人赶出来流落街头呢?那我岂不是很倒霉?行了,你们愿不愿拿东西,将功补过。”

“太太,我们愿意,什么都愿意的,只希望您能放了我家大哥。”

“行,把你们生病的孩子也带上,我是医生,可以给她治疗,只要你们乖巧听话,不惹是生非,其他都好说。”

“好嘞,太太,我们一定卖力干活。”

关盈菲解开少年的穴道,对方活动了僵硬的关节之后,扑腾一下子跪了下来,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能就小六的命,就是他这辈子的恩人,别说搬东西,就是掏粪坑都心甘情愿。

“嗯,拿上东西走吧,还要去前面的那家布店买些软和的布料。”

关盈菲带着一群破破烂烂的孩子,走了一圈,购买了不少的东西,当然都不是什么笨重的大件,最重的就是那些棉布,那个半大的少年郎背上扛着呢,拐弯下梯子在一转弯就到家。

孩子们望着高大的门楼,红色的朱漆大门,威武霸气的狮子,顿时觉得有些惧怕,关盈菲敲了敲门,陌香一路小跑麻利的打开一扇大门,看到大大小小的孩子,呆了一下。

“小姐回来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并不缺少啊。”

“呵呵,瞅着有用就买回来了,哦,让他们放下东西之后,洗个澡理个发,那些棉布足够每人一件衣服,家里就我们几个挺冷清的,让这些小家伙过来,增加一些人气。”

“好勒,你们都进来吧。”

大孩子领着大家走进来,呃,四四方方的影壁墙,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琉璃瓦镶嵌,十分的贵气,下面摆放着硕大的花盆,里面是娇艳的牡丹花,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哦,陌香,还有一个小家伙病了,你给打一针吧,看着太小喝汤药是苦了点,长期饮食不足,肠胃比较弱,先不要大吃大喝,慢慢来,油水太足了会要了命的。”

“好的,小姐。”

关盈菲交代完之后转身离开,这些流浪的孩子们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对她很信任,乖巧的跟在陌香身后,让洗澡就洗澡,让剪发就剪发,干干净净的站在房间里。

“哟,不错,呵呵,这些孩子洗干净看着顺眼多了,你们不要害怕,留在这里跟着陌秋她们学一学认字,闲暇的时候打扫打扫庭院,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我这里没有什么大规矩。

不用害怕,唉,战争打到如今的境况,流离失所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年纪尚小,生存技能不足,好好在这里学一学本领,以后可以养活自己,偷盗并不是一个好营生。”

关盈菲倚靠踏床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孩子在历史的长河中犹如蝼蚁,改变他们的生活,对既定的历史改变不了分毫,宋筠莱生活在萏宸宫,宋铭泽,李先生又忙忙碌碌的,家中并没需要她操心的事务,正好让这些孩子填充一下。

“谢谢,太太,我们会听话的。”

“呵呵,我儿子学艺不在家中,你们在这里也能给家里增添些生机,先穿着他的衣服将就将就,陌香给你们量身高了,相信很快合体的衣服就会做好,跟自己一样,别拘束,平日家中都是女眷,我先生并不经常在家。”

“好的,太太。”

宋筠莱的衣服都是论箱子来计算的,陌秋她们平日里基本上都是缝制她的衣服,连带着宋筠莱也有不少存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回来探亲,所以按照凡间的孩童身高计算,一岁一岁的都有。

“菲菲,叶蝶梅,郭仙妮两家人来了,要不要在家里宴请一下?”

李先生晚上回来,关盈菲上前照应着他的衣帽,对方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当年金陵沦陷,几人彻底断了联系,没想到辗转几年,竟然又在重庆这个地方遇到,不得不说缘分不浅。

“以后再说吧,我跟她们的先生并不熟悉,而且不怎么喜欢热闹的场面,还是单独约上她们两个去饭庄吧,哦,对了,大哥,我收养了一批孩子,家中有些冷清,想增添点人气。”

“呵呵,好,怎么喜欢怎么来,不会有人嚼舌根的,哦,对了,阿泽来信了,我给你带了回来,他可能要延期,刚收到的情报,小日本想要对中原下手了。”

“哦,那将是一场恶战啊。”

李先生看到她皱眉头,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转身亲了亲娇嫩的脸蛋,惹得对方几个白眼斜过来,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正形,见到她的眉头舒散,这才哈哈大笑。

“最近都是军人的天下,菲菲,你乖乖的,行侠仗义也要分时候,阿泽在前线已经够牵肠挂肚的,你给我安分守己些,放过我这颗老心吧,就在重庆陪着我,哪里也不许去,知道吗?”

“什么嘛,大暴君,大牢头。”

“你嘟囔什么呢?很丑,知不知道?”

关盈菲听见他说自己丑,不高兴的一扭身挣脱他的手,小孩子脾气一览无遗,让李先生无奈的摇摇头,上前一步,再次把闹脾气的心肝宝贝拥在怀中,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全天下只有怀里这个娇滴滴的家伙,可以让他放下所有,什么尊严,什么面子都是浮云。

叶蝶梅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闻着空气当中的水气,坐在椅子上休憩,庭院并不大,可是最够一家人居住,不远处就是苍翠的山林,吸一口空气就是那么的惬意。

“娘,娘,哥哥抢我玩具,你说说他嘛,总是这样欺负人,哪像人家的哥哥啊。”

小儿子抱着小皮球跑进来,身上都是灰尘,也不知道去哪里淘气去了,认命的站起身,给他收拾卫生,这些年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大女儿宁宁乖巧懂事,一幅淑女的模样,也是她的好帮手。

大儿子出生以后让公公婆婆带着,养成的骄纵跋扈的臭毛病,还好年纪不大,亲自带在身边教养,这几年慢慢改了不少坏毛病,小儿子压根没有离开过夫妻俩的身边,有些娇气。

丈夫刘长亭调到重庆中央银行上班,她带着孩子也跟了过来,家庭生活消磨的她早就没有以往的傲气,变得平和很多,想想路上竟然遇到了郭仙妮,互相诉了衷肠,都是百感交集。

白璐婵丈夫死在轰炸当中,她带着孩子找了一家学校教习外文,生活不算好,但也不算坏,让叶蝶梅心里唏嘘不已,感叹时光的不复返,除了没有音信的关盈菲,姜文华之外,其他三个人过的并不是很美满幸福。

郭仙妮为了有个照应,租住的房子离她家并不远,她家丈夫是政府税务上的,花了点钱调到这里,一双儿女教养很好,特别喜欢黏在宁宁的身后,跑动跑西的,孩子相处的不错,省了两人不少的麻烦。

一九四四年的秋天,这是一个多事的年月,关盈菲坐在庭院里抚琴,那些孩子们各尽其职,有条不紊的收拾的枯枝落叶,因为营养跟得上,个头都窜的很高,再也没有面黄肌瘦。

“阿达,阿达!”

陌冬站在厨房门口大声喊叫着,阿达就是那个当年偷关盈菲包的半大少年郎,几个月的功夫竟然窜了老高,平日里外面的采买都是他出面,这不如今正是鱼虾肥美的季节,让他去江边购买些新鲜之物。

“阿达,带着点老六,小心江水凉,别让她掉进去啦,哎,这天气越来越凉,干柴也要囤积一些呢,呵呵,改天带你们这些小崽子去一趟森林,找些枯木枝子。”

“知道了,陌冬姐姐,到时候拿上弓箭,打上一些野味回来给太太尝尝鲜。”

“呵呵,就你能耐的不行,快去快回,钱袋在什么地方放着你知道的,多带一些,免得跑上跑下的还需要回来拿。”

“呵呵,嗯嗯,不会在发生上次的事情,陌冬姐姐放心吧。”

“嗯,嗯,走吧。”

关盈菲心情很好的抚了几首曲子,自从家里有了这些孩子,果然热闹了很多,每一次购买粮食不再是小袋子,而是麻袋伺候,孩子都在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多,食量也是惊人的,要不是她富可敌国,还真养不起呢。

第一百零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七十九)

“太太,喝口茶润润嗓子。”

“呵呵,小元,茶艺有长进哟,闻着都扑鼻香呢。”

“都是陌卉姐姐教导有方,太太请,提一提意见。”

关盈菲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清茶,先闻了闻味道,然后啜饮一杯,回味甘甜,充分激发了茶叶的精华,她毫不吝啬的点点头,笑眯眯的继续啜饮,对方满足的看着。

“呵呵,我们家小元真能干,茶艺行云流水,针线活做的也地道,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一个哟,真舍不得放你走啊。”

“太太对我们的大恩惠没齿难忘,大哥说了,一辈子追随您左右,伺候您,听您的差遣,这样安稳吃饱穿暖的日子,以前做梦都想呢,太太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一辈子尽孝天经地义的。”

“呵呵,我能力有限,不能帮助太多的人,只能在你们身上补救一二,实在是惭愧啊,如今你们识字越来越多,将来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我都不反对,凭着双手养活自己不丢人。”

“大哥说了,你需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你们呀,那行,到时候我来安排,呵呵,小元,看着天色渐冷,给你的兄弟姐妹们该添加新衣服了,年轻嘛,就应该多打扮打扮,呵呵,咱们家的孩子,不用考虑金钱。”

“太太,上个月刚做了两套呢,箱子都要放不下啦。”

“呵呵,你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衣服又不会随着你们成长,多做几套那是必然的,小元,别怕浪费,你们穿小的,就送出去给需要的孩子们穿,这也算做善事,

冬天不好挨过去啊,哦,对了,小元,晚上跟你大哥商量商量,咱家还有一些余粮,衣物什么的,施舍一些给那些流浪的孩子们,寒冬难过,唉,可恨的战争,可恶的小日本,可怜的孩子们。”

“好的,太太。”

关盈菲端起茶杯,眼望着雾气升腾的远方,心里琢磨着大半年了,叶蝶梅两人应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要不要走一遭去探望一番,都有孩子,带一些实用的东西,决定之后放下茶杯心情愉快的再弹奏。

“哎,阿梅,听说了吗?小日本长不了了,我这心里高兴的说不出来什么来呢,当年要不是我们逃得快,就是大屠杀的一员了,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些坏种太可怕了。”

这天叶蝶梅来到郭仙妮家闲扯,她家的院子比起自家的稍微大了那么一些,房前屋后房东都种了树,最令她满意的地方,还有一个石头堆积而成的,四四方方的观景台,方便唠嗑。

“你放心,天道好轮回,会有报应的,就是不知道朋友们都在哪里?唉,希望都平安无事吧。”

“呵呵,别人不好说,关盈菲绝对不会有事儿的,她的丈夫可是高层,得到消息比我们可要早呢,应该逃脱了,就是不知道宋铭泽又在那个部门任职,心里真想她呀。”

“是啊,是啊,哎,对了,前几天登门的那个小妖精,你家男人怎么处置了,切,什么玩意,风流快活也要看一看时局,自家人都养不活了,还想养外室?脑子怎么想的。”

“呵呵,我才不管呢,反正你的薪水必须都上缴,我跟孩子们吃饱穿暖必须保证,我的嫁妆才不会为了那个负心的男人花费半分呢,那可是以后我们娘几个的保证,救命稻草。”

“嗯,仙妮,这么想就对了,自己和孩子最重要,以前想着我们青梅竹马,姨太太不会有的,在我怀孕的时候,他就给我闹了一个出来,你不知道我多恶心,我才不惯着他这个毛病,直接扒光他身上所有的财产,你爱蹦跶不蹦跶,守着孩子过日子还清净呢,要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鬼才跟到这里来呢。”

“呵呵,都一样,哎,寻思着想做点什么,坐吃山空可不是长久之计,要是阿菲在多好,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商人,但是有着商人投资的敏锐眼光,要不是她的提醒,我的那些店铺,田产贩卖不及时,都会打水漂的,哪像现在金条放在手里,腰杆挺得直直的。”

“可不是,当初我卖的时候,都反对呢,我执意这么做,果然以后的价格一天膨胀似一天,你还记得她说的那两个地方吗?就是没有可靠人,我还没有出手呢,真不想错过呢。”

“嗯,我也在考虑。”

下午的太阳不烈不淡,刚好足够晒太阳,孩子们都去了学堂,家里清清静静的,不是叶蝶梅去郭仙妮家唠嗑,就是郭仙妮跑过来吐苦水,两人的感情越发紧密。

关盈菲带着阿达出来,想着认认门,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儿,他年纪大稳重一些,都可以交代给他办理,轻轻的扣了扣门,里面传来郭仙妮的声音,关盈菲一现身,惊得两人都急忙跑出来。

“关关啊,你总算出现了,不知道我们多担心啊,快,快进来,给我们说一说你的经历。”

“仙仙,你看看你,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样子,呵呵,阿达,把东西放下就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呃,太太,我还是门口等着吧,兵荒马乱的不安稳,”

他家太太长的花容月貌,清纯可人,都是吸引那些大老爷们的地方,娇娇柔柔的,他可不能心大的扔下太太一个人离开,虽然他人单力薄,但是有条命在,总会有一线生机的,心里压根忘了第一次见面的狼狈。

“呵呵,不用,家里一滩事,回去吧,你还怕谁欺负了我不成?”

阿达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脸上一红,对着郭仙妮,叶蝶梅鞠了个躬,开门匆匆忙忙逃窜而去,太太的武力值惊人,这一点儿让他们这些孩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惜年纪大一些的内家功夫不能修习,只能强筋健骨,大成就不会有了。

“哈哈,哈哈,关关,这个孩子怎么好玩啊,跟后面有头狼追赶一样,你从哪里弄来的小家伙。”

“呵呵,别提了,他是我收养的流浪孩子,看着风餐露宿怪可怜的,家里又正好缺人手,就这么个,一直跟着我。”

三个人分别诉说着离别之后的经历,一个个都没有幸免于难的,都过了一次枪林弹雨的日子,听着白璐婵的遭遇,更是唏嘘不已,那是一位命运乖张的女孩儿啊。

“仙仙,给白白去一封信,既然她孑然一身,那就应该有个保障,趁着孩子们还小,去宝岛置办一些产业,趁着别人还没有看上哪个地方,先下手为强,人多了什么都会涨价的。

最多三年,我也会过去的,即使小日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内战也无法避免,经过了抗战,民心的归属不会是国民政府,你们不用管男人的事业如何,自己的身价必须保值,这样孩子们才有衣食无忧的日子过,不然遭罪的还是他们。”

“关关,我们刚才还在说呢,就是手底下没有合适的人,投资出去的可是身家性命,被人骗去了,那就欲哭无泪了。”

“你们不用慌张,毕竟有丈夫顶着呢,如果白白愿意去,把钱交给她就好,当然不要太多,一小部分就好,等她站稳脚跟,在全部投过去,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太扎眼了容易招人嫉恨。”

“那行,晚上就给她写信,问问她的意思,呵呵,关关,这下子我就放心了,你可不知道,离开姐妹们的日子多憋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天就在家里待着,都快傻了。”

“哈哈,哈哈,我看不出来一点儿变傻的意思,是不是啊,梅梅?”

“哈哈,哈哈,是啊,仙仙最聪明。”

“瞧瞧你们俩,合着伙来欺负我,哼,不理你们了。”

打打闹闹当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没有成亲的日子,无拘无束,闲来拉着她们就去茶楼谈天说地,要不是就去百货商场买买买,可惜如今柴米油盐酱醋茶牵绊,哪有什么闲暇?

“太太,路过江边看到有人卖这个,就多买了一些,你路上不是唠叨,没有新鲜的东西让您的朋友尝鲜吗?”

大门口突然被推开,以为回家的阿达走进来,手里提着两条七八斤重的大鱼,乐呵呵的站在那里,关盈菲笑了笑,对着他招了招手,急忙提着大鱼走到台子下面。

“仙仙,找个地方养着,给孩子们补一补,另一条梅梅带回去,老大,回去问陌香要钱,别总是用自己的零花钱买这个买那个,你真是闷葫芦,连零嘴都不会吃。”

半大的孩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主人的话,吃饱穿暖吃什么零嘴呀,比起以前流浪的生活,如今就是在梦里呢,他特别想尽心尽力的对待太太,哪怕倾尽他所有在所不惜。

“呵呵,真是好孩子,谢谢你啦,关关,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么大的鱼儿,够吃两三天的,这下子打牙祭了。”

“是啊,是啊,这么大的鱼儿,真不多见啊,辛苦这个孩子这么用心,关关,你可遇到宝贝了。”

“那是当然,我家里还十几个这样的宝贝呢,今儿天也不早了,改天孩子们在家我们去吃大餐,光你们两个没什么意思,过日子嘛,就是过的下一代,我家那个讨债鬼拜师学艺去了,不在家,我呀,就带着家里那十几个宝贝出行,你们可别羡慕哟。”

“哈哈,那还用说,当然羡慕啦,那么多好孩子。”

“那咱们说好,这是我家的地址,你们有空可以去坐一坐,家里除了孩子们也没有别人,你们去了增添点景色。”

“那行,恭敬不如从命。”

第一百零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

关盈菲带着阿达漫步在台阶上,迎面走过来一家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背着大包小包,仿佛是逃荒而来,其中一个满脸沧桑的妇女一下子跪在关盈菲的面前。

“小姐,小姐,救救我吧,我是老吴家的大丫头,吴燕呢,我们家人都去哪里啊,怎么都找不到了。”

吴燕?那个偷了家里钱财跟人私奔,然后又回来认错,救了邻居的孩子,被他们家安排重新嫁人的吴燕?要不是她说,真看不出来一点儿影子呢,老吴一家跟着自家爹娘一起出国了,她当然找不到了。

“哦,吴燕啊,老吴一家出国了,好几年前的事儿,他家大儿子进修,正好有出国的机会,全家一商量就跟着走了。”

“啊,啊,呜呜,呜呜,他们怎么这么狠心,不通知我一声呢。”

“你做的事情他们伤透了心,早就当你死了,为什么要通知你?”

“我,我,我我…”

关盈菲不愿意跟她交谈下去,越过她就准备离开,突然一只脏兮兮的手伸过来,她敏捷的躲过去,那是一个常年抽烟的牙齿,咧着嘴露出恐怖的笑容,加上脸上的褶子,仿佛是童话里的老巫婆。

“太太,赏口饭吃吧,我们好久没有吃饱肚子了,您行行好,行行好吧,这是我家儿媳妇,既然您认识她,就帮帮我们吧,家里遭了难,遇到就是缘分啊,太太,行行好。”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想让我家太太施舍,都说了不认识她,还来纠缠,小心叫巡警赶走你们。”

阿达上前一步挡在太太的跟前,怒目圆睁,什么东西,倚老卖老的家伙,我家太太又不欠你们的,凭什么要你们讹诈,真当人和善都容易被你们欺负吗?

“走了,走了,阿达,天色不早了,回去晚了陌香又担心了,跟他们计较什么,失了身份。”

“好的,太太。”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群人,老巫婆一看自己的苦苦哀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气的开始掐着腰高声谩骂起来,关盈菲回头淡淡的一笑,叫骂的人仿佛是面条一样,软软的瘫软在台阶上。

自从知道‘纸扇公子’公孙羽就是关盈菲之后,李先生就撤掉了保护她的那些人,武艺那般出众的人,跟自己手下的那些人比起来,压根不在一个层数上,保护也就失去了意义。

孙奕滔站在高山之巅,望着一望无垠的土地,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战争快要结束了,小日本战线拉的太长,注定无法集中兵力抵抗越来越有力的反抗,菲菲,打败小日本,我就解甲归田给你做一名花匠,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孙连长,你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

卫生所的小护士小兰很喜欢围着他转悠,可能是大部分人都没有他身上那股子儒雅气质,妆容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哪怕有时候战争条件不允许,脏乱差也不会持续两天,跟其他人的邋遢劲儿一比较,天上地上,特别招女孩子的喜欢。

“谢谢,我好多了,做走动走动对伤口有好处。”

“孙连长,话不能这么说,养伤养伤,就是安静的躺在休憩,这样才有利伤口的愈合呢,哦,对了,抗战胜利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呵呵,我想去燕京大学进修,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

“我啊,解甲归田,陪着妻子度光阴。”

“啊,你成亲了啊,那小王怎么说你单身呢,太坏了吧,她是什么样儿的人?能让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他知道什么呀,呵呵,我妻子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在国民政府做过多国翻译呢,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啊,才女啊,孙连长真有福气。”

“嗯,她的医术很精湛,尤其炼丹,每次下山就是取她送来的东西,要不是我执意为兄弟们报仇雪恨,也许我们过着悠闲自得的日子呢,她弹琴,我沏茶,其乐融融啊。”

“呵呵,想着这种画面都十分的唯美,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嗯。”

嘴里淡淡的说出这个字,眼睛里的柔情就要溢出来,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关盈菲,音容笑貌,动静相宜的画面,‘纸扇公子’公孙羽时的潇洒俊朗,那一副侠骨柔肠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兰失望的离开,她本来以为他单身还有机会,认识的那些男人中,只有这个男人让她心里蠢蠢欲动,谁知道竟然有女人捷足先登啦,人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苍凉。

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国内的民众情绪高涨,在这种气氛中度过了四五年的春节,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节节败退,小日本也没有了以往的趾高气昂,关盈菲心情很好的在家中招待两位好友。

“你不知道,我可是狠狠是松了一口气呢,当时的样子真吓死人呢,周围都是持枪核弹的士兵,还有那些带着手铐脚铐,身上还有斑斑血迹的男男女女,我这心说不出来的滋味。”

“梅梅,你说你干什么往那地方凑啊,还不躲得远远的,你傻不傻啊,万一有人劫囚车,波及到你就更麻烦了。”

关盈菲看着郭仙妮老气横秋的教训叶蝶梅的样子,十分的有意思,捂着嘴眼睛弯成一条线,像一只偷食的小狐狸,对于政治这种东西,她不是很懂,也不想参与,

不过民国政府实在不咋样这是事实,可是宋铭泽,李先生都是其中的高官,心里有想法从来没有表达出来,怕他们感觉到难堪,毕竟每日忙忙碌碌的,总觉得喂了狗。

“呵呵,那我不是出去买米,正要遇到嘛,那有什么心情去看这种热闹,你们说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物价一天天的涨,三天前的大米,昨天再去买,掌柜的竟然说又涨价了,

照这样下去,我看啊,用不了几天,全重庆的人民就要和稀饭度日啦,咱们大人到没什么,小孩子都在长身体的时候,那可不行啊,昨天还给孩子爹唠叨,他的那点薪水捉襟见肘啦。”

“哈哈,哈哈,梅梅,你让人家怎么下得了台,太伤自尊了吧。”

“咋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又没有夸大其词,房租,孩子的日常,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抛掉,就那么点数,幸亏关关经常送一些新鲜的鱼虾,蔬菜,要不然我这个巧妇可是抓瞎啊。”

“瞧瞧你说的,梅梅,仙仙,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我吃香喝辣难不成让你们喝西北风啊,宋家家底分家之后,虽然大部分都被带走,但是留给阿泽的那份很足,毕竟积攒了好几代,

加上跟着大伯父经商,赚了不少呢,我们不过就是坐享其成,以后米面都不要买了,他们家亲戚开着好几家粮行呢,价格不会高的离谱,阿达每月都从他们那里进货,顺便给你们送家去。”

“那感情好,我跟仙仙就厚着脸皮打劫富户啦。”

“哈哈,说什么,如今局势这么动荡,手里的东西要收好,谁知道以后的生活会如何变化,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资本必须要积累,省下的老规矩,金条储存。”

“嗯嗯,没问题,关关,我跟梅梅这几年的家庭生活,过日子早就学会了精打细算,有结余呢。”

“知道你们都是能干的家庭小能手,我才不操心呢,呵呵,快来尝尝小元制作的美味糕点,以后我还打算让她出去开一家烘培坊呢,这样的手艺,绝对生意兴隆。”

“呵呵,关关,看着都那么可爱,真舍不得下嘴啊。”

桌子上排放着四五碟子精致的点心,梅花,桃花,还有憨态可掬的熊猫,一个个造型喜人,大人们到没什么,小孩子一定抵挡不住它们的诱惑,争相购买的。

“关关,什么时候小元开店,我们绝对是忠实的购买者。”

“战争结束吧,这样总是吊着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做一件事,我寻思着,内战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民国政府战败,我们在这里就无法立足,到时候只能忍痛离开这块土地。”

“哦,这样啊,嗯,确实是,我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太太们,确实无法适应他们的制度,我娘家来信说,家里的土地都被分了出去,地主老财都要自力更生,消除剥削呢。”

“呵呵,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穷苦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大部分都交给地主老财,自己一家反而饿肚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搁谁身上都会反抗的,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立场。”

“关关,我算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你让去宝岛购买资产的原因吗?你那么不看好我们的民国政府会胜利?孩子爹可是说了,他们物品贫乏,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能胜利吗?”

“这个嘛,我也不好说,就是看着大街上到处都是流民乞丐,这样的政府并不得民心,史书上有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过,也说不定,只不过早做打算罢了。”

“嗯,有道理,未雨绸缪嘛,白白不是来信说了吗?投资的机会很多,她就开了一家小店面,生意格外的好,我呀,不去受那个累,购买农场,养一些鸡鸭牛羊什么的。”

“呵呵,梅梅这个主意不错,乡村的风景好,空气也好,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养马种粮食,种果树,好好感受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居生活。”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到时候做邻居,骑着马都可以串门子,想想都是那么的美好。”

“梅梅,仙仙,你们把手里的金条都拿出来,我准备派人过去呢,买些店铺啊,农场啊,那里被小日本占领那么多年,兵败如山倒,一定有不少人出售资产,正好去赎回来,华夏的土地在他们手里,像什么话?”

第一百零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一)

关盈菲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先生吩咐的,也是他的心腹,能做到高层的人,都有着敏锐而长远的眼光,她跟享个福就好,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当然不会忘了自家好姐妹,一块两块都是买,说不定一起购买可以便宜呢。

“好啊,好啊,连带着我的嫁妆,金银首饰都给你。”

“嗯,我跟仙仙一样,关关办事我们放心,以后你吃肉好歹我们也能喝碗汤不是?”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不会让你们喝刷锅水的。”

春天万物复苏,阿达跟着李先生的人离开重庆,出门长长见识可以让他的眼界不那么狭窄,关盈菲叮嘱了又叮嘱,到底还没有成年,心里那能完全放下。

“太太,您放心,多看少说话,不乱跑,不贪玩,跟着杨大哥他们身边做事,不单独行动。”

阿达看着自家太太眼神里的那种,怎么都放心不下的神情,心里很暖很暖,自小流浪他早忘了亲生父母的模样,更加没有感受到别人善意的关怀,直到遇到了太太。

“嗯,阿达成熟稳重,我很放心,去吧,等你平安回来。”

“好,太太,您快回去吧,江边风大。”

关盈菲点点头,耳听着轮船上的笛声响起,知道马上就要开船了,站在高处挥挥手,仿佛看到了阿达的眼泪,她有些于心不忍,心里有些反悔,为什么要同意他出门长见识呢?

日子就这么平淡流失,八月份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华夏举国欢腾,孙奕滔站在高高的山岗上,举目四望,心里悲喜交加,希望阵亡的兄弟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他可以卸下心里重担,过一过自己的日子,年少离家,三十多岁退掉戎装,这一辈子太苦太累。

“你真想好了吗?留下来继续战斗不好吗?让那些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脱离,吃不饱穿不难的日子,老孙,我们希望你这个指挥天才能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多谢政委的厚爱,当年我说过,倭寇驱除日,解甲归田时,这么多年为了当年的心结,我不惜占领山头做土匪,多少次出生入死,就是为了给死在金陵城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谢谢政委的挽留,心愿已了,山河无恙,以后的日子我可以做回自己,我呢,闲云野鹤悠闲一生吧,当年执意上战场,爹娘就当我死了,如今也该回去报个平安,尽人子的孝道,呵呵,

这么多年谢谢政委的多次袒护,也谢谢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我之间的生死情谊,不用废话那么多,首先呢,预祝你的理想实现,我这个人是三不靠,留下来会让人看不顺眼的。”

“老孙,那些都是暂时的,你骁勇善战杀敌勇猛,这些大家有目共睹,恳请你留下来,我们的国家需要你这样的军事人才,我们的队伍更需要你这样优秀的指挥官。”

“呵呵,呵呵,家人在等待,政委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孙奕滔对着政委抱了抱拳,军装已经换下来,不适合行军礼,灰色长衫的他只能按照江湖规矩行礼,然后大踏步的离开,背影很好被树木遮挡,政委叹口气也离开。

宋铭泽坐在起居室,耳边听着关盈菲的演奏,心里琢磨着是否考虑离开国民政府,这些年里面的腐败让人心里很失望,日寇除尽他作为军人的责任也到了头。

“菲菲,我们离开重庆到处走一走吧。成亲这么多年,你就随着我东奔西跑,你不是说香江,宝岛可以置办产业嘛,我们做一个腰缠万贯的商人,可好?”

“怎么了,昨晚大哥还说,国共两党有和谈的意愿呢?”

“我很了解那个二堂姐夫,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放权的人,独揽大全那么多年,让他拱手把江山让出一部分,哪怕一星半点都不行,什么成立联合政府,那就是扯嘴皮的闹剧,外族侵略我作为军人尽心尽职从不后退,但是让我为了他的一己私利卖命,还是算了吧。”

“好,打电报让阿达先不要回来,我们去找他,过一过田舍翁的生活,不过,先要跟大哥谈一谈,听听他的意见,不能丢下他一人在重庆,他已经够辛苦啦、”

“呵呵,行,这件事我先跟他谈,菲菲,弹一首抒情的曲子吧,离别这种东西太沉重。”

关盈菲点点头,纤纤玉手拨弄着琴弦,一曲《春江花月夜》流淌而出,宋铭泽手里拿着茶杯,眼睛微微眯着,脑海里浮现出战争的画面,到处都是四分五裂的尸体,

浓的血腥气让人作呕,突然一道光明照射下来,青翠的花草树木遮盖住了那些残酷,鸟语花香迅速成长起来,让他的心情骤然变得平和起来,看到了熟悉的人张张笑脸。

康七彩看着刚送过来的生死簿,淡淡的扫了李先生,宗明泽,孙奕滔的记载,伸手在第一个人死亡日期上滑过,一九四六年三月七日,没有剩余多少日子啦,要不要通知菲菲呢。

“小七妹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菲菲身边的人,对她照顾有加情根深种,一时拿不定主意,是放过呢,还是抓回来?他一生的所作所为,按理说吧,没有什么大事儿,各为其主而已,那位总统大人对他信任有加,全心全意想报也没有什么无可厚非的,忠人之事罢了。”

“那就放过呗,有什么可为难的,如果真有什么罪孽,这也好办啊,那个小丫头不是积德行善了很多嘛,过继一些不就可以弥补了吗?人家的情谊,用功德来偿还,买卖合算。”

“可是,不行啊,法则的运转规则,将要有一个全新的政权诞生,势不可挡,有道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盛久必衰,衰久必盛,这是历史的既定方向,他的罪孽是胜利者清算的。”

“那也好办,让他来地府吧,既然他能掌管几十万的特务组织,还破译了当年偷袭珍珠港的事件,说明这个能力出众,何不让他跟着陆判实习实习,以后委任职务就好。”

“可是,你看看,三人的生死日期,因为跟菲菲有了联系,都发生了变化,忽隐忽现的,那就说明,结果不确定嘛,很麻烦的,万一沾染上那个世界的气运之争,菲菲的命运承受太多,我不想的,那可是我养大的孩子。”

“呵呵,那就让他活着,改名换姓,小丫头不是会炼丹嘛,易容丹也不是什么高级的丹药,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啊,让他跟着她在阳间生活,寿终正寝好了,其他行业未必是卑微者。”

“那,万一他想要兴风作浪呢?不好向那些气运之主交代啊。”

“那就看他对小丫头的感情深不深啦,如果还想兴风作浪,那更简单,那就证明跟她没有任何瓜葛,勾魂使者出马,什么都解决了,你总是想的太复杂,清理也有个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呵呵,小染哥哥真棒,可不是这个道理,既然跟菲菲没有关系了,那就不是一家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费尽心思呢,本上神又不是吃饱撑的。”

“哈哈,哈哈,对!”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回去教训那个臭小子,顺便看一看战况如何了吗?”

“走到半路不想去了,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我是他师傅,不是他爹,走一走弯路就知道如何,在规则之内自由自在,潇洒生活,要不然那就憋屈着呗,我能帮一次,不能一直帮啊。”

“哎,只能说,宋筠莱那个臭小子运气不好,拜了你这个倒霉师傅,瞧瞧别人家的,护犊子似的,你可要学一学,功法传授完,不负责任的丢到萏宸宫不闻不问的,像话吗?”

“像话,本帝君的时间都要交给小七妹妹,徒弟自有不一样的人生,让他依赖惯了就是一条虫,什么时候成龙成凤不是经历了暴风骤雨的洗礼,我的弟子就要是仙上仙,王者之中的王者。”

“随你,随你,本上神不插手,我要去凡间询问菲菲的意见,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坐镇,不要我离开,你也跟着消失不见,别忘了地府还没有完全整顿妥当呢。”

“是,上神大人。”

说完还夸张的行了一个礼,惹得康七彩闪了他一个白眼,你的节操呢,都让天狗吃了吗?最近怎么越发不正经起来,以前不这样啊,真不知道萏宸宫的仙人会不会惊吓的晕倒。

樊柏染迫切想要在父神回来之前,让康七彩心里浓墨重彩自己一番不可,要不然棒打鸳鸯的事情真有可能发生,到时候他除了苦苦哀求之外,可是什么都做不成啊,想想都心酸。

晚饭并没有做很多,三人有说有笑的吃着,也没有遵循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关盈菲细嚼慢咽,眼前的碟子就没有空过,两个男人轮番填满,和乐美满的气氛令人羡慕,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像一只蝴蝶飞到半空中。

两个男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追出来,李先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奇幻一幕,宋铭泽早就被康七彩时不时的出现,磨灭的好奇都不好奇了。

“没事,没事,大哥,那是菲菲的,呃,也算师傅吧,自幼把她养大,比她的父母还要疼爱,是一位能人异士,公孙羽能这么横行一时都她的功劳,我们先把饭吃了,两人腻歪需要不少时辰呢。”

李先生收敛起脸上的震惊,默默的回到饭桌,可惜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都形如蜡爵,宋铭泽见状,也跟着放下碗筷,抬头看向他,那种眼神带着安慰,带着宁静。

第一百零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二)

“大哥,菲菲不是一般人,你也知道公孙羽,进出关东军司令部那么多次,为什么毫发无伤?她修习的是正宗的道家法门,具体的我不是很懂,儿子就是被道门中人收徒离去的。

你别害怕,她不会伤害我们的,既然我们是菲菲在乎的家人,也会得到相应的照顾,至于以后的路,如何走下去,说实话我不是很知道,但是我相信,只要菲菲心中有我们,就是好结局。”

“就是这个原因,你才会建议我急流勇退,防止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吗?如果我继续贪恋权势会不会失去她?可是当初我努力的扩张自己的权利,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

“大哥,你别激动,你也知道总统阁下是我的亲戚,我比你了解他,虽然他对你信任有加,但是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如今形势发生了变化,内忧存在,外患解除,他需要的是能打胜仗的将军,不是地下活动的特工组织了,如果你有个什么事儿,菲菲会伤心的。”

“你的意思,权利阻挡了我们之间的幸福生活吗?嗯,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的,谢谢,阿泽。”

“呵呵,我们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哦,对了,大哥,你等会儿对那个人客气点儿,今后我们能不能继续幸福的生活,就看她的态度,菲菲对她言听计从的。”

“衰兵之策!”

“妙哉,哈哈,一起努力!”

康七彩怀里挂着关盈菲,丝毫不影响她轻盈的步伐,身后跟着仙衣飘飘的侍女,她这一次并不算影藏自己的行踪,排场足够气势,紫色的衣衫,头戴羽冠,别人是无法看清楚五官容貌的。

宋铭泽,李先生这才闻到一股子清幽的味道,那是一种清冽又冷淡的香气,并不是世间的任何一种香水味,或者花草香,关盈菲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小七姐姐,哪有功夫注视别人。

“坐吧,好久没有探望小丫头,今日正好有空过来走一遭,你们无需照应,更无需拘束,吾非外人也。”

听到康七彩的话,关盈菲这才从她怀里探出头,脸上的笑容甜甜蜜蜜的,像一个出外玩耍的小孩子,回到母亲身边一样,全身心的放松,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毫无保留。

“小七姐姐,阿泽你见过,他姓李,想来你也知道的,还有一个,孙奕滔,都是我的家人,小妖们传信回来说,他已经离开原来的部队,解甲归田,不日就可以抵达重庆。”

“呵呵,好,好好好,吾家菲菲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就是几个普通凡人而已,收了就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地府地方大着呢,不用担心装不下,你想做什么,那一次吾反驳了你?”

关盈菲被她说的羞涩,再次钻进她的怀里,只露出一个身子,说什么都不愿意把脑袋露出来,康七彩纵容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抬起头对着两人说道:

“你们多担待些,从小养大被吾骄纵的过了头,呵呵,不过吾不能忍受自家孩子皱一下眉头,吾乃‘死神’掌管世间万事万物的兴衰荣辱,这个时空不过就是万千世界微不足道的一个。

尔等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时机,凡胎肉身阻碍了你们之间的进一步发展,菲菲未成仙身的时候诞育一子,以后将不会跟凡人孕育子嗣,并不是她不会生育,而是你们的能力无法让她怀孕。”

“如果我愿意舍弃一身所有,可否让我长长久久的相伴左右?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时空,不离不弃?”

李先生纵横官场几十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感觉到心慌慌,仿佛自己的心肝宝贝一下子就飞上天空,自己再也无法看到她,这让他无法忍受,更无法想象没了心爱之人的日子,一片荒芜。

“告诉你们也无妨,地府将来是菲菲的常驻之地,或者说归她所有,不愿意投胎转世也可,必须闯过十八层地狱的磨难,忍受万万年的淤泥之腥臭,疏通下水五百年苦力。

你最近有一大劫难,如果选择离去,那吾会安排你先行进入地府锤炼,如果你选择留下来陪伴阳寿,只能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你的过往不在出现在人前。”

“那,如果我愿意离开,以后可以跟她长相厮守?”

“当然,这是奖励,也是认可,这个空间的气运之子对你多有褒贬,建议你还是离开为好,早日去地府早日接触那边的公务,你不会忍心她整日忙于事务,无法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是,我愿意,愿意去地狱走一遭,愿意疏通下水五百年,也愿意一力承担下来她处理的事务,只要能长长久久的陪伴她左右,看她笑,看她闲适的抚琴作画,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承担。”

宋铭泽急忙跟着李先生一样,跪在康七彩的面前,祈求跟他一样,对方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只要你们愿意承担下来琐事,她的菲菲就可以抽开身,闲适的过她的小日子。

“嗯,吾赞同,加上孙奕滔,地府事务繁琐,尔等三人同心合力照应着,吾甚慰!你先行离去也可,凡间的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而已,相聚就是眨眼的功夫,只有了解地府的流程,才能很好的处理各项事务,凭你的能力加上其他两人的协助,吾相信你能胜任。”

“多谢上神,李感激不尽。”

“嗯,到时候吾会派遣勾魂使者接引你进入地府,不用慌张,那是你崭新的生活,相信你会喜欢的。”

“呃,那我呢?”

宋铭泽急切的问道,他还没有着落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菲菲明媒正娶的丈夫,两人之间还有宋筠莱呢,不能忽略不计啊,眼神里透着无限的委屈,康七彩觉得他那有什么大将风度,整个一个幼稚的小鬼头。

“你的阳寿未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瞎掺和什么?”

他这才笑灼颜开,讪讪的坐回去,李先生也得到理想的结果,很高兴的拿起侍女们沏泡的茶水,高高的举起,一饮而尽,几十年的光阴,只有今天他最开怀。

“既然阳寿没有多久,那我先行离开,不管怎么说,先处理好菲菲的后顾之忧,给予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条件,为党国做出贡献那么多年,对总统阁下忠心耿耿,这是我应得的份额。”

关盈菲听到他要离开,急忙露出头来,眼神开心的看着他,小七姐姐的安排她很满意,三个男人都对她情深义重,让她舍弃那个都不忍心说出口,这样的安排甚好。

李先生仿佛得到无限的能量一般,对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康七彩再次下跪磕头,然后对着关盈菲笑了笑,那种笑跟以往的不尽相同,是一种全然解脱发自灵魂的幸福。

康七彩见到事情办理妥当,拎着关盈菲消失在房间里,留下宋铭泽并没有任何失落感,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到实现,他心情十分愉悦,再也不会七上八下无所适从了。

李先生通过地下通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以前脑海里想过是方案,被他仔细的写出来,然后沉思改动,继续酝酿,阳寿已尽这种事儿,他反而没有多在意,有道是人生自古谁无死。

一直到天色大亮,关盈菲拿着早饭推开门走进来,他才恍然惊醒,一夜时光就这么度过,放下手中的毛笔,离开书桌快走几步,一把抱住心爱的女人,顾不得没有漱口亲上了嫣红的嘴唇。

“臭,臭死了。”

“呵呵,哈哈,独臭臭不如众臭臭嘛,菲菲,我的命根子,大哥一刻也离不开你啊,谢谢你奇特的经历,让我拥有了你永生永世,放心,放心,阳寿尽了,可以给你另一个全新的生活,我知足。”

“嗯,大哥,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小七姐姐给我说的时候,我心里很犹豫,让你留在阳间继续生活吧,必须改头换面失去你的那些荣耀,我不喜欢看你郁郁寡欢的样子,呵呵,如今很好,那边的事务足够你一展拳脚,好好修行,等我回去团聚。”

“宝贝,你就放心吧,大哥一定会让你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呵呵,来来,先看一看大哥的资产,大部分都已经存到瑞士银行,那边还购买了大庄园,临街的楼房一共是七栋,

本来打算退休的时候,带着全家去那边过日子,如今看来这些安排还不够,你提醒的香江,宝岛,我也没有放过,既然上神说这块地方是气运之子的,那我也不争抢,

拿走我这些年的积攒的黄金即可,大哥记得你手里仿佛有装东西的法宝,拿过来给你都装走,我阳间的所有产业都登记的是你的名字,宝贝,等我归来,再也不离开你左右。”

“好,大哥永远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地府是自家地盘,你不用怕任何人,我经常过去玩耍,那边还有几位朋友,到时候我接你过去,好好交代他们一番,我的男人我罩着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大哥也品尝一下被自己女人照顾的滋味,估计很上瘾。”

“那有什么关系,那就一直罩着呗,快点去洗漱,给你带来早餐来,吃饱喝足在忙碌。”

“遵命,我的宝贝,总觉得怎么安排都有缺陷,所以写了撕掉,又重写,浪费了不少时间,有你这句话,以后的路再难我也能走下去,谢谢你能接受我,谢谢你能爱我,我很幸福,很幸福。”

说完再次亲上他心心念念的红唇,惹得对方伸手捶打他的胸膛,他逃也是的离开去洗漱,关盈菲给他收拾好凌乱的桌子,把早饭摆放在茶几上,静静的看着他洗漱的声影。

第一百零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三)

“现在可以亲亲了吗?请宝贝检查检查合格不合格。”

说完李先生热情的抱起她,开始狂热的亲吻,关盈菲也任由他放肆的侵袭,她心里明白,这一去他将要承受很多不应该承受的磨难,如果不是她,也许会有一个全新的投胎生活。

以往那种君子止于礼的行为荡然无存,关盈菲一挥手两人来到流雨枫华,压根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饿狼,全力进攻者垂馋三尺小绵羊,忍耐的多年的火山彻底爆发。

孙秘书上班时节推门进来,看到茶几上摆放着冰凉的早饭,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对于男人来说,越是发自骨子里爱着的女人,越是对肉体上的占有,有着近乎完美的执著,

他老板就是这样的人,以前的风流倜傥,到如今认识小姐之后的洁身自好到近乎苛刻,无一不说明这个男人动了灵魂深处的感情,他也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嫉妒,还是祝福,或者都有吧。

康七彩漫不经心的看着李先生的前程变得扑朔迷离,淡淡的拿起桌子上的毛笔,蘸上墨水轻轻一划,他所有的功过得失消失在阴阳簿上,除了她天地之间在无人可以查询到他的过往。

“这下子你该彻底放心了吧,那个男人会死心塌地为了你养大的小丫头,肝脑涂地的。”

“哦,你有什么不满?”

