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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禁地》


第001章 快递

像我这种单身狗无聊时候上上微信,逛逛朋友圈,摇一摇什么的在正常不过。

记得那天我好像是摇到一个距离一千多公里的妹子,头像还挺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因为距离太远我没心情添加,没想到她却主动添加了我,好奇心作祟,我想看看她的朋友圈里面有没有本人的照片。

可我一打开不禁大失所望,全是推销服装的日志,一看就是个微商,我估计那头像也应该是假的。

做微商其实也没什么,现在的朋友圈打开后铺天盖地都是,可以归类于屏霸系列。

我对微商并不感冒,一看她是做这一行的就准备删除,不过我却看到其中有一款休闲系列看起来不错,而且价钱还很便宜,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买了一套。

上班后同事都说衣服挺好看,价钱公道,有几个甚至还要我帮他们买几件,但是当我再一次与店家沟通时,却发现那货已经把我给删除。

我心想算了吧,你删我是你的损失,我又没亏什么。

让我没想到是,第二天我竟然又收到了这家公司的快递,而且地址跟昨天一模一样,打开一看又是一套衣服,不过不是休闲装,而是套正装,还是阿玛尼品牌。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急忙签收后我就换上衣服去上班。

同事感到有些奇怪,就问我是不是彩票中奖了,天天换新衣服,我说这才哪到哪,才两天而已。

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一连三天竟然每天都有给我的快递,而且还都是一个地址,包裹里装的也全都是衣服,不过样式各有不同,有西装,中山装,休闲装等等,一件比一件上档次,一件比一件品牌好,gxg、最差的一件都是七匹狼,甚至还有一套黑色的棉袄,跟民国时期那些文人墨客穿着差不多。

我心想这下可捡了大便宜了,那店家就是不删我我也得把她删了,不然的话,等人家反应过来,我是退给人家还是不退给人家啊。

同事们见我一天一套新衣服羡慕完了,有说我买彩票中奖的,有说交女朋友的,甚至还有人说我踩了狗屎。

归根结底一句话——羡慕嫉妒恨。

记得那时候我收快递都收习惯了,等到第六天没人给我送了我反而有些不习惯,心想估计是那微商亡羊补牢,及时发现了。

不过想归想,当天下班后我还是包着侥幸心里来到快递公司,跟他们打听有没有我的邮件。

负责接待的女孩问要地址,可当我把地址告诉她后,她却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把我搞得不明所以。

我问她怎么了?她连连摇头说没事,没什么,然后告诉我有我的邮件,说完她就走到储物间,出来时候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包裹,从外表我就看出来跟之前我收到的邮件一模一样。

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那微商亡羊补牢,而是快递公司没给我送,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快递公司没来得及给我送,但那女孩拿出包裹后就急忙塞进我怀里,连看都不看我就急忙返回柜台继续她的工作。

我不解,说老妹儿,不用核对下电话号码什么的吗?

在我的印象里,取邮件都是要核对之后快递公司才会将物品交给你,不然的话,谁来都能拿走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接待压根都没看我,就说不用核对了,肯定是你的错不了,你赶紧拿着走吧。然而任我怎么发问她都不在理我,把我弄的这个郁闷。

既然人家不肯理我那我也不好赖着,反正便宜都占了,不过我却不明白快递公司为什么会这种态度呢?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快递小哥正在打包邮件,估计正要往出发货,我灵机一动,心想问问快递小哥不就明白了吗。

但我藏了个心眼儿,之前那接待小妹听到我报出地址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回我就换个路子,于是我给那快递小哥递了根烟。

快递小哥很客气,说什么也不要,还问我哥们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有事儿你就直说。

我告诉他我是前来应聘快递员的,可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怪怪的,怎么回事啊?

“哎!”快递小哥叹了口气,然后从我手里接过烟,点着之后狠狠抽了一口,说:“还不是中心路xx小区303那户傻波依给闹的。”

我艹,当时我的心里就不高兴了,他说的地址正是我住的地方,我也没得罪过这家快递公司,怎么无缘无故在他们口中就变成了傻波依呢?

虽然有些郁闷,但我还是强颜欢笑,谁叫我有求于人家呢,于是我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怎么了?那家是不是有人到你们这里闹事了啊?

快递小哥听后连连摇头,说不是不是,告诉你,前几天每天都有他家的快件,可你说怪不怪,凡是给他家送过快件的快递员第二天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不,今天还有呢,可谁也不敢往他家送了。

这句话听的我当时就懵了,给我送过快件的快递员竟然都死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若不是亲耳所听,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

快递小哥似乎看出了我有些不信,轻哼一声对我说:“哥们你还别不信,你来应聘快递员可以,我们这正好缺人手,但他们要你送那家的快件你可千万别去啊,否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当时心情如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要不是为了问名实情我早掉头就走了,因此我勉强挤出一张笑脸问他:“哥们,麻烦你能跟我仔细说说吗?”

然后快递小哥一边忙活着打包,一边跟我讲诉了事情的原委。

他告诉我第一天给我送过快件的快递员第二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属于旷工,因为这家快递公司实在忙不开,就安排他到那个快递员家里去看看。

可当他来到快递员家里之后,却发现快递员的家门外站着不少人,屋子里甚至站着好几个警察,通过询问他才知道那快递员竟然死在了家中,据说死的毫无征兆,家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快递员盘坐在墙角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直到现在公安机关还在调查死因。

第二天给我送快件的快递员据说在过马路的时候,天空的太阳只是被乌云遮挡了那么一小下,那快递员就被疾驰而过的轿车撞飞出老远,死在了血泊中。

至于第三个快递员的死因还没有查明,据说死的时候家里到处都飘着琐碎的红绳,今天他们刚去参加完葬礼。

第四个则被定性为自杀,是割喉自尽的,头和脖子仅剩一丝肌肉组织相连,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柄锋利的水果刀。

而就在昨天晚上,那个给我送过快件的快递员被发现死在了电梯里,据说死状更加凄惨,整个人的下巴都没了,把发现他的住户都给吓进了医院,后来警察来了之后才发现那快递员下巴就在他自己的手中攥着。

警察怀疑这五起案件是他们快递公司的人干的,但一时又没有证据,因为这几个人都是给我送过快件之后才出的事儿,今天早上的快件说啥都没人敢送了。

听完快递小哥的话,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五起案件听上去都那么诡异,可为什么都发生在给我送过快递之后才出的事儿呢?

想到这里我的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快递小哥见我愣神,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哥们啊,相信我,就算你来这里上班也千万不要给xx小区那户送快递,要不然下一个死亡的很可能就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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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尸衣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谁摊上这种事还能睡着,神经线条得比暖气管子还粗。

一开始我还认为自己捡了多大便宜,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太邪性了。

给我送快递的快递员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那我这个当事人的结局会怎么样呢?我肯定不会天真的认为只有快递员才会出事,而我这个当事人能置身事外。

我翻手机,想要找出那微商,但因为捡便宜的心理我早就把她给删除了。

因为心里乱糟糟的,直到将要天亮的时候我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早上八点多就醒了。

我胡乱洗漱了一番,然后将那几套衣服用背包收好,连早饭都没吃我就前往关帝庙的方向,想找个懂行的给我算算,是不是这快递里面真的隐藏着某种危机,要不然那几个快递员怎么会都死掉了呢?

关帝庙其实并不是一座很大的庙宇,里面供奉的是关二爷的神像,每天都会有些焚香祷告的游客,但不多,以前上学的时候跟同学来过几次,庙门口有两排出售香烛物品的摊主,据说这些摊主都能看事。

因为时间太早,所以每家摊位门口都没什么游客,每个摊位里站着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有的甚至还玩起了电脑,不得不说,现在年轻人与时俱进的能力,风水算命都与科学有了挂钩。

相比之下,我还是相信年纪大些的算命先生,总觉得年纪大应该懂的更多。

我顺着摊位一家一家往前走,还别说,真给我看到一位穿着青色衣服、留着长发的老道士,只不过那老道士看上去有些慵懒,坐在太师椅上眼角时不时瞟向隔壁穿着黑色吊带、打扮妩媚的美少妇。

那青衣老道见我前来立马收起了眼神,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将手中拂尘一甩,说无量天尊,开光、祈祷、算命、看相、风水、堪舆贫道皆可受理,贫道姓卫,不知小友所为何事?

姓卫,卫道士?一听他报这姓氏我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卫道士能靠谱么?

我说我想算算命,不知道长能否……

我话刚说了一半,卫道士就急忙摇头摆手,打住了我,然后说我观小友印堂发黑,命宫暗淡,此乃邪魔入侵之征兆啊……

我一听,这卫道士好像跟他的名字并不般配,很靠谱的样子,不过凡事留个心眼一直是我的性格,于是我就对他说:“可不是么,最近摊上点事儿,有点邪门,还请道长帮我算算。”

卫道士听后眯着小眼睛问我:“不知小友摊上了什么事?官司吗?”

我心说你才摊上官司,你全家都摊官司,不过有求于人,也只能在心里吐吐槽,于是我把这两天的遭遇简单的说给卫道士听,但我没说那几个快递员都死了,而是说他们都出了点意外,受了点伤。

卫道士听后问我那几件衣服带来了吗,我说带了,他说拿出来看看,然后我就从背包里把那几套衣服全都拿了出来,摆在香案上。

接过衣服的卫道士一件一件的端详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掐算着手指,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看他那样子我也颇为放心,如果他能找出具体原因在好不过,不过看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但眼下我也不好发问,只能静静的等着。

好不容易等他掐算完了,我等着出结果的时候,只见这卫道士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小友你过来,我给你摸摸骨。

我也不懂摸骨是什么,为了弄明白真相我也只能认他摆布,于是我走了过去。

卫道士丝毫不客气,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右手一把抓在我的左肩胛骨上,然后一点一点向下摸去,弄得我这个不自在,心说原来这就是摸骨算命,要是给女士算的时候还真是占了大便宜。

卫道士一边给我摸骨还一边给我讲解,说我等相士上演天机,下推地势,前知八百,后知一千,其中这摸骨算命算是比较难的一种,人体拥有二百零六块骨头,得摸上一大半才行,是个体力活……

整天在办公室摸爬滚打的我一听就明白这货是在就地起价,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于是我说:“你算你的,只要你能算出来,钱不是问题。”

卫道士听我说完果然更加卖力,可摸着摸着我就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却见他喉咙一紧,一口老血喷出老远,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拿着那柄破旧的浮尘掉头就跑,连摊位都顾不得收拾。

看着卫道士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当时就凌乱了,也不知道这货在搞什么飞机,估计也是个修道修傻了的主儿,再就是个神棍。

这时候,隔壁穿着黑吊带的少妇对我说:“帅哥,是想算命吗?我这有本命理大全,十块钱一本,想算什么自己买回去看吧。”

换做平时我还可能跟这美少妇调侃几句,但眼下我哪有这份闲情雅致,收拾起衣服走进关帝庙,上香祈祷祈祷,外面的摊主不靠谱,里面收香火的和尚总该靠谱了吧?

可我一想到我那个出了家的同学老郭,又觉得出家人也不见得就靠谱,因为我那同学当初受到感情伤害后,一门心思要出家,但没想到没有大学毕业证人家根本不要他,后来还是托人才进的广佑寺。

很长时间没联系,也不知道老郭那货现在过的怎么样,是不是还每天都大鱼大肉,晚上带着假发到夜店去快活。

进了庙门我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一根最细的香,然后我跪在关二爷的神像前不停的祷告,心说我李琰这辈子也没做啥亏心事,请关二爷保佑,千万别让我出什么事儿,虽然我不是下有小,可上面还有一大堆老人等着我养活呢。

拜过关二爷,按常理来说就要到后院去解签,但当我抽完签后那小和尚却告诉我,说他师傅说我心不诚,就算抽了签也是白搭,所以就不给我解了。

这下我更郁闷了,心说什么叫心不诚?还不是钱花的少了,要是花一千你还不得求着要给我解签啊。

我知道这种事情讲究个缘分,强求不得,就算我现在多花点钱,那老和尚也不会说我好,于是我转身出了庙门。

当我来到一个名叫香火坊的摊位前,我发现里面的老头正在往皮箱里面收拾东西,我有些好奇,就问他这大早上的怎么还关门大吉了呢?

那老头是个光头,穿的也破破烂烂,手里拿着把破蒲扇,若给他配上个破帽子直接可以出演济公和尚。

“该走的走,该来的来,我留下已没有意义。”老头也没看我,而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了我。

我一看这老头还真有高人的风范,至少看上去比那卫道士要靠谱的多,于是我就走进去求他帮我看看。

老头看到我之后忽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污黄的牙齿,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跟人命案子有关。

“大师救我!”我一听这老头这么神,能一语道破天机,就急忙把背包摘下来,可我刚要说话,那老头就叫我别动,然后我就见他拿着跟柳树条不停的在我身上抽打,力道不大,隔着衣服也没感觉到疼。

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老头才渐渐停止了动作,将柳树条扔到地上,说我已将你身上的晦气打散,这回你可以说了。

我当时差点感动的哭了,急忙将这两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头听。

“哎!”老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穿衣服都盲目的追求品牌,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术,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要害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几件衣服应该都是死人穿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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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老头

我当时差点吓的炸了毛,后脖颈子凉嗖嗖,全身三千六百万毛孔都在往身体里吸凉气,还以为自己捡了多大便宜,没想到这些衣服竟然是死人穿过的丧服,那不就是尸衣么?

我不过就是摇一摇添加的那个微商,可她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给我邮寄丧服呢?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没得罪她啊!

我对老头说老师傅您贵姓啊?他说他姓常,常遇春的常,叫他老常头就可以,我说常师傅麻烦您帮我看看,那个给我邮寄衣服的人为什么要害我?

“这个……”老常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我也摸不准,不过丧服在八门里属死门,相于夏,囚于冬,死于春,犯煞劫。”

老常头这一套说辞过于专业,我基本没听懂,感觉上要比那卫道士靠谱的多,于是我就问他您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死门居坤宫伏吟,居艮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震宫受克,居离宫生旺大凶,居坎宫被迫大凶,不利吉事……我看你也不懂这些,这样吧,你带我到你家去看看,没准是房宅出了什么问题。

我心里这个感谢,就问他您看给多少钱合适,他摇头,说到你家看完再说。

我有心帮他收拾东西,老常头却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得他自己回来收拾就可以,然后我就跟他来到关帝庙门口,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可就在出租车停下的那一刻,老常头忽然向后退出两步,然后对我说:“你先把车上的镜子挡住。”

我问他为什么要挡着镜子啊,老常头说你问这么多干啥,照我说的做就是。

我是没问题,但人家出租车司机不干啊,说又不是孤魂野鬼,大白天的还怕镜子照啊,再说他的后视镜又不是照妖镜,你就真是什么山精野怪也照不出原型来,挡上镜子开车多危险?

后来还是我多给出租车司机五十块钱人家才勉强答应的。

下了车后那出租车司机不停的用眼睛瞟我,看的心里发毛,趁着老常头不注意我问出租车司机看我干什么?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司机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了一句:“哥们,多长点心眼吧!”

说完一踩油门就绝尘而去,听的我心里这个膈应。

难道这老常头有问题?他不是人?不可能啊,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大中午的总不可能见鬼吧。

记得当时好像是十一点多,我带老常头上楼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手机。

老常头确实有些怪怪的,进门前还嘱咐我把窗户帘都拉上,不能透进一丝阳光。

我说大白天的拉窗帘干什么啊?他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照做就是。

将屋子里所有窗户帘拉好,我喊老常头进屋,一开始他小心翼翼的,确定我把所有窗户帘都拉好才放心进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隐约间,我总觉得老常头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对此我特意留了个心眼,一进屋我就坐到床头靠着窗帘的位置。

一来,一旦有情况我可以随时拉开窗帘。

二来,假如老常头真的有问题,拉开窗帘又对他无效的话,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跳楼逃跑,反正三楼也不是很高。

老常头在我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就搬过椅子坐在我对面,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看着他破旧的手表,似乎在等待某个时间得到来。

我问他我房子有问题吗?他说没有,问他他能怎么帮我?他说等着,我说等什么?他说时间。

总之,老常头的举动忽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期间还不停的看时间。

面对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的老常头,我有些后悔,为什么他上出租车要遮住镜子?为什么进我的屋子要挡住窗帘?为什么他频繁的看着他的手表?他到底在等什么?

我忽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拉开窗帘得时候,我一看手机,中午十一点五十九,马上就到十二点,再一看老常头,他的嘴角又一次流露出那股回忆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那种感觉,就跟灰太狼看到喜羊羊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他的嘴角越咧越大,牙龈都露出了大半,再一看手机,刚好中午十二点。

难道老常头在等这个时间?

我忽然意识到不妙,早就听说过中午十二点是阳极必衰之时,是极阳转极阴,一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很喜欢这个时间。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抬头一看,老常头的眼神已经极度贪婪,里面充满了血丝,吓的我伸手就要拉窗帘。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房门忽然被敲响,这声音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天籁之音,老常头赶紧收敛奸笑,再次变成那副高人的模样。

我也顾不得管他,急忙来到门口,说谁啊?门外传来个女人的声音,挺好听,说她是送快递的!

一听到快递二字我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不是说快递公司已经不敢往我家送快递了吗?怎么还来?这女的是不怕死还是不信邪?

不过眼下的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急忙把门打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长的还挺好看,见我开门,她说是李琰先生吗?我说是我,她说有您的快递麻烦牵收一下,说着,她将手中的圆珠笔递给我。

我一看,好家伙,还是那家快递公司,包裹上也还是那个地址,不用看都知道,包裹里装着的肯定是套衣服。

我接过笔在包裹上签了字,那女快递员往我屋里看了一眼,笑了,估计是在纳闷我大白天的拉哪门子的窗帘吧。

签收好快递之后我特意看了一眼她的工作证,她叫王珊珊。

至于为什么要看一眼她的工作证,是因为我准备明天去快递公司看看这个叫王珊珊的女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眼下屋子里还有个行为诡异得老头,虽然是我家,但我也不敢继续待下去,准备送女孩下楼顺便溜之大吉。

可就在我准备送女孩下楼的时候,那老常头忽然气冲冲的向我走来,说了一句“你家房宅没问题”之后,就走出了大门,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我有点尴尬,跟女快递员解释说这是我请家里来的风水先生。

她微笑,没有说话,也转身走下了楼去,而我则回去赶紧把窗帘拉开,让正午的浓郁的阳光照射进来。

诡异的事情一波接一波,搞的我头都大了,尤其是那几件衣服,我有心烧了,却又不敢,天知道烧掉之后会不会出事。

我一边在心里祈祷那女快递员不要出事,一边将包裹拆开,不过跟我预料的完全不同,这件包裹里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我慌了,心说这女快递员闹哪样,是不是拿错了包裹,如此想来,我急忙追下楼去。

按理说,他们才刚刚下楼而已,跟我也就是前后脚,但我追下楼去却没看到他俩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尽管有些奇怪,可这几天遇到的怪事太多,我也就见怪不怪了,眼下把那几套衣服处理掉才是正事。

胡乱收拾了一番,我将几套衣服用床单包好,拿到楼下,见四周没人,快速丢进垃圾桶,我可不想这几件衣服再被别人捡去穿。

接二连三遇到怪事,就注定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最后还是管邻居大妈要了两片安眠药才睡着的。

然而,当我第二天醒来,我惊愕的发现,昨天被我丢掉的那几套衣服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我的屋子里,最主要的是,其中那套民国时期的衣服竟然还穿在我的身上。

对着镜子一看,就跟死人穿的寿衣基本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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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血眼

我顿感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这妥妥是撞鬼的节奏啊,太他妈吓人了,丢掉的衣服竟然能自己长腿跑回来。

我心一横,心说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先把这些破衣服烧了吧,于是我连忙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了条牛仔裤和跨栏背心,然后又拿出背包将那几套衣服收拾好。

在我收拾衣服的时候,感觉到每件衣服裤子的兜里好像都有东西,那触感有点像钱,掏兜一看,果不其然,每个衣服兜里都塞着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加起来整整六百块钱。

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这比钱对我来说也不算小数了,或许这是我近些天最值得高兴的事。

但一想到这些钱都出自这几件衣服我就有些犯愁,也不知道这钱有没有问题。

这时候,我发现每张毛爷爷的水印处都写着一排小字,仔细一看,上面写的竟然是‘想活命,明天正午之前到xx街xx路的xx旅店’。

我老家生活在北方,上大学时候来到了湖南,一直跟外公一起生活,对于毛爷爷上面写的这个地址,我表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把衣服送回来又给换上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到那家旅店去。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眼下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给老郭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过来帮帮我,毕竟我一个人心里没底气。

在电话里,老郭告诉我他现在在辽宁鞍山海城的大悲寺,离湖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再听我道出实情后,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说乘坐最近一趟航班赶来,不过路费要我给他报了。

我说你都出家了,富的流油还差我这点钱啊?他说拉几把倒吧,这大悲寺跟其他寺庙不同,清一色的苦行僧,他现在穷的很,那里的和尚颇有道行,他师傅也很厉害,本来能帮到我,只不过前些日子出去行脚去了。

最后老郭答应我尽快赶来,挂断电话,我打消了焚烧衣服的念头,将那几套衣服收进衣柜,然后来到那家快递公司,刚到门口正好碰见那快递小哥在打包邮件,于是急忙凑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快递小哥一看是我就笑了,说怎么哥们,决定来上班了啊?

我说是啊,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昨天给xx小区303室送快递的那女的有没有出事?

“哪女的?”快递小哥一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

我疑惑,说就昨天给那地址送快件那女的啊,年纪不大,二十上下岁,哦对了,好像叫王珊珊吧!

快递小哥听后盯着我,说得了吧,你是不是看错了,咱们公司根本没有叫王珊珊的女员工。

我说不可能啊,昨天我明明……

说到这里我忽然住嘴,生怕给自己的地址说漏了,若被这家快递公司知道我就是xx小区303室的那个傻波依,不知道会不会拿菜刀砍死我。

但令我不解的是,昨天从那女人的工作证上,我明明看到她叫王珊珊的,而且每家快递公司都是分片管理的,断不会出现其他分公司跨界送货的现象。

那么,那女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挑在正午十二点,老常头展现出怪异举动时恰好出现?我百思不得其解。

见我愣神,快递小哥追问,说明明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我尴尬苦笑,说不是不是,应该是我记错了,说完给他递了根烟,然后我直奔派出所的方向,准备备个案。

可人家民警根本就不受理,说我这根本算不上案子,甚至连民事纠纷都算不上,收到几件衣服明明就占了大便宜,哪有跑来报案的,最后把我从派出所赶了出来。

我这个郁闷,但也没办法,估计这种事情跟谁说谁也不会相信吧!

哎,实在不行我就回凤凰古城跟外公待些日子,避避风头,或者干脆回北方老家,远离这所是非之地。

第二天上午我给老郭打去电话,想问他几点能到,可这厮的电话一直关机,把我气的不行,转念一想他应该是在飞机上,电话不能开机,于是我漫无目的的等着。

可是要看就要到正午十二点了,老郭的手机仍然关机,这下可把我急坏了,万一那旅店里真有能帮我的高人,错过了岂不不好?

于是我拦了辆出租车,准备自己先去,反正老郭知道地址,他会自己赶来。

然而,当我把旅店地址告诉出租车司机后,那司机突然警惕的看着我,说你去那边做什么?

我撒了个谎,说约了个网友,房间都开好了,你懂的。

司机听后说去是能去,但那边太远,得多加点钱。

这要换做平时,我肯定会骂他一句傻波依,然后掉头就走,但我一看手表却发现在不走已经来不及了,因此本来三十块钱的路程愣是花了我八十块。

我最反感坐地起价的司机,一路上也没怎么他说话,到是下车的时候那司机跟我说了一句:“兄弟,别怪哥没提醒你,你别约炮没成功,反而再把小命给搭进去。”

我怒了,这波依不是诅咒我呢么,平时我可能会淡然一笑,不了了之,但眼下正是敏感时期,哪容他说这些,可人家四个轮子我又追不上,只好愤愤的骂了一句:“赶紧滚吧臭傻波依。”

那司机不怒反笑,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说看在这五十块钱的份上当哥的提醒你一句,这一片原来可是火葬场,兄弟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甩出一片尾气,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突然有些害怕,早知道这里是火葬场,打死我都不会来,回头看到那家旅店的时候我更加后悔,残破二字都不足以形容这家旅店的外贸,屋顶挂着一块蓝色的破牌匾,上面写着xx旅店。

开工没有回头路,何况这里如此偏僻,因此我撞了撞胆儿,大步流星走进旅店。

门口的吧台里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色的双排扣衣服,左手摊在桌子上,右手扶着额头,有客人到她一点也不热情,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问我是不是住宿。

我说是,大姨你帮我开间房吧,等会若是有人找我,麻烦你告诉他我住在几号房间。

“那你就住二零一吧,一百块钱一天。”老太太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把钥匙。

没想到这家破旅店连身份证都不用,就是有点贵,城里的宾馆也不过就这个价位而已,我接过钥匙来到201房间。

别看这旅店外表破破烂烂,里面装修的还不错,就是走廊因为没开灯的关系显得有些黑暗,放眼看去,有种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感觉,也不知道这走廊的另一端到底通往何处。

房间里很干净,清一色的粉色系列,比较适合女孩子居住,因为摸不准老郭以及那个给我传递消息的高人什么时候到,无聊之下,我打开电视机消磨时间。

当时演的什么剧情我都忘了,心里只想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怪事,越想越乱。

我到底得罪了谁,是谁想要治我于死地呢?又是哪位高人叫我来的这家旅店,这里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想着想着,我发现电视机旁边的墙壁上竟然有个窟窿。

想来应该是某个变态狂扣出来,准备偷窥用的,恰好也满足了我的偷窥欲。

顺着窟窿,我看到了隔壁房间的景象,两只脚上下重叠在一起,用白加黑来形容那两条腿在适合不过,不难想象应该是一对狗男女在啪啪啪,不过,我喜欢。

就当我全神贯注的准备观看这场免费的现场直播时,窟窿的对面猛然一暗,进接着一只血色的眼球忽然出现在窟窿的另一边,紧紧盯着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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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旅店

这种感觉就像是观看十秒视频一样,一开始很暧昧,可就当你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全身心准备迎接下面的好戏时,镜头里猛然出现一只青面獠牙的女鬼,披头散发,眼角还留着鲜血,牙齿比手指还长,在配点鬼哭神嚎的音乐,估计准备撸一发的小伙伴们当时就得吓萎了。

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小旅店里,我还能碰到这种事情。

窟窿另一边那只眼睛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恶作剧,哪有人会在啪啪啪时特意去整蛊别人呢?况且这时间掐算的过于精准,偏偏我看的入神时,对面就出现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

鸡皮疙瘩一瞬间就布满了全身,脊椎骨一片冰凉的感觉。

隔壁房间里到底是谁?难道是那位叫我过来这里的高人?可他为什么不献身呢?

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我准备到隔壁敲门看看。

我一开门,刚好看到楼下的大姨在走廊背对着我扫地,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笤帚一下一下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问老太太,说大姨啊,请问一下住在我隔壁的是什么人?

那老太太也不看我,一边扫地一边说道:“别瞎打听,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我被噎的够呛,心说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遇到的所有人都阴阳怪气的。

先是给我送快递的小哥全部死亡,随后又遇到算命算吐血的卫道士,自己那个行为诡异的老常头,还有那个送来空包裹的女快递员,就连出租车司机都有些神神叨叨,以及面前这位不把正脸露给我看的老太太。

不过我并不死心,对老太太说是一个朋友叫我过来你家旅店的,但我把他手机号忘了,我怀疑住在隔壁的人就是我那位朋友。

哪知道,老太太听后连连摇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用阴阳怪气的口吻对我说:“住在这里的人呐,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什么?我大惊,住在这里的人只有我一个,那隔壁住着的是谁?那白加黑两条大腿的主人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眼珠子的主人又是怎么回事?

