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生武侠小说系列 - xp1024.com
  书名:松柏生武侠小说系列
  作者:松柏生


  目录:妙绝天下。花心帅哥大。红唇族之赌




  妙绝天下

  第一回小白菜以色杀敌

  徐州,长江以北的大府镇,地据津浦的要道,陇海路的枢纽,古名鼓城,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都。
  徐州在形势上虽然重要,但在风景上,除了云龙山一处风光以外,乃是一座标准的土城,并没有什么迷人之处。
  不过,一提到徐州燕子楼,人们自然会记起一段艳闻,因此,倒能吸引一些诗人雅士前往一游,替徐州赚些“外汇”。
  这一天,夕阳伴我归时分,寂落的燕子楼前,突然来了两个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年约十七、八岁的布衣少年。
  只见那位又黑又胖,狮鼻海口,细目如鼠,头发散乱的少年朝四处望了一下,问道:“大仔,咱们到此地干嘛?”
  那位又白又瘦却长得秀里秀气的少年慢条斯理地答道:“细仔,我问你,你一向最崇拜谁?”
  胖黑少年立即一挺胸,收“大腹”,右手一拍胸脯喝道:“楚霸王项羽!力拔山河,气贯九霄,大丈夫当如是也!”
  瘦白少年笑道:“细仔!别拍得那么用力,小心伤到”顶八卦‘,我再问你,项羽的故乡在何处?“
  “徐州呀!”
  “门牌号码几号?”
  “大仔!老和尚没有对我说几号啦!”
  “妈的!我想趁机问一个”大家乐明牌‘,飞啦!“
  “大仔!我又不是神仙,那……”
  “妈的!算啦!言归正传,此地正是徐州西南城角的燕子楼,你还不跪下!”
  胖黑少年被对方一喝,“噗嗵”一声,跪了下去,随又觉得不对,立即叫道:“大仔,我干嘛要跪下?”
  说完,腰一挺,就欲站起来!
  瘦白少年右足倏抬,踩在他的颈后,喝道:“细仔,你今日来到你最崇拜的英雄的故乡,岂可不拜!”
  “嗯!有理!大仔,拜几下?”
  “少罗嗦!听我的口令做!”
  他说完,转身跑到三丈外的凉亭内,坐在石椅上,喝道:“拜!”
  胖黑少年果真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
  瘦白少年自怀中掏出一个硬馒头,咬了一口,嚼了一阵子,吞入腹中之后,喝道:“起!”
  胖黑少年果真站起身子,双掌合什,目不斜视地瞧着天空,眼中好似见到威风八面的项羽正站在云端瞧着他。
  “拜!”
  他立即又拜伏下去。
  瘦白少年当然又偷咬了一口馒头。
  一直到夕阳西沉,明月长挂当空,瘦白少年吃完了那个馒头之后,他擦擦嘴唇,喝道:“好啦!”
  胖黑少年又连拜三下之后,才高高兴兴地跑进凉亭,坐在另一侧,问道:“大仔,咱们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瘦白少年抛过两个硬馒头,以手作枕,躺在石桌上,问道:“细仔,你刚才干嘛又多拜了三下?”
  胖黑少年正咬下一大口硬馒头嚼了两口,闻言之后,差点被噎住,只听他呃了一声,道:“大仔,喔!我差点”嗝屁‘!“
  “妈的!你这个饿死鬼,咬那么大口干嘛!我又不会和你抢,说!”
  “是!是!大仔,你一直最照顾我了,每次有东西总是让我先吃,你再吃剩下的,我实在感动极了!呜!呜!”
  他说着,果真掉下两滴泪水,哭了起来。
  “停!”
  “是!”
  “妈的!感动就感动,干嘛掉泪痛哭呢?说!”
  “是!咦?大仔,你要我说什么?”
  瘦白少年哭笑不得,喝道:“妈的!我早晚会被你气死!你刚才干嘛多拜了三下,说!”
  “喔!不错!就是这句话,还是大仔你比较聪明!不像我满脑子猪脑,记不住东西,哎唷!惨了!我……”
  瘦白少年心知他又忘了,只见他身子一弹,射了过去,夺过那两个硬馒头,骂道:“妈的!想起来再吃!”
  说着,他将那两个硬馒头放在胖黑少年的右腿旁,重又躺在石桌上,眯着眼睛,等着他的回话。
  胖黑少年瞧了硬馒头一眼,吞了吞口水,立即低头苦思!
  好半晌之后,只听他双掌一拍,叫道:“大仔,我想起来了!”
  “真的吗?”
  “哈哈!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把它忘掉呢?老和尚还一直骂我猪脑哩!
  真是不长眼睛,没知识!没水准!“
  “那你就说呀!”
  “我……唉!”
  只见他胀红着脸,又抓头苦思着!
  “妈的!卢梭,你很聪明吧!你很有水准吧!你说呀!”
  “大仔,拜托你别骂了,我再想呀!”
  “妈的!我再告诉你一遍,等一下你如果想起来了,就直接说出来,免得又噜哩噜嗦两三句,便又忘了!”
  “谢谢大仔你的提醒,细仔一定照办!”
  好半晌之后,只听胖黑少年双掌一拍,叫道:“大仔,我告诉你,我这一次一定不会忘记了……我……”
  他的眼睛余光一触及到那两个硬馒头,顿时又忘了!
  瘦白少年气得掏出一个硬馒头,掷向他的脑瓜子。
  胖黑少年见状急忙张口一咬!
  “砰!”一声脆响,竟让他咬住了来势甚疾的馒头!
  好快的动作!
  好硬的牙床!
  胖黑少年取下馒头,叫道:“大仔!对了!我方才就是拜托项羽暗中帮忙我们能够不饿肚子,所以才多拜了三下!嘿嘿!”
  “妈的!傻笑!”
  胖黑少年急忙收住笑声,开始“享受”晚餐了!
  瘦白少年被他方才那句“不饿肚子”引起了愁肠,只见他伸手人怀,摸摸那剩下的一串制钱,沉思不语!
  半晌之后,只见胖黑少年持着一又四分之一个硬馒头,走到石桌旁,道:“大仔,请用餐!”
  瘦白少年收下那个硬馒头,将剩下的那小块硬馒头平分对半,道:“拿去吃吧!”说着,将那小半塞入口中。
  胖黑少年张口欲言,旋又以那小块馒头堵住了自己的话!
  他知道大仔的脾气,所以不敢噜嗦。
  半晌之后,只听瘦白少年问道:“细仔,月又圆了,你打结了没有?”
  “啊!我差点忘了!”
  说着,他取下那条绕了两圈犹垂下两截的麻绳,仔细地又打了一个结,数了一下,道:“大仔,已经有六个结了哩!”
  瘦白少年喃喃自语道:“六个结,半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呢?唉!”
  胖黑少年系好麻绳,问道:“大仔,你在叹什么气?”
  “没事!睡吧!”
  说完,他双目一闭,不再说话。
  胖黑少年朝石桌旁的地面上仰身一躺!
  一!二!三!立即鼾声大起!
  瘦白少年心中有事,又被鼾声一吵,心烦之下,跃下石桌,踏着月色,徘徊独思,逐渐远去。
  皓月逐渐东移,大地更加明亮!
  一个时辰之后,瘦白少年又自林中行了出来,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啸,瘦白少年急忙又闪入林中。
  半晌之后,只见一位面目姣好,体态迷人,年约双十的白衣少女被一名神色狰狞,身材硕伟的四旬大汉追了过来。
  “嘿嘿!小白菜,你逃不了啦!”
  只见大汉身子一掠,一个“大鹏翻身”,已经挡在白衣少女的面前!
  “姓田的,你穷追着姑奶奶,是何用意?”
  “嘿嘿!小白菜!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见者有份!”
  “休想!”
  “嘿嘿!真的吗?”
  只见他右手倏伸,探向她的右乳!
  小白菜轻叱一声,闪身截臂,一气呵成。
  田姓大汉嘿嘿一笑,右手一缩,左足尖踢向她的下阴。
  小白菜又羞又气,闪开之后,迅即还击!
  月色之下,两道人影跃落下来。
  瘦白少年津津有味地瞧着,双手情不自禁地跟着比划着。
  两人拼斗之中,突听小白菜闷哼一声,摔落在地!
  田姓大汉阴笑道:“嘿嘿!小白菜,你终于落入大爷的手中了吧!大爷今天是人、宝皆得,大丰收哩!”
  说完,他走了过去。
  小白菜神色慌乱地叱道:“姓田的,你可曾考虑到后果?”
  “嘿嘿!此地荒凉无人,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还有谁会知道呢?你认了吧!”
  说完,他又逼了过去!
  陡见他身子一顿,朝凉亭瞧来。
  瘦白少年见状,内心大骇,暗忖道:“妈的!大棵呆,鼾声那么响,看样子他已经被姓田的发现了,怎么办?”
  田姓大汉双目暴射凶光,喝道:“谁,滚出来!”
  鼾声依旧!
  田姓大汉阴笑道:“好家伙!好大胆!”
  说完,他足尖一踏,扑了过去。
  瘦白少年心一紧,就欲出去!
  迟了!田姓大汉已循声一掌拍过去了!
  “砰!”一声,结结实实地劈在卢梭的腹部!
  “哎唷喂呀!大仔!你那么用力干嘛!”
  叫声之中,卢梭早已跳了起来!
  田姓大汉一见自己那八成功力的一掌,居然伤不了这个丑小子,一怔之后,立即喝道:“丑小子,你是谁?”
  “卢梭啦!大仔!大仔!你在哪里?”
  他说着,跑出凉亭,边喊边跑了出去!
  别看他长得胖嘟嘟的,跑起来挺快的,迅即跑得不见人影。
  田姓大汉被卢梭骂了一句“噜嗦”,又见了他的怪异行为,怔了一下之后,重掠到小白菜的身边。
  只见他挟起她,迅速地掠向林中。
  瘦白少年一见他掠了过来,慌忙躲在树干后面。
  所幸田姓大汉情急之下,未加留意,只见他迅速地自瘦白少年丈余外掠了过去,迅即驰人林中。
  瘦白少年好奇之下,悄悄地跟了过去。
  “嘿嘿!小白菜!果然不愧为万人迷的小白菜!嘿嘿!这对奶子起码有十斤重吧!啧!
  好香喔!“
  瘦白少年悄悄地拨开枝叶一瞧,只见小白菜已被剥得光溜溜地躺在地上,田姓大汉正猴急的脱去衣服。
  小白菜那身细皮嫩肉在稀疏射进来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迷人,瞧得瘦白少年也全身怪怪的!
  那对高耸又浑圆的奶子随着她的呼吸颤抖着!
  田姓大汉脱光身子之后,伏在她的身旁,双唇在她的脸上又嗅又吻的,好似饿狗看到美食一般,令瘦白少年一阵呕心。
  半晌,只见他含住她的右乳狂吻着!
  右手则在她的左乳搓揉着!
  不久,怪手移到她的下身,犹豫片刻之后,中指一戮,往她的下身探了下去。
  小白菜似乎忍受不住这种挑弄,只听她“嗯!嗯!”呻吟着!
  田姓大汉闻声,得意地笑道:“小白菜,你就好好地陪大爷玩一次,大爷会留你一命的!”
  小白菜双目紧闭,气喘连连,未见答话。
  田姓大汉知她心中不甘,阴笑一声之后,立即伏上她的身子,立即开始耸动起来。
  “啪……”之声好似撞击着瘦白少年的心田,令血气方刚的他口干舌燥,浑身直感不对劲!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小白菜“嗯……嗯……喔……喔……”呻吟起来,那声音似乎是隐忍不住才发出来的!
  田姓大汉阴笑道:“小白菜,你这个千人胯,万人骑的浪蹄子,你尝到美味了吧!好好地摇一摇吧!”说完,拍开了她的麻穴!
  只见他以双肘撑身,右掌贴在她的胸口,一边掠抹,一边提防她出手袭击,真是爱爽又惊死!
  小白菜却一把搂住他,反而采取主动了。
  她好似全身酸痒难耐!已受不了啦!
  田姓大汉见状,得意地阴笑着!
  不过,他的手掌仍然按在她的胸口。
  “喔……喔……喔……哎唷……哎唷……”
  田姓大汉果真全力冲刺!小白菜却悄悄地、逐渐地将右掌移到他的“命门穴”
  了!
  田姓大汉虽然仍有戒意,可是,他忽略了男人在“这方面”的耐力毕竟比不上女人,他开始哆嗦了!
  小白菜迅即掌力一吐!
  田姓大汉闷哼一声,立即寂然!
  小白菜恨恨地推开他的身子,又在他的“死穴”点了一指,然后阴声道:“姓田的,你以为姑奶奶是好欺侮的吗?”说完,开始着衣。
  瘦白少年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口,暗忖道:“好毒的查某!
  好深的心计!“
  只见小白菜自地上捡起一个小锦盒,阴声道:“姓田的,你就再多看一眼吧!
  免得你死后不甘心!“说完,她将盒盖一掀,旋又合上。
  瘦白少年虽见金光一闪,却不知是何物。
  小白菜将小锦盒塞人怀中,冷笑一声,迅即离去。
  瘦白少年等到她不见了人影,才悄悄地跑到田姓大汉的身边,只见他双目暴睁,嘴巴大张,似乎死得意外且又极不甘心。
  那根原本顶呱呱、嗄嗄叫,杀气腾腾,将小白菜“修理”得呻吟求饶不已的“长枪”,此时已变成一小截“刀削面”了!
  又小又软,歪着头倒在大腿内侧,不敢吭声。
  瘦白少年暗骂一声:“妈的!谁叫你要做”猪哥‘,死得好!免得“嘿嘿’乱叫,又刺耳!又吓人!”
  心中骂着,手中却没有闲着,三翻两翻之下,竟给他在田姓大汉的衣衫内找出了一个小袋子。
  他情不自禁地吹了一口哨,打开一瞧!
  哈哈!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还有三块碎银哩!
  只听他“啧!”的一声,亲了那又冰又硬的银子一声,喃喃自语道:“妈的!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方才我还在发愁哩!“
  就在这时陡听远处又传来:“大仔!大仔……”地呼叫声!
  “妈的!大棵呆,还在叫!”
  他迅速地将银子放入袋子,揣入怀中,轻拍三下之后,仰首叫道:“细仔,我在这里啦!
  鬼叫什么?“
  “喔!大仔,原来你躲在里面大便呀!”
  声音未歇,卢梭已跑到他的身前。
  瘦白少年瞪了他一眼,骂道:“妈的!我方才只吃一小片硬馒头,连塞肚子都不够,哪里还有粪可拉呀?”
  卢梭擦去脸上的汗水,咧嘴一笑,道:“是!是!大仔,你不会拉粪的,只有我才会拉粪!嘻嘻!”
  “妈的!光吃不拉,岂不是要胀死了!”
  “对!对!我每次一拉,至少有五、六斤重,如果一直不拉的话,哇!够恐怖!还是该拉!”
  “妈的!一见面就提”拉粪‘,臭气冲天!细仔!你认识躺在地上睡觉的这个“老包’吗?”说完,一指田姓大汉。
  卢梭一张“眯眯眼”,立即叫道:“妈的!大仔!我忘不了他,刚才他还揍了我一下哩!
  到现在还在痛哩!“
  他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肚皮。
  “哈哈!细仔,我替你出过气,把他摆平了!”
  卢梭脚尖一扬,立将田姓大汉的尸体踢得翻滚三下,只听他叫道:“不错!
  大仔多谢!
  阿里阿多(日语)!“
  说完,他哈腰鞠躬着!
  “哈哈!咱们出去吧!”
  “是!是!不要陪这个家伙,让他自己死!”
  瘦白少年仰头一看天色,已是子末丑初时分,立即坐在凉亭内,道:“细仔,饿不饿?”
  “这!有一点点啦!没关系,我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瘦白少年掏出怀中仅剩的两个硬馒头,抛过一个,笑道:“细仔,你刚才跑了不少的路,一定饿了,吃吧!”
  “大仔!世间只有你最了解我!呜……呜……”
  “妈的!莫名其妙,你又不是”苦蛋‘,哭什么哭!“
  “是!呜……是!我不哭,妈的!也真莫名其妙,我最近特别地爱哭!”说完,擦去泪水,开始啃硬馒头。
  瘦白少年啃了两口硬馒头之后,突然瞧着“燕子楼”吟道:“满窗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细晕罗衫色似烟,几回欲看即潜然;自从不舞霓裳曲,叠在空箱十一年。
  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墓上来;只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
  卢梭见状,连屁也不敢放了!
  他自幼即和大仔一起被老和尚养大,他知道只要大仔在吟诗时,心情一定特别的怪!
  心情好的时候,把他抓起来往空中乱丢,吓得他魂儿掉一半。
  心情不好的时候,若见自己吭声半句,不是被臭骂一顿,就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一直要难受三天哩!
  怪的是,老和尚特别的支持他,任他揍自己哩!
  他很想找机会修理大仔一顿,可是,每回皆惨败而归,吓得他学乖了,永远不敢再得罪大仔。
  瘦白少年长叹一声之后,问道:“细仔,要不要听故事?”
  卢梭欣喜地道:“好呀!”
  瘦白少年指着燕子楼,沉声道:“这栋楼,名叫燕子楼,细仔,就是尾巴好似剪刀的燕子,懂吗?”
  “大仔!我懂!这里全部给燕子住的!”
  瘦白少年笑骂道:“妈的!不是啦!住在这里的原本是一个很会跳舞的姑娘,她身轻若燕,翩翩飞舞!”
  “喔!原来如此!那怎么叫燕”子‘楼呢?应该名叫燕“女’楼,或者是燕”娘‘楼才对呀!“
  瘦白少年瞪了他一眼,骂道:“妈的!应该名叫”噜嗦楼‘才对哩!“
  “这……失礼!失礼!大仔,请说下去。”
  “在唐贞观元年间,有一个名叫张惜的在做父母官,有一个歌妓名叫关盼盼,以舞霓裳曲出名,美艳为一时之冠。”
  “张惜怜爱她,便收她为侍妾,日子过得挺爽哩!”
  “可惜,由于他”劳累过度‘,数年后便“嗝屁’了,他的那些大中小老婆便带着财产去倒贴小白脸了!”
  “只有关盼盼不但没有改嫁,而且独自居于张惜生前最喜爱的”燕子楼‘,不但如此,她还一直没有下楼哩!“
  卢梭叫道:“哇!这个”官叛叛‘才不叛哩!想不到她也和我一样!大仔,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也不会改嫁的!“
  瘦白少年心知他生性憨直,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妈的!我倒希望你早点背叛我去改嫁哩!妈的!那么能吃!”
  “咳!咳!大仔!细仔我以后就”节食‘一点点啦!“
  “妈的!这餐少吃一点点,下餐多吃三点点,不是”灾情‘更惨重!算啦,睡觉吧!“
  “大仔!晚安!”
  ※※※瘦白少年正睡得又香又酣之际,陡听卢梭“哎唷”
  呼叫一声,他急忙自桌面上坐起身,四下一瞧!
  只见两名满脸横肉,敞着胸膛,露出黑茸茸胸毛,下身穿着扎着脚裤子的大汉,正站在凉亭两边瞪着自己二人。
  卢梭坐在地上,正揉着肚皮啧啧呼疼!
  看样子他那个“八堵”又被光顾啦!
  只听站在入口的大汉喝道:“肥猪,你有没有看见小白菜?”
  卢梭在这半年来,已经数十次听过别人唤自己为肥猪了,因此!他立即道:“小白菜?
  这里有小白菜吗?“
  说完,他站起身子,四处寻找着。
  另外一名大汉阴声道:“嘿嘿,肥猪,少来这套”水仙不开花——装蒜‘,你难道没有看过长得又白又细白的小白菜!“
  卢梭这阵子一直以啃硬馒头过日子,一想起小白菜,双目立即一亮笑道:“看过!看过!
  挺好吃的!“
  “什么?你吃过小白菜了?”
  “是呀!真的是又细又嫩,水挺多的哩!”
  “妈的!小白菜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丑肥猪,喂!我问你,你在吃小白菜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在场?”
  “嘻嘻!没有!没有!我偷偷吃的!”
  “妈的!有这种事?”
  卢梭瞧了瘦白少年一眼,道:“大仔,你不会怪我骗你吧?”
  瘦白少年闻言,心知双方皆会错意了,他已经忍耐好久了,此时一有机会,只见他哈哈笑了一阵子之后,道:“不会!”说完,他又笑了数声。
  卢梭一见大仔那么高兴,他也随着笑了起来。
  倏见那两位大汉凑在一起低声道:“老二,看样子老大并没有逮到小白菜,反而便宜了这头肥猪。”
  “嗯!有理,再问问他小白菜如今在何处?”
  “好!”
  “嗯!肥猪,别笑啦!小白菜到哪里去啦?”
  “它!被我吃了以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妈的!她没有跟你说要去哪里?”
  “怪啦!小白菜怎会说话呢?”
  那人以为小白菜必然怕日后被这肥猪认出声音,因此才故意不出声,因此沉声问道:“肥猪,你真的不知道小白菜哪儿去啦!”
  “真的啦!我骗你们干嘛!”
  “哼!希望你说实话,否则下回遇上,非榨出你的猪油不可!”说完,转过身子,“咻!”
  一声疾掠而去!
  “大仔!他们会飞哩!”
  瘦白少年想不到一场惊险的风波,竟会被这个憨小子误答误中,化为无形,不由哈哈一笑!
  卢梭一见大仔一大早就这么高兴,看来自己今天一定也会很舒服了,因此,他也跟着哈哈大笑了!
  林中飞鸟吓得吱吱直叫,四散飞去。
  好半晌,瘦白少年止住笑声,道:“细仔,吃饭去!”
  “哦!万岁!”
  ※※※卢梭随着瘦白少年进城中之后,只见瘦白少年左右瞧了一下子,问道:“细仔,你想吃什么?”
  “大仔,咱们还有什么可挑的?还不是硬馒头?”
  “哈哈!不对!今天加菜!”
  “大仔,为什么要加菜?”
  “哈哈!细仔,咱们今天来到你最崇拜的大英雄项羽的故乡,如果不捧点场,未免太不给你面子了!”
  “这……大仔,我真感动,呜……”
  “妈的!又来啦!不会难为情呀?”
  “是!是!失礼!”
  “走!进去吧!”
  说着,两人朝一家门前挂有一个大“酒”字招牌的酒店走进去。
  此时正值辰初时分,人们刚吃过早餐不久,因此店里面只有店主人王二麻子一人伏在柜台上打盹!
  瘦白少年昂头挺胸走近柜台,不言不语。
  卢梭会意地叫道:“头家,我们要吃饭!”
  王二麻子好似听到焦雷暴响一般,吓得跳了起来,口中习惯性地道:“客官,请坐!请坐!”
  瘦白少年哼了一声,朝一副座头走去。
  卢梭哼得小声一些,随后跟去。
  他事事尊重大仔,连哼声也要比大仔低一些!
  王二麻子一见他们那一身黄中泛黑的布衫,忍不住要往地上吐口水,心中暗骂道:“干你娘,穷鬼,穷骚包!”
  这种客人,他见得多了,一斤烧酒,几块豆干,两碟茴香豆,一喝就是老半天,总共也赚不到十文。
  可是,他这次却看走了眼!
  瘦白少年掏出田姓大汉的那个小袋子,取出那锭银子,叫道:“头家,捡些拿手菜,送壶酒来,要快!”
  王二麻子看得双目发直了!
  哇!成锭的银子哩!一点边子也不缺哩!
  他慌忙道:“请客官原谅……小店……今天……还没有做多少生意……这块银子……只怕……只怕……无法找开……”
  “哈哈!到时候再说吧!快去上菜!”
  “是!是!大爷请稍候!”说完,他快步入内!
  “大仔,你怎么会有这锭银子?”
  “哈哈!昨天晚上我在和那个家伙打架之前先和他打赌,结果,他被我摆子了,这袋子当然就被我没收了!”
  “是!是!大仔,你实在罩得住!”
  “哈哈!细仔,你听我的话,错不了的啦!”
  “那当然!那当然!”
  瘦白少年心中一爽,拿起两支筷子,敲着碗碟,唱道:“咱们二人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虽然双人行相偎,温着风雨这呢大,坎坷小路又歹行,咱们小心走,你甲我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淋得淡糊糊,心情也快活……”
  卢梭见状,接着唱道:“咱二人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我,你我双人同行走,不惊风雨这呢大,黑暗小路又歹行,咱要小心走,你甲我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淋得粘糊糊,心情也快活!”
  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唱着那句“心情也快活”,双手敲得更起劲,桌上的两副碗碟及汤匙已被敲成粉碎了。
  王二麻子提着食盒,来到近前一看,不由心中一疼,立即眉头一皱,叫道:“大爷,你们可否歇会再唱?”
  瘦白少年笑道:“可以呀!咦?怎么全敲破啦?”
  “是呀!头家,下回最好买铁碗!”
  “是!是!下回改进,大爷,请到这桌来吧!”
  “哈哈!头家,你为何面忧?为何心忧愁?安啦!
  方才敲破的那些碗碟记在帐上吧!“
  王二麻子欣喜得哈腰鞠躬不已!
  卢梭打开盒盖一瞧,立即叫道:“大仔,怎么只有一咪咪呢?”
  瘦白少年一见盒内只有四菜一汤两碗饭及一壶酒,失声笑道:“头家,把整桶饭拿过来吧!”
  “天呀!整桶饭?”
  “不错!多退少补!”
  “什么?还要补呀?”
  卢梭叫道:“快去!快去!”
  他说完,自己动手端菜,立即开饭!
  当王二麻子抱着饭桶走过来时,已是盘底朝天,点滴不剩,那壶酒也壶盖掀起,清洁溜溜了!
  他吓得目瞪口呆了!
  卢梭却一把取过饭匙,一边盛饭,一边叫道:“少发呆啦!快去切一些卤肉,豆干及鸡腿来!”
  “是!是!”
  当王二麻子再度回来之时,却见那桶饭已经消失了一半,他不由偷偷地瞧着二人的肚子。
  瘦白少年哈哈一笑,道:“看什么!去拿三斤酒来!”
  王二麻子掏了掏右耳,不信地问道:“几斤?”
  卢梭叫道:“三斤!一!二!三!三斤!听见了没有?”
  “是!是!”
  “大仔!想不到头家会如此地听话!”
  “哈哈!少自我陶醉啦!他是在听这锭银子的话!”
  “是!是!早知如此,当初下山之时,该向老和尚多要些银子!”
  “妈的!少作梦,你休想能够从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身上多拿一文钱,喔!吃得真饱!“
  “是呀!大仔!我觉得我的肚子好像小多了哩!”
  “哈哈!才只剩下三碗饭而已!你只要随便把胃肠挪一挪,自然就吃得下了,哈哈!烧酒来了!”
  王二麻子将那坛酒放好,一见桶已见底,好似见到鬼魅一般,匆匆离去。
  “大仔!来!咱们先干三大杯!”
  “哈哈!细仔!你可要小心点!”
  “大仔,小心什么?”
  “妈的!你忘了上回咱们在后山偷喝”猴子酒‘的事吗?妈的!你拼命地喝,结果醉得好像龟孙子一样!“
  卢梭胀红着脸,嘿嘿直笑!
  “妈的!傻笑!”
  “大仔!失礼啦!我敬你啦!”
  他说完,仰首喝个精光!
  瘦白少年不以为然,哈哈一笑之后,亦一饮而尽!
  两个人视若无人地边喝边“扯蛋”,笑声频起!
  午初时分,两人终于把那坛酒干光了,只见瘦白少年打了一个酒呃笑道:“细仔,要不要再吃什么?”
  “不!不!够啦!再吃下去,肚皮非胀破不可!”
  说完,他摸了摸那鼓起的大肚。
  “头家,买单!”
  王二麻子吓得站在柜台后,叫道:“一共一两八钱!”
  瘦白少年叫道:“便宜!拿去找!”
  “这……这……找……找不开呀!”
  “细仔!咬!”
  “好!看我的!”
  说完,他接过那锭银子,凑进口中。“卡!卡!卡!
  卡!卡!“五声连响之后,那锭银子已被咬成五块。
  瘦白少年叫道:“头家,这下子找得开了吧?”
  “这……这……”
  卢梭叫道:“妈的!你在搞什么玩意?再不过来拿的话,没收!”
  王二麻子呐呐地道:“大爷,我再去包一只烤鸡及一只烤鸭,你们就留下两小块银子,好不好?”
  瘦白少年叫道:“好啦!”
  王二麻子如释重负般,迅即跑了进去。
  “大仔,他到底有没有毛病?”
  “妈的!他被你吓坏啦!”
  “怎么可能呢?我又没有吼他,瞪他,也没有说要揍他!妈的!我看他一定有点不对劲,咱们走吧!”
  “妈的!他是被你这个大饭桶吓坏的!”
  “妈的!开饭馆,还怕大食汉!”
  此时,只见王二麻子拿着一个纸包走了出来,一见两人一起瞧着他,吓得将纸包放在空桌上,立即跑了进去。
  瘦白少年拿起那个纸包,叫道:“头家,我们走了,下回再付钱吧!”
  说完,低声一笑,朝外走去。
  卢梭不解地瞧着桌上那两小块银子,暗忖道:“怪啦!大仔明明已经付帐了,怎么说下回再付钱呢?”
  王二麻子一听瘦白少年之言,惊慌之下,急忙跑了出来,可是一见到卢梭,他立即又躲了回去。
  “细仔,走啦!再不走,可要被扣下来了!”
  王二麻子闻言,顾不得害怕,边跑出来边叫道:“喂!喂!你们别走呀!付过帐再走呀!”
  话音一歇,他已冲到卢梭的面前。
  卢梭瞪了他一眼,吼道:“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收帐!”
  “妈的!收你的头!不会看看桌上呀?”
  王二麻子一见到桌上那两块银子,立即松了一口气。
  卢梭骂了一句:“眼睛糊屎!”立即走了出去。
  卢梭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店门,一见大仔被两名大汉拦住,立即大吼一声:“住手!”
  立即冲了过去。
  只听一名大汉阴声道:“很好!肥猪,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卢梭站住身,仗着几分酒意,叫道:“你找我干嘛?”
  “嘿嘿!肥猪,你的胆子不小哩!嗓门竟然这么响?”
  憨直的卢梭一发酒性,胆气一壮,喝道:“妈的!
  笑好听一点!好像鬼在叫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瘦白少年一见他居然将自己骂他的话“转口”骂别人,心中颇觉好笑,若非另有一人盯住自己,他早就哈哈大笑!
  这两人与昨夜死去的田姓大汉乃是川中人氏,由于心狠手辣,劫财又劫色,被称为“川中三毒”。
  官府虽然想缉捕他们,怎奈他们武功高强,又行踪飘忽,因此一直无法得手,因而更助长了他们的声势。
  想不到他们三人会出现于其中。
  更想不到田老大会栽于小白菜的手中。
  此时,三毒一听肥猪竟敢对自己如此的无礼,怒火爆发之下,只听他厉喝一声,双掌微曲,掠了过来。
  瘦白少年见状,大喝一声:“扫!”
  身子一纵,右拳捶向二毒的头顶!
  三毒一见他此种打法,不由一怔!
  哪知,卢梭听到那声:“扫!”之后,一个右前翻,以背着地,腰一旋双足似一对铁棍朝二毒的膝间扫去。
  别看他长得似头肥猪,这招“扫堂腿”却又疾又猛,加上事出突然,二毒被逼得只好向上一跃!
  这一跃,右胸正好自动凑上瘦白少年的拳头!
  “砰!”一声,只听他一声闷哼,踉跄后退三大步。
  三毒暴喝一声:“大胆!”右手疾抓瘦白少年的右肩。
  瘦白少年叫声“压!”
  身子迅疾一闪,右手抓住三毒的衣袖,往外疾甩。
  右足亦悄悄绊向他的足尖。
  “砰!”一声,三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三毒尚未搞清楚自己怎么会摔得如此狼狈,只觉一阵疾风飘过,他的背上陡然被一座“小山”压住。
  他不由“哎唷”大叫二声。
  原来,他已被卢梭仰身压住了!
  卢梭喝声:“压得你屁滚尿流!”只见他双肘顶住三毒的双臂,腰一挺,臀部往上一掀!
  他的臀部刚掀起两尺余高,倏然往下一压!
  “砰!”的一声巨响,三毒立即惨叫一声。
  “再压!用力压!”
  “好!好!”
  “砰!砰!”两声连响之后,三毒已静悄悄了!
  胯骨迸裂,“蛋黄”挤破,腰脊也断了!
  即使能救活,也是一个“废物”了!
  地上立即溢出一滩鲜血!
  二毒见状,不由大怒!
  当下再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只听他暴喝一声:“小鬼,大爷与你们拼了!”
  立即疾扑了过来。
  瘦白少年见状疾喝一声:“上冲!”
  卢梭立即弹起身子,喝道:“下袭!”
  二毒距离瘦白少年较近,一听他喝声“上冲!”由于有前车之鉴,立即刹住身子,护住上身。
  哪知瘦白少年却一个“左前翻”,朝前翻了过去,双足在翻身之际,顺势疾踢向二毒的下身。
  卢梭则是身子疾射,双掌一骈,十指紧握,捶向二毒的上身。
  顾此失彼之下,二毒的胸口已被卢梭击个正中,只听他惨叫一声,鲜血连喷,身子倒飞出去。
  卢梭却迅速一扭腰,“砰”一声以臂部着地!
  地上立即一阵颤动!
  只见他歪着嘴站起身,抚着臀部叫道:“喔!好痛!
  大仔,那家伙逃到哪儿去了?“
  瘦白少年指着对面那间面店,笑道:“他进去吃面了!”
  就在这时,面店内杀猪般地传出:“救命呀!出人命了!”
  瘦白少年立即喝道:“三十六计!”
  卢梭接道:“溜为上策!”
  声音未歇,两人已一溜烟地跑出数丈外了!
  现场立即围了一大堆人。
  ※※※瘦胖两位少年一见闯了祸,由于担心被人追来,因此,连头也不敢回地朝前疾跑,马拉松长跑!
  临出城门之际,瘦白少年一见两位身着军服的军爷手持长枪,瞪着自己二人,立即笑道:“肥猪,追不上吧!”
  卢梭突闻此言,不由一怔,抬目一见远处那两位军爷,心中即恍然,立即叫道:“瘦猴!
  还没到终站,早得很哩!“
  就在嘻笑之中,两人顺利地跑出城门。
  两人又接连跑出数里之后,一见路上无人,立即折入右侧的树林中,只听卢梭叫道:“大仔,休息一下吧?”
  “不行!再跑一程!”
  说完,他径自朝林内深处奔去!
  两人自山下,跑过山腰,继续朝山顶爬去!
  卢梭好不容易憋到山顶,只听他叫道:“大仔!拜托!暂停五分钟,让我拉一拉再跑!”
  瘦白少年一见立身之处甚为平坦,山下也没有人追来,松了一口气之后,笑骂道:“妈的!猛吃猛拉!应该去”肥料厂‘上班!“
  卢梭胀红着脸,疾奔到远处!
  半晌之后,立即传出“劈劈噗噗”的声音!
  随即有一股臭味飘了过来。
  “妈的!臭死了!滚远一点去拉!”
  “是!是!”
  这下子,果然未再闻到臭味了,瘦白少年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走到棵树下,以肘支首,侧躺在草地上,暗忖道:“妈的!好不容易打了一次牙祭,却差点挨一顿揍!”
  “小白菜身上的那个小锦盒究竟装的是什么宝贝?
  于嘛会有人要拼命抢夺,她宁可陪人睡觉也舍不得放弃呢?“
  思忖至此,眼前立即浮现出小白菜那对又白又大的奶子,不由暗骂道:“妈的!她应该叫做”高丽菜‘才对!“
  只见他微微一笑,双目一闭,进了梦乡!




  妙绝天下

  第二回狼尊虎王齐现身

  作者:
  瘦白少年由于中午吃得太饱,方才又太紧张,心情一松懈,立即呼呼大睡,当他醒来之时,皓月已当空了!
  “哎唷!夭寿!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他爬起身子,朝四周望了一阵子,一见没有大棵呆的影子,不由诧道:“妈的!大棵呆莫非已经掉进粪坑了?”
  于是,他沿着中午卢梭行去的方向找去,口中却喃喃自语道:“妈的!有够臭,拜托别让我踩到粪,否则非臭死不可!”
  他一直越过了三处“特臭区”,继续前进半晌,只觉空气一新,不由低声骂道:“妈的!
  大棵呆实在能拉,一下子拉了三堆!“
  “妈的!下次有机会可要教他练练”拉粪功‘,用粪采砸死或薰死人,一定挺有意思的!“
  瘦白少年边嘀咕边找!
  边找他又边道:“妈的!这个大棵呆一定是躲在哪儿睡觉了,妈的!如果让我找到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他正欲张口喊叫,突听远处传来数声“铮!锵!”
  不由一怔!
  他悄悄地想道:“妈的!看样子有人在拼斗哩!大棵呆一定去看热闹!”于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别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瘦白少年足足费了一、两个时辰,方瞧见二十余人分成两边瞧着场中两人的搏斗。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
  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
  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青钢剑疾刺那汉子大腿。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东边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双唇紧闭,她的身后站立了十余名男女青少年。
  两边站着一位五旬余老者,只见他右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他的身后也站了十余名男女青少年。
  卢梭与一名女子僵卧在北边,看样子被制住了穴道。
  双方的目光皆注于场中二人的拼斗。
  场中那位少年已经与中年汉子连连拆了七八十招,却仍然未分胜负,剑招越来越紧,看样子二人已经急于分出胜负了。
  突见中年汉子一剑挥出。
  由于用力太猛,他不由微微一晃,似欲摔跌。
  卢梭不由喝道:“哈哈!狗吃屎!”
  四周之人不由瞪了他一眼!
  瘦白少年见状,暗叫道:“妈的!找死!大棵呆在皮痒了!”
  此时,场中少年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
  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长剑蓦地圈转,喝声:“着!”
  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足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
  身子一直,他即欲再斗。
  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承让,伤势不要紧吧?”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色,微微一笑,道:“仙子,五阵之约,在下已胜了三阵,”小白菜‘可以归在下了吧?“
  中年道姑冷冷地道:“当然,不过……”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卢梭。
  长须老者会意地道:“这厮不知是何来路,今天下午竟敢对老夫不敬,经劣徒予以擒住,正打算比武之后予以惩处,仙子如果看他不顺眼,尽可予以教训,呵呵!”
  中年道姑冷哼道:“方才令徒使出那招”跌扑步‘,若非这肥猪大吼大叫,小徒出手岂会受阻?“
  说完,她朝身后一名青年瞄了一眼。
  那名青年会意地拱手一揖,迅疾掠到卢梭的身前。
  只见他右脚倏抬,朝卢梭的身上连踢三下!
  卢梭“哎唷”连叫三声,骂道:“妈的!你干嘛踢我?”
  那青年不屑地道:“没知识!”
  “妈的!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你才没水准哩!”
  长须老者身后的人群中立即传出了数下笑声。
  长须老者回首瞪了一眼,笑声立歇!
  那青年气得吼道:“你给我站起来!”
  “我偏不!”
  “站起来!”
  “大丈夫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那青年在盛怒之下,右脚一抬,倏然踹向卢梭的腹部。卢梭以为自己仍然动不了,立即狂嚎道:“啊!会死啦!”
  瘦白少年却已吼道:“扫!”
  接着,他身子冲了出去。
  卢梭闻言大喜,身子倏然向外一翻!
  “砰!”一声,那青年的足踝紧紧地陷入土中,可见他在盛怒之下,已使出全力存心置他于死地。
  那青年正欲拔出足踝,卢梭已经以背着地,身子一旋,双腿疾扫过来,“咔”
  的一声,立即传出“啊”的惨叫!
  那青年已是膝断人倒了!
  此时,瘦白少年已快扑近场中,一见中年道姑后面又扑出一名青年,立即叫道:“上冲!”
  他足下一紧,扑向那青年。
  卢梭闻言,喝道:“下袭!”
  “鲤鱼打挺”身子已经弹了上来。
  那青年冷哼一声,左右开弓,各朝二人劈出一掌!
  瘦白少年足尖一顿,身子朝左前方滚了过去,双足尚未着地之际,已分别朝那青年的右膝一绊及一剪!
  卢梭却一咬牙以左肩迎向那一掌!
  “砰!”一声,卢梭已中了一掌,不过却也让他抓住那青年的左掌,立即用力地朝前一拉。
  那青年正欲跃身闪避瘦白少年的偷袭,突然被卢梭这一拉,一个踉跄,立即摔了出去。
  哪知卢梭一拉上他的手,立即原地转身,飞绕起来。
  以他的一身浑力,绕了三圈之后,只听场中呼呼,那名青年惊急之下,被疾风一贯,已晕了过去。
  瘦白少年乐道:“天道轮回!”
  卢梭喝道:“报应不爽!去!”
  他说完,十指一松!
  那青年立即射向三丈余外的长须老者。
  长须老者神色一骇,立即朝侧一闪!
  他身后的十余人一声骇呼之下,欲闪不及,立即有五六人被撞倒在地,其中竟有两名少女晕了过去。
  那名青年却已被五六人挥手隔阻之下,脑袋开花惨死于地。
  四周立即静了下来!
  死一般得寂静!
  卢梭见状,悄悄地移到瘦白少年的左侧。
  只见那中年道姑越众而出,厉声道:“你们是谁?”
  “何弼(何必)!”
  “卢梭(噜嗦)!”
  那中年道姑闻言,气得柳眉倒竖,一扬右手的拂尘,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对本仙子不敬!”
  何弼心知对方又误会了,立即陪笑道:“仙子,我们哪敢对你老人家不敬呢?
  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误会!“
  中年道姑一向最忌讳人家说她“老”,闻言之后,双目射出凶光,喝道:“小子,你找死!”立即逼了过去。
  右手一挥,拂尘化作千万支利箭扫了过去。
  何弼叫道:“老和尚说!”
  卢梭接道:“快点溜酸(快逃)!”
  两人立即掉头逃去!
  中年道姑暴喝一声:“追!”
  立即随后追去。
  她那七名弟子立即随后追了过去!
  “花开两朵!”
  “各表一支!”
  何弼两人立即分成两路,朝密林内钻了进去。
  中年道姑略一犹豫,朝何弼追去。
  她那七名弟子立即分成两路追了下去!
  月色之下,何弼埋头疾奔!
  中年道姑八人虽有一身的功夫,由于二人四处闪逃,一时也追拿不上,气得喝叱连连!
  寂静的森林,立即被喝叱声吵翻了天!
  长须老者悠悠哉哉地抚着长须,嘴角挂着笑容,幸灾乐祸地欣赏着那种“美妙”的喝叱声!
  立于他身后的那名中年人陪着笑脸道:“师父,桃花仙子今天可是折兵损将又丢了大脸,今后两湖将是师父的啦!”
  长须老者得意地“嘿嘿”直笑着!
  陡听一阵“桀桀桀”阴笑声传来。
  声音未歇,灰影一闪,场中已多了一个长相怪异的人!
  那人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
  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犹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却光芒四射。
  只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的年纪有多大?
  身上一件灰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
  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
  众人乍见此怪人,不由一凛!
  长须老者突然想起一人,脱口骇呼道:“狼尊!”
  怪人不由仰天“桀桀”阴笑!
  就在这时,远处林中亦传来“呵呵”朗笑声,长须老者不由大骇!
  那怪人正是“武林双凶”之一的狼尊,只见他笑声一敛,足下一点,左手一伸,已抓住一名使剑汉子的胸口!
  只见他身向左侧,右手五指掀住那人头盖,左手右转,右手左转,双手交叉一扭,“喀喇”一声,竟将那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那人脸朝背心,一颗脑袋已软软地垂下来了!
  立于狼尊三尺外的一名大汉一见狼尊瞧向他,心中一骇,右手一搭剑,迅速地将长剑朝外一拔!
  却见狼尊足下一点,左右双手立即分别扣住那名大汉的喉咙及胸口,口中立又“桀桀”
  笑着!
  三名大汉见状齐声怒吼,扑将上来!
  狼尊十指用力一扣,一掷!
  鲜血溅射中,那具尸体已飞向那三人。
  狼尊亦疾射过去,双足连环踢出鸳鸯腿!
  “啊!啊!啊!”三声惨叫。
  那三人已分别撞断一株大树,腰肢断折,惨死当场。
  长须老者见状,暴喝一声,全力劈出一掌。
  狼尊一个长身,飘到他的身前,伸手疾抓他的肩头。
  老者大吃一惊,右手急挥,“嗤”的一声,一枝毒箭向他射去。
  狼尊向左挪移半尺,避开毒箭,也不知他的身形是如何转动的,他的长臂竟已抓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骇得魂魄俱灭,急忙闪避!
  终于慢了一步,只听他一声惨嚎,双目已被挖出。
  左右双颊亦鲜血淋漓!
  那些少年男女骇呼一声,各取出兵刃,攻了上来!
  狼尊“桀桀”连笑,身似鬼魅,双手疾抓,右足连踢!
  “啊……”惨叫声音响个不停!
  盏茶时间之后,场中已是一片尸山了!
  僵卧在地上的白衣少女瞧得心惊胆颤,那对乌溜溜的美目却转个不停,正在苦思应付之计!
  狼尊得意地仰天阴笑着。
  陡闻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啸声未歇,黄影一闪,一名身材硕健的黄衫大汉,双手分别托着何弼二人,轻飘飘地现身于狼尊五尺外。
  “桀桀,虎王,久违了!你的武功似乎退步了?”
  “呵呵,这两个家伙太刁钻了!”
  说完,他双手一振,将二人掷了出去!
  “呼”的两声,立见何弼二人径飞向二株大树的树干!
  白衣少女骇得立将美目一闭!
  眼看着何弼二人即将脑袋开花,惨死之际,却见何弼双手倏伸手掌一并,迎向丈余外的树干!
  “啪”的一声,树干“喀喇”声响中立被推断!
  何弼顺势一个滚翻,溜进了树林中,迅即不见影子。
  卢梭却是以硬碰硬,一头撞断那株树干,“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不由叫道:“哎唷喂呀!疼死我了!”
  远处却传来何弼的叫声:“酸喔!”
  他立即爬起身子,疾溜而去!
  虎王不由一怔,脱口叫道:“好小子,没有死!”
  狼尊凶目一闪,呼的一掌,向他后心拍去。
  虎王右掌运气反击,砰的一声大响,两股掌风相碰,丈余方圆之内,尘沙飞扬,尸体四处飞抛!
  虎王借势飘出丈余狞声道:“狼尊,想不到多年不见,你仍然是贼性不改,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说完,双手在腰间一掏,手中立即各握一对钢爪。
  这对钢爪柄长三尺,爪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分明已经淬了剧毒!
  只见他右抓向左,左抓向右,缓缓地逼了过来。
  狼尊“桀桀”一笑,也自背上包袱中取出两件兵刃来。
  右手是一把三尺长狼牙棒。
  左手却是一条锯齿软鞭。
  虎王斜睨一眼,右手金刚爪挺出,蓦向狼尊面门抓去。
  狼尊左手软鞭一翻,啪的一声,将钢爪荡开。
  虎王出手快极,右手钢爪尚未缩回,左手钢爪已然递出。
  “喀喇”一声,狼尊手中狼牙棒伸将上来,砸了过去。
  这钢爪是纯钢打成,却被那狼牙棒砸断了两指,虎王在心疼之余,狂笑一声,软鞭已经疾卷而来。
  两人纵跃如飞,撕拼火热!
  ※※※且说何弼及卢梭侥幸脱过一劫之后,立即躲于里余远处,只听何弼问道:“细仔,方才那一撞没关系吧?”
  卢梭摸摸前额及头顶,道:“还好!只是有点疼而已!”
  “妈的!你应该感谢老和尚和我一天到晚揍你哩!对不对?”
  “对!对!大仔,你的话,哪会错的!”
  何弼听了一阵子之后,道:“细仔,看样子,那两个鬼已经干起来了,你想不想过去瞧一瞧?”
  “大仔,我是很想瞧一瞧,可是,我一想起他只要双手一抓或者一扭,立即有人”嗝屁‘,我就小生怕怕哩!“
  “妈的!怕个鸟,咱们躲远一点啦,没关系的!”
  “好嘛!要嗝就一起嗝!”
  “呸!呸!呸!乌鸦嘴!走啦!”
  两人悄悄地走到现场百余步外,各躲在一株大树后,朝外一瞧,只见那两人打得正激烈,急忙又缩回了头。
  卢梭紧紧地趴在地下,钻人杂草中,不敢乱动。
  何弼却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
  陡听一声轻“嘘!”
  何弼以为是毒蛇在“嘘”,不由大骇!
  他急忙向四周一瞧!
  却见小白菜又呶唇“嘘”了一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妈的!原来是这个”夭寿查某‘在唬我!“
  他冷哼一声,立即又瞧向斗场!
  原来他对于小白菜利用美色制死田姓大汉之举,甚为不满,在他的观念里,对于女人一直不敢领教!
  哪知,小白菜却频频轻嘘,状似十分的焦急!
  何弼硬着心肠,冷笑道:“妈的!任你去嘘吧!看你能够嘘多久,最好把”尿‘也嘘出来!夭寿查某!“
  却见场中两人双手兵刃一搭,竟然停了下来!
  妈的!这是哪一国的打法?
  小白菜见状,焦急地低声叫道:“喂!你过来一下!”
  何弼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暗忖道:“妈的!我才不傻哩!我一过去,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你一拍,岂不又要”嗝屁‘啦!“
  于是,他又将目光瞄向斗场!
  却见虎王及狼尊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方的兵刃仍然紧紧地粘在一起,看样子两人存心拼个你死我活!
  小白菜三番两次被何弼冷落,心中一阵委屈,泪水竟然簌簌流了下来。
  何弼一见那两人坐着不动,不由兴趣索然!
  他情不自禁地瞄向小白菜!
  一见她居然在掉泪,不由一怔!
  小白菜一见那个可恶的小子在瞧着自己,心中想止住哭泣,哪知“水龙头”
  一开,却无法关闭,泪水流得更快了!
  何弼自幼即和一名脾气怪异的老和尚住在一起,根本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下山半年以来,亦甚少和女人说过话。
  因为,每一位姑娘一见到他们两人身着布衣草鞋,头发散乱的模样,躲都来不及了,怎会和他打交道呢?
  尤其在下山之前一夜晚上,老和尚再三叮咛绝对不可以让卢梭和女人睡觉,更令何弼对女人敬鬼神而远之。
  可是,老和尚却又吩咐他在游山玩水之余,顺便留意一位名叫“咪咪”的女人,这就令他头大啦!
  老和尚除了告诉他“咪咪”如果还在人间,大约已有八十岁了,以及右手有六根指以外,其他一概不提!
  何弼十分了解老和尚的脾气,只要他不开口,就是软硬兼施,也无法挤出半句话,便懒得再问下去。
  不过,他却牢记“八十岁咪咪有十一根指头”。
  此时,他一见小白菜在掉眼泪,不由心乱如麻!
  考虑一阵子之后,只见他小心翼翼“匍匐前进”来到她的身边之后,低声问道:“喂!
  你在哭什么?“
  “谁要你管,哼!”
  “啊!这……这……妈的!我真是猪呀!”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小白菜见状,不由“噗哧”一笑!
  何弼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一会哭,一会笑,阿西!”
  他随即爬了回去!
  小白菜一怔之后,低喝道:“站住!”
  何弼却爬得更快,旋即爬回原位!
  小白菜岂曾受过这种奚辱,泪水立即又掉了下来,若非顾忌有两名凶神恶煞在旁,她早已破口大骂了!
  何弼回到原位之后,瞧也不瞧她一眼,立即紧盯着狼尊及虎王,因为,两人的头顶皆已直冒热气了!
  汗水亦已湿透了两人的衣衫。
  何弼瞧得大诧,暗忖道:“怪啦!他们两人又不是坐在药水桶中,底下也没有烧火,干嘛会满身大汗呢?”
  原来,自从他和卢梭懂事起,老和尚每日子午两个时辰起,即将他们二人置于药水桶中。
  老和尚说那是洗“三温暖”,他们却被蒸得头昏脑胀,痛苦不堪,不知暗中骂过几万遍老和尚了!
  何弼正在百思不解之际,却听背后传来:“大仔,有没有东西可吃?”
  “妈的!你这个胆小鬼,你不是不敢过来吗?怎么又来了呢?受不了了吧?
  你想吃东西吗?没有!“
  “大仔!拜托啦!你不要”虐待动物‘啦?我明明闻到你的怀中有烤鸡及烤鸭的香味,拜托啦!“
  “妈的!别缠啦!拿去!拿去!”
  他说着掏出那个纸包,递了过去。
  “大仔!谢谢啦!阿里!阿里!”
  “妈的!不会说就不要说!阿里阿多啦!”
  “是!是!阿里阿多!妈的!这么长!老是记不住!”
  “沙沙”声中,纸包一打开,立即传出一阵香味!
  何弼吞了吞口水,道:“撕块鸡腿来!”
  “是!是!”
  何弼边嚼着鸡腿边瞧着那两名身子颤抖、犹在拼斗的两人。
  小白菜自从昨夜在客栈之中,不慎中了迷香,至今整整一天没有进过一粒米也没有喝过一滴水。
  此时,陡闻香味,情不自禁地猛吞口水。
  何弼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根本瞧也不瞧她一眼。
  卢梭更不用说了,只见他海口猛咬猛嚼,“啧啧喳喳”
  声中,立即干光了一只烤鸡,又开始在啃鸭腿了!
  陡听一声闷哼,狼尊张口喷出一口热血,已仰身一倒!
  虎王斜着身子,以手撑地,气喘如牛。
  小白菜想不到两人没有同归于尽,心中不由大骇!
  她心急之下,忙又开始轻“嘘”。
  何弼闻声,立即低声道:“细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卢梭闻言,张嘴一听,道:“大仔,好似有嘘嘘的声音哩?”
  “对!那声音像不像是妈妈在叫小孩子尿尿?”
  “嘿!很像哩!哎呀!我光注意吃东西,竟然忘了很久没有尿尿了?差点就”石门水库爆炸‘了!“
  说着,他放卞那半只烤鸭,跑到原处,褪下裤子,“左线预备!”
  “右线预备!”
  “全线预备!”
  “举枪试瞄!”
  “开保险!开始射击!”
  立即传出一阵“哗啦啦”下雨声!
  这一泡尿还真多哩!
  小白菜气得闭上眼睛,暗骂道:“可恶的”何必‘,要死就一起死吧!“
  何弼偷瞄了她一眼,得意地暗笑着!
  好半晌,只听卢梭“喔!”了一声,边走过来边笑道:“喔!真爽快!大仔!
  谢谢你提醒我,差点就爆炸哩!“
  说着,他又抓起地上的半只烤鸭!
  倏听虎王道:“胖小子,把东西拿过来!”
  卢梭闻言,才想起还有一位“恐怖人物”在一旁,不由吓得神色大变,颤声道:“大仔!
  他……他在叫我吗?“
  何弼也颤声道:“不……错……喂!老和尚!”
  “赶紧溜酸!”两人爬起身子,立即朝林内溜去!
  ※※※何弼及卢梭慌不择路地猛奔,也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爬过多少个山头,两人虽已双腿酸软,气喘嘘嘘,却仍不敢停下来。
  卢梭身胖体肥,更累!不过,他一想起虎王只要探掌一抓,立即肚破肠流,他立即又不会累了!
  两人足足地跑了一天一夜,一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分别扶着一株大树,张口直喘,双目却仍朝后面瞧着。
  好半晌之后,只听何弼遥头苦笑道:“细仔,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只要吃得爽一点,便要逃一次命!”
  “有呀!妈的!难得这一两天吃得多了一点,便跑得像龟孙子一样,妈的!
  早晚会搞成胃下垂的!“
  “妈的!怪不得老和尚说我们要等到今年吃了汤圆之后,日子才会好过一点,看样子,他说得挺准的哩!”
  “妈的!别提那个吝啬鬼了,只给咱们五两银子就要咱们下来混,还说要打了三十六个结才可以回去哩!”
  “妈的!下了山之后,非早点吃汤圆不可!”
  “大仔,咱们现在去哪里?”
  “妈的!我也不知道。卒子过河,有进无退啦!走吧!”
  两人又疾跑一个多时辰之后,猛听水声响亮,轰轰隆隆,犹如潮水涌来一般,急忙抬头一看。
  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般,一条大瀑布从高出崖上直泻下来,卢梭不由叫道:“哇!好棒!有水可喝了!”
  说完,他越过何弼,跑得更快了!
  “妈的!小心掉下去!”
  哪知,他的话音尚未歇,卢梭脚下踏了一个空,哎唷!“大叫一声之后,身子立即直坠下去。
  何弼见状,一个卧倒,立即拉住他的右掌。
  哪知卢梭又肥又重,反把何弼拉了下去。
  两人身在半空,双手乱挥,只盼能抓到什么东西。
  刹那间立即又下坠百余丈。
  由于双手乱挥之故,两人已经分了开去。
  突听“砰”一声,何弼屁股上撞了一物,身子向上弹起!
  他却疼得“哎唷”大叫一声!
  原来他恰好撞到崖边伸出的一株古松,“喀喇喇”连响,古松粗大的枝干立即断折,但下坠的力道也消了不少。
  何弼再次落下之时,双臂疾伸,牢牢抱住了古松的另一根树枝,立即挂在半空中不住地摇晃着。
  他急忙向下一望!
  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
  他忙喊道:“细仔!细仔!肥猪!肥猪!大棵仔!大棵仔……”
  哪知,叫喊一阵子之后,仍然没有回音!
  他不由哭道:“呜……呜……细仔……是我害你的……”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靠到了崖壁,伸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短枝,双足也找到了立足之处,才慢慢地移身崖壁。
  他细看山崖中裂开了一条大缝,勉可攀援而下,思忖片刻之后,于是沿着崖壁,慢慢地爬落。
  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
  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爬到后来,一身衣衫已给荆棘扯得东破一块,西烂一条,手脚上更是到处破损。
  也不知爬了多久,却仍未到谷底。
  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到了后来,他伏在地上,半滚半爬慢慢溜下,便快得多了!
  但耳中轰隆隆之音却越来越响,他不由吃惊:“妈的!这下面若是怒涛汹涌的激流,那可灾情惨重了!”
  只觉水珠如下大雨般溅到他的头脸上,隐隐生疼!
  片刻间,他已到了谷底!
  他立即站起身,仔细一瞧!
  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犹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一直倾入一座异常清澈的大湖之中。
  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
  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
  他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直通入腹中,饥渴燥热之感立即消除。
  他定了定神,立即沿湖疾奔,寻找卢梭。
  这湖形呈椭圆,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他自西而东,又自东而西,兜了一个圈子,却仍无卢梭的下落。
  只见东西南北全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他下来的山坡比较斜,其余各处一定爬不上去。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下来已是如此的困难,要想上去,绝无可能,除非是长了翅膀飞上去。
  他泄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叹道:“唉!想不到我会掉到这个死谷内,而且连大棵仔的尸体也找不到,唉!”
  他怔怔地坐了好久之后,陡见湖面一亮,抬头睛看,已有阳光自白雾之中透了过来,他不由精神一振!
  此时谷中静悄悄的,别说是大棵仔,连兽迹也找不到,唯闻鸟语花香,遥相和呼,他立即又绕湖寻找起来。
  找呀找!
  足足跑了三圈之后,仍无大棵仔的踪迹,他暗暗地一叹,饥渴之中,自崖边小树上采了一枚青红色的野果。
  咬了一口,入口甚是酸涩,饥饿之下,一口气吃了十来枚,饥火少抑,立即又不死心地到处寻找着。
  沿途之中,他在所有隐蔽之处仔细寻找着。
  但花树草丛之后全是坚岩巨石,每一块坚岩巨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人迹,就是出路也找不到。
  他失望地重回小树下,又摘了一枚野果。
  野果刚塞入口中,他心念一动:“妈的!到处都找遍了,只有这丛小树没有找过,不妨找它一找?”
  匆匆吃完那枚野果之后,他站起身子,拨开树丛,只见底下爬满了藤蔓,便用力地扯开那些藤蔓。
  这一扯,只觉泥沙一阵掉落,那岩石似乎一阵转动!
  他好奇地东按按,西推推!
  嘿!那岩石后竟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哇!万岁!
  大喜之下,他也没去多想洞中有无危险,便弯腰走进洞去,走了十余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
  他伸出双手,先跨出一步,想先行试过虚实,只觉脚下平整,好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他猜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
  哈哈!看样子此地有人居住哩!大棵仔说不定被他救来此地了。
  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然已朝下走了。
  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颇为清亮。
  伸手再摸,妈的!原来是个门环,吓我一跳!
  既有门环,必有大门,于是,他伸手摸索!
  不久,他立即摸到十余枚碗大的门钉,心中不由惊喜交集:“此地既然有门,看样子真的有人住哩!”
  他提起门环当当当地连击三下。
  过了一会,门内无人应声。
  他又击了三下,仍是静悄悄!
  于是,他伸手推门。
  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因此,他略为出点劲,立即将那门缓缓地推开了!
  他立即朗声道:“在下何弼,擅闯贵府,尚请主人恕罪!”
  哪知,停了一会,仍无声息。
  他立即叫道:“我名叫何弼,为了找朋友大棵仔,乱走入你家,真”歹势‘!“
  心中暗付道:“妈的!文言文,白话文都说过了,再没有人应声,就进去瞧一瞧吧!”
  于是竖耳倾听!
  仍然没有听到有人应声,他举步跨了进去。
  门内一片黑黝黝的,他不论眼睛睁得多大,仍然看不到任何物事,只觉霉气扑鼻,似乎洞内已久无人居了!
  妈的!这种鬼地方,住久了非变成“霉”人才怪!
  他继续向前行去。
  突然间“砰”的一声,他不由大叫一声,伸手抚揉额头:“妈的!幸好走得甚慢,否则非一头撞死不可!”
  伸手一摸,原来又是一扇门!
  他不由暗骂道:“妈的!又不是在开赌场,干嘛要设这么多门!”
  手上一推,慢慢将门推开了!
  他只觉眼前陡然一亮。
  他立即闭眼,心中只觉怦怦乱跳!
  过了片刻,他才慢慢睁眼,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心中大奇,不由暗忖道:“妈的!
  难道我是来到“水晶宫‘?还是”水族馆’?“
  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
  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大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是从水晶之中透人的。
  双眼贴着水晶向外一瞧,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他不由恍然大悟:“妈的!原来自己跑到水底了!
  不简单,真不知他们当年是如何把这石室建筑起来的?“
  定神凝思,不由暗暗叫苦:“糟糕,走了老半天仍然走到水底来,不但找不到大棵仔,而且也出不去哩!”
  回过身来,只见室中放着一张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物。
  天呀!我怎么跑到查某的房间来啦!
  他匆匆一瞧,仍无大棵呆的人影,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绿,随便一数,即已有三十余面,不由暗忖道:“看样子这个”查某‘真爱美哩!“
  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射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他急忙跑过去,使力一推。
  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立即露出一个洞来。
  他向洞内一望,立见有一道石级!
  呀呵!好棒!
  他拍手大叫,手舞足蹈一番,才顺着石级走下。
  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隐隐约约地似有一门,他伸手一推,眼前陡然一亮失声惊呼一声:“哎唷!”
  原来,他的胸膛已被一个宫装美女用剑对准了。
  妈的!又是查某!
  唉!男人真命苦!
  哪知过了良久,那女人始终一动也不动!
  妈的!要杀就杀吧!别如此折磨人!
  他定睛一看,那女子虽是仪态万千,却似并非活人,大着胆子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披一件淡黄色绸衫。
  受空气震动之故,黄衫微微颤动着。
  更奇的是,那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何弼睁眼一瞧,叹道:“哇!原来这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怪不得隐隐有光彩流转,似极了活人!”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里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他侧身一瞧,只见她的眼光也跟着转了过来。
  他不由大吃一惊!
  他急忙侧头向右一瞧!
  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
  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情意绵绵,又似黯然神伤!
  何弼整个的瞧痴了!
  须知,他年纪已十八,血气方刚;岂有不喜美色之理?
  由爱生敬,由敬成痴!
  他情不自禁地地双膝跪倒,双目痴痴地瞧着那对美目!
  他只觉得她的美目之中,好似慈母在瞧着爱子般射出慈祥的光辉,他情不自禁地唤声:“娘!”
  他膝行至她的身前,抱着她的双腿,靠在她的腿上饮泣着。
  他自幼失怙,心中渴望亲情,此时,心情一激动,立即放声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他竟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过度的紧张,焦急,疲劳,使得他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陡听一阵“锵!”的跪响,那尊石像左手所持的那面铜镜突然坠落在地,熟睡中的何弼立即被惊醒过来!
  他一见自己居然靠在石像的腿间睡着了,微微一哂,立即欲站起身,哪知由于长跪太久,双腿一麻,立即一个踉跄。
  他慌忙朝石像的左臂一按!
  哪知他的手指刚搭上她的左臂,立听“卡”的一声脆响,石像右手一旋,那把长剑朝何弼的腰间疾劈而来。
  何弼“哎唷!”惊呼一声,朝侧疾闪!
  “呼”一声,剑尖疾划而过!
  “砰”一声,何弼摔倒在地!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朝腰间一瞧:“妈的!
  好险,差点就见血,妈的!怎么会有这种坑人的玩艺呢?“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绕了一大圈,避开那尊石像的“有效射程”之后,捡起破镜旁边的一张泛黄帛纸。
  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四行娟秀的毛笔字:见色不乱真君子赠你两招妙功夫扬手就搭功夫来扬足一点孤鸿飞何弼虽然跟随老和尚喝了“墨水”,看了不少的书籍,可是老和尚从来不提武功,因此,他无法明白那两招有多妙!
  不过,当他朝纸张左边的图形及文字瞧了一阵子以后,立即兴致勃勃地道:“妈的!真的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吗?”
  原来,帛纸上画了一个横卧的男人画像,在那男人的身上有两条红线。
  第一条红线起自左肩,横到颈下,斜行而至右乳,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姆指止。
  另一条红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两条线上每隔不远,分别画了无数个绿圆圈,旁边分别注明“灵门”,“中府”,“天府”,“侠白”等字样,至姆指的少商而止。
  旁边以红笔书写醒目的大字:“起自少商,存于膻中,习成此技,足令天下第一人下跪”!
  何弼略一思忖,突然叫道:“妈的!怪不得我对于这些名词有点儿眼熟哩,原来曾在老和尚那本破书见过。”
  于是,他按照图形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穴道,一个穴道摸过去。
  摸了三回之后,他不由诧道:“妈的!摸了老半天,被摸之处怎么没有酸酸的,莫非我没有穴道?”
  他不信邪地以右姆指在胸口双乳之间摸着!
  突听他“哎唷”叫了一声!急忙松指。
  原来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姆指一松,气闷之感立即消失,他想了一下,叫道:“妈的!难道我的”膻中穴‘向右移了半分?“
  他逐一在“石门”,“关元”,“中极”……按着!
  怪叫声中,他叫道:“妈的!通通右移半分?”
  他既然发现自己的穴道通通右移半分,反而好办事,立即按,照红线标示的方向练了起来。
  何弼并不知道他的全身穴道已经被老和尚以“移经换脉”的功夫予以移右半分,因此,虎王虽已点了他的麻穴,却无法制住他。
  至于卢梭,老和尚则在不时拳打脚踢之中及浸药液之中替他扎下了“混元气功”,因此,切忌让他亲近女人。
  何弼练了一阵子之后,除了觉得体内似有一团怪物在流窜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由低骂一声:“臭盖!”
  他往左再一瞧,不由一声冷哼!因为在帛纸上以红笔写着:“习成此技,千军万马亦困不住你!”
  他正欲开口大骂,却见帛纸上绘着数千个密密麻麻的足印,每个足印之间均有红线贯串,引起了他的兴趣。
  原来他自从十岁起,即经常和卢梭溜出去和山后一头黑猩猩打架,或者是逗弄它,和它追逐。
  在十二岁的那一年,他偶然间将老和尚那本破书中的阵法应用在追逐之中,竟将那只猩猩困了半天之久。
  这下子,他总算出了一口气了!
  哪知,那头猩猩也不傻,他第二次使用之时,即不灵光了!
  两人逃命回来之后,他急忙研究更深奥的阵法。
  人猿之斗,足足进行了三年之久,那只猩猩终于破不了何弼的阵法了,何弼也变成“小孙膑”了!
  此时,他顺着箭头逐一瞧下去,脑海之中立即觉得好似在绕圆圈捉迷藏一般,不由叫声:“有意思!”
  于是,他站起身,照着步法,一步步地试演。




  妙绝天下

  第三回旷世机缘来临了

  作者:
  这步法左歪右斜,没有一步是笔直进退,他边演练边看那张纸,停停走走,身子歪七扭八,摇摇欲坠!
  好不容易,自“明夷”踏遍六十四卦,到达“气妄”,终于绕了一大圈,他不由欣喜地“呀呵”欢呼一声。
  他仔细又瞧了三遍,熟记之后,重又自“明夷”开始走了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
  他在顺利的走完两回之后,心中一喜,身子横移三步,重又开始演练,不久,踏过“中孚”,转至“既济”!
  陡听“砰!”一声,他的右手不经意地甩中了石像的胸脯,立即觉得一道疾劲自头顶劈了下来。
  “哎唷”一声惊叫,他抬目一瞧,不由大骇!
  原来那尊石像的胸膛被人一碰,手臂一扬之后,迅即一顿,那柄长剑立即朝下劈了过来。
  何弼叫道:“夭寿!会”嗝屁‘!“双手急忙朝那条石臂的腕部一架,”啪“
  的一声,他疼得怪叫一声。
  石臂似乎通灵,而且非劈下不可,立见何弼身子沉了下去!
  何弼想不到会有此遽变,一面使出吃奶的力气架住那如山的压力,一面思忖如何逃?
  哪知,就在这时,陡见石像的左臂缓缓地移了过来!
  它正朝何弼的胸口移了过来。
  此时何弼的胸前“门户开放”,双掌又被石像的右臂压住,他欲避无方,只有眼睁睁地等死了!
  等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偏偏那只左臂又要死不活地缓缓移了过来,何弼不由骂道:“妈的!快点好不好?”
  哪知,他这一出声,那只左掌倏地停了下来。
  何弼在惊喜之下,不由又浮现一丝希望。
  哪知,那只左掌却又动了起来!
  “咻!”一声,疾劈过来。
  何弼骂道:“老奸!”身子下意识地一闪!
  “砰”的一声,何弼只觉胸口一阵剧疼,不由大叫一声,左臂立即抓住柄长剑。
  陡闻“嘻嘻……”的笑声自石像的那张檀口传出,何弼乍闻石像会笑,骇呼一声:“有鬼!”立即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那得意的嘻笑声陡地一顿!
  置于何弼胸口的那只左掌疾颤着!
  那柄长剑亦疾颤着!
  石像好似急于甩脱何弼,却又甩脱不了!
  被骇昏过去的何弼只觉身子一震,立即醒了过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一见石像一直在挣扎,双手立即扣得更紧!
  他口中大骂道:“妈的!走!到阎王爷那儿打官司去!”
  他只觉得一股股的气流自石像的双掌压了过来,心忖道:“妈的!居然耍阴的呀!来吧!
  谁怕谁?“
  于是,他也用力一推!
  他那浊力岂是对方浩瀚内力之敌,根本推不动!
  情急之下,他现买现卖,将方才刚练过的那一套使了出来!
  哪知,立见更大的气流冲了过来!
  他连忙要停止,哪知一发不可收拾,他虽然想“退件”,对方却“强迫中奖”
  一直塞了过来,立见他全身直冒汗!
  何弼只觉全身一直膨胀着!
  那种滋味比第一次被老和尚洗“三温暖”还要难过。
  他咬紧牙关苦撑着!
  不久他发现石像的满头乌发已经变成灰白,那白里透红迷人的脸孔,却已变成了鸡皮皱纹!
  披在淡黄绸衫后面的那对高耸乳房,也软巴巴地垂了下来了!
  他正骇异之际,倏听一声厉嚎:“天亡我也!”
  红光一现,石像已嚼舌自尽了!
  鲜血顺着它的口中,汩汩流了出来。
  何弼吓得双手一推,急忙朝后一退!
  却听“咻咻”一声,他的身子疾向后一退!
  “轰隆”一声,立即撞破了一道石壁!
  “哗啦啦”声中,何弼灰头土脸的再度爬了出来,只见他慌张地四下一瞧,一见那石像还瞪着自己,他急忙转过身子。
  这一转身,立见一股白花花的水流自方才震塌之处冲了过来,他叫声“救命呀!”掉头就跑。
  湖水来势甚疾,立即冲碎了那尊尸体以及壁上的铜镜,朝何弼的背后一直追了过去。何弼慌不择路地朝那条通道奔去!
  沿途不知碰了多少次,撞了多少下,他拼命地朝上奔去!
  当他奔出那个三尺来高的洞穴之时,湖水也刚好流了出来,不过由于水位已经与湖面等高,冲力已经消失了!
  何弼四肢一软,坐在地上一直喘着。
  好半晌之后,气喘稍定,他不由叫道:“喔!差点就”嗝屁‘!妈的!真是有够危险,怪不得老和尚不敢下山!“
  那株长满野果的小树已被湖水冲倒在地,何弼一口气吃了五枚之后,坐在一块岩石上沉思!
  妈的!那个“查某”装得有够逼真,我竟被她瞒了过去,若非被老和尚“训练有素”,今日非死在她的手中不可!
  怪啦!我方才匆匆地一退,怎么会把那么坚硬的岩壁撞了一个大洞,而自己却毫无损伤呢?
  任凭他的脑筋如何的灵光,对于这种怪异绝伦的事情也想不通!
  好半晌之后,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妈的!先出去再说吧!”
  抬头向四周一望,只见四周黑黝黝的,不由诧道:“妈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我怎么变成”夜猫‘了?“
  他哪知石室中的那尊石像就是百年以前,以“无极步法”及“无极心法”轰动一时的“玉美人”。
  在“玉美人”的“无极心法”之下,黑白两道的男女高手十之八九皆被她吸走了大半内元。
  所幸,她只是志在吸取别人的内功,并无残杀人命及称霸江湖的打算,因此,并没有造成武林浩劫。
  不过,却骇得武林人士不敢在江湖走动!
  因而,百业萧条,景气低落!
  贪婪无厌的“玉美人”一见“高手级”的人物不再出现江湖,她干脆轮流登门向各大门派挑战!
  半年不到,以少林为首的九大门派掌门人皆被她吸走了大半武功,迫不得已,宜布封山!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隐遁及诈死之人比比皆是。
  就在这时,“玉美人”却发现自己“营养过剩”而造成“消化不良”,各大门派的内力已在她的体内起了“冲突”!
  大骇之下,她来到了师门重地,苦思对策!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自己从“不动禅功”之中悟出了炼化之法,于是,她此时功力有一个甲子有余。由于她口含“千年金鳝内丹”,根本不虞饥渴,便以一口先天真气一丝一毫,一点一滴地炼化体内的真气。
  她正在欣喜大约再过一年即可大功告成之际,却被何弼这个克星闯进来了,她正值运功阶段,岂敢擅动。
  想不到这小子竟搂着她的双腿又哭又叫,最后睡了过去,逗得她绮思连连,险些走火人魔。
  不得已之下,她将那面藏有“无极心法”及“无极步法”的铜镜丢在地上。
  她的用心极为歹毒!
  因为,她猜忖这小子能够进入石室,一定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只要他修练“无极心法”,必定会吐血惨死!
  因为一般习武者运功皆是始于“云门”,而止于“少商”,“无极心法”却是逆道而行,“闯单行道”者,气血一乱,非死不可!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竟会出现一个被老和尚刻意栽培,只有内力却不知如何运功的“精灵小子”。
  最要命的是何弼先后触及她的手臂及胸部,逗得她淫念大炽,气机纷乱,只有强行出手欲歼灭他。
  哪知,双方一接触,“玉美人”辛辛苦苦偷来又“加工精炼”的内力却“免费奉送”给何弼了。
  她知道自己即将散功,为了避免那种痛苦,她只有嚼舌自尽了!
  真是玩火自焚!
  对于这种“天降鸿福”,何弼哪里会知道呢?
  他想了一阵子之后,四肢齐动,顺着斜坡朝上攀去。
  他根本不知道提气纵跃之法,更不知自己已经拥有近两百年的功力,因此,心惊胆颤地向上攀爬着。
  他借着凹凸不平的崖壁及壁间植物向上爬着,当他爬出崖面之时,双目不由一阵刺疼!
  他慌忙闭上双目,用力朝上一翻身。
  他松了一口气,四肢大张,闭上双目休息着。
  半晌之后,他缓缓地睁开双目,一见天色,已近午时,怪不得会如此的刺眼,他连忙爬起身子,朝四周一望。
  他依稀记得前些日子为了逃命,所跑过来的方向,于是,继续朝前奔去。
  哪知,他刚抬脚,立即听到耳边“呼呼”作响,身子已经疾射出三丈以外,吓得他“哎唷”叫了一声!
  “砰!”的一声,他立即摔个“狗吃屎”!
  他右臂朝嘴角一拭:“妈的!流血了!呸!还好,牙齿没有掉!怪啦!我怎么突然会飞呢?”
  他爬起身子,低头瞧着自己的双足。
  这一瞧,他发现自己几近全裸,身上只披着几条破布,心知必是被刮破的,立即下意识地向四下一瞧!
  还好!没有外人!
  这一次,他小心多了!
  他不敢再乱冲乱跑了!
  他好似小孩子穿了大人的鞋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跑着,不敢快,也无法快!
  可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忍不住放大步子,加快速度!
  咦?
  没有摔倒啦!
  他逐渐地加速了!
  好似车子绕过了交流道,开上了“高速公路”,速度越来越快了。
  各部零件无损,运转正常,只见他足尖朝地下一点,立即射出三丈外,足尖再点立即又射出三丈外!
  呀呵!
  好爽喔!
  没有花招,没有姿式,好似在连续“跳远”,那情景如果被一个稍懂武功的人看见,一定会被笑破肚皮的。
  但是,如果给一个真正行家看见了,他一定会吓得从此不敢再言武,因为哪有人一跃即能够掠出三丈外呢?
  何况,他已经足足跃了一个多时辰了呢?
  他越跑越爽,越爽越跑!
  群山低头!
  百兽慑伏!
  身上那些破布条早在纵跃之中飞走了,他毫不知情地继续纵跃着,“玉美人”
  的那些内元迅速地散布于他的体内各部位!
  陡闻一阵“救命啊!”的女人尖呼声自右侧远处传来,何弼心中一凛,立即打算要“紧急煞车”。
  哪知,冲势太疾,等他踉跄一阵子,停住身之时,已是多冲出里余远,他不由苦笑道:“妈的!早晚会撞死人的!”
  他又仔细一听,果然又传来了数声喊救声,看样子有数位“查某”在求救哩,他不由得一阵子犹豫!
  他实在被查某吓坏了!
  可是,天生的“鸡婆”个性却催着他去看一看!
  就在这时,突然多了一阵“桀桀……”阴笑声,他一听到,立即暗骂道:“妈的,不知是哪个坏蛋在欺侮人了?”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打算去瞧一瞧了!
  可是,问题来了,上山容易下山难呀!方才还有羊肠小径可以跑,所以他跑得十分的痛快,可是,这儿没有路呀?
  那求救声音,已经变成“啊!啊!”惨叫声!
  “桀桀……”阴笑声更加刺耳!
  何弼一咬牙,折下一根树枝,一边在草丛中挥扫,一边将上身向后一仰,披荆斩刺一路行了下来。
  那阵阵的女人惨叫声音,越来越低弱。
  那“桀桀……”阴笑声,却越来越刺耳。
  他心中火大,立即吼道:“哭吧!棺材内放鞭炮,吵死人了!”
  他那中气十足的吼叫声立即将那阴笑声喝止了!
  不过,那惨叫声音却仍在响着。
  何弼尚未到达现场,立见一名三旬大汉一边穿衣,一边跑了过来,口中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来此送死!”
  何弼一见他的胯下挺着一根“恶模恶样”的“老二”,心知他一定又不怕死在和“查某”
  “玩命”了!
  他立即喝道:“妈的!不怕死的人,你在鬼叫什么?”
  那名大汉,顾不及再扣衣结,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何弼喝道:“哭吧!谁怕谁?”也冲了过去。
  双方一接近,何弼一挥手中树枝,扫向那大汉的右拳,树枝未到,一道异啸已经响起,吓得那铭大汉急欲缩手。
  哪知树枝来势甚疾,已经扫中了他的拳头。
  “啊”的一声惨叫,那个拳头已碎成一个血团。
  那名大汉慌忙向后逃去。
  何弼却怔怔地瞧着那根树枝,充满不信的神情。
  突听一声暴喝:“野小子,大爷来会一会你!”
  何弼抬头一瞧,一名全身赤裸、黑毛茸茸、身若铁塔的狰狞大汉瞪着一双凶目,大步逼了过来。
  那根驴般硕伟的“老二”随着走动,不停地抖动着!
  杀气腾腾!
  气势凌人!
  何弼喝道:“妈的!让我斗斗你这个畜牲!”
  说完,他一抛手中的树枝,迎了上去。
  敢情他把对方当作是后山的那头猩猩了!
  “桀桀,很好!有气魄!”
  大汉说完,伸出那对蒲扇般的大手,作势欲扑。
  何弼双腿微曲,勾腰以手护胸,瞪着对方。
  那大汉大吼一声,双掌朝何弼的双肩砍了下来。
  何弼大喝一声:“来得好!”一个右前翻,右足尖朝大汉的右腿面狠狠地踹了下去,立听“喀”一声脆响。
  以他此时的功力,立将大汉的右腿腿面踢得粉碎!
  大汉惨叫一声,立即摔倒在地!
  何弼迅疾扑上去,右膝头狠狠地朝他的下身一顶,双手紧紧地按住他的双臂,喝道:“妈的!你去死!”
  大汉只觉下身一阵剧疼,怪叫一声,忍痛一挣!
  他陡觉全身一阵脱力,立即昏倒!
  何弼只觉大汉被自己按住之处突然传出了两道气流,他大喝一声:“妈的!
  你也想耍阴呀!“
  何弼立即重重掴了他右脸颊一下,爬起身子。
  “喀!”一声,大汉竟身首分家,惨死当场!
  何弼面对此惨状,不由一怔!
  倏听一声娇喝:“小心!背后!”
  出自本能的,何弼向左斜走,步法古怪至极,虽只跨出一步,便避开了袭击者奔雷般的一抓。
  何弼转身一瞧,却见一名奇丑无比的五旬老者,正睁着双眼瞧着他,那只手背上满是青筋,小扇子般的大手。
  他生得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和鼻子之间,留下一大片“空地”!
  他脱口叫道:“妈的!你是人?还是妖怪?”
  马脸怪人闻言,一声狂吼,双手一出,向他胸腹间急抓过去,臂上及指上皆使出了全力,存心要替他破胸开膛。
  立即又传出一声娇喝:“快闪!”
  何弼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地转到他的身后。
  他突然想起虎王断别人颈项的情形,立即左掌一掐他的颈后,右掌按住他的头顶,用力一旋!
  马脸大汉正欲挣扎,陡然间内力自被按之处急泻而出,全身好似脱力一般,不由得惊惶不已!
  “喀喇”一声,他尚未出一声,颈骨已断,头一偏,立即气绝!
  何弼哈哈一笑,道:“妈的!好招式!”
  立即拍拍手,退了几步。
  “砰”一声,马脸怪人的尸首已摔倒在地。
  那名拳头碎裂的大汉,喊声:“妈呀!”一头疾奔而去。
  陡听一声娇喝:“快灭口!”
  何弼一见她竟是小白菜,冷冷一笑,抓起马脸怪人脱于地上的衣衫,走到密林内,换下了身上的那三条碎片。
  那名大汉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
  何弼穿妥衣衫,一见还马马虎虎的,淡淡一笑之后,立即走了出来。
  立听小白菜问道:“你方才为何不听我的话?”
  何弼瞧也不瞧她那光溜溜的身子一眼,叫道:“妈的!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小白菜何尝碰过这种硬钉子,不由气得直咬牙,若非穴道被马脸怪人制住,她早已过去赏他“五百”了。
  何弼朝另外两名中等姿色,畏缩在一旁的少女一瞧,一见她们的下身皆是鲜血殷然,不由一怔!
  他偷偷地一瞧小白菜的下身,却见她完好如初,不由一怔!
  却听小白菜喝道:“色狼!”
  何弼闻言,俊颜立即通红!
  小白菜继续揶揄道:“假君子,哼!只敢偷看,不敢正面看!”
  何弼血气一冲,转过身,叫道:“妈的!你说我是假君子?”
  “不错!你又能怎么样?”
  何弼气得身子一抖,却又束手无策:“妈的!怪不得老和尚常常自言自语好男不与女斗,算啦!”
  于是,身子一转,他就欲离去!
  小白菜却朗笑一阵子,喝道:“没用的小子!”
  何弼身子一抖,瞪着她喝道:“妈的!你说我没用?”
  “不错!如果有种的话,上马吧!”
  “妈的!什么叫做上马?”
  “格格!你没有看过男人和女人”办事‘呀?“
  “办事?办什么事?”
  “这……鲁小子!过来搂着我,和我打架!”
  “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妈的!我才不会似姓田的那么傻哩!”
  小白菜闻言,神色大骇,又忙问道:“哪个姓田的?”
  “妈的!少装糊涂!你忘了在燕子楼干的那件事呀?”说完,自他的衣衫中取出那个小锦盒,拍了一拍。
  小白菜想不到竟会被这个鲁小子发现这件事,为了灭口,她那对美目之中立即射出两缕骇人的冷芒!
  “妈的!想起来了吧?”
  “格格!你怕了吧?”
  “怕?我的字典中没有怕字!”
  “哼!少吹牛,上马吧!”
  “这……”
  “格格……你怕了吧?”
  “妈的!气死我!”
  说着,他立即脱光了身子。
  小白菜一瞄他的那根软绵绵的“小豆豆”,心中暗自盘算,如何灭口?
  何弼气冲冲地走到她的身前,伏在她的身上,立即开始挺动!
  “格格!鲁小子,你没有合口,动个什么劲?”
  何弼难为情地撑起身子!
  “格格!你解开我的穴道吧!”
  “妈的!别说不会解穴,就是会,也不会似姓田的中你的计,这个世界多美丽,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他说着,双手扒开她的下身,将“小豆豆”塞了过去。
  也真邪门,原本要死不活的“小豆豆”一触及她的下身,立即“精神饱满”
  的“站”起来了!
  他立即用力向前一顶!
  小白菜只觉一疼,不由“哎唷”叫了一声。
  何弼以为她在装腔作势,冷笑一声之后,双手分别置于她的身侧地面上,开始用力地进进出出挺动起来。
  他被逼和她“打架”,当然不愿再碰到她的其他部位子,也因为如此,小白菜才能够保住她的一身功力。
  何弼忙了半天,虽然不知其道理何在,但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他学着姓田的样子,亦步亦趋。
  那两名被掳来的民女见状,拿起衣衫,悄悄地逃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白菜只觉由疼转为酸痒,她情不自禁地叫道:“哥……解开人家的穴道,好不好?人家痒死了!”
  “少来这套!”
  “啊……啊……右边……右边痒呀!”
  “妈的!我偏不理你!”
  他立即身一斜,专攻左边!
  “啊……啊……会死……酸死我了……”
  “妈的!早死早了,少一个祸害!”
  “啊……啊……我……我……左边……左边……”
  “妈的!我偏不!”
  他旋又顶向右边!
  小白菜心知他中了计,心中一喜,已又叫道:“啊……啊……啊……左边……左边……
  哎唷……左边痒死了……拜托!顶顶左边吧……“
  “妈的!休想!”
  他反而顶向右边。
  小白菜再也不“指挥交通”了,只见她闭上美目,檀口微启,鼻息嘘嘘,她正在享受着飘飘欲仙的阵阵快感!
  何弼抱定“不接触!不妥协!”的原则继续操劳着。
  “啊……啊……啊……会死……会死!我会爽死啦……”
  只见她的全身汗毛直立,哆嗦连连……
  她不再高声呼叫了!
  她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何弼又继续搞了十来下之后,只觉脊柱一酸,一个哆嗦之后,他立即窃笑:“妈的!撒泡尿送给她吧!”
  于是,那些“青春第一炮”“处男的阳精”全部送给她了,爽得她呻吟道:“哥……谢谢你……哎唷……美死我了!”
  何弼一怔之后,暗道:“妈的!神经病!被我尿在里面,还在谢谢我,还是趁早离开这个神经”查某‘吧!“
  当他站起身着衣衫之时,小白菜睁开那对水汪汪的媚眼,柔声道:“哥!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何弼!”
  “哥!你真的如此狠心吗?”
  “妈的!动手无好拳,动口无好言,少来这一套!”
  “你……”
  何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小白菜唤声:“哥!”泪水立即流了出来。
  ※※※何弼下山之后,天色已暮,他只觉得肚中“咕噜”
  连响,不由眉头一皱,暗忖道:“妈的!这个肚子实在太不争气了!”
  他伸手入怀一掏,不由一怔!
  掏出来一瞧,除了一个烫金红贴以外,尚有一个小袋,解开袋口一瞧,他不由暗叫道:“妈的!全是黄澄澄的小元宝,这死鬼挺有钱的哩!”
  他心中一安,立即掏出红贴一瞧:“敬邀马洞主!”
  打开一瞧,原来是洛阳骆六爷要过六十大寿,邀请“马洞主”去喝寿酒,他冷冷一笑,又将红帖揣人怀中。
  妈的!老和尚叫我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以便注意有没有一位右手有六指,名叫咪咪的八旬老妪,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何不去瞧瞧热闹?
  思忖既定,他抬步走入城中。
  由于身上有了小元宝,他的胆气一壮,立即走入“春金”客栈。
  店小二一见他一身绸衫,立即哈腰道:“大爷,请进!”
  何弼一见里头冷冷清清的,立即摆出派头,沉声道:“替我找间清净房间,准备热水及吃的东西!”
  说完,他随手抛过一锭小元宝。
  店小二伸手一接,凑近口中轻轻一咬,双目一亮,暗忖道:“乖乖,赤金哩!”
  他急忙恭声道:“大爷,请随小的来!”
  “嗯!”
  何弼刚入房没有多久,门口来了一位身材窈窕的黄衣少妇,只见她朝小二低声吩咐数句,旋即又离去。
  只见她低头疾行。
  来到城西“迎宾居”之后,上前轻轻地叩了三下。
  店主人钱兴一打开店门,两只眼睛就瞪得似一对发光的鸽子蛋。
  他并不是没有看见过女人,而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女人,像目前走进来的这一位令他如此的心动神摇。
  这女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那张面孔也不见得如何漂亮!
  但是她有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
  一双要命的眼睛。
  一个女人只要长得不太难看,如果有一双这种要命的眼睛,就很容易驱使一个男人为她犯罪。
  钱兴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竟忘了顺手再将店门关上。
  女人望着他,浅浅地一笑,脆声问道:“楼上有人吗?”
  钱兴点点头。
  他那喉结骨滑动一下,没能出声,咽了一口口水。
  女人颔首,扭动腰臀,姗姗离去。
  钱兴看得痴了!
  他自从五年前死了老婆,就没有看到一个像现在这女人如此的朝他笑过。
  通常都是他向别人笑。
  向酒客笑!
  全是虚伪的笑!
  如果他想有女人对他笑,就得付出银子。
  “搁得来”那些小娘儿们只有看到银子时才有笑容。
  要不然就在他最难堪的时候笑,他喜欢喝点酒再去那种地方,而酒一喝多了,每当要紧关头,就难免有难堪的场面出现。
  每次看到那些小骚娘们,脸上那种矫揉造作或是充满嘲笑的笑容时,他就忍不住想朝地上吐口水。
  所以,他对女人的看法一向只有两种。
  一种是使人看了要咽口水的女人。
  一种是使人看了要想吐口水的女人。
  还有没有第三种女人呢?
  妈的!如果一定要找出第三种女人,那便是自己的老婆。有人打老婆,有人怕老婆,但是绝对没有人想要往自己的老婆脸上吐口口水出出气,当然,他是例外!
  同样的,一个女人如果长得多么标致,要想引得自己的男人咽口水,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不大可能的事!
  关于自己的老婆,钱兴曾有过一个很好的比喻。
  他觉得自己的老婆,就似自己卖的酒,尽管有人说不错,自己却很难尝得出它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虽然解馋非它不可,喝起来未必有多过瘾!
  不过,唉!往事只能回味!
  “金枝,你若能再活过来,我阿兴绝对不会再向你吐口水了!”他懒洋洋地关上店门,无精打彩地朝灶下走去。
  ※※※楼上当中一副座头上,端坐着一名年约四旬,面皮白净举止斯文,模样似个儒士的中年人。
  人长得斯文,喝起酒来却不斯文。
  单手举坛,咕噜猛灌,好豪迈的喝法!
  他乃是洛阳骆六爷的总管牛金甲,今天怎么跑来此地自己拼酒呢?
  一股幽香自楼梯口飘送来。
  牛金甲回首一望,骆六爷的原配夫人居然笑盈盈地站在楼梯口,他不禁微微地感到一阵意外。
  他慌忙离座,欠身唤道:“夫人好!”
  骆夫人款步走了过来道:“总管辛苦了,帖子全送完了吧?”
  “是的!”
  骆夫人道声:“很好!”即久久不再出声!
  她那双目忽然现出一种异样的神情直瞧着牛金甲。
  牛金甲急忙垂头低声道:“夫人要不要喝点酒?”
  骆夫人轻轻摇头,闪动目光问道:“你知不知道春金客栈?”
  “春金客栈?”
  “是的!”
  牛金甲一怔道:“城中几家有名的客栈,卑属差不多全知道,怎么这一家春金客栈,卑属一时想不起来!”
  “这是一家很小的客栈。”
  “这家客栈怎样?”
  “我已经在春金客栈订了一个房间。”
  “夫人今夜准备住那里?”
  “不错!”
  “城中大客栈多的是,夫人为何要委曲自己?”
  骆夫人浅浅一笑,脆声道:“我准备住那儿,就是因为它小,这客栈既然连你都不知道,别人当然不会知道。”
  牛金甲点点头道:“是的!卑属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夫人是怕行踪落人别人眼里,所以才特地选上这么一家小客栈?”
  “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哦!”
  “我是以夫妇名义订了一个双人房间。”
  牛金甲吃了一惊,道:“六爷今晚也要来?”
  “他不来。”
  “那么……”
  “你来!”
  他吓了一大跳,道:“夫人……”
  她瞪着他道:“怎么样?”
  “夫人……别……别说笑话了!”
  “我曾向你说过笑话吗?”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六爷的脾气……这……这话要是传到六爷的耳里,卑属这颗脑袋……不……不马上……搬家才怪…”
  骆夫人微微一笑,道:“是吗?既然你这样害怕,那你跟三娘在一起时,你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牛金甲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你如果真的害怕,马上杀了奴家。”
  “这……卑属不敢!”
  她又笑了一下,道:“如果你真的没有这份胆量,你今晚就只有一处地方可以去,奴家保证你届时必定会发觉,奴家并不比我们那位三娘差,奴家有些地方,也许比她更高明,也许能使你更满足!”
  有两件事,牛金甲必须先弄清楚。
  如果不弄清楚,他将无法安心。
  第一,他和三夫人的暖昧关系,她是如何知道的?
  第二,除了她以外,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此一秘密?
  第二点比第一点更重要。
  因为,如果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如果不只她一人,他即使将她安抚住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事情早晚会爆发的。
  像救火不能只救一处火头一样。
  如何来打听这两件事呢?
  只有一条路可走!
  去春金客栈把她“摆平”!
  他立即含笑凝视着她。
  她浅浅一笑,掉头飘去。
  他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和酒吞下!
  要应付这种如狼似虎的女人,非借助药物不可!
  他沉思半晌之后,飘下楼梯,沉声道:“掌柜的!”
  钱兴好似听到圣旨般冲了出来,哈腰道:“大爷,有何吩咐?”
  “刚才那位女人美不美?”
  “大爷,你!”
  “她那对眼睛挺迷人的,对不对?”
  “这……”
  “哈哈!咱们都是男人,谈谈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有没有发现女人好似鞋子,合适就穿,不合适就踢掉!“
  钱兴瞧着这位英俊潇洒,出手大方,为了安静,包下自己的酒楼一直在默默喝酒的大爷,心中充满了问号?
  此时闻言,颇有同感,立即陪笑道:“大爷说得不错!”
  “咦!她怎么又回来了?”
  钱兴刚回头,突觉心口一疼,立即摔倒在地。
  牛金甲阴声道:“不自量力的家伙,谁叫你要忘不了她?”
  他说着,飘然离去。
  地上躺着那位死不瞑目的钱兴。
  ※※※且说何弼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搓下数斤重的污垢,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之际,陡听邻房传来一阵开门声。
  他心知邻房必有客人上门了,好奇地竖耳一听!
  却听一阵“穸窣”的脱衣声之后,不久,又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他不由暗笑:“妈的!又是一个好久没有洗澡的人!”
  他不由会心地一笑。
  挟起一块卤肉边嚼边眯着眼想着邻房的人是男?是女?
  陡听一声尖呼传了过来,何弼暗笑道:“妈的!又是,”查某‘,看样子必是那臭耗子又跑到她那边去了!“
  果然不错!“砰”一声之后,立即传出“吱!”的一声惨叫!
  那女人兴致大减,匆匆擦干身,穿上衣立即走了出来。
  她默默地坐在床沿上。
  桌上有酒有菜,她却未动一箸。
  不久,房外传来“砰!砰!砰!”三声轻响!
  她平静地道:“门没锁!进来!”
  “呀!”一声,房门一开,愤怒又合上。
  牛金甲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
  这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样子。
  如果一个男人将这种事看得平淡无奇,他必然是一个老手,她所需要的是新鲜和刺激,不是一个老手的油滑。
  牛金甲当然不希望被她看作是老手,所以他一进房,一句话也没有说,稍稍犹豫之后,如饥似渴喘息着扑了过去。
  他用颤抖的双手代替了嘴。
  衣衫一件件地落在床前的地上。
  他喘嘘嘘地在她身上吻着,抚摸着!
  她似蛇般扭动着!
  “滋”一声,那张床立即“吱吱喳喳”叫了起来。
  那张薄皮木板立即“砰砰……”响了起来。
  何弼眉头一皱,暗骂道:“妈的!他们在搞什么鬼?”
  悄悄凑近木板缝中一瞧,只见一位俊逸中年人正和一位妇人光溜溜地搂在一起拼命地扭动着!
  他暗骂一声之后,悄悄又走回桌旁饮酒。
  “滋……”声音及“啪啪……”的声音交相响着。
  那张床不住地抗议着。
  何弼听得心烦不已:“妈的!这个男人真是不怕死!
  现在拼命“加班‘,等一下只要被轻轻地一拍,就”嗝屁’了!“
  何弼说这句话是想到姓田的和小白菜了。
  牛金甲只觉这女人突然变成一条游动的巨蟒。
  徐徐地游动。
  缓缓地游动。
  一种循序而进的收束感,使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棵被巨蟒缠住的大树,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默默地呻吟。
  既非献媚。
  从这一种若断若续,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满足的呻吟声中,充分表示她在这方面已经被“关禁闭”甚久了!
  但她并没有因而显得放荡及狂烈。
  牛金甲觉得她不似三夫人,三夫人使他觉得似在攀登一座高不可仰的山峰,即使尽了全力,仍难到达峰顶。
  他跟三夫人在一起时,常觉得似一只斗败的公鸡。
  骆夫人却在第一次即使他成为一个征服者。
  在药力的激发下,他将骆夫人推上了高潮,在她的呻吟及颤抖之中,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
  骆夫人见状,戒意一懈,眯上了媚目。
  牛金甲倏地双目一寒,一指点上了她的胸前“膻中穴”。
  只见她厉呼一声:“你……你好狠……”头一垂,立即气绝!
  何弼闻言,不由一怔:“妈的!怎么是查某死了呢?”
  他正欲凑过去一瞧,却听“砰”一声大响,那道隔间薄木板整个地压了过来,骇得他慌忙一退!
  哪知,他尚未站稳,牛金甲已一指点向他的“膻中穴”。
  他只觉一阵剧疼,不由大叫一声!
  “咦!没死!”
  牛金甲倏地又欺了过来。
  何弼正欲闪避,不慎踢到一张椅子,“哎唷”一声,身子一个踉跄。
  牛金甲一声冷笑,一掌劈向他的右胸。
  何弼右手一架,立即扣住他的右腕!
  牛金甲只觉全身一震,内力自手腕疾泻而出,骇呼一声:“你!”立即一扬左腕,劈向他的左颈。
  “妈的!还不死心!”
  左掌倏伸,迅又扣住他的左腕!
  牛金甲只觉全身一阵脱力,不由一颤。
  何弼怕他再乱动,紧紧地捏着他的双腕,双目一直盯着他。
  牛金甲骇得魂飞魄散,急忙求道:“少侠饶命!”
  “饶命!不敢当!”
  “少侠,小的是洛阳骆六爷的总管牛金甲,请少侠打狗看主人,饶了小的冒犯之罪,小的下回绝不敢再犯!”
  “妈的!我不认识什么”落六‘“升七’的人,不过,倒想请教你一件事情。”
  说着,双手一松将他推了开去。
  牛金甲好似患了重病,神色灰败地一直剧喘着。
  何弼斟了一杯酒,坐在椅上,浅酌一口之后,沉声道:“姓牛的,你可真不简单哩!居然能够弄死那个女人!”
  牛金甲听得魂飞魄散,神色苍白地跪伏在地,求道:“少侠请原谅!小的一时糊涂,把大夫人弄死了,请饶命!”
  “喔!她是你们头家的大夫人?妈的!你可真过份!
  拿人薪水,还和人家的老婆打架,又将人家弄死,你说该怎么办?“
  “我……我……请少侠饶命!”
  “妈的!你求我有个鸟用?你该去求你们头家呀?”
  “我……我……我不敢开口……六爷若知此事,我岂有命在?”
  “妈的!那位六爷那么凶,你还敢来这一套,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牛金甲闻言,一见事情有了转机,偷偷瞄了何弼一眼,试探性地道:“少侠,请你指点,小的不会失礼的!”
  “喔!你想谈条件呀?行!”
  牛金甲欣喜地道:“少侠,请你开个数目?”
  “哈哈!我不会强人所难,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牛金甲见状,会意地道:“好!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
  “砰!”一声,那个酒杯立即摔碎于地。




  妙绝天下

  第四回浪妇臣服长枪下

  牛金甲以为他是嫌少,愤而摔破杯子,立即道:“一万两!”
  “妈的!是黄金?还是白银?”
  “黄金!”
  “妈的!你的命可真值钱!”
  牛金甲以为他仍然嫌少,暗一咬牙,道:“二万两!”
  “妈的!你可真慷慨哩!”
  “这……少侠,小的实在只能凑出这么多而已!”
  “妈的!你怎么付?”
  “这……小的一时没有这么多的现金,可否先付予一部份订金,其余的暂立借据,分期付款?”
  “好!”
  “谢谢少侠!谢谢少侠!”
  “妈的!你去穿衣,我去取笔墨!”
  “是!谢谢!”
  何弼一向刁钻,走出不远之后,立即又悄悄地回到房外!
  一听果然传来开窗声,他冷冷一笑,悄悄推开房门,取出一锭小元宝,喝声:“别跑!”
  猛地掷了过去。
  牛金甲闻言大骇,急忙跃了出去。
  倏觉左臀一阵剧疼,一声闷哼,立即一个踉跄!
  他尚未站稳,只觉后颈一紧,全身立即又一阵脱力,忙颤声求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妈的!敢在我的眼下来这招,还早哩!进去!”
  “是!”
  何弼只见他的足尖轻轻地在窗沿一点,立即进入房内,也学着一纵身,哪知“咻”一声,竟撞上了牛金甲的后背。
  只听他惨叫一声,立即喷出三口鲜血!
  敢情,他被这一撞,已经负伤不轻哩!
  何弼踉跄冲出两步之后,站定了身子,一见牛金甲“灾情惨重”,立即喝道:“妈的!
  自作孽,不可活!“
  牛金甲闻言,急忙跪伏在地叫道:“少侠饶命!”
  何弼冷哼一声,上前撕下一截骆夫人裙角,抛于他的头旁,喝道:“妈的!
  你可真会找机会溜哩!写吧!“
  “这……没有笔和墨,恐怕……”
  “妈的!你不会咬破手指来写呀!”
  “这……”
  “妈的!听清楚:我一念完,你如果还没有写完,看我如何修理你!”
  “少侠,请稍候!”
  说着,牛金甲急忙咬破右手的食指。
  “借据,立据人,妈的!写上你的姓名!”
  “是!是!请再念下去!”
  “欠骆六爷遮羞费……”
  “这……”
  “妈的!你不想活了?”
  “是!是!”
  说完,他运指疾书。
  “遮羞费黄金两万两,恐口说无凭,特立此据,立据人牛金甲,年月日,写好了没有,拿过来!”
  “是!是!”
  何弼接过来一瞧,一见内容只字无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妈的!想不到你这手字写得挺正点的!”
  “不敢当!”
  何弼打了一个呵欠,道:“妈的!被你吵得少睡了不少的觉,此地你自己处理善后,我去睡觉啦!”
  “是!是!”
  客栈的客人早已吓得全部跑光了,因此,何弼随意推开一间房门,上了床,立即闭目养神。
  却见牛金甲自衣衫内取出一个褐瓶,在骆夫人口中倒入了一小撮黄色药粉,半晌之后,整具尸体已化为黄水。
  那张床也被蚀掉了一大块。
  牛金甲趴伏在地上,咬紧牙根取出凹入臀部的那锭小元宝之后,立即取出刀创药迅速涂抹着。
  他又吞下三粒疗伤药丸之后,静静地趴在地上休息。
  ※※※鸡鸣声中,提心吊胆相偕而来的店主及小二悄悄地推开房门,牛金甲立即沉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店小二忙道:“我……我们……”
  店主见过不少的世面,立即陪笑道:“大爷,你不是吩咐小老儿在鸡鸣之后,即来此听候指示吗?”
  “嘿嘿!算你机伶!昨夜你们瞧见了什么?”
  “没有呀!”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没有呀!”
  “嘿嘿,希望你们别忘了方才的话,否则,嘿嘿!”
  只见他右掌一扬,“啪”一声脆响,床同出一个掌印!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噤不敢出声!
  “嘿嘿!去买辆高篷马车!”
  “是!”
  ※※※马车颠簸得很厉害,但一点也没有影响何弼的睡眠。
  牛金甲强自忍着臀部伤口的裂疼,中途毫不歇息,终于在当日傍晚时分赶到了洛阳城郊。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接着,自前面传送过来一阵嘈杂人语。
  前面似乎有人挡路了。
  何弼打个呵欠,坐起身子。
  前面吵闹声,愈来愈大。
  “往后退,往后退!”
  “再往后退!”
  “还要往后退!”
  “不行!不行!今天的马车,一辆也不准进城,城里客栈已经满了,你们就是进了城,也照样没地方住!”
  接着是一阵马嘶声,车厢也跟着发出震动。
  “妈的!为什么不许进城?”
  “嘘!老兄,小声点,你认不认识骆六爷?”
  “认识呀!在这条官道上讨生活的人怎么可以不认识骆六爷这位大菩萨呢?
  骆六爷怎么样?“
  “明天就是他老人家六十大寿。”
  “喔!原来如此,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又一年了,我记得去年洛阳城里的客栈,也是全被骆六爷包下了,只有贺寿的人,才可以入城。”
  “是呀!歇会吧!马上就有寿面可吃了!”
  “哈哈!老兄,你贵姓呀?”
  两人立即聊了起来。
  何弼掀开车帘,立于车辕朝前一瞧,叫道:“妈的!
  距城门足足有一里远哩,咱们怎么进城呢?“
  牛金甲一见何弼专心瞧着远处,原本想趁机偷袭,可是,又顾忌他那身诡异的功夫及狠毒的作风,不由一阵犹豫。
  此时闻言,暗叹良机已逝,立即陪笑道:“少侠请稍候!”
  说完,他自袋中取出一枚信号箭,朝空中一掷!
  “咻!”一声,“叭”微暗的暮色中,立即进出一蓬火芒!
  四周立即传出一阵惊呼!
  半晌,立见城内疾掠出六名劲服大汉,何弼立即叫道:“妈的!来了六个老包啦!瞧不出他们跑得挺快的!”
  牛金甲陪笑道:“少侠,请入车篷歇会吧!”
  何弼刚进入车厢坐下不久,立听一阵衣袂破空声音传至近前,只听一句雄朗的声音,道:“总管,你回来了?”
  牛金甲嗯了一声,道:“入城吧!”
  “总管,可否弃车……”
  “哼!我有说过要弃车吗?”
  那名大汉颤声道:“属下知错!总管请安坐!”
  说完,他双手连挥!
  立见一名魁梧大汉探至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已被那名大汉制住,大汉喝声:“起!”
  立即左手叉腰,右掌托起那匹马。
  另外四名大汉则分别托起车厢四周,一横之后,朝前驰去。
  “哇!骆六爷的手下实在功夫不赖!”
  “是呀!若是我早就手脚发软了!”
  何弼高高在上,只觉甚为平稳,不由暗道:“妈的!
  我这不就成了“高英武踩高翘,高高在上‘了吗?”
  “妈的!想不到这个姓牛的挺威风的哩!算他衰尾,昨天被我修理得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就在这时,他只觉车厢轻微一沉,一震,立听那名大汉问道:“总管,请问是不是直接回府?”
  “本座自己回去!”
  “恭送总管!”
  车轮再转,马车重又启行!
  何弼低笑道:“妈的!牛大总管,你挺威风的哩!”
  “咳!咳!不敢!对付那些人,只有来这一套,你如果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他们反而爬到你的头上来!”
  “妈的!有理!我在你的身上得过证明!”
  牛金甲听得双目暴射冷芒,却陪笑道:“少侠,请问尊姓大名?”
  “何弼!”
  “这……”
  “哈哈!何必噜嗦的何,辅弼良君的弼,明白了吧?”
  “喔!好名字!干脆俐落,就似少侠的为人!”
  “哈哈!好口才!怪不得你能混上总管!”
  牛金甲脸上一臊,轻咳一声,不再答腔!
  不久,马车徐徐停了下来,立听银铃般的声音道:“总管金安!”
  “三夫人在不在?”
  “在!”
  何弼立听两人低语数句。
  半晌之后,只听牛金甲恭声道:“何少侠,请下车吧!”
  何弼掀开车帘,立见一栋幽雅的精舍呈现眼前,跃下车辕之后,立即随着牛金甲走过花园,进入客厅。
  “何少侠,请上座!”
  何弼哈哈一笑,就座之后,朝四周一瞄,心中不由一凛,暗忖道:“妈的!
  毕竟是有钱人,把里面布置得如此漂亮!“
  一名二八年华,俏丽少女手捧银盘,袅袅走了过来,朝何弼淡淡一笑,脆声道:“这位公子,请用茶!”
  “谢啦!”
  那位侍女一走,牛金甲立即陪笑道:“何少侠,此处乃是三夫人住所,由于城中客栈皆已客满,只好委曲你了!”
  何弼由他在“春金客栈”与大夫人交谈之中,知道他与三夫人有一腿,闻言之后,笑道:“别客气,我知道此地是你的地盘啦!”
  牛金甲神色陡变,急忙低声道:“何少侠,请勿提客栈之事!”
  何弼神秘地一笑,低声道:“安啦!我不会拆穿你的,不过,你打算如何介绍我和骆大爷认识呢?”
  牛金甲低声道:“何少侠,在下归途遭到六名黑衣蒙面人围攻,不慎受了重伤,所幸你出手相救,这样行吗?”。“妈的!那六人的来历,你如何交代?”
  “这……”
  何弼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位心狠手辣,专门挖心扭颈的“狼尊”,立即低声问道:“你认不认识狼尊?”
  牛金甲怔了一下,突然神色一变,颤声道:“什么?
  狼尊?“武林双凶‘之一的”狼尊’柴浪?“
  何弼将狼尊的相貌描述了一下,道:“是不是他?”
  牛金甲忙颔首道:“不错!就是他,何少侠,你见过他啦?”
  “妈的!岂止见过他!早就把他揍死了?”
  “什么?你……你揍死了狼尊?”
  说着,不信地瞧着他。
  何弼哈哈一笑,掏出自马脸怪人身上取来的红帖,不屑地道:“妈的!可惜这个马脸的也被我揍死了,否则,他可以替我作证!”
  说完,他将红帖抛给牛金甲。
  那张红帖正是牛金甲亲自送给苗疆一怪马洞主的,想不到他也死在这小子的手中,因此,他立即骇得面无人色!
  何弼却不慌不忙地道:“总管,你刚把请帖送给马洞主之后,狼尊倏然出现,对了,他们二人谁比较厉害?”
  “这……狼尊成名于四十余年前,比马洞主厉害多了,不过,马洞主的一身毒功也不宜忽视,他那两位徒弟也甚厉害!”
  “妈的!那就别让他们双方见面吧!狼尊跟踪你至无人之处,由于责怪你看不起他才未给他请帖,因此,出手伤了你。”
  牛金甲欣喜地道:“好点子!就这么说啦!”
  陡听:“总管,你在高兴什么呀?”
  何弼抬头一瞧,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一位白衫美妇,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脸蛋儿很甜,很媚,脂粉不施,怒胸,蛇腰,丰臀,走动之际,胸前那两团肉一颤一抖的!
  颤抖得令何弼的一颗心儿也颤抖起来。
  牛金甲忙站起身,道:“夫人,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何少侠,单名弼,辅弼的弼,何少侠,她就是三夫人!”
  何弼端坐在椅上,轻咳一声,笑道:“很漂亮!”
  三夫人见他如此地无礼,冷哼一声,道:“总管,你似乎受了伤?”
  “是的!小的昨天险些丧命,所幸何少侠出手相救……”于是,他果真将方才的话,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
  三夫人神色大骇,喃喃自语道:“想不到”狼尊‘尚在人间,看样子“虎王’必然也重现江湖了!”
  何弼不屑地道:“妈的!怕个鸟,那家伙若非跑得快,那破棍子及破鞭早就被我没收了!”
  两人心知何弼必是在说“狼尊”的狼牙棒及软鞭,两人相视一眼之后,三夫人的脸上立即挤出一片笑容。
  何弼对她的前倨后恭,似乎不放在心上,只听他笑道:“三夫人,我们两人急于来见你这个大美人,至今尚未吃晚饭哩!”
  三夫人忙道:“公子,你先去洗洗澡,马上就可开饭啦!”
  “也好!”
  “小玫!小瑰!侍候公子沐浴!”
  “是!”
  立见两位春风满面的妙龄少女走了过来,朝何弼裣衽一礼之后,齐声道:“公子,请随小婢来!”
  何弼微微一笑,朝三夫人两人一颔首,旋即行去。
  何弼随着二女踏入浴室,略一打量,暗叫道:“好大的浴室,比老和尚的房间还要大!”
  目光一落在二女的身上,不由叫道:“咦?你们要干嘛?”
  小玫格格一笑,顺手褪下了外衫,只着一件水色肚兜,嗲声道:“公子,小婢要侍候您沐浴呀!”
  何弼俊颜一红,双手连摇,叫道:“算啦!我自己洗吧!”
  小瑰也褪下了外衫,只着一件青色肚兜,嗲声道:“那怎么行呢?你也听见夫人吩咐我们姐妹侍候你沐浴的呀!”
  说完,她款步行了过去!
  何弼后退一大步,叫道:“免啦!我不习惯这一套!你们请吧!”
  二女相视一眼,双目一红,“噗嗵”一声,竟跪了下去!
  “啊!你们别这样子啦!快起来!”
  小玫凄然道:“公子,您是不是嫌弃我们?”
  “唉!怎么会呢?我实在不习惯啦!”
  小瑰惶声道:“公子,求求您让小婢替您洗个澡吧?”
  “唉!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二女见状,立即道:“公子,小婢向您磕头啦!”
  他说完,她俩就欲磕头!
  何弼一见那青石地面,心中一阵不忍心,忙上前拉起二女,叫道:“好啦!
  好啦!你们起来吧!唉!伤脑筋!“
  说完,忙松了手。
  二女只觉被他一拉,全身一阵脱力,不由大骇!
  原来,何弼的姆指一触上她们的手臂,稍一用力,立即开始吸她们的内力,难怪她们会大骇!
  何弼见状,忙道:“我看还是我自己洗吧!”
  小玫忙道:“公子,求求你别改变主意!”
  她说着,走了过来,要替何弼脱衣!
  何弼慌忙后退一步,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他迅速地脱去衣衫!
  二女一见他竟没有穿着内裤,不由一怔!
  何弼难为情地转过身,脱去那双草鞋。
  二女此时才发现他竟然足着草鞋,不由大诧,手下却不了闲着,立即动手替他洗头及洗身。
  何弼破天荒地享受这种温柔,香艳的休浴方式,心中说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巴不得早点结束。
  哪知小玫却又自小柜中取出剪刀仔细地修剪他的那些乱发,两人相距又近,沁人的幽香,令他心神摇荡!
  尤其那对高耸、雪白的奶子忽隐忽现的,逗弄着他双目发直,气血沸腾,呼吸也急促起来。
  “老二”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了。
  小瑰乍见它那“修长”的模样,芳心不由一阵荡漾,不由暗暗思忖:“好长喔!不戮破底才怪!”
  何弼立即感觉出她的双手在轻颤着。
  他暗中一瞄,不由暗骂道:“妈的!又是一个”三八查某‘!“
  他佯作不知地未予点破!
  好不容易挨到洗净身子,梳理整齐,他不由松口气,道:“妈的!好别扭,下不为倒啦!”
  他说完,大步行了出去。
  二女羞红着脸,默默地穿衣。
  ※※※三夫人一见经过沐浴后的何弼,居然变成一个神采飞扬的美少年,她惊呼一声,整个的怔住了!
  连一向自命为“俊男”的牛金甲也暗暗喝采不已!
  何弼见状摸摸自己的脸部,低头瞧了一阵子问道:“咦?我脸上长花啦?”
  三夫人身子一震,目眩异采,不言不语!
  牛金甲陪笑道:“何少侠,你长得真俊!”
  “真的吗?怎么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呢?”
  三夫人脆声道:“何少侠,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呀!”
  “哈哈!夫人,看样子我还要向你借胭脂来涂一涂哩!”
  “格格!有意思!”
  “哈哈!有”一四‘!夫人,你在报“大家乐明牌’呀?”
  三夫人怔了一下,旋又悟出何弼的话意,不由格格笑个不停,胸部那对双乳也随着颤抖个不停!
  牛金甲不由看得妒火中烧,暗暗瞧着何弼。
  何弼瞧得双目一亮,紧盯着那些“乳波浪花”!
  牛金甲看得双目含煞,不过,旋即消逝。
  只听他轻咳一声,道:“夫人,老爷暖寿的快要到了!”
  三夫人闻言,立即停止笑,脆声道:“何少侠,奴家差点忘了这件事,就麻烦你自己啦!
  小玫她们很“听话‘的!格格!”
  何弼哈哈一笑,道:“夫人,请便吧!我会招呼自己的!”
  三夫人微微一笑,转过头朝牛金甲道:“总管,吩咐备车吧!”
  “是!”
  牛金甲一离去,三夫人立即低声道:“何少侠,你不会睡得太早吧?”
  “唔!不一定!”
  “奴家有件事情想请教你一番,何少侠,你今夜可否晚一点睡?”
  “这……明天再说吧!”
  “不!明天是老爷的六十大寿,哪有时间谈这个呢?”
  “这……好吧!不过,别太晚喔!”
  “格格!你放心!不会超过两个时辰的!”
  说完,她如彩蝶般翩翩飞去。
  何弼在小玫及小瑰的侍候下,吃了一顿丰盛又愉快地晚餐,只见他摸着微鼓的肚皮,笑道:“妈的!差不多有四个月了!”
  二女相视格格笑个不停!
  何弼“喔”了一声,站起身子,笑道:“妈的!吃得太饱啦!我可以到院中去走一走吧?”
  小玫嗲声道:“可以呀!”
  何弼走到院中,只觉花香阵阵,四周一片寂静,他吸口长气之后,缓缓地走进亭中,坐了下来。
  夜空之中,繁星闪闪,虽无月亮,却仍一片清朗。
  何弼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卢梭,顿时,往日情景一一浮上了心头,他神色连变,整个的瞧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双目一暗,鼻际传来一阵幽香?
  “谁?”
  “格格,猜猜看!”
  “喔!原来是夫人呀!可否赐我重见光明?”
  却觉那双蒙住自己双眼的手掌忽地一紧,背后突然被两团软绵绵,热乎乎地东西顶着,他不由一荡!
  呼吸不由加快了三拍!
  那两团东西突然轻轻地摇了起来,他只觉全身一阵酥麻,“老二”立即自动“站”了起来!
  那两团东西磨呀磨得“老二”也跟着抖呀抖的!
  鼻息也越来越粗浊!
  耳际突然传来迷死人的声音:“何少侠,拥抱我!”
  酒气薰人,那双手也轻轻地移开了!
  何弼转身一瞧,果然是那位与牛金甲有一腿的三夫人,瞧她那酡红的娇颜,分明已喝了不少的酒。
  他正在思忖之际,三夫人已一把搂着他!
  双唇倏然贴在一起了!
  三夫人正欲轻吐香舌,粲舌生花之际,却觉背部被对方搂住之处,内力不住泻去,她忙挣开了身子。
  何弼惑然地问道:“夫人,你怎么啦?”
  三夫人惊惶地瞧着他的双手,颤声道:“你的手?”
  何弼心知又是“玉美人”无极心法惹的祸,立即笑道:“我的手?很干净呀!
  怎么啦?“
  他说完,将双手凑近鼻端闻着。
  三夫人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吸了一口气,淡淡一笑之后,立即在亭柱上轻轻地一按!
  怪事出现啦!
  亭中的石桌在“轧轧”轻响中朝右移开了三尺。
  立即出现一排石级台阶!
  “何少侠,请吧!”
  说完,她带头行入。
  何弼好奇地随着三夫人向下走了十二级之后,立即发现自己二人已经置身于宽敞的石室之中。
  三夫人淡淡一笑,朝最底层台阶一踢!
  “轧轧”声中,顶上之石桌又移回原处。
  石室立呈一片黑暗。
  三夫人熟练地掠到四处壁角轻轻地连拍!
  “喀喀!”声响过后,石室立即大放光明!
  四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正放射出柔和的亮光,何弼失声叫道:“哇!这个就是夜明珠呀!”
  三夫人边宽衣边浪声道:“二粒夜明珠,一粒避水珠,一粒避尘珠,你不会有气浊之感吧?”
  “会喔!”“咦?怎么可能呢?”
  “哈哈!就是神仙置身于此时此地,也会气浊的!”
  三夫人会过意,立即扑了过来!
  “不来啦!你在笑人家!”
  她说完,粉拳轻捶他的胸脯!
  何弼为了避免再煞风景,一边将双手避开她的身子,一边笑道:“夫人,你不怕骆六爷吃醋呀?”
  “格格!他呀!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妻妾了!”
  “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太难听了!”
  “喔……喔……失礼……良田荒芜!要课征”空地税‘!“
  “嗯!今儿个可要麻烦你这个园丁啦!”
  “这……我行吗?”
  三夫人轻轻地一捏那根“超过警戒线”的“老二”,浪声道:“凭着这宝贝,绰绰有余啦!”
  她说完,猴急地替他宽衣解带!
  她一见他内无寸缕,浪声道:“你可真是有心人哩!”
  “哈哈!绅士不穿内裤,这样才方便啦!”
  “格格!好宝贝!”
  三夫人轻柔数下,只觉又烫又有弹性,心知是一把难得一见的“不锈钢”,心中不由一阵子狂喜!
  当下,她站起身子嗲声道:“少侠,上榻吧!”
  何弼轻咳一声,道:“真的要打呀?”
  “格格!万事莫如此事急,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少话要问我,只要把我”摆平‘了,我全依你!“
  “妈的!你挺”上路‘的哩!“
  何弼刚躺在那张柔软又幽香的榻上,三夫人早已双足一跨,已经采取了主动。
  “哈哈!别急!别急!”
  三夫人揉揉双手,再度蹲下身子。
  那对丰乳立即在何弼眼前左右剧颤着!
  何弼瞧得一阵兴奋,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
  由于双乳之处没有重穴,三夫人在没有“异状”之后,立即任由他去抚摸。
  只见她忽左倏右,忽前倏后,到处蠢蠢欲动。
  这个三夫人天生媚骨,可惜骆六爷贪得无厌,喜新厌旧,把她冷落在此地,无啻判她无期徒刑!
  虽有牛金甲色胆包天,偶尔来替她杀痒,可是,牛金甲床上功夫不深,并无法使她像现在如此的舒服!
  何弼自从在小白菜的身上体会到男女交合美妙滋味之后,此时被三夫人一阵疯狂的引逗之下,呼吸立转急促!经验丰富的三夫人见状,急忙叫道:“少侠,沉住气,舌抵上颚,气守丹田!”
  何弼胀经着脸,只觉尿意频频,急道:“要怎么守丹田呀?”
  “运功调息呀!”
  “运功调息?我不会呀?”
  “什么?你不会运功调息?这怎么可能呢?对了!
  你的手刚才放在我的背部时,我……“
  “喔!那一招呀!我会!”
  说完,他立即运起“无极心法”!
  三夫人一见他的气息转成平稳之际,突觉穴内一凉,内心大骇,尖呼一声,急着要站了起来!
  哪知,她只觉全身一阵脱力,身子连颤之下,泄身了!
  何弼听到她的尖呼声,吓了一大跳,忙问道:“你怎么啦?”
  三夫人只觉全身的功力迅速地流向他的身上,急忙哀求道:“少侠,请你饶了我吧!我下回不敢冒犯你了!”
  何弼此时也发觉下身凉飕飕的,急忙推开她的身子。
  “砰!”一声,三夫人被推得撞到石壁上,内腑受此剧震,张口连喷三口鲜血之后,迅即晕倒。
  何弼想不到自己轻轻地一推,她竟会如此地灾情惨重,慌忙跃起身子,上前抱住她!
  他的双手一搭上她的身子,由于右手姆指正好按在她的背后“命门穴”,立觉一股凉气又流向自己的手臂。
  他慌忙将她放在榻上,叫道:“夫人!夫人!”
  好半晌,三夫人悠悠醒了过来,张目一瞧及何弼正站在榻前瞧着自己,她急忙朝后一翻!
  “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她“哎唷”惨叫一声之后,忙又退了开去。
  “妈的!我又不是恶魔!怕个鸟!”
  三夫人跪伏在地,求道:“少侠,请饶了我吧!”
  “妈的!咱们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杀你!”
  “这……”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少侠,请问你来此之意?”
  “妈的!瞧你那副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模样,先休息一下再说吧!妈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夫人怯生生的自榻前取过三粒药丸,吞服下去,半晌之后,惊魂稍定,气色也好转了不少!
  只听她怯生生地道:“少侠,请问你……”
  何弼只觉“老二”胀得很,一瞧见她那迷人的胴体,双目一直,叫道:“妈的!先尿一尿再说吧!”
  说完,他走了过去!
  三夫人骇得魂飞魄散,全身直发抖!
  “妈的!安啦!我没有运功啦!”
  三夫人闻言,一忖反正自己也逃不了,不如乖驯一点,说不定他会放了自己,立即柔顺地躺在榻上。
  在三夫人的呻吟声中,何弼一阵哆嗦,尿了!
  何弼一摸她的鼻端:“妈的!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她”嗝屁‘了哩!“说着,爬起身子,开始着衣。
  好半晌之后,三夫人突然吐口气,叹道:“美死我了!”
  何弼正在打量壁上的十余坛美酒,一听她已醒了过来,立即笑道:“这些酒可不可以喝呀?”
  三夫人嗲声道:“少侠要的东西,哪有不行的呢?”
  “哈哈!不敢当!”
  说着,他取出了一坛“陈绍”。
  泥封一拍,酒香立即扬溢于室中。
  三夫人光着身子,取过了两个酒杯。
  何弼一边斟酒,一边笑道:“夫人,麻烦你把衣衫穿上吧!免得我又要找你的”麻烦‘!“
  三夫人抛过一个媚眼,转过身子着衫。
  何弼一见她连亵裤、肚兜也不穿,迳自把外衫往身上一套,不由笑道:“妈的!你也喜欢凉快呀?”
  三夫人匆匆系上腰巾,自桌内取出两包风干的肉脯,嗲声道:“何少侠,人家想要向你看齐嘛!”
  “妈的!你别乱看齐,万一给你家骆六爷发现了,那可不好看哩!”
  “格格!他今晚不知又在想玩哪个女人了哩!”
  ※※※那个叫小黄莺的姑娘,一支曲子已经唱完。
  骆六爷认为这支曲子唱得还不错,他本来想拍几下手掌,以示奖励,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抽不出手来。
  因为,他的两只手全被另一个姑娘压住了。
  而他的口里又正是嚼着一块红烧肉。
  骆六爷本来对红烧肉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这一块红烧肉他却不能不吃下去,因为这块肉是怀中那个姑娘送的!
  她是用小嘴唇衔着送进他的口里的。
  骆六爷一向最欣赏这种敬酒菜的方式。
  因为有些姑娘尽管在关上房门之后什么都肯,在人前如果亲她的嘴,她却扭扭捏捏说什么也不肯。
  所以骆六爷就想出了这个方法,只要有哪个姑娘肯用这种方式敬酒敬菜,骆六爷一向都很少拒绝的。
  那两个陪骆六爷喝酒的清客,见小黄莺唱完曲子,骆六爷竟一点表示也没有,误以为不中他的意。
  于是两人也一皱眉头,表示也不中意。
  旁边侍候的那人可慌了!
  他连忙哈下腰身道:“要不要叫……”
  他的意思是想问要不要叫小黄莺重唱一段,不料他的话尚未说完,那两名清客已经一起挥手了!
  停!
  “算了!算了!骆六爷今晚到这儿来,就是为的图个清静,用不着再唱什么曲子了,叫她下去吧!”
  “是!”
  那个姑娘走了!
  那个姑娘刚走,珠帘一掀,忽从门外探进一个丫头的脸孔。
  “大叔,你过来一下!”
  那中年人忙走过去道:“什么事?”
  那小丫头垫起脚尖,扳着那名中年人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
  中年人边听边摇头,不以为然。
  骆六爷道:“洪大!什么事?”
  洪大推开小丫头,三步并作两步,陪笑走了过来道:“没什么?”
  “真的吗?”
  “这……”
  “说!”
  洪大搓了搓手,道:“这个……这个……回六爷!
  小的宁可挨六爷一顿骂,也不敢照直说出来。“
  骆六爷眼珠子一转,没开口!
  他在等着洪大说出来。
  没人敢叫骆六爷这样一直等下去。
  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洪大也不敢。
  嘶以洪大结结巴巴陪笑道:“是这样的,今天院子里来了个女人,说是个寡妇,人还生得不错,年纪也不算大!”
  “寡妇!多大年纪?”
  “大约双十年华!”
  “喔!如此年轻就守寡!”
  “是呀!真是红颜薄命!”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洪大讷讷地道:“因为六爷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只有新来的姑娘,而且要处女,我们才敢向六爷推荐!”
  “叫来看看!”
  “是!”
  洪大出去没多久,便领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进门时,头垂得很低,因此,骆六爷第一眼看到的,只是这女人的身材,这一眼已令他怦然心动!
  喔!好细的腰!
  那女人微微抬起眼角,低低地向这边席上溜了一瞥,然后娇颜一红,很快地又将面孔垂了下来。
  咦?是小白菜!
  她为何会出现于此地!
  骆六爷诸人却认不出她!
  骆六爷呆住了!
  他是一个很喜欢风雅的人。
  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如果能够处处都表现得很风雅,即无异于表现这个人具有与众不同的气派。
  因为他喜欢风雅,又希望别人知道他喜欢风雅,所以他有了一座布署得非常风雅的客厅。
  在这座客厅里,凡是能够表现出风雅的东西,都可说是收集得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其中最突出的是一只古色古香的宋瓷花瓶!
  那还是多年前,一伙黑道人物,为了想在关洛道上劫夺一宗镖货,特按规矩于事先送来买路的。
  那是一只非常名贵的古瓶。
  据说是大内宫廷之物哩!
  它有着高高竖起的双耳,窄窄细细的瓶颈,然后是突然圆鼓而成漏斗状,逐渐瘦下去的瓶身。
  骆六爷只对女人有兴趣,并不特别爱好这古瓶。
  他收下这份礼物,只是显出风雅气派而已,所以十几年来,他几乎连第二眼都没有瞧过这只古瓶。
  现在,当小白菜向他走过来之时,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只古瓶,小白菜的身段太像那只古瓶了。
  他暗暗决定送自己一份生日礼物!
  一只可以抱在怀里睡觉的古瓶。
  小白菜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骆六爷便推开了小桃花。
  妈的!什么小桃花!简直是喇叭花!
  洪大一使眼色,小桃花识趣地离开房间了。
  骆六爷捻着胡须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菜羞答答地垂头道:“小碧!”
  “小家碧玉,好名字!”
  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来此多久了!”
  “今天刚到,以后……以后……还望六爷多多关照!”
  “唔!你认识我?”
  “不认识,以前听人说过,奴家是由六爷的风度感觉出来的!”说完,好似不用掩饰的将头垂得更低。
  骆六爷闻言;兴奋地失声叫道:“真的吗?”
  小白菜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骆六爷差点当场休克。
  若非没有外人,他一定搂住小白菜了。
  天呀!想不到我骆六爷辛苦了这么多年果真培育出风雅的气质了,妈的!这些猪怎么没有发现呢?
  他乐歪了!




  妙绝天下

  第五回虎王活活被气煞

  只听他问道:“小碧!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白菜脆声道:“只剩下一位年老的公公,如果不是为了他老人家,奴家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骆六爷微微一怔,想不到她是一位孝媳哩!
  他忍不住问道:“你这位公公,如今多大年纪?”
  “五十六岁。”
  “什么?才只有五十六岁!一个才五十六岁的人,就不能赚钱养家,而竟要把媳妇送到这种地方来?”
  “我这位公公身子一向不好,尤其先夫去世后,他的身子更差了,奴家来到这种地方,他并不知道!”
  “原来如此!他如今住在何处?”
  “冀北老家!”
  “那么远呀!谁来照顾他呢?”
  “隔壁的王嫂!”
  骆六爷沉思半晌,道:“年老多病,乃是最悲哀之事,这些时日,最好把他接来此地疗养,宗和,此事交给你了!”
  只见一名清客站起身子,恭声道:“过了明儿,立即办!”
  小白菜感激地跪伏在地,泣道:“六爷,奴家该怎么报答您呢?”
  “哈哈!我骆六岂是施恩图报之人!”
  说完,上前扶起了小白菜!
  “宗和,明天……如果一早就有拜寿的人来,你不妨代我接待一下,我可能会迟一点才回去!”说完,搂着小白菜的纤腰步向房间。
  小白菜关上房门之后,羞垂着头,侧着身,卸去衣衫。
  骆六爷侧躺在床上,含笑欣赏着。
  他看过了上千次的这种镜头,可是没有似今日这么冲动!
  小白菜脱衣的动作实在太优美了!
  举手、投足,再加上羞态,深深地震撼着这个床上老手。
  尤其在那纤腰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几乎呼吸一窒!
  天呀!好一个古瓶!
  盈盈不足一握!
  那又圆又白的雪臀,天生的一副多子多孙福相,想不到如此年轻就守寡了,真是暴殓天物呀!
  她斜蹲在榻前轻柔地替他卸去鞋袜!
  衣衫也一件件地摆在榻旁!
  她轻柔地将它们折叠成四四方方摆在榻旁!
  骆六爷满意极了!
  临“危”不乱!好!
  好一个饥渴的女人!
  骆六爷竭力忍住欲火的冲动,斯文得像个读书人。
  她却呻吟连连,下身回旋着。
  两人默契良好的密切合作着!
  “嗯!嗯!嗯!”
  她婉转承欢!
  他开始恣意狂欢了!
  “嗯!嗯!嗯!”
  同样的“嗯”字,却越来越令他销魂!
  她好似在竭力承欢!
  又好似忍受着快感不敢叫出来!
  “小碧,叫出来吧!会舒服些!”
  小白菜那对美目倏然浮现出泪光,感激地道:“嗯……六爷……感谢您……
  把奴家……
  当作人看……“
  “小碧……想不到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喔……喔……”
  激情之下,骆六爷颤抖了……
  “嗯……嗯……六爷……奴家……啊……啊……”
  她也颤抖了……
  “喔……小碧……好宝贝……我……啊……”
  骆六爷狂泄不止!
  那对眼睛美得眯上了!
  小白菜想不到威震关洛两道三十余年的骆六爷,竟然承受不了自己的“牡阴功”,不由一怔!
  她悄悄地吸了一部分内元之后,突然张口朝他的右肩猛咬一口,正在欲仙欲死的骆六爷突遭此咬,不由狂叫一声。
  那精门倏地一紧!
  小白菜却双手掩面饮泣着!
  骆六爷一瞧肩头鲜血直流,盛怒之下,喝道:“大胆,你!”
  小白菜娇颜苍白地道:“六爷,奴家该死,请原谅奴家的冒犯!”
  骆六爷一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一软,道:“小碧,你为何要如此?”
  “六爷,先夫就是在方才的情况下过世的!”
  “啊!原来如此!”
  “六爷,奴家已经三余年不敢接近男人了,想不到为了生活,差点害了你,六爷,请您原谅奴家的仓促之举!”
  骆六爷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道:“小碧,别怕!
  我不会怪你的,我的衣衫内有药丸,替我上药吧!“
  “谢谢六爷!”
  ※※※骆六爷第二天回来得并不算太迟!
  因为他离开小白菜时,天才蒙蒙亮,院中还没有一个人起床,他在这个时候离去,当然无人替他开门。
  而骆六爷似乎也不希望惊动别人。
  幸好“满庭芳”的院墙只有一人高,骆六爷虽说被小白菜暗中盗去了十年的功力,像这么一点高度,自然还难他不倒。
  他回到自己那座宅院,也是翻墙进去的。
  因为这时的府中也是冷清清的一片。
  骆六爷落脚的地方,是大厅后面的花园。
  花园一角,有间书房。
  他走入书房中,长长嘘出一口气,坐了下来。
  “喀!”一声,火光一闪,书房中立即飘起一团袅袅青烟。
  他仰靠在椅上眯着眼,徐吐烟圈,小白菜那婉转承欢的情景以及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度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并不常吸烟。
  别看他经常将烟筒拿在手上,那只是为了讲究仪容,使别人看起来,会更具威严及气派而已。
  另外一个原因,是烟筒也是一件武器。
  尽管凭他今日的身份,他已很少有亲自与人动手的机会,但是他知道对一个武人来说,经常保持“忧患意识”,总是好事。
  因为,很多人会丧失性命,全因一时大意。
  想不到自己昨夜差点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
  就在这时,骆府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一顶小轿直接抬进大厅。
  从大厅走下了一位相貌清癯的老者。
  瞧他提着一个药箱,莫非是大夫。
  不错!此人正是洛阳的名医孟大夫。
  提到了孟大夫三个字,在关洛地面上可说无人不知,正如没有人不知骆六爷一样。
  这位孟大夫坐着轿子来,而且直接进入大厅下轿,并不是因为他老先生的架子大。
  而是坐轿子比他抬动尊脚还要快。
  骆六爷急着要见他,他岂敢耽搁。
  当大夫的人,也会得病。
  得了任何病都可以医,得罪了骆六爷就是“癌症”!
  不!是“爱滋病”!
  孟大夫伸出五根鸡爪般的手指。
  骆六爷则伸出了一条左臂。
  真正的名医,从来不问患者的病情的,他的五根指头自会告诉他一切,有时比患者的叙述还要正确哩!
  孟大夫高高地抬起下巴,慢慢地闭上眼睛。
  骆六爷的神情显得很不自然,他似是随时准备要将他的那条左臂自孟大夫的手指头下抽回去。
  孟大夫忍不住一皱眉头。
  患者不肯安静,显然使他无法诊察脉象。
  换了任何人,他老先生早就“拜”了!
  但对方是骆六爷呀!他不但不敢说“拜”,也不便出口。
  骆六爷马上安静下来了。
  大约一盏热茶光景。
  孟大夫轻轻嘘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皮,挂着微笑望了骆六爷一眼,柔声道:“六爷,昨晚……”
  骆六爷一张面孔立即红了起来。
  孟大夫低声道:“六爷老当益壮,精力过人,偶而随兴,亦无伤大雅只要事后弄两张方子,补上一补……”
  骆六爷听了只是摇头。
  “莫非老朽将脉象切错了?”
  骆六爷还是摇头。
  孟大夫惑然道:“那么……”
  骆六爷目光闪动,欲言又止。
  半晌之后,比了一个手势,贴着桌面,低低地向前伸出脖子。
  孟大夫也赶紧将脖子伸过去。
  骆六爷的声音很低。
  尽管这时书房中没有第三人在场,那两扇门也关得紧紧的,骆六爷的声音仍低得只有孟大夫一人可以听得到。
  “会有这样的事?”
  骆六爷红着脸,卸下了肩膀上的衣衫。
  那清晰的齿印,使孟大夫怔住了。
  他沉吟片刻,道:“六爷昨晚一共喝了多少酒?”
  “三杯!”
  孟大夫一皱眉头道:“这就怪了!按理说,似您这种年纪和身体应该不致于发生这种事情呀!”
  骆六爷干咳一声,不知如何启口?
  “似这种情形;若是一个十七八岁,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伙子,还说得过去,似您也会发生这种现象,就叫人费解了。”
  骆六爷轻咳一声道:“如果这只是偶然的现象,事已过去,不提也罢,我只怕这女人进门之后……”
  孟大夫忽然笑道:“这一点你六爷放心!”
  “喔!有药可治吗?”
  “包治包好!”
  “要多少的时间?”
  “换了别人,那就难说得很,如今是你六爷,只须你一句话,你希望什么时候好,我就能什么时候治好!”
  “当然越快越好!”
  孟大夫笑道:“最快是药膏,我这里开方子,你马上着人去配,包您今晚能够挣回昨晚的一口气。”
  “哈哈!一事不劳二主,一切仰仗你孟兄啦!”
  “不敢当!”
  孟大夫离去之后,坐在轿中,越想越好笑!
  相不到威震关洛的骆六爷也会有隐私,孟大夫越想越笑,越笑越想,一个兴奋过度,头一偏,嗝屁啦!
  嘴角却仍挂着笑意哩!
  当夜孟家大小十余口齐皆无疾而终!
  ※※※且说骆六爷获悉有孟大夫的药膏,自己今夜必可在小碧的身上挣回一口气,他的嘴角立即浮现出笑容。
  突听有人敲房门!
  “谁?”
  “是我,六爷。”
  “牛总管?”
  “是的,正是小的!”
  牛金甲能够混上总管,就在此处,方才骆六爷一人书房,他立即现身听候吩咐,立即将孟大夫请了来。
  可是,他怎么会在此时又来打乱骆六爷的绮思呢?
  骆六爷略呈不愉地道:“进来!”
  牛金甲惶慌地道:“六爷,后面库房出事了!”
  骆六爷一呆道:“你说什么?”
  “小的方才去巡视时,好几间库房门都开了,却不见一人!”
  骆六爷怔得说不出话来。
  ※※※骆府的护院武师一共有八名,领头的一人名叫余金奇,绰号“流星追月”,因为他打得一手好镖,百发百中。
  另外的七名武师身手也不俗。
  因为这八人本来是天下第一帮“天堂门”的剑士,乃是天堂门门主骆大千挑百选一送来的。
  骆六爷能够在关洛地面称霸及坐地分赃,说穿了全靠其兄“天堂门”门主在背后撑腰哩!
  余金奇很快地应召来到书房。
  骆六爷只将余金奇一人叫来,是因为贺寿的客人将会陆续地来到,他必须迅速查个明白,而且不得声张出去。
  如果让外人知道此事,他还能混吗?
  余金奇果然不愧为精明能干的角色,他先出去不到一顿饭之久,便将库房那边的情形,弄得清清楚楚。
  根据他的观察,他断定来人虽不多,却是做案高手,因为来人手脚相当干净俐落,在库房附近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库房是怎么打开的?”
  “打开门锁,从前面进去的。”
  “喔!打开房锁?”
  “不错!房锁并无破坏的痕迹,都是用钥匙打开的,六爷是不是另有他人保管这库房的钥匙?”
  “没有!”
  “唔!那贼人一定是使用百合匙了!”
  “是不是每间库房都被打开了?”
  “没有!”“被打开的是哪几间库房?”
  余金奇想了一下,道:“被打开的,只有三间,全是双号,另外那四座单号库房,仍然完好如初!”
  骆六爷的脸色立即惨变。
  因为那三间双号库房正是他收藏金银珠宝及名贵之物再三上锁的地方呀!贼人怎么会单挑中这三间下手呢?
  他不由瞄向一直不吭声的牛金甲。
  牛金甲神色自若地道:“六爷,趁贺客尚未上门,去瞧个究竟吧?”
  余金奇接道:“不错!里面的情形并不怎么凌乱,或许贼人由于时间的匆促,只拿走了少数几样东西哩!”
  ※※※库房中的景象果然并不如何凌乱!
  这说明贼人来去都很从容,从容地搬走了骆六爷三十余年来,辛辛苦苦所敛积的财富中的一半。
  骆六爷气得每根胡梢儿皆在颤抖!
  “饭桶!都是一些饭桶!”
  他口中骂的当然包括余金奇及牛金甲在内,不过他主要的还是在骂那位负责看守库房的应姓武师。
  可惜,他已听不见了!
  使他送命的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把小刀从他背后插人,一刀毙命!
  使用这把这刀子的人,不但是一名高手,而且很可能是一个熟人,因为唯有熟人,才会取得这种便利,才不致引起被害者的警觉。
  这人会是谁呢?
  骆六爷恨恨地回到书房,独锁在里面。
  牛金甲与余金奇又巡视一圈之后,方各自回房。
  牛金甲一锁上房门,立即打开衣柜。
  只见衣柜的夹层中置着一张小纸条。
  他打开一瞧:“大功告成!”
  只见他纸条撕碎,塞入口中之后,低声狞笑道:“姓骆的,怨不得我,反正这些全是不义之财!”
  ※※※且说何弼将三夫人“修理”得心服口服之后,两人立即据案对酌。
  三夫人嗲声道:“何少侠,可否把你的来历告诉奴家!”
  “哈哈!不提也罢!你不必问我!我也不问你!”
  “好嘛!奴家是打算介绍一位美人儿给你认识啦!”
  “哈哈!我没有空与查某打交道,对了,你最近有没有看过或听人说过一个愣头楞脑,大块头的少年人,他名叫卢梭。”
  “格格!罗嗦?怪名字!”
  “妈的!是卢梭啦!”
  “这……没有理!”
  “妈的!看样子大棵呆真的”嗝屁‘啦!还有一人是个母的,她今年大约八十岁,名叫咪咪,右手有六根手指头!“
  “格格!少侠,你怎么尽找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呢?”
  “妈的!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吗?”
  “少侠,别急!奴家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啦!”
  “妈的!白费力气!若不是看在你好像生了一场大病的份上,我真想再好好地修理你一顿!”
  三夫人忙摇手道:“少侠,你饶了我吧!”
  “妈的!紧张什么”我不是说过不修理你了吗?“说着,他站起了身子。
  “少侠,你要走啦?”
  “妈的!再待下去,你会皮痛的!”
  就在这时,顶上突然传来三声轻响!
  “妈的!那是什么声音?”
  “少侠,你听到了什么广就在这时,那轻响又传了过来。
  这回,三夫人听见了,只听她诧道:“怪啦!会是谁来了?”说完,走到底层台阶轻轻地踢了一下!
  “轧轧”声响后,立见“牛金甲”托着一个箱子掠了进来,他尚未到达石室,早已低声笑道:“格格!妹子,你挺逍遥的!”
  何弼一闻女人的声音,不由一怔!
  三夫人却娇声道:“姐姐,原来是你呀!干嘛做此种打扮?”
  却见三名黑衣少女各托着珍宝箱子,随着走下来。
  “牛金甲”朝右墙角一踢,“轧轧”声中立即又现出一道门户。
  四人将箱子搬进去之后,那三名黑衣少女立即又上去搬运箱子,“牛金甲”
  却含笑走了过来!
  只见她打量了何弼一阵子,双目亮光直闪,娇声道:“妹子,你越来越大胆了,竟敢金屋藏郎哩!”
  “格格!姐姐,你好大胆哩!竟敢动老家伙的宝贝!”
  “格格!那是他的意思,介绍一下吧!”
  三夫人知道这位淫浪的师姐已经对何弼“来电”
  了,立即娇声道:“姐姐,你先自我介绍吧!”
  就在这时,只见那三位少女并排走了过来。
  “牛金甲”自身上掏出唇膏,在一张小纸条上写着“大功告成”四字之后,交给当中一名少女,道:“放在入口夹层!”
  “是!”
  三名少女迅即离去。
  三夫人将秘道封闭之后,嗲声道:“姐姐,吃点东西吧!”
  “不啦!时间不多啦!”说完,她取出一条药巾,在脸上一阵搓揉。
  不久,立即现出一张桃花眼,妩媚脸孔。
  何弼从未见识过如此神奇的“变魔术”,整个地瞧呆了。
  只听那人嗲声道:“小兄弟,我姓年,名叫玉秀,乃是骆六的二夫人,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伸出皓腕。
  三夫人崔姬萍忙道:“姐姐,别碰他!”
  “哟!妹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啦?”
  崔姬萍胀红着脸道:“姐姐,别冤枉小妹,何小侠的确碰不得的!”说完,以“传音人密”概略地说了下!
  何弼一见她嘴唇连掀,却没有声音,好奇地瞧着她。
  年玉秀听完,睁大美目,一直瞧着何弼。
  敢情牛金甲并没有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年玉秀。
  崔姬萍脆声笑道:“姐姐,他姓何,单名弼,辅弼的弼,个性爽朗,武功高强,狼尊也死在他的手中哩!”
  年玉秀听得芳容惨变,失声道:“真的呀?”
  何弼淡淡一笑,道:“瞎猫抓到死耗子,好运而已!”
  年玉秀左瞧右瞧,再怎么样也不相信何弼会有骇人的武功,重又伸出皓腕,道:“何少侠,幸会!”
  何弼暗骂道:“妈的!非”电‘你一下不可!“
  于是,他含笑伸出右手!
  双腕一握,年玉秀只觉内力疾泻,全身一阵脱力,骇呼一声:“你……”右腕立即用力一挣!
  哪知,不但没有挣脱,内力反而涌得更快!
  骇得她全身一颤。
  何弼淡淡一笑,道:“真是”幸会‘!“
  说完,他松开了五指。
  年玉秀踉跄后退三大步,喘息未定。
  崔姬萍关心地道:“姐姐,没关系吧?”
  “还好!何少侠请问令师名讳?”
  “哈哈!失礼!我不探你的底,你别问我的来历!”
  “这……”
  “姐姐!别急!”
  年玉秀深深地瞧了何弼一眼,掉头离去。
  ※※※跟往年一样,这次承办骆六爷寿席的,仍是聚福楼和嘉宾楼,不过,却有一点与往年不同。
  往年的贺客只须送过了寿礼,拜过了寿堂,便可在上述两处任择一处入席,今年却有了分别。
  贺客们在离开寿堂时,每个人都领了一份红条签,上面注明的入席地点,有的是聚福楼,有的是嘉宾楼。
  为什么要有这种分别呢?
  那是骆六爷临时想出的主意。
  他认为贼人必然夹杂在贺客之中,否则应该不会有这种巧合在他的寿期前夕,竟然会出了窃案。
  可是贺客如此之多,要如何识别呢?
  首先必须先缩小范围。
  事实上绝不会每个人都有嫌疑,他也无法跟踪监视每个人。
  所以他初步先将客人分成两大部份。
  没有嫌疑的客人一律拨在聚福楼,来自黑道上的人物,或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全部安顿在嘉宾楼。
  这样,他可以集中全力来对付有嫌疑的客人。
  虽然做主人的将客人分成了两个等级,但是对于心无芥蒂的客人来说,实际上并无什么分别。
  因为两处的酒席都办得不错!
  一个人如果已经送了礼,却放弃这一顿不喝,实在是个傻瓜!
  何弼不但不是傻瓜,而且更是一个“超级聪明人”,他大大方方地坐在嘉宾楼上大吃大喝。
  同时暗中打量有没有右手六只手指的老妪。
  他在崔姬萍的引导下,自后院溜出去之后,拿着三夫人替他备妥的贺礼,大大方方地随着贺客进入寿堂。
  他龙飞凤舞地签过“滇马”之后,正在打量之际,陡听那位受礼者拆开锦盒唱道:“滇马惠赠夜明珠一对。”
  “颠马”?是何人?
  好大的手笔,夜明珠一对!
  数十名贺客不由齐皆瞧着何弼。
  连端坐在大厅当中的骆六爷也瞧了过来。
  何弼想不到崔姬萍会替他备了一份如此贵重的厚礼,一怔之后,干咳一声,朝骆六爷拱手道:“骆六爷,祝您松柏长青!”
  他心中却暗骂道:“妈的!活得越久,绿帽子领得越多!”
  骆六爷呵呵笑道:“谢谢!谢谢!这位少侠……”
  何弼心知他要询问自己的来历,当下掏出那张请帖,学习老和尚那招掷物手法,轻轻地一掷!
  那张请帖好似长了翅膀般,轻轻地飘了过去。
  识货的人不由发出一声低呼!
  立于骆六爷左侧的余金奇神情肃穆的凝聚全身功力于双掌,迎着请帖迅疾一抓!
  却听他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才稳住身!
  众人不由一凛!
  “流星追月”余金奇乃是“天堂门”的一等高手,不但有一手精湛暗器手法,内家功夫也不俗,想不到却当众出丑!
  他们尚不知余金奇硬生生地吞下即将喷出的鲜血哩!
  否则不骇死才怪!
  骆六爷却是明眼人,只见他肃然地接过请帖一瞧,急忙道:“唔!原来是马洞主的高徒!”
  何弼却摇头道:“喏(不)!”
  “喏!”既摇头,怎么又应喏呢?
  骆六爷也怔住了!
  何弼笑道:“不提也罢!条签呢?”
  职司分发“条签”的牛金甲想不到何弼会当众来这一手,不由瞧向骆六爷,等候他的决定!
  骆六爷不愧为老油条,只听他笑道:“少侠既然代表马洞主来此,可否给老人一个面子,陪老夫聊聊!”
  众人不由一阵惊呼!
  何弼哈哈一笑,颔首道:“当然可以!”
  说完,何弼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左下首。
  贺客可真不少哩!至少上千人!
  何弼一见三名家丁来回搬运那些贺礼,不由暗骂道:“妈的!这个老乌龟挺有一套的哩!
  真会捞哩!“
  他旋又想起年玉秀昨夜偷偷地带人搬了十来箱的东西,差点就笑出声:“妈的!饲老鼠咬布袋,老乌龟,你再能捞,也枉然!”
  他正在暗笑之际,陡听骆六爷传来一声惊“咦”,他急忙朝贺客群中一瞧,身子也不由一颤!
  原来虎王竟带着一身白衫的小白菜出现在门口!
  “妈的!惨了!上回侥幸逃了一命,这回恐怕要伤脑筋了!”何弼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骆六爷及牛金甲却一直盯着小白菜,思潮电闪!
  虎王神色冷肃地踏入厅内,排在贺客群中。
  小白菜的目光一落在何弼的脸上,立现疑惑的神色,敢情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她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差点气死自己的那个小子。
  她默默地盯着他。
  何弼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却夷然自若。
  终于轮到虎王了,只见他运笔疾挥,写了一个“虎”字之后,随意地将那支毛笔抛于砚台上!
  那个砚台却“吓”得一下子凹人桌内!
  好似那个砚台早已嵌在那张杉木桌似的。
  职司登记工作的那名大汉立即吓得全身一颤!
  排在虎王后面的人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虎王冷哼一声,走向寿堂当中。
  他的目光一落在何弼的脸上,神光立即暴闪,紧盯着何弼!
  何弼心知这下子再也闪不了啦,心一横,冷冷地道:“妈的!虎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地!”
  骆六爷原本就对虎王有点眼熟,如今一听何弼竟然道出他的来历,他吓得站起身子,竟说不出话来!
  牛金甲及余金奇更是吓得神色大变!
  其他的贺客更是吓得暗暗念佛不已!
  传闻之中,虎王及狼尊任何一人现身之处,绝对不可擅动,否则杀无赦,贺客们虽然不知真假,却也不敢乱动!
  虎王乍听何弼之言,不由一怔!
  小白菜的神色却是一片复杂。
  何弼硬着头皮,道:“罢了!念在今日是骆六爷六十大寿的份上,我就避开今日吧!拜寿呀!”
  虎王闻言,双目之中凶光毕露,张口欲吼!
  何弼冷哼一声,叱道:“妈的!你忘了狼尊是怎么死的啦!”
  虎王闻言,又是一怔,张开的嘴唇立即合拢,只见他朝骆六爷拱手道:“骆六,祝你长命百岁!”
  骆六爷慌忙闪到一旁,连道:“不敢当,前辈,请坐!”
  虎王冷哼一声,大刺刺地坐在何弼的对面。
  小白菜默默地坐在他的左边。
  何弼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骆六爷,你请坐呀!
  各位朋友,你们继续贺寿呀!哈哈!“
  牛金甲见状,更是对何弼敬凛有加了!
  余金奇方才被何弼坑了一下,原已想了好些毒计要对付他,此时,一见虎王对他也隐忍,他哪敢再动歪脑筋呢?
  由于失踪三、四十年的虎王再度出现于客厅的消息传了出去,贺客们哪敢再进来,纷纷将贺礼放在门口,溜之大吉了!
  人人各自打道回府!
  保命要紧!少吃一餐也无妨啦!
  原本坐在聚福楼及嘉宾楼等着要大喝一场的贺客们在闻讯之后,三十六计,走为上,相继溜走了!
  骆六爷的寿礼整个地泡汤了!
  何弼思绪电闪,却找不出一条行得通的点子,不由暗忖道:“妈的!既然要死,就做个饱鬼吧!”
  于是,立即笑道:“六爷,上菜吧!虎王的食量挺大的,一定早就饿啦!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要上桌呀!”
  说完,他朝四周一瞧!
  众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不敢见他。
  骆六爷此时已吓得六神无主了,立即挤出笑容道:“难得虎王前辈光临寒舍,就咱们四人吧!”
  何弼却连连“呸呸呸”了三声!
  他突然来这招,众人不由一怔!
  何弼笑道:“六爷,今日乃是你的六十大寿,要忌讳些!”
  骆六爷恍然大悟,急忙道:“是!是!金甲、金奇,你们一起来吧!”
  牛、余二人心中暗骂何弼不已,表面上却含笑坐在下首。
  何弼拍拍手,笑道:“六六大顺!好彩头!”
  骆六爷朝虎王一揖,陪笑道:“前辈,可以上菜了吧!”
  虎王冷冷地颔首!
  骆六爷举手连拍三下,厅后立即传出一阵悠扬的丝弦声,六名少女含笑自门后袅袅地走了出来。
  只见她们朝骆六爷裣衽一礼之后,立即随着乐声曼舞起来,厅中的紧张气氛稍现缓和啦!
  一名少女随又送上第一道菜——“红鲟蒸糯”。
  另有六名少女分别走到六人的身后,服侍着他们!
  何弼双手捧杯,朝虎王四人道:“各位,咱们敬敬今日的寿星,祝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虎王默默地举起酒杯,朝骆六爷一颔首。
  在他来说,是保持前辈的风度!
  在其他人心目中,却对何弼佩服得要死!
  骆六爷惊喜交加,连道:“不敢当!谢谢!”
  餐具全是银制品,每道菜皆由骆六爷先动箸,显然他竭诚地要证明酒菜之中,没有下毒吧!
  酒过了三巡之后,只见何弼举起酒杯,朝虎王道:“虎王,很高兴再见到你,我敬你!”
  说完,举杯欲干!
  一直不出声的虎王突然出声喝道:“慢着!”
  何弼暗暗吓了一大跳,硬着头皮道:“虎王,你莫非要先敬我?”
  虎王沉声道:“不错!”
  说完,他喝道:“去拿两坛!”
  众人不由一凛!
  何弼哈哈笑道:“妈的!好点子!”分期付款‘比不上“一次付清’痛快,姑娘,去搬两坛特大号的来!”
  虎王不由也一怔了!“妈的!去呀!六爷,你没有酒呀?”
  骆六爷忙道:“有!有!快去搬!”
  不久,四名少女合力抬了两坛十斤重的酒来!
  何弼故意一皱眉头道:“妈的!这么小一坛呀!虎王,我看再吩咐她们去抬几坛来吧!”
  虎王虽然一肚子的纳闷,口中却沉声道:“先喝光再说!”
  说着,“啪”一声,拍开了泥封!
  何弼也不甘示弱地拍开了泥封。
  厅中立即弥漫着酒香。
  只见虎王阴阴一笑,张口朝坛口一吸。
  一道酒箭立即射进他的口中。
  何弼这下子傻眼了:“妈的!他这是什么功夫?”
  情急之中,突然想起“玉美人”的那招“无极心法”可以把别人“电”得全身一直发抖,便想试试看!
  只见他伸出右手姆指贴于坛内侧,笑道:“姑娘,抬好啦!”说完,暗暗运起“无极心法”。
  未见酒箭!
  却见何弼的脸孔已呈酡红!
  众人好奇地瞧着何弼!
  虎王也斜睨着他!
  盏茶时间之后,却见立于何弼身边抬着酒坛的两位少女将原本垂立的酒坛改成斜抬着了!
  却未见酒流到桌面或地上。
  难道何弼的手指会喝酒!
  武功、定力超人一等的虎王也骇住了!
  酒箭倏地一顿!
  不过,旋又出现了!
  何弼嘴挂微笑瞧着虎王,不言不语!
  他怕泄气,因此不敢出声。
  不久,倏见他的胸前隐隐飘现袅袅白烟!
  酒气更加地香醇了!
  那白烟更浓了!
  原来被他以“无极心法”自“少商穴”吸人体内的陈年绍兴酒,经过他那骇人的内功炼化之后,化作白烟,自“膻中穴”散出来了。
  不久,那两位少女颤抖着手,将坛底朝天了!
  天呀!十斤酒全不见了!
  何弼移开右手,又暗暗调息一周天之后,叫道:“哇!果然是好酒!真是不虚此行啊!”
  说着,挟起一块红鲟嚼着。
  虎王怔得忘记吸酒了!
  何弼叫道:“姑娘,虎王已经喝光了,你们干嘛还抬着坛子呀!你们如果想抬,就再进去抬两坛出来吧!”
  虎王老脸一红,立即又开始吸酒了!
  不过,在震骇之下,气机已欠匀了!
  何弼悠悠哉哉地吃着。
  双目却有意无意地瞄着虎王!
  虎王在心理压力甚大的情形下,又费了半个多时辰,才把那坛酒吸光,却已暗觉不对劲了!
  当那两位少女将坛底见天之后,何弼鼓掌叫道:“好酒量,虎王方才是你敬我,现在轮到我敬你了!”
  虎王不由神色大变!
  何弼瞧得暗暗一笑,却朝骆六爷道:“六爷!你这儿有没有比较烈一点的酒,方才那酒不大过瘾哩!”
  “有!有!”
  “哈哈!太好啦!抬两坛白干来,越大坛越好!”
  “是!是!白干!”
  四女恭应一声,立即离去。
  虎王不由暗暗叫苦不已!
  “虎王吃点东西吧!这些佳肴挺可口的哩!”
  虎王默默地挟起一块“狮子头”,塞入口中。
  “对!对!虎王吃”狮子头‘,再也无人是你的敌手了!“
  虎王被糗得冷哼一声,正欲出声,那四名少女已抬了两坛酒出来,他急忙暗中调运真气!
  何弼拍开泥封之后,对二女笑道:“姑娘,请到我的左手边来,小心,别把美酒溅出去喔!”
  虎王暗一咬牙,也拍开了泥封。两人迅即又开始“拼酒”。何弼有了方才的经验,这回可轻松多了!他面带微笑打量着众人。
  当他的目光一见到小白菜的那双美目之中突然现出兴奋的异采时,他立即觉得得意不已哩!
  原来,他经过这些日子和几位“查某”打交道的经验,得到了从“查某”的眼神中查出她的心情的要领!
  他发现小白菜似乎很敬佩他哩!
  他微微一笑之后,先后瞧过了骆六爷,牛金甲及余金奇,只见他们清一色的阿呆阿西神情,不由更加得意!
  他逍遥地欣赏着那六名少女的舞蹈!
  “无极心法”的高明之处即在此,就好似全身自动机器一般,只要一启动“开关”,就自动继续运转下去!
  何弼在心情愉快之际,一听那乐声有点儿清晰,不由启口轻吟:相隔只不过一江之遥,来来来我们盘腿据岸而坐,晚风正好暗示,岸岸存在的距离。
  识机的不鸣不啼不辩不争,随缘只不过几只沙鸥,回翔附和逐波的浪啊!扑过来拍过去的灵魂,好歹今夜水路沥沥清楚。
  千万只灯千万只眼,何必只是顾及眼前……
  两名少女又将酒坛见底了!
  何弼拍拍手,喝道:“一支小雨伞!”
  说完,他径自引喉高歌:“咱俩人做阵拿着一支小雨伞……”
  悠扬的丝弦声倏转轻快!
  六名少女的舞步转为轻盈!
  小白菜陡闻“一支小雨伞”及歌词曲调,神色立即大变,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子,凝视着何弼!
  她真想引吭和唱哩!
  因为,她自幼即天天听姥姥唱“一支小雨伞”,尤其每逢下雨天,姥姥更是怔怔地瞧着雨水,轻唱着这首歌!
  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也会唱这首歌呢?
  虎王在何弼张口吟唱之时,早已骇得肝胆俱裂了!
  须知练武之人运功之时,切忌开口出声,因为轻则气息一泄伤了内腑,重则当场吐血死亡!
  瞧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的,即使自娘胎开始练武,也不可能到达此种“半仙”
  之体的骇人境界呀?




  妙绝天下

  第六回为了救她再上床

  虎王仗着一口真气强自汲进十余斤“混合酒”,原本已经有点不胜酒力了,此时又过度地骇异,真气不由一岔!
  酒箭消失了。
  他的身子颤抖了!
  只见他神色仓惶地闭目“自我急救”!
  骆六爷三人相视一眼,神色一片复杂!
  要除去此魔,此时正是良机,可是此魔功力高深莫测,万一弄巧成拙,那后果岂堪设想!
  何弼也发现虎王的异状了,他悠悠地收了歌声,笑骂道:“虎王呀!这下子你还有何话可说呢?”
  “妈的!你真是”六月鸭,不知死活‘,狼尊明明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你既已逃走了,又何必来送死呢?“
  “妈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天下的事,过了今天再说,你这只”病猫‘却硬要骚包,这下子吃了苦头了吧!“
  虎王是何等孤傲之人,岂肯当众挨训,何况,何弼所说之言,完全是颠倒黑白,他岂受得了!
  立听他暴吼一声:“气死老夫!”
  血箭一喷,人立即向后摔倒!
  骆六爷急忙喝道:“扶住他!”
  那两名抬酒少女可真机灵,闻言之后,身子一动,竟以那个酒坛顶住了虎王的身子。
  何弼暗忖道:“妈的!此时不溜,欲待何时?”
  只见他哈哈一笑,站起身子,径自离去。
  骆六爷见状,沉吟半刻,任他离去。
  牛金甲为了避嫌,亦默默瞧着他离去。
  哪知,小白菜也趁机跟出去了!
  骆六爷张口欲呼“小碧”,却忍了下来。
  牛金甲更是不敢吭声了!
  何弼离开骆府之后,大大方方地朝城外行去。
  小白菜原本想唤住他,可是一见街上之人皆好奇地瞧着他及自己,只好默默地跟着他走。
  何弼转头一见她盯着自己,立即暗骂一声:“三八查某!”
  脚下立即加速。
  小白菜也紧跟着。
  出了城门,他立即冲出去了。
  小白菜喝声:“小子,你别跑!”立即展开轻功身法追了过去,刹那间已追成首尾相及。
  何弼一听声音,即已知道她追上来了,大骇之下,立即钻入林中。
  小白菜叱喝一声,紧跟而入。
  此时正是未末申初时分,艳阳高照,虽有林荫,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已是汗水将衣衫湿透了!
  何弼边跑边骂道:“妈的!三八查某,莫见笑,想老公也不是这种想法,你再追下来,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小白菜沿途已被他骂了数遍,可是为了避免开口泄了真气,她一直隐忍不吭声,此时却忍不住了!
  事实上,她乃是小白菜之双胞妹妹萧红,两姐妹由于家庭变故,早就各分东西。
  “大隐于朝,小隐于野”,萧红随着姥姥隐入京城。
  由于姥姥有一次出手救了御史大人李柏清,便进入李府担任教职。
  前些日子,江湖传闻昔年玉美人修真洞府的秘图已经出土,姥姥立即命萧红伺机抢夺哩。
  只要进入玉美人修真之处,练成她那独步武林的“无极心法”及步法,萧家血仇不难雪洗了。
  哪知萧红甫入江湖不久,即被误认为是已经获得秘图的小白菜,因此,被人暗暗盯梢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尽管萧红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也遭了暗算,以致于有山中那一幕。
  在何弼及卢梭溜走之后,虎王乍见萧红,立即惊为天人,于是向她表明爱慕之意。
  别说两人年纪如此悬殊,心比天高的萧红岂肯委身于老魔,因此,她随即予以回绝及叱骂。
  虎王耐着性子,软硬兼施。
  萧红在不得已之下,提出一个条件,只要虎王能够擒获何弼,交由她处分,她立即答应亲事。
  在她的估计之中,那小子既然能够逃过一劫,必是有几下子,届时,说不定可以带着自己一块儿逃走了!
  何况,天下这么大,要如何寻找他呢,看来只有利用虎王了。
  虎王明知她在使用缓兵之计,他先塞人一粒药丸于她的口中,同时答应以三年为期,逾期即须成亲。
  萧红在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她曾经悄悄运功,果然发现自己体内真气欠畅,心知虎王所言不得妄提真气之言,果非虚假,只好跟随他找何弼了。
  此时,她在又羞又气之下,立即喝道:“臭小子,你……”
  话音出口,她立觉小腹一阵绞疼,吓得立即止住声音。
  她立即停了下来。
  何弼“糗”了她一顿之后,心知她必会受不了,于是急忙加速跑了出去,哪知,过了半晌却觉身后静悄悄的。
  他偷偷地转头一看!
  咦?人呢?
  他以为她故意躲了起来,立即骂道:“妈的!三八查某,少来这一套,少爷早已玩腻这一套了!”
  哪知,仍无声响。
  “妈的!莫非她自知追不上自己,溜啦!”
  倏听萧红传来一声骇呼!
  接着又听:“嘿嘿……小白菜,幸会,幸会!”
  何弼一听,急忙悄悄地跑了过去,以他此时的功力,又是悄悄地行进,立见他无声无息地前进着。
  当他前进里余远时,立见萧红正赤手空拳地与三名五旬老者在游斗,不由得仔细地一瞧。
  只见那三人身手似电,各持八卦刀,软鞭及长剑,围攻萧红,若非三人另有企图,身受内伤的萧红早已受伤了!
  萧红原本要调息,想不到会遇上“关洛三义”,更想不到他们误认她为小白菜,立即围攻!
  “无极心法”及“无极步法”的魅力,使得一向自命清高的“关洛三义”也顾不得虚名,联手攻击啦!
  萧红仗着身法还击,已是守多攻少了。
  突听那名面白无须,双目炯炯有光,额上露出一个拳大肉瘤的老者喝道:“老二!老三!
  加把劲!“
  说着,他长剑一紧!
  八卦刀及软鞭立即带起阵阵狂飚及锐啸。
  萧红更加不支了!
  何弼天生的侠义心肠,见状之后,立即暴喝一声:“住手!”
  自己也冲了出来!
  “关洛三义”陡闻那焦雷般的喝声,以为来了什么武林高手,立即收招,转身,全神戒备!
  及至一见一个斯斯文文的俊逸少年,不由一怔!
  “妈的!别紧张,有话好说!”
  额上有肉瘤的老者喝道:“小子,你不想活了!”
  “妈的!爱说笑,蝼蚁尚且偷生,我还这么年轻,怎么不想活呢?倒是你们年纪大了,可以”报销‘啦!“
  三人闻言,不由暴怒,疾欲冲了过来。
  “慢着,说清楚再打!”
  三人被他那中气十足的喝声吓得止住身子,只听额上长有肉瘤的老者道:“小子,你是何人之徒?”
  “妈的!你这个”两头蛇‘懂不懂国际礼节?要问人家姓名最好要客气一点,先说一句请问……“
  那老者一见他当众骂自己“两头蛇”,盛怒之下,不待何弼把话说完,一挥宝剑削向他的右肩。
  “妈的!这么没有风度!”
  只见他左足一挪,右足一进!
  “啪”的一声,那老者的手腕竟自动送入了何弼的手中,他只觉手腕一疼,内力疾速泻了出去。
  大骇之下,用力一挣!
  嘿!重力加速度,内力似瀑布般泻了过去!
  何弼笑道:“来电了吧!妈的!”
  一记左钩拳击了过去。
  那老者欲闪不及,立即“啊”的一声惨叫!
  额上那粒肉瘤整个地不见了!
  不!陷进他的额内了!
  何弼夺过他手中的宝剑之后,笑道:“免费义诊,算你走运!”说完,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另外一名老者慌忙上前一抱。
  低头一瞧,血迹殷然,双目暴睁,已然气绝!
  他惊呼一声之后,喝道:“老二,老大已死了,并肩上!”
  两人骇凛之下,齐齐挥动兵器,一鞭一刀夹击而出。
  何弼朗笑一声,为了避免伤及坐在地上调息的萧红,他倏地收剑,朝后疾退了十余丈处。
  两人暴喝一声:“别跑!”立即追了过去。
  “妈的!看我的”劈柴功夫‘!“
  剑出处“嗡嗡”作响,内力已自动贯注进去。
  这一剑劈向两人中间,乍看起来,两人却觉得好似袭向自己,八卦刀斜撩出去,斫剑削臂,既守兼攻。
  软鞭如银蛇出洞,抖得笔直,疾点何弼小腹间的“血仓穴”。
  两人俱是高手,联手进力,威力不比寻常。
  何弼吓了一跳,急忙撤身后退。
  刀鞭如水银泻地,跟踪而至,寻隙便进。
  何弼急踩“无极步法”,长剑一圈。
  “锵!锵!”居然将两件兵刃都震开了!
  这份功力实在吓人!
  使八卦刀老者退开两步,喝道:“小子,你是何人?”
  “你阿公!”
  使鞭老者暴喝一声:“毁了他!”
  顿时刀光鞭影,夹击而至。
  何弼脚踩“无极步法”愉快地闪移着。
  二老狂风暴雨般急攻了十多招,却难越雷池一步,这下子可把他们惹火了,暴叱声中,疯狂进击!
  “妈的!叫什么叫,再叫就不给钱!”
  何弼一见这套步法果真罩得住,干脆只守不攻闪移着身子,口中却一再地对两老“批评指教”!
  “妈的!你这把破刀太小啦!干脆去抬大扇子来,这样比较凉快,对!用力些,嗯!凉快多了!”
  “妈的!你这条破草绳有个”卵‘用,干脆去拿大木棒来吧!啾!啾!啾!
  乱叫,好似鬼在叫哩!“
  “游兄,加把劲,别饶了这小子!”
  游姓老者何尝不是已经出了全力在进攻,闻言之后,虽然应了声:“好!”
  心中却大大的不好受。
  他们平常德高望重,就是骆六爷也对他们客客气气的,此时,联手之下,却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岂能不难过!
  又是三十招过去了。
  两人不由怒火更盛,出手更猛!
  两人已在拼命了!
  “妈的!你们在玩真的啦!小心高血压。”
  说完,他手中长剑倏然朝八卦刀劈去。
  使八卦刀老者一见他竟敢以薄薄的长剑来劈自己的重兵刃,冷哼一声,原式猛然向上一架。
  “当!”的一声,刀剑立即粘在一起。
  使鞭老者见状大喜,立即疾点向何弼的“气海穴”,显然他想趁隙毁去何弼的一身功力。
  何弼一招“采槟榔”“啪”一声抓住了鞭梢,用力一扯!
  使鞭老者正欲用力扯鞭,只觉身子一震,全身内力没来由地自右手疾泻出去,不由大惊!
  他连忙聚集全力一扯。
  哪知,全身立即一阵脱力!
  他欲抛鞭离开,却已不能,只能默默地“奉献”出一身的内力了!
  何弼挺慷慨地“取诸于他人,用诸于他人”一股脑儿地送给那位使八卦刀的老者,立见他一声闷哼!
  嘴角亦溢出鲜血!
  只见他以双掌分别架住那柄八卦刀,身子却逐渐地弯了下去,不久,“噗嗵”
  一声,竟然跪了下去。
  “妈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后悔不及了!”
  何弼说完,缓缓地加了一成功力!
  那柄八卦刀倏地一沉,架在老者的头顶。
  使鞭老者全身内力全失,双足一软,跪伏在地!
  何弼得意地瞧向萧红。
  这一瞧,他却吓了一大跳。
  原来萧红因为妄提真气,又经引动体内的那粒毒药。
  那毒药乃是“邪中之邪”百阴书生所遗留下来的“爱神咒言”,误服之人,只要妄提真气,势必毒发。
  毒势一发,无论男女,除了疯狂的交合,直至毒素泄尽之后,方可活命,不过,那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此时,萧红已然毒发,已开始在撕白衫了。
  何弼心中一急,功力暴提,立听两声惨叫!
  那柄八卦刀整个地透过那老者的头部,直陷到腰际,鲜血立即四处溅射,死相甚惨。
  使鞭老者全身经脉寸断,暴猝于地!
  何弼刚跑到萧红三尺处,倏听一声沉喝道:“小子,且慢!”
  何弼刹住身子,循声一瞧。
  立见树上冉冉飘下一名须发全白,向材瘦削,老态龙钟的老人,何弼不由得一怔!
  那老人落地之后,身似闪电地制住萧红的身子,立即替她把脉。
  何弼不知此老是敌,是友,凝立不动,暗暗准备对付他!
  那老人把了半晌之后,灰眉一皱,暴喝一声:“该死的百阴书生……”
  立即欲松开了萧红的右手。
  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萧红的右手小指外侧多了一粒黄豆大小的肉瘤,他立即凝目一瞧。
  他那对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暴射出两道炯炯凛人的亮光紧紧地盯着那粒肉瘤。
  好半晌,只听他喃喃地道:“她会是咪咪之孙吗?”
  何弼闻言,身子陡然一震。
  他正欲开口,那老人已经放下萧红的手,站起身子,凝视着他,沉声道:“小兄弟,你是谁?你认识她吗?”
  何弼一见到他那副气势,内心不由一凛,忙道:“我姓何,萧何的何,单名弼,辅弼的弼,她名叫小白菜。”
  那老人显然已经多年没有现身江湖了,只听他茫然地道:“小白菜?小白菜?
  她的本名呢?家人呢?“
  “这……我也刚认识她不久,不清楚!”
  “这……算啦!八九不离十啦!她一定是咪咪的后人!”
  “咪咪是谁?”
  “哼!咪眯这名字岂是你可以叫的,这回念你无知,姑且饶你一次,若再唤一次,哼!
  死路一条!“
  何弼暗骂道:“妈的!我偏要叫!咪咪……”
  那老人倏地问道:“小兄弟,你爱她吗?”
  “这……不……不……我不爱她!”
  “嘿嘿!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衰尾郎才会爱这种三八查某!”
  那老人双目一冷,右手倏挥。
  “啪”一声,何弼的右颊立被掴了一掌。
  这一掌打得他耳中暴鸣,嘴中一咸,张口一吐,竟掉了三颗牙齿,气得他大喝道:“妈的!你干嘛打我?”
  “嘿嘿,谁叫你对她不敬,我再问你一遍,你爱不爱她?”
  “妈的!不爱!”
  “哼!”
  那老人倏地又一掌掴了过来。
  “妈的!少来这一套!”
  何弼足下一踩,“无极步法”立即使出。
  那老人出掌落空,轻“咦”了一声,闪电般又扑了过来。
  两人立即追逐着。
  “妈的!老仔,你是小白菜的阿公仔,不然你替她如此着急干什么?”
  “你少鸡婆啦!她呀,天天在结婚哩!”
  “大胆!她明明仍是处子之身,你怎么可胡言乱语!”
  “妈的!什么叫做处子之身,我还是处男之身哩!”
  “你……可恶!”
  说完,老一掌劈了过来。
  掌力似山,吓得何弼足下连踩,才躲了开去:“妈的!老仔,你最好少动手,否则自己倒霉。”
  那老人闻言,突然想起方才那三名老人诡异的死法,脑海中灵光一现,失声叫道:“你……你是玉美人的传人?”
  “呸!什么玉美人,我一向最讨厌查某啦!喂!老仔,我不和你玩啦!你到底想不想救小白菜?”
  老人闻言,刹住身子,欣喜地道:“你,你肯救她?”
  何弼颔首道:“不错!看在相识的份上,我愿意救她!”
  “真的吗?”
  “少噜嗦啦!快说出救她的办法吧!”
  “好!挟起她,随我来!”
  “这……还是由你挟吧!”
  原来何弼担心手指一接触到她的身子,又会来电。
  “嘿嘿,口口声声说要救她,连这点小事也不敢做,真是笑话,你请吧!”
  说完,右手一挥。
  “妈的!气死我了!”
  当下将右手姆指一斜,以四指挟起了她,喝道:“妈的!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妈的!下回再也不鸡婆了!“
  老人微微一笑,掉头驰去。
  何弼一见他身形甚快,急忙使出全力追去。
  盏茶时间之后,两人进入一处山洞。
  何弼一见里面甚为清洁,又有炊具、食物及木柴,不由笑道:“老仔,看样子,你在此住了很久啦!”
  “不久,三十年而已!”
  “什么?三十年啦!”
  “不错!把她放在床上吧!”
  何弼刚放妥她,老者立即道:“小兄弟,她是中了百阴书生所遗留下来的”爱神咒言‘,你可知是何人下的毒手?“
  “这……我也不大请楚,不过,她一直跟虎王在一起!”
  “虎王,他又现身啦!此魔一向不喜女色,怎会……不管啦!日后你再去问他吧,把衣服脱了吧!”
  “什么?要脱衣服?”
  “不错,欲解”爱神咒言‘只有男女交合一途,待会她安静下来之后,你可别忘了唤我进来!“
  说完,不容他再发问,拍开她的穴道,径自出去。
  何弼暗骂一声怪人,却听一阵“裂!裂!”的撕衣声音,偏头一瞧,萧红正疯狂地撕着自己的衣衫。
  瞧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分明已疯啦!
  何弼吓得迅速地脱去自己的衣衫,同时暗叫道:“妈的!我还是自己脱比较妥当,免得被她撕破了这一百零一套衣服!”
  果然不错,他刚脱光身子,萧红已一把扑了过来。
  “妈呀!救命呀!好凶喔!”
  他急忙一闪,跃上了床!
  萧红“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一下!
  她却不知疼痛地爬起身,立即扑上床。
  何弼怕拇指碰到她的身子,又会触电,立即将手指分张于两侧,“砰”一声,萧红猛地撞上了他的身子。
  “哎唷喂呀!中内伤啦!我会死啦!”
  她却紧紧抓牢他,以求交合,“爱神咒言”已经药性大发了。
  何弼只觉“老二”被挤来扭去,忙叫道:“哎唷喂呀!别急,食紧会砸破碗啦!哎唷!
  老二会断掉啦!“
  她却照抓不误!
  那老人听得好笑不已,立即叫道:“抓紧,对准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弼立即懂得自己该干什么了。
  “哎唷!我的手啦!好疼喔!”
  “妈的!少丢人现眼,人家都不叫疼啦!你叫什么叫!”
  “这……”
  何弼松开手,乍见上面血迹殷然,吓了一大跳,急忙叫道:“妈呀!流血啦!
  老仔,我的老二流血啦!一定折断啦!“
  “妈的!叫什么叫,那是处女最宝贵的血啦!”
  “可是……可是……上回我和小白菜……”
  “妈的!少提那个烂小白菜,好好”招待‘这朵白牡丹吧!“
  “牡丹?牡个卵丹啦!豹母一个!”
  “妈的!小子,你再叫一下,我非揍扁你不可!”
  何弼立即不敢吭声了!
  双目仔细一瞧,果然发现自己的“老二”还完好如初,不由喜道:“老仔,没有断!”
  “妈的!我还好好的,断不了气啦!”
  何弼吐了吐舌头,瞧了瞧自己小腹上那片鲜血,暗忖道:“妈的!难道她真的不是小白菜吗?”
  “妈的!老仔一定认识咪咪,妈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认识咪咪的人,我非问个清楚不可!”
  “喂!老仔,咱们来谈谈咪咪吧!”
  “妈的!可恶!”
  人影一闪,那老人已气冲冲地来到床前,只见他一指点向何弼的哑穴,喝道:“妈的!
  你再叫吧!“
  哪知何弼仍然叫道:“老仔,你干嘛不敢提咪咪?”
  “咦?妈的!”
  他又重重地拍了他的哑穴一下。
  何弼欲闪不及,又被重拍了一一下,痛得他骂道:“妈的,老仔,你别太过份,小心我揍你!”
  老人骇得后退一步,道:“你不怕制穴?”
  “妈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和尚一人?”
  “老和尚?哪个老和尚?”
  “妈的!我不说,除非咱们条件交换,你把咪咪的故事告诉我!”
  “嘿嘿!不说就不说!”
  说完,他飘然离去。
  何弼又连吼数声,一见老人一直不吭声,他自觉没趣,便闭上嘴,仔细地打量萧红看。
  这一瞧,他果然发现萧红的右乳上多了一粒黄豆大小的朱砂痣,不由暗忖道:“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倏见萧红气喘吁吁,身子二阵连颤。
  显然,她要泄身了!
  何弼只觉自己“尿”意立起,他急忙使出“无极心法”。
  萧红好似又被打了一针兴奋剂,“啊!”连叫声中,身子更是一直颤抖着,颤抖得更剧了。
  何弼从来没有听过此种怪叫声,忙叫道:“老仔,你快进来呀!”
  “妈的!老夫会被你气死!”
  哪知,那老人刚进来,萧红突然一声尖呼,身子一软,整个地扒在何弼的身上,只有喘气的份了!
  “老仔!你看,我会被压死啦!”
  那老者一搭上萧红的右腕,突然身子一震,不由低叫一声。
  何弼暗叫一声:“夭寿!”急忙收住“无极心法”。
  老人深深地瞧了何弼一眼,双目一闭,仔细替她把脉!
  半晌之后,只见他欣喜地道:“奇迹!真是奇迹!
  她体内之毒已经完全泄尽了,小兄弟你快调息驱出毒素!“
  “妈的!毒素跑到我的身上啦?”
  “不错!”
  “妈的!你这个老奸,妈的!我等一下再跟你算帐!”
  老人却凄然地道:“你没有机会啦!”
  何弼叫道:“你要走啦!”
  “不错,我要”回去‘啦!但不是现在。“
  “好,你等我吧!”
  他说着,轻轻移开她的身子,跃下榻。
  那老人一见他迅即入定,不禁道:“咪咪,请你接受我的道歉!”说着取出一本小册子及一瓶药。
  只见他双手似电在她的身上大穴拍打一周之后,神色肃穆地将双掌分置于她的“百会穴”
  及“膻中穴”
  上。
  何弼担心毒素无法祛净,足足地将真气在体内百骸绕行了十二周天,只觉得身子飘飘欲飞。
  当他睁开双目之后,却听见一阵啜泣声,仔细一瞧,原来是萧红跪伏在床前低泣,那老人则紧才双目盘坐在地上。
  “咦?怎么啦?”
  萧红闻声止住哭泣,默默地伸出左臂。
  何弼一见是一张小纸,立即接过来一瞧。
  “姑娘,你中了百阴书生遗留下来的”爱神咒言‘,老夫强迫何弼救你的,你不能怪他!“
  何弼一见署名人是“董坤”,恍然道:“唔!原来他的姓名也只是两个字呀!
  真巧呀!“
  他一见萧红正在低着头穿着那老人的一套衣衫,立即发现自己也是光溜溜的,慌忙起身穿衣。
  两人穿妥衣衫之后,只见萧红双膝一曲,朝何弼一跪,泣道:“萧红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何弼“啊”的叫了一声,慌忙朝侧一闪!
  却听“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已经撞入了右侧壁中,不由吓得怪叫道:“哎唷喂呀!
  我会死!“
  萧红吓得芳容失色,急忙掠了过来。
  这一掠,却掠了一个空,一直冲出了丈余,吓得她自己也叫了一声,等她转身回来之时,何弼已跑了出来。
  “公子,你没事吧?”
  何弼摸摸自己脑袋,瞧瞧壁间,道:“没关系,妈的!我怎么突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显然,他不知道经过方才那阵子调息之后,“玉美人”身上的两百年功力,已经完全被他吸为己用了。
  萧红自己也思忖半刻,回想起必是由于董坤前辈将他的一身功力完全灌输给自己,她才会突飞猛进。
  想至此,她唤声:“前辈!”立即又跪在床前哭泣了!
  何弼一向最怕听人哭,不由一皱眉头,道:“萧姑娘,你为何伤心呢?”
  萧红呜咽地道:“董老前辈为了救我,竟将他的一身功力送给我,而他自己却……却过世了……”说完,放声痛哭。
  何弼瞧了董坤一眼,喃喃自语道:“老仔,想不到你如此的慷慨,以前是我错怪你啦!
  我向你磕头陪不是了!“
  说着,他果真恭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萧红一见心上人对恩公如此的恭敬,心中不由甚为安慰,欣喜之余,又想起这一切全是董老前辈所赐,不由又痛哭起来。
  何弼一皱眉头,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别再伤心啦!”
  萧红止住哭泣,站起了身子。
  何弼一瞧及那本小册子及那瓶药,立即问道:“姑娘,怎么会有那本小册子及那瓶药呢?”
  萧红道:“公子,那是董前辈之物,那瓶药是培元补气的药,那本小册记载着董前辈的身世。”
  “唔!能不能让我瞧一瞧?”
  “可以,不过,董前辈在首页吩咐必须在公子和小妹去见小妹的长辈之后,才可以看!”
  “有这种规定呀?”
  “是呀!小妹本来也想看哩,不过为了尊重他,只有忍下来了!”
  “好吧!不看就不看,咱们如何处理董前辈的尸体?”
  “这……由公子你决定吧!”
  “嗯!他已经在此住了三十年,一定舍不得离开此地,咱们干脆就把这个洞口封闭,好不好?”
  “好呀!”
  两人又依依不舍地瞧了董坤的尸体一眼,之后,相偕走出洞口,只见萧红双掌一圈,一推!
  “轰隆!”一阵暴响之后,碎石已将那个洞口封住了。
  何弼瞧得咋舌道:“哇……姑娘,你好厉害喔!”
  萧红一见自己的功力暴增数倍,原本已经欣喜万分,此时又听心上人赞美,一颗芳心好似打翻了蜜罐!
  甜兮兮的,密稠稠的。
  只见她娇颜酡红,嘴角含笑道:“公子,你别取笑小妹啦,小妹的功夫哪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呢?”
  “不!不!你刚才那招,我就不会!”
  “真的吗?”
  “真的啦!我干嘛要骗你!”
  说着,他双掌一旋,又一推朝五尺外的树林一推。
  只见那些巨木毫无所动,何弼右手一指,叫道:“姑娘,我没有骗你吧!大丈夫说不会就不会。”
  萧红正在摇头纳闷之际,突听一阵“哗啦啦”连续暴响,二十余株巨木居然全部倒了下去。
  她吓得美目圆睁,说不出话来。
  “哎唷!是不是地震啦?”
  萧红闻言,以为他在装蒜,羞涩之下,粉拳轻挥,边捶他的身上,边啐道:“讨厌,你在吃人家的豆腐。”
  何弼急忙闪开身子叫道:“冤枉啦!我真的不会啦!”
  “讨厌,你不在吃人家的豆腐!”
  说着,她身子一掠,扑了过来。
  何弼正欲闪开,突然她“啊”的叫了一声,秀眉紧蹙,立即抚着腹部,他忙问道:“姑娘,你怎么啦?”
  萧红白了他一眼,啐道:“都是你啦!还好意思问哩!”
  何弼茫然道:“都是我?我怎么啦?”
  “你……”她羞得低垂着头。
  何弼见状,心儿一荡,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搂住她,不过,他倒还记得将双手拇指“保持距离”。
  萧红身子一颤,整个地靠进他的怀中。
  处子幽香及温香满怀,何弼轻轻地印上了她的樱唇。
  她嘤咛一声,双腿一软,缓缓地躺在地上。
  何弼随着她躺在地上,继续吻着。
  她也羞涩地抱着他。
  两人忘情地吻着。
  天地万物好似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衣衫再度掉落在一旁。
  获得解脱的两人继续热吻着。
  两具雪白无瑕的身子在朝阳下泛着迷人的光彩,在不断地扭动之中,萧红不由身子一颤。
  只听她移开樱唇低声道:“公子,轻点!”
  原来,何弼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再度与她交合了。
  但何弼忆及自己的“老二”连骆六爷的两位夫人也受不了,立即暗怪自己的鲁莽,歉然道:“姐姐,对不起!”
  “嗯!这样子就不会痛了,公子,你今年贵庚?”
  “十八岁,你呢?”
  “十七岁,弼哥!”
  “红妹!”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唔……唔……唔……”
  “红妹,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妹妹?”
  “唔!有一个姐姐,不过,自幼即失散了……唔……”
  “原来如此,那个小白菜一定是你的姐姐了!”
  “真的吗?姐姐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弼哥,可不可以把姐姐的事告诉我?”
  何弼此时已经知道男女交合之事了,由于他不忍心令萧红知道小白菜的这种事,立即含笑说道:“红妹,我一向对女人没有好感,因此曾经和令姐”打了一架‘,事后一见面就更无好感,所以那一天在林中……“
  萧红嫣然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那一天会对我不理不睬的,你可知道小妹差点毁在虎王那恶魔的手中。”
  “妈的!他敢!”
  “弼哥,少说那种粗话,姥姥最忌讳这个!”
  “是!是!下回改进。”
  “弼哥,虎王在你们去了以后,竟开口向我求亲……”
  “妈的!王八蛋!”
  “弼哥,你又来啦!”
  “咳!咳!请再说下去!”
  “所幸我使出缓兵之计稳住了他,不过,他却逼我服下那粒药丸,所幸遇见了你,否则……”
  “哈哈,看样子,我还得感谢虎王这个大媒人哩!”
  “弼哥,人家一定要你处罚虎王啦!”
  “哈哈!当然要处罚啦!他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天条‘,岂可轻饶,不过,我会先跟他道谢的!“
  “格格!弼哥,你真有意思!”
  何弼只觉一阵舒爽,立即加紧“打架”。
  “啪……”连响。
  “滋……”猛响。
  她“喔……”呻吟着。
  他“呼……”剧喘着。
  “哥……哥……喔……喔……哥……我……喔……
  喔……喔……哎唷……哎唷……哥……哥……我……我……“
  她剧烈地颤抖着。
  迷人的呻吟声,醉人的呼唤着,沁人的幽香,爽人的颤抖,这一切的一切,令何弼兴奋极了。
  终于,她长叹一声,四肢无力地置于草地上了,两人都达到了高潮,然后都精疲力竭地躺在了草地上。
  他软软地伏在她的身上。
  两人轻怜蜜爱地倾诉着。好久,好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身子。
  何弼在她转身欲着衣之际,乍见她那纤腰及丰臀,心儿一荡,不由柔声唤句:“红妹!”
  “嗯!弼哥,有什么事?”
  “红妹,让我再亲一下!”
  说着,凑近她的那两块雪白那满浑圆的臀部,贪婪地亲吻着,吸吮着,及抚摸着……
  姥姥若见到这位一向以冷艳,端庄闻名于大内,不知令多少王孙子弟如痴如醉的孙女此时情景,非吓昏才怪!
  可惜,连萧红自己都不觉得奇怪,姥姥又怎会知道呢?
  过了一会,何弼已经坐起,他见萧红正在沉睡,便随意地掷出十余块石粒,布下一个阵式之后,抓起地上的衣衫盖在自己和萧红的身上,相搂着悠悠入睡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丁卯日,历书注明为百事不宜,卯时,正冲。
  乖乖,正冲,吓死人,没事还是少出去为妙,万不得已非出去不可,也绝对要避开卯时这个时辰。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却有两位丰神玉采,玉树临风,卓逸不群的白衣少年各跨一匹健骑徐行。
  呵!好俊的小子,好大的胆子!
  竟然不怕冲。
  “格格!弼哥,你的骑术进步神速哩!”
  “哈哈,名师出高徒,已经练了三天啦,如果再不争气一点,可要被”开除学藉‘,“永不录用’啦!”
  “格格!”
  “报告教授,请你庄重一点!”
  “咳!咳!嗯,何况,趁着天气凉快,咱们紧赶一段,中午之前应该可以入京城,格格!”
  “唉!伤脑筋!”
  “嗯!反正没有外人啦!弼哥,你不知道人家憋着嗓子说话,有多么难过哩,反正三天来一直平安无事哩!”
  “哈哈,红妹,我是担心别人又把你误当作你姐姐啦!”
  “哼!有你在旁,谁敢动我!”
  “哈哈!”
  此两人原来正是何弼及扮成男装的萧红。
  他们自从三天前离开,进入城镇之后,何弼掏出一锭小元宝,不但两人行头全新,更有了代步工具。
  何弼一直以“十一路公车”行军,从未骑过马,经过萧红的指点及闹了一些笑话之后,如今骑马已收发自如了!
  两人正在策骑疾驰,倏听身后铃声急响,一个青衣少女骑着一匹粟红健骑,风驰电闪般掠过。
  空气中犹留下淡淡的幽香。
  何弼吸了一口长气,瞧着远处。
  萧红见状,内心微感不快,却仍脆声道:“好快的马,好美的姑娘,好香的味道,是不是?”
  “是!是……喔……不是……不是!”
  “弼哥,想知道她是谁吗?”
  “不想,不过,你如果要说,我也不便反对!”
  “哼!皮厚!”
  说完,她一策健骑,疾驰而去。
  何弼暗暗吐了吐舌头,暗忖道:“妈的!看个女人也不行,怪不得老和尚再三叮咛,少和查某打交道。”
  一见她已驰远,何弼立即吆喝一声,疾追而去。
  萧红由于爱何弼甚深,不忍“也不敢”当面“抗议”,于是藉着狂飚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何弼由于担心摔跤,不敢全速疾驰,两人越拉越远了。
  好不容易追上了,却见她扬手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何弼立即缓下马速,思忖前头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靠近她的身边时,只见一名青衣少女正被四位黑衣大汉围攻,不由低声道:“咦?
  就是方才那位姑娘嘛!“
  “哼!你的眼睛可真锐利哩!”
  “咳!咳!咦?红妹,你瞧,远处抬着那匹枣红健骑的人是谁?妈的,是大棵仔,大棵仔没有死!”
  萧红循声一瞧,果见一位又黑又胖,狮鼻海口,细目如鼠的少年人双手将举着那匹健骑疾奔过来。
  “喂!我抓到这匹马啦,妈的!挺会跑的!”
  青衣少女一见自己的爱骑竟乖乖被一位黑小子举了回来,骇凛之下,一个闪失,右袖立即被扯了下来。
  羞急之下,马鞭连挥,咻咻咻咻扫向四人。
  这招“劈风扫雨”又疾又狠,四名大汉的右颊立即各被扫中一下,鲜血进现,疼得他们齐声怒吼。
  “做了他!”
  “锵……”声中,四把钢剑出鞘,疾攻而上。
  青衣少女不屑地冷哼一声,马鞭连点,“哎唷”“哎唷”叫疼声中,两名大汉已虎口现红,钢剑落地了。
  “妈的!肥猪,你不会来帮忙呀?”
  “我……我在抬马呀!”
  “抬你的老娘,抓人要紧,把它摔死掉!”
  “我……”
  青衣少女一听那人下令黑小子摔死她的爱马,喝叱一声:“你敢!”之后,立即朝卢梭冲了过去。
  卢梭最怕查某,见状高呼一声:“大仔!救命喔!”
  举着那匹健骑,双足如飞地疾奔而去。
  那位大汉喝叱声中,各取出暗器,射了过去。
  《请看中册》




  妙绝天下

  第七回奇言异行气公主

  青衣少女不敢忽视,边闪躲边挥格着,就这一耽搁,那名大汉重又围住她,展开攻击了。
  何弼乍听卢梭那句:“大仔,救命喔!”心情不由一阵子激动,热泪竟然情不自禁地簌簌而下了。
  “弼哥,你怎么啦?”
  “红妹,那位举马少年正是我对你提过的拜把兄弟卢梭。”
  “喔!他竟然没有死,太好啦!”
  “红妹,那位青衣少女是谁?”
  “当今皇上的宝贝长女”端平公主‘,外号“女飞龙’!”
  “女飞龙,小太妹嘛!”
  萧红一听心上人批评女飞龙,方才心中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低声笑道:“小心被她听到,连皇上也拿她没辄哩!”
  “妈的!这么拉风呀!”
  就在这时,场中已有两名大汉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另外三人亦岌岌可危,只听其中一人叫道:“肥猪,肥猪!”
  “肥猪没有听到。”
  萧红不由捂嘴暗笑!
  何弼却摇头苦笑不已!
  “妈的!肥猪,回去之后,我一定向公主报告的!”
  “拜托!拜托!”
  声音未歇,卢梭又举着马跑了回来,只见他边将马绳绑在路边树上,边叫道:“马上好了,马上好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大汉受伤倒地!
  “妈的!肥猪,你还不来呀!啊!”
  最后一名大汉也受伤倒地了。
  女飞龙似乎甚为恨他,纤掌一扬,重重地在他的胸口劈了一掌,由他的惨叫声听来,分明已要去“报到”了。
  女飞龙一掠,射向了卢梭。
  卢梭一见到女人,立即心慌意乱,也不知逃,只听他怪叫一声,右颊已挨了一鞭。
  女飞龙边骂“黑小子!”边没头没脑地挥鞭疾抽。
  卢梭怪叫连连,以手护住头部,任她抽打!
  何弼瞧得怒火中烧,喝道:“扫!”
  卢梭怔了一下,叫道:“大仔!”
  “咻!”一声,右颊又挨了一鞭。
  “妈的!扫!”何弼怒吼着。
  青衣少女不由一怔!
  就在这时,只听见卢梭朝地一滚,双足朝女飞龙下盘一扫,女飞龙果然不凡,险又险乎地闪开了!
  她的双足方落地,卢梭又扫了过来。
  “上冲下袭!”
  卢梭腰一挺,双手朝女飞龙的双足一抓。
  女飞龙刚避过他的那两次扫击,身子正朝下降落,一见他的双掌抓了过来,不由得大骇!
  她乃千金之体,岂可被这种凡夫俗子碰到肌肤,只见她右足尖朝左足一点,身子重又射了上去。
  不过,左足那只绣花鞋已被卢梭抓走了!
  她不由大急。
  “扫!压!”
  卢梭再度翻滚在地,以背部为轴,疾扫过去,女飞龙正好着地,“砰”的一声,立即被扫个正着。
  “哎唷”声中,她已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
  此时,只要卢梭一个翻身,立即可以压住她,可是他怕女人怕得要命不但没有翻身,反而爬了起来。
  何弼气得大骂一声:“妈的!猪!”立即扑了过去。
  卢梭高呼一声:“大仔!”立即放声大哭!
  何弼满肚子怒火,立即化为乌有!
  两人立即紧紧地抱在一起。
  陡听萧红喝声:“公主,别鲁莽!”
  迟了,盛怒的女飞龙已一鞭扫向何弼的后背。
  何弼右手倏伸,“啪”一声扣住了鞭梢。
  女飞龙只觉身子一震,一身的内力竟自手中疾泻出去,惊骇之下,她又全力往内一带了!
  “弼哥,松手!”
  何弼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丧失七成功力的女飞龙,已一跤摔在地上,满脸惊骇地瞧着何弼,那些蛮横,骄傲之气焰已消失一空了!
  何弼冷冷地道:“妈的!你凭什么打我的兄弟!”
  “他……他偷我了我的马!”
  “妈的!黑白讲,你的马跑得那么快,他怎么偷得着,一定是你的马要踢他,他才抓来向你告状的!”
  “你……你黑白……乱说!”
  “哼!你的武功够高明的啦!你说你能追上你的马吗?”
  “我……我……”
  “我……我……我个什么?我个卵啦!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乱打人,你要打嘛!
  来!找我打!“
  “我……我……”
  “妈的!公主,卵个公主啦!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将暗暗聚集的功力朝左边林中一挥。
  “大仔,你在拍蚊子呀!”
  何弼却朝左边丈余外的那些树木一吼:“女飞龙,王八蛋!”
  女飞龙不由气得身子一直发抖。
  她如果是王八蛋,皇上不就变成王八啦!
  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嘛!
  杀无赦,诛连九族。
  她正欲喝叱,却听林中传来一连串暴响。
  “哗啦啦”的声音,久久不歇。
  “细仔,进去算算倒了几株树?”
  “是!”
  半晌之后,卢梭抓着一条粗逾水桶,身长三丈的大蟒蛇跑了出来,叫道:“五十一株,还有它!”
  女飞龙及萧红一见那条大蟒,吓得身子直抖,向后退着。
  何弼淡淡一笑道:“老规矩,碎!”
  “是!”
  立见卢梭将那条被大树压得晕眩的大蟒蛇抛于地上,一翻蛇腹,右手双指一挤,“波!”
  一声,鸡蛋般的蛇胆立即喷了出来。
  那条大蟒蛇疼得一头射了过来。
  卢梭倏地一拳捶了过去。
  “砰”的一声,蟒头俱碎,鲜血四溅!
  卢梭抽下蛇胆掷向何弼。
  只见他双掌十指直立似削,双足一曲,双足在蛇身上连削连劈,双足连蹦,迅速移动着!
  二女岂曾见过这种功夫,吓得心惊胆颤不已。
  半个时辰之后,一条大蟒蛇已变成一团肉泥了!
  “大仔,怎么吃?”
  “问一问女飞龙?”
  “大仔,我……”
  “妈的!惊查某,无路用,喂,女飞龙,你希望清蒸,还是红烧,现烤,任你选择吧!”
  女飞龙倏然“呃!”一声,弯腰猛呕吐。
  萧红一皱眉头,亦觉想呕,慌忙取出董坤所赠的药丸,服下三粒之后,才将翻腾的胃稳了下去。
  女飞龙可真惨,不但吐光了吃下的东西,甚至连黄汁也吐了出来,而且还不断地干呕着。
  萧红瞧得心生不忍,立即取下文士巾,垂下满头青丝,柔声道:“公主,我是萧红,你服点药吧!”
  女飞龙瞧了她一眼,接过药丸,刚塞了进去,立即又呕了出来。
  接连五次皆是如此,她已呕得全身发软了!
  “弼哥,怎么办?”
  “凉拌,药给我!”
  何弼接过药瓶,一口气含住了六粒,一把搂住女飞龙,头一低立即吻上了她那张小巧迷人的檀口。
  “弼哥,你……唉!怎么办?”
  卢梭却瞧得呵呵傻笑着。
  女飞龙想不到这个可恨的家伙竟敢如此无礼,心中一急,立即晕了过去,软软地靠在何弼怀中了。
  何弼缓缓地将化为津液的药丸渡过去之后,松开口,悄悄地将大蟒蛇的内胆塞入她的口中了!
  手指轻轻一戮,胆汁立即流入她的腹中了。
  萧红神色大变,正欲开口,却被何弼一声轻嘘制止了,她连忙道:“弼哥,你这下子可闯祸啦!”
  “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对!大仔,来者不拒,拒者不来!”
  “妈的!是哪个拒(惧)?”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跟你学的啦!”
  “妈的!是惧怕的惧啦!”
  “是!是!咱们老大天不怕,地不怕……”
  “妈的!少往我的脸上贴金啦!去把那四个老包解决掉,免得走露了风声,尸体丢远一点。”
  就在这时,他只觉怀中一阵轻颤,悄悄一看女飞龙仍然紧闭双目,立即道:“红妹,你看该怎么办?”
  “弼哥,咱们重回江湖吧!谅官方也找不到咱们!”
  “不!这样会连累李大人,咱们先带她回去李大人那儿,我当面告诉李大人,必要时我去认罪!”
  萧红泣道:“不!我不答应你如此做!”
  “红妹,别想得太悲观,别看公主一向骄蛮,我却认为她很善良,方才是被那四人逼急了,才会如此冲动的!”
  女飞龙不由轻轻一颤。
  “可是,你吻了她,这个罪可不小哩!”
  “哼!事急从权,你瞧她不是停止呕吐了吗?我应该算是救驾有功,皇上该向我道谢哩!”
  “弼哥,人家都快要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哈哈!该来总会来,急死了也解决不了事情,大棵仔已经来了,你抱她上马吧!咱们已经耽搁太久啦!”
  他说完,将那具迷人的胴体递了过去。
  “大仔!弄好啦!”
  “好!咱们出发吧!”
  他说完,跃上健骑。
  他坐在马背上,准备看大棵呆丢人现眼,哪知,大棵呆轻轻地一翻身,却已轻松地端坐在马背上。
  “哟!细仔,你也会骑马啦?”
  “呵呵,是他们教我的,起初还摔得我全身疼死了哩!”
  “哈哈!当日你怎么逃出那一劫的?”
  萧红闻言,好奇地一带枣红健骑缰绳,并立于当中,脆声道:“是呀!大棵呆,你怎么没有死呢?”
  “这……大仔,她……她是谁呀?”
  “哈哈,你的大嫂啦!”
  “我的大嫂,大仔,她就是你的”牵手‘呀!嗯!
  很好!大大的好,超大的好,万分的好……“
  “停!有够好啦!别扯远了,说下去!”
  “大仔!那一天我先摔下去,你要拉我也摔了下去,当你再拉我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挣开吗?”
  “这……你是骇昏了吧!”
  “才不是啦!我一直记得老和尚说过的一句话,他要我一切听你的,不过,在危险的时候,我必须先死。
  “当时,我也不知下面有多深,我急着要先下去,躺在地上给你当垫子,这样子,你就不会摔死了!”
  “卢梭,你……你……”“大仔,你怎么在流眼泪?”
  岂止何弼被他的赤子之心感动得掉下泪来,萧红早已簌簌直掉泪了,甚至女飞龙也流泪了哩!
  “细仔,是砂子飞进了我的眼中啦!说下去!”
  “哪知,我一摔下去,却”砰‘的一声,掉进了一个大湖中,大仔,说到这里,我要多谢你以前逼我学习在水中“假死’了。”
  “说下去!”
  “那湖水会跑哩,而且跑得好快喔!我急忙”假死‘,死了好久之后,我却被一个光屁股的查某丢到岸上了。“
  “别描述那个查某了!”
  “是!那个查某好凶喔!上岸之后,狠狠地揍了我一顿,说我害她没有把功夫练成,非揍死我不可。”
  “喔!她在练什么功夫?”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她的”下面‘一直在喷水出来哩,她……“
  “咳咳!跳过去,她打了你以后,又怎样了?”
  二女早已羞得娇颜酡红了。
  “她呀!她一直追着我,喔!还好,你以前天天逼我练习跑步,她整整追了我一天一夜,才耍老奸把我抓住了!”
  “喔!她耍什么老奸?”
  “她呀!小人招式,故意装成扭伤脚啦!”
  “哈哈谁叫你要”鸡婆‘呢?老和尚不是吩咐你不许碰女人了吗?你简直是自投罗网嘛!“
  “这……我是担心她受了伤,万一碰见歹人或是野兽,那该怎么办?所幸,她并没有再揍我了。”
  “喔!后来呢?”
  “她朝我的身上乱拍一阵子之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我那件破衫穿在她身上,我实在气得要命!”
  “嗯!该气,有没有气死?”
  “没有啦!如果气死了,还会在这里说话吗?”
  萧红不由格格一笑!
  她发现公主的身子也一直颤抖着,显然她也强自忍住笑声,心中一放心,笑得更愉快了!
  “大仔,那个查某当时也似”嫂仔‘这样笑啦!一直等到她笑过瘾了,才又在我身上乱拍,让我站起来。“
  “妈的!你就光着屁股跑步呀?”
  “那怎么行呢?那会感冒哩!我一见树上有大树叶,立即摘了一大把,用草绳把它串起来。
  “我一口气做了三件,当跑到山下之时,已经掉了两件,所幸我还有一件,大仔,我这个叫做”先‘什么?“”先生光屁股!“
  “不是啦!你常常说的那句先什么明啦!”
  “先见之明!”
  “对!对!先见之明。”
  “嗯!你很聪明。”
  “咳!咳!不好意思啦!”
  “以后呢?”
  “喔!大仔,那查某虽然长得和”嫂仔‘差不多,可是有好多人怕她怕得要命哩!连她的老爷也怕她哩!“
  “喔!有这么可怕的查某呀!她叫什么名字。”
  “她名叫骆晶晶,是”天堂门‘的公主,妈的!为什么不叫做“地狱门’呢?
  她们那儿天天有人被杀死哩!“
  “喔!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杀自己人,有时候杀外人,不过,她对我还不错,叫我廿四小时,寸步不离她的身边!”
  “她在洗澡的时候呢?”
  “我站在外面呀,她在放屎,放尿的时候,我也站在外面呀!她好高兴喔!
  说什么我有安什么感喔!呵呵!“
  “妈的!当个跟屁虫也乐得要死,没出息!”
  “是!是!其实我是看在可以尽量大吃的份上哩,我的心中一直惦记着你有没有被摔死哩!”
  “跳过去!”
  “前几天,我们跟她出来,中途突然有人来向她说了几句悄悄话,她就叫我们五人先走了!”
  “喔!她没有说要去哪里呀?”
  “没有,不过,我听见了”虎王‘这两个字。“
  “喔!有味道啦!你有听见洛阳吧!”
  “这……有!有!大仔,你当时也在场呀?”
  “哈哈,我会神机妙算啦!你还听见骆六爷吧?”
  “这……好像有哩!反正大仔你不会算错啦!”
  “哈哈!好!我问你,如果骆晶晶突然以黑布蒙上了整张脸,你有没有办法认出她来?”
  “她干嘛要这么做?”
  “你别管。”
  “哈哈,我和她跑了一天一夜的”马拉松‘,当然认得出来啦!她的奶子一个很大,一个很小哩!“
  二女不由满脸胀红。
  何弼想不到他会蹦出这句话,不由尴尬不已。
  “大仔,还有,还有一点,她长了很多的胡子,比老和尚还要多,不过全部是黑色的!”
  “妈的!黑白讲,查某怎么会长胡子呢?”
  “真的啦!在下面啦!”
  萧红再也听不下去了,双腿一夹,疾驰而去。
  “大仔,嫂仔干嘛这样子?”
  “咳!咳!她可能要去放尿吧!对了,她们天堂门人的身上有没有特别的记号或是信物?”
  “有,她们的右手心都画了一个圆圈。”
  “你有没有?”
  “没有,她们说我最易认啦,不必画。”
  “妈的!有理,咱们骑快一点吧!”
  哪知,他们二人驰入一座城镇之时,却在城门口看见萧红,另外骑一匹黑马仰首等着他们二人。
  女飞龙却已不见人影。
  “红妹,怎么换了一匹马啦!”
  “她先和四位侍卫走了,咱们回府吧!”
  “红妹,她……她……”
  “格格!应该是雨过天晴了!”
  “可能吗?我把她整得那么惨哩!”
  “格格!我瞧她似乎很高兴哩,晚上要来李府吃饭哩!”
  “啊!宴无好宴。”
  “格格!少胡思乱想啦!赶一程吧!”
  ※※※御史大人李柏清府内,上下忙碌着。
  何弼及卢梭却悠悠哉哉地洗过身子,各换上一身新衫,梳理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客房中休息哩!
  “大仔,听说那个”恰查某‘晚上要来这儿吃饭哩?“
  “不错!”
  “大仔,她会不会找人来和我们算帐呢?”
  “妈的!她敢吗?”
  “对!她如果敢乱来,你就叫她一直再呃!呃!”
  “妈的!少装那个怪声音!”
  “是!是!咦?怎么下雨啦!”
  何弼抬目一瞧窗外,果然飘起雨丝了,他悠悠地道:“细仔,看到下雨,你会不会想念老和尚?”
  “会喔!他一定又在唱”一支小雨伞‘了。“
  “嗯!你想不想唱?”
  “很想,不过,可以唱吗?”
  “可以,不过,小声一点!”
  他说着,启口轻唱道:“咱二人做阵拿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你来照顾我,我来照顾你……”
  卢梭也轻声和唱着……
  雨越下越大!
  两人越唱越想念老和尚。歌声绵绵不绝!
  歌声越来越响亮。
  泪水却挂在两人的眼眶里。
  两人瞧着窗外的雨水,呜咽地唱着。
  陡见一名七旬灰衣老妪和萧红及一名明眸皓齿,相貌端庄,气质高雅,年约十六岁的白衣少女出现在门前。
  何弼二人沉醉于思念之中,毫无所觉。
  那名灰衣老妪正是萧红口中的姥姥黄怡梅,只见她及萧红皆双眶通红,分明刚才已经哭泣过。
  那位白衣少女正是李大人的掌上明珠李含烟。
  此时,她们三人一见何弼二人的神情,不由神色一耸。
  黄怡梅更是泪如雨下,情不自禁地呜咽着唱了起来。
  何弼立觉有异,慌忙偏首一瞧:“姥姥,红妹,李姑娘,你们……请坐!”
  说着,站起了身子。
  黄怡梅哑声道:“弼儿,梭儿,你们又在想念他啦?”
  何弼听得身子一颤,忙道:“姥姥,你……”
  黄怡梅平素一直将双手拢于袖内,外人以为她年老气衰,怕冷,因此,丝毫不以为异哩!
  何弼在今天下午和她见面之时也未觉有异。
  只见她缓缓地伸出右手,柔声道:“弼儿,梭儿,他有没有向你们二人提及过一个右手生有六指的妇人?”
  “大仔,我怎么全部听不懂呢?”
  何弼却失声叫道:“咪咪?”
  黄怡梅听得身子剧颤,泪水顿如泉涌,只听她喃喃自语道:“义哥,小妹知错啦!义哥……义哥……”
  萧红已经由董坤那本小册子及姥姥的口中知道了姥姥的遭遇,更已暗猜,必是与弼哥有关。
  因为,他也会唱“一支小雨伞”呀!
  只见她柔顺地道:“姥姥,你别伤心了!”
  就在这时,陡见一位俊逸的书生走了过来,道:“姥姥,萧姑娘,妹子,公主已经来了!”
  他正是李大人的独子李玉麟,他已暗恋萧红多年了。
  黄怡梅擦去泪水,凄然道:“公子,老身身子不适,想休息一下!”
  “喔!萧姑娘,咱们走吧!”
  “我……”
  “红儿,公主可能想和你聊聊,你去吧!”
  “是!”
  何弼突然觉得心中怪怪的,不由垂下了头。
  黄怡梅岂有不知他的感受之理,只听她柔声道:“弼儿,红儿已经把你们的事情告诉老身了,老身赞成!”
  何弼欣喜万分地道:“姥姥,谢谢你!”
  “唉!老身昔年一念之差,令义哥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岂可再耽误你们的好事?”
  “姥姥,你口中的义哥是指谁?”
  陡听一声庄严苍劲的“阿弥陀佛”自门外传了过来,三人只觉内心一震,急忙起身瞧去。
  却见一身宫装的端平公主和萧红及一名身披金黄僧袍的清癯老僧,含笑自门外走了进来。
  黄怡梅正欲下跪,端平公主已上前搀住她,脆声道:“姥姥,您别多礼,端平承当不起!”
  “公主,老身……”
  “阿弥陀佛,黄施主,可还记得老衲一痴?”
  “什么?大师,您……您还健在?”
  “阿弥陀佛,一痴和尚有一件夙缘未了,岂能证道!”
  “公主,大师,请坐!”
  何弼一见姥姥对那名老和尚如此的恭敬,心中暗感不妙,只好朝卢梭使一个眼色,硬着头皮坐在下首。
  端平公主朝他们三人瞧了一眼,脆声道:“姥姥,何公子,大师自一甲子以前,即已护国至今,厥功甚伟!”
  “阿弥陀佛,老衲不敢当!”
  “何公子,我有一件事情必须事先声明,国师今日来此,并非经我授意,你不妨当面问一问国师。”
  何弼尽管心中暗骂她假惺惺,表面上却笑道:“在下能够与德道兼修的佛门高僧见面,乃是一大喜事。”
  卢梭却低声道:“大仔,我看这个阿祖和尚一直笑嘻嘻的,没事了吧?”
  端平公主好奇地问道:“什么叫做阿祖和尚呀?”
  “我……我不和查某说话!”
  何弼深怕他这句话又引起端平公主女飞龙的不快,因此,立即暗暗踩他一脚,笑道:“表示国师德高望重!”
  “大仔,不是啦!我看他的年纪比老和尚大,所以,才……哎唷!”
  显然,何弼这一次踩得更重了。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所言不差,老衲今年已逾百岁矣!”
  “大仔,我没有说错吧?哇!活了一百岁,会不会很累?”
  “阿弥陀佛,老衲一心护国弘法,倒不会觉得累!”
  “大仔,他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啦!大师一日三餐吃的是素菜淡饭,哪似你猛吃猛拉,大嘴巴,乱说话,当然会觉得累啦!”
  “大仔!我……我……”
  众人一见他那副窘状,不由嫣然一笑!
  “阿弥陀佛,何施主,老衲自禅中静悟,今生唯一的夙缘应在你的身上,可否请你回答老衲几句话。”
  何弼一见他那副圣洁庄严神色,情不自禁地颔首。
  “阿弥陀佛,何施主,你是否练过”无极心法‘?“
  “是的!”
  “江秋蕙是否尚在人世?”
  “江秋蕙?这……我不认识此人?”
  “嘻!何施主可否道出练武的经过?”
  “可以!”
  众人听完何弼这种迹近神话的练武经过,不由赞叹有加。
  一痴大师突然伸出右掌,含笑道:“阿弥陀佛,何施主,老衲自不量力,想要和你请教”无极心法‘!“
  何弼忙摇头道:“国师,我无法控制自己,少来为妙!”
  “呵!呵!天生一物克一物,天下绝对没有完美的招式!”
  “哇!真的吗?”
  “老衲素不打诳语!”
  “好!这是你自愿的,万一有了闪失,怪不了我!”
  说完,他瞄了女飞龙一眼。
  女飞龙淡淡一笑,点头不语。
  何弼一见到她那种水汪汪的眼神,心中暗凛,急忙移开目光吸了一口长气,缓缓地伸出了右掌。
  “啪!”一声双掌相接。
  一痴大师神情肃穆,挺立不动。
  何弼一见他没有似一般人那样的震颤及害怕,而且也没有阴阴凉凉的东西流过来,他不由安心些!
  一痴大师原本也没有多大的信心,一试之后,内心稍为笃实,只见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左手也伸了出来。
  何弼也含笑握了上去。
  “啪”一声,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突听一痴大师闷哼一声,身子立即一颤。
  何弼急忙喝道:“松手!”
  自己也早已松开双手。
  一痴大师踉跄三大步之后,胸部急剧地起伏着,显然他不但失去了一部份功力,也甚为惊骇。
  何弼歉然地道:“大师,不要紧吧!”
  “阿弥陀佛!还好!还好!”
  女飞龙整个地怔住了。
  国师的武功,她甚为敬服,简直已达神仙的境界,自她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惊骇模样。
  她还认为他真的是心如止水,不会有喜怒哀乐哩。
  一痴大师突然神色一正,宏声道:“阿弥陀佛,据老衲所知,当今世上应该无人堪与之匹敌矣!”
  萧红祖孙不由神色大喜。
  女飞龙的双目更是异彩连闪。
  卢梭茫然地问道:“大仔,他在说什么?”
  萧红欣喜地道:“大师说弼哥已是天下无敌了。”
  “嫂仔,你没有骗我吧!”
  他那句“嫂仔”立即羞得萧红娇颜通红,说不出话来。
  “咦?嫂仔,你的脸怎么如此的红,喔!一定是骗人啦!”
  萧红张口欲言,却羞得说不出话来。
  何弼轻咳一声,道:“细仔,大师是在说你很聪明,天下的人都比不上你,你看连红妹也说不过你哩!”
  “真的吗?咳!咳!呵呵!不对,还有大仔你比我聪明哩!”
  众人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卢梭也随着呵呵笑着。
  好半晌之后,只听黄怡梅道:“大师,你可还记得昆仑的萧景义?”
  一痴大师不稍思索地道:“昆仑书生萧景义,文武以全,剑胆琴心,乃是昆仑开基以来三大高手之一,可惜。”
  黄怡梅喃喃自语道:“以他的声势,没落已久的昆仑一派不难自他的手中复兴,可惜,我……”
  一痴大师沉声道:“黄施主,昔年你与萧施主所缔之仙侣良缘,老衲虽在大内,亦有耳闻,怎会……”
  黄怡梅泪水倏又流下,只听她痛苦地道:“老身为了一事,一时冲动,带着三岁的独子离家出走,他竟削发为僧了!”
  “啊!会有此事?可知萧施主在哪座寺修真?”
  黄怡梅瞧了何弼二人一眼,问道:“弼儿,他目前在何处?”
  何弼不由犹豫道:“这……这……”
  卢梭却叫道:“五指山,如来佛的五指山!”
  “妈的!你知道姥姥在问谁呀?胡说!”
  “我怎么不知道,老和尚会唱”一支小雨伞‘,姥姥也会唱“一支小雨伞’,他们都是边唱边哭,一定是他啦!”
  “妈的!是你说的,你忘了老和尚的吩咐啦!”
  “这,他吩咐什么呀?”
  “他有没有吩咐我们不可以把他的住处告诉别人?”
  “这……好像没有哩!”
  何弼一见他那副楞模样,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若非有外人在场,他早就屈指连敲他那颗猪脑袋了。
  “好像没有?哼!回去以后,你见了老和尚就会记起来啦!反正你只要承认说过”五指山‘就行啦!“
  “五指山?哪个五指山?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嫂仔‘,你有没有听我说过五指山?”
  “妈的!少装蒜啦!”
  女飞龙瞧得有趣,立即道:“你刚才说啦!”
  卢梭瞪了她一眼,叫道:“你是我的大嫂呀?莫名其妙?”
  说完,他朝萧红问道:“嫂仔,我刚才没有说过五指山吧?”
  何弼一见这个愣小子居然对公主如此的无礼,又羞又气之下,喝声:“大棵呆!”扬手就欲揍他!
  黄怡梅原本心情哀沉,已被卢梭逗得心情稍霁,立即道:“弼儿,住手,梭儿赤子天性,不能怪他!”
  “可是他……他对公主……”
  女飞龙胀红着脸,低声道:“我不会怪他的,是我多嘴!”
  卢梭叫道:“本来就是如此嘛!嗯!你很坦白,我答应和你做朋友。”说完,伸出那只蒲扇般的右掌。
  何弼急道:“手放下,妈的,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咦?
  这……“
  原来女飞龙竟大大方方地和他握手了!
  “呵呵,你的手好细喔,咦?好大的手劲。”
  女飞龙大方地淡淡一笑,问道:“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去玩?”
  “这……老大,我可不可以答应呀?”
  “咳!咳!这……有点不妥吧!”
  说完,他瞧着一痴和尚及黄怡梅。
  哪知,二人却不约而同地颔首微笑着。
  “好吧!别忘了规矩。”
  “是!第一,不能碰查某,第二,不能喝酒,第三……”
  “停!记住就好,不必再念下去了!”
  女飞龙突然低声道:“何公子,你肯赏脸吗?”
  “这……在下……在下可能必须回五指山一趟!”
  女飞龙不由一阵失望。
  一痴大师倏然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为了帮助老衲完成夙缘,你可否入大内一趟!”
  “这……有必要吗?”
  “绝对有!”
  “好吧!”
  “哇!好棒喔!大仔,你最”上路‘啦!“
  就在这时,只见满脸正气的李大人率着夫人及一子一女,走入房中,恭声道:“公主,请入座吧!”
  “好!叨扰啦!”
  女飞龙走出房门,一见何弼诸人并没有随来,脱口问道:“何公子,你们……”
  何弼含笑道:“你请吧!在下方才已经吃过了!”
  卢梭叫道:“大仔,那碗面早就消化掉啦!”
  “你……”
  李大人忙道:“何公子,各位,老夫皆已为各位备了位置,一块儿吃吧!”
  黄怡梅含笑道:“弼儿,大人一向平易近人,走吧!”