“看小七妹妹说的什么话,小染哥哥怎么会有什么意见?男人三妻四妾就可以,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三夫四侍呢,公平合理嘛,三人都是执著的家伙,这样安排很好,皆大欢喜。”

康七彩来到踏床上,慵懒的倚靠在圆形抱枕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樊柏染,跟她相处也有万万年了吧,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对自己都是满腔满心的宠溺,只要她做的,即使错了他也从未责罚。

“樊柏染,等父神回来,我会为你求情的,那段没有父神的日子,因为你的出现,增添了几分暖色,谢谢你全心全意的呵护。谢谢你不离不弃的跟随,巫族恩怨分明,你的情谊我领了。”

樊柏染还以为她会说什么话呢,谁知道竟然是自己期盼了很多年的情话,虽然简单了些,但是字里行间带着肯定,幸福的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俯下身身子拥抱牵动了他万万年的人儿。

一九四六年的三月七日,李先生的飞机坠毁,关盈菲亲自从高空中接到他的魂魄,对方幸福的依偎在她的怀里,这一刻心满意足,无论在地狱的生活多么艰难,他都会依靠着甜蜜回忆支持下去。

无事一生轻的关盈菲,宋铭泽,孙奕滔离开重庆,首先来到台湾,孙奕滔整理城里的产业,宋铭泽留在农场打理马匹牛羊,李先生最后留下不少产业,光这里就有两座大型肥美的牧场,几座山林,耕种的田地,大大小小的果园,足够他忙碌的。

孙奕滔不但是打仗的好手,也是管理天才,两个月之后账目整理的清清楚楚,继续马不停蹄的奔向香港,这一次关盈菲同行,因为农场宋家父亲母亲到访,她过的不自在,不想宋铭泽跟着不痛快,她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投效国家戎马生涯几十年,宋铭泽一直没有尽孝,这一次关盈菲让他们好好相处,没有这个外人在,老两口或许更加自在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被安排进了学校,只有周末才回来团聚,她也没有什么事情牵绊,跟着孙奕滔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菲菲,李先生做事很有高瞻远瞩的意思,果然是特工的领导人物,我们不叹不如啊。”

“呵呵,那是当然,他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心思缜密,头脑灵活,知人善用,要不然几十万的人马如何会服服帖帖,不过他排兵布阵就不行,你们之间有着不同的长处。”

孙奕滔自从毅然决然的加入到八路军的行列,跟家中的联系就断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国民政府里任职的父亲,大哥为难,索性杳无音讯,对大家都好。

他离开军队的时候,曾经回去过一趟,看到家里人人都没什么变化,也就不再执着见与不见,悄然无息的离去,回到重庆跟关盈菲,宋铭泽,李先生团聚,为了以后不牵扯到有官职的宋家父子,李先生特意伪造了他牺牲在南京保卫站之中。

“嗯,香港安顿好之后,还要去一趟其他国家,尤其是星条旗那边,他购买的那些原始股,房产,农场都要找到合适的代理人,菲菲,你说我们要不要成立一个财阀集团,聘请有能力的经理人。”

“呵呵,好啊,阿涛,嗯,多建立医院药厂,购买一些军工集团的股份,多成立研究所,申请专利,尤其是多控制尖端企业的股权,我这里还有不少的黄金储备,资金不成问题。”

“好啊,那我大展拳脚啦,菲菲,你就等着我给你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吧,也让你看一看,不但军事上我有天赋,经商也不在话下,你规划的蓝图很美,我给你慢慢实现,先不动用你的私房钱,资金积累慢慢来,一旦进入良性循环,可以投资各行各业。”

“呵呵,有需要告知我,大陆那片土地,虽然我们暂时离开,但毕竟是生养我们的地方,李先生还留了房产,等稳定下来还是要回去的,政见虽然不一,但是不能忘了同根之源呢。”

“嗯嗯,是啊,是啊,同根之源啊!”

香港在日寇的铁蹄下生活了三年八个月,人口从一百六十万,降低到五十万人,刚刚恢复的地方,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孙奕滔,关盈菲来到国际大酒店下榻,这里的人民还没有从战阵中解脱出来。

由于这里的殖民地,英语是官方语言,孙奕滔虽然不会当地的粤语,但是外语水平还是拿得出手的,加上关盈菲的方言过关,两人配合的很默契,二十天就理顺了各个产业的情况。

她还饶有兴趣的从准备归国的英国老先生手里买下来,维多利亚港口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雄心勃勃的计划着组建一支远洋船队,当年从日本海军搜集而来的军舰,航母,都可以派上用场。

“菲菲,要不我们重新购买轮船算了,如果你把那些战利品拿出来,你的身份就很容易曝光的,这样做太麻烦。”

“呃,阿涛,不能委托造船厂拆解吗?这样我们不用出多少钱,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利润,我看那些零件都特别值钱。”

“呵呵,话说这么说,但是还是留着吧,说不定哪天就有用了呢,毕竟国家拥有还算合情合理,私人拥有就有点说不过去,遭人嫉恨啊,乖啊,听话,咱不拿出来吓人了。”

“可是,我这心里面怎么那么不舒坦呢?

“呵呵,不着急,我们慢慢算账,不是说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星条旗收拾着,猪仔要养肥了才能宰杀,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嗯,就这么办,抽空我再去收潜艇玩一玩。”

“行,怎么都行,还有被他们抢走的珍贵文物,都一股脑的抢回来,那些土包子不懂得欣赏,搁在那里蒙尘了。”

“哈哈,哈哈,对,阿涛聪明。”

“菲菲想要组建远洋公司的事情,也交给我吧,保准让你实现这个目标。”

“嗯嗯,嗯嗯。”

看着关盈菲开心的笑容,孙奕滔也跟着乐开花,两人温馨的互动让餐厅里吃饭的一位外国人看在眼里,刚跟妻子分手的他,有些忧郁,看着两人的笑容,觉得世间还有真情在的。

“打扰了,先生,太太,可以坐吗?”

“当然可以,请吧,先生。”

孙奕滔并没有拒绝,香港是个大都市,因为有着维多利亚天然海港的依托,让这里成为‘东方明珠’,‘世界三大夜景’之美誉,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英国才会利用鸦片战争,把这里据为己有,来来往往的外国人非常多。

“抱歉,我是一名船长,长期不在家,妻子抛弃了我,心情不好,来这里消遣,以前经常来这里停靠,很喜欢这里的夜景,非常美,自由的港湾,看到二位那么幸福,忍不住打扰,抱歉。”

“我们华夏有句俗语,遇到就是缘分,我叫艾瑞斯,这是我的妻子丽萨,很高兴认识你,能跟我们谈谈海上生活吗?我的妻子很想组建一支远洋运输公司,天意让我们相遇。”

“我叫维尼,这样啊,正好,我们公司资金出现断裂,老板想要出售他的资产,他的船厂,远洋运输公司,当然还有几个大型仓库,该死的战争让他血本无归,不得不变卖家族产业。”

“呵呵,太好了,既然是家族产业,我们入股就好,维尼,有这个兴趣吗?”

孙奕滔举起杯跟他碰了碰,对方高兴的一饮而尽,关盈菲悄然无息的打到他身上一张忠心符箓,每一个高层或者经理人,都被她如此对待,产业太多,她可没有那个心思猜来猜去,是否尽心尽职,那样的话,太累,是沉重的负担,这样一劳永逸,挺好。

“好啊,艾瑞斯,呵呵,感谢上帝,我还以为自己要失业了呢,你们不知道,战争结束以后,生活都困顿,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找一份合乎胃口,而且稳定的工作更加不容易,谢谢你们的慷慨。”

“维尼,太客气了,我们是双赢的,为了幸福的生活,干杯。”

“干杯!”

三人愉快的碰杯表示很满意今天的相遇,这一趟关盈菲并不相随,派遣了妖族,就是当初跟孙奕滔相处过的哪位,名叫大树,主要是孙奕滔舍不得她经受长途跋涉之苦。

一九五零年是一个多事之年,刚成立的新中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各界都想在它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一举歼灭,直接进攻华夏邻国朝鲜,印度也在蠢蠢欲动,这种时候战争一触即发。

第一百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四)

“哎,多灾多难的华夏大地,无论输赢,战争的受害者依旧是人民群众,菲菲,你有什么想法?”

孙奕滔一直生活在香港,关盈菲两地奔跑,日子过的平淡而幸福,听着他的话语,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陌香用银质叉子串起来水果粒,轻轻的递过去。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蠢蠢欲动了?当年的了粮食布匹,枪支弹药还有不少剩余,星条旗想要欺负我的家乡,岂能不尽点儿力量,那些都是我的同族血缘的同胞啊。”

“那行,从东南亚出发,你把物资放在船舱里,我亲自跑一趟完成你的心愿,可好?”

“呵呵,我们一起不好吗?‘纸扇公子’公孙羽好久没有出现,我可不想大家把我忘了,阿达他们这些年,进步的很快,阿滔,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要事事都操心,主持大局就足够忙碌的。”

“嗯,那些孩子都很好,也许是小时候吃了不少的苦,让他们很稳重,学习起来刻苦用功,一个个都是好孩子,呵呵,行,有什么不行,公孙羽出来一定可以惊艳整个华夏。”

“那边可是有不少认识你的人呢,呵呵,哦,对了,阿滔,让那边的人把制造先进武器的资料弄一份回来,正好算一个大礼送给你以前的战友,要不,我手里的那些军舰,航母什么的,一并送了吧,太占地方。”

“哈哈,哈哈,好主意,公子果然想法周到,就这么办,腾出地方我们装其他东西,西方的那些高科技公司一定要控股,暂时先不动声色,需要的时候在来个迎头痛击,让全世界看一看,华夏人不好欺负,谁小看谁吃哑巴亏。”

“回家之后给阿泽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出山的事情,沉寂这么多年也该出去活动活动手脚,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回大陆,看一看新政权新气象。”

“行啊,要不是白龙马要生产,也不会匆匆忙忙回台湾,那行,不着急,我们一家一起行动,这几年我们这边的财阀集团,和欧美那边的财团已经趋于完善,可以停下来休息一阵子。”

“嗯,大框架建立起了,丰满以后我们在扩张,世界变化太快,可以说日新月异,正好是你我施展抱负的好舞台,放手大干,不要怕失败,我们的资金雄厚呢,小七姐姐给我的嫁妆都没有动用,那可不是金山银山来计量的哟。”

“这个我信,‘死神大人’不是一般的疼宠你,那个什么劳资的神社,让你捣得稀巴烂,那条大蛇出来,又让你掏了内丹,还不是她的纵容,要不然你怎么能干出来这么嚣张的事情来。”

既然让李先生知道了她的来临,对于宋铭泽,孙奕滔她也没有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个明明白白,孙奕滔这才明白,为什么公孙羽可以那么嚣张,可以那么不计后果,都是背后有大靠山。

“小七姐姐就是我的大靠山,谁敢欺负我,可要掂量掂量几斤几两,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哟,呵呵,只要不是傻子,这笔账都会算的。”

看着她骄傲的模样,孙奕滔忍不住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么多年她的容颜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的娇媚动人,依旧是青春活力,岁月更替没有在她眼神里增添沧桑,这就是让他们痴迷的无法自拔所在。

京都最高掌权者居住的园林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在座的都是声名显赫的开国元勋,‘纸扇公子’公孙羽的大名如雷贯耳,当年他给予了解放区很大的帮助,什么枪支弹药,医药设备,粮食被褥等等,源源不断的供应了抗战的岁月。

“如果不是公孙羽这个人,我们的胜利会艰难些,盘尼西林源源不断的提供,让我们很多受到感染的伤员,得以重新上战场,可惜这个人一直行踪飘忽不定。”

“是啊,是啊,无名英雄,为了抗战大业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没想到华夏有难再一次挺身而出,一定邀请他来京都做客,我们要以国宴的规格接待他,略表一下心意嘛。”

“嗯嗯,捐赠的舰艇,航母我们该如何接管,让海军同志拿出一个简短的方案来。”

具体的细节你补充一句,我冒出一句,很快得到完善,虽然外国势力对于新进崛起的政权充满了敌意,但是他们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革命,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宋铭泽虽然很高兴可以再次踏上故乡,可惜民国政府里有太多的人,认识他,再加上跟上层还沾亲带骨,关盈菲调皮的给他戴了一副人皮面具,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示人。

再次踏上这块多灾多难的土地,还能看出战争的痕迹,但是人民热情高涨的精气神,震动了三人,那是以往民国政府所没有的面貌,大街上再也没有成群结队的流浪人,人人都有饭吃,有地方居住。

“菲菲,果然新政府新气象,让我大开眼界,希望这块土地不要在经受战争的咆哮,人民能真正意义上安居乐乎,受苦受难的华夏能真真正正的挺直腰杆站起来。”

“是啊,是啊。”

“阿泽,阿滔,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如果不信,可以看看这一张张洋溢着无限精力的脸庞,在他们的胸腔里可是埋藏着沉积多年的华夏之心,我们的祖先自古以来都是伟大的民族,我们也在外围给这块土地护航,抛弃政见不一,单单为了我们的民族复兴。”

“呵呵,菲菲,你是怕我们记恨,土地划归个人手里,工厂私有化吗?放心,放心,我们的资产本身就是取之于民,在次回归于民,合情合理啊,世界上哪有万万年的不变江山。”

“阿泽,阿滔,我们都算是资产主义富家少爷,富家小姐,没有经历过贫穷的滋味,当然不会深刻体会到他们的艰辛,你们的思想境界很高,不愧是我的家人,很骄傲。”

“哈哈,哈哈,阿滔,你看看,这会儿功夫,她就给我们两个歌功颂德了,兄弟,你有没有受宠若惊啊,反正我有,以后这份精力恐怕都要耗费在外面的打拼生涯中了。”

“阿泽,这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不夸奖,我们就可以安心享福了吗?还不是照样鞠躬尽瘁,运转好那些商业帝国?说与不说一个样。”

“对,对,阿滔分析的正确。”

“什么嘛,你们两个太伤我的心了,让你们闲着,偏偏你们都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停不下来奔波的脚步,怪我咯?”

“没,没没,我们两个就是自我调侃一下,呵呵,呵呵,对夫人没有任何意见,全力支持。”

“对,对对,阿泽的思想跟我一个样。”

关盈菲不愿意理会他们,燕京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当年小七姐姐留给她的产业依旧在,要去看一看,居住过的庭院可能不会有人侵占,商业房就不好说了,当初是租出去的。

招待他们的是外交部的人,关盈菲拿出一张清单,里面都是燕京的财产明细,小七姐姐说,二十年内不适宜回来长期居住,但是必要的登记要完善,那可是她的嫁妆之一。

外交部很快把清单转交给其他部门,新出炉的房产证妥善的交到关盈菲的手里,随行的还有一家四口的户籍证明,至于阿达他们的,并不是在燕京离开的,只能等下次回来再办理。

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因为都有各自的事业需要处理,十天的行程不长不短,除了大宅院,其他房产都托付给政府全权处理租赁事宜,只要产权健在,她不会在乎谁使用,干什么。

孙奕滔给相熟的政委悄悄传递他们的意思,外界各国对新政权都是封锁的,无论是高尖端的武器,还是设备,如果有需要,他们愿意做他们的代理人,当然,这个并不是明目张胆的,要不然让外人知道,困难重重不说,有可能也会封锁。

对方感激的紧握他的双手,锦上添花很常见,雪中送碳不常有,尤其孙奕滔还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能为了民族大义承诺出如此地步,让他感动万分。

最高领导班子听到传话,沉默片刻,刚成立的国家有很多制度还没有完善,外交关系还处在昏暗不明的阶段,他们能伸出援手,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支持,尤其他们对新政权还没有什么抵触,阻挠,只求自己的家乡可以繁荣富强,不受外国列强的欺凌,这种胸怀令人敬佩,令人感叹。

十年之后的一九六零年二月,新政府国务院成立接待和安置归国华侨委员会,正在瑞士度假的关盈菲并没有做出反应,小七姐姐说的话她一直牢牢记在心上。

“印度尼西亚明目张胆的迫害华侨的行为,太不明智啊,不知道伤害的还是自己经济吗?”

“世间本无事,庸人之扰,不用理会,如今星条旗那边发展迅速,我们要住进机会,小七姐姐不是给了行事大纲吗?虽然没有泄露太多先机,但是好好研究研究,还是能得到不少的商机的,什么时候有钱才是老大,穷人就要受欺负,这可是硬道理。”

“呵呵,菲菲,你说话,越发高大尚了啊,死神大人的口气都学的十成十啊。”

“阿泽,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她带大的,受到影响很正常嘛,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哪里像五十多岁的人,”

“呵呵,在你面前有什么可稳重的,哦,对了,我怎么感觉小弟的那个妻子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什么,很阴森。”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五)

“她血脉里有女巫的成分,没什么可担忧的,我已经给小弟下药,关家不会有那种邪恶的子孙出现,没看到两人现在卿卿我我,暂时拆不开,只要小弟不被迷了心智,水落石出是迟早的事儿。”

“嗯,好在他们单独居住,跟岳父岳母分开呢,不然防不胜防啊,要不让他们来瑞士养老吧,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我们的药园子也大,来这里看着工人们炮制,不会闲的发慌,一举两得嘛。”

“哎,是啊,我这就启程,亲自出去接。”

“菲菲,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正好阿滔在那边出差,让他陪着一样的稳妥,还有老吴两口子,反正他家的农场让大儿子经营者,我看挺好,他们也劳累了一辈子,刚好颐养天年,跟岳父岳母也有个伴,可以唠叨唠叨熟悉的事务。”

“嗯嗯,好主意,走,去给阿滔发电报。”

“呵呵,走,这些年你临摹了那些八国联军抢夺的珍宝,能替换的都替换了个遍,等有机会送回华夏安放吧。”

“不行,还是留在空中楼阁吧,小七姐姐说,华夏还有一场风波呢,再则,这些东西不宜露面,免得那些强盗耍赖不承认入侵的行为,反正真品都在咱自己手里握着呢。”

“好吧,听你的。”

宋铭泽虽然年过半百,可是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依旧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英俊潇洒中透着年龄增长的成熟稳重,这样的他很吸引人,孙奕滔不苟言笑,一副拒人气千里的模样,反而没有什么桃花债。

“喂,你看到了吗?老板太帅了吧,我好喜欢哟。”

台湾总部宋铭泽全权负责,这些年脱离了军人生涯,加上生活幸福,脸上不在有严肃,整个人变得儒雅风度翩翩,阿达他们已经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这边的生意他并不是每天都来。

“看什么看,没你的份儿,让总经理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别犯花痴了,快点走,还有一大堆的事儿没有处理呢。”

“管什么总经理什么事儿,你就吓唬我吧。”

“老板娘姓关,总经理也姓关,你说有没有关系?你看看你,犯花痴都把智商给犯没了,快走了,不然我不管你了,能进这家公司是多少人的梦想,丢了有的是人接替。”

“哦,好吧,好吧,干活去,可是,小优,老板真的很帅嘛,比电视里的明星有风度多了。”

“嗯,公司的女人都爱慕老板,但都很有分寸,你来的晚一些,不知道总经理发脾气的可怕,半年前有一个干了五年的老员工,趁着让老板签字的机会,脱光了色诱。”

“啊,这位前辈好大胆哟,既然是单独色诱,总经理怎么会知道的?莫非老板拒绝了送上门的尤物吗?哎呦,好专情啊,我更喜欢了。”

“具体的我不知道,因为哪天我出去跑业务并不在公司,总经理火冒三丈的样子,还是同事们描述的,因为这件事连续开除了好几个员工呢,元老,精英的身份都无法抵挡的,毫无情面可讲的。”

“哦,平日里看着总经理很和气,没想到竟然会发脾气。”

“触及谁的利益都会发火的,集团年会上,我见过老板娘的,啧啧,就那一次让所有对老板有心思的女人,一下子熄灭了心中的期待,听说,她并不是长期居住在台湾。”

“什么嘛,黄姐,都没有说老板娘长相什么样儿呢。”

“呵呵,倾国倾城,清纯可人,让我们这些女人自叹不如,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好的女子,让我们涨了见识,总经理更是全程照顾,细心的令人嫉妒,心里都幻想着成为她那样的女人。”

阿达自幼都很粘着关盈菲,像自家侄子一样,给予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照顾,最好的人生,他心里把太太当做女神,当做母亲,当做爱人,感情很复杂,也很真诚。

“哦,不知道今年年会可不可以见到,一睹风采呢。”

“呵呵,你想什么呢,都给你说了,老板娘并不是经常住在这里,哪有那么容易见到,不过你好好干,日子久了总会遇到的,我不是干了十年嘛,结婚生孩子,集团都没有吝啬过。”

“嗯,我就是图着它的福利好才费尽心思的考进来的。”

“呵呵,你的选择很对,小优,好好干,晋级,进修的机会都不会少的,当然,浑水摸鱼趁早离开,集团公司是跨国公司,跟很多外国的大财团都有着业务往来,放心吧,青年才俊很多,慢慢挑选吧。”

“哦。”

女员工离开茶水间,从最里面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位身材妖娆的女精英,她是其他公司派遣过来谈判的员工,主要任务就是引诱主管,拿下这笔单子,提成当然是丰厚的,这些事情她干过很多,轻车熟路的,任凭你再柳下惠,她都有把握让男人就范。

老板娘漂亮?呵呵,没关系,她这笔单子惊动不来大老板的,只需要小小的部门经理点头认可,拿起粉饼补妆,然后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勾魂的眼神,自信满满的拿起资料,扭着水蛇腰走进办公区。

关盈菲坐在阿达的公寓楼里,静静的来个守株待兔,她就不信这个臭小子不回来休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就是不见找对象结婚生子,每次催婚跑的比谁都快,真不知道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今天并没有什么应酬,她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作为他的家长,为了婚事操碎了心,她年纪渐长,离去世的日期越发接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吧,除了她的话,别人的话谁都不听。

来台湾的好朋友一个个享受着天伦之乐,只有她孤单单的没有小孩子带,其他孩子倒是年龄一到乖乖巧巧的成家立业,她乐呵呵的给予祝福,就是唯一留在她身边的阿达愁死个人。

这些年商业帝国扩张的很迅速,孩子们都各管一摊,除了阿达在台湾,其他都是各奔东西,独当一面,只有年底春节的时候,大家团聚一堂,和和美美的过节,其他时间都是忙忙碌碌的。

“哎呦,菲菲,你怎么在这里?”

白璐婵一身贵气的打扮,手里挽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对于她的风流早有耳闻,叶蝶梅,郭仙妮都曾经在她耳边说过,她就是没有亲眼所见,今天总算眼见为实了。

“呵呵,我家阿达就住在这里,我呀,守株待兔呢,那个臭小子三十好几了,也不见结婚,都把我愁死了,你说说,那些孩子们都听话呢,就是这个,我最偏疼的,反而最让人操心。”

“阿达在这里住?我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呢,我在这里有一套房产,闲来无事的时候过来住一住,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白璐婵没有介绍身边的男士,关盈菲也没有多管闲事的问,她的一生足够艰辛,好不容易儿女长大了,找个可心意的陪一陪,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儿歧视都没有。

“你行了吧,我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臭小子,今日没有应酬,你可别破坏了我的计划,呵呵,你走吧,我琢磨着他也快来了,改天约上那两个老太太,我们去外国度假。”

“好嘞,我们去马尔代夫住上一段时间,听说那边的海滩漂亮极了,我们这些老女人也该享受享受。”

“你快走吧,真啰嗦。”

关盈菲说完还对着白璐婵眨了眨眼睛,那种调皮灵动的样子,让旁边的男士失了神,听谈话的意思,两人是同样是岁数,但是对方却保养的更加完美,脸上除了细碎的皱纹,连雀斑都没有。

白璐婵不好意思的伸手打了她一下,刚才还想着她会不会看不上她的行为,谁知道老朋友就是老朋友,一点儿都不介意,这一生有叶蝶梅,郭仙妮,关盈菲几位朋友,她很幸福。

刚来台湾的时候,本来也想着找一位知冷知热的结婚,相互扶持到白头,可惜忙忙碌碌错过了最佳时机,索性她也不愿意委曲求全,闲暇花钱找男人,这样两清没有什么负担,家中的孩子有意见又如何,她的人生她做主。

看着白璐婵带着那个男人离开,关盈菲继续坐着等待,心里回忆起叶蝶梅,郭仙妮刚来的生活,两个男人一无所有还想指手画脚,当场断了经济来源,投资的金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成果。

匆忙跟着国民政府逃过来,手里的房产田产都消失殆尽,当初挣得工资,除了够家中的日常开支,其他的都让男人们拿出去,喝花酒,物价一天涨似一天,要不是精打细算,都要饿肚子了。

看到井井有条的农场,两个男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叶蝶梅,郭仙妮才不理会,这些都是她们的资产,将来继承人也是她们的孩子,男人安分守己,给一碗饭吃,还是花天酒地,那就自力更生,她们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找罪受。

经过了伤心失望,两人早就对自家男人失去了细心,加上孩子们也长大了,委曲求全可以省略,慢慢学习怎么管理庄园,都不是弱女子,没有用一年功夫,事业蒸蒸日上。

男人们在外面处处碰壁,原来的关系如今都是利益,他们身无分文想要凭着关系找点营生,那就是白日做梦,这里地方小,需要的人手不多,还都是总统的亲信,像他俩这种小人物,没人看在眼里。

最后只能苦苦哀求家中的黄脸婆,在庄园里安身立命,只不过不是什么主人,而是工人,干一天活,给一天工钱,风餐露宿很凄凉,儿女们都是看着他们行径长大的,自然会向着母亲。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儿也不假,当初对着自家黄脸婆爱答不理,如今让他们高攀不起,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无比,想着几位朋友过的很舒服,关盈菲的嘴角流出淡淡的笑容。

“太太!”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六)

阿达一身西装革履精英范儿十足,他一直没有改过口,即使其他兄弟姐妹开口叫关盈菲姑妈,一方面是告诫自己的非分之心,一方面也是拉开自己罪恶的行径,情窦初开到情根深种,他不想清醒。

“臭小子,怎么工作到这么晚,吃饭了吗?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注意身体,什么时候让人放心啊,工作哪有做完的,你呀,这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呵呵,那就一直不放心呗,反正我也不会离开太太一步的。”

“你呀你,都是我把你纵容坏了,你这个犟脾气以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如今看来啊,我要负责呢。”

也许是跟着康七彩多了,她的一些习惯,为人处世的方法,都跟着她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对于自家人疼爱有加,偶尔闯个祸事,她自觉的认为是别人家的孩子招惹的,我们只不过是防卫。

“太太,走吧,我们出去吃饭,等了很久吧,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又不是猎人,做什么守株待兔啊。”

“我不守株待兔,你能自投罗网,狡猾狡猾的。”

“呵呵,我就是风筝,线就在您的手里,什么时候需要,收紧就好,何必费神呢。”

“说得轻松,我想要抱孙子,你能满足吗?得了,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这个希望落空了,你说说你,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成家立业,让我省省心呢。”

“看不到喜欢的,单身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太太,您就不要操心我的婚事,有空跟几位姨妈逛逛街,度度假,咱家又不是穷的没有银子了,您的阿达能干着呢。”

“可是,阿达,我想抱孙子,你就不能满足我吗?”

阿达无奈的上前揽着关盈菲离开,每一次都这样,他都要考虑找个代孕的,给自家太太生一个出来,免得整天无所事事,催婚,催婚,催婚,压力倍增,嗯,这个是好主意,代孕。

“哎呦,我家阿达不知不觉长大了,唉,当年瘦小瘦小的,哪里像个半大的少年郎啊,转眼成了大人模样,岁月这个东西,真不经不起琢磨,你大了,我老了。”

“太太,您一点儿也嫌老,明年让您抱孙子,可以了吧,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啊,真的,阿达不许哄骗我哟,要不然我可生气呢,呃,男女都一样,反正都是你的骨肉,我呢,不会嫌弃的。”

“嗯,还是女孩子的好,乖巧可爱,不调皮,好带。”

“呵呵,呵呵,都行,都行,哎呦,我这一趟来收获不小嘛,我家阿达终于满足我的愿望,哦,对了,女方家是什么人家?兄弟姐妹几个?女孩子性情温柔不温柔?我可不想你受委屈,阿达,不喜欢就算了,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幸福最重要。”

看着太太听说他要有孩子,立即想到孩子妈妈,口气里的疼爱纵容,还有眼神里宠溺,他觉得次生这样度过一点儿遗憾都没有,心里温暖如春,这世间有了她,他才觉得活着幸福。

“不会,放心吧,太太。”

公寓楼的附近有一家精致的餐厅,里面的食物很可口,阿达经常过来解决饥饿问题,带着关盈菲走进来,老板殷勤的走过来招待,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来。

“哎呦,关先生,难得你不是一个人来啊,这位小姐真漂亮,抓紧时间哟,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的。”

“哈哈,哈哈,这是我姑妈,老板你的眼力有些差强人意哟。”

“啊,呵呵,呵呵,对不住啊,是我看走眼了。”

“没关系,老板,今天还有虾丸吗?上一次吃过之后一直难以忘怀,鲜香的滋味太棒了,大厨的厨艺全台湾第一哟。”

“有的,有的,呵呵,还有新作的豆腐,爽滑细嫩,要不要来一份尝一尝?”

“呵呵,好的,我姑妈把我抚养大,感情深厚,是我的所有,今天你就挑拣上好是食材做,让大厨拿出真本事来,第一次请客,不要让我脸面无光哟。”

“好的,关先生,您就放心吧,太太,关先生是一位品行绝佳的人,您的教育很成功呢。”

“嗯,我家阿达什么时候都没有让人失望过,从小就是如此。”

关盈菲像小时候一样,每一次夸奖都是洋洋得意的模样,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很容易感染其他人,老板佩服的看着一脸慈爱的关盈菲,只有这样温和柔美的女性,才能培养出如此态度谦和的精英。

阿达自幼就品学兼优,学什么都是神级水平,关盈菲从来没有错过他的家长会,毕业典礼,虽然其他孩子也不差,但是她心里依旧对阿达满满的偏心眼。

宋铭泽管理的集团公司就在附近,下班的人群三三两两穿过餐厅的外面,不远处就是车站,黄姐,小优说说笑笑的走合,突然一回头,惊呆了的两人,一个是惊呆总经理竟然跟一个女人吃饭,另一个惊呆的是老板娘依旧是那么年轻貌美。

“喂,喂,黄姐,黄姐,总经理不是单身主义者吗?这下子妥妥的打脸啊,上一次我还看到魏总家的那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当场向总经理示爱呢,当时他说的,独身一辈子的,这么快就变化了?呃,看着献殷勤挺顺溜的嘛,地下情啊。”

“什么啊,你想哪儿去了,那是老板娘,好几年都没有出现过的老板娘,没想到容貌依旧是惊人啊,真羡慕不会变老的容颜,不知道她每天怎么保养的,好想知道啊,应该花费不少吧,唉,像我这样的白领还是想一想吧。”

“呃,那个是老板娘?不是吧,黄姐,看着那么年轻,老板可是中年人了呢,她看着不超过三十岁,你认错了吧。”

“去你的,我是干什么的,能认错这么重要的人物?咱家总经理什么做派,几个月了你还不知道吗?别看对人如浴春风,可是距离远着呢,你见过对谁如此精心呵护了?”

“喔,也是,确实没有见过,好羡慕老板娘,怎么好男人都是她家的呢,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下去嘛,能不能分一些出来,照应照应我们这些痴男怨女的心情。”

“哈哈,哈哈,小优,你太逗了吧,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一年春节,有一个急件,经理去度假让我送过去,正好遇到他们一家人,啧啧,不是我给夸大其词,各个都不简单,老板娘就是这个家的领头人。”

“啊,看不出来嘛,她这么厉害!”

“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反正看着那个场面就是如此,快点走吧,我饿了,赶紧回家吃饭了,有钱人家的事情,我们少管,只要认真工作,保住饭碗人,孩子们有有吃有喝,我就知足了。”

“黄姐,我不想结婚,太可怕了,整天出门打拼,回家还要照顾丈夫孩子,想想都累。”

“那也没有办法,孩子既然生下来,我们就要负责到底啊,行了,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过日子,大家还不都一样嘛,凭什么你就过不下去了,别那么矫情。”

“可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嘛。”

“有想法是好,但是也要切合实际的来。”

两个女人边说边离开,街头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随风飘荡,餐厅里的关盈菲,阿达全心全意的享受着美食,一个用心吃,一个用心喂,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温馨。

“关关,白白,仙仙,你说怎么办呢?”

这天闺蜜四人组聚在一起,叶蝶梅首先开始抱怨,一脸愁苦,先喝了一大杯果汁,开始可怜兮兮的对着其他人吐槽,自家那个不争气的闺女,这都嫁了两次了,第三次非要找一个外国人。

“梅梅,慢慢说,别着急。”

“是啊,梅梅,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别大动肝火,都多大年纪了,很伤身体的。”

“嗯,赞同。”

“你们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事情没有轮到你们头上,我家那个丫头,要气死我啊,头一次婚姻是我看上的,她说过得压抑,离就离了呗,第二段婚姻可是她自己亲自看上的,

当初我听你们的意见,一星半点可没有插手啊,结果怎么样?连一年都没有坚持,嫌弃人家挣钱不够她花销的,这我忍了,女人嘛,就是打扮精致,该出手的时候不缺钱花,

可是昨天竟然给我带回家一个外国人,唉,外国人就外国人吧,她年纪也不小了,挑拣都没有资本,可你别大上二十岁吧,都快赶上我的年纪了啊,这样的女婿让我怎么认?”

白璐婵,郭仙妮直接惊呆了,只有关盈菲风轻云淡,叶蝶梅吐完苦水,端过来果盘放在怀里,咔哧咔哧的继续一通吃啊,遇到烦心事儿就喜欢吃,这个毛病至今没有什么改观。

“呃,梅梅,孩子们的事儿,我们掺和多了不好,路是他们再走,我们的老观念行不通了,让她去蹦跶吧,你阻止也阻止不了的,我们呀,还是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吧,操心多了容易老。”

白璐婵首先反应过来,急忙开口安慰叶蝶梅,她单身潇洒这么多年惯了,觉得多一个人管着才郁闷呢,看看其他好友,除了关盈菲婚姻幸福之外,都是貌合神离。

“那怎么行?她过的不幸福,揪心的还是我,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郭仙妮摇了摇头,梅梅真是转不过来弯啊,要是能听话,第一次婚姻就维持下来了,对方家境富裕,小伙儿也精神,不还是过了五年生了两个孩子,离婚了事了吗?孩子翅膀硬了,不服管教的。

“梅梅啊,你看看你,第一次婚姻她埋怨你了多久?这刚几年啊,就忘了,人家洋女婿年纪是大了点,可是知道忍让嘛,你家闺女的脾气娇气的,我看,这样的人正好匹配。”

“是啊,是啊,梅梅,儿孙自有儿孙福,白白,仙仙说得都在理,我们做老人的,管不了那么多,又不能一辈子在我们怀里终老,该放手的还是要放手的。”

关盈菲做出最中肯的答复,在跟阿达斗智斗勇的日子里,她想明白了,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逼着他结婚生子,到头来不幸福,闹心的还是她,索性随他去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七)

“我家阿达那个猴崽子,你们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吧,人模人样的,可就是不结婚,我催婚吧,他给我藏猫猫,现在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呀,不操那个闲心,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们歇歇脚,为了自己活一回呗。”

叶蝶梅放下果盘,沉思了片刻,眉头舒展,虽然还没有完全放心,但是最起码不像刚才那么气愤难耐,想到跟闺女紧张的关系,突然觉得,操心为她好,到头来依旧是她的不是。

“好了,好了,不说了,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跟着那个洋女婿定居国外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我也省心。”

“梅梅,这就对了,哎,商量商量我们去哪里度假,上一次滑雪我可是心心念念呢,好想再去一趟的。”

白璐婵谈起游玩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儿感染了其他人,叶蝶梅一扫刚才的郁闷,兴致勃勃的开始畅想她向往的地方,郭仙妮,关盈菲就安静的听着两人的演讲。

关鹤群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难以置信,她竟然是这样的人,满身的疲惫油然而生,这就是他跟家人闹僵也要迎娶的妻子,对方也发现了他的窥探,急忙转身,苍白的脸鲜红的嘴唇,组合在一起,极其怪异恐怖。

女巫一看事情败露,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丈夫,谁知道被对方身体里闪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击倒,惨叫一声不省人事,关鹤群放下双手,抖擞着跑到电话跟前,想外界报警。

警察到来的时候,看到凌乱的客厅里,摆放着稀奇古怪的图案,关鹤群一脸无神的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而他的妻子穿着古世纪巫女特有的装扮,躺在地上。

跟着警察而来的救护车,急忙跑上前,抬起伤患进入车子,准备送往最近的急救中心,特殊事务处理中心的人接到警察的转接,匆匆忙忙赶过来,留下两个人了解情况,救护车跟着三个人离去。

“先生,能说一说具体的情况吗?您妻子的事情您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今天有病人,处理完之后回来,看到家中灯光不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跑进来,就听到安娜惨叫一声,我就急忙报警了,然后你们就来了,她平常没有什么异常啊。”

“请问先生,你太太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日都跟什么人来往?”

“她是学校的音乐老师,平日里除了她母亲那边的亲戚,朋友很少见,噢,抱歉,我的意思说,从来没有带到家中做客,也从来没有提及过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哦,对了,跟邻居版纳太太关系不错。”

“哦。好的,谢谢,先生,您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不需要谢谢。”

关盈菲正在大溪地游玩,侍女们传音,小舅老爷的护身符被催动,这可是樊柏染亲自制作,威力无比,足够女巫喝一壶的,这下子阿群就清醒了吧,当初我们反对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偏偏他犟着性子不听家人的意见,非要搬出去生活。

“小姐,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不用,他是要面子的,还是让他经历一下外面的风雨吧,单纯的性子都是我们给保护的,以后让他多长个心眼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阿群沉迷中医,人情世故有些欠缺,希望这一次可以幡然醒悟。”

“呵呵,小姐,小舅老爷跟吴家的那个小家伙一样,都是用心钻研中医,难怪医术都是那么响铛铛。”

“华夏的中医流传了这么多年,有不少的精髓所在,陌香,给我准备一碗水果粥吧,酸酸甜甜的味道,一会儿我游泳回来,喝上一碗最舒服。”

“好的,小姐。”

叶蝶梅在海滩上对她招手,白璐婵刚搭讪了一个金发帅哥,又不知去向,郭仙妮提着小桶,弯着腰,在海滩上找看得上眼的贝壳,一切显得那么惬意,披上金色的大纱巾,欢快的向叶蝶梅靠近。

“怎么样,森迪,沃克,你们看上三人中的哪一位?先说好,我要披着金色纱巾的哪位,呵呵,一身清纯的味道,我喜欢。”

“玛德,文森特刚才带走的那个,你确定是这一伙人的?”

“那是当然,情报绝对正确,你们不行动,那我就走了?”

说完玛德撤掉身上的浴巾,露出精装的肌肉,迈着稳健的步伐,像动物园里大猩猩那样,展现着他浑身上下充满的雄性荷尔蒙,关盈菲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头扎进大海里,像一条美人鱼一样自由徜徉。

水精灵很喜欢她,引领着她往最美的珊瑚礁游玩,叶蝶梅,郭仙妮也跟着她,沙滩上的几位高大威猛的白种男人,悻悻的回到躺椅上,这几位老太太游泳的兴致挺足嘛。

关盈菲通知陌秋把游艇开过来,她体力可以无限循环,两位伙伴毕竟上了年纪,需要休整补充体力,岸边那些猎艳的男人,像苍蝇一样讨厌,还是大海有情调,在这里盘桓几日都可以。

关鹤群看着病床上的妻子,陷入了沉思,警察认定她属于邪教分子,过一阵子教会的人会来带走她,至于带到什么地方去,要进行什么样的议事清除,他一概不知。

“亲爱的,对不起。”

“不用说什么抱歉的话,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当你想杀我的时候,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都不复存在了,安娜,多保重!”

“不是,不是的,亲爱的,听我说好吗?我做那种仪式就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多么的渴望,医生都说我们两个身体没有什么不健康的,可是,我们依旧没有孩子。”

“那些都不重要了,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脱身,而没有顾忌我的生命安全,这一点儿,安娜,就一应该说明,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有一个,混合东方血统,女巫血统的继承者,再见,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找教会的。”

“不,不不,我绝不离婚,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一位妻子,关,关,你听到了没有,只能有我一位妻子,你娶谁都不行,都将死于非命,我诅咒你,诅咒你的后半生。”

“随你,华夏的文化源远流长几千年,道家之术是你们巫术不能企及的,忘了是什么打伤了你?那是我姐姐给的护身符,你的一切诅咒对我来说,近身都近身不了,这个领域,你还是嫩了点儿。”

“不,不可能,不可能,巫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法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话,不相信,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会孤老终生的,你不会再有妻子,不会的,不会再有孩子,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关鹤群不愿意听她歇斯底里的唠唠叨叨,推开病房的门走出去,脸上挂着忧郁,让门口的警察同情的拍了拍肩膀,算是安慰,也是同情,遇到这么一位邪恶女巫,还要杀死他,够倒霉的。

“谢谢!”

“不用,先生,一会儿教会的人就来,他们会签订好离婚协议的,你以后的生活不受什么影响,这些年巫术邪教有抬头的迹象,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坚强点儿,明天还是美好的。”

“谢谢,不过,她刚才威胁我不能再婚,我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会儿,想请教一下教会的人,以后的生活有没有影响。”

“好的,先生,你坐在那边等会儿。”

关鹤群有自己的考虑,他并不是害怕自己被诅咒,而是一走了之的话很不符合他平日严谨的态度,会让教会的那些人怀疑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对自己多有监视,或者危机到自家亲人。

不到十分钟一位红衣主教带着两名牧师匆匆赶过来,关鹤群立即迎上去,说了他的顾虑,对方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和蔼可亲的对着他说道:

“亲爱的子民,你已经脱离苦海,女巫的诅咒无法影响你的生活,回去吧,过几天我们会送去离婚协议,阿门,上帝保佑你。”

“啊,真的,谢谢您,神父,谢谢,谢谢,那我就放心了,太可怕了,她跟我结婚的时候很温和,谁知道会成今天的模样?我,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

“不用害怕,回去好好生活,保持警惕,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她中了邪教的魔咒,我们有专门的人净化,放心吧。”

“好的,好的,再次谢谢您的仁慈。”

红衣主教慈爱的笑了笑,对着看守的警察点点头,牧师助手打开房门,这是一间普通人眼里的正常病房,安娜女巫见到他们到来,精神很激动,被绑着的手脚不停的扭动。

红衣主教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她周围组成了一个古老的图案,安娜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神充满了迷离,助手见到时机成熟,用特制的头蓬从头到脚遮盖严实,推着病床离开房间。

关鹤群回家收拾好自己全部的行李,房产托付给经纪人处理,中医馆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匆匆忙忙搭乘最近的一班飞机,临行前给大哥挂了电话,告知他要回家的行踪,具体原因并没有说明。

关长河并没有开设诊所,毕竟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长子,次子又不从事医学事业,家中只有小儿子一个人继承了家族的衣钵,关盈菲的制药厂算是跟医学搭点边,但也不完全都是中医药。

“你说什么?阿群要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儿?过年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回来的,不会是安娜又出门旅行,独自留下他一个人,所以趁机回来了的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八)

“爹,管他什么原因,小弟回来我们热烈欢迎就成了,也许遇到了什么难事,心里憋屈的,想要回来找温暖呢。”

关长河一大家子虽然没有住在一起,但是也没有分开太远,都是比邻而居,抬抬脚都到地方,城市郊区的高档别墅区,治安条件还是比较满意,邻居好不好没有关系,主要是一家人没有东南西北分离。

“嗯,知道了,哦,对了,昨天菲菲打来电话,说带我们去大西洋游玩,呵呵,坐上大游轮,沿途观赏风景,还有她以前的几个朋友同行,我跟你娘商量了,趁着身体还硬朗,走一走也好。”

“好的,爹,我们两个工作繁忙,只能休假去近距离的地方耍一耍,长途的话还是妹妹贴心,上一次瑞士不就很开心吗?”