等老太太走下楼后,我几个箭步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口,不断的敲门,但屋子里一片死寂,根本没人回应我,我又不停摇晃门把手,也打不开,用脚踹门,直到把脚心踢的生疼,那房门仍旧纹丝不动。

无奈的颓败感油然而生,我沮丧的返回房间,坐在床头的梳妆台前,双手拄着下巴,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我,心想到底是什么人跟我过不去,非要让我经历这一出出诡异的事件?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忽然想起老郭,他一定能帮我,估计那货也应该到了吧,于是我急忙拿出电话,拨通老郭的号码。

打了半天也没打通,我一看,我了个擦,我的手机没信号。

就在我刚准备下楼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镜子里的我仍旧保持着我刚刚双手拄着下巴的姿势,差点把我吓尿。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猛的揉了揉眼睛之后,我发现那根本不是幻觉,镜子里的我面色说不出来的憔悴,还有一点苍白,那双眼睛流露出一股诡异的光芒。

我本想后退,逃离这个房间,可不知怎么了,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坐回到梳妆台前,继续用双手拄着下巴,摆出一副跟镜子里的我一模一样的姿势。

下一刻,那镜子里的我嘴角上扬,诡异的一笑,然后用手抚摸脸颊,眉毛,额头等处,摆出一副正在照镜子的表情。

记得那时候我已经不在吃惊,因为当时给我的感觉,镜子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而真正的我应该是镜子中的影像,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一片混沌,大脑近乎停止思考。

而镜子里的我依然继续着他的动作,甚至还龇牙看看牙齿上面有没有污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检查我这幅身体令不令他满意似的。

他的动作越熟练,我的脑子就越空白,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沉沦下去,大脑彻底陷入空白的那一刻,我忽然听到我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强烈的撞击声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但那种梦魇的感觉却仍旧挥之不去,思想意识仅仅清明了一小下,就又一次陷入沉沦。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后身忽然传来老郭的爆喝声,他卯足劲头对我大喊了一句:“李琰,还不速速醒来!!!”

这一句大喊彻底刺激了我的神经中枢,我当即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过来,镜子里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回头一看,老郭正用他那双钢炮大的眼珠子瞪着我,说艹,不是告诉你等我么?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我说混蛋吧,我还委屈呢,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在飞机上,然后我就自己来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

老郭呸了我一口,说睡着个鸡毛,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信不信,现在的你早就不是你了?

老郭的话我听的似懂非懂,难不成,刚才镜子里那个诡异的我还能跟我调换不成?

我问老郭,说你的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呗!

老郭四处看了看,然后摇头摆手,说没时间了,这里处处充满了古怪,尤其是这镜子,依我看,里面应该是住着一只凶灵。

凶灵?镜子凶灵?

想到差点跟镜子里的凶灵来个灵魂调换,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老郭忽然看到墙壁上的那个窟窿,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李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记住,千万别在照镜子。

老郭说完也不理我,转身走出房间,然后我就听到一记厚重有力的踹门声,估计是他把隔壁的门给踢开了。

老郭一走我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儿,之前镜子里的凶灵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因此我稍微思索了一下,决定也到隔壁去看看,看看那个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我刚一开门,就看到老郭从走廊的深处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李琰,赶紧回屋,这家旅店太他妈邪性了,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不解,说你不是到隔壁房间去了吗,怎么从那边过来的?还有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老郭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催促我赶紧回屋,晚了我和他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面对如此匆忙的老郭,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又有些说不上来。

就在我刚准备返回屋子里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隔壁房间里传出了老郭的声音,他说叫我快点离开,这家旅店阴气太重,晚了当心把小命丢在这儿。

我大惊,隔壁既然传出了老郭的声音,那现在我面前这我个是谁?

这是在上演真假美猴王吗?

面前的老郭见我愣神,督促我赶紧回屋,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断催促我回房间,我虽然不是如来佛祖,但真假美猴王的案子在我的心里已隐约有了答案,于是我并没有着急回房间,而是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皱眉不解,说什么声音啊?他没听到,还叫我别疑神疑鬼的,眼下能帮我的只有他。

这时候,我猛然看向他的身后,大喊道:“老郭!”

只见他一边回头一边咆哮,说怎么可能?

老子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在他转头的那一刻,我猛的向着楼梯的方向冲了过去,然后一步三个台阶,转眼间就来到了楼下。

而我身后传来他的怒骂声:“妈了个波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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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尸斑

我哪顾得上他的怒骂,爱骂什么骂什么,我一门心思就是跑,就是不知道老郭本人到底怎么样了,想想也应该没什么大碍,倘若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哪还能腾出时间提醒我快跑。

转瞬之间我便跑到了一楼,用余光看去,那老太太正趴在收银台前,保持着跟我进门时候一模一样的姿势,就连放在鬓角的大拇指都没动,给我的感觉,她似乎从来不曾动过。

可之前上楼扫地跟我说话的人是谁?还是她能够将动作始终保持惊人的一致?

但眼下离开这家旅店才是至关重要,真不知道那位在我钱上写下纸条的人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就在我一脚踏出旅店门槛的时候,那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传来,她说:“年轻人,不用着急,有我在,他们不敢下来。”

我不知道老太太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顾不得许多,飞一般的跑出旅店,然后向着市中心的方向飞奔而去,只希望能在半路遇到个出租车。

可跑着跑着,我竟然发现我迷路了,或者说,这一片的地理位置我根本就不熟,瞅哪哪陌生,这下可把我急坏了,本来打算回到市区之后报警的,眼下这种情况,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市区,时间长了,老郭岂不是更加危险?

好在又跑出一段距离后,迎面过来一辆出租车,我急忙将之拦下,打开车门就冲了上去,告诉司机回市区xx派出所,并且嘱咐他越快越好,我可以加钱。

司机一听到可以加钱差点把脚踩进了油箱,在车上,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且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她背对着我,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我的身前,我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想绕到她身前看清她的模样,可无论我怎么绕,那女人始终背对着我。

就在我感觉到有些恐惧的时候,那女人渐渐的转过身来,可还没等我看清的模样,我就被一阵急促的叫喊声给吵醒。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出租车司机把我给叫醒的,提醒我派出所到了。

我也顾不得埋怨他,丢下一百块钱之后,急忙下车冲进派出所。

接待我的还是上次的刘警官,我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给他听,这一次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冷淡,毕竟老郭还在那家旅店,生死未卜。

备好案之后,刘警官将资料递交给他们的所长李文斌,请求出警,后者当即同意,我想跟去,可人家不同意。

我有些不解,难道不用当事人前去指认吗?

这时候,李文斌李所长朝我走来,说他刚刚看到我备案记录上填写的联系人是陆博彦,问我这个人跟我是什么关系,我说那是我外公。

李所长听后长哦了一声,说原来是陆老的外孙,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李所长,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派出所所长竟然会认识我外公那样一个庄稼老汉,因此我颇为好奇的问道:“请问您跟我外公是如何认识的?”

李所长叹了口气,告诉我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他还是警队的外编人员,当时的火葬场也没有废弃,经常发生诡异的现象,有些没来及的炼化的尸体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外面还发现一个盛装着尸油的大铁桶,火葬场也给不出个解释,不得已,家属纷纷报案,警队调查数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最后请来我外公帮忙。

当天夜里,我外公被警察局的人带到了火葬场,但是他却叮嘱警察千万不能进去,还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到外面等候,并拉起了警戒线,然后转身一个人走进了火葬场。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我外公神情疲惫的从火葬场中走出来,告诉刑警队长赶紧向上面通报,必须将这家火葬场拆除,要尽快,倘若半年之内还没有拆除,必酿大祸。

当时的局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火速将此事禀告给上级,上级经过认真处理,最后决定将火葬场迁移。

三个月的时间,那火葬场彻底化为一片废墟,上级有关门部又开始搞起开发,而第一个在那块土地上做起生意的,据说是一堆中年夫妻,而他们做的生意,正是那家破旧的旅店。

当时的李文斌还颇为不解,心说在那种地方做旅店生意,谁会去?估计也就只有鬼敢去入住,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文斌逐渐淡忘此事,而他自己慢慢熬到了所长的位置。

听完李文斌的解释我更加感觉那旅店有古怪,里面一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现在就一屁民,一没实力二没权利,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看来,有时间得回家问问我外公,当年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等右等,我也没等到警员归来,这两天折腾的实在太累,坐在椅子上的我不禁开始打起盹,李所长见状就叫我到对面的宾馆去休息,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就这样,我到对面宾馆开了间房,寻思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有那些民警在,相信那旅店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然而,就在我脱光衣服准备洗澡之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身体上竟然长了一层青苔,用鼻子一闻还散发着一股霉味,这下可把我吓坏了,哪有大活人身上长青苔的?

这一下把我刺激的睡意全无,赶紧打开宾馆的电脑,用百度查了一下,可度娘给出的答案忒不靠谱,有说是皮肤病的,有说是真菌感染的,也有说是淋病梅毒尖锐湿疣的,气的我紧忙关掉电脑。

皮肤病也就罢了,老子处男一枚,怎么可能得性病?

顾不得睡觉,趁着天色还早,我急忙前往市中心医院,挂完号之后到皮肤科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乱七八糟凑一块花了三千多块钱,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夫通知我结果出来了。

大夫说我身体很健康,一般人有的亚健康状态我一样也没有,我说大夫您捞干的呗,我身上长的这种青苔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很久,给我说起两种可能。

一是我近期可能误服了什么刺激性药物,比如毒品,或者食品搭配引起的食物中毒,导致真菌干扰。

第二,神秘学的里面有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比如我遇到的这种情况,像这种青苔最普遍的便是长在墓碑之上,因为离尸体骨灰最为接近,所以被归纳为尸斑的一种,如果真是,那求医问药是没用的,只有找相关人士解决。

那老医生在这家医院干了几十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也许是院方有规定,他很讳言,对于这些也不敢多说,只叫我去找。

一听跟尸斑有关我吓坏了,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相关人士,我没有门路不肯走,那老医生被我缠了很久后,迫不得已他才告诉我,说他认识两个有本事的人,一个在康平路的一间四合院里,人们都叫他鹤老六,还有一个在凤凰古城的南华山,叫陆博彦,据说很灵验。

听到这里,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没想到这大夫竟然也跟我提到了我外公,难不成,那个看起来跟庄稼汉没有任何区别的小老头还真有点本事?

因为那鹤老六离得比较近,我决定先到他那里去看看,毕竟病情这玩意拖不得。

问那老医生要来鹤老六家的详细地址,我急忙赶去。

然而,就在我刚走进鹤老六家四合院的时候,从正房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记苍老却又磅礴的声音:“赶快回去,你外公出事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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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外公

鹤老六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把我的脑子敲的嗡嗡响,我外公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这鹤老六是不是也太神棍了点?他认识我外公还是怎么着?

我当然不可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眼见为实,哪怕你在我面前掐指算算也好,我这才刚进院子就说我外公出事儿了,是不是有点骇人听闻?

事关我外公的安危,我也顾不得文明与否,急迫的冲进正房那间破旧的正房。

刚一进屋,我就看到一张八仙供桌上摆满了各种贡品,长寿香,红烛,酒盅等上供物品应有尽有,而在供桌之上则摆放着一个红色的神龛,上书三排黑墨大字。

左边一排曰:在深山修真养性。

右边一排曰:出古洞四海名扬。

中间一排曰:保家仙胡三太爷之位。

我从小生活在北方,对神龛上所供奉的仙家在熟悉不过,此乃北方出马仙,据说胡三太爷还是出马仙家的领军代表,灵验的很。

不过,都说南茅北马南茅北马,一般来说南方人比较信奉南茅,也就是茅山道士一派,而北方人的信仰才是出马仙,湖南乃是地道的南方省,为何这鹤老六却是出马仙呢?

我内心虽然疑惑,但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说白了,这鹤老六是南茅弟子还是北马弟子都不关我的事,重点是为什么我还没进屋他就一口断定我外公出事儿了呢?难不成真是胡三太爷显灵?

左右环顾了一番,我也没发现那鹤老六人在何处,于是我大声喊道:“师傅,能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我外公到底怎么了?”

鹤老六没有现身,不过他却用高昂的嗓音对我说:“孩子,此时动身回去还来得及,或许还能见你外公最后一面,为他送个终,否则,你能见到的将是你外公的尸骨。”

闻言,我只觉得晴天霹雳,难不成视我如宝的外公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吗?若李所长的说法属实,我还有好多秘密没有了解,他怎么能出意外呢?

如此想来,我也顾不得那鹤老六到底是何方神圣,更顾不得一身青苔,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跑出四合院,拦了辆出租车,返回凤凰古城的南华山。

出租车司机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焦急,猛踩油门,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甩给司机一百块钱,我慌忙冲进屋子。

然而,当我看到外公穿着装老衣服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全身的气力好似被抽空,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外公死了,他真的死了!

在我的印象里,外公年纪虽然一把年纪,可身体一直硬朗的很,做饭、劈材、挑水这些农活对他说小菜一碟,在收到便宜快递之前我还跟他通过电话,他告诉我他挺好的,叫我安心工作,这才没几天,他老人家怎么就去世了呢?

我跪在地上,用膝盖一步一步挪到外公的床前,抱着他的躯体嗷嚎大哭起来。

外公,你就这么走了,我该如何跟我爸妈交代?

就在我准备通知我远在北方的父母时,我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抓在我的头上,吓得我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定睛一看,我的天,竟然是外公的手。

我瞬间止住了哭声,面对已故外公的尸体我确实不害怕,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怕诈尸的外公,当时的我并没有尖叫,而是选择了沉默,这种沉默是一种潜意识,想要把自己隐藏的潜意识。

“你回来了啊!”我这边沉默不语,汗毛竖立,木床上的外公却把头扭了过来,这时候的我也反应过来了,想逃,却听外公接着说道:“孩子,别怕,我还没死!”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外公在跟我说话,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呢?可如果外公真的还没死,岂不是皆大欢喜?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逃离了现场的话,估计我这辆人生的火车会开往另一条轨道吧。

尽管心里忐忑,但我还是克制内心的恐惧,挪着小碎步走到外公身前,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外公见我不在前进,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李琰,别担心,我留着这口气,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外公并不是诈尸,而是真的没死,因此我抱着外公的身体大哭道:“外公,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要装死吓我啊,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哎……”外公轻抚着我的后背,摇头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不过,我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一一跟你解释。”

我不解,说外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不等我说完,外公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先听他说,然后就听他对我说道:“李琰,外公自以为凭这一身本事能保你周全,现在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这都是天意,该你背负的命运,终究还是躲不掉的。”

我擦了擦眼泪,说外公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对了,我这两天的经历很诡异,身上都长尸斑了。

说着,我就要脱衣服,准备将身上的青苔呈现给外公看。

哪知道,外公忽然闭上眼睛,告诉我先别管这些琐事,然后叫我把床底下的木匣子拿出来给他。

我苦笑不已,心说我都长尸斑了,这怎么还能算是琐事?不过看着外公那副老态龙钟,随时有可能烟消云散的样子,我哪还能顶撞于他,于是我蹲下身,从床底下找出外公所指的那个木头匣子。

说是木头匣子,其实但从外表上看,更像是一个迷你型的棺材,一尺多长,入手的感觉还挺沉,上面还用黑墨或者是其他黑色的涂料弹上了一条条黑线,很神秘的样子。

跟外公生活了三四年,却从没发现老实淳朴的外公,竟然还有这样一件物品,以及他那一身的神秘,看来,我们这代人还真是对老年人不够关心。

一想到外公就要离开人世,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又流了下来,抽噎着将木头匣子递到外公的手上。

外公接过之后长吁了口气,然后默默的闭上眼睛,好几分钟也没有再次睁开。

就在我以为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人世之时,却见外公猛地睁开双眼,双手使劲握着木头匣子,然后大喝了一声“开”,只见那木头匣子猛的被他打开。

我不解,心想就一个木头匣子而已,外公你这么费力干什么,让我砸开多省事啊。

木匣打开之后,我看到里面有一卷用红线缠绕的黄皮书。

那黄皮书用残破不堪四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外公将之拿出来后,把红线一圈圈解开,起初我还以为是本秘籍,但是外公却从黄皮书里拿出一个用红线拴着的黑色吊坠,然后他叫我把手伸过去。

我问外公哪只手啊,他说男左女右,是左手。

将左手伸过去之后,我只感觉中指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疼的我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抽回左手。

我一看流血了,急忙用嘴吸,再看躺在病床上的外公欣慰的笑了,似乎心愿已了。

我完全搞不懂外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时候,外公把那卷黄皮书和吊坠一起递给我,并嘱咐我把那卷黄皮书烧掉。

我说这是什么啊?保存的这么神秘,烧掉岂不可惜了?外公听后忽然瞪着我,说叫你烧就烧,哪那么多废话。

面对外公的训斥我哪还敢犹豫,急忙掏出打火机,也来不及看那黄皮书中内容就将之点燃。

就在黄皮书烧到只剩三分之一的那一刻,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四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紧紧盯着我手上的那正在徐徐燃烧的黄皮书,凶相毕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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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小孩

看到中年人的那一刻,我的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基本是下意识的后退的两步,将正在燃烧的黄皮书丢在地上,说你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中年人没有回答我,而是扭头看向躺在木床上的外公,用苍老的声音说老陆啊老陆,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几十年过去,我还是没算计过你。

此时的外公,已经不能在回答于他,因为这一次,他真的走了!

不过,外公的脸上却是挂着笑容走的,估计烧掉了黄皮书就是他最后的心愿了吧!

我走到外公床前,将被子盖好,然后问中年人你是谁?他回答说是我外公的老朋友,认识几十年了,我说是吗?敢问您尊姓大名?

不知怎地,我总觉得眼前的中年人来者不善,很有可能是奔着黄皮书来的,也有可能是我手里这枚黑色的吊坠。

后来我在网上查过,这枚黑色的吊坠是用黑曜石的打造的,黑曜石是因为火山熔岩迅速地冷却凝结而形成,又名十胜石,为佛教七宝之一,有助于消除压力、疲劳、浊气等负性能量,更有着极度辟邪化煞的作用。

而且,外公给我留下的这枚黑曜石对我的人生起到了决定性的帮助,很多次帮我化险为夷,当然,这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中年人告诉我他叫魏满德,跟我外公在四十年前就已经认识,还问我我妈是不是叫陆冰云,我说是,然后他又问我有没有看过那本破书上面的内容。

说到这里,魏满德的眼神中再次充满凶相,而且,在他的周围忽然凝聚起三股盘旋不定的旋风,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弥漫开来。

我谨慎的盯着魏满德,说没看过啊,外公刚拿出来就叫我把它给烧了,怎么,那难道是藏宝图?

魏满德一咧嘴,露出了一颗大金牙,摇头说没事,他知道我外公大限将至,特意从远方赶来,没想带还是来晚了,既然如此他就先走了。

说完,他弓着腰走出外公家,直到消失于我的视野当中,真可谓是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对于他的那一套说辞我嗤之以鼻,心说我信你这老波依才怪。

随后我给我爸妈打去电话,将外公去世一事通知了二老,让他们赶过来给外公奔丧。

外公的人品真的很好,发丧的这几天里,南华山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来了,也包括李文斌李所长。

见到李所长我才想起老郭的事情,就问他老郭到底怎么样了?那间旅店又是怎么回事?

李所长说那天他们民警回来后,说在那家旅店并没有发现老郭,经过民警的一番详细检查,那旅店甚至连一个住客都没有。

说到这里,我的浑身不禁升起一片鸡皮疙瘩,怎么可能一个人没有呢?那天我明明通过墙壁的窟窿看到隔壁的床上有一男一女来着,而且还有一只血色的大眼球看我来着,只不过,后来老郭到底去干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还有,那楼梯口的位置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个老郭?那店家为什么跟个死人似的,失踪保持一个姿势?

想到这里,我急忙给老郭打去电话,遗憾的是没打通,系统提示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眼下又要忙于外公的丧事,只好等以后再说。

丧礼上,我妈跪在外公的遗体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通知她,连终都没给老人送上,对此,我没有过多解释,因为我知道外公的死因一定隐藏什么秘密,以及那一本焚烧掉黄皮书,还有我脖子上戴着的黑曜石吊坠。

这几天里,虽然天气很热,但我一直穿着长袖衣服,生怕被老妈发现我身上生长的青苔,也就是尸斑,若给他们二老看到,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来也怪,我也没吃什么药物,身上的青苔竟然呈现出褪去的迹象,第七天、也就是外公头七的那天时,仅剩几小块而已。

难道是外公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

头七过后,我爸妈返回了北方,临走时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北方,毕竟,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亲人。

因为外公身上隐藏的秘密,以及我身上所剩不多的尸斑,我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二老,送走我妈爸的当天,我在外公的茅屋里住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亲人的关系,外公虽然刚去世,但我并不觉得如何恐惧。

没想到,当天夜里,熟睡的我忽然感到脸上一片湿滑,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蛤蟆掉在脸上,凉飕飕的,半梦半醒之际的我忍不住用手去抓。

但这一抓什么也没抓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哪知道,就在我即将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那种冰凉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我猛的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我滴个妈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床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穿着打扮跟老版西游记里的红孩儿差不多,那小手正向我一点点伸来。

最初我吓一跳,还以为是小鬼,因此我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急忙跳下床去,问她你是谁家小孩,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家来干什么?

那小女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要不是脸色有点白,还真就挺可爱的,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向我走来,说哥哥,你身上有好吃的,快来给我吃一口。

我心说我身上就一条内裤,哪有什么好吃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难不成这小家伙真是小鬼?想要吃我的肉?因此我想跑,可还没等我跑到大门口,那小女孩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突然抱住了我,小舌头一点点开始舔我的身上的青苔。

说来也怪,这种令专家都感到束手无策的青苔,在小女孩的舌头下,竟如同巧克力酱一般,眨眼间消褪殆尽。

我大喜,她不是小鬼,没准是猴子派来的救兵,专门给我治疗尸斑症的,还好我的小兄弟部位没有长青苔,不然多么尴尬!

不大一会儿,身上的青苔就彻底消褪一空,我心情大好,抱着小女孩问你是谁家的啊?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听后神情有些沮丧,不断的摇头,过一会儿又笑了,说哥哥,哥哥,你陪我玩好吗?我说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陪你玩,但一听到名字她又沮丧了,说一点也不好玩,然后扶着我的黑曜石吊坠。

下一刻,我竟然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只见小女孩的身影逐渐变得暗淡,一股淡淡的红雾从她的周身蔓延开来,最后全部被吸进了我的黑曜石吊坠之中。

我大惊失色,心说难道治好我尸斑的小女孩被这吊坠给吸收了?

如此想来,我急忙摘下吊坠,却见到原本如同黑珍珠般的吊坠内,隐约间竟然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只是有点模糊,看不太清,给我的感觉,应该就是刚刚的那个小女孩。

但是……

她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外公把吊坠留给我,难道还有什么意图不成?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留这个吊坠给我,只可惜了那本黄皮书,这跟我看过的小说乃至电视剧完全不同,人家都是爷爷奶奶留下本秘籍,被主角学会,到我这就变成必须烧毁。

看来,故事里都是骗人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但值得庆幸的是我身上这身尸斑已被治好。

我忽然在想,我这些天的经历,是不是都在外公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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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撞邪

记得外公在去世之前用某种东西扎了一下我的左手中指,当时还流血了,现在想想,莫不是将血滴进了这个吊坠之中,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个小鬼。

然而,我却大错特错,因为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太阳光很浓郁,那小女孩刚好坐在太阳光下,颇有些晒太阳的感觉。

我诧异,心想这肯定不是小鬼啊,懂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鬼魂哪有大白天出现的!

以前在网上看过一篇帖子,说是港台明星一般都喜欢养小鬼提高运势,可也没听说小鬼敢大白天献身的,没准儿这小萝莉也藏着什么秘密。

见我醒来,粉雕玉拙的小萝莉立刻跑了过来,眨着大眼睛看着我,说哥哥你醒啦,陪我玩好吗?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玩啊,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

她听后好似受到天大的委屈,撅着小嘴,说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是谁家的,要不哥哥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我笑了,虽说我还没女朋友,但以前无聊的时候早就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想到竟然提前用上了,于是我说要不你就叫李雨桐吧?

可她听后撅着嘴,说不好听,叫我换一个。

这下我可有点为难了,尝试着换了好几个名字,李可欣啊,李嘉欣啊,李娜等等,可她都不满意。

无奈,我说小祖宗,到底什么名字你才能满意啊?

没想到,这一回她笑了,笑的天真浪漫的。

“你想让我管你叫小祖宗?”我试探性的问道。

她没说话,而是嘻笑着点头,我尴尬,心说你这小屁孩,被谁惯坏了?还想让我管你叫小祖宗,哼,门也没有。

她见我不同意又不高兴了,撅着嘴飘回到吊坠当中。

回就回,跟谁玩性格呢?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管你叫小祖宗?

当时的我哪会想到……之后的日子里,她还真就变成了我的小祖宗!

心系老郭安危,我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可我电话刚拿起来,我那首英文歌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李所长打开的,接通后他叫我尽快去一趟派出所,有事情跟我说。

我问他是关于老郭的事情吗?他说不是,只催我有空尽快过去。

挂断电话我又给老郭拨了过去,这一次顺利接通,在电话里老郭告诉我他平安无事,已经返回大悲寺,我问他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老郭说那天他到了隔壁后,发现那房间里很古怪,从上到下,整间屋子里镶满了镜子,而且阴气很浓,对人的阳气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也就是他,换做其他人进去三魂七魄得吓掉一半以上。

我问他没有在屋子里发现什么人吗?比如一男一女正在啪啪啪什么的,他说我色迷心窍,是该找个女朋友,告别五指山了。

既然他没有看到我从墙壁窟窿里看到的一男一女,就足以说明,还有个假老郭的事情他肯定也是不知道的,因此,我也就没再追问,免得对他的心灵造成冲击。

老郭还告诉我,等他师傅行脚归来,他就将此事告诉给他师傅听,也许他师傅会有办法。

挂断电话,我草草收拾一番,熬了点粥喝之后,便驱车前往李所长的派出所。

李所长开门见山,见到我就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当然把内心的想法说于他听,因此我说没什么打算,继续上班。

他听后就问我有没有学到我外公的几分本事,我不解,说李所长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打入旅馆内部当卧底么?

他摇头说不是,事情是这样的,他有个开公司的朋友,前一段时间儿子得了点怪病,据说也是因为一件衣服引起的,如果可能,想请我去帮帮忙,钱不是问题,而且还能帮我安排工作,至少比我现在的工作强数倍。

说实在的,工作不工作的是次要,但我一听那老板的儿子也是因为一件衣服得了怪病,这一点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说不准能从他那里查到外公的死因,因为我总觉得外公的死很蹊跷。

于是我说我确实从外公那里学到了一点点,但跟我外公比起来天差地远,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那位大老板的朋友。

李所长听后笑了,说你放心,我那朋友先后请了好几个阴阳先生和道士,目的就是想你们同心协力把他的儿子的怪病给治好。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口答应下来。

既然还有别的先生道士,那我去估计也就是混个场面,白白捞笔钱,又能混个好工作,说不准还能发现点别的蛛丝马迹,最主要的是能躲开那些想要害我的人。

李所长把那企业家的电话告诉给了我,还要派人送我去,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在去之前到那个鹤老六家去看一眼。

可当我来到鹤老六家之后我彻底傻眼,偌大的四合院早已人去楼空,看样子离开已经有几天的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无处下脚。

我问邻居打听了一下鹤老六鹤师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结果邻居告诉我说鹤老六七天前就走了,而且走的匆匆忙忙,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

我疑惑,心说七天的话,那不正是我外公去世的第二天吗?难道鹤老六晓得其中的内情?从鹤老六的种种举动判断,一定是这样的,有机会得打听一下鹤老六的下落才行。

离开鹤老六家,我给李所长的那位大老板朋友打了电话,他姓康,叫康宝华,一听说我是李所长介绍的阴阳先生显得很客气,问我在什么地方,要安排人过来接我。

我也没客气,把我的地址告诉给康宝华,然后他叫我稍等一会。

大概二十来分钟之后,一辆银白色的奥迪a6开到我的面前,车里的司机问我是李琰李先生吗?我说是我,然后他说他是康宝华董事长派来接我的,叫我上车。

那司机在路上告诉我,说现在康宝华所在的庄园别墅,已经有两位先生在那给康少爷看病,还有一个等会到,总之,加上我,今天康宝华一共找了四个人。

如此大的阵势,我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心说我什么也不懂,若那康少爷真的撞了邪,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不是还有另外三人呢吗,我就装装样子就可以了,况且我的黑曜石玉坠里还有枚小萝莉。

当奥迪a6缓缓驶进别墅庄园,我就感觉到一丝凝重的气息,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那种气息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有点压抑,有点狂暴,令我的心里焦躁不安,莫名其妙的想发火。

下了车,那司机把我引荐给他的老板康宝华。

康宝华的年龄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我年轻而看不起我,相反还很客气,告诉我他的儿子就在别墅二楼靠左边的第一间屋子里,临了他说不陪我了,叫我自己上去。

我说不是一共四个人呢吗?其他人都到齐了吗?康宝华说本来已经来了两个人,但那俩人看到他儿子后二话没说就调头跑了,这几天他几乎把这一片的先生道士都请了个遍,实在不行他就准备到外地去找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忐忑了,或者说腿肚子都软了,专业道士都治不行,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能行么?答案显然是不行。

可我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不管怎么说也得去看一眼不是?可一想到撞邪二字我腿发软,因为我前几天就遭遇了种种诡异的事情。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只听那司机惊喜的说:“快看,我们请的最后一位先生来了。”

我扭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来人看上去怎么比我还不靠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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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上身

我扭头一看,只见迎面走来个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长得还挺好看,可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她不靠谱,哪有大姑娘家家出来干这个的?