  妙绝天下

  第八回细述当年愧疚事

  宾主尽欢,众人重又回到房内。
  何弼瞧了正抚着肚皮的卢梭一眼,胀红着脸,朝众人拱手道:“各位,真难为情,你们一定没有吃饱吧?”
  众人微微一笑不语。
  卢梭叫道:“大仔,你怎么知道大家没有吃饱呢?
  你看大家都是笑嘻嘻的,我看你这一次说错话了!“
  李大人笑呵呵地道:“对!对!大家都很高兴,连老天爷也高兴得歇雨啦!”
  卢梭一见李大人支持他,立即又张口欲言。
  何弼立即叫道:“好啦!好啦!你可以去睡觉啦!”
  卢梭打了一个哈欠,道:“大仔,睡哪呀?”
  李大人朝其子李玉麟一颔首,李玉麟立即领着他离去了。
  萧红及李含烟分别替众人斟上一杯茶之后,只听萧红脆声道:“姥姥,你就把你和爷爷的故事说给大家听听吧!”
  黄怡梅含笑道:“丫头,你急什么?弼儿都不急哩!”
  何弼红着脸道:“姥姥,我也急着要恭聆哩,只是不敢开口而已!”
  “好!弼儿,把你们二人抚养长大的那名老和尚正是红儿的祖父,也就是昆仑派的罪人萧景义!”
  “啊!姥姥,你此言何意?”
  “他肩负中兴昆仑派的重责大任,不思振作,反而躲在五指山上,哼!严格说起来,他应该算是武林的罪人。”
  萧红忙道:“姥姥,爷爷是不敢见你哩。”
  “哼!囿于儿女私情,置大局于不顾……”
  何弼却道:“姥姥,我想替老和尚说句公道话,他并没有置大局于不顾,因为他栽培了我及大棵呆!”
  “我以前一直恨他天天叫我们泡在药桶中,天天揍我们,逼我们做苦工,经过这些日子以来,我才知道他暗中替我们扎下根基。”
  “公主,你还记得曾以马鞭抽打大棵仔之事吧,你虽然打得那么用力,大棵仔却没有受伤哩!”
  一痴大师颔首道:“他必定已扎妥”混元气功‘的根基,怪不得萧施主不准他接近女人,以免破了气功!“
  何弼接口道:“姥姥,请恕我的冒昧!”
  “唉!弼儿,姥姥不怪你,你先听我说往事吧!”
  ※※※巢湖,位居安徽省的中央,风景优美,旎旖万千,广阔无边的湖面,帆影点点,碧波涟漪。
  数不清的渔舟,撩不尽的湖浪,永远不停地飘驶起伏,忙碌着大自然所赋于它们的天职。
  无际湖波中,矗立着一座似岛非岛的孤山——姥山,它仿佛一枚青螺,置放在水晶盘中,让万倾湖水环托永远不变也不动。
  姥山,峰矗半天,林木葱笼,除了日午当空的短暂时候外,全是云横雾涌,极少开朗,耸天丛林的笼罩下,劲冽的山风,呼呼作响,不断吹出惨厉的号声,更把这一座姥山顶峰,变得与世隔绝,阴森绝境。
  可是,在峰顶的一片幽谷,却有一片十亩盆地,为造物者所怜悯,脱出这一片阴森绝境,另成世外桃源。
  在这片世外桃源里,有一座以翠竹建成的三层楼阁,背倚孤峰面临这片盆地,孤峰上,但见一条百丈银蟒,凌空倒挂,“隆隆”作响,玉溅珠喷,不知注到何处?恰好为竹楼织成一道银瀑飞帘。
  盆地上,自然长出瑶草奇玉,不分季节地迎风飘出阵阵悠悠醉人的清香。
  就在竹楼顶层,飞瀑倾流之处,一块凸岩上,负手凝伫着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但见他生得面如白玉,俊眉入鬓,鼻若悬胆,目如朗星,丰神秀逸,宛如玉树临风,谪仙降世,端的超尘绝世。
  他望着白练飞瀑,感慨地叹了口气,觉得人生就像飞瀑倾流般的捷速,瞬息即逝,想到九年来,不懂武功的师父——定性大师,不顾辛劳的以师伯临终前记述下来的武功,教传给自己,希望自己负起昆仑派的兴亡重担。
  然而,十年后的今天,师父病逝,自己对本派至高绝学,佛门先天“玄幽禅功”,还未能登峰造极,炉火纯青,怎能下山呢?
  可是,师父虽不谙武功,却精于先天易数之学,临逝前曾慎重的指定,吩咐自己明日下山,无论“玄幽禅功”是否练成,亦不能丝毫耽误,敢情师父已经算出什么玄机,非这般成行不可。
  想到这里,他倏地转身缓步走下凸岩,绕过竹楼,行到楼前盆地,欣赏大自然的花草,眉宇间,不知不觉地显出依依不舍的神态。
  不久,夕阳西坠,夜暮已临。
  他走进竹楼的大厅,举目望着神桌上的两面画像,跪祷道:“弟子萧景义,拜见师父、师伯,萧景义奉命远行,但愿二位老人家,在天庇护。”
  说完,他连拜三礼,这才回房整理行装,练了一会儿先天“玄幽禅功”,休息养神。
  一夜时光,匆匆溜过,翌日朝阳东升,金光万道,萧景义提起包袱打扮成游学书生背着二十年前他师伯所用的昆仑至宝——“伽蓝剑”,展开“凌空虚渡”
  的上乘轻功,穿越姥山阴森绝境,朝山麓落去。
  萧景义一身武学,除先天“玄幽禅功”外,都已登峰造极。
  眨眼工夫,已抵山麓湖边,但见旭日普照上的万顷碧水,彩光波影,映日生辉,端的瑰丽无比。
  他不觉物我俱忘,如醉如痴。
  蓦地,一阵银铃轻笑,接着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道:“师姐,你看那书生被湖面景色,迷得亡魂失魄,他还不知背后的姥山还要美呢!”
  随着“噫”的一声,清脆娇声道:“师妹,你想他怎么来的,怎不见有船!”
  萧景义在如醉如痴中,突然惊醒过来,那一声“噫”的惊讶声,似电传心,立刻心儿猛跳,又甜蜜,又喜悦。
  他骤然抬起头来,一双星目随声望去,但见扁舟一叶,破浪疾驰,舟上坐两位姑娘,以衣色来分,正是一白一青。
  白衣姑娘正在看着萧景义,此刻却不知是羞,抑是正好侧目垂颈,自然避开了萧景义的眼波。
  这时,轻舟渐近,却听青衣姑娘答道:“人家敢情是由峰上下来,怎会有船?”
  半晌,青衣姑娘忽觉白衣姑娘没有应话,侧首一瞥,白衣姑娘粉颈低垂,那是反常的神态。
  青衣姑娘顿时似有所悟地朝萧景义看去,心道:“原来是你这臭书生盯着师姐,哼,姑娘今日不教训你才怪。”
  青衣姑娘心里说着,船桨疾划两下,扁舟顿如离弦之矢,朝姥山沿岸疾驶。
  萧景义眺见轻舟驶来,心底一喜,心道:“好了,这下可有船坐到岸,不必再以轻功飞渡,惊动世俗。”
  原来,萧景义八岁的时候,和定性大师照着他师伯弥陀僧的图示,费了半个月工夫,始到了姥山顶峰的世外桃源。
  如今十年文武并进,武功不谈,文事方面,却也有了根底。
  但是,十年生活,到底只有他和定性大师两人,少年朴实的心,不免对男女之间的事,自然看得较为清淡。
  故此,在心里欢喜之余,不禁怔怔地望着驶来轻舟出神。
  就在萧景义欢悦之际,轻舟已仅相距一箭之遥。
  青衣姑娘手中桨倏地一翻,击拍水面,撩起几道水箭,径朝萧景义身上射来,并娇叱道:“臭书生,你瞧什么劲,我师姐岂是你瞧的!”
  萧景义哪里料到青衣姑娘会突然来了这一手,正好被淋得浑身湿透,心里不由生气,就想骂她几句。
  然而,口才一开,却不知从何骂起,哑然半晌,才进出一句话,道:“姑娘,你怎么打水洒人?”
  青衣姑娘一见萧景义模样,心里好笑,不由“噗哧”笑出声来,心道:“谁叫你尽瞪我师姐?”
  白衣姑娘骤听青衣姑娘笑声,已赶紧娇声道:“师妹无礼,敬请公子见谅,姑娘这厢陪礼了。”
  话清脆已极,似黄莺出谷,玉盘滚珠,她朝着书生裣衽一礼。
  萧景义怒气冲冲,不知怎地听了白衣姑娘这番话,顿时消得无影无踪,嘴角带甜,轻轻答道:“姑娘客气了。”
  他说着星目轻溜一瞥,但见白衣姑娘站立舟上,轻纱飘飘,宛如凌波仙子,凤眸一转,脸现梨涡,娇媚万千莞尔一笑。
  齿若编贝,光芒四射,直把萧景义心儿一震,又惊羡,又讶异,更而情意油生,星目不觉射出柔和的光辉。
  白衣姑娘就在萧景义一瞥间,心里蓦然升起一种敏感,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妙目传情,红霞涂颊,万缕情丝向萧景义身上飘来。
  青衣姑娘凤目一转,唉!他还在瞪着师姐?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地“哼”了一声,脚下一蹬,身形凌空拔起,右手提船桨,宛如一缕青烟,疾朝萧景义扑打过去。
  萧景义陶醉在甜蜜的情境中,蓦听哼声,青影挟动劲至,甜梦惊醒,骤然间,展开“昆仑十二式”中的守式,“神龙托珠”身形不动,右手平托迎向船桨,他不敢施出全劲,只轻轻地以三成劲力推出。
  青衣姑娘敢情没有想到眼前书生练有武功,是以,这一下身法虽快,却也只用了三成功力。
  这一来,同是三成功力,萧景义是苦练十年,身负重兴昆仑派声誉和武功的重责,功力火候,自然高出青衣姑娘,故此,青衣姑娘吃亏了。
  萧景义推掌迎出,青衣姑娘但觉手中船桨一震,几乎脱手飞出,自己打下之势,宛如石沉大海,已然被消卸得丝毫不存。
  青衣姑娘年仅十岁,稚子之心,哪曾吃过这种亏,身形才一踏地,一咬银牙,喝道:“好!”
  船桨一翻,气涌如山,运起八成功力,连桨带人,齐朝萧景义击去。
  果然与前不同,但见青影扑处,桨劲凌厉,破空疾驰“虎虎”作响,似骤雨狂飚,怒涛疾卷。
  萧景义见青衣姑娘再次袭来,声势比前更猛更快,他虽然武功已得昆仑弥陀僧真传,但真正与人交手,尚是生平第一次,便想以全力相抗。
  然而,青衣姑娘与白衣姑娘是同门姐妹,此刻,萧景义心中对白衣姑娘已然存了某种意思,若他错手伤了青衣姑娘,岂不是间接伤了白衣姑娘的心吗?
  刹那间,再不容萧景义有犹豫的余地,在船桨堪堪击到的瞬间,脚尖一点,身形倏凌空飞拔,一个“神龙盘空”,骤然平停半空,却不落下来。
  青衣姑娘眼看堪堪击中,蓦地失去书生踪迹,去势过疾,无法收住,竟往前冲了三步,始勉强拿桩站稳。
  仰头一望,萧景义正停半空,凤目溜转,心念油生,心道:“好呀!姑娘就等你下来,趁势给你一桨。”
  凝神注目,蓄势以待。
  就在这时,凝伫船上的白衣姑娘,倏地一晃身形,轻纱飘飞,纵身落到青衣姑娘面前,低声道:“师妹,你看不出他那种身法吗?”
  娇躯一转,仰头一揖手,娇声道:“原来公子竟是昆仑门下。”
  说话间,萧景义一敛真气,飘然落地,忖道:“这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盘空‘,师父曾说过,当今武林中,仅有几位前辈高人,曾经见师伯弥陀僧施展,难道白衣姑娘师门,就是那几位高人吗?不然,怎地方才一见,便知自己是昆仑门人。“
  他这样想着,也不否认道:“在下正是昆仑弟子,未知姑娘有何见教?”
  白衣姑娘嫣然一笑,道:“公子武功出神入化,姑娘望尘莫及,只是奉师父之命,前来迎接公子到敝舍一聚。”
  青衣姑娘双目圆瞪,心道:“怎地他会是师父要接之人?”
  萧景义心里一怔,心想:“原来师父曾约人相接,无怪临逝前坚持吩咐自己今日下山,敢情这中间另有一番因果。”于是道:“萧景义萤烛未光,何幸得尊师召见,敢问尊师何名?
  姑娘仙居何处?“
  白衣姑娘又是一笑,道:“恩师名讳,公子过后自知,小妹姓黄名怡梅,这位师妹姓金名巧花,蜗居北峡山青云谷,萧公子既是昆仑门人,这就烦请上舟吧!”
  萧景义点点头,道:“黄姑娘、金姑娘请了!”
  青衣姑娘置若罔闻,心道:“船是我们的,你请什么?”飘身回船,倏地挥桨疾划,敢情她心里不服刚才的败绩,故意要试试萧景义功力。
  黄怡梅见状心里有数,知道师妹故意作难,裣衽道:“萧公子请了。”身形拔空,白纱飘飞,宛如白衣仙,子疾落轻舟上。
  萧景义见金巧花故意使计,想要难倒自己,艺高胆大,也不在意,心道:“你不服,我就让你开开眼界,见识一番。
  眼看黄怡梅飘身落船,轻舟离岸十丈多远,他才朗声道:“金姑娘稍等,萧景义来了。”
  声落,身形拔空,“神龙盘空”、“凌空虚渡”,身若行云轻飘过去。
  金巧花听说“来了!”随声疾划四桨,船身不觉又疾驶一丈开外,心道:“姑娘且看你怎么来法?”
  猛地,粉颈回转,不由不禁大怔。
  眼光到处,萧景义已不知何时落到船上,但见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多谢金姑娘帮忙,不然,萧景义可真要变成落汤鸡了!”
  原来,萧景义凭着本身真气妙用,施出“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盘空”,停空看望,早已测好金巧花划桨速度,才施出“凌空虚渡”的轻功绝学,飞扑追去,似闪电般地落到金巧花身后。
  金巧花心知萧景义以弦外之音讪笑自己,可是人家武功比自己高得多,又有什么办法?
  心里惊怒交集,苦笑道:“萧公子过奖了。”说完,侧目轻瞥师姐,她竟也秀目瞧着自己傻笑,不由垂下粉颈娇羞万分。
  半晌,金巧花忽觉四周太寂静了,心里讶异,似有所悟地抬起头来,她不敢看萧景义,却朝黄怡梅看去。
  萧景义挖苦了金巧花后,不知不觉地便朝黄怡梅看去,那是一种不能抵抗的魔力,催促他这么看。
  这一看,黄怡梅那又深邃、又清澈的一双杏目,正面对着闪射出萧景义从未见过,且一经触及,即会怦然心跳地甜蜜眼波,不由得把萧景义一双星目刁蛮的吸住,一眨亦不眨地盯在黄怡梅芙蓉粉面上。
  黄怡梅芳心怦然乱撞,不胜娇羞,就是偶然眼皮一抬,也禁不住萧景义刁蛮的眼波,粉颈低垂,羞涩颊红。
  金巧花童心未泯,哪能体会到萧景义和黄怡梅的微妙情境,这女儿家的娇羞、羞涩,正是生情心怯的象征。
  这时,她抬头一看,正见到萧景义和黄怡梅四目传情,小丫头不解风情,只觉得萧景义盯着师姐,小心眼里,就是千个不高兴,万个不舒服。
  但她却想不出道理,怎地师姐黄怡梅不生气,又不现怒容,反而羞滴滴呢?
  她心里不明白,只好竟往黄怡梅脸上瞧,想从那神态中找出答案。
  可是,尽管小丫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黄怡梅,但黄怡梅却半点儿的也不知道,她心中激起了异样的涟漪,又惊又喜,又羞又甜,心河荡漾,无法平静下来。
  萧景义对黄怡梅,初次邂逅,即撩起缕缕不绝的情丝。
  虽然他是一个初出世面的人,对于爱的滋味从没有尝过,但他由黄怡梅眼波中,已感到姑娘对他已蕴情意。
  故此,尽管口里不敢说出,但那由星目射出的神光,却是深深地蕴藏着万缕情丝,是以,对金巧花疑惑的举动,也是未曾注意到。
  艳红的太阳,渐渐升到中天,金巧花再也忍耐不住,叫一声:“师姐,回去吗?我肚子饿了。”
  虽然仅是莺啼般的轻声,却恍如平地焦雷,黄怡梅和萧景义当堂苏醒过来,各禁不住地哑然一笑,仰首望天。
  黄怡梅道:“师妹,我们先到前面小集吃午膳,再赶路吧!”嫣然一笑,又望着萧景义道:“萧公子,你说好吗?”
  金巧花一听,哪管萧景义好不好,举桨疾划,恨不得一下就到集上,饱吃一顿。
  不一会,船到巢湖湖边小集靠岸,金巧花船桨一丢,抢前登岸,直奔集上而去,敢情小丫头真的饿坏了,不然怎会这般急法。
  黄怡梅望着师妹背影,笑道:“师妹就是这么一股急劲,事事喜欢抢头功,萧公子请勿见笑。”
  萧景义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得莞尔一笑。
  黄怡梅、萧景义先后登岸,朝集上缓步走去。
  方进集口,正好面对一家饭馆,伙计突然抢前搭话道:“少爷,姑娘请进,小姑娘久等了。”
  两人进到店里,正好金巧花吃完一碗,回头张望,一见两人,就大声道:“师姐,你们那么慢,我已吃了一碗,快来,快来!”
  说着,她已然再盛第二碗。
  黄怡梅见了笑道:“人家萧公子还没有到,你就这样,怕不叫人笑掉牙齿才怪。”
  说完,她望着萧景义一笑,又道:“快!不然可叫师妹吃完了。”声落,一拉萧景义坐到金巧花对面。
  伙计随手替两人盛饭摆筷。
  蓦地,右角传来一声哈笑,嚷道:“贫道今日大饱眼福,大姑娘拉着哥儿跑,急着没饭吃,罕见,罕见。”
  黄怡梅一听,那人说话时声气充沛,宏亮,无疑的内功已见火候,心里羞怒交集,勉强矜持,循声看去。
  但见饭馆右角座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士,青色道装,面目清秀,可惜眉宇间却藏几分邪煞。
  道士见黄怡梅瞥目张望,依然貌作悠闲若无其事地微微笑着。
  萧景义心里有数,见青年道士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竟然在这公共场所轻薄狂言,不由心怒暗道:“哼!看你亦是一派年轻后辈,却是恁的轻狂,今日萧景义初涉江湖,不妨就先试试你的功力。”
  想到这里,他剑眉一竖,喝一声道:“贼毛道,竟敢肆口狂言。”
  金巧花虽自顾大吃,这时亦是放下碗筷。
  凤目一溜,见师姐、萧景义怒气满容,暗忖道:“你耻笑姓萧的还罢,怎地连我师姐也欺侮了。”
  她不由得凤目怒向道士一瞪。
  小丫头这一瞪眼,却听青衣道士笑道:“小丫头,难道你也看上道爷不成!”
  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萧景义见青衣道士我行我素,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心里怒气难忍,倏地站立起来,就要找道士出气算帐。
  哪知,青影一闪,金巧花已抢先跃到青衣道士面前,娇叱道:“牛鼻子,杂毛道,你狂什么,来来来,到外头去,看本姑娘教训你!”
  她身形一晃,已然朝店外落去。
  青衣道士趾高气扬,既然故意取闹,故此对眼前的形势,并不在意,应一声:“好!贫道就喜欢受人教训!”
  声落人至,他犹比金巧花快出一筹。
  萧景义、黄怡梅心怕自己人有失,立刻追随出店。
  这时,炎阳当空,金光灿烂,金巧花、青衣道士对面鹄立,相距五尺,等着萧景义、黄怡梅走出来。
  青衣道士侧首一望两人,笑道:“今天贫道就领教丹心神尼太清派的绝学。”
  敢情他对各派的武功,无一不通,是以,在金巧花飘身出店之际,便已看出她的派门业师。
  萧景义一听,恍然大悟,口中喃喃地道:“原来,这两位姑娘竟是人称武林八奇人”僧道尼丐,妖魔鬼怪“中的丹心神尼门下弟子,但这道士到底又是谁人门下,怎地竟然敢找神尼门下弟子的晦气?”
  黄怡梅冷然一笑,却不作声。
  金巧花叱喝道:“杂毛接招!”玉掌一挥,发招抢攻。
  青衣道士已蓄势相待,“移形换位”,纵身避掌,借势还击,双掌翻挥,快若闪电,凌厉凶猛。
  眨眼工夫,便还攻了三招两式。
  金巧花骤觉对方掌势逼人,不敢怠慢,娇躯摆晃,人如飞絮,勉强避开青衣道士电光石火般的还击。
  她心里暗惊道:“这杂毛功力,怕不也高出师姐一筹。”
  她心里有了这种感觉,身形一变,施出轻巧的身法,闪避青衣道士的正面攻势,避重就轻,想要先消耗对方功力,以便自己不敌之后,让师姐能够从容取胜。
  一男一女,这一交手,一攻一避,眨眼工夫,便已过了三十多招。
  青衣道士身负绝学,这一连串的攻势,却被金巧花似轻巧身法,连连闪避,立即心知对方计策。
  倏地,收掌停势,不再抢攻,冷笑一声,运起新由迫魂魔君学来的崆峒派绝技,先天“阴罡气功”,猛地运掌推出。
  这一下,但见青衣道士双掌平胸推出,一股阴森的潜力,挟在徐徐掌风中,直朝金巧花撞去。
  小丫头倏见对方收招歇劲,似有意似无意地再次发掌,不知利害,心道:“待姑娘硬接你杂毛一招试试!”
  玉掌一翻,竟然往青衣道士掌势迎去。
  黄怡梅见势大惊,心道:“怎地这道士练有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这下师妹完了。”
  心里焦急异常。
  但自己对这种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刚刚入门,功力还是未具分毫火候,但眼见师妹即将丧命掌下,只好拼死救援,娇叱一声,身形纵起——这时,金巧花已如飞蛾扑火,抢往青衣道士迎过去,眼看她即将丧命在青衣道士先天“阴罡气功”的掌势下——就在这生死俄顷的时间,黄怡梅只见人形一闪,疾扑金巧花和青衣道士中间,那人一招“神龙双现”,右掌施出先天“玄幽禅功”十成功力,迎推青衣道士双掌推击的先天“阴罡气功”劲势。
  左掌以恰到好处的劲道硬接金巧花来掌。
  “崩!”的一声,三股劲气撞在一起。
  黄怡梅飞纵的身形已被震落,只见萧景义泰然地立在青衣道士和师妹之间,屹立如山,神情潇洒。
  青衣道士脸露惊讶之色,那是对萧景义也练有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且能以单掌接下他双掌劲力而据自然露出神态。
  再看师妹跌坐地面,凤目瞪着萧景义背影,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忘记了自己已经跌坐地上。
  黄怡梅走上前扶起金巧花道:“师妹,没受伤吧!”
  金巧花摇摇头,站了起来,道:“萧公子功力好深呀!”
  黄怡梅嫣然一笑,心道:“小丫头,你这时才佩服吗?”转身一看萧景义和青衣道士,然后拉着金巧花暂退一旁。
  但听青衣道士道:“传闻弥陀僧老前辈已经仙逝多年,敢问阁下尊师究竟是哪位昆仑高人?”
  萧景义心里赞服青衣道士的眼光和阅历,道:“在下萧景义昆仑弟子,家师无名江湖,弥陀僧正是萧某师伯,未知阁下道号尊称可否见告?”
  青衣道士似觉一愕,想不出近年来,昆仑派除了弥陀僧之外,还有什么另一位武林出众的前辈高人,因此,停了半晌才道:“乾坤秀士董坤就是贫道贱号,家师太空道人,萧公子可曾耳闻?”
  萧景义感到意外,心想:“原来他就是八奇人中太空道人门下,无怪刚才有这等功力,难道他适才施展的就是那道家先天”罡幻神气‘?“他凝神沉思,竟忘记了乾坤秀士董坤站立面前,等待着他回话。
  黄怡梅骤然一听,大吃一惊,心道:“这乾坤秀士董坤,师父曾经说过他的背师另投,聚八奇人中道、魔两门武学,适才那必是追魂魔君的先天”阴罡气功“无疑,幸亏萧景义在场,不然师妹性命定是难保了。”
  金巧花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太空道人她却清楚,是以,她心里只感到有点难受和不服气罢了。
  乾坤秀士董坤见萧景义有心思,没回答自己的问话,不由怒气渐升,暗道:“你这小子无名无号,竟敢对我无礼。”
  蓦地他又运起先天“阴罡气功”,便要朝萧景义击去。
  这一瞬间,萧景义身形一动,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敢情他知道对方已然蓄劲击他,这才点头作答。
  乾坤秀士董坤剑拔弩张之势,立时为萧景义的几下点头化于无形,笑道:“这般说,萧公子与董某师门有渊源,董某马齿虚增,可要斗胆称义弟了……”
  他顿了一顿,接道:“义弟,适才愚兄不礼之处,犹希见谅,水酒一杯,向神尼前辈高足赔礼。”
  萧景义忖道:“自己初闯江湖,阅历浅疏,他与丹心神尼或有芥蒂,但自己与他无仇无怨,今日若能交个八奇中的门人为友,将来谅必也有一番帮助。”心中有意,点点头,随着转头望着黄怡梅和金巧花露出征求二人同意的眼波。
  乾坤秀士董坤一见萧景义点头,竟道:“姑娘请了。”立即欣然伸手一挽萧景义,就往店里走进。
  黄怡梅见萧景义不知乾坤秀士董坤根底,当下也不说破,对金巧花道:“师妹,你且忍住,我们就叨扰他一次。”
  小丫头生来嘴馋,心里虽怒所未消,但一听只要忍耐就可有吃,一股怨愤,抛上九霄,点了点头,便随着黄怡梅跟进店里。
  这一下,四人鱼贯而人,另外选了一处雅座坐下,不久,乾坤秀士董坤所唤酒菜也就送到了。
  乾坤秀士董坤提起酒壶替萧景义倒酒一杯,举杯喝了一口道:“萧弟昆仑绝学,已臻神境,愚兄佩服之至。”
  萧景义微微一笑,道:“董兄师门先天真气功夫,誉称武林一绝,董兄聚此火候,萧景义望尘莫及……”
  又连连称赞乾坤秀士董坤的武功,及太空道人的绝学。
  乾坤秀士董坤心里骤然感到又喜又惜。
  喜的是自己武功受人赞颂,惜的是自己背师另投过早,以至师门号称武林一绝的正宗道家先天“罡幻神气”没有得手。
  他念头一转,想萧景义犹未知悉,便搭口歉逊道:“义弟过奖了……”
  黄怡梅莞尔一笑,心道:“乾坤秀士,可惜你此刻就是隐瞒得再好,但等会儿就狡狐露尾了。”
  金巧花可不管别人在说些什么,只管尽量挟菜往口里送,一时吃得风卷狼藉,满脸欢喜异常。
  这一膳,直吃到黄昏,夕阳斜坠之际,始告完歇。
  萧景义、黄怡梅、金巧花要转上北峡山青云谷,乾坤秀士董坤不便同往,也就道别各奔前程。
  ※※※天色入暮,明月初升,华光如洗,萧景义、黄怡梅、金巧花三人,驶舟沿着巢湖之支流而上。
  二更刚过,已越舒城进入北峡山山界,入山水道,曲折迂回,幸好金姑娘驾舟技术高超,水声汩汩,轻快如箭。
  金巧花推桨疾驶,萧景义、黄怡梅相对倾谈,倏地,金巧花道:“前面水道弯曲,赶紧低头卧倒。”
  原来,水道至此,倏现一洞,洞口低垂,高仅三尺,三人只得暂卧舟中,轻舟本来就不大,因为金巧花占着船尾,萧景义、黄怡梅无法分离,竟又双双并头交卧——这一并卧,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幽香撩神。
  萧景义生平何尝遇见此种情境,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地在黄怡梅耳边,低声道:“黄姑娘,这段水道,萧景义愿它绵绵不尽——”
  黄怡梅万缕情丝,全已系到萧景义身上,听他出语示情,芳心欢喜万分,却也羞不可抑,半晌,才娇滴滴答道:“怡梅蒙公子错爱,此生心不他属,只是师门先天”兰花气掌‘,初窥门径,三年之后,公子再来北峡山青云谷,怡梅必请准师父,相偕行道江湖,地老天荒,永不分离,又何必恋此片刻水洞途程——“
  萧景义话说出口,一颗心直跳腔中,虽然明知姑娘情意绵绵,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揣测姑娘心意,是喜是怒?
  黄怡梅这一句“此生心不他属”,“地老天荒,永不分离”,直把萧景义听得心花怒放,浑身说不出的熨贴舒服。
  但是,想到这还是三年后的事,不由心道:“萧景义呀,还要等三年哩,你这三年又将怎么过呢?留在青云谷?江湖儿女焉能如此,何况昆仑派绝学,需得箕裘克绍,声誉绵连,怎能就此留下——”
  船行虽慢,却因水洞不长,就在萧景义犹豫想念间,转折了几个弯,便已出洞。
  萧景义、黄怡梅并卧舟中,心甜意迷,出洞之后,最不想分开,但已近青云谷,是以,双双分坐起来。
  萧景义挺身坐起,只觉眼前一亮,真个“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觉脱口一声惊呼,赞叹不止。
  但见水洞出口之处,竟是一片湖塘,湖虽不大,却也不小,湖水清澈如镜,游鱼络绎,清晰可辨。
  四面高峰,陡壁千仞,宛如一座土堡。
  此刻,正值皓月中天,环湖花树,为溶溶清光所笼,凝雾含烟,充满了一片清妙祥和,安谧之气。
  湖心突起一座孤屿,似乎与山麓一线相衔,金巧花望屿催舟,疾行如箭,不一会儿,已近屿旁。
  金巧花恍如乳燕返巢,不等停舟靠岸,倏地停桨凌空纵飞,直朝屿上一座二层的玲珑楼阁,如飞跑去。
  黄怡梅笑道:“萧公子,我们也上去吧!”
  她声落身起,当先往岸落去。
  萧景义看着黄怡梅似凌波仙子的身法,心里赞好称妙,跟着一点舟面,随后跃上。
  这座阁楼分为两层,十丈见方,与姥山竹楼又自不同,通体香楠所建,不加雕漆,自然的古色古香。
  阁内陈设雅洁已极,清风徐徐,纲香时至,令人心旷神怡,俗念全消。
  萧景义赶上黄怡梅,双双转过阁前,刚刚上得楼梯,已听一个苍老嘹亮,微带慈爱的声音,道:“是昆仑传人来了吗?老尼未远迎,至感失礼!”
  她稍顿又道:“梅儿,请你师兄进来——”
  黄怡梅心知师父已得到师妹报告,但对于师兄之称何来,却不解,心里想着,已然双双登到楼上。
  萧景义走到楼上,只见对面八仙桌旁,坐着金巧花和一位清癯玄衫老尼,便知这位老尼就是人称八奇中的丹心神尼,抢前一步,揖手恭礼,道:“昆仑弟子萧景义,谨见神尼老前辈,幸蒙召见,径来仙居。”
  丹心神尼颔首微笑,点了点头,道:“贫尼二十多年前,承蒙尊师定性大师传授先天易数之学,日前在无意中,卜卦得知贤侄下山在即,故此传门下迎接,她们如有不周之处,还望贤侄见谅。”
  萧景义心里感谢万分,谦声道:“萧景义初下姥山,阅历浅疏,老前辈渊若湖海,名震三山五岳,今日有幸能得一见,晚辈窃心欢愉,老前辈再这般说项,晚辈万万承受不起。”
  说完,深深地一揖。
  黄怡梅见师父对萧景义恁是欢迎,亲切地称呼一贤侄,心里的欢喜,可真喜冲九霄天。
  金巧花自蒙萧景义由乾坤秀士董坤掌下救出来后,小心儿的感谢,已盖过初见时的幽恨,也露出两个小梨涡微笑。
  丹心神尼又道:“萧贤侄,别这般谦逊,以后也别似老前辈称呼贫尼,贫尼既称贤侄,你就唤声师叔好了。”“说完,她又对两位姑娘道:”你们以后就称声师兄吧!“接着,丹心神尼问起姥山学艺的经过,谈到定性大师圆寂,萧景义自是悲恸不已,泪珠盈眶。
  丹心神尼、黄怡梅、金巧花却是感慨万千,对定性大师以不谙武功之身,十数年来苦心的传艺,感到又敬又佩,不觉也随着恻然。
  经过这一阵时光,星月疏沉,五更已过晨曦透曙,黎明将临。
  黄怡梅倏地想起师父怎的没有提到乾坤秀土董坤的事,竟道:“师父,金师妹没有说过萧师兄救命之事?”
  丹心神尼惊讶愕然摇了摇头。
  金巧花冲口答道:“我正要说起这事,你们便进来了,所以师父还没有知道呢!”说着,露出幼稚天真,无可奈何的神态。
  萧景义接道:“师叔,那不过是一时误会起了争执,经萧景义调解已是冰释了。”
  说完,他倏地想到事情是由黄怡梅拉着自己奔跑而起,不由转头一看黄怡梅,立时红着俊脸,赶紧低垂着头。
  丹心神尼固然不知两人已定了三年之约,但她从先天易数的灵感中,却已觉得两人之间,正有着一线情缘。
  会心一笑,丹心神尼问道:“但是对方是何人呢?”
  金巧花童心未泯,抢口道:“都是师父不好,藏私,因此,才会让花儿吃亏!”
  说着,竟哭了起来。
  黄怡梅喝道:“师妹,你真胡说,这岂是师父的责任,只怪自己天赋太差,未能尽得所传罢了。”
  丹心神尼一听,更是莫名其妙,轻哄金巧花,正想再问,萧景义已道:“对方是太空道人老前辈的徒儿乾坤秀士董坤,已领悟了所谓道家先天”罡幻神气“,故此,金师妹在较艺中几乎遇险。”
  丹心神尼笑道:“花儿,这不是师父藏私,只是你功候未到,不能练那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罢了,就你梅师姐也不是刚才入门吗——”
  金巧花凤目圆睁,忖道:“难道师姐近日练的那无形无相的就是所谓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吗?”
  丹心神尼看了金巧花的神色,又道:“萧贤侄,你错了!那乾坤秀士董坤所练的并不是道家先天”罡幻神气‘,而是异曲同工的那八奇人中,追魂魔君原崆峒派绝学,先天“阴罡气功’。”
  萧景义不禁一怔!
  丹心神尼顿了一顿,接道:“这件事武林中,知道的不多,我也是近日才听说的,难道梅儿当时没有对贤侄提起吗?”
  黄怡梅道:“梅儿见当时乾坤秀士董坤对师兄并无恶意,故此未曾提起,想等见到师父后,由师父再说。”
  丹心神尼点了点头,对萧景义道:“萧贤侄,你道那乾坤秀士董坤怎地本门功夫不学,却学起旁门之艺呢?”
  原来,乾坤秀士董坤是一个弃婴,是值太空道人游云遇见,见他天赋练武奇质,并以修道人之善心,救回武当山教养,传其衣钵。
  果然,不负太空道人之望,除道家先天“罡幻神气”之外,已尽所传。
  哪知,董坤生性嗜武,在太空道人命他行道江湖之际,巧遇追魂魔君赏识他的天赋奇质,允授他那先天“阴罡气功”,于是背师另投。
  但是自他练得先天“阴罡气功”之后,无甚恶迹,只是喜欢与人较量,是以太空道人也没有宣布逐出门墙,但却没有将先天“罡幻神气”传给他。
  丹心神尼虽不知董坤身世,但他听太空道人说过传艺的经过,故此说出给萧景义听,最后补充道:“乾坤秀士董坤这是或许对你心生好感,日后相见时,他若心无恶念,你也可好好与他相交一场,对于你前途亦会有帮助。”
  萧景义点头谢道:“多谢师叔指点迷津,只是萧景义初涉江湖,今后去路未决,还望师叔多加开导。”
  丹心神尼倏地念道:“人曰:龙种虎子之言,谅必不会有错——”
  说到这里,倏地左掌由袖底翻出,极其自然地往前挥去,形似兰花,美丽非凡。
  这一下萧景义骤觉有异,原来一股无形无相的潜力,绵绵涌推而至,回异凡响,带着微微刺耳之声。
  转念间已知这正是丹心神尼独特的先天“兰花气掌”,心里骤然间惊愕怔住,却自然地运起先天“玄幽禅功”散布全身,抵御这股潜力。
  渐渐地,萧景义只觉丹心神尼劲势加强,自己此刻施出全力尚未能将它逼回克制,眼看再过瞬间,就要被震伤了——刹那间倏地一声赞好,压力尽解。
  但见丹心神尼双手笼回袖里,笑容满面,萧景义不知说些什么,一双星目却凝视着丹心神尼的笑脸,愣愣地不知所以然。
  丹心神尼道:“萧贤侄,刚才老身以先天”兰花气掌‘一试,果然贤侄已有这等功候,相信只要再经过几年历练,恐怕当今武林中,除了昔年之八奇,和几个出名魔头之外,再也无敌手了。“
  黄怡梅骤见师父以先天“兰花气掌”逼推萧景义,芳心里宛如锅中蝼蚁,焦虑万分,此刻听师父之言,由急转喜。她竟脱口道:“师父也太急人了,萧师兄可差点震伤呢?”
  萧景义由愕然中苏醒过来,心道:“原来竟是在试我功力火候!”
  丹心神尼笑道:“好呀!萧贤侄你怎么谢梅儿,她可差点替你——”
  她说到这里,黄怡梅已是霞生满颊,娇羞滴滴地低垂着粉颈,扑进丹心神尼怀中娇声嚷道:“师父你笑人,我不来了——”
  说罢,她连粉颈娇脸也埋入丹心神尼怀里。
  萧景义心里甜蜜蜜,暖烘烘,却也自满面飞霞,但双目犹禁不住地往黄怡梅溜去,露出又喜悦,又温馨的神情,目不转瞬——旭日东升,窗外的草木,带着点点水露,迎着初升的太阳,幻成七色的彩珠,闪闪烁烁宛如千万颗耀目的金钢钻一般。
  丹心神尼缓缓推起怀中黄怡梅道:“梅儿花儿,你们就去准备早膳。”声落,两姑娘已缓步下楼。
  黄怡梅却在转身间,又往萧景义情意绵绵地瞟了一眼,才走下去。
  丹心神尼见两姑娘走后,笑道:“萧贤侄,这青云谷晨景瑰丽至极,你就趁时观赏一番吧!”
  萧景义恭手答道:“是!”
  他靠近窗边,迎着柔和晨光,看到楼下门前,敢情昨夜进来之时,没有留心细看,是以,一见眼前美景,竟如坠仙境,如醉如痴。
  但见,楼前如昨夜疾步而过的圆石小路外,奇花异卉,争妍斗艳,随风吹来芬芳馥郁,更在这大自然的花园中,竟有几枝珊瑚,盛在瓷盆置放在绿茵茵的嫩草上,泛着火红,宝光四射,红喷喷的,煞惹人爱。
  高出楼阁的几株合抱巨木的浓荫处,小鸟啭啭婉啼,令人脱尘脱俗,凡念俱消,难怪他会愣愣地呆然。
  不知过了多久,倏地梯声轻响,黄怡梅道:“师兄,师父请即进膳。”原来,丹心神尼也不知不觉地离开了。
  萧景义转身一看,又是那明澈含情的眼波,多么亲切、活泼、体贴、天真,心里说不出的快感,无限的欣喜。
  倒把他看得呆了,忘了答话移步。
  黄怡梅这次并未感到情怯,娇声又道:“瞧!你这样傻愣愣的,人家可等着呢!”娇躯一转,已然往梯口走去,敢情膳厅就在楼下。
  萧景义随着走下,转过照屏,到一扇门前,黄怡梅停身掀帘,先让萧景义走进来,心里不由“喝彩”一声。原来这间是和外面走廊连接一块儿,里面的三面,除屏后扇门外,对面,左边同样有一道门径,大概就是通卧室的了。
  室内陈设清雅幽致,无奢无侈,正中一张直径三四尺宽的青色大理石圆桌,青溜闪光,洁润古朴。
  三面墙壁之上,排列着臂粗青松,令人若置身幽林之中。
  丹心神尼坐在紫色藤椅上,微微笑着。
  金巧花露出迫不及待的馋相,那又圆又大的眼珠儿,自然流露出童稚之态,凝神瞪着桌上的菜肴。
  萧景义在丹心神尼对面坐下,黄怡梅对金巧花而坐,阳光从松叶间穿射进来,照得满室疏影错落,暖风吹至,松叶随摇,光影也婆姿起舞。
  四人全是武林人物,萧景义没有再谦让多礼,但觉菜肴入口,鲜美无比,不由脱口赞道:“好!”
  丹心神尼微微而笑。
  金巧花却口含着菜肴道:“这都是师姐烧的当然好吃。”说着,又挟菜往嘴里送,端的是眼如电,筷下如雨。
  黄怡梅笑喝道:“你有个完吗?不识羞,人家萧师兄刚刚吃了一口,你却没差点连盘都吃掉。”
  说完,早把小丫头羞怨得嘟起樱口,大眼儿乱瞪,粉脸透红,因此,再也不敢尽抢菜吃了。
  一会饭罢,丹心神尼倏地面容一整,一脸严肃之以,道:“萧贤侄,本来嘛是应该留你几天,但适才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正好贤侄在此,故此想将此事托为代劳,不知贤侄允否?”
  萧景义道:“只要弟子力之所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静候师叔吩咐就是。”
  丹心神尼沉思点头,道:“此事干系甚重,大者关系着就将掀起的一场武林浩劫,提前爆发,小者可暂时按下,使其延长时日,便于武林侠义道的联合。”
  黄怡梅忍不住抢道:“师父,事主是何派高人,怎牵连到江湖大变呢?”
  丹心神尼道:“这人贤侄或许不知,但是若要提到其父千面人妖八奇之一,你也,就知道了。”
  萧景义不觉一怔,道:“就是那人称”妖魔鬼怪‘四邪道奇人中,武功最精湛的天山派人物千面人妖之子吗?“
  黄怡梅接道:“师父蠊好阴阳童曹义宗吗?不过,听说他们父子隐居天山十数年,未历江湖,难道有疑问吗?”
  丹心神尼点了点头,道:“正是阴阳童曹义宗这人。”说到这里,倏地叹了口气,接道:“自从人称正邪八奇人纷纷退出江湖后,正道四奇人中,也许受天意所定,所收弟子不是背师另投便是功力欠缺火候,真正已得真传,除了萧贤侄之外,敢情绝无仅有了——”
  “然而,邪道中呢?却正恰相反,奇质之多,正如繁星布空,道消魔长,不久武林浩劫必然形成。
  “偏偏在这时候,神医客洪尚贤天山采药,竟犯了千面人妖之忌,以至阴阳童曹义宗下山执法,欲杀神医客警众——”萧景义忿然心道:“难道连采药也有法定不成?”
  黄怡梅道:“神医客洪尚贤医术天下第一人,岂能就为这犯忌小事被杀!”
  静听的金巧花倏然嚷道:“这正是阴谋呀!”
  丹心神尼接道:“岂止如此,恐怕背后尚隐有许多秘密亦未可知,今日不说也罢,萧贤侄还是先救人要紧。”
  萧景义道:“萧景义就此赶去,还望师叔指示路径和地点。”
  丹心神尼颔首道:“神医客隐居洞庭岳阳楼南的扁山上,萧贤侄不妨就先往那边一行。”
  说走就走,萧景义并没带着重物,昨夜金巧花在安置包袱时,并没有移动过,是以,不一会儿已准备妥当。
  但是,最奥妙难解的事,却油然来了——他想到此行事情是否真能如理想的解决,心中的爱侣要待何时再能相见?三年之约太长久吗?满怀离昧,骊歌一曲,愁思万千,全都由心里涌起来。
  但是,神医客的生死,关系着武林正道上的势力和声誉,救了神医客,就是给邪道上一个警告,挫其凶焰呀。
  同时,自己昆仑派的绝学,亦可由此在江湖上重现声威,是以,他此刻虽是千头万绪,却也立即向丹心神尼辞行。
  丹心神尼打量了萧景义的打扮,点了点头,回头一望身旁的黄怡梅,道:“梅儿,你且替我送萧师兄过山头吧?”
  黄怡梅十六七岁的姑娘,平日寂处谷中,自从遇见萧景义,平静的心河,撩起情潮,如经过一夜春雨,怒放的娇花一般。
  她禁不住地提了三年之约,如今,眼看心爱的人儿别离在即,哪还不感慨万千,离愁别绪齐涌心头——她本来在心中早有了预定,若心上人行时,无论如何,必要独送一程,并说些如海枯石烂,永远相待的盟言。纵是师父阻止,亦要偷偷去送别,不料师父竟然派她这个差使,反而一举两得,竟感激得几乎潸然泪下。
  萧景义拱手作别,步出扇门,黄怡梅随后跟出,双双缓步走着。
  一旁的金巧花,敢情幼稚的心里,也受了感情的荡漾,那是基于兄妹间,纯洁的情,不由就想追将出去。
  却听丹心神尼阻道:“花儿,别去了,有你师姐一人送就够了。”
  说毕,她微微一笑。
  金巧花更加莫名其妙,她就是想不出为何呢?怎样呢?回到师父身旁依偎着,大眼儿露出蛮有介事的疑问。
  ※※※黄怡梅走在萧景义身旁,但觉两脚绊石千斤。
  萧景义呢?亦是步艰心沉,无法走快。
  本来吗?从青云谷越山头而出,以两人的轻功造诣,只不过一个时辰即可走到,但他们却费了半日光景。
  两人虽有满腔私言,到底都是初历情场的儿女,竟不知从何说起。
  话别是悲凄的呀!不禁只不时地交换一瞥眼波,把那万千的别绪,满怀的离愁,都交付在这黯然的一瞥中。
  走得虽慢,但是寰宇间,到底没有走不完的路,艳阳渐升,不久已至正午,随着两人已过山头。
  黄怡梅骤然停住脚步,眉峰聚愁,眼迷烟波,凄凄戚戚,不胜离情道:“人曰:”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好在三年时光,并不算久,萧师兄,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她抿紧樱唇,勉强一笑,但一双杏目蕴盈晶泪,却熬不住串泪般的滴流二颊。
  萧景义何尝不是离愁万缕,但到底是个男儿,心想着黄怡梅所说的三年时光,并不算久,极力矜持,强忍离愁,笑道:“梅妹深情,萧景义镂心刻骨,永记肺腑,三年弹指光阴,何所惜别,他日梅妹武功成就,同闯江湖,时日正多,至此为止,萧景义这就起程——”
  声落,他狠起心肠,旋身疾走了六步。
  但是哪里舍得去呢?背对着这样一位美拟天人的红颜知己,还不是柔肠百转,满觉不是滋味,竟又停步回望,痴痴延伫。
  半晌,他才又进出几句道:“梅妹,就此请回,以释师叔悬念——”
  说罢,他一个“神龙升天”身形拔空,足尖一点树梢,“凌空虚渡”,衣袂飘飘径向山下落飞奔去。
  黄怡梅耳听亲蜜的两声:“梅妹!”
  芳心是喜,是愁分不出,说不出,待了说毕,才觉脑海轰然巨响,忙脱口叫了一声:“义哥……”
  萧景义不由又悲又喜,心知委实不能再留,长叹一声,竟在心上人甜蜜呼唤声中,依然如飞走了。
  良久,黄怡梅芳心似碎,杏眸凝雾,热泪洒颊,直到萧景义形影消失林间,才满怀凄凉,独自折转青云谷了。
  正是始尝初恋味,又遇别离愁。
  萧景义耳听着清晰的叫声:“义哥!”是多么凄楚,难舍,他强忍情怀,施展“凌空虚渡”的轻功,一口气疾行如飞,直达山麓大道。
  回首再望山顶松涛泛波,树海掀浪,哪里还看见伊人芳影呢?想到日来鹣鹣鲽鲽,情意之深,如漆如胶,不由得鼻头一酸,星目凝雾,潸然泪下。




  妙绝天下

  第九回玄功剑影起干戈

  他心里凄然,在道中里足足呆了一会,叹了口气,这才又往前走,约莫经过一个时辰,前面现出一个镇甸。
  这镇甸不小,黑压压一大片房屋,他心想:“中午已过,也该填饱肚子了。”
  更不犹豫,直进街口。
  前行数步,见街旁一个酒馆,萧景义上得楼来,选了一席雅座,要酒点菜,不久,酒菜齐上,举杯独酌。
  不知是甜,是苦,是酸,是辣,但觉情愁万缕,风起云涌,齐上心头,正是抽刀斩水,水更流,举酒消愁,愁更愁。
  良久,良久,才勉强举筷,但吃到口里,犹是淡然无味,如咽枯草,硬涩地难以入喉,再也提不起兴趣吃喝下去。
  蓦地,楼梯响动,上来两人,坐落在萧景义不远处座上。
  但听一人道:“师兄,你想神医客糟老头,真的会在扁山的碧霞山庄与阴阳童曹义宗曹公子对抗吗?”
  萧景义神智顿时清醒过来,转脸一看,但见那两人年纪全在三十岁出头光景。
  适才说话之人,身着青粗布短衫是个虬髯大汉,脸孔黑黝黝的,简直就分不出是肉是髯。
  此刻,另一人道:“师弟,你真多虑了,想曹公子艺高技深,除了几个已退隐的八奇人外,还有敌手吗?”
  他接着哈哈一笑。
  萧景义随声再看,但见这人黄色长衫,肤色之黑,并不逊于虬髯大汉,不同之处,只是没有髯罢了。
  萧景义听着黄衫黑汉的话,心想:“据他们所言,难道阴阳童曹义宗,真的可谓天下后辈第一人吗?”
  他正思着,虬髯大汉已又道:“师兄,如乾坤秀士找来,那又怎么说法?”
  黄衫黑汉一怔,道:“此事并不干乾坤秀士董坤,想来他不会去的——”
  他顿了一顿,接道:“纵是去了,亦是无妨,曹公子可与他另行约期再比呀!”
  虬髯汉道:“那么曹公子几时可到碧霞庄呢?”
  黄衫黑汉道:“大约再过五天吧,师弟,我们赶得上的,喝酒吃菜要紧。”
  说完双双举杯,觥筹交错,牛饮起来。
  萧景义意外得到线索,唤过酒保结账,问明洞庭路径,走出酒馆,便往大道行去。
  约莫一柱香工夫,倏的来路隐隐传来追奔疾行之声,萧景义心奇回顾,但见一青一黄,两条人影,正是在酒馆遇上的那两名黑汉。
  原来,虬髯汉人称虬髯客石免,黄衫黑汉人称雪中炭秦鸣,他们皆是山东摩天岭的黑道人物。
  十数年前,千面人妖尚未归隐之时承蒙千面人妖传了一套武功,故此,多来年,都为了千面人妖尽心奔走。
  适才饮酒之际,倏闻萧景义问往洞庭湖的路,雪中炭秦鸣一向颇工心计,骤然想起方才的对话,提议道:“师弟,看那书生举止分明是武林人物,虽不知武功火候,但他既往洞庭,定有图谋,是敌是友,我们且追去问问,如果是敌,就立刻把他除掉吧!”
  虬髯客石免道:“对!我们这就追去。”
  于是,两人结账问明萧景义去向,便沿道追去。
  这时见两人追来,心知对方意图拦截,暗道:“你要找死,怪不得我!”
  就在这一转念间,雪中炭秦鸣、虬髯客石免二人已双双赶过萧景义面前喝道:“朋友,停步!”
  萧景义星目炯炯,一瞥两人神情,笑道:“二位兄台想是武林异人,小弟萧景义,一向不曾在江湖走动,故此见闻寡陋,敢请二位赐示名讳,并道来意——雪中炭秦鸣眯缝着双眼,细细端详萧景义,心念:”萧景义……这人从不曾听过,是何派的呢?“
  他眼缝间射出阴森的光芒,并没答话。
  虬髯客石免见师兄不答,禁不住地就要开口,却为雪中炭秦鸣抬手阻止竟暴躁的“哼”
  了一声。
  敢情他此刻心中瞧不起萧景义,想要报出名号唬他一下。
  萧景义初涉江湖,自救金巧花于乾坤秀士掌下后,再受丹心神尼的赞扬,心理上对未下山时的自卑感,已减消了许多,此刻,他对虬髯客石免的哼声,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含笑等候回答,神情真个从容至极。
  雪中炭秦鸣的倏口道:“我们兄弟就是摩天双黑,我是雪中炭秦鸣,他是虬髯客石免,朋友,你是何派弟子?”
  萧景义不知两人身世来历,心想:“今日自己为正道之义气,前往相救神医客洪尚贤之命,此刻,正好遇上敌人,况自己找上门,这就挫一下他们的气焰也罢一—”
  于是他道:“人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位是赶路,萧景义这就请了。
  “
  摩天双黑出道已久,何尝听不出萧景义语中之意,雪中炭秦鸣冷冷一笑,心道:“小鬼,想是刚出道雏儿,等下却看你还能狂什么!”
  虬髯客石免仰天一声长笑,道:“这样说来,你是认识我们的了,我们摩天双黑不会就此要了你性命,来吧!较量较量,姓石的让你三招。”
  萧景义心念早定,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两位有此雅兴,萧景义若不奉陪岂不扫了阁下的雅兴,但是让招一节,萧景义不敢承受,你就免了吧!”
  他蓄势相待,神态飘逸。
  雪中炭秦鸣看着萧景义这种泰然的神态,不由对虬髯客石免道:“师弟,人家不愿你让,你就免了!”
  他退后五步兀立道旁。
  虬髯客石免点了点头,道:“好,先接石某一掌——”
  余音未落,身形已一步抢前,双掌一错右掌疾吐,“平推长城”,径朝萧景义面部劈推击到。
  萧景义一见虬髯客石免来掌,劲势并不凌厉,知他未用全力,不闪不让,施出昆仑二二式中的守式,“神龙抢珠”左掌轻轻推出,迎托来掌,笑道:“你别客气——”
  虬髯客石免但觉自己掌劲堪堪被对方挡住,身形倏退,左掌一卷,右掌猛吐,身随掌进,左掌贴胸,已蓄三种变化,一招绝招。
  这一招,正是昔年千面人妖所传之功,劲势火候自是不同凡响,但见掌出呼呼风响,凌厉凶极。
  萧景义是昆仑唯一传人,十年苦学,虽不曾实用,但一看虬髯客石免身势,已知厉害招式,必然随后而至,心想:“若此时自己以高出对方来势之功力,硬接硬架,使其禁受不住,岂不是迫使对方易攻为守,把蓄势之招式,自然消卸收回吗?”
  心念怀动,不过瞬息之间,但见他依然不闪不避,右掌疾吐,声势凶猛凌厉,快速无伦。
  “砰!”的一声闷响,两股掌风,在半空一接触,虬髯客石免闷哼一声,身形猛退,连踉跄了七八步,才拿桩站稳。
  萧景义依然悠闲之态,嘴角露着微笑,显然这一次的对掌,是他胜了。
  须知,武功一道除了练那先天真气之外,普通内外功的修为,都有一定的终点,自然狠毒的邪功,又当别论。
  此刻,萧景义和虬髯客石免二人,若论本身内外修为的功力,则是不分轩轾,只因适才虬髯客石免胜心急切,心存轻视之念。
  更想不到萧景义会视自己之劲势若无睹,而以真力硬拼,因此只用了八成功力,故此,此消彼长,也就差了一筹。
  虬髯客石免一招吃亏,再也不敢心存轻视,怪啸一声,双臂运足全劲双掌一前一后,两股劲风,再次滚滚猛撞过去。
  萧景义心知对方功力不会超出自己,神态闲逸,不露惧色,双掌倏分又合,犹然采用适才之势,“神龙抢珠”,双掌同时并发。
  这一下,双方皆运足了十成功力,半空中,“崩”
  的又是一声巨响,但见凭空旋起一阵狂风,吹得沙土飞扬,弥漫天空,接着两条身形同时飞退出来。
  虬髯客石免倒飞四丈,翩然落地,眼前一花,金星穿眼闪烁,已知受了内伤,赶紧慑定心神,颓然坐地。
  萧景义撞掌之后,施起先天“玄幽禅功”妙用,逼住身形,勉强暴退四步,为的是不使摩天双黑瞧出他练有先天真气的功夫。
  只听了笑道:“秦兄,可有兴致领教萧景义掌法吗?”说着,星目望着雪中炭秦鸣,真是自然潇洒,风姿飘逸。
  雪中炭秦鸣哪顾得与萧景义说话,同门兄弟之情,飞步抢到虬髯客石免面前,问道:“师弟,伤重吗?”
  但见虬髯客石免勉强摇头,毫无劲力地道:“你先问明此人来历,我们改天再行找他算账……”
  雪中炭秦鸣点头返身走到萧景义面前,道:“朋友,师弟受伤,秦某今日无暇再行领教,是好汉,留下后会地址,我们兄弟自会前往讨教!”
  萧景义笑道:“萧景义浪迹江湖,无所谓居处,若两位定要萧景义留下机会,则五日后在扁山碧霞庄相见,或者三年后元宵夜,在北峡山青云谷相会犹可——”
  雪中炭秦鸣暗惊心道:“原来此人与丹心神尼另有渊源,无怪师弟二十年修为功力尚逊此人一筹。”
  他于是道:“既然如此,扁山之约我们无颜再去,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三年后,定往青云谷讨教便了——”
  他扶起虬髯客石免,疾步往来路回去。
  萧景义看着两人背影,满意地一笑,又起步赶路。
  红日西坠,天色人暮,随明月东升,清光溶溶,他计算着路程,日复一日地层开轻功,飞奔赶路。
  这日清晨,来到城陵矶洞庭湖口,心想:“一路疾行,脚程甚健,阴阳童曹义宗扁山之行,尚有一日光景,何不趁此良机,略赏洞庭秋水——”
  此刻,红日方升,彩霞布空,金光万丈,平射湖面碧波澄澈之中,荡漾起片片金鳞,煞是好看。
  山容凝黛,水色拖青,真个美景无边,瑰丽无比。
  萧景义兀立湖岸,欣赏美景,倏地看到一叶扁舟游划近处,心中感触,想:“何不到湖中一游——”
  他想着伸手喊道:“船家在呀——”
  船家闻声果然往这边驶来。
  眨眼工夫扁舟驶到,萧景义举目一看,心头大怔,心道:“怎地这船家,竟然练有绝顶功夫呢?”
  船家道:“公于是游湖还是另有要事?”
  “另有要事”这不是令人莫名其妙吗?
  但是,萧景义此刻心记游湖,竟然没有体会到船家这句话,竟然道:“是游湖,老兄可帮忙吗?”
  敢情他由船家的武功,推测到这人并不平凡,故此,客气地搭话了。
  半晌他忽觉船家没有答话,不禁把赏景的眼光转视,那船家双目炯炯地盯视自己,心里明白,那是包袱中的“伽蓝剑”引起船家的注视,再道:“老兄行吗?”
  船家身负奇责,奉命接人,此际注视了萧景义一会,心道:“这公子看来并非练武之人,怎地却藏有兵刃?”
  他心里疑惑着,却又听萧景义的话,仰头一看天色,道:“公子如真的是游湖,我可效劳,但时间却不能长久,若觉可以,就请上舟吧!”
  话语之间,犹暗含弦外之音。
  萧景义不加思索,谢道:“有劳老兄了。”说完,船已靠岸,萧景义举步缓行上船,那姿态就如没有练武一般。
  船家问道:“公子将游哪方景色?”
  萧景义初临洞庭,不知何处好游,便道:“这又烦老兄做向导了。”
  船家点头心道:“正合我意思。”
  他双桨一翻,小船离岸直朝湖心驶去。
  萧景义趁这时候,详细打量船家。
  但见船家生得蜂腰猿背,三十岁出头满脸正气,且外家功夫已臻神境,登峰造极,但不知怎地,眉宇间隐蕴深愁。
  他心里感谢这人载舟好意,道:“老兄可有什么忧念吗?萧景义说句冒昧话,敢请老兄说出来,萧景义或可代为分担,亦未可知。”
  这正是正义感的流露,并没有丝毫自傲之意。
  船家抬眼一瞥,叹了口气,道:“公子,你看这八百里洞庭,天水混融,波涛浩渺,何等壮观,飘浮湖中的扁山,更是瑰丽无比,可是,想起明日天明之后,这片大好湖山,就要变成一片血腥,怎不令人神伤?”
  萧景义一听,心道:“听你口气,你大概是和碧霞庄神医客洪尚贤有渊源的了。”脱口道:“你是说阴阳童曹义宗今夜必然来定了吗?”
  船家大愕,忙道:“公子,你怎知道此事!”
  萧景义微微一笑,道:“敢问老兄如何称呼,与神医客洪庄主有何渊源?”
  船家一见萧景义说话之间,并无敌意,便道:“在下人称铁桨吴飞,洪庄主正是在下救命恩人。”
  萧景义顾名思义地朝船桨一望,道:“在下名叫萧景义,吴兄如果不见外,以后就唤在下一声萧弟——”
  他接着道:“在下对洪庄主神交已久,并闻阴阳童曹义宗要来寻衅,特冒昧前来薄效微劳,顺便瞻仰洪庄主神采风姿,不期巧遇吴兄,就烦请吴兄引见了。”
  原来铁桨吴飞二十岁时来洞庭湖游玩,忽然船翻落水,眼看即将溺死,正好神医客洪尚贤经过看见,把他救起,带返扁山碧霞庄。
  并传以外家武学,于是十年武功已臻化境,炉火纯青,又因兵刃为一双铁桨故此搏得铁桨吴飞之名号。
  今日奉神医客洪尚贤之命,前来城陵矶迎接一名答应前来相助的青灵派高手,谁知,此人没有接到,却见萧景义,并自愿相助,心里又喜悦又感激,忙道:“萧公子特来相助,吴飞这厢先代洪庄主领情了。”
  他双手一拱,躬身行起大礼。
  萧景义心知阻止不住,等吴飞礼罢,笑道:“吴兄,时已近午,小弟带有干粮,先一填肚皮如何?”
  铁桨吴飞见萧景义年少气爽,心中喜极,哈哈一笑,干脆地道:“萧弟,我就如是称呼,今日何幸相见,心悦万分,此刻刚值午时,尚有半日光景,愚兄作个东道,我们且上岳阳楼饮它几杯,也不枉兄弟相交一场。”
  说着,他不等萧景义回答,双桨翻飞,轻舟破浪,已朝岳阳楼驶去。
  船行如飞,半晌已到岳阳楼前,双双上得楼来,在依湖窗边选座坐下,点过酒菜。
  一会儿,酒菜端上,铁桨吴飞举杯道:“萧弟,景色怡人,助人酒兴,干杯!”
  当先一饮而尽。
  萧景义跟着干杯,然后望着窗外湖色,念起唐人刘禹锡诗云:“湖光秋色两相和,潭面无光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铁桨吴飞虽然不知萧景义武功的深浅,但想到了既然明知阴阳童曹义宗要来寻衅,却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吟起诗来谅必有过人的艺业,也就笑道:“萧弟真是雅人多兴,愚兄自叹弗如,且再干杯。”
  萧景义回敬一杯,随着双双谈起山水时事,武功绝学,各派人物,铁桨吴飞叹道:“当今武林之中,武功首屈一指,当推武当派太空道人老前辈的先天”罡幻神气‘,但是想到不久亦将失传,埋入黄土,实在令人惋惜。“
  萧景义心知自师伯弥陀僧圆寂,武林中人,已然认为昆仑派的绝世武学已经失传,故此铁桨吴飞只说太空道人的先天“罡幻神气”,不由得道:“吴兄,若昆仑派之绝学尚流传世间,那又怎地说法?”
  铁桨吴飞摇头道:“昆仑派弥陀僧老前辈仙逝,绝技已经失传,纵有艺技流传,也是一些普通武功而已。”
  萧景义心道:“今夜萧景义就让一些江湖人物,知道昆仑派的绝世武学,并没有失传。”
  心里说着,却点了点头,把话题转到别处,以免铁桨吴飞倏然间问自己门派。
  不知不觉,已到了夕阳斜沉,黄昏日暮之际。
  铁桨吴飞一看天色,道:“萧弟,阴阳童曹义宗之人,今夜三更必到,咱先回碧霞庄见过庄主和各位前来助拳的高手如何?”
  萧景义点了点头,铁桨吴飞结过酒账,双双下楼上舟,铁桨一翻,船已如脱弦之矢,朝湖心射去——扁山,岳阳楼南端十里之处,铁桨吴飞运桨如飞,何消时辰工夫,已然举目可见,这时,晚霞已没,明月东升,时值中秋将临,故此虽是初升之月,亦有明朗光华。
  萧景义坐在船上望着扁山孤屿但见屿上疏灯映浪,与月影星光,荡成一片金银之色,真是瑰丽清绝。
  不消多时,船已停泊,当下弃舟登岸。
  铁桨吴飞朝着前面透出灯光的竹林一指,道:“萧弟,穿过此林就是碧霞庄了。”说完,引导着萧景义走进竹林。
  萧景义跟在身后走进,风摇竹动,此息彼起,不绝于耳,穿过竹林,眼前灯光大亮,方到林端,已有一名庄客前来迎接。
  但听庄客道:“吴爷,青灵派葛大爷雇舟已到多时,庄主吩咐小的等吴爷回来后,请往大厅相见。”
  铁桨吴飞答应一声,转身对萧景义道:“萧弟,大约邀请的人已全到齐了,我们到大厅去。”
  说完,他吩咐庄客将萧景义包袱安置在自己房中,偕伴萧景义双双踏进庄门——大厅在碧霞庄的中央,二人穿过前院,走到厅前,但见灯光一片通明,人声喧哗,杯筹交错。
  二人跨入厅中,虽然没有出声,但整个大厅却顿时寂然。
  几十只眼睛齐向两人看来,他们为萧景义英俊潇洒的风姿怔住了,无不露出羡慕、讶异的模样。
  铁桨吴飞拱手道:“小弟吴飞适遇新友,迟回片刻,敬请各位兄长前辈见谅!”
  说完,又为萧景义引见,并道明萧景义来意。
  萧景义迎前对厅中众人作礼,接道:“小弟萧景义初涉江湖,见闻寡陋,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厅中众人一一回礼,重新坐下,吴飞偕萧景义到首席,对着一位白须老者道:“这位就是神医客洪尚贤洪庄主——”
  萧景义随声一揖道:“洪老前辈在上,萧景义有礼了。”
  神医客洪尚贤回礼道:“萧英雄,洪某谨领相助之情,就请入座吧!”吩咐铁桨吴飞陪萧景义到邻座空位同饮。
  萧景义酒量有限,岳阳楼上因酒逢知己千杯少,已喝得差不多过量,是以只随便用点菜肴,一面和铁桨吴飞谈些有关阴阳童曹义宗的事。
  时光匆匆,明月中天,厅中众人敢情因群雄大会,谈说兴致,已然忘记自己此行目的,个个劝酒连连。
  萧景义暗看神医客洪尚贤神色,但见脸庞涂霜,渐渐浮现出焦虑不安的神情,好像时光的溜过,正对他的命运安排某一种前途。
  蓦地,厅外传来数声冷笑,犹如夜枭,凄厉冷峻,令人心悸神晃,说不出的难受,刹那间,全厅寂然无声。
  神医客洪尚贤脸色严肃,声发丹田,道:“阴阳童曹义宗果是信人,洪某等候多时,这就请现身解决。”
  他中气充沛,声音清晰嘹亮,余音袅袅,源源不绝。
  厅外倏地一声尖啸,接着一阵怪笑,笑声时高时低,或柔或壮,若夜枭呜咽,午夜鬼嚎,慑人心魄。
  这显然的表现出来人的修为火候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笑声戛然而停,但见厅门一晃飘落一个二十八岁左右的少年,英俊爽飒,嘴角含笑,骤然一见,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发出适才的怪笑声——但听他宏声道:“阴阳童曹义宗今夜特偕几位同门和好友,前来结算洪庄主犯山之罪。”
  声落,人影连晃,又落下十人,排在阴阳童曹义宗身后半丈之地,纷纷对着厅内脸露冷笑。
  神医客洪尚贤离座走上前道:“天地万物为何而生,天山片地,又非你们曹家所有,老夫入山采药为济世救人,顺天理对人意,有何差错?如今,你们强词夺理,老夫心里不服,这就领教你们曹家天山派武学。”
  大厅众人,跟着纷纷离席,鱼贯随后径走至厅门口处。
  阴阳童曹义宗冷哼一声,道:“既然不服,就请划下道来,曹某若不取得你老匹夫性命,今后誓不踏入江湖片地。”
  神医客洪尚贤大笑道:“好好好,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完,走步出厅,阴阳童曹义宗诸人闪开一面,厅中众人鱼贯跟出。
  阴阳童曹义宗等十一人待厅中人全走出后,也一一跟随走去。
  大厅左边十丈远处,有一片广阔平地,这是碧霞庄平日用做晒网之处,今夜却作了风云际会之场。
  这时,皓月中天,银辉匝地,双方众人在六盏气死风灯导引下,相继进入晒场。
  萧景义骤闻阴阳童曹义宗怪笑声,忖道:“这人果是劲敌,看来其一身先天真气的功力火候,已在自己伯仲之间,适才酒席间,曾朝厅中众人看过,其中虽有内外功都已登峰造极的人物,但若真与这先天真气的功力相拼,则无异是鸡蛋碰石头,看来能够挽救今日这场劫数的人,非己莫属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为了谨慎起见,想到“伽蓝剑”
  的威力,增加几分决胜把握,竟对走在身旁的铁桨吴飞道:“吴兄,适才小弟因为急于拜见洪庄主,没将兵刃佩上,如今激战在即,就请吴兄伴小弟前往取出兵刃,以便急用。”
  铁桨吴飞点了点头,便偕萧景义往自己居处走去。
  萧景义和铁桨吴飞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双方决斗的情形,双方一人到晒场之后,立即分成两边对立。
  阴阳童曹义宗仰脸望望当空皓月,纵声笑道:“月光如画,场地绝佳,曹某同门好友,能够借此良宵,会见各位独传武学,真是一件难忘之事。”
  神医客洪尚贤微微一笑,却叹道:“真是难得之举,只是今晚一战,武林间又枉送了数条性命。”
  倏地,阴阳童曹义宗身后有人道:“枉送性命之人,只怕全是你们——”
  声落,走出一个中年大汉,面色晰白如纸,全无血色,手持三尖长刀,又道:“不信的话,我冷面王车刹,就先超渡几位,让你们开开眼界。”
  这边神医客洪尚贤身请来助拳之人,都握紧拳头,愤怒冲顶,但见其中一个华山派高手,抢步上前。
  华山弟子背上青钢剑出鞘,冷笑一声,怒道:“无名小卒,竟敢肆狂言,我华山客刘天苞最是不知死活,就先见识见识!”
  冷面王车刹大笑道:“好!”晰白的脸孔,这一笑,更如阴司鬼怪,三尖长刀一闪,径刺华山客刘天苞前胸要害。
  华山客刘天苞青钢剑抡卷迎上,“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两人退后一看兵刃无损,疾又抢前激战。
  顿时刀光剑影,卷浪滚涛,眨眼工夫,便已战了三十多招。
  倏地,又是“当”的巨响,震入耳鼓,青钢剑,三尖长刀,双双疾射飞空,化成两道银虹,朝场外林间射落。
  同时,华山客和冷面王的激战身形,也跟着一分,各自退后三步,愣然呆立,说不出话来。
  两人胜负未分,这哑然的情形,不过瞬息即逝,冷面王车刹狂言在前,哪能就此停手,大声道:“且慢退下,咱们俩空手再拼一阵!”
  华山客刘天苞何尝有退下之意,此时正是声誉之战,生死之斗,因此立即怒道:“自当奉陪!”
  他身形欺进,劈空掌劲力跟着左掌猛拍出去,“狂风扫柳”凶猛如涛绵绵撞去。
  冷面王车刹骤见劲道凌厉,一闪身,身形斜穿避掌,独门“混天指”并指疾点,劲透指端射出,直指华山客右胁。
  华山客刘天苞道声:“好!”猛收劲力,斜肩抢进,双掌疾卷环吐,旋身扫直劈,“纵横交征”。
  但觉掌风似狂风怒涛,澎湃卷撞,快捷无伦。
  冷面王车刹料不到对方进招如此快捷,见掌势两面挟袭而至,要待后退,却怕华山客一击未着,趁势追击逼进,将来只有束手待毙,仓促间,易指为掌,不闪不避,双掌分别推至,迎接来势。
  “砰”的声如劈竹裂帛,沙土飞扬四溅,沙土尘影中,华山客和冷面王二人,已然双双跌坐在地。
  但见两人颓然坐地,运功调息,华山客倒还罢了,冷面主却倏地一张口,吐出大口鲜血来。
  原来,适才对掌之际,冷面王被迫硬接,功力未能全部施出,是以他吃亏了。
  这时,双方观战之人,各自走出一人,将自己主人扶回阵中,随着,双方又分别走出一人,进场宣战。
  左面之人乃青灵派高手摩云鹏葛俊阳,正是铁桨吴飞要迎接之人,右面是阴阳童曹义宗师弟,少林派叛徒青阳禅师。
  青阳禅师一扬手中禅杖道:“我们比兵器还是空手对招?”
  摩云鹏葛俊阴笑道:“葛某生平未曾用过兵器,就以双掌领教禅师杖法。”
  青阳禅师纵声大笑,破声嘹空,响遏行云,道:“我青阳禅师何等人物,岂肯占你便宜,贻笑江湖。”
  说完,他将右手禅杖往东面一株巨松射去。
  但是乌光一缕,圆头禅杖,竟正正地插在松干上,直没半尺之深,震得松叶纷纷飘落,宿鸟惊飞。
  摩云鹏葛俊阳亦是一派长老,听了青阳禅师蛮横傲慢的话,不由怒吼一声,道:“你敢轻视我?”
  青灵派独传秘功“回环掌法”,双掌交征,右掌卷拍,“急浪翻舟”,一股回异凡响的掌劲,竟似圆环轮卷,滚滚袭向青阳禅师胸前。
  青阳禅师在少林十年,天山五年的苦学,武功确异凡响,但遇这种青灵派独特的掌力,却也不敢大意,冒然硬接消卸。
  身形借势一闪,避过来招,也不客气,双腿连踢,正是少林派“连环腿”绝学,刹那间,便还攻了八腿。
  两人全不是弱者,掌、腿交击,二十招一过,直战得难舍难分。
  场中青阳禅师、摩云鹏双双激战,一时胜负难分,双方观战之人,已经有几人按捺不住。
  阴阳童曹义宗阵中抢出一人,道:“光看人家交手有啥用,是好汉,我铜脚李元霸,想领教领教!”
  他话未说完,但觉眼前一晃,人影扑至,夹着一道青光,朗声叫道:“无极派青竹杖江皋来了。”
  李元霸退步闪身,铜脚兵器一扬,一式“策马神州”,只见黄光如电,已疾打江皋头部天灵盖。“江皋见铜脚打到,知自己竹杖不能硬接,身形斜探,”顺水推舟“,竹杖竟贴铜脚,平挂欺身疾点李元霸”笑腰穴“,端的快速无匹,又狠又准。
  李元霸以为这下打法,除江皋运杖硬接外,纵是闪身或后退,自己隐蓄的三招绝式,即可绵绵使出,非使江皋毙命不可。
  谁知,他这样算着,人家竟然有出他意料的招式,阻了铜脚去势,更随招反攻,眼看竹杖似蛇游上,待要闪避已是不及。
  除非铜脚撒手不可挽救,又急又惊,右手铜脚一丢,身躯滚出数丈外,想趁势拾起铜脚再战。
  这一下,动作甚疾,江皋却更快,身形暴射,竹杖卷翻打,“和尚敲钟”,但听“唉呀”
  一声惨叫,江皋竹杖打下之处,李元霸脑浆四溅,一命呜呼。
  阴阳童曹义宗凝神地看着李、江决战,看到李元霸丧命,仅是冷哼一声,并没有丝毫悲悯之态。
  神医客洪尚贤面色冷然,心道:“幸好是他战胜了,不然在我死了之后又多一条性命之债!”
  蓦地,青阳禅师和摩云鹏的拼斗中,吆喝连声,青阳禅师“连环腿”招式中,又加上千面人妖所传之“天山掌法”,真个劲势顿加,迅厉无匹。
  摩云鹏葛俊阳一声清啸,也将“鸳鸯腿法”施出,渗融于“回环掌法”中使用,脚踢掌劈,声势犹未落后。
  青阳禅师愈斗愈凶,一出手撩腿,就是七八招之多,招招精狠,已然施出浑身所学,极力进攻。
  摩云鹏葛俊阳纵是艺高胆大,亦觉心惊魄动,施出生平绝学,全力以赴,以快打快,待机突袭。
  倏地,摩云鹏葛俊阳施出他所以得名的“天鹏扑”
  秘技,身形往空一纵,随即凌空急转,双掌箕张,施出“回环掌”全力凌空朝青阳禅师罩下。
  青阳禅师骤见对方凌空拔起,翻身全力罩下,声势惊人,身躯落地生根,双掌平翻举上,“推窗望月”,运起全身功力,迎挡摩云鹏掌势。
  身形斜错,双掌倏收又吐,夹着一股劲风,把自己挡住,倏消掌劲向摩云鹏落身处击去。
  摩云鹏葛俊阳身形临空即落,要想躲避此招,谈何容易,哪知,这正是“天鹏扑”最能发挥威力的时候。
  但见他双掌一并,迎向青阳禅师掌势,一撞即收,双臂一张,如鹏展翅,借势反弹,身形骤然临空飞起两丈。
  飘飘然地便把青阳禅师凶猛劲势,消卸得无影无踪,同时,反扑下来,一丈之内,掌风飒然罩落。
  这一下,直把双方观战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除了阴阳童曹义宗那边的人外,全禁不住地大声喝采。
  青阳禅师猛觉劲风临头,自己招式已老,只有闭目待毙的份儿,吓得一声惊呼,百忙中,双掌往上一扬,护着顶门。
  蓦地,在这生死一发之际,青阳禅师耳听“砰”的一声,跟着有人闷哼,头顶千钧之力,全在这一瞬间消失,松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双目。
  但见摩云鹏葛俊阳倒地口吐鲜血,奄奄待毙。
  再一转头,只见阴阳童曹义宗立在离身二丈之处,心道:“原来,师兄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震跌对方救了自己。”
  青阳禅师忙道:“谢师兄救命。”
  阴阳童曹义宗只轻声地“嗯”了一声。
  摩云鹏葛俊阳眼看即将青阳禅师击毙,谁知,横祸飞来,眼角蓦见阴阳童曹义宗飞奔五步,右掌凌空一推。
  即觉一股无形无相的潜力,推撞过来,竟是抵挡不住,这股潜力遁撞上身,威力无比,回身一绕,当场受伤跌地吐血。
  神医客洪尚贤见状,飞步上前,望了摩云鹏一眼,潸然泪下,悲痛万分。
  摩云鹏葛俊阳心知自己已经离死不远,道:“洪庄主,葛某今宵未能灭敌,身已将死,若是今晚在场之人,能有生机,就请替我……带……信……九……官……山……掌……门…
  …师……兄……报……仇……“
  双目一闭,倏地又睁,再道:“洪庄主……小心!
  那……先……气……功……成……“双脚一伸,已然死去。
  神医客洪尚贤忠义愤填膺,对摩云鹏后面所说的话,已听不进耳,惟有凄然出神,老泪纵横,沿颊滚落。
  这时,清朗的天空,倏地飘来一朵乌云,挡住了溶溶月色,更使这块硒场中,显得幽凄惨绝不已。
  阴阳童曹义宗先怪笑一阵,才冷冷地道:“老匹夫,既然心痛朋友为你而死,你就亲自上来与我受死之后,本公子看在你适才眼泪份上,也不赶尽杀绝,放过前来助拳而未丧命的人就是了。”
  神医客洪尚贤仰天凄然一声长啸,正待答话,这边倏地一声大喝道:“姓曹的,你敢藐视我们,咱毛家兄弟会你——”
  声未落,两条人影夹着两道白练飞奔到阴阳童曹义宗面前,双剑合璧,一左一右,齐向阴阳童曹义宗中盘刺去。
  阴阳童曹义宗微微冷笑,直待双剑堪堪击到之际,身形倏地轻描淡写地一拢,四周立时起了一层磁墙,把两面刺到的剑势,引得自相交刺,差点便自相刺伤。
  毛家兄弟大吃一惊,急忙收剑退后三步,想不出阴阳童曹义宗施的是什么功夫,生平仅见,不觉愕然怔立。
  阴阳童曹义宗怪笑一声,喝道:“凭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本公子较量,不收拾你们谅必不知厉害。”
  他说完又是一声怪笑,身形似阴魂一飘,但听“砰砰”两响,谁也没有看清楚,他们用的是什么身法武功,毛家兄弟便双双倒地毙命。
  这时,离队取剑的萧景义,和偕他同去的铁桨吴飞,缓步回到神医客洪尚贤身边,诸人却没有感觉异处。
  敢情他们全为阴阳童曹义宗的威势所惊吓了,是以没有丝毫知觉。
  阴阳童曹义宗纵声长笑,道:“还有谁愿意替老匹夫送死,本公子一定成全他的一番心意。
  神医客洪尚贤见了阴阳童曹义宗适才威势,惊悟了摩云鹏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是说:“那阴阳童曹义宗,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已练成了。”
  他知道不出场不行了,纵然再有人出去,亦是徒然送死,身形一转,凄然道:“诸位英雄,洪某多谢各位盛情相助,只是敌人太强,洪某不敢再劳诸位,洪某死后想自会有同道代为报仇,是请诸位各自离去,不敢有劳了。”
  萧景义一听,真想立时站出与阴阳童曹义宗一决生死,但想到主人未与来敌过招,虽然他心知神医客洪尚贤终归不免败落,却想趁此良机,瞻仰神医客洪尚贤螳螂派武功,和阴阳童曹义宗绝学,也好作待会儿对敌之用。
  所以他仍静静地站着,俊脸飘逸已极,没有丝毫异样的神态,俊目敛光,轻轻地朝阴阳童曹义宗看去。
  铁桨吴飞心道:“怕什么?吴飞才不怕他。”
  铁浆一提,就要进攻。
  他才一动,神医客洪尚贤身形一飘挡阻道:“吴飞,你若感恩昔年洪某救命之情;你就不要出场,碧霞庄一事,全托你了。”
  铁桨吴飞一怔,道:“庄主,你怎地尽说那些令人泄气的话,吴飞就不信那小子有什么能耐。”
  神医客洪尚贤知道适才激战,吴飞没有看到,却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一看萧景义,道:“萧英雄,如看得起洪某生平作人,就请留在碧霞庄帮吴飞掌管庄务如何?”
  萧景义微笑一笑,不摇头,也没答应,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洪庄不要过份泄气了,小心应战吧!”
  神医客洪尚贤似懂非懂,对萧景义后面那句似长辈口吻的失言,也不觉得,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说完,他转身往阴阳童曹义宗立处缓步行去。
  他走了六步,倏地回头朝萧景义一看,似已悟通了萧景义那句话中暗示他只要小心应战,危时自会相助之语,默默点头,才又回头朝前行去。
  阴阳童曹义宗鹄立场中,每当神医客洪尚贤踏前一步,便发出一声怪笑,顿把寂静紧张的晒场,仿佛带入了阴森鬼域,但觉毛发悚然,大地无光。
  这时,天上的乌云,好像特意为此所存一般,依然罩着溶溶皓月,瞬息间,神医客洪尚贤走到相距阴阳童曹义宗一丈远处,道:“曹公子说话算话,洪某这就领教曹家天山派绝学。”
  身形站定,蓄势抢攻。
  阴阳童曹义宗仰天怪声长笑,道:“请了!”身形飘动,掌随声发,右掌平吐,“奇峰突起”,正是“天山掌法”中的普通招式,但威力却比青阳禅师高出一倍有余。
  神医客洪尚贤虽不曾领教过先天真气的绝技,究竟他是当今螳螂派仅存的高手,见阴阳童曹义宗此掌打到,威势虽猛,却没有独特怪异之处,知道对方投有施出先天真气,身形一闪借势还掌,双掌连挥,声势凌厉无伦,刹那间,便已还攻了五掌。
  阴阳童曹义宗对神医客洪尚贤武功造诣,了如指掌,心想除非不敌,绝不以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占胜,施出天山派的家传“天山掌法”,但见他身形连摆,“奇峰草摆”让开攻势,双掌飘飘,连攻三招两式。
  神医客洪尚贤只觉阴阳童曹义宗每招每式,均带着凶猛劲力,心里暗惊,不敢大意,展开生平绝学“螳螂十八掌”,全力应战。
  两人这一交手,招式诡异,身法莫测,几招过后,已是难分敌我,但见掌势如山,人影飘忽,四周生风。
  萧景义凝神观战,随时蓄势待救神医客洪尚贤的性命,刹时,双方观战之人,看得十分紧张,声息不出。
  蓦地,激斗中不但听阴阳童曹义宗喝声:“断!”左掌劈出,一招“奇峰倒塌”,右掌运起全力横里扫打中盘,一攻之中,两招并发,凶猛至极。
  神医客洪尚贤右掌疾翻,迎扣阴阳童曹义宗左手脉门,左掌平胸蓄势,准备应变。
  阴阳童曹义宗怪笑一声,倏地欺步抢进,后发右掌猛然加快打到,掌风排山倒海,已近腰肋。
  神医客洪尚贤牙根一咬,当胸左掌,一挥迎去。
  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两掌接实,身形立分,双方各退三步,半斤八两,平分秋色,各无损伤。
  阴阳童曹义宗心道:“看来非用家传先天”虚无功‘,绝不能取胜了。“心念如此,运起先天”虚无功“
  真力,怪笑一声,双掌齐拍出。
  刹那间,双方观战之人,但觉眼前人影一晃,一条白竹梢如箭疾射而下,另一人影由神医客洪尚贤阵中飞出,齐扑阴阳童曹义宗,只见神医客洪尚贤在这人影疾扑之际,身形被弹出五丈开外,跌坐在地,惊讶万分。
  “砰”的震天价响,犹如平地焦雷,沙土弥漫,四射飞扬,三股无形无相的先天真气,相撞并发,卷起一个卷风。
  似沙漠“大龙卷”,形成一柱气柱,直冲九霄,竟把挡月乌云震散飘没,露出清辉光华,虽然已近五更,却是光明已极。
  半晌,沙土挡落,整个晒场又明朗地座落在溶溶清辉下,但见场中除阴阳童曹义宗外,另站着两个少年。
  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背上半截剑柄露出,正是神医客洪尚贤阵中飞出的萧景义,另一个却是青衣道士,手持一柄玉扇,这人由竹梢落下,不知为何而来?
  但听青衣道士一看萧景义笑道:“萧弟,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次可要你作东道请客了。”
  来人正是和萧景义在巢湖集上相遇,称兄道弟的乾坤秀士董坤。
  萧景义笑道:“这没有问题,萧景义承领了。”
  乾坤秀士董坤点头道好,随着转头对阴阳童曹义宗道:“在下人称乾坤秀士董坤,久闻天山派绝学威震天下,心慕已久,日前适逢耳闻曹兄有洞庭之行,故此特地赶来,想领教曹兄几手天山派绝学,曹兄大概不会谦逊不赐吧!”
  阴阳童曹义宗“哼”了一声,心道:“我道谁来,原来就是你这到处寻人较技,显露武功的乾坤秀士董坤,难道我真怕你不成?”
  他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为领教而来,本公子绝不使你失望,但需待此间事了再战如何?你们是齐来,还是个别讨教?”
  乾坤秀士董坤哈哈大笑,道:“你也太看轻人了,我们无意相逢,何况人家又是一派传人,绝不会以多欺少,你尽可放心,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顿了一顿,指着萧景义接道:“谅你们还是初次见面吧!这位便是当今昆仑派唯一传人萧景义,你不见他背上神器”伽蓝剑‘吗?“
  萧景义嘴角挂笑,道:“萧景义初涉江湖,还望两位指教!”
  阴阳童曹义宗心神大怔,想不到弥陀僧仙逝十数年,却留有传人,敢情适才逼退神医客洪尚贤,挡住自己先天“虚无功”竟是那号称正宗佛门先天“玄幽禅功”了,于是问道:“萧公子此来也为领教敝派武学吗?”
  萧景义点头笑道:“对是对了,却只对了一半,萧景义不说,曹公子谅亦明白。”
  阴阳童曹义宗“嗯”了一声,对乾坤秀士董坤笑道:“这样说来,就烦董兄稍候片刻,待曹某先讨教萧公子昆仑绝学,才能和董兄较量了。”
  乾坤秀士董坤忙道:“无妨,无妨,你们就先请,我也可大饱眼福,瞻仰天山、昆仑的绝世武学。”
  说完,他退步五丈,玉扇一扇,背手伫立。
  神医客洪尚贤此刻睁眼凝视,心道:“果然那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威猛无匹,自己若非被人一托离开,怕不已成肉浆?看来抛托自己的必是萧景义无疑了。”
  双目看着萧景义背影,不由得心里又感激,又佩服。
  神医客洪尚贤缓缓地站起来,铁桨吴飞已是奔到,道:“庄主有没有受伤?”
  神医客洪尚贤摇一摇头,走回到自己阵中凝神关注场中的变化。
  此刻,在场双方全是江湖闻名之士,听到场中阴阳童曹义宗、乾坤秀士董坤、萧景义三人的答问,全不由得暗自吃惊。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二人,更是禁不住地流下感激的眼泪,口中喃喃地祷着。
  其余为助神医客洪尚贤而来的诸人,也因萧景义使出那一手绝技,救神医客洪尚贤于生死俄顷之间,内心里真个钦佩不已。
  晨曦微露,东空布彩,映起了缤纷夺目的芒霞,朝暾金光,映出扁山山容水色,美丽清幽。
  这时,双方观战的人,为即将展开激战,也立即跟随在乾坤秀士董坤向后移四丈远近。
  萧景义退后半丈,道:“曹公子,萧景义今为排解而来,你我无冤无仇,我们是空手对招,还是兵刃相见。”
  阴阳童曹义宗亦是后退半丈,冷冷地道:“恩怨不论,曹某就先领教贵派十二式掌法绝学。”
  萧景义笑道:“请了!”左拳右掌,拳抵掌心,向前一拱,这正是昆仑派与人比武之礼,“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翻爪”之式,虽是作礼,其实内中暗藏劲力,以逸代劳,而后面亦蕴藏着精妙绝招。
  阴阳童曹义宗自幼受千面人妖薰陶,对武林各派武学,已略熟悉,冷冷一笑,双掌全并,还了一礼。
  他手未分开,倏地身形抢进,“奇峰崩裂”,竟往萧景义“天灵盖”劈去。
  萧景义双掌一分,斜身欺步,右掌“神龙托珠”,左掌“神龙抢珠”,横挡疾吐,快如电闪,径已攻了两招。
  阴阳童曹义宗似实若虚,将劈未劈,双掌倏分,右掌封挡萧景义左掌来势,左掌易掌变指,势捷如电,双指并交,疾点萧景义腰间“风尾穴”。
  萧景义扭腰一闪,“移形换位”,卷掌倒劈,“神龙摆尾”,右掌已然挟着凶猛劲势,往阴阳童曹义宗劈去。
  两人交手,彼此攻守,全以本身修为功力,互相拼斗。
  旁边双方诸人,都已明白,两人除了未曾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外,已经全以全力激战。
  渐渐地,两人疾攻之势,由快转慢,看来只不过是轻描淡写,而且越到后来,越是轻淡。
  但每招每式却是无限威猛,更蕴藏着极大杀机,随时预备着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自守抢攻。
  半晌,萧景义和阴阳童曹义宗二人的距离,由于招式的转变,劲道的增强,越离越远,最后竟相距到两丈远近,双双倏地收掌兀立。
  阴阳童曹义宗道:“昆仑十二式果然妙用无匹,我们且隔空对几掌试试。”
  说完,运起天山派先天“虚无功”,蓄势以待,准备硬碰萧景义的先天“玄幽禅功”。
  萧景义初逢敌手,不敢怠慢,气发丹田,运通双臂,道:“接招!”左掌徐徐平推,先天“玄幽禅功”恍然发动,势如无形石壁,直朝阴阳童曹义宗推压过去。
  阴阳童曹义宗怪笑一声,亦以左掌发出。
  却与萧景义不同,疾势猛吐,似巨洪冲堤,先天“虚无功”的凌厉劲道,滚滚朝萧景义所发潜力撞迎过去。
  两股先天真气的气劲,猛然相撞,胜负未分,两人右掌又同时拍出,这一下,依然未分强弱。
  不由得形势一变,从一掌一掌变为连环疾发,四掌翻飞,数股潜力在空中你来我往,相撞之声渐烈,劲势亦是越来越是凌厉。
  但见两人对立之中,气流回旋,沙石四射,在艳红时太阳照射下仿佛平地上骤然布起一团浓雾,风吹不散,竟然还会随气回旋击空。
  两旁观战诸人,哪曾见过此种战法,就是乾坤秀士董坤也未曾经过和看过,全都又惊又佩地凝神注视。
  盏茶工夫,阴阳童曹义宗渐觉自己先天“虚无功”
  气劲,越来越发不出去,掌才施出,便被挡回,然萧景义的先天“玄幽禅功”
  潜力,却缓缓朝自己身躯逼来。
  他心知不妙,忖道:“若再如此下去,连自己也将毙命于萧小子先天”玄幽禅功‘气劲之下。“
  阴阳童曹义宗一边抵挡,一边思索着奇制胜之计。




  妙绝天下

  第十回强棒折服女超人

  乾坤秀士董坤见萧景义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自然潇洒,风姿飘逸,阴阳童曹义宗则神色吃紧,紧闭双唇。
  虽说胜负未分,他却已知萧景义功力火候高出一筹,不由心里暗自庆幸,巢湖集上相遇之刻,没有相见高低,不然必败无疑。
  他这里想着,阴阳童曹义宗已想到出奇制胜之计,倏地一声怪啸,但见他那身形离地拔起,双掌合并,似巨鸟扑食,托着先天“虚无功”全劲,朝萧景义当头扑去,势若洪流溃堤,凶猛绝伦,快速无比。
  萧景义先天“玄幽禅功”一掌推出,骤然失去应有阻力,心神一怔,随着被震得“咔嚓”
  连声暴响的断竹中,已觉身前半空气劲滚滚逼至。
  刹那间,便知怎么回事,然而,自己一掌刚才推出,如以单掌硬接势必败落无疑,电闪脑海,只有一法可破,借势换位,轻卸对方劲势。
  肘腋之变,间不容发,但见萧景义右掌一吐一收,双足离地纵起,“神龙升天”身躯凌空一翻,疾朝阴阳童曹义宗适才立处落去,他这借势,拔身、翻身、飞落,几个动作,全是一气呵成,捷逾闪电,美妙已极。
  双方观战诸人,情不自禁哄然叫道:“好!”
  阴阳童曹义宗对猝然的飞身突袭,心里有十二万分的把握,眼看萧景义单掌迎来,心道:“是你自寻死路,这下可不能怪本公子!”
  哪知,在他那先天“虚无功”气劲扑至时,才觉得萧景义那迎来单掌,竟是借势拔空之妙用,眼角一瞥,萧景义已然凌空拔起,由头顶飞过。
  但见气劲扑空,气流旋地,飞沙走石,阴阳童曹义宗身形落地,所立之处,正好是适才所站地方。
  阴阳童曹义宗面对萧景义,心想:“萧小子掌法,先天真气似高出一筹,不如就以兵器相对,或许尚可能取胜——”
  他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往自己脸上贴金,道:“萧公子昆仑绝学,果然不同凡响,如今胜负未分,你我再以兵器相较一阵!”
  说完,他往腰间一探,白光暴射,在阳光照耀下,闪闪生光,正是如缅刀一般柔软的缅剑。
  萧景义胜券在握,却因阅历浅疏,被阴阳童曹义宗以闪电之变招,平平隐过,变为不分轩轾的情势。
  此刻,他一听阴阳童曹义宗的话,笑道:“曹公子有兴,萧景义自当奉陪。”
  声落,伽蓝剑出鞘,青光一缕,抱剑伫立,蓄势以待。
  阴阳童曹义宗一声:“有僭!”身形飘动,展开“天山绝月剑法”、“追云拿月”剑尖银芒颤动,疾刺进攻。
  萧景义身躯一摆,“移形换位”伽蓝剑一卷,“分波拂浪”,横剑迎架阴阳童曹义宗缅剑来势,正是昆仑派“紫冥剑法”。
  双剑交击,响起一片龙吟虎啸之声,两人但觉右臂一震,赶紧分开,后退半丈,两剑全是天下奇珍,自然无甚损伤。
  阴阳童曹义宗喝声:“好!”先天“虚无功”贯通缅剑,身形欺前抢步,白光一闪剑万端银芒,“丝!”的一声,剑端银芒倏地暴长疾射,剑气滔滔,连绵不绝。
  萧景义伽蓝剑一扬,先天“玄幽禅功”透剑发动,剑气浩荡,衣袂飘扬,剑芒耀眼,恍如青光遍地,掣电飞空。
  配着剑气发出的“丝丝”响声,更是势威惊人。
  霎时间,白虹青电,两相纵横,全是奇招险式,绵绵不绝,令人眼花缭乱,分不出谁占上风,谁胜谁负。
  只有独立观战的乾坤秀士董坤微微辨得出一点头绪,心里又惊又赞。
  倏地,阴阳童曹义宗缅剑平地斜翘刺上,欺身并进,疾刺萧景义腰际,萧景义在这电光石火间,伽蓝剑翻卷,亦是抢身进步,剑尖急绞阴阳童曹义宗颈部。
  阴阳童曹义宗缅剑稍缩,先天“虚无功”敛气一瞬倏地平刺过去,萧景义伽蓝剑被阴阳童曹义宗先天“虚无功”一敛又发,先天“玄幽禅功”一滞。
  剑身一滑斜贴阴阳童曹义宗缅剑,施出先天“玄幽禅功”全身火候,向前一送,和阴阳童曹义宗拼起真功夫来。
  这一下,彼此以先天真气“玄幽禅功”和“虚无功”较量功力火候,两人寸步未移,双剑粘住,阴阳童曹义宗面色凝重,萧景义却神态飘逸。
  其实,这不过是佛门先天“玄幽禅功”特别具有的形象,此刻,两人功力悉敌,斤两相称。
  渐渐地,一起迈步,双剑紧贴一起,互转起圈子。
  萧景义知道此刻贴剑的拼斗,正如适才对掌遥击一般,慢慢地自己会稳占上风,心下微喜,凝神凭气,施出全身功力火候,贯注剑端。
  阴阳童曹义宗施出先天“虚无功”突袭无果,前车可鉴,对方必定不会再让自己有机摆脱,心里逐渐沉重,只有拼出全力,拼斗抵挡。
  这时,炎阳中天,已是午刻时分,双方观战诸人,被场中两人的拼斗,忘记饮食,更紧张得捏紧拳头,心儿怦怦乱跳。
  萧景义、阴阳童曹义宗两人,以剑相架,故此虽以先天真气相拼,却因气劲全聚剑身,看来反而平淡无奇。
  两人相持了顿饭工夫,彼此头上全浸出豆大汗球,竟像雨水般地滚落。
  阴阳童曹义宗形格势禁,强弩之末,心道:“今天扁山碧霞庄之行,事与愿违,功亏一篑,不如以退为进,暂时败退,保住性命,回天山苦练,他日再行报仇雪恨。”
  他心念一决,但觉一片戛然,轻松了许多,猛然以先天“虚无功”全劲贯注缅剑倏地一卷缅剑。
  “呛”的微响,他收敛先天“虚无功”劲道,身形抱剑退后疾射,拼战中的两人,身形已自分开。
  然而,萧景义先天“玄幽禅功”的气劲,却在阴阳童曹义宗倏然后退之际,随着伽蓝剑射出一道青色剑芒,赶上阴阳童曹义宗身形,划破了阴阳。童曹义宗左手袖口,飘落一片布块。
  萧景义一收剑势,笑道:“承让!承让!”
  阴阳童曹义宗脸色寒凝,勉强笑道:“萧公子技艺高超,本公子无意被暗算,就此告退,却想与公子一订两年中秋之约,到时请到天山蜗居印证。”
  萧景义艺高胆大,快人快语,笑道:“萧景义到时定上天山讨教。”
  阴阳童曹义宗冷冷地“嗯”了一声,转头对乾坤秀士董坤道:“董兄,本公子今日无脸讨教董兄绝学,若董兄有兴,亦请于两年后中秋到天山印证。”
  乾坤秀士董坤玉扇一挥,笑道:“好!董某决定应约讨教!”
  阴阳童曹义宗羞愤交集,叱声道:“神医客洪尚贤老匹夫,今日既有昆仑弟子代为保命,本公子暂且寄命两年,两年后本公子定到此地取命——”声落,一声厉啸,身形飘动,领着带来同伴,消失在厅前竹林中。
  ※※※中午的太阳,放射出炙肤的热浪,碧霞庄晒场自阴阳童曹义宗等人离去后,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乾坤秀士董坤走近萧景义,道:“萧弟昆仑绝学,愚兄大开眼界,心佩至极,如今事情告歇,适才答应东道之约,萧弟可要实践了,是岳阳楼?还是另有去处?”
  萧景义尚未答话,神医客洪尚贤已领诸人围拢过来。
  铁桨吴飞人未到,已扬声道:“吴某有眼不识泰山,城陵矶相见,还道萧弟是游学公子,就是适才取剑之际,犹然心存怀疑……”
  神医客洪尚贤双手一拱,抢道:“两位仗义解围,洪某铭心刻骨,如不谦逊,就由洪某略备水酒薄肴,共饮几杯!”
  前来助拳的各派人物,同声赞道:“好!好!”
  萧景义一望乾坤秀士董坤,见他微微颔首,也就道:“既然如此,有扰庄主了……”说完,偕乾坤秀士董坤跟在神医客洪尚贤诸人身后,朝碧霞庄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炊金馔玉,炮凤烹龙,盛筵排上,这英豪大会,正是“酒逢知己干杯少”,竟喝得风卷残云,杯盘狼藉,酒醉饭饱。
  到了三更时分,才纷纷回客房安歇。
  但是,在铁桨吴飞房中,却有人继续着他们整夜聚谈,这就是神医客洪尚贤、吴飞、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四人。
  神医客洪尚贤道:“萧少侠,董少侠,阴阳童曹义宗此番受挫,回到天山之后,除将会加紧练功外,必然也将会把昔年千面人妖称绝江湖上的最歹毒的暗器”燕子追魂镖‘练成,以便对付两位之用,到时两位可要小心谨慎。“
  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虽是双双谢过神医客洪尚贤对自己的关怀,但乾坤秀士董坤却有点勉强作态的样子。
  萧景义道:“请问庄主此去天山,将需多少时日,路程如何走法,萧景义未学肤浅,还请庄主指示迷津。”
  乾坤秀士董坤不等神医客洪尚贤答话,便已道:“萧弟天山之行,是独去?
  还是与在下相偕同往?“
  神医客洪尚贤道:“两位若无其他事情,洪某妄参末议,就请两位同行,万一有虞,也有个掠阵接应。”
  铁桨吴飞随声道:“好!”
  一时间,萧景义但觉犹豫难决,心想:“此行若偕乾坤秀士董坤同行,被误认为自己心存怯意,邀约帮手,则对昆仑派声誉,武学,有所影响,但如不与他同行,想到青云谷丹心神尼一席话。
  “万一乾坤秀士董坤误会自己瞧他不起,因此划地绝交,则将来武林大变,江湖侠义道上,岂不少去一得力帮手……”
  此刻,董坤见萧景义对自己的话,罔若无闻,似乎在想着什么,果然心里不悦,心道:“你认为我配不上吗?”
  他面容渐渐泛起一股愠色,双目瞪着萧景义。
  萧景义虽然不知乾坤秀士董坤有善疑易怒的性格,即如巢湖集上,萧景义回应较迟,竟引起乾坤秀士董坤之杀机。
  那时,萧景义沉聚于思潮中,没有警觉,但是,此刻他却显然地见到了,故此微微一笑,道:“萧景义岂有独行之理,董兄如能同往,正是欲喜不及。只是,萧景义初涉江湖,想借此一段时光,游历三山五岳,多增见识,不知董兄亦有此兴相偕一游吗?”边说边看乾坤秀士董坤神色,直到他怒容消敛,心坎里始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两人,一听萧景义有意,乾坤秀士董坤当先提问,自是不成问题,于是也就静静地不再插口。
  乾坤秀士董坤顿时笑道:“愚兄闲荡江湖,萧弟邀约相游,正是不胜欢喜,我们明日就起程罢!”
  萧景义笑道:“人曰:洞庭湖一年四季,以秋景为最,想明日,不!该是今天,即是中秋节,为游赏洞庭湖之无上佳辰,我们虽非骚人墨客,亦不妨应景一叙。”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两人,连连称是。
  乾坤秀士董坤夜游洞庭多次,却不曾赏过洞庭中秋景致,也就点头默许。
  夜——是中秋,湖……是洞庭。
  前来助阵诸人,亦是趁此良机,游赏这难遇的景色,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身为主人,为事繁忙,接待助阵诸人。
  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两人,独驾轻舟,取了一瓮碧霞庄特酿竹叶青,一些肉脯,飘游湖中,边饮边赏,更是别有情趣。
  萧景义望着清丽壮阔的洞庭中秋夜景,饮了一口佳酿,豪兴勃发,随口吟起韩冬郎诗道:“洞庭湖水清秋月,月皎湖宽万顷霜,玉腕深沉潭底白,金杯细碎浪头光,寒惊鸟离伫巢噪,冷射蛟离换窟藏,便忆瑶台逢此夜,水晶宫殿挹琼浆……”
  乾坤秀士董坤自幼即得太空道人文武兼授,虽然另投他派,学得的却没有丢掉,听了萧景义吟诗,亦随着吟起青莲居士的短诗,道:“帝子潇湘去不返,空余草色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王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萧景义拍手笑道:“董兄才艺超群,萧景义自叹弗如,只是不解董兄年纪轻轻,却为何学人皈依三清呢?”
  乾坤秀士董坤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出道以来,懂事以来,仅是追求武学,为作武林第一人想。
  如今,萧景义这么轻轻一提,尤其那句“年纪轻轻”的话,使他倏然想起,感触到每个人的青春,并不长久,自己如今正踏步在这个时期中……
  几年来,到底得了些什么?武功吗?看来还不曾出人头地,其他?就是被人讥笑,认为是无情无义的叛徒,还有什么?
  没有!是辜负青春,还是满足了……
  然而,眼前的萧景义呢?年纪比自己小,但得到的却比自己多,不知不觉,竟想到从未想过的事,男女之间的爱。
  回忆到巢湖集上饭馆萧景义和黄怡梅亲热的情形,一时之间,默默无言,不觉慨然地叹了口气,好像已感到自己年华虚度,青春辜负。
  萧景义自作聪明地以为所谓伤心人别有怀抱,见他不应,亦不再问,举起酒杯,笑道:“董兄,良宵美景,我们且莫辜负了它,干杯!”当先一饮而尽。
  乾坤秀士董坤意淡心冷,茫茫然地感慨心道:“我必须还俗,我必须还俗……”却也举杯干尽。
  一宵过去,翌日乾坤秀士董坤和萧景义回到碧霞庄,拜辞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及各派英豪。
  果然,乾坤秀士董坤除去道装,改扮书生,与萧景义双双成为两位风度翩翩的俊潇书生,离开洞庭湖,沿湘水游赏南下。
  ※※※说到此处,黄怡梅啜了一口茶,吐了一口气。
  何弼问道:“红妹,姥姥方才说的那位董坤,是否即为咱们在山中所见到的那位老人?”
  萧红闻言,一张娇滴滴的芳颜倏然飞霞一般,不过,却充满柔情蜜意地颔首道:“不错!
  他的武功很棒哩!“
  就在这时,只听李大人慈声道:“公主,进点宵夜吧?”
  众人闻言,一瞧夜色已近子时,腹中确也有点饥饿,女飞龙瞧了众人一眼之后,颔首道:“李大人,实在太打扰你们了。”
  “哪里,这是小臣的光荣。”
  清淡可口的“芙蓉香菇粥”入腹之后,众人精神一振,黄怡梅续道:“在那一年余的时光里,萧、董二人畅游名山大川。”
  她的神色突然激动地道:“他们二人武功高强,又好打抱不平,董坤又嫉恶如仇,因此,先后有数百名宵小邪恶之徒折在他们的手中。
  “昆仑书生萧景义及董坤之名如日中天,仰慕、妒嫉、仇恨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正邪高手纷纷被牵扯出来了。”
  “尤其天山一役,曹义宗虽埋头苦练,仍然不是萧景义之敌手,在失望及羞愤之下,居然当众自尽。”
  “老魔眼见爱子惨死,虽碍于身份,任他们两人离去,可是,在一个月之后,他们两人立即接二连三地遭遇到围攻。”
  “白道前辈也自动出山协助他们两人,于是,在往后三年之中,江湖上仇杀事件日出数起,一片腥风血雨。”
  “正邪双方基于”长痛不如短痛‘的心理,于是,决定于翌年中秋在泰山顶举行正邪大决斗。“
  “彼时,师父带着我及金师妹同赴盛会,唉!那是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拼斗,大屠杀,我……”说着,以手捂面。
  她仿佛承受不了那恐怖的回忆。
  萧红取出董坤的小册子,凝重地道:“据董前辈的记载,那次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正邪精英殆尽。”
  黄怡梅的情绪稍稳,只听她续道:“不错!鲜血自山顶流到山脚,残肢断臂溅满了山顶的草木及巨石。”
  “先师等老一辈人物,与对手拼斗内力,先后因为力竭而同归于尽,萧、董两人率领群豪和群邪厮拼着。”
  “毒掌、暗器……各式各样的毒招皆已出笼,萧景义的佛门玄功终于使我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那年年底,我们成亲了,我们在一起渡过了四年美满的日子,可是噩运也马上降临在我们身上了。”
  “唉!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夫妇正在院中逗弄三岁大的勇儿之时,只见一位姑娘带着五岁余的小女孩跃人院中。”
  “她一跃入院中,冷哼一声之后,道:”萧景义,你还认得我吗?“‘你……你……啊……你是曹义宗的妹子曹……曹……”“’哼!有了新人忘旧人,我曹雪莲自愧比不上黄怡梅,不过,我没有十一根手指,而且小莲也比他漂亮。”“
  她说着,一指勇儿。“
  “我在愤怒的情形下,不由分说地一掌劈向了那位姑娘,哪知她不但不还招,也不闪躲,立即被我劈倒在地。”
  “我整个地怔住了,义哥在情急之下对我喝叱数句,随即扑向那位姑娘,只听她说句”我要你们痛苦一辈。‘立即嚼舌自尽。“
  “陷于愤怒及惊慌的我,在冲动之下,匆匆入内收拾一个包裹,抱起勇儿,不管义哥如何解释,终于,离家出走了。”
  她说至此,泪流满面,悔恨交加。
  萧红接道:“这是一场误会,据董前辈自述,在事发的第三天,他上山去找爷爷,也知道了这场风波。”
  “第二天,他收下小莲为义女,带着她离去了,爷爷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也飘然离去,想不到他会削发为僧。”
  何弼问道:“红妹,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呢?”
  “唉!董前辈陪伴爷爷上天山之时,见到了曹义宗之妹曹雪莲,立即惊为天人,暗滋情愫。”
  “偏偏曹雪莲对爷爷有意,竟悄悄地跟下天山,接连三天,她一直纠缠着爷爷,而且再三表示爷爷若肯接受她的情意,必可化干戈为玉帛,她必求其兄消弭这段纷争,哪知爷爷情有独钟,不为所动。”
  “董前辈一时糊涂,为了遂自己之意,竟易容成爷爷,偷偷与曹雪莲出去相会,而且也结下了一段孽缘。”
  “浓情蜜意之下,他赠她一面古玉佩,她赠他一条有一朵莲花刺绣的丝巾,哪知她却会胚珠暗结,生下了小莲。”
  说完,她自小册中取出一条小丝巾。
  众人一瞧,不由频频叹息。
  萧红接道:“以后,董前辈原本想独力抚养小莲,哪知小莲早已获悉自己的身世,因此,偷偷地溜走了。
  “董前辈在遍找不着小莲之下,也不敢去见爷爷,因此,一直四处流浪,最后就隐居在那个密林之中。”
  何弼叫道:“哼!他也真可恶,干嘛不肯去找老和尚说清这件事,害得老和尚连一步也不敢离山哩!”
  黄怡梅凄然地道:“万般皆是命,当时,我如果冷静一下就不会发生这种惨事了,你们年轻人可要引以为鉴呀!”
  何弼会意地点了点头。
  女飞龙则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黄怡梅续道:“在往后的日子中,我隐姓埋名,偕勇儿过着平静的日子,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
  “到勇儿十八岁那年,我替他主婚与邻村的一位徐碧英姑娘成亲,翌年生下红儿及华儿这对姐妹花。”
  “哪知,就在她们满月那天夜晚,突然有十余名大汉在一名二十二、三岁姑娘率领下莅府展开焚屋杀人。”
  “勇儿夫妇及家中仆妇相继惨死,老身在身负重伤之下,带着红儿突围而出,从此,到处闪避她们的追踪。”
  “一直到进入此地,终于脱离了魔掌,这一切真该感谢大人的收容!”说完,立起身子深深地一揖!
  李大人忙避开身,道:“黄女侠,老夫不敢当,是你先有恩于李家,何况这些年来,你不啻是李家的总管哩!”
  萧红突然问道:“姥姥,昔年那位姑娘会不会就是小莲?”
  “应该是她,因为她的武功路子极似曹义宗。”
  “怪啦!怎么没有她的消息了呢?”
  何弼笑道:“还是少来为妙。”
  “不!她杀了先父先母及十余名仆人,这种血海深仇,我岂可不报。”
  “这……老和尚害死了义宗,董前辈害了曹雪莲,小莲为了报仇,杀了令尊及令堂诸人。”
  “日后,你又去杀她们,这笔账可不大好算哩,红妹,你可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免得一辈子不安稳!”“”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冤冤相报何时了,难得何施主如此年轻,即能彻悟此理,黄施主,萧施主,你们不妨三思!“
  萧红神色苦楚地望着姥姥道:“姥姥,咱们就这样算了吗?”
  “唉!红儿,弼儿方才说的有理,何况人都已经死了,只要她们不动干戈,咱们也就不必再计较了!”
  “姥姥,红儿总觉得愧对爹娘!”
  “傻丫头,勇儿及英儿心地善良,一定不会记恨的,过些时日,你去找爷爷之时,再问他的意思吧!”
  “好吧!姥姥,你不去五指山呀?”“我……”
  何弼笑道:“姥姥,你已经年纪大了,不适合爬山,老和尚一直没有下山,他应该下来一趟,你可别再跑了。”
  黄怡梅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是听到何弼所说的话,心儿一阵激荡,情不自禁地垂下了头。
  萧红却欣喜地笑道:“弼哥,爷爷会下山吗?”
  “哈哈,他才不会下山哩,不过,山人自有妙方。”
  “真的吗?说来听听!”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陡听远处传来卢梭的叫声:“大仔,你在高兴什么?
  嗯!好香,原来是有好吃的东西,怪不得大仔你如此的高兴!“
  声音一歇,卢梭已光着脚跑到众人的面前啦!
  萧红一见这位憨直的宝贝来了,心中一乐,立即叫道:“大棵呆,你很聪明,你知道如何叫老和尚下山的法子吗?”
  卢梭正在盛粥,闻言之后,呵呵一笑,道:“这个,简单啦!我们两人只要能拉动或推动老和尚,他就会依我们一个条件。”
  “格格!原来如此!”
  何弼一见大棵呆泄了自己的底,心中一火,没气地问道:“大棵呆,你不是已经在睡觉了,怎么突然爬起来了?”
  卢梭连扒三大口,边嚼边道:“大仔,是你叫我起来的呀!”
  “妈的!神经病,我会叫你起来。”
  “是呀!你忘了”哈哈‘代表起来,“嘿嘿’代表装死吗?”
  “这……我……哎呀!真是猪喔!”
  “大仔,还有没有呀?”
  “妈的!你在睡前已经吃那么多了,还吃得下呀?”
  “一睡觉,又饿啦!”
  “你呀!比猪还能吃,现在没得吃了,怎么办?”
  “没关系,只要睡着了,就忘了!”
  说完,他又回房去了!
  何弼轻咳一声,苦笑道:“宝贝蛋,真丢人现眼!”
  萧红却笑道:“哪里!跟这种没有心机的人相处在一起,最安心啦!不必担心会被人算计啦!”
  一痴大师含笑道:“若非碍于他已经投入萧施主的门下了,老衲真想把他收列为门徒哩!”
  女飞龙含笑道:“国师,你那招”百步神拳‘挺适合他哩。“
  “阿弥陀佛,公主真是明察秋毫。”
  何弼惑然地道:“他行吗?”
  “阿弥陀佛,萧施主用心良苦,已替你们扎下甚好的根基,据老衲的估计,不出一日,必可练成!”
  “这么简单呀!”
  “阿弥陀佛,江湖一点诀,说穿不值钱,一条通,即条条通,这招”百步神拳‘有别于少林“百步神拳’”
  “不过,由于运功路子不同,可能会比少林那招”百步神拳‘快些,对了,你们练的是昆仑正宗心法吧!“
  “没有呀!老和尚根本没有教我们练什么心法或肝法!”
  “这……这样子可能要拖些时日了,可是老衲只剩两日的时间,这……何施主,你可否代老衲授技?”
  “这……不行呀!别说”百步神拳‘,就是“半步神拳’我也不懂,怎么教人呢?何况大棵呆又是有够呆!”
  女飞龙焦急地问道:“国师,你怎么只剩两日的时间呢?”
  “阿弥陀佛,万般皆已天定,人力岂可回天,何施主此来助老衲顺利归天,老衲也助他脱过一劫,互不相欠!”
  女飞龙和一痴大师相处甚久,稍能悟出他话中之意,因此,立即现出一片凄然之色,默默地瞧着他。
  一痴大师正色道:“阿弥陀佛,老衲能得正果,公主应该为老衲高兴才对呀,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生离死别哀伤呢?”
  女飞龙颔首道:“国师睿智,端年受教,国师是决定在此,抑返大内?”
  “阿弥陀佛,老衲尚有数言欲面报皇上!”
  女飞龙立即站起身,道:“各位,国师的时间宝贵,就此告辞,感谢李大人的招待,何公子,咱们走吧!”
  干脆俐落,条理分明。
  不愧为大内之女飞龙。
  何弼瞄了萧红一眼,随即默默朝外行去。
  雨过的夜空,分外的清新,何弼与一痴大师并坐在轿内,由于颇为宽敞,因此,毫无拥挤之感。
  ※※※檀香袅袅,气氛庄严。
  何弼与一痴大师瞑目盘坐在佛堂蒲团上。
  何弼正专心聆听耳际飘来的清晰声音:“何施主,世间大成之事,决无侥幸成功之理,玉美人昔年仗着”无极心法‘遍吸天下高手之内功,企图成为天下第一人。“
  “据老衲推测,她会隐在湖中,必是在炼化所吸入的各家内力,你虽幸运吸取被她炼化之内功,可是日后,你必定会吸入别家的内力。”
  “时日一久,你必会步入玉美人之后尘,否则,内火自焚,散功而亡,因此,老衲要传授你”易筋心法‘。“
  何弼以前一直没有想过此事,他只觉得十分的别扭及不便,因为他的双手拇指不敢随便碰到别人的身体。
  想不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开始紧张了。
  一痴大师虽未睁目,却已由他的鼻息知道他的心情,只听他继续传音道:“何施主,别紧张,”易筋心法‘可以解决此事!“
  何弼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何施主,克制”无极心法‘之窍门有二,其一,不要吸入,其二,吸入之后,立即排出。“
  “只要你练成”易筋心法‘,届时,不啻如虎添翼,可以任你取舍,现在,你就凝神一志,专心听老衲解说。“
  “五心向天,万念集一,导引吐纳,功诸关节,筋力易换,转衰为壮,闭目冥心,握固静思,固精练气,运转奇经,养气化神,上行十二重楼,神还虚,虚化三花聚顶……”接着又逐句解说指点。
  何弼人虽聪明绝伦,却因完全没有武学底子,虽然努力思索,却依然似懂非懂,只觉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一痴大师却对他的表现暗暗赞许不已。
  才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呀,昔年他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悟透“易筋心法‘呀,自己岂能太过于苛求。
  “阿弥陀佛,何施主,咱们轻松一下吧!”
  何弼闻言,甚感诧异,不由睁开双目,却闻一痴大师轻喝一声:“来!”右手微微朝五丈外的木鱼一招。
  怪事出现了,那个木鱼倏然飞进了他的掌中。
  何弼立即起虎王也曾以这招汲酒,不由叫道:“好功夫!”
  “阿弥陀佛,老衲是班门弄斧,何施主,你用”无极心法‘试试看?“
  何弼会意地颔首,暗一提气,由于深怕吸不过来,因此,使出全力一招摆于另外一侧的铜钟。
  黄影一闪,“当”的一声脆响。
  那个尺余方圆的铜钟闪电般射人何弼的掌中之后,立即化成一个鸡蛋大小酌黄球,他的身子立泛黄光。
  一痴大师强忍着剧骇,喝道:“”固精练气,运转奇经,养气化神,上行十二重楼,神还虚,虚化三花聚顶‘。“
  喝声未讫,他已连人带着蒲团飘到他的身前。
  只见他的双手紧握着何弼的双手,神色一片肃穆。
  尽管他的内力不停地泻出,他却含笑瞧着何弼,口中低声念着口诀。
  何弼在吸入一痴大师的内力之时,原本甚为惊异,可是一见他的笑容,心神一定,立即依诀运转真气。
  他的内力一直是吸入之后,就存“仓库”,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运用,此时一按口诀催动,身子立即颤抖起来。
  以一痴大师为主的那股浩瀚内力开始在他的体内穿行起来了,所经之处,散布在百骸的真气立即加入“行列”。
  他的身子隐隐泛出光晕。
  一身衣衫无风自动,好似灌足气的气球。
  不久,衣衫重现平静,不过他的身子四周的光华更加的刺目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些情景。
  因为,他一直在苦思那些口诀。
  一痴大师双目紧盯着他的神色,双手默察着他的脉象,好似“交通警察”在指挥混乱的交通一般。
  终于,给他理出一个头绪了。
  源源不绝的内力自何弼的左掌中流入他的体内了。
  不久,又自他的右掌流人何弼的体中。
  时间流逝着。
  长江大水般的内力在两人体中来回穿流着。
  一痴大师宝相庄严地闭上双目。
  何弼的心情激动之中重归平淡,他亦缓缓地闭上双目,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易筋心法”。
  他任内力去穿流,重又仔细字句推敲。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室中飘来一片浓冽的檀香味道,一痴大师的身子倏地一颤,那些内力整个地停在何弼的体内。
  咦?他干啥要紧急煞车?
  睁目一瞧,却见一个三寸高的“小”一痴大师自他的“泥丸宫”飘出,他在一怔之际,他已盘膝冉冉升空。
  那“小人”似乎留恋地顿了一顿,朝何弼颔了颔首,随即自窗隙穿了出去,檀香浓味开始转淡。
  就在此时,屋外花园中传来“笃笃……”的木鱼声,及“多半”的铜罄声,接着传来不绝的“阿弥陀佛”念经声。
  何弼一见身前的一痴大师仍是面带微笑,双目紧闭,略探他的鼻息,不由大骇:“大师”嗝屁‘啦!“
  他轻轻地站起身,走到外面一瞧,只见六位宝相庄严,相貌清癯的老僧齐跪在蒲团上低声念经。
  女飞龙神色肃穆地长跪在地,仰首望着天际。
  另外一位一身黄衫,充满威严的中年人在两位青衫老者的护卫下正一眨不眨地瞧着何弼。
  何弼不由一怔!
  此时,正是申初时分,四周一片宁静。
  何弼搞不清楚这些人是在干啥,瞧了半晌之后,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身子一转,就想入室。
  陡听女飞龙低声唤道:“何公子。”
  何弼转过身,问道:“女飞龙,你有什么事?”
  站在黄衫人右侧的老者立即叱道:“小兄弟,你岂可对公主无礼!”
  何弼尚未开口,女飞龙已经脆声道:“崔大人,本宫与何公子另有私交,请你勿干涉此事。”
  “是!是!”
  黄衫中年人神色一怔,更加注意瞧着何弼。
  只听女飞龙脆声道:“何公子,我向你一个人……”
  黄衫中年人倏然轻咳一声,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咦?女飞龙,你怎么不说话?喔!看样子这位大叔不赞成哩!没关系,以后再说吧!
  走!我告诉你一件事。“
  说着,他一跨步就欲拉她的右腕。
  女飞龙玉面飞霞,踏前一步,闪了开去,和他并肩入内。
  黄衫人及另外两名老者瞧得神色一变,黄衫人略一颔首,右侧老者会意地足下一掠,立即悄悄地飘到窗外。
  好高明的身手。
  他凝神一听,立听女飞龙脆声道:“何公子,屋外的那名黄衫人……”
  “嘘!别提他,免得影响气氛。”
  “这……为什么?”
  “那个人一定来头不小,你虽然是公主,别人很怕你,我却觉得你很好相处,那个人有一股奇怪的气势,令我不大喜欢接近。”
  “喔!是不大喜欢,还是不大敢接近?”
  “这……咳……咳……不提他了,你看,老和尚已经”嗝屁‘了哩!“
  “我知道,国师已经白日飞升,屋外那六名大师正在念经恭送他往西天极乐世界,想不到真的有这种奇迹哩!”
  “白日飞升?他还在这里呀!”
  “国师藉着你的帮忙,使元神脱窍,比一般人”兵解‘幸运多了,对了,他留下这份“百步神拳’拳谱。”
  “喔!你不提,我也忘了此事。”
  说完,他立即翻阅起来。
  他由于悟透“易筋心法”,对于“百步神拳”这种“初级课程”略一翻阅之后,立即领悟!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他随意朝打开的窗户挥出一掌。
  倏听“啪”一声自远处传来。
  女飞龙正在端详一痴大师的法体,根本不知何弼随意挥出一掌,已经将二十余丈外的一株古松树劈倒。
  她在闻声之后,急道:“何公于,小心有外敌。”
  何弼匆匆地将拳谱递给她,也全神戒备。
  倏听那位黄衫人哈哈朗笑道:“好功夫。”
  女飞龙低声道:“咱们出去瞧瞧!”
  两人刚掠了出去,立见黄衫人含笑龙行虎步走了过来,女飞龙忙撒娇道:“父皇,你到底在笑什么啦?”
  “父皇,夭寿,他是皇帝哩!”
  何弼心头电闪,立即拜伏在地,叫道:“何弼拜见皇上,皇上精神愉快,万事如意,身体健康,活到一百二十岁!”
  那位黄衫人正是当今明德皇上,此时一听何弼这种出自赤诚的贺词,心中一喜,忙道:“何少侠,请起!”
  “谢谢!”
  何弼站起身,朝黄衫人一瞧,只见他正含笑瞧着自己,立即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听黄衫人朗声道:“爹在高兴本朝出了何少侠这位英雄好汉。”
  “父皇,那株古松是何少侠劈倒的吗?”
  “哈哈!不错!”
  何弼瞧着那株正由十余人清理的断树,瞧着自己的右掌,不敢相信地道:“不大可能吧?
  方才我只是随意一挥呀!“
  女飞龙目光一瞥,立即道:“何少侠,试试那群飞雁?”
  何弼抬头一瞧,只见空中正由远处依“人”字形飞来十二只大雁,他不由犹豫道:“那么高,打不到吧!”
  “试试看!”
  “好!”
  此时,那群大雁已快飞近。
  何弼暗提功力于双掌,举臂朝上一挥。
  没有狂飚,仍是风和日丽。
  好似只是虚晃一招而已。
  那两位老者却目中惊芒毕露。
  空中立即来一阵“呱……”惨叫声音。
  羽毛血肉纷飞。
  那十二只大雁完全不见了。众人完全怔住了!
  那六名老僧怔了一下,忙又低头念经。
  女飞龙却兴奋得一把拉着何弼的双手,连叫道:“何少侠,你成功了!”
  何弼一想起“无极心法”,急忙挣开了双手。
  女飞龙会意地低声道:“谢谢你!”
  其他诸人(包括皇上在内)根本不知内情,一见这种情形,皆想不到一向眼界甚高的端平公主会如此谦逊,因此,整个地呆了。
  ※※※戌初时分,两位青衫少年走入天桥南北小吃馆。
  店内小二一见那俊逸的人品,双目一亮,急忙迎进雅座。
  二人挑了临街座头,点过菜之后,只听:“何兄,如何?”
  “嗯!有够热闹,难怪会名扬遐迩!”
  “何兄,若非你急着要离去,此处好玩之处甚多,咱们可以尽情欢乐。”
  “哈哈!公……平弟,有缘自会相会,除非命运作弄人!”
  这两人正是何弼及扮作男装的端平公主女飞龙,只见女飞龙神色稍慌地道:“何兄,听你的话意,此次一别,似乎有远行。”
  “不错,先回五指山找老和尚,然后继续老和尚未完成的任务,重振昆仑。”
  女飞龙美目连现异采,低声道:“何兄,好宏伟的志愿,令人敬佩!”
  “哈哈,老和尚待我如己出,我该帮他的忙!”
  倏听一声:“哼!昆仑派中竟有老和尚,不伦不类。”
  何弼闻言,心中一火,急忙转头一瞧!
  只见在墙隅座头上端坐一位环目虬髯,魁梧大汉,他明知何弼在瞧他,却悠悠哉哉地持着酒杯凑嘴欲饮。
  妈的!够嚣张的。
  何弼冷哼一声,右手一招。
  魁梧大汉只觉右手一震,那酒杯竟已无翼自飞,吓得他“啊”的一声惊呼。
  何弼将那杯酒吸人掌中之后,眉头一皱,叫道:“好臭!”
  “呸!”吐了一口痰,将那杯酒重摔于地。
  “砰”的一声,杯碎酒溅。
  魁梧大汉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现场立即一片混乱,人人争相下楼。
  何弼二人却端坐不动。
  盛怒中的魁梧大汉忽略了对方“虚空摄物”的骇人绝活,冲到何弼的身前,不由分说地一掌劈向何弼的胸前。
  “妈的!够凶!”
  说完,他右掌倏抬,一把扣住大汉的右腕。
  “嘿嘿,不知死活的小子,大爷……啊……”
  “咦?这位大爷,你在吊嗓子呀?”
  魁梧大汉只觉全身内力疾泻而出,大骇之下,身子狂颤!
  “咦?你干嘛这么激动,咦?你怎么在流汗了,是不是太热了,来!我替你把衣服脱掉!”
  何弼说着,取过一只筷子在他的身上连挥!
  “唰!唰”声中,碎衫飘飞。
  魁梧大汉神情灰败,绸衫已经尽碎,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内裤及一双华靴,神情既尴尬又害怕。
  女飞龙虽然一身男服,却也羞得不敢面对他。
  “哈哈,这下子凉快多了吧!来!坐下来谈谈吧!”
  说完,他松开了左掌。
  魁梧大汉好似生了一场重病,乖乖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店小二,菜到底弄好没有了啦!贵客已经上门了!”
  一直躲在门后的小二闻言,颤声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何弼朝魁梧大汉安慰道:“老兄,听到了吧?菜马上送来了,对了,搞了老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哩!”
  “小的姓彭名虎!”
  “彭虎,好名字,怪不得块头这么大,你今年贵庚呀?”
  “四十二。”
  “四十二?瞧起来挺年轻的哩,成家了吧!”
  “还没有!”
  “咦?这怎么可能呢?瞧你生得一表人才,怎么讨不到老婆呢?妈的!是条件订得太高吧?凑合凑合啦!
  烛火一熄,都一样啦!“
  “我……”
  “哈哈,免歹势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不伦不类呀?”
  “我……这……”
  “你与老和尚有仇吗?”
  “没有,小的根本不认识他!”
  “你与昆仑派有仇吗?”
  “这……”“昆仑派与你有仇吗?”
  “这……”
  “好好地想一想,如果是你与昆仑派有仇,表示你看昆仑派不顾眼,如果昆仑派与你有仇,表示昆仑派对不起你!”
  “这……这……”
  “咦?听你方才说得振振有辞,现在怎么好像嘴里咬着东西啦?嗯,我替你看一看吧!”
  说完,他右手倏伸,卸下了他的下巴。
  只见何弼煞有其事地瞧了那位大汉的嘴巴一眼,突然叫道:“妈的!满口的蛀牙,你一定很喜欢吃甜!”
  说完,曲指朝大汉的牙床连弹。
  “喔……喔……”
  大汉疼得舌头乱卷,不知在说什么?
  他刚欲站起身子,倏听“夺!夺!”两声脆响,那只筷子分别射穿他的脚掌钉在木饭上,疼得他怪叫不已!
  “妈的!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似小孩子一般,我免费替你拔蛀牙,你还哇啦哇啦叫什么,坐好!”
  那名大汉一见他探手取出竹筷随意一掷,立即将自己钉在地板,大骇之下,乖乖地坐了下来,同时叫道:“没有!”
  “神经病,到底是什么”没有‘?“
  “我和昆仑派没有仇!”




  妙绝天下

  第十一回娇蛮公主变绵羊

  何弼哈哈一笑,又问道:“既然与昆仑派没有仇,那一定与老和尚有仇啦?”
  “没!没有!”
  “怪啦!既然如此!你说什么”不伦不类‘?“
  “这……这……”
  “哼!又要检查口腔吗?”
  说着,他作势又要卸他的下巴。
  “是……是咱们门主与……啊……”
  只见一柄匕首自窗外疾射过来,正中大汉的“命门穴”,惨叫声音未歇,只见他头一偏,已经气绝!
  何弼喝道:“看住他!”身子已射了出去。
  只见一道纤细人影朝他望了一眼之后,迅速钻入人群之中,何弼喝道:“别跑!”立即扑了过来。
  大鹰展翅,疾逾闪电!
  人群立即一片混乱及骇呼!
  “要命的人,卧倒!”声似暴雷,令人心悸!
  混乱的人潮也真听话,“砰……”声中纷纷卧倒!
  人人跌得鼻青脸肿,可是没有人叫疼!
  那道纤瘦人影怔了一下,迅疾射出。
  何弼不谙提气纵跃之法,凭着一股气冲出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双脚已陷入坚硬的碎石地面内。
  “妈的!别跑!”
  只见他双手一按地面,双脚拔出地面之后,迅即追去。
  只见他一纵即是四丈余远,口中同时喝道:“卧倒!”
  路人不约而同地卧倒及闪避着。
  何弼三个纵跃之后,已经超越那人。
  震骇万分的那人一扬纤掌,朝他劈去。
  “砰”的一声,何弼被劈得飞出丈余,一瞧那人又扬掌劈了过来,身子朝侧一滚,迅又弹了上来。
  “轰!”一声,沙石四溅!
  那人见一掌落空,正欲再度出掌,只觉足踝一疼,已被何弼双足绊倒在地,不由“哎唷”
  叫了一声。
  何弼暗骂一声:“妈的!又是女人。”
  身子早已压了上去。
  那名少女只觉身子一颤,双掌倏地一推!
  “啪”的一声,何弼已一把扣住她的双腕!
  那少女又羞又急,尖声叫道:“放开我!”
  说完,她用力一挣!
  何弼只觉她的内力疾泻过来,心中暗一冷笑,坐在她的腹部,笑道:“放开你?各位,她杀了人,应该放她吗?”
  路人爬起之后,低声议论,却无人搭腔。
  那名少女只觉全身脱力,惊骇之下,颤声道:“你!你是谁?”
  “包青天!”
  “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叫啦!”
  “叫?好呀!快叫呀!”
  那少女反而不敢吭声了!
  “妈的!你怎么不叫啦?”
  “我……”
  陡听一声暴喝传来:“大胆小子,竟敢当众奸淫良家少女,还不与大爷到官府投案去…
  …“
  声音未歇,两名四旬大汉自一家茶楼内掠了出来。
  何弼瞄了两人一眼,喝道:“大胆盗贼,昨夜让你们溜了,今夜竟敢来此,走!咱们一起到官府投案去!”
  那两人闻言,怔了一下,只见右侧那人怒道:“小鬼!你在胡说什么?”
  说着,他右足朝何弼的胁下踹来!
  何弼冷哼一声,右掌一翻,抓住他的足踝之后,猛地朝外一掷!
  “咻!”一声,那名大汉直飞出去!
  只见他四肢一划,腰一挺,就欲翻过身子。
  何弼见状,“啊!呸!”一声,一口痰即射过去。
  “啊!”一声惨叫过后,只见那名大汉手抚胸口,身子直坠下去。
  另外那名大汉神色剧变,疾扑过去。
  何弼冷笑一声,拔下那名少女的发簪,疾掷过去。
  那名大汉一闻,破空之声,头也不回地右掌一挥,劈出一道掌力。
  那支发簪稍顿之后,笔直射去。
  “啊!”一声怪叫,那名大汉手抚着后腰疾坠了下去,落地之后,踉跄三步之后,勉强站了起来。
  另外那名早已一个倒栽葱,脑袋开花惨死当场了!
  民众不由哗然惊呼!
  “差爷来了!差爷来了!”
  何弼抬头一瞧,果见远处有六匹健骑疾驰过来,瞧那些骑士皆是全副武装,分明是差爷,心中一凛,急忙站了起来。
  那名少女倏地一把抱住他的右腿,呼道:“强暴喔!强暴喔!”
  何弼一怔,正欲推开她,倏听女飞龙脆声道:“何公子,别慌!”
  何弼松了一口气,朝她微微一笑之后,对那位少女笑道:“大声一点!还要把头发弄乱,衣衫撕破呀!”
  那名少女一见他那么沉着,怔了一下之后,重又叫了起来。
  何弼一见差爷已经跃下马,立即也叫道:“大人,强暴呀!快来呀!”
  由于他大声喝叫,不知不觉之中贯注了内家真气,因此,声音甚为宏亮,远处闻声而来之人,立即围得水泄不通!
  那名身中发簪大汉迎上那位带头差爷,只见他将衣襟一掀,露出一块澄黄之物,那位差爷神色不由一肃。
  那位大汉凑上前去比手划脚低语一阵子。
  那位差爷听得频频打量着何弼,神色越来越冷!
  只听他嗯丁一声,道:“管爷请放心,下官会秉公处理的!”
  那位朗声道:“辛苦大人啦!”
  说完,他得意的朝何弼瞄了一眼,双手一负,退到一旁。
  那位少女见状,双臂一松,踉跄地走向那位大汉。
  她的一身功力已经全部“乐捐”啦!
  何弼松口气,朝那位差爷一揖道:“多谢差爷搭救,你如果晚来一步,小的不但要失身,恐怕也将一命呜呼哀哉!”
  那位差爷神色一冷,喝道:“住口!”
  何弼果然立即闭上双唇!
  “哼!恶人先告状,本官问你,地上那具尸体是不是你杀的?”
  何弼摇摇头不语!
  “本官在问你,你为何不答话?”
  何弼自怀中取出一锭金元宝,迅疾在地上写道:“大人,你不是命令在下”住口‘吗?
  在下有几颗脑袋敢抗命呢?“
  那位差爷气得身子一颤,喝道:“你说话呀?”
  何弼好似憋了甚久,一有机会,立即喝道:“不是!”
  那位差爷只觉两耳生鸣,心儿狂跳,好半响才定下,心神,只听他沉声问道:“把名字报上来!”
  “何弼!”
  “大胆!”
  “在下不敢!在下姓何,何仙姑的何,弼是辅弼的弼。”
  “哼!果真如此!”
  “在下岂敢欺骗大人!”
  “哼!谅你也不敢!何弼!”
  “在!”
  “何弼,据管爷方才所述,那位施爷乃是被你摔死,另外这位管姑娘被你当众调戏,此事当真吗?”
  “大人,地上那人身子那么壮,我又年轻又瘦,你看,我有力气摔死他吗?
  至于那位姑娘方才还一直拉着我的大腿,此乃大人你所目睹,大人,依你丰富的办案经验,法眼稍稍一瞧,不难发现是谁在调戏谁?“
  “这……这……”
  管姓大汉立即喝道:“姓何的!大丈夫敢作敢当!
  施品文乃是死在你的手下,现场这么多的朋友可以作证!“
  说完,他朝四周喝道:“哪位朋友肯作证?”
  敢情他们这批人平常的“考绩”并不佳,因此,并无人肯出面作证!
  何弼淡淡地道:“姓管的,别瞪眼睛啦!大人我有话要说!”
  “哼!说吧!”
  “大人,这个查某在南北小吃馆杀死一个男人,我追她到此地,正要把她抓住,他们两人就来了,后来大人您们也来了!”
  那位少女忙道:“大人,您别听他在胡说八道!”
  那位大人却早已由她的神色之中,暗暗有数,但因她们乃是左相之人,自己岂敢得罪,因此,道:“何弼,你有何证据?”
  “大人,请您派人去南北小吃店看一看?”
  “好!牛达、符霖,你们去瞧瞧!”
  “是!”
  女飞龙略一沉思,立即跟了过来。
  那位少女忽然凑近管姓大汉身边,低声将自己一身功力已经完全泻光的情形,低声说了一遍。
  管姓大汉瞧得神色大变,偷偷打量着何弼。
  何弼却瞧也不瞧他一眼,朝那位差爷问道:“大人,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哼!少套关系!”
  何弼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骂得要死,只好朝人群一瞧。
  人群之中,三三两两低声交谈,以何弼的功力稍一注意听,立即听出对方原来是当今朝廷左相之人,心中不由有个谱。
  人们似乎甚为同情何弼,可惜慑于左相的势力,无人敢出言。
  就在这时,只见方才那两位差爷抬着“南北小吃店”的那具尸体,神色惶恐地走了过来,而且频频朝那位差爷使眼色。
  那位差爷颔首轻“嗯”了一声,问道:“何弼,你说此人乃是死于这位姑娘之手,不知你有否人证?”
  那位少女朝四周瞧了一眼,道:“是呀!当时你们两人坐在一起,说不定是他趁隙下手的哩!请大人明察!”
  “嗯!有理!”
  何弼忙叫道:“不对!她怎么知道我和此人坐在一起呢?”
  那位少女神色倏变,无言以对。
  管姓大汉阴声道:“小子,你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时我们兄妹正坐在楼下,所以瞧得一清二楚!”
  “哼!你们坐在楼下?臭盖,这位姑娘,你不准说话,请问你这姓管的,当时少爷我是坐在哪个位置?”
  “这……”
  那位少女不屑地道:“哼!谁不知……”
  何弼吼道:“住口!姓管的,你说!”
  “这……这……”
  女飞龙倏然喝道:“好啦!田捕头,听听牛达及符霖报告吧!”
  “你……你是谁?”
  牛达忙道:“大人,她……”
  女飞龙喝道:“闲话少说,报告案情吧!小二,你随时作补充!”
  牛达恭应一声:“是!”随即将小二及掌柜所述之言及两位酒客之证言,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了。
  管姓大汉听得神色频变,低头沉思诡辩之计。
  田捕头在官场混了二十几年,岂有不知情况不妙之理,因此,分别仔细地询问店小二及那两名酒客。
  陡听女飞龙叱道:“大胆!竟敢灭口!”
  何弼抬头一见两道寒光分射向管姓大汉及那名少女的胸口,情急之下,疾运功力,双手一招!
  “咻!咻!”那两把匕首一转向,立即射向何弼!
  何弼会吸不会接,又不敢闪,生怕匕首会射伤身后之人,忙叫道:“公主,你来接一接吧!”
  女飞龙淡淡一笑,双手一翻,轻松地接下那两把匕首。
  何弼松了一口气,朝四周一瞧,叫道:“妈的!见不得人的王八蛋,龟孙子,既然敢伤人,为何不敢出来见人!”田捕头六人早已跪伏在地,颤身不语!
  人群中立即一阵纷纷议论!
  女飞龙沉声道:“田劲,你们还不把人押回去!难道要让这两人跟着死了,你们才高兴!”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他说着叩了头,慌忙站起身子。
  “田劲!”
  “下官在!”
  “明儿一早,本官即要看笔录及口供,知道吗?”
  “是!是!”
  “走吧!”
  “是!”
  女飞龙由于泄了身份,不便再公然露面,立即低声道:“何少侠,此地人多口杂,你可否随我再入大内一趟?”
  “这……有必要吗?”
  “嗯!好吧!”
  ※※※两人再度顺到大内之后,只见女飞龙自内取出一套黑衫,道:“何少侠,请更衣,咱们到提督府去瞧瞧!”
  说完,她匆匆回房内。
  半晌之后,两人悄悄掠了出去。
  女飞龙由于在城郊乍遇何弼之时,被他吸走了逾半的内力,因此,在纵跃屋脊及墙院之中,常倚仗何弼出手搀扶。
  何弼在出手之时暗运“易筋心法”一试,果然阻止了吸取她的内力,心中欣喜之余,干脆搀着她,由她指引方向,疾掠而去。
  女飞龙又羞又喜,不知如何形容!
  她在心服口服之余,一颗芳心早已系在他的身上了。
  她由于文武全才,自视甚高,根本不将那些凡夫俗子放人眼中,在被何弼修理过后,恨不得咬他的肉,饮他的血。
  直到和何弼进一步接触,了解他的来历及武功之后,她实在羡慕萧红能够与何弼长相厮守。
  尽管落花有意,流水却似无情,偏偏她自己无法启口,又没有人替她作媒,她实在急躁万分。
  因此,两人隐人提督府院内一株大树之后,她紧紧地依偎在心上人的怀中,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
  大厅内,提督大人正和左相府之师爷低声交谈。
  女飞龙悄声将两人的身份告诉何弼之后,低声道:“看样子左相果真有问题,少侠,此事该如何处理?”
  “这……官家的事,我完全不懂……这……”
  “何少侠,看样子他们必在串供,打算敷衍塞责哩!”
  “公主,反正死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别管他啦!”
  “不!左相自恃为三朝元老,平日对父皇不大尊敬,难得有这个机会!应该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
  “唔!公主,你要整整左相呀?”
  “嗯!”
  “哈哈!这个我最拿手了,待我想一想!”
  女飞龙睁着美目瞪着何弼,柔顺得像只绵羊。
  半晌之后,何弼低声道:“公主,咱们到相府去,我偷偷地耍几套魔术吓吓那个老家伙,好不好?”
  “这……好吧!不过,相府戒备森严,咱们可要小心些!”
  “我知道!”
  ※※※半个时辰之后,何弼及女飞龙蒙着黑巾,飘入了相府的院中,两人隐伏盏茶时间之后,只见前院乃是由两名大汉来回巡逻。
  女飞龙低声细语片刻之后,悄悄捡起数粒小土块。
  此时,正有一名大汉悠悠哉哉地自两人身前丈余外晃了过来。
  女飞龙曲指连弹!
  那大汉低“嗯”了一声,身子一软。
  何弼身子疾射而出,在那名大汉未倒在地上之前,早已一溜烟地将他拉挟了回来,交由女飞龙制了他的黑甜穴。
  两人刚藏妥那名大汉不久,另外一名大汉又晃了过来。
  两人如法泡制也摆平了那名大汉。
  在女飞龙的指引下,何弼搀着她悄悄地跃上了左相府房外的一株大树。
  只见一名神色阴鹜,白面无须的锦服老者将双手背在背后,神色不宁地在房内来回走动着。
  “他就是左相钮政方,看样子他必是在为方才之事伤神哩!”
  “哼!活该!这家伙一副老奸的模样,我一看就讨厌,咦?有人要进房了。”
  果然,只见房门一开,一位年约双十的绝色少女走了进来,只听女飞龙低声道:“她名叫骆晶晶,乃是左相的义女。”
  房中依稀传出骆晶晶脆声道:“爹,你还在为那些芝麻小事烦心呀?”
  “唉!宝贝,端平这丫头精明似鬼呀!”
  “哼!爹!你放心!知道此事之人,此时皆已说不出话了!”
  “宝贝,你已派人……”
  “格格!不错!死无对证,看那丫头如何察起!”
  “嘿嘿!宝贝,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来!亲一个!”
  他说完,搂着她又亲吻又揩油!
  女飞龙乍听骆晶晶已将那些人灭口,正在骇怒之际,乍见他们这对父女居然上演这幕丑剧,不由震怒不已!
  只见骆晶晶格格连笑,身似狡蛇般扭动,欲拒还迎!
  左相气喘呼呼地到处嗅吻着。
  那双手更忙着替她宽衣解带!
  不久,房中一亮,骆晶晶只剩一条亵裤了。
  女飞龙羞得闭上双目垂下了头。
  突听何弼低声“咦”了一下,悄声道:“公主,你瞧她的奶子……”
  女飞龙闻言,更是羞得要命!
  “公主,她的右乳好似特别的大哩!”
  女飞龙强忍着羞涩,悄悄一瞧,果然不错,骆晶晶的左乳发育得颇为正常,右乳却显得“肿大”。
  只见左相一低头,含住她的右乳拼命的嗅吻着。
  左手更忙着搓揉着她的左乳。
  “格……痒死人家了。”
  女飞龙低声道:“何少侠,咱们走吧!”
  “这……好吧!”
  女飞龙美目似电,早在何弼起身之时,发现他所搭起的“那个帐蓬”,羞得她一颗心儿怦然直跳!
  两人离开相府之后,径返公主居处。
  由于夜色已深,两人不敢惊动下人,只见女飞龙取出一盘甜点,歉然道:“何少侠,你一定饿了吗?吃点东西。”
  何弼今夜陪着皇上进膳,虽是满桌珍肴,他却觉得甚为别扭,尤其皇上胃口甚小,他当然只有饿肚子了。
  进入南北小吃店之后,他原本打算要大吃一顿,想不到却差点吃上官司,因此,他不客气的拿起甜点。
  女飞龙含笑瞧着他,不言也不语!
  “咦?公主,你也吃呀!”
  “你吃吧!我不饿!”
  “唉!免客气啦!你不吃,我反而吃不下啦!”
  女飞龙淡淡一笑,拿起一块桃酥轻咬细嚼着。
  何弼在交谈片刻之后,突然道:“公主,你还记得大棵呆提过的那位”天堂门‘公主,好像也是名叫骆晶晶哩!“
  “啊!不错,她的奶……咳!她的胸部也是一大一小哩!”
  说完,她娇颜一热,立即垂下了头。
  何弼目光倏亮,喃喃地道:“妈的!一定有问题,”天堂门‘的公主会是左相的义女,而且两人又乱来!
  一定有问题!“
  女飞龙听得神色大变,沉吟不语。
  何弼也不吭声了!
  因为,他正在想着对方会玩什么花样?
  夜寂寂!
  好半晌,突听女飞龙长吸一口气,好似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只听她低声道:“何少侠,依你看,骆晶晶为何要对左相那么好?”
  “很简单,她要利用他呀!”
  “她有何阴谋呢?”
  “一定是想做坏事?”
  “不错!怪不得国师在涅磐之前,曾经不止一次提醒我要多加注意左相,看样子国师必然已有发现异状了!”
  “公主,如果左相利用天堂门的人到这里来害人,你们能不能预防?”
  “这……这很难说!”
  何弼吓了一大跳,忙道:“这……这怎么行呢?太危险了!”
  女飞龙一见他如此的关心,心中暗喜,柔声道:“何公子,我是不明了天堂门的实力,所以才会作最坏的估计。
  “事实上,以大内的侍卫及三十六名高手,除非左相能够指挥大军,否则,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我明白,不过,她们如果像我们今天晚上这样子悄悄来去,很难预防哩!”
  女飞龙嫣然一笑,柔声道:“何少侠,别看大内一直没有人出来查问,那是因为我早已暗中打出手势了!”
  “唔!那就好!”
  “不过,诚如你所言,如果似你这般身手的人,只要略加小心,也可以潜入大内,因此,自明日起,我必须吩咐加强戒备了!”
  “有理!有理!”
  女飞龙突然问道:“何少侠,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不知你方不方便?”
  “公主,自从你与大棵仔握手之后,我即将你当作是好朋友了,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也没有关系!”
  “谢谢你!”
  “唉!别太客套!我不大喜欢这个!”
  “是!何少侠,请问你是如何协助国师白日飞升的?”
  “这个呀!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我们两个人手拉着手坐在蒲团上,他的功力先全部跑到我这里。”
  “他教我练”易筋心法‘,过了好久,我的内力也开始跑进他的体内,就这样跑来跑去,最后,功力留在我的体内,他“嗝屁’了!”
  “喔!我明白了!可惜,我不懂”易筋心法‘!“
  “公主,你有什么困难吗?”
  “我……我是为了要对付”天堂门‘的人,才想起了我的功力已经被你吸走了不少,本来想……算啦!“
  “不!不!我还你!我把功力还你!”
  “这……怎么还呢?”
  “这……我先教你”易筋心法‘,好不好?“
  “这……不行啦!”易筋心法‘乃是旷古绝学,国师当年也是费了数年静修才练成的,时间太紧迫啦!“
  “可是,我一天不到就练成了呀?”
  “那是因为你先练过”无极心法‘,又有了充沛的内力呀!“
  “唉!伤脑筋,公主,大内有没有人知道什么”偏方‘的?“
  “这……除了国师以外,恐怕无人知道,唉!我真该先问问他呀!”
  “嘿!老和尚可能知道!嘿!姥姥是他的老婆说不定也知道哩!公主,你等一下我去问姥姥!”
  说着,他立即站起了身子。
  女飞龙立即拉住他的手,道:“慢着,目前整个的大内皆已实施戒严,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明早再说吧!”
  何弼却兴奋地瞧着她的手,道:“公主,你方才突然这一拉,我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咱们来试试看吧!”
  “这……”
  何弼轻轻地拉住她的另外一只手,急道:“公主,咱们来试试看吧!”
  女飞龙悄悄朝四周望了一下,低声道:“何公子,请随我来!”
  说完,她羞涩地抽出手臂,飘然行入房内。
  何弼踏人她的闺房,只觉幽香怡人,富丽堂皇而不落俗气,不由赞道:“哗!
  好美的地方!“
  女飞龙羞涩地锁上房门,悄悄地熄去烛火,只听她声若蚊鸣地低声道:“何少侠,咱们在哪儿试?”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微抖了!
  她是既兴奋又紧张!
  何弼一听她的声音发颤,以为她怕冷,立即道:“公主,既然你有点儿冷,咱们就到榻上去吧!”
  “榻上?这……”
  “不方便吗?”
  “没……没关系!”
  反正,她已决定非君莫嫁了,于是伸出颤抖的手,卸去鞋,上榻之后,立即闭目调息了!
  何弼心无杂念地卸鞋上了榻,也随即调息。
  半晌之后,只见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皓腕,柔声道:“公主,你准备好了吗?”
  公主轻“嗯”了了声,缓缓垂下玉首。
  就在这时,何弼的耳边传来一缕苍劲的传音道:“何少侠,老夫乃是今午陪侍在皇上左侧的薛护卫。”
  “请恕老夫方才偷听你及公主之交谈,据老夫暗中观察所知公主似有委身于你之意,你若有意,请点点头。”
  何弼听得心儿狂震,急忙偷偷向四周一瞧!
  女飞龙虽已觉出他的心跳有异,却以为着迷于自己的美貌,又喜又羞之余,头垂得更低,双目闭得更紧了!
  那种羞答答的神情,瞧得何弼心儿跳动更疾!
  他不由自主地手中一紧,颔了颔首。
  薛护卫好似胸有成竹般,随即又传音道:“何少侠,你若欲协助公主甚至增进她的功力,其法甚易!”
  “只要你们结成合体之缘,你在泄精之时,只要吻住她的嘴唇,暗中催动功力灌输过去,必可遂愿,老夫走矣!”
  何弼听得怔住了!
  这个方法有效吗?
  他能够打迷糊仗吗?她是公主呀!
  搞不好会被打入大牢哩!
  他不由犹豫不决!
  过了半晌,薛护卫屏息来到房外,只见他悄悄取出一个瓷瓶,瓶盖一掀,立即有淡红色烟雾袅袅飘起。
  只见他手掌一挥,那缕烟雾立即自窗隙渗入房中。
  他连挥三下之后,慎重地合上盖子。
  只听房内传来女飞龙那迷死人的急促鼻息,怪的是何弼的鼻息并没有显着的加急!
  他不由大惑:“怪啦!”欢喜散‘乃是密宗之秘药,公主已经有反应了,何少侠为何还无动于衷呢?“
  他哪知何弼自幼被老和尚萧景义浸泡于药酒之中,不但筋凝神足,更是不惧毒物等任何东西。
  何弼虽然没有受到激情药物的影响,但是也逐渐受到女飞龙的感染,全身也开始觉得不大对劲了!
  尤其,当女飞龙抬起那张酡红娇颜,气喘呼呼地瞧着何弼的时候,更令何弼的气息变浊哩!两人默默对视着!
  屋内的热度迅速地升高着。
  薛护卫凝听片刻,隐到远处替他们“把风”。
  女飞龙那对美目流波,柔情万千地瞧着心上人,檀口轻启,欲语又止,柔情之中倍增羞态。
  何弼心儿一荡,一个把持不住唤声:“公主!”立即搂紧她。
  女飞龙突觉一阵晕眩,呻吟一声,酥了!
  “嗯!嗯……”
  何弼势血沸腾,紧紧地吻着她!
  火烫的樱唇,令他心儿狂颤。
  一向眼界高于顶,骄蛮凌人的女飞龙变成一只柔驯的小绵羊了,她缓缓地平躺在榻上了!
  两张嘴唇依然紧紧地粘着。
  青春火焰燃烧着。
  好半晌,两人喘呼呼地分开了嘴唇。
  女飞龙羞得美目紧闭,不敢面对心上人。
  何弼跪起身子,颤抖着手替她宽衣解带,偏偏她那件衣衫排排密扣,又多又紧,简直脱不胜脱。
  女飞龙很想帮忙,却不好意思出手。
  好不容易除去那件外衫,何弼不由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拭去额上的汗水之后,他继续卸除她的内衫。
  终于,一具粉妆玉琢,柔细胴体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了,屋内虽然一片黑暗,以他的功力,依然瞧得一清二楚。
  他情不自禁叹道:“好美喔!”
  说完,他怔怔地瞧着。
  女飞龙只觉全身燥热,酸痒难耐,暗启美目一瞧,一见心上人正盯着自己的身子,羞得她拉过棉被遮住了身子。
  何弼愕了一下,立即下榻脱衣。
  心越急,越不好脱,他不由又急出汗来。
  好不容易脱光了身子,匆匆以衣衫拭去汗水之后,棉被一掀,女飞龙那具雪白迷人的胴体再度呈现了出来。
  何弼一吞口水,爬上了榻。
  左手轻轻一扳她的酥肩,那两团高耸的玉乳立即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掌搭了上去。
  两人好似触电一般,倏地一颤!
  那柔细又充满弹性的美感,使何弼爱不释手!
  女飞龙在酸痒难耐之际,不由轻声唤道:“何少侠……”
  “公主!你有事吗?”
  “我……我……”
  她说着,纤掌轻轻地推开了何弼的左掌。
  何弼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学习左相,低头含住她的右乳,轻轻地吸吮着,左掌又“赖皮”地抚摸着她的左乳!
  女飞龙身子一阵剧颤,情不启禁地喊出声:“啊!”
  何弼想不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急忙“刹车”!
  女飞龙乍觉一阵空虚,羞急之下,她竟一把搂住了何弼。
  何弼好似中了“特奖”一般乐歪了!
  他压上了她身子,双掌也紧抱住她!
  两张嘴唇再度粘在一起了!
  于是,何弼按照薛护卫的指示,为了给公主增添功力,只好用两性合体的办法,并在泄精的同时,用嘴用力地咬住公主的嘴唇……
  不过,他可不敢冒犯公主的玉体,只见他又轻又慢的“分解动作”,令女飞龙感激他的温柔体贴不已!
  她自己虽然不知薛护卫说了什么,但配合得甚好。
  何弼只觉两人紧紧搂着,虽然很舒服,可是由于流汗的关系,身子也粘粘的,于是,他双臂一直,撑起了身子。
  女飞龙就淡淡一笑,不好意思乱动了!
  不久,她只觉一缕暖洋洋的气流自下身流了过来,迅即流通全身,又自口中流回了心上人的身上。
  她好似置身于冬天的阳光下,暖烘烘的!
  舒爽之余,她悠悠入眠了!
  何弼不敢掉以轻心,忍着困意,缓缓地调息!
  ※※※寅初时分,何弼只觉女飞龙身子一颤,双目一睁,醒了过来,此时真气正好流到她的丹田,他不由一阵子犹豫!
  女飞龙却一偏首,道:“何……弼哥,你一直没有合眼休息呀?”
  何弼只觉那缕真气倏然又流回他的身上,忙叹道:“唉!公主,你干嘛要突然松口呢?
  可惜!“
  女飞龙诧道:“弼哥,可惜什么呢?”
  “我本来想把那缕内力留在你的身上呀!哪知你一松口,它就马上又跑回来了,可能要找机会再来一遍了!”
  “弼哥,原来你是在使用”种玉大法‘输功给小妹,这……“
  何弼苦笑道:“可惜,功亏一篑!”
  “不!弼哥,小妹此时觉得气机充盈,似乎已贯穿任督两脉了哩!弼哥,请你先起来一下,让小妹试试!”
  何弼闻言,俊颜一红,迅速爬起身子!
  女飞龙盘坐在榻上,右掌朝室中桌上的茶盘一招!
  果见那茶盘冉冉飞向榻上。
  女飞龙左掌轻轻地一挥,那茶盘又冉冉地飘坠在桌上。
  “哇!好厉害!公主,还是你行!”
  女飞龙欣喜得双目挂泪,颤声道:“弼哥,这全是你所赐,小妹不知该如何的感谢你才好!”
  说完,她的泪水簌簌直下!
  何弼慌忙坐在榻旁,道:“公主,你别哭!”
  女飞龙拭去泪水,笑道:“弼哥,你唤我平妹吧!”
  “可是……你是公主呀!”
  “不!小妹不希望公主这个名衔会影响咱们的关系!”
  “好吧!不过,在正式的场合,我仍要唤你为公主,免得被人批评!”
  “好吧!反正这个机会也不多啦!只要揭穿左相及天堂门的勾搭情形之后,小妹即会去找你的!”
  说完,她小鸟依人地靠在何弼的肩上!
  何弼顺势亲了她一口,笑道:“平妹,你真美!”
  “哼!人家如何比得上小红姐哩!”
  “哈哈!兰菊争胜,不相上下!哈哈!一样的美,我何弼前辈子不知敲破了多少的木鱼,才能获得你们的青睐!”
  “弼哥,这也许是三生注定的良缘吧!我原本甚为厌恶男人,哪知一见到你,就改变了主意啦!”
  “哈哈!说起一见面,我就不好意思!你当时一定恨死我吧?”
  “岂止恨,简直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哩!”
  “喔?恨得这么厉害呀!小生怕怕!”
  “你呀!诡计多端!谁惹了你,谁一定倒霉!”
  “哈哈!这点,我承认,今夜在天桥时,那个姓管的竟敢妄想坑我,到头来,自己倒霉,不过,也沾了你的光啦!”
  “格格!这点,我承认!那两个捕快一到南北小吃店,本来想逼那名小二坑你,我逼不得已只好亮出身份啦!”
  “哈哈算他们倒霉!对了!平妹,你可否把方才那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招式,指导一番!“
  “没问题!弼哥,我顺便把提纵之术告诉你吧!”
  “谢啦!”




  妙绝天下

  第十二回小白菜果然好吃

  何弼费了半个多时辰学会了提纵术及吸排之术之后,厅中已传来宫女清理环境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立即开始着衣。
  何弼换回那套白衫,女飞龙则着上宫装。
  何弼仔细地帮她着好衫之后,传音道:“平妹,想不到你们这种衣服穿起来挺麻烦的,还是少穿为妙!”
  女飞龙对镜盼顾一下,脆声传音道:“弼哥!若非为了去见父皇面报左相之阴谋,我也不喜欢穿宫装!”
  说着,她提起粉脂开始涂抹!
  “平妹!你已经这么漂亮了,还用得着化妆呀!”
  “这是礼貌呀!否则母后又会嘀咕我越来越没有女人味了!”
  “违章建筑,乱盖!我的小平妹最迷人啦!”
  说完,他迅速地亲了一口!
  “嗯!人家不来啦!”
  “嘘!外头有人哩!”
  “哼!秋月她们才不会胡说哩!”
  “真的吗?”
  女飞龙突然脆声唤道:“秋月!你进来一下!”
  “是!”
  何弼不由慌了!
  门一开,一位身材婀娜,明眸皓齿的二八佳人走了进来,“公主,你唤小婢进来,有何事吩咐吗?”
  “先见过驸马爷!”
  “是!小婢秋月见过附马爷,驸马爷金安!”
  “咳!咳!快请起来!”
  何弼窘得俊颜通红,手足无措!
  女飞龙淡淡一笑,道:“秋月,去御膳房备份早膳来吧!”
  “是!”
  秋月一离去,女飞龙得意得神秘一笑,似乎在向何弼示威,何弼霍地上前一把搂住她开始亲吻着她!
  “弼哥!你……嗯!”
  起初,她尚在推拒,不久,热烈地回吻着!
  两人吻得天旋地转!
  身子紧紧地互搂着!陡听一声轻咳,两人慌忙分开身子。
  只见秋月垂着头,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小心地摆妥之后,闭嘴微微一笑,立即低着头走了出去。
  女飞龙啐道:“羞死人啦!”
  何弼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又抱住她,猛吻着。
  这一吻,一直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才松口。
  女飞龙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对美目水汪汪的,说多妩媚就有多妩媚,瞧得何弼又搭起“帐篷”了。
  女飞龙慌忙道:“弼哥……吃……吃饭吧!”
  “不……秀色……可餐……我不饿……”
  说完,他又走了过去!
  女飞龙低声道:“弼哥!他们在外面……小妹还要去见父皇哩!”
  何弼笑道:“吓你的啦!”
  说完,他坐了下来,立即不客气地取用起来。
  秋月原本要入内侍候,却被女飞龙示意走出去。
  ※※※在女飞龙依依不舍相送之下,何弼走出了内城,他一踏近李大人的大门,朝那两名卫士打过招呼,径自入内。
  陡听萧红一声欢呼:“弼哥!”
  何弼循声一瞧,只见萧红、黄怡梅及李家兄妹站在庭院中,卢梭以一对三,正和三名卫士纵跃扑打着。
  四人皆是赤手空拳,三名卫士身手矫健,默契甚佳的困着卢梭,任他如何左冲右突,仍然无法出困!
  不过,瞧他的身手,分明已得黄怡梅的指点。
  由于他皮厚肉,三名卫士也奈何不了他!
  何弼暗一提气,跨了两步,便到了黄怡梅四人的面前,打过招呼之后,立即站在萧红的身傍观战。
  萧红一闻及他身上的发香及幽香,秀眉不由一皱。
  何弼毫不知情,一时瞧得技痒,喝道:“小心啦!
  我也插一脚!“话声未歇,众人只觉一阵眼花,何弼已闪人阵中!
  “哎唷!大仔!救命呀!会摔死啦!”
  原来,何弼已经以左掌托起卢梭的尾椎,足踩“无极心法”与那三位卫士玩起“捉迷藏”
  了!
  “哈哈!细仔,你最好少动,否则,摔坏了花园的花木,你可要被关几年,才能赔得清哩!”
  “大仔,你不担心把我摔死,却担心花木,未免太无情了吧?”
  “哈哈!安啦!你的肉又多,皮又厚,摔不死的!
  喝!飞!“
  说完,他左掌朝上一振!
  两百余斤重的卢梭好似一粒小石头一般,立即射出十余丈高,吓得卢梭高喊一声:“会死喔!”
  那三位骑士也吓得怔住了!
  何弼喝道:“流浪江湖二兄弟!”
  半空中的卢梭,四肢一振,喝道:“南征北战为三餐!”
  “上冲下袭顶呱呱!”
  “左掌右腿嗄嗄叫!”
  喝声未歇,卢梭已头上脚下地坠了下来,临近地面之际,只见他一个筋斗,已变成头上脚下自丈余外落了下来。
  何弼喝道:“来!来!来吃饭!”
  说完,他右掌猛力朝卢梭的腰间一招。
  卢梭刚叫道:“去!去!去!去玩耍!”只觉身子一踉跄竟朝何弼飞了过去,吓得他叫道:“大仔!干嘛!”
  只见何弼右腕往后一收又一托!
  卢梭仍然被他一掌托了起来。
  “大仔,停!停!”
  “哈哈!服不服?”
  “服!内服!外服!上服!下服!心服!口服!衣服……”
  “妈的!停!瞧你说得挺舒服的!”
  说完,他振腕朝外一掷!
  “咻!”一声,卢梭竟被他掷到墙外去了。
  何弼忙捂耳叫道:“地震啦!”
  哪知,墙外并没有何弼预期中的巨响及震动,相反的传来卢梭的叫声:“呵呵!还好姥姥这一招挺管用的!”
  何弼怔了一下瞧向黄怡梅。
  众人却鼓掌直叫好!
  太精彩啦!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卢梭边跑过来边叫道:“大仔,咱们可以去表演啦!”
  “哈哈!要表演,你自己去表演!我又不是猴子!”
  “这……大仔,太难听啦!”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
  “大仔,我进步很多吧?”
  何弼明知他在询问武功是否有进步,却故意问道:“什么进步很多?是不是你的饭量更大了?”
  卢梭胀红着脸,道:“不是啦!姥姥教了我几招,你看我是不是更厉害啦?”
  说完,中规中矩地打了一套“开山掌法”。
  风声呼呼,虎虎生威!
  那三名卫士相视一眼,心知这位外表憨直的少年方才保留了不少的功力,否则他们三人早就落败了!
  他们正惭愧之际,卢梭已吐气收掌了!
  何弼喝道:“好功夫!顶呱呱!”
  “谢啦!”
  黄怡梅似乎甚为满意地颔首道:“咱们进去休息吧!”
  ※※※何弼和卢梭正在客房聊天。
  突见萧红走了进来,她那芳颜虽然挂着微笑,可是仔细一瞧,必可发现那是硬挤出来的。
  何弼眼尖,方才在院中早已发现她有点不大对劲,此时一见她独自入房,立即朝卢梭道:“细仔,你先出去一会。”
  卢梭呵呵一笑,“上路”的走了出去。
  何弼轻轻地拉过萧红,柔声道:“红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萧红摇摇头不语。
  何弼心中一急,扳着她的酥肩,道:“红妹,你怎么不说话?”
  “我……唉……”
  她只觉一阵委屈及心酸,泪水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何弼慌了!
  “红妹,你怎么流泪了?你说话呀?”
  萧红嘤咛一声,扑进他的怀中泣道:“弼哥,小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何弼急道:“红妹,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弼哥,你是不是嫌我什么?”
  “天呀!冤枉好人啦!红妹,是不是有人向你中伤我?”
  “弼哥!小妹自认比不上公主,可是……”
  何弼终于明白了,立即叫道:“红妹,你……你……”
  他很想脱口骂出“神经病”思忖再三,忍了下来。
  萧红凄然地暗泣着。
  “红妹,先坐下来,听我说!”
  说完,他轻轻地搂着她坐在椅上!
  他一五一十地将入宫的经过说了出来,等他说完之后,已是一个时辰了,萧红更是满脸羞惭,泪流满面了。
  何弼柔声道:“红妹,在我的心目之中,你与她不相上下,她也一再表明过些日子即卸去公主的身份,随我们浪迹江湖!”
  萧红低声道:“弼哥!小妹很惭愧!小妹的心眼太窄啦!”何弼轻拍她的酥肩,柔声道:“红妹,是我的错!
  我应该先向你报告!“
  “弼哥,你别如此说,否则,小妹更惭愧了!”
  “红妹,别再提这种伤感情的事了,咱们来研究如何对付”天堂门‘吧!“
  说完,凑近她的香唇,轻轻地吻了一下!
  萧红却一把搂住他热吻着。
  那是歉然地热吻!
  何弼怔了一下,迅即搂着她的纤腰及酥背热吻着!
  两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只见何弼右掌轻轻一挥,那扇门立即悄声合上了。
  两人甚有默契地走到榻旁。
  萧红一侧腰,两人立即躺至榻中。
  衣衫纷飞!
  两具光溜溜的身子再度粘在一起了!
  萧红诚心要以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同时也要和女飞龙较较劲,因此,一翻身伏在何弼的身上。
  萧红轻“嗯”一声,小心翼翼地迎合着!
  那对玉乳开始幻出迷人的乳波了!
  何弼心儿一荡,立即伸出双掌轻轻地抚摸着。
  萧红只觉一阵酥麻,情不自禁地使出姥姥昨夜所授的那招“贵妃推磨”,只见她那雪臀缓缓地旋转起来!
  何弼只觉浑身一阵酸麻,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他急忙吸口气,不敢再乱摸了。
  萧红也觉一阵酥麻,不由“嗯”了一声,急忙停了下来。
  “红妹,这招要命的花招,叫什么名字?”
  萧红娇颜一红,道:“人家也不知道!”
  何弼只觉阵阵酥酸袭来,逼不得已,他只好暗暗使出“无极心法”先行稳住颤动的丹田。
  萧红毕竟是初学乍练,旋转盏茶时间之后,速度立即缓了下来,她的身子早已是香汗淋漓了!
  何弼见状,悄悄散去了“无极心法”任她喘口气。
  萧红透口气之后,不敢再使用这种费力的“贵妃推磨”,改以“贵妃划舟”
  及“贵妃挥袖”来代替。
  两人立即沉溺于欢乐之中。
  原来,黄怡梅在获悉何弼与萧红已经“结合”及何弼的“勇猛”情形之后,立即将自己的“床上”经验解囊倾授。
  果然,何弼尝到了甜头啦!
  萧红连提数口真气,挺动半个时辰之后,在香汗淋漓,娇喘呼呼之余,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
  “红妹,休息一会吧!”他说着,搂着她翻过身子。
  萧红“嗯”了一声,唤句:“弼哥!”
  那声音又嗲又柔,令何弼一阵得意!
  那是一份成就感!
  征服欲得以宜舒,他再度猛冲了!
  “嗯!哥!轻点……大白天的……又在府中……”
  何弼一想有理,忙放轻了速度。
  “嗯……哥……哥……啊……我……”
  何弼一见她已经“垮”了,而自己却仍然无动于衷,心知一定是方才暗中调息一阵子之故,于是,缓缓地停了下来!
  “嗯……哥……你……你怎么停下来了!”
  他只觉一阵倦意袭上心头,他悠悠地睡着了!
  萧红松了一口气,取过丝巾擦去他的汗水之后,掀开丝被盖上他的身上,双目之中充满了万般情意!
  ※※※月残星稀,大地一片寂静!
  陡听一句轰雷般声音:“大仔!咱们真的要回去找老和尚啦!”
  “当然啦!妈的!想不到老和尚不但有老婆,而且还有孙女,这次回去,非好好地消遣他一顿不可!”
  “大仔!”歹势‘啦!老和尚的孙女是你的老婆哩!“
  “这……这也是有理!妈的!细仔,你好像越来越聪明啦?”
  “咳!咳!不敢当!我本来就很聪明的,只是和你这个天才一比,就比较不聪明些!哎唷!你怎么又敲我的脑袋啦!”
  “妈的!说你胖,你就喘啦!你以为你真的很聪明啦!妈的!我已经把那招”揍人‘的掌法教你十天了,你会了没有?“
  “这……这……”
  “妈的!你呀!一天到晚只是想着吃呀、睡啦!也不想一想越来越胖了,下回你干脆穿麻袋吧!”
  “这……大仔!你别冤枉人啦!我也是很用心在学习呀!可是,别看那招只是随便一挥或一拍,挺难的哩!”
  “妈的!少推卸责任啦!你根本不用心!妈的!古人云”书到用时方恨少‘,哪天挨揍了,别要后悔莫及!“
  “大仔!拜托,你别唬我,好不好?”
  “妈的!我在唬你?好!你等着哭吧!”
  “这……这……怎么办?”
  “妈的!凉拌啦!”
  “大仔,我……”
  “妈的!趁着现在天气挺凉快的,还不赶快练!”
  “是!是!”
  此二人正是何弼和卢梭,他们为了早日将碰到黄怡梅及萧红的消息告诉老和尚,翌日立即离开李府。
  黄怡梅及萧红为了协助女飞龙对付天堂门及左相,只好暂时留在京城,不过,黄怡梅却托何弼转交一封信给老和尚。
  此时,何弼一见卢梭双膝微曲,屏息提气,心知他被自己了凶了一顿,已经开始专心练习“百步神拳”,便悠闲地靠在一株树侧。
  只见卢梭睁大那对鼠目,双唇紧闭,缓缓地朝丈余外的一株大树推出了右掌,哪知那株树却静悄悄的!
  何弼不由暗叫一声:“可惜!”
  卢梭却不死心地反复练习着。
  他整整练习盏茶时间之后,一见仍然没有进展,不由泄气,只觉双膝一阵发麻,不由偷偷地瞧了何弼一眼!
  何弼正欲开口叫他起来,陡听:“桀桀!愣小子,怎么不拍苍蝇啦?”
  话声未歇,只见两位相貌阴鹜,年约六旬的黑衫老者嘴角挂着冷笑,自林中走了出来,何弼不由暗暗一愣。
  妈的!这两个老鬼是什么时候溜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
  何弼正在暗暗警惕这两名老者必有两下子之际,怒火万丈的卢梭早已吼道:“我拍你这老鬼的卵蛋!”
  他说着,已疾扑向那位揶揄他的老者。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
  只见那名老者右足斜里一跨,左掌朝卢梭的背部一推,“砰”的一声,卢梭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只听他喝声:“妈的!可恶的老鬼!”一招“推窗赏月”劈了过去。
  “咦?小子,你还有几下哩!”
  只见他脚踩“七星迷幻”迅速闪避着!
  “妈的!你这只缩头老王八干嘛不还手?”
  那名老者目光一寒,右掌一招“拘魂钩魄”疾劈向卢梭的右肩!
  “砰”的一声,卢梭怪叫一声,踉跄着摔了出去。
  “咦?小子,老夫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只见那名老者身似鬼魅在卢梭四周飘现,举手踢足之间将卢梭揍得满地乱滚,衣衫已有数处破裂。
  不过,由于“混元气功”之助,他却夷然无损。
  他屡战屡败,屡败又屡战!
  外伤使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那老者越出手越心寒,不由喝道:“小于,你真的不怕死?”
  卢梭喘道:“妈的!怕个鸟!你给我小心一点,如果被我逮到机会,我非把你揍成一团肉浆不可!哎唷!”
  “砰”的一声,他又摔了出去。
  那老者狞笑一声,扑了过去,一掌劈向卢梭的头部,这一掌如果让他劈中,卢梭即使不死也得受重伤!
  何弼喝道:“住手!”
  他右掌一抬,一记“百步神拳”轰了过去!
  那老者一见身材瘦小的何弼竟敢出面,虽见他出掌,却无破空之声音,不由不屑地冷冷一哼!
  就在这时,他只觉背部空气一窒,心知不妙,急忙一闪!
  迟了!
  只听他惨叫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之后,立即摔倒在地。
  卢梭被他喷得满脸是血,不由大怒!
  一见他倒在自己的身旁,左足一抬,足跟向下疾砸!
  那名老者“啊!”一声惨叫,立即头破血流,惨死当场。
  变生肘腋,另外那名老者欲救不及!
  “可恶的小子!”
  只见他右掌一抬,就欲劈死卢梭。
  青影一闪,“啪”的一声,何弼已扣住他的右掌,只听他骂道:“妈的!老鬼!准备送死吧!”
  说完,他的“无极心法”迅即使了出来。
  那名老者只觉一身内力往外疾泻,大骇之下,提足功力往外一扯!倏听一声骇呼,浑身一阵脱力,不由面若死色!
  卢梭早已爬起身,一拳揍向他的后心!
  那名老者情急之下,朝前一闪!
  “砰”的一声,虽然避开致命的一拳,却仍禁不住惨叫一声,就这一挣扎,全身的功力已被何弼吸光了!
  卢梭趁机又连揍了他两掌。
  那名老者禁不住惨叫出声!
  “妈的!细仔!揍扁他!”
  “好!”
  卢梭好不容易逮到打落水狗的机会,拳下似雨,足起如风,将那名老者揍得鲜血狂喷,惨叫连连!
  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啸及暴喝声:“住手!”
  何弼笑道:“妈的!差不多啦!又来了两个老鬼啦!
  细仔,你过来,咱们不妨如此这般这般!“
  说完之后,两人哈哈大笑!
  “唰!唰”两声,果然又有两名黑衫老者来到现场,只听右边那人喝道:“好狠的手段,是谁下的手?”
  何弼一抬头,淡然道:“不知道!”
  卢梭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大胆!”
  “妈的!裤子没脱,不知谁比较大”蛋‘!“
  “对!大仔,这老鬼又瘦又干的,”蛋‘一定缩回去了!“
  “哈哈……”
  那名老者气从鼻孔冒烟,喝道:“可恶的小子!休怪老夫以大欺小!”
  说完,他身子一纵,疾扑了过来。
  何弼右掌一挥,喝道:“妈的!说清楚再打!”
  那老者只觉气息一窒,慌忙朝侧一闪!
  他毕竟不愧为“天堂门”四大天王之首,总算避过何弼这记“百步神拳”,不过,已骇得他魂飞魄散了!
  “大仔!这老鬼吓出尿了哩!”
  另外那名老者暴吼一声,立即扑向卢梭。
  何弼身子一闪,迎了过去,口中喝道:“手拉手!”
  “啪”的一声,果然扣住那名老者的右腕!
  那名老者明明看见他抓了过来,却避不开,心凛之下,正打算出掌挣脱之际,却发觉一身功力已开始疾泻而出。
  卢梭应声:“心连心!”拉住了何弼的左腕。
  那名老者越挣扎越脱力,忙叫道:“老大,救救我!”
  何弼又喝道:“起丹田,冲少商!去!”
  卢梭只觉自大仔的掌中传过来一股雄浑的热流,迅速地流过手臂,直冲向自己的肚子哩!
  他慌忙大喝一声,服着那股热流的冲劲,曲足提气,左掌五指一曲,对着冲过来的老者捶了过去。
  那名老者方才被何弼吓了一大跳,此时,一见卢梭神威凛凛的劈过来一道狂飚,慌忙朝侧旁一闪!
  何弼一见细仔能够劈出掌劲了,心喜之余,立即喝道:“细仔!棒打薄情郎,大棒出击!
  轰!“
  卢梭喝道:“棒下出孝子,揍死你!”
  只见他左拳连捶,一口气劈出了五拳!
  那名老者虽然仗着诡异的身法闪了开去,却已魂飞魄散,气喘如牛,狼狈不堪,岌岌可危了!
  “细仔!追过去轰!”
  “是!打落水狗!”
  只见卢梭向前一扑,右掌又劈出一记“百步神拳”。
  那名老者顾不得爬起身子,疾朝右侧一滚!
  “轰”一声,地上立即多了一个丈余方圆的深洞!
  卢梭吼声:“往哪里逃!”继续追击!
  “轰……”声中,地上多了六七个深洞,那名老者虽然一一闪了开去,却已是灰头土脸,气喘如牛了。
  何弼在旁看得暗暗佩服这老鬼“人老骨头却不老”,手脚蛮灵活的,立即大吼一声:“老鬼!接着!”
  只见他手掌一挥,那具“脱力而死”的尸体立即砸向了那名老者。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那名老者在失神这下,竟坠入洞中。
  卢梭冲了过去,一拳捶了下去。
  那名老者见状,厉啸一声,运掌朝上一劈!
  “轰!”一声,卢梭立被震飞出去。
  那名老者惨叫一声之后,立即晕厥!
  何弼身子疾射接住卢梭之后,叫道:“妈的!大棵呆,你越来越胖了!”
  卢梭又惊又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何弼放下他之后,走到洞口一瞧那名老者已经晕倒,冷笑一声之后,喃喃自语道:“妈的!你下回别忘了躲远一点!”
  抬头一瞧卢梭四肢分张,躺在地上气喘如牛,不由叫道:“妈的!细仔,瞧你这副鸟模样,还想闯江湖呀!
  门儿都没有!“
  “大……大仔……喔……有够累哩……全身无力哩……”
  “妈的!要不要学大力水手吃菠菜精呀?”
  “免……免啦……躺一下就好啦!”
  “好!你躺一下吧!我看这几个老鬼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只见他逐一搜查地上那三具尸体之后,捧着一小堆东西。
  “妈的!”龟鹿壮阳丸‘,“还春丹’,”壮阳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瞧这三个老鬼包得这么紧的!
  “咦?”理气疗伤丸‘,这个好像是治伤的!不妨给细仔吃吃看!不!不!
  老和尚有交代过不可乱服成药,算啦!“
  “嗯!这三个死鬼挺有钱的哩!又是银票!又是金元宝!又是银锭的!反正他们也用不上啦!就帮他们花一花吧!”
  突听:“大仔!哇!好多的银子喔!”
  何弼一见他已经好多了,立即笑骂道:“妈的!你也是钱鬼一个,一闻到臭铜味道,立即浑身有劲了!”
  说着,他将那些东西包了起来。
  “咳!咳!大仔,别说得那么难听啦!”
  “妈的!拿去吧!保管好!”
  卢梭解开绑在腰际的麻绳仔细地绑着。
  何弼见状,叫道:“妈的!我差点忘了这条”救命绳‘!“
  他说完,上前扯下了食指长一截麻绳。
  “大仔,你在干嘛!”
  “嚼一嚼,吞下去!”
  “大仔!这麻绳黑乎乎的,我……我不饿!”
  “妈的!猪脑!不知好歹!吃!”
  “好啦!别凶啦!”
  卢梭皱着眉头,咬下一口麻绳,嚼了数下之后,只觉又苦又辣,不由叫道:“大仔,这个不大好吃哩!”
  “妈的!良药苦口啦!我数到三,你如果还没有吞光,哼!一!”
  卢梭不敢马虎,立即将整截麻绳塞入口中猛嚼着!
  “二!”
  他急忙又嚼又吞,咽得直翻白眼!
  何弼笑道:“好了没有?”
  “呃!还……还没……”
  “快!”
  “呃!是!”
  何弼等到他全部吞下去之后,笑道:“妈的!这条麻绳乃是老和尚准备给咱们疗伤止饥的,今天总算派上用场啦!”
  “大仔,什么叫做疗伤止饥?”
  “妈的!没知识!连这个也不懂!疗伤就是在像你方才那副鸟模样时,只要吃一些,就可以嘎嘎叫了!”
  “嗯!有点感觉了哩!止饥呢?”
  “那是在饿得要命的时候吃的!”
  “唔!那下回我就不怕饿了,只要咬几口它,就解决啦!”
  “妈的!不行!吃太多,会拉肚子,要吃之前必须经过我的批准,否则,小心我修理你!”
  “是!是!”
  “走吧!”
  ※※※何弼两人朝前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何弼突然发现疏林映照中,隐隐现出一线灯光,好奇之余,几个起落,奔了过去。
  只见三丈外矗立一座屋瓦层接的巨宅,那院墙高达两三丈,门前一对石狮,铜环大门,此时紧紧地关闭着。
  “大仔,这是谁的家呀?”
  “嘘!小声一点!”
  哪知,就在这时,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精壮汉子探出头来,粗声喝道:“妈的!臭小子,深更半夜吵什么吵?”
  何弼冷哼一声,道:“细仔,交给你!”
  “是!”
  只见他双手叉腰,一挺大腹,喝道:“妈的!你是不是要比比谁的嗓门大,好!听着!
  哭!爸!哭!母!“
  那精壮汉子只觉耳鸣心跳,不由踉跄了三大步。
  卢梭走了过去,抬足朝那铜门一踢!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院内立即传来一声厉啸。
  只见一名年逾四旬的精干大汉掠了过来,何弼笑道:“细仔!小心喔,这家伙不大好惹哩!”
  “哼!他不好惹!我却不好碰哩!”
  说完,他吼道:“叫什么叫?”
  四周林中之夜鸟立即即被他这声暴吼,骇得四散飞去。
  先前开门的汉子朝精干汉子拱手一礼之后,上前附耳低语数句。
  精干汉子瞄了何弼二人一眼之后,踏前一步,朝卢梭拱手,道:“小弟是”天堂门‘香主赤练蛇汤方,不知这位大哥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卢梭一听对方称呼自己为大哥,心中一乐,笑道:“没事,只是想进来看一看而已,对了,你的名字怎么那么长一大串?”
  汤方又好气又好笑,道:“小弟乃是”天堂门“六位香主之一,赤练蛇汤方,请问大哥尊姓大名?”
  “呵呵!你后面那句话,我懂,你是在问我的名字吧!卢梭!”
  “罗嗦?你……”
  汤方不由脸色一沉,暗暗提聚功力准备出手了。
  “妈的!你这位用什么香煮成的赤练蛇怎么翻脸啦?”
  “哼!小子,本座今天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未免让你把”天堂门‘瞧扁了!“
  说着,双掌疾向卢梭的“巨阙”、“分水”大穴抓去。
  “妈的!鸟个天堂门!”只见他肥腰一拧,蒲扇般大手朝汤方的面门拍去,吓得汤方收掌挫腰,疾闪开去。
  “妈的!怕什么怕?要教训我,快来呀!”
  汤方当着自己的手下面前受辱,气得双目红睁,再度猛扑,出手尽是拼命招式,一时掌飚狂卷!
  卢梭虽然自黄怡梅处学了一套掌法,却因欠缺作战经验,不但被逼得连边后退,而且还中了数掌。
  所幸他有“混元气功”护身,尚无大碍,不过已急得哇哇怪叫不已了!
  何弼笑道:“细仔,准备强棒出击!”
  说完,他右掌朝汤方劈出一记“百步神拳”!
  “轰!”一声之后,只见汤方抚胸踉跄连退!
  鲜血自他的嘴角带起了一条血线!
  卢梭暴喝一声:“棒下出孝子!”一掌捶了过去!
  汤方尚未站稳身,一见狂飚已卷了过来,大骇之下,立即双臂一振,运集全身的功力迎了过去!
  “轰!”、“啊!”的声响,汤方摔落两丈余外,双肘撑身欲起,却见他张口喷出一道鲜血之后,立即昏迷。
  鲜血汩汩自他的口中流着。
  卢梭“蹬蹬蹬”连退三大步之后,胸部急剧地起伏着。
  方才开门的那名大汉见状,朝闻声扑出来的十余名大汉吆喝一声:“并肩上!”
  取出怀中长鞭扫向卢梭!
  “铿!锵!”声中,那十余名大汉各取出刀剑围了上去。
  卢梭见状大骇,叫道:“大仔,救命呀!”
  何弼哈哈一笑,双掌一挥,一式“何必送死”,朝那群人劈了过去!
  “啊!……”惊呼声及惨叫声中,已有三名倒在地上。
  《请看下册》




  妙绝天下

  第十三回老和尚还俗下山
  
  卢梭见状,哈哈一笑,也学着双掌朝外一挥!
  却见三尺余外的大汉被他震得后退三大步,立即又挥刀“抽刀断水”削了过来,吓得他掉头就跑!
  “大仔,我怎么无法推倒他呀!”
  何弼又双掌一挥,劈翻四人之后,笑道:“妈的!刚刚会走路,就想要飞,还早哩!用一只手就好啦!”
  说完,他右掌一挥,朝偷偷溜过来的一名大汉劈去。
  “啊!噗!”一声,血花四溅,那人的胸膛已凹了进去!
  倒地之后,立即气绝!
  其他五人见状,掉头就跑!
  卢梭喝声:“别跑!”立即追了过去!
  何弼追着一名大汉,穿过一座院子,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再向左拐,来到了一间漆红的厅子前面。
  那名大汉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早已钻入大厅。
  何弼微微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那人一见何弼跨前一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三步,正好退到一根铜柱身边,身子不由得震了一下。
  “哈哈!碰壁了吧!”
  哪知,对方却右手快如闪电在柱上一按,但听一声巨响,何弼只觉脚下一空,情知不妙,怒道:“妈的!王八蛋!”
  声音未落,他迅速出掌欲扳住壁沿!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在那名大汉的哈哈大笑声中,何弼只觉自己的身子,正迅速地坠了下去!
  危急之中,双掌朝两侧连拍!
  “咚……”声中,他安全着地。
  抬目一瞧,他发现自己竟立身于一间布置得十分讲究的雅室之中,四周全是熟铜所造,他不由凉了半截。
  妈的!夭寿啦!这下子真的插翅也难飞出去了。
  他在空中踱了一圈,突然瞥见墙壁装有一个拉环,心中微动:“妈的!这个拉环莫非要让人上吊的?”
  当下走过去,曲指一弹,立听“锵”的一声脆响:“妈的!也是纯铜所造的哩!看来此处之主人挺有钱的哩!”
  思忖之际,顺手一拉铜环!
  却听“哗啦”一声,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墙壁中立即现出一个洞门。
  何弼绝处逢生,立即放步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后面突然传来“砰”一声大响,何弼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瞧,只见自己方才处,画了一个大圆圈!
  他好奇地朝大圆圈踏了一下!
  “砰”的一声,壁中又出现了一个洞门。
  他又轻轻踏了一下,“砰”的一声,洞门立即又关闭起来:“妈的!原来如此,差点被吓死,不知是哪个夭寿郎设计的。”
  这是一条甬道,里面阴凉异常。
  何弼好奇地朝前行去。
  前行数步,他立即看见暗角之处蜷伏着一人,那人一听到脚步声音,忽然抬起头来,喝道:“你又来干什么?”
  何弼不由吃了一惊!
  稍怔之后,他突然觉得这人的清脆声音似乎有点熟悉,立即好奇地前行数步,问道:“你是谁?”
  那人“咦”了一声,颤声道:“公子,是你吗?”
  何弼立即想起她是何人了!“小白菜,是你?”
  “不错!天呀!感谢你的安排,让我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公子!”
  “什么?小白菜,你……你要”嗝屁‘啦?“
  那人果然是令男人心动的小白菜,可惜,此时她已神色憔悴,看样子她所说的话必然不虚!
  小白菜凄然道:“不错!我中了”虎王‘那恶魔的毒药,又被牛金甲以“搜魂逆血’折磨,毒药已快要发作了!”
  何弼闻言大骇,怔了一下之后,问道:“”虎王‘的毒药?是不是“百阴书生的爱神咒言’?”
  “咦?公子,你怎么会知道?”
  何弼苦笑道:“真巧!令妹也曾中了”虎王‘的“爱神咒言’!”
  “什么?我还有妹妹?”
  “不错!等一下我再告诉你吧!先把你的遭遇说一说吧!”
  “公子,据说”天堂门‘四大天王今夜会来此,咱们先出去再说吧!“
  “也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怎么走?”
  小白菜娇颜倏红,低声道:“公子,我无力走路,可否……”
  何弼一见她那副娇态,心中不由一荡,一想起等一下马上要和她赤裸相见了,立即大大方方地抱起了她。
  “公子,请向前走,遇有圆圈处,轻踏一下,必有通路!”
  何弼微微一笑,道:“我懂!”
  他连连穿过三道铜壁之后,只觉路面愈来愈往上走,心知可能快要到了,心中一喜,不由加快步子。
  果然不错,当他自第四道铜壁钻出来,立即发现正置身于一间富丽堂皇的卧房,不由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陡听卢梭叫道:“大仔,你在哪里呀?大仔……”
  何弼立即叫道:“细仔,我在这里呀!”
  “啊呵!万岁!”
  声音未歇,卢梭已冲了进来!
  “咦?嫂仔,你怎么也来啦?”
  小白菜不由羞得满面通红!
  “妈的!细仔,你认错人了,她是小白菜啦!”
  “小白菜!小白菜!喔!我记起来了,她就是嫂仔的姐姐,对不对?”
  “对!那些人呢?”
  “通通”嗝屁‘啦!妈的!他们挺会躲的,害我找了老半天哩!大仔,你是怎么找到嫂仔的姐姐的?“
  何弼一想起自己中了陷阱,俊颜一红,轻咳一声之后,道:“我是听到她的叫声才找到她的,对了!把那个包袱拿给我!”
  卢梭解开绳结,取下那个包袱之后,问道:“大仔,嫂仔的大姐好像在生病哩!要不要给她咬绳子?”
  “嘿!好点子!”
  卢梭一听大仔夸奖他,欣喜得扯下一大截麻绳之后,兴奋地问道:“大仔,还要我帮什么忙?”
  “细仔,我要替她疗伤,你在外面把风,绝对不能让别人进来,否则,我们两个人都有生命危险,知道吗?”
  “我知道!”
  说完,他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何弼轻轻地将小白菜放在榻上之后,打开包袱,问道:“小白菜,你自己看一看那种药对你有帮助吗?”
  小白菜在翻视那些物品之际,一见到药瓶上的“王”
  字记号,神色大变,失声叫道:“公子,你遇见”四大天王‘啦?“
  “四大天王?喔!我明白了,你是说那四个老鬼呀!
  不错,刚才,我遇见他们,不过,已送他们回老家啦?“
  “真的吗?”
  她说着,凝视着他!
  “哈哈!如果是假的,这些东西会留在我这里吗?”
  “不错!想不到公于的武功如此的高强,看样子骆晶晶的阴谋很难得逞啦!”
  说完,一片兴奋之色!
  “骆晶晶?你是在指”天堂门‘的那位公主?“
  “不错!公子,你认识她吗?”
  “哈哈哈,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
  “神秘意识!请恕我先吊吊你的胃口,反正等一下有的是时间,你先找一找有没有提元气的药?”
  小白菜取出那瓶“理气疗伤丸”,微笑道:“三天王这瓶药不亚于少林寺的”小还丹‘,可惜,无法解去“爱神咒言’……”
  说完,她神色一黯!
  “哈哈!那就好!你先服药吧!只要你有足够的元气,我保证你可以因祸得福,变成一位武林高手!”说完,哈哈大笑!
  小白菜服下“理气疗伤丸”之后,果然精神大振。
  何弼含笑道:“好!小白菜,咱们就准备解去你体内的”爱神咒言‘毒素吧!“
  说完,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小白菜羞涩地道:“公子,你……”
  “哈哈!”虎王‘这一招实在有够狠毒,要破除“爱神咒言’,只有令女方或男方尿个不停,一直尿到全身无力,才完全解除毒素!”
  小白菜咬牙切齿道:“牛金甲,你好狠的心喔!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竟对我下得了这个毒手!”
  “哈哈!没关系,以后再去找他算帐!”
  说完,他也开始脱去衣衫。
  小白菜关心地道:“公子,你一个人受……受得了吗?”
  “哈哈!上回令妹中了”爱神咒言‘,我也是“单枪匹马’替她解毒的!”
  说完,脱去了小白菜的最后一道防线。
  烛火之下,立即现出一具成熟的迷人胴体。
  萧红及端平公主虽然也是美丽迷人,可是比她少了一份成熟的风韵,何弼不由看得完全瞧呆了!
  小白菜羞得右掌一挥,劈熄了烛火!
  室内立即一暗!
  何弼清醒过来,低声道:“小白菜,你……你真美!”
  “公子,可否唤我的名字,我名叫莹莹。”
  “好!莹姐!”
  “不!男为大,唤我莹妹!”
  “好吧!莹妹,我叫何弼!”
  “弼哥!”
  何弼一听到她那声磁性十足的呼唤声音,心神不由一荡,唤声:“莹妹!”
  之后,立即紧紧地搂着她!
  小白菜呼唤一声:“弼哥!”立即送上了热吻!
  两人紧紧地搂吻着。
  好半晌之后,何弼撑起身,喘道:“莹妹!你才是真正的女人!”
  “弼哥!你可知道你是我一生至今最难忘的人吗?”
  “有这回事吗?”
  “嗯!我自幼即被义父母抚育,长大之后,在十六岁那年即被义父之徒牛金甲夺去贞操,从此即受其摆布。”
  “数年来,为了目的我接近过二、三十名男人,每次事后皆如同嚼蜡淡而无味,只有上一次和你在一起时,我才享受到那种快感!”
  何弼还没有施用功力,先与她进行一般性处理。
  “弼哥,你是不是练过”采阴补阳‘之术?“小白菜问。
  “没有呀?”
  “那就奇怪了,上回咱们在一起之时,在要紧关头之际,小妹虽使出”牡阴功‘,却仍然被你杀得溃不成军哩!“
  “喔!我想起来了,我是使用”无极心法‘啦!就是把你的内力吸过来的那一招啦!原来它也可以对付牡阴功呀?“
  “无极心法?弼哥,你见过玉美人江秋蕙啦?”
  “是呀!说起这段经过,挺惊险的哩!”
  于是,他将那段遭遇说了一遍。
  小白菜听完之后,格格笑个不停!
  “莹妹,你怎么如此的高兴!”
  “格格!牛金甲及虎王费了不少的心机,自小妹的身上取去那张秘图,看来是白费心机啦!格格!”
  “喔!原来,我在燕子楼所看见的那个亮亮的盒子,里面就是藏着寻找玉美人的秘图呀!
  哈哈!有意思!“
  说完,他将暗中瞧见小白菜对付田姓大汉的情形说了出来。
  小白菜听得羞惭不已,叹道:“弼哥,小妹这些年来就是这样子生存的,唉!
  一想到这副残花败柳之身……“
  何弼立即封住她的樱唇不让她说下去!
  半晌之后,他移开嘴唇,庄重地道:“莹妹,这是上代的恩怨所带给你的,不能怪你,我说一段故事给你听!”
  说完,他将老和尚一家人的遭遇说了出来,同时把董坤的小册子交给她看!
  小白菜瞧得泪流满面,颤声道:“弼哥,这么说,小妹真的是萧家的后代啦?”
  “不错,你瞧瞧你右手的那一粒小肉团,红妹的右手也有一粒,那是姥姥的遗传呀!莹妹!”
  “弼哥!我!我好高兴喔……”
  两人再度激战起来!
  两人自从开始“短兵相接”以来,中间互诉遭遇,不知不觉已近两个时辰,外头已是东方大白了!
  小白菜也差不多了!
  何弼在她的激情疯狂之下,若非支起“无极心法”,早就“交货”了,此时一见她颤抖连连及呻吟不已,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莹妹,放开心情,尽量尿吧!”
  说完,他自己服下三粒“理气疗伤丸”,又咬下一截麻绳。
  小白菜服下五粒“理气疗伤丸”及咬下剩余的麻绳之后,脆声道:“弼哥,小妹打算使用”牡阴功‘了!“
  “好!开始吧!”
  半个时辰之后,小白菜在一阵剧颤及一声呻吟之后,悠悠地昏迷了!
  何弼急忙吻住她的樱唇,在一泄如注之同时,再度运起无极心法将功渡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小白菜美目一睁,感激地道:“弼哥,你让小妹再世为人,小妹今生今世不知要如何报答你才好!”
  何弼亲了她一口,低声道:“莹妹,替我生几个似你这么美的女娃娃,就算是报答我啦!”
  说完,他哈哈大笑。
  小白菜嗲声道:“嗯!人家不来啦!”
  口中说着不来,雪臀却又摇起来了!
  何弼心儿一荡,正欲再度指挥攻守要塞,却听屋外卢梭叫道:“大仔,你们醒来啦!可以吃饭了吧!”
  两人不由面上一热!
  何弼低声笑道:“差点忘了大棵呆!”
  他立即叫道:“可以啦!”
  屋外立即传来卢梭的欢呼声。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身子之后,小白菜撕下一截被单轻柔的替他和自己擦净身之后,各自穿着衣衫。
  两人一出房门,立见卢梭拿着一个小竹筒,道:“大仔,今儿一大早,飞来一只鸽子,这个东西是从它的脚上拿下来的。”
  小白菜道声:“信鸽!”立即接过竹筒,倒出一个纸卷。
  何弼问道:“那只鸽子呢?”
  “这……这……被我吃了!”
  “妈的!贪吃鬼!”
  却听小白菜叫道:“弼哥,你瞧!天堂门打算向各大门派挑战了!”
  何弼接过去一看,果见那张纸上指示此处分舵之人要听从四大天王的指挥,开始向各大门派挑战。
  “妈的!有意思!这张破命令来到,那群王八蛋全部死翘翘了,最后连那只鸽子也”嗝屁‘啦!“
  “大仔,算他们衰尾,对不对?”
  “不错!”
  “莹妹,你可知道”天堂门‘的老巢在何处?“
  “泰山丈人峰!”
  “好个丈人峰!咱们先回去找老和尚,对了,他就是你的爷爷萧景义,咱们请他出来解决这件事情。”
  小白菜一听可以见到爷爷了,当然欣喜的答应了。
  若非有卢梭在一旁,她早就送上香吻了。
  卢梭却惑然地瞧着他们二人,问道:“大仔,你叫她莹妹,她叫你弼哥,这……这不是和嫂仔一样了吗?”
  “哈哈!不错!细仔,你又多了一个嫂仔啦?”
  “真的呀!太好啦!这下子简单多了,省得我一见到你就要叫”嫂仔的姐姐‘,好麻烦喔!嫂仔,你好!“
  说完,他行了一个一百七十五度的鞠躬。
  小白菜羞喜交集,不知如何启口!
  何弼笑道:“莹妹,今天中午由你作东,请细仔好好地吃一顿!”
  “好呀!走!”
  “哇!嫂子万岁!”
  话音未尽,他早已冲了出去。
  ※※※海南岛,五指山。
  这天晌午时分,何弼三人终于出现在“梅庐”外了,只听何弼及卢梭扯开嗓门唱道:“咱两人做阵拿着一支小雨伞……”
  十余丈外的那栋独立木屋内立即传出一缕苍劲的喝声:“住口!”两道黑影随着疾射向二人的口中。
  何弼喝声:“来得好!”立即踏前一步。
  只见他双掌一抬,手中立即各多了一块豆腐干!
  “细仔!老和尚请客,还不道谢!”说着抖手掷了过去。
  卢梭喝道:“多谢老和尚!”那两块豆干已跑进他的口中了。
  屋中传出一声“咦”,立见一双筷子射向何弼的胸前“膻中穴”了!
  何弼右腕一翻,已将那双筷子抄入手中,口中喝道:“老和尚,肥猪没有啦!
  再丢过来一双吧!“
  “好小子!小心啦!”
  “咻!”一声,一把筷子自屋中射了出来!
  临近何弼身前尺余远时,倏然一分,各射向何弼全身大穴。
  何弼暗使“无极心法”,左掌一旋,好似巨鲸吸水一般,立即将那三十支筷子完全吸入左掌中。
  “好招式!还有哩!”
  “咻!咻……”连响声中,三个破碗,六个盘子鱼贯射了出来。
  何弼迅将左手那把筷子掷给卢梭,先朝那六个盘子一招,“锵……”六声脆响之后,那六个盘子齐叠于他右手那双筷子上面。
  只见他右手倏前倏后,“锵……”三声,将那三个破碗接于盘子上面!
  “噫!好小子!这个破茶壶也送给你吧!”
  话声未落,一个被柴火烧得通体黝黑的大锡壶已砸向那叠碗盘,吓得卢梭叫道:“大仔!
  小心别砸碗盘啦!“
  “哈哈!安啦!你准备倒茶吧!”
  他说着左掌一吸,一翻!
  嘿!那个疾射而来的大锡壶,立即轻飘飘地飞向卢梭。
  卢梭右腕一翻,果然轻松愉快地将它提于手中。
  “大仔!碗呢?”
  “别急!桌子还未出来哩!”
  “哈哈!好小子,好大的胃口!去!”
  “咻!”的一声,一张四脚木桌果然飞了出去。
  这次,它一改常态的缓缓飞了出来,小白菜忙低声道:“弼哥!小心木桌所含的暗劲!”
  “哈哈!莹妹,安啦!”
  只见他左掌一竖,朝前推出一股潜劲。
  那张桌子立即好似有人抬着一般停在半空中。
  何弼右手连抖,那三个破碗及六个盘了在“夺……”
  声响之中稳若泰山的“粘”在桌子四周了!
  屋中又传出一声轻“噫!”
  “莹妹!上菜!”
  “好!”
  只听一阵撕碎纸张声音过后,黄影连闪之中,烤得香喷喷的素鸡、鸭、鱼、肉,立即相继飞入盘中。
  桌子突然晃了一下!
  敢情老和尚已被小白菜的精湛内功及手法怔住了!
  “老和尚!还有”白菜豆腐汤‘哩!把“碗公’丢出来吧!”
  “好小子,你真的想把老和尚榨光呀!”
  倏见白光一闪,“夺”的一声,一个大瓷碗赫然端立于桌子当中,小白菜脱口赞道:“爷爷!好功夫!”
  原来,在两人内力对峙的情况下,老和尚犹能疾速又准确地掷出大瓷碗,难怪小白菜会脱口叫好!
  她那句“爷爷”,好似一颗炸药一般,屋内立即传出一声惊呼,那张桌子也急遽地摇晃一阵子。
  “哎唷!大仔!完蛋啦!”
  何弼右掌慌忙一竖,那张桌子立即又恢复平稳!
  “老和尚,肥猪要摆筷子啦!”
  说话之中,双掌一招,那张桌子飞出丈余之后,终于平稳地停在院中,卢梭早已欢呼一声,跑过去了!
  “肥猪!小心!椅子!”
  “大仔!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他说着,他无惧于那三张飞砸过来的圆凳开始摆筷子,倒茶。
  “妈的!肥猪!算你走运!”
  只见他双腕连挥带招,终于将那三张暗含潜劲的圆凳摆在木桌三方。
  小白菜莲足轻点,掠到桌旁,迅速地将食盒中的“白菜豆腐汤”倒在碗中,脆声道:“爷爷,请用饭吧!”
  “姑娘,你为何唤老衲为爷爷?”
  “老和尚,你究竟出不出来?”
  “小子,你何时看老衲在院中吃过饭?”
  “哈哈!老和尚,今天没有饭呀!”
  “对!对!老和尚,这些全是城内吴大师父亲手做的面食哩!我们足足等了老半天哩!
  免“歹势‘啦!”
  “呵呵!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休想拐老衲出去!”
  “真的吗?如果是”咪咪‘叫你出来呢?“
  “咪咪?咪咪在何处?”
  何弼掏出黄怡梅那封信,喝道:“老和尚,接着!”
  黄影一闪,那封信已射了进去。
  何弼胸有成竹地走到桌旁含笑不语!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一位身材挺拔,满头散发,身着灰衫,足登草履的七旬老者泪水盈眶地自屋内走了出来。
  “老和尚,你哭……哎唷!”
  何弼右手一挥,轻掴了他一巴掌,喝道:“跪下!”
  三人立即不约而同地长跪在地。
  这名老者正是昔年的昆仑书生萧景义,只见他拭去泪水,沉声道:“你们这是干嘛?快起来吧!”
  说完,径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小白菜站起身之后,迅速来到桌旁,一面替他挟菜,一面脆声道:“爷爷,我是莹儿,姥姥有没有在信中提起我?”
  萧景义仔细地打量她一阵子之后,道:“有的!莹儿,想不到你能够出现在此地,太好啦!太好啦!”
  说着,他的泪水又滴了下来。
  何弼笑道:“老和尚,你不是规定吃饭时不准说话吗?”
  “这……呵呵!好小子,有你的!开饭吧!莹儿,你坐呀!”
  “不啦!莹儿要侍候爷爷!”
  “这……肥猪,你站着吃,否则会压垮凳子!”
  “好啦!我也不好意思让嫂仔饿着肚子!”说着,双足一分,身子一矮,蹲起“平马步”,扫风卷云般大开食戒!
  萧景义却被他那句“嫂仔”怔了一下!
  何弼会意地道:“吃饭不准说话!”
  萧景义摇头苦笑一声,开始动箸!
  ※※※三日后,寅末时分。
  五指山“梅庐”后十余里远处。
  陡听何弼喝道:“畜牲!过来!细仔,交给你啦!”只见他右掌猛力一吸,一头小犊般大小的野猪怒嚎一声,飞向卢梭。
  卢梭一见那两支白闪闪,又尖又长的猪牙,吓了一大跳,忙叫道:“大仔,你还记得这两支”大针‘吧!我……“
  “妈的!你想死呀!快出掌呀!”
  卢梭硬着头皮,暴喝一声,右拳一劈,送过去一记“百步神拳”。
  “喔!”一声厉嚎!
  “砰!”的一声剧响!地面一阵颤动!
  树倒枝折,飞沙走石!
  好半晌之后,尘埃落空,重归寂静!
  那头凶猛的野猪已经碎首毙命于地。
  何弼欣赏地道:“细仔,你这招有够”水‘!下回遇上那个坏蛋,别忘了也赏他一掌,扛去洗一洗,咱们来烤野猪!“
  “哇!太棒了!可是没有刀子,怎么剖腹呀?”
  “妈的!你呀!真是猪脑!不会运用这对现成的猪牙呀!”
  “咳!咳!我没有注意啦!”
  说着,他蹲下身子,扛起那头野猪疾奔而去。
  何弼利用地上的树枝及树皮绑牢一座烤架之后,只见他右手连招,林中地面上的枯枝“呼!呼!”朝他飞了过来。
  他那左掌在右掌吸物之时也连连朝那些枯枝挥舞着。
  那些朝他飞来的枯枝立即折向烤架旁。
  盏茶时间之后,烤架旁边已多了一堆小山般的枯枝,何弼吐了一口长气之后,走回到烤架旁。
  只见他一面架柴,一面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老和尚这招”纵鹤擒龙‘如此的实用,居然也可以用来捡柴……“
  陡听:“好啦!好啦!”
  何弼抬头一瞧,只见卢梭扛着那头猪毛尽褪,白乎乎的野猪跑了过来,他不由叫道:“妈的!你的动作挺快的哩!”
  说着,他将木棍自野猪的喉中穿入,再从肛门冒了出来。
  “呵呵!大仔,我一想起那香喷喷的烤猪味道,就浑身是劲,动作自然也快了起来,我再去拿内脏来!”
  “对!对!内脏作汤,最棒啦!”
  火种一燃,“劈!啪!”声中,熊熊烈火已然引着。
  卢梭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只听他笑道:“大仔,刚才我回去拿锅子及盐巴、酱油时,看到嫂仔在替老和尚梳理头毛哩!”
  “喔!有这种事?老和尚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走出房门了,我看他好似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哩!”
  “对呀!他一直没有说过话哩!”
  “妈的!这也难怪他啦!他糊里糊涂地把自己关在此处数十年,如今一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然会想有所改变啦!”
  “大仔,依你看老和尚会不会下山呢?”
  “会!否则,他不会收我们两人为徒,而且又教我们”纵鹤擒龙‘掌法及“云龙三现’轻功身法!”
  “对呀!大仔,那招”纵鹤擒龙‘我老是只会把鹤纵放出去,却无法把龙擒回来,实在伤脑筋!“
  “哈哈!慢慢来,别急啦!你本来就会一痴大师的那招”百步神拳‘了,当然会纵鹤了,就是纵龙你也会,对不对?“
  “对呀!”
  “嘿!细仔!干脆这样了,咱们以后只要碰到坏蛋,我把他”擒‘过来,交给你把他“纵’过去,好不好?”
  卢梭鼓掌乐道:“好!好!就这么决定!”
  “嗯!有理!哈哈!好点子!不过,细仔,你可不能乱”纵‘哩!否则弄成上回那副“鸟’模样,就危险了!”
  原来,施展“百步神拳”甚为耗力,何弼担心他会脱力,所以才特别地提醒卢梭绝对不可接连施展“百步神拳”。
  “呵呵,大仔,我懂啦!杀鸡何用牛刀,要让我”纵‘一下的,必须有够力的人才够资格,对于那些阿猫阿狗,我用揉就可以揉死他们!“
  “哈哈!妈的!你越来越嚣张啦!”
  “咳!咳!反正有大仔你这个大靠山,我怕什么?是不是?”
  “妈的!你这么胖,我被你一靠下去,肋骨非全部折断不可!”
  “这……这……”
  远处突然传来老和尚苍劲笑声:“呵呵!小子,你说得有理!一切要靠自己,肥猪,你听懂了没有?”
  出声之时,老和尚还在十丈外,声音一歇,他已经和小白菜出现在烤架旁,何弼二人一见到他,不由一阵惊呼!
  原来老和尚不但发光面净,面且换上一套合身的青衫及一双福字靴,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
  这与往昔之披头散发,污衣草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小白菜脆声道:“爷爷,你瞧他们两人怔住了吧!格格!”
  萧景义自己也觉得有点儿难为情,只听他轻咳一声,道:“小子,把棍子摇一摇呀!快烤焦啦!”
  “呃!好!好!”
  卢梭却叫道:“老和尚,你要下山啦?”
  “谁说的?”
  “这……我……我是看你穿这么漂亮,所以……”
  “妈的!就只准你们穿衣服呀?”
  “这……不是啦!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啦!”
  何弼笑道:“莹妹,这是你的点子吧?”
  小白菜颔首,微笑道:“不错!我昨日下山托城内师父为爷爷赶缝了三套衣衫,想不到他们的手工如此精细,缝得真合身!”
  “莹妹,那是因为老和尚,不……师父的身材标准啦!”
  “还有,嫂仔,你的眼光也不错哩!你一定偷偷去做的吧?”
  “嗯!梭弟,你真聪明!”
  卢梭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得意地瞧着众人。
  何弼正想“糗”他几句,倏见萧景义右手食、姆二指一捏,撕下一片猪肉,凑近鼻尖闻了一下,立即塞入口中。
  只见他嚼了数口,道:“火候够了,吃吧!”
  何弼傻眼了!
  小白菜怔住了!
  卢梭吓得高呼一声:“啊!”竟后退了一大步。
  数十年来一直吃斋,带发修行的老和尚怎么突然开戒吃荤了呢?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义的事情!
  萧景义明知他们在讶异,却视若无睹的撕下两大片猪肉,将一片递给小白菜笑道:“小子,你们难道在等着我撕给你们吃?”
  他说着,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何弼道声:“不敢当!”连忙撕下了一块猪肉。
  卢梭更是一口气撕下了一大块,开始吃着。
  萧景义连吃三块猪肉后,笑道:“喔!油腻腻的,待会儿再吃吧!”
  何弼趁机问道:“师父,您怎么突然吃荤了?”
  “咦?我有说过不吃荤吗?”
  “这……这倒是没有!不过,你一直不吃荤的呀!”
  “是呀!老……不……师父!我记得有一次,我送一只烤鸡要请您吃,反而被你臭骂了一顿哩!”
  “呵呵!你有没有请我吃过烤猪?”
  “这……我怎么敢呢?”
  “呵呵!你们这两个小子不知道我的口味,我当然不吃荤啦!”
  何弼明知他在强辩,却也乐见他有此重大的改变,因此立即道:“师父说得有理,弟子下回一定改进!”
  萧景义闻言,呵呵连笑!
  卢梭抓抓头发,越想好像越不对劲,突然又问道:“老和……不……师父,我总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可是,我又说不出什么?”
  何弼担心这个“大嘴巴”七扯八扯地又把师父扯火了,立即瞪了他一眼,道:“细仔,你知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肯收我们为徒了?”
  “对呀!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哩!”
  “妈的!你想不通的事情多得很哩,别人是想不通就不好意思乱说话,你却大嘴巴,好似怕别人把你当作哑巴哩!”
  “这……大仔,我如果不问,就永远不知道啦!”
  何弼闻言一窒,竟说不出话来了。
  萧景义呵呵笑道:“肥猪,难怪你会想不通,我也是接连想了好几天才想通的,来,咱们边吃边谈吧!”
  “昔年,我因为误会与你们师娘分开,一时想不开,便躲到此处,完全将复兴昆仑派的重责大任忘记了。”
  “在这段期间内,我的良心一直不安,可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世人呀!我只好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此次放你们下山,原想以三年的时间,来增加你们的江湖经验,再以有生之年全力传授师门的绝技给你们。”
  “想不到小子你有如此大的福缘,不但练成了”无极心法‘及“无极步法’,而且还得到玉美人的全部功力。”
  “以小子你的成就和机灵,相信可以替昆仑派争一口气,所以,我决心和你们一块儿再闯江湖。”
  “不过,我要先去找你们的师娘,然后寻找曹雪莲的后人,将昔年的误会解释清楚,以了一番心事。”
  卢梭叫道:“喔!师父,我懂啦!我们两人这次下山玩得很好,所以,你也想下去玩一玩,对不对?”
  萧景义怔了一下,道:“对!对!”
  何弼却低声骂道:“大嘴巴!”
  卢梭干笑一声,自顾自地咬着猪肉。
  萧景义突然道:“小子,据你所言和莹儿所述,”天堂门‘的野心似乎不小哩,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一些!“
  何弼颔首道:“师父,我知道!”
  卢梭叫道:“师父,安啦!我一向跑得最快啦!只要情况不大对劲,我一定会脚底抹油——赶紧溜酸的!”
  “呵呵!以小子的武功和肥猪的”混元气功‘,应该是可以到处混一混了,不过,万一碰到绝顶高手,宝剑或对方以阵势围困,那一定要逃,知道吗?“
  “知道!”
  卢梭也随着应了一声:“知道。”
  之后,又问道:“师父,什么叫做阵势?”
  “呵呵!就是对方至少有两人以上,你打不到他们,他们却打得到你,尤其他们若再有宝剑在手,那你们一定要逃!”
  “这点,我知道啦!我一向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的!”
  “呵呵!那我就放心啦!”
  小白菜突然道:“弼哥,据小妹所知,”天堂门‘中之人,多是贪婪之辈,因此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你可要多加小心!“
  “莹妹,你放心!我会好好地修理他们的,尤其那个牛金甲及”虎王‘,我一定会让他们受尽折磨的,你要不要亲手报仇?“
  小白菜一见他的那对虎目充满了煞光,心中一寒,忙摇头道:“弼哥,过去的事情就算啦!”
  何弼却冷冷地道:“不行!我可以放过”天堂门‘的任何人,就是绝不放过牛金甲及“虎王’,他们的手段太狠毒了!”
  卢梭叫道:“大仔,我支持你!”
  ※※※泗庄是一个三面环水,一面近陆的小镇,此地河叉交错,人民大多均以捕鱼为业,生活极为简朴。
  泗记小吃店一副靠窗的座头上,何弼凭窗低酌,一面浏览湖景,心中不由一畅,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陡听卢梭“咦”了一声,叫道:“小二,过来一下!”
  何弼一瞄那个尺余方圆,三尺高的饭桶果真已经见底了,不由笑道:“细仔,还没有过瘾呀?”
  卢梭按按自己的左腹,叫道:“大仔,这里好像还没有塞满哩!都怪他们这里的鱼做得太好吃啦!”
  “多谢大爷的夸奖,请问大爷唤小的来此,有何吩咐!”
  “再送半桶饭来!”
  那名小二闻言,望了一下那个空桶,失声叫道:“大爷,你……你真的还吃得下呀?”
  说完,一直瞄着他的腹部。
  何弼笑道:“韩信用兵!”
  卢梭接道:“多多益善!”
  “开店不怕大肚汉!”
  “这……开眼不怕没有钱,喏!”
  他说着,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小二的手中。
  小二忙道:“大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啦!小的是怕撑坏了……”
  何弼笑道:“没关系!他是超大容量,原装货!”
  “对呀!坏不了的啦!去!去!”
  “是!是!”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座头传来一声轻叹。
  卢梭低声问道:“大仔,那个人在干嘛?”
  何弼老早就发现那位年约三十上下,心事重重的中年书生在喝闷酒,由于事不关己,他也懒得太鸡婆!
  此时,一听卢梭发问,他立即低声道:“小声些,他在叹气哩,看样子好似心事重重,来!咱们喝一杯吧!”
  说完,他一饮而尽。
  卢梭刚喝完酒,立即又听到那名中年书生叹了一声之后,以筷子敲着桌子,轻轻吟了起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秋声,烛残漏断频依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梦里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这是两首南唐李后主的词,前面一节,吟的是“虞美人”,后面的两节,却又是“乌夜啼”!
  这两首诗词都感触良多,只是被他拼凑一起,使人听来凄然欲泪,中年书生吟过之后,两眼含满了泪珠。
  倍增凄艳欲绝的哀伤气氛。
  此时,小二又送来了半桶饭,卢梭却食欲索然,怔怔瞧着那位中年书生,心中也觉得怪怪的!
  那小二问道:“大爷,你怎么不吃啦?”
  卢梭瞪了他一眼,道:“那是我家的事,少鸡婆!”
  小二暗骂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后,悻悻地离去。
  卢梭低声问道:“大仔,那个人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的爱哭,哭得我心儿也觉得酸酸的哩!”
  “嘘!小声些!”
  突听一人赞道:“好词儿!好词儿!”
  二人循声一瞧,只见一个年约六十的渔翁,此时正除下头上宽大的斗笠,带着微笑缓步迈进店来。
  中年书生双目一张,带醉道:“我自感怀遭遇,关你何事?”
  那渔翁在中年书生相对一张座头上坐定,朗笑道:“假如我猜得不错,尊驾大概就是铁扇书生姚远大侠了。”
  中年书生更是一惊,道:“在下正是姚远,不知尊驾如何称呼?”说完抽出腰间的铁扇,立即全面戒备。
  那渔翁微微一笑,道:“老夫已隐姓埋名多年,连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唉!
  酒逢知己,尊驾若不嫌弃,请移驾一谈如何?“
  铁扇书生姚远正感不悦,一瞥见那宽大的斗笠时,惊道:“尊驾莫非是笠翁龚玄龚大侠吗?”
  “不敢!不敢!那正是在下!”
  两人皆是当今中原有名的侠隐,虽未曾见面,却已慕名已久,此时,一凑在一起,立即相互倾谈起来。
  何弼二人乃是“菜鸟”,岂会认识二人,因此,一边自饮自酌,一边倾听他们在互道“久仰!”“佩服!”不已!
  听了半晌,一听二人一直在互相标榜,不由兴味索然。
  卢梭一见姚远化涕为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立即添饭,举筷如飞,“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笠翁闻声,瞧了一下,不由微微一笑。
  姚远低声道:“这个愣小子挺能吃的,已经吃完一桶饭啦!”
  “哟!不简单哩!”
  就在这时陡听店门口传来一声阴笑,道:“桀桀,实在不简单,笠翁及铁扇书生一南一北,竟能凑在一起。”
  声音未歇,一个紫衫彪形老者,黑脸枯瘦老者及五短身材,额角太阳穴高突的褐衣老者,一字走了进来。
  笠翁霍然立身,失声道:“西北三煞!”
  说完,他立即抓起桌上的大笠。
  铁扇书生亦已取出铁扇凝神以待!
  此三名老者正是“天堂门”三名香主“西北三煞”,此次奉了门主之命,外出翦除异己,吸收高手,沿途颇有建树。
  近半个月以来,江湖中最热门的话题,便是“天堂门”
  肆虐残杀无辜的消息,因此,铁扇书生才会如此的紧张。
  西北三煞见状,得意地阴笑着。
  卢梭眉头一皱,叫道:“卡细声啦!我在吃饭哩!”
  西北三煞闻言大怒,目中立现煞芒。
  笠翁忙道:“姓汪的,别欺侮小孩子!”
  汪姓彪形大汉阴声道:“桀桀,姓龚的,你莫非活得不耐烦啦?”
  笠翁朗笑道:“呵呵!姓汪的,你们西北三煞仗着”天堂门‘的声威,大概忘了自已是什么出身啦!“
  “大胆!姓龚的,新仇旧恨,今儿一并了结吧!”
  “呵呵!请吧!”
  西北三煞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大门。
  笠翁按着姚远的铁扇,道:“姚兄,此事与你无关!”
  姚远朗笑道:“龚兄,”天堂门‘作恶多端,西北三煞双手血腥,乃是武林之公敌,请让小弟有效命的机会!“
  “呵呵!小弟先感谢姚兄相助之恩,请吧!”
  说完,他大步朝外行去。
  何弼见状,心中有数,立即低声道:“细仔,别再吃饭啦!准备打架啦!”
  说完,站起了身子。
  卢梭一听,乐道:“好呀!”
  说着,他朝小二叫道:“喂!小二,东西先别收,我还要吃哩!”
  两人一走到大门口,只见笠翁挥动大笠,铁扇书生挥动铁扇,身子连闪,应付西北三煞的夹攻。
  掌力如山!
  狂飚四卷!
  轰隆如雷。
  笠翁两人虽然竭力抵挡,可是五十招过后,两人已是额上迸汗,气息粗浊,手脚也迟滞了下来。
  西北三煞厉喝一声,手下一紧!
  笠翁二人的行动立见慌乱。
  何弼传音道:“细仔,你准备揍那个黑脸的,要用力一些喔!”
  卢梭咧嘴一笑,会意地抬起了右掌。
  何弼一见大煞最厉害,早已暗暗提聚功力等待出手的机会,此时,一见他刚好背向自己,立即用力一劈。
  大只觉背后一阵剧疼,惨叫一声之后,立即飞了出去。
  二煞正想出去,只觉腰部一疼,惨叫一声之后,也飞了出去,其余三人不由得停了身子。
  何弼早已又捶了三煞一拳。
  三煞虽然有了戒备,却因何弼那掌势又疾又无声无息,等到他发现之后,疾闪之下,已是右肩胛一疼了。
  卢梭右拳再挥,朝他那踉跄的身子捶了过去。
  三煞脸色一阵惨白,慌忙侧翻在地!
  “轰!”一声巨响,厚厚的砖墙立即破了一个丈余方圆的大洞,笠翁情不自禁地喝道:“百步神拳!”
  何弼立即喝道:“昆仑好!昆仑妙!昆仑刮刮叫!擒龙!来!”说完,右掌朝刚站起身的三煞一招。
  卢梭跟着吼道:“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嘎嘎叫!纵鹤!去!”右掌疾旋,朝三煞的胸部劈去。
  三煞即觉被一股疾猛的力道一吸,情不自禁地飞了过去,正在大骇之际,一见卢梭又出掌劈来,不由失声惨叫!
  他欲闪不及,欲架已迟!
  “砰!”一声剧响之后,三煞已吐血气绝了!
  何弼朝笠翁二人一颔首,拉着卢梭走回座位。
  笠翁二人松了一口长气之后,相视一眼,又瞧了那三具尸体一阵子之后,慌忙跟着走人了泗记小吃店。
  何弼二人旗开得胜,连宰了三人,心中大爽,正在举杯庆贺,陡听笠翁朗声道:“二位少侠好身手!”
  何弼一示意,二人忙站起身道:“不敢当!前辈请坐!”
  笠翁坐下之后,道:“请问二位少侠贵姓大名?”
  何弼双手一拱,朗声道:“在下少一撇,昆仑小侠卢梭。”
  笠翁二人虽然被他们二人这种诙谐的自我介绍方式怔了一下,不过凛于二人的骇人武功,因此连道:“久仰!”
  卢梭喃喃念了一句:“酒痒?”不由一怔!
  此时,突听外面传来一声骇呼:“井兄,是三位香主哩。”
  “啊!好霸道的掌力喔!是谁下的毒手?”
  何弼低声笑道:“细仔,生意又上门啦!”
  “哈哈!大仔,走吧!”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只见三名四旬大怒睁着双目瞪着两人,其中一人暴喝道:“小鬼,是谁下的毒手?”
  “不知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
  “小子,你们找死!”
  “细仔!纵下去!”
  “好呀!”
  声音未歇,右拳一捶,一股狂飚卷了过去。
  那名大汉刚含怒扑了出去,一见掌力袭了过来,大骇之下,一咬牙根,双掌一翻,迅即迎了上去。
  “轰!”一声,那名大汉惨叫一声,双腕立折,飞了出去。
  另外一名大汉大骇之下,急忙掠了过去,欲接住对方。
  卢梭喝声:“少鸡婆,你也有啦!”
  他说完,又一拳劈了过去。
  那名大汉身在半空中,欲避不及,正欲闭目待毙之际,只见另外一名大汉暴喝一声,一拳截了过去。
  “轰!”一声过后,立见两道人影摔坠在地上,卢梭身子晃了一晃,那名大汉则连退了三大步。
  何弼吼声:“妈的!你的皮在痒啦!”
  他右拳一挥,又一掌轰了过去。
  那名大汉岂敢力敌,急忙掠身闪避。
  两人立即在路中追逐着。
  何弼见状,叫道:“细仔,准备纵!”
  说完,他右掌一扬,朝那名大汉劈了一掌。
  那名大汉只觉一道如山掌劲压了过来,气息不由一窒,大骇之下,急忙刹住身子,疾朝右边一闪。
  哪知卢梭却已送了他一掌。
  那名大汉惨叫一声,立即栽倒在地!
  卢梭哈哈一笑,陡听何弼叫道:“小心背后!”
  “砰!”一声,卢梭背后中了一掌,不由“哎唷!”怪叫一声。




  妙绝天下

  第十四回大小金刚开杀戒

  那名大汉暗袭卢梭一掌之后,身子一掠而去!
  何弼骂道:“妈的!揍了人就想溜呀!休想!卡早困卡有眠啦!细仔,纵下去!”说完,右掌猛地一招。
  那名大汉只觉好似遭人自背后拉扯一般,怪叫一声,四肢在半空中拼命挣扎,身子立即飞坠过来。
  卢梭见状,顾不得叫疼,爬起身子,立即冲了过去。
  只见他右掌似飞轮般打转。
  那名大汉迅即飞近他的身前!
  “妈的!给你死!”
  只见卢梭右拳疾挥,斜里揍向大汉的腰间。
  那大汉挥臂欲格阻,却已来不及,只听他惨叫一声之后,立即飞坠入院中,“砰”的一声之后,即未闻声息。
  卢梭抚着微疼的拳头,骂道:“妈的!好硬的皮!”
  远处围观的人,吓得纷纷后退缩瑟着。
  何弼二人正欲返回店内之际,突听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叫道:“大人来啦!”
  江湖人一向不喜欢。和官府的人打交道,笠翁立即低声道:“二位少侠,趁着他们尚未来此,咱们也走吧!”
  卢梭也叫道:“大仔,有哩!不然,会被抓去打屁股哩!”
  何弼想起公主临别时所递给他的那面金牌及叮咛的话,心中一笃定,哈哈笑道:“别怕!
  咱们是在为地方除害哩!“
  笠翁眉头一皱,道:“少侠,官府是不会管这么多的,杀人偿命,乃是铁律,何况,一下子死了六个人!”
  “别走!别跑!”
  何弼低声道:“细仔,吼回去!”
  “啊什么?”
  “没走!没跑!”
  “好!看我的!”
  说完,他双手按着肚皮,吼道:“没走!没跑!”
  “嘶……”受了惊骇的六匹健骑,立即入立而嘶!
  一名差爷一个不小心,竟“砰”一声摔落在地,所幸他慌忙滚开,否则当场必会惨遭健骑踏死!
  卢梭见状,吓得急忙躲到何弼的背后。
  其余五名差爷在吆喝一阵子之后,驯服马匹,相继飞跃下马,爱看热闹的人们立即朝前围了过来。
  只见一位捕头打扮的四旬壮汉,手按刀把疾步行来,喝道:“大胆!无知小于,竟敢当街行凶,还不束手就擒!”
  何弼淡淡一笑道:“朋友,先将地上这些前科累累的江洋大盗验明正身以后再说,前辈,请替他们介绍一下!”
  那名捕头喝道:“不必!本座会慢慢查证,你先投案!”
  “投案?投什么案?”
  “杀人凶手!罪处极刑!”
  “哈哈!本大人在办案,却被你这个家伙视作杀人凶手,可笑呀可笑!可恼呀可恼!细仔,接下去!”
  “妈的!你这个糊涂狗官,有眼没眼屎,猪头猪脑,居然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大仔,我骂得对不对?”
  “对呀!再骂下去!”
  那名捕头当众挨骂,气得全身发抖,闻言之后,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呀!”
  “在!”
  “拿下啦!”
  “是!”
  卢梭叫声:“大仔!”立即躲到何弼的身后。
  何弼一见那五名捕头拔出刀剑,成扇形一步一步地围了过来,哈哈一笑,道:“妈的!
  别紧张!“
  陡听一声:“上!”
  寒光疾闪,五股兵刃齐削向何弼全身。
  何弼哈哈一笑,足踩“无极心法”轻轻地一闪,立即避过那些兵刃,口中笑道:“这种功夫只配对付三岁小孩!”
  那五人齐声怒喝,使出浑身解数猛攻着。
  何弼双手背在背后,轻灵地挪移着,口中哈哈笑个不止,瞧得笠翁及铁扇书生这两位成名人物又骇又佩!
  他们成名多年,却无缘目睹如此神奇的步法,不由暗暗思忖昆仑派那位前辈如何能够调教出如此杰出的高手。
  “哈哈!大捕头,你也别闲着,大家一起来呀!”
  那位捕头一见五位手下被人家戏耍得团团转,心知,即使是自己出手也无法沾到对方的衣襟,不由气馁。
  只听他口气一软,问道:“少侠!可否赐知师门来历?”
  “哈哈!当然可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嗨!”
  只见他足尖一点,双臂一分,身子立即破空而上!
  好似冲天爆竹般疾射数丈!
  只见他身子连连二折,又斜刺升了数丈。
  笠翁情不自禁地喝采道:“好一招”云龙三现‘!“
  哪知何弼突然朗喝一声,右足尖朝左足面一点,拧腰纵身,立即又连折两弯,又升了数丈!
  笠翁及铁扇书生瞧呆了!
  六名捕快瞧得浑身直冒冷汗,暗自庆幸没有惹火对方,否则,就是有十条性命,方才也已经死掉了!
  其他的民众更是瞧得目瞪口呆。
  其中,竟有两名妇人跪伏在地,念念有词哩!
  只有卢梭神气巴拉地四处望着!
  忽听一声清啸,只见何弼的身子似车轮一般朝下疾滚,临近地面三丈余处,双臂一张,冉冉地飘了下来。
  卢梭喝道:“昆仑好!昆仑妙!昆仑刮刮叫!”
  何弼落地之后,接道:“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刮刮叫!”
  那名捕头回过神来,讷讷地道:“少侠原来是昆仑派的高足,在下周七,为本县捕头,请多包涵!”
  何弼哈哈一笑,掏出那面金牌,顺手一挥。
  只见那面金光闪闪的令牌,好似有人托着一般平稳的飞向周七,这手超人的内功手法不由令众人大骇!
  周七首当其冲,早已胀红着脸,提聚全身的功力于掌上,哪知那面金牌竟轻轻地坠落在他的手中。
  他不由暗暗嘘了一口气。
  哪知,当他的目光一落在那面金牌上,一见上面除了镌有一条金龙之外尚有“如朕亲临”,他几乎当场昏倒。
  只听“噗嗵”一声,周七已经跪伏在地,颤声道:“下官周七不知钦差大人金驾,真是罪该万死!”
  他说完,“咚……”的直叩头。
  另外五名捕快更是急忙跪地叩头。
  连那些民众也跪伏在地。
  笠翁二人相视一眼,就欲下跪——何弼急喝道:“通通起来!”
  “谢大人!”
  周七六人起来之后,慌忙垂手侍立一旁。
  何弼见状心中大乐,朗声道:“周七!”
  周七忙拱手哈腰道:“小的在!”
  何弼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六名江洋大盗方才冀图拒捕,已被本座就地处决,你就把这个案结了吧!”
  “是!大人请入内稍息,此事交由小的来处理!”
  “嗯!好!你如果有不明了之处,可以请教龚前辈!”
  “是!是!”
  何弼及卢梭再度走入店内之时,立即倍受礼遇。
  递毛巾,奉茶不说,连那位薄具姿色的店主千金亦自动一阵风来侍候,其余的酒客早巳退避到远处了。
  卢梭也跟着沾不少的光,那张大嘴巴乐得一直合不拢。
  何弼虽然觉得有点儿别扭,而且连连吩咐他们别如此,奈何他们却已经把他敬若天神,巴不得能够挖出他们的心肝来。
  突听店主恭声道:“钦差大人,小店自先人开业至今已逾百年,可是连县老爷也没有踏入小店一步。”
  “难得今日钦差大人金驾于此,实在是小店的无上光彩,钦差大人可否为小店题几个字?”
  “这……这个不太好吧?”
  “大仔,莫要紧啦!您瞧他们是那么的诚意!”
  店主等六人立即要跪伏在地。
  何弼双手轻轻一挥又一划,叫道:“哎呀!各位别这样子我实在承受不起呀!
  快起来吧!“
  他们六人只觉自己好似碰见一团软棉花糖,根本跪不下去,吓得他们急忙站起身子,再也不敢提题字之事。
  卢梭突然捧起那个木桶,叫道:“大仔,他们这儿的饭特别好吃,你就题几个字给他们作纪念吧!”
  何弼一想有理,遂仿效老和尚以指写字的功夫,暗暗运起功力,以右手食指在木桶划下“饭王”两个斗大的字。
  “无极心法”果然奥妙,只见以他的指尖所过之处,木屑直落,不久,果然出现龙飞风舞般的两个大字!
  卢梭叫道:“大仔,我也想题一题字?”
  “哈哈!这个桶子不是我的,你可要问一问头家。”
  店主忙陪笑道:“欢迎!欢迎!无上的光荣!”
  卢梭咧嘴一笑,高兴万分地以右手指尖在木桶上连划,哪知却只留下一条浅痕,他不由大急!
  他不信邪地用力连划!
  哪知,答案皆是一样,只能留下一条浅痕。
  豆大的汗水立即出现在他的额头。
  刚踏入厅内的笠翁、铁扇书生及周七不由莞尔一笑。
  何弼笑道:“好啦!别再丢人现眼啦!”
  卢梭红着脸将桶子交给了店主。
  店主却视若珍璧,小心翼翼地递给小二,低声道:“大牛,把桶子洗干净,明儿个挂在大厅壁上。”
  何弼诧道:“头家,干嘛要如此做?”
  “钦差大人,你惠赐小店这份荣誉,小店不但要悬挂出来,而且还要留作传家之宝哩!”
  “这……这怎么敢当呢?”
  周七谄媚道:“大人,你年少有为,将来的前途未可限量,不论在朝或在野,必然是一位显赫的人物。”
  何弼仰首笑道:“哈哈!不敢当,我只是想修理那些坏蛋而已,对了,那六个老包处理得怎么啦?”
  “报告钦差大人,那六人果然都是前案累累的通缉要犯,其中一人竟是昨夜李家庄采花大盗哩!”
  “喔!算他们倒霉,碰上了我,哈哈!”
  “大人,您如果没有其他的指示,小的想先行告退!”
  “哈哈!请便!”
  “多谢大人!”
  何弼挂着笑容瞧着周七离去之后,朝店主道:“头家,去做几道拿手菜吧!
  别忘了再送些酒菜。“
  “是!是!应该的!”
  笠翁含笑道:“何少侠,请问令师是昆仑的哪位前辈?”
  “家师萧景义,人称昆仑书生!”
  二人瞿然一惊,只听笠翁肃然起敬道:“少侠原来是萧前辈之高足,怪不得会有如此超凡的武功!”
  何弼刚要开口客气几句,卢梭立即叫道:“我也是老和尚的徒弟哩!”何弼不由羞得俊颜一红。
  铁扇书生含笑道:“卢少侠的功夫的确不凡,尤其那身”混元气功‘更是不凡,方才挨了一掌,竟然夷然无损哩!“
  “呵呵!不敢当!”
  何弼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所幸,此时店主已带着小二将事先备妥的佳肴端了出来,卢梭鼓掌叫道:“哇!烤鸡哩!
  蒸鱼哩!喔!赞!“
  何弼瞪他一眼,道:“你还吃得下呀?”
  “对呀!刚才打了一架,又有点饿啦!”
  “妈的!你真是饭桶!头家,看样子还要麻烦你们再捧来一桶饭啦!”
  “不!大仔!换个口味!炒米粉!别忘了多些油、虾、肉及香菇!”
  “妈的!你可真行哩!钱够不够?”
  “对了!头家,刚才那顿还剩多少银子?”
  “大人,够啦!够啦!”
  说完,他笑嘻嘻地离去。
  何弼含笑道:“二位前辈,请用菜吧!”
  笠翁道过谢,忙道:“少侠,令师乃是老夫的前辈,咱们就以平辈论交吧!
  何况,你又身负朝廷的重任!“
  “这……这……不大合适吧!”
  铁扇书生正色道:“小兄弟,江湖上一向是论辈不论岁,今日若非你仗义出手,我们二人已无幸理了!”
  笠翁笑道:“小兄弟,莫非你不屑与老哥哥论交?”
  “不是……不是啦!”
  “大仔!干脆一点啦!”
  “妈的!你还有时间说话呀!我瞧你一直埋头苦吃哩!安啦!没有人和你抢啦!你慢慢地吃吧!”
  “呵呵!趁热吃,味道比较好哩!”
  “你专心地吃吧!少大嘴巴!”
  “嗯!”头一点,挟一块“红烧狮子头”又塞入口中了,瞧他眯着眼睛的神情,可见他吃得正爽哩!
  何弼捧起酒杯,道:“二位大哥见笑了,小弟敬你们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何弼突然问道:“姚大哥,方才我见你独自一人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心事说来听听?”
  铁扇书生姚远黯然道:“小兄弟,三年前你可能尚未出道,有关我的遭遇,龚老哥可能会略有耳闻。”
  笠翁颔首道:“老弟,你是指骆昆……”
  姚远一叹道:“不错!正是这个畜牲,唉!在三年前花花剑客骆昆仗着武功将我的妻子强行抢走。”
  “当时,我本想一死了之,只是这口气我怎么样也咽不下,因此,三年来,我一直隐姓埋名,到处寻访江湖异土,习艺报仇。”
  “可是一直未能如愿,天可怜我,今日总算让我遇见了小兄弟你,只要你肯相助,不难雪耻复仇。”
  何弼听得双目煞光毕射,恨恨地道:“王八蛋的骆昆,对了!这个混蛋与洛阳那个骆六有没有关连?”
  姚远听得神色大变,道:“骆昆正是骆六之子,小兄弟,你认识骆六?”
  何弼闻言,立即想起自己将骆六的三夫人杀得频频求饶,以及在大闹骆六寿宴的情景,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
  姚远及龚玄不由一怔!
  卢梭叫道:“大仔,你在笑什么?”
  “哈哈!没你的事,姚大哥,龚老哥,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骆六在六十大寿那天差点吓死之事?”
  “有呀!骆六听说在骇惧之下,重病一场哩!其兄骆大乃是”天堂门‘之门主,岂会忍下这口气,扬言要将“小金刚’碎尸万段哩!”
  “小金刚?哪个小金刚?”
  龚玄笑道:“小兄弟,就是你吧?”
  何弼怔了一下,会意道:“喔!我明白了!原来他们给我封了一个名号,小金刚!小金刚!嗯!挺不错的哩!”
  “大仔,不行啦!你本来是昆仑”少‘侠,我少你一撇,乃是昆仑“小’侠,你如果是小金刚,那我是什么呢?”
  “你呀!你是小饭桶!”
  “我……唉!大仔,我是说正经的啦!”
  “妈的!这个名号是别人送我的,你如果想要别人也送你一个名号,就要争气点!好好地闯一闯!”
  “嗯!大仔,你说得有理!嗯!就这么办!”
  说完,他重又埋头苦“吃”!
  何弼摇一摇头,苦笑道:“妈的!我真佩服你这么能吃!”
  姚远接道:“能吃就是福,最难得的是,他的动作又那么敏捷,完全没有一般肥胖之人笨拙及气喘!”
  何弼笑道:“姚大哥,你可知道骆昆那家伙目前在何处?”
  “骆昆一直在洛阳附近。”
  “好!我也顺便要去找”虎王‘及牛金甲算帐,咱们走吧!“
  笠翁突然道:“小兄弟,你们先走吧!老哥哥还要去终南派走一趟,听说该派已被”天堂门‘毁得差不多了!“
  何弼闻言,心知“天堂门”果然已经采取行动了,立即问道:“老哥哥,你们怎么不联手对付”天堂门‘呢?“
  “唉!各大门派前两代的高手自从被”玉美人‘毁去功力之后,人毁武功失散,目前正值培元调养阶段,岂有心思管这种事呢?“
  “喳,据我所知”天堂门‘的野心不小哩!如果大家都不管,早晚一定会被“天堂门’各个击破的!”
  “唉!终南、青城已受重创,丐帮也被挑去六处分舵,情况实在很危险,可是,没有人肯出面领导呀!”
  姚远突然问道:“小兄弟,可否请令师出面领导呢?”
  “这……昆仑派已经没落甚久,恐怕没人会听从!”
  “大仔,别管那么多啦!咱们别休息,碰见一个”天堂门‘的人,就揍一个,碰到两个就揍一双,早晚可以揍光的!“
  “妈的!我知道你是急着要打”知名度‘混个名号,可是,“天堂门’岂是省油的灯,一个不小心,会很麻烦的!”
  “怕什么!必要时,咱们可以去找老和尚、姥姥,还有两个”嫂仔‘也会帮忙的,对了,我们可以去找公……“
  何弼忙道:“少丢脸啦!既然想混个名号,就要自己去拼,还到处找人帮忙,那算什么呢?”
  “是!是!失礼!失礼!”
  “哈哈!细仔,你只要把眼睛放亮一点,手脚快一点,我只要多擒几下,你多纵一下,就没有问题啦!”
  “对呀!大仔,你可要多支持细仔呀!”
  “哈哈!没问题!”
  ※※※何弼二人跟着铁扇书生往北直上,沿途这中,有姚远这个老江湖指点,两人倒也增加了不少的江湖历练!
  这一天,他们三人刚踏入一处小镇不久,突听前方传来一阵少女的惊惶呼救声,三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细仔,你的生意上门啦!”
  “大仔,谢谢你!希望今天能够碰见几个高手一点的,别再像这几天一直让我白搞一场!”
  三人身法甚快,前行不久,立即看见五名大汉将一名略具姿色的民女围在当中,淫言淫语,毛手毛脚的。
  远处围观之人虽然不少,却无人出面解围!
  那名少女又急又怕,泪水簌簌直流,喉咙都快要喊哑了!
  “细仔,老规矩!一!二!三!”
  只听何弼叫道:“昆仑好!昆仑妙!昆仑刮刮叫,昆仑少侠何弼来到了,牛鬼蛇神准备去报到!”
  卢梭一挺胸脯吼道:“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刮刮叫!昆仑小侠卢梭来到了,你们这群王八蛋滚过来!”
  说完,他奔了过去。
  那五名大汉怔了一下,立见一名瘦削大汉阴声道:“肥猪,你在鬼叫什么,你可知大爷是什么来历?”
  何弼叫道:“什么来历?哼!一二三四五六七!”
  卢梭接着:“忘八!呵呵!”
  那名大汉气得大骂一声:“可恶!”立即一掌劈过来。
  卢梭喝道:“”你母仔讨客兄,自己送上门‘,怨不得别人!“说完,右掌一翻,猛地一掌劈了过去!”
  “轰……”一声,那名大汉立即飞了出去!
  “细仔,打得好!张飞卖刺猬!”
  “人强货扎手,谢啦!还有哩!”
  只见他疾冲出去,吓得对面那四人慌忙朝侧一躲。
  “妈的!惊什么,马上就来!”
  只见他举手一抓,抓住那名已经肺腑全碎的大汉右脚,往头顶一挥叫道:“呵呵,挺顺手的!”
  说着,他冲向那四人挥臂狂砸!
  呼呼风声带起阵阵狂飚!
  那四名大汉吓得四处闪躲。
  何弼却双手连挥,将那四名大汉一一震向卢梭的身前,盏茶时间之后,那四名大汉已惨叫连连,昏死在地了,何弼拍拍掌叫道:“昆仑派果然是刮刮叫!”
  卢梭将手中那人抛在地上,一拍双掌叫道:“妈的!
  怎么都是这种孬种的角色呢?打得真不过瘾!“
  忽听一人冷冷地道:“朋友,你可真狂!”
  语音甫落,只见自店门口走出一个少年公子。
  何弼一瞧,此人手摇摺扇,他的身后环立两人,那两人生得一黑一白,眼睛睁得大大的,怒目注视何弼三人。
  那少年公子手中的摺扇在张合之间,一条耀眼的金龙,栩栩如生,只听他冷冷地道:“尊驾何人?怎的出手伤了我的手下!”
  卢梭叫道:“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刮刮叫!我正是昆仑小侠卢梭,这五个王八蛋欺侮女人,所以我揍他!”
  少年公子俊目一冷,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大仔,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细仔,你说你没有给他面子啦!”
  “喔!原来如此!妈的!你长得瘦瘦小小的,面子会有多大?何况,咱们根本不认识,本小侠干嘛要给你面子!”
  少年公子气得全身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只听他身后的那名黑脸壮汉踏前三步,喝道:“小子,你太放肆啦!你可知道你现在和谁说话?”
  “呵呵!黑仔!咱们都是一样黑面的啦!免相杀啦!”
  “大胆!”
  “大嘴巴!”
  “你!你好可恶!”
  “你!你好猪脑!”
  黑面壮汉怒吼一声,一掌推了过去!
  “呵呵!这个比较高手一点!去!”
  “轰!”一声,那名黑面大汉蹬蹬蹬!连退三大步,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瞧着纹风不动的卢梭。
  何弼喝道:“周瑜打黄盖!”
  卢梭接道:“你愿挨,我愿打,黑面仔,滋味如何?”
  黑面壮汉闻言,心中一气,“呃!呃!呃!”三声,连吐了三口鲜血,身子立即萎缩在地!
  “细仔,放过他吧!”
  “好吧!只要他不来找我,我就不找他!”
  白面壮汉怒吼一声,就欲出手!
  少年公子沉喝一声:“叔叔,且退!”
  说完,他缓步行了过来。
  “呵呵!还是你比较聪明,他名叫”输输‘,只要一过来,一定非输不可!
  对了,搞了老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哩!“
  “哼!你听过”金龙少帅‘吗?“
  “大仔!你有没有听过呢?”
  铁扇书生一听此人竟是东海金龙岛岛主之独生子,不由得神情大骇,急忙张口欲言……
  何弼存心滋事,含笑摇头道:“无名小子,妈的,十一个人走两行。”
  “对呀!晃点!还装什么人五人六哩!”
  两人不由呵呵大笑!
  金龙少帅气得目光似火,“啪”的一声合上摺扇,猛戮卢梭的“膻中穴”,口中喝道:“接招!”
  卢梭正在大笑,一见对方先出手后出声,慌忙伸手一格!
  哪知金龙少帅出手甚疾,卢梭出手一落空,“砰”的一声,只觉胸前一疼,不由大吃一声:“哎唷!”
  金龙少帅只觉扇端所碰之处软似棉花,一见对方只是叫了一声,并没有吐血,他不由怔了一下。
  何弼揶揄道:“细仔,你是大块头,可要注意小人的暗招!”
  “我知道!妈的!要打也不讲一声,动手吧!”
  说完,他一掌捶了过去。
  金龙少帅一见他出手迅疾,掌力又猛,立即展开“海涛身法”躲闪着,手中摺扇蓄满功力准备出招。
  何弼一见卢梭连劈十余掌,一直沾不到对方的身边,立即叫道:“细仔,别打啦!。小子已经怕你啦!”
  “妈的!光会躲,没意思!”
  说完,他果真退向何弼这边。
  金龙少帅却暴喝一声,摺扇一开,“惊涛骇浪”挥向卢梭的背部。
  何弼吼声:“小人!看掌!”
  右掌一挥,一记“百步神拳”迎了过去!
  “轰”的一声,暗劲四溢!
  卢梭踉跄朝前晃去。
  金龙少帅闷哼一声,身子向后暴退!
  金光一闪,那把摺扇已飞了出去。
  何弼朗笑一声,左掌朝那把摺扇一吸!“咻!”一声,那把摺扇乖乖地掉转方向,飞落入何弼的手中。
  金龙少帅抚着鲜血淋漓的虎口,骇视着何弼。
  铁扇书生低声道:“小兄弟,别做得太绝!”
  何弼哈哈一笑道:“朋友,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日是贵属下犯错在先,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他左手随意一挥,掷出那把摺扇!
  金龙少帅接住摺扇之后,沉声道:“想不到中原武林有这种高手,小弟佩服,他日路过东海,尚请上金龙岛一晤!”
  何弼想不到他会如此的识相,立即笑道:“没问题……”
  倏听一声冷哼,一道白光已疾射向何弼的心口。
  何弼顺手一捞,那把匕首抄入手中,只觉劲道颇不弱,心中暗凛,张目一瞧,只见人影一闪,一位青衫人已站在他的面前。
  铁扇书生身子一颤,喝道:“姓骆的,原来是你!”
  “桀桀!姓姚的,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有脸见人呀!”
  “姓骆的,你……”说完,他一取铁扇,就欲动手。
  “桀桀!姓姚的,别慌,大爷先办正事再说!”
  只见他朝金龙少帅一拱手,道:“少帅,别泄气!这小子只会逞匹夫之勇,岂是本门之敌手!”
  金龙少帅摇摇头,道:“骆兄,烦你上覆门主,金龙岛自忖技不如人,徒负所托,容日后登门谢罪。”
  说完,他朝黑白壮汉一招手,飘然离去。
  骆昆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原来,他奉了大伯之命令,好不容易以重金邀请金龙岛同意加盟,并先派少岛主来此,想不到却又中途回岛了!
  何弼揶揄道:“惨了!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卢梭叫道:“大仔,那个寡妇还可以再嫁呀!”
  “衰尾人,会有人要吗?”
  “哇!真的没指望啦!”
  骆昆正在懊恼之际,又被何弼二人吃了一顿豆腐,心中不由大怒,不过,他心知孤掌难鸣,硬自忍了下来。
  只听他阴声道:“姓姚的,大爷现在有事,无法奉陪,咱们今夜二更在城北关帝庙一清旧帐,如何?”
  卢梭叫道:“不行!你想溜!”
  骆昆怒极反笑道:“桀桀桀!小子,你休把大爷瞧扁了!”
  姚远沉声道:“让他去吧!”他不会失信的!“
  ※※※起更时分,何弼三人含笑走出了店门。
  “细仔,今晚可有一番热闹了,好好把握机会闯个名号吧!”
  “呵呵!大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突听姚远低声道:“小兄弟,我们被人跟上了哩!”
  “喔!咱们正打算找人问路哩!细仔,招待他一下,别把他弄死啦!”何弼回头一瞧,果见两名大汉跟在三丈外,不由笑道。
  卢梭呵呵一笑,身子一转,迎向那名大汉。
  那两名大汉怔了一下,不知如何应对!
  卢梭停下身子,叫道:“妈的!过来带路,别在那儿”拿筷子喝凉水——摆架势‘,听到了没有?“
  那两人被他一吼,吓了一大跳,反而转身拔腿就逃。
  卢梭怒吼一声:“王八蛋!”立即追了过去。
  半晌之后,他已越过二人,喝道:“妈的!看你们再往哪儿逃!”说完,一扬那双蒲扇般大掌作势欲劈。
  那二人叫声:“大金刚前辈,请饶命!”
  他说完,“噗嗵”一声,跪伏在地,叩头求饶!
  卢梭乍听那声“大金刚前辈”,不由怔住了!
  那二人偷偷一瞄,一见何弼的神情,不知他作何打算,只好继续叩头求饶,“咚!咚…
  …“声中,两人已额破见血了。
  “喂!别再叩头啦!你们刚才唤我什么?”
  “这……这……”
  “妈的!你们的嘴巴是不是咬着卵蛋,说呀!”
  “是!是”大金刚前辈‘!“
  “呵呵!大仔,他们唤我为大金刚前辈哩!你听见了没有?”
  “妈的!听见啦!叫他们带路吧!”
  “喂!你们听到了吧!起来带路!”
  “是!是!谢谢大金刚前辈!”
  卢梭笑得合不拢嘴,跟在二人的后头,好似在赶鸭子一般,令何弼及姚远二人瞧得暗暗好笑不已!
  前行不远,突见前面人影一闪,姚远轻声道:“那话儿来啦!”
  何弼随意一扫,道:“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嘿嘿,天堂门的朋友们有够热心,派出来迎接的人可真不少哩!”
  卢梭叫道:“妈的!你们干嘛晃来晃去的,排队!排队!”
  那些人惊呼一声,朝前奔去。
  担任带路的那两人颇为识相,仍然乖乖地在前带路,卢梭笑道:“妈的!你们两人挺上路的哩!呵呵!”
  那二人羞惭地相视一眼,默然不语。
  前行不远,蓦然之间,“唰”的一声,自前面右侧窜起一条人影,此人身材纤瘦,一望而知是一个女人。
  何弼二人不由咦了一声。
  姚远突然激动地叫道:“是她!不错!一定是她!”
  何弼问道:“是谁呀?”
  “内人朱蕙!”说着,身子微颤着。
  何弼体会得出他此时的心情,立即道:“姚大哥,你总算找到大嫂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迫去吧!”
  卢梭早已叫道:“喂!你们这两个老包跑快一点!”
  说完,他朝那二人的背后地面上劈了一掌。
  “轰”的一声,那二人吓得没命的狂奔而去。
  转过山角,前面是一片乱石堆积的山岗,岗左有一块树林,林边露出一片墙角,只见一名大汉叫道:“点子来啦!”
  说完,他朝树林钻去。
  何弼右掌一挥,罩向其中一人,喝道:“细仔,右边那个给你!”
  “啊!”“啊!”两声惨叫过后,那二人已栽倒在地。
  三人又前行不远,突听“呼呼”两声风响,姚远不由一惊,何弼却头也不回,两手一抄,便把那两件暗器抄入手中。
  他暗暗摸了一摸,心知是两块硬石,冷哼一声,双手一振,“咻!”“咻!”
  两声,那两块硬石反向暗袭之处飞去。
  立闻两声惨叫!
  卢梭叫道:“大仔,留几个给细仔的啦!”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呼呼呼”三声,但见三点暗影,成品字形,疾如电掣,直向卢梭袭到。
  卢梭呵呵一笑,道:“多谢捧场!”待那暗器一到,立即学何弼的手法,伸手想把当先一块接人手中。
  哪知,就在他正要触及的时候,那粒先到的石头,“呼”的一声转了一个弯,改袭左边的“太阳穴”!
  那后到的两块也在将要到达的时候,忽然分成一先一后,一取“腹结穴”,一取“分水穴”。
  卢梭料不到会有此一着,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他头一偏,立即避开了左边“太阳穴”的一块。
  不过,他却避不开那随后而来的两块硬石。
  “啪!”“啪!”两声,卢梭不由“哎唷”叫了一声!
  若非“混元气功”护身,这下子非受重伤不可!
  暗中偷袭之人轻“咦”了一声之后,立即又喝道:“接着!”
  又是“呼呼呼”三声,三块硬石又疾袭向卢梭。
  何弼叫道:“细仔,让开!”
  说完,他身子疾射出去,双掌同时一招!
  当他落地之时,双掌已各接住一块硬石。
  只见他双掌连挥,一块硬石迎上第二块硬石,另外一块则袭向暗中发石之人,口中喝道:“过去纵!”
  “啪!”一声,碎石四溅。
  暗中发石的人想不到这个身材瘦小的少年人会有如此了得的功夫,避过那块硬石之后,立见一道狂飚袭了过来。他急忙朝右侧疾滚!
  “轰”的一声巨响,树倒枝折,碎石四溅!
  他顾不得肌肤被碎石溅得发疼,急忙朝右侧再滚,因为在他的感觉之中,又有一道狂飚轰过来了!
  果然不错!卢梭又轰他一掌了。
  轰!轰!轰!三声暴响!
  那位青衣老者虽然一一闪了过去,却也狼狈不堪了!
  何弼不愿卢梭耗力太多,趁那位老者刚滚出身子之际,右掌一挥,立即送给他一记“百步神拳”。
  “啊”的一声惨叫之后,那名老者胸口已中了一掌,他的口中刚吐出一口热血,立即又惨叫一声。
  原来卢梭又送他一掌了。
  只见那名老者四肢一挣之后,立即寂然不动!
  “细仔,不要紧吧!”
  “没关系!有点疼而已!”
  “妈的!下回别”骚包‘了!“
  “咳!咳!我是看你接得很容易,所以,才……”
  “妈的!人家做皇帝,你怎么不去做皇帝!”
  “这!这……”
  “妈的!下回再有这种情况,先躲开再说!”
  “是!是!”
  一路之上,两人不再受到阻拦,到了岗上,触目可及之处,只见一座孤伶伶的古庙孤立在夜空中。
  山风摇曳,周围却无人影。
  “大仔,怎么连个鬼也没有啦?”
  “哈哈!谁敢惹你这个”大金刚‘呢?“
  “咳!咳!大仔!别”糗‘我啦!“
  “哈哈!生意来啦!”
  果见一人自古庙大殿之内疾射而出,瞧他那身法分明也是有两下子,何弼不由暗暗留上了心!
  卢梭却呵呵笑道:“大仔,你看,还有人比我更黑哩!”
  何弼一见此人生得似黑炭一般,个子瘦长,手中持着一条耀月生辉的亮银鞭,不由一怔!
  此人正是“天堂门”泗水分舵的分舵主黑旋风,以一手“追魂鞭法”见长,此时被卢梭这么一吼,不由大怒!
  何弼故意要气一气他,立即先他出声道:“细仔,你别看他又瘦又黑的,你看他的那条鞭亮晶晶的,漂亮哩!”
  “哼!此鞭非彼鞭,彼鞭一定也是又黑又瘦的……”
  “哈哈!细仔,妙答!”
  黑旋风暴喝一声,疾扑向何弼,扬鞭砸了过来。
  “妈的!”雷公劈豆腐——专挑软的打‘呀!你踢到铁板啦!“说完,他左掌右拳朝黑旋风劈去。
  没有疾飚,也没有锐啸,好似虚晃一招。
  黑旋风却好似见到鬼一般,收拾疾退!
  只听他闷哼一声,那条亮银鞭已飞了出去,嘴角却溢出一缕血丝,看样子这一下子还受伤不轻哩!“
  何弼挥手一招,同时叫道:“大金刚,纵!”
  卢梭朗喝一声,一拳捶了过去。
  黑旋风刚站稳身子,一见一道狂飚又卷了过来,大骇之下,顾不得颜面,一个“懒驴打滚”向右滚了出去。
  “轰”的一声,殿角壁上,立即塌了一个大洞。
  卢梭正欲再轰一掌,倏听殿内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何弼迅速地将那条亮银鞭塞给卢梭道:“别睬他!好好地发发威,大金刚可不是叫假的!”
  卢梭叫声:“没问题!”立即冲了过去。
  只见骆昆和一个青衣少妇掠出庙门,另有十名大汉分别自庙两侧及后面掠了出来,立即有三个人围向卢梭!
  卢梭喝声:“好狗不挡路,挡路是死狗!”挥动银鞭砸了过去。
  青衣少妇自从一出现,立即低着头,羞愧不已!
  姚远身子一抖,“嗖”然抽出铁扇,就欲扑奔上前。
  何弼拉住他的手,道:“别急!她仍然是你的,只要你还爱她!”
  姚远心情激动,点了点头,道:“我永远爱她!”
  何弼大为感动,又问道:“你能原谅她的过去吗?”
  姚远深情似水地瞧着青衣少妇,点头道:“不错!”
  青衣少妇身子一颤,那对秀目立即挂满泪水。
  骆昆冷笑一声,道:“桀桀!好一个楼台会!”
  说完,他五指一曲;抓向青衣少妇的右肩。
  何弼见状,喝道:“大嫂,闪开!”右掌一挥,劈向骆昆的右腕,两人虽然相距二、三丈,掌劲却已迅即奔临。
  骆昆骇得慌忙撤掌后退。
  姚远早已趁机纵了过去,将青衣少妇扶了过来。
  “蕙妹!”
  “远哥!”
  两人喜极而泣,紧紧搂着。
  何弼哈哈一笑,道:“姚大哥,你们换个地方吧!这些老包在瞧着哩!”说着,双掌连挥劈向围攻过来之大汉。
  姚远二人脸色一红,分开身子各取出兵刃迎了上去。
  骆昆振腕一抖,剑尖吐出朵朵梅花,起手之间已向何弼刺了三剑。
  何弼脚踩“无极心法”,轻轻一闪,“呼”一声,一掌劈向骆昆的“灵台穴”。
  骆昆冷笑一声,赶紧一个转身,一招“寒梅怒放”,剑光如练,却是以攻为守,剑招狠辣至极。
  何弼纵声笑道:“这一招还不错,可惜慢了一点!”右掌一拍剑身,骆昆只觉手中一震,急忙五指一紧!
  就在这时,他忽觉一股劲风向腰际之间猛然撞到。
  骆昆心里大骇,足下连踩,疾闪开去。
  何弼正想再赏他一拳之际,倏听两声暴喝,两名大汉各持长剑疾刺向他的“气海穴”及“腹中穴”。
  何弼骂道:“妈的!替死鬼!”身子一飘,双掌连劈!
  “砰!砰!”两声,那两名大汉已连喷鲜血,飞了出去!
  骆昆暴吼一声,一招“力挽狂澜”削向何弼的腰间。
  何弼足下一飘,疾闪入他的身侧,右掌疾探,“啪”一声,立即扣住了他的右腕脉门哩!
  骆昆只觉右腕似遭铁箍扣中,一阵剧疼之后,全身的内力立即狂泻而出,骇得他叫道:“原来是你!”
  “哈哈!相见不如长怀念,你准备接受报应吧!”
  说着,他左掌朝身后一劈!
  “啊!”一声,一名打算要突袭的大汉立即飞了出去!
  “哈哈!朋友,这是他的内力劈你的,到了阎王爷那儿,可别告错人啦!”
  说完,左掌朝外疾劈。
  盏茶时间之后场中只剩下黑旋风被卢梭挥动亮银鞭到处迫打着,看样子他也支撑不了多久啦!
  骆昆由于功力全失,早已骇得身软如泥了!
  何弼笑道:“大哥!大嫂,交给你们啦!”
  说完,他将骆昆掷了过去。
  只见姚远及朱蕙叱喝一声之后,右掌一挥!
  “轰!”一声,骆昆后脑及背部各中一掌,吭也不吭一声,飞出丈余外之后,立即气绝!
  黑旋风见状,不由魂飞魄散!
  卢梭趁他身子一缓之际,一甩亮银牌,“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击中他的腰肋,立即将他扫飞出去!
  黑旋风惨叫一声,突觉腹部一阵剧疼,低头一瞧,只见自己的腹部已被亮银鞭射中,不由一阵晕眩!
  “砰”的一声,落地之后,立即撑起身子。
  卢梭叫道:“妈的!我已经把你的那条破鞭子还你啦!你还瞪着我干什么?
  睡觉!“
  说着,他右掌又劈出一记“百步神拳”。
  “啊!”一声惨叫,他果真睡着了。
  姚远及朱蕙相视一眼,霍地朝何弼跪下。
  何弼慌忙闪到一旁,叫道:“姚大哥,大嫂,你们在干嘛!”
  姚远诚恳地道:“兄弟,若非你的帮忙,小兄岂有雪耻复仇的日子,更不能与蕙妹重聚了!”
  “哈哈!咱们已是自己人了,干嘛要如此客气!”
  姚远二人却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才站起身子,姚远问道:“兄弟,此间之事已了,你有何计划?”
  “上洛阳,找虎王及牛金甲算帐!”
  朱蕙脆声道:“兄弟,他们二人目前皆在骆府,不过,府中有不少的”天堂门‘高手,咱们不可不慎!“
  “哈哈!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何况大金刚急着要打”知名度‘哩!细仔,大仔说得对不对?“
  卢梭却呵呵傻笑个不止。