“呵呵,是啊,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转过了之后,才发现以前的日子太憋屈了。”

“你们喜欢如何生活,就怎么生活,我们不用你们操心,安度晚年就好。”

“两个儿媳妇都不错,我们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阿群例外。”

“爹,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如何过,都是他们的私事,即使我们是家人,嫡亲的血脉,也无权干涉。”

“知道了,知道了,不跟你聊天了,我找你娘商量商量,阿群回来吃什么饭。”

关长河站起来,别看他上了年纪,但是脾气见长,儿女们的话顺耳的话就听,不顺耳就来个甩手就走,这也让人到中年的儿女们特别无奈,家有一老犹如一小,身体健康什么都好。

关鹤群回家十天之后,教会承诺的离婚协议快件邮寄过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抱着年迈的老母亲打哭了一场,把压抑在胸中的郁结之气吐了出来,关长河站在旁边,欣慰的点点头。

“群儿,明天跟着我们去大西洋旅游吧,呵呵,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也该休息休息,劳逸结合嘛。”

“嗯,爹娘,我让你们失望了。”

“什么话,我家群儿是个好孩子,比你大哥,二哥都要乖巧听话,抛弃自己的理想,沉下心来继承祖传的医术,你是关家的骄傲,孩子,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的,有爹娘在,不怕,不怕啊。”

“嗯,那孩儿陪着爹娘去旅游。”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放开你的胸怀,感受一下自然的美好,抬起头继续幸福的生活,你只不过遇到了一个小挫折,没什么关系。”

三人坐上飞机来到汇合的地方,关盈菲小跑上前一把抱住,离开多年的小弟,那种温暖的怀抱让他的心,变得暖洋洋的,当初姐姐是最反对的两人的婚姻的,也是闹得最僵硬的,如今这个拥抱,前尘旧事都不重要了。

“群儿终于有时间出来走一走,呵呵,爹娘,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呵呵,呵呵。”

“想你什么?想你气我吗?”

“哎哟哟,那会呢,我这么乖巧,是你们几个孩子当中,最最省心的一个,走了,走了,那几个朋友还等着呢。”

关盈菲搀着关母,关鹤群扶着一起登上高耸如山的大游轮,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住在普通舱室,高级舱室被她包下来五间,白璐婵风流单独居住,叶蝶梅,郭仙妮结伴同行,关盈菲一家占据了三个房间。

这是一艘豪华的游轮,里面玩耍的场所应有尽有,酒吧,舞厅,赌场,游泳池等等,应有尽有,不会让路途寂寞的,关鹤群带着关长河穿梭在赌桌跟前,并没有下手,而是看热闹,不许赌博。关家的家训他们可不想违背。

关盈菲带着琅嬛躺在顶层的躺椅上看着远处的海景,叶蝶梅,郭仙妮,白璐婵穿着泳衣,在游泳池里嬉闹,恣意挥洒着有限的精力,世界的经济高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来度假的人比比皆是。

“菲菲,这么多年,我依旧无法理解外国这些人,亲吻啊,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还是我们国家好,传承了几年的文化底蕴就是不一样,要脸面啊。”

“哈哈,娘,看不惯就看不惯,我们不那么做就好,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不赞同可以,更改就不用了。”

“呵呵,是啊,又不吃我们的,不喝我们的,更不是我的孩子,管不着啊。”

“这就对了,您呀,吃好喝好玩好,有我们孝敬着,健健康康的过日子就好,等那片土地安稳了,我们就回去居住,祖宗的根基都在那个地方,落叶归根是必然的。”

“是啊,那天跟你爹还说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缘故,做梦都想那个地方,我们的宅子,我们的祠堂,我们的诊所。”

“呵呵,您跟我爹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二十年之后我带你们回去,宅子,铺子买回来就是,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十年,你当我跟你爹是老妖怪啊,我今年六十,你爹大我三岁,二十年我们都七老八十啦。”

“娘,我们关家是什么出身,养生做的那么好,我爷爷奶奶不是活了九十多吗?家里有长寿血脉呢。”

“呵呵,也是,也是,那我们就等着你带我们落叶归根。”

“没问题呀,到时候再把咱家关家医馆开起来。”

“对,对,这是大事,要不然去下面没法子向你爷爷交代啊。”

关盈菲捂着嘴轻轻的笑了笑,地府里爷爷奶奶她早就见过了,救人无数功德加深,早早投胎重新轮回,小七姐姐可是死神,掌管着三千大世界,还有多若牛毛的小世界的生死轮回,找一个和善的人家,重新开始,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小人物影响不了空间的格局。

赌场里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赢钱,有人输钱,这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桌面上放着堆积如山的筹码,高兴的癫痫病突发,一下子跌落在桌子底下,关鹤群上前救治,几分钟之后,他清醒过来。

“是你救了我?谢谢,谢谢你。”

“呵呵,不客气,你没事就好。”

关长河不愿意留在这个热闹的地方,拉了拉关鹤群的衣角,对方转身对救治的人说了告辞的话,带着自己的老父亲离开这里,准备上顶层找寻自家老娘和姐姐。

对方高兴的收拾筹码,欢快的去兑换,跟随关鹤群的方向而去,别人最起码救了你一条命,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吧,最起码请他们喝一杯酒,或者吃一顿饭啊。

一座中世纪的大教堂,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基督教的绘画,充满了浓重的教会风格,几位大主教围坐在一起,似乎商量着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显然几人的意见并没有达到统一。

“你们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一起处置了啊,难道还要她生下女巫的血脉吗?那不是给我们教会找麻烦是什么?”

“可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基督仁慈,岂能剥夺了他要活下来的权利,太残忍了吧。”

“关键他的母亲不是普通人,生下来以后怎么办?谁抚养?难道要她的前夫吗?别忘了,这个孩子是意外而来,女巫召唤而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恶魔之子,或者更可怕的存在呢。”

“是啊,据除魔典籍上记载,女巫想要生育孩子的时候,可以召唤精灵,也可以是恶魔,这些都有可能,我们不能冒险,这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到时候即使忏悔也无法洗清身上的罪孽。”

“好吧,我赞同就是,可是要不要通知那位关先生。”

“通知他做什么,摊上这么一个邪恶的妻子,已经够倒霉了,还让他知道,有了一个不知名的孩子吗?更何况这个孩子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不定会吓死,他只不过是普通人。”

“是啊,看他连夜离开这座城市就知道,他吓坏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照着办吧,两人都不能留下来,为了防止她和胎儿做最后的挣扎,洗礼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请出我们的圣器,保证仪式万无一失。”

几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分头准备,这种事儿宜早不宜迟,晚了会生变的,谁也拿不准胎儿是个什么货色,简单不简单都难说。

游轮上的关盈菲也得到消息,在她拥抱关鹤群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他身上的护身符发动过,顺手又做了加强,当初为了避免关家拥有女巫血统的孩子,她不得不给小弟绝育,

谁知道竟然让她执念的,摆出女巫特有的召唤术,意外怀孕,虽然跟关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心里怎么觉得那么恶心,什么脏的臭的都想要做关家的子孙,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办?只要不招惹到我们的人,静观其变呗,毕竟女巫的事情是教会的本分,我们这些外来人多管什么闲事。”

“呃,小姐,陌秋不敢,只不过相信不着那帮家伙,整天就在教堂里聆听忏悔,能镇压的住那个女巫跟她的胎儿吗?我看玄乎,要是让她追踪而来,我们要费些功夫,还不如一劳永逸。”

“呵呵,那就来呗,怕她什么?正好让你们活动活动手脚,那些妖魔鬼怪不足为患。”

“是,主人,陌秋知道怎么做。”

“呵呵,陌秋啊,别坏了我们的兴致,大西洋的风景不错。”

“是,主人。”

关盈菲站在船舷边,咸咸的海风吹过,不远处时不时还能看到鲸鱼吐水的景象,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离开这里,她听到了脚步声,不愿意理会搭讪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八十九)

“圣主,现在怎么办?”

大教堂的外面,四五个穿着黑衣的人,站在树梢上,眼望着灯火通明的房子,耳听里面传出来的吟唱声,脸色凝重,门口巨大的十字架像一把尖刀一样,阻碍着他们前进的步伐。

“我们进不去,不是有人能进去嘛,打探的消息如何?那个男人现在什么地方?派人给我抓回来,当初的缔结婚姻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偏偏安娜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他,瞧瞧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就是一个榜样,看你们谁还不听话。”

后面的几个人闻言都低着头不说话,圣主的话虽然看着简单,可是爱情来临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啊,他们生活的地方太狭窄,彼此都很熟悉,产生爱情的几率太低了嘛。

“圣主,要不我们去煽动其他人,先进去打消他们的仪式,然后在抓那个那人过来,索要自己的妻子,他是最合理合法的,要不然她肚子里的胎儿难保啊。”

领头的人挥了挥手,几人迅速散去,他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但是可以找替死鬼,没想到安娜竟然怀了孕,还是大恶魔的栖息地,唉,她太傻了,不是自然繁衍的孩子,能要吗?

大西洋豪华游轮上,关鹤群正在房间里看书,圆形的窗户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好奇的看过去,里面显现出一张苍白的大脸,眼睛都是灰蒙蒙的,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

关盈菲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弟,顺手喂了他一粒静心丹,嘴里的味道让他的神志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自家姐姐,急忙伸手抓住她的双手,嘴里开始语无伦次的说道:

“姐,我刚才看到一张恐怖的大脸,他吓人了。”

“呵呵,什么大脸,这里是大西洋,远离陆地的,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哪有那么多的神啊怪呀的,好了,好了,别自己吓唬自己,要是实在睡不着,跟我走吧,给你拉一曲养养神,小提琴我可得随身携带的,怎么样?”

关鹤群再次抬起头看着外面的窗户,谁知道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转念一想,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笑着对关盈菲摆摆手,他都多大了,还让姐姐这么哄着。

“不用了,姐,你回去休息吧。”

“嗯,我来就是想要给你这个东西,挂在脖子里,别轻易取下来,谁要都不要给,听到了吗?”

关鹤群低头看过去,姐姐的手掌里躺着一枚平安扣,白嫩白嫩的色泽,看着让人精神很舒服,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当着关盈菲的面戴在脖子里,用手摸了摸,一股淡淡的润泽。

“放心吧,姐,看我都戴上了。”

“嗯,女巫的报复心理十分强悍,你让她陷入教会的手里,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加上世界上这一支血脉并没有完全灭绝,这是宝器,任何邪恶事物都无法近身。”

关盈菲不放心女巫们的力量,她熟悉的都是东方的禁忌,西方的这些东西还是一知半解,虽然家人都被她把护身符打入体内,但是小弟这个特殊的经历,她还是做了加强版。

“姐,对不起。”

“呵呵,说什么呢,我们一直没有真正怨过你,就是怕你婚姻不幸福,或者说不能长长久久,感情是最伤人的,也是最难恢复的。”

“嗯,现在知道了。”

“吃一堑长一智,爹娘健在,我们不怕犯错误,改了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还很长。”

“好的,姐。”

“那你快点休息吧,我走了,明天我们去钓鱼。”

“好的,姐,昨天跟怀特约好了,比赛看谁的技术好呢。”

怀特就是他在赌场救治的病人,对方找到他之后,一直很友好的黏上来,纾解了他一路上来的情绪,关家的人对待那个开朗活泼的怀特,态度很和蔼。

关盈菲离开他的房间,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慢条斯理的来到甲板上,游轮上很多人还在享受夜生活,喧闹的歌声,笑声,时不时的传出来,她摸出一道符箓随手一扔,半空中出现一个怪物。

她也第一次见到,白色的大脸灰色的翅膀,看到关盈菲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嘴里还发出阵阵警告的吱吱声,冷笑一下,什么玩意,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扎刺,瞎了你的狗眼。

再次甩出一张符箓,对方躲避不及,浑身上下冒着火苗,叽叽的惨叫着落入大海里,关盈菲并没有听到物体落水的声音,知道这个东西皮糙肉厚的,不是那么容易杀死。

邪物就是邪物,跟杀不死的小强一样生命力旺盛,拿出一把闪着金光的华丽精致匕首,扔了出去,它嗖的一声飞了下去,贴着海面追赶逃窜的大脸邪物,几分钟之后,

一声凄惨犀利的惨叫响起,她满意的点点头,一伸手它安静的躺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剑身,嘴里喃喃的夸赞,仿佛很有灵性的翻了翻身,又消失在掌心,处理完这个大脸邪物,

回身看了看依旧热闹非凡的船舱,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世间并不是完全和平,还有不少的局部战争,这给古老的地球增添了几分沧桑,几分无力,唉,人类的太烂太可怕了。

大脸邪物任务失败,灰飞烟灭,对方就知道了结果,气的他摔了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残破的碎片流了出去,一股子腥气散播开来,周围的大脸邪物蠢蠢欲动。

教堂里的大恶魔胎儿,被大主教们吟唱着圣歌,烦躁的想要出来,女巫的生命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并不是教会的驱魔仪式有多强悍,而是因为关鹤群身上的,护身符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不好,恶魔快要安耐不住,快,加紧吟唱圣歌。”

歌声本来还有些有气无力,听着一个人大声说这话,众人立即打起精神来,声音变得强而有力,一扫刚才的有气无力,果然,躁动的恶魔动作缓慢下来,让他们提着心缓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一只黑色的猫咪溜溜达达的走进来,大主教们一看,汗毛都要竖起来,但是吟唱的圣歌又不能停下来,否则很容易前功尽弃,女巫有一种复活基因,

只要吸食生人的生机,可以延续生命外加青春无限,一旁的神父助手立即驱赶黑猫。可惜对方灵活的腾挪跳跃,神父助手哪里是它的对手,气喘吁吁都没有撵出去。

大主教一看这样字,心里暗道不好,急忙回过身来看女巫,果然肚子又大了几分,恶魔的躁动加剧,几人急忙敛住心神,加快了吟唱,在坚持几分钟,这个仪式就要结束,到时候女巫生机全无,恶魔出生不出生的,都没有多大危害。,

最后的几秒钟,他们的心依旧不敢放松,越到最后时刻,也不能掉以轻心,教堂里黑猫,加上后来出现的女巫族人,都是强劲的对手,有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的忍不住停顿了片刻,吞咽了一口丰沛的口水,还有的双腿有些颤抖。

音符消失在教堂里,圣台上的女巫失去了最后的生命力,唯一可惜的是恶魔也破体而出,还没有凝固的鲜血喷溅了,大主教们全身,就这样还照样念完了圣歌。

黑猫仿佛等到了它的主人一般,跟着狂奔而来,丑陋的恶魔紧紧的附在它的背上,嗖的一声,黑猫跳出了教堂,大主教们瘫软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血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唉,没想到,最后一刻依旧让他逃了出去,也不知道天下将要发生什么事儿,通知其他教会的人,做好准备吧,哦,那位先生的法律文书邮寄出去了吗?”

“早就邮寄出去了,怎么了,您有什么想法?”

“恶魔从女巫的肚子里出来,继承了她的小肚鸡肠,会嫉恨他毫无情面报警处理的,不过,他也需要补充生机,成长起来才行,东方的道家比我们底蕴丰厚,希望他能化险为夷吧。”

“嗯,希望吧,当务之急是找寻他的踪迹,如果让他找到合适宿主,我们的驱魔仪式就会受到阻碍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去找寻五大圣物吧。”

“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几百年都没有现世。圣物藏身的地点我们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寻?谈何容易啊。”

“为了世界的和平,我们必须去一趟发源地,翻找书籍,那边会有记载的,分头行动吧。”

“好的,我去联络其他教会。”

“我们两个去发源地,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那我们处理这个女巫的尸体,对付她族人的骚扰。”

“好的,那我去通知其他人。”

几人站起来纷纷离去,事态严重容不得他们有任何歇脚的时间,匆匆忙忙换下脏衣服,各自分头做事,教会组织一下子紧张起来,几百年了,女巫被打压的退守到世界的角落,借着这个事件,纷纷跑出来,两族的摩擦不断。

再过两天这一趟的路程就要结束,关盈菲邀请小弟去香港开店,那边的华人多,对中医的信任度,比起外国人来多很多,二来关长河,琅嬛也要跟着离开,他并没有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关盈菲没有放爹娘,小弟回去收拾行李,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到香港在采购也是一样的,父母上了年纪,旅途奔波总归伤神,关鹤群打电话让律师处理掉小医馆,他不想在踏上那片土地。

两天之后一行人,开开心心的离开,孙奕滔在机场迎接,老泰斗一家人,叶蝶梅三人不愿意在香江停留,接着坐飞机直接回了台湾,这一趟出门时间有些长,想要回家好好歇一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

关盈菲带着父母小弟来到家中,别看这里寸土寸金,但是对于拥有雄厚资本的她来说,购买一处安静的地盘轻而易举,盖上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合在一起是大家族,分开又是各自的小院落,互相不干涉。

经过了这么的波折,对于孙奕滔这个女婿,老两口并没有什么看不上,对待跟宋铭泽一样,不偏不倚,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说不清楚,老人年纪大念着自己的骨血,他们也说不出来错,只不过当初立场不同,不赞成罢了。

再次听到熟悉的粤语,关长河,琅嬛,关鹤群心里很舒坦,对于长久居住在这个地方,给予了亲切的希望,关盈菲看到三人很快适应,心里彻底放下来。

关鹤群找了一处门面房,准备开始他的行医之路,不过需要购置的东西多,需要十天半月,关盈菲又带着家人去了台湾,那个地方更加宽广,风景没有太多的匠心设计。

“菲菲啊,这么多年了,阿莱怎么没有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儿了呢。”

“呵呵,爹娘,您放心,他过的逍遥自在呢,跟着他师傅到处游历,不用操心,他的走的哪一条路跟我们不同,生老病死找不到他的头上,高人有高人的规矩,既然当初答应拜师学艺,那就全然信任。”

“哦,这样啊,你这一辈子就那么一条根,真狠心啊,就这么交给外人带着,自幼都不在身边,唉。”

“老婆子,你说什么呢,都给你说了,他是去学习法术,长生不老谁不喜欢啊,那是一条通天大道,人家高人能看上他,那是大造化,留在身边能给予广阔的前程吗?”

“呃,也是,也是。”

看着老两口斗嘴,感情一如既往好,宋铭泽忍不住握着旁边妻子的手,那种眼神透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厚谊,儿子的前程他可不挂念,樊柏染一看就不是凡人,如何管教对阿莱有利,他这个做父亲的可插不上嘴,好不如把心神都放在娇妻身上呢。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年轮也一圈一圈的增加,除了偶尔出门游玩,大部分时间都在台湾,香港两地奔跑,关鹤群逐渐走出前一段婚姻,找了一位贤良淑德的本地妻子。

弟媳妇在当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可惜家中妻妾众多,争斗十分的激烈,亲家母怀孕的时候被暗算,她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遇到关家医馆,这才慢慢调养周全,如今有孕在身,一家人过的美满祥和,关长河,琅嬛时不时的会去他们家走动走动。

“美娟啊,歇一会儿,怀着身孕别忙活了,家中不是有帮佣嘛,快坐下李休息。”

“好的,婆母,您来家里,儿媳妇觉得高兴。”

“呵呵,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群儿虽然是幼子,但是经常在身边的只有你二姐,他喜爱中医,一直在乡下跟着爷爷大伯父生活,哎,我们多有亏欠。”

“婆母您可不能这么说,阿群总是给我说,您多慈祥,对他这个幼子很是疼爱,比起早年离家的大哥,二哥幸福多了,心里一直感念养育之恩,过好自己的日子,让你们少操心呢。”

“呵呵,你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是做父母最大的心愿。”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狠狠的推开,后面跟着出门买菜的帮佣,一脸尴尬的站在身后,这一家的主人都很和善,谁知道亲戚这么泼辣强势,每一次都是鸡飞狗跳的。

“美娟,你大嫂气死我了,呃,亲家公,亲家母来了,呵呵,来姑娘家随意了,抱歉啊,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去倒杯水水呀,像你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佣人,在我们家早被辞退了。”

李美娟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公婆,见对方并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收敛几分,毕竟这是她的婆家,虽然并不一起居住,但是也是人家儿媳妇儿啊。

帮佣讪讪的离去,哼,去你家做工,给我双倍的工钱都不敢呢,挣钱归挣钱,但是受气她可不干,她的煲汤手艺是顶呱呱的,关医师救了儿子的命,她才不计薪水自愿帮忙的。

“妈,姚妈妈照顾我一个孕妇,够辛苦了,家里家外忙忙碌碌不消停,你说什么呢,太伤人了吧,您家宅子大,规矩多,我们小门小户比不上的,心情不舒服去逛街买珠宝,衣服,店铺什么的吧,我怀着身孕,阿群说了,要保持开朗的心情。”

家中父亲发财之后,娶了两房太太,加上原配夫人,一共三房太太,李美娟的母亲是第二房,肚子争气,接连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姑娘,被李父宠着,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

孩子多,对于李美娟这个姑娘,并没有多上心,只因为体弱多病,不受重视,养成了恬静的性子,跟李家其他子女傲慢,目中无人大相径庭,成年之后搬出来,应聘了中学的语文老师。

因为身体的原因,三十出头还没有出嫁,对于婚姻她也不愿意将就,被家里人随随便便安排,草草出嫁,刻意任由别的家人散布出去,身体太弱不易生养的谣言,直到遇到关鹤群。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教养成了不知礼数呢,以前你多听话,多乖巧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什么家庭学成什么为人处世。”

说完还不忘斜着眼看着关长河,琅嬛两人,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关家的家世,琅嬛那也是有脾气的人,嫁人之后丈夫宠着,儿女孝敬,可不惯着别人对她的侮辱。

“是,我们关家比不上你们李家,祖祖辈辈都是行医的老中医,比不上四十年前的卖货郎,亲家母看不上关家,就不要登门好了,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你,你什么话,果然没有教养。”

“哼,我们没有教养,祖祖辈辈的姑奶奶都没有给别人家,做过小妾争风吃醋,都是堂堂正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宴请四方街邻,风风光光娶进门的正房夫人。

李美娟是关家按照祖上的规矩,正大光明娶进来的正房大奶奶,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关家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口口声声说是规矩,你的身份算不上关家正经的亲家母,称呼你一声,

那是看在儿媳妇的面子是勉为其难罢了,真当自己是一根大葱啊,在我们家撒野,不惯着你的这个毛病,既然看不上我们家,以后请少登门,儿媳妇儿怀着身孕,不便待客,姚妈妈,以后谢绝吧。”

对方气的伸出手指着琅嬛,没想到家里受气,出来躲清闲,竟然遇到了硬茬子,受宠那么多年,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伸手想要拉着自家闺女离开,谁知道对方甩开,站在琅嬛的身边,态度很明显。

“好,好好,好你个李美娟,这是不要娘家了,是吧,哼,好,我走,以后不要依仗着李家来出头,我们母女情分一刀两断。”

说完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急匆匆的又开门离去,李美娟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这是亲娘,真是亲娘啊,不嫁人吧,说她让她出门交际没面子,找到情投意合的结婚吧,又来挑三拣四的。

“美娟啊,你千万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变化太大,容易流产的,刚六个多月,胎儿存活不下来的。”

“呜呜,呜呜,婆母,我,我命苦啊,无论我做什么,她都看不上,我只想跟阿群过平静的日子,再多的钱财我也不想沾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成吗?”

“乖啊,不哭,不哭,看看都多大了,快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动不动就流泪,让孩子笑话呢。”

“嗯,我不哭,孩子是我们的期盼,我们要好好的日子,不为别的,只为了我跟阿群的磨难有个好结局。”

“呵呵,这就对了,阿群前段婚姻太伤神,你们两个很合适,我们全家都很满意,呵呵,美娟啊,不要想那么多,过日子就像穿鞋子,好看不好看的是次要的,主要是舒服,别管外人怎么说。”

“谢谢,婆母。”

“呵呵,谢什么谢,一家人,你跟我的闺女没有什么差别。”

关长河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话,因为这是女人之间的纠纷,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插手,不过看着妻子风风火火的教训了一番,心里是满意的,儿媳妇儿贤良是家族的幸事。

几年时间当年的恶魔羽翼丰满,信徒们给予的精心喂养,让他成长为俊朗的成年人,他的寿命当然不能跟普通人类相提并论,只要营养充足,几天就可以成年,之所以耗费这么长时间,也是因为教会的清理行动密集了不少,总是破坏信徒的献祭。

“你说那个可耻的男人在东方?”

古老阴森的城堡里,高台上坐着一位黑衣金发的男人,面容精致俊美,一颦一笑都有着诱惑人的魅力,这也是他信徒前赴后继的主要原因,慵懒的倚靠在椅子靠背上,手里端着一杯鲜红鲜红的东西,耳朵里听着喽啰的汇报,时不时的还会闻一闻。

“是的,尊贵的殿下,要不是他告密,您的母亲也不会被那些伪君子献祭的,没有足月出生的您才会需要那么多的贡献,才长大成人的,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不能放过那个男人。”

“当然不能放过他,要不是他,我本该享受着更加高级的掌控能力,哪里像现在这样,还需要凑齐贡献的血灵,晋级迫在眉睫,教会的那些伪君子,越来越嚣张,这一次成功的话,我要席卷整个教会,踏平那些虚伪的家伙。”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一)

“殿下您一定可以实现愿望,暂时放过那个男人,教会是当务之急必须解决的问题,紧追不舍太讨厌,影响我们办事的效率。”

“那当然,那个男人是私仇,不着急,强大了再去找他也不迟,头号的敌人还是教会那些家伙。”

“是,殿下英明。”

座位上的黑衣人听着喽啰的奉承,再也不闻手中的杯子,直接一饮而尽,力量,力量,当前他最需要的是力量,迫切的态度让他的双眼变成了猩红色。

关盈菲躺在游泳池的椅子上,怀里依偎着一个粉嫩的小丫头,看到这个她都是一肚子气,阿达那个臭小子,真会想,找人代孕生了个小丫头,满月的时候抱回家,炸的她七晕八素的。

“关关,什么时候我们再出去游玩啊?都三年了,你一直都脱离组织了,知不知道啊,你这个奶奶做的,也太憋屈了吧。”

白璐婵一脸不开心的把脸伸过来,说话的口气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仿佛关盈菲就是负心汉一样,惹得她特别想翻白眼,也不看看,如今都多大岁数了,还嫩嫩的撒娇。

“呵呵,自家兔崽子,不看着能怎么样?打算去哪里啊?我奉陪到底就是,你们要不要带上孙女们?”

“不要,不要,自小又没有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才不找哪个不痛快呢,当年我一个人把他们几个带大,那么不容易,如今还有保姆分担呢,幸福多了好不好?”

“白白,小心人家以后不养你老哟,老话不是说了吗?十年看婆,十年看媳吗?”

叶蝶梅从游泳池里钻出来,只露个头,把胳膊放在池子边,大部分身子还埋在清澈的水里,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游泳帽,游泳镜被她扒拉到了头顶,干净的脸上显得那么青春活力。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谁还需要儿媳妇亲力亲为的伺候啊,不都是找拿钱雇佣护工啊,保姆什么的吗?我手里有资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那里玩?不用他们的钱。”

郭仙妮去房间里找吃的,端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盘走出来,怕胖又嘴馋,只能用各种水果来缓解一下馋虫的诱惑,关盈菲这里别的可以没有,世界各地的水果可是应有尽有,都是收养的孩子们一份心意,空运过来,新鲜度没有大变化。

“呵呵,表姐说的对,我们手里有钱,怕什么生老病死,来尝一尝,燕窝果的味道好极了,还有杨桃,菠萝蜜,都被我我翻出来了,快来吃,水果这种东西,过期味道就不对了。”

“我看关关家的水果,每次你来都没有放过啊,呵呵,标准的吃货,有没有北领地芒果,哈密瓜啊,我最喜欢吃瓜类的东西。”

“有呢,都有,都在厨房里的柜子里放着,真新鲜,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姐妹们千万不要手软啊,我们也是替关关解忧嘛。”

关盈菲拿过旁边的奶瓶,小丫头乖巧的抱着喝,大部分都放在储物袋里保存,吃完了再拿出一些,柜子里她也做了保鲜处理,只要吃不完一直都是新鲜的,她这里的水果种类可以说最全的。

“嗯,孩子们的心意,想吃水果就来拿,别去水果店里购买,谁知道新鲜不新鲜啊,或者喷洒了什么保鲜剂,对身体可是杀手。”

“呵呵,好啊,好啊,反正大米白面五谷杂粮都是从你这里拿,我也不费那个功夫,外面买的关键是味道不对劲,你家大厨泡的那个小菜儿,我尝着味道不错,给我分一些呗。”

白璐婵想起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一小碟子色泽味道都一级棒的小小菜儿,当时就想着回去一定带一些,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打包把自己送过来,吃腻了在离开。

“行,都随你们拿。”

叶蝶梅游了泳,能量消耗多,钻出水面,拿过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来到郭仙妮的旁边,拿起银质叉子开始吃,对方两眼瞪着,对于抢食的坚决不容忍,抱着盘子就闪躲。

“梅梅,你的君子风范呢?想吃自己去厨房拿,这些我还不够呢,不知道我胃口大吗?”

“瞧瞧你小气的模样,就尝了一个,心疼成这样,呵呵,不看你的脸色,我去厨房拿,关关,你要不要?”

关盈菲笑了笑,看样子柜子里的那些水果保不住了啊,不过看着仙仙吃的那么津津有味,嘴里突然觉得也想要,流雨枫华里面种植了特别全面的瓜果,想起母树荔枝成熟了,神识吩咐陌香摘取一些,放到水果柜中,还有北海道的甜瓜,迷迭菠萝。

“要的,荔枝,芒果,还有甜瓜,你让厨房的帮工来收拾,她动作很麻利的,几分钟就完成,让她端过来就好,哦,对了,还有小可爱的果泥,让她一并送过来。”

“好嘞,我要去把想吃的都拿出来,葡萄有吗?”

“都有,都有的,去吧。”

叶蝶梅乐颠颠的离开,郭仙妮迅速吃完盘子里的水果,提着空盘子也跟着身后,白璐婵懒洋洋的摘下墨镜,看了看津津有味喝牛奶的关舒雅小家伙,对着关盈菲说道:

“关关,我的珠宝店最近进了一批钻石,粉色的哟,要不要来一条项链什么的,我让他们做了一条手链,梅梅要手镯,表妹要胸针,你就项链呗,我们一起亮相多惊艳。”

“不了,白白,我的首饰够多了,孩子们给买的,阿泽,阿滔也经常往家里拿,哪顾得过来啊,粉色的钻石项链我有的,阿滔从拍卖会上购得的,都是一整套的,说是欧洲贵族家的家传之物。

还有翡翠玉石,叫得上名字的宝石,都堆积如山了,我现在都愁的何年何月才能用得完,不过,你聘请的设计师眼光很好,项链就算了,给雅儿做一个王冠吧,等她及笄的时候佩戴。”

“行啊,这批货成色不错,再给雅儿做一些其他的头饰,女孩儿就要早早的准备好首饰。”

“呵呵,将来我家雅儿可是要招赘女婿的,我可舍不得她去给人家做媳妇儿,看别人家的脸色过日子。”

“哎哟,说的你好像看谁的脸色一样,嫁个好人家跟招赘一样的效果,孩子们长大,有自己的心思,我看你还是算了。”

“呵呵,到时候看吧。”

白璐婵点到为止,并不多说,再好的朋友也要有隐私,不能干涉太深,要不然很容易引起矛盾,这么多年的关系,她很珍惜彼此的情分,要是没有关关的扶持,她也不会有如今的生活。

“关关,你说我是不是没有男人缘啊。”

“怎么了,想嫁人了吗?”

“也不算吧,前一阵子是遇到了一位合适的男人,我们在社区的联谊会上认识的,老婆死了,独自带着一双儿女生活,人也老实本分,就是相处几次之后发现,他的孩子很有心机。

趁着他去厨房里做饭,故意倒一杯热水在自己身上,引得他过来告状说,我飞扬跋扈,是一位坏心肠的女人,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想着只要他信任我,两个人过日子嘛,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独立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一个小细节,男孩儿还好一些,最起码大面上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女孩儿的心思有些令人起疑,只要我跟他在一起,她就会多方发生岔子,非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关关,我怀疑她有严重的恋父情结,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这样的话,我就要重新考虑跟他是不是能过下去,你也知道,前几年我吃了苦,日子好不容易顺利些,不想再受委屈,都这把年纪了,有没有男人的,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嗯,是啊,毕竟那是他的血脉,第一次,第二次不在意,第三次难保不会心里不舒服,埋怨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没有大人的风度,趁着感情正浓的时候断了也好,最起码你在他心中留下来美好。”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优柔寡断从来不是我性格,有时候婚姻并不是相爱就可以走下去,大多数还是合适两个字,不过前一段时间又见了一次面,挺憔悴的,看得的我心里也酸酸的。”

“是啊,一个大男人带孩子,还要养家糊口,总归是不容易的,不过,白白,既然断了,不要在去掺和他的生活。”

“嗯,是啊,是啊,藕断丝连也不是我的爱好。”

看着叶蝶梅,郭仙妮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白璐婵停止了谈话,伸手逗弄着旁边的小可爱,关舒雅,对方软嫩的肌肤抚摸着十分的润泽,让她爱不释手,忍不住的问道:

“关关,看你把小可爱养的,皇家公主也不过如此吧,这小脸嫩的就要掐出水来了吧。”

“我也是第一次养女孩儿,真不知道如何养了,翻看了很多书籍呢,边学习边实习啊。”

“可是并没有富贵人家的娇气,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将来长大一定是十全十美的美人儿。”

“呵呵,美不美的不在乎,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还是幸福快乐一辈子吧,有我们这些长辈在,不会让她吃苦受累的,阿泽,阿滔很是宠爱,请的都是国际上著名的幼教老师。”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叶蝶梅一屁股坐在关盈菲的旁边,郭仙妮蹲在小可爱的凳子前,一脸慈爱的看着她,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最讨人喜欢,尤其是长辈们的喜欢,放在手心里疼都疼不过来。

“还能说什么,说关关怎么把雅儿小公主养的这么好呢。”

“哈哈,是啊,我也想知道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二)

帮厨的送过来一个大托盘,里面琳琅满目都是新鲜的瓜果,关盈菲拿过水果泥,仔细的喂关舒雅,其他人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大快朵颐起来,刚才的话题就此打住。

关盈菲居住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四合院围绕在正中间,因为住在海边,时不时总有台风袭击,院子里都是坚硬的石头垒砌而成,琉璃瓦也是死死地固定在房顶。

这是一座靠近内陆的小岛屿,外人无法抵达,顺着台阶走下去是停泊游艇的码头,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当初想要建造四合院造型也是考虑到,虽然台风不断,但是这里相对来说平静一些。

“你确定就是这一家?超级富豪?我怎么看着不像啊,你看看简单的石头房子,整个地方也就是观景台有点意思,钱仔,你的情报可靠吗?不要费很大功夫,结果大失所望啊。”

岛屿的拐弯处有一个极小的小岛,也就是二三十平方的样子,不过海拔高处周围岛屿不少,上面生长的低矮的草木,并没有周围岛屿的植被那么高大茂盛,也许就是个子高的缘故,抵挡不住海风的侵袭。

它的背面停泊着一艘小型渔船,最高处有四五个人匍匐地上,手里拿着老旧的望远镜,探查这一带的居民,他们是越南的后裔,国内战乱不断,南北之间矛盾重重,很多人都逃亡外边讨生活。

“都打听清楚了,这边居住的人家都是大富豪,你们不知道有钱人的思想,越是富足越是向往田园生活,不喜欢大城市的吵吵闹闹,再说这个地方的土地价格高的离谱,一般人买不起的。”

“反正我不看好四合院的这家人,即使有钱也无法跟那边的城堡比较,你看看人家,保镖,园丁,就连进出的车辆都比,四合院的多,送货的都来两趟了,车上的标志可是国际商场的。”

“呃,我没有做过有钱人,我保留意见,听大哥的。”

“我也同意,听老大的安排,你说哪一家就抢劫哪一家,我没有意见,无条件服从就好。”

五个人三言两语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弄得领头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是他们的第一单生意,如果没有开好头的话,以后很容易失败的,他们家乡就是讲究彩头的。

“不行在打听打听,四合院的人是少,动手起来相对来说容易些,但是家中不一定有值钱的玩意,城堡哪一家吧,看着气派,人员众多,估计家中能拿出不少的好东西,我看,在打听打听,明日再做决定。”

其他人都点头赞同,一行人悄悄的爬下山,坐上小渔船回到岸边停靠,几人又嘀咕了几句,两个年轻力壮的起身离开,他们要去找地头蛇探探口风,决定下来就要仔细探查路线,如何进攻,如何撤退,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关长河,琅嬛喜欢上了骑马,去了台湾农场里居住,四合院只有关盈菲,孙奕滔和关舒雅三个人,今天加上了三个蹭饭的人留宿,寂静的院子格外热闹。

“明天周末,有一个大型的拍卖会,听说是内地的皇陵被盗出来的物品,如果感兴趣的话,一起散散心,当然还有其他收藏家的私藏,看上了可以下手的。”

孙奕滔下班之后,洗漱台清洗卫生,关盈菲站在旁边照应着,看着镜子里的妻子,这么多年来依旧跟,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娇媚动人,一直沉醉这么多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道。

“别人的东西我不喜欢收藏,不过可以带梅梅她们逛一逛,长长见识也可,你们送我的东西足够了。”

“呵呵,我看了一下清单,里面还有玉质香炉,法兰西帝国的大公爵收藏的一套紫色宝石首饰,号称王者紫罗兰,菲菲,我想给你买下来,作为我们相识纪念日的礼物,好吗?”

“都没有地方放置了,我就一个人,哪能佩戴那么多首饰,你总算买买买的,也不嫌浪费。”

“不,我的女人值得那些精致的首饰,哪怕不用,收藏起来也是一种幸福,你男人的幸福,再说你有地方保存的,我知道。”

关盈菲刚想反驳,对方就把她高高举起来,多少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依旧是当初那个英武的少年郎,在她面前坦坦荡荡毫不保留,高兴就是高兴,郁闷就是郁闷,丝毫不保留任何秘密。

“菲菲,谢谢你能让我这辈子宠着你,爱着你,跟你过日子,这都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那些首饰不算什么,男人挣钱就是给心爱的女人花的,你的首饰盒就是我们的脸面。”

“呵呵,好,你随意吧,看上都给我买回来,我家阿滔不但是打仗的能手,还是经商的天才,眼光独到无人能敌。”

“你的赞美我接受了,走吧,别让你的朋友们久等了。”

“遵命,我的王。”

“哈哈,哈哈。”

吃饱喝足四个女人陪着小可爱,去游戏室玩了一会儿,玩累的小家伙沉沉的睡去,孙奕滔回书房审批企划书,四个女人东倒西歪的在宽大的客厅里看电视。

“这个女孩儿叫什么来着?很漂亮啊,你看她演的这个后宫娘娘,惟妙惟肖的。”

“呵呵,她是上一届的港姐冠军,美颜当然必须的,看看她嗲声嗲气的样子,不知道迷倒多少男人呢。”

“白白,有什么可羡慕的,要不是生活所迫,不会踏入这一行的,你们可不知道,这边的黑道对她们很不好的,要想出名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被人凌辱都是家常便饭。”

“挣钱多就行了呗,你看看我家的那个臭男人,都多大岁数了,年轻的小姑娘照样追着跑,扛着个肚子,人没有过来它先过来,真不知道图他什么?要钱没有,要英俊潇洒他不沾边?”