我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愁云。

当那女孩走过来后,康宝华为我们互相做了介绍,那女孩名字还挺好听,叫白露潭,而且还很大方,主动跟我握手,康宝华说她是江苏无锡人,出生在玄门世家,精通佛道两家术法,还说有白姑娘在,叫我大可放心。

我说失敬失敬,我叫李琰,师承南华山陆博彦。

我这一番说辞,也并没有说谎,只不过,就我们两个愣头青能行吗?

佛道两家术法我多少还懂些,不过却也都是从影视剧中所学,那些驱邪破煞的道长高僧,看上去就是一副高人风范,可眼下……

白露潭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冲我微微一笑,说:“这位帅哥,我看你印堂发黑,眼角含煞,想必是冲了邪魅,走了北火,不过无妨,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噗……”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五百米,这一番话着实惊到了我,若换做卫道士或者老常头说出,许还值得信服,可却偏偏出自一位少女的口中。

之后,她又跟我聊了几句,我听得出来,她似乎对佛道典藏颇为熟悉。

我是前来调查外公死因,顺便混点零花钱,对于玄学道藏等事也分不出真假,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说完之后,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庄园豪宅,朗声说二楼六点钟位置煞气冲天,幸好她来的及时,如若不然,定会殃及家人。

说完,她将身后的白布包裹背好,我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然后就听她叫我们一起上去。

康宝华估计也是被儿子给吓怕了,有些犹豫,那司机更不用说,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

白露潭听后淡淡的说道:“你们三个大老爷们阳气重的很,对一切鬼魅之物都有克制的作用,你们不用担心,关键时刻还有我呢!”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向着小二楼走了上去,惭愧的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是在白露潭的带领下进去的。

白露潭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黄色的道符,找准方位贴在墙壁之上,还跟我们解释说此符名曰涅罗镇宅符,有驱邪破煞之功效。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小二楼左手第一间,康宝华把钥匙递给司机,那司机接过之后,如同得了脑血栓后遗症,颤颤巍巍打开房门。

白露潭瞬间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一柄桃木剑,又挑起一张道符,无火自燃,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看的康宝华双眼发光,露出虞城的神情,而我紧紧攥着胸口的黑曜石吊坠,心说小祖宗啊小祖宗,关键时刻你可得出来救我啊!

房门一开打,我算是见识到了有钱人的祖宅,装修豪华的程度用辉煌大气都不足以形容。

屋子里,鱼缸、花盆都摆放的很到位,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风水不错,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风水有助于阳宅主人的气场,可康宝华的儿子为什么还会撞邪呢?

破门而入后,房间里摆放着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奇怪的是,康家少爷分明是个大小伙子,但床单被罩却是清一色的大红色。

这还不算什么,更奇怪的是床上躺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男人,没错,就是穿着旗袍,腰部以下开叉的位置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只不过被腿毛影响了美感,换做是个女人,定会令人浮想联翩。

许是看出了我们眼中的疑惑,康宝华跟我们解释说,床上这个被绳子绑着的男人就是他的儿子,因为担心他暴起伤人,迫不得已才绑了起来,到了时间,有雇佣前来喂饭。

白露潭看完之后对康宝华说他儿子一看就是富贵之命,若一本正心,定能享受一世荣华,但眼下看来,应该是他身上的穿着的戏服有些古怪,但不要紧,叫我们解开绳索,她施法超度了这执迷不悟的恶鬼。

做为公司董事长的康宝华是肯定不会上手的,这种苦差事只能由我和那司机来做,我扭头看了一眼白露潭,只见他将桃木剑竖于身前,抓出一把道符抛向空中,桃木剑连连挥舞,将所有道符穿在剑身,然后朗声念道:“何方妖孽胆敢再次造次,人间疾苦,切莫留恋,尘归尘,土归土,早日踏上黄泉路,莫耽搁,莫耽搁,今日一别无归期……”

我一看她这法事做的好像还是那么回事,当即放下心来,跟司机一起走到康少爷床前,将捆绑着他的绳子一圈一圈的解开。

然而,绳索刚一解开,那原本熟睡着的康少爷霍地坐了起来,动作生硬的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给扶起来似的,吓了我一大跳。

那司机更是退出老远,然我后看到康少爷摆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他双腿并拢弯曲,坐姿如同女人,右手扶着右脸颊的鬓角处,一点点的向下捋去,怎么看都像是女人在抚摸秀发的感觉。

我不禁回头看向白露潭,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白露潭仍旧在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

就在我准备抽身后退的时候,床上的康少爷忽然看向我,然后……然后他竟然发出了女人的嗓音,语调怪怪的,有点像唱戏,说这位公子,可否将梳子递给奴家?

我艹,我表示差点吓的炸了毛,脊椎骨凉飕飕的,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变得阴冷的许多。

我本来想后撤,却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的将梳妆柜上的木梳递到康少爷的手里。

他接过之后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一大片牙龈来,我吓的急忙后退,然后我就看到康少爷开始用木梳梳起头发,原本留着寸头的他,那木头梳过刘海之后,竟然没有停留,继续向下梳。

整体的感觉,眼前的康少爷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后背麻麻的,心说这康大少爷果真是撞了邪了,在就是精神分裂症,要不然绝对不会展现出如此诡异的动作来。

此时的白露潭貌似已经施完了法术,拿起水杯,将符纸灰倒进水杯中,含了一口,然后猛地喷向正在‘梳妆打扮’的康少爷,并且大喝一声:“诸邪避退!”

这一喷不要紧,只见那中招的康少爷猛然站起身来,用娘娘腔的奇怪语调咆哮道:“哪里来的小厮,竟敢对姑奶奶出手?”

白露潭似乎没有料到她这酝酿许久的一记大招会失灵,楞了一下,说你又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不到阴间投胎,反而留在阳间害人?

“哎……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思愁妇,悲叹有余哀,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原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康少爷先是唱了一段戏文,然后用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娃娃竟然连我这百乐门当家花旦都不认识……”

我一看,这根本不是精神分裂,妥妥鬼上身的节奏,就是不知道那百乐门当家花旦是何许人物,当下退出数米远,来到房门的位置与康宝华和司机并做一排,可耻的把白露潭一人丢在前方。

不过白露潭好像并不害怕,相反眼神中充满了喜色,就好像她巴不得康少爷是被鬼上身了似的,只见她将桃木剑横于身前,说好一个当家花旦,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喋喋喋……’康少爷就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阴气森森的笑着,两颗虎牙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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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驱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露潭猛的向前刺出一剑,准确无误的刺进在康少爷的眉心处,而中了剑的康少爷顿时浑身瘫软,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大喜,心说这当家花旦刚刚还很臭屁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早知这么简单还不如我出手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莫不是这三个人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给白露潭提高身价的么?

白露潭轻哼一声,看着口吐白沫的康少爷,说自作孽不可活,魂飞魄散就是你最好的下场。

她是这么说,但有人心疼啊,康宝华一看自己儿子口吐白沫,急忙吩咐司机前去把康少爷扶到床上,但那司机听后木讷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急的康宝华不禁破口大骂:“我他妈叫你去没听到啊?还不赶紧去,站着干屌?”

司机听后仍然没有回话,我扭头一看,只见这货眼睛朝上翻,露出来的全部都是眼白,一张大饼脸上全是邪异的怒容,而且,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着一把匕首。

白露潭闻声回头与我对视一眼,大叫一声不好,说他被上身了,然后我就看到他挥着桃木剑向司机冲去。

但是根本来不及,别说她,就连离的最近的我都没来及阻止,那司机就高高扬起了手上匕首,猛的刺向正在破口大骂的康宝华,嘴里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这声音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能发出来的,分别就是之前那当家花旦的声音。

此匕首可能是司机平日用来防身之用,锋利无比,意识到危险的康宝华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血光一现,只听康宝华发出一记杀猪般的嚎叫,而那柄匕首紧紧卡在他的骨头里,发出让人牙痒的声音。

“救命,快救命啊……”康宝华一用力顿时挣脱,但那柄匕首却牢牢卡在他的骨头里,鲜血直流。

我根本不敢靠近,躲的远远的,狠狠攥着胸口的黑曜石吊坠,心说小祖宗快出来保护我啊,你们是同类,帮我说两句好话,给点面子可千万别对我动手啊。

但任凭我如何呼唤,这位姑奶奶就是不出来,好在白露潭反应够快,见司机伸手要掐康宝华的脖子,她一个箭步冲到其身前,咬破中指,将中指血涂在桃木剑的剑身,然后猛的刺向正欲行凶的司机,并且朗声喝道:“急急如律令,敕!”

我本以为这破烂木剑根本刺不进司机的身体,没想到,看看似顿挫的木剑还真就扎进了司机的皮肤,不过也就是扎进了那么一点点,刺破点皮,换做是我估计也能做到。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桃木剑刺进司机的身体之后,他的身体竟然不住颤抖,如同筛糠。

白露潭心中大喜,再次掏出一张道符,就要往司机的门面贴去,然而那司机抖了一阵,忽然停住,长着犬牙交错的大嘴,凄厉的咆哮,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不似常人,他一把将卡在康宝华骨头缝里的匕首拔出,就对着白露潭的脖子削去。

康宝华惨叫连连,鲜血淌了一地,白露潭摆出木剑招架起来,我本以为她的桃木剑定会被一刀斩断,没想到竟然能将那锋利的匕首磕开,不过她一介女流怎也没有那司机力道大,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逼到了墙角,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虽然我很想将打酱油进行到底,但我也不能看着白露潭就这么命丧厉鬼之手吧?因此我大声请求小祖宗出来帮忙,可她说什么就是不理我,白露潭急眼了,说你喊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我心一横,一咬牙猛的从床上跳了下去,扑向正在行凶的司机,从后面将他牢牢抱住。

被上了身的司机力道无穷,更何况他还正值壮年,几个翻身就把我给压在了身下,不过我的手却牢牢抓着他持匕首的手,要不然脑袋非搬家不可,情急之下我急忙喊白露潭和手臂受伤的康宝华过来帮忙。

可那康宝华疼的龇牙咧嘴,哪有力气帮我,再看白露潭,她正看着我,说李琰你就没有什么法器,能收服这鬼魅的吗?

我说我浑身上下就一件法器,还不方便使用,白露潭一愣,旋即说流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淡,我心说这位妹子的想法怎么如此邪恶,哥们我确实就只有一件法器啊,我招谁惹谁了!

那司机力道大得很,匕首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急的我冷汗刷刷流,对白露潭说你还不帮忙,要不哥们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说话间,那锋利的匕首已经紧贴着我的脖子,我只感觉脖子先是一凉,紧接着又是一热,我知道是流血了,若在不想办法,我的脑袋就要和身子分家。

可我眼下能指望的只有小祖宗,别无他法,可她就是不出来,难道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节骨眼儿上,只见白露潭一咬牙,恶狠狠的将桃木剑摔倒地上,女汉子一般的说道:“跟你搭档,算姑奶奶倒霉,真郁闷。”

说完,只见她绕到司机的背后,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那司机的后背竟然蒸腾出一阵又一阵青烟,紧接着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如遭雷击一般,不过被压在身下的我却看到他的瞳孔一点点清明起来。

我立刻感觉空气都仿佛一震,黏稠得难以呼吸,抓住司机的双手处传来一丝触电的麻感,那一刻,我好像出现了幻听,似乎还听到有女子在桀桀地哭。

这哭声似笑声,如丝竹靡靡之音,声声入耳,惨不可闻。

突然,一股子黑色的气流从司机的鼻孔溢出,无形无状,刚一出现便顺着门缝飘出,白露潭大声说叫我留住那股黑气,那才是女鬼魂魄的本源。

别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那女鬼的魂魄,就算知道我也做不到,能自保已是万幸。

可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红色身影霎时浮现,照着那股黑雾就追了出去,虽然我有些没看清,但我确信那绝对是黑曜石吊坠中的小祖宗。

扶开司机,我起身欲追,却被白露潭一把拉住,我回头瞧见她正盯着我看,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刚刚那团红色是什么?是你养的小鬼吗?

我一时有些语塞,我也确实不知道那小祖宗到底是何来历,甚至不知道外公把他留给我是用来干什么的,因此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我师傅在临终前留给我的。

“哦……”白露潭疑惑的看着我说:“是你那位南华山的师傅吗?”

我说是啊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有时间打听下这位陆博彦到底是何许人也,我说那你慢慢打听吧,别忘了叫救护车,我得去看看我家小祖宗怎么样了。

说完我大步跑出反间,四下寻找起小祖宗的身影来。

当我来到楼下的时候,似乎看到一片黑雾在屋子里横冲直撞,似乎想要离开,但不知怎地,每当要冲到外面之时它就会返回,似乎是某种神秘的力量给弹回来的。

再一看我家小祖宗,正坐在一楼最下方的台阶上,插着手,气呼呼的看着那横冲直撞的黑气。

终于,那黑气似乎耗尽了气力,渐渐停止下来,我家小祖宗终于等到时机,冲过开始吸食起黑气来。

隐约间,一个女人头颅模样的黑雾支离破碎,惨叫连连,厉喊声中,有着无尽的哀怨和不舍。

空气的阴冷消弭殆尽,唯有满屋子的血腥气味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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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猫眼

当小祖宗像吸饮品似的吸食完黑气,楼上康宝华的哀嚎声也已停止,我刚准备上楼瞧瞧,却看到白露潭正站在楼梯口的位置,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

正确来说,应该是盯着我家小祖宗看。

很快,她走下来,问我这到底是不是我养的小鬼,我告诉她真不是,是我师傅临终前留给我的,说完我搭了个岔,问她叫救护车了没有,她长吁了口气,说不是最好,想必你师傅也是无意间收下的这个小鬼,倘若你是……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白露潭好像隐瞒了什么,我追问,说我是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不客气?她说没什么,然后指着我家小祖宗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给取的名字,叫李可欣,这时候,吸食完黑气的小祖宗满脸怒容的向我冲来,狠狠的推了我一把,说我不喜欢你了,讨厌。

说完,身体渐渐暗淡,隐匿到了我的黑曜石吊坠之中。

白露潭见状笑的花枝乱颤,说幸好小鬼已经认主,要不然惹怒了她,非得反噬主人不可。

我俩一边说话一边返回小二楼,此时的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是血,康宝华躺在地上哀嚎连连,手臂已经不在流血,估计是被白露潭处理过,司机和康少爷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见此情景,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盼着救护车能早点来,而白露潭则从地上捡起一些没有烧完、残缺的符纸,然后一一点燃,将符灰水分别给司机和康少爷灌下,不多时,那二人便停止了口吐白沫,悠悠醒来。

康少爷看着眼前的情形,张大了嘴巴,似乎根本不明白他的房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刚想起身,却噗通一声跌倒,再看那司机也差不多,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白露潭皱眉,说他俩是因为阳气泄露太严重的原因,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紧接着她又问康少爷,说你是怎么惹上这衣服的主人的?

康少爷好像有些没听懂,说这位美女请问你在说什么?白露潭大怒,大声说你别装傻,别看那鬼魅已经驱散,若你不诚心将其送走,仅剩的一缕残魂也能要了你的小命。

康少爷似乎被眼前这位泼辣的美女给吓到了,吱吱呜呜的说:“也…也没啥,就是…就是我之前让我女朋友穿着这件衣服…你懂的。”

这么成年人的问题我当然懂,我不禁感慨,有钱人就是潇洒,没事儿就玩玩制服诱惑什么的,白露潭脸颊泛起一抹潮红,说怪不得,我就说这怨灵怎么不找别人非得找你,听着,三天后你把这件戏服烧掉,并且成心给人家道个歉,不然的话谁也帮不了你。

康少爷听后连连点头,说懂了懂了,女侠放心,我一定照做。惹得一旁重伤的康宝华大骂他畜生,败家子,有这心思为什么不往正道上用用?

他听后满脸委屈的看着他老子康宝华,说我也不想的,但这件戏服是别人送我的,我一时冲动,就…就…

说话间,外面传来120鸣笛的声音,这三人虽说都受了些伤害,但并不重,还能自己行走,康宝华临上车前叫我们等他,等他从医院回来跟我们谈报酬的事情。

目送救护车离去,我本想返回市内,找家旅店住下来,不曾想却被白露潭硬给叫住,理由是我们的活儿还没干完。

我说什么活没干完啊?她说你跟我来就是,然后我就跟着她再次返回小二楼,再然后我就看到白露潭拿出个红色的罗盘,对应着天池海底的磁针,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就在这时,只听白露潭哈哈一笑,说找到了。我说你找到什么了?她没回答我,而是叫我和她一起把床搬开。

搬开床铺之后,她又一块一块的开始敲击地板,还别说,其中真有一块是空心的,待到他那把用司机被上身时,行凶的匕首将之撬开后,我竟然看到那地面下面有一条风干了的眼珠子,触目惊心,却并没有腐烂,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分别插着一根黑色的长针,针眼处拴着红绳,红绳的另一端分别绑着一道符箓,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我根本看不懂的符文。

白露潭从她的包裹里拿出一副红色的胶皮手套,戴上之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双风干的眼珠子拿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没想到被她笑话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胆小,我说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啊?该不会是康少爷女朋友的眼珠子吧!

白露潭斜视着我,说你是刑侦片看多,魔怔了吧,然后她告诉我如果她没猜错的,这应该是一双死猫眼。

死猫眼?堂堂康氏集团大少爷的房间地板下面怎么会有一双死猫眼?难不成这康大少爷也跟我一样,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不成?

一想到那几件死人衣服还没处理,我不由得一阵唏嘘,自己的裤子还没提上,还有闲心给别人擦屁股。

接下来我问白露潭:“你是怎么知道这下面会有鬼怪的,又怎么断定这是一双死猫眼?”

“太简单了!”白露潭摆出一副你真土鳖的表情,看着我说:“猫主淫,尤其是黑猫,十分通灵,而它通灵之处则是这双眼睛,可以洞穿阴阳。”

我问他洞穿阴阳指的是能够看见鬼神吗?白露潭说是的,然后她拿着那两张鬼画符继续说:“单单这一双死猫眼并不能说明什么,最主要就是这两张符,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巫鬼符,专门用来下梦魇,本来这两样东西互不相干,但结合在一起,那可就不是单纯的梦魇那么简单的了,乾位代表男人,所以,综合在一起就是三个字,男人淫。”

没想到这丫头片子出口成章,还一套一套的,还不等我发问,她似乎看破了我的内心,说正是因为他在…在那个啥的时候,让女人穿上了那件戏服,惹怒了里面的怨灵鬼魅,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我恍然大悟,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白露潭凝视着我,说怎么办?这明显是一起蓄意害人事件,我准备调查个清楚,你要不要一起?

我摇头,说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千万别带上我。她听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似乎在埋怨我胆小。

但我无所谓,毕竟我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

第二天上午康宝华回到庄园别墅,把我带到他们公司,刚一进公司门口他就给我介绍,说他这里的保安基本全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叫我无需担忧安全问题,我问他那个老头是谁?他说是他爸的一个老朋友,儿女早亡,只剩个孤寡老人带着十七岁的孙女,于是就在公司给安排了个闲职。

康宝华似乎看出我有些担心,特意叮嘱我放心,然后他把我安排到公司国贸部,月工资五千块钱,把我乐的够呛,啥也不用做一个月就有五千块钱拿,而且昨天那事儿还给了我三万块钱劳务费,如果可能,我还真愿意在这长干下去呢。

但是,有些事情永远都是差强人意。

至于白露潭,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她,不过听说也被安排进了康氏集团,至于在哪个部门,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康氏集团安然的过了一个月,没有受到任何骚扰,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的轨迹。

我清楚的记得是十一前夕,我的命运彻底因此而改变。

因为,我又收到了便宜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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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厕所之求救

当保安小哥跟我说有快递的时候,我差点吓的跳起来,我明明没有在网上购买任何东西,而且新搬迁的宿舍也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快递呢?

不出所料,当我打开包裹后,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件villous品牌的高档男装,换做以前,我一定欢喜的收下,但经历过这么多诡异的事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邪门,因此我也没敢穿,签收下之后,我将衣服放在衣柜的最下面,心想有空得去看看那快递员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事儿。

保安见我收快件的时候有些犹豫,还特意叮嘱我,说这家工厂其实不太平,近几年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员工莫名其妙的失踪。

所谓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是说第二天的时候员工没有上班,单位领导一开始还以为是旷工,可最后却发现那些员工再也没来上班。

我心说人家可能不爱干了呗,受不了窝囊气,不要工资就离职也很正常,我刚步入社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啊,可这跟我收快递有毛的关系?

主要是因为当初老常头告诉我这几件衣服千万不能烧,否则后果很严重,虽说那老头有些可疑,但我也不敢乱动这几件便宜衣服,别说穿,就连碰都不敢碰。

看来这里也是不可久留了,真佩服那个给我送快递的人,真是手眼通天啊,这样子都能被他找到。

康氏集团是一家生产电梯的国有企业,生意一直不错,加班加点实乃家常便饭。

十一前夕,也就是九月三十号的时候,部门经理告诉我们今晚要加班到九点钟。

国贸部主外交,我的英语出奇的烂,只会打一些表格什么的,晚上九点的时候,员工们陆续下班,部门经理知道我是他们董事长介绍过来的,所以对我很客气。

我也挺喜欢在这里上班,原因无他,美女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被称为高冷姐的alina,绝对的女神,就是为人的逼格太过高冷,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同事们陆续下班,很快偌大的国贸部就只剩下我和部门经理两个人,他走过来递给我支烟,说李琰,今天就到这儿,收拾收拾,你检查一下水电也下班吧,下个月我跟康总提提,给你加奖金,我们部门就属你最累。

我说好的,谢谢经理,您先走吧,我检查完就走,他微笑着说行,那他先走,就不等我了,说完他也下班去了。

我关掉电脑,又把整个国贸部的都检查完毕,准备下班,可当我经过卫生间的时候,我竟然听到女卫生间里传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女人求救声,在这夜里显得额外刺耳,听上去不禁头皮发麻。

我心说这都晚上九点了,同事都已经下班,整个部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么,女卫生间里的人会是谁呢?因此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谁啊?谁在里面?”

“救命啊,求你快点救救我。”那女人似乎看到了极为惊恐的事情,语气充满的不安:“大哥,求你了,快来救我啊。”

我虽然着急,可也不能随便冲进女厕啊,更可况我觉得卫生间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难不成还真如电影那般,会从便池里伸出手来?

我大喊,说你到底怎么了?还有,你穿好裤子没?要不我进去也不方便啊!那女人连说穿着呢穿着呢,你快点进来救我。

当时我完全不明白,既然她衣服裤子都穿着,为什么不自己跑出来呢?而且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这声音好像从来没听过。

转念一想,我们国贸部上下两百多号员工,我来的时间也不长,有些不认识的人也实属正常,如此想来,我告诉她别急,我这就进来帮你。

凡事留个心眼儿一直是我的原则,所以进女厕的时候我想找一件能够防身的工具,可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最后我去男厕找到个厕抽,也就是防止下水道堵塞的那玩意儿,虽然有点不雅,但万一出点什么事,也能用来防身。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进女厕。

我这还是第一次进女厕,跟男厕完全不同,没有男厕的那种小便池,全是一间一间的,一共五间,每一间厕所门都关着,所以刚进入女厕的我,根本分不清刚刚那声音到底是从那一间传出来的。

“你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你?”我朗声大喊,毕竟要先确认了她在那一间才行。

她立马给我回应道:“我就在卫生间里啊,你进来了吗?进来了快点救我啊。”不过,这声音听上去有些飘渺,至于具体是从那一间里发出来的,我根本不敢确定。

于是我一边问她到底在哪里,一边将第一扇门缓缓打开,我寻思万一是谁因为嫉妒我长得帅,在恶作剧,让我看到了不雅的一幕,回头到部门经理那告我一状,那也太犯不上了。

第一扇门打开后,里面没有人,那女人的声音却越来越急,说你到底来了没有啊,还不快点进来救我?

我说你是踩到死人头了还是怎么着,到是告诉我你在哪啊,可她听后却没有正面回答我,仍用高昂的嗓音喊着:“你到底来了没有啊,还不快点救我?”

情急之下的我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打开第二扇卫生间的门,还是没人,然后我又打开第三扇门,结果一样,没人。

在准备打开第四扇门的时候,我忽然有点害怕了,后脖颈子直冒冷气,头皮有点紧,心说这败家娘们到底是在恶作剧还是真的遇到了危险,莫不是在忽悠我吧?