  妙绝天下

  第十五回长枪赢得荡妇心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
  荒郊野外,杳无人影!
  突听一声:“大仔,你猜师父现在在干嘛?”
  “唱歌!和姥姥在唱”一支小雨伞‘!“
  “咦!你怎么知道?”
  “哈哈!算算日子,师父和姥姥一定会面了,你不记得师父以前最喜欢在明月下或雨中唱这首歌吧?”
  “对呀!大仔,我们也来唱”一支小雨伞‘吧?“
  “不行!”天堂门‘那些家伙可能快要到了。“
  听听“唰”一声,卢梭自一株大树上跃落在马路当中,他伏地侧听半晌之后,叫道:“大仔,有蹄声了哩!”
  只见青影一闪,何弼轻飘飘地出现在卢梭的身前,只见他凝神倾听半刻,颔首道:“不错!有四个人!”
  “咦?大仔,你怎么知道有四个人?”
  “哈哈!你还早得很哩!起来吧!别忘了先点”细尾‘的“软麻穴’及”笑穴‘,再钓“大尾’的!”
  说着,他飘然朝前驰去!
  卢梭磨拳擦掌地将双手到处挥拍着!
  “得……”
  —阵急骤蹄响自远处传来。
  卢梭低笑一声,故意慢吞吞地向前行着。
  “喂!胖子,让开!”
  只见前面两匹健骑上的大汉暴喝一声,两条乌漆漆的马鞭夹着啸声,齐向卢梭的后脑抽到。
  卢梭脚尖一点,人已腾空而起,双手疾速地在两人的“软麻穴”上拍了一下,立听两声惨叫!
  “砰!砰!”两声,那两人高举着手,坠倒在地。
  两匹疾冲而来的健骑,向前如飞而去。
  “妈的!太用力啦!失礼!失礼!”
  后面那两人眼看同伴受制,各自把马一拍,人未到,长鞭已抢先出手,两人两骑,跟着猛冲而上。
  “啪!啪!”两声,卢梭已伸手捞住那两条马鞭,只见他略一用力,便把那两个大汉都拉下马来。
  只见他手腕倏然一翻,那两人尚未看清他使的是什么手法,两人只觉腰间一麻,便站在路边,动弹不得。
  卢梭对两人瞥了一眼,只见一人斜举马鞭,一人却把手臂抬得高高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状至滑稽。
  “呵呵!你们再凶呀!”
  只见他绕场一击,分别在四人的“笑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那四位大汉立即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着。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及愤恨,听来份外的刺耳。
  卢梭一皱眉头,叫道:“妈的!有够难听!怪不得大仔会走得远远的,害我一个人在这里受罪!”
  说着,他在原处直打转!
  盏茶时间之后,那四人把眼泪也笑出来了!
  不过,那声音却已经沙哑了!
  卢梭仰首望着远处,道:“妈的!”大尾‘的怎么还不来呢?“
  他走到一名大汉的身边,问道:“喂!你们的老大什么时候来?”
  “哈哈……快…………快……哈哈……快了……”
  卢梭瞪了他一眼,喝道:“快你的头,还要多久?”
  “哈哈……三位……哈哈……舵主……哈哈……马上……哈哈……会……哈哈……来了……”
  “妈的!黑白讲!”
  说完,他一掌掴了过去。
  “哈哈……哎唷……”
  “砰”的一声,那人已摔倒在地,不过,却仍然哈哈笑着!卢梭等得不耐烦之下,一一询问另外三人,最后的答案完全一样,拳打脚踢,破口大骂一顿。
  所幸,过了不久,远处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卢梭神色一喜,缓缓地走到一株大树前,倚树等待。
  黄尘滚滚,只见八匹健骑疾冲而来。
  马上之人显然已经发现那四人,只听一声暴喝:“停!”
  一阵马嘶过后,那八匹健骑已经刹住了冲势。
  只见一名黄衣大汉跃下健骑,掠了过来,问道:“鲁元,你们怎么啦?”
  那四人笑得声嘶力竭,气喘如牛,一时说不出话来。
  卢梭叫道:“他们中了”大家乐‘啦!“
  那名大汉刚才没有发现卢梭,闻言之下,不由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刮刮叫,本人正是昆仑小侠”大金刚‘卢梭,叫你们的头儿过来!“
  “妈的!报个名来,扯得又臭又长的,真是王大娘的裹脚布!”
  “妈的!你这个王八蛋、鸡蛋、鸭蛋、鹅蛋生出来的混蛋,竟敢对本小侠不敬,真是皮在痒啦!”
  说完,他一记“百步神拳”疾劈过去!
  “轰”的一声,那人立即被劈飞出去。
  只见一名身材瘦削,双臂及膝的红衣壮汉自马上疾射而出,双臂一伸,立即抱住了那名大汉!
  只见那名大汉叫声:“舵主……”立即吐血气绝!
  那红衣壮汉凶目一瞪,暴喝一声:“可恶!”立即将那具尸体掷向卢梭,身子亦随后扑了过来。
  卢梭迅速抓起一名正在狂笑的大汉,掷了过去,身子却疾退丈余。
  “砰!啊!”声中,两具尸体已坠落在地。
  红衣壮汉落地之后,迅即扑了过来。
  卢梭见他中计,立即一拳劈了过去!
  突听一声暴喝,一位红衣和尚及女尼各劈出一掌迎了过去。
  “轰!”一声,卢梭蹬蹬蹬连退三大步。
  那三名红衣人亦后退三步才止住身子,不由大骇!
  “大仔,”火攻甘蔗田——严重啦!‘“
  “妈的!棺材内放炮一吵死人了!”
  三名红衣人闻声,各出兵刃,疾扑向卢梭。
  卢梭劈出一掌,立即掉头就跑!
  长臂红衣壮汉怒喝一声,右掌一挥,疾抓向卢梭的命门穴。
  倏见青影一闪,“啪”一声,何弼已扣住了那名壮汉的右掌,同时笑道:“哟!老兄,你的手好长喔!”
  那名壮汉只觉眼前一花,立即被来人扣住手掌,正在大骇之际,突觉自己的内力疾泻而出,不由惊呼出声。
  红衣和尚大喝一声,一铲捣向何弼的胸侧,只见他转了一下身子,那甚具威力的一铲,立即铲向长臂壮汉!
  吓得红衣女尼叫道:“小心!”
  红衣和尚硬生生地收回力道,陡觉一道无形气劲袭近身子,吓得他慌忙朝左侧一闪!
  “嘶嘶!”马匹惨鸣之中,两匹健骑已被当场击毙!
  红衣女尼见机得快,即跃离健骑,她身后的一名大汉却惨叫一声,右腿当场被劈碎,疼得他惨叫出声。
  更惨的是,他的另一条腿也被马尸压着,疼得他一直喊救命。
  另外三名黄衣大汉忙上前援救他。
  何弼瞧了那位相貌妖治的红衣女尼一眼,暗忖道:“妈的!怪不得细仔会求救兵,原来是出现了这位三八尼姑!”
  红衣女尼一见这个武功高强的俊小子怔怔地瞧着自己,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只见她突然格格浪笑起来。
  纤足轻迈,蛇腰款扭,媚眼频飞!
  那两团丰乳夸张地颤抖着。
  何弼心中有数,轻轻地松开了内力已快被吸光的长臂壮汉!
  红衣女尼以为自己的媚术奏效,笑得更迷人了!
  两人的距离由五尺逐渐缩为五尺、三尺、两尺……
  何弼咧着嘴,装出一副“猪哥”模样!
  突听“唰”的一声,红衣女尼右腕一抖,拂尘疾罩向何弼的脸孔,吓得卢梭高呼一声:“哎唷!”
  何弼哈哈一笑,踏前一步,双掌齐挥。
  红衣女尼不由“哎唷!”尖叫一声。
  只见何弼的左掌扣住她的右腕,右掌却用力地捏住她的左乳,她在又惊又痛之下,当然会叫出声啦!
  红衣和尚见状,振铲欲攻。
  何弼哈哈笑道:“别急!还轮不到你!”
  说着,他早已运起“无极心法”,疾吸红衣女尼的内力。
  红衣女尼只觉一阵脱力,颤声求道:“小金刚!原来是你!请原谅小女子的无知之罪!
  哎呀!“
  “小女子?妈的!奶子这么大了,还是小女子!”
  “裂”的一声,红衣女尼的前襟立即被撕下一大片。
  好两团雪白又高耸的丰乳整个地呈现出来。
  何弼夺过她的拂尘,促狭地以尾端轻轻刷着红衣女尼的那对丰乳,道:“妈的!又肿又大的还是小女子吗?”
  红衣女尼只觉酥酸难耐,内力更是疾泻而出,慌忙哀求道:“小金刚前辈,小的不敢啦!”
  “妈的!小的!小个鬼,是烂的!烂女人!烂尼姑!”
  “是!是!我是烂女人,烂尼姑!”
  “哈哈哈!骂得好!”
  “小子,你欺人太甚!”
  “呼呼!”两声,红衣和尚一铲捣了过来。
  何弼左腕一推,将红衣女尼推了过去,立听一声惨叫,红衣女尼已被一铲刺进背后。
  “妈的!烂尼姑,是他害死你的!你去找他算帐!”说完,身似闪电,掠入对方群中,双掌疾劈!
  “啊……”惨叫声音,交相响起!
  鲜血四处溅洒!
  红衣和尚逞强挥铲抵抗,死得最惨,只见他头碎、肢残、胸炸、肚肠现,骇得卢梭身子直抖!
  何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后,叹道:“走吧!”
  说完,他转身缓缓地行去。
  卢梭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凶残,立即怯生生地跟在他的后头。
  他哪知何弼在抚摸红衣女尼的丰乳之后,血气方刚的他,立即欲焰高涨,只好以杀戮来发泄情欲呢?
  ※※※洛阳城郊,骆六爷三夫人房外,鬼魅般出现一道人影。
  他正是何弼。
  听听房内传来二夫人及三夫人的低语交谈。
  “师姐,依你看老鬼能不能抵挡得住那两位煞星!”
  “嗯!很难说!此地虽然调集了不少的高手,可是瞧那两名煞星沿途杀人的武功及手法,挺难对付的!”
  “师姐,那个小冤家会真的是小金刚吗?”
  “师妹,事隔这么久了,你还对他如此的念念不忘,若让师兄或是老鬼知道了,你可有的罪受哩!”
  “师姐,此事只有你知道,你如果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呢?唉!师姐,我实在厌倦这种鸟笼生活哩!”
  “师妹,忍着点,本门已经正式大举,公主也已经离京了,不出半年,整个的武林必定是咱们的啦!届时……格……”
  “唉!师姐,你别高兴得太早!”天堂门‘本身不和,加上有大小金刚出面捣蛋,万一各大门派一联手,后果不堪设想哩!“
  “唉!我也真搞不懂门主夫人为何会起异心呢?”
  “是呀!门主对她那么好!门中大权又整个交给公主去处理,她们何必另外培植势力,搞得咱们无所适从!”
  “唉!不管它啦!夜深了,我该回去啦!”
  “师姐,反正老鬼今夜不会去找你,就住在这里吧!
  咱们好好地聊一聊?“
  “这……”
  何弼听到此处,心中一动,低声道:“芝麻花开!”
  二女想不到窗外会隐藏外人,一想起方才所谈的知心话,不由大骇,两人相视一眼,暗暗提聚功力。
  只听三夫人低声问道:“谁?”
  “小金刚!”
  “啊!”
  窗户一开,何弼朝二人做个鬼脸。
  三夫人惊喜交集,竟说不出话来。
  何弼低声道:“不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
  她低声道:“到秘室去!”
  何弼颔首道:“好点子!走!别忘了带点酒菜!”
  说完,他径自飘向凉亭。
  大地一片黝黑,院中空无一人,他轻轻地一按开关,“轧轧”几声过后,石桌一移,立即现出一个黝黑的洞口。
  一股微霉之气立即飘了出来!
  看样子她们已经甚久没有进入秘室了。
  只听“唰!唰!”两声轻响,二夫人及三夫人各持着食盒及两壶酒疾驰过来,不久,立即来到近前。
  “嗯!好香的味道!菜香、酒香,人更香!”
  三夫人啐道:“贫嘴!下去吧!”
  说完,二人带头走了下去!
  何弼心知二女此举表示对自己没有敌意,轻笑一声之后,立即跟着下去,不久,即已达地面。
  三夫人将入口封住之后,迅即取出夜明珠置于墙角,室内立即大放光明,两人迅速地将菜肴摆在桌上。
  何弼走近一瞧,不由叫道:“哇!好料理!你们的动作可真快!”
  三夫人脆声道:“公子,实不相瞒,今晚六爷原本要来此地,临时有事,没有来此,这些东西全是现成的,不过,凉了一些而已!”
  “哈哈!看到你们,我就全身热血沸腾了,吃点凉的东西比较好一点!”
  二女格格连笑不已!
  三夫人斟了三杯酒,脆声道:“公子,恭喜你事业有成,我敬你!”
  “慢着!慢着!说清楚再喝!”
  “格格!公子,你别装样啦!放眼当今武林,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令天堂门伤脑筋呢?
  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一饮而尽!
  何弼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二夫人随即又举杯道:“公子,很高兴能够与你见面!干!”
  说完,她一饮而尽。
  “哟!二夫人挺干脆的哩!好!”
  三人你来我往,尚未举箸,已干光了那壶酒。
  三夫人迅即自柜中取出一坛酒,脆声道:“公子,酒逢知己干杯少!人家今晚可要好好地喝几杯!”
  说着,她迅即剥光了身子。
  何弼一见到她那副迷人的胴体,立即热血沸腾,手一招,笑道:“哇!三夫人,你更加迷人啦!来!”
  三夫人扭腰抖乳走了过去,嗲声道:“公子,人家是真心陪你喝酒,你可别在人家的身上动手脚哩!”
  何弼心知她在担心自己的会吸她的内力,立即哈哈笑道:“宝贝,我舍得辣手摧花吗?”
  说着,一把搂住她。
  两张嘴唇迅即粘在一起!
  何弼的双手在她的身上大肆活跃着!
  翻山越岭!
  寻幽探胜!
  三夫人身似滑蛇一直扭动着。
  二夫人却神色变化莫测,她既想趁机制佐他,以便夺个大功劳,又怕万一失手,会后果不堪设想!
  突闻三夫人喘嘘嘘地道:“公子,你不是热吗?”
  “哈哈!本来有点热,不过,经过甘霖一滋润,现在可凉快多了!”说着,右掌在她的胸口抹了一下!
  三夫人羞得粉拳不住地捶着他的胸膛!
  何弼握住她的粉拳,笑道:“宝贝,你忘了我的身上充满了”机关‘啦!万一有了闪失,可怨不得我哩!“
  二夫人闻言,立即想起对方的怪异武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三夫人却嗲声道:“人家不管啦!脱衣服吧!”
  她说完,双手一挣,立即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何弼却趁机把玩她的那对丰乳。
  三夫人喘嘘嘘地把何弼剥光之后,一见他那虬结的肌肉,炭黑的身体,不由性欲大增。
  何弼只觉身子一畅,暗暗提气护住丹田之后,笑道:“二夫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来之则安之吧!”
  二夫人一见到何弼的那根宝贝,春心倏然一荡,立即含笑站起身子。
  衣衫一卸,何弼不由眼睛一亮!
  雪白如脂的肌肤。
  高耸的双乳!
  平坦的小腹!
  修长的双腿。
  白皙的肌肤。
  构成一副傲世的胴体!
  何弼低声叹道:“妈的!骆六这个老鬼真是混蛋,任凭”良田荒芜‘,整天在外面“乱开枪’!”
  二夫人闻言,娇颜倏红,款款走了过来!
  何弼右臂一钩,将她搂到身前,张口吸吮着她的双乳!
  二夫人美目微眯,擅口轻掀,受用至极!
  好半晌之后,只听三夫人嗲声道:“师姐,你先来吧!”
  二夫人一瞧三夫人方才所蹲之处已经湿了一大片,立即摇头道:“师妹,姐姐还挺得住!
  你先来吧!“
  何弼笑道:“大家一起来吧!”
  二女格格一笑,颔首不语!
  何弼左拥右抱,走向榻去。
  三夫人轻轻地倒在榻上,双腿一曲一分,摆开了架势。
  二夫人会意地将身子蹲在她的头部,轻轻地抚摸她的双乳。
  三夫人莲舌轻伸,开始在二夫人的穴内舔舐起来。
  何弼见状,甚觉好玩,上了榻之后,身子一伏,也加入了进去。
  三夫人身子不由一阵哆嗦!
  看何弼强健的下身,二夫人不由赞道:“果然是根宝贝!”
  说完,她上身微倾,双唇微启!
  何弼会意地以右手搂着她的酥肩,和她热吻着。
  左掌再度在她的双乳活动着。
  三夫人却禁不住强烈的性欲刺激,开始旋动下身了!
  没有“啪……”的剧烈肉捕声音!
  只有“滋……”的磨豆浆声音!
  不!还有三人的气喘声音!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三夫人嗲声道:“公子,来吧!人家越弄,心里越痒得要命哩!”
  “哈哈!没问题!”
  他说完,身子已骑了上去。
  “啪……”清脆的声音之中,传来三夫人喃喃呻吟声:“唔……唔……真爽……好爽…
  …美爽爽……美死我了……唔……哎唷……唔……“
  二夫人悄悄地伏在内侧,头一低,开始吸吮着三夫人的双乳!
  三夫人遭到两面夹击,更是快感连连,满口胡说八道,身子胡颤乱抖,猛摇猛晃了!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她长叹一声:“美死我了!”立即无力地摊开了四肢,瞧她那副陶醉满足的神情,令二夫人为之一荡!
  只听二夫人低声道:“公子,师妹的功力尚未全复,等她歇会吧!”
  何弼微喘喘地颔首。
  “公子,你也歇会吧!让我来!”
  何弼刚躺在内侧,二夫人早已迫不及待地补了上去。
  但何弼暗暗作个比较,发现她虽比莹妹差了一截,却稍胜三夫人半筹,立即伸出双手把玩着那对丰乳。
  半晌之后,二夫人好似疯狂般疾速地旋动着下身。
  何弼只觉全身舒畅连连,不由放开那对丰乳。
  此时,三夫人已经喘过一口气,只听她嗲声道:“公子,小心些!这是师姐自创的绝活!”
  只听她凑近何弼的耳边低声道:“公子,忍着点!只要你让她爽,保证你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何弼会意地忍住满身的舒畅,暗暗运起“无极心法”。
  半个时辰之后,突听二夫人“喔……”连叫不已!
  她不再动了!
  她每叫一声,立即猛力一顶。
  越顶越叫!
  越叫越顶!
  何弼只觉尿意频频!
  就在他快要尿出来之际,只听二夫人叫声:“啊!”立即伏在何弼的身上,身子开始颤抖、抽搐着。
  过了一会,二夫人已呻吟连连,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何弼不由怔住了!
  三夫人却神秘地微笑着。
  盏茶时间之后,二夫人长叹一声,松开了搂住何弼的双手,满足地道:“公子,怪不得师妹会如此的怀念你!”
  何弼亲了她一口,笑道:“宝贝,你真令人难忘!”
  何弼哈哈一笑,跃下榻,抓起一块卤肝嚼着。
  三人重新人座,由于情感交流,气氛倍增融洽!
  此时的二夫人已经将何弼视作天神,不但口服,心更服了,只见她似在侍候情郎那般柔情蜜意,百般体贴。
  三人的胃口甚佳,八道佳肴几乎盘底朝天。
  那坛酒也喝得一滴不剩了。
  三夫人正要再去取一坛酒,只听二夫人脆声道:“师妹,请稍候,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公子!”
  何弼心知正题来了,立即含笑道:“宝贝,请说吧!”
  “公子,请问你为何要与”天堂门‘为敌?“
  “哈哈!有三个原因!第一,我看不惯天堂门的作风。第二,我要重振昆仑派的声威。
  第三,我要找天堂门的公主谈一件事。“
  “唔!前两个原因,我明了!也有同感!至于第三个原因,可否请公子作进一步的说明?”
  “可以,不过,请问天堂门的公主是不是骆晶晶?”
  “不错!”
  “公主之母是不是名叫小莲?”
  “不错!咦?此事乃天堂门的机密,公子,你怎会知道?”
  “哈哈!我当然知道,再请教一事,小莲之母是不是天山派的曹雪莲?”
  “这……我只知道门主夫人的武功出自天山派,不过,不知其母是不是曹雪莲?”
  “哈哈!那就错不了啦!你们听我说一段真实的故事吧!”接着,他将萧景义、董坤昔年和曹家结仇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足足地说了一个时辰!
  二夫人闻言之后,立即陷入沉思。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坚定地道:“错不了啦!不错!
  董前辈昔年留下来的那块古玉,如今正挂在公主的身上。“
  何弼闻言大喜,立即自衣衫袋内取出董坤的那本小册子,翻开封底,指着那个古玉圆形问道:“是不是这块?”
  二夫人瞧了一眼,点头道:“不错!正是公主自幼即佩挂的那块古玉,师妹你一定也有见过吧?”
  “不错!公主极为重视那块古玉,除了每次下水练功把它卸下以外,那块古玉从来没有离开她的身边。”
  何弼松了一口气,喜道:“真是”鸭米豆腐—熙阿弥陀佛‘,这下子可以证明家师昔年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曹家的事了。“
  二夫人问道:“公子,令师娘这些年来一直在何处?”
  “喔!抱歉!方才我漏了这一段!”
  于是,他把姥姥黄怡梅的遭遇说了一遍。
  二夫人沉思半晌,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公主会拜左相为义父,原来她想借助左相对令师娘展开报复。”
  何弼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报复?怎样报复?”
  “我也不清楚,不过,以公主的武功及天堂门高手如云,原可采取暗袭的手段除去令师娘,她如此地大费周章,必有其用意。”
  何弼立即沉吟不语!
  二夫人及三夫人也陷入沉思。
  好半晌之后,只听何弼问道:“二位认识骆莹莹吧?”
  二女点头道:“认识呀!她是我们的小师妹,前阵子被关了起来,咦?莫非是公子把她救走的?”
  “不错!她正是家师的孙女,自幼即被天堂门抢走的!”
  二夫人点头道:“我知道此事!啊!我明白了!莫非公主打算命令小师妹桃代李僵,换下令师娘身边之孙女,再……”
  何弼右手一拍膝盖,叫道:“好点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让我把她的计划破掉了,哈哈!真爽!”
  三夫人笑道:“公子,先别太大意,公主作事一向出人意料之外哩!”
  何弼笑道:“没关系!孙悟空虽有七十二变,仍然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我只要以不变应万变,看她如何搞鬼?”
  三夫人问道:“公子,你莫非有何良策?”
  “我也不知道这招行不行得通?不过,只要让我碰见天堂门的人,我就斗斗他,就像今夜,我也斗斗你们一般!”
  说着,他轻轻抚摸三夫人的双乳。
  三夫人“哎唷”叫了一声,慌忙跳了下来!
  那只右掌不住地轻揉着下身。
  口中不住地啧啧呼疼!
  何弼哈哈连笑着。
  二夫人含笑道:“师妹,天色可能快要破晓了,你上去招呼一下,免得那些丫头以为咱们出事了哩!”
  三夫人霍然一惊,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此事哩!”
  说完,她匆匆着衣,走了出去。
  二夫人俟三夫人走了以后,如法泡制地跨坐在何弼的腰间,一面轻轻地扭动着,一面脆声问道:“公子,你如果遇见公主,你如何对付她?”
  何弼笑道:“文的!武的!床上!地上!任她选!”
  二夫人嗲声道:“公子,人家的那招绝活,如何?”
  “哇!真爽!”
  “公子,你可知道公主可使绝活一个时辰?”
  “什么!一个时辰呀!那我不屁滚尿流才怪!”
  “格格!我不是在骗你的!此外,公主天生异禀,身具”宝瓮穴‘,依我的估计,你必须费一番的劲,才可制伏她!“
  “宝瓮穴?”
  “不错!这是万人之中才有一个,一般人没有,唯有公主才有,实属怪异。”
  “啊!会有这种东西呀?”
  “格格!不错!此穴甚为罕见,听说拥有此穴的人,都是大富大贵,宜男之人哩!”
  “什么叫做宜男之人?”
  “格格!专门生壮丁的啦!”
  “喔!原来如此!妈的!竟有这种穴,真是奇闻妙事!”
  “格格!公主自幼修练”牡阴功‘,若非上回被一个愣小子破坏了她的练功,就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对付她哩!“
  “唔!我想起来了,那个愣小子名叫卢梭,乃是我的拜把兄弟,怪不得当时公主会狠揍他一顿,又追了一天一夜哩!”
  “喔?有这种事情,说来听听嘛!”
  何弼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右乳,将卢梭坠湖未死,撞破骆晶晶练功,被她追打一天一夜的情形说了出来!
  二夫人听得格格直笑,连道:“有趣!”不已!
  她那骚穴随着她的笑声,不住地颤抖着,爽得何弼浑身舒畅,情不自禁地搂着她走向榻去。
  二夫人会意地道:“公子,把我当作是公主,好好地干一场吧!”
  “好呀!”
  战火再度点燃了!
  何弼使用“七浅三深”稳扎稳打的!
  二夫人施出绝招当仁不让。
  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一个频频施出“牡阴功”,一个立以“无极心法”相迎,谁也不让谁一步。
  二夫人一见何弼的模样,也暗暗自豪不已!
  陡听她一声闷哼,身子不由一颤!
  她只觉穴心发酥,全身一阵懒洋洋的!
  她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就在这时,秘室顶端突然传来两声“轧轧”轻响,接着三粒白色药丸自台阶上轻轻地滚了下来。
  三缕淡淡的烟雾立即冒了出来。
  突听二夫人呻吟道:“公子……饶了我吧……喔……”
  “哈哈!如何饶法呢?”
  “请别再运功了!”
  何弼知道她已经开始尿了,于是立即紧急煞车!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叹道:“喔!美死我了!”
  “哈哈!可以过关了吧?”
  “格格!自然可以过!咦?迷香,快闭气!”
  何弼闭气之后,一见室内飘浮着缕缕淡淡白色的烟雾,心中暗感不妙,立即爬起身子以指在榻上写着:“谁?”
  二夫人以指写道:“不知道!师妹可能已经出事了。”
  只见她跃下榻,撕下二截床巾,取出一坛酒,将床巾润湿之后,立即递过一截,同时以床巾捂鼻系在后脑。
  何弼如法泡制,随即跟着穿妥衣衫。
  只见二夫人手提一张椅子,悄悄踢开顶端的石桌。
  立听“崩……”连响,一大蓬细针自出口射了下来。
  白色药丸亦随纷纷投入。
  二夫人带着何弼退避开后,不由焦急万分。
  看样子,出口已被封死,对方存心先以迷香迷倒自己二人。
  何弼低声道:“跟我来!”
  说着,他接过那张椅子悄悄掩了过去。
  此时,顶上的暗器已敛,何弼小心翼翼地避过地上的蓝汪汪淬毒细针,悄悄地登了六级石阶!
  只见他运腕一掷,那张椅子疾射而上。
  “夺……”连响,那张椅子钉满了细针。
  何弼运集全身的功力护住全身,随后疾掠而上,只听一声:“射!”立即又有一批毒针自四周射了过来。
  何弼长啸一声,疾使“云龙三现”身子连折三下,双掌朝四周挥拍,已经射出凉亭十余丈。
  身子落地之后,迅疾朝四周一瞥之后,怒吼一声,身子一扑,双掌立即罩向就近那三名黄衣大汉。
  “砰……”声中,立即传来惨叫声。
  何弼痛下杀手,身子疾扑。
  “百步神拳”利于远攻,他又出手似电,盏茶时间之后,已经将十二名黄衣大汉解决得清洁溜溜了!
  突听牛金甲喝道:“住手!”
  何弼循声一瞧,只见骆六爷寒着脸坐在院中,虎王及牛金甲分别站在他的两侧,正紧盯着自己。
  还有八名红衣壮汉站在骆六爷的身后。
  三夫人则神色惨败的跪伏在地。
  何弼念头电转,立即有了主意,听他传音道:“牛总管,咱们不是已经谈妥条件的,你干嘛来这一套?”
  牛金甲不由一怔,道:“小子,你在说什么?”
  “牛总管,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
  何弼瞧了骆六爷一眼,故意嘴巴连掀,佯作在传音,事实上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不由令牛金甲大疑!
  牛金甲立即喝道:“小子,你在搞什么鬼?”
  何弼神色一冷,喝道:“好!姓牛的,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
  包袱一开,他取出牛金甲的那张血书,阴声道:“姓牛的,你如果有种,就一直站着别动!”
  说完,他抖手一掷,抛给骆六爷。
  “虎王”探腕接住那张血书,呈给骆六爷。
  血书一摊开,牛金甲不由神色大变。
  骆六爷一见那张血书上面所写的内容,不由得神色大变,立即瞧着不言不语的牛金甲了。
  牛金甲骇得魂飞魄散,慌忙跪伏在地,道:“六爷,小的冤枉!这小于诡计多端,千万别中了他的阴谋!”
  何弼淡淡地道:“六爷,请问你的大夫人跑到哪儿去了?请你看看这截布条是不是尊夫人所穿之衣衫?”
  骆六爷凝目一瞧,身子倏然一颤!
  牛金甲刚欲爬起身子,骆六爷已阴声问道:“牛总管,你怎么说呢?”
  牛金甲急中生智,道:“六爷,你请明察,一定是这个小子陷害了大夫人然后故意要栽赃在小的身上!”
  何弼不由哈哈大笑着。
  牛金甲听得心惊胆颤,急思对策。
  骆六爷却沉着脸,未置可否。
  何弼收住笑声之后,道:“六爷,请你看一看牛金甲的后臀是不是有一个元宝疤痕,那是尊夫人送给他的哩,哈哈!”
  骆六爷立起身子暴喝道:“小子,别胡说!”
  牛金甲却早已身子一纵,疾射出去。
  骆六爷右腕一挥,一道金光疾射而去!
  牛金甲闷哼一声,落地之后,一阵踉跄,就欲摔倒!
  骆六爷神色一冷,朝虎王一使眼色。
  “唰!”一声,黄影疾掠,立听“裂!”的一声,果然在牛金甲的雪白臀上出现了一个元宝疤痕。
  牛金甲心知不妙,早已右掌一劈,身子疾射而去。
  虎王阴声一笑,左掌右指挥了过去!
  “砰!”一声,牛金甲立即飞出丈余外,只见黄影一闪,虎王探掌抓起穴道受制的牛金甲掠回骆六爷的原处。
  “砰”的一声,将他重重掷在地上。
  牛金甲顾不得叫疼,慌忙开口求饶!
  骆六爷朝何弼一瞧,阴声道:“小子,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虎王乍见何弼之时,早已怒火填膺,此时一见他对六爷无礼,怒吼一声,立即扑了过来。
  身子未到,两股狂劲已劈了过来。
  何弼存心尽歼现场诸人,一见他自动送上门来,迅即提聚功力,一记“百步神拳”朝虎王劈去!
  左掌同时又“追加预算”劈了一拳!
  “轰!”一声,虎王只觉气血翻涌,双掌欲折,身子被震得倒飞出去,倏觉背心一疼,不由发出一声惨嚎!
  “砰”的一声,重重地坠落在地。
  鲜血狂喷,身子直颤抖!
  看样子已经准备要去“报到”了!
  众人不由一阵惊呼!
  跪伏在地上的三夫人却暗暗欣喜着。
  骆六爷情不自禁地后退着!
  何弼哈哈笑道:“六爷,别怕!咱们说清楚了再打!
  你一定记得尊夫人和牛金甲离府之日子相差不远吧?“
  骆六爷寒着脸颔首不语。
  “妈的!你可真大牌!干嘛不答话!”
  骆六爷不由双目一冷,瞪着何弼。




  妙绝天下

  第十六回一夜之间成首富

  何弼哈哈一笑,故意不说下去。
  好半晌,骆六阴声道:“不错!他们二人离府的日子只相差一天而已,想不到意敢背着老夫做这种勾当!”
  “哈哈!男欢女爱,反正你一个人也”照顾不了‘那么多人,偶而让她们轻松一下,也没有少一块肉呀!“
  骆六爷气得身子发抖,喝道:“住口!”
  “妈的!我偏要说,你那位大夫人可真够浪!死命地搂着牛金甲,又摇又叫:”哥哥…
  …哎……哎……哎唷……爽死我了……“”
  骆六爷气得脸色发白,捂着胸口,痛苦地叫道:“住……住口!”
  “哈哈!那位骚婆娘也真绝!爽到后来,竟然会拿小元宝按在大总管的屁股上,还说什么”海枯石烂,永难忘怀‘哩!“
  牛金甲忙叫道:“小子,你……你胡说!”
  “妈的!我胡说?你忘了你一直把脸埋在那位骚婆娘的奶子上面啦?”
  “你……你……”
  “妈的!姓牛的,我真佩服你能够在爽歪歪的时候出指点死那骚婆娘,而且用黄药粉把那具迷人的胴体化掉哩!”
  骆六爷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朝身后大汉叫道:“砍烂这……这个畜牲……吧!”
  “六爷!冤枉啦!冤枉啦!啊……”
  刀光剑影之中,两名大汉冷漠地将牛金甲劈成肉团。
  何弼瞧得心中暗凛,表面上却笑嘻嘻地欣赏着。
  那两名大汉退回原位之后,骆六爷立即瞧着何弼,那骇怒交加的神色充分表示他此时心中的矛盾。
  何弼却哈哈一笑,道:“六爷,你不应该责怪你这两位夫人,陪我轻松一下,她们是被牛金甲所逼迫的。”
  骆六爷又吐出一口血,颤声道:“你!你别袒护……
  她们……“
  “哈哈!我干嘛要袒护她们!上回牛金甲自你的库房中搬出一批宝贝还帐,尚欠我五千两黄金,我昨夜是来收”利息‘的。“
  骆六爷闻言,才明白那批财物原来是牛金甲所窃,只听吼声:“牛金甲,你死有余辜!”
  又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身子一颤,摔倒在地。
  那些大汉叫声:“大爷!”立即围上前去。
  何弼却瞧得暗暗大乐不已:“妈的!你这个老鬼一向作威作福,神气活现的,今天总算碰到铁壁了吧?”
  倏听身后传来“唰”一声轻响。
  何弼转头一见是二夫人掠了过来,不由朝她微微一笑,耳边突然传来二夫人的传音道:“公子,灭口!”
  何弼刚在一怔之际,却见她已拍开三夫人的穴道,双袖连挥。
  “崩!崩!”两声脆响,两逢蓝汪汪的毒针已罩向那八名大汉。
  “啊……”一阵惨叫之后,已有四人倒在地上。
  另外四人刚掠开身子,二夫人及三夫人已攻了过去。
  只见二女身子轻盈诡异,出手似电,盏茶时间之后,那四名大汉在惨叫之后已经卧在血泊之中。
  二女一步也不停地直接冲入房中,不久,立即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何弼心知二女正在杀屋中之奴仆,摇了摇头之后,走到骆六爷的面前一瞧,不由代呼一声:“哇!已经”嗝屁‘啦!“
  原来骆六爷竟活生生地气死了!
  双目暴睁,满脸怒色,可见他死得不甘心!
  何弼喃喃自语道:“六爷,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造成的!能够给你留一个全尸,已经是”鸭米豆腐‘啦!“
  说完,他逐一检视着每一具尸体。
  接着,只见他迅疾地绕行围墙四周一圈,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又回到原处,只见二夫人站在厅口悄悄地朝他招手。
  何弼一人屋,只见二女含笑迎了过来,立即含笑问道:“杀光啦?”
  二夫人含笑道:“不错!不过,这笔帐要算在”小金刚‘的头上哩!“
  “哈哈!债多不愁!莫要紧哩!”
  二夫人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脆声道:“公子,牛金甲这些年来的财物全部在这个信封内。”
  她说完,递给何弼。
  何弼打开一瞧,只见内装一把铜匙及一张路线图,哈哈一笑,道:“妈的,我这下子不是已经发财了吗?”
  三夫人接道:“公子,老鬼的身上还有一把钥匙哩!”
  何弼双目一亮,笑道:“哈哈!我变成财神爷啦!”
  二夫人脆声道:“不行啦!东西那么多,又摆在闹区,你怎么拿呢?”
  “嗯!这倒是一个问题!妈的!反正是不义之财,不拿白不拿,我可要好好地动一动脑筋才行!”
  二夫人脆声道:“公子,你多保重啦!我和师妹先回府去,等避过了这个风头之后,我们自会与你联络的!”
  “嗯!你们应付得了吧?”
  “应该不会有问题,只要把此地毁掉,届时门主或公主一问起来,我们自己会应付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何弼想不到二夫人会如此的关心自己,内心感动之下,双手拉着二女的柔荑,轻轻地拉了过来。
  二女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一付依依不舍的模样。
  三人默默地温存了半晌,突听远处传来一阵高呼声:“大仔,你在哪里呀!
  大仔!大仔……你在哪里呀!大仔……“
  何弼低声笑道:“是大金刚在找我——”
  二夫人凄然道:“公子,我们二人走啦?”
  她说完,美目一红!
  何弼刚要再度开口,二女齐一挥手,立即转过身子,疾掠而去,半空中立即溅出数粒晶莹的泪珠!
  何弼身子一震,喃喃地道:“她们哭了?我……”
  陡听“大仔……你在哪里呀!”再度传来。
  何弼身子一震,立即扬嗓叫道:“在这里啦!”立即走向大门口。
  不久,果见卢梭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他一见何弼,立即叫道:“大仔,你干嘛一大早就不见了!”
  何弼朝附近好奇的人们望了一眼,迅即走向骆六爷的尸体旁。
  他刚从骆六爷的身上搜出一把钥匙,立听卢梭叫道:“哎唷!这么多的死人呀!”
  他立即叱道:“少大嘴巴,过来!”
  他说着,开始将尸体掷向墙侧。
  卢梭好奇地问道:“大仔,你在干什么?”
  “少罗嗦!把这些尸体丢在一起,准备烧掉!”
  “是!”
  只见何弼抱着木柴及布条四处奔跑,半晌之后,四处火苗一点燃,不久,整栋华丽的精舍立即陷入一片火海。
  何弼二人站在大门口,默默地瞧着大火。
  附近的居民一见火光自院中升起,呼爹喊子,慌忙自屋内搬出贵重的东西,双目却充满恨火的瞪着何弼二人。
  卢梭低垂着头,道:“大仔,咱们走吧!”
  “不!再打一架之后,才走!”
  “打架?和谁打?”
  陡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啸,何弼抬头一瞧,只见二十余名大汉各持兵刃疾驰而来,不由笑道:“就是他们!”
  卢梭一见那些人皆是横眉竖眼,一身黄衫,立即叫道:“妈的!看样子一定是”天堂门‘的王八蛋!“
  “哈哈!昆仑好!昆仑妙!昆仑刮刮叫!昆仑少侠小金刚何弼在此恭大驾已久哩!”
  “不错!昆仑强!昆仑猛!昆化刮刮叫!昆仑小侠大金刚卢梭准备要揍人啦!
  快过来送死!“
  那群大汉怒吼一声,右手连挥!
  镖、针、匕首、毒沙纷纷袭了过来。
  何弼喝声:“来得好!”
  只见他踏前一步,双臂一旋,倏地朝前一推。
  那些暗器好似遇到磁铁一般,倏然射往中间,旋又倒射回去,而且是呈爆炸式的往四周射去。
  那群大汉立即传出一阵骇呼!
  “啊!啊……”惨叫声中,已经有七人倒在地上哀嚎,挣扎着,卢梭吼声:“死得好!”
  立即扑了过去。
  右掌一扬,早已送过一记“百步神拳”当见面礼了。
  “砰!”一声,立即又有一人“嗝屁”了。
  何弼也边走过去,边挥掌伤敌!
  “啊……”惨叫声,响个不停。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等到他走到卢梭背后三尺余之时,已经只剩下五名大汉围攻卢梭了!
  何弼这种骇人的功夫,令藏在远处观战的一名污秽老者瞧得身子微颤,双目神光暴射不已。
  卢梭身子飘闪,双掌疾劈,口中急叫道:“大仔,你去休息一下吧!这五个老包就交给细仔啦!”
  何弼心知他急于抢功,哈哈一笑之后,一瞧火势已逐渐变小,远处正有十余人在围观,他的心中不由一动。
  只见他逐一检视尸体,同时搜出尸体身上之银票及碎银,等他搜完之后,胸前已经鼓鼓的一团了。
  何弼一瞧只剩下三人被卢梭揍得频频后退,哈哈一笑之后,立即走向那十余名看热闹的人!
  那十余人一见煞星走了过来,骇呼一声,抱着地上的财物就跑!
  “喂!喂!你们干嘛要跑呢?”
  说完,他身子一掠,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些人骇得身子发抖,其中一人立即跪地求饶!
  其他之人见状,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地求饶。
  何弼又好气,又好笑,忙喝道:“住口!”
  那些人只觉双耳雷鸣,心儿狂震,忙闭嘴不敢吭声。
  何弼放缓语气,道:“各位,我名叫何弼,与骆六爷有仇,所以才杀人放火,想不到害你们受惊及损失财物。
  “我这儿有一些银票及碎银,你们暂时收下,过些时日,我会再弥补的。”
  说完,一一分配着。
  那些人方才亲眼看见这些银票及碎银,是何弼从死人身上拿出来的,他们实在不大敢收下。
  可是,又怕得罪煞星,只好硬着头皮收下了。
  何弼完成一件心事,哈哈一笑之后,立即瞧向卢梭,却见他正和一个满头乱发,圆脸红鼻,一身破衫的老者在绕圈子追逐。
  那名老者年约六旬,何弼一见到他那副笑嘻嘻的神情,心里不由有了好感,立即笑道:“老兄,你贵姓呀?”
  “呵呵!老花子姓盖,名叫贤!小金刚,你好!”
  “咦?你认识我?”
  “呵呵!普天之下,不认识昆仑好!昆仑妙!昆仑刮刮叫!昆仑少侠小金刚的人,可能活不了啦!”
  卢梭急忙停下身子,问道:“老盖仙,你认识我吗?”
  盖仙抓起腰侧的酒葫芦“咕噜”灌了一大口酒之后,笑道:“爱说笑!老花子如果不认识大金刚,还混个鸟!”
  “呵呵!这还差不多!”
  何弼笑道:“盖前辈……”
  盖贤忙道:“小兄弟,别如此称呼,老花子承担不起!
  你既然称呼戴竹笠的为老哥,你也称呼老花子为老哥吧!“
  “喔!你原来碰见了龚老哥啦!他还好吧?”
  盖贤笑道:“他很好!他逢人就替你们昆仑派宣传哩!小兄弟此处人多,咱们另外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卢梭叫道:“对!对!最好找一个有吃的地方!”
  盖贤呵呵一笑,带头驰去。
  只见他身似闪电,疾射而去。
  何弼低声道:“细仔,加把劲,别泄气!”
  三人也不怕惊世骇俗,似三道灰影般朝城郊疾驰而去。
  盖贤存心试探二人之轻功,故意绕了一大圈,连驰一个时辰之后,才带二人驰向山上一座山神庙。
  只见一位年轻叫花自庙前一株树上跃下,躬身一礼,道:“见过长老!”
  “起来!舵主在吗?”
  “在!”
  倏听庙内射出十余名叫花子,只见他们躬身一礼,道:“见过长老!”
  “别多礼!闻舵主,上前见过昆仑派两位少侠!”
  只见那名身材瘦削,神色干练的闻舵主恭应一声:“是!”
  身子一转,就欲朝何弼二人跪下。
  何弼右手一挥,道:“闻舵主,请别多礼!”
  闻舵主只觉自己被一股气团托住,心中一凛,立即运聚全身的功力于双膝猛地向前一跪!
  倏见他身子一震,四肢一掀,朝后疾仰!
  众人眼看着他就要摔跤,不由一骇!
  何弼却不慌不忙地左掌朝他一招!
  闻舵主只觉自己被一股吸劲带起了身子,暗呼一声:“好险!”
  立即恭声道:“少侠神技令人佩服!”
  “不敢当!”
  盖贤呵呵笑道:“小兄弟果然神功盖世!咱们入内聊聊吧!闻舵主,弄几只”叫花鸡‘招待贵宾吧!“
  “是!”
  入庙之后,三人席地而坐,只听盖贤笑道:“小兄弟,老哥哥忝居丐帮四大长老之首,人称”神行丐‘。“
  何弼道:“怪不得你的轻功那么高明!”
  “对呀!方才我拼命地赶,却一直赶不过你哩!不简单!”
  “呵呵!你们二人才真的不简单哩!老哥哥一向以轻功自诩,想不到今日却摆脱不了你们两人哩!”
  何弼问道:“老哥哥,你可知道龚老哥目前在何处?”
  “依照时间来推逢,他目前应该在少林寺?”
  卢梭叫道:“少林寺?他要去当和尚呀?”
  “妈的!你少大嘴巴,行不行?如果说每个去少林寺的人都是要去当和尚,那天下至少有一半是和尚啦!”
  “咳!咳!大仔,免气啦!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啦!”
  盖贤笑道:“笠翁古道热肠,目前联合各大门派共同对付”天堂门‘,据说已经有五个门派同意了!“
  “哈哈!天堂门这群王八蛋快要”嗝屁‘啦!“
  “小兄弟,骆六真的已经死了?”
  “不错!骆六、虎王、牛金甲,还有十余名黄衣大汉都是在今天上午坐同一艘船回老家报到的!”
  “什么?虎王也死了?”
  “不错!连尸体也烧光了!”
  “小兄弟,你实在是”武林救星‘,老哥哥由于对虎王有所忌惮,因此迟迟不敢对骆六的库房下手哩!“
  “喔!老哥哥,你想弄点钱花花呀?”
  盖贤摇头道:“不是!上月初”唐山大地震‘,上百万灾民衣食无着,敝帮帮主响应少林寺慧德掌门人的号召,发动全帮四处募捐。
  “老哥哥心知骆六在数十年来搜刮了无数的财物,只要能够弄一些出去,对于赈灾工作,一定甚有助益的!”
  卢梭叫道:“咦!你们这些叫花子不是要靠乞讨过日子,怎么还有力量去救济别人呢?
  哎唷!“
  只见他捂着双颊一直揉着。
  何弼双手连挥,赏了他两巴掌之后,骂道:“妈的!你以为丐帮是穷人帮呀!
  你忘了师父所说的丐帮传统的“忠义‘精神啦!”
  “我……我不记得了啦?”
  “妈的!你就只记得吃饭、睡觉及拉屎啦!”
  “咳!咳!”
  盖贤呵呵笑道:“何老弟,卢老弟乃是一个直心肠,有口无心之人,你就别再责怪他了吧!”
  何弼自怀中掏出那两把钥匙及路线图,笑道:“老哥哥,骆六所有的财产全部在此,请收下吧!”
  说完,他递了过去。
  盖贤激动地站起身,一揖到底,道:“小兄弟,老哥哥代表上百万的灾民向你致最大的敬意!”
  何弼忙站起身道:“不敢当!我只是在慷他人的慨而已!老哥哥,咱们今晚就去搬运财物吧!”
  盖贤接过钥匙,点头道:“好!我去安排一下!”
  ※※※入夜时分,何弼及卢梭大大方方地出现在骆府的大门口,担任警卫工作的两名大汉骇怕得不住地往后退着。
  “妈的!怪不得骆六会”嗝屁‘,原来所养的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对呀!他们一定没有”卵蛋‘!“
  其中一名大汉双目一睁,停下身子。
  “大仔,这个老包好像不服气哩!”
  何弼一掌劈向另外一名尚在后退的大汉,口中笑道:“细仔,这个人有气魄,暂时别动他,这个老包交给你!”
  那名大汉一见何弼右掌一扬,早已拔足狂奔,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立即出现一个丈余方圆的深洞。
  那名大汉正在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哪知一道如山的掌力又压了过来,他一见是大金刚来袭,急忙闪避!
  “砰!”一声,立即听他传出一声惨叫!
  厅中立即射出十余名大汉。
  为首之人乃是一名手持龙头拐杖的七旬老者,瞧他那气势,何弼立即传音道:“细仔,小心那个老鬼!”
  说完,他掠至卢梭的右侧。
  门口那名大汉正欲奔过去报告,那名老者已沉声道:“看好大门!”说着,双目煞光暴射,望向何弼二人。
  何弼笑嘻嘻地道:“细仔,这个老鬼好似要咬你喔!”
  “呵呵!他咬得动吗?”
  那名老者站在丈余远外,“砰”的一声,重重地龙头拐杖插在地上。
  何弼右掌朝院中丈余外那株茶树一挥,立听一声“砰!喀刺!”那株茶树拦腰而折,朝后飞去。
  卢梭朝左侧那株蔷薇一挥,“哗啦!”一声,连根拔起,疾飞而去。
  那名老者神色一凛,喝道:“好功夫!”
  “哈哈!牛刀小试!”
  “对呀!易如反掌!”
  “小子,你们就是大、小金刚?”
  “不错!少爷正是昆仑好!昆仑妙!昆仑刮刮叫!昆仑小金刚何弼,老鬼,报上名来!”
  “对呀!小爷正是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刮刮叫!
  昆仑小侠大金刚卢梭,老鬼!你记牢了没有?“
  那老者气得身子一抖,喝道:“老夫”天山老人‘曹义祟!哼!昆仑派枉为中原名门正派,派中弟子竟然不知敬老尊贤!“
  “妈的!谁不知敬老尊贤!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虽然够老,但不是够贤,我宁可去尊敬一只老乌龟!哈哈!”
  “对呀!瞧你的样子,就不顾眼,如果不是怕你摔死或骇死,我早就一拳送你回老家了,妈的!还想我尊敬你!呸!”
  天山老人气得胡子虬立,身子猛颤,浑身骨俏“啪啪”
  作响。
  何弼暗暗提聚功力于双掌,表面上仍揶揄道:“老鬼!
  别动火,小心脑溢血,细仔,你准备招待那些老包吧!“
  倏听天山老人暴喝一声,抡杖砸了下来。
  何弼足踩“无极步法”,疾闪开去,右掌劈向天山孝人的左肋。
  卢梭早已右拳一劈,轰向一名大汉,同时冲了过去。
  那些大汉暴喝一声,迅即展开围攻。
  天山老人一抡未中,避过何弼那一拳之后,展开“天山杖法”猛罩向何弼,但见杖影如山,狂飚呼呼,好不骇人!
  何弼展开“无极心法”,潇洒地闪避着。
  天山老人眼见一套“天山杖法”已经使完,却依然奈何不了,立即疾运全身功力,势同拼命地再度攻了过去。
  何弼暴喝一声,右掌疾伸!
  “啪”的一声,立即扣住天山老人的右腕!
  天山老人只觉眼前一花,右腕已被对方扣住,心中一骇,右腕一翻,左掌一扬,迅即劈向何弼的胸前。
  何弼向右一移,倏展“无极心法”!
  天山老人只觉内力疾泻而出,大骇之下,右腕用力往后一扯!
  哪知,内力反而泻得更疾,骇得他神色惨变。
  那对凶目已经充满了惊慌。
  何弼笑道:“老鬼,这滋味不大好受吧?”
  “小子!你真卑鄙!”
  “哈哈!你拿杖,我赤手空拳,到底是谁卑鄙?”
  “你!你有种的话,松开手,咱们重新来过!”
  “好!”
  只见他右掌一翻,夺过那把龙头拐杖,朝天山老人喝道:“看杖!”“呼!”
  一声,一杖抡向他的右肩。
  天山老人刚松口气,陡见拐杖带着如山的力道袭了过来,大骇之下,急忙足下一点,将身子往后疾射。
  “喀刺”一声,天山老人双膝齐断,痛得他惨叫一声,立即晕倒。
  鲜血似喷泉般疾射。
  一名大汉闻声,心慌之下,胸前已被卢梭劈中,立即栽倒在地。
  何弼身子一闪,冲人人群中,右杖疾劈!
  “啊!”一声,立即又有一名大汉“嗝屁”!
  “大仔,别抢生意啦!拐杖给我!”
  何弼顺手丢过龙头拐杖,立即退到一旁。
  卢梭拐杖在手,如虎添翼,立即猛抡着!
  那些大汉骇得四处躲闪,不敢招架。
  何弼右掌连招,先后将那些大汉吸向卢梭的身前。
  惨叫之声,响个不止!
  “砰……”之声,此起彼落!
  血肉纷飞,一具具尸体倒了下去。
  何弼一见只剩一名大汉被卢梭追打着,哈哈大笑一声之后,叫道:“细仔,好好地玩吧!
  我进去里面瞧瞧!“
  “好!”
  何弼入内一瞧,只见大厅之中空无一人,立即喝道:“躲在里面的人,快点滚出来,我数到三!”
  “一!”
  何弼一见无人出来,心中一火,叫道:“出来的人,可以免死,再躲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二!”
  哪知,仍然是静悄悄!
  何弼一见卢梭已经持杖走了进来,立即喝道:“三!
  细仔,进去好好地揍揍那些老包,小心他们搞鬼!“
  “呵呵!我知道!”
  说完,他立即冲向房间。
  只听一阵“砰……”的砸门声,接着,传来一阵子骇呼声及惨叫声,何弼不由听得一阵子皱眉!
  原来,那些声音全是出自“查某”。
  卢梭一向十分的害怕“查某”,今日一杖在手,恶胆横向生,挥杖辣手摧花,因此,惨叫声音此起彼落着。
  少数几名手脚较快的“查某”,慌不择路的向四处逃逸,何弼一见到她们的惊惶模样,心中一软,便任她们离去了。
  何弼掠至厨房,取了一些酒菜,走回大厅。
  只见卢梭持着拐杖,得意非凡地瞧着何弼,叫道:“大仔,那些”查某‘通通“嗝屁’了!妈的!我以前干嘛那么怕”查某‘呢?“
  何弼边摆酒菜,边问道:“妈的!细仔,你今晚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啦?怎么敢对”查某‘下手呢?“
  卢梭黑脸一红,道:“大仔,刚才我一劈开门,一位”查某‘立即要揍我,我将这把拐杖一挥,她立即“嗝屁’了。”
  “我本来也有点紧张,可是,接连又揍死三个”查某‘之后,我就管不了那么多啦!妈的!以前都是被你们骗的啦!“
  说完,他抓起一只鸡腿啃咬着。
  何弼含笑骂道:“妈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别以为今晚吐了一口”鸟气‘,今后就可以不怕“查某’啦!”
  卢梭不以为然地呵呵地一笑,继续啃着鸡腿。
  何弼淡淡的一笑之后,靠在太师椅上悠悠哉哉的小酌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陡听远处传来一阵车轮转动声音,何弼沉声道:“去看看是不是丐帮的人来啦?”
  卢梭点点头,边啃鸡腿边跑了出去。
  不久,只听“唰!唰!”两声,卢梭果然带着神行丐走了进来:“呵呵,小兄弟,你们的动作挺快的哩!”
  “老哥哥,不敢当,另一处的宝贝取到了吧?”
  “取到了,还真不少哩!整整塞满了八部马车哩!”
  只听一阵轻灵的脚步声音,自外传于进来,何弼忙道:“老哥哥,是贵帮的弟兄们来了吧?”
  “不错!不过……”
  “事不宜迟,动手吧!”
  “等一下,老哥哥替你引见几位朋友!”
  只听“阿弥陀佛”及“善哉,善哉!”两声朗喧,何弼抬目一瞧,只见七位中年道士,及四位中年和尚随着四十余名叫花子走了进来。
  盖贤将钥匙交给一名中年花子之后,呵呵笑道:“小兄弟,快过来见见少林寺的四大护法禅师及武当七子!”
  众人互叙过礼之后,只听盖贤欣喜地道:“小兄弟,活该那些灾民得救,居然让老花子碰见了你们。”
  只听一名和尚庄容道:“阿弥陀佛!难得二位小施主大发慈悲心肠积此善功,贫僧四人及七位道友理当护送。”
  何弼欣喜地道:“太好啦!有诸位相送,绝对不会出漏子啦!”
  盖贤正色道:“那也不见得!”天堂门‘高手如云哩!
  沿途虽有敝帮高手接应,仍然必须严防“天堂门‘的阴谋诡计哩!”
  “大仔,咱们也一起护送吧!”
  何弼心知他正喜欢找人打架,沉吟半刻之后,问道:“老哥哥,你们打算将这批财物送到什么地方去?”
  “河南开封府,交由余大人统筹运用!”
  “好!我们一起去!”
  “哇!有够赞!”
  “各位,除了库房以外,大厅、书房及房间内一定还有不少的值钱物,咱们不妨一并把它们运走!”
  “好呀!”
  突见一名中年花子神色惊慌地跑进来,道:“长老,官方的人来啦!”
  众人不由神色大变。
  何弼却哈哈笑道:“没关系!你们去忙吧!看我的!”
  说完,他随着那名叫花子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只见十余位捕快挺坐在健骑上,瞧他们一身官服,分明是有备而来,何弼不由暗暗冷笑着。
  那名中年叫花子将何弼带到现场,默默地朝何弼一礼之后,立即退到一名六旬老叫花的身后。
  何弼朝老叫花颔首微笑之后,立即对那位当中英武壮汉问道:“各位三更半夜来此,有何贵干?”
  那名英武壮汉正是洛阳府总捕头神眼崔定海,只听他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总捕头,为何不跪下!”
  何弼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喜欢跪下,就跪吧!”
  说完,他取出那面金牌抛了过去。
  崔定海探腕一捞,仔细一瞧,立即神色大变!
  只见他翻身下马,跪伏在地,恭声道:“洛阳府总捕头崔定海叩见钦差大人,求大人恕罪!”
  其余十二名捕快闻言,慌忙也跪伏在地。
  三十余名丐帮弟子也慌忙跪伏在地。
  何弼忙道:“丐帮的弟兄们请起,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多谢大人!”
  何弼目送他们进去帮忙搬运东西之后,对崔定海道:“崔总捕头!”
  “小的在!”
  “是谁叫你们来此的?”
  “启禀大人,小的据报骆府发生凶杀案,特地赶来处理!”
  “喔!你们的动作挺快的哩!”
  “大人,请原谅,小的因为率人外出搜索今儿白天骆六爷别府的凶手,因此,来得比较迟一些!”
  “原来如此!有没有线索呢?”
  “有的!是一对少年人!”
  “喔!抓到了没有?”
  “凶手已经逃逸了,不过,小的已经知道他们名叫”何必‘及“噜嗦’,乃是昆仑派的弟子,正准备循线追缉。”
  “喔!你可知道我的姓名吗?”
  “小的愚蠢,小的福薄!”
  “哈哈!听仔细了!本大人正是昆仑好!昆仑妙!
  昆仑刮刮叫!昆仑少侠小金刚何弼,弼是辅弼的弼。“
  卢梭接道:“小爷正是小爷正是昆仑强!昆仑猛!昆仑刮刮叫!昆仑小侠大金刚卢梭,并不噜嗦!”
  崔定海“啊!”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丐帮弟兄及少林寺四大护法和武当七子一边搬东西,一边瞧着这里,心中充满了惊异及敬佩!
  何弼冷哼一声道:“崔定海,你可知罪?”
  崔定海忙叩头道:“小的对大人失敬,请大人海谅!”
  “哼!我岂是器度狭窄之人!我问你,你可知骆六之来历?”
  “这……这……”
  “妈的!骆六每年大寿之时,大肆搜刮关洛地面上黑白两道的财物,并在聚福楼及嘉宾楼大事宴客,你可知此事?”
  “大人,小的只知骆六宴客之事,并不知其搜刮财物之事。”
  “哼!你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能够干上总捕头,好!
  我不追究此事,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天堂门‘?”
  “知道!天堂门聚集一批黑道高手,作案累累,最近更在各地大肆残杀异己,所幸本府没有发生此类事件。”
  “你可知道”天堂门‘的门主是谁?“
  “小的愚昧!”
  “哼!”天堂门‘的门主,姓骆,单名大,乃是骆六的大哥!“
  现场诸人齐皆惊呼一声!
  何弼沉声道:“本官此次出官,乃是专为缉捕骆氏兄弟而来,如今已将骆六治罪,其财物充公,拨供赈济灾民,你可有意见?”
  “小的百分之百赞成!小的万分佩服!”
  “哈哈!我不管你方才之言是否出自肺腑,我希望你不必过问此事,因为”天堂门‘在京中也有人撑腰,你们惹不起此人!“
  “是!是!多谢大人体恤小的!”
  何弼一见东西已经装妥,立即喝道:“起来吧!”
  “是!多谢大人不罪之恩!”
  “本官走啦!你们进去清理现场吧!”
  “大人,请让小的恭送一程!”
  “免!”
  “大人,请问你是不是要去河南开封府?”
  “不错!”
  “大人,请让小的先行前往通知沿途的官府一番?”
  何弼瞧了盖贤一眼,一见他暗暗颔首,立即点头道:“好吧!”
  “多谢大人赐给小的一份效劳的机会!”
  说完,他朝身后之人吩咐半晌,立即策骑离去。
  车队也徐徐启动了!
  ※※※三十辆马车,近百余人护送,沿途之中由于有官府暗中照应及丐帮高手接应,连行两日三夜之后,一直风平浪静。
  这一天辰初时分,人马在山区休息,何弼一见卢梭无精打彩的嚼着包子,诧道:“细仔,不好吃呀?”
  “不是啦!怎么没有人来抢东西呢?”
  “妈的!你真的这么喜欢打架呀?来!我陪你打!”
  “不!不!我还想多活几年哩!可是,大仔,你不会无聊呀?”
  “哈哈!我为什么会无聊,骑着马,沿途欣赏风景,多逍遥呀!”
  “怪啦!我怎么没有这个心情呢?”
  “安啦!我有个预感,这一两天之内,可以好好打个架啦!”
  卢梭双目一亮,叫道:“真的吗?”
  “妈的!我骗过你吗?快吃吧!”
  卢梭心情一爽,立即食欲大振!
  何弼暗暗摇头笑了一笑,刚站起身子打算去和盖贤诸人聊聊之际,陡听远处黄尘卷起,蹄声如雷,不由一怔!
  众人亦情不知禁地起身瞧着远处。
  蹄声越来越近了!
  何弼凝目一瞧,只见包括僧、道、尼、俗一共有百余人疾驰而来,他正在纳闷,却听盖贤叫道:“帮主来啦!”
  立见丐帮弟子放下食物,迅即排成两行。
  四名护法及武当七子亦肃然迎了上去。
  盖贤含笑道:“小兄弟,咱们到前头去吧!”
  众人刚站妥,那批人已驰近五丈!
  只听一阵吆喝及马嘶声音过后,来人已飘身下马,立见一位身材魁伟,年约六旬,相貌堂堂的破衫老者率领众人掠了过来。
  盖贤率同丐帮弟子单膝长跪在地,朗呼道:“恭迎帮主,帮主金安!”
  何弼二人亦拱手屈身为礼,目光却暗暗瞧着这位令他们仰慕已久,义薄云天,铁掌无敌的“乞丐皇帝”。
  那名魁伟老者正是急公好义,以“降龙掌法”威震武林的丐帮帮主洪啸天,只见他朗声道:“各位辛苦啦!别多礼!”
  说话间,他却排众而出,径自走向何弼。
  何弼心中一怔,暗忖道:“咦?他找我干嘛?”
  却见洪啸天推金倒玉,跪伏在地,恭声道:“见过何少侠!”
  何弼被他这一招,吓了一大跳,忙带着卢梭闪了开去,口中叫道:“哎唷!
  帮主,你…
  …你这是干什么?“
  洪啸天在原地恭恭敬敬地地叩了三个响头这后,才站起身子。
  随他跪伏在地的丐帮弟子亦恭恭敬敬地地叩了三个禹头之后,才站起身子,人人却以钦佩的目光瞧着何弼。
  其他各派的高手虽然不知内幕,不过,一见当今第一大帮的丐帮帮主竟对何弼行此大礼,不由好奇地瞧着何弼。
  只听洪啸天恭声道:“何少侠,三位尊夫人原本不希望太早让你获悉此事,不过,老朽却忍不住要说出来!”
  何弼闻言,脱口问道:“我哪来的三位夫人呢?”
  “咦!何少侠,你难道不认识萧家姐妹及朱姑娘!”
  何弼恍然大悟,俊颜倏然一红,尴尬地道:“喔!原来是她们三人呀!我们还没有拜堂行过大礼呀!”
  “咳!请恕老朽的鲁莽!”
  “没关系,帮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乃是丐帮的耻辱,也是丐帮的浩劫,若非三位姑娘在要紧的关头出面解危,丐帮已自江湖除名了。”
  卢梭刚要追问,却被何弼以眼色制止了。
  “此事发生在三天前的凌晨寅未时分,老朽正在打坐之时,突见纪长老神色慌张地前来求见。”
  “老朽问过详情,走出大厅一瞧,只见山下已被上千名官兵围住,一向未曾出巡的总督大人全副武装,带着十名侍卫正自山腰疾掠上来。”
  “敝帮弟子遍布天下,素以消息灵通见长,想不到总舵却无声无息地被包围住,老朽当时真是震骇万分。”
  “哪知,见面之后,总督等人竟指责敝帮窝藏”天堂门‘分子及偷窃赈灾的财物,老朽当场怔住了。“
  “哪知更令老朽震惊的是纪长老居然趁机制住了老朽……”
  盖贤诸人不由骇呼出声。
  洪啸天神色激动地道:“纪长老乃是老朽之师弟,想不到竟会沉迷于美色而欺师灭祖,中途变节。”
  “就在老朽痛心疾首之时,老朽之九位徒儿”丐帮九英‘却被纪长老手下押了出来,而且当众在他们的身上搜出“天堂门’的信物。”
  “当时,群情哗然,老朽有口难言,只有寻思对策,哪知,那些侍卫又自丐帮历代祖宗的神案下搜出了三个铁箱子。”
  “打开一瞧,果然全是黄金珠宝,每箱各有一本开封府出具的赈灾清册,老朽当场吐了一口血,几乎昏倒。”
  何弼沉声道:“帮主,这明明是栽赃!”
  “对呀!这是他们要害你的呀!”
  洪啸天苦笑道:“不错!可是身为一帮之主的老朽已经受制,其他三位长老又在外头,整个局面已被纪长老控制了。”
  “总督大人不由分说地命令侍卫上前欲押下老朽,敝帮弟兄群情在哗,就欲上前阻止,哪知却被纪长老以老朽身上的碧玉杖制止。”
  “老朽亦不愿弟兄们作无辜的牺牲,因此,立即出声喝止,同时坦然准备受押,哪知就在这时,突然起了戏剧性的变化。”
  卢梭叫道:“我知道!一定是嫂仔突然飞过来阻止了,对不对?”
  洪啸天笑道:“不错!正是两位萧姑娘出手救了老朽,不过,她们并不是突然飞过来的……”
  说至此,他故意含笑不语。
  卢梭搔首叫道:“难道嫂仔会钻地?”
  何弼低声骂道:“少自作聪明啦!听洪帮主说吧!”
  洪啸天笑道:“当时,有两位侍卫奉命过来押解老朽,哪知,那二人一走近老朽身边,其中一人突然出手制住了纪长老……”
  “啊!原来如此,一定是嫂仔的杰作!”
  “不错!正是萧大姑娘,就在老朽讶异之时,只见另外一名侍卫出手解了老朽的穴道,同时扑向制住”丐帮九英‘之叛徒。“
  “那些叛徒正欲反抗,却被萧大姑娘以纪长老为人质喝住了,老朽正欲上前解开九英的穴道,却听一声惨叫。”
  “原来纪长老竟被另外两名侍卫以暗器击毙,老朽三人一见情况紧急,立即先解去九英的穴道。”
  卢梭叫道:“好险喔!”
  “哪知总督大人倏然下令山下的官兵攻上来,老朽正在难以决定要不要反抗之际,总督大人突被他身边的侍卫制住了……”
  卢梭叫道:“好过瘾!她是谁?”
  “老朽只知道她姓朱而已,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大仔,她是谁呀?”
  “少大嘴巴啦!”
  卢梭却低声道:“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嫂仔啦?”
  洪啸天续道:“朱姑娘正欲命令总督大人撤军之际,另外七名侍卫却出剑攻向了她及总督大人,场面立见紧张。”
  “所幸萧家姐妹联手敌住了那七位侍卫,朱姑娘低声向总督大人细语片刻,总督大人居然下令撤军了。”
  “大仔,那个朱姑娘也有金牌呀?”
  洪啸天闻言,神色突然大变,立即向何弼传音道:“何少侠,那位朱姑娘莫非就是当今圣上的公主?”
  何弼苦笑一声,颔首不语!
  洪啸天恍然大悟,神色更加的钦佩!
  卢梭却好奇地追问道:“大仔,朱姑娘是不是也有金牌呢?”
  何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自己不会去问她呀?”
  “我……我不认识她呀!”
  “黑白讲,你曾经被她揍过一顿啦!”
  “喔!原来是公……哎唷!”
  何弼赏了他一个“五百”,叫道:“公个屁!朱姑娘是女的啦!”
  卢梭以手捂脸,不敢再吭声。
  洪啸天微微一笑,道:“那七名侍卫被三位姑娘及九英制住之后,分开逼供之后,老朽才知这全是”天堂门‘的阴谋。“
  “三位姑娘担心”天堂门‘会另有阴谋伎俩,匆匆地请老朽率众前来接应你们之后,立即下山离去。“
  何弼问道:“她们有没有说要去何处?”
  “少室峰下,据萧莹莹姑娘表示,她们三人能够解救敝帮之危,乃是由一位崔姑娘所暗中透露。”
  “据那位崔姑娘告称”天堂门‘聚集四五百名高手,准备在少室峰下拦截你们,所以三位姑娘急着要赶去该处。“




  妙绝天下

  第十七回惊天动地大屠杀

  何弼听得神色一变,道:“她们怎能抵挡得住那些人呢?”
  “大仔,咱们赶快去吧!”
  洪啸天含笑道:“何少侠,且别担心,据朱姑娘表示令师夫妇已经和少林、武当、峨嵋联络上,届时会给”天堂门‘迎头痛击的!“
  何弼沉思半晌,道:“帮主,各位前辈,此地之事就有劳你们啦!晚辈急于要赶往少室峰下!”
  洪啸天颔首道:“好吧!盖长老,你就带二位少侠去一趟吧!”
  “是!”
  “多谢帮主,各位前辈,各位朋友,在下先走一步啦!”
  说完,三人疾奔而去。
  洪啸天欣慰地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若非出现这位昆仑少侠,当今武林早晚会沦入”天堂门‘的魔掌中。“
  群豪颇有同感地颔首称赞着。
  且说何弼三人尽展身形疾赶,在晌午时分,即已赶到嵩山山麓,何弼凝神一听,隐约听到打斗声。
  他神色一变,道:“老哥哥,前头已经打起来了,我先走啦!”说完,身子疾掠,迅即消失了他的影子。
  卢梭急叫道:“大仔,等我呀!”
  盖贤笑道:“小兄弟,别慌,咱们一起走吧!”
  “那就快点呀!”
  何弼身形似电,盏茶时间之后,即已循声赶近现场,他掠到一株古松树上一瞧,不由神色一凛!
  只见尸横遍地,至少已有三百人惨死在地。
  其中又以白道人士占多数,因为“天堂门”的高手清一色的黄衣劲服,而且只有四五十名黄衣大汉尸横在地。
  只见四百余名黄衣人分别以三、六、九、十八、三十六、七十二为一组,将二百余名白道高手分割包围在当中展开猛攻。
  萧景义被六名黄衣老者围住,虽无败象,却也无法突围。
  黄怡梅亦被六名黄衣中年妇女围困住。
  女飞龙及萧红、萧莹莹却被骆晶晶及十七名黄衣少女困住。
  何弼自树梢疾掠到萧景义及六名黄衣老者激斗之处,悄悄飘下松树之后,暗暗调匀真气,待机出手。
  他悄悄看了一阵子,约略摸清那六名老者的身法之后,双手一扬,闷不吭声地劈过两记“百步神拳”。
  “啊!啊!”两声之后,立即有两名老者倒地气绝。
  其余四人不由大骇!
  何弼早已又一掌击毙了一人。
  萧景义呵呵笑道:“干得好!小子!你硬是罩得住!”
  说完,他迅疾展开反攻。
  卢梭一见师父已经占了上风,立即悄悄地袭向那六名中年妇人,同时,毫不留情地一口气劈出四掌。
  “啊……”声中,立即有三人倒地。
  黄怡梅一掌圈住了那名仅是右臂受伤的中年美妇,喝道:“弼儿,此人伤不得,快去救丫头她们!”
  何弼虽然一时想不透姥姥袒护那名中年美妇的道理,却依言扑向了骆晶晶及十七位少女,双掌早已疾挥过去。
  一阵“啊……”惨叫之后,立即有七名少女卧于血泊之中。
  骆晶晶见状,立即喝道:“围住他!”
  立见附近传来一声:“是!”只见四、五十名黄衣大汉顾不得再伤敌,迅即朝何弼奔了过来。
  何弼心知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围上,因此,猛提全身功力,双掌连挥,一口气劈出了二十余记“百步神拳”。
  饶他功力深厚,也开始微喘了。
  他一见三十余名大汉逐渐缩小圈子,急中生智,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又朝右侧疾劈出四拳。
  就在三名大汉惨叫声中,他又冲入松林中。
  那些大汉立即追了进去。
  何弼一见他们的阵式已散乱,又连连劈死五人之后,绕到别处去了。
  陡听:“大仔,我们来啦!”
  何弼心中一喜,叫道:“老哥哥,请快来,小心阵法困人!”
  说着,他又一口气劈倒了五个人。
  剩下那十一名大汉刚欲分散开来围住何弼之际,倏听两声惨叫,立即有两个人被卢梭及盖贤劈倒了。
  这些大汉的武功原本逊于他们三人,此时,又心慌意乱,盏茶不到的时间内,立即先后回去“报到”了。
  何弼叫道:“老哥哥,麻烦你去协助家师!细仔,咱们客串”消防队‘到处灭火,记住,别被围上了,走!“
  说完,他带头冲向骆晶晶。
  他一见骆晶晶指挥另外八名少女又围住女飞龙三人,另外两位少女则去协助包围姥姥,不由大怒!
  “细仔,纵下去!”
  他说着,双拳再度疾挥。
  “啊……”声中,那八名少女先后芳魂归阴。
  骆晶晶厉喝一声,立即扑向何弼。
  何弼一见又有数十名黄衣大汉围了过来,立即叫道:“散开!细仔,看你的啦!纵!纵!
  纵呀!“
  说话之中,他早已一拳劈向骆晶晶了!
  “砰!”一声,骆晶晶被震退了三大步,不过,却夷然无损!
  萧莹莹劈倒一名大汉之后,叫道:“弼哥!她的死穴在下阴!”
  何弼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叫道:“平妹!莹妹!红妹,还是由你们对付她吧!”
  说完,双掌朝那些大汉疾劈。
  何弼二人接连劈倒二十余人之后,立即钻入林中。
  “百步神拳”利于远攻,又有森林作为掩护,半个时辰不到,那三十余名大汉立即先后“嗝屁”了!
  何弼微喘道:“细仔,不要紧吧?”
  “呼……呼……过瘾……好过瘾……大仔,走……”
  “你不休息一下呀?”
  “怎么可以休息呢?万一那些人死光了;我就没得打啦!”
  “好!走!”
  二人一出林,立听萧景义喝道:“小子先救少林寺的人!”
  “是!”
  何弼匆匆一瞥,只见百余名和尚被分散成十处,正不知该救哪一处之际,突听一名身披红袈裟的老和尚长啸一声。
  何弼会意地扑了过去,双拳朝那十八名大汉疾劈。
  卢梭当然也凑热闹了。
  半晌不到,立即劈倒了十人。
  阵中那三名老和尚双掌疾劈,亦结束了六名大汉的生命。
  何弼二人各出一掌立即结束了那剩下二人的性命,只听那位身披红袈裟老和尚朗声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何弼问道:“大师,再来要攻哪边?”
  那名身披红袈裟的老和尚是当今少林掌门人空明大师,只听他道:“请二位小施主到各处分别劈倒三人!”
  说完,他朗声长啸!
  那啸声忽长忽短,倏高倏低,变化多端。
  何弼二人使足了劲,果然在那九个阵圈之外分别劈倒了三个人,突听一连串的掌劲撞击声及惨叫声。
  黄影四处摔飞!
  鲜血到处溅射!
  百余名黄衣大汉立即折损了六、七十人。
  “大仔,这些和尚比我们还厉害哩!”
  “是呀……”
  突听:“小子,你们在看什么戏?再去救别人呀!”
  何弼暗骂一声:“糊涂蛋!”
  立即又扑向武当派高手被困之处。
  何弼接连劈倒十余人,正欲再度出拳之际,突听萧莹莹叫道:“弼哥,小心骆晶晶的暗器!”
  何弼急忙偏首一瞧,只见一蓬蓝汪汪的细针已经射近丈余,心中暗凛,双掌一劈,立即将那些毒针震飞。
  倏听:“大仔!睡觉!”
  何弼刚躺下去,立听“砰”的一声巨响,卢梭怪叫一声,已经被一道掌劲劈飞了出去,何不由叫声:“细仔!”
  骆晶晶一见暗袭无功,立即叱道:“小子,你敢跟我来吗?”
  何弼弹起身子,一拳劈了过去,喝道:“妈的!”恰查某‘!谁怕谁?“
  骆晶晶冷哼一声,身子一闪,立即朝山上射去。
  何弼一见卢梭爬了起来,立即放心地追上山去。
  萧莹莹张口欲阻止何弼,却见姥姥已经挟着那名中年美妇走了过来,道:“莹儿,让弼儿去吧!不会有事的!”
  萧景义一掌挟起昏迷在地的一名老者,笑道:“那小子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你们又会多一个伴哩!”
  三女相视一眼,迄即又扑向战场。
  ※※※何弼展开身法疾追着骆晶晶,虽然逐渐拉近了距离,却也暗暗佩服骆晶晶的轻功身法有够高明。
  两人接越过几座峰头,在日落时分之时,突见骆晶晶停下步子,缓缓地转了过来,默默地瞧着何弼!
  山风徐徐!
  倦鸟吱喳!
  夕阳将她衬托得更加的迷人!
  落日余晖将他烘托得更加俊逸不凡!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明月接班,再度照得大地一片明亮。
  密林中的这对金童玉女依然默默地对视着。
  好半晌,突听骆晶晶问道:“你就是小金刚何弼?”
  “不错!你就是骆晶晶吧?”
  “不错!你除了会那招”百步神拳‘及“无极心法’以外,还会什么武功?”
  “”无极步法‘及“云龙六现’!”
  “哼!明明是”云龙三现‘,怎么说成“六现’?”
  “哈哈!只要能够修理你,管它是”几现‘?“
  “小子,别狂,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纳命来吧!”
  话未说完,她五指一曲,抓向何弼的胸口!
  何弼骂声:“恰查某!小人招式!”
  足踩“无极步法”闪了开去!
  两人立即在林中厮拼着。
  何弼仗着“无极步法”,顺利地闪避着,不过,由于骆晶晶已有九成的“牡阴罡气”护身,何弼一时也伤不了她。
  若非何弼耗损太多的功力,只要他全力一击,不难劈死她,此时,除非他硬着头皮真的专攻骆晶晶的下阴,否则,也是僵局。
  两人自酉初一直打到亥初仍是僵局。
  骆晶晶一见伤不了何弼,立即停下身子,微喘地道:“小子,方才是”武斗‘,咱们再来场“文斗’吧!”
  说完,径自宽衣解带。
  刹那间,一尊雪白,玲珑的胴体立即呈现在何弼的面前,何弼只觉呼吸急促,浑身血液立即沸腾。
  “小子,你不敢吗?”
  “妈的!恰查某!你今年才只有几岁,干嘛开口闭口的叫我小子!”说着,亦开始脱去身上的衣衫。
  骆晶晶一见他的下身,心儿不由一荡,脆声道:“好货!怪不得端平公主会如此为你着迷!”
  说完,她走了过来。何弼喝道:“慢着!”
  骆晶晶止住身子,脆声道:“少正经啦!”
  “妈的!恰查某,你少臭美啦!少爷的三位夫人,哪一个比不上你,你也不瞧瞧自己那对”怪奶子‘!“
  “你……你真不想活了?”
  “妈的!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想活呢?你以为我真的制不了你吗?你别忘了我的”无极心法‘!“
  骆晶晶不由神色一变!
  何弼右手一招,吸过自己的外衫,掏出董坤的那本小册,翻开底页将那个古玉图形展现出来,问道:“你看过这块古玉吧?”
  骆晶晶身子剧颤,双目倏亮,探手一抓。
  何弼右手一缩,道:“准看不准摸,要有公德心!”
  “你……你也有一块这种古玉?”
  “没有!”
  “你看过这种古玉?”
  “没有!”
  “是谁画这张图的?”
  “董坤,一个八旬左右的老前辈,可惜,他已作古了,他昔年曾将祖传的那块古玉送给他最心爱的姑娘。”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曹雪莲,天山派曹义宗之妹。”
  “你……你胡说!”
  “哈哈!我可以胡说,这本小册子中的故事却不会是捏造的!”
  “给我看看!”
  “不行!你凭什么要看?”
  “我……”
  “哼!普天之下,只有拥有那块古玉的人才够资格看这本小册子!”
  “我……”
  何弼缓缓地收下那本小册子,抛在一旁,笑道:“来吧!”
  “你……你真的肯让我看那本小册子?”
  “不错!除非你是那块古玉的主人!”
  “不错!我正是那块古玉的主人!”
  “哈哈!爱说笑!把古玉拿出来吧!”
  “我……我放在家中了!”
  “哈哈!那就等你拿来再说吧!”
  说完,他走了过去。
  骆晶晶沉思半晌,缓缓地躺了下去。
  何弼轻轻地侧躺在她的身边,左掌搭上她的酥背,一边抚摸,一边赞道:“想不到你的皮肤如此的细柔迷人!”
  骆晶晶大方地抚摸着何弼结实的胸膛,脆声道:“又细!又富弹性!怪不得她们三人会对你如此着迷!”
  何弼淡淡的一笑,轻轻地印上了她那张樱唇!
  两张嘴唇由轻沾而密合!
  两个身子也紧紧地搂在一起了!
  只听她脆声道:“咱们先好好地疯一疯之后,再较量内功,如何?”
  “哈哈!我举”五‘肢赞成!“
  骆晶晶不由嫣然一笑!
  何弼瞧得心儿一荡,脱口赞道:“好美喔!”
  骆晶晶只觉芳心深处一阵轻颤,娇颜倏然一红。
  何弼瞧痴了!
  少女的娇羞,使她闭上了那对美目。
  此时的她,哪似一个工于心计的小魔女呢?
  何弼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激情地吻着她。
  骆晶晶身子一震,忽然使出两成牡阴功。
  何弼措手不及,只觉下身一阵酥麻,全身立即哆嗦,一股股的阳精立即疾射而出。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骆晶晶见状,一不作,二不休,立即狠下心肠疾吸何弼的功力。
  何弼在惊骇之余,突然忆起和端平公主在一起的情形,立即紧紧地吻着她,同时耐心等待她的内力流经口腔。
  有恒心为成功之本,他那充沛的内力立即散布向她的全身,他终于又拾回一些内力,“无极心法”开始运行了。
  骆晶晶乃是“行家”,一见对方“起死回生”,当然想到阻止了,可是她意念刚动,内力立即似瀑布般流了过去。
  她在大骇之下,右掌立即拍向何弼的背后命门穴。
  “啪”的一声,她的内力流失更多了。
  何弼由于穴道自幼即已被萧景义挪移开,只觉背后一疼,并无大碍,他继续搂吻着她哩!
  话说回来,何弼的穴道如果没有被挪移开,“无极心法”的妙用下,骆晶晶方才那一拍也伤不了他。
  相反的,还会赠送更多的内力哩!
  骆晶晶只觉自己的“气海穴”一片空荡荡的,心知一身内力已经化为乌有,悲伤之下,泪水簌簌直落!
  哪知,过了不久,她又发现对方又自下身送过来源源不断的内力,而且自行在她的体内绕行,她不由又喜又骇!
  喜的是,功力失而复得。
  骇的是,内力运行的方式有异于自己自幼习练的“牡阴功”,万一有一个闪失,自己至少会走火入魔!
  说不定,还会断送性命哩!
  她紧张万分,却不敢擅动!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股内力又自她的口中流走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气海穴”不再空荡荡的,相反的,气机盎然,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畅!
  她心知“危险期”已经过了,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股柔和又悠长的内力在两人的身上来回运行着,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吐纳,不由悄悄地睁开双眼!
  她悄悄地打量着他!
  饱满的天庭,高挺的鼻尖,倏长的剑眉,晶莹剔透的肤色,够了!光是这些已够她心醉的了!
  这不就是她梦中的偶像吗?
  她的绮思方起,气机一浊,身子不由一颤,何弼以手代笔在她的背上写着:“睡吧!”
  不由令她一阵羞涩!
  过了半晌之后,她只觉一阵倦意,终于悠悠睡着了。
  何弼松了一口气,也悠悠睡着了。
  ※※※晌午时分,山上一片寂静。
  何弼毕竟功力比较深厚,只见他略一挣动,醒了过来。
  骆晶晶也跟着醒了过来。
  何弼坐起身子,笑道:“你没事吧?”
  骆晶晶好似想起什么事,右掌突然朝丈余外一株古松劈去,好似微风徐拂,那株古松夷然无损。
  她以为自己的一身功力已经丧失,不由大骇!
  何弼是“过来人”了,立即笑道:“再以一成功力劈看看!”
  “你……你还羞辱我!”
  “哈哈!先试看看再说!”
  骆晶晶心中一酸,随意地挥了一下!
  突听“哗啦啦”一声连响,十余株古松先后倒去,她吓得慌忙坐起身子,一直揉着自己的美目。
  何弼哈哈连笑不已!
  骆晶晶不敢相信地站起身,又朝右侧劈出一掌。
  “哗啦啦”声中,又是倒了一大片古松。
  她惊喜得瞧着那片断树落枝。
  何弼瞧着她笑道:“哈哈!别再劈了,否则,鸟儿们可没有家可住了,咦!
  你的奶子怎么……“
  骆晶晶闻言低头一瞧,不由失声叫了起来!
  热泪亦簌簌流了出来。
  原来她的那对一大一小的奶子,居然恢复原状了,她不敢相信地抚摸着那对高耸,雪白又匀称的奶子!
  何弼瞧得心儿一荡,霍地一把搂住她,低头吸吮着那对迷人的奶子,那火热的嘴唇,烫得她心儿一荡!
  她只觉身子一软,缓缓地躺了下去。
  何弼贪婪地吸吮着……
  双手不住地在她的身上游动着。
  她娇喘嘘嘘!
  身子似滑蛇般扭动着!
  不久,两具身子再度粘在一起……
  二夫人果然说得不错!骆晶晶的这招功力不但销魂,而且为时甚久,寻常高手一定招架不住的。
  何弼虽然运功闭精,却也觉得尿意频频!
  所幸骆晶晶的“超速”已经恢复正常了!
  不久,渐渐地停下来了!
  好像没有“汽油”了哩!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了,好似汽车没有油料燃烧,不久,她终于气喘嘘嘘地停下来了。
  何弼搂着她,迅速翻过身,以“无极心法”‘来破宝瓮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据二夫人所说,骆晶晶的穴口会自动越缩越紧,何弼行功时当然要费不少的劲啦!
  骆晶晶只觉全身轻飘飘的,神志迷迷糊糊的,口中不住的呻吟着,一股股的阴精立即弃满了“宝瓮穴”。
  何弼好似跑完百万里路,荣获冠军一般,身心一阵舒畅,哆嗦之中,阳精全都射入她的穴心之中。
  她只觉一阵晕眩,呻吟一声,悠悠地昏了过去。
  此时,何弼的耳边突然传来萧莹莹的声音道:“弼哥,快捏她的人中,否则她会”脱阴而亡‘的!“
  何弼心中一凛,急忙在她的鼻唇之间连捏三下,只听骆晶晶身子一颤,长叹一声之后,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
  何弼见状,心中一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耳边。立即又传来萧莹莹的声音道:“弼哥,别担心!
  那是太爽的反应,恭喜你又多了一个红粉知己啦!“
  何弼循声一瞧,只见萧家姐妹及女飞龙含笑站于五丈外一株古松支桠间,他的俊颜立即一片通红。
  萧莹莹又传音道:“弼哥,我们走啦!树下有一包干粮,你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把那件事情解释一下吧!”
  说完,三人果真疾掠而去。
  何弼急叫道:“莹妹,我去哪儿找你们呢?”
  远处飘来一缕清脆的声音道:“开封府!”
  骆晶晶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何弼轻轻地亲了她一下,柔声道:“晶妹,我去取干粮来!”
  ※※※当何弼取回那份干粮时,只见骆晶晶已经穿好衣衫,正陷入沉思,他放下干粮之后,立即匆匆地穿妥衣衫。
  何弼轻声唤道:“晶妹,吃点东西吧!”
  骆晶晶轻“嗯”了一声,接过干粮,默默地吃着。
  此时的她正陷入矛盾之中。
  好半晌之后,只听她低声问道:“我可以看看那本小册子吗?”
  “可以,不过,你必须再吃一块干粮!”
  “这……边吃边看,行吗?”
  “可以,只要你不黄牛,就没问题!”
  说完,他将小册子连干粮递了过去。
  骆晶晶果真边吃边看着,不过,当她翻了三页之后,她再也吃不下去了,因为已深深地沉缅于董坤自责自悔气氛之中。
  何弼在她翻看之际,一面注意她的神色,一面准备如何说明。
  骆晶晶十分地重视那本小册子,只见她反复地看了三遍,而且中间经常陷入沉思,神色一片复杂。
  何弼知道她的意志已经动摇了,只要自己仔细地解说一番,一定可以说动她的,心中一宽,立即闭目调息。
  明月再度高挂天空。
  骆晶晶缓缓地合上那本小册子,目光一落在何弼那付宝相庄严的俊逸面孔,只觉内心掀起一阵激荡,久久难以平息。
  须知何弼福缘深厚,先后练过“无极心法”及“易筋神功”,又有玉美人的浩瀚内力作后盾,此时的功力已臻超凡入圣之境界。
  若非他先后在端平公主诸女身上花费甚多的内力,他只要潜心修炼,不出十年亦可如一痴大师透明“飞升”。
  骆晶晶痴痴地瞧了半晌之后,也闭目开始调息,哪知,她的意念方动,一股充沛的内力,立即自丹田升起!
  那股内力自动在她的体内运行着!
  她不由讶异万分。
  显然的,“牡阴功”已经被“同化”了!
  她不由惊喜万分!
  须知,修练“牡阴功”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必须藉助奇珍异宝,闭关炼化体内的不同内力,以免内力错乱,自焚而亡!
  可是,据她所知只有天山派的祖师爷“魔童”,由于幸获佛门异宝“定海珠”,经过一甲子的静坐,才小有成就。
  据“魔童”表示,他必须再闭关两个甲子,才可以炼化体内的功力,可见修练“牡阴功”
  的人,多数晚景悲惨。
  骆晶晶自幼即被送至“魔童”之处扎下“牡阴功”根基,十四岁那一年,即被“魔童”
  夺去了她的“童贞”。
  不过,她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及见闻的广博,她对自己的“牡阴功”越来越害怕了,若非为了报仇,她真的想隐遁哩!想不到,经过春风一度,自己不但功力陡增一倍,而且“牡阴功”
  的魔影也消除了,她实在太兴奋了!
  她再也静不下心调息了!
  泪水再度挂在她的娇靥。
  她只觉一只强而有力的健臂轻轻地搂着自己,那温热的嘴唇轻轻地吸吮着自己的泪水,她再忍不住了!
  她倏地唤声:“弼哥!”立即紧紧地搂着何弼!
  何弼轻柔地唤声“晶妹!”立即印上了她的樱唇!
  骆晶晶轻柔地吸吮着何弼的舌尖!
  接着,两条舌纠缠在一起了。
  寂静的林中再度多了两人的急促呼吸声音。
  骆晶晶开始替何弼宽衣了!
  何弼心儿一震之下,也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两条雪白的身子再度紧粘在一起了!
  “晶妹,我说一段董坤的故事给你听,如何?”
  骆晶晶欣喜地颔首道:“太好啦!快说!”
  何弼就将萧景义、黄怡梅、董坤及曹义宗四人的故事,从头仔细地说了一遍。
  骆晶晶听得悠然神往不已!
  何弼好似说书先生在说书一般,不过,他却将她的胴体当作是桌子,说到激动之下,立即用“快攻”来加重气氛。
  骆晶晶听到曹义宗与萧景义、董坤订下两年后“天山之约”时,只觉全身酥、酸、麻、痒不已!
  她非好好地摇一摇不可啦!
  只听她脆声道:“弼哥,让我来吧!”
  何弼微微一笑,立即将她身子翻到上面来。
  何弼瞧着那对丰乳所晃出来的乳波,享受着此种最销魂的乐趣,心中充满了兴奋及激动!
  月色之下,这对金童玉女尽情狂欢!
  好半晌之后,听听骆晶晶叹道:“弼哥,你真强!”
  何弼柔声道:“晶妹,咱们别去管老一辈的恩怨,咱们五个人找个山明水秀之处隐居起来,如何?”
  骆晶晶颔首道:“弼哥只要你不嫌弃小妹,小妹在向家父家母禀明之后,一定跟随着你们,哪怕为妾为婢也不惧!”
  何弼轻轻地亲了她一口,柔声道:“傻妹子,我怎会嫌弃你呢?我怎会让你为妾为婢呢?
  你该打!“
  说完,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双乳。
  骆晶晶只觉全身一阵酥酸,忙道:“弼哥,求求你别揉了,人家受不了啦!”
  何弼移开手,柔声道:“晶妹,令堂及令祖母命运乖舛,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你!补偿你!让你永远生活在幸福及欢笑之中。”
  骆晶晶激动得紧紧地搂着何弼,频频呼唤“弼哥”不已!
  晶莹的泪珠再度滴了下来。
  “晶妹,咱们来踏月夜游,如何?”
  “好呀!咱们也该好好地洗个澡啦!”
  ※※※傍晚时分,何弼及骆晶晶分别穿着青、黄衫,跨着健骑,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的进入开封府。
  沿途之中,二人不知赢得了多少人的赞美及喝采。
  陡见一名少年叫花奔了过来,问道:“请问公子是不是姓何?”
  何弼颔首道:“不错!我正是何弼,小兄弟,你是丐帮之人?”
  少年叫花恭声道:“是的,何公子你来得正是时候,知府大人今晚在”吉利楼‘设宴款待群豪,有二百余人参加哩!“
  何弼哈哈一笑道:“太好了,晶妹,咱们实在有口福哩!”
  少年叫花恭声道:“敝帮帮主深信何公子今夜会来此,早已命令所有的弟兄们四出迎接你们啦!我真是走运了!”
  “喔?怎么回事?”
  “嘻!敝帮帮主下令,迎到何公子之人,可以跳升一级,嘻!”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公子,小的替你带路啦!请吧!”
  说完,他转身奔去。
  何弼哈哈一笑,策骑跟了过去!
  却听骆晶晶传音道:“弼哥,我……我有点紧张哩!”
  何弼含笑传音道:“晶妹,安啦!看我的!”
  转过一条大街之后,只听那位少年花子喊道:“何公子来啦!何公子来啦!”
  立见从一间酒楼之内射出一批人。
  除了萧景义、黄怡梅、卢梭、女飞龙、萧家姐妹以外,居然还有一位黄衣老者及黄衫中年美妇。
  骆晶晶立即低声道:“那是家父及家母!”
  何弼“唔”了一声,含笑道:“晶妹,咱们下马吧!”
  卢梭乍见何弼原本张口欲叫,可是一瞧及“公主”居然也在场,吓得他闭上嘴巴,急忙闪到萧景义的身后。
  女飞龙及萧家姐妹含笑上前拉着骆晶晶,低声道:“姐姐,欢迎你!”
  骆晶晶深感意外地张口说道:“我……”再也接不下话啦!
  何弼上前见过萧景义夫妇之后,朝骆大及曹小莲一揖,道:“小侄何弼见过伯父、伯母!”
  骆大夫妇好似心中仍有芥蒂,淡淡的应声:“不敢当!”立即瞧向骆晶晶。
  萧景义呵呵一笑,道:“各位请入座吧!别让大伙等得太久啦!”
  何弼随着众人刚踏入大厅,立见一位相貌清癯,满脸正气的五旬青衫老者,恭声道:“下官葛志祥拜见钦差大人!”
  说完,他就欲下跪。
  何弼忙道:“葛大人免礼!辛苦你啦!”
  说着,他早已上前架住葛志祥。
  “多谢钦差大人!”
  “大人,咱们别客套啦!准备上菜吧!”
  “钦差大人,你请上座!”
  “这……师父,还是……”
  “呵呵!此次赈灾,你出钱又出力,还是你上座,我陪着骆老弟伉俪!”
  何弼歉然地朝他一揖之后,朝众人抱了一个环揖,坐在第一桌的客位上座,目光歉然地扫过身边诸人。
  丐帮帮主、少林、武当、峨嵋掌门及葛志祥夫妇皆含笑对他颔首着。
  丐帮帮主洪啸天一见众人分别就座之后,朗声道:“各位,老花子在上菜之前,要向各位介绍一位无名英雄!”
  说至此,他故意一顿。
  众人闻言,好奇地瞧着他。
  洪啸天呵呵一笑,走到坐于第二桌的女飞龙身旁,长揖一礼,道:“公主,请给老花子一个薄面,换个位置吧!”
  众人不由一声讶呼!
  好奇的人早已站起身,打量着女飞龙了。
  女飞龙羞得满脸通红。
  萧景义呵呵笑道:“平儿,过去吧!”
  “我……”
  洪啸天呵呵一笑,叫道:“各位,咱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公主吧!”
  群豪欢呼一声,立即热烈地鼓掌。
  女飞龙吸口气,稳下情绪,站起身朝群豪颔首致意之后,在洪啸天的殷情之下,羞涩地坐在何弼的身边。
  洪啸天朗声道:“各位,咱们江湖人已往对朝廷怀有成见,因此,一向对朝廷,尤其大内之人敬而远之。”
  “此次,唐山大地震,皇上体恤民情,除了拨专款赈灾以外,更暗中指派公主及钦差大人协助赈灾工作。”
  “敝帮首蒙恩泽,各位在这些日子以来一定也感触良多,所以老花子要当众表达谢意及朝廷的德泽!”
  说完,他再度一揖为礼!
  群豪立即再度鼓掌欢呼!
  女飞龙及何弼站起身子,朝众人颔首致意之后,只见女飞龙掏出一面血龙玉佩高举于空中,脆声道:“晚辈朱端平见过各位前辈!”
  群豪一见到那面传闻中的大内秘珍“血龙玉佩”之后,更加相信她的公主身份,一见她如此谦恭有礼,立即又鼓掌欢呼起来。
  女飞龙俟群豪稍静之后,收下那面血龙玉佩,脆声道:“晚辈首先代表朝廷感谢各位前辈的仁风义行。”
  “父皇一向关心民情,对于各位前辈维护武林正义的胸襟及功业亦推崇有加,企盼各位前辈继续支持朝廷。”
  说完,她朝群豪深深的一揖!
  群豪当然又是报以热烈的鼓掌及欢呼了。
  酒过三巡之后,葛志祥夫妇站起身,道:“各位英雄,葛志祥夫妇谨以这杯水酒向各位致以最大的谢意!”
  说完,他一饮而尽。
  群豪道声:“应该的!”亦一饮而尽。
  突见卢梭持着一杯酒,走了过来,道:“大仔,嫂仔,细仔敬你们!”
  何弼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她以前对你不错!敬她几杯呀!”
  说完,他朝骆晶晶指了指。
  卢梭点点头,道:“大仔,我听你的!不过,咱们必须先干一杯!”
  “哈哈!你真是一点便宜也不让我占哩!”
  说着,他和女飞龙各干了一杯。
  就在此时,何弼的耳边突然传来萧景义的声音道:“小子,趁机敬敬每一位朋友吧!顺便为昆仑派打打”知名度‘呀!“
  何弼点点头,举起酒杯,朝洪啸天诸人道:“各位前辈,你们慢用,我去和其他的前辈喝几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
  洪啸天干杯之后,站起身叫道:“各位,好消息!昆仑少侠何弼要敬酒啦!
  何少侠海量,各位别失去良机呀!“
  何弼既感激他替昆仑撑场,又感激他出这个大题目,哈哈一笑之后,果真走向萧景义那一桌。
  洪啸天提着一坛酒及一个酒壶跟了过去。
  何弼朝萧景义及黄怡梅道:“师父,师娘,弼儿敬你们一杯!”
  “呵呵!慢着,一人一杯,要两杯!”
  “这……”
  “大仔,怕什么!大不了醉个三天三夜,我已经和她喝过一杯了哩!”何弼哈哈一笑,果真一饮而尽。
  洪啸天立即递过一壶酒,笑道:“小兄弟,老朽客串一下小二吧!”
  “这……这怎么可以呢?”
  洪啸天呵呵笑道:“冲着公主对本帮的恩泽,冲着你对百万灾民的慈悲心肠,老花子觉得此举甚有意义!”
  萧景义呵呵笑道:“弼儿,江湖儿女本豪爽,何必太过于拘泥,待会好好敬几杯,你乐他乐大家乐!呵呵!”
  洪啸天喝道:“多谢萧老美言!”
  说完,他拍开泥封,张口一吸,一道酒箭立即射了出来!
  何弼哈哈一笑,将右手食指附在瓮口左侧,运功一吸!
  洪啸天只觉酒箭一断,睁眼一看,坛内的酒已到了大约一斤,不由脱口喝采道:“好功夫!”
  何弼一松手,笑道:“偏劳帮主了!”
  说完,他又干了一杯。
  何弼恭敬地朝骆大夫妇道:“伯父,伯母,小侄敬你们!”
  骆大夫妇默默地举杯一饮而尽!
  何弼心知他们的心情欠佳,喝完两杯之后,朝卢梭笑道:“细仔,咱们两个怎么喝法呢?”
  “呵呵!老规矩!每人一坛!”
  萧景义忙喝叱道:“肥猪,你不会看时候呀?”
  何弼哈哈笑道:“师父,不碍事的!细仔,你自己先喝,我去敬完酒以后,再回来陪你,如何?”
  “对呀!这才是大仔嘛!”
  何弼哈哈一笑,右掌朝墙角一招,只见一坛酒疾射过来,何弼左掌轻轻一挥,那坛酒立即飞入卢梭的怀中。
  卢梭双手一抱,摆在左侧空椅上,叫道:“大仔,你可要快点回来喔!”
  “哈哈!我又不是要去京城,你叮咛什么?”
  群豪不由哄然一笑!
  何弼朝骆晶晶、女飞龙及萧家姐妹,笑道:“四位姑娘真美丽,请快把酒喝下去,让我早点通过去,否则一定会晕去!”
  四女捂嘴一笑,果真迅速干杯!
  何弼连干四杯之后,走向少林四大护法及数名少林高手,笑道:“各位大师不喝酒,这下子可伤脑筋!”
  洪啸天呵呵笑道:“以茶代酒,心诚即可!”
  “这……这……我不是太占”便宜‘了吗?“
  “呵呵!吃亏就是占便宜,此桌有十名大师,此壶约可斟九杯,时间宝贵,老花子就冒犯啦!去!”
  只见一道酒箭自壶嘴疾射向何弼的怀中。




  妙绝天下

  第十八回红粉知己为情殉

  何弼哈哈一笑,持杯不动,却将拇指按在酒杯的内壁,暗暗运起“无极心法”
  将酒自指中吸入体内。
  群豪明明看见酒箭一直射人杯中,可是不知消失到何处去,好奇之余,相继停箸瞧着何弼的酒杯。
  不久酒箭倏然消失,洪啸天打开壶盖,朝下一晃,叫道:“光啦!”
  何弼也将杯底朝十名大师一照,道:“多谢各位!”
  说完,他又走向下一桌。
  群豪哄然喝采不已。
  何弼这一招,立即引起群豪的兴趣,接下去的每一桌皆要求何弼表演这一套让他们见识一番。
  何弼哈哈一笑,欣然应允。
  叫好之声源源不绝!
  终于,敬完二十五桌了!
  何弼仍然是目清神朗,俊逸迷人!
  二人回座之后,只听洪啸天苦笑道:“老花子真是自找罪受,小兄弟没有醉,我却已差不多了!”
  何弼哈哈一笑,道:“多谢帮主大力帮忙,咱们喝一杯!”
  “呵呵!不行,至少要一壶。”
  “好!一壶就一壶,小二,再斟一壶酒来。”
  两壶酒刚斟妥,只见两人张口一吸,半壶即已吸光,何弼笑道:“帮主,你先用点菜,咱们等一下再好好的喝几杯。”
  说完,他走到卢梭的身边。
  只见一名小二抱着那坛酒,正忙着往卢梭身前的那三个大碗中倒,卢梭则忙碌地往口中倒。
  “哈哈!细仔,你可真用功哩!”
  卢梭松了一口长气,叫道:“喔!这是什么酒?怎么喝下去以后,全身会火辣辣的呢?”
  何弼一见坛已快见底,立即笑道:“细仔,这种酒名叫”花雕‘,就是叫人要尽快把银子花掉啦!“
  “喔!那一定很贵吧?”
  “哈哈,不怎么贵啦!这坛酒大约可以买一百只烤鸡,一百只烤鸭,一千个猪耳朵,一千个肉包子,还有一百斤卤味。”
  卢梭睁大鼠目,叫道:“哇!这么贵呀!”
  “哈哈,别慌,反正不要咱付银子,尽量喝!”
  “嗯!有理,不过,挺”歹势‘的哩!“
  “哈哈,奇闻,大金刚会觉得不好意思啦!”
  “咳!咳!大仔,你真的要喝一坛呀?”
  “是呀!反正是不要钱的还不喝白不喝!”说完,吸过一坛酒,走到骆大的身边,坐了下来。
  只见他拍开泥封,将手掌按在坛口,一面催动真力吸酒,一面斟起一杯酒,道:“伯父,咱们喝一杯。”
  骆大心中虽然甚为痛恨何弼坏了他的大事,使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是眼前他岂能不保持风度。“
  只见他举起杯子,朗声道:“干!”
  他立即一饮而尽。
  何弼道过谢,又朝曹小莲道:“伯母,咱们喝一杯。”
  曹小莲也大方地举杯一饮而尽。
  何弼道过谢之后,取出董坤的那本小册子,递给曹小莲,正色道:“伯母,待会儿请你好好地瞧瞧这本小册子!”
  骆晶晶立即附在她的耳边低语数句。
  曹小莲神色一变,立即将那本小册子揣入怀中,只见她举起酒杯,道:“何少侠,我敬你!”
  说完,她径自一饮而尽。
  何弼含笑饮完之后,骆大亦举起酒杯,朝他一示意,一饮而尽。
  何弼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萧莹莹关心地挟过一块肉,道:“弼哥,吃点东西吧!”
  何弼微微一笑,默默地嚼着。
  突听卢梭“唔”了一声,叫道:“大仔,我喝完了,你呢?”
  何弼摇头道:“哇!你真的喝光啦?我还一直在敬酒哩。”
  卢梭单掌抓起那个空酒坛,将坛口朝下,晃晃数下,叫道:“大仔!我没有吹牛吧!呃!
  你快点喝呀!“
  何弼笑道:“细仔,你帮我喝一些,如何?”
  卢梭又打了一个酒呃,摇摇头,道:“不行啦!我想睡觉啦!”
  何弼手掌一抬,道:“把空坛子拿去摆好,睡觉吧!”
  卢梭伸掌接住他掷来的酒坛,只觉轻飘飘的,急忙凑眼一瞧,只听他叫道:“咦?怎么没有酒啦?”
  何弼捂嘴暗笑不已。
  卢梭抱着那个坛子左瞧右看,东摸摸西挖挖,口中喃喃叫道:“奇怪,没有破洞呀,酒跑到哪儿去了。”
  说完,他放下酒坛,走到何弼身边地面上直瞧着。
  “大仔,地面上也干干地呀!怪啦!”
  何弼一见他的神情,再也忍俊不住,只听他哈哈笑道:“别找啦!都已经跑到我的手中啦!”
  卢梭念声:“怎么可能呢?”于是拉起何的右掌左翻右转地瞧着,甚至连指缝间也丝毫不放过。
  “哈哈,你闻闻看,一定有酒味的!”
  卢梭好奇地凑鼻一闻,陡见他“哎唷!”叫了一声,立即捂着鼻子暴退,厅中立即洋溢着一股酒香。
  不,还有淡淡的药味哩。
  何弼吸过一个空坛,接下一滴滴流出来的酒。
  群豪不由一凛。
  萧景义心中一动,站起身,朗声道:“哪位朋友受了内伤或是毒伤的,不妨取一些药酒去喝喝看!”
  洪啸天呵呵笑道:“老花子最近太过于劳累,一直无法疗愈前些时的内伤,我来试试看。”
  说着,他拿起酒杯走了过来。
  何弼忙叫道:“帮主,家师是在开玩笑的啦,我已经两三天没有洗澡啦,喝下去会拉肚子的。”
  洪啸天是老江湖了,早已由酒中的药味闻出何弼必曾服过灵药,因此,哈哈笑道:“老花子已经好几年没有洗澡了哩!”
  他说着,将酒杯递了过去。
  “滴滴答答”声中,迅即接满一杯。
  老花子当场一饮而尽之后,迅速回到原位盘坐调息。
  接着又有十余位各派受伤高手饮过何弼滴出来的药酒,然后盘坐在原位开始调息起来。
  卢梭睁大眼睛问道:“师父,那种酒真的有用吗?”
  “呵呵!你如果想要马上睡着,去喝一杯吧!”
  “师父,还有没有菜?”
  “呵呵!没有啦!”
  “好!我试试看。”
  卢梭以为酒中一定有大仔的汗,皱着眉头喝下去之后,喜道:“咦?没有臭汗味道哩!
  呃!“
  只见他右手手一松,身子往后倒去。
  萧景义右手接住那下坠的杯子,左掌扶着他的后背,含笑对小二悦道:“小兄弟,麻烦你们二人抬他入房休息。”
  说完,他掏出一块碎银,塞入小二的手中。
  “谢谢老爷子,谢谢老爷子!”
  “呵呵!小心点,他有二百多斤哩。”
  两名店小二伸手一抬,“喔”了一声,使劲抬他向后走去。
  突听洪啸天“呵呵”一笑,跃下椅子,道:“果然是灵药,小兄弟多滴一点,家中那群小叫花等着喝哩。”
  何弼怔道:“帮主,真的有效吗?”
  “呵呵,老花子一向不打诳语。”
  女飞龙听得暗笑道:“他方才明明故意编故事说父皇的好话,却还说不打诳语,真是…
  …“她不由摇了摇头。
  所幸,此时又有两名高手调息醒转,他们的感激之言语,立即吸引了别人注意力,老花子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萧景义含笑道:“各位朋友,老朽在十五年前自一群山猿之中发现了弼儿及梭儿,由于他们资质不错,便兴起栽培之念。”
  “老朽自古籍之中抄录百余种药材,以白干浸泡一年之后,每日子午二时,令他们下去浸泡,足足浸泡十年哩,呵呵!”
  何弼却问道:“师父,卢梭方才为何喝下一杯酒立即醉倒呢?”
  “呵呵!一来,他匆匆忙忙地喝光那杯酒,二来,药味自生感应,他只要好好睡过一宵,受用无穷哩!”
  “喔!原来如此!”
  说话之中,已经滴满了一坛酒。
  何弼一收功力,盖贤果真以一块干布及绳子封坛哩。
  群豪不由敬赞交加。
  这一餐足足闹了两个多时辰。
  ※※※何弼走进客房,立即冲进浴室好好冲洗一番。
  他一想起顺利的改变了骆晶晶以及方才替昆仑派扬威的情形,心中一乐,情不自禁地哼着歌儿。
  半晌之后,突听三下敲门声:“少爷,小婢替你送衣衫来啦!”何弼一听是女飞龙的声音,不由一怔。
  “呀”一声,房门一开,果见女飞龙羞答答地走了进来。
  “平妹,你还没有休息呀?”
  女飞龙“嗯”了一声,放下何弼的衣衫之后,挽起衣袖,取过毛巾,就欲开始替何弼搓背。
  “平妹,别弄湿了衣衫!”
  “弼哥,让人家学习一下嘛。”
  她说着,开始替他搓起背。
  何弼自出生至今,何尝被人搓过背,只觉一阵异样的快感传遍全身,下身立时发生了变化。
  半晌之后,女飞龙就替何弼擦干身子,拿起衣衫就欲替他穿上,却被何弼轻轻地一搂。
  她忙低声道:“弼哥,你要干嘛?”
  何弼拦腰抱起她,掠到榻旁之后,低声道:“平妹,你真美!”
  说着,放下她的身子,开始要替她宽衣解带。
  女飞龙羞答答地避开身子,挥熄桌上的烛火。
  黑暗之中,只听一阵悉窣的脱衣之声音。
  何弼侧躺在榻上,双目凝视着她的宽衣动作,只觉十分的优美迷人,全身的血气立即沸腾起来。
  女飞龙羞答答地走近榻旁,何弼轻轻地一牵她的右手,她立即缓缓地倒入他的怀中,两人立即紧紧地搂抱着。
  何弼激情地抚摸着她的迷人的胴体。
  她柔顺地任他爱抚。
  何弼接着开始吻着她的全身。
  她一边颤抖一边低声呼唤:“弼哥……”不已。
  女飞龙被这种异样的快感刺激得连连颤抖,气息也更加急促,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起来。
  女飞龙吐气如兰地道:“弼哥,两位姐姐对我真好,此次幸经她们的帮忙才逼令左相自动退休哩。”
  “喔!说来听听。”
  “弼哥,自你走了之后,我一面加强注意预防发生意外,一面派人暗中监视左相的一举一动。”
  “哪知”天堂门‘的高手散布各处,大内高手先后伤亡了十余人,我在惶恐之下,只好出去向姥姥求救了。“
  “我去之时,刚好遇见师父及莹姐在向姥姥解释,姥姥原本还想出出气,可是经过两位姐姐及我的请求,二人立即重归言好。”
  “我们五人经过商量之后,我将玉佩交给红妹以便她随时进入大内找我,从此以后,她们四人开始暗中除去”天堂门‘的高手。“
  “弼哥,由于你大开杀戒,先后毁去不少的”天堂门‘高手,使得她们决定提早采取行动。“
  “师父及姥姥不愧为老江湖,在他们的指挥之下,虽然伤亡了十余名大内高手,却粉碎了天堂门的行动。”
  “师父,师娘及莹妹留下联络办法之后,立即追踪骆姑娘及其手下。”
  “红妹协助我处理善后,隔日早朝之时,左相自动请退,父皇体恤其多年来的苦劳,便准其全身而退。”
  “当我们与师父三人会合不久,突见两位少妇现身,据莹姐介绍,她们二人是她以前的二师姐及三师姐。”
  “据二位少妇指点,我们获悉天堂门决定动用官方的力量,采用”里应外合‘的方式毁掉丐帮……“
  “平妹,那位总督大人怎会听从他们的指挥呢?”
  “他乃是左相提拔之人,当时他并不知道左相已经垮台,对方又有左相的令牌,他当然全力支援了。”
  “经过商议之后,我们三人随着那两位少妇离去,并暗中除去三位”天堂门‘的高手,乔扮成他们的身份。“
  “喔!怪不得你们能够在要紧的关头拯救洪帮主消弭那场浩劫,二夫人及三夫人实在功劳不小。”
  “是呀!若非她们的帮忙,不但丐帮会被毁掉,就是弼哥你们可能也会遇上不少的麻烦及危险哩。”
  何弼一想起“天堂门”那种诡异的阵法,犹有余悸地点头道:“是呀!那种阵法实在令人伤透脑筋哩。”
  “不错,自你和骆姑娘离去之后,少林寺的”罗汉阵‘大发神威,群豪也全力反攻,终于消灭了那些敌人。“
  “平妹,看骆伯父及伯母的神情,似乎仍对师父有歧见哩。”
  “是呀!师父及师娘不但留下他们的性命,还苦口婆心地解释老半天,可是,她们仍然不肯相信哩。”
  “嗯!我已经把那本小册子交给骆伯母了,我相信晶妹会全力帮忙的,如果不行的话,明天我再去找她们。”
  女飞龙紧紧地搂着他,满足地道:“弼哥,感谢你带给我如此的快乐,我……我一定要为你生一个”好宝宝‘!“
  说着,她娇颜再度酡红。
  何弼讶异地道:“平妹,你……你说什么?”
  “弼哥,人家算过日子了,今夜的欢聚,可能会结下胚胎,明年……明年可能……可能就……人家说不出来啦!”
  何弼惊喜地道:“真的吗?”
  “嗯!反正父皇及母后已经默许了,人家希望能够早一点替你……”说至此,她羞得一头靠在何弼的肩上说不出来了。
  何弼欣喜得说不出话了。
  ※※※翌日卯初时分,熟睡中的何弼突听萧莹莹传音道:“弼哥,请起来,晶姐及骆伯母在找你哩。”
  何弼光着身子掠到门旁,打开了房门。
  萧莹莹娇颜一红,啐道:“难看死了,快到爷爷的房里来。”
  说完,她疾掠而去。
  何弼一吐舌头,转头一瞧女飞龙已红着脸开始穿衣,他急忙掠入浴室迅速地穿上三女替他添制的新衣。
  何弼二人一踏人萧景义的房中,立见萧景义夫妇及萧家姐妹正陪着曹小莲及骆晶晶在低声细语。
  他朝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立听曹小莲低声道:“弼儿,感谢你带着先父的那本小册子,同时打开了多年来的误会。”
  何弼一听到她的称呼,不由一怔。
  萧景义呵呵笑道:“傻小子,你又多了一房媳妇啦!”
  何弼慌忙跪伏在地,道:“多谢娘的成全。”
  曹小莲柔声道:“弼儿,起来吧!”
  “是!”
  曹小莲柔声道:“为了昔年的误会,我下嫁给野心勃勃的骆大,同时全力协助他发展”天堂门‘。“
  “昨夜回房之后,骆大一见我看完那本小册子以后的神情,居然下手制住了我,而且抢去了那本小册子。”
  “他在获悉我改变心意之后,愤而欲毁掉我,所幸晶儿机警一直在邻房注意,因此,及时制住了他。”
  “我在晶儿替我解开穴道之后,立即点了骆大的死穴,因为,我不想让他有机会去请出”魔童‘来兴风作浪。“
  萧景义闻言,神色大变;急问道:“魔童还在人世?”
  “不错,他目前在闭关,以他目前的一身功力及全身不畏刀枪掌力,若让他出来,必又会造成一场武林浩劫。”
  骆晶晶接道:“魔童一向心狠手辣,又妄想独霸武林,若非为了炼化体内的真力,他早已出来兴风作浪了。”
  何弼沉声道:“这种坏蛋,必须趁早除去。”
  曹小莲忙阻止道:“弼儿,别冲动,”魔童‘的功力实在太恐怖了,此事必需从长计议。“
  萧景义沉声道:“魔童的武功再高也不会比”玉美人‘高,其可怕之处乃是不知其“罩门’在何处?”
  骆晶晶颔首道:“不错,我自幼即在他的身边,据我的估计,弼哥的功力可以对付他,不过,他的住处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哩。”
  何弼沉声道:“咱们找上门去,由我叫阵,诱他出来,咱们把他困住,使用”车轮战‘,活活地把他累死!“
  众人沉思半晌,倒觉此法可行。
  何弼朝曹小莲问道:“娘,你可知道年玉及崔姬萍(指二夫人及三夫人)目前在何处?”
  曹小莲摇头道:“不知道,弼儿,你认识她们吗?”
  何弼暗暗佩服她们二人的掩饰功夫,因此笑道:“我在洛阳骆六爷的府上曾经见过她们二人……”
  曹小莲深深地瞧了他一眼,语意双关地道:“她们两人的本质并不坏,有机会的话,不妨拉她们一把。”
  何弼心中有数,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关林,在洛阳城南往阙塞山的途中,为去龙门必经之路,渡洛阳河南端十五里即至,为关圣埋首处,故称关林。
  根据历史记载:公元二一九年,关云长守江陵,兵败,西走麦城,被吴将吕蒙计擒,不屈而死。
  东吴孙权恐惧蜀国报仇,乃送关羽首级于曹操献功,意图嫁罪。
  曹操将计就计,用沉香雕身,以王侯之体,厚葬云长于此。
  这天晌午时分,萧景义夫妇、曹小莲、何弼、卢梭及骆晶晶四女,一行九个人来到关林之前。
  面对庄严肃穆的关林,众人默默地一整衣衫,瞄了门前那对巨大石白狮一眼,跨入大门木栅入内。
  瞧了赤兔马遗像之后,过拱桥抵达大殿。
  大殿供奉的是文装神像,二殿供奉武装神像,后殿有三座形像不同的神像,众人一一合掌膜拜。
  三殿之后即为陵墓,墓门高竖石坊,左右各有八角亭,中有石碑,上书:“忠义神武灵佑仁勇显威关帝大圣陵”。
  墓门横额书:“钟灵处”。
  另有楹联云:“神游上苑乘仙鹤,骨在中天隐睡龙”,前后古柏参天,隐隐泛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
  连一向“大嘴巴”的卢梭也不敢问东问西了。
  突听萧景义沉声道:“弼儿,你还记得我以前所提过的有关于”关岳二圣相比对联‘吧?“
  何弼恭应一声:“记得!”立即朗声吟道:先武穆之神,大宋千古,大汉千古。
  后文宣而圣,山东一人,山西一人。
  众人听得肃然起敬。
  萧景义正色道:“弼儿,咱们习武之人,除了振兴门户之外,最要紧的就是济弱扶贫,行侠仗义。”
  “你福缘深厚,不但有了一身傲世的武功,更有四位武功高强的伴侣相助,只要你不骄不躁,必定可以重振昆仑派声威。”
  “咱们江湖人士一向为朝廷所不齿,难得你能获得皇上的赏识,这对于今后改变江湖人物的形象甚有助益,你必须妥加珍惜。”
  何弼恭声道:“是的!”
  萧景义神色一缓,道:“时候不早啦,咱们走吧!”
  骆晶晶一颔首,率领众人自陵寝后面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穿出一道密林,骆晶晶倏然止身,指着远处的一栋红檐建筑物,低声道:“魔童武功甚高,咱们多加小心。”
  众人会意地颔首。
  众人悄行盏茶时间之后,立即来到一栋红檐平房前,只见四周一片寂静,别说不见人影,甚至连飞禽走兽也匿迹。
  死一般的寂静。
  骆晶晶朝何弼一打手势,两人手牵着手缓缓步入大门。
  只见他们二人忽左忽右,忽前倏后挪移着,既似在嬉玩,又似在跳舞,不过,他们的神色都充满着紧张。
  曹小莲一见他们二人通过那块表面上奇花异木,幽香宜人却暗藏机关暗器的院子之后,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何弼跟着骆晶晶踏入大厅之后,悄悄地往厅内一瞧,只见除了当中一张木桌及四张木凳以外,四周空无一物。
  墙壁之上甚至连一张字画也没有。
  骆晶晶悄悄地盘坐在地凝神倾听。
  半晌之后,突听她传音道:“弼哥,你听听看地下秘室内有没有人?”
  何弼会意地凝神倾听。
  忽闻客厅中央的地底下传出一声微弱的呼吸声,那呼吸声似断似续,分明是随时有断气之可能。
  “晶妹,地下有一人受伤甚重。”
  骆晶晶神色一凛,附在地上凝听半晌之后,传音道:“弼哥,咱们直接掠上椅子!”说着,站起身子掠了过去。
  只见她身轻若燕地站在椅子上,同时,朝对面的那张椅子指了一指。
  何弼会意地一掠,轻若飘絮的站在椅子上面。
  “何弼,把桌子往上提。”
  在何弼二人轻提之下,桌子刚被提起尺余,右侧丈余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丈余面积的斜洞。
  骆晶晶单掌立胸,朝洞口一掠。
  何弼略一提气,紧紧地跟了过去。
  两人刚站定身子,突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三夫人神色灰败,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由左胸那个黑色的掌印,可见她的伤势有如何的严重。
  室中榻上,有两具森森白骨紧紧地搂在一起,瞧他们手、足分张的情景,生前必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
  骆晶晶迅速地蹲在三夫人的身边开始替她把脉。
  何弼深怕室中另有机关,站在原地紧盯着三夫人,暗忖道:“怪啦!她怎么会跑到此地来呢?”
  只听骆晶晶焦急地道:“弼哥,她的内腑已经移位,又失血过多,看样子,很难有救愈的希望哩!”
  何弼急道:“晶妹,你先去接师父进来,师父有办法的。”
  说完,他右手一招,吸过榻前的衣衫,挥盖于三夫人的身上。
  骆晶晶颔首道:“弼哥,不知是谁暗中下的手,室中的机关已被卡住,你可以放心地走动啦,我马上下来。”
  说完,他疾掠而去。
  何弼蹲在三夫人的身边,频频低声唤道:“三夫人,三夫人……”
  心中暗暗后悔以前为何不跟师父学些岐黄之术。
  所幸,过了不久,萧景义随着骆晶晶进入此室,只见他略一替她把脉之后,果然神色大变道:“好霸道的掌力。”
  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三粒花生米大的绿色药丸,道:“晶儿,把这三粒药丸渡入她的口中。”
  说着,他揭去盖在三夫人身上的衣衫,双掌如飞在她的身上挥拍着,半晌之后,即已见到他的额上已经见汗。
  这是一件费力又艰巨的救人工作呀!
  药丸一入腹不久,立听三夫人呻吟一声。
  何弼神色一喜,近前唤道:“三夫人,我是何弼呀,三夫人,你快点醒醒呀,三夫人,你睁开眼睛呀!”
  好半晌,只见三夫人费力地睁开那对无神的眼睛,气若游丝地道:“何……
  何……公…
  …子……你……你在哪……哪里?“
  何弼一把握着她的右掌,道:“三夫人,我在这里。”
  三夫人偏头一瞧见何弼,那对无神的眼睛倏地一亮,声音也较为有力地道:“公子……
  真的是你……我在作梦吗?“
  何弼声音一咽,道:“三夫人,这是真的,是谁伤了你呢?”
  三夫人无力地道:“魔……魔童!”
  说着,她全身直咳不已。
  萧景义沉声道:“弼儿,抱着她,手掌抵在她的”命门穴“,劲力徐吐,时间不多啦!
  快点发问吧!“
  说完,他朝骆晶晶一示意,两人默然离去。
  何弼搂住三夫人,右掌轻按在她的后背,劲力徐吐,柔声道:“三夫人,振作一点,我有话要和你说哩!”
  “何……公……子……吻……吻我……”
  何弼闻言,心中灵光一闪,立即想起和公主,骆晶晶在一起的情景,立即身子斜坐以左掌扯去了自己的下裤。
  只见他吻上了她那冰冷的樱唇,身子轻轻地贴了上去。
  “急惊风遇上慢郎中”,他的“话儿”却因他的心情紧张,一时“罢工”,整根软绵绵有气无力的,令他心急如焚。
  越急越不争气。
  那根长枪说不硬就是不硬。
  何弼逼不得已之下,开口叫道:“晶妹!”
  立即自厅中传来骆晶晶脆声应道:“弼哥,我在此地。”
  “晶妹,快来一下!”
  骆晶晶应声:“好!”掠下秘室,一见何弼那怪异的动作,不由一惊。
  何弼叫道:“吸!”重又吻上三夫人,左掌却朝自己的下身指了一下,骆晶晶会意地立即掠了过去。
  只见她跪伏在何弼的腰际,张开檀口,将歪在一边的枪头含在口中,纤指轻轻地捏弄着那两个“蛋黄”。
  何弼受此挑弄,只觉热血一冲,那根“话儿”立即站了起来,他的心中一喜,轻轻地一挣,打算要挺入三夫人的穴中。
  骆晶晶吐出“枪头”,脆声道:“弼哥,她此时气若游丝,你再一弄,她非马上断气不可,还是另谋他法吧!”
  说完,她檀口一张,开始吸吮舔舐着。
  何弼暗骂一声:“糊涂蛋!”俊颜不由一红。
  三夫人心愿得偿,无力地一偏头。
  何弼会意地移开嘴唇,劲力自掌心徐吐,柔声道:“三夫人,你坚强点,我设法解救你的性命。”
  三夫人凄然摇头道:“没用的,我的伤势……太……
  太重啦!“
  何弼坚定地道:“不!你要有信心,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相信我!”
  三夫人双目再度一亮,痴痴地瞧着何弼。
  骆晶晶口手并用,使用吸、吮、舔、舐、咬、搓、揉、捏、刷、弹等各种花招全力以赴。
  盏茶时间之后,果见何弼开始打哆嗦了。
  骆晶晶松口道:“行啦!插进去,别乱动。”
  何弼依言轻轻地将长枪插进三夫人的穴内之后,一动也不敢动。
  骆晶晶柔声道:“弼哥,吻着她,准备运功。”
  说着,双手连挥,撕去何弼背部的衣衫,伸出莲舌,从上往下开始舔舐着何的后脊骨。
  何弼只觉脊尾一酸及一颤,全身汗毛纷纷直立。
  他身子一爽,阳精疾射人三夫人的穴中。
  “无极心法”随着施展出来。
  他只觉那股真气似进入北极冰山雪地之中,前途茫茫,寸步难行,他急忙又自右掌推出了一股真气。
  三夫人只觉浑身疼痛,但是她心知何公子正冒着生命的危险在拯救自己,她紧紧捏着双掌,强自忍耐着。
  骆晶晶紧张万分地在一旁瞧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声:“晶姐,弼哥在做什么?”
  骆晶晶抬头一瞧;只见女飞龙及萧家姐妹已经自洞口循阶走了下来,立即含笑道:“姐姐,弼哥正在运功替她疗伤……”
  三女走到近前,瞧了一眼之后,只听女飞龙低声问道:“晶姐,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啦?”
  骆晶晶带着三女走到榻前,指着躺在下面那具骨骼短小的骷髅,道:“姐姐,此乃”魔童‘的遣骨,他是天生的侏儒。“
  “至于上面这具骷髅,据我的猜测很可能是二师姐,至于她们二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我就不知道了。”
  四人仔细地查过那两具骷髅的骨骼并无折断的现象,不由一致认为她们二人必是中毒而亡的。
  四人一见榻上的垫被被蚀烂数处,不由暗暗昨舌不已。
  就在此时,突听三夫人发出一声叹息,接着又听到何弼柔声道:“三夫人,你自己运功试试看。”
  四女一见何弼光着下身,羞得急忙转过身子。
  何弼救了三夫人一命,心中一喜,立即笑道:“晶姐,你把我的衣衫撕破了,看你怎么办?”
  骆晶晶羞得娇颜酡红,低声道:“那时是为了要使你”那个‘,你也不能全怪我呀!“
  何弼穿妥下裤之后,笑道:“哈哈,晶姐,我是闹着玩的,其实这样反而凉快一点哩。”
  说完,将身子一转。
  女飞龙三人一见到那些碎布条,不由捂嘴暗笑。
  倏听何弼欢呼道:“三夫人,你可以站起来啦?”
  他说着,就欲上前帮她穿衣。
  萧莹莹脆喝一声:“由我来吧!”立即上前帮她穿妥衣衫。
  三夫人轻声道过谢意之后,朝何弼盈盈一跪,道:“何公子,感谢你救了我的一命,我真不知要如何报答你?”
  何弼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见“魔童”
  已经毙命,心知必与三夫人有关,立即暗暗下了决定。
  只见他上前搀起她,正色问道:“姐姐,你肯嫁给我吗?”
  三夫人只觉一阵晕眩,呻吟道:“何公子,你别开玩笑。”
  何弼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柔声道:“姐姐,你看我似在开玩笑吗?”说完,双目紧紧地瞧着她。
  三夫人崔姬萍垂下头,道:“公子,我不够资格。”
  何弼倏然以手抬起她的下巴,双唇凑上去紧紧地吻着。
  崔姬萍身子一颤,双手朝前一推。
  何弼铁臂一圈,紧紧地吻着她。
  骆晶晶四人相视一眼,心意相通地点了点头。
  崔姬萍重伤方愈,气息尚差,被吻了半晌,立即气喘不已,急忙将头一摇,双手轻轻地一推。
  何弼松开口,以炽热的目光瞧着她,柔声道:“姐姐,答应我吧!”
  骆晶晶四人走了过来,一致地唤声:“姐姐!”立即轻轻按在她的手掌上,令她感动得泪水直流着。
  何弼接过萧红递来的汗巾,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柔声道:“姐姐,你难道忍心辜负我们五人的心意吗?”
  崔姬萍咽声道:“公子,你别逼我,我……”
  骆晶晶柔声道:“三师姐,你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崔姬萍轻轻地挣开身子,走到榻前,盈盈一跪,凄然唤声:“二师姐,你死得好惨喔!”
  立即放声痛哭。
  何弼五人只觉鼻头一酸,泪水也掉了出来。
  半晌之后,何弼在骆晶晶的示意之下,上前轻柔地扶起崔姬萍,柔声道:“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再伤心了,以免伤了身体。”
  说着,他轻柔地替她擦去泪涕。
  崔姬萍经过那场痛哭,心里比较舒服些,立即道:“公子,各位姑娘,你们且听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陡听:“大仔,上来吃烤猪罗!”
  何弼笑道:“太好啦!咱们上去吧!”
  说完,他就欲扶崔姬萍。
  崔姬萍身子一缩,道:“公子,我可以自己走!”
  骆晶晶脆声道:“弼哥,咱们走吧!”
  说完,她拉着何弼的手,疾掠上去。
  骆晶晶一掠到洞口,立即见到娘及师父,师娘和卢梭正在院中津津有味的吃着猪肉,心知娘已经关闭机关。
  她欢呼一声:“弼哥,各位姐姐,机关已被关闭了,咱们放心地走吧!”说完,松开手,让何弼在前行走。
  萧景义含笑瞧着她们,当他的目光落在崔姬萍身上之时,突然一震,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
  崔姬萍莲步疾迈,到了三人的面前,盈盈跪下,道:“晚辈崔姬萍见过二位前辈,见过师娘。”
  说着,她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曹小莲上前扶起她,柔声道:“萍儿,起来,先吃点烤肉吧!”
  卢梭呵呵一笑,削下一块猪肉,递了过去,叫道:“捧个场,趁热吃!”
  崔姬萍道过谢,接了过去。
  卢梭挥刀似飞,迅即各送给何弼五人一块肉。
  何弼嚼了数下,笑道:“细仔,你这手烤肉的功夫实在有两下子,我看你干脆去开一家烤肉店吧!”
  “不行啦!我自己都不够吃啦!哪能再卖给别人呢?”
  众人不由失声一笑!
  欢笑之中,时间过得甚快,不知不觉之中,夜幕已经低垂,天空之中,月儿如钩,繁星点点。
  陡听崔姬萍长叹一声,道:“昨夜此时二师姐和我来到大门外,二师姐刚发出一长三短啸声,立见”魔童‘出现在门口。“
  “我们二人急忙上前拜见,同时表达是奉了师父及师娘之命令来此陪他的,他哈哈一笑,立即带我们进入秘室。”
  “魔童生性好色,立即要我们献身,我们二人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依照师姐事先的安排,由我先陪他。”
  “魔童果然功力高明,半个时辰之后,我即已不支,所幸二师姐及时支援,我才有喘息的机会。”
  “二师姐虽然武功比我高明,可是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她立即泄身了,不过,她却反常地以四肢紧缠着他。”
  “我正在讶异之际,陡听魔童吼声:”贱人“立即一掌朝我劈来,事出突然,我立即被震昏过去……”
  何弼问道:“他们怎会变成骷髅呢?”
  崔姬萍神色一黯道:“那是二师姐”以身喂虎‘的结果。“
  骆晶晶问道:“以身喂虎?魔童生性多疑,你们怎么得手的?”
  “二师姐在离开关林不久,自怀中取出两个腊丸,打开之后,立见丸内装着一粒白色及灰色药丸。”
  “二师姐将盛有白色药丸的腊丸递给我,我立即照二师姐事先吩咐的方式将那粒白色药丸塞入我的下身。”
  “二师姐也塞妥那粒灰色药丸之后,正色叮咛我一定要先接近魔童,当时我如果知道会有那个结果,我……”
  说着,她已泣不成声。
  众人之中,除了深谙医道的萧景义大约知道那两粒药丸的效用之外,可以说别人茫然不知,因此,皆黯然地瞧着崔姬萍。
  萧景义突然问道:“姑娘,你刚塞入那粒药丸之时,是不是没有觉得异样,可是泄身之时,却觉得有些凉凉的?”
  崔姬萍止住哭泣,沉思片刻之后,颔首道:“不错,那药丸入肉即化,在我泄身之时,好似有一点凉凉的感觉。”
  萧景义颔首道:“那就对了,老朽虽然不知那两粒药丸之名称及成分,可是已经知道它们的作用了。”
  “那两粒药丸如果分别沾上两个男人的身子,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可是沾在魔童的身上,就会引起反应了!”
  “这个道理就好似民间流传的”食物相克‘,誉如吃了鳗鱼之后,若再吃柿子,会发生中毒。“
  何弼笑道:“你姐姐是从哪儿弄来这种药丸的呀?”
  崔姬萍摇头道:“二师姐一向行事神秘,我根本不知道!”
  曹小莲叹道:“萍儿,你们实在是有心人,若非你们的冒险成功,恐怕不容易除去这个老魔哩!”
  崔姬萍道:“师娘,实不相瞒,我们会背叛”天堂门‘,完全是为了何公子,因为,他使我们认清了“天堂门’的真面目!”
  曹小莲颔首道:“追根究底而言,此次浩劫,全赖弼儿一人消弭,实在应该在武林大会上,好好地表扬一番!”
  女飞龙羞涩地道:“我们四人已结为异姓姐妹!咱们返京之后,朝廷将赐封弼哥为”安国大侠‘……“
  众人不由兴奋的鼓掌并向何弼道贺。
  何弼却摇头叫道:“我不能接受这个封号!”
  众人不由一怔!
  女飞龙略感失望地道:“弼哥,这并不是父皇一人的意思,大内高手们皆异口同声地支持哩!”
  何弼摇摇头,道:“平妹,你先别难过,你别认为我故意在推辞,我实在自认不够资格接受这个封号!”
  “大仔!免客气啦!如果有谁敢反对,我去找他理论!”
  “细仔,你认为我真的那么罩得住吗?”
  “不错!安国大侠!只要有你在,国家一定会平安,对不对?”
  何弼故意叫道:“不对!”
  “咦!为什么不对呢?”
  何弼朝崔姬萍一指,叫道:“细仔,我叫她安心地做你的”嫂仔‘,她却不答应,你说该怎么办?“
  卢梭怔了一下,立即站起身子,走到崔姬萍的面前,倏然跪下,一边叩头一边叫道:“嫂仔,拜托你安心的做我的”嫂仔‘,好不好?“
  崔姬萍羞得急忙闪了开去!
  哪知卢梭又迅速跪拜下去,叫道:“嫂仔,我大仔做人不错!虽然喜欢开玩笑,从来不会害人的!”
  他一见崔姬萍又闪了开去,立即又追过去,边叩头边叫道:“嫂仔,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另外四个嫂仔呀!”
  “我……我……你先起来再说!”
  “不行!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跟定你了!”
  “你……唉……我配不上何公子啦!”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人的个子差不多,一定配得上啦!如果换了我,就真的配不上啦!
  拜托啦!嫂仔,你点个头啦!“
  萧景义突然正色道:“萍儿,以你昨夜的表现,已经充分分发挥大智、大仁、大勇的内在美了,我们都以你为荣!”
  崔姬萍又喜又羞,不由垂下了头。
  卢梭悄悄瞄了一眼,立即爬起身,走到何弼的身边,—低声道:“嘘!大仔!
  她已答应啦!你快过去呀!“
  何弼佯作不知地问道:“我过去干嘛?”
  “呵呵!抱她!咬她呀!”说着,做了一个拥吻的姿势。
  何弼瞧得又羞又气,倏地抱住他,将嘴唇凑过去,叫道:“是不是这样子?”
  卢梭吓得双手一推,喊声:“救命啊!”立即跑得不见人影!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全书完》




  花心帅哥大

  第一章 刻骨铭心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秦淮河是聚集金陵附近许多河流汇于秦淮,横贯金陵城内南部,经惠民河及其他支流而入长江的。它原本是一条专供民船航行之河道,可是,不知何时有人推出“船妓”大捞一票之后,整个情况便完全改变了。于是,沿河风光绮丽、纸醉金迷。尤其在夫子庙那一带更是粉红黛绿的聚集处,歌声、划船声、喝采声、姑娘们的嗲呼声、浪笑声及“那个”声,终宵不绝!
  因此,夫子庙附近之土地简直是寸土寸金,游妓聚集,百艺杂陈、茶肆酒坊、鳞次栉比。在距夫子庙右侧百余步处,原本有一家嘉宾楼,该楼不但提供旅客及大爷们吃住之服务,更是提供姑娘们陪宿。不义之财捞多了,恶报随时会临头,在三年前的一场无名大火,将熟睡中的店家全家人及伙计、寻芳客付之一炬。事后,曾有不少人打算买下这块土地,找呀找,终于找到一名够资格继承这块土地的人,他就是店家宗昆的一名私生子宗来。宗来原本只是一名长工而已,突然有这么多人备礼来和他商量买地之事,他险些乐昏了头。可是邪门得很,每位找宗来洽商购地之人,返家之后皆是没来由地大病一场,三天之后,才下得了床。一月之内,先后有百余人皆是这副情景了。而上门洽商之人越来越少了。
  因此,流言传说却越来越多了。有人说,这小子不知感恩图报,没到他老子的坟前去上个香、磕个头,因此,每位上门来洽商之人才会在当晚即大病一场。这期间当然仍有人不信邪啦,可是,他们去与宗来洽商之后,果然在当天晚上即忽冷忽热,隔天真爬不起来了。因此,在半年之后,没人敢打这块荒地的主意了。宗来被逼得只好贱价求售,甚至表示只要出价就卖了!曾有一人向宗来开玩笑地表示要以一两银子购买那块地,当然被宗来当场破口大骂啦!翌日上午,那位仁兄硬是起不来,而且在第三天就一命呜呼哀哉了!此事一传开,更没有人敢理宗来了。宗来又苦撑了半年,眼看着即将要坐吃山空了,只好厚着脸皮找上老东家请求恢复长工的职务。哇操!谁敢收留他这个衰尾郎呢?宗来被拒之后,越想越难过,回到家之后,拿起麻绳朝梁上一挂,就准备要悬梁自尽,一死了之啦!哪知,他刚将脑瓜子伸入环套,打算踢开凳子之际,突然听见一声:“请问宗来宗兄在吗?”他欣喜地应声:“在!”刚将脑瓜子从环套中拉出来,一个重心不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往后摔了一大跤!他疼得“哎唷!”
  “安娘喂呀!”连叫,一时爬不起来。他一见来人是一位身材瘦削、一身青衫、相貌清秀之三旬青年,立即叫道:“朋友,你拉我一把吧!”“对不起,你的身子太脏了!”宗来神色一沉,眼一瞪,就准备破口骂人!可是,当他见到对方的那对“招子”之时,立即吓得低下头!因为那张原本清秀的相貌却在此时变成冰冷,那对“招子”好似一把炙人的利刃般,令人不敢多瞧一眼!
  一声冷哼之后,那人倏地抛出一个小袋子, “叭”一声,小袋子停在宗来右手伸手可及之处。 “朋友,你……这是……”
  “你要卖地,我要买地,价码就在袋中,你若合意,咱们去官方办手续,若不合意,把袋子还我……”宗来抓起小袋子,打开一瞧见里面是一个小锦盒,他立即迫不及待地将锦盒打开,同时瞪目一瞧。盒中铺着红绒,两粒拇指粗的澄亮小珠赫然嵌在中央,宗来只觉一阵刺眼,立即偏开头。不久,他眯着眼,以颤抖的右手将两粒小珠取入手中之后,忖道:“妈呀!这两粒珠子至少值一千两银子哩!我发啦!”
  立将盒盖一合,点头道:“成交啦!”
  说完,身子全不疼了!翌日,晌午时分,五十名陌生人手持工具开始挖掘起来了1 接着,一车车的建材载来了!嗣呛闷娴厍袄次?
  观了!不久,有人憋不住了,好奇地探听买主是谁了?可是,那五十人虽是工人,却神气巴拉地根本不理那些人,他们只是埋头苦干地忙碌着。这一来,人们更好奇了!可是,这个谜底马上揭晓了,因为一身锦服的宗来大摇大摆地来到现场了,众人当然马上趋前询问了。他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朝前行去了。立即有人明白他在敲竹杠了,于是。有人为了好奇便自掏腰包请他走进酒楼,好好地让他大打一顿牙祭了!不到半个时辰。立即传出宗来卖了这块地进帐万余两的消息啦!哇操!话真是越渲染越多哩!于是,宗来被招待至秦淮河名妓“纤纤”的船上了!可是,翌日上午辰初时分,有人在河边看见宗来浑身浴血、赤裸裸地被吊在一株柳树下死了!
  不久,差爷来了,检验片刻之后,没气啦!于是,纤纤倒霉了!这件事轰动了半个多月之后,由于查不出其他的凶手,纤纤终于坐牢了,事情也逐渐地被人淡忘了!
  那五十人默默地工作着,不到半年,终于完成一片华丽的店面,不过,大门口那块大招牌却一片空白。而且大门紧锁,令人瞧不出这家主人究竟要做什么生意?金陵居民更加好奇了!一直过了年余,就在金陵居民懒得去注意这家怪店之际,那两扇大门却在元宵节正午时分,打开了。当时,人们正在用膳,街上人烟稀少,不过,仍然有数人看见一位身材瘦削的青衫长袍清秀少年自大门后出现。他的双袖甚长,掩盖住双掌,看来甚为惧冷哩!在他的身后,另有一位相貌平庸,下人打扮的青年抬着一个木梯跟着走出来之后,立即将木梯放在招牌旁。那人又匆匆地入内不久,立即端出一个方型木盘来。盘中摆着一支狼毫大笔及一个砚台,砚台中盛着一滩已经调匀的金粉液汁,看来那青年要自己题字了。那下人将木盘放在一旁,立即上前替青年挽起右袖,在远处围观的人便好奇地瞧着青年那只长垂的左袖。那青年视若无睹地拿起大笔,蘸饱金汁之后,立即沿着木梯而上。又见他的右腕一阵钩勒之后,招牌中央立即出现一个超大号的“伪”字,旁观之人不由一怔!那青年却淡然下梯,径自朝内行去。那下人提着木盘亦随后行人。 哇操!伪,什么玩意儿?旁观之人好奇地低声议论着。伪,人为也!
  假也!伪君子!伪装!伪善[ 皆是形容表里不—,挂羊头卖狗肉之虚伪行为,因此,没人喜欢沾到“伪”字。可是,这人怎会取店名为“伪”呢?不久,那名下人抱着三块木板走了出来。一阵“砰砰”声音之后,那三块木板已经被钉上大门上方及两侧了。哇操!
  木板上面还有字哩!“伪造字画吾最行”“仿雕珍玩吾第一”上方那块木板上面则写着一个大“魏”字。那名下人自梯上爬下来之后,立即有一名中年人上前问道: “少年仔,你们这个店是做什么生意呀?”那下人含笑指着大门左右那两块木板,道:“字画及雕品之承制。”那名中年人颔首道: “这手字包含柳体及颜体,而且颇具火候,令主人姓魏吗?”“正是!大爷法眼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说完。径自拿着木梯朝内行去。“哇操!
  搞了好大的噱头,原来是在搞这种无聊的玩意呀!“众人在一阵嘀咕之后,立即相继离去。那批人离去之后,虽然陆续有人经过,可是,只好奇地探探头瞧—瞧,立即赶往秦淮河畔。夕阳终于西沉了,整个秦淮河畔活蹦乱跳地喧闹起来了,那名下人却默默地关上了大门。他进入正厅,将厅门窗户一锁,向四周一瞧之后,立即笑嘻嘻地走到右侧那个画架。宽敞的正厅中,除了有两个画架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圆凳,其余之处,全是白漆,根本不似一个画坊。哇操!怪不得别人探头一瞧,就会自动地离去。那下人朝右侧画架之画板连按三下之后,倏听”唰“的一声,那下人所站立之处,倏地出现一个丈余见方的大洞。他向下一坠,倏地消失人影。 又是”唰“的一声,那个方洞立即被补平了。哇操!
  区区画坊怎会有此种机关埋伏呢?更令人咋舌的事情还在后头哩!
  那下人在下坠至地面之后,笑嘻嘻地双腿一曲,即平稳地滑落在地,只听他娇脆的道声:“仁哥!”哇操!好娇脆、好嗲的声音喔!
  害人听了在地上猛捡“鸡母皮”呢!怪啦!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会显出这种声音呢?这间地下秘室甚为宽敞,瞧它的左右两侧分别筑着两条十二级的石阶,看来还可以通往上面的房间哩!此时,那位青衫青年正在漱洗架上擦手脸,闻声之后,低嗯了一声。那下人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微微一笑,双掌朝颈项轻轻地一掀,立即卸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一张明眸贝齿、宜嗔宜喜的绝色容貌,立即使微暗的地下秘室一亮,哇操!原来是一位母的呀!
  她拢了拢如云的秀发之后,突然将上襟的扣结一扯,居然自动自发的“解除装备”了。那件布衫一卸,她立即变成半裸了。那条水色亵裤及抹胸根本遮盖不住那雪白的半裸胴体,她爱怜地低头自己欣赏半刻,立即又脆声唤道:“仁哥!”青影一现,青衫青年已经走出盥洗室,他朝她瞄了一眼,立即皱眉道:“小乔,你干嘛?”
  哇操!好大的定力,若换了他人,早扑过去又搂又吻又摸啦!那少女的姿色确实够资格与三国时代的大乔、小乔相媲美,难怪她会名为小乔,她乍见他如此的冷寞,立即啐句:“讨厌!”
  说完,双手伸到背后,一扯之下,那条抹胸立即飞向青年,一对合乎“世界小姐选拔标准”的“玉女峰”立即呈现出来。它们被束缚甚久,此时突然呼吸到新鲜的自由空气,立即不停地轻颤,好似在向青年打招呼哩!那青年将抹胸接住,皱眉道:“小乔,准备用膳吧!”小乔抖胸、扭腰、摆臀地款款行向青年,同时不依地道:“讨厌。仁哥,你知道今天是几号了吗?”“十五呀!元月十五日,元宵节。”
  “那你忘了咱们逢五就狂舞之约了吗?”
  “这……你忙了一天,不累吗?”“不累,人家一想到狂舞,就浑身带劲哩!”
  “那……那就等到膳后再玩吧!”“不要嘛[ 人家已经难过死啦!你瞧!”说完,弯腰脱下了那条亵裤,眉头立即一锁。右手一挥,抹胸及亵裤平稳地落在丈余外的榻前地面上了。
  小乔咯咯一笑,一式“乳燕还巢”扑人他的怀中。他搂住她那微烫及微微现汗的胴体,沉声道: “小乔,你该克制些,太过于放纵声色,对你无益哩!”她边替他宽衣解带边不依地道:“不要,人家宁愿死在你的怀中嘛!”说完,立即贪婪地吸吮他的双唇。双手却毫不停顿地继续剥去他的衣衫。没多久,他浑身清洁溜溜了!不久,定力不错的青年鼻息转为急促了!此时,他那条特别瘦细,五指枯如鸡爪的左臂失去衣袖的遮掩,整个地呈现出来了,真令人替他惋惜呀! 他任她揩油片刻之后,右掌轻轻地一推,立即走向榻去。他刚仰躺在榻上,她立即粘了上去。
  那对“玉女峰”亦随之幻出迷人的波浪!青年那张冷寞的清秀面孔不知不觉地露出兴奋的神色,那只右掌亦在“玉女峰”上大肆活动了!小乔见状,欣喜万分。
  阵阵彻骨酥酸迅疾袭遍他的全身,右手五指在不知不觉之中加粗力道:“玉女峰”
  上立即出现紫痕了!但她丝毫不觉疼。一直到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她方始“撤军”。
  她“撒军”,欲焰火炽的他反而霍地挺身跃落于榻前。她方才狂舞一阵子,在力乏之下,只好先任由他屠宰,可是,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她鼓起余勇“反抗”了。
  在她进退有序的反抗之下,地下秘室立即洋溢着迷人的“交响曲”,所幸有了隔音设施,否则,不骇坏人才怪!因为,在外人的眼中,这家画坊只有两个大男人呀!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方始“仁……哥”长“仁……哥……”短地呻吟着,全身亦只有颤抖的份了。方才那副穷凶恶极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了。那青年魏仁回光返照地厮杀了片刻之后,倏地停下身子,右掌一扬,榻上的枕头立即一翻。
  一个雪白晶莹,约有掌心大小的瓷瓶立即躺在枕下。只见他的右掌一招,它立即飞入他的掌心。小乔不依地叫道:“不要嘛!人家要你的货嘛!”魏仁不吭半声地将身子向后退出三大步,将下身朝瓷瓶口一凑,全身立即哆嗦着。一排排本来该射人小乔体内的“子弹”立即射入瓷瓶中。哇操!太浪费了吧?这是怎么回事呢?
  倏见小乔跃起身子,纤掌疾抓白瓷瓶。魏仁双脚一晃,飘到右侧,沉声道:“你在干什么:”小乔叫道:“人家要你的货嘛!”说着,立即又扑了过去。魏仁向后疾退,叱道:“站住!”小乔却毫不停顿地继续抢着瓷瓶。魏仁倏将右腿一抬,“砰”的一声,小乔“哎唷”一叫。立即被踢飞出丈余外,落地之后,突然放声大哭。魏仁冷哼了一声,径自掠入盥洗室去冲洗身子及瓷瓶。小乔一见他如此绝情,立即尖叫一声: “魏仁!”然后扑向盥洗室,哪知,“砰”的一声,他却关上了木门。她边拍门边尖叫道:“魏仁,枉我小乔跟了你近五年,枉我似婢女般侍候你,你却如此绝情!”室中“哗啦!”连响,他却没有吭半声。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地叫道: “魏仁,你别以为吃定了我小乔,好,我……
  我……我……就走给你看!“说完,匆匆地走向柜去。”砰、砰“
  两声,她打开柜门取出了一套女衫及女靴勿匆地穿上之后,抱着一个包袱,恨恨地疾奔向右侧石阶。只见她沿着石阶快步走到最顶端之际,壁上突然裂开一道门户,她犹豫地向下一瞧!老天呀!
  盥洗室的木门仍然紧锁!她羞恨地立即跃了出去。那是一间书房,她毫不停顿地开门到后院之后,打开后门,一股脑儿地奔了出去。
  此时,正是人们庆祝元宵佳节的颠峰时间,烟火在月空中到处闪放着迷人的声音及光芒。 大人的爽朗笑声、小孩的喧闹声及女人银钤般的笑声,处处显示 出人们正在欢度这个春节的量后一个节日。 小乔置若无闻,抱着包袱木然地朝前踽踽独行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卤肉香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纵眼一瞧, 立即看见两名大汉正蹲在凳上狼吞虎咽着。那不雅的举动,不由令她柳眉一皱。那昏暗的油灯及肮脏的小吃店,立即使她的食欲一敛,可是,她 越靠近小吃店,步伐越慢了!
  她方才急着要狂欢,肚中未进半粒米饭,此时一闻到那香喷喷的 卤香味道,越闻实在越难过。终于,她按捺不住地走过去了。站在灶旁的布衣中年人乍见到这位天仙般美女走了过来,立即紧 张地招呼道:“姑……姑娘,您来……些什么?”说完这几句话,他的 额上已经现汗了!那两名正在埋头苦吃的大汉闻声,抬头一瞧,立即一怔!小乔瞧了他们一眼,低声道:“来碗卤肉饭、切盘小菜!”立即走 到廊下一张桌旁默默地站着。布衣中年人道:“马上来!”取下肩上的毛巾拼命地在桌椅上猛擦 一阵之后,红着脸道:“姑……姑娘,请坐!”小乔摇摇头,道:“快去准备吧!”布衣中年人点点头,刻意地将碗筷及碟子擦净之后,添了一碗白饭,浇了不少肉燥,才端了过去。小乔任他将碗放在桌上,拿着筷子弯腰一口口地吃着。不久,一碟小菜送来了,她吃了数口之后,看到那些油污的桌 椅、地面及墙壁,她立即饱了。她将筷子一放,伸手入袋,不由暗道一声:“糟糕!”原来,她在匆忙之中换了这套女衫,并没有将那套布衫中的银子 拿过来,这下子可真糗大啦!她缓缓地抽出手之后,立即满脸通红。
  倏听一名大汉问道:“头仔,连那位姑娘的一并算了!”“叭”
  的一声,一串钱立即放在灶上。小乔顿觉满脸臊热。自她懂事以来,从未使用过这种小面额的碎钱,可是,此时却靠 它解决尴尬,她能不羞窘吗?布衣中年人正欲找钱之际,那名大汉又道:“免找了!”凳子一响,两名大汉已经站了起来。
  小乔转身朝付钱的那名大汉点了点头,立即向外行去。不久,她的耳边立即传来另外一人道: “顺仔,你看她会不会是 落翅仔呀?”“不会啦!你没看她那么高尚呀!”“难讲喔!秦淮河上的那些姑娘如果卸去浓装盛服,和你面对面, 你难道认得出来吗?”义仔,你胡扯些什么呢?走啦!“小乔听至此,暗暗放在心上,立即朝前行去。她刚走出大约半里远,倏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辘辘车声,她立即朝道路外侧靠去。不久,两辆马车先后停在她的身边,她一见到那两名车夫正是方才那两名大汉,不由恍然大悟!哇操!
  怪不得他们会蹲在凳上吃饭,原来是赶车坐久了,一有机 会。
  总是要让臀部透透气,以免少年得“痣”呀!那两名大汉皆默默地打量着她,其中一人双眼欲焰飞闪,另外那 名替她付饭钱的人却是一副关心的眼神。只见他嗫嚅地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你独自去哪儿呀?”“我……你们呢?”“我送一位大爷来金陵,现在正欲回扬州。”“扬州,好远喔!你住在扬州吗?”“是的,由此往扬州,大约需三日半车程,不过我赶夜车,人车较少,大约三日就可抵达了。”
  小乔思忖片刻之后,问道:“我能否搭段便车呢?”“好呀!不过,我这车厢有点乱,恐怕……”小乔轻声道:“没关系!”立即上车。车厢中枕被齐全,另有一个包袱,看来此人经常长途赶车,小乔 朝车柱上一靠,道:“行啦!”
  “姑娘!你小心些!我要赶段路啦!”“叭”一声清脆的鞭响,单骑马车果然疾驰而去。小乔靠在车柱旁,随着车厢的颠晃,心神再度回到从前。她自幼失怙,自从懂事以来,即在京城“飞燕坊”
  接受取悦上自 王孙公子,下至贩夫走卒之术。凭她的智慧及机变,在十二岁那年不但学全了媚男之术,而且 书、诗、琴、画样样精通,真是乐坏了老鸨。加上她出落得如花似玉,又有一副黄莺般的甜嗓门,因此,她破 记录在十二岁那年就开始“见习”
  了。不到一年,小乔之名即红遍京城,名家王府若有什么喜宴如果没 有小乔去作陪,就好似逊色不少哩!不知有多少人曾经表明欲收小乔,可是精明的老鸨一再以她尚年 幼为由,予以婉拒。
  于是,她的行情一再创新天价了。在她刚满十六那年,老鸨拗不过人情及金钱的压力,终于答应以 两万两银子将她嫁给钦王爷之长子为妾。大喜日子择定在中秋佳节,可是在八月十五日晚上,老鸨正和小 乔在房中整理嫁妆之际,突见一位蒙面人似风般自窗外飘入。那人正是魏仁,只见他的双手一挥,老鸨及小乔立即说不出话 来。他仔细地打量小乔一阵子之后,含笑挟着她飞出窗去。老鸨吓得魂飞魄散,正在“杀千刀、夭寿郎”暗骂之际,突然看 见另外一位稍胖的蒙面人又掠了进来。他瞧也不瞧老鸨一眼,径自在房中搜索着。不久,他便已经将珠宝、银票等值钱的东西包成一个大包袱,临 走之际,他屈指一弹,老鸨的印堂立即开花,这是她阴狠、刻薄,推良家少女入火坑的报应,不过,却让京城 的百余名差爷因为追缉凶手不力,全部被炒鱿鱼了!
  小乔被挟起之时,只觉后脑被人家轻轻地一碰,眼前一黑,立即人事不省,等她醒来之时,却发现置身于一间幽雅的房中。她将坐起身,那位蒙面人倏然自房外行入,她在大骇之下,对方却缓缓地取下覆在脸上的黑巾。那张清秀的面孔,使她不敢相信地立即—怔!小乔想至此,突然喃喃自语地学着当时蒙面人的语调道:“在下 姓魏,单名仁,不忍心任你落入庸俗之流手中,故强行将你掳来,尚 祈海涵!”说着,她轻抚自己的下巴。她仍记得很清楚,他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未待她答复,立即以指尖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她正在觉得晕眩之际,衣衫逐渐被除去,每一寸肌肤逐渐被轻吻 着,她没来由地全身轻颤。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下身有些刺疼,并没有其他姐妹所说 的火辣辣裂疼,她矛盾地簌簌掉泪了,站在榻前的他却温柔地以唇吸尽她所有的泪珠,同时轻柔地爱抚着,她不知不觉地陶醉了!于是,她开始配合了!而且越来越疯狂了!尤其在全身轻飘飘之际,她更是不停地呐喊着,直到力乏声哑之后,她方始安静下来。又过了不久,他也“撤军”了,只见他自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朝 宝贝的脑袋凑去,居然将货射入瓶中。
  她不由为他怪异的行动而发怔!接着,她发现他那细瘦的左臂及枯爪般的五指,她立即又一怔。他却淡然一笑,径自去冲洗身子。
  小乔回想至此,突然叫道:“停车!快停车!”一阵马嘶之后,马车停了下来,那名大汉诧问道:“你怎么啦!”“我……我要回金陵。”“这……好吧!”另外一人立即叫道:“顺仔,你疯啦!咱们已经离开金陵那么远, 你这一去一返,至少要多浪费三、四个时辰哩!”“没关系!义仔,你先回去吧!”“这……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你先回去吧!”说完,立即掉转马车朝来路驰去。 小乔歉然地道:“我下来自己步行回去吧!”“没关系,马车跑得快,你若独行,不但费时,而且说不定会遇 上坏人,你说是不是?”“是的,你真好,我叫小……小珠,你贵姓呀?”“我姓倪,单名顺。姑娘恕我直言,你下回别再只身外出,因为, 外面越来越乱,坏人越来越多了!”“我知道,倪大哥,谢谢你!”那声倪大哥似强心剂般,他不累了!小乔自被刮起的布篷瞧见倪顺那硕伟的背部,她立即想起魏仁那 修长、充满活力的身子。她又继续地回想往事了。在她被开苞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立即被院中那一阵“呼呼”声响 引起好奇心,她立即悄悄地走到窗旁。只见魏仁挥动右臂似蝴蝶般飞快地纵跃着,她瞧得羡慕万分,不 自禁地探头一瞧。 “好半晌之后,他收拾停身朝她微微一笑。她立即羞赧地关窗坐在榻沿。当天晚上,他再度带给她一场飘飘欲仙的神仙快活,同时询问她 有没有兴趣练武强身。她当然欣喜地答应了。于是,他指导她运功调息及内外轻功。在她用心地练习之下,四年多来,她也自保有余了。
  在那四年多之中,整座豪华庄院有两名婢女料理,三餐也由她们负责,小乔不啻是个少奶奶哩。最令她遗憾的是,他一直舍不得将一滴货送给她,以致于她无法为他生一个好宝宝。可是,任凭她如何委婉地请求,他仍然吝啬极了。此外,她在去年初偶然发现他居然在自己睡觉之时,制住自己的 “黑甜穴”,她暗暗地放在心中不予点破。 人事不省,等她醒来之时,却发现置身于一间幽雅的房中。她将坐起身,那位蒙面人倏然自房外行入,她在大骇之下,对方 却缓缓地取下覆在脸上的黑巾。那张清秀的面孔,使她不敢相信地立即—怔!小乔想至此,突然喃喃自语地学着当时蒙面人的语调道: “在下 姓魏,单名仁,不忍心任你落入庸俗之流手中,故强行将你掳来,尚 祈海涵!”说着,她轻抚自己的下巴。她仍记得很清楚,他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未待她答复,立即以指 尖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她正在觉得晕眩之际,衣衫逐渐被除去,每一寸肌肤逐渐被轻吻 着,她没来由地全身轻颤。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下身有些刺疼,并没有其他姐妹所说 的火辣辣裂疼,她矛盾地簌簌掉泪了,站在榻前的他却温柔地以唇吸尽她所有的泪珠,同时轻柔地爱抚 着,她不知不觉地陶醉了!于是,她开始配合了!
  而且越来越疯狂了!尤其在全身轻飘飘之际,她更是不停地呐喊着,直到力乏声哑之 后,她方始安静下来。又过了不久,他也“撤军”了,只见他自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朝 宝贝的脑袋凑去,居然将货射入瓶中。她不由为他怪异的行动而发怔!接着,她发现他那细瘦的左臂及枯爪般的五指,她立即又一怔。他却淡然一笑,径自去冲洗身子。小乔回想至此,突然叫道:“停车!快停车!”一阵马嘶之后,马车停了下来,那名大汉诧问道:“你怎么啦!”“我……我要回金陵。”“这……好吧!”另外一人立即叫道:“顺仔,你疯啦!咱们已经离开金陵那么远, 你这一去一返,至少要多浪费三、四个时辰哩!”“没关系!义仔,你先回去吧!”
  “这……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你先回去吧!”说完,立即掉转马车朝来路驰去。 小乔歉然地道:“我下来自己步行回去吧!”“没关系,马车跑得快,你若独行,不但费时,而且说不定会遇 上坏人,你说是不是?”“是的,你真好,我叫小……小珠,你贵姓呀?”“我姓倪,单名顺。姑娘恕我直言,你下回别再只身外出,因为, 外面越来越乱,坏人越来越多了!”“我知道,倪大哥,谢谢你!”
  那声倪大哥似强心剂般,他不累了!小乔自被刮起的布篷瞧见倪顺那硕伟的背部,她立即想起魏仁那 修长、充满活力的身子。她又继续地回想往事了。
  在她被开苞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立即被院中那一阵“呼呼”声响引起好奇心,她立即悄悄地走到窗旁。只见魏仁挥动右臂似蝴蝶般飞快地纵跃着,她瞧得羡慕万分,不 自禁地探头一瞧。
  “好半晌之后,他收拾停身朝她微微一笑。她立即羞赧地关窗坐在榻沿。当天晚上,他再度带给她一场飘飘欲仙的神仙快活,同时询问她 有没有兴趣练武强身。
  她当然欣喜地答应了。于是,他指导她运功调息及内外轻功。在她用心地练习之下,四年多来,她也自保有余了。在那四年多之中,整座豪华庄院有两名婢女料理,三餐也由她们 负责,小乔不啻是个少奶奶哩。最令她遗憾的是,他一直舍不得将一滴货送给她,以致于她无法 为他生一个好宝宝。可是,任凭她如何委婉地请求,他仍然吝啬极了。此外,她在去年初偶然发现他居然在自己睡觉之时,制住自己的“黑甜穴”,她暗暗地放在心中不予点破。不到十天,她又发现他制住自己的穴道了,怪的是她在翌日醒来 之后,他也睡在自己的身边了。她想知道他瞒着自己在干些什么事?可是,既然他不愿意让她知 道,她岂敢出声询问呢?于是,她默默地观察着。
  可是,当她尚无所获之际,他却在三天之前带她来到这家画坊,而且告诉她要干些什么事。她听他的吩咐易容成下人模样,而且在外人之前,也努力地演好 这个角色,不过,心中却纳闷万分。在长期的累积之下,她昨晚一时控制不住,终于爆发出来了,此 时一想起来,她反而暗自后悔不已!倏听倪顺轻咳一声,道:“小珠姑娘,金陵到了,你住哪儿呀?”她掀帘一瞧车外已是夜深人静,秦淮河面之画舫亦安静下来了, 她立即低声道:“就在前面墙角停车吧!”不久,马车平稳地停下来了。小乔拿着包袱低声道:“谢谢!”立即低头快步离去。倪顺痴痴地瞧了一阵子之后。方始掉转车头离去。盏茶时间之后,小乔回到画坊的后门了,四周无人,院内灯烛全熄,她犹豫道:“他一定睡了,我该不该进去呢?”倏听:“伊呀!”一声,后门自动打开了,她不由吓了一跳。却听一声低沉的、熟悉的声音道:“进来吧!”
  “天呀!是他哩!他在等我哩广她惊喜地含泪入内之后,一见他站在门后瞧着自己,立即扑了过去。他的右掌轻轻地一挥,后门立即冉冉地关上,他未待她出声,立即以双唇封住她的樱唇。哇操!
  没有失去,怎知道获得之可贵呢?两人虚惊一场,当然贪婪地热吻了。四只脚不知不觉地走向房中了。终于,两人进入房中了,身上的衣衫也相继“三振出局”
  了。两具雪白的身子慢慢地倒向榻上了。他大为反常地采取主动,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每一寸胴体,那火 热的双唇及鼻息,可见他已经激动万分!她更是激动地频呼:“仁哥!”同时似蛇般扭动着身子。两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终于抵达极点了!
  只见小乔跃下榻将上半身趴在榻沿,那雪白的圆臀高高地抬起, 散发出无限的诱惑力。魏仁瞧得双眼皆赤,倏地掠到她的臀后,清脆又密集的“交响 曲”立即不停地在房中回荡着。所幸房中有了“隔音设备”,否则那阵战鼓非吓醒左邻右舍不可。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半个时辰就在“枪林弹雨”中过去了, 魏仁及小乔二人已经是汗下如雨,气喘如牛了。不过,两人仍然疯狂地撕拼着,一直到一声闷哼之后,魏仁一见自己居然泄了身,他跟跄退到一 旁了。她却泪下如雨了!
  她太高兴了!多年的心愿一旦达成,怎不叫她喜极而泣呢?她闭着双眼,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被枪毙的快感”!魏仁怔了一阵子,一见到她那欣喜及满足的样子,他暗暗祈祷 道:“天呀!可别让她一举受孕呀!”他立即默默地走向盥洗室。她却仍然在回味着方才之快感。
  翌日响午时分,她醒来之后,—见屋中只有她一人,窗外已是春 阳煦煦,她暗道一声:“糟糕!”立即跃了起来。她匆匆地冲洗过身子,自柜中取出一套布衫穿妥之后,立即进入 地下秘室,准备取回那张面具。秘室之中的情景仍和昨晚一样,看来她离去之后,他也匆匆地上 去,她不由得露出欣喜、安慰的笑容。她拾起面具戴妥,穿上布鞋之后,方始上去。 她进入正厅之后,只见魏仁站在画架后面作画,她凑前一瞧,立 即看见纸上画着一位神色阴沉的老者。 魏仁一见到她在瞧画,倏地振笔打了一个大叉。 “吭!”的一声,他恨恨地撕下那张纸,朝地上一抛。她怔了一下,刚要上前拾起纸。立即听见他沉声道:“拿去烧 掉!”她默默地朝厨房行去,途中却好奇地打量着画中之人。那人被画得甚为传神,那阴沉的脸色和印堂中央那粒红痣分外的 不相衬,不由令她好奇万分。 她将画朝灶中一塞,立即洗米准备作饭。半个时辰之后,她将作妥之饭菜放在桌上,走到魏仁的身边低声 道:“用膳吧!”魏仁点点头,立即离去。
  她一见到纸上所画之人虽然只是一个轮廊,不过,以她的造诣,仍可推敲出所画之人是哪个阴沉老者。她好奇地走到厅口望着来往的人群发怔了!来往之人还以为她因为没有生意上门在发怔哩!
  以她的聪明,经过一阵子的思考之后,她立即明白他会如此的反常及焦躁,必然与昨夜将“货”送给自己有关。她轻抚自己的腹部,忖道: “天呀!希望能够一炮而红,只要能 让我怀他的孩子,即使吃多大的苦,我也甘心!”她立即默默地望着天空。
  好半晌之后,突听一声轻咳,她回头一见他已经站在画架后面,便立即默默地走向厨房她走到桌旁,一见菜肴大多数原封不动,她的心中有数,立即坐 下来吃,而且胃口大开地猛吃。她要为未来的小宝宝储蓄营养呀!她足足吃了半个时辰,一见自己吃了过半之食物,不由莞尔一 笑。她将剩菜剩饭倒入小桶中,提到后门远处那个圆桶(养猪人家收 集泔水之桶),倒完之后,方始回到厨房冲洗餐具。等到她清理干净,走人正厅,突然看见生意上门了,她立即端着 两杯香茶来到顾客的面前。那是一位中年妇人及一名姿色中等的少女,凭小乔的经验及眼 光,立即瞧出她们来自欢场。那名妇人含笑道过谢之后,轻啜一口香茶。那名少女将香茶放在几上,仍然正襟危坐地客串“模特儿”。不久,只听魏仁沉声道:“行啦!”随即退到一旁。那妇人讶声:“这么快呀!”立即快步行来!她朝画架上一瞧:“哟!”了一声,欣喜地道: “太好啦!小红, 你快过来瞧瞧!画得太美啦!”
  少女欣喜地上前一瞧,颤声叫道:“娘!人家有这么美吗?”“有!
  有!太好啦……“小乔朝画中人及少女瞧了一眼,含笑道:”姑娘,你只要按照这 副画来化妆,一定比画中人更美!“少女欣喜地连连点头致谢。那妇人取出十两银子,笑吟吟地递给了魏仁。小乔立即取下那画仔细地裱了起来。不久,那名妇人和那名少女开开心心地带着那幅画走了。小乔佩服地低声道:”仁哥,你画得真棒!“他淡然道:”你更棒!“便拿着那十两银子回房。
  小乔怔道:“他干嘛说我更棒呢?”她思忖片刻之后,拿起笔、蘸饱墨汁,一阵挥毫之后,画上居然 出现那位脸色深沉的老者了。魏仁走近一瞧,突然喊道:“撕掉、烧掉!快!”她惶恐地撕下那张画,立即朝厨房行去。她将它塞人灶中焚化之后,一直围绕着一个念头打转: “这个人 是谁呢?仁哥为何会如此反常呢?”
  她就一直怔怔地胡思乱想着,直到一声:“易贵,过来裱画!”她 方始匆匆地走向正厅。哇操!生意怎么突然好起来啦!
  只见方才离去的那名妇人正和八位少女在画架旁,眉开眼笑地指指点点,看来她们皆满意极了!魏仁则走到另外一个画架旁为另外一位少女作画。小乔含笑取下那幅画一边裱一边道: “这位姑娘的眼神甚柔,若能让长发披肩,一定更清丽脱俗!”“哎呀!好主意!小秋,你认为怎么样?”“太好啦!真是高见呀!”小乔含笑将裱妥之画交给那名少女,一见魏仁又画妥另一幅画,她立即取下仔细地裱着。
  不到两个时辰,那名妇人留下八十两银子,带着那八名少女欢天喜地走了,哇操!
  赚钱太容易啦!魏仁道句:“打烊!”随即拿着银子回房。小乔将大门一锁,回到正厅之后,立即默默地绘画。她原本甚为聪明,自幼又学过作画,方才在裱画之际,又特别地观察魏仁的手法,因此,颇有心得了!她默默地画了半个时辰之后,画上出现了一个魏仁,她痴痴地瞧了一阵子之后,取下它,从头再画“魏仁”。黑夜终于来临了,正月十六的月亮仍然十分的皎洁,她身边的地上已经摆着三幅画丁。她仍然默默地画着。突见换上宽袍的魏仁走了进来,他一见到画,而画中主角皆是自己,他不由全身一震。当他看见她全神贯注继续绘画的情景,亦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身 边,默默地打量着。
  她停笔红脸道:“班门弄斧矣!”他接过毛笔边指点边画,不久,一位文质彬彬的魏仁出现在纸上了,她佩服地道:“仁哥,你这手画艺,实在令人倾折……”
  “小乔,你目前只缺观察入微而已,相对的,你能够贯注感情,因此,只要再练习一阵子,必能超越我!”“真的吗?”“不错!准备晚膳吧!”




  花心帅哥大

  第二章 伴君共度

  翌日晌午时分,那名妇人带着另外一位浓妆艳抹,一身锦服的中年妇人及十二名少女浩浩荡荡地来报到了。小乔含笑步出去相迎,心中忖道: “看来此人必是尝到甜头,才会推荐别人来试试,往后有得忙啦!”“喂!少年仔,你们头家在不在呀?”“在!
  请进!“那名妇人人厅之后,立即自袖中取出一个红包递给魏仁道: ”头仔,多谢你的神来之画,这点小意思,请笑纳!“魏仁淡然道:”别客气,在下昨天已经收过酬劳啦!“”这……实不相瞒,我手下的那八个丫头,按照你那八张画改头换面之后,大爷一个接着一个来,嘻嘻……到现在还在睡哩!“说完,又将红包递了过来。魏仁道声:”恭喜!“仍予推拒。那妇人收回红包,道: ”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手下的这十二位姑娘请你多费神啦!“魏仁点头,道:”欢迎,每人十两,如何?“中年妇人立即陪笑道:”行!行!偏劳你了!
  “魏仁道:”请坐!“小乔立即含笑送上香茗。不久,她默默地站在魏仁的身边看他作画及裱画。一直到申初时分,她送那十四人欣喜地离去,将大门锁上,人厅之后,立听他问道:”没吃午饭,饿吗?“她含笑摇头,道:”不饿,因为已被喜悦填饱了!“他牵着她的手朝厨房走去,同时柔声道: ”小乔,你不饿,我的肚子可是在闹空城计了,你施舍些吧!“她见他又恢复往昔的温柔及幽默,欣喜地送上一记香吻之后,立即奔到厨房去做饭了。
  这一餐,两人在欢欣之下,吃完了每道莱,他进入地下秘室,她却含着笑容清洗着餐具。她洗净餐具之后,点燃烛火,继续在厅中绘画。由于心情愉快,加上今日白天的细心观察,她画得顺手极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拿着一幅画进入地下秘室了。正倚在榻柱阅书的魏仁,见了那幅画,含笑道: “挺传神的,不过,线条的钩画太柔了,对不对?”“人家好想你喔!”说完,卸下那张面具站在他身旁。
  他轻轻地一搂,她立即贴人他的怀中。四片唇儿立即紧紧地粘在一起。好半晌之后,他轻轻地推开她,柔声道:“去冲个凉吧!”她嫣然一笑,自柜中取出一套女衫,走出秘室去沐浴了。等她披着女衫再下来之时,见他已经在榻上调息,她虽然略有失望,不过,由于约法三章,她只好回到自己的榻上去了。她调息之后,立即入眠。
  这一夜,西线无战事,平静地过去了。翌日一开始,生意越来越兴旺,不但姑娘们来作画,连那些寻欢的大爷们也好奇地来瞧一瞧了。一试之下,人人傻眼了……
  一传十、十传百,“伪”画坊之名,不胫而走了I 由于魏仁只在每日辰时至酉时替人作画,而且午时还要休息一个时辰,所以,每日一大早就有人在门外排队了。
  随着时间的消逝,一晃过了一周,魏仁每天虽然替二十人作画,可是,每天一大早的排队人群却越来越多了。因为,他的画虽然贵得离谱,却好得离谱,不少人为了要画一幅作纪念,不惜整夜排队哩!这天,小乔刚打开大门,立即看见三位横眉竖眼的年轻人当门而立,她心中暗怔,却含笑道:“各位,请!”说完,立即转身入内。那三名青年立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其余的人吓得不敢踏前一步。那三名青年人入厅之后,朝站在画架后面的魏仁一瞧,大摇大摆地坐下,当中那人喝道:“你认识大爷三人吗?” :“不认识!” “嘿嘿!
  大爷姓艾、单名虎、他是谭进、他是秦冲,咱三人有个外号“秦淮三霸‘,听过了吧?”“没听过!”秦冲朝几上一拍,喝道:“姓魏的,你可真大胆,到了秦淮地面上,居然不来拜码头,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不知道,亦不愿意!
  “三人倏地齐喝一声,站了起来。魏仁一皱眉头,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艾虎喝道:“妈的!你每天乱涂乱画,就可以捞二、三百两银子,大爷眼红,你说,该怎么办?”“那你来画呀!”艾虎喝道:“王八蛋!”立即扑了过去。魏仁闪到画架前,右掌一挥、一甩,艾虎惨叫一声,立即朝正厅外面疾飞而出,一直飞到大门外方始落地!哇操!好猛的一招“全垒打”呀!“砰”的一声,艾虎以腰着地, “哎唷”连叫声中,硬是爬不起来。谭进及秦冲相视一眼,喝道: “上!”
  各以“黑虎偷心”疾扑过去。魏仁右掌连挥,“砰、砰”两声,秦冲二人只觉腰际一阵刺痛,“哎唷”一叫,立即摔倒在地上。魏仁右脚连踢两下, “咻、咻”两声,秦冲二人先后飞到艾虎的两侧,由于他们是以右肩着地,当场刺疼晕倒。小乔立即含笑朝那些排队人道:“请!请!”立即有十余个胆子较大的男人入厅。魏仁也不让他们失望,他一口气画到午后,让他们各带一幅画,回去之后,方始关门休息。不久,小乔送来了饭菜,道: “仁哥,你方才对付那三个家伙之招式太漂亮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哩!”“牛刀小试而已,你也可以胜任愉快的!”
  “真的呀?”“你忘记练了五年的武功吗?”“我……真的行吗?”
  “他们下回再来之时,你试试看吧!”“他们还敢来吗?”“他们是不敢了,不过,为了面子问题,他们会去邀帮手,而且,如果下午没来,今晚一定会来!”
  “真的呀?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啦!”
  “别紧张!有我哩!”“仁哥,你真好!”“快吃吧!下午还要忙哩!”哪知,秦淮三霸自从上午被喽罗抬走之后,未再来报到,因此,让小乔白白地紧张了一个下午。不过,当魏仁搂着她进入秘室之后,她乐得眉开眼笑了。这天才是正月二十三日,她以为魏仁要提早两天和她“狂舞”哩!哪知,进人秘室之后,魏仁松手,道: “小乔,把我教你的那—套掌法施展一遍,今晚可能要派上用场啦!”她不由一阵子失望。不过,她旋又兴致勃勃地退出丈余外,吸气出腿扬拳,中规中矩地打出一套绵密无比的掌法!“怎么样?可以过关了吧!”魏仁含笑鼓掌,道:“精彩!寻常男人,即使是十个,也不够看!太精彩啦!想不到你会进步得如此快!”
  “真的呀!你别逗人家啦!”“哈哈!我怎会逗你呢?换套衣衫,咱们出去吃饭吧!”
  “天呀!要出去换口味呀!太棒啦!”一顿,又道:“不行呀!万一秦淮三霸他们来此呢?”“哈哈!放心!他们即使会来,也会在深夜时分才来此地,因为,这是一般夜行人的惯例,这样可以隐藏行迹呀!”小乔道声:“真的呀!”便立即掠到柜前。“仁哥,你仍要扮老头呀?”“是呀!老夫携子游秦淮,有何不妥呢?”
  “讨厌!谁要当你的孩子呀!”说完,取出一副面具及一束白发上前替他戴妥。他轻轻一捏她的下巴,便去换了一套绸质褐衫。她含笑戴上一副相貌平凡的青年面具,穿上一套蓝衫,两人各自柜中取出一双锦靴套了上去。两人相视一笑,立即朝外行去。两人步入后院,魏仁停身默听片刻之后,立即打开后门,小乔一见两侧并无他人,不由暗佩他的听力。两人悠悠哉哉地走到河畔一家酒楼,朝楼上临窗座头一坐,便由小乔点了几样精致的菜肴。不久,小二送来菜肴及一壶酒,两人边欣赏夜景边取用酒菜,虽然没有交谈半句,心中却欣喜不已!尤其是小乔,难得出来一趟,更是双眼连现喜光。此时,正值用膳时间,酒楼中坐了近九成坐,喧闹声中,酒客们尽情地享受佳肴,高谈阔论着。没隔多久,大厅人口处倏地静了下来,接着整个楼下亦静了下来,小乔正在欣赏河上的画舫,毫无所见。魏仁朝大厅口一瞧,双眼倏地一亮I 不过,他警觉地立即低头拿起酒杯,同时将左臂向墙靠去。他那举动,使她收回视线,同时发现酒楼内的反常现象,于是她立即朝大厅口瞧去。哇操!好恐怖喔!只见三个身着黑衫的老人瞪着眼,幽灵般出现在厅口。那三人分别挂彩,而且是不轻的彩,只见居中那人从左额沿着左眼到左颊、左下巴被划了一条见肉的剑痕。右侧那名老者整条左臂“离家出走”了。左侧那名老者的整条右腿亦“自动逃亡”了。他们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血,但是,那么严重的伤势瞧在这些市井小民的眼中,怎能不心惊肉跳呢?因此,整个酒楼立即一片寂静!静得落针可闻。静得没人敢随便呼吸!三名老者朝厅中一瞧,——见墙角有一副空座头,三人立即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在那一带的人不由暗暗念佛颂经不已!他们三人坐下之后,只见独眼老者沉声道: “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干,快!”说完,右腕一挥,一锭银子疾飞向柜台。
  掌柜的吓得急忙躺在柜下。可是,过了一阵子,却未见啥动静,他悄悄地探头一瞧!哇操!那锭银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停在台面上了,他的脸一红,立即喝道:“阿忠,还不快去干活!”那名小二应声: “是!”立即喝道: “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干,要快呀!”
  吆喝之中,他已匆匆向后行去了。僵局一被打破,其余的酒客纷纷会帐离去了。
  魏仁及小乔亦夹杂在人群中离去了。他们二人进入后门之后,魏仁朝门的右下方—瞧,立即发现有一角白纸露出,他便沉声道:“你先去备水沐浴吧!”小乔满肚子的疑问,默默地进去。魏仁瞧着她进入厨房之后,飞快地自砖缝中抽出一张白纸,快步行入地下秘室。“点子已现,子时集合。”他的手心一合,那张纸条立即变得粉碎。他走人盥洗室将碎纸冲走之后,立即坐在桌旁沉思!不久,他点燃烛火,提笔疾书。不久,桌上立即多了十余张洋洋大篇的信纸,他的脸上也多了一层冷峻,似天山皑皑白雪般冰寒。
  他放下笔,见小乔已经默默地站在远处,他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待会要出去,我走之后,你再瞧这些信吧!”
  “不!你不要走!”一声嘤咛之后,她已扑入他的怀中,咽声道:“仁哥,别走!我好怕!”他轻拍她的酥肩,柔声道: “傻丫头,有啥好怕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立即封住她的樱唇。她立即贪婪地吸吮着。可是,当他开始要替她宽衣解带之际,她却挣开身子退到一步外,道:“仁哥,我不能浪费你的体力!”
  他的全身一震,立即默默地取下面具,脱去衣衫。不久,他穿上一套黑衣劲装,拿着一把长剑上了榻,双腿一盘,立即开始运功调息。她一直默默地望着他,那对凤眼,舍不得多眨一下。直到目送他离去之后,她方始拭去泪水,坐在桌旁阅信:小乔:你是一个很美、很痴情、又很聪明的女孩,原谅我污了你、苦了你、又骗了你!我是一名杀手,冷血的、神出鬼没的、变化多端的恐怖杀手,出道至今十二年,共计杀了一百五十六人。小乔,你还记得我画过的那位阴沉老者吗?他姓费,名叫鸿运,外号“血手天尊‘,他乃是世上最恐怕之人。他是我的义父、师父,亦是这个杀手组织的领袖,不过,世人都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他靠杀人为业。咱们这个杀手组织叫 ”血手党’,任何人只要找上“血手党‘,付得出代价,”血手党’就可以杀死他所指定的对象。这十二年来,我亲手杀了一百五十六人,间接指挥他人至少杀了近千人,可谓是个双手沾满血腥之人。不过,我未曾不忍、难过,直到发现了你, 占有了你,及至被你一再要求替我生子,我才开始矛盾挣扎。小乔,我不能害你呀!我不能害咱们的后代呀!
  费鸿运为了控制每位杀手,皆逼他们服下毒药,每月再定期送来解药,我虽是他的义子,亦无法幸免。尤其,我的武功及机智甚为卓越,他在我体中所下之毒更是毒中之毒,我那条左臂就是被那毒素所制而收缩的。要命的是,我所中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据费鸿运表示,那种毒素具有遗传性,小乔,你说,我能让你怀孕吗?
  我方才接获指示要再度行动,对象就是咱们在酒楼中所见到的那三个老人,他们名叫“西域三邪‘。西域三邪是少数能够让费鸿运忌讳者之三人,据传闻他们得了一项奇珍”玉狮玺’,因此,近年来,一直成为被抢夺之对象。该玺关系一份令人垂涎之财富及武功秘笈,乃是三百年前天下第一人“玉狮真君‘所遗留之物。该玺至今巳出现三次,前两次皆因天下武林人士为争夺而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令武林元气大伤。自去年初传出该玺落入西域三邪的手中之后,他们三人即消失行踪,判系暗中在寻找珍藏之处。他们今晚身负重伤又公然现身,必然另有他情,我奉命前去对付他们,吉凶未卜,特将隐衷告诉你。小乔,从明天开始,画坊暂停营业,你专心练习我柜中暗层那本秘笈上面的武功,以资防身吧!我无论成舆败,一定会回来见你一面,等我吧!费凌鹏 留小乔瞧至此,满眼含泪地道: ”鹏哥,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即使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一定会等你!“她拭去泪水,将那十几张纸焚毁之后,打开他那衣柜,果然在暗层中发现一本纸张泛黄的小册子。册中包括甚广,她一见到自己所学的运功调息心法,正是册中之绝学,不由感激费凌鹏之真诚。她翻到掌法部份,一见自己所学的只是防守之招式,她立即全心全意地翻阅研读着。翌日一大早,她将一块书有”暂停营业“的木牌挂在大门外,便专心一意地在秘室中练武。她的武功根基扎得甚为稳实,因此,练起掌法、剑法及暗器手法甚为得心应手,她不由暗暗自喜。日子平静地过了一个月,这天一大早,她刚醒来立即觉得腹中一阵不适,而且有呕吐之意,她不由一怔!她走到壁上一数自己每日所划下的一道刻痕,不由惊喜地道:”三十天,天呀!“天癸未潮(月经没来)
  ‘,我……我有孕了吗?“她匆匆地漱洗过,戴上一张相貌普通的妇人面具,换上一身布衫,悄悄地自后门来到一家药铺。铺中没有其他顾客,她羞赧地由那位老掌柜替她把脉。好半晌之后,老掌柜抚须含笑,道:”恭喜,你有喜了!“她啊了一声,欣喜地请他配了安胎补药。她又买了一些食物,回到厨房之后,漾着笑容熬药。
  从那天起,她不敢再乱蹦乱跳了,她开始练习易容及点穴解穴手法,以免动了胎气。
  又过了七天,这晚丑寅深夜时分,她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阵轻细的“嘎嘎……”声音惊醒,她立即抓剑起身。一声:“小……乔……”
  之后,一道人影沿着石级翻滚下来。她颤声唤句:“鹏……
  哥……“立即抛剑掠了过去。她刚抱起浑身湿粘的费凌鹏,他露出一丝笑意,立即晕倒。她将他放在榻上,点起烛火,立即发现他全身浴血,而且伤痕累累,那条枯细左臂亦已经”离家出走“
  了。她忍住惊慌自柜中取出三个瓷瓶来。她先将六粒灵药渡入他的口中,方始替他止血上药。盏茶时间之后,他呻吟一声,立即醒了过来,她欣喜地道: “天呀!鹏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小……乔……快……快逃……”“不!鹏哥,我不走……”“小……乔……收下它……”说完,颤抖的右掌自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小……乔……盒中之物……就是。……玉狮玺………快带……走”
  不!咱们一起走……“”别傻……费鸿运快……带人追来了……快……快带着它还有……柜中……那个包袱……自……自榻……榻下……暗道……逃… .…
  “,”不!鹏哥……咱们一起走!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什么……你……有喜了……“”是的……“他急促呼吸一阵子之后,突然挣扎起身将一个瓷瓶中之药粉全部服下,然后踉跄下榻。他自柜中取出一个包袱递给她之后,取出一个银针盒,默默地靠坐在一根柱旁。只见他取出两根银针疾插入两侧”太阳穴“,吓得小乔急呼道:”鹏哥……你……你不要命啦!“
  “小……乔……我要聚集……全力……与费鸿运……同归于尽”“不!咱们一起逃吧……”“小乔……咱们逃……不掉的……”说完,迅速地在“膻中”等胸腹间大穴各插一支银针。
  小乔急得立即簌簌掉泪。他的精神陡振,沉声道:“小乔,你别打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我在月余前离此与十二名杀手会合之后,立即对西域三邪展开追杀。一来,他们的合击防身功夫甚妙,二来另有黑、白两道之人阻挠,一直追到玉山神女峰附近,方始杀死他们三人。不过,其余的十二名杀手亦已全数阵亡,我的左臂亦被削断,正值我负伤朝此赶回之际,却遇上其余杀手之拦截。”他们令我把玉狮玺交给费鸿运,我岂肯为虎添翼,沿途拼杀之后,虽然尽歼他们,却已伤势沉重。“”鹏哥,那咱们趁机快逃呀!“”来不及了!我在尚未抵达金陵,便已经接到两支血手令了,当第三支血手令出现之时,费鸿运就出现了……“”这……那该怎么办……“”你快逃!该玺之奥妙可能在玉狮口中那粒小珠里,你只要能够取得那份秘芨及财富,你就可以替我报仇了!“”不!咱们一起逃吧!“倏听一阵钤响,费凌鹏神色大变,颤声遭:”他来了!“立即牵着她来到榻前,同时掀开锦榻。她立即看见数条黝黑的人影闪入,只听费凌鹏大喝道:”快逃!我若能幸活,一定会去找你的!“”鹏哥,你真的不一起逃吗?“倏听一阵轻细”嘎“响,他将她推人暗道,立即按下锦榻。小乔泪下如雨地伏在入口片刻,立即听见一阵冷冰冰的阴笑声音,她没来由地立即打了一个寒噤!”义父!“”嘿嘿!玉狮玺呢?
  “”掉了……“”住口!你想骗谁呀!快交出来!“”义父,请你相信我,玉狮玺在拼斗之中掉了!“”住口!那丫头呢?“”早就不见了!“”搜!“一阵宏亮的”
  是“之后,以她的听力立即听见有六人分散开身子,她立即悄悄地朝外行去。泪水悄悄地又流出来了。暗道甚远,她走了一阵子,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去瞧瞧之际,倏觉一阵剧烈的爆震,暗道中的泥土纷纷下陷。她吓得急忙朝前奔去。哪知,她尚未抵达尽头,倏见整条暗道垮陷下来,她在情急之下,身子一缩,躲在一侧,并以包袱捂住头部。石土纷坠,她的背心一阵剧疼之后,便晕过去了。所幸她在距离出口处半里处晕过去,否则,一出暗道,一定会被隐在出口处的两名黑衣人逮个正着。
  那两个黑衣人隐在距离画坊三里余远处的河畔林中,一见画坊方向突然爆炸,不由大骇!他们掠上枝丫间纵眼一瞧,由于距离过远,便由其中一人疾掠而去。那人刚掠近,立即被那些惊吓乱逃的人群阻住行动,他缓步走了一阵子之后,才抵达后院墙外。只见豪华的画坊及两侧四间房屋被夷为平地,连后墙亦被震垮,可见,费凌鹏不知埋了多少的强力炸药。不久,十余名差爷赶到现场,火把掩映之中,他们到处奔行,企图寻找出活口或者尸体好半晌之后,他们遍搜不着,立即有六人匆匆地离去。朝阳终于出来了,一百余名大汉,手持工具在现场挖掘着。
  不久,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赶来了,两人注视着那百余名在画坊附近挖掘之人,浑然不理四周抚尸大哭之人群。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发现那个被砖木泥土埋住的秘室了,于是,众人集中力量挖掘着。盏茶时间之后,有人发现一条断臂了,两名黑衣人身子一震,立即走了过去,不过迅即被两名差爷赶了出来。两人只好回到原处注视着。一段段的残肢断臂先后被挖出来了,当他们一人看见一具缺右臂及断头的锦袍尸体之后,不由得神色大变。晌午时分,八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全被挖出来了,两名黑衣人低声商量片刻,立即悄悄地离去。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小乔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她一见自己置身于河畔林中,四周无人,她不由松了一口气。躲在枝叶密集处,打开费凌鹏交给她的包袱,立即看见包袱中摆了不少的东西。她取下脸上的面具,脱下满是泥土的布衫,立即换上一副中老年人面具,穿上一套灰袍。
  她仔细地拂去发上的灰土,戴上一头假发,再将布衫收妥,之后,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瞧了一阵子,然后走了出去。不久,她来到现场附近,她目睹那些被震倒的房屋及尸体之后,心中一阵惨然,立即走向画坊。她挤人人群中,乍见到那八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她只觉一阵晕眩,身子不由一阵摇晃!“老先生,你不舒服呀!”她摇摇头,吸了一口气,仔细一瞧,立即发现满脸泥血,只剩上半身的费凌鹏,她立即低头走了出去。她很想哭,可是,她知道一定还有“血手党”的人在人群中,所以,她硬忍下来,默默地走进一家客栈,她吩咐小二将热水及食物送入房中之后,立即捂脸暗泣。足足过了盏茶时间,她方始开始沐浴。她从头到脚完全洗净、擦干之后,重又易容为老者,然后,默默地吃了一些东西。饭后,她打开包袱,洗净那张少女面具之后,一见另有两个瓷瓶,打开一嗅,她立即泪下如雨。那两个瓷瓶中全部装着疗伤补气药丸,可见费凌鹏多么地关心她,她能不掉泪吗?尤其在她打开一个小包袱,发现里面放着三十张银票及三锭银子之后,她更加地难过了!有二、三干两银子是够她安稳地过一生了,他考虑得太周到了,睹物思人,她能不难过吗?过了好半晌,她拭去泪水,默察片刻,确定无人偷窥之后,她才拿出那个小锦盒打开一瞧。只见红绒布中凝立一个半个掌心大小、栩栩如生的小狮子。那狮子乃是由整块绿玉刻成,她的指尖一摸到玉狮,立即觉得一阵清凉,她不由暗赞一声:“好一块玉呀!”她拿起玉狮仔细地一瞧,立即发现玉狮的四只脚分别以篆体刻着“玉狮真君”四个字。她朝那四字瞧了一阵子,突然记起费凌鹏曾提过玉狮口中之珠有奥妙,她立即仔细地一瞧。 那是一粒拇指大小、通体锃亮的小珠,她瞧了一阵子,由于瞧不出什么玄机,便瞧着其它的部份。
  可是,她足足地又瞧了半个多时辰,仍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立即将它收妥,然后,开始思忖今后的行止。 费凌鹏已死,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必须活下去。她知道“血手党”的党羽一定会继续找她,她必须躲好,以免被他们阴魂不散地纠缠不清。可是,她自幼失怙,举目无亲,该奔向何处呢?她茫然了!倏听房门轻敲三下,接着小二问道:“老先生,你没事吧?”她悚然一醒,沉声道:“没事!你走吧!”“是!不过,天暗了,你要不要用膳呢?”
  她朝黑暗的窗外瞧了一眼,道:“我到外面去用膳吧!”“好!那小的告退了!”
  小二离去之后,她收拾包袱,立即朝前厅行去。
  厅中坐了近八成的酒客,她随意地朝一副座头坐下,将包袱朝桌面一放,随意地点了几样清淡的菜肴。酒客们所谈论的问题,正是前所未有的爆炸事件,她越听越难过,等菜肴送来之后,随意地吃了几口,立即赴柜台会帐。倏听一名小二在大门外叫道:“义哥、顺哥,你们又来金陵啦!欢迎光临!”两声爽朗哈哈笑声之后,倪顺和另外那名大汉跟着小二走进来了,小乔暗暗一喜,立即走了出去。她瞄了他们一眼,径自走出店门。只见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右侧。正有两名小二提着两个盛有黄酒及黄豆的木桶上前侍候那两匹马。她立即默默地站在一旁瞧着它们进食,心中忖道: “瞧倪顺甚为老实,我何不暂时住在他那儿呢?”她沉思片刻,觉得甚为妥当,立即在旁等候。街上行人如织,不是在议论凌晨之爆炸事件,就是在谈论哪个妞儿比较“正点”、如何骚浪,她的芳心不由一阵绞痛。好半晌之后,倪顺终于和那位大汉出来了,他一见一位老先生站在车旁,便上前好奇地问道:“老先生,你要雇车吗?”“是的,你去不去扬州呀?”“太巧了!小的正要回扬州,算你一两银子,如何?”小乔取出五两银子交给他道: “沿途食宿算在内,多退少补,如何?”“好!好!请吧!”
  小乔上车之后,叮咛道:“我的身子不太舒服,别驶得太快!”
  “这……好啊!义仔,你先回去吧!”另外那名大汉点点头,立即率先策车弛去。出城之后,马车平稳地驰行着,小乔以包袱作枕侧躺在一旁,心神一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鼾声吵醒,睁眼一瞧倪顺居然睡在自己的身边,瞧他那鼾声,分明是睡得正香。她拿着包袱掀开车帘,一瞧天色已经破晓,马车停在林中,马儿被绑在一株树旁啃草。她下车走到远处一簇密树中,褪下裤子,缴过“水费”之后,方始走向车来,立听倪顺尴尬地道: “老先生,你被我的鼾声吵醒了吧?”小乔道:“没关系!找个地方用膳吧!”说着,进入车厢。
  倪顺驾着马车进入一个小镇,停在一家小吃店口,朗声道: “樊兄,你早,来两份烧饼油条吧!”那名中年人立即含笑道:“倪兄,你早呀!
  蔡兄呢?“ 倪顺替小乔拉开椅子之后,道: ”他先走了!“立即朝椅上一蹲,小乔立即想起来乍见到他的情形。此时,为了隐藏身份,她顾不得桌椅上的油垢了,所幸盛豆浆的碗匙挺干净的,她立即低头使用。不久,一套烧饼送到她的面前,她突觉一阵反呕,立即将它推给倪顺道:”我吃不了那么多!“倪顺不客气地替她解决了。”不久,马车再度起动了,她倚在车辕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倪顺!老先生,你是扬州人呀?“”不是!“”你的口音字正腔圆,分明是付京片子,你是京城人吧?“小乔悚然一惊,道: ”不是,我是金陵人,不过,年轻之时,曾在京城呆了五、六年。“”原来如此!对了,听说你们金陵前晚发生大爆炸,死了不少人哩!“”是呀!挺可怕的!所以!我想到扬州去找一位老友散散心!
  “”喔!我是在扬州长大的,对扬州的人事、地物皆很熟,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住在什么地方呀?“”这……他姓萧,名叫仁乔,住在瘦西湖附近哩!“她的记忆中只听过扬州的风景胜地瘦西湖,所以随口扯了出来,倪顺却认真地边念”萧仁乔“边思考着。好半晌之后,他苦笑道:”真漏气!我不认识这个人。“
  “没关系!我这位朋友喜欢到处游历,说不定早就搬家了!”
  “那……你为何还去找他呢?”“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自己到处逛一逛吧!”“老先生,你的家人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外呀?”
  “老夫孑然一身,到处游历惯了。”“你没家人呀?”“没有!他们全被歹人杀死了!”“啊!好可怜喔!老先生,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到了扬州,就住在我那儿,我陪你逛一逛,如何?”“这……
  那不是会妨碍你的工作吗?“”哈哈……我至今仍是光杆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哩!“小乔暗喜,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对了,老先生,您贵姓呀!”“梅!梅花的梅!”“好姓!
  我最喜欢梅花啦!天寒地冻之际,只有它开得出花来,挺有骨气的!
  我很喜欢!“小乔心中一震,道:”看来你也很有骨气哩!“”咳!
  马马虎虎啦!我原本住在扬州一家富户当长工,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势利眼,才不辞辛苦地赶车。“”哈哈!赶车虽然累,不过,至少可以不看别人的脸色,而且有时候还可以拒绝那些看不顺眼的乘客哩!“”喔,你瞧哪些乘客不顺眼呢?
  “”喝酒的、赌博的、打架的!通通三振出局。“”他们如果硬要坐呢?“”一劝、二推、三打,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逃!“小乔想笑,硬是忍了下来,道:”如果逃不了呢?“”不是我吹牛,我从没逃过,因为,我还有一些蛮力哩!“”喔!不简单哩!你在赶车途中,有没有遇过抢贼呀?“”有呀!不过,那些强盗,盗亦有道,只抢钱不伤人,我和乘客花钱消灾,自认倒霉啦!“”喔!你的运气还真不错哩!“
  “是呀!很多人都说我很老实,做了不少好事,才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义仔才一直要跟我一起赶车哩!”“义仔?就是昨天先回扬州的那个人呀?”“是呀!
  他姓蔡,名叫隆义,心眼比较多,只喜欢喝酒、玩女人,所以经常出事,不过,这一年来听我的劝,好多啦!“”喔!你这个人真不错哩!“”马马虎虎啦!做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对不对?“”你的为人这么好,怎么还没成家呢?有没有对象啦?“
  “有一个啦!不过,她是长女,父母亲又早逝,她说要等到两个弟弟成家之后,才肯嫁给我哩!”“喔!好伟大的姑娘,你怪不怪她呢?”“这怎么能怪她呢?何况,她那两个弟弟很争气,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今年底要入京考试啦!”“喔!寒门出才子、孝女,果然不错!”“老先生,你说得不错!所以,我当然要等啦I ”“好!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人,她叫什么名字呀?“”阮淑华,大弟叫做文明、二弟叫做文昌,她开了一家女红店,专门替人裁衣、剪制、绣花……好多喔!只要有钱赚,她就干哩!“
  “太伟大了,我能见见她吗?”“当然可以啦!老先生,你这套长衫太宽大了,我叫她帮你做一套,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会算便宜的!”“好!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了!”“一言为定!”马车在第四天晌午时分终于进入扬州城了,倪顺问道:“老先生,你要先找朋友,还是到我家呢?”“先去你家吧!”倪顺道声:“好!”
  马车穿城而过,刚停在一间瓦房前面,立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自房中走了出来。
  “淑华,你怎么来了?”那少女正是阮淑华,她落落大方地含笑道: “蔡大哥说你载了一位客人,我估计你可能在中午会回来,洗手准备用膳吧!”“淑华,你等一下,咱们有一位客人呢!”“客人?”小乔听至此,含笑拿着包袱走了出来。
  “淑华,他姓梅,是到瘦西湖来访友的,对了,你有没有听过萧仁乔这个人呢?
  他很喜欢到处游历哩!“阮淑华念声:”萧仁乔。“
  眉锁片刻,立即摇摇头。小乔含笑朝她点点头,道: “顺仔在途中和我谈起了你抚育两位弟弟之伟大事迹,令人佩服!”阮淑华双颊倏红,低声道:“老先生,你别听他胡扯!”说完,立即低头离去。倪顺叫声:“淑华!”急忙跑了过去。小乔微微一笑,立即打量着院中,只见右侧墙前搭了一个宽敞的瓦篷,看来是修车及供马车休息之处。左侧种了三畦青菜,那细嫩的菜叶正迎风轻摇。她初次接触到这种农作物,立即上前轻抚着。“咳!老先生!”她起身一瞧倪顺红着脸走了过来,立即含笑道: “女孩子比较脸薄,待会儿就没事啦!”“是呀!她叫我要好好地招待你哩!稍后,我再去买些卤味吧。”“别忙,咱们相处三天半,你也知道我的食量很少,对不对?”“那……那就凑合着吃吧!请!”
  那是一间五坪大的小厅,厅中摆着一张方木桌及四张圆木椅,桌上已经摆了一小锅饭及一鱼、一菜、一汤。“咳!挺寒酸的,请!”
  小乔含笑坐下之后,道:“如此我很喜欢!”“真的吗?”“不错!
  这一桌一椅,这儿的一切完全是你们凭着劳力正正当当换来的,让人很舒泰哩!
  “”谢谢!老先生,请吧!“小乔由于心情较为开朗,食欲稍增,足足吃了一碗及不少菜之后,含笑道:”顺仔,你真有福气哩!“”为什么?“”淑华的烹饪手艺不错哩!“倪顺红着脸点头道: ”是呀!不过,她很霸道哩!每次她所煮的饭菜,我必须全部吃光哩,你再帮帮忙吧!“”不!我吃得够多啦!你慢慢吃,我去方便一下!“”在后面,从这个走道出去就可以看见了!“小乔沿着厅右的走道走去,立即发现后院除了一个小井、晒衣场、三畦青菜以外,尚有两个小瓦房。她凑前一瞧,立即看见它们分别是浴室及茅坑,她人茅坑缴纳”综合所得税“之后,才想起没有纸。不过,她立即看见壁上有一个小木盒中摆着一排削得平整的竹片,她低头一瞧坑中有不少竹片,不由恍然。她破天荒地入乡随俗以竹片刮净污物之后。方始整衣外出。只见倪顺已经端着小锅含笑蹲在井旁清理餐具,她暗暗地赞许,朝后方远处一瞧,立即被那片竹林吸引住目光。午后微风徐徐,竹稍轻摆,奏出阵阵迷人的乐章。好半晌之后,只听倪顺问道:”老先生,你喜欢竹吗?“
  “喜欢!这片竹林是谁的?”
  “我的一位堂叔的,不过……唉!”“咦!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呀?”“我那位堂叔迷上城里两位欢场女子,被诱去赌博,听说欠了一屁股的债,这片竹林恐怕要换主人了!”“喔!你可以把它买下来呀!”“我怎么买得起呢?堂叔开价一百两银子哩!”
  “一百两银子,我买了!”“你……你真的要买呀!” “不错!我想在这竹林中央盖几间房子,一定很优美,对吗?”“对!淑华也这么说过,你真的要买呀?”
  “不错!你帮我去联络一下吧!”说完,打开包袱取出一张银票及一锭银子递给他。
  “这……可以杀价呀!”“别杀了!令堂叔也挺可怜的,这锭银子供你喝茶!”
  “不!
  不!上回那两银子还有得剩,我正要找还你哩!“”别找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已经把钱财看得很淡了,如果谈妥买卖,你顺便帮我找几名工人来谈谈建屋之事吧!“”这……谢谢你啦!你先在此歇会儿,我这就去找堂叔!“”辛苦你啦!
  “倪顺离去之后,她坐在厅中椅上默默地思忖着。盏茶时间之后,她从房中抽屉中找出文房四宝,研妥墨之后,利用那只已经分叉的秃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一排红白平房及小亭、花园已经出现在纸上了,她思忖片刻,又在四周画了高墙及一个竹门。突听一阵步声,只见倪顺和一位布衣中年妇人及两位工头走进门来,她立即含笑站了起来。不久,倪顺带着那三人走了进来,他叫声:”大家坐厂立即回房中搬来一张木椅陪坐在妇人身边。“老先生,她就是我的堂婶,她很感激你!”那妇人起身将牛皮纸袋递给小乔,感激地道:“老先生,谢谢你!这是那块竹林的字状及让渡书,你瞧瞧吧!”小乔抽出来一瞧,立即收入包袱中。倪顺含笑道:“老先生,这两位师父的手工不错,人也靠得住小乔将那张纸递给他们道:”
  我想在竹林中央盖一排这样的房子,请二位估个价吧厂两人接过那张纸瞧了片刻,立听其中一人道: “老先生,咱们到现场去瞧瞧,再谈价钱,好吗?”。 “好!
  请!“倪顺立即含笑道: ”我来带路,我早就和淑华找妥盖房子之所在了!“
  说完,拿着一根细棍率先行去!小乔心中暗想他为何要携棍,可是,入林之后,她立即由他挥棍驱散那些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女人怕蛇,她心中暗暗发毛,立即问道: “有没有办法赶走这些讨厌的东西呢?”“哈哈!很简单,我待会去运一车石灰,就可以吓得它们逃到三十三里外去啦!哈哈……”“咻咻!”声中,那些蛇被棍吓得纷纷闪躲了。




  花心帅哥大

  第三章 竹林安家

  他们五人抵达竹林中央之后,倪顺拿着小乔画妥的那张图,边指边高谈阔论,显然他已经计较甚久了。那两名大汉低声商议一阵子之后,道:“老先生,如果天公做美,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在此欣赏林景了!”“很好!连工带料,多少钱?”
  “五百一十三两银子,看在顺仔的份上,算五百两吧!”小乔点点头,当场抽出五张银票,道:“偏劳二位啦!”“这……按规矩,完工再收钱呀!”“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干脆啦!另外这五十两银子给工人们喝茶及加菜,请笑纳!”“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请收下!请二位费心啦!”说完,立即与倪顺朝前行去。不久,倪顺送他们三人离去了,小乔走入左侧那间客房,上榻之后,立即开始运功调息。
  等她醒转之后,立听竹林方向传来一阵砍伐声音,她起身一瞧,立即由窗中瞧见前院停了四辆马车。她走到后院,立即看见倪顺和六青年正在竹林中到处挥洒石灰,那白蒙蒙的灰雾,立即使她感动万分!太可爱了!太勤快了!她闻不惯那种呛味,立即站在原地打量着那三十余名在竹林中央砍伐及挖掘绿竹的大汉们。黄昏时分,阮淑华拿着一条鱼及一块肉走了进来,她含笑朝小乔打过招呼,立即清洗。小乔瞧着她那熟练、轻快的动作,感动地道:“太纯!太自然了!想不到人生还有如此清纯的一方面……”阮淑华摘妥菜,一见她痴痴地瞧着自己,既羞又惊觉地立即抱着菜低头朝厨房行去。小乔怔道: “她好似有些怕我哩!
  啊!原来我尚是这副糟老头模样哩!我该不该向他们述说我是女儿身呢?“她立即轻抚着小腹。直到那些工人抬着绑好之绿竹经过她身边,含笑朝她打招呼之后,她方始含笑朝他们点头着。翌日上午,倪顺以马车带着她到瘦西湖去找”萧仁乔“,倪顺很热心地询问探听着,她却趁机饱览湖光山色。晌午时分,她请他在一家酒楼”加菜“一番,然后,方始来到阮淑华的那家女红店参观一阵子。由于,她忙着赶制一套新衫,二人便直接来到她家,立即有两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青年自庭院中迎了出来。那间瓦房虽然窄小,却整理得窗明几净、幽雅宜人,小乔鼓励他们一阵子之后,立即搭车回家。她步入竹林附近,立即看见十余名工作正在忙碌着,倪顺含笑道: ”老先生,你的慷慨换来了他们的勤快,看样子可以提前完工哩!
  “”不错!你们扬州人挺勤快的哩!
  对了,你可要替我留意房内的家俱及寝具,哪家的手工较细,价钱较公道哩!
  “”老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办妥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多好干活,不到三周,一排幽雅的红瓦房已经矗立在那片竹林中央了。倪顺在这段期间又跑了三趟远行,赚了不少的银子,这天一大早,他和那两名工头押着一批家俱及寝具送人了新屋中。小乔正在院中欣赏池塘中的游鱼,一见他们来到,立即含笑相迎。
  家俱一布置、寝具一铺妥,哇操!焕然一新啦!“老先生!你满意吗?” “太好啦!多少钱呀?”那两名工头忙道:“不要了,算是在下工人的贺礼吧!”“不行!
  太让你们破费了[ 我怎么可以浪费你们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呢?顺仔,你说对不对?“倪顺含笑道:”老先生,他们很钦佩你的为人,你就笑纳吧!“”好!我收下了!不过,大伙儿这么辛苦,我这儿又不便设宴,烦请二位带大伙儿到西湖楼去加个菜吧[ “说完,取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递了过去。”这……不用这么多啦!“
  “收下吧!让大伙儿尽兴吧!”“是!是!谢谢!谢谢!”“我有一事相托,请二位多合作!”“请说!”“我喜欢清净,请二位转告大伙儿勿张扬此事!”
  “是!我们知道!这年头盗贼多如毛,你老人家只身在此,的确有此种顾虑,我们会注意的!”“谢谢二位!他日有空请来此奉茶!”两位工头含笑道谢,便离去了。
  小乔含笑朝倪顺道: “顺仔,我今晚做几道菜,你邀淑华来,咱们三人聚一聚,如何?倪顺欣喜地道声:”好呀!“立即离去。小乔整理房间及客房之后,取出玉狮玺瞧了一阵子之后,暗叹道:”鹏哥,你英灵不远,可要助我早日找出此玺之奥妙呀!“当天黄昏时分,倪顺果然带着阮淑华来报到了,他们尝过小乔所做的那三道菜肴,喷喷称赞不已!小乔含笑道: ”顺仔,你是否还记得在元宵节晚上遇见小珠之事?“”啊!你怎么知道此事呢?“”淑华,你知道吗?“”知道!他回来之后,曾提起此事。“小乔含笑道:”我就是小珠!“面具一卸,假发一除,二人齐皆惊呼出声。小乔苦笑道: ”请你们原谅我以前欺骗了你们,不过,我是为了逃避仇人的追杀,才出此下策的!“倪顺点头道:”淑华曾猜过你不是普通的人物,果然不错!“”唉!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先夫由于有一些财产,竟被人害死,我一个弱女只能流落异乡,我……“
  说完,便簌簌流泪不已!她一想起费凌鹏临死逼自己离去及被炸去半边脸及下半身的情形,不由心疼似绞,立即放声大哭。阮淑华及倪顺见状,亦陪着掉了不少的眼泪。好半晌之后,淑华咽声道: “珠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珍重呀!”
  “淑华……我……
  我已经怀了遗腹子呀……“”啊!那更不能太伤心了!身子要紧呀!“小乔拭去泪水,道: ”目前仇家欲斩草除根,仍然到处追寻我的下落,请两位务必要保守秘密!“阮淑华点头道:”我知道,顺哥,你可别告诉蔡大哥,免得他喝醉酒,胡说八道,那可就误了大事!“”我知道!可是,他万一来找我,遇见了呢?“
  小乔起身回房覆上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女面具,道: “我今后打算以这个面貌出现,身份是梅珠,好吗?”阮淑华点头道:“好主意!顺哥,若有人问起珠姐的来历,你就说是梅老先生的远方亲戚,懂吗?”“懂了!”“还有,最近少让蔡大哥及其他人来此转悠。”“我知道!”小乔感激地道:“谢谢你们!”阮淑华含笑道: “珠姐,你别太客气,你目前自己小心些,再过一阵子之后,我请一位堂婶来此帮忙,她为人热心,工作也挺勤快的,尤其在你分娩之前后,多少可以帮你一点忙,你认为好不好呢?”
  “好!你想得太周到引谢谢!”“不客气,从明天起,我明天替你送来食物,免得你太累了!”“谢谢!”日子平静地过去,一晃又过了半年,小乔的肚皮已经“通货膨胀”了,阮淑华的堂婶阮氏也来帮忙了。在她的指导下,小乔挺着肚皮,有空就在前院后院散步,阮氏则欣喜地替小乔准备分娩及婴儿之事物。天气渐寒,雪花纷飘,竹林之景色更加迷人了,小乔的心儿既紧张又兴奋,她平静地等待分娩了。这天一早,两辆马车辗辘地疾驰到倪顺的大门前,接着是一阵马嘶及倪顺叫道:“阮……大……婶……”
  小乔正与阮氏在厅中用膳,她倏地放下筷子道: “大婶,好似顺仔在唤你哩!
  这阵马嘶声音太不寻常了!“阮氏道句:”我去瞧瞧!“立即快步离去。没多久立听她边喘边叫道:”顺仔……
  你……你撑着点呀!“小乔一见阮氏扶着嘴角及胸前皆染有鲜血、脸色灰白的倪顺沿着竹林小道行来,她慌忙回房取出一瓶灵药。
  她走出大厅,见阮氏已经扶着他进入院中,她立即上前协助将他扶入客房,道:“大婶!去准备一盆热水来!”说完。她立即替他把脉及检视伤处。“姑……娘……他会不会死呀?”“不会!不过可能要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哩!”“谢天谢地!
  能保住命就好了,对了,会不会残废呀!“”不会!他被人殴伤,断了三根肋骨,又流血过多,才会晕倒,你先替他擦净身子吧!“说完,将六粒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灵药毕竟不同凡响,不但人口即化,而且等阮氏替他擦净脸部及上半身之后,他那灰败的脸色立即好转!她暗运功力替他接合那三根肋骨之后,捏碎六粒药丸,轻柔地擦拭伤口,忙了一阵子之后,已是满头汗了。“姑娘!你……你不要紧吧!”。
  她摇摇头,服下一粒药丸道:“不要紧!我去歇会儿!”说完,立即回房躺下。哪知,她刚躺不久,阮氏慌张地跑进来道:“姑……姑娘,蔡……蔡隆义……他…
  他“嗝屁‘了……”
  “嗝屁?”“他死了!死在他的马车上啦!” “啊!会有此事!一定是和顺仔受伤之事有关,大婶,烦你走一趟府衙!”“去府衙呀!
  我……我不敢呀!我从没踏入那儿呀!“”那就请淑华去一趟吧!“
  “好!不过,尸体呢?”“放在原地吧!”阮氏立即勿匆地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阮淑华神色慌张地与一位中年差爷跑了进来,她一见到小乔,立即问道:“珠姐,顺哥在哪儿?”“客房中。”
  两人立即入内。“淑……华……”“顺哥,你怎会伤成这样子呢?”“义仔……在镇江喝酒…与人打了一架……对方人多……
  我招架不住……只能抱着……他……朝这儿……赶了……“立听一声宏亮的声音道:”对方是准?“”镇江一霸秦念祖之子秦晋勇……“”啊!是他呀!这……
  “”刘大人,此……事……错在义仔……别去惹……镇江一霸……“”唉!谢谢你的体谅!官方会替他收尸,你好好休养吧!“一阵脚步声之后,那位差爷立即低头离去。”顺仔,别赶车了好吗?“”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馅饼!大卤面、牛肉面!这是你的绝活,不是吗?”“可是……
  我……买不起……店面呀广“我……我来设法……”。“不……
  不要……我到老王饼子馆……去上班吧!“小乔听至此,心中有了主意,轻咳一声之后,走入客房道: ”顺仔,我出钱、你出力,赔了算我的,赚了,咱们对分,如何?“”珠姐,真……真的吗?“”千真万确,淑华,你先留意店面,等顺仔复元之后,就开张。“”珠姐,谢谢你!“”别客气!我……哎唷……。“
  她未说完,突然捂住腹部。阮淑华忙扶着她,道:“珠姐,你可能要分娩了!
  我先扶你回房[ 大婶,大婶!快来呀!珠姐要分娩了!“
  阮氏正在将马车赶人棚中,闻声之后,立即跑了过来。她进入小乔的房中瞧了一阵子之后,含笑道: “刚阵痛而已,还早哩!
  姑娘,我扶你起来走走吧!“小乔点点头,立即随她起身。阮淑华关心地问道:”婶婶,她这么痛还走得动吗?“”别操心!忍着些就行啦!她这孩子太壮了!
  如果不多走一下,分娩之时,反而更疼哩!“”那要不要烧热水呢?“”我早就烧妥放在灶上温着呢!
  替我把木盆及洗身东西抬入房中,还有婴儿的东西也备妥吧!“
  说完,立即扶着咬牙忍疼的小乔到院中去散步。阮淑华依照吩咐备妥那些东西放在房中之后,突然想起她分娩之后衣衫一定会脏,必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衫。于是,她打开衣柜找衣衫。哪知,柜中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包袱,她打开包袱,刚取出那套布衫,倏听“叭”的一声,那个小锦盒立即掉了出来。她打开小锦盒,立即发现那个“玉狮玺”,她将布衫放妥之后,好奇地瞧着冰凉的“玉狮玺”。尤其对于那“玉狮真君”四个篆体字,更是瞧个不已!晌午时分,小乔低声“哎唷”地被扶进来了,阮淑华将“玉狮玺”朝榻上一塞,匆匆地过去扶着她。不久,小乔已经双手分握榻柱,弯曲地双腿分张,配合着急促的阵痛,边呻吟用力加油了。阮氏轻抚她的腹部随着阵痛催她使力。阮淑华拿着毛巾不停地擦拭她白面具后面溢出来的汗水。阮氏好奇地间道:“姑娘,你的脸……”“淑华……替我……卸下……面具……”面具一卸,阮氏立即惊呼道:“好美喔!何苦呢?”阮淑华边替小乔擦汗边低声道:“婶婶,珠姐的丈夫被仇家杀死,仇家目前还在找她,你别乱说出去喔!
  “”啊!原来如此,我不会说!我发誓,姑娘,加油!
  看见娃娃的脑瓜子啦!好密好黑的头发喔!“”真……真的吗?“
  “不错!别出声,咬牙!用力!对!又出来一些啦!”阵阵刀绞剑割般裂疼之后,倏听阮氏叫道:“壮丁!壮丁!恭喜!姑娘,恭喜你啦!”小乔原本觉得虚脱得将欲晕眩,闻声之后,泪流满面地道:“鹏哥……你听见了吗?你瞧见了吗?”
  阮氏剪断脐带抓起婴儿,在他的臀部轻拍三下,道:“长命百岁!叫……”哇操!
  小家伙也真乖,立即哇哇大哭!那嘹亮的声音使小乔兴奋得泪下如雨了!阮氏及阮淑华将小家伙洗净之后,一见他已经安静下来了,立即抱到榻旁,道: “姑娘,你瞧!白白净净的,将来一定不比潘安差哩!”小乔伸出颤抖的右手边摸小家伙,边含泪颤声道谢。阮氏边替小家伙包巾边道: “淑华,帮我把灶上的蛋花汤拿来吧!”阮淑华含笑点点头,立即去端来一碗蛋花汤。阮氏将小家伙朝几上一放,道: “淑华,你喂姑娘,我替她清理一下!”
  “好!婶婶,我准备了这件干净布衫,要不要换呀?”“待会儿吧!”说完,拿着热毛巾轻柔地擦试小乔的双腿及下身。倏听她咦了一声,自榻下拿起染有血迹的\' 玉狮玺“,道:”好漂亮的小玉狮,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乔刚欲开口,阮淑华立即道:”是我方才从包袱中拿出这件布衫时看见的。珠姐,你在哪儿买的呀!
  “”它是费家传家之宝!“阮氏将它送到小乔的面前,问道:”要摆在哪儿?“小乔道:”放回锦盒吧!“阮淑华伸手接过它,正欲放入锦盒,突然咦了一声,不由咦了一声,不由叫道:”怪啦!这小珠方才没有字,现在怎么有字又有画呢?“小乔惊喜地道:”让……我……瞧瞧……“阮淑华将它凑近,小乔立即发现沽有血迹的玉狮口中那粒小珠清晰地现出一幅画及两行宇。那幅画仍是三座高峰,两前—后排成了品字形,一道瀑布由正中一峰顶倒泻而下,山势雄伟,意境深远。那两行字则是:”月到中秋分外明,水后别有九洞天。“”淑华……帮我把它画下来!“
  阮淑华点点头,立即走入书房。小乔欣喜地闭眼,暗呼道:“鹏哥,玉狮玺之秘密已经揭晓了,咱们的孩子有希望成为天之骄子了!\' 兴奋的泪水立即自眼角流出来了!一晃又过了一个月,在灵药及食物大补之下,小乔迅速地恢复那天仙美貌,身子亦完全痊愈了!大人强,吃母乳的小家伙更是壮极了,尤其那对乌黑圆亮的大眼睛更是逗人喜爱!不过,那嘹亮的哭声好似拉警报般实在令人受不了,逼得小乔几乎不敢离开他半步。这天中午,阮氏烧了几道好菜,陪小乔母子,倪顺及阮淑华坐在厅中,边用膳边逗着到处张望的小家伙。 膳后,阮淑华取出一条镶着”长命百岁“锁片的锁链挂在小家伙的颈中,问道:”表妹,替他取妥名字了吗?“”费慕鹏。“ ”慕鹏!有志气!小家伙一定会超越大鹏的!“”谢谢!“阮氏取出一对小戒指戴在费慕鹏的手中,含笑道: ”小鹏早点长大,把坏蛋宰光,让你娘的天仙容貌早日重见阳光!“”谢谢!“倪顺含笑道: ”我这个礼物最珍贵,瞧瞧[“说完,拿出一张纸条。小乔一见到那上面写着”点巫山洱海月“欣喜地道: ”
  天呀!你确定珠上之画就是在这个地方吗?“”确定!我曾送乘客去过两次,尤其第二次那位乘客很大方,带着我玩了一大圈,才坐我的马车回来哩!“”洱海月,事实上就是洱海,因为洱海的形状似月抱洱呀!洱诲耳首尾环抱点苍山云弄、斜阳二峰之麓,点苍山则居于中央,若从远处望去,就变成一个品字形,有没有道理?
  “小乔欣喜地道:”有理!而且与那两行字的第一个“月‘颇为吻合,只是不知道究竟在何处哩?”“我知道!洱海月的后面有一条十八溪,溪水皆由山瀑汇成,。
  而且山瀑共有九个,当地人就叫它九洞天哩!“
  “天呀1 太巧合了!不过,究竟在九洞天的何处呢?”阮淑华含笑接道:“由月到中秋分外明来推敲,如果不是中间那个,就是在第八个,因为中秋在八月份!”“有理!太好啦!范围一缩小就容易找了!顺仔,你这个礼物实在太珍贵了,要不要喝杯酒?”
  “不!谢啦!自从义仔因喝酒被揍死之后,我就戒酒了!”“对了!
  镇江一霸真得很厉害吗?“”我是没有遇见到他,不过,我被他的孩子踢了一脚,肋骨立即断了三根,你看他有多厉害!“”好!
  我老实地告诉你们吧!咱们方才说的那个地方有一本武功秘芨,若练成之后,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真的呀!“”不错!我打算带小鹏去练,届时让他去揍镇江一霸。“”好呀!太棒啦!“
  “不过,尚希各位保守这个秘密,免得引起外人来抢夺。”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倪顺突然道:“珠姐……”小乔含笑道:“我今年只有二十一岁,你唤我珠妹吧!”“好!珠妹,咱们那家馅饼店明天开业,你要不要去瞧瞧呢?”“小鹏肯让我去吗?”“哈哈!
  好缠人的小家伙,我以后再找他算帐!“”对了,淑华,令弟二人进京赶考,放榜了没有?“”还没有!不过,据他们托人回来说,主考官右丞相在考后曾经召他们二人入府设宴款待,看来表现不错哩!“小乔欣喜地道: ”淑华,恭喜你!
  你终于熬出头了!顺仔,恭喜你,你终于快要如愿以偿了!“倪顺笑得合不拢嘴,阮淑华却羞赧地低下头。顺记馅饼店终于开幕了,由于手工地道,馅足,价钱公道,加上倪顺以往的”老实“招牌,因此,生意蒸蒸日上。除夕那天,铜锣开道,十二名军士护卫着今年科试荣获状元、榜眼的阮文明及阮文昌来到了扬州城外。知府大人率众上前迎贺,并要带他们绕城一周。阮家兄弟却先将阮淑华及倪顺各迎人一顶轿中,两人穿着官服随轿步行,以示答谢他们的栽培之恩。沿途锣声、爆竹及掌声交织响个不停。小乔抱着爱子和阮氏挤入人群中目睹这种感人的画面,感动得双眶泛湿,险些掉下泪来。费慕鹏这个小家伙瞪着大眼到处张望,并未被那吵杂的”高分贝噪音“所惊吓住!这波热闹之后,在元宵节那天,倪顺与阮淑华被”送做堆“了,沾了阮家兄弟之光,婚礼办得甚为风光。
  众人皆高兴万分,只有小乔抱着爱子默默地回忆着去年元宵节与费凌鹏在地下秘室狂欢的情景。她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了。日子平静地消逝着,小乔在阮氏的帮忙之下,开始抽空练武,因为,她急着要解开“玉狮玺”的秘密呀!终于,费慕鹏满周岁了,身体强壮的他,不但已经能走,而且开始呀呀学语,小乔立即成天带着他在竹林中打转。同时,她将自己按照小册子上之配方所炼成的灵药,逐日在睡前供他服下,以便加强他的体能。因此,在他三岁的那年,他已经能够在竹林中奔跑如飞,上下攀爬似猿猴般矫健,小乔瞧得暗喜不已!于是,她开始教他识字,而且将字写在木板中在竹林中到处张挂,让他在嬉玩之中识字。她所教他的字皆是穴道名称,不到半年,他不但已经记得滚瓜烂熟,而且也能准确地指出在人体的部位。
  于是,在八月初一那天,倪顺将馅饼店交给阮淑华暂管,他再度重操旧业驾着马车送小乔母子远征大理。末满四岁的费慕鹏初出门,欣喜地沿途东张西望,南问北路,小乔有好几次皆无词以对,全赖倪顺代为解答。他高兴极了!她却暗暗担心着!
  因为,她默察之下,由沿途不时看见的江湖人物追杀情形,知道当今武林已经更加动乱不安了!因此,她吩咐倪顺平稳驾车,谨言慎行。天公伯仔保佑,他们在八月十三日平安地抵达大理了。倪顺将马车寄放在客栈中,备妥干粮之后,他们三人立即开始攀登点苍山,倪顺这下子对小乔心服口服了。
  因为他只是提着干粮,却她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壮小子,可是,他汗流浃背,而她却神定气闲哩!三人沿途休息又在山路中休息过两个晚上之后,终于在八月十五日上午到了十八溪附近了。小乔吩咐他们在林中休息,自己朝中央那道瀑布掠去,她一掠即射出丈余,乐得费慕鹏拍着小手道:“娘会飞哩!”倪顺钦佩地道:“是呀!小鹏,你想不想学呀?”“想呀!娘说她此次就是带我来练武的哩!”“那你可要好好地练喔!练成之后,叔叔请你吃馅饼!”“好呀!我要吃六个!”“行!
  六十个也可以呀!“”勾勾!不许黄牛喔!“”好呀!勾就勾!“两人勾指盖章之后,抬头一瞧小乔已经射入瀑布后面,两人立即睁大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瞧着。一个时辰之后,小乔自瀑布顶端出现,瞧她又射向右侧,分明没有找到,倪顺立即紧张了。一直到午后时分。她连掠两侧第八峰毫无所得地掠回倪顺两人面前,摇了摇头。
  她取出三粒药丸服下,坐下来调息。倪顺急得猛抓头发,却束手无策。费慕鹏吃过干粮,早已靠在倪顺的怀中呼呼大睡了。黄昏时分,小乔醒转过来,她边吃着干粮边仰望着皎洁圆月,喃喃念着“月到中秋分外圆”默默地思索着。突听倪顺指着当中那道瀑布叫道: “瞧!瀑布右侧有个石头亮亮的哩!”小乔立即凑到他的身边一瞧!天呀!果然有一块大石头发亮哩。“鹏儿,来!”费慕鹏一趴上她的背部,她立即如飞掠去。不久,她掠进崖壁,喝道:“鹏,抱紧!”立即小心翼翼地沿着崖壁向上攀爬而去。在倪顺的吆喝指点下,小乔终于攀上那块大石了,她立即发现大石中央凹了一小块,小块四周另有八字。 “含玺入洞,无玺必死。” 她思忖片刻,沉声道:“鹏儿,你敢自己进去吗?”“敢!”她点点头,取出“玉狮玺”
  朝凹处一放,哇操!正好吻合哩!而且在大石的上方崖壁立即出现一个三尺大小的圆洞。“叭”一声,玉狮玺自凹处弹了出来,她将它接入口中,道:“鹏儿,你待会含着它爬进去,记住,不要慌!”“孩儿知道!”说完,立即张开那张小嘴。她将它塞入他的口中之后,道:“小心!”将他托至洞口。他弯腰爬入不久,那洞口倏地一合,她立即盘坐在石上默祷着:“鹏哥,你英灵不远,保佑咱们的孩子顺利取得秘芨吧!”费慕鹏爬入不远,倏觉一暗,他回头一见洞口已经合上,他暗一着急,立即匆匆地爬了回来。却见那块石上写着: “孬种”二字,他没有看懂,连推数下,暗一咬牙,立即又掉头朝内爬去。洞道盘旋斜向下方又崎岖不平,他爬得双掌及双膝隐隐作痛,可是洞道甚窄,他根本站不直身子,只好忍痛续爬。越往下方。气温越热,他爬得全身是汗,掌心及双膝疼痛难耐,可是,为了听娘的话,他继续爬下去。
  ,热!热!炙人的酷热!他从未如此的热过,所幸口中不时有一股股的凉气顺喉而入,否则,他早就渴死了!他起初尚能默数转了几十个弯,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后,他热得头昏脑胀,根本记不清了。尤其在他发现又逐渐地往上盘旋爬去之后,他暗叫一声:“安娘喂呀!”只好继续爬着!他就这样上上下下绕来绕去地爬着,那炙热之气亦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他越爬越慢了! “尤其在口中那股凉气消失之后,他又爬出百余丈远之后,只觉眼前一黑,立即趴倒在地上。不久,他的身上开始”镭射特技表演“了。起初,他的衣衫及头发、眉毛纷纷化成灰滑落在一旁,他的全身似甫自”中钢公司“高温炼钢炉中出来的钢块般整个火红。半个时辰之后,热渐褪,代之而起的是一片珠绿,绿油油的。又过了半个时辰,绿色渐退,又逐渐恢复火红。那红光乃地热之气经过中秋圆月照耀产生磁力所吸引而出,透过他的全身所产生的一股光化作用。至于那绿光乃是蕴积在”玉狮玺“中的寒气经过地热所激发之一种现象,这正是一代异人玉狮真君的巧妙安排。昏迷中的费慕鹏就这样每隔半个时辰分别”享受“冷热不同的”招待“,那滋味比咱们现在的”三温暖“还要过瘾哩!直到翌日朝阳照耀大地,他的肤色才恢复正常,不过,他仍然趴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昏睡着。而且,他这一睡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没进半粒米、没喝半口水的他,却突然长高了将近十公分哩!至于小乔守了一天一夜之后,一见洞中没有动静,她立即回到倪顺的身边道:”顺仔,你回去吧!我来等鹏儿!“说完,将包袱接了过来。”可是,你如何解决食宿呢?“”我可以猎兽而食,住在附近山洞中。“
  “好吧!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啦!“”路上你也多加小心!“倪顺点点头,立即下山而去。
  小乔果真一面等候、一面练功。费慕鹏昏睡四十九天醒来之后,他抬头一瞧,立即看见壁上刻有“右三左二”四字,他不由一怔。“右三左二,啥米意思?”他想了一阵子之后,试探性地朝前爬去,他立即发现远处有两条通道,他立即朝右爬去。
  沿途之中,每隔十余丈就有两条岔道,他接连朝两条岔道的右道爬去之后,又接着爬过两条左道。不久,他立即看见远处有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八字: “真君洞府叩头五百”,他怔了一下,立即“咚咚”边叩首边默数着。一阵“咚……”规律声音之后,他不多不少地叩了五百个响头,被他叩击的坚硬石地立即凹了一个小洞。他一见到那个小凹洞,怔了一下,一摸额头,不但发现没有流血,而且立即发现满头乌发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正在发怔之余,倏见石门向右退去,一道光亮及沁人心脾的一股清香,自后门传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立即爬了过去。他刚爬过石门不远,石门立即又自动合上,他回头一瞧,只好抱着“卒子过江,有进无退”的精神,继续朝前爬去。他爬过那条通道之后,立即发现前面是一个宽大的石室,四周墙角各镌着一粒比他拳头还要粗的亮晶晶的珠子。石室正中央画了一个小圆圈,对面壁上刻着“玉狮真君”四字,四字的前方盘坐着一具枯骨。他从未见过那玩意儿,立即爬过去一瞧。他爬进圆圈之后,立即发现里面刻着“跪叩五百”四字,他立即毫不犹豫地“咚咚……”叩起响头了。原来,小乔早已预知这些前辈异人一定喜欢后辈跪叩,所以特别教费慕鹏认识这一类的字,及吩咐他不能不敬,在他叩首之际,壁上突然开始出现字迹及人像!费慕鹏根本没有发现,只是专心地边叩边默数着。
  因此,等他叩完五百下之后,三面墙壁已是出现一大堆人像了。这些人像或坐或立、或徒手或持剑,姿势各异。
  当他抬头一瞧,立即怔住了“安娘喂呀!娘吩咐我背,这么多从何处背起呀?
  怎么背呀攸闻一阵香味,他略一张望,立即发现右侧墙角有一株尺余高的绿叶小树,树上却累累结满花生大小的小红果。他闻得猛吞口水,摘下一粒放人口中之后,只觉它不但入口即化,而且甚为甘甜,他立即连吃十余个。一阵“僻哩叭啦”连响之后,他觉得一阵“便意”,正要褪裤方便之时,方觉全身光溜溜的,他不由一怔!
  他在发怔,肚中之废料可没发怔,立即疾冲而出。他激完“综合所得税”之后,一见没有纸可擦屁股,只好别扭地直起身到中央壁前瞧着那些字。“爬得越久,受益越多;叩得越多,受益越多!吾玉狮真君纵横江湖一甲子,只有两件憾事。其一,找不到敌手!其二,找不到可承吾衣钵者,无奈之下,取北海寒玉刻下玉狮玺留待后世有缘人来习吾武功。
  此玺口中所含之珠乃是蚊龙内丹,吾在内丹上以药水留下此地方位及两句偈语,该药水若未沾妇人头胎婴血,不会显出。能含玺入洞之人,若是功力上乘可夜视者,必可发现吾留在壁上之路线指示,虽可免受苦直接入洞,唯已失去伐毛髓之良机矣。
  此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理矣!抵达洞门外,若不叩满五百个响头,不但进不了门,立即会被机关震出山,留待翌年中秋再来吧!
  见吾法身之后,若无法连贯叩满五百个响头,吾之武功精华不会全部出现,只能见你不够心诚了。壁角有一株再生果,不但可增功、止饥,尚可祛毒,此果得之不易,甚盼来人只食树果勿伤树身。“来人习吾武功之后,盼能济贫扶弱,广积阴德,免干天和,幸甚!”费慕鹏所识之字,大多数是穴道及运功之名词,面对这些字,大部份没有看懂,他不由暗暗叫苦。可是,他接着看到那些人像图之后,立即精神一振,他仔细地瞧了一阵子,背妥之后,立即盘坐在地上。他不放心地又看了一下运功路图,确定一处不差之后,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照顾“气海穴”了。
  意念一动,他立即发现一团暖气自“气海穴”涌现,他乐得险些当场叫出来,急忙咬了一下下唇。真气再提,他引导着它缓缓地遵守交通规则依路线行去,不知不觉之中,他入定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他刚起身,立即觉得全身摇摇晃晃好像要飞出去,吓得急忙又瞧向墙壁去了。“怪啦!没错呀!怎会这样子呢?”
  他立即又开始盘坐调息了。可是,等他醒来之后,仍然是同样的情况,他不信邪地继续调息着,他就这样又过了三天三夜。当他醒来之后,突觉一阵饥渴,立即又摘食十余粒“再生果”之后,继续朝右侧墙壁瞧去。“咦!玉狮掌,让我瞧瞧!”
  玉狮掌计有三招,一招三式,壁上共有九个人像,旁边还有字迹解说,他似懂非懂,干脆将它们全部背下来。以一个四岁的小孩来背这些精奥的武功,的确不是一件易事,何况他还要背下每个字的一笔一划呢……尤其看到背面玉狮真君那篇开场白时,他更是绞尽脑汁了。
  等他把开场白、玉狮掌及玉狮剑全背熟已是三年了。那些再生果也全部跑人他的体中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伤脑筋了,他该如何出去呢?哇操!说难不难,因为,他在一番搜索之后,立即在入口石门之背面看见八个字“答谢师恩,再叩五百”。
  他立即高兴地叩了五百个响头。石地上面立即出现一个半尺径圆,二尺深的凹洞了。
  他正在摸头咋舌之际,突然发现头上不但又长出头发,而且长发披肩,他不由又是一怔!就在他发怔之际,石门自动打开了!他立即匆匆地爬出去,“咻厂的一声,他似在背上绑着一支特大号点燃的冲天炮般疾射而去。”砰“的一声,他结结实实地撞到石壁方始掉落下来,他摸摸头,一见没有流血,不由暗呼:”好家在(幸运)!
  “他回头一瞧石门又已经关上,他对于自己方才突然爬飞出这么远,怔了好一阵子之后,方始朝前爬去。不久,他立即发现在壁上刻有”左二右三“四字,这回他有经验了,立即先爬过两条左岔道,再爬三条右岔道。不久,他终于爬到尽头了,立见石上刻着”莫忘师命,再叩五百“,他虽然不认识”莫忘师“三字,却乖乖地又叩了五百个响头。当石门一开,他立即看见一道光亮,他迫不及待地快爬而出。”
  咻“的一声,他再度疾射而出,当他看见自己置身于半空中,骇得立即尖叫一声:”
  娘!“那声音中气十足,立即回荡于四周。正在远处林中烤着野兔的小乔闻声射出来一瞧,一位浑身赤裸的大孩子自上面坠下,她慌忙急射而去。双方距离甚远,当她掠到之时,他已经坠人由瀑布泄成之水中,立听一阵咳嗽声音。她急掠入水中,划游到他的身边,问道:”鹏儿,是你吗?“”咳!咳!是……是的!“她立即惊喜地挟着他射出水面。她落在一块石上,他立即惊喜地叫道:”娘,我好似也会飞了哩!“”嘘!回家再说!“倏听一阵”嘿……“阴笑声音自一块大石后面扬出,小乔神色刚变之际,一具浑身赤裸的胴体被疾掷而出。那是一位姿色中等的少女,小乔由她那双腿僵硬分张的身子及泪流满面的情景,心知必是一位”色情受害者“。她扬臂欲接住那少女,倏觉一股昏沉暗香随之传来,她心生警意,立即屏息振臂一劈!”叭“的一声,那少女倒飞出去,头部撞上地面大石,当场头破血流,未叫半声地含恨归阴。原来,小乔由小册子记载中知道这种”透体下毒“之阴险伎俩,因此一闻到那股暗香,立即屏息应变。她一见到那少女被自己失手害死,心中一骇,倏觉头儿一阵昏沉,心知必是方才吸入些许暗香之故。她立即吞下三粒药丸并就地调息。费慕鹏乍见小乔变魔术般地将一名光屁股女人变得头破血流之际,不由得惊喜交集!及至一见小乔坐地调息,他依照她的吩咐,立即注意那怪笑之人是谁?那双小拳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倏见一道紫影自大石后疾射而出,在半空中又来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降落在丈余外一块大石上面。”娘,有一个又老又怪的人来了,他穿着一件很怪的衣服哩,你小心些呀!“说完,立即挡在她的身前。小乔眯眼瞧了紫衣老人一眼,立即加紧逼毒。那老人阴声道:”丫头,你毁了本帮三名弟兄,老夫官堪全今日特来讨个公道,你别妄想逼出逍遥散啦!“他说了一大篇,费慕鹏却有听没有懂,不过,不知天高地厚的他立即叫道:”别吵我娘,好不好?“
  “你娘?她这么年轻就有你这么大的猴囝仔啦?凭她这副容貌,即使歹竹出好笋,也生不出你这种货色出来。”“你少说一些吧!
  我全莫宰羊哩!“官堪全仔细瞧了费慕鹏一阵子,立即发现他那绝佳资质,神色一缓,立即含笑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倏听小乔咤道:”不准说!“她由于急促收功出声,身子不由一晃!官堪全嘿嘿一笑,道: ”
  好!老夫不着急知道这个答案,不过,老夫是决定收下你这个徒弟了,嘿……“
  “徒弟?谁做谁的徒弟?”“你是我的徒弟!”“不要!你太难看啦!”“喔!
  怎么个难看法呢?“”哪有年纪这么大的人,还穿这种怪衣服呢?“”喔!没办法,这是敞帮的制服。“”你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咦?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我真的不懂啦!“”嘿嘿!老夫也懒得多费唇舌啦!你瞧!“说完,朝费慕鹏的身前及左右两侧各拍出一掌, ”轰轰轰“三声碎石纷飞,吓得他急忙以臂遮脸。官堪全得意地嘿嘿连笑不已!