“梅梅,这你就不懂了,虽然经济大权他不掌握,但是外人不知道啊,光鲜亮丽的能糊弄人呢,加上谈生意出入的场合又是五光十色的,以前都风流的,哪能管得住第三条腿啊。”白璐婵的意思。

“怎么?梅梅,他又不老实了?”关盈菲的想法。

“是啊,梅梅,那个老东西还没有受够教训吗?家里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对得起谁呀,孙子都多大了,还花花肠子那么多,不行就休了他。”郭仙妮的说法。

“呵呵,他名下什么都没有,腰杆直溜才怪呢,撤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干净的就剩下那一身衣服了,我的孩子又能干,公司的事情他插不上什么的,发生那件事之后,虚职都不让他干了,你们不知道,当年他们一家就跟吸血鬼一样,

三天两头登门,不是没钱花了,就是揭不开锅了,当年他们对我什么样儿,我就还给他们什么样儿,不是他爹中风了嘛,正好滚回去伺候,尽一尽孝道,给儿孙们做一做榜样。

当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孩子们都看在眼里,不会向着他说话的,加上还让那个女人大了肚子,牛气哄哄的想要来分姑奶奶的家产,做他的大头梦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我这里不存在。

他平日的一切开销,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钱买来的,还喜欢穿个进口的名牌,他的苦劳刚顾住自己的生活,哪有多余的钱分他,真想的很好,他的私生子,要我养活,天大的笑话。”

叶蝶梅端起茶杯,得意的一笑,这辈子就是遇到了关盈菲,也听了她的建议,自己才过的如此惬意,要不然手里的嫁妆那还有什么剩余,还不被那个花心的混蛋男人捏死啊。

郭仙妮叹口气,真是可以同患难不可以同富贵啊,人心这个东西,蕴含的太多的贪念,稍不注意,都会把人的灵魂燃烧殆尽,连灰尘都不剩下,他的男人看着老实,其实骨子里很市侩。

“呵呵,我家的那个到不花心,可是总是往自己兜里贪污钱财,美其名曰积攒养老的费用,我才不惯他那个毛病,直接轰上走,聘请经理人也不用那个老东西,之后跟着他兄弟一起开了一家饭店。

经营的如何,我一概不知,实在是懒得问,我的产业基本上淘换成了不动产,等着收租就成,家中的孩子打拼的还不错,有自己的事业,不需要我帮衬,那些营生足够我吃喝玩乐下半辈子。

这一点儿,还要感谢表姐先来的那几年,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还有关关的高瞻远瞩,给我们几个策划的人生,很美满,很快乐,今生有你,是上天对我们的厚爱,谢谢你们。”

“呵呵,梅梅,仙仙,婚姻到了这个时候,早就没有了激情,如果连亲情都没有了,要来也是累赘,看看我,一身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让我担心找了外室,省心痛快。”

“是啊,我们四个人中,只要有人婚姻生活幸福美满,跟我们自己身同感受一个样的,关关,别为我们伤心难过,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人的一生不一定都会遇到情意相投又合适的伴侣的。”

“呵呵,别说那些伤感的,想想明天穿什么去拍卖会?刚才我浏览了一下商品明细,汉朝的那个玉簧我喜欢,还有缅甸出产的翡翠原石,我都感兴趣,先让你家男人垫付,回头我给他转账。”

“那正好,我也看上几件东西,关关啊,麻烦你家男人了哟。”

“还有我,还有我。”

关盈菲对于三个女人的提议,微笑的点点头,其实她并不愿意出门走动,尤其应付那些珠光宝气的太太小姐们,还不如抱着自家小可爱玩耍来的舒心,一个个戴着虚假的面具寒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还乐此不彼,真不知道活着那么累为哪般?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三)

嘉德拍卖行,门口停靠着各种高档车辆,从里面下来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男人西装革履一副精英的模样,女人珠光宝气恨不得连十个手指上都佩戴上戒指,以彰显富贵荣华。

关盈菲手挽着孙奕滔的胳膊,一袭白色的晚礼服,脖子里戴着翡翠项链,耳环手镯都是同一块料子出品,乌黑亮丽的头发盘起一半,同一材质的发簪服帖的别再上面,那是一朵儿栩栩如生的蝴蝶造型,十分的传神。

叶蝶梅粉色露肩礼服,她可不像关盈菲包裹的那么严实,保养那么好的身材,为什么要藏起来,她喜欢别人艳羡的眼神,从中得到满足感,谁让自家男人早就分居,老死不相往来呢。

白璐婵穿着打扮是四人当中最性感豪放的,雪白的胸脯了露了一半,后背整个都是镂空的,半老徐娘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经过美容师的化妆,哪里还看出来实际的年龄,浑身充满了熟透了蜜桃的风情,惹得有女伴的大老爷们偷偷观看。

郭仙妮大红色的衣裙,比关盈菲露得多,比白璐婵保守一些,这么多年主意保养身体,衰老在她身上进行的很缓慢,柔软的头发烫成大波浪,增添了几分西方的俏皮。

“孙董,艳福不浅啊。”

“呵呵,田总见笑了,那是我太太的朋友,跟过来长长见识的。”

“哦,原来是尊夫人的朋友,怪不地,贵气萦绕啊。”

“哪里,哪里,田总客气。”

关盈菲听着他模棱两可的应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安静的陪在身边,平日里财团的生意她很少插手,既然跟着出来了,就要好好配合,不能让自家男人单打独斗。

知道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应酬场面,平日里不是必须携带夫人参加的宴会,都是单独一个人出门,财富固然重要,但是心爱女人快乐不快乐更重要,他不会做下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情来。

“喂,你们看,孙董的夫人真会保养,跟前几年见到的没有什么变化,我就不行了,今天照镜子,都有鱼尾纹了呢,哎,真想上前问一声,保养的秘方啊,谁不想青春永驻啊。”

进门之后,豪华的大厅里三三两两站着不少,应邀来参加拍卖会的嘉宾,这一次的拍卖品金银首饰比较丰富,吸引来大批的贵妇人,还有当季的女明星,歌星,制片人,导演之类的,娱乐圈的名家。

“你快算了吧,人家孙董是什么级别,随随便便一出手都是亿元计价,我们辛辛苦苦才赚几个小钱,就是有那种长生不老的方子,我们知道了,未必用得起。”

“快看,快看,他们后面的三个女人,啧啧,那几件衣服我见过的,巴黎时装周上的新品,可惜下手晚了,没想到被她们买去了,看着陌生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人啊,还跟在孙董夫妇后面出场。”

“估计是孙夫人的朋友吧,这个地方的拍卖会,没有请帖可进不来的,还要有坐得住的身价,哎,看,她们脖子上的项链,好新颖别致的造型,我喜欢,很喜欢,不知道在哪里定制的。”

“你醒醒吧,那不是普通的钻石,是粉钻,你看在灯光下那么耀眼夺目,无论她们如何移动都能散发出光芒来,切割水平一定是大师级的人物,不行,哪天要去白氏珠宝行看看,有没有出新品。”

“好啊,好啊,改天一起去。”

“好羡慕孙董的夫人啊,要是我结婚能遇到像他那样的男人就好了,可惜啊,可惜,人家对靠近的女生都很严厉呢,好好的一座金山就这么爬不上去啊,据我所知的不少人都钦慕孙董呢。”

“钦慕又如何?你没听说吗?人家可是青梅竹马的,孙夫人没有成年的时候就遇到了,一见倾心的,双方家长还是世交,家世相当,正经的门当会对好姻缘,她身上的清纯气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一看就知道孙董宠爱有加。”

“只听说只有一个儿子,不过没人见过,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他们之间没有孩子,这段美好的婚姻有些不完美啊。”

“人家说有,只不过自幼跟着高人学艺,以后的财团并不是一定要自家孩子继承,孙夫人有不少的养子养女,听说当年在大陆居住的时候,看着流浪在街上可怜收留的。”

“嗯,孙夫人心真善良,美满的婚姻是应得的,只有一个孩子又如何?不照样独得丈夫宠爱吗,让那些以为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的拜金女瞧一瞧,真正的富豪家,都是有规矩的,她们的心思那是白搭啦。”

“呵呵,你不是说她吧,呵呵,给你说最新消息,人家少爷的妈咪不同意,说什么戏子乃是下九流的行当,她家可是堂堂正正的名门望族,别混淆了血脉,破坏了门风呢。”

“真的吗?真解气,看着她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都想呕吐,仿佛已经坐上了少奶奶的位置一样。”

“哎呀呀,你快看,关总喔,标准的青年才俊,我还以为今天不会来了呢,钻石王老五的身价,排名最高的,女人想要嫁的人,我的天啊,他会笑啊,我以为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是本性呢。”

阿达听说关盈菲也来了拍卖会,迫不及待的跑过来,依仗着她的疼爱,光明正大的从孙奕滔手里抢夺过主动权,笑呵呵的带着她走到自己朋友当中,炫耀他的长辈。

“孙董,没想到关总也会笑灼颜开啊,平日里都是冷冰冰的。”

“呵呵,那个臭小子,只对我太太和颜悦色,其他人都没有那份儿,让人手痒痒的,可惜被我太太护着,想要收拾一番都难。”

“哈哈,哈哈,没想到孙董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这辈子除了太太,没有什么人可以无奈,只要她喜欢的人和事,任何时间地点,我都不会下狠手的。”

“哈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过,孙夫人貌美如花值得男人精心呵护,跟那些庸脂俗粉不能相提并论,逢场作戏就好。”

“呵呵,现在的女孩儿都没有了过去的矜持,知书达理,新时代又如何,科技进步,老祖宗的东西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自有它存在的道理,丢弃了还是华夏人吗?”

“是啊,我家孩子特意聘请了中文老师,讲一讲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听说孙太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难得啊。”

“哪里哪里,就是女人们消遣的玩意,家中长辈的意思,自幼学习,这些年到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哦,家学渊源啊。”

“也算是吧,岳父是最早的那一批留学生,穿上西装是海归人士,长衫马褂就是儒雅绅士。”

“难得,难得,没有忘了祖宗,留在外面生活。”

“是啊,老一辈的心思,希望国家不再成为弱国,受到世界列强的欺辱,让我们这些海外华人都挺不起腰杆来。”

“是啊,是啊,哎呦,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正在谈话的几人一直回头,仿佛是争风吃醋的事儿,他们这些事业成功的大老爷们不方便过去看热闹,看了看手表,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各自找寻伴侣,准备进场。

“姑父,你霸占姑姑那么久,也该我了吧,这一次还来了姑姑的朋友,你照应着,姑姑就不劳你大驾了,想要什么,我也会给竞拍的,行不行?”

“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有本事去找一个老婆去,别总是霸占着被人的老婆不归还,让你一会儿已经是仁慈了,给我一边去。”

“姑姑,姑姑。”

阿达才不管孙奕滔呢,里面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哀怨的看着关盈菲,对方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子,不醒事的臭小子,平日里极少陪着出来应酬,今天怎么会让阿滔落单呢。

看着头也不回带着姑姑离去的孙奕滔,他的眼神都要喷出万丈岩浆来,平日里相处的不错的朋友,过来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竞争不过霸气侧漏的孙董的。

“不行,今天晚上不去喝酒了,我要回家做一个,闪亮闪亮的电灯泡,要不然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莫非你还想让姑姑哄你睡觉不成,你可是做了父亲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那个小可爱还放在姑姑那边养育呢,兄弟,大度点儿,今天就算了,你家姑父也不容易的,跟你争宠也就算了,还要跟小可爱争宠,有点儿惨啊。”

“呵呵,也对,今天放姑父一马,看他也挺可怜的。”

朋友不愿意在说什么,这种粘着长辈的奇葩生物,自己当初是怎么交上朋友的,呃,是气味相投,是同病相怜,还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仿佛都沾点边儿,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拍卖会进行的高潮迭起,阿达,孙奕滔都买到了心仪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关盈菲喜欢的,他们不过就是出个头,叶蝶梅,白璐婵,郭仙妮也没有空手而归。

“阿达,跟我们回家吧,你可是三天都没有在家里居住了,明天起来吃完早饭,跟你姑父一起上班,看你的脸色不佳,是不是最近又开始没有规律的生活了?”

知道关盈菲医术精湛,哪敢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嘴里诺诺的答应着,旁边的朋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他一眼,乖巧的告别,脚下抹油一般溜之大吉,在他心里姑姑就是一尊大神,朋友们的地位可撼动不了一分一毫的。

“阿达,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这还没有几年呢,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第一百二十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四)

“不是的,姑姑,就是这几天做一个企划案,休息的晚了点儿,以后不会了,真的,我保证。”

“阿达,咱家的财富足够,加上手底下不是高薪聘请了不少的高管嘛,交代下去就好,你自幼身体损伤严重,如今的年纪不好好保养,是想着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姑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别哭啊,真的,真的,我保证,用心保证,再也不敢了,按时睡觉,按时吃饭,坚决严格执行养生的那一套作息,不熬夜,不喝酒,不抽烟。”

看到关盈菲说着说着就要流泪,吓得他魂飞魄散,心都要碎了是其次,没看到旁边的二姑夫那眼神,凶狠凶狠的,不愧是上过战场见过血腥的,这些年杀戮之气只不过隐藏了起来。

头疼的想到还有一个大姑父宋铭泽呢,要是知道他招惹了自家疼爱的老婆掉眼泪,唉,以后的日子,不用说,就是水深火热的,收拾自己毫不留情,上一次胃病复发,看着姑姑流泪,好了之后,他可是受尽煎熬啊,一个不行,两个一起,想想都心酸。

“以后天天回家,在外面过夜不允许,知道吗?”

他还能说什么,垂头丧气的答应下来,只要自家最最心爱的姑姑不哭泣,他什么都答应,哪怕现在要了他的性命,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关盈菲见到目的达到,擦干眼泪伸手拧了阿达的耳朵。

“今天就饶过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阳奉阴违。”

“不敢了,姑姑,再也不敢了,饶了你的最最心爱的阿达吧。”

“哼,你现在已经不是最最心爱的阿达了,雅儿才是呢,你失宠了,知道不知道?尤其你不听话,我更加不喜欢了,小心你的地位哟。”

“知道了,以后天天回家,一定要挽回我的地位。”

“哈哈,哈哈,拭目以待吧,你的一切休想能瞒得过我,望闻问切可是中医的基本,小子,跟我斗,还嫩点儿。”

看着心情很好的关盈菲,阿达的心情也跟着开朗,回程的车上,你一言我一样的说笑着,无论岁月如何更迭,一成不变的始终是那一颗真诚相待的心,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叶蝶梅回到家,兴奋的拿出刚得的老物件欣赏着,家里的佣人端上来夜宵都没有分散她的注意力,全方位的欣赏完,她才注意到管家欲言又止的站在旁边。

“怎么了?”

“呃,太太,您不在家这两天,刘长亭先生来了。”

“嗯,你们做的很对,他就是普通的房客,没有我的意思,不许留宿,不许给他吃的,这是我的家,不是刘家的产业,登门总没有好事儿,不是为了他家,就是他那个私生子,不用理会。”

“好的,太太。”

“我带回来一些稀罕的水果,你们几个拿回去分一分吧,呵呵,也尝尝鲜。”

“谢谢太太。”

管家仆人们对着叶蝶梅鞠躬,这家女主人独自居住,周末才会有儿女们登门,里里外外并没有什么杂事困扰,管家一个,厨子,清扫卫生的,一共就三人,太太每次都把吃不完的好东西,

让他们带回家享用,薪水从不拖欠,他们心里很感激,也很珍惜,今天来的那个男人,一脸沧桑,身上穿的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旧衣服,口口声声自称是太太的丈夫,

谁信啊,太太一身贵气的打扮,年龄最多三十出头,哪里是这个老年人配得上的,不过听太太的意思,两人确实的夫妻关系,心里虽然好奇,但是并不会出言不逊。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叶蝶梅拿着昨天的物件,准备去关盈菲的四合院,银行她们几个不会信任,但是她家却完全放心,很多珍贵的东西,都在关盈菲家的地下室搁着。

“太太,刘长亭先生又来了,正等在客厅里呢。”

“哎,嗯,知道了,本来想着不在家吃早饭了,管家,给我做早饭吧,吃饱喝足我在出去会客,记住,把茶水准备充足了,别让人说我们家小气,不懂得待客之道。”

“已经沏茶了,太太。”

“嗯,很好,人家以前是大家少爷,你太太我刚进门的时候,没少受闲气,要不是嫁妆放在朋友手里投资,哪有什么好生活?指不定姨太太都十个八个了。”

管家站在旁边听着太太,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给她说前尘旧事,聪明的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悄悄的离开,去厨房吩咐太太的早饭,九点多的太阳并不是很毒辣,从梳妆台站起来,拉开窗帘,望着外面的风景。

一个小时后叶蝶梅慢条斯理的出现在会客厅,刘长亭眼睛一亮急忙站起来,本来想要往前一步,跟结发妻子亲近亲近,对方一个冷淡的眼神看过去,一下子止住了他的步伐。

“你来了,有事儿?”

“阿梅,这些年你还是这么漂亮。”

“是吗?谢谢夸奖,可惜依旧留不住丈夫的心,私生子都找上门来了,是我做人的失败啊。”

“呃。”

叶蝶梅不愿意跟刘长亭罗里吧嗦的,如今的她日子过的逍遥自在,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入流的臭男人,让自己心情不愉快呢,明天关关就要带着小可爱回台湾了,她可不想错过蹭饭的机会。

“有事说事儿,没事我还要忙,既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情分,就不要套近乎了,当初说好的,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日子,各不相干,协议还在我这里放着呢,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阿梅,好歹我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不要那么绝情嘛,我,我想回来跟你生活,可以吗?儿女们都大了,需要脸面,父母分开不体面的,为了他们你就网开一面吧。”

“我呸,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儿女们的体面了,你私生子登门的时候,你的体面往哪里去了,刘长亭,你少给你在这里装好男人,你也配!告诉你,姑奶奶这里不是养老院,也不是地铁站,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阿梅,你看看你,这么多年脾气还是这么硬气,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做个伴一起终老吧,去过的种种都让它随风而逝,不好吗?”

“不好,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看到你这种人,让我心情不愉快呢?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刘长亭,你的晚年生活如何过,怎么过,我管不着,这是我的家,请你出去,如果再来骚扰,我可要报警处理。”

“你,你如此绝情吗?”

“跟你这种人谈感情,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好吧,你不跟我谈,儿女们总该跟我谈吧。”

“刘长亭,既然你这么无耻,想要破坏我儿女的安稳生活,可以,我会把以前你贪污受贿,保养外室,婚内出轨的证据呈给法官,我们之间的婚姻到此为止,我看谁好过?看在儿女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你真以为我没有底牌?简直太笑了吧。”

“你,你这个狠心的毒妇。”

“哼,毒妇还不是你刘长亭一步步逼出来的,姑奶奶要不是硬气点儿,我的儿女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要饭呢,少跟我提贤良淑德,找你的姨太太去,什么东西?”

叶蝶梅会心的一笑,幸亏当时白璐婵提醒她,当年就去户籍处办理了分离手续,要不然还不知道被这种无耻的人,如何蹉跎呢,只要去一趟律政所把离婚证拿出来,刘长亭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以前想着儿女们的脸面,就没有取拿离婚证书,这下子不得不拿了,小样吧,你真以为姑奶奶拿你没有办法?笑话,撕破脸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等会儿先给儿女们打电话说一声。

刘长亭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这种态度表明了,想要耍无赖,叶蝶梅站起来淡淡的吩咐管家,当初为什么一个人还雇佣这么多人,就是防止今天的这个场景呢。

“管家,把这个人扔出去,如果再来,报警好了。”

看也不看狼狈不堪的刘长亭,真不懂的女人心里啊,活该你要受今天的屈辱,低三下四认个错,心软之下是说不定可以周济你一二,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可是偏偏来昏招。

叶蝶梅神清气爽的来到四合院,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花园,一眼看到小可爱关舒雅追着气球玩耍,关盈菲慵懒的坐在垫子上看着,孩童的笑声很有魔力,让人容光焕发。

“怎么,跟谁生气了?”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还不是刘长亭那个混蛋,恬不知耻的找上门来,想要给我白头到老,真可笑,来的路上我已经吩咐律师把离婚手续办掉,反正当年最主要的手续完成了,就剩下最后一哆嗦啦。”

“嗯,以后遇到合适的再说。”

“本来最后那点颜面还在,谁知道他竟然无耻的想要用儿女们来要挟我,这个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呵呵,病急乱投医,蠢了点。”

“是啊,以前他挺聪明的啊,怎么老了老了这样了,令人作呕,我的儿女难道不是他的嫡亲骨肉吗?坏了良心。”

“呵呵,行了,行了,别生气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心平气和点儿哟,天下好男人一大堆,哦,对了,仙仙仿佛遇到了真命天子,爱情的滋润容光焕发的。”

“那是好事儿啊,我们应该支持,就是可惜白白,那是多好的一段姻缘啊。”

“呵呵,你们的后半生都不差,慌什么劲儿,缘分到了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五)

“哈哈,哈哈,关关,你这话我爱听,明天我也跟你回台湾吧。”

“好啊,反正庄园里房子多,你随意挑选,仙仙就算了,叫上白白,我们一起去骑马。”

“嗯嗯,下午我回家收拾行李,带上我新做的骑马装。”

“没问题,让阿泽给我们多拍几张照片,这个就是时光的印记,闲暇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回忆回忆。”

“好主意。”

易东升难得休息,听说自己战友有一座漂亮的农场,平日里接待城里去的客人游玩,里面的马匹都是从欧洲引进来的,高贵品种,服务口碑十分的好,心里有了走一趟的打算。

他是当年撤退的时候过来的老军人,后来眼见升官无望,就离开了哪里,开了一家运输公司,四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大陆的时候家中给娶了一房妻子,他倒也没有嫌弃过,平平淡淡的过着。

谁知道离开的时候,轮船发生了侧翻,她怀着身孕,一尸两命,后来经长官介绍找了一位随行来的,一直在谍报处工作的女子,生活里三四年的光景,发现对方跟她的上司不清不楚的,顺水就离婚了。

就是因为第二次的婚姻,让他离开了部队,下海经商,靠着不算强大的关系,生意做的还算红火,也有人再给张罗婚事,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提不起精神来,就这么单身着。

开着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到处都是新鲜的空气,比起城里污浊的环境,他觉得这里才是天堂,赏花烂漫,绿树成荫,各种小鸟枝头晒太阳,咦,那边有个女子,鉴于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他停下车询问:

“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叶蝶梅有些懊恼的动了动自行车的脚蹬,什么嘛,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她不过就是兴致来了,骑车出来兜兜风,竟然遇到自行车链条掉了,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浑厚的男人声音在身后响起。

易东升眼睛一亮,叶蝶梅身上有一种知性的美,尤其那一双大眼睛十分的传神,身上穿着粉色的短袖,下面是五分的牛仔裤,露出半截嫩嫩的小腿肚,看着不超过三十岁。

“你好,我的自行车链条掉了,不知道先生可以帮忙吗?”

叶蝶梅看着易东升,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这个男人很有魅力,儒雅有教养,下车之后看着他浑身上下,打理的很清爽,就知道对方是一位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主儿,心里的好感油然而生。

“哦,那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你要骑车回去吗?要不把自行车放到后备箱,坐我的车离开,可以吗?你住在哪里?”

“呵呵,好的,先生,谢谢,我住在花样年华庄园,公路的话还有七八公里,小路的话,一公里左右。”

“哎呦,巧了,尊敬的女士,我刚好去花样年华庄园,哪里的主人是我战友,闲来无事给自己放个假期,想去骑骑马,打打猎,我叫易东升,方便知道女士的姓名吗?”

“易先生客气了,我叫叶蝶梅,你说宋铭泽的战友?呵呵,巧了,我是他太太的好朋友,在那边度假,顺便蹭吃蹭喝。”

“哈哈,哈哈,叶小姐很开朗,那还等什么,一起吧。”

“我的荣幸,自行车麻烦易先生了。”

“叶小姐客气,这是身为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先上车吧,我一会就好。”

对方很绅士风度的给她开了车门,叶蝶梅也没有客气,点头道谢之后坐了进去,然后拿出随身的小包,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圆形的粉盒子,照着镜子迅速补了妆容。

一路上两人愉快的交谈着,等下车的时候,双方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男士一口一个‘阿梅’,女士娇娇嫩嫩的喊着‘东升’,缘分就是如此的奇妙,梦里寻她千百度,谁知道就在灯火阑珊处,亭亭玉立。

宋铭泽跟关盈菲并没有在庄园里,而是去了森林里野营,感受一下二人世界,反正庄园里人来人往,叶蝶梅,白璐婵并不觉得有什么寂寞,独立的这么多年,有没有人陪伴,都能找到自己的乐子。

白璐婵经过了那一场恋情,人变得稳重了许多,不在到处找寻青年男人虚度青春,最近迷恋上了插花艺术,动不动就在家里摆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客厅里,饭厅,会客室到处都是她的杰作。

“白白,我回来了。”

正在摆弄造型的白璐婵头也没有抬,嘴里敷衍的说了一句‘知道了’,没有发现跟着她走进来的易东升,简单盘起的头发,身上穿着棉布的围裙,一手戴着手套,一手拿着剪刀,正在聚精会神思考如何放置才是最完美的,听到后面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差点把盛开的花朵剪掉,急忙回头。

“你好,打扰了。”

“咦,梅梅,哪来的哥哥,不会是打劫来的吧。”

听着白璐婵调侃的语调,叶蝶梅白了她一眼,什么人嘛,有这么揭老底的吗?还是不是好朋友,好伙伴啦,整个一个冤家对头嘛,易东升很有风度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先坐一会儿,宋铭泽两口子不在家,去过二人世界了,我就做主给你安排房间了,东升,有什么要求吗?”

“阿梅看着安排,我不挑的。”

听着两人一个‘阿梅’,一个‘东升’的称呼着,白璐婵放下手中的工具,拖着下巴颏,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怎么觉得满满的奸情呢,梅梅不就骑自行车出去游玩,轻轻松松捡回来一位意中人,这,这样的运气令人嫉妒啊。

“那好吧,东升,这是我好朋友,白璐婵,白白,这是易东升,宋铭泽的战友,过来叙旧顺便度假的。”

“你好,易先生,欢迎你来花样年华,梅梅,那两口子不在家,这个东道主你就担任了吧,中午给他接风。”

“你好,白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临时起意出来散散心,那就麻烦阿梅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白璐婵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盛开的木槿花,梅梅辛苦了这么多年,如果这位易先生是单身,那就是很好的姻缘,不过还要等宋铭泽回来,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

易东升在这里连续居住了五天,宋铭泽两口子才回来,白璐婵一把拉过关盈菲,嘀嘀咕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对方惊讶的对着宋铭泽招招手,三人又嘀嘀咕咕一阵子,这才结伴回家。

“哎呦,老宋回来了。”

看着打招呼的易东升,宋铭泽眼睛里带着笑,这个家伙看样子是看上人家叶蝶梅了,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结合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猫腻的事情发生。

“嗯,听说你把我太太的好友拐跑了?不简单啊,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阿梅是什么样的女人,还用你说,当然好了,这几天我打算回去买戒指求婚呢,我们这个岁数经不起折腾,我觉得她很适合我,下半辈子就跟她白头到老了。”

“可以啊,这样出门的时候,不用让我太太分出几分精力来照顾好友,你不知道我多郁闷,三个电灯泡啊,不过名花有主了两个,只剩下白璐婵一个,好解决。”

“呵呵,她的问题也好解决,我有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年轻的时候把觉得一个人过日子挺好,逍遥自在,这不年纪大了吧,就有些孤单,想找个居家过日子的,我看白小姐很适合。”

“嗯,先跟你说啊,白璐婵抗日战争的时候死了丈夫,一直没再嫁人,辛辛苦苦拉扯大孩子,不可能没有经历过男人,你朋友介意的话就算了,别里外不是人,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

“呵呵,这点你放心,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省油的灯,风流着呢,只不过四十岁以后清心寡欲了些,只要结婚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前尘旧事还在乎什么?”

“双方都明明白白说清楚好一些,合适就相处相处,不合适呢,谁也不耽误谁,多好。”

“嗯,我明白。”

双方进行了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易东升更加确定了叶蝶梅的品质,两人都不是多情的人,一旦认定对方就会不离不弃,他对以后的家庭生活充满了期待。

三场浪漫的婚礼就在花样年华庄园里举行,叶蝶梅,白璐婵,郭仙妮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二次婚礼,三对夫妻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进行了一场新婚浪漫旅行。

天庭的战争持续了好多年,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萏宸宫在宋筠莱的手里稳如泰山,这个家伙没有投胎之前就不是好欺负的,更何况樊柏染全权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他做主,谁敢有意见驱除即可,手段有几分华阳帝君的模样。

“少主,天庭来人了。”

“来就来了呗,看看你,多少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师傅说过,萏宸宫不参加天庭的战争,这么快就忘了。”

依旧是小豆丁的宋筠莱坐在宽大的踏床上,一身紫色的锦袍,嫩嫩的小脸不怒自威,书记官委屈看着这位没有成年的少主,谁要是小看他,谁就会倒霉,这位爷收拾仙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繁多啊。

不多时进来几位仙使,都是过来打探消息的,最起码问一问华阳帝君的行踪啊,战争继续煎熬着,实在是耗费不起啊,如今最迫切的就是速战速决,不要拖泥带水的你一拳我一脚的。

“少主,清闲啊,怎么没有到处走动走动?”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六)

“走动什么,整天天庭都在打仗,去那个地方玩耍都是苦哈哈的,还不如萏宸宫自在呢。”

宋筠莱压根不打算给他们这些家伙来虚的,实话实话有时候最管用,不气死他们,也要噎死他们,自己没有本事吧,一张老脸还总是朝天看,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唉,是啊,我们也很烦闷,如果华阳帝君在的话,不会耗费这么久的,仙石都要空了,天庭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少主连个游玩的地方就没有了。”

“那就闭关好了。”

呃,少主,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这样的谈话让我怎么进行下去啊,烦恼啊,忧愁啊,伤心落泪啊,华阳帝君不好招惹,没想到来了一个继承人更加气人,是继续呢,还是撤退呢,这是个难题。

“少主,天庭的小天孙活泼可爱,看看要不要带来陪您玩一玩,小孩子之间总归能说到一起去的,呵呵,呵呵。”

宋筠莱一脸鄙夷的看过去,小天孙?你确定?上一次遇到发生了什么事儿,时隔并不长啊,仙使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那种眼神让硬着头皮好好聊天套话的仙使们面面相觑,再也端不起高高在上的脸。

可惜啊,你们低头的太晚了,本少主心情没有那么快哄好的,漫不经心敲打着床榻的扶手,萏宸宫的书记官这么久了,还能不了解什么意思,那他就没有必要担任这个职务了。

“少主,时辰到了,您该练剑了。”

“嗯。”

红润的小嘴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儿,仙使们在抬头的时候,软塌上哪里还有小祖宗的人影啊,起点高就是令人羡慕,短短几十天的光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人家的修为硬是超过了,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仙使,情以何堪啊。

地府康七彩府邸,樊柏染从水镜当中看到这个情况,忍不住嘴角扯了扯,这个臭小子,脾气见长啊,不过天庭的人应该就如此对待,对于外来者很排斥,总是高高在上,

目中无人,仿佛外来者就是一堆狗屎,路过都不屑,这场战争说什么萏宸宫都不会插手的,灭了就灭了呗,天庭之主跟自己又不是亲戚关系,爱咋的就咋的。

“萏宸宫交给这个小子,你该放心了,前世就不是一位安分守己的主儿,更何况今生又有了你这个师傅,作为强硬的靠山,只要他不主动招惹是非,你就应该感激了。”

“哎,这师傅做的,是不是有点惨兮兮的?是不是,小七妹妹。”

“收徒的时候,可没人逼迫你的,小染哥哥,惨也好,幸福快乐也罢,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的道路,怨不得旁人。”

贵妃椅上康七彩慵懒的躺着,墨蓝按摩上半身,墨竹负责下半身,两人按摩的手法令人昏昏欲睡,骨头缝里都透着舒爽,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散漫。

李先生真是能人,地府如今规规矩矩的,没有乱七八糟的叛乱,只要参加躁动,管你是无辜被卷入的,还是有意参与,事实就是你扰乱地府的秩序,统统灰飞烟灭寸草不生,什么情面都不留。

“你不觉得他太暴力了吗?”

“无论是阳间还是地府,都有它特有的规矩,在规矩里行事,没人无事找茬,别人都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偏偏你不能,不满意地府别来啊,我又没有阻拦,欢迎离开啊。”

“也对。”

“这样挺好,菲菲心肠软,正好把所有的职责都交给三个男人,他们会尽心尽力的,我养大的孩子,只要跟阳间一样生活就好,看谁有意见,那也得过我这一关。”

樊柏染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这样护犊子的行为,比起当年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展开扇子蒙着脸,自己这个开山鼻祖在这里,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啊。

“小七妹妹,是不是应该轮换制,人家孤家寡人的,挺不容易啊,宋铭泽,孙奕滔在阳间享受,说不过去吧。”

“菲菲每周都要过来啊,他那点寂寞了。”

樊柏染想起两人亲亲我我的恩爱样子,牙齿突然酸了,都没有见过占有欲如此强悍的人,整天抱在怀里不撒手,真丢男性的脸面,阳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跟谁学坏了呢,呃,想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原型,估计是压抑很多年的本性释放了吧。

关盈菲把自己功德给了八分,让他修炼起来很迅速,金身就差一步之遥,李姑爷的名头响彻地府各个角落,谁也拿不准他能掌权多少年,只要死神继承人不嫌弃,估计是一生一世吧。

“宋铭泽,孙奕滔以后要投胎转世,地府里呆不长久,跟菲菲的缘分也就这一世,他翻看了生死簿,有什么不清楚的,让他们在阳间活到一百岁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这笔账如何算,他不蠢。”

“小七妹妹,你发现没有,他灵魂里怎么带着几分魔族紫气?”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个万万年的老家伙,风流倜傥的,多个私生子什么的,不足为奇,小染哥哥,你说魔族的人,让巫族征服算不算胜利,呵呵,还是心甘情愿陷入情网无法自拔的。”

“就怕他魔魂完全了,不受管制,到时候恐怕不好收场吧。”

“哼,有什么不好收场的,菲菲是巫族的人,要想好好过日子,那就乖乖的收起霸气乖张来,尽心尽力的经营地府,给菲菲小乖乖好好过日子,不然的话,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老婆的面。”

“哈哈,哈哈,你的筹码够足的,看他那样痴迷样子,见不到老婆他还不疯狂啊。”

“那不就得了,任凭你飞的再高,菲菲这根绳子一拉,他照样乐颠颠的回来。”

“高,实在是高啊。”

两人正在议论纷纷的对象,正在他一砖一瓦建造起来的府邸里你侬我侬呢,李姑爷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心爱的女人,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饭样样精通,把她伺候的像女王。

“老婆,老婆。”

跟着地府里的人,学了不少新鲜的词语,学以致用,哄得关盈菲找不到东南西北,任由他胡作非为,这不刚沐浴出来,脸蛋红扑扑的,慵懒的躺在客厅沙发上,他立即上前贴心的按摩腰肢。

“嗯,怎么了?”

“我爱你,爱你,媳妇儿,老婆,老婆,媳妇儿。”

“你怎么这么粘人,叫一声就得了呗,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你是我的,永永远远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种耍赖的样子哪里还是大男人,分明是吃不到糖撒泼的孩童,关盈菲伸手扭着他的耳朵,这得感谢现代化的设施,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弄来的,反正每次来都播放家长里短的片子,她也学会了扭着他耳朵,掐腰间的小肉肉。

“哎呦,哎呦,老婆,老婆,疼疼,媳妇儿,你不爱我了啊,呜呜,呜呜,我好可怜啊。”

表演的趋势越发跑偏,她松开手,往下拉了拉衣襟,露出大半个白皙,对方立即恢复正常,在漫不经心的合上衣襟,一本正经的眼神看着眼神发亮的男人,对方不管不顾的扑上来,一把吻上目标。

小样儿吧,引起火山爆发还要功成身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只怪你离火山口太近,别怪岩浆淹没你全身,电视继续播放着卿卿我我的画面,沙发上的人儿已经不见踪迹。

“你要点儿脸吧。”

“要那个玩意做什么?又不能当吃的,不能当金银,多余存在,你已经融入到我的灵魂深处,拔也拔出来啦。”

“咯咯,咯咯,厚脸皮。”

对方才不给她在说话的权利,再次吻上刚刚放开的嘴唇,无论时光如何流逝,对她的爱意不减反增,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才让他那颗躁动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媳妇儿,我会尽快修到金身,到时候去别的位面看一看,可好?”

疲乏的关盈菲朦朦胧胧的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并没有在意,而是翻身侧卧开始进入梦乡,裸露出光洁润滑的背部,他拿过薄被子轻轻的盖上去,自己也跟着钻进去,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就这么痴痴看着,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什么,你们说什么?”

叶蝶梅,白璐婵,郭仙妮三人害羞的点点头,她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都四十多的人了,竟然还会怀孕,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保养的太好,生育功能还如此健全。

“我们也没有想到嘛,这不得到消息急忙就跑过来了。”

“是啊,是啊,关关,一方面顾忌到孩子们的想法,另一方面吧,又想生下来,不管怎么说那是一条生命,再加上我们的丈夫都没有孩子,也想给他留下一条血脉。”

“嗯嗯,左右为难啊。”

“呵呵,这有什么为难的,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跟孩子们好好谈谈,他们跟你们一起吃苦过来的,能不知道你们的艰辛,好不容易下半辈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们会体谅的。”

“好吧,我们先去商量,不过同意不同意我都会生下这个孩子,提前说一声也算给予尊重的意思。”

“是啊,他们都成家立业,成年人了,尊重是必要的。”

三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开,结婚以后的她们,被丈夫宠爱的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宋铭泽在后面揽着妻子,女人真不好理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嘀嘀咕咕一阵子又离开,电话里不能说吗?

“呵呵,她们都怀孕了。”

“啊!”

“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个年纪怀孕生子多了去了。”

“不是,菲菲,我不是惊讶她们怀孕,而是惊讶太突然了吧,这刚结婚半年吧,好迅速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七)

“呵呵,都年纪不小了,刚刚好,怎么,想你儿子了。”

“怎么会?那个小子在家又要霸占你,他不在家刚好。”

“说的什么话,那还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亲儿子明算账。”

“哈哈,哈哈,你呀你,说什么好呢。”

“什么也别说,爱我就好。”

“行,行行,爱你,爱死你了。”

“哈哈,哈哈,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唉,她有些后悔,要这么多男人做什么,都是债,一个个的都是黏皮糖,屁小孩,她现在的哄人本事越发精进不少,倚靠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了看天,大家都幸福真好。

七十年代如约而至,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关盈菲坐在椅子上,看着关舒雅跳舞,小家伙越长越漂亮,想来阿达找的哪位代孕的女子,容貌不会太差。

“哎呦,雅儿的舞蹈越来越灵动了。”

孙奕滔毫不客气的夸赞,自从叶蝶梅三个人拥有了幸福,又生了孩子,很少再粘着关盈菲,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雅儿身上,也没有觉得寂寞,放下茶杯,伸手握着妻子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角亲了亲。

“菲菲,这几年我很满意,没有那几个电灯泡打扰,你我之间的相处日子多余出很多啊,早知道早点给她们介绍另一半,我怎么那么笨呢,一箭三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哈哈,哈哈,嗯,嗯,是笨了点儿,怎么办呢?”

“笨了也是你的丈夫。”

“是,是,笨了,丑了,老了,我都不嫌弃。”

“嗯,这还差不多,我爱你,永远爱你。”

关盈菲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对方并不满意,直接吻上这么多年,依旧是那么甜美的嘴唇,顾忌到小孩子在身边,并没有缠绵多久,陌香她们站在旁边淡定的看着小姑娘跳舞,一点儿都没有影响。

“菲菲,七年前那一场抢劫案终于了解了。”

“哦,不容易啊,领居家死了好几个人呢,都是穷凶极恶的越国流民所为,身强力壮的,做什么不好,偏偏铤而走险?”

“是啊,是啊,那几天晚上总是睡不踏实,恐怕那些亡命之徒盯上咱家。”

“呵呵,你放心,家里就是没有一个安保人员,他们也无法靠近半分,妖族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再说,陌香还放置了阵盘,鬼打墙这种事儿,让他们转悠一辈子。”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意外,在意太多总是怕失去,患得患失的毛病如影随形,我白天上班,只有你跟侍女生活在这里,即使知道有诸多防护,担忧的心哪能放得下。”

“不是都过去了吗?”

“嗯,主犯落网这件事才算平静,可惜邻居家已经残缺不全了,这也是一大遗憾。”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谁不风声鹤唳,陌林不是贴身保护了很久?虽然给你防护颇多,加上你自己身手不错,但谁也不知道意外是怎么来的,要我说,低调行事还是靠谱的。”

“呵呵,是啊,是啊,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不起眼的四合院竟然逃过了一劫,感谢我们的文化素养,喜欢自己民族的东西多一些。”

“嗯,看看我们的邻居,高宅大院的,干活的人成群,就我们家显得几分冷清,陌香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那需要雇佣那些花匠,佣人之类的外人,就显得我们家最多算是一个小康之家。”

“呵呵,可不是,加上我上下班准时,哪有老板不加班的。”

“爷爷,奶奶,我也不加班,我也不加班。”

关舒雅蹦蹦跳跳的来到两人身边,刚听到孙奕滔说不加班,就喊叫着,她也不加班,嫩声嫩气的喊叫声,惹得他高兴万分,站起来举起小丫头,一下子升高对方不怕反而哈哈大笑。

“菲菲,看我是不是不减当年啊。”

关盈菲真不想打理幼稚的帅老头,不过哪能决绝的得了他怀里的小孙女,点头拍手,算是给他们爷孙俩捧场了,惹得对方精神大振,又多转了两圈,到底岁月不饶人。

“你看看你,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任性,喘成这样了还不服输。”

“呵呵,剧烈的运动是不行了,真老了,转眼战场的风云都过去三十多年了。”

关盈菲成就了金身,并不惧怕岁月的刻刀,但是怕男人们心里不舒服,也在脸上留下了细微的皱纹,宋铭泽,孙奕滔常年没有放弃,军旅生涯的那一套作息,身体比起其他人好很多。

“哪有老啊,你净瞎说,走在大街上还有人叫你仔呢,阿滔的风采依旧。”

“迷到你生生世世。”

她开怀的大笑,两个人总是不遗余力的试探她的底线,可是这件事并不是她能做主的,尤其姻缘,既然跳出轮回,自然法则都无法看清楚她以后的轨迹,更何况是当事人呢。

李先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引领他,自从来到地府并没有受过什么苦难,听死神大人说,是他心爱的女人舍弃了功德,替他赎罪,才换来如今的轻松自在,高高在上的日子。

“你是谁?为何引诱大爷到此,鬼鬼祟祟装什么故弄玄虚,速速现身,否则的话,休怪大爷不留情面。”

那一抹青烟逐渐化成一个高大健壮,皮肤白皙的男人,艳红的嘴唇勾魂一笑,乌黑亮丽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更增添了几分邪魅,李先生心里防备加重,悄然无息的亮出打神锏。

“呵呵,魔尊陛下好健忘的记忆,连老朋友都忘了一干二净,可悲啊,大千世界游玩一番,也该回归正位了吧。”

李先生无动于衷,全身心处于戒备状态,什么魔尊陛下?他的记忆里没有一星半点那样的记忆,听华阳帝君说过,天庭跟魔族正在打仗,想必消耗挺大,过来寻求帮手了吧。

“奉劝你速速离开地府,否则别怪大爷不客气,这里并不是魔族的地界,如果不想引起冥界不满,最好听劝。”

“啧啧,看样子,轮回几次,失去了魔尊陛下应有的勇往无敌,冥界,少拿冥界吓唬本魔君,死神大人失踪数万年,那边不过是一盘散沙自立为王的时代,真替你感到耻辱,忘了魔族本分。”

李先生向来不是啰嗦的人,不过是看在可能跟自己有一些渊源的份上,好言好语相劝一番,对方既然不领情,他又何必浪费口水,纵容是有限度,有范围的,他算哪根葱?

冷冷的看了看他,打神锏直接举起来,照着他就是劈过去,对方也亮出兵器,你来我往在虚无里过招,兵器碰触之间火光四溅,手里的兵器都是高档货,谁也拿谁没有办法,势均力敌。

“呵呵,没想到轮回那么多次,本魔君依旧打不过你,罢了,罢了,走也,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想起前尘旧事,魔界等魔尊陛下回归已经很多年了,告辞。”

对方收起兵器,对着李先生抱了抱拳,再次化成青烟迅速离开,康七彩,樊柏染这才显出身形,上去拍了拍有些愣神的李先生,迷茫的眼神仿佛找到了解惑的良师益友,闪着清明的光芒看着两人。

“呃,这边不是谈事儿的地方,走吧。小染哥哥,我不擅长讲故事,他的事儿,来龙去脉你都清楚,还是你来吧。”

樊柏染无奈的点点头,小七妹妹甩起锅来,毫不手软啊,两人是对立的,对立,对立的啊,仙界,魔界生生世世都是仇敌,无法避免,哎,这真是难题,没想到有一天冤家对头竟然成了亲戚,这个世界果然玄幻加无厘头啊。

空中楼阁里,李先生喝着墨蓝沏泡的仙茶水,静静的听着华阳帝君樊柏染讲述着他,作为魔尊陛下的事迹,从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的,水到渠成,青烟一缕一缕的从四面八方过来,那些过往一点儿一点儿的拼凑完全。

“赤炎魔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托福托福,华阳帝君都安然无恙,更何况本尊呢,没想到,没想到啊,本尊只不过无聊,去三千世界看风景,竟然会跟你有了这层关系,呵呵,到底是冤孽还是缘分啊。”

“这个嘛,就看魔尊陛下如何选择了,菲菲那个小丫头不缺夫君,死神大人的继承人可不愁嫁啊,如果魔尊陛下放手,用不了几百年,她身边绝对会有青年才俊出现的,当然啦,不会比魔尊陛下差到哪里去,赤炎,你信吗?”