不过,有我家小祖宗在,我倒也不是特别害怕,毕竟,那可是个能治好我的尸斑,能吃掉黑气的主儿,唯一可惜的这位小祖宗有点不太靠谱,喜怒无常,她不高兴的时候根本就懒得搭理我,这一点,我这一个月深有体会,因此我不断在新默念着小祖宗的名字,毕竟她最喜欢听我叫她小祖宗。

但她好像还在闹情绪,任我千呼万唤就是不出来,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第四扇门,跟我预料的完全一样,别说人,鬼影子也没一个。

好在这时那女人继续向我求救,而且声音听上去就在隔壁厕所,让我提到喉咙的心脏算是放了回去,但我留了个心眼,用便抽狠狠按在厕所门上,空气压缩原理想必很多人都懂。

我感觉到便抽内的空气压迫干净之后,我猛的一拉,可能是力道过大的原因,那门哐当一声,连同便抽狠狠撞在窗台上,摇摆不定。

当我看到卫生间里的情形时,我彻底傻眼了,尽管我已有所预料,但仍不免暗暗心惊,这间厕所里仍旧什么的都没有,空空如也。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不断回荡着那女人求救的声音,心说难不成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不应该啊,那女人求救的声音那么真切,绝对不是幻听。

可是……

不是幻听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慌了,转身就要往外跑,可就在我刚一扭头的时候,在我的余光里,女卫生间的玻璃幕墙上好像出现一快红彤彤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字。

因为那字是在外面写的,而我在屋子里,就跟照镜子差不多,左边在右边,右边在左边,看起来是反的,费了好半天的劲我才看清,原来是个逃跑的逃字。

而且,用来写字的颜料似乎还未风干,一点点向下流淌,因为是红色的,我总感觉说不出的诡异,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颜料竟然血。

我大惊,明白这已经不是恶作剧这么简单,谁会无聊到跑到二楼的玻璃幕墙外面,用鲜血写个‘逃’字?尽管那字有可能是用动物的血写的。

我下意识的抓紧胸口的黑曜石吊坠,这时候,也只有我家小祖宗能给我带来点心理安慰。

安慰归安慰,眼下赶紧离开这里才是王道,何况都已经有人用血字提醒我逃了。

卫生间出去就是电梯,是到一楼最快的途径,我用最快的速度跑进电梯,急忙按下led指示灯上显示的1字按钮。

从二楼到一楼本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可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在焦急的等待中,电梯门终于开打,我急忙冲出电梯,向着一楼大门口跑去。

然而,当我跑到一半的时候,我不禁冷汗直流,因为映入我眼帘根本不是一楼的大门,而是一扇明晃晃的玻璃幕墙,上面三原色交叉的色调证明,这里还是二楼。

难道是我刚才太紧张,忘记按按钮了?恩,想必是这样的。

我重新返回电梯,在进去之前,我还特意回女卫生间看了一眼,五扇厕所门全部敞开,玻璃幕墙上的字迹仍在,只不过因为流淌的原因,已经看不清是什么字。

这足以证明,我刚才确实是在电梯里面呆过的。

重新返回电梯后,在按下一楼的按钮时,我特意掐了一下胳膊,证明我确实按过一楼得按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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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楼梯之惊魂

我清楚记得,当时我已经听到电梯内部,那钢丝绳索滚动的声音,以及电梯下降时候那不紧不慢的速度,最要是我清楚的看到led显示灯在一楼的按钮处闪亮了起来。

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电梯按钮闪亮如此高兴,还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我就急忙冲下电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让人不寒而栗,加上今天收到的快递,让我感觉又回到了接二连三收到便宜快递时的那种诡异状态。

然而,当我走下电梯后,发生了一件令我更加不寒而栗的事情。

我仍旧停留在二楼的位置,根本没看到一楼的大门。

我惊呆了,努力揉了揉眼睛,祈求着睁开眼的那一刻,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楼的大门,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幻觉幻听。

睁开眼睛之后,我却发现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事实,我的眼前仍旧是二楼玻璃幕墙上那种三原色的色调。

我不禁看向电梯,难道是电梯出了毛病?或者说……电梯里被某种别的东西干扰了?我急忙沟通黑曜石吊坠里的小祖宗,心说小祖宗你快出来啊,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任务千呼万唤,小祖宗就是雷打不动,这下可把我急坏了,难不成我要一直困在二楼?

这下我也不敢在做电梯了,生怕里面存在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此我将楼道的灯打开,急忙向二楼的楼梯走去。

走下几级台阶,我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脖子后面升起,不知道哪里起了风,徐徐地吹来,阴沁沁地,好像在地宫里面一样。

我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看,空荡荡地楼梯,并无它物,我集中精神察看楼上楼下,发现除了呜呜的细风声,并无其他声响。

按理说,这封闭式的办公大楼,而且还是二楼,不应该有风才对。

我不敢多做停留,拔腿就往下跑,人一旦急起来,还真的是潜力爆发,我本就腿长,一步可跨三级台阶,鼓足了气一阵猛跑,几秒钟的时间就跑到一楼,这人一慌张惊悸起来,情绪波动最大,我莫名感觉身后有呼呼地风声存在,不敢回头,生怕一转身,就有恶鬼扑来。

我们办公室一楼的楼梯口是一扇防火门,二楼的楼梯口没有门,可当我下到一楼,却没有发现那扇乳白色的防火门,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个光秃秃的门框。

我双腿发软,难不成,我仍旧身处二楼,根本没有来到一楼吗?走出一看,果不其然啊,我仍然在二楼,为了证实,我还特意到女卫生间去看了看,那便抽牢牢的吸在第五扇门上,玻璃幕墙上的血字早已面目全非,红彤彤的一片。

就在我准备返回楼梯之时,我看见在对面玻璃幕前那一片红彤彤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孔,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是错觉,赶紧过去擦,但她的眼睛越擦越睁得大,似乎要凸出眼眶来,面容也变得凄惨起来。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笑了,诡异的笑着……我不敢擦了,赶忙回头看去,盼望身后出现玻璃幕墙上倒映的女人,希望这一切只是他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但我失望了,我的身后根本没有人,而眼前,玻璃幕墙上倒映着的女人也一点点变的模糊起来,一股如怨如泣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很缥缈,开始声音很小很细,随着那影像渐渐消失,声音越发凄厉起来,如夜枭啼叫,又像是夜猫子在教春,我听不懂其中的话语,但是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浓怨气。

渐渐的,我听懂了,她是在说:“你到底来了没有啊,还不快点进来救我……”

那一刻,我彻底慌了,周围的气温霎时间阴冷下来,我全身的三千六百万毛孔都在吸收着这股子冷气,好在我的意识没有沉沦下去,转身向楼梯处跑去。

但跑到楼梯时我又有些犹豫了,是该做电梯还是楼梯?

当时也顾不得太多,总觉得楼梯应该比电梯靠谱些,于是我再次从二楼楼梯跑向一楼,也就是几秒钟的时候,我就来到了原本应该属于一楼的楼梯口,但映入我眼帘的仍然是那空洞洞的门框。

我明白这里肯定是二楼,如果是一楼的话,我绝对能看到那扇乳白色的防火门,而且,楼梯到了一楼本应该没有了,可我却看到楼梯依然向下延续着。

太邪门了,我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卯足一口气,顺着楼梯继续向下跑去,只要没到一楼,我就一直跑。

但跑着跑着我就失望了,因为这楼梯似乎无穷无尽,把我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也没能跑出二楼的空间,我甚至有种错觉,这楼梯的最下面会不会直接通向地狱?

如此一想,我也不敢跑了,跑到电梯门口,靠在墙壁上休息下来,也只有背后靠着墙壁才能给我脆弱的心灵带来一丝安全感。

看着电梯上亮着的二楼指示灯,我不禁摇头苦笑,难道我真的要被一直困在这里了吗?

休息了一会,我没有继续做下楼的尝试,而是将整个二楼的电灯打开,将二楼映射的亮如白昼,也给我的心里增添不少安全感,可奇怪的是,楼梯的灯好像是坏了,只有那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从高冷姐的抽屉里找出一点薯片,嚼了两口,沮丧的望着玻璃幕墙外的一片漆黑,明天是十一假期,全厂放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还有一个可怜的我,被困在国贸部的二楼。

做为一个大老爷们,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然后我又一次进入电梯,渴望能够下到一楼去,不出所料,电梯门打开之后,还是挺在二楼,于是我就不停的在电梯与楼梯之间徘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感觉精疲力尽,彻底绝望的时候,楼梯下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紧接着又出现一抹亮光。

顺着亮光看去,天,我竟然看到一颗头颅正在向我接近,我不禁一声大叫:“鬼啊……”

“这位先生,你不是今天收到快递那人吗?我记得你好像叫李琰是吧。”

我没想到,那看似恐怖的人头,竟然说出了句人话来,不过先前经历过康少爷鬼上身,反而令我更加恐惧,好在随后我看出那人并不是所谓的鬼魅,而是今天告诉我有快递的保安,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行王,因此我说你是保安小王吗?

他回答说是,刚好到他巡逻,看到国贸部灯都亮着,就进来看看,一上楼就撞见我在楼梯口打转。

这时候我就在想,既然保安小王能从一楼上来,那我跟着他下去,是不是就能走出这间恐怖的办公室了呢?于是我问他:“你上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说没有啊,看到国贸部灯全都亮着,而整个公司的人基本都下班,于是就上来看看,说完还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不要把刚才卫生间事件告诉他为好,免得他认为我是个神经病,于是我说没事,我也是刚准备下班,就碰到他上来,眼下正好一起走。

小王轻哦了一声,说没事就好,然后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向楼下走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而且他的身上发出一阵又一阵听上去令人牙酸的声音,有点像折纸,或者是其他什么,反正跟有些奇怪。

我一边跟着他往楼下走,一边抓紧胸口的黑曜石吊坠,只希望关键时刻,我家小祖宗能出面救我一命,毕竟我这个人凡事都喜欢留个后手。

然而,保安小王身上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但这一次,我们两个人仍然没有走到一楼,这栋楼梯似乎真的无穷无尽,通往十八地狱一般。

转了两个弯,原本应该是一楼位置,可我俩出去之后发现仍是二楼,小王不禁疑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上楼的时候,也没发现有地下室啊!

我心说我在这都工作一个月了,都没发现地下室,你才几回啊,不过现在显然不能跟小王说这些,要不太打击士气了,因此我告诉他,说我之前准备下楼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无论我准备走,都走不到一楼。

小王摇头,说怎么可能呢,我刚刚明明就是从一楼上来的,不应该下不去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间办公楼绝对有问题,之前我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回到一楼。

小王说艹,真他妈邪门,这楼梯看上去无穷无尽的样子,要不咱俩走电梯试试吧!我摇头苦笑,说没用的,之前我已经试过,结果根本走不出去。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了,双腿不住的颤抖,好长时间才缓过神了,说难道…难道这里有鬼?我刚来的时候就听说,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失踪,现在是不是要轮到我们两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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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保安之诡异

听小王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没准,那些莫名其妙旷工后离职的员工,还真是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需要团结,于是我说你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是王道。

小王愁眉苦脸,说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楼梯还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就下不去了呢?

我灵机一动,这么说来,虽然我们下不去一楼,走不到外面,但外面的人一定能进来。

有困难找警察,我当即掏出电话拨通了110,但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打也打不通。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对,就算没信号,也能拨通那三个紧急号码。

疑惑归疑惑,我又从小王那里借来手机,继续打,可仍然打不通,听筒处‘嘟嘟’两声之后就自动挂断。

小王比我还着急,急忙问我怎么样了,打通了没有?我摇头,说没有,这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干扰了磁场,对了,你们保安部还有人吗?你用对讲机试试?

小王听后拍了一下脑门,说对呀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师傅在呢,今天刚好我俩值班。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对讲机,调好频道后郎声喊道:“张师傅收到请讲,张师傅收到请讲。”

张师傅我也认识,就是康宝华父亲的那个老朋友,这一段时间对我也不错,下班出大门的时候从不检查我,是个老好人。

但说实在的,那时我真没抱有任何期待,手机都打不通,又怎会指望对讲能联系到外界呢?

然而,令我感到惊喜的是,这对讲还真就接通了,张师傅那苍老的声音很快就从对讲机内传来:“收到请讲,收到请讲。”

小王大喜,急忙说张师傅啊,我和李琰被困在国贸部二楼,下不去了,你赶紧想个办法救救我们,实在不行报警也行。

对讲机另一头的张师傅惊异,说别急别急,怎么回事?你们是被锁在屋里了吗?

小王急忙说不是,这国贸部闹鬼,你说怪不怪,这里的楼梯无穷无尽的,我俩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到一楼,你赶紧报警吧,喂?喂?张师傅你收到了吗?喂?

我苦笑,说别说了,你们的对话早已中断,估计对讲机也被某种磁场干扰了。

小王摇头说不可能,然后颇为不甘心的试了好几次,但再也未能接通外界,气的他恶狠狠的将对讲机摔在地上,摔的稀碎,然后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苦笑说还能怎么办,继续想办法呗,希望张师傅没老糊涂,能帮咱们报警,这样吧,电梯和楼梯你选一样,我们分头行动,我还就不信这个邪,真的走不出去了。

小王皱着眉看了一眼深邃黑暗的楼梯,然后告诉我他选择电梯,我说行,那咱们分头行动吧。

说完,我打开手机的照明,听到电梯门关上之后,小心翼翼的向下走去。

但是,当我走到缓步台的时候,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跟之前小王身上出来的有点相似,我下意识的用手机照射过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顿时吓的我毛骨悚然,三魂七魄都差点离体而去。

只见墙角的位置静静的躺着一颗人头,正确来说应该是一颗纸扎的人头,就好像死人用的那种纸人,跟正常人的脑袋差不多大,面部表情极度扭曲。

最主要的是,从纸人头的五官轮廓上来看,跟保安小王极为相似,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有人想诅咒这个傻不拉几的保安?还是小王本身存在什么问题?

想归想,但眼下惊恐的程度完全大于好奇心,因此我急忙冲下楼去,想通过灯光给心灵带来一丝安慰。

但是我冲出楼梯口,来到门框的位置时,只感觉脑门猛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抬头一看,原来我跟小王俩人撞了个顶头碰。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王吃痛后,面部那种扭曲的表情,竟然跟刚才那纸人头一模一样。

我扭头向后看去,却发现那纸人头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

小王一边揉着脑门一边埋怨我:“你干啥子这么着急嘛,撞的人家疼死了……”

这憨傻的保安虽然可疑,但我眼下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的可疑之处,不好撕破脸,因此我也学着他揉了揉脑门,说不好意思,这楼梯太吓人了,我一着急就撞你身上了,怎么着,你那边也没行吗?

“可不是嘛!”小王嘟囔道:“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煞星,我刚才明明按了一楼的按钮,可一出来还是在二楼,哎你说,咱俩会不会被困在这一辈子啊?”

我说不会,如果咱俩离不开这里,又没有人前来救援,估计用不了一个星期就饿死了,所以绝对不可能被困一辈子。

小王听我打趣他立马不高兴了,噘着嘴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还玩笑,我说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倘若咱俩长时间被困于此,只靠办公室里那几包方便面,咱俩绝对撑不过半个月。

小王大怒,说不行,他还没取媳妇呢,坚决不能死在这,我心说我不也没娶媳妇呢吗?亏你还有心情想这个。

这时候,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到三楼去看看?

我恍然大悟,咱们这间办公大楼一共分为三层,一层没人办公,储存一些物品,而二楼则是我们国贸部,加一起大概两百上下的员工。

三楼分为两个部门,分别是财务室和人事部,员工比起国贸部少了许多。

刚才急昏了头,一心只想着下楼,离开这里,要不是小王提醒,压根就忘了三楼这茬。

如此想来,急忙拉着小王向三楼走去,比我想象的简单许多,并没有出现只在二楼停留的现象,看来,二楼和三楼之间可以随意行走,就是下不去一楼而已。

我俩走进财务室,把灯全部打开,保安小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钢管,笑着说先试试能不能离开,实在不行,大不了砸碎玻璃幕墙。

我一听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但是经历了之前的种种,我对眼前这个保安颇为不放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货给暗算,脑袋瓜子开瓢,因此我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三楼办公区我以前也没来过几次,并不是很熟悉,不过我和小王俩人却找到了不少食物,方便面饼干之类,我心头大喜,有了这些食品,为我的心里增添了一丝底气。

我和小王收拾好东西,拿着那根钢管以及打包好的食品返回二楼,不过,全程我都让小王走在我前面,以防不测。

那憨傻的保安好像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之处,下到二楼后急忙来到位置最近的女卫生间,当他看到玻璃幕墙上那红彤彤的一片时,轻咦了一声,然后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先砸吧,看看能不能砸碎,不行换我来,然后我就看到小王奋力的挥舞着钢管,冲玻璃幕墙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下去。

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小王砸了半老天,也只在玻璃幕墙上留下了几个小白点,连一丝裂痕都没有,换我上去也是一样,累的我满头大汗,却毫无结果。

小王颓废的坐在地上,说这该怎么办嘛,就算有那几代方便面,也不够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吃的,完了完了,早晚得死在这,也不知道张师傅报警了没有。

我说暂时还不可能,或许张师傅明天发现我们回去才会报警吧。

小王听后张大了嘴巴,说不是吧?张师傅明天就要回老家去了,若他回家之前没报警,咱俩怎么办?

我艹,我这才想起明天就是十一黄金周,全国放假,哎,算了,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反正我也没指望别人,因此我说:“别急,越急越会失去判断力,咱俩或许是忘了什么细节,三楼都能上去,一定有办法能下到一楼去才对,仔细想想。”

说完,我陷入了沉思。

部门经理在我之前离开,我刚要走的时候就听到卫生间有女人求救,可空无一人,然后无论我就被困在了二楼,电梯和楼梯都走不下去,再然后就遇到了保安小王。

如果说,找到小王上楼的规律,比如那一级楼梯是什么样子,上楼时候身边有没有什么痕迹等等,若能找到,我俩顺着这个往下走,就一定能发现写蛛丝马迹。

我急忙把想法告诉给小王。

小王转过头来看着我,神情显得有些迷茫,而且嘴里在嘀咕念叨着什么,我把身体凑近了一些,才听到小王在念叨着:“我忘记了什么?我究竟遗忘了什么事?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

眼看他就要精神崩溃,我急忙阻止,说先别想了,休息一会。

然而,忽然之间,小王猛的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球看着我,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

我急忙问你想起什么了?但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扭头看向黑暗深邃的楼梯,猛然间冲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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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恐惧之高冷

面对突然发狂的保安小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拦,可大脑莫名其妙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身形一个不稳,眼睁睁看着他冲向黑暗的深渊,眨眼间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我想追,又觉得小王身上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因此我犹豫了,一把将黑曜石吊坠拿了出来,说小祖宗,就算我求你了,快点出来吧,难道你真想看我死在这才甘心吗?

这一次我家小祖宗很给力,一阵黑雾缭绕之后,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哥哥怎么了?

得,我管她叫小祖宗,他管我叫哥,辈分全乱了。

不过有小祖宗在我也感觉安心了不少,于是告诉她眼前这栋楼梯很诡异,你能跟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她扭头看了一眼楼梯的位置,说行,走吧,然后我就跟着她一起又一次走下楼梯,但是这一次当我俩来到缓步台的时候,我家小祖宗当即拉住了我,轻咦了一声,用她那特有的娃娃音说:“哥哥,不对劲啊,我能感觉到,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楼,可为什么眼前的却是二楼呢?”

我疑惑,心说二楼跟一楼之间的缓步台是一楼的门口?按这么算,二楼的楼梯口应该是缓步台才对,难不成,还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时候,我家小祖宗突然不安起来,粉雕玉琢的身体不停的向后退,还有点发抖,然后说:“哥哥,我感觉前面有很可怕的东西,很可怕……”

我刚想问什么可怕的东西啊?不曾想她却化作一股红色的光晕返回了我的黑曜石吊坠之中,我一个人更不敢在这呆着,几个箭步跑了下去,不出所料,还是二楼。

我心说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蛋了,我家小祖宗都说这里有很可怕的东西,而我又不是白露潭,不懂任何玄学术法,看来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忽然感到有些绝望,早知如此还不如跟我爸妈回北方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三楼的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响,我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顺声望去,我勒个擦,我竟然看到保安小王从三楼上走了下来。

我顿感头皮发麻,惊恐的看着小王,说你怎么会从上面下来?小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我刚才就是上三楼去了啊,难道还会从一楼走上来不成?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我是不会认为他是被吓昏了的,从一开始我就感觉这个憨傻的保安,行为举动都透露着怪异。

所谓看破不说破,我当然不会揭穿他,我俩若是现在内杠,那真是一辈子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因此我故意装傻充愣,为了提防他,将钢管攥在手里,说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了,你之前说想起来了,是想起什么来了?

“哈哈。”小王摆出一副你是不是发疯了的表情,说:“什么想起来了,你在说些什么啊,该不是被吓傻了吧,咱俩不是说好你先下来我后下来的吗?”

他越是这般说,我越觉得他有问题,且不说他说的这些都是天方夜谭,子虚乌有,我感觉眼前的小王跟之前的比起来,就连性格都变的不一样了,此时的他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我揉了揉太阳穴,猛的一拍脑门,说你看我,都是这楼梯给闹的,有点蒙圈,那这样吧,咱俩今晚估计也出不去了,等会拿几张泡沫板上来,先凑合住一晚上吧。

我这么说,其实是想试探试探他,看看他还记得之前的哪些事情,小王听后说行,那咱俩现在就去吧,我刚才看到人事部后办公区花盆那里就有几张泡沫板。

我一听就明白了,眼前的保安小王只记得我俩在三楼时候的事情,估计后面砸玻璃的情况他都已经没有记忆。

果不其然,接下来只听小王对我说:“咦,你手里钢管从哪找的?有了这个咱们可以砸玻璃出去啊。”

“没用的,我都试过了。”我伸手指向刚才被砸过那个留下痕迹的地方,接着说:“你看那儿,就是我刚刚砸的,没用,根本砸不碎。”

小王的表情有些沮丧,说既然这样,那咱俩还是去三楼拿泡沫板吧,你说咱们是在三楼睡还是二楼睡啊?

得,眼前的小王性格是比之前的他有些开朗,可这股子傻劲儿一点没变,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纠结在那一层睡觉的问题。

我说住三楼吧,楼层高,能凉快点,他点头说对,他也是这么想的。

楼梯既然能爬到三楼,电梯想必也应该是可以的,刚才的一番折腾又有些疲乏,因此我决定走电梯,钢管在手天下我有,也不怕小王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伸手按下电梯的led指示灯,伴随‘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开启。

然而,这门一开却把我吓了一跳,漆黑的电梯内,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因为电梯四壁都是白钢板,所以那白色的身影倒映的满天梯都是,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我打了个激灵,不知不觉间将手中的撬棍攥的更紧,差点砸出去。

这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小王猛然上前一步,惊喜的说:“哎呦,这不是alina吗?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回来的?”

通过小王的提醒,我定睛一看,可不是么,还真是我们国贸部的女神,逼格高冷的一塌糊涂的alina,我暗暗松了口气,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多一个人就多出一份安全感。

高冷姐alina看一眼小王,淡淡的说了一句:“哦,我电话忘记拿了,回来取的。”

说完,理也不理小王,也不问问我俩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在这,直径走向国贸部办公区。

而小王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说你不要去啊,告诉你,这里现在闹鬼,上来二楼的人根本走不下去,你就不该回来的。

这一次高冷姐连看都没有看他,冷冰冰的说了句:“无聊。”

吃瘪的小王也不脸红,连说真的真的,你还别不信,我和李琰都试半天了,根本走不下去。

高冷姐没有理他,迈着优雅的步姿走进国贸部办公室,不大一会儿走了出来,我看到她将一个什么物件装进粉色的皮包里,估计就是手机,然后一步步走向电梯。

站在她身后的小王盯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两眼发直,估摸着心都跟着高冷姐屁股的节奏一扭一扭的。

我还以为他会跟着进电梯,充当一回护花使者,但他没有,目送高冷姐走进电梯,轻哼道:“傻波依,出来时候不吓尿你,我就跟你姓。”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我,说这下好,咱们三个都走不出去也不会寂寞了,有个大美女陪伴也不错……

我心想你小子心真大,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想那些破事。

眼看着电梯的led指示灯从2变成了1,我心说难不成高冷姐真能来去自如,只有我和这个啥保安会被困在这?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敞开,高冷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电梯,但是,当她看到我和小王的那一刻,俊俏红润的脸颊瞬间变成一片惨白之色,要不是小王伸手扶住她,估计她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高冷姐脸色苍白,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了下来,惶恐的看着我俩:“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王嬉笑,说看吧,我就说这里闹鬼你还不信,这回见识了吧。

高冷姐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看着我说:“真……真的吗?”

我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然后我就看到高冷姐的脸色更加苍白,不由自主的向我俩靠拢过来。

忽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抹灵光,刚才我一直在和小王分头行动,各走各的,倘若由小王或是高冷姐独自走下去,而我在二楼看着,将会看到什么呢?

如此想来,我将已经说于他们二人听,一开始高冷姐似乎还有些没听懂,但听着听着,身体就开始发抖,无奈,我只好叫小王一个人往下走,我留在原地观察情况。

奈何,小王说死也不肯,还说去可以,但得跟高冷姐一起去,他自己害怕。

当时我的心里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小子色迷心窍,而且身上说不出的怪异,我哪能放心让高冷姐跟他去。

我刚想阻止,却听高冷姐用颤抖的语气对我说:“那个…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我大汗,我来上班一个多月了,感情你高冷姐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逼格还真够高冷的,当时也年轻,心想你既然这么高冷,给你点教训也无妨,因此我告诉她没事,就是做个试验而已。

可她仍旧不肯,我跟小王苦口婆心劝说了半老天,她才算答应。

我看得出来,小王的脸上都乐开了花,揽着高冷姐的肩膀,一边往楼梯的方向走一边对其说道:“没事的,没事儿,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他俩的身影走下了楼梯,而我的内心忽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高冷姐alina该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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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苯板之熟人

还好,事情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高冷姐并没有被小王欺负,但是,我却看到他们是从三楼的楼梯口走下来的,虽然这已在我的预料之中,但亲眼见证,心中还是不免惊讶。

而且,我惊讶的发现,他们两个下楼的时候,明明是小王揽着高冷姐的肩膀下去的,但从三楼下来时,却换成了高冷姐揽着小王的胳膊。

这个智商貌似不高的保安,情商好像还不错,几秒钟的时间就将高冷姐拉下神坛,变成依人的小鸟。

小王的眼神里充满喜悦,我敢肯定,要不是有我在,他一定会跟高冷姐展开一场‘啪啪啪’之间的较量。

相反,高冷姐看到我之后,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加白了,跟白癜风似的,瑟瑟发抖,她回身看了一眼昏暗无光的楼梯,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抱着小王的手臂,急忙撒开,而小王乐的高兴,颇为得意的闻了闻手臂上残留的预想,场面好不尴尬。

随后,我跟高冷姐详细解释了一下我和小王之前的遭遇,听得她的脸色一会儿紫一会儿白,看得出来,平日逼格高冷的一塌糊涂的她,遇到这种诡异的事件后,逼格瞬间跌落无数个档次。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于是我们三个一起来到三楼,小王找来几张泡沫板,又拆开几个纸皮箱,我们三个就这样住了下来。

高冷姐不敢离我们太远,小王又坚持要在中间,只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辗转反侧间,我隐约听到高冷姐若有若无的声音,好像在说:“你怎么又这样,把手拿开,别碰我。”

我大惊,从高冷姐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出小王在对她动手动脚,意图不轨,可她说的是你怎么又这样,这样就这样,为什么要说又?

难道在我没来单位之前,那憨傻的保安就对高冷姐动过手脚?还是……别的什么?

我越想越害怕,忍不住转身看去,但小王可能是经过好冷姐的警告后,安静了下来,我只看到两人规规矩矩的躺在我身后。

这一夜我基本没怎么睡,身边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保安小王,一个语言严重矛盾的高冷姐,再加上这种诡异的气氛,想必任谁也是睡不着。

最重要的是,我家小祖宗说二楼和一楼之间的缓步台就应该是一楼的楼梯口,而且她还说那里似乎有着更加恐怖,令她都感到恐惧的东西。

我清楚记得当初在别墅庄园时,她吞吃那股子黑气的景象,如若那股黑气就是厉鬼,那么,连厉鬼都不怕的小祖宗都会感到恐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往窗外看去,发现仍是黑天,小王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说你醒啦。

我说恩,然后看向高冷姐,却发现她的脸色早已抱在苍白,而是泛起一抹潮红,见我看她,急忙整理衣服。

“难道这对狗男女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依高冷姐的逼格,应该不会吧,如果是小王用强,我也应该能听到声音才对,如果不是的话,那她为什么会是这种神态?”

我不禁用嫉妒的眼神看向小王,他浑然不觉,大大咧咧的穿好保安服,说别看我,我也刚醒,估计咱们昨天太累了,睡了一整天,对了,昨天我扑的床铺,今天轮到你收拾了哦。

说罢,他起身走向三楼的卫生间,还问高冷姐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后者白了她一眼,但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目送二人离开,我将散落的纸皮箱和泡沫板收拾起来。

然而,当我将三张泡沫板收拾到一起的那一瞬间,我的鸡皮疙瘩顿时布满了全身。

我睡着的泡沫板,被我的身体压出了一个小小的凹痕,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睡过觉的样子,但是,小王和高冷姐alina的泡沫板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跟新的一样。

成年人的体重,就算是女人的身体,长时间压在泡沫板上也会留下痕迹,我睡着那张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小王和高冷姐为什么会没有?