  花心帅哥大

  第四章 小子得福
  
  那嘿嘿阴笑被官堪全故意贯注真气,而且集中火力对准费慕鹏,他立即觉得双耳挺难受的。
  他刚捣住双耳,官堪全立即止住阴笑,喝道:“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呀?”
  “做老夫的徒弟!”
  “不要!”
  “嘿嘿!你再不答应,老夫就劈死令堂。”
  “令堂是谁?”
  “嘿嘿!傻小于,就是你娘呀!”
  “啊!不行!你别乱来?否则,我……我……”
  “嘿嘿!你想怎么样?”
  “我……我要揍你喔!”
  他那虚张声色的模样,逗得官堪全道: “老夫任你揍!”身子一弹,倏地停在他身前三步外。
  费慕鹏吓得后退,立即撞上小乔。
  小乔全身一震,沉声道:“用力揍他!”
  费慕鹏点点头,猛抡右臂,边走过去边叫道:“我真的要揍啦!”
  “嘿嘿……尽管用力!”说完,将双臂朝胸前一抱,昂首望向天际!
  费慕鹏的身子只超过他的腰际不远,抡臂行走之间,双眼转个不停,因为,他从没打过架,不知该揍哪里呀?
  两人的距离只有四、五步远,他迅即接近对方,由于尚想不出该揍何处,立即扭腰抡臂揍去。
  这一扭腰,拳头立即对准老者的“子孙带”,老者眯眼一瞧,故意将真气聚于下身,准备要吓他!
  “啪”‘的一声,他只觉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传人体中;他刚惨叫出声,身子立即向后飞去。
  鲜血立即冲口而出!
  蛋黄、蛋清及鲜血立即自裤裆渗出。
  “砰”一声,官堪全的背部撞上一块大石,又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鲜血汨汨直溢,气绝身亡。
  费慕鹏望着自己的右掌,又望望倒在远处的官堪全,正在发怔之际,小乔已经踉跄地走了过去。
  她瞄了官堪全一眼,欣慰地一笑,立即在他的怀中搜索。
  她取出两个瓶子,略一辨识,欣喜地服下两粒灰色药丸,药一对症,立即生效,她顿觉神智一清!
  她呼了一口气之后,立即挟着那两具尸体射入林中。
  费慕鹏跟着跑到她的附近,立即看见她以掌在地上劈了一个大洞,将两具尸体抛入洞中之后,以掌挥上覆上。
  “娘,他们怎么啦?”
  “死了!”
  “啊!他被我揍死了?”
  她担心会影响他的心理,立即摇头道: “不是!他早就有病,方才撞到石头,自己死去的!”
  “原来如此,他那声怪叫吓了我一跳哩!”
  小乔边在掩妥之土面上踩动,边暗忖道: “鹏儿长高长壮不少,一时又没有衣衫可供他遮体,可真费事哩!”
  费慕鹏在母亲的面前,可没啥不好意思的,他兴致勃勃地帮忙踩上,把它当作是一件寻乐子之事哩!
  好半晌之后,小乔取出那套布衣女衫,苦笑道: “先凑合穿着,娘入城之后,再替你买几套新衫吧!”
  “好呀!”
  她替他套上布衫,先撕去过长的下摆,然后卷袖束腰带,瞧了一阵子,苦笑道:“凑合着穿吧!来!吃烤兔肉!”说完,牵着他朝前行去。
  不久,两人津津有味地啃咬着免肉了。
  略填肚皮之后,小乔道:“咱们走吧!”便背着他离去!
  十二天之后,他们母子搭乘马车进入扬州城,为了隐密行迹,入城之后,立即下车,而且在城中买了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费慕鹏好奇地问道:“娘,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呀?”
  “娘是替你买的呀!你离开扬州将近三年半,总该给大家一些见面礼呀,你说对不对呢?”
  “有理!不过,没必要买这么多呀!”
  “有没有必要,你待会儿一看自会分晓!走吧!”
  盏茶时间之后,她们已经走进“顺记馅饼店”,小乔朝他低声吩咐数句,他立即挂了纯真的笑容走了过去。
  一声轻咦之后,站在柜后收帐及招呼客人的阮淑华睁大双眼,好奇地瞧着有点熟识的小大人费慕鹏。
  费慕鹏却唤声:“婶婶!”立即含笑扑入她的怀中。
  “小……小鹏,你真的是小鹏吗?”
  他应声:“是呀!”头一转,一发现倪顺惊讶地自里面走出来,立即唤道:“叔叔!”同时跑了过去。
  倪顺将他抱了起来,瞪视道: “好个俊小子、壮小子,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否则,怎么一下子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啦!”
  “嘻嘻!娘不准鹏儿说!”
  “你娘呢?”
  店门口立即传来一声脆呼:“顺仔、淑华!”
  阮淑华惊喜地上前握着她的纤掌,从头瞧到脚,又从脚瞧到头,然后含泪道:“珠姐,这三年多苦了你啦!”
  “没事,咱们今晚再好好地聊吧!”说完,将两个礼盒放入她的手中。
  阮淑华正欲推辞,小乔已经含笑走到倪顺的面前道: “顺仔,带我去见周师父他们吧!”
  倪顺立即牵着费慕鹏朝厨房行去。
  不久,在倪顺地介绍之下,那三位厨师及三位小二见过幕后大老板,小乔边含笑致谢边致赠他们一人一份礼盒。
  他们又闲聊片刻,阮淑华带着她们母子朝家门行去,同时低声道:“店里生意甚佳,我想扩大店面,买下隔壁那两家布店哩!”
  “他们肯卖吗?”
  “由不得他们呀!因为咱们的油污把他们店中的布料熏脏了!”
  “唔!那挺不好意思的!他们不会抗议吗?”
  “他们不敢!因为,他们怕我那两位弟弟!”
  “对了,他们考取之后,分发到哪儿去了?”
  “就留在京中,而且已经与右相爷的两位孙女成亲两年,各生下一位可爱的小女孩了哩!”
  “真的呀!太令人惊喜啦!这完全是你的功劳呀!”
  “他们一直邀我们全家人搬到京城去纳福,可是,我天生劳碌命,又舍不得离开你们,只好放弃了!”
  “他们倒是挺有良心的,对了,那两家布店开价了吗?”
  “开过了,不过,咱们这三年来所赚之银子加上放在钱庄孳生之利息,尚缺一部份,所以我们不便答应!”
  “差多少呢?”
  “八百余两哩!”
  “我来付,待会儿就和他们订约,不过,人手够吗?”
  “绰绰有余,因为咱们的待遇高,别家的厨师先后偷偷地来接洽跳槽之事了哩!”
  “太好啦!你们做得太成功啦!”
  “珠姐,你太客气啦!若没有你救顺哥,又提供本钱,怎会有今日呢?我们晚上好好地会会帐吧!”
  “亲兄弟,明算帐,我就过过目吧!对了,阮大婶呢?”
  “在家里替我照顾小虎及小琴。”
  “喔!两个恰恰好!恭喜你啦!”
  “有什么好的呢?小虎又愣又顽皮,在学塾中常闯事,偏偏又打不怕,骂不哭,我真是拿他没辙!”
  “一定是沿袭顺仔的愣直性子,你别急!会慢慢变好的!
  “我就担心他变坏哩!”
  “别急!我瞧过他之后,再作决定吧!”
  “谢谢!我和顺哥早就知道你有办法的!”
  “言之过早,言之过早!”
  两人又闲聊一阵子之后,终于抵达倪顺的家门附近,小乔一见到那些新砌的砖墙,含笑道:“恭喜!”
  阮淑华苦笑道:“没法子,旧墙被小虎东攀西爬弄垮啦!”
  “喔!真的这么顽皮呀!”
  “你见到之后,自然就会明白啦!”
  倏听一声惊呼:“姑娘,你可回来啦!”
  小乔一见是阮氏迎了出来,她立即含笑道句:“大婶!”
  费慕鹏叫声:“婶婆!”立即跑了过去。
  “啊!他……他就是小鹏呀?”
  费慕鹏扑人她的怀中,道: “对啦!我就是鹏儿啦!婶婆,你可知道鹏儿在回家途中有多想念你吗?”
  阮氏含泪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喔!”说完,便簌簌掉泪。
  小乔取出丝巾含笑递给她,道:“入内再聊吧!”
  倏听一声大叫:“羞羞脸,大男生也在撒娇!”
  小乔一抬头,立即发现一位浓眉大眼,五官英挺的布衣男孩,双手在颊上连划,另有一位清秀女孩怯生生地站在他的后面。
  她知道他们必是阮淑华及倪顺之子女,立即将两个小礼盒放人费慕鹏的左手,道: “他们是你叔叔的孩子小虎及小琴,过去和小虎握握手!”
  费慕鹏不知道倪虎的动作是什么意思,立即唤声: “小虎!小琴!”提着两个礼盒含笑直闯过去。
  他刚走到距离厅口丈余外,立听倪虎叫道:“站住,这是我的家,不准进来!”
  “你!你是小虎吧?”
  “不对!那是大人的叫法,你该叫我虎哥!”
  “不对!不对!我比你早生下来,娘,我今年几岁啦?”
  小乔含笑道:“七岁!”
  “对!我七岁,你几岁?”
  “不到六岁,不过,我的力气大,你仍该叫我虎哥。”
  “不对!不对!你没有和我比,怎知你的力气大呢?”
  “哈哈!你以为你的个子比我高,块头比我大,就一定力气比我大吗?还早哩!”
  说完,挽袖走了过来。
  小虎走到费慕鹏的身前伸举双臂,叫道:“把东西放下,来吧!”
  费慕鹏将礼盒朝地上一放,一伸出双手,倪虎立即垫起脚尖抓住他的双臂叫道:“你也抓住我的双臂吧!”
  “好厂他将抓住倪虎的双臂,倪虎立即用力一拗。
  哪知,却没有拗动,倪虎连拗三下,喝了一声,倏地向前一推,右腿朝他的右后腿弯一踢,准备将他绊倒。
  哪知,仍然似蜻蜒撼石般没有绊动,他立即不停地左绊右绊,忽推忽拉忙个不停!
  他足足忙了盏茶时间,搞得满头大汗气喘呼呼,却仍然奈何不了费慕鹏,不过,他仍然继续苦战!
  直到他实在动弹不得之后,方始松手坐下来。
  费慕鹏将一个礼盒递给他道:“送你!”
  “我……不要……除非……你胜我……”
  “怎样才算胜你?”
  倪虎双眼一转,道:“你若能用左手把我举起来,就算你胜了!”
  小乔含笑低声道:“淑华,小虎并不傻嘛!”
  阮淑华苦笑道:“他常跑去听人说书,学了不少的歪点子哩!”
  “那也不错呀!从明天开始,我就让鹏儿上私塾吧!”
  “这……他会不会被小虎带坏呀……”
  “不会啦!你瞧!”
  只见费慕鹏果真以左掌抓着倪虎的腰带,向上一甩,一振臂,立即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了。
  倪虎立即叫道:“鹏哥,我服了你,快放我下去吧!”
  费慕鹏叫声:“还早哩!”立即朝后面奔去。
  “鹏哥,你!你要干嘛?”
  “住口!少大嘴巴!别挣扎,否则,摔下来就自认倒霉啦!”说话之中,他已经托着倪虎进入竹林。
  他乍见阔别多年,长得又高又挺的竹林,心中一喜,立即在林中到处奔跑,吓得倪虎频叫“鹏哥”不已!
  小乔、阮淑华母女及阮氏走到竹林旁,目睹这幕趣事,阮淑华佩服地道:“士别三年余,真该刮目相看了!”
  阮氏叫道: “好大的力气!好敏捷的动作哩!小虎这下子总算遇上克星了,但愿他能够乖些!”
  小乔点点头,轻抚小琴的头,问道:“你就是小琴吗?”
  小琴怯生生地点点头,立即退到阮淑华的身后,不由令阮淑华苦笑道:“一个太野、一个太内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乔含笑道: “没关系!慢慢来吧!淑华,我去拿银票,你还是早点办妥买店面之事吧!”说完,径自步向房间。
  当她拿着一千两银票走出大厅,立即看见倪虎低头站在阮淑华的面前,她立即含笑走了过去。
  她先将银票交给阮淑华并示意她先行离去之后,道声: “小虎,看清楚啦!”
  身子一弹,立即跃立于竹梢头。
  倪虎仰头瞧得目瞪口呆!
  小乔微微一笑,立即继续在竹梢上到处纵跃,那情景好似蝴蝶在翩翩飞舞,不由令所有的人瞧傻了!
  不久,她轻飘飘地落到倪虎的面前,问道:“小虎,想不想学?”
  “我……学得来吗?”
  “没问题!不过,从现在起,不准你再和人吵架,只要你能安份一个月,我就教你这种功夫,如何?”
  “真的吗?”
  “大人会骗小孩吗?”
  “会喔!我阿爸常说,只要我乖,他就要带我到瘦西湖划船,可是,他只顾着赚钱,每次都骗我!”
  “喔!这样吧1 只要你明天在学塾中不找人打架,我明天下午带你们三人去瘦西湖划船,如何?”
  “啊!太棒了!真的吗?”
  “真的!”
  倪虎“呀呵!”大喊一声,立即跑回家去。
  阮氏立即带着倪琴回去。
  小乔带着爱子进入书房,取出已经泛黄的纸张,边磨墨边低声道:“鹏儿,洞中之字及人像还记得吗?”
  “记得好清楚喔!”
  “好!那现在开始边想边画,别急喔!”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提笔按顺序先画“玉狮掌”,足足画了一个时辰,方始完成。
  小乔经过这三年余在十八溪附近专心研练之后,武功突飞猛进,因此,看见“玉狮掌”,不由暗赞它的玄奥。
  她让爱子继续画,自己开始思忖那九式人像及口诀,不知不觉之中,她立即走到一旁,边思考边比划起来。
  黄昏时分,费慕鹏画妥了玉狮剑,他一想起那一篇笔划繁复的序言,他暗暗伤脑筋了。
  突听远处传来倪虎的喊声:“阿姨!鹏哥!吃馅饼啦!”
  小乔立即含笑道:“鹏儿,洗手准备用膳吧!”说完,将画妥之口诀藏入榻下。
  她刚走到厅口,立即看见倪虎笑嘻嘻地瞧着自己,她便含笑道:“倪虎,是不是你爹回来啦!”
  “是呀!他亲手做了几十个馅饼带回来了哩!阿姨,你不知道,我爸爸做的馅饼最好吃啦!”
  “真的呀,你先回去,我和你鹏哥马上去。”
  倪虎点点头,立即跑了回去。
  她望着他那矫捷的步法,含笑忖道:“好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颇适合练习玉狮掌这种威猛掌法哩!”
  倏听身后传来一阵步声,她回头一见爱子走近,含笑道: “去吃馅饼吧!别太大口,,小心馅饼里的热汁会乱喷哩!”
  “娘,你的记性真好!居然还记得我以前出糗之事哩!”
  她含笑点点头,立即牵着他行去。
  他们走到倪家厅中之后,只见木桌已经换成一张桧木圆桌,八张靠背桧木椅摆在桌旁,显然生活大有改善了。
  倪顺一家四口及阮氏她们母子坐下之后,倪顺立即问道:“小鹏,你还记得咱们在十八溪勾手盖章印之事吗?”
  “记得呀!大叔你说鹏儿要练好武功,就请我吃六个馅饼,对不对?”
  “好记性!来,这六个馅饼是你的啦!”说完,将一小盘馅饼送到他面前。
  “哇!太多啦!我吃不完啦!而且我尚未把武功练好呀!”
  “好!那就三个,剩下的三个交给小虎!他能够吃四个哩!”
  “这么厉害呀!”
  倪虎果真又挟了一个馅饼放在盘中,然后开始啃吃起来,那热汁立即似水箭般到处喷着。
  阮淑华急得忙替他捂住,同时叮咛道: “小口些!没人会和你抢啦!”
  小乔瞧了爱子一眼,两人立即斯文地嚼着。
  吃完那些馅饼之后,倪顺夫妇取出帐册向小乔解说着,倪虎趁机拉着费慕鹏走到院中,大盖特盖私塾之趣事。
  费慕鹏听得津津有味,相约明早要和他一起上私塾。
  不久,小乔带着爱子回到书房中,她早已在返家途中获悉爱子入洞之经过,因此,立即向他解说运功使劲之窍门。
  “啊!原来是这么容易,怪不得我能在溪旁把那名怪老人打得飞了出去,娘,我能不能出去试试呀?”
  “走!到后面竹林去,免得吵了别人。”
  两人进入竹林之后,费慕鹏吸口气,左掌朝前面那根臂粗的竹身抽去,哪知,它却没有裂开或倒下。
  “娘,怎会有这种漏气的事情呢?”
  哪知,他刚出声,那根竹子倏地向外倒去,而且好似有传染病般,附近的十余根竹子相继地倒去了。
  “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乔瞪目张口,上前一瞧断裂之处皆呈细粉,她不敢相信地逐一瞧过之后,方始站起身子。
  “鹏儿,你再把入洞之经过仔细说一遍吧!”说完,牵着他朝书房行去。
  他足足说厂盏茶时间之后,以她的浅薄江湖经验,当然无法想象爱子的奇遇,不由陷入沉思。
  好半晌之后,她沉声问道: “鹏儿,你还有一部份没有写出来吧?”
  “有!不过大部份都是我不认识之字,又多又难哩!”
  “没关系,你先写,娘边猜边帮你写。”
  于是,他欣喜地开始写起来,当他写到“吾玉”,她立即接着会意地写出“狮真君”,然后吩咐他继续写。
  两人合作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将他在洞中所见到的每一个字,甚至连那株“再生果”也画了出来。
  她恍然大悟地惊喜连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双眼不知不觉地浮出泪光了。
  “娘,你怎么哭了?”
  “娘太高兴啦!你上榻运功让娘瞧瞧!”
  费慕鹏点点头,脱靴上榻盘腿不久,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立即变成晶莹雪白,而且隐透光华,她惊喜万分了!
  她全身连颤了!
  她的泪水簌簌直流!
  她情不自禁地跑向房中,将脸捂入枕中暗泣了!
  好半晌之后,她重回书房,一见爱子已经人定,她立即拿着衣衫,汲取井水进入盥洗室沐浴去了。
  翌日一大早,费慕鹏自动起床了,他急着要上私塾呀!
  小乔听见声响,立即低声道:“先去漱洗,再调息一周天吧[ ”说完,立即起身漱洗及准备早膳。
  不久。早膳已经备妥,她一见爱子已经在后院竹林到处纵跃如飞,她不由被爱子的聪明感动得双眼又浮现泪光了。
  她吸了口气,抹去泪水道:“鹏儿,洗手用膳吧!”
  费慕鹏洗过手,坐在桌旁,欣喜地问道: “娘,你看我刚才的身法合不合乎标准呢?”
  “太急躁!太紧张了!因此,足尖踏上落点之后,身子常会晃动,你只要多练习,自然可以熟能生巧!”
  “谢谢娘的指点!”
  “鹏儿,你到私塾之后,要认真学习,要做小虎及小琴的好榜样,懂吗?”
  “懂!我会认真学习的!”
  “另外,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会武功,即使是老师,也不能让他知道。”
  “是!”
  “用膳吧!”
  两人立即默默地用膳,他们刚膳毕,换妥衣衫,阮氏已经走了过来,她一见到他那合身的衣衫及梳理整齐的头发及俊挺容貌,不由一怔,“婶婆,咱们走吧!”
  “好!好!小虎及小琴正在等着哩!”
  小乔将手中之礼交给阮氏道: “大婶,这份束修请转交给老师,鹏儿从未念过书,请他多费心!”
  “姑娘,你放心!那位老先生很有耐心,我会请他帮忙的!我走了!”‘小乔目送爱子离去之后,立即继续参悟那套玉狮掌。
  晌午时分,阮氏带着三个小孩子回来了。小乔一见爱子及小虎的衣衫各被撕破三块,她不由一怔!费慕鹏走到近前,立即低头下跪。
  阮氏忙着拉起他,可是,任她如何出力,硬是拉不起他,急得她叫道:“姑娘,错不在小鹏,你快叫他起来吧!”
  “鹏儿,你起来说话!”
  费慕鹏应声: “是!”立即起身低声道: “孩儿笨,才会被其他的小朋友取笑,小虎为了帮我,就和他们打架。”
  “我不敢露出武功,所以,在推扯之中,被撕破三个地方,娘,你不能怪小虎,你要带他去划船呀!”
  小乔心中有数,朝阮氏暗使眼色,问道: “小虎,他有没有骗我?”
  “没有!是猪哥他们太不上路了!我……我……”
  “乱来!不准再打架!大婶,我已经做妥饭菜,你带他们去换衣洗脸,我在饭后要带他们三人去瘦西湖划船!”
  倪虎欣喜地“呀呵”大叫一声,立即转身跑去。
  黄昏时分,小乔带着三个玩得欢天喜地的小娃娃回来,又陪着倪顺夫妇用膳、聊天,然后,方始和爱子回屋。
  她低声含笑道: “鹏儿,那些人明日若再欺负你及小虎,你就偷偷地碰他们的”笑腰穴‘及“环跳穴’,记住!要小心!别太用力!”
  他欣喜地道:“孩儿知道!娘,谢谢你!”
  “来!娘已经悟出玉狮掌之第一式,你瞧仔细啦!”说完,缓缓地比划、解说着。
  她接连解说半个时辰之后,低声道: “记住!掌心蓄动不吐,免得毁伤家俱,来!你先慢慢地比划一遍。”
  他点了点头,开始比划起来。
  她逐一纠正之后,不厌其烦地督促他反复地比划着。
  日子就在练武之中消逝着,一晃就过了十一年,年方十八岁的费幕鹏已经长成一位丰神似玉、英俊挺拔、文武双全的青年了。
  在文的方面,他已经尽得那位落第老秀才之真传,尤其承自父母之画艺,随意地撇几下,就够令人叹为观止了。
  在武的方面,他不但已经贯穿“天地之桥”,而且练成了玉狮真君及其父费凌鹏遗留下来的那本小册子上面的绝学。
  小乔见状,立即吩咐他继续练武,然后易容成为一个中年书生,开始深入江湖暗访“血手党”的消息。
  以她身兼两种绝学,功力虽未至化境,又欠缺江湖经验,不过,她有信心足以自保,因此,她飘然地离去了。
  费慕鹏除了练武之外,尚须指导小虎及小琴,他们虽然跟着练了十余年,可是受限于资质及福缘,只配列入中下等高手之林。
  就在小乔离去三个多月,这天正是八月十六日,黄昏时分,圆月早就出来催促太阳快下山,好让她一展姿色。
  倏听顺记馅饼店传来“砰”一声拍桌声,接着是一阵暴喝道:“小二,你们是不是全死光啦!”
  出声的人是一名神色狞厉、体态魁梧得似山熊的紫衣大汉,瞧他右颊那道寸余长刀疤,更是令人害怕。
  —名十七、八岁的小二立即怯生生地走了过去。
  紫衣大汉道:“怕个鸟!你家孔大爷会吃人呀?”
  “是……大爷,真失礼,请问你要些什么?”
  “十个馅饼、一斤酒!”
  “对不起!小店不卖酒!”
  紫衣大汉喝声: “妈的!”右掌一挥, “叭”一声,店小二闪躲不及,左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五百”,立即踉跄退去。
  “乒乓”声中。两副座头当场被他撞倒,四名食客被撞得、泼得一身子,却凛于紫衣大汉的气势而不敢吭声。
  那名小二捂脸刚自地上爬起来,紫衣大汉立即吼道:“拿酒来!”
  倪顺正在厨房中协助包馅以应付兴旺的生意,闻声之后,立即匆匆地走到紫衣大汉的面前,陪笑道:“对不起!小店不卖酒!”
  紫衣大汉神色一狞,一把抓住他的右臂,他立即伸手握住紫衣大汉的手掌,同时咬牙瞪眼用力捏住对方的手掌。
  “嘿嘿!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的声音方讫,倪顺立即觉得掌疼欲折,不由哎唷一叫。
  阮淑华急忙上前道: “大爷,有话好商量,请你别动粗,你如果真的想喝酒,外子可以陪您到对面酒楼,如何?”
  紫衣大汉盯了她一眼,道: “好,只要你陪大爷到对面,就饶了他!”阮淑华吓得急忙往后退。
  紫衣大汉嘿嘿一笑,阴声道:“大爷不相信这儿不卖酒!”左掌立即在倪顺的身上连拍六掌。
  倪顺立即觉得浑身气血一阵翻涌,接着是一阵冰寒,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牙关立即“答答”连响。
  紫衣大汉将他朝地上一推,足踩他的右颊,阴声道: “俏人儿,你是要陪大爷去喝酒,还是派人送酒来呢?”
  阮淑华神色方变,倪顺立即吼道:“别……别……理……他……”
  话声未歇,全身已经剧烈地哆嗦及收缩着,他虽咬牙不哆嗦出声,阮淑华却瞧得心疼似绞!
  紫衣大汉足尖一用力,倪顺的右颊立即被划破,鲜血随之溢出。
  倏听厨房中冲出一名周姓中年人,只见他扬起菜刀喝道:“放人!
  否则,我与你拼了!“说完,已经冲到近前。
  紫衣大汉嘿嘿一声,踏前一大步,右臂一搭一扭,“噗”的一声,那把菜刀立即砍入周姓中年人的左胸。
  一声惨叫之后,他立即向后倒去。
  倪顺挣扎欲爬起,却无法如愿以偿,尤其全身冰冷似遭冰冻,急得他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
  阮淑华刚上前欲扶起他,紫衣大汉已经提着她的右肩,似抓小鸡般抓到面前,道:“嘿嘿!好个俏宝贝!”
  一声沉吼,周姓中年人硬生生地拔出胸上的菜刀,神色狞厉地疾砍向紫衣大汉的背后。
  “嘿嘿!你真是不怕死呀!很好!大爷就成全你吧!”说完,立即扬起菜刀。
  倏听店门外传来一声沉喝:“住手!”扬州城捕头赵天英已经率领六名捕快匆匆地奔向厅中。
  紫衣大汉刹住刀势,踢翻中年人,推过阮淑华,含着狞笑曲指朝菜刀一弹,“锵”的一声,刀面立即断裂一大块。
  赵天英不由神色大变,立即不敢妄想擒犯了。
  紫衣大汉阴阴一笑,道: “俏宝贝,大爷明日此时来喝酒,届时若无酒,大爷就要喝血啦!嘿嘿……”
  赵天英沉声喝道:“朋友,你难道一点法纪也不知道?”
  “法纪?嘿嘿!法纪会比这把淬钢的菜刀硬吗?”说完,嘿嘿连笑而去。
  阮淑华忙行礼道:“赵大人,可否救救外子?”
  赵天英先吩咐两名差爷替周姓中年人止血上药,再蹲下身子一瞧倪顺的穴道,他那对浓眉不知不觉地锁上了!
  “对不起!在下无法解开这种诡异的制穴手法。”
  倏听一名小二道:“夫人,我去找小鹏,好吗?”
  “啊!我怎么忘了他呢?快!”
  那小二立即快奔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费慕鹏先行疾掠到厅中,他唤声:“大叔!”蹲下一瞧,右掌立即飞快地拍打起来。
  不久,倪顺如释重负地坐起身子道:“小鹏,谢啦!”
  就在这时,倪虎及倪琴也掠了进来,只见倪虎边张望边叫道:“娘,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到哪儿去啦?”
  “虎儿,别乱来,那人很厉害哩!”
  费慕鹏取出一粒灵药交给倪顺,一见那两位捕快仍然无法止住周师父之血,他立即沉声道:“哇操!让我试试吧!”说完,指聚功力疾在对方的大穴上飞拍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赵天英立即紧盯着他。
  他却取出灵药专心地替对方内服外敷忙碌起来。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起身道: “大叔,行啦!先抬他入内休息,我今晚再替他换药!”说完,立即就要离去。
  倪顺叫道:“等一下!”先吩咐两名小二抬走周姓中年人。
  “大叔,有事吗?”
  “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赵大人,他姓费,名叫慕鹏,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小鹏,赵大人是本城的捕头哩!”
  “哇操!是打击恶人的专家,刮刮叫哩!”
  赵天英低咳一声,道: “本官尚有公事,你们明天多留意些,那家伙若敢再来,本官非将他绳之以法不可!”
  倪顺夫妇感激地点点头,立即恭送他们离去。
  翌日同一时段,顺记馅饼店那三间打通的大厅仍然高宾满座,费慕鹏及倪虎坐上桌旁,专心一意地吃着馅饼。
  倪顺夫妇站在柜抬后,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略带紧张地不时望向大门外,留意那位紫衣大汉究竟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没隔多久,那位紫衣大汉含着狞笑出现在门口了,倪顺轻咳一声,费慕鹏立即擦擦嘴角的油污走了出来。
  两人就在厅前两尺外对面停了下来。
  紫衣大汉打量他片刻,沉声道:“小子,你想架粱子吗?”
  “哇操!错了!我不是木匠,架啥梁,不过,我倒想和你亲热一下!”说完,立即将右手伸了过去。
  “小子,瞧你这只细皮嫩肉的小手,大爷真不忍心将它捏碎哩!”
  讲归讲,握归握,他立即捏住费慕鹏的虎口。
  哪知,他刚用力一捏,立即发现对方那柔细的手掌变成硬钢,而且是滚烫无比的钢胚。
  他急忙将真气一贯,手掌一翻急欲抽出。
  他刚翻掌,立听“喀喀……”连响,他只觉一阵剧痛,情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那魁梧的身子立即矮了半截。
  “哇操!别如此多礼,干嘛要下跪呢?”
  真气聚涌,对方闷哼了一声,嘴角立即溢出血迹,只见他厉吼一声:“大爷和你拼了!”右掌疾拍向费慕鹏的面门。
  “呸!”他吐出一口清痰。“叭”一声,正中目标!紫衣大汉“哎唷”一叫,纵掌一瞧,掌心已经鲜血涔涔,吓得他双膝一软,立即跪了下去。
  费慕鹏左掌连按, “叭叭叭”三声,紫衣大汉的左右“肩井穴”
  及“气海穴”各被按个正着。
  “你……你废了大爷的武功啦?”
  “哇操!你说什么?我有听没有懂,我还是找一位比较聪明的人来和你聊一聊吧!小虎,请啦!”说完,笑嘻嘻地向右侧走出两大步。
  倪虎自座头下取出一个小葫芦,拿着它走到紫衣大汉的身边道:“听说你很喜欢喝酒,对吗?”
  “小子,你想干什么?”
  “我叫做倪虎,是此店的少东,承蒙你昨日惠顾。今日特地不惜成本免费招待你喝酒,别客气喔!”说完,立即拔开木塞。
  一股躁臭的尿味刚飘入紫衣大汉的鼻中,他的脑瓜子立即被按成向上仰,葫芦口朝嘴一凑,立听一阵“咕噜”及咳嗽声。
  他被呛得连连咳嗽,那道疤痕更加可怕了。
  倪虎却边叫道:“别客气!”边灌不已!
  可怜,那位老包的穴道被制,只能动也不动地被灌尿,不但被灌得呛咳不已,而且险些气昏!
  “哇操!小虎,你怎么尿这么多呀?”
  “嘻嘻!我拼命地喝茶,当然尿这么多呀!妈的,这老包想喝酒,我就让他喝个过瘾,最好能醉倒!”
  “哇操!你怎么灌进他的鼻孔呢!会嗝屁的!”
  倪虎闻言,知道他暗示自己改灌鼻孔,立即将目标移到鼻孔,不久,居然也灌向双眼及双耳了!
  那位老包暴吼一声:“气……死……咳……咳……我……了”,居然接连吐出三口鲜血,然后倏然晕眩过去。
  倏听一阵步声自门外传来,费慕鹏一见是赵天英率领六名捕快走了过来,他不由暗暗冷笑道:“哇操!检现成便宜的来啦!”
  他立即转身走回厅中。
  倪顺夫妇则含笑出来与赵天英诸人打招呼。
  倪虎见状,道:“酒葫芦送给你吧厂立即将它塞入紫衣大汉的怀中,然后,笑嘻嘻地进入厨房洗手。
  赵天英朝倪顺夫妇打过招呼,令两位捕快抬着“杀人要犯”回衙表功,看来至少可获“记功乙次”的奖励啦!
  不到一个时辰,扬州城大街小巷皆在谈论“烟投郎”费慕鹏谈笑擒服杀人重犯之英勇事迹了。
  于是,—波波的人潮涌向顺记馅饼店,打算瞧瞧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英俊、神勇的“烟投郎”。
  可惜,费慕鹏及倪虎已经回家了。于是,他们开始探听他的“基本资料”,于是,店中的生意旺得不得了。
  手脚较快的媒婆更是紧跟着倪顺夫妇,可是!她们只知道费慕鹏是他们的远房亲戚,今年十九岁,未婚。
  于是,她们忙着穿梭于扬州城有闺女待嫁的富宅间了。
  翌日上午,倪顺正在厨房帮忙之际,突见一名小二匆匆过来附耳道:“老板,赵大人在外面等你!”
  他匆匆地走出厅外,立即看见赵天英站在院中,他正欲开口,赵天英已低声道:“那家伙昨夜被六名蒙面人劫走啦!”
  “啊!这批人太大胆了!有没有差爷受伤?”
  “躺下了四人,另有六人受伤,大人甚为震怒,令我在三日之内缉凶归案,我自忖力有不逮,想请费少侠帮忙。”
  “好!我带你去见他!不过,我必须先去告知内人一声!”
  “别急!我判断他们会来你这儿滋事,你只要请费少侠在这儿坐镇,他们自会自投罗网!”
  “好吧!大人,人内奉茶吧!”
  “别客气!食客挺多的哩!越闹越旺哩!”
  “谢谢!”
  赵天英点点头,径自离去。倪顺入内向阮淑华低语数句,立即吩咐一名小二去请费慕鹏。那名小二刚离开店门,对面酒楼中立即有一名灰衣大汉走了出来,他朝四周一瞄,立即跟在小二的身后。
  小二急于通风报信,因此。低头奔跑,不知不觉之中,就将那名灰衣大汉带到倪宅的大门附近了。灰衣大汉隐在右侧墙角不久,阮氏已经走了出来,小二朝她低语数句之后,立即匆匆地回店。
  阮氏慌张地奔向后面竹林。
  灰衣大汉悄悄地跟到竹林外沿,立听阮氏叫道: “小鹏,大事不好啦!你们快点出来听听呀!”
  灰衣大汉的嘴角不由浮出冷笑。
  倏见白影一闪,灰衣大汉刚欲闪避,右肩已经被人捏住,他忍住疼痛一瞧,不由神色大变!
  来人正是费慕鹏,只见他含笑道: “哇操!瞧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干嘛还在玩这种捉迷藏游戏呀?”
  “你……你干嘛乱抓人?”
  “哇操!恶人先告状呀!你干嘛来这儿?”
  “我高兴!”
  倏听一声:“很好!我让你更高兴!”
  声音未歇,小虎已经掠了过来,只见他的右拳一扬,就欲劈向对方的脑瓜子,吓得对方忙叫道:“住……手!”
  小虎顿住手,喝声: “从实招来!”手掌立即捏在对方的“天灵穴”,吓得对方颤声道:“别动……粗……我说!”
  “妈的,你还不快说!”
  “我叫做池天敏,是万紫帮外字堂第八路弟子,奉命来探听你们的下落,我,全部说完了!”
  “妈的!你昨晚有没有去县衙劫人犯!”
  “我……没有……”
  “黑白讲!快招!”
  “我真的没有参加,因为,我不够资格呀!”
  “那到底是哪六人去劫人的?”
  “邵堂主和他的五位铁卫。”
  “什么”弹竹‘及铁胃铁肝的?“
  “这……敝帮上有正副帮主各一人,总护法两人及两位堂主,每位堂主手下又有三位坛主,每位堂主各有五名保护他的人,叫做铁卫!”
  “妈的,哪有这么多噱头,那六人目前在何处?”
  “这……可能在东城外!”
  “妈的!什么可能,你不想活啦?”
  “别动手!我真的不知道啦!他们带徐川去见白护法,白护法一向神秘,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呀!”
  “妈的!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我想一想……”
  费慕鹏突然问道:“你如何和那些人联络?”
  “我……我不知道。”
  “胡说!”
  “我……我只是个小角色而已呀!”
  “哇操!你可真会扯呀!好!我就看你能扯到什么时候?”说完,倏地在他的双腋之下轻轻地接了一下。
  池天敏立即“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花心帅哥大

  第五章 险失元阳

  盏茶时间之后,池天敏已经笑得涕泪交流,声音沙哑道:“我 ……我说……
  求…哈……哈哈……求求……哈哈……“
  费慕鹏在他胸前一按,问道:“是谁派你来此地的?”
  池天敏连连剧喘数下,道:“方……世阳!”
  “他目前在哪儿?”
  “扬州酒楼!”
  “哇操!就近监视呀!够聪明!够胆识!”说完,右掌一挥,一股 柔劲已经拍中池天敏的“气海穴”,立见他怨恨地道:“你……你废了 我的武功啦?”
  小虎喝道:“妈的!你的那么寸”点功夫,何足珍惜!“
  “你……你们别狠!万紫帮不会放过你们的!”
  “妈的!那是以后的事,你可能看不见啦!鹏哥,如何招待他?”
  “小虎,究竟发生什么事啦?”
  “昨天晚上有六人去县衙劫走那个老包了!”
  “畦操!有够大胆!没关系!拿这个老包抵数!走!”
  小虎喝声:“走!”右脚立即朝池天敏的臀后踢去。
  池天敏被踢了一个踉跄,立即朝前奔去。
  费慕鹏含笑道:“婶婆、小琴,你们看家吧!”
  阮氏忙道:“小鹏,小心些!这些人好凶哟!”
  “我知道!我会让他们凶不起来的!我走啦!”说完,他立即含笑 飘了过去。
  不到盏茶时间。在小虎边踢边骂之下,他们三人已经入了城,池 天敏的狼狈模样立即引来沿途行人之注意!
  尤其费慕鹏那俊挺的模样更是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他们刚人城不久,倏见两把匕首自人群中分别射向小虎及费慕 鹏,人群立即传出一阵惊呼。
  小虎二人却不慌不忙地探腕接住了匕首。
  倏听池天敏惨叫一声,两人上前一见他的喉间已被一把匕首钉 住,正往右侧倒去,两人不由神色大变!
  倏听一声:“交给本官来处理吧!”
  两人—见是赵天英带着三位捕快走了过来,小虎欣喜地叫道:“大人,这个老包是万紫帮的人哩!”
  “不错!本官早就料到他们会耍这招的,你们先去店里吧!”
  两人点点头,立即快步行去。
  不久,两人已经来到馅饼店,只见阮淑华迎上前来低声问道:“听人说,你们抓到——个歹徒了?”‘小虎得意地道:“不错!那两个老包被我吓得全部招供啦!
  “
  “别喳呼!你到厨房去帮忙,小鹏,帮婶婶收帐,如何?”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跟着她走到柜后。
  他这一站,好似一块生动的招牌般,厅中不但立即客满,而且院 中更是源源不绝地涌进人潮,人人争着一睹他的风采哩。
  如此一来,他们根本无暇坐下来用膳,还是倪顺端来两碗炒面, 让他们抽空填填肚皮哩!
  ——直到酉戌之后,倪顺含笑向院中的人群连连致歉之后,人群才 陆续地离去,厅中的食客亦先后起身会帐。
  又过了半个时辰,所有的食客终于走光了,倪顺夫妇对十五名厨 师、三十名小二致歉之后,众人方始用膳。
  哪知,他们尚未膳毕,倏听费慕鹏低声道: “有人进来了,我去 瞧瞧!”
  说完,立即起身朝外行去。
  只见一位神色冷峻的瘦削中年人瞪着双眼,沉声道: “你就是费 慕鹏吗?”
  “正是!有何指教?”
  “你瞧过这个手镯吗?”
  “咻”的一声,——个碧绿玉镯自对方的袖中疾飞而至。
  他翻掌将它接住一瞧,立即认出它是阮氏左手之玉镯,他不由脱 口叫道:“你们怎么会有这个玉镯呢:”
  “哼!好一个名不符实的菜鸟!”
  “哇操!你在卖什么关于?快说!”
  “她目前落在咱们头儿的手中,你若想见她,就跟我走!”
  说完,身子一转,就欲射去。
  “唰”一声,费慕鹏已经拦住他,问道:“你是不是万紫帮之人?”
  对方忍住心中的惊骇,沉声道:“不错!你敢来吗!”
  “哇操!有啥不敢?谁怕谁呀?”
  倏听倪虎叫道:“鹏哥,我跟你去吧!”
  “哇操!免啦!婶婆已经落人他们的手中,你先回去瞧瞧小琴吧!”说完至此,他一见对方已经射向墙外,立即跟着掠去。
  扬州的夜晚仍然有不少的行人。尤其他跟着来到瘦西湖右岸之后,更是被那些如潮的游客影响了行进速度。
  不过!他却发现有六名衣着不同的大汉先后由人群中闪出,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的左右及身后。
  不过,他对自己信心十足,只是暗暗运功护身,仍然朝前行去。
  不久,那中年人掠上湖畔一条梭形快舟,径自盘坐在舟首,同时冷笑道:“你敢上来吗?”
  “哇操!来者不惧、惧者不来!何况,可以免费夜游名湖,不失一大乐事!”
  言讫,立即射落在舟中央。
  他刚盘坐在中央船板上面,一名魁梧布衣大汉已经站在舟尾,只见他解开缆绳,执浆一摇,快舟立即朝湖中央射去。
  湖面舟船如织,灯火通红,快舟在舟群之中快速地穿梭,毫无相撞事件发生,已够令费慕鹏紧张了!
  不久,舟行至湖心附近,费慕鹏立即发现有一条豪华画舫停在湖心,四周另有数条小舟将其它的船只挡在十丈外。
  他的心中有数,真气立即再度动员起来。
  不久,快舟已距画舫丈余,倏见那中年人振臂拔身,一式“白鹤冲天”,向上疾射而起,然后斜射入甲板。
  费慕鹏在他拔身之际,双掌朝船板轻轻地一按,原式不变地向上冉冉上升,立听远处船只传来惊呼声音。
  两条小舟立即循声疾驰而去。
  费慕鹏仰仗着一口真气冉冉地飞掠过站在船舷旁的紫衣大汉头顶,朝甲板中央飞去。
  只见一名削瘦老者靠坐在甲板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另有四名瘦削中年人分别藏在椅后两侧,担任“向导”的中年人正低声向老者报告着。
  四周船舷共计站着十六名手持强弩的紫衣大汉,看来对方是玩真的哩,费慕鹏立即冉冉地停在老者身前丈余外。
  船灯倏亮,集中射在他的头部,他只觉一阵刺眼。正以双手遮挡之际,倏听一阵“砰砰砰”响,他偏头一瞧,立见十余支箭自四周疾射而至。
  他的念头疾转,双掌一阵旋劈,那些箭自动“向后转”,飞行更疾地朝它主人疾射而去人影纷闪之中, “夺……”声音响个不停,那些箭不但已经射在船舷,而且深至矢身,不由令紫衣老者暗凛。
  只见他的右手一挥,五名中年人已经疾射向费慕鹏费,慕鹏喝道:“哇操!你们太不上路了吧?”
  那五名中年入射落在他的四周之后,各自双掌一抬,十道疾厉的掌劲立即向费慕鹏的全身大穴劈去。
  倏见费慕鹏的身子向上疾射而起,双掌飞快地向下一阵疾劈,“轰……”声及惨叫声中,甲板上多了五个大洞及不少的血肉,两名中年人闪躲不及,硬生生地被劈碎脑瓜子坠向船舱,另外三人虽然闪躲得及,不过,却被自己五人劈出之掌劲震得跟跄连退。
  费慕鹏首次“认真的”出掌,想不到会有如此骇人的威力,身在半空中的他,在一怔之际,身子立即向下坠。
  紫衣老者身子一弹,十指齐张疾抓向他的喉咙及心口,看来他是存心要趁机除掉这个可怕的年轻人。
  费慕鹕喝声: “来得好!”双掌疾伸, “拍拍……”几声,他也将十指齐张,而且一抓上对方的十指之后,真气聚涌。
  紫衣老者见状,正在暗喜之际,倏觉十指一阵剧疼,不由闷哼一声。
  那三名中年人见状,右臂一扬,三把匕首疾射向费慕鹏的身后。
  这下子,他自幼在竹林中乱蹦乱跳的游戏可就派上用场了,只见 他振臂、拧腰弹身,立即与老者互换位置。
  一阵惨叫之后,紫衣老者做了代罪羔羊,背部立即钉上那三把匕 首,而且是淬过剧毒的匕首。
  那三名中年人一见误伤了自己的坛主,神色大变地边取解药边疾 掠而来。
  费慕鹏以为他们仍不死心,身子疾坠至甲板之后,一边将紫衣老 者抛出去一边劈了两掌。
  “啊!啊!”两声惨叫,两名中年人似断线风筝般飞向船舷,立即 有两名大汉自作多情地伸臂接住上司。
  奈何冲力甚剧,两人虽然接住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却刹不住身 子,冲破船舷朝湖中疾坠而去。
  另外一名中年人虽然抱住紫衣老者,却也被那雄浑的掌劲震得连 连后退三大步,方始稳住身子。
  可是,他低头一瞧,却立即发现坛主已经断气,他不由一慌。
  “哇操!恭喜你篡位成功啦!”
  中年入神色一狞,挥臂喝道:“上!”
  十余名大汉放下强弩,抽出背上的钢剑正欲扑来之际,倏听船舱 中传出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喝声:“住手!”
  那十余人暗暗松丁一口气,立即刹车啦!
  那名中年人抱着尸体,惶恐地站在一旁。
  费慕鹏转身一瞧,立即看见两名紫衣劲装少女疾拣到那张虎皮座 椅旁,他的虎眉立即一皱。
  因为,那两位少女的劲装做得太贴身啦!不但该凹的地方凹,该 凸的地方更是凸得令人受不了。
  尤其胸前凸出来的那两座高峰,更是令人怀疑,她们的“营养” 是不是全被吸收到那儿去了!或者是经过隆乳整形。
  这两人已经够恐怖了,不过,立即有一名更恐怖的女人出现了。
  那女人年约三十五、六岁,不但长得高头大马,而且长着一副桃 花眼及樱桃小口,那水汪汪的眼波一扫之下,经常令人染上“气喘 病”。
  只见她身披一件宽大,却薄如蝉翼的紫披风,随着她的款款扭行,立即令他发现披风内之胴体居然一片“真空”。
  那忽隐忽现的酥胸、软腹及嫩腿好似一股狂风疾卷般,令费慕鹏没来由的全身一阵躁热。
  他立即将目光一偏望向远处湖面。
  这名尤物正是万紫帮三大护法之一的“桃花娘子”钱倩倩,由于采补有术,五十二岁的她望之好似只有三十五、六岁。
  她坐在虎皮椅上之后,立即叱道:“饭桶!滚!”
  那名中年人立即携众掠离画舫。
  桃花娘子方才在船舱中早巳暗中打量过这位罕见的“烟投郎”,因此,才会换上这副火辣辣的装扮来见他。
  她又仔细地打量他一阵子,问道:“你就是费慕鹏吗?”
  “正是!”
  “你为何不敢正视我!”
  “哇操!有何不敢?”说完,他立即瞪着她。
  “咯咯!对嘛!这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嘛!看座!”
  两声脆应之声,两名紫衣劲装少女抬着一张软榻自船舱走了出来,而且是直接放在她的身后。
  他虽然暗怔,却装作不在乎地盘腿坐在榻中央。
  “咯咯!小兄弟,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不想!我只想见见镯的主人!”说完,取出玉镯晃了一晃!
  “行!不过,你必须先唤我一声姐姐!”
  “畦操!够贪心!此镯的主人究竟在不在此地?”
  “在呀!只要你唤声姐姐,马上可以见到她!”
  “哇操!少来这套!我不吃这套!”说完,立即站起身子。
  四名少女立即一字排开挡在桃花娘子的身前。
  “咯咯!有个性!姐姐好喜欢你喔!带人上来!”
  不久,两名少女架着神色惊慌的阮氏自船舱中走丁出来,费慕鹏唤声:“婶婆!”
  就欲掠去。
  倏听右侧那名少女喝声: “站住!”立即以匕首抵住阮氏的右颈,吓得她拼命地摇头,全身颤抖不已!
  “哇操!你们打算怎么样?”
  桃花娘子脆声道: “好弟弟,只要你胜得了姐姐,姐姐就让你把 人带走,如何?”
  “哇操!行!来吧!”
  桃花娘子咯咯一笑,倏地站了起来。
  一名少女上前替她解开披风,一卸之下,一具丰腴的成熟胴体立即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哇操!你……你要干什么?”
  “咯咯!裸体相搏呀……”说完,扭腰摆臀颤乳地走了过来。
  “站……站住!”
  “咯咯!好弟弟,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方才已经答应了,如今怎能反悔呢?
  何况,你不想救你婶婆了吗?“
  “哇操!我怎知道是比这个呢?”
  “咯咯!这个是什么呀?”
  “哇……操!我……我……”
  他一直退到榻沿,一见她继续地逼近,他正欲跃开之际,持刀少女立即解开阮氏的“哑穴”,同时将刀朝她的心中戳去。
  立听阮氏尖叫一声:“救……命……啊!”
  他瞧得魂飞魄散,忙叫道:“住手!”
  少女倏地将刀尖停在阮氏的心口,立即又封住阮氏的“哑穴”。
  桃花娘子咯咯笑道: “好弟弟,只要你能够把姐姐摆平,姐姐一定让你把人带走!”说完,斜里走到榻前,立即仰躺上去。
  黄慕鹏这下子傻眼了!
  他至今尚是一只“童子鸡”哩!十九岁的他由于历经玉狮玺及地热之炼化,又服了再生果,早巳身心完全成熟了!
  想不到他的第一炮居然要应在这个“三八查某”的身上,他实在太不甘心了,可是,形势所逼,他能退劫吗?
  “咯咯……好弟弟,别犹豫啦!你婶婆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她可能经不起太久的惊吓哩!你说对不对?”
  “你为何要这么做?”
  “咯咯!姐姐喜欢你呀!你毁了万紫帮的人,帮主甚为震怒,早已下令要格杀勿论哩!姐姐因为喜欢你,才特别地通融哩!”
  “哇操!要杀就正大光明地来呀!谁怕谁呢?”
  “咯咯!别耍匹夫之勇啦!万紫帮有三千余人哩!你杀得完吗?
  何况,只要放把火,顺记馅饼店还能存在吗?“
  “哇操!你们敢吗?”
  “咯咯!这不是敢不敢,而是做不做,譬如说,现在吧,姐姐只要一声令下,湖面上的那批人齐赴馅饼店,他们挡得了吗?”
  费慕鹏神色大变,右掌倏地一扬。
  “住手!你不想让她活命吗?”
  他的神色再变,垂下右臂道: “哇操!你们若敢伤了婶婆,或是动馅饼店一砖一瓦,我非杀光你们不可!”说话之中,煞气透顶,令人望之生骇!
  “咯咯!安啦!只要你接受姐姐的挑战,不论你能否将姐姐摆干,姐姐都让你把人带走,够意思吧!”
  “好!叫她们滚开!”
  桃花娘子右臂一挥,那两名少女立即走向船舱。
  费慕鹏挥出指风击破那两盏灯之后,边宽衣解带边恨恨地道:“哇操!过了今晚,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咯咯!欢迎之至!姐姐相信你一定难分难舍的!”
  “莫见笑!三八查某!”
  “咯咯!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姐姐……”
  她说至此,突然发现他胯下之物居然异乎常人的硕伟,虽然有气 无力地下垂着,却令识货的她乐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见她盯着自己的“老二,又羞又气地立即转身。
  她欣喜地立即坐起身子。
  不久,他已经恢复成为“原始人”了;那莹洁又结实的肌肉,立 即逗得这位“床上高手”淫思涟裢。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搂着他的臀部,张嘴就要亲吻,他立即挣开身 子叫道:“你要干什么?”
  “咯咯!亲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嘛!”
  “少罗嗦!躺下!”
  她合着媚笑仰躺摆出备战架势之后,指着有气无力的“老二”,嗲声道:“它这样子能干活吗?”
  “哇操!你别鸡婆啦{ 我言明在先,你最好别在中途搞鬼,而且事了之后,乖乖地把婶婆交出来,知道吗!”
  “咯咯!放心啦!姐姐不会黄牛啦!上来吧!”说完,淫笑不止。
  费慕鹏早已经由费凌鹏遗留下来的那本小册中学会持久之方,因此,他岂会顾忌这种挑战呢?
  他只是不甘心“第一炮”落在她的身上而已。
  只见他暗运真气,上榻之后,双掌按在她的身侧榻上,双腿一跪,气一沉,“老二”立即由有气无力变成杀气腾腾!
  她惊异不已,浪叫不止。
  “哇操!你的嘴巴能不能安静点?”
  “好!好嘛!”
  她果然专心了!
  不过,盏茶时间之后。她情不自禁地又张嘴叫好了,不过,她警觉地尽量将“躁音”调到最低的“分贝”。
  费慕鹏专心,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可是,又经过半个时辰,她越叫越响亮,内容越来越令他脸红,他立即沉声道:“妈的,你乱叫什么嘛?”
  “好……我……我不叫!不过,让我上来,好吗?”
  “哇操!你该不会想搞鬼吧?”
  “不会!我……我发誓!”
  “好吧!我也不怕你搞鬼!”说完,翻身仰躺在一侧。
  她立即欣喜地“策马入林”。
  一种美妙的感觉立即袭上他的心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种感觉更是强烈,他的神色一松,那双紧皱的剑眉立即舒张了。
  她暗暗欣喜,立即使出全部的本领,密集的、蚀骨的酥酸迅速地侵袭着两人的身子。
  “仙拼仙、害死猴齐天”,在她那疯狂的扭动之下,那张软榻受不了的“吱呀、叽呀”抗议个不停了!
  可是,正在逐渐进人飘飘仙境的桃花娘子哪管这么多,她只顾继 续、疯狂地拼命呀!
  软榻迫不得已,缓缓地向虎皮椅移动了!
  不久,费慕鹏发现了此事,他立即疾催真气,稳住“仓库大门”, 然后,设法射入船舱去解救阮氏。
  哪知,他刚运起真气,她立觉“禁区”一阵发颤,她倏地停止, 同时以双掌扣住他的右肩及心口。
  “哇操!你……搞鬼?”
  “咯咯……是你……先搞的鬼……别怪我……要吸干…你的功 力……”说完,立即长长地吸了一口真气。
  不久,费慕鹏立即发现自己说多爽就有多爽!已经不能自控了。
  他情不自禁含糊地低语着!
  桃花娘子情不自禁地浮出狞笑!
  眼看着费慕鹏即将要开始“交货”,倏听右侧湖面上传出一声沉 喝:“站住!”
  接着就是“砰”及“啊”两声。
  桃花娘子不由一怔,阴功倏地一停!
  赞慕鹏悚然—醒,不由神色大变!
  “噗嗵”一声之后,接着又是“砰”、“啊”两声,看来又有一名 大汉中掌发出惨叫了……
  暴喝声中,右侧湖面立即一阵纷乱,桃花娘子冷哼一声,疾在费 慕鹏的“肩井穴”捏了一下,立即起身穿上紫袍。
  惨叫之声源源不绝,她的神色一变,立即沉喝道:“六娇何在!”
  那六名少女立即应声疾掠而出。
  就在这时,一位中等身材的布衣白发老人已经徒手疾掠向船舷, 桃花娘子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叱道:“杀!”
  六名少女各自抽出背上长剑,俟白发老人飘落甲板之后,迅速地将他围住,立即在四周疾绕起来。
  费慕鹏的“肩井穴”‘虽然受制,不过,由于被放下的角度正好可以瞧见“现场实况”,他立即边冲穴边观看。
  只见那白发老人未待那六名少女将剑阵布妥,倏地右掌在胸口直立似刀,然后,向外一翻,一股潜劲疾扫之下,一名少女立即被震飞出船舷外,费慕鹏瞧得心儿狂跳,险叫出声。
  因为,他识得此招为“火焰刀”,乃是那本小册中之绝技,虽然甚耗功力,不过却霸道绝伦。
  母亲小乔告诉他说,这本小册子乃是她的仇家所有,因此,日后 遇上施展小册子中功夫者,皆必须特别留意。
  因此,他才会险些惊呼出声。
  桃花娘子一见白发老人的掌力如此霸道,喝道: “别慌!”,身子 一闪,不但立即补上位置,而且疾朝白发老人劈出一掌。
  白发老人刚使出耗力的“火焰刀”,尚未恢复功力,岂敢轻意地硬碰硬。他立即向右侧一闪。
  他这一闪,虽然闪开那一掌,不过,却让对方的剑阵趁机布成, 当一道掌力及五把长剑攻来之际,他不由大骇!
  只见他鬼魅般连闪三下之后,安然无恙地闪了开去。
  费慕鹏暗骇道:“畦操!是血光身法,此人一定与娘的仇家有关, 必须及早冲开穴道。”
  心中一决,立即闭眼运聚功力。
  那女人却仍在撕拼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他那“气诲穴”终于浮出一丝暖流了!
  好似炸药的引信被点燃般,他全身的功力倏地爆涌而出,他立即 引导他们迅速地在百脉间运行了一周。
  倏听两声闷哼,只见一名少女又被劈飞出船,白发老人的左胸却 钉着一把长剑,由那晃动的剑身,可见刺入甚深!
  倏听桃花娘子喝声: “五行生克!”其余四名少女立即振剑疾刺, 逼得白发老人拔下胸前长剑边闪边招架。
  “锵……”声中,白发老人虽然避过那一轮疾攻,胸前布衫却已 经被染红一大片,步法也略见蹒跚!
  在桃花娘子引导之下,四名少女与她另外布成“五行阵”,一招 紧逾一招地疾攻,根本不让白发老人有喘气的机会。
  费慕鹏见状,悄悄地疾闪人船舱,立即看见阮氏僵靠在一张椅 上,他迅速仔细地检视着。
  但不久,他发现她只是“麻穴”及“哑穴”受制,立即将她解 开,同时低声道:“婶婆,我打算背你离去,此地有没有绳索?”
  阮氏点点头,自柜中取出一套绸衫,一阵撕扯之后,马上变成一 块布条,他欣喜地立即将她背上。
  他悄悄地重回甲板,立即发现只剩下两位少女配合桃花娘子在攻 击摇摇欲坠的白发老人,他倏地悄悄挥出一掌。
  那股掌力又疾又静,等到接近桃花娘子的背后“命门穴”之际, 她疾欲闪躲,已经晚了一步。
  “砰”一声,她带着鲜血跟跄冲向前去。
  “砰”一声,她惨叫半声,那张妖冶的面孔已经被白发老人一掌 劈成烂蕃茄,当场倒地气绝!
  阮氏吓得闭眼频恶“蚵面豆腐”不已。
  另外两名少女正欲逃逸,却被费慕鹏及白发老人一人一个地追杀 之下,先后追随桃花娘子去报到了。
  堂堂万紫帮的一名护法及六大天娇就如此不明不白地“嗝屁”
  了,湖面上幸存之人立即催舟疾逃而去。
  白发老人以剑拄身,缓缓地靠在船舷。
  费慕鹏解开布条扶阮氏坐在椅上之后,立即默默地瞧着白发老人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内服外敷。
  白发老人眼下药丸,正欲持袖上药之际,突然望了费慕鹏一眼, 立即将袖放下,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费慕鹏上前拱手,道:“多谢前辈搭救,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白发老人摇头沉声道: “老夫与这批人有仇,早巳跟踪甚久,此 番只是适逢其会,你毋须客气!”说完,转身朝湖面射去。
  费慕鹏想不到他会说走就走,正欲追去,突然忆起阮氏,他慌忙 上前挟起她,再掠到船舷边。
  只见白发老人坐在一条小船中央,以掌拍击水面已经疾射出三十 余丈外,他不由暗急。
  他拣到另外一侧船舷边,一见湖面上有一条空舟随波荡漾,他立即向上—弹,轻飘飘地落在船上。
  当他仿效老者以掌挥拍水面催舟绕过画舫之后,立即看见白发老人已经上岸,正踉跄疾奔而去。
  他正欲催舟追去之余,突听一声:“费少侠,请稍候!”他扮头一 瞧,立即发现一条大舟疾划而至,赵天英和三位捕快含笑站在船首。
  他朝画舫一指,道句:“人犯在船上!”立即催舟匆匆追去。
  经过这一耽搁,他上岸之后,已经不见白发老人的去向,相反 的,还引来一批好奇围观之人。
  他暗暗一阵失望,立即匆匆地大步行去。
  * * * 翌日晌午时分,费慕鹏和阮氏正在柜后招呼食客之际,倏见院中 拥挤的人群中传出一阵骚乱。
  他抬头一瞧,立即看见一批陌生大汉自人群中挤了出来,那批人 虽然身份及服饰有别,明眼人一瞧即知道是同伙的。
  那批人人厅之后,立即环臂抱胸默默地各站在一副座头旁,而且 瞪着眼盯着每一个食客。
  哇操!可真巧,厅中共计有七十五副座头,他们正巧来了七十五 人。一人盯着一桌,气氛立即凝重。
  较机伶的食客一见苗头不对,立即起身会帐。
  小二刚清理妥盘筷及桌面,大汉立即坐下,沉声道: “来三个馅 饼!”
  每位大汉皆同样地点三个馅饼,这分明是有目的而来的,于是其 余的食客们纷纷起身会帐离去了。
  院中的人群也迅速地散去了。
  不久,赵天英闻讯,率领六名捕快赶来丁,倪顺立即上前低声 道:“大人,这批人会不会是万紫帮的人?”
  “很有可能! 目前他们尚未惹事,我不便留在此地,你们小心 些!”
  “是!谢谢大人的关心!”
  “替我谢谢费少侠,大人已经放我一马了!”
  “大人,恭喜你啦!”
  赵天英离去之后,倪顺立即进入厨房帮忙,不过,一颗心儿却七 上八下,不知这批人会搞什么花样?
  哪知,那批人只是默默地坐着,接到馅饼的人似大家闺秀般一小 口一小口慢慢地吃着,没接到馅饼的人则默默地坐等。
  这批人虽然末带兵刃,不过,那副牛头马面狞厉、暴戾的神情, 令人一望即知不是什么善类!
  时间迅速地消逝着,终于黄昏了,突见一名中年人将一块碎银放 在桌上起身离去,其余的七十四人亦先后置银离去。
  他们离去之后,倪顺率领下人出来清理现场,立听一名小二低声 道:“头仔,这批人挺慷慨的哩!”
  倪顺苦笑道: “这批人来路不明,企图不明,很有可能是要来捣 蛋的,你们待会儿一起回家吧!”
  人多好干活,半晌之后,不但已经清理干净,而且连晚膳也端人 厅中,倪虎问道:“鹏哥,那批人明天会不会再来呀?”
  “会!而且可能又要泡一整天。”
  “那咱们不是亏大了吗?”
  “‘不会!咱们涨价,一个馅饼一两银子,而且只卖馅饼,哇操! 我倒要看他们能耗多久!”
  “这……哪有这么贵的馅饼呢?”
  “哇操!你遇过这么多的怪食客吗?”
  “没有!”
  “哇操!这叫做以怪制怪!”
  “他们会不会趁机胡闹呀?”
  “那更好!你不是怪我昨晚没带你去揍人吗?这下子大好机会来 临了,你不是可以大显身手了吗?”
  “可是……他们有七十五人哩!”
  “哇操!你怕了吗?”
  “这……我自己不怕!我怕他们砸东西或打伤别人哩!”
  “哇操!他们若敢如此做,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 * * 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立即在大门外等候,费慕鹏接获消息之 后,右手一抬,倪虎立即在大厅中央钉了一块铁板。
  “专售招牌菜馅饼,每个一两银子。”
  字迹龙飞风舞,乃是费慕鹏以指力刻成,隐含警告之意。
  小二将门打开之后,那七十五人默默地入厅各占一副座头坐下,立听他们齐声喝道:“来三个馅饼!”
  费慕鹏道句:“行!请先会帐!”立即朝那块铁板一指。
  那七十五人一瞧见那些字迹,不约而同地神色一变!
  片刻之后,立见一名中年人取出一张银票放在座头上。
  小二立即上前拿起银票送给阮淑华。
  阮淑华仔细瞧过那张百两银票,正欲取出五锭银子交给小二之 际,费慕鹏却摇摇头,指了指那一串串的铜板。
  她立即取出一个端茶用的方木盘,将一串串的铜板放了上去,直 至凑足二十五两银子,方吩咐小二端去。
  那名中年人的脸色立即一沉。
  立即有六名大汉拍桌站了起来。
  那名中年人轻咳一声,道: “胡龙!你们十个人过来将这些铜板 收下吧!”
  立即有十名大汉恨恨地过来收下那些铜板。
  不久,馅饼相继送来了,他们仍然斯文地吃着。
  晌午时分,倪虎送来两盘馅饼,费慕鹏及阮淑华立即默默地取用 着。
  直到黄昏时分,那些人才相继离去。
  费慕鹏淡淡地一笑,走到铁板前,虚空朝铁板划了四下,每个饼 立即飞涨为五两银子,不由令其余的人瞧傻了。
  可是,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又准时的来报到,他们朝铁板一 瞧,神色倏变,可是,他们仍然凑足钱坐了下来。
  他们仍然耗到黄昏时分,才离去。
  费慕鹏淡淡地一笑,右手一拂,铁板上面的“银子”两字立即消 失。
  他骈指连挥数下之后,铁板上面立即出现“黄金”二字。
  “啊!鹏哥,你的胃口可不小哩!”
  “哇操!我倒要看他们能够熬多久?”
  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又准时地来报到了,当他们入厅发现“五两黄金”四字,立即勃然色变。
  可是,在那中年人的示意之下,他们仍然忍住怒火凑足了银票,然后默默地取用那“贵得要命”的馅饼。
  黄昏时分,他们离去之后,费慕鹏运聚指力将“五”字改为“百”字,这下子连倪顺夫妇也看傻眼了。
  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入厅一瞧,也当场傻眼了!
  倏听一阵清脆的叮当声音,四位紫衣劲装少女健步如飞地扛着一顶密篷豪华软轿进入院中。
  那七十五人早已在听见叮当声音之时,面对大门挺立着,此时一见软轿放下,立即拱手躬身,齐声道:“参见沈护法!”
  一声娇脆的“免礼”之后,两名少女立即上前掀开珠帘。
  紫影一闪,一位双十年华、明眸琼鼻却神色冷峻的紫衣少女自轿中走了出来,那七十五人立即肃立在两侧。
  这名紫衣少女正是万紫帮护法“蛇美人”沈葳葳,别看她年轻,一身武功已够资格晋人顶尖高手之林。
  最可怕的是,她手中的那把碧玉箫,只见她持箫走入厅中,朝那块铁板一瞧,立即冷冰冰地道:“好大的胃口!”说完,将箫朝那块铁板一指,一道白影立即自箫中疾射而出,费慕鹏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吧”一声,那道白影已经停在铁板上面,只见它将身子一盘,赫然是一条三寸余长的白色小蛇。
  沈葳葳倏地发出一阵尖啸。
  只见它的红色蛇信一吐,朝那块铁板轻轻地一舔之后,立即又射 回箫中,立见那块铁板蚀化为铁屑纷纷下坠。
  在铁屑下坠之中,只要被铁屑沾到之物,包括墙壁及地面,迅速 地冒出黑烟,而且迅速地蚀化着,直到蔓延出尺余远处方始停止。
  “哇操!有够毒,这是什么蛇呢?那支碧玉箫怎么不会被蚀化呢? 我该如何对付它呢?”
  费慕鹏开始在伤脑筋了。
  沈葳葳转身面对他之后,双眼异采稍现即逝;立听她冷冰冰的 道:“你就是”烟投郎‘费慕鹏吗!“
  “在下正是费慕鹏,烟投郎愧不敢当!”
  “哼!锦绣其外,败絮其中,算你识相!”
  “哇操!你是谁?凭啥如此批评我?”
  “万紫帮护法沈葳葳,我问你:本帮钱护法、邵护法及其他的弟 兄是不是被你害死在瘦西湖中的?”
  “哇操!少在茅房化妆,臭美啦!那些草包值得我害吗?是他们 自取其辱,由我替他们超渡的!”
  “很好!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自尽!本座赐你全尸!
  第 二条,加入本帮会,前嫌一笔勾消,你选哪一条?“
  “没兴趣!”
  “你……你当真想死吗?”说完,缓缓地扬起碧玉箫。
  费慕鹏将阮淑华按入柜下,沉声道: “这段梁子全由你那批王八 蛋手下挑起的,你若敢动手,我就奉陪到底!”说完,缓缓自柜后步 出。
  沈葳葳将箫尖止住他,沉声道:“你难道不怕此蛇吗!”
  “哇操!怕能解决问题吗?放它出来吧!”
  沈葳葳的右手一阵轻颤,却硬是无法狠下心朝这位破天荒能够令 她动心的“烟投郎”下手。
  费慕鹏停在她身前丈余外,冷冷地道:“要动手,就快些,否则, 尽早滚蛋,别影响其他的食客!”
  “哼!满身铜臭味道,庸俗透顶!小琼,拿来!”
  悄立于软轿前方右侧的那名少女自轿中取出一个锦盒走到沈葳葳 的面前,听她沉声道:“打开,让他瞧瞧!”
  盒盖一掀,一蓬晶莹的光华倏地射出,只见小琼捧着锦盒走到他 的面前,立即放在座头上。
  十二颗拇指大小的圆珠分成三排并放在红色锦绒上面,赫然是珍 贵无比、难得见到一颗的珍珠。
  费慕鹏只知它很珍贵,却不知道它有多珍贵,可是站在远处的倪 顺却是识货者,他不由目瞪口呆。
  “哼!只要你替万紫帮效力一年,这十二颗珍珠就是你的,期满 之后,任你自行决定去留,如何?”
  “没兴趣!”
  沈葳葳又诧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有屁快放,否则,趁早滚蛋!”
  小琼叱声:“大胆!”一掌立即疾劈向他的右胸。
  他淡淡抬臂随意地曲指一弹,那股疾劲立即化为微风。
  小琼神色乍变,足踏中宫,探掌疾抓。
  “哇操!我不屑和女流之辈动手,滚!”
  只见他的右掌一抬,抓住小琼的衣袖往外一甩,小琼好似一支离弦疾矢般,——口气飞落向对面酒楼上面。
  沈葳葳不由神色一凛,立听她喝道: “姓费的,你当真不肯人帮吗?”说完,箫口已经对准他的心口。
  “哇操!废话连篇!动手吧!”
  “好!别怪我心狠!”
  箫口一震,白影疾射而出。
  一缕指风立即透指而出,迎上小白蛇。
  “叭厂一声,小白蛇被弹个正着,只听它厉”呱“一叫,后退中的身子倏地一弓重又射向他的颈间。
  别看它身小,那声“呱!”叫却是甚为宏亮,费慕鹏左右开弓,两缕指风疾射向蛇首及蛇身。
  倏见它反身一闪,斜射向他的左胸。
  他担心它射向柜台伤了阮淑华,倏地自箸筒中取出一只筷子运聚功力疾戳向它的腹部。
  小白蛇识得厉害,弓身一闪,斜掠半圈之后,正欲再度射向他之际,倏听沈葳葳尖啸数句,它立即飞向柜抬。
  费慕鹏神色大变,情急之下,身子一弹,右掌疾抓小白蛇,立听沈葳蒇尖叫道:“快缩手!”
  他岂肯听她的话呢?“叭”一声,右掌已经抓住蛇尾,白影一闪,小白蛇已经掉头咬住他的虎口。
  他只觉一阵剧痛, “哎唷”一叫,立即以左掌捏住它的小头,一股红雾立即自它的口中包住他的右掌。
  沈葳葳原本取药要上前交给他,一见红雾溢出,她神色大变地喝声:“要命的人快逃开!”立即朝外掠去。
  那七十五人立即没命地朝外逃去。
  倪顺匆匆地拉起阮淑华喝声:“快逃!”立即朝大门逃去。
  倪虎唤声:“鹏哥!”正欲扑去,倏见两名中年人架住他喝道:“走!”说完,硬拉猛扯地将他拉出大门外。
  不久,厅中只剩下费慕鹏一人了,只见他的双臂又黑又肿,全身摇摇欲坠,却仍死命地捏住蛇身。
  半盏茶时间之后,小白蛇终于被他捏碎蛇首及蛇身了,他将它抛在院中,立即盘坐在地上,咬牙运功。
  他只觉那些原本活蹦乱跳的真气,此时好似陷入泥沼般根本走不动,而且头儿也更加昏沉。
  他知道这下子危险了。
  他连吸数口气,咬牙支撑半个时辰之后,一缕真气终于挣脱“气海穴”向上冲去,他险些喜极而叫!
  他立即运转那缕真气绕行百脉,沿途拉出那些陷入泥沼中的真气,额顶不知不觉地冒出白烟了。
  一直过了一个半时辰,他的双手食指尖开始滴出黑血,一直凝立在他身前丈余外一个多时辰的沈葳葳不由大骇!
  敢情,她不相信眼前所见之事实哩!




  花心帅哥大

  第六章 销魂之屋

  一直到黄昏时分,费慕鹏方始长呼一口气醒了过来,不过,他立即发现沈葳葳手持碧玉箫抵住自己的右侧“太阳穴”。
  “哇操!你会使用这种小人的手段吗?”
  “哼!有勇无谋,莽夫一个!起来!”
  他被顶着“太阳穴”走出院子,立即看见倪顺他们所有的人全部 僵躺在右院中,他立即心中一沉!
  “哼!死心了吧!”
  “哇操!你想干嘛?”
  “你跟我走!”
  “哇操!我又不入赘,干嘛要跟你走!”
  “啪厂一声,他的左颊挨了一记”五百“,不过,他仍然不在乎地道:”哇操!
  你凭什么动辄打人?“
  “哼!姑奶奶高兴!”说完,碧玉箫倏然在他的胸腹间疾点六下。
  他吃亏在欠缺经验,好不容易才解救出来的功力立即又被“关禁闭”,他立即恨恨地道:“哇操!查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啪”一声,他的左颊又挨了一记“五百”,这回没有真气护住,他的左颊立即现出一个清晰的掌痕。
  沈葳葳沉声道:“秦天彪!”
  那名中年人立即躬身应道:“属下在!”
  “本护法离去之后,先将余毒除尽,放了这批人,然后继续执行原计划!”说完,将一个瓷瓶递给秦天彪。
  秦天彪立即命令下人开始处理厅内及小白蛇尸体附近的余毒。
  沈葳葳朝小琼一示意,径自进入软轿坐下。
  小琼将费慕鹏塞入轿前踏足处之后,立即与其他三名少女趁着黑夜抬轿疾掠向城外。
  半个时辰之后,软轿沿着荒郊野外疾飞而去,沈葳葳安安稳稳地盘坐在软垫上面调息入定了。
  费慕鹏被横塞在踏足处,可说极为难受,可是,形势比人强,谁叫他要粗心大意呢?他只好认了!
  他试过几十次了,可是,一身的功力好似平空消失般根本无法提聚,连一丝丝、一毫毫也提聚不出来了。
  他在情急之下,立即想起自己有一次为了要与倪虎出去玩,装作身子不舒服,结果把娘瞒骗过去之事。
  那时,他故意将真气搅乱,此番功力被封,应该也可以派上用场,于是,他暗暗整气使劲,不久,额上立即现出汗粒子。
  他暗暗欣喜,立即继续憋气使劲,半个时辰之后,他的全身衣衫立即被汗水浸湿透了。
  他的衣袖原本沾有红雾,虽经他运聚“再生果”化去体中之毒素,衣袖被汗水一泡立即透出腥臭味道。
  沈葳葳对这种腥臭味道太熟稔了,因此,即使是正在人定,也立即悚然醒来,同时焦急地瞧着费幕鹏。
  她一见到他全身湿透,而且袖上传来腥臭味道,她直觉的以为他没有将蛇毒祛尽,此时功力被封,余毒才会趁隙发作。
  她立即伸手欲抓起他,可是,当他看见他咬紧牙根满额大汗的神情,她马上犹豫不决了。
  因为,他甚恨她呀!若解开他的穴道,被他趁隙袭击,她自忖无法招架得住他之全力—击哩!
  不过,当费慕鹏那紧闭的双眼突然张开,而且隐含祈求地望着她之时,她的芳心立即软化了。
  她急忙以碧玉箫挑起他的双袖,然后提起他放在自己的身边,接着将三粒解毒药丸塞人他的口中。
  接下来就是解开他的穴道,然后将功力输入,准备替他驱毒。
  哪知,她的功力甫输出,倏觉腰眼一麻,而且那些功力倒卷而回,全身的气血立即一阵翻涌。
  她暗道一声:“不妙!”正欲冲穴挣扎之际,费慕鹏已经制住她的“哑穴”及“麻穴”,含着冷笑瞧着她。
  她心知中计,不由暗骇!
  费慕鹏坐直身子,偷偷地瞧四位少女仍无所觉地在黑夜中前行,他立即飞快地催动真气绕行体内四周。
  不久,他收功忖道:“哇操!我该如何招待她呢?”
  他思忖片刻,倏地托起她的下巴,传音揶揄道: “哇操!
  地球是圆的,我终于逮到机会了吧!“
  “哇操!你方才在馅饼店当众糗我、教训我,你实在够”拉风‘的啦!这回看我如何报答你吧厂说完,手指一握,她那粉颈上的襟扣一松,他的右掌立即在她那雪白又细滑的粉颈抚摸起来。
  阵阵麻痒,立即使她羞窘得满脸通红。
  他含着得意的笑容边解开襟扣边往下抚摸,终于摸上那仅有一衫之隔的神圣“玉女峰”了。
  那薄薄的肚兜中透出来的处女幽香及热气,使他没来由的心儿一荡,右掌随之一阵轻颤了。
  她羞、窘、急、怒交加,那张玉脸立即忽红忽白。
  他瞧得心中大乐,促狭地解开肚兜之扣结,攀登那高耸及柔软的五女峰,心儿荡漾更剧了!
  她心跳如鼓,简直要窒息!
  可是,穴道受制,既不能反抗也不能求救,她实在恨透了!
  她恨自己为何突然会心软?她恨他真的如此下流。
  原来,她由在瘦西湖幸逃性命的一名小头目口中,获悉桃花娘子因为曾与费慕鹏颠鸾倒凤,所以才会在功力受损之下丧命。
  她在目睹费慕鹏的俊逸超凡人品之后,直觉的认为他必是被桃花娘子所逼迫,对他的印象还挺不错哩!
  此时一见他居然如此的轻狂,她彻底地恨透他了!
  她恨她的,他照摸不已,而且还继续往小腹摸去,她不由急得双眼含泪,汗水亦自额上沁出来!
  她越如此,他越有报复的快意,于是,他强迫自己越过平滑的小腹,更往下深入了…… “哇操!好多的毛喔!比上回那个三八查某还要多哩,怪不得性子会那么‘爱现”及好胜!“
  一不作二不休,他干脆将手伸人亵裤中,一颗心儿不由狂跳似鹿撞。
  只见泪水立即簌簌自她的双眼中流出了。
  他暗吸一口气,继续抚摸一阵子之后,轻柔的、慢慢地将她剥成一只赤裸的“绵羊”了。
  那对因为芳心狂跳不已的“玉女峰”似在抗议,又似在打招呼,他瞧得一阵心颤,立即张口吸吮起来。
  她颤抖更剧了。
  他如痴如醉地吸吮着、抚摸着!
  处于幽香冲激得他全身燥热,他立即掀起儒衫下摆,脱去内裤她瞧得暗骇道:“天哪!那么俊逸的人,怎么有如此骇人的东西呢?我……我怎么受得了呢?”
  她不由又怒又惊了!
  他在她的身上轻抚一阵子之后,靠坐在软垫上,然后搂着她的雪臀向前移动。
  她哪能出声呢?
  她羞透了!
  她恨透了!
  他却促狭地道: “哇操!你这顶软轿挺不错的哩!一上一下,既有规律,又可以配合咱们哩,哇操!有够赞厂说时,他的双唇却在她的娇容上面来回地吸吮着,尤其那樱唇及粉颈更是令他流连不愿离去!
  她方才只觉下身裂疼难耐,可是经过他吸吮盏茶时间之后,不但下身的裂疼消失无影,而且全身酥酸不已!
  她的鼻息更加地急促了!
  那两名少女听到她那急促的声音,不由暗诧不已!
  因为凭她们的经验,一听就明白那是女人饥渴的呼吸声音,可是,怎么可能发生在这位素有“冰山美人”之誉的护法身上呢?
  于是,在轿后的两名少女,立即好奇地打量着。
  哇操!有恒为成功之本,她们在望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由晃动的纱帘及布幔中发现了一个令她们惊讶之事。
  原来,费纂鹏已经开始吸吮“玉女峰”了,而且不久,立即被她那急促的呼吸声音所感染,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立即搂着她的雪臀推动起来,软轿在晃动加剧之下,春光逐渐外泄了!
  那两名少女误以为沈葳葳“难过美男关”因而自动投怀送抱,于是,她们立即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了!
  哇操!她们若是多注意看几眼,一定会发现沈葳葳满脸的泪水,也定会发现其中有异的!
  哇操!谁叫沈葳葳平常对待手下那么严厉呢?
  软轿由于晃动越来越剧,四位少女自动地放缓步子前行,也多亏她们的功力不错,换了寻常大汉,怎能受得了呢?
  时间悄悄地流逝,一晃又过了一个时辰,沈葳葳苦尽甘来,只觉身轻若羽,好似飘浮在蓝天白云间。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任由她自己在那儿胡颤抖乱哆嗦,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笑容了!
  没隔多久,他那笑容消失了,因为他自己也在哆嗦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迅即蔓延他的全身,他在一阵剧颤之后,一扣“板机”,一排排的“子弹”疾射而出!
  她原奉已经不再哆嗦,经过“枪毙”之后,立即又哆嗦起来,软轿外面的铜铃再度“叮当”连响了!
  四位少女皆是“过来人”,心知轿中人在干什么,她们不由暗暗佩服费慕鹏的持久耐力! :好牛晌之后,软轿不再颤动了,费慕鹏搂着沈葳葳靠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于是,他朝她的“黑甜穴”一拂,将她制晕之后,正欲将她放在一旁,立即有了重大发现。
  他全身一震,暗呼道: “哇操!她还是原装货呀?怎么可能呢?
  我……“
  他将她放在一旁,拾起劲装替她遮住“要点”,匆匆地穿上自已的内裤之后,他立即神色复杂地思考着。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沉思中的费慕鹏突听远处有掌劲撞击声音,他悚然一惊,立即开始动员真气。
  不久,四位少女也发现异状了,立听小琼低声问道: “禀护法, 前方似有人在拼斗,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费慕鹏在她出声之际,立即解开沈葳葳的穴道,想不到她由于发 泄得太痛快丁,居然没有醒来哩!
  费慕鹏见状,立即在她的心口轻捏三下。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正好听见“回避”二字,立即问道:“回避 什么?”说完习惯性地欲挺腰却发现无法动弹。
  她立即想起自己仍是费慕鹏的掌中物哩,她的神色方变,立即听 见小琼重复道:“禀护法,前方有人拼斗,要不要回避!”
  她瞄了费慕鹏一眼,一见他闭目不语,立即沉声道:“停轿,你 去瞧瞧!”
  “是!”
  软轿刚靠林停下,小琼立即疾掠而去,费慕鹏以听力判断,不由暗骇道:“哇操!区区一名少女即有此种造诣,沈葳葳这个幼齿仔必然更厉害!”
  他立即睁眼盯着她。
  她没来由地一阵羞赧,红着脸闭上双眼。
  费慕鹏暗怔道:“哇操!她这神情分明没有敌意,她难道不恨我吗?哇操!不可能,一定有诈,她一定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久,小琼悄悄地拣回轿前低声道:“禀护法,是”地狱双娇‘和“滇中六煞’在拼斗,六煞已经不支,云贵双丑即将出手了!”
  “他们怎会拼斗呢?回避吧!”说完,默默地瞧着费慕鹏。
  费幕鹏沉声道:“咱俩之过节就此扯平,希望你们今后别再来馅饼店打扰,否则,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说完,拍开她的穴道,低头站了起来。
  倏听她低声道:“等一下!”
  他皱眉沉声道:“哇操!难道你还不甘心吗?”
  她以衣遮身低声道:“不是!云贵双丑武功甚高,又喜怒无常,我吩咐小琼她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不由怔了:“哇操!她怎么突然如此关心我啦?哼!黄鼠狼给鸡拜年,分明不安好心眼,我还是及早离开为妙!”
  因此,他淡淡地道:“谢啦!我自己有脚!”说完,穿出珠帘疾掠而去。
  沈葳葳起身欲追,倏觉下身一阵裂疼,柳眉微微一皱,立即沉声道:“启轿!
  别把他追丢了!“
  四女立即抬轿掉头疾追而去。
  哪知,不到盏茶时间,立听小琼低声道: “禀护法,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入林歇息!天亮之后,再往扬州!”
  费慕鹏射离软轿之后,立即朝来路疾掠而去!
  他初次深夜单独在黑暗、宁静的荒郊野外奔驰,心中充满了紧 张、刺激以及说不出来的欣喜。
  他想不到自己会反败为胜地修理沈葳葳,而且还破天荒地体会那种无法形容的舒爽感觉!
  哇操!实在太妙了!
  他的嘴角不由浮现出笑容了。
  可是,当他刚驰掠出里余外,倏听一声低沉的冷哼,右前方林中倏地闪出一位布衣白发老人。
  “哇操!他不是在瘦西湖中无意中救了我的老人吗?”他立即刹住身子,同时准备查询对方的来历。
  哪知,对方倏地掠入林中,他岂甘再失去这条可以找出母亲仇家的线索,立即疾掠而入。
  白发老人的身法甚疾,在入林半里远之处,倏地向右一折,疾朝前方掠去,费慕鹏当然紧追不舍了!
  以他的身法原本可以出手拦住白发老人,可是,他担心会引来沈葳葳诸人,所以准备先追出一段距离再动手!
  哪知。他刚追没多久,立即听见一阵剧烈的掌劲撞击声音,他不由忖道:“哇操!摘了老半天,还是回来凑热闹呀!”
  倏见白发老人自怀中取出一把折扇疾扑向斗场,费慕鹏放缓身子,悄悄地隐在一株大树后面。
  他悄悄地一瞧,立即听见白发老人被三名神色狞恶的白衫中年人拦住,四人即迅速展开剧烈的厮拼。
  另有两名神色狞厉的白衫中年人靠在右侧树旁调息,瞧他们白衫上的殷红血迹及灰败的神色,分明受伤不轻。
  “哇操!这六人必然是小琼所说的滇中六煞了!”
  他偏首朝左侧一瞧,立即看见一幕鲜明对比的强烈画面。
  只见两名美若天仙的姑娘正和两位相貌奇丑的白衫老人厮拼,看来他们必是“地狱双娇”及“云贵双丑”了。
  那两位姑娘穿着鹅黄色宫装,不但明眸贝齿、面貌姣好,而且那身材也是够水准,简直似两朵盛开的玫瑰。
  哇操!她们干嘛取号为“地狱双娇‘呢?地狱中的查某若真的如此美丽,凡间的男人全都自愿寻死啦!
  他暗觉好笑,立即朝那两名奇丑无比的白衫老人瞧去。
  那两人身高差不多,大约比正常人低一个头,同是长发披肩、白衫及膝,难道他们喜欢穿“迷你裙”吗?
  不过,那枯枝般瘦腿及赤脚芒鞋,却令人不敢恭维!
  尤其那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色,若不是有炯炯发光的双眼泛射出逼人的冷芒,几乎跟躺在棺木中的死尸没有啥分别。
  别看他们的双腿瘦若枯枝,却力道甚足,不但飘闪似鬼魅,而且弹跃自如,好似装了强力弹簧哩!
  尤其他们那枯瘦若鸡爪般的双掌在齐张及收缩之际,不时比弹射出带有尖啸声的指风,委实诡谲绝伦。
  费慕鹏乍见如此奇妙的指法,立即全神贯注地打量着。
  这两名白衫老人正是“云贵双丑”卓正隆及车正盛昆仲,他们率领“滇中六煞”
  六名徒弟横行中原将近十年,黑、白两道均不愿惹他们。
  因为,他们不但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且在擒住对手之后,均予以摧残戏辱一番之后,方始将对手处死并暴露其尸体。
  若对手是女人,必然剥光奸淫!
  若对手是男人,亦剥光专攻“旱道”奸淫,试想,谁受得了他们八人轮流上阵“照顾”呢?
  当然啦!被害者的亲友曾经率众报仇,可是,他们的武功实在太高强了,尤其合击之威力,更是未曾有过败绩。
  至于地狱双娇费常虹及费常婷出道虽然只有三年,可是,她们的天仙姿色及冷艳神情,已经在武林中掀起一阵旋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各派年轻高手立即大献殷勤,似没头苍蝇及跟屁虫一样紧迫不舍地追逐着。
  奈何她们冷若冰霜,根本不假以颜色,久而久之,那些人先后知难而退了。
  想不到,她们二人今夜会被这八个恶魔拦住,瞧她们额上见汗及鬓发微乱的情形,分明已经居于下风。
  倏听“哧”的一声,与卓正隆交手的费常虹之前襟已被撕下一大块,立即露出水色的肚兜及牛裸的酥胸。
  倏听她冷哼一声,左掌右指疾攻而去,立即将卓正隆逼得后退两步,挽回颓败之局面。
  费慕鹏的双眼倏射异光讶道:“哇操!她怎么也会这招”拳指双绝‘呢?看来她与白发老人是同伙的哩!“
  倏听卓正隆阴声道:“原来你也是血手党之人呀!太好啦!”
  倏见他的双臂一抡,化指法为掌法疾劈不已。
  “轰……”声中,树枝折断,地上频现大坑,费常虹根本无法折身还击,只能不停地纵跃闪躲着。
  卓正隆一招紧逾一招,一招重逾一招,而且交织成为一团如山般的回旋气流,刮得她的前襟裂开更剧了!
  她拼命地劈掌闪躲,浑然不知身子已近半裸,直至酥胸一凉之后,她低头一瞧,立即发现衫裙已经“离家出走”了。
  她骇得转身疾逃。
  倏听“叭”一声,那件水色肚兜之系绳已被车正隆扯断,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一声,捂住肚兜闪躲着。
  “砰”一声,她的腹部中了一掌,只见她冲口喷出一道血箭,“啊”地叫了一声,身子立即被震飞向费慕鹏隐身之处。
  倏听一声惨叫,一名白衫中年人已被白发老人劈飞出去,只见他的身子一弹,立即拦住卓正隆。
  卓正隆冷哼一声,双臂疾抡,两圈回旋掌劲疾涌而出,逼得白发老人不住地向后连退。
  宝常虹停在树前,长吸数口气之后,以左掌捣住肚兜,右掌一口气弹出六道指风疾射向卓正隆。
  卓正隆一个失闪,左肩立即中了一指,白发老人趁机全力疾攻,立即将卓正隆逼得连连“开倒车”。
  另外两名白衫中年人见状,疾扑向负伤出指、身子摇晃不定的费常虹,人未至,四道狂飚已经疾卷而至。
  费常虹不敢力接,立即向右疾掠而去。
  这下子逼得费慕鹏藏不住身子了,只见他的身子向左前方疾掠而出,身子尚未落地,“玉狮扬蹄”分扫向那两名白衫中年人。
  事出突然,他的身形甚疾,掌力既猛且远, “轰轰……”
  两声,那两名白衫中年人立即消失于两个深坑中了。
  他是看见他们的武功那么棒,所以方全力出掌,想不到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他立即怔住了!
  卓正隆双眼寒芒连闪,紧盯着他,问道:“小子,你是谁?”
  “哇操!你家少爷姓费,名叫慕鹏,你是谁?”
  “嘿嘿!原来你就是”烟投郎‘呀!老夫云贵双丑老大卓正隆,小子,此事与你无关,退到一边去!“
  费慕鹏既然已经发现这三个与母亲仇家有关之人,立即决定要设法接近她们,以便探她们的底。
  因此,他立即摇头,道:“办不到!”
  “嘿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于,居然敢管老夫的闲事!老夫今晚 如果不把你粉身碎骨,誓不为人厂”哇操!你这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丑模样,是人吗?“
  “气死老夫也!”
  双臂一抡,两股掌劲回旋成为一股旋劲疾卷而来。
  费慕鹏哈哈一笑,亦将双臂一抡,却未见什么掌劲施出,不过, 立即传出一阵“轰”然爆响。
  卓正隆踉跄连退三大步之后,胸膛急促地起伏,瞧他闭嘴瞪眼的 神情分明气血翻涌不已!
  费慕鹏只见儒衫晃动,根本未晃半下。
  白发老人一见费慕鹏设有追杀的迹象,他却不愿失去“打落水 狗”的机会,立即出掌连攻。
  卓正隆边问边急,额上不由进现冷汗!
  倏听一声厉喝,只见卓正隆双臂疾抡,原本已经不支的费常婷在 抵挡十招之后,立即惨叫出声。
  鲜血喷洒之中,她已经被震飞出去。
  费常虹神色大变,立即弹身射击。
  “叭!”一声,她虽然接住了费常婷,不过,却被那冲力震得气血翻涌,落地之后,两人立即吐血倒地。
  费慕鹏一见卓正盛扑向白发老人,喝声:“哇操!少臭屁!还有少爷在此地哩!”
  一缕指风立即疾射而去。
  卓正盛一见指风射向自己的“膻中穴”,立即拧腰飘落在地。
  他刚站稳,费慕鹏已经掠到他的身前,而且疾抡双臂,旋起一波波的潜劲疾涌而至。
  他方才已经见识过自己老哥吃亏的情形,此时岂敢重蹈覆辙,因此,立即不停地闪躲后退着。
  “哈哈!躲什么嘛!这不是你们的看家本领吗?你们怎么不会拆解呢?实在是有够丢脸!”说完,倏将潜劲扫向两名正在运功疗伤之人。
  “轰轰!”两声之后,那两人惨叫半声,立即到阎王爷处报到了,吓得其余的两人急忙收功起身。
  卓正盛暴跳如雷,一见对方的掌势中断,立即抡臂疾攻而来。
  费慕鹏喝声:“你终于来送死啦!”身子一弹,“玉狮掌”之第二招“玉狮吞天”疾攻而出。
  “轰轰”两声,车正盛沿途“捐血”地向后飞去。
  卓正隆一见费慕鹏继续追杀,他顾不得自己的险境,倏地朝费慕鹏劈出一道雄浑的掌力。
  掌力劈出之后,他立即喷出一口鲜血,不过,他继续劈出一道掌力阻住疾飞而来的白发老人了。
  他强行运功,当然又得乐捐一口鲜血了!
  费慕鹏及白发老人立即各朝卓正隆劈出一掌!
  “轰轰!”两声,卓正隆被两股不同方向的掌劲一挤、一撕,惨叫一声之后,立即粉身碎骨了。
  卓正盛落地之后,又连吐三口鲜血,不过,他为了保住老命,毫不停顿地立即转身展开“百米冲刺”。
  “哇操!等等我嘛!”
  他疾掠半个盏茶时间之后,终于拦住卓正盛,立听卓正盛喝道:“老夫与你拼了!”连人带掌疾扑而至。
  费慕鹏身子一闪,双臂一抡,卓正盛惨叫一声,撞断两株大树之后,方始倒在地上继续“捐血”了。
  他走到近前,一见卓正盛已经凸目气绝,摇头道:“哇操!
  是你们逼我出来的,可别向阎王爷告我一状啊!“说完,他立即在他的”死穴“补上一指。
  倏听一声女人叫唤:“别走!”
  他转身一瞧,那位白发老人正在追逐分别挟着“地狱双娇”
  的两名白衫中年人。他不由征道:“哇操!他会是母的吗?”
  奇怪归奇怪,他立即掠向右侧那名中年人。
  那中年人倏地停身,探囊掏出一蓬火红药丸,立即以“满天星手法”疾掷向费慕鹏。
  费慕鹏刚抬脚欲闪,却见对方又将手中之费常婷疾掷人那溅散开来的红烟中,他立即边闪边探手一招。
  “咻!”的一声,费常婷立即飞向他,他刚将她接住,立即闻到一股浓香,脑瓜子随即为之一沉!
  他暗叫一声糟糕,一见对方已经溜了出去,他火大地喝声:“敢溜?”,一式“天马行空”疾掠而去。
  他刚掠过对方的头顶尚未着地,对方已经将右掌一扬,一股掌力疾扫向费慕鹏的腰肋之间。
  费慕鹏的左手倏地向后一挥,“轰”的一声,那中年人“噔噔……”连退,鲜血亦已经自嘴角中溢出了。
  他原本已经负伤,方才未疗妥伤势即起身,此时一接上费慕鹏那雄浑的掌力,当然招架不住啦!
  费幕鹏转身、弹身一气呵成,只听他道句:“交出解药吧!”
  立即大步朝那中年人行了过去。
  那人哈哈大笑,道:“没解药!够你忙的啦!”右掌一抬“叭”
  一声,他的右侧“太阳穴”立即溅出一蓬血花。
  “砰”一声,他倒地之后,立即“嗝屁”。
  费慕鹏上前——搜对方的口袋,只见除了数张银票及一个棕色疗伤药的空瓶之外,便无它物。
  他将银票没收之后,突觉头儿一阵昏沉,他侧眼一瞧白发老人已经夺回费常虹,正逼得另一位中年人到处闪躲,他不由心中一宽。
  他将费常婷放在一旁,立即盘坐运功逼毒。
  盏茶时间之后,他神清气爽地睁开双眼之后,立即看见白发老人正焦急地在丈余外徘徊着。
  他刚轻咳一声,对方立即沉声道:“小兄弟……”
  “哇操!免假啦!姑娘,你有什么话,请说吧!”
  “这……咳……对不起,请原谅我的隐瞒!”
  “哇操!咱们没啥关系,别如此客气!”
  “费少侠,请你救救她们二人!”说完,朝躺在一旁的地狱双娇指了一指。
  费慕鹏起身上前一瞧,立即发现地狱双娇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不但气喘如牛,而且全身已经湿透。
  白发老人沉声道:“她们二人皆中了烈性媚毒,而且已经开始发作了,如果在盏茶时间中不予解救,一定会血脉爆裂惨死!”
  “哇操!你怎么不早点解救她们呢?”
  “我……我只能救一个呀!”
  “好!我救另外一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让我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
  白发老人轻咳一声,缓缓地取下一副薄皮面具,一张丝毫不逊于“地狱双娇”
  的清丽面孔立即呈现在他的面前。
  “哇操!有够”水‘,为何要把它藏起来?能让我知道你的芳名吗?“
  她羞赧地道:“费薇薇!”立即将费常婷交人他的手中。
  “哇操!你也姓费?浪费的费?”
  “是的!我是她们的义姐,她是费常婷、她是费常虹!”说完,抱起费常虹转身就欲离去。
  “哇操!等一下,我该如何救她呀?”
  “阴阳交合,就似你与沈葳葳在轿中所做的事一样!”
  “什么?你知道那件事?”
  “不错!我们三人沿路跟踪你,她们二人原本要拦轿救你,却遇见云贵双丑八人,请你务必要救她。”
  “哇操!我……”
  费薇薇走到她的身前,解开费常婷的襟扣,拉开她的衣襟,立见她的右臂上方有一块殷红圆印。
  “这就是守宫砂,她尚是处子之身,不会污了你吧?”
  “哇操!我不是计较这个啦!我不能乱做这种事啦!”
  “你如果耿耿于怀,不妨在事后亲自向她求亲,我相信她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一定会答应的!”
  “哇操!我就是考虑这点啦!我不能自己做主呀!”
  “先救人再说,如何!”
  “这……哇操!我言明在先,我只是要救她而已,我不一”定会娶她,你可要替我证明呀!“
  “好吧!”
  “哇操!你们二人皆是母的,如何救呀?”
  费薇薇双颊倏红,低声道:“我……我自有办法!”
  “哇操!你既然有办法,为何不连她一起救呢?”
  “我……我……少侠,你可否不问此事?”
  “不行!我可以为你们拼命,却不愿做这种事!”
  “你……你嫌弃她的容貌吗?她会比沈葳葳丑吗?”
  “哇操!这是两码子事,别扯在一起!”
  “你忍心坐视不救吗?”
  “哇操!别逼我!你先说出你的解救方法吧!”
  费薇薇匆匆地朝黝暗的四周一瞄,倏地将费常虹身上的肚兜掀 开,费慕鹏立即发现两座成熟的“玉女峰”。
  尤其峰顶那两粒“紫色葡萄”又挺又圆,不由令他瞧得一阵脸红,于是,立即将头低下。
  “咳!请你瞧瞧她的下身!”
  费慕鹏将眼一瞧,立即惊呼出声!
  原来,原本该是芳草栖楼的桃源胜地却竖立着一根高高翘起、不停颤动、大约有中指大小的“迷你枪”。
  哇操!怎会有这种怪人呢?“
  费薇薇以肚兜捂住费常虹的身子低声道:“公子,请你先教人,我在事后再把她的异状告诉您,好吗?”
  费慕鹏立即默默地点点头。
  费薇薇轻声道:“公子,请跟我来!”立即转身掠去。
  他跟着她在林中穿梭半盏茶时间之后,终于进入一个略带霉味的山洞,立见她将费常虹放下。
  他正欲放下费常婷,立听她低声道:“为了避免人兽闯入,我去洞口布阵,烦你先救人!”说完,立即低头朝洞口行去。
  费慕鹏一见费常婷的呼吸更急促,汗下更剧,而且嘴角溢出口沫,他心知灾情甚为严重。
  他匆匆地剥光自己的衣服,立即开始除去她的湿衫。
  那浓烈的处于幽香令他心跳加促!
  那成熟迷人的胴体令他心猿意马。
  可是,他立即发现她那穴道被制的胴体不适宜“闯关”,于是,他核视胴体一阵子,立即解开她的穴道。
  哇操!这下子可不得了啦!
  她如猛虎出柙般立即将他扑倒,只见她的藕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虎背,下身立即胡冲猛顶。
  他暗叫声:“哇操!有够凶悍!”
  盏茶时间之后,费薇薇羞赧地低头走了进来,她面对墙壁卸下那身布衫之后,立即现出一个玲珑胴体。
  非礼忽视,他立即偏开头。
  可是,她却偏要看他,一阵幽香之后,他的眼前出现一条藕臂,他不由怔道:“哇操!她难道有暴露狂吗?”
  却听她蚊声道:“公子,请验守宫砂!”
  他一见她的臂上果然也有一团红物,立即轻轻地点点头。
  她蚊声道过谢,立即退到一旁。
  她搂着费常虹之后,立即拍开她的穴道。
  一阵低吼之后,费常虹立即压在费薇薇的身上。
  费慕鹏听得暗自苦笑道:“哇操!世上哪有这种怪人呢?她会不会也似我般能够交出”货‘来呢?“
  时间在他的尴尬及胡思乱想之中,迅速地消逝着,他倏觉脊椎尾端一阵酥麻,他不由暗骇!
  他知道这是要“交货”之预兆,他立即轻咳一声,问道:“哇操!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解毒?”
  “这……等她泄身!”
  他不由暗暗叫苦不已!
  因为,费常婷虽然已经全身湿透,可是,那副狂浪之态却毫无收敛,看来一时尚不会泄身哩。
  他立即默背小册中的“御女”口诀,他终于找到解危之法了,于是,他不由暗暗地放了心!
  于是,他将舌尖抵紧下颚,纳气“丹田”!
  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重重,因为,要想在心猿意马之中凝神纳气,十分不容易哩!
  所幸,他历经地热千锤百炼,又经过小乔的全心调教,真气已经运用自如,不到半个盏茶时间,便进人状况了。
  真气缓缓地在惊涛骇浪之中,绕行一周天之后,他的“国防重镇”已经固若金汤,她的冲速亦已放缓了!
  他偷偷地朝旁一瞧,看见费薇薇的样子,不由满头雾水!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费常婷开始在哆嗦了,费慕鹏心中一宽,倏地搂着她向右侧一翻。
  刹那间,他取回指挥权,大刀阔斧的厮杀起来了。
  那迷人的交响曲,立即不停地飘荡着。
  费常婷的哆嗦更剧了。
  阵阵含含糊糊地叫声,自她的口中传出来了。而且,随着费慕鹏的冲刺,那叫声更加响亮了。
  不久,费常虹也在哆嗦了,费薇薇欣喜地将头一偏,搂着她朝侧一躺,跨坐在她的腰上。
  不到盏茶时间,费常虹整个的瘫软了!
  她在呻吟之中悠悠地昏睡了。
  倏见费薇薇道声:“谢谢!”突然起身走向费慕鹏,他稍一犹豫,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相视片刻,倏地紧紧一搂。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费薇薇双腿一曲,缓缓地侧身一躺,他立即搂住她翻身一贴,同时朝前一挺。
  一声轻咳之后,她的柳眉立即一皱!
  她突然由“小人国”进入“大人国”,当然不习惯啦!
  他正在要紧关头,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厮杀着。
  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她终于苦尽甘来能够适应了,她不由自主地开始胡乱地配合起来了!




  花心帅哥大

  第七章 竟敢挑战
  
  费常婷在逐渐地舒畅之下,开始胡言乱语了,他一见良机难得,立即问道:\'血手党是什么呀?“
  “这…”
  “当我没问啦!谈谈她吧!”
  “你…是指虹姐吗?”
  “不错!”
  “她是我义父母的第二个爱情结晶,他们起初以为她是男儿身,所以甚为欣喜地养育她。
  哪知,她在十四岁那年,居然开始有“月潮‘,而且上身也发育为女儿身,于是,她们开始暗中访医。
  哪知,遍访名医,耗时五年之后,虹姐失望地拒绝访医,同时孤僻地不再接近任何人……唉!“
  “哇操!那她对未来有何打算呢?”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事!”
  “哇操!那我必须在她醒来之前,溜之大吉了!”
  “这……少侠,我是否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呀!”
  “你认识费凌鹏吗?”
  “费凌鹏?哇操!怎么只和我差一个字而已呢?他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此人吗?”
  “真的呀!”
  “这……有人说你的容貌有点儿似费凌鹏哩!”
  “哇操!真的呀?他在何处呀?”
  “我也不知道!”
  “哇操!谁知道?”
  “我义母!”
  “哇操!我能不能去见她?”
  “好呀!”
  “哇操!不行!我必须先回一趟扬州,否则,他们会担心死了!”
  “这……你能不能留个会面时间及地点呢?”
  “地点在瘦西湖海法寺前,如何?”
  “好呀!时间呢!”
  “男女平等,由你决定吧!”
  “下月十五日月初之时,如何?”
  “还有将近两周,行!”
  她嫣然一笑,倏地搂着他。
  他吻住她的樱唇,一边吸吮一边继续冲锋陷阵,立见她紧搂着他,而且贪婪地吸吮他的双唇。
  两人经过这阵子倾谈,多少有些交情,何况,费慕鹏认为已经多少获得仇人之消息,更是暗喜。
  心中一喜,精神一振,当然杀得更起劲了!
  费薇薇奉命探听费慕鹏的底细,早已经在扬州暗中监视多日,所以,才会在瘦西湖中及时替他解围。
  她在负伤之后,经过地狱双娇以真气及灵药相赠,迅速地复原之后,便与她们暗中监视着他。
  当她们发现他被擒之后,立即决定拦轿救人,先施恩再接近他及探底,哪知竟会遇上那幕软轿香艳春光。
  她们一直等到将近“雨过天晴”,正准备下手之际,却冒出云贵双丑那批冒失鬼,费薇薇被逼去引费慕鹏来助阵。
  想不到因祸得福,居然获得他的信任!
  她越想越高兴,当然尽情地狂欢了!
  她情不自禁地颤声道:“鹏……”
  那声音令他听得不由一阵心颤。
  他情不自禁地紧搂着她唤道:“薇……薇!”
  “鹏……鹏……别停……”
  汗水滴答连流!
  泪水簌簌直流!
  她开始剧烈地哆嗦了!
  他也深受感染地哆嗦起来了,尤其在感受到阵阵温热之后,他哆嗦得更加剧烈了!
  她整个地瘫痪了!
  她只能颤声频呼他的名字了!
  他却温柔的、不停地抚摸着、吸吮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那炙热的双 唇及手心,终于烫平了她的芳心!
  她将四肢一摊,颤声道:“鹏……我爱……你……”热泪立即再度流下!
  他温柔地吸净泪水之后,搂着她悠悠地入睡了!
  荒郊小洞,费慕鹏与费薇薇赤裸裸地交股而眠,瞧他们一脸的笑容,分明尚在作缠绵美梦。
  突见费常虹轻轻地一动,她坐起身子一见到自己浑身赤裸,直觉地低头一瞧,她立即发现下身的血迹!
  她羞辱、震怒地全身倏地一颤!
  她朝外一瞧,立即发现两条交股而眠的赤裸身子及张腿仰睡的费常婷,她的神智立即被愤怒淹没。
  她悄悄地来到费慕鹏的身边,一口气制住他背部的六处大穴,立即将他们二人惊醒。
  费薇薇刚唤声:“虹姐!”立听“啪”“啪”两声,她的双颊各挨一巴掌,立即呈现清晰的掌痕!
  “贱人,你敢出卖我……”
  “不!虹姐,你误会了……”
  “住口!你别再强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鄙视我这个不男不女,喜怒无常的怪人吗?我受够了!”
  “不!虹姐!我从未鄙视过你!我发誓……”
  “住口!你知道我的忌讳吗?你知道见我身子者的下场吗?你为何还与他如此亲密呢?你这贱人……”
  “啪、啪”两声,费薇薇的双颊立即红肿起来!
  费慕鹏一见费薇薇任由费常虹叱骂及责打,心中一火即叫道:“哇操!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冷静?哈……”
  纵声厉笑着。
  费常婷终于醒过来了,她发现自己的放浪睡姿,吓得急忙坐了起来,下身一阵剧疼,立即令她闷哼出声。
  费常虹倏然止住笑声,道:“妹子,你的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你完了!哈哈!你完了!哈哈……”
  费常婷趋身穿上宫装后,默默地坐在一旁回想着!
  费薇薇一见费常虹如此失态,暗一咬牙,立即屈指进弹。事出突然,费常虹即被制住“麻穴”,只听她尖叫道:“你瞧见了没有?”
  费常婷起身道:“薇妹,你是什么意思?”
  费薇薇匆匆地道:“婷姐;请听我解释……”立即穿上亵裤、以抹胸束住双胸,然后套上那件布衫。
  费常虹厉叱道:“住口!贱人!事实摆在眼前,你出卖我,你以我这副怪身子换取了那色狼的欢心……”
  费薇薇含泪摇头道:“不是!完全不是!我如果有这种念头,我就五雷劈顶,不得好死!”
  “哈哈……诅咒了!妹子,你听她在诅咒了!妹子,你知道她口中如此咀咒,心中却暗暗祈祷应誓的人是我哩!哈哈……”
  费慕鹏气得怒吼道:“住口!疯查某!住口!”
  “哈哈……查某!我这样子是查某吗?”
  “不错!你是查某,而且是个疯查某,唯有疯查某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恩将仇报。”
  “住口!住口!谁说我是查某,我有男人的东西!”
  “哇操!住口!你也有女人的……乳房!”
  “哈……不……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哇操!薇,解开我的穴道,我证明她是查某给她看……”
  费薇薇立即望向费常婷。
  费常婷倏地上前封住费常虹的“哑穴”,然后沉声道:“薇妹,你把我吐血昏倒以后的事告诉我……”
  她立即将自己与费慕鹏专心对付云贵双丑,却让那两名中年人擒住她们二人之事说了一遍。
  费常婷一听自己是被费慕鹏解去媚毒的,双颊倏地一红!
  当她听完费薇薇替费常虹解毒之后,倏地叹了一口气,道:“姐,你错怪薇妹了!”说完,立即解开她的穴道。
  费常虹倏地扣住费常婷的右腕。又制住她的麻穴,厉声道:“妹子,你偏信了她的谎言啦!你知道吗?”
  “不!姐,你冷静些!”
  “冷静?连你也要我冷静?哈…”
  厉笑声中,她又制住费常婷的“哑穴”。
  费薇薇神色大变,立即挡在费慕鹏的身前。
  “哈……妹子,你瞧见了吧?淫妇总是护着奸夫的,费薇薇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哇操!住口!我费慕鹏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混蛋的人……
  薇,快替我解开穴道,让我来对付她……“
  “这……别这样子……”
  费常虹倏然厉吼道:“解开他的穴道,让他对付我吧!”说完,双手朝身后一负,冷冷地盯着他们二人。
  费薇薇神色连变,久久不敢出口!
  “动手呀!贱人,你还在犹豫什么呀?”说完,立即朝前行来。
  费薇薇见状,只好转身解开他的穴道。
  费慕鹏起身之后,沉声道:“疯查某,你知道我要如何对付你吗?”说完缓缓地走了过去。
  费常虹将双峰一挺,冷冷地道:“来吧!”
  费慕鹏飞快地挥掌制住她的“麻穴”之后,怔道:“哇操!
  你怎么不还手?“
  “哈哈……我看你如何对付我……”
  “哇操!妙!包你满意!”说完,他立即搂住她,而且贪婪地吸吮她的樱唇,双手更在她的酥背来回地抚摸、捏揉着。
  费常婷及费薇薇不由一怔!
  不久,他将她放在地上,立即开始吸吮她的双峰,双手更是大肆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面来回地活动着。
  即使是那个“小蚕豆”也毫不例外。
  费薇薇瞧得一阵脸红;低头上前解开费常婷的穴道,立即与她默默地朝洞口行去。
  如此一来,费慕鹏反而更容易放手而为了,他立即从头到脚吸吮着,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怪的是,凶巴巴的费常虹却未再吭半句了!
  原来,聪明的费慕鹏自幼即被小乔训练出一种敏锐的观察力,他直觉地认为费常虹在吃醋。
  因为,费常婷及费薇薇是健全的女人,所以才会那么爽,她却因为多了一个累赘的小蚕豆,反而不爽了!
  所以,他大胆地使出这招了!
  想不到果然药效对症,他在暗喜之余,一边思忖该如何进行下一个行动。
  好久,好久以后,他终于由她那雪白的圆臀之中发现那个“小梨涡” 了,于是,他立即有了主意。
  于是他将她的身子一翻,专心照顾雪白的圆臀了。
  盏茶时间之后,他扳开雪臀策军来到“小梨涡”的边境了,立即听她朗声道:“你要干嘛?”
  “哇操!对付你呀!”
  “我……”
  “哇操!你怕啦!”
  她冷哼一声,立即不说。
  他暗暗冷笑,立即缓缓地前进!
  疼!疼!撕裂般火辣辣之剧疼,她不由肌肉连颤,冷汗也出来了,可是,她未吭半声。
  他暗暗佩服她的傲气及耐力,继续缓缓地前进。
  “哇操!我是天才?还是驴蛋呢?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又莫名其妙的新鲜事情呢?”
  她仍是未吭半声,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突然以双掌撑起趴在地上的身子,吓得费慕鹏急忙撤军退到一旁。
  她突然右手一招,将肚兜吸人手中之后,朝双膝一垫,自动张腿趴跪在地上,即不再乱动。
  “哇操!真是疯查某!”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由于未见她有何异举,加上经过她翘臀张腿,他便不再有何顾虑了。
  于是,他快马加鞭地驰骋起来了!
  那清脆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高亢,费薇薇情不自禁地回头一瞧,她不由暗怔道:“天呀!他真是天才哩!”
  她立即轻声道:“婷姐,你瞧瞧……”
  费常婷回头一瞧,整个人怔住了!
  尤其她看见费常虹不吭半声,而且以肚兜垫膝,这种南北极大转变,立即使她一阵茫然。
  过了好一阵子,当她听见费常虹的低沉“唔啊!”叫声之后,她不敢相信地紧盯着这幕怪景了!
  费慕鹏一听费常虹居然也发出和费薇薇相同的“怪声”他心中一喜,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到盏茶时间,费常虹开始“胡说八道”了。
  他听得爽极了!
  他狂得更起劲了!
  她叫得更响亮了!
  哇操!好一个良性循环……
  他乐得忍不住狠搓揉她的双峰。
  费常婷不敢相信地看着此景,不由对他心服口服了,她立即低头不看,不过,脑瓜子却在想如何紧紧抓住他哩。
  又过了盏茶时间,倏见费常虹在哆嗦之中,口中更是不停地“啊……唔……”
  呻吟着。
  费慕鹏想不到自己会“出奇制胜”,立即改以“强棒出击”,在急骤的长攻猛打之中,步步击出“全垒打”。
  好半晌之后,费慕鹏发射子弹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使她哆嗦更剧,口水流得更急了。
  倏然间,一阵腥臭味传来,费慕鹏敏感地叫道:“哇操!哪来的腥臭?”
  正在飘飘欲仙的费常虹闻声之后,神智一醒,由于角度之故,她立即发现自己的下身居然滴出深灰色之液体。
  她吓得急忙移开雪臀起身一瞧!
  果然不错,阵阵腥臭正是传自那深灰色之液体,她在大骇之际,那些液体倏然中断,“小中指”倏然一缩。
  这一缩,缩得几乎只剩下一粒“花生”,根本不似先前之“小蚕豆”,她惊骇地唤道:“妹子,你快来……”
  费慕鹏乍见她的异状,甚为纳闷,一见她望着她的下身一阵子突然怪叫,他立即好奇地探头一瞧。
  费常虹羞赧地立即一转身子不让他瞧。
  可是,费常婷一走近,她不意思再闪开了,她立即低声道:“妹子,我……我这儿怎……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啊!真的哩!姐,怎么会这样子呢?”
  “我……我也不知道呀!”
  “哇操!一定和那腥臭有关联啦……”
  “姐,什么腥臭呀?”
  费常虹满脸通红地指着地上的深灰色液体,低声道:“我方才泄……泄出这种怪……怪液体来……”
  “薇妹,你精谙岐黄,过来瞧瞧吧!”
  费常虹难为情地立即捡起肚兜退到一旁低头站立着。
  费慕鹏则去穿上内裤及那套无袖儒衫。
  费薇薇上前瞧了那些深灰色液体好一阵子,又取出药粉拭了好久之后,欣喜地道:“虹姐,恭喜你……”
  费常虹方才痛驾她,又揍她四巴掌,此时闻言,一时不好意思搭腔,费常婷识趣地问道:“薇妹,是何喜事?”
  费薇薇望了费慕鹏—:眼,欲言又止!
  “哇操!怎么天亮啦!”
  他识趣地立即朝洞口行去。
  费薇薇传音道:“婷姐,你听义母说过爷爷在世上时,并不相信任何人,一直以剧毒控制手下之事吧?”
  “不错……爹及娘的左臂就是因此而变成瘦细的,等爷爷死后,她们虽然取得真正的解药,却已经无法令左臂复原了!”
  “婷姐,我作个大胆的假设,你听听看吧!”
  “快说呀……”
  “义父及义母因为身上潜伏剧毒,所以才会生下畸形的虹姐,等他们除去剧毒之后,所生下的你就完全正常了?”
  “啊!挺有道理的!”
  费薇薇一见她附和自己的判断,心中一喜,神智更敏锐,立即又道:“婷姐,他被那条冰蚕蛇咬中,却能逼出剧毒,分明身体孕有逼毒、祛毒之药物,方才所泄之物必也含有此种异物,所以才会逼出虹姐体中之毒。”
  “天呀!有理!有理!太有理啦!”
  她欣喜地上前,低声把此喜讯告诉费常虹。
  费常虹稍一思忖,立即上前拉着费薇薇的柔荑,歉然道:“薇妹,对 不起,请你原谅我先前的无礼!”
  “虹姐,别如此说,咱们是好姐妹,对吗?”
  “对……对……”说完,热泪涕流地抱着她。
  费薇薇及费常婷亦陪着掉下兴奋之泪。
  “哇操!真受不了!一会儿凶巴巴的,一会儿又哭又掉泪的!
  这个疯查某一定是“欧‘型血液啦!”
  倏见费常虹低头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疯查某来向你道歉。”
  这一招,连费慕鹏自己也办不到,他不由怔住!
  倏见她搂住他,自动地送上樱唇,而且越搂越紧,越吸吮越贪婪,好似熊熊燃烧的火把一般。
  “哇操!受不了!实在吃不消!” .她一直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才羞赧地松手退到一旁。
  他只有喘呼呼苦笑的份啦!
  倏听费薇薇脆声道:“鹏,我和婷姐去买些食物及衣物!”
  说完,未待他出声,两人立即转身离去。
  费慕鹏尴尬地低咳一声,立即盘坐调息。
  不久,费常虹见他已经人定,偷偷地打量他一阵子之后,立即被他那俊得令人痴迷的容貌深深地吸引了…。
  她就一直痴痴地望着她,甚至忘了该服药疗伤。
  半个时辰之后,费慕鹏调息醒转了,他一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立即摸摸脸,低头察看她立即羞赧地低下头。
  这一低头,她立即发现那件肚兜已经滑在地上,自己的双峰形成“不设防”的地带,她慌忙拿起它捂胸。
  却听他轻咳一声,低声道:“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伤势又发作了?”
  她感动地低嗯一声,立即拿起费薇薇留在一旁的瓷瓶,一口气倒出六粒清香的药丸,送人了腹内。
  她羞赧地转身盘膝,准备运功疗伤。
  “哇操!我能帮些忙吗?”
  “你肯帮疯查某的忙吗?”
  “哇操!当然肯啦!因为,我是疯查埔呀!”
  她“噗哧”一笑,不过,旋又惊觉失态,立即停止。
  “哇操!吸气凝神吧!”
  话声未停,一股热流已自她的“命门穴”中缓缓输入,她立即觉得如沐春风及煦阳,说多美就有多美……
  她将自己的真气与那股热流和灵药化合,两股热流汇合为一之后,立即开始绕行于全身血脉。
  半个时辰之后,她悠悠地入定了……
  他收回右掌,忖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血手党究竟是什么组织,怎会有如此厉害的年轻高手呀?”
  原来,小乔在未探清楚血手党之详情前,不愿将昔年之事告诉他,甚至连费凌鹏三字也未告诉他。
  而他忙着练功及与倪虎戏耍,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厉害的仇家,她不说详情,他也不想问。
  他默默地思忖一阵子之后,倏听一阵脚步声,他抬头一见是费薇薇二人各提着两个包袱走了进来,他立即站起身子。
  费薇薇二人含笑朝他点点头,费薇薇将手中包袱递给他,同时传音道:“这些衣衫,你试穿看看吧!”
  他轻声道句:“谢谢啦!”立即拿着包袱走到一旁。
  他打开包袱,立即发现里面不但各放着一套白色及蓝色儒衫,而且帽、袜、内裤、连汗巾也各有两套。
  “哇操!设想得太周到啦!哇操!我可别太高兴,她们与娘的仇家有关联哩!
  说不定是故意拍马屁哩……“
  他立即默默地换上一套蓝衫,同时将没收来的银票也放人新衫袋中。
  他刚转身,费薇薇立即拿着一份干粮及卤料递了过来,同时低声道:“趁热吃吧!”然后重回费常婷的身边。
  他连续“加夜班”,加上那香喷喷的味道,他的肚子立即一阵“咕噜”欢呼,于是他不客气地大开“吃”戒了。
  那两包食物,不到盏茶时间,立即被他吃得清洁溜溜了,倏听一声:“接住!”
  一个褐色瓶子已经飞了过来。
  他接住后,一听瓶内隐隐传来水声,他揭开泥封及木塞,立即闻到一阵香醇的酒味,他不由一怔!
  他自幼至今,一直被禁止喝酒,可是,那香醇的酒味实在太诱人了,于是,他先悄悄地喝了一小口。
  酒液顺喉滑人腹中之后,不但没有不适之现象,而且精神一畅,于是,他一口接着一口喝下去了。
  不到盏茶时间,那壶酒也已经清洁溜溜了,他见费薇薇二人仍在低头取用食物,便靠坐在石壁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费常虹轻嘘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回头一看见他,立即赤裸裸地走了过来。
  他只觉全身一阵燥热,立即低头站了起来。
  她羞赧地问道:“我该如何报答你的大恩呢?”
  “哇操!免啦!免啦!”
  “不!你不但助我疗伤,还助长我的功力,你如果不接受我的报恩,我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
  “哇操!黑白讲,太严重啦!”
  “不!我句句出自肺腑!”
  “哇操!这样吧!”
  “啧……”一声,他搂着她在她的樱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后退三步道:“哇操!,这下子扯平了吧?”
  “这……我…”
  “对不起!我想调息一下!”说完,立即转身盘膝运功。
  费常虹正在尴尬之际,费常婷已经将一个包袱及一份食物交给她,她立即匆匆地穿起来当她穿完之后,费常婷朝她一使眼色,她立即跟着走出洞外。
  两人掠上一株大树的枝桠上之后,费常婷低声道:“姐,恭喜你因祸得福,你先进食,听我慢慢说吧!”
  “妹子,我好似在作梦哩!纠缠我二十余年的那个”废物‘居然有消失的现象,这实在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姐,他必然曾服过避毒、祛毒之灵物,因此,才能够除去你的体中之毒,你只要多与他”在一起‘,必可痊愈!“
  她羞赧地立即满脸通红,全身燥热。
  “姐,薇妹已经和他订约,下月月圆之夜,他即将在瘦西湖畔法海寺与他见面,我倒有个主意。”
  “你打算带爹娘来见他吗?”
  “不错!妥当吗?”说完,双颊再度抹霞。
  “姐,你的事情比较单纯,我该如何面对皇甫东明呢?”
  “那就要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了,你虽然与他订了亲,可是,你的清白身子又送给费慕鹏,你该好好考虑一下……”
  “姐,你也知道若非爹娘要与皇甫世家攀亲以便扩大势力,我根本看不上皇甫东明呀!”
  “我知道,他太傲了!根本比不上费慕鹏…”
  “姐,你替我拿个主意,好吗?”
  “好,咱们共进退如何?”
  “姐,谢谢你,不过,还有两关哩!”
  “你指他的身世及爹娘是否会同意吗?”
  “正是!”
  “很简单,爹娘方面由我及薇妹替你解释及求情,至于他若与费凌 鹏有关联,咱们另外设法吧!”
  “姐!谢谢你,对了,你看他会不会是费凌鹏之子呢?”
  “不可能啦!费凌鹏知道他体中之毒会遗传给下代,所以,他很少 沾上女人,而且,你忘了他那独特的泄身方式吗?”
  “啊!你是指他泄于瓶中之事吗?”
  “是呀!若非爹娘亲口告诉,我根本不相信!”
  “姐,你也认过费凌鹏之画,费慕鹏虽然比他俊逸,可是,那轮廓有 些酷肖,对不对?”
  “对!”
  “而且,他那对眼睛与小乔很相似哩!”
  “对!他很可能是小乔之子,因为,当年爆炸现场中,并没有找到小 乔的尸体,她可能嫁给一位俊逸的人了!”
  “不错!很有可能,若真是如此,小乔一定会恨与我党有关之人,这 件亲事恐怕好事多磨哩!”
  “别想那么多,只要你和薇妹有一人怀孕,就可以把他”套牢‘了!“
  费常婷羞涩地道:“可是他要走了呀!”
  “我会求他替我解毒的……”
  “姐,太委屈你了。”
  “没办法,我一见到他,不知怎么回事,自然矮了半截……”
  “这……姐,你吃点东西吧!”
  “好!你吃了没有?”
  “吃了!”
  “你的气色尚差,待会我助你疗伤吧!”
  “谢谢你,姐,你的功力似乎更精湛了哩!”
  “不错!这全靠他替我输功疗伤的,我如果能够恢复女儿身,我这 辈子跟定他了,即使为妾为婢,也在所不惜!”
  “姐,你真的如此打算呀?”
  “不错!他是唯一能够令我心服口服的男人,我不会失去他的!”
  “但愿不会另生波折。”
  * * * 她们二人在此谈心,洞中的费慕鹏及费薇薇则各自调息,等到她们 进去见状之后,费常虹即助费常婷疗伤。
  不久,费慕鹏醒转了,他一见到她们那天仙容貌,立即痴痴地瞧着,即使是费薇薇醒转了,他也毫无所知。
  费薇薇瞧得暗喜,稍一思忖,突然起身宽衣。
  他乍见之下,不由一怔!
  她将自己剥得清洁溜溜之后,走到他的身前低声道:“你敢接受我 的挑战吗?”
  说完,双掌朝他的颈项一圈。
  双峰立即贴过去。
  “哇操!你不怕爬不起来呀?”
  “不怕!我有信心会让你爬不起来!”
  “哇操!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呀,你不怕吵醒了她们吗?”
  “管它的!”
  “哇操!你看起来并不三八嘛,怎么如此”色‘呢?“
  “讨厌!谁叫你让人家蚀骨销魂,食髓知味呢?”
  “哇操!原来你打算吸干我的精髓呀!够狠!”
  她啐道:“讨厌!”立即替他宽衣解带。
  他不客气地搓揉那对“玉女峰”,同时低声问道:“我记得你的上胸曾经受过创伤,怎么没有痕迹呢?”
  “我有灵药可以治呀!”
  “哇操!有这么棒的药呀?”
  “不错!喏!收下吧!”说完,转身自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人他的袋中。
  “哇操!整瓶送呀!够慷慨,谢啦!”
  “咯咯!先别”泄‘,否则我会不乐哩!“说完,张开双臂仰躺在地上。
  他暗道一声:“哇操!够骚,非轰垮你不可!”立即趴了上去。
  她挂着媚笑,低声道:“欢迎光临!请多指教!”
  “哇操!指”教‘?我一定会指导你好好地睡一“觉’!”说完,两人已经合体。
  “喔!轻……轻些!”
  “哇操!四两棉花,免谈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谁叫你遇人不淑,自己送入虎口哩!”
  哇操!敢情他妨效王维的话(画)中有话(画)哩!
  “咯咯!说你胖,你就喘起来啦!少吹啦!”
  “哈哈!瞧我的厉害!”说完,搂起她的雪臀展开狂风暴雨式的猛攻。
  些许的裂疼,伴着胀、酸、麻、酥、痒……各种错综复杂的感觉,使她不知道究竟是何滋味了?
  剪不断,理还乱!
  她只好任由他摆布了!
  费常虹姐妹听得实在受不了啦,只好另行转移阵地了。
  她们一走,他毫无忌惮地大开杀戒了!
  “讨厌!人家受不了啦……”
  “哇操!黑白讲!”
  “讨厌!亏你想得出那种整人的方式!”
  “哇操!你想不想试试嘛?”
  “这……我……”
  “哈哈……瞧你吓成这副模样,还说要挑战哩!糗死了!”
  “好……好嘛……”
  “哈哈……算啦!我只是逗你的啦!”说完,好似“犀牛分水”
  般左冲右顶着。
  她啐声:“讨厌!”立即迎合着。
  两人越拼越默契,那动作、那声音更加完美了!
  事实胜于雄辩,经过一个时辰奋战后,费薇薇在哆嗦之中,开始“交货‘了,他立即停身道:”挑战者,服不服?“
  “服……服……心服……口服……”
  “哈哈!下回看你还敢不敢胡乱叫阵…”
  倏听洞口传来一声:“我不服……”
  费慕鹏偏头一见是费常虹,他刚一怔,她却已经边走边宽衣解带,当她走到他的身前之时,她已是全身赤裸了!
  “哇操!又来一个想睡觉的人啦!”说完,双唇立即贴上她的樱唇,左掌也攀上“玉女峰”了!
  费薇薇完成任务,欣喜地立即拿起衣衫离去。
  费常虹却似蛇般不停地扭动着。
  她那纤掌亦不停地抚摸着他那结实的肌肤。
  好半晌之后,她以衫垫着双膝又跪下去了。
  他心知又是一场硬仗,存心要蓄精养锐,因此道:“别弄脏了新衫……”说着,仰躺在地上。
  费常虹问道:“我这个疯查某很厚脸皮,对吗?”
  “哇操!矛盾…既然已经疯了,怎么会不好意思呢?”
  “我……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
  “哇操!别说”泄‘,免得我早泄……“
  “你……你太风趣……”
  “对!我真疯,来吧!一起疯吧!”说完,双掌立即搭上她的双峰。
  这是一场“真枪实弹”的“马拉松比赛”,尤其在她的功力更加精湛之下,压力更足,威力更剧。
  洞中立即洋溢着令人闻之热血沸腾的“交响曲”。
  尤其在半个时辰之后,她的胃口已经变大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紧张刺激。
  他已经布下重防,立即含笑道:“磨吧!磨出毒浆来吧!摇吧!
  把你体中之余毒全部摇出来吧!“
  “你……你真的肯帮我吗?”说完,双腿又是一湿!
  “哇操!疯劲又来啦!”
  “人家,人家不知该如何谢谢你嘛……”
  “哇操!很笑意,疯个够!”说完,双掌拨起她的双膝,微微一拂之 下,那凸凹不平的地面经过研压般,立即变成平整光滑了。
  “谢谢你的体贴与关怀!”
  由于她是“走旱道”,重心难免比较不稳,费慕鹏立即握着她的柔荑,那对大眼睛亦深深地瞧着她。
  够了!够陶醉了!
  她整个地满足了!
  古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她是“妾为郎君猛旋磨”
  洞中立即响出密集的原始乐章。
  一直过了一个时辰,她方始上气不接下气地突然站了起来,他仔细一瞧,立即看见“小废物”又流出灰物了。
  不过,这回的颜色浅多了!
  她一见灰色之物似雨水般连滴,欣喜极了,而且带腥臭之味在她闻来,居然变成香喷喷的啦!
  因为,它们滴出越多,她体中余毒越少呀!
  她欣喜地频呼:“鹏……鹏…”了!
  不久,费薇薇及费常婷悄悄地出现在洞口了,她们朝现场一瞧,费薇薇欣喜地低声道:“婷姐,看来经此一役,虹姐的余毒可以除净了”不错!他的体力实在太惊人了,居然能支撑这么久哩……“
  “还不止哩!我看虹姐快不支了,你……”
  “我……这……”
  她的双颊立即一片滚烫!
  盏茶时间之后,倏听费常虹朗声道:“鹏……我不行了……”
  “哇操!这怎么行呢?我还没把”纪念晶‘送给你哩!“
  “可是……啊……唔……”
  “哇操!伤脑筋……”
  费常婷听至此,倏地低头人内,然后,匆匆地褪去衣物,两三下之后,她也浑身清洁溜溜了!
  费慕鹏不客气地立即“转移”。
  他搂起她的雪臀,向前一冲,立听她低喔一声。
  不到半个时辰,她禁不住蚀骨彻心的酥酸,也无法沉默了,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练习发音”了。
  他方才过于紧张,布防过重,反而交不出“货”来,经过这一阵子的消耗及发泄,他开始轻松了!
  她叫得更响亮了……
  太棒了啦!太完美啦!
  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她在呻吟哆嗦之中!心甘情愿地把珍藏的宝贝全部“捐献”出来了。
  她昨晚误中媚毒,事后虽觉飘飘然,却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此番这种感觉实在是永生难忘!
  “天呀!难怪姐姐甘愿为妾为婢,也要跟定他,我……我也要…”
  她乐透了!
  不久,费常婷立即发现费常虹的那粒小花生整个地缩小,而且,居然迅速地缩得不见影子。
  她在惊喜之下,险些叫出声来。
  可是,接下来之事,却让她忍不住地叫出声,因为,两侧那平坦之处,居然各凸鼓出一瓣哩。
  费慕鹏乍听见她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转身一瞧,即使费常虹也惊讶地站起来。
  “姐,你的下身……”
  费常虹低头一瞧那两瓣鼓起之物,欣喜地簌簌掉泪,颤声道:“鹏……谢谢……你……”说着又自动投怀送抱。
  费慕鹏的胸膛甫接触她的酥胸,立即发觉有异,他后退一步仔细一瞧,立即看见它们丰满不少!
  他贪婪地立即吸吮、抚摸着。
  费常婷瞧瞧她,又瞧瞧自己的双峰,欣喜地道:“姐,恭喜你,恭喜你完全恢复正常了!”
  倏听洞口传来一声:“真的吗?”只见费薇薇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双眼立即盯着费常虹。
  当她发现那丰满的双峰及下身之际,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然后立即向费常虹道贺。
  费常虹边道谢边拭泪,边拭泪又边道谢,反复不已!
  费慕鹏却叫道:“哇操!薇妹,你提着食盒跑,别人不会奇怪呀?”
  “咯咯!夜深人静,有啥人呢?”
  “什么?又是晚上啦,我疯这么久啦!”
  费薇薇放下食盒,边服侍他穿衣边低声道:“鹏,你是超人吗?”
  “哇操!不错!我是”操‘人,专做“健身操’的人……”
  “讨厌!人家和你说真的嘛!你的体力怎么那么充沛呢?”
  “哇操!体力充沛不好吗?”
  “讨厌!当然好啦!人家是在问原因嘛。”
  “哇操!那是因为你们太迷人了,我非拼命不可啦!”
  “讨厌,又在胡扯!快说嘛!”
  “哇操!天生自然,我怎么知道嘛!”
  “讨厌!人家明明发现你曾经暗中运功,那是什么功夫嘛。”
  “哇操!天机不可泄露!”
  “讨厌!人家不理你啦!”说完,立即转身打开食盒。
  盒中除了餐具之外,尚有四菜一汤及两壶酒,只见她将碗筷递给 他之后,脆声道:“你最辛苦,多吃些吧!”
  “哇操!没问题,爱就是把菜吃光光……”说完,拿了一碗鸡汁 喝了起来。
  其余三女立即围过来一起用膳。
  四人的心情甚为愉快,加上菜肴又是色香味俱全,因此不到盏茶 时间,立即被解决了一大半。
  倏见费常虹打开泥封,斟了四杯酒,道:“鹏,千言万语,综合 成为两个字,谢谢!”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哇操!你的酒量这么棒呀?”
  “这是陈年女儿红,醉不了的,请!”
  他干了一杯,点头道:“哇操!又香又甜,好酒!”
  三女立即轮番敬酒,他也不客气地来者不拒,通通干杯。
  酒能助兴,不到半个时辰,不但两壶酒已经点滴不乘,而且连那四道佳肴也被吃得清洁溜溜了。
  “哇操!过瘾!真好吃…”
  费常虹取出纱巾羞赧地替他拭去嘴角的油渍之后,问道:“鹏,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成家了没有?”
  “没有!没人愿嫁给我呀!”
  “黑白讲,一定是你的眼界太高啦!”
  “哇操!说真的,我才只有十九岁,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非上次在瘦西湖被那个三八查某强……我还没碰过女人哩!”
  “鹏,如果我们三个人愿意一起嫁给你,你肯接纳吗?”
  他想不到她会如此单刀直人,不由一怔!
  三女的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哇操!薇妹,你有没有把我昨天的声明告诉她们?”
  “有呀!”
  “那……我……我可否考虑一下!”
  费常虹坚定地道: “鹏,不管你的最后决定如何,我跟定你了,即使为妾为婢,亦在所不惜……”
  “哇操!别这样子,拜托啦!”
  “我早已经下定决心,否则,我就不是人!”
  “哇操!这……唉!叫我该怎么办呢?”
  费薇薇柔声道:“鹏,别急!虹姐的确是真心真意,我和婷姐亦早己作此决定,你慢慢地考虑吧!”
  “哇操!你们二人也跟着起哄呀,完了……我完了—…。”
  “讨厌!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嘛!你有空出去探听一下”地狱双娇‘的名头嘛!
  她们不是没人要哦……“
  费慕鹏被激得满脸通红地道:“哇操!我没有这种意思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总该问问家人的意思啦!”
  “这!讨厌!怎么不早说呢?害人家好伤心喔!府上有些什么人呢?”
  他正欲据实回答,突然主意一变,道: “爷爷、奶奶、双亲、叔叔、伯伯、婶婶好多啦!你说,我该不该伤脑筋嘛!”
  费薇薇啐道:“黑白讲!我又不是没有去过你的家,只有你一人独居于竹林,另有一位妇人照顾你及倪家的人。”
  “哇操!原来你做过”户口调查‘啦?“
  “人家关心你嘛……”
  “哇操!实在受不了!”
  “快说实话嘛……”




  花心帅哥大

  第八章 东海青石

  费慕鹏心思疾转,摇头道:“哇操!你只看见表面,我的家人住在远处,我是在那儿练功的啦!”
  “真的吗?”
  “哇操!你可以自己再去瞧瞧嘛!”
  “好嘛!反正下月月圆之时,就可以在瘦西河畔法海寺前见面了, 你愿意把你的家人带来吗?”
  “哇操!拜托你别出这种难题啦!我擅自喝酒而且又触犯色戒,我不知道能不能少挨点骂哩!”
  “啊!你的家人管教这么严厉吗?”
  “哇操!他们是担心我会发生意外啦!”
  “那……那你敢不敢提在此洞发生之事呀?”
  “哇操!见机行事啦!凭心而论,我自己都好似作梦哩!怎么可 能会有三个仙女下凡来陪我呢?”
  “鹏!万一你的家人不同意咱们在一起,你该怎么办呢?”
  “哇操!拜托你别增加我的压力吧!”
  “可是……”
  “哇操!反正咱们即将在下月见面,届时说不定都有好消息可以告诉对方,何必现在伤脑筋呢?”
  “好吧!无论情况如何的变化,我们三人、水远跟定你了,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打开包袱,取出一条薄毯替他铺妥。
  费慕鹏被她一阵追问相激,正感到受不了,一见她替他自己铺妥薄毯,立即脱去外衫,侧躺下去。
  他将心情放宽,没隔多久,立即熟睡。
  费薇薇及费常婷见状,立即和身侧躺而眠。
  只有费常虹悄悄地脱去衣衫,她仔细地伸指朝下一摸,不但长逾一根中指,而且宽逾三指合并,她不由喜极掉泪。
  她又端视自己那丰满的双峰一阵子之后,暗喜道:“实在太神奇了,我绝对不能失去他,即使做鬼也要跟他!”
  于是,她赤裸裸地盘坐调息着。
  一个时辰之后,她悠悠醒转之后,暗喜道: “天呀!我的功力怎么激增到这个程度呢?这全是他的功劳呀……”
  她不由痴痴地瞧着他。
  好半晌之后,她按耐不住地走到他的身边,她刚躺下去,立即见他在瞧着自己,她不由双颊一红。
  他一见到她赤裸裸地躺在自己的身前,立即将她搂入怀中,先深深地热吻一阵子,然后低声道:“哇操!你又想起要”那个‘啦?“
  她低嗯一声,牵着他的左掌。
  他边摸边低声道:“太妙啦!”
  “鹏,进去瞧瞧吧……”
  他将中指伸进去,立即发现它又柔又细又温又滑,而且云深不知处,他欣喜地道:“恭喜你……”
  “这全是你的赐予,咱们出去吧!我要好好地答谢你一番!”
  他亲了她一口,起身脱去衣衫,立即搂着她行去。
  费常婷睁眼一瞧,立即闭起。
  却听费薇薇低声道:“婷姐,咱们该为虹姐高兴,是吗?”
  “是的!真感谢你找到他哩!” .“缘!婷姐,我原本没有注意到他,而且也早该离开扬州了,可是,因为”月潮‘来临,多留了一天,就见到他了。“
  两人立即轻声细语着。
  此时的费慕鹏与费常虹却紧紧地搂吻着,两个雪白的胴体亦不停地在地上来回翻滚着。
  费慕鹏搂她入怀,低声道:“虹,别急嘛,弄破了,就没得玩啦!”
  “鹏,它太雄伟啦!”
  “你不喜欢它啦?把它割掉吧!”
  “不,不要!人家好喜欢它哩!鹏,别让人家和它分离,好吗?”
  “我会努力的!相信我,好吗?”
  费常虹嫣然一笑,立即送上一记香吻。
  好戏终于上场了!
  荒郊野外,夜深人静,只有声声虫鸣及偶尔传来的低沉兽吼,不过,没隔多久,一切全改观了。
  首先,加入了密集战鼓声,它们立即吵醒了楼在树间休息之飞鸟,林中立即多了“吱吱喳喳”鸟叫声。
  哇操!看来它们在骂这两位冒失鬼哩!
  盏茶时间之后,又加了费常虹那嗲死人的浪叫声音,没隔多久,那些鸟儿受不了地边“骂”边飞走了!
  突见两只小猿的右臂弯各中一石, “吱、吱”一叫之后,立即向下坠落,却见它们倏然向上一翻,迅速地逃向林中而去。
  片刻之后,即不见人影。
  “哇操!好俐落的动作,不简单!”
  “鹏!它们好似经人训练过,咱们进去看看吧!”
  “哇操!谁怕谁!”说完;两人已飘向树顶。
  “哇操!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来打扰哩!”
  “鹏,是个小妞哩!瞧!”
  果然不错,只见一位丰态婀娜,眉清目秀的十六、七岁红衣劲装少女跟着那两只小猿疾掠而至。
  那两只小猿停在方才挨揍之处,指着臂弯吱叫一阵子之后,红衣少女立即朝四周一瞧!
  那两只神光照照,充满威仪的风眼,立即赢得他的暗暗喝采。
  倏见红衣少女横掠到二人隐身之地下,打量那些汗水及费常虹在舒爽之际泄出来之物。
  红衣少女皱眉打量片刻,头一抬,立即发现赤裸裸相拥的他们二人,她倏地脸红转身问道:“是不是你们伤了我的二猿?”
  “不错!谁叫它们来此吵闹!”
  “喔!既然你如此介意被打扰,是不是也要对我下手啦?”
  “哇操!没必要!你是人,不是小猿,你很冷静,不似它们乱叫乱跳,因此,我只能请你早点离去!”
  红衣少女神色一变,叱道: “你是谁?怎可拿本姑娘皇甫明珠与畜牲相比,把衣衫穿上吧!”说完,径自掠出十余丈外。
  费常虹一听见“皇甫明珠”四字,立即忖道: “原来她就是皇甫世家主人之唯一掌珠,她不是在天山习艺吗?”
  她立即传音道: “鹏,别伤她!她是皇甫世家之唯一掌珠,又是天山神尼之关门弟子,犯不着得罪她!”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搂着她飘下树,然后由阵中掠入洞中。
  费薇薇二人刚起身,费常虹已经传音道:“皇甫明珠在外面叫战,咱们暂时回避,免得日后尴尬!” .二女心知必然另外有故,立即点点头。
  费薇薇上前帮他穿妥衣衫之后,三女便隐在洞口附近,目睹他稳步地走向皇甫明珠。
  费慕鹏站在她身前丈余外,淡然道:“我是费慕鹏,多指教!”
  “你姓费?是不是血手党之人?”
  “没听过这个帮派!”
  “那你是何门之弟子?”
  “无门无派……”
  “那你是……”
  “哇操!少攀亲带故啦!你看着办吧!”
  “你……你真狂!你知道我的来历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皇甫明珠气得娇颜发白,纤掌一抬, “白雪纷飞”带着漫天气劲朝费慕鹏的全身大穴疾涌而去。
  费慕鹏双肩一晃,倏然横掠出五丈外,三株大树做了“替死鬼”,当场树倒枝折,带起骇人的“哗啦”暴响。
  她心中暗骇,正欲再度出击,他已经叫声:“稍候!”然后径自去察看树干折断之痕迹。
  这是小乔鉴定他的掌力之法,他搬过来使用,而且煞有其事地瞧了一阵子之后,摇了摇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浮气躁,掌劲欠匀!”
  “你……你凭何如此批评我?”说完,就欲再度出掌。
  “哇操!别急!上九宫雷府,绕十二重楼,嗔念俱寂,再行出掌!”
  她神色一悚,双眼异采一闪,紧盯着他的双眼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吸口长气,肃然而立。
  他一见她的额头莹光稍闪即逝,心中忖道: “好精湛的内功,比费常虹还要胜一筹哩!我该如何对付她呢?”
  倏见她将左掌竖立如山置于胸前,接着右掌亦移到胸口,双掌一合,指缝间立即飘出白烟。
  那两只小猿敢情知道她这招之厉害,立即转身疾跃而出,直到跃出二十余丈,才停了下来。
  费慕鹏神色一凛,立即功行全身!
  倏见她双掌一分,振臂一推,丈余方圆的尘土及树叶,好似被龙卷风刮起般疾卷起来。
  倏见他的右掌一抬,食中指一骈,似“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般朝掌劲之中心及南北四周各点一指。
  然后,将双手朝身后一放,挺胸接住那道狂飚。
  呼呼声响中,他的儒衫不停地晃动,他却似老树生根般一动也不动,吓得皇甫明珠向后连退。
  她退三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探肩取出一把寒芒闪烁的宝剑,不由分说地疾攻而至。
  剑光霍霍,剑气嘶嘶,即疾又猛!
  他却左腾右跃,前飘后闪,似根鹅毛在狂风骇浪中飘荡,险而又险地避过那淫淫不绝的剑招。
  她一见师门绝学,居然奈何不了对方,倏地清叱一声,身子一弹,连人带剑射出一道长虹疾射而至。
  这招颇类似小册中之“穿心一剑”,小乔曾以“穿心一剑”
  替他喂招百余遍,他倏地向右疾闪。
  他避过那道长虹之后,倏地向侧一翻,双掌未着地,双靴一合,“啪”一声,立即夹住那把宝剑。
  接着双掌倏地朝她双膝抓去。
  皇甫明珠拼着耗损功力,使出这招尚未至十成火候的驭剑绝活,“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 :原本以为即使不重创他,也要令他挂彩。
  哪知,他却以双靴夹剑,而且剑身一被夹住,立即无法动弹,她在惊急之下,悬在半空中的双腿,立即拧腰前踹。
  这一踹,双膝立即被他抓个正着,全身立即无法动弹,而且由于双膝未着地,又用力过猛,身子立即向后倒去。
  “砰”一声,她结结实实地仰身摔倒,他那双膝正好贴在她那未曾被人沾过的双峰,她气得尖叫道:“移开!”
  他暗叫一声: “夭寿!什么地方不好碰!怎么会碰上那个地方呢?”立即身子一弹,贴地疾射出十余丈。
  他尚未起身,两只小猿已经扑向他的后脑及背部,瞧它们的毛手一抓,居然隐透劲气哩。
  他倏地右掌连拍, “吱、吱”两声,两只小猿立即被扫飞出去,“砰、砰”
  两声,落地之后,一时起不来。
  他起身来到皇甫明珠的身前,淡淡地道:“你的武功很棒,不过,你的运气太差,因为你遇上了我!”说完,拍开她的穴道,转身行去。
  倏听一声尖叫:“站住!”
  他虽然停了下来,却不屑转身。
  “你敢与我约期再战?”
  “没必要,因为你我原本无仇,何必再添怨!”
  “住口!我非破你这招不可!”
  “哇操!你既然想破招,我再使几招让你开开眼界,瞧清楚,我只施展一遍而已喔!”说完,头也不回地将“玉狮扬蹄”、“玉狮吞天”
  及“玉狮卷地”三记玉狮掌疾施而出。
  他身法疾逾闪电地在十余丈方圆内施展玉狮掌之后,由于他的超水准掌力,根本没有惊天动地的掌劲。
  外行人还以为他在“卖狗皮膏”耍花拳绣腿哩。
  他收招之后,径自朝洞口行去。
  他刚收招“起步走”,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爆响,三十余株大树之树干纷纷腐化成灰倒去。
  正在思忖招式的皇甫明珠见状之后,如见厉鬼般抓起两只小猿,头也不回地疾掠而去。
  三女见他人洞之后,费常虹情不自禁地道: “绝技,令人叹为观止!”
  “哇操!雕虫小技,登不得大堂之雅,只能唬唬那种刚出道的\' 幼齿仔”,倒叫你们见笑啦!“
  “不……不……我在江湖走动这么多年,尚未见这种绝技哩!”
  “哇操!拜托你别再说下去啦!否则,我的尾巴要翘起来啦!”
  “鹏,她这一去,一定会找人来此,咱们走吧!”
  “好吧!那我就直接回扬州,你们呢?”
  “薇妹,你送鹏回去,然后直接返家吧!”
  费薇薇点点头,将面具及假发戴上之后,欲将包袱交给他之际,费常虹倏地投入他的怀中,贪婪地吻着。
  好半晌之后,她方始转身道:“鹏,别忘了法海寺之约!”
  “不会忘,不敢忘!”
  “你……你走吧!”说完倏地以掌捣脸。
  他正欲上前安慰,费薇薇已经将包袱交给他,牵着他离去。
  雄伟的扬州城矗立在朝阳之下,更添威仪,费薇薇轻握他的手,道:“鹏,多保重!别忘了法海寺之约!”
  他轻轻一握她的纤掌,道:“你也多珍重,法海寺见!”说完,立即朝前方行去。
  黎明中的扬州,虽有赶集地商贾小民,却不失宁静,费慕鹏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大步朝家行去。
  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遥见倪家那个烟囱所冒出之白烟了,他禁不住大叫一声:“婶婆!”
  声音宏亮,立即传出老远并惊醒了倪家之人。
  他刚抵达倪家大门,倪虎已经上前紧紧地抓住他的双掌叫道:“鹏哥,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回来了!”说完,双眼倏地一红!
  “哇操!羞羞脸,大男生还想哭呀!”
  他抬头一见倪顺夫妇、倪琴及阮氏皆惊喜地过来,他立即上前行礼问安,然后跟他们人厅。
  倪顺含笑道:“那位沈姑娘没说错,你果然平安地回来啦!”
  “哇操!沈葳崴来过啦?”
  “是的!她等了一天才走的,她说她还会来的!”
  倪虎接道; “鹏哥,你真厉害哩,她变得好客气喔!对了,她留下那盒珍珠,说是要向你道歉哩!”
  费慕鹏暗忖道:“哇操!她是什么意思呢?”
  倏见阮氏及倪琴端着早膳走入厅,费慕鹏陪他们用过午膳,才回竹林中洗个痛快澡。
  当他换上那套白色儒衫走出房,立听倪虎叫道:“哇!有够正点! 怪不得沈姑娘会有大转变!”
  “哇操!你别黑白讲破坏我的名誉哩!”
  “这是娘说的哩!”
  “哇操!她怎么说?”
  “娘说沈姑娘一定爱上你啦!”
  “哇操!天方夜谭,你忘了她是那批凶汉之头目呀!对了!你是怎么搞的嘛?
  练了十多年的功夫,怎么会被人摆平呢?“
  倪虎红着脸道:“他们没打招呼就动手嘛!”
  费慕鹏正欲训他一顿,突然想起自己曾被沈葳葳制住,立即道:“哇操!下回遇上这批人,别客气,说打说打!”
  “对!说干就干!”
  “哇操!干?难听死了!对了!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忙死了!真的是越闹越旺哩!”
  “有没有人来闹事呀?”
  “没有,不过,从那天之后,有好多佩刀挂剑的人来吃馅饼及面哩!不过还好,都没有闹事。”
  “那你还要不要去店里帮忙呀?”
  “爹叫我听你的吩咐!”
  “好!你就留下来练功吧!”说完,两人立即进入竹林中开始练功。
  费慕鹏经过这次厮拼,不但在“床上功夫”方面颇有心得,连自 身的拼斗经验及信心也大为增加。
  尤其他学自云贵双丑的那招“车轮旋出”,他更是欣赏万分,于是,他边练边仔细地思考如何进一步改良。
  日子就这样地飞逝着,在第七天晌午时分,他正和倪顺、倪琴及阮氏在厅中用膳之际,突然一声:“姓展的,别跑啦!”
  倪顺正欲冲出去,费慕鹏已经按住他道: “哇操!少管闲事,我们先瞧瞧再说。”说完两人立即走出厅去。
  不久,他们立即看见一位黄衣劲装青年自左侧墙外疾驰而来,瞧他一掠丈余,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在他身后五丈外有一黑一白两名中年汉子,持短杖疾追,倪顺立即低声道:“鹏哥,他们不是庙里的黑白无常吗?”
  “哇操!黑白讲,他们是故意如此打扮的啦!”
  “妈的!扮得可真像哩!一白一黑,一高一矮,只差没有戴上那顶”一见大吉‘的高帽了!啊!那青年被拦住了!“
  那青年刚驰到倪家大门附近,倏见白脸中年人一式“浮光掠影”掠过那青年的头顶,立即将他拦住。
  那青年停身喝道:“白无常,你们难道还不死心吗?”
  “不错!为了这块宝石,即使你跑到九重天外,我们兄弟也要追到灵霄宝殿,趁早交出来吧!”说完,一杖疾点向他的“灵台穴”。
  那青年冷哼了一声,向左窜出。
  倏见黑脸中年人将短杖一翻,疾点向那青年背后。
  那青年背着一块三尺见方的发光青石,他未待黑无常的杖端接近,倏地转身出手,朝杖端抓去。
  黑无常收杖变招,疾攻向他的下三路。
  白无常身子一弹,短杖带起一股疾劲劈向那青年的头顶。
  黑白无常行走江湖,无论对方人多人少,一向联手而战,而且默契甚佳,此时上下夹攻倒也颇具威力。
  倏见那青年将右掌一推一拿,一招“翻江搅诲”疾使而出,左掌一抡,一招“风虎云龙”劈手抓去。
  黑白无常骤觉被一股劲力一撞,短杖已被撞了回来,脸色方变之时,那青年的十指已如闪电般抓到。
  两人变招不及,只好撒手暴退。
  那青年冷哼一声,将短杖朝地上一抛,立即朝前掠去。
  “哪知,他刚掠到右侧墙角附近,倏听一阵呵呵笑声,道:小伙子,老身铁拐姥姥已经等候多时了!”
  话声一落,一条人影已自墙角闪出。
  那青年间目一瞧,但见来人是位白发老妇,面孔好似四旬余,听她自称老身,看来挺会挑化妆品保养的哩!
  那青年停身,拱手道: “晚辈展泰良,奉先师遗命送此石至皇甫世家,尚祈前辈能够让道。”
  费慕鹏闻言,立即想起皇甫明珠,心中不由一动,于是,他立即低声道:“小虎,你进去吧!我去瞧瞧……”
  “鹏哥,小心些!”
  “畦操!安啦!这些人不够看啦!”说完,他立即转向后院抄捷径掠去。
  此时,铁拐姥姥已经振杖向展泰良砸去,黑白无常不甘心地立即再度疾攻向展泰良。
  三人皆急于夺取青石,因此,出招又重又狠。
  倏见铁拐姥姥将铁杖一翻,反而扫向黑白无常,一阵“怦怦”
  连响之后,黑白无常的短杖已被扫飞离手。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杖风如山,猛砸狠扫向黑白无常。
  不到十招,黑白无常惨叫两声之后,立即倒地。
  铁拐姥姥一见展泰良已经溜得不见人影,急怒之下,厉吼一声:“小子,你哪里逃!”立即持拐疾掠而去。
  等她追出里余远之后,隐约听见右侧林中传来掌劲撞击声音时,她厉啸一声,立即循声射去。
  片刻之后,她立即发现两名中年人持剑疾攻展泰良,地上另外躺了两名中年人,她不由勃然大怒!
  只听她厉喝一声:“小子,你真该死!”立即抡杖疾砸。
  那两名中年人抽身暴退,拱手道:“多谢堂主解危!”
  “少啰嗦,并肩子上!”
  三人这一搭上手,招式更为狠辣,逼得展泰良左攻右拍,仍然无法把三人攻势化开。
  倏听他厉吼一声:“我和你们拼啦!”立即将那三尺见方的发光青石拿在手中,一招“雷动太极”疾攻而出。
  一道青光似“探照灯”般到处闪耀,不但护住他的胸前大穴,而且带着一股冷流砸向两名中年人之手腕。
  两人大吃一惊,连忙滑向一旁,铁拐姥姥趁机一式“飞鹰攫兔”以拐尖疾戳展泰良的“风府穴”。
  展泰良抽身暴闪,险而险之避开那一戳,手心及额上立现冷汗,他一见铁拐姥姥直挑直撞疾攻出四杖,立即振石以攻抢攻。
  另外两名中年人不敢怠慢,双创时左时右,忽上忽下在两侧牵制展泰良的招式,逼得他连连后退。
  倏听铁拐姥姥大喝一声“力劈华山”及“飞鹰攫兔”连番砸戳之下,场中立即传出一阵“轰隆”暴响。
  展泰良只觉眼前杖影如山,防无可防,只有疾退一途。
  可是,他刚退出三步,倏觉左腰及左背一阵剧疼,他知必是遭到那两名中年人之袭击,不由大骇!
  他自知此命已经不保,立即转身振腕挥砸,青光吞吐之间,那两名正在得意洋洋的中年人立即惨叫倒地。
  又是一声惨叫,展泰良被铁拐姥姥砸中后背“命门穴”青光一闪,他的尸体尚未坠地,那块青光石已经脱手飞出。
  铁拐姥姥正欲射去接石,倏听一声沉喝:“站住!”四道掌劲已经自左侧卷向她的身子及前之处。
  她被逼得只好拧腰后退。
  黑影一闪,那块青石已经落入一名黑袍老者的手中。
  倏见红、黄、蓝、白影各自一闪,四位分别穿着红、黄、蓝、白袍的六旬老者已经一字排开挡在铁拐姥姥的身前。
  “啊!花心五妖,你们……”
  红袍老者阴声道: “裘英,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混得不错,目前荣任万紫帮内堂堂主哩!”
  “不错!你们五人虽然纵横天下,可是,敢与万紫帮三千余人为敌吗?趁早把此石交出来吧!”
  “嘿嘿!老夫五人的确不敢得罪贵帮,不过,只要得到这块万年青石,贵帮根本好似一堆废砖破瓦矣!”
  铁拐姥姥倏地将左掌朝天空一抛, “咻”的一声过后,半空中立即传出“砰砰砰”三声响亮的声音。
  原来,她一看情形不对劲,已经发射信号弹求援了!
  红衣老者神色一变,立即喝道:“老四,你先走!”
  声音方出口,立即和其余三人疾扑向铁拐姥姥。铁拐姥姥一见黑衣老者已经挟着那块青石离去,她不由大急,可是面对这四名武功与自己相去不远之劲敌,她只能目送黑衣老者从容离去。
  红衣老者存心灭口,因此双方一交手,立即使出全力抢攻。
  铁拐姥姥自知无法力敌,倏地抡杖疾扫,将他们四人逼退之后,向后一转,没命地朝林外疾驰而去。
  四名老家伙岂肯任她逃逸,一阵疾掠之后,重又将她围住,并且各使出浑身解数地疾劈猛打。
  铁拐姥姥一见冲不出去,厉吼一声:“老身和你们拼啦!”
  杖势一变全是攻招,而且是同归于尽的泼辣招式。
  四名老家伙好不容易才得到那块宝石,岂肯和她同归于尽呢?
  一正一负之间,立即形成僵局。
  咱们别理这五个贪婪老家伙之厮拼,咱们瞧瞧费慕鹏迂回绕道,以及他有没有凑上这个场热闹吧。他小心翼翼地循声赶到附近之时,恰好是展泰良嗝屁,他一见黑衣老者带着青石离去,立即悄然跟去。
  那个黑衣老者专捡荒山小径疾掠,足足地疾掠一个时辰之后,他回头一瞧身后并无他人,立即“嘿嘿”低笑着。
  只听他喃喃自语道:“项龙,你们四人尽量与那个老虔婆拼个你死我活吧!老夫不出一年必可成为天下第一人啦!”说完,双唇朝青石一凑,“啧……”地吻了下来。
  费慕鹏趴倒在草地上,听得呕心,心道: “哇操!真无聊,连石头也亲,怪不得会有”花心五妖‘字号,分明是老猪哥嘛!“
  黑衣老者吻个过瘾之后,朝远处顶峰一瞧,又朝身后张望一跟,似“惊鸿留爪”
  般疾掠而去。
  费慕鹏由于置身于平坦的草原,不敢起身续追,直到对方继续朝山腰掠去之后,方始纵身疾射而去。
  他似闪电般疾掠五下之后,立即抵达山腰,可是,当他纵眼一瞧,原本该出现在山腰的黑衣老者却不见人影了!
  他的心中虽急,面对这种阴狠的老怪物,他可不敢莽撞地乱冲,他立即放缓身形,同时凝神默察。
  他好似猫捉老鼠般小心前进,双手紧抓衣袖,不让它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惊动了那只老怪物。
  他朝山上行出里余远之后,倏听一阵呼吸声音,他的心中一喜,立即凝立不动仔细侧听着。
  那呼吸声音甚为悠长,而且吐纳之间相隔甚久,他不由暗骇道:“哇操!这个老包的内功不赖哩!”
  俟他调匀真气之后,肩不摇,衣不扬地悄然飘去,不到半个盏茶时间之间,他立即发现黑衣老者靠坐在一块大石前面。
  瞧他将双腿一盘,双掌按着那块搁在大腿上的青石背面,然后将青石面紧贴着胸腹之间。
  他知道黑衣老者在运功,而且猜忖那块青石必然对运功甚有助益,所以黑衣老者才会迫不及待地在此地运功。他由黑衣老者的悠长鼻息,知道自己若再接近,必定会被他警觉,可是,他不甘心蹲在此地干着急呀!
  倏听城内方向传来一阵爆响,接着黑衣老者起身,道:“嘿……大好啦!看来万紫帮来了不少人马哩!
  “嘿嘿!只要万紫帮的人宰了项龙四人,老夫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练功了,等老夫复出之时,嘿……”说完,双臂高举起那块青石,抬眼欣赏着。
  “哇操!好自私的老鬼,你先乐吧!我待会再替你收尸!”
  黑衣老者对着阳光打量那块青石一阵子之后,欣喜地道:“不错!果然有一把石中剑,嘿嘿!天助我也!”说完,又“啧……”地亲吻着青石。
  费慕鹏趁机掠近,同时隐于一块丈余见方的大石后面。
  “嘿嘿!天色不早啦!他们可能正在拼得满头大汗哩!嘿嘿!想不到我曹天宗居然有这么大的福份……”说完,将青石挟人右臂弯, 身子一弹疾射而去。
  费慕鹏期待此刻已久,倏地起身左右开弓地疾弹出十道指风朝曹天宗的背后及左右两侧射去。
  敢情他连曹天宗的闪躲之路也要堵住了!果然不错!曹天宗一听背后的空气浮动有异,虽然身在半空中,仍然硬生生地拧腰向右闪 去。
  哇操!这一闪立即自投罗网,他只觉“志堂穴”似被针剧戳一下般,一阵剧疼之下,全身无力地向下坠去。
  那块青石当然也成功地“投奔自由”了。
  费慕鹏生怕砸碎它,立即弹身招手, “唰”的一声,他刚停在曹天宗的身侧,那块青石已人他的手中,一阵冰凉立即透体而人。
  他将右脚踩在曹天宗的颈后托起青石一瞧,立即发现在油光光、 亮晶晶的石块中央果然有一把白色小剑。那把小剑长约三寸左右,剑 把、剑柄及剑身俱全,真不知是用什么质料镌成?
  又是如何塞人青石中的?
  他将左掌心朝小剑栖身之处一贴,立即发现,那一带特别冰寒,他不由诧道:“哇操!难道这块青石的凉气是由小剑透出来的吗!”
  倏听曹天宗喘道:“朋友,你是谁?为何使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夺去老夫的宝物呢?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费慕鹏淡然道:“哇操!这一切便废话,这块万年寒石有何妙用?”
  曹天宗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哇操!老鬼,你识相些好好回答少爷的问题,否则,少爷”招待‘郎客的手法层出不穷哩!“
  “哼!”
  “哇操!你是不是染上了气喘病呢?否则,怎么只会哼呢?我就先让你见识一下少爷的待客之道。”说完,将他的身子一翻,一把撕 下他的内外裤,将小剑栖身之青石朝曹天宗的“子孙带”
  一放!
  这是他和倪虎以前对付顽皮小孩之策,当时,他们是以碎冰塞人 对方的“子孙带”,经常将对方整得哭爹叫娘哩。
  曹天宗的“志堂穴”被制,根本无法提劲御寒,因此,不到盏茶时间,立即冷得全身直颤,双唇发紫了。
  “我…我说…快……移开……它……”
  “哇操!你要说什么呀?”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哇操!这样子才乖嘛!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想不开!
  第一、它来自何处?“说完,将它轻轻地移高寸余,随时可以再放下去 招待他。
  “你……你够……狠……”
  “哇操!我和你这个老奸一比,小巫见大巫啦!妈的,你的四个好友在那儿拼命,你却巴不得他们嗝屁,你还是人吗?”
  “你……你不知道我和……他们的…。—恩怨……”
  “好!我也不想知道些狗皮倒灶之事,快回答吧!”
  “它来自东海海鲸岛地心,经过十年前的一次地层震裂,它缓缓地浮出,直到三月前才正式出土。”
  “哇操!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夫五人当时也在场。”
  “后来呢?”
  “你抢我夺,血流成河呀,至今已经有近千名江湖好手因它而死,你最好别收留这种不祥之物。”
  “哇操!你别管,那是我自己的事!它有何妙用?”
  “修习阴功之人可以藉它陡增功力。”
  “哇操!怪不得你方才那么乐!可惜!你没有那个命!”
  “你…你要…”
  “不错!世上容不得你这种败类,不过,念在你合作份上,本少爷就留你一个全尸吧!”说完,右掌一按。
  曹天宗全身一震,双足一蹬,含恨嗝屁。
  他搜出曹天宗身上的银票,揣人自己的怀中,道:“老鬼,这是埋葬费用,反正你也用不着了,对不对?”说完,倏地以左掌推起那 块大石,右掌一挥,劈出一个深洞之后,将尸体朝洞中一放,又将大石恢复原位。
  “曹老鬼,别怨我!只怨你作恶多端,能够有此下场,也该偷笑了,代向阎罗王爷请安问好吧!”说完挟着青石疾掠而去。
  他掠下山,又掠过那片草原驰行不久,立即隐隐听见剧烈的拼斗、吆喝、惨叫声音,他暗暗一笑,绕向远处。他绕了一大圈,一直 到申时才掠回大厅,他马不停蹄地将青石藏人壁间夹层之后,方松了一口大气。
  “哇操!不能说!我得到万年寒石之事,绝对不能说,否则,全天下的人皆会跑来这里啦!”
  他朝四周望了一望,干脆抱着青石走入书房。
  只见他在书桌右脚一踹,“唰”的一声,书桌右侧之地,倏地出现一个六尺见方的缺口。
  这是小乔为了避难所暗中挖掘的地室,只有她们母子二人知道,费慕鹏立即抱着青石跃了下去。
  那是一个二坪大的小洞,别看小乔只是个女流之辈,她凭着武功及毅力暗中挖成了这个小洞。
  费慕鹏将那块青石朝暗层一塞,自言自语地含笑道:“哇操!
  看谁还有办法来把它拿走!“
  身子一弹射出地室之后,朝桌子右脚一踢,那块缺口立即自动合上,他微微一笑,走出欲去找倪虎。
  倏听后院传来一声轻响,他警觉地立即刹住身。
  可是,他凝听半晌之后,却未再听见什么异响,他立即点头道: “哇操!这个老包挺沉着的哩,咱们来耗着吧!”
  倏听前院竹林中传来倪虎喊叫道:“鹏哥,吃饭啦!”
  费慕鹏暗骂道: “哇操!死小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要紧关头来凑热闹,嗯!我何不顺水推舟呢?”
  他立即应声:“来啦!”同时大步行了出去。
  他走出厅一看见倪虎张口欲叫,立即先行眨眼,叫道:“哇操!今天有些啥好吃的东西呀?”
  倪虎虽然愣直,但是经过十多年的默契,他心知必有“状况”, 于是忙哈哈笑道:“炒三鲜、炸鸡、够赞的吧!”
  “哈哈!你一定又偷吃了,对不对?”
  “这,才吃两块而已啦!”
  “哇操!你大过份了吧?居然一下吃两块哩!看我不槌你!”说完,右拳一扬,朝倪虎追了过去。
  倪虎佯叫道:“救命啊!”抬头即跑。
  两人立即边嬉闹边奔跑,迅速便不见人影。不过,没隔多久,费慕鹏立即绕圈子自后院掠入,他隐在井旁凝神一听,马上发现房中有 人在翻柜。
  “哇操!我果然没有听错,让我瞧瞧是何方神圣?”
  只见他衣袂不扬地飘前行进,直到房外,一见房门关上,他默察之下,立听柜子又被关上了。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推门冲进去,倏听步声行向房门,他立即屏息贴在房门左侧壁上。
  “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脑瓜子已钻出来了,立见房中人警觉地欲探视房外是否有人,费慕鹏的左掌一伸,立即捏住那 人的后颈。
  “咳……咳……轻些!”
  声音娇滴滴的,看来是个幼齿仔哩!
  费慕鹏偏头一瞧,立即叫道:“哇操!卿为佳人,奈何为贼?”
  那是一张很正点的脸蛋,柳眉似黛,脸似芙蓉,虽然一身布衣,却仍难掩那国色天香的容貌。
  她闻言之后,双颊一红,突地无言以对!
  费慕鹏松手一推,将她推人房中,然后闪入房中道:“哇操!
  坐下来谈吧!“说完,立即关上门。
  布衣少女踉跄后退三步之后;倏地解开胸前的衣襟,沉声道:“放我走,否则,我就要喊非礼啦!”
  “哇操!瞧你长得蛮正点的,怎会有不正点子呢?”
  “少啰嗦!让开!”
  “哇操!我如果不让呢?”
  “那我就要嚷啦。”
  “慢着!先谈谈你在找什么吧?”
  “我高兴!让开!”
  “哇操!高兴?一个女人因为高兴就跑人男人的房间翻箱倒柜,天下有这种事情吗?你想骗谁呀?”
  “少啰嗦,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除非你把来意告诉我!”
  “姓费的,你真的要逼我嚷吗?”
  “哇操!你认识我呀?”
  “哼!凡是在江湖走动的人谁都知道扬州有你这一条潜龙,烟投郎,盛名得来不易,要毁掉可是很容易哩!”
  “哇操!我的知名度真的这么高啦?不可能吧?”
  “哼!少扯远话题,让开!”
  “不让!大丈夫说不让就是不让!”
  “好!那可别怪我绝情!现在尚有近百人在半里附近厮拼,我只要叫声:\' ”万年寒石在此地‘,就够你忙的啦!“
  “哈哈!你果然是为了这玩意儿来的!很好!多谢你提醒我!我绝对不容这条消息走漏出去的!”说完,缓缓地走了过去。
  布衣少女神色一变,探掌疾抓而来。
  费慕鹏闪身斜切向她的右腕,却见她旋腕化抓为戳,一缕指风立即戳向他的掌心。
  他低喝一声:“好功夫!”立即翻掌收指为拳疾劈而出。
  可是,他刚出拳,立即发现自己居然攻向女人家的胸脯,他的双颊一红,倏他收拳同时闪身退开。
  布衣少女见状,双眼异采一闪,立即停身凝视着他。
  他曾由费常虹三女的眼中瞧过这种深情脉脉的眼神,因此,不由暗暗地纳闷不已!
  倏见布衫少女双掌一分,左掌右指再度扑来,费慕鹏不愿再拖延,倏地一式“玉狮扬蹄”迎了过去!
  那漫天掌影立即罩住布衫少女,逼得她连连后退,直至撞到衣柜之后,方始闭眼待毙。
  两粒泪珠立即自眼角溢了出来。
  费慕鹏朝她的“肩井穴”一拂,立即停身道:“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技不如人,夫复何求?”
  “我让你走,你别泄露青石在我处,如何?”
  布衫少女张眼问道:“你信得过我吗?”
  “信!”
  布衫少女一咬银牙,道: “我老实告诉你吧!家祖练功岔气走火入魔,我才急着取得万年寒石?”
  “好!你带令祖来,我把它借给你,如何?”说完,立即拂开她的穴道。
  布衫少女惊喜地问道:“你真的肯如此做?”
  “不错!”
  “我该如何答谢呢?”
  “哇操!先救令祖再说吧!”
  “不!南宫世家一向不欠别人的点滴人情,你如果不提个条件,我绝对不便接受你的这分恩情!”
  “哇操!何必呢……这。…—这样子吧!你只要告诉我你如何知道万年寒石在吾处,咱们这扯平啦!”
  “这……太容易了吧?我原本隐在一旁观战,恰巧看见你携石而去,才尾随至此地的!”
  “哈哈!看来如此!看来你的轻功不赖哩!否则,怎会逃过我沿途小心翼翼地观察及注意呢?”
  “你这身白衣甚为明显……”
  “哇操!不错,下回该改进!”
  “少侠,我大约一周内可以赶返此地,而且可能挑在夜晚时分来此,不知是不是会影响你的休息?”
  “哇操!不碍事!我原本就是一只夜猫子,不过,在你来之时,不妨先发出暗号,以免滋生误会。”
  “少侠,你考虑得真周到!三声鸟鸣如何?”
  “咕!咕咕!如何!”
  布衫少女点点头,突然道:“南宫菁菁多谢少侠不罪及成全大恩!”然后羞赧地低头开门而去。
  费慕鹏喃喃念句:“南宫菁菁……”不由一阵茫然!




  花心帅哥大

  第九章 南宫徐家

  翌日一大早,费慕鹏抱着万年寒石躲在秘室中调息之际,倏听倪虎在远处唤道:“鹏哥,赵大人来找你啦!”
  他徐吁一口气,朝外道:“来啦!”立即将万年寒石藏妥。
  只见他的右膝微曲,身子立即疾射出秘室,他将秘室门合上后,暗喜道:“哇操!那块青石果然有益内功哩!”
  他行若流水地飘到倪家大厅附近,立即看见一顶官轿停在院中,另有六名佩刀捕快站在厅口两侧。
  他暗暗一怔,突见倪顺探出头,招手道:“小鹏,赵大人专程来拜访你哩,你快点进来吧!”
  他点点头,快步走人厅之后,果然看见赵天英和一位眉清目秀青年坐在椅上,他一瞧见那书生,立即瞧出有点异状,第一,对方的双耳垂居然各有一个细孔,第二,对方的颈项细圆雪白并无凸起之喉结。
  “哇操!此人看来是个母的,而且来头不小哩!否则,怎么能够和赵大人平起平坐呢?”
  他立即含笑拱手,道:“大人,你好!”
  “哈哈!费少侠,你穿上这套白色儒衫,不知要令多少男人不敢见你,不知又令多少姑娘神魂颠倒哩!”
  “大人,您爱说笑了!眼前这位姑娘不是好端端地坐着吗?”
  那书生神色一变,立即低下头。
  倪顺夫妇不由一怔!
  赵天英含笑道:“高明!费少侠实在高明!她是县大爷之女诗芳姑娘,久仰你之大名,特来拜访!”
  “哇操!不敢当!听说徐诗芳有”宦海女诸葛‘之美誉,暗中帮徐大人解决了不少的疑案哩!“
  “哈哈!少侠过誉了!不过!姑娘的确帮大人不少的忙!昨天自此附近运回去的两百余具尸体,若非姑娘帮忙,我至今可能还在忙着哩!”
  “哇操!死了那么多人呀?”
  “不错!其中有一半是万紫帮之人,另一半则为不同帮派之人,姑娘在翻视尸体时,不小心中毒,想请你协助解毒。”
  “哇操!承蒙你们器重,在下试试吧!请!”
  徐诗芳立即低头将右腕置于几上。
  费慕鹏走上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朝她的腕脉一搭,片刻之后,倏地传音道:“姑娘好精湛之功力,佩服!请稍候!”说完,立即 拣回屋中取来费薇薇送他的那瓶药。
  她服下他所递过来的三粒药丸之后,低声朝阮淑华问道:“倪夫人,我可否借用房间片刻?”
  阮淑华含笑道:“请!”立即起身带她离去。
  费慕鹏含笑道:“徐姑娘能将毒逼于”焦门穴‘再另寻解药,这分功力,的确练来不易哩!“
  赵天英点点头,道:“据我所知,姑娘自幼曾蒙峨媚派青云师太扎基授武!”
  “哇操!既然有此等高手,大人还屡次地让在下现丑,未免太。
  “咳咳!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哈哈!大人莫见怪,在下一向爱说笑,并无他意,以徐姑娘的造诣,不出盏茶时间,必然可以逼出体中之毒,在下方才练功未了,请恕在下先行告退!”说完,朝他躬身拱手之后,立即离去。
  哇操!真是张大师画符,鬼画(话)连篇,他分明是不愿意惹上其他幼齿仔,所以,才故意回避的。
  为了逼真起见,他在回房之后,果真盘坐在榻上调息,而且,足足调息了一个时辰,估计他们可能已经离去,才走向倪家。
  他走入竹林不远,一看倪虎及倪琴正在拆招,他瞧了片刻,继续朝前行去。
  他刚踏人大厅,一见阮淑华与阮氏坐在椅上欢叙,他不由讶道:“婶婶,你怎么没有到店里去帮忙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来!你先用膳吧!要不要再热一热呢?”
  “哇操!免啦!婶婶,是谁委托你呀?委托什么事呀?”
  阮淑华神秘的笑道:“先用膳再说口巴!”
  “哇操!一定是和我有关,而且怕说出来,我会倒胃口,对不对?”
  阮淑华替他备妥餐具,立即与阮氏回房。
  费慕鹏边用膳边忖道:“哇操!但愿不是男女感情之事,否则,我可真要伤脑筋啦!”
  他原本有些饥饿,此时一有心事,胃口立即转淡,于是,随意地吃了一碗,立即扬声道:“婶婶,我吃饱了!我要走了!”
  “这么快呀,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呀!”
  话声未讫,她已经和阮氏匆匆入厅。
  她入厅之后,朝桌面一瞧,道:“小鹏,这些菜不合你的味口吗?”
  “不是啦!我有心事啦!”
  “喔!年少不识愁,你愁什么呀?”
  “我……我突然想起家母,她怎么至今未返呢?”
  “是呀!你叔叔也是在纳闷哩!不过,你娘的武功很好,人又很聪明,应该不会出事的……”
  “但愿如此,婶婶,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呢?”
  “小鹏,你今年快二十岁了吧?”
  “不错!”
  “方才赵大人提起一门亲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婶婶……是不是可以等到家母回来再做决定?”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对方这个女孩的确够资格与你匹配,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向你提及此事?”
  “婶婶,她是不是徐姑娘呢?”
  “不错!你那三粒药丸可真灵哩!她在复原之后,一再地吩咐我代她向你致谢哩!你对她的印象怎样?”
  “马马虎虎啦!不过,在家母未回来之前,暂搁此事吧!”
  “好!不过,赵大人若问起此事,我该如何回答呢?”
  “往家母的身上推吧!我自会向家母提及此事的!”
  “好吧!那我就到馅饼店去啦!”
  明月高悬,微风徐徐,好一个迷人的夜晚。
  费慕鹏在调息之后,屈指一算,暗忖道: “今天已经十四日了,明天费常虹她们要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她们呢?”
  他立即走入院中徘徊沉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倏听后院传来:“咕!咕咕!”声音,他立即也“咕!咕咕!”
  一叫同时含笑站在厅口。
  不久,只见一身布衫裙的南宫菁菁背着一名白发苍苍老者疾射而来,他立即轻声道句:“请跟我来!”同时转身行去。
  他带着他们二人进入书房,协助她扶着老者靠在榻上之后,倏听老者沉声道:“年轻人,先听老夫说几句话!”
  费慕鹏含笑道:“老先生,请说!”
  “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那老者的身材魁梧,虽然下半身僵硬,那张脸不但五官分明,而且不怒自威,看来大有来头。
  “真抱歉,在下孤陋寡闻!”
  “那你为何要救老夫呢?”
  “不为什么。”
  “不!你一定要说个原因,否则,老夫拒绝接受此恩!”
  “哇操!我高兴,可以了吧?”
  “你为何高兴,据小孙女说她曾经与你动手过哩!”
  “不错!令孙女的确与在下动过手,不过,俗语道:\' 不打不相识。”何况,在下与她无怨无仇,对吗?“
  “的确是无怨无仇,不过,既没有恩!也没有交情,怎值得你帮忙呢?”
  “在下高兴,行吗?”
  “不行!太牵强了!”
  “哇操!伤脑筋,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满意呢?”
  “把你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没有!我绝对没有其他因素,我只是由令孙女的行为及眼神相信她为人正派,所以,就决定帮这个忙!”
  “嘿嘿!不错!你果然是想平步青云,嘿嘿……”
  南宫菁菁急忙低声道:“爷爷别如此!他……”
  “丫头,别插嘴!别让人家以为南宫世家没家教!”
  “是!菁儿知罪!”
  “咚!”一声,她立即双膝跪地。
  “哇操!这……”
  “嘿嘿!听说你就是烟投郎费慕鹏?”
  “不错!”
  “你与血手党有无关联?”
  “恕难奉告!”
  “说!你一定要说!”
  “哇操!老先生,你先疗伤吧!咱们别把话题扯远啦!”
  “不!此事甚为要紧,因为,老夫就是伤在血手党党魁”血手天尊‘费鸿运之手中,要疗伤时,不慎走火人魔的!“
  “哇操!好!那在下实话实说啦!在下与血手党有不共戴天之仇,家母目前正在寻找仇迹!”
  老者双目一瞪,沉声道:“此话当真?”
  “在下可发发誓!”
  “好!老夫相信你,你认为小孙女如何?”
  “这……”
  “丫头,起来吧!顺便卸下易容吧!”
  南宫菁菁应声:“是!”双掌在双颊一阵搓揉,不久,便取下一张薄膜,羞赧地低头站在一旁。
  …丫头,抬起头来,正视着他,让他瞧瞧什么叫做美女?“
  南宫菁菁立即满脸通红地瞧着他。
  哇操!正点!够正点!
  他长吸一口气,道:“够美,美得令人眩目心促,不过,若与地 狱双娇一比,尚差些许成熟、妩媚!”
  南宫菁菁轻轻颔首,蚊声道:“持平之论!”
  老者沉声道:“丫头,地狱双娇真的如此美吗?”
  “是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她们神魂颠倒!”
  “你见过她们吗?”
  “半年前在西湖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我和大哥皆经过易容,又混在人群,并未引起她们的注意。”
  老者沉吟半晌之后,沉声道:“烟投郎,你见过地狱双桥吗?”
  “不错!而且交情不浅!”
  “嗯!看来老夫错怪你,对小孙女有不良企图了!”
  “不错!因为在下血仇未报,岂敢谈及儿女之事!”
  “有志气!好!把万年寒石拿来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开启秘室取出万年寒石放在老者的身边,立见他抚着它,而且双眼不由一湿!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问道:“烟投郎,你不介意丫头把万年寒剑取出来吧?”
  “太好啦!在下正愁取不出它哩!”
  老者颔首轻嗯一声,见南宫菁菁倏地咬破自己的左掌中指将鲜血滴在青石的中央,立见石中那把小白剑开始颤动。
  鲜血越滴越多,小白剑越颤越剧。
  不到盏茶时间,倏听“砰”的一声,小白剑穿破青石疾射而出,一股沁人毛发冰寒之气,立即进散。
  南宫菁菁将左掌中指一点,一滴鲜血射中剑身之后,那把小白剑,立即轻轻地朝下坠去。
  南宫菁菁将功力聚于右掌,一把抓住小白剑,立即低声道:“费少侠,请你扶我爷爷并以真气护住他的”命门穴‘!“
  费慕鹏点点头,脱靴上榻之后,以左掌扶着老者之左肩,右掌朝他的“命门穴”
  一贴,蓄势待发。
  南宫菁菁将老者的双腿拉直之后,以万年寒剑之剑尖缓慢地在老者的下半身大小穴道轻戳着。
  寒气立即透穴而人,没多久,老者立即朗声道: “烟投……
  郎……输功……呀…“
  费慕鹏一听命令,一个动作立即源源不绝地将功力乐捐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老者全身汗下如雨,头顶白烟袅袅,看来已至要紧的关头,南宫菁菁却全身轻颤不已。
  费慕鹏略一犹豫,倏地握住她的左掌,迅速地将真气输了过去。
  南宫菁菁感激地瞧了他一眼,继续以剑尖打通老者那僵硬的穴道。
  足足地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倏听老者地道:“行啦!”南宫菁菁如释重负地立即将小白剑放在榻沿上。
  费慕鹏长吁一口气,立即收掌下榻。
  南宫菁菁探怀取出一条纱巾放入他的手中之后,羞赧地低下头。
  纱巾中透着沁人的幽香,他朝额上一擦,心中不由一阵子荡漾。
  “烟投郎,再助老夫一把!”
  “哇操!没问题!”说完,立即将纱巾递给她,然后,迅速盘坐在老者的身后。
  南宫菁菁的那双凤眼再度异采连问了。
  “烟投郎,动手吧!”
  费慕鹏点点头,右掌贴住老者的“命门穴”之后,缓缓地将真气乐捐出去,老者立即运功会合。
  直到黎明时分,老者欣喜地点头道:“行啦!”立即继续调息。
  费慕鹏收掌正欲调息,倏觉幽香沁鼻,他一见是南宫菁菁在替自己拭汗,心中不由一阵荡漾!
  好半晌之后,南宫菁菁羞赧地蚊声道句:“谢谢!”立即退到椅旁坐下,费慕鹏长吸一口气,方始调息。
  他由于乐捐大量的真气,这一入定,一直到了晌午时分才醒转,他立即发现南宫菁菁二人已经离去。
  而且连那块青石亦不翼而飞!
  他叹然若失地起身下榻,立即看见小白剑放在几上压着一张字条,他趋前一瞧,便发现数行娟秀的字迹!
  费少侠:蒙您慨赐援手,不但家祖恢复武功,寒舍亦重见生机,这份盛恩隆意,寒舍上下永铭肺腑!
  万年寒石可以和药,家祖已经携走,俟药物配妥之后,自会双手奉呈,尚祈海涵擅作主张之罪。
  万年寒剑在平时可增长功力,只要将剑身贴在“气海穴”,自有异效,而与敌对阵,若能施展御气驭剑,必可所向无敌。
  唯此剑太过于张摇,如非必要,尽量少用,以免引来无穷困扰,拉杂运笔至此,仍是一句话:谢谢!
  南宫菁菁敬上款款情意洋溢于字里行间,不由令他一看再看,百看不厌。
  倏听倪虎叫道:“鹏哥,你在吗?”
  “在呀!什么事呀?”
  “吃饭啦!你没吃早饭,不会饿呀!”
  “哇操!马上来!”说完,以纸包剑打算放回秘室。
  哪知纸张刚碰上剑身,立即破裂,他怔了一怔,打开秘室入口,将剑及信纸放入夹层之后,方始离去。
  他进入倪家大厅之后,只见倪虎、倪琴及阮氏皆起身相迎,他连忙道:“不敢当!不好意思!”
  倪虎含笑道:“鹏哥,你知不知道咱们的县老爷今天上午微服出行,而且到咱们馅饼店吃了三个馅饼,赏了十两银子哩!”
  “哇操!真的呀?谁说的呢?”
  “阿丁方才送来这些馅饼及这个好消息的!大家都知道徐大人是冲着你的面子来捧场的啦!”
  “哇操!黑白讲!人家徐大人是爱民亲民的包青天啦!”
  “才不是哩!他是想来看看你这个女婿哩!”
  “哇操!黑白讲,你以为徐姑娘没人要呀?小心会被打人大牢!”
  “才不会啦!徐大人还说要另外找个时间来拜访你哩!”
  “哇操!胡扯!他是高高在上的县老爷,怎么可能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我这种小人物呢?”
  “才不是啦!你是一代大侠哩!智勇双全的天下第一高手哩!”
  “哇操!停!快停!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不但要满地拣”鸡母皮‘,而且还要呕吐啦!“
  “真的啦,你若不信,就问婶婆!”
  “哇操!受不了!”说完,端着一碟馅饼跑了出来。
  哪知,倪琴却端着馅饼拿着两双筷子走到他的身边,她交给他一双筷子,然后默默地吃馅饼。
  费慕鹏一见这位文静的姑娘破天荒地来找自己,心知她必然有话要说,立即先陪她默默地吃着。
  果然不错,等他吃完碟中的馅饼之后,她又挟给他一个,然后低声道: “鹏哥,那位徐姑娘的人品不错,你要好好地把握良机及良缘!”
  “小琴,谢谢你的关心,等家母回来再决定,好吗?”
  倪琴点点头,立即起身回厅。
  费慕鹏仰望天际,忖道: “娘既然尚未回家,我今晚只能使出拖延之计了,但愿她们不会纠缠不清!”
  他又将那块馅饼吃完,然后径自回房休息。
  当他醒来之后,一见天色已近黄昏,暗暗苦笑一声,立即到井边洗个“战斗澡”,然后,换上费薇薇送给他的那套蓝衫。
  他从头到脚打扮得清洁爽爽之后,方始来到倪家大厅,立听倪虎叫道:“鹏哥?
  你要干嘛?怎么全副武装呢?“
  “没什么?踏踏月色,逛逛夜景!”
  “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呀?”
  “能呀!只要你能把盘中的荷包蛋吸人掌中,我就带你去!”
  “这……太难啦!能不能让我走近些?”
  “哇操!你好意思要求打折吗?继续练吧!来!这六粒药丸,你们在睡前调息时,各吞下三粒吧!”说完,果真递给他及倪琴三粒灵药。
  两人欣喜地连连道谢,然后方始入座用膳。
  膳后,费慕鹏安步当车地朝瘦西湖法海寺行去,沿途之人,竟有不少的熟人,他立即含笑朝他们打着招呼。
  这一来,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不少的大家闺秀,便躲在窗帘后 面偷窥,这一夜,她们之中不少的人失眠了!
  费慕鹏走到法海寺前,一见香客甚多,由于时候尚早,他立即走入厅中随俗地点香膜拜。
  拜讫,他拿出一张没收来的一百两银票朝油香柜中一塞,然后欣赏着殿中石壁上的镌画。
  他正瞧得出神之际,突听耳边传来一缕清晰的传音道:“鹏,我是虹,回家再好好谈吧!”
  费慕鹏循声一瞧,立即发现有一名中年妇人手持竹签正在签书架上找签纸,他不由暗赞她易容之逼真。
  他朝她轻轻地点点头,立即朝寺外行去。
  哪知,他刚走下台阶,立即听见坐在测字摊后面的中年人含笑道:“好人品,这位公子可否移驾一聊?”
  他一见对方的相貌清癯,身材挺直,那身布衫又浮又挺,心中顿起一阵好感,于是,立即含笑走“了过去。
  “公子贵姓?”
  “姓费!小名慕鹏!”
  “有志气,要不要测个字,卜吉凶。”
  “准吗?”
  “不妨一试!”
  费慕鹏立即含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个“虹”字。
  那中年人瞄了他一阵子,含笑道: “虹乃是雨后之景,亦是最令人难忘之事,公子非寻常人也……”
  “哇操!难道我是天子微服出行吗?”
  “天子高高在上,岂知民隐,哪似公子应劫而生,日后必在劫难腥风血雨之中力挽狂澜,好似彩虹般令人永生难忘。”
  “哇操!爱说笑!吾乃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自保已成问题,岂能顾得了别人呢?”
  中年人含笑道:“公子,明人眼里难容一粒砂,请再书一字!”
  费慕鹏立即振笔写了一个“婷”字。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仰观天象,略窥天机,未来的一甲子中由于太阳星轮值,必会出现不少的女中丈夫。
  “而且这些女中丈夫不乏绿林英雌,若不予以匡正,势必会祸及天下苍生,公子睿智,想必知道在下所指是谁?”‘“对不起!恕在下愚昧,请指点?”
  中年人朝四周一瞥,低声道: “公子可知当今武林有两位姑娘与公子同姓?”
  费慕鹏双眼神光一闪,紧盯着他片刻之后,传音道:“好高明的易容功夫!阁下请明言!”
  中年人振笔在指上写道: “吾乃南宫煌,多谢少侠治愈家祖之宿疾,地狱双娇之老大正在少侠身后三丈外,别声张!”
  费慕鹏心中暗骇,不由沉吟不语。
  南宫煌振笔续书道:“家祖由于匆匆赶路,”神藏穴‘竟然又气机凝滞,请赐供万年寒剑。“
  费慕鹏点头不语。
  南宫煌续书道:“大恩不言谢!在下何时取剑?”
  “随我来吧!”
  那人含笑点点头,将那些写过之纸一摺,持于手中立即与费慕鹏并肩行去,连那个测字摊也甩掉不管了!
  易容为妇人的费常虹见状,淡淡一笑,反而朝远处离去。
  费慕鹏二人正是往着瘦西湖右侧行去,费常虹向左侧环湖道路行出近百丈,立即遇见易容为中年人的费薇薇。
  她忙传音道:“他被南宫煌诓走,,婷妹已跟下去了!”
  费薇薇传音道: “好可恶的南宫煌,此番绝不再饶他了,虹姐,为了预防万一,咱们暗中跟下去吧!”
  两人立即转身赶去。
  两人一直赶到城中,方始看见费常婷正跟在费慕鹏二人身后十余丈外,两人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费薇薇立即低声道: “虹姐,瞧他们的前进路线,分明是行往鹏的住所,我先抄捷径去瞧瞧南宫煌有何伎俩吧厂”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些!“
  费薇薇点点头,果真抄捷径朝右侧巷中行去。
  不到盏茶时间,她已经出现在竹林的后院,她略一思忖,立即溜 入书房,而且径躲入榻下。
  没隔多久倏听费慕鹏低声道: “南宫兄,你在厅中稍候,小弟这就去把万年寒剑取来!”
  “好!麻烦你啦!”
  费薇薇暗忖道: “万年寒剑?天呀!难道万年寒石会落入他的手中吗?我……我绝不能让南宫煌得逞!”
  急中生智,她立即卸去面具,爬了出来。
  当费慕鹏推开书房门,她立即传音道:“鹏,别惊动南宫煌!”
  费慕鹏一见到费薇薇,又听见她的传音险些惊喜地叫出声来。
  费薇薇轻轻地抱住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鹏,南宫煌已追求虹姐多年,此人自私自大,你可要防着他些!”
  费慕鹏怔了一怔,传音道:“哇操!他向我要万年寒剑,想去解救南宫世家的老主人,你认识那个老主人吗?”
  “好!好险,若非你遇到我,一定受骗了!”
  “哇操!怎么回事呢?”
  “我们午后时分,曾在镇江一家酒楼看见南宫义(即南宫菁菁之爷爷),虹姐的易容就是被南宫义识破,否则怎会被南宫煌纠缠不清哩!”
  “哇操!南宫煌这个王八蛋还骗我说南宫义的”神藏穴‘气机迟滞,需借重万年寒剑哩!“
  “啊!原来是你替南宫义恢复功力的呀!我和虹姐、婷姐还在纳闷南宫义怎么突然恢复功力哩!”
  “薇妹,我该怎么应付南宫煌?”
  “这家伙乃是南宫世家有史以来最阴险的家伙,既好色又好赌,偏偏他的表面功夫到家,故末被南宫世家之人发现其阴谋。”
  “鹏,你如果暂时用不着万年寒剑,干脆交给他,我再通知各派之人抢夺,届时包准让他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哇操!好呀!他既然敢来骗我,我就该给他个教训。”
  “鹏,那你就把剑交给他吧!我这就去通知虹姐及婷姐,非好好整整南宫煌不可,否则,南宫世家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中。”
  说完,轻轻地亲了他一下,立即离去。
  费慕鹏摸摸被吻之处,怔了一下子之后,立即进入秘室取出万年寒剑,然后走回到大厅。
  原来坐在椅上的南宫煌乍见到通体泛白的小白剑,惊喜地立即伸手,道:“这就是万年寒剑呀?”
  费慕鹏心中暗暗地冷笑,表面上却颔首道: “不错!此物甚为不祥,希望阁下用完之后,立即归还,以免自误!”
  “会!我一定会遵办!”
  “慢着!口说无凭!你留个信物或字据吧!”
  南宫煌闻言,不由一阵犹豫!
  原来,南宫菁菁为了保密起见,昨夜率众护送南宫义至镇江之后,立即吩咐南宫煌等人在镇江等候,自己径自背着南宫义求医。
  等到南宫义恢复功力欣喜地与他们会固之后,立即告知恢复武功之经过,南宫煌听了贪婪不已!
  因此,他趁南宫义识破费常虹身份之后,自动请命要监视费常虹,南宫义在欣喜之下,当然应允了!
  他是打算一箭双雕,既可瞧瞧费常虹这个美人,又打算骗取万年寒剑,因此,不由兴冲冲雄心万丈。
  此时一听费慕鹏向他索取字据或信物,他岂肯留下把柄呢?
  因此,当场为之犹豫不决!
  费慕鹏的心中暗自冷笑,立即默默地瞧着他!
  好半晌之后,只见南宫煌道: “好吧!”立即走到桌前提笔磨墨,然后振笔疾书出一行龙飞凤舞字迹。
  “立据人南宫煌向费慕鹏少侠暂借宝剑一把,此据。”
  他写完之后,问道:“行了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将万年寒剑交给他。
  南宫煌拱手道:“告辞!”立即转身疾掠而去。
  费慕鹏暗笑道:“哇操!南宫煌,你可真老奸呀,居然以宝剑来代替万年寒剑呀?哇操!你推卸得了吗?”
  他将烛火吹熄,回房脱下外袍之后,径自调息静候佳音。
  南宫煌骗走万年寒剑之后,一口气朝荒山野外疾掠出二十余里,然后才在一块大石头旁停了下来。
  他刚掏出万年寒剑,倏听“咻”的一声,一粒细石自林中疾射向他的背后“志堂穴”,他不由大骇!
  情急之下,他将手中小剑朝后一挥。
  “噗”一声,那粒小石头立即被击成石屑。
  倏见左右两侧各飞来三粒小石,那些小石不但排成品字形飞向他的身上大穴,而且没有破空焦响。
  这是顶尖好手之杰作,他是识货者,立即抽身暴退,然后,转身朝扬州城方向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郝两道神秘人影不时地发射细石、树枝、逼得他只好不停地挥劈,心中不由暗暗地恼怒万分!
  他正欲转身对付那两人之际;倏听前方远处传来一阵“嘿嘿……”低沉阴笑声,他立即暗骇道:“花心五妖,惨哉!”
  他立即将万年寒剑朝袖中一藏,转身疾掠而去。
  一声冷哼之后,一道人影疾掠他的头顶,停在他身前丈余外,赫然就是“花心五妖”老幺,那位白衣老者司徒仓。
  他与三位拜兄将铁拐姥姥击毙之后,却被一批批的万紫帮高手拦截,拼到最后,他断送一条左臂,却保住一条老命。
  令他气结的是, 自己的那位拜兄居然找不到人影,分明携宝潜逃,他不甘心地一直在附近搜寻着。
  他方才正在酒楼中喝闷酒之际,突听传音道: “万年寒剑已经出土,欲得到它,跟我来!”
  出声之人正是费薇薇,司徒仓跟着她疾驰一阵子,果然发现那把 小白剑,他欣喜地立即发出“注册商标”的阴笑声。
  费薇薇一见他扑向南宫煌,立即含笑再去搬人。
  且说南宫煌一见司徒仓拦住自己,心中一狠,一招“烽火燎原” 疾劈而去,身子却倏地转身疾掠而去。
  司徒仓一见掌势疾猛,刚侧身一退,一见对方居然趁机开溜,气得怒吼——声:“哪里逃!”立即疾追而去。不出一会,即被他追上,南宫煌未待他站稳,取出小白剑一式“抽刀断流”疾划而出!立见一道寒虹透剑而出。司徒仓神色大变,慌忙问躲。
  南宫煌一见万年寒剑如此锋利及神奇,胆气一壮,立即将本身的绝学展开攻去。
  司徒仓闪躲盏茶时间之后,一见仍然无法扳回颓势,厉啸一声之后,双臂一振,一式“移山倒海”疾扫而去。
  别看他只剩下一条右臂,掌力仍然雄浑,南宫煌逼得只好抽身暴退。
  司徒仓一见他居然趁势掠退,厉吼一声:“免崽子!”立即疾迫而去。
  南宫煌边掠边蓄势,直至掠出里余远,眼看城门已经在望,司徒仓也已经仅距半丈远了。
  倏见南宫煌向右一转,万年寒剑顺势朝司徒仓的胸口疾掷而去,左掌一扬,和身疾扑而来。
  哇操!存心一举残敌,够狠!
  司徒仓面对此种变故,硬生生地刹住身子,同时向右一闪,立听“噗”的一声,万年寒剑已经穿胸而去。
  司徒仓只觉左胸一阵冰寒,他顾不得查看伤口,立即一扬右臂朝南宫煌硬劈过去。
  哪知,他刚运功,倏觉左胸一阵剧疼,他问哼一声,接着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惨叫。
  因为,他的小腹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呀!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见他的神色一狞,身子倏地仰摔下去,不过,双足却朝南宫煌的左腿踢去。
  南宫煌想不到万年寒剑会如此锋利,他在惊喜之下,迫不及待地疾扑而去,因此,全没料到司徒仓会来此招。
  他只觉左腿一疼,刚闷哼出声,倏听“喀”一声,他低头一瞧,司徒仓的双腿已经挟断自己的左腿。
  他的神色一狞,右掌一扬, “砰”一声大响,司徒仓的胸口一阵剧疼,一口鲜血冲喉而出,已经一命呜呼哀哉。
  不过,那双腿却仍然紧挟着南宫煌的左腿。
  南宫煌震怒不已,立即挥掌劈断司徒仓的双腿,然后毫不停顿地单足连跃,开始寻找那把万年寒剑。
  他哪知那把万年寒剑坠地不久,立即被隐在远处的费常虹悄悄地没收,而且正带着它去见心上人费慕鹏呢。
  因此,尽管南宫煌似疯子般在方圆五十余丈内寻找将近半个时辰,当然是没有找到了。
  他不死心地要继续寻找,可是断腿之处已经肿疼难耐,他只好取出药物靠在一株树旁疗伤了。
  哪知,祸不单行,他尚未包扎妥,立听一阵急剧的衣衫被空声,他抬头一瞧,立即神色大变地贴着树干站了起来。
  “唰……”声中,他的身前凝立着六名神色冷肃的中年人,居中一人沉声道:“朋友,你就是铁掌郎君南宫煌吧?”
  “不错!南宫世家一向与万紫帮井水不犯河水,在下亦与你们阴山六霸素无恩怨,你们为何围住在下?”
  “嘿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下不懂阁下之话意!”
  “嘿嘿!铁掌郎君,你也是一位响当当的汉子,今夜怎么变得吞吞吐吐,拖泥带水呢?”
  “阁下明言吧!”
  “好!听说万年寒石中的那把万年寒剑在你的手中,是吗?”
  “不是!在下从未见过万年寒剑?”
  “嘿嘿!不是?请问,司徒仓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这……是的!”
  那人嘿嘿一笑,一使眼色,立即有两名大汉掠去瞧瞧司徒仓之尸体。
  南宫煌思维疾转道:“我绝对不能承认此事,否则,万一传人爷爷的耳中,我休想能够活命!”
  主意一决,他立即忍住怒火不语。
  不久,那两人已经将司徒仓的尸体抬来,只见其中一人指着被万年寒剑射穿之伤口,问道:“南宫煌,这个伤口是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
  “胡说!由伤口之血迹来推断,分明发生不久,而这伤口乃是由锋利细小剑刃所伤,它必定是万年寒剑!”
  南宫煌淡然道:“我遇见司徒仓之时,他已经负伤了!”
  “哼!他既然已先负伤,怎能伤你呢?”
  “偷袭!他趁我调息之时偷袭!”
  “胡说!你这腿伤怎会是伤于调息之时呢?你把咱们六人当作是三岁孩童呀?
  识相些!把剑交出来吧!“
  南宫煌一向心高气傲,此番连连挨训,他若再忍下去,反而会遭他们怀疑,于是,他立即纵声长笑!
  那充满真气的笑声虽因断腿略为受损,不过,听在眼前六个中等角色的耳中,不由心中暗惴不已!
  南宫煌见状,挺胸沉声道: “信不信全由你们自己决定,动不动手则由我决定!你们准备接招吧!”说完,双掌连挥,“阴阳两仪”疾涌而出。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已经一肚子的火,方才又挨了一顿训, 简直是憋了一肚子的大便,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搏。
  那凌厉的掌劲立即逼得那六人纷纷闪躲。
  南宫煌冷哼一声喝,道:“滚!”
  阴山六霸相视一眼,突然各掏出“铁莲子”振臂一抛,朝南宫煌的全身大穴密集地掷去。
  南宫煌冷哼一声,双臂划个大圆圈,那些铁莲子好似遇上磁铁般纷纷飞向中央,迅即聚成一个铁球。
  阴山六霸神色一变,原本要进扑的身子立即暴退。
  南宫煌冷哼一声,双掌朝外一推,那个铁球疾飞而去,而且化成无数的铁片迅即卷住其中二人。
  惨叫声中,那两人的两张脸立即变成蜂窝倒地狂翻!
  另外四人厉吼一声,振剑疾攻而去。
  南宫煌双掌守紧门户,任凭那四人如何猛攻狠砍,仍然无法越雷池一步,不过,没多久,他便觉腿伤疼痛难耐!
  他正欲施杀手之际,倏见远方又疾掠来不少人,他的心中一急, 双掌一阵疾挥,立即突围而去。
  阴山六霸的老大心中一狠,喝道:“南宫煌,放下万年寒剑来!” 说完,四人立即使出全力疾追而去。
  正在拣来之十二人一听此言,立即疾追而去。
  南宫煌仗着单腿连跃,岂能持久,因此,没隔盏茶时间,他已经被那十六人围住,那十六人立即自动联手夹攻他。
  南宫煌的武功虽然了得,但是,那十六人欺他断腿,一直对他采取游斗,存心要活活地累垮他。
  南宫煌见状,精招尽出,不到盏茶时间,便被他劈倒六人,不过,他的背部也挨了两剑,鲜血涔涔直流着。
  他越来越觉得晕眩了,他心知无法幸免一命,即使活命也难以向家人交代自己的遭遇,因此,存心同归于尽了。
  心意一决,只攻不守,现场立即惨叫连连了。
  在朝阳将现之际,他只觉后心一疼,低头一见一把剑尖已经透身穿到胸口,他立即厉吼一声。
  双臂朝后一甩,那名大汉闪躲不及,当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南宫煌身子一晃,倒地之后,暴瞪双眼,含恨而殁!
  幸存的三人见状,担心南宫世家寻仇,立即夹着同党尸体离去。
  隐在远处的费薇薇瞧至此,暗道: “南宫煌,是你自己贪婪种下的恶因,别怪我害你一命!”
  她小心翼翼地朝四周一瞧,立即朝费慕鹏处驰去。
  费慕鹏正调息至水火相济,真气如珠,全身轻飘飘之际,突听两道衣袂破空声音传至后院。
  他徐徐收功,忖道:“好高明的轻功,会是她们吗?”他立即轻声问道:“虹,是不是你们二人来啦?”
  立听一声娇脆的:“鹏!”窗外立即停了两人。
  他刚启窗,香风一阵,费常虹已经投入他的怀中,并干净利落地卸下面具送上两片温润的樱唇。
  两人立即激情地搂吻着!
  衣衫也缓缓地“离家出走”了。
  费常婷见状,羞赧地关上窗,掠到小井旁“把风”。
  “鹏……想煞我矣!”
  “虹,你更美啦!”说完,退后…步仔细地打量她那迷人的胴体。
  她羞赧地低头,双臂忽举忽放,不知该怎么遮掩身子,费慕鹏却贪婪地立即开始吸吮那对丰满的双峰。
  “喔……鹏……我……爱……你……”
  他轻抚她的双峰,同时也行向榻去。
  两人上榻躺下之后,她贪婪地翻身上马,沉腰一坐,道:“鹏!你可知道!我……我夜夜……梦见你及此……情此景吗……”
  “虹,你的真情太令我感动了!”
  她一面扭动一面道: “鹏,你是不是……决定接纳……我们三人了?”
  他一面抚揉双峰一面道:“抱歉!他们需见了你们才会作决定。”
  她立即停止扭动道:“那……我们何时可以……见见他们呢?”
  “等我练成驭剑之术再说!”
  “啊!你有驭剑之术的口诀了吗?”
  “没有,不过,我瞧过皇甫明珠施展过身剑合一,我打算好好地揣摩一番,希望能够有所突破!”
  “‘鹏,别费神!寒舍有一本各派武功精华,其中有一段记载驭剑之术,我下回替你抄来吧!”
  费慕鹏欣喜地立即搂着她热吻。
  他一直将她吻得险些窒息才松口,道:“虹,谢谢你!”
  “鹏……你助我……恢复……女儿身……又带我……步入人间……最美好的……境界……我……我已经把身心……全交给你了…\' ”喔!虹!我承当不起呀!“
  “鹏……让我……好好地再疯—一次……好吗……”
  费慕鹏立即含笑点了点头。




  花心帅哥大

  第十章 更待何时
  
  费常虹妩媚地一笑,道:“鹏……你想不想知道,家父母对你的印象?”
  他搂着她的纤腰道:“洗耳恭听!”
  “惊讶!欣喜!渴望一见!”
  “哇操!我这个丑女婿能去见他们吗?”
  “谁说的?谁敢说你丑!人家就和他拼命!”
  “我不是自己说了吗?你难道也想和我拼命?”
  “不错,人家现在不是开始拼命了吗?”
  没隔半个时辰,她自己承受不住酥酸,开始缓下速度,口中更是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了。
  “虹,轻些!远处还有住家哩!”
  “我……我情不自禁呀!”说完,立即继续胡说八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已经全身湿透,嗲叫声音已经转为忽断忽续的呻吟声音,全身亦剧烈地哆嗦着。
  倏听“呀”一声轻响,窗帘稍开立关,费常婷已经自告奋勇地前来报到,准备继承其姐“未竟事业”。
  费慕鹏朝她微微一笑,立即将费常虹放在榻上,然后站在榻前欣赏着美人宽衣解带之美姿。
  费常婷羞赧地脱去衣衫之后,低头走到椅旁,身子一转,双掌扶在椅上,立即张腿弯下身子。
  那迷人的曲线,立即使他勇往直前。
  房中立即传出迷人的清脆“原始乐章”。
  费薇薇尚未掠人后院,便听见那迷人的声音,她心儿一荡,双眼一眯,立即放轻步子悄然闪人院中。
  她刚闪至一簇玉堂春附近,立即听见费常婷断断续续的呼叫声音,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颤。
  腿根自然而然地夹得更紧了!
  随着那密集的“交响曲”,她的双腿忽张忽合,双掌亦在胸前不停地搓揉,鼻息亦急促了!
  好半晌之后,倏听“呀”一声,窗帘一开,费常虹已经掠了出来,费薇薇立即羞赧地整整自己的衣衫。
  费常虹掠到她的身前,低声道: “婷妹快不行了,你准备一下巴!”
  费薇薇羞赧地点点头,立即掠入房中。
  费常虹望着朝阳,忖道: “我一定不能失去他,为了成全他的心愿,我必须抄录驭剑之术,即使被娘发现,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她立即默默地站在院中注视动静。
  费薇薇人房之后,一见费常婷已经双腿连颤,汗下如雨,心知她果然招架不住了。
  于是,她立即脱光身子上榻“备战”。
  费慕鹏见状,立即转移阵地,道:“哇操!你们可真会车轮战哩!不公平!我抗议!”
  “咯咯!三票对一票!少数服从多数,你认了吧!”
  “哇操!好!我就认了,不过,你不一定赢得了我哩!”
  “事实胜于雄辩,你别老是光说不练!”
  “哇操!我先看你如何练再说!”
  “咯咯!人家悟出一套变化招,你瞧!”
  “哇操!好功夫!你这阵子一直在练这种功夫呀?”
  “讨厌!人家要和谁练呀!人家为了你,险些说破嘴哩!”
  “哇操!怎么回事呀!”
  “你帮虹姐祛了毒;义父及义母好高兴,他们也打算吸收你加入我们的组织,人家知道你的性子,当然要替你美言啦!”
  “哇操!结果呢?”
  “虹姐、婷姐和我一共三票,态度又甚为坚定,义父及义母加起来只有两票,当然是少数服从多数啦!”
  “哇操!他们那么民主呀?”
  “当然了!他们最疼我们三人嘛!不过,另一件事,却是至今仍未解决,可需靠你的大力帮忙哩!”
  “哇操!什么大事呀?”
  费常婷听至此,匆匆地穿上衣衫,立即出房。
  费薇薇低声道: “婷姐本来已经和皇甫世家的少主人皇甫东明订了亲,可是,却天赐良缘地与你合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啦!伤脑筋呀!”
  “鹏,我们三人将你与婷姐合体之经过提了出来,义父及义母也知道情非得已,不过,却仍坚持要婷姐嫁给皇甫东明哩!”
  “哇操!这……这不是要害她吗?”
  “是呀!洞房花烛夜一过,事情自然会”穿帮‘,何况,婷姐也不满皇甫东明仗着家势的那副盛气凌人模样哩!“
  “哇操!有其妹必有其兄,皇甫明珠那么”恰‘,皇甫东明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令义父母为何那么坚持呢?“
  “面子问题嘛!”
  “哇操!我能帮什么忙呢?”
  “请人来提亲呀!”
  “哇操!一女怎能配二夫呢?”
  “别慌!只要义父母同意你这门亲事,自会托词退去皇甫家那门亲事。”
  “哇操!绕了一大圈,还是要我去提亲呀,这下子麻烦啦!”
  “鹏!你的家人难道不同意咱们之事吗?”
  “哇操!别慌!他们是要见了你人,再作决定啦,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他们在我获得万年寒剑之后,规定我必须先练成驭剑之术,才准我带你们去见他们哩!”
  “这……”
  “虹方才已经告诉我要向贵府抄录口诀了!”
  “这……不错!寒舍是有驭剑之口诀,不过,一直由义母保管,若要抄录,可能要费番手脚哩!”
  “哇操!那就别勉强,免得伤了和气,反正我自己已经思考出一些眉目,只要再过一阵子,说不定……”
  “鹏,别费神了!虹姐既然已经答应你,我和婷姐会全力配合的,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薇!你们怎么皆对我这么好呢?”
  “爱!我们皆爱你!全心全意地爱你!”
  他激动地搂吻着她。
  倪虎正打算来瞧瞧费慕鹏醒了没有,他乍听那种“奇妙”的乐声,怔了一下之后,立即停身专心地收听。
  不久,他听见阵阵的“鹏……”及“薇……”呼唤声音,他终于明白费慕鹏在“加早班”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立即悄悄地回去向倪顺报告。
  倪顺夫妇跟着倪虎走近旁听一阵子,一回到前院,阮淑华立即低声吩咐道:“别向你鹏哥问起此事,懂吗?”
  “是不是怕他难为情呀?”
  “不错!怪不得他会推托徐姑娘这门亲事。”
  “娘,我能不能去瞧瞧那女的是谁呢?”
  “不行!你忘了你鹏哥的武功比你高吗?万一被他发现了,那多难为情呀,吃饭吧!最近店里一直很忙哩!”
  他们一家四口便和阮氏默默地用膳。
  费常虹自城中买来早膳,她一见房中尚在激战,立即朝费常婷传音道:“他的体力强得令人咋舌哩!”
  费常婷羞赧地传音道:“我现在还全身酥软哩!”
  “妹子,似这么强的老公,即使打着灯笼也无法找出第二人,你这下子该不会后悔退婚之事了吧?”
  “姐,谢谢你的帮忙!”
  “妹子,别如此客气,咱们是自家姐妹,理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了!我打算抄录驭剑之术,你可要帮些忙哦!”
  “我知道!我来下手吧!”
  “不!交给我来办!爹娘对我心中有愧,因此,即使被他们发现,大不了受些斥责,你只要替我掩护一下就行啦!”
  “我会的,咱们何时下手呢?”
  “待会用完早膳略事休息就走,我迫不及待地要替他办妥此事哩!”
  “姐,咱们此次偷溜出来,回去之后,恐怕很难出来哩!”
  “我管不了那么多啦!”
  “姐,你看皇甫东明会不会不死心呀!”
  “一定会的!你别理他,由我和薇妹来应付他吧!”
  “姐!我担心皇甫世家会因此而与爹娘决裂哩!”
  “妹子,我巴不得能够决裂哩!这样子爹娘的野心自然会收敛些!”
  “唉!爹是比较好商量,娘坚持要完成爷爷的心愿,我担心他们迟早会与鹏对立,届时,咱们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我希望鹏早点练成驭剑之术的主要原因,因为,只要鹏能够慑伏他们,他们自然会死心啦!”
  “不错!姐,还是你想得比较远些!”
  “凭心而论,薇妹的心智比我灵活,也比较敢作敢当哩!”
  “是呀,若非她的撮合,咱们哪能和鹏在一起呢?”
  “说起此事,我脸就红,因为,我在当时还一再地羞辱她哩!
  经过那次之后,我总算对她心服口服了!“
  “姐,你看鹏对我们是否真心真意呢?”
  “很难说,因为,我觉得他好似瞒着咱们不少事哩!”
  “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血手党三字实在不能不令他有所忌讳哩!”
  “妹子,我最担心他与费凌鹏有关哩!他会不会是费凌鹏之子呢?”
  “可是,爹及娘不是一再地表示不可能了吗?”
  “唉!但愿如此啦!”
  倏听房中传出费薇薇的“呃”声,接着费慕鹏也低唔一声,房中立即安静下来,费常虹二人立即相视一笑!
  好半晌之后,房中传出了一阵穿衣之声,费常虹立即扬声道:“吃饭啦!”同时朝客厅绕了过去。
  她们二人刚将酒菜摆妥,费慕鹏及费薇薇已经含笑走了出来,立听费慕鹏叫道:“哇操!好丰盛的菜肴呀!”
  他刚坐下,费常虹立即举杯,道:“鹏,敬你!”
  “哇操!免客气啦!来!大家先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三大陪着他干了一杯酒,立即纷纷替他挟菜,那款款深情的温柔劲儿,不由令费慕鹏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餐,足足地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三女收拾妥桌椅之后,联袂人房去清理那“惨不忍睹”的现场。
  费慕鹏在院中散步,同时忖道: “哇操!她们越逼越紧,娘又一直未返,我该如何使出拖延之计呢?”
  任凭他如何聪明,面对这种切身之事,也是伤透脑筋,他就漫无目的地在院中散步,同时胡思乱想着。
  在远处竹林练武的倪虎有好多次想去见费慕鹏,可是,硬是被倪琴拦了下来,他干脆回房大眼瞪天花板了。
  倪琴却仍然默默地望着这位令他敬若天神的费慕鹏。
  好半晌之后,费常虹三女自厅中走了出来,她们那高贵的气质及美若天仙的容貌,立即使倪琴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只听费常虹低声道: “鹏,那东西摆在你的枕下,我们回去抄东西,希望能够早点和你再见面!”
  他将她搂人怀中,柔声道:“别勉强!知道吗?”
  她轻轻地颔了颔首,脉脉含情地瞧着他。
  他只觉心中一荡,立即贴上她的樱唇。
  她贪婪地吻了一阵子,方始退到一旁覆上面具。
  费常婷自动贴上胴体,道:“鹏,希望下次见面之时,你能带给我们三人好消息,好吗?”
  他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道:“没问题!”
  她的双眼一亮,立即自动送上一记火辣辣的长吻。
  好半晌之后,她才依依不舍地退到一旁覆上面具。
  费薇薇立即扑人他的怀中,道:“鹏,下回见面之时,无论你是否答应要接纳我们三人,我们一定不走啦!”
  “哇操!欢迎之至!”
  “真的呀?”
  四片嘴唇立即紧紧地粘在一起。
  好一阵子之后,三女方始依依不舍地自后院离去。
  费慕鹏朝倪琴隐身之处瞧了一眼,方始回房。
  倪琴心中一凛,忖道: “鹏哥果然不凡,他一定发现我了,我……羞死了!”
  双颊一红,立即低头回房。
  一晃又过了三天,这天晌午时分,费慕鹏刚练完功出来,立见倪虎带着—一名小二跑过来,道:“鹏哥,有人在店中指名要见你哩!”
  “哇操!是谁呀?”
  小二立即含笑道:“是一对夫妇及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的衣着高雅,人品俊逸,看来好像是富有人家哩!”
  “哇操!他们没有道出来历吗?”
  “没有!他们人店点过馅饼及炸酱面之后,先询问有没有你这人,然后就指名要见你!”
  “哇操!你稍候!”
  他回房藏妥万年寒剑之后,立即与那名小二离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经跟着小二走到馅饼店,他立即先含笑朝坐在柜后的阮淑华打个招呼。
  阮淑华含笑道:“小鹏,这四位客官要见你哩!”说完,带着他行向右侧墙角的两付座头。
  费慕鹏尚未走到座头,立即看见皇甫明珠默默地瞧着街上行人,他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硬着头皮走到近前之后,阮淑华正欲介绍,那位俊逸中年人已经淡然道:“坐……”然后朝对面位子一指。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中年美妇立即移到他的身旁坐下。
  费慕鹏道声谢,朝阮淑华点头,道:“婶婶烦替我送碗面吧!”阮淑华立即含笑离去。
  费慕鹏坐下之后,含笑道:“在下费慕鹏,阁下是皇甫前辈吧?”
  “在下正是皇甫靖,不敢承当前辈二字,尤其此字出自烟投郎之口,在下更是受之有愧!”
  “哇操!那在下该如何称呼阁下呢?”
  “随便!”
  “罢了!请道明来历吧!”
  皇甫靖一指皇甫明珠沉声道:“你认识小女吧!”
  “哇操!认识!原来她就是令嫒呀!怪不得会如此清丽脱俗,不啻瑶池仙品哩!”
  “不敢当!小女在荒郊蒙你指教,在下特此致谢!”
  “误会,那件事全是误会!”
  皇甫靖脸色一沉,道:“误会?小女已经亮出身份,你不但没有道歉,还出招折辱她,你是什么意思?”
  费慕鹏望向皇甫明珠,沉声道:“姑娘,你究竟打了什么小报告?”
  皇甫明珠冷哼一声,径自望向窗外。
  皇甫靖沉声道:“此事由我作主,你直接和我谈吧!”
  “好!你说,该怎么办?”
  “道歉!只要你现在当众道歉,此事就一笔勾销!”
  “办不到!因为我没有错!”
  皇甫靖沉声道:“姓费的,你当真以为皇甫世家奈何不了你吗?”
  倏见坐在皇甫明珠对面的俊逸青年重重地一拍桌面,起身道:“大胆,即使是当今武林各派掌门人也不敢对家父如此无礼!”
  费慕鹏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你算老几?你吼什么吼?令尊方才已经表明一切由他做主,你配发言吗?”
  那人正是皇甫世家的长子皇甫东明,他闻言之后,气得全身一颤,咬牙切齿地道:“姓费的,你敢和我动手吗?”
  “哇操!来者不拒,不过,必须先经过令尊的同意。”
  皇甫靖立即沉声道:“明儿,坐下!”
  皇甫东明冷哼一声,恨恨地瞪了费慕鹏一眼,方始坐下。
  就在这时,一名小二送来一碗炸酱面及一盘卤味,费慕鹏立即淡然道:“吃饭皇帝大,有啥事待会再说吧!”说完,旁若无人地取用起来。
  皇甫世家的四名主要人物不由暗暗,心折他的胆识。
  盏茶时间之后,费慕鹏取巾擦嘴,道:“有劳阁下久候了,有啥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皇甫靖沉声道:“此地人杂,到清啸亭吧!”
  “请!”
  “叭”一声,皇甫靖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四人立即离去。
  费慕鹏含笑朝阮淑华点点头,立即跟着他们离去。
  清啸亭位于扬州东城外三里余远处,四周全是松柏,因为风拂松柏常发出啸声,因而得名。
  他们五人离开馅饼店之后,原来有不少人要跟去瞧瞧,可是在出城之后,立即被六名白衣青年拦住。
  那六人正是皇甫世家的后起之秀皇甫六杰,以他们的名号加上声势好言劝阻,立即吓退众人。
  费慕鹏跟着他们来到清啸亭,突然看见一名老道士四肢大张头枕大袋在亭中木桌上呼呼大睡着。
  瞧他满头乱发,那件道袍又破又旧,不知是哪家道观的野道土,皇甫靖乍见老道士,立即眉头一皱地停在亭前。
  费慕鹏心知有异,立即也停下身子。
  皇甫靖略一犹豫,沉声道:“姓费的,咱们另移他处……”
  倏听老道士叫道:“谁在叫贫道呀?”说完,立即坐了起来。
  皇甫靖清咳一声,转身拱手道:“打扰道长清眠,罪过!”
  老道士站起身道:“喔!是你呀!哟!这么多人呀!咦?这位小姑娘挺标致的,是令嫒吗?”
  “是的!她最近刚从天山艺满返家!”
  “唔!我想起来了!贫道曾在天山见过她哩!大约有七年了吧?”
  皇甫明珠立即上前捡衽行礼,道:“前辈好记性!”
  “呵呵!真是女大十八变,够标致的哩!”
  皇甫明珠双颊一红,羞喜交集地起身低头站在其母的身旁。
  老道士朝皇甫东明一瞧,道:“好人品!不过,煞气太重,怨气太浓,莫非有什么忿怒不平之事?”
  皇甫东明拱手点头,道:“舍妹被此人所辱,晚辈心中不服,倒叫前辈见笑了!”
  说完,立即朝费慕鹏一指。
  老道士一瞧见费慕鹏,双眼立即神光熠熠!
  费慕鹏暗忖道:“哇操!这个老道士功力不弱哩!”
  他立即淡然瞧着老道士。
  老道士上下瞧了一阵子之后,道:“贫道蛇道人,小兄弟你是谁呀?”
  皇甫靖一见蛇道人对费慕鹏和颜悦色,不由暗感不妙!
  费慕鹏淡然道:“在下姓费,名叫慕鹏!”
  “唔!你就是烟投郎呀,果然名不虚传!”说完,抚须含笑继续打量着他。
  费慕鹏淡淡地一笑,立即望向皇甫靖。
  蛇道人却问道:“小兄弟,古人说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甫明珠人如其名好似仙露明珠,你岂忍心折辱她呢?“
  “你不妨问问她,我是如何折辱她的?”
  “喔!看来个中另有曲折哩!丫头,你愿意告诉贫道吗?”
  皇甫明珠望了皇甫靖一眼,一见他轻轻颔首,立即启齿脆声道:“晚辈艺满下山行道,想不到会遇上如此狂妄之人!”
  她接着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蛇道人沉思片刻,问道:“小兄弟,她有没有说错?”
  “没有,不过,她误会了,在下并无心伤那两只小猿,何况在下只是以小石轻轻弹中它们,并无重伤!”
  皇甫东明立即喝道:“你当时为何不道歉?”
  “哇操!人要脸,树要皮,令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实在令人吃不消,即便换了你,也会受不了的!”
  “哼!你分明轻视皇甫世家!”
  “哇操!我难得出门一步,哪知道皇甫世家是圆的?还是扁的呢?”
  “住口!你现在之言就是轻视皇甫世家!”
  “哇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看着办吧!”
  “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皇甫世家绝学吧!”
  倏听蛇道人呵呵一笑,道:“慢着,年轻气盛,戒之在斗,别为了三言两语就闯下滔天大祸,听贫道说句话吧!”
  皇甫东明立即低头而立。
  蛇道人含笑道:“小兄弟,给贫道—个面子,向丫头道歉吧!”
  费慕鹏点点头,正欲行礼,却听皇甫靖沉声道:“慢着!”
  蛇道人怔了一下,道:“庄主,你为何阻止呢?”
  “前辈,你一定听过烟投郎不但美逾潘安,更是功盖武林之传说吧?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吗?”
  “这……”
  “前辈,让小犬与他过过招,咱们一饱眼福,如何?”
  “小兄弟,你愿意吗?”
  “只要不会再引起误会,在下一定奉陪!”
  “呵呵!好!你们就点到为止吧!为了增加一些趣味,贫道就把压袋宝贝拿出来凑个热闹吧!”
  说完,右手一招,亭中桌上的那个大袋子立即飞人他的手中,这手精湛的“虚空摄物”,立即使众人心中一凛!
  只有费慕鹏例外,他只是好奇地瞧着蠕动不已的袋子,心中暗忖袋中所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答案终于揭晓子!
  只见蛇道人将袋口细绳一拆,口中嘘嘘连叫,立即看见一条条的蛇自袋中射落到远处的地面上。
  那些蛇皆是尾细三角头,不但花纹大异平常之蛇,那盘身昂头吞吐红信的模样,更是有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哇操!好端端的出家人怎会玩蛇?而且全是毒蛇!
  女人生性怕蛇,皇甫明珠母女立即后退一大步。
  皇甫东明的脸色立即一凛!
  费慕鹏却是怔怔地瞧着它们。
  蛇道人指着散布在十丈方圆的群蛇,呵呵笑道:“寻常人比武常在梅花桩上,你们今日就在蛇椿上玩玩吧!
  “这些蛇皆是罕见的异种毒蛇,你们就踏着它们的头顶过招吧!
  谁踏伤蛇或者落到地上,就算落败,如何?“
  “哇操!挺好玩的!很好!我喜欢!”
  输人不输阵,皇甫东明立即沉声道:“多谢老前辈的巧安排!”
  “呵呵!不敢当!贫道有一事言明在先,你们二人若不慎遭蛇咬伤,可别逞强硬撑,最好马上出声索取解药!”
  皇甫东明点点头,身子一弹,“金鸡独立”地以右脚尖踏在中央一条小蛇的头顶。
  那条小蛇轻嘘一声,红信一吐,朝他的锦靴卷去,吓得他立即跃落到另外一条小蛇的头顶上。
  哪知那条小蛇仍然顽皮地吐信卷向他的锦靴,他只好不停地在群蛇的头顶纵跃,口中立即喝道:“姓费的,你还在等什么!”
  费慕鹏淡淡一笑,未见作势地立即停在三丈外的一条小蛇头顶,这份轻功立即震住众人。
  皇甫靖正在皱眉之际,倏见那条被费慕鹏踏住头顶之小蛇倏然连嘘数下,立即闭口缩首。
  他立即沉声道:“前辈,他犯规!”
  “呵呵!庄主有何高见呢?”
  “他以气沉靴压抑蛇顶!”
  “喔!可能吗?”
  “前辈不妨招蛇一瞧!”
  “好!比武暂停,小兄弟,把它带过来吧!”
  费慕鹏根本没有使劲伤蛇,因此,立即跃到一旁准备提起那条小蛇。
  哪知停在他身边的另外一条蛇不知何故,立即自动缩首收回红信,蛇道人立即轻咦一声,道:“小兄弟,你是否带有避蛇之物?”
  费慕鹏将口袋往外一掏,道:“空空如也!”
  “这……去把那条蛇带过来吧!”
  费慕鹏点点头,将口袋复元之后,轻捏蛇身七寸之处带着它掠到蛇道人的面前立即交给他。
  蛇道人瞧了一阵子,摇摇头,立即将它交给皇甫靖。
  皇甫靖仔细瞧了一阵子之后,默默地将它交还蛇道人。
  蛇道人右手一松,轻嘘数声之后,小蛇立即射回原位重又昂首吐信,全无方才的畏缩模样。
  “呵呵!继续比武吧!”
  皇甫东明立即重又掠人蛇群中纵跃起来。
  费慕鹏暗自冷笑,道: “哇操!沈葳葳的那条超级毒蛇都咬不死我,这些小泥鳅怎么够看呢?”
  他立即轻轻地一晃,停落在一条蛇顶。
  皇甫束明喝声:“接招!”双掌十指齐张疾扑而来。
  费慕鹏双臂一抡一旋,朝前一振!
  皇甫东明只觉身前的暗流汹涌,立即收招侧闪。
  费慕鹏凝立不动,那条蛇也缩首不敢动!
  皇甫东明一招受挫,心中一恼,振臂出掌,疾劈出两道掌劲,一阵轻嘘之后,群蛇纷纷缩首闪避掌劲。
  费慕鹏仍然抡臂旋掌朝前一振!
  一阵“轰轰”爆响之后,立即有十余条蛇被震毙,其余之人吓得纷纷闪躲,这下子可令皇甫东明伤脑筋了!
  他只觉双臂酸疼,气血翻涌,慌忙向后掠退,哪知群蛇慌忙乱窜,他只好匆匆地在一条蛇上一弹,然后继续掠退。
  按规矩足尖若落地即算失败,因此,他不停地纵跃着。
  倏听蛇道人嘘声叫了一阵子,群蛇立即安定下来,皇甫东明正欲运功稳住翻涌气血之际,费慕鹏已射过来。
  他立即双掌一扬,劈出一道疾劲。
  费慕鹏仍然抡臂旋掌一振。
  “轰”一声,皇甫东明问哼一声,身子疾掠而去,他只觉胸中作呕,心知必定内腑受伤,他立即咬口吞血。
  他向后疾掠,费慕鹏却紧追不舍,而且只要他出掌,费慕鹏立即抡臂旋掌一振,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两人便在十丈方圆内追逐着。
  那些蛇惊嘘连连,到处逃窜,逼得蛇道人扬唇连嘘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皇甫东明问哼一声,口一张,鲜血立即疾喷而出,身子也踉跄地跃出蛇圈了。
  费慕鹏淡淡一笑,立即凝立在一条蛇上。
  蛇道人朝现场一瞧,心疼地道:…“乖乖!贫道搜集了半辈子的宝贝,却被你们两三下就毁去一半啦!别打啦!”
  他立即轻嘘取袋招蛇“回家”。
  费慕鹏一见群蛇纷纷射人袋中,他立即飘到一旁。
  皇甫夫人爱怜地取出灵药给爱子服下之后,立即盘坐在他的身前,她先替他拍穴输气,然后助他运功。
  皇甫靖飘到费慕鹏的身边沉声问道:“你与云贵双丑有何关联?”
  “哇操!没啥关联。”
  “那你为何会施展他们的看家绝学轮回掌呢?”
  费慕鹏呵呵一笑,喝道:“瞧!”立即侧身将皇甫东明方才所施展过的招式施展出来。
  虽然只是相似,且未发挥真正的威力,不过,这种骇人的眼力及记忆力立即使皇甫靖心中暗骇!
  倏听蛇道人呵呵笑道:“高明!能在与人过招之际,学会对方的招式,这种天分的确是空前绝后!”
  费慕鹏收招摇头,道:“差多了!这只是皮毛而已!还需再进一步研究改良,才能派上用场哩!”
  “呵呵!看来云贵双丑及滇中六煞是被你超渡的!”
  “哇操!不敢当!在下只是插花而已!”
  “插花?啥意思?”
  “客串啦!另有主角啦!”
  “喔!是何方神圣!”
  “不认识!”
  皇甫靖冷冷地道:“少撇清!是不是地狱双娇?”
  “哇操!地狱就地狱,何来双娇呢?”
  皇甫东明突然喝道:“住口!你敢否认没见过她们吗?”
  话未说完,由于心情激动,立即又喷出一道血箭,急得皇甫夫人边低声劝慰边替他顺气。
  “哇操!有啥不敢的?我又没去过地狱,哪曾见过双娇呢?”
  皇甫东明气得鲜血速喷,险些晕倒。
  皇甫夫人柳后一皱,立即制住他的“黑甜穴”,免得他继续受刺激,然后,继续替他送药输功导气。
  皇甫靖沉声道:“姓费的,明眼人不说瞎话,费常婷为了你坚持要退掉与小犬之婚约,你打算如何处理?”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呢?”
  “哼!少装蒜!你打算怎么办?”
  “哇操!凉拌呀!那是你们和她之事,干嘛要把我扯进去!”
  皇甫靖气得全身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甫明珠叱道:“住口!非你污了费常婷,她岂会悔婚!”
  “哇操!羞羞脸!姑娘家还说得出这种话,何况,你根本不知当时发生之情景,怎配胡乱批评呢?”
  “住口,费常婷说是她中了滇中六煞之媚毒,你为了替她解毒,所以……才……才……哼!谁会相信呀!”
  “哇操!你心虚!你说谎!”
  “我……我没有!”
  “哇操!把眼睛瞧着我!别回避!”说完,神色澄然地盯着她。
  她望了他一眼,立即低下头。
  蛇道人心中有数,却不便出声。
  皇甫靖沉声道: “姓费的,费常婷说你已经决定要娶她,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同意退婚!”
  费慕鹏不由一阵子犹豫!
  蛇道人忙道:“小兄弟,在你出声之前再考虑一下,因为,据贫道所知地狱双娇与血手党可能有关联哩!”
  皇甫靖立即补充道:“她们正是血手党当今负责人裘景扬之女!”
  蛇道人失声道:“当真如此吗?”
  “不错!裘景扬原本是血手党负责人血手天尊费鸿运之贴身侍卫首领,费鸿运死后,他就接掌血手党。
  “不过,真正的血手党负责人乃是其妻费含烟,她乃是费鸿运之女,不论武功,心智及魄力皆高于裘景扬。
  “血手党为了扩张势力,便以费常婷与小犬缔亲,企图敝庄能够帮助他们,这份居心够卑鄙的啦!”
  费慕鹏暗自冷笑道:“妈的!这家伙也是一个小人,说翻脸就翻脸,而且马上揭穿人家的底牌,哼!”
  蛇道人沉声问道:“庄主可否赐知血手党的巢穴?”
  “这……”
  “庄主,血手党这个集邪恶及恐怖于一身的杀人组织一直神出鬼没,为了武林的和平,你务必赐告他们的巢穴。”
  皇甫靖却突然朝费慕鹏问道:“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哩!”
  “哇操!你们的事别把我扯进去!”
  “你不敢面对现实吗?”
  “哇操!我高兴!”
  “你……你够狂!”
  眼色一使,站在远处的皇甫六杰立即走了过来。
  “哇操!想来硬的呀?来吧!谁怕谁!”
  蛇道人忙劝道:“别冲动!有话好说嘛!小兄弟,血手党乃是近半甲子来最恐怖的组织,你别冲动呀!”
  “哇操!我什么时候冲动啦?我完全是被逼的呀!”
  “这……庄主,你……”
  “前辈,多谢你的好意,请你别管这档事!”
  蛇道人神色一变,沉声道:“庄主!你可要冷静些!可别把历代祖先辛苦挣来的名誉付之东流!”
  皇甫靖神色一冷,道:“多谢美意,请吧!”
  “小兄弟,陪贫道去喝几杯!如何?”
  “哇操!没问题!不过,先让我招待这六人再说吧!”
  “这……唉……”
  他立即扛着布袋回凉亭。
  皇甫六杰身子一弹,立即散立在费慕鹏的身边。
  费慕鹏冷冷地望着皇甫靖,道:“在下不喜欢惹事,可是绝对不怕事,希望你别逼人太甚!”
  皇甫靖冷冷地道: “皇甫世家成立至今已逾二百年,却从未遭到此种奇耻大辱,你自己看着办吧!上!”
  “锵”一声,六把长剑整齐划——地出鞘,而且疾飞向费慕鹏的身 前及身后重要穴道。
  哇操!有够狠!有够老好!
  费慕鹏身子一闪,双掌连挥,险而险之地避过这记怪招,一颗心儿紧张地坪然剧跳,冷汗也流出来了。
  皇甫六杰纵然接剑,立即仗剑疾攻。
  剑光霍霍,剑风嘶嘶,又疾又厉。
  费慕鹏喝声:“来得好!”“玉狮扬蹄”贯注八成的功力疾劈而出,立即将两把长剑劈飞向半空中。
  他望着踉跄连退的皇甫六杰,不屑地道:“哇操!这么烂的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呸!”
  打狗不看主人,皇甫靖的脸色一冷,沉声道:“姓费的,你一定会为方才这一席话付出很惨重的代价,一定的!”
  “哇操!悉听尊便!”
  此时,那两个挥剑青年已经拾回剑,皇甫靖沉声道: “好!
  我就瞧瞧你究竟能够神气到什么时候,上!“
  那六人神色一冷,立即在费慕鹏的四周奔驰。
  蛇道人见状,忖道:“看来皇甫世家的灭绝剑阵即将施展出来了,不知他能否全力接下来?”
  费慕鹏一见四周已经幻出重重剑光人影,立即忖道:“哇操!
  这回来真的啦!我可不能开玩笑啦!“
  他立即功行四肢蓄势待发!
  片刻之后,倏觉气流一旋,费慕鹏未待剑风及身,倏地连劈六记“玉狮吞天”,而且是全力劈出。
  “轰轰……”六声及一阵惨叫过后,在费慕鹏四周十余丈外躺着六具七孔大量流血的尸体。
  皇甫靖父女则神色骇然地连连后退着。
  蛇道人惊喜交集,双目神光照照不已!
  “哇操!庄主,你满意了吧?”
  皇甫靖好似胸口挨了一掌,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甫明珠却冷冷地道:“姓费的,拾起剑吧!”说完,缓步逼了过来。
  费慕鹏道:“好!”右臂—扬,丈余外那株古松上面立即坠下一节树枝,他随意地一招,立即将它吸人掌中。
  他随手拂去针叶稍一振腕,立即幻出九朵剑花。
  皇甫明珠神色大变,步子稍顿,立即继续逼近。
  她停在他的身前八尺处,剑诀一引,立即摆出其师所授之降魔剑法,神色立即一片澄然!
  费慕鹏摇头道:“我实在很不喜欢与这种浩然正气的剑法厮拼,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皇甫明珠双眼异采即逝,沉声道:“少废话,准备接招吧!”
  “好吧!在下只练过三招剑法,希望别使用到第三招,请!”
  剑光疾闪,七朵剑花疾刺向费慕鹏的胸前大穴,他喝道:“来得好!”身子立即一阵连闪。
  皇甫明珠存心要扳回面子,立即放手疾攻。
  剑光似阳光普照般紧军着他的全身。
  剑风似风般不停地吹袭着他。
  剑势似万马奔腾,又似万丈瀑布急冲而下。
  他仗着闪电般身法不停地闪躲着,尽管剑风刮得全身的肌肤隐隐疼痛,他仍然不愿意还手。
  直到剑光似毒蛇般突然射向他的胸口时,她情不自禁地喝道:…快闪!“右腕亦紧急刹车。
  可是剑势似脱了弦的疾矢般根本刹不住,她急得双眼立即一湿。
  倏听“锵”一声,他以松枝顶住剑尖,险而险之地将剑尖接在胸口寸余外,那对大眼立即深深地瞧着她。
  她只觉得心一阵震颤,立即痴痴地瞧着他。
  四只眼睛好似磁石般紧紧地粘住了!
  倏听皇甫靖冷哼一声,两人悚然收身退出丈外。
  皇甫靖掠到一具尸体旁,双掌在地上劈个大洞之后,立即将那六具尸体放入,然后覆上泥土。
  他寒着脸在坟前肃立片刻之后,立即上前挟起皇甫东明,然后,冷冰冰地径自离去。
  皇甫夫人朝爱女一使眼色,立即离去。
  皇甫明珠似犯错羔羊般正欲离去之际,身边突然传来费慕鹏的传音道:“姑娘,在下向你致歉!”
  她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立即低头离去。
  费慕鹏目送她那美好的背影,直到消失,仍然不忍收回眼光,脑海中充满着那对深情的目光。
  倏听轻咳声,他方始想起还有那蛇道人尚未离去,他的双颊倏红,立即低头转了过来。
  蛇道人呵呵笑道:“小兄弟,你不是要陪贫道喝几杯吗?”
  “哇操!没问题!不过,出家人能喝酒吗?”
  “呵呵!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坐,只要一心虔诚,何必在乎那些根本没啥必要的禁制呢?对不对?”说完,他立即含笑走了出去。
  费慕鹏与他并肩而行,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出家人要戒酒及戒荤呢?”
  “呵呵!信心!他们没有信心能够克制酒及荤物所引起的诱惑。
  “哇操!有点道理哩!”
  “呵呵!心!心正则行正!心邪则行邪!皇甫靖内心好胜,自然事事好胜,俗语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绝对胜不了所有之人,所以,便会配合智计,如此一来,行为就偏,一偏就后患无穷了!“
  费慕鹏若有所悟地默然而行。
  蛇道人赞许地立即低头而行。
  两人出林之后!突听费慕鹏低声问道:“道长,血手党是个什么组织?”
  “杀手组织,任何人只要付得出价钱,他们皆会把被指定的对象杀死,即使排帮帮主也照杀不误!”
  “哇操!这么厉害呀!”‘“他们的剑法很凌厉,掌式很霸道,杀手又精于易容,到处神出鬼没,根本令人防不胜防!”
  “他们成立既然已有半甲子,难道没有人找出他们的巢穴吗?”
  “没有!曾有人打算跟踪,结果由于他们采取复式连环跟踪,因此,那些有心人反而失踪了。”
  “哇操!鸡蛋再密也有缝,我不相信找不出来!”
  “不错!你有地狱双娇这么良好的关系,只要妥加运用,迟早会被你找出线索,问题是你肯做吗?”
  “哇操!我有必要做吗?”
  “这……先喝酒再说吧!”
  “好呀!没问题!我请客!”