“休想,既然她是本尊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是,用不着你们操心,赤炎自会护她周全。”

“啧啧,哎呦,地府只不过是冥界一部分,这里事务颇多,足够那个小丫头忙碌的,抱歉啊,魔界之后恐怕无法胜任哟,哎呦,抱歉,抱歉,实话实说本来就难听,但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不是,赤炎陛下,真是难题啊。”

“哼,冥界是死神大人的职责,地府也是,菲菲没有那个责任承担下来,开开心心做魔界之后即可,那些劳资的事务少来烦她。”

“呵呵,不见得吧,菲菲可是死神大人培养起来的接班人,修炼的巫族的功法,成就巫族的金身,承担责任天经地义的,想要娶走巫族的小公主,那要看冥界之主答应不答应。”

“你!仙族都很卑鄙,竟然用吾的后来威胁本尊,莫非魔族,仙族的战争不想结束了?”

“呵呵,那有什么,反正过上万万年就来这么一场,优胜劣汰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说的好像你很关心魔界的生死存亡一样,这么有责任心的魔界之主,怎么就随随便便扔下一切玩耍去了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八)

康七彩有些看不下去,你们俩货都不是好东西,在这里论狗熊谁厉害吗?一个不管不顾天庭的死伤惨重,在她身边转悠就是不露面,把几岁的孩童扔在那边应付,不羞耻吗?

另一个吧,魔界之主的职责一点儿不放心头,自私自利的只顾自己的心情,无聊就撂挑子走人,不过想想那边的生存形态,这家伙跟那家伙一样,都是天生天养的,任性的没边啊。

“你们行了吧,这是揭短大会吗?都一样是狗熊,何必争出高低吗?赤炎,菲菲不会扔下地府不管的,你看着办吧,你要相信本上神的话语,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我带大的孩子,我很明白的,何去何从你要考虑清楚?”

赤炎想起心爱的女人,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诱人,让他舍弃真做不到啊,罢了,罢了,魔界他不在那么多年,不照样活得自由自在,抽空回去露个脸,证明他还活着就好,心肝宝贝在地府,地府就是他的家啊,斜眼看了一眼华阳帝君,不是有这个家伙垫底吗?他也不算很丢人啊,半斤八两而已。

“老婆在地府,本尊能去哪里?”

“嗯,这还差不多,只要你接着地府的事务,闲暇的时候,带着菲菲去魔界度假也没什么的,巫族很讲道理的,是不是,小染哥哥?”

呃,不是你们正在谈条件吗?怎么又突然扯上我,哎,立即扯上温和的笑容,狗腿似的上前,惹得赤炎魔尊瘪瘪嘴,还以为你骨头真硬呢,见到巫族的女人都一样。

“是,小七妹妹说的是,赤炎,都是亲戚,何必计较那么多呢,魔界,冥界,仙界高层和睦相处,下面的人随便他们闹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儿事情做,容易内乱。”

“华阳说得对,呵呵,不聊了,菲菲今天要过来,回家给她炖汤去,上一次来的时候,嗓子有些不舒服,刚找到的方子,二位慢慢聊,赤炎告辞!”

说完这话抱了抱拳就消失,康七彩满意的点点头,只要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家小丫头,其他的并不计较,什么魔界之主,仙界至尊,还不是巫族的女婿,父神会喜欢巫族逐渐强大起来的。

关盈菲刚进门就被热情的赤炎魔尊拥在怀里亲吻,弄得她一头雾水,大哥今儿是怎么了,这么热情,往日见面体贴的话语都没有了,直接行动啊,呃,不过他是什么模样,她都爱。

“媳妇儿,嗓子好点没有,上一次你来的时候,有些咳嗽,老公给你熬了治疗嗓子的汤,我喂你喝,好不好?”

“呃,老公,你今天不对劲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无论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承担,再不行还有小七姐姐呢,她就是我们两口子的大靠山哟,不要客气,一切有我呢,男人有时候可以软弱,媳妇儿会保护你的。”

“呵呵,没有,没有,媳妇儿,你想多了,就是突然想起前尘旧事,来,老公喂你,喝完给你讲一讲。”

“嗯。”

两人享受了你侬我侬的恩爱,赤炎魔尊把老婆抱在怀里,细细的讲述着他的来历,听得关盈菲惊喜连连,本以为民国时期的他就够不容易,没想到以前做魔尊的时候,更加令人心疼。

还没有说完,她就吻上厚实的大嘴,夹杂着无尽的怜爱,无尽的心疼,无尽的酸楚,对方毫不客气的把,老婆主动献上来的亲吻,变成充满欲望的热吻,火辣辣的燃尽一切过往的阴暗。

七十年代末,家乡那边开始传来好消息,国家开放大力吸引外资的投入,孙奕滔开始把全部的精力用在上面,宋铭泽也水果,生鲜,牛羊肉,大米小麦等粮食作物,销往各大城市。

海外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的资金,关盈菲抽出一半,全面跟政府合作,各种科研单位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国强才不会有人欺负,海外的华夏子孙才能得到更大的尊重。

再次回到熟悉的都城,住进熟悉的家园,她感慨万千,当初关家大伯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固守着家乡的那份产业,关长河决定一大家子回乡祭祖,顺便商讨一下父母的灵柩运回的事宜。

可是看着关家大宅破败,杂草重生,让近乡情怯的关家人傻了眼,呃,关盈菲本来想着关家乐善好施,跟任何人都没有结过仇怨,那场争斗不会波及到关家人的,谁知道还是没能幸免。

接待处的同志满脸羞愧,当年那场浩劫,中医也被捎带,关家人收拾行李回了老家讨生活,年纪偏大的关长河一下子病倒了,关鹤群接替工作,去祖籍找寻嫡亲的大伯父。

“爹,您不用担心,大伯他本身就是医者,会主意身体的。”

虚弱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关长河精神不是很好,琅嬛寸步不离的守在跟前,关盈菲并没有给他喂食丹药,生老病死那是自然法则运行了很多年的规则,即使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破坏。

“唉,都怪我,要是当年我也留下来,说不定可以做个伴,不至于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啊,这一辈子我亏欠他太多了。”

“爹,你这样可不行,要是让大伯父看到您病恹恹的模样,还不知道如何心酸呢,爷爷奶奶不在了,这世上只有您跟他最亲,大好年华还在后头呢,您心胸变得宽点儿,看把我娘吓得,夜里都不敢睡觉呢,都消瘦不少呢。”

关长河听到闺女说这种话,急忙看了看紧紧握着他的手的妻子,果然憔悴不少,另一只手放上去,轻轻的拍了拍,眼神里充满了深情厚谊,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老了老了,心胸狭窄了不少。

关家村坐落在山脚下,蔓延数公里的原始森林,犹如仙境一般优美风景,外面的世界怎么闹腾,这里依旧保持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关鹤群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当年的小乞丐,肖楼。

“群少爷?!”

“肖楼,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太好了,这么多年你们受苦了,如今形势大好,我们都回来定居了。”

“呵呵,太好了,昨儿个师伯还唠叨呢,这下好了,走,家去,家去,让家里人高兴高兴,这些年的思念太沉重了。”

果然看到了一大家子,就是不见了黄氏的踪迹,关盈翠,关盈凤两家人赫然在列,听说关长河一家子都从海外回来报效祖国,关长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多少年了,他不敢死,等呀等,终于迎来了皆大欢喜的好结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关长河听到大哥健在,身体硬朗,心病一下子就好了,吵嚷着让关鹤飞,关鹤翔回国的时候,带上爷爷奶奶的骨灰,他们在老宅里等待,当年想着离开不过三五年,最多十年光景,谁知道竟然是四十多年,落叶归根是他们的心愿。

听说关家举家迁回华夏,他们的邻居急忙打电话,当年那个出生的魔物一直不够强大,东方那个地方太神秘,并不敢轻举妄动,派遣信徒成为关鹤飞他们的邻居,随时监视动向。

听那个意思,他们以后不会再回来了,要在自己的国家安家落户,这下子气坏了魔物,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怨气,就这么不了了之啦,实在是气不过,让信徒劝一劝关家的人。

这个地方条件好,华夏那个地方太落后,回去是要吃苦的,谁知道关鹤飞,关鹤群两兄弟压根不听取意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

魔物不死心,决定给他们一个临行的大礼,捉回去一两个关家的人,看他们还无动于衷不,关家的房子大门口,悬挂着华夏的八卦镜,长年累月精神抖擞的保护着家宅。

晚上听着动静的关鹤飞起床查看,发现大门口躺着两三个黑衣人,急忙回去找关鹤翔救治,这么多年在大医院里上班,医术可以说很精湛,只不过属于亚裔,并不被白种人信任。

这下子惊动了一家人,一边报警,一边准备救治,谁知道对方醒过来就要行凶,兄弟俩带着家人就往回跑,就看到大门口的八卦镜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几个人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关鹤飞看了看大门口的八卦镜,那是小妹关盈菲亲自挂上去的,临走的时候还再三交代,不要轻易拿下来,因为关家大宅里面也有这样的装置,两兄弟没有在意,这么多年几乎忘了它的存在,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竟然是辟邪之物。

“呃,没事,一会儿统一口径,什么也不知道,就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老二啊,尽快离开这里,记得带上咱家的八卦镜,那是好东西啊,一路保我们平安。”

“呃,好吧。”

随后交代妻子儿女们,他们骨子里都是华夏的血脉,平日里文化,语言都没有拉下来,他不想养育深受西方思想毒害的后代,一直都很注重精神层面的教育。

这场风波持续了两天,第三天全家坐上飞机的时候,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八卦镜被关鹤飞随身携带,幸好当年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关鹤翔,关长河都被他们摘下来。

知道他们一家安然无恙的离开,魔物气的跳脚,可惜无济于事,心里更加忌惮华夏的古老文明,铩羽而归,更加紧了活动的频率,力量不足,那可是硬伤,硬伤啊。

关盈菲把关家大宅,关家医馆都用心的翻修,恢复了当年的风采,都城的住宅找了几处宽敞明亮的,荒废不荒废的不在乎,阿达成立了房地产开发公司,建筑公司,关鹤飞正好学以致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九十九)

孙奕滔主要从事高科技的生产,紧抓科技前沿的研究发展,宋铭泽是日常生活,吃的喝的用的,各尽其职,她还陆陆续续召回当年收养的孤儿们回国,一穷二白的时候回来,总比什么都有的时候回来,更让人感动的。

孙奕滔,宋铭泽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名下的资金那是天文数字,就算半个身家也足够世界瞩目的,尤其他们还控制着很多国际知名的大企业,大财团的股权,有关联的企业都不约而同的更改了投资方向,目标就是正在发展的华夏。

“阿泽,你看看,怎么样?当年你还不让涉及武器这个行业,说什么杀伤力太大,看看如今,我们可以轻易而举的拿出最先进的设计图纸,少走多少弯路,国家强盛才不让那些列强欺负,你我都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什么时候都要把枪杆子捏在手里。”

“是,是,阿滔,瞧瞧你的得意样子,很丑啊,正因为经历过战争所以才不想发展武器,谁知道我不犯人,人还犯我呢,是我没有看清楚世界的格局,果然经常走出去,见识,眼光都能得到最有效的提高,以后向你学习。”

“哈哈,哈哈,阿泽,我终于赢了你一回,要不然总是被你压制,不知道憋屈吗?”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都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我高低呢?真不明白你的小心眼。”

“什么嘛,嘴上功夫就不让我一点儿吗?”

“行,行,让你,免得你又告状,让我们把你宠的跟孩子一样,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你们不宠我谁宠我?”

宋铭泽端起茶杯,不愿意理会这个幼稚的家伙,关盈菲不在他们身边,两人的相处更像是亲兄弟,一个主动忍让,一个不顾及脸面,没有什么隔阂,什么不愉快的。

香江关鹤群家,李美娟收拾着行李,两个孩子逐渐长大,被教养的很好,知书达理,她是一位比较传统的女人,丈夫去哪里,她也会跟着去哪里,哪怕那边的生活水平并不是很高。

“妈咪,我们想爸爸啦。”

“还有,爷爷奶奶,姑姑,小雅。”

两个孩子童言童语的在她旁边说着话,李美娟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减慢,需要带的东西很多,大件需要邮寄,小件随身携带,姚妈妈也跟着忙忙碌碌的,这些年跟他们相处的很好,真有些舍不得。

“太太,听说大陆那边吃不饱穿不暖,以后有什么需要,您给我来电话,我给您邮寄过去。”

“呵呵,姚妈妈,你太逗了,阿群说,并没有跟电视上宣传的那样落后,只不过刚刚起步,跟我们这边有些差距罢了,但是人与人之间很真诚,很和谐,是堂堂正正的公民,不像这里三等公民,白人总是拿有色眼神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也是,要不是我家人都在这边,真想跟太太去看一看,我们来的时候,那边正在经历动荡,也不知道如今家里人都如何了?”

“呵呵,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姚妈妈,以后等我们国家强盛了,白人不敢对我们强硬,几千年的历史发展,我们民族没有惧怕过谁,多少列强都想来占领,到最后只有滚蛋的下场,呵呵,我相信,我们的名族,会崛起的。”

“太太,这都是我们这些海外游子的期盼。”

“嗯。”

这些年李家果然再也没有登门,就连平日里关系很好的兄弟姐妹都疏远很多,刚开始的时候吧,李美娟还挺失落的,后来养育孩子,接着又怀孕生子,日子过得很充实,渐渐忘了李家的一切。

关家的医术传承了很多代,自然有它放光发热的地方,关鹤群的医馆生意很好,不但能让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还购置了几处不动产,李美娟不愧是李家的子孙,投资的眼光很好。

离开这里并不代表着变卖房产,孙奕滔的总部还没有搬离,交给他们专业的人处理,每个季度打钱就好,用不着专门过来人收租,李美娟很满意如今的生活,十几年的生活,她很明白,关家的低调,比起李家的张扬,市侩,她很享受如今的家庭氛围。

有人敲门,关家大儿子站起来,李美娟很欣慰,以为是左邻右舍的分别拜访,并没有在意,继续低头开始干活,小女儿在旁边帮忙拿东西,然后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她收拾。

“你找谁呀?”

“你是谁?我找李美娟,我是她妈妈,让她出来见我,这么多年不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个,白养活她那么大,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就是她的孩子吧,叫她出来,躲着我算什么?”

大儿子默默的瞅了瞅一脸怒意的老太婆,狠狠的关上了房门,什么东西,他的妈咪是世界上最温柔,最疼爱他的人,敢说妈咪坏话,我们家不欢迎你,看着他独自一个人走过来,李美娟好奇的问道:

“老大,谁敲门啊,是哪一位邻居?礼物收下来,等妈咪忙完就过去拜访哟。”

他站在卧室的外面,双手捏着两边的裤子,心里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妈咪实情,不想撒谎,又不想让她受到外面女人的伤害,真是进退两难啊,正在这个时候,更大的敲门声响起,还传出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大儿子一下子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

李美娟愣了一下神,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往过,当年过节的时候过去拜年,被她轰出来,闹得很不愉快,后来渐渐的放弃了那份想要复合的亲情,一家人过的平静而安详,公公婆婆,小姑子对她都很亲近,弥补了丢失的亲缘,心里没有什么遗憾,李家的一切渐渐离她远去。

“嗯,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么多来,生活过的富足而幸福,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懦弱,如今关鹤群不在家,孩子们还需要她勇敢的保护起来呢,吩咐姚妈妈带着孩子,心里明白自己的亲娘战斗力有多难缠,不想给孩子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的。

既然对方是存着心来吵闹的,她也没有打算让到屋子里,好吃好喝好招待,这种人欺软怕硬,只要你强横起来,她拿你没有办法,猛然打开房门,倚靠在门口,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二太太吓了一跳,嘴里的谩骂停止下来。

“哎,高贵的李家二太太怎么有空登门啊?真是稀客啊,呵呵,要是小报记者知道,你如此粗俗,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儿子的地位哟,是不是啊,李二太太。”

“你,你这个死丫头,多年不见,长本事了啊,竟然敢忤逆长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呦,各位邻居快出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位是香江豪门大家,李宁远家的二房姨太太,不知道为什么来我家谩骂啊,你们过来评评理,我们关家一向与人为善,不知道哪里得多了李家啊。”

女人们都是喜欢看热闹,本来李二太太的叫喊声就不弱,街坊四邻不过碍于情面,不方便明目张胆的出来,偷偷的在墙角,耳朵拼命的张开最大的面积,接受声音。

“哎,是吗,李家可是高门大户,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关太太,你开玩笑吧。”

“呵呵,可不是,李家的财富遍布各个行业,太太们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逛街打牌都是最基本的消遣,怎么会泼妇骂街呢。”

“不信啊,那就问一问呗,是不是呀,李二太太。”

李二太太并没有想到,以前懦弱无能的闺女,能使出这么一招来,听着左邻右舍那些妇女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李家的荣华富贵,心里有些忐忑,她今天不过就是闲着无趣找茬,要是让家人知道,丈夫儿子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她呢。

“什么嘛,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呵呵,呵呵。”

转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狼狈的离开,李美娟恢复成平日的温婉,对着邻居笑了笑,开口说着客套的话语,刚才的风波仿佛压根没有出现过,依旧是和睦的左邻右舍。

一大家子终于真正意义上的团圆,肖楼,香秀两口子也坐在关家人的行列,五桌席面,照顾关盈菲的侍女们,作为厨房的大厨,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搬出埋在宅子里很多年的陈年佳酿

“来,我们大家举杯,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为了民族的振兴,为了关家的重新组合,干一杯。”

关长江今天很激动,虽然爹娘不在了,但是兄弟身体健康,侄子平安,并没有忘本,祖国需要就毅然的回国,是关家子孙的本色,他很欣慰,宋铭泽远在北欧洽谈生意,关盈菲身边只有孙奕滔,不过他也待不久,明天也要启程,百废待兴,他们都想趁着干得动的时候,为名族做些贡献,发挥一下余热。

夜里关长江,关长河坐在书房里诉说着各自的离别日子,女人们也亲热的说着话,三姨太太当年跟着老太太离开,照顾起居尽心尽力,可惜命薄,出门的时候遇到车祸,这次骨灰也跟着落地生根,关家祖坟的旁边,让她永永远远的陪伴最疼爱她的人。

“当年动荡刚兴起的时候,大太太就跟我们断绝了关系,娘家侄子过来接,又打又骂的,完全忘了当年我们关家对他们的照应,唉,这人心啊,有时候真复杂。”

“当时办理了手续了吗?别看到咱家兴起,又要吃回头草?”

“呵呵,那个时候,管我们愿意不愿意的,她娘家蛮横的很,离了,手续也办利索,这些年在老家挺好的,乡亲们照应着,并没有受什么大罪,二太太,你不用内疚。”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战火纷飞的爱情(一百)

“还叫什么二太太,叫弟妹,如今你跟着大哥过日子,不是大嫂是谁?黄氏都是过去式,你呀,也要端起当家太太的架子,虽然说是,新时代新风气,但是正房夫妻就是正房夫妻,

我们都这把年岁了,以后哪里也不去,就在老宅里养老啦,大嫂,我们也学一学婆母,养养花,织个布什么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不掺和了。”

“嗯,弟妹想的跟我一样,操劳半辈子了,何必在独揽大权?凤儿,翠儿,菲儿这三位关家的姑奶奶过的都不错,夫君家没有亏待过她们,我们呢,都不用操心啦。”

“是啊,还是老一辈的眼光好,找的两位姑爷都是知疼知热的,就是遭了大难也没有怠慢我们关家的孩子,大嫂,等家里理顺了,我们一起登门答谢,这么好的亲家可不能断了。”

“嗯,是应该登门,亲戚之间就应该帮衬着行事。”

妯娌之间,兄弟之间并没有彻夜闲话,年纪都不小了,哪像年轻时候的体力精神,既然再次安营扎寨,哪里也不去,彼此相处的时间很多,不在乎这几个时辰。

关盈菲照应着有些醉意的孙奕滔,今天格外的粘人,也许是回到熟悉的地方,活一回堂堂正正的华夏人,不再是背井离乡的游子,平日里表情不多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菲菲,我要大干一场,把外面的好东西都带回来,让我们的人民过上富足的生活,让外国人瞧一瞧,我们华夏人不比别人差什么,同样都是人类,凭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我们就应该低头受教训,我不服,又不必他们少些什么零件。”

“嗯,阿滔,放心大胆的去做,我们全力支持你,来,伸手,擦一擦,看看黏糊糊的,吃水果不知道用叉子啊,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直接上手拿呢,让小孙女看到,看笑话谁?”

“呵呵,笑话就笑话呗,我不在乎,今天我高兴,很高兴,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释放出来,我的国家,我的名族,我的根基,我最最可爱的同胞至亲。”

“是,是,都是你的,阿滔,要不要打听一下你家里的情况,这么多年了,其实当年他们也挺无奈的,看看你这个倔老头,一直硬着脾气不露面,还让大哥伪造你阵亡的消息,既然回来了,打听清楚,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好吗?”

“好,都听老婆的,心肝宝贝说什么,就什么,回去就回去,只要你相陪,刀山火海都可以闯一闯,呵呵,菲菲,以后我们就在燕京生活了,就那么守着我们的故土,落叶归根。”

“嗯,嗯,好了好了,走,带你冲个澡,天色不早了,也该休息,明天还有其他事儿呢。”

“我要你帮我洗,人家嫉妒雅儿很多年了。”

“呵呵,好,好,都依你。”

孙奕滔乐颠颠的坐起来,一摇三晃的被关盈菲带到洗浴间,寂静的夜里,房间里的灯光都熄灭的晚,今天的团聚是这些年活下去的期盼,终于实现能不激动吗?

卫家庄卫无恙的家里,今天去苏州里赶集的乡亲们回来,就上他家来告知,关家医馆正在整修,说是关家人从外面举家迁回了,大宅子也在收拾,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繁花似锦。

“五叔,你说的是真的?我娘家人要回来了?是我爹娘,还是二叔一家?”

“呵呵,听工匠头目说,好像是出国的二房,财大气粗的,都要最好的木料,侄媳妇,你以后有地方走亲戚了。”

“谢谢五叔,谢谢您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呵呵,盼了这么多年,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改天请您喝酒。”

“不急,不急,关家医馆开门营业,造福的可是我们四邻八乡,以后有上门叨扰的事情的,侄儿,侄媳妇,你们忙吧,家里还有事儿呢,我走了。”

“好勒,五叔。”

卫无恙送完五叔回来,看到自家媳妇儿高兴的不知道干什么了,忍不住笑了笑,扶着她坐在凳子上,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彼此都是成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孩子爹,你说,我那个贵气十足的堂妹是不是也会回来?几十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变化?当年成亲的时候,她给的那三粒丹药,当初你还说她小气呢。”

“呵呵,是啊,是啊,谁知道那个东西那么神奇,咱家老小,病的那么重,要不是救命的丹药,我们就要失去他了,哪有如今四世同堂的和乐安稳,子孙满堂。”

“给你说,我家小堂妹神秘着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关家的医术都钻研的十分透彻,就是可惜了她送我的那些布娃娃,那些破小子来家的时候,没有及时藏起来,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呵呵,只要人还活着,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大不了让她在送你几个呗,手到擒来的事儿。”

“看你说的,我都做奶奶的人了,还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也不怕小孙孙笑话?哦,对了,政策好了,改天你回一趟苏州,把我埋在院子里的金条拿回来,那可是菲菲写信特意嘱咐我的,我们也把皮草行再开起来,子孙有个营生。”

“行,放心,那是咱家的宅院,没人住,当年咱可是锁了大门的,抽空我带着五个儿子去收拾,这样你离娘家近,常来常往的,也舒心。”

“哎,不知道我二娘好没好着,当年离开的时候,偷偷的塞给我不少粮票,谁让咱家有五个破小子呢,这么多年,连一个小丫头都没有,想起来就气闷得,还有大姐,希望大姐都好好的吧。”

“你看看你,过一阵不就知道了吗?现在瞎操心没用,呵呵,好了,好了,你做饭我烧火走。”

别看两人上了年纪,但是常年劳作,心情开朗,身体很健康,孩子们都单独出去,老两口带着卫家爹娘过日子,家里里里外外打理的很干净利索,不麻烦儿子媳妇儿半分。

黄氏当年一走了之的时候,曾经来过卫家庄找过关盈翠,不过并不是什么叙旧,而是要钱来了,当时怀着身孕的她气得不行,有这样的亲娘嘛,抛弃亲爹就算了,她可是十月怀胎的嫡亲骨肉啊,她眼里除了黄白之物,还有其他吗?

卫家每一个人都不待见她的,关盈翠的公公婆婆更是拿着笤帚,擀面杖追了她三里地,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黄氏,听说嫁给了同村的老猎人,是弟弟,侄子做的主。

等到关长江从祖籍回来,挑了个良辰吉日准备大摆宴席,肖楼特意带着礼物去了一趟关盈翠,关盈凤的家,惹得两个出嫁多年的姑奶奶激动不已,无论什么年代,娘家兴盛都不是什么坏事儿。

卫无恙,关盈翠照应好年迈的爹娘,坐在堂屋里商量着以后的营生,周围坐着五个儿子,他们想听一听意见,是继续做批货生意呢,还是另辟蹊径做其他的行业。

“爹娘,对于你们来说,祖传的皮货生意是好一些,你们懂行知道里面的内幕,可是我们几个没有接触过,一直在上学,等长大了,政策又发生了变化,一头扎进去我们恐怕不妥。”

老三儿子首先提出来反对的意见,他们长大的时候,卫家人就离开苏州回老家了,脑海里只记得自家曾经有一间大铺子,人来人往很热闹,至于如何经营,他们都一概不知。

“是啊,爹娘,三弟说得对,我不想做皮货生意,如今大家的生活刚刚温饱,那些都是奢侈品,我想开一家饭馆,民以食为天,这样稳妥一些,只要味道好,环境干净,服务态度佳,不能没有生意。”

“可是,老大,你开饭馆有厨子吗?”

卫无恙并不赞同大儿子开什么饭店,经营餐饮业没有得力的大厨,一切都是白费,可是经历过这一场十年动乱的风波,本事过硬的大厨不好找了呀,那可是饭店立足的本钱。

“呃,聘请呗。”

“你说的简单,一个好厨子是那么好找的吗?味道不好,糊弄食客,那是断了自己财路,我看,想要开饭店也行,来个平日常见的小吃就好,你媳妇儿的手艺就不错,这样不用把兴衰荣誉都搁在,技艺高超的大厨身上,稳妥不少。”

“呃,是啊,爹娘,孩子娘的手艺很赞的,那我回家商量商量。”

卫无恙看了看二儿子,这个孩子自小就沉默寡言,让他做生意纯粹的瞎扯,关盈翠心里也是这么想,互相看了看,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和蔼可亲的对着老实巴交的二儿子说道:

“老二啊,关家打算开一家制药厂,你呢,承包山林,田地都可以,关家医馆都需要不少的野生药材,山林里种植上,不用施肥浇水,自由自在的生长,也是野生药材的一种,我看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你回家好好想一想,如何?”

“好的,爹。”

“爹,我早想好了,想开一家运输公司。”

“嗯,可以,老四,老五有什么想法?”

“爹,我想搞养殖,鸡鸭什么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这下好了,政策允许,找一处地方办起来。”

“老五呢?”

一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因为是最小的一个,获得的关爱多,他机灵懂事小嘴还甜,哥哥嫂嫂都同样的疼爱,看着亲人眼神里都是关爱,他微微一笑说道:

“爹娘,哥哥们,你们也知道我,自小喜欢读书,这不高考恢复了,我呢,想试一试,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支持。”

“呵呵,呵呵,好啊,我们做父母的把你们养大,以后的路如何走,都是你们自己考虑的事情,我们老了,思想呢,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趁着今天我们把家里的财产捋一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卑微的爱情(一)

苏州的房子,我们不打算卖了,你们的爷爷奶奶在那个地方居住了,几十年光阴,老了就想回到那边,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子,回去也好,临街的房子呢,租出去,足够我们生活的。

孩子们,既然你们选择了以后的营生,就要刻苦钻研,掌握里面的门道,无论什么时代,一知半解都无法在行业里立足,呵呵,当初离开的时候,你娘藏了一些金条,没有被搜走。

这一次关家的人回来,我们两个兑换成了现金,给你们兄弟五个添点儿活动的资金,这可是我跟你娘的老底,以后成功失败都独自承担,我们再也没有力气为了你们劳作啦。

我唯一的心愿,希望你们五个同心协力,过好自己的日子,这个世间你们都是嫡亲的骨肉,别因为金钱或者什么小问题,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情分,相互扶持,平平安安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敬。”

五个儿子一起跪在地上,爹娘在他们小时候都一碗水端平,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原因,偏袒过哪一个,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好,父慈子孝,是村里有名的五好家庭。

“行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我跟你娘也该歇息了。”

送走孩子们,卫无恙,关盈翠突然有些失落,互相握着手,古人说得对,儿女长大是要离开家的,草窝里最终只会留下,相依为命的老两口的,相视一笑关门休憩。

八十年代是高速发展的时期,各行各业都得到了充实,看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关舒雅,关盈菲感慨万千,也不知道便宜了那个臭小子,躺椅上的她笑吟吟的看着抚琴的少女。

关长江,二太太,关长河,琅嬛相继去世,并没有受什么苦难,就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地府不会有人为难他们的,关盈菲也没有多大的悲伤,毕竟她的大限也到了,如果是普通人,多活二三十年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她并不是普通人。

宋铭泽,孙奕滔还有庞大的资产没有安排好,不会那么快离开,再则两人都是普通人,没有特定的限制,赤炎魔尊早就建好了美轮美奂的宫殿,就等着自家老婆阳间之行功德圆满回来团聚。

关盈菲走的那一天很安静,身边陪伴着两位丈夫,虽然已经是满头白发,但是精神依旧很饱满,都知道身上还有未完成的事业,责任重大,不能那么随性的离开。

随着她含笑闭上双眼,肉身化成了一道彩虹,嗖的一下钻进云层里消失不见,两人心里都存着生生世世的信念,心里倒也没有特别悲伤,这一世之后再不会有分离。

“上仙,我愿意用灰飞烟灭换取重生一次的机会,请您恩准!”

康七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停叩首的女子,叹口气,这是她游历阳间的时候,遇到的一位游荡在地府之外的魂魄,心里的执念太深太重,迟迟不愿意转世投胎做人。

“薛梅,前尘旧事而已,那些人都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又何苦执著于此,还是安心的喝下孟婆汤转世投胎去吧,本上仙答应你,家庭和睦,夫妻相守,可否?”

“上仙,薛梅胸中的郁结之气无法消散,即使转世投胎也不会快乐,岂不是浪费了您疼薛梅的一片心,祈求上仙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活一世,我一定好好活着,就当您刚才承诺的,家庭和睦,夫妻相守,好吗?上仙!”

“唉,你又是何苦呢?”

薛梅虔诚的跪在地下使劲磕头,康七彩怜爱的扶起她,傻姑娘良善,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可惜出外游玩救治了一人开始,她的命运,连带着她家的命运,一起改变。

“上仙,救人一命不是胜造七级浮屠吗?薛梅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薛家还要满门抄斩?这辈子我一定不会求着救他一命,一定不会,只求我家人平安无事,祥和到老。”

康七彩点点头,既然天道让她遇到她,那就是想要借着自己的手,完成她的执念,多纯净的灵魂,如果不沾染那一丝黑色的怨念,投胎转世并不会太差,可惜了啊。

“唉,这都是你跟他之间的缘分,不救他也不会死去,还会找到其他关联,要了你家的性命,薛梅这条路不好走下去,罢了,罢了,既然要帮你,就先留在地府学习一二吧,最起码可以自保。”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只要薛梅放下执念,以后的事情随上仙处置,即使投胎畜生道,薛梅毫无怨言。”

康七彩也不跟她啰嗦,绣袍一挥薛梅消失在眼前,樊柏染显出身形,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对方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的意味很明显,嗯,小染哥哥的手艺见长,不过还有升值空间,再接再厉吧。

“小七妹妹,强行灌了孟婆汤算了,何必劳神布置呢?地府的冤魂多了去了,要么上辈子别人给报了,下辈子她偿还就好,要么下辈子一起轮回,亲自动手解决因果,偏偏她特殊?”

“小染哥哥,你没有发现她灵魂里有一丝熟悉吗?”

樊柏染并没有停下按摩的动作,不过脑海里却在仔细回想着刚才那抹灵魂,哦,对了,对了,薛涛散发的灵魂里竟然有淡淡的金黄,那是沾染了仙器之后的特征。

“这么说,她有些福泽?”

“嗯,那是四季轮回**的印记,注定她要回去重新来过。”

“哦,这样啊,那你不是顺水推舟?果然是狡诈的小七妹妹,佩服,佩服,那咱们要不要跟着走一遭,去会一会四季轮回**,无影无踪那么多年,也该回来发挥作用了。”

“可不是,菲菲必须有趁手的玩意,地府那些家伙们可不好管理,没有金刚钻,岂能揽下瓷器活!”

“好。”

锦绣河山万里风光,晋朝的国都花团似锦,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客流量一波接着一波,巡查街道的差役穿梭在大街小巷,处理着见到的大小事务。

晋朝国都分四个门,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坐落在正中央,气派庄严,透着浓重的皇家气息,普通老百姓对它有着一种很深的敬畏,非召唤打死都不往这边靠近,御绫军全天候巡逻,杀气腾腾的保卫着里面的皇权之人。

南城以北住着薛家,当年老太君一口气生了六个儿子,她出身世家熟读各种书籍,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教养的儿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凭着真本事考取功名,只不过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而已。

大儿子薛枫陌官拜礼部尚书,侍奉着爹娘居住在晋朝国都,三儿子薛枫际时任御史,六儿子一直在翰林院做编修,父母在并没有分家单过,但是为了彼此来往方便,还是开了门。

“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福寿堂里薛家老太君精神奕奕的坐在软塌上,一边跪着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着棉锤子,轻轻的敲打着腿部,软塌两边放着铜制仙鹤灯,正中间放着椭圆形,镶嵌着珐琅的烧炭炉。

后面的博古架玲琅满目的古董,让人眼花缭乱,角落里站着伺候的仆妇,各个低眉顺目,很有章法,两边的座椅上坐着穿戴华丽的贵妇人,第一把椅子上是一位,穿着枣红色上衣,藏蓝色马面裙,年纪三十出头的夫人,薛枫陌的正房夫人秦氏。

“本来这件事呢,不应该劳烦母亲,只是关系到庶房,儿媳拿不定主意,这才一大早叨扰您,请您示下。”

别看老太君生育了六个儿子,而且各个都长大成人,但是夫君照样有小妾通房,香火还挺旺盛,庶房都有九位,这还不算出嫁的,还有未嫁的的庶女若干呢。

“不是给你说了吗?庶房的事情找你公公去。”

“呃,母亲,公公他老人家出门打猎至今未归,这件事吧,如果现在不处理,影响的可是我们整个薛府的声誉。”

其实这件事薛老太爷做的很不错,当今圣上并不是先皇钦定的继承人,夺嫡之战每一次都是腥风血雨,死伤无数,薛老太爷从龙之功有了爵位,可惜不能世袭,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夺嫡成功的哪一位并不是一位敦厚之辈,为了儿孙的荣华富贵,不得不沉迷酒色。

“嗯,说来听听。”

“庶七房五姑娘春天的时候,不是跟城北的孙家定了亲,可是对方生了一场大病,算命的说,两人生辰八字相克,孙家媒人来说,要退亲,你看这如何是好?”

“当初结亲的时候,找的那一位高僧批的八字?”

“呃,大悲寺智远禅师。”

“那不就得了,这孙家一定有什么猫腻,否则怎么会这么胡来,你呀,派人去邻居那边打听打听,薛家门风清正,可没有这样欺负人的,虽说是庶七房的事儿,但那也是薛家的名声。”

跟来的庶七房媳妇儿,女儿直直的跪下来,对着软塌上的老太君磕头,她向来不怎么待见庶房的人,平日里请安都很平淡,没想到竟然愿意管这茬事儿。

“小五儿啊,孙家不地道,嫁过去可没有平静的日子过,我们女人这一辈子,夫家冷落也是很伤人的,我看这样吧,老大媳妇儿,查清楚缘由,让孙家承担这个责任,再有两年不是又开始科举了吗?找一位品行不错的即可。”

“多谢老太太恩慈。”

母女俩感激涕零,再次叩首,座位上的老太君看了看旁边的大丫鬟,对方跟随她好几年,彼此很有默契,笑吟吟的来到她们面前,轻轻柔柔的搀扶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卑微的爱情(二)

女眷们又说了一些其他的闲话,庶房的儿媳妇孙女们起身告辞,留下大儿媳妇,三儿媳妇萧氏,小儿媳妇曹氏,嫡亲的孙女们,大丫鬟从后堂捧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这些是你们四舅舅让人带过来的珍珠,我看着成色不错,拿去做一些首饰戴吧。”

几个儿媳妇纷纷站起来答谢,长者赐不敢有违,受宠的孙女还上前撒娇,几人一起逗弄她开怀大笑,一时间福寿堂里欢声笑语,到了她这把年岁,什么夫妻恩爱都是过眼云烟,儿孙平安才是大事。

江南制造司薛枫阶沉稳坐在议事厅,同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今年的业绩,又到了上报吏部核准政绩的时候,今年风调雨顺,没有大的灾难,各级官员都会有一个满意的评价。

回到家中,迎面跑过来一个娇小的人儿,那是他最疼爱的小闺女,薛清幽,穿着粉嫩粉嫩的棉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兜帽,小短腿快速的向他靠近,后面的奶娘都跟不上趟了。

“爹爹,幽儿想你了。”

“哎呦,哎呦,小乖乖,慢点跑,别摔了。”

再次扑进想念了很多年的怀抱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回来了,又一次成为了薛清幽,并不是老鸨取的薛梅这个卖唱的艺名,里面充满了屈辱,充满无奈。

软嫩的嘴已经亲上了他的脸庞,对方心疼的快步行走,准备走进温暖的房间,千万不要冻坏了,心尖尖的肉宝贝,跟随在身后的人,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老爷就是宠爱县主。

华氏微笑着站在房门口,看着爷俩黏黏糊糊的走过来,脸上的幸福浓得化不开,证明当初她没有看错人,亲戚朋友都说薛枫阶身份太低,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是她就是一门心思的选了他。

鲁王爷的母亲出身并不高,当初跟先皇的关系一般,才能也是一般,因此并没有受到重用,但是他一生只有一位妻子,生了华氏这么个娇闺女,千娇万宠长大。

“阿紫,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快进去吧。”

说着话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奶娘,薛清幽大眼睛含笑,她爹的心里眼里一直都是她娘,这一点一辈子都没有改变,虽然说两人身份悬殊但是并不妨碍生死与共的誓言。

“无妨,五郎辛苦了。”

拥着妻子走进内室,里面顶级的金丝炭燃烧旺盛,去掉身上的披风交给身后的丫鬟,大踏步的走进内室准备换上家居服,华氏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倚靠丫鬟伺候,而是亲力亲为,这也是新婚能恩爱到今天的法宝,像普通的夫妻那样相处,对方没有压力。

“牛嬷嬷,奶羹汤准备好了吗?哥哥们就要散学了?”

华氏一共生育了三胎,两个双胞胎,薛清幽是独苗苗,受到全家人的宠爱,因此并不知道外界的尔虞我诈,跟那个男人自幼在复杂的环境下成长,不会说话就要学会斗心眼不一样。

“县主,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少爷们回来,温度刚刚好。”

“嗯,太医说奶羹汤对身体好,哥哥们的身体棒棒的,将来长大了给我撑腰,说书先生讲了,小姐被夫家欺负,都是哥哥弟弟们打上门,去讨公道呢。”

“呵呵,县主,您想的真远。”

前世她的哥哥们都被陷害而死,并没有长大成人,别看鲁王爷资质一般,但他是华氏名正言顺的族长,皇族中说话分量很足,立嫡立长都需要他老人家点头的。

只要今生她不受那个家伙的花言巧语,自家人就会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哪怕薛家谁忍不住想要争从龙之功,倚靠鲁王爷的话语权,五房也会毫发无伤的。

躺在温暖的暖阁,薛清幽感慨万千,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无息的落下来,晕染了枕头边的紫色的平安扣,那是外祖父鲁王爷送她的五岁生日贺礼,一直随身携带。

“小清清,你怎么了?不是如愿以偿的回来了吗?应该高兴啊。”

呃,这是谁在说话,哦,对了,对了,外祖父的家传之物,陪伴她了很多年的伙伴,急忙坐起来,手里拿着紫色的平安扣,放在脸上摩挲了又婆娑,当年又聋又哑,它可是她的倚靠。

“四季,你也回来了,呵呵,太好了,见到爹娘,哥哥们,加上你,总算圆满了。”

“哼,傻子,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没有察觉罢了。”

“你不知道,我用灰飞烟灭换取这一次的重来,以后恐怕没法子陪你了,呵呵,不过,这一辈子还有几十年呢,我们好好的过,好吗?”

“傻子,傻子,傻子,有我在,你怎么会灰飞烟灭呢,放心吧,当年的鲜血唤醒了我,你我之间的因果厚着呢,以后别说那么晦气的事儿,听着瘆得慌,我还是喜欢你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样子。”

“可是,前世那种样子害了一家人,我,我我,我不想做了。”

“真是傻子,有我啊,前世受了点伤,清醒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的,你就跳楼死了,这一世不同,我的法力恢复虽然没有到鼎盛时期,但是可以护你周全,你就放心吧。”

“嗯,四季,我们一起快乐平安的过一辈子吧。”

“一定,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快点睡觉吧,健康的长大是首要任务,别再瘦巴巴的让人看着心疼,还要担心你风大了被吹跑。”

“四季,我学了医术,武功,强身健体,也让爹娘,哥哥们学习。”

“傻子,那也要等明天再说啊。”

“好,四季。”

薛清幽盖上被子,到底年幼不一会儿功夫沉沉睡去,康七彩,樊柏染出现在房间里,四季轮回**现出身形,那是一位俊朗的年轻人,白色的头发,紫色的发冠,紫色的锦袍,紫色的靴子。

“没想到堂堂的妖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华阳帝君不是也在这里了吗?你说我的时候首先看看你自己,哦,请问,这位是?”

“死神,盘昭熙。”

“巫族的人?!”

“是,父神是本上神的嫡亲父亲。”

“哦,怪不得呢,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哎,当年巫妖之战谁对谁错,又有谁能说清楚?我们这些天生天养的生灵,经历了那么一场浩劫,逞强好勇的气儿都不在了。”

“是啊,天道不是让人族兴起吗?那就随意吧,没想到四季轮回**竟然在你那里?”

“唉,要不是它保存下来的那一缕魂魄,哪里还有本帝的存在,也许这就是留一线生机吧,呵呵,估计天道也没有想到吧。”

“是啊,绝对没想到,要不是发现薛梅灵魂中有一丝不同,我们也想不到四季轮回**在这里,这么说,混沌钟,天庭也在你手里?太一,帝俊呢?”

“感受不到他的踪迹,也许我还比较虚弱吧,混沌钟本来就是本神的本命神器,当然会跟随左右,天庭那是帝俊的地盘?”

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问他天庭在何处,是不是有点儿不合时宜,当初他拿混沌钟镇压地界,才会成为妖族之皇的,天庭一直是哥哥在掌管,巫妖大战之后,它的去处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现在的天庭是后来建造的,没有以前的老天庭那么威武霸气,防御能力也不足,到底的高仿品,糊弄糊弄仙族还成,上古神祗眼里那是儿戏,是不入流的地方。

“哦,以为到了你手里了呢,不过本上神也是问一问,并没有想要替仙族讨要的意思,毕竟巫妖大战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们,巫族的人还没有那么大度呢。”

“是,死神的想法跟本神一样,人族兴起就兴起吧,妖族剩下的那些残支跟仙族和平相处也没什么,软趴趴的也不配本神现身,前世她的鲜血唤醒了四季轮回**,跟她因果就此结下。”

“妖皇想要如何?”