当时我的心里想到三个答案。

一,他们昨晚跟本没有睡着泡沫板上,一起睡在别处,在我醒来之前才回到泡沫板上装装样子。

二,他们两个故意恶作剧,在我醒来之前特意换了张泡沫板。

三,他们两个身体的重量,根本不足以在泡沫板上压出痕迹,而这种轻度,甚至不如刚出生的婴儿。

如果是第一第二两种还好说,不管他们是去啪啪啪,还是故意跟我恶作剧,都说明他们还是人。

可如果是第三种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令他们的身体轻如鸿毛?或者说,他俩压根就不是‘人’?

冷汗瞬间布满全身,越想越不对劲,我发现自从二楼卫生间传来诡异的求救声之后,整间办公大楼都变得诡异起来,且不说那用鲜血写成的‘逃’字,以及玻璃上倒映着的女人身影,还有楼梯口那个和小王一模一样的纸扎人头。

单是我眼前活生生的小王和高冷姐就绝对有问题,或者说,从我听到求救声的那一刻起,进入到这间办公大楼的人都有问题。

我想打电话求救,可仍然打不通,而且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从我睡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里小王和高冷姐一直在卫生间没有出来,我想去看看他们两个在干什么,是不是在行那苟且之事。

一想到他俩有可能不是人,我就腿肚子发软,有些踌躇,但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走出办公大楼,就必须从他们二人身上下手,毕竟,我是觉对没有问题的。

如此想来,我迈着猫步,轻手轻脚的走向卫生间。

在离卫生间不远的位置,我听到一丝奇怪的声响,这个声音非常有节奏,像是饭店厨师在胭脂肉制品时,用手拍打的声音,有一些液体黏连的嗒嗒声。

还传来一阵阵女人有气无力的喘气声,就好像担心有人偷听而故意压抑着,同时,还有男人厚重的喘息声。

我躲在墙壁后边,尽量将自己的身体隐藏,一点点探出头去,我看到女卫生间里面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一下一下,颇有节奏的运动着。

我甚至还看到高冷姐那双令男人们着迷的美腿,之前我也无数次幻想过跟她上演这一幕,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智商偏低的保安捷足先登,无论从哪方面看,我也比那憨傻的保安强,真想不通,堂堂高冷姐竟然就这样沦陷。

这场面换在他人闺房,或许会很刺激,但在这栋办公大楼里,却显得诡异起来。

事情已然真相大白,我没有继续偷看,而是来到洗手盆的位置,拧开水龙头,清凉的自来水令我的神情清醒了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一只手掌猛的拍在我右边的肩膀之上,惊得我急忙回头,这一看,我发现竟然是之前跟我在庄园别墅为康少爷驱邪时,合作过的美少女战士白露潭。

不知怎地,再次见到她我倍感亲切,甚至有一种想拥抱她一下的冲动,未免被打成残疾,我克制住了,我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露潭眯眼看着我,轻咦了一声,说不对,你命灯暗淡,双眼无神,这是散了阳气的样子,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可不是咋的,我跟你说,这栋大楼太邪性,这都一天了,我也没能从这里走出去,还有,从外面进来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之前保安小王和高冷姐都是从外面进来,行为举止都很怪异,而我眼前的白露潭也是从外面进来的,或许……说不准她身上也存在什么怪异之处。

因此我留了个心眼,说从外面进来之后,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随后,我又把循环电梯与楼梯的事情简单讲给她听。

原本以为这个年轻的妹子听后会震惊不已,没成想,她却笑了,拍了拍我肩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小鬼,莫害怕,区区鬼打墙而已,难不住姐姐的。

我听后恍然大悟,才明白那走不出去的电梯原来是鬼打墙,很早以前就听过鬼打墙这玩意儿。

别看鬼打墙听上去很邪乎,但科学上也有解释,像这种空间扭曲错位的显现,名叫空间折叠,科学上的言论,只要能达到一定的引力,就能使空间发生弯曲,也就是著名的折纸理论,这里面涉及量子力学中的同维度空间异矢量问题。

事实上,懂此道理的人少之又少,认为是有鬼挡在你的身前,把你永远控制在它们的范围之内,久而久之,成就了凶名赫赫的——鬼打墙。

虽然白露潭说的信誓旦旦,可我并不敢全然相信于她。

这时候,小王和高冷姐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三人,我更加匪夷所思。

他们当中,有值得我相信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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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粉末之脚印

保安小王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紧了紧裤腰带,显摆他已经把高冷姐拿下,对于这个怪异的保安,至始至终我都保持着警惕的心理。

他看到白露潭后轻咦了一声,说这位美女是谁啊?我说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白露潭,也是康氏集团的员工。

说完,我又把小王和高冷姐分别介绍给白露潭认识,不过白露潭看着小王和高冷姐的眼神总有些怪异,具体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

小王傻乎乎的告诉白露潭这大楼很奇怪,进来的人根本出不去,后者嗤之以鼻,说她来之后就行了。

我早前见识过白露潭的本领,如果眼前的她真的是她本人,说不定还真能把我们带出这间大楼。

随后,我们四人又重复着在电梯与楼梯之间,白露潭见识后,拿出一张黄符,掐了个箭指,也没见怎么着,那黄符便无火自燃起来,看的小王不禁拍手叫好,说美女你竟然还懂法术啊?

白露潭没搭理她,而是对着二楼和一楼楼梯口间郎声喝了一句:“急急如律令,敕!”

然后她就告诉我们可以了,再往下走一定是一楼。

兴奋的小王拉着高冷姐急忙跑了下去,我随后跟上,但看到的却是绷着脸的他们。

我扭头一看,感情白露潭这位美少女战士刚刚是在吹牛波依,我们仍旧处于二楼的位置,难怪小王和高冷姐会这种表情。

不多时,我就看到白露潭慢悠悠的走了下来,她一看是一楼,眼神中写满了慌张,有不解,有疑惑,还有些尴尬,说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破掉了鬼打墙。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她也一定有问题,现在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值得相信的,恐怕只有我手中的钢管。

小王哈哈大笑,对白露潭说我还以为你会法术,没想到也是个花架子,哈哈。

他这番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声,花架子就花架子,为什么要加个也字?昨天睡觉前,高冷姐就说了个又字,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白露潭俏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漆黑的窗外,眼神中闪过一抹茫然,似乎在思考事情,或者说是在总结失败的原因。

已经被小王拿下的高冷姐抱着小王的胳膊,说咱们这现在有四个人,要不两两一组,分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离开这里的办法。

我说行,那你就跟小王一组吧,到三楼去看看,我和白露潭留在二楼。

能跟高冷姐这样的女神单独相处,小王自然是乐得高兴,揽着女神的杨柳细腰转身走上三楼,而我来到白露潭身后,说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白露潭点头,说当然有,不过……

我说不过什么?她没有说话,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瓷罐子,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在楼梯口前方,然后又在我俩周围撒了不少,直到将整罐粉末撒干净。

我问她这是什么她也不说,然后拽着我来到缓步台前,拿出罗盘测量起来,整个看上去比在庄园别墅时神秘的多,令我的心里更加警惕起来。

我在一旁闲的无聊,左右看了看,想起之前那个小王的纸扎头,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人走在雪地里的感觉。

下一刻,我惊呆了,只见二楼楼梯口前,那些被白露潭撒下的粉末上竟然出现两趟清晰的脚印痕迹,同时还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而原本应该属于一楼楼梯口的位置竟然呈现出跟二楼一样的景象,那里也有一片白色的粉末与脚印。

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拽了拽白露潭,说你…你看,那…那是怎么回事?

白露潭回头一看,同时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不好,说果然有鬼,说完她快速从上衣兜里拿出两张符箓,递给我一张,告诉我感觉到有危险就念茅山驱鬼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还告诉我这是最后两张,别乱用。

我心说就这么一张破纸能靠谱么?想归想,眼下说出来只能打击我们的士气,没准这张破纸关键时刻还真能救我一命。

白色粉末上的脚印越来越多,看的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我紧紧攥着符箓,手心已被汗水打湿,心情紧张无比。

“既然来了何为不敢现身一见?”白露潭紧紧盯着脚印的方向大喊着:“别逼我犯下业障!”

她喊归她喊,但那脚印的主人似乎并不给她面子,仍旧慢悠悠的向着我俩走来,眼看着就已经到了楼梯口的位置。

这时候,白露潭索性不再犹豫,掐着符箓瞬间起咒,待到那张符箓无火自燃后,那两双脚印果然停了下来,我心说还不错,眼前的白露潭估计没什么问题。

然而,还没等我高兴,周围阴风骤起,一股凉意深入骨髓,我忽然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左肩之上,吓的我一个激灵,而白露潭站的位置是我的右侧。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白露潭的手,于是我急忙问她碰我干什么?不曾想,她看着粉末上的那些脚印,说这次碰到茬子了,她刚才那张符箓没能拦住‘他们’。

我大惊,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符箓都不怕?不过当时的情况哪容我时间考虑,当即抬手对着那片脚印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然而,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我手上的这张符箓竟然湿透了,被我掐着的末尾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黄色碎片。

天下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就在我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白露潭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原因,把我的肩膀抓的生疼,我说你轻点,她疑惑的说什么轻点?我说你别抓我啊,我也害怕呢?

然后我就看到她摊着双手,说我也没抓你啊?

看到她双手的那一刻,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露潭已经把手拿回去,那抓我的是谁?

我猛一回头,我的天,我竟然看到了之前那个用纸扎成的小王的人头,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距离我不足一厘米,鼻尖贴着鼻尖,可能是画家的笔功不够,令人头的表情看上去极为痛苦。

往下看去,小王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纸扎人,大红大绿的颜色甚为醒目,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钢管向纸扎人砸去,不料砸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右臂抡的生疼。

我定睛一看,哪还有纸扎人的影子,整个缓步台就只有我和白露潭两人,难不成刚才是我的幻觉?绝对不是。

见状,白露潭问我怎么了?我说你没看到吗?小王竟然变成了纸扎人,刚才就出现在我旁边。

“不对啊!”只听白露潭说道:“如果真有厉鬼,我应该能看到才对,可我为什么没看着?”

我说你还时间纠结这个,刚才的符箓不也是失灵了吗?这里太吓人了,咱俩还是赶紧上去吧。

说完我就要往楼上跑,但看到那白色粉末上的脚印后,我又停下了,天知道那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等着我自投罗网。

你说我这个命,自从在网上买了件衣服之后,诡异事件一波接一波,我发誓如果能从这里出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网购,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网购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我看着楼梯口的位置发呆,现在,我甚至不知道我的上方是真正的二楼,还是下方才是真正的二楼,一时间,踌躇不前。

白露潭似乎感觉到了我不安的情绪,告诉我从现在这一刻起她不会在碰我,而我无论感觉到什么东西都千万不要回头。

我问她为什么,她的回答是人体三盏灯那老一套说法,还说越回头人体的阳气越弱,容易被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近身。

我又问她如果真有厉鬼,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咱们小命,只是出来吓唬吓唬咱们呢?她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估计是因为咱们身上阳气太强,让怨灵厉鬼不敢接近,阳气一旦散尽,就是小命归西之时,还让我不要乱动,闭目养神,提升人体的阳气。

她这么一说,我更加害怕了,问她那咱俩现在该怎么办?她说坐着,以不变应万变,气得我差点吐出血来,心说闭上眼睛的话,万一来了什么东西,该怎么应付?

也不知道跑到三楼的小王跟高冷姐两人怎么样了,一想到那个纸扎的小王,我的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寒意来,更加不敢闭眼。

想着想着,白露潭忽然出声提醒我往上看,我这一看,刚好看到小王和高冷姐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因为视觉原因,我从上方的楼梯口看到了他们的上半身,从下方的楼梯看到了他们的下半身。

因为楼上楼下都是二楼,所以这并不奇怪,但是,我却看到他俩下半身走过的位置,竟然没有在白色粉末上留下脚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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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狗血之现形

我和白露潭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恐惧来。

之前是没有形体,光有脚印,现在是有了形体,没有脚印,我敢保证,眼前的小王和高冷姐绝对有问题。

没有脚印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身体太轻,不足以在那粉末上留下脚印。

高冷姐面色红润,问我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我说没有,她又问我们为什么不上去,我说这就上去。

我刚要动身,却被白露潭一把拉住,然后她问高冷姐有没有新发现,后者叹了口气,然后摇头说没有。

白露潭拽着我不让我上去,而小王跟高冷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啥就是不下来。

最后小王又一次把高冷姐拉回了卫生间。

看着二人消失在我们眼前,白露潭冷哼一声,说这俩人肯定有问题,只不过她一时间还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心说你这不废话么,就凭没在粉末上留下脚印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俩有问题,还要你来说?

眼下我最不确定的是,眼前这位美少女战士有没有问题。

这时候,白露潭告诉我跟上去看看,还叮嘱我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一定能发现什么。

我问她小王和高冷姐是不是刚才的那两双脚印的主人?她说她也不知道,观察后再做定夺。

就这样,我俩走上楼,经过白色粉末时,白露潭叫我绕开,我问她问什么?她说你十万个为什么啊?没时间跟你解释。

我尴尬,不过她给我的感觉也好像有些不对劲,跟当初的老常头给我感觉差不多,很古怪。

种种迹象表明,从我听到二楼卫生间求救声的那一刻起,进入到这间办公大楼的所有人都很古怪,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体变轻。

如此说来,想要判断眼前的白露潭是否是她本人,有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抱她一下就能真相大白。

白露潭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匀称,目测体重在五十公斤上下,抱起来很轻松。

难就难在我该如何跟这位美少女战士开口呢?

想着想着,我俩已经来到国贸部办公区的门前,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美妙悠扬旋律悠悠传来。

白露潭脸色一紧,说他们在干什么?我说你猜呢?然后我就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说该不会在那事吧?这么明目张胆的?

抬头看去,果不其然,高冷姐的正和小王摆着奇怪的姿势,有节奏的运动着,我很佩服他们竟然能摆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换做平时,我定会全神贯注欣赏这场免费的直播,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于是我把泡沫板一事说给白露潭听,最后我告诉她,想要从这里出去,咱俩就必须团结。

白露潭问我怎么个团结法?先灭了那对狗男女吗?

我尴尬,说不是的,然后我将心中疑惑说于她听,就是她一下的想法。

她听后,白皙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潮红,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啪啪啪的狗男女,然后又看向我,说你什么意思?你该不是特意编借口想占我便宜吧?

这时候,里面的小王如同老牛般重重的喘了口气,想必是大战已结束,随后传来二人穿衣服的声音。

我急忙解释说不是这么回事,想要证明咱俩都没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抱一抱。

说着,办公室里已传出脚步声,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俩在商量什么,说不定又会桶出什么篓子。

情急之下的我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揽过白露潭就将她抱了起来,而她拼命挣扎,又是捶又是抓我头发。

通过这一抱我知道白露潭的体重没有问题,我的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

这时候小王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说李琰你怎么这样,对女孩子要温柔些嘛……

看来他是误会了,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我还特意亲了白露潭一口,惹得她差点将我的头皮撕掉。

哪个杂碎说女人都喜欢被强吻的感觉?

放下白露潭,她调整了下情绪,说其实她还有办法破来这里的鬼打墙。

高冷姐一听是鬼打墙又开始害怕,说刚刚穿越来穿越去的,原来是鬼打墙吗?那岂不是说这里有鬼?

为了不让他俩起疑,白露潭故作淡定的说道:“不一定是有鬼,也许是……”

这时候我看到她从包裹拿出一袋子红彤彤的液体。

小王急忙追问,说也许是什么啊?你快说嘛,怎么吊人胃口?

下一刻,只见白露潭猛的将手中袋子撕开,那红彤彤的液体照着小王和高冷姐二人就泼了出去,因为用力过猛,一少部分甚至淋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闻有点腥腥的味道,这才明白原来是血。

就在这时候,我竟然看到小王和高冷姐的身上冒出一阵又一阵的青烟,他俩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五官差点挤到了一起,不断发抖。

而且,我看到两股黑色的气体分别从他们的身体中飘了出来,那轮廓,竟然跟小王和高冷姐一模一样,而他们的身体迅速萎靡,不大一会就化成两个矮小的干瘪纸扎人。

白露潭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说快跑,然后我就跟着她跑进国贸部办公室里面,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躲了起来。

我感觉得到,身旁的美少女战士也在发抖,我问她刚刚泼出去的是什么,她说是黑狗血,我说那小王和高冷姐被你泼死了吗?

白露潭摇头,说这两只厉鬼已经小有气候,估计一小袋黑狗血不足以消灭他们,你看,它们过来了,小心点。

顺着她的指引看去,我竟然看到两团红彤彤的东西在向我们这边飘来。

之所以是红彤彤的一片,是因为我根本没看到它们的本体,只能看到那东西身上的血液,就好像血液会漂浮在空中似的,隐约间,包裹着两个透明的人形生物。

难道那就是小王和高冷姐变成的厉鬼?

我俩躲在办公桌下面,大气都不敢喘,要看着那两个鬼影子越来越近,我急忙问白露潭该怎么办?

她说见机行事,我俩现在身处的位置是这间办公大楼的遁位,实在不行就停止呼吸,那样厉鬼就不会发现我们了,对了,你不是有只很厉害的小鬼吗?怎么不请出来?

我这才想起我家小祖宗,可这个时候那两只厉鬼已经离我俩只有不到五米选。

要看着召唤小祖宗已是来不及,我和白露潭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捏住鼻子,停止呼吸。

那两道影子很快就来到我俩身旁,不过好像真的没有看到我们,在我们周围徘徊起来,还问阴气森森的语气说着:“出来吧,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其中一只身上的黑狗血甚至都滴到了我的额头,有点痒,但我也不敢去挠,只好强忍者。

“不对呀,我刚刚明明看到他们就在这里,跑哪去了呢?奇怪!”这是小王的声音。

令一只高冷姐化作的厉鬼说:“是啊,我也感觉很奇怪,决不能让他们跑了,还要靠他身上的阳气消除你的淫欲,继续找找看。”

我这才明白小王和高冷姐为什么不对我下手,竟然是想要吸我的阳气,难怪之前会出现大脑眩晕的现象,难怪白露潭会说,我身体的阳气消散的厉害。

两只厉鬼徘徊了一分多钟,憋的我肺都快炸了,差点忍不住冲出去跟它们拼了,一股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急忙沟通黑曜石中的小祖宗,心说小祖宗啊,你在不出来,我真要憋死了,求求你,快点现身吧。

我记得有句话是那么说的,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小祖宗这一次很给力,听到我的召唤后霎时间出现,一道红色娇小的身影顿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气呼呼的看着那两只被狗血淋头的厉鬼,然后指着它们说:“是你们在欺负我哥哥么?”

我看不到那两只厉鬼的本体,不过我却看到它们身上的狗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似乎有些畏惧我家小祖宗。

如此一来,我也赶紧松开手,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大脑一点点清醒起来。

这时候,白露潭拿出一小瓶蓝色的液体,用手沾了一点然后涂到我的眼皮之上。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竟然看到了被黑狗血包裹的小王和高冷姐。

此时的它们面色苍白的发青,双脚离地一尺有余,笼罩在一股淡淡的黑雾当中。

尤其是高冷姐,披头散发的,一双眼珠子里全是红血丝。

小王飘到高冷姐的身前,用冰冷的语气对我家小祖宗说:“你是谁?”

我家小祖宗都没用正眼瞧它,分别指着它们,说我再问你们一次,是你们在欺负我哥哥吗?

白露潭听后轻轻拍着我的家肩膀:“你养的这只到底是什么鬼,竟然这么厉害?快说,你是不是鬼王宗的人?”

我说你别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鬼王宗,还有,我家小祖宗也不是小鬼。

白露潭还想说什么,却见高冷姐的鬼魂霎时间阴气大盛,周围的气温瞬间冰冷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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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破碎之一楼

如此浓烈的阴气,将整间办公室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青霜,不过,我家小祖宗一点也不畏惧,她仰视着高冷姐,说你是想动手吗?我数三声,你要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

在之前的时间里,保安小王看上去要比高冷姐有威胁的多,但化作厉鬼之后,高冷姐却要比小王更能令人感到恐惧。

就好比面对活人,男人会让你感到害怕,而面对阴魂厉鬼,往往是女鬼更能令你产生恐惧感。

也不知道我家小祖宗本这个小屁孩,以一敌二会不会有危险?

然而,这时候的她却伸出了第二根粉嫩的手指:“二……”

我拉了拉白露潭,说你还有什么法宝吗?赶紧拿出来,别让我家小祖宗吃亏了。

她听后瞪了我一眼,说没了没了,二伯送我的火符上次为了救你已经用掉,现在只能靠这柄桃木剑了。

我这才明白,当时的白露潭是用火符将司机身上的厉鬼驱除,火符火符,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火呢?

白露潭说完快速拿出木剑横于身前,摆出一副美少女战士的架势来。

同一时间,只见小祖宗缓缓伸出她的第三根手指。

眼看双方之间的较量一触即发,我有点为小祖宗担心,白露潭则做好了看戏的准备,紧紧握着桃木剑,估计是想等那两只鬼魂落单时候上去补刀。

但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还没等小祖宗数,就见高冷姐的鬼魂突然收敛了浑身的煞气,血盆大口一张,阴气森森的对我家小祖宗说:“算你狠,不过你们是走不出这间大楼的,早晚你们都会落到我的手里。”

然后我就看到小王跟高冷姐的形体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所过之处,留下满地血痕。

我一把将小祖宗抱在怀中,狠狠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说小祖宗你太棒了,要不是有你在,估计我就得玩完了。

小祖宗一把将我的脸推开,说你几天没刮胡子了,扎得慌。

这时候,白露潭凑到我的身前,握着小祖宗的羊脂玉般的小手,说小朋友,让姐姐抱好不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祖宗张开双臂就被白露潭抱进怀里,然后指着我说:“李琰哥哥管我叫小祖宗,那姐姐你叫我小祖宗就行了。”

白露潭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然后白了我一眼说:“贱人就是矫情,名字都能取的这么奇葩。”

我说别废话了,现在已经发现问题的关键,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对了,之前我和小祖宗前往一楼缓步台的时候,她说那块有某种东西令她感到十分恐惧,你刚才感觉到了吗?

白露潭疑惑,说不应该啊,我的罗盘也没测到有阴气,走走走,咱们先回去看看。

随后,我和白露潭还有我家小祖宗返回二楼和一楼之间的缓步台,不过小祖宗来到这里之后明显变得紧张起来,抱着我的大腿不敢上前。

白露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手在眼前晃了晃,说如果你家小祖宗说的属实,那么在真正的一楼绝对有个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问她有多恐怖?她说你说呢?

我转念一想,小祖宗凭借气场就能震退小王和高冷姐这两只阴魂,如果下面真有什么东西的话,那绝对要比小王和高冷姐加起来还要恐怖十倍以上,不然的话,我家小祖宗绝对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怯懦。

这时候白露潭提醒我往后退,说她要施法,震碎这鬼打墙。

我一听顿时退到墙角的位置,刚好是最早发现小王纸扎头的那个地方,于是就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好在没发现什么。

只见白露潭左脚迈下一级台阶,右手中指搭在左手食指之上,两根小指互相抠在一起,然后叫我跟她一起念降三世明王心咒,还告诉我她掐的是大金刚轮印。

我表示根本不会那劳什子降三世明王心咒,于是她念一句我跟着念一句,白露潭扭腰、前推,然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抛弃,沉气,舌绽春雷的喝道:“镖——咄!”

这一声吼叫,似乎集中了她全身所有的精气神,顿时间轰鸣若响雷,在整个楼道里面震动。

下一刻,只见世界像镜子一般破碎,灯光昏暗的楼道,扑朔迷离的视觉,身前身后的楼梯,以及那永远也走不出的楼梯口,都化作了无数漫天的小碎片,一点点消失不见,唯有明亮的灯光无言的对我嘲笑。

一楼的那扇乳白色防火门立刻呈现在我的视野当中,而白露潭迈出的一只脚,已经跨进防火门的一半,当时我就是感觉心脏一张一缩,这种情形就好像时空穿越一般,惊悸过了一个点之后,所有的恐惧感都潮水一般退去。

我终于来到了一楼,回想之前的一幕幕,恍如隔世,当时我甚至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大概是失神了三秒钟,然后听到楼道里有“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很急,也很沉重。

这时候白露潭跟我解释,说道行浅薄的厉鬼一般都是用幻觉吓人,但能制造出如此大范围的鬼打墙,那幕后一定还有某种恐怖生物在控制着它们。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当我跨出防火门,来到一楼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所谓的恐怖生物,一楼还是这个一楼,没有任何改变。

到是我家小祖宗仍然瑟瑟发抖,紧紧抱着我的大腿,粉雕玉琢般的小脑袋紧紧贴在我的腰间,我蹲下身来,抚摸着她水润的头发,说别怕别怕,哥哥在呢。

一旁的白露潭听后接茬道:“就是因为有你在才害怕。”

我怒,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之前抱的事儿还在记仇?白露潭摇头,说屁啊,忘了那天我跟你合作时,浪费了我唯一的一张三昧火符,搞的姑奶奶现在连防身的装备都没有,等会若出了问题,我就拿你当人肉盾牌。

得,跟女人讲道理绝对是男人最大的失误,我一把将小祖宗抱到怀里,小丫头的身体并不重,比一般的小孩子轻许多,也就二十多斤,抱在怀里很轻松。

就在我准备走向一楼大门的时候,那脚步声的主人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猜到了他们是两个人,没猜到是——这两个人竟然是小王和高冷姐,连穿着打扮都跟之前一模一样。

白露潭二话不说,手中桃木剑瞬间刺向高冷姐的眉心,这一剑若刺中,非得令其脑门子开花。

遗憾的是,那保安小王虽然憨傻,身手却出奇的快,一把抓在桃木剑的剑尖之上,怒视着白露潭,说你这丫头好不讲道理,我们看到这亮着灯,特意过来看看,你怎么还动手?还有,你这把破剑哪里搞的?张师傅没拦你吗?

白露潭猛一用力将桃木剑抽回,扭了扭手腕,警惕的看着小王,说桃木驱邪枣木破煞,你怎么会没事?

这一番话惹的小王哈哈大笑,说这位美女,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人,又不是鬼,你又是驱邪又是破煞的,是几个意思?她没有回话,而是扭头看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那意思分别是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想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不过小王和高冷姐既然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那肯定说明是有问题的,之前他们变成厉鬼的情形我可是历历在目,估计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我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祖宗,说祖宗啊,又该你出马了,你能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曾想,小祖宗还真恐惧着那个所谓的未知生物,将头深深埋在我的肩膀处,不敢抬起来。

这时候,高冷姐说她电话忘拿,要上去取电话,说完转身走进电梯。

我有些不解,难道眼前的小王和高冷姐是真的?还是说他们故技重施,重新上演一遍刚刚的戏码?

小王走到我的身前,说哎呦,你不是李琰吗?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下班?咦,你怀里的小女孩是谁啊?

他离我越近我越是往后退,生怕他会给我来一出突然袭击,然后我说对,是我,今天加班,才忙完,刚准备下班,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表妹白露潭,我怀里是她的女儿……

因为不确定眼前的小王是否存在问题,所以我也就没撕破脸,一旁的白露潭听我如此介绍顿时气的满脸通红,若不是她明白我是想通过这种介绍来判断小王和高冷姐是否有问题,估计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虽然眼前的保安小王看不出什么怪异之处,但我和白露潭还是保持着极度警惕的态度,当我们来到原本属于一楼大门位置的时候,我们又一次惊呆了。

那原本的绿色铝塑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无比的超级镜子,将我们所有人的身影都呈现在镜片之上。

只有……我怀中的小祖宗除外。

看着眼前巨大的镜子,我忽然想起那日在旅店时镜子里出现的诡异情形,身体不由自由的打了个寒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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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幻境之真伪

看到如此诡异的镜子,我不禁向白露潭身边靠拢过去,然后问小王:“你们刚刚是从哪里进来的?”

这话问完我又有些后悔,眼前这个保安给我的感觉是肯定有问题的,这样一来,他肯定是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

果不其然,小王瞪大了眼球盯着那面巨大的镜子,满脸的不可置信,说这怎么可能,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还是一扇门的,这会怎么就变成镜子了呢?难道…难道这里有鬼?