  花心帅哥大

  第十一章 慈母返家

  费慕鹏先回去向阮淑华报平安之后,带着蛇道人步向对面的那家酒楼,立即受到隆重的欢迎。
  掌柜的亲自出马将他们迎入厢房之后,含笑道:“费少侠,今日欣逢您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哇操!朱掌柜的,你太客气了!”
  “哈哈!非也!能够蒙您莅临,比皇帝光临,还要令我欣喜哩!”
  “哇操!小心砍头喔!”
  “哈哈!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二位吃点什么?小店尽量招待!”
  “哇操!不好意思啦!”
  “哈哈!别客气,请!”
  蛇道人立即含笑道:“贫道点一坛酒及半只生猪,记住!是生猪!”
  “是!没问题!费少侠您呢?”
  “贵店的招牌菜,炒杂碎,落汤鸡及清蒸仓鱼!”
  “谢谢!谢谢你的抬爱,请先用小菜,酒菜马上来!”说完,立即含笑离去。
  “哇操!道长,你干嘛要半只生猪啊?”
  呵呵!您忘了贫道的那些宝贝呀?它们已经好久没有进补啦,难得有此良机,怎能错过呢?“
  “哇操!原来如此!该进补!该进补!”
  “呵呵!小兄弟,贫道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哩!”
  “是不是要问你的宝贝为何会怕我?”
  “呵呵!不错!你大聪明了!”
  费慕鹏立即将自己曾被沈葳葳那只小白蛇咬过之事说了一遍。
  蛇道人听得双眼神光熠熠连连点头不已!
  当他说完之后,蛇道人呵呵笑道: “谢谢!谢谢你替贫道除去这个克星,贫道不必再怕她了!”
  “道长,你干嘛要怕她呢?”
  “她的武功并不可怕,那条小白蛇可不好惹哩!别看贫道有这么多的毒蛇,它们见了它,就一动不动了哩!”
  “哇操!难道我的体中尚有那条蛇之毒素吗?”
  “呵呵!别紧张!你一定曾有奇遇,服过避毒之物,贫道的这些宝贝见了你,才会吓成那样子啦!”
  “哇操!原来如此!”
  蛇道人正欲追问他的奇遇,小二已经送来酒菜及半只尚在滴血的生猪,布袋中立即蠕动不已!
  所幸布袋是放在桌下的,否则非吓死那四名小二不可!
  他们退去之后,蛇道人将生猪肉撕成数块塞人袋中道:“好啦!咱们好好地享受美酒佳肴吧!”说享受就享受,两人立即专心吃菜。
  当三杯酒下肚之后,蛇道人含笑道: “小兄弟,能否让贫道多了解你一些呢?
  你不会怪贫道好奇吧?“
  “哇操!怎么会呢?我上有高堂一名,自幼随她练武至今,至于其他的情形,街坊传闻甚多,不需赘述矣!”
  “喔!令堂不知是哪位高手?”
  “没有!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女性,既不属帮,又不隶派!”
  “喔!贫道真是大孤陋寡闻了,可否赐告令堂之名讳?”
  “费珠。”
  蛇道人暗暗念着费珠立即思忖起来。
  好半晌之后,他摇头苦笑道:“世上的奇人隐士实在太多了!”
  “道长,说些江湖故事来听听吧!”
  蛇道人早就有心要引这“潜龙”现身江湖,闻言之后,立即先将江湖典故及趣事一一叙述出来。
  费慕鹏听得频频叫好,那坛酒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喝光了。
  费慕鹏正欲再叫酒,蛇道人已经见好就收地道:“够了!贫道不能再喝了,小兄弟,咱们后会有期啦!”
  “哇操!多盘桓几天嘛!寒舍有客房哩!” “呵呵!下回吧!
  谢啦!“说完,背起布袋哼着歌儿径自离去。
  费慕鹏向掌柜的道谢,一见天色已近黄昏,馅饼店的客人较少,立即入内与那些小二及师父们打招呼。
  打过招呼之后,他径自回家。
  当他沐浴出来之后,一见天色已暗,厅中却火烛闪烁,他不由怔道:“哇操!
  会是谁在厅中呢?“
  他暗聚功力推开厅门,立即看见南宫菁菁含笑起身相迎,他忙拱手道:“原来是二位呀,请坐!”
  三人人座之后,南宫义立即沉声道:“费少侠,请恕老夫心急直言,小孙南宫煌是不是曾经来找过你?”
  “不错!请稍候!”说完,他进入书房取来那张字据。
  南宫义阅完之后,恨恨地道:“该死,死有余辜。”
  费慕鹏淡然道:“前辈,请别动怒,万年寒剑并没失去。”
  “啊!真的吗?”
  “不错!是地狱双娇送回来的。”
  “少侠,你与地狱双娇的关系是……”
  “朋友!”
  “公子,恕老夫交浅言深,老夫怀疑她们与血手党有关,你知道血手党吧?”
  “知道!下午才听皇甫靖说过。”
  “啊!你怎么见过他呢?”
  “哇操!在下曾以小石轻伤皇甫明珠身边的两只小猿,她与在下较技落败之后,今午和她的双亲及大哥来兴师问罪了!”
  他接着将“清啸亭”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南宫义及南宫菁菁听得神色凝重不已!
  好半晌之后,只听南宫义沉声道:“皇甫世家势力浩大,皇甫靖又甚为护短,你此番折辱他,恐怕后患无穷哩!”
  “哇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哇操!反正我只有孤家寡人一个,万一抵挡不了,至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们岂能奈何我呢?”
  “万一他们向你的亲友下手,譬如倪家的人呢?”
  “这……他们无冤无仇,应该不至于如此卑鄙吧?”
  “很难说!老夫太了解皇甫靖了,他太偏激,太好胜了!”
  “哇操!他们若敢动倪家的人,我一定和他们没完没了!”
  “ 别冲动!猛虎难敌猴群呀!何况,他们一定会利用别人对你们下手,免得引起正派人士之攻击。”
  “哇操!这下子可就伤脑筋啦!”
  倏听南宫菁菁道:“爷爷!蛇道人说不定会暗中相助哩!”
  “啊!我真是急糊涂了,他若肯相助,倒可省去不少的麻烦哩!”
  “哇操!蛇道人只是一人,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呵呵!他一定没有向你提过他的身份,对不对?”
  “不错!”
  “当今武当派掌门清宏道长是他的师侄,而清宏道长又是当今武林盟主,你说,他的影响有多大呢?”
  “哇操!挺罩的嘛!”
  “少侠,你对老夫恩重如山,老夫及南宫世家所有之人理该效力,可是小犬他夫妇及老夫的两名孙子和近百名高手为了抢夺万年寒石,已经先后殉难,目前,可供调遣的好手不足二十人,想起来老夫深感遗憾不已!”
  “哇操!前辈,您别如此说,我会吩咐他们小心的!”
  “少侠,菁儿已得老夫的一身所学,你若不嫌弃,老夫就将她留在此地,既可照顾你的起居,遇事之时,多少可尽些心力!”
  “哇操!谢啦!在下不希望你们与皇甫靖他们起冲突。”
  “少侠,你瞧不起老夫吗?”
  “不……不是啦!我……”
  “少侠,你让老夫表达一些谢意,好吗?”
  “哇操!我……”
  “少侠!菁儿会易容为长工或者小二,你就留下她吧!”
  “哇操!我……”
  南宫菁菁倏地起身欲盈盈下跪。
  费慕鹏拂出一股柔劲托住她,道:“姑娘,别如此!”
  南宫菁菁双眼一湿,硬要下跪。
  “哇操!好吧!”
  “少侠,谢谢你!”
  费慕鹏苦笑道:“夜已深了,前辈、姑娘,你们请至客房歇息吧!”
  翌日一大早,费慕鹏尚在熟睡之际,南宫义低声吩咐南宫菁菁数句,立即自后院飘然离去。
  南宫菁菁一见厨房中空无一物,立即回房易容成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然后自包袱中取出一套布衫穿上。
  哇操!看来她早就计划妥了哩!
  她刚走人客厅,立听费慕鹏在房中轻咳一声道:“姑娘,你早呀!”说完人已经自屋中走了出来。
  南宫菁菁羞赧地道:“早!”又道:“公子,请唤小的之名鲍青,好吗?”
  “鲍青,好名字,太委屈你了!”
  “公子,你太客气了,小的这就去买食物!”
  “哇操!免啦i 我的三餐全在倪家取用哩!”
  “那就请公子带小的去那儿帮忙吧!”
  费慕鹏点点头,道:“好!我先去漱洗一下,你稍候!”说完,立即匆匆地离去。
  南宫菁菁走出大厅,望着沐浴朝阳随风款摆的竹林,只觉身心一畅,立即忖道:“难怪他心胸会如此的豁达,这环境太棒啦!”
  倏听远处林中传来一阵掌劲撞击声音,她不知是倪虎及倪琴在练武,立即神色紧张地凝神运功。
  不到盏茶时间,费慕鹏已经走了过来,她立即低声道:“公子,竹林中有人在拼斗哩!”
  他凝听片刻,含笑道:“是倪家兄妹在练功,要不要去瞧瞧?”
  她点点头,立即跟着他掠去。
  两人尚未抵达现场,倪虎已经收招,道:“鹏哥,你早!他是谁呀?”
  “早!他姓鲍,名叫青,是来帮婶婆忙的!”
  “包青,若再加个字,就变成包青天啦!”
  “哇操!有学问!佩服!”
  “咳!鹏哥,别糗我啦!”
  “练的怎样了?大有进步吧?”
  “这招玉狮卷地,我老是练得不怎么顺哩!”
  “哇操!你练得不怎么顺,就把这些翠竹卷得东歪西倒,若让你练顺了,全扬州的房子非被你卷翻不可!”
  “鹏哥!别糗我了!我练一遍,你帮我指点一下嘛!”
  “好吧!”
  倪虎欣喜地拣出丈余外,身子尚未着地,双掌一旋,腰一拧,右足刚落地,身子立即向四周一旋。
  两道雄浑的掌力立即卷出,一阵“僻叭!”连响之后,又有二十余株倒霉的翠竹被卷倒了!
  南宫菁菁瞧得暗骇不已!
  费慕鹏摇头,道: “哇操!你的双臂太紧张了!太僵硬啦!
  你是不是怕力道不够猛,无法槌伤人呀?“
  “是……是的!”
  “哇操!你错了!这招全靠回旋力道引发倍数劲道,你的双臂一硬,力道反而大打折扣,小琴,你使使看吧!”
  倪琴点点头,身子一弹,拧腰,旋身出掌,别看她出掌秀里秀气的,掌劲却毫不逊于倪虎哩!
  “哇操!标准答案,这就对了,不过,出招取位尚须加强,记住快、狠、猛的原则,对敌之时,绝对不要客气!”
  “鹏哥,谢谢你!”
  “免客气啦!你们继续练吧!”说完,立即带着南宫菁菁来到倪家。
  他们刚走到倪家的前院,立即看见倪顺夫妇在打扫地面,费慕鹏立即唤道:“叔叔、婶婶,你们早!”
  倪顺诧道:“早,他是谁呀?”
  “一个朋友的孩子,他叫鲍青,我看婶婆太辛苦了,所以请他留在此地帮忙,鲍青快叫叔叔、婶婶!”
  南宫菁菁立即心甘情愿又欣喜地上前行礼问安,因为,她认为这种称呼只有费慕鹏的妻子才配说出口呀!
  倪顺夫妇欣喜地点点头还礼,费慕鹏带着她走人厨房,立即看见阮氏正在忙着炒菜哩。
  “婶婆,你早啊!他是的青,来帮你干活的,你可要多加指导呀!”
  “呵呵!好!好!”
  “鲍青,你看婶婆多大了?”
  “还不到五十吧?”
  阮氏欣喜道:“老啰!老身今年六个三岁啦!”
  “啊!不可能吧?瞧你的气色如此好的,怎么可能六十三岁呢?”
  “呵呵!这全靠小鹏不时的拿药丸给我吃啦!我现在的精神比二十年前还好哩,你相信老身扛得动一大袋米吗?”
  “天呀!真有此事吗?”‘“呵呵!反正你有机会瞧见的!小鹏,我喜欢这个鲍青。”
  “哇操!这太棒啦!你们聊聊我去找叔叔!”
  他走到院中,一见倪顺夫妇已经清理完毕,立即拉着他们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叔叔,你听过南宫世家吗?”
  “有呀!很有名哩!不输给少林寺哩!”
  “鲍青就是南宫世家的唯一千金南宫菁菁。”
  “啊!你真有办法,居然能让这位千金小姐来担任这种工作哩!”
  “哇操!我也不同意呀!可是,她硬要下跪泣求,我受不了呀!”
  “这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世家的老主人中风二十余年,上回被我治好了,昨晚他们爷孙特来道谢,还要留下她帮忙我们对付坏人。”
  “小鹏,你还会看病呀?”
  “除了不会生小孩之外,我什么都会!”
  “臭屁!怪不得那三个妞儿……”
  他刚说至此,阮淑华突然轻咳一声,他倏然住口。
  费慕鹏满脸通红地道:“叔叔,你冤枉我了,那三人也是受伤被我救治才一再地跑来纠缠的,我正在等娘早点回来解决哩!”
  “小鹏,听说那三个姑娘美若天仙,不过,你可要小心会不会惹上麻烦哩!”
  “谁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啊!饭菜做好了,准备用膳吧!”
  费慕鹏立即扬声道:“小虎、小琴,吃饭啦!”
  不久,众人聚集一桌,南宫菁菁坐在阮氏的身边,只见阮氏频频替她挟菜吩咐她多吃了些,令她感动不已!
  费慕鹏瞧得暗喜,心情一爽,自然就多吃了一些!
  膳后,他回到竹林中边散步边思忖皇甫明珠的那套降魔剑法,尤其那招穿心一剑更是令他一想再想。
  盏茶时间之后,他折了一截竹枝边回想退比划着,不知不觉之中,他就沉醉在那套正气浩大的剑招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声轻咳,他回头一瞧南宫菁菁手持一截竹枝站在丈余外,立即含笑点点头。
  南宫菁菁传音问道:“少侠,你是在思忖皇甫明珠的剑招吗?”
  “不错!越想越觉得它的变化无穷哩!”
  “少侠,我来喂招吧!”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对手哩,请!”
  南宫菁菁含笑比个剑诀,立即攻出杨柳飘风,七朵剑花立即刺向费慕鹏的胸口,不由令他脱口叫道:“好招式!”身子一闪,半生不熟的“降魔剑法”应手而出。
  南宫菁菁以家传绝学和他拆招,一见他的剑招虽然生硬,却能够在危急之际闪避,然后反复施展同招攻击,不由暗暗心折。
  她自从初次见面即败在他的手中之后,即暗服不已,此时一见他越来越具威力,在暗叹他的敏捷智慧之余,逐渐地打起精神改攻为守了。
  到了晌午时分之际,她已经相形见绌了,只见她倏然掠退丈余,含笑道:“公子才气横溢,小的折服,小的去准备午膳了!”
  说完,立即掠身离去。
  费慕鹏望了她的背影忖道:“好一个温柔的姑娘!同样是显赫世家之后代,皇甫明珠为何就那么傲气凌人呢?”
  他的脑中立即浮现二女的容貌,心神一痴,他再也无法练剑,于是,干脆就回到井旁去漱洗了。
  日子平淡地过了七日,费慕鹏在南宫菁菁的喂招之下,已将那套降魔剑法改良,南宫菁菁自己也获益不浅!
  这天晚上,费慕鹏正在房中调息之际,突听后院外传来三道轻细的衣袂破空之声,他的心中一动,立即点烛启窗而立。
  寒风阵阵,他却全身热情如火!
  不错!果见三位中年人联袂掠向窗口,他由身形立即认出是费家三妞,他立即将双臂一张搂住扑向怀中的一人。
  那人正是费常虹,她紧紧地搂住他,立即贪婪地吸吮着他的双唇,兴奋的泪水不由自主地簌簌直落。
  好半晌之后,她方始松唇自怀中掏出一卷纸,低声道:“鹏,幸不辱命!你快打开瞧瞧吧!”说完,立即朝桌旁行去。
  费常婷及费薇薇在他们让出通路之后,先后掠入房,同时关上窗扉。
  费慕鹏坐在桌前打开那卷纸,立即发现里面写着数行娟秀的字迹,怪的是纸上居然另有三滴血迹,他不由一怔!
  费常虹立即低声道:“鹏,我逐字念一遍,同时把我的心得说出来供你参考!”
  说完,立即轻念解说着。
  费慕鹏听得频频颔首,等她解说完毕之后,立即开始思索。
  三女似乎累极,立即脱靴上榻调息。
  不知不觉中,东方发白了,三女先后醒转,一见他尚在思索,三人立即悄悄地走向后院,准备盥洗了。
  倏见一道人影自盥洗室中走出,三人刚怔然止步,对方已经含笑道:“三位姑娘早!”径自擦身而过。
  三女这下子搞得满头雾水,进入盥洗室之后,立听费薇薇低声道:“姐,我似乎闻到一股幽香,那人会不会是女的?”
  费常虹的脸色一沉!
  她们三人默默地盥洗之后,低头回房。
  却见费慕鹏欣喜地上前搂着费常虹道:“虹,我悟出一些眉目了!”
  费常虹强笑道:“真的呀?”
  “不错!我只要待会好好试一试就行了!”
  “鹏,你真是天才哩!家父及家母苦思二三十年却无法练成哩!”
  “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这种绝技是知易行难,如果没有贯穿生死玄关,根本无法以充沛不绝的内力催动剑身。”
  “原来如此!鹏,你去漱洗一下,我去买早点!”
  “哇操!免啦!就在这儿吃吧!”
  “这……方便吗?”
  “方便啦!我已经向叔叔、婶婶报报过了,他们急着见你们哩!”
  “真的呀?”
  “哇操!对不起!我没说清楚,他们是住在前面的倪家,不是亲叔叔啦!”
  “这……那也不错呀!总算有进展了,对吗?”
  “对!对!我这就去吩咐鲍青多准备些早膳!”
  “包青,他是谁呀?”
  “哇操!我……我老实告诉你们吧!她是南宫世家的南宫菁菁,她是留在此地帮我对付那些来此骚扰之人的。”
  “谁敢来犯虎威呀?”
  “皇甫世家。”“
  “啊!你果真见过皇甫靖了,怪不得!怪不得!”
  费常婷倏然低头轻泣。
  “哇操!婷,你怎么啦?”
  费常虹低叹一声,上前取下费常婷的面具,立见她的双颊各出现一道寸余长分余深的刀剑疤,他不由啊了一声。
  费常婷立即掩面哭泣。
  费薇薇立即传音道:“鹏,快安慰婷姐。”
  费慕鹏暗骂一声:“糊涂蛋!”立即上前搂住她柔声道:“婷!
  别哭,你哭得我的心好酸好疼喔!“
  费常婷倏地道:“鹏,我配上不你!”立即推身退后。
  费慕鹏上前搂住她,立即热吻起来。
  费常虹欣喜地陪着掉泪不已!
  好半晌之后,费慕鹏搂着费常婷坐在榻沿,柔声问道:“婷,是不是皇甫靖那个王八蛋害你的?”
  “是的!”
  费常虹接道:“鹏,我们回去之后,顺利抄录剑诀正打算送来此地之际,皇甫靖夫妇却联袂找上门。
  “他质问婷妹为何要退婚,婷妹告以要委身于你,他却冷笑一声,表示曾与你见面,但你根本不答应这门亲事。
  “家母在盛怒之下,出剑毁容,皇甫靖在冷笑中退回订亲信物及索回男方信物之后,立即扬长而去。”
  费慕鹏咬牙切齿地道:“皇甫靖,你这个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
  费薇薇突然问道:“鹏,我上回送你的那瓶药还在不在?”
  “在呀!还有六粒哩!”
  费薇薇一听欣喜道:“皇天保佑,婷姐复容有望了!”
  费慕鹏立即自柜中取出那个小瓷瓶交给她。
  费薇薇道: “婷姐,伤口已结疤,小妹必须把它划破,才可以发挥药效,你就忍着点吧!”说完,示意费慕鹏离去。
  费慕鹏立即低头去盥洗。
  等他回来之后,正好看见费薇薇正在费常婷那血迹斑斑的剑疤上抹药,他立即把会见皇甫靖之经过说了出来。
  费常虹恨恨地道:“打得好!可惜没把皇甫靖宰掉!”
  “哇操!别急,机会多得是!”
  倏听房外传来清朗的声音道:“公子,你们是在卧房中还是在厅中用膳?”
  费慕鹏一见费薇薇朝厅中一指,而立即应道:“麻烦你放在厅中吧!”
  “是!”
  费薇薇替费常婷盖被子,递给她一粒灵药,道:“婷姐,这两天中,你尽量别扯动脸上的肌肉,后天就可复原了!”
  费常婷点点头,立即服下药丸。
  费慕鹏立即与二女人厅用膳。
  盏茶时间之后,费慕鹏三人重回房中,费薇薇坐在榻沿道:“婷姐,你先睡一下吧!”说完,在她的黑甜穴轻轻地一按。
  费薇薇一见她已经昏睡,立即低声道:“鹏,我有个预感,皇甫靖可能会暗算义父及义母,届时求你助一臂之力!”
  “没问题!我一定全力以赴!”
  “鹏,那你就去练驭剑之术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离去。
  他步人竹林中,一见南宫菁菁正和倪琴在过招,瞧她左支右绌的情形,他不由对玉狮掌法充满了信心。
  他走到另一侧折下一截寸余长的竹枝,将功力按口诀一催,倏见小竹枝疾射而出,他欣喜地立即全身一震。
  小竹枝失去控制,立即坠落于十余丈外。
  哇操!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立即全神演练着。
  两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能够指挥小竹枝在丈余方圆飞行了,倪顺及倪琴在远处乍见这种神技,不由傻眼了。
  南宫菁菁心知必是费家三女赠他口诀之功,她在欣喜及有些酸溜溜之余,立即低头回去做午膳。
  半个时辰之后,费慕鹏陪着三女在房中用膳,三女乍听他已经大有进展,欣喜得连连道贺不已!
  当天晚上,费慕鹏取出万年寒剑在院中练驭剑之术,费常虹、费薇薇及南宫菁菁分别俏立在三十余丈外的三个不同方位。
  她们俏立在竹梢留神是否有夜行人接近,因为,她们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万年寒剑落在此地,免得徒增困扰呀!
  她们并没有白“站卫兵”,因为,那把万年寒剑已经似一道闪电般在费慕鹏的头顶丈余外到处飞闪了。
  她们欣喜得双眼不由一湿!
  费慕鹏自己更高兴,他除了中途休息三次之外,不停地“扩充版 图”,在子夜时分,终于能御剑于两丈外了。
  他欣喜地收剑之后,一见三女疾掠而来,他含着笑一一轻握费家二妞的柔荑,然后朝南宫菁菁点子点头。
  南宫菁菁心中虽然略感失望,仍然含笑自灶中取来温妥之宵夜陪着他们默默地取用着。
  这一夜,费慕鹏睡在其母的房中,费家三妞则挤在一床。
  日子一晃又过了三天,费常婷她早已恢复天仙容貌,费慕鹏更是突飞猛进,已经能御剑于五丈外了。
  他开始练习定点飞射了,那片竹林可就倒霉了,在无坚不摧的万年寒剑飞闪之下,它们可说是体无完肤了。
  这一晚,四女正俏立在三十余丈的四个方位把风之际,突见一道黑影自东方疾射而来,费常虹立即“咕!咕!”一叫!
  费慕鹏惊觉地收回万年寒剑,匆匆以布卷妥之后,立即与其他的三女朝费常虹停身之处扑去。
  费慕鹏刚掠至费常虹的身边,那道黑影已经掠至文余外,他倏然惊喜地唤道:“娘!”立即疾迎而去。
  四女不由又喜又紧张地凝立不动。
  来人正是经过易容的小乔,她按住爱子的双臂,仔细地打量一阵子之后,低声问道:“那三名姑娘是谁?”
  费慕鹏倏地传音道:“血手帮帮主之女及义女。”
  小乔惊喜地不由啊了一声。
  “娘,去见见她们吧!”
  小乔点点头,立即松臂朝前行去。
  费家三妞立即检衽欲行礼,小乔淡然道:“先回厅再说!”
  六人人厅之后,小乔朝椅上一坐,费慕鹏忙道:“娘,她们是费常虹、常婷、薇薇及南宫菁菁。”
  四女立即上前行礼。
  小乔颔首答礼之后,朝南宫菁菁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南宫世家那位才女南宫菁菁呢?”
  “是的!不过,不敢承当才女二字。”
  “姑娘太客气了!大家坐!”
  费慕鹏及四女坐下之后,小乔立即问道:“鹏儿,我离家三月余,江湖中却盛传烟投郎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费慕鹏亲自奉上香茗,然后择要将万紫帮骚扰馅饼店之事说了一遍,听得小乔欣慰地连连点头不已。
  接下来的,可不好启齿了,他正在为难之际,费薇薇立即起身道:“伯母,可否由我报告与令郎相识之经过?”
  “请说!”
  “令郎在逼出蛇毒之后,不慎被沈崴葳所制,馅饼店的人又全部被制,令郎被逼跟着沈葳葳离去。
  “愚姐妹三人沿途跟踪打算解救令郎,哪知却遇见云贵双丑及滇中六煞,交手之中,不慎先后中了媚毒。
  “所幸令郎及时来援,他不但除去双丑及二煞,而且义救愚姐妹三人,因而……因而结下这段情。”
  小乔听得皱眉道:“鹏儿,真有此事吗!”
  “是的!”
  “好!暂搁此事,鹏儿,你再说下去。”
  费慕鹏立即解开布将万年寒剑送到她的几上,道:“娘,它正是万年寒石之精华万年寒剑。”
  小乔惊喜地伸手握住它,只觉寒气透臂而人,忙运功驱寒,然后点头道:“好剑!不愧为奇剑。”
  费慕鹏立即把自己巧遇万年寒石及南宫菁菁背南宫义前来求救之事,仔细地说了一遍。
  南宫菁菁起身行礼,道:“家祖感于令郎之浩恩,特命小女子前来侍候,请伯母惠予收留!”
  “鹏儿,你太不像话了,你怎可如此委屈南宫姑娘呢?”
  “伯母请别责怪令郎,是家祖及小女子百般恳求,令郎才答应,让小女子有一丝报答的机会!”
  “这……你这阵子真的一直在操持家务呀?”
  “我……我只是帮婶婆一些小忙而已,大家反而挺照顾我哩!” “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堂堂南宫世家的千金,居然如此的委屈,姑娘,自现在起,你就停止这项工作吧!“
  “啊”一声,南宫菁菁跪下含泪道:“伯母,求你成全!”
  小乔稍一思忖,道:“行!你如果要继续操持家务,那就要答应做咱们费家的媳妇!”
  突来喜讯,南宫菁菁整个地怔住了!
  费家三妞好似晴天霹雳,立即神色大变!
  费慕鹏则张口咋舌,无言以对。
  这是小乔的苦心安排,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爱子与仇人之女成亲呀!
  为了增加效果,她起身走到南宫菁菁的面前,亲自拉起她,双掌在她的面颊上轻搓片刻,卸下她的易容膏。
  她仔细地欣赏那副容貌片刻之后,心疼地道:“让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操持家务,实在够人心疼哩!”
  南宫菁菁的娇颜倏然酡红!
  她一不作二不休,道句:“坐!”立即回房而去。
  不久,她取来一个碧绿玉镯,道: “菁儿,这块玉镯跟了我近二十年,就权充是订亲之信物吧!”说完,立即替她挂上。
  南宫菁菁立即羞赧地唤句:“娘!”
  小乔微微一笑,拉她坐在费慕鹏的身边之后,才重回原位默默地瞧着神色若土,低头不语的费家三妞。
  倏听费慕鹏嗫嚅道:“娘,孩儿!可否再说……一事?”
  “说吧!”
  他立即将皇甫靖率人来兴师问罪之情形说了一遍。
  她听得神色连变,突然叱道:“跪下!”
  费慕鹏怔了一怔,立即低头跪在她身前。
  南宫菁菁刚欲陪跪,却被小乔阻止道:“不关你的事,你坐着!”
  费家三妞默默地起身欲下跪,立即被小乔阻止道:“三位是客,请别折煞我,请回座吧!”
  费常虹硬是跪在费慕鹏的右后方,费常婷及费薇薇立即陪跪在她的两侧,六个含泪眼睛不约而同地望着小乔。
  小乔原来要回避,稍一思忖,立时硬坐下来,她先卸下面具,立即出现亦嗔亦喜的面孔!
  她道句:“孽子,瞧仔细了!”双掌立即在脸上一阵轻搓。
  费慕鹏自幼即罕见小乔恢复这亦嗔亦喜的真面目,此时一见到她继续搓脸,他不由一怔!
  不久,一副上天精雕玉琢,说有多美就有多美,令男人心颤,令女人自惭的面孔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费薇薇不由颤声道:“小……乔……”
  小乔沉声道:“不错!我正是小乔!正是令你们血手党千方百计想要斩草除根的小乔,你们想不到吧?”
  “不错!愚姐妹三人曾经如此猜忖过,可是,经令郎否定之后,立即也否决这个甚不可能发生之事。”
  “此事不能怪小犬,因为,我为了保密,也是到今天才让他瞧见我的真面目及知道我的真名。”
  “你……你真的用心良苦!”
  “不错!若非如此,逃得了血手党的追杀吗?”
  倏听费常虹问道:“伯母,我若决心脱离血手党,你……”
  小乔立即截断她的话声,道:“脱不脱离血手党由你自己抉择,不过,小犬与你们之事该……一刀两断啦!”
  三女不由神色惨黯!
  费慕鹏突然问道:“娘,请你瞧瞧孩儿新练成的一项绝技,好吗?”
  “你……你怎么突然提出此项要求?”
  “孩儿只是想让你知道孩儿在这三月余并没有白废光阴而已!”
  “好吧!你们全起来吧!”
  费慕鹏起身之后,拿起万年寒剑默默地行向院中。
  他由费家三妞的惨黯神色想起费常婷被毁容及她们替自己盗录驭剑术之苦心,他实在激动万分!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提出这个要求,准备替她们三人争取“败中求活”的机会,以免自己终身遗憾!
  费家三妞岂有不知心上人之苦心,立即暗喜不已! 此时,天色已是寅中时分,正是人们熟睡之际,费慕鹏凝立在院中,骤提全身功力,倏见白虹疾掠夜空。
  这一掠,至少掠出八丈余,立即震住小乔。
  倏见万年寒剑斜掠向竹林,居然好似有人握着它在施展“玉狮剑法”般在竹林中疾掠闪射。
  “哗啦……”声中,群竹纷倒,尤其在第三招使出之后,一口气掠倒十株竹而且每株竹各被削成二十余节,更是骇人至极。
  费家三妞欣喜得不由热泪盈眶!
  小乔整个怔住了,她是喜极而怔了!
  费慕鹏收回万年寒剑之后,也为自己的神来之作满意不已!
  南宫菁菁似在瞻仰天神般双眼异采连间地瞧着他。
  倏听“咚”一声,费慕鹏下跪在小乔的面前,道:“娘,这驭剑之术是她们三人自血手党中盗录出来的!”
  言简意骇,小乔默默地望着低头而立的费家三妞。
  “娘,婷姑娘为了坚持与皇甫东明退婚,曾被其母以剑在双颊毁容,请你相信她们三人的诚意!”
  小乔身子一震,走到费常婷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颚仔细地在双颊瞧了一阵子,爱怜地道:“你……你很傻!”
  费常婷心中一酸,泪水簌簌直落!
  那副天仙美貌配上那些泪珠,即使神仙也会动容,何况是身为女人的小乔呢?
  她立即轻轻地以袖替她拭泪,口中更是柔声道:“孩子, 别怪我方才心硬,你们一定也知道我的来历,你们替我想想,二十年前的我是如何的伤心、骇怕及惶恐呢?”
  费薇薇双目一湿,立即下跪道:“我代义父向你致歉!”
  费常虹泪流满面,跪下咽声道:“我代家父向你请罪!”
  小乔双眼一湿,上前拉起她们,突然双掌捂脸,抽噎地奔回房去,那飞洒出来的泪珠,不由使费家三妞相互抱头轻泣。
  费慕鹏乍见此状,茫然起身,不知该如何处理?
  南宫菁菁走上前去,劝道:“三位姐姐,上一代的恩怨无权影响下一代,小妹相信娘会接纳你们的!”
  三女轻轻颔首,突然走回房去。
  费慕鹏以为已经雨过天晴,正在暗吁一口气,突见三女各持一个包袱走了出来,他不由慌了!
  南宫菁菁慌得跪在她们的面前道:“姐姐,别如此!求求你们!”
  费慕鹏疾掠过去,沉声道:“你们别乱来!你们这一走,我该怎么办?”
  费常虹唤声:“鹏!”立即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
  “哇操!别这样,会吵醒叔叔他们哩!”
  哪知,费常虹不但没有止哭,连费常婷及费薇薇也靠在他的身边放声大哭,这下子可真令他慌了!
  倏见小乔双眼红肿地持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费慕鹏慌忙低声道:“家母来了!
  拜托你们给个面子嘛!“
  三女立即止泣拭泪。
  小乔打开锦盒,取出三个项链分别替她们佩妥之后,歉然道:“方才苦了你们啦!别怪娘,好吗?”
  三女立即欣喜、羞涩地点点头。
  小乔含笑道:“目前的情况不容许咱们太铺张办喜事,因此,我打算在下月初一替你们办个简单的婚礼。
  “菁儿,你赶回去接令祖他们来此,虹儿,你们是否亦要回去一趟?”
  费常虹摇头道:“不必啦!我们三人已被逐出门了!”
  “苦了你们啦!我另有一件事要向你们五人说,我在二十年前若非蒙倪家收留,如今不知沦落到何方了?
  “因此,我早已经和倪顺夫妇提过要迎他们的唯一女儿入门,你们一定要接纳她,尤其鹏儿更不准嫌小琴不够标致!”
  “娘,孩儿不敢!”
  “那就一言为定了,天色即将破晓,你们折腾了一夜,回去调息调息吧!”




  花心帅哥大

  第十二章 化悲为喜

  冬阳煦煦,费慕鹏及费家三妞送走经过易容的小乔及南宫菁菁之后,他立即分别搂着地狱双娇的纤腰朝房中行去。
  人房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始脱去衣衫。
  费常虹羞赧地道:“鹏,别这样子,万一被娘返来撞见,多难为情呀!”
  “哇操!安啦!我最了解娘了,她是急性子,她一定会接着大办采购婚礼之事物,一定会到中午才回来啦!”
  “那……万一他们来唤咱们用膳呢?”
  “哇操!少黑白想啦,他们不会那么不识趣啦!快嘛!”说完,已经剥得清洁溜溜了!
  三女一见,心儿一阵荡漾,立即关上门窗,匆匆地宽衣解带。
  脱衣比赛结果由费常虹拔得头筹,她尚未站直身子,费慕鹏已经搂着她滚入榻了。
  两人贪婪地搂吻着,爱抚着。
  费常婷及费薇薇凑热闹地坐在榻沿抚摸费慕鹏的身子,逗得他叫道:“哇操!
  你们要三国联军呀?“
  费薇薇嫣然一笑,道:“鹏,多谢你救了咱们三人的三条小命!”
  “哇操!太严重了吧?”
  “不严重!鹏,当我听见娘接纳菁妹之时,我是惊讶万分,尤其她推拒我们之时,我只觉万念俱灰,只想找个地方了结此生。”
  “哇操!傻丫头!”
  费常婷轻抚他的双颊道:“鹏,我当时满脑子也只有一个死字,因为,父母不容,心上人又不收,我该怎么办呢?”
  “哇操!好险!虹,你呢?”
  “我并没有想到死字,我决定死皮赖脸地哀求娘收容我,即使为妾为婢,我也不计较!”
  “哇操!太令人感动了!那你们为何又在娘有应允之意时,反而带着包袱要离去呢?你们可知我险些急死了哩!”
  “我……我……”
  费薇薇红着脸道:“那是我的主意,算是摊牌吧!”
  “哇操!小老奸!”
  “叭”一声,他的左掌重重地在她的右臂拍了一下。
  “哎唷!疼死人家啦!”
  “哇操!下回不准来这招!免得娘笑我纵妻逆上!”
  “人家不敢啦!”
  费慕鹏哈哈一笑,立即搂着她热吻起来。
  费常婷见状,立即以双峰厮磨他的胸膛。
  费慕鹏面对三位绝代美人的联合攻击,真是乐不思蜀,尤其在费薇薇上阵之后,更是妙透了!
  地狱双娇见状,当她们再度上阵之后,立即也如法泡制,乐得他哆嗦连连,怪叫不已!
  费常虹贴身躺在他的右侧,费常婷贴身躺在他的左侧,费薇薇轻柔地替他拭汗,道:“鹏,爽吗?”
  “哇操!有够爽!涨停板啦!”
  “鹏,谢谢你接纳咱们!”
  “哇操!不敢当,我还要请你们原谅我以前骗你们哩!”
  “没关系!任何人处在你这种情况下,也会做善意欺骗的。”
  “哇操!你们真是我的爱妻!”
  “鹏,我去烧些热水,咱们好好洗个澡吧!”说完,立即起身穿衣。
  费常虹二人正欲正起,费慕鹏忙将她们搂住。
  二女不约而同地在他的腋窝一搔,趁着他松手发笑之际,咯咯一笑,立即拿着衣衫掠下榻。
  费慕鹏道句:“淘气丫头!”立即起身着衣。
  二女穿妥衣衫之后,一见榻上已经湿透。立即羞赧地启柜搬出干净被褥,熟练地更换起来。
  费慕鹏各亲了她们—下,走人大厅,一见桌上已经摆妥菜肴,而 且还压着一张字条,他立即好奇地上前一瞧!
  “鹏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你了,你下回见到我,我就是你的大舅子啦!
  你该叫我大哥啦!哈哈!真爽!“
  他不由苦笑道:“好个小虎,挺会找机会哩!”
  他的脑海中迅即浮现那位文静、羞赧的倪琴!
  午后时分,突见小乔带着近百名工人自竹林中行来,瞧他们各持工具,费慕鹏四人不由一怔!
  他们四人刚出厅相迎,那些工人立即被他们的俊秀人品瞧怔了,小乔含笑道:“这些师父们要来搭建新房,你们去忙吧!”
  四人立即含笑回房调息。
  那些工人之中有二十余人曾在二十年前来此搭建房舍,而且倍受小乔的礼遇,此番重来此地,不由喜不自胜。
  此时再见到俊秀的年轻人,他们不由荣幸万分,因此,干起活来特别卖劲,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把后院附近的竹林砍平了。
  绑竹的绑竹,挖坑的挖坑,打桩的打桩,他们忙得不亦乐乎!
  尤其在费家三妞送了一桶又热又香的香片之后,他们稍为休息喝茶,立即又卖力地开始干活了。
  费家三妞刚返厅,立即看见小乔和费慕鹏坐在厅中欢叙,三人立即羞赧地上前行礼。
  “坐!坐!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们说哩!”
  三女立即含笑坐下。
  “我在今晨向倪顺夫妇提亲之际,顺便提起徐大人千金欲嫁给鹏儿之事,我便与淑华去见徐夫人。
  “经过一番欢叙,徐夫人欣然应允在下月初一成亲,因此,我才急着请顺仔招募工人来此赶工哩!”
  “哇操!娘!我与徐姑娘根本不相识呀!”
  “鹏儿,听娘说说离此之经过吧!”
  “哇操!洗耳恭听!”
  “庄重点!你今后是六位姑娘之夫,不许似这般顽皮!”
  费慕鹏乍舌耸肩,苦笑道:“哇操!家者,枷也!我完了!”
  “胡说!听着!我离去之后,立即暗访血手党之下落,同时亦回到金陵,你先听我说我与你爹在金陵之故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娓娓道出那段令她终身难忘之事,当她说到目睹爆炸现场及尸体时,又是泣不成声了。
  费常虹将纱巾递给她,道:“事情发生之后,家母震惊异常,立即下令近百名杀手寻找你的下落。”
  小乔擦去泪水,吸口气稳定一下情绪,道:“我是在用膳时巧遇倪顺的,我便包车直接来到此地。”,她接着又将购地建屋,开店、生子及巧破“玉狮玺”秘密之事说了出来,听得四位年轻人低声惊呼不已!
  “上天垂怜,让我一孕得子,我便开始教鹏儿识穴道名称及运功常识,准备送他去修练玉狮真君之武功。”说至此,她含笑望着费慕鹏。
  费慕鹏苦笑道: “哇操!那段秘洞之行令我终身难忘,因为,我那时还是一个毛头懵懵小家伙呀!”
  他便将自己在洞中糊涂爬行,倍受至冷至热煎熬及入洞后勉强记下壁上的一笔一划情形说了出来。
  三女听得啧啧称奇不已!
  小乔含笑道:“他在洞中藉着再生果及地热伐毛洗髓,造就一副空前奇遇,我却在洞外过了三年多的原始人生活哩!”
  “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也想早点背熟出来呀!”
  “娘知道,我带鹏儿回来之后,上午就让他进私塾,哪知不到三天,他尚未学几个字,却变成囝仔王了!”
  “哇操!我也是按照你的吩咐暗中修理那几个欺负我及小虎的家伙,你怎么可以糗我呢!”
  “反啦!儿子在训娘啦!”
  “娘!你别糗我了嘛!我每天上午认真念书,下午及晚上练功,不到半年便把老夫子的满腹经学全学光了,不是很给你面子吗!”
  “不错!你由于秘洞奇遇,心智灵敏,不但一目十行,而且过目不忘,举一反三,那位老夫子实在被你整惨了!”
  “哇操!凭心而论,那位老夫子待我很好哩!他一见没啥正经东西可教我,便将百家杂学教我,让我受用不尽哩!”
  “不错!若非如此,娘岂肯在他去世之时,赠送他的家人一百两银子呢?别打岔了!让我继续说下去吧!”
  “我直接回到金陵原处去,—见该处仍然荒芜废弃,我便趁着黑夜,挖掘地下秘室。”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一个多时辰,我不但找出那块地的地状,而且还找到一箱你爹珍藏的珍宝。
  “于是,我以重金雇人搭建一栋豪华庄院,准备在日后供咱们全家在那儿安居。”
  “我此番回家顺道去看过那座庄院,目前已经完工,我已经暂时供作其他的用途,至于什么用途,待会再说!”
  “我在雇工之后,由江湖传言获悉万年寒石已在东海出土,我原本即无欲于它,而打算继续暗访血手党之踪迹:”哪知,当天晚上却在秦淮河畔发生大拼斗,我听见杀声,前往一瞧,立即发现至少有…—千人在湖畔及湖中厮拼。
  “那些人包括黑、白两道,僧、尼、俗、道、儒、丐……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物,而且闻讯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由于那些人纷纷相助熟识之人,场面更加惨烈,我却到处暗察有否施展血手党武功之人……”
  费常虹打岔道:“娘,你一定发现了吧,血手党在那役之中,折损十二人,事后追踪之际,又死了三十余人哩!”
  “不错!我的确先后发现了六名施展血手党武功之人,为了追查线索,我不得不出手救他们。
  “可是,由于拼斗大激烈,我不但救不了他们,而且也加入混斗,好不容易救出第六人,准备用刑逼供之际,却被他嚼舌自尽了。
  “于是,我再度回到现场搜索,哪知,那些人已经杀红了眼,不但敌我不分,逢人就杀,而且暗器毒物到处施放。”
  “我在不慎之下,中了三支毒针,当场毒发倒地,等到醒来之际,发现一名老师太坐在云床边缘。”
  “她正是峨媚派青云师太,也就是徐诗芳姑娘之恩师,我蒙她解救,既知徐姑娘有意委身于你,我能拒绝吗?”
  “哇操!原来如此!那我收下啦!”
  “少来!娘见过徐姑娘了,她虽然没有虹儿三人之美,可是处事之达练,不亚于虹儿三人,娘不准你瞧不起她!”
  “是!遵命!”
  “油腔滑调的,虹儿,你身为大姐替娘好好地管管他!”
  “我……”
  “别怕他!他若敢不听话,娘来修理他!”
  “娘,拜托啦!她们六个人,孩儿以一比六,已经够可怜的啦!
  你再将尚方宝剑交给她,孩儿还能活吗?“
  三女不由“噗哧”一笑!
  小乔白了他一眼,道:“你爹一向严肃冷寞,我也文静内,向,哪知竟会生下你这个皮蛋,真是伤脑筋!”
  “哇操!娘,你也会说”伤脑筋‘这种时髦名词啦?“
  “还不是近墨者黑被人传染的!”
  “娘,人生在世有几何,何必愁眉苦脸呢?不如嘻嘻哈哈多棒!”
  “少胡扯!我离开青云师太之后,继续查了半个月,却在兰州遇见一场帮派大火拼。”
  “双方是神骑帮及万紫帮火拼,因肇事始于万紫帮欲并吞神骑帮,我暗观了一阵子,突然有了主意。
  “我一见神骑帮之人皆是相貌端整,而且临危不乱,宁死不降,便出手替他们解危。
  “我以”玉狮剑法‘连毙万紫帮十名首领人物之后,万紫帮之人立即识趣地自动退去。
  神骑帮幸存之人当场将我迎人厅中,经过一番交谈我答应领导幸存的三十六人,而且已将他们安顿于金陵。“
  “哇操!不得了!娘你现在是帮主哩!”
  “你少吃娘的老豆腐!”
  “哇操!虹,你们三人凭良心说,娘老吗?”
  费常虹含笑摇头道:“娘,你不但不老,而且那份成熟端庄、自然美,令孩儿三人自惭形秽!”
  小乔心中大喜,却摇头苦笑,道:“完了,我原本指望你能替我训训他,看来你已经被他驯伏啦!”
  费薇薇忙道:“娘,虹姐没有说错,你美得令人心服口服!
  怪不得你一直要隐去天仙般容貌哩!“
  “是呀!娘如果现出原貌,全天下的男人不疯才怪!”
  小乔瞪他一眼,佯叱道:“胡说!我又不是妖怪,扯什么现出原貌呢?再胡扯下去,我要取出家法啦!”
  “哇操!失言,不敢啦!”
  “哼!你以为我喜欢当帮主呀?我只是借重他们的广阔交际关系,打算寻访血手党的踪迹而已!”
  “是!是!失言!失言!”
  “那三十六人可真不简单,第二天就报来一大堆消息,其中最令我注意的就是云贵双丑及滇中六煞之死讯。
  “因为,他们死在扬州城郊外,那三十六人又特别强调他们八人之残狠恐怖,我直觉的就想到可能是你!”
  “哇操!真是母子连心呀!”
  “少来!后来我听说有不少人为了争夺万年寒石而死在这附近,我原本急着要回来找你,却又有了麻烦。
  “在当天晚上,百余名万紫帮高手卷土重来,我为了树威,大开杀戒,至少宰了五十人哩!
  “可是,那三十六人却只剩下十二人,而且皆是伤痕累累,所幸,万紫帮未再来犯,否则,非通通完蛋不可!”
  “哇操!只剩下十二个残兵余将,这帮主不干也罢!”
  “错了!经那一役,本帮主不但博得”神剑天龙‘的美誉,而且,在三天之内,就有两百余人要来投靠哩!“
  “我便亲自主持甄试,哪知,前来投靠的人越来越多,忙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挑选了二百名高手。”
  “畦操!够拉风的啦!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热闹了,我就放出风声要带他们去拜访万紫帮,结果,万紫帮帮主就备礼登门拜访了!
  “鹏儿,你知道那份礼是什么吗?秦淮河畔十条画舫,三十位名 姑娘及一张金宝银楼的空白票子。”
  “哇操!空白票子?有啥用?”
  “你想要多少黄金,就填多少!够海派的吧!”
  “哇操!的确够海派!娘!你收下啦?”
  “没有!我不能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我当场撕破那些字状及那张银票,同时向他们叫阵。
  “他略一犹豫立即与我交手,三招!听清楚!我只是施展到玉狮卷地,立即当场将他劈死!”
  “哇操!有够赞,后来呢?”
  “后来又有一批人前来投靠,我经过选择,又挑了一百人,而且严格地要求他们守纪练功。
  “过了一阵子,我一见情况已经稳定了,便吩咐一批人在金陵那座庄院成立分帮,然后就回来啦!”
  “哇操!娘,你实在不让须眉哩!”
  “那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各派的高手经过血手党的暗杀及争夺万年寒石,死得差不多了,才使我有机会出头。”
  “哇操!这叫做时势造英雌啦!”
  “胡扯!别忘了我是神剑天龙乔再鹏,是男人哩!”
  “是!乔大帮主,请恕在下失敬!”说完,立即起身拱手行礼!
  四女不由莞尔一笑!
  翌日一大早,三十余辆马车运来了一大堆锯妥之木柴,另有四百余人跟着前来报到了。
  小乔整个人全怔住了!
  却见一位中年人含笑走过来行礼,道:“夫人,小的奉徐大人之 命令率人前来帮忙,请吩咐!”
  “啊!原来如此,请代我向徐大人致谢!”
  “小的知道,小的告退了!”
  “辛苦你啦!”
  那人离去之后,小乔含笑道:“鹏儿,你这位泰山大人挺疼你的哩!”
  “哇操!娘,你又在糗我啦!” “你们聊吧!我该去办些事啦!”
  她这一去,就掀开了结婚喜气序幕。
  人多好干活,两天之后,一幢两层楼豪华木屋里里外外完全盖妥,正在赶工粉刷哩!
  当天晚上,徐大人、夫人及捕头赵天英来访,并带来一个喜讯,阮淑华的两位弟弟已自京城动身,届时参加婚礼。
  阮文明及阮文昌兄弟经过十余年兢兢业业的努力,加上相爷之栽培,如今已是二品大官了。
  徐大人为了迎接这两位超级大官,立即通令城内所有的住家、商店进行美化住宅及环境工作。
  也因为如此,全城居民才知道烟投郎要成亲了,而且新娘居然有六个,此事立即轰动全城,迅速地扩散出去。
  于是,众人心甘情愿地认真整理环境内务了。
  南宫义获知爱孙女居然有幸嫁给费慕鹏,欣喜之余,散帖通知好友,此事更加轰动武林了。
  神骑帮接获帮主的飞鸽传书,令他们派了一百名好手于十一月初一日子时前抵达顺记馅饼店报到。
  因此,白兰州开始,铁蹄连响疾驰向扬州。
  喜气在日子飞驰之中逐渐的深厚了,在十月份的最后一天晌午时分,蛇道人摇头晃脑地来到馅饼店了。
  这回,他不但没有背布袋,而且换上一套干净的道袍,看来是专程来向小兄弟道贺的!
  他在一名小二的带路下,来到倪家,他向小二道过谢,悠悠哉哉地穿过竹林,来到了费家的院中。
  “唰”一声,费慕鹏倏然停在他的身前,含笑道:“道长,是哪阵风把您吹来的呀?”
  “呵呵!恋爱风!小兄弟,恭喜你啦!”
  “谢啦!厅中有您的老友在恭候您的大驾哩!”
  “老友?有谁喜欢跟我这个玩蛇妖道论交呢?”
  一阵宏亮的呵呵笑声中,南宫义已经和小乔迎了出来,蛇道人立即惊喜地道:“南宫兄,您复原啦?”说完,立即上前紧握他的双手。
  “呵呵!天不绝我!是老夫这位孙婿妙手回春的啦!”
  “恭喜!恭喜!您那位乖孙女呢?”
  “在后面布置新房哩!”
  “呵呵!不简单!您这位孙婿实在不简单,居然把韩神医束手无策之病治妥了,他那块金字招牌该砸啦!”
  “呵呵!术有专攻嘛!人厅坐吧!”
  “小兄弟,你一起过来坐,贫道还有一事要麻烦你哩!”
  “哇操!道长,您称呼爷爷为兄,又称呼我为小兄弟,不妥吧?”
  “呵呵!妥!妥极了!各交各的,南宫兄,你说对不对?”
  “对!对!鹏儿,去提坛酒来替道长浇浇渴吧!”
  “呵呵!还是南宫兄较了解我!南宫兄咱们俩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喝过酒,今天可要好好地喝几杯哩!”
  “几杯?爱说笑,太少啦!几坛啦!”
  “呵呵!没问题,奉陪到底,不过,贫道必须先谈正事哩,小兄弟,你能否帮贫道救个人?”
  “哇操!只要您吩咐,在下一定鞠躬尽瘁!”
  “呵呵!没那么严重啦!那人是在三天前突然全身僵硬,不能说也不能写,似中毒又似中了制穴手法哩!”
  南宫义突然肃容道:“那人是不是贵派掌门清宏道长?”
  “咦?你怎知此事呢?”
  “老夫是猜测的,因为少林掌门净心大师也是同样的遭遇!”
  “啊!会有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老夫专程持帖欲请他来此观礼,才知道此事的。据老夫观察,他可能是以中毒的成分居多。”
  “那……那他没有服大还丹吗?”
  “有!不过,无效!”
  “啊!贫道那位师侄也是此种遭遇哩,会是谁下的毒手呢?”
  费慕鹏一见二老在沉思,立即去厨房取来一坛酒,同时与小乔陪二老在厅中用膳。
  二老口中虽说要喝几坛酒,由于有心事,只喝了不到半坛酒便进入书房去密谈。
  费慕鹏正欲去新房瞧瞧,却听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他立即低声道:“娘,有近百匹马疾驰而来哩!”
  小乔含笑取出一面银牌,道:“他们是神骑帮的好手,是我吩咐他们来维持明日的秩序,这是帮主信物,你拿去吧!”
  “娘,我该如何说呢?”
  “我是以中年书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就说是我的拜弟,你吩咐他们先去歇息,明早卯辰之交,再来此报到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疾掠而去。
  他掠到倪家前院,立即看见倪虎窘红着脸比手划脚地向一名中年人解说,另有近百人勒马井然而立。
  他立即含笑掠到近前拱手,道:“在下费慕鹏,有劳各位大哥前来帮忙,令牌在此,请!”
  那名中年人朝令牌一瞥,立即率众躬身行礼,道:“请吩咐!”
  “请诸位先去歇息,明早卯辰之交再来此地帮忙!”
  “是!”
  一阵雷鸣般蹄响及灰尘卷天之后,那百名健汉已经疾驰而去,倪虎咋舌,低声道:“鹏哥,他们是谁呀?你这玩意儿是啥东西呀?”
  “他们是神骑帮的人,这面银牌叫做令牌,我吩咐他们明天来当纠察队,免得有人来闹事!”
  “谁敢来闹事呀?我那两位舅舅会来参加婚礼哩!”
  “哇操!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些吧!”
  倏听远处传来一句清朗的声音道:“不错!”接着是一位白衣年轻俊逸书生自林中弹出,费慕鹏立即一怔!
  那书生的身法甚疾,一晃即掠到费慕鹏身前六尺外,他仔细地盯了费慕鹏一阵子,道:“果然不愧为烟投郎。”
  “哇操!不敢当!阁下是……”
  “先别问我是谁?你认识沈葳葳吗?”
  “啊!是不是那位蛇美人?”
  “正是!她想见你!”
  “对不起!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后悔?”
  “在下的字典中没有后悔二字。”
  “好!你不见她,我叫她出来见你!”说完,立即仰天长啸一声。
  这声长啸中气颇足,沈葳葳尚未出现,蛇道人、南宫义、小乔、南宫菁菁、倪琴及费家三妞却已经疾掠而至。
  他们刚站妥,一身宽袄头儿低垂的沈葳葳方始走出竹林,费慕鹏的一颗心儿立即暗自紧张了!
  因为,他曾在轿中强行奸污她呀!她若揭发此事,明天的婚事可就泡汤了,叫他怎能不紧张呢?
  不久,沈葳葳走到年轻书生的身边,立听年轻书生沉声道:“烟投郎,我要当面问你一句话!”
  沈崴崴忙蚊声道:“让我和他私下谈吧!”
  “烟投郎,你听见了吗?请!”
  费慕鹏不由略一犹豫。
  小乔立即上前道:“我是他的母亲,有话请直言。”
  年轻书生冷笑道:“”烟投郎,你决定了没有?“
  “哇操!直说无妨!”
  年轻书生倏地取下文士巾,立即垂下一头秀发,只听她冷冷地道:“我叫沈琪,是她的妹妹,亦是万紫帮的护法,今天撇开公事不谈,有件私事想问烟投郎,你娶不娶家姐!”
  似晴天霹雳,又似焦雷击顶,费慕鹏不由全身一怔!
  沈琪冷哼一声,牵着沈葳葳的右掌朝小乔的手中一放,冷冰冰地道:“夫人,请你替家姐把把脉!”
  “对不起,我不谙武,道长,偏劳你啦!”
  蛇道人搭上沈葳葳的右脉不久,倏地神情一悚,他仔细地瞧了她的容貌片刻,然后拉着费慕鹏掠向远处。
  “小兄弟,她有孕了!”
  “什么?她……”
  小声些!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费慕鹏稍一思忖,立即传音道:“娘,请你过来一下!”
  小乔立即皱眉行了过去。
  费慕鹏低声将自己在轿中冲开穴道,为了报复强行奸污她之事说了一遍,然后,低头不语!
  小乔惊气交集,立即叱声:“孽子!”
  “砰”一声,他立即低头下跪。
  蛇道人忙低声道:“夫人,先别气!解决正事要紧,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时间颇吻合,只是不知孩子是不是令郎的?”
  “孽子,她当时有否落红?”
  “有!”
  “孽子,你!我恨不得劈了你,起来吧!”说完,恨恨地走了过去。
  沈琪冷冰冰地道:“烟投郎,你决定了没有?”
  小乔忙道:“可否人内详谈。”
  “没必要!愚姐妹假公济私来此,无法逗留太久!”
  “既然如此!令姐如何能参加明日的婚礼。”
  “只要令郎同意,我自有移花接木之计。”
  “好!我就接纳这房媳妇吧!”
  “亲家母,谢啦!这两包药粉是嫁妆,我保证它们远胜其余六位新娘子的嫁妆,请收入吧!”说完,自怀中取出两个小纸包递了过去。
  小乔毫不犹豫地收下怀中,同时道:“我会一视同仁地善待令姐,请放心,希望明日能够无事!”
  “我只保证万紫帮的人不会来闹事,烟投郎,只要你敢虐待家姐,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告辞!”说完,立即疾掠而去。
  小乔上前牵着沈葳葳的柔荑,道:“葳儿,入内歇会吧!”
  沈葳葳怯生生地点点头,立即跟她行去。
  人厅之后,小乔向二老表示歉意,请他们离去之后,牵着沈葳葳坐在正位,沉声道:“虹儿,你们五人坐下!”
  费常虹五女立即低头坐下。
  费慕鹏识趣地自动低头跪下。
  “孽子,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费慕鹏立即低头叙述一遍。
  小乔朝几上一拍,叱道:“孽子,枉我守了十九年寡养你长大,你却如此胡作非为,你说该怎么办?”
  “孩儿知罪,愿领家法!”
  沈崴崴立即低头跪在他的身旁,道:“夫人,此事不能怪令郎,错在我不该暗算令郎,致令他含恨报复!”
  “报复?报复的方式甚多,他为何独采用下流的方式,似这种孽子,若不趁早除去,日后不知又会造多少孽!”
  宝常虹五女立即下跪替他求饶。
  小乔脸色冰冷,硬是不依!
  沈葳葳含泪道:“夫人,千不该万不该,我实在不该来此。
  可是,我深爱令郎,担心腹中之子将来受苦受辱呀!“
  小乔双眼一湿,咽声道:“孩子!我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刚怀他不到三月,他的父亲就逝世了!”说完,立即放声大哭!
  费慕鹏神色一惨,倏然一指戳向自己的右侧“太阳穴”。
  跪在他的身边的费常虹尖叫一声:“鹏!”死命地扣住他的右腕,小乔急忙尖叫道:“孽子,你敢……”
  费慕鹏泪下如雨,痛苦地低下头。
  蛇道人及南宫义闻声,惊慌地掠入厅中之后,立听南宫义慈声道:“亲家母,原谅鹏儿这一遭吧!”
  “我可以原谅他,菁儿她们呢?”
  南宫菁菁五人立即点头替他求情。
  “唉!孽子呀!孽子,你何德何能拥有如此贤慧的妻子呢?你呀!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起来吧!“
  费慕鹏起身之后,先向二老致谢,然后低头坐回原位。
  突听沈葳葳低声道:“娘,请你速吩咐人将那两包解药在今夜子时前送至少林及武当,否则,两位掌门人性命危矣!”
  蛇道人惊喜地问道:“此事是贵帮干的吗!”
  “是千手千毒千魔顾一鸣做的!”
  “啊!这个老毒物人中原啦?”
  “不错!他是万紫帮新任总护法,那两包解药是舍妹牺牲清白身子盗来的!”
  说完,低头拭泪不已!
  众人不由神色一耸!
  蛇道人接过那两包药,道:“南宫兄,时间紧迫,咱们亲自跑一趟吧!”
  突听小乔道:“道长,神骑帮的快骑日行千里,他们目前住在城内,二位不妨持令牌去向他们借马。”
  费慕鹏立即取出令牌交给蛇道人。
  蛇道人道过谢,立即与南宫义匆匆地离去。
  沈葳葳又低声朝费常虹道:“皇甫靖已经和万紫帮少帮主白亚武协议联盟,可能会对令尊、令堂不利!”
  费常虹颔首道谢,立即低头不语。
  沈葳葳突然朝小乔传音道:“娘,你是不是神剑天龙?”
  小乔暗暗一怔,轻轻地颔首。
  沈葳葳续传音道:“顾一鸣可能会在最近向贵帮下手,请吩咐弟兄们留心饮食及行动。”
  小乔心中暗骇,立即点头道:“葳儿,娘带你去赶制一套喜服吧!”说完,立即牵着她朝外行去。
  费常虹一见费慕鹏仍然低头不语,立即上前劝道:“鹏,事情过了就算了,别再难过了嘛!”
  “我……我真对不起你们!”
  “哎!姻缘天注定!何况,没有你这一胡搞,少林和武当掌门人非死不可,算来,你该记大功一次哩!”
  “哇操!别糗我啦!”
  “真的嘛!菁妹、琴妹,你们认为呢?”
  南宫菁菁含笑道:“是呀!你就放开心情吧!”
  倪琴低声道:“我看沈姐姐挺好的哩,你就看开些吧!”
  “好!好!我就应你们的要求看开些啦!谢谢你们啦!不过,虹,你要不要通知家人小心些呢?”
  “他们在皇甫靖同意退婚之后,早就有准备,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突听倪家大门口传来一阵爆竹声及倪虎欢呼道:“大舅舅、二舅舅,你们可回来啦!”
  费慕鹏诸人立即快步掠去。
  只见十六名盔甲鲜明的军士凝立在院中通道两侧,大门外停着两辆豪华四骑马车及十六匹健骑。
  两位俊逸中年书生分别携着一位中年美妇含笑与倪顺夫妇行人大门,另有三位俊逸少年及两位清丽少女尾随在后。
  阮淑华含笑道:“明弟、昌弟,他就是明日的新郎官费慕鹏,她们五人是明日的新娘子,徐姑娘尚在徐府中。”
  费慕鹏立即率五女躬身行礼,道:“参见二位舅舅及舅妈!”
  阮文明连连颔首道:“独世奇才,即使大内,亦无此人才,若让皇上龙颜睹见,非招为驸马不可!”
  阮文昌点头道:“五位新娘子亦是仙露明珠,真是群芳毕集费府,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人厅之后,只见两位军士抬着一个箱子放在厅中,立听阮文明含笑道:“姐夫、姐,家岳致赠一份喜幛及一些贺礼,请代为收下吧!”
  倪顺陪笑道:“谢谢!”
  众人又寒喧一阵子之后,立见徐大人夫妇带着赵天英前来晋见,阮文明兄弟立即含笑接待他们。
  好半晌之后,只见徐大人道:“二位大人,下官在城中替你们安排行馆及晚膳,天色已晚,可否……”
  阮文明忙道:“徐大人别客气了,我们难得回来一趟,今晚打算多陪陪家姐夫他们,您别客气了!”
  “那……那就吩咐他们把酒菜送来此地吧!”
  “好吧!”
  赵天英立即匆匆地离去。
  费慕鹏立即率领他们去参观新房,阮文明步人楼上那间三十余坪大的书房之后,立即逐一赏识壁上之文字画。好半晌之后,只听他问道:“这是谁作的字画?”
  费慕鹏含笑道:“拙作!”
  “唔!太神奇!不简单!”
  阮淑华含笑道:“弟弟,时间尚早,咱们姐弟三人就请鹏儿作三幅画,以便作日后的纪念,如何?”
  “好呀!会不会太麻烦他呢?”
  费慕鹏含笑道句:“欢迎!”立即走向画架。
  费家三妞搬来三张椅子供他们三人坐下之后,便见倪琴已在铺纸,南宫菁菁已在磨墨,三人立即含笑陪阮家那两位少女。
  费慕鹏替他们三人调整妥位子之后,招呼其余之人坐下,一拿起画笔立即振笔疾划起来。




  花心帅哥大

  第十三章 盛况空前

  不到盏茶时间轮廊已经画妥,他示意倪琴取下来给他们三人瞧之后,便又走到另一个画架旁继续作画。
  阮文明兄弟一瞧见画,立即啧啧道奇喝采,于是,众人站在画架旁好奇地看费慕鹏表演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完成另外两幅画的轮廊,然后拿起颜料专心润色,脸上立现肃容。
  他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完成了三幅画,阮文明兄弟上前一瞧,不由连道“天才”不已。
  此时三桌酒菜已经摆妥,众人依序入座之后,立即开动。
  好一阵子之后,只听阮文明之妻脆声道:“鹏儿,待会可否烦你替我们画些”全家福‘呢?“
  “没问题!”
  阮文明含笑道:“京城中有一家至美坊专门替大内及朝廷文武百官作画,可是与你一比,逊色多了!”
  “真的呀!那我该去京城开家画坊了!”
  “哈哈!只要你来,至美坊非关门不可!”
  阮文昌却摇头道:“不妥!不妥!你若人京,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哪有你作画的机会呢?”
  “哇操!皇上要把我打人大牢呀?”
  “哈哈!怎么会呢?他会招你为驸马啦!”
  “哇操!不可能啦!我已经”死会‘啦!“
  “哈哈!死会可以活标呀,你想不想试试?”
  “不……不……我不敢!我这种市井小民,岂敢见皇上呢?”
  “哈哈!当今皇上仁政爱民,全没一点架子哩!听姐夫说你的武功很高强,皇上说不定会要你担任侍卫统领哩!”
  “哇操!爱说笑!我这两三下捉猫功夫,怎可在金銮宝殿上丢人现眼呢?舅舅,你就饶了我吧!”
  “哈哈!来!大家干一杯!”
  众人干了一杯酒之后,又欢叙一阵子,方始散席,徐大人夫妇为了准备婚礼,立即先行告退。
  费慕鹏引导众人重登书房之后,阮文明夫妇立即与二子一女端坐在椅上。
  费慕鹏含笑端视他们一阵子之后,立即振笔疾画。
  他先按照他们的服饰画了一幅之后,另外按照自己的想法替他们改变了发型及服饰作了一幅画。
  当阮文明全家人朝第二幅画一瞧,其妻立即赞道:“太好啦!
  贞儿,娘怎么没想到要替你如此打扮呢?“
  那名少女羞喜交集地立即低下头。
  阮文昌夫妇上前一瞧,立即请费慕鹏替他们“整容”。
  费慕鹏也不负他们之期望,替他们也作了一幅全家福,令他们瞧得爱不释手,连连道谢不已!
  阮文明一时技痒,含笑走到画架前拿起毛笔水醮饱墨汁之后,振笔写出三行工整的字体:“费家奇才傲天下,慕名来者含喜归,鹏程万里可预期。”
  左下方则书道:阮文明敬撰“哇操!不敢当!舅舅,谢啦!”
  阮文昌见状,亦含笑上前书道:“费尽心力找上门,慕仰者竟如此多,鹏飞千日载不完。”
  左下方亦书道:“阮文昌敬撰”
  “哇操!太恐怖了!不敢当!不敢当!让我也献献丑吧!说完,分别在他们姐弟三人那幅画上书道:”阮本寒门三姐弟,淑女隐华工针线,文魁星明大吉昌,相爷慧眼识英才,竭“智尽虑安家邦,姐喜弟光耀奉门。”
  短短的四十二字却已包括了他们姐弟三人的姓名,阮淑华牺牲青春抚育二弟及二人效忠朝廷之事。
  众人瞧得喝采不已,阮淑华欣喜地低头擦泪不已!
  阮文明突道:“鹏儿,说正经的,你有否打算人京效劳?”
  “对不起!现在的武林很乱,我想留在江湖中。”
  “日后武林安定了,你是否有意人京?”
  “我……我生性好动又不拘小节,可能不适合吧?”
  “我目前的职掌就是为国举才,以你的才华,若能人京效劳,不出十年,必可超越过我们兄弟二人。” -“哇操!那我更不敢入京啦!”
  众人不由哈哈一笑!
  倏见小乔带着沈葳葳进来,阮淑华立即上前替他们介绍,同时指着那些画赞美费慕鹏不已!
  小乔含笑道:小犬信笔涂鸦,不啻班门弄斧,倒叫诸位大内贵宾见笑,尚祈多加海涵!“
  阮文明忙道:“亲家母,你太客气了,我方才还在询问鹏儿是否愿意入京效劳,我相信他的前途似锦哩!”
  “不敢当!小犬不拘小节,不宜人京!”
  “那就此作罢!夜深了!该告辞了!”
  小乔忙道:“楼上左侧全是客房,被褥俱全,请!”
  阮文明他们入房休息之后,倪顺夫妇及倪虎含笑告别,小乔立即带着费慕鹏及六女回到前厅坐下。
  只听她低声道:“据消息告称,明日各派高手前来道贺,顾一鸣那四名弟子风、虎、云、龙亦已住进扬州客栈。”
  “此人来意不善,武功又甚为诡异,因此,鹏儿你可要多加留意,必要时不妨杀他们四人立威。”
  “哇操!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好看的!”
  由于预期道贺客甚多,经过商议将喜堂放在隋炀帝所筑迷楼附近,因为那儿不但湖光山色,而且珠楼画阁林立。
  每家酒楼前皆张灯结彩,张贴大喜字,每个小二皆衣鲜人净,笑容可掬,存心趁机各别苗头。
  捕快赵天英客串总招待,一百名神骑帮好手及二十余名捕快在他的指挥下,遍布于每家酒楼内外及前后。
  拜堂的时间订在午时整,辰末时分,却已经有不少人先来报到,他们送过礼之后,好似在看花灯般欣赏每家酒楼的摆设。
  尤其,在他们走到倚湖楼时,虽然无法进入礼堂,但是光看见相爷及阮文昌那三面喜幛,便已咋舌不已了。
  巳末时分,在十六名军士跨骑引导及护卫那两辆四骑豪华马车之后,出现了神采飞扬、身跨白马的费慕鹏。
  在他的身后是七顶八人扛的大花轿,沿途之中,炮声连天,万头攒动,人人争睹这件空前的盛事。
  直到新人进入倚湖楼房中休息后,他们方始径行人酒楼就座。
  不到盏茶时间,在一阵急骤的蹄声之后,一大群人停在人口处,小乔遥望是蛇道人及南宫义在前带头,欣喜地迎上前去。
  哇操!实在惊死郎!
  经过蛇道人介绍之后,少林掌门净心大师及四大护法全部赶来了,武当清宏道长及武当三老亦联袂而来。
  其余诸人皆是各派长老级的人物,别说另有厚礼啦,即使是这份人情捧场,也够令人惊喜的啦!
  坐在酒楼中的贺客们纷纷探头观看了,一些机灵些的人,更是自动跑过来行礼问好,拍拍马屁了。
  费慕鹏接获通知,行若流水地来到现场,立即按照蛇道人的介绍一一向众人行礼致谢。
  众人一听武当派掌门人之师叔“小兄弟短”、“小兄弟长”
  地称呼费慕鹏,不由暗赞烟投郎果然名不虚传。
  小乔含笑请他们进入礼堂之后,朝净心大师及清宏道长道:“难得二位仙驾光临,请为小犬及小媳们福证吧!”两人立即坐人证婚人之席位。
  蛇道人则代表费家三妞及沈葳葳的尊长与南宫义、倪顺、徐大人笑嘻嘻地坐在“女方主婚人”位置。
  阮文昌在小乔的敦请之下,亦坐上“证婚人”之席位。
  当小乔在男方主婚人位上坐定之后,客串司仪的县衙师爷章天林立即扬声道:“拜堂开始,鸣炮!”
  沿着瘦西湖畔县挂的炮竹立即震天响个不停。
  锣鼓声音,亦适时地扬起了!在两名俏婢掀开粉红色布幔之后,阮文明含笑与费慕鹏并肩走了出来,贺客们立即起身鼓掌。
  远处酒楼中的贺客们亦鼓掌连喝:“恭喜!”不已!
  费慕鹏手持一个火红彩球,红带绵延之下,牵出的第,人是由阮文明之妻轻扶的费常虹。接下来的是由阮文昌之妻轻扶的费常婷。然 后是由阮文明之两位女儿所分别轻扶的费薇薇及经过易容以免泄露行藏的沈葳葳。
  徐夫人扶着爱女,南宫世家一位清秀中年妇人扶着南宫菁菁及阮淑华扶着爱女依序跟人礼堂。
  一个男人同时娶七个老婆,这是扬州城的空前创举,因此鞭炮挂得特别长。贺客们也叫得特别响亮!
  哇操!面对美酒及佳肴,多叫几声,把肚子叫得饿些,待会儿就可以多喝几杯。
  多吃一些!好不容易等到炮竹声音停了,费慕鹏及七 位新娘子分成两边,面对主婚人,诸人两眼平视凝立着。
  四周的喝采及鼓掌声音也停了!在礼堂中观礼之人也坐下来了!
  午时将届,他们能够顺利地拜堂吗?
  阳光普照在扬州,似乎特别捧“烟投郎”费慕鹏的场,存心让他好好地在此时此地讨七个老婆。
  天公虽然作美,可是偏偏有人不识趣,而且就挑在费慕鹏及七位新娘已经“各就各位”,准备拜堂之时来捣乱!
  当司仪扬声喊句:“一拜……”之时,倏听一句焦雷般的吼叫声音道:“等一下!”众人立即一怔!
  费慕鹏暗骂道:“哇操!风、虎、云、龙,你们来得真妙!我今日非宰掉你们,不足以泄昨天挨训之鸟气!”
  他朝小乔一望,一见她轻轻地颔首,他立即将彩球放在地上,朝众人作个环揖,就欲出去。
  倏听蛇道人道句:“小兄弟,交给他们去办吧!”武当三老之清天道长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费慕鹏刚拾起彩球,司仪立即扬声道:“一拜天地!”费慕鹏及七女立即转身朝外一拜。
  湖畔立即传来一声惨叫。
  司仪刚一怔,小乔已示意他继续发号司令,于是,他接着扬声喊道:“二拜高堂!”湖畔立即传来两声惨叫。
  费慕鹏暗道一声:“三个了!我记住了!”
  他们八人向主婚人拜过之后,司仪立即又扬声喊道:“夫妻交拜!”湖畔又传来四声惨叫。
  费慕鹏暗暗咬牙与七女交拜之后,立听:“送人洞房!”
  湖畔立即传来一声暴吼:“烟投郎,滚出来!”
  费慕鹏吸一口气,与七女回房之后,将彩球一搁,身子一闪似一道闪电般疾掠到湖畔。
  四名神色狞厉,身材一样高,却胖瘦有异的四旬左右锦衣人,含着狞笑凝立在湖畔。
  七具尸体整齐一致地排在他们四人的身前,每具尸体的胸口好似被枪榴弹射中般各破了一洞。
  殷红的鲜血仍自胸中流出,够恐怖的!
  另有七位满脸骇色的大汉僵倒地上,瞧他们的发黑的额头,分明因为中毒,所以才无法行动。
  至于清天道长惧于毒物,正停在十余丈外哩!
  费慕鹏停在尸体前丈余外,沉声道:“风、虎、云、龙,对吗?”
  “嘿嘿!不错!正是你家四位大爷!”
  “很好!你们四人很快就会大声哀叫爷爷了!”说完,倏地自怀中掏出一支小竹签,抖手掷了出去。
  那支小竹签似咱们目前饭后剔牙之牙签般大,风、虎、云、龙四人慑于他的名头,却把它当作“尚方宝剑”。
  因此,他们四人立即向外一掠。
  哪知,那支小竹签经过费慕鹏以驭剑之术催动之下,突然似闪电般向右斜射而去,迅速射中其中一人之下腹。
  立听那人“啊”地一叫,伸手要拔它出来。
  哪知,那支小竹签经过真力一贯,似电钻般疾自那人的腰后射出,然后又疾射向另外一人。
  那人“哎唷”一叫,立即满地翻滚。
  另外那人以为那支小竹签已经停在好友的腹中,因此一见到它射来,吓得挥手便劈,同时向侧一闪。
  费慕鹏右掌一招,小竹签立即避过那道掌力,同时疾朝那人的右颊射人,又迅速向左颊射去。
  两道血箭立即自那人的双颊射出,哇操!活生生的一位乩童,不过,他却疼得大吼道: “老大,解药……解药……”说完,踉跄奔向那名正抱腹翻滚的老包。
  那老包是风、虎、云、龙之老大,他专以毒物为食,所以浑身是毒,方才那十四人就是中了他的毒物才无法行动的。
  那支小竹签穿过他的腹部,当然染有剧毒,难怪那名乩童会吓得急忙跑过去取解药。
  偏偏他命该绝,身子刚扑进,却被那老包腹中血液喷到脸上,于是,惨叫一声之后,立即倒地“嗝屁”。
  另外两人见状,正在大骇之际,那支小竹签已经“光临惠顾”,而且以“玉狮剑法”疾闪飞掠着。
  那两人吓得忙挥掌闪躲,不过,没有多久立即分别被贯穿胸部及腹部,当场连嚎带奔地跑向老包。
  那老包疼痛难耐,偏偏那二人又急匆匆地抢他袋中的解药,拉扯之下,全身更加难受了。
  于是他边嚎边吼道:“滚……滚……”
  费慕鹏催动小竹签,疾刺入那老包的右眼,然后自他的后脑穿出,疼得他将双掌一阵胡劈。
  那两人尚未找到解药,一见他胡劈,慌忙向外一闪,那支小竹签立即趁势又在他们的身上各戳一下。
  这回毒性经过补充,那两人立即躺在地上惨嚎翻滚了。
  费慕鹏将小竹签射在那老包的左眼中之后,沉声道: “大爷,你们该大声地叫爷爷了吧?”
  他立即走到那老包的身边,以足踏他的右肩井,弯身拿出三个小瓶仔细地嗅闻起来。
  不久,他由一个白色瓷瓶中倒出一堆药丸分别塞入七名中毒大汉的口中,立见他们起身呕吐不已!
  所幸,不久之后,他们已经停止呕吐,费慕鹏立即拱手致歉道:“有劳七位受困,真是不安!”
  “少侠客气了!此地交给咱们处理吧!”
  费慕鹏将解药交给他,道:“让这三位老包嚎叫一番过瘾吧!”说完,立即步入礼堂。
  蛇道人呵呵笑道:小兄弟,你真是让贫道大开眼界!“
  “不敢当!雕虫小技而已!”
  小兄弟,你这招是否为传闻中的驭剑之术?“
  “好像是吧!开动!请!”
  一名小二立即跑出去点燃炮竹。
  贺客们立即哄然喊道:“恭喜!”
  哇操!太虚伪了!看来全是徐大人刻意安排的。
  费慕鹏吃了三道菜之后。立即和主婚人及七位新娘子开始逐桌敬酒,场面立即热闹起来了!
  席开三百五十桌,贺客们冲着主婚人的面子,仅让费慕鹏以一杯代表,不过,三百五十余杯也够他受的啦!
  所幸蛇道人替他挡酒,凡是敢出声挑战者,他无不奉陪,因此,他费了一个时辰,总算过关了!
  他重回座上之后,捣着微鼓的小腹,苦笑道:“哇操!受不了!
  我下回不敢“娶某‘啦!”
  众人不由莞尔一笑!
  尽管如此,他在小乔的示意之下,仍然上前向各界长老敬酒及致谢,以谦虚的态度博取群豪的好感。
  这一阵子客套下来,他的那张脸,立即似关老爷子般酡红,配上那副俊秀的面孔,实在够令人羡煞!
  不久,在小乔的示意下,费慕鹏带着七位新娘子跟着主婚人站在入口处恭送所有的贺客离去。
  接着又是向神骑帮及那些捕快致谢,等忙完这些事情回到新房之后,费慕鹏已是步法踉跄了!
  七位新娘子中除了沈葳葳自认无望蒙宠之外,人人皆信心十足,希望无穷,因此,皆是含情脉脉地瞧着他。
  尤其南宫菁菁、徐诗芳及倪琴自认尚未被开苞希望甚浓,因此,双眼之热度更是令人心颤!
  哪知,费慕鹏径自走到沈葳葳的面前,双臂一振将她抱起之后,踉跄地朝她的房间行去。
  哇操!大爆冷门!费常虹诸人完全怔住了!
  沈葳葳却惊慌极了!
  她直觉地认为他必然是要藉酒装疯报复自己,她不怕自己如何吃苦,却怕保不住腹中之婴儿。
  因为,她害喜特别厉害,泪水及酸水频呕,苦不堪言,因此,她反而对腹中之婴儿有浓烈的感情。
  诸女目送他关上房门之后,即各自回房竖耳准备要收听沈葳葳及费慕鹏战况“实况报导”。
  费慕鹏抱着沈葳葳人房之后,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传音问道:“葳,告诉我,琪妹目前在何处?”
  沈葳葳深感意外,立即瞪目咋舌。
  费慕鹏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搂入怀中,附耳低声道:“葳,我不该对你施暴,我不该害琪妹受污,给我个赎罪机会吧!”
  “你…你真的不怪我?”
  “真的!我可以发誓!”
  “别发誓!我相信你!”
  “谢谢!快把琪妹的下落告诉我吧?”
  “这……白璧已污,相见不如不见!”
  “哇操!不行,我从未见过,亦从未听过,肯作如此牺牲的女孩子,我爱她!
  听着!我爱她!“
  “鹏……你……你醉了吗?”
  “醉?你受骗了!她们六人也受骗了!我是为了方便出去找琪妹,才装醉的,请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吧!”
  “可是…她……她已经走了呀…”
  “哇操!黑白讲!她放得了心把你独自留在此地吗?我喜欢这种敢爱敢恨的女孩子,你相信吗?”
  沈葳葳双目一湿,道:“我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鹏,我终于明白虹姐她们肯委身下嫁你的理由了!”
  “葳,谢谢你的夸奖,琪妹是不是仍在那片竹林中?”
  “啊!你……”说至此,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即倏然住口。
  费慕鹏在她的额上轻吻一下,立即启门飘然而去。
  他从后院竹林绕了一大圈,略估方位之后,放缓步子凝神默察,悄悄地朝前飘去。
  不到半盏茶时间,他终于听见左前方树下传来吐纳声音,他的心中一喜,立即屏息飘掠而去。
  不错!沈琪正盘坐在枝桠间调息,她仍是那副书生打扮,费慕鹏微微一笑,立即就地调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倏听沈琪喃喃自语道:“时候差不多了,我该去瞧瞧他有没有虐待大姐!”
  声音方落,她已经飘然跃下树。
  哪知,她尚未落地,倏觉腰际一麻,不由魂散,眼珠一扫,立即发现一道人影疾掠而来。
  他尚未瞧出那人是谁,腰际已被来人抱住,急得她低声叱道:“你是谁?还不快点解开姑奶奶的穴道。”
  费慕鹏将她轻轻地靠着树干放在地上,然后盘坐在她的对面。
  “啊!是你!你怎知我在此地呢?”
  费慕鹏双眼盯着她的凤眼,柔声道:“别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告诉我,你肯不肯嫁给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爱你!我要娶你,快答应吧!”
  沈琪整个怔住了!片刻之后,她倏地冷冰冰地道:“烟投郎,你是否在寻我的开心!”
  “不!我已向令姐表明心意,此心唯天可表!”
  “你……你醉了!”
  “醉?别说我没醉,即使醉,也是酒醉心明!”
  “你……你明知道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为何又大异寻常地出此异举,难道要羞辱我,报复我吗?”
  “哇操!冤枉!我……”
  “别说了!快放我走!”
  费慕鹏倏地将她搂人怀中,偏头贴上那两片樱唇之后,立即来个又热烈又悠长的香吻。
  她只觉阵阵晕眩疾袭脑际,呼吸急促之下,泪水倏地自她的凤眼中流了出来。
  好半晌之后,他松开双唇,轻轻地吸干那略咸的泪水,凝视着她,道:“嫁给我,好吗?”
  “不!别逼我!我不配!”
  哇操!很好,语气已经软化了。
  他倏地抱起她朝前掠去,一口气掠入沈葳葳的榻前,然后,轻柔地将她放在细软的被褥上面。
  他刚拍开她的“麻穴”,她低声唤句:“姐!”立即扑人她的怀中,同时埋怨地道:“姐,你怎么把我隐身之处告诉他了?”
  “我……对不起!”
  费慕鹏接道:“别怪葳,是我套出你的行踪,琪,相信我的诚意,成全我吧!”
  说完,以炽热酌眼光瞧着她。
  沈琪被瞧得一阵心慌意乱,立即低下头。
  沈葳葳低声道:“妹子,他的确是出自至诚的!”
  “姐,我不配!真的,我不配呀!”
  “妹子,咱俩相依为命十余年,如今既然已经脱离万紫帮,我怎放心让你一人在外飘零呢?”
  沈琪双眼一湿,道:“可是,我这残花败柳之身,怎配呢?”
  费慕鹏倏地扳着她的酥肩,凝视着她的双眼,道:“瞧我的双眼,盯紧!以你的智慧瞧瞧我是否至诚?”
  沈琪盯着他的双眼一阵子之后,倏地浮上泪光,咽声道:“你何苦呢?”说完,立即扑入他的怀中。
  他如释重负地立即搂吻着她。
  她亦热情地吸吮着。
  沈葳葳欣慰地拭去泪水,立即低头行向客房。
  费慕鹏沿着她的粉颈吸吮—下来,双掌先行“拆除违章建筑”,将她的衣衫一件件地剥了下来。
  双唇迅即跟着来到那对雪白匀称的“玉女峰”吸吮着,逗得她娇喘连连,胴体轻摇不已了。
  不到盏茶时间,她已经香汗微沁,自动地躺在榻上了。
  费慕鹏匆匆地脱去衣衫。
  一阵胀裂微疼,立即使她的柳眉一皱。
  他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宝贝”上面居然染有些许血迹,他不由暗忖道:“哇操!她不是已被破瓜了吗?”
  她一见到他的神情,立即猜知他的心意,立即羞赧地低声道:“老魔的那……
  那个又细又小……“说完,她已经。满脸通红了。
  他恍然大悟地立即再度搂吻着她。
  不到半个时辰,她开始奇声怪语,忽断忽续地述说。
  哇操!总算是“来电”了。
  他欣喜地大刀阔斧厮杀起来了!
  费慕鹏乐得士气更振,搂着她的雪臀,立即施展出全部功夫。
  那种前所未有的酥、酸、麻、痒、软……各种不同滋味不由使她疯狂地揉摇及高声呐喊着。
  哇操!果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小妞!
  费慕鹏一见到她乐成这副模样,一想起她方才尚在推拒自己的求亲,心中暗觉好笑不已!
  于是,他决心将她彻底征服!
  对付这种敢爱敢恨的女人,只要你能彻底地征服她,今后你叫她向东,她绝对不会朝西偏一分的!
  他又奋斗盏茶时间之后,她开始哆嗦呻吟了。
  她似要断气般呻吟着!
  直到她瘫软如棉之后,他方始将她放在榻上,在她的樱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含笑朝外行去。
  他直接走向费常虹的房间,沿途之中“招兵买马”地将费常婷及费薇薇自房中唤了出来。
  房门一开,只见赤裸裸的费常虹已经贴胸搂住他,他在她的雪臀轻轻地一捏,低声道:“太色了吧?”
  “讨厌!谁叫你如此地迷人呢?上榻吧!”说完,自动送上樱唇。
  热吻之中,他缓缓地躺在榻上,相拥相抱,合体而卧。
  费常婷更不迟疑,匆匆地脱光身子,立即以双峰厮磨他那结实的胸膛,浑身荡漾着醉人的春波。
  费薇薇贴在他脸旁,低声道:“鹏,你这步棋真是妙透了!”
  “多谢支持!”
  “鹏,你怎知她尚未离去呢?”
  “她在骂我之时,那眼神隐含火热,葳在看她离去之时,并无多大的惊慌及伤心,因此,我研判她不会远去。”
  “鹏,你真令人心服口服哩!”
  “哇操!别如此捧我,好好地与她们相处,别让我分心,好吗?”
  “没问题!鹏,我相信她们甚为明理,绝对不会滋事的,即使她们滋事,我们三人也不会计较的!”
  “谢啦!说真的!我决心要先宰掉顾一鸣那个老鬼,因此,我必须”先安内后攘外‘,你们可要帮忙哦!“
  “鹏,我们愿为你作任何牺牲!”
  “谢谢!谢啦!”
  心情一松,他尽情地享受三女辛苦“耕耘”的成果。
  三女轮流上阵,使出浑身解数地替自己谋求快感,更将费慕鹏逐渐地送上了“云霄乐园”。 一个多时辰之后,费慕鹏展开回光返照的一拼,三女立即并躺在榻上准备迎接他那“甘露”。
  盏茶时间之后,他令她们满意地安静下来了。
  翌日辰中时分,费慕鹏带着八位美女进入厅中向小乔请安,乐得小乔含笑一一上前扶起她们。
  当她扶起沈琪之时,歉然道:“琪儿,娘不便再替你及鹏儿举行婚礼,请原谅娘的不公平之举。”
  沈琪羞赧地道:“娘,琪儿能与诸位姐姐及妹妹相处,已是欣喜万分,岂敢再奢求世俗之礼仪呢?”
  “好!好!很好!小湘及小蝉(徐诗芳之侍婢)已将早膳备妥,你们就陪娘好好地进次早膳吧!”
  费慕鹏忙问道:“娘,你要回神骑帮吗?”
  “不错!我必须制住顾一鸣,以防他继续大屠杀。”
  “哇操!交给孩儿来处理吧!”
  “别急!好歹也要过了满月再出门,你趁这段期间好好地练妥驭剑之术,以便明春大展雄风!”
  “娘,明春有何行动呢?”
  “明春清明节乃是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选拔,现任武林盟主清宏道长鼓励你参加角逐。”
  “哇操!没兴趣啦!”
  “不行!这不是面子问题,这是有关武林安危,甚至国家安危之大事,你非当上武林盟主不可!”
  “娘,孩儿没有听懂哩!”
  “走,边用膳边聊吧!”
  她们进入新房大厅之后,果然桌上已经摆妥清淡的菜肴及餐具,她们立即含笑用膳。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小乔道:“当今武林由于长期地纷争,已经大伤元气,而且隐伏一触即发的大拼斗。”
  “据我和净心大师、清宏道长、蛇道人交谈所知,各大门派目前面和心不和!
  只要稍加煽火,即会火拼。“
  “顾一鸣原本只是一名中上等高手,时隔十余年居然武功大进,毒技骇人,分明另有高人指导。
  “据蛇道人告知,顾一鸣极可能是投靠塞外血堡主齐天圣掌吴顺安,此事如果属实,中原武林危在旦夕。
  “因此,他们一致要支持你出任武林盟主,只要你能聚集各派的力量!必可与血堡抗衡。”
  “哇操1 血堡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武林的禁地,擅人者死,蛇道人昔年曾企图人内一探,却在人堡十余丈处被人劈伤。”
  “哇操!这么厉害呀!”
  费常虹正色道:“实在不相瞒,血手党正是血堡之据点!”
  众人不由神色一变!
  她又接道:“血手党藉着暗杀手段,不但替血堡赚进大笔的财富,而且亦消灭中原武林的元气及刺探各派消息。”
  “哇操!厉害!有够厉害!各大门派居然还在你争我夺,真是一群”六月的鸭子,不知死活‘!“
  “鹏,你可知道血手党目前的武功仅够格与血堡的中等高手拼斗,根本不是该堡上等高手之敌哩!”
  “哇操!会有这种事呀!那还拼什么嘛!非”嗝屁‘不可!“
  “不见得!因为有你呀!你出色的驭剑之术即使是齐天圣掌吴顺安也尚未练成,你制得了他!”
  “哇操!太棒了!对了!他们有多少人呀?”
  “一千多人左右,其中有一百人是上等高手,三百人是中等高手,其余之五六百人亦非弱者。”
  “哇操!伤脑筋,宰不完哩!”
  “别急!难道你忘了玉狮真君之绝学吗?你快把它传授给我们,我相信这两套绝学可以克制他们!”
  “哇操!真的吗?那待会就开始练习吧!”
  小乔突然问道:“虹儿,血堡既然有如此雄浑的实力,为何甘心窝在荒凉的塞外而不人中原呢?”
  “吴老魔为人多疑,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一定要等到各派的实力确实不堪一击,才会进军中原的!”
  “不过,顾一鸣已对净心大师及清宏道长下毒,看来他们已决心向老一辈下手了,不能不防哩。”
  “清宏道长已嘱咐各派注意此事了,鹏儿,你们专心在此练武,随时候我的通知出击,知道吗?”说完,立即站了起来。
  众人便跟着起身点了点头。
  小乔牵着沈葳葳的柔荑,道:“葳儿,你的身子有孕,可要善自珍重,不宜作剧烈的运动,懂吗?”
  “懂,谢谢娘的关心!”
  “我该走了!你们别送我!”
  “娘!多珍重!”
  “我知道!你们多加小心些!”
  费慕鹏率她们送走小乔之后,带着她们进入书房,一边振笔写出口诀,一边向她们逐句解说着。
  半个时辰之后,由倪琴示范,费慕鹏逐向解说,诸女专心的、一式式地跟着比划演练着。
  她们原本有扎实的武功根基,再经专心演练之下,在午前已经练熟那招“玉狮扬尘”。
  费慕鹏欣喜地与她们用过午膳,略事休息半个时辰,立即又指导她们继续练“玉狮吞天”。
  这招变化甚繁,精奥深涩,因此,她们一直练到夜幕低垂才把它练热,不由神色一松。
  他们人厅用完膳之后,费慕鹏带着她们在院中散步,同时轻松地南北聊扯着。
  半个时辰之后,她们各自回房沐浴,费慕鹏厚着脸皮硬与费常虹洗了个鸳鸯澡,立即躺在榻上。
  “鹏,你今晚去找菁妹她们吧!”
  “遵命!我打算今夜连闯三关,替她们三人”开封‘、“洛阳’。可是,又嫌太麻烦太沉闷哩!”
  “鹏,你实在够体贴的,这样吧!你先找菁妹,再去找琪妹,然后由我们三人来收场,如何?”
  “哇操!最佳拍档!遵办!”
  “讨厌!快去吧!”
  他亲了她一下,来到南宫菁菁的房外,轻轻敲门唤道:“菁。”
  南宫菁菁立即羞赧地前来启门。
  他一见到她只披着浴袍,立即含笑道:“在沐身呀?”
  “沐妥了!”
  他牵着她坐在榻沿,含笑道:“菁,我看你今天练得挺顺利的哩!看来你的武功造诣颇为精湛哩!”
  “那是因为我曾与琴妹数度交过手略有心得而已!”
  “原来如此!你觉得这套掌法与南宫世家的掌法有何异处?”
  “它较具威力,而且可以藉助弹身、闪身之回旋力道增强掌力,比寒舍之掌法强多了!”
  “那就偏劳你们用心学啦!”
  “理该如此!”
  “菁,我想今晚与你……与你合体……好吗?”
  她立即羞赧地起身褪去浴袍。
  他刚脱光身子,立即看见一。座精雕玉琢的胴体呈现在眼前,他不由赞道:“杰作!真是上天的杰作!”说完,搂着她倒人榻中。
  他轻柔地吸吮她的每寸肌肤,左掌似识途老马般“跋山涉水”
  在她的胴体游走着:她乃是一个发育成熟之少女,又深深地爱着他,因此,在他的爱抚盏茶时间之后,立即热烈地反应。
  她忍着下身不适,含着笑容迎接贵宾莅临指导,全身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
  他爱怜地刹车, “以时间换取空间”继续在她的双峰间“大作文章”同时悄悄匍伏前进。
  房中的乐声由轻柔的“布鲁斯”及“华尔滋”,逐渐地进入“伦巴”、“恰恰”
  及“吉鲁巴”了。
  房中立即热闹起来了。
  接着“探戈”、“迪斯可”,“牛胃‘”相继演奏出来了,她也不由自主地启唇出声“伴奏”了。
  两人开始享受倒吃甘蔗渐人佳境之美妙滋味了,费慕鹏逐渐地放开手脚冲刺了。
  她也配合了。
  他见状之后,欣喜地开始改跳“恰恰舞步”!
  “恰恰舞步”最容易学啦!随着“一、二”节拍可以随心所欲地向每个方向来前进后退着。
  因此,没隔多久,南宫菁菁立即也会“跳恰恰”了,她随着节奏迎合得越来越顺利了。
  “哇操!太棒啦!”费慕鹏乐透啦!
  “天呀!怎么如此妙呢?”她的凤眼发眯了!
  美妙的“恰恰”音响洋溢于房中了。
  尤其在半个时辰之后,又添加了南宫菁菁那忽断忽续,忽低忽高的胡言乱语,那实在够撩人心弦!
  费慕鹏一见到她力道越来越弱,心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立即展开霹雳攻势。
  一声“鹏……”颤呼之后,她没来由地颤抖了!
  她倏地紧搂着她,频频颤呼他的名字,即使是刚从“杜鹃窝毕业”出来之人,也知道她有多爽了!
  这是查埔郎的胜利!
  这是查埔郎的荣耀!
  他似君临天下昂首纵览天下般开始大刀阔斧地厮杀,杀得她哆嗦连连,汗水及泪水也全出来了。
  在她一连串的求饶及赞美声中,“火车靠站休息了”。
  他搂着她低述片刻衷情之后,方始走向客房,他尚未抵达房门,房门已经悄悄地打开一缝。
  他推门入内,立即看见沈琪正羞赧地面对锦榻脱去睡袍,他立即含笑上榻躺了下来。
  不久,她羞赧地裸身躺在他的身侧,他将她搂人怀中,低声问道:“我看你今天练功时,有些不方便哩!对不起!”
  “没……没关系!”
  “那套掌法练起来很累吧?”
  “还好厂”琪,别难为情,上来吧!“
  “我……我……”
  不久,他一见她已经“进人情况”了,立即将双掌攀上“玉女峰”,不停地轻揉缓捏起来了。
  一张票价,双重享受,太妙了!
  随着时间之消逝,她脸上的难为情早已消逝,代之而起的是满足的神情!
  美妙的交响曲再度洋溢于“爱之屋”了!
  费慕鹏越攻越顺,越顺就越攻!
  叫声由慢逐渐地转急!
  凡是过来人,一听见那叫声,无不暗暗地叫苦不已,费家三妞情不自禁地轻揉自己的胴体了。
  南宫菁菁立即又想起方才的难忘感觉,她痴了!
  “一炮中镖”的沈葳葳欣喜极了!
  她是为沈琪而泣!
  她放心了! .倪琴及徐诗芳虽然“未经人道”,可是也被那迷人的“交响曲”
  逗得浑身不对劲,一时难以人眠了!
  所幸,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激烈的战鼓声音歇息了,代之而起的是沈琪的呻吟声音。费慕鹏将她送至“仙界”又爱抚片刻之后,又 踏入费常虹的房中,立即看见她们三人已经全身清洁溜溜了!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
  费常虹啐声:“讨厌!”立即押他上榻。
  三人款款情深,你侬我侬,尽在不言中。
  好半晌之后,在费慕鹏的“慈航普渡”之下,三女同沾雨露,费常婷及费薇薇满意地回房了。
  费常虹侍候他洗净身子,两人上榻爱抚及倾诉心曲一阵子之后,方始挂着微笑地互搂而眠。
  翌日一大早,在倪琴的示范及费慕鹏的指导之下,诸女开始练习最奇奥的“玉狮卷地”。
  她们足足地花了一天的时间,才略窥奥妙,于是,在用过晚膳又略事休息之后,她们已继续在院中练习了。
  费慕鹏见她们已经能够顺利地施展,于是,他立即利用一把匕首到左侧独自练习驭剑之术了。
  他将真气一催,立即看见那把匕首疾射向夜空中,他忍住暗喜,指挥它按照“玉狮剑法”飞行着。
  不到半个时辰,它已经似闪电般在半空中来回上下飞射,费常虹略一示意,诸女立即停身观看。
  她们瞧得神色连变,既喜又怕!喜的是情郎居然能够练成这种空前绝技,怕的是,自忖绝非此技之敌!
  骇凛之下,她们知道自己的武功相逊太远,于是自动自发地又开始苦练那招“玉狮卷地”了。
  费慕鹏满意地收回匕首,一见诸女尚在练武,而且连沈葳葳也在练习,他立即紧张地掠了过去。
  沈葳葳一见到他掠来,立即羞赧地收招停身。
  他轻拉她的纤掌,低声问道:“累不累?”
  “不累!”
  “身子要紧!别急着练功,好吗?”
  “鹏,谢谢你!”
  费慕鹏轻轻地在她的右颊亲了一下之后,他立即扬声道:“美丽的姑娘们,收工休息啦I ”
  费常虹立即脆声道“是!工头老公!”“诸女立即掩嘴一笑!
  “哇操!工头老公,很好!我喜欢!”
  他们人厅用过宵夜之后,立即各自回房沐浴,费慕鹏却留在厅中瞧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两名待婢。
  当她们收妥之后,他朝椅上一坐,指着左右两侧的空椅含笑道:“小蝉!小湘!
  坐下来歇会吧!“
  二婢受宠若惊地怔了一下,立听小湘羞赧地道:“小婢不累!”
  “哇操!黑白讲!怎么可能会不累呢?一天忙到晚,又要做宵夜,又要准备那么多的热水,怎么不累呢?”
  “谢谢姑爷的关心,小婢真的不累!”
  “好!不累就不累,坐下来陪我聊聊吧!”
  二婢道过谢,立即低头坐下。
  “你们跟芳妹多久了!”
  “三年多,姑娘艺成返府之后,小婢二人就一直侍奉她。”
  “家人是不是也在扬州呢?”
  “在!都在做些小生意!”
  “很好!靠劳力赚钱,最神圣啦!习不习惯这儿的环境?”
  “太好了!四周竹林太幽雅了,还有,你们都很和气,不把小婢看作下人,小婢二人可真有福气哩!”
  “哈哈!缘份!这全是缘份!我待会将和芳妹商量再找几个人来帮忙,你们实在太累了!”
  “谢谢您的体恤!”
  “别客气!你们在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向每个人说,我们会尽量替你们解决的!”
  “谢谢!谢谢!”
  费慕鹏含笑起身之后,立即回房。
  他独居于一个宽敞的房中,他先沐浴更衣之后,然后开始调息。
  他原本担心自己经过两夜的“连续加班”,身子可能会吃不消,可是功行一周天之后,却觉精神更旺。
  他不由欣喜地走向徐诗芳的房间。
  他尚未敲门,她已经满脸通红地启门低头而立,他柔声唤句:“芳!”立即关上房门。
  他一见到她仍然穿着劲服,不由诧问道:“芳,你……”
  她羞赧地低声道:“我在练”玉狮卷地‘!“
  “啊!别累坏了身子!”
  “谢谢!我觉得我的武功最差,非加油不可!”
  “哇操!不会呀!我瞧你练得挺顺利的呀!”
  “峨媚武功拘泥方正,远非玉狮掌法之敌,我到昨天才领悟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
  “芳,你说得不错!咱们皆该发奋向上,不过,不能急躁,必须循序渐进,免得伤了身子。”
  “鹏!谢谢你的关心!”
  “别这样子客气!对了!我看小蝉及小湘二人帮累了,你能否设法多找几人来帮帮忙!”
  “好呀!爹娘可能在最近会来此地,我再向他们提提吧!”
  “芳,你还住得惯吗?”
  “很好呀!”
  “芳!你们这些姐妹来自不同的地方,思想及处事方面略有差距,你一向处事冷静达练,帮我拉近这些差距,好吗?”
  “鹏!你多心了!以你目前一视同仁的作风及亲和力,我们八个姐妹皆对你心服口服,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我是担心万一呀,因为,面对血堡这种恐怖、顽强的组织,我可能无法分心照顾这个家,因此,必须多偏劳你!”
  “鹏,我会全力以赴的!”
  “芳,谢谢你!”
  他立即上前搂起她,同时亲上那两片樱唇。她似遭雷击,立即全身一震!他明知舒服这种反应,立即吸吮着那两片温润的樱唇,双手则开始解开劲装上的那排密扣。
  哇操!所谓劲装就是紧身衣,为了方便动手,缝制了一排紧密的布扣,因此,脱卸起来挺麻烦的。
  所幸他有备而来,打算利用替她宽衣的时间,好好地挑动她的欲潮,所以,不慌不忙地拆卸着。
  双唇亦不停地吸吻她的脸部及粉颈。
  阵阵异样的刺激,不但使她心猿意马,而且使她心慌意乱,她想帮他拆去密扣,却又不好意思出手。
  所幸不到盏茶时间,劲装已被“三振出局”了,她只剩下一件淡黄色肚兜及贴臀亵裤了。
  他解开肚兜卸了她粉颈后之布结,双唇立即在她那挺拔又雪白的双峰来回地吸吮着。
  她兴奋异常,紧张得全身轻颤了!
  尤其在肚兜“离家出走”之后,她的心跳为之一阵急促,此时若量她的“血压”,保证高低血压皆会超过“二百”。
  他却不疾不徐地将她抱上榻,右手开始在她的平坦细滑腹部轻抚,逗得她的全身“鸡母皮”全部“立正”了。
  终于,她的最后一道屏障,亵裤也被“三振出局”了,他一见到它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由暗喜。
  他开始吸吮她的胴体了。他开始抚摸她的胴体了!欲焰开始在她的体中燃起了!
  一切就绪,大战一触即发了。




  花心帅哥大

  第十四章 柔情似水

  “芳,疼吗?”
  “还……还好……”
  羞死人了!她立即满脸通红地闭上眼。
  他瞧得一阵心荡,立即再度热情地吻着她,爱抚着她,逗得她不由自主地轻扭细挺起来。
  哇操!反应太热烈了,很好,我喜欢!
  他开始踏起“布鲁斯”及“华尔滋”舞步了。
  他立即逐渐地加快速度及加重力道,开始跳起“恰恰”了,她也热情地按节拍迎合了!
  那对圆又亮的眼珠不再紧闭了,它们柔情万千地盯着他,好似在诉说她那满腔的热情及爱意。
  他一边跳“恰恰”一边含笑瞧着她,四片唇儿不知不觉地又粘在一起,而且是良久、良久舍不得分开了!
  因为,她热情地吸吮他的双唇呀!
  因为,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呀!
  因为她恨不得两人能够合而为一呀!
  因为……哇操!太多原因了,总而言之,她爱煞他了!她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这辈子铁定幸福啦!
  费慕鹏一见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当然更加“用功”了。
  倪琴在房中听得坐立不安了!
  她屈指一算,除了沈葳葳有孕,没有“挨宰”之外,就只剩下她自己没有“开封”,他今晚会不会来呢?
  她坐在镜前望着自己的清秀容貌,忖道:“她们个个都好美喔,只有我……我最难看了!”
  她不由托着右腮在镜前发怔了!
  她在发怔,费慕鹏可没闲着,他在徐诗芳身上“钻探”半个时辰的“原油”之后,立即走向倪琴的房间,害得倪琴紧张得脸儿发白,全身轻颤!
  她低着头开门之后,由于头儿低垂,立即看见了他赤裸的下身。
  她紧张地怔在原地了。
  他会意地锁上门,低声道:“小琴,别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将你安排在最后一棒,怪我吗?”
  “我……我没有……”
  “对!自己人嘛!先体让别人嘛!”
  “我……”
  “别说话!让我瞧瞧你的身子吧!我还记得你从很小时,就不肯和我及小虎到溪中戏水哩!”说完,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她紧张地颤声道:“那……是……娘……吩咐……的……”
  “小琴,你是否早就知道与我订亲之事呢?”
  “嗯!”
  “小虎知不知道?”
  “不知道!因为他是大嘴巴,会乱说!”
  “哈哈!说起大嘴巴,他真是大嘴巴哩!他的心中简直藏不住一句话,有时候真令人受不了哩!”
  她不由嫣然一笑!
  不过,当她觉得全身一凉。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被剥得“清洁溜溜”了,立即又紧张起来了。
  他搂着她的胴体,柔声道: “小琴,别怕!我会慢慢地让你品尝人生至乐,就好像芳刚才那样子!”
  “我……羞死了……”
  “哇操!夫妻鱼水之欢,有啥可羞的,你失言,该罚!”说完,双唇立即封住她的樱唇吸吮着。
  她只觉阵阵晕眩,不知如何应对?
  他却不疾不徐地爱抚着。
  好半晌之后,她只觉全身热血奔腾,冲动得想要搂着他,可是,却又不好意思下手。
  他却抱着她倒入榻中,继续地爱抚她的胴体,尤其那对匀称的“玉女峰”更是“重点目标”。
  在他刻意地经营盏茶时间之后,她娇喘呼呼了。
  他一见时机已经成熟,立即翻身“顺水推舟”,不过,由于心理压力甚大,他只好再度“分期付款”了。
  他又抚弄了半个时辰,总算顺利地“溜”进去了,他不由暗忖道:“哇操!我的妈呀!实在有够累!”
  他稍停片刻,立即开始“泛舟”了。 .美妙的时光悄悄地消逝着,她逐渐地体会“苦尽甘来”的美味了,那双紧皱的柳眉立即舒张了!
  “输人不输阵,她们能,我倪琴也能!”于是,她毫不松懈地使出全力开始迎合起来了!
  哇操!辣椒果真是“越小越辣”!
  他立即开始“钻探原油”了。
  彻底的酥酸使她不由自主地唤声:“鹏哥。”
  他含笑唤句:“小琴。”逗得倪琴频呼“鹏哥”了。
  呼声越来越响亮,她不再“羞死人”了!
  她满口胡言,开始口诛笔伐了!
  热闹!有够热闹!
  香艳!有够香艳!
  刺激!有够刺激!
  销魂!有够销魂!
  她的急促呐喊随着全身的哆嗦改为呻吟了,而且呻吟声逐渐地变成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了!
  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方始停了下来。
  “小琴,我没有黄牛吧?”
  “你……真……强……”
  “哈哈!你歇息吧!”
  “啧!”一声,他亲了她一下,立即离去。
  他正欲走向费常虹的房间,却见到她自费常婷的房间探头招呼, 他立即纳闷地走了进去 .费家三妞立即赤裸裸地搂住他。
  一前一后一右侧,有够香艳肉感!
  “哇操!虹!怎么转移阵地了?”
  “人家的那两套被褥全弄湿了,这种天气又晒不干,加上又担心压垮那张床,只好来此地啦!”
  “哇操!太夸张了吧?这么结实的锦榻会被压垮吗?”
  “咯咯!似你如此神勇,即使是铁床也非垮不可!”说完,故意向后仰摔过去。
  费慕鹏“哇操!”一叫正欲上前扶她之际,费常婷及费薇薇已经闪身掠到她的左右两侧,同时托起她。
  一场新时代的三英战吕布开场了。
  日子在白天练武及夜晚欢乐之中,一晃又过了七天,这天晌午时分,倪虎带着六名小二送来了酒菜。
  正在练武的费慕鹏九人刚停身,倪虎已经跑过来叫道:“鹏哥,舅舅他们中午在你这儿宴请你们哩!”
  “哇操!小虎,七日不见,你居然出口成章哩!”
  “咳!别糗我啦!不过,跟他们在一起,挺别扭的哩!因为他们太斯文,太多礼啦!”
  “哇操!京里来的人硬是不一样嘛,进去聊聊吧!”
  那六名小二摆好了三桌酒莱及餐具之后,倪虎送给他们一份“小费”,吩咐他们先回去休息。
  费常虹诸人立即回房去更衣。
  倪虎低声道: “鹏哥,我看她们都笑嘻嘻的,你可真罩得住哩!怪不得舅舅及舅妈一直夸赞你哩!”
  “哇操!你也敢吃我的豆腐啦?”
  “不是啦!你真得很行嘛!”
  “哇操!少拍马屁了!你这阵子有没有练武呀?”
  “有啦!我早晚各练一个时辰哩!”
  “很好!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一定要天天练!”
  “是!鹏哥,我的那招”玉狮卷地‘仍然有一个地方练起来挺别扭的,你现在教教我吧?“
  “好吧!走!”
  倪虎掠人院中之后,架势一摆,立即使出“玉狮卷地”,地面之积雪立即被掌劲刮得满天飞扬。
  “哇操!你倒是进步不少,不过,你差在不该在化拳为抓之际,先行扭腰,一定要先扭腰再变式。”
  说完,身子一弹,迅速地使出“玉狮卷地”,立见地上白积雪似被“龙卷风”
  卷起般疾旋直飞向半空中。
  倪虎仰头叫道:“哇!鹏哥,你是人吗?”
  “哇操!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不是啦!你简直是神嘛,否则,怎会如此的厉害呢?”
  “哈哈!牛刀小试啦!”
  倏听远处林中传来一声鼓掌,接着是一阵清亮的掌声,倪虎忙叫道:“一定是舅舅他们来了!”
  果然不错,阮氏、阮文明、阮文昌夫妇四人带头行来,徐大人夫妇及倪顺夫妇紧跟在后,赵天英,阮家五个年轻人则殿后。
  费慕鹏一见费常虹八人已经走了过来,立即与她们上前向众人行礼问安,然后请他们入座。
  费慕鹏陪着阮氏及四对夫妇坐在一桌,费常虹八人分成两桌陪着赵天英、倪虎及阮氏五少。
  只见阮文明起身,道:“此次返回故乡,可说收获丰硕,为了向诸位致谢,特设此宴,敬祈笑纳!”
  费慕鹏起身,含笑道:“为了我们的婚礼,劳动舅舅你们长途跋涉,这份恩情,定当永铭心田!”
  “哈哈!答得好!舅舅今日当众要问你一个问题,他日若有机会入京,你肯否来找我们?”
  “哇操!非去不可!否则岂非遗憾终身!”
  “欢迎,希望能够早日与你们在京中见面,来,请各位各斟满酒,谢谢你们!
  干杯!“
  众人立即欣然干杯。
  费慕鹏又道:“虹,咱们九人来敬舅舅及舅妈他们吧!”
  费常虹八人立即起身敬酒。
  阮文明含笑道:“我有一个感触,不过,此事对皇上有些不敬,尚祈诸位别传到他人的耳中。”
  “以鹏儿这八房媳妇之人品及气质,即使贵为皇上亦无此福份,不知各位是否同感?”
  徐大人立即起身含笑道:“不错!好似全天下的灵秀之气,全部集中到此地,不过,小女除外,小女除外!”
  阮文明含笑道:“大人,你太客气了!大家坐下来用膳吧!”
  这一餐,众人心情愉快,食量颇佳,阮文明及阮文昌更是喝得满脸通红,却仍酒兴未尽。
  费慕鹏见状,示意费常虹去取来一坛酒。
  阮文明手持酒杯,含笑道:“鹏儿,你猜我此次返京,第一件要向皇上禀告的事是什么吗?”
  “告诉他扬州有一个小伙子和他一样的艳福不浅,是吗?”
  众人不由哈哈一笑!
  “不对!不对!我要禀告皇上,扬州有一位盖世奇才,若要吾朝更兴旺,非把这位盖世奇才延揽入京不可!”
  “救命呀!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不行!为国举才是我的职责!”
  “哇操!舅舅,你听我说:你专心辅佐皇上,可能比较不清楚民间之事,尤其江湖之事更是隔行如隔山。
  “目前的江湖由于前数年之纷争,已经元气大伤,而且面和心不和,随时会有大火拼发生。
  “偏偏在塞外又有一座血堡,堡中有近千名高手,这批高手之中有一百人特别厉害,他们早已计划要并吞中原。
  “舅舅,你们还记得在我成亲那天,曾经有四人来捣乱吧?
  他们就是血堡的外围爪牙。
  “目前,我们九人正在加紧练功,随时要去对付血堡之人,因此,可能暂时无法入京,拜托你别开金口!”
  “原来如此!那我就启奏皇上派兵歼灭血堡吧!”
  “哇操!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何况,他们皆是高来高去之高手,又擅长施毒,官军不一定军得了他们哩!”
  “这……那你们不是很危险吗?”
  “不会啦!你忘了我会变魔术吗?”说完,右腕一振,手中之酒杯立即似长了翅膀般在厅中飞来飞去。
  阮文明诸人立即瞧呆了。
  费慕鹏翻腕收杯,含笑道:“舅舅你可以安心了吧?”
  “太神奇了!天桥把式也没这一招哩!”
  “来!舅舅喝酒到这个阶段,别拼!别冲啦!各人自动自发,想干杯就干杯,想随意就随意!”
  于是,几个男人凑成一桌,开始品酒了。
  阮文明兄弟分别叙述朝廷之事及京城的风光,听得费慕鹏下决心一定要抽空去玩个过瘾。
  那些妇人则走入书房欣赏字画及欢叙。
  徐大人及阮淑华都将爱女拉到一旁,各有关心地询问她们婚后的情形,关注之情够令人感动的啦!
  他们一直到黄昏时分方始离去,不久,六名小二进来清理妥现场,然后领赏欣喜地离去。
  日子又匆匆地过了一周,费常虹诸人已经练熟“玉狮掌法”,费慕鹏立即开始传授玉狮剑法。
  他手持竹枝,道:“虹,你们三人联手攻我吧!”
  费常虹三人立即亦含笑拍来一支竹枝,只见她们三人分别站在天地人方位,齐声道:“小心!”立即进击。
  南宫菁菁及沈葳葳姐妹久仰玉狮真君之骇人绝学,因此,立即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
  那凌厉之嘶嘶锐啸及大反常情鬼魅般的招式,立即使她们瞧得神色连变,纷纷思忖如何拆解。
  出身峨媚的徐诗芳亦瞧得自叹不如。
  只有倪琴对费慕鹏的信心十足,仍是含笑瞧着。
  费慕鹏果然没让她失望,他似杨柳枝随风飘拂般到处闪躲,那些锐风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襟。
  他等她们使完一遍之后,喝道:“小心啦!”右臂一振,左掌一切,一团如山剑风疾涌向四周。
  费常虹暴掠出十余丈外,立即欣喜地道:“好招式,鹏!快点传授吧!”说完,立即掠到倪琴她们的身边。
  费常婷及费薇薇立即也自掠退中折回她们的身旁。
  “哇操!这只是第一招的第一式而已,够拉风的吧!瞧清楚啦!” 说完将第二式、第三式及第二、三招慢慢地使出来。
  八女听得如痴如醉,当他开始传授之后,立即专心练习。
  从那时刻起,她们除了吃睡之外,皆全心投于练习剑招,费慕鹏亦加紧练熟驭剑之术。
  一晃又过了半个月,她们顺利地熟练第一、二招,这天晚上正在练习第三招之际,倏听费慕鹏沉声道:“暂停!”
  诸女收剑停身,立听他说道:“在北方半里余远处有人在拼斗,咦?有个少女在唤娘哩!”
  费常虹立即沉声道:“鹏,咱们去瞧瞧!”
  费慕鹏立即低声道:“芳、葳、小琴你们留在此地,走吧!”
  说完,立即带着费家三妞,南宫菁菁及沈琪疾掠而去。
  片刻之后,他们立即发现有三十余人在厮拼,费常虹低声道:“鹏,是皇甫世家及万紫帮的人在厮拼。”
  “哇操!看来皇甫世家落败哩!”
  “不错!他们皆中毒了,你瞧他们的额顶皆泛黑!”
  “哇操!不错!那个瘦小老人是谁呢?”
  立见沈琪咬牙切齿地道:“他就是顾老魔!”
  “哇操!真是冤家路狭,他死定了!”
  “鹏,在他断气之前,交给我来处理吧!”
  “没问题!”
  费常虹低声道:“鹏,皇甫靖快不行了,要不要出手?”
  “好!顾老鬼交给我,其余之人交给你们五个,走!”
  “咻!”一声,他手中的竹枝已经疾射向正在逼攻皇甫靖之顾一鸣后胸,逼得他急忙向右闪。
  费慕鹏弹出身子,右掌一偏,竹枝立即紧迫不舍,逼得顾一鸣疾将手中宝剑一挥。
  哪知,他这一挥,居然挥个空,他正在一怔之际,右腹已经被那支竹枝射入,疼得他立即闷哼一声。
  他刚踉跄退了一步,费慕鹏已经停在他身前六尺外,揶揄道:“千手千毒千魔顾一鸣,你好!”
  “你……你就是烟投郎?”
  “标准答案,肚子很疼吧?好可怜喔!”
  顾一鸣冷笑一声,宝剑一扬疾刺而来,剑末至,一蓬白烟倏地自剑尖中疾射向费慕鹏。
  立听皇甫明珠叫道:“小心!”
  费慕鹏心中一甜,闪身出掌,不但避过那一剑,而且将那蓬白烟朝一名低头拭药的黑衣中年人卷去。
  顾一鸣忙喝道:“廖天作,快避!”
  迟了!那人闻声刚抬头立即被那蓬白烟卷个正着,惨叫半声之后,立即倒地“嗝屁”。
  而且整个脸部肌肉立即开始腐烂。
  费慕鹏在顾一鸣向那人示警之际,当面朝他劈出一记“玉狮卷地”,“喀、喀”
  两声,立即将他的双膝劈断。
  “哇操!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鸡婆,真是六月的鸭子,不知道要被宰去当贡物了!”
  说话之中,双掌齐挥,立将刚坠落地面的顾一鸣双肩劈碎,疼得他惨叫一声,立即倒地晕去。
  一直以剑撑身的皇甫靖瞧至此,也立即晕去。
  皇甫明珠原本靠在一株树旁,见状正欲扑去抱皇甫靖,倏觉头儿一晕,慌忙又靠在树旁。
  费慕鹏掠身抱起皇甫靖,匆匆地一瞧,立即发现费常虹五人正杀得那二十余名黑衣人到处闪躲。
  他立即掠到皇甫明珠的身边问道:“令尊中了何毒?”
  “是顾一鸣下的毒!”
  费慕鹏将皇甫靖放在她的身边,立即掠向顾一鸣。
  倏见顾一鸣“呸”了一声,一口痰疾射而来,十余粒黑色的药丸,立即自他的头发中疾射而出。
  费慕鹏刹身出掌,“波……”声中,那些黑色药丸立即汇成一团黑烟,费慕鹏立即将它们推向顾一鸣。
  “不……不!不要……啊……”
  惨叫声中,顾一鸣的全身迅速地腐烂着。
  费慕鹏神色大变,立即喝道:“虹,你们留下一名活口!”
  说完,身子一弹拦住了一名“临阵脱逃”的黑衣人。
  那人神色大变,正欲进扑,倏听费慕鹏喝道:“住手!”他立即刹住身子凝神戒备着。
  费慕鹏指着黑衣人沉声道:“只要你交出解药,我马上放你走,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
  “嘿嘿!毒是总护法放的,解药在他身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立即仗剑疾攻而至。
  费慕鹏喝道: “给我死!”双臂一抡,一旋又一振,“轰!”
  一声,那人好似被炸药炸中,立即粉身碎骨。
  其余的黑衣人吓得忙有人叫道:“烟投郎,饶命啊!”
  其余的人纷纷出声求饶!
  “哇操!谁有解药!”
  那些人闻言,反扑更剧烈!
  “哇操!虹!全宰光!”
  倏听沈琪叫道:“鹏,你的体中有避毒之能,以血试试看吧!”
  一言提醒当局人,费慕鹏道:“好点子!”立即掠到皇甫靖的身边,然后以右手食指划破自己的左腕。
  皇甫明珠含泪扳开皇甫靖的嘴,咽声道:“少侠,您此举实在叫皇甫世家愧煞,谢谢你!”
  “别客气!快替令尊顺气!”
  她在皇甫靖的喉结轻抚一阵子,那些鲜血立即入腹。
  倏听“呕”一声,皇甫靖已经吐出一口乌黑之腥液,双眼也立即 睁开,神情却变幻莫测。
  “爹,是费少侠……”
  “我知道!别说了!”说完,立即起身服药盘坐调息。
  费慕鹏将自己的左腕凑近皇甫明珠的嘴旁,道:“姑娘,先祛毒要紧,其余的事待会再说吧!”
  皇甫明珠拭去泪水连吸三口血入腹,倏觉腹中一阵绞疼,她神色一变,立即转身匆匆行去。
  哪知,她刚走出三步,倏听一阵“劈哩叭啦”声音,她匆匆地褪下裤子及亵裤然后蹲下。
  “叭……”声中,她立即拉出一堆乌黑的腥臭秽物。
  费慕鹏见状,俊颜一红,立即掠到皇甫夫人的身边,却看见她已经“嗝屁”,他不由暗叹一口气。
  他朝附近的尸体瞧过之后,见费常虹五人已经疾掠而来,他立即问道:“你们没受伤吧!”
  费常虹含笑道:“名师出高徒,咱们五人岂能让你漏气呢?
  咱们走吧!“说完,立即停在他的身前。
  费慕鹏回头一见皇甫明珠正在调息,立即低声道:“你们先走吧!
  我等他们父女醒了再走!“
  五女点点头,立即离去。
  费慕鹏在地上劈出一个深洞,除了留下皇甫夫人之外,将其余的尸体完全挥人洞中埋妥!
  为了收取“埋葬费”,他更是将那些尸体中之银票及现银没收,居然收了三千余两哩!
  他以一件破衫将它们包妥之后,突见皇甫靖起身掠过来沉声道:“姓费的,咱们来商量一件事吧!”
  “说来研究看看吧!”
  “娶小女,皇甫世家的财物全归你,如何?”
  “这……”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七房妻室……”
  “不!八个了!”
  “我知道你对小女有意思,小女亦种情于你,我从今以后要浪迹天涯寻仇,小女就托付给你啦!”
  “这……我……我必须和内人她们先商量一下!”
  “没出息!怕啥女人!”
  “哇操!我……”
  “少罗嗦,我是看在你救我一命之份上才愿意抛弃前嫌并将小女托付给你,你可别拿跷!”
  倏听一声:“爹!别这样子!”
  “住口!姓费的,你同不同意?”
  “好吧!”
  皇甫靖轻轻一颔首,挟起其妻疾掠而去。
  皇甫明珠唤声:“爹!”一见他头也不回地驰去,立即低头拭泪。
  “姑娘,跟我回去吧!”
  “我……请原谅家父方才之失态!”
  “不!爹没错!若换成我遭遇这种变故,也无法似他如此冷静地替你安排终身大事。”
  “你……你真的同意……”
  费慕鹏道:“不错!”立即将她搂人怀中。
  悲喜交加的她立即簌簌掉泪。
  费慕鹏立即拉着她的纤掌疾掠而去。
  两人的身形甚快,没多久已经掠回厅前,立见费常虹八人已经自厅中含笑迎了出来。
  费慕鹏停身道:“虹,你们又多了一位妹子了!”
  费常虹诸人立即含笑上前亲切地请皇甫明珠入厅使用宵夜,不由令她感动得直掉泪。
  好半晌之后,只听她道:“这是寒舍之丑事,请各位姐姐知道之后,切勿轻易外泄。
  “家父自从婷姐悔婚之后,立即打算与万紫帮联盟,哪知该帮佯作同意,却让顾老魔率人来犯。
  “事出意外,家父母,两位大哥及庄中之重要干部皆中毒,只有小妹心情不佳没有赴宴,幸逃一劫。
  “在顾老魔一声长啸之后,埋伏在远处之万紫帮三百余名高手, 立即开始血洗寒舍,家父见状立即率众突围。
  “那是一段恶梦般的突围路程,一具具的尸体先后倒地,双方的伤亡实在空前的沉重。
  “我为了救家父,不慎中了顾老魔之毒,若非你们及时来援,家父及小妹岂有命在?谢谢!”
  费常虹柔声道:“珠妹,顾老魔乃是塞外血堡之人,血手党又是血堡在中原的据点,你们想利用他们对付血堡的人,当然会反受其 害,你最好设法把这件秘密告诉令尊,免遭血堡毒手!”
  皇甫明珠神色大变,立即起身道:“小妹先告辞了!”
  费慕鹏立即起身送她离去。
  一周之后,费慕鹏与八女正在院中练剑之际,突见倪虎带着一位年轻书生行来,不由一怔!
  费常虹却欢呼一声:“珠妹!”快步迎去。
  来人果然正是皇甫明珠,她上前向众人行礼之后,羞赧地道:“我带了一些东西,可否搬进来?”
  哇操!嫁妆来啦!
  费慕鹏立即含笑点点头。
  皇甫明珠立即又匆匆地离去。
  不久,她拿着两个大皮箱掠了过来,入厅之后,她将皮箱一打开,厅中立即一片光亮,赫然是两箱珠宝。
  “这是家父收藏多年的珠宝,家父虽吩咐小妹子以变现,由于价格低得太离谱,只好雇车运来此地了。”说完,又自箱中取出一个锦盒。
  锦盒一打开,赫然是一大叠银票,只听她道:“家父将所有的家产出售。这二十万两银票请收下厂哇操!二十万两银子,岂非一堆银山了,惊死郎!
  费慕鹏苦笑道:“爹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哩!”
  “经过这次的打击,他已经决心化明为暗赴塞外暗探血堡的动静,所以,已将这些身外之物予以淡视!”
  徐诗芳脆声道:“鹏、珠妹,咱们不妨把这些银票放人大发银楼生息,不但比较安全,而且不会贬值!”
  “哇操!好点子!不过,这些珠宝该摆在何处呢?”
  “给大发银楼估看看吧!它是由官方经营的,应该不会太离谱。”
  皇甫明珠道:“据家父估计,它们值四十五万两,只要他们肯出这个价钱,就交给他们处理吧!”
  “哇操!小虎,咱们去办这件事吧!”
  倪虎点点头,将箱子锁妥,立即拿了起来。
  费慕鹏朝诸女点了点头,拿起那盒银票,立即离去。
  两人踏上道路之后,立听倪虎低声道:“鹏哥,那个妞儿是谁呀!比皇帝还富有哩!”
  “令大嫂!”
  “令大嫂?什么?她是你的新老婆呀?”
  “叶斯(是)!”
  “天呀!九个了哩!你累不累呀!”
  “不累呀!人多福气多?对不对?”
  “对啦!不过俗语说:”多子饿死爹,多妻累死夫“,你可不要害小琴年纪轻轻就守寡哩!”
  “呸!呸!呸!乌鸦嘴!”
  “鹏哥,你不能再这样博爱下去啦!身子要紧啦!”
  “哇操!你有空去问问小琴,你就知道我够不够资格再讨几房老婆,不过,若挨骂,我可不负责哩!”
  “不会啦!小琴最乖啦!她不会骂我啦!我下次一定要叫她好好地劝劝你!”
  “ ”哇操!随你便啦!快人城了,别胡扯了!记住!待会进入银楼之后,不准你多说半句话,知道吗?“
  “好嘛!我真想不出还会有谁如此富有!”
  “哇操!你慢慢想吧!”
  不久,两人终于来到大发银楼,一名白净青年立即含笑迎出来行礼,道:“费公子,欢迎光临。”- 费慕鹏一见他认识自己,立即歉然道:“对不起,请恕在下眼拙!”
  “在下名叫杜川,请问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杜川,我有一批珠宝想要出售,贵宝号一向正派经营,估价实在,所以,就来麻烦你们啦!”
  一见贵客临门,杜川忙道:“欢迎,请人内谈!”说完,带着他们走过月拱门进入一间幽雅的房中。
  他斟了两杯热茶送到两人的几上,含笑道:“在下去请钱老来,二位请在此稍候!”说完,立即离去。
  倪虎朝房内四周一望,低声道:“够气派!对不对!”
  “对!我相信你不是哑巴了,请别再开尊口了!”
  倪虎双颊一红,端起热茶,赌气地仰头干杯。
  “安娘喂呀!烫死我了!”
  费慕鹏面带苦笑地摇了摇头,静静地品茗。
  不久,一位戴眼镜的锦袍老人跟着杜川走了进来,立见他呵呵笑道:“费公子,稀客!稀客!”
  “哇操!原来是钱老,你原来在这工作呀!上回多谢你带人到馅饼店去捧场哩!”
  “呵呵!顺记之馅饼及拉面做得可真地道,老夫最近常去,却未见你在场,新婚如意吧?”
  “还好!还好!”
  “费公子,老夫听杜川说你有一批珠宝要售,可否让老夫瞧瞧,凭老夫之为人,绝不会乱杀价的!”
  “谢谢!小虎,开箱!”
  倪虎一听速将箱子放在桌上,打了开来。
  老者双目一直,立即推了推眼镜!
  杜川则整个地傻住了。
  “费公子,这批珠宝全部要出售呀?”
  “正是!”
  “杜川,你去请田老和任老来!”
  杜川点点头立即离去。
  “费公子,这批珠宝价值不凡,你是要现金,还是银票?”
  “都不要!我打算把这笔金额存在贵宝号!”
  “谢谢!谢谢你对小号的信任。”
  房门一开,两位福福泰泰的锦袍老者进来了,钱姓老者替他们介绍之后,那两人立即走到桌前。
  只见任姓老者咦了一声,道:“费公子,老夫是不是可以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完,目光炯炯地瞧着他。
  费慕鹏含笑道:“请说。”
  “费公子,请赐告此批珠宝之来路?”
  “有必要知道吗?”
  “抱歉!老夫并无侮辱您之意思,不过,按同行规矩必须知道是否赃物?何况此批珠宝的原主人与老夫颇熟!”
  “是不是家岳皇甫靖?”
  “啊!你何时与珠……不!与皇甫姑娘成亲的?”
  费慕鹏心中暗疑,试探性地问道:“我叫小虎去请珠妹来和你见面,如何?”
  “这……据老夫所知,皇甫靖视这批珠宝如命,按理说,不可能出售,亦不可能交由外人出售呀?”
  “任老,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哩!”
  “好吧!老夫渴望见见这位听说秀美绝伦的皇甫姑娘哩!”
  “好!小虎,你现在回去请珠妹来。”
  倪虎点点头立即离去。
  费慕鹏含笑道:“为了节省时间,可否请三位先估价?”
  任姓老者立即摇头,道:“没必要!老夫曾与皇甫靖做过多笔珠宝生意,心中已经有谱了!”
  “费公子,你何不利用这段时间将你与皇甫家认识及结亲的经过说一遍?”
  “很单纯!我曾救过他们父女的性命。”
  “在何时?在何处?”
  “一周前,就在寒舍北方半里余远处。”
  “喔!那些尸体是你埋的吗?”
  “正是!不过,任老你怎知此事呢?”
  “老夫喜欢游山玩水,在四天前经过该处,突见一大堆新土,好奇地一掘,才发现那些尸体。”
  费慕鹏暗暗奇怪,却不动声色。
  任姓老者又问道:“费公子,你真的与皇甫姑娘成亲了吗?”
  “口头之盟”,尚未……尚未合体。“
  任姓老者暗吁一口气,立即径自品茗。
  房内立即静了下来。
  这一静好似结了冰般一直未再有交谈声音,三名老者却暗中交换了数次眼色。
  直到倪虎带来皇甫明珠之后,才打开僵局,不过,却是一件令人深感意外的僵局。
  皇甫明珠人内朝三名老者一瞧,将目光停在任老身上一阵子之后,颤声问道:“叔公,是您老吗?”
  任姓老者皱眉道:“珠儿,你为何要卖这批珠宝?”
  皇甫明珠又唤声:“叔公!”立即扑入他的怀中哭泣。
  “珠儿,别这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啦?”
  “皇甫世家毁了,只剩下爹及珠儿而已!”
  “什么?是谁下的毒手!”
  “顾一鸣,他先下毒,再率人突袭!”
  任姓老者长叹一声,道: “珠儿,你知道我为何会在十二年前离开住了四五十年的皇甫世家吗?”
  “知道!珠儿当时虽在家师处练武,回家后在吵着要见您之时,娘才告诉珠儿的!”
  “唉!你爹好胜!我为了劝他少和别人争强斗胜,他竟和我翻脸,我预料会有这场浩劫,他人呢?”
  “去探塞外血堡之消息了!”
  “什么?他疯啦!”
  “叔公,顾老魔是血堡的人,他曾向少林及武当掌门下毒,又混入万紫帮当总护法,分明野心不小!”
  任姓老者朝另外两名老者一瞥,问道:“珠儿,你怎知此事?”
  费慕鹏应道:“是内人费常虹透露的,她是血手党负责人之女,血手党则是血堡在中原的据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血堡好狠的计谋呀!”
  钱姓老者立即含笑,道:“任兄,这批珠宝的来路既然已经没有问题,你就把价钱说出来参考一下吧!”
  “不!老夫必须回避,二位请!”
  两名老者便立即各自箱中取出珠宝逐一细看,并将估计的金额写在纸上,任姓老者却将皇甫明珠唤了出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两名老者才各看完一箱珠宝,费慕鹏以为可以揭晓答案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哪知,他们却又分别开始估另外一箱珠宝,费慕鹏怔了一下,只好继续罚坐了。
  不久,皇甫明珠二人推门而人,立即默默地坐在一旁。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位老者总算看完了,任姓老者上前一瞧,立即含笑道:“真是英雄所见雷同!”说完,立即朝费慕鹏招招手。
  他上前一瞧,立即看见四张价目表。
  “鹏儿,按小号规矩,遇有重大买卖之际,必须由两人会估,再进一步商量价格。”
  “这一箱,他们二人分别估了三十八万三千一百一十两及三十八万三千二百两,因此,应值三十八万三千五十五两。”
  “这一箱,他们分别占了五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两及五十一万七千零三十两,应值五十一万六干九百四十两。”
  “两箱合计值九十万零九十五两,你如果满意的话,这笔买卖就成交了,你考虑看看吧?”
  费慕鹏险些惊喜得叫出声音来,因为,他只希望能够卖到四十五万两而已呀!
  他立即点头,道:“行!”
  钱姓老者立即含笑道:“费公子,跟你做交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您还是决定要把这笔钱放在小号?”
  “不错!我另有二十万两,亦一并存放贵宝号吧。”说完,立即将锦盒递了过去。
  钱姓老者打开清点之后,含笑道:“费公子,你算是小号在扬州成立以来最大的客户,你打算放多久呢?”
  “有规定吗?”
  “没有。不过,由于金额太庞大,老夫必须向上面提一提。”
  “这……”
  任姓老者含笑道:“鹏儿,我提个见议吧!你日后若需全部提光这笔银子,请在三日前通知,如何?”
  “好的!如果只是提一部份呢?”
  “一万两以下,随时可以来提!”
  “太好啦!”
  钱姓老者含笑道: “按当前的行情,一百万两银子在小号放一个月,就有八千两银子的利息,你同意吗?”
  “同意!”
  “利息是按月计算,至于你来提之时,若未满整月,则以日数算,期满一个月之后,你若没来提利息,小号会并入母金累计利息。”
  “太好啦!”
  “谢谢公子的合作,请你与我写份合约及领取凭据吧!”
  “请!”
  两人立即含笑离去。




  花心帅哥大

  第十五章 自送门来

  费慕鹏带着合约及凭据和倪虎、皇甫明珠返家之后,立见诸女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入厅之后,只见几上摆着两支大红烛,壁上贴着一个大喜字,费慕鹏不由征道:“小虎,你要娶某啦?”
  倪虎胀红着脸道:“没有啦!阿春明年底才要嫁给我啦。”
  “哇操!好呀!总算套出你的秘密了,是哪个阿春?”
  “这!嘉宾酒楼店东的大干金啦!”
  “哇操!原来是她呀,够正点!妈的!小虎,你真是艳福不浅呀!
  还瞒了我这么久,该当何罪?“
  “冤枉啦!是前天中午才相亲的,你那么忙,我不便说啦!”
  “哇操!别解释!来!你今晚必须把这三斤酒喝光,否则,我明天就去叫阿春请我喝三厅酒!”
  倪虎急得满脸通红地道:“我喝!我喝啦!”
  “算你识相!诸位内政部长,干嘛点红烛呢?”
  费常虹含笑道:“让你再拜一次堂,新娘是琪妹及珠妹,请!”说完,立即将他们三人拉到烛前。 “哈哈!有意思!主婚人呢?证婚人呢?媒婆呢?”
  费常虹含笑道:“我们全包办啦!小虎,你当司仪,开始吧!”
  倪虎立即叫道:“一拜天地!”
  “再拜……不?不对!该鞠躬!向……向……” 费常虹脆声道:“大家互相鞠躬!”
  大伙儿果真互相行礼鞠躬!
  “夫妻交拜!”
  费慕鹏立即和二女交拜。
  倪虎立即又叫道:“向司仪鞠躬!”
  费慕鹏怔了一怔,趁着鞠躬之际,双手屈指一弹,倪虎“哎唷”一叫,噗嗵“一声,立即跪了下去。
  倪虎满脸通红,却不敢吭声。
  费慕鹏托起一坛酒走到他的面前道:“大舅子,你好好地享用美酒吧!”说完,立即将酒坛放人他的手中。
  费常虹低啐一声:“瞎闹!”立即上前解开倪虎的穴道,然后拉着他坐在倪琴的身边。
  这一餐,众人皆吃得很愉快,只有倪虎苦不堪言,等到他喝完那三斤酒,已经满天金条,要抓没半条了。
  倪琴立即扶他回家。
  九名婢女先送来香茗之后,立即清理桌面。
  费慕鹏取出合约及凭据递给了费常虹。
  诸女立即好奇地凑前一瞧,立听一阵阵惊呼声音。
  好半晌之后,倪顺夫妇,阮氏跟着倪琴走人厅中,倪顺立即含笑道:“小鹏,恭喜你啦!”
  “谢谢!叔叔!婶婶,恭喜你们明年底要添房媳妇了!”
  “哈哈!谢谢!小虎这个大嘴巴实在收不住话!”
  阮淑华含笑道:“小鹏,这件亲事全是你的功劳哩!”
  “哇操!不敢当!我根本不知道此事呀?”
  “我那两位弟弟因为要参加你的婚礼,才回故乡,他们一回来,我们倪家才够光彩,这门亲事才说成的呀厂”喔!婶婶,原来你早就中意阿春啦?“
  “不错!这女孩既端庄又乖巧,我早就中意啦!只是一直不便开口,此番总算如愿以偿了。”
  “婶婶!女方知不知道小虎会武功呀?”
  “不知道!”
  “看来我必须替小虎树立权威,否则,光靠二位舅舅当官,小虎罩不住啦!”
  “这…什么意思?”
  “我以前曾和阿春在私塾一起念书,她很好胜哩!小虎太坦白老实了,以后会被吃得死死啦!”
  “这……”
  “哇操!别担心,我来安排!”
  他们三人又寒暄了一声子之后,立即离去。
  费常虹立即低声道:“鹏,你何必管这种闲事呢?”
  “哇操!小琴,你说说阿春小时候那件事给大家听听!”
  倪琴立即苦笑道: “阿春的家里很有钱,因此,在私塾中一直倍受老夫子及同学们的礼遇。
  “可是就只有鹏、家兄及小妹不理她,于是,她就一直和鹏比功课,有一次居然叫人偷走鹏的作业,害他被罚站哩!”
  “哇操!这是一件小事啦!她现在掌理嘉宾酒楼,能干得很哩!
  上回还雇师父做馅饼及刀削面要和顺记拼哩!“
  费常虹含笑含笑道:“愣子,她看上你啦!”
  “哇操!我……我……”
  费常虹含笑道:“鹏,你打算如何替小虎树立权威呢?”
  “哇操!很简单!由于阿春主持酒楼,经常有无聊的青年去那儿争风吃醋,小虎表现的机会不少哩!”
  “喔!原来是这一套呀!高明!能不能让我们去参观呀?”
  “不行!你们必须练剑!”
  “那你也不准去!”
  “哈哈我本来就不去啦!杀鸡焉用牛刀呢?”
  “讨厌!你满肚子的坏点子!”
  “哈哈!迟了!你嫁错老公啦!”
  费常虹啐声:“看招!”右掌立即挥向他的左颊。
  他哈哈一笑,飘身疾掠出厅。
  费常虹叫声:“哪里逃!”立即追了出去。
  皇甫明珠正在发怔,费常婷已牵起她,道: “他们是逗着玩的!等一下还会更热闹哩!走!”说完,牵着她跟着诸女走人院中。
  只见他们二人互以玉狮掌法迅速地对拆一回之后,费薇薇倏地喝道:“瞧我的!”
  立即疾扑而去。 费常虹立即笑嘻嘻地退到一旁。
  不久,除了沈葳葳之外,诸女相继上阵各以“玉狮掌法”不停地攻向费慕鹏。
  费慕鹏哈哈连笑,从容拆解着。
  皇甫明珠却深深地被那深奥的掌法震住了。
  突听费常虹喝道: “接招!”倏地手持竹剑扑了过去,落地之后,立即以“玉狮掌法”疾攻而去。
  皇甫明珠立即被那套既霸道又诡异的剑招震住了。
  费慕鹏却以“玉狮掌法”与她对拆着。
  不久,费常婷诸人先后持竹剑疾攻而去,费慕鹏仍是以“玉狮掌法”从容地拆解着。
  皇甫明珠彻底地对他心服口服了!
  倏听费慕鹏喝道:“小心啦!”右手一挥及一招,一支半尺长的细竹立即飞人他的手中。
  他除去细枝及杂叶,振腕一抛,细竹立即射向费常虹,立见她以“玉狮剑法”
  拆解着。
  倏听“叭”一声,费常虹倏然暴退,立见她手中竹剑尾端被削去一截。
  细竹毫不停顿地疾飞向倪琴,她刚挥剑,细竹倏地又飞向沈琪,倪琴会意地立即与沈琪并肩作战。
  那支细竹似闪电般在二女的剑风中穿梭,好半晌之后,倏听“拍、拍”两声,二女立即收招暴退。
  却见竹剑各被贯穿一个洞,二女不由相视苦笑。
  细竹倏地向着南宫菁菁及徐诗芳的头顶丈余外各绕一圈,然后射向徐诗芳,二女会意地立即攻向细竹。
  倏听“叭”一声,细竹被南宫菁菁一剑削中,它只是斜飞出去,南宫菁菁却觉右臂一酸。
  费常虹不由脱口叫道:“菁妹,加油!”
  南宫菁菁暗暗苦笑,再度夹攻。
  这回细竹穿行更疾,变化更多,二女支撑盏茶时间之后,竹剑亦被费穿了一个洞。
  细竹毫不停顿地疾射向费常婷及费薇薇,只听二女低叱一声“咻咻!”剑啸连响,展开猛攻。
  费慕鹏骤提功力至八成催动细竹专攻二女之双脚,这记怪招立即使二女左支右绌。
  倏听“哈哈”一笑,细竹已经重回费慕鹏的手中,费薇薇啐道:“讨厌!”立即与费常婷疾攻而去。
  费慕鹏倏地“一鹤冲天”向上射去,双手一阵扳折,立且将细竹折成六截,同时向上抛出一节。
  “咻”一声,他在冲力衰竭之际,立即藉着那节短竹向上射去,不到片刻,身子已经变成一个“小逗点”了。
  费常婷含笑道: “鹏的反应太敏捷了!只有他才配出任武林盟主!”
  倏听半空中传来费慕鹏叫道:“我才不要哩!”
  “咻”一声,他已经斜落在雪地上。
  诸女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哇操!别闹了!别吵了叔叔他们!休息吧!”说完,立即含笑先行回房。
  他沐浴更衣之后,凝神一听诸女尚在院中练剑,他立即含笑上榻调息。
  * * * 三日后午时,费慕鹏陪诸女用完午膳,正在房中休息之际,突听倪虎叫道:“鹏哥,快帮帮忙呀!”
  他推窗一瞧,一见倪虎满头大汗地跑入院中,他立即跃出房道:“哇操!是不是阿春跟别人跑啦?”
  “鹏哥!别糗我啦!我快急死啦!”
  “急?有啥用?说呀!”
  “有一个叫做田霸王的年轻人到嘉宾酒楼去喝酒,他居然调戏阿春,你说!你说我能不急吗?”
  “哇操!快去英雄救美呀!”
  “可是,那家伙很罩哩!项老板店中的八名小二全叫他给摆平,连赵捕头也抵挡不住哩!”
  “哇操!这正是你露脸的机会呀!”
  “我……我……”
  “哇操!我陪你去吧!”
  “谢谢!谢谢你!”
  费慕鹏朝诸女点点头,立即与他疾掠而去。
  两人赶到嘉宾酒楼,只见店门外站了赵天英及八名捕快,远处则有不少市民等着要看好戏。
  倪虎焦急地道:“鹏哥,怎么办?”
  “田霸王在何处?”
  “你看!他就坐在窗旁,妈的!还逼阿春替他斟酒哩!”
  费慕鹏一见那人脸黑似炭,豹眼、海口、狮鼻,体态魁梧,立即附在倪虎的耳边低语着“这……我行吗?”
  “你尽管接他,如果挺不住,我自会出手!”
  倪虎点点头,立即自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走到店门口附近,立即卷袖,叫道:“姓田的大狗熊,你听着! 你若有种,你就滚到大少爷的面前来!”
  田霸王侧脸一瞧,嘿嘿一笑,立即推桌而起。
  一名清秀少女立即惊慌地望着倪虎。
  倪虎喝道:“姓田的,你怕了吗?”
  田霸王冷哼一声,身子一弹,立即自窗口射出,倪虎一瞧到他那魁梧的身子,立即心中一寒。
  他不由后退一大步。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倏然传来一缕清晰的声音道:“小虎,别怕!他一停身,立即揍他,爱拼才会赢呀!”
  他朝站在窗口的项春一瞧,胆气一壮,大吼一声:“王八蛋!”立即将“玉狮卷地”疾劈而去。
  田霸王方才看见他后退一大步,正在暗暗得意之际,根本没有什么预言的心理。
  此时乍见满天掌影卷来,他正想闪身之际,胸口、双肩、小腹及双腿全部各中了一记“大奖”。
  他惨叫一声之后,张口拼命地“捐血”,身子摔落出丈余外之后,头一偏,脚一蹬,立即“嗝屁”!
  项春瞧得双眼含泪,喜不自胜!
  倪虎却不敢相信地瞧着自己的双掌,整个地怔住了。
  赵天英上前查看田霸王片刻,朝众人道:“此人已死,没啥好看的啦!大伙儿散了吧!”
  右手一挥,两名捕快立即上前抬走尸体。
  费慕鹏立即上前拱手道:“赵大人,你好!”
  “喔!少侠,你来了!”
  “不错!来了好久,大人,小虎杀了人,不碍事吧?”
  “他伤人又拒捕已构成死罪!不过,我看他的武功似是华山弟子,他的师门若来寻仇,比较麻烦些哩!”
  “哇操!华山派是好派?还是坏派?”
  “名门正派!”
  “哇操!若有人找上门。就叫他来找我吧!”
  “好吧!我尚需回去结案!失陪了!”
  赵天英走后,他回头一见项文明已经含笑走向倪虎,他正欲离去,却听倪虎叫道:“鹏哥,等等我呀!”
  他暗骂一声:“愣子!”立即走了过去。
  项文明忙陪笑道:“费公子,小虎,请入内坐吧!”
  费慕鹏道过谢,立即入内。
  只见店内桌倒椅翻,八名小二僵卧在四处,他上前一瞧,立即发现他们只是被制住穴道而已。 他遍瞧八人,发现他们皆是被制住“麻穴”及“黑甜穴”,回头一见倪虎已陪着项文明坐在——副座头旁,项春正低头替他斟茶,他立 即传音道:“小虎,这些人的”麻穴及黑甜穴‘受制,亮——手吧!“
  倪虎此时已是信心十足,立即含笑道:“伯父,可否让小侄一试, 看看能否救醒他们八人?”
  “太好啦!请!请!”说完,立即陪着他走了过来。
  倪虎装模作样地瞧了一阵子之后,分别在小二的心口及腰际一狡,那小二立即“喔”了一声醒了过来。
  项文明惊喜地道:“活了!果真救活了哩!阿东,你还不赶快向小虎……不!
  向姑爷道谢呢?“
  “姑爷!谢谢!谢谢!”
  那声“姑爷”乐得倪虎的心花朵朵开,哈哈一笑,道句:“免客气啦!”立即一口气救醒了另外七人。
  一阵阵“姑爷!谢谢!”声中,他乐得双眼皆眯了!
  项文明更是“虎儿长”及“虎儿短”地叫个不停了。
  更令他快乐的是原本吓得溜光的酒客们为了争睹烟投郎及倪虎的风采,又相继地来报到了。
  不到盏茶时间,楼上及楼下全部客满了!
  他也真聪明,立即拉着倪虎向众人打招呼,同时郑重地介绍倪虎就是自己的乘龙快婿。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费慕鹏立即含笑先行告退。
  他先到馅饼店转了一圈,看见生意爆满,他朝阮淑华打过招呼,立即径自朝家门行去。
  他回到竹林,正在院中练剑的诸女,立即迎了过来,他立即含笑将倪虎露脸的经过说了出来。
  南宫菁菁却皱眉道:“鹏,你知道田霸王是何来历吗?”
  “听赵大人说是华山派的人。”
  “不错!他正是华山派的人,平日喜欢喝酒,个性暴躁,不过,由于他很勤快,颇得华山掌门人田光义的赏识哩!”
  “哇操!田光义也是个糊涂蛋,居然纵容一个酒鬼,哼,他若敢找上门,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鹏,别这样子,咱们必须联合中原武林的力量去对付血堡,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次交给爷爷来干旋吧!”
  “你要回去呀?”
  “我写封信交由丐帮的人转达!”
  “哇操!那就偏劳你了!”
  南宫菁菁含笑点点头,立即入内修书。
  费慕鹏走到皇甫明珠的身前,问道:“练习还顺利吗?”
  她含笑道:“还好,我正在练剑法哩!”
  “你的武功根基甚佳,理应会进步神速的,来!把掌法施展一遍吧!”说完,立即含笑飘退出五尺外。
  皇甫明珠微微一笑,立即踏步出掌,费慕鹏含笑道:“好架势!”立即以“玉狮扬蹄”迎了上去。
  两道人影迅速地交错飞闪片刻之后,费慕鹏退到一旁指出她的缺点之处,再度与她过招。
  教官努力,学生用心,在黄昏时分,费慕鹏收招,含笑道:“够了!可以拿到毕业证书了!”说完,立即吆喝道:“吃饭啦!”
  众人人厅之后,一见是吃火锅,立即先行人房洗脸净手,然后兴冲冲地入座。
  费慕鹏一见费常虹托着一坛酒进来,立即含笑道:“哇操!虹!
  今晚又是什么喜事呀?“
  “没啥喜事,天寒地冻,吃火锅,喝几杯,不失人生一大快事!”
  “哇操!好点子!葳,你也可以喝吧!”
  “哇操!我真是大嘴巴!鸡婆,又要多喝几杯啦!”
  费常虹啐道:“别假仙啦!你不是最贪杯的吗?”
  费慕鹏哈哈一笑,心中却忖道: “哇操!她怎么了?今日似乎话中有话,我哪儿得罪她了?”
  开动之后,坐在费慕鹏左右的费常婷含笑替他挟菜送汤,费常虹却没隔多久就找他喝酒。
  他的心中暗暗有数,表面上却笑嘻嘻地和诸女谈天。
  诸女的心情甚佳,因此在食物尚剩大半部份之前,那坛酒便已经被喝得坛底朝天,点滴不剩了。
  费常虹喝得双颊酡红似火,她一见酒坛已空,正欲启口,坐在她身侧的费薇薇已经附耳低声道:“虹姐,留些风度!”
  她怔了一怔,将酒坛朝壁前一放,道:“我……我醉了!失陪!”立即起身回房,费慕鹏的那对剑眉立即一紧!
  不过,他旋又舒眉陪她们吃到尽兴之后,才含笑道:“哇操!
  真过瘾!时候不早了!大伙儿该困啦!“说完,立即径自回房。
  他侧靠在椅上思忖费常虹今日异常言语一阵子之后,突听一阵脚步声行来,他凝神一听,立知是费薇薇。
  他立即将手一招,房门冉冉地自动开启。
  来人果然是费薇薇,她入房之后,含笑问道:“鹏,你尚未休息呀?”
  “等你呀!”
  她的双颊倏红佯啐道:“又在糗人家啦!”
  “哇操!冤枉啦,薇,有事吗?”
  “鹏,去陪陪虹姐,好吗?”
  “她怎么啦?”
  “她今天情绪不太稳定,而且全是冲着你,我和她相处多年深知她的脾气,麻烦你今晚去陪陪她吧!”
  “哇操!你的话只说了一半,再说清楚些!”
  “虹姐以前的脾气甚为暴躁,每次发作之前,皆会挑别人的小毛病,我担心她会影响大家的情绪。”
  “哇操!我该怎么做?”
  “鹏,自从我们开始练习”玉狮剑法‘之后,你就一直没有……没有碰过我们,她可能有点受不了!“
  “哇操!冤枉啦!我是出自一片善意呀!因为,我看你们在陪我疯过之后,隔天练武就会受影响呀!”
  “鹏,那是菁妹她们刚破瓜,行动比较不方便啦!”
  “哇操!看来我是搞错啦!薇,谢啦!”说完,他立即匆匆地步向费常虹的房间。
  房门未锁,他轻敲一下,房门应声而开,却见费常虹已经侧躺在榻上,并将锦被紧覆着身子。
  他搬张椅子放在榻前,坐下之后,立即默默地盯着她。
  盏茶时间之后,倏见她的酥肩一耸,接着就连耸,他由她的鼻息知道,她在暗泣,立即起身坐在榻沿。
  他轻扳她的左肩,柔声道:“虹,是我不好,我是猪脑!我以为会影响你们练功,所以这阵子一直自我”关禁闭‘呀!“
  费常虹倏地扑人他的怀中,樱唇立即贪婪地吸吮他的双唇,双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替他宽衣解带。
  他立即也热情地吸吮樱唇及剥去她的衣衫。
  不久,两具雪白的身子已经在榻上翻滚了。
  倏见她翻身上马之后,贴在他的耳旁低声道:“鹏,我的”月信‘在八天前来了哩!“
  “哇操!月信是啥?”
  “女人的生理周期啦!我以前因为中毒,一直无缘接近它,此番它一来,我险些乐昏了!”
  “哇操!听说那玩意儿一来,既不舒服又不方便,所以很多查某皆不喜欢它,你怎么如此乐呢?”
  “它一光临,就表示我已经是个完全正常的女人了,我要为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能不乐吗?”
  “哇操!原来如此!”
  “偏偏你自己钻进死胡同中,连碰也不碰人家一下,真讨厌!”
  “所以,你就故意糗我了吗?”
  “人家是提醒你嘛!”
  “哇操!你可以来找我呀!我也憋得好难受呀!”
  “人家才没有那么厚脸皮哩!”
  “哇操!傻鸟!猪脑!我真是有够傻哩!”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哇操!训得好!我是一只古井水鸡,好多事都不懂,你在江湖走动多年,你可要多教教我哩!” ,“人家知道啦!不过,什么事,我都方便直接和你谈,只有这种在床上之事,我怎么好意思启齿呢?”
  “畦操!你可以悄悄地告诉我嘛!”
  “好嘛!人家下回改进啦!”
  \' 哈哈,这才是我的贤妻,好班长嘛!“
  “讨厌!扯什么班长,班短的嘛!”
  “哈哈!你现在统率婷她们八人,难道不是班长吗?”
  “有意思!那你又是什么呢?”
  “户长,咱们十个人共同组成一户!”
  “户长!户长大?还是班长大?”
  “当然是班长大啦!你现在不是高高在上吗?”
  好—阵子之后,她满意地道:“够啦!去陪陪她们吧!”立即翻身下榻,同时搂着他恭送出房。
  他先闯入费薇薇的房中,立见她贴身低声道:“先去找婷姐嘛!”
  “哇操!谢谢你的指点,一起来嘛厂说完,拉着她走人费常婷的房中。
  却见她已经浑身赤裸地当门而立,而且在他一人房,她立即张臂盘腿将整个胴体粘在他的身上。
  费薇薇已经剥光身子,她站在费常婷的身后开始助长她的声威。
  费慕鹏见好就收,将她朝榻上一放,含笑向费薇薇问道:“薇,你打算要以什么怪招来乐呢?”
  “飞燕倚妆!”
  他食髓知味地仍是施展那招“钻探原油”,乐得她频频哼叫不已!
  他一见她如此骁勇,不信地向前逼进分余,然后吸口长气全速开动“马达”,继续“钻探原油”。
  不到盏茶时间,她的左脚无力地垂下来了,阵阵呻吟配合那密集的哆嗦,可见她已经招架不住了!
  他立即放缓速度,放她一马了。
  尽管如此,她仍然兵败如山倒地频频求饶了。
  他在她的右颊轻捏一下,道:“乖乖困喔!”立即离去。
  他进入南宫菁菁的房中之后,一见她正羞赧地在榻前宽衣解带,心知她必是想不到自己会找她。
  于是,他含笑仰躺在榻上。
  她乍见之下,满脸通红地继续宽衣解带,一颗心儿却险些跃出口外。
  更令她羞赧的是,她刚上榻,他立即搂着她放在上面,这对于一向保守、文静的她实在太难为情了。
  可是,他既然喜欢,她能推拒吗?何况,费家三妞办得到,她当然也要办得到呀!否则多丢脸呀!
  于是立即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
  最后,他亲了她一下,方始走向皇甫明珠的房外。
  “呀”一声,她满脸通红地低头打开门,他带上门之后,一见她羞赧地低头坐在榻沿,不由一怔。
  “哇操!她既然难为情,我可别客气啦!否则,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于是,他上前替她脱去睡袍。
  那阵阵处子幽香逗得他热血沸腾,因此,当她被剥成赤裸裸之后,他立即迫不及待地搂她上榻。
  他很想好好地爱抚她一阵子,可是,她那洁莹的肌肤及结实的肌肉实在太具有诱惑力了。
  于是,他在匆匆地吸吮及爱抚她的胴体之后,立即翻身上马,同时拨草入林,径自闯了进去。
  他前进寸余之后,突然觉得好似身于“戈壁大沙漠”四周空旷,一望无际。
  这和费常虹八人那种窄紧完全不一样了,于是他好奇地继续前进,同时悄悄地打量着她。
  却见她只是羞赧地偏脸闭眼,虽然呼吸急促,可是,腹部平静无波,全无施展阴功之模样呀!
  她却羞赧地低声道: “鹏,你记得叔公在你告诉他你已经与我成亲时,他十分惊讶及紧张吗?”
  “啊!的确有这回事,他直到我说明尚未与你合体,他才安心哩!”
  “不错!他是为你着想!你听过”膜脱阳‘吗?“
  “没有哩!”
  “据叔公说,那是一种兴奋过度,控制失常的现象,其结果是一直泄身,直到精竭血尽为止!”
  “哇操!有这么恐怖之事呀?是指男人吗?”
  “不错!女人当然也会有此种现象,不过,女人天生的较具忍耐力,除非遇上你这种的人,罕有脱阳现象。”
  “我怎样呢?”
  “你……你……太强了!你方才若继续在虹姐的身上……
  “那个‘,她很可能会”脱阳而亡’哩!“
  “哇操!会有这种恐怖的事呀?还好我有你们九位如花似玉的贤妻,否则,我该怎么办呀?”
  她羞赧地轻咳一声:“叔公在我满周岁那年,便发现我天生”六阴绝脉‘,不是大吉就是大凶。
  “于是,他和爹娘便一方面替我理筋顺脉,一方面以各种灵药替我健身固脉,所以,我才由大凶转成大吉。
  “加上我幸运地遇上天山神尼这位明师,经过十余年的天山苦修,不但有一身自保的功夫,体质也有了更明显的变化。”说至此,她突然满脸通红。
  而他瞧得心儿一荡,立即贴着她的双峰附在她的右耳边低声问道:“珠,问题就出在你这话儿,对不对?”
  她立即羞赧地点头道:“不错!它可能会紧缩,抽搐……导致你…”
  “哇操!哪……哪会有这种事情呢?”
  她羞赧地低声道:“鹏,你放心!到时我会以点穴手法化解的!”
  “哇操!真是旷世奇闻!珠,我要开始啦!”
  她立即羞赧地点了点头。
  他便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心情开始了。
  他活动——阵子之后,好似盲人骑马行走于荒郊旷野般,越行走心中越发毛,但是,又不能不走!
  他开始哆嗦了!
  “鹏,别紧张,把身子贴过来!”
  费慕鹏依言将胸膛贴近她的双峰之后,立即发现她的双掌分别按在他的“膑中穴”及“关元穴”上。
  他心中一宽,立即任它“欺负”了!
  盏茶时间之后,他终于开始“交货”了!
  他此时才体会出费常虹她们为何要“胡说八道”了,因为,那根本无法忍受嘛!
  他眯眼全神享受了!
  倏觉两股真气自腹下及背心输人,他的全身一震之后,“仓库的大门”倏地自动一关,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欣喜地立即紧紧地吸吮她的樱唇。
  她见自己果然顺利地化解危机,心中一喜,立即也热情地搂着他的虎背,双唇亦贪婪地吸吮着。
  吻着,吻着,两人陶醉了!
  好半晌之后,他向侧一翻,掀被覆上身子,搂着她悠悠地入眠了。
  她初次被一个男人如此搂着睡,说多不习惯,就有多不习惯,于是,她悄悄地拂上他的“黑甜穴”。
  然后,她悄悄地站起身子。
  她朝被褥上面的斑斑落红一瞧,欣慰地一笑,立即披上睡袍默默地盘坐在他的身旁调息。
  真气一涌,她倏然面现喜色!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真气果然如师父所言的有所增加,于是,她催动真气穿行全身百骸了!
  一直到黎明时分,她才醒转过来,她合着微笑忖道:“想不到我居然会由这种方式增长功力!”
  她的目光落在含着微笑酣睡的费慕鹏脸上,情不自禁地轻抚他的双颊忖道:“太完美的男人了!”
  她痴痴地望了一阵子。一听远处已经传出婢女的脚步声,她立即起身穿妥衣衫,然后梳理头发。
  等到一切弄妥之后,她走人厨房准备替他端取濑洗水之际,立听那八名婢女裣衽低声道:“夫人,早……”
  她羞赧地颔首,脆声道:“早!”立即就欲汲水。
  倏听小湘脆声道:“夫人,你是否要热水?”
  “温水,漱洗用的温水。”
  “夫人,你请先回去,小婢马上送去。”
  她道:“辛苦你啦!”立即转身行去。
  果然不错,她刚走入房,小湘立即提水跟了进来,她含笑接过水桶,立即倒入木盆中。
  她将木盆放在漱洗架上,坐在榻沿轻轻地解开他的“黑甜穴”,然后深情万千地瞧着他。
  他一睁眼,马上发现那双美目,于是,他柔声唤句:“珠!”
  左臂一圈,立即将她搂人怀中。
  “珠,你真美!真柔!”
  “鹏,跟你在一起会令人想起”只羡鸳鸯,不羡神仙‘哩!“
  “珠,累不累?”
  “不累!你呢!”
  “舒畅!浑身舒畅,前所未有的舒畅!”
  “鹏,起来漱洗吧!”
  “不过!你今晚可要再陪我……”
  “这……你的身子……”
  “哇操!我是无敌铁金刚,安啦!”
  她立即羞赧地点点头。
  他欣喜地立即跃下榻来,她见他那浑身赤裸之情景,羞赧地立即低头不敢再瞧下去。
  他却大大方方先漱洗之后,打开衣柜道: “俗语:”狡免三窟“,我有九个香窟,该算什么呢?”说话之中,已取出一套新衫穿套起来。
  她上前替他整理衣衫,同时低声道:“逍遥郎。”
  “哇操!好一个逍遥郎,我的确够逍遥的啦!若非尚有血堡之威胁,我真想带你们游历名川大岳哩!”
  “鹏,等除去血堡之后,咱们去天山欣赏那皑皑白雪,漫无止尽的大草原及牛羊群!”
  “太棒啦!咱们顺便拜访令师,听说她已近九十岁了哩!”
  “不错!她今年虽然已是八十八岁,不过由于修为精湛,驻颜有术,因此,看上去就好似只有四十余岁哩!”
  “哇操!这么厉害呀!对了!她的功力是否已经贯穿生死玄关了?”
  “去年才突破的,鹏,你难道已经贯穿任督二脉了吗?”
  “没错!你听过我的奇遇吗?”
  “没有!”
  “那就留待今晚再聊吧!”
  两人立即并肩离房。
  两人步人厅中,只见费常虹春风满面地边走边道:“鹏,珠妹,你们早呀!”
  两人立即含笑打招呼。
  费慕鹏暗忖道: “哇操!昨日的她和今日的她实在判若两人,女人呀!有够善变喔!”
  他一见她们二人并肩步入院中,立即也步入院中,信手挥出“玉狮剑法”,活动活动筋骨。
  不久,诸女相继出来,而且捉对演练“玉狮剑法”,费慕鹏便掠到沈葳葳的身边,道:“葳,怎么不多睡一下呢?”
  沈葳葳羞赧地道:“想你!想多看你一眼!”
  费慕鹏全身一震,苦笑道: “葳,咱们去林中走走,好吗?”说完,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朝前行去。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低声道:“鹏,我有时候好讨厌腹中的这个小家伙,你知道吗?”
  “哇操!爱说笑!你怎么会有此念头呢?”
  “我好羡慕她们白天可以自由地纵跃练武,晚上可以和你共同步入仙境,你说,我能不讨厌它吗?”
  “哇操!它……谁知会这么巧,一次就……就中镖呢?”
  “鹏,我当时实在对你又爱又恨哩!偏偏回来扬州又等不到你,你可知道我在返帮途中多痛苦吗?
  “返帮之后,我一直瞒着此事,可是,这小家伙竟跟我捣蛋,害我食欲不振,呕吐,全身无力……
  “我……我只好告诉琪妹了,当我们正在拿不定主意之时,顾老魔来了,他带净心大师及清宏道长中毒之事做见面礼,不但跃升为总护法,居然还向帮主指名要我做他的夫人哩。
  “琪妹逼不得已,只好自告奋勇了,她在失身之后,立即盗取解药和我连夜逃离万紫帮前来找你,哪知你……”
  费慕鹏轻咳一声道: “葳,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及冲动,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真对不起!”
  “鹏,别自责,这全是上天的怜悯安排,否则,我和琪妹现在仍然混迹于万紫帮,迟早会惨死的!”
  他轻轻地扶着她坐在一块石上,道:“缘!真的是缘份!你们九人之中,除了芳及小琴之外,其余七人原本与我有仇有怨,可是,却又神奇地结为美侣,上天安排实在太巧妙了!”
  “鹏,这亦赖你的宽阔心胸不计前嫌哩!”说完,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花心帅哥大

  第十六章 无师自通

  寒风呼呼,新屋中却春意盎然,浑身赤裸裸的倪琴跨坐在费慕鹏的身上不久,便不支呻吟趴倒了。
  费慕鹏直到她哆嗦连连地呻吟求饶之后,才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入徐诗芳的房中。
  只见她正褪去红色的肚兜,正准备脱去亵裤,他上前搂着她,道:“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知道我会先来找你吗?”
  她羞赧地轻轻点点头,不知如何启齿?
  他轻轻地褪下她的亵裤,双掌一兜她的雪臂,她立即羞赧地挟着他的腰及搂着他的虎背。
  他问道:“芳,你身为县太爷之掌珠,又是峨媚掌门青云师太之徒,来头可谓不小,为何肯嫁给我这个无名小卒。”
  “你现在是无名小卒吗?”
  “哇操!反问得妙!看来你是慧眼识狗熊哩!”
  “胡扯,你若是狗熊,全武林人士就都是阿猫阿狗了!”
  “哇操!够狂!你太抬举你的老公啦!”
  “哼!我的老公走到任何一个地方皆是顶天立地,鹤立鸡群,谁若敢有异议,非自讨苦吃不可!”
  “哇操!更狂了!你别说下去,我会乐透啦!”
  “我的确是字字实话,”句句由衷!你想一想,地狱双娇是何等的孤傲冷艳及颠倒众生,却变成温驯的小绵羊。
  “沈家二位姐妹贵为天下第—帮护法,平日视男人如蔽履,遇上了你,却马上失魂落魄,还有……”
  “哇操!够啦!我受不了啦!”
  “鹏,总而言之,我以你为荣!”
  他乐得哈哈一笑,倏地止步,开始“钻探原油”了,不到盏茶时间,她在承受不了酥酸之下,开始沉不住气的低声“胡言乱语”,全身也不时轻颤了!
  他微微一笑,立即加速钻探了。
  她的叫声更响亮,更急促了!
  她哆嗦得更剧烈了!
  直到她似泄气的气球般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胸前之后,他方始亲了一口,柔声道:“芳,你没有嫁错老公,对吗?”
  “嗯……鹏……我……以你……为荣……”
  他将她放在榻上,柔声道:“晚安!”方始再去赶场。
  他刚推开沈琪的房门,她已经赤裸裸地扑人他的怀中,而且热烈地吸吮他的双唇及朝榻上行去。
  “琪,你……你真热情哩!”
  “入境随俗嘛!”
  “琪,你把掌法及剑法练妥了吧?”
  “可以自保啦!我正在和崴姐研究能否由两人联手来增长威力哩!”
  “哇操!好点子!有没有眉目?”
  “还可以!明早再试验几次就行啦!”
  “哇操!这阵子可真辛苦你们啦!”
  “不累!这种心甘情愿、全神贯注的练法,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喔,我恨不得早点练熟些哩!”
  “琪,谢谢你们的帮忙及支持。”
  “鹏,芳姐方才没有说错,你是个很完美的男人。”
  “琪,拜托别再棒下去了,我受不了啦!”
  “真的嘛!”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再兴奋下去,非嗝屁不可!”
  双管齐下之威力果然不凡,她逞威一阵子之后,速度越来越缓,亦开始不时地“打摆子”了。
  他微微一笑,搂着她跃到榻前,立即展开一连串猛烈的地毯式轰炸了。
  她不由自主地“哎唷”、“天呀”连叫了。
  他杀得更起劲了! 直到她汗下如雨,呻吟连连之后,他方始郾旗息鼓,轻柔地将她放在榻上,然后去找皇甫明珠。
  他刚推开门,皇甫明珠已经赤裸裸地送上香吻,他不由被她的热情大方吓得怔了一阵子。
  “鹏,我也入境随俗,吓着你了吧?”
  “的确!真不敢相信哩!不过,好高兴喔!”
  “那就让我也似她们那样快乐吧。”
  “好!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径自走入浴室,藉着冲洗身子,冷却一下欲焰,硬行运功施展起“御女心法”。
  不到半盏茶时间,他登榻挑战了……
  午前时分,倪虎带着南宫义、蛇道人,一名中年书生及一名相貌威武神情冷寞的六名老者自林中行来。
  费慕鹏及九位爱妻立即含笑相迎。
  人厅坐定之后,南宫义含笑道:“鹏儿,我替你们介绍一下,他是华山田掌门田光义,他是神骑帮乔帮主再鹏。”
  费慕鹏闻言,心知娘已经回来了,立即行礼道:“久仰!”
  南宫义含笑道:“鹏儿,你知道田掌门来访之用意吧!”
  “不错!鹏儿既感激又不安!感激的是田掌门肯让小虎有一个解释机会,不安的是让您们长途跋涉,实在罪过。”
  蛇道人呵呵笑道: “能够见见你们这些俊秀绝伦的年轻人,即使是跑破鞋,也是值得的。”
  “哇操!不敢当!寒舍备有数坛”陈年白干‘,似这种天气,喝喝老酒,吃吃火锅,天南地北信口胡扯,有够赞!“
  “呵呵!小兄弟,你说得贫道的口水滴下来了哩!”
  费慕鹏朝费常虹一示意,她立即吩咐婢女备酒。
  南宫义含笑朝田光义道:“田掌门,现在正主儿倪虎已在此地,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倪虎怔了一怔,费慕鹏立即正色道:“小虎的个性较直,可能不慎顶撞田掌门,您不妨直接找在下吧!”
  田光义摇摇头,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老夫方才已在嘉宾酒楼查访过,现在请倪少侠把事发的经过再说一遍吧!”
  “哇操!很好!小虎你就实话实说吧!”
  倪虎点点头道:“事发那一天,我正在顺记馅饼店帮忙,突然听见有人在嘉宾酒楼闹事,我就过去啦。
  “我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大人被田霸王丢了出来,田霸王正在对付那八名小二,我想进去,却又怕不是对手。
  “后来,田霸王逼阿春敬酒,我差点就疯掉了,因为,阿春是我未过门妻子呀,怎能被人欺负呢?
  “所以,我就跑回来找鹏哥了,鹏哥和我来到现场之后,经过他的支持及鼓励,我就向田霸王叫阵了。”
  “哪知,他掠出来之后,我只是施展一招,他……他就嗝屁了,我……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啦!”
  田光义沉声道:“你可否再把那招施展一遍?”
  “可……可以啦!”
  “请!”说完,他径自走入院中。
  倪虎立即犹豫地望向费慕鹏。
  费慕鹏立即传音道:“别管他,照样耍一遍!”
  倪虎胆气一壮,立即在田光义身前丈余外站住,同时问道:“掌门人,请问我该怎么施展呀?”
  “攻老夫!”“好!那就小心啦!”
  身子一弹,“玉狮卷地”应手而出,立见地上的积雪被刮得疾向田光义罩身之处卷去,哇操!有够厉害!
  田光义胸有成竹地早已估量妥如何拆招破招,可是,当那漫天掌劲及冰屑疾涌而来之后,他没搞头了。
  只见他连劈带闪,一直退出十余丈之后,方始避开那招“玉狮卷地”,不过,那张老脸可不知该往哪儿摆了?
  南宫义及蛇道人乍见如此精奥及霸道的招式,在神色一变之余,立即绞尽脑汁思忖该如何破解。
  费慕鹏瞧得心中暗笑,突听田掌门笑道:“高明!的确是旷世绝学,不知小哥儿师承何人?” 倪虎指着费慕鹏道:“是他的娘教我的。”
  “喔!可否告知招式名称。”
  聪明的费慕鹏立即接道:“它是玉狮真君的一生武功精华,招名玉狮卷地,请帮主多指教!”
  南宫义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巧获玉狮真君之绝学呀,田掌门,令徒死得并不冤枉呀!”
  树要皮,人要脸,田光义闻言之后,神色一松,点头道:“玉狮真君,不愧是当代的天下无敌手!”
  小乔含笑道:“费少侠,可否让咱们瞧瞧玉狮真君的武功呢?”
  “哇操!没问题!来!内政部长们,亮相啦!”
  费常虹八人并肩朝他们四人行过礼之后,掠到一旁,捉对施展出“玉狮剑法”,然后又施展出“玉狮剑法”。
  绝招!果真是绝招!
  吓人!果真吓人!
  南宫义、蛇道人及田光义全被如此神奇的武功震住了,直至她们八人收招行礼,他们才醒了过来。
  蛇道人呵呵笑道:“够了!这批年轻人够血堡胆寒的啦!”
  田光义叹道:“老夫今日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所幸南宫兄及时阻止小弟向倪少侠兴师问罪,否则……”
  南宫义呵呵笑道:“田兄,多谢你赏脸呀!”
  田光义忙道:“南宫兄,多谢你救了华山一派。”
  蛇道人笑道:“够了!别再谢来谢去了,贫道已经头昏眼花了。”
  南宫义呵呵笑道:“少推扯,谁不知道你的酒瘾又犯啦!鹏儿快去把酒捧来,越快越好!越多越佳!”
  立听小湘走到厅口脆声道:“主人,酒菜已经备妥!”
  “好!爷爷,各位前辈,请!”
  人厅之后,费慕鹏、费常虹、南宫菁菁陪着三老,小乔及倪虎坐在一桌,其余之人则坐在另一桌。
  南宫义拍开泥封,各递给蛇道人及田光义一坛酒,道:“咱们各喝各的,谁也别敬谁,乔帮主,你呢?”
  小乔摇头道:“在下不胜酒力,不敢奉陪!”
  “呵呵!好!鹏儿,你们夫妻好好地招待乔帮主吧!神骑帮乃是后起之秀,帮务蒸蒸日上、蓬勃发展哩!”
  “哇操!真的呀!帮主,在下可否加入贵帮呀?”
  小乔含笑摇头,道:“对不起!小庙容不下大菩萨,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来担任帮主。”
  “哇操!算啦,我不是那块料,来!各位,咱们一起喝一杯吧!” 说完,立即起身自己先行干了一杯酒。
  众人各干了一杯酒之后,南宫义三老立即大口大口地灌酒,费慕鹏却率先向小乔敬了一杯酒。
  小乔微微一笑,立即喝了半杯。
  她们九人之中有些知道眼前这位乔帮主就是自己的婆婆,有些却不知道,不过,却都毕恭毕敬地向小乔敬酒。
  只有沈葳葳以汤代酒,不过,她却赢得小乔干了一杯酒,因为以子为贵小乔疼未来的孙子呀!
  她们一一敬酒之后,小乔立即吩咐她们回座用膳。
  这一膳,一直吃到黄昏时分,三老方始摇摇晃晃地跟着费慕鹏走到客房去休息。
  费慕鹏回座之后,低声道:“帮主,你要不要洗脸呀?”
  小乔低声啐道:“小灵精!”立即在脸上轻揉。
  不久,她卸下了一张薄膜,那张圣洁、娇艳的面孔使得诸女在钦服之余,忙一一上前请安。
  小乔上前牵着皇甫明珠道:“我在宁夏见过令尊。”
  “真的呀?家父好吗?”
  “他被三名中年人所伤,不过,目前已经无事了,血堡之武功果然霸道,不过,咱们的玉狮武功更霸道。”
  “哇操!娘,可否说清楚些呢?”
  “那三名中年人的武功在血堡中只是中等程度,可是,却能够联手伤了皇甫靖庄主,可见,血堡武功够霸道。”
  “可是,我只将王狮剑法施展到第二招之第二式,便杀死了三人,可见玉狮武功更霸道。”
  “哇操!娘,你去过血堡了?”
  “没有!我只是想去了解血堡外围情况而已,因为,自从顾一鸣死后,神骑帮离奇地死了三十余人。
  “我瞧过那些人的尸体,全死于穿心一剑之下,因此,猜测必是血手党或血堡之人下的毒手。
  “我几经思考,认为不可能出自血手党之手,便决定到宁夏去瞧瞧,哪知恰好救了皇甫庄主一命。”
  皇甫明珠忙道:“家父目前在何处呢?”
  “金陵。”
  “哇操!是不是在”伪‘庄呢?“
  “正是!想不想去瞧瞧呢?”
  “娘,你同意我们出门啦?”
  “不错!我是看见你们已经练成了玉狮绝学,才临时决定让你们到你爹殉难的地方去凭吊一下。
  “你们聊一聊,小虎,你和我去见见你爹,我要趁这个机会让他了却一段心愿。”
  说完,立即起身离去。
  倪虎立即也跟了出去。
  费慕鹏立即低声道: “芳妹、珠妹、葳妹、琪妹,你们若想知道娘的遭遇,就问虹妹她们吧!我出去走走!”说完,立即走到院中徘徊着。
  他边走边忖道:“瞧娘的眉间隐含些许愁色,又突然决定放我们出门,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啦?”
  他越想越纳闷,便悄悄地掠向倪顺家之后院。
  他刚飘过后墙,立即听见倪顺欣喜道:“亲家母;你好久没回来啦?怎么没先去店里转转呢?”
  “我带华山派掌门人来解决误杀田霸王之事,由于不愿惊动官方,就直接回家了!”
  “唉!此事是我最担心之事,你可要多费心了!”
  立听倪虎叫道:“爹,已经摆平啦!” .“别多嘴!亲家母,真的没事啦?”
  “不错!这是小虎自己争气,对方又理屈!”
  “不!对方一定是看你的面子啦!”
  “不尽然!若非菁儿之爷爷及蛇道人出现,还挺麻烦的哩!”
  “那……那我们该去向他们道谢!”
  “别客气!他们这种人不喜欢这一套,亲家,我有件事很冒昧地要提出来和你商量一番……”
  “亲家母,别客气,请说吧!”
  “我需要一万两银子,因此,想和你结算馅饼店之投资情形,另外,后面那块地及房子亦请代为处理。”
  费慕鹏听至此,不由一怔!
  却听倪顺道:亲家母,你是否和鹏儿提过此事?“
  “没有!我不愿意他操心!”
  “你是白操心了!鹏儿目前有一百余万两银子摆在大发银楼生息,每月至少有八千两的利息钱哩!”
  “啊!怎有此事!”
  “是你那媳妇皇甫明珠的嫁妆呀!”
  “啊!原来如此,那我就直接去和他们谈谈吧!”
  费慕鹏听至此,立即飘然离去。
  果然不错!小乔没隔多久就回来了,费慕鹏含笑道:“娘,你是不是去谈镇江一霸之事了?”
  “是呀!你岳父昔年的一位伙伴蔡隆义被镇江一霸之子打死,他一直耿耿于怀,我想替他了却这番心事。”
  “太好啦,娘,交给我们处理吧!”
  “没问题,因为,我必须返神骑帮,此事必须由你们自行解决,镇江一霸秦念祖目前是万紫帮的一名坛主,放手宰吧!”
  “太好啦!”
  “鹏儿,我看你们夫妻相处挺融洽的,这是一个好现象,继续努力吧!”
  “是!”
  “鹏儿,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娘,您请吩咐吧!”
  “神骑帮目前已有五百余人加入,这些人皆全心全意地投注工作,因此,无法从事生产营利,再加上伤亡,平日的开销甚巨。”
  “哇操!娘,孩儿可以帮上忙,珠妹带来了百余万两银子,我目前都放在大发银楼生息,每月有八千多两银子哩!”
  “鹏儿,你要不要和珠儿及她们商量一下呢?”
  “免啦!她们皆很明理!何况这是一件富有意义之事!”
  “好!那你明早就去提一万两银子吧!”
  “是!” “翌日辰末时分,费慕鹏去大发银楼领回十万两银票,不由令小乔皱眉,道:”鹏儿,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呀!“
  “娘,要打仗怎么可以缺刀枪呢?”
  “那我就代表神骑帮向你们致谢了!”
  “免客气啦!娘,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我待会和田掌门三人先走,你们等马车来了就走,途中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可向丐帮或神骑帮之人出示我的令牌。”说完,取出令 牌交给他。
  “娘,神骑帮的人有何特征呢?”
  “一律蓝衫,马匹膝上皆烙有月形,我会吩咐他们在暗中护卫,若有什么急事,他们会先示警的!”
  “娘,谢谢你!”
  “别这样子!好好地闯一闯,你若能当上武林盟主又除去血堡,多少可以弥补你爹生前被逼造下的罪孽。”
  “孩儿会尽力的!”
  小乔含笑点点头,立即人内。
  半个时辰之后,蛇道人四人离去了,费慕鹏吩咐婢女好生看管家门,然后提着包袱行向倪顺的家中。
  只见倪虎肩挂一个包袱,欣喜地道:“鹏哥,听说这次要去镇江修理镇江一霸,你会不会紧张呀?”
  “哇操!有倪少侠在,稳若泰山啦!”
  诸女莞尔一笑!
  倪虎窘红着脸道:“鹏哥,拜托别糗我啦!我只配摇旗呐喊而已,真正遇上大场面,还要靠你来撑哩!”
  “那你撑前面,我撑后面,如何?”
  “太好啦!这就叫笨鸟……笨鸟怎样?”
  “笨鸟先投网!”
  “不对啦!是笨鸟先飞啦!谁能让你投网呢?”
  “哇操!小虎,你的口才进步挺快的哩!是不是阿春教你的呀?”
  倪虎满脸通红地道:“没有啦!她只对我说要待你客气些啦!”
  “哇操!你这叫客气呀?你这是拍马屁,好恶心喔!”
  倪虎立即窘迫地低下头。
  “哈哈!开玩笑的啦!免歹势(难为情)啦!”
  倪虎尴尬一笑,不敢再吭声了。
  倏听费慕鹏的左耳一竖,道:“马车来了!哇操!有三辆哩!
  小虎,你老爸的行李准备妥了吧?“
  “准备妥了!他带走了!”
  “那咱们走吧!”
  他们走到大门口,果然看见三辆马车自十余丈外驰来,倪虎不由赞佩地道:“鹏哥,你的耳朵可真尖哩!”
  “所以你最好别在我的背后说悄悄话。”
  “不会啦!”
  “好啦!车子到啦!上车吧!”
  三辆马车刚停妥,倪顺立即自车棚中行出,他略一分配,费慕鹏和费常虹八人分别坐第二、三辆车。
  倪顺和倪虎父子则坐在第一辆车带路。
  每辆车上各备有五个崭新的圆布垫,费慕鹏搂着沈葳葳低声道:“葳,你不会晕车吧!”
  沈葳葳羞赧地摇了摇头。
  “葳,那轿呢?”
  沈葳葳立即想起自己被他在软轿中杀得“死去活来”的情形,不由满脸通红地低声道:“留在万紫帮中了。”
  “哇操!轿中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挺令人难忘的哩!”
  沈葳葳立即羞赧地低下头。
  沈琪却含笑道: “鹏,姐一向冷若冰山,可是,上回来了一趟扬州回去之后,经常在无人之时发怔。
  “我心知有异,可是,再怎么问,她都不说,直到被害喜现象折磨得受不了之后,她才告诉我。
  “当时我真是又惊又气,恨不得能够把你生撕活剥,哪知道如今自己却也会变成了费夫人哩!”
  费慕鹏将她搂入怀中,道:“哇操!说起此事,我可是一辈子难忘哩!因为,娘从未待我如此严厉过呢!”
  “鹏,对不起啦!”
  “哈哈!挨了一顿训,多娶一个贤妻,挺值得哩!”
  沈琪立即亦羞赧地搭不上腔。
  靠坐在一旁的徐诗芳含笑道: “鹏,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家好似一个迷你武林世家,对不对?”
  “哇操!有理喔!你是崆峒派,葳和琪是万紫帮,虹三人是血手党,又有皇甫世家、南宫世家及平凡的倪家,真有意思!”
  “这叫做”大海纳百川‘!“
  “哇操!大小通吃,对不对?”
  “不错,鹏,你此行有何计划?”
  “先看小虎修理镇江一霸,再赴金陵,途中若有人自动上门讨挨揍,小场面交给你们,大场面交给我。”
  “如此说来,我们姐妹们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啦!”
  “不错!我来当裁判,看谁的表现最佳!”
  “我看一定是虹姐她们三人最佳!”
  “哇操!不一定喔!你们等着瞧吧!葳、琪,你们在江湖走动的时间较长,谈谈江湖规矩及趣事吧!”
  沈葳葳姐妹立即将江湖礼节、规矩、切口、暗语,尤其更将万紫帮的组织及重要人物说得一清二楚。
  时间就这样轻松地消逝着,三辆马车在黄昏时分终于停在镇江与扬州间的王家屯。
  三辆马车在王家屯唯一的“锦福客栈”停下,立即有两位英气焕发的蓝袍青年自大门迎了出来。
  费慕鹏一见他们的服装,立即知道他们是神骑帮之人,于是含笑拱手,道:“有劳二位相迎了!”
  立见右侧那人含笑道: “少侠太客气了!在下二人已替诸位订妥后院,请恕在下二人必须先去踩探消息,告辞!”说完,立即拱手离去。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率领五名小二已在门后等候,费慕鹏诸人立即含笑打过招呼,然后跟着步入后院。
  由于时近过年,大伙儿回乡过节,因此,环境显得甚为幽静,众人立即依二人分配住一个房间,费慕鹏当然和费常虹住在一起了!
  那两名青年真是设想周到,每个房间皆已备妥热水,等他们洗净身子之后,厅中已经备妥两桌酒菜。
  倪顺便吩咐那三名车夫一并来用膳。
  一夜无事,翌日辰中时分,三辆马车再度启程,这回费慕鹏和费家三妞、南宫菁菁及皇甫明珠坐在一车。
  马车刚启动,立听皇甫明珠含笑低声道:“鹏,你有没有试过你的驭剑持久力有多长?”
  “这……应该可以支撑半个时辰吧!中间只要再休息片刻,应该可以继续施展半个时辰!”
  “太好啦!鹏,我们五人研究出一种”三度空间‘联攻方法,每六人一组,空中部份由你负责。
  “至于你休息的那片刻时间,就由我以”人剑合一‘来弥补,如此一来,应该对付得了血堡那百名的高手。“
  “哇操!你们的野心不小哩!说来听听吧!”
  费薇薇立即摊开一张纸,道:“鹏,假设由我施展玉狮扬蹄,婷姐施展玉狮吞天,你御剑施展玉狮剑法第三招,那是何种威力?”
  费慕鹏沉思片刻,欣喜道:“鬼哭神嚎!”
  “不错!同理可证,咱们施展不同的玉狮剑招,威力又如何呢?”
  “哇操!风云变色,血流成河。”
  “不错!不过,重头戏全在你的身上,你在下手之际一定要把握稳、准、狠的原则呀!” “没问题!杀一个坏蛋就是救十个好人!”
  “不错!咱们好好地思考如何配合吧!”
  他们六人立即专心地研究着。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马车突然停下来了,费慕鹏六人正在一怔之际,倏见倪虎掠过来,低声道:“鹏哥,生意上门了!”
  布帘一掀,费慕鹏一站在车辕,立即发现马车停在官道右侧,前面二十余丈外大约站着百余人。
  右侧站着十二名蓝衣大汉及二十余名年纪不一的叫花子,左侧则站了近百名佩剑持刀的黑衣大汉。
  立听费常虹低声道:“是万紫帮的人。”
  费慕鹏刚嗯了一下,耳边:已经飘来沈琪的传音道:“鹏,为首那名老者名叫金庆勇,是护法,那名魁梧老者就是镇江一霸。”
  费慕鹏欣喜地点点头,立即和倪虎并肩行了过去,其余诸女及倪顺则暂时按兵不动。
  费慕鹏停在万紫帮众前面六尺处,哈哈一笑,道:“哇操!
  镇江人果然热情,有何指教?“
  金庆勇冷冰冰地道:“老夫金庆勇,外号八臂哪吒,目前是万紫帮首席护法,你就是烟投郎吧?”
  “正是!有何指教?”
  “敝帮两名叛徒沈家姐妹是否和你在一起?”
  “正是!她们已经是烟投嫂了,有何指教?”
  “叫她们出来领罪!”
  “哇操!就凭你们这几人,够看吗?”
  “哼!你不妨一试!”
  “哇操!先别急!少爷先了断一段私事再说,秦念祖,你出来一下,咱们好好地研究一件事。”说完,朝他指了一指。
  秦念祖怔了一下,立即越众而出,沉声道:“烟投郎,老夫从未与你见过面,难道会有私仇未了吗?”
  “你那宝贝秦晋勇在不在?”
  “大爷在此!”
  声音未歇,一名魁梧中年人已经走了出来。
  “哇操!果真有点酷肖,不是杂种!”
  秦晋勇勃然怒道:“住口!你凭何辱骂大爷!”
  “哇操!别凶!爹,你来瞧瞧是不是他?”
  立听倪顺站在车旁叫道:“不错!正是他,他即使挫骨扬灰,我也认出是他打死我那位蔡家兄弟的。”
  秦晋勇狐疑地瞧了倪顺一阵子,由于他变胖不少,因此,立即摇头道:“大爷不认识你!”
  “住口!秦晋勇,你忘了在将近二十年前率众围殴两名外地车夫,最后打死一名车夫之事吗!”
  “喔,原来你就是那位狼狈逃掉的家伙呀!”
  “住口!妈的!今天该是你偿命的日子啦!”
  “哈哈!手下败将,逞什么能呀,过来呀!”
  倪虎立即喝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这种家伙,少爷一个人就已经绰绰有余啦!”说完,大步行了过去。
  秦晋勇阴阴一笑,立即迎了过去。
  倪虎喝声:“接招!”玉狮扬蹄疾劈而出。
  秦晋勇料不到说打就打,而且掌势又疾又怪,因此,直觉地立即“向后转”准备要溜之大吉。
  秦念祖喝声:“别慌!”立即扑了过去。
  “轰轰”两声,秦念祖“见光死”当场双臂折断,吐血倒地,秦晋勇的背心亦中了一掌,亦吐血栽倒。
  一招就摆平两人,立即震住众人,。
  金庆勇喝声:“杀!”立即率众扑来。
  白影连射之中,八名娘子军大举出动,沈琪更是直接找上金庆勇,以“玉狮剑法”疾攻不已。
  费慕鹏退回车辕上,纵览全场,频频喝采加油,不由令神骑帮及丐帮之人暗暗心折!
  不到半个时辰,九十六名万紫帮人物全部“嗝屁”,费慕鹏立即含笑道:“爹,气消了吧?”
  倪顺早已经被这种大规模的屠杀行动吓呆了,闻言之后,红着脸问道:“鹏儿,你方才说什么?”
  “气消了吗?”
  “消了!消了!太恐怖了!”
  “哈哈!没啥恐怖的,这根本就是在清理垃圾,虹,搜尸体,留下值钱的东西当作埋葬费用吧!”
  立见一名中年叫花子掠过来行礼,道:“此事交给叫花子们来办吧。”
  “好吧!那就辛苦各位啦!内政部长们,上车啦!”
  诸女立即与倪顺父子分别上车,两名神骑帮高手立即策骑疾驰去安排他们的午膳。
  因此,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愉快地在镇江酒楼中用膳了。
  可是,未到盏茶时间,便有两位少年带着十二名差爷浩浩荡荡地进入酒楼,而且直接登楼。
  他们登楼之后,右侧那名少年立即指着费慕鹏他们,叫道:“吕大人,就是这批人在城外杀死百余条人命的。”
  为首的那位瘦削中年人轻嗯一声,立即走了过去。
  他停在座头旁盯着倪顺父子及费慕鹏三人瞧了一阵子之后,沉声道:“本官是本城总捕头吕青兴,谁是主使者?”
  费慕鹏起身应道:“是我,烟投郎费慕鹏。”
  吕青兴全身一震,失声道:“你就是烟投郎吗?”
  “正是,不过,并非大人方才所谓的主使者。”
  吕青兴皱眉道:“可是,那两人目睹你指使这九位姑娘行凶杀人。”
  “不错!不过,在下是出于自卫,是那批人聚众行凶,在下才被迫出手,请大人明察。”
  “自卫也该有个限度,岂可一下子屠杀百余人!”
  “除恶务尽,否则,必会纠缠个没完没了!”
  “可是,此举已经触犯杀人重罪!”
  “大人,这不太公平吧?”
  “对不起,请至公堂当面申诉吧!”
  费慕鹏不由皱眉,忖道: “哇操!伤脑筋!民不与官斗呀,他又是如此的客气,我无法硬来呀!”
  倏见吕青兴身子一震,头一转,立即行向右侧墙角。
  只见一位灰袄白发老者独坐在右侧墙角那张座头上,他俟吕青兴走近之后,倏地一翻右掌。
  立见一面金牌出现在他的掌心。
  吕育兴朝他的右掌一瞧,立即躬身行礼,道:“参见大人!”
  白发老者的双唇一阵轻掀,却未听见任何声响,看来他是在以“传音入密”功夫吩咐事情。
  吕青兴恭声道:“遵命!”立即又躬身行礼。
  他走到费慕鹏的身前拱手,道: “少侠,请恕在下的冒犯!”说完,沉喝一声,“走!”立即匆匆地率众离去。
  费慕鹏正在暗怔之际,倏听“唰”的一声细响,“他将头一偏,立即发现那名白发老者已经掠窗而出。
  他正欲出声留住那人向其致谢之际,皇甫明珠已经低声道:“鹏,别出声,我知道他是谁?”说完,立即在桌上写道:“叔公!”
  费慕鹏这下子更是满头雾水了。
  皇甫明珠探头一瞧白发老者已经消失于转角处,立即传音道:“鹏,叔公是大内密探副统领。”
  费慕鹏恍然大悟地暗暗颔了颔首。
  由于虚惊一场,众人的味口大开,因此,在盏茶时间之后,马车再度出发朝金陵方向驰去。
  皇甫明珠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鹏,你还记得我和叔公上回在大发银楼时,曾经中途离开吗?”
  “不错!”
  “据叔公说,他在离开皇甫世家之后,经人引荐进入大内担任密探,如今已跃为副统领了。”
  “哇操!密探是什么工作呀?是不是打小报告呀?”
  “是有这种味道,不过,这也是皇上为了避免朝廷官吏作威作福,鱼肉人民所实施的考核方式。”
  “哇操!看来叔公的权利不小哩!”
  “见官大三级,可以先抓后奏哩!”
  “哇操!有够厉害!怪不得把姓吕的吓得险些屁滚尿流哩!怪啦!
  他怎会突然在此地现身呢?“
  “可能适逢其会吧?”
  “珠,我方才看你的掌劲甚猛,好似突然增加不少哩!”
  皇甫明珠双颊倏红,低声道:“鹏,我今晚再把原因告诉你吧!” 立即起身在旁边开始盘膝调息。




  花心帅哥大

  第十七章 奔驰百里

  窗外风雪甚大,窗内却温暖如春,壁炉中燃烧不已的柴火将榻上的两个赤裸裸身子照耀得春意盎然。
  皇甫明珠激情地搂吻到娇喘吁吁才松嘴。
  他却仍然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胴体,那双手更是流连忘返地在她的胴体到处“流浪”着。
  她贴在他的耳旁吐气如兰地低声道:“鹏,你不是想获悉我的功力陡增的原因吗?玄奥就在此地啦!”
  他轻。抚她的胴体,问道:“怎会有这种妙事呢?”
  她羞答答地道: “我有六阴绝脉特殊体质,能将你所排泄之物炼化吸收以增进功力。”
  “哇操!太棒啦!那我就多送你一些纪念品吧!”
  她嫣然一笑,摇头道:“我不求多,够啦!你的身子要紧!”
  他亲了她一口,道:“珠,你真美!”说完,就欲开始挺动大军。
  她忙制止他道:“鹏,别急,来点新鲜的吧!”说完,腹部轻轻地蠕动一下,好似掀起一场“大地震”!
  他喜悦地道:“珠,太棒了!怎会如此呢?”
  “鹏,这全是你的功劳,若非你助长我的功力,我也无法收发由心地……地……陪你……你真的高兴吗?”
  “千真万确!有够赞!珠,你已经开口泄气,它怎么仍能收缩不已呢?难道你已经贯通先死玄关了吗?”
  她羞赧地摇头道: “还早哩!不过,它原本就能够在受刺激之后自生反应,我方才只是提早刺激它而已!”
  “珠,你真行哩!”
  她满脸通红地靠在他的胸前,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柔声唤句:“珠!”立即吸吮着她的樱唇。
  她立即也热情地搂吻着他。
  哇操!有够赞!
  他眯着双眼尽情地享受着!
  她羞赧地瞥了一眼,将双峰贴在他的胸膛,连心儿也陶醉了。
  此种无声胜有声,不知羡煞多少人!
  此种无招胜有招,不知乐煞多少人!
  她在一阵哆嗦之后,泪水亦簌簌直流了。
  “鹏……我好……幸福……喔…”
  “珠……你……真棒……”
  “鹏……搂我……越紧……越好……”
  两人立即紧搂着,爱抚着!
  句句甜言蜜语如痴如醉地倾诉着。
  好半晌之后,只听皇甫明珠柔声道:“鹏,运功吧,说不定对龙虎交济大有助益哩!”说完,顺手拿出一条汗巾。
  费慕鹏亲了她一口,立即挥熄烛火开始调息。
  真气刚运行,他立即觉得它们好似甘露滋润过的花草般,不但更加凝实,而且更加生机盎然!
  他在大喜之下,全神调息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正在觉得百骸轻松之际,突听东南方远处遥传惨叫声音,他心中一凛,立即收功。
  他一见皇甫明珠尚在调息,立即悄悄地拿着衣衫下榻。
  他刚穿上亵裤,皇甫明珠已经睁眼问道:“鹏,怎么啦?”
  “我听见东南方有惨叫声,会不会又有状况了?”
  她立即也下榻匆匆穿衣。
  倏听一声:“烟投郎,小心……啊……” .由那凄厉的惨叫声音,可见那出声告警的人已经受创,费慕鹏刚穿上锦靴,院中已掠来一批人。
  “哇操!好快的身法,是硬把子哩!”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是费常虹叱道:“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来袭, 姑奶奶今日非把你们全部留下来不可!”
  倏听一声低叱:“孽女,住口。”
  “啊!爹!娘!是你们!”
  费慕鹏闻声,朝皇甫明珠使个眼色,立即启窗掠出。
  院中靠窗这一方站着费常虹七女(沈葳葳有孕不便动手,便留在房中)靠围墙那一侧则凝立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
  费家三妞面前则站着的是一对蒙面男女,费慕鹏刚停在费常虹的身前,那对蒙面男女立即盯着他。
  连站在远处墙上方及院中的三十二名黑衣蒙面人亦将目光集中在 这位听说貌像潘安,武功似海的“烟投郎”身上。
  这对蒙面男女正是血手党之负责人费含烟及其赘夫裘景扬,他们乃是奉血堡之命前来拦截烟投郎及吸收他们人堡的。
  方才与他们交手的人正是神骑帮及丐帮高手,他们留一批人在原地交手,另行率众前来会会烟投郎。
  只听费含烟脆声道:“你就是烟投郎吗?”
  “不错!二位是血手党的朋友吗?”
  “正是!我就是血手党如今的主人费含烟,他是外子裘景扬。”
  “幸会!有何指教?”
  “你是否为费凌鹏及小乔之子?”
  “正是!”
  “那你该唤我一声师姑。”
  “在我如此称呼你之前,请问!虹及婷是不是你们之女,薇是不是你们的义女?”
  “以前是,现在不是!”
  “为什么?”
  “我没有这种不孝女!”
  “好!我也没有你这种不明事理的师姑!”
  “你……放肆!侯武,你们六人上!”
  站在她左后方丈余外的六名大汉齐声应是,立即并肩行来。
  费慕鹏身子一晃,横飘出三丈外,含笑道:“哇操!此地的风水不错!凡是看中这处风水的人趁早来送死吧!”
  那六名大汉冷哼一声,身子一弹,分掠向六个不同的方向。
  费慕鹏将双臂一抡,一旋再一振,迎面扑来的那名大汉刚扬起右臂,立即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另外一名大汉疾掠过去接住他,不由自主地噔噔噔连退三步之后,低头一看,失声大叫道:“死了!”
  他的声音刚扬起,立即又响起两声惨叫,他一见有两人疾飞退而来,正欲掠身接人,倏听费含烟叱道:“住手!”
  费慕鹏飘回原地,点头道:“你很聪明!他们三人暂时免死!”
  “住口!你与云贵双丑有何渊源?”
  “打过一架!替他们超渡余生,如何而已!”
  “那你为何会施展他们成名的绝学轮回掌?”
  “好玩嘛!我在和他们交手之际,一见这招挺好玩的,就拿来招呼那些武功较烂之徒,有何不妥吗?”
  倏听一阵暴吼,另外三人已经仗剑疾攻而来。
  树要皮,人要脸,他们三人岂甘当众受辱呢?“
  “哇操!说你们烂,你们还敢不服气,小心啦!”话未说完,双臂疾抡,疾旋疾振,院中立即又多了三具尸体。
  冷哼声中,三蓬毒针疾射而至。
  只见他的双掌一分一旋,右掌倏扬,那三蓬毒针立即聚成一束,而且被他以“驭剑术”役使射向那批黑衣人。
  去势甚疾,站在墙上的一名大汉的颈头立即被贯穿而过,“啊”的惨叫刚响起,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那些人好似在“歌唱接力”般一面闪躲抗拒,一面惨叫栽倒,不到片刻时间,便已经有十五人先后“嗝屁”了。
  费含烟瞧得神色大变,双眼寒芒一闪,右掌立即一翻。
  倏听一声脆喝: “住手!皇甫明珠已经掠到她的面前,一招”玉狮扬蹄“,立即将她逼得连连后退。
  裘景扬正欲出手,倏见南宫菁菁叱声:“接招!”他一见漫天掌影已经疾卷而至,立即边折边退。
  二女一见一招“玉狮扬蹄”已经够令他们受不了啦,立即以八成功力施展“玉狮扬蹄”暂时困住他们。
  费家三妞面对亲情,只好低头退到一旁。
  不到盏茶时间,除费含烟及裘景扬尚在狼狈地招架之外,其余的黑衣蒙面人全部搭同一“班车”去报到了。
  费慕鹏将那蓬毒针射在墙角,道:“岳父、岳母,请住手!”
  皇甫明珠及南宫菁菁立即收招后退。
  费含烟冷哼一声,两人立即联袂离去。
  费慕鹏凝神一听远处尚在拼斗,他立即沉声道:“珠、菁,咱们去瞧瞧,虹,这些尸体,偏劳你们了,小心有毒!”说完,三人迅即疾掠而去。
  三人疾掠片刻之后,立即看见十余名神骑帮及丐帮之人气喘如牛浑身血汗地退到一旁,费含烟夫妇则率领十二名黑衣人匆匆地驰去。
  地上到处是尸体及伤者,费慕鹏立即扬声道:“虹,你们三人快过来帮忙救治伤者!”说完,立即与二女上前救人。
  那十二名幸存者匆匆地服药及止血,立即加入抢救行列。
  刹那间,费家三妞也疾掠来救人,众人忙碌一个多时辰之后,总算自鬼门关前救回了二十三人。
  费慕鹏六人向他们慰问致意之后,方始离去。
  费慕鹏的八位妻子痛歼百余名万紫帮高手及他独力除去三十二名血手党高手之消息似一阵旋风般传遍武林。
  这当然是丐帮及神骑帮在替他打知名度。
  经过这两役,沿途之中不时有人在打量他们,可是,却没有人敢不敬或动手,于是,他们就在除夕中午抵达了金陵。
  在十二名精神饱满白衣骑士引导之下,他们所搭乘的那三辆马车终于停在一座气派非。凡的豪华庄院大门外。
  小乔易容成为乔再鹏率领帮中重要干部在大门前迎接他们人厅,然后,含笑替双方做了介绍。
  不久,厅中开席六桌,神骑帮那些豪杰一见到费慕鹏夫妇皆平易近人,不由如沐春风地与他们欢叙着。
  这一餐足足地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小乔立即带着爱子及九位贤媳进入一间书房,再由暗门进入地下秘室。
  她指着空旷的秘室,叹道:“孩子们,娘和你们的爹以前就是在此地厮守的,你们的爹也是在此地与血手天尊诸人同归于尽的!”说完,轻轻地朝右侧墙壁拍了一下!
  “嘎嘎……”细响声中,壁上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小洞,洞中赫然摆着一个牌位,费慕鹏诸人不用看字,立即默默地下跪。
  小乔徐徐下跪将牌位抱人怀中喃喃自语道:“鹏哥,您英灵不远,你看到了,你的爱子及贤媳了吧?鹏哥……”说完,不由簌簌掉泪!
  诸女一想起小乔的遭遇,不由陪着掉泪不已!
  费慕鹏更是低头暗泣不已!
  好半晌之后,小乔将牌位藏妥,道:“鹏儿,你们起来吧!
  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哩!“
  诸人立即应声而起。
  小乔带着他们进入书房坐下之后,低声道:“我在最近接连三天共遇见六场挑战,虽然大获全胜,却越想越不对劲!”
  “娘,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天前的午后时分,有一位小二送来一份挑战书,约我于子夜时分到虎井荒庙前一较高低。
  “我率帮中六名好手准时赴约,对方却来了六个中年人,而且指名要和我单独较量掌法及剑法。
  “第一人一上阵就施展血手党秘技掌法,逼得我以玉狮掌法对付,直到”玉狮吞天‘之第二式,才将对方击毙。
  “第二人亦以血手党掌法进攻,而且功力甚高,我施展到”玉狮卷地‘之第一式,才将他击毙。
  “第三人未容我稍歇,立即以血手党掌法进攻,而且招式纯熟,威力绝猛,直到”玉狮卷地‘之第三式才将他击毙。
  “其余三人约下翌晚再战,立即抱着尸体离去,哪知,翌晚应约而来的却是另外的三个老人。
  “那三个老人先后以血手党掌法与我较量,前两人皆支撑到”玉狮卷地‘之第三式才被我击毙。
  “第三个老人的武功更强,他支撑到”玉狮卷地‘之第三式,只被我劈中右腹,而我却已耗力甚巨。
  “于是,他又和我订下翌晚再战,然后挟着尸体离去,哪知,翌晚赴约的人却是三名佩剑老者。
  “他们三人轮流以血手党秘招剑法与我较量,虽然死于我的剑下,也耗了我不少的功力,我返回此地之后,越想越怪厂费常虹肃容道:”娘,会不会是血堡之人在探你的底?“
  “啊!你也是如此想呀!那就错不了啦!这下子麻烦啦!”
  “娘,别担心!我们已练成双人合击招式,若配合鹏之驭剑之术和珠妹之”人剑合一‘,必然可以出敌不意,一举歼灭!“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鹏儿,你带着万年寒剑了吧?”
  “带了!它早就想出来显显威风啦,不过,我打算先拿血堡主人”齐天圣掌‘吴顺安来开刀!“
  “好主意!”
  一声爆竹除旧岁,原本繁华的金陵城沾上年节喜气之后,更显热闹纷纷,到处是万头攒动。
  哇操!家家户户忙着串门子拜年哩!
  费慕鹏众人坐在楼上倚窗品茗俯瞰这付太平盛量,若非为了避免惊动金陵城民,他们早就出去凑凑热闹了。
  不过,他那微憾神情却令费常虹瞧得一阵不忍,立即含笑道:“鹏,各位妹子,咱们何不易容出去逛逛呢?”
  她这一提议深合众人之意,于是,立即回房去易容。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十人易容成为年纪不一的男人,三三两两地在夫子庙附近的摊位前踢踏起来了。
  初次见各种百艺、杂陈、摊贩的费慕鹏在费常虹低声解说之下,瞧得乐不思蜀,浑然忘了置于何处。
  他们在小吃摊用过各式点心之后,继续到风景优美的白鹭洲逛了半个多时辰,然后转到秦淮河畔去\' 观光“。
  他们包了一条画舫一直逛到黄昏时分,方始返回庄院。
  他们刚进人大厅,立即听见小乔沉声道:“据消息指出,这两天中先后有四百余人进入万紫帮总舵,可能是血堡高手哩!”
  “哇操!那些王八蛋终于爬出来了,很好!”
  “鹏儿,别大意!据我和那些人交手之经验,那些人若以人海战术攻击你们,胜负难卜哩,对不对?”
  “哇操!免惊啦!人越多,宰得越痛快哩!”
  “你呀!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去洗个热水澡吧!”
  正月初六,在密集的鞭炮声中,百业开张了,费慕鹏正陪着爱妻在楼上欢叙之际,倏见一名锦袍中年人来到大门外。
  他凝神默听片刻,等那人离去之后,低声道:“万紫帮派人来下战帖了,咱们这下子可以宰个过瘾了!”
  诸女朝院中一瞧,立见在大门外值岗的那名大汉手持一束步入厅中,费常虹遂含笑道:“鹏,你可要留些老包给我们宰哩!”
  “哇操!安啦!一定会先让你们动手啦!”
  诸女立即低声商议如何联手歼敌。
  半盏茶时间之后,十二只信鸽自后院疾飞向四方,小乔肃容入厅道:“鹏儿,你知道万紫帮派人下帖之事了吧?”
  “不错!什么时候动手。”
  “元宵节子时在玄武湖动手?”
  “哇操!好时辰!好风水!”
  “我已经以飞鸽传书召集人手及通知各大门派了。”
  “娘,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吗?”
  “理该如此!因为,对方必然会有血堡之人助阵,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一举除去万紫帮,然后再联合各大门派进攻血堡。”
  “哇操!好点子!一劳永逸!”
  “你们聊聊吧!我该去部署一番了!”
  她一离去,诸女立即开始在厅中练剑。
  时光迅速地流逝着,一晃已是正月初九子时夜晚,金陵城民循例举办神轿绕境盛典,一时鞭炮冲天,锣鼓震耳!
  突见小乔和一名紫脸老者步人厅中,皇甫明珠偏头一瞧,立即起身低唤一声:“爹!”同时上前盈盈下跪。
  来人正是皇甫靖,只见他拂出一道柔劲托起她,同时低声道:“别多礼!”
  费慕鹏立即率同诸女上前行礼。
  众人在椅上坐定之后,皇甫靖沉声道:“又有三百余名血堡高手抵达万紫帮总舵,吴老魔可能也抵达了!”
  “哇操!很好!免得咱们长途跋涉哩!”
  “鹏儿,据我暗中观察之后,那批人正在练一种合击之术哩!”
  费慕鹏瞧了小乔一眼,立听小乔沉声道:“庄主,对方此举必然是要破解我的掌法及剑法。”说完,立即将上回与人较技之事说出来。
  皇甫靖点头道:“不错!那批人是冲着帮主来的。”
  “庄主,他们是如何个合击法?”
  “每三人一组,其势疾猛,其中一人似乎有同归于尽之举。”
  小乔含笑道:“看来他们尚未悟出破解之招哩!”
  皇甫明珠欣喜地道:“爹,我们已有将计就计歼敌之计了!”
  “那就好!血堡此番出动近八成的人手,看来是势在必得,若能一举将他们击溃,大事已定矣!”
  “哈哈!理当如此!我该向你谢罪哩!”
  “哇操!不敢当!”
  “不,我若不说一说,会憋得受不了哩!”
  一顿,皇甫靖又道:“皇甫世家若非有贤婿你这个福星,早己瓦解,这一切全是我以前的狂妄所致,因此,你必须受我一礼!”说完,立即起身恭敬地一揖!
  费慕鹏起身闪过一揖之后,道:“爹,小婿该感谢你厚赐那笔巨银哩!”说完,恭敬地躬身一揖。
  皇甫靖坦受那一揖,含笑道:“好啦!咱们别再客套了免得乔帮主见笑!”
  小乔含笑道:“庄主言重矣!敝帮蒙费少侠慨赠十万两银子供作活动基金,请接受在下”的一礼!“说完,立即躬身一揖!
  皇甫靖连忙还礼道:“不敢当!贵帮弟兄们在这阵子为武林正义前仆后继地抛头颅,洒热血,委实令人佩服矣!”
  小乔含笑道:“不敢当!”一见倪琴已和沈琪送来酒菜,她立即亲自替皇甫靖斟了一杯酒,然后敬了他一杯。
  由于众人的心情十分愉快,直到喝光了那坛酒方始各自回房休息。
  哪知,在寅卯之交,人们正在熟睡之际,在门口站岗的两名大汉突觉眼前一花,面前赫然站立一名黑衣蒙面人。
  他俩正欲出声询问,对方已经沉声道:“把这封信交给吾婿!”说完,右侧那人的手中已多了一封信,对方却已掠出丈余外了。
  哇操!好快的身法呀!
  两人神色一凛,右侧那人一见信封上写着“鹏儿亲启”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立即匆匆地疾掠入厅。
  他刚登楼,费慕鹏已经启门走出,他立即躬身行礼,低声道:“少侠,方才有一人送来此信,请瞧瞧!”
  费慕鹏接过信一瞧,立即问道:“来人是谁?走了没有?”
  “他只说句:”把这封信交给吾婿“立即离去。”
  费慕鹏道:“谢谢你,你下去吧!”立即回房。
  费常虹一见他回房,立即迎上前来,问道:是谁送来此信?“
  “可能是令尊,咱们瞧瞧吧!”
  烛火一亮,两人拆信一瞧,立即神色大变!
  鹏儿、虹儿、婷儿、薇儿:爹娘上回目睹你们的武功甚表安慰及放心,暗中已经决心弃暗投明,此番总算等到了良机。
  血堡主人吴魔已经决定“声东击西‘阴谋,表面上是要血洗神骑帮,实际上是要攻占武当强取武林盟主令旗。
  我及你娘奉令协助万紫帮对付神骑帮及各派之高手,玄武湖斗场已经暗中埋妥炸药(详如附图)
  吴魔亲率八十名上等高手、两百名中等高手及两百名下等高手,企图血洗武当,尔等宜及早通知他们应变。
  我及你娘会在玄武湖一役中先行收拾万紫帮之重要干部,尔等可通知乔帮主先派人破坏火药引信及起乱攻击。
  左下角署名者赫然是费合烟及裘景扬。
  两人正瞧得心惊胆颤之际,皇甫明珠诸女已经人房,她们瞧过那封信及炸药配置图之后,不由也芳容大变!
  于是,他们联袂去见小乔及皇甫靖。
  众人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作成数项决议。
  一、请各大门派精英暗中赶往武当山。
  二、请各大门派次等高手易容为精英赶来金陵,以便欺敌。
  三、倪顺父子、倪琴、徐诗芳及沈葳葳留在金陵,费慕鹏及六位爱妻易容赶往武当,另择七人易容费慕鹏七人。
  四、皇甫靖率领神骑帮好手赶往玄武湖暗中破坏炸药。
  一切就绪之后,十二只飞鸽疾飞向四方。
  费慕鹏诸人亦徒步行军赶往武当山。
  武当山位于湖北省西北角房县及均县之间,距离金陵甚远,所幸有费家三妞这三位老江湖率领抄捷径。
  他们翻山越岭沿途疾赶,终于在正月十三日一大早赶到武当山主峰,七人纵目远眺一阵子之后,费常虹低声道:“快到了!”
  说完,朝山腰一指。
  山峦清秀,风景幽奇,那宏伟的宫院观阁,不由令七人暗赞!
  “哇操!这儿的风水挺棒的哩!”
  费常虹低啐道: “少胡扯,若让武当的弟子听见,挺不好意思的哩!”
  “哇操!我是在替血堡的那批老包设想呀!”
  “鹏,咱们沿途疾赶,却未见敌我双方之人,爹的情报会不会有误呀!”
  “哇操!但愿不会有误,否则娘他们就惨了!走吧!”说完,立即朝山下掠去。
  他们刚掠出半里远,立听一声:“止步!”
  费慕鹏一见两名年轻道士并肩自一株树后仗剑步出,立即取出神骑帮帮主信物,低声道:“在下姓费!”
  两名道士朝信物一瞧,先行礼之后,右侧那人道:“请跟贫道来!”立即向后转疾掠而去。
  沿途岗哨重重,看来武当派已经总动员了。
  他们刚抵达三清官大门,立见清宏道长、蛇道人及武当三老率众 疾迎而出,双方见过礼之后,立即步人大殿。
  费慕鹏与六女依照小乔的吩咐,先恭敬地朝殿中诸神金身跪拜之后,方始与他们进入偏殿坐下。
  清宏道长感激地道:“为了敝派之事,有劳贤伉俪长途跋涉,感激不尽!”
  “不敢当!天下安危,匹夫有责,请掌门人阅此信!”说完,将裘景扬夫妇之信交给他。
  清宏道长阅完信,将它传给蛇道人之后,悚容道:“好险!
  若非尊岳告知这项秘密,武当亡矣!“
  蛇道人阅完信,道:“小兄弟,为了隐密行迹,只好偏劳你们易容为道士了!”
  “哇操!没问题!对了!各派好手是否能够及时赶来呢?”
  “华山、衡山、天台及丐帮四派好手已经抵达,且已易容为道士,其余各派应该会在今晚抵达敝派。”
  “哇操!太好啦!道长,在下略谙血手党之掌法及剑法,为了知己知彼,可否由在下及内人与诸位砌磋!”
  “太好啦!请移驾敝派演武厅吧!”
  盏茶时间之后,以武当派为首的五大掌门人及二百余名精英已经聚集在演武厅中,费慕鹏及费家三妞先缓缓地施展出血手党之掌法及剑法。
  他们虽然以慢动作施展功夫,那诡异及霸道的招式立即怔住群豪。
  他们反复地施展三遍之后,武当三老立即联手与费慕鹏过招。
  费慕鹏喝道:“小心!”立即以五成功力疾攻而去。
  三老以三个方位出招抢攻,迅疾战成——团。
  群豪双眼紧盯,瞧得神驰目眩。
  费慕鹏一见三老居然能够抵挡得住自己的五成功力,心中一喜,又喝道:“小心!”立即追加至七成功力。
  片刻之后,在一阵“噗噗噗”连响之后,三老骇然暴退,双眼一瞧见自己右袖之指洞,不由神色若土。
  “哇操!得罪了!不过,三位前辈能抵挡得住在下之六七成功力,理该可以对付血堡之上等好手了!”
  群豪含笑颔首之后,丐帮等四派立即各派出三、四名好手与费家三妞拆招,其余之人在旁凝神默察。
  群豪虽屡战屡败,但却毫不气馁地愈战愈勇,直到晌午时分,群豪的战争越来越有起色了。
  清宏道长在众人收招之后,含笑道:“费施主,辛苦你们四位了,请用膳吧!”
  峨媚、恒山、华山、青城、崆峒、排帮等二百名精英果然在当天晚上子时以前陆续抵达,真是好一场群英会。
  清宏道长以武林盟主之尊郑重地将费慕鹏夫妇向六派掌门人介绍之后,众人略示寒暄,立即休息。
  翌日一大早,清宏道长召集群豪在演武厅,先由武当、丐帮诸派高手与费慕鹏及费家三妞拆招。
  接着再由峨媚六清精英与费慕鹏四人拆招。
  正月十四日一整天就在紧张及忙碌中度过了,十五日一大早,群豪易容为道士分别在禅房中培元凋气。
  一只只的飞鸽络绎不绝地在半空中来回飞翔着,它们送来了一批批神秘人物之行踪及送走“继续盯梢”之指示。
  可是,午时一过,却未见一只信鸽返山,群豪知它们必然已被拦截,清宏道长立即撤回了在外戒备之弟子。
  明月终于出来了,突听山下林中传出一阵夜鸟惊飞声音,群豪心中有数,立即联袂出现在三清宫大殿前。
  突听一声悠长的厉啸自山下传来,群豪立即听得心中一沉,即使功力精湛的南宫义及蛇道人亦锁上双眉。
  费慕鹏摸了摸藏在右袖中的万年寒剑,忖道:“哇操!好戏快上演了,宝贝,今晚全看你的”秀‘啦!“
  他立即默默地运行真气。
  厉啸声音尚在夜空中飘荡之际,倏听一阵“咻咻…”声音,群豪凝神一瞧,立即看见四位丐帮弟子被抛掷上山。
  “砰砰……”四声,四人落地之后,立即僵卧不动,丐帮长老铁手丐正欲上前察看,立即发现又有四名丐帮弟子被掷来。
  他的右手一挥,四名丐帮弟子立即上前接住那四人。
  清一色的七孔流血双目暴瞪,死状甚为凄惨!
  “唰……”声中,四名铁塔般的魁梧老者已经疾掠到山门口,立即又有人失声叫道:“啊!血手金刚!”
  此四人正是曾经在二十余年前横行于华中及华南一带的血手金刚,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是血堡之人。
  为了对付他们四人,当年曾经动员了少林、武当、丐帮、华山四派三百余名高手,结果死了百余人才将他们重伤。
  想不到他们居然在今夜卷土重来,怪不得群豪会神色大骇!
  他们并肩停在群豪身前十丈外之后,在“唰……”声中,黑影连闪,片刻之间在他们的身后两侧已停了四百余人。
  群豪一打量对方,立即心头连冒冷气。
  那冷气比咱们现代“中央空调系统”还要冷,因为那批人之中,不乏昔年赫赫有名的黑道老魔头呀!
  倏听山道传来一阵暴吼道:“血堡一现!”
  血手金刚同四百余人陡然暴吼道:“血流成河!”
  声若雷鸣,群豪听得双耳嗡嗡作响,殿中之烛火亦忽明忽暗!
  黑影倏闪,四位大汉肩扛一顶软轿疾掠而来!
  血手金刚倏地向左右一分,软轿刚停在他们方才站立之处,他们已经恭声道:“恭迎堡主!”同时掀开珠帘。
  群豪立即屏息静气地盯着轿口,打算一睹齐天圣掌之真面目。
  一阵“嘿嘿……”阴笑声中,一位身材魁梧,面红似婴,慈眉鹤发的锦袍老者缓步自轿中步出。
  蛇道人神色大变,颤声道:“如来圣童…原来是你……”
  “嘿嘿!玩蛇的,亏你还认识本堡主,很好!”说完,立即冷冷地扫视群豪。
  费慕鹏一见群豪吓成这副模样,立即运聚功力,振吭哈哈连笑,院中立即传出一阵宏亮的笑声!
  那笑声不但持续盏茶时间,而且声音未见稍弱,这下子立即使血堡堡主等四百人神色一变!
  群豪似逢救星,立即神色一松!
  费慕鹏倏地刹住笑声,喝道:“哇操!不赖吧?”
  血堡堡主沉声道:“你就是烟投郎费慕鹏吗?”
  费慕鹏卸下面具,道:“正是!”
  “你不是在金陵吗?”
  “哈哈!齐天大圣再高明也无法跃出如来佛的掌心,你再如何老奸,怎逃得出咱们盟主的掌心呢?”
  “哼!清宏道长岂有这种智慧,是谁泄的密?说!”
  “哇操!少在本公子的面前耍威风,动动你的猪脑吧!”
  “不知死活的小子,四卫!”
  血手金刚立即躬身,道:“属下在!”
  “三招之内,拿下此子!”
  血手金刚轰然应是,立即大步行来。
  费家三妞立即与南宫菁菁联袂迎来。
  双方在相距丈余外停下之后,四女缓缓地抽出宝剑凝神而立。
  费慕鹏含笑道:“虹,咱们也来个三招之约吧!”
  四女含笑一颔首,身子暴弹,费常虹及费常婷疾攻向右侧那人,费薇薇则与南宫菁菁疾攻向左侧那人。
  对象不同,剑招完全一样,皆是玉狮剑法之第一招及第二招同时施展织成漫天剑网罩向对方。
  对方想不到会有如此霸道及诡异的剑法,直觉地劈掌弹身,准备先避开锋头再作打算。
  哪知,那些原本重逾泰山的掌劲却被剑风绞散,接着全身一阵冰寒,等他们发觉疼痛惨叫出声之时,四肢已经“分家”了。
  居中那二人一见这四名陌生人在眨眼间重伤自己的拜把兄弟,惊怒之下,一口气劈出十余掌。
  四妞身子稍分即合,“玉狮剑法”之第二、三招顺手疾攻而出之后,居中那二人立即又惨叫出声。
  他们只叫了半声,立即不再吭声,因为,他们的身首已经分家了。
  不过,他们二人没有叫出来之半拍,立即被血堡堡主接下去,他那声惨叫既突然又离奇,立即吸引众人之注意力。
  原来,在起初那二人惨叫之时,立即震住正邪双方之人,尤其,血堡堡主更是作梦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事。
  就在他要全神注意四女剑招之际,费慕鹏已经趁隙以驭剑之术射出那把万年寒剑了。
  当血堡堡主刚发现一道耀眼光芒疾掠而来,正欲挥掌闪身之际,万年寒剑已经穿过他的右胸了。
  所以,他才会疼得叫出声。
  寒芒绕过弧线,立即又射向他的腹部,眼见它即将射近,却被一名轿夫以身作挡箭牌挡了下来。
  不过,血堡堡主亦当场被撞倒。
  费慕鹏暗道一声可惜,正欲再度催它射向血堡堡主之际,却见身边已经暴射起一道长虹。
  原来是皇甫明珠已经趁机施展“人剑合一”了。
  费慕鹏暗暗喝采,立即催动万年寒剑飞向那些似刚从恶梦中醒来的血堡第一排高手。
  “啊!”一声惨叫,血堡堡主刚站起来,立即被皇甫明珠的宝剑贯腹而过,当场摔出十余丈外。
  皇甫明珠借势反弹而出,她尚未站稳,已经有六名黑衣老者,疾扑而来,不由令她的芳容惨变。
  倏见寒芒一闪,万年寒剑疾射入前头那名老者的左肋自右肋疾射而出,惨叫声中,其余五人立即刹身连退。
  沈琪喝声:“接住!”先抛来一剑,然后掠到她的身边,玉狮剑法第一招刚使出,皇甫明珠已使出第二招。
  两名老者当然被削断一腿及一臂。
  费慕鹏匆匆地一瞧六名老者神色狰狞地自血堡堡主倒下之处转身扑来,心知他必然已经“嗝屁”了。
  他立即提足功力,驭使万年寒剑到处地闪掠着:“锵……”声中,任何兵刃只要与万年寒剑碰上,立即折断,任何身体只要被它射中,立即自对面疾穿而出。
  不到片刻,立即有二十名黑衣老者惨叫倒地。
  若加上被六女所除去之四十余人,血堡的八十名上等好手已经只剩下十六七人,群豪不由士气大振。
  清宏道长振臂一呼,群豪立即去对付那些中、下等高手,刹那间,立即展开一场大混战费慕鹏见状,倏地收回万年寒剑,取出三粒灵药塞入口中之后,边暗自提气调功,边纵观全局。
  倏听一声女人闷哼,只见沈琪被一名黑衣老者扫中右肋踉跄连退,费慕鹏忙再射出万年寒剑。
  那名老者正欲趁胜追击,倏见寒芒临身,他在厉吼一声之际,双掌一并,使出全身的功力疾劈而出。
  “噗”的一声,万年寒剑穿过掌力及他的右掌,又自他的背心疾射而出,惨叫声中,那人当场“嗝屁”。
  两名年轻道土立即抬着担架疾掠到沈琪的身边,她只觉右肋刺疼难耐,立即躺了上去。
  费慕鹏催动万年寒剑又连毁六名老者之后,一见五女欲冲向大混仗圈中,立即收剑,喝道:“珠,速去替琪疗伤!”说完,倏地将五具尸体叠在一起,然后射了上去。
  现场之中,只见灰色道袍与黑色劲服到处纵跃着,他匆匆地一瞥,立即发现群豪仍然落居下风。
  他立即喝道: “虹、婷你们杀向右侧,薇、菁你们杀向前方,对!”话未说完万年寒剑已经先行开道。
  这招果然管用,不到半盏茶时间,立即杀去三十余名黑衣人,不过,立即有一批批的暗器疾射向费慕鹏。
  南宫义见状,立即与蛇道人和六名南宫世家好手散立在费慕鹏的四周,专门替他阻挡暗器及前来突袭之人。
  费慕鹏放手施展好一阵子之后,突觉真气一浊,立即收回万年寒剑,然后在尸体上面盘坐调息。
  突听一声厉吼:“并肩毁了那小子!”
  六十余名黑衣人倏地疾冲而来,南宫义诸人及在附近之人慌忙上前阻止,立听一阵激烈的拼斗声及惨叫声。
  费常虹四人身在远处,见状之后,疯狂地扑杀而来,血堡高手立即拼命地出手拦阻她们的去路。
  四女心中一乱!威力大减,反而步步受阻了。
  倏见一道寒虹自大殿中疾射而来,寒虹所经之处,好似快刀斩乱麻般,一口气宰了十二名黑衣人。
  皇甫明珠落地之后,气喘吁吁地以剑撑身,停在一旁。
  恒山及峨媚掌门人立即肃容站在她的身侧,她感激地朝他们点点头,立即服下灵药就地调息。
  血堡高手一见良机不可失,立即疯狂地扑击。
  群豪立即舍命相搏!杀声动天!惨叫如雷!一具具尸体及伤者不停地倒在地上。
  倏见寒芒再起,一名黑衣中年人的颈项立即被贯穿而过,接着便是三名黑衣人相继惨叫倒地。
  那群血堡高手一见烟投郎如此迅速地恢复功力,心中一寒,四肢自然一软,士气倏地“跌停板”!
  寒芒到处飞掠,一具具黑衣人尸体迅速地倒地。
  群豪自动退到四周形成一个大包围圈,专门打落水狗,只要有黑衣人想逃,立即以众击寡全力搏杀!
  剩下来的近二百名黑衣人拼命地挥动兵刃闪躲着,可是,那无坚不摧的万年寒剑却似催命符般到处地勾魂摄魄。
  不到半个时辰,立即只剩下二十六人了,不过,倏听“噗”
  一声,万年寒剑突然失去控制立即坠人土中。
  “嗝!”一声,费慕鹏耗力过度,冲口喷出一道血箭之后,立即向下扑倒,吓得南宫义急忙掠上前去。
  “啪”一声,他接个正着,低头一瞧,立即就地盘坐。
  费常虹四女立即疾掠到近前。群豪立即开始围攻那二十六人。
  南宫义取出瓷瓶,正欲倒药之际,倏听少林掌门净心大师喝句:“老施主,接住!”一粒拇指粗的蜡丸已经疾射而至。
  他接住一瞧,立即欣喜地道:“多谢大师!”然后剥开蜡丸,将那粒少林圣药“大还丹”渡入费慕鹏的体中。
  接着,他的双掌飞快地拍打费慕鹏的穴道。
  好半晌之后,费慕鹏轻轻一挣,吃力地盘坐下之后,蛇道人立即将自己的右掌贴在他的背后“命门穴”。
  “道……长……别……”
  “小兄弟……少罗嗦!凝神静虑,返璞归真!”
  费慕鹏苦笑一声,立即运起真气与蛇道人的真气汇聚,不久,“大还丹”的药力已经散开,他遂悠悠地人定了。
  蛇道人收掌拭去额上的汗水,立即开始调息。此时,群豪已经击毙那二十六人,正在疗伤及救治伤患。
  各派掌门人一见到现场只剩下二百余人,清宏道长浩然一叹,道:“无量寿佛!
  劫数!真是空前的劫数呀!“
  峨媚掌门青云道长肃容道:“阿弥陀佛!今夜一役若非费施主七人舍命相助,吾等必然无法幸存矣!”
  诸位掌门人在感慨万千了一阵子之后,突听清宏道长叹道:“今日惨状,肇因于各派之不和,各派之不和,源于贫道之无能……”
  他刚说至此,突见一名年轻道士自山门疾驰来到他的身前行礼,道:“禀掌门师尊,武汉府叶总捕头来访!”
  “快请!”
  不久,二十名差爷全副武装地匆匆行来,为首的是国字脸、英气焕发的中年人,他正是武汉府总捕头叶全开。
  叶全开边走边向四周打量,双眉更加紧锁了。
  在他右边默行的白发老者一见到盘膝调息的皇甫明珠及费慕鹏,那双眉亦为之一皱了!
  叶全开走到清宏道长的身前拱手行礼,道:“道长,请赐知在此地发生之事情吧!”
  “无量寿佛,先容贫道向大人介绍各派掌门人吧!”群豪闻言,立即纷纷卸下易容。
  叶全开乃出身少林,忙朝少林掌门净心大师行礼,道:“参见掌门师伯。”
  “别多礼,先参见各派掌门人及各位前辈吧!”
  叶全开果真乖乖地向群豪行礼。净心大师立即择要地将拼斗之经过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之后,天色已经破晓,叶全开立即朝清宏道长行礼,道:“晚辈想查看血堡之人是否涉及以往之刑案,可否……”
  “请!快请!”
  叶全开道过谢,立即与那些捕快取出榜图,逐一比照每具尸体,不到半个时辰,立即认出了三十余人。
  蛇道人醒转之后,带着叶全开来到血堡堡主尸旁道:“大人,此人就是二十六年前在河南刺杀巡按大人谭元春之凶手。”
  叶全开取出一本小册子,比对之下,如获至宝地道:“太好啦!想不到竟能找出这名重犯,多谢道长的指点!”
  蛇道人呵呵连笑,立即继续指点着。
  不到半个时辰,叶全开又找到了三十六名榜上有名的“通缉犯”,乐得他一边造册登记一边哈哈笑个不停。
  白发老者亦含笑颔首不语。群豪当然也满怀喜悦啦!