“暂且就如此吧,死神想要四季轮回**?可惜已经与我融为一体,分离是不可能了,不过,可以用别的东西交换,这个不比四季轮回**差到哪里去。”

“九曲轮回珠?!”

“是,死神可满意?”

“尚可,四季轮回**万事万物都不惧,九曲轮回珠差点儿,天生天养的上古大神无**回,不过如今足够使用,小染哥哥,走吧。”

“请稍等,如果二位找到帝俊可否告知。”

“没问题,妖皇陛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他转身看了看熟睡的小人儿,消失在房间里,窗外皓月当空,清冷的照射在大地上,除了灯光昏暗的打更者,江南的角角落落都陷入沉睡当中,此时此刻岁月静好。

皇宫大内并没有像江南那样早早的就歇息,辉煌的大殿里,还有勤奋的天下之主批阅奏折,伺候的太监心疼的端来夜宵,默默的递过去,对方放下批阅的奏折,接过来喝了一口。

“章丰,什么时辰了?”

“启禀陛下,二更天了,您该休憩了。”

“嗯,看完最后一本折子就好,章丰,今天不去后宫了,让她们都卸妆休息吧,朕累了。”

“遵旨。”

说完弓着腰悄悄的退去,大殿里除了皇帝陛下偶尔的咳嗽声,其他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动,就怕招惹了盛怒人头不保,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进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憧憬,亲生经历过才知道,活下去很不容易。

看着江南制造司的奏折,他欣慰的点点头,薛枫阶虽然并不是很有才华的人,但是胜在稳重,做事踏踏实实的,可以委以重任,拿起红笔重重的点了点,作为重点圈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放下红笔,站起来准备去外面走一圈,他是一位很注重身体健康的皇帝,每日不间断的锻炼,别看他五十多岁,精气神照样不输给那些三十多岁的大臣。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卑微的爱情(三)

望着外面萧瑟的风,薛清幽坐在暖阁里思绪万千,哎,爹爹的调令就要来了吧,其实吧,有时候太能干了也不好,遭人惦记呢,薛家虽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鲁王爷太扎眼了啊。

伸手看了看娇嫩的双手,五岁的稚龄说什么都不顶事啊,如今的她除了撒娇耍赖,没有什么伎俩,叹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想着去找母亲温存温存,补一补那些年的伤离别。

“县主,您大清早的就叹气,是怎么了?”

奶嬷嬷好笑的看着自家小主子,胖乎乎的小肉脸上,硬生生的挤出来几分愁容,特别的软嫩可爱,给她披上披风,昨夜下了一场冬雨,地面潮湿,不愿意让她小脚沾染上湿气,抱在怀里问道。

“呃,奶嬷嬷,昨夜我梦到爹爹高升,我们要离开江南了。”

“哦,那是大喜事啊,为什么要唉声叹气呢?”

“可是,江南这边风景很好,娘很喜欢啊,我也舍不得。”

“呵呵,这个啊,确实有些难舍难离,不过,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有舍就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

“嗯,奶嬷嬷说得对。”

站在外面打帘子的小丫头机灵的挑起棉门帘,奶嬷嬷抱着她走进房间,一股子暖暖的温度袭来,细心的退掉披风,薛清幽迈着小短腿迅速向里间靠近,华氏笑呵呵的迎接扑进怀里的小乖乖。

“慢着点儿,仔细摔倒了,呵呵,风风火火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娘亲,娘亲,幽儿一辈子不嫁人,就守着爹娘过日子,可以吗?”

“呵呵,行,行行,娘的小乖乖说什么都行。”

看着腻腻歪歪的娘俩,屋子里伺候的人会心一笑,薛清幽眼珠子一转,哎,这个时候通报一下消息,让娘亲心里有个准备,等回国都的时候,如果她不愿意与那个男人相交,家人或许会考虑一二,嗯,是个好主意。

“娘亲,娘亲,幽儿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哦?”

怀里的薛清幽撑着华氏的衣襟,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对方抬头看了一眼旁边,自幼照顾女儿的奶嬷嬷,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最清楚,看着她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小乖乖的后背,轻轻的说道:

“那小乖乖还记不记得,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啊。”

“娘亲,幽儿记得呢,爹爹说要高升,离开江南呢。”

“哦,还有这种事儿,呵呵,怎么了?幽儿不喜欢爹爹做高官吗?”

“不是的,娘,幽儿就是不喜欢国都,喜欢漂亮的江南嘛。”

“呵呵,呵呵,傻丫头,这个地方毕竟不是我们长久居住的地方,国都虽然没有江南风景优美,但那是家,你外祖父,外祖母,祖父,祖母都在那边,要尽孝的。”

“好吧,看在外祖父,外祖母的份上,幽儿舍下江南风光回去。”

“呵呵,呵呵,幽儿真孝顺。”

薛清幽目的达到,等晚上爹爹,哥哥们回来的时候,在进行下一步,练武强身,足够自保,至于医术嘛,她想慢慢来,一下子提出太多的条件,爹娘会起疑的,到时候就适得其反啦。

晚上一家人团聚吃饱喝足,坐在一起说着家常,薛清尘作为长子,跟薛清扬虽然长相,身材,年龄都一样,但是他必须聪颖稳重,才能成为兄弟妹妹的榜样,爹娘心目中最骄傲的领头人。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我的小乖乖,快成神仙了。”

本来听小女儿说夫君高升的事儿,一笑而过的,华氏当成一则笑话说给家人听,看着薛枫阶的表情,笑容有些凝结,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敲打敲打幽儿的奶嬷嬷,不要把这种预测往外传,对小闺女不好。

“那当然,爹爹,梦里你还说,‘食君之禄替君担忧’,那是什么意思啊。”

薛清幽明亮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薛枫阶,对方心里暖洋洋的,一把抱住坐在大儿子怀里的小女儿,对方咯咯大笑,因为他竟然拿胡须扎她娇嫩的小脸蛋,最怕痒痒的笑容不止。

薛枫阶,华氏很注重家庭氛围,只要有空闲,每天都会进行亲子教育,加上没有其他外人掺和,和谐安康是这个家的常态,薛清扬看不过去,急忙站起来把小妹从父亲手里解放出来。

“你看看你,笑出一身的汗渍,出门容易伤风。”

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很懂得主子的意思,急忙回内室找来替换的衣衫,放到火盆里烤热,奶嬷嬷麻利的脱下,因为汗渍有些潮的内衣,动作迅速的换上温热的新衣。

华氏很满意奶嬷嬷的照顾,其他人也看在眼里,大哥二哥跟她相差八岁,三哥四哥相差五岁,因此疼爱之心甚重,抬举奶嬷嬷的儿子跟前当差,算是心腹人物。

“爹爹,要是这个梦准确,可以答应幽儿一个要求吗?”

“呵呵,好啊。”

薛枫阶想着小闺女最多想要吃什么,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可惜令他意外了,没想到她竟然提出练武强身健体,还包括自己的四个儿子都要参加,让他惊奇不已。

“幽儿,为什么呀?”

“娘亲讲的故事里,有强盗打劫,侠客相救,如果哥哥们都学会了,那坏人就没法子欺负我们啦,对不对,娘亲?”

华氏有些尴尬,前一阵子刚看了话本,《侠客传》,正好小丫头在,她就感慨了几句,并没有仔细说具体的内容,没想到她竟然记在心里头,今日还拿出来说事儿。

“娘子,你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呃,那个,闲着无事嘛,就看了看,呵呵,呵呵,不过,幽儿说得对,我们家几个孩子身子骨确实不佳,夫君,要不我们找几位武师傅教导,君子六艺同时发展嘛,呵呵,呵呵。”

“嗯,可以考虑,前一阵子年兄还说,遇到一位了不起的侠客,明日去衙门我问一问,不要求他们多精湛,最起码锻炼个身子骨吧,你们可愿意跟着学习?”

“孩儿愿意!/孩儿愿意!/孩儿愿意!/孩儿愿意!”

“爹爹,我也愿意,我也愿意。”

“好,呵呵。”

半个月之后朝廷的调令果然来了,虽然早就得到鲁王爷的书信,但是见不到皇家的公文,心里还存着几分将信将疑,这下子彻底相信,自家小闺女的预测能力。

“阿紫,幽儿的事情你做防护了吗?”

“嗯,已经告诫奶嬷嬷,夫君,其实我也不愿意回国都,当今圣上年纪渐长,皇子们又开始勾心斗角,那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啊,父王那是没有办法脱身,要不然早离开了,他跟喜欢跟娘亲去乡下生活,男耕女织多幸福。”

“唉,娘子,为夫岂能不知道,当年父亲他就是因为从龙之功得封侯爷的,看看他过的什么日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都是血的教训,薛家再也经不起一点儿风浪。”

“夫君,不知道有没有办法留下来?”

“说什么呢,朝廷都下了明文,岂能出尔反尔,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上吧,反正我的官职也不大,影响不了皇子们的储位争夺,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皇家的人哪有几个好相与的,一个个都是人精?我们家还是跟他们少来往,免得让当今圣上心里不痛快,那就是祸根,回去问一问父王的意思,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跳出这个争端的圈子。”

“阿紫,我们不住鲁王府,也不住薛家,就住在我们自己家吧,虽然说父母在不分家,但是枝繁叶茂总会有一些矛盾,我呢,不想跟兄弟们伤了和气,远着点儿反而亲热。”

“听夫君的,我身份高,到时候闹得家宅不宁,每日请安我也疲乏,薛宅不管怎么说,都是长子继承,我们是嫡五房也不稀罕那点儿油水,凭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产,足够养活儿女。”

“要说家产这方面,我的确比其他兄弟要富足,这还托阿紫的福气呢,当年十里红妆,岳父大人掏空了整个鲁王府陪嫁,加上江南这几年,娘子经营有道,不说暗里的,明里的就让人眼馋。”

“呵呵,我娘亲给的那一份压根没有示人,那才是富可敌国呢,夫君,如果国都官职做的不顺心,我们就辞官吧,富贵闲人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管他谁坐天下。”

“好,等瞅准机会,知道娘子一直想要仗剑走天涯,这些年辛苦你窝在内宅,相夫教子,为夫实在心疼啊。”

“夫君何必这样讲,跟你夫妻数载,我很幸福,你看看哪一位皇家之人能如我这般,就连公主都没有我生活愉快,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夫君,阿紫甚悦你。”

“呵呵,夫君也是。”

薛枫阶说完抱起自家郡主妻子,走进内室,无论经历过多少风霜雪雨,他始终记得当年那回眸一笑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一直到永远,永远无法忘怀。

华氏想着要离开江南,处理完杂事,全家人准备去城外的普陀寺上香礼佛,她已经让一部分仆妇提前回国都,到底那座宅子好几年没有住人,虽说鲁王府时时照应,但是总归需要人精心打理。

前世一直无忧无虑的薛清幽,并不记得还有上香礼佛这个事儿,不过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一路上掀开车子上的帘子,一个劲儿往外看,时不时的问出幼稚的问题,逗得华氏忍俊不禁。

男人们骑着高头大马,薛枫阶会考校孩子们的学识,满心满眼的慈父心肠,谆谆教诲的声音伴随着马车轱辘声一路走来,前方是一片竹林,绕过去就是普陀寺。

第一百三十章 卑微的爱情(四)

转过角发现几个乞丐围坐在一起,脸上身上都没有脏乱的痕迹,只是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脚上是露着脚指头的破鞋,薛清幽听到四季轮回**对她说道:

“小清清,那几个人是丐帮的长老哟,武功高强,子弟遍布天下,好好结交哟,比起你爹找的那几个武师高明多了。”

她很听话的再次掀起帘子,果然竹子边坐着几个衣衫褴褛但是并不脏的乞丐模样的人,转身对着华氏甜甜的一笑,伸手指了指外面的人,奶声奶气的说道:

“娘亲,看那几个人很可怜,幽儿下车给他们送一些吃的吧。”

“呵呵,好啊,反正也到了地方,一会儿让奶嬷嬷带着你布施,娘亲的小乖乖心真善,以后会有福报的。”

“幽儿不要什么福报,只想爹娘,外祖父,外祖母,哥哥们平安健康,什么烦恼都没有。”

“呵呵,好,真是娘亲的小乖乖。”

说完华氏还俯下身子,亲了亲娇嫩的脸蛋,竹林这边的几个人正在商量帮派的事务,这个地方四周空旷,视野没有什么阻挡,正是说话的地段,他们都是天南地北随意行走的武林高手,性情洒脱无拘无束,快意恩仇,常常风餐露宿丝毫不觉得苦闷。

薛家的马车停靠在寺庙门口,听说小妹要布施,薛清泽,薛清辉要相陪,薛枫阶含笑的点点头,带着华氏,大儿子,二儿子来到凉亭歇脚,等待孩子们布施回来。

“老爷爷,我带了好吃的糕点分你一些吃啊?”

奶嬷嬷拿着糕点盒子,前头雄赳赳气昂昂走着薛清幽,身后跟着十岁的少年郎,眼睛并没有往别的地方看,而是专注的看着幼小的妹妹,几位年纪不一的乞丐们,心里赞叹,真是爱护妹妹的好少年。

听着软糯可爱的声音,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苍长老眼睛眯了眯,人上了年纪都喜欢这种幼崽生物,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尤其薛清幽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更加让人容易亲近。

“好啊,小姑娘,正好老爷爷肚子饿了,呵呵呵,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今天跟着家人过来上香吗?”

“老爷爷,我叫幽儿,今年五岁,这是我三哥哥,四哥哥哟,跟着爹娘一起过来上香的,老爷爷,你去我家吧,每天把糕点分给你吃,不用再外面要饭啊,很冷的。”

“呵呵,小姑娘心真善。”

苍长老接过她递过来的糕点,开心的吃着,薛清幽满意的点点头,其实对于江湖中人,她心里并没有多少认知,不过为了哥哥们能得到指点,舍下身段讨好一二,她能接受。

“老爷爷,慢慢吃,不够去我家哟。”

“那就不客气了,小姑娘。”

老乞丐三下五除二把糕点吃的一干二净,最后抹了一把嘴角,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薛清幽捂着小嘴笑了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遇到如此直爽的人呢。

薛枫阶,华氏看了看天色,高声喊叫兄妹三人,薛清幽遗憾的看了看不知道吃饱了没有的老乞丐,薛清辉上前牵上小妹的手准备离开,老乞丐仿佛很喜欢她一般说道:

“小姑娘,跟着爷爷学本事吧。”

“老爷爷有什么本事?不过,要跟爹娘说一声。”

“呵呵,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快去找你爹娘上香吧,老头子在这里等你出来。”

“嗯,老爷爷再见。”

薛清辉,薛清泽也对着几人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他们是乞丐而有所傲慢,薛枫阶曾经告诫他们,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小人物有可能让你死无葬身地,因此薛家兄弟养成了温和谦逊的处事。

望着兄妹三人的背影,苍长老旁边的王长老忍不住的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小姑娘,少年郎穿着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苍长老今日有些鲁莽,谁家的小姐,少爷愿意学习武艺,社会风气就是重文轻武的。

“你没有看出来,小丫头根基很好吗?是一位学武的好材料?闲着无事,去富贵人家走一遭也可,人生百态不过如此。”

“帮内的事务你就这么撒手不管?”

“那有什么,你们几个不是做的很好吗?等明年开春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新帮主就出现,全权交给他就完了,老乞丐了操那么多的心做什么,容易的衰老的。”

“可是新帮主的人选有好几个,应该如何抉择?”

“那不是还有一段时日嘛,慌什么慌?丐帮发展这么多年,不需要逞强好胜的帮主,也不需要老好人的帮主,谁心中有原则就选谁吧,武林大会正好是锻炼人的好机会,还可以看出人品如何?”

“好吧,我会让帮内弟子留意几人平日的所作所为的。”

“嗯,行了,行了,今天就撒了吧,江湖最近不太平,我闻到一股子腥风血雨的味道,你们几个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别看我们平日里不受朝廷管制,但是脱离不了他们的牵制。

吩咐帮众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就是臭要饭的,别把第一大帮的派头给我张扬出去,到时候卷入纷争当中,损失的可是我们百年基业,但是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原则底线。

南宫世家的事情并不属于我们丐帮的事务,武林盟主虽然发帖召集开会商讨,但是帮主失踪杳无音信,这件事就不参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论皇朝如何更迭,丐帮都一样。”

苍长老是丐帮唯一一位九袋长老,在帮众们的心里,地位崇高受人爱戴,帮主的打狗棒就在他手里保管,上一代帮主不知所踪,是死是活,就连号称消息天下第一的丐帮都没有一点儿眉目,不得不重新选举新的帮主。

“是,苍长老,我们会叮嘱帮众的。”

“嗯,老头子会给你们传递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惊慌失措,静观其变,那些家伙早晚会露出马脚的,哼,真以为朝廷的狗腿是那么好当的,武林中人就要有武林中人的生活。”

“是,丐帮有丐帮的规矩,不会失了分寸的,请苍长老放心。”

除了苍长老,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而且是不同的方向,八袋,七袋长老的身手并不差,加上行走江湖经验丰富,遭人暗算的可能性不大,再说谁会闲着没事招惹要饭的啊,苍长老思绪万千,最后把双手插在袖筒里,缩成一团晒太阳。

薛枫阶,华氏两人经常带着孩子们来这里避暑,跟普陀寺的僧人很熟悉,主持大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一家人,听说来意之后,心里很遗憾说了一句佛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薛老爷一心为民,荣升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恭喜恭喜啊。”

“大师客气了,某受之有愧,今日叨扰大师了。”

“不妨事,不妨事,吾辈修行接纳众生悲喜,施主见外了,看几位令郎的面容发生了变化,想必跟施主的善念有关系,积德行善必有福报,薛老爷谨记啊。”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某当如此。”

主持大师心里纳闷,以前看薛家几位公子并不是长寿的面相,怎么短短数月未见,成了平安无忧的结局,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才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这时候华氏领着薛清幽走进来,坐在主位上的主持大师一看小姑娘,大吃一惊,好浓重的紫气东来啊,原来这一家命运转变都是因为这个小女儿啊,怪不得呢,淡淡的笑了笑,默默的念了佛语。

他潜心修行几十年,可以看透人性的本质,当年第一次见这家人的时候,萦绕着悲苦,不得善终的结局,他专门还卜卦了一次,可是既定的命运都没有什么一线生机,心里很遗憾的,谁知道数月不见,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小施主好面相,呵呵,遇到即是有缘,这是老衲师傅留下的物件,驱凶辟邪,不嫌弃就赠与小施主吧。”

那是一个碧绿碧绿的手串,雕刻成了佛头的形状,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的佛法洗礼,那股子慈悲为怀的气息扑面而来,薛清幽立即听到四季轮回**的话。

“小清清,快施礼答谢,呵呵,那可是好东西啊。”

她抬头看了看主持大师手里的佛珠,又扭头瞅了瞅自家爹娘,两人都含笑的点点头,这才跑过去轻轻的接过来,一股子温润的气息顺着肌肤传过来,仿佛很欢快的模样。

“幽儿谢谢主持大师的馈赠,会好好爱护它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家人中午时分又吃了斋饭,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僧人,准备坐车离开的时候,薛清幽转身看了看竹林周围,发现蜷缩的老乞丐,想起来对方说的话,急忙拉着爹娘的衣袖。

“爹爹,娘亲,刚才竹林边的老爷爷说,教导我本事呢,可以带他回家吗?”

“呵呵,他有什么本事?”

薛清幽摇了摇头,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相信四季的话,很笃定是一位高深莫测的武林中人,说不出所以然来,那就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爹娘,直到他们同意呗,果然两人没有坚持很久。

“行,家中不缺一个吃闲饭的,就当做行善积德了,临泉,你去把他喊过来,跟我们一起回府。”

“呃,爹爹,不行,不行,我们一起去请,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东西,教导女儿呢,尊师重道啊,这可是您告诉我的。”

薛枫阶听着小女儿的童言童语,心里很高兴,平日里都很宠溺她,今天普陀寺之行,主持方丈又暗示孩子们的面相发生变化,心情本来就很舒畅,对于薛清幽的要求一味满足。

“呵呵,呵呵,好,好,尊师重道,走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卑微的爱情(五)

薛枫阶让华氏在马车里等待,牵着小女儿的手往竹林那边走去,睡觉的乞丐猛然惊醒,抬起头看到父女俩,慢悠悠的站起来,拿着手里的打狗棒支撑身体,那种垂暮之年的无助一览无遗。

“听说老人家有本事教导我家小女儿?”

“呵呵,老爷不嫌弃就好。”

薛枫阶上下打量年迈之人,身上虽然穿着补丁的衣衫,但是周身并没有任何刺鼻的气味,两眼炯炯有神,一点儿老迈之气都看不到,看样子是一位隐士,想到这里,态度更加和蔼可亲,抱拳施礼。

“老人家,我们要回国都,不知道可方便?”

“老爷客气,乞丐哪有什么常驻地方,不过要一顿饭走一个地方四海为家而已,承蒙老爷不弃,心存感激。”

“呵呵,那好,跟我们回去吧,过几天一起回国都,小女承蒙教诲感激不尽,在下就此谢过。”

“老爷不嫌弃就好,老朽只有武艺医道勉强拿得出手,看着几位公子身子骨有些单薄,既然成为小姑娘的师傅,他们也能照顾一二。”

武林中人有武林中人的脾气秉性,如果你态度谦和有礼,他们也会以礼相待,真诚示人,本来并没有打算揽下调养身体的意思,不过看到这位父亲对待他没有一丝嫌弃不满,苍长老很满意的不介意多付出一些心血,人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

“太好了,老人家多谢,不瞒你说,四个孩子都是双胎,生下的时候要不是太医极力保存,还不知道如何呢?今日能遇到老人家,是孩儿们的幸事,某在次谢谢您。”

“老爷客气,叨扰了。”

“老人家请。”

晋朝国都薛府,依旧是福寿堂,薛家大儿媳妇秦氏恭敬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婆母喝了一碗燕窝粥,净了净面,她拿起茶杯啜饮一口,仿佛是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

“母亲,五叔要回来,您看,住宿如何安排?”

“唉,想起这事儿吧,我也头疼,老五媳妇可是郡主,我们家没有那么排场的院落啊,让老大问问老五的意思,然后你在收拾也不迟,都是现成的东西,不够的添置几样也就是了。”

秦氏也愁啊,你说她是长房嫡媳,可是老五家的是皇家血脉的郡主,地位崇高,见面不但她要行礼问安,就是婆母薛老太君也要下跪请安的,这就是皇家特权,你不服都不行,藐视皇权可是要问罪的。

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薛侯爷的常随匆忙走进来,手里拿着薛枫阶的亲笔信,秦氏眼巴巴的看着,希望能有好消息,最起码不要在家里居住啊,实在是齁不住啊,想想都太糟心。

过了一刻钟的光阴,秦氏却觉得有半个时辰之多,薛老太君放下手中的信件,这样挺好,住在不远处,常来常往的,顾忌兄弟情分,又能体谅几位哥嫂的难处,老五这些年没有白白外任锻炼啊。

“行了,老大家的,不用操心他们的住处,他们不回来居住,呵呵,这样双方都省了麻烦。”

“是,母亲。”

秦氏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明面上没有分家单过,但是私底下防止嫡亲的兄弟们祸起萧墙,薛老侯爷早就把家产分拨停当,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各自的生活都是各自负责,对外还是一家人。

儿女们都大了,儿子要娶妻,女儿要嫁人,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的,孩子是自己的嫡亲骨肉,她的嫁妆可以分拨下去,可是五叔一家跟她没有多大关系,要她出银子,太心疼。

由于冬天河面结冰,客船无法行走,薛枫阶只能走陆路,加上并没有时间限制,一家人走走停停,逐渐离开江南的地界,四位公子被苍长老照应着,身体康健不少,华氏担心承受不住路途辛苦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夫君,苍先生开的药方很好,最近觉得精神不少。”

华氏自幼娇生惯养,又连续生育两次双胎,损失了一些元气,太医院给的方子一直没有断过,可就是不见明显的起色,苍先生来了之后,调整了方子,她感觉身体争气了许多。

“嗯,那是一位能人,我们好以礼相待,没看到他还愿意教导孩子们强身健体的拳法吗?小闺女又好学,让下人们不要传出去,这些年当今圣上多疑的毛病更胜一筹啊。”

“是啊,夫君,我也是怕,所以把江南伺候的人都系数带回来,国都的眼线太多,承受不住啊,唉,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悠悠众口能堵得住吗?希望他这个毛病不会传到下一代。”

“阿紫,这个毛病并不是生来就有,而是坐到了那个位置才会有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回去之后,我们关门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亲近,谁也不远离,和和气气的就好。”

“夫君,愿望是好的,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能防则防吧。”

窝在华氏怀里的薛清幽听到他们的谈话,很想大声告诉父母,那个男人心机深沉着呢,表面上看着温润和气,礼贤下士,骨子里透着黑气,不行不行,爹娘不容易受骗,哥哥们就不好说了,她要经常灌输皇家之人的邪恶。

“小清清,不要担心,让他们跟老乞丐多走两遭,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体验过,别人想要欺骗不容易的。”

“呵呵,还是四季聪明,主意正点,有你真好。”

“小清清,一路上我给你找了不少无主的财宝,都给你存在四季轮回**里面,当做你的不时之需。”

“呃,四季,做这些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地府里见过很多,因为拿了别人东西在地狱受刑呢,财宝不财宝的真不重要,前世又不是没有吃过苦,我不怕的,这辈子我不想在乎的人出意外。”

“小清清,你想什么呢?这世间还没有什么可以给我加载罪孽,呵呵,都给你说了无主之物,无主之物,你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浆糊吗?前世没有好好照顾你,今生让我补偿一二吧。”

“嗯,对你没有影响就好,四季,你对我很重要,跟爹娘一样的。”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傻丫头。”

“哼,又说我傻,不理你了。”

“呵呵,四季错了,小清清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以后永永远远的陪着我,不许悄然无息的离开我,呃,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许嫌弃我,做我一辈子的倚靠,一辈子的大山,好不好,四季?”

“嗯,小清清在哪里,四季就在哪里!”

“四季,四季,四季,你真好。”

拿起挂在脖子里的四季轮回**,悄悄的放在嘴角亲了亲,满意的放下心神,随着马车颠簸沉沉睡去,薛枫阶拿过来薄毯子,仔细的替妻子怀中的小女儿盖起来。

另一辆马车里,四位薛家少爷正在聚精会神听着苍长老讲故事,让一张白纸一般的少年郎逐渐染黑,这也是他有意为之,大公子,二公子年纪十三,不能修习太高深莫测的武功,

三公子,四公子勉强入门,但是江湖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必须要懂,怕强行灌输那些教条引起他们的反感,就用讲故事的形式,一点一点的改变纯良的性子,最起码不用被人欺骗还感恩戴德。

“苍师傅,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设计暗算呢?”

“《史记》卷一百二十九,货殖列传第六十九,‘天下熙熙,皆为利而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利可以是倾世红颜,也可以是高官厚禄,或者家财万贯,你我皆凡人,

总会遇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人呢最难琢磨,小子们,到时候擦亮眼睛,别让人给哄骗了去,人是最复杂难懂的家伙,有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私底下,哎呀呀,臭不可闻,有人呢,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

内心最是柔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就像刚才故事里的任剑客,行侠仗义,在江湖中仁义的名头响亮,可是谁又能知道,他竟然害死自己的结拜兄弟呢,就为了哪一张虚无缥缈的藏宝图?”

“那苍师傅,怎么才能分辨好人坏人呢?”

“是啊,是啊,大哥问的好,我们也想知道。”

“这还不简单,多观察,多思考,不要偏听偏信,如果平日里有个人关系一般,突然之间对你十分要好,那你就要当心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有求于你才会亲近呢,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小子们,好好学习本事,只有强者才会不屑妖魔鬼怪,惧怕那是因为太弱,但是也要懂得藏拙,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出头的椽子先烂就是这个道理。”

“苍师傅,我糊涂了,又要有本事,又要藏拙,呃,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请您指点迷津。”

“你爹娘就是高人,平日里多观察观察他们是怎么待人接物的,人与人不同,交往也要区别对待,人也不能没有朋友,但是交什么样的朋友,就要自己去斟酌,顺眼了也不要犹豫,真诚相待即可。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时候该藏,什么时候该显,这也要你们评定,一味的倚靠别人,是没法子独立的,小子们,你们年岁尚小,用心学习本事,外面的风雨有爹娘承担呢。”

“嗯,苍师傅,以后多给我们讲一讲那些骗局啊,阴谋,我们学会本事保护爹娘,妹妹。”

“好,很好,我给你们每人找了一位贴身侍从,形影不离跟随,你们要好好对待他们,那是同生共死的挚友,都是从小练武可以保护你们周全,小子们,听人家意见但是也要有自己的见解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卑微的爱情(六)

“嗯,谢谢苍师傅,我们会真诚相待的。”

“本来呢,武林中人不跟官宦之家打交道,但是你爹娘很会笼络人心,对我信任有加,开药方一丝怀疑都没有,像我这种人,没有什么大本事,但能尽我之力报答这份真诚。”

“苍师傅,以后我们会好好观察爹娘,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别坠了你爹娘的名声,记住,无论你们心里在讨厌厌烦一个人,表面上还要不露声色侃侃而谈,宁可得罪君子不要惹得小人嫉恨,让人摸透脾气秉性喜好是最危险的,因为可以对症下药,让你们防不胜防,知道吗?”

“记住了,苍师傅,说了半天,喝一口水吧。”

“对啊,对呀,再吃一块糕点,妹妹临上车的时候,再三叮嘱,让我们照顾好您的吃喝。”

“呵呵,呵呵,那个小丫头机灵的很。”

“那是,仓师傅,幽儿是天下最好的妹妹。”

“是,是,你们一家子都好,都好,小子们,阴谋诡计要知道,医药毒物也应该了解一二,见多识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从明天开始,给你们再加加功课,国都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你们呀,被爹娘保护的太好了,不知人间疾苦,这样可不行,所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做什么事情,都会连累爹娘家人的。”

四位少年郎眼神发亮,对于苍师傅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里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本事,尤其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苍长老身上脱下九袋长老的衣衫,其实他隐身在官府人家,也是无奈之举。

手里掌握着继任帮主打狗棒,好几位有力的继承人都在打主意,疲于应付实在是烦不胜烦,这才顺水推舟做了薛家小姑娘的武师,丐帮虽然是大门派,但是跟官府的关系并不亲密。

如此走走停停半个月之后,周围的环境越发荒凉,天上开始下起雪花来,一家人行程开始慢下来,来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补充路上的干粮,客栈里放着炭盆寒气依旧让人难受。

“店家,可有幽静的小院?”

管家上前打理事务,薛枫阶率先下车活动了身体,搀扶出华氏,最后抱上小女儿,伙计看到这一大家子的穿着打扮不俗,热情的端上两个火盆,伸手烤了烤四肢终于可以活动自如。

掌柜的吩咐伙计带着一家人去后面的小院居住,看着脸色并不是太好,估计长途跋涉很多天了,体贴的让后厨烧水,多端几个火盆取暖,看着小姑娘年纪不大,经不起寒气侵袭。

苍长老并没有跟着进入后院,像他那样的江湖侠客,风餐露宿常有的事,像这样坐在马车里,暖烘烘的已经很幸福了,既然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不应该坐视不理。

要了两盘小菜,一壶酒,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独享,耳边听着吵吵闹闹的交谈声,不论是江湖上的,还是朝廷的,或者是民生,普通老百姓嘛,最关心的还是关于本身的生计。

“哎,你们听说了吗?王瞎子家的儿媳妇跟人跑了,呵呵,那个小娘们真水灵啊,可惜了,便宜了那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可惜啊,如今鸡飞蛋打,一场空啊。”

“嘿嘿,什么货郎,那是土匪的探子,不知道三个月之前西山来了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吗?专门抢劫过往的路人,不管你是富裕的客商,还是走镖的行家里手,就连官府的信差都不放过呢。”

“啊,是吗?这几个月寒气太重,身体犯懒没有出门,消息有些鼻塞,要不是馋了这一家的猪头肉,就等着开春了,这人赖了,馋虫就开始冒出来,压都压不住啊。”

“你呀,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小心有朝一日饿死算了。”

“哈哈,哈哈,那感情好,活着太没意思,哦,对了,既然有土匪,县太爷怎么没有举动,不能吧,如今世间太平,官员们不敢做的太过分,否则株连九族的。”

“这事儿也巧了,偏偏县太爷刚刚病逝,朝廷还没有派遣什么人接任呢,没有领头人谁愿意出头啊,我看啊,匪患还需要延续过完年呢,这走亲戚的可要小心些了。”

“走亲戚有什么可小心的,又没有什么钱财,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糕点,你就是太小心了呢,”

“你真是懒死算了,土匪不过年了吗?他们也需要吃喝拉撒啊,真当他们是神仙啊,如今的季节,山上哪里有什么吃的,不抢劫还不饿死了啊,糕点怎么了,过年过节走亲戚的糕点能差吗?”

“嗯嗯,对,说得对,呵呵,来来,喝一口,这鬼天没有美酒暖肚怎么活啊,嗯嗯,这家的猪头肉一直都最好的,软嫩可口,入口即化,吃了多少年都不腻歪啊,吃喝就是我的命根子。”

“哈哈,哈哈,确实,人家这个客栈经营了好几代,猪头肉那是人家的招牌,我也喜欢吃。”

苍长老放下酒杯,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果然味道就是不一般,呃,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多备一些解馋,至于土匪这种事儿,能用武力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薛家人舒舒服服的打理了卫生,火盆已经把房间温暖,一家人开始填饱肚子,薛枫阶这才发现不见了苍师傅,刚想让管家去找寻,就看到老头儿优哉游哉的走进来,坐在桌子旁,简单的说了路上不太平。

“那可怎么办,苍师傅,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看我们的车队那么长,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夫人,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明天不赶路,孩子们一路行来有些疲乏,我们在这里休憩两天,放心赶路没关系,有我在,土匪不会伤害你们半分的,正好让孩子们见识见识血腥,小绵羊进了狼窝会死的,你们可不要太心疼啊。”

华氏紧张的看了看孩子们,儿子们眼睛里精光亮晶晶的,忍不住握住丈夫的手,有些用力的捏了捏,薛枫阶叹口气点点头,是啊,孩子们这些年被夫妻俩养育的太绵软,国都那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也为过,现在舍不得以后更舍不得。

两天之后,客栈里又聚集了一家走镖的,一家奔丧的,加上薛家人,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行,如此扎眼希望土匪们知道,这盘肉不好吞咽下去,要掂量掂量在下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

“苍师傅,我用弓箭防身,您不是说,选一项自己趁手的兵器吗?”

“呵呵,二少爷聪颖,那你们几位呢?”

“我用长枪。”

“呵呵,大刀。”

“剑!”

“苍师傅,仓师傅,幽儿用暗器,看,早就准备好了,可以吗?”

苍长老看着五岁的小嫩娃娃,还没有自己膝盖高,胖乎乎软软的手掌举起高高的,上面赫然躺着几枚铜钱,哎呦,这个败家玩意,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有多贵吗?

“宝贝徒儿啊,来来,用这个,那个太重了,乖啊。”

一只手拿过她手中的铜钱,另一只手放到上面几粒小石头,薛清幽双眼迷茫的看着自家乞丐师傅,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重量跟铜板的重量差不多啊。

“傻孩子,你太败家了,乖啊,以后就用这个,让你身边的小丫鬟去捡,洗干净让你用,不值什么钱的,想要多少有多少,想用多少用多少,师傅不会心疼的。”

“哦,听师傅的。”

薛清幽想想也是,铜板扔出去又收不回来,确实败家了,赞同的点点头,苍长老松了一口气,唉,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人间疾苦,以后要多加强这方面的教育,不能让下人们糊弄了去。

“孩子们,你们可以不去亲自采购日程用品,但是必须知道它们的价值,不要做睁眼瞎,让下面的管事中饱私囊,养肥了野心,可以适当的放松但是要有一个度,太离谱的可不行。”

“嗯,嗯,知道了苍师傅。”

“以后带你们行走行走江湖,人世间的百态可精彩着呢,那个地方讲究的快意恩仇,逍遥自在。”

“好哟,苍师傅。”

他很欣慰的点点头,虽然他们出身富贵之家,但是胜在能听进去话,没有刚愎自用,不然像他这种江湖地位崇高的高手,可不习惯低三下四的伺候,脾气刁钻的少爷小姐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临时凑起来的对于太庞大,山上的土匪觉得吃下去有点困难,大家紧紧张张的走过去,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看看天色渐渐暗淡,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大半天的距离,一行人不得已投宿到路边的客栈里。

放松心情的人们,开心的要了一大桌子菜肴,吃吃喝喝好不开心,薛清幽感觉到不对劲,地府那段日子的学习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家客栈老板下了蒙汗药,不知道是不是托大了,还是那种低级品。

她跟哥哥们嘀嘀咕咕一阵子,并没有像押镖的,奔丧的那些人一样,随意的大吃大喝,从车上拿下来随身携带的食材,给了些铜板,薛家的厨子开始制作一家人吃的饭菜。

苍长老看着脸色奇差的掌柜,伙计,心里暗笑,孺子可教也,满意的跟薛枫阶喝着茶水,静静的等待着饭菜,照样要了一个小跨院,可以放置行李,还方便大家相守。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掌柜伙计都很忙碌,薛清尘趁着他们不注意,拿着油纸包裹上七八个白面馒头,静悄悄的溜出来,薛清幽刚刚下车查看周围环境的时候,发现两个乞丐缩在门廊下躲避风霜。

虽然苍师傅说不让暴露他的行踪,但是可以私底下救济一二,帮众千千万,并不是谁都认识九袋长老的,他们身上有标记还有独有的牌子,这是加入帮会必须要知道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卑微的爱情(七)

薛清尘几人被苍师傅训练的身手很敏捷,很快摸到他们跟前,找了不打眼的地方蹲下,拿出圆滚滚的白面馒头,两人感激的说着吉祥话,于心不忍拉着他来到僻静之处。

“小公子,这一家客栈有猫腻,晚上的时候小心点儿。”

“嗯,谢谢两位。”

仿佛怕有人看到一般,说完这话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来啃馒头,薛清尘顺着自家马车溜了一圈,这才大模大样的回到厅堂,小妹说的一点儿没错,丐帮的消息灵通天下第一。

吃饱喝足薛枫阶领着华氏休憩,苍长老把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开始细细的讲解这一家客栈的可疑之处,还有蒙汗药的味道,以及它们主要被用在哪些地方,最后告知遇到这样的地方如何应对。

果然这样的教育方式,让薛清尘几位男孩子兴趣满满,薛清幽也是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四季说过他江湖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弯弯绕都经历过,要不然就听说过,名不虚传啊。

“这就是那群山上的土匪,过路的人如果可以打劫就来武力,像今天我们这样的队伍,他们心里忌惮的,但是这个客栈可以来暗箱操作,用蒙汗药解决人数众多的麻烦。”

“苍师傅,他们只要财,为什么还要人命呢?”

“大公子此言差矣,你都在这里吃吃喝喝,如果第二天钱财都丢失,会不怀疑这家客栈吗?那人家怎么在继续下去?那位设计这场连环计的人很聪明的,不杀生岂能留住这条生财之道?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黄白之物死于非命的人不少啦,所以,你们要记住,以后出门低调行事,切不可张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钱财更加不可显露太过。”

“苍师傅,苍师傅,刚才小妹让我去给门口的乞丐送馒头,他们已经悄悄叮嘱我了。”

“呵呵,你们都是好孩子,积德行善会有好运的,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快点去睡觉,一切有苍师傅在呢,安心休息吧,呵呵,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打开房门让各自的贴身小厮领走,天上的月色清凉如水,照射在大地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苍师傅手里拿着打狗棒,拉了一张板凳,沉静如水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夜半时分薛清幽穿着夜行服,翻滚腾挪灵活如猴,从后窗户离开,四季给了她一副大人是身躯方便她行事,悄然无息的摸到了客栈的后院,看到灯火明亮,时不时人影移动,

拿出一包迷药顺着窗眼飞进去,静静等了几分钟,扑扑腾腾倒下,她犹如鬼魅一般悄然无息的进入,谨慎的再次撒了一遍迷药,慢悠悠的继续等待,长夜漫漫她的时间不缺,

心里计算着时候到了,并不要了他们的性命,任由他们或躺,或坐,无论前世今生薛清幽都没有要过别人的性命,可他们是十恶不赦的土匪,杀人越货的强盗啊。

“小清清,有什么可危难的,给他们一道忠心符箓,给你做牛做马干活赎罪,里面可有一位绝顶聪明的人物呢,他可以挑起这个大梁的,金银放着那是死物,变成子子孙孙才是正途。”

“四季,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啊,这样会不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伤害其他人就是我们的过错了。”

“呵呵,小清清啊,这人啊,谁会无缘无故的变成强盗啊,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损阴德的,都是被逼无奈,让他们将功赎罪吧,挣的银子拿出来一部分施舍鳏寡孤独者,要不就开设善堂。

这样的功德对你也有好处,地府你是走过一遭的人,应该很清楚里面的恩怨分明,哪一个都不能幸免的,有向善的心你提供一个机会,不需要多操心,呵呵,多划算啊,小清清。”

薛清幽再次看了看那些人,想起前世的自己,世事无常谁不想平淡的过日子,可是往往有人逼得你不得不露出獠牙,既然是人家的伤心事,她也没有多事的问,就连自己都不愿意提起前世的悲惨,又何苦为难别人,她不愿意撕开伤疤。

“嗯,听四季的。”

四季现身白发紫袍,薛清幽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身,那股子贵气十足的霸气让人畏惧,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对方拿出几道符箓一下子隐入他们的身体里,绣袍一挥出现两个白色的太师椅,伸手一拉,她定定的坐在旁边,刚才还在沉睡的几人缓缓的醒过来。

“你们,你们是谁?”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走,服从她的命令,可以给你们重新的身份,自由自在行走天下,另一条嘛,死无葬身之地,当然灵魂也会消失在天地之间。

你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做出决定的时候,想一想你的孩子,他们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一辈子背着强盗之子的身份生活吧,要不是你颇有才能,哼,本老爷还不屑给你们废话呢。”

唉,要不是小丫头的缘故,想他堂堂的妖皇岂能对一个贱民说这么多话,明面上这一世回来报仇的,其实她哪有那个韬略,最多不跟前世那条狼相亲相知罢了,还不是倚靠他来谋划吗?

扑通几人急忙跪在地上,做了几年的强盗,他们夜里都无法安眠,本来就是积善行德人家,要不是欺人太胜谁又愿意落草为寇,实在是没有活路了,今天这两位能悄然无息的坐在那里,本事一定不弱,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尉迟德川愿意追随女主子,鞠躬尽瘁,任凭差遣!”

“刘彦春愿意追随!”

“呼延纲算一个!”

……

“好,很好,晚上连夜离开吧,这是通关文牒,里面有你们的户籍证明,去津京港,那边有海船十五艘,你们的家小都会在那边等待,领队会把你们带到海岛上,把家眷安置妥当之后,

去各地开设店铺,航海每年都会带来外面的新鲜玩意,你们负责买卖,购买田产或者店面,怎么经营她不会插手,进入良性循环之后,开设一些善堂,收留那些孤儿,弃婴,

没人赡养的老人,洗一洗你们身上的罪孽,拿着这个令牌,印章,大事有令牌为证,小事情用印章,好好为女主子服务,以后不会亏待你们的,这是地契,房契,银票收好,我能成全你们也能灭了你们,希望好自为之,不要想着心存什么恶念,到时候绝不姑息。”

“不敢,不敢。”

“那就好,起来依计行事吧,哦,对了,尉迟德川作为总管,一切事务你可以自行做主。”

“老爷,女主子,如果遇到大事怎么找二位?”