我心想你不就是鬼吗,还在这儿跟我装波依。

这时,因为二楼的鬼打墙已经破碎的原因,高冷姐安然无恙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镜子的时候,眼神里也充满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突然惊叫起来:“鬼,鬼呀……”

小王急忙跑到她身前,安慰起来。

从他们二人的行为举止来看,还真就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有些疑惑,难道眼前的二人真的是他们本尊?刚才只不过是厉鬼的化身?

这时,我忽然看到白露潭浑身发抖,手中的桃木剑‘咣当’一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仔细一看,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嘴唇也跟着发紫,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似乎从眼前的镜子里看到了极度恐惧的事情。

我这才想起当初我在旅店时,也是差点被里面的凶灵给掉了包。

倘若小王和高冷姐真有什么问题,白露潭若是出什么事儿,那我迟早要交代在这里。

记得老郭当初对我大喊了一声,便把我从梦魇中喊醒过来,那么这种办法对白露潭也一定管用。

当时也容不得我多做犹豫,猛的吸了口气,对着白露潭大喊道:“白露潭,还不速速醒来!!!”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我这一嗓子嚎完根本没起到任何效果,白露潭依然恐惧的站在那里,身体不住的发抖。

而且,我在有意无意间,似乎看到小王和高冷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阴森森的,我的脊椎骨顿时生出一阵寒意来。

但眼下哪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紧紧撰着钢管,提防小王背后偷袭,然后猛的推了白露潭一把。

可能是我用力过大的原因,只听扑通一声,白露潭被我推的坐到了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那吐出的浓痰中还带有一丝血丝。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心说这位美少女战士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高冷姐见状立刻开始煽风点火,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把揪住我胸口的衣服,说李琰你干什么?疯了吗?

这要换做平时,我或许还会给她点面子,但现在我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是假,哪还顾得这些,一把将她推开,喝道:“少他妈碰我,在碰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被推的一个咧趄,差点站不稳,小王见状急忙充当起老好人,说李琰你别这个样子嘛,人家好歹也是女同志……

这时我家小祖宗也过来帮忙,一把将小王推开,大声骂他坏人坏人,不许你欺负李琰哥哥……

我没搭理演戏一般的他俩,一手拉着小祖宗,一手扶起白露潭,然后说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白露潭轻轻捶了捶胸口,说没事,我又问她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镜子里有东西?

接下来,只听白露潭小声跟我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面镜子应该是一面五行平行镜,需要五个命格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才能破来这面镜子带来的禁制,刚才的鬼打墙,应该就是这面镜子制造出来的。”

我有点没听懂,于是就问她:“你能说的在清楚点吗?五种命格的人是什么意思?”

白露潭摊了摊手,说五种命格的意思无非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利用人体自燃的五行之气来破解五行平行镜,不然的话,咱们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

她这番话说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高冷姐给听了进去,然后就听高冷姐用那跟志玲姐姐有一拼的嗲嗲语气说道:“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白露潭看向她,说你什么都不用懂,仔细想想,你们进来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是办公大楼的外面还是什么别的地方,那个保安,你也想想。

说完她又扭头对我说:“实话告诉你,我刚才是故意中招的,我是水命,刚刚已将水之精气传输到了镜子里面,你是什么命?”

我说我是八九年生的,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命,白露潭听后掐算了一下,然后告诉我我是木命,大林木,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把木之精气神传输到镜子里去,还告诉我只要盯着镜子看足一分钟就可以。

一想到在旅店时从镜子里看到的凶灵我就有点打怵,于是我说:“就算加上我也才两个人,还缺三个呢?”

这时候,白露潭分别用手指在保安小王、高冷姐和我家小祖宗的身上,说加上他们刚刚好。

我又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金、火和土命呢?万一不是我岂不是白看了?再说,我家小祖宗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啊?

哪知道,她听后勃然大怒,说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墨迹,看一眼能死啊?你就看你的得了,剩下交给我。

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老子还怕个毛线。

如此一想,我深吸口气,向着镜子里面凝视而去。

下一刻,我忽然听到一阵‘咚咚咚’声音,很急促,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地板上磕头的声音,而给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镜子里走出来一样。

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小祖宗靠在我的大腿旁,一动不动,似乎在守护着我,白露潭正在跟小王和高冷姐聊天,估计是在问他们是什么命格。

这时候,那阵急促的撞击声变得更加猛烈,我一下子被这个声音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我努力将目光投像声音的方向,看着看着,眼前闪过一道强烈的光芒,就跟大白天凝视太阳的感觉差不多,差点晃瞎我的合钛金双眼,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等到这阵光芒散尽,映入我眼帘的是另外一面镜子,严格来说,这算不得是一面镜子,更像是一张透明的玻璃大门。

因为是透明的,所以视线一望无际,当我看到玻璃大门后面的场景时,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玻璃大门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珠子,最大的比牛眼还大,最小的不过黄豆大小,这些眼珠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看着我,有直视的也有斜视的。

很快这些眼珠子全部汇聚到一处,渐渐显化出一个人形来,穿着打扮有些奇怪,像古代人又不太像。

此时,他的手里正拿着颗人头不断的撞击着玻璃大门,一副不死不甘心的样子,刚刚那阵‘咚咚咚’的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点害怕了,心说这一分钟的时间怎么这么长,应该早就过去了才对,虽然知道眼前是幻觉,但长时间面对这种情形,人估计会发疯的。

我试着问了句:“哥们,这大门跟你有仇吗?非得撞碎不可?”

那人听后缓缓抬起头,把手里的人头放回脖子上面。

在跟他对视的那一眼,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倒影,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我根本认不出是谁。

再仔细一看,我竟然看到对面的那人变轻极度的扭曲,似乎被针扎了屁股,很痛苦的样子,吓的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我不是被这张扭曲的脸孔吓到的,而是因为可无论他的变轻怎么痛苦,我都能认出那张脸的主人。

因为那不是别人,这张脸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或者说再熟悉不过。

正是我自己的脸。

那一刻,因为紧张的关系,我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而玻璃大门后面的我看到真正的我之后,表情忽然间伸展开来,似乎心愿已了,进接着,仰面朝天向后倒了下去。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处于幻觉当中,都是这面五行平行镜搞的鬼。

本以为时间就快到了,我差不多该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玻璃大门后面那个仰面倒下去的我,身体如同装了弹簧,猛的弹了起来。

但是他这次起来却换了个人,而且连性别都换了,变成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看不出具体年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怨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笑了一会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就跟真的能看到我似的。

哭着哭着她又不哭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看得我心理发毛,心说这幻觉怎么还不结束啊?

我忽然发现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玻璃大门的后面的女人忽然将双手伸了出来,明明距离我很远的距离,竟然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脖领子,然后猛的往后一拉。

下一刻,我惊愕的发现我竟然被她拉到了玻璃大门的后面,回头看去,还有一个我呆呆的正站在我之前的位置,双目无神,散发着浓烈的气死。

此时,我竟然区分不出现在的我是身处在虚拟还是现实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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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门后之活着

我看到玻璃大门后面的那个我,身旁的小祖宗和白露潭等人早已消失不见,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心说这下可完了,这简直就是继续上演着当天在旅店中面对镜子时的戏码,只不过这一次老郭不可能及时赶来救我,只能祈求白露潭这个火辣的美少女战士,关键时刻能向我伸出援手,因为此时的我连动都动不了。

不过,我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眼熟,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女人已经不在哭闹,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好像久违初见的情人那般,不过我的冷汗还是在那一瞬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答应我,好吗?”那女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此时的我就像被武林高手点中了穴道,分毫动弹不得,未免她对我下毒手,尽管我不明白她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满口答应,说好好好,你说我什么我都答应你。

女人莞尔一笑,仿佛是在梦中一般,身体离我越来越远,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暗淡下来。

当她彻底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后,才传来她那天籁般的语言:“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不停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她是谁?我认识她么?叫我好好活下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估计是这么回事,要不然也不会连续收到死人的衣服,还连累了好几名快递员同志,或许是这女人还是女鬼,洞悉到了我的生活状态,才会有感而发。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猛的一紧,快速跳动起来。

我想起来了,难怪那女人看起来如此眼熟,正是当天老常头行为怪异时,那个及时赶来,给我送了个空包裹的女快递员王珊珊。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现在是睡着了,在梦中?

可也不像啊,玻璃大门后的我仍旧楞楞的现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似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王珊珊跟我有什么渊源,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景物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深渊地狱。

当我再次看清眼前的景物时,发现我已经回到了我自己本来的身体,眼前的玻璃大门上仍旧沾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眼球,警惕的盯着我看,给我的感觉,只要我稍不留意,就会被这些眼珠子给弄到十八层地狱之中。

难怪白露潭会那么恐惧,难怪王珊珊会提醒我好好活下去,这镜子果然凶险,我只能祈求美少女战士能快点把我从这个恐怖的幻境中叫醒。

玻璃大门上的眼球虽多,但还没有将之布满,透过缝隙,我看到里面此时黑乎乎的一片。

朦胧间,似乎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拿着根棒子在抽打着什么,啪啪啪,声音极为刺耳。

我凝神一看,这才发现他原来在抽打一具掉在房梁上的尸体!

那尸体早已面目全非,身子青的发黑,根本认不出是谁,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

被老头抽打过的地方不断流出一股股液体,顺着双腿往下流,流到下方的大海碗当中。

然后我就看到老头端起大海碗,走到另一间屋子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孙女,开饭了!”

啥?

我大惊失色,那尸体上留下来的东西也能当饭吃吗?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时候,只听那门里传来一个柔弱少女的声音:“爷爷,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再喝尸油了。”

原来,那尸体上留下来的竟然是尸油!

那老头的孙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要靠喝尸油为生?

想到这里,我不禁冒出一身的冷汗。

再看那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尸油碗放到一边,说孙女,是爷爷对不起你,没能把你养活,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哎!”他孙女叹了口气,然后悠悠的说道:“好了,你不用说了,翻来覆去那几句话,烦不烦啊,我喝就是了。”

说着,我听到从屋子里传出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我疑惑,心说这古怪老头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竟然要靠喝尸油来维持?难不成是妖怪?

然而,就在我准备一探究竟,看看那门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见那老头猛的端起装着尸油的大海碗就向我砸来,同时传来一声令人心悸的咆哮:“该死!”

他的动作敏捷的就像是下山的猛虎,难以想象那么瘦小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眼看着大海碗向我砸来,我急忙躲闪,身体下意识的闪到一旁,然后我感觉到有一双手扶住了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白露潭。

没想到我竟然被那老头给砸出了幻境。

这么一想,我忽然发现,难道刚才我所经历的一切不是幻觉吗?那老头发现了我在窥探他不成?

王珊珊为什么要我好好活下去?那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的孙女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白露潭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撇嘴说道:“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能自己从那幻境中走出来,还毫发无伤。”

我心说老子之前被你弄的狗血淋头,刚才又差点被那老头砸个尸油淋头,这还能叫毫发无伤?

不过,记得之前白露潭说要看一分钟来着,于是我问她刚才那一会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没想到,白露潭告诉我竟然连三十秒都不到,我大惊,说没到一分钟,岂不是白费了?

按理说,刚才那段时间绝对不止一分钟才对,白露潭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跟我解释说,幻境中的时间不能和现实相比,就好比再梦中,你可能感觉经历了好几天,甚至更久,也可能只是弹指一瞬,但在现实中,都是你睡着的那段时间。

我恍然大悟,说那没到一分钟的话,我的木之精气神能传输到镜子里吗?

“可以的。”白露潭微笑着说道:“能够自行解开幻境,肯定已经把命格中的气息留下,所以你无需担心。”

我心想我根本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被那老头一碗给砸出来的。

想到那老头,我总觉得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脸孔看上去有点眼熟,但时间太过短暂,我仅仅是跟他照了一面,甚至连一面都不到,所以任我怎么想,也想不起这张脸孔的主人到底是谁。

想归想,我肯定不会跟白露潭说,平行镜面里那么恐怖,到处都充满了诡异,我可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于是我说:“那他们两个呢?你问过了吗?”

白露潭说管顾着看着我,哪有时间管别人,然后又说她这就过去问,我俩分头行动,她负责问高冷姐,我负责问保安小王。

我拉着小祖宗朝小王走了过去,小祖宗除了对名字要求严格了点,平时还算懂事,乖巧的跟在我身后。

来到小王身边我就问他是哪一年出生的,知不知道是什么命。

没想到小王突然尖叫了起来,“啊啊啊”,一连叫了好几声,我急忙问他怎么了?

我本以为他是怕了我家小祖宗,没想到小王突然间又大笑起来,说跟我开玩笑呢,气的我差点吐血,急忙警告他在这草木皆兵的时刻,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小王白了我一眼,然后才告诉我他是九一年出生,至于什么命他就不知道了,不过有白露潭在,这些都是小事。

我扭头看向白露潭,寻思让她算算小王到底是什么命,但是我却看到高冷姐蹲坐在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上面,抱着自己的双腿,不停的打哆嗦。

我急忙问白露潭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看着我,说她也不知道,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这时候,只见高冷姐猛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疑神疑鬼的看着我们,念叨着:“我到底忘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到底忘了什么……”

小王见状急忙跑了过去,安抚着高冷姐的情绪,不过却没起到任何效果,然后我就看到小王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我和白露潭,恶狠狠的说道:“你们都喜欢欺负她,每次都这样,她若出什么意外,我觉不放过你们。”

这番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声,他的意思很明显,再此之前,肯定还有别人也经历过这种情况,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总总迹象表情,眼前的高冷姐和小王绝不是他们的本尊,至于是不是纸扎人,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高冷姐忽然撒开手,楞楞的看着那面五行平行镜,紧接着她猛的站起身来,用惊恐的眼神在我们身上一一扫过,阴气森森的笑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喋喋…”

这场面我简直太熟悉了,小王曾经也表现过这样的举动,我满心好奇的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高冷姐狞笑完毕,神情忽然变得凶厉起来,然后朝着五行平行镜猛然间冲了过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镜面竟如潮水般,荡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将高冷姐的身体淹没进去。

这场面太过神奇,我不禁揉了揉眼睛,已证实眼前的一切确实是真的。

而就在这时,白露潭指着刚才高冷姐坐过的地方,惊呼道:“这……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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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真言之出楼

白露潭给我的印象是有些泼辣刁蛮,但对付阴魂厉鬼时都能面不改色的美少女战士,此时竟然流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低头一看,只见刚才高冷姐坐着的黑色小匣子原来是个骨灰盒,正中央摆放着她黑白两色的照片,也就是遗像。

难怪白露潭会如此惊恐,就连我这个大小伙子都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人在面对阴魂厉鬼的时候,往往感觉到的只有害怕,一心想着逃跑,只有在诡异的事情面前,才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就好像我在旅店时看到那面镜子的时候。

奇怪的是,我和白露潭下楼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骨灰盒的存在,那这个骨灰盒是从哪儿来的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低头问我家小祖宗:“小祖宗,你仔细看看,这保安有没有问题?”

不曾想,那保安的耳朵真是出奇的好,我如此谨慎竟然还是被他听到,然后就见他气冲冲的向我走来,边走边咆哮道:“李琰,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不成?忘了今天上午的时候我还给你送快递了?”

他不提快递还好,一提快递我更加胆怯,而且他说的是今天,之前我跟另外的高冷姐和小王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夜,虽说醒来时仍时黑夜,但我知道,那绝对是第二天,而眼前的小王竟然说是今天上午给我送的快递,他要是没问题,我敢把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有小祖宗在身旁,我并不担心小王对我有什么威胁,何况他的小身板还不如我强壮,只不过我家小祖宗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完全看不出小王有什么问题。

我攥紧了手中的钢管,大声警告小王:“你别过来,赶紧站住,要不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恼怒的小王哪还听得进去我的警告,露着贪婪的诡异笑容,两只手臂耷拉在胸前,飞速向我跑来,离的近了,猛的抬起双手就要掐我的脖子。

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我一闪身,手中的钢管照着小王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预想中那种骨头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来,而是传出一阵噼啪的声响,凝神看去,我竟然看到小王腰部以上的位置全都干瘪了下去,原本暗青色的保安服瞬间变成红绿相间的颜色,蔼然一副纸扎人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那纸扎人虽然干瘪,但仍有个半透明状态,青面獠牙的小王站在那里,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珠子,伸出指甲比手指还长的双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拼命挥舞手中的钢管,可每次都落空,跟本打不到小王,而我的脖子传来一阵噼啪的声响,我知道这是骨骼错位发出的声音。

一股难言的窒息感油然而生,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用那仅存的气息向小祖宗和白露潭求救:“快…快…救我…”

我家小祖宗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高姿态,可能是同为灵体的原因,她拼命抓着保安的衣角往后拽,骂道:“坏人坏人,放开李琰哥哥,在不放开我跟你拼了。”

然后我就看到鬼魂小王的大腿猛的一甩,我家小祖宗就被甩出老远,‘噗通’一声撞在拐角的墙壁之上,但她好像没有痛感,又或者说是关心我的安危,又一次冲上前来,使劲拽着鬼魂小王的衣服往后拉扯着。

我只感觉肺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大脑因为缺氧的原因逐渐眩晕,趁没有彻底昏迷之前,我看了一眼白露潭,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飞机,如此危机的时刻竟然不过来救我!

此时的白露潭背对着我,似乎在整理衣服,双手不停的在腰间鼓捣着什么。

难道她要见死不救?这种时刻竟然还有心思整理衣服,我不就是抱了你一下,顺便占了点便宜吗?至于你见死不救吗?要不是脖子被掐着,我非得吐出几斤血来。

女道士果然不靠谱!

情急之下我只好胡乱挥舞着手上的钢管,可每次都收不到预期的效果。

就在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片昏暗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脖子一阵轻松,四面八方的空气全都向着我的鼻子聚拢而来。

我跌坐在由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之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我就看到鬼魂小王的后背不断冒出一阵阵缭绕的青烟,那场面就好像抗战影视剧当中,日本鬼子拿烙铁在烫我们的革命前辈。

这种感觉,就跟当天在别墅庄园时,白露潭最后救我的情景如出一辙。

不过,她不是说已经没有符箓了吗?

鬼魂小王也学着高冷姐那般,飞速冲进五行平行镜,然后一点点融入进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小祖宗乖巧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待到大脑彻底清醒之后,我就问白露潭,你不是说没有道符了吗?刚才用的是什么?哦,我明白了,你留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的对不对?

白露潭听后呸了我一口,两侧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说对对对,我就是藏了一手你能怎么着?你这贱人,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谢反而埋怨我。

我尴尬,说哪能呢,我对您两次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如果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白露潭轻哼,说这还差不多,对了,现在他俩已经冲进五行平行镜,这样,你叫小妹妹把手放上去,我看看能不能破开这邪术。

我当然不会怀疑白露潭的话,因为我已经确定眼前这位姑奶奶绝对是那位美少女战士的本尊。

不过,我家小祖宗似乎真的很恐惧那面五行平行镜,或者说是在恐惧镜子后面的什么东西,任我和白露潭劝了半天,她老人家就是不过去。

最后我一连叫了三声小祖宗,说我离不开这里你也离不开这里,这里又没有吃的,咱们早晚得饿死在这儿啊。

她摇头,说她不用吃东西也行,我尴尬,说那哥哥和姐姐得吃啊,你愿意看着我们死在这吗?她说没事,就算我们死了也有办法把我们的魂魄留下来,气的我满脑门子黑线。

得,面对如此奇葩的小祖宗我算是没辙了。

这时,只见白露潭缓缓蹲下身来,摸着小祖宗的粉嫩的小脸儿,微笑着说道:“小妹妹,你若肯帮姐姐一把,等姐姐出去给你买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新衣服,对了,你爱看喜洋洋和灰太狼吗?”

一听喜洋洋和灰太狼,小祖宗的立刻笑开了花,说喜欢啊喜欢啊,然后就白露潭说:“那这样,等出去之后姐姐给你买一整套的喜洋洋和灰太狼,包你看个够怎么样?”

小祖宗说真的吗?白露潭真的,然后她蹦蹦哒哒的走向五行平行镜,气的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窍差点冒青烟。

走到镜子前,小祖宗再次恐惧起来,弱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白露潭给我递了个眼神,我立刻会意,一把抓住小祖宗白嫩的小手,猛的按在镜子上面。

然后我就看到白露潭掐了个跟大金刚轮印不同的手印,一连串晦涩难懂咒文念完,对着五行平行镜朗声喝道:“冾!”

后来我问过白露潭她使用的是什么术法,她告诉我说是佛教密宗九会坛城所记载的九字真言,又称九字奥义,分别是:领、镖、统、洽、解、心、裂、齐、禅。

‘冾’代表的是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而那个手印名曰内狮子印,使用时需要配合金刚萨埵降魔咒。

对于九字真言,东晋时期葛洪的《抱朴子内篇·登涉》便有记载,为了说书简短,恕不一一叙述。

白露潭舌绽春雷,一声爆喝之后,只听‘哗啦’一声,我眼前的平行镜就化作一小块一小块的碎屑,不过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那本有的玻璃大门映入我的眼帘。

我乐了,心想虽然经历了种种磨难,好在都挺了过来,现在终于可以出去了。

不过,当镜子破碎的那一刻,我家小祖宗显得更加恐惧,瓷娃娃一般的身躯飞快的向后退出两步,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回到我的黑曜石吊坠当中。

白露潭因为使用术法的原因,累的气喘吁吁,我走过去想扶着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然后伸手打开玻璃大门,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我急忙跟上。

然而,当我们走出大门之后,我彻底惊呆。

眼前根本不是我们办公大楼的门口的油漆路,而是一个极度昏暗的房间,算不得太黑,处处充斥着惨绿色的光芒,就跟恐怖电影中的鬼屋差不多。

我忍不住回头看去,本有的玻璃大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扇破旧的木头门,枯朽不堪。

整体来说,就好像‘duang’的一声加了特技一样,给我感觉就好像穿越到了另外的时空,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艹,真他妈邪门。”

我刚说完,平地忽然刮起一道阴风,不远处晃过一道影子,仔细一看,影子又不见了。

屋子里光线不太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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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义庄之棺材

揉了揉眼睛,我发现我确实是看走眼了,整间房屋空洞洞的,别说是人,鬼影子也没一个。

我掏出手机,打开照明软件,屋子里这才有了一丝光亮。

一旁的白露潭已经恢复了一些,她紧锁着眉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我问她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怎么会这样呢?白露潭看着我,说她之前是因为发现那栋办公大楼里有很重的怨气,整栋楼都被怨气所笼罩,她这才孤身前往。

可从她进去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就算五行平行镜将空间折射,我们也不该走出这么远才对。

我一想也是,左右看了看,料定这里应该是在荒山老林之中,若从我们单位走到这里,最少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可白露潭才到多久?前后加一起也不过四五个钟头的样子。

我原本准备和白露潭离开这里,但却看到地上好像有一层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蠕动着。

用手机一照,原来是一圈圈奇怪的影子,就好像无数个气泡重叠在一起似的,明显是棚顶投射下来的倒映。

视线向上看去,我这才发现,棚顶上依附着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个头不大,跟七星瓢虫差不多,是黑色的,后背的甲壳上还有一小块白色的、类似于发霉的苔,有点像人脸,随着虫子们身躯的蠕动,那人脸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白露潭试着用桃木剑轻轻挑下一只,然后一脚将其踩死,只见一股子黑烟霎时间从那虫子的身体飘了出来,臭烘烘,还带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只见她大惊失色,说这是尸体的味道,不好,是尸虫,我们现在可能身处在古墓当中。

我听后哈哈大笑,说我傻你可别骗我,从这里还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怎么可能是在古墓里呢?再说,谁的坟墓会有如此恢宏的规模?黄帝老儿的也不过如此吧,如果真是帝皇的墓穴,那咱俩可发财了,随便找样东西卖了都能变成百万富翁。

白露潭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说:“你说的也对,可是,这里不是坟墓的话,为什么会有尸虫呢?”

我心说你都不懂,我又怎么会知道,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呢喃的声音,像极了情人间在说悄悄话,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然后我和白露潭对视了一眼,悄悄走向声音的方向。

离的近了,我这才发现,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冲进五行平行镜中的高冷姐和小王。

此时的二人正在忘我的啪啪啪,节奏还不错,那阵呢喃的声音正是高冷姐发出来的。

我忍不住看向白露潭,发现在她也在看着我,脸上一片桃红之色,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受不了真人秀的刺激,却看到她努了努嘴。

那唇形分明是在对我说——准备动手。

她这分明是在为难我,我浑身上下能起到作用的就只有小祖宗,还因为恐惧某种未知生物躲在黑曜石吊坠之中。

我着急,心说这该怎么办,那对忘情啪啪啪的狗男女肯定是厉鬼无疑,白露潭的牌基本被她打了个精光,该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两只鬼魂呢?

就在这时,透过手机微弱的光芒,隐约间,我看到正在一挺一挺的小王,后背好像沾着什么东西,红彤彤的。

凝神一看,我勒个去,只见这小东西二十公分长,手掌宽,中心红彤彤一片,外面一圈皱巴巴的,两侧还张着两双小翅膀。

没错,正是女人来月事时所用的卫生巾。

我忽然想到,原来之前那会并不是白露潭藏拙,留着后手,而是她真的没有符箓了,救我的时候肯定用的是这带血的卫生巾,就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早就备好的。

眼下也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如果我问了,恐怕白露潭就要跟两只厉鬼来对付我了,于是我指了指胸口的黑曜石吊坠,撇着嘴摆了摆手,意思是告诉她我现在无能为力。

然后我就看到白露潭白了我一眼,将手里的桃木剑猛地刺进地面,‘噗’的一声,小半截剑身就没入松软的泥土之中,再然后她又一次掐起大金刚轮印,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勉强,我看到她伸出的手臂剧烈的颤抖着。

见她如此勉强,我有心劝她撤退,趁小王和高冷姐还没有发现我们,走为上策。

然而,不知为何,那正在啪啪啪的小王和高冷姐忽然间停止了下来,我心说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

但当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面色铁青、披头散发的小王和高冷姐正用及其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和白露潭。

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而掐着大金刚轮印的白露潭做势欲冲,可就在这个时候,小王和高冷姐的身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紧接着,它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嘎吱嘎吱’不大一会儿就彻底化作两只一米来高的纸扎人,栩栩如生,那五官跟小王和高冷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同时,空气中弥漫着它们两个混合的声音:“你们逃不出去了,等着死吧,喋喋喋……我们并没有死,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了而已…重生了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我差点炸了毛,手机差点扔在地上。

这声音一落,破旧的屋子里立即刮起一阵阴风,呼呼作响,难以想象如此严密的石室竟会刮起这种凛冽的阴风来,直接吹到人的骨子里,彻骨的寒意油然而生。

随后,只听‘光当当’的两声,那两扇破旧的木头门应声关闭,我急忙跑过去想推开,但外面就好像是被人锁上了一般,任我使出浑身解数就是纹丝不动。

我使劲砸了几下,那本来随时都有可能风化的木板此时坚固的如同钢板一般,砸着砸着我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我从感觉到似乎有个东西站在我的身后,正对着我脖子喘气,热乎乎的。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回头看,我当然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只听不远处的白露潭突然大声提醒着我:“千万不要回头,当心有诈。”

哎,可惜她提醒晚了,我已经转身朝身后看了过去。

虽然光线不怎么好,但我还是看到了一道身影,她的脸上被一团黑色的雾气遮挡住了,看不太清,从轮廓上判断应该是个美女,她昂着头在那里的姿势很奇怪,看的我心里有点毛毛的,总感觉那黑雾遮挡的下面是一张满是腐肉的脸。

我赶忙将视线收了回来,好在没多看,而白露潭当即一声爆喝:“兀那怨灵,哪里逃!”