  花心帅哥大

  第十八章 有种你来

  晌午时分,群豪在武当派用膳,费慕鹏在盛情难却之下,与十位掌门人坐在首桌边用膳边听他们的奉承。
  哇操!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青年才俊……一大筐恭维字眼不由令他的全身“鸡母皮”暗跳不已!
  费常虹六女在邻席目睹他的尴尬神情,不由暗笑!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费慕鹏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却听清宏道长含笑起身,道:“请各位移驾敝派议事厅吧!”说完,先行转身离去。
  费慕鹏朝六女作个苦笑神情,立即跟着行去。
  他已陪着十位掌门人坐在幽雅的厅中,立听清宏道长道:“贫道有一件重要之事,需征求各位的同意。”
  群豪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何事,立即含笑不语。
  清宏道长续道:“当今武林经过这些年来的纷争及昨夜一役,已经元气大伤,这一切全是贫道无能。
  “为了及早整顿武林及恢复各派的元气,贫道打算把武林大会简化为此时之聚会,不知诸位有何卓见?”
  净心大师立即点头道:“贫僧赞成!”
  清宏道长又道:“费少侠之武功及人品,各位已经有目共睹,贫道打算推举他继任武林盟主,不知各位有否异议?”
  净心大师诸人立即一致赞成:费慕鹏红着脸道:“在下年轻识浅,恐怕会辜负诸位前辈的厚望,因此,恳请诸位前辈收回成命。”
  清宏道长摇头,道:“少侠,您别推辞了,贫道相信各派高手在目睹你的武功及奋勇牺牲精神,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这……”
  “少侠,盟主之职甚为艰巨,贫道原本不该如此勉强你,不过,为了武林安危及天下苍生,请你惠予答应。”
  “这……这……”
  清宏道长正色道:“少侠,目前整顿武林之最佳时机,你又最有资格担任整顿工作者,你不妨放手施为!”
  “可是,我如此年轻……又默默无闻!”
  “对事不对人!当初缔盟之时,各派早就签妥十二条共同约章,任何帮派或各人万一误蹈,盟主有权予以处分!”说完,立即转身自柜中取出一个长形锦盒。
  铁盒一开,各派掌门人倏然起立。
  费慕鹏跟着起身一瞧,立即发现盒中摆着一本小册子及一支小旗。
  清宏道长打开小册子,道:“少侠,你瞧瞧这十二条约章吧!
  想起来惭愧,各大门派在这些年来即已违反不得私斗之规章了。“
  费慕鹏瞧了一阵子之后,点头道:“哇操!订得挺齐全的哩!
  不过,处罚规则订得太严了,难怪道长会不忍执行!“
  “唉!贫道太优柔寡断了!太辜负这面令旗了!”说完,缓缓地抽开那面三角令旗。
  那令旗乃是一面三角形绸布,布上正面绣着武林盟主四个金字及一条栩栩如生的腾云金龙。
  背面则画着斑斑血字,乃是当初缔盟十位掌门人之血书。
  清宏道长收妥令旗及小册子,道:“少侠,贫道打算当着各派高手将此份盟主信物移交给你,请移驾吧!”
  众人立即含笑跟了过去。
  他们刚走到三清宫殿前,立即发现群豪及武当派弟子已经聚集在清理干净的宽敞广场之中。
  清宏道长朝他道:“请!立即与他并肩站在殿前台阶上面,其余的九位掌门人立即站在各派之前面。
  费常虹六女则与南宫义站在一起含笑瞧着他。
  他毕竟尚是一个大孩子,面对此种正式的大场合,不由得尴尬万分!
  清宏道长朝众人逐一扫视之后,倏地取出令旗一扬,绸布随风轻飘,那条金龙冉冉欲飞,群豪立即拱手喝道:“参见盟主!”
  “免礼!请听本盟主最后一道命令!”
  群豪立即挺胸瞧着他。
  清宏道长寡声道: “本盟主方才与九位掌门人会商决议恭请费慕鹏少侠继任盟主,谁有异议,请尽早提出来!”
  群豪立即默默地盯着费慕鹏。
  “好!既然各位毫无异议,贫道就将令旗交给费少侠,请各位今后服从他的指挥,违者按规章议处。”说完,收旗人盒,再以双手递给费慕鹏,然后,掠到武当派弟子身前。
  费慕鹏正在尴尬之际,群豪已经宏声行礼道:“参见盟主!”
  “哇……这……免礼,免客气!”说完,双颊已经火烫!
  十位掌门人立即一一上前道贺。
  南宫义率领六女站在他的身旁陪着他向群豪致谢一阵子之后,突见一只信鸽疾飞而来。
  一名丐帮弟子扬臂撮唇异啸数声,那只信鸽立即飞人他的手中,立见他自鸽脚取出一个小竹管递给丐帮帮主。
  丐帮帮主打开一瞧,立即欣喜地上前,道:“盟主,捷报,恭喜你啦!”
  费慕鹏匆匆一瞥,朗声念道:“尽歼万紫帮及血手党高手,树倒湖狲散,血堡已经付之一炬!”
  群豪立即欢呼出声!
  费慕鹏与十位掌门人商议一阵子之后,决议先请各派回去整顿,俟他决定居住何处之后再通知十位掌门人。
  于是,众人在殷殷珍重声中告别了。
  费慕鹏及六女在丐帮安排之下,搭乘一辆密篷双骑马车快马加鞭地朝金陵方向疾赶而去。
  费常虹含笑道:“鹏,恭喜你出任盟主!”
  “哇操!不好玩!挺别扭的哩!琪,你的伤势怎样了?”
  沈琪含笑道:“好多了,不过,可能要休息三、四天哩!”
  南宫菁菁含笑问道:“肋骨有没有断?”
  “没有!不过,受创较重!”
  “只要肋骨没断,不出半个时辰即可复原,鹏,把万年寒剑借给我使用一阵子。”
  费慕鹏啊了一声,立即想起她曾以它替南宫义打通穴道之事,于是,欣喜地取出万年寒剑递给她。
  “琪妹,请宽衣吧!”
  沈琪立即羞赧地褪去外衣。
  南宫菁菁以剑光将伤口药粉剔净之后,含笑道:“琪妹,你先运功,非经我吩咐,暂勿停止!”
  沈琪立即吸气闭眼调息。
  片刻之后,南宫菁菁以剑身在沈琪的全身大穴逐一贴附,然后来回地在伤口附近缓缓地移动着。
  费慕鹏诸人在旁目睹沈琪右肋伤处之红肿逐渐消褪,不由暗赞万年寒剑之奇妙功效!
  不久,她伤处红肿已经完全消失了,南宫菁菁将它放在沈琪的手中,低声道:“琪妹,置于气海穴继续调息吧!”
  沈琪点点头,将它置于脐下,默默地运功调息。
  * * * 翌日黄昏时分,马车抵达金陵神骑帮联络站了,他们七人一下车,徐诗芳三人已经含笑相迎。
  费慕鹏刚看见院中站了百余名身裹纱布之各派高手,立见他们躬身行礼,道:“参见盟主!”
  “哇操!不敢当!请免礼,免得又扯裂伤口。”
  “是!”
  他一见他们尚站在原地,立即关心地道: “各位负伤在身,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立即率领九女进入厅中。
  徐诗芳三女带着他们进入小乔的房中,他们立即发现她已经恢复女貌,神色灰败地躺在榻上休息。
  费慕鹏忙上前问道:“娘,你怎么啦?”
  小乔苦笑道:“中了两剑,三掌,又连续拼斗,导致失血过多,力乏昏倒,现在已经好多了!”
  “娘,孩儿助你恢复些元气吧!”
  “别浪费真气!”
  “哇操!没关系啦!邪不胜正,你来吧!”
  南宫菁菁手持万年寒剑,柔声道: “娘,它可以活血导气及神凝筋脉,你只要提气固。守丹田即可!”说完,朝费慕鹏一瞥。
  费慕鹏诸人立即离去,不过,徐诗芳及倪琴却留下扶住小乔,方便南宫菁菁施治。
  沈葳葳带着他们进入客房,立即看见裘景扬夫妇神色灰败地躺在榻上休息。
  他们二人一睁眼,费含烟立即露出笑容。
  费常虹三人忙跪在榻前。
  “起来!别这样子!”
  费常虹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一阵子之后,三女立即扶起他们二人靠坐在榻壁,立听费含烟激动地道:“鹏,鹏儿,他……
  他……“
  过度欣喜之下,她居然说不出话来。
  费常虹含笑道: “爹,十大门派掌门人已经敦请你们的贤婿出任武林盟主,你瞧瞧盟主令旗吧!”
  费慕鹏立即自怀中取出锦盒递了过去。
  裘景扬二人一见令旗,立即欣喜地双眼浮现泪光。
  突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众人回头一见是皇甫靖,刚转身行礼,立听他哈哈笑道:“好鹏儿,果然了不起!”
  话未说完,立即凑上前去打量令旗,同时又道:“不错!它正是至高荣誉的武林盟主令旗!哈哈!”说完,立即坐在椅上。
  众人分别在榻沿及椅上坐定之后,皇甫靖又道:“玄武湖一役多亏亲家及亲家母帮忙,否则非全军覆没不可!”
  裘景扬苦笑道:“愚夫妇错估血堡会有伏兵,导致大伙儿伤之甚重,至今心中难安哩!”
  “哈哈!你们不是伤得更重吗?若非乔帮主及你们拼命地阻挡,大伙儿至少要多伤亡四五十人哩!”
  费慕鹏一见他们自动地攀起亲来,心中一喜,立即问道:“爹,谈谈玄武湖一役吧!”
  “好!这是我今生遇见的最惨烈拼斗,双方刚列阵,亲家及亲家母立将万紫帮副帮主及四名顶尖高手摆平。
  “接下来就是大拼斗,大混战,一直拼了一个半时辰,我方原本已经胜利在望,却冲来了二百余名血堡高手。
  “血堡武功果然凌厉,所幸亲家、亲家母及乔帮主缠住那十名顶尖高手,才暂时稳住局面。”
  “不过,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情况立即告急,我这两处剑伤及一处掌伤,就是在那时留下来的。
  “正在危急之时,神骑帮及丐帮弟兄们突然采取同归于尽的招数,由两三人与一名血堡高手血拼。
  “哈哈!这招果然有效,连那些尼姑、道士及和尚也用上了,虽然伤亡惨重,却宰光了那批人哩!”
  费慕鹏听得热血沸腾,握拳道:“我一定不容许这些家伙继续在武林之中耀武扬威!”
  “哈哈!够魄力!你放心!经过这次”大扫除‘之后,没有人敢再出来耀武扬威了,谈谈武当山之役吧!“
  费慕鹏立即扼要地将武当一役说了出来。
  皇甫靖惊喜地道:“不简单!我看如来圣童这老鬼一定死得莫名其妙也十分不甘心哩!”
  裘景扬点点头,道:“不错!若非鹏儿及令嫒出其不意地下手,当今武林恐怕无人奈何得了他哩!”
  * * * 三日之后,群豪相继恢复不少的功力,费慕鹏设宴招待他们之后,含笑道:“各位,告诉你们一件秘密!”说完,含笑朝坐在身边的小乔点点头。
  小乔立即含笑起身,同时卸去脸上之易容。
  群豪及神骑帮近百名好手下乍见她不但是女儿身,而且美若天仙,不由为之一怔!
  “各位,她正是家母,一个很伟大的女性,不过,她已经决定退隐,帮主一职由我接任,可有人反对?”
  神骑帮好手立即起身鼓掌表示欢迎!
  “哇操!铭谢支持!请坐!”
  众人坐下之后,费慕鹏又道:“我打算仍把此地作为神骑帮联络站,另外在玄武湖畔购地搭建神骑帮总舵……”
  丐帮帮主田忠煌起身道:“此事可否交由本帮代理?”
  “哈哈!行!你们出力,我出钱,谢啦!”
  “多谢盟主赏脸!”
  “哈哈!我甚为好客,记住多盖些客房!”
  “是!”
  “各位继续在此地疗养,我必须先回一趟扬州哩!”
  说走就走,在丐帮弟兄沿途供应马车接运之下,他们终于在正月二十六日中午返回扬州了。
  三辆马车刚在倪家大门外停妥,立见阮氏跑到费慕鹏的身前,低声道:“小鹏,有人找你,已经等了一天一夜啦!”
  “哇操!是谁呀?”
  “不知道!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哩!另有十二名老先生跟随哩!”
  “他目前在何处?”
  “在你的书房中,他一来到此地,除了吃、喝、就一直待在书房中,我听小湘说他一直在看你的画哩!”
  “好!我去瞧瞧他!”说完,立即带着九位爱妻及小乔朝后面行去。
  倪顺及倪虎则兴致勃勃地向阮氏叙述金陵之行情况。
  他们九人刚走近竹林,立即看见一位青袍老者在竹林中散步,那人一转身,立即含笑掠了过来。
  肩未晃,衣未扬,一掠即达三丈余远,这份精湛的轻功立即引起费慕鹏诸人的注目。
  那人停在他面前六尺远处,含笑道:“老夫程柏仰,请问少侠是否为新任武林盟主费少侠?”
  “正是在下,请问老先生有何指教?”
  “敝上仰慕少侠之画技,专程来访,请恕冒昧之罪!”
  “老先生太客气了,请!”说完,立即跟他行去。 他们绕过老屋院中之后,立即看见那些婢女脆呼:“主人,夫人,您们回来了?”同时欣然出迎。
  费慕鹏含笑朝她们点点头,朝程柏仰道: “老先生,请人内一叙吧!”
  “不!老夫不便入内,请!”
  费慕鹏疑道:“那……老先生你在何处膳宿?”
  “宿于四周林中,膳食方面惠蒙她们供应!”
  “哇操!那待会一起用膳吧!”
  “别客气!请少侠先与敝上见面再说吧!”说话之间,倏见一位身着宝蓝绸袍,俊逸脱俗,身材瘦削挺拔,年约双十的青年已经走了出来。
  他瞧了众人一眼,含笑拱手道:“在下赵慕秋,久仰公子的画,才冒昧造访及擅自居住,尚祈海涵!”
  “赵兄客气了,请人厅再叙吧!”
  入厅之后,费慕鹏先介绍九位爱妻,才问道:“小弟一向名不见经传,越兄为何会获悉我小名及住处呢?”
  赵慕秋含笑自袋中取出一封信,朗声道:“小弟蒙阮大人推介,特来求教,推介函在此,请惠阅!”
  费慕鹏接下后,正欲拆阅之时,突闻信中飘出一缕幽香,不由暗忖道:“这不是……”
  他立即朝她一瞥。
  她却坦然含笑道:“费兄,有何不妥吗?”
  那洁白整齐的贝齿立即又使他一怔!
  他轻咳一声道句:“没事!”立即拆阅。
  鹏儿:好友之子幕秋君素好绘画,他在偶然目睹你之大作后,顿生求教之意,吾特书此函,望汝多费心指教。
  阮文明敬笔他唔了一声,刚欲启口,突觉有异,立即轻咦一声!“费兄,有何不妥吗?”
  他将信递还给对方,道:“赵兄,小弟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赵慕秋将信收下,含笑道:“请说!”
  “此封信真的是敝大舅所写的吗?”
  “这……小弟不清楚,因为,此信乃是阮大人交给家父的。”
  费慕鹏正欲告知这封信乃是阮文昌之笔迹时,倏听耳边传来一股苍劲传音道:“鹏儿,别揭破内情!”
  他略一思忖,突然想起传音之人乃是叔公皇甫仲赐,不由忖道:“哇操!叔公怎会赶来此地呢?姓赵的是何来历呢?”
  倏听赵慕秋诧问道:“费兄,你方才为何会对那封信起疑呢?”
  “哇操!小弟只是觉得敝大舅为何那么客气呢?”
  “阮大人一向温文儒雅,对任何人皆很客气呀!”
  “唔!恕小弟只与他相处数日,相知甚浅矣!”
  “费兄,小弟渴盼能够及早恭聆教益,可否立即赐教?”
  “这……此时已近用膳时间……”
  “小弟不饿,请吧!”
  费慕鹏不由怔道:“哇操!此人好大的架子,好似在指使下人哩!”他立即望向九位爱妻及小乔。
  小乔悄悄地传音道:“鹏儿,对方是女儿身,别胡来!”
  他似遭雷劈,立即傻眼了!
  哇操!怪不得那封信会有处子幽香!
  哇操!怪不得明明是二舅之字迹,却故意写上大舅之姓名,二舅分明在暗示对方的身份嘛!
  哇操!叔公是密探副统领,却吩咐我别再问下去,看来这个“马仔”的来头一定不小哩!
  倏听小乔又传音道:“鹏儿,她已上楼了,快去吧!”
  他吸了一口气,立即起身行去。
  他在行走之际,清晰地听见楼上轻细的脚步声,立即忖道:“哇操!这个”幼齿仔‘之功力不弱哩!“
  他立即决定要庄敬自强及处变不惊。
  不过,当他进入书房发现对方已经站在画架后面作画之时,他仍然禁不住一怔!
  对方却含笑继续作画。
  他走到画架旁一见对方正在勾划轮廊,而且自己赫然变成“模特儿”,立即默默地瞧着。
  那稳健的笔法及细腻的勾挑使他暗暗心折,尤其那对隐含威仪的凤眼在张合之间,更是令他倾服。
  他就站在对方的旁边瞧着对方作画。
  对方似乎也很喜欢他这样子,于是,立即继续专心作画,在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完成了素描。
  “哇操!好才华!太逼真了!”
  赵慕秋放下画笔,摇头道:“不!我仍然觉得有某处不妥,可是,却偏又不知道出自何处?”
  费慕鹏指着画中人之嘴角及双眼,道:“赵兄,你是不是觉得小弟应该冷傲些,才符合你的理想呢?”
  赵慕秋的双眼异采一闪,瞧了他一眼之后,点头道:“不错!
  武林盟主何等的崇高及尊贵,不宜太随和,否则,难以统御三教九流。“
  “哇操!请恕我直言!我原本无意要出任武林盟主,因为,我出身微薄,不但年轻才疏学浅,而且没有群众基础。
  “不过,目前武林元气大伤,若再纷争下去,一定会灭绝,所以我暂时出来稳定一下这个局面。
  “我只希望他们在帮派中恢复元气及培育下一代,我并不希望领导他们做些其他的事情。”
  “我自愿当个跑腿员、服务员,因此,我必须很随和,不宜高高在上,请原谅我的这一番直言!”
  “你真是最特殊的武林盟主,居然放弃盟主的大权,你不怕他们认为你太嫩可欺吗?”
  “不会!他们皆是历劫幸存者,绝对不会有此种念头,如果有人敢如此的话,我会好好的和他聊聊的!”
  “聊聊?如何聊?”
  “先软后硬,我一向不惹事,不怕事!”
  “喔!看来我还错估你哩!”
  “你客气了!赵兄,你的才气横溢,不过,稍嫌纤柔,这几条线段就有这种现象,对吗?”
  他佩服地道: “不错,小弟早就有此感觉,虽然想改进,可是,却无法克服,你是否可指点一二?”
  “没必要!真的没此必要,你不妨让这份纤柔秀气尽情地发挥,效果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他立即企盼地凝视问道:“真的吗?”
  “马上试试看吧!请!”说完,立即带着他走到另外一个画架旁。
  赵慕秋却走到窗旁默默地遥望着那片竹林。
  费慕鹏怔了一怔,深深地瞧了他一阵子之后,拿起画笔迅速地开始作画,不到半盏茶时间,立即完成草图。
  他又深深地瞧了一阵子,立即全神作画。
  好半晌之后,赵慕秋徐徐地吁了一口气,偏头一见费慕鹏正在作画,他立即好奇地走了过去。
  当他看见画中人之际,倏地神色一变!
  原来画中人之相貌与他颇为相似,不过,却是秀发垂肩、一身白色衫裙,正在一座华宅院中舞剑。
  他警觉地吸气稳住情绪,含笑道:“费兄,你的画技令人心折矣!”
  费慕鹏轻轻地摇头道:“全凭意会揣测,出入太大矣!”
  “费兄,你的话中有话,莫非……”
  “越兄你别误会!小弟别无他意!”说完,就欲撕下画纸。
  赵慕秋急忙道:“住手!”同时按住他的右掌。
  双掌甫接触,赵慕秋倏地全身轻震,缩手退到一旁。
  费慕鹏将画笔朝架上一搁,立即转身望向窗外。
  赵慕秋默默地望着那副画。
  好半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卸下那副画,然后开始作画。
  他画得很柔!很缓!很专心!
  不久,费慕鹏转身走了过来,他朝画纸一瞧,立即身子一震,脱口道:“好美!
  好柔喔!“
  赵慕秋露齿一笑,继续作画!
  费慕鹏站在一旁欣赏,偶尔提出自己的观点,他立即含笑修改,直到黄昏时分,方始搁笔。
  一幅天仙美女闺中操琴彩画栩栩如生地完成了,赵慕秋瞧了好一阵子,道:“这幅画真的是我的作品吗?”
  “不错!集真善美于一身的佳作!能否……”
  话未说完,倏然住口!
  他知道这幅画的主角就是赵慕秋自己,他冲动地想要一睹赵慕秋的庐山真面目,不过,旋又克制住了!
  赵慕秋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全身一颤之后,低头蚊声问道:“你……你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吗?”
  “我……我……对不起!”
  她的羞态反而使他暗感不妙,慌忙出声道歉。
  她却低声道:“用膳吧!”立即低头离去。
  他又朝那副画瞧了一阵子方始离去。
  他步人大厅,立即看见小乔及九女已经陪着赵慕秋坐妥,在赵慕秋与费常虹中间主位则空了出来。
  他挤出笑容朝她们点点头,立即在主位上坐下。
  九位婢女立即在旁侍候。
  原本该嘻笑连连的晚宴,由于多了一位神秘的赵慕秋立即显得文文静静的,最觉别扭的人莫过于费慕鹏了。
  因此,在婢女送上水梨,他吃了一片之后,立即起身含笑道:“请慢用!在下失陪了!”同时朝房中行去。
  他先洗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站在窗旁望着黝暗的窗外,却是满脑子的问号。
  这些问号全绕着赵慕秋打转,他忍了又忍,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又默默地朝书房行去了。
  他刚开门,立即看见赵慕秋双眼灼灼地站在画架旁盯着自己,那炙热的眼光,立即使他内心一颤!
  他立即低声道:“对不起!”就欲关上门。
  却听一声清脆的“等一下!”他不由一阵晕眩!哇操!好清脆的少女音喔!
  一阵幽香刚扑鼻,赵慕秋已经飘到他的眼前,而且以炙热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瞧着他。
  他被瞧得阵阵晕眩,心儿狂颤,不知该如何应对?
  好半晌,赵慕秋的双掌在脸上一阵轻搓,取下一张易容薄膜摘下那顶软帽之后,满头秀发及亦嗔亦喜面孔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由令他瞧得全身一晃,好似被兜心揍了一记雄浑掌力。
  她却羞赧地低声道:“原谅我瞒了你!”
  “哇操!没……没关系!孤男寡女不宜同处一室,我…”
  “不!先听我把话说完吧!我是当今皇上的长孙女宜苹公主,我是从阮文明处获悉你的消息。
  “我很欣赏你的画,因此特来瞧瞧!想不到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的才华委实令我倾折!”
  “哇操!雕虫小技,贻笑行家矣!”
  “你太客气了!午后作画期间令我感受良多,你可否再为我绘幅画供作永远的留念?”
  “这……公……公主午后那幅画已是佳作,在下不敢再班门弄斧!”
  “不!旁观者清,劳个驾吧!”说完,径自走到那柜前取出那把古琴。
  她将古琴朝桌上一搁,稍一调弦,立即凤眼炙热地望着他拨出一串悠扬、轻快的音符。
  他缓缓地走到画架前,聆听好一阵子的琴音之后,拿起画笔似快刀斩乱麻般迅速地移动着。
  不到盏茶时间,一副美女奏琴图已经出现于画纸中,他刚退后一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掠了过去。
  “天呀!太完美!太传神了!我……我…”
  激动之中,她倏地转身投入他的怀中。
  他好似被一枚百吨炸药炸中般,身子一晃,“砰”一声,结结实实地仰摔在地上。
  他刚张口欲叫,双唇却已经被她的樱唇封住,面对这种“突袭”,他醉茫茫了!
  他昏沉沉了! 他只知道紧搂着她,贪婪地吸吮着她,而且由樱唇逐渐地蔓延到她那张娇颜的每一寸肌肤!
  缘乎?孽乎?他全都甩了!
  出身于至尊深宫,一向眼高于顶的她乍见文武全才、貌逾潘安的他,立即如痴如醉了!
  方才那些音符已经诉尽她的爱慕之意了!
  他的双唇沿着她的娇颜进入粉颈,然后又侵袭向雪白如脂的酥胸,两颗心儿狂跳不已了!
  一不作,二不休,他开始替她“解除装备”了!
  她在兴奋及紧张之中,全身连颤,藕臂却紧搂着他那结实的身子,双眼更炙热地盯着他。
  他不停地爱抚,吸吮着她的胴体,直至将她剥得全身“清洁溜溜”之后,才抱她进入屏风后面的锦榻上。
  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一阵火辣辣撕裂般疼痛立即使她的神智一醒。
  他却在此时再度开始封住她的樱唇及攀越双峰,双重刺激之下,她整个地豁出去了。
  她任由他如何摆布了!
  他也不负她之厚望,在热情的爱抚之中,替她除去“破瓜”
  之不适,开始带她进入“仙境”。
  他如识途老马般带她飞翔于飘渺仙境之中,直到她泪流满面,香汗淋漓,才停了下来。
  她羞赧地瞥了他一眼,立即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拿起枕旁之毛巾轻柔地替她拭去汗水及泪水之后,将被覆身,搂着她慢慢地进入梦乡。
  一个时辰之后,他轻轻地制住她的“黑甜穴”起身着衣之后,立即默默地朝楼下大厅行去。
  他刚入厅,费常虹九女立即起身低声道:“恭喜!”
  他满脸通红问道:“娘呢?”
  费常虹含笑道:“在前面厅中与荆大人会谈。”
  “哇操!这个漏子不小哩!她是公主哩!”
  “你呀!色胆包天斩首示众!株连九族啦!”
  “哇操!别唬我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怜葳妹腹中那无辜婴儿要跟着完蛋,你呀!这回稳死啦!”
  “哇操!黑白讲!我不信!小琴,你说实话!”
  倪琴窘红着脸道:“我……我不知道!”
  “哇操!你骗人,快说实话!”
  倪琴望望诸女,苦笑一声,立即低下头。
  费常虹低啐一声,道:“别欺侮人啦!解铃仍需系铃人,只要她肯跟你,那就天下太平啦!”说完,咯咯连笑不已!
  费慕鹏道:“好呀!你敢逗我,看我如何收拾你!”上前拉住她的纤腰,又朝雪臀一搭,抱起她匆匆地掠去。
  诸女不由脆声低笑着。
  费慕鹏抱她人房之后,手一伸立即在她的双峰揩油,逗得她咯咯连笑,边挣扎边宽衣解带。
  没隔多久,两人便光溜溜地上榻了。
  她翻身上马闯入“禁区”之后,低声问道:“鹏,公主玩起来会不会比较过瘾些呢?”
  “哇操!不好玩?太紧张了?”
  “咯咯!不好玩!太紧张了!”
  “咯咯!我听她的咽喉声音,好似很乐哩!”
  “哇操!当然乐啦!你们这些老将都乐不思蜀,她能不乐吗?”
  “她……到后来好似……很浪哩!”
  “哇操!那是情不自禁啦!你当初还不是一样,对了,婷和薇怎么没有进来和你联手作战呢?”
  “咯咯!你享受不到这种妙味啦!”
  “哇操!啥米意思?”
  “她们有喜啦?”
  “天呀!是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珠妹及琴妹及芳妹也凑热闹哩!”
  “哇操!真…真的吗?”
  “是呀!娘已经鉴定过啦!”
  “哇操!好辉煌的成果呀!虹,你该加油啦!你是大姐哩!”
  “讨厌!人家已经够紧张的啦,别再害人家更紧张嘛!”
  “好!好!我不说!”
  “鹏!她美不美呀?”
  “美!不过尚逊你一筹!”
  “讨厌,别逗人家白高兴啦!”
  “哇操!天地良心!我不相信有人会比地狱双娇美丽!”
  “胡扯!珠妹就不逊于人家!”
  “不错!她是不逊,不过并没有超越呀!所以,你还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尤其这份妩媚……”说完,在她的双峰轻轻地握揉着。
  她又问道:“鹏,告诉我,咱们十人之中,哪个人最能带给你妙趣?”
  “哇操!各具千秋啦!”
  “说一下嘛!”
  “你!”
  “讨厌!又在逗人家啦!”
  “哇操!真的啦!既美丽,又热情,谁挡得住呀!”
  “讨厌!你就挡得住,而且挡得人家……哎唷……好酸喔!”
  说完,好似“疟疾”发作般哆嗦着。
  “虹,你今晚怎么如此罩不住呀?”
  “人家好想你,一下子全耗光了嘛!”
  “哇操!会有这种事情呀?那我该再去找谁呢?”
  “去找菁妹吧!琪妹好似尚未痊愈哩!”
  “虹,我送你一程吧!”说完,身子一翻,让她美得冒泡,乐得发透,疯狠地扭动及呐喊了!
  好不容易将她轰垮之后,他倏地一阵哆嗦,立见她欣喜地道:“鹏,你怎会……”
  他亲了她一下,道:“虹,我已能收发由心了!”
  “哇操!这……这么棒……呀……”
  “哇操!你怎么也会套用我的口头禅啦?”
  “咯咯这叫……夫唱……妇随嘛…
  “哈哈!有意思!”
  两人彼此爱抚一阵子之后,费常虹催道:“鹏,回去陪她吧!
  毕竟她一向处尊养优,别欺负她嘛!“
  “再让我多搂搂你嘛!”
  “鹏,明早她起来之后;你带她到客房来,我会替她准备盥洗及新衫,免得她不习惯哩!”
  “虹,你真是设想周到哩!”
  “准叫人家是大姐嘛!”
  * * * 午后的阳光分外得柔和,赵慕秋伸个懒腰,凤眼一睁,一发现置身于陌生之处,她先是一怔!
  继而,她马上想起昨夜之事,她倏地向左右两侧张望,然后,一挺腰,打算起身下榻。
  下身那阵裂疼立即使她皱眉躺回榻上。
  片刻之后,她缓缓地起身下榻之后,她立即为自己的浑身赤裸感到阵阵羞涩及难为情!
  尤其,当她瞧见被褥上之斑斑落红及秽迹之后,她更是羞喜得满脸通红及一阵臊热。
  倏见榻柱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挺拔有劲之字迹道:“秋,浴室中有香汤及新衣,鹏。”
  她心儿一甜,步人榻旁之小房,果然看见一桶热水及叠妥之干净中衣及白袍。
  她关上木门,羞涩地冲洗身子之后,一出门,立即看见榻前桌上摆着一个小砂锅及一张字条。
  “爱,就是把它吃光光!”
  她打开锅盖,立即发现里面摆着一碗又热又香,自己最喜欢吃的莲子羹,她的心儿又是一甜!她果真努力地把它吃个精光,然后走出屏风外。
  她立即发现费慕鹏正在含笑作画,她正羞赧之际,他已经柔声道:“秋,过来瞧瞧!”
  她趋前一瞧,立即凤眼一亮,道:“好美喔!我不配!”
  他牵着她走到榻前镜旁,柔声:“秋,瞧仔细些!配不配呢?”
  说完轻轻地将她搂人怀中。
  她羞喜地立即低头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搂着她坐在榻沿,柔声道:“秋,恕我昨夜亵渎了你!”
  “鹏,别如此说,跟我人京一趟,好吗?”
  “理该如此!何时动身呢?”
  “由你安排吧!”
  “好!咱们先去见见娘及虹她们吧!”
  “我……我好……尴尬!”
  “秋!没啥难为情的!都是自己人嘛!”说完,轻轻地搂着她站了起来。
  他们步人大厅之后,立即看见小乔及费常虹诸女和十二位老人,正在品茗欢叙,他立即轻咳一声。
  那十二位老人忙起身行礼,道:“卑职参见公主!”
  赵慕秋羞涩地低声道:“诸位别多礼,请坐!”
  小乔含笑牵她坐在身边,道:“公主……”
  赵慕秋低头道:“娘,请直呼秋儿之名吧!”
  “好!秋儿,荆大人已经向我提及你出京之原因及经过,我先欣喜能够缔结这段良缘。
  “这是费家之荣幸,亦是武林同道之光荣,不过,鹏儿不谙宫中礼仪,你可要多加帮忙。”
  “秋儿知道!皇甫副统领(指皇甫明珠之叔公皇甫仲赐)和二位阮大人亦会指点的。”
  “很好!此外,鹏儿目前已是武林盟主,必须经常在外奔波,因此,无法在京城定居!请代向皇上禀呈。”
  “秋儿知道。”
  “好!虹儿,你们姐妹们好好地去聊聊吧!”
  费常虹九女及赵慕秋立即起身行礼,然后步向竹林。
  小乔含笑道:“鹏儿,荆大人他们十二人奉命护送秋儿来到此地,你该好好地表达谢意!”
  费慕鹏立即起身一一行礼。
  大内密探统领荆绍璋立即含笑道:“卑职有一件事必须向驸马直言,请多加海涵!”
  那声“驸马”立即令费慕鹏满脸通红地道:“请说!”
  “皇上远在京城却一直心悬天下苍生福祉及武林动乱,驸马身为武林盟主,可要替皇上分担忧劳。”
  “请指示!”
  “宏扬武学,除魔卫道!”
  “多谢指点!我会全力以赴的!”
  “卑职出身于点苍,欣睹武林出现驸马这颗彗星,甚盼你仰礼天心及皇上圣意,造福武林及黎民。”
  “我会全力以赴的!”
  荆绍璋立即欣慰地点了点头。
  皇甫仲赐轻咳一声,道:“禀驸马,卑职有私事请示!”
  “叔公,别这样子,请吩咐吧!”
  “咳!皇甫世家如今只剩下令岳一人,他已经不再续弦,因此,延续皇甫烟火之事可能要落在珠儿的身上了。”
  “叔公,请明言!”
  “欣闻珠儿已经有喜!可否在她日后分娩第二名男婴之时,过继给皇甫世家以继承皇甫世家之烟火?”
  “理该如此!”
  “谢谢!谢谢!”
  “叔公,你太客气了!”
  “鹏儿,你打算何时人京?”
  “叔公,您说呢?”
  “皇上一定正在心悬公主此行之结果,因此,如果时间许可的话,最好早一点入京!”
  小乔立即含笑道:“鹏儿,明早动身吧!”
  “好吧!”
  “好!你陪荆大人他们好好地聊聊,我去吩咐小湘她们多做几道 佳肴,今晚好好地庆贺一下吧!”说完,朝荆绍璋诸人颔颔首径行离去。 厅中立即洋溢着欢乐喜气。
  《全书完》




  红唇族之赌

  楔子

  武林盟主飞龙堡、王遭人暗算,全堡毁於一夕,长子坠下烈女崖,次子被逼服下失心九,做出亲痛仇快之事。
  南宫世家主人被杀,妻子被淫,唯一掌殊为报血仇,不择手段,成立“红唇族‘,偷元盗功,处处闻啼”鸟’!
  这二个凯子及这群幼齿仔,会演出什么妙戏,请看“红唇族之赌‘。




  第一章大难不死达奇缘

  唐朝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扬州是个迷人的地方,要爽,到扬州去。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精拳行令,唱曲闲酒,手搂”查某’,棍顶禁区,说多爽,就有多爽!
  目一代暴君开鉴运河,扬州地区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扬州更热关了,“查某‘们也更忙碌了!
  运河因而被“污染‘得更严重了,官方被逼得每年要编列庞大的预算,动用大批的人力来”唆运’。
  官爷们藉此理由,明里暗里逢节收受,“清洁费‘”维护费’……等品项繁多的规费。
  这些杂支规费,当然必须悉数转嫁到“消费者‘!嫖客们的身上。
  怪的是,越贵的东西越有人要,“夜宿费‘越高的”查某’越有人争,扬州的“查某‘休息的时间更少了。
  得胜山在扬州城西三十里的大仪乡,南宋绍兴年间,韩世忠曾在此处大破金兵,因此山名“得胜‘。
  “得胜‘山上有座”英列夫人庙’,庙中供奉的是韩世忠夫人梁红玉,扬州又称为“翼娼庙‘。
  梁红玉年轻时做过妓女,风尘中识得韩世忠。
  扬州青楼“查某‘有空必到英烈夫人庙烧香许愿,祈祷这位宋朝的”安国夫人’会照顾后代的同行姊妹。
  明朝中叶,“得胜山‘更加扬名天下了!
  青楼生意鼎盛是一因,最主要的是得胜山麓的玉龙岭下,依山傍水,景色清幽处,有一栋“玉龙堡‘。
  只要在江湖上混过一天的人,如果不晓得“玉龙堡‘这个名词及地方的,那真该”掐卵蛋自杀’免得丢人现眼!
  谈起王龙堡,也真怪,江湖之中帮派林立城墙“土堡‘、”汉堡’一大堆,每堡皆是建筑宏伟,屋宇连云。
  只有这个“玉龙堡‘只不过是一座修竹掩映的三合精院,正厅加上厢房,也不过七八间,根本说不上什么”堡’!
  若要认真比起来,整个“玉龙堡‘还比不上河南李家”大汉堡’(读者千万别误以为是“亚美利加‘之汉堡,奶昔……)的一排精舍。
  偏偏全武林公认它是一座堡,而且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堡,“三轮车跑得快,上面坐个老太太,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并不奇怪,老太太是富婆,小费五毛!
  不奇怪,原来十五年来,这座三合院中,隐居着一位当年只手挽狂澜,拯救天下武林苍生的奇侠。
  为了表示对这位奇侠的崇仰,武林中人遂将他住的这座三合院呼之为“堡‘,将这位奇侠唤为”玉龙堡主’。
  正月初七,立春,卯初时分,扬州城内,人们犹在“过年‘,骰声连连,欢笑、叹息、顿足、叱骂之声交织晌着。
  城郊玉龙堡三合院大院中置身在蒙蒙春雾之中,充满着宁静,更隐泛一般朦胧,飘逸之气息。
  陡听院中传来“刷‘一声轻微的衣袂破风声,只见一副瘦削细长的身形在晓雾之中开始纵跃着。
  只见那身形反覆的演练那几招,偶而停下身于,思维再三,然后继续演练,看样子此人正在练习新招哩!
  陡听一声冷叱:“大胆!你又在偷学功夫!”
  只听“碰!‘的一声脆响,那瘦削身形的背部遭一记重击,闷哼一声,踉跄直向前迈出五、六步。
  “连弟!你……”
  “呸!住口!谁是你的连弟,姓柳的,你这个小尅星,一出生即尅死亲生母亲的柳年,我柳连没有你这个兄长!”
  “连弟,你……”
  晓雾渐消,在曙色微雾之中,只见庭院中,站著一对年约十二、三岁,剑眉星目,朱唇皓齿的少年。
  两人皆是具有超人的神采,英挺的身材,唯一不同的是其中嘴角挂着,一条血丝的少年在剑眉中生有一颗米粒大的朱砂红痣。
  此人正是玉龙堡主柳天杨之长子,柳年。
  另外一位少年正是同父异母弟弟柳连。
  十五年前柳天扬独力将危及武林存亡的“阴司书生‘胡武鹤劈下巫山断崖之后,即携带一对姐妹花归隐於玉龙堡。
  这对姐妹花正是昔年天下第一美女之河南李家“大汉堡‘之又胞胎姐妹李宛珠及李宛英。
  李氏姐妹虽是双胞胎,而且容貌相似,心地却有天渊之别。
  姐姐宛珠个性温柔,待人和气,妹妹李宛英却娇纵蛮横,一意孤行,武林人土暗中送给她一个“火爆娘子‘名号。
  这对姐妹花共事一夫,由於李宛珠不予计较,处处让妹妹,因此玉龙堡内,洋溢着和气及欢笑。
  俗语说:“好人不长寿,歹人活千年”,的确不错,温柔体贴的李宛珠在为柳天扬生下一子!柳年之后,不幸难产死亡。
  《缺两页》每在要紧的关头,他硬觉得真力中断,探海穴一阵校疼,不但招式无法再使下去,人也几乎要晕眩!
  通常身具“六降绝脉‘之人,根本无法提聚内力,全赖柳天扬不惜损耗自身功力为柳年拍穴活血,以及食用大量的灵药异草,始克提气练功。
  “输人不输阵,输阵卵蛋面。‘柳年个性坚毅,岂甘落於柳连之后,也忍住剧痛一再的苦练功夫。
  俗语说“上山多,遇到虎‘,柳连在偶然的”尿急’之中,发现柳年居然在练武,而且是在练“玉龙掌法‘!
  愤怒之下,柳连连出重手将柳年揍得口吐鲜血,量迷不醒。
  所幸柳天扬不在堡内,李宛英吩咐下人将柳年抬入房中,将他救醒之后,喝叱一番,冷冷的离房而去。
  柳年泪水直淌,低声呼道:“娘!你为什么死得那么早?你可知道年儿在受苦吗?娘!
  娘……“尽管如此,他依旧暗中练武,不过,他更加谨慎了!
  今儿大早,柳年在睡觉中陡悟出之一式精招,欣喜之下立即奔到院中,展开手脚练了起来。
  想不到柳年的运气如此“衰‘,居然又被柳连发现了,他瞧也不瞧柳连一眼,拭去嘴角血丝,就欲离去!
  “慢著!”
  柳年止住步子,默默的瞧着柳连。
  柳连扳着脸孔,叱道:“姓柳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
  柳年心知他是在指自己又偷学他的武功,当下默然不语!
  柳连见他那种神倩,越看越火,朗声叱道:“姓柳的,你说呀!你有胆子偷学武,怎么没有胆子说话!”
  柳年自知理屈,一直不开口。
  柳连只觉无名火起,右掌一扬,朝柳年胸膛劈了过去!
  柳年慌忙避了开去。
  “咦?进步挺快的哩!”柳连狞声一笑,身子一飘,左拳右指,朝柳年追过去。
  柳年情急之下,使出夜间悟出那招精招,腰一撑,避开柳连拳指,左脚倏抬,朝柳连下腹踹去。
  柳连想不到一向光挨打的柳年不但避开了自己招式,而且还会反击,大意之下,“砰‘一声,下腹立即挨了一脚。
  所幸柳年功力脆弱,否则这一下非把柳连踹晕不可!
  柳连羞怒之下,怒吼一声,身子一扑,人未到,掌风已罩住了柳年。
  柳年踢中柳连一脚之后,被震得全身气血翻涌,正疼得欲晕之际,怎又能避开柳连那全力一掌呢?
  只听他惨哼一声,身于飞出数丈,落地之后,即未再动弹一下!
  只见一道黄影自厅中疾射出来,扑近柳年身旁瞧了一眼,探手一触柳年人中,骇呼道:“啊!死了!”
  柳连闻言倏地一颤,急忙奔了过去。
  此时满腔怒火已经被惊惶及骇惧所代替了,只见他颤抖着手一探柳年鼻息,果然已无气息了!
  柳连立起身子,惶声遗:“娘!怎么办?”
  李宛英银牙一咬,低声道:“连儿,将他抛进”烈女崖‘!“
  柳连“啊‘了一声,后退一步!
  李宛英迅速的朝四下一瞧,急道:“连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此事老是让你爹知道,你还想活命呀!”
  “可是……这……”
  “别噜里八索啦!快去,记住,别让人发觉!”
  柳连犹豫半晌,抱起地上的柳年,朝后山疾驰而去。
  李宛英远眺爱子,直到背影消失之后,方叹遗:“各位,出来吧!”
  只听一阵轻灵的步履声,只见八名家丁打扮,年纪不一的男女自厅中走了出来,在李宛英面前排成两列,垂首不语。
  李宛英瞧着这批随侍自己十馀年的家丁,昔年往事,与今日之意外立即纠缠在一起,泪水簌然直流!
  那八名家丁陡见大主母之唯一血脉柳年,不幸被柳连击毙,又要惨遭毁尸之恶运,心中不由充满着难过与悲愤!
  可是身为下人,他们又能怎样?
  此时,一见女主人居然掉下泪来,众人悲由心生,立即放声大哭!
  好端端的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立即充满了悲泣!
  ******
  且说柳连挟着柳年的尸身,沿着崎岖的山路疾驰,沿途之鸟鸣好似枭叫,令他震怵,步子更加急骤!
  好不容易,奔到一处断崖!柳连立定身子,高举柳年的尸身朝外一掷,好似流星落丸般,立即消失於浓雾中。
  柳连跪伏在地放声哭道:“年哥,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你可不要来找我,年哥!对不起……呜……呜……呜……”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在朝断崖三跪九叩,立起身子,迫不及待的朝山下驰去,好似多待一下,便会被柳年的鬼魂抓去。
  柳连身形方消逝不久,只听一声:“哎唷!”冲破浓密的云雾传了上来,所幸柳连离开得早,否则不被骇死才怪!
  不过,如果仔细听的话,一定可以辨出那声“哎唷‘充满苍劲之气,分明是出自一位年纪不小的老者口中。
  烈女崖一年到头都被浓雾所笼罩,不但无法探知山崖下之景物,更无法得知此崖究竟有多深?
  曾经有人欲以“落石回响‘来测探,崖顶至崖下究有多深,可惜任他们如何尝试,仍然是听不到回音。
  不知自何时起,大约是一甲子以前吧,每逢初一、十五夜娩,崖下之浓雾由白转红,一股腥臭之气立即弥漫於崖下。
  是时,不分人兽或是飞鸟,只要闻及那腥味,沾到那红霞,无不立即化为血水,尸骨无存!
  不知有多少自命风雅的文人骚客,在崖旁赏月之时,莫名其妙的“隔屁‘,而且尸骨无存,打入了”枉死城’。
  在扬州人的心目中,得胜山后的烈女崖已经变成阴曹鬼域,还有人敢去,怪不得李宛英会决定将柳年尸首挪於山崖下。
  可是明明是十二岁的尸首掷入崖下,怎么会传出老人的惨呼声呢?莫非那浓雾会变魔术不成?
  妈的!与其闷着难过,咱们跳下崖去瞧瞧!
  峭壁如山,崖底巨石兀立,一个高不逾四尺,身材瘦小,泥首垢面,发似刺猬的老年乞丐被一条巨蟒缠着。
  那条巨蟒长逾十丈,蛇身粗约二尺,老叫化被它一缠,仅剩那个脑瓜子及一对脚丫子,冒在外头,那个酒糟鼻份外的醒目!
  看样子老叫化迟早要变成巨蟒的点心了。
  崖底除了老叫化的粗重呼吸声以外,就是巨蟒那微弱的吐信声,只听老叫化道:“喂!
  喂!猴囝仔!狠囝!猴囝……“崖底四处回应着”猴囝……‘可是躺在三丈外之瘦削身子却有听没有到,依然直躺着,看样子如果不是昏迷不醒,便是故意不理这个穷叫化。
  因为看他那一身蓝衫,分明是上等布料裁成,按世俗“笑贫不笑娼‘之观念,有钱的人是不会理会穷叫化的。
  何况这个老叫化随时会葬身蛇腹!
  老叫化一见自己喊了老半天,那猴囝却没有反应,心火一生,立即破口大骂:“夭寿囝!猴囝!狗杂种……”
  每骂一句,老叫化就瞧他一眼,一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骂下去,一直骂到气快要喘不过来,才暂停!
  过了半晌,老叫化似乎气息较顺,一见那人依然动也不动,只听他公破口骂道:“妈的!猴囝,你给我记住,等一下我非好好的修理你不可,我……”
  他正要续骂下去,可是目光一落到巨蟒身上,便泄气了!
  身遭蛇缠,随时会“嗝屁‘,好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叫化怎还够资格要修理别人呢?
  真是爱说笑!
  崖底重又恢复寂静。
  陡听一声“啊!‘的惨叫!
  原本优立不动的蓝衣人突然弹起了丈馀高,“砰‘一声坠於地上之后,立即抱着小腹不住的翻滚着,惨叫着。
  豆大的汗水自他额上迸流着。
  看那模样,分明痛苦不堪!
  老叫化睁大双眼怔住了!
  陡见蓝衫人身于一阵剧烈颤抖,身子再度跃起,落地之后,双掌狂挥,日中狂叫,四处奔跑着。
  掌劲落处“轰轰‘巨响不止。
  碎石四溅,老叫化连中数颗“流弹‘之后,骂道:”妈的!猴囝!死仔,你发你的疯,别伤到你化子爷爷!“
  蓝衫人此时五内似焚,浑身欲裂,唯有籍助胡劈乱蹦来减轻痛苦,根本听不进老叫化之怪吼怒叫。
  巨蟒先后被蓝衣人劈中三掌之后,虽然没有皮裂肉现,但似乎十分忌惮地的掌力,它开始游动了!
  老叫化见状暗喜:“妈的!看样子,这条浑身不惧刀剑掌力的”蝮蛇‘似乎有克星了哩!嘻嘻……啊!“
  原来蓝衣人又赏了巨蟒一掌,无巧不巧的劈在老叫化被缠之处,只听他惨叫一声,鲜血狂喷,立即晕厥!
  巨蟒忍着剧疼,游动更速。
  蓝衣人经过这一阵发泄,神志稍醒,体内酸痛也减轻一些,陡闻老叫化惨叫之声,循声一瞧,不由一凛!
  只见他双掌对着蟒身狂劈着。
  巨蟒一见避无可避,凶性倏发,顾不得身上的重创,掉转蟒首,巨口一张,一蓬蓬的红雾朝蓝衣人喷去。
  蓝衣人似乎不惧此蛇毒,依旧狂劈着蟒身。
  巨蟒见状,蟒首一射,迅速的将蓝衣人缠了一圈。
  蓝衣人虽是半清醒状态,见状慌忙以双手朝外挣,企图挣出束缚,奈何巨蟒拚尽馀力紧紧的缠着。
  陡听一声“啊‘的惨叫,老叫化重伤之身,再经巨蟒这一施压,又喷出一口鲜血,悠悠的转醒过来。
  抬目一瞧,蓝衣人亦遭遇自己同样的结局,不由骂道:“妈的!猴囝!你也进来啦?自作自受,活该!”
  蓝衣人无暇理会老叫化之取笑,拚命的挣扎着!
  “猴囝!拜托你别挣了好不好,你越挣,这畜牲越用力,我老叫子也跟着倒霉,啊……
  我会被你害死,“只见老叫化又吐一口鲜血。
  巨蟒也不轻松,只见它开始滚动,似乎要以硕大的身于压死二人,老叫化又连吐三口血蓝衣人更是胀红着脸!
  陡听老叫化“咦‘了一声,条听他叫道:”猴囝,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白圈圈,就在蟒腹下面,快点咬那个圈圈!“
  蓝衣人闻言,抬目一瞧,果见那翻滚中的蟒身,果然在腹下有一个白圈圈,毫不犹豫的张口咬下去。
  巨蟒倏的一颤,挣扎更剧。
  老叫化喊道:“狠囝!别松口,啊……”
  只见老化子的脑瓜子随着滚动的蟒身,一下子撞在一块巨石,立即头破血流,“啊!‘的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蓝衣人拚命的吹着白圈不放,尽管那又腥又热的蟒血一直灌进他的口中,他仍然拚命的咬着!
  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巨蟒一动也不动了!
  篮衣人又再度晕过去了!
  蟒血顺着他的嘴角,一滴滴的滴向地上。
  谷中再度寂静了!
  陡闻一阵异香,片片耀眼红光,一株翠绿幼芽破土而出。
  每滴下一滴蟒血,那翠绿嫩芽便即暴长数分,转眼间长出三片绿叶,居中托看一颗朱红如火的灵果。
  蟒血续滴,灵果更红。
  终於灵果皮制汁流,顺着细干一滴滴的流到蓝衣人的嘴角,渗入了他的口中,迅即化入他的百骸之中。
  红汁一滴滴的流进篮衣人的口中,不久,那颗灵果只剩一张皮,那三片绿叶及细干也逐渐枯萎了……
  只见昏迷中的蓝衣人面孔赤红似火,犹似初生婴儿!
  巨蟒和老叫化先后因失血过多,早已死去。
  **\***七日后,蓝衣人终於自昏睡中醒了过来。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明明是被连弟劈中一掌,晕倒在地,怎么突然跑到这个荒谷来呢?”
  经过七日的时间,不但是巨蟒,甚至连老叫化也早已全身腐烂了,所幸那株灵果树虽已枯萎,异香犹在,故冲淡尸臭!
  蓝衣人立起身子,陡然惊呼一声,“啊!‘只见他身上之衣衫皆已裂成碎布,掉落满地,他突然望见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当然会大吃一惊,而叫出声了!
  他还未发现自己体内陡然有了剧变,而且那原本白净的英俊面孔,已经变成了红脸、在英俊之外充满了威武。
  此人正是大难不死的柳年。
  那位四尺老丐正是一甲子以前,巧帮之首席长老“侏儒神丐‘艾同。
  他一向游戏风尘,对丐帮来说,根木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因为他一向不喜与人相处!
  不过,每当丐帮有重大事故之时,他必定会在要紧关头出面,可是事过之后,他马上又“莎哟娜娜‘了!
  艾同在偶然的机会下知道烈女崖有人莫明其妙死亡的事,好奇之下,他接连在烈女崖旁观察了一两个月。
  这下子,让艾同自崖下云雾颜色变化之中,发现可能有奇毒之异兽栖息於山崖底,喷出丹气来伤人。
  他自恃一身武功超凡入圣,又身拥可避万毒的“万年碧玉‘,准备了一些乾粮、饮水,毫不犹豫的跃下崖去。
  艾同不愧是百年来之武林怪杰,只见他临近崖底之时,又掌朝下一拍,身于一弹一横挪,已轻飘飘的立於崖底。
  陡听一阵“嘘嘘‘之声,艾同循声一瞧,不由大骇!
  只见那条巨蟒正盘成一座小山,硕大的蟒首高高在上,殷红的舌信正不断的吞吐着,充满着诡异及恐怖!
  艾同尚未想出如何对付巨蟒之际,只听“刷‘的一声巨响,那座小山已经垮下,蟒首迅疾的砸了下来!
  蟒首未到,一股浓冽的腥臭已先逼了过来,文同叱声:“畜牲!”立即闪电般的朝右侧飘去!
  “轰!‘一声巨响,碎石四溅,蟒首却夷然无损,只见它略一游动,观准了艾同的位置又射了过来。
  “妈的!你这畜牲未免欺人太甚!”
  艾同又迅速的闪开之后,提聚八成功力,朝蟒身劈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蟒身滚出了十来丈,却夷然无损的重又盘了起来。
  蟒身所滚过之处,岩石纷碎,灰尘四场!
  艾同瞧得头皮直发麻,暗忖:“妈的!好利害的”蝮蛇‘,居然不畏掌力,看样子也不畏刀剑了,今天可要伤脑筋了!“
  当下,凝神瞧着一直在盘身的巨蟒。
  倏见蟒嘴一张二蓬殷红的气团立即罩向了艾同,艾同岂敢让那毒气沾上,立即闪了开去。
  巨蟒高高在上,取得“制空权‘,好似咱们在喷”蟑螂药’一般,一蓬一蓬的红气团直朝艾同喷着。
  艾同身也闪电!一一闪了开去。
  巨蟒见状,甚为震怒,喷速更疾,崖底下立即弥漫着红气团,不久,艾同伸手已不见五指了!
  巨蟒却双目似电,一边喷毒雾,一边又展开扑击,所幸艾同功力高绝,略一听风辨位,一一避了开去。
  人蟒之斗一直进行了三日三夜,双方皆已心有馀而力不足,方才静止不动。
  巨蟒经得住饿,老叫化却不行,偏偏带来之乾粮,饮水皆已沾上毒雾,别看他口中含着“万年碧玉‘可以辟毒,他可不敢吃下沾了毒雾之物品,在暗暗叫苦之馀,只有抱着肚皮忍受饥饿了!
  七日之后,红雾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一动也不动的蛰伏巨蟒,突又开始对艾同攻击。
  这一次巨蟆首尾并功,将艾同那矮小的身于围在当中,蟒尾猛挥,蟒首猛射,将饿得四肢无力的艾同逼得叫苦连天。
  所幸他功力高绝,又一直撑了大半天,谁知偶一失慎,却被巨蟒缠上。
  别看巨蟒是畜牲,它亦深知艾同身上有辟毒之物,它缠上艾同之后,立即一动也不动,存心活活束死他!
  艾同想不到自己称尊武林一生,却会被一条巨蟒缠得无法动弹,只有眼睁睁的准备送死,不由长长的一叹。
  巨蟒似乎存心要与他过意不去,他只要一挣动,巨蟒立即施压力,他一安静,巨蟒立即一动也不动,气得他破口大骂不已。
  奈何双方语言不通,巨蟒有听没有懂,照缠不误。
  一人一蟒又对峙了一天一夜!
  艾同心知全身力道逐渐消失,必已不久人世,正在怨叹自己命苦之际。柳年的身子都自崖上直接砸中了巨蟒身上。
  只见他的身子迅又弹了上去。
  那般庞大的冲力,不但令艾同“哎唷‘狂呼之声,当场晕倒,更令巨蟒身子剧颤,蟒嘴一张,一颗拇指粗大小的红球,自那蟒嘴中射了出来,疾射向崖底上空,慌得巨蟒嘴大张,疾吸向那颗红球。
  柳年身具“六阴绝脉‘,方才陡遭柳连含怒一劈,经脉一窒,立即气息全无,怪不得李宛英母子会以为他已经死亡。
  此时这一巨撞,无巧不巧的将他的经脉撞开了,气息一通,他的口不由一张,“呃‘的一声,正好吞进了那颗红球。
  此时,他的身子正由高处落下,巨蟒张口一吸,他的身子立即直朝那张巨口坠下,眼看着就要被巨蟒吞下。
  那知,那条修为数百年,已近通灵的巨蟒一见柳年朝它的口中坠落,立即合上巨口,用力朝柳年一顶!
  敢情它心知自己的巨口必然承受不住那股冲力!
  只听“砰‘的一声,柳年的身于被顶得重摔在地,立即晕厥!
  待他恢复知觉,只觉全身骨头似被拆散,疼痛难忍,偏偏腹中又是剧烈的绞痛,痛得他疯狂的滚着、跳着、拍着!
  以柳年那“六阴绝脉‘的体质,岂堪蝮蛇内丹那股至阳气劲之催逼,怪不得柳年会籍着胡拍乱打来稍减全身之剧疼!
  自古以来,有“天地至宝‘之处,必有”奇禽异兽’在旁窥伺,只要至宝被它得去,立可脱胎换骨,飞升上天。
  蝮蛇在此守候数百年,近一甲子一直以丹气喷出毒雾,就是心知崖底之“万年灵芝‘已将近出土之时。
  那知,万般自有天定,却让身世坎坷的柳年不知不觉之中得到了“万年灵芝‘不但化去焚身之危,更脱胎换骨,”六阴绝脉’不但再也无法威胁他的生命,相反的使他可以更轻易的修练天下任何一项技艺。
  须知,任何一名武林高手,修习天下之武技,囿於体质之限制,总有一个极限,到了那个极限,再也无法突破了!
  柳年略一打量崖底,陡然发现艾同那具枯骨,略一翻视,除了胸口那块掌心大小的“万年碧玉‘之外,别无所见。
  “万年碧玉‘入手生凉,柳年心知必非凡物,他打算籍由这块”万年碧玉’查出这名老丐之身份,便将它握於手中。
  柳年大难不死,立即在崖底寻找出路,崖底只不过二、三十丈长宽,半晌之后即已走遍,柳年不由怔住了。
  全是石壁,怎么出去呢?
  所幸他仗着“内丹‘及”万年灵芝’之助,一时也不觉得饥渴,不过,抬首瞧及那陡峭的石壁及不见天的云雾,他深深的发愁了!
  ******且说李宛英自柳连离去,唤出八名下人,立即佯作伤心的哭泣,使得下人们也随意欲泣啜泪!
  好半晌,只见一位年约卅五、六,怒峰蜂腰圆臀的下人打扮中年美妇走向李宛英身前,,柔声安慰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节哀为重!”
  其他的下人闻言,亦纷纷止住暗泣,上前安慰李宛英!
  李宛英拉住那名中年美妇双手,感激的道:“香珠,多谢你们的安慰,可是,年儿死得太冤枉了,我家怎么向老爷交代呢?”
  说完,又放声痛哭。
  那位名叫“香珠‘之中年美妇安慰的道:”夫人,大少爷平常喜欢出外游历,有时候也曾两、三天没回家呀……“
  李宛英会意的道:“香珠,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只能瞒骗一阵子,日子一久,老爷一定会迫问的,届时……”
  香珠接道:“夫人,届时再说吧!”
  言讫,未待李宛英续言,香珠神色凝重的朝众人道:“各位,咱们皆已跟随老爷及夫人十馀年了,想不到却会发生这种意外。”
  “这些年来,老爷将全付心力全部放在大少爷的身上,若让老爷获悉今日之事,二少爷一定无法活命!”
  “老爷行侠仗义,不知积了多少功德,别说咱们不忍心令柳家绝后,相信上天也不会降下这个祸事的。”
  “因此,香珠恳请各位合作,当作完全不如今日之事,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说完,香珠竟双膝一曲朝众人跪下!
  众人慌忙避开身子,只见一名中年健妇,上前扶起香珠道:“香姐,你苦心孤诣为柳家着想,咱们岂会做出不义之事!”
  李宛英热泪簌簌直流,哑声道:“各位如此之心,请接受宛荚一拜!”
  说完,就欲盈盈下跪!
  香珠慌忙架住她,道:“夫人,别折煞咱们这些下人!”
  徒见柳连身形自屋后掠到院中,李宛英立即唤他过来,只听柳连低声道:“娘!孩儿已经办好啦!”
  说完低垂着头,状甚惶恐不安……
  李宛英叹了一口气,道:“连儿,希望你能终身牢记今日之事,凡事宜多忍耐,以免一时冲动,种下无穷的祸根!”
  “连儿知道了!连儿再也不敢了!……”
  “唉!连儿!你可知道几位叔叔伯伯婶婶,为了留下你这条小命,决心瞒看你爹,你自己绝对不可对不起他们!”
  柳连心思灵巧,立即朝八位下人,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晌头,泣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婶,连儿知错了,连儿今后绝对改过自新,若是再有误伤人命之事,愿意接受上天的惩罚,不得好死!”
  激情柳连虽然年幼,但自幼耳儒目染,闻知不少的武林典故,因此才会发此重誓,以表示自己的诚心!
  李宛英却没来由的浑身一颤。
  香珠诸人在柳连下跪之时,早日避了开去,此时听完柳连之誓言,香珠立即上前扶起柳连道:“少爷,你干嘛发此重誓呢!”
  柳连却泣道:“我对不起大哥!”
  说完,放声大哭!
  毕竟是赤子天性,作不得假,众人亦陪着掉了不少的眼泪……
  ******
  当天夜晚,子时未,只见一条纤影自玉龙堡后院掠出墙外,纵跃数下,立即消失於寂静的黑夜中。
  好俊的轻功!
  只见那道黑影速驰数里之后,立於一座树林前。
  她正向四周打量之际,倏听林中传出一声:“香珠!”
  “属下在!”
  “时机已近成熟,随时要准备动手!”
  “属下遵命,回禀主人,玉龙堡今日发生一件大事……”
  林中人听完香珠之叙述后,桀桀低笑半晌,倏然静止。
  却见香珠专注凝听半晌,恭声道:“属下遵命!”
  “去吧!”
  “是!”
  “桀桀……柳天杨,你的家数已尽,看我如何令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桀桀……”只见林中冲出一道黑影,迅即消失於夜色中。
  ******
  三日之後,一向平静无波的玉龙堡突然忙碌不已,八位下人进进出出,院中除了李宛英母子之外,尚卓立着一位俊逸中年人。
  只见他满脸焦急,却强自按捺着,聆听下人们之回报。
  找不到,完全找不到柳年的下落。
  这位俊逸中年人正是柳天杨,他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后,获悉柳年已经外出三日未回,立即吩咐八位下人出去寻找!
  此时,已经先后回来了七人,均无柳年的消息,柳天扬心里陡的一沉,神色更加的难看,开始在院中徘徊了!
  李宛英诸人见状,内心充满了惭愧,纷纷低垂着头。
  陡听一阵衣袂破风之声,柳天扬身子一震,抬目一瞧,是香珠回来了,立即迈前三步,道:“香珠,有没有少爷的消息。”
  却见香珠双目含泪,泣道:“老爷,奴婢在烈女崖远处看见一双短靴,好似是大少爷平常所穿之靴……”
  柳天扬急道:“香珠,你怎么不将那双短靴取回呢?”
  “老爷,烈女崖上空全是红雾,好似传闻中……”
  柳天扬未待香珠说完,早已疾掠向烈女崖。
  李宛英吩咐下人守住家,立即随后追去!
  她尚未抵达烈女崖,却见仰天杨以一只树枝,贯穿一双短靴,虎目含泪,神色凄然的走了回来。
  “老爷……”
  柳天扬置若未闻的兀自走着。
  李宛英心一虚,默默的随着柳天杨走回玉龙堡。
  只见柳天扬迳自走回房中,房门深锁。
  李宛英只觉心若刀割,悔恨自己为何一直宠溺连儿,任地欺侮柳年,以致於才会发生这种惨事!
  泪水再度自她的凤目之中簌簌直落。
  当天夜晚,柳天扬出房用过晚饭之后,立即又独自回房!
  名震武林的玉龙堡恍似罩了一层惨雾!
  ******
  早春的夜晚,还带看一丝凛寒。
  亥时未到,整个玉龙堡已是灯火全熄,李宛英和柳连坐在房内相对默默无言,却充满后悔及愧疚!
  柳连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之任性,劈死了哥哥,使整个玉龙堡陷入了愁云惨雾,他真想去向柳天扬坦陈一切!
  想至此,他方欲向娘提及此事,陡听院中传来“桀桀桀‘阴笑声,母子二人急忙推开房门,朝院中掠出。
  却见柳天扬早已神色肃穆的和黑衣人对峙着!
  半晌,八名下人亦已掠了出来,院中四角迅速燃起火把!
  只见四位黑衣汉子及一位体态曼妙的中年美妇,好似石人般凝立在院中,又目紧盯著柳天杨。
  柳天扬沉声道:“诸位夤夜来此,为何贵干?”
  只听屋中那名汉子狞声道:“贵干?桀桀……”
  柳天扬方欲再言,却听身后传来“砰……‘之人体落地声,转身一瞧,只见香珠身形似电,已经拍倒了四名下人。
  李宛英叱道:“香珠,你干嘛?”
  香珠又拍倒另外三名下人之后,风姿万千的立於苑英面前,笑道:“姓李的,我干嘛?
  你自己看不懂呀?…“柳连叱道:”香珠,你放肆!“
  言未讫,已扑了过去。
  那知香珠轻轻一闪,顺足一踢,将他踢翻在地,格格笑道:“小鬼,你说我放肆,我再怎么放肆也比不上你亲手毙了兄长!”
  柳连身子一颤,五目喷火,可惜身子穴道受制,只能喝道:“住口!”
  香珠理也不理,朝李宛莫笑道:“夫人,要不要我说出真相?”
  李宛英神色惨变,道:“香珠,做人别做得太绝啦!”
  “格格……我太绝?你们母子联手欺侮一个没娘的孩子,就不会太绝?哼!
  只许官家放火,不许民家点灯!“
  柳天扬早已睑色铁青的瞧着李宛英,香珠那些话好似利箭般剌向他的心房,令他痛苦又紧张!
  李宛英内心充满了惊惶及痛苦,不知如何应对?
  香珠撤揄道:“夫人,你说话呀!”
  李宛英缓缓的垂下了头!
  柳天扬沉声道:“香珠,你说!”
  香珠瞧了他一眼,格格笑道:“老爷,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届时如果受不了,别怪我香珠太饶舌!”
  “你说吧!”
  “出事那天一大早,大少爷正在偷偷练武之际、却被二少爷发现,二少爷半句不说的出掌劈死了大少爷,然后将尸体抛入烈女崖……”
  柳天扬身子踉跄后退了三大步,弱声道:“夫人,这会是真的?”
  李宛英羞愧的点了点头。
  柳天扬神情痛苦的道:“夫人,你太过份啦!居然还瞒着我!”
  香珠笑道:“老爷。夫人是担心你一怒之下将二少爷劈死,届时不但她要心疼,连你们柳家也要绝后!”
  柳天扬毕竟是修养过人,只见他吸了一口长气,朝香珠问道:“香珠,柳某待你不薄,你为何会有此异举?”
  香珠笑道:“这就要问香珠的主人啦!”
  说完,指若当中那名汉子!
  柳天扬转过身子,凝视那名汉子,道:“尊驾是……”
  那人阴森森的笑了三声,道:“姓柳的,你可真健忘,怎么忘了姓胡的啦?”
  说完,只见他轻轻一揭,立即揭去一张薄皮面具。
  只见一付满脸伤痕,神色狰狞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柳天扬后退一步,失声道:“你是胡武鹤?你没有死?”
  “桀桀……不错,我就是被你劈下巫山断崖,幸而不死的胡武鹤,这幅脸孔就是你的杰作,你该满意了吧!”
  说完,重又覆上了面具。
  柳天杨心知今日必难善了,正欲提聚功力,却觉丹田一阵绞疼,不由神色一骇,后退了三大步。
  “桀……姓柳的,别怕,我一时不会要你的命,我要你尝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痛苦以后,才送你归天的。上!”
  只见在他左侧之一名瘦削的汉子及那名中年妇人,身子闪电般一掠,场中相继传出七声惨叫声。
  七名玉龙堡之下人皆是脑浆溢出,惨死当场!
  却见胡武鹤阴沉一笑,在他右侧的一畔一瘦两名黑衣老老,身子一掠朝香珠及那二名男女一挥。
  只听三声惨叫,那三人皆已鲜血汪喷,栽倒在地。
  二名老者右掌再挥,三具四袋皆已开花。
  李宛英母子看得心神俱裂,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狠毒之人,不但杀人而且连自己人也灭口,看来今晚凶多吉少矣!
  胡武鹤阴笑净道:“柳天扬,那对男女就是你们的替身,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老夫之意吧!”
  柳天扬默然不语!
  李宛英却尖声叫道:“不!不!连儿是无辜的!你不能害他……”
  胡武鹤不屑的冷笑道:“无辜的?柳年该死!哼!”
  李宛英不由哑然无声。
  胡武鹤阴笑道:“姓柳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留下这娃儿的命,我要好好的栽培他,叫他为双亲复仇!”
  “桀桀……昔年害我的人,也就是杀死你们夫妻之凶手,皆是这娃儿的诛杀对象,老夫会带着你们欣赏这娃儿如何为你们复仇的!”
  说完,仰首得意的长笑着。
  好毒的计谋,若让他这阴谋实现,不但枉费柳天扬一世之清誉及声名,更会造成武林的腥风血雨!
  柳天扬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拼着耗损一身的功力,悄悄的提聚功力,准备出其不意的歼此恶獠!
  只见那名瘦削老老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龙眼大的白色药丸,轻轻一掠,到了柳连的身旁。
  李宛英双手一张,挡住他,叫道:“不……你不可以如此作!”
  瘦削老老右足一抬,李宛英惨呼一声,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迅速又挣了起来。
  只见那名胖老者笑嘻嘻的站在她的身前,右掌一挥,李宛英身中剧毒,欲避不及,当场晕了过去!
  柳连身子受制一直躺在地上,神智却很清醒,心知自己只要服下那粒药丸,这辈子便、永远是这恶魔的刽子手了!
  此时一见瘦削老者持药走了过来,他心一狠,就欲咬舌自尽,可惜他的下巴方动,立即被卸了下来。
  只见白线一闪,药丸入喉立化,迅速流入他的口中,人也晕眩!
  胡武鹤一见大功告成,不由仰首大笑!
  胖瘦二老亦陪着阴笑不止。
  陡见柳天扬右掌徐抬,轻轻的朝胡武鹤胸膛一印。
  别看他这只是轻轻的一印,却已运集他的五成功力,饶是东山复出的胡武鹤亦惨嚎一声,摔了出去。
  胖酸二老心神一骇,正欲出手,柳天杨却力竭量眩了,胖老立即轻轻上前制住了柳夭扬的穴道。
  胡武鹤迅速服下一粒灵药,叱道:“毁尸!”
  半晌之后,熊熊的烈火,立即冲天亦起。
  胡武鹤,瞧著地上的柳天扬三人,阴声道:“方圆里馀,布下无形之毒,趁机将河南李家”大汉堡‘之人歼灭。“
  “是!”
  火势越来越旺,由於玉龙堡周围人烟稀少,居然没有人前来探视或救火,徒让恶獠逞凶。
  半个时辰之后,胖瘦二老返回原处,默默的挟起柳天扬三人,随着胡武鹤的身形,迅速的消失於黑夜之中。
  空际仍传来胡武鹤之“桀桀‘阴笑声。




  第二章义救名妓己遭殃

  玉龙堡出事之时,在崖底的柳年正因福缘深厚,连得巨蛇内丹以及万年灵药,在药力运行之下,晕睡着。
  此时的柳年不但已经脱去六阴绝脉早夭之厄运,而且已经脱胎换骨,身具近百年的功力,而且不畏天下万毒。
  可惜,柳年依然不知,仍以为自己绝对活不过十三岁。
  且说柳年昏睡七天,醒来之后,正为寻找出崖之路而伤脑筋,只觉全身如灸,血脉贲张,四肢张得疼痛欲裂!
  试一运功,气行周天,百骸通畅,贯穿十二重楼,已往稍一运功即血脉欲裂,直欲晕眩之现象,再也不复存在!
  此时,他只觉中气充沛,精神饱满,胀得他非发泄不可!
  於是两臂一振,身子居然凌空飞起十余丈!
  他怔住了!
  只见他沉思片刻,将记忆中连弟之招式回忆了一遍,使开手脚,只见一道轻烟在崖底纵跃不已!
  好半晌,只听一声“啊!‘的龙吟虎啸自柳年的口中透出,深崖上空之云雾立即一阵子剧烈的滚动!
  只见柳年百思不解,哺喃的道:“怎么会这样子呢?”他不期然右手指放入口中,重重一咬,只觉十分的痛楚,证明此为真实不虚!
  柳年不由乐歪了,想不到自己大难不死,居然糊里糊涂的得了一身雄浑的内力,莫非是上天垂怜自己。
  他急着跃出崖底。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爹,今后爹不必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到处奔波,遍访名医,穷山异水苦搜灵药了。
  他略一打量石壁,双足一纵,攀上一块凸出的岩石,略一用力又朝上端一块岩石射去,由於他身轻若燕。内力又充沛,又顺利的攀上那一块岩石。
  柳年就这样边爬边找,编找边爬,费了近半个时辰,终於让他攀上了崖顶,大难不死,重见天日,他立即仰天一啸。
  啸声未歇,他已奔向玉龙堡。
  那知,他一回到玉龙堡,却见那座三合院已成一片火烬。惊骇之余,他狂唤一声:“爹!
  姨娘!“立即奔向火烬当场。
  只见十具尸骸,散怖在当场,柳年悲呼一声:“爹!姨娘!”立即晕倒在地。
  当他悠悠醒转之际,已是满天星斗,他略一搜寻,找到一只铲子之后,立刻掘了一个大坑,小心的将八具残骸,放入抗中。
  此时,他才发现少了连弟的尸骸,於是他仔细的搜寻着。
  这一搜寻,当然没有结果啦!
  於是,他耐着性子,坐在坑沿,聊表一番守灵之心意,静待黎明的来临!
  好不容易等到曙色再现,他立即又仔细的搜寻一遍!
  突然让柳年在庭院地面上,发现一截纱巾随风摇幌著,他上前一抽,立即认出是姨娘随身之丝巾。
  只见纷巾上为著一个褐色“鹤”字,柳年心全必是使娘以鲜血书成之字,必定与仇家有关,便妥慎的收於手中。
  此时,他一方面要寻找连弟之尸骸,一方面要找件衣杉,以免自己一直赤身露体,万一有外人来临,多难为情!
  可惜,任他连搜数遍,依然无所获,长叹一声,覆上泥土,埋妥那些尸骸,插上一根树枝为记,日后再好好整建!
  柳年由於赤身露体,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出去见人,便忍着饥渴靠在林内的树干上,一边思忖著往后的行动。
  “以爹,姨娘及八位下人之武功,居然会不敌,来人的武功分明十分的高强,而且一定与”鹤‘字有关,这倒方便查纺敌踪。“
  “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及江湖经验,绝非仇家之敌,稍泄行踪,即有丧身之虑!
  今后必须改变形貌及作风。“
  “当前之急,乃是先弄一套衣衫穿起来,再设法解决民生问题,嗯!入夜之后,到阿狗家里去转一转!”
  好不容易挨到日落西山,柳年掠回坟前来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之后,拭去泪水,朝得胜山前山行去。
  那知,他方走出近里,陡见道路旁有三、四具尸体,朝前一瞧,素不相识,便默默的继继行去。
  走不出多远,只见一张木牌钉在路旁,趋前一瞧:“前途布有”无形之毒‘,切勿通行,善心人具。“
  柳年惑然道:“咦!无形之毒?怎么可能呢?自己刚从里面出来,如今还不是好好的,究竟是谁故意布局骗人呢?”
  他尚未理出眉目,却听一声朗喝:“小鬼,站住!”
  柳年转身一瞧,只见前方林内跃出一个劲装中年汉子,身高体大,头大如斗,生得三角眼,一脸的横肉。
  柳年心中暗忖:“此人分明不是善类,不可不慎!”
  那名汉子手脚挺灵活的,眨眼间即掠到柳年的身前,一瞧见柳年赤身露体,右手持着丝巾,胸前系一古玉,立即叱道:“喂!小鬼!你是何来路?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瞧你如此模样,如果不是失心病狂,就是做了什么歹事?”
  柳年闻言,立即后退一步,右手背到身后。
  大汉逼近一步,喝道:“小鬼,手中的东西给我瞧瞧!”
  柳年摇摇头,身于一钻,就欲离去!
  那知肩胛一阵剧疼,已被那名大汉抓住,柳年一挣扎正要破口大骂之际,却听大汉惨叫?
  一声,手一松,“砰‘的倒在地上。
  只见他那脸孔发黑,双目充满骇然之色,已然气绝。
  柳年朝四周瞧了一下,朗声道:“何方前辈相助,请容晚辈拜见!”
  那知,四周寂然,心知来人不喜露面,便剥下那么大漠之衣衫,套在身上,只觉又长又宽松,十分的不对劲。
  便拉拉卷卷扯扯弄了老半天,将那具尸体拖入林中,朝前行去。
  那知,刚走不远立即又听到一句:“小鬼!站住!”
  柳年暗暗叫苦道:“咦?怎么又有人来啦?”他乾脆站着不动。
  “刷!‘的一声,又有一名大汉站在柳年的面前,叱道:”妈的!小鬼,你怎么穿于老二的衣衫,于老二的人呢?“
  柳年默默不语。
  “妈的!红面小子,你是哑巴不成!”说完,一掌挥了过来。
  柳年陡闻“红面小子‘,正在一怔,”啪!’的一声,面颊一疼,身子摔了出去。
  那知,他没有摔倒,那名大汉却惨叫一声,立即摔倒在地。
  柳年又迅速的向四周瞧了一眼,那知仍是一无所见,便默默的继续行去,脑中尽是那一句“红脸小子‘。
  他不自觉的伸出左掌,一边抚摸着脸颊,一边喃喃自语道:“红脸小子?怎么可能呢?
  可能是黑夜之中,他瞧错啦!“这一次,他毫无拦阻的来到阿狗他们院中:”
  嘻!我就知道阿狗最懒啦!一套衣衫总要连晒三日三夜才会收!“
  当下蹑手蹑足的将竹竿上阿狗那件破衫收了起来,迅速离去。
  一瞧四周无人,他迅速的换上阿狗那件破杉,暗道:“嘻嘻!总算有一件合身的衣服了,虽然破、也不赖,明早阿狗一发现衣衫不见了,不知会骂成什么模样?”
  探手在大漠那件黑杉一搜,除了一些碎银以外,尚有一张伍十两的银票,此外还有一面镶有“飞鹰‘的铁牌。
  “嗯!运气还不错,居然还弄到一些银子,看样子此人一定是某一帮派的角色,还是不要收存这面铁牌较妥!”
  当下将那件衣衫及铁牌置於沟润中,拍拍手就欲离去“老乡牛肉面‘摊好好的填饱肚子再说。
  陡间:“嘿嘿嘿!”阴笑声自身后响起。
  柳年不欲惊动阿狗,立即拔足弃出去。
  “嘿嘿‘阴笑声好似阴魂不散紧跟在他的后头。
  空中突然响起春雷,闪电过处,倾盆大雨直下。
  柳年后有追兵,上有大雨,使尽吃奶的力气朝前直奔,却觉後背被劈中一掌,立即摔得一身的泥浆。
  他犹未及翻身,又被踢了一脚,身子连翻数下,胸前已被来人踩住:“嘿嘿!
  红面小子,你再跑呀!嘿嘿!“
  柳年只见一位神色狞厉之老者,正狞视着自己,颊上那道刀疤在闪电之中,倍增诡异,他颤声道:“你……你是谁?”
  “嘿嘿……大爷是勾魂使者,我问你,方才你丢弃之那套黑杉是从那里弄来的?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此时,柳年衣衫尽湿,雨水打得他睁不开及眼,乾脆闭目不答!
  那老者一见柳年神情,心中一火,又将他踹了出去,身子一掠,一抓柳年前襟叱道:“妈的,你家大爷问你话,你竟敢不理!”
  说完,“拍!‘一声,重掴柳年一掌。
  那人下手又疾又重,柳年欲闪不及,只觉双耳生鸣、两眼冒金星,“叭!‘的一声,摔出了丈余外,又搞了满身污泥。
  黑衣老老,正欲再度扑上,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立即盘坐在地。
  柳年急忙朝四周一瞧!
  怪啦!此处一片旷野,不可能藏有第三者,黑衣老者究竟是怎么搞的?莫非是“羊癫痫‘突然发作不成?
  柳年可不管那么多,一想起他方才修理自己的狠劲,他立即上前,先连踹他三脚,再拉起他实他一个大巴掌。
  那知那老老已脸孔泛黑,勾着脑袋,分明已“嗝屁‘了,柳年低啐了一口,手一推,掉头朝破庙奔去。
  雷电交加,春雨倾盆直下,当柳年冲进破庙时,已全身湿透了,不过那些污泥倒被冲得一乾二净了。
  它方抹去脸上的雨水,倏闻一阵肉香及酒香,拾目一瞧,只见三名黑衣老老边啃着鸡腿,边喝酒,状甚逍遥!
  他只觉腹中饥火倏升,不由连香几口口水。
  “嘿嘿!红面仔,想不想吃?装狗叫,叫一声,咬一口!嘿嘿……”
  柳年冷哼一声,掉转身子,望向庙外。
  “嘿嘿!挺有骨气的哩!来!老夫瞧一瞧你的骨头有多硬?”
  柳年只觉背后陡有一股吸力,身于一挣,朝前跨了一大步。
  “咦!想不到你这猴囝仔还是一个练家子哩,嘿嘿!”
  柳年只觉一阵劲风,袭向自己背后,立即朝旁一闪,那人“咦‘了一声,探掌再抓,左掌更是蓄势以待。
  柳年一来不欲泄露自己家传武功,二来凭特有人会适时出手,因此,只是竭力闪避,双手则胡乱的挥打着。
  不出三招,他便已被劈出庙外。
  那人“呸!‘的朝柳年睑上吐了一口痰,阴声道:”乳臭末乾的猴囝仔,居然敢和老夫动手,还早得很哩!“
  柳年倏的爬起身于,冲进庙内,挥拳朝那名老老击去。
  那名老者一见掌劲颇疾,亦不敢大意,身子一闪,避开掌势,右手倏抬“砰‘的一声,又将他劈出庙外。
  柳年自知艺业相去太远,即使他以自弟弟处学来的几招残缺不全的招式迎敌,亦揍不了人家,便踉跄离去。
  庙内传来二名老者之得意笑声。
  柳年边昌雨奔行边暗忖:“怪啦!那名神秘人方才怎么没有暗中出手呢?莫非他也去躲雨啦!”
  事实上,先前那些黑衣人均是死於柳年身上之“无形之毒‘。
  阴司书生胡武鹤命人焚毁玉龙堡之时,命胖瘦二老在玉龙堡四周布下“无形之毒‘准备要毒害前来探视之人。
  所幸柳年福缘深厚,先后吃了“巨蝮‘内丹及万年灵芝,浑身不惧万毒,因此得以四处走动而无恙。
  不过,他的身上却已沾了不少的“无形之毒‘,因此,只要碰上他的身子之人,皆立即中了剧毒而亡。
  方才,经过雨水一番冲淋,他身上的无形之毒已悉数被冲掉,因此,那名老者得以保住一条老命。
  柳年边奔边想,也不知道究竟往那个方向跑?究竟跑了多远?突听一声声“嘿嘿‘得意?
  笑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霍地止住步子,凝神一听,只听除了数名大汉之得意笑声之外,尚夹着几位女子的呼叫声,以及打斗声。
  他自身难保,原想不理,但一听到那种阴笑声,立即满肚子的火,当下毫不犹豫的循着声音驰去。
  奔到斗场一看,只见在“英烈夫人庙‘前有三位黑衣人正在曜武扬威的调戏六位姑娘,地上躺著六位公于哥与及十余位大汉。
  此时,雨势稍歇,不过地上到处泥泞,那些大汉却躺在地上哼呀哈的。瞧他们满身污泥,分明已吃了不少苦头。
  那六名姑娘原本尚在叫喊,此时一见三名黑人汉子举手投足之间,便将一、二十名汉子摆平,她们不敢吭气了!
  只听一位黑衣人探掌一摸,一位黄衣姑娘酥胸,阴笑道:“妈的!臭婊子,你怎么不叫啦?再叫呀!”
  另一名黑衣人搂着一名绛衣姑娘,正上了其手,此时闻言,淫笑道:“刘三,她是留点劲,等一下办事时再叫啦!嘿嘿……”
  三人不由嘿嘿直笑!
  三位姑娘好似待罪羔羊般,不敢啃声,任三人轻薄,另外三名姑娘则凛若寒蝉的站立一旁。
  眼看着三名黑衣人就要在神灵的“英烈夫人庙‘前,公开宣淫,突听一阵童音叱道:”放肆!混蛋!“
  只见柳年怒容满面的站立在三名黑衣人丈余远处!
  三名黑衣人只听那叱声中气十足,以为是来了什么高手,抬头一瞧,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怔之后,不由一阵大笑。
  “猴囝仔,你是不是”八堵‘(肚子)妖啦?来,这里有奶给你吃!“说完竟将怀中的姑娘往他掷来。
  柳年暗提真气,却佯作不知武的被撞得倒在地上。
  那名姑娘方自惊骇中回过神来,一见他仍欲上前,急忙低声道:“小兄弟,他们心狠手辣,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去送死!”
  柳年拭去脸上污泥,推开那姑娘的手,道:“姐姐,不要紧,我天生皮厚,经得起打,待我去和他们理论一番!”
  说完,又走了过去。
  三名汉子正得意的大笑,陡见柳年又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喝道:“喂!猴囝仔,你是不是皮痒,讨打!”
  柳年不慌不忙的道:“不错!”
  “妈的!你家刘大爷,就成全你!”
  “慢着,在打之前,咱们先讲好条件!”
  那黑衣汉子瞧着只及自己胸脯的瘦弱小鬼,不屑的道:“妈的!你这猴囝仔的规矩还真不少,说来听听!”
  柳年一挺胸脯,信心十足的道:“我姓洪的,单名福,人称”象皮‘,别无专长,以不怕打,打不怕,怕不打出名!“
  “妈的!不怕打?打不怕?怕不打?瞧你又瘦又小的,你家刘大爷只要一拳,不把你捶扁才怪!”
  “少吹牛,等一下自可见真章,这样吧!我洪福任你们打,不过你们总得开个数字,唯一的条件就是放了这些人!”
  三名大漠一怔之后,不由哈哈大笑!
  “妈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好!只要你这猴囝仔各经得起咱们三人一掌,咱们屁股一拍,走啦!”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来吧!”
  柳年一来相信神秘人必会相助,二来他今夜连遇数拨人,挨了不少揍,相信这三人一定比不上方才在庙中的那名老者,方才连挨数拳皆安然无事,只要自己运功护住身子,一定可以过关的!
  此时躺在地上的了二十名大漠皆已悄悄的爬起身子,立在远处!
  雨过日出,大地一片清明,异娼庙前却充满着紧张,那六位姑娘早已闭上双目,不敢瞧这幕惨剧。
  只见刘三狞笑道:“妈的!猴囝仔,瞧你才十二、三岁,你娘一定还会生,大爷把你揍死了,可能不会绝了你们家之后嗣,嘿!”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柳年胸前遭一记重击,低哼一声,那瘦小的身子直飞向丈余外,”啪’落在泥泞中,又滑出数尺远。
  刘三嘿嘿阴笑着!
  却见柳年挣扎一下,爬了起来,踉跄走回庙前,哑声道:“下一位!”
  刘三神色一沉,低骂道:“妈的!见了鬼!”
  却见另一位黑衣人迈前一步,道:“妈的!刘三,你就是见不得娘们,一见娘们,早就手软脚酥了,瞧我的!”
  只见他腾身跃起,右足跟长蹬,“砰!‘的一声剧晌,结结实实的踢中柳年的胸脯,将他踢飞出数丈远。
  直撞上一株榕树,方“砰‘的一声摔了下来!
  “哗啦啦……‘连晌,那榕树叶立即掉了满地。
  六位张眼偷瞧的姑娘失声一呼,忙又闭上了双眼。
  那群公子哥儿及下人好似自己中了一脚般,几乎喘不过气来。
  却见柳年连咳数声,重又摇摇幌幌的走回庙前。
  第三老黑衣人未待柳年站稳及开口,立即一挥那只通掌呈黑的右掌,朝柳年的胸脯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柳年身子重又飞了出去。
  异娼庙内此时倏然传出冷哼声,却被三名黑衣人的得意笑声遮没。
  此次柳年捧得并不远,不过,他连连爬了三次才爬了起中,又连摔三次才走到庙前,那狼狈模样真够瞧的!
  尤其胸前衣衫破裂处,那个乌黑掌印更是醒目。
  只听他道:“过关了吧!”
  三位黑衣人骇异万分的互瞧了一眼,突见刘三抬起右掌欲劈,那使出毒掌的黑衣人却制止道:“老三,咱们川中三义岂可言而无信,走!”
  说完,三道黑影破空而去。
  柳年松了一口气,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倏然晕绝!
  “小兄弟,小兄弟……”
  只听一位黄衣姑娘,道:“刘大爷,麻烦你们把这位小兄弟送回”温柔乡‘吧!“
  “好!好!刘义、刘光!快把小兄弟抬上马车!”
  车声远去之后,突见异娼庙神案下钻出一名老叫化,只见他抓起神案上之鸡腿,边啃边道:“好小子,够种,甚合老化子口味!”
  只见他朝廓内一揖,笑道:“韩夫人,多谢招待,老化子告辞啦!”
  ******
  扬州瘦西湖畔的“温柔乡‘乃是青楼名妓汇聚之所。
  寅申时分,姑娘和人客皆已“掩旗息鼓‘相拥进入梦乡,只有一位值夜的龟奴在大门内外走动着。
  只听他喃喃低语:“X 伊娘!牡丹她们去烧香,烧到现在还不回来,该不会在”异娼庙‘内“办’起来了吧!”
  陡听一阵清朗的声音,道:“喂,阿亮,你一个人似热锅上的蚂蚁又走又唷咕的,究竟在急个什么劲儿!”
  “妈的,猴囝仔!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小心明天一大早起不来,又挨揍!”
  “安啦!我阿泉天生的”铁骨仔生‘别看我如此苗条,我那一次比你晚起来,喂!要不要我“代班’!老价钱!”
  说着,伸出了手。
  那龟取迅速的朝他手心拍了下去。
  阿泉迅速的缩回手,后退一步,笑道:“别火大啦!我知道你在等待牡丹她们回来,准备向郭大爷他们讨赏,是不是?”
  说完,朝他作了一个鬼睑。
  阿亮瞪了他一眼,正欲上前揍他几攀,陡听一声啼声及车声自远处传来,阿亮顾不得理阿泉,立即奔出大门去。
  阿泉这个鬼灵精亦迅速的站在阿亮的左后方。
  四辆马车奔驰甚疾,更深夜静,分外的扣人心弦!
  高骑健马长嘶一声,马车戛然而止!
  阿亮明明记得有五辆马车去拜拜,怎么现在才只有四辆回来,一见马车停在大门口,慌忙上前掀起车帘。
  却见牡丹、芍药六位姑娘,神情狼狈的跃下马车,阿亮忙道:“姑娘,你们回来啦!咦?你们……”
  原来六位姑娘一下马车,并不走大门,反而朝第二辆马车行去,却见满身污泥的柯大爷及郭大爷迅速的跃下马车。
  只听郭大爷道:“李兄,麻烦你们小心些!”
  “是!郑兄!柯兄,你们接妥啦!”
  阿亮及阿泉好奇的探首一瞧,却见一位红面少年,双目紧闭正自马车内缓缓送入了郭、柯二位中年人的手中。
  郭、柯二人小心翼翼的抬着那位混身污泥的红面少年,边问道:“牡丹,要把小恩公送到那儿去?”
  那位身看黄衣,名叫牡丹的美女脆声道:“郭爷,就送到奴家那儿吧!”
  “好!快带路吧!”
  一迈入大门,那位鸦母早已三步并作一步的跑了过来,边嗲声叫道:“哎哟!
  各位大爷,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芍药早已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子。
  “天啊!怎么会碰上这种杀千刀,下地狱的歹人呢!芍药,你们没有怎样吧?”
  “娘,全赖这位小兄弟仗义出面……”
  “咦!他们要把那小鬼始去那儿?”
  “娘!你别如此说嘛,若不是这位小兄弟帮忙,我们可能没有命啦!”
  “喔!对!是娘失言,你们要把那位小兄弟送到那儿?”
  “牡丹姐处!”
  “什么?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瞧这小鬼……不!小兄弟一身污泥,万一弄脏了牡丹的房间,那……那该怎么办?”
  “娘!何必如此小气呢?”
  “芍药,你懂个什么?万般皆是假,银子才是真,你知不知道,你们房内之每一样家饰,皆是娘化了大把银子去买的。”
  “娘!小声点,让人听了多难为倩,放心啦!我会叫柯爷他们补偿的!”
  那鸦母闻言,立即眉开眼笑,拉着芍药之纤手,道:“芍药,还是你比较懂事,总算娘没有白疼你一场!”
  “娘,他们已经进房了,咱们快去瞧瞧吧!”
  几位大爷和姑娘一进去牡丹院,阿亮及阿泉立即缠着那几名“打手‘好奇的问个没完没了。
  那几位打手当然是把自己诸人如何“奋不顾身‘”誓死不退’,终於保护诸位大爷及姑娘顺利返回之任务,大吹特吹一遍。
  陡听那位十二、三岁之少年阿泉问道:“龙大哥,你们好勇敢喔!对了,方才那位红面少年是谁啊!瞧几位大爷及姑娘挺关心他的!”
  “哼!那小鬼还不是坐享其成,趁着我们和那群黑衣人拼得精疲力尽之际,才冲了过来,结果被抬回来!”
  阿泉若有所悟的道:“原来如此,龙大哥,下回若有这个机会,麻烦你们告诉我阿泉一声,也让我能露一露脸。”
  姓龙的汉子,闻言上即赏了他一巴掌,叱道:“妈的,猴囝仔,你是不是在咒大爷的衰运呀!”
  阿泉慌忙跪下,叩头道:“龙大哥,失礼,我说错了!”
  “哼!大爷要洗澡了,还不快去放水!”
  “是!是!”阿泉爬起身子,一溜烟的跑走了!
  “妈的!猴囝仔,竟想占大爷的便宜,喔……高爷,你回来啦!”
  众大汉闻言,转头一瞧,果见一位福福态态的中年人,带看一位身抱药箱之老人匆匆忙忙的下了马车,走进大门。
  众大漠皆认识这位老人正是济世堂的主人赛华陀,他一向难得出诊,尤其值此三更半夜,他肯出诊,可见高姓中年人之面子有多大啦!
  高姓中年人朝众人一颔首,问道:“在那儿?”
  龙姓打手慌忙恭声道:“高爷,请随我来!”
  一进牡丹院,立即闻一阵花香,三人没有心情欣赏,立即迈入厢房内,只见红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柳年。
  坐在梨木太师椅上的众人一见赛华陀已被请来,慌忙欠身为礼,除了表示歉意之外,并请其费神诊治。
  赛华陀将药箱放於榻旁,骈指搭上柳年腕脉,瞑目好半晌之后,睁开双眼道:“怪啦!
  此子气机旺盛,根本没病呀!“高姓中年人急道:”沈老,此子既然没病,怎么昏迷不醒呢?“
  赛华陀翻视柳年眼皮,一瞧及他胸前的那个乌黑掌印,瞿然一惊,骇呼:“夺魂掌!”
  身子立即站了起来。
  众人内心不由一紧。
  高姓中年人急道:“沈老,有救吗?”
  赛华陀抱起医箱,摇头道:“高爷,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牡丹急道:“大夫,求求您,多费神!”
  赛华陀叹道:“姑娘,不是老夫不肯帮忙,是这种毒掌太霸道啦!你们就准备为他办理后事吧!”
  牡丹急道:“大夫,你方才不是说这位小兄弟气机旺盛……”
  “这……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恕老夫告退。“
  高姓中年人瞧了众人一眼,一见众人皆束手无策,便道:“各位……小弟先送沈老回去,咱们明日再商量吧!”
  人命关天,众人皆明白他的话意,只听郭姓中年人朝老鸦道:“刘大娘,小兄弟的后事委托你处理啦!一切费用找我吧!”
  老鸦急道:“郭爷,这怎么行呢?”
  “刘大娘,就这么决定,时候不早啦!你们休息吧!”
  “牡丹、芍药!你们送送几位大爷,我去找人来处理小兄弟的后事!”
  ******
  牡丹六人送走几位大爷,三步并作一步的走回房中一瞧,榻上已经不见那位小兄弟的人影,只有婢女在换床巾。
  “阿香,那位小兄弟呢?”
  “姑娘,婢子已经和阿泉将他抬到后院了……”
  “阿香,你太大胆了……”
  却听老鸦自房外接道:“牡丹,那小鬼已经死定了,还留在房内干嘛!你不怕影响明日的生意或者房内闹鬼呀?”
  诸女不禁打个寒颤,立即不再言语!
  满腔的同情心已经被“鬼‘吓走了!
  “休息吧!娘还要找”师公‘(道士)及欧巴桑寻来为小鬼办丧事,你们最好把今夜之事忘掉,以免影响生意。“
  “是!”
  “温柔乡‘妓馆后院。
  黎明前分外的黑暗,只见柳年孤单单的僵躺在地上,身子被一张草席暂时裹着,分明已被视为死人了!
  甚至连一向慧黠、好奇的阿泉,亦吓得将他放在地上之后,夹着卵蛋溜走了!
  陡见一道灰影一闪,在柳年的身边立着那位在“异娼庙‘”揩酒’的老化子,只听他喃喃道:“这猴囝仔人中挺宽的,怎么可能如此快”嗝屁‘呢?“
  言未讫,早已骈指搭上柳年左碗脉:“咦?气机旺盛,五内调和,分明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抛弃在此地呢?”
  虽在黑漆漆的夜里,老化子功力深厚,夜能视物,早已瞧见柳年气色平和,分明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呢?
  莫非他在装佯!
  想至此,老化子出指似电,迅速的在柳年的“笑穴‘一点,那知柳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老化子不由得摇摇乱发。
  他正欲探视柳年的胸膛之际,陡听一阵细脆的脚步声,老化子身于一掠,闪到丈余外花簇边静伏不动。
  只见一位黄衣美女手持三条清香,盈盈的跪在柳年头侧,泣道:“恩公,你英灵不远,请听小女子一言。”
  “并非牡丹忘恩负义,实是鸦母胆心恩公停尸於房内,不但会影响生意,而且很可能会闹鬼,所以才委曲恩公停尸於此!”
  “想不到鸦母居然会如此草率的对特恩公的尸身,牡丹这就去为恩公争取一口薄棺,尚祈恩公莫见怪!”
  说完,恭恭敬敬的将香插於地上,朝柳年叩了三个响头!
  牡丹方立起身子,却见另外一位龟奴阿贵已带着一位身穿道袍,头戴黑圆帽之道士走了过来。
  另有数名龟奴抬了一张入仙桌及数条长櫈放於柳年身旁之后,立即有数名婢女提着鲜花、水果、牲礼及银纸过来。
  道士指挥众人将那些物品摆好之后,立即拿出吃饭的家伙,手摆串铃,双目半闭,掀启双唇,喃喃念了起来。
  牡丹重又燃起三条清香,长跪在地嘤泣着。
  老化子隐在暗处觉得又气愤,又感动!
  他气愤的是那鸦母居然如此漠视人命,明明还没有断气,居然就请了道士来为他超渡,看样子马上又要这少年“入土为安‘了!
  他感动的是,眼前这位风尘女子并不似世俗之“婊子无情‘,居然会念念不忘这段恩情,老化子心中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陡听一位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在一位十三、四岁下人装扮,双目黑亮有神的慧黠少年引导下来到了现场。
  只见她取过三条清香,跪在牡丹的身旁,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老化子打从一见那位少年“阿泉‘时,双目倏然一亮,赞道:”好一块未经琢磨的美玉,不知道他有否拜过师。“
  他只顾打量着阿泉,不知天色已破晓,那名道士在鸦母授意下,草草了事,收了红包,道过谢,欣喜的打道回府。
  此时,正有两位龟奴欲上前推起草席,却听牡丹喝止道:“娘!郭爷不是表示要负责办理恩公的后事,咱们怎可如此草率?”
  鸦母睑一红,道:“这……牡丹,只要咱们不说,又有谁知道?如此一来,咱们不是又可以多拿了一笔银子吗?嘻嘻!”
  牡丹正色道:“娘,最起码咱们也应该为小兄弟买一口薄棺,是不是?”
  “好!好!我依你,阿贵,你速去办理此事。”
  “是!”
  那位名叫阿贵的龟奴正欲离去之际,陡听一声:“慢着!”
  那声音虽然低沉,却震得他们人人耳鼓翁翁作响,心儿狂颤,拾目一瞧,只见一位衣衫褴褛,满头乱发的老化子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阿贵急忙跑了过去,拦住老化子,叱道:“臭要饭的,是谁让你进来的。识相点,早点滚出去,以免挨揍!”
  老化子笑嘻嘻的道:“老化子是既口渴,又发痒,因此,才来此地”报到‘!“
  阿贵狠声道:“妈的!臭要饭的,睁大你那对猪眼瞧瞧此地是什么所在,你口渴就来”报到‘,哼!作梦,渴死活该!“
  老化子却抬目向四周瞧了一遍,叫道:“此地是”查某间‘,有醇酒可以解渴,有美女可以抓痒。嘿……“
  “臭要饭的,大爷帮你抓痒吧!”
  言未讫,阿贵已兜胸一拳捶了过去。
  瞧那飒然声响,敢情地也练过几天的功夫吧!
  老化子闪也不闪的任凭阿贵捶了一拳,眼光触及那少年人面带不忍的偏首不瞧,老化子欣慰的哈哈大笑着。
  “砰!‘的一声,老化子纹风不动。
  阿责却惨叫一声,捧出丈余外,抚着那只红肿的右拳,呻吟不已,阿泉不由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瞧着老化子。
  老化子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叫道:“喂!怎么抓一下就不抓啦!老化子全身痒极了,快点过来抓一抓呀!”
  另外三名龟奴神色一狞,抓起长櫈,跑了过来,挥动长櫈,朝老化子砸了过去,阿泉吓得闭上了双目。
  老化子存心卖弄功夫,任意挥动双手,立即那三条长櫈劈碎,口中边叫道:“哈哈!过瘾,再用力些,哈哈!”
  阿泉闻言睁大双目,瞧得神驰目夺!
  那三人一见老化子身手了得,越打心越寒,但一见鸦母在旁押阵,岂敢后退,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挥打着。
  老化子一见少年人瞧得一付痴迷状,心知他必然不谙武,当下便使开身形,好似轻烟般在三人之间闪躲着。
  那三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脚亦逐渐迟滞!
  老化于哈哈一笑,出手似电,制住了三人的晕穴,地下立即僵躺了那三人,老鸦母及诸女立即吓得挤成一团。
  只有阿泉站在原处瞧得目中异彩连闪。
  老化于哈哈大笑,道:“喂!小鬼,还不快去拿三条草席来,这三个人已经闭气了,再迟的话,就来不及了!”
  阿泉紧张兮兮的走近三人,探手凑近三人鼻端,不由驻叫道:“啊……没气啦!大娘,又出了人命啦!”话未说完,连爬带滚的移向老鸦母。
  老鸦母吓得浑身发软,脸色发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众婢女更是吓得身子直发抖,骇视着老化子。
  牡丹因一夜数惊,早已骇倒在地上。
  老化于上前轻捏她的人中,在她的天灵轻轻一拍,喝道:“起来吧!”
  牡丹悠悠醒了过来,一见那位“煞神‘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尖叫一声,急忙哀求道:”老太爷,牡丹与你无冤无仇……“
  老化子哈哈笑道:“牡丹,没你的事,我找老鸦说话!”说完朝那老鸦一招手,笑道:“喂!你过来!”
  老鸦好似见到牛头鬼面在招魂一般,尖叫一声,立即晕了过去,一股骚臭味道,立即洋溢於空气中。
  敢情她已吓得屁滚尿流,全拉出来了!
  老化子朝阿泉道:“猴囝仔,揍她几下!”
  阿泉吓得直摇双手,道:“老神仙,拜托您别叫我,我不敢!”
  “哼!你不敢,好!那三人就是你的榜样!”
  阿泉骇得惨嚎一声,“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边叩头边求道:”老神仙,我阿泉全家只乘我一人,我不能死呀!“
  “哈哈,你不能死,可以,揍她!”
  “我……我……”
  “哼!你莫非不想活啦!”
  “好啦!你真会坑人,我如果挨骂,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哈哈!放心,你尽管狠狠的揍她,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何况瞧她如此贪财,平常一定对你甚苛,不揍白不揍!”
  阿泉一想有理:“对啊!这”老查某‘动不动就揍我,不让我吃饭,难得有这种机会,先揍她一顿再说!“
  当下跨坐在她的胸脯,双手开弓,“拍拍……‘猛掴着老鸦双颊,十下不到,老鸦便又痛醒过来:”阿泉,你这死囝仔,竟敢揍老娘!“
  老化子哈哈笑道:“猴囝仔,停吧!”
  阿泉慌忙爬起身子,惶恐的站在一旁,准备挨打!
  果见老鸦气冲冲的爬起身子,揪往阿泉右耳,就欲动手,老化子喝道:“慢着,是我叫他”救‘你的,你却不知好歹!“
  牡丹接口道:“娘!不错,是阿泉救醒你的,”
  老鸦怒道:“那有这种事?”
  老化子笑道:“妈的!你这见钱眼开的老婆娘少在那边吹大气,不相信的话,老化子就当众试验给你看!”
  “猴囝仔,你随便挑地上一人,按照方才的方式,先救醒一人,让老婆娘见识见识,看她如何谢你这救命恩人!”
  阿泉硬着头皮,跨坐在阿东的胸脯,又掌猛挥,心中暗骂:“妈的!死阿东,平常都是你揍我,今日风水倒转过来了吧?”
  老化子看阿泉揍得差不多了,暗暗骈指一弹,震开阿东的穴道,果见他“哎唷……哎唷……‘叫疼起来了!
  阿景急忙跳开来,躲得远远的!
  诸女不由瞧傻了!
  阿东一见自己居然当众挨了阿泉这个小杂碎的揍,心中一火,霍地跃起身子就欲朝阿泉奔去。
  老化子笑道:“哈哈!老婆娘,这下子你无话可说了吧?”
  老鸦母回过神来,慌忙喝住阿东,招他过来,在他耳这低语半刻。
  阿东听后,冷笑道:“大娘,你别受这老要饭的骗,一定是他暗中搞的鬼,我就这就把阿和及阿标的穴道解开!”
  说完,走近地上二人身旁,在二人身上拍打着。
  那知,不但没有将二人拍醒,反而害二人口角溢血,不由急得满头大汗,一只右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化子捉揄道:“再拍呀!怎么不拍啦!”
  阿东深柏闹出人命,那敢再拍,立起身子,无颜以对他人!
  老化子直笑道。“喂!老婆娘!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老鸦母犹豫的道:“什么事?”
  老化子指着阿泉,笑道:“我叫这猴囝仔再去救醒地上之人,你让我在此地好好的享受一个月,行不行?”
  “这……”
  “这样吧!买二送一,我就连地上那个红面猴囝仔也一并救,这样一来,你又可以向那几个”冤大头‘敲一笔啦!“
  老鸦霍地一阵心动。
  牡丹一听恩公还有救,心中一喜,忙道:“娘!救人要紧!”
  “可是,他说要享受一个月,咱们不就要关门一个月!”
  “妈的!老婆娘,你放心,老化子已经七老八十啦,对姑娘没有兴趣,你只要找个空房间,叫这猴囝仔服侍我吃喝就行啦!”
  老鸦松了一口气,急道:“行!行!”
  老化子笑道:“老婆娘,我可是挺挑嘴的!”
  “放心,温柔乡的料理及美酒乃是顶呱呱的!”
  “哈哈!咱们就一言为定,猴囝仔,如法抱制!”
  就在阿东及诸女的注视下,阿泉果然将地上二人揍醒了,他正要去揍柳年之际,老化子却叫住了他。
  “慢着,这个红面猴囝昏得太久了,必须老化子亲自出手,你先把他背回房中,我随后即来!”
  老鸦吩咐下人收拾现场后,和牡丹引导着老化子进入后院,笑道:“大爷,这栋后院,全归你使用,满意吧!”
  “嗯!不错,很好,先送一坛陈年绍兴,另配几道小菜来吧!对了!这位姑娘很懂事,今天就留下来服侍我吧!”
  老鸦急道:“大爷,咱们不是已经……”
  “放心,我是看这猴囝仔粗手粗脚的,才要留牡丹下来陪陪我,我是纯喝酒,绝对不会毛手毛脚的!”
  牡丹柔声道:“娘!我自有分寸的!”
  老鸦尚在犹豫,老化子脸色一沉,喝道:“妈的!老婆娘,你如果还不放心,你就自己留下来吧!”
  老鸦吓了一跳,急道:“好!好!不过,只有一天,明天一早必须让牡丹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哈哈!快去送酒菜来吧!”
  老鸦一走,牡丹正欲上前服侍,老化子摇摇手,叫道:“姑娘,老化子心感於你对那红面猴囝仔之诚,你一夜数惊,身心交疲,老化子特地留你让你好好休息一天,你自己找个房间去睡吧!老化子还要去看看那位红面猴囝仔哩!哈哈哈,”
  陡听一阵清朗的笑声接道:“不错,牡丹姐姐,你已经够累的了,确有必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子!”
  只见那位已经“死亡‘的红面少年居然复活,而且还笑嘻嘻的自房内走了出来,老化子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是奇怪这猴囝仔怎么会自动醒了过来?
  牡丹欣喜万分的道:“小兄弟,你……你没事了吧?”
  柳年轻拉着牡丹的柔夷,笑道:“姐姐,我洪福,一向是鸿福齐天,怎麽会有事呢?你摸摸我的手看看!”
  牡丹果然摸摸柳年的手、脸颊,喜道:“是温的,没错,小兄弟,你果然没有事,真是谢天谢地!”
  说完,一把搂住柳年。
  柳年只觉脸颊碰到两团圆鼓鼓的东西,心儿不由怪怪的,但又不好意思挣脱,只好仔细的“体会‘一番了!
  多少大爷们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所渴望的也就是享受这种“滋味‘,想不到柳年不花分文即蒙此宠遇。
  他虽然只是十三、四岁,对男女之事仍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天生本能,仍然使他觉得这样”很舒服’、“很爽‘!
  却听老化子煞风景的叫道:“喂!红面仔,你是怎么醒来的?”
  柳年轻轻的推开牡丹,笑道:“我已经睡饱了,当然要醒啦!”
  “猴囝仔,别和我胡扯!”
  柳年装作一本正经的道:“先生,我是说真的,我方才一醒过来,看见一个少年朋友在打盹!便把榻让给他了。”
  “好!好!你不说,我也不勉强,老化子先去瞧瞧再说!”
  老化子一走,牡丹欣喜的道:“小兄弟,昨夜若非你仗义舍己救人,姐姐不但要受凌辱,而且可能还有生命之危,真该谢谢你!”
  柳年笑道:“姐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牡丹正色道:“小兄弟太客气啦!那三名黑衣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姐姐当时真是为你担心死了!”
  “姐姐,你是白操心了,我天生皮厚,经得起打,据家人说,在我三岁的时候,曾经被一棵大树压倒而安然无恙哩!”
  陡听一阵朗叫声,“我的妈呀!红面仔,你的命可真大哩!”
  只见阿泉正随着老化子走了出来,老化子精光烁烁,直盯着柳年,神情充满着困惑及怀疑。
  柳年心知他一定在怀疑自己的武功,也不点破,当下笑道:“喂!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我姓胡,古月胡,名叫南泉,东西南北的南,泉水的泉,今年十三岁零三个月又一天,你呢?”
  “胡南泉?”虎脯泉‘,你的口才一定很好,对不对?“
  胡南泉一挺胸脯,轻咳一声道:“马马虎虎啦!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专靠这张嘴与人说理,很少输啦!不过……”
  “不过,别人不和你动口,专门动手揍你,对不对?”
  “对!对!妈的,那些龟奴最不是东西啦,简直是一群小人,对啦!你可不可以教我把皮练得厚一点?”
  “这是天生自然的,根本无从练起,不过,这位化子爷的功夫挺高明的,你不妨求求他!”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只要他肯把那一招”一点就死‘的功夫教给你,那群龟奴非把你视为大爷看待不可!“
  “对!对!有理,化子爷爷,我……”
  老化子笑道:“洪福,你可真会打”太极拳‘哩,三言两语便把事情推到老化子的头上来,阿泉,老化子收徒是有条件的,你肯吗?“
  “除了银子以外,我全答应。”




  第三章烈女崖下练玄功

  老化子呵呵笑道:“猴囝仔,你别答应得太早!”
  胡南泉求道:“前辈,快说出条件吧!”
  “好!很简单,陪老化于喝一天的酒,老化子没有说停,就不准停!”
  胡南泉眉飞色舞的道:“没问题,别看我的年纪还轻,但是我阿泉的酒量和酒胆在温柔乡里是数一数二的!”
  老化于喝了一声,笑道:“太好啦!咱们今天可以好好的较量一番,哈哈洪福,多谢你为老化于推荐了这名小酒鬼。”
  柳年笑道:“阿泉算起来比我晚生了三个月零八天,我这个做大哥的为他找一位名师,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牡丹脆声道:“阿泉,恭喜你了,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姐姐喔!”
  胡南泉拍拍胸脯道:“决问题,英雄救美,乃是吾辈武林人士行走江湖的本色,何况牡丹姐你一向最爱护我啦!”
  老化于叱道:“猴囝仔,少吹牛啦,还没有丝毫武功就乱开”空头支票‘,若让你学会了一些武功,岂不要目中无人啦!“
  胡南泉脸一红,忙跪下道:“师父,弟子改进,一定改进!”
  “八字还没一撇,先别拜师,等通过”酒‘试再说!“
  “是!是!这些家伙办事效率越来越差啦,我去催一催。”
  说完,爬起身子,跑了出去。
  老化于含笑摇了摇头,道:“毛毛躁躁的,姑娘,麻烦你去招呼一下!”
  “是!”
  牡丹一走,老化子正色道:“小兄弟,此地并无他人,你可否将师承告诉老夫?”
  柳年心中陡的一震,一时沉吟不语!
  他自幼即受姨娘及弟弟的歧视,心机甚深,何况家中陡遭变故,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岂可轻易的泄露身份?
  当下苦笑道:“前辈,晚辈自六岁失怙,四处流浪,至今已七年有余,那有银子或是福禄拜师呢?”
  “怪啦!昨夜你怎能承受川中三义之掌劲,尤其那”牵魂掌‘十分霸道,就是老化子也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哩!“
  “这个。晚辈也不知道!”
  “小兄弟令尊及令堂是……”
  柳年神色一惨,道:“自晚辈出生,先父先母即住於终南山与世无争。”
  “他们会不会武?”
  “会一点,不过,并不强,因此才会被歹徒得逞,一家四口,只剩晚辈一人,茫茫人海,不知仇家究竟在何处?”
  “知不知道仇家是谁?”
  “不好道!先母在临终时只在丝帕上写了一个”鹤‘字,前辈你瞧一瞧,咦?
  我那条丝帕呢?“
  任凭柳年翻遍全身口袋,仍是不见那条丝帕,情急之下,乾脆当春老化子的面脱下衣服翻找着!
  任他找得满头大汗,仍不见那条并帕,“对了,一定掉在异娼庙的广场上!”
  柳年慌忙穿上衣衫,准备再去“异娼庙‘一趟。
  却听老化子喝道:“慢着!”
  “前辈,有什么事?”
  “小兄弟,你可不可以把胸前那面玉牌借老化于瞧瞧?”
  “喔!前辈,你既然有兴趣,就给你瞧一瞧吧!”说完,取下胸前佩挂的那块“万年温玉‘递给老化子,即跑了出去。
  “小兄弟,你”
  “前辈,我找回那条丝帕,立即回来!”
  老化子取过“万年温玉‘仔细翻视半呐,激动得身子轻颤,老泪涕零的道:”果然是万年温玉,师祖,您老人家在何处呢?“
  只见他轻抚着那“万年温玉‘,一片孺慕神情。
  看样子老化子必然是那位丧身於“烈女崖‘底的”侏儒神丐’艾同之徒孙,而且已经找了他许多年。
  如今睹物思人,难怪他会如此的激动。
  就在此时,陡听胡南泉吆喝道:“来罗,陈绍一坛,番酥鸭,蒜泥白肉,红烧狮子头,珍珠丸,下水汤。”
  果见胡南泉抱着一坛酒,另有三名婢女端着盘子,随后走进屋。
  牡丹铺妥桌巾后,一看不见柳年的影子,急问道:“小兄弟呢?”
  老化子道:“他去异娼庙找一条丝帕!”
  胡南泉笑道:“丝帕?瞧不出我这位洪大哥年纪这么小就在走桃花运啦?居然有人送他丝帕了!”
  老化子叱道:“猴囝仔,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南泉吐了吐舌,朝三位婢女作个鬼脸,逗得三位婢女噗嗤一笑!
  老化子心急於早点获悉师祖之下落,也懒得去理胡南泉,牡丹却轻叱道:“阿泉,你别胡言乱语,老爷子请用膳!”
  老化子摇摇头,道:“等小兄弟回来吧!”
  牡丹急道:“老爷子,厨下还有不少的东西,小兄弟回来以后,下人自会再送上来的,您累了一个晚上,先吃吧!”
  “不!我必须等小兄弟回来,你先用吧!”
  “这……我不饿,咱们就等一下吧!”
  牡丹说完,唤过二名婢女,低声吩咐几句,立见那二名婢女离去。
  胡南泉轻声道:“牡丹姐姐,有没有我的份?”
  牡丹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半晌之后,之见一名婢女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形纸盒走了进来。
  牡丹接过那盒子,盈盈跪下,道:“老爷子,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老化子深感意外的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老爷子,你是前辈异人,不喜世俗之物,小女子方才抽个空去买了这套烟具及烟丝,实在不成敬意。”
  老化子笑呵呵的取过盒子,拆开一瞧,果真是一把白玉旱烟杆,喜得呵呵笑道:“太好啦!太名贵啦!老化子收下啦!”
  “多谢老爷子!”
  牡丹一起身,胡南泉立即上前装填烟丝,上了火。
  老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好!老化子自十年前与飞鹰帮帮主拼斗,弄断那把烟杆之后,即发誓在心愿未了之前,不再使用烟杆,想不到今日连逢喜事,姑娘又适时赠送老化子这把烟杆,哈哈,太好啦!”
  胡南泉奇道:“前辈,你究有何喜事?如此高兴?”
  “哈哈,第一宗喜事,你这猴囝仔若通过”酒‘试,老化子就有徒弟了,第二宗善事,就在洪小兄弟的身上,等一下再说,“
  “前辈,别卖关子啦!说一说啦!”
  “哈哈,不是老化子不说,此事必须由洪小兄弟确定之后,才可以宣怖,你就暂时忍耐一下子吧!哈哈哈……”
  陡听:“前辈,你在高兴什么?”
  “喔!小兄弟,你回来了?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你瞧!”
  老化子接过那条丝帕,一瞧那个稍为褪色(丝巾被水泡过)的“鹤‘字,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好半晌,老化子问道:“小兄弟,府上变故,真的发生在七年前?”
  柳年强自镇定的道:“不错!”
  老化子喃喃道:“时间上不对,那就不可能是他了!”
  “前辈,你在说谁呀?”
  “阴司书生胡武鹳,不过他已经在十五年前被玉龙堡柳堡主劈下巫山断崖,生还的机会十分的渺茫了!”
  柳年闻言,身子不由一颤,虎目不由一红!
  老化子察觉异状,忙问道:“小兄弟,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晚辈只是突然想起家门惨案,不由得一阵难过,前辈,据你所知,江湖中有没有人以”鹤‘为字号的!“
  “这个……武当七子皆以鹤字为号,不过他们皆是有道之士,一向很少离开武当山,不可能会与血案有关。”
  “至於黑道中,人人凛於阴司书生胡武鹳,近二十年来未闻有人敢以名或号为号,唉,此事一时急不得!”
  牡丹接口道:“对!小兄弟,菜已经快冷了,快坐下来吃吧,老爷子方才一直坚持要等你回来才吃哩,”
  柳年闻言,慌忙收下那条丝帕,道:“前辈,你怎可如此呢?岂不是要折煞晚辈,来,大家一起来!”
  四人一入座,二位婢女立即服侍四人用膳。
  老化子边吃边赞不绝口。
  只见牡丹举杯,道:“老爷子,小兄弟,阿泉,来,我敬你们!”
  阿泉杯到酒乾,道:“前辈,我乾啦,看你的啦!”
  老化子呵呵笑道:“猴囝仔,别急,反正今天咱们右的喝!”表面上虽是如此说,头一仰,那杯酒,已经一饮而尽了!
  “啊!好酒!一杯杯的太不过瘾啦!”
  只见他口一张,那坛启封的陈绍立即射出一道酒箭,源源不绝的射进老化子的口中,瞧得诸人目瞪口呆!
  只听“咕噜!‘一响,”哇!爽快!来!用菜!“
  三人回过神,接着吃了几口,只听胡南泉问道:“前辈,你方才那招功夫叫什么名字呀?
  我看你一下子喝了不少哩!“”哈哈,它叫“巨鲸吞水‘,老化子试验过几十年了,每一次刚好喝下一斤,你要不要找个东西量一量?”
  “哇!一斤啊!算啦!算啦,看样于您喝的酒比我喝的开水还要多,我……
  我是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啦!“
  “哈哈哈,别来这一套,老化子已喝了一斤,你看着办吧!”
  “这……”
  柳年一瞧他们逗趣的神情,心情不由一畅,笑道:“输人不输阵,阿泉连喝十大杯,聊表意思一番!”
  胡南泉叫道:“福哥,你是不是认为”死道友,莫死贫道‘,一下子叫我喝十大杯,您存心叫我马上躺下去呀?“
  “哈哈,阿泉,你不是海量吗?”
  “海量也不能喝得那么”冲‘呀!“
  老化子笑道:“好啦!打个折扣,三杯,公平吧!”
  “这还差不多!”
  老化子见他连乾三杯,笑道:“好酒量,初试过关了!”
  柳年举起杯子,道:“阿泉,恭喜你,乾!”
  “谢啦!乾!前辈你也乾!”
  “哈哈!放心,老化子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完,张曰又吸了一斤的酒!
  这顿早餐,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老化子一见阿泉已略有醉意,自己也想向洪福问问师组之下落,便呵呵笑道。
  “猴囝仔!算你通过啦!姑娘,小兄弟,来!咱们再乾一杯,今晨的餐会就暂时告一段落,乾!”
  “阿泉,恭喜你啦!乾!”
  “乾!谢谢你们!”
  胡南泉乾完那杯酒之后,立即趴伏在地,连叩三记响头,朗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胡南泉一拜!”
  说完,又连叩六个响头!
  老化子乐得呵呵大笑,手一挥,托起胡尔泉的身子,笑道:“猴囝仔,你入我丐帮之门,今后切记,”劫富济贫,忠孝节义‘八字!“
  胡南泉正对老化子那招绝技佩服得要死之际,陡闻训示,立即躬身一礼,朗声念道:“劫富济贫,忠孝节义!”
  他这一套,完全是从说书先生处学来的,倒也表演得有板有眼,喜得老化于哈哈大笑,连声赞好!
  此时,婢女们已经收拾好桌面东西,泡了一壶热茶,老化子边品茗,边抽着旱烟,心中愉快至极。
  “姑娘,可以请大师傅进来为他们量身了!”
  牡丹讶异的道:“老爷子,你知道大师傅来啦!”
  “哈哈哈!老化子当然知道,连你们那刘大娘偷偷来过二次,老化子也知道,叫她放心吧!老化子不会白吃白喝的!”
  “老爷子,你爱说笑,小朱,去请师傅进来吧!”
  柳年志道:“姐姐!干嘛为我们量身?”
  “小兄弟,你这一件衣衫胸前已破了一个洞,姐姐当然要赔你啦!”
  “姐姐,让你太破费了!”
  “小兄弟,你别此想,昨晚若非们出面,我们六人不知道会遭到何种悲惨的命运,区区几套衣服算什么?”
  说完,指点着大师傅做何型式,以及宽窄,好不容易为柳年及胡南泉量妥尺寸,牡丹问道:“大师傅,先赶制一套,约需多久?”
  “嗯!两个时辰内送来。”
  “好!那就辛苦你们啦!”
  “那里!姑娘肯赏脸是敝店的荣幸,我就告辞啦!”
  “小朱,送大师傅!”
  老化子边吸烟边饮茶边欣赏着“婆婆妈妈‘式的套量衣服。
  对他这种不讲衣著的人而言,他很少碰见这种场合,难怪他会以欣赏的眼光,瞧得津津有味!
  四人又闲聊半刻,老化于对牡丹道:“姑娘,你相惊受怕,累了一整夜,今儿一大早又张罗这张罗那的,先到隔房去休息吧!”
  “是!”
  老化子挨牡丹离去之后,突然立起身子,掏出那面“万年温玉‘,严肃的道:”小兄弟,请问你在何处得到这面“万年温玉’的?”
  柳年感然不解的道:“喔,原来这块玉名叫”万年温玉‘呀?我是自一具枯骨身上取来的!“
  老化子骇球道:“枯骨?那具姑骨在那儿?”
  “在烈女崖崖下!”
  “小兄弟,你可否带老化于去瞧瞧?”
  “这……”
  “小兄弟,算是老化子求你吧!”
  说完,作势欲跪下!
  柳年慌忙上前用力一撑老化子腋下,口中叫道:“前辈,我这就带你去,你千万不要如此,咦?前辈,你到底怎么啦?”
  只见老化子被柳年情急之下,震得踉跄后退,他正欲追根究底,一见其恳挚之神情,苦笑道:“小兄弟,你好大的手劲?”
  柳年茫然的瞧着自己的又手,道:“真的吗?对不起!”
  老化子正色道:“小兄弟,如果老化子没有料错,你一定有了奇遇。”
  “可是,据我印象所及,根本,我根本没有吃过什么传闻中的灵芝异果,或者得到什么前辈异人之助呀!”
  “那就怪啦!以后自然会懂的,咱们还是先去那个什么烈女崖吧,猴囝仔,你先睡个大觉,晚上开始练功!”
  胡南泉欣喜的一揖道:“谢谢师父,师父请慢走!”
  ******
  柳年和老化子自后门出去之后,立即加快步伐,朝得胜山驰去。
  柳年近崖情怯,老化子却心急於寻找师组的遗骸,因此,两人一言不发的驰上得胜山,直朝玉龙堡奔去。
  陡听一声:“启禀长老!”
  老化子及柳年方止住步子,立见一名精明干练的中年化于驰至五尺远处,躬身一礼,道:“扬州分舵主鹿标拜见长老,长老金安!”
  老化子一抬手,朗声道:“免礼,鹿标。瞧你行色匆匆,发生了什么事?”
  鹿标神色凝重的道:“长老,玉龙堡被焚为平地,全堡之人皆已丧亡,不知那位善心人士为他们收的尸!”
  柳年强忍着心中的悲恸,平静的听着。
  老化子却惊骇地失声叫道:“什么?玉笼堡已被毁了?是谁下的毒手?”
  “不知道,敝舵弟子大约在四日前的夜理,发现玉龙堡方向红火通天,自动前去察看,那知竟莫名其妙的中毒身亡。”
  “敝舵在三日后,才发现他们的尸体,同时亦发现了另有两具,心疑林中必有人布下据毒,便立一面木牌示警告他人篡入。
  昨夜一场剧雨,属下研判剧毒必被冲化,因而入堡一瞧,才发现这段骇人的血案,方才正欲返舵飞报总舵。“?
  老化子颔首道:“嗯,鹿标,你就快去办这件事吧,顺便禀报老化子已经获得师祖之下落,今日即可回报。”
  鹿标双目一亮,欣喜的道:“真的?”
  “嗯!你快去吧!老化子去玉笼堡瞧瞧!”
  “是!属下告退!”
  柳年陪着老化于迅速的奔到玉龙堡,面对着那片灰烬,以及那个大坟,柳年双目含泪,不敢吭声。
  老化子迅速的驰行现场一周,恨恨的道:“好阴险的贼子,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看样子,要费一番手脚啦!”
  柳年悄悄的拭去泪水,哑声道:“前辈,咱们去烈女崖吧!”
  “唉!柳堡主急公好义,竟会落此下场,皇天真是无眼!”
  柳年怕忍禁不住会泄了身份,转过身子,带头驰去。
  半晌,到了烈女崖,柳年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道:“前辈,晚辈大约在一个月以前,独自逛到此处。”
  “一见底下云雾深重,心忖底下可能有什么灵芝异草或是异人在隐居,便去买了一大截绳子,攀下了崖底,咦?那条绳子呢?”
  老化子笑道:“没关系,老化子带你下去!”
  说完,挟起柳年,轻轻跃了下去。
  柳年只觉风声呼呼贯耳,双目如剌,便闭上双目及呼吸。
  只觉老化子之右掌每隔一段距离即朝石壁一拍,身子横里一飘,下坠之速度立即减慢不少。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见老化子右掌朝崖底连拍三掌,二人身子连顿三下,横里一飘,平稳的立於崖底。
  柳年佯作欣喜的道:“好快喔!前辈,你瞧,那面”万年温玉‘就是从那一具尸体胸前取下来的!“
  老化子放下柳年,身似闪电般掠至那具尸首旁边,稍一打量,悲呼一声:“师祖,你死得好惨喔!”立即跪伏在地!
  柳年心知死者必是老化子之师祖无疑,便取下万年温玉,默默的立於一旁,俟老化子一起身,便要物归原主。
  半晌之后,老化子拭去泪水,立起身子,双目掠及巨蝮尸骸,道:“原来是迹近绝种的”巨蝮‘,怪不得师祖会以身殉蛇……“
  言至此,目光一亮,身子一掠,立即自巨蝮尸骸内拣起一大二小的金黄色圆珠,入手沉甸甸的,奇香扑鼻!
  “咦?我怎么没有发现呢?挺好玩的!”
  老化子将那三粒圆珠塞入柳年的手中,迅速的技至蟒首,仔细的翻视着巨蝮的每一节骨骸,好似在寻找什麽东西?
  柳年一面瞧着老化子的举动,一面把玩著那三粒圆珠。
  老化子搜到蟒尾之后,仍不死心的自蟒首搜到蟒尾,只听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那粒内丹不见了,可能搞破了,”
  “内丹?蛇也有内丹呀?”
  “当然有啦!你看那三粒圆珠,此蟒分明已近千年,若能食下其内丹,不但不畏万毒。
  更可陡增一、二甲子功力,浑身不畏刀剑掌力!“”可惜,我若能服下那内丹,要报血仇岂不是更容易。“
  “小兄弟,没关系,那三粒圆珠功效亦非同小可,老化子找个地方好好配几付药草,炼成药丸,对於强身补气,甚有助益。”
  “太好啦!晚辈自愿守炉!”
  “不!小兄弟,你必须留在此地好好的练武!”
  “为什么呢?对了,这面万年温玉既是令师祖之遗物,请您收下吧!”
  “不行,小兄弟,待老夫先将敞师祖埋了以后再告诉你原因。”
  只见老化子在侏儒神丐尸骸不远处劈了一个大洞,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尸骸埋妥之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只见他立起身子,肃然道:“小兄弟,请跪下!”
  柳年心知老化于此举必有深意,当下跪於坟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之后,低垂着头,神倩一片肃穆!
  只听老化子肃穆的道:“师祖,不肖徙孙鲁凡今日代您转领秘盒,望您英灵佑我丐帮长存,小兄弟请起!”
  柳年又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才立起身子。
  只见老化子自怀中掏出一个长约五尺,宽约三尺的铁盒,道:“师叔……”
  柳年陡闻老化于如此称呼,忙道:“前辈,您……”
  老化子淡淡一笑,道:“师叔,你且听我说,此铁盒乃是师祖之遗物,师祖曾言明,日后得到”万年温玉‘者,那是他的徒弟。“
  “这铁盒乃是师祖昔年”鬼手鲁班‘所制,内藏前辈异人玄真子之秘笈,若无万年温玉,根本无法开启!“
  “可惜,师祖昔年自认福薄,不敢修练秘笈,否则岂会与这畜牲同归於尽,令我丐帮损失一名长者呢?”
  说完,不胜稀嘘!
  柳年啊呐的道:“前辈,这万年温玉并非令师祖所亲赠,不如将这秘笈转授泉弟,反正他已是贵帮之人!”
  老化子摇摇头道:“师叔,一饮一啄,皆已天定,你福缘深厚,方能来到此地,阿泉不够资格练此秘笈!”
  “可是,我……”
  “师叔,您别担心,丐帮绝对不会藉此要你入帮,不过,希望你日后能多照顾丐帮弟子!”
  “可是,我根本不懂武功,从何练起呢?”
  “师叔,您尽管放心,玄真子乃是一代异人,据闻他已飞升证道,所留之武功,你绝对可以练成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试试看,咱们上去吧!”
  “师叔,依弟子之见……”
  “前辈,拜托您不要如此称呼,挺蹩扭的!”
  老化子却肃然道:“不!礼不可废,师叔,此处甚为清静,弟子决定在崖旁传授阿泉武功,同时负责你的饮食。”
  “唉!世上那有六、七十岁的人唤十三、四岁的少年人为师叔的,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变成了阿泉的师祖啦!”
  “不错!”
  “唉!伤脑筋!”
  老化子取过万年温玉,往铁盒底部凹陷之处一放,果然密合,丝毫不差,不由叹道:“鬼手鲁班真是巧夺天工,师叔,待会儿,你只要轻轻的一按,铁盒自会开启,弟子先行告退啦!”说完双手递上那铁盒。
  柳年先躬身一揖,接过铁盒后,轻轻一按,铁盒果然开启,里面正是一本泛黄小册子,封面题了四个大字:“玄真秘笈”。
  老化子欣喜的道:“果然不错,师叔,您好好的练习吧,若有不明白之处,弟子会送来纸笔,你就把它记下来吧!”
  说完,将那三粒圆珠塞入怀中,躬身一揖,激射上去,只见他身似火箭出弦,每隔三、四丈,朝石壁一点,继续上升!
  半晌之后,即已冲入云层,消失踪迹。
  柳年收回目光,瞧著那本秘笈,欣喜若狂。
  须知,他自幼即受“六阴绝脉‘之困,其父柳天扬根本不敢让他练武,免得他不但受苦,更会早逝。
  但他的个性坚毅,仍然偷偷的忍着痛若,练习内功心法以及自柳连处偷学残缺不全的招式身法。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坠下此处?以及自己的身体会突然变成如此健壮,不但经得起打,更是拥有一身不可思议的内力。
  可是,他知道柳家只剩自己一人,自己必须早点练成绝艺,踏遍江湖寻访仇人下落,以便报仇。
  想至此,他立即翻开秘笈阅读着。
  这一瞧,他整个人迷住了!
  玄真子除了介绍自己的身世以外,更将天下武学作个剖析,以深入浅出的方式提示了武学纲要,令柳年豁然领悟。
  此外,玄真子尚留下了一套内功心法,一招掌式,一招指法,一招刺法,以及一套轻功身法,分别冠以“玄真‘二字!
  别看掌、指,剑、轻功各有一招,却是深奥异常,柳年一时参悟不透,便着手修练“玄真心法‘。
  饶他身聚六阴绝脉,悟力甚高,又服食巨蝮内丹及万年灵芝,一时也无法整个悟彻,只见他边推敲边苦练着。
  ******
  暂不提柳年练武之情形,以及老化子上崖后,与丐帮之人在玉龙堡中搜寻线索之事,先提提“温柔乡‘之胡南泉吧!
  华灯初上,温柔乡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绿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技行令,唱曲闹酒。
  气氛有够赞!
  尤其牡丹院中正有大排筵席,昨夜那六位大爷另外邀了六位大爷坐了三桌,每人身边各坐着一位姑娘!
  红面少年没死的消息!使他们松了一口气,一来压惊、二来庆贺,当然是尽情畅饮,欢笑连连了。
  牡丹诸女亦出奇的温柔体贴,不但投怀送抱,更是任君轻薄,乐得大爷们心花朵朵开,浑身热血奔腾。
  突然之间,坊南坊北同时有五六人齐声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们,来花钱玩乐的朋友们,大夥儿听着。”
  “我们来找一个少年人,跟旁人并不相干!谁都不许乱叫乱动,不听吩咐的,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阵吆喝之后,温柔乡立即静了半刻,不久各处院子中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嚷声。乱成一团。
  郭大爷六人昨晚曾吃过苦头,此时一闻吆喝声,人人脸色大变,你瞧着我,我望看你,不敢吭出半声来。
  牡丹更是紧张万分:“听这批人之口气,好似要来寻找小兄弟的,若让他们认出郭大爷诸人或是自己姐妹,那就惨了!”
  突然间大门上擂鼓也似的打门声呐了起来,龟奴及婢女吓得没有主意,不知是否该去开门?
  砰的一声,大门撞开,涌进十七八名大汉。
  这些大汉一身黑衣劲服,光天化日之下,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铁棍登上门来,分明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众人想至此,不由惶恐万分。
  牡丹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十七八名大汉分明没有昨晚之三名大汉在内,她冷漠的瞧着这批人。
  却见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说道:“各位朋友,冒昧打扰,在下陪礼。”说着抱拳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的供了拱手。
  跟看朗声喝道:“红面小鬼,你昨晚既然有胆量插手本帮之事,今儿个怎么做了缩头乌龟啦!”
  在他朗喝之中,其他诸人早已其下,床下,柜橱,“砰砰乒乓‘的翻找了老半天,可惜依然没有柳年的影子。
  “香主,那小鬼会不会毒发死亡了?”
  “不会的,据左护法表示那小鬼连中二掌,却依然能够招架得住”川中三义‘之轮攻,一身所学分明不俗,搜!“
  众人轰然答应,便逐屋搜着。
  怒听东边厢房中传来粗豪的声音说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大爷看快活?还不快点滚蛋!”
  “那小鬼一定在里边了!”
  “红面小鬼,快滚出来!”
  “他妈的,猴死囝仔,好大的胆子!”
  东厢房那人哈哈大笑道:“大爷独自在此寻快活,那有什么小鬼,猴囝仔的,你们这批王二麻子,莫非欠揍?”
  这批大汉气得哇哇大叫!
  三名汉子一挥钢刀,向东厢房扑了进去。
  却听得一阵子“哎唷‘、”啊哟’连声,只见那三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下。
  一名汉子手中钢刀反撞自己额头,鲜血直流,登时晕去。
  跟着又有六名大汉先后抢进房中,只听得连声呼叫,那六人一个个“砰砰砰‘的都给摔了出来。
  这些人兀自喝骂不休,却已无人再抢进房去。
  那老者走上几步,向内里去。
  只见一名身材瘦削,满睑病容的白大中年人,手搂着一位姑娘,含笑道:“老兄,要不要进来睛一瞧?”
  那老者大声问道:“阁下好身手,请问尊性大名?”
  房中那人笑骂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大爷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连你爷爷的名字也忘记了。”
  摹地里大堂后传出了一阵“哈哈‘笑声。
  人群中立即有人叫道:“就是那个小鬼,快抓!”
  “抓你个鸟,睁开你那对猪眼瞧一瞧,妈的!”
  言讫,只见胡南泉自大爷旁钻了出来。
  只见一名胖汉大怒,伸手疾抓胡南泉。
  “哈哈,有抓没有到!”只见胡南泉又躲到柯大爷的身后。
  那胖汉左手将柯大爷一推,将他推得摔了一跤,右手一拳,往胡南泉的背心重重的捶了下去。
  牡丹见状大惊,叫道:“大爷绕命!”
  胡南泉甚为滑溜,一矮身,便从胖汉胯下钻了进去,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他的卵蛋,使劲猛捏。
  胖汉惨叫:“我的妈呀!”
  胡南泉逃了开去,叫道:“妈的,你妈又没有卵蛋,叫什么叫?”
  胖汉气无处泄,碎的一拳打在牡丹脸上。
  牡丹惨叫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胡南泉扑到她的身上,叫道:“牡丹姐!牡丹姐!”
  胖汉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狞声道:“小鬼,你有得受啦!”说完举一挥,就欲再度打出。
  那老者喝道:“别胡闹,放下小鬼!”
  敢情他已经瞧出胡南泉并未易过容,绝对不会是那个红面小子,因此才会出声喝止那胖汉。
  胖汉恨恨地放下胡南泉,在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将他踢得连翻几个筋斗,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咬唷!死胖子!大棵呆,煮咸菜……”
  “小鬼,你……”
  那老老叱道:“算啦!”
  胖汉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那老者向胖汉横了一眼,道:“我们是飞鹰帮弟兄,只因一位红面小子伤了本帮数名弟兄,故才寻来此处……”
  “妈的!堂堂飞鹰帮的手下,岂会伤於一个无名小子之手,何况未成年少年岂会来逛窑子,骗谁呀?哼!”
  “可是,那小子……”
  “妈的,河水不犯井水,大爷在这里风流,快活,你们到别处去找吧!别来打扰大爷的兴头,听到没有。”
  那老者乃是飞鹰帮帮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今日当众挨人喝叱,叫他那张老睑往那儿摆,“阁下,你讲不讲理?”
  “嘿!讲”里‘?是什么料子的“衬里’,跟你这种大老粗讲,简直是对牛弹琴,不讲也罢!”
  “你……你欺人太甚!”
  “嘿嘿!欺人太甚?我还剥鬼哩,你能吹大爷的鸟吗?”
  就在此时,门外悄悄闪进三个人来,只见一个手链子枪的汉子低声问道:“点子是什么来头?”
  那老者摇头道:“他不肯说,不过瞧他一副病得要死的模样,口气却挺大的,真是气死老夫!”
  那瘦于一摆链子枪,头一撇,那老老从腰间拿出两柄尺来长的短剑,四人突然一起冲进房中。
  只听得房中兵刃相交之声大作。
  牡丹院乃是温柔乡四大院子之一,每间房都摆设得极为考究,梨木桌椅,红木床榻,皆是上品。
  乒乓喀喇之声不绝,显然房中用具已是一件件碎裂,刘大娘脸上肌肉直抖,口中念佛,心疼不已!
  那四人不断的吆喝呼叫,房中那客人却默不作声,厅堂上众人都站得远远的,唯恐遭池鱼之殃!
  只听得乒乓之声越来越快!
  忽然有人长声惨呼,显然已真有人受了伤!
  那胖汉只觉卵蛋仍然十分的疼痛,那小鬼却含看冷笑瞧着自己,恼怒之下,挥拳又向他打去!
  “妈的!突袭呀!小人!”
  胡南泉边骂边侧身闪避。
  胖汉出手甚疾,反手一记耳光,打得阿泉转了两个圈子。
  众龟故及大爷眼见这胖汉如此凶狠,再打下去势必要将阿泉活活的打死,可是谁也不敢出言相劝。
  胖汉右拳举起,朝阿泉头顶击落。
  阿泉向前一冲,无地可躲,立即推开厢房房门,奔了进去。
  厅上众人“啊‘的叫了一声。
  胖汉怔了一下,却不敢冲入房中追打。
  阿泉奔入厢房,一时瞧不清楚!
  突然间兵刃相交,当的一声,迸出几缕火花,只见床上坐着一人,胸前缠着白色绷带,形状可怖。
  那姑娘瑟缩在墙角。
  阿泉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火星闪过,房中又黑,厅上灯烛之光从房门中照映进来,渐渐看清,那胸缠绷带之人手握单刀,挥舞格斗。
  四名黑衣汉子只剩下二名,两名瘦子都躺在地下,只有手握双短剑的老老和一名魁梧汉子仍在相斗。
  阿泉心想:“这人身负重伤,连站都站不起来,却仍然敢向这些歹徒挑战,实在有够气魄,大丈夫当如是!”
  想至此,血气一阵沸腾,隔着厢房大骂:“贼王八,你奶奶的雄,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们这群王八蛋……”
  厢上那群黑衣汉子听他骂得如此刻薄,心中大怒,想冲进房去抓来几拳打死,却又不敢进房。
  房中那人突然间单刀一翻,“刷‘的一声,砍入那魁梧大汉的左肩,连他的肩头都砍断了。
  那大汉杀猪般嚎叫着,摇摇欲倒!
  那老者双剑齐出,刺向那人胸口。
  那人举刀格开,便在此时,“拍‘的一声闷响,那大汉已一鞭击中他的右肩,那把单刀立即当呛落地。
  那老者见机不可失,双剑疾刺,那人左掌疾翻,喀喇喇几声响,那老者肋骨粉断,直飞出房,鲜血狂喷,晕倒在地。
  那大汉鼓起余勇,举起钢鞭,向那人头顶击落。
  那人却不闪避,竟似筋疲力竭,已然动弹不得,那大汉的力气也所剩无几,因此钢鞭落势甚缓!
  阿泉眼见情况危急,起了敌忾同仇之心,疾冲向前,抱住那大汉的双腿,猛力向后拉扯。
  这大汉至少也有二百来斤,阿泉身材瘦削,按理说,休想动他分亳。
  但此刻他重伤之下,全仗一口气支持,突然给阿泉一拉,立即摔倒在地,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了。
  床上那人喘了几口气,大声笑道:“有种的进来打!”
  阿泉暗暗叫苦:“夭寿,只要再进来一个人,咱们二人非立即”嗝屁‘不可!“
  当下连连摇手,要他少嚷嚷了!
  厅上黑衣人看不清房中情形,骇然相顾,只听房中那人又喝道:“王八蛋,你们不敢进来,大爷就出去一个个杀了!”
  黑衣人呐喊一声:“扯活!”抬起地下伤老,纷纷夺门而出。
  那人哈哈一笑,低声道:“小鬼,你去将门闩上!”
  阿泉一想有理,忙应道:“是!”闩上房门之后,慢慢走到床前,黑暗中只闻到一阵阵血腥气。
  那人道:“你……你……”一句话未说完,忽然身子一侧,似是晕了过去,身子摇幌,便欲掉下床来。
  阿泉立即抢上扶住了他。
  这人身子极重,阿泉奋力将他扶正,将他脑袋放在枕上。
  那人呼呼喘气,隔了一会,低声道:“那群黑衣人转眼又会来此,我力气未复,可得暂时……避他一避!”
  伸手撑起身子,似是碰到痛处,不由大哼一声。
  阿泉慌忙过去扶他!
  “拾起刀,还给我!”
  阿泉拾起地下单刀,递入他右手。
  那人缓缓从床上下来,身于不住的摇幌。
  阿泉走了回去,将右肩承在他的右腋之下,那人道:“我要出去了,你别扶我,否则给那些黑衣人见到,你非死不可!”
  “杀就杀,有啥可怕,咱们好朋友讲义气,我非扶你不可!”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跟我讲义气?”
  “干嘛不讲?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扬州城中菜馆之中不乏说书之人,专门讲述三国志,水浒传,大明英烈传等等英雄故事。
  阿泉日夜在窑子、赌场、菜馆、酒楼中钻进钻出,替人跑腿买物,揩点油水,讨几个赏钱!
  一有空间,他便蹲在桌旁“听白书‘,他对茶博士”大叔’前,“大叔‘后的叫得口甜,茶博士也就不赶他走!
  他听书听得多了,对故事中英雄好汉十分崇拜,眼见此人重伤之余,仍能连伤不少人,心下仰慕不已。
  因此,书中英雄常说的话便即脱口而出。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有福同享的人甚多,有难同当的人却碰不到几个,我信得过你,咱们走吧!”
  阿泉以左肩承看那人的左臂,打开房门,走到厅上,众人一瞧,不由驻然失色,四散避开。
  牡丹急叫道:“阿泉,你到那里去?”
  “送这位朋友出门去,马上回来!”
  那人笑道:“这位朋友,哈哈,我成了你的朋友啦!”
  牡丹急叫道:“不要去,你快躲起来!”
  “莫要紧啦!”当下承着那人大步走出大厅。
  ******
  两人走出温柔乡,巷中静悄悄的意无一人,心知那些黑衣人发现遇上劲敌,回头搬救兵去了。
  那人转出巷子之后,来到小街之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看天上的星辰,道:“咱们向西走吧!”
  走出数丈,迎面赶来一辆驴车。
  那人喝道:“雇车!”
  赶车的停了下来,眼见二人满身血污,脸有讶异疑忌之色。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道:“银子先拿去!”那赶车的人一见银锭不小,立即停车,放下踏板。
  那人慢慢地上车后,掏出一只十两重的元宝,交给阿泉,道:“小兄弟,我走了,这只元宝给你!”
  阿史见到这只大元宝心中一震:“有够有钱!”
  但他听过不少仗义故事,知道英雄好汉,只交朋友,不受金钱,今日好容易有机会当英雄,岂可脓包贪钱。
  立即大声道:“咱们只讲义气,不要钱财,你送元宝给我,未免瞧我不起,你身上有伤,我送你一程!”
  那人一怔,仰天狂笑,道:“赞!有够赞!真有意思!”便将元宝收入怀中,阿泉爬上驴车,坐在他身旁!
  车夫问道:“客官,去那里?”
  “到城西,得胜山!”
  “得胜山?”
  “不错!”
  说完,手中单刀在车辕上轻轻一拍,车夫心中害怕,忙道:“是!是!”放下车帷,立即赶驴出城。
  那人闭目养神,呼吸急促,有时咳嗽几声。
  车夫赶驴甚急,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山下,道:“客官,得胜山到啦!”
  阿泉跳下车,扶着那人下车,眼见四周黑沉沉的,心想:“嗯!此地甚是荒野,躲在这里,那些王八蛋一定找不到!”
  车夫担心这满身是血之人又要他载往别处,拉转驴头,扬鞭欲行,那人道:“且慢,你将这个小兄弟带回城去!”
  “是!”
  阿泉却道:“没关系,我多陪你一会,明儿一早,我好去给你买馒头吃!”
  “你真的要陪我?”
  “没人服侍你,我觉得怪怪的!”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对车夫道:“那你回去吧!”
  车夫似逢特赦般赶车疾行!
  那人走到一块岩石上坐下,眼见驴车已经走远,突然喝道:“柳树后面的两个王八蛋,给大爷滚出来!”
  阿泉吓了一跳,心忖:“真的有人?”
  却见柳树后面有两个黑衣人慢慢的走了出来,两人手中所握钢刀一闪一闪的,走了两步,便立即站住。
  那人喝道:“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从窑子里一直盯着大爷到此地,却不来送死,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泉心忖:“妈的!这二人一定是要去搬救兵了!”
  那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转身便奔。
  那人见状忙跃起身子,准备要追赶,却忽然“哎唷‘一声,复又坐倒,显然他重伤之余,已无力追人。
  阿泉心想:“夭寿,会死,驴车已去,我们两人没法走远,这二人若去叫来大队人马,那可就要”嗝屁‘了!“
  他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第四章断魂崖无遮大会

  情急智生,只见阿泉突然间放声大哭,叫道:“咬唷!老兄,你怎么死了?
  死不得啊!
  你不能死呀!“二名黑衣人正自狂奔,突听得小孩哭叫,一怔之下,立即停步转身,只听得那小孩哭叫:”你怎么死了……“
  二人不由又惊又喜!
  “这恶贼死了?”
  “他重伤很重,挺不住了,小鬼如此哭法,自然是死了!”
  远远望去,只见那人蜷成一团,卧在地下,先前一人道:“就算没死,也不用怕他了,咱们割了他的脑袋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有理!”
  两人挺着单刀,慢慢走近。
  只听那小孩放声嚎哭,一面叫道:“老兄,你怎么死了,那些黑衣人如果追来,我怎么抵挡得了?”
  那二人大喜,立即奔跃过来。
  只听一人喝道:“恶贼,死得正好!”立即抓住了阿泉的背心,另一人举刀便往那人之头项砍去。
  突见刀光一闪,一人脑袋飞去,抓住阿泉之人自胸至腹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内脏一直往外流着。
  那人哈哈大笑,撑起身来。
  阿泉继续哭道:“哎哟!这位朋友怎么把吃饭的家伙掉了,哎呀!这位朋友怎么在拍卖内脏呢?”
  说到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笑归笑,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场面,阿泉心中亦直起毛!
  那人笑道:“你这小鬼实在有够聪明,哭得也真像,若不是你这一哭,这两个王八蛋还真不会过来送死!”
  “那里!我们温柔乡的姑娘哭得更逼真,经常令那些大爷边陪着掉泪,边送上大把大把的银子哩!”
  “妈的!火山孝子,小兄弟,咱们走吧!”
  “什么?还要走呀?要去那儿呢?”
  “去……”
  却被一阵阴森森的嘿嘿笑声截断了话头。
  那人一振单刀,喝道:“是那个王八蛋,还不快给大爷滚出来?”
  “嘿嘿!阎王要三更死,绝对留不到五更!”
  只见一道疾劲劈了过来。
  那人提意阿泉迅速一闪,身于一阵踉跄。
  他方稳住身子,却见身前已经凝立着三个黑衣人,正是昨夜在异娼庙出现的“川中三义‘!
  那人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知喝道:“哟!原来是你们三人呀!来!并肩子上来吧!让我瞧瞧你们有多大长进。”
  却见居中的“夺魂掌‘李子中踏前一步,阴声道:”姓杨的,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让李某会不会你!“
  “哼!趁人之危,还自鸣得意!”
  “姓李的,准备送死吧!”
  只见李子中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一个圈子,轻飘飘挥掌向那人拍来。
  那人单刀斜劈,迳砍他的左臂,李子中一低头,自他刀锋下抢进,左手向他右臂肘下拍去。
  那人一侧身转在树旁,只听“拍‘的一声,那掌击在树干上,树上的黄叶便似雨点般一直撒下来。
  那人叫道:“好掌力!”单刀拦腰挥去。
  李子中纵起身子卷将下来,那人一招“西风倒卷‘,单刀自下施上,李子中在半空中一个倒翻筋斗,跃了出去。
  那人这一刀和李子中腹相距不到半尺,刀势固然劲急李子中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了!
  两人正欲变式,陡觉背后连遭二记重击,心知必是另外二人暗袭,鲜血连喷,身子飞了出去。
  阿泉叫道:“莫见笑,用”偷打的‘!“
  身子劫已奔向摔于地上之那人。
  川中三义正欲追杀,陡听一声朗喝,一道狂飙自远处袭了过来,慌忙闪身一避,却是一根打狗棒!
  三人方立稳身子,身前已扑来三名老化子,三人一见来人,不由亡魂皆冒,正欲脱逃却已被三道掌劲围住了!
  三人一咬牙,使出浑身解数周旋着。
  且说阿泉弯下身于扶起那人,只见那人连吐三口鲜血,喷得阿泉满头满脸,抖着手要伸入他的胸前。
  可惜,伤势太重,手方抬起,立又颓然垂下。
  阿泉问道:“老兄,你是不是要取怀中之物?”
  那人连咳数下,又吐了一口鲜血,急忙点头。
  阿泉探手入怀,立即掏出了一个袋子,只听那人急促喘了一阵子,断断续续的道:“瓶……玉……龙……堡……”
  头一偏,立即断气!
  那对眼睛却兀自不闭,显然,他死得甚不甘心!
  阿泉搂住他的身于,嚎淘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泉儿!”
  阿泉始自一瞧,只见老化子和另外二名老丐站在自己身后,正以慈祥的眼光瞧着自己,立即跪伏在地,唤道:“师父!”立即又放声大哭。
  鲁凡上前扶起他,柔声道:“泉儿,人死不能复生,伤心无益,来,我为你介绍另外二位师叔!”
  阿泉拭去泪水,立即又跪伏在地,恭声道:“胡南泉拜见二位师叔!”
  另外二丐呵呵笑道:“泉儿,起来吧!”
  阿泉一爬起身子,鲁凡立即道:“泉儿,这位师叔乃是人称”风雷丐‘吕卓,这一位是“铁面丐’崔彬,与为师并称”丐帮三丐‘……“
  阿泉慌忙一一见过礼。
  只听风雷丐吕卓呵呵笑道:“鲁兄,泉儿根骨绝佳,难得的是宅心仁厚,看样子咱们丐帮可以重振声威了!”
  鲁凡呵呵笑道:“那里!二位如果不藏私,泉儿才有成功之望!”
  铁面丐崔彬朗声道:“鲁兄,你这首席长老一声令下,小弟岂敢不遵,这些日子,您带他回总统再说吧!”
  鲁凡喜道:“泉儿,你好大的造化,你崔师叔执掌本帮刑堂,一向铁面无私,如今竟对你另眼看待,还不叩谢!”
  泉儿感激的朝吕、崔二老叩谢不已!
  铁面丐崔彬神色一正,道:“鲁兄,帮主尚在等候小弟的消息,先告辞啦!”
  鲁凡颔首道:“二位烦请上禀帮主,愚兄在此一边察探贼子之消息,一边为泉儿扎基,过些日子定必返回总舵!”
  “鲁兄,小弟告辞!”
  泉儿恭声道:“恭送二位师叔!”
  眨眼间,即已消失二老之人影!
  泉儿立起身子,瞧着二人离去之处,叹道:“好快的身法!”
  鲁凡笑道:“泉儿,只要你肯下苦功,不出三年,你亦可达到此境界!”
  “真的呀?”
  “猴囝仔,我岂会骗你,对了,你怎么会三更半夜来此的?”
  泉儿概略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递上那人之袋子,道:“师父,那人临终之前,交给我这个袋子,不知何意?”
  鲁凡瞧了那袋子及那人一眼,说道:“是他,”神行盗‘扬自东,好精致的面具,咦?
  这个瓶子是……“”师父,错不了,方才那三人曾经提过“姓杨的‘三字,他临终之前只提及”瓶玉龙堡’四个字,不知是何用意?“
  鲁凡听得身子一震,急忙打开瓶子,却觉一道奇呛无比的刺激气直呛鼻孔,二人不由涕泪直流。
  鲁凡慌忙塞上瓶子,拭去涕泪,道:“哇!有够呛!这种怪药怎么会和玉龙堡扯上关系呢?怪啦!”
  泉儿拭去涕泪道:“师父,玉龙堡在何处?”
  “你暂时别管这个问题,俟你武功练成之后,我自会告诉你,天已快亮,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以免留下线索!”
  说完,将那瓶子放入袋中,塞入怀中,另取出一个瓷瓶,在那六具尸首各倒些黄色药粉,立见黄烟扬起,尸体迅速化为黄水。
  “师父,这是什么药,这么厉害,你不怕弄到自己呀!”
  “呸!乌鸦嘴,这种化骨粉腐蚀性甚强,待你武功练成,我自会送你一瓶,走!先回温柔乡享受一下,再准备练功吧!”
  ******烈女崖旁。
  午末未初时分,只听一阵苍劲的歌声:“老长寿!老长寿!不是老不修,行到酒家饮烧酒,嘴须直溜溜……哇!好酒!”
  “哎唷!师父,好了没有?”
  “猴囝仔,才九百零一下而已,还差九十九下,别偷懒!”
  “我的妈呀!我会累死!”
  “少叫,越叫越累,咕噜噜,哇!好酒!”
  只见烈女崖旁搭起二个丈高的三角木头架子,左侧木架下,立了四个三尺圆木桩,阿泉打着赤膊正在咬牙做着伏地挺身。
  在他的小腹绑着一条拇指粗麻绳,随着他的身于起伏有规律的扯动着另一个木架下面之闪电丐鲁凡。
  只见闪电丐鲁凡翘着二郎腿躺在一面竹排上,眯看眼睛边喝着老酒边哼歌唱曲,好不逍遥。
  竹排石侧另有一面芭蕉扇子,随着竹排之上下,煽着鼎炉下之火,一学三得,真亏老化子想出这个好点子!
  鼎炉内透出缕缕烟雾,阵阵药香越来越侬冽!
  鲁凡瞄了鼎炉一眼,心中暗喜,喝叱道:“小鬼,加点劲,马上要大功告成了!”
  “师……父……还……要……几……下?……”
  “七十八下!别噜嗦!”只见老化子抓起酒葫芦,咕噜咕噜连灌数口酒,立即又抖着二郎腿哼歌唱曲!
  阿泉满头大汗,浑身酸疼,使尽吃奶的力气,做着伏地挺身,心中暗忖:“妈的!被老化于整了三个多月,总算有点眉目了!”
  当下边默数边告撑着!
  别看老化子边哼歌曲边喝酒,就在阿泉默数到一千之时,只见他跃下竹排,立于鼎炉旁哈哈大笑着。
  阿儿却累得像龟孙一样,四肢伏在木桩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小鬼!想不想下崖去见见他?”
  阿泉陡的精神一振,轻快的跃下木桩,喜道:“师父,你是说我可以下去和阿福哥见上一面了?”
  “哈哈哈!不错,你们已经分别一百天了,难道你不想见他一面!”
  “想!想死我了!”
  “好!那你休息一下,再下去吧!”
  “师父,我不累!”
  说完,匆匆穿起衣衫,抓起地上的纸袋,塞入怀中,掠到崖旁,循着那条粗麻绳,迅速的攀了下去。
  “小鬼,小心喔!摔下去可不好玩哩!”
  “知道啦!”
  老化子又连灌数口酒,抓起一只鸡腿,边啃边自语道:“太好啦!药已炼妥,泉儿的基础亦已扎妥,不知师叔的进境如何?”
  ***\**
  且说阿泉矫若灵猿般攀向山崖底:“哇!这么深呀!若摔下去不变成肉饼才怪,有够恐怖怖!”
  陡听一声陌生的期呼:“阿泉!”
  那声音既清朗又中气十足,大异于洪福之声音,阿泉暗忖:“咦?崖下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陌生人来?”
  他一跃落地面,身子立被紧紧的楼住:“阿泉,好久不见啦!你变壮啦?”
  阿泉抬头一瞧,不由怔住了:“你……你是谁?”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打着赤膊的红面年青人轻轻的楼着自己,自己和他相比,整整的矮了一个头!
  却听那人笑道:“阿泉,我是洪福呀!你不认识我啦?”
  那人说完松开了双臂。
  阿泉后退一步一瞧,不错,那个殷红的面孔是“注册商标‘,可是,他怎么突然长高了,而且声音也完全变了!
  最奇怪的他居然打着赤膊,使用衣衫在在腰打个结,护住了下身,活生生的一付“夏威夷女郎‘打扮!
  柳年心知阿泉困惑之因,苦笑道:“阿泉,别以这种怪异的眼光看我,我是练那内功心法之后,身子陡长,衣衫被撑破了,才如此打扮!”
  阿泉叫道:“吓死人了,练功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你以后不是要与天齐高啦?”
  柳年笑道:“安啦!不会那样子啦!我已一直练了好多日子了,并没有改变呀!对了,你今天怎么想到要下来啦?”
  “哎呀!我早就要下来啦,可是,我那师父不准我下来呀!”
  “咦?你师父是谁?”
  “就是那个老化子啦!他真的收我为徒哩,他的来头可不小哩!不但是丐帮三丐之首,据说,帮主还对他挺客气的哩!”
  柳年听得暗笑不已:“妈的!有多大,他还要叫我师叔哩!看样子老化子还没有把和我的这一段关系告诉他!”
  当下,笑道:“阿泉,看样子你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哩!对了,瞧你一身肌肉结实,老化子一定教了你不少的功夫啦!”
  阿泉苦笑道:“唉!教功夫?教个卵哩!一天到晚叫我做伏地挺身,从每一天一百下做到今天的一千下哩!”
  “他都躺在竹排上喝酒、唱歌,打盹,每天不把我整得全身酸疼,爬不起来,绝不罢休,唉!有够可怜!”
  “傻瓜!老化子是在培养你的耐力,你有没有发现你的体力更足,手脚更加灵活,浑身是劲啦!”
  “有是有啦!向是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有一次一只蚂蚁在我的脸上到处爬着,我是无法去拨它,那一次真被整修啦!”
  柳年听得哈哈大笑!
  “又有一次更可怕,不知从那儿冒出一条小蛇,一下子射入我的胯下,盘在我那话儿附近,害我当场吓昏过去。”
  柳年心知必是老化子故意在训练他的胆识,更加笑得前跌后仰的!
  “阿福哥,还是你比较爽!”
  “我比较爽?爽个屁!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但没有说话的对象,连一只臭虫也找不到,只有找石壁出气啦!”
  “哇!到处是掌印,还有圆洞,阿福哥,这些都是你弄的呀?”
  “不错,不信的话,我表演给你看!”
  说完,右手屈指一弹,右手随意一挥!
  “波波‘的两声,坚硬的石壁上立即出现一个分余深圆洞及掌印!
  阿泉学着一挥一弹,却是静悄悄的!
  他干脆掠到石壁旁用力一拍。
  “哎唷!疼死我了!”
  抬目一瞧!不错!拍落了几粒石屑!
  只见他红着脸,道:“阿福哥,你真利害!”
  说完,自怀中掏出那个纸包,道:“阿福哥,这只山鸡肉挺嫩的,是我师父教我弄的,你尝尝看!”
  柳年咬了一口,边嚼边赞道:“喂!好吃,比上周那只好吃多了,可见你的手艺越来越进步啦!谢谢你啦!”
  阿易欣喜的道:“真的呀!这些日子为了练功,一直没有下山去买东西,只靠抓些山鸡,野兔、走兽为生!”
  “喔!你既然没有下山,老化子怎么有酒喝呢?”
  “哎呀!这你就外行啦!毛化子在上山的时候,雇了一辆车子,一口气运来了六大坛陈绍,全是牡丹姐孝敬的!”
  “唉!说起牡丹姐,实在令人挺怀念的!”
  “对啦!阿福哥,我想起一件事情,你的武功练到什么程度了,你打算在什么时候离开此地呀?”
  “我也不知道练到什么程度!究竟该不该出来?我只知道那本秘笈的功夫我都已经学会了,而且可以随手施展了!”
  “哎呀,你这只傻鸟,既然如此,还窝在这里干什么,走!到上面去,咱们今天好好的唱个”老长寿的楼仔厝总倒‘!“
  “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完全明白,我每天听师父唱到这一句时,总是哈哈大笑,十分的爽快,应该是十分的痛快吧!”
  “老化子实在挺乐观的!”
  “不错,他是很乐观,可是我被他整得很悲观哩,搞到现在连要在石壁上面拍个掌印也办不到!”
  柳年拍拍阿泉的肩膀,笑道:“阿泉,别泄气,安啦!老化子把药炼成以后,你的功力马上可以突飞猛进了!”
  “咦!你怎么知道师父在炼药之事!”
  “我南半仙来未来,去未去之事完全知道!”
  “哼!臭盖,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药炼好了没有?”
  柳年毫不犹豫的道:“炼好了!刚刚才炼好的,对不对?”
  “咦?你怎么会知道?哎呀!我这猪脑!”
  阿泉说完,重重的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命情他已悟出了若非已炼好药,师父岂会放自己下来之理!
  柳年见状哈哈大笑!
  这一笑,一发不可收拾,只见地仰首长笑,崖底上空之云雾一直向上翻涌着,迸射着,射向崖顶而去。
  云雾越来越薄,终于见到了一线午后的阳光了。
  陡听崖上传来:“师叔,你的武功已经练成啦?”
  柳年止住笑声,杨嗓喊道:“不错!”
  崖旁之老化子陡儿心神一震:“好强的气劲!”当下扬声道:“师叔,你上来吧,丹药已经炼成啦!”
  “好!”
  阿泉却听得莫名其妙!
  自己的师父已经七、八十岁了,怎么还会称呼阿福哥为师叔呢?阿福哥也好像坦然承认哩,有没有搞错?
  他正要开口询问,柳年早知心意,笑道:“阿泉,上去以后再说吧!”说完挟起阿泉,身子一拔,疾射上去。
  中间在石壁上点了五次,上了崖,翻个筋斗,轻飘飘的站于山崖旁,只见老化子已经跪伏在地,道:“弟子鲁凡拜见师叔!”
  柳年轻轻的一飘,一边避了开去,一边走到木架旁,放下阿泉,笑道:“阿泉,这个就是你演功的地方呀?”
  阿泉方才被柳年闪电般的身法带起的气流呛得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身子一落地,不由连吸两口气。
  他正欲开口之际,耳边突然晌起老化子的叱声:“猴囝仔,快跪下!”
  他方才已经看见师父跪伏在地的情形,此时一闻言,想都不想的跪伏在地,道:“是的,不错!”
  柳年迅速飘了开去,叫道:“拜托你们起来,好不好?”
  老化子恭声应道:“多谢师叔!”
  阿泉支支唔唔的道:“多谢……”
  老化子叱道:“多谢师叔祖,快叫!”
  阿泉急道:“多谢……”
  柳年曲指一弹制住他的哑穴,道:“阿泉,咱们好兄弟,不要管那些世俗的称谓,你仍是我的好弟弟!”
  说完,又弹开他的哑穴!
  阿泉方才只觉被他一弹,立即说不出声音来,此时又被他一弹,立即能够出声了,不由佩服的道:“师叔祖,阿泉心服口服了!”
  柳年急得一直叫道:“起来!起来!伤脑筋,简直是不伦不类,若是传出去不被人家笑掉大牙才怪啦!”
  鲁凡却肃然道:“师叔,咱们中国人讲究的就是伦理,一向强调论辈不论岁,何况你的武功足够格啦!”
  柳年说道:“你又没有下去,怎么知道我的武功够不够格?”
  鲁凡正经的道:“师叔,你方才没有瞧见那些云雾被你的气劲震飞上崖,消散于无形的情景,的确是够吓人的!”
  阿泉却不信的道:“不会吧!方才我一直站在师叔祖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呀?”
  鲁凡瞪了他一眼,叱道:“猴囝仔,你知道个屁,那是因为师叔没有把气动对着你,否则你早就吐血而亡了!”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师叔,你在朝这棵大树吐一口痰,让他见识见识!”说完却自顾自的拿起葫芦灌了一口酒。
  柳年自己也十分的好奇,闻言之后,果真暗暗提了一口真气,张口“呸!‘的一声,一道白光疾射向那棵大树树干。
  老化子却在这个时候偏首朝右前方林中吐出一道酒箭。
  只见那口痰穿过那棵单人合抱粗的树干,直飞向林内深处。
  右前方林中正传出骇呼声!随即又传来一声闷哼!
  老化子边疾掠入林中,半晌,只见他挟同一位嘴角溢着鲜血的红衣少女,道:“妈的,这”查某‘已来了半个多时辰了!“
  红衣少女陡然受制,又被一位又老又臭的化于挟着,不由尖声叫道:“死要饭的,还不快点把姑娘放下来!”
  阿泉瞪她一眼,骂道:“妈的,你这个三八查某,找男人找到深山来,有什么好得意的,师父,交给我!”
  老化子成心要看看阿泉有何绝着,手一抛,笑道:“猴囝仔,看你的啦!”
  阿泉顺手一捞,捞住红衣少女纤腰,笑道:“喂,三八查某,你要下去是不是?好!我送你下去!”
  说完,身子一掠,站在崖旁,笑道:“瞧清楚了没有?”
  红衣少女瞧及那深不见底的峭壁,尖声呼道:“啊!……”
  那声音尖厉异常,充满着恐怖!
  阿泉自幼在窑子长大,见过不少次鸦母修理不听话的姑娘之情景,因此,不在意的喝道:“妈的!叫什么叫,再叫就不给钱!”
  红衣少女颤声道:“哥哥,求求你饶了妹子吧!”
  阿泉只觉浑身汗毛直竖,骂道:“妈的,别如此肉麻,瞧你这付德性,分明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是何人,说!”
  红衣少女抛了一个媚眼,腻声道:“哥哥,人家是”红唇二十号‘。“
  阿泉瞄了师父二人一眼,喝道:“妈的!红唇二十号?武林中什么时候出现你这种怪胎啦!”
  红衣少女一见对方对于自己的身份甚感兴趣,立即又腻声道:“哥哥!妹子是”红唇族‘中的一员,编号为二十号。“
  “妈的!什么红唇族?我看你这张血海大口,应该在脸上再画些线条纹,下放到印第安红春族才对!”
  “哥哥,那岂不难看死啦!”
  “妈的!别哥啊哥的叫个不停,恶心死了!”
  “哥哥,那你干嘛搂人家搂得这么紧,令人家差点透不过气来!”
  “妈的!既然如此,我就松手啦!”
  “不!不!求求您!”
  “妈的!还不把那个”劳什子‘“红唇族’的来路说出来!”
  “好嘛!别这么凶嘛,我们族长就是看不惯你们男人的”大男人主义‘,因此,决心要争取男女平等!“
  老化子听得又目圆睁,叱道:“反啦!反啦!”
  阿泉却耐着性子,问道:“妈的!你们那个神经病族长要怎么样争取男女平等?难道只是光喊喊口号?”
  红衣少女却朗声道:“哥哥,你别看不起我们红唇族,我们旅长第一项要做的事情,就是”嫖男人‘!“
  三位男人闻言不由一怔,阿泉哭笑不得,问道:“嫖男人?妈的!怎么嫖?
  只听过有妓女户,并没有听过妓男户!“
  红衣少女笑道:“有!在扬州城就有一家妓男户!”
  “在那里?”
  “你知不知道”温柔乡‘?“
  “妈的!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妈的,我就是看不惯那几个臭龟奴的势利眼,才在此练功,好回去修理他们!”
  红衣少女欣喜的道:“真的吗?那些姑娘呢?”
  “哥!你有老相好呀?”
  “妈的!有个”鸟‘啦!快说!“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由那个鸦母率领到别处去了!”
  “去那里?”
  “我也不知道!”
  陡听远方传来清脆的声音,道:“我知道!”声音未歇,只见一名双十年华之红衣少年闪电般掠了过来!
  老化子低声道:“师叔!来人武功不俗,小心,嗯!”
  柳年突见老化子身子一倾,急忙上前扶住他,叫道:“前辈!”
  那知老化子却晕迷不醒。
  陡听一声“啊!‘的惊呼,只见那位年长的少女,疾扑向崖旁,探掌一抓,却听得”嘶’的一声脆啊,她的手中只剩一大片红衫。
  阿泉及红唇二十号已经坠下崖。
  柳年暗叫一声糟糕,放下老化子,迅即扑向崖旁,跃了下去。
  耳际却传来那位年长少女之惊呼声:“你……”
  柳年一跃下崖,立见十余丈远处有二道黑影,迅速下坠着,心中一急,右掌朝石壁疾拍,身于加速下坠着!
  右掌连拍五下,已经追上二人。
  奈何阿泉中了迷香,身于倒下之际,手自然松开,两人相隔丈余,使得柳年无法同时接上二人之身子。
  此时已可见到崖底,三人落势甚疾,已经不容许柳年再犹豫,他探掌拉住阿泉裤腰,右掌连拍石壁,加速下坠。
  临近地面之时,立见他朝石壁一拍,身于一横,卸去冲力,饶是如此,落地之后,双足硬生生的陷入地面尺余。
  所幸地的功力通玄,气贯双足,安然无恙,匆匆的放下阿泉,身子一腾,双足拔出地面之后,立即掠到岩壁。
  此时,红唇二十号距离地面,只逾五丈,柳年双掌横里连挥,以柔劲将她劈得横里飘了出去,身子一掠,安稳的接住了她!
  “喔!”好家在‘(幸运)!“
  一见二人仍是昏迷不醒,柳年不由奇道:“怪啦!他们三人皆中了那少女之暗算,怎么只有我安然无恙呢?”
  他那知正是那颗内丹及那株万年灵芝之奇效哩!
  “妈的!那位少女一定还在崖上等着,我必须先将阿泉送上去,只要扣押着这位少女,不怕她不拿出解药!”
  想至此,调匀气息,挟起阿泉,迅速的射了上去。
  当他越上崖,只见那位红衣少女站在距崖三尺外,讶异的瞧着他,他也懒得和她打招呼,匆匆的放下阿泉,立即又跃下崖。
  当地狭起那位少女重又跃上崖时,只见老化子及阿泉并排晕倒在地,那位红衣少女,莲足踩在老化子之额上。
  “你!”
  “接住!”
  只见那少女皓碗一挥,一道白光疾射过来,柳年功力通玄,双目似电,早已瞧出是一粒白色药九。立即探掌接住。
  “给她服下!”
  柳年一听那种口气,心中不由一阵子恼火,奈何老化子二人陷在她的足下,只好恨恨的扳开她的下巴,将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轻轻的朝她的额头一点,那粒药丸立即滑入她的腹中。
  柳年见状,不由暗喜,自己果然已经完全学会了秘笈后面之杂技!
  只听一声嘤咛,红衣少女媚目一抬,身子一挣,立即欲奔开,柳年不屑的一声泠笑,曲指一弹,制住了她的穴道。
  红衣少女立即僵立不动。
  只听柳年冷冷的道:“喂!咱们可以互换人质了吧?”
  那名红衣少女美目射出煞光,冷哼道:“换人质?可以!”说未说完,皓腕一抬,一道狂飓立即罩向了红衣少女之胸前。
  事出突然,相距又近,柳年驻呼一声:“你好狠……”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名红衣少女已经飞向了他的身前。
  柳年张手一抱,那名红衣少女已鲜血狂喷,气若游丝了!
  只听年长少女阴声道:“现在开始换人质吧!”
  柳年放下那名少女,咬牙切齿的道:“你居然连自己人也下得了手,未免太狠心了,瞧你貌美似花,想不到心若蛇蝎!”
  “少废话,准备换人质吧!”
  “哼!怎么换?”
  却见她自怀内掏出一个褐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皓腕一抬,掷向柳年,同时道:“先服下这药丸再说!”
  柳年接住药丸,只闻一股淡淡的异香,不由问道:“这是什么药?”
  “哼!方才之”鬼神倒‘既然迷你不倒,你又何必在乎这区区药丸,何况瞧你崖上崖下自由来去,怕什么?“
  柳年慎重的道:“你这”查某‘心狠手辣,我不能不防!“
  “由不得你,快服下!”
  说完莲足轻抬,作势欲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年钢牙一咬,仰口服下那粒药丸,耳边立即传来那位红衣少女之得意笑声!
  笑了半晌,只听她阴声道:“哼!任你武功再强,服下这粒”散功丸‘,一身功力立即散去,现在开始腹疼如绞了吧?“
  柳年暗忖:“怪啦!自己明明好好的,她怎么会如此说呢?莫非另有缘故!”
  表面上却立即弯腰抱住小腹,暗暗用力,豆大的汗珠立即迸出额头!
  红衣少女得意的哈哈笑着。
  “妈的!要装就装到底!”
  只见柳年咬紧牙关闷哼不已,身子在地上翻滚着。
  红衣少女止住笑声,喃喃自语道:“娘!香儿又为你出了一口气啦!你在天之灵,有看到这个臭男人的痛苦模样吧!”
  柳年听得暗骂不已!
  可惜红衣少女的脚尖一直踩看老化子额头,使他投鼠忌器,当下件作痛苦不堪的道:“你干脆一掌劈死我吧!”
  “哼!那有如此轻松的,在我找到那个始乱终弃的”胡武鹤‘之前,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年轻人,乖乖的做红雇族之奴吧!“
  说完,身于一掠到柳年的身旁,皓腕拍向柳年晕穴。
  此时,柳年却被“胡武鹤‘三字怔住了:”天啊!胡武鹤?会不会和姨娘留下来的丝帕上那个“鹤’字有关连呢?”
  掌劲一临身,体内立生警兆,他正欲反击,迅又改变念头,卸隐内元,只觉晕穴一震,眼前一暗,立即晕了过去。
  红衣少女得意的挟起他,斜瞄地上之老化子及阿泉一眼,喃喃道:“老的太老,幼的太幼,你们乖乖认命吧!”
  说完,皓腕一抬,就欲劈出!
  陡听一声暴喝:“住手!”
  由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显示来人功力深厚,与自己相差有限,手掌方自一顿,却见一道乌光已经疾射了过来。
  当下恨恨地道:“暂寄下这两条狗命。”
  言未讫,身形一掠,疾扑进右侧林中,迅即消失踪迹。
  来人正是风雷丐,只见他右掌一招,那道乌光一绕,迅即射入他的掌中,赫然是一支乌黑的叫化打狗棒!
  风雷丐一见躺在地下的居然是鲁凡及泉儿,暗道侥幸,迅即弯下身子,仔细的在二人身上察视着。
  “天啊?想不到查婆婆的”鬼神倒‘又再度出世了,看样子,天下又将大乱了,唉!只有等他们自己醒过来了!“
  敢情,丐帮亦对“鬼神倒‘迷香束手无策!
  风雷丐立起身子,掠到红唇二十号身畔一瞧及她七孔溢血之惨死模样,不由驻凛道:“好霸道的掌力,会是鲁兄下的手吗?”
  只见他不避嫌的扯开她上衫破烂之处一瞧,身子一震:“天啊!掌浴焦黑,正是被”霹雳掌‘击中的现象!“
  “瞧这掌力,分明已有近甲子之功力,难道是查婆子亲自来此,不对呀!查婆子心狠手辣,手下向无活口,岂会留下鲁兄二人之命。”
  他立起身子独自徘徊,苦思不解!
  陡听一声:“贱人!”怒喝!
  只见闪电丐鲁凡跃起身于四下一瞧,“咦!吕兄,你怎么会在此地?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年约双十的红衣少女。”
  风雷丐点点头,道:“鲁兄,方才我来到此地之时,恰见那位红衣少女要对你们二人下手,经我喝制,才挟看一个人逃逸!”
  “挟着一个人,那人一定是师叔啦,大事不妙!”
  当下将方才之情形说了一遍。
  可惜鲁凡师徒早已昏迷,不知柳年自愿受制的那一段经过,因此,尽管二人经验丰,却也无法推敲出整个事情的经过!
  老化子叹道:“看样子天下真的又要不得安宁了,老化于再也无法安稳的在此传授泉儿的武功啦,只有采取速成法了!”
  当下,拉到鼎旁,掀起盖子,现场立即弥漫着一股药香味。
  风雷丐赞道:“鲁兄,你这回炼的是什么药?”
  鲁凡笑道:“解毒益气,除了何首乌及人参等名贵药材以外,另外加了近千年道行的蛇蝮之内元,可惜只炼得一、二……九,九粒而已!”
  风雷丐笑道:“原来是有这个灵药在旁,怪不得你虽然中了”鬼神倒‘,却能如此的醒转过来!“
  鲁凡仔细的将那九粒碧绿药丸装入瓷瓶之后,叫道:“猴囝仔,该起来了,别再躺在那儿偷懒啦!”
  却见阿泉爬坐在地上,茫然的朝四下望了一望,喃喃自语道:“我还活在世上吗?”
  说完,突然将右手食指伸入口中,狠咬了一下!
  “哎唷!有够疼!”只见他边挥着手,边跳了起来,连连叫疼不已!
  鲁凡看得又气又好笑,叱道:“猴囝仔!师叔,你在发什么神经?”
  阿泉朝二老一揖为礼,道:“师父、师叔!我记得另外一名”查某‘出现之时,我突然一阵晕眩,便摔向深崖,怎么还活着呢?“
  鲁凡目光一亮,喜道:“吕兄,看样子必是师叔救起了泉儿及地上之少女,可见那”鬼神倒‘难不了他,太好啦!“
  风雷丐亦喜道:“看样子,师叔一定佯作失手被擒,故意深入虎穴,刺探敌踪,这下子没事啦!太好啦!”
  二老喜得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阿泉却看得莫名其妙,可是又不敢出口相询!
  陡听鲁凡笑道:“吕兄!现在情况紧急,我想利用”益气解毒丸‘,咱们联手试看看能否打通泉儿之全身穴道?“
  风雷丐呵呵笑道:“好呀,现在就开始吧!”
  鲁凡笑道:“还是到崖底比较妥,以免遭人惊扰!”
  说完,挟起阿泉,三人立即消失于崖际。
  阿泉在一日之间下崖三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由一个妓院的小龟奴,摇身一变为一个武林高手,终成为丐帮帮主。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
  邙山,位于洛阳之北,约十里,亦称北邙。
  史云:洛阳有事,北邙为兵家必争之地。
  名城名山,唇齿互依,相得益彰。
  更因春秋战国以至魏晋南北朝代帝王公侯之陵寝多在该山之上,是以北邙之胜名,自古以来,即不在五岳之下。
  落魂崖,为北邙三陵之了四壁陡峭,悬突有似一只展趣孤雁。
  落魂崖形势虽险,但崖顶却是一块宽广百丈,平若展毡的空地,可惜,由于地形险要,一向甚少有人去到该处。
  语云,月到中秋分外明,今夜月色,正是如此,长空一碧,万里无云,中天之月,有如一面明烁的古镜。
  这时,约莫三更光景。
  浸浴在一片皎洁银辉中的落魄崖顶,正开展着一幅奇观。
  百丈空地的中央,由南到北,不偏不倚地划着一条粗而直的白线,将东南两地,一分为二,隔成了两个均匀的半圆。
  东半圆内,背崖面西,耸立着一座十丈高的木台,台面上各以巨幅红巾紧密的台子遮着,不知台面上是什么人或东西?
  东半圆内一片寂静!
  西半围内怡怡相反。
  这时候,空地之上人影纵横,形同穿梭,而崖下继起之人影,更如喷泉逆涌,其势正殷!
  不多一会,西半圆空地上,几乎全为人浪所没,人来人往,愈走愈密,但除了衣袂带风之声外,声喝不闻。
  人人皆盯看那个高台。
  月行中外,全场鸦雀无声!
  陡听高台上传来一声凤唳!
  清朗悠扬,好精湛的内力,众人不由瞿然一凛!
  陡听“嘶嘶‘连响,围住高台之红巾,好似经过裁剪般碎成条状,飞坠于地上,明眼人心知必是被台上高手以真气挥裂,心中更加骇凛。
  高台四周灯火倏然通亮,陡听一阵飒声,高台之三面立即分别三座香喷喷,火辣辣,热力四散的“美人山‘!
  每一面各有七十八名身披透明红色纱缕的妙龄少女,只见她们肩搭着肩,以十二名少女为基,用“叠罗汉‘的方式排成!座美人山。
  在明亮的月色及灯火照耀下,西半面的众人可以瞧见那二百三十四名美貌少女纱缕之内,一无片缕。
  曲线分明,密林沟壑隐约可见!
  西半面之人不下千人,清一色的大男人,年纪分别在二十岁至四十岁之间,陡见此种别开生面的“迎宾‘仪式,浑身血液立即沸腾!
  喘息声亦加粗了!
  现场立即起了一阵骤动,人人争看要挤在第一排。
  陡听一阵天籁般的美妙合唱歌声自高台扬起!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最!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轻风儿向着好花吹,蜜意满人间……“虽然无丝弦伴奏,一来色不迷人人自迷,二来群女久经训练,音色歌声皆已纯熟,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轻柔的歌声再度啊起。
  “南风吻脸,轻轻飘过来花香浓,南风吻脸轻轻,星已稀月迷蒙我俩紧偎亲亲,说不完情意浓我俩紧偎轻轻,句句话都由衷不管天明到,明天要相送恋着今宵,把今有多珍重我俩临别依依,怨太阳快东升我俩临别依依,要再见在梦中。”
  只见台上少女随着节奏,边轻唱曼吟,边左右来回轻摆着,瞧得众人直吞口水,恨不得跃上台来!
  歌声袅袅,绕耳不歇!
  陡听诸女嗲声道:“大家好!”
  不知道那位仁兄反应较快,带头答了一声:“姑娘好!”西半面立即一遍又一遍的欢呼着:“姑娘好!”
  月姑娘似乎也被这股热情羞得拉过一片淡云,遮住娇颜!
  陡见高台正面群女之前,出现了一位双十年华的红衣少女,只见她眉如春山,目赛秋水,顾盼之间,娇媚横生。
  她虽是一身红衣裹身,但曲线起伏分明,比那些半裸少女更添一份神秘之美,颇引人遐思!
  现场立即重又寂静!
  只见她朝台下盈盈一福,面对千百双发直的眼睛,娇滴滴的脆声道:“小妹代表红唇族的众姐妹欢迎各位参加今夜之盛会。”
  “咱们红唇族出现江湖虽然仅半年,但在各位明理、暗里的支持下,诸位姐妹皆能无牵无挂的遨游山林。”
  “为了答谢诸位护花之辛劳,特在中秋佳节举办这项盛会,希望诸位发挥”吴刚伐桂‘“玉免椿米’的精神及耐力,不论是采取吴刚伐桂之狠劲,或是玉免椿米之耐性,姐妹们绝对竭诚服务,包君满意。”
  “不过,有件事诸位朋友请合作一下,待会儿”上阵‘之时,请由请柬内面左下角有三个红唇印的朋友优先,二个红唇印的朋友暂时忍耐一下!“
  现场中立即起了一阵子骚动!
  只见每人纷纷掏出请柬察看内面之红唇印,立即传出一阵阵的“呀呵!‘欢呼声及叹息声。
  只听美姑娘又娇滴滴的脆声道:“没有排到”首轮‘的朋友不必担心,红唇族的每一位成员皆是“骁勇善战’之”床上高手‘,俗语说:“好酒沉瓮底”一定会让各位有意想不到之惊喜以及至高的享受的!“最后再叮哼一句,大家按顺序来,方才是凭柬上山,等一下是凭束上阵,若想蒙骗,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姐妹们!贵宾们已经跃跃欲试了,下去吧!”
  只听诸女一起嗲声道:“是!”
  只见倩影翻飞,夜空中飘荡着一袭袭的薄纱,分外的引人冲动,现场中立即传来一阵叫好声。
  只见东半面上,井然有序的俏立若三排赤裸美女。
  台上之美姑娘娇声道:“首轮的朋友请上阵吧,燕瘦环肥,任君挑选,记住二轮的别混水摸鱼!”
  西半面人群中立即以各种身法拣出的二、三百道人影。
  不愧为“首轮‘之辈,人人身形似电,姿态美妙,落地之后点尘不扬,递上请柬,立即自动开始宽衣解带!




  第五章可怜柳连丧元性

  这是一场空前的“大会战‘。
  这批人年龄分别在二十岁至四十岁之间,虽然各自出身于黑白两道,但皆是当今武林之主力精英。
  平时各人囿于虚名,装出一付道貌岸然,君子模样,此时,置身于这种强烈的声色诱惑,一切假面具全卸下了!
  只见“首轮者‘一剥下身上之外衫,早已迫不及待的楼住女人,头一偏贪婪的吻着玉乳,揉着玉乳!
  “幼齿仔‘们吃吃淫笑,在轻拒柔推之中,纤掌不经意的对对方胯下一探,侧出硬度之后,缓缓躺了下去。
  在一声:“嗯!好货”的欢呼之后,开启了一场空前“大宣淫‘。
  大部份皆采取传统“男上女下‘”苍鹰搏免’,或疾或徐,或轻或重,在月色下好似海浪起伏,另具一景。
  那迷人的“拍拍拍‘及”滋滋’声音令人听了浑身不自在!
  在一旁等待之七、八百人最“难过‘啦!
  “炮管‘早已”升火待发’,奈何没有目标,又怕“炮架‘太高,难为情,只好盘坐在地,闭上双目,眼不见为净。
  奈何,那“厮杀声‘,声声入耳,扣人心弦,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定下心来,眼前尽是男欢女爱,香喷喷的画面。
  等人,本来就是件不好受的事情,何况,又是等“这个‘。
  唉!男人真命苦!
  他们等得心急如焚,其中一名蓝衫青年更是等得叫苦连天:“妈的!师父叫我来此,想不到竟是这种事情,我阿泉今夜当真要”失身‘不成?“
  只见这名蓝杉青年中等身材,五官倒也清秀,正是遵奉闪电丐鲁凡之命令,来此查探红唇族究竟在玩什么“鸟‘的阿泉。
  他自从半年前在烈女崖下被闪电丐及风雷丐籍助“解毒益气九‘之灵效,打通全身经脉之后,即在崖下苦练绝技。
  这其间闪电丐及风雷丐及铁面丐分别各以二个月其间传授个人之绝技,并告知以各门各派之武功渊源及江湖常识。
  大约在半个月以前,阿泉正在演练“降龙掌法‘之时,陡听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心知可能又是那位师长来了。
  当下止住身于,凝立在一旁。
  却见一位中年文士含笑冉冉飘下,临近地面之际,出掌朝崖壁一拍,身子倏地一横,轻飘飘的飘落在阿泉尺余远之地面。
  阿泉陡遇生人,警心立生凝声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中年文士朗笑道:“年轻人,烈女崖又非汝之私产,怎可如此询问老夫?”
  阿泉斜睨他一眼,笑道:“瞧你嘴上无毛,分明还是办事不牢之辈,居然敢自称老夫,未免令人笑掉大牙。”
  中年人淡淡的一笑,道:“瞧你亦是吾道中人,应该知道”返璞归真‘“长生驻颜’之理,岂可以貌取人!”
  阿泉闻言,心中一恼,暗忖:“妈的!瞧他斯斯文文的,吹起牛来却是脸不红,气不端的,待我来考考他!”
  当下笑道:“阁下高见,佩服,敢问阁下,以你瞧,在下今年多大了?”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不到”七公岁‘对不对?“
  阿泉不由吓了一跳。
  须知,他自被打通全身穴道之后,亦如柳年一般,陡然长高长壮不少,自外表一瞧,至少也近廿岁。
  那知中年人居然能够一眼即瞧出他的实际年龄,不由得不令他吓了一跳。
  中年文士哈哈笑道:“年轻人,老夫今年已六十有六了,生平阅人无数,岂会不知你奇遇及实际年龄!”
  阿泉仍是不信的道:“我不相信世上有如此高明的人。”
  中年文士笑道:“好!年轻人,老夫和你打个赌。”
  阿泉笑道:“我一向最喜欢和人扯蛋和打赌,说吧!”
  “老夫赌你在三年之内必会成为当今天下第一帮的帮主!”
  阿泉吓了一跳,叫道:“拜托,少扯蛋,我年轻识浅,上有师长,怎么轮也轮不到我,除非倒头轮,那还有希望!”
  中年文士哈哈笑道:“懂得尊敬师长,孺子可教。不知手底下如何?”
  阿泉叫道:“好啦!阁下别在此搅和了,在下还需练功哩!”
  “练功?我陪你演练如何?”
  阿泉从刚才对方的轻功身法,知道此人一身所学不亚于师父及师叔,当下叫道:“行!
  不过,咱们点到为止!“”哈哈,相见即是有缘,老夫岂敢动未来的大帮主一榻汗毛,请吧!“
  “有僭啦!”阿泉言讫,“童子拜观音”作了一礼。
  中年文士欣慰的颔首不语。
  阿泉式子一变,“神龙现首‘朝中年文士攻了过去。
  “好招式!”只见他轻轻的一闪,避了开去。
  阿泉长笑一声,喝道:“小心啦!”
  “五龙探爪‘、”乌龙摆尾’“龙归大海‘精招迭现。
  中年文士起初任着轻灵飘忽的身法,一直不还手,三招一过,被逼得非还手不可,场中立现两条轻淡的影子在飘闪着。
  阿泉将一身所学迅速的使了出来。
  三位师长所授的降龙掌法,风雷掌法,大力开山掌法如长江瀚海般滔滔不绝的朝中年文士攻去。
  中年文土尚能以一般招式迎拒,到了后来,被逼得泄了底,也开始使出“降龙掌法‘和阿泉拆招了。
  同样的降龙掌法在中年文士手中使出来,简直是出神入化,变化莫测,举手投足,无隙可击。
  阿泉此时已知来人竟然是当今丐帮之主,他岂敢再放肆,身形一退,就欲收势,那知对方却陡的加紧攻了过来。
  逼不得已,只好提聚全身功力凝神应对!
  龙腾虎跃,争锋相对,刹那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阿泉经过反覆的攻守,立即又悟出不少的精招妙着。
  心中一喜,手下更疾!
  中年文士钦许的一直颔首!
  陡听他喝道:“来!对三掌!”
  “遵命!”
  只听“轰轰轰‘三声巨晌,中年文士后退一步,阿泉却连退三步,俟身子一稳,即跪伏在地:”叩见帮主!“
  中年文土朗声道:“胡掌令!请起!”
  阿泉立起身子,睁大双目,诧道:“帮主,您……”
  中年文士颔首道:“不错,自即日起,你就接掌本帮”掌令‘,易服云游天下,职司考核帮中弟子纪律之责!“
  “是!”
  中年文士欣慰的道:“吾帮继起有人,走吧!”
  说完,身子一纵,朝上射去。
  阿泉随着帮主跃上崖顶,立见师父及两位师叔恭立在一旁,只听中年文士笑道:“这些日子,辛苦各位了,胡掌令果然不凡!”
  鲁凡喜出望外的道:“帮主,泉儿能够胜任吗?”
  中年文士颔首道:“武功,机智皆是一流,稍加磨练,必成大器,”红唇族‘那场盛会就辛苦胡掌令,走一趟吧!“
  阿泉躬身应道:“遵命!”
  中年文士正色道:“胡掌令,今后行道江湖第一件要务就是寻找”师叔‘“柳年’,一有消息,立即向总舵报告!”
  说完,右腕一挥,一道白光射向阿泉。
  阿泉合手一接,立见是一面镌有“令‘字之竹牌,入手生凉,心知必非凡物,当下恭敬的道:”属下遵令,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中年文士欣慰的道:“你们师徒好好的聊吧,本座先走一步!”
  “恭送帮主!”
  阿泉目送着帮主及二位师叔离去之后,又朝鲁凡一礼道:“师父,多谢您的教导以及成全,我够格当堂令吗?”
  鲁凡肃然道:“一来你的武功机智得到帮主的赏识,二来,上任掌令不幸死于”红唇族‘那些魔女之手,帮主才会破格擢用你。“
  “当然,这与你那二位师叔之力荐有关,不过,你今后必须更加的谨慎以及努力,如此才可以服众,树立你的威信,”
  “是,师父,有没有师叔祖的消息?”
  “唉!师叔自上次于此地被挟持走后,即石沉大海,前任掌令急功心切,混入”红唇山庄‘,企图刺探师叔之下落,却不幸殉职了。“
  “师父,那红唇山庄在何处?”
  “这个,你目前别急于知道,反正,红唇族在中秋之夜在北邙断魂崖将举行狂欢盛会,你只要混进去,多少会有心得的!”
  “混进去?这个……”
  “猴囝仔,别担心,红唇族虽然设想周到,咱们丐帮也不是省油的灯,为师早就为你安排好了,届时你尽管大大方方的去见识一下吧!”
  “谢谢,师父!”
  “走,去喝几杯吧,我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吩咐你哩!”
  ****
  阿泉告别鲁凡之后,乔纷成一位廿出头之篮衫青年,持着请柬,顺利的通过崖下那两位老妪的盘查,登上了断魂崖。
  他虽是自幼即置身于“温柔乡‘这种声色场所,如今一见这种大规模的,火辣辣的”大会战’,立觉得浑身不大对劲!
  所幸,一来他尚年轻又“未经人道‘不知”爽’的滋味,二来凛于自己责任的重大,因此能够保持“众人皆醉,吾独醒‘!
  可是,眼前所见皆是色迷迷之辈,那付“猪哥‘嘴脸,令他满肚子的火,恨不得一刀将那些人的”老二’阉了。
  不过,有一点令他安慰的是,他认出了高台上那位红衣少女正是那天出现于烈女崖旁,事后又挟走师叔祖之人。
  阿泉一时想不出如何接近高台,正在焦急之际,陡听一声:“咬唷喂呀!我的”老二‘断了呀,你娘,你末免太狠心啦!“
  原来,在靠近台旁,正有一位三旬汉子,捂着“老二‘啧啧叫疼不已!
  却见他面前的少女叱道:“叫什么?谁叫你要混水摸鱼,哼!一个唇印之流,居然打算蒙混!”
  却听台上少女笑道:“八十八号,对待贵宾要害气一点!”
  阿泉突然灵机一动,叫声:“朱兄,你怎么啦?”
  话音未落,身子已掠到那人的身旁。
  那人当众出洋相,正羞得无地自容之际,突听见有人奔至自己身旁,立即惑然的道:“这位老弟,你……”
  阿泉心知若容那人继续说下去,势必会坏事,急忙笑道:“朱兄。我是李若诚呀,你不认识我啦?唔!我懂,你在难为情呀?”
  周遭突然有人惊呼道:“李若诚?莫非就是河南李家堡的少堡主李若诚?怪啦!他怎么会来此种场所呢?”
  立有一人接道:“是呀!想不到威震武林的李家堡方垮掉不到半年,其后人居然也如此不争气,来到了此地。”
  阿泉随机应变,取出请柬,递给那人道:“朱兄,请上吧!”
  那位老兄打开请柬一瞧,骇呼出声:“三个层印,李老弟,你……”
  阿泉淡淡的笑道:“各人所好不同,本公子只是来见识一下而已,你不必客气,就找那个”查某‘,轰她个“人仰马翻’,出口鸟气!”
  “谢谢!谢谢!”
  红唇族果真是“认束不认人‘,那少女一见到那三个唇印,立即笑嘻嘻的收下请柬,腻声道:”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想死人家啦!“
  阿泉听得暗骂道:“妈的!贱女人!”
  那位老兄量得口水直流,扑了上去,立即大刀阔斧的挥动长枪,猛进猛捣,分明是要出方才那口鸟气!
  红衣少女“哎唷!‘”哎唷!’直呻吟不已!
  听得“待命上阵‘之人浑身难受,鼻息更粗了!
  阿泉却仔细的打量着那位刚才“交完货‘(泄精),如今正双目微闭,躺在一旁喘息的汉子。
  “咦?这些人能够跃上此崖,分明是具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怎么交了一点货,气色就如此的难看呢?”
  此时,附近陆续有人上去“换班‘,那些交完货的人皆是同样的神色灰败,不过嘴角皆含看满足的微笑。
  阿泉正在百思不解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李公子,你如果想看,到台上来吧,保证可以一揽无遗!”
  阿泉瞿然一惊,抬目一瞧,正见那位红衣少女含笑瞧看自己:“妈的!好精湛的内力,今夜稍一不慎,即无法收拾哩!”
  略一思忖,“一鹤冲天‘,轻飘飘的直掠上台面,朝红衣少女一揖,笑道:”承蒙宠邀,李若诚感激不尽!“
  红衣少女忍住心中的惊讶,浅浅一笑,道:“李公子,请坐!”
  “谢啦!”
  阿泉大大方方的盘坐在红衣少女右侧三尺外,叹道:“要在如此险峻之地搭建此台势必化去不少人力,可见红唇族盛名不虚!”
  红衣少女浅浅一笑,道:“李公子太客气啦,比起贵堡……”
  阿泉叹道:“无家可归之人,不可以言勇!”
  红衣少女玉首轻摇,道:“江湖盛传,贵堡上下百余口,皆已于半年前惨遭浩劫,今日一瞻公子身手,分明传闻有误!”
  “不!事实俱在,坠毁人亡,若诚命大,得蒙高人搭救及传授一身武学,今后当踏遍天下,搜寻仇踪,不达目的,绝不中止!”
  “公子可知仇家是谁?”
  “不知道,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有找到仇家之一日!”
  红衣少女哺喃的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便不再与阿泉交谈!
  敢情红衣少女经过半年来的努力,依然找不到“胡武鹤‘之下落,此时一听阿泉那坚定的口吻,心有同感的沉思着。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间内,第三轮的已经“上阵‘了!
  阿泉瞧得惑然不已。
  他那知第二轮的人经过连番的挑逗以及枯等,一上阵自然就猛冲乱搞一阵,只要枪枝一走火,只有乖乖的“交货‘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少女皆已修练过昔年魔教中之“倩女神功‘深谙”偷元之术’,只要“嘴巴‘一张,那些汉子不备之下,只有”猛交货’了。
  货交得越多,是越爽,不过,身子也被掏得越虚了!
  阿泉枉自拥有一身绝技,却不谙此道,只有眼睁睁的瞧着近千人,生龙活虎的汉子逐渐的步入死亡之界!
  半个时辰之后,断魂崖上的男人们除了台上的阿泉以外,全倒在地上,阿泉越看越不对劲,于是,立起了身子。
  却听红衣少女漫声吟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但风流!”
  阿泉虎目圆睁,喝道:“你好狠的手段!”
  红衣少女冷冷的道:“哼!我心狠?我什么时候出过手啦?你方之明明瞧见那些人似苍蝇沾糖般自动送上”门‘,怪得了谁?“
  阿泉不由词穷,无言以对!
  “哼!似这些人渣,留在世上又有何益?”
  说完,一声长啸之后,美目紧盯着阿泉。
  阿泉正在猜忖她突然长啸之用意,陡见台下诸女身似鬼魅般驰行于现场,一出手即是地上诸人之“死穴‘。
  地上那些人见状、忙欲闪躲,奈何功力丧失殆尽,群女武功又极为高强,出手又狠,一时只听惨叫连连,纷纷毙命。
  阿泉瞧得怒发冲冠,双眼欲裂,厉啸一声,正欲跃下台,却觉一股阴劲袭了过来,身子方一闪躲,红衣少女已攻上前来。
  起初,阿泉为了保密,一直不想使用丐帮绝学,奈何红衣少女掌力雄浑,招式又诡异绝伦,逼得他全神迎敌。
  红衣少女一见阿泉居然是丐帮弟子,秀目煞光迸现,出手更狠,(皆因其师查婆子对丐帮甚具敌意)!
  阿泉陡觉压力加重,长啸一声,提聚全身,展开火拼!
  那知,红衣少女状似疯狂,只攻不守,阿泉心一狠,掌扬直朝她周身大穴劈去,奈何她好似铜筋铁骨,根本无动于哀。
  阿泉方自一怔,右肩已被她劈中一掌,疼得他“哎唷‘一声,踉跄直退!
  红衣少女得理不饶人,根本不容阿泉有喘气的机会,三掌六腿迫了过去,立即将他逼下了高台。
  “围住他,死活不计!”
  阿泉身子方落地,立见陷身于“肉林‘之中,虽是香艳无比,却也杀机重重,偏偏右臂受伤,全仗着左臂以及飘忽的身法自保!
  红衣少女不知是恨极与丐帮有关之人或是心急于离开断魂崖,只见她闪电般一跃,自高台上迅速掠入战圈。
  人未到,如山掌劲已劈向阿泉。
  阿泉被逼得左支右绌,心一狠,运集全身功力,和她猛力对掌。
  “轰轰‘直响,如山的掌动,骇人的声势,将二百余名一向视男人如粪土的赤身少女震得连连后退,纷纷注视着阿泉。
  阿泉想不到枉费三位师长的半年辛苦调教,出师不利,不但陷身“肉林拳雨‘,而且右肩受了伤,要脱身也不易了。
  红衣少女一见他双目溜转,心知他已萌退意,当下掌势一紧,紧紧的缠住地,而且杀招尽出。
  阿泉连连劈中她的胸脯三掌,自己也挨了她二掌,人家还生龙活虎的出手进攻,自己却已血气翻涌了。
  只见他的身子踉跄后退。
  群女岂敢插手,立即随者朝崖旁后退。
  不知自何时即隐伏在崖旁的黑衣蒙面人见状,立即缩下了身子。
  只听红衣少女边击边道:“李公干,本座念你一身修为得来不易,只要你肯臣服,本座破例留下你的武功!”
  阿泉微喘的叱道:“妈的,骚查某,你少打如意算盘,我阿泉头可断,血可流,岂肯拜伏在你的裙下。”
  红衣少女怒道:“好!那就别怪本座无情了!”
  话未说完,掌劲更疾,记记朝阿泉的要害招呼!
  崖旁之黑衣人乍听到“阿泉‘二字,身子一颤,探头一瞧:”咦?瞧这身形,分明不似阿泉,莫非他也和自己般突然长大了!“
  眼见他逐渐不支,暗忖:“管他的,别想那么多了,瞧在他不为色迷的份上!
  先把他救下来再说!“
  当下,调匀真气,准备出手。
  陡听一声闷哼及“蹬蹬蹬‘连响,只见阿泉的身子连退,距离崖旁已不逾五丈,群女担心不慎坠崖,立即朝两侧分开。
  阿泉一见良机难得,身子一纵,就欲离去。
  倏听红衣少女一声冷叱:“想走?作梦!”
  红影乍闪,跃上前去,一股狂飓已朝阿泉的背上印去。
  这一掌若被拍实,阿泉不“嗝屁‘才怪。
  却见自崖旁鬼魅般出现一条人影,迅即朝红衣少女迎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继续朝前扑去。
  红衣少女只觉双腕欲折,心中正在震骇,来人又已扑了过来,当下一咬银牙,提聚功力,迎了上去。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只听红衣少女惨哼一声,血光一现,身于已被震飞出丈外,立即有两名少女上前接住她。
  只见三人又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子,红衣少女禁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忙自怀中掏出药瓶,服药运息。
  此时,早有十余名少女围住那黑衣人,闷不吭声的攻了上去。
  黑衣人存心速战速决,仍是使出那招奇幻莫测的掌法,刹那之间,只听惨叫连连,立即有五、六名少女鲜血狂喷,栽倒在地。
  群女一见,不由一窒。
  黑衣人也不恋战,一见阿泉已跃下崖,立即随后离去。
  群女低叱一声,却听红衣少女喝道:“别追了!先收拾地上这些人再说!”
  ******且说阿泉侥幸逃脱,心知黑衣人既能震伤红衣少女,绝对可以自保,驰到山下,立即停下身子,准备当面致谢。
  此时,天色近曙,月色已逐渐消褪。
  陡听一阵轻微的破空声,阿泉一见那黑衣人正脚如行云流水潇洒至极的驰来,立即躬身一礼,道:“晚辈胡南泉,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黑衣人自出现以来,一直默默无语,此时却笑道:“哇操!阿泉,果然是你!”
  说完取下蒙面巾,赫然是一个红面俊小子。
  阿泉欣喜若狂,立即跪伏在地,颜声道:“师叔祖,想煞我了!”
  柳年重又覆上黑巾道:“哇操!阿泉,天色已快亮,咱们不可留此,走!先随我回去”红唇山庄‘再说!“
  说完,带看阿泉重上邙山,来到一座巨大的陵寝前,只见阿泉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子,问道:“师叔祖,就在此地呀?”
  柳年骈指朝墓碑右上方一点,笑道:“哇操!此地只是她们的仓库而已。你先到里头养养伤,中午我再来陪你聊聊。”
  随着柳年的话声,陵寝左侧开出一道小门,阿泉身子方进入内间,那道小门无声无息的重又关上。
  里面十分的宽敞,没有想像中的棺木及枯骨!甚至连腐尸味或气闷的感觉也没有,分明已被人改装过。
  只听柳年低声道:“哇操!从现在起不可弄出大声响,以免惊动他人。”
  阿泉惑然的压低嗓音,道:“师叔祖,莫非此地还有他人?”
  “哇操!不是啦!邙山的帝王陵寝早就被红唇族打通了,万一突然有人来此。
  我这半年来的心血便白费了。“
  说完,将阿泉带到一堆装满稻米的麻袋前,“哇操!你就暂时钻到这后面休息一下,我必须先走了。”
  说完,脱下面巾及黑衣,露出一身的红衣。
  阿泉诧道:“师叔祖,你怎么穿这种衣衫?”
  “哇操!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为了探听机密,只得忍受这口鸟气了,我必须先走了,你好好的养伤吧!”
  说完,走近另一道石壁前,轻轻的一拍石壁,轧轧声中,立即现出一道门户,柳年进去之后,那道门户,重又阖上。
  阿泉服下“益气解毒丸‘,钻进麻袋后,勉强盘膝,迅即入定疗伤!
  等他调息完毕,只觉神清气爽,不但疼痛全失,反而比起未受伤前还爽,心知师父所炼之药毕竟不同凡响。
  陡听一声:“你醒来啦!”
  阿泉陡然一惊,旋即听出是师叔祖的声音,立即钻了出来,果见师叔祖手持一只鸡腿,正啃得津津有味。
  他正欲行礼,立听师叔祖笑道:“哇操!别来这些烦死人的世俗礼节,你的”八堵‘一定在唱空城计了吧!接着。“
  阿泉接过纸包,打开一瞧,不由欢呼一声:“哇!好呀!”
  只见他抓起一个卤蛋,一口塞了进去。
  柳年笑道:“哇操!急啥米,又没有人跟你抢,你尽管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拿,厨房里多的是。”
  说完,掷过去一壶酒。
  别瞧他这不经意的一掷,那个酒壶好似被人捧着一般平稳的落于阿泉的手中,壶中酒连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好俊的功夫!”
  柳年淡淡的笑道:“哇操!功夫是不怎么好,这壶倒是有够赞。”
  阿泉将壶嘴凑近口中,“咕噜咕噜‘连灌了数口,”啊!’的吐了一口气,叫道:“喔!
  果然有够赞,这是什么酒?“
  “哇操!干年女儿红,听过没有?”
  “女儿红也有千年的呀?”
  “哇操!阿泉,你这只古井的水鸡,实在有够孤陋寡闻,这是前朝陪葬人坐以待毙前所喝的酒呀!”
  阿泉闻言,只觉一阵反呕,却吐不出东西来。
  柳年瞪了他一眼,笑叱道:“哇操,你的想像力别那么丰富行不行?安啦!
  这壶酒刚刚才启封的,否则的话,不酸死人才怪!“
  阿泉讪讪的一笑,为了表示心中的歉意,摒住呼吸,又连灌了三口,勉强笑道:“的确是好酒,对了,师叔祖,你怎么如此快就回来啦?”
  柳年又咬了一口鸡腿,笑道:“哇操!那些”查某‘正忙着疗伤以及开会研商如何对付那个黑衣蒙面人哩!“
  阿泉咬了一口卤肉,笑道:“师叔祖,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骇人,那个红衣”少女‘…
  ……“柳年纠正道:”哇操!是“查某‘、她们所配称”少女’,哇操!一大群“性变态‘的”查某’,可以配称少女呢?“
  “是……是……那个红衣查某的武功挺怪的哩,我的掌力自信可以摧木断石,劈在她的身上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哇操!那是你的功夫还练不到家!”
  “可是,家师和两位师叔却说我已贯通任督两脉,足列武林顶尖高手之林了,怎么可能还练不到家呢?”
  “哇操!你可知道那查某一天要练多久的功?整整四个时辰哩,光是练习挨揍功夫就占了一个时辰哩,”
  阿泉咋舌道:“还有”挨揍功夫‘呀?“
  “哇操!说你土,你还不是普通的土,今夜,我如果不把那查某揍得吐血,三日之后,普天之下可能无人可以制她了!”
  “真的呀!”
  “哇操!那查某一向是利用那群”幼齿仔‘盗取别人的内功真元,再输入她的体中,你想一想,今夜总动员下来,她可以吸多少的内功!“
  “好恐怖,不过,她不会胀死呀?”
  “哇操!她又不像你方才那付猴急模样,她利用那些”幼齿仔‘一批批的点滴输入,双方皆有助益!“
  “那……她如果不吸功,那些……”
  “幼齿仔!”
  “那些幼齿仔岂不是白白捞了不少的内功。”
  “哇操!这也不见得,那查某独练了一种诡异的玄功,那些初齿仔所吸的内元,若不经过她的炼化,效果要大打折扣……”
  “原来如此,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功夫。”
  “哇操!我是暗中观察很久才有这个心得,因此,才决定今夜要破坏她的好事,想不到却救了你的一命。”
  阿泉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柳年颔首道:“陆操!我见过贵帮的那名掌令,宁死不屈,真是有种。”
  阿泉突然好奇的问道:“师叔祖,我瞧你的谈吐及武功与半年前大相迳庭,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年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哇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余岂好如此哉,余不得已也,先圣先贤们的确说得不错。”
  阿泉耐着性子,静听不语。
  柳年将半年前在烈女崖发生的情形说了一遍,后道:“哇操!我徉作受创,原本以为那查某会将我挟回”温柔乡‘。“那知,她一离开得胜山,立即有两位老妪,(也就是昨夜在山口验证的那两位老妪)
  守候在一部豪华的马车两侧。
  “那查某以传音入密吩咐了其中一人,立即上了马车,直接来到此地,事后才知道”温柔乡‘自那时起即已“收店’了。”
  “哇操!初到此处,我也和你一样的土老包,可是一进到里面来,却整个的被骇住了,真是活人与死人争地盘。”
  “哇操!这里面机关重重,伤人、困人的玩意儿一大堆,最利害的还是”初齿仔‘的那“宝室’,任何人只要沉迷其中,下场皆很惨。”
  阿泉颔首道:“不错,昨夜那千余人就是一个例子。”
  “哇操!那种死法还算爽的,这里面有五、六十人在爽过一次之后,即被封住功力。在此操服践投,当那些女人的泄欲器。”
  “师叔祖,你呢?”
  “哇操!安啦!当初我佯作受制,而且一身功力被废,通过那查某及其他幼齿仔暗中观察以及出手试探之后,便没事了。”
  “可是!他们不会……不会这个……”
  “哇操!别一张嘴咬着一根鸡巴,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还疑那些幼齿仔怎么没有把我”吃‘了?“
  “对!对!”
  “哇操!听人家说有一种女人天生没有”洞‘,叫做“石女’,我使用玄功将我的那副”子孙带‘完全缩进体内,只留一小截供作尿尿,她们只有干瞪眼了。“
  阿泉好奇的问道:“有这种事?”
  “哇操!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如果不要耍这一套,一定早就被那些幼齿仔吸得”下消‘“梦泄’,”头晕目眩‘了。“
  “嗯!有理,不过,这种事说起来容易,练起来可不容易哩。”
  “哇操!的确不容易,对了,你有没有”开‘过查某?“
  “开查某?怎么开?”
  “哇操!瞧你这模样,分明还是一只”童子鸡‘,可以练啦!“
  “哇!童子鸡?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还没有失过身”玩过女人‘就可以练那秘功。“
  “哇操!对!不过,就也必须谨慎处理,免得练岔了气,缩进去以后,再也无法还原,那可要对不起你们胡家列祖列宗了。”
  “这个……以后有空再练习吧!”
  阿泉说完,一见师叔祖的表倩,心知马上又要挨一顿“糗‘,急忙岔开话题道:”师叔祖,你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哩。“
  柳年哈哈笑道:“哇操!不错,我是完全变了,不过,是环境逼我变的,为了找寻仇家,我将不择手段。”
  “哇操!阿泉,你有没有发现我这脸孔红得太反常了?表本来并不是这个样子呀,那知道那些”幼齿仔‘及“衰色狼’却百般取笑凌辱我。”
  “哇操!为了佯装我已经丧失功力,我完全忍了下来,可是在三日之内,我一定偷偷的在他们的身上点了一下。”
  “哇操!太爽啦!就那轻轻的一点,半个时辰以后,那些家伙立即满地滚爬,一直惨嚎了二个时辰,把她们整得死去活来才罢休。”
  阿泉骇呼道:“逆血搜魂。”
  “哇操!那是我自己发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逆血搜魂,不过,任何人只要被我点上了,一发作起来,不到时间,绝不会中止的。”
  “那群幼齿仔之中,没有人会解这一招呀?”
  “哇操!这是秘方,不解还好,一解的话,更痛苦,因此,久而久之他们皆不敢碰我,哇操!连看我一眼也不敢。”
  “真的呀?她们不会查证你的武功还在不在呀?”
  “哇操!当然会啦,不过,她们的手法虽然高明,我更有一套,那怕是被揍得鲜血直喷,死去又活来,也不会泄底。”
  “哇操!不过,我每次只讲一句:”恶有恶报“,就够她们紧张骇怕的,因此,她们私下里认为我是‘鸿福齐天,天公囝仔”!哈哈……“”师叔祖,你的毅力及忍耐功夫实在令人敬佩,对了,你在暗中查了这么久,究竟有没有一点眉目呀?“
  “哇操!没有进展,不过,我可以确定那查某所要对付的人和我的仇家是同一个人,可惜,她也找不到那人在何处,”
  “知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或字号?”
  “哇操!你有没有听过”胡武鹤‘这个名字?“
  “胡武鹤?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哩……对了,就是廿年前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阴司书生胡武鹤,对不对?”
  “哇操,我也不敢确定。”
  “不对呀?据家师说,胡武鹤早在十五、六年前被一代大侠玉龙堡主柳天扬劈下巫山断崖,势难活命。”
  “哇操!事后有没有找到胡武鹤的尸体?”
  “没有人下去找,那断崖十分险峻,当时胡武鹤身受重伤,坠崖之后,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哇操!太大意啦!胡武鹤可能因祸得福哩!”
  “可能吗?”
  “哇操!怎么不可能?半年前我被劈昏过去,醒来以后却莫名其妙的躺在烈女崖下,而且整个睑变成这个模样!”
  “嗯!有理,不过,胡武鹤若是未死,早就出来寻仇了,怎么……”
  “哇操!胡武鹤之外号为”阴司书生‘分明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此番复出寻仇,一定化明为暗了。“
  “哇操!俗语说”明抢易躲,暗箭难防‘,你知道“玉龙堡血案’吧?”
  “唉!知道,想不到仁义双全的柳堡主居然会遭此厄运,家师及丐帮全体人员遍访天下,可惜一直找不到凶手。”
  柳年双目含泪,沉痛的道:“胡武鹤苦心计划多年,天下又这么大,他只要随便找个地方一躲,根本找不到他。”
  “咦?他会不会躲在此地?”
  “哇操!不可能,此地除了那群幼内仔及四、五十名”衰色狼‘以外,就只有二名老总管及那“查某’之师父了。”
  “老总管?是不是昨夜在担任验证工作的那二名老妪?”
  “哇操!她们的武功挺高强的哩,没事的话,少惹她们。”
  “妈的!凶巴巴的,一付死人脸孔,谁有兴趣惹他们,对了,师叔祖,家师及帮主十分的关心你的下落,我想先同去一趟。”
  “哇操!说起这群老化子,实在令我感动及不好意思,回去之后,好好的代我问候他们一番,时机若成熟,我会去见见他们的。”
  “师叔祖,我若是想来找你,如何联络?”
  “哇操!简单,除了夜晚亥时至卯时以外,我每隔一个时辰,会到方才那个陵寝瞧一瞧,你若有事就在那附近等一等吧。”
  “好!若有消息或其他事情,我会在墓碑右上方画一个白圈,等你来会面,师叔祖,我先走啦!”
  “我送你出去。”
  *****
  巫山三峡,峡陡湍急,素以险峻闻名于中外。
  神女峰却因帝王神女之绯闻而令文人、骚士、武林人士徘徊流连。
  然而,近半年来此地人迹陡减,一来,因为红唇族突然崛起武林,艳帜高张,只要壮年以下男子,皆来者不拒,有求必应。
  另外一点是自半年前,不论武林高手或是凡夫俗子,只要进入神女峰山腰,无不神秘失踪,久而久之,人们相以为戒,自然不敢来此。
  农历八月十六日,辰末时分。
  略为颓战的神女庙案桌陡地一移,自地下目出两位一胖一瘦黑衣老者,分明是半年余前毁平玉龙堡之两位帮凶。
  二人一出地面即朝庙前广场行去。
  只见十八名身手矫健老者,神光痴然的飘出地道,排成两列,立于广场。
  只见胖老老异啸一声,笑嘻嘻的:“坐下!”
  十八名?、道、尼、儒、俗家高手依言盘坐在地。
  场中陡的人影乍现,只见柳连神色肃然的站在胖瘦二老面前,二老慌忙一礼,恭声道:“参见少帮主!”
  柳连阴森森的道:“免礼。”
  说完,自顾自的盘坐在地。
  只见他双目一瞑,双手平举,浑身立即现出一团绿光。
  胖老神色一肃,喝道:“开始。”
  那十八名老者好似被启动开关的机器人一般,双手平举搭在前面一人背后大穴,催动内力,源源不绝的输了过去。
  前头二老,左掌护胸,右掌搭上柳连单臂,将九人汇合的浩瀚内力输向柳连,只见那团绿光越来越盛。
  不久,柳连已被绿光罩住,只现出淡淡的人影。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地道口又飘出一名神色阴骛的中年文士,正是那位“阴司书生‘胡武鹤。
  接看传来一阵轻灵的步履声,只见三名年约十七、八岁的绿衣妙龄少女,各抬着一座太师椅,走出地道后,迅速置于庙前。
  胡武鹤方坐下,立见另外两名绿衣少女搀扶着两位神色灰败的中年夫妇,走出地道,迅速的坐在胡武鹤两侧。
  只听胡武鹤阴声道:“柳兄,大嫂、连儿不愧是武林奇葩,瞧这光景,今夜可以将”灭绝神功‘练成了,可喜可贺。“
  说完,桀桀阴笑不已。
  这对中年夫妇正是玉龙堡主柳天扬及其夫人李宛英,此时闻言,心若千刀万剐痛楚不堪,可惜全身穴道受制,根本无法出言。
  两人双目似欲喷火,狠瞪着胡武鹤。
  胡武鹤丝毫不以为意的阴声一笑,道:“柳兄,大嫂,这半年来,小弟费了不少的心力,”请‘到了一百零八位高手来协助连儿练功。“
  “尤其这最后十八人,不是各大门派的长老,便是独霸一方多年之高手,连儿武功练成之后,真该好好的”酬谢‘各大门派哩,桀桀……“
  柳天扬夫妇身子狂颤,分明十分的愤怒。
  胡武鹤得意的瞟了他们二人一眼之后,阴声道:“柳兄,这一百零八人昔年在你的指挥之下,对小弟”照顾有加‘,如今落得散功而亡,算是“善终’啦!”
  此时,柳连身子周遭的绿光逐渐消逝,浑身透明,全是绿光,胡武鹤曲指各朝最后二名老者大穴一弹。
  那二名老者,倏地运集全身剩余的功力悉数推了出去。
  前面八人受此一逼,身不由主的立将全身剩余的功力全部推向柳连,柳连浑身暴胀,血管分明,似欲溅出绿汁。
  却见丹田处一阵剧烈的起伏,身子逐渐恢复正常,收回双掌,掌心朝天平置于膝上,瞑目继续调息。
  那十八名老者却趴伏在地,身子微颤,分明已近死亡。
  可怜他们枉自称霸数十年,一朝受制,服下“失心丸‘之后,恍若行尸走肉,任人指挥,终于落个散功而亡之悲惨命运。
  胖瘦二老身似鬼魅般将那十八人挟到一旁,倒出一点黄色粉末,立见一缕黄烟杨起,十八人身子直颤,野兽般掺嚎,血肉却迅速化为黄水。
  柳天扬夫妇瞧得肝胆欲裂,双目裂张,愤怒不已。
  人未死,却将其化掉,好狠的手段。
  那十八人迅速的化成一滩黄水。
  胡武鹤阴笑道:“桀桀!柳兄,大嫂,别怪小弟心狠手辣,以他们昔年对小弟的手段,小弟算是便宜了他们。”
  “何况,小弟隐忍了一,二十年,才出手除去一百零八名老一辈的高手,比起”红唇族‘在昨夜一下子除去千余名少壮高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说完,掏出一张纸来,立见一名绿衣少女接了过去,摊于柳天扬双目之前。
  “柳兄,这是小弟的手下自”红唇族‘之中传回来的消息,你瞧,区区名不见经传的红唇族即有此豪举,小弟此举算得了什么?“
  柳天扬夫妇却神色惨败的躺在太师椅上,目光充满了绝望神色。
  半年之间,一百零八名老一辈精英先后毙于此地,昨夜却又一下子丧失千余名年青一代高手,武林元气分明已受到重伤。
  胡武鹤不但羽毛日丰,而且刻意的栽培连儿这个“植物人‘(柳连心神受药物控制),眼中只有胡武鹤一人,武林末日已是指日可见了。
  胡武鹤却阴声笑道:“柳兄、大嫂,你们别绝望,连儿的”灭绝神功‘已经练成,只要他一现身江湖,立即可以为咱们争光。“
  “桀桀,柳兄、大嫂,小弟会陪着你们一一欣赏连儿如何为咱们争光,小弟有信心,连儿的声望一定会盖过咱们的,桀桀!”
  柳天扬夫妇绝望的闭上双目。
  李宛英芳心欲碎,想不到由于自己的心胸狭窄,不但害死了年儿及堡中之人,自己的亲生骨内更将成为“杀人魔王‘!
  想至此,泪水簌簌直流。
  胡武鹤瞧得大喜,阴声道:“大嫂,你别伤心,连儿马上可以为河南李家堡(李宛英娘家)的百余人冤魂报仇了,桀桀”
  李宛英突闻娘家的恶耗,双目突睁,身于霍地立了起来,头一低,使尽力气朝胡武鹤撞了过去。
  一直站立在她的身后之绿衣少女见状一惊,正欲出手拉住她,倏听一声怒吼:“贱女人,你找死。”
  只听“砰‘的一声脆晌,李宛英张口喷出一道血箭,颓然坐在椅上,双目绝望的瞧着自己身前的柳连。
  只听柳连叱道:“贱女人,若非义父已吩咐不得取你的性命,以你方才之行为,非让你粉身碎骨不可。”
  豆粒大的泪珠似泉水般簌簌掉落着,有口难言的李宛英绝望的呼道:“天啊!
  我李宛英是做了什么孽!“
  柳天扬那张俊睑亦已痛苦的扭成了一团。
  胡武鹤桀桀连笑不已。
  报复的快意,使得他得意至极。
  只见柳连朝胡武鹤躬身一礼,恭顺的道:“义父,还有何指示?”
  胡武鹤阴声道:“连儿,你瞧这五位丫头长得如何?”
  柳连朝五位芳容失色的少女瞧了一眼,道:“很美。”
  “桀桀!很好,你的神功已经大成,今后只要多吸收女子之阴元,更可精进你的内功,试试吧!”
  “这……如何做?”
  “桀桀……二位护法,这半年来辛苦你们啦!挑两位姑娘轻松一下吧,顺便做个示范给连儿瞧瞧。”
  “是!”
  胖瘦二老欣喜万分的各挑了一位绿衣少女,虎掌连挥,“裂裂‘撕衣之声过后,场中已现出二具白乎乎的裸体。
  二女心中虽然驻惧,森严的帮规使得她们不敢抗拒挣扎,只见二老脱去衣衫之后,各搂一女,那张嘴及右手迅速的在二女身上游动着。
  柳连一本正经的仔细观摩着。
  半晌之后,只听两声闷哼,二老已经开始在二女身上耸动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观摩战‘立即开始了。
  二老功力精湛,可怜二位少女方被“开苞‘即承受看无情的摧残,只见她们呻吟连连,不知是疼或爽?
  胡武鹤右手一招,立见一名绿衣少女强作欢笑的走了过来:“连儿,女人天生是男人的玩物,你不玩她,她反而会怨你哩,桀桀!”
  只见他那对魔爪,轻轻一阵挥动,除去“障碍物‘之后,轻揉着那对高耸的婌乳:”连儿,登玉山乃为行云驾雾之始。“此处最敏感,也是女人最喜欢男人抚摸之处,还有这”神秘的三角洲’亦是调倩必经之途,试试看吧!“”是!“
  柳连恭应之后,挥来一名绿衣少女如法泡制。
  那家姑娘不怀春,那家姑娘不爱俊人儿,那少女一见自己有幸“侍侯‘少帮主,在骇惧,羞涩之中掺杂着一份喜悦。
  身受重伤的李宛英泪水直流,生不欲死。
  柳天扬更是愤不欲生,奈何连欲嚼舌自尽也不能,只有强忍着泪水,绝不让这个恶魔瞧见自己懦弱之一面。