“这是传音石,对着它说即可。”

“是!”

四季看到圆满解决,拉着薛清幽离去,那对儿漂亮的太师椅也跟着消失不见,这样的架势让房子中的人,心里升不起一点儿反抗之心,能立即拿出通关文书,户籍证明的人,能是一般人吗?他们又不傻,尽心尽力办事就好,说不定能有一个好前程呢。

回到房间薛清幽拉着他的袖子,噘着嘴不高兴的坐在床沿上,恢复成小豆丁的身材,这个模样特别可爱,四季坐在她身边,摸了摸柔软蓬松的头发,语气温和的说道:

“怎么不高兴了?”

“四季,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本来以为地府学了武功医毒,结果回来一无是处,到头来还是要你出面操心。”

“呵呵,想什么呢,前世四季刚醒过来,懵懵懂懂的,让你吃了不少的苦,这一世有我在,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呵呵,做一个快乐的小姑娘多好。”

“可是,可是,心里不舒服嘛。”

“好了,好了,小清清,这辈子就做一个幸福的女孩儿,别把自己逼成一个刽子手,这样不符合你的性格,本身就没有那个狡诈的性子,何苦非要赶鸭子上架呢,天色不早了,快点睡吧。”

“嗯,四季,有你真好,谢谢你,我也发现自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杀人好难啊,幸亏这辈子有你相伴,在你面前不用藏着掖着真好。”

“呵呵,这不就行了,只要你这辈子不去亲近他,他这辈子不主动招惹你,平安无事也没有什么不好,世间的事情最不好把握,谁知道转眼又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呢?小清清,别想了,睡吧,四季就在这里陪着你,不怕啊。”

“嗯,嗯。”

薛清幽乖巧的躺进被窝里,闭上双眼,她知道四季时时刻刻就在她身边不曾远离,安心的进入梦乡,四季给她掖了掖被角,消失在床头,夜幕依旧是无声无息的笼罩,并没有因为这场变故有任何不同。

第二天被蒙汗药迷倒的人醒过来,开始想着不对劲,可惜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半个人影,没奈何只得饥肠辘辘的赶路,苍长老也有纳闷,怎么一夜之间都走了呢?好奇怪啊。

马车里火盆上放着一块薄薄的石头片,上面放着馒头,牛肉,烧鸡,滋滋作响香味诱人,江湖中人经常风餐露宿所以发明了这个简单的烤食法子,薛家的人都乐滋滋的吃着热乎乎的食物,赶起路来并没有那么辛苦。

“苍师傅,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卑微的爱情(八)

“这个嘛,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最起码那间客栈再也不会有人死去,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哎呦,热了,热了,快吃鸡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要挑食才能健壮。”

孩子们哪里还有平日的吃饭规矩,粗狂的烘烤方法,造就了粗狂的吃法,满嘴都是油腻,但是觉得比平日精细的菜肴香了很多,忍不住多吃了一些,苍长老又带着他们几位公子骑马溜达了一圈。

听着孩子们爽朗的笑声,薛枫阶,华氏心里很开心,一路上的见识让他们成长了不少,再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少年郎,夫妻俩对苍长老更加尊敬,饮食起居照顾很精细。

剩下的路程并没有再起什么风波,这一趟回国都的路程,耗费了一月有余,城郊的驿站,鲁王府的人早早就候在那里,见到辎重车辆急忙迎上去,先给自家郡主磕头问安,再接过一众行囊,先一步回国都,除了主人家的贴身伺候,其他仆妇都跟着一同回城。

吩咐驿站的人烧水洗漱,洗一洗路上的风尘,眼看着天色已晚,今天就不进城拜访长辈,在这里安心休息一晚养养精神,一路赶回来即使走走停停,神情也有些憔悴,让长辈们看到心疼,那是不孝。

“父王,这是那家的车马辎重,看着好多人好多行囊?没有听说哪一家大官要回国都呀。”

那是一队身披铠甲的队伍,各个英姿飒爽威武气息浓厚,身后背着弓箭,前方骑着一匹黄色骏马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旁边高头大马上坐着十岁左右的男孩儿。

“看着上面的旗号,江南制造司薛家,呵呵,也就是鲁王爷家怡然郡主的夫家,估计他们从南方调回来了,要不然一般人还要不起如此的排场,皇家人有皇家的体面嘛。”

“那我们要去拜访吗?”

“舟车劳顿,还是算了,走,打猎去!”

一行人策马狂奔而去,掀起一阵尘土,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阴沉沉的仿佛要掉下来,不一会儿雪花开始潇潇洒洒的落下来,薛清尘等人出生在国都,是见过雪花的,只有薛清幽没有什么印象。

驿站的后面有一处空地,平日里需要招待边关的斥候,或者兵马司的人,这片空地是专门留出来活动马匹的,不过最近并没有什么信使来往,雪花很大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铺满了整个大地。

薛清尘带着弟弟妹妹们来到这边玩耍,胸中闷气一扫而空的薛清幽仿佛回到了幼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考虑的日子,只负责开心了笑,不开心了苦,很单纯的日子。

“哎哟,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快来看,幽儿踩出来了一只老鼠哟?看,像不像?”

穿着鹿皮靴子的她,尽情的在雪地里走动,一点儿不担心靴子会湿透,迈着小短腿专门踩出形状,自认为很像,得意洋洋的开始向哥哥们炫耀她的成果,不忍心伤了她的心,都昧着良心称赞。

“才不像呢。”

兄妹五人围在一起正在议论纷纷,不停地在老鼠的旁边添加着其他物件,比如说灯台啊,桌子什么的,那是奶嬷嬷经常唱的民间小曲,什么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一道陌生的嗓音出现在他们身后,一起抬头看过去。

咦,真英武!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后面背着弓箭,牵着高头大马站在他们的身后,一边还有二十多名护卫模样的人,就是刚才驿站门口交谈的父子,只是少了那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像,就是一只老鼠。”

薛清幽气愤的站出来,来到男孩儿面前,肉肉的小脸蛋,包裹在大大的兜帽里,周围火红的狐狸毛边,衬托着这一张娇嫩的脸蛋特别可爱,像一只煮熟了的汤圆,尤其她还圆睁着一对儿大眼睛,抬起头头喷火的看着他,更增添了几分趣味。

华梓徵好笑的蹲下身子,摘下鹿皮手套,伸手捏了捏滑嫩的小汤圆,对方麻利的退后,藏在大哥的身后,让他不能再次感受那股子润滑,遗憾的站起来,再次戴上手套。

“洛王爷家的华梓徽。”

呃,那个号称晋朝战神的洛王爷,不过他并没有活过四十岁,仿佛是被敌国的探子下了毒,一直在病榻上缠绵,他儿子华梓徽小小年纪接任他职务,一直在外面征战。

“薛清尘/薛清扬/薛清泽/薛清辉见过小王爷。”

“哦,薛家,莫非是怡然郡主姑姑的孩子?那你们就是小爷的表哥表弟表妹了,呵呵,那感情好,又多了几位一起玩耍的伙伴。”

国都的人都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能隐藏早就知道他们身份的事情,外表一副惊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破绽,薛清幽不情愿的站出来跟他见礼,脸上丝毫不收敛她的心情。

谈话之间有一种皇家那种高高在上优越感,让薛清幽很不舒服,伸手拉了拉大哥的衣襟,意思很明白,快点离开,薛清尘向着华梓徽施礼拜别,玩耍的时间也不短,该回去了,外面毕竟风雪有些大。

华梓徽静静的站在原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一直追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若有所思,呵呵,不待见小爷,那偏偏要在你面前多多晃悠晃悠,终于找到一个有趣的人,日子不那么无聊了。

“大哥,幽儿不喜欢那个人?我们以后不跟他玩,好不好?”

当今太后一共生育四位孩子,夭折了一位,当今圣上是老大,昭阳公主是老二,老来子就是洛王爷,权倾朝野,掌管着晋朝的军权,可惜子嗣不丰,一共只有华梓徽这么一个根,

薛清幽记得前世青楼有一位客人神神秘秘的说过,洛王爷不爱红颜爱蓝颜,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愿意让哥哥们参与到是非圈子里去,而且还是圈子的中心之地。

“呵呵,幽儿想多了,人家是王爷,顶级权贵人家,薛家不过就是中层世家,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好了,好了,大哥答应你,不跟他主动来往,呵呵,放心吧。”

“嗯,他们那个圈子太硬,我们玩不起的,幽儿不想哥哥们受人欺负,让人看不起。”

“呵呵,好,哥哥们好好学习本领,不让别人欺负去。”

“嗯嗯,幽儿的哥哥们一定是最棒的。”

“哈哈,哈哈。”

兄妹五个亲密的携手走进驿站,刚好遇到过来寻找他们的金嬷嬷,那是华氏的奶嬷嬷,内务府分拨过来,经过层层选拔考核过关的人,这么些年,尽心尽力的奉献着那份忠心。

“金嬷嬷,娘亲着急了吧。”

“呵呵,可不是,县主年幼外面天寒地冻的,容易感染风寒,少爷们,熬了一些姜汤,快进来喝一碗驱驱寒气。”

“知道了,金嬷嬷。”

薛家大宅里,吃饱喝足的老太君倚靠在软塌上,大儿媳妇秦氏恭恭敬敬的坐在一边,等待着婆母的询问,派出去的仆人回来说,五老爷一家已经抵达驿站,休憩一晚才会进城。

“唉,五六年啦,不知道几个孩子都长多大了,那个小孙女五岁了吧,江南出生,还不知道家门往哪个方向开呢。”

“五叔回来,母亲您也该稍稍放心些,明天他们进城,一定会来向您跟父亲叩首问安的,到时候就见到那个孩子了,五叔,弟媳相貌不俗,想来那个孩子容貌不会差到哪里去。”

“容貌不容貌的不打紧,她身份高,比起莲儿好找人家。”

秦氏一共生育了三胎,前面两胎都是女儿,最后一胎才是嫡子,但是前面已经有了三位庶子,可惜资质鲁钝,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薛清图读书天赋倒是不错,专门请来先生教导。

“哦,对了,莲儿好久没有回娘家了,你明天派人说一声,她五叔任职期满回来,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薛清莲出嫁五六年了,比起她母亲倒是幸运些,头一胎就是男丁,在婆家的地位很稳固,夫家门第跟薛家差不多,没有多大的权贵,但也不是很差劲,一家人和乐安康,秦氏很满意。

“是啊,这有三个多月没有回来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也不捎个信回来,劳您担心了,回来让她好好陪你几天。”

“呵呵,她出嫁就是别人家的当家主母,哪能随随便便不回家,看一眼就行,我们做亲人的不上心,指望婆家能多优待你啊,顺便啊,把老五拿回来的绸缎啊,茶叶什么的,给她匀出来一些。”

“是,母亲。”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有的忙碌呢,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总是事事都操心,管事的不用心就换掉,保养得当年纪大了不容易生病,那可是你的福气。”

“是,有母亲疼我,儿媳不辛苦,只求您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母亲的管家本事儿媳还一知半解,有您给撑腰,儿媳日子过的也松快。”

“你呀,就知道磨搓我这个老太婆。”

“遇到您是儿媳一辈子的福,呵呵,母亲,您休息吧,儿媳不叨扰您了。”

“嗯,去吧。”

“儿媳告退。”

秦氏规规矩矩的行礼,转身带着贴身的丫鬟走出福寿堂,外面的寒风吹过,看着天边挂着的那一轮明月,心里叹口气,大女婿前一段时间生病,大女儿才没有回娘家,这有怎么让老太君知道呢。

“太太,正好郡主回国都,您央求她请一下宫里的太医,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效果呢?”

“人家刚回来就去说这件事,不合适,唉,等一等吧,希望大女婿可以多撑一段时间,莲儿太苦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卑微的爱情(九)

“太太,您也不用多担心,昨儿个大姑奶奶还送信说,好了很多,可以下床走动半个时辰呢,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您这一阵子都没有睡好,脸色有些差啊。”

“唉,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哪一个不操心就不行,本来以为莲儿嫁的最稳妥,谁知道?唉!家中的事务一件接着一件,令人伤神啊,哪一件我不过问都不行。”

“太太,奴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呀,管好大房就好了,别的自有他们自己的管事,好与歹都不干您的事儿啊,分家单过就要有单过的样子,当家主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倒是不想管那么多,你也瞧见了,见天儿的都上我这里来,说什么厨房菜品不合口味,什么分拨的火炭分量不足了,我能歇歇脚就阿弥陀佛啦,不管不问吧,老太爷就要找我问话,唉,下辈子绝不做人家的长媳,吃苦受累不说,还不落好。”

“唉,也是,太太您心里的苦找谁说去,只能等过罢年娶媳妇进门,也好有个帮衬,您呢,就可以歇歇脚,缓一缓,哦,对了,太太,您的陪嫁罗妈妈候着呢,带来了今年的账本。”

“呵呵,掌家的人啊,也就年底看到富足了银子,心里松快些,去,叫她进来吧,要不然婚丧嫁娶手头紧巴巴的,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好让人轻看了去。”

“是,太太。”

秦氏之所以喜欢管家,那也是一年下来油水丰富,老太君时不时的给一些体己钱,田产铺子都归了大房名下,虽然说这是她这些年精细伺候老太太应得的,可是怎么算自己也占了天大的便宜,

谁让老太太五个儿子,五个儿媳呢,五叔家除外,不管怎么说,人家娶的是皇家的郡主,嫁妆单子几丈还有富余,不缺老太君手里的那点养老钱,可是其他三位兄弟,可眼巴巴的看着呢。

嫡亲的儿子也争气,刚刚参加完殿试,虽然名次不算靠前,但也不差,翰林院先磨炼磨炼,来年娶了媳妇儿,活动活动找一份外放的差事,过上几年回来即可,二女儿跟着丈夫在北方任职,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唉,现在就是大女儿让她挂心,见到罗妈妈进来,她收敛心神问话,心情比起刚才好了不少。

洛王府小王爷华梓徽安稳的坐在那里,今天跟父王分开打猎,他的收获比起大人来没有少到哪里去,这也是让他引以为傲的地方,虎父无犬子,将来他一定比自己的父王更加骁勇善战。

“怎么?徽儿,看上怡然郡主家的小县主了?”

“算不上吧,就是觉得挺有趣,不过,在我没有失去兴趣之前,谁敢招惹看我不揍死他,我的东西,除非我不要了,别人才能沾染,否则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呵,国都与她年龄相仿的少爷有不少呢,别看她现在只有五岁,说不定跟着我去一趟边关回来,人家就开始相看人家了呢,徽儿,机会这个东西,抓不住就是别人的,懂了吗?”

“懂了,反正也要娶妻,她家世地位还凑合,人嘛,看着还挺顺眼,那就去提亲吧,早日定下来,省的别人惦记着,自家小媳妇儿还是在手底下养着安稳些,那些个公子哥一边凉快吧。”

“小子,你太着急了,我们先问一问她有没有婚约,万一有婚约的话,这件事只能作罢,你别给老子犯浑,鲁王爷好歹是华氏的族长,身兼宗人府的一切事务,不能小瞧了。”

“那又怎么样,有了给我退了,小爷看上的人,看谁敢抢夺,鲁王府怎么了,宗人府又怎么了,没有洛王府的艰辛付出,他也享不了安稳的小日子,要他一个外孙女不过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有魄力,想当年你娘亲,就是老子这么强取豪夺来的,过的不也挺好的,有时候啊,家世,地位啊,都是狗屁,过日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知道不?臭小子。”

“嗯,知道了,自幼看我娘亲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谁能知道私底下彪悍的很啊,父王您都跪烂七八块搓衣板了,儿子真替您感到羞耻,堂堂的战神,掌握着晋朝兵马的元帅,竟然在家里是啪啪熊。”

“哦?儿子有意见?”

父子俩没有防备突然有一道女声溜出来,急忙端正态度,洛王爷狗腿似的离开主位,搀扶着一位娇滴滴的女婵娟,对方美目一扫,华梓徽急忙展开笑容,搀扶着另一边。

“娘亲威武,儿子哪敢有什么意见啊,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个意外产物没什么好说的。”

“笨蛋儿子,我们那叫恩爱,恩爱你懂不懂,算了,算了,你还小,等你有媳妇儿啦,就知道其中滋味了,不过,听说你有意中人了,说说吧,怎么认识的,长相如何?”

“娘亲,哪有的事儿嘛,儿子就是跟爹爹聊聊天,男人之间的聊天而已,您想多了,哎哟哟,您下手轻点行不行,我可是您亲儿子,亲生的儿子啊,还就这么一个,能不能爱护一点儿。”

彪悍的洛王妃捏着华梓徽的耳朵,一扫刚才的弱不禁风,洛王爷远离暴风圈,儿子,不是爹爹不救你,实在是你娘亲惹不起,自求多福吧,他的求救目光被亲爹果断的掐断,心里狠狠的想,没义气的爹爹,下回他犯错绝不救急。

“就是只有你一个,我才这么下黑手锻炼你,要不然经不起大风大浪死翘翘了,谁替我们两个养老送终,儿子,你今年也十岁了,可以定亲,不过先说好,娘看不上,休想娶回家。”

“娘亲,您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是我媳妇儿,是我媳妇儿,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您看上看不上儿子也要娶回来的。”

洛王妃并不是世家千金,而是江湖人士,当年洛王爷战场受伤,正好被游历祖国大好河山的女侠所救,相处当中互生情愫,这才定下了终身,过程当然不是一片和谐,不过最后结局很满意。

可惜两人之间还有两个侧妃,这也是夫妻俩一直带着孩子生活在边城不愿意回国都的理由,当年太后娘娘强硬的塞过来的,洛王爷碰都没有碰过,被安排在洛王府偏僻的院子里自生自灭,

不许随随便便的出府,既然上杆子给别人做妾,就要守规矩,否则休弃都不用,直接送回去了事,整个洛王府都是跟随他上阵杀敌多年的老部下负责守卫,跟铁桶没有什么差别。

“我不管,不喜欢的人,就是不能进咱家的门,是不是,王爷?”

面对儿子的目光,还有妻子那一脸威胁,洛王爷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这,这,他太难了吧,眼神躲躲闪闪,可惜最终没有躲过去,屈服在彪悍母老虎的脚下,心里对儿子只能抱歉。

“那好啊,不让我娶心爱的女孩儿,那就终身不娶好了,让你们抱孙子,梦里吧。”

“你,你这个不孝子,看我不打死你。”

华梓徽迅速离开母亲的掌控,他的功夫可是外祖父亲自教导的,别看年纪不大,可是深的真传,洛王府想要轻轻松松的逮住,可真有点费劲,洛王爷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喝茶,并不参与母子俩的游戏当中去,要不然又是里外不是人。

第二天起床大雪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路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严重影响到了来往的人,薛枫阶,华氏站在驿站的大门外,望了望朦朦胧胧可以看到国都的影子,叹口气继续回房间。

还没有来得及端上一碗热茶暖暖身子,就听到外面苍长老的声音,果然是行走江湖的老油条,这么大的雪,竟然让鲁王府的人连夜,做了两个薄薄的木板,两匹马拉着不受积雪的限制。

“老爷,夫人,你们带上贴身的人坐第二辆,我带着孩子们坐第二辆,放心,一路上验证过了,很稳当的。”

薛枫阶,华氏好奇的坐上去,屁股底下是一个厚厚的棉垫子,身上披着披风,外面又围了一层棉被,两匹高头大马很快跑起来,速度很快,让驿站其他人眼馋不已。

大雪纷飞国都城里也来不及清扫,一行人分外扎眼,心里都钦佩那个相处这个行走工具的人,聪明,绝顶聪明,纷纷效仿起来,这样在厚的积雪都不害怕了。

华梓徽一大早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人马,准备迎接自家小媳妇儿,谁知道半路上遇到这么一家子,新奇的跟着身后一路护送到了薛宅,怡然郡主当然不会让他离去,请进家门好好的招待。

“没想到徽儿长这么大了,三岁的时候见过一面,以后跟着你父王离开,一晃六七年的光阴了,呵呵,来来,认识认识,这是你大表哥,薛清尘,二表哥,薛清扬,三表弟,薛清泽,四表弟,薛清辉,他们是双胞胎,呵呵。”

薛清幽并不在房间里,华梓徽很失望,因为年纪尚幼,一路寒风刮过,苍长老不太放心,抱着她离开,让奶嬷嬷伺候泡热水澡,他并没有打扰很久,人家刚刚回来,一堆的事情,知情知趣才是好少年,他可不想给岳父岳母留下坏印象。

“阿紫,你这个侄子怎么突然跟我们亲近了?”

“禀父亲,母亲,在驿站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当时太晚恐怕打扰休憩,并没有讲起这件事,请父亲,母亲见谅,当时孩儿以为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并没有在意,谁知道竟然会亲自来迎接。”

“呵呵,尘儿,不妨事,遇到就缘分,身份地位不过是生来具备的,你以后可以做的更好,平常心对待就好,父亲不希望你面对他的时候,有什么自卑的想法。”

鲁王爷,跟洛王爷这种当今圣上嫡亲的兄弟,无论是待遇,还是权势,相差太多,夫妻俩一直没有想要攀比谁,更加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趋炎附势,去讨好,去卑躬屈膝。

“是,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好好攻读诗书,考取功名,做一位踏踏实实的男子汉,不会让爹爹,娘亲诟病的。”

“呵呵,那就好,孩儿们,不要有什么压力,想科举也好,想碌碌无为也罢,都是我薛枫阶的孩子,只要问心有愧,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爹跟你娘的好孩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卑微的爱情(十)

薛枫阶弟兄五个,虽然都是科举出身,但是他们的母亲老太君并没有逼迫过一次,每一次都是和和气气的对待,无论是读书才能出众的大哥薛枫陌,还是有些调皮心思都在玩耍身上的小弟薛枫阡。

这种教育方式让他很享受,同样用在了他自己孩子身上,很满意结果,四个儿子都很优秀,他并没有像别人家父亲那样端起高高的长辈架势,对孩子们的行为横加指责,而是静下心来听取想法,无论多幼稚他都会做出正确的评判,把利弊仔细的给他们讲清楚。

“是,孩儿记下了,”

薛清尘四人其实心里都知道,无论以后做什么,科举考试是必须要参加的,像爹爹说的那样,身份出身无法选择,但是以后的路可以选择,科举不过就是他们人生必然要过的一座桥而已,那是他们的责任,对爹娘,对小妹的责任。

爹娘尽心照顾他们这么多年,呵护长大,给予最深的爱,不能让他们在外人面前因为他们是白衣让人诟病,那是对他们的侮辱,也是对他们寒窗苦读十年的玷污,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作为哥哥们对小妹的责任也是参加科举考试,脱掉白衣才能让她以后的婚姻生活顺遂,有四位功名在身的哥哥们,看夫家谁敢给脸色,让最疼爱的小妹受委屈。

“好了,好了,夫君,以后在给孩子们说,乖乖们,去洗个热水澡,厨房一会儿就熬好姜汤,喝一碗驱驱寒气,呵呵。”

薛清尘带着弟弟们躬身施礼离开,薛枫阶,华氏也各自洗漱,这一路风霜侵袭确实难受,今天才意识到练武强身的重要性,看看人家苍师傅,年纪可是比夫妻俩都大,可是人家照样没什么感觉。

房间里放着两个火盆,很大的缓解了寒气,华氏成亲的时候,带过来的嬷嬷,太监都是鲁王爷查了又查的,忠心可靠,家中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华氏只总领大头即可。

“夫君,这一场雪什么时候停啊,那些穷苦人家可怎么活啊,这样的灾年,回去以后施舍一些粥汤吧,虽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抵挡一二总该可以,家中还有不少棉布,都是陈年的积压,他们不嫌弃的话,拿回家做衣衫也好。”

“不妨事,我们刚回来,不方便施舍粥汤,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老爷我在江南制造司任职五年,有眼红的,贸然行事还以为你家夫君贪污了多少银两呢,这么迫不及待的施舍粥汤,

想要赚一些政治资本,好往上爬呢,阿紫,等一等,或者布施给青风观吧,让他们出面做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样安稳些,你看,可好?呵呵,心意这个东西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夫君说得对,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啊。”

“呵呵,阿紫不需要想那么多,娶你回来是相守的,不是操心的,来,喝一碗姜汤,苍师傅的汤药还要继续,没想到他竟然精通医术,武林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幽儿让她教导几年也好。”

“呵呵,我看他主要的精力还放在尘儿他们身上,对咱家小闺女采取的方式,还是放养为主呢。”

“那是表面,苍师傅给我提起过,咱家幽儿学习能力极强,一点就通,因此他没有费多少工夫,阿紫,你我的孩儿都很聪颖啊。”

“呵呵,夫君功不可没啊。”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

夫妻俩说着家常话,温馨的气氛弥漫在周围,当年两人的结合并不让上层看好,认为男方的出身太低,没想到鲁王爷教导出来的怡然郡主,没有皇族那些趾高气昂的臭毛病,

夫妻和和美美过了这么些年,薛枫阶很珍惜华氏,疼宠的她依旧娇羞,跟鲁王府生活没有很大的改变,依旧快快乐乐,夫妻相守恩爱依旧绵长,惹得很多人家主母都很羡慕。

“徒儿,苍师傅要离开几天,下这么大的雪,帮众不知道如何度过这个寒冬,帮主空缺,就需要师傅这个九袋长老出面,交给你的心法牢记于心,还有这个《青衣囊》要勤加熟读。

这是丐帮的信物,有什么事儿,可以差遣帮众,还有这个打狗棒,是继任帮主的必备,如今形势不容我随意做决定,先留给你保管,哦,对了,这是丐帮的武功秘籍,一并放你这里吧,闲暇的时候看一看,技多不压身,也给师傅留个后路。”

苍长老不认为自己徒弟年纪小,他说的这话听不懂,相处下来才知道薛家隐藏最深的就是这个小丫头,一直没有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薛清幽听着苍师傅的话用力的点点头。

“苍师傅,您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您心心念念丐帮之事,幽儿也不拦着您,这是五万两银票,您拿着傍身吧,还有这些散碎的银子,留着路上花销,不要风餐露宿委屈了自己,

处理完帮中的事务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幽儿给您养老送终,江湖漂泊大半辈子,也该歇歇脚,苍师傅,无论谁做帮主,其实都一样,您又何必执著呢,发扬光大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呃,幽儿怎么这么说。”

“苍师傅,只要他的品德不错,不会让丐帮陷入到无尽深渊的,越名扬四海,责任越多,付出的艰辛越重,整日疲于奔命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既然是丐帮,就应该有丐帮的本分。”

“哎呀,是啊,是啊,丐帮就是一群臭要饭的,无忧无虑的活着最重要,哈哈,哈哈,幽儿,好徒儿,你真棒,苍师傅就挑选一位举行继任大典,跟着徒儿颐养天年。”

“呵呵,苍师傅慧根深厚啊。”

苍师傅揣着银票,拿着打狗棒,心情豁然开朗的离开薛家,向其他人告辞的时候,纷纷给予了银票厚赠,本来华氏还心里不忍百姓受苦,这下烦闷的心情一下松开。

薛枫阶原来想冒着雪回老宅请安,结果还没有行动,老太君就派人过来阻止,大雪纷飞她哪里舍得嫡亲的孩子经受风霜,让他们一家人好好缓一缓车马劳顿,等雪停了再回来。

傍晚时分大雪纷飞的趋势慢慢消散,只剩下零星的雪花还在飞舞,上到当今皇上,下到黎民百姓纷纷松了一口气,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它也太大了吧,真心承受不住啊。

国都居住的不单单有达官贵人,还有哪些普通的人家,房子都被大雪覆盖压塌了好些,府衙没有办法,只得出面安排,天子脚下做官,不但要夹着尾巴不说,这心还要提到嗓子眼里。

大雪封路本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国都物价肯定居高不下,可是苍长老这么一操作,大家纷纷效仿,货品源源不断的抵达国都,就连平日的木炭价格都没有很大波动。

“是吗?薛枫阶家想出来的法子?”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御书房里当今圣上正在歇脚,旁边伺候着大总管,本来还担心物价疯涨的天下之主,听说被薛家一个小小的发明创造给平息了,这让他非常欣慰,天佑晋朝啊。

“是,陛下,这是国都百姓们都看到的,他们从驿站一路回来使用的就是那种雪地行走的工具,现在大家都传开了,纷纷效仿呢。”

“呵呵,呵呵,不错,不错,薛家功不可没,朕要论功行赏,重重的赏赐,就让薛枫阶去工部任职吧。”

大总管笑眯眯的点头,嘴里直说陛下英明,其实心里一片苦楚,随着年龄的增大,自家主子越发不好伺候,稍微不顺心就可能要了你的脑袋,每一次当值,他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

薛枫阶本来就是五品官职,工部尚书,侍郎都有人占着,还不是让他平调嘛,这叫奖赏?陛下越来越抠了啊,但是大总管是什么人啊,心里想的永远不会表现出来。

第二天全城出动开始清扫积雪,虽然老天爷还在继续下雪,但是小了很多,零零星星的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吃罢早饭薛枫阶准备带着华氏,孩子们回薛家大宅拜见长辈。

薛侯爷并不在家中,半月前就出门打猎,至今未归,也没有给家中送信,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好不好,不过老太君并不担心,他那么惜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安心的在家里享受儿孙绕膝头的晚年生活。

其实当年就看出来当今圣上并不是一位好相与的主儿,但是薛侯爷不听她劝告,执意拥护他夺嫡,结果如何,并没有盼到光宗耀祖而是草草的一个光头爵位,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

他本来并没有沉迷酒色,过了几年当今圣上理清了朝中事务,抽出身来赏赐了一位女官,美其名曰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实际上就是监视他,谁会愿意让属下了解他的丑陋。

为了家族的延续,更为了儿孙的平安无事,薛侯爷不得不沉迷酒色无法自拔,好好的身体逐渐虚弱起来,老太君也知道他的心思,福寿堂里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踪迹,老两口十天半月见不到一面,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这么多年,估计也快解脱了。

自古以来从龙之功是那么好担当的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多少血淋漓的事实摆在面前,偏偏有人寄托在成功者的感恩,荫泽子孙,稳坐江上獠牙都会露出,不咬死知情者不罢休的。

一家人风尘仆仆的来到福寿堂,老太君都要望眼欲穿了,五年没有见到五儿子,想念积攒了很久很久,偏偏大雪纷飞同在一座城池,竟然无法见面,当娘的心火烧火燎的。

薛清幽再次见到睿智奶奶心里也是一阵激动,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老人家欢天喜地搂在怀里亲热,见过面之后,因为薛侯爷不在家,薛枫陌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来。

在国都的老三薛枫际,老六薛枫阡一同来到书房里,诉一诉兄弟之间的情谊,至于庶出的兄弟,平日里都不在一起长大,分家之后更加少有来往,除了过年过节,薛侯爷生辰才会见一面。

这也跟庶出的都是姨娘教养长大有关系,毕竟都不是大家出身,文化知识没有那么丰富,除了争夺父亲的关爱,得到更多的好处,能教导的其实并不多,先生都是同样的先生,府中请来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卑微的爱情(十一)

薛枫陌兄弟五人成长到如今,最大的功劳就是他们的母亲老太君谆谆教导,鼓励他们出门走一走,看一看人间世态炎凉,写出来的文章不会那么言之无物,空洞没有看点。

后来纷纷自己拜师离开家族的学堂,走的地方多了,眼界也不一样,成绩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而留在家中庶子们是得到了薛侯爷短暂的宠爱,但是碌碌无为又让他们失去了宠爱。

这就是老太君的高明之处,眼光长远,并没有计较一时得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薛枫陌五人一直对自家母亲充满了崇拜与敬意,比薛侯爷带给他们的还要多的教导,让他们受益匪浅。

薛清幽坐在老太君的身边,看着下面还没有出嫁的姐妹感慨万千,在老太君这里不怎么待见姨娘生的孩子,包括庶子,庶女,每月初一请安一次即可,不像嫡亲的孙子孙女,每日都要过来承欢膝下。

薛侯爷私底下分了家之后,庶出的孩子分别拿着应得那一份单独过日子,或去了乡下购置良田做一个田舍翁,或者城里置办产业,做一些小买卖,年老色衰的姨娘跟着自己的孩子一起生活。

还有四位没有成年的庶子,傍着老太爷生活,月钱,四季衣物,笔墨纸砚,日常用品都不从长房支配,两位庶出的小娘子,都有亲生的姨娘照应着,平日里并不出现在福寿堂。

薛枫陌有三个庶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单独过日子,庶女有三个也已经出嫁,长房除了十七岁的长房长孙薛清图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不过离成亲也不远,定下薛老大的同窗好友的闺女。

薛清幽有些忧伤的看着这位堂哥,他那位妻子被人勾引,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捉奸在床,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市井之人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他?羞愤的自尽身亡,唯一的嫡子去世,秦氏承受不住打击一命呜呼,大伯父辞官而去不知所踪。

这一世绝对不会让那些家伙得逞的,薛家六房都会平平安安过一生,想起前尘旧事,薛清幽情绪有些激动,怕家人看出来端倪,转过头窝在老太君的怀里,掩藏起来泪花。

如果不是她被他蒙蔽了双眼,卷进皇家的夺嫡之战,也不会害的五年后爷爷在打猎时候被人一箭穿心,如今想来,母仪天下有那么大的诱惑吗?卑微到用全家族的人性命来换取?

“小清清,那都是前尘旧事,何必再想?来来,四季教你一套清心诀,烦躁的时候练一练,能很好的稳固你的灵魂波动,呵呵,你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啊。”

四季轮回**感觉到她灵魂不稳,急忙出生提醒,本来幼小的身体装进来成年人的灵魂,就有些小鞋进大脚,如果在站不稳肉身的根基,将来就是祸根,体弱多病那是常事。

薛清幽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急忙按照四季说的那样修炼起来,第一遍烦躁的心情稍微得到慰藉,第二遍开始冷静下来,到了第三遍彻底淡下来,心犹如静静的湖泊,连一点儿水纹都不见。

吃罢午饭,老太君要午休,薛枫阶带着家人告辞离开,每日都要休息的薛清幽被他抱在怀里,脑袋耷拉在他的肩头,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到马车旁,交给里面的奶嬷嬷,然后扶着华氏上车。

“夫君,五年不见,母亲有些老态了,以后我们要常常过来陪她唠唠嗑,哦,对了,按照惯例皇家的人都有有一两个太医把平安脉的,过几日我下帖子,给母亲看一看,这一来呢,图个安心,二来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可以提前医治。”

“多谢阿紫替我想的周全,岁月对谁都是公平的,你我都到了中年,母亲岂能容颜不变,惊动太医就不必了,等苍师傅过一阵回来,给母亲看一看即可,皇家的恩泽享受多了,让岳父大人脸上不好看。”

“呵呵,好吧,苍师傅的医术确实高超,那就委屈母亲多等两天光景,我的陪嫁年底的时候过来交账,西北的那一支仿佛有皮影戏,回头整理出来,给母亲乐呵呵,外面萧条花园也没有什么可逛的,整天在屋子里多烦闷。”

“好,阿紫别忘了岳母那边同样要一份。”

“知道了,鲁王府有暖房,里面四季如春,娘亲整日都在里头修剪那些花花草草,要不然也不会让人经常给她送稀罕的草木花卉,皮影戏不皮影戏的,她到不是很迫切。”

“需要不需要是另一回事,但必须要有。”

这一点儿薛枫阶很坚持,岳母对他一直犹如嫡亲的孩子,成亲之前还偷偷的差人送来二十万的银票,就是为了护持住他的脸面,毕竟薛家没有能力拿出丰厚的聘礼,谁让他兄弟众多呢。

“行,行,都有都有。”

夜幕降临,白天可能睡多了,薛清幽瞪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刺绣,手里摩挲着四季轮回**,他现身坐在床榻上,一骨碌爬起来,单薄的衣衫露出白嫩的肌肤浑然不觉。

“四季,四季,睡不着。”

“呵呵,四季带小清清去天宫游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快走。”

四季并没有拿衣架上的外衣,而是从身后捞出来一套雪白雪白的霓裳羽衣,绣工极佳,上面的三足金乌仿佛可以展翅高飞,周围弥漫着炙热的赤焰,在白色的衬托下格外霸气。

“四季,四季,这是什么鸟儿,太漂亮,我喜欢,很喜欢。”

“那是太阳鸟,也叫三足金乌,你想不想成为它?”

“可以吗?我也可以变成那么漂亮的鸟儿,嗯嗯,愿意,非常愿意,有了翅膀可以展翅高飞,想去哪里就去那里,谁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谁也无法束缚我的自由。”

也许前世被毁成为残疾,不能言语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青楼,她心里特别向往鸟儿展翅高飞,听说可以变成那么漂亮的火鸟,她激动的扑进四季的怀里,兴奋的不知道如何表达。

四季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亲近的人都一一殒命,孤独万万年的他也渴望有一位至亲相伴,这才兴起这么一句话,小姑娘跟自己有缘分,一起相伴以后的岁月也挺好。

“不过要经受一点儿苦难,世间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饭,是不是,小清清,不过比起前世的苦,不算什么事儿,你能承受的住。”

“嗯嗯,四季,我懂,得到就要有代价。”

四季得到肯定的答复,仔细的给她穿上霓裳羽衣,抱着她消失在房间里,套间守夜的小丫鬟沉沉入睡,并没有发现里间自家小姐不见了踪迹,依旧跟着周公相会。

“四季,这就是天宫吗?真好看。”

云层里若隐若现的金色宫殿,当年名义上跟哥哥帝俊共同执掌天庭,但是他自由自在惯了,加上哥哥嫂嫂侄儿一家人亲亲热热的,不愿意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随即建立了自己的居住地,起名紫阳宫,规模并不比当年的天庭差到哪里?

从某些方面来说,反而比当年的天庭更胜一筹,因为他喜欢奇花异草,收藏了很多先天之根,虽然没有父神手里的极品,但比起其他家伙,独一份的齐全,最后一战的时候,拼着最后一点儿法力,硬生生的融合了三分之二的洪荒之地。

“嗯,这是我当年的居所紫阳宫,以后也是我们的家,当年我在诞生之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颗死寂沉沉的鸟蛋,收集起来存放在这里,你是死后重生回来的灵魂,正好可以附上去,记住那个清心咒了吗?它也叫安魂决,四季在旁边给你护法,快去吧,破壳而出的时候,就是你真正的涅槃重生。”

那是一颗巨大无比的鸟蛋,上面的花纹层层叠叠,不是祥云就是火焰,可惜了无生机,散发不出耀眼的光芒,她走上前轻轻的抚摸,一股浓重的气流顺着手掌传遍全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很舒服很亲切,急忙对着四季说道:

“好,四季,等着我。”

薛清幽平盘膝坐下,默默的念着口诀,不一会儿化成一道紫光钻进蛋壳里,刚才还亲切的气流仿佛要把她撕裂,疼痛萦绕在全身,想着自己的期望,咬紧牙关坚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变成了清凉之气,一遍一遍的梳理着她的五脏六腑,就跟小时候生活在母亲肚子里一样,幸福惬意。

四季静静的站在外面,看着蛋壳一会儿紫色,一会儿红色,一会儿又是金色,就这样不断的交替,不断的变换着,蛋壳上的花纹开始显现出生机,从开始的暗淡到发光,最后才是耀眼四射。

拿出混沌钟扔过去,一下子变成了巨无霸,紧紧的把那颗巨大无比的鸟蛋包裹起来,上面的纹路散发着五彩霞光,里面包裹着白色的火焰,炙烤着里面的蛋壳。

薛清幽刚享受完清凉之气的抚摸,又开始新一轮的撕裂疼痛,脑海里想起前世的苦,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无异于硬生生的挖了她的心,身上的疼痛慢慢变得不那么在意,

就这样反反复复九次,耳边听着咔嚓一声,是什么烂了吗?哦,对了,她在鸟蛋里蜕变呢,忍不住的伸出头想要顶开,咔嚓声更加剧烈,终于感觉到束缚她的蛋壳投降了,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

四季欣慰的看着她勇敢的爬出蛋壳,身上湿漉漉的也无法抵挡她勇敢,笑眯眯的蹲在地上捡起蛋壳,一点儿碎渣都没有留下,拿起一小块开始喂食雏鸟,也许是经历九次钻心疼痛,

肚子饥饿难耐,它又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顾不得想什么,张口就吃,嗯,入口化成先天之气充斥着她的全身经脉,舒服的大叫,咦,好奇怪的声音,啾啾,哈哈,哈哈,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鸟了。

“小清清,不要多想,吃完这些蛋壳你就成长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卑微的爱情(十二)

果然随着四季手里的蛋壳数量减少,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长起来,长出了鲜亮的羽毛,覆盖在身上,鸟头兴奋的低头看了看,嘿嘿,果然是三条腿,活动了一下子翅膀,咦,火焰四处飞溅。

“四季,四季,我可以飞了,我可以飞了。”

“傻丫头,你是鸟了,能飞不是很正常吗?好了好了,静下心来感受一下传承,里面包罗万象,好好的学习,放心吧,天宫里没有时间,你可以随意的修炼,回去依旧是小豆丁。”

薛清幽淡淡的点点头,已经可以幻化成人的她并没有发觉容貌跟四季相似,唯一差别就是那头金色的长发,只是发觉双手里紧握着东西,双脚被什么东西缠绕着,急忙低头查看。

“别惊慌,小清清,像我们这种混沌之初诞生的,都会有半生神器,稳定心神收入紫府即可。”

薛清幽听话的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开始感受传承,果然双手里的东西顺着肌肤钻到紫府,双脚上的灵根也随之隐入,变成额头上的花饰,四季欣慰的也跟着盘膝而坐修炼。

盘古父神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没想到太一这个小家伙竟然活着,还保存下来三分之二的洪荒大陆,巫族的东西他悉数收回,本来打算带着女儿归隐沉睡之地,突然感受到一丝鸿蒙之气,这才顺着气息找寻而来。

“太一见过父神!”

东皇太一感受到熟悉的味道,睁开眼睛看到白发白衣的盘古,急忙施礼拜上,洪荒之地的那些生灵,或多或少都跟父神有一丝因果,身为妖族大能的他也不例外。

“嗯,帝俊身归混沌了,这是他的东西,你收着做个纪念吧,如今的世界既然是仙族掌管,可愿意跟随父神离去?”

“太一愿意,只是小妹还有尘缘未了,恳请父神宽限几日,斩断尘世缘,定当追随父神左右。”

“嗯,应当。”

“谢父神恩典。”

“唉,洪荒时期存活大能不多了,以后都在父神跟前吧,父神沉睡之地无边无际,高于各界存在,你们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受天道的管束,无趣了可以行走各界。”

“是,父神,太一前些日子见过死神大人和华阳帝君,四季轮回**因为我的原因无法归还,只能给予九幽轮回珠。”

“不必在意,九幽轮回珠足够使用,像你们这样出生的大能,寥寥无几,四季轮回**浪费了,你妹妹以后就叫明熙吧,跟昭熙相互照应,相互做个伴,掌管月华之色。

看她的半生神器一攻一守相得益彰,河图洛书女孩子拿着不合适,你有了紫阳宫,既然你们是兄妹同源同生,天庭就归了明熙吧,也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暂且让你保管着,等她传承都熟知了在给予。”

“是,父神。”

盘古点点了头,转身离去,他要回沉睡之地整理一下所得,巫族的先天至宝,先天灵根,都是天生天养,哪一个流落出去对七界都是灾难,昭熙既然原谅了那个混小子,他也不做那个拦路人。

紫阳宫东皇太一等待薛清幽醒来的日子,拿起河图洛书钻研起来,里面蕴含了天地之初的秘密,一时间陷入了期中无法自拔,要不是醒过来的薛清幽拽着他的衣襟,还不知道要过去多少年呢。

“四季,四季,你怎么了?”