那女人似乎被白露潭的声音给吓到了,转身就跑,速度还挺快,就跟脚下生风了似的,白露潭在后面紧追不舍,未免她一人应付不来,我只好跟上。

好吧,我承认我是害怕了。

那女人速度很快,快到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望尘莫及,一个不留神就被她跑掉了。

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眼前又出现一扇木头大门,带着门环的那种,我向白露潭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她点头,我深吸口气,一把将门推开。

当木门被推开后,我们赶紧将视线投了过去,看到石门后的场景时,我顿时就傻眼了。

只见偌大的空间里,摆满了棺材,一个,两个,三个…短时间内难以数清。

我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来个,大部分都盖着盖子,只有角落里的几个是敞开的,我看的我毛骨悚然,心说难道最后那两个棺材是给我和白露潭准备的?

白露潭还算比较镇定,告诉我不要怕,这里也许是个义庄,或者是赶尸匠人搭建的落脚之地。

我心说这咋还整出赶尸匠人来了呢,于是我就问他什么叫什赶尸匠人,白露潭好像有些不耐烦,说你别问了,有机会在跟你解释,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想要害你的女鬼。

随后,我和白露潭开始检查起这间屋子来。

当我来到西北角那几个敞开的棺材旁边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小王和高冷姐的尸体就躺在里面,身上也没有衣物遮挡。

小王还可以,死的时候似乎很安详,但高冷的眼睛却瞪的大大的,不难想象,死前肯定经历了什么令她不甘心的事情。

在旁边的棺材里,我甚至还看到了半个多月前,财务部失踪的徐耀明。

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心想难不成这些棺材里装着的都是康氏集团那些个失踪的员工?他们不是无故离职,而是被人带到这里害死了吗?

害死他们的人是谁?白露潭口中的赶尸匠人吗?

越想越害怕,很快我就退到了墙角的位置,只听‘咣当’一声,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大海碗,旁边还洒了一地的油渍,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哦,我想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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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前因之后果

那带有蓝色花纹的大海碗,不正是我在五行平行镜当中,那老头砸向我的那个么?

或许你想问天底下同样的大海碗多了去了,凭什么说是在平行镜中看到的那个?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确实很多,多到数不清,可那洒落满地的尸油,足以证明这就是那老头砸向我的那个。

我慌了,本以为镜子中的那一幕就是个幻觉而已,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到处都是棺材的地方见到这只大海碗。

这样的话,岂不是说那老头并不是幻觉,而是确实存在的?

那王珊珊呢,难道说她也在这里,还跟那老头是一伙的吗?

如此想来,我急忙问白露潭在五行平行镜当中看到的是什么。

但是她却告诉我,说五行平行镜是按照三生石的原理制作而成的,因此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有所不同,至于她看到的是什么并没有告诉我。

但这不重要,眼下至少我能确定那老头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应该离我不远,或许就在附近。

一想到老头的孙女喝尸油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靠尸油维持生命。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黑暗的角落处晃动着一道身影,一会左一会右。

白露潭显然也是看到了,捅了捅我的肩膀,示意我跟她过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墙角的时候,我终于确定那个老头是确实存在的,因为那个晃动的身影,正是那具被他抽打的浑身青黑,还在娟娟流淌着尸油的吊尸。

看到这具恐怖的尸体,我们的美少女战士都不禁打了寒颤,下意识后退两步,说太惨了,什么人这么缺德,这不是赤裸裸的虐尸么?

我不敢在藏有私心,当即把从平行镜中看到的那一幕讲给她听,当然,我是经过加工处理的,省略了王珊珊的那一段。

因为我觉的王珊珊并不是想要害我,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老常头露出贪婪欲望的时刻及时出现,她若真想害我,更没必要在幻境中叫我好好活下去。

白露潭听后所有所思,见她摆出一副思考明天该穿什么衣服的样子,我转身,强忍着刺鼻的恶臭,数起棺材的具体数目来。

一、二、三……

经过仔细盘查,这里棺材的数量一共是三十二个,其中有四口是敞着盖子的。

每个棺材的盖子上面都刻印着图案,像是某种动物,跟龙有点像,但又不是,刻的很精美,不难想象,雕刻师的手艺一定是棒棒哒。

而在这四口棺材中,其中两口装着小王和高冷姐的尸体,身上依附着几只体型硕大的尸虫,正在努力撕咬着尸体。

小王尸体的身上还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从上面的遗像来看,正是他自己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棺材里放骨灰盒,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高冷姐的尸体上什么都没有,衣服也没有,更没有骨灰盒,估计是因为她已经把她自己的骨灰盒带出去了的原因吧。

我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具早已冰冷的彤体,而是扭头看向另外两口棺材。

其中一口的里面爬满了蠕动的白色驱虫,底部还有些油脂,我忍不住看向那具吊着的尸体,忽然明白,想必他就应该是躺在这口棺材里的那个。

最让我感到诡异的就是那口空棺,看上去比其他的棺材鲜艳许多,通红通红的,我总感觉这口棺材是给我准备的。

然后我又看向那句吊尸的旁边,按照幻境中的情形判断,那扇隐藏着老头孙女的木门,就应该在吊尸的左侧位置。

果不其然,当我凝聚视线投放过去的时候,真的在那里看到了一扇小铁门,想必那老头的孙女就应该藏在里面。

不过,一想到那老头的孙女还指不定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就打消了好奇的念头。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连号称拥有九条命的猫都能害死,我自认没啥大本事,当然不会以身犯险,更何况,我身旁还站着一位懂得道法的美少女战士。

大约过了五分钟,白露潭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我,忽然笑了。

我心说这丫头的神经线条还真够粗大的,在这种地方,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竟然能笑出声来。

“我明白了!”白露潭拍些脑门轻轻的说道。

我不解,说你明白什么了?

“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白露潭悠悠的说了一句之后,又开口反问道:“在我到来之前,知道保安和那女的为什么没对你下手吗?”

我摊了摊手,说不知道啊,我也奇怪呢,他俩明显不是人了,可偏偏就是不该死我,一直跟我周旋,难道是想要把我永久困在二楼,陪他们玩吗?

白露潭摇头摆手,说你只猜对了一半,如果我猜错的话,他们把你困在二楼的原因,是想要吸干你体内的阳气,他们之所以一直和你周旋,不断让你感到恐惧,是因为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阳气才扩散的最快。

听后,我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莫名其妙就会感到头晕脑胀的,竟然是阳气泄露的原因。

一想到跟两只厉鬼在大楼里周旋了好几天,我的心里忍不住发毛,不过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明白。

首先,是谁在卫生间向我求救?那个用鲜血写成的‘逃’字,又是谁写上去的?

其次,难道说高冷姐和小王早就遇难了吗?他俩先后都展现过怪异的举动,小王在楼梯口时说他想起来了,他到底想起什么了?高冷姐说原来是这样,这样是哪样?

最后,小王和高冷姐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个和那老头,以及老头的孙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将心中所想讲给白露潭听,她听后再次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给了我这样的解释。

第一,卫生间里求救声绝对不是小王和高冷姐发出来的,至于是谁,她现在也不太清楚。

第二,小王和高冷姐肯定早已死亡,但不知道被人用什么办法,暂时‘复活’了过来,把他们的魂魄与纸扎人融合到了一起,至于我家小祖宗第二次为什么没有对他俩产生震慑力,白露潭也不太清楚。

而他们分别说的‘想起来了’和‘原来是这样’是因为魂魄在‘复活’的初期,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当他们陷入某种绝经之后,或者灵魂受到某种刺激,才会发现他们已经是个死人,所以,表现出种种怪异的举动并不奇怪。

第三,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以及他们为什么会说自己并没有死,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复活,很有可能是因为有个更可怕的东西在背后利用了他们的魂魄。

听完白露潭的解释,我忽然想起我家小祖宗,她也说有个很可怕的东西存在。

能让我家小祖宗感到恐惧的,绝对不是绝非善茬,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躲在黑曜石吊坠当中不敢出来。

要知道,小祖宗可是能够生吃厉鬼的,仅凭气场就能震退小王和高冷姐的鬼魂。

如此想来,尽管我很想探索那扇大门后面的秘密,想看看那老头的孙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理智提醒我,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

我劝白露潭赶紧离开这里,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她一边往出走一边兴趣盎然的打量着棺材盖子上刻画的精美图案,还不忘跟我解释,说图案上刻着的是龙九子之一的貔貅,很多人家里都会供奉这种神兽,象征着聚财,因为貔貅没有肛门,只进不出,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棺材上面刻着貔貅的图案呢?

我苦笑,心说貔貅的老子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啊,得罪什么人,才会被诅咒生儿子没那啥,而且人家龙王爷有九个儿子,偏偏应验在了貔貅的身上,也够倒霉的。

我说管他呢,人家愿意刻什么就刻什么,说完我催促白露潭赶紧离开这儿,免得被那位躲在幕后的大boss盯上。

她忽然看向我,然后对我说:“姑奶奶我这次从学校偷跑出来,就是想长长见识,看看大千世界,顺便检验一下自己有几分道行,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儿来,还浪费了二伯给我火符,它来了最好,我到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不过……你说的也蛮有有道理的,还是先离开这儿吧,以后再来,到时候叫上大伯,他一定会夸奖我的。”

说到这里,她还特意问了我一句:“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心说得了吧,这么恐怖的地方你还是自己来吧,千万别叫我,再说,我家里还有好几件尸衣没处理呢。

一想到那几件尸衣我就头疼,不过眼下离开才是首要,于是我和白露潭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转身的那一刹那,平地忽地刮起一道凛冽的阴风。

白露潭一把拉过我,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并严肃的说道:“不好,它来了!”

它来了?谁来了?那个幕后黑手吗?

我猛的回头看去。

只见那两扇大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关闭,而在大门的前面,站着一个两米来高的人形生物。

这时候我听到白露潭慌张的吐出四个字来。

“多目鬼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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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鬼王之多目

为什么说它是人形生物而不是人呢?

是因为它的身上长满了眼睛,完全可以说成是由无数双大小不一的血红色眼珠子拼凑而成的,看上去极为恶心,与其说是鬼王,倒不如说成怪物,身上跟那具吊尸的颜色查不多,铁青的皮肤下,透露着一丝妖异的黑色,多目鬼王这个称呼跟它倒也贴切。

我终于明白,我家小祖宗为什么总会感到恐惧,面对这种浑身长满了眼珠子的怪物,谁不害怕啊?

若是被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的话,估计当场就得吐血而亡。

多目鬼王一出现,屋子里顿时阴风骤起,温度瞬间冰冷了下来,让人忍不住发抖,它瞪全身的眼珠子看向我和白露潭,眼神中充满令人肝胆俱裂的杀意。

我吓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恶心,身上长满了鸡皮疙瘩,白露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拉着我不断的往后退,她一边退一边拿出罗盘。

我看到天池海底的红色指针瞬间指向最顶端,然后就听白露潭暗叫一声不好,说这多目鬼王的阴气太重了,咱俩今天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我大吼,说刚才叫你走快点你偏不,这回好,傻了吧?

我看到白露潭努了努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这时候只听多目鬼王及其古怪的声音说道:“你说错了,是十死无生,坏了我的好事还想走?留下你们的魂魄和阳气,让我吸个够吧。”

多目鬼王的声音怪怪的,不知道大家看过张国荣版的倩女幽魂没有,它的声音就跟里面的黑山老妖差不多,像极了男女混合发出声音,让人听着牙根发酸。

它说完之后,那只布满眼珠子的手臂猛烈一挥,一阵强烈的阴风霎时间吹来,吹的我跟白露潭两人东倒西歪,棺材盖子‘噼里啪啦’的撞在墙壁之上,然后我又听到‘噗通’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具吊尸经不住阴风的吹打,掉在了地上。

多目鬼王见阴风没能我们两个吹飞,冷哼一声,脚下如同站着滑板,向我和白露潭漂浮过来,伸着两条恶心的手臂,看那样子,是想把我和白露潭来个一窝端。

眼看它就要来到我的身前,我一脚踢了过去,但当我的脚心和多目鬼王的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我只感觉像是踢在了钢板上,脚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强大的惯性让我忍不住向后一连退出好几步,连带白露潭都跟着后退过来。

“不自量力。”多目鬼王见我还手,更加愤怒,攥紧了拳头,一股青墨色的液体顿时从它的手心流淌下来,然后用它那男女混搭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无知小辈,竟然还敢还手,等下就先吸了你灵魂。”

说完,再次向我冲来,这一次我甚至都没看到它是如何动的,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它就来到了我的身前,那条还流淌着青墨色液体的手掌猛的向我抓来。

躲避已来不及,出于本能,我想用手去格挡,却忽然感到后背一紧,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一步,同时传来白露潭的声音:“别喘气。”

当时的情形也容不得我思考太多,当即捂住嘴巴,不敢呼吸。

说来也怪,那多目鬼王不知为啥竟然不在有所行动,站在原地不停打量着四周,冷冰冰的说道:“你们躲不掉的,出来吧,我看到你们了。”

我忍不住向白露潭看去,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见她对我眨了眨眼,那意思很明显,多目鬼王是在胡说八道,它根本没瞧见我俩。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她就用过同样的办法躲开了小王和高冷姐的鬼魂,现在只不过是如法炮制而已。

不过,我俩此时的情况也够尴尬的,四只脚共同站在一块一尺左右的地方,双方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若非不能呼吸,我真想好好闻闻少女特有的体香,长这么大我也没跟女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说不的尴尬,就好像看岛国电影被抓个现形的中学生。

白露潭扭着杨柳细腰,尽量避免尴尬,但又怕发出声音被多目鬼王发现,动作幅度非常小,片刻之后,她索性不再动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多目鬼王也一动不动,离我俩的距离只有一两步那么远,用它身上的无数双眼睛寻找我和白露潭的身影,只要它一抬手就能触碰到我的身体。

因为跟白露潭是面对面的站着,我能感觉到她那‘嘭嘭嘭’的心跳声,就跟汽车在高速上狂飙了一百多迈似的,更能感觉到那一片软绵绵。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我在心里默念着,心说眼睛哥,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自己走就行,不用带着我。

尽管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但我还是紧紧捂住嘴鼻子和嘴巴,生怕被眼睛哥捕捉到一丝气息,同时祈求着小祖宗赶紧现身救我。

世界总是那么差强人意,任我千呼万唤,小祖宗说啥就是不出来,这都差不多两分钟了,我只感觉我的脑袋都快炸了,脸色跟紫茄子似的,腮帮子鼓得高高,差点哭了出来。

到是白露潭要比我强很多,脸色虽然有些变化,可看上去没什么大碍,让我感觉到美少女战士惊人的肺活量,若是来个人工呼吸,把她肺里的空气传输给我点也不错,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如果那样,我的下场估计比落在眼睛哥的手里还要惨。

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眼睛哥竟然还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动的打算,我感觉我肚子里有一股气通过气管最后顶到了鼻子,这种慢慢窒息的感觉比死在眼睛哥手里更加操蛋,如果在这么下去的话,估计我的前列腺都得憋爆炸。

多目鬼王见我们迟迟不出现,对着空气讥讽道:“看谁能耗过谁,哼,就不信你们能逃脱我的掌心。”

整个过程眼睛哥都未曾动过一下,这也难怪,谁叫人家的身上长着那么多眼睛呢。

我们肯定是耗不过多目鬼王的,白露潭或许还能坚持一会儿,但我肯定不行,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得去和我外公见面,虽然我很想念他老人家,但是绝对不能是这般窝囊的死法。

我一把夺过白露潭手中的桃木剑,心想老子跟你这怪物拼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而就在这时,白露潭急忙制止了我,她把我抱得紧紧的,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多目鬼王呆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的。

我也想等,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啊,于是我双臂猛一用力,从白露潭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猛的吸了一口带着尸体腐烂后的臭气,不过还是令我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我艹!”我高高举起桃木剑,照着多目鬼王的脑袋狠狠批了下去:“老子跟你拼了。”

但是,桃木剑根本没有收到预期中的效果,敲在多目鬼王的脑袋上就跟敲在石头上差不多,瞬间向后弹了回来。

“还是出现了,这么急躁”多目鬼王冷哼一声,然后说:“不自量力,跟我拼,你够资格吗?”

因为我俩的距离比较近,它刚一说完就伸手向我抓来,我甚至看到它掌心的眼珠子射出一道黑色的雾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气,紧忙避开,然后我就听到白露潭的埋怨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下我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躲开多目鬼王的一抓,然后向着反方向猛的跑了下去,不过,我还没跑出去几步,就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强烈的拉扯力,就好像是身后有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倒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我听到白露潭朗声念叨着:“一世祖,二世祖,三世祖,天地神明,日月三光,虚空过往监察门神,在天者腾云驾雾,在地者快马加鞭,在水者摇船架桨,在衙者离殿出宫,宫宫须到,殿殿来临……”

因为身后的吸扯力太大,她后年念的是什么我没听太清,然后就感觉到身后的衣服被一双大手狠狠抓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眼睛哥干的。

还好它抓的不是我的脖子,于是我身体一缩,就把上衣服留给了多目鬼王。

不过,这时候我却发现多目鬼王根本没有看我,虽然它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眼睛,但我还是感觉到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露潭的身上。

“请神?”多目鬼王凝视着气场逐渐加强的白露潭,好似猜谜语般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是附灵吗?好像也不是,有点像是陆河白家的神打之术!”

说完,它快速向白露潭移动过去,不过这一次没用飞的,而是行走。

我明知道白露潭在施术,哪能让多目鬼王打扰她啊,于是挥舞着桃木剑,胡乱的砍在多目鬼王的身上,然后我就看到它那原本属于后脑勺位置的双眼猛然睁开,两条泛着黑雾的双臂就那么诡异的向后伸展过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你这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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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附体之灭杀

无意中,多目鬼王的眼神和我对视了一下,我差点站不稳,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朝着它的身体走去。

“大胆!”一记响亮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舌绽春雷,令我陡然间清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距离多目鬼王的布满眼球的手掌不足十公分远。

而它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嘴里的獠牙分外的狰狞。

我一头冷汗,回头一看,白露潭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多目鬼王的身边。

但此时的白露潭给我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庄严的根本让人不敢对视,只要一对上,立刻就会泛起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我很奇怪,心说这白露潭竟然还有这等本事,面对恐怖如斯的多目鬼王竟然毫不畏惧,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早点使用呢?

多目鬼王似乎也感受到了白露潭的变化,那种庄严神圣的气场逼迫的它后退出数米远的距离。

“把剑给我!”白露潭把手递到我的身前,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惊的我急忙将桃木剑递到她的手中。

她的语调,声音都变得有些怪异,不留意可能分辨不出什么,但是我听着却能听出其中的陌生。而是那种陌生让我觉得不特别舒服,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对待一个小屌丝的感觉。

接过桃木剑的白露潭用剑尖在地上戳了几下,似乎在刻画什么,隐约间,我似乎看到被她戳过的位置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来,然后她将桃木剑反手拿在身后,整个人竟然有种巍然不动的气势,静静的看着多目鬼王。

我有点着急,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跟那怪物对眼儿,它那么多双眼睛,你对得过来么?

多目鬼王似乎瞧出了什么,只见它猛的一挥手,一股夹杂着黑雾凛冽的阴风霎时间向着我们的方向袭来,我想躲,但看到白露潭轻松的站着不动,于是我也装模作样的站在她的身旁。

但是这一次恐怕要让眼睛哥失望了,当那股足以撕裂一切的阴风吹到我们身前时,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抵挡住了,根本近不了我们的身,就化作柳絮消散不见。

这时,仿佛有一阵儿清风拂过,我只听到一句:“滚开!”

然后我就看到白露潭仿佛凌空飘起似的,瞬间把脚踢在多目鬼王的身上,只听‘轰隆一声’它那硕大的身躯便狠狠砸在后方的墙壁之上,震得无数尸虫掉落下来。

说来也怪,那些掉在我们身旁得尸虫,竟然冒出了阵阵青烟,同时传出一股刺鼻的焦灼味儿。

多目鬼王不甘示弱,站起身后用它全身的眼角怒视着白露潭,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那混合声听上去极为别扭,但白露潭似乎并不受影响,她剑眉一挑,冷声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一缕精神意志而已,也敢再次张狂!”多目鬼王愤怒的咆哮着。

而白露潭则冷冷的回了它一句:“对付你足够了,实相点赶快滚,不然定打你个魂飞魄散!”

“想唬我?”多目鬼王听后更加愤怒,估计甚为鬼王的它很长时间都没这般辱骂过,因此它猛然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我明白我只有打酱油的份,因此快速后退数步,观看二者之间的战斗。

多目鬼王的力气极大,而且动作也不慢,我知道它还有一种攻击人精神气场的诡异方法,我刚才就中了招,可我看见白露潭和多目鬼王你来我往之间,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那柄三尺余长的桃木剑一剑一剑的落下,划开了多目鬼王青墨色的皮肤,一缕缕暗绿色的液体顺着它的身体涓涓流淌,别提有多恶心了。

我自己比较好奇的是那把桃木剑,也没见有多锋利,我刚刚用的时候估计也就是能起到给多目鬼王挠痒痒的作用,白露潭咋就能破开它的皮肤呢?

打着打着,我竟然看到双方的动作逐渐缓慢了下来,不多时,就变成了张飞瞅绿豆——大眼瞪小眼。

多目鬼王用怨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白露潭,而白露潭也不甘示弱,冷冰冰的看着它。

一人一鬼就那么看着,虽然我知道白露潭应该是被她请来的某种东西附了身,但我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因为我的举动给白露潭带来麻烦。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我竟然看到白露潭的嘴角流下一缕鲜血来,身体也呈现出发抖的趋势。

难道白露潭敌不过多目鬼王吗?

再一看多目鬼王,它更惨,全身上下的眼珠子都在往外流淌着暗绿色的液体,我估计那就是它所谓的血了吧。

双方又僵持了一分多钟之后,白露潭身体猛的一晃,嘴角的鲜血越流越多,她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一下嘴唇的血迹,然后全部涂抹在桃木剑的剑身,左手托着剑柄,右手猛的拍在剑柄的尾端,同时大喊出一个‘疾’字。

剑指划下,随着这一声‘疾’字落幕,只见那桃木剑犹如一只锋利的箭矢,动作快得跟电光疾火似的,只听‘扑哧’一声,那桃木剑的剑身竟然全部没入了多目鬼王的雄厚,然后它就跟傻了一样,呆呆的立在当场。

随后它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响起了一连串的‘噼啪’声,紧接着燃烧起徐徐火苗来。

多目鬼王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惨叫,一下子仰面朝天向后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今日却留你不得。”白露潭怒吼一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一个玄妙莫测的手诀配合着咒语慢慢成型!

我虽然不知道她掐的是什么手诀,但是光是那股散发而出的气场就令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掐着手诀的白露潭气势汹汹,我本以为她会把那手诀狠狠的拍在多目鬼王的身上,可没想到,她的身体忽然间颤抖起来,我看到她的胸口猛烈的起伏了一下,看得出来,她是将想要吐出的鲜血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我有心过去扶她一把,又有些不敢,而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白露潭的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瘫软了下来。

我急忙把她给扶住,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不要紧吧?可别吓我啊!”

白露潭摇了摇头,虚弱不堪的说了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我抱着她,感觉她的身体冷冰冰的,就好像抱着一具尸体,仅有一点点余温。

一旁多目鬼王的身体还在不住的燃烧,但那火势已经逐渐弱小,它不断的挣扎着,之前我明明记得它已经被桃木剑给定住不能动,如此说来,难道它能挣脱开么?

这要是给它挣脱,那我和白露潭的小命肯定就得交代在这里。

说来奇怪,多目鬼王身上的火势虽小,但绝对不弱,按照常理来说,那柄桃木剑早已被烧毁才对,但却安然无恙,紧紧的插在多目鬼王的胸口之间。

傻子都能看出来桃木剑的术法时效还没过,我当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也顾不得别的,那一刻心里甚至连害怕的想法都没有,就跑到多目鬼王的身前,双手握住桃木剑的剑柄,猛的拔了出去。

在我拔出桃木剑的那一刹那,多目鬼王的上半身立刻弹了起来,不过只弹到了一半就被我给定了回去,然后我又把剑拔出来,它又起身,我又继续刺……

如此,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当多目鬼王彻底不在反抗之后,我浑身的力气也好似被抽的一空,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我转身盯着那多目鬼王身体上的熊熊火光,没有了灵魂的鬼王尸体燃烧的极快,只是短短的功夫,那火光就已徐徐熄灭,剩下了一堆黑灰在,再也感觉不到生气。

虽然艰险,不过好歹算是消灭了这个幕后操纵的大boss。

顾不得休息,我又回到白露潭身边,把瘫软的她拖了起来,放到自己的后背。

好在白露潭算是身材娇小的那种,不算太重,不然,如此疲惫的我是肯定背不动的。

然而,当我背着她来到那扇紧闭的大门时,我傻眼了,别看多目鬼王已死,但这扇大门却紧闭着,我试着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我着急,心说这下可怎么办,经历千辛万苦的我,最后难道要憋死在这个满是棺材的屋子里吗?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家的小祖宗,多目鬼王已经被我干掉,她是不是就敢出来了呢?

我急忙在心里默念着小祖宗的名字,这一次她很给力,听到我的呼唤马上就出了,然后我叫她到门外去帮我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门打开。

她懂事的点头点头,对着门板直接冲了过去,然后我就听到‘咕咚’一声巨响,小祖宗揉着脑袋跑过来捶我,说你骗人,那里根本就出不去。

我大惊,小祖宗乃是灵体,穿墙而过对她来说在简单不过,而且多目鬼王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可为什么会过不去呢?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在西北角的位置还有一扇小铁门,于是我也顾不得埋怨我的小祖宗,背着白露潭急忙向那个方向走去。

可能是太过心急,路过那具吊尸的时候我还不小心踩在了他身上,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倒不是说被那尸体给吓的,而是我忽然想起了门后那个老头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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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条件之祖孙

经历过种种诡异的事件,甚至连鬼王都被我灭杀,因此,我对恐惧基本上也算是免疫了,尤其是我后背上的白露潭,她的身体愈发冰冷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烟消云散,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

让我比较担心的是,不知道眼前这扇破铁门会不会跟那两扇木门一样是打不开的。

我抬脚将那具尸体搭在我脚面的大腿踢开,伸手去推门把手。

开了!

我也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能把门打开,于是我一脚跨了进去,而后脚刚要迈进去的时候,我当即停了下来。

之前那两扇破门看上去都快枯朽了,可就是打不开,眼前这扇铁门看似严实,却一推就开,不用说,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放眼看去,铁门的后面好像是一个房间,虽有些老旧,但里面布置的还挺温馨,好像是个少女的闺房,因为视觉的原因,我没有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但给我的感觉却有些阴气森森,总感觉凉飕飕的。

我深吸口气,可能是我太过紧张的原因,有点草木皆兵了吧,于是我试探性的把头一点点探了进去。

当我看到屋子里景象的那一刻,我彻底惊呆了。

映入我眼帘的是两个熟人,但不是小王和高冷姐。

屋子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单人床,粉色的被褥下面躺着一个瑟瑟发抖、面色苍白的少女,她的头发也没有梳理,就那么散乱在脸颊的两侧,双眼中充满的恐惧的神情,似乎把我看成了随时能够收割了她性命的死神,尽管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但还是被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人正是我在办公大楼二楼出不去的时候,从女厕玻璃幕墙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当时我以为是错觉,后来又以为是女鬼,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生活在气氛如此恐怖的义庄里。

我已然明白,她就是那个需要靠尸油来维持生命的老头孙女。

而在五行平行镜当中,那个用盛着尸油大海碗砸我老头也不是别人,乃是我们单位的老保安——张师傅。

不过,此时的张师傅躺已经躺在泥土的地面上,嘴里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以及身下的泥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肺痨发作,但我很了解他,平日里对我还不错,绝对不可能是得了疾病。

我急忙走进屋子,因为背着白露潭,所以我无法蹲下,看了一眼床上的病态少女,又看了一眼张师傅,说:“张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那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听见我说话她就好像听到了死神的判决书,吓的蜷缩到木床的一角,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见状,我急忙指着张师傅跟她解释,说你别怕,我是人不是鬼,跟他认识的。但是那少女听我解释之后抖的更加厉害了,惊恐的看着我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得,跟她肯定是没的谈了,我又问躺在地上的张师傅:“张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鬼王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坚持住,我这就打120。”

说完,我腾出一只手掏出电话,准备拨打120,悲剧的是电话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屏幕黑漆漆的一片,显然是没电了。

当时别提多愧疚了,虽然张师傅的伤势不是我造成的,但我总得救他啊,于是我对他说:“对不起啊张师傅,电话没电了,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啊,容我想想别的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我都黔驴技穷了,外面的两扇打不开,眼前这间屋子又是封笔的,连个窗户都没有,虽说砸墙也能离开这里,但那得多长时间啊,等我砸完墙,别说张师傅,估计连白露潭都得挂了。

张师傅猛的咳嗽了两声,大口大口黑色的血液混合着浓痰将他头下方的土地染成了黑褐色,照这样下去,估计他连半个钟头都坚持不了。

不过,他在咳出两口鲜血之后呼吸到是匀称了一些,然后猛的睁开眼睛。

我还以为他是准备对我说什么遗言,然而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听我家小祖宗用她那特有的娃娃音对我大喊了一声:“哥哥小心。”

然后我就感到腰部的位置被一双小手猛的推搡了一把,那力道,比之成年人也不遑多让,我顿时被退出好几米远,踉踉跄跄好几步才算稳住身形,背上的白露潭差点被我摔在地上。

那双推我的小手明显是小祖宗的,因此我大声对她吼道:“你疯……”

还没等我喊出那个啦字,只见一抹黄色的光晕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我家小祖宗的身体倒飞而出,与身后的大铁门来了个狠狠的拥抱,疼的她咧嘴哇哇哭了起来。

情况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有些不明所以,心说难道这间屋子里还有一只鬼王?还是那只多目鬼王没死?如果真是的话,那我们真的要玩完了。

不过,接下来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在我刚才的位置,也就是小祖宗替我抵挡了一下的那个地方,我从那里看到了一层灰色的纸灰,那大小,跟白露潭用的符箓一模一样。

谁干的?