  第六章武林五老析其四

  胡武鹤推开那少女,阴声道:“这不快去伺候少帮主。”
  “是!”
  只见那名绿衣少女小心翼翼的为柳连宽衣解带,立即看见柳连胯下竖起一门“巨炮‘来!
  别看他年方十三岁,由于修练“灭绝神功‘之故,全身各部份皆已发育成人,那门”巨炮’摆出一幅蠢蠢欲轰模样。
  “柳兄,大嫂,你们瞧!连儿光凭这门巨施就可以横扫天下群雌,届时还怕”红唇族‘不乖乖雌伏,桀桀!“
  柳天扬夫妇痛不欲生,双目紧闭,不敢目睹这付丑相。
  “连儿,准备开始吧,记住,当觉得有”尿意‘之时,立即施展“吸’字诀,以免自己的阳精流失。”
  “是!”
  一场激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在饶州府的鄱阳县,与延伸入湖中一条狭长的半岛中间,一水之隔,鼎足相对,在右面的那条半岛上,皓月隐现之下,倏见一条灰影,似风般向湖心荒岛飞去,眨眼间,灰影来到半岛尽头,收势站停。
  陡地振吭一声清啸,啸声响彻夜空,遥传湖心荒岛,似此功力,这是武林中那一位高手?
  荒岛上啸声随起,灰衣人闻声,幌肩腾身而已,身形往左侧巨竹林端一落,右手抓住一支巨竹竹梢。
  随着一个“千斤锤‘!巨竹齐腰一弯,灰衣人足尖沾地,陡地泄劲提气,嗖!
  的一声,巨竹的弹力,把灰衣人射入空中二三千丈。
  这人两臂一展,臂下与二肋间有布似翅,灰衣人恰如巨乌凌空般,在月光下翩翩而飞,转眼即至荒岛上空,收翅弓腰,人如陨石坠地。
  荒岛上笑声一亮,一条人影掠空而至,人未落,劲风先到,灰衣人单掌平推,掌风接掌风,激出一阵巨响。
  来人哈哈一笑。欣然道:“三弟,五年不见,内功火候越见精湛了。”
  灰衣人赶上两步,一揖倒地道:“二哥掌力惊人,若非预留功劲!岂是小弟蚁力能搪,二哥,大哥与四弟五弟还没有到吗?”
  那人遥指湖心道:“这不是大哥来了吗?”
  灰衣人闻言回顾,月光下随见一白衣老者踏波而至,两人赴前相迎,白衣老者从容上岸,脱上足上一双似盆木套,笑对两人道:“恕老哥哥来迟了,嗯、老四同老五还没有来吗?”
  两人伴着白衣老者住回走,灰大人随口答道:“小弟也只比大哥占先一步,四弟五弟尚还末到。”
  白衣老者闻言哼了一声,面上神色变得甚是凝重,指看身旁几块秩芒参差的巨石道:“我们坐下来谈。”
  言罢,伸出一指,在巨石上面划一圆圈,随用衣袖一拂,被白衣老者用内家金刚指划下的,约有百余助重一块磷棱顽石,在他衣柚一拂之下,如电射般飞坠湖心,再看巨石,已似刀削一般。
  白衣老者往下一坐,抬头见两人并未坐下,讶然问道:“贤弟们为何不坐下来?”
  两人同时欠身道:“小弟们愚劣,无大哥这般功力。”
  白衣老老苦笑一声道:“我等五人,相交已近四十年,由武林五霸,直到近年来被江湖人称为武林五老。”
  “三十年前,相约五年一会,以便印证五年之中各人武功修为,以往六次齐会,俱都互有所长,如今老四老五尚未到达,老哥哥无心之举,贤弟们却已较上劲了。”
  两人告罪返身,各出一掌轻按,扬柚一挥,狂飓生处,碎石与沙碛齐飞,顽石棱角既除,两人相继落坐。
  却听得白衣老者欢呼道:“五弟赛流星来了。”
  两人欣然仰首急看,银空中一点微小黑影,凌虚跳跃而来。
  灰衣人笑道:“五弟凌虚飞跃,蓦见疑是驾云御剑,比我这对假翅强胜何止百倍,也亏他怎么想出来的。”
  白衣老者目注天边飞跃而来的黑影,嘴上答着灰衣人的话道:“五弟童心如昔,轻功提纵术犹比往年精进了,难为他有这恒心,居然把这只扁毛畜牲,调练得通晓人世,若无此鹰,他岂有飞跃百丈高空的壮举。”
  皓月之下,黑影由小渐大,由一而两,一人凌空跳跃,一鹰及时为他接脚,足点鹰背,连续在空中飞跃,瞬眼已临荒岛上空。
  鹰鸣人啸,当今武林五老的老么,赛流星盛义鸣,已飘然落身荒岛,长揖到地,朗声而道:“累三位兄长久候了。”
  白衣老者一见到他,顿时庞眉立展,拈髯耸须大笑道:“五弟太拘俗礼了,随便坐吧!”
  赛流星盛义鸣告罪就地而坐,助他凌空飞跃的鹰隼,(注:鹰类中最小,飞翔最快的主种)这时反卓立于他的肩上。
  白衣老者见他坐停,蓦地长叹一声道:“武林五老,如今已逾知命之年,人生百岁、免不了死的一关。”
  “然而我兄弟五人,枉为武林之尊,虽各有一身绝艺,至今犹乏传人,五年一次蹉切,已使每个人尽悉各人所长。”
  “若我五人中指定一人。往外物识一资质俱佳的孩子,传以五人之长,不但能使我等五人之武学传之于世,更能为我等发扬光大,若论何人能负此重任,舍老四外,唯有五弟能担此重职。”
  赛流星盛义鸣听了一惊,惶恐道:“大哥,小弟那有这个能力,何况……”
  白衣老者摇手打断他的推托道:“五弟,你不说我也能知道,老四富有苦研之心,但他有个缺点,阴沉寡言,性格不够开朗,既以五人之技传一弟子,务使此子尽善无憾,五弟能使飞禽听命,必能负此重任。”
  盛义鸣迷惑地问道:“好不易五年一会,未诉离绪,大哥忽然提起这事,这是为了什么?”
  白衣老老两眼神光烁烁,望着盛义鸣,半晌才道:“五弟可知近来江湖上出了一个红唇族?”
  盛义鸣茫然摇头道:“小弟近来久处深山绝岭,终日与禽兽为伍,江湖上的事,已无以往那样的兴趣了。”
  白衣老老一提到“红唇族‘,赛流星盛义鸣随意的抬头往湖心一瞥,立即惊喜地叫道:”四哥来了。“
  另三人返身扭头急着,远处湖面上,隐见一叶扁舟,却扬着巨幅白帆,乘风破浪疾驶而来。
  中有岛屿二三,扁舟掠岩而过,老三追云叟卢莽脱口赞道:“四弟操舟手法之佳,普天下不作第二人想。”
  卢莽赞声方落,老大水上飞翁辉忽道:“舟行曲折?呀!”
  他惊叫得一声,扁舟已疾驶近岸,白帆未下,舟速如故,其他三人也看出不妙,纷随白衣老老水上飞翁辉跃到岸旁。
  四位老者身未落地,已听到耳然一声巨响。
  白帆随风飞逝,扁舟撞岩四碎,破板与断木迸射下,一团人影,被扁舟撞岩的冲劲,抛出去七八丈远。
  岛上四位武林间一等名家,在这种仓猝变故中,竟未及把驾舟之人接住,嘭的摔到岛上岩壁,再跌了下来,才被老五赛流星盛义鸣飞身接住。
  四人定神一看,心里顿时一凉,这位武林五老中的老四不老渔仙何松,已口吐鲜血,气厥昏绝。
  赛流星盛义鸣不待旁人吩咐,随即把不老渔仙何松放躺在地下,四老立即一齐动手急救。
  半晌才见何松面部肌肉,在一阵阵痉挛下,恢复了微弱的气息,方庆老四生还有望,蓦地老二樵仙洪展惊呼道:“看这。”
  三人住洪展手指处一看,全都骇然色变,老四何松正左胸上,很明显的现出一只掌形伤痕,五指箕张,分点将台、气户、屋翳、应窗、期门五穴,指点处皮破肉裂,现出五种不同的中毒现象。
  水上飞翁辉顿足道:“四弟没救了。”
  追云叟卢莽激忿地道:“我们一定要给四弟报仇。”
  水上飞翁辉略作镇定道:“虽已回生无望,也得让四弟醒过来,问问他仇人究竟是谁?”
  老二樵仙洪展道:“一掌之伤,五指能同时分点五穴,手法之准,当今武林中还未听说过。”
  “而且在五指上尚有五种不相同的剧毒,却甚似”玉龙堡‘的“玉龙手’?
  但他已死半年,何况……他从不用毒?“
  老五赛流星盛义鸣道:“四哥突遭毒手,其中疑问甚多,掌伤左胸,指尖斜着往下,此人若非偷袭暗算?也必被四哥所伤无疑。”
  “但……他即算暗中偷袭?也绝对不能面对面,掌伤四哥左胸,更不能掌指斜往下系,那除非这人有七尺以上的身材,否则,在普通的情形下,这是绝不可能的事?目今猜测无用,把四哥救醒了问问再说吧。”
  其他三人都佩服老五的判断力精辟,于是全力施教,企图使不老渔仙何松醒过来,听他描述一下遇害的经过。
  四位武林名家一直忙碌了老半天,不老渔仙何松因为所受之伤过重,而且还中了五种不同的剧毒,在这种情形之下,能凭着最后一口气,驾舟到达五老今日集会之地,已是很难得的了!
  况且又在到达之时,小舟猛撞岛岸,他被抛出后,又撞在岩壁上,虽有四位的全力施救,那何松也只是四肢一颤,眼皮翻了翻,嗓子里“喀!‘的一声,吐出了最后一口血,即时气绝身亡。
  四老顿时大恸,半晌,老大水上飞翁辉悲言道:“四弟伤重不治,苍天无眼,到最使居然连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我等五人仗义江湖数十年,难道这就是五老到头来收场的榜样吗?”
  三人黯然无语,心事似甚沉重,翁辉浩叹一声,对三人道:“目前第一件事,便是让四弟遗骸归安,以外的,可以慢慢再商讨它。”
  老二洪展忿恨地高声叫道:“大哥,我反对把四弟先行入士,岛岩下现有一洞,把四弟暂厝洞内,我四人立即出发寻访四弟仇人,替他报了仇,再把他入土归安。”
  迫云叟卢莽首先赞成,赛流星盛义鸣沉思不语,水上飞翁辉叹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动手吧!”
  岩洞入口处仅及半人高,有二尺宽,四老把不老渔仙何松尸体运入岩洞,洞内阴气沉沉,迂回曲折!约有十五六丈深。
  到底时黑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尚幸四位内功已入化境,目力之强,黑夜中十丈以内,可以明察毫发。
  四老进入岩洞洞底,这里地方甚宽,三丈方圆内,有一个六七尺方的水池,这水可能来是鄱阳湖。
  四老把何松尸体放在中央一块巨石后,低头默祷俄倾,才相继退出岩洞。
  水上飞翁辉感喟的道:“四弟既这不测,剩下我等四人,必须从长计议才行,三位兄弟有什么对策吗?”
  洪展随即道:“下手之人手法玄奥,功力惊人,若不早图,武林中遭其荼毒者其数必众,愚见,以目前我等四人之力,或还不难除之?”
  老三追云叟卢莽附议道:“我赞成二哥的主意。”
  赛流星盛义鸣低头无言,老大水上飞翁辉目光一瞥,看看他问道:“五弟之见如何呢?”
  盛义鸣欠声道:“小弟愿随各位哥哥的骥尾。”
  翁辉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我等全是六十以上的人了,不能像年轻一般勇往直前,而不作退一步的打算。”
  “以老哥哥说,必须有最佳的打算,最坏的准备,五弟,你负担后者,即时分手自去,物试一禀赋深厚的孩子,传以我等五人之技。”
  “若我等三人遭遇不测,传艺报仇之责全需五弟一人负担了,希望五弟能勉为其难,担此重任。”
  赛流星盛义鸣正待分说,离四人十五六丈外,一个小土山上,蓦地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声。
  四老闻笑不由惊心:“好充沛的内功上”立即骇异下各自跃身而起,运功错掌,以备不测。
  土山上笑声方停,却听有人道:“”最好的打算。‘“是逃!’”最坏的打算!‘哈哈……“
  狂笑之声又起,稍停,又听到他说道:“今夜让尔等武林五老,一同葬身于此岛岩洞之内!”
  接着狂笑又起,笑声远传,四围响应,四老仓惶愕视,小土山上黑影陡现,皓月之下看去。
  但见现身之人,黑布罩首,衣黑袍,履黑靴,混身上下一片黑,那种桀傲的狂笑,嚣张的语气,现身的诡异,直使武林中四位杰出的高手为之气夺,一个个面露惊惶之色,相顾失措。
  稍过,水上飞翁辉才镇摄住本身元神,再低声警告身旁三老,提本身丹田真气,振吭一声长啸后,厉声知道:“何方高人,光临鄱阳孤岛?”
  黑影傲然答道:“我即尔等欲找之人,也就是击毙不老渔仙何松的蒙面客。”
  四老一听是他,禁不住又怕又惊。
  四弟果死于蒙面怪人之手,而且,他竟然及时赶到现身,所谓“来者不善‘,四老责而面面相觎。
  土山上狂笑再起,樵仙洪展惊极而忿,怒叱道:“鬼魅之流,也敢如此狂傲,洪某接你三招试试。”
  蒙面人倏即答道:“你就接我一掌试试,看招!”
  双方相距十五大丈,蒙面怪人一声“看招!‘随声腾空飞扑,仅二次纵身,已到了四老三丈之外。
  单掌一挥,狂飙陡生,阴冷之动随即袭到樵仙面前,樵仙一看到他这种起落时的快捷身法,已是暗暗心惊,劲力近身,洪展运足毕生功劲,场掌一挡,蹬蹬冲出了两步,掌出空无所有。
  他在上当之下,三丈外阴侧侧传来一声冷笑道:“久闻武林五老,为当今江湖上功力卓绝的高手,今夜一见。却原来全是徒有虚名之辈。”
  洪展本就有气,闻嘲益怒,厉叱道:“见不得人的东西,看掌!”声出掌挥,一招“云龙三现‘,迎面一掌,分击蒙面人三处要害,他掌上又用了”混元一气功’的阳刚之劲,这一掌挥出,刚劲倏即袭到蒙面人身上!
  蒙面怪人待到刚动近身,黑色大的袖轻拂。怪声大笑道:“如此掌风,仅可驱蝇拂尘,也敢用来称雄武林。”
  樵仙一招“云龙三现‘,乃集本人毕生功力打出,蒙面人大袍袖轻轻一挥,便把他打出三股阳刚之劲化于无形。
  别说洪展见之心惊,另三老也莫不为之魂飞,厄运倏即而临。
  水上飞翁辉不愧为五老之首,当场心神一沉,抱元守一,六合归于一,凝丹田之气固成一点,然后调转本身近五十年“先天太乙神功‘,运行全身一周,发之于一声清啸,啸声清轻悠扬,闻者爽脑提神。
  另三老精神一振,俱各乘机把持各人心神,纷纷提气运功,不为眼前声色所染,于是神定气闲,即时勇气倍增。
  蒙面怪人初时也被清啸之声一震,但随即狂笑如故,笑后冷然说道:“翁老儿,明人不必细说,武林五老,为江湖上各派名家之翘楚,现在我已毙其一,今夜到此,你四个老朽,想必也能知道来意了?”
  追云叟卢莽怒道:“你若真有傲视武林的壮志,就该有正大光明的名家风度,为什么不敢示人以真面目?”
  蒙面怪人冷笑答道:“我向有惯例,见面者纳命,到你剩下最后一口气时,我便以真面目示人!”
  追云叟卢莽忿然欲斗,水上飞翁忙道:“朋友气焰万丈,功力似也不凡,我等已届知命之年,死已无憾,但朋友与我等五人素芝一面,何以如此赶尽杀绝?”
  蒙面怪人桀桀怪笑道:“老匹夫,别管那么多,若已知我今夜来意,赶紧自己打算下,要怎样死法!”
  水上飞翁是以哈哈大笑道:“朋友,我等四人全在这里,要命有,但只凭一句话可不行!”
  蒙面怪人似不忍烦的道:“还想动手吗?你四人一齐来吧!”
  水上飞翁辉摇头道:“不,老朽们虽明知不敌,也不致如此不知羞耻,我们都老了,也决不能像江湖上年轻人那样,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现在决定三场,三场内若朋友全赢了,命在这,朋友爱怎么拿就怎么拿,若侥幸老朽们胜了半招呢?”
  蒙面怪人听了狂笑不休,四老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心里怒火渐织,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今夜凶多吉少,四老心中暗思。
  对方忽冷冷的道:“你们是多此一举,还想胜我半招?只要在三场中有人胜我一指一爪,我当场碰壁自尽,这样总对得起你们四个老匹夫了吧!”
  追云叟卢莽早已不耐硕,幌身而上道:“我先领教。”
  蒙面怪人不居地道:“你只是仗差二只假翅膀能飞罢了。”
  卢弃怒道:“你若不敢比,可以另换旁的!”
  蒙面怪人狂笑道:“区区小技,也能唬人,请。”
  追云叟卢莽见他居然敢跟自己一较空中飞翔,心说:“第一场我就能赢了你,是你碰壁自尽吧!”跟着提气以待。
  蒙面怪人冷笑道:“谁先落地,谁输。”
  追云叟卢莽答一声:“好!”
  身形往下一蹲,长身点足,二臂往上一抖,“一鹤冲天‘式,往上拔起五六丈高,二臂疾抓肋旁假翅,一连几煽,人已到了十丈上空,扭头下顾。
  却见一条黑影,仗着大袖飘风,旅转着往上直升,在速度上,当然比不上追云叟卢莽布翅来得快,而且,在持久上也有问题。
  卢莽见状冷失一声,回翼族身,翩翩飞翔于空,黑影旋转跟到,卢莽故意环绕着黑影飞翔。
  追云叟卢莽若是远离看黑影,或许真能胜了这一场,谁知他一时骄傲,环绕着蒙面怪人身旁飞翔。
  黑影在旋转中,暗运阴柔之劲,出一指凌虚一划,裂帛一声,追云叟卢莽右面布翅齐助而裂。
  跟着又是一声,左助同样破裂!追云叟卢莽蓦然折翼,身形在半空中留不住,刷的一下,直线下坠。
  卢莽魂惊千里,赶忙拧腰曲腿,身形落地一蹲,蹬蹬蹬连闯三步站停。
  头顶上传来狂笑声,蒙面怪人跟踪落在五大外冷笑道:“追云叟锻羽,第一场承让了。”
  追云里卢莽气骇交并,面上神色惨变,虽明知受了蒙面怪人的暗算,苦于自己当时并未觉察他如何下的手。
  即是下面三位老老,同样也没有看出对方用的什么手法,卢莽无法可想,只气得连连冷笑。
  樵仙洪展拂袖而出,强忍心中的惊怒,点手对蒙面怪人道:“第二场由洪展跟朋友一较!”
  蒙面怪人嘿嘿而笑道:“你划道吧!”
  洪展毫不考虑的道:“我这是雕虫小技,试一手暗器手法。”
  他随手从地上拔下一根草来,指着十丈外的一座峭壁道:“离家仓促,未携镖箭等物,借草作箭,以岩为垜,我们随便试试吧!”
  蒙面怪人冷然道:“摘叶飞花,随手俯拾尽皆暗器,这些个小玩意我都腻啦,既然你提了出来,我就先试试吧!”
  武功要练到摘叶飞花俱能制人以死,这人的内功火候,必已尽造极的化境,洪展自称“雕虫小技‘,已然够狂了,眼前这位蒙面怪人竟呼篇”小玩意’,比起樵仙来,又更进了一层。
  樵仙洪展也无法再在嘴上争胜,就地一站,暗提丹田一口气,气达四稍,功贯一臂,扬腕一掷,陡唤声:“着!”
  小小一根嫩草,被他一掷之下,比箭疾,比箭锐,直射到十丈外岩石削壁上,插入有寸余之深。
  洪展似有自负之色,扭头对蒙面怪人道:“该轮到你了。”
  蒙面怪人阴阴的道:“砍柴的没长着眼睛,我已借用了你那根草。”
  樵仙洪展同另外三老全都一怔。
  虽说蒙面怪人站身之处,比他四人略后,但洪展只一回头的时间,不信他已然在这极短的时间中出了手。
  但四老再往岩壁一看,不禁全都大吃一惊,岩壁上草已不见,但并不是掉下了,而是直入壁内。
  这未免太玄了吧?蒙面怪人站得比洪展较远,而洪展乃在手上掷出去,这比较借得上力,他却必须把已插在壁上的推进去。
  这样一比较,蒙面怪人身上那份功力,比樵仙高出何止三倍,四老怎能不因而心颤呢!
  三场赌生死,如今已输了二场,论说,四老方面已然败了,但因蒙面怪人有言在先,三场中只要能胜他一指一爪,他便碰壁自尽,因此最后这一场关系甚大,现在四老们齐在一起,低低的商量了一阵。
  最后,认为由老大水上飞出场最好,并且,水上飞翁辉又暗嘱老五赛流星盛义鸣依照预定计划及早抽身。
  赛流星盛义鸣含着悲愤,默然点头答允,水上飞才神态安祥的走出两步。
  蒙面怪人屹立在离他四五丈外,见翁辉一走出,便不耐烦地说道:“看清形你这想比第三场呢?”
  一边,他从怀中摸出四只小小的磁瓶来,往身旁石上一放,指着道:“你四个老匹夫大小也算是武林中的一流名家,引颈受戮也得费我手脚,这里有四瓶不同样的毒药,这场比下来,你四个自己仰药求个全尸吧!”
  水上飞毫无激怒之色,很平淡的笑笑道:“老朽们在武林中虚负了数十年盛名,直到今夜,才算大开眼界,承朋友善意,给老朽们一个全尸,很好,但最后这场,将由老朽与朋友一较凌波之术。”
  蒙面怪人怪笑了一声道:“左侧小岛为准,绕岛而返,先到老为胜,请!”
  水上飞听了心里一凉,他知道这一场自己准输,兵法有曰,“知己知被,百战百胜。‘蒙面怪人尽知己方实力,他必有操胜之算,才敢单身挑战,完了!
  翁辉一念至此,原本这场可以不必再较,但他必须引走蒙面怪人,使五弟从容脱身,便把木套穿上双足。
  却见对方随地拣了两块砥船板,用手指削了几下,每块板全被倒成三寸宽,八九寸长,一头还各有一只钉钉着。
  水上飞摆手说了声:“请!”蒙面怪人只“嗯‘了一声。
  水上飞几时受过如此轻视,幌身疾飞,身形往水面上一落,凌波飞行,轻飘飘如履平地蒙面怪人二块板随手掷出,第一块“啪!‘的一声,落在五丈以外,他跟着单足轻点,疾如电射飞出。
  右足在前,左足在后,身形飞出五丈外往下一落,右足尖就在小小一块木板上一点,左足往前虚跨。
  身形已二次飞出,右足在起身之时,足尖一挑木板上面钉子,这块小小木板,即被挑飞出近十丈外。
  他二次身形一落下,左足怡好点在第二块木板上,右足再跨出,第二块木板又飞出十丈荒岛上三位老者一看,坏了,蒙面仅人以两块小小木板更换接脚,在这样情形下,竟能施展武林中上乘轻功绝技,“八步赶蟾‘。
  老大踏波飞行,那就必输无疑,老二樵仙洪展,同老三追云叟卢莽齐劝五弟赛流星盛义鸣速走为上。
  赛流星盛义鸣还在迟疑,他希望有奇迹出现,湖面上飞渡的两人,眨眼已到指定的小岛旁。
  等到绕过小岛,岸上三老目光所触及的,并不是他们老大水上飞翁辉,而是上下一身黑的蒙面怪人。
  但见他跨步之间,飞跃五丈,一连三个起落,已过来十五六丈,这时,离岸已不足三十丈。
  老二、老三急得面无人色,两人用自己双掌按在本人两太阳穴上,樵仙语声急促地道:“五弟,你若不走,我立时亲自震脑而死。”
  赛流星盛义鸣暝目切齿,含着热泪勉强答了声:“好!”肩头一幌,卓立于他肩头的鹰隼振翼凌空而起。
  赛流星自己还未离地,离岸十丈外湖面上的蒙面怪人已然看到,怒啸声中,立即一跃上岸。
  盛义鸣身形才跃起未及二丈高,蒙面怪人阴柔的掌风已到,樵仙洪展与追云叟卢莽双双奋身猛扑,却被阴柔之劲震得连连倒退。
  赛流星盛义鸣也在空中挥出一掌,猛力一挡之下,整条右臂震得疼痛一如锤击,身形也凌空飞上七八丈高。
  他在半空中忍痛作势,鹰隼适时为他接脚,就借着灵隼背上一点之力,赛流星盛义鸣已凌空飞跃而逝。
  瞬眼变成一点小小黑影,隐没在繁星闪耀的天边。
  蒙面怪人及目寒芒暴闪盯着洪展及处莽,叱道:“姓盛的已经逃去,二位可以含笑归土了吧!”
  洪、卢二人相视一眼,仰天悲啸,道:“老大,老四,等我二人片刻!”取过蓝花小磁瓶,打开瓶盖,一仰而尽。
  蒙面怪人瞧也不瞧二人一眼,身似草鹰般掠去。
  半晌之后,场中倏然出现胡武鹤及胖瘦二老分狭着柳天扬夫妇。
  只见胡武鹤四下瞧了一眼,得意的笑道:“柳兄,大嫂,连儿的表现的确是可圈可点吧!
  桀桀。“柳天扬夫妇悲愤的一直瞪着胡武鹤。
  “桀桀!好戏还在后头哩,走吧!”
  岛上重又恢复了寂静。
  ******武林五老既遭惨变,赛流星盛义鸣侥幸脱身之后,一口气飞跃了六十余里,直到了卢山天池峰,才翩然降落。
  他喘息未停,峰顶人形倏现,一个头戴儒巾,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文士,已一步三摇地到了盛义鸣面前,带笑朗声道:“明月几时有,峰顶独一人,故友天上来,有幸,有幸啊!”
  言罢一揖倒地,又复大笑道:“盛五兄驾临名山,谅必是趁兴而来,如此良夜,当可尽兴一醉,来来来,小弟适从绍兴府故友处,偷来十年窖藏”花雕‘一坛,请五兄评评酒色如何?“
  盛义鸣定神一看,来人竟是十多年未见的江湖怪人,有名的九指神偷何毕杰,此人文才武功,深为当今武林中人推崇,但他有两好,一是好酒。二是好偷。
  何毕杰为了想戒此两好,曾自断左手小指,但戒了几个月,不但又开了酒戒,而且也煞不住手痒。
  从此后,便得了一个“九指神偷‘的绰号,然而他并不是以偷窃为生,仅是逢场作戏,与江湖同道开个玩笑罢了。
  赛流星盛义鸣剧喘未停,虽认出来人是自己故友何毕杰,却张着嘴巴出不了声,何毕杰一见他气急败坏的神情,愕然问道:“盛五兄,你……只你一人?”
  蓦然间一声刺耳狂笑,起于两人身后十丈外。
  何毕杰骇然返顾,一棵古树下,傲然屹立着一个全身尽黑的蒙面人,惊愕下双臂一抖,错掌全神戒备。
  赛流星剧喘未止,想不到强敌又到,他怒极,也吓煞,如此大名家,也不禁倒退出三步。
  远处笑声骤止,随闻阴森森地道:“除了漏网的鱼,还有拘命的我,偷儿,快快纳命来吧!”
  话落未见作势,黑影已疾滑五丈,九指神偷心中一凛,暗运全身功劲,仰天响起一声龙吟长笑。
  笑声乍落,当即抱拳一揖道:“尊驾未告来意,便即索命,敝人一介寒士,满肚子美酒,虽不惜命,却也不能白死。”
  蒙面人目光如泠电般一闪,桀桀怪笑道:“要命就是要命,那来这多噜嗦,偷儿,难道你还不甘心领死吗?”
  九指神偷何毕杰名震天下武林,生平玩世佯疯,但从未服过任何人,蒙面人狂傲迫人,说的话更是不入情理。
  何毕杰心里怒极,面上神色平淡如故,闻言耸肩一笑道:“生披蓝袍一领,死但黄土三尺,敝人带着一张嘴,当尽了天下佳酿,身在名山,时逢良辰,虽死又有何憾,但尊驾来意不明,一味咄咄迫人,敝人受礼于先贤,崖下现有美酒,尊驾即使是阴间鬼差,也何妨先尝一尝人世佳酿。”
  言罢举手相邀,神态优闲之极。
  蒙面人目光一瞥,冷冷一笑道:“偷儿口蜜腹剑,有什么压箱底的能耐,尽管显露就是。”
  说完身形再滑,掠过九指神偷何毕杰身旁,直往崖下飞去,何毕杰一连两次,看到蒙面人一滑五六丈的轻功造诣,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惊异。
  要知道这位九指神偷生平即已轻功提踪术与小巧之技见称武林,但跟眼前这蒙面怪人一比,便自觉相形见拙。
  他扭头一瞥赛流星盛义鸣,却见赛流星盛义鸣一脸惊惶之色对他以目示色,劝他赶紧伺机开溜。
  何毕杰一怔之下,反勾起了好胜之心,当下哈哈一声大笑,对盛义鸣道:“盛五兄,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盛义鸣一听九指神偷这话,知道这位外表平易,内性倔强的九指神偷,反而因为自己的善意引起他的好胜之心,盛义鸣急在心里,也露在脸上,两条腿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何毕杰往崖下去。
  蒙面怪人已在崖下坐定,何盛两人一到,他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冷冷的道:“偷儿,你要比什么自己挑吧,他……”
  目光对盛义鸣面上一扫,使盛义鸣陡地打了个寒颤。
  这情形顿使九指神偷生了疑,他心忖:“以武林五老的声望绝学,对眼前这蒙面怪人惊异一至于此,还是……”
  耳中却听得蒙面任人狞笑道:“五个老朽,已有四个死在我的掌下,他早已吓破了胆,偷儿,你趁早认命吧!”
  九指神偷陡闻此言,倏即吃了一惊。
  他再对盛义鸣一看,见盛义鸣目中含泪,面上一片惨淡之色,虽恨得咬牙裂齿,却又带着惊怯之情。
  九指神愉是个相当精明的主儿,一见盛义鸣的神情,对蒙面怪人所言,已完全相信,是故,他顿时觉出自己也面临了生死关头,一念至此,宛如一脚踏空,身坠万丈恶涧,他强自镇摄住震荡的心情。
  因此,九指神偷驱走了心中的恐惧,暗提丹田真气,抱元守一,刹那间回复到原来的神色。
  他盘腿席地而坐,反手一提,把一坛十年窖藏的花雕抓到身前,他携酒上卢山赏月,雅兴未遂!厄运即临。
  如今,他挥手击碎坛口泥封,仔细扯开笠封,再拉去最后一层纸封,坛口一开,瞬时间酒香漫空。
  何毕杰一帆酒坛,坛中酒“哄咚‘一声,空中酒香益浓,蒙面怪人阴笑一声道:”酒很美,可惜没有盛酒之具。“
  九指神偷朗声大笑道:“三五三十一,我两人与尊驾分而尽之,免得敝人死后,还挂念这上佳美酒。”
  蒙面怪人冷冷一哼。
  九指神偷陡唤声:“尊驾先尝尝酒味如何?”
  他双手捧着酒坛,暗运本身内功潜力,一震一摇,金黄色光芒一闪,一般酒箭突从坛中飞出,往蒙面怪人两眼射去。
  九指神偷发动得不可谓不快,双方距离也仅只五六尺远,黄光也一闪即到,但蒙面怪人不闪不躲,反而耸声狂芙起来?
  天下事没有比这再玄的了,酒箭射近蒙面怪人不足一尺,竟无故地折向天空,直上三四丈,然后一泻而落。
  不但仍然凝集不散,更能在蒙面怪人笑罢张口一吸时,全部落入他的口中。
  九指神偷何毕杰睹状益惊,蒙面怪人内功造诣之高,已臻至玄至虚之境,他利用笑声的震荡作用,能使酒箭折而往上,如此功力,武林中尚无所见。
  九指神偷很光棍,反而仰天大笑道:“只此一手,敝人不如多多,且尽隹酿,再领尊驾索命之掌,何毕杰虽身死,心无所憾矣。”
  话落捧坛狂饮,正尽大半坛十年窖藏花雕,这种酒坛有一定的质量,普通绍酒每坛五十斤,花雕坛较大,每坛有六十斤之多,窖藏十年后因自然蒸发之故,坛中酒也尚有四十多斤!
  何毕杰一口气饮去大半,怕没有近三十斤吗?他用袖子一抹嘴上酒迹,捧腹惨笑道:“敝人酒已喝够,尊驾可以动手了。”
  赛流星盛义鸣见状急道:“此事与何兄无关。”
  蒙面全人狞笑道:“本公子将尽毙天下武林,谁说无关?”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蓝花小磁瓶来,随手往九指神偷曲指弹去,何毕杰伸手接住,却听到蒙面怪人淡淡地道:“偷儿,你好意请某喝酒,本公子也成全你一个全尸,此瓶毒药,服下后,保你毫无半点痛楚就死了。”
  蒙面怪人的话没有丝毫人性,把人命老成蚁命。
  然而这位名震江湖的九指神愉却也听话!半声不响地打开瓶盖,目光对盛义鸣一瞥,嘴角一牵,但没有说什么。
  盛义鸣却能从何毕杰目光中,猜出他暗示自己伺机逃命,盛义鸣往日的声望,今夜先不顾义兄们生死,独自逃离荒岛,再在卢山天池上,眼看着故友仰药自裁,既不敢挺身阻拦,又不敢仗义挽救,眼巴巴望着这一代怪侠服尽瓶内毒药,又见他服后神色未变,似见自己仍站在他身后而面有急色,蒙面怪人阴笑又起!盛义鸣闻笑不由心悸,肩头一幌。倏闻一声急雷般的厉喝:“站下!”
  盛义呜陡惊之下,竟被蒙面全人声威所慑,双足如钉在地上一般,面色惨白如死,木然如痴如呆。
  九指神偷吞下之毒尚未发作,惊见盛义鸣脱身不得,一急之下,那还顾得了死后遗体,陡然间奋尽毕生真力,运丹田元气发生一声长笑。
  盛义鸣悚地一颤,才恢复了本人的神智。
  就在盛义鸣神智初醒,九指神偷也笑声骤止,接着嘴巴一张,酒香一散下,被他喝入肚中的三十斤花雕,当即如电般喷出。
  这一手,乃九指神偷在内功上独特的造诣,喷出之酒,每一点一滴,全凝集着无比的劲力。
  而且触肤如炙,如对方不伤在内功劲力上,也得被烫伤。
  何况三十斤佳酿一喷而出,其势猛如排海倒山,急如飞瀑骤雨一般,双方相距五尺,照理说,蒙面怪人也必定受伤无疑?
  事实上,却大谬不然,那蒙面怪人锐如利刃的目光,早看出九指神偷的心意,所谓知敌机先,即可稳占不败之地。
  但见他悠然地双掌徐圈,在他不停地圈掌之下,那无形无声的阴柔之劲,却成了一只目不能见的巨缸。
  九指神偷所喷出来的三十斤陈酒,全数被阴柔之劲阻留空中,随着,又见他宛如神话般缓缓用双掌一挤。
  说也不信,被阻在空中的三十斤陈酒,赛似一条金龙般,直往九指神偷欲闭末闭的口中反射回去,恍眼而尽。
  蒙面怪人夜枭般的笑声一起,立闻阴沉的语声道:“本公子路施小技,已够你偷儿大开眼界了,你总可死而无撼了吧?”
  他这里话声方落,五尺外九指神偷已被他这手玄妙的功夫惊得来心胆俱碎,同时,吞下的毒药已即时发作。
  但见他面上发生了一阵子痉挛,嗓子里“喀‘的一声,坐着的身子连幌两幌,便趺地而亡!
  赛流星盛义鸣目见惨状,禁不住心痛泪下,他自知力不能敌,逃也无益,自己一世英名!
  虽死也不足惜了。
  但是回过来一想,四位义兄的遇害,一个故友的惨死,此仇此恨,在自己死了之后,还有谁来报仇呢?
  而且个人仇恨尚属小事,武林祸患最感迫急,此獠不死,天下武林岂有宁日。
  他一念及此,求生之念复生,暗一幌肩,欲先促鹰起飞,但灵阜双翼乍煽即止,似已被人所制。
  赛流星盛义鸣暗叹一口气,心说:“完了!”
  蒙面怪人正欲出手毙了他,耳边突然传来胡武鸥的阴冷声言道:“连儿,放了他,以便引出更多的敌手。”
  蒙面怪人冷电似的目光从死去的九指神偷身上,慢慢地移到盛义鸣脸上,半晌,才冷冷地道:“盛五,今夜本公子网开一面,放你逃出去百里,然后再取汝命。”
  赛流星盛义鸣一怔,虽在亡命落魄的劣势下,仍不失其名家风度,哼了一声道:“你不后悔吗?”
  蒙面怪人耸声狂笑道:“本公子所以如此,全在于使你死得心服,要取你命,在我犹如探囊取物,有什么后悔的?”
  盛义鸣恨声道:“像你这样残忍的人,迟早难免被人寸剐寸砾,姓盛的誓为死去之人,碎尔之尸。”
  蒙面怪人对于盛义鸣的咒骂,一点也无动于衷,仅冷笑一声道:“若非我有言在先,定将你满口犬牙击碎,滚!”
  “滚‘字出口,黑袍袖子一挥,一股凌厉无俦的巨力,把赛流星盛义鸣送入半空,这一手出得突然,盛义鸣骤然一惊之后,人已到了十几丈外,倏即提气凝神,抖双臂稍减下坠之势。
  他肩上的灵隼早经调练有素,振翼掠翅,立即飞到主人足下,盛义鸣就势轻点隼背,人加强弩疾出,一连几次腾跃,眨眼已远离卢山天池。
  他不敢在附近逗留,强忍看疲劳,从九江卢山,直到湖北黄州才落地找店投宿,其间虽曾有几次休息,但也仅是喘息间事。
  盛义鸣到达黄州,也只是第二天的辰时,他在昨天一夜之间,飞跃二百余里,虽说他内外轻功已入纯青之境,但总是血肉之躯,累,那是不用说的了。
  他在空中飞跃时,尚仗着一口怨恨之气来支持着,当地落地之后,气泄了,人也累得筋疲力尽,两条腿酸软无力,一翘一拐地找了一家客店。
  店小二对于这位客人的投店,由衷地起了疑,因为赛流星盛义鸣神色憔悴,面上青惨惨没有半点血色,张着嘴激烈地喘气。
  小二暗忖:“他得了急病啦!”
  因此,店小二堆笑弓腰道:“客人是投店吗?”
  盛义鸣看出小二神色有异,一边往里走,一退随便地点了点头,谁知他前脚进店,那小二突然横身一挡道:“客人请原谅,小店正巧没有空房留客,我绝不敢把客人往外推,是不得已。”
  盛义鸣在江湖上享了几十年的盛名,投店被拒,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是故,他意外地一愣。
  店小二装着笑脸道:“客人别介意,往南不远就有店,请劳驾多走几步。”
  一开始盛义鸣还有点觉得突然,小二二次拒客,他便猜到是自己神色上引起开店的怀疑了,但他闯了一辈子江湖,享尽了盛名,受尽了旁人的恭维,如今一败之后,连店小二也都要看不起了。
  因此!他气得来说不出半句话,原本惨白的脸上,更显出一片死灰,店小二一看到他神色益坏,一方面自以为应付得当,没杷患急死将死的客人往店里让,一方面更极力的把盛义鸣往外推。
  这一来,盛义鸣想忍不住了,气极之下,厉声陡叱道:“混帐东西,老夫挖掉你这对势利的狗眼!”
  叱罢伸手一推,他虽未用力,但店小二也被推得直跌出去,砰的摔到柜房中,立刻把菅账先生惊动了出来。
  盛义鸣气犹未出,瞪眼骂道:“你这是开店作买卖的吗,客人自动上门,你敢往外推,大清早店里上满了客啦,你骗谁?你凭啥不叫我投店?你说理由,不然的话,非拆了这个倒楣店。”
  管账先生一听伙计拒客不纳,这个气就大了,不问青红皂白,抢过来抖手就给小二两个大巴掌,括得小二扪着脸直翻脸。
  管账先生蹬脚大骂道:“好东西,掌柜的那一点亏待了你,你不招来客人不说,还把上了门的财神爷往外推,好!好!你这碗饭也不用吃了。”
  骂完伙计,管账先生回身对盛义鸣陪笑道:“客人别介意,这畜牲大概是得了邪病啦!
  里请,里请。“经此一闹,盛义鸣气就渐渐地消了,喘息也停了,面上神色更也恢复了正常,他除了自认命乖外,极需吃些东西充饥,早早地躺下休息一下,对于管账先生的处理态度,到也感到满意了。
  店小二挨完打,哭丧着脸爬起来,一样还得招呼客人。
  侍候盛义鸣吃过东西,为了要给自己说过的话留个退步,便把盛义鸣给引到最后面二间向来少有客人住过矮房中。
  盛义鸣实在也累极了,一到房中,便和衣往床上一倒,小二退出时,随手把房门带上,“砰‘的一声,关门声把盛义鸣惊得一跃而起。
  他站起之后,愣着呆了一阵,深深地叹口气,废然坐在床上,他想到自己几十年仗义江湖,临到老了,还遭遇这样重大的惨变,亡命途中,又受小人之气,但是扪心自问,在自己踏入江湖以来,几曾作过背天逆理之事了?
  “没有!”他心里答着,头渐渐地低下去,脑子里感到昏沉沉地,于是,他再度倒在床上。
  但见目光触处,那只自己苦心调练的灵隼,正卓立在横梁上,在用钩啄整理着它的羽毛。
  盛义鸣暗暗叹息,这只小小的鸟儿,它使自己扬名江湖已数十年,如今,自己却仗着它逃命,如果它突然背叛了主人飞去,自己要想逃出蒙面怪人的毒手,恐怕就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他想到这里,情不由己的目光一瞥,打量这间房的构造,他警觉到,自己所睡的这间房屋,除了那个房门外,仅有个不足一尺见方的后窗,万一对头人追到这里,把房间一堵之后,自己便变成了瓮中之鳖,笼中之鸟。
  他二次翻身下床,想招呼店家另换一间,但想到方才入店时,已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又重行叹了口气躺下来,摇摇头,暗自忖道:“算了,在数不在劫,在劫也逃不了,如果对头人真能追到这里,就跟他拼了吧!”
  他这样一想,心里反到踏实了许多、烦恼稍减,就感到精神不支,因此,也就懵懂地睡着了。
  这一睡,便睡到了将近天黑才醒,他醒来后,感到精神甚旺,疲劳也清除了,但忧烦之心却仍然。
  盛义鸣两眼瞪着房顶,心里打算着将来,义兄们临危所托付的担子,要自己物识一个资质俱佳的徒弟,传以五人武学,由他来为死去的义兄们报仇,这责任不但沉重,也相当的困难!
  武林中向有“名师易得,佳徒难找‘之说,如今自己在逃亡中,那有时间来找寻禀赋俱佳的孩子呢?
  而且,那魔头在卢山上说过,让自己逃出百里之外,再追取我的性命,若以他从鄱阳湖迫自己到卢山上来说,他的话并没有夸张。
  盛义鸣一想这理,心里之急,非旁人所能想像,他匆忙地翻身坐了起来,方待开门招呼小二送水净脸,陡然间一声剌耳的狂笑,从相离不远的过道上传来。
  盛义鸣悚然一惊,心说:“他果然追到这里了。”
  刺耳的笑声再起,他倾耳静听,便听到拒绝自己的店小二在劝道:“内掌柜,你看开一点吧,掌柜的得了这种病,活着也是受罪,如今他的罪受满了,虽说撇下了你,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总得为孩子们的将来者想。”
  刺耳的狂笑倏地变成了哼哭。
  盛义鸣暗暗叫了一声:“惭愧!”笑声虽近似对头人,但嗓音有别,盛义鸣紧张过度,已到了闻笑色变,草木皆兵的程度了。
  但是盛义鸣一刻也不愿多留,他立时把身上衣服整理一下,招手把停在横梁上的灵隼唤下。
  匆匆打开房门,直奔柜房,他付过饭店钱,连净个脸的时间也不愿浪费,大踏步跨出店门,一心想脱出蒙面怪人的追踪,总而一句话,离得越远越好,然而,当他一出店,对面屋檐下,霍然站看一个黑衣人。
  这时,天已渐黑,街上店灯零落,黑衣人停身之处,又适在暗处,盛义鸣目力本佳,但慌乱中仅只一瞥,便在震惊之下,一个箭步,往店左疾窜出去。
  黄州地滨长江,水陆交通甚畅,地方上商业繁盛,入晚夜市渐炽,盛义鸣忙中有错,身形窜出去,正撞在一个形似驶般的人身上。
  他是成名多年的老武师,身上内外功之高,武林中能有几人,他发觉前面有人,虽立即收势坠身,但已把前面这人撞了个仰面朝天,跌出了一丈多远。
  盛义鸣把这人撞倒之后,既没有一句道歉话,更没有向前把他扶起来,更怕这人一嚷,反把身后的魔头惊动了,是故,他慌不迭地急急溜了。
  被撞的船夫,这一跤摔得不轻,他倒在地下,一时间还爬不起来,眼见撞到自己的老头,一声不啃的走了,便气得坐起来大骂不止。




  第七章白道前辈纷遭殃

  邙山,红唇山庄内。
  柳年提着食盒,来到书有一个斗大的殷红“二‘字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恭声道:”二姑娘,小的送点心来啦!“
  房中传来柔媚的声言道:“进来吧!”
  柳年推开房门,触目一见一位赤身溜体的少年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下身犹在溢着鲜血,分明“脱阳而亡‘了。
  “哇操!好淫毒的”幼齿仔‘,瞧她的模样,分明不够“爽’,哇操!这下子恐怕又有”衰尾代志‘(霉事)临头了!“
  果然不错。
  “阿福,把东西放在桌上,你过来!”
  柳年默默的将食盒放在桌上,走近榻旁,道:“二姑娘,你有何吩咐?”
  只见以手支头侧躺在榻上的美貌少女,媚声道:“阿福,你瞧我美不美?”
  “哇操!美,美极了!美得冒泡,不!不对,美得令男人们流口水,浑身直冒泡,太美啦!”
  “嘻嘻,阿福,你真有趣,上来陪我玩玩吧!”
  “哇操!二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行呀。”
  “人家不管,姓方的小鬼不争气,把人家逗得浑身难过极了,你就上来陪人家吧!求求你吧!阿福哥!”
  柳年只觉一阵呕心,强自忍耐的道:“哇操!二姑娘,你简直是强人所难嘛,这样吧,我去叫阿丁来吧!”
  “不要,人家非要你不可。”
  柳年暗暗一吸,拉起上衣,褪下下裳,露出下身,苦笑道:“哇操!二姑娘,你看它派上用场吗?”
  那少女斜睨那种“小豆豆‘一眼,道:”可以啦!人家正难过得要死。有总比没有好,上来吧!“
  说完,翻过身于,张开双腿,备阵以待!
  柳年暗暗叫苦道:“哇操!我真的要”踏出错误的第一步‘吗?“
  他正在犹豫不决,那少女佯怒道:“阿福,你还在犹豫什么?好,你不上来,我自己下去找你。”
  说完,果真翻身坐起,朝柳年一抱。
  柳年慌忙跑了开去。
  那少女嘻嘻一笑,立起身子,正欲追拿柳年之际,床头银钤陡然“叮叮当‘轻脆的响了一阵子。
  那是族长召人之钤声,那少女恨恨的披着一件红纱缕,边向外行去边道:“阿福,你别走,等我回来。”
  “是!”
  那少女才走,柳年立即探首往外瞧。
  只见红影连闪,群女迅速的驰往议事厅,分明又要开会了,柳年俟群女走后,亦迅速的闪进一个房间内。
  此屋距议事厅不逾一丈,柳年钻进榻下,立即运起玄功,潜听议事厅的一动一静!
  众女见过礼之后,只听红唇族长脆声道:“各位姐姐,根据最近的消息、最近江湖上出现一位黑衣蒙面人。”
  “那人神秘莫测,连毙数名绝顶高手,本座推测那人可能是中秋之夜破坏咱们大事之人。”
  “此人不除,对咱们威胁甚钜,请各拉姐姐六人一组,一有消息,立即呈报,接到指示后下手。”
  “是!”
  柳年潜听至此,心知众女即将出来,立即悄悄的钻出榻下。他正欲爬起身于,却见房内凝立着一个人。
  他不由大骇。
  “哇操!会死,这下子要”漏气‘了,怎么办?“
  抬目一瞧,正是红唇族长之师,查婆子。
  别瞧她已年逾七十,由于精谙采捕,望之,仍是三十余岁,只听她阴声道:“阿福,你可真会装呀!”
  柳年暗暗叫苦,表面上却仍陪笑道:“奶奶,是你老人家呀,我笨手手脚的,连个榻板也修不好,才爬进榻下。……”
  “胡说八道,老身已跟了你有一阵子啦,你还狡辩!”
  陡听一阵纷杂的声音传来,柳年心知群女已闻声而来,心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不如先下手除了这老太婆再说。
  当下高呼道:“族长,你作作主!”
  查婆子闻声,方一回首,胸前却已中了一掌,心知中计,正欲稳住身子,小腹之处又已中了一指。
  这一掌一指乃是柳年情急之下,匆匆施展,饶是如此,查婆子仍是承受不住的吐了一口鲜血,退出了房间。
  柳年又劈出一道掌劲,身于疾冲出去。
  查婆子撞倒了三、四名少女,侥幸避过那一掌,只听红唇族长急声道:“师父,你的伤势要不要紧?”
  “别管我,快去追洪福那小子!”
  “追!”
  就这一阵子耽搁,柳年全力奔驰,已经冲到了出口,探掌朝壁间一拍,等候暗门迅速打开。
  “哇操!这个”烂门‘今天怎么开得一这么慢!“
  “别走!”
  只见红唇二号已迅速追了过来,相距不逾四尺,一道疾厉的掌劲已随着喝声,朝柳年的周身大穴袭来。
  柳年双掌疾推,叱道:“陆操!送死的来了。”
  “轰!‘的一声之后,立即传来红唇二号的惨叫声及其他少女的惊呼,此时暗门已开,柳年身子一掠如飞而去!
  ******且说盛义鸣走得虽快,但在闹市上可不能随便施展轻功,他怕惊动人,却相反的把人惊动了,挨跌的人出声一骂,路人们又指着他的背影称怪,站在对街的黑衣人闻声扭头一看,最能使人注意的,乃盛义鸣肩上那只灵隼!
  黑衣人一发现盛义鸣行踪,便立即紧跟下去,前后两人,穿宜黄州闲市,一到城郊,盛义鸣便待施展轻功逃走。
  他身形才凌空跃起,已然看见后面的黑影,如电光石火般掠空而至。
  盛义鸣惊慌万状,提气抖臂疾飞,灵隼展翅接脚,他二次飞身窜起来,身后已传来一连声熟识的口音道:“盛五侠何事匆匆,连故人也不愿一见?在下是终南游苟贤,请五侠暂停片刻。”
  黑衣人自报姓名,盛义鸣方始松了一口气,此人乃是终南三剑之二,人称玄衣居士,与武林五老的老四,乃生死之交,跟自己也很莫逆。
  盛义鸣在惊喜中一直坠地,那玄衣居士也幌身而至,见了盛义鸣便取笑道:“五侠行色匆匆,有什么大喜急报吗?”
  盛义鸣老脸上一热,眼眶一红,凄然泪下道:“游二爷,你知否我们四老,已遭了他人的毒手?”
  玄衣居士游苟贤陡地一惊,急急地追问道:“当真吗?是那一道朋友下的毒手?五侠,你当然知道游苟贤与何松的交情,请把仇人姓名告诉我,姓游的要会会他!”
  盛义鸣很惊惶地目光四瞥,凄然无语的摇了摇头,不料那玄大居士游苟贤即两眉一扬,气得冷笑道:“嘿嘿,你五侠与何兄是朋友,我姓游的就配不上,即使抛开私交,以江湖上的道义来说,游苟贤既知此事,难道就不能为人出一点力跑跑腿吗?很好,盛五侠你请吧,姓游的告辞了。”说完,就气虎虎地返身待走。
  盛义鸣心急如煎,又见玄来居士游苟贤发生了误会,急上加急,幌身之下,反抢到了玄衣居士游苟竖前面。
  阻住去路之后,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笑声中充满了无比激忿,使玄次居士游苟贤愕然倒退了三步。
  盛义鸣强忍住激忿,颤声道:“不瞒二爷说,非但我四哥,连大哥,二哥,三哥都身遭不测。”
  “我义兄弟五人,只剩下盛五亡命于江湖道上,现在,我不敢奢言报仇,逃命尚且不易!”
  “二爷与我们四哥虽交深义重,奈何对头人心残手毒,一身武功,天下无人能敌,行踪诡密,脸部经常蒙着黑巾,更不知此人出身与姓名,游二爷如想助盛五报仇,速即暂避此獠之锋芒,待盛五联络天下武林,共歼此魔。”
  终南三剑,乃武林中独树一帜的后起之秀,师兄弟三人,目前全在四十岁左右,但已享誉武林垂二十年。
  其间得意之事,首推三刻闹西藏,把前后两藏的私宗喇嘛,全部折服在三支长剑之下,年轻人得意后,总难免有点骄傲,玄衣居士在三剑中尤其特出。
  盛义鸣神色虽不太正常,所言却是实情善意,奈因游苟贤自持过甚,不但不听从盛义鸣劝告,反而仰天大笑道:“一个见不得人的么魔小丑,在五侠说来,竟成了摧命的判官,勾魂的无常了。”
  赛流星盛义鸣闻言一楞,但他深晓游苟贤的个性,哼了一声道:“盛五自承已然亡魂丧胆,就此告退了。”
  既知劝也无益,盛义鸣便把握住时间,立即拱手告别,因此更惹得去衣居士一脸不屑之色,冷笑着道:“恕游苟贤不送,请五侠此后,仔细打听我游苟贤的消息,不定那天,我将剑饮魔血,为死去之人报仇!”
  赛流星盛义鸣人已凌空跃起,一听此言,也懒得再费口舌,扭头对游苟贤投了一眼,目光才一接触,当场面色骤变。
  他做梦也未想到,就在淡苟贤说话之时,那蒙面怪人,已悄无声息地侵到他身后丈内,可叹游苟竖自视了得,竟而毫无所觉。
  玄衣居士游苟贤为人孤傲自赏,但武功机智,也确有其不可轻视的成就,他见盛义鸣一扭头,面上神色骤变,心里一凛。
  他已料到身后来了人,他略为一震,倏即默运终南派独步武林的“无形罡劲‘。抖丹田真气,发出一声龙吟长笑,对着盛义鸣道:”有烦五侠给四娌报讯,就说游苟贤在今天晚上,已给何兄报了大仇。“
  盛义鸣既惊见魔踪出现,丢下游苟贤一走,于情于理皆有不合,若动手与蒙面怪人决一死战,事实上犹如以卵击石。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感到万分的为难,游苟声适时说出这两句带着讽刺的狂言,使得盛义鸣气极无声,双臂再抖,人如鸟飞而出。
  背后传来蒙面怪人阴冷的语声道:“姓游的也敢大言不惭,你应该叫姓盛的赶到终南山去,给你的同门报丧才对。”
  蒙面怪人阴冷的语声才止,盛义鸣已远出二三十丈,蓦闻一声响彻长空的情啸,他不放心地扭头一看。
  也见那玄衣居士趁着蒙面怪人说话之时,蓦地长剑出鞘,一招“翻跃龙门‘,长剑寒光疾闪,宛如流星坠地般罩向蒙面怪人头上,这一招快加电闪,猛如狮虎,在盛义鸣眼里看来,不失为一手绝招。
  然而他毫无考虑的能够料到,那只能对付平常武师,若对蒙面怪人,那简直没有一点用处。
  果然,盛义鸭一猜而中,游苟贤返身跃起的一剑,竟被蒙面怪人悠闲地伸出两指一夹,这一来,正把游苟贤的剑尖夹住。
  玄衣居士游苟贤这一惊,惊走了他满肚子的傲气,也惊走了他三魂六魄,神色倏即一变,运足全身功力,想把剑尖夺回来。
  蒙面怪人耸声发出刺耳的狂笑,对玄衣居士游苟贤,连正眼也不屑一顾。
  相反的,把冷电般的目光,远远地投到赛流星盛义鸣身上,以内功传声之法,道:“姓盛的,乖乖受死吧!”
  近在蒙面怪人咫尺的玄衣居士浑如未闻,而远离数十丈的赛流星盛义鸣却被这语声震得两耳欲聋。
  悚然一震下,便听到灵隼“嗤溜‘一声惊鸣,双翼一振,已然凌空飞起。
  赛流星盛义鸣惊闻蒙面怪人如雷语声,又见灵隼腾空飞出,身不由己的一跃而起,展开轻功踏隼跳跃而遁。
  他逃出约百数十丈远,耳中隐闻玄衣居士游苟贤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听得来毛骨悚然,恨不能自己也能与灵隼一般,生出两条翅膀翔空疾飞。
  逃出约二十多里地,赛流星盛义鸣因顾惜灵隼,便落下地来。
  他所以敢如此放心,乃因他已逾过了长江,到达华容(注:这里是湖北华容镇,非湖南华容县。)附近,时间是将要起更了。
  他施展开上乘的轻身行功,朝西北方向疾走,大约有一个时辰,他便赶到了葛店镇,沿街找寻食店打尖。
  尚幸葛店镇地方还算繁盛,也是个水陆码头,时虽一更将尽,卖夜食的店倒还开着,盛义鸣饥不择食,有吃的就行,他勿匆地吃饱肚子,另外又买了十来个肉包带着,付账离镇,人刚到镇外,突然有人一声大叫:“你才来啊!”
  盛义呜县吃一惊,手里捧着的包子几乎脱手坠地,循声一看,路边笑声纷起?
  另一人答道:“我早想来了,但家中的母老虎钉紧了,使我迟了些,怎么样,你倒准备同去睡了,大概今晚赢钱了?”
  盛义鸣听出,说话的乃是两个赌徒,但却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敢惊动任何人,悄悄地绕过这两人,施展轻功紧走,一路上他暗自讥嘲道:“盛义鸣啊盛义鸣,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你平常的勇气与机警,全上那里去了?若像你这样子,往后还能替义兄们报仇吗?”
  他摇摇头,暗暗地感到无限的惭愧,但他又想到,自己责任重大,宁愿胆小谨慎一些的好。
  如此,他又继续走了一个多更次,远处梆声传来,恰好正打三更,前面灯光疏落,盛义鸣猜到必是镇集,以路程计算,应该是到了武汉三镇啦。
  他再度远望,隐约地看到长江中的桅墙处处,他知道自己计算得不错,于是脚下稍缓,打算自己该往那里去才比较安全些?
  “那里都安全不了,除非恶魔授首。”盛义鸣心里坚决地叫着,事实上确是如此,蒙面怪人行动迅速,很可能随时追上自己,唯一的办法,便是不停地逃!
  逃!逃!逃得越远越安全。
  盛义呜既经决定,乃朝着西北方向飞奔,不多时将达武昌,他绕道折奔正西,避免深夜入镇时引起犬吠,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转眼到达江边,长江中雾气迷蒙,江浪奔腾吼啸,隔江黄光频射,盛义鸣一眼便看出是官方的水师巡船,正在水面上往来巡逻。
  他无意惊动任何一方,肩头一幌,立在他肩上的灵隼振翅飞出,盛义鸣抖臂疾窜,点隼背连续不停的飞跃。
  眨眼间通过了长江,又一口气飞逾了汉水,等到他感到体力不支预下降,眼前已将至干镇。
  盛义鸣渐往下落,离地越近,他一个“苍龙入海‘式飞坠而上,足尖一沾实地,尚未拿桩站稳,前面三十丈外一片树林,那树林后,陡然又响起了一声阴森森的冷笑,这笑声剌耳难听。
  盛义鸣虽惊,却并没有准备凌空而逃,因为,这一路上他已遇到了好多次虚惊,现在就较为沉着了。
  今晚上天气阴沉,连一颗星也没有,盛义鸣目力虽佳,黑暗中望出去,也仅能隐约地看到,林中似有一个人站着。
  他踌躇不决,因为,方才那一声冷笑,似不像发于不远的林前,而且,这声冷笑虽然相当的难听,却又不像那蒙面怪人所发。
  他心忖:“或许是另外一个人吧!”
  赛流星盛义鸣提足了勇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异常谨慎地慢慢往林前走过去,他也随时都准备着遇警即逃。
  他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往前挪,甚至在左掌中,尚扣看三只夺命金环,但是,当他每往前跨出一步,心跳便不自主的加剧,像这样紧张的心神,在他数十年的江湖经历中,这还是第一次。
  终于,他走到了林前七八尺外,天色尽管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却已馍糊地看看不错,那确是一个人。
  然而非常地奇怪,这人站在林前,既不动又不出声,这情形似乎透着玄虚?
  越是如此,越使盛义鸣感到奇怪?相隔没有一丈,对方既无行动,想来并非那蒙面怪人了!
  是故,他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窜过去,足尖沾地,黑暗中瞥见这人面蒙黑巾,从黑巾上两个小孔里,隐约看到一对充满杀气目光,盛义鸣这一惊,几乎叫出声来,身形一弓,往后异退数丈。
  同时,左手疾扬,三圈金光电射而出,随闻“噗噗‘连响,分别打中了将台、乳根、血海三大要穴,竟而无一落空。
  然则,林前人连挨三只夺命金环,居然恍似未觉?
  盛义鸣惊疑中身形略停,欲再度上前查看,又怕中了蒙面全人奸计,想走,却又不能释怀,于是,他感到了进退两难,无形中反而怔着了!
  三只夺命金环,既然全部打中,不论那恶魔内外功有多么深厚,三处要穴被闭,多少也得受到点影响吧?
  基于这个理由,盛义鸣二次慢慢地往前凑近,但相隔尚有丈余,他感到心头腾腾地跳个不停,身形也停了下来。
  考虑再三,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他挥字命令肩上的灵隼飞出去,很快地探爪一抓。
  林前人蒙面黑巾一除,本来面目已现,但身子却全然未动,盛义呜勇气顿壮,一滑而近,看清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个人他认识,家住在天门县柳河附近,江湖人称天门一鹤,本人一身武功也很够火候,为人嫉恶如仇,下五门的人遇到他手上,就没有活命的机会,因此被他杀掉的人为数甚伙,使黑道人恨之切骨,可是,他仗义江湖,深得侠义道中人的赞扬,黑道上人虽欲杀之,却也不无顾忌。
  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死状甚怖,嗔目切齿,可见他将死时是何等地愤恨与激怒了!
  奇怪的是,此人死后尸首不倒?面上尚蒙着黑巾,难道蒙面怪人就是他吗?………若不是,为什么下手害他之人又故弄玄虚呢?
  盛义鸣微微摇着头,“不对!‘他心里说着。
  因为盛义鸣虽未见蒙面人本来面目,但却是个身材雄伟的六尺之躯,这天门一鹤汪兆麟身高仅五尺五六,是个微胖的中等身材。
  这情形使得盛义呜既惊且疑,他提走往前跨出一步,欲待查看这天门一鹤汪兆麟制命之伤。
  那料到他身形才一动,跨出去的脚尚未沾地,树林中陡地传出一声刺耳的狂笑!
  盛义鸣这一惊,惊得来毛发俱竖,上半身倏地一仰,单足一踹,灵隼掠空飞起,人也倒窜而出。
  身在空中,目光中已看到林中一条黑影,竟施展开“巧燕投林‘的身法,掠过天门一鹤尸首,疾往自己扑来。
  而且,没见他有何动作,那天门一鹤珏兆麟的尸首,竟在他掠出时,“砰‘的摔出了二丈远。
  盛义鸣乍闻笑声,立即便退,来人笑声才起,晃身便追,双方动作全快,相隔也仅是三丈左右,盛义鸣后跃三四丈,势衰双臂力挥,两股内家掌风往后一卷,将落的身形又借势飞出。
  后面人“嘿嘿‘冷笑声中,单掌一挡,震耳响声起处!卷起了一片尘土,灰飞土扬中,笑声倏止,盛义鸣弓腰直身,目光一带下,后面却人影俱渺?
  盛义鸣当场一愣,接着又是一惊,他虽未看清林中人有否蒙面,更未看清身材,但笑声依稀很像?然而身法之快,不是那蒙面怪人是谁?
  催命的魔头既到,盛义鸣那得不惊,谁料到就在他震惊之际,阴冷的笑声骤从他背后不远处发出。
  他机伶伶一颤,双臂往上一穿,拔身待起,身后两股猛烈的狂飙卷来,其势若排山倒海一般。
  盛义鸣欲闪已迟,身未拔起,上穿的双臂疾落,提气运功,奋力往后一挥,四股内劲一接,激起“砰砰‘两声巨响。
  盛义鸣一接之下,身形踉跄冲出三四步,双掌掌心麻辣辣如被火烫过一般,他咬牙稳势,猛翻身圈掌待推。……
  但当他身形翻回来,骇异中双掌一收。后面人形不见,笑声俱寂?盛义鸣头顶上直冒冷气,对头人身法之快,出于意料,他本能的扭头旁观,两边一片平旷,别说人,连鬼也没有一个。
  盛义鸣心里怪煞。
  这地方除了发现天门一鹤尸首的一片树林外,三面俱无藏身之处,对头人轻功再佳,身法再快,自己总不会一点也发觉不出来?但事实上却如此。
  他不由心里一凉,暗道:“就凭这样快的身法,自己迟早要死在他的手中,那还逃个什么呢?”
  他心灰意懒,暗暗叹了口气,慢慢地垂下头来。
  半晌,并没有任何一点动静,他又觉意这事情大怪了,蒙面理人手残心毒,自己已看他对付过九指神偷了,既长途追踪着自己,怎会忽又罢手之理?
  他既有此想,立刻抬起头来,目光往前一瞥,骤即惊退了几步,原来,那蒙面怪人竟然一声不哼,傲然屹立在一丈之外。
  冷电似的目光紧盯着盛义鸣,倒背着双手,宛如一尊石橡般,他,倏现倏隐,使盛义鸣魂飞九霄,面上惨无人色。
  阴冷的笑声再起,蒙面怪人垂目而冷冷地道:“盛五,你敢不乖乖的纳命,本公子非把你苦胆吓破,再取你狗命!”
  盛义鸣发了狠心,咬牙道:“没有血性的东西,姓盛的但有三寸气在,也不教你称心逐愿。”
  蒙面怪人耸声狂笑道:“本公子只要一伸手,那还有你的命在,你仗着一只扁毛畜牲,能够腾空逃命!哈……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逃出多远去,若不叫你活活的累死,那才叫怪呢?”
  盛义鸣惊怒之余,不由大骂道:“匹夫,你枉练了一身武功,却专门作此赶尽杀绝的事,你我素不相识,竟而横下毒手,天道有回,姓盛的必能看到你扬骨飞灰,死后连尸骨全保不住!”
  蒙面怪人桀桀一声怪笑,厉声喝叱道:“大胆的东西,你敢咒骂本公于,看掌!”
  声出袍袖一拂,凌厉的狂飙一起,疾往盛义鸣胸前撞去,盛义鸣斗志早失,眼见蒙面怪人身形一动,便佯作挥掌便接,暗中凝神提气,掌风乍接,立即借势腾身窜起,蒙面怪人见而怒叱,幌身飞扑疾进。
  盛义鸣人既飞出,灵隼也不待指挥,自为它主人接脚再起。
  一连三个抖臀上拔,盛义鸣已高入空中十余丈,身形一侧,一个“流星赶月‘的身法,朝着西北方向飞跃逃去。
  连着二三次,盛义鸣俱都靠着灵隼之助,脱出蒙面怪人的毒手,他到了这时,对这只小小的鹰隼,感到了无比的重要。
  飞出没有十里地远,便落地施展轻功赶路,他茫无目的的奔跑,近四更时,已赶到了大洪山脉的南麓下,瓦庙集的附近。
  他紧走几步,欲待穿集而出,身形将要闯进街口,屋檐下人形一幌,一个黑影倏即飞落在街口,盛义鸣惶然侧身一跃。
  耳中便听到阴冷的语声道:“纳命吧!”一股潜力撞来,盛义鸣凌空的身形立被撞得远出了五六丈,“砰‘的摔倒地上。
  尚幸未受什么内伤,势急顾不了身上疼痛,手肘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踉跄奔出丈余,再奋力施展”潜龙升天’的身法。
  第四次又被他侥幸脱身逃走。
  盛义鸣这次脱身之后,真可说魂惊魄散,他没敢再奔西北,转而折奔正西,近过汉水之后,天色已渐渐发白,晨晓迷蒙中二山巍然屹立于汉水之滨。
  盛义鸣一眼看到此山,骤即记起,这山名叫“内方‘,山虽并不高大,但上面却有一位武林中前辈高人在此隐居。
  论起来,这位武林前辈乃武林五老中,老三追云叟卢莽的本门师叔,但两人年龄却相差无几。
  盛义鸣在早先也常与此人往来过,在私交上来说,也算得上融洽,如今他感到了势孤末路,既已到此,就顺便探望一下,也可把老三的恶耗告诉他,能否由他出面,邀齐武林中正义之人,共同来对付蒙面怪人。
  是故,盛义鸣就在旭日将升时,落身在内方山之巅,他身形一站停,内方山上因江雾与本山蒸发的水气,拟结成一片浓雾,目力所及,远不出丈,盛义鸣整夜奔波,已累得气浮心燥,既有浓雾障身,倒可暂避一时,他不先找寻老三的同们师叔,却找了一处山穴,靠壁坐下养神歇息了。
  盛义鸣一坐停,混身骨节全都感到酸痛,而且,也觉得饥渴难忍,他伸手从怀中摸出那十个肉包来,胡乱地往嘴里塞去。
  但口渴劫难下咽,吃了三个便再也吞不下了,于是,在筋疲力尽下,他迷迷糊糊地睡了。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盛义鸣突被一片响声惊醒。
  他睁眼急看,山上浓雾如故,但离开存身的山穴下,又传来一个苍老的语声道:“尊驾大清早跑上山来,找老朽有什么指教吗?”
  盛义鸣听了一怔,这语声正是老三的师叔,他在同人答话,莫非那魔头当真已经找到这里了?
  一点也不假,苍老的语声才落,另一个阴沉的语声即起,但听得他傲然地喝道:“老废物,快把姓盛的交出来。”
  盛义鸣一颗心腾的一跳,自己往那里逃,他全能丝毫不错地找到,幸亏山上有雾,自己没有立刻找这位老前辈,不然的话,岂非又撞着了?但是,他又担心老人的安危,因为恶魔的语气太横,一个成名的老前辈那能忍受吗?
  诚然不错,这老人听了蒙面怪人的话,似乎略为一怔之后,使大笑道:“哈哈……尊驾大清早到我这里来,一见面没把详细情形说明,就像条疯狗似的狂吠,老人家老了,也早没有了火气,但是没有个交待,想来你这见不了人的人,也舍不得离开这个荒山呢,也好,待老夫吹个曲子给你听听吧!”
  乐声随苍老人语声而起,其声悠扬,如高山泉流。
  盛义鸣听来烦恼顿失,辨音细听,老人所吹者非箫非笛?似笛而音章较多,“喔!‘盛义鸣想到了,这乐器与笛类似,但多一孔,名叫”笙’。
  盛义鸣精通音律,听出老人所吹之曲,乃以之劝人息争,因此,音律中多和平为善之声,聆之使人气爽神明。
  盛义鸣暗暗摇头叹惜,心忖:“恶魔若有人性,怎能无故起杀,连伤我四位义兄,再使何游两人死于魔爪之下,老人一番苦心,也将白费。”
  一曲既终,狂笑随起,阴沉的语声充满了不屑之意道:“老废物沽名钓誉,自承清高之士,说穿了这不是一文不值,告诉你,有姓盛的在就交人!”
  老人似乎也有些动怒了,钉紧了反问道:“没人呢?”
  狂傲的笑声骤起,蒙面怪人专横的道:“拿你的命抵!”
  此话乍落,随间老人响起一片清越的长笑。
  阴沉的语声在老人长笑未停又道:“老废物不用小家气,你的一条老命在本公于眼中,跟一只蝼蚁相仿,但本公子言出如山,绝无半点挽回,这样吧!随你划出道来,准教你死得心服口服!”
  这类话在蒙面怪人口中说来,似乎都很成理,但听的人心里,却有气恼不得之感,老人笑声一落,反显得很沉着地道:“尊骂横得可爱,狠得可怕,老人家七十多啦!江湖上的是非已有十年不加过问,十年以来,一个人在这荒山上,也感到顶孤独的,也好!既然你一定要我划道吗?老人家就跟你比比谁的目力强。”
  老人一提出比试的项目,蒙面怪人便“哼‘了一声道:”比目力?谁看得远吗?怎么比法?“
  老人哈哈大笑道:“尊驾不是认为姓盛的来这山上了吗?”
  蒙面怪人又“哼‘了一声,老人便激忿地道:”那尊驾必定是看到了,现在你就自己看吧!你看到他,算我老人家输,我这一条老命不值钱,随着尊驾动手,如果你看不见姓盛的人呢?“
  蒙面怪人“嘿嘿‘地冷笑道:”本公子看到他飞落此山,老废物也敢用此打赌,若姓盛的没来,挖掉我一对眼珠。“
  盛义鸣伏处山穴,听得来心里急煞,老人不明虚实,自信若有外人来必能发现,而自己却就在他附近不远。
  再者,蒙面怪人说出他看到自己飞落此山,盛义鸣更是吓得泠了半截。
  他怔呆了一下,耳中隐闻魔头答了一声“好!‘盛义鸣骇然抬头,更发现山上浓雾渐散,他心里急得要命,自己若被发现,那真是害人害己,因此,盛义鸣匆匆地潜出存身的洞穴,插到后面,仓忙地离开了内方山。
  从内方山下来,尚幸并未碰着那蒙面怪人,他暗自庆幸,至少老人的命是保住了,对于魔头赌输后挖掉眼珠的事,盛义鸣也没敢存着奢望,下山后,浓雾并不比山上稀,阳光被浓雾所遮,天色更显得阴沉沉地。
  盛义鸣一心只想着快些离开,也不辨方向,其实雾这样浓,也辨不出方向,他一路上乱闯,走了很久,觉得地势渐渐往上,这时,浓雾也渐渐散了,阳光透下来。他这才发觉,时间已快到中午了。
  同时,他也同时觉得饿了,伸手往怀里一模,却摸了个空,他记得十个肉包,自己才吃了三个,身上应该还有七个啊?但是肉包呢?
  盛义呜皱眉苦思……半晌才惊叫一声“不好!‘因为,他想起在内方山洞穴中吃了三个之后,忘了把肉包收起来。离山时太匆忙,根本没想到它!
  “唉!‘盛义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握着拳敲自己的脑袋?他并非把七个肉包看得这样重要,乃为了被蒙面怪人看见后,岂非能证明自己确实到过内方山了?
  如此,老人的打赌便算输定了。
  盛义鸣一念至此,五内俱焚,由于自己一时大意,害了他老人家一条性命:“该死!该死!”
  蓦地不远处语声传来:“盛施主如到了该死之后,老尼当为你念经超渡,啥啥……看盛施主行色匆匆!身上已全跛露水沾湿,以老尼来猜,昨夜可能已赶了一晚的路,大该有什么急事来找老尼吧?”
  盛义鸣闻言惊喜万状,抬头一看,一个山坡下,蹬道的石级上,悠闲地站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尼姑,只见她长得庞眉童颜,身穿葛布僧抱,左手持拂尘,右手打问讯,正含笑望着自己。
  盛义鸣认出这位老尼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不老神尼明法大师,然而,盛义鸣却怔着不声不响?
  这位不老神尼讶然地走上两步,微带着不悦地道:“盛五侠,多年不见,你倒是显得疏远了。”
  盛义鸣深怕一招呼,又给老尼带来祸害,但老尼显然已有误会自己之意,追得长叹一声道:“唉!你我是武林中数十年的道义之交,那有疏远的道理,实在是盛五身有重大的急事,怕扰了神尼的清修。”
  不老尼听了盛义鸣的话,两道长长的白眉一扬,反而更生气的道:“盛五侠,你的话明显着并不是由衷而发,既然承认你我有数十年的道义之交,为什么有了急事,反而怕见故人?”
  “所谓”怕扰老尼清修‘,那更是不成其理由,武林中人谁不知道我半路出家,除了像个女和尚外,那曾礼佛念经了?说真的,盛五侠,你我非泛泛之交,看你行色仓惶,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盛义鸣很为难,他对于老尼的武功机智,那是相当钦佩的,以目前的形势来说,也很需要她相助一臂之力。
  至少,也可以请她分途邀请武林名家,大举对付蒙面怪人,然而,那对头神出鬼没的行动,别帮手没请到,反害了人家,因此盛义鸣就有了顾忌,如今老尼姑语锋逼人,再不实说!
  她就能动怒翻脸了。
  是故,盛义鸣无奈地先看看来路,然后道:“这件事关系匪浅,为此而死的人已不少了!”
  不老尼闻言一惊,再看到盛义鸣惊恐的神色,知道事态一定很严重,当下神色一缓,对盛义鸣道:“五侠,这里谈话不便,请随老尼上山一叙。”
  盛义鸣无奈地点点头,跟着老尼身后上山,他这时又一反方才吞吞吐吐的态度,迫不及待的把前后经过全部对不老尼说明。
  老尼姑一听之下,突然神色凝重地停住脚步,望着盛义鸣道:“这一连串事仅在短短的三四天中发生的吗?”
  盛义鸣茫茫然地点点头。
  不老神尼神色显得益发凝重了,她沉思半晌,慎重地对盛义鸣道:“五侠,你与老尼,相交非暂,这件事关系太重要了。”
  “老尼也无需作做,五侠,以你们武林五老之力尚不能与此魔相抗,老尼出面,也只是多一个冤死之鬼而已。”
  “为今之计,应该赶快邀人,若能把各派名家邀齐,以大家的力量来对付这厉害的魔头,方才能够避免武林中一场浩劫!”
  盛义鸣点点头,含愧道:“大师之言甚是右理,但是惭愧得很,我在这三四天之中,已被这魔头追赶得马不停蹄,何况,每至一处,便有人身遭惨死,我还敢上人家门前去邀人吗?”
  不老尼毅然道:“既然如此,急不如快,老尼也不用回庙了,就此跟五侠一起动身走吧。”
  盛义鸣也不再客气,两位武林名家,顺看一条荆山山脉一直往下走,饿了呢?
  山中摘些松子野果,或向猎户山农人家随便化些米饭杂粮等物充饥。
  走了整半天,入晚时坐下来休息间,盛义鸣忍不住问道:“大师,我们现在先往那里去呢?”
  不老尼沉思半晌,突然问盛义鸣道:“五侠与武当派的老道们很熟吧?”
  盛义鸣明白神尼与武当派有前隙,因此答道:“虽有交往过,但并不太熟。
  何况武当派的人向不愿管他人闲事。“
  不老尼摇摇头道:“五侠会错意了,老尼与武当虽有些小过节,那只是一点意气而已,目下却是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存亡,老尼岂能因私人小嫌,而误了正事。”
  “为今之计,能够直奔武当山,邀请武当派的人为主干,再联合各派名家,比较上安全得多。”
  “若不可能立时赶去,老尼倒有两位方外知交可以一邀,提起来五侠也总有个耳闻,这两位离此也不远,江湖上称为”神仙双侣‘,五侠认为这两位还行吗?“
  “神仙双侣‘在江湖确是难得的名家,这两人本是一对夫妇,男的叫”飞龙’高翔,女的叫“玉凤‘常秋。
  两夫妇博学多才,一身武功,兼有武林中各门各派之长,生平不好名,行道江湖时,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识得“神仙双侣‘真面目者,普天下不出十人。
  因此,不老尼一提到“神仙双侣‘,盛义鸣立即一扫满面愁容,扬眉色喜地道:”若得他两位出山相助,以目前四人之力,定能克制这残暴的魔头,问题是这两位显不愿淌这场浑水?“
  说完,目光盯住了老尼,充满了希望之色。
  不老神尼严肃的脸上,显露了异常的自信,简截地道:“那么我们就赶往隆中,以免夜长梦多。”
  这两位商量决定,便连夜往隆中山紧赶,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那蒙面怪人倒并没有再出现过。
  盛义鸣暗中庆幸,一心在想,到了隆中山后,只要“神仙双侣‘答应出手,就不难义兄们报仇,为武林中除害了。
  ****\*赛流星盛义鸣与不老神尼以一夜的时间,赶了一百多里地,第二天天色将明,已到达隆中山麓。
  神尼一到山下,便当先领路登山,同时,慎重地告诫盛义鸣,途中若有所遇,决不可轻易出手。
  皆因,这两位夫妇视此山为禁地。轻易不愿外人侵入,虽然有她相随,或可不致有何意外。
  盛义鸣在以往时,也是个相当狂傲的人物,但目前为形势所迫,傲气已荡然无存,既有神尼预先知照,他还能不唯唯而应,两人施展开熟练的轻身法,一路上轻蹬巧纵,往隆中山上飞跃疾上。
  看看将至半山,行近一个山拗时,盛义鸣一个腾身飞跃,欲待随着不老神尼逾过去,谁知足尖方离开地面,左侧荒草丛中“刷啦‘一声。
  盛义鸣这几天已成了惊弓之鸟,他随时都提防着蒙面怪人的出现,又深恐“神仙双侣‘突然现身相戏,响声一起,他立刻扭腰侧身,硬把前窜之势折向右方。
  不料发声处灰影一闪,盛义鸣已斜着窜出,目光一带,方看出友影竟是一只被惊吓起的山兔!
  赛流星盛义鸣暗叫一声“惭愧‘。
  又怕被前面的不老神尼发现自己,这种过度紧张的行动,因而身形才往一块突出的山坡上一落,便以迅捷的身法,抖臂往神尼去路飞去。
  不老神尼似乎并未发觉?仍循着方向往上疾走。
  盛义鸣这时已离着神尼有四五丈远,当神尼翻上一个不太高的悬崖,身形消失之时,盛义鸣也到了悬崖之下。
  因为有神尼在前领路,再加上方才那只山免的出现,使他虚惊过一次,现在他一点也不加提防,点足之下,直往悬崖上窜去。
  崖高仅三丈有余,以盛义鸣的轻功造诣,窜上去并不费力,所以,他根随便地运用了一个“燕子穿云纵‘的身法。
  离崖不足一丈时,他陡然觉得左足腕一紧,那悬崖下竟藏着一个人,伸出一只手来,把他脚腕抓住。
  这一招突然而来,把赛流昌盛义鸣惊得面色剧变,而且又因为敌友难分,他感到应付失策?谁知抓他脚腕之人,是那蒙面怪人呢?还是此山主人“神仙双侣‘?
  但是人在空中留不住,盛义鸣足腕被人抓住的刹那间,立即施展一个“千斤锤‘的身法,在身形陡地一坠之下,这力量不下五六百斤,在盛义鸣心中来想,他这样施展,暗中人若不松手,也必定被自己拖下悬崖。
  谁料到盛义鸣“千斤锤‘身法一用上,抓住左足腕的手虽未松开,下坠之势却急如陨星般直落。
  他一惊,方待抖臂缓势,左足陡地又是一紧,跟着又似被人往上一提,盛义鸣那防这个,一提之下,他在凌空中的身形立即如风车般翻了一个筋斗,上半身猛然倒栽下去,头顶离地尺余,尚幸并未受伤!
  然而,整个人却被倒悬在空中了。
  盛羲鸣惊魂乍定,已发觉自己被人戏弄了,原因抓住他足腕的并非是人的手掌?那是一个纯钢打造的飞爪。
  爪上尚拴着一根坚韧无比的鹿筋绳,绳的那一头,乃由悬崖下一个凹处垂下,由此,盛义鸣便给人吊在空中了。
  赛流星盛义鸣又惊又气,自己从入江湖以来,如此遭人戏弄,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呢,他气极之下,本想开口骂几声出出气的,但想到此行有求于人,只有蹩着一肚子的闷气,上半身翻上来,左手抓住鹿筋绳,用右手去摘开飞爪。
  这种飞爪江湖上也有用来当兵刃使的,但大多数人用以翻山逾岭,或爬城等用,这是辅助轻功造诣较低的人之利器。
  然而现在却用来戏弄赛流星盛义鸣,他正在把飞爪摘落的时候,蓦然离顶丈余外,发出“噗嗤‘一声窃笑。
  盛义鸣骤然间又是一惊,猛地一抬头,目光中但见一个团圆脸,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的大脑一现倏隐。
  盛义鸣气得变了色,心里已猜到戏弄自己之人,必是此山主人,“神仙双侣‘之一,”飞龙高翔’。
  为了不甘示弱,盛义鸣迫不及待的攀绳疾上。
  当他右手才抓住鹿筋绳,整个身形尚未直过来,突然间上面传来一声“哎呀!
  ‘并急叫道:“我拉不动啦,不好,要棹啦!”
  叫声中这条鹿筋绳陡地一松。
  盛义呜惊恼中抖臂欲起,那料到上面人故意损他,鹿筋绳才松又紧,一放一收之间,又把盛义鸣凌空之躯带了一个筋斗。
  盛义鸣实在气极啦,怒啸中用力一拉,那知上面人就等他这个,一拉之下,上面人一松手。
  盛义鸣身形立即往崖下急坠,头顶响起一声“哈哈‘大笑,人形一幌,一个身材臃肿,身着半截长袍的人陡从凹崖中飞出,跟着身子一曲,肥柚一甩之下,”噗噗’两声,折向飞上了悬崖。
  赛流星盛义鸣却在人家笑声中“砰‘的摔倒地崖下,坐起之后,一边在摘左足碗的飞爪,一边嘟嚷着道:”姓盛的若非这次事情的关系太大,拚着这条命,也得同斗地“神仙双侣’究有多高的道行。”
  事实上“神仙双侣‘的”飞龙高翔’确是太过份了一些,盛义鸣背地理说两句怨言,那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他的语声方遏,离身二丈外一个大岩石上,竟然又有人发话道:“喔唷,肥老公,你把人家摔了可没要紧,但老婆子却必须待在这里听怨言,这那行,快下来看看人家摔痛了没有。”
  听着似是好心,却把盛义鸣挖苦了一顿。
  人急了斗为不顾一切的,盛义鸣被戏弄得肝火直冒,足脸上飞爪适好摘下来,顺手一带鹿筋绳,嗖的一声,这只飞爪疾往大岩石上抓去。
  目光中却看到一个全身穿着雪似白的瘦小妇人,带看尖锐的惊叫声,从大岩石上一冲而起。
  盛义鸣在飞爪抓空之下,已激起了万丈怒焰,白衣老妇冲天飞起时,他跟着双臂往下一穿。
  足点处“潜龙升天‘式跟踪疾起,身形窜起约二丈多高,随手一抖手中鹿筋绳,纯钢的飞爪二次甩出去,认准了对方的足腕就抓。
  赛流星盛义鸣在激怒之下,不论起身出爪,全在一眨眼的功夫发动,上面的白衣老妇人将往悬崖边上一落,飞爪甩到,她似乎也见着一惊。
  当场嘴还并不闲着,一声“喔唷!‘的尖叫,就在足尖一碰到昆上时,仰身弓腰,一个”鹞子翻身’,巧妙地让过盛义呜甩来的飞爪。
  而瘦小的身形,仍旧落在原来的崖沿上,瘪嘴一张,露着仅有的一颗特别宽阔的大门牙,对跟踪上来的盛义鸣一笑。
  盛义鸣又气又好笑,但落身处都被瘦小老妇所占,他匆忙间一带抓空的飞爪,借此用力,上窜之势一横,一个半转弯。便往悬崖左侧飞去,等到他身形站停,不远处臃肿的人形一现,朗声大笑道:“老尼姑戎过可恶,给我夫妇俩带个生人来,又不预先招呼一声,闹了笑话可又怪谁呢?
  还好是盛五侠,算起来也不是外人,若换了其他人,不就跟我夫妇给上“楔子‘了,五兄别生气,高翔给你赔罪啦!”盛义鸣原本一肚子的火,突然间的一闹,被弄得气不得恼不得,一睑尴尬地看着这位“飞龙’一个长揖之后,堆满了笑扭头招呼瘦老妇人道:”老婆子,快过来给五兄赔个体吧!
  没的教人见怪啦。“瘦老妇却瘪嘴一翘,不但心不甘情不愿,反而生气地道:”怎么啦,肥老公,你自己闯了祸,老婆子又碍着谁了?方才我老婆子已无事地挨了两飞爪,若不是老婆子没把功夫扔下,这会早残废啦!“
  “现在还要我给人家赔罪,我老婆子那一根骨头残了啊,女和尚,咱们可得评评这个理呐。”
  这“神仙双侣‘老夫妇俩,一阵嘻笑怒骂。似真又假,把赛流星盛义鸣闹得满面通红,窘得来只有瞪眼望着,嘴里出不了声,心里倒是服得紧,心村:”就凭这些个,我盛五就得甘拜下风,厉害!“
  不老神尼慢吞吞从后面走了过来,装着生气似的,对瘦老妇人道:“老公闯了祸,老婆子就该给人赔罪,谁教你当初不听我老尼的话,跟着我一起出家啦,现在还让给你评理,哼!
  这是活该。“瘦老妇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珠子一翻,走到飞龙面前,倏地一伸手,抓住她丈夫下颚上仅右的十几根花白胡鬃大叫道:”肥老公,我老婆子自从嫁了你之后,除了看到你这身满是油的肥肉外,我得到些什么好处了,临到你惹了人家,还得老婆子给他赔罪,得,咱们从此分手吧!“
  她叫着嚷着,那只抓住胡鬃的手也狠命的拉着,但他的身材仅有飞龙的一半高,她可是真拉,不但拉,连整个人都吊着啦!
  不老神尼在一旁着了也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道:”得啦,得啦!你们这一对丑八怪,这台戏也可下场啦!尽肉麻当有趣的干啥,来来,你们既知人家的来历,也用不着老尼介绍了,但是见见礼总应当的吧!“
  神仙双侣相视一笑,玉凤常秋人虽老,而性情仍一如娇蛮的少女般,紧紧地依偎在飞龙高翔身旁,首先对窘在那里的盛义鸣一福道:“五侠,我们老夫妇常居山中,野得连一点礼貌都没有了,方才只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五侠是大人不见小人过!老婆子给你赔罪啦。”
  说完再次久身,把盛义鸣搞了个哭笑不得,当时还不能不客气一下,抱看拳拱拱手,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八章柳年江湖处女行

  飞龙高翔一旁朗声大笑道:“哈哈……盛老五不惯咱们这一套,得,盛老五,咱们往时虽没来往过,却都是慕名多年的神交了,方才咱夫妇俩看到你同老尼姑行色紧张地上山来,就猜到必有什么急事须咱们老夫妇跑个腿,现在可好,既让你生了气,就得罚咱们夫妇一趟才对,是吗?老婆子。”
  玉凤瘪嘴一扪,含笑点点头,盛义鸣到现在可不能再沉默了!於是一整神色道:“贤夫妇一身武功,深使盛五拜服,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可知道,目前江湖上出了一个魔头!这人行动诡异,有神出里没之能,倏来倏去,遇老不免!”
  “经常穿着黑袍,连头上也蒙着黑巾,出身姓名莫讳如深。武功怪异而高得惊人,更善於用毒。”
  “以我在这几天所亲见的,先后受其毒害老,有盛五的四位义兄,与九指神偷何毕杰,玄衣居士游苟贤,天门一鹤汪兆麟等人。”
  “贤伉俪伏剑江湖,为盛五所久仰,故不辞冒昧,请明法大师引见,拜求两位出山除此毒魔。”
  神仙双侣听完盛义鸣一连串经过清形,与求助之话后,不觉双双皱眉一瞥!
  玉凤道:“五侠,你跟他动过手没有?”
  盛义鸣摇摇头,脸上现出愧色!飞龙皱眉道:“难道一点底也摸不出来吗?
  那五侠总看到他与人动过手吧?“
  盛义鸣当然看过,也就照实说了一遍,神仙双侣听来也是暗暗地心惊!飞龙直爽地说道:“盛老五,照你所说的话,这蒙面怪人确是个厉害的主儿,咱夫妇不敢自己捧自己,两个人合起来,也许勉强能接得住,想胜人家,可没敢存者奢望。”
  “好在这件事比不得武林中争名夺万,咱夫妇,再加上你与老尼姑,合四人之力围歼此魔,或恐还有成功的希望?”
  “但是,总得摸出他一点来历来,在应对之间,便比较有个参考的资料,不然……
  那只有动上手再分了。“以神仙双侣这样大的人物,说这话时,显得有多么慎重,由此看来,事情确是非常的扎手。
  盛义鸣吃尽了蒙面怪人的苦头,当然不会误会飞龙高翔故意危言耸听的,因此深以为然的道:“凌大侠所言甚是,但据我所知,此魔似来自玉龙堡!”
  “玉龙堡‘三个字出口,铁臂神尼仅觉得古怪而一愣!但神仙双侣一对老夫妇却俱都猛地一震!
  玉凤瘦小的身形陡然朝着神尼来路方向射去!她停身在三丈多高的一处悬崖上,一个“苍龙入海‘式,斜往下窜出了近十丈远,将近山坳处,右掌一挥二股凌厉的内家掌风,如山崩地裂般直撞过去!
  “轰隆‘一声巨晌,石飞土扬中,山坳后倏地发出一声剌耳的狂笑!黑影一闪,反手打出一点白影!倏即拔空似电般飞出!
  玉凤一击未中,迎面白影已到,她探掌一接,激怒中腾身笑追!
  悬崖上飞龙高翔伉俪情重,肥胖的身形一挪,便如腾云般平飞而出!神尼与盛义鸣双双分左右楼截过去。
  但他们追到山坳时,神仙双侣已然站停了身,更把他们拦住了不教再追?
  不老神尼讶然问道:“魔踪既现,迟早不免一战。为什么轻易的放过他了?”
  神仙双侣老夫妇俩面上神色,一般的很凝重,见问并未答话,摇摇头双双并肩飞上了悬崖?
  神尼与盛义鸣俱都觉得奇怪,但人家既然不愿立时说出来,当然也不便急於追问,於是随若神仙双侣飞身上了悬崖之后,由他俩领着直抵山顶一所茅屋前站住。
  这时飞龙已很快的回复了本来的神色。朗声大笑道:“山居没有太多俗礼,两位屋里请!”
  神尼与盛义鸣全感到迷惑不解?反顾玉凤常秋,面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两人闷着一肚子的问题,随着飞龙入屋。
  一进去便是小客厅,见厅内陈设简单,除了应用的桌椅外,四壁空无一物!
  飞龙臃肿的身子往厅右一站,举手让客落座。
  玉凤已从右面一间屋中走出来,手上尚捧着一个木盘,里面放着一把瓦壶与四个粗磁茶杯。
  她随手往桌上一放,挨着她丈夫坐下后,便直截的道:“今晚有一场狠斗,现在尽量养养神吧!”
  似乎她说得太简单了,神尼与盛义鸣全有点模糊不清,飞龙含笑目视着老妻道:“把那催命符拿给两位看看吧!”
  於是,玉凤才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纸团来,往神尼面前一丢道:“老婆子发现有人潜伏在山坳里,一扑未中,这家伙撒身就溜了!老婆子二次想追,他反手打出一团白影来,喏,就是这个,老婆子接住了他的挑战书。”
  神尼一面听着,一面把捏成一团的白纸展开,一看之下,陡地神色立变,盛义鸣心里吃惊,面上露着疑虑之色,神尼半晌之后,“嘿嘿‘地冷笑道:”好狂的孽障!看他今晚能否如愿吧!“
  盛义鸣眉头紧皱,急不及待的从神尼手中接过纸来一看,但见纸上潦草地写着“限今晚三更前取汝等四人之命!‘除了这十三个字外,没上款,也没下款,只在左下角画着一个拳头,下面还连着一段手腕,另外尚有一把匕首,与拳头成一个交叉的”×’字!
  盛义鸣看了又惊又怒,却又不明所画的标记含意何在?
  飞龙一对滚圆的小眼睛开合之间,目光如闪电般火射!他蓦地耸声大笑道:“哈哈……
  盛老五不懂吧?告诉你,拳头代表着力量,匕首就是武器,魔崽子明说出没有评理的余地,唯武力分生死!等着吧,今……晚……三……更!“蒙面怪人现身留柬,限三更来取四人性命,神仙双侣这对老夫妇,因为蒙面怪人语气过分的狂妄,心里头全蹩得火高万丈!只是,表面上没露出来。
  不老神尼只是听说,尚未见识过蒙面怪人,因此一脸怒容,恨声说道:“这孽障狂得像疯犬一般!老尼实在有点不服气。”
  王凤乾瘪的脸上,虽也带着怒容,但却沉着的道:“女和尚修为尚浅,担不住一点剌激就生嗔念了!”
  不老神尼立刻反驳道:“老尼妄动无明,确少苦修,若这场事能够顺手,便上北天山绝顶面壁十年,然而强敌当前,你与阿胖两个有什么准备没有?”
  飞龙两条长眉一扬,似笑非笑地望着神尼,反问道:“准备些什么?现在午时将到,准备大家填饱肚子是真!”
  玉凤默不出声地站起来转往左屋,不多时送来的酒菜,不老神尼以茶代酒,陪着神仙双侣与盛义鸣低头狂饮!
  半晌,神尼已把壶中茶喝尽,慢慢地抬头看看另三位,微哼一声道:“这样子等着,还不如早早一拼的好!”
  玉凤瘪嘴一掀,冷笑道:“女和尚又沉不住气了。”
  事实如此,不老神尼瞪目无言,飞龙朗声大笑道:“魔崽子随便下个柬,我等就如此地紧张以待,未曾对面动手,对手先以气胜我,由此看来,魔崽子岂但武功实足以横行无忌,其奸诈处也足惊人!”
  盛义鸣在这三四天之中,已经历尽无数次的惊险!如今以劫后之身,默察三人神色。
  他惊觉到眼前这三位,已全被蒙面怪人小小的一张纸,十三个字,搞碎了宁静的心境!
  每个人全已有几十年内功的苦修,平常时虽有“泰山崩而色不变‘的沉著,而今却如此惶惶不安!
  盛义鸣一想到这里,心事顿感沉重,目光一撇,叹了口气道:“盛五深感抱歉,若无我在,那恶魔也不会在此现身,也不会使贤伉俪与神尼因此烦心,所以,盛五准备即刻跟三位告辞,以便引走此獠。”
  此言一出,三人立刻作色而起!六条锐利的目光集中在盛义鸣的脸上,飞龙眼珠子翻了两翻,朗笑落座道:“盛五说得也对!”
  不老神尼猛地又扭头怒视着飞龙道:“阿胖,你是否害怕了?或是想袖手不管这件事?”
  飞龙高翔摇摇肥脑袋冷笑道:“都不是,从来是打人容易招架难,现在我们便等着人家来打。”
  不老神尼似乎明白了!
  她蹙着两条庞眉沉吟道:“然而……我们又没法主动地找这魔头去!………”
  飞笼高翔点点头道:“是的,现在就因为敌暗我明,他虽说今晚三更前来,难道一更或二更前就不能来吗?甚或是白天!”
  “所以我们必须暂时警惕着,而这个魔崽子呢?……却可以随其所欲地择时而攻!
  试想!这不是敌逸我劳吗?“
  不老神尼愕然无言,心头感到了异常地沉重!
  玉凤把面前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喝乾,起身二次入左间去,拿出一笼热气腾腾白馒头来,但四个人也只略为吃了一点就了事。
  盛义鸣准备单独离开隆中山,但神仙双侣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飞龙高翔道:“盛老五,你的走对眼前的紧张形势,或可少少缓和一些,如想认为咱老夫妇俩从此便可无事,恐怕不是如此容易吧!”
  话说得很对,盛义鸣也想到这点,但是他却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盛五实在不忍连累两位………”
  他下面的话还没有完,一旁的玉凤瘪嘴一张,发出了一阵尖锐狂笑!
  盛义鸣陡地一惊!怔望着这位身材瘦小的老妇人,他听出笑声中充满怒意!
  因此,便窘得进退失据。
  因为盛义鸣乃不老神尼所带来,老尼姑一看到他的窘态便有点不忍,玉凤狂笑之声乍落,她冷笑着接口道:“小老太婆,人家能上这里来,完全是我老尼的主意,你现出这种狂劲来……”
  玉凤没等神尼说完,便拦着道:“女和尚别狗咬吕洞滨不知好人心了!盛老五是初交,人家或许会误会?你也跟着在起哄!试想想看,魔崽子已跟我们下了战书,盛老五即使走了,人家也未必就饶了我们夫妇俩,而我们也不能就此袖手偷闲,事实很明显。你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老神尼想想非常对,当下也不再多言,四个人促膝相对,这情形非常地蹩扭!时间过得似乎很慢,心理上的紧张,要此立时就对面动手更甚!幸好过了不久,天色便逐渐地黑了。
  玉凤一声不响地准备四个人的晚餐,她才到厨下,立刻就发现有异?仔细一查,便看出存在厨下的食物,已全被人动过!
  神仙双侣这对老夫妇,平日非常地精明机警,一觉有异,立即仔细地逐一查,跟着,便查出食物中已全被人下过毒!
  她一发现之后,立刻惊怒得尖叫起来,厨房外人形纷至,飞龙高翔已当先而入,急急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玉凤挥手跳脚地怒骂道:“魔崽子的明着约时决战,暗中潜来我们厨房中下毒,这些东西全不能吃了,鬼儿子准备要饿死我们呢!”
  飞龙高翔目光一瞥,见挂著墙上的油葫芦尚在左右摆动,猜到来人离此不久,随着向乃妻使了一个眼色,哈哈大笑道:“这也好,我们暂时绝食烟火,采些野果充充饥吧!”
  他语声乍落,厨房的屋顶上倏即响起了摄人心魄的狂笑!
  老夫妇俩原待抢出厨房追踪下毒之人,闻笑身形一收,屋顶笑声也收,随着有一种极其阴沉的语声传来:“告诉你们这对老鬼,隆中山别说想找野果,连野草上全都下过毒了,趁早死了这条心,三更时作个饿死鬼吧!”
  神仙发侣在闻声后,便在暗中运气贯劲,想隔着厨房屋顶,给来人猛力的一击,但来人语声乍落,双隐四条手臂一动之际,“隆隆‘巨响已先双隐而起,整个厨房的屋顶,已随着巨响之声榻下。
  尘飞灰扬中,双隐急急地夺门而去,耳中又紧闻“啊‘的一声惊叫,他俩听出这声音乃是神尼所发。
  在激怒与惊骇之中的神仙双侣,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飞身之下,双双扑到了屋外。
  身形才往院子中一落,入眼便见不老神尼与盛义鸣两人,也是混身积满了灰尘,还有屋顶上的茅草,怔怔地停身在中屋房顶上!
  神仙双侣见了骇异地招呼道:“女和尚,你怎样了?”
  两人怔立如故?不老神尼似因愧忿而激动得颤声地答道:“阿胖,我们全被魔崽子的制住了!”
  双侣闻言而惊,腾身上房一查,才发觉两人被人家闭住了周身上下,所有的酸麻穴,而且,在神尼的背上,尚有一根茅草,把一张纸条别在僧袍上!
  双侣看得心惊意骇,取下纸条,解开两人的穴道,下房回到中屋内坐下,盛义鸣与神尼至惊忿得神情若痴!
  双侣把神尼背上取下的纸条,就着灯光下一看,但见上面写着:“既言三更追命,暂留两人活口!”
  语气之狂,似乎把四人顶上之头,视作了囊中之物!
  神仙双侣自从出道至退隐以来,不但未遇到过这样狂妄的对手,更没有落过下风,今晚虽未正式动手,很显然的,自己这方面四个人,已处处落在对方掌握中,更知道这个蒙面怪客的武功。实高出四人很多!
  但是,以双侣在武林中的声望,当然也不可能悄悄一溜了之,夜渐渐的深了,山风在凄厉地呼号着,屋外虫声唧唧。
  但四人全闭口无言!他们静坐屋中,偶然间也互相抬头看看,每个人心里全预感到,三更之会,凶多吉少!
  时间在慢慢的逝去,山中无更声,约寞地估计,三更将近了,四人表面上神情呆板,内心却随着逝去的时间,在逐步增加着紧张!
  夜空寂静,闪闪发光的星辰逐渐地移动着,四个人默然地警戒着敌人的出现,一分一点的时光,在四人紧张中悄悄溜去,屋外风声仍旧,夜空星辰全异,盛义鸣无意间抬起头来一看。惊异地道:“啊!五更多了!”
  一句话打破了整半夜的死寂,双侣与神尼忘形地各嘘一口问气,抬头望天,约细看出时间确有五更多了!
  飞龙臃肿的身形往起一站,耸声大笑道:“想不到他倒失信了!却使我们空等了一晚上。”
  语音摇曳未停,阴沉的话声已从远处传来!清晰地送入四人耳中:“攀城四杰怕死惜命,致误我三更索命之约,胖老儿,别认为你的命已保全了!”
  这话虽对飞龙高翔说的,但屋中四人俱都很清楚地听到了,才放下的心立刻因此再度的紧张。
  双侣不愧是名家,哈哈一笑,也用内功把语声传出去道:“阁下既然因事误时,听来或也可信?如此,我们也可以把命交出来了。”
  飞龙高翔说得很轻松慷慨,实则四个人心中俱都暗暗地震惊!攀城四杰,在江湖也非泛泛之辈,其地离此,更有数十里之遥,他单身独自,入夜时在此现身,一夜之间,往返百余里地,还要杀死四个武功甚佳的人,若所言当真?这魔头武功之高,轻功之精,确乎超出了想像之外了!
  在四人之中,唯有盛义呜深信不疑,四人联袂出屋,山峰下已见黑影如电驰来,双隐与神尼看到黑影的来势,也深信所言非虚。
  俄顷,黑影由山峰下一冲而起,往四人面前一落,亮声大笑道:“你们倒没有一个敢逃的!”这还像话!凡是江湖上约期决斗,别说他自己误时失信了,从此没有会这样说的!四个人全被这句话激怒得瞠目切齿,飞龙高翔臃肿的身形一直,大声狂笑道:“你没说对,我们以为你说过梦话后就溜了。”
  蒙面怪客“嘿嘿‘地阴笑着,锐利的目光从蒙面黑巾的小孔中透出来,往飞龙高翔一扫,冷傲地反讥道:”让你多活了两个更次,反而敢硬充人物,现在我问你们四个,愿意怎样死呢?“
  这种话好像是职掌着人间生死之权的阎罗王所说的,双方乍一对面,就问人家愿意怎样死?神仙双侣在气极之下。反倒沉着多了,玉凤瘦小的身形装着老态龙锺地挪前两步,尖声地答道:“老太太年将八十,倒还没有活腻,说句良心话,我们还不想死呢,反而像你这样的人,活着也跟死了的厉鬼一样!你说自己又准备怎样死吧?”
  她在说话之间,已把全身功力贯注在双掌上,因为知道对方功力实在太高,准备要出其不意,作全力的一击!
  蒙面怪客雄伟的身形傲然地站着不动,听完玉凤的话后,仰首狂笑不止!神仙双侣见对方一再轻视他们,恨得钢牙紧扣,双双从鼻子里“哼‘了声,老夫妇俩不约而同地双掌陡推,四道凌厉无俦的掌力这掌打出去……
  说也不信,以他俩近六十年的内功造诣,四掌同时推出,一如排海倒山的掌力,竟似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俩再惶然地一看对方,见蒙面全人仍然屹立如故—笑声虽停,一对威棱四射的目光,却正盯着他们。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神仙双侣一动手之下,打出去的掌力,被蒙面怪人的阴柔之劲化解於无形,而且。还不知人家几时出的手?在这种情况之下,能不把老两位惊得呆如木鸡吗?
  蒙面怪客半晌后开口道:“还要不要再试试?”
  神仙双侣虽明知凶多吉少,但抱着必死之心后,逼得只有一拼到底,他俩对瞥一眼,飞龙高翔立刻又对不老神尼与盛义呜使了个眼色,然后仰天大笑道:“人谁无死,但有泰山鹅毛之别,阁下功力确高,奈何为害武林!死!虽必然,但也不致叫朋友称心如愿!”
  语声一落,他那臃肿的身形就地一滑,整个人没见作势,已到了蒙面怪客身前,右手一伸,骈中食两措,运用“混元金刚指‘的功夫,疾往蒙面怪客小腹上猛点!
  他老伴玉凤,不老神尼与盛义鸣也分三面骤然猛攻!
  蒙面怪客冷傲地目视发白的天空,飞龙高翔第一个发动,指尖沾衣,顿觉如点败絮,着指处毫不遇力!
  他心方一惊,想撤招后退,陡闻对方阴笑一声道:“凭你也配跟我动手,滚!”
  “滚‘字出口,飞龙高翔立觉手指上突被一股巨力一顶,自己用力易掌一挡,但巨力已撞到了身上,一震之下,整个人被撞得直飞出去!
  蒙面怪客大笑再起,大袖子一抖一挥,立把身右的玉凤与身后的不老神尼抛出数丈之外!
  身形一旋,正面对叉掌而上的盛义鸣,再往前逼上一步,盛义鸣在眼见另三位全遭对手震退后,不自禁地吓得连连倒退着!
  蒙面怪客阴沉地冷笑道:“你敢!你敢……”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逼着,盛义鸣被他这股子威气震慑得不住地倒退…倒退…
  倒退!
  一退再退,已退到山后的悬崖!
  蓦地,蒙面怪笑狞笑一声,冷嘲道:“你逃得也够辛苦了,这里风景不错,埋你这样的人很够了,去罢!”
  一声“去罢‘大袖子兜胸一抖!盛义鸣骇然用双掌一挡,”砰’的一声巨响,他双掌被震得掌心发热如炙,两臂骨疼痛如裂。
  整个人也直往空中飞去!他魂惊千里!忍痛抖臂叠腰,但目光往下一望,倏即神色如死!
  原来,下面是深达数十丈的山谷,晨雾迷蒙中,但见怪石如戟,以他身上这份轻功,数十丈高值坠下去,一样也难保活命,是故。他在坠下之际。急忙吹口哨,希望能把自己训练的那只灵隼唤来。
  同时之间,被蒙面怪客震飞出去的神仙双侣与不老神尼三位,在落地后看到了盛义鸣已被对方逼到悬崖边上,全都惊惶地飞身过来抢援,但三位尚未到达前,盛义鸣已然被对方震飞出悬崖!
  神仙双侣一步来迟,惊怒中已忘了本身的利害,双双运足了毕生的真力,暴叱怒啸声中,全力往蒙面怪客身后袭到!
  蒙面怪客震落了盛义鸣,听到他的口哨,不觉探身往崖下一望,见山左一点黑影一掠过去,疾如陨星般往下坠中的盛义鸣身下一抄,见盛义鸣得此灵隼的接脚后,不但已缓住了下坠之势,更往山后方向逸去!他不禁耸声大笑道:“哈哈……算你姓盛的命大,但也不过多活几天而已。”
  身后双侣就在这时扑到,蒙面怪客声落人起,很巧妙地让过双侣的猛扑,身形落下来,已抄到了两老夫妇的后面,冷笑道:“姓盛的有鸟替他接脚,你们两位又有什么可资仗以逃命?下去吧!”
  一对大袍袖随着话声轻轻一拂,势虽轻,阴柔之动甚大,双侣内功造诣不浅,扑空下稳势停身,觉出身后被袭,双双在甩臂一挡之下,没想到一挡挡了个空!
  因此,害得这老两夫妇踉跄地一个后顷!
  神仙双侣处处受制,身顷中足下连换了三步,将要稳住下盘,突觉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潜力,把自己往上这么一抬!
  老两夫妇惊乱中没有多想,连忙又沉气定身,运用“千斤锤‘的身法,想把上抬之势压下,就在这一刹那间,他俩的耳中又听到了不老神尼的一声惊叫!目前一花,倏见一条人形已迎面飞来!
  这时的神仙双侣,再没有了平时的沉着与机警,目光中瞥见人形飞来,尚认是对方要趁势下手,把自己夫妇俩震下深谷,奋力扬掌一挡之下,但闻一声尖锐的惨叫骤起!老夫妇一听,陡然间惊得毛骨悚然!
  因为,他俩听出惨叫之声乃是好友不老神尼,瞬时间心中痛悔莫及,紧跟著阴冷的笑声又起,就在两老夫妇的身左不远,蒙面怪客已冷然地发言道:“一个逃了,一个被你们夫妇俩误伤了!剩下你们也不用再挣命啦,去吧!”
  话声乍传,一阵阴柔之劲随至,神仙双侣在这时已心胆俱裂!本能地挥掌以迎,接掌后双双被一股旋转之力一引,身形似陀螺般急据地连着几转。迷迷糊糊地但觉到自己的身子,如坠入了万丈探渊!头脑上一震,双双倒下地来。
  这也仅仅是眨眼间的工夫,除了盛义鸣被震坠岩下,幸仗灵隼的及时飞来接脚而得脱外。另三位已全部在数不免了!
  蒙面怪客雄伟的身形,屹立於悬崖之上,仰天耸声地发出了胜利的大笑,笑声传出去,使逃出了百丈外的盛义鸣魂飞魄散!
  亡魂中不舍地回头一望,但见一轮红日,才由隆中山前跳跃着升起来,千万条霞光刺眼眩目,隐约地,看到一条雄伟的黑影卓立於崖上。
  盛义鸣老泪滴滴而落,双侣与神尼显已遇难,但自己有幸得脱,却难向武林交待,因为,他虽然是在万分危急中得救的,江湖上人没有目见,必然认为他遇危独溜,这是没有义气。贪生怕死的儒夫啊!
  他一边不停地逃亡,也一边不停地思量地,天下武林中,还有高过神仙双侣的吗?有!
  不能说完全没有。
  但是,凭了神仙双侣,再加上不老神尼与自己四个人之力,仅能说是一个照面吧!就被对方用大袖子抖抖挥挥的几下子,便全部解决了!武林中即使有比神仙双侣更高的人,也未必是蒙面怪客的对手!
  盛义鸣想到这里,决定不再求助他人,一来武林中恐也无人能敌得了对方,二来,也免得求助不成,反连累了人家。
  他但求自己能暂时逃出对方的掌握,以外别无所想,他茫茫如丧家之犬,也不辨东、西、南、北的乱闯。
  肚子饿了,落下来找点东西充充饥吧,往下看看,下面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山丘,身形着地后,倒还不很困难地猎得了一只野兔!他没有茹毛饮血的习惯,匆忙地敲石取火,用枯枝生活把野兔烤一烤吧!
  这时候,他那只视为逃亡之宝的灵隼,例安详地吞食着带血的野兔内脏,隼并不大,一只野兔内脏才吞下一半,它便已很饱了。
  但盛衰鸣自己却还饥肠辘辘!火生着还不久,免肉倒是有了一点香味,他实在是饿极了,半生不熟地边烤边扯来吃。
  第一块带着血的兔肉吞人肚中,第二块才送到嘴边,一声甚是熟悉的阴沉之笑,已从不远的身后传来!
  盛义鸣立即一惊!手中烤着的野兔,喽的掉入火中,嘴里嚼着的第二块兔肉,也忘神地落下地来!
  他在过份的惊慌中,反使他呆了一呆!但是那只灵隼,似已听熟了这样的笑声,知道这笑声一响,主人必然急着要逃命了,振翼扑翎之下,首先窜空飞起,因此,使惊呆了的盛义鸣倏地惊悟过来,抖臂点足,再不顾腹饥身累,拔空跃起四五丈高,一连的跳跃不停,腾空逃命要紧!
  盛义鸣落荒而逃之后,山丘后传来一阵子“桀桀‘阴笑声。
  只见一身黑衣蒙面装扮的柳连煞住笑声,恭声道:“义父,想不到武林之中尽是虚有其表,沽名钓誉之辈!”
  胡武鹤阴声道:“连儿,由一知十,可见这批自命清高之徒骨子里是如何的阴险毒辣,你可要好好为义父出口气!”
  柳连志得意满的朗声道:“义父,你尽管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誓必扫除这批伪君子,让他们永不得超生!”
  “桀桀!你出道时间虽然不及一个月,也是所造成之恐怖震撼,已经惊动了整个武林,令人闻之色变!”
  “这全是义父的栽培!”
  “连儿,瞧那姓盛的逃亡路线,正奔向武当派,我要好好的安排一个让你成名露脸的机会,你就迳行追下去吧!”
  柳连欣喜万分的应声:“是!”迅即离去!
  年轻人那个不好胜?
  望着柳连迅即飘逝的黑影,柳天扬夫妇心痛如绞的垂下了头!
  胡武鹤阴声笑道:“柳兄,大嫂!你们二位等着瞧瞧连儿如何大展雄风,那些牛鼻子如何悲愤欲绝吧!桀桀!”
  ******且说柳年踪出“红唇山庄‘之后,深恐”幼齿仔’阴魂不散的追来,提足功力专拣无人之处驰去。
  他自从巧获奇遇以来,从未如此狂奔过,只觉越奔越爽,心中一高兴,没头没脑的翻山越岭驰去。
  也不知奔了多久,他只觉奔上了一条大路,依稀可以听到谈话声,便放缓步子,暗忖:“哇操!这里究竟是啥米所在啦?”
  只听身后十余丈外传来一阵衣衫破空声,心知系武林人士在赶路,便转过身子,立於道旁,准备向来人询问一番。
  只见来路上,行色匆匆的奔来一名中年叫化子:“哇操!好迅疾的轻功身法,看来丐帮之中真是卧虎藏龙,人材济济!”
  那化子打老远的瞄了柳年一眼,头一低,疾驰而来!
  柳年立即唤道:“哈罗!”
  那知那化于理也不理的埋头疾奔!
  柳年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大奇,叫道:“哇操!连借一秒钟也不行呀!莫非是你那化子寮遭了火灾,急若同去救火啦!”
  当下一横步,抢在叫化于前头,将去路阻住。
  叫化子心中发急,一连换了数种身法,那知柳年有若鬼魅般,如影随形,叫化子硬是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叫化子往左让,柳年立即巧妙绝伦的挡住左面的去路,叫化子往右让,他也妙到毫巅的将右面的去路挡住。
  在无法摆脱之下,叫化子心知遇上了克星,索兴停下身于,将面孔一板,冷声问道:“小兄弟,你为什么要挡路?”
  柳年捉狭的道:“哇操!高兴!”
  叫化子冷哼半声,反唇相讥道:“高兴?天底下使人高兴的事多着哩,只怕阁下做不了那么多,亮个字号吧!”
  “哇操!你先报上名来?”
  叫化子双目一冷,似欲发作,但心急於赶路,不愿惹事,冷冷的道:“老化子乃是人称”打狗丐‘周全,小兄弟,请让路!“
  “哇操!你不问我的字号啦!”
  “你……好吧!请阁下亮个字号吧!”
  柳年一见眼前这名中年化子的涵养如此佳,暗赞丐帮纪律森严之余,笑道:“哇操!你家师祖姓洪名福,别号”屠鹤摧花客‘是也!“
  叫化子涵养再好也禁不起那句“师组‘,当下叱道:”放肆!“
  “哈哈!放肆?放个”鸟‘!不信的话,你只要碰上阿泉,或是他的师父鲁凡及师父吕卓、崔彬一问自知!“
  叫化子一听这个小子居然一口气将丐帮三位长老及掌令的名字信口说出,不由大骇,问道:“小兄弟,你究竟是谁!”
  “哇操!先告诉我此地是何所在!”
  “巫山!”
  “哇操!巫山!怎么冲到这儿来啦?”
  “小兄弟……”
  “哇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姓洪,名福,别号”屠鹤摧花客‘,你只要问问他们四人就知道我是谁啦,莎哟娜娜!“
  说完,身子一闪,倏然消失人影!
  打狗丐周全身子一凛,喃喃自语道:“好快的身法!不知他究竟是谁?唉!
  管他的!还是先赶路要紧!“
  地方离去不久。却见林中闪出了柳年,只听他笑道:“哇操!瞧他如此紧张模样,一定是”红唇族‘全部出动了!
  “哇操!我得设法变个模样,否则行迹传入”幼齿仔‘的耳中,可就要伤脑筋啦!哇操!我这张脸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呢?“
  走着走着,身后响起了阵得得的蹄声。
  蹄声越来越近,渐渐清晰叩耳,耳际,突闻丝鞭抡拍声,一道鞭影,斜斜的往柳年耳边划了过去。
  一个骄横的声音喝道:“让路!”
  那声音清脆娇憨,柳年轻舒二指,往鞭梢上搭去。
  可是。那鞭宛似长了眼睛的灵蛇,在他堪堪要抓住鞭头的一刹那,“唰‘的划动一道惊风,一式”寒江垂钓’,猛往下钻,在柳年头上五尺盘绕了个半圆,“呼‘的一声飞回那车把式手内。
  柳年这一下,真是气破了肚皮,偏脸一望,哇操!赞!车辕上坐着的车把式,竟然是个年约十六、七岁,身裁动人的少女。
  可是尽管少女的身形长得如何美,但她那副尊容可就使人不敢领教,吊角眼,塌鼻樑,虎牙外露,歪嘴巴,吊客眉。
  “哇操!有够丑!”
  尽管柳年不满意这名生像奇丑的女孩子作弄他,但是,当他看清对方生得如此丑恶时,一时同情心油然而生。
  他轻轻的惋叹了一声,忍住满肚子的不快,没有发作。
  相反的,那名奇丑的少女反而十分得意,好像做了桩赏心乐事,裂开歪斜的嘴巴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蓦地,车帘一掀,车窗内探出一颗苍苍白头,一名银发如丝的老婆婆瞪眼大声叱喝道:“丫头,你又恶作剧了!”
  那名丑丫头吓得伸伸舌头,但也朝柳年扮了个鬼脸,柳年一肚子气:“哇操!
  真是丑人多作怪!“
  “停车!”老婆婆一顿足,怒叱一声。
  丑女顿时收缰,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车门开处,但见老婆子扶拐步下车,慈面蕴笑,将柳年自头至脚仔细看了一遍,笑着招招手。
  柳年走了过去,问道:“哇操!婆婆有什么教诲?”
  老婆婆笑说道:“哥儿上那儿去?”
  “江陵。”柳年胡乱的扯了一个地名。
  “江陵?”老婆子有些吃惊,摇摇苍苍皓首,道:“你可知道江陵距离此地尚有一千里出头?”
  “哇操!莫要紧!我不赶时间!”
  老婆婆指指车门道:“上来吧!哥儿,咱们同路,你就搭个便车吧!”
  柳年见老婆婆态度十分诚恳,只好谢了一声,随老婆婆上车。
  车上,再没有别人,除了银发老婆婆外,只有一口楠木箱子。
  老婆婆问柳年的名字。
  “洪福!”
  老婆婆可能另有心事,未再追问下去,闭上双目养神。
  柳年亦乐得轻松的道:“哇操!先跟她们走一段再说吧!”
  但见车子在黄泥道上急驰,那名丑女对於干车把式这一行,好似个中能手,十分老练,车行十分的平稳!
  车行的方向是往东,可是车子越往东走。老婆子的面色越发慎重了,柳年都对老婆婆面色有异,他一点也未留上心。
  一路上,连夜晚停下来,老婆婆都未离开过那口箱子一步,换句话说,几天以来,老婆婆食宿都在大车上,饮食由那名丑女一手包办。
  柳年也跟着老婆婆一块食宿,晚间随着老婆婆宿在车厢内,老婆婆也不表示什么不妥。
  ******一连三天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第四天晚上,当车子停在一座小镇内,三更时分,就出了件奇事了。
  哪年睡梦中被一阵争吵的声音闹醒。
  他睁眼一看,但见车窗外月色清晕,亮如白昼,一棵白杨树下,黑影幌幌的站了一大堆人。
  那些人约莫有七八名之多,远望之下,看不清年貌,但是,七八人围着的那名银发萧萧的老人,正是与他同车的老婆婆,老婆婆此刻手中拿着沉拐,怒发冲天,看样子她已是怒到了极点。
  那些围着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你要识相的话,快将那事物交出来,否则,别怪大爷们不客气?”
  老婆婆冷笑一声,说:“哼!你们要东西还不简单!只要先胜了我老婆子手中的家伙再说。”
  柳年一怔:“哇操!他们在争论什么?”
  但有一点,他对老婆婆的印象十分的好,心中已暗自作了决定,必要时,出手助老婆婆一臂。
  他正想长身椎门出去,突然闻,车门外响起了丑女磨牙的恨声,道:“小没良心的,奶奶那样疼你,看你孤苦零丁的将你收容在车上,这些天吃的喝的,那一样要你操过心,分明我看得十分真切。”
  “你这小没良心的却好似大爷一般,嘿!现在,强敌压境,奶奶人单势孤,你倒睡得像死人一样。”
  柳年念头一转,一声暗哼,二指一挑剪,开后窗帘,身形一弓,电射而出,笔直的射落向一丛矮林后面。
  但见他那姿势优美,身形之妙,当真是一代高手的气度,连半点振袂的风声都没有带起来。
  身后,候在车门外的那名丑女,犹目手中挺着剑,挫着牙齿,左一声“没良心‘,右一声”没良心’的低声在骂。
  显然,那名丑女的任务是在守护那只箱子。
  此时,那七八名汉子同老婆婆两下已自说僵,各人一拉家伙,就要群殴。
  柳年猛咬牙,一声嘿,顺手地上一抓,一把抓起八粒豆大碎石,在手中掂了掂,较好准头,撒手打了出去。
  碎石出手仍是不带半丝惊风,柳年也未出声招呼,八名汉子做梦也未想到有人会暗中偷袭。
  正当他们在趾高气扬之际,一个个惨叫一声:“咕咚!咕咚!”几响,八人相继栽倒地上。
  八名汉子一个个相继栽倒,反把柳年吓了一大跳,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八名汉子竟会如此脓包!
  “哇操!想不到”幼齿仔‘这招挺管用的哩!“
  原来,他在红唇山庄内偷窥那些少女练武,以他的智慧,居然被他在暗中学了不少绝招“无影追魂沙!”老婆婆一声惊叫。
  柳年暗叫一声“哇操!不好!‘慌忙一缩身,身形贴着草尖倒射,穿帘进入车内,摸摸胸口,一颗心跳得像吊桶打水。
  老婆婆像着魔似的奔了回来。
  丑女迎着她叫道:“奶奶!有什么事啊?”
  敢情这名丑女也为老婆婆失常的神情骇住。
  老婆婆气急败坏的冲到车门口,啥话不说,先看车门车窗,见丑女仗剑候在车门外面,而且,车门未被启动过。
  长长的嘘了口气,将吊提胸口的沉石放了下去之后,问丑女道:“珠儿,没有什么不对吧?”
  丑女摇摇头,披嘴说:“我一直守着车门,没敢离寸步。嘿!那小鬼活像个死了的木头人一般,睡得昏沉沉的。”
  老婆婆仍有些不放心,轻轻伸手扯开车门,不敢冒然步进车厢,先将手中的沉拐往内一探。
  探出车内的确没有什么异状,方探身进车内。
  车内,一切依旧,箱子仍是原来的老样子,老婆婆走近些一看。锁上的发丝仍缠着,证明箱子未被人开启过。
  除了箱子之外,柳年睡态香甜,斜斜的倚在车壁上,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车外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变故似的。
  老婆婆擦擦额上的汗水,一挟拐,退出车子,飞身跃上车顶,手搭涼篷环视。
  夜色凄迷,四野静荡荡的,方圆百丈之内,不可能有人存在,要说有人的话,那只有东边的小镇有人。
  老婆婆连声道怪,跃下车篷,犹自四处张望,丑女接着问道:“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婆婆沉沉的叹口气,道:“奶奶栽到家了!”
  “为什么?”丑女有些不服气。
  “为什么?”老婆婆摇摇头苦笑道:“丫头,你听过”无形进魂沙‘了没有?“
  丑女摇摇头,老婆婆叹口气,说:“唉!丫头,平素我太骄纵了你,你啊!
  成了只井底的青蛙,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刚才那些都是时下有名的江洋大盗,论他们的身手,随便站出一人来,方圆百里虽不能说山动地摇。”
  “起码也得引起场不大不小的骚动,可是,你猜他们刚才怎么死的?唉!算是奶奶开了眼界啦!”
  “是”无形追魂沙‘打死的?“丑女接口问。
  老婆婆点点头,道:“丫头,你猜的一点不错,正是死於这种互毒的暗器下。”
  丑女披披嘴道:“这有什么稀罕?”
  老婆婆叱骂道:“丫头,你懂得什么,你可听说过三十五年前,”霹雳鬼婆‘查婆子以什么暗器连伤四、五十名高手的?“
  丑女一翻眼皮,道:“难道又是”无影追魂沙‘?“
  “对了!”老婆婆点点头。
  这下,丑女方一声惊叫道:“奶奶,这么说那查婆子刚才来过?”
  老婆婆点点头,用沉重的语气,道:“可能是那魔头,也可能是他的传人。”
  柳年听得暗笑不已!
  车子并没有耽到天亮,老婆婆怕再生变故,连夜驾着车,祖孙二人战战兢兢的重上征程,车中的柳年沉入梦乡。
  任由车子颠陡,他一息不知,因为,他是真的沉入睡乡,他是自闭睡穴,依在车壁上沉沉睡去的。
  当他一觉醒来时,日上三竿,已是第二天了,车子正飞驰在平坦的官道上,老婆婆斜倚在车厢中闭目养神,丑女正舞鞭催骑疾赶。
  柳年有些歉然,想到丑女一直赶了大半夜的车未休息片刻,对她,不禁起了几分同情之心。
  三天同车,再经过一场大风大浪的险难,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对这祖孙二人已经产生了情感。
  此念一萌,立将头伸出车外,向丑女先露个难得的笑容,道:“哇操!你一夜没睡,辛苦啦!可要小弟替你,换你歇一会?”
  丑女一扭头,向他作了个鬼脸,披嘴,冷讥一声:“废料!”
  丑女随着狠狠的白他一眼。
  他碰了个重钉子,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只好一缩脖子,闷声不响的将头缩了回来。
  “哇操!种葫芦生菜瓜,实在有够”衰‘!“经过这一次教训,他对丑女真不敢领教了,真是敬鬼神而远之。
  可是一路上,祖孙二人对他推衣及食,使他孤寂的心暂时获得了温慰,也暂时忘掉旅途的寂寞。
  虽然,丑女有时故意刁难他,给他下不了台,可是,说不出为什么,他竟然逆来顺受,心中没有丝毫不快。
  又经过三天的辛劳旅程,车子终於来到江陵。
  老婆婆十分关切地问道:“哥儿,你到江陵是投亲?还是访友?”
  柳年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哇操!小子既非投亲,也非访友,前程漫漫,还不知何日方能到地头?”
  老婆婆点点头,没往深处问,只慈笑看道:“世情奸险,哥儿你只身在外,一切要多留神,老身到此地不再往前走了。”
  说完,将一个小袋子塞入柳年的手中。
  柳年与这祖孙二人告别,没订下重会之期。
  反而是那名丑女虽则长像奇丑,偏偏丑人多作情,路上给了柳年不少刁难,想不到此刻分手,丑女竟然对他有些依依不舍起来。
  当分手的那一瞬间,她竟会频频回眸,作出儿女情长的神态来。
  ******江陵古称荆州,三国鼎立之初,视江陵为兵家必争的重要,是以蜀魏吴三国,兵连祸结数十年,全想夺取荆州。
  为的是要控制此一重镇,便於东下吴越,或西图巴蜀,最后,一代武圣关云长,作了江陵的祭品,为江陵而死了。
  江陵文物荟萃,卧虎藏龙,历来多豪杰之士,柳年久慕江陵的风采,辞别了老婆婆祖孙二人,没有立刻踏上征程。
  他想在江陵游玩两天,排遣胸中的抑郁。
  另一件事情一直吸引了他,原来江陵满街满巷全是雄纠纠,气昂昂,挺胸吸腹的武林人物。
  柳年有些惊奇,想不透江陵地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希望能弄清楚一下,最是令他想不透的是那老婆婆祖孙两人。
  她们到了江陵就不走了,难道说,她们也像这些武林人物一样,到江陵来是为了某种特殊缘故?
  还有呢!老婆婆视车中那只箱子如生命,那只箱子内装着什么足以使那种心胸坦荡的老婆婆那等谨慎将事?
  最使他耿耿於怀的是那名面貌甚丑,简直是丑得比无盐还令人呕心的女孩,刁钻,任性,最后,偏又对自己依依不舍,天地间真有那等长相的女孩吗?
  基於这些原因,他并没有立刻离去,只是随着人群到处幌荡着,欣赏着古荆州的名胜古迹。
  中午,他走上了一座酒楼,点了几样小菜,也要了一壶酒,学着那些豪客,浅斟低酌起来。
  酒楼上吵杂的人声哄闹一片,这是座大酒楼,时当中午,酒客上百,热闹非凡,他心中一片白纸,对眼前的情况一点不了解。
  他倾耳静听,想从杂闹的人声中听出点端倪来,可是谛听良久,喧闹的人声依旧,什么也没听出来。
  他正感失望,想付帐离去之时。
  突然,楼梯口一亮,百数十名食客立时静的鸦雀无声,一个个缓缓自座位上立了起来,以崇敬的眼色望向梯口。
  但见梯口出现了老少二人,老的白发萧萧,扶著寿拐,小的美如西子,年岁大约在十六岁上下。
  假如比他大的话,也大不了一两岁,少女之美,简直美得使星月失色,像朵雨后的新荷,清新,脱俗。
  柳年看见这两人不由一怔,那名老婆婆,不正是刚分手一刻,一路载他来的老婆吗?但那少女,身形婀娜,一举一动,眼熟极了,呼之欲出。
  怎的,自己就没见过,倒是少女一上楼就俏眼四扫,猛一眼看到柳年,面上顿露一抹惊中掺喜之色。
  少女一带老婆婆的手肘,小嘴朝柳年这面呶了呶。
  老婆婆目光随着少女的小嘴转动,当他一眼望到怔立不安的柳年,慈面上亦闪过一抹喜色。
  老少二人兴冲冲的朝他桌子走来。
  全体食客的目光露出了诧色,也露出了惊色。
  柳年慌忙站了起来迎着老婆婆祖孙二人,先亲热的叨了声“婆婆‘,又移目朝那名少女腼腆的点点头。
  少女俏面一红,连耳根子都红透,羞怯怯的将头低了下去。
  老婆婆一面拉着少女坐了下去,一面瞪少女一眼,低叱道:“怎么?丫头,一刻不见就生疏起来啦!”
  少女更是羞得将头沉埋到胸前,埋得深深的抬不起来了,老婆婆没有再理会她,一把拉着柳年,看了又看。
  终於暗叹一声!没有说什么?
  柳年对老婆婆的神情变化没留上意,他心中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刹那之间,他明白过来了。
  此名少女不正是那个刁钻任性的丑女!




  红唇族之赌

  第九章武当封山天下惊

  第九章武当封山天下惊店夥计正於此来上来添了杯筷,也送来几样菜,柳年慌忙为祖孙二人斟酒。
  老婆婆叹口气,说:“可惜啊!可惜!像你这种资质竟然没有遇上明师,真是太可惜了!”
  少女此刻斜了一眼柳年,报怨老婆婆说:“怎么样?奶奶,我说他是个呆子,奶奶偏说他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柳年听得心中暗自发笑,慌忙分辨道:“哇操!小可对练武没有兴趣,否则,倒也可请婆婆为小可介见位明师。”
  少女白他一眼,冷冷地道:“那还说什么呢?不上进!”
  “丫头!”老婆婆一声低叱,喝得少女缩住了嘴,柳年被她抢白得面红耳赤,差点火性怒发。
  须知,他在红唇山庄呆了半年,举目所见皆是“幼齿仔‘折磨男人的情景,因此,他对於少女的印象有够”感冒’。
  若非,连日来,自己受她们祖孙二人照顾,他早就发作了。
  他强忍下怒气,喝口酒,淡淡的说:“一点不错,小可实在太不长进了,敬请姑娘多加指教。”
  这下,轮到老婆婆挂不住了,霍地站了起来,面色一寒,抖袖甩出锭银子,一拉少女,轻喝道:“珠儿,咱们走!”
  柳年楞住了,站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楞望著老婆婆的背影发怔。
  老婆婆奔到楼梯口,猛扭身,向柳年气冲冲的说:“哥儿,老身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走得匆忙,有一样遗落在车上,老身现寓兴隆客栈,你立刻拿回去。”
  一听到自己有东西遗落在老婆里车内,他立即朝袋中一摸,触手之处,空荡荡的,他的心中骤然凉了半截。
  敢情那条书有“鹤‘字之丝帕已经不见了。
  那是他视若性命之物,可能因为沿途颠陡掉在车上,所幸没有遗失,自己必须早点儿取回。
  这一急,简直将魂儿急出了窍,慌忙厚着睑皮,急急忙忙的跟下楼。
  柳年追上老婆子,呐呐地叫着:“婆婆!婆婆!”
  “嗯!‘老婆婆用鼻音沉沉的吟了一声,她虽然喜欢这名布衣青年,但是她不欣赏他那种倨傲的态度。
  其实,老婆婆十分喜爱他,有心造就他,将一身武功传给柳年,但老婆婆又怎知柳年是名大行家呢?
  少女扭头白他一眼,鼓起香腮道:“叫什么!大街上喊喊嚷嚷的成什么话!
  跟着走不就成了吗?“
  柳年闻言一咬牙:“哇操!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女人一样”恰‘!“忍下了一肚子的怒火,委屈万分的跟着老婆婆。
  配上姑娘的华衣美服,艳若明珠,随在她身后的柳年反倒显得朴实,像名跟牛的小厮。
  三人转了两转来到一条大街,走进那家兴隆客栈,老婆婆笔直的往后院闯,店夥计撅着屁股抢到前头去开门。
  老婆婆住的是座独院,店夥计将门打开,院中精雅已极,一进门是个小荷池,荷池四周遍植花草。
  上首是三间窗明几净的上房,上房门虚掩着,老婆婆不由一怔,愕然问店夥计:“你进来过?”
  夥计将头猛摇,道:“小的没进来过?”
  少女气怒地问道:“门为什么虚掩着?”
  店夥计陪着小心道:“这个小可……”
  老婆婆知事态严重,身形一闪,抢进上房,少女跟上去,柳年慌的也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老婆婆一脚跨进门,望看那只柳年曾经在马车中见过的箱子,顿时身于一震咦的惊叫了起来。
  那只箱子盛放了一箱子女人的衣物,被人翻了个箱底朝天,显然上房被外人侵入过,而且翻箱倒笼的大抄了一阵。
  少女紧走一步,朝着老婆婆问道:“奶奶,咱们的东西没丢吧!”
  老婆婆摇摇头,表示东西没有丢。
  老婆婆面色凝重,张目四望,柳年睹状,心中大为着急起来,他着急的原因是他也张目四望那条丝帕。
  可是,目光望遍了三间上房,就未看见他那条丝帕,这一下,柳年不由得有些慌急起来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恭声问老婆婆:“婆婆,晚辈的东西呢?”
  老婆婆又是一愣,绕着衣箱详细的看了一匝,顿时发起急来,连声说道:“该死!该死!”
  柳年倏然色变,急得双目大睁,他是何等聪慧之人,已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丝帕,准丢了。
  这一急,真是差点将魂儿急出了窍。
  少女见他急得快要发狂,有机可乘,冷笑一声,白了他一眼,说:“哼?看你猴急成那副样子,丢了条丝帕有什么打紧的?”
  “丫头……”老婆婆一声断喝,少女吓得缩了嘴,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柳年本已有气,不见了丝帕,简直是急怒慌恐兼而有之,如今,少女再拿话如此一激,这就激起了他的傲性,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哇操!你少说风凉话,行不行?”
  少女恰好被老婆婆一声喝,正感下不了台,如今,枝柳年一冲撞,小姐脾气顿形爆发,冷嗤一声,说:“你想怎么样?”
  柳年双目紧瞪着少女,强忍住怒火不言不语!
  少女被那目光一瞧,不由自主的一凛,缓缓垂下玉首。
  老婆婆人称“归大娘‘乃是纵模川西的母大虫,黑道人物的煞星,他之能雄踞一方,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微惊,忖道:“可能这孩子有极高武功,先前是老身看走了眼!”
  “哥儿!你别急。不管你丢了什么东西,是遗落在老身车上,东西也是从老身手上丢了的。”
  “我老婆子虽然不成材,可是,这个睑我可丢不起,江陵地面,老身还有两位有过命交情的朋友,丢的东西,老身负责为你找同来。”
  归大娘没问他丢了什么?这就是她老练过人的地方。
  她说着眉头轻轻一动,计上心来,微显得乾枯的瘦手一伸,很自然的去拉柳年,五指暗运真力,有意无意扣向对方的腕脉。
  柳年心急如焚,未料到归大娘会有此着,毫无防备之心。
  谁知归大娘五指落处,宛似扣上了一把棉花,柳年的手腕竟然柔若无骨,使她五指无处着力。
  这一下,归大娘不由大吃一惊,但是目的已达,她已经探出来了,柳年的确身怀上乘武功。
  她是何等机警之人,一发觉情形不妙,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立即电疾的卸掉五指间的真力。
  若无其事的牵着柳年的手腕,回目向归珠珠叱道:“丫头!还不走!咱们先出去,将东西找着再说。”
  归珠珠挨了一顿抢白,气得咬咬牙,白柳年一眼,掉头往店外就走,她心中宛如是受尽了委屈,根根的暗骂道:“都是你这害人精害人!”
  归珠珠愤然昂然走出兴隆客栈。
  归大娘牵著柳年边行边低声道:“哥儿!老身只此一位孙女,难免有点娇生惯养,老身代她向你陪不是!”
  柳年忙低声道:“陆操!婆婆,那条丝帕乃是先母遗物,骤然遗失,小可情急之下,态度失常,怎可怪令孙儿?”
  陡听归珠珠尖声叫道:“哎唷!你这个冒失鬼!死叫化!走路不长眼睛,竟然敢撞本姑娘,咦?奶奶!奶奶!”
  柳年抬目一瞧:“哇操!阿泉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耳际却听到:“师叔祖!丝帕在我的身上,快随我来!”
  柳年一见归大娘正和归珠珠在翻视一个小包袱,心知必是阿泉将失物送还给他们,便迅速的闪入人群中,朝阿泉身后跟去!
  出了郊外,柳年跟着阿泉闪入林中,前行不远,立见一座破庙。
  只听阿泉双手连拍三下,庙中立即跃出十余名老少叫化子,为首一人正是柳年在巫山碰见的打狗丐周全。
  周全一见柳年,慌忙率同那十余名叫化子跪伏在地,朗声道:“江陵分舵主周全拜见祖师爷,尚祈祖师爷恕周全眼拙先前冒犯之罪!”
  柳年莫名其妙的叫道:“哇操!我什么时候又升一级,当祖师爷啦?”
  阿易恭声道:“师叔祖,周分舵主是按辈份称呼的,叫他们起来吧!”
  “哇操!各位弟兄请起!”
  周全诸人一立起身子,阿泉立即叫道:“师叔祖,算你有口福,弟兄们今天做了几只”叫化鸡‘,走,先进去喝几杯再说!“
  “哇操!阿泉,我看你”挺拔风‘的,一定是籍着“掌令’之权势,作威作福,否则弟兄们这么忙,怎么有暇做叫化鸡呢?”
  “师叔祖!那是弟兄们自动加班做的,你别坑我呀!此事若传到家师的耳中,我阿泉非掉一层皮不可!”
  “哇操!周分舵主,此事当真?”
  “启禀祖师爷!千真万确!掌令为人豪爽,不但为本帮建树甚多,更是处处关照弟兄们,这只是弟兄们的些微心意!”
  “哇操!阿泉你挺会”做人‘的!将来娶某生子,一定是“三胞胎’连庄三胎,三三得九,哈哈!九九重阳,阿泉,你可以”吃百二‘(活到一百二十岁)!“
  “多谢师叔祖之美言,不过一下子生三个小萝卜头,不吵翻天才怪!”
  “哇操!”棺材内放鞭炮‘——吵死人,越吵越热闹越兴旺哩!哇操!这叫化鸡又香又脆的,有够赞!“
  “师叔祖,乾一口!”
  柳年接过一个酒葫芦,启开瓶塞,仰口“咕噜咕噜……‘连灌,居然一饮而尽,叫道:”哇操!好酒!“
  群丐那会见过这种喝法,不由相视愕然!
  “师叔祖!好酒量!”
  “哇操!这套功夫是用来唬那群”幼齿仔‘的,别看她们那么“恰’,却没有一人能够拼得过我的,哈哈!”柳年自从获悉那条丝帕失而获得之后,焦急尽消,畅怀大饮,半晌之后,已经连喝三葫芦酒。
  只见他拍拍小腹,笑道:“哇操!有够爽!阿泉,你找我干嘛?”
  “师叔祖,你怎么跑出来啦?”
  “哇操!还不是那个”红唇二号‘害我泄了底,一看苗头不对,捶了她们几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怪不得那群红衣少女会大举出动,逢人便查问你的行踪,目前整个武林皆在寻找一个红面小子洪福哩!”
  “哇操!怎么如此轰动!”
  “一来,众人慑於红唇族之淫威,二来,大家也对你这位”出污泥而不染‘的超级高手十分的好奇哩!“
  “哇操!阿泉,你别乱打譬喻,行不行?什麽”出污泥而不染‘,染个鸟!
  我又没有“失身‘,哇操!”
  “失礼!失礼!恕我失言!”
  说完,左右开弓,自己掌嘴起来!
  “哇操!别来这一套,对了!我那条丝帕呢!”
  阿泉探怀掏出那条丝帕递了过去,笑道:“师叔祖,那个飞赋居然用你这条丝帕包那颗”离火珠‘哩!“
  “离火珠!哇操!归大娘遗失的东西就是离火珠呀?”
  “不错!红唇族看上了归珠珠,欲收入门下,归大娘逼不得已,只好取出祖传家宝”离火珠‘来易人哩!“
  “哇操!有这种事情!红唇族实在太可恶了!”
  “师叔祖。你今后有何打算?”
  “哇操!我一时也难以作决定!”
  阿泉沉思半刻,道:“师叔祖,目前你已经成为武林人物之焦点,你最好易个容,隐去面貌,比较方便行动!”
  “哇操!我也有这种打算,可是我对易容这门功夫,根本就一窍不通,总不能把这张睑乱涂一通啊!”
  阿泉含笑取出一张薄皮面具,笑道:“师叔祖,这张面具制作得十分的精巧,你先戴上去看一看有何不适?”
  “哇操!阿泉,我发现你真有几把刷于哩,居然还会搞这个玩意儿!”
  “那里!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柳年戴上面具之后,只觉甚为服贴,毫无不适之感:“哇操!挺”上脸‘的,好像是特别为我制作的哩!“
  “嗯!的确不错!这面具乃是”神行盗‘杨自东仗以神出鬼没之宝贝,也可且反过来戴,一物两用,多功能哩!“
  “哇操!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二十岁的少年家,潇洒的浊世美男子,保证可以”倾国倾城‘“迷死天下的查某’,三宫。六院,七十二娉妃……”
  “哇操!少胡扯啦!另一面呢?”
  “另一个是一付”病书生‘模样,西施捧心,病怏怏的,我见犹怜!“
  “哇操!如此说来,那个”神行盗‘杨自东,一定是个“采花’之流,我若以这个容貌出现,岂不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会!不会!据家师说”神行盗‘盗亦有道,生平并无恶迹,加上其身份神秘,变化多端,直到死时,才让家师及我见到他的本来面目!“
  “哇操!他死了!这……这个,死人的东西……我……”
  “师叔祖,你放心!他死的时候,并不是戴这付面具的!”
  “哇操!这就好!”
  阿泉为了掩饰自已的说谎,立即叫道:“师叔祖,再乾一杯!”
  “哇操!来!大家一起乾一杯,今日好好痛饮一番!”
  众人又闲聊一阵子之后,柳年笑道:“哇操!各位,多谢你们的款待,我这个”屠鹤摧花客‘必须出动啦!“
  “师叔祖,我陪你去!”
  “哇操!我看不必啦!一来,你还有帮务待理,二来我一个人行动比较自由,反正丐帮弟兄满天下,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是!帮主及家师目前正在追查神秘的武林高手失踪案,我也比较忙些,有事的时候,你尽管吩咐吧!”
  “哇操!咱们一言为定!莎哟娜娜!”
  ******赛流星盛义鸣依赖了一只小小的“隼‘!几次三番逃出了蒙面怪客的魔掌,这似乎是他的特长,也似乎有些侥幸!
  然而不论是人是鸟,无法常在空中飞跃,而不下来休息一阵,或是找点食物饮水解渴充饥。
  说起来简直难以使人置信,他一落地不久,或是才找到饮食,那个神出鬼没的蒙面怪客,也必然能一步也不放松地赶到现身。
  他虽然有好多次没有看到身穿黑色长袍,蒙着黑巾的雄伟怪人,但是只要一听到那种使人骇然立飞的阴笑之声!莫不心颤胆战地仓惶而奔!
  一次,二次!也不知有多少次了,从隆中山脱险以来,东逃西奔,日夜不停地逃着追着。使盛义鸣只辨得出方向,却已不知自身已在何处?
  第二次的黄昏,太阳似一个大油饼似落入西方山下,引得盛义鸣饥火上升,恨不能伸手捱来吞入肚中!低头看看,远处缕缕炊烟袅袅而升。
  他在既饿又累中,再加上只有启示性的景象一逼,再也没法忍饥苦撑着在空中逃亡了,坠身落下地来,停身一看,这是一条经过人工整修过的磴道,一级级的石阶,砌得还甚是整齐。
  他一步一步地踏级而上,晚课的钟声,突从山上遥遥地传来,他想,上面不是僧院,也定然是道观。
  他吸了一口气,稍觉腿上有了力,因为,不论是僧院或道观,上去求顿斋饭是不成问题的,为此之故,他加快了步子登山。
  不多时,在上山中途,看到了一间亭子,走近一看……草旁有一个丈余方圆的水池,他渴得很,伏身狂饮了一阵。
  当他饮够了之后,才略觉池水中含有一股子铁锈气味?他长身站起,霍然看到池端山壁上,凿着三个斗大的大字,乃是“解剑池‘!
  盛义鸣看到了“解剑池‘这三个大字,再把路程方向,与上山时的磴道一并来对证之下,立刻就知道,自己在瞎撞乱闯之下,已到了楚北的武当山了!这一来,他反而因此而为难了!
  皆因他原已决定不再求助於武林中人,怕因自己连累了他人。但目前腹饥力乏之下,既到了武当派创派圣地,不上去,自己这时往那里去求一饭之饱呢?若上去吧,那个如影随形的魔头,会不会又跟综追到了?
  这问题很难回答!若以经过的情形来推断,对头人必然会追来的,唯一不会的……这魔头或恐武当一派,乃武林中两大主派之了尤其是武当派后来居上。内家拳剑之精,向为武林人所景仰,而且山上数百道侣,每一位全是身怀绝艺的高人。
  论功力,并不一定比这魔头低多少,论势,当今武林中除了少林一派外,再没有任何一派能逾过他们武当的!
  盛义鸣想到这里,似乎也有了信心,提起酸软无力的脚来,拾级登山,走了三五级之后,忽然又站停了!
  他始终记得,蒙面怪客阴毒的手段,凡与他碰上的,还没有一个能侥幸得脱过!以他武林五老每一个人的功力来说,丝毫不比任何一位武林名家低,最往上说,像神仙双侣的身份与武学,都尚且难逃一劫,何况其他了。
  他这样倒过来一想,把上山的勇气又打消了,懒洋洋地回转身来,准备着下山去另找一家平常的百姓家,求他一顿或还不致有困难?
  没想到他不愿上山,而却有人非请他上去!正当他才跨下二级石阶时,一声洪亮的“无量佛‘来自他的身后。
  他顿时一怔,接着有人问道:“施主既有朝山之心,便不该中途而废,武当虽小,天时虽晚,小观中凭能没有一榻之闲,一斋之余,如施主不赚,请上山暂留一宿如何?”
  话声中,就在解剑池畔,出现了一位年约五旬的道侣,盛义鸣返身一看,只见这道侣方面大耳,五官长得很均称,一部五绺黑须,两道明澈的目光,蓝袍道髻,显得他俱有一种超尘脱俗的风标。
  盛义鸣呆了一呆,含糊地答道:“喔,多谢你好心留宿。我……我是迷路的……对了,迷路的,并不是观山进香的。”
  这道人清笑了一声,爽快的道:“施主因迷路上了敝山,这便是有缘之人,小观化於十方,也理应施於十方,施主即使迷路,也那有过门不入的道理,贫道诚心留驾,望施主赏脸。”
  出家人一再坚留,这倒是有点出乎意外,但老江湖加盛义鸣已明白这一位对他引起怀疑了!
  这也难怪人家,方才自己欲进又退,人家出言相邀,又被自己支吾以推,能教旁人不起疑吗?因为,这里是武当一派的根据之地啊!
  盛义鸣既明原委,也只有暗中叹了一口气,抱拳答道:“承道长坚留,盛义鸣这里谢谢了。”
  盛义鸣既知人家已然生疑,於是就自报姓名,解剑池畔这位道人听了一怔,“咦!‘了一声道:”是盛五侠盛五叔吗?哈哈……你老连小侄修元都认不出了,唉!小侄自己也失眼了,把五叔当作外人啦,哈哈……“
  这修元道人乃武当当代掌门人的首徒,目前虽然年近五旬,论起来还是武林五老的晚辈,因此称呼盛义鸣一声“五叔‘,盛义鸣一听出是他,不自禁面上一热,暗暗叫了一声”惭愧’。
  当下硬著头皮实说道:“老侄,倒不是我过门不入,实在是五叔给一个极厉害的对头逼的在亡命乱窜呐!”
  修元这人听了并不相信,反诚恳地含笑坚请道:“盛五叔别推托了,恩师他不时还提到你与四位师叔呢,请上山吧,小侄给你老领路了。”
  盛义鸣“唉‘了一声,提起酸软的腿,跨上了两步,下盘显得那么的无力,靠近了修元道人,眼眶一红,才正色地道:”老侄,自己人也用不着撒谎,愚叔确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那四位师叔们,已於前几天晚上,同时在鄱阳湖被人害死了。“
  “前晚上,神仙双侣与不老神尼也遭到了不幸,思叔若无灵隼,那也早几天就横尸草野了!老侄,你好心留我,我焉能存心连累你们武当一派呢!”
  修元道人当即两眉一扬,忿然说道:“五叔,小侄大胆的驳你老一句,本着我辈侠义道的天职,武林中出了这样万恶的蛊贼,就是明知我武当一派,将因此陷於万劫不复之地,也不能坐视不管!”
  “何况四位师叔已先后遇难,盛五叔,你老看得起小侄,请即上山与恩师一见,把详细情形对家师说明一下,如不愿上山,小侄禀明家师后,也必公开向万恶的贼于邀斗!”
  修元道人不愧是武当派首徒,一席话说得词正义严,盛义鸣默然无语,含愧地点点头,随着修元道人循着磴道直上。
  一路上,这修元道人在看到盛义鸣步履蹒跚,不禁是暗暗地蹙眉!心忖:“凭他这样一位武林名家,竟被人赶得如此狼狈不堪,对方武功之高,必已超过甚多,我武当一派,也得善为应付才是。”
  武当山三元观,不但是武林中内家拳剑发扬之地,也是道教中一处主要的圣地,观宇宏伟,道舍栉比,一到山门,便有职掌接待香客的道侣当阶而迎,修元道人略为交待几句,便引领著盛义鸣直趋三清殿。
  殿上正由武当派当代家门,一元真人在主持晚课。
  值殿道人一看到修元领着一位六旬左右的俗家人到来,立刻走上拦住不准上殿,修元道人当即稽首介绍道:“清师叔,这位是武林五老中,赛流星盛五叔,今因事路过,经小侄坚邀上山,与师父面商武林要事,请师叔转禀师父示下。”
  这位值殿道人,乃当代掌门的同辈师弟,听了修元的介绍,立即肃容稽首道:“原来是盛五侠盛施主,久仰久仰,盛施主讲屈驾稍待,容贫道禀过敝掌门人之后,再请盛施主人殿!”
  说完又行了一个稽首,盛义鸣明白武当一派派规甚严,未经掌门人许可,闲人轻易不能进入观中重地。
  三清殿虽是任由香客朝拜之地,然正值掌门人领导观中道侣晚课之际,所以又当别论,因此,含笑颔首,与修元道人凝立静待。
  不久,值殿道人广清由三清殿出来,身后已跟着一位年近古稀的道长,这便是武当一派的掌门,一元真人。
  盛义鸣与修元一看到一元真人亲自出迎,立刻赴前相见,修元道人躬身稽首道:“弟子修元奉谕在解剑池值班,适见盛五叔侠驾,因盛五叔有着武林中重大要事在身,坚邀五叔上山与恩师一会,并请恩师为武林中主持正义。”
  这位武当掌门人一元真人听了自己首徒的话之后,表面上含笑向盛义鸣叙礼客套着,心里已明白自己弟子给武当派找来了一件重大的纷争,当场摇手拦着修元道人,不教他再往下说。
  扭头先吩咐值殿道人广清道:“清师弟,这里由你与智师弟暂时主持,师兄伴着盛施主到丹房一谈。”
  一清道人遵谕稽首而退,一元真人才含笑对盛义鸣道:“五弟,请随贫道到丹房内坐吧!”
  盛义鸣无语地点点头,一元真人随对修元挥挥手道:“你现在身有职掌,不用跟着为师入内了。”
  修元道人虽然已是将近五十的人,但在他师父面前,一样不敢随便开口。他应是稽首退出。
  一元真人便带着盛义鸣绕过三清殿,沿著一条长廊走到尽头,再拐弯穿过一个月亮门,入眼是一个不太小的院子。
  靠中央盖着三间精舍,这便是武当派掌门人起息的丹房了。
  两人一到丹房阶前,丹房屋檐下便有两个十二三岁,长得很英俊的道童,躬身相迎,一元真人对盛义鸣举手相延。
  盛义鸣欠身致谢,一道一裕在礼让中进入了丹房,相继坐停之后,便有两个道童奉上茶来。
  一元真人挥手命令道童退出去之后,才露出关怀和色,问道:“五弟气色两败,到底为了什么事,噫,你四位义兄呢?咦!五弟你怎么啦?”
  一元真人一提到盛义鸣四位义兄,顿使盛义鸣忍不住伤心泪下,他一方面用衣袖抹着眼泪,一方面暗声答道:“他们已在数日前,被人在鄱阳湖中害死了!”
  这话出口,顿使一元真人愕然一震!他两道白眉微微地一皱,动容地道:“他们遇害了……对方是那一道的?”
  盛义鸣摇摇头,他几曾知道蒙面怪客出身来历了?於是,有气无力地把经过简略地告诉这位武当派掌门,然后,忍着无限的悲忿道:“事情经过如此,到现在为止,凡是小弟所到之处,可说无一幸免,修元老侄一番好意,把我邀上山来。”
  “但小弟实不忍心连累了武当一派的人,请道长命人弄些斋饭给小弟充饥,等小弟把体力略为恢复一下,便离此以免祸廷贵派!”
  盛义鸣的话确是由衷而发,因为他在隆中山惨败之后,便已信心全失!但在武当派掌门人听来,便感道有些难堪了!
  因为别看一元真人年近古稀,好胜与忌恶之心一样不减低年轻之时。
  再加上老道长早年与五老之首,水上飞翁辉有着一段不寻常的交情,因而在盛义鸣说完之后,显得很平静地道:“五弟,你的去留,贫道也不加顾问,但是你气色太坏。吃饭后,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晚,什么事明天再商量吧!”
  一元真人越是平淡,盛义鸣却越是心安,他心中的想法是“这样子,至少可以免得连累人家,为武林保持一份力量,将来若有机会,一样可以借重他们出出力……”
  於是,一元真人关照侍候在丹房门外的道童,给盛义鸣弄来斋饭,伴着他吃完之后,便扫榻看着他睡下,才告辞离开丹房。
  一元真人这晚上作了些什么,盛义鸣实在也想不到,更因他这几天以来,从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晚,这晚上一睡下之后,不禁异常之酣!
  第二天醒来时,武当派的人早已作完了早课,盛义鸣一睁开眼睛,便有道童侍候他漱洗,跟着,掌门人一元也含笑走了进来,盛义鸣含愧欠身道:“小弟实在太累了,以致起得这样晚。”
  一元真人微笑摇头,面露神秘之色,伴着盛义鸣吃早点的时候,便毫不在意地问道:“五弟打算上那里去?”
  盛义鸣一怔,黯然道:“我自己也不知该上那里才好。”
  一元真人道:“那何不就在武当山耽阁几天再走呢?”
  盛义鸣连忙摇头道:“小弟想……还是走远些好。”
  这样,一元真人也不再多说,盛义鸣确乎很心急,匆匆的吃完早点之后,便告辞要走了。
  出人意外的是……一元真人并不加以坚留!笑笑站起身来说道:“五弟坚欲即去,贫道就不送了!”
  一元真人与盛义鸣之间交往并不太深,但与水上飞翁辉,在俗家是表兄弟,在武林中又是生死的朋友,如今翁辉遇害,而翁辉的义弟到他这里后,又把消息告诉了他,无论是谁,总得有个表示才对啊?
  一元真人表现得如此冷漠无情,但盛义鸣反倒暗暗地庆幸!因为,他确是希望武当一派不被卷入这个旋涡,於是,他告辞一元之后,由一元真人指派他的小师弟,哑道人一洪领着出去。
  当盛义鸣出来之后,一元真人已经趺坐着在运气吐纳的基本功课,盛义鸣当然不便再去打扰他,便迳行随一洪踏出丹房,穿过月亮门之后,便发觉武当山上,今日的情形有点异样。
  因为,那条长长的走廊上,犬牙相交,从这头到那头,分成两排,至少站着六七十个紧装疾靠,手捧长剑的道侣!而且,每一个道侣所持的剑势,以及所站的身法,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盛表鸣大感不解,但一洪道人已领着他从两排持剑道侣的中间走了过去!盛义鸣一边跟着走,一边心里默数,走完长廊,正好是七十二个,盛义鸣暗暗点头,知道这是按著七十二地煞之数。
  他迷惑着走下长廊,这已然到了三清殿的侧背。
  在三清段四周,疏疏落落地,又有很多紧装疾靠的道侣站着,但这些道侣手中并非持着长剑,而是每个人的兵刃各不相同!
  盛义鸣越看越奇怪,今日武当派为了什么事啊?无形中,他脚步放慢了仔细一看,原来散处三清殿四周地下的,共是三十六人,各人拿着长短不同的兵刃,正好是三十六天罡在星数,长短十八般兵刃!
  再往前便是三清殿,在三清殿前的平台上,大圈圈团着小圈圈,里里内内又跌坐十四个六十左右的老道!每个老道左手立掌问讯,右手捧着拂尘,但拂尘却又搭在右边老道的肩膀上。
  盛义鸣蹙眉而顾,一十四个老道,正占着二仪、四象、八卦的方位!然而,这是为了什么呢?
  盛义鸣觉得怪异?想问问明白,可惜给他领路的这一位一洪道人,却是位开口无声的哑巴!
  无奈之下,他怀着重重疑虑,随着一洪跨出山门,山门外同样也有很多肋跨鹿皮囊的道人分开了站着。
  盛义鸣到了这时,心里稍稍有点觉得,武当派如此列阵相待,必有严重的事情临头,那么对方又是谁呢?
  他一念至此,不禁心里一凛!暗叫声:“不好!那一元真人明着装作不理会,暗中布下了人,这不是有心与蒙面怪客一斗吗?”
  他再回想一元为人,决非临事畏缩不前的人,岂有听到翁辉等人遇害,而不作报仇之举的?
  然而,给他领路的一洪,在一出山门之后,便展开了轻功疾走,盛义鸣虽有所疑,也无人可问,更无暇多想,随着这哑道人一洪,一口气跑到半山的解剑池前,站停之后,躬身打了个问讯,转过身便迳自飞驰上山去了!
  盛义鸣到了现在,完全无法确定武当派为什么有这种情形,一洪道人一走,附近冷清清没有一个人的影子,他独自呆呆地站着。
  刹时间就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气氛!他低头对解剑池畔看看,池畔也没有修元道人出现。
  忽然,他发现那解剑池三个大字旁,多出了一张白纸布告,仔细一看,霍然是武当派对蒙面怪客的挑战书!
  盛义鸣看完之后,急得来连连顿足!心想:“自己所以不愿多留几日,就怕连累他们武当派,谁料到反而把一元给惹恼了,如今他公开向蒙面客挑战,这与自己的在不在又有什么相干呢?唉!我不该把经过告诉他的。”
  他自责多言,怔着有如泥塑木雕!
  半空中一点黑影一泻而下。盛义鸣目光一瞥,竟是自己什以几次三番脱身的灵隼!但见它落下后就往自己肩上一站。
  盛义鸣跟着又发现,隼足上尚扎着一卷白纸呢。
  於是,他把纸卷解了下来,展开来一看,竟然是武当掌门人一元给他的手书,只见上面写着:“五弟,贫道明说怕你反对,想留下你又恐你不愿,不得已,才於昨晚命门下弟子下山遍张公告,行蒙面贼到武当山来一战,五弟你大概已经看到了,所以有你在或无你在已完全无关。”
  “但贫道自问有这能力,保护你在山上养精蓄锐,更有很多事要向五弟请教,你我交非泛泛,见字务请三思,一元手书。”
  盛义鸣把这纸条看完之后,废然浩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转身上山,迫得在武当暂时托庇了。
  赛流星盛义鸣托庇武当,一连的过了五天,在这五天中,整个武当派全力地紧张戒备着,然而,蒙面怪客并没见现身?
  盛义鸣刚开始视为武当派担心,过了五天没事,他想:“或许蒙面怪客慑於武当派的声威,不敢轻攫锋芒吧?”
  到了第六天的上午,盛义鸣正在一元真人丹房中,同一元谈论着蒙面怪客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只见丹房外慌慌张张地闯进了他师弟一清,一见一元真人,匆匆地行个稽首,口不择言地道:“掌门人不好了……”
  一元真人本来心理有气,闻言面色陡地一沉,不悦地道:“清师弟,你顺顺气慢慢地说不行吗?”
  一清道人被责得脸上一红,含愧定了定神,然后较为注意地道:“山下来了大批的香客,约略地估计,总有近千个之多,这情形透着不对,请掌门师兄示下,应该怎样应付这批人?”
  武当掌门一元真人动容地道:“近千的香客?……”
  一清道人点点头道:“是的,他们如今已过了解剑池上山了,请掌门师兄速即传谕制止!”
  一元真人两道雪白的浓眉一竖,“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冷电似的目光掠过一清道人面上,徐徐的道:”清师弟,你几曾听说有僧院道观,不让香客们进香的?尽管放他们进来就是!“
  一清道人急得额上青筋暴起,冷汗也跟著沁沁而出,吃吃地道:“这……这……这太危险了!”
  一元真人霍地由丹床上站起来道:“这有什么危险的!”
  一清道人见掌门人生了气。连忙垂头回道:“禀掌门师兄,香客中不乏武林高手,据前山值日师侄修盈面告师弟,内中竟有洞庭湖君山总瓢把子铁掌陈日行,与他手下一十八寨寨主,另有虎牙山剧盗江家三凶,两湖独行盗一阵夙柳魁,连大洪山的怪侠玉笛金枪张之纯也在内!”
  一元真人与盛义鸣听得来面色连变,惊愕之下,半晌出不得声。
  但一元真人究竟不愧为武当一派之长,就在一清道人焦急不已之时,突然间仰天长笑道:“哈哈……这倒不错,把三湘两鄂所有的妖魅鬼怪全网罗在内了,哈哈……清师弟,你传本掌门之谕,一切接着原式列阵,看他们能在我武当山三元观前,得逞凶焰否!”
  一元真人说到最后,已然声色俱厉!
  那值殿道人一清,在最近十余年内,从未见掌门师兄如此暴怒过,闻言不敢多说,唯唯应命而退。
  盛义鸣於一清道人退出之后,才用慎重的语气,对一元项人道:“道长且先息怒,虽三湘两鄂中绿林倾巢而来,若想在武当山一逞凶焰,不但绝不能得逞,谅他们这群人也没有那个胆子,敢一捋虎须!”
  “以小弟看……暗中必有更强者在,甚或趁机潜入重地,逞其阴歹的手段,道长对此,能不慎加提防!”
  盛义鸣说得很对,一清所提的这群人,在江湖上确能震惊一时,若在武当山上,也未必能讨得了半点好处。
  但若有一个像蒙面怪客这样武功精湛,行动诡谲的人潜上山来,这要比明着的近千个人还来得可怕!
  是故,一元真人在沉思了一下之后,立刻镇慑住心中的盛怒,重行坐到丹床上,沉思了半晌,便对盛义鸣点点头道:“五弟所虑很对,贫道想……这件事的结果,不但是我武当一派的利纯,也关系着整个武林的生存,若在事先得些消息,尚可散侠义帖遍邀各派名家助阵,如今……”
  盛义鸣早有这种打算,但在半月之中,却忽然又没有注意到这点了!他心事沉重地对一元真人道:“道长所言,确是上上之策,但目前远水难救近火,为今之计,只有分出人来通知各派戒备。”
  “最要紧的,还是怎样预防那恶魔本人,因为,这魔头能随时在各地现身肆虐,使人防不胜防,甚而又能在暗中下毒,前次在隆中山时,就曾用过这卑鄙的手段。”
  “元真人听来悚然而惊,如果蒙面怪客真像隆中山那样来这么一手,武当派三元观上下三辈,数百名道侣,立刻就全部遭殃!即使发现了,那泉水下了毒,饮水问题,就是很大的难关。”
  他连忙吩咐站在一旁的首徒修元道人,挑选十名精明干练的师弟,专门监视着水源,又打发剑底乾坤李佩真持本派信物,立时从后山出去,沿途通知各派名家预作准备,等修元道人与李佩真相继走后,一元真人以沉痛的心情,对盛义呜道:“五弟,你与贫道之间,也用不着再存什么虚伪的道义,贫道预感到今日之事,或将害多利少?如所料不幸而中!五弟,凭你的特长与机警,脱身当为不难,来,贫道预先托付你一点东西。”
  盛义鸣听了一元真人这一番话,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带着忧虑的目光,怔柯柯望着一元真人从丹房墙壁上一个暗门中,捧出一个红木盒来,把红木盒打门之后,里面是用黄绸子包着的包裹。
  一元真人很慎重地再把包裹解开,盛义呜目光一掠,便知道这是武当派历代掌门人心血所聚,各种剑招掌法的精髓,也就是他武当一派中,武功的秘笈抄本!
  盛义鸣感到无比的惶恐,竞竞业业的伸手接了过来,一字一顿的道:“小弟斗胆接下,但将来怎样处置它?”
  这话在第三者听来,似乎盛义鸣已预知武当派必败!其实,他确实俱有远见!
  因为,他并非武当派的人,在武林中门户之见极深的当时,以武林五老亲如手足一般的生死之交,尚且不屑互相传授武功,何况是毫无渊源的武当派了!但是,一元真人既交给他,他就应该徵求人家一声。
  一元真人这时的神倩,显得异常地镇静,他含笑点了点头,暗赞盛义鸣这话问得深俱卓见,便毫不犹豫的道:“若万一不幸言中,五弟既能将它保存,就有权随意处置,如此不但我武当派有幸,也是武林之大幸。”
  就这样简单的两句话,足见一元真人的胸襟宏大,绝非一般量小自私的人所能这样表示。
  他们刚把这件事解决下来,丹房外又来了一位中年道人,他匆匆地入屋,行了礼垂手禀告道:“弟子修灵禀告掌门人,为数约近千的香客,已涌进了三元观,本派虽全力戒备着,目前,对方似乎没有动手的迹像,每个人除了背着一个香袋外,身上也不像藏着兵刃,但情况却显然对本派甚是不利。”
  “因为,这许多人涌入三元观之后,已把观内挤得满满的,甚而,将本派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等预置於原停方位的师叔师兄们,全部为这等人包围了起来!”
  “可是……这群人又佯装着一副虔诚的神色,使本派的人无法用武力驱逐,为此之故,弟子奉清师叔之命,来向掌门人请示对策。”
  这修灵道人一口气禀告完毕,顿使武当一派的掌门人感到骇怒而又有点诧异!
  他在接掌武当以来,大大小小的阵仗,也应付过不下数十次,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奇怪的!因此,他一时之间便没有了对策!
  然而,每个人全看得出料得到,这场事表面上平静,实则上非常危险,对方依仗人多,用笑脸攻势把你包围了!使你既不能动武,而内心却感到紧张无比!
  武当一派,面临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掌门人一元真人,因对方的诡谋,感到应付辣手,迟疑着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对策!
  盛义鸣怔在一旁,也觉得形势险恶!进来请示的第二代弟子修灵看到掌门人失措的神情,心里是非常的焦急!
  蓦地,一元真人长叹一声,忧郁地道:“传谕本派弟子……一切以忍为上,对方不动,便不准随意伤人。”
  修灵道人终於得到了掌门人的法谕,行礼转身退出,盛义鸣立刻自动请命道:“道长,小弟想出去协助一下?”
  一元真人眉头一皱,外面又闯进了值殿道人一清,他一脸怒容进了丹房,对掌门师兄略为打了个稽首,暴燥地道:“师兄,我们武当一派,平素待人,向少赶懿杀绝,仗着历代掌门人的余威,江湖上人也不敢稍存轻视之心。”
  “今日之事,乃本派开派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奇耻,掌门人不教门下弟子动手,这不是示弱江湖,丧尽我武当派百数十年的声威……”
  一元真人被值殿道人一清当面驳责得面上连变,最后,忍无可忍的厉叱道:“清师弟你敢!”
  一清道人似乎气极了,闻叱面无惧色,仰天狂笑道:“一清受武当派祖师余荫,除了不敢眼看着本派声威丧失殆尽,以外……一清什么全敢!”
  盛义鸣在一旁眼看他们师兄弟越说越僵,自己再不从中斡旋,敌人不动手,自己人可要动手了!
  是故,他拦着一清道人,婉转地道:“一清道长,你暂且静一静,先听小弟解释几句吧!”
  一清道人发泄了几句,心里受的气也稍稍消了一点。盛义鸣一劝,他立时颔首道:“五侠,你没看见这群人嚣张的神色,唉!真正把人气死了!”
  一元真人对於一清的犯上,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他忍下了并未立即追究,他自己也知道,方才的对策,在意识上,确是软弱了一点!因此,他长叹了一声,对盛义鸣道:“五弟,你替我对清师弟解释下吧!”
  盛义鸣点头答应,便对一清道:“贵派掌门人所以不愿门下弟子首先动手,原因是武当一派,总算是出家之人,对方又佯装进香的香客,若闹出事来,他们硬占住了一个”理‘字,到时往外一传扬开,武当一派,岂不落了个仗势欺人的恶名?“
  “但是我们也得想个妥当的办法,来驱逐他们离开本山,一清道长,你不妨对贵掌门提出建议,我们也好商量着办。”
  盛义鸣这几句话,不但使一清道人消了气,也婉转地把一元真人方才那道法谕收回来,而且,对一元真人面上毫无一点难堪。
  这方面的才能,使眼前这对师兄弟衷心钦佩的,由此之故,两位便趁机请他出个主意,来对付对方。
  这场事遇到谁手里,谁都会感到为难!盛义鸣沉思半晌,才用徽求他们的口气道:“小弟认为……江湖上人总离不开江湖那一套,但最好能使对方露出本来面目,那样就比较易於对付了。”
  盛义鸣的心意,也没有离开动手这一途,唯一比较妥当的,便是以江湖上本来面目处理,然而对方是有准备而来的,能使他们现出原形来吗?
  这一方面,盛义鸣也提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着上香的机会,把大殿前面那个大香炉上满了香,四面分派几个功力深的人,用隔空遥击的掌力,使炉内的香火迸射开来,他们的人既挤在大殿前面,被香火烫伤后,便不难促使他们现形,那时,便可明着派人下场较量一番了。
  这办法虽不能算得上光明,但得分在什么清形之下,武当掌门人一元真人居然也点头答应了!
  一倩道人当然更高兴了,他受命后匆匆退出丹房,一元真人对盛义鸣苦笑着道:“五弟,我们也出去暗助一掌吧!”
  盛义鸣明白一元真人这时的心理,他——已被这种事情激恼了!
  当一道一俗两位,由丹房后面幽径穿过一座曲折的假山,来到三清殿后面时,就看到大殿四周,到处全站满了人!
  殿外原本按着三十六天罡的位置,由三十六个武当道人警戒着的,但是,这时候反被汹涌的人潮,一个一个给分开来包围住了!盛义鸣看了暗暗皱眉,他暗中拉了一元真人一下,便侧身往人丛中挤了进去。
  一元真人虽不知盛义鸣又有些什么主意,但当他看到盛义鸣身形所到之处,那人潮立即有了骚动!
  而且,又有几个人面上露出骇然之色,而且形却显出异常的呆滞来!一元真人心里暗笑,因为,他看出这些人都被盛义鸣闭住了穴啦!
  三清殿上,由一十二名武当道人敲打着法器,一方面念念有词地喧唱着道经,那些由绿林中人佯装的香客们,正络续地进出大殿上香参拜,表面上是虔诚而热闹的,暗底下充满了歹毒的诡谋。
  武当掌门人一元的出现,使双方有了不同的表情,佯装的香客中,有几个一见到一元真人,立刻面上微微的变色,更很快地把头沉下去了。
  一元真人心中在冷笑,他认出,内中有虎牙山江家三凶的老大与老三,更有两湖独行盗一阵风柳魁,另有春山几个寨主参杂其间。
  一元真人装作不见,亲自被上了法衣,主持起三清股上的法事来,一十二名道侣因本派掌门在场,顿时精神立振!
  法器声震耳彻空,盖过了香客们嚣张的谈嘲之声,形势上把对方的气焰,暂时镇压住了。
  三清殿外,由值殿道人一清道人率领着第二代弟子四人,把小指儿般粗,一寸长的檀香,大把大把地添入巨大的铁鼎内。
  没多久,但见香烟袅袅,梅香漫空,但是,大铁鼎内火光熊熊,炙得香客们渐渐远离了。
  这时,三清殿旁左右偏殿前,分别出现了三名道侣,两个站在石阶下,一个站在石阶上,隔著宽广的院子,遥遥相对地作起法事来了。
  由湘鄂两省的绿林中人所乔装的香客们,立刻又有数十人分成两边,把这六个道侣给围堵住了!
  然而,这侣们无动於衷地在念念有词,陡然间一声洪亮的清唱起处,香客们失色惊顾,却是值殿道人一情也率着二个道侣,站在三清殿前,向空祝告着榜文,香客们被他突然间惊了一惊,心有不甘地哗然大叹起来!




  第十章 

  老化子要吃馒头但是,一清道人沉着地读着榜文,直到最后,又高声清唱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令‘字出口,三方面分别站着的三个道侣,一齐稽首躬身,向着大铁鼎一拜!表面上看着平常。
  当九个武当道侣的掌心陡地一现时!……九股内家的无形罡风,立时把鼎内燃烧着的无数段梅檀香木,震得飞入半空三丈多高!
  乔装着香客的绿林盗党,蓦见人家露了这么一手,利时间怔了一怔,同时,也有人叫起“好‘来!
  正当他们在怔神叫好之时,九个道侣同时把右手中的拂尘向空一挥,但闻丝丝劲风疾嘶,一条线似冲天而起的檀香。立刻被卷得四散飞扬,火星迸落中,无数人当即被烫得惊叫乱窜!
  就在这混乱的场合下,突然在人丛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虬面虹髯的五旬大汉,抖嗓猛喝道:“站住!”
  喝声响如晴天霹雳!如此声威,立刻把混乱的局面镇压住,于是,乔装的香客们又纷纷回复了原状。
  紫面大汉把局面恢复后,从人丛中挤到了平台下,瞪眼冷笑道:“你娘的老杂毛!弄这个鬼把戏干啥?老子把它扔到池子里去。”
  平台下二丈外,正中央有一方四丈方圆的水池,这大汉说完后幌身上了平台,离鼎约六七尺停身,毫不担心身后一清道人的暗算,足下暗踩子午桩,屏息凝神,把功力贯注在一双毛茸茸的手掌上,开声吐气,猛喝声:“咄!”
  喝声中双掌当胸一圈,立掌陡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种掌力,正是少林派极为厉害的“隔山打牛‘,”百步劈空掌’!
  武当派中没有一个人上前加以阻拦,在这年已五旬的紫面大汉,双掌隔空一击之下,陡闻“格‘的一声,大铁鼎靠外面的鼎身竟在他这种掌力打上后,一块二三尺大,近四寸厚的生铁俦成的鼎身,应势震裂而飞坠入水池中!
  乔装成香客的盗党看到自己人双掌隔空震裂了铁鼎,勇气骤增中,立即哄然齐声叫起好来!
  紫面大汉得意地仰天狂笑一声!跟着上半身往前一倾,一个“黑虎伸腰‘式,倾身中双掌平着推将出去,那鼎中尚剩下十之六七的檀香木,全应势化成了一条火龙,朝着水池中直射下去!
  水池前人形一闪!一个相貌不扬,年约六旬老瘦小老者临池二立,冷笑道:“功力不错,可惜路走错了!”
  紫面大漠合声一惊!瞪眼急看下,但见这老者一招“愚公移山‘,双掌一托一抖,离水仅约二三寸的火龙,立刻被他这种内家掌力,抖得住空直射而起!
  同时。隐闻“劈啪‘之声纷起,掌力更把燃烧中的檀香木,震成了四碎!凌空再被风一吹,倏见满空中火雨乱飞!
  清唱再起,九支拂尘同挥,缕缕劲风中,那亿万点火雨,四散开纷往盗党人丛之中疾落!
  盗党们方才已吃过一次亏,第二次看来又更比上次要厉害得多,于是,叫嚷声中,纷纷惊惶急走!
  但人挤人,人挨人那能跑得快,因此,撞倒的不知凡计!踩伤的可也不少,为首的人一时间拦不住,大约有十成之三四,闯出山门后,又被预先安置在山门外的武当派人,利用方煮熟的粥汤一拨,连续地抢着逃下山去!
  就在这纷乱不可收拾的时候,盗首们既无法弹压住手下人,于是一声口哨骤响,人形纷起中,约有四五个人,同时运足了本身功力,挥掌遥击之下,尚散飞在空中的火雨,又立劾便在这几人的掌风卷得往三清殿上飞了过去!
  殿内响起了一声清越的叱声:“鼠辈敢尔!”
  与叱声同时之间,武当派的掌门人一元真人,已现身在殿门前,就见他悠闲地一抖袍袖,纷纷往大殿屋顶上飞来的火雨,立被他震得原璧奉还!
  盗党们在看到武当掌门人亲自现身,也不免吃了一惊!但火雨却在他们一惊之际,快如电光般倒飞了回来。
  二殿屋顶上人形又现,一个儒巾葛袍的中年文土,扬声一笑道:“穷士尚未升天,受不了羽士莫拜,借花献怫,专奉姓盛的用来祭奠死去的挚友吧!”
  笑语声中,也用抱袖一抖,将要散落下来的火两,又被他一卷飞起,跟着,宛如一朵红云般,往屹立于池旁的盛义鸣头上罩下来!
  盛义鸣面对大殿背向二殿,虽未见此人面目,闻声已然猜到,这人乃闻名江湖的怪杰,大洪山铁尖峰,玉笛金枪张之纯!
  此人的武功文才,素为江湖中人敬仰,但是他那怪僻的性情,却又使人不敢领教!但是他如今竟投身蒙面怪客,并且乐为人用,这确最不可思议的事?
  盛义鸣在思念间,火雨已当头罩下,离顶虽尚有丈余,而头顶上已被炙得发烫!他运足了功力,想运用双掌一震之力,把凝集的火雨震散开,再落入未走的红党群中,谁料到他双掌刚往上一翻,掌力还没有撤出去,身前狂笑倏起,但闻紫面大汉猛喝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打!”
  盛义鸣蓦然一惊!胸前刚劲已先火雨而到,他机在意先,上翻的双掌疾落,“砰砰‘两声激响。
  盛义吗身形一摇,火雨疾落,他惊惶中侧身斜飞而躲。耳中听到“嗤嗤‘乱响!燃烧中的檀香大半落入水池中熄灭。
  盛义鸣停身站住,目光一瞥,见紫面大汉已远离原来停身之处近丈,不差前后地拿桩站住,不禁“嘿嘿‘地冷笑一声道:”铁掌僧,你越来越不要睑了!“
  这便是洞庭湖,君山一十八塞总寨主铁掌陈日行!“铁掌僧‘乃他未被逐出少林寺时,在江湖上所得的绰号。
  目前,这还了俗的铁掌陈日行毫无愧色地仰天狂笑道:“要脸?哈哈……要脸的就不逃了!”
  盛义鸣那能不知道,这是他讥笑自己半月前的亡命之事,禁不住老睑一热,恨声道:“陈日行,你别过份忘了本来面目,好歹你总是少林寺出身的。”
  铁掌陈日行冷笑道:“姓盛的,你只管自己逃命吧!”
  盛义鸣被讥大怒,方特出言严责之际,站在二殿屋顶上的玉笛金枪张之纯陡然腾身一跃而下!
  盛义鸣停身处,与二殿相距署近八丈远,但这个玉笛金枪张之纯的轻功,确是别创一格!他直身一跃之下,就飞出了四五丈远,半空中右臂往后一挥,左侧身再飞出二丈,跟着左臂往后一挥,右侧身又飞出二丈!
  他就这样家游水一般划了两次,人便落到了盛义鸣的附近了。
  这玉笛金枪张之纯身形一落地,孤傲地目视天空道:“姓盛的。你准备自己逃命吧!这场事也配你来过问!”
  盛义鸣气极!但忽然又沉着下来了,因为,张之纯既挑明了话题,目前的事就可按着江湖规矩办了。
  是故,他淡淡的望着这玉笛金枪道:“张之纯,你说得对,姓盛的不配管这件事,请问你冲着谁来的?”
  玉笛金枪张之纯毫不迟疑地狂笑道:“到武当山来当然找的是武当派人,这还用多问。”
  一元真人立即在三清殿前接声道:“张施主既指名找我武当派,就请上殿来详谈,请!”
  一元真人稽首而让,玉笛金枪张之纯轻蔑地投了盛义鸣一眼,傲然地对铁掌陈日行道:“陈和尚,咱们进去开开眼吧!”
  铁掌陈日行“哼‘了一声,目光往四周一掠,嘴角一掀,张之纯立即大笑道:”不用担心,全看住了。“
  于是,盗党们由玉笛金枪张之纯与铁掌陈日行领头,率着虎牙山汪家三凶,两湖剧盗一阵风柳魁进入三元观大殿。
  殿外留下了陈日行手下一十八寨寨主,与剩下的六百余盗党。
  双方入殿后,就地下拜台上坐停,一元真人首先开口道:“各位大举进犯武当,其中有什么楔子没有!”
  铁掌陈日行望了坐停后便合眼不理他人的张之纯一眼,摇摇头答道:“没有什么楔子过节。”
  一元真人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率众上山胡闹呢?”
  闭眼装睡的玉笛金枪张之纯立即插口道:“好玩嘛!”
  一元真人闻言一怔,目光对他一望,却见地闭着眼睛,根本就像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忿怒之下,不禁冷笑连声!
  铁掌陈日行突然又狂傲地开口道:“老杂毛先别笑!若真对你说了,可真连哭都哭不出!”
  这两人一吹一唱,把武当派掌门一元真人激怒得须发俱张!
  蓦地,那值殿道人一清实在忍不住而厉声怒叱道:“鼠辈太过张狂,道爷们教尔等来得去不得!”
  闭着眼睛装睡的玉笛金枪张之纯肩膀一耸,接声道:“嘻嘻,我们来了也就不准备再走的。”
  一旁冷眼旁观的盛义鸣洞识盗党的奸计,他们如此对待武当派,用意就在激怒敌人,使敌人在激怒后缺乏了判断力,便容易陷入他们的算计中,但是,除了目前数百盗外,盛义鸣也不知对方有什么奸计?
  他唯一耽心的,乃是他深俱戒心的蒙面怪客,如今尚未露面,谁知他在暗中捣些什么鬼计呢?
  是故,他急忙用眼色关照一元真人不可冲动,但这位武当掌门却没有看到!
  因此,盛义鸣唯有在暗中焦急!
  这时,一清道人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霍地站起来叫阵道:“道爷倒要试试你们究有些什么惊世骇俗的功夫,胆敢在武当山三元观中,随意轻蔑武当派的人,来来,随道爷到殿来领教。”
  出人意外的一清虽在激怒中挑战,但盗党们却来个相应不理!一清见他们没有一个站起来的。冷笑道:“不敢动手吗!”
  铁掌陈日行忽然狂笑了一声,答道:“我们来的人倒不少,至今尚有数百人在此,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有兵刃的,武当派自翔侠义道,但却倚着大门充狠,一个个捧创持刀,那不是比我们这伙绿林更凶吗?”
  一清道人被他说得气煞,但另一个张之纯又道:“人家武当派仅能拿着兵刃吓唬吓唬的,真能杀了没有武器的人吗?话可得说回来,侠义道好,绿林道也好,还不是武林一脉的人,姓张的不教人家杂毛们为难,这样吧,要较量我们就奉陪,能把我们一个个较下了,我们就撤退。”
  一元真人忍不住问道:“若分下胜负了怎么办?”
  铁掌陈日行大笑道:“我们不杀人,只要武当派加入……或者是从此退出江湖不问不闻。”
  一元真人目光陡然一闪,冷笑道:“你们败了呢?”
  玉笛金枪狂笑道:“没有兵刃的人,还不是任意杀戮!”
  这种话实在有些无赖,一元真人气得来发抖,咬牙答了声:“好!”站起身子就往外走正邪双方由外入内说不出几句话,现在又从殿内走到殿外,一元真人到了殿外又追问一句道:“我们几场分输赢?”
  这本来是江湖上一般的规矩,但是玉笛金枪张之纯冷然地答道:“直到我们无能为力方止!”
  这话该怎么解释?一元真人实在想不出来,而江湖上也没有一个人还这样说的,到了这时,一元也赖得再噜嗦了,忍住心中的气,稽首道:“请张施主派人先出呢……还是由贫道先派人出场?”
  玉笛金枪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峭道:“随便!”
  一元真人气坏了,原本极其红润的脸上,气得一片惨白—值殿道人一清早就忍不住这种闷气,挺身而出道:“贫道一清,先侯教这第一场。”
  一清道人话声乍停,对方一闪身出来了三个!一清道人一怔,目光一掠道:“原来是虎牙山三凶,谁同贫道动手,请先交待清楚。”
  汪家三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不上,半呐,老大厉魄汪浩阔嘴一张,鬼哭狼嚎骰大笑道:“这还用问,没长眼睛吗?”
  厉魄汪浩一开日专横无礼,三打一视为理所当然!一清道人气得冷笑道:“好……好……贫道一一领教。”
  老三恶魈江益亮着尖声怪气的嗓子“唷唷‘地直叫道:”牛鼻子说话别揩油!
  什么是“一一领教‘?我们兄弟是一对半,加上你正好两对。”
  “汪家兄弟从来不爱占人家的便宜,牛鼻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兄弟三个坐着,你一个人站着,大家隔空推,可不准伤人!”
  “谁的身子离开原地算输,但你可以在三尺方圆内走动,牛鼻子,我们这个办法可称得上正大光明吧!”
  粗听似乎还算不错,一清道人这时候早气昏了头,想也没有就答应了。
  三凶的老二从身上摸出一包白粉来,就在平台上划了一个三角形,每一边全是二丈长,三角中央又划出三尺大一个圆圈,汪家三凶不再开口,每人占住了一角,留下中央的圆圈等一清道人进来上当!
  为什么说“上当‘?这里就有道理,汪家三凶练就可一套功夫,其名叫作”坐石生根’,三凶往平台下一坐,就像生了根一样,一清道人在不能伤人的阻止下,相离八九尺远,他内功再高,也没法推动三凶一分一寸!
  一清道人初时没留意,等到三凶坐停后,再一看形势,心里就暗暗地叫苦了!
  因为,自己往圆圈内一站,便等于被三人包围住了,以一敌三,还不准伤人,这一场冤冤枉枉的输定了!
  他不进去成吗?换了对方或许能成,他一清道人可不行!谁让他出身武当名门,必须顾全以往的声威,输也得先接他一阵!
  于是,值殿道人一清咬着牙跨入圆圈内,还没来得及站停,三方面同时一声:“注意!”
  一引两推,三股掌力隔空袭来,一清道人突然之下没来得及反击,上半身一倾,连忙气沉丹田,左脚跨出一步,正踩到圆圈的白线边沿,打“千斤硾‘稳住身形。
  第二次喝声又响!这会,引力的方向换到左边,一清道人二次身形一幌,紧着三凶第三次又已发动!
  由此,一清道人一入圈没出手推过对方,眨眨眼被人推来推去,但见他人在三尺大的圆圈内直幌。
  所幸他内功造诣高,下盘的基础也扎得很实,在汪家三凶往返十五六次推动下,尚末被推出圆圈,然而,可把一清气得发昏!
  一怒之下,那还顾不能伤人,就在江老三一引,老大老二齐推之下,他暗中把内功贯足在双掌上,借着前倾之势,双掌当胸猛力往恶魈一撞!
  “砰!‘声中,恶魈汪溢上半身往后一倒,后脑撞到平台上,人当场昏厥过去!
  值殿道人一清自己也踉跄冲出三步,三凶中一人受伤,但却胜了这一场,老大厉魄汪浩怒嚎道:“牛鼻子,你竟敢违约伤人!”
  一清道人也怒道:“力发岂能从心,贫道自认失手,姓汪的又能凭地!”
  三凶的老二,残魅狂滔冷笑道:“老三不死,光要你两双手掌,他死了,就由你跟着伴葬!”
  厉魄汪浩于残魅江滔说话时,已把昏死的恶魈汪溢抱起,两凶相继退下。
  盗党竟而没有对三凶表示一点慰问,而三凶也视为当然地退在一旁,由老大老二亲自动手替老三疗伤。
  第二场轮到盗方面出场,一阵风柳魁一幌身到了平台中央,双手往腰里一叉,一对怖满红筋的猴眼,对武当派的人骨碌碌乱翻,得意洋洋地道:“这第二场由姓柳的老师傅候教,谁愿意下场同柳老师比比”神偷八法‘!“
  武当派的人同时一怔!一阵风柳魁括不知耻,自诩偷法高,还正式用来与武林中人较量!
  武当派门规极严,门下弟子也不敢轻身一试,因此,这一场一直僵了半天,谁也不愿出场领教!
  一阵风柳魁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堂堂武当一派,竟没有一个人敢下场较量的吗?哈哈!”
  一元真人气得怒叱道:“没廉耻的东西!”
  柳魁若在平时,别说遇到了武当掌门,即使像修元这样第二代弟子,也早就溜之大吉,但今日似有依仗,居然反唇相讥道:“什么”廉耻‘?姓柳的学的是那一套!这跟你们牛鼻子画符捉妖是一个样!干脆说,若自认比不了,认输就行。“
  武当乃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即使有这门功夫,当着掌门人的面前,也不敢出场的,柳魁看准了这一点,准备不劳而获得一场胜利。
  不料在场的尚有一位不是武当一派的盛义鸣在,他见武当派这一场认输未免太冤,肩头一幌,人便滑到了一阵风柳魁面前,行动之快,使柳魁的一阵风也来不及吹,便被盛义呜一撞之下,踉跄地倒退了三四步!
  盛义鸣把柳魁撞出去,便笑嘻嘻地侧身一站,不介意地:“柳师傅,小老头没学过这一门,六十岁学吹鼓,老兴不浅,下场来不敢说比!”
  “嘻嘻……想跟你柳师傅学一手高招,就用我肩上这只隼试试你的”神偷八法‘,回头我再下手摸出身上任何一样东西。“
  一阵风柳魁吃了亏说不出口,翻着两只猴眼把盛义呜看了老半天,武林五老名头不小,往常别说对面,只要一听到五老的名字,便吓得屁滚尿流亡命而逃了!
  今日情形不同,怕虽怕,硬着头皮把胸部一挺!
  但是,他又怔住了!江湖上偷鸡拔葱,乃最下等的窃盗伎俩,他自诩有“神偷八法‘,然而卓立在盛义鸣肩上那只隼,不但已够威猛神俊,它的主人手底下之利,恐怕比它的钩爪更甚!
  盛义鸣看到柳魁的神倩。心里明若洞烛,笑笑道:“不敢比认输也行。”这话就是柳魁方才对武当派人所说的。
  一阵风柳魁居然也还脸红,咬咬牙,忽然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了!他干笑一声道:“老头儿,你既然说跟我学一手,那么你就先试试吧,怎样能从我身上偷去任何一样东西,柳魁当场磕头拜你为师。”
  盛义鸣心里暗骂道:“你给我当灰孙子也不配!”
  也是,表面上却笑嘻嘻地道:“柳师傅自称会”神偷八法‘,小老头未上过跳板,手底下是一法也不法,但是我有个笨法,你敢不敢赌?“
  一阵风柳魁不明就里,迷惑地问道:“赌什么?”
  盛义鸣笑笑道:“小老头一看到你这对猴眼,我心里头就犯腻!它不但见钱眼开,更会藐视高人,因此,小老头用笨法偷你身上的东西,偷得到,就把你这对猴眼输给我,偷不到,我这对老眼也给你,柳师傅敢吗?”
  一阵风柳魁暗中很害怕,但是他又非常自信,凭自己二十余年的经验,身上东西岂能被他偷去!
  于是,他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了!盛义鸣又笑笑道:“既然答应了,输了可不能赖帐啊!
  但是我也没把握。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大声地数着一,二,三,数到十,我便能偷到了,这方法笨不笨?“
  这方法确实是笨!面对面,还教被偷的人数着数,一阵风柳魁心说:“别说数到十,就是数到一百也是枉然!”
  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猴眼儿骨碌碌地连翻,精神抖擞地干笑道:“这方法不错,老头儿,你准备着,我这就开始数了。”
  盛义鸣笑笑点头,离开一阵风柳魁约丈多远站着,双方既有距离,一阵风柳魁更是笃定泰山地挺胸站着,大声地从一开始数起。
  但他心里总不免有点儿怯!一,二,三,四,数得非常地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数到十了。
  柳魁数完之后,却见盛义鸣双手垂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心里迷惑地道:“他是怎么啦?”
  因此,他疑虑地问道:“喂!老头儿,你怎么不动手!”
  盛义鸣毫无表情地答道:“谁说我没动手了。”
  一阵风柳魁更迷惑地道:“怎么我没有看到呢?”
  盛义鸣哈哈大笑道:“看到?……那还行,别说是神偷,连笨贼也作不成啊!
  喂!
  拿来吧!“一阵风柳魁猛地一惊,却又不解这:”要什么?“
  盛义鸣面色一沉,冷然地道:“你那对猴眼!”
  一阵风柳魁面上一变,忽然又哈哈大笑道:“那容易,但是老头儿先把偷到的东西拿出来亮亮相。”
  盛义鸣答了一声“好‘,左掌一伸,掌心内霍然是一把”百宝钥匙’,这东西除了柳魁,旁人身上是绝对没有的。
  一阵风柳魁倏即神色如死!怔呆了半晌,又不放心地伸手摸摸自己的鹿皮囊,鹿皮囊中什么也不短,就单单少了这把“百宝钥匙‘,这一来,顿使一阵风柳魁魂飞魄散,突然间,他身形一倾,翻身跃起想逃!
  盛义鸣哈哈一笑道:“逃也不行,快把猴眼给小老头留下来。”
  说话中肩头一沉,黑影一掠而出,惨叫之声骤起,双方人急看,盛义鸣肩上那只灵隼,已啄下一阵风柳魁一只左眼,飞回来后,把血迹淋淋的一只眼珠放在主人右掌内,侧首睨视,更显得英姿不凡!
  盛义鸣托着一只眼珠,眼看着痛得在地下打滚的一阵风柳魁冷笑道:“收到一只,尚有一只暂时记在帐上,若不悔改,小老头再催逼笔老帐!”话完一抛,把那只眼珠喂给灵隼作了美点。
  盗党连输两场,却能面不改色,第三场又该武当派的人出场,这会儿因各胜了一场,使得武当派的人信心大增。
  掌门人一元真人对盛义鸣道过谢,便派了一位师弟出去,这位年约五旬出头,长得很魁伟,道号叫做一成,盗党方面出场的,竟是铁掌陈日行本人!
  一成道人很礼貌地打个稽首道:“陈大寨主少见。”
  铁掌陈日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望了一成道人一眼,冷笑道:”牛鼻子,你是不是也准备同姓陈的赌一对“招子?’姓陈的虽是绿林中人,但绝不会先把东西拿到手里后,再同人家打赌。”
  盛义鸣远远地大笑着答声道:“你倒猜着了,不错,姓盛的老人家就在一撞之下,把东西拿到了,但是他自称”神瑜‘,不该不懂得这个笨法儿啊!姓陈的若不服气,老人家再跟你赌赌也行。“
  铁掌陈日行出人意外的并不接受盛义鸣的挑战,他冷笑依旧地道:“姓盛的别得意,你知道吗?姓陈的不出今晚,定能挖下你这对”招子‘!“
  跟着,对一成道人道:“牛鼻子,赶紧划道吧!”
  一成道人连着被陈日行“牛鼻子,牛鼻子‘的叫得冒了火,闻声接若道:”贪道久仰陈大寨主“铁掌’之名,惜无机缘一会,今日幸遇,就试试掌上火候吧!”
  铁掌陈日行冷哼一声道:“也好!”
  “好‘字出口,双掌已一招”童子拜佛’打出!他这种突然之间出招,使得原已冒火的一成道人更怒!
  陈日行双掌撞来,他身形一弓,运用武当派有名的“长拳‘,让招出招,踩中宫便是一记”黑虎偷心’!
  铁掌陈日行第一招原本是试招诳招,一成道人含怒下正面硬攻,正好落入他的算计中,是故,这铁掌陈日行不躲不闪,合着的双掌蓦然间一分,左掌横载一成右手脉门,右掌一探,一个“金豹露爪‘式,曲指往一成小腹上打去!
  一成道人武功原本不弱,但一上来生了气,第一个照面便遇到了险招,一惊之下,连忙挫身急退。
  他退陈日行便追,收右掌出左掌,暗用“百岁劈空‘的掌力,随着欺身直上之势,一个”老僧问讯’的掌式,隔空虚推。
  一成道人挫身下,身形未稳,目光中看到陈日行一掌虚推,立即便警觉到他的少林“百步神拳‘。
  匆忙中把未稳的身形一侧,闪开掌力正面,挥左掌打出一招“白鹤亮翘‘,双方的掌力隔空一撞。
  “砰‘声中一成道人被震得踉跄连退六七步,结果仍旧侧身倒在地上!
  铁掌陈日行却连身形都未见幌一幌,得意之下,不禁仰天狂笑道:“武当派内家拳术,却也不过如此!”
  武当派的人被陈日行当面讥笑,一个个全忿然作色,一成道人更是愧怒交并,然而,名家动手,一失招就得认输,是以,他含愧站起来!
  尚幸闪开了掌力的正面,所以内腑并未受伤,回到一元真人面前稽首道:“小弟不慎失招,有损本派威名,愿受本门家法处罚。”
  一元真人苦笑一声道:“师弟,快别说这种呆话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这是存亡的挣扎啊!“
  武当一派较有地位的道侣,全站在一元真人两旁,闻言之下,全都悚然而惊,但他们似又不信?
  因为,对方再厉害的人物,就只铁掌陈日行与玉笛金枪张之纯,凭他俩?
  当然有很多人并不知道那蒙面怪客的事,一元真人也不愿在这种时候说出来这种徒乱人意的事情。
  第四场了,盗党方面缓步走出了玉笛金枪张之纯,他神色之间显得异常地倨傲,仰天而道:“谁愿出场听穷儒吹一曲?”
  武林中比武较量,除了兵刃暗器,也就是软、硬、轻三功。掌法拳术等,听人吹曲……
  这事较是新鲜的!
  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奇怪,在场的差不多全知道,玉笛金枪张之纯提出这个方法,不外是运用内功上造诣,使笛声的魅力,震撼对方的精神,这就是较量内功定力,如果他功力高,即能利用笛声,把对方定力化解掉,随着他笛声的声调变化,而表现出喜、怒、哀、乐等不动的情绪来。
  玉笛金枪张之纯在说完之后,目光冷峭地一掠武当派的人,自愿从腰里拔下他那支绿油油,耀眼生碧的玉笛。
  蹲身往地上一坐,闭目静待对方派人出场,这时候,他这方面的人,已退下平台,并到了东边走廊下。
  一元真人眼光往各位师弟们一看,以内功定力来说,值殿道人一清原本很高的,但是他已经出场过,而且,一清的性情失之过激,遇到声调激昂的,也难免会受到笛声的蛊惑,因此,一元这人准备由自己出场。
  他这里身形一动,殿门前人影一幌,一位五旬左右的道人已相离玉笛金枪张之纯六尺处盘腿坐下。
  这位武当道侣很怪,张之纯捧笛闭自坐着不出声,他坐下后也不开口,只冲着张之纯一笑,眼睛也闭上了?
  一元真人一看到这位师弟出场,他便放心得很,挥手命令本派的人也退到西廊下,平台上除了较量的这两位外,一元真人自己也没有退走。
  然而,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盛义鸣在,他见出场的这一位,也就是他下武当时给他领路的那位哑道人一洪,盛义鸣差一点没笑出来!
  因为,大凡哑巴都是聋子,既然耳不闻,当然就心不烦,任你张之纯怎样吹,他一概的听不到!
  玉笛金枪张之纯虽然闭着眼睛,六尺外有人坐下,他不能不知道。
  是故,他眼皮一撩。看到对方也已闭上眼睛,便不再作任何交待,拿起他那支碧绿的玉笛来,运内功一吹。
  眨眼间但听到一种非常柔和而富有感情的声调,交织成一种似诉似泣的幽女之思,极尽哀感顽艳!
  一曲将尽,玉笛金枪张之纯睁眼一看,对方懵然如故!竟然毫不见功!这使张之纯暗暗骇异不止。
  于是,笛声一变为高亢激昂,如壮士之执干卫国,豪杰之慷慨就义,悲慷激烈,确使一旁的一元真人与盛义鸣,也不禁忿然作色,但心中一凛!立刻屏息凝神,运玄门心法,使本人回复清明无所念的境界中。
  当然,玉笛金枪张之纯这一曲又白费了!
  但他在两眉一扬之下,使笛声又变成疯狂的颤声,这像叫嚷蹦跳,又似狂笑怒嚎,久久不绝。
  使双方远在两廊下站着的人,全听得骇然作色,似乎已有人不克自制的样子。
  这时,那位根本就听不到声音的哑道人一洪,忽然睁开眼来,见张之纯依然不停地吹着笛子,眉头一皱之下,从他道袍袖子里拿出一对小小的铙钹来,双手执着乱敲一阵,虽没有什么意境,却能捣乱对方的曲调,如此一来,使得玉笛金枪张之纯又惊又怒,裂帛一声,笛声曳然而止。
  这时,天色已黑得很了,虽还没有到起更之时,上弦月已高出了屋顶,月光之下,但见玉笛金枪张之纯狞笑着站起身来,绿玉笛往腰里一插,一撩长袍。
  霍地抖出他那条一十三节,锁骨连环紫金枪来,冷笑着用力一震,哗当当暴响声中,这条连环金枪已抖得笔也似直!
  哑道人一洪笑眯眯站起身来,见张之纯在怒极之下已把兵刃撤下,于是冲着张之纯一乐,“伊伊呀呀‘的指指嘴巴,又措着耳朵乱摇手。
  玉笛金枪张之纯几乎气煞,不怪自己耗费很多功力,吹了半天的笛子,对方竟无动于衷,原来却是个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聋哑道人!
  是故,他在怒极之下,用金枪倏往哑道人一洪头顶上猛打下来!
  哑道人一洪又是一乐。金枪打下,他身形滴溜溜一转,让金枪扭头冲着张之纯扮了个鬼脸。抱头幌身疾退。
  四场比下来,盗党仅胜了两场,张之纯在盛怒下挥枪欲追上,三清殿屋顶上黑影倏现,一个阴沉而富有威严的语声传来道:“张之纯,你可知名家对手,除了功力外,凡临场判断,随机应变,全要包括在内,既已上当,就怪你判断不够,这用得上拼命吗?”
  说话人身材伟岸,着黑袍蒙黑巾,焖焖目光顾盼生威,盛义鸣一看到他,立即机伶,打了个冷战!
  蒙面怪客突然在三清殿上现身,下面连一元真人在内,竟没有一个人预先发觉,蒙面怪客武功之高,由此可见一班!
  玉笛金枪张之纯原本够多狂傲,蒙面怪客一现身,立即肃然一站,率着陈日行等,躬身行礼相迎。
  蒙面怪客从殿顶上飘身落地,连一点风动响声也没有,站停身对张之纯等人一摆手,冷冷地对一元真人道:“臭道士!简单地跟你说,我不准江湖上有另一派存在,现在有两条路放在你面前,一条是取消武当派的名称,从此退出江湖,安心当你的道士给人打醮去。”
  “另一条,率众加入我这边,如果你心里不服,也用不着群打群殴。就是你我两人较量一下好了。”
  “告诉你,是因为你武当一派,在武林中总算是一大主流。所以才如此客气!
  要非,本公子还懒得多费口舌呢?“
  蒙面怪客口气之狂,盛义鸣已是多闻而不怪了,但武当派的掌门人一元真人。
  今晚尚是初次领教,一气之下,仰天长笑道:“施主没名少姓,蒙面又不敢见人,口气之狂,直视天下武林人如无物,贫道不才,当然要领教施主一身绝学,即使败了后退出江湖,也对得起门下弟子。”
  一元语声乍落,对方已冷笑答声道:“一元?嘿哩……一样你也接不了,方才你派一个又聋又哑的出来御声,你现在敢同木公子一较视色吗?”
  一元真人一怔而怒,自己是出家人,年龄又七十多了,视“色‘!蒙面怪客哈哈狂笑道:”颜色之“色’,而非女色之”色‘,道士,你想邪了!“
  一元真人哼了一声,怒道:“划道吧!”
  蒙面怪客没开口,向张之纯一挥手上,立刻由张之纯亲自拿了一个精光发亮的青铜盆,在水池中盛了一盆清水,放在平台中央,蒙面怪客冷冷地指着那铜盆道:“本公子与你分坐这铜盆两旁,运用内功心法,目光注视盆中,如有一方眨眼或移动身形,便是内功定力的火候不够,月中为止,不分胜负时再由你划道较量。”
  这办法既简单也公平,一元真人又看不出任何阴谋奸诈,自是无有话说。
  于是,双方一东一西隔着铜盆,盘腿坐停之后,就运气调息,凝神屏思,用内功心法镇摄住各人的定力。
  四道目光,完全对着那一只精光发亮的青铜盆中注视着,盆中有水,受月光的反射,平常人确也不能持久!
  武当掌门人一元真人,在内功造诣上,已有了五十余年的火候,些微月亮反射,当然不能使他目眩而神迷的,但是远远站着的武当派人,全紧张地望着平台中央,更逐渐地靠近过来。
  盛义鸣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他已是惊弓之鸟,说句真心话,从蒙面怪客一现身,他就预感到事态不妙!
  这时,月亮正从屋顶下慢慢地在往上移,双方已经静观着盆中之月,大约有半个更次了!
  因为紧张新奇,又是存亡荣辱的紧要关头,没有一个人感到还未用过晚饭,当然也不觉得饿。
  一元真人保持着本身定力,耗过了一个更次,感觉到并没有多大困难,于是心里大定,是故内功发挥出了更高的火候,而定力也因而更坚了。
  反观蒙面怪人,双目凝视,目光呆滞,并不像一个功力精湛的人所应有?但武当道侣们,反而更莫测高深?
  月光逐渐上移,盆中倒映反射,银光水色,一片莹晶,瞬时间微风一阵,吹皱了铜盆中清水,波细如鳞,月碎如星,跳跃翻腾,闪耀无定,久久凝视之目,不禁为之眩昏,一元真人微感一惊!
  蓦闻一声细如蚊声还低的叹惜声传入耳中,跟着又听到低沉的语声道:“可惜武当一派,今晚死亡殆尽!”
  一元真人听来惊疑不止,他目光往两旁一瞥,附近并没有第三个人?打赌关系重大,别说起身查看,连眨眨眼睛也得算输,他不由得心中发急!目光尽量往右边眼角上向后望过,又见回廊下空无一人,但本派的人呢?
  耳中又响起一声叹惜道:“一元啊!一元—你年轻之时是多么精明,如今却老誊了!你看!……”
  一元真人闻言而怒,这是谁?耳中一声冷“哼‘,嘿嘿而叱道:”逆徒!连师传的语声也听不出了!“
  武当派上一代掌长羽化距今,已将近三十五年,一元真人在这时忽闻恩师语声,惊疑之下,不觉心说:“难道恩师真如玄门弟子所传。他得道飞升了吗?”
  思疑问,目光中倏见盆中银光乱问,恍忽看到一位玄门道者,趺坐着而且向自己瞪目怒视!
  一元真人蓦地一惊—双目力睁,仔细再看,道者银发皓髯,庞眉双垂,似乎是恩师当年颜容。他嘴唇嚅动着……
  耳略语声又响:“一元,你受骗了!谁教你与人打赌的?如今,门下弟子惨遭杀害!你怎地一点也不闻见啊!”
  一元真人悚然一惊,不自主打了个寒颤,倾耳静听,闻似惨呼之声频起,急怒中银光暴射,盆中水纹再起。
  俄顷,似见三清殿后长廊上,七十二个门下弟子,受对方很多人包围住,刀光剑影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此情此景,看得这位武当掌门人一元须发俱张,双目厉光陡射,杀气一涌,厉声喝道:“道爷与你拼了!”
  蓦地一喝,顿使他身后站着的武当门下大吃一惊,惶恐中又不解何故?正惶惶不知所以时,突然间,一元真人单腿一伸,“当呛‘声中,一脚把青铜盆踢得直飞向半空!跟着长身暴起,袍袖抖处……
  蓦然一声阴柔的狂笑疾起,一元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身后又响起了一清道人的语声,着急地问道:“掌门人。你……你受暗算了?”
  狂笑跟着骤停,阴冷的语声又起,讽刺地冷嘲道:“臭道士,没人与你拼命,倒是你打赌输了后,究竟准备怎样善后,加入我们?…或是退出江湖?……”
  一元真人神色由激怒而变成了青惨!头上冷汗直流,出神地四下一望,废然长叹一声,目光呆滞地望着门下徒众,又凝着盛义鸣半晌,陡然间身形半转,忿怒地目视屹坐原地的蒙面怪客。咬牙切齿道:“贫道输得心虽不甘,但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武当一派,从今起除名江湖,如非阁下归隐,本派之人,绝不再入江湖一步!”
  此言一出,阴柔狂笑再起,但凡武当门下,一个个神色如死,悲愤之下,甚而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身为掌门人的一元真人,听来心碎如捣,忍痛止悲,根声地对门下宣布道:“本掌门不才,致累本派遭此际遇,有玷历代掌门威望,愧对死去的前辈,更使各位师弟与门下弟子蒙羞,然而事已至此,本派从今起退出江湖,往后谁敢不遵,本掌门仍旧要用家法严处!”
  同时,声色凄厉的一元真人,在对本门弟子宣布之时,更不断的对赛流星盛义鸣以目示色。
  这时的盛义鸣,除了失望与痛心外。更是替武当一派之人叫屈,他下意识地料到,一元之败,败在心有悬虑,因为一个有悬虑的人,精,气,神三者便无法合一,再加上蒙面怪客先声夺人,略施好计,更使堂堂武当派一代掌门,轻易地坠入他算计之中!实可惜亦复可恨可悲!
  他那知暗中有人在搞鬼呢?
  事清既已到了这一步,盛义呜那还有回天之力呢?因为,他明白自己之处境已然危极了!
  一元真人对自己门下宣布过后,再返身面对蒙面怪客道:“贫道从今起不问江湖是非,但有一点必须事先声明,武当乃玄门圣地,虽遭惨败,但阁下也得约束手下人,不得对出家人任意凌辱,否则,若有事故,贫道不能负违反诺言之责。”
  蒙面怪客雄伟的身形,随着一声长笑而起,冷冷地道:“臭道士,只要你一派之人,安心作个出家人,本公子定能一如你所说的办,若想在唁中捣鬼,道士!
  到时可怪不得本公子心狠!……手残!“
  话到最后,语声既坚且厉,一元真人不自主打了个冷颤,陡然间一声隼鸣破空而起,蒙面怪客桀桀怪笑道:“姓盛的,看你能挣命到几时!”
  人影与蒙面怪客的语声同落,铁掌陈日行与玉笛金枪张之纯双双到了蒙面怪客面前躬身行了个礼,陈日行不忿地道:“少帮主,姓盛的饶地不得,方才……”
  蒙面怪客嘿嘿一声冷笑道:“他逃不了,由他慢慢地挣命吧,你们现在把人带走,回去听命办事。”
  铁掌陈日行不敢多说什么,打口哨率众而退。
  武当派的人看着匪党们络续撤走,一个个恨在心里,也露在脸上。
  这清形看在蒙面怪客的眼中,目光像锐利的匕首一样掠过各人面上,装作不在意地袍袖一抖。
  青光一闪,香灰边空飞扬中,端置于平台前那只千余斤重的大铁鼎,立即被这种阴柔之劲,震成了一堆铁渣!
  武当派下一辈道侣们见而色变!
  一元真人骇呼道:“灭绝神功?”
  盛义鸣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灭绝神功,武林末日到矣!”说完,足下一阵踉跄,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
  蒙面怪客仰天发出一阵阴森得意笑声,那众人更是凛骇!
  徒见一道黑影,冲天而起,一副剑眉朗目俊逸面孔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众人在凛骇之余,更添了一分意外!
  想不到功入化境,心狠手辣的蒙面怪客居然会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实在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只见少年人采手一招,收回那条蒙面巾,目放寒光,朝众人面上一扫,阴声道:“本公子姓柳单名连,先父柳天扬……”
  “啊……”
  “玉龙堡主柳天扬之后代,怎么会是一个杀人魔王?”
  柳连双目煞光暴闪,叱道:“该死!”
  只见他鬼魅般掠向那发声之人,探手一挖!
  那人欲避不及,只觉胸膛一阵剧疼,惨叫一声,立即仆地气绝!
  附近道士哗呼一声,纷纷避开!
  柳连将手中之内脏抛在那人尸身上,阴声道:“先父仁义双全,却遭宵小算计,本公子若无法报仇,就有如此鼎!”
  一元真人强忍住心中之骇惧,肃然道:“柳公子,令堡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四周又被布以剧毒,凶手计划之缜密,手段之毒辣,令人发指!半年余来,各界人士莫不戮力以赴追查元凶,柳公子岂不做出此种令亲者痛,仇考快之事。”
  “住口!你们这群自诩为正义人士之嘴脸,本公子早已瞧腻了,若非本公子已查出你们武当派与血案无关,此时此地已夷为平地了!”
  一元真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柳连得意的仰天狂笑着!
  半晌,只见他两只大袖一抖,修长的身子宛如青龙般腾空而起,直上五、大丈,身形略侧,朝着后山方向一泻而下。
  盛义鸣默默的招下灵隼,朝众人作个环揖,黯然离去。
  一元真人长叹一声,率众入内。
  “日头赤炎炎,人人顾性命!”柳连的武功如此高强,又有一帮党羽辅助,任他武当派威震江湖数百年,亦乖乖俯首!※※    ※※      ※※武当派后山,只听胡武鹤阴声笑道:“柳兄,大嫂,你们已经亲眼目睹连儿的卓越表现了,这下子可以安心了吧!”
  “你们身为连儿的伯父母,不但苟颜偷活,而且不思召集昔日友好为死者复仇,如今看连儿的成就,够渐傀吧!桀桀!”
  柳天扬夫妇眼见自已爱子不但逼得武当派自闭山门,而且当众现出原来的面目,分明已经要大开杀戒!
  眼见武当派上下凛若寒蝉,他们夫妇暗暗叹息不已!
  此时一听胡武鹤颠倒是非,存心要加深连儿对自己二人之反感,不由得气得身子颤抖,双目似欲喷火!
  “桀桀!你们不用生气!也不用骇惧,连儿绝对不会和你们计较的,何况,他自明日起便要大忙特忙了!”
  柳连好奇的道:“义父,你的意思是……”
  胡武鹤阴声笑道:“连儿,以你如今的成就,天下任你纵横,从今以后,帮中之事由你全权做主,我可以退隐山林了,禁桀!”
  柳连张口欲再问下去,胡武鹳阴笑道:“连儿!你尽管放手去做,左右护法随时会将你的情况告诉我的,走!”
  说完,身子一掠迅即消失综迹。
  胖瘦二老挟着柳天扬夫妇尾随离去。
  柳连目送他们离去之后,突感一阵茫然,不知该往何处,毕竟他的江湖经验还浅,空有一身的武功,又有鸟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柳连双目神光一闪,叱道:“谁!出来!”
  “嘻嘻!阿福!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高明!”
  只见六名红衣少女蛇腰款摆,乳波似浪,面带媚笑,仪态万千的朝柳连直行过来。
  如此深夜,居然还在外头走动,而且一副“挨插相‘,分明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或是“在室女‘!
  经过胡武鹤“洗脑‘的柳连,对女人把握着一个”爱杀’的原则,也就是说爱就是把女人先抓到床上杀一场,再把她杀死,丢掉!
  因此,柳连笑嘻嘻的道:“你们搞错啦!本公子叫柳连!”
  “流年?你又不是”相士‘。扯什么“流年’?”
  柳连脸色一沉:“哼!说话最好小心一点,须知”祸从口出‘!“
  “哟!五十号,你没有发现阿福已经把那副红脸蛋”泡‘成白净净的啦,人家现在可是泰国的名产“琉琏’啦!”
  “嘻嘻!”
  柳连叱道:“六位方才鬼鬼祟祟的躲在林中干什么?”
  “嘻嘻!瞧你这位俊人儿呀!”
  “嘻嘻!阿福,你真狠心!才分别几天,你居然故意装成不认识我们啦?”
  “姑娘,你们真的搞错啦!”
  “搞错?还没开始搞,你怎么知道搞错了呢?来,让咱们在这个迷人的夜晚留个美妙的回忆吧!”
  说完,红唇五十号开始松衣!
  外衫一卸,里面居然一丝不挂,那付真空状态以及玲珑的身材,瞧得柳连呼吸一阵急促,吐了一口长气!
  其余五女见状,心中暗喜亦迅速脱光了身子!
  “阿福哥!人家好想你喔!”
  “阿福哥!你瞧人家美不美?”
  “阿福哥!人家好”难过‘喔,求求你帮个忙吧!“
  “阿福哥!人家已经找你好久了,快抱抱人家吧!”
  六女围在柳连周遭,搔首作姿,媚态横生,极尽挑逗的能事。
  柳连修炼的本是阴邪玄功,岂堪如此挑逗,何况六女皆是上等姿色,又深谙媚功,柳连再也忍受不住了!
  只见他迅速的脱卸着衣衫……
  “哟!好货!”
  “怪啦!阿福”那话儿‘不是只有“一眯眯’吗?”
  “嘻嘻!此一时彼一时也,阿福以前为了混在咱们那儿,不得不”自我设限‘,此时当然不必再“自我虐待’啦!”
  “嘻嘻,三十八号,你的比喻真妙!”
  “嘻嘻,这完全是阿福哥赐给我的灵感,阿福哥,你这门巨炮,实在太硕大了,除非我这艘”航空母舰‘以外,恐怕无人可以承受!“
  “不!不!阿福哥,我这”太空梭‘比较新奇有劲,保证可以一节一节的带你到不同的妙境!“
  “哈哈!别急,通通有奖!”