“呃,小清清啊,哎呦,不错,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有道是欲速则不达,不着急,呵呵,以后你我同族同源,你叫明熙,是我的妹妹,可好?”

“四季哥哥,你一直都是我的亲人,呵呵,明熙?好啊,好啊,明熙很好听,哥哥,哥哥!”

看着薛清幽无忧无虑拉着他的手转圈圈表达喜悦,东皇太一心里也十分的愉悦,父神说帝俊陨落了,要不是他心存一丝善念,有了明熙,这天地之间恐怕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了吧。

清晨的一路阳光照射到郡主府,白雪皑皑分外刺眼,尽心尽职的下人们开始起来忙碌,今天一家人要去鲁王府团聚,需要准备的东西比起去薛府要丰厚一些,衣衫也要符合身份。

薛清幽虽然贪恋被窝的温暖,但是房间里早就被奶嬷嬷带着小丫鬟们,弄得暖洋洋的,从里到外的衣衫也烘烤的热乎乎,她的本体并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了紫阳宫。

“县主,您是奴婢见过最不赖床的人,呵呵。”

奶嬷嬷本来有两个孩子,可惜都是女孩儿,被婆家赶出来,娘家又回不去,怀里揣着两个月的小的,手里牵着三岁多的大的,昏倒在华氏烧香还愿的车队旁,本来县主的奶娘轮不到一个外来人,都是早早预备好的,身家清白的人家。

可是那天华氏偏偏一眼就看上了她,眼神里的坚强不屈生命力旺盛让她欣赏,破例带回去江南制造司,也许命中注定她应该是薛清幽的奶嬷嬷,国都送过来的奶嬷嬷,水土不服病了。

薛枫阶专门派人去调查了她的身世,没有什么出入,三口人签了卖身契,大丫头跟着绣娘学习刺绣,二女儿跟在她身边,三年之后也跟着大姐步伐走,在薛家的庇护下,倒也和乐安康。

本来离开江南的时候,华氏想让奶嬷嬷一家离开,也算答谢这些年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小女儿,谁知道三口人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这里就是她们的根,不愿意单独过活,华氏也就应允下来。

“奶嬷嬷,幽儿是最棒的。”

“嗯嗯,是,县主最棒,呵呵,好了,您可以下床,试一试新鞋如何?不合**婢给您改一改。”

薛清幽走了两步,鹿皮小长靴做工精细,不大不小正好合适,对着奶嬷嬷笑眯眯的点点头,对方也高兴的露出笑容,开始照应着净面洗漱,最后抹上润润的脂膏,外面的寒风刺骨,不抹上一点儿,娇嫩的小脸蛋很容易皴皮。

薛枫阶,华氏早就穿戴整齐,坐在厅堂里等待儿女们的到来,今天的华氏与众不同,穿戴着符合身份的皇家郡主礼服,满头的珠翠,国都就是礼节繁琐,做的不到位就会有御史告状,她不想惹那个骚性。

鲁王府一大早就开始行动,积雪里里外外打扫的很干净,唯一的姑奶奶怡然郡主要回来,谁敢马虎对待,还不被疼女如命的王爷给乱棍打死啊,更何况还有王妃娘娘后面站着呢。

“王爷,十二皇子什么意思?”

坐在客厅里的鲁王爷,鲁王妃闲适的聊着天,也许的年纪大了,睡觉的时候少了,再加上嫡亲的孩子今天要回来团聚,心里跟猫抓似的,更加难以在大床上躺着,早早的起来准备。

“能什么意思,还不是想要分一杯羹嘛,金光闪闪的座椅迷晕了头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要展翅高飞,哼,不自量力的东西,迟早要头破血流的。”

“唉,偏偏这时候阿紫回来了,王爷,能不能想个法子,再让他们外放啊,虽说见面难一些,但是最起码远离了是是非非,当今圣上日渐衰老,底下的皇子们你争我夺的,火星子四溅啊。”

“你呀,想的多了,如果那些狼崽子盯上你,怎么都可以祸害到,还是让他们在本王眼皮底下过日子吧,最起码有鲁王府照应着,国都的那些阴谋诡计可以挡一挡,真想离开国都归隐山林。”

“呵呵,王爷,梦里想一想就可以了,别往心里去,祖宗家法规定的,皇家王爷不得离开国都两百里,除非奉了皇命,要不这次让幽儿留下来陪陪我们,正好去城外的庄子里逍遥逍遥。”

“嗯,她今年也五岁了,能离开娘身边,呵呵,让我们两个老家伙也享受享受,儿孙绕膝头的小日子,不过去城外就算了,下了那么大一场雪,路途不好行走,你身体哪里经受得住寒气。”

“听王爷的,呵呵,哦,对了,王爷,一会儿我们娘几个说话,你跟女婿去书房,好好跟他交交底,离开国都五六年了,各方势力此起彼伏大不相同,别让他什么也不懂,一头撞到墙。

看着他的那个父亲,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哪里会关心子女们的前程,想来也不会有那个心情坐下来,好好跟他聊一聊国都的事情,皇子们的情况没有比我们更加熟悉的。”

“嗯,兰儿说的对,薛侯爷不顶事,听说下雪之前离开国都去打猎,真是个没脑子的,天寒地冻的有什么猎物?也不知道去那个温柔乡沉迷去了,真怀疑当年的从龙之功是怎么得的。”

“王爷,你说会不会故意所为啊,当今圣上对当年帮助他的人,手下可没有留情啊,也许是自保呢,放任的话对薛家有好处,最起码当今圣上不会打压后起之辈。”

“呵呵,也许吧,不管那么多了,王总管,去看看郡主一家怎么还不见踪迹,莫非路上有什么事儿?派人路口迎迎。”

“是!王爷。”

薛枫阶的车马确实堵在了大街上,因为大雪的缘故路面很滑溜,行走的人很容易滑倒,大大降低了街道的通畅,薛家马车使用的马蹄上会绑上稻草防滑,这也是苍长老的点子。

薛枫阶带着四个儿子骑着马,分别护在马车两边,视线很好,首先看到前方正中间躺着几个摔倒的人,唉声切切不绝于耳,薛家的马车并不靠前,而是在稍微靠后的地方。

旁边就是宽敞的巷子,但是积雪很厚,清扫的时候并没有照顾到这边,想要转头抄个近路都无法实现,只能耐心的等待官府的差役前来处理,这条街可是主街道,来来往往有的是富贵人家。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卑微的爱情(十三)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条街道水泄不通,旁边的酒楼里凭窗站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为首的那位年纪并不大,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副君子兰坦荡荡的模样。

“薛家那几位公子容貌不错嘛,可惜了。”

旁边的公子哥儿展开纸扇,遮挡住半边脸面,探出头查看,一下子引起了随身小厮的警觉,透过薛清尘衣角细细打量,一下子注意到了酒楼那几位眼神轻蔑的年轻人,

转过身对着薛清泽的随身小厮点点头,对方极其擅长消息的打探,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才可以向自己公子说明,让他做好防范,既然对着薛家品头论足,一定有原因,不会平白无故闲着无事闹着玩。

官府的差役很快到达,抬起摔倒的人去附近的医馆救治,至于为什么堵了不少达官贵人的车马,迟迟不见人来施舍爱心,那是因为这里是国都,要不得善心大发。

前几年就是因为当朝宰相当街救治了一家人,他们感恩戴德跟着回来丞相府伺候,十二年之后,呈给刑部一份详细的违法乱纪清单,朝廷为官的,哪有几个干干净净的,更何况是丞相一职。

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一般很少在外面随随便便进府里伺候,谁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政敌送的奸细,都会有得用的牙行专门接洽人口买卖事务,家世清白是最主要的条件。

畅通的大街上很快迎来送往,薛清泽的小厮也打探好消息回归队伍,没想到国都水如此之深,连围堵路面的人都是他们安排的小伎俩,目的就是为了薛家人,要不是他轻功了得还听不到内幕呢。

鲁王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到女儿一家平平安安的行礼问安,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当今圣上迟迟不立太子,十几位皇子跟疯了一样,明的,暗的拉拢人,什么招式都试出来,防不胜防啊。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摆饭,我的乖孙孙们一定饿了吧,这下雪天道路不畅通是常有的事儿。”

鲁王妃可不管什么政治不政治,她就单纯的觉得那是意外,其他的不深思,唯一的女儿五六年不在国都,不想念那是假的,怡然郡主亲亲热热的拉着自家娘亲的手,只顾得笑。

吃饱喝足一家人分开行动,男人们包括四个未成年的薛家子弟一起去书房,男孩子大了无论听懂不听懂,就要知道这些内幕,一张白纸可不行,别人当枪使还洋洋得意呢,那可是致命的危险,闹不好还会株连九族呢,那就是小看的代价。

鲁王妃带着自己闺女,外孙女回到内堂,慈母之心忍不住掉了眼泪,华氏急忙坐到她的旁边,一把搂住自己的娘亲,轻声安慰着,薛清幽淡定的坐在那边看着。

外祖母前半生虽然有些坎坷,但是后半生被外祖父宠溺的很娇嫩,而她母亲又遗传了这个特点,一辈子让她父亲放在心尖尖上爱着,腻着,他们这些亲生的孩子都抵不上一星半点,可以说让认识他们的贵妇们羡慕嫉妒恨,再也没有人会嘲笑当年的低嫁行为。

“娘,您又开始掉眼泪,小心一会儿爹又心疼,女儿不是回来了嘛,以后再也不离开娘身边,好了,好了,别哭了,在哭女儿也要忍不住掉眼泪了,团聚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应该高兴才是。”

鲁王虽然属于皇家一脉,但却有一颗平民的心,家中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华氏自幼私下就称呼他们是爹娘,在鲁王爷的眼力,五十年前他们家老祖宗还是泥腿子呢,只不过坐了江山改换了门庭罢了,其他的没有比别人多出什么物件来,不值得炫耀夸赞。

“嗯嗯,娘就是想你,一走就是五六年,岂能不让为娘牵肠挂肚?都怪那个甄侧妃,害的吾儿远走他乡离开爹娘。”

“娘,咱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孩儿不是回来了吗?糟心的事儿就忘了吧。”

甄侧妃是华氏的闺蜜,五品小官的女儿,母亲本是商贾之女,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吧,倒也安逸,坏就坏在她父亲容貌出众,被皇后娘娘家的寡居侄女看上,非要让他休妻另娶。

本来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可惜天不遂人愿,人家怀孕了,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压在上头,可怜兄妹俩本是堂堂的正室少爷小姐,一下子沦为庶出的存在,原来交往的手帕闺蜜,

一一断交,只有怡然郡主没有那么做,依旧当她是好姐妹,偏偏就是这份善心,让她心生一计,趁着华氏带着她参加端王妃寿宴的时候,爬上了端王爷的床,让她颜面尽失。

端王妃从此恨上了她,整天哭哭啼啼的去太后那边告状,烦不胜烦只得让怡然郡主离开国都暂避风头,心眼狭窄的端王妃也没有过几年好日子,如今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哼,你们离开的那一年,依仗着生育了儿子,得势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得意洋洋的舔着脸送来年礼,让你爹气的去了端王府一趟,骂的她狗血喷头,反正我们也不稀罕皇家王爷这个头衔。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不稀罕,有人稀罕啊,好歹你爹掌管着宗人府,占着族长的位置呢,在当今圣上面前还能说上话,端王爷罚了她闭门思过半年,在有心计也抵挡不住新人的进入。

有些小心眼的端王妃见缝插针,从娘家族人里挑选出才貌双全的孤女来,风风光光的抬进端王府,又装作大度的进了宫,央求太后赏赐几个美貌的宫女,一下子桃花一朵朵,

端王爷早就忘了还有一个甄侧妃闭门思过呢,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宫里出来的那是好相与的?论心机察言观色,谁能胜过她们去,没三个月地位稳固的,直接封了两个侧妃呢。”

“呵呵,甄侧妃哪能那么容易服输?等着吧,端王妃病逝,又是一轮争斗,正妃,侧妃那可是正室与妾室之分,差别大了去。”

“那可不一定,端王妃虽然气量小了些,但是她的儿子可不是善茬,在当今圣上面前颇为得用,你爹说,每一次见到他都很恭敬,仿佛鲁王府,端王府的恩怨他不知道一般,哼,我们才不上当呢,既然当年撕破脸,就没有留下后患的余地,真当我们老糊涂了吗?”

“呵呵,爹爹,娘亲是世上最看得清楚的人。”

“可不是,你爹说,跳出那个争斗的圈子,看得更清楚,它还有个文绉绉的名字,隔岸观火,反正权利是个害人的玩意,多少人为了它家破人亡,更甚者株连九族。”

“哈哈,哈哈,娘亲,您真逗,哈哈,哈哈,太会形容了,哦,对了,娘亲,女儿跟夫君商量过了,那边的宅子多年没有主人,这天寒地冻的,里面又潮又湿,住的很不习惯,让我们回来好不好?”

“呵呵,太好了,你爹跟我早上还商量,怎么劝你回来居住呢,我们老两口这一辈子就只生了你一个,我们的一切还不都是你们的,住在一起热闹,乖孙子们的功课,你爹都打算好了,

咱们隔壁不是翰林院刘大人的府邸吗?他们家有两位小公子,聪慧又喜欢读书,这不他们家老夫人刚刚去世,要守孝三年,跟他说好了,在咱家这边开个小门,不惊动旁人,呵呵,刚刚合适。”

“那太好了,本来还想着请爹给寻摸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呢,您也知道,薛家家底并不是很丰厚,科举是必然要参加的,虽然我们不在乎,可是薛家人在乎啊。”

“呵呵,让他们出去闯一闯,当年我们就是太宠爱你了,让你不懂得别人的算计,吃了那么一个大亏,幽儿可不能这样了,你爹从宗人府找了四个教养嬷嬷,阿紫,你可不能心疼啊,为了她以后生活顺遂,最起码能躲避别人的算计。”

“知道了,娘,爹办事一向稳妥,我没有什么意见。”

“唉,养儿一百岁,担忧九十九啊,这都是一辈儿一辈儿传承下来的老规矩,谁也逃脱不了的。”

“呵呵,娘亲,以后阿紫再也不离开您,哦,对了,娘亲,咱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来,看看我给您带回来什么了,呵呵,一路上我可是随身携带的,就怕有什么闪失。”

伺候的人急忙把准备好的礼物呈上来,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轻轻掀开,露出里面的一朵儿金灿灿的花朵儿,还有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白色的枝干,翠绿的叶子,格外贵气。

“明厥花?”

明厥花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还有剧毒无比的动物把持着,它的珍贵在于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传说前朝曾经有人得到过,可惜引来了无数人的抢夺,最后不知所踪,令人惋惜。

“娘亲,这不是明厥花,是紫金花,就是好看了点儿,没有明厥花的疗效,要不然我也得不到啊。”

“呵呵,呵呵,也是,是我眼花了,明厥花枝干虽然也是白色的,但确实透明的,绿色的叶子上还有云朵纹路,而且它的花朵并不是金色的,而是明黄色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是啊,三年前孩儿无意中得到的,当时并没有在意,谁知道它越长越像明厥花,当时很兴奋,谁知道它并不是,就是一个单纯好看的花卉而已,心里还失望了一下的。”

“呵呵,阿紫,不是最好,免得引起来杀身之祸,这天下谁不想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啊,疑惑太大。”

“嗯,还有一株千年人参,千年雪莲花,您都收好。”

“呵呵,好,孩儿孝顺的东西,娘亲都会仔细保存的。”

薛清幽听着听着有些困顿,鲁王妃的贴身宫女带着她,来到旁边的踏床上,麻利的收拾好被褥,她脱掉外衣躺下去,没有两刻钟的功夫就沉沉入睡,耳边听着外祖母,娘亲的声音分外安宁。

第一百四十章 卑微的爱情(十四)

母女俩继续说着国都的事情,别看鲁王妃甚少出门,但是鲁王爷并不隐瞒外面的事务,回来总是跟她唠唠叨叨的,少年夫妻老来伴果然陪伴最重要。

“娘亲,您不是说继后怀孕了吗?就这几天要生了吧,不知道当今圣上是不是在等着嫡子出生呢。”

“你爹说,都是糊弄人的话,什么嫡子不嫡子的,当年他也不是嫡子登上皇位的,他呀,就是想让皇子们互相厮杀,看谁技高一筹得到皇帝宝座呢,跟狼群选取首领一样的道理,要不然坐稳天下。”

“嗯,他这一生虽然算不上伟大的明君,但是也不算昏庸无道,本来他就是从兄弟们的尸体上登上皇位的,这种做饭不算很过分,好在他也有不少的儿子,足够使用的大浪淘沙,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是啊,不说出生的,如今身怀有孕的就有七个,皇子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不过那些晚出生的有些吃亏,皇长子比你年纪还大,孙子都跟成年了,野心勃勃啊。”

“娘亲,不用管那么多,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就好,不管谁登上皇位,鲁王府依旧是鲁王府,不会有任何变动,用不着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勾当,闹不好,还会惹得一身骚气。”

“呵呵,嗯,来来,我让你看看给幽儿攒的嫁妆,五岁了,这孩子长的快,好东西可不等人啊,嫁妆多了,在夫家有底气,不吃不喝他们的,看谁敢给我小孙女脸色。”

“好啊,娘亲,您的眼光一向很好。”

鲁王妃拿出一叠礼单,厚厚的模样,一看就极其丰厚,没人知道她虽然出身不高,也就是县丞家的小闺女,但是有着惊人的聚财本事,有了鲁王府的招牌,她的库房迅速扩张。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薛清幽在教养嬷嬷的手下,慢慢的学着礼仪,苍长老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心里有些担心,想要出去寻找吧,看看自己的小胳膊短腿,出院门都难。

薛清尘四人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家人,除了跟亲戚家的孩子略有来往之外,就窝在家里读书,练习武术,日子倒也没有那么无趣,刘大人不愧是翰林院的老人,讲古说今头头是道,不知不觉中把需要他们掌握的知识都传授出去。

刘大人并没有一味的让孩子们苦读诗书,五天就会有一天休假,但是四人并没有懈怠过分毫,知道自己还很弱小,不能替父亲,外祖父分担一些烦恼,只能认真的阅读大量的书籍,累了就去演武场打打拳,骑马射箭缓解缓解。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幽儿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薛清幽思来想去,只有求助自己的哥哥们,知道这一天是他们的休息日,匆匆忙忙让教养嬷嬷做了,宫中精致的糕点,端着来到他们自己的书房,一来慰劳慰劳,二来倾诉倾诉。

“哎呦,小妹来了,快进来烤烤火,外面这么冷,以后有事儿派人叫哥哥们一声就好,何必跑这么远的路程?要是受了风寒,又要躺床上好一阵,闹得全家不安生。”

“大哥就会诬赖人,苍师傅教导以后,幽儿身体很康健。”

“呵呵,是是,大哥错了,来,尝一尝小妹的心意。”

薛清尘首先拿起一块品尝,嗯,味道甜而不腻,软嫩可口,很不错,薛清扬,薛清泽,薛清辉也点点头,给予糕点很高的评价,薛清幽很满意,不枉费她答应教养嬷嬷条件才有了这些糕点。

“大哥,苍师傅走了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没事,没事,肖毅问过丐帮的人,说他正在处理冻伤的帮众。”

“嗯,那就好,江湖险恶,希望他平安归来。”

“放心吧,小妹,肖甲说,苍师傅武功很高,又不跟人结怨,不会有人为难他的,耐心等几天,说不定十天半月就回来了。”

“好吧,那幽儿走了,哥哥们用功,我也要回去听乔嬷嬷讲解香料的品种,保准不重样,吃不腻。”

“要不要大哥送你。”

“不用,不用,哥哥们请回,不必相送。”

“那行,多谢乔嬷嬷,庄嬷嬷劳神,小妹年纪尚幼,有什么不如意的,请多包容一些。”

四位教养嬷嬷分别是,乔嬷嬷,庄嬷嬷,严嬷嬷,宋嬷嬷,说是默默,其实年纪并没有很大,也就二十多岁,宫里头年满二十五岁可以离宫,但是也有过惯了这边的生活,不愿意离开的就做了嬷嬷,必须有一技之长。

“少爷们客气了,老身不敢当。”

薛清尘几位站在书房门口,目送着小妹被乔嬷嬷带走,转身回书房,继续各自的事情,肖甲,肖毅,肖冰,肖鼎默默的站在一边,他们都是孤儿,自小被丐帮培养,作为暗中的势力使用。

本来江湖中人不怎么愿意跟官宦人家打交道,但是九袋长老的命令就是命令,他们不得不遵从,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薛家四位公子,包括老爷,夫人都没有什么趾高气昂的习气,对待他们很宽容,渐渐的放下心中的结缔,尽心尽力的照应着。

“肖毅,苍师傅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吗?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连飞鸽传书都不见踪迹,担心啊。”

“大少爷,您放心,苍长老武艺高强,估计因为大雪的缘故,消息有些滞留,我已经问过国都的分舵,他们有消息会通知的,毕竟每天肖甲都会给他们送吃的。”

“唉,今天糊弄过去,过几天怎么办?小妹聪明着呢,蒙混一时不能一世啊,希望苍师傅平安无事吧,最近江湖有什么风波吗?”

“没有,虽说小的纷争不断,但是轰动江湖的大事儿却没有。”

“嗯,那就好,那就好,希望真是大雪的缘故才会没有消息吧,好了,好了,练字,练字。”

兄弟四人这才真正的开始各自的忙碌,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毛笔和翻书的声音,怡然郡主带着全家人回到鲁王府居住,鲁王妃专门给四个外孙孙准备了超大的书房,中间用屏风遮挡,既有私密的空间,又方便交流。

午休的时候,薛清幽坐在床上没有心思睡觉,总觉得今天哥哥们的神情有些虚,四季哥哥又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一定是苍师傅出了什么事儿,不然不会没有一点儿消息的。

“哎呦,明熙妹妹,不要皱眉头,哥哥不是来了嘛。”

“呃,哥哥不是去寻找虚无之火了吗?顺利吗?早给你说了,让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们有个伴,商量一下总该不会找不到伴儿,哼,坏哥哥。”

“呵呵,好了,好了,别皱眉头了,哥哥错了,下次带你去,好不好,呵呵,你人间那个师傅遭人暗算,逃到山里养伤呢,他懂医术没什么大问题,最多再养三天就会赶回来,毕竟外面天寒地冻的,连个草根都没有,空有银子没有白费。”

“那哥哥护送他一程吧,像他那样的老江湖必然是最亲近的人,才能下得了手。”

“人族是最复杂的种族,利益最要紧,行,哥哥走一趟,明熙,快点睡吧,一切都有哥哥在呢。”

“嗯。”

她仰起头亲了亲东皇太一的脸蛋,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抱起她转了几圈,轻轻的放进被窝,仔细的盖严实,学着华氏的模样,大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身子,薛清幽缓缓的闭上双眼,有哥哥在心无比的踏实。

华梓徽这一阵子并没有在国都,而是跟着洛王爷一直在军营里忙碌着,大雪实在太大了,影响了将士们的正常训练,炭火也需要增加,冻伤的人越来越多,琐事太杂牵绊了回国都的脚步。

“哎呦,臭小子,你小媳妇在鲁王府呢,她家的那个宅子多年没有住人,可经不起这么严寒的冬日。”

“呵呵,那感情好,离咱家更近,方便孩儿去造访,咦,我要送一些皮毛,让她做一些暖和的衣衫,父王,以后孩儿是有家室的人,娘亲的皮毛您自己去猎取吧。”

“你,你这个不孝子,看我不打死你。”

“您疼您媳妇儿,我疼未过门的媳妇儿一样的道理,您不是教导孩儿,男人要有担当吗?给心爱的妻子争取无上的富贵荣华。”

“老子的媳妇儿不是你兔崽子的亲娘吗?多打一些猎物不是什么都有了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华梓徽才不跟洛王爷这个莽汉计较呢,转身去了马厩,准备骑马回国都,真是自己的亲爹,让没有成年的他硬生生的在军营里做劳力,他倒好,大口吃肉喝酒跟没事人一般。

他要骑马回家,像亲娘告状,有这么不靠谱的爹吗?还有耽误了跟小媳妇儿联络感情,这可是大事,不想洛王爷这一支脉断绝,应该大力支持啊,青梅竹马感情稳定,和和美美的才会子孙满堂啊。

三天之后苍师傅身体虚弱的回到国都,肖甲知道消息之后,立即出现把他带回鲁王府,他甩出一张药方,就开始昏迷不醒,薛清幽抠出来一粒丹药悄悄的喂进去,晚上就活蹦乱跳操练薛清尘四人。

知道自己的徒儿很神秘,豁达的他不问为什么他能这么快好起来,反正心安理得的享受即可,再见面也没有露出什么端倪,照样严格督促她学习医术,武功,薛清幽一下子被两面夹击,教养嬷嬷,苍师傅,日子过的很充实,华梓徽来了两次都没有见到。

倒是跟薛清尘四人交了朋友,闲暇的时候带着他们出城纵马,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人儿,看着身后四位教养嬷嬷,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怡然姑姑也太心急了,小媳妇刚多大啊,无忧无虑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卑微的爱情(十五)

“幽儿妹妹,累不累?其实你用不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有哥哥们保护,当然还有我呢,看谁敢给你脸色看,一鞭子上去,让他涨一涨见识。”

薛清幽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对于学习这一块她一点儿也不反感,倒是很享受用学习的东西,向爹爹,娘亲炫耀,能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微笑,觉得十分的幸福。

“幽儿,该习武了。”

苍师傅远远的站在庭院里,对着房间里的薛清幽说道,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只有持之以恒才能得到无上的武功,看着她乖巧的答应,跟着房间里的哥哥们告辞,华梓徽心里更加火热。

哎呦,他家小媳妇竟然在学习武术?嗯,不错,不错,健康的身体才能抵御西北寒冷的冬天,他喜欢那边无边无际的草原,欢实奔跑的野马牛羊,比起国都自由自在多了,小丫头果然是上天给予他,最好的伴侣,想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表哥,表弟,过几日是我娘亲的寿辰,在家中宴请宾客,当然都是一些亲近之人,呵呵,明天我过来递请帖,可好?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武将,豪爽的,没有多少弯弯绕,

哦,对了,刚才那位带小表妹离开的人,看着是一位武师傅,哪里请来的,知根知底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调查清楚贸然进了内宅,就是祸根,要不然小弟介绍一位女师傅?”

薛清尘看了看其他弟弟,从对方的眼里找到赞同,苍师傅的来历没有什么不可以对外讲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这个经常来找他们玩耍的华梓徽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是在江南的时候,爹娘救治回来的老乞丐,呵呵,很喜欢小妹,修习武功不过就是强身健体,没有什么别的用途,我们几个也被他教导,不过错过跟小妹一起的时辰罢了,毕竟侧重点不同嘛。”

“哦,这样啊,老乞丐知恩图报,还有些义气。”

“嗯嗯,徽表弟,舅母过生辰,做晚辈的一定会前往贺寿,到时候叨扰徽表弟,还望见谅。”

“呵呵,看尘表哥说的什么话,太生疏了,你我两家本就是嫡亲的亲戚,常来常往稀疏平常,再则,你我之间还有情谊呢。”

“也是,是我太迂腐了。”

男孩子们之间志趣相投,很容易打成一片,给徒儿布置完功课,苍长老并没有时时刻刻盯着,而是慢悠悠的踱步在庭院里,冬日有冬日的景色,身负武功的人不惧怕寒气。

心里想着让薛家人练习,《五禽戏》动作不难,强身健体最好,漂泊了大半辈子,在这里感受到了温馨的家庭生活,让那一颗苍老的心灵得到最大的慰藉,想一想如今混乱的局面,对着天空叹口气。

唉,顺其自然吧,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行动的轨迹,他就是一个老乞丐,没有那么大能力扭转乾坤,丐帮生存了那么多年也够了,俗话说,花无百日红嘛,除了遗憾再无其他。

只是把他掌管的丐帮最主要的核心东西脱离出来,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师傅教导一场,帮主候选人一个比一个狠毒,利益熏心的家伙哪能带领好以后的丐帮,前途渺茫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在他受伤躺在破庙里无助的时候,心里就开始盘算隐居,他们不是心心念念令牌,打狗棒吗?让你们那些龟孙子满世界找寻吧,他倒要看一看以后的结局。

想的有些专注,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抖了抖身上的寒气,他心情舒爽的来到后院,薛清幽还在一招一式的练习,灵巧的身影,动作标准,心里更加满意当初他收徒的举动。

“徒儿,今日可以了,晚上记得修炼内力,师傅对你很满意,呵呵,没想到你习武天赋这么惊人,用不了三个月就要把师傅肚子里的货都掏干净了。”

“谢谢师傅悉心教导,没有给您丢脸就好,呵呵,师傅,徒儿进去沐浴,您歇息吧。”

“呵呵,好,师傅找你的哥哥们耍一耍走。”

“嗯,带上一件衣衫,像上次说着说着就去了城外遛马,寒气重的,就一件单衣,回来让娘亲唠叨了很久。”

“知道了,知道了,师傅带上披风。”

“呵呵,那就好。”

苍师傅孩子气的甩手离开,表面上气呼呼的,心里却暖洋洋的,被人细心照顾的滋味很幸福,他都有点沉迷期中,不愿意离开,本以为薛家也就是普通的人家,谁知道竟然是皇家支脉,他可一点儿没有看出来啊,主要这一家人太低调和善,跟以往的认知大相径庭呢。

三皇子府,温暖的书房里坐着七八个老老少少,三皇子四十多岁的模样,淡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耳边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他父皇都快六十岁了,依旧没有拥立太子的打算,弄得兄弟们争破了头,一日没有太子,一日皇子们都有资格。

“依我看,鲁王府可以争取一下,怡然郡主是他们唯一的子嗣,生育了四子一女,看着年纪渐长,是联姻的去处。”

“可是,三皇子府没有合适的人选啊,你说好主意就白瞎,我看还是多跟那几位薛家公子走动走动,情谊不就来了吗?”

“他们回国都之后,极少出门,闭门在家苦读呢,偶尔出去也是熟识的人家,估计家中长辈有交代,不踏入权贵之家的交际圈。”

“嗯,有可能,鲁王爷一向不问世事,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他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大出息,我看,还是算了吧,没有鲁王这一支脉,我们还不生活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鲁王掌握着宗人府,他的话当今圣上都要听一听的,不容小嘘。”

“他没有其他喜好了吗?不如从他身上直接下手稳妥些。”

“鲁王表面上看鲁钝,但是内心跟明镜似的,你们都看错了,想要接触他,难啊。”

三皇子对于鲁王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父亲篡夺皇位之所以能成功主要是因为太后娘娘,以及她娘家大力支持,再加上一些功勋家族的姻亲帮忙,鲁王爷当时并不在国都,

回来的时候已成定局,不过一直没有给太后娘娘好脸色,皇家举行的一切宴会,鲁王府都不参加,祭祖也不见踪迹,谁也不知道当年他离开国都做什么,父皇很忌惮,因为先皇可不是善茬。

行走鲁王爷这个主意,三皇子并不赞同,花在他身上的力气就能攻陷其他权贵大臣的府门好几座了,得不偿失,他觉得没有必要,不过当今天下先皇的子嗣,除了鲁王爷,洛王爷,只有端王爷,可是在皇族中没有发言权,可以忽略不计。

三皇子虽然眼馋洛王爷手中的兵权,但是知道自己的能耐,不足以承担起那个责任,加上他们一家人很少在国都生活,对他们这些皇子皇孙也是平平淡淡,更加无从下手,跟鲁王爷一样,只可智取不可蛮干,别到时候成为皇位路上的绊脚石,得不偿失啊。

“那,三殿下,我们就不考虑鲁王府,咱们来说一说兵部尚书的事儿,他家有一位三姑娘,才貌双全正好跟您膝下的二皇孙年龄相当,要不要老朽去试探一下?”

“兵部尚书韩斌?那老家伙可软硬不吃啊,再说他家的小姐,会知书达理?被舞文弄棒粗野的很吧,还有娘舅家的思雅表妹跟我已经谈婚论嫁,这时候背信弃义不好吧。”

二皇孙本来在书房就是应个卯,谁知道这样还能扯他身上,不行,不行,他都答应表妹娶为正房的,可不能变卦,引起舅舅家不满,没了他们在支持,他娘亲斗不过嫡母的。

得,这条线断了,其他幕僚也没有聊下去的意思,纷纷告辞而去,本来这一场自信满满的商议大会,就这么草草结束,二皇孙才不管那么多呢,嫡母有两个儿子,即使以后他父亲得了太子宝座,也轮不到他做皇太子,费那个力气做什么?

三皇子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家离去,留下嫡长子,两人不知道在书房嘀咕什么,反正两个时辰都不见出来的意思,这下子惊动了各房的眼线,纷纷传递出去消息,侧妃们凡是有孩子的,都心里盘算着,下一步棋如何走,怎么走。

三天之后,薛枫阶带着全家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洛王府拜寿,人家孩子专门登门邀请,华氏必须给面子,虽然以前很少联系,对洛王妃并不是很熟络,但这是应酬,不得不做做样子。

“见过皇嫂,多年不见依旧容颜不老啊。”

“呵呵,妹妹就是会说话,听得嫂嫂心里美滋滋的,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凉,哎呦,这是你的小闺女吧,真可爱,羡慕个人儿啦。”

薛清幽对着洛王妃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这也是四位教养嬷嬷的功劳,房间里其他人跟着向怡然郡主见礼,都是关系不错的人家,大家也没有什么拘束的,不一会儿打成一片。

华梓徽带着同一辈的大小孩子,乌压压的跪在厅堂,给洛王妃祝寿,声音洪亮的震天响,接着宫里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也送来了寿礼,因为是冬天并没有请戏班子进来,只找了玩杂耍的,表演不拘泥场地,大人孩子都喜欢。

薛清幽并没有因为年纪小,在华氏身边寸步不离,跟着大大小小的小姐们一起来到花房赏花,别看她最小,但是身份高,其他人不管有什么不敬的地方,相处起来倒也和乐。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见了我们要行礼谦让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卑微的卑爱情(十六)

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另一位穿着桃红衣衫的小女孩儿,趾高气昂的站在她身边大声的教训,坐在椅子上正跟兵部尚书家的小姐聊兰花呢。

“县主,估计您不认识她们,桃红色的那位是太后娘家三房的九小姐,鹅黄色的那位是帝师家的五小姐,不用管她们,一会儿就好,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韩斌家的这位小姐名唤兰秋,身上有一股子娴静的气质,薛清幽很喜欢,主动靠近经过交谈之后,才发现两人竟然有相同的爱好,培育兰花,这下子更加亲密几分。

前世薛清幽不怎么出来交际,一心一意的围在那个人身边,寻求全心全意的注意力,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韩兰秋,也不知道她前世的结局如何,鲁王妃最擅长那些花花草草,住在王府这段日子,她也慢慢感染了这个爱好。

“嗯,韩姐姐,她们为什么要争吵?”

“呵呵,这是小女儿的伎俩,洛王府可是有一位小王爷华梓徽,虽然只有十岁的年纪,但是皇家成亲都早,他又是唯一的继承人,妥妥的王爷身份啊,眼馋呗。”

“哦,这样啊,韩姐姐,长辈们不是都喜欢温婉可人的小姐吗?像他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失了身份。”

“县主如今年纪小,不懂这些,女孩子的心思不好猜,这一次来了这么多小姐,大部分都是抱着这个心思来的,想要脱颖而出难啊,不耍点儿伎俩可不成,你看,两人不是和好如初了吗?”

咦,果然是和好如初,两个人开始手牵手一同闻着花香,不是很明白女孩儿的心思,虽然她也是其中一个,经过韩兰秋介绍,她又认识了几位谈得来的朋友,当今圣上嫡亲的妹妹昭阳长公主的小女儿,萧华郡主,正经说来还是亲戚。

薛清幽这个县主本来按照平常不会给封的,因为薛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有爵位的家族,但是鲁王爷才不管那么多,他一生只有怡然郡主这么一位子嗣,而她又是唯一的女娃娃,物以稀为贵,连续上书三次给了空头县主,并没有封地。

萧华郡主比她的名号高贵几分,因为当权者是她的嫡亲舅舅,嫡亲的外祖母,给的封号封地都不吝啬,不像鲁王爷很知足,有个名头将来在婆家不容易被欺负,至于封地不封地的,不在乎。

皇后娘家的侄女鞅淳华,比薛清幽大了三岁,已经出具少女的姿容,一静一动皆风情,说起话来软糯贴心,最后一位武将之女,父亲官拜骠骑大将军,孙尚香,五人迅速组成了姐妹团。

“我们去暖阁品茶吧,这个地方太吵杂了,就因为那个讨人厌的臭小子,争奇斗艳的,看着心烦。”

萧华郡主特别不屑那个飞扬跋扈的家伙,明明自己比他大两岁,偏偏每一次见面不喊表姐,还拿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见不到光的害虫一般,看着就来气。

“呵呵,郡主,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听到了不好吧。”

鞅淳华拿手帕遮挡住笑容,四处张望了一番,忍不住出言规劝萧华郡主谨言慎行,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家,而是还是人家娘亲的生辰,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心里话有损颜面。

“哎呦,走了,走了,给你说,我泡茶觉得一流,你们今天有口福了,平常这个茶艺都不给别人展示的哟。”

韩兰秋也不想议论华梓徽的是是非非,毕竟人家是什么身份她们是什么身份,而是还是女孩儿家,有损名声的,急忙拿出调皮话一带而过,薛清幽很给面附和道:

“那感情好,姐姐们,走吧,走吧,我们可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找找茬,也好戳破韩姐姐的自吹自擂,到时候看不羞红她的脸。”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走吧,本姑娘等着你们挑战哟。”

几位姑娘愉快的离开花房,洛王府的管事嬷嬷很贴心的带路,一下子走了竞争力很大的几位小姐,剩下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洛王府是在是个香饽饽,争抢的人太多了,就是进府里做一名侧妃也好啊,毕竟兵权在手,等于荣华富贵长久啊。

这一趟寿宴之行,薛清幽收获颇多,最起码以后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可以下帖走动一二,虽然她不是很愿意交际,但是人要长大的,走入成年人的世界,一味的逃避不是好主意。

洛王府里客人离开,又剩下一家人三口人,洛王妃对于儿子的心上人很喜欢,不是时下那种一吹风就倒的较弱样子,听儿子说有人教导她武艺,这点更加让她满意,他们家注定不会在国都长长久久,边关的风沙大,温室的花朵可无法适应。

“臭小子,你的眼光跟你爹爹一样好,都相中了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像爹爹对待你娘那样,恩恩爱爱的。”

华梓徽听到自己亲娘夸赞的同时,还不忘了捎带自己一程,心里特别无奈,亲爹心狠,亲娘也不是善茬啊,哎,不知道能不能不做他们的儿子,闲云野鹤多好啊。

“你那是什么态度,这么精力充沛不如明日去军营操练一番,消耗消耗多余的精力,她年纪还小,需要等几年光阴,今年要不是你祖母大寿回来,又连接着新年,我们要在边关好几年呢,男子汉嘛,就要建功立业,给心爱的女孩儿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

“让我离开也可,明日你们就去鲁王府提亲,先定下来再说,看那个不长眼的窥探小爷的小媳妇儿,娘,您记得带上祖传的双鱼珏,留个标记,免得无凭无据的,几年之后,您儿子回来,小媳妇儿让人给哄上跑了,我可给你们说,没有她,你们就等着绝后吧。”

“哎呦,臭小子,多大点儿啊,知道威胁爹娘了啊,看我不打死你,免得以后你气死我跟你娘。”

洛王爷这个时候手特别痒痒,真相抄起一边的鸡毛掸子揍一顿,要不然不解恨啊,自己怎么这么命苦,生出来这么一个混蛋玩意,短命好几年啊,不知道儿媳妇给不给他报仇啊,心里很期待。

“你少说两句吧,儿子的话没有错,好姑娘就要趁早抢回来,国都的青年才俊多多啊,几年之后吾儿回来,哪里还有肉吃啊,行啊,儿子,明天娘就给你提亲,保管抱得美人归啊。”

“嗯嗯,还是娘亲疼孩儿,放心吧,娘亲,娶回家一定让她给你们生多多的孙子,陪你们玩耍。”

“去你的,又不是老母猪,一儿一女就可以,女人生孩子跟鬼门关走一遭没有什么区别,受那个罪做什么。”

“呃,是,是,娘亲说得对,一儿一女正好。”

“行了行了,臭小子,你可以滚蛋了,别影响我跟你娘亲休息,真想把你扔了算了,太烦人。”

“哼,我也不想要你这个爹,太狠心,谁家十岁的孩子,让你压在军营里不放回来,可劲儿的用啊。”

“怎么了,父债子还不应该吗?老子不想做,你不做谁做,去去,一边去,牢骚真多。”

“娘亲,孩儿告退,私下您好好收拾收拾我爹,不知道三天不收拾他就疯狂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吗?”

洛王爷起身就想踹,谁知道对方早就料到由此一回,拔腿就跑,一溜烟不见了踪迹,洛王妃摇了摇头,不理会爷俩的头疼官司,起身回内室洗漱休息,应酬真累啊,好在生辰一年就一次。

春去春回三个年头,八岁的薛清幽不知道是不是练武的缘故,个头增长的很快,大哥二哥参加完秀才的考试之后,跟着苍师傅去游历人生,家里只有今年也要参加科举的三哥四哥。

“幽儿,好了吗?”

今天是十五岁的萧华郡主出嫁的日子,夫家是江南的大世家崔家长房嫡长孙崔焕,新出炉的新科状元,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虽然说这是蕴含着几分政治考量的婚姻,但是也有两情相遇在其中。

“娘亲,来了来了。”

华氏看着逐渐退掉稚嫩长大的小女儿,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长不大吧,担心病啊,痛啊,长大了吧,离开家的日子就可以数出来了,华梓徽那个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了她的乖宝贝。

水红色的上衣,蓝色的百褶裙,衬托的她的小脸蛋,更加晶莹剔透,那一双大眼睛蒲扇蒲扇,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那一颗星星,对于自己的婚事,薛清幽到没有那么反感,反正要嫁人的,华梓徽常年驻扎边关,倒也清净。

前世十一岁遇到了那个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里经得住经历过风月的那个人处心积虑的诱惑,像飞蛾扑火一样,一头扎了进去,幻灭成空才发现,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而已。

娘俩坐上马车,华氏有些伤感的说了一句,‘女儿为什么要出嫁呢?’,这样多愁善感的娘亲,还是交给爹爹承受吧,薛清幽只是轻轻的依偎在她的怀里,沉默不语,免得多说一句,就会迎来泪水攻击。

昭阳长公主府人头攒动,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华氏跟着贺喜的人一同来到待客处,薛清幽熟门熟路的顺着小路,找寻萧华郡主的闺房,谁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转弯撞到了一个人。

“呃,抱歉,抱歉,走路有些急切,小姐你没事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薛清幽脑子里一片空白,前世的种种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错过他伸过来白皙的手掌,自己站起来,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施礼之后转身离去。

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见到那个家伙,不会在有什么波澜,可惜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恨意,差点忍不住拿起手边的石子结果了他的狗命,差一点儿啊,好在及时忍住,心里默默念着清心咒,等她走到喜房的时候,已经了无痕迹。

十二皇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些纳闷,自己是凶兽吗?怎么连看一眼都不愿意啊,慌忙的逃窜而去,不知道谁家的小姐,看着是来送亲的,等会儿应该可以遇到的,随即继续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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