我大惊失色,急忙看向小祖宗。

但见小祖宗一边大哭一边指着张师傅,然后对我说:“哥哥,快去杀了他,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张师傅,竟然是他!

小孩子不会撒谎,我立刻明白肯定是这个老死头子干的无疑,想不到他会如此狠毒,竟然在背后偷袭我,尽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股无明业火瞬间燃烧到头顶,小祖宗跟我的时间虽然不长,很多时候还会因为调皮被我责备,就比如她变成厉鬼吓的我的那一次,就被我狠狠训斥了一通。

但我是个典型的护犊子,我责骂她怎么都行,外人绝对不允许,更何况给她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

眼看着小祖宗的身影愈发暗淡,我一个箭步冲到张师傅身前,想要找个趁手的家伙事结果了他的性命,反正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会被人发现。

可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个趁手的家伙事儿,桃木剑已经被我收回到白露潭的包裹里,情急之下,我高高的抬起右脚,照着张师傅的脑袋就猛的踩了下去。

但是我这蓄势的一脚却被他轻松的躲了过去,也不知道他那副随时都有可能会烟消云散的身体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管,愤怒的我再次抬起右脚就要踩下。

这时候,只听张师傅憋住了全身的力气对我吼了一句:“你还想让你背上的女人活着吗?”

这一声呐喊犹如九天惊雷,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因为他伤害小祖宗的原因,我还是狠狠踢了他一脚,说你他妈什么意思?

张师傅听后努了努嘴,似乎想说话,不过被我吼停了,我大声告诉他先闭嘴,然后我来到小祖宗身前,问她你怎么样了?

我家小祖宗听后委屈的看着我,原本红扑扑的小脸蛋变的异常的苍白,看上去像极了小鬼。

她那双水嫩的手掌捂着胸口,可怜巴巴的对我说:“哥哥,救救我,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哥哥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

我抹了把眼泪,说别胡说,你怎么可能会死呢,我死你都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先别说话,回吊坠中休息先。

小祖宗仍旧满脸委屈,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返回了我的黑曜石吊坠之中。

而我则是把白露潭轻轻放到地面上,转身走到张师傅身前,大喊道:“来,你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师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张铁青的老脸忽然笑了,虽然比哭还难看,但他确实是笑了,然后沉声说道:“那女人的魂魄已经挤出了身体,眼下能救她的,只有我。”

我冷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有,你不在单位呆着怎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我平时对你挺尊敬的,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咋的?

“哎……说来话长!”张师傅用他那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等下在跟你解释,眼下救她的命要紧,趁我还有行动能力,来,把我扶起来。”

我有些犹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耍诈,为了慎重起见,我把身体调整到伸手刚好能碰到他的距离,然后一点点把他扶起来。

我本想把他扶到墙壁上靠着,没想到他起身之后竟然能够自己做着,倒也省事了,然后就听他对我说:“她的阳气已经差不多散尽了,现在身体里只剩一魂一魄,需赶紧把她的魂魄召回来才行。”

招魂?

我惊讶,心说这美少女战士是遭术法反噬了吗?两魂六魄离体,那说明离死不远了啊,请来能轻松干掉多目鬼王的东西附体,想来张师傅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可是我也不会啊!

“那…你赶紧的啊。”

“哼。”张师傅轻哼道:“我是会救她,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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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血咒之招魂

人的精气神是由三魂七魄组成,相信各位看官对这点并不陌生,也无需我多做解释。

眼下张师傅却说白露潭的两魂六魄已经离体,毫无疑问,妥妥是九死一生的节奏,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能不能把她回来,还不好说。

一开始我还以为张师傅是怕我要他命,才会说只有他才能救活白露潭,但听他这么一说,感情另有原因啊,于是我问他:“什么条件?”

张师傅虽然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的样子,但那语气比之大小伙子也不遑多让,他指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少女,淡定的说道:“让我的孙女的活下去。”

床上的少女就是他的孙女,这一点我已然有所预料,但听到张师傅亲口证实,我的内心还是泛起了小小的波澜。

一开始我还以为门后的少女会是个山精野怪什么的,但看到那少女躺在床上之后,我的心里已有七八分猜测,差不多应该就是她,虽然那她充满了病态美,但总不至于靠尸油维持生命吧?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等救回了白露潭,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张师傅没有救活白露潭,面对已经表明立场、重伤垂死的他,我也不会感到担心,可惜的是我家小祖宗为了救我而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我不再多想,答应了张师傅的条件,至于尸油的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大不了以后我回到这里来,学着张师傅那般,用棍棒抽打尸体,然后取尸油给她喝。

本以为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他就会立刻对白露潭进行施救,但没想到,那老头子心眼儿还挺多,跟我说要做个血咒。

血咒?

光听这名字就挺吓人的,不过我却是没有什么后路可选,为了自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为了救活白露潭,为了我家小祖宗,我点头答应,连忙说好。

张师傅听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银针,样子有些奇怪,有点像古代女人用的发簪,他叫我把手伸过去,我照做,然后他用银针刺破我的手指,接着就有鲜血流了出来,痛感迫使我想要抽回手掌,但却被张师傅抓的死死的。

随后,他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枚沾满我血液的银针,口中念念有词:“勒令通尊急刹灵毙雷电缴消绝瞻、勒令护法四门尊者运教成本经集、勒令奸贪枉魔神显灵光气霾除退……”

良久之后,只听他猛的大喝一声:“神兵火急如律令!”

那一刻,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快要燃烧起来,汗水瞬间布满了全身,浑身燥热无比,我心说难不成这老头子耍诈?却见到张师傅笑了,说了一句:“成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果然中了老家伙的全套了。

不过,下一刻那种炙热的感觉便如潮水般退去,做完这一切的张师傅,看上去已然没有了之前那副随时能够死亡的姿态,只听他说:“血咒已成,你若没有照顾好的孙女,我定会化作极阴极煞,取尔性命。”

我不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极阴极煞?

他告诉我不要把他当人看,现在的他基本等于是活死人,要不是一股信念支撑着,早已离开人世,所以说,答应鬼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要不然一辈子都会被厉鬼缠身。

我心说完了,一时心急上了这老犊子的当,立了那劳什子的血咒,万一我没看住他孙女,死掉的话,我真要被厉鬼缠身一辈子吗?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其他事情都好解决,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于是我急忙问他就回白露潭的方法,接下来,他跟我讲诉了招魂的具体细节,说是白露潭的魂魄被挤出身体的时间不算长,应该离此不远,所以要我拿着白露潭的衣服把她走失的魂魄一一收集回来……

如此,经过十来分钟的讲解,我已然明确了招魂的整个过程。

片刻之后张师傅问我准备好了吗?我说准备好了,然后我就看到他抬头看了一眼上空,似乎能够隔着棚顶看到星空似的。

我也忍不住抬头看去,但却听到张师傅疯了一般的大吼道:“九幽地藏、阎罗鬼王、牛头马面、三庙城隍、我有一令、颠倒阴阳、百鬼出阴、听我号令!”

难以想象,年纪老麦的他竟然能够喊的如此响亮,就在他喊出听我号令的时候,原本明亮的房间,突然间好像电压不稳起来,白炽灯在熄灭与明亮之间不断徘闪烁,好长一会儿之后,整个房间才算彻底黑暗了下来。

四周霎时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闷热的屋子原本一丝风都没有,却也几乎在同时,刮起了一阵轻风,呼呼呼,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同一时间,只听得两声‘咣当当’的声响传来,我站的位置是大铁门的旁边,忍不住回头一看,那扇连小祖宗都束手无策的木门竟然被那股轻风吹开。

转过身来,我忽然看到房间里出现了很多绿色的光点,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竟然发现那些绿色的光点原来是眼睛,多不胜数,跟我在五行平行镜中看到情形有些相似。

渐渐地,我看到那些绿色光点的周围就慢慢显现出轮廓,逐渐演化成一道道虚无缥缈的身影,而且越聚越多。

刚才张师傅告诉过我,说想要找出白露潭丢失的魂魄,必须要打开鬼门,放百鬼夜行,这样白露潭的魂魄才会跟着百鬼一起向西行去,而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时机,把白露潭的魂魄引回她的身体里面。

尽管张师傅一开始想要对我不利,但眼下也不由得我不信他,因此我急忙把白露潭的外套脱下来。

南方的剩下本就炎热,所以白露潭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这一脱下,就只剩一件黑色内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但我眼下却无暇欣赏少女的娇躯,高举着白露潭的衣服来到那间满是棺材的房间。

此时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人,在那股妖异绿光的映射下,我看到它们全都没有影子,经过它们的时候,它们还会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诡异的一笑。

我还看到他们的眼神全都木讷讷的,直勾勾的看我一眼之后继续向着西方走去。

我连鬼王都见过了,自然不会害怕这些没有自我意识的游魂,至少现在不会,于是我高举着白露潭的衣衫,柔声道:“白露潭…白露潭…”

我轻轻的,低声呼唤着白露潭的名字,用眼角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紧接着,我从房间的西南方向看到一团灰蒙蒙的影子,动作很快,转瞬之间就来到我的身边,然后快速移动到我的身后。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低低的呼唤着白露潭的名字。

这时候,我又感觉到有一团一团灰蒙蒙的东西向我冲来。

再仔细一看,那团灰蒙蒙的东西的轮廓,活生生的就是我们的美少女战士,只不过表情非常呆滞,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高举着手中衣服,继续小声呼唤着白露潭的名字前行,两魂六魄离体,那就得找回八个白露潭那种灰蒙蒙的影子才行。

但是,当我绕着屋子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我竟然感到好几个不是白露潭魂魄的偏黑影子,也跟在我的身后,也是一副麻木的表情。

令我感到恐怖的是,它们就这样一个一个,排成整齐的竖行,跟在我身后,那种感觉,就跟开火车似的,而我正是那个火车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师傅没有骗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八个白露潭的影子终于全部被我找到。

在此期间,我还发现了下王和高冷姐也混迹在鬼魂大军当中,看到我后还特意跟我鞠了一躬,我心说奇怪,它们不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了吗?对我鞠躬是啥意思啊?

顾不得太多,我带着八个白露潭的魂魄原路返回。

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白露潭生魂,先是愣愣的站在白露潭本人的身前,接着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一下就撞到她的身体当中,一个接一个,跟下饺子似的。

当这些灰蒙蒙的影子全部回到白露潭的身体里面之后,她忽然把眉头紧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发青的脸色也逐渐转为红润,看样子已无大碍。

我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面,身体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我大喜,心说那老东西果然没骗我。

不过,伤害我家小祖宗终究是不可原谅的,于是我问他刚才伤害小祖宗用的什么手段?她伤的严不严重?

张师傅的眸子里透露着冰冷的寒意,“你先别急,那丫头还有一劫。”

闻言,我猛的回头看去,只见,之前我为白露潭招魂时,那几个跟在我身后的孤魂野鬼突然狞笑起来,然后猛的朝着白露潭的身体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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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显灵之离去

我哪见过这种场面,毛手毛脚的想要过去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因此我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祈求张师傅伸出援手。

但是他却跟我说他已经不行了,刚才施术打开鬼门,放百鬼夜行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口真元,眼下他也无能无力了,白露潭能不能熬过这一劫,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

眼看着那几只孤魂野鬼是想要挣脱白露潭身体,‘喋喋喋’的狞笑着想要往白露潭身体里撞,而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双手合十,祈求观音菩萨显灵,保佑白露潭,千万不要被那几只孤魂野鬼夺去了身体。

那一刻,我忽然很责备自己,但凡我有点能力,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对这几只孤魂野鬼束手无策,虽说白露潭的性格有些刁蛮,可这并不代表我想让她死,更何况她还三番两次的救我于危难之中,甚至还不惜牺牲自身性命,请来凶灵对抗多目鬼王。

外公啊外公,你为什么要烧掉那本黄皮书啊,给我学习下不好么?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菩萨您可千万要保佑白露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其实,我这不过就是一种精神寄托而已,这天底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确实有鬼魂以及山精野怪这些东西存在,因为所谓的鬼魂不过是人死之后产生的一股怨念,才会化作冤魂厉鬼,怨念越强的鬼魂往往就越是厉害,成就凶魂。

但对于神与仙,谁知道有没有?所谓的神仙,无非就是传承多年的佛道两家,带给人们的一种信仰而已。

然而,在就那几只孤魂野鬼已经把一小部分魂体撞入白露潭的那一刻,菩萨还真就显灵了。

只见那几只孤魂野鬼忽然变得不安起来,露在外面的魂体无缘无故的冒起了青烟,同时传来一阵‘嗤嗤’的声响。

再一看,它们一只只就跟见了鬼似的,尽管它们已经是鬼,但我也只能这样来形容,因为它们给我感觉已经变得极度惊恐,同时发出一阵又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呐喊,嗷嗷嗷,听的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它们就跟疯了似的,争先恐后的从白露潭的身体里爬出来,急忙向着西方飘去,不大一会儿,那些个孤魂野鬼彻底从屋子里消失。

我大喜,在心里默默感谢显灵的菩萨,但在同一时间却听到张师傅爽朗的大笑起来,那感觉就跟在笑话我相信是菩萨显灵似的。

我疑惑,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好长时间他才算收敛笑声,说这丫头命不该绝,巧逢天葵来临,诸邪避退啊!

天葵我还是知道的,是中医对女人月经的称呼,之前白露潭就用了一张带血的卫生巾搞定小王,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她用别人的,现在已经明白,原来就是她自己的,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能起到震慑鬼魂的作用。

眼看白露潭已无大碍,这回轮到算小祖宗的账了,但当我看向张师傅时,却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楞楞的看着前方。

我用手试了下,他果然是看不见了,我心想还是算了吧,他都是个要死的人了,我也没必要跟他计较什么了。

这时候,只见张师傅忽然把头扭到床的位置,对那个整个过程都在发抖的女孩说:“小茹,等会儿你就跟李琰走吧,爷爷不能在照顾你了,你爸妈的事情,原谅爷爷吧,你放心,有爷爷的血咒在,李琰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安心的跟他走。”

那个叫做小茹的少女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他爷爷的死活,惶恐的看着我,虚弱的说道:“我不要,我不要跟他走,他是坏人,他会欺负我的。”

她的语气有些慌张,听的我这个尴尬,心说我长的就这么像坏人吗?还是脸上贴着坏人俩字了?就算是我也不会对你那种飞机场型的女人感兴趣啊,哥们儿我喜欢丰满型的。

此时的张师傅已是奄奄一息,他顾不得孙女小茹的抱怨,对我嘱咐道:“你的心里肯定会有诸多疑问,我大限已至,想知道什么,等你们出去后问小茹吧,但是,十二个时辰之内你必须想法法离开这里,而且一旦从这里走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至于怎么能同时把她们二人全都带出去,那是你的事儿了,但你若敢违背誓言,血咒会立刻生效,切记,切记!”

说完,他的身体忽然绷的紧紧的,下一刻,笔直的向后倒下,再无半点生机。

张师傅就这么死了,之前把我恨的要死,但看着他的尸体,我却再也产生不出什么恨意来。

我扭头看向小茹,说小妹妹,赶紧跟我走吧,你爷爷说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一边说一边向靠拢过去,但小茹却将身子躲到了墙角,惊恐的吼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碰我……”

我一愣,心说这妹子的反应也太大了吧,我还能强奸你是咋的,于是我尽量安抚她的情绪,说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欺负你的,何况还是你爷爷叫你跟我走的啊。

但是她却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一个劲儿的叫我别碰她,还用枕头扔我。

这下可把我愁坏了,她的情绪这么激动,如此抵触我,我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张师傅说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必须离开这里,要是这么僵持下去,岂不危险?

我急的满头大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让小茹乖乖跟我走的好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还以为是病美人小茹发出来的,但不是,而是白露潭悠悠醒了过来。

我高兴,女孩子总会有办法劝女孩子的,于是我就准备把情况说给她听。

但没想到,白露潭醒后发现自己的上身就穿着一件内衣,顿时大怒,对我破口大骂:“你这贱人,对我做过什么?我的衣服呢?”

我急忙解释,说刚才你的魂魄离体,为了给你招魂我才把你衣服脱了,我是为了救你啊。

白露潭大怒,说别跟我扯淡,就你这熊样儿还能招魂?

“我当然不会啊。”我指着张师傅的尸体说:“是他教我的,真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我说的是真的。”

得,死无对证,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死)也是屎(死)了。

白露潭似乎想要起身,但刚一动就猛烈的咳嗽起来,我急忙嘱咐她别乱动,说你魂魄刚刚归位,情绪不能太激动的。

她听后用十分气愤的语气对我说:“用不着你操心,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我顾不得尴尬,急忙告诉她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离开这里,她听后慢悠悠的看了一眼四周,说你说的没错,这里的气场有些不对劲,赶紧扶我起来,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我摇头,说不行,然后把血咒一事,以及那少女说啥不肯跟我走的事情说给她听。

“血咒?”白露潭疑惑了一声,然后说:“你扶我起来,我去跟她说。”

我急忙把白露潭搀扶起来,她穿好衣服走到小茹床前,小茹警惕的看着我们,嘟囔着:“别过来…别过来…”

白露潭没有理会,而是把头凑到小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至于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清,不过小茹听后当时就放松了警惕,疑惑的问道:“真的?”

“真的!”白露潭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小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警惕忽然间放松了下来,一点点向床下移动过来。

我问白露潭,说你跟小茹说什么了?她怎么马上就动了?

白露潭呸了我一口,说你这变态,闺蜜之间的私房话你怎么也好奇?还不赶快走?

为了不背上变态的骂名,我不敢在多打听,分别搀扶着她们二人,向外面走去。

没有了鬼王和孤魂野鬼的义庄,仅仅那些棺材以及尸体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我们按照原路返回。

然而,当我们走出义庄的大门时,我却发现自己竟然好像又玩了一次穿越,眼睛一闭一睁,竟然回到了我们办公大楼的一楼。

而且这一次是彻底回来了,门外的油漆路清晰可见。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趁着外面还是黑天,我急忙走出工厂,路过保安室的时候我还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甚至有点期望张师傅和小王正在那里吹牛打屁,而我之前的所有经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但现实告诉我,保安室里正站着两个我有些眼生的保安,毫无疑问,那一切都是存在的。

那两个保安并没有拦我,因为这些都是董事长特意叮嘱过的。

我很顺利出了厂区,到附近商店买了几套衣服,叫了辆车,然后来到附近的七天连锁酒店开了两间房。

白露潭和小茹住的是标间,我住的是大床房。

洗过澡我本想好好睡一觉,但心里痒痒的,特别想知道张师傅和她孙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穿着睡衣,就敲响了隔壁白露潭和小茹的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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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0章 符咒之药草

此时的白露潭和小茹两人正在聊天,后者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但看到我之后,就立刻变得警觉起来,收敛了笑容。

我算是彻底郁闷了,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个态度,就好像我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我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出乎白露潭的预料,她看着我悠悠的说了句:“你还挺淡定,再不过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我有些疑惑,说小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白露潭点头说是的,小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她,包括小茹爷爷,也就是张师傅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但是白露潭听后却问我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她说:“你以前跟我提过的师傅陆博彦是哪个山门的?”

我不解,故意装傻般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哦…应该是个散修吧,我也是前几年才跟的他,惭愧啊,除了吊坠里的小鬼,什么都没学会。”

我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准,半真半假,相信不了解详情的人是肯定收不到听不出问题来的。

果不其然,白露潭轻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但你说的不对,你家的小祖宗绝对不是小鬼,一般的小鬼受到丁已文卿镇魂符的攻击,绝对会魂飞魄散,但我听小茹说,她只是受了些伤害而已。

我抹了把汗水,说那她上学时候可能是二班的呗,怎么着,她没魂飞魄散你好像挺失望的啊。

白露潭一开始没有听懂我说那个‘二班’的意思,略微思索了一下,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丁已文卿乃六丁阴神之一,专门负责灭杀阳间的鬼魂,我曾经听我爸爸讲过,以前在山西那边出现过极阴极煞,杀死了不知多少修道之人,后来就是被丁已文卿镇魂符打破了鬼脉,才算终止了悲剧的延续,你觉得你家小祖宗能还超越极阴极煞吗?所以我才说她不是小鬼。”

极阴极煞?

我忽然想起血咒一事来,张师傅给我吓的血咒,就是我一旦没保护好他的孙女,他就会变成极阴极煞来找我复仇,而听白露潭这么一说,这极阴极煞绝对是个狠茬子,当时我也顾不得询问小祖宗到底是个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极阴极煞跟多目鬼王哪个更厉害?”

“伯仲之间!”白露潭微微皱着眉说道:“别瞎打听了,反正你也遇不到那东西,你先把她请出来,我给你仔细瞧瞧。”

我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敢怠慢,急忙招呼小祖宗。

小祖宗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呼喊,一抹红色的光晕过后,她就站在了我和白露潭中间。

但是看到小祖宗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

正常状态下的小祖宗看上去跟瓷娃娃的差不多,活生生的小萝莉一枚,但眼下的她,身体已经极度暗淡,就连穿着的衣服都变得模糊不清,感觉上跟虚影差不多,似乎只要一阵轻风刮来,都能够把她给吹散。

她看到我立刻哭了,“哥哥,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不会不会,你怎么可能会死呢,别胡说。

而白露潭听后急忙嘱咐我快让返回黑曜石吊坠当中去,长时间留在外面会对她更加不利。

虽然我很想关心下小祖宗,但我也不敢怠慢,于是急忙让她回到了吊坠里面,她临进去之前还抽泣着跟我说:“哥哥,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死。”

当小祖宗回到吊坠当中后,我急忙问白露潭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白露潭深深叹了口气,说这都显而易见了,她肯定是伤到了本源,你这样,我先画一道太极凝神符,先不让外界因素干扰到你的吊坠,然后在想别的办法。

我说行,那你赶紧画吧,麻烦你了,白露潭说先别客气了,你赶紧去给我买点黄纸,最好是黄表纸,还有朱砂跟狼嚎毛笔,越快越好,顺便再买点红烛长寿香,对了,还有糯米。

我一一记下,然后转身走出宾馆,先去去药店买了朱砂,然后又到商店买了余下的物品,匆匆返回宾馆。

正在等我的白露潭见我回来,立刻从我手里接过东西,然后在床头柜上摆了个小小的祭坛,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张三清祖师的画像挂在墙壁上,最后吩咐我和小茹千万不要出声,更不打扰她,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画符。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白露潭恭敬的对着三清祖师拜了拜,然后闭上眼睛,大约五分钟之后,她猛的的睁开双眼,一把拿起狼嚎毛笔,朗声念起咒文来。

一起笔咒: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减道伐长生,急急如律令!

二起纸咒:玉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张张皆神书,敢有不服者,压赴丰都城,急急如律令!

三起水咒: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之成粉碎,急急如三奇帝君律令!

四起墨咒:玉帝有敕,神墨炙炙,形如云雾,上列九星,神墨轻磨,霹雳纠纷,急急如律令!

五起砚咒:玉帝有敕,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神砚轻磨,霹雳电光芒,急急如律令!

咒文念完的同时,那张太极凝神符也只剩下最后一笔,只见白露潭拿着毛笔的右手轻轻一挑,然后她的身体就开始摇晃起来,似乎要晕倒的样子,我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又把她扶到床上。

看着白露潭虚弱的样子,我说原来画符这么累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放心,你这份情谊我记下了,等我家小祖宗恢复如初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白露潭轻轻摇头,说别废话了,你先去把我的手机给我拿来,然后用太极凝神符把吊坠包裹住,最好在用其他东西包裹一下,记住了,千万别不能碰水,要不就失效了。

我说你放心,我记住了,然后我先把她的手机递给了她,又拿起符纸将黑曜石吊坠裹住。

在包裹吊坠的同时,白露潭的电话已经拨通,是打给她大伯的,刚一接通就听她说:“喂,大伯啊,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她大伯说的什么我没听出,但是我听到她说:“哎呀,知道了,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小鬼受到符箓的伤害之后,有没有什么恢复的办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露潭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悠悠的说道:“嗯,嗯,知道了,那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啊?哦哦,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大伯,好啦,我知道了,过几天就回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我早就将吊坠包好了,看着白露潭,等待她的下文。

白露潭将电话放到枕头旁边,“我问过我大伯了,他说灵体一旦伤及本源是很难治愈的,除非……”

我急忙追问:“除非什么?你到是快说啊?”

白露潭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说放心吧,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惜,然后就听她说:“我大伯说在湘黔的青山界一代,有一种名叫七品业莲的药草,他说这种业莲七年绽放一叶,七七四十九年才成型,伤及本源的灵体吃了这种业莲就会恢复。”

这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小茹突然开口道:“我以前也听爷爷提起过,在多目还没有成为鬼王的时候受了点伤,然后爷爷带着它一起去的青山界,但最后也没找到七品业莲。”

闻言,我顾不得七品业莲的事情,大声质问小茹:“你说什么?你爷爷带着多目一起去青山界?多目鬼王跟你爷爷是什么关系?”

听我大声斥问,小茹急忙闭嘴,不敢在说话,委屈的向白露潭投去求救的目光。

真想呼之欲出,我当然不肯错过,于是我大吼:“你还不快点说?”

白露潭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行啦,你别吼她了,这件事儿等会在跟你说,还是先解决你家小祖宗的问题吧。

我一想也是,天大的事儿也不及小祖宗的命重要,于是我耐心倾听白露潭的讲话。

她告诉我,说七品业莲这东西,有稳固魂魄的功效,也正因如此,生长的七品业莲的地方都是冤魂厉鬼的聚集地,也就是风水学所讲的聚阴地或是养尸地,而且,那青山界地带广阔无限,山魈野怪本就多,所以想要找到七品业莲,绝非易事。

当她说完这些,我有些忐忑,本能的产生一丝抵触感,难怪白露潭会在电话里说是不是太危险,但一想到小祖宗奋不顾身替我挡下的那一击,我又感到一丝懊悔,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奋不顾身的救我,我一大男人怕什么呢?

所以,这一趟青山界之行我必须去,顺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些想害我的人总不可能真的手眼通天,我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吧?

下定决心后,我扭头看向小茹,说现在轮到你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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