  第十一章 群雄结集少林寺

  只听一位环肥少女故意耸动下身,叹声道:“阿福哥,依你之见,咱们六人之中应该先由谁侍候你呢?”
  别看柳连心狠手辣,面对任何高手皆能无动于衷,冷静的对付,此时面对六位“幼齿仔‘却已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了!”这……你们自己决定吧!“”嘻!
  诸位如何,阿福叫咱们自己决定,如何个决定法?“”三十八号,我和你划拳!“
  “二十五号,来!咱们老规矩,剪刀、石头布,鸡蛋一个两毛五!”“一百二十号,上一次,我把阿芳让给你,你该报答我吧!”“好啦!好啦!我真”衰‘,上回抢了阿芳那家伙,一上阵就“交货’,差点就把我气死,你看阿福哥多帅!”
  “安啦!方才你没有看到阿福哥的武功多高明呀!相信他等一下”办‘起事来一定处处生威的,少不了你的一份啦!“”我知道,不过,你们绝对不可暗中搞鬼喔!“”嘻嘻,你放心!有福同享,我不会独吞的!“”姐俩好呀!奶一对!“
  “一支翘翘,单操!”“扒卡开(八!)呀!快进来!”“试(四)一试呀!包你爽!”“嘻嘻!我赢啦!”“气死我啦!”“二十五号,该我们剪刀、石头、布啦!”“剪刀、石头、布,嘻嘻,你那张破纸被剪断啦!”“呸!有什么好得意的!小心你那骚穴被阿福那门”巨炮‘撞得“肿歪歪’,变成”报废品‘!“
  “嘻嘻,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来!咱们三个”入围者‘必须产生一个冠军,以便先和阿福玩哩!“”嘻嘻!时间就是金钱,剪刀。石头。布比较忙!“”好!
  预备……剪刀、石头,布……唉!“”哗!我胜啦!你们两位慢慢的比吧,阿福哥,咱们来!“二十五号话未说完,早已躺在地上。摆好架势!柳连早已被她们这种别开生面的挑情方式,逗得口干舌燥,热血奔腾,那门”巨炮‘的“仰角’早已超过”警戒线‘!只见他霍地一扑上去!四肢一撑,巨炮一顶!
  “喔!有够赞!阿福哥,用力,对!对!对!哇!好爽!好爽喔!用力!阿福哥!万岁!万万岁!”二十五号那副骚态及媚劲,不但首当其冲的柳连觉得震撼不已,更是旁观之五女,亦瞧得很不是味道!“喂!二十五号,你保留一点,留杯羹给我们吧!”
  “好!好啦!哎唷!哎唷!我!我忍不住啦!阿福哥!好哥哥!你……你真伟大,我……我服了你啦!”说完。她那下身狂抛,四肢直抖!柳连好似驾驭一只野马一般,又好似陷身于狂滔骇浪之中,真想不透一个瘦女子会有如此大的劲!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很喜欢这种异样的舒爽!陡听:“二十五号,你已经止痒了,该换人了吧!”“好嘛!好嘛!阿福哥!快点再来喔!”柳连刚刚爬起身子,红唇六十三号,早已自动凑过身子,媚声道:“阿福哥,你先休息一下,该我自己来吧!”“我……我怎么弄!”“嘻嘻!阿福哥,你别弄什么,你只要躺着就好!”柳连一躺下,众女一瞧及那只巨炮,不由春心荡漾,“咕噜‘吞口水!红唇六十三号,张腿蹲身,瞄准目标,沉腰坐了下去。”喔!好粗!
  好壮喔!嘻嘻……“其他两位少女捉狭的将她按了下去,只听红唇六十三号尖呼一声:”哎唷喂呀!疼死我了,你们太过份啦!“”嘻嘻!别拖延时间了,快弄啦!“”人家疼死啦!还叫人家弄,喂……喂……“只见两位少女出手将她架了起来,立即有一位少女前仆后继的补上空档,加足马力拼命的摇幌,套弄起来了!
  红唇六十三号叫道:“你们太过份了吧!”“嘻嘻!谁叫你方才要装出那副骚模样!”“可是,你们不应该把我架起来呀!”“嘻嘻!若不把你架起来,你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岂不是令我们干瞪眼,枯等到天亮这轮不上哩!”“那!那我还要等多久呀?”“嘻嘻,安啦!下一个就轮到你啦!你还是先看一看那个”洞‘有没有被扎破,免得等一下屁滚尿流的!“”没有啦!方才突然被撞了一下,差一点就尿了出来,现在已经没事啦!拜托你们等一下别再捣蛋了,好不好!“
  “嘻嘻,不会啦!”“喂!你这过瘾了吧!”“呼!呼!差不多……了……稍等一下!”
  只见那少女咬紧牙根,拼命摇幌着身子,那对玉乳上下直抖,幻成令人心跳神摇的乳波,瞧得柳连心儿枰然直跳!
  “阿福哥!帮她摸摸奶子,这样她会更爽!”
  “喔!真的吗?”
  “嘻嘻!试试看,六十三号的身材是”一级棒‘的,那对奶于不知迷死了,多少的男人,妒死了多少的女人!“
  柳连探掌一捞,入手生滑又富弹性,令他爱不释手!
  陡听那位少女轻哼一声,身子向前一躬,趴在柳连的身上,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着,气息又粗又急!
  “嘻嘻!泄得真快!若是每个人都如此,咱们就不会干瞪眼了!”
  那少女一被拉起身子,只见玉泉自她的骚穴中纷纷往下滴,滴得柳连身上粘湿湿的,不由得令他大开眼界!
  却见红唇六十三号好似馋嘴的小孩看到糖果一般,迅速的含住那门巨炮,沉腰一坐“滋‘一声,穴内空前爆满!”喔!好爽!“”六十三号快弄啦!“”是!
  是……“乳波再扬,娇喘倏响,场面立即热络起来。柳连双手抬起方欲抚摸六十三号的玉乳,却听一阵娇脆的声一,道:”阿福,你想摸乳呀!摸我的吧!“柳连颔颔首,五爪一抓,赞许的道:”好货!“另一位少女蹲下身子,凑过樱唇,印上了柳连的双唇,莲舌轻舔细吮,在柳连口内大肆活动着!柳连自出娘胎,何曾享受过这种美妙的滋味!不但”两只嘴‘皆忙碌着,两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只觉得身边的少女不停的轮流着,自己浑身舒畅,陡觉“那话儿‘被紧紧的束住,一股阳精直欲泄出。警兆一生,戒意立生,立即暗运”灭绝神功’吸字诀!
  他只觉自己的少女连打哆嗦。闷哼一声!其他诸女不愧出身于“红唇族‘,一觉有异,立自飘然之中收同心神,跃开身子,一起盯着那位少女。只见那位少女哆嗦加剧,睁着惊骇欲绝的秀目瞧着柳连,求道:”阿福哥!小妹!知错……饶了小妹吧!“柳连自己也莫名其妙,他方才自卫性的施展一吸一字诀,想不到会搞出这个场面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其他的五位少女见状,神智一清,立即想起阿福在武当派逞威之情形,心知自己五人已身陷险境,互望一眼,迅即掠开。柳连瞧着光着屁股自远处驰去的五位少女,心中不由惑然,却听自己身上的少女厉呼一声,身子一软,趴在自己的身上。柳连探腕一触,鼻息全无,不由一骇!推开那位少女,坐起身子,只见那少女下身血迹殷然,仔细一探视,竟无伤痕,边穿着衣衫边困惑不已!念在一段露水姻缘的份上,柳连破例的劈了一个圆洞,将那名少女草草埋葬之后,一见天已近曙,身子一掠,朝山下驰去。※※※※      ※※武林白道两大巨掣之一的武当派被飞鹰帮逼得封山,门人不得行走江湖之事,迅即传遍了武林。人人自危,彷佛武林末日已经降临!最令人痛心的是飞鹰帮的少帮主居然是玉龙堡堡主柳天杨之于柳连,而且扬言要清理玉龙堡血寨。以柳连那骇人的功夫,要取人命,可以说是杀人于谈笑之间,于是,不少帮派继武当派之后,自动关闭门户,解散徒众!整个江湖立即呈现道消魔长,群魔飞舞的局面。俗语说:”长安遍地皆黄金“,任何人只要走到了长安,长安银子”淹脚目’,弯腰一捞,无不立成巨富。怪的是在长安街头,如今却峙立着一位俊逸年轻人,瞧他那一身蓝衫,将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衬托得分外的飘出尘!只见他面对着熙攘行人,暗忖:“哇操!人家说长安钱淹脚目,我怎么连一钱银子也捞不到呢!”“哇操!身无分文,”八楮‘又饿得要死,如果再不设法填补一番,就是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柳年信步前行,也不知道走过几条大街,穿过了多少条小巷,忽然,他停下脚步,同时抬首向上一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泥金大字:“大吉楼”!从楼上接着飘送下来的,有笑语,有酒香,以及一阵曼妙的歌声。歌声是一首小令,调寄免阑人,歌词唱的是:“
  两处相思无计留,君上孤舟妾倚楼,这些兰叶舟,怎装如许愁……“歌声一歇,彩声四起!”赞!小姑娘,再来一曲!“”各位!各位!大家静一静,且听听我们堂主的评语!“”歌喉嘛,咳咳,还不错!“”堂主说歌喉不错!“”的确不错!赏下去,重重的赏!“”不过,咳咳,老太婆的琵琶却未免太差劲了!“”
  的确有够差劲!“”随便打发几个铜板!“”是!是!随便打发一下!“柳年在‘红唇山庄”中,被逼得练会了各种乐器,闻言暗暗点头:“哇操!上面这位鸟堂主还颇内行哩,刚才配弹的琵琶的确不够高明!”他思忖至此,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当下不再犹豫,衣角一撩,飞步登楼。只见一位妙龄红衣少女和一位青衣老妪收下赏银,分别提着笛子及琵琶,朝请人一揖正欲离去。当下高声说道:“
  红妹,再唱一曲。我来压笛!“那名红衣少女非常意外的转过身来,张大一双丹凤眼,愕然不知所措。柳年亦是一怔:”哇操!怎么会是归大娘人归珠珠呢?她们来此干什么?“所幸他戴了面罩,否则势必‘穿梆”!只见他脸色一使,含笑道:“没有关系,随便唱什么!”归大娘不愧是老江湖,当下将珠珠轻轻一推,道:“是的,丫头,既然你大哥来了,你就为这些英雄们,再唱一曲西湖吟吧!
  “归珠珠含笑递过笛子,低低说道:”中吕,普天乐……“柳年头一点,笑道:”
  没问题!“说着,以笛就唇,以中吕谱,先吹出一节普天乐的引子,笛音悠扬嘹亮,如流水,如行云,起落顿挫,无不适中法度。笛音一起,全楼寂然,一节引子吹罢,立即博得一个满堂彩!
  一个转板花脸,笛音周而复始,归珠珠满怀着惊奇和激动,牙板一合,引吭唱出一首“西湖吟‘!”蕊珠官,蓬莱洞,青松影里,红藕香巾,千机云锦重,一片银河冻。经渺佳人双飞凤,紫箫寒月满长空。阑于晚风,菱歌上下,渔火西东……“一曲既罢,喊好之声,历久不绝!结果,一支曲子,竟得到多达十两纹银的重赏。一名满脸邪气的中年汉子,忽然站起身来,呼道:”咱们堂主文武全才,歌赋诗词,尤擅胜场,我古老三建议,堂主亲自来上一段,大家以为如何?“
  “好!”“好!”“好极了!”从众人附和之热劲瞧来,这种拍马屁方式!已非首遭。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过后,马脸堂主笑呵呵的立起身来,眼光从归珠珠脸上掠过,然后向柳年颔首道:“中吕,普天乐。”一段笛引吹过,歌声响起。
  “柳眉新,桃腮嫩,酥凝琼腻,花艳芳温,歌声消天下愁,舞袖散人间闷,举止温柔娇风韵,司空见也索销魂,兰恣蕙魄,瑶花玉蕊,设花风尘……”一曲歌罢,彩声四起!归珠珠皱皱眉头,朝柳年望了一眼。柳年只是淡淡的一笑,心中暗忖:“哇操!又是一只”堵哥‘,这下子要看一看归珠珠这个“恰查某’如何应付了!”此时,那位古老三再度起身高叫道:“有够赞!令人听得心痒痒的,我古老三也来一段吧!”说着,便自扯开嗓门,独个儿唱将起来!
  “杏桃腮杨柳纤腰,占断他风月排场,鸾凤窝巢。宜笑宜颦,倾国倾城百媚千娇,一个可喜娘,身材儿是小,便有天来大福亦难消,擅板轻敲,银烛高烧,万两黄金,一刻春宵。”唱毕,向四下里大声问道:“咱古老三这一段如何?”
  众人定一定神,会过意之后,轰然叫好!那堂主笑道:“妈的!古老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歪哥调!”“哈哈!堂主!这不是歪调,咱古老三前些日子曾经玩过一个”阳春货‘挺爽的!不过比起眼前这一位可就差远了!“说完,朝归珠珠暧昧的一笑!归珠珠柳眉一竖,就欲发作!归大娘倏的叫道:”珠儿,咱们走吧!“古老三霍地开口叫道:”姑娘,请留步!“归大娘陪着笑脸,道:”古三爷,咱们祖孙俩相依为命,你就放咱们一马吧!“古老三阴声笑道:”嘿嘿!放你们一马?行!我就放过你这匹“老马’,至于这匹”幼齿仔‘留下来陪咱们堂主!“”对!对!“”老太婆!你走运啦!咱们堂主“今天’未娶,既然看上你这位宝贝孙女,你就高高兴兴的走吧!”
  归大娘祖孙二人持着“离火珠‘欲与”红唇族’谈判“以珠换人‘之事,那知”红唇族’正忙着要捉拿柳年,根本没有派人前往谈判。祖孙二人等了三天。
  毫无结果,归珠珠一直无法忘情于柳年,祖孙二人便易容以卖唱的身份出现于江湖。此时柳连尚以蒙面怪客的身份出现,因此,柳年尚悠悠哉哉的到处逛,身上的盘缠花光了,他才知道严重性!归大娘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装出笑容,道:“各位大爷,老身这位自幼即与人订亲,尚祈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嘿嘿!高抬贵手,好!”只见古老三右掌倏抬,疾扑向归珠珠之右肩胛。归珠珠情急之下,纤腰一扭,莲足轻点,闪了开去!“哟!还是个会家子哩!”
  那堂主阴声道:“嘿嘿!本座就喜欢这种带刺的蔷薇,这样玩起来才够味道,给我拿下!”
  “是!”
  古老三和另外三名大汉,分别抄起一只白花花,锋利无比的匕首,脚下一滑,身形散开,迅速占定有利方位,将归珠珠四面围住!
  “嘿嘿,姑娘,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呸!姑娘冰清玉洁的身子,岂容你们这群禽兽接近,识相的,快滚蛋,否则休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
  古老三一听归珠珠的口气!恼羞成怒之下,怒叱道:“妈的!你这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别人,上!”
  当下,四名恶汉不约而同的一挺匕首,一个虎扑,四道锋利的匕首,从四面齐向归珠珠汇集刺到。银芒打闪之下,只见红影一闪,接着是数声惊呼及凄厉惨嚎。原来四支匕首分从前后左右交放而上时,归珠珠之身子一闪钻了出去,四支匕首乃成斜十字形穿驰而遇。四名汉子一看情况不对,正欲煞住身子,却觉脚下一麻,惊呼一声,手中匕首已分别刺中迎面来人之右肩胛。只见四人之中已有二人身上挂彩,疼得五官扭曲,冷汗直流,另外二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顿,不知所措!归珠珠以为是奶奶暗中相助,得意的叱道:“哼!似你们这种角色也敢张牙舞爪,未免太自不量力了!”那位马脸堂主神色一沉,叱道:“此处地方太窄,有胆量的话,随我们到外头去!”“哼!谁怕谁?走吧!”那位堂主手一挥,十余名汉子瞪了她们二人一眼,迅怏的下楼。
  归珠珠正做下楼,归大娘笑道:“丫头,速战速决,免起意外!”说完朝柳年笑道:“哥儿,多谢你的帮忙。”柳年以为归大娘已经发现自己方才暗助归珠珠之事,当下淡淡的笑道:“那里!那些人并不好惹哩!”归大娘颔首道:“不错!老身耽心等一下动起身来,无法照顾你,所以在此先行致谢,请公子勿淌这浑水!”柳年闻言暗骂自己:“哇操!差点表错情啦!”当下笑道:“婆婆,请放心,小生有自知之明,不会多管闲事的,不过……”说完,摸摸自己的肚子。
  归大娘会意的召来躲在一处的店小二,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朝柳年淡淡的一笑,走下楼去。柳年坐在临街窗口座头,探首一瞧,只见归珠珠正和那位马睑堂主打得不分上下,街道上立即围满了人潮。归大娘手持琵琶,神色肃然的在旁观战。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哇操!站在高山,看马相踢,有够爽!看样子她们祖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先好好吃喝!顿再说!”这家酒楼的动作可真快,迅速的送上四菜一汤及一壶酒,柳年不客气的自饮自酌,同时瞧着外头的打斗。此时,归大娘已经接下了马脸堂主,别看区区的一把琵琶,在她的手中挥来,不但精招百出,而且虎虎生风!那堂主越打心越寒,抽空一瞧,只见那十余名手下被那位红衣少女以笛代剑杀得节节败退,已有三人躺在地下。心一慌,右肩胛立即被琵琶扫了一下,痛得他闷哼一声,足下一踉跄,立即落于下风,转眼间又被扫中一下!
  人群中,有人叫好道:“好功夫!别放过飞鹰帮这些狗腿子!”归大娘一听这些人就是最近为恶江湖甚剧的“飞鹰帮‘之手下,杀机立炽、喝道:”丫头,加把劲,别饶了这群畜牲!“”奶奶,你放心!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掉!“场中立即传来阵阵的惨叫声!那名堂主一见情势危急,凶心立生,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招式,两人武功相距不远,归大娘一时也奈何不了他!那群汉子一见红衣少女笛招精妙,连伤数人,斗志一馁,四下游斗,气得归珠珠纵跃如飞,痛下杀手!柳年一见议大娘与那位堂主的战况已成胶着,取过一块鸡骨头喃喃自语道:”哇操!
  难呀!难呀!人家是马杀鸡,今儿个我让你去杀那位“马‘脸堂主!”只见灰影一闪,那块骨头插中了那位堂主之右臀,疼得他怪叫一声足下一踉跄,背部又挨了归大娘一掌!归珠珠一见那位“猪哥’堂主,朝自己掠来,手中长笛一抖,朝他的胸前大穴射去,左掌一挥,拍出一股掌劲!那堂主虽危不乱,双掌倏抬,拍开了长笛,迎住了那股掌劲!”轰‘的一声,他的身子被震退了三步,归大娘将手中的琵琶一扫,“砰’的一声,扫得他张口连喷鲜血!柳年仰头一饮而尽,喃喃笑道:”哇操!似这等货色也配当堂主,飞鹰帮凭什么令人畏若蛇蜴呢?“他正想个出神之际,楼下已经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原来那十余名飞鹰帮的徒众已经全数伏诛了!归珠珠拾取那把长笛,正欲返同大古楼,陡听人群中传来”嘻嘻……“笑声!红唇族?她不由芳容失色!不错!空中红影翻飞,只见六名红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她们二人面前,众人见状,心知又即将有打斗,慌忙后退!归大娘徉作不识的道:”各位姑娘,有何贵事?“只见居中那位少女笑道:”想不到除了咱们红唇族以外,居然还有人敢穿着红衫,莫非是成心要与我们做对!“归珠珠曾经与奶奶领教过红唇族中那两位老妪的武功,自知红唇族的武功诡异,霸道兼而有之,因此,不敢多言。归大娘陪着笑脸道:”姑娘。别误会!小孙女不知……“”住口!有话跟我们回去再说!“说完,红影连闪,只见六人分成内外二圈,围住归大娘及归珠珠,各依不同的方向疾驰着,刹那间只见红影,已不见面孔!
  原来,她们这一组六人,连日来皆无柳年的消息,深恐族长见责,一见归珠珠合乎条件,便打算擒回红族山庄,以免空手而回。她们方才在旁早已瞧见二人武功高强,因此一上来立即施展“阴阳三才阵‘,企图藉着诡异的阵式擒下她们。
  归大娘低声吩咐道:“丫头,此阵诡异绝伦,别轻举妄动!”二人只觉红影似电,眩人心神,周身压力越来越重!柳年一瞧,暗忖:“哇操!这六名”幼齿仔‘大狠啦!无冤无仇即摆出绝阵,哇操!吃人的嘴软,只好现身啦!“说完,塞入一粒”珍珠丸’,轻轻掠出窗外,冉冉的朝阵式中央飘降!旁观之人陡见蓝影一现,不由“咦‘了一声。六位少女一见居然有人闷不吭声的朝阵中飘降,心中暗暗冷笑,足下一加劲,阵功转动更疾,准备出手将来人一并擒下!柳年身未落地,陡地加速朝侧一飘,落于阵式外沿,迅疾的绕行一周,出手似电,立即制住了外围之三名少女。内圈之三名少女一见大骇!就在她们失神的刹那间,眼前蓝影一闪,亦被制住了!柳年朝归大娘浅浅的一笑,立于大吉楼台阶上,朝众人笑道:”各位朋友,这六位“幼齿仔’美不美?”他怕被认出身份,所以省去那句“哇操‘!
  众人一来被柳年那超凡的武功慑住,二来弄不清他间这句话的意思,因此,一时目瞪口呆,无法答覆!柳年笑道:“这六名”幼齿仔‘乃是本公子的侍婢,居然敢背着我行凶,本公子决心将她们免费奉送,有那位朋友有意思?“众人听得半信半疑!由他一出手即制住六女,可见他对她们的武功甚熟,可是方才六女明明已经见到了他,怎么又会要与他动手呢?柳年笑道:”哈哈!你们是不是耽心娶到一位“虎豹母’,好!本公子就废去她们的一身功夫,不过,可能也会失去一些”床上功夫‘喔!“归珠珠听得娇颜一红,低啐一声!人群之中立即起了一阵子的议论声!柳年笑道:”哈哈!你们好好的商量一下吧!本公子可要把她们身上的东西收回来,免得赔了婢女又折兵!“说完,果真分别自六名少女身上搜出了六个小布袋!柳年暗喜:”哇操!沉甸甸的,这六名“幼齿仔’分明带了不少的银子,这下子不必耽心”八堵‘饿了!“当下笑道:”各位,决定好了没有?“
  倏听远方传来苍劲的笑声,道:“老化子全包啦!”“啦‘字未歇,柳年身前已经出现了闪电丐鲁凡。柳年陡见鲁凡,心中一喜,道:”你……“鲁凡朝他一眨眼,笑道:”我老化子够格吗?“柳年笑道:”你这老化子有意思,瞧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怎么养活她们呢?别过不了一个月,将她们全饿扁啦!“”哈哈!
  你放心,老化子打算改行了,老化子只要租栋房子,坐在门口吸烟饮酒,保证财源滚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哇!哈哈!好主意!本公子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哈哈!后梅了吧!“”笑话!本公子手下美女如云,粉腿如林,区区几名少女算得了什么,本公子马上做给你看!“只见他的身子迅速一绕,六名少女身子一颤,神色灰败的缩伏在地,双目中充满着仇恨之火,恨不得咬下柳年一块肉。天下又有什么事比武功被废更令练武人伤心的呢?老化子笑道:”哈哈,够意思!老化子决心送你一面“荣誉令‘,欢迎合下随时光临,凭令免费招待!”
  柳年笑道:“谢啦!本公子”惜身如玉‘,不喜欢到风月场所沾花惹草,以免感染各种梅毒等,见不得人的暗病!“”哈哈!有意思,咦!“只见那六名红衣少女嘴角溢血,分明已含恨嚼舌自尽!老化于哭丧着脸,道:”完啦!完啦!“众人立即发出兴灾乐祸的笑声!方才他们正在犹豫之际,却被老化子一口气抢走了那六名少女,心中不由得既恼恨又嫉妒!此时,六名少女已死,他们当然乐啦!
  柳年笑道:“老化子,别伤心,到木公子处好好挑几个”幼齿仔‘,本公子保证“贵宝号’的生意一定兴隆通四海,走!”说完,朝归大娘二人打个招呼,拉起老化于破空而去!只听归珠珠喃喃道:“一定是他!”“丫头,你说什么!”
  “奶奶,你还记得洪福吗?”归大娘沉思半晌,道:“嗯!那对眼神挺像的哩!”
  “奶奶,咱们走吧!”“大吉楼‘掌柜慌忙道:”二位,这些尸体!“归大娘笑道:”放心!届时自有人出面收尸的!“”可是……“归珠珠一拉奶奶的手朝柳年二人去处疾射而去!※※      ※※      ※※柳年带着老化子奔出里远,立即绕了一大圈,掉转方向疾驰了一个多时辰,只听老化子叫道:”师叔,咱们歇个脚吧!“”哇操!她们应该不会跟上来了!“”谁?“”归大娘及她那位宝贝孙女归珠珠!“”喔!原来是她们二人,师叔,你怕她们呀?“
  “哇操!怕个鸟,我不喜欢被女人缠个没完没了的!”“好!咱们到少林寺去!”
  柳年瞪了他一眼,道:“哇操!我才不喜欢当和尚哩!”“哈哈!走!先去买些馒头,老化子今日还没吃东西哩!”“哇操!你一向以酒为生,还要吃东西呀?”
  老化子买了一袋馒头,笑道:“爱说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
  除了酒以外,我对馒头最感兴趣了!“”哇操!你可真节俭哩!“老化子递过一个馒头,两人边走边咬着馒头,边低声交谈着。”师叔,不瞒你说,老化子以前曾经“尿管‘不通,时有尿意,偏偏又尿不出来,那种活受罪的滋味,实在有够痛苦!”“哇操!谁叫你要嗜酒如命,喝那么多的”尿’!“老化子苦笑一下,道:”还好!碰到那位“阎王愁‘,他不愧为神医,略一把脉,开了一个怪方子,老化子吃了三天就好了!”“哇操!啥米怪方子?”“将馒头、大蒜、豆鼓捣碎和在一起,揉成许多丸子,配温开水一次吃三十颗,三天之后,终于可以顺利的泄洪了!”“哇操!馒头真的有这种功效呀!”“馒头除了可以利尿以外,还可以止汗哩!如果有冒冷汗的毛病,每天晚上临睡之前吃一个馒头,保证有效!”
  “哇操!你可以悬壶济世了!”“哈哈!师叔说笑了,对了!师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道路上”交通堵塞‘的现象,改善了不少啦?“”哇操!我才踏入江湖不久,倒是没有这个感觉!到底是什么事?“老化子突然收起玩笑神情,道:”师叔,还不是“红唇族’那些小魔女以及那位蒙面怪客惹的祸!”“哇操!说来听听!”“前些日子出现一位蒙面怪客,一下子将”武林五老‘毁去四人,逼得另外一人亡命天涯,连累不少高手亦惨遭死亡。“”哇操!“武林五老’的武功怎么样?”“和老化子不相上下!”“哇操!这么说那个蒙面怪客的武功挺骇人的!”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老化子曾经到现场瞧了一下,四具尸体中有三具身旁置有药瓶,分明是服毒自尽的!”“哇操!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世上有这种超人哩,那四位家伙也太”猪脑‘了,若联手一拼,至少还不会输得那么惨!“”师叔!
  一向垫伏不动的飞鹰帮最近不但开始活跃,而且十分的嚣张,依老化子判断一定与那蒙面怪客有关系!“”哇操!管他有没有关系,日后只要碰上穿黑衣的人,先揍一顿再说,我倒想斗一斗那位蒙面怪客哩!“鲁凡神色一喜,道:”师叔,有你出面,那蒙面怪客可要吃瘪了!“”哇操!先别乐!说不定我被揍得灰头土脸的哩!对了,有没有“红唇族‘那一群”幼齿仔’的活动资料?“”有!那群红衣少女逢人便问“红面小子‘之下落?不但惹出不少的是非,而且杀了不少人,存心要逼”红面小子’出面!“”哇操!这一招倒是挺伤脑筋的!“”师叔,老化子突发奇想,若能让红辱族及蒙面怪客火拼一场,那不知有多棒,可惜,双方皆是沾不得之角色!“”哇操!少打这种如意算盘!他们这种角色,不碰面还好,一碰面,臭味相投,联手起来,整个武林不“嗝屁‘才怪!”老化子瞿然一惊,默然不语!柳年见状,反而笑道:“哇操!别紧张,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而已,说不定他们真的如你所愿,干了起来哩!”“唉!老化子越混越回头了,最近老是心惊胆跳的!”“哇操!别胡思乱想了!走!先去喝几杯再说!”※※※※      ※※原来紧张的武林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少林派公开讨伐飞鹰教,玉龙堡主之子也命人向少林派下了挑战书!”
  且说张之纯一向持才傲物,方至少林寺,便与少林寺的知客僧起了冲突,双方一言不合,明着没有什么,暗中却较上了劲!
  于是,在交信与接信之际,两人暗施真力,玉笛金枪张之纯单手持信,往知客僧慧通面前和尚一送!
  要知,那软软薄薄的一封信,在张之纯蓄足了毕生功力一送之下,那股无声无形的内家潜力,猛然地撞到了慧通和尚的两奶之间!其势不下于巨锤的一击!
  少林寺这位知客僧慧通和尚,年龄在五旬左右,一身内外功,却已有近四十年的造诣,目光一瞥,已知来者不善。当张之纯持信一送间,他立刻变掌一合,仅作合什顶礼,暗含着“童子拜佛‘的掌式,临空一挡,硬把玉笛金枪张之纯透信而出的潜力反击回去。玉笛金枪张之纯身形屹立如故,仅见手持之信,微微往起一扬,鼻子里”嘿嘿’地发出一声冷笑,傲然发话道:“和尚,接信吧!”随着右手一托,手中信脱手而起五尺,跟着慢慢地往下落,至与人一般高时,竟又停留在空中!慧通和尚目光一掠,已看出玉笛金枪张之纯一击未逞,第二次又暗运内功真力,把信虚托在空中。此举,明着还想与自己再较一较高低,因此朗声道:“阿弥陀佛,张施主一再在贫僧面前炫耀武功,请莫怪贫僧无礼了。”语声才落,瘦小的身形骤直,凭空之间,陡然增长了半尺!暗提丹田一口真气,足下巧踩子午桩,右掌心向天,缓缓地抬到肩平,倏即有一股无形的劲力透掌而出。
  但见停留在空中的那一封信,在他真力一抬之力,往上飘起了一尺多高,方要往他这边落下时。蓦闻玉笛金枪张之纯阴阴地一笑,随着右手一招,无形的潜力立把飘往慧通和尚面前的那封信,又引得飘回过来。少林寺知客僧慧通,一见玉笛金枪张之纯果然内功精湛,自己掌上已然用上了六成功劲,居然仍被他夺了回去。
  惊怒之下,奋足全身功力,运用“引‘字一诀,气贯丹田,力达右掌,平掌往上穿,跟着掌心往里一缩!就在慧明和尚掌心一缩之下,少林派的禅门真力,已把飘落下的那封信,引得横飞入手。不料玉笛金枪张之纯存心歹毒!那封信进入慧通手中,他陡地右掌一翻,狞笑声中,一股无形潜力疾在慧通和尚胸前猛力的一击!这行动太过突然,慧通和尚做梦也没有想到,以玉笛金枪张之纯以往的声望,同他狂傲的性情,居然出手暗算。等到他发觉……想闪都没有来得及,”砰’的一声,胸前如被铁锤重重的一击,身形连幌,双目中金星乱迸!玉笛金枪张之纯暗算得逞,无耻地阴阴一笑,狂妄地道:“留你一条贱命,传言老秃驴慧可,限旬日内依信上所指行事,逾期未行,嘿嘿……管教你们这伙秃驴们血溅三步!”
  慧通和尚功力不逊于张之纯,不幸遭他暗算,一震之下,内腑受伤不轻,一方面运气护伤,咬牙闭口压制住翻腾的热血,一方面喷目怒视,听完玉笛金枪张之纯的话,仅能连声地冷笑!就这样,内腑之伤,已痛得面上冷汗直流,神色急剧的惨变!玉笛金枪张之纯见了慧通和尚痛苦的神感,反而仰天一声狂笑,跟着面上又现出一片暴戾之色。他不屑地望了意通两眼,冷酷地道:“秃驴,张大太爷本好生之德,所以才略施薄惩,留你这条狗命!”言罢,狂笑再起,转身欲待下山,蓦然间一条灰影,自空一泻而下!张之纯发觉顶上风动,连忙翻双掌,一招“霸王举鼎‘两股掌力往上打出去,目光中倏见灰影又折向前落。他惊觉自己双掌挡空,匆忙中想闪,但时间上已迟,”噗’的一声,一只小小向鹰隼,在铁翅一煽之下,把个玉笛金枪张之纯打得两眼火星直迸!双掌曲爪猛抓,但灵隼已在鸣声中一飞冲天!玉笛金枪不防下受此打击,虽未受伤,却也气得怒目厉叱,眼看灵隼凌空翻翔,恨得咬牙骂道:“畜牲可恶!”同时一撩长袍,由腰上摘下两支金光耀眼飞枪,抖手一挥,两支五寸长的金枪,带着“嗤嗤‘的锐啸声,疾往空中飞绕的灵隼打去。山道中传来长啸,玉笛金枪闻声急看,但见人形如电而来,尚未认出来人面目,便看到来人扬手之下,三圈金光已分成品字形,疾如电射打到!
  玉笛金枪张之纯一看到这三只暗器,便知来人乃武当山脱身逃出的盛义鸣,冷哼中挥掌猛推。盛义呜打来的三只夺命金环,当场被他震得飞上半天,他不屑地连声冷笑……盛义鸣才上嵩山,方至少林寺前,便见玉笛金枪张之纯已先他而至,狂怒之下打出的三只金环又被震飞,更是厉叱道:“混帐匹夫,盛老五今日定把你活劈了!”声落,人已冲上了山道,相距约有四丈,腾身窜了过来,双掌在一圈之下,便已狠狠地推出!玉笛金枪张之纯虽知盛义呜功力甚高,一来自恃本身功力了得,存心想试试武林五老的高低,二来他投身魔教之后,一扫以往的孤身无援,再加上盛义鸣几乎是一闻魔声,便望尘而奔!
  有此几点,玉笛金枪张之纯看到盛义鸣腾身出掌,倏即暗提全身功劲,双掌在胸前一合,侧身略闪正面,陡然猛力打出。双方掌未接实,掌风已隔空相撞,“砰砰‘声中,盛义鸣凌空扑击之势,被震得一侧而落。玉笛金枪张之纯虽取巧侧击,但掌风一接,被余劲反弹得身形连幌了两幌!略惊之下,不等盛义鸣稳势定身,半侧身抢先出招,左掌在前先出,暗用五成力,疾击盛义鸣上盘。盛义鸣的身形,也仅仅刚落到地上,发觉张之纯抢先而袭,他心中暗暗地冷笑,佯作身形不稳,踉跄迎着张之纯撞将过来。玉笛金枪之纯见情暗喜,左掌上真力撤出去,右掌也从左臂下一穿,提足十二成力,一招”叶底偷桃’。盛义鸣存心要把玉笛金枪伤在自己的掌下,因此张之纯在掌打出,他暗运内功,把劲力贯注于右肩上。
  张之纯左掌上虽只用了五成力,但掌力撒出去,双方仅相隔着五六尺远。盛义鸣硬挨了这一掌之力,闷吭一声,前倾的身形借势站直。同时又把功力运到掌上,右手“推窗望月‘,左手”云龙抖甲’,两招同出,“啪!‘”砰!’之声齐响。
  玉笛金枪张之纯稍稍大意,掌对掌接实,已把他震得右掌疼痛如裂,跟着又被盛义鸣左臂猛抖之下,整个人飞出去三丈多远!也亏他武功确有根基,在身受重伤之下,忍住伤痛,提气弓腰,轻飘飘落到地上,居然没有跌倒。盛义鸣震伤了玉笛金枪张之纯,一扫近几天亡命之耻,身形站停,仰天发出一声长笑!玉笛金枪张之纯在强敌当前,身受内伤的情形下,一样保持着狂傲神色,嘿嘿冷笑道:“姓张的还死不了,记得这笔帐,过几天加倍清算。”说完。狠狠的盯了盛义呜一眼,撤身退下嵩山。盛义鸣于玉笛金枪走后,立即走到山门前探视少林寺知客慧明和尚的伤势,其时,适有四位中年僧人,似已得到报告,从寺内匆匆奔出。
  双方才一照面,盛义鸣就看出来势不对,想解释也来不及,前面两僧在相隔两丈外,便双双圈掌当胸,纵身猛扑过来。盛义鸣本已警觉,少林两僧身形纵起,他便幌肩横飘一丈,身停双手一垂,身负内伤甚重的慧通和尚,已踉跄站起来伸手一栏,剧烈地喘息着道:“师弟们不可无礼,这位是盛施主盛五侠,歹徒已被五侠打伤后逃下山了。”
  前后四名僧人经慧通说明后,带着念恨之色收势停身,又含愧合什,向盛义鸣道歉致谢,一方面扶着受伤的慧通入寺。首先动手猛扑出来的两僧,也同时延请盛义鸣入寺。盛义鸣没有多作客套,跟随少林寺僧人入山门,穿过二殿,迎面便是气象雄伟的大雄宝殿。然而,偌大一个少林寺,一行五僧一俗已将至大殿,沿途静悄悄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大雄宝殿内香烟袅袅,梵唱之声传来,使人感不到有半点暴戾之气。可是盛义鸣却隐觉周围的气氛,在肃穆中带着浓厚的紧张,其沉闷一如暴风雨将至前,常有的片刻阴静。这一点盛义鸣并没有料错,少林寺表面上轻松,实际上防备紧密,不但每幢殿宇内全有专人防守,连寺外俱都埋着暗桩。绕过大雄宝殿,旁罗汉堂一直往里走,再过了一重月亮门,里面是大片铺着细沙子的广场。场北一幢规模甚大的佛楼前一块横匾上,刻着三个金色大字,“达摩院‘,盛义鸣自动停身站住。因为他知道这达摩院,乃少林寺总管武学经笈的枢机所在,别说外人,连本寺僧人全不准无故擅入。
  但是,今日的情形很奇特,眼前五僧,除受伤的知客慧通地位较高外,那四个中年僧人尚是晚一辈的二代弟子,然而他们发觉盛义鸣停身不进时,前面两个扶着慧通直入达摩院,后面两个侧身往路旁一站,双双合什顶礼,由一个身材略胖的僧人开口道:“盛施主里面请!”盛义鸣微觉一怔,便客气地道:“达摩院乃贵寺机要重地,盛五礼应在此稍候,烦两位禀告贵派掌门,就说盛五亡命来投,这样似较适当些。”两僧迟疑未答,达摩院内人影一闪,当门而立者,乃是位庞眉下垂的老和尚,含笑打问讯,但仍掩不住眉宇间的愁容!赛流星盛义鸣一见面立即就认出,这位老和尚在少林寺中的地位,仅略次于主持长老慧可,也即是达摩院的掌院,上一字慧,下一字空,江湖上有个响亮的绰号,人称“荡魔尊者‘。
  盛义鸣赶上两步,抱拳长指道:“盛五亡命中原,途闻少林仗义讨魔,百劫之身,说不上出力,愿以本身亲见奉告,俾使大师等参考。”慧空大师口喧佛号答道:“盛施主,浩劫当前,请免了这些虚套吧,贫僧给你领路,见我们方丈去。”少林寺达摩院掌院长老慧空大师,与盛义鸣见面没说上三句话,立即带着他进入达摩院内。盛义鸣跟在他身后,穿过第一进佛堂,来到达摩堂前的大院子内,便看到约有二十几名僧人,正忙着把一包一包捆好的经籍,慎重地,装入木箱内?甚至于,在四周围上下,全有人严加防守着!盛义鸣眼见此情,立即感觉到心情沉重,少林寺预先把重要经籍收藏起来,这有两种用意。其一,是为了慎防魔党纵火?其二,少林派的人或许已失去了信心?因此先把这批重要的经籍,事先埋藏起来了?




  第十二章

  柳连初次尝败绩荡魔尊老慧空大师领着盛义鸣直奔达摩堂,再拾级登藏经楼。
  盛义鸣一上楼,便看到少林寺当代掌门人慧可方丈,正亲自指挥着十几个僧人,在藏经楼上整理佛经武典。
  这位少林寺方丈,年龄已达八十余,人长得甚是瘦小,但精神崔铄,双目神光如电,掌达摩院长老慧空领着盛义鸣一上楼,老方丈立即欠身合什道:“难得盛施主驾临,老衲非常高兴,施主请随便坐。”
  说罢举手延座。
  盛义呜见了慧可老方丈,抢上来一揖到在,惶恐地道:“盛五不祥之身,投奔少林,望老方丈见容。”
  慧可方丈道:“魔焰初起,贤昆仲首当其冲,武当既败,少林或恐难免,江湖浩劫横生,盛施主看了这些,便知老衲已宁教数百年的古刹毁于一旦,也不与恶魔并立,施主几经接触,当知魔中虚实,策划之间,尚希随时指点。”
  盛义呜告罪落座,就把自己所经所历,简略地说了出来,老方丈听了武当掌门人与蒙面怪客打赌失败的经过,不禁动容地叹惜着道:“一元道长的为人精明,与他内功上高深的造诣,尚且为魔法所侵,老纳之见,若魔鬼光顾少林,当以硬拼为上,盛施主认为如何!”
  盛义鸣颔首答道:“老方丈所见极是,恶魔奸诈百出,尤惯分人之心,若来,以力拼是对的,而且一人不敌时,不妨两人三人,甚至十人二十人合力围攻他都行,但盛五想请问一声,武林中较有名的高手,到了那几位?”
  慧可方丈对达摩院掌院慧空大师看看,问道:“师弟,今天又到了那几位,全安置好了没有?”
  慧空大师欠身合什道:“今日到的人仅有两拨,先来了五台山一苇头陀与哭、笑两尊者,不久又来了中条两逸,与丐帮的长老风雷丐吕卓,江湖上神出鬼没,隐现无常的瞽目郎中祝长寿。”
  盛义鸣与老方丈慧可,听到慧空大师说出今日来的这几位姓名,俱都非常高兴,人数虽仅七位,但每一位全是武功精湛的名家,内中尤以风雷丐吕卓,与瞽目郎中祝长寿这两位,不但武功自成一家,且更有超人的机智!
  慧可方文微微点了点头,便对盛义呜道:“盛施主,现在老纳把少林寺重要的经籍与武学珍本,全部装箱运入罗汉堂窖内放着。”
  “即使全寺被毁无遗,那里也绝难波及,现在整理将毕,盛施主可随慧空师弟先到各处去看看,顺便见见已到的各位施主。”
  “人数虽已分配得不差什么,但在力量上或有不均之处,请盛施主不必见外,随时与敝师弟商量着重行分配就是。”
  盛义鸣爽快的答应了,拱手站起身来欲待下楼,忽然间心里一凛,再次站停了望着慧可方丈道:“老方丈,盛五有一点很不放心,从前被贵寺逐出门墙的铁掌尊,如今已投身魔教,万一他潜入地道……”
  慧可方丈悚然动容道:“盛施主所虑甚是,但是……只有这地方比较妥当,老衲之见,在出、入处派个人守着,万一料中,也有人可以阻拦,又可立时传警呼援,愿佛祖有灵,保佑老衲铲除这万恶的魔头!”
  事关少林寺本身私事,盛义鸣即使认为有不妥之处,老方丈既如此说,他也不能再坚持己见。
  拱手告别慧可方丈,随着荡魔尊者慧空大师下楼,出达摩院走过三丈多一条长廊,往右拐便是罗汉堂。
  这幢房屋在少林寺算得上最大的了,全长有三十丈,深约五丈余,内供五百尊金身罗汉,每一尊比人尚要高大些。
  盛义鸣随在慧空大师后面进去,眼前人影连闪,三四位四旬左右的僧人,已并肩挡住去路。
  荡魔尊老口念“阿弥陀佛‘,三位僧人立刻合什为礼,中间一位躯干雄伟的和尚恭身道:”司罗汉堂悟心,迎接掌院。“
  慧空大师僧袍大袖子略摆,问道:“那位吕施主呢?”
  悟心和尚指指后面道:“吕施主正在休息,掌院有事吗?我请他去。”
  慧空大师连忙阻止道:“不用了,由我自己去吧!”
  说时,同头对盛义鸣看看,又对悟心介绍道:“这是武林五老的盛五侠盛施主,你们见见,有事故发生时,可免双方误会。”
  司罗汉堂的悟心和尚,率着另两位僧人以晚辈礼见过盛义鸣,慧空大师便伴着盛义鸣踱进佛堂。
  这罗汉堂内三尺高的佛座上,依序供着五百尊罗汉,走道成回旋形,绕过半圈,到达罗汉堂中间。
  迎面供着一尊济公像,佛座下的拜台上,正侧卧着一位年约六旬,身穿破烂的百衲衣,其污不堪入目,盛义鸣一眼看到,便认出是风雷丐吕卓。
  突然间怪笑骤响,侧卧在拜台上的铁拐穷神一翻坐了起来,瞪着一对精光四射的铜铃眼,带着诧异之色,怔然望看盛义鸣,半晌擦擦眼皮道:“咦!是盛老五吗?哈哈……咱们可有十多年未见了。”
  盛义鸣乍见老要饭,内心立即生出无限地感慨一声长嘘,惨笑道:“老要饭的,盛五几乎见不到你!”
  风雷丐吕卓倏地长身站将起,两只烟卤似的鼻孔里,有力地一声冷哼!忿然道:“盛老五,在江湖上打滚的人,谁个不遇挫折,目前这个魔崽子凶焰正炽,手段也辣,如今已成为武林中的公敌,老要饭敢打赌,他若敢来,就是他的末日到了,盛老五,把你早年的狠劲提起来干他娘的!”
  慧空大师与老要饭的,平素交往很熟,闻言笑道:“有你穷神在,等于少林寺有了位真正的活佛,降魔捉妖,那是你穷神的拿手活儿,到时全仗你的了,哈哈……可是你得注意一点,有老衲在,不准你乱开荤戒。”
  风雷丐铜铃眼一翻,嘴角唾液直流,大鼻于一皱,苦着脸道:“老要饭的百密一疎,匆匆赶来,却忘了在途中带些酒菜来,这会儿可要害苦了肚子里的蛔虫,跟着我老要饭的受罪啦!”
  荡魔尊者朗声念佛道:“佛祖有灵,不许你老要饭的坏我少林清戒,委屈几天吧!”
  风雷丐一日不可无酒肉,今天上了嵩山,中午跟着少林寺的和尚用斋,实在觉得难受,他无精打彩地颓然坐下来,恨恨地道:“魔崽子不来便罢,他若真来,老要饭非用这对拐砸烂他的脑袋!”
  说完仍在拜台上一躺,闭眼佯睡,不再理会面前这两位,慧空大师对盛义鸣眨眨眼睛,两人也就绕出罗汉堂,从另一道门走到大雄宝殿。
  这里是少林寺的中心地点,大殿内值殿与司事的僧人共有十五位之多,值殿僧人法名叫慧弘,与掌门方丈及慧空大师俱是同一辈的师兄弟。
  两人走入殿内,那慧弘正同两个身穿红僧衣,一胖一瘦的佛门弟子在谈话,看到本寺达摩院掌院师兄,伴着盛义鸣入殿,当即起身相迎。
  慧空大师略为问了一声,便同那两位红衣僧人客套了一阵,再给盛义鸣介绍道:“盛施主,这两位便是五台两尊者,静业法师和静修法师。”
  盛义鸣很谦虚地过来抱拳施礼道声:“久仰!”
  却不料五台两尊满脸轻蔑之色地眼皮一擦,并未答礼。
  盛义鸣面上甚觉难堪,但他顾虑到大敌当前,不宜与武林同道发生磨擦,于是一笑作罢!
  荡魔尊者慧空与大雄宝殿的值殿慧弘觉得很过意不去,慧空大师立即伴着盛义鸣离开大殿!
  行至二殿后,便以抱歉的语气,对盛义鸣道:“盛施主,老僧事先忘了告诉你一声,这两位生来是这个样,你可别介意啊!”
  盛义鸣淡淡一笑,道:“大师,你太多顾虑了,盛义鸣现已变成亡命之身,即使不然,也不能如此多心。”
  慧空大师点点头道:“盛施主能如此待人,武林中确是难得,但施主小遇锉折,似无须自承亡命。”
  盛义鸣没有再开口,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二殿内执事僧已当阶相迎,这里地位不太重要,仅有少林寺二代弟子六人相守,殿内也仅供着一尊盔披甲,捧着降魔杵的韦陀像。
  由二殿到山门,再折往左首长廊,靠这一面并列着三间佛殿。
  第一间是文殊阁,第二间乃地藏殿,后面尚有十殿阎王,与地狱回轮等,再过去便是观音堂了。
  在这三处,盛义鸣会见了北五省好多位名家。
  文殊阁见了中条两逸,地藏殿看到了瞽目郎中祝长寿,与太极派掌门人,称誉江湖,拳、剑、镖三绝的名家,儒生剑客陈再兴。
  被分配在观音堂的,乃是远从山东鲁山准提庵赶来的独臂神尼苦因大师,另外尚有英名震江湖,四十年前即有侠妓之称!如今是白发童颜的铁伞婆婆焦珍茵,这位老婆婆武功奇特,不与武林中任何一派雷同。
  生平作善事不计本身得失,因此年轻时投身勾栏,周旋于富贾巨室,王公大臣之间,缠头所得,全部用作济贫,于是侠妓之名响遍了京华,老来归隐于直隶无极,如今也闻讯赶来,确是非常地难得!
  盛义鸣随着慧空大师走遍全寺,顺道至监寺院会见少林寺十二上座长老,参观过方丈室,再回转达摩院。
  当两人一跨进达摩院,便见慧可方丈面含急恼之色,从藏经楼匆匆地出来,两人心方诧异,老方文已开口道:“慧空师弟,你来了正好,当年你我一念之仁,看在同门份上,把这孽障逐出少林了事,没料到他非但没有悔过自新,竟而一怒还俗,投入了绿林道作起剽把子来,今日更又潜入地道,你看这。”
  慧空大师与盛义呜听了老方丈这没头没恼的话,怔着不明原委,但老方丈说完之后,随手把一张纸条递给慧空大师。
  他展开后目光一接触,面上倏即露出了怒色,恨声道:“师兄,这怪我们当初太软弱了,没有狠起心来断去这孽障的两条腿,现在他竟敢潜入寺中留条!”
  两位老和尚全生了嗔念,盛义鸣一听话意,立即便猜到是铁掌陈日行已在少林寺中出现过了!
  于是,盛义鸣由慧空大师手中接过那张纸条,但见上面写着“我不由此出,却要带着大批人经由此入,特预先警告!‘下面没有题名,却画着一只黑的手掌!
  盛义鸣心里了然,这定是铁掌陈日行所留,他把纸条还给老方丈,沉吟着问道:“两位大师认为他真要由地道中进入少林寺吗?”
  慧可老方丈坚决地道:“我没有理由不信!”
  盛义鸣摇摇头道:“在盛五来说,这样进入的可能性很少,因为,少林寺方圆是如此广阔,不足两丈高的围墙,也挡不住江湖人进出,他没有理由必须从狭窄地道中,还得闯过十八尊机械罗汉的突袭,更得冒着暗中伏桩的狙击!但是有一点不能不防,那就是这地道内,已不能再放这些了。”
  盛义鸣说完之后,自视楼下回廊上一箱箱经籍武笈,慧可与慧空两位老和尚的面上,立即露出难色!
  三人怔了半晌,慧空大师忽然开口道:“方丈师兄,以本掌院的主意,不妨重找妥当之处存放……”
  接着,他压低了语声道:“寺后塔林内很适合,而且很有几座尚空着的舍利塔可以暂藏一时。”
  老方丈面上有了喜色,目视慧空大师颔首,于是,藏经事解决了,两位老和尚立刻督促寺僧,把整箱的经籍运上寺后塔林。
  这件办完,天色已然黑了下来,饭后,情况立见紧张,整个少林寺内,除了大雄宝殿上三盏玻璃的长明灯尚有微弱之光外,到处都是黑暗一片!
  然而,每个黑暗的角落里,全埋伏着少林寺的僧人。
  这些寺僧们俱都穿着窄袖的劲装,佩戒刀的,提棍持棒的,更有的是月牙铲,以外尚有各式外门兵刃!
  同时,每一间佛殿与佛堂内,全有来自各处的武林名家坐镇着,起更时,少林寺的方丈室内,召开了一个群英大会,由老方丈慧可,向列席的名家,与本寺几位至长老的上座高僧,广征铲魔之策。
  各方提出来的主意甚多,但利弊长短互见!
  老方丈慧可在采纳之间为了难,皱眉对盛义鸣道:“盛施主有何高见,请提出来让大家参考。”
  风雷丐大脑袋一幌,鼓掌道:“盛老五以百战之身,一定有伏魔制胜的妙策,说出来老要饭的一定全力支持。”
  于是,到会的名家,纷纷拍手赞成,并敦促盛义鸣提出意见来,达摩院掌院高僧慧空大师也合什催促道:“盛施主曾几度与恶魔周旋,提出来的意见,定较任何人都恰当,为了整个武林的存亡大计,请盛施主不吝赐教,在座的人全是深明大义的名家,必能虚心接受。”
  盛义鸣站起身来,抱拳作了个罗圈揖,感激地道:“承各位见重,盛五以久败之身,亲临魔劫的经验,提出来给各位老师傅们参考。”
  “就最近几次动手的实况来说,各位不可多心,在座的不论是那一位,一对一绝难胜他,除非是合力围歼,否则徒取其辱,凡有失手,很难逃出恶魔的凶爪!”
  在盛义呜说话之时,五台山哭、笑两尊老便不时用轻蔑的目光望着他,等到他话声一停,笑尊者静业法师立刻连声冷笑,最后竟而仰天狂笑不止!
  在座的除了身为主人之慧可方丈与掌达摩院的慧空大师,监寺慧能大师,与另外十大长老,尚有来自各地的武林名家,大多数人对笑尊者静业法师的行为,有着过份之感,这些人里面,以太极门的陈再兴与铁伞婆婆焦珍茵尤甚。
  还有部份人不如闻问的,内中算瞽目郎中祝长寿为最,他翻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望着屋顶不理任何人。
  只有两位面上现出不平之色,那便是独臂神尼苦因大师,与风雷丐,老要饭的尤其不看,脸色往下一沉!发话道:“以我老要饭的主意,干脆麻烦人家大法师算了,凭人家的禅门罡气,别说一个柳连,就是有十个八个这样儿的,不伸手就罢,若要伸手,保管一掌毙一个。”
  哭尊老静修法师怒叱道:“老要饭的找死!”
  风雷丐怪笑而起道:“老要饭今天来此,就没把这条命当作一回事,有本领就拿去好了!”
  五台两尊者俱都暴怒推桌而起,众人眼看自己人已发生了内讧,一个个拦着劝说。
  老方丈慧可不悦地站起身来道:“阿弥陀佛,两位师兄与吕施主何必因些些小事而动怒呢?坐下来慢慢商量着办。”
  慧可老方丈年高望重,以少林一派之尊说的话却是那样的软弱,在他来想,当此强敌迫阵,必须结合任何一份力,来共同对抗魔党,因此心虽不悦,言词上可就不便得罪他人,避免事情更加恶化。
  但是,反而使原本不加闻问的瞽目郎中祝长寿生了气!他那对白果眼一翻,细小的眸子发射出逼人的冷芒,嘿嘿地冷笑道:“老方丈,我郎中可不是听人家闹笑话来的,如果自己人都相处不好。干脆散了吧!”
  年已八十多岁的老方丈,被瞽目郎中祝长寿这几句话,说得非常之窘!就是五台山哭、笑两尊者,也因此多了一层顾忌,事实上这位假瞎子,一身武功之纯,的确比他人略高一筹!
  这时候受了人家奚落的盛义鸣,反而含笑站起来道:“盛五亡命托庇,败兵之将不足以言勇,在座若有人认为不妥之处,但管直言指教,方才的事,完全出于误会,自己人与自己人不值得较劲。”
  “现在盛五不知自量,提出一个办法来跟各位商量着办,为了对方武功太高,我们要合力攻击他。”
  “这蒙面怪客乃是个非常狂傲的人,我们就利用他这个弱点,把他引入大殿一带包围住,预先推定六至八位来对付他。”
  “若能因此得手,不但为整个武林除去大害,并能一举歼尽江湖中败类,盛五浅见,还望各位多多指正是幸。”
  在这种情形之下,就显出盛义鸣的涵养甚佳,困此,他赢得了所有人的赞佩,甚至哭、笑两尊老,也不再有轻视之色。
  办法被决定了,跟着便是推派斗魔的人选,少林派除了老方文慧可,再加上荡魔尊老慧空大师。
  第三位被推出来的,乃是鲁山准提庵主,独臂神尼苦因大师,第四位是瞽目郎中祝长寿,第五位风雷丐吕卓,第六位铁伞婆婆焦珍茵,到此,大家又讨论著究竟用几个人围一个蒙面怪客?
  盛义鸣因有隆中山之败,主张以人多为佳,于是!有人推中条两逸,但两逸含笑谦让,老大悠悠居士竺如风笑着道:“这硬仗我们可打不了,倒不是故意推托,各位都该知道,我们兄弟擅长的,乃是轻功小巧之技,中间策应也许行,冲锋陷阵,那可得另请高明了。”
  悠悠居土竺如风所一言也确是实情,往下来首先被考虑到的人选,便是五台派哭、笑两尊者。
  然而,各人一提出来,便遭到这两位的坚辞!所持的理由是,已推定的六个人中,已有三位是佛门弟子,因此尚余的两位,不能再推选他们。
  为此,太极门的陈再兴与盛义鸣被人提出了。
  但是,这两位坚决地推辞了!陈再兴坦白的道:“兄弟专注剑、镖,对于内功上,火候尚嫌不够,本身利害事小,若动上手便负伤而退,首先使自己人丧失斗志,各位如若推小弟,倒不如还是偏劳两位大师吧!”
  这一来正好给盛义鸣一个充分的理由,他自承一见蒙面怪客,便斗志全失,因此,也附和了陈再兴。
  推来推去,结果还是决定五台派两位大和尚上阵,人选既已决定,再规定动手时如何配合。
  如正点子没有出现时,若魔党率众来犯,又该如何地邀击抵抗等等,一切商量妥当,时间已近二更。
  各人离开方丈室之后,仍回到原来分配的地方坐镇,约近三更时,山门上警报传来,前山磴道上,已发现了五条人影!
  同时,守在塔林的伏桩也用响箭报警,紧跟着左右方也发现了敌踪,甚至,按着一十八尊机械罗汉的地道内,也有顽强的敌人侵入!
  守在入口处的少林弟子立被来敌击败退后,老方丈得讯之下,立派本寺上座高僧两人赴援。
  瞬时之间,少林寺四面八方,全响起了一片混乱的喝叱声,双方一经接触,立刻激起了狠斗!
  盛义鸣毫不迟疑地对慧可老方丈道:“这里由老方丈主持,慧空大师可伴着盛五往寺后接应去。”
  老方丈很感激地颔首道:“有劳盛施主费神。”
  盛义鸣人已到了室外,闻言答道:“同舟共济,老方丈何必再存客套,慧空大师,走!”
  “走‘字出口,右掌往前一穿,身随掌出,人已翻上了方丈屋顶,身后的荡魔尊者慧空大师持着方便铲跟踪上房。
  盛义鸣已一掠四五丈,施展开快疾的轻功,眨眼便到了少林寺最后面,堆积粮食的仓房上。
  这时,整个少林寺,到处发现了敌踪,厉叱怒喝之声此起彼落。
  盛义鸣由粮食一跃而至围墙上,冷不防墙下人影陡现,暴叱中三缕寒光,已迎着他去势疾飞打来!
  盛义鸣双臂力抖,人如凌空苍鹰般直上两丈,三把映目耀眼八寸长的飞刀,带着锐风打空。
  盛义鸣身在空中,目光略瞥之下,已看出打飞刀这人,乃是少林门下弟子。
  同时,慧空大师也从斜刺里腾身赶到,一看是本门弟子,急喝道:“本寺弟子不可对盛施主无礼!”
  其实,是慧空大师深怕盛义鸣贸然出手伤了己方伏桩。
  盛义鸣经此一阻,已被慧空大师赶上,一个是武林五老之一,一个是少林寺的高僧,两条人形相隔着丈余远,宛如流星般飞驰疾走!
  眨眼间来至塔林附近,十丈外人影乱窜,黑暗中望去,但见寒光翻飞,金铁之声交作,这位少林寺慧空大师瘦小的身形,借着方便铲点地之力,猛地跃起五六丈高,凌空时身形一倾,“苍龙入海‘式,斜往塔林后面疾落!
  盛义鸣斜抄塔林,荡魔尊者慧空大师凌空一铲,已把一个魔党兵刃震出了手!
  这匪徒狼狈鼠窜,正遇到盛义呜迎面截住,匪徒张惶失措,立被盛义呜轻轻一掌,打出二丈来远!
  斜刺里人形一幌,已把受伤的匪徒抓起,鼻子里哼了声,含怒道:“盛义鸣,你竟敢出手伤我孩子!”
  盛义鸣闻声略怔,这口音好熟,闪眼细看,见是位庞眉皓发,身材瘦长的老者,手抱受伤的匪徒,背上尚背着一对外门兵刃。
  他立即认出是川中唐家门的鸡爪铁,当场骇然惊问道:“来者是四川唐家的银头皓叟唐询唐老哥吗?”
  白发老老又哼了一声,一旁的荡魔尊老慧空听到盛义鸣话声。
  纯钢方便铲逼开三名魔党,幌身飘到白发者跟前,目光一掠,看出确是银头皓叟唐询,当下打问讯,含忿道:“阿弥陀佛,天下事真使人想不到,唐老施主竟会投身魔党,夜袭少林寺,唐老施主,你犯得上吗?”
  同时,双方恶战中的人也停下手来,分两傍站着,听候己方下一步行动,那银头皓叟唐询,两只深陷的巨目一翻,冷笑道:“和尚,别问唐老太爷犯不犯得上,先打算你们守不守得住,形势如此,武林中必须有个转变了。”
  “老实告诉你,目下崆峒与华山两派,已完全归顺了,姓唐的不算什么,但眼看行将入木,出出微力,为统一武林的大事尽个心。”
  盛义鸣听了起疑,不禁开口问道:“唐老哥几时入伙的,还有华山派与崆峒派他们啦!”
  银头皓叟唐询冷酷的目光轻漫地看着盛义鸣道:“你不知道吗?告诉你,就在最近这十天之内!”
  盛义鸣内心感到异常地绝望,他想着,在这短短的日子中,那蒙面怪客党独自现身起,到现在整个江湖上,已大半被他所征服!
  绿林道的人乐为其用,这本不足怪,堂堂的名门正派如华山与崆峒,竟也投入魔党,难道是天意所然吗?
  他岂知是胡武鹤在暗中策动的?
  银头皓叟唐询见盛义鸣失神沉思,陡然间仰天狂笑道:“姓盛的,以唐某来看,你也该死了这复仇的心,归顺到我们这边来吧!”
  盛义鸣一听这话,反又勾起了满腔仇恨,扬眉瞠目,咬牙恨声道:“唐询,也亏你在江湖上混了这几十年的,临老尚背叛侠义道,还有脸对姓盛的讲这种话,盛五但得三寸气在,誓为天下武林,保存一点正气!”
  银头皓叟唐询耸声大笑道:“盛义鸣,你逃命尚且不惶,还敢大言不惭,唐某好意劝你不听,不日将见你喘完最后一口气,抱悔而死!”
  说完,瘦长的身形一侧,对随他而来的魔党说声“走‘,身形略蹲,长身之下,如弩箭般疾射而出!
  魔党们随着唐询身后,呼啸声中,循着山道撤走。
  慧空大师目视银头皓叟率人退去,半晌才浩叹道:“阿弥陀怫,若唐老儿所说不虚,武林浩劫难免!”
  盛义鸣立即答声道:“大师悲天悯人,总得尽力挽此狂澜,目前后山无事,倒不如赶到寺中接应去。”
  慧空大师颔首道:“盛施主所言很对,以贫僧看,这一带也无须留人了,盛施主认为如何?”
  慧空大师虽没有明说,盛义呜已然明白他的话意,除了这塔林一带,少林寺整个四围全未设卡埋桩,此地情形特殊,反易招人起疑,盛义鸣赞成慧空的意见,但塔林内所藏经籍,却又关系重大,他无法参加意见。
  荡魔尊老慧空大师了解盛义鸣的难处,一笑挥手,令少林门下全数撤入寺内,他自己却与盛义鸣越过塔林,顺山坡直奔达摩院而来。
  将近时已听到不断的喝叱之声,黑夜中远远望过去,仍见藏经楼屋顶上人影乱幌,兵刃挥动时带起的一缕寒光,显然恶斗正烈!
  盛义鸣闻声见情,也不用再打招呼,奋全力施展开轻功,人如流星赶月般急走,眨眼间到达寺后,方待腾身越过围墙赴援,黑暗中寒星倏射,一蓬暗器在默然无声中飞罩了过来啦!
  盛义鸣身形乍起,身侧暗器闪眼即到,惊怒下咬牙挥掌连劈,强劲的内家掌力把为数约有二十多粒烂银丸反震了同去,他吸气沉身,足尖在面之下,侧身穿掌,往暗器来路上猛扑过去。
  相离尚有丈余,掌风威力已达,黑暗中人影疾起,刹住上拔起三丈多高,带着狂妄的笑声,向着山野中落去。
  盛义鸣目光充满了煞气,人落地作势欲追,围墙传来慧空大师的语声道:“无耻孽障,不值得盛施主理他,先进去再说。”
  盛义鸣闻言收势,冷笑声跃上围墙,慧空大师已飞身上了藏经楼的屋顶上,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位少林寺高僧再没有慈悲之心,荡魔方便铲一抖,哗当当暴响声中,立往一个使锯齿刀的魔党后腰上铲去!
  这魔党正会合著一个用一对闭穴镢的中年,双战少林寺十二上座之一的慧果长老,乍闻方便铲钢环的暴响声,紧跟着劈空声已到达了后腰!
  这魔党手底下不弱,在这样危急的形势下,竟施展“梅花落地‘式,身形一踏屋面,随手一翻锯齿刀,一招”苏秦背剑’,护住自己上盘。
  慧空大师方便铲带着一缕劲风铲空,这魔党的动作也真快,下塌的身形迅速的一旋,趁势一招“顺水推舟‘,锯齿刀刀口斜向天空,贴着慧空大师的方便铲,竟想削掉大和尚持铲的手指!
  慧空大师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魔党让招出招,不但快若电闪,而且巧妙恰当!
  大和尚迫得左手一松,右手立刻用力一颤,纯钢方便铲在他一颤之下,“锵锵‘,把这魔党的锯齿刀震得往下直弹!
  这家伙骤然一惊,锯齿刀也差点脱手,左手恐推屋面,人如惊鱼掠波而出,斜刺里劲风袭到。
  他匆忙地甩左掌一挡,“砰‘声响处,震得他”蹬蹬蹬’连退三四步,掌心疼痛如炙,惶骇中闪眼望去,来者正是盛义鸣。
  盛义鸣较慧空大师略迟一步,挥掌把这魔党截住,同时也看清这人,竟然是华山掌门人的小师弟,屠龙手苗征!
  双方虽无深交,却也是慕名已久,屠龙手苗征这时候倒着锯齿刀目视盛义鸣道:“堂堂武林五老,竟也出手狙击,连姓苗的也替你害躁!”
  盛义鸣既见居龙手苗征,便知唐询所言是实,心里不由叹惜着,目光逼视如刃,反唇相讥道:“黑夜中大举偷袭少林,也不见得如何高明,华山本是名门正派,奈何投魔自眨,盛义鸣本武林一贯正义,奉劝你及早弃暗投明,共心协力,为天下武林铲除奸诈的魔头。”
  不料屠龙手苗征听了盛义鸣的话,竟而仰天大笑道:“哈哈……姓盛的别睁着眼睛作梦吧!你武林五老自前已亡其四,剩下你一个漏网之鱼,丧家之犬。”
  “顾命尚且不及,还大言不惭作甚,若由姓苗的来说,你倒不如乖乖地垂首听命,暂保你自已多活几天吧!”
  盛义鸣闻言气得脸色惨白,双目怒睁,颤声叱道:“无知的狗头!盛五先活劈了你,替华山派保存以往的清白。”
  别看这屠龙丰苗征嘴上说着硬话,方才那一掌,已把他震得心惊胆颤,及闻盛义鸣之言,立即诡笑连连,撤身就往藏经楼下跃去。
  盛义呜心恨他出言恶毒,立即不舍地跟踪急迫,楼下到处有人在动手,魔党来的人实在不少!
  盛义鸣人落到地上,屠龙手苗征早被少林寺的慧能长老拦住,他当然不屑再上前伸手,略略迟疑之间,头顶上劲风已突然袭到。
  盛义鸣匆忙沉肩而闪,眼角中看出是方才在屋上的人,同时也认出,这也是华山一派中有名人物,追魂手于坤。
  这一来盛义鸣把所有的气,完全出到这于坤的身上,方让开他由上而下的猛击,未待他身形落地,双掌当胸并立,提足本身内功真力,一招“推山填海‘打出去,把将要落下的追魂手于坤,送出了三四丈远!
  藏经楼上跟踪下了荡魔尊者慧空大师,人还在半空中,便出声招呼道:“盛施主别管这里,进去罗汉堂接应老要饭的。”
  声落人落,方便铲震得一片惊人的暴响,略挥之下,立把屠龙手苗征锯齿刀震得脱手而飞!
  盛义鸣稍稍迟疑,也觉这里无甚要紧,嘴上答声“好‘,人已飞出了三五丈远,连连腾身之下,方跃上达摩院的围墙,便看到整个少林寺内,已完全陷入了混战的局面!但是靠近方丈室这一带,反而冷清没有一点动静?
  看清形,罗汉堂里确实打得最激烈!屋顶上人影乱幌,少说点总有五十个人在混战,怒叱声与惨叫声频频而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盛义鸣看得眼珠子全红了,仰首厉啸,立掌一穿,展开“龙行一式‘身法,幌身扑到了罗汉堂的屋顶上。
  足尖方点到滑不留足的陶磁瓦上,右掌心往外一吐,当场把一个身材异常魁伟的魔党打得直跌出二丈余远!
  盛义鸣一掌一掌把这个魔党打出去,两傍立刻过来了三个,一把折铁刃,一条虎尾三截棍,会同一对紫铜三棱锏,如疯狂般全力扑击!
  三个人四件兵刃,还不曾把招术递足,盛义呜双眉怒竖,挥掌揉身直上,拆铁刀临头砍下!
  盛义呜不闪不躲,左掌疾出,一伸手便把这党徒的脉门扣住,顺手往里一带,把这党徒踉跄直撞过来!
  虎尾三截棍适时扫到,“卡擦‘声中,正把使拆铁刀的党徒小腿砸折,呼疼之惨叫骤起!
  盛义鸣已扭身闪开紫铜锏双,“咯嗒‘一声,狠心把使折铁刀的党徒右腕折断,折铁刀夺到手中,沉肩往他右胁下一顶。
  这党徒胁骨又折,身子却也被顶将出去,也正巧挡住了使三截棍的进路。
  盛义鸣返身再上,使紫铜双锏的党徒已看得骇然作色而退,盛义鸣怒啸起处,一抖手已把夺下的折铁刀当作晤器打出!
  背后劲风急袭,他蹲身一让,三截棍带着风声由头顶上打空,屋坡下惊叫疾起,折铁刀已打中那党徒的左肩。
  同时之间,盛义鸣长身探掌,曲指往使棍的党徒后头上抓去,左侧狞笑乍发,内家掌风同时也到。
  盛义鸣右手已抓住使棍的党徒,左方势急,但仍不愿就此放手,怒哼声中,疾运真力于左臂,一招“云龙抖甲‘,”砰’的硬接了来人一掌!
  接掌后,震得盛义鸣斜闯了两步,骇然下咬牙用力一捏,立把使三截棍的颈子捏断,抖手一甩,对准左侧来袭之人抛去。
  狞笑之声再起,来人伸手把使棍党徒接住,但目光一掠,已见这党徒垂着脑袋气绝身亡了!
  这情形使来人异常地怒恼,厉声大叱道:“混帐东西,姓盛的居然一伸手连伤三人,本掌门倒要试一试武林五老,手底下究有多高的火候,打!”
  “打‘字乍出,来人已甩手丢掉死去的党徒,圈双掌扬声疾推,两股凌厉的劲风起处,势如奔雷般撞将过来!
  盛义鸣在抛出捏断头子的党徒后,已看清来人实乃崆峒派掌门人清风道长,心方惊异,强劲的掌力已疾撞过来,他刚才已硬接过一掌,但被震退了两步,这次对方用掌力推,盛义鸣那能就此气颓,怒哼声中,提足了毕生之力,一个“渔翁撒网‘式,迎着来势抖臂力挡啦!
  “砰砰‘连声暴响,四掌相接,盛义鸣立雪前耻,把崆峒派掌门清风道人震得连退了三四步!
  这清风道人在惊怒中尚未稳住身形,罗汉堂前陡地响起一声怪笑,人影儿一掠,已带着怪笑之声飞身而上。
  清风道人悚然欲退,来人乍停的身形跟着赛如电火般一飘,立刻又把清风道人的退路截住,一仰大脑袋怪声狂笑道:“哈哈!明月清风原本是高雅得很的名字,但是给你牛鼻子糟塌了!”
  崆峒派掌门清风道人,对风雷丐似乎有些顾忌,因此面无表情地道:“贫道与你素无恩怨可言,老要饭的何必咄咄逼人!”
  风雷丐面色一沉,瞪着两只铜铃眼冷笑道:“牛鼻子倒还耍嘴,人家少林寺又与你合得上吗?废话少说,老要饭虽与你没牵连,但正邪不能两立,牛鼻子,把你崆峒派的绝学抖出来吧!”
  一旁站着的盛义鸣看在眼里,不禁由衷地钦佩,他知道这里用不着他来应付,自愿地退下屋去。
  清风道人灰白的脸上,神色之间显得很尴尬,他自知不能在风雷丐手底下取胜一招半爪,但堂堂一派掌门,被老要饭的用话逼紧了,实在说,不动手分个高低,也太过丢脸栽筋斗了!
  风雷丐眼看清风道人久久不作动手的准备,便不耐烦地道:“牛鼻子若不愿动手也行,但得带着你的徒子徒孙,立刻离开少林寺,如果你尚有一丝武林中正义的话,就该脱离魔党,与我等合力歼此毒害武林的恶魔!”
  清风道人眼露惊骇之色,目光四瞥,压低了语声道:“老要饭的想得好天真,贫道虽不才,也是一派掌门之人,若非万不得已,岂能垂首听命于人,老要饭的,你我总是武林中道义之交,若听我劝,你还是另作打算吧!”
  风雷丐铜铃眼陡地一翻,含怒道:“另作打算?要老要饭的背叛武林道义之交,丢下千万小要饭的不管,自顾苟且偷生吗?哈哈哈……”
  接着仰天狂笑数声,随后两眼一瞪,怒叱道:“好个狼心狗肺的牛鼻子,居然把老要饭的看成了三岁孩童,想用这种话来分散侠义道的力量,使你们这伙妖魅鬼怪得逞凶焰,休要做梦啦!”
  “牛鼻子,既然不敢动手就快些走,不然的话,老要饭手中这两根铁拐,可要对不起你了!”
  清风道人虽已投身魔党,但天良尚未尽泯,方才的话,确也出于好意,如今被对方抢白了一顿,气得混身直抖,“嘿嘿‘地冷笑道:”贫道一番苦心,老要饭的反而如此对人,好好!……“
  说完口打暗号,率众越墙退出了少林寺。
  老要饭眼见清风道人居然乖乖的离去,心内不无迷惑?
  怔了一下,却见大雄宝殿前,哭、笑两尊者会合著值殿的慧弘和尚,正同魔党方面三个高手力战不下。
  同时,另有十多个党徒拼命的想冲入大殿,少林门下弟子也有十多人守住了殿门抵抗,但形势上显然很危急!
  是故,老要饭的扭头对剧喘未止的悟心和尚吩咐道:“这里的事暂时交给你看着,老要饭的要下去松松筋骨了。”
  悟心和尚一点头的时候,老要饭的整个人便直弹了出去,落地前,右掌朝地一劈,身形再次飞出。
  老要饭的猛窜到大殿前,“铿铿锵锵‘的连响,两支铁掌一出手便磕飞了四五件兵刃,身子落地,大脑袋连幌,怔住魔党人群中欺身硬冲过去!
  风雷丐项上这个特大号的脑袋瓜,乃是他在江湖上的特别标记,因此,党徒虽有十余人之众,但一看到来人这个大脑袋,早吓得纷纷后退。
  何况他一上来就磕了五六件兵刃,而且江湖谁个不知,风雷丐身上练有“混元一气功‘,与”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所以他楞敢用血肉之躯,冲往手上握着兵刃的人群中、横冲直撞而无所畏惧的了。
  经此一冲,大雄宝殿之危立解,但殿前六个人分成了三对,仍各展本身所学激斗着,老要饭的目光略扫,见与哭笑两僧动手的人,竟是华山一派后起中,最厉害的高手,江湖上有名的华山双绝。
  这两人乃是亲兄弟,目今年纪都在四十多五十不到,老大神行无影吕战,老二叫追风逐电吕戢。
  兄弟俩不但轻功提纵术出类拔萃,动上手时,出招变招也快速绝伦,为此之故,竟使五台山哭笑两僧因此失尽了先机。
  唯一略占上风的,却是少林寺的值殿僧慧弘和尚,风雷丐并不迟疑,幌大脑袋点足直上,右掌“毒蛇出洞‘,狠劈神行无影吕战腹结穴,左掌”横扫千军’,往追风逐电吕戢拦腰猛打!
  华山双绝眼看胜算在握,忽见老要饭的挥掌猛攻,怒啸声中,双双丢下哭笑两僧,让铁拐扬掌出招。
  哭笑两僧本来已应付为难,老要饭的及时来接,他俩不由松了一口气。立即幌身退到一旁。
  风雷丐以一对铁掌,独战华山双绝快逾电闪般的招术,初上来还指望哭笑两僧合力制敌,因此奋勇挥舞着双拐,暂取守势以待。
  眼看数十招过去,哭笑两僧相对一瞥之下,笑尊者静业法师眯眼而乐道:“老要饭的别偷懒啊,怎不把你那”混元三十六掌‘施展出来?“
  哭尊者静修法师哭声干叫道:“法师们暂去接应一条胳膀老尼姑,要饭的能支持下五百招,法师们再来救你。”
  言罢一齐腾身扑向了观音殿,把风雷丐气得巨眼怒睁!
  华山双绝趁机狠攻,千挥处招幻无数掌影,老要饭略一疎神,立被神行无影吕战一掌拍在左肩上!
  他虽有横练护身,但也觉热辣辣的疼痛,暴怒之下,“混元三十六拐‘立出,单腿连弹,人如丸抛星掷,双掌频挥,狂飓千重!
  老要饭的这一发狠劲,当场反守为攻,仅仅眨眨眼的时间,已然占尽先机,稳处不败之地。
  华山双绝在老要饭这种凌厉的攻势下,距离渐渐地越拉越大,因此,回手反攻的机会也越来越小!
  双绝一看形势不利,互相暗打手势,准备要开溜!
  可是这情形瞒不了精明的老要饭,但见他巨目一瞪,耸声狂笑道:“王八孙子!要溜啊!那可不行,老要饭的还没够本呢?”
  弹腿一跃,立刻抢到了追风逐电吕戢身前,两掌同扬,一招“双风贯耳‘,”呼’的一声便劈到吕戢的两太阳穴前。
  追风逐电吕戢没料到老要饭出手如此快,慌的藏头缩颈疾射,躲开险招,弓身叉掌往老要饭的怀里抢扑,同时,他老大也从旁窜过来接应。
  老要饭一招打空,追风逐电吕戢扑上来,他弓腰挫身,人往后退出数尺,借势双拐疾沉,“闭门拒客‘式,封中宫似守又攻,猛劈吕戢两奶。
  追风逐电吕戢旋身斜退,老要饭的身子一蹲,双掌带着一片劲风,又往神行无影吕战两腿上挥去。
  华山双绝空手进招不易,在吕战遇阻而退后,老二吕戢已探手从腰里拉出一条寒光耀眼的纯钢九连环来,就势力抖,“哗当当‘暴响声中,九连环宛如一条银龙般,斜奔老要饭右肋上撞去。
  风雷丐哈哈一笑,单足在一扭之下,身如螺陀般旋到了吕戢身后,双掌连挥,漫空劲风丛生!
  神行无影吕战跟着也把兵刃亮出来,双绝这两条九连环一联上手,威力立见大增,再配合上他俩快速的招术,恍眼似见满空寒光飞洒,咬牙苦拼之下,立即扯成了平手。
  老要饭连接十余招,不觉也暗暗心惊,他对华山双绝这两条九连环上的手法,却是久已闻名的!
  是故,风雷丐运用自创的“混元三十六掌‘与双绝全力苦拼!
  他自己明白,三两百招内,想分出高低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因而,他心里恨死了哭笑两僧。
  不时的趁隙把目光投到观音殿那边去,似乎那方面的魔党又来了援军,房上地下分成了七八堆在拼斗。
  整个少林寺在当晚三更后,全部陷入了惨烈的恶战中,达摩院自从盛义鸣离开后不久,唐家门的银头皓叟唐询又率众卷士重来!
  而风雷丐离开了罗汉堂之后,以前被少林寺逐出墙门的铁掌僧,如今的君山十八寨总寨主铁掌陈日行,却领着北五省黑道上一此高手硬闯地道。
  拆毁了十八尊机械罗汉入寺后分成了两股,一股支援四川唐家门的人,准备趁隙火焚藏经楼。
  不但打算使少林一派历代传下来的武学付之一炬,更想使少林门下弟子因此丧失斗志,用心可谓歹毒之极!
  然而,达摩院掌院长老慧空大师也不是徒有虚名的人,他的一身武功火候,在整个少林寺中,只仅次于老方丈慧可,掌中这条荡魔方便铲威力惊人,另外又有两大上座长老相助,再加上三五十名佛门弟子的全力苦战,逼使机诈百出的魔党,无法得逞其凶,保全了藏经褛的完整。
  另一股由铁掌陈日行率领着闯到罗汉堂前,但罗汉堂这时实力最薄,主要的高手不在,司堂僧又是少林寺二代弟子。
  这悟心和尚一见到铁掌陈日行,心理上立刻先受威慑,等到一动上手,仅仅二十余招,便伤在陈日行掌下!
  于是,罗汉堂四周瞬时间冒烟起火!老要饭第一个看到,但苦于脱不了身,华山双绝趁机合力夹攻,他走不了不说,反而因此落得个破绽百出,险象环生!
  这恶耗立即被传到了方丈室,慧可老方丈指派监寺僧慧光慧辉两长老驰援,另外叫一位上座高僧带五十名弟子专管救火。
  但在这两拨人未到之前,守住大雄宝殿上的十二名弟子已首先分出八个,就近接应拒敌。
  盛义鸣离开罗汉堂绕到了山门前,因山门上人力单薄,就留下来帮助守住前山,同时也监视全寺情况,他一发现罗汉堂起火,立刻赶过来接应,乍到便截住了为首的铁掌陈日行啦!
  同时,汪家三凶也一拥围了上来,别看盛义呜望魔丧胆,闻笑魂惊,如今力战四人却绰有余力。
  不久,本寺援兵赶到,形势虽即转稳,但战况益见惨烈,在大殿前苦战不下的丐帮风雷丐,却越是恨煞急煞!
  正当他怒吼挥着双拐力反扑之际,一阵“叮当当‘脆响,由地藏阁方面,凌空飞泻而下!
  脆响乍停,二丈外人影倏现,来人白果眼一翻,发语道:“老要饭擅离职守,坐失军机,却跑到大殿前来给人家顶锅,唉!华山派小辈们也戍已张狂,老要饭自管退下,待我郎中教训他们。”
  风雷丐见来了替身,一高兴便耸声怪笑起来,笑声中奋力挥掌打出一招“惊雷骇雷‘,封出追风逐电吕戢的九连环,逼退神行无影吕战。
  平地飞跃五丈,猛扑罗汉堂前,迎面便遇到了君山十八寨的楞门神蒋通,怪叫一声,不顾厉害地扬起开山大斧就劈!
  这个榜门神蒋通在君山十八寨中最是孔武有力的一个,手中这柄开山斧,重有二百六十余斤,大都跟少林寺的山门一样,这一斧劈下来,仓促之间,可把扑过来的老要饭也吓得“唷‘出声!
  他当时没敢用铁掌封架,幌身略闪,大斧带着“呼呼‘风声擦肩劈空,”锵’声暴响,聚见罗汉堂前巨大的青石石阶,竟被他这一斧劈成四碎!
  老要饭的巨目一翻,却也暗暗乍舌。
  粗大的嗓音暴起,楞门神蒋通气得“哇哇‘大叫道:”大头鬼别怕,我这大斧与你的大头正配得上,不信过来试一试看?“
  在嚷叫声中开山大斧二次再扬,一招“吴刚伐桂‘,”呼’的往老要饭大腿上猛砍过来!
  风雷丐右腿一弹,向上拔起二丈,身形落下来,老地方大斧又到,他一惊,心说:“看人似乎很笨,出招变招却蛮快的!”
  无奈上窜已来不及,顺着大斧来势飘身一滑,开山斧白光闪闪,从老要饭的腿前划过,把老要饭惊得来冷汗一身,停身骇顾。
  风雷丐看清之后,不禁倒唔了一声。
  方才并非是楞门神蒋通变招快,而是用力过猛,一斧砍空之下,刹不住势,只有顺着大斧之势旋转同来,因此使老要饭虚吃一惊!
  如今第三次又将到来,老要饭肩头幌幌,人便飘身落在楞门神蒋通的开山大斧上,双足站着,似是长了根啦!
  这不是老要饭的忘了解救罗汉堂之危,而是他已然看明己方占了上风,他生来童心犹存,更爱上了蒋通这股儿楞劲,站在他的大斧上,翻着一对铜铃眼尽乐个不停,但却把楞门神蒋通急得耳红脖子粗?
  因为,他好不容易把大斧砍空之势刹住,但人家却站在大斧上不下来,他拼命地用力幌摇着大斧,发出了一身汗,人家却稳立如故!
  他急得“哇哇‘大叫,老要饭的乐道:”呆子,你能把老要饭掀下来,就算你的力气大了。“
  楞门神蒋通翘着大嘴巴在出怔?半晌,他提起开山斧来,在大雄宝殿前的石栏杆上,猛力碰去!
  暴响陡起,石栏杆被大斧一碰而碎,但老要饭的稍跃即落,蒋通碰完一看,大脑袋却仍站在自己斧上!
  于是,他气得直喘气,不停地挥啊,撞啊!弄得罗汉堂前“砰碰哗啦‘地乱响,什么石栏杆,石狮子全将砸烂啦!
  但是开山大斧上站着的老要饭,却怎么也不下来,他最后实在急了,大斧在一挥之下,竟脱手抛上了天空!
  开山大斧被蒋通猛力一抛,直上半空约二十多丈,势衰疾落,下面恰好是大雄宝殿前台阶处。
  瞽目郎中祝长寿替下老要饭之后,以掌中一只虎撑,独战华山双绝两条纯钢九连环,三般兵刃全带着“哗当当‘的暴响声!
  风雷丐站在大斧上,凌空疾降之际,乐得他大嚷道:“喂!祝郎中,看老要饭的上月宫借来法宝啦!”




  第十三章 红唇族对上柳连

  瞽目郎中祝长寿一边动手,一边目光略带,惊见头顶上好大的一柄巨斧,已带着劲风疾落下来!
  因此,他匆忙地运神功虎撑连震,一片暴响声中,已分向华山双绝攻出了六招,就在第六招出手的同时,挫身疾滑三四丈远,这下子可把华山双绝害苦了!
  开山大斧由空中急泻疾落,华山双绝正勉力闪开瞽目郎中的连环六招,等到他俩发觉头顶上劲风骤至,惶然挫身捷撤!
  “呛当!‘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突起,大斧坠地,立即激起火星耀眼乱飞,碎石迸跳四射!
  华山双绝虽逃过了巨斧压顶之危,但混身上下,仍被碎石打中好多处,停身愕然而看,巨斧竟把尺多厚的大石板砸成稀烂,平台上也陷出一个二三尺深的大坑来,双绝暗中乍舌,狂笑忽从身后不远处骤起。
  神行无影吕战惊怒交迸中,九连环抖得山响,挫身挥出一招“倒打金钟‘招递出,笑声忽停,当然他也走了空招。
  于是,他更在足尖着地时身形往下一矮,带九连环借势旋身,招出连环施展,但是,周围渺无人影?
  神行无影恼羞不堪,耳中却听到乃弟陡叱道:“臭要饭胆敢戏弄我老大,吕老二剥了你的皮!”
  瞽目郎中祝长寿立即冷笑道:“凭你也配!”
  追风逐电吕戢气极狂笑道:“咱们试试究是谁配?”
  话声出口,九连环带着震耳的山响,舍老要饭反扑瞽目郎中祝长寿,一招“飞瀑惊电‘,连肩带背猛砸!
  一对一,瞽目郎中祝长寿那还放在心上,一见环来屹立如故,离肩相差仅寸,沉肩杀腰,吕戢的九连环立即砸空。
  但是,瞽目郎中祝长寿连同手都似乎不屑,白果眼仰望苍空,冷笑道:“郎中不用伸手,便能把你活活气死,累死!”
  追风逐电吕戢为之一凛,身后神行无影却已与老要饭的接上了手,吕戢牙关紧咬,环走下盘横扫。
  祝长寿脚上就似长着眼珠,环到双足微提,九连环擦着他鞋底扫过,吕戢长身震环,再攻出一招“三环套月‘,一环化三招,套顶顶双肩,端的凌厉无比!
  不料九连环打出去,瞽目郎中祝长寿突然耸声一笑?
  追风逐电吕戢微觉一楞,祝长寿趁机上半身往后一缩,九连环离着他鼻尖不足一寸滑过,顺着前胸将至小腹时,祝长寿忽然左手曲指抓去。
  “噗‘声方响,吕戢的这条九连环已经被他牢牢抓住,冷冷地道:”老要饭的得手了吗?“
  风雷丐尚未答复,追风逐电吕戢不自禁扭头而看,但见乃兄那条九连环第一个钢环子,正套在老要饭左手铁拐上!
  华山双绝兄弟遭遇了同样的失败,兵刃俱被对方所握住,但对方佯作不理,使双绝气煞!窘煞!
  这时,整个少林寺已完全停下手来,魔党的夜袭毒计竟被粉碎无遗,而且,党徒有半数以上被侠义这扣留起来。
  神行无影吕战气得神色铁青,华山双绝自从出道以来,这尚是第一次丢人现眼,故而,吕战对乃弟恨声道:“老二,咱们认栽啦!”
  吕戢、吕战双双松手丢下自己的兵刃,这时候四面八方,全有人押着被擒的魔党往大雄宝殿前集中。
  瞽目郎中祝长寿白果眼四处一扫,冷峻地对吕战吕戢道:“总算你们识趣,没像这辈东西一样,再由外面解回来。”
  神行无影吕战一反方才气急的神色,仰天狂笑道:“祝长寿,别认为你已赢得胜利,姓吕的兄弟两个,只能算打冲锋探道踩线的马前小卒,你先乐乐吧,回头真正的人物一到,嘿嘿……管教你哭不出!”
  瞽目郎中祝长寿白果眼疾翻,一旁老要饭的飘身已到了吕战面前,正色地道:“吕老大,他也是正派中人,为什么竟自甘作贼,老要饭真替华山一派可惜!”
  华山双绝似乎略为所动,面上肌肉抽动了几下,最后同声苦笑,相对一瞥之后,追风逐电吕戢双眉陡扬,厉声大吼道:“臭要饭的少要贫嘴,华山一派投归黑衣教,乃是看不惯目下江湖上门派林立,各自标榜已长,闹得乌烟瘴气,长此以来,将使整个武林仇杀无已。”
  “加今本教教主,立誓统一武林,华山派率众效力,这时正大光明的事,你老要饭的若知好歹,也该起而响应才对。”
  风雷丐与瞽目郎中祝长寿听了全都长笑不止!
  因为,吕戢虽然厉颜疾色,一派理直气壮地吼嚷着,在内心中,也不免甚是勉强,故而神色间便显得很是滑稽!
  大雄宝殿前响起一片“阿弥陀佛‘之声,少林寺的老方丈慧可禅师,在四大上座高价的引护下,出现在大殿门前。
  老方丈年高望重,法相庄严,华山双绝虽然桀傲不驯,也不禁略觉气馁,双双垂着头不再出声。
  老方丈慧可禅师停下身目光一瞥,见四面押过来的人共有二十多个,内中较有名望的,除了华山双绝外,尚有追魂手于坤,崆峒派掌门人的首徒德律道人,有汪家三凶老大,厉魄汪浩,及君山十八寨中六七个寨主,内中就有楞门神蒋通,但最使老方丈动怒的,却是铁掌陈日行!
  铁掌陈日行由地道中攻入少林寺,再火烧罗汉堡,尚未得手,便被盛义呜截住,动手没几招,两大监寺慧光与慧辉就奉了方丈的法谕赶来,他身上功夫再高,也万万敌不住这样三位高手,非但此,连脱身都办不到!
  结果呢,一疎神之际,被早先他的同门慧光长老一掌震退了四五步,盛义鸣趁势闭了他的昏穴,于是他被擒了。
  慧可老方丈很激动地盯了一眼,先向各派名家致过谢,简单的问了几句,便把扣住的魔党,令门下弟子押到傍边站着。
  然后神色忽转严厉,双目中闪露着炯炯神光,沉声对监寺长老慧光道:“光师弟,把逐出墙门的孽障带上来。”
  监寺长老慧光合什领谕,随着把昏睡的铁掌陈日行提到大雄宝殿门前,往地上一丢之后,跟着便有四个达摩院的司事僧,走上来用鹿筋绳牢牢的绑住手脚,再由慧光长老伸手拍开被闭的昏穴。
  铁掌陈日行缓缓地醒来,眼睛一睁开,便看到往日的大师兄,已瞠目盯着自己,更发觉四肢被绑得死死的。
  别看他一身硬功超尘绝俗,但动手绑他的人,全是达摩院中司刑的能手,鹿筋绳虽然坚轫,却仍有办法崩断它。
  苦的是所绑的地方,全是四肢重要的关节,任你功夫再高,奈何施展不出来,是故,铁掌陈日行勉强坐在地上,双目凶光闪闪,却闭口不作一声。
  老方丈轻轻叹息着,缓缓地道:“慧明,少林寺造就了你一身功夫,你破坏佛门十戒,本掌门宽恕了你,你今晚又纵火焚烧罗汉堂,打伤本门弟子,佛祖有灵,作恶之人能有几个得到善报的?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铁掌陈日行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已绝难以脱身,一发横,双目中凶光暴射,枭傲地仰天狂笑,半晌,厉声大骂道:“老秃驴!少在我面前假慈悲,老子既已失手,管你十大二十大的戒规,老子一一挺着啦!”
  监寺长老慧光一见陈日行口出恶声,心里早动了嗔念,然而自己与这陈日行,总有着一段不太短的同门之谊,所以迟疑着没有出手制止,可是两旁静观的各派名手,却一个个怒形于色!
  内中以风雷丐与瞽目郎中祝长寿性最惹恶,蓦地一幌身,双双落到了陈日行与慧可老方丈的中间,相对一瞥之后,便由老要饭开口道:“老方丈,若是你单纯地处理门户中事,老要饭同郎中俱没有理由置啄,可是这东西早就被贵派逐出了墙门,今晚的事又更将另说另议,他方才骂的虽是你,气的人却很多,所以呢,要让他尝尝骂过人后,是什么滋味。”
  老要饭的话声一落,慧可方大尚未来得及答话,蓦然一声凄厉狂叫起处,老方丈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目光往前看去,见四肢被绑的陈日行,已萎顿在地下直喘气,头上汗出如浆,但两眼中却充满了恨毒之光!
  慧可老方丈念了声“善哉‘,他已看出,陈日行一身苦练而成的武功,已在瞽目郎中举手之间,完全废去了。
  铁掌陈日行早年习武少林,所有武功,大半由目前这位慧可老方丈代师而传,一个练武的人,下了数十年苦功,如今毁于一旦,使人见之,总不免深为可惜,故而,老方丈慈目微合,连叫:“善哉!善哉!”
  风雷丐耸声大笑道:“善哉武林之中,少了个为非作歹的凶神恶煞!老要饭虽非和尚,却也得合什念佛千篇……”
  说完,果真双掌合什,大念“阿弥陀佛‘不止。
  经此一闹,少林寺由老方大起,当着天下武林人面前,再不能作任何有利陈日行的表示,但陈日行武功既废,也没有用少林十大戒律处治,老方丈挥手命达摩院司事僧替陈日行松了绑,老方丈慈祥地道:“你多年的苦功是白费了,老僧也替你可惜,望你得了这次教训,好好的回头做人吧!”
  铁掌陈日行这时武功被废,恍似大病初愈般踉跄站起来,凶毒的目光扫过瞽目郎中面上,返身面对少林方丈,无力的发声惨笑,似也天良发现地道:“老和尚,陈日行早年承你栽培,今晚也当着你面前毁了,如今两不相欠!”
  接着神色陡厉,咬牙切齿又道:“陈日行一人被毁,但尚有千万人没毁,老和尚,少林寺就将在你的手中断送无遗!”
  慧可老方丈被陈日行这两段话,说得心里一震,两旁站着的四大上座高僧,同时合什叱道:“住嘴!”
  铁掌陈日行武功被废,大有生不如死之慨,闻叱毫无所惧,反而狞笑怒骂道:“贼秃驴!除非把陈老太爷杀了,想不教我开口,那是在做梦!”
  四大上座高僧被骂得脸上铁青,连声的念佛。
  风雷丐怒叱道:“狂妄的东西,老要饭闭了你的哑穴,看你还能骂得出吗?”
  话出身形微幌,铁掌陈日行不怕死,却也怕变成哑巴,老要饭欺身上来,他努力抖臂欲纵……
  然而,身上武功被废,一纵之下,身形离地仅有数尺,便“砰‘的摔倒在地上,老要饭大笑声中,右掌一探,认准陈日行哑穴疾点!
  铁掌陈日行发狂般一声厉啸,另一股刺耳的尖锐阴笑,也在相隔三十余丈的二殿屋顶上陡发!
  老要饭闻声略惊!铁拐杖既出又收,阴笑曳空疾至,劲风倏动,凌厉的强劲,已袭到了老要饭的上盘。
  风雷丐骇然急退近丈,奋全身功劲,打出一招“挥戈返日‘无上内家真力,硬往袭来的强劲罡气一挡。
  “逢‘声之后,老要饭自从出道以来,再没有像今晚之惨过,身形被震得”蹬蹬蹬蹬’连连踉跄倒退。
  若不是身后监寺僧慧光伸手相扶,势将被来人震倒无疑!
  来人陡然现身,大雄宝殿前形势突变。
  原被少林派与各方高手监视在一旁的魔党,就在老要饭被震之时,呼啸一声,突然发动反抗。
  同时,近在咫尺的瞽目郎中祝长寿白果眼一翻,只见来人一身黑色长袍,面日清秀,当下一咬牙!贯足全身功劲,一个“黑虎伸腰‘式,上半身在前倾下,双掌猛推而出!
  柳连佯作未见,狂傲地冷笑着,右臂略抖,大袍袖骤即卷起一股阴柔的潜力。
  瞽目郎中双掌击上他大袍袖子,发觉软绵,豪不着力,他在骤然震惊下,弓腰挫身,竟欲撤掌而退。
  但是为时已迟,就在他身形一弓之际,反弹力陡生,强劲无伦的罡劲猥撞之下,祝长寿已弓的身形立被震飞出去!
  一旁怒叱疾起,盛义鸣以久败之身,发奋地欺身猛扑过来。
  左右哭笑两僧不甘后人,以毒攻毒,僧袍袖子也同时卷起了两股阴柔的潜力,一引一撞,配合著盛义鸣夹攻拦击。
  柳连身负绝世武功,面对三位高手的夹击,竟傲然屹立如故,劲到双袖齐挥,同样用一引一撞的阴柔潜力分接哭笑两僧。
  但是盛义鸣从他身后扑上来,使足了十二成功力,双掌在腾身中,便往柳连的背上拍下!
  四股阴柔之力隔空先接,但毫无点响声,然而五台山赶来的哭笑两僧,面上便有了不同的惊骇之色,双身沉气稳势,勉强拿桩站住。
  “砰砰‘响声再起,盛义鸣双掌实实的拍在对方背上。
  可是柳连混身上下布满了内家罡劲,盛义呜拍得重,反震之力也大,凌空的身形在一震之下,波的飞将出去六七丈远!
  盛义鸣吓得魂飞九霄,忍着两臂骨节的疼痛,提气稳势坠身,夜空中黑影飞泻,灵隼竟及时赶到接脚。
  离地仅只五丈左右,下坠并无仿碍,但盛义鸣不顾臂痛,借着灵隼接脚,拔身重往大殿前飞去。
  少林寺紧张之势重起,被擒的魔党多数没有上绑,这时候纷起突击,使正派的豪杰陷于慌乱的形势中!
  观音殿前人影双现,鲁山准提庵主独臂神尼苦因,铁伞婆婆焦珍茵联肩赴援。
  原在殿前站着的少林寺方丈慧可老禅师,惊见魔头功力超凡。自问独力难挡,一声“善哉‘,肩下四大上座长老立刻四掌同出,掌心在按上老方丈背脊时,老禅师伟岸的身躯陡地暴长近尺。
  喧怫声中、双掌缓缓一合,状似合什顶礼,暗含着“灵猿参禅‘的招式,微送缓推,刚猛无俦的佛门真力,透掌隔空暴出!
  柳连“桀桀‘狞笑中,双臂在挫身下猛力地一甩,狂飙起处,声震夜空,”隆隆’之声响彻了整个少林寺。
  耳旁忽闻惊叫,铁掌陈日行既已全废,余劲四溢下,他又首当其冲,惨被撞出三五丈远,“砰‘的摔平台旁的石栏上,跌倒地后,口中鲜血直喷!
  双方接此两掌,俱都暗加警惕,柳连仰天狂笑道:“执武林各派牛耳的少林,原来也不过如此!”
  慧可老方丈惊怒不敢形之于色,念了声:“阿弥陀佛!”
  二丈外怒吼纷起,凌空飞扑而来了盛义鸣与铁伞婆婆,尚有独臂神尼苦因大师,她下有哭笑两僧与瞽目郎中祝长寿,六位名家高手分三个方向,上下两路,同时在怒叱暴啸中全力扑到,同时,荡魔尊者慧空大师又持着方便铲赶来。
  蒙面怪客武功虽高不可测,但上下与四周,围击的高手有十余人之多,他再狂妄也不禁个感一凛!
  于是,他那两只袍袖不停地挥出强劲与阴柔的罡气,各派高手也在震退后奋勇而上,因而,战况形成胶着。
  可是,不停的凄厉锐啸之声,从柳连嗓子里发出来,足见他今晚在少林寺中,遇到了强力的围击。
  第二次激斗再起,形势较方才更见惨烈!
  华山派原被扣住的追魂手于坤,神行无影吕战,追风逐电吕戢,与崆峒派的德律道人等,这时候兵刃被缴,只有徒手而搏。
  但一个武功已练到登堂入室的人,有兵刃与没有兵刃相差无几,但是却苦了君山十八寨被擒住的六七个寨主。
  另一方面,退出少秣寺的四川唐家门银头皓叟唐询,与崆峒派的掌门人清风道人,华山的屠龙手苗征,连本已在白天受伤的玉笛金枪张之纯也来了,如今,魔党们在援兵纷至时声势大增!
  可是,少林派这方面实力也不弱,银头皓叟唐询与清风道人在罗汉堂前一露面,立刻被悟心和尚一挡,少林寺两大监寺慧光慧辉跟到敌住。
  屠龙手苗征与玉笛金枪张之纯从山门闯入二殿,便遇到了太极门儒生剑客陈再兴,苗征先到,一上来就施展开“五虎断门‘的刀法狠攻。
  便是陈再兴运用“太极剑法‘稳住,任你苗征把纯钢锯齿刀使得劲风呼呼,他见招拆招,见式破式,轻描淡写地化解无遗!
  主守二殿的,乃是少林寺中,四名第二代弟子,内中两个以两把戒刀敌住一个清风道人,动手之下,勉强能暂保不败,但另两个和尚形势甚为恶劣,被七八个魔党包围住,弄得手忙脚乱!
  儒生剑客陈再兴眼看和尚守不住,剑眉陡挑,长剑划出三道寒光,一招“金鸡点头‘,刺眉心,挑两肋,反守为改,当场把屠龙手苗征逼开了三步,左手疾探,从怀中摸出三枚青钱来。
  手指一捻,“铮铮铮‘清脆的个声陡响,三点光芒一闪,惊叫起处,立有三个魔党中镖倒地!
  屠龙手苗征见了不由恨煞,依样画葫芦,一出手便是五支透骨针,分往两个少林和尚打去。
  儒生剑客陈再兴一声清叱!用反阴手二次打出一把钱镖,他施展“倒洒金钱‘的手法,数约二十枚青钱,带着破风声横截苗征的透骨钉,”叮当’声中,五支透骨钉全数被钱镖打落,苗征在瞠目怒吼中,陈再兴已挺剑揉身而进!
  少林四僧经陈再兴钱镖之助,当场精神一振,四个人互为呼应,刀光翻飞。
  寒风漫空,阻住了四五个魔党,更敌住了崆峒派掌门清风道人。
  大殿上一十二名武林高手,围斗柳连,渐渐地已到了决战阶段,群雄们混战半晌,便摸到了攻击的窍门。
  老方丈慧可得四大上座高僧的助力,挥掌出招,已可与柳连功力相匹。
  故而盛义呜第一个发觉后,立即通知各人,由老方丈对面与魔头力拼,大家再从旁狙击助攻。
  这办法确实不差,但柳连却气得怒叱道:“本公子若不活劈了你!就对不起你姓盛的了。”
  慧可老方丈趁着魔头说话分心之时,扬声道:“孽障看掌!”单掌一伸,曲指打出一招“金豹露爪‘。
  声出,劲力已到了魔头的身前,这股掌力兼有软、硬之劲,为少林一派中最负盛名的,“混元小天星‘之力。
  掌打出看不出有什么劲,非到受阻后,才能发挥威力,因此柳连略一疎神,胸前便挨了一下重的!
  盛义鸣眼快手也快,一见魔头上半身往后略倒,足下踉跄移动之时,腾身窜起来,凌空双掌齐挥!
  柳连胸前挨了一掌,中气略散之时,头顶上劲风骤至,他在巨怒中口发厉啸,单手一招“天王托塔‘。
  “啪‘声闷响,自己右臂一弯,身形也待下略沉!
  盛义鸣却被他一掌震得往上冒起二丈多高,然而他毫不在乎,咬着牙提气一翻,半空中打了个筋斗,头下脚上地,又往魔头顶上俯冲下来。
  哭笑两僧今天晚上打得心驽胆颤了,对方仅只一人,合十多人之力尚久战不下,是以这两位耸声地笑,嚎啕地哭!
  就在这哭笑声大作时,四掌同扬,狂飓疾撞魔头中盘!
  贴地寒光暴射,荡魔尊老慧空大师的方便铲,与老要饭的双掌,全趁机卷到了柳连的下盘!
  柳连心里发慌,手上仍旧甚为沉着,扬右掌硬接两僧四掌真力,提左脚斜踩在慧空大师的方便铲。
  身子站在人家的兵刃上,却似铜铸铁浇一般稳固,然后左足朝老要饭的踹出去。
  慧空大师方便铲被人踩住,运足毕生之力,竟然撤不出来,骇怒中一松手,合双掌“童子拜怫‘式,倾身往魔头怀里直撞!
  柳连武功有多么高,慧空大师不顾命的欺身而上,尚未近身,使被魔头身上密布的罡劲撞了回来!
  两傍的人全都在惊召中的纷纷出手!
  独臂神尼苦因大师侧身先到,掌中银丝拂尘甩出去,禅门的真力化作丝丝劲风,卷到了魔头的头顶上。
  铁伞婆婆别有一格的百炼精钢伞一撑,推出一阵劲疾的狂飙,对面白果眼乱翻,瞽目郎中祝长寿左掌上扣着的虎撑,震出一片暴响,矮身而进,狠敌魔头膝盖,右掌也没闲着,伸一指,竟把难得施展的“先天一指神功‘也搬了出来,指尖上内家真力直射而出,正对着魔头要害,”丹田穴’!
  形势是如此的险,柳连有点儿手忙,蹲身先闪拂尘,抖右臂扬袖再挡铁伞,一招“定海金针‘,左掌骈指直穿祝长寿的虎撑,乃想把它夺出手来。
  但瞽目郎中心存孤注一掷,拼着自己心爱的兵刃不要,把全身功力完全运到右手上,单指急刺,戮破魔头周身罡正劲,直点到他小腹上!
  也是非常可惜的是,柳连擎觉不对,身形略偏微沉,避开了“丹田‘要穴,就这样,也使他痛得狂啸出发,骈指下穿的左臂用力往上一抖,”砰’的一声,把瞽目郎中祝长寿抖出了七八丈远!
  魔头在二次受伤之下,各派高手纷纷出招猛攻,混战于大殿左侧,与观音堂前的魔党,也听出魔头啸声不对,于是也纷纷赶过来接应。
  最先脱身奔来的,乃是华山双煞,奈何身形方至大殿附近,中条双逸已并肩前来阻拦,华山派的吕家兄弟,被中条山竺氏昆仲一截,悠悠书生竺如风长袍飘飘下,运用千变万化的“幻影身法‘,绕着神行无影吕战游战。
  追风逐电吕戢,也被闲闲书生竺似雨一上来连环九招,攻得来昏头转向,原本这两对兄弟全以轻功见长的,但中条双逸却又更高一筹!
  柳连自知今晚被困势危,因此打算要脱身暂退,但各派高手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漏网,咬着牙拼命邀击!
  慧可老方丈双目炯炯闪光,清唱声中,双掌再度打出一招“力士移山‘,把魔头震得一个踉跄倒退,凌空人影疾落。
  盛义鸣及时出手,一个“云龙探爪‘,疾往魔头顶上狠狠地抓下,柳连怒啸狂生,身子一闪,双臂往下一抖。
  只见他那身形同时直上六、七丈,半空中仰天一倒,然后两臂频挥,身如仰卧在水面一般,往寺后疾飞逸去。
  下面突有这么多名家高手,等到他们腾身跃上大雄殿之时,连一个影子也没有看到了。
  而且,就在这忙乱震惊与失望之时,传入少林寺的飞鹰帮帮众,也在呼啸声中,纷纷夺路而逃。
  主要的人物全走了,被少林寺扣下的,仅是些小角色。
  唯一没有逃掉的就只有武功被废,复受重伤的铁掌陈日行一人,因为,他早已昏死在地下啦!
  柳连负伤而遁,对于侠义道的人来说,虽未当场将他置之死地,未免有些可惜,却也足以增强信心!
  侠义道这一战得胜,风声立即传遍了江湖,闻风而来者,纷至沓来,于是,侠义道的声势更盛了。
  且说,柳连往少林寺后疾飞逸去,飞驰里许之后,调转方向踏枝而行,半个时辰不到,已经到了嵩山脚下。
  他松了一口气,虎目朝四下打量一下,放缓步子边走边忖:“哼!盛义鸣,你这可恨的老狗,下回让本公子碰见,非取你这条狗命不可!”
  思忖至此,止住步子,朝高山一瞧,喃喃自语道:“哼!你们这群伪君子最好不要分开,否则本公子非剥你们的皮不可!”
  陡听:“哟!阿福,你好浓的杀机,吓死人了!”
  柳连身子一颤。叱道:“谁?”
  “嘻!阿福,你不认识我啦?”
  言讫,一阵春风扑面,自林内飘出一位面目姣好,体态妖娆的红衣少女,正是那位红辱二号。
  柳连心知又是将自已误认为“阿福‘的那群少女之一,脑海中立即又想起那六位少女带给自己的无上乐趣。
  红唇二号刻意的扭摆腰肢,抖动双乳,佯慎道:“阿福。你最坏啦!”货‘那么好,那么好,还装成龟孙仔,人家要你赔!“
  “姑娘,你认错人啦!我……”
  “人家不相信你这一套了,你最会发迷糊啦!”
  柳连急道:“姑娘。我真的不是阿福,我……”
  红唇二号将双手捂住双耳,摇头道:“人家不喜欢听!人家再也不受你的骗了,你不要再胡扯了!”
  那对玉乳亦随若摇幌不已,瞧得柳连双目发直,暗吞口水不已,此时的他那像是一个恐怖的杀人魔王呢?
  红辱二号眼角一膘,一见柳连那种神清,心知他已逐渐入壳,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放下双手,叹了一口气。
  饶他柳连久受胡武鹤邪恶薰陶,但是对于男女之事,根本完全是外行,怎么斗得过这位以媚术见长的红唇二号呢?
  只听他手忙脚乱的道:“姑娘,你为什么叹气?”
  红唇二号哀怨的瞄了他一眼,道:“阿福,你可知道六十三号她们五人回去之后,立即生病,至今药石罔效哩!”
  柳连神色一变道:“生病了?什么病?”
  “相思病,你把她们搞得飘飘欲仙,回去之后茶饭不思,坐立不安,睡不着,隔天立即爬不起来了!”
  “怎么会呢?”
  “阿福,你实在有够没有良心!她们五人为你病成那个样子,你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实在太令人心寒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呀!”
  “好!俗语说”心病用心医‘,那你就随我去安慰一下她们吧!“
  “这……”
  “走啦!她们就离此不远,耽搁不了多久的!”
  柳连毕竟还年轻,当下随着红唇二号向前驰去。
  二人一离去,林内红影连闪,朝另一侧驰去。※※      ※※※※红唇二号故意绕了一大圈,将柳连带进深林内一间猎户住脚处。
  柳连一踏入林内,立即察出四周潜伏不少人,立即暗提戒心,一踏入那间小屋,果见红唇六十三号等人靠在四壁呻吟着。
  红唇二号笑道:“六十三号,你们瞧瞧是谁来了?”
  那五位少女佯作惊喜的齐呼道:“阿福!”
  柳连神光一闪,立即瞧出五女中气充足,毫无病容,心中暗暗冷笑,暗暗提聚功力,护住要穴。
  表面上却关心的问道:“姑娘,你们好些了没有?”
  红唇六十三号笑道:“好多了!”
  红唇二号笑道:“阿福,你果然管用,她们一见到你,病马上去了一半,等一下你若”躺下去‘,她们不乐歪才怪!“
  说完,右腕轻轻一抬,佯作整理乱发!
  另外五位少女见状,心知二号已经散出“鬼神倒‘,心中不由暗喜!
  那知柳连在修练灭绝神功之前,胡武鹤早已给他服下南荒百年铁线蛇内胆,不但可增进功力,而且可以不畏万毒!
  最主要的是,胡武鹤又同时添加“失心丸‘,因此得以控制柳连的心神,任其指挥,为其打下”统一武林’的江山。
  六位少女一见阿福没有中毒倒下,立知情况不妙,身子向后一窜,自茅草壁中迅速的逃了出去。
  柳连不屑的阴声冷笑着。
  只听屋外衣袂破空之声频传,柳连心知对方必然一对自己展开包围,他自恃武功了得,根本一动也不动!
  陡听:“阿福,出来吧!”
  柳连仰首厉啸一声,双臂向外一震!
  “轰‘的一声,那间茅屋立被震塌,碎片朝四下飞溅!
  那些碎片好似流箭怒矢般疾射向布下“玄阴大阵‘之红衣少女,只见她们衣袖齐挥,那些碎片立被震出阵外。
  柳连原本以为那些碎片至少可以将她们逼得手忙脚乱,那知两三下就被她们收拾得清洁溜溜了,不由一凛!
  众女不由嘻嘻荡笑不已!
  柳连暗暗一数,只见自己正面及左右二方各立着十八位红衣少女,身后不用瞧,必然也是十八位红衣少女。
  显然自己已经陷于一座阵式之中,柳连内心不由一阵慌乱!
  皆因在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内,胡武鹤根本无法教他那么多功夫,何况他自恃根本没有人敢向柳连动手!
  虽然如此,柳连自恃自己功力通玄,已经连挫不少高手,岂会骇惧这些黄毛丫头,因此,仰天哈哈大笑不已!
  黎明前的黑暗倏被柳连那充沛的中气冲破,曙光立即穿进林中,群鸟被吓得惊叫逸散,树叶纷纷坠地。
  红衣少女随着柳进那历久不歇的笑声开始摇幌着,人人轿颜扭曲,显然正以内功和笑声对抗!
  陡听树顶传来凤唳般的笑声。
  那笑声一出现,群女柳眉一展,轻舒了一口气,显然来人之功力并不逊于柳连多少,柳连内心不由一凛。
  柳连自忖:“举天之下除了自己义父的武功盖过自己以外,怎么突然又出现一位高手听其啸声分明是一位年轻少女。”
  他不由收敛啸声!
  对方亦随之收敛啸声,只听一阵轻细衣袂破空声,红影一闪,在微弱的晨曦中,只见一位红衣少女立于柳连的面前。
  柳连凝神一打量,不由一楞,暗忖:“好标致的娘儿!”
  只见一位全身着红,衣袂临风飘起,闪闪生光,鹅蛋脸儿,肌肤胜雪,黛眉如画,秀目流波。
  人比花娇,花逊人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高贵中带着一股威严!
  柳连不由瞧痴了!
  这位红衣少女正是红唇族族长,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柳年劈伤之后,立即在红唇山庄养伤。
  红唇六十三号将发现“阿福‘的经过呈报之后,红唇族集中全力追踪”阿福’,同时布下天罗地网,准备生擒“阿福‘。
  只见红唇族族长脸若寒露,叱道:“阿福,你太过份了吧?”
  柳连回过神,急道:“姑娘,你误会了!”
  “哼!少装蒜,你先后在烈女岩及此地经过”鬼神倒‘之考验,普天之下,只有你能够办到!“
  柳连惑然的自语道:“烈女岩!好熟的名字!”
  皆因,他失手将柳年劈死,同时掷于烈女岩下,此事对他刺激太深,“失心丸‘的功效虽然奇异,却无法将此事抹煞!
  因此,他一时陷入苦思之中。
  红辱族族长却误认为阿福仍然在“水仙装蒜—不开花‘,心中一气,喝道:”阿福,今天咱们该算算总帐了!“
  她这一叱,立即将柳违的思维打断,气得他喝道:“贱人!本少帮主姓柳名连,并非那个王八蛋阿福,你们胡叫些什么?”
  红唇族族长一向受人尊崇,何曾被人当众喝叱过,不由气得身子一颤,秀目圆睁叱道:“大胆阿福,竟敢对本座无礼!”
  立见一名红衣少女越众而出,手持翠绿晶莹的玉箫,约有二尺长,朝红唇族族长一礼,道:“族长!让我教训他!”
  “三号,小心!”
  红辱三号一声娇叱道:“小贼,你跑得掉吗?”
  声未落,自己凌空而起,人如穿花蝴蝶、箫闪万缕长虹,左刺右戳,上下交征,声势汹汹,迅捷绝伦。
  柳连不屑的冷笑一声,使出玉龙身法,双肩一幌,已闪了开去。
  红唇三号似乎含有深仇大恨,跟着“风起云涌‘、”浪卷流沙’、挟雷霆万钧之力,迎头点到。
  这一次柳连再也不敢怠慢,一招“开门揖盗‘右手箕张,戳腕夺箫,竟使用空手入白刃绝技。
  红唇三号毕竟不同凡响,待柳连右手贴肤之顷,连忙手腕疾翻,“叶底偷桃‘,点胸磕腕,兼而有之。
  柳连若不撒手撤身,非断臂穿胸不可,但他艺高胆大,右手和身,不但不撤,而且左手轻扬,“画龙点睛‘直取双眼。
  跟着左足一记连环腿,如旋风般扫出。
  红唇三号身子后仰,纤足微点,跃起丈余,萧挽缕缕银弧,和身扑下,柳连身子微幌,人影顿失。
  “小贼,有种的别躲!”
  “嘿嘿!少爷是逗着你玩的,别不知死活!”
  红唇三号玉箫一紧,“引凤来仪‘、”洞箫三弄’、上点“灵台‘,下捣”丹田’,着着均往要害死穴刺到。
  柳连厉啸一声,“力挽狂澜‘劲风宛若江河倒泻,不可响迩,绵绵不绝,逼得红雇三号连连倒退!
  红衣少女们一见三号后退之势甚疾,不敢出手相扶,纷纷避开!
  红唇族族长一见柳连的武功居然如此高明,当下退出阵外,叱道:“上!”
  晨曦下,只见红影交错,异香连连!
  柳连抱定“以不变应万变‘原则,凝视着那七十二名不住奔驰纵跃的少女,企图寻出漏缝,予以闪电攻击。
  那知,红衣少女奔驰之速甚快,补位甚速,良机稍现即逝,根本没有让柳连出手的机会,他只有耐着性子等待下去。
  陡听一声:“红唇乍现!”
  接着自阵外扬起笛声和曼吟声:“有谁能够了解我,谁能了解我?只有那春风知道我,知道我寂寞!爱的树,情的花,那一天才结果。远方有人在呼唤,不是呼唤我呀呼唤我!我要有人来爱我,有人来爱我!梦幻的青春怕错过,我要对你说,爱的树,情的花,那一天才结果,远方有人在呼唤,不是呼唤我呀呼唤我!”
  笛声悠扬,歌声如诉如泣!
  那七十二名少女边奔驰边宽衣,衣袂掀扬处,里面赫然是光溜溜的,柳连一瞧,热血顿时沸腾不已!
  歌声笛声反复扬起,柳连在声色交攻之下,理智逐渐泯没……
  红唇族族长瞧得心中暗喜,右手轻轻一扬,笛声及歌声倏然中断,于内圈奔驰之三十六名少女纤掌疾劈向柳连。
  空气中之气团甫现异样,柳连即生警惕,抬目一瞧来劲甚疾,匆促中运劲护身,阵中立即现出一道青蒙蒙的气团。
  红唇族族长一见骇呼:“护身罡气!”
  纤掌再挥,立即又有七十二名奔了过来。
  只听“砰砰……‘连响,只见柳连身子左摇右幌,嘴角已溢出血丝,那件黑杉已被劈成破布条。
  那三十六名红衣少女被柳连仓促运集之“灭绝神功‘震得飞了出去,立即有人上前接住,同时另有三十六名少女补上了阵式的空缺。
  那三十六名少女一跃入阵中,右掌一挥,红袖似蛇般疾射向柳连。
  别看那只是软软的衣袖,被红衣少女贯往内家真气之后,不逊于金枪,若被它射中,非当场吐血不可!
  柳连虽然仗着“灭绝神功‘护体,但也被方才那些掌力震得气血一阵翻腾,那团青光不住的收胀着。
  此时,袖劲再度来临,逼得他再度运集“灭绝神功‘护身,双掌则护住头部及下身不住飞劈着。
  只听“砰砰……‘连响,柳连身子连幌,气血更加浮动!
  柳连自现身江湖,一直无往不利,那知昨夜先于少林寺尝过败绩,今日却因大意而被困于飞袖阵中。
  他的掌力虽然雄浑,对于那些红袖却不管用,尤其红衣少女不待掌劲临身,立即轻巧的避了开去。
  马上另有人上前补上空隙,红袖又如闪电般袭了上来。
  柳连气得怒吼连连,却一筹莫展!
  陡听他厉啸一声,身子往上疾冲,企图由空中脱身。
  却听:“嘿嘿!小鬼!老身已恭候多时了,此路不通!”
  只见正东方及东南角、西北角,树上各跃出查婆子及那两位两妪,三道掌力疾劈向柳连的颈顶。
  柳连被逼得重又落入阵中。
  这一次更惨,他方落地,四肢立即分别被四条衣袖缠住,他正欲用力挣扎之际,二、三十道衣袖立即射中了他的周身大穴。
  虽有“灭绝神功‘护体,他仍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查婆子及两位老妪正欲趁机劈死柳连之时,却听柳连厉啸一声,双手振臂朝内一扯,那两位少女立即飞了过来!
  “砰!‘的一声,两颗脑袋立即开花,脑浆鲜血射了出来。
  诸女不由一怔!
  柳连趁着这个机会双掌朝缠住足部之衣柚一挥,“裂‘的二声,衣袖立断,那两位少女踉跄后退。
  阵式立即一阵混乱!
  柳连见状大喜,顾不得调匀真气,就欲向外冲。
  那两位老妪厉呼一声:“快布阵!”
  声音未歇,两人已经冲入阵中,没命的朝柳连攻击“游蜂吸蕊‘,”苍龙樱恶’,绵绵使出,掌风呼呼,威力奇猛!
  柳连心知若不把握这个良机冲出去,今日必难脱身,因此,强运集全身功力,青光一闪,疾劈向两位两妪。
  查婆子骇呼道:“”阎王召见‘!快避!“
  迟了!只听两声惨嚎,两位老妪似断线风筝般直飞向后面,撞伤两位红衣少女之后,裁地不起!
  查婆子掠近一瞧,二位老妪胸膛内陷,连喷鲜血,分明已经回天乏术,查婆子厉啸一声,叱道:“杀!”
  事实上,不用她下令,诸女早已红袖连挥,困住了柳连。
  场中一共有一百零八位红衣少女分批布阵,树上有查婆子,红唇族族长及红唇三号,不时给柳连吃“火锅‘。
  柳连这下子真是被困得紧紧的啦!
  红唇族心知柳连功力了得,硬碰硬绝对制不了他,只有采取“以时间换取空间‘之抗战方式先把他困住再说!
  只要将他的真力一丝丝的耗掉,届时不怕制不了他!
  场中只听“砰砰……‘及柳连之厉啸声。
  原本清新平静的早晨,却被激烈的打斗声破坏了!
  柳连正在心急如焚之时,陡听远方传来数声厉啸,只见他神色一喜,立即仰天发出凄厉锐啸之声。
  红唇族族长右手一挥,在旁围观之百余名红衣少女立即矫若羚羊般手持长剑朝声音来处扑了过去。
  远方立即传来“锵铿‘兵刃碰击声。
  不久,闷吟声,惨叫声,此起彼落!
  柳连空自厉啸连连,却无一人上前支援,心知来援必已被拦截,情急之下,奋不顾身,下手更重!
  红衣少女稍退即进,手下毫不放松!
  柳连似头疯狗般称命挣扎着!
  今天,似乎是飞鹰帮的“衰尾‘日子,不但少帮主被困住,连大批后援高手亦被困于半里远处之林中。
  命犯白虎、太阴!衰透底!
  那群人正是连夜逃离少林寺之高手,其中包括华山派神行无影吕战,追风逐电吕戢及崆峒派的高手。
  另外尚有四川唐家门高手及玉笛金枪张之纯等“杂牌军‘。
  他们跑了老半天,一直见不到少帮主柳连的影子,立即分批四下搜寻,方才听到柳连之厉啸才赶来此地。
  那知,他们正在拼命赶路之时,却被那群“幼齿仔‘围住,他们正欲开口叱骂,却被六人一组的”幼齿仔’攻得措手不及!
  他们本是中途变节投靠飞鹰帮的乌合之众,并无整体战法,经过红唇族“阴阳三才阵‘猛攻,立即有不少人挂彩。
  红唇族急于解决眼前诸人,以便回去协助其他姐妹对付“阿福‘,因此,下手毫不留情,惨叫之声更频密了!
  半个时辰不到,已经倒下二、三十人,仅剩十余名高手在苦撑着!
  不过红唇族这方也有十余名倒在地上。
  别看飞鹰帮这方只剩下十余人,他们皆是崆峒、华山、唐家门之精英,因此激斗的情况更加惨烈了!
  陡见斗场边缘鬼魅般出现二位黑衣人,正是飞鹰帮胖瘦二位护法,两人隐在树后迅速的瞧了一下现场!
  “老大,怎么没有少帮主的影子?”
  胖叟凝听半晌,道:“半里远处,另有博斗声,少帮主可能就在那儿啦!走!”
  “走?这些人快支持不了啦。这……”
  “桀桀!似这些”墙头草‘,死了最好!“
  还好,这句话没有被那群人听到,否则,非掐破“卵蛋‘自杀才怪!
  胖瘦二叟身形似电,绕了一圈来到斗场上见柳连被整得嘴角含血,脚步踉跄,分明受了不轻的伤,不由相顾失色!
  想不到传闻果非虚假,红唇族的武功果然别具一格!
  “老大,如何出手?”
  “嗯!这些少女武功又强,人数又多,看样子,咱们非把那一套”压箱底‘的功夫“鬼哭神笑’拿出来不可!”
  “不行!少帮主已受了伤,怎禁得起”鬼哭神笑‘呢!“
  “妈的!想不到会有这个变化,真该把兵刃带来!”
  “嗯!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啦!以咱们这双铁掌,只要自外围采取快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必可奏效!”
  “走!”
  只见二道鬼魅般的黑影一逼近阵式外缘,四道如山狂飙立即朝红衣少女身上招呼,惨叫声立即扬起!
  两名红衣少女立即气绝在地!
  查婆子见状,叱道:“鬼哭、神笑,你们这两个死鬼居然敢来破坏老身的好事,真是活得不耐烦啦!”
  说完,和红唇族族长扑了上去。
  人未到,四道狂飙已经劈了过去。
  胖、瘦二叟闪过身子,立即出手抢攻。
  四人立即捉对厮杀起来。
  被困在阵中的柳连,一见二位护法前来搭救,心中一喜,打算趁机里应外合,那知红衣少女手下一紧,将他逼得身子一窒。
  就在这么短暂的一窒,“幼齿仔‘们重又围了上来。
  柳连不甘被困,厉啸连连,掌力似山,抖命劈出。
  红袖顿时一挫,但另外又有三十六道袖风迅又补上!
  饶他柳连功力通玄,亦无法承无歇止的劈出掌力,但是幼齿仔却分批上阵,半晌之后,柳连只有挨揍的份了!
  就在此时陡闻查婆子骇呼:“啊!”阎王召见‘,香儿,速退!“
  “桀桀!太晚啦!”
  只见两道青蒙蒙的气团,分别罩向查婆子及红唇族族长,刹那间立即出现一道红色气团护住红唇族族长。
  “砰!砰!‘两声巨响以及”啊!’的一声惨叫,只见查婆子鲜血狂喷,身子一直向后飞了出去。
  红唇族族长原本通红的娇颜,倏然变成苍白的,“蹬蹬蹬‘!连退三步之后,胸脯不住的起伏着!
  她那护身罡正气被震得似欲溃散!
  胖叟朝前逼进一步,阴声道:“丫头,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了得,留你不得,老二,并肩子上!”
  说完,二道青蒙蒙掌劲迅又劈了过去。
  瘦叟不敢怠慢,亦推出了二道青蒙蒙掌劲。




  第十四章柳年巧逢牡丹姐

  红唇族旅长方才接了一记“阎王召见‘,浑身气血翻涌,此时一见对方联手进击,强提骤功力就欲一拼!
  却见六道红影技闪,六名“幼齿仔‘已经迎了上去。
  “轰轰!‘巨响,那六道红影,来得快,去得更快,”啊!’“啊!‘惨叫声中,鲜血直喷,落地之后,略一抽搐,立即气绝!
  红唇族族长秀目含泪,银牙一咬,上前欲拼!
  却听红唇二号唤道:“族长,姥姥不行啦!”
  此时,另有十二名红衣少女扑了上去!
  似飞蛾扑火般,那十二名少女立即又惨遭击毙!
  另外十二名红衣少女想也不想的重又扑了上去。
  红唇族族长唤声:“师父!”立即蹲下身子,扶起了查婆子。
  查婆子又喷了一大口鲜血,睁大那对无神的眼睛,道:“香儿,为师的不行啦!今后你要照顾自己啦!”
  香儿将玉首靠在查婆子胸前,泣道:“师父,你不能死!”
  查婆子抬起颤抖的右掌轻抚着香儿秀发,叹道:“傻丫头,”阎王召见‘掌下向无活口,为师的岂能幸免!“
  “师父,你走了,叫香儿怎么办?”
  “傻丫头,你快去找阿福,和他联手必可对付这批人!”
  “阿福?他不是在阵内?”
  “咱们都认错了!你还记得阿福曾经劈伤了我吗?那种掌力是正宗玄门心法,并不像”阎王召见‘这种邪门功夫!“
  香儿和红唇五号对望一眼,默然不语。
  查婆子连咳一阵子,又呕出一口鲜血。
  香儿急忙扶起身子,帮她顺气。
  “咳!咳!香儿!这小魔头只是飞鹰帮的少帮主,那位帮主极可能就是胡武鹤,因为鬼哭神笑二魔昔年就是他的手下!”
  香儿闻言,回过头一见胖瘦二叟的身旁已经倒了四、五十名红衣少女,不过,他们的掌力已经减退甚多!
  “香儿,记住,一定要找到阿福,求他协助你报仇……”
  查婆子说完,禁不住又剧咳着!
  “师父!你别说话了,你休息一会!”
  查婆子脸色突呈一片嫣红,笑道:“傻丫头,为师的不休息则已,一休息就永远休息下去了,别打岔,听为师的说下去!”
  “这些年来,籍着大伙儿的帮忙,你虽然吸收了不少的内功,可是,日后必会面临内力自相攻击或流窜的现象!”
  “须知,你们所吸收的内力来自不同的人,这些内力终究会互相排斥,届时轻则半身不遂,重则内火自焚!”
  “啊!”
  “香儿!别紧张!只要阿福肯协助你,不但你可以因祸得福,杏儿及其他人也可以逃过那劫!”
  “可是,阿福肯帮忙吗?”
  “肯的!由他的武功看来,他必出身名门正派,何况受尽屈辱潜伏在红唇山庄而能守身自爱,必是一位正义人士。”
  “香儿,只要你向他说明先前之所作所为完全是要逼出胡武鹤,同时向他表明弃暗投明之决心,相信阿福会谅解的!”
  “可是,他知道如何协助我们吗?”
  查婆子突然放低声音道:“阴阳合一!”
  香儿娇颜倏地一红:“这……”
  “傻丫头,汝父昔年一念之差,引狼入室,汝父被杀,汝母在被胡武鹤玷辱之前,早已怀有你,为了你,她受了多少的苦……”
  香儿哭泣道:“师父,香儿知错啦!可是,阿福你肯接受我吗?”
  “香儿!凭你南宫世家的声望绝对配得过阿福,何况你至今仍是处子之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是,他会相信吗?”
  陡听林内深处传来:“小叫化愿意作证,姑娘请放心!”
  查婆子三人闻责倏然!惊!
  却见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叫化自林中迅速掠到三人身前,恭声道:“前辈,二位姑娘,丐帮掌令胡南泉在此有礼啦!”
  说完,朝三人一揖为礼!
  查婆子喜道:“你就是丐帮后起之秀阿泉呀?”
  “是的!前辈,洪福乃是晚辈的师叔祖,别看他言行轻浮;其实甚具正义感,他一定会协助各位的!”
  香儿诧道:“师叔祖?他那么年轻?”
  “姑娘!师叔祖乃是敞帮有史以来第一高手侏儒神丐之徒!”
  查婆子速咳数下,又吐出一口血,神色灰败的道:“不对呀!丐帮岂会有那种玄门正宗心法?”
  “前辈,据家师所言,师叔祖系另习”玄真子秘笈‘……“
  查婆子神色一喜,道:“太好啦!香儿,你们全有救啦!咳……”
  香儿不住的为查婆子顺气,同时关心的道:“师父,你别激动!”
  “香……儿……为师的………不行了……小兄弟………一切……全仰仗………你……你代向……阿福求……情啦……”
  说完,头一偏,立即气绝!
  香儿凄叫声:“师父!”立即晕了过去!
  红唇五号急捏她的人中,同时连拍她的期门大穴。
  只见香儿悠悠醒转过来,一见查婆子的尸首,立即抚尸恸哭!
  阿泉转过身子一瞧,只见那位与师叔祖形貌酷肖之年轻人,不知在何时已经和胖瘦二叟逃逸而去!
  地上跪了一大群红衣少女,人人嘤泣不已!
  原来,方才胖瘦二叟拼着耗损功力,连使“阎王召见‘毁了五、六十名红衣少女之后,立即将阵式冲破与柳连会合在一起!
  三人联手之下,声势大盛,红衣少女相继伤亡。
  所幸另外一批红衣少女已经将那些高手完全歼灭赶来支援,胖瘦二叟子见状,招呼一声,三人立即逃逸。
  阿泉面对这种感人的悲伤场面,只觉鼻头一酸,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慌忙以沾满油污的衣柚擦去泪水。
  只见她走近香儿身旁,柔声道:“姑娘,强敌虽走,随时会再度来袭,你可要节哀保重,准备应变!”
  香儿抬起玉首,泣道:“多谢公子!”
  阿泉一见查婆子虽死,双目狞睁,心知她的心愿未了,立即跪下道:“前辈,你放心,我阿泉一定会撮合成令徒与师叔祖之姻缘的!”
  也真奇怪,阿泉话刚说完,查婆子那对圆睁的双目居然缓缓的闭上了,阿泉瞧得心直发毛,急忙连连叩头。
  香儿亦跪在地上答礼!
  阿泉见状,急忙爬起身子,道:“姑娘,先处理善后吧!”
  香儿立起身子,指挥诸女迅速的掘地,将死去的姐妹们及师父埋葬妥后,诸女不由得齐瞧着阿泉!
  阿泉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的不自然,道:“各位姑娘,眼前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寻找到敝师叔祖,是不是?”
  香儿轻轻的颔颔首。
  阿泉笑道:“各位放心,据小叫化所知,敞师叔祖和家师已经朝嵩山行来,只要到分舵一探听自然可以和他们联络上,可是………”
  香儿急问道:“阿泉哥,可是怎么样?”
  那声“阿泉哥‘听得阿泉骨头一轻,心中暗忖:”夭寿!好甜的声音喔!师叔祖真好运,以后可以听到这种爽快的声音!“
  羡慕归羡慕,口中仍然答道:“姑娘,你们一共有百余人,聚集在一起,目标实在太明显了,暂时要去那里安身呢?”
  香儿浅浅一笑,道:“阿泉哥,你放心,只要你指定一个地方,我们会化整为零,在那附近等候你的稍息的!”
  阿泉抓抓头,道:“目前飞鹰帮的气势正盛,你们可要多加小心,若有什么状况,请通知敝帮弟兄!”
  “阿泉哥多谢你的帮忙,方才是因为那二位老魔出现得太突然,否则早已使用”鬼神倒‘对付他们了!唉!“
  “对呀!那个玩意儿挺灵光的,下次干脆遇人便洒,先把他摆平了,再好好的探询他的来历!”
  说完,做个昏倒的表情。
  诸女不惜噗嗤一笑!
  阿泉笑道:“好啦!你们知道敝帮河南分舵之所在地吧!你们持我这”破令牌‘先去打个招呼吧!“
  “我必须上少林寺将此地的情形向诸位前辈报告,听听他们的指示,再下山与你们会合,相信届时师叔祖也来到此地了!”
  “阿泉哥,谢谢你啦!”
  “咳咳!不谢!不谢!”
  ******阿泉在知客僧引导之下,踏入少林寺大雄宝殿之时,群豪正好聚集在殿内会商今后的对策?
  阿泉朝群豪见过礼之后,只听风雷丐朗声道:“泉儿,瞧你面露喜色,莫非有什么喜事要向大家宣布?”
  阿泉笑道:“师叔,你真是慧眼明察秋毫,告诉各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位小魔头今晨被红唇族击成重伤了!”
  群豪精神陡振,风雷丐急道:“泉儿,快说来听听!”
  阿泉道:“今晨弟子正赶往此地之时,陡见山下数十里外之树林内传来的激烈的打斗声,就近一瞧,居然是飞鹰帮和红唇族分成二处在火拼………”
  阿泉接着将经过情形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少林寺方丈慧可老禅师听得慈眉连扬,口中直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下子天下苍生有救矣!”
  群豪亦欣喜不已!
  其中最欣喜的要算是赛流星盛义鸣了!
  因为,只要红唇放肯反正,飞鹰帮多了一个敌手,正义这一方便可减去不少的威胁,自己不必再亡命天涯了!
  那知,阿泉突然道:“各位前辈,据查婆子临终之前所言,那位飞鹰帮帮主很可能就是胡武鹤哩!”
  群豪立即神情一凛!
  风雷丐颔首道:“不错!鬼哭及神笑二魔昔年就是胡武鹤的得力左右手,自胡武鹤坠崖之后,他们即已跟着失踪,如今再度出现江湖,支持柳连到处制造血腥,分明是要替胡武鹤报雪昔年之仇!”
  瞽目郎中祝长寿笑道:“胡武鹤既然制报仇,为何不亲自现身,反而利用玉龙堡堡主之子柳连出面呢?”
  赛流星盛义鸣叹道:“柳堡主昔年将胡武鹤劈下巫山断崖,胡武鹤既然未死,第一个找上门的当然是玉龙堡啦!”
  “如此看来,玉龙堡血案一定是胡武鹤干的,可是柳连为何会认贼为父,反而替胡武鹤卖命呢?”
  慧可老方丈接口道:“据柳连口口声声扬言要为玉龙堡复仇,莫非他不知道胡武鹤的身份而受其利用!”
  赛流星盛义鸣忽然道:“以柳连的武功及言谈举止,神智十分的清醒,不知胡武鹤是用什么方法驾御他的?”
  铁伞婆婆焦珍茵突然道:“各位还记不记得百年前那位”灭绝魔君‘炼成“失心丸’曾掀起了一段浩劫之事?”
  群豪闻言,瞿然一惊!
  阿泉却叫道:“”灭绝历君‘?他和“灭绝神功’还有”阎王召见‘,对了,运起功来是不是有一团青蒙蒙的气团?“
  铁伞婆婆焦珍茵急忙道:“对!灭绝魔君正是以灭绝神功称霸武林,除了那招”阎王召见‘以外,远有一招“永不超生’更具威力!”
  阿泉叹道:“他们三人都会使”阎王召见‘哩!“
  群豪闻言,神色一惨,再也说不出话来!
  太恐怖啦!
  看样子,胡武鹤一定得了灭绝魔君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笈了!放眼天下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灭绝神功呢?
  除非百年前击毙灭绝魔君那位异人再度出现!
  可是,时逾百年,那位异人说不定早已逝世了,普天之下,未闻有人得到那位异人所遗留下来的武林秘笈!
  难道武林的末日终于来临了吗?
  群豪不由心甸甸的!
  阿泉却低声道:“师叔……”
  风雷丐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闻言之后,瞪了阿泉一眼,叱道:“小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阿泉慑嚅道:“师叔,你还记得师叔祖的武功吗?”
  风雷丐“啊!‘了一声,眉飞色舞的道:”天啊!我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把师叔给忘记了!真是猪脑!“
  说完,禁不住,自己敲了几下脑袋!
  群豪陡见风雷丐之“异状‘,不由好奇的瞧着他!
  风雷丐越想越乐,急忙道:“各位!别担心了!只要老化子的师叔出面,飞鹰帮这批人又有何可惧,哈哈!”
  慧可老方丈惑然的道:“吕施主,据老衲所知,你是当今丐帮辈份最高的长老,何时又认了一个师叔啦?”
  风雷丐呵呵笑道:“有!老化子有一位年五十三岁左右的小师叔,他乃是先师祖的株儒神丐之徒,一身武功比老化子不知高明多少倍?”
  群豪一听老化子的师叔年方十三岁,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立即消逝无遗,神情重又沉重!
  阿泉见状,暗忖:“妈的!自由英雄出少年,你们这批该退休的老家伙,居然敢瞧不起阿泉的师叔祖!”
  当下,朗声道:“各位前辈,你们看那位柳连的年纪有多大啦?哎唷!天呀!
  怎么会有这种事?“
  敢倩阿泉边说边想,突然想起那位柳连的面貌居然会和师叔祖很酷肖,因此才会语无伦次!
  群豪却内心一凛,纷纷暗忖:“是呀!柳连的年纪大概只有十七、八岁,一身武功即如此高明,丐帮这位”太上长老‘也有可能是个超级高手哩!“
  想至此,纷纷瞧着阿泉!
  风雷丐却叱道:“小鬼,你是不是一大早即喝醉了,怎么胡言乱语的?小心我依帮规处治你!”
  阿泉急忙道:“师叔,你先别动怒,弟子是突然师叔祖的容貌和那位柳连居然酷肖里!”
  群豪不由“啊‘的惊叫出声!
  风雷丐急道:“小鬼!老化子一直没有见过师叔,你可别胡说八道!”
  阿泉急忙举起右手,道:“师叔,弟子敢发誓,师叔祖除了脸色殷红以外,五官和柳连几乎是”同一家工厂‘的产品!“
  “放肆!这么多的前辈在此,怎可胡言乱语!”
  阿泉立即垂下了头。
  赛流星盛义鸣急道:“小兄弟,你没有看错人?”
  “绝对错不了!”
  盛义鸣双目含泪,颤声道:“莫非上天垂怜,让柳老弟这对同父异母之孩子侥幸还活在人间?”
  群豪皆知柳天扬与李宛珠和李宛英婚后,一年之内连举二子之事,此时闻言,心中不由得升起希望之火!
  慧可老方丈却道:“各位施主,据老衲所知,玉龙堡血案发生后,群雄曾经启坟查探,只少了一个少年(胡武鸥亦认定柳年早已被柳连弃尸于烈女岩下,所以才只安排柳连的替身),怎么他们兄弟全活着呢!”
  风雷丐叫道:“这其中颇为曲折,只有找到当事人才知道,对了,泉儿,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提出来的!”
  敢情,阿泉由于兴奋过度,语无伦次,高潮迭起,将群豪的一颗心弄得时紧时松的,因此。风雷丐才有此问。
  阿泉想了半晌,道:“师叔,还有最后一件事,查婆婆临终吩咐香儿要嫁给师叔祖,助她渡过”内力流窜‘之劫!“
  群豪一听,只是为英雄美人能够结合,以及红唇族能够为正义这一方增添一分力量而欣喜着!
  他们并不知道,由于香儿倩女神功之助,使柳年体内之蝮蛇内丹及万年灵芝完全发挥功效,终于消灭胡武鹤!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慧可老方丈欣喜的道:“各位施主,据胡施主方才所言,咱们首先可以确定当今武林之祸源,完全在于胡武鹤。”
  “柳堡主之二位公子,一位乃获侏儒神丐前辈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笈,将是咱们对抗胡武鹤之主力。”
  “另一位可能服下了”失心丸‘,因此听命于胡武鹤之指使,做出了令亲者痛仇老快之事,实在十分的可惜及可虑!“
  “各位施主,不知有否”失心丸‘解药之消息?“
  铁伞婆婆焦珍茵叹道:“”失心丸‘若有解药,百年前岂会发生那场武林浩劫,咱们还是多加提防为要!“
  群豪闻言,皆默然片刻,立即展开讨论今后的对策,魔头不来,是一直在此等候?还是主动去搜寻他?
  人多,意见更多,只见一批人表示在此等候终非长久之计,倒不如纠众大搜,主动直捣飞鹰帮魔窟。
  这主意十分有理,但天下之大,谁知魔窝在何处?茫无头绪的乱搜,不但能否找到尚成问题,而且大费事费时!
  因此,持反对意见的人便主张在此守候,理由是虽采守势,但是敌劳我逸,而且实力集中不会被各个击破。
  胡武鹤既然要复仇及独霸武林,少林寺乃是最大的目标,何况柳连年轻气盛,在此失败过一次,绝不会就此服输的!
  这个主意立即获大多数人的赞成。
  可是立即又有人问道:“魔头若是一月不来,甚至一年半载不来,咱们是不是还一直在此等候下去呢!”
  “而且咱们一直在这儿等待下去,魔头或是他的党羽如果到咱们家中去滥杀无辜,岂不累及家人,势将抱恨终身!”
  问题牵涉到这里,便没有人再开口反驳了!
  赛流星盛义鸣正色道:“各位,即使事情发生之时,以咱们一人、一家、甚至一派之力想击退魔党,恐怕有困难吧!”
  慧可老方丈长眉紧蹙,一筹莫展!
  瞽目郎中祝长寿站起来忿然的道:“这是整个武林存亡的大事,既不是少林一派的争雄武林,也不是我郎中同魔崽子有什么恩怨。”
  “干脆说,在场的人若分道扬镖,不出多少天,谁也活不了,合在一起,也许会累及家人,但至少可保全自己。”
  “留个三才气在,可为曲死的家人报仇,为武林除去后患,老和尚,还是你作个决定吧,或攻或守全行!”
  他这段话说得每个人都暗暗心惊,慧可老方丈连连念佛道:“佛祖有灵,为恶的人终有遭报之日!”
  祝长寿白眼一翻,冷峭的道:“郎中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是实情,目前什么人都是空的,齐心合力最要紧!”
  祝长寿这一番话很具有决定的力量,他虽没有提出对策,但至少已经增强了所有人同仇敌忾之心!
  慧可老方丈颔首说道:“祝施主目光远大,老衲十分钦佩,在场各位若能摒弃私人利害,魔焰虽高,也不难扑灭!”
  铁伞婆婆焦珍茵个性梗直,她听了半天,见这位少林方丈尽说些不关痛痒的话,立即不耐烦的站起来发话道:“老方丈,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以老婆子看,在场各位中虽项是一时俊彦,但深谙敌情的,还得推盛五爷为最!”
  群豪纷纷赞同,立即敦促盛义鸣提出一套铲魔的办法来。
  赛流星盛义鸣惶恐万分的站起身道:“盛五承各位的情,来决定如此大的事,内心感到惭愧与不安!”
  “因为,从鄱阳湖事发起,不但四位义兄全死于魔头的手中,一路上又接连的连累了许多朋友。”
  “以盛五的心得来说,第一,必须集中一切力量,第二,最好能摸出魔头的根来,这两件事若能办到的话,一切就比较有把握了,至于是攻是守?都没有什么分别,反正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找我们的!”
  当下,群豪就盛义鸣所提的两点进行讨论。
  第一点目前是办到了。
  第二点,则全部“莫宰羊‘了!
  风雷丐突然立起身于道:“各位,敞帮弟子遍布天下,较易寻找魔头的根,此事就交给敝帮来负责吧!”
  群豪闻言色喜,纷纷致谢!
  风雷丐朝阿泉道:“泉儿,你速将此事禀报帮主,同时尽早找到师叔,与红唇族会合之后,共商歼魔大计!”
  “是!各位前辈,晚辈告退了!”
  ******古都开封,晌午时分。
  人潮如织,好一片繁荣景象。
  “哇操!怎么还有如此多人敢在街头逛?”
  “哈哈!师叔!柳连小魔头所要找的对象只是武林人物,与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根本无关,何况今天的天气如此好!”
  说完,抓起酒葫芦仰天一栽!
  “惨啦!没有酒啦!师叔,找个地方补充一下吧!”
  此二人正是柳年和闪电丐鲁凡,二人自从知悉柳连逼得武当派封山,很可能进犯少林派之后,立即连夜赶路。
  柳年更是惊喜交集!
  喜的是连弟居然没死,而且练成了一身骇人的武功。
  惊的是,连弟为了替家人复仇,居然会与整个武林正义人士为敌,不但伤了不少白道前辈,更要与当今第一大派少林寺为敌。
  不论他毁了少林寺,或是死于少林寺,皆非柳年所愿见,因此,他心急如焚,若非要借重鲁凡引导,自己早就冲上少林寺了。
  此时,鲁凡提出要沽酒之事,他亦觉得“八堵‘饿了,当下随着人潮缓缓前进,同时向两侧张望,找店家。
  “哇操!”温柔乡酒楼‘,走!进去瞧瞧!“
  敢情柳年由“温柔乡‘三个字突然忆起了牡丹姐诸人!
  二人一走近右侧店门前,陡听丝丝声方歇,阵阵轰雷呼声:“再来一个!芍药,再来一个!”
  柳年瞧了鲁凡一眼,笑道:“哇操!这家酒楼挺时麾的,居然还聘有”国际红歌星‘驻唱哩!“
  鲁凡笑道:“哈哈!这对店联真绝!”
  柳年抬目一瞧,喃喃念道:“温香软玉美娇娘柔情蜜意任君挑乡土风味!”
  “哇操!挂着酒楼的名义,却标榜”土鸡‘之风味,延揽寻芳客及酒客,看样子必又是那位老鸦搞的花样!“
  两人方踏上台阶,立闻香风一阵,有人娇声道:“二位大爷,请进!咦?老爷子,怎么会是你老人家呢?”
  鲁凡一见这位店小二居然是温柔乡的那位牡丹,惊讶之余,喜道:“哈哈!
  牡丹,是你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牡丹瞧了易过容的柳年一眼,呵腰道:“老爷子,这位公子,请进!”
  鲁凡张嘴正欲道出柳年的身份,却见柳年朝他一眨眼,立即会意的道:“哈哈!老化子今天可以大吃大喝一顿了!”
  牡丹将二人引到楼上之后,笑道:“牡丹今日得以和老爷子重逢,实乃天下的喜事,今日就由牡丹作东,二位欲坐在那一处?”
  鲁凡瞧了柳年一眼,柳年笑道:“靠大厅吧,顺便瞧瞧热闹!”
  牡丹含笑将二人引到靠厅之一付座头,笑道:“二位,请稍坐一会!”
  鲁凡笑道:“牡丹,老化子言明在先,老化子是无功不受禄的!”
  牡丹绽颜一笑,道:“老爷子,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纤腰一扭,哼着歌欣然离去。
  四周之酒客一见这个其貌不扬的叫化子及满面病容的年轻人不但坐上了“贵宾座头‘,而且得到牡丹诚心欢迎,不由得羡慕交加!
  柳年坐下之后,淡淡的朝四下一瞥,立即笑道:“哇操!想不到天下会有如此巧的事,居然让咱们在此重又碰见了牡丹姐!”
  “师叔,你瞧,那位端着盘子收银子的人不是那个老鸦,会是谁!”
  柳年朝下一瞧,只见那位老鸦此时一付掌柜装扮,手端着银盘笑嘻嘻穿梭于人群之中,收取赏银!
  “哇操!瞧那盘子堆得满满的,开封人出手还真大方哩!”
  隔壁座头立即传来不屑的冷笑声音道:“妈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子,还敢坐上贵宾席,这丫头莫非是倒贴小白脸?”
  鲁凡闻言,神色一冷,就欲发作!
  耳际却传来柳年的清晰声音道:“哇操,先别急着修理他,以免太过于张摇,等一下非叫他大大的露脸不可!”
  曾凡颔颔首,以“传音入密‘道:”师叔!对付这种小人何必你亲自出手呢?
  等一下看老化子如何侍侯他吧!“
  此时牡丹已经带着三位少女,打老远的即春风满面的朝老化子打招呼:“老爷子,你好!”瞧个四周酒客更是羡慕交加!
  尤其邻桌那位锦衣公子更是妒火中烧,双目直欲喷火!扬声道:“小二!再添点酒来,陈年绍兴,快!”
  牡丹朝另外一名少女一打眼色,那名少女将菜肴置于车上,扬声道:“老爷子,你们慢用!”立即碎步下楼去取酒。
  牡丹指挥二位少女将酒菜摆妥之后,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酒客们不由“哗‘的叫了一声,立即议论纷纷!
  “怪啦!牡丹一向不陪酒的,今天怎么破例啦!”
  “是呀!别说牡丹陪酒,就是出再高的赏银请她献唱一首,她仍然不肯,连掌柜的也对她无可奈何哩!”
  “这个老化子莫非是大有来头!”
  “咦?刘兄、李兄,你们瞧,牡丹自动敬酒啦!”
  “真是鲜事!”
  果见牡丹娇颜绽笑,致掌举杯,脆声道:“老爷子,这位公子,牡丹先敬你们一杯,来!我先干为敬!”
  “哇!牡丹果真干杯哩!”
  “这老化子一定来头不小!”
  老化子笑呵呵的干了一杯,笑道:“牡丹,可否抬一坛酒来!”
  牡丹朝两位少女一颔首,笑道:“老爷子,牡丹忘了你老人家是海量,真失礼,来!牡丹再喝一杯,你喝三杯!”
  老化子笑呵呵的连喝三杯。
  邻桌那位锦衣公子接过少女送过来的陈年绍兴酒,连喝了三杯,口中低声骂道:“妈的!自甘堕落的臭婊子,放着有钱少爷不伺候,却去伺候臭叫化及病鬼!”
  此时两位少女合抬一坛花雕过来,牡丹略一颔首,少女含笑又要去抬一坛来。
  鲁凡早已听到邻桌锦衣少年的话声,忍住心中怒火,一边拍开泥封,一边笑道:“牡丹,来,你喝一口,老化子也唱一口,咱们”随意‘!“
  说完,海口一张,立见一道酒箭自坛中源源射入他的口中。
  酒客们几曾见过这种精湛的“巨鲸汲水‘精纯内功,不由全看傻了,此时楼下丝弦重扬,歌声再起,众人却无意欣赏了!
  酒箭直射,酒香四溢,酒客们边看边忖:“这是什么功夫?一下子吸进那么多的酒,若是我,早就撑破肚皮或醉倒了!”
  好半晌,只见老化子合上嘴,酒箭立逝!
  众人不由松了石气。
  老化子呵呵笑道:“哈哈!果真是好酒!牡丹该你”随意‘啦!“
  牡丹收回发怔的心神,脆声道:“老爷子,你是海量,随意一下,就喝了好几斤,牡丹酒力不行,只能真的随意一下!”
  说完,果真浅泯了一口酒。
  邻桌那位锦衣少年恨得直咬牙,频频喝闷酒,口中暗骂不已!
  柳年暗忖:“哇操!你这家伙仗着祖先留下来一些臭钱就瞧人不起!哇操!
  你既然喜欢喝酒,我就请你喝个爽快!“
  此时,另外一坛酒抬到了柳年身旁,柳年斜睨一瞧那位锦衣少年正抱着那小坛陈年绍兴酒存心要与老化子别别苗头!
  “哇操!你这小子想骚包一下,我就成全你!”
  此时,锦衣少年突然哈哈大笑,道:“好酒!”
  趁着众人注意之际,那少年仰口开始灌起酒来!
  柳年暗暗曲指一弹制住他的穴道,那少年只觉身子一震,喉咙一呛,心中一急,头一偏,就欲将酒坛拿开。
  那知,任他如何用力,就是推不开那个酒坛,一股股的酒,呛得他咳个不完!
  鼻水及泪水都呛出来了,仍然移不开那个要命的酒坛!
  只见他全身沾满酒渍,满脸通红,窘迫不堪!
  酒客们平常就看不惯锦衣公子仗着几个臭钱作威作福的模样,此时一见他那狼狈的样子,人人乐得哈哈大笑!
  笑声如雷,立即将大厅之歌唱节目打断,部分好奇的酒客立即奔上楼来,一见锦衣公子之糗状,立即边笑边招呼楼下客人上来观赏。
  柳年朝老化子一眨眼,低声笑道:“哇操!早知道他的表演如此的精彩,真该叫那位老鸦拿个盘子来收取赏钱!”
  牡丹听得噗嗤一笑,柔声道:“公子,你真风趣,请问你贵姓大名?”
  柳年捉狭的笑道:“哇操!牡丹你真的不认识我啦?”
  牡丹睁大美目,瞧了半晌,摇摇头道:“公子,牡丹确实不认识你。真抱歉!”
  柳年笑道:“哇操!我提醒你一下,你认不认识”洪福‘!“
  牡丹“啊‘了一声,又仔细瞧了一下子,问道:”公子,你认识“洪福’呀?
  你知不知道他目前在何处?“
  柳年笑道:“哇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会吧!你们的容貌完全不一样!”
  柳年佯作怨叹的道:“哇操!牡丹姐,你难道忘记洪福在烈女庙为你们所吃的苦啦!莫非太忙碌之故!”
  牡丹身子一颤,失声道:“阿福,你真的是阿福吗?”
  鲁凡低声笑道:“牡丹,任你接触过这么多的江湖人物,难道不知道有易容这回事?唉!真是一个傻丫头!”
  柳年朝她眨了一下右眼,笑道:“哇操!牡丹姐,此地人多口杂,请原谅小弟无法以本来的面目与你见面!”
  牡丹失声道:“福弟,真的是你!”
  言未讫,泪珠禁不住簌簌直流!
  柳年见状,不由慌了手脚!
  鲁凡却笑道:“牡丹,别乱掉泪,免得落入不知情的人之眼里,以为你是在为那个狂妄小子伤心流泪哩!”
  “人家才不是哩!”那句“人家‘一出口,牡丹没来由的娇颜一红!
  鲁凡一瞧,暗暗叹气:“唉!痴丫头,你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啦!师叔目前一心一意要报亲仇,岂会理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当下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个狂妄小子已经受够了教训,放了他吧,免得坏了咱们的酒兴!哈哈!”
  柳年侧过身子,将衣袖遮住右手,曲指连弹,解了他的麻穴!
  却听“砰!‘”锵!’二声,锦衣少年突然失去支托,身子摔在地上,那个空酒坛砸中他的胸脯,滚在地上,立即摔破!
  锦衣少年,连哼也不敢哼,掏出一锭银子,羞红着脸冲下楼,连头也不敢回的冲出大门,落荒而逃!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津津有味的谈着这段糗事。
  老鸦正欲过来收下那锭足有五两重的银子,鲁凡却闪电般的将银子抓了过去,笑呵呵的道:“掌柜的,你好!”
  老鸦一眼即认出老化子,出乎意料之外的叫道:“老爷子,你老人家终于让大伙儿给盼来了,今天要多喝几杯喔!”
  鲁凡及柳年不由相视一怔!
  总算鲁凡是老江湖,尽管心中惊讶老鸦怎么会变得如此大方,表面上呵呵笑道:“哈哈!老化子挺自动的,你瞧,已经叫来了两坛花雕了!”
  老鸦笑道:“老爷子,你尽管喝,今日算我作东!”
  鲁凡讶道:“真的呀?”
  老鸦郑重的道:“我岂敢开老爷子的玩笑!”
  鲁凡朗声笑道:“谢啦!”
  运劲一吸,酒箭立即又源源不绝的射进他的口中,瞧得老鸦及其他迟来的酒客张大嘴巴,傻眼啦!
  鲁凡长吐了一口气,笑道:“好酒!好酒!掌柜的!你瞧老化子这种穷凶恶极的喝法会不会害怕!”
  老鸦闻言,回过神笑道:“没关系,老爷子,你尽管喝!今后欢迎你常来喝,一律免费招待!牡丹,好好招待喔!”
  说完,就欲再度离去。
  柳年一来看老化子精彩的表演而技痒,二来好奇老鸦为何会变得如此的大方,因此,含笑唤住老鸦道:“哇操!掌柜的,在下是不是也可免费招待?”
  老鸦瞧他一脸病容,心想可能是老化子救下的病人,按理说酒量应该不大,因此笑道:“公子,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你也尽量喝吧!”
  柳年摇摇头道:“哇操!掌柜的,你别答应得如此的爽快,先看一看我的酒量,再作决定吧!”
  说完,招过两位年轻人,笑道:“哇操!二位老哥,麻烦你们抬起这坛酒,将酒倒于杯中,我表演一段”魔术‘给你们瞧瞧!“
  那两位年轻人兴致勃勃的斜抬起酒坛,柳年以右手食指将泥封戮个洞,笑道:“哇操!
  两位老哥准备倒酒吧,掌柜的,看清楚了!“说完,将右手食指插于酒杯中。
  “咕咕……”声响中,酒香四溢,一股股的花雕酒立即倒入桌上的酒杯中,怪的是酒一入杯立即消失不见!
  老鸦不由凑近酒杯瞧个仔细!
  “怪啦!酒杯明明好好的,酒也倒进了杯中,怎么会立即不见呢?会不会流到桌下啦!
  于是立即弯腰往桌下一瞧!“没有呀!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不由瞧上瞧下仔细察看着!
  惊讶声交织不已!
  老化子鲁凡心知师叔必然以玄门内功心法化酒,立即扯起柳年的衣袖,故意叫道:“怪啦!老化子还以为酒是流到衣柚哩!”
  众人纷纷谈论道:“这是什么功夫呢?”
  “似这种破世界纪录的喝酒,掌柜的非被喝垮不可!”
  老鸦却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这位公子肯时常光临,敝店就是被喝垮了也是心甘情愿!”
  此时,那两位抬着酒坛的年轻人在好奇之余,倾酒的速度亦增快不少,酒杯中终于保持着有半杯花雕了!
  柳年存心速战速决,左手在泥封上另外戮破一个洞之后,左掌一张,一股酒筋立即射入他的掌心中,迅即消逝不见。
  众人更是讶呼不已!
  酒箭源源不绝,分别自酒杯中或是柳年的掌心中消逝,鲁凡要卖似的故意扯起柳年左柚叫道:“怪啦!酒究重跑到那儿去了!”
  又过了盏热茶的时间,别说众人讶异更甚,鲁凡本讶道:“师叔的功力简直已经到达”天人合一‘之境界了!“
  只见酒箭依旧源源不绝的射入泖年的掌心中,并不似鲁凡必须中途停顿换口气,怪不得鲁凡会讶异了!
  又过了半晌,只见酒箭据然中断,两位年轻人只觉手中一轻,不由齐呼道:“没有酒啦!”说完将酒坛口朝下一摇!
  居然滴酒不剩!
  众人不由轰然喝采!
  柳年迅速的将真气流转一周,籍着哈哈笑声透了一口气,笑道:“哇操!多谢两位老哥帮忙,请将酒坛交给小弟!”
  柳年接过酒坛,以右手食指指甲齐中对划了一下,笑道:“哇操!各位仔细瞧瞧酒坛内还有没有酒?”
  说完,十指抓住坛口,轻轻向外一扳,整个酒坛立即分成两半,就好似经过利刃剖开一般,瞧得众人又是一阵子讶呼!
  睁目仔细一瞧,坛内果然已是点滴不剩了!
  鲁凡笑道:“掌柜的,你还敢免费招待吗?”
  老鸦回过神,笑道:“没问题,不过,这个”对开‘的酒坛请留给敝店做个纪念,未知老爷子及公子应允否?“
  柳年笑道:“哇操!没问题,不过,菜已经冷了,请再热热,至于酒,此地还有半坛多,喝光了再送来吧!”
  老鸦吩咐少女将菜端下去热过之后,朝众人笑道:“各位大爷,请继续用菜或是欣赏演唱吧!芍药准备上台吧!”
  趁着酒客离去之际,牡丹凑近老鸦耳畔,悄声将柳年的身份说了出来,听得老鸦惊喜交集,慌忙走近柳年的身畔。
  柳年会意的摇摇头,笑道:“哇操!掌柜的,坐下来聊聊吧!”
  老鸦慌忙道:“是!是!”
  她一坐下,立即低声道:“阿福!你令咱们想煞了!”
  柳年淡淡一笑,道:“哇操!”乱盖‘!既然想我怎么悄悄的搬来开封另起炉灶呢?“
  柳年是存心套问。
  老鸦急道:“阿福,我们被一群红衣少女赶走的呀!所幸她们还让我们收拾细软,因此才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牡丹接道:“阿福!娘自从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整个人生观完全改变,经过大伙儿研究决定在此以这个面目营业。”
  “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若非那两个魔头经常来此骚扰,咱们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柳年奇道:“哇操!那两位老魔是何方神圣?”
  老鸦朝四下打量一下子,确定没有惹眼的人物之后,才低声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姓啥名啥,只知他们的武功很高,而且又心狠手辣!”
  “哇操!他们现在有没有在此地?”
  “没有!不过他们一向神出鬼没,随时会出现!”
  “哇操!希望他们能够马上出现,让我会会他们!”
  此时,菜已热妥,另外又添了几道精致小菜,四人立即轻酌浅饮细声交谈,楼下亦再度扬起丝弦声及歌声!
  “哇操!芍药的歌声实在美妙动人!”
  牡丹突然立起身子,含笑道:“老爷子,阿福,牡丹为你们献唱一曲吧!”
  老鸦惊喜万分的道:“太好啦!牡丹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怀念,一直坚持不肯上台,不知令多少酒客感到遗憾哩!”
  说完,拉着牡丹笑嘻嘻的走下楼向众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厅中立即传来一阵喝采声。
  丝弦乍响,厅中立即寂静!
  厅中立即扬起牡丹那充满磁性的歌声!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笑!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离别的滋味,也忘不了那花开的烦恼!
  寂寞的长巷,而今斜月清照!
  冷落的珠帘,而今迎风轻摇!
  它重复你的叮咛,一声声珍重!珍重!
  它低诉我的衷曲,一声声莫忘!莫忘!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已近,忘不了花已开!
  忘不了离别的滋味,也忘不了那相思的烦恼………“歌声如诉如泣,荡人情怀,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柳年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位冷傲的红唇族族长,神情不由也痴了!闪电丐见状,不由暗叹道:“牡丹,你这个痴丫头!”
  只见牡丹那对凤目漾着泪珠,神情凄迷、哀怨,操弦之少女亦秀目含泪。分明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各人的心事。?陡听店门口传来一阵阴笑声:“桀桀!想不到一向守身如玉的牡丹居然上台了,老夫兄弟真是耳福不浅!”
  牡丹一见来人正是那两个魔头,不由花容失色!
  厅中立即起了一阵骚动!




  第十五章

  鬼哭神笑嗝屁啦来人正是鬼哭神笑胖酸二叟。
  他们二人自从伤了查婆子之后,痛下杀手连伤了五、六十名红衣少女,原本打算要里应外合一口气将那些少女完全消灭。
  及见又有百余名红衣少女赶来,二人便与柳连突围而出。
  三人选择一处隐密山洞,协助柳连疗好伤,柳连在获悉华山派、崆峒派及唐家门诸位高手可能已经全部阵亡,不由大怒!
  当下决定赶回去向胡武鹤请调人手,先毁了少林寺,再去找红唇族算帐。
  鬼哭及神笑二叟自告奋勇要监视少林寺及红唇族之行动,俟柳连走了之后,两人立即赶往温柔乡酒楼。
  说起鬼哭及神笑二叟与温柔乡酒楼会拉上关系,也真是巧合。
  大概在三个月以前,他们二人外出办事,至此歇息进餐之际,陡见三位武林人士在此闹事,二人举手措足之间,立即将那三人击毙!
  老鸦为了感谢二叟之相助,同时企图巴结二人,不但为二叟留下了专用座头及房间,更吩咐水仙及睡莲二女侍候二叟。
  从此以后,二叟经常来此“轻松‘一下,水仙及睡莲亦极尽媚态讨好二叟。
  不过,对于二叟那神出鬼没的行动及阴森森的言行,不但水仙及睡莲受不了,整个温柔乡酒楼的人亦有够“感冒‘!
  因此,二叟一出现,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诙谐话,整个酒楼的气氛立即由罗曼蒂克变成阴森森的!
  老鸦毕竟在风尘中打滚甚久,迅即朝水仙及睡莲一打眼色,二女立刻挤上笑容,纤腰款摆走向二叟。
  只见水仙边迈向胖叟边啧道:“大爷,你怎么一进来就只见到牡丹呢?”
  胖叟一把搂过水仙,当众香了一口,笑道:“水仙,你吃味啦!”
  水仙朝胖叟的怀中一挤,一揉,笑道:“水仙那里敢喔!”
  胖叟“桀桀‘连笑,搂着水仙朝房中行去。
  瘦叟亦迫不及待的搂着睡莲走进房去。
  厅中之人俟二叟走进后院之后,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眼,只觉兴致索然,相继结帐离去。
  闪电丐鲁凡乍见,立即神色一变,立即传音道:“师叔,此二人正是鬼哭神笑二叟,昔年一直跟随胡武鹤!”
  柳年闻言,内心一震,道:“哇操!真是上天有眼,总算有了追寻胡武鹳之线索了,走,咱们下去会会他们!”
  鲁凡急忙阻止道:“师叔,别急!一来此地人多,动起手来会波及他人,二来二魔隐居甚久,此番再度重出,必有所恃!”
  柳年强忍住内心之激动,道:“哇操!不管他们二人仗恃着什么,今日非把他们捉下来,好好追查胡武鹤的下落不可!”
  “师叔,二魔的”笑功‘及“哭功’甚具夺魂慑魄之效,昔年若非各大门派高手逼得他们无法施展此技,玉龙堡主要击败胡武鹤,还真不容易哩!”
  柳年一听到“玉龙堡主‘四字,立即想起满门血案,心中一阵绞疼!
  鲁凡续道:“师叔,二魔”以气伤人‘功夫非同小可,昔年巫山一派在一夜之间完全瓦解,就是他们二人的杰作。“
  “老化子自知功力逊于他们,对于这门气功亦束手无策,因为根本无法接近他们的身边。”
  柳年冷冷的道:“哇操!这二个老鬼既然仗恃着气功为恶江湖,我非叫他们死于气功不可,老化子,你挑个地方吧!”
  老化子鲁凡沉思一下,道:“在开封郊外比较出名的地方除了大相国寺以外,就是开封铁塔了,不过,游人太多,不太适合动手。”
  “嗯!就选择城东南的慈塔吧!那儿游人比较少!”
  “哇操!好!算他们二人运气好,能够在慈塔附近长眠,他们已经走入后院了,咱们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二人方欲离去,牡丹正好走上楼来,问道:“老爷子,公子,你们要走啦?”
  鲁凡笑道:“牡丹,方才进来的那二人是老化子的旧识,老化子先过去和他们聊一聊,再回来喝几杯?”
  “老爷子,你真的认识他们呀?”
  “当然认识啦!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留下既关心又困惑的牡丹,下楼迳往后院。
  一跨入后院,立即听到二魔之淫笑声以及二女之浪笑声,心知四人正在调情阶段,“鸟儿即将入林‘了!
  鲁凡走到房外立即引吭高呼道:“好心的大爷,发发善心,施舍一些吧!”
  房内笑声立即歇止!
  只听胖叟喝道:“桀桀!外面是那位不要命的臭叫化,居然敢打扰大爷的好事,识相的快点滚蛋!”
  鲁凡朝柳年一眨眼,重又呼道:“大爷,有钱好办事,老化子收了银子立即走路,你就发发善心施舍一下吧!”
  只听房内传来一阵悉索的馨音,胖叟分明日在着衣,鲁凡立即朝柳年露齿一笑,闪到了他的身后。
  柳年凝聚功力于右掌,准备门一开即送他一掌。
  那知胖叟果然狡诈多疑,早就预防这一套了,因此。门开处却出现了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水仙。
  胖叟却躲在她的背后,只露头瞄了柳年一眼!
  真是“克拉玛对克拉玛‘,旗鼓相当!
  柳年不由尴尬的笑道:“哇操!你这个死胖佬,居然做起缩头乌龟,躲在”查某‘的背后,你要不要脸?“
  胖叟推开水仙,阴笑道:“无知小子,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柳年不屑的道:“哇操!瞧你这副笑嘻嘻的面孔,又长得似头肥猪,除了李公子以外,有谁会知道你就是”五子哭墓团‘的团长“鬼哭’呢?”
  胖叟被柳年那怪名词说得一怔,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他正欲再出口相询,柳年却叫道:“哇操!瘦鬼!你已经瘦得只剩一张皮了,还敢玩女人呀!不怕死在查某的肚皮上呀?”
  只听“呀!‘的一声,房门一开,瘦叟阴森森的站了出来。
  柳年立即一指点了过去。
  瘦叟自恃胖叟已和那小子对上了,因此没有警觉心,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快攻,躲闪不及,左肩胛已被点中一指!
  这一指疼得他闷哼一声,额头已冒汗。
  胖叟怒喝道:“小子,你不想活啦?”
  只见他探掌疾劈向柳年胸膛。
  柳年却在他的手掌方抬之际,探掌一截,将他逼退一步,笑道:“哇操!此地太窄,到外头去打吧!”
  说完,与鲁凡掠出后院围墙,朝城外驰去。
  胖瘦二叟岂甘吞下这口气,怒喝一声:“别走!”身子随后追去。
  慈塔又名繁塔,共有九层,为开封眺望风景最佳去处,此时正值人们午间休息时刻,因此,未见一名游人。
  柳年及鲁凡才站稳,转过身子,胖瘦二叟已随后追来!
  只见两人籍着飞掠之势,似大鹏博兔般十指箕张,如山掌劲分别朝柳年及闪电丐鲁凡压了下来。
  柳年及鲁凡分别双掌一震,迎了上去。
  “轰轰!‘二击瘦叟被柳年那道掌劲震得飞出数丈,落地之后,”蹬蹬蹬……’连退了十余步,才站稳身子。
  瞧他那不住起伏的胸膛,分明已受了震伤!
  瘦叟今日真是“衰尾透顶‘,原本要好好的轻松一下,却先后被柳年戮了一指以及劈了一掌!
  鲁凡毕竟是技逊一筹,当场被震退了一大步,柳年见状,笑道:“哇操!一比一平手,接下去要怎么打?”
  胖叟沉着脸,喝道:“小子,你是谁?”
  “哇操!本公子此时浑身是劲,先打一顿再说!”
  瘦叟闻言,立即仰首哈哈大笑!
  一股无形的气劲立即冲向柳年及鲁凡。
  柳年右手一挥,示意鲁凡暂退,仰首长啸!
  那啸声好似龙吟,不但立即将瘦叟那笑声遏没,而且好似长江骇浪般,滔滔不绝的朝瘦叟冲了过去。
  胖叟一见瘦叟嘴角溢血,心知他已受伤,骇凛之余,立即“呜呜‘的哭了起来,鼻涕及泪水簌簌直流着!
  柳年只觉心头没来由的一酸,心知这胖子的哭功果然厉害,当下立即分出一道气已抵住了胖叟那种哭声!
  瘦叟只觉压力顿减,那咯咯笑声立即响了起来。
  胖叟哭得更伤心,那哭声更加凄厉骇人!
  柳年满脑子想着等一下将这两个老鬼逮到之后,如何修理他们二人的愉快情景,因此笑得更开心,更得意了!
  三个人拼命的笑着,此时若被寻常老百姓瞧见了,不被认为是“歹年冬多疯人‘才怪哩!
  可惜,别说是寻常百姓无法走近慈塔,就是飞禽走兽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没命的向四处逃散了!
  鲁凡躲于十丈外之树林,眼见飞鸟坠地,树叶纷坠,老颜失色的暗忖:“好恐怖的气功,师叔不知能否挡得住?咦?”
  只见柳年越笑越起劲,居然开始又笑又跳的走动起来了!
  胖瘦二叟一见对手居然能够一面随意走动,同时又源源不绝的发出笑劲,心中不由一凛,斗志为之一馁!
  那哭声和笑声立即减退不少!
  柳年越想越乐,花雕酒的酒力使得他在飘飘然之余,心情更加愉快,那笑声更加的激昂悠扬了!
  只见他倏地鼓掌,倏地翻斛斗!倏地挥拳乱劈出脚乱踹,笑声亦由哈哈变成了嘻嘻,嘿嘿,桀桀……
  胖瘦二叟有时候为了躲闪他那不经心的攻击,不得不停止哭(笑),等到他们再度出声之时,已经落于下风!
  此时,柳年若出手攻击,他们二人非马上“嗝屁‘不可!
  然而,柳年存心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因此他继续欢乐,偶尔逗趣性质的朝二人攻击一下子!
  一瞧二人狼狈模样,他笑得更晌亮了!
  鲁凡在旁瞧见了,不由松了百气:“师叔实在罩得住,看样子已经胜券在握了,接下来便是如何逼问口供了!”
  “这两个魔头狡诈成性,如何通问口供,还是一个大问题哩!妈的!软硬皆不通,真是伤脑筋!”
  陡听两声惨嚎,鲁凡凝神一瞧,原来胖瘦二叟终因后力不继,不但无法还击,而且亦无法抵挡柳年的笑劲!
  终于落得惨嚎一声,鲜血狂喷,昏迷不醒之下场!
  柳年见状,笑声逐渐低微,只听他笑道:“哇操!笑得真过瘾!还好没有把下巴笑掉,或是肚子笑疼了!”
  说完,揉揉有点发麻的下巴!
  鲁凡接了过来,朝柳年一礼之后,赞道:“师叔,想不到你的功力如此骇人,两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将这两个魔头摆平了!”
  柳年抬头望望天色,笑道:“哇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先把这两个老鬼弄进塔内问问口供再说!”
  鲁凡笑道:“师叔,让我来!”
  只见他弯下身子在伴瘦二叟气海穴轻轻一拍!
  柳年笑道:“哇操!你把他们的武功废掉,等一下他们醒过来,发现以后,不愤不欲生,掐破”卵蛋‘自杀才怪!“
  鲁凡挟起二人,笑道:“师叔,这两个魔头”鬼得很‘!如果不把他们的武功废掉,难保他们不会耍什么花样!“
  说完,带头驰入塔内。
  塔内空无摆设,塔的右角落另有台阶可以通上二楼。
  鲁凡将胖瘦二叟置于地上,笑问道:“师叔,怎么处理这二人?”
  “哇操!这两头大色狼,年纪都已一大把,居然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样子必须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才可问口供。”
  鲁凡惑然道:“师叔!如何个下马威法?”
  “哇操!来!先把他们剥光了再说!”
  说完,将瘦叟剥得清洁溜溜:“哇操!这老家伙的皮肤居然还柔细光滑,挺有弹性的,真是保养有术!”
  说完,曲指朝他那低垂的“老二‘重重的弹了一下!
  “哎唷!妈呀!疼死我了!”只见瘦叟自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捂着“老二‘瞧了一眼之后,狞视着鲁凡及柳年。
  柳年不屑的叫道:“哇操!真新鲜!堂堂一个武林大魔头居然会叫出”妈呀!
  疼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说完,哈哈一笑!
  瘦叟以及刚刚醒过来的胖叟一见柳年又开始大笑,不由骇然失色!
  “哇操!别怕!咱们好好的聊聊!”
  胖瘦二叟一见自己被剥得光溜溜的,不由叱道:“小子,你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夫二人,未免大胆了!”
  “哇操!大胆,错了,本公子不但不够大胆,而且”蛋‘也小,那似你们如此“大蛋’!”说完,曲指各朝二人的“卵蛋‘点了一下!
  疼得二人杀猪般嚎叫一声!
  “哇操!你们自已看,你们的”卵蛋‘是不是很大?“
  只见二人的“卵蛋‘被弹得又红又肿的!
  “哇操!本公子在问你们的话,你们怎么不答呢?”
  二人冷哼一声,偏首不语!
  “哇操!你们可真够”大牌‘!“
  说完,又朝二人之“卵蛋‘弹去!
  二人迅速出掌,企图劈开柳年的指风,那知,手掌却被弹了一下,痛得二人“哎唷‘惨叫一声!
  继而又捂着下身嚎叫一声!
  原来柳年趁机又补弹了一指!
  “哇操!本公子再问一遍,你们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要不要回答,听清楚啦!
  你们的“卵蛋‘是不是很大?”
  二人慌忙柢声答道:“是!是!”
  “哇操!大声一点!”
  “是!是!”
  “哇操!如果早一点如此合作,岂不是少了不少皮肉之苦,来,本公子再问一个问题,胡武鹤目前在何处?”
  胖瘦二叟闻言,不由骇然后退着!
  柳年神色一冷,边逼了过去,边问道:“胡武鹤在何处?说!”
  “这………”
  柳年作势欲弹,叱道:“说!”
  胖瘦二叟相视一眼,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坠崖死了!”
  柳年怒极反笑,那哈哈长笑声,不但震得鲁凡气血浮动,更将失去武功的胖瘦二叟震得双手捂耳满地翻滚!
  柳年迅速的朝二人下身一探,立即摘下二人的“卵蛋‘,阴森森的道:”哇操!胡武鹤死了?那么玉龙堡血案是谁干的?“
  可惜,胖瘦二叟早已疼得晕过去了,并没有听见柳年的问题,倒是鲁凡却听得双目暴闪神光!
  莫非师叔与玉龙堡主有关系?
  他默默的瞧着。
  只见柳年出手似电,拍醒了胖叟,阴森森的道:“哇操!本公子再问一遍,胖子,你听清楚啊!胡武鹤在何处?”
  却见胖叟怨恨的盯了柳年一眼,仰首厉笑一声之后,叱道:“小鬼!你休想自老夫的口中探出口风………”
  鲁凡急道:“师叔,他要自尽………”
  可惜,慢了一步,胖叟已嚼舌自尽了!
  柳年气得震臂一挥,“砰!‘的一声,胖叟的尸身一碰上塔壁,立即粉身碎骨,将慈塔震得幌了一下。
  鲁凡不由神色一骇!“这个古塔怎么会幌动呢?”
  他正欲提醒柳年之际,柳年却已拍醒了瘦叟,阴森森的道:“哇操!瘦子,你先看看胖子的死状!”
  瘦叟一见粘在壁上之血肉,不由一凛,睁大骇惧的双眼,不住的后退着!
  柳年阴笑一声,缓缓的道:“哇操!瘦子,你好好的动动脑,最好少跟本公子乱七八糟,胡说八道,胡武鹤在何处?”
  别看瘦叟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处于此时此景,他早已骇得心神错乱,一闻柳年问罢,急忙答道:“巫山!”
  鲁凡神色一喜,急问道:“巫山何处?”
  “神女峰!”
  柳年神色一肃,道:“哇操!不错!你挺合作的!本公子再问你一个问题,玉龙堡血案,是不是胡武鹤干的?”
  “是的!啊………”
  只见白光一闪,瘦叟心口已经插着一柄匕首,看样子已经活不成了!
  柳年双目似电,立即朝塔外黑影追了出去。
  鲁凡却急忙抱起瘦叟,摇幌着他的身子,同时渡进真气,大声问道:“玉龙堡血案中,有没有人活着?”
  瘦叟无力的睁开双眼,断断续续的道:“有……三……个人……在……在……”只见他身子一挺,头一偏,下十八层地狱去了!
  鲁凡边用力摇幌瘦叟的身子边大声问道:“在那里?在那里………”
  可惜,瘦叟再也无法开口了!
  鲁凡放下他的尸体,仔细搜索二人的衣物,企图找些蛛丝马迹,可惜,除了几张艰票、碎银外就只有一些刀创药!
  “哇操!瘦子死啦!有没有问出什么?”
  鲁凡抬头一瞧,只见柳年挟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立即站起身子,应道:“师叔,他只说玉龙堡还有三个人没有死,便气绝了!”
  柳年放下那黑衣蒙面人,喃喃道:“哇操!三个人没有死?除了连弟以外,还有二人未死,莫非是爹和姨娘?”
  这下子鲁凡可以确定柳年的身份了,他不由一喜,暗道:“谢天谢地,玉龙堡尚有此种优秀的后人!”
  但是,他可不敢向师叔查证这件事,立即指着地上的黑衣蒙面人问道:“师叔,此人就是凶手吗?”
  柳年闻言回过神,道:“哇操!不错,可惜,他一发现无法逃走,便咬舌自尽,看看是不是认识他?”
  鲁凡解下黑衣人之面巾,不由叫道:“天池老人!想不到他会晚节不保,情愿做胡武鹤的狗腿子!”
  当下仔细的搜过他的身子,结果一无所得!
  “师叔!胡武鹤实在思虑缜密,毫无线索可寻!”
  “哇操!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只要找上巫山神女峰,不怕找不到胡武鹤这个魔头!”
  “师叔,这些尸体………”
  “哇操!不知何故此塔已经倾斜,我打算趁着此时别无他人,将倾斜部分震塌,顺便将他们埋了!”
  “师叔!此塔会倾斜一定是被你们的气功震坏的,怪不得方才塔内幌动了一下子,出去吧!”
  说完,先将那些银票置于怀内,一见柳年已经挟起那两具尸体驰出塔外,立即随着掠了出去。
  只见柳年空着手自塔后驰了过来,立即随着他后退了数步。
  柳年略一打量,身子拔起数丈,双掌朝古塔倾斜之处连拍数掌,立即听到一阵隆隆的石块坠地声。
  鲁凡瞧得暗暗咋舌不已!
  好半晌,尘埃落定,在暮色之中,只见那座九层塔已经变成三层:“哇操!
  咱们快溜吧!否则可承担不了“毁损古迹‘之罪名!”
  鲁凡迅速的将怀内的银票及碎银掏出来,置于塔门前,笑道:“师叔,这四、五千两银子就当作赔偿金吧!”
  “哇操!有理!走!咱们去夜探巫山神女峰,看看能不能逮到胡武鹤这个老魔头或是碰到”神女‘!“
  也是上天注定少林寺该有一劫,他俩这一夜探巫山神女峰,由于不识飞鹰帮的机关门户,只有废然一叹再赶往少林。
  就这一耽搁,少林寺已是死伤累累,岌岌可危了!
  ******大约是二更后吧,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少林寺宁静的气氛,紧跟着接一连二的厉啸曳空而至。
  各派名家高手闻声备战,嘿!整个少林寺的屋顶上,已完全被魔党所占!
  侠义道这方面虽震惊于魔党行动之速,但仗着有上次的小胜,显得倒还沉着,每个人各守本位,准备合力歼魔。
  中殿屋顶上,一条人影如殒石坠地般飞泻而下,仅只两个起落,便已到了大殿平台前不远,收势扬声道:“快叫慧可老秃驴出来答话!”
  来人一开口便出恶言,少林寺门下顿时哗然,大殿傍人影闪处,一僧人已持着方便铲疾扑而出。
  众人急看,霍然是掌达摩院的慧空大师。
  这位既称荡魔尊者的老和尚扑近来人,更不多费口舌,纯钢方便铲一顺,寒光耀眼的铲头稍沉,猛推来人膝盖!
  来人并没有准备立时动手,铲到略退,厉叱道:“要死来得及,你慌个什么,快叫老秃驴出来答话!”
  荡魔尊者慧空那还听他这个,第一铲落空,前把略提,后把微沉,一招“拱云托月‘,疾往来人颈项铲去。
  来人矮身急走,慧空大师侧身横铲,变招为“捕风捉影‘,方便铲带着震耳暴响,猛力往来人后背拍去。
  这一招“捕风捉影‘,威力凌厉,三丈方圆以内,来人绝对不易既开,来人在盛怒中,也不免暗暗心惊!沉肩弓身,两足跟用力一蹬,身形斜往后侧窜去,方便铲带着强猛的劲风擦身拍空!
  只见来人尚被这股劲风带得凌空的身形幌了一幌!人落到三丈外,不由得蹬蹬斜抢出四五步!
  荡魔尊者,一上来连环三铲,逼走来人之后,收铲再看,这才认出来人实乃北五省有名的神州剑客张世钟。
  当场怔了一怔,跟着勃然大怒道:“施主威震神州,想不到竟也卖身投靠,宁非咄咄怪事!”
  神州剑客张世钟被慧空大师铲上劲风抢了四五步,心里正恼怒中,已存了杀机,双目中厉光迸发!嘿嘿冷笑中,抢臂掐住肩头剑把,大拇指一压哑巴簧,“呛‘的一声龙吟响处,寒光映眼生碧,长剑划空,戟指狞笑道:”姓张的威震神州,仍挡不住本教教主一指微力,秃驴若知利害,速速放下兵刃,如不听姓张的善言相劝,今晚少林寺浩劫难免!“
  慧空大师怒极,方便铲用力一颤,钢环子哗当当连响,仰天大笑道:“往日自称名家,如今威风何在,老僧有上天好生之德,佛门慈悲之心,张世钟,你若不速作自处,老僧只有用此铲超渡你了。”
  神州剑客张世钟冷笑道:“看看到底谁来超渡谁吧!”
  长剑随声半挽,剑诀指处,一招“长虹贯日‘,直剌慧空大师眉心!在剑招一吐的同时,这张世钟抖嗓长啸,凄厉的啸声彻空远传,整个少林寺里里外外,立劾响起一片尖锐的口哨声!
  全少林寺的弟子,与各家各派的高手,在突然之间,全都不禁骇然作色,惶然四顾,见各处屋顶上的魔党,一个个手捧兵刃,准备着群起而攻!
  蓦地一声清啸,从文殊阁前划空飞传全寺,人影随声飞落,长剑疾压,逼开神州剑客张世钟,飘然停身,朗笑发话道:“神州剑客张世钟,竟作魔党传讯人,可惜啊!可叹!陈再兴不知自量,愿在张兄剑下讨教几招。”
  来的乃是太极掌门,儒生剑客陈再兴,他说完后,扭头对慧空大师递个眼色,教他退回大殿。
  荡魔尊者慧空大师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倒提方便铲,打问讯念了声“阿弥陀佛‘幌肩腾身欲退。
  突听狂笑曳空疾至,大殿前石栏杆上落下了塞外一尊古亚勇,宝剑一挥,“乌龙穿塔‘式,二次腾身追击正待退去的荡魔尊者慧空大师。
  这一手很突然,致使身形已拔空而起的慧空大师吃了一惊,倒提的方便铲随手往后翻出去。
  凌空的身形借着翻铲之力,施展“云里翻‘轻功身法,滴溜溜一个斛斗,古亚勇的宝剑正好擦着他僧鞋绕空!
  他身形落地站定,也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那古亚勇也落在两丈外。
  慧空大师差一点遭到他的暗算,暴怒中也不打话,蓄足了全身真力,方便锭一举,欺身直上,对准古亚勇就是一招“泰山压顶‘!
  古亚勇暗算不成,还差一点丧生在慧空大师的方便铲下,落地后未及喘息,慧空大师的方便铲已带着巨风当头拍到!
  他心虽吃惊,劫装着十二分的狂妄之色,铲将到,才滑足拧身,斜飘左方五六尺,借势欺到慧空大师右侧,宝剑反撩,刺耳门,出手连攻!
  慧空大师既已动了嗔念,第一铲拍空之下,不待招老,右腕上贯足了劲,硬把下拍的方便铲一带。
  提右足,扭腰旋身,肥大的僧袍翻飞中,身形已旋出了一丈多远,让招出招,纯钢方便铲在钢环子发出一片震耳巨响下,竟怒展少林派一十八手“荡魔铲‘。
  恍眼间铲影翻飞,满院劲风飒飒,匝地寒光乱闪,招出骇涛惊浪,威力之强,逼使古亚勇渐感力拙,不得不施展小巧之技,疾闪急躲。
  在慧空大师被古亚勇暗袭的同时,太极门的陈再兴,也与神州剑客张世钟动上了手,他们这一对自是惯用剑的名家,动手的情形,自不与慧空大师与张世钟相同,双方看关定式,各把门户亮开。
  因为这两人在早时已经有过小小嫌隙,目前又面临存亡的关头,是故,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儒生剑客陈再兴一开始便施展“太极剑‘法,这套剑法的特长,就是一个”静’字,讲究以不变应万变,以守为攻,善能借力使力反击对手,陈再兴在这套剑法上侵淫了近四十年,因此亮式后显得心静气闲,渊停岳峙,静如处子而动如惊电脱免!举手投足,全表现出有高深的火候。
  神州剑客张世钟出身“无极‘,因故被逐后改投”八卦门’,因此乍出手,便施展“八卦连环剑‘进招。
  他这套剑法运用开,恰好与陈再兴的情形相反,乃是以巧取胜,招出连环不绝,寒光绕空。
  冷气森森的长剑不离陈再兴全身要害,刹那间连出五十招,环绕着对手急攻。
  这两人动手的形式,正好配合恰当,“太极‘在中,”八卦’在外,两支长剑再加上两只左手捏成的剑诀,那便是“四象‘了。
  目下,整个少林寺除了这里四个人分成两对在动手外,凡有人驻守的地方,也全有魔党出而袭击。
  因此,全寺各处,俱都响起了杂乱的喝叱声,与动手时兵又的磕碰声,加上来袭魔掌互相联络的口哨声,形势是相当紧张骇人!
  唯一例外的,却是视为胜败关键所在,大殿前的一批主力,少林老方丈慧可禅师卓立在大殿门口,身后左右分站着本寺四大上座高僧。
  殿右相隔三丈的屋檐下,乃是方才由监寺僧慧光接替后,退回来的慧空大师,这是少林一派中抗魔的主要人物。
  在大殿平台右侧,靠石栏杆斜坐着风雷丐吕卓,在地附近的,乃是肩立灵隼,满脸焦急之色的盛义鸣。
  再过去便数由五台赶来助阵的哭笑两尊者,静修与静业法师。
  大殿左侧,观音堂前当门而立着鲁山准提庵主,独臂神尼苦因大师。
  她带来的两个门徒,这时正在她头顶上,与魔党们展开了狠斗,但他却捧着钜丝拂尘,闭着一对慈目不闻不问?
  靠近大殿的甬道上,尚有一位铁伞婆婆焦珍茵,这位白发萧萧的老婆婆,双目中神光炯炯,不停的左右上下四顾。
  她对于目前的形势,显然心里有点儿忧虑!所以在她皱折的脸上,现出了淡淡的不安之色!
  大雄宝殿前的平台下,瞽目郎中祝长寿翻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眸子,隐带惊怒之色地察看着四周的形势。
  他与铁伞婆婆焦珍茵同样有着不安的情绪,魔党大举再犯,人数虽较上次为多,但柳连这恶魔却迟迟不见露面!
  正当祝长寿不安之时,离开他六七丈外的地藏殿屋顶上,中条双逸老兄弟两位却陷入了苦战中!
  悠悠书生竺如风与乃弟闲闲书生竺似雨,巧快的身法施展开,长袍飘飘中,各人手中持着一把尺长的钢骨折扇,力战关外四名高手,虽未败,却已渐处劣势!
  而且,从观音堂后面,又翻上来关外一豪,这个关外马贼把舵的一上来,挥着青爪炼,就加入夹攻双逸!
  中条双逸本已相当地吃力,关外一豪初出手,便展开九九八主手“连环拘立炼‘,全力欺身抢攻,因此使中条双逸连走险招,眼看要失手受伤。
  瞽目郎中祝长寿再也不能坐视不管,暴吼声中,幌肩就疾窜五丈,二次身形斜拔上去,随手把虎撑抓入手中。
  “哗当当‘震耳响声骤起,腾身扑到了地藏殿上空,陡叱声:”为虎作伥的武林败类!“叱声未完,虎撑已带看巨响拍到关外一豪头顶上!
  关外一豪闻声急闪,一条九连环已横载过来,挡住了瞽目郎中趁势退击。
  同时劈风声疾响,只见一名壮汉一个“玄鸟划沙‘式,纯钢锯齿刀斜砍祝长寿一双大腿!
  瞽目郎中祝长寿怀着满腔怒津,身形在凌空中出招攻敌,形势上本就够冒险的了,等到他招士拍空,人在将落的时候,关外两个高手,一攻上一攻下,祝长寿让开绕到右臂上的九连环,锯齿刀已离着他左腿仅只数寸的距离了!
  情急之下,瞽目郎中怒叱一声,提足本身内功真气,腰里用力一拧,下半身刹住外便甩出去。
  还算他躲得快,但锯齿刀锋和无比的刀尖擦着他大腿划过去,中衣割破,大腿上也被拉了一条三寸长的血口!
  祝长寿在受伤之后,足尖沾着屋瓦,心里已经无明火高烧万丈,狂吼连声中,幌肩猛扑上来。
  这会,他还管得什么叫冒险不冒险,身形往那两人中间欺过去,右掌中虎撑用力一震!
  “哗当当‘暴响声中,对准一人打出一招”三环套月’。
  这一招递出去,就显得威力不凡,拍顶门砸两肩,声动劲风也到,对方一看苗头不对,没敢硬接硬架,挫身往后退出两丈多远。
  这一来正合瞽目郎中心意,对方挫身后撤,双方还是面对面,祝长寿左肩一沉,同时已听出右背侧臂风声袭到!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左臂上贯足十二成力,猛力往外一抖,狂飙倏卷,势苦排海倒山段撞将出去!
  对方明明看到,但后退之势不容他变式闪让,右手握着兵刃,又舍不得丢,无奈出掌一挡。
  “砰‘的一声,把他震得腕骨折断,整个人像断线纸鹞般跌下房去!
  另一人略迟一步,眼见同门失手,目眺皆裂,咬牙压刀疾落。
  祝长寿得手后立刻变招,锯齿刀砍下来,他右掌中扣着的虎撑,在侧身中扭头斜往上一撩!
  “当呛‘一声,锯齿刀已被震得脱手飞上半天!
  瞽目郎中祝长寿趁着对方惊神的刹那,左掌疾翻而出,第二股真力透掌拍出去,对方被撞得一声惊叫跌出丈余远!
  祝长寿怒叱才出口,他在滚下去的“去‘字乍吐之际,身后也响起了阴森森的话声!”你也滚下去“。
  五个字才入视长寿耳中,另一股阴柔凌厉的罡气,也把他卷飞入空三五丈!
  祝长寿听到这阴森的语声,就知来者是手段厉害的柳连,想招架全没来得及,便被这股罡气卷飞出去!
  他立刻镇慑住惊慌的心神,沉气飘然下坠中,眼角已看到柳连仍扮作蒙面怪客一飘身,便欺到了悠悠书生竺如风面前。
  只见他大袍袖仅仅略抖了抖,竺如风也同自己一样,被人家抛出去几丈远!
  冷傲的笑声,阴森的语气,飘忽快疾的身形,蒙面怪客乍露面,举手之间,便把两个一流名家卷飞了几丈!
  大雄宝殿前的人刚看到,惊叱之声纷起,嗖嗖嗖!跟着就有三个人分由不同的方向扑了过来。
  冷傲的狂笑声曳摇长空,扑过来的三人身形尚在空中,蒙面怪客已一掠到了文殊阁的屋上。
  大袍袖频频连抖,一片惊叫声中,十几个少林门下,当场又跌飞出去!
  后面这三位折向来截,冷傲的狂笑由文殊阁飞上了二殿,他们抄过去,蒙面怪客又到了罗汉堂前。
  主守罗汉堂的悟心和尚还没有看清,就被蒙面怪客一伸手抓住了僧衣的后领,抖手甩了出去。
  却正对着从后赶来的风雷丐!
  悟心和尚整个人像是一段木头,被人家抛出来,他的头又正对老要饭胸前撞来,和尚自已也看到,但苦于连连沉气,想展“千斤锤‘身法却用不上力!
  老要饭的凌空扑过来,当然势子也急,但他如果要闪也不致于闪不开,然而悟心和尚这样子摔下去,就非脑袋破裂而死不可!
  若要饭气得咬牙,双臂急抢,认准和尚来势,身于一翻,双掌搭上他两肩,嘿的一声,奋力把来势一阻!
  于是,悟心和尚经老要饭一阻之力,算是没种到他胸前,但是他俩个再也无法停留在空中,“砰砰‘声中,双双成对地跌倒在罗汉堂前!
  等到风雷丐一跃而起,再找蒙面怪客时,但不知他又到那里去了,只气得环眼怒睁,哇哇地大叫!
  然而,整个少林寺已引起了绝大的骚动!冷傲的狂笑声到处,遇者不免,虽未当场惨死,但蒙面怪客大袍抽抖处,任谁都难逃挨摔之厄!
  这情形使慧可老方丈再也沉不住气了,眼看自己门下弟子纷纷失手之下,念了声“阿弥陀佛‘,全身未动,双掌也仍旧合着未分,仅仅是足尖一点,竟施展”旱地拔葱’的身法,便从大殿前拔上了近二丈高的屋面上!
  慧可老方丈上了屋,四大上座高僧也相继腾身而起,于是,哭笑两僧与荡魔尊者也先后上了房。
  盛义鸣一看原定计划被弃,心知要糟,连忙通知各派高手同进同退,当他们纷纷上屋时,冷傲的狂笑突然从罗汉堂中传了出来!
  黑影一闪而出,监寺慧光正与古亚勇打得激烈的时侯,闻声心方一惊之际,阴柔之劲倏至。
  他便首当其冲地跌出了三五丈远,摔到大雄宝殿的长窗上,把长吉也碰成四碎!
  老方大在闻声下率众赶回,但是只笑声立即厉空远飓,蒙面怪客一飘六七丈,再幌就没了影!
  一会儿,冷傲的狂笑,阴森森的语气,又在达摩院中传来,但是这边人赶去时,那魔头倏又侵入了方丈室!
  当老方丈等再次赶到方丈室时,却见方丈室内的墙壁震塌了很大一个洞,洞外地下,盘腿跌坐着,驻守方丈室内的十二长老之一,上座僧慧能大师。
  他,面上神色惨白,口角血迹犹在,显然人是技魔头震飞后,撞塌墙壁跌出屋来的了!
  看情形,所受的内伤也绝对轻不了。
  老方丈慧可心里很难过,预感到后果堪虑,寿眉紧促,扭头对慧空大师道:“光师弟受伤很重,师弟费神为他检查一遍,尽可能助他及早复元。”
  慧空大师含恨颔首,大雄宝殿前冷效的狂笑再起,紧跟着是一叠声的惊呼惨叫传来,听得人心颤胆战!
  慧可老方丈一顿脚,身形如弩疾射,各人尾随应援,相率窜上方丈室大院子围墙上,蓦闻惊乱之声传自身后,各人惶急返顾,但见香积厨与粮仓一带,浓烟顿起,火光熊熊中,人影仓惶乱窜!
  老方丈神色黯淡,前后频顾,进退顿形失据!
  四大上座中,为首一位长老合什请命道:“粮仓被焚,将使全寺僧人无以为炊,诸方丈示下。”
  老方丈慧可浩叹一声,道:“粮食虽然关系重大,但是救命更比粮食要紧,随它去烧吧!”
  各派名家空负数十年盛名,面对这不可收拾的局面,竟也感到束手!风雷丐大脑袋一幌,紧挫钢牙环臂大呼道:“老要饭可以不要命,但饭是一定要的,老和尚们远去前面驱敌,这里交给老要饭就是。”
  老方丈人已腾空窜出,闻言答道:“吕施主能救则救,犯不上过份冒险,保存实力要紧。”
  语声落,人已到了大雄宝殿后坡上,老要饭简单地答了声“好‘,单足点处,大脑袋破空射向粮仓而去。
  身后立即传来尖低的语声,独臂神尼随跟着道:“老尼临阵曳甲,随吕施主一同去抢饭!”
  风雷丐身形往方丈室左侧古松上一落,扭头见老尼姑左边袍袖虚飘着腾空跟来,不禁仰天大乐道:“很好!”
  二人去势疾如流星赶月,仅仅四五个起落,已到了香积厨附近,这里的火势已不可收拾,好多处火苗子已穿出厨房屋顶,所以少林门下已狼狈地放弃施救。
  这两位互相望望,独臂神尼佛尘指处,口吐一个“快‘字,灰布僧袍飘拂中,折奔粮仓方面捷窜而去。
  若要饭随后赶到,苦因大师已与人动上了手,老要饭一看到大师动手的人,就气得铜铃眼怒睁,哇哇大叫道:“不长进的杂毛老道,竟干出这杀人放火的勾当来,丢尽了崆峒派的脸,老要饭今晚同你拼骨!”
  声出招出,挥动双掌打出一招“双风贯耳‘,带着呼呼风声,直击青城派明心道人两耳门!
  这位投身魔党的青城掌门,力战苦因大师一人,才堪堪打个平手,老要饭上来夹攻,他自知不敌。
  掌到藏头缩颈,长勾划空平削,弓身弯腰,施展“老君坐洞‘身法,双足跟用力一蹬,宛如只遇惊的大虾般倒飞而退。
  苦因大师慈目中神光如电,明心道人身形才起,她在一声清叱中,拂尘甩得笔也似直,“龙行一式‘,身随拂尘指处欺身疾进!
  老要饭的双掌劈空,右足力蹬,横身斜飘三丈,身落一掌疾扫,侧击只待撤身的明心道人。
  青城派掌门人被苦因大师与老要饭两位,紧紧的钉牢了聚身不得,只有返身迎战,老要饭劈出的一掌,其势力千余斤!掌距身尚有尺余,强烈刚劲已到,清风道人心里暗惊,旋身急闪。
  裂帛一声,掌力便是带走他一角道袍,把明心道人惊得神色剧变,掀唇锐啸骤发,似困情急呼援?
  苦因大师趁机继进,银丝拂尘运用沙门真罡一颤,千万条细如毫发的银丝立被颤成了半月形,幌身阻住明心道人的退路,随手挥出一招“佛光普照‘,明心道人虽手持三尺青锋,遇到这两位一刚一柔的外门兵刃,全不擞用剑接架,招到矮身,贴着屋面掠出,苦因大师陡叱声:”休走!“
  拂尘在叱声中由散而集,立即运用剑法中“拨草寻蛇‘的招式,揉身斜绕明心道人之双足!
  明心道人连走险招,引起了他先天蕴藏着的阴险之心,在两眼杀气暴射下,拳腿蹲身,三尺青锋陡从自己左腋下刺出!
  这一招确出苦因大师意外,她拂尘绕空,身形已自然地贴近了对手,剑到,正对小腹要害。
  因是意外,待她发觉,寒光闪闪的剑尖已刺到她灰布僧袍上,骇然下闪已不及,逼得只有弓腰吸腹,双足原地未动,身形却暴退尺外!
  但任是苦因大师护得快,也被锋利的剑尖刺破僧袍,连小腹上也被刺破了浅浅的一条伤口!
  鲜血一冒下,老尼姑狠命地用拂尘往上疾兜!
  “锵‘声响处,拂尘的短柄震折了明心道人一截剑尖,趁着明心道人吃惊疏神,老尼姑陡下杀手,止扬的佛尘疾落,运足全身真力,往明心道人当头罩下!
  失节投魔的明心道人在折剑之下,心知神尼必然不能轻放,长身力跃,但足未离地,头顶上丝丝劲力即到。
  他骇极狂啸,一旁铁掌又带着破风声往他腰里拍到。
  明心道人处于前后受敌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势将不免,厉色一现,断尖的长剑抖手往飞扑过来的老要饭打去!
  这一手运用得异常歹毒,老要饭几时为想到他长剑当暗器用的,眼见白光倏飞,剑已到了胸前!
  但是,明心道人忘了最要紧的一点,风雷丐一身武功,不但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他身上更练有十三太保横练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
  此举虽把老要饭的蓦可里惊了一惊,然而,断剑打到他胸前,老要饭很自然地挺胸一顶,竟把这支断剑弹了回来!
  同时,神尼的拂尘也罩到他头上,眼看明心道人势将丧在苦因大师拂尘之下,突然间浓烟倏分,黑影竟一掠而至!
  阴笑起处,狂飙硬把罩到明心道人头顶上的拂尘托起尺余!
  明心道人真可算是死里逃生,这袍袖子一科,一股玄门罡气撞落反弹回的断剑,“免滚‘”鹰翻’,滴溜溜翻出两丈多远。
  身停心神未复,脸上一片惨白之色,满现暴戾之光的两眼,反复对苦因大师与老要饭的望着。
  黑影在突然间现身,救下了明心道人,仰然屹立半晌,才冷峭地道:“两个老废物,动手领死吧!”
  老要饭钢牙咬得格格地直响,侧脸对苦因大师略望一眼,陡然间仰天狂笑道:“富贵在命,生死在天,老要饭一辈子穷,今晚死了,也不能算短命,但是死要死得值得,死在你这等见不得人的东西手里,老要饭可有点咽下了气。”
  蒙面怪客挨骂却并不生气,神态冷傲如故,阴阴地道:“本公子定有惯例,死死在我手下的人,等他咽最后一口气时,才示以真面目,老化子,你是想挣命呢………还是省得耗过了吉时!”
  苦因大师临到最危急的时候,却最能显出她沙门的修养来,因此,当老要饭与蒙面怪客答话时,她极力使自己激动的心神静下来。
  心静后,神自然便明澈了,这时,她可隐隐地听到,大雄宝殿前正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激斗!
  她诧异地再听,这一听,再清楚地听到了耳熟的阴笑?而且,还并不是一处!
  文殊阁,罗汉堂后,达摩院!
  为此,使这位沙门神尼惊疑不已,那来这座多魔头?
  不但如此,凡在阴笑发生之处,也全有各派名家在全力苦战,辨坚约略地估计,瞽目郎中祝长寿在文殊阁,笑哭两位尊者在罗汉堂,达摩院中原有少林寺两大上座驻守,但铁拐伞婆婆可能也到了那里?
  这样算起来,整个少林寺中,同时出现了五个蒙面怪客,到底是谁真谁假呢?
  那只有动上手才知道了。
  苦因大师相信目前这个是假的,这有两点理由可以证明,第一点是方才他一出手,威力虽够惊人,但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因为,拂尘下罩势达到了极点,但突然一托,也仅仅托起了尺余。
  第二点,目下这个身材似较短较粗,并不像柳连的修长。
  神尼既看透这两点,等到这魔头语声一落,立刻对老要饭道:“这是披着虎皮唬人的,吕施主,帮老尼送他上天。”
  她在说话之前,早把全身功力贯注在一条右臂上,声落佛尘已洒成万丝银芒,一招“霞光瑞气‘,志在一击奏功,因此千万条银丝上,俱有丝丝真力透出!
  老要饭立惊疑中也顾不得细辨,双臂挥处,同时也打出一招“敲山震虎‘这两位所运用的招术,全是把内家真力透过双掌或兵刃来攻击对方的,是故,招出劲达,势如惊雷骇电,猛似狂风骤雨!
  蒙面怪客狂傲地冷笑着,双臂齐动,右手大袍袖上兜,挡住神尼一招“霞光瑞气‘,左手一把”定海金针’,硬接老要饭一掌。
  四股威猛的真力,在两种不同方式下先后一接,蒙面怪客赤手空拳,竟把神尼与老要饭震了回去!
  但是风雷丐在震得金拐往外直荡时,反而纵声大笑道:“哈哈………神尼佛眼透天,快攻!”
  说话声中,双臂招势连番打出,双腿跳跃如飞,眨眼出手十余招,人虽连连被震得东摇西幌,攻势却越见凌厉无俦?
  独臂神尼苦因大师抢攻得比老要饭的更快更早,她自信很强,任何事情一经决定,绝不再存怀疑。
  银丝拂尘连绵地拂出旷世绝招,一会儿运用自创沙门“七七四十九佛光驱魔帚法‘,问也施展”昆吾剑法’中一两绝招。
  但每一招出手,全蕴蓄着毕生内功造诣,所以,双方一施展到五六十招时,狂飙刚劲,把粮食屋瓦卷得满天飞舞。
  原已密布的浓烟,也全被激荡四散,无形中压住了将要冲天而起的火头,这是任何人都未料到的事。
  青城一派的掌门人明心道人,在失剑挫败后,心中满是愤恨与懊恼,他呆在一傍失魂似尽看。
  直到无意间一块瓦片飞到他额角上,他略觉一痛,但已一片青肿!这时候,他方才想起趁机报仇。
  然而在神尼与老要饭全力快攻之下,已经打了两百招以上,蒙面怪客更渐渐露出了败象!
  明心道人看清后,立刻惊得来面无人色,再也顾不得利害,道袍袖子抖出两股玄门罡气,会合蒙面怪客力战。
  有了他的加入,恶斗的形势将分上下而拉平,三五十招之后,再由平局而变成了略有占先之机。
  这当然是神尼与老要饭反而处在劣势之中了!可是在三五百招之内,也未必能失手败退!
  两位心里也并不因失去先机而怯敌,相反的因能看破奸计,暂保住不败,就可待援退敌了。




  第十六章哈哈长笑化险境

  奈何整个少林寺内,处处陷入了苦战的困境中!
  大雄宝殿前,慧可老方丈合上四大上座,才堪堪在掌力上与魔一搏,但在招势与身法上,他们就显得呆滞了!于是,被处于挨打的地位。
  开始时勉强守得住,心里就存着了待援之心,没想到苦守很久,各派高手俱未及时现身!
  老方丈这可有点沉不住气了,看呢,到处是人影乱幌,对手的身法全力施展开来,眼前似有数十条黑影在移动!
  想听清一点办法也没有,大殿四周全是震惊人的厉啸怒吼,惊呼惨叫,使老方丈不忍卒听,惨叫惊呼之声,大部份是本门弟子的声音!
  耳闻目睹,全是惊心动魄的惨事,刹时间山门上红光一现,起火了,跟着,文殊阁也在冒烟,地藏殿接着波及!
  慧可老方文浩叹一声,略疏神时,又被蒙面怪客一掌拍下,脚跟上没稳住势,踉跄坐倒在大殿的门槛上!
  身后四大上座见而大惊,八掌同扬,禅门真力凌空遥击。
  蒙面怪客傲然狂笑屹止,掌风及身时,竟似不觉,然来掌俱被他密布全身的阴柔之劲化于无形!
  少林寺四大高僧骇然色变之下,尚幸魔头并未出手迫击,老方丈也于同时长身站起,于是,敌对之势再度拉均。
  不幸的是,大雄宝殿佛仑后首先起火,接着正梁冒烟,眨眼间整个大雄宝殿全都是熊熊的火光!
  慧可老方丈惊见全寺火起,以及自己所站的大雄宝殿都起延烧,而自己竟末发觉,这实在有点像是天意了!
  名胜古刹,眼看将付之一炬,身为少林寺当代方丈的慧可禅师,到此已悲怆莫可以言状,他慈目紧闭,双掌合什向西一拜,默默祷告道:“弟子慧可,受我佛引渡皈依禅门后,已将近六十余年,自问尚无不遵清规违叛佛祖戒律,但今魔焰高炽,累及古刹,惨见浩劫已临。”
  “弟子身为本寺方丈,愿与我佛金身同受烈火之厄,望我佛如来接引弟子重归西方极乐世界。”
  慧可老方丈默祝完毕,慈目一睁之下,两滴晶莹的热泪,已顺着双颊流了下来!老方丈七十多岁的高龄,有此现象,可见内心已苦痛到了极点。
  当他正待向四大上座交待几句后事之时,大殿后陡地传来荡魔尊者慧空大师发狂般的怒叱!
  随着“呛当‘”碰砰’之声纷起,惨叫连连,倏见两条人影由佛笼上跌将下来!老方丈目光仞利,一眼就看出,跌下的两人全是道家打扮,不用说!是失节投魔的青城门下,趁自己专注斗魔时,潜入大殿纵火的。
  两个青城门下捧到地上,人已气绝身亡,佛龛赛如疯虎般窜出了手持方便铲的慧空大师,他入殿看到老方大无恙站着,不禁的怔了一怔!
  跟着枪上三步扑的跪下道:“方丈,师兄,我们败得太惨了!也不大值得了,师兄,如何善后呢?”
  慧可老方丈惨笑一声,神情倏即异常地凝静起来,他扭回头,见全寺几将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然而,他突然发觉,原木屹立在大殿外的蒙面怪客,却已不知去向了?他面上略露讶异之色,跟着又恢复原来的凝神,有条不紊的道:“师弟,少林一派,今晚数应历劫,本派如此,全武林各派各门,再无幸免之理,你在本门中,对本派七十二艺,比任何一位师弟,要领悟得多,此后重建少林之责,有赖师弟全力完成了。”
  慧空大师骇然惊问道:“师兄你…………”
  慧可老方丈毅然答道:“师兄添为少林方丈,寺毁岂能独存,重建少林之责,只有累及师弟你了。”
  慧空大师忿然长身站起道:“师兄,愚师弟有一点理由,请师兄重加考虑,寺宇被焚,我等可以重建,门下弟子尽难,却万难使之再生,师兄应负辱为死者复仇,岂能为被焚的寺宇舍身,愚师弟陋见,望师兄三思。”
  老方丈寿眉紧皱,望望慧空大师,再看看全寺各处,长叹一声道:“师弟之言不谓无理,但你该知道,师兄年事已高,即使偷生,恐也不能亲手恢复少林旧观,何况死后用何面目去见历代方丈,我意已决,师弟远离是真。”
  说完,竟往火光熊熊的大殿中央蒲团上盘腿一坐,闭目合什,不再理会慧空大师与四大上座,决意肉身奉佛西归。
  慧空大师在这种情形之下,急得像头疯狮一般,但尽管跺脚跳着,却再也不敢伸手触动老方丈一下。
  陡听一阵苍劲的声音道:“老方丈,且慢!”
  只见十余条人影疾射入大殿,只见十余名中年叫化子分别扛着沙袋及水桶,在一名灰衫中年叫化指挥下展开灭火行动!
  别看大殿内原本火光熊熊,经过沙子及水灌救之下,火势缩小不少,尤其在老方丈及佛龛四周的火势已被扑灭!
  “再去取水!”
  十余名叫化一走,那名中年叫化朝大殿四周瞧了一眼之后,松了一口气,笑道:“老方丈,请恕黄文来迟了!”
  此时,原本口喧佛号,瞑目待毙的慧可老方文已经立起身子,朝对方一揖道:“阿弥陀佛,黄帮主功德无量!”
  敢情来人正是当今丐帮帮主黄文。
  “老方丈言重了,所幸火势没有蔓延到全身,希望别处的火势也能够遏制,否则损失可大了!”
  此时,那十余名叫化再度提水入殿,展开灭火工作,黄文一看火势已被掌握住,立即笑道:“老方丈,老要饭要到别处去了!”
  说完,一揖礼毕,疾射而去。
  慧空大师喜形于色,道:“师兄,丐帮已经率众来援,情势大有可为………”
  慧可老方丈神色澄然的颔颔首,带头迈出殿外,只见多处火苗已经被扑灭,数十道灰色人影正来回奔忙着。
  另有百余名红衣少女则分别与群众会合,围着蒙面怪客及其属下拼斗着。
  老方丈神目似电,综观全局,心知己方虽然仍处于下风,但是那些担任灭火的丐帮弟兄马上可以加入,情况将可以稳定了!
  思忖至此,仰天长啸,那苍劲的啸声立即传遍全场!
  群豪一听,精神陡振,极力抢攻。
  神尼与老要饭自从获得十八名红衣少女助阵之后,逐渐扳回劣势,而且已经将明心道人与蒙面怪客分隔开!
  老要饭一见十八名少女仗着精奥的阵式迎战明心道人,虽处下风,但一时不致于发生危险,不由暗暗一喜!
  只听他耸声大笑道:“哈哈!神尼,咱们加点劲,将这个西贝货料理掉!”
  说完,一招“敲山震虎‘朝蒙面怪客劈去。
  独臂神尼银丝拂尘连绵拂出旷世绝招,每一招皆贯注着毕生内功造诣,立即将蒙面怪客攻得怒吼连连。
  此时,陡闻老方丈那中气十足的啸声,蒙面怪客及明心道人不由一慌,老要饭及神尼和十八位红衣少女立即加紧抢攻。
  狂飇刚劲,势如惊雷骇电,老要饭及神尼立即抢了上风。
  太极门的陈再兴与神州剑客张世钟各以“太极剑‘”八卦连环剑’缠斗至今,依然不分胜负,不过手脚已缓了下来。
  铁伞婆婆焦珍茵与红辱族族长在十八名红衣少女的助攻下,勉强迎战着一位蒙面怪客,态势上已落下风。
  瞽目郎中祝长寿与中条双逸竺如风、竺似雨与十八位红衣少女联手之下倒和另外一名蒙面怪客打得旗鼓相当。
  看样子,这位蒙面怪客的武功稍逊其他的蒙面怪客。
  丐帮帮主黄文掠出大殿之后,身形似电略一浏览各处的战况之后,陡听达摩院传来一连串的掌劲锐啸声。
  继而是一阵惨叫声,分明有不少人受了重伤!
  黄文掠过去一瞧,只见一名蒙面怪客双掌怒挥,那青蒙蒙的气团所经之处,立即有红衣少女及少林僧人栽倒在地!
  看样子,这位蒙面怪客是正宗的飞鹰帮少全主柳连。
  黄文见状,怒吼一声:“恶魔,住手!”
  随声喝声,身子已疾扑过去,两道狂飇朝蒙面怪客劈去。
  蒙面怪客桀桀阴笑道:“送死的来啦!”
  只见他右掌诡异的一旋一推,一道青蒙蒙的气团不但震散了黄文之掌劲,更疾向黄文胸前袭到。
  掌力未到,一道诡异的气流已经袭上了黄文。
  只见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嗉,慌忙欲闪避,已是不及,只听“砰!‘的一声,他惨叫一声,飞出三丈外,立即狂吐鲜血。
  红衣少女及少林僧众见状,喝叱一声,蜂拥围攻过去。
  蒙面怪客阴笑连连,双掌狂挥,再度展开屠杀。
  惨叫之声再度频频传出。
  红衣少女原本要以阵式再度困住蒙面怪客,那知少林僧众夹在中间,不但碍手碍脚的,而且经常被蒙面怪客劈飞,扰乱阵式。
  何况柳连曾经吃过亏,岂会再犯,因此,身形似电,灭绝神功尽展,不但冲乱了红衣少女的阵式,更展开大屠杀!
  眼看着余下的三十余名红衣少女以及五十余名少林僧众就要惨死在柳连手下之际,陡听数道啸声自远处传来。
  只见慧可老方丈、慧空大师及四大上座身似闪电疾扑过来。
  柳连方才曾经与老方丈及四大上座交战过,深知他们五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何况此时又多了一位慧空大师,心中立生警惕!
  再度劈飞三名少林僧人之后,身子一拔立即朝藏经阁射去。
  慧可老方文叱道:“孽障,别走!”
  六人慌忙循后追去。
  其他八、九十人亦追了过去。
  藏经阁前,正有瞽目郎中祝可寿、中条双逸、十八位红衣少女和蒙面怪客在激斗着,柳连掠入战圈,立即双掌疾挥。
  中条双逸首当其冲,被劈飞出去之后,捧地立即昏倒。
  接着又传来杠衣少女之惨叫声。
  柳连如虎入羊群,只要他一扬手,立即有人伤亡,刹那间便已经躺下了七、八名红衣少女,而且伤亡数字迅速增加中。
  所幸慧可老方丈六人迅速赶来,立即围住了柳连。
  老方丈及慧空大师一见柳连疯狂戮杀的情景,无名之火立生,一向不轻易使用的“般若禅功‘立即施展出来。
  柳连存心毁去少林寺,早已将灭绝神功劈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老方文及慧空大师踉跄直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子。
  红衣少女受震动影响,纷纷后退着。
  柳连不但未退,反而趁隙扑向四大上座之一,只见他右掌一扬,那位大师立即惨叫一声,栽地不起!
  柳连身于一扭,迅又伤了二名红衣少女。
  瞽目郎中祝长寿一见柳连此种凶残屠杀模样,心神一凛,右胸立即被那位西贝蒙面怪客劈中一掌,身子不由踉跄后退!
  柳连狞笑一声,右掌一扬,祝长寿惨叫一声身子摔飞出去,落地之后,挣扎两三下之后,立即四肢一伸,吐出最后一口气!
  柳连阴声道:“杀!”
  那位蒙面怪客应声:“是!”立即扑向太极门的陈再兴。
  慧可老方丈一见祝长寿身亡,长眉猛掀,无相神功立即攻向柳连!
  柳连桀桀阴笑,身子一闪,避了开去,转扑向其他红衣少女。
  慧可老方丈五人立即在后追杀!
  就在这追逐之中,余下的红衣少女相继死亡。
  桀桀阴笑声中,柳连扑入那群刚将火扑灭,立即赶来驰援的叫化子,只见青蒙蒙的气团在人群中不住的幌动。
  气团所经之处,人影飞闪,鲜血飞溅,惨叫连连,好似菜刀在切菜一般,叫化子一个个惨死当场。
  老方丈五人看得心神欲裂,偏偏柳连身似鬼魅,难以捉摸,任凭五人使尽吃奶的力气,依然无法出手拦截!
  五人不由心浮气躁!
  他们五人那知这正是柳连的谋略运用,他一方面频下杀死,击毙所经之处之叫化子,一方面观看五人之神情。
  此时一见老方丈五人已经额头见汗,心知已经差不多了,一见四大上座之一相距自己不远,立即朝他疾射过去。
  那名老僧见状急忙大喝一声,百步神拳劈了过去!
  “桀桀!秃驴归天吧!”
  “轰‘的一声,那名老僧惨叫未了,已经气绝在地。
  柳连阴笑一声,立即又扑入叫化群中,惨叫、喝叱之声立又响起。
  频密的惨叫声,好似丧魂钟声,紧紧敲击着另外几处拼斗中群豪的心房,道消魔长之势更明显了!
  可怜的太极掌门陈再兴,自从那位蒙面怪客加入夹击之后,原本处于险境,此时心神一分,立即被神州剑客张世钟一剑穿心。
  他甫张口惨叫,那颗头颅,立即被蒙面怪客拍碎。
  蒙面怪客阴笑声中,立即神州剑客分别扑向风雷丐及独臂神尼之处,一近身,精招尽出,朝二人疾攻。
  风雷丐及独臂神尼在抢攻之下,原本已经劈中蒙面怪客一掌,那知另有援手来临,情况又再度改观!
  两位蒙面怪客一会合,声势立即大盛,加上神州剑客张世钟手中宝剑精招迭现,风雷丐及独臂神尼,立即险象环生。
  铁伞婆婆焦珍茵、香儿、盛义鸣、五台哭笑两尊者在心慌意乱之下,身上已分别挂彩,只有咬牙苦战的份!
  柳连此番带着塞外、关外隐世老魔及其属下前来夜袭少林寺,由于心战奏效,使正义一方濒临险境。
  若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正义一方非全军覆没不可!
  天色已近放曙,可惜群豪已快看不见朝阳了!
  所幸,就在这个时候,少室峰下传来一阵震彻云霄的啸声,啸声未歇,话声已现:“哇操!统统住手!”
  香儿喜极呼道:“阿福!”
  娇脆的呼叫声音未歇,病书生打扮的柳年早已射近现场!
  “阿福!快过来!”
  柳年在半空中,双目立即遍瞧现场,一见伏尸遍地,血流成河以及柳连四处追杀叫化子的情形,立即吼道:“哇操!住手!”
  身形一折,立即朝柳连扑去!
  柳连一见来人身形似电,功气十足,暗暗一凛,立即停止追杀,凝立当场,老方丈四人立即将其围住!
  柳年落地之后,朗声道:“哇操!各位大师,请让路!”
  慧可老方丈一见这位陌生的年轻人居然敢独自面对这位杀人魔王,不由问道:“小施主,请问你是………”
  却见“唰‘”唰’二声,闪电丐及阿泉已立于柳年双侧,只听闪电丐叫道:“老方丈,请先让路吧!”
  慧可老方丈一见丐帮首席长老如此说,手一挥,四人一退开,鲁凡立即朝老方文传音数语!
  老方丈神色倏喜!
  柳年面对着这一位分别不到一年,却已经心性全变,双手沾满血腥的弟弟,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
  柳连一见对方走到距离自己丈余外,立即不言不语的瞧着自己,心中一火,阴笑道:“桀桀!阁下干嘛不说话?”
  柳年回过神智,笑道:“哇操!那边还在打闹,简直是”墓仔埔放鞭炮——吵死人‘,本公子怎么说话?“
  柳连阴笑道:“桀桀,就让他们多活片刻吧!”
  说完,仰天厉啸一声,喝道:“住手!”
  其余四位蒙面怪客果真相继收住攻势,相继跃回柳连的身后,明心道人及其余黑衣人亦纷纷跃回此处。
  柳年耳畔陡闻阿泉传音道:“师叔祖,你方才怎么将此地比喻为”墓仔埔‘呢?你不怕把这些老和尚气死呀?“
  柳年闻言不由一笑!
  柳连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
  柳年由柳连脱口问出这句话的口音,确信此人果真是连弟,看样子爹及姨娘果然未死,不由哈哈大笑!
  笑声冲破黑暗,朝阳立现,大地呈现一片光明!
  可惜,此时却杀机重重,一触即发!
  柳连误以为对方耻笑自己,立即叱道:“住口!”
  柳年果然立即止住笑声,道:“哇操!柳连,你别生气,免得”消化不良‘!“
  柳连双目煞光陡射,叱道:“住口!你是谁?怎么知道本公子的姓名!”
  “哇操!你别急,我是谁?等一下自然会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名叫柳连,还知道你是玉龙堡的少堡主哩!”
  柳连阴声道:“不错!本公子此番下山就是要为玉龙堡死去的亲人复仇,血债血还,元凶一日不伏诛,才公子一日不罢休!”
  柳年双掌连鼓,叫道:“哇操!有够”孝顺‘!二十四孝应该增列你这一孝,可是,你确信亲人已全死了吗?你知道元凶是谁吗?“
  柳连闻言一窒,叱道:“废话,本公于岂会咒咀自己的亲人!至于元凶,本公子虽然尚未查出,但必然在这批伪君子之中!”
  说完,朝群豪一指!
  柳年忍住心中的悲愤,强笑道:“哇操!你这个糊涂虫,令尊柳天杨仁义双全,甚得武林景仰,除了黑道人士,又有谁会害他!”
  柳连怒道:“住口!你竟敢骂本公子,你自己才糊涂,先父名震江湖,难保没有人会因嫉妒而暗中陷害他!”
  柳年强忍住气,道:“哇操!好!就算是有人真的会嫉妒而陷害令尊,可是,那毕竟只是少数将人,你怎敢大开杀戒妮?”
  “你自己瞧一瞧,这些年轻的少女,这些义薄云天,人穷志不穷的叫化子,他们可能是元凶吗?你怎么狠得下心杀死他们呢?”
  柳连吼道:“住口!你凭什么训本公子,本公子就是要一直杀,元凶如果不出现,本公子那怕是杀尽天下人,亦在所不惜!”
  老方丈不由喧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柳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暗忖:“哇操!想不到连弟中毒如此深,看样子只有动武将地制住再说!”
  当下,故意不屑的笑道:“哇操!”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姓柳,又不是姓赵(罩得住!)“
  柳连哈哈狂笑,道:“少林、武当武学号称执天下之牛耳,可是如今武当已封山,少林即将毁灭,这是本公子的杰作,你知道吗?”
  那笑声充满着得意及嚣张,震得群豪气血翻涌,功力浅的人不由得闷哼一声,蹒跚的连连后退着!
  “哇操!好点子!我正愁没有良策可以制服你们这些魔头哩!哇操!好点子,有意思!
  太妙啦!哈哈…………“柳年那笑声好似春雷般,倏地在群魔心房上重重的敲了一记,只见他们立即凝聚功力,护住自己的心脉!
  柳连怔了一下,立即提聚功力继续长笑下去,因为,他自恃自瘦叟神笑那儿修研了以音伤人之技,存心要当众露一手!
  闪电丐鲁凡自柳年开始发笑之时,即已暗示众人迅速后退,因此,受到震伤的人比较少,伤势亦较轻!
  飞鹰帮帮众凛于帮规之森严,加上对于少帮主的武功深具信心,因此,柳连未下令,他们只有坐在地上运功护身。
  笑声在空际萦绕,久久不歇!
  每逢黎明,一向万里云集,百兽朝圣的佛教圣地少林寺,先经火焚,此时又被笑声弥漫,根本未见一只飞鸟走兽!
  两人自卯初开始对抗,一直到巳初终于逐渐分出胜负了!
  柳连先受红唇族所伤,返回巫山神女峰向胡武鹤禀明之后,服过胡武鹤取出的红药丸之后,浑身神清气爽,立即率众来袭!
  他那知所服下的是“壮阳丸‘呢?
  皆因胡武鹤眼见只要除去少林寺,必可独尊武林,他岂肯让仇家之子继续活在自己的身边呢?
  养虎贻患,智者所不为,何况他是一代枭魔呢?
  可惜柳连浑然不知,在“壮阳丸‘药力激发之下大开杀戒,耗损了不少的真力,此时,较量气功,便逐渐显现出来。
  只见他缓缓的坐了下来,神色凝重的续以笑声对抗!
  柳年见状心中一喜,立即加劲长笑!
  飞鹰帮帮众除了那四位蒙面怪客以外,早已嘴角溢血,僵卧在地,看样子内腑已碎,已经隔屁了!
  由那四位蒙面怪客蒙巾全湿的情况看来,他们四人已经觉得吃力不堪了,可惜,此时欲走,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企盼少帮主早点获胜!
  少林僧众及丐帮弟子趁隙,早已含泪将远处之尸体埋葬妥,重又回到远处观睹这种别开生面却又步步危机的“大笑比赛‘。
  午时已到,日正当空,比斗仍持续进行着。
  四位蒙面怪客已经倒下两位,另两位浑身颤抖,分明快要去“报到‘了!
  柳连蒙巾全湿,却犹在长笑着。
  闪电丐和群豪低声交谈过后,不但确认师叔乃是玉龙堡主之长公子,更体会出师叔此举之用意。
  群豪在获悉柳年的身份之后,立即对柳年之大义灭亲,肃然起敬!
  同时,也为天下苍生庆幸不已!
  午末未初时刻,那两名蒙面怪客在惨嚎过后,终于倒地气绝,那惨嚎声立即令柳连心神一分。
  柳年趁隙曲指一弹,制住柳连的麻穴,只听柳连笑声陡敛,喷出一口鲜血,叱道:“你…………”
  柳年止住长笑,淡淡的道:“哇操!本公子看你笑得太累了,让你休息一下,你别不知好歹!阿泉,去取下他的面巾!”
  “遵命!”
  只见阿泉笑嘻嘻的掠向柳连。
  柳连自从练成灭绝神功之后,随时可以移穴,方才柳年那一指并没有伤了他或制住他,却被他那口鲜血瞒住了!
  此时,一见阿泉过来,他立即犹豫着!
  要不要听对方摆布呢?
  哼!反正已经以本来的面目和一批秃驴朝过相了,面巾被卸又有何妨,不如先调息一番,再俟机逃逸吧!
  阿泉卸去柳连的面巾之后,叫道:“师叔祖,他的容貌与你酷肖哩!”
  说完,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柳连。
  柳连双目含煞,盯着阿泉,阴声道:“小心,本公子一掌劈死你!”
  阿泉自恃柳连已被师叔祖制住穴道,佯作害怕的道:“哇!好凶喔!小生怕怕!”说完,轻轻拍着自己胸膛!
  阿泉此举,立即逗得红唇族幸存的少女噗嗤一笑!
  柳年却肃然道:“哇操!柳连,你瞧瞧我是谁?”
  说完,缓缓的卸下人皮面具!
  柳连由于服下“失心丸‘,记忆全失,只觉得柳年的面目果真与自己酷肖,立即阴声道:”你这面具,作得真精巧!几可乱真!“
  远处却传来红唇族彼长香儿的呼声:“阿福!”
  柳年回过首,朝她一笑,道:“哇操!族长,你好!”
  倏听阿泉闷哼一声,群豪“啊‘了一声,纷纷掠了过来!
  柳年回首一见阿泉已被柳连制住,立即沉声道:“哇操!连弟!松开手,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商量!”
  柳连“呸‘了一声,道:”哼!谁是你的连弟,退开,本公子要走了!“
  柳年心知柳连中毒甚深,一时无法说清,叹道:“哇操!连弟,我知你一时听不了那么多,不过,我请你记住,我是你的哥哥柳年,我…………”
  “住口!木公子岂是三岁小孩,本公子要走啦!”
  说完,抬步欲行!
  柳年叱道:“哇操!放下阿泉再走!”
  “桀桀!他乃是才公子的护身符,本公子岂会放下他,不过,你放心,只要本公子到了山下,自然会”放下‘他!“
  “哇操!大丈夫一言既出!”
  柳连接道:“四马难追!”
  “哇操!请吧!”
  只见柳连挟着阿泉疾射下山。
  柳年长笑一声,亦追了下去。
  *********柳连身子落于峰下,果真放下阿泉,扬声阴笑道:“本公子已经依约将这小子放下啦!
  后会有期!桀桀!“笑声未歇,扬掌劈向阿泉胸膛,阴笑道:”小子,去死吧!“
  阿泉穴道受制,立即被劈得飞了出去,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柳连陡闻一股浓呛气味直冲入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内心一慌,掉过头,急忙驰掠而去!
  远处仍然传来他的喷嚏声。
  柳年循后追下山,老远的听到阿泉的惨叫声,心中一急,再也顾不得遵守约定,立即加紧身法驰下山来。
  却见阿泉捂着胸口,连打喷嚏不已!
  至于那柳连则已逃之夭夭了!
  柳年止住身子,笑骂道:“哇操!阿泉,你在搞什么魔,方才被押作人质,已经够”糗‘的啦,干嘛,却又打起喷嚏啦!“
  阿泉好似越打越过瘾,连打“哈啾‘之余,右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说不出话来,那神情既痛苦又尴尬!
  柳年掀开他的胸前裂杉之处一瞧,只见血迹殷然,由伤口观察乃系被瓷瓶的碎片所割伤的!
  一股酸辣呛味,自碎片不住向外扩散,显然阿泉胸前曾摆了一个瓷瓶,那个瓷瓶盛装着怪味气体,不知是何用处!
  “哇操!阿泉,你有够无聊!别人是身怀利器,你却身怀”怪气‘,害人先害己,这下子可吃够苦头了吧?“
  说完,小心的为他取去碎片,同时取出刀创药为其上药!
  口中却笑道:“哇操!你这付糗样令我想起一个笑话,我在红唇山庄时,就曾碰见一个无聊男子时常将火柴放在袔袋中,有一天在走动时,突然起火了,把老二烧伤了,哈哈!”
  阿泉边打喷嚏边哈哈大笑,那神情有够诙谐!
  鼻涕及泪水簌簌直流!
  “哇操!瞧你这付糗样,走,上山吧!”
  *******在山上的群豪乍闻阿泉之惨叫声,心知他必已遭了柳连之毒手,一颗心陡然一沉,闪电丐更是伤心透顶!
  须知他与阿泉名份上虽是师徒,感情却远遽父子,一来阿泉乖巧,领悟力强,二来阿泉为人处事皆获丐帮上下之赞许!
  帮主黄文在欣赏阿泉之余,曾经断言阿泉不出三年必可接任丐帮帮主,这份荣誉比闪电丐自己当帮主还“爽‘!
  帮主昨夜不幸遇难,按规定阿泉必须在一月之内接任帮主,如今却因大意而惨死余柳连之手,怪不得闪电丐会老泪涕横!
  那知随着柳年及阿泉上山,阿泉之喷嚏声越来越晌亮,群豪不由松了一口气,盛赞柳年功力非凡,及时抢救了阿泉!
  二人一掠到广场,群豪不由鼓掌叫好!
  柳年双手高举,笑呵呵的直向群豪致谢!
  阿泉左手捂着鼻孔,抬起右手向群豪致谢!
  闪电丐只觉鼻头一酸,泪水禁不住簌簌直流,呜咽的道:“阿泉,你没事吧?”
  阿泉正欲开口,柳年却抢先道:“哇操!没事!没事!挨了柳连一掌,可能是伤了那条神经,因此涕泪交加,有够糗!”
  “幼齿仔‘不由噗嗤一笑!
  阿泉又打了一个喷嚏,红着脸道:“师父!不是啦!你还记得”神行盗‘杨自东遗留下来的那瓶药吧!已被柳连打破啦!“
  闪电丐恍然大悟的笑道:“原来如此!没关系,去接点泉水洗一洗鼻孔就行啦!真搞不懂究竟是什么鬼药?”
  阿泉应声:“是!”,立即掠了出去。
  柳年神色惶然一沉,道:“哇操!各位前辈,你们皆知道晚辈的身分了吧?
  晚辈为舍弟之事不知如何向各位交代哩?“
  慧可老方丈摇摇头道:“柳施主,若按辈分排列,连老纳也要称呼你一声”师叔‘,你最好少折煞老衲诸人了!“
  “至于令弟之事,全是胡武鹤之恶意安排,根本与令弟无关,何况令弟本身亦为受害人,柳施主最好别放在心上!”
  盛义鸣众人亦纷纷赞成这个论点。
  柳年朝众人一揖之后,正色道:“哇操!多谢各位的海谅及包涵,柳年誓必除去胡武鹳这个魔头。”
  “至余舍弟之事,在他恢复神智之后,在下定会督促其向受难者及天下做一个合理的交代的!”
  老方丈正色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希望此事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时候不早了,请各位施主用个便斋吧!”
  *******用过午餐,已是申初时刻。
  柳年和阿泉散步往后山,只听柳年笑道:“哇操!阿泉,想不到你的皮挺厚的哩,挨了连弟当胸一掌,居然没事,若换成别人,非”嗝屁‘不可!“
  阿泉揉揉胸膛,笑道:“这全是家师严格督促之功,说真的,当初我是暗中骂他不知骂了几千遍,现在却感激得要死!”
  柳年陡的回过头,笑道:“哇操!老化子,你听到了吧?大笑几声吧!”
  果见二人身后,十余丈外,传出了闪电丐及风雷丐的“哈哈‘朗笑声:”师叔,果然高明,老化子佩服!“
  柳年笑道:“哇操!你们不去打个盹,来此干嘛?”
  闪电丐笑道:“师叔,老化子有两件事情和你报告!”
  “哇操!”报告‘?好别扭的字眼!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吧!“
  闪电丐正色道:“师叔!帮主不幸遇难,帮中不可无人领导,老化子想请你主持新任帮主就位大典!”
  “哇操!谁是新任帮主?”
  风雷丐接道:“师叔,帮主在生前即与老化于三人表示过下任帮主之最佳人选,非泉儿莫属!”
  阿泉闻言不由一怔!
  柳年闻言大喜,霍地双手托起阿泉,振臂往上一抛,笑道:“哇操!小子行大运,阿泉,恭喜你啦!”
  阿泉身在空中翻个筋斗,头下脚上朝地坠下,临近地面之际,再翻个筋斗,轻飘飘的落于地上,脸不红气不喘,丝尘不扬!
  “哇操!一翻两瞪眼,再翻哈哈笑!阿泉,好好的斡,我支持你!”
  阿泉神色一喜,呐呐的道:“师叔祖,师父、师叔,我…………”
  闪电丐神色肃然的自怀内掏出一只绿竹杖,高举过顶,正色道:“泉儿,你识得此物吗?”
  阿泉一见是丐帮帮主之至高信物,慌忙和风雷丐跪什在地!
  闪电丐肃然道:“吕兄,泉儿,请起来吧!老化子只是要证明黄帮主的确有这种指示,别无其他意图!”
  说完,妥慎的收下绿竹杖。
  柳年正色道:“哇操!黄帮主慧眼识英雄,以阿泉之武功及机智、丐帮在他的领导之下,不出三年,必可领导武林!”
  阿泉红着脸道:“师叔祖,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担任丐帮帮主,以你的武功,不出一年,本帮必可威震武林!”
  风雷丐及闪电丐不由得露出企盼之色!
  柳年却摇摇头笑道:“哇操!我生性好动,又喜欢胡言乱语,根本不是干帮主的料,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阿泉犹欲推拒,闪电丐脸色一沉道:“泉儿,值此非常时期,你就好好的干吧,为师的及二位师叔一定会鼎力扶助你的!”
  柳年瞪了阿泉一眼,笑叱道:“哇操!男子汉大丈夫,女子汉”米尺麸‘,做事情要“阿杀利’(干脆)一点!”
  阿泉默默的点点头!
  柳年对闪电丐笑问道:“老化子,你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
  闪电丐颔首微笑道:“不错!师叔,你还记得红唇族族长吧!”
  柳年内心深处陡地一颤,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香儿那冰肌玉骨,宜嗔宜喜,媚骨天生的迷人倩影!
  口中却淡淡的道:“哇操!你是说香儿吧?”
  “不错,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柳年只觉呼吸一窒,却强颜道:“哇操!你是不是要客串红娘?”
  闪电丐是老江湖了,岂会瞧不出柳年之反应,表面上正色道:“师叔,香儿方才请老化子代她及三十余名红衣少女求你帮忙。”
  “哇操!帮什么忙?”
  “师叔,你也知道她们为求武功速成,一向以盗取武林高手之元阳内功为手段,目前身上至少已有上百种内力…………”
  “哇操!自作孽不可活!”
  “师叔,香儿为了向胡武鹤索报父母之血仇,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已弃暗投明,应该值得你伸出援手!”
  柳年不由沉吟不语!
  风雷丐续道:“师叔,今日凌晨之血战若非红唇族少女奋不顾身抵抗,不但少林寺早已化为灰烬,群豪早已化成骨灰了!”
  阿泉接道:“师叔祖!据我这阵子和她们接触所了解,她们皆是纯真善良之辈,而且温柔体贴,独立性强,绝不会拖累你的!”
  柳年瞪了他一眼,叫道:“哇操!阿泉,你扯到那儿去啦?”
  阿泉吐了吐舌,做个神秘的微笑!
  “哇操!阿泉,你马上要干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了,最好别乱七八糟,胡说八道,以免令丐帮漏气!”
  “是!遵命!”
  闪雷丐亦佯瞪了阿泉一眼,道:“师叔,你教训得很对!香儿只是求你以宗玄门心法为她们炼化体内之内功,至于婚姻之事,八字连一撇都没有!”
  闪电丐口中虽然如此说,心中却暗暗赞赏阿泉之急智!
  柳年闻言,心中不由兴起一缕淡淡的失望,却强颜道:“哇操!我对于如何炼化内功,根本”莫宰羊‘,如何帮忙呢?“
  “师叔,你放心,香儿会告诉你的!”
  “哇操!既然你们三人皆为她说情,我就试试看吧!”
  阿泉听得暗笑:“假惺惺,爱面子!”
  闪电丐喜道:“师叔,老化子就去告诉香儿这个好消息!”
  说完,笑嘻嘻的疾掠而去!
  为了打破心中之尴尬,柳年向风雷丐问道:“哇操!对了,吕长老,你是不是知道胡武鹤的武功底细?”
  风雷丐神色一凛,道:“师叔,据令弟的灭绝神功功力看来,胡武鹤至少要胜他一筹,可能已练到”不死‘之境界了!“
  “哇操!打不死?还是饿不死?”
  阿泉急忙道:“师叔祖,据香儿表示,令弟曾经被一百余名红唇族高手以衣袖连续击身甚久,却只受了轻伤而已!”
  “哇操!这样看来,胡武鹤真的打不死啦?”
  风雷丐神色凝重的道:“师叔,昔年灭绝魔君另有两招掌法,”阎王召见‘及“永不超生’,十分的霸道歹毒,不可不防!”
  “哇操!阎王召见?永不超生,好恐怖的名字!看样子,我必须为我的那招掌法及指法取一个慈悲名字!”
  阿泉却笑道:“师叔祖,凡是武功,只要一出手不是伤人就是被人伤,岂有慈悲与恐怖之分别!”
  “哇操!你说得有理!嗯!干脆就将指法取名为”驾鹤西归‘,将掌法取名为“风声鹳唳’,好不好?”
  陡听闪电丐自远处喝采道:“好主意!只要师叔大展神威,非将胡武鹤揍得风声鹤唳,驾鹤西归不可!”
  声一方落,闪电丐已偕香儿来到三人的面前!
  只见香儿落落大方的道:“多谢柳大哥援手救命大恩!”
  柳年忍住心儿的狂跳,道:“哇操!香姐姐,你太客气啦,何况,我自己也没有把握,你千万别期望太大!”
  阿泉立即叫道:“师叔祖,你怎么可以如此称呼她呢?我岂不要一下子矮了两辈吗?我郑重提出严重抗议!”
  “哇操!香姐姐,请问芳龄!”
  “十六岁!”—“哇操!我今年十四岁,香姐姐十六岁,没错呀!”
  阿泉苦着睑道:“这……唉!亏大啦!”
  闪电丐笑道:“泉儿,别再搅和了,老方文正等着咱们去会商,歼魔大计,何况师叔的时间也很宝贵!”
  说完,朝柳年一揖作礼,朝风雷丐及阿泉一招呼,疾驰而去!
  柳年摇摇头道:“哇操!阿泉真是伤脑筋,马上要干帮主了,居然还如此油腔滑调,不知他要如何领导丐帮?”
  香儿绽颜一笑,娇声道:“年弟,阿泉平常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临事之时,却冷静果断,颇有大将之风!”
  “哇操!只要把胡武鹤除去,天下自然太平,阿泉这个帮主干起来可真爽,不亚于当今的皇帝老子哩!”
  “是呀!不过,如果由你来担任丐帮帮主,一定更妥当!”
  “哇操!拜托你别再提此事,我一向闲散惯了,只要除去胡武鹤,我马上要云游天下,遍履山川名胜啦!”
  “丐帮帮主一向是到处逛的,挺适合你的!”
  “哇操!我最不喜欢那些虚名和繁文褥节,咱们别再提此事了,对了,我该如何着手为你炼化内力呢?”
  香儿闻言,娇颜倏红!
  方才她连翻试探,已经发现柳年的个性,兴趣与自己十分相近,心中立即决定要“委身‘跟随于他!
  柳年乍见香儿那羞态,心中为之一荡,真想上前紧紧搂住她!
  此时两人已经散布到后山,面对少室峰那迷人的景色,两人立即默默的欣赏,脑海中却不住的打转着!
  好半晌之后,只听香儿柔声道:“好美的景色,若能隐居于此,该有多好!”
  柳年内心一颤,禁不住内心的冲动,上前一把楼住香儿,道:“哇操!香姐姐,想不到你也有这种想法,我…………”
  香儿自幼熟谙媚术,对于男人之心理十分的了解,心知柳年已经动情,立即将身子轻轻的依偎在柳年的肩旁。
  樱唇乍启,以低柔的声音,道:“年弟,先父惨死于胡武鹤之手,先母为了生下我,不得不屈辱于胡武鹤之淫威!”
  “先母暗中将我托付给先师之后,立即悄悄自尽,先师为了使我的武功速成,以及早日逼出胡武鹤,因此采取为人所不齿之”盗元术‘!“
  “为了保全我的贞元,先师以”鬼神倒‘及各种手段掳来了二百余名根基颇佳之少女,由他们与负责盗取武林高手之内功,再由我以“倩女神功’炼化吸收…………”
  柳年一见她住口,立即接道:“哇操!说来说去全是胡武鹤造的孽!不过,你既然已以倩女神功将内功炼化后才吸收,怎么会还…………”
  香儿会意的接道:“我所吸收的只是纯阴部分,并无法将那百余种内功归一,因此,必须借重你的正宗心法!”
  “哇操!咱们开始吧!”
  “这…………”
  “哇操!香姐,莫非你还没有悟出炼化之法?”
  香儿羞红着娇颜,道:“年弟,姐姐已经悟出炼化之法,可是……唉!叫我怎么说呢?”说完,娇颜倏垂!
  柳年虽然聪颖过人,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要炼化香儿体内之内功,必须藉助“阴阳合一‘之法!
  此时一见香儿之羞态,却摸不出究竟是为了何事?
  所幸远处传来一声娇呼:“柳少侠!族长!”
  柳年一见六位红衣少女疾驰而来,不由问道:“哇操!香姐,她们来干嘛!”
  “怪啦!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少女一掠近二人,立即掏出一封信柬,脆声道:“柳少侠,鲁长老吩咐奴婢带来此信,说你一瞧即知!”
  柳年接过信,笑道:“哇操!这位姐姐,你怎么自称”奴婢‘呢?失言!念在初犯,此次不予追究,若再犯,加倍处罚,知道吗?“
  那少女感动得秀眸含泪,说不出话来!
  香儿笑道:“玲姐,咱们的年纪皆比年弟大,就以姐弟相称吧!”
  “是!”
  柳年打开信柬一瞧,只见闪电丐龙飞凤舞的写道:“师叔:据泉儿告知,香儿之师临终之前表示,唯有”阴阳合一‘才可以迅速炼化香儿体内之内功,特此呈告。
  信柬左侧另有一行工整字迹:师叔祖:救人如救火,先上车后补票,有例可循,何况又没有外人知悉!恭喜!
  阿泉敬叩“柳年俊脸倏红,迅速阁上信柬,低骂道:”哇操!阿泉,你这个小鬼居然敢消遣师叔祖,真是大逆不道!“
  事实上,柳年却欣喜得心儿怦然不已!
  香儿闻言,以为阿泉出了什么事情,慌忙问道:“年弟,阿泉怎么啦!”
  “哇操!这…………你自己看吧!”
  说完,将信柬交给香儿!
  香儿迅速瞧了一遍,飞霞倏现,低啐一声:“死阿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当下将信柬放进自己袋内。
  柳年心知香儿是不好意思再将信交给其他六女看,才有此举!
  那知阿泉不但早将此事告诉六女,而且指点她们能求柳年,因此六大一见族长收下信柬,立即“扑通‘一声,六人朝柳年跪下!
  “哇操!你们这是干什么?”
  六女齐声求道:“年弟,请你救救香姐!”
  柳年窘红着脸道:“哇操!好!好!你们快起来吧!”
  “多谢年弟!”
  柳年一见六女已经立起身子,暗道一声:“哇操!怎么尽让我碰上这种伤脑筋的新鲜事呢?”
  一见香儿已经默默朝前行去,便默默的跟随而去。
  六女见状欣喜的相视一眼,凝立不动!
  香儿前行的半里,一见有一处洞穴,立即前内行入,洞深丈余,地面十分干净,分明有人时常来此练武打坐,但转揭身子瞧着柳年。
  柳年一颗心好似鹿撞,抬起那双好似重逾千斤左右足踏入洞内,一见香儿柔情万千的瞧着自己,身子不由一阵轻颤!
  紧张!有够紧张!




  第十七章阴阳合一缔良缘

  只听香儿羞红娇颜声若蚊鸣的颤声道:“年弟,委屈你啦!”说完,转过身子缓缓的宽衣解带。
  红杉一落,只剩一件粉红肚兜,那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材,好似一股如山掌劲,紧紧劈中柳年的心口,令他身子一阵颤抖。
  柳年“那话儿‘立即有了反应。
  香儿纤掌续动,那件粉红肚兜儿亦坠落於地。
  柳年的气息倏然加粗。
  香儿缓缓的坐下身子,侧躺向洞内即不言不语!
  柳年长吸一口气,稳下情绪,亦开始宽衣。
  尽管他一向冷静,反应又迅速,此时却也乱了分寸,剥光了身子之后,挺看那根“长竿‘不知怎么办?
  他在红唇山庄蹲了半年,天天耳闻目赌的皆是香艳刺激的画面,按理说不会似一般“菜鸟‘才对。
  此时,面对香儿这种绝色美人,脑海中一直在打转,“哇操!这第一个动作是该动手?
  还是动脚?还有……唉!伤脑筋。“只见他上前一步,但旋又觉不妥而退了下来。
  香儿虽然静静的躺着,心中却紧张得要死。
  因为他由年弟的行动,知道他不但完全没有房事经验,而且又害羞,似这种情形,通常一“上阵‘,立即会”枪枝走火’!
  万一发生这种意外,对於炼化内功之事,势必有重大之影响(因为若用元阳、元阴功劲较宏),香儿岂能不紧张。
  偏偏柳年顾虑这,顾虑那的,一直忽进忽退,搞得香儿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心中暗暗叫苦不已。
  思忖再三,银牙一咬,立起身子,走近柳年,柔夷搭在柳年的双肩,轻轻的一板及一靠,两具身子立即靠在一起。
  柳年好似被万吨炸药炸到一般,身子颤抖更剧,那双手一碰到香儿身子,立即移开,可是这双手该往那儿摆呢?
  香儿秀眸微眯,自动将樱唇凑了上去。
  这个玩意叫做“渴死‘,柳年懂。
  四片嘴唇一碰在一起,好似阴阳双极乍触,立即发光、发动,发电,香儿搂着柳年颈项,轻轻吸吮着。
  万事起头难,只要有了一个开头,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万事如意爽歪歪了,不久柳年那双手开始派上用场了。
  只见他紧紧的搂着香儿的背部,只觉入手滑不溜丢,又细又腻的。
  两人起先接吻时还有一点羞涩及不自然,可是,不久之后,两人立即变成贪吃的婴儿不住的吸吮着对方。
  一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暂时分开。
  香儿秀眸如痴如谜,双脚一软,缓缓的朝侧躺下。
  柳年不肯和她分离,随着躺下之后,立即又贪婪的吸吮着那樱唇,右手爱不释手的在她的背部抚摸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香儿偏首移开樱唇,微喘道:“年弟,上来吧!”
  “哇操!该来的终於来了!”柳年一边暗忖,一边爬上香儿身子,下身微微一顶,哇操!洞外空心,有插没有进!
  香儿秀目紧闭,颤抖着手扶着那根“长茅‘低声道:”年弟,蓬门未曾缘客扫,如今为你把洞开,愿你多珍惜!“
  说完,秀目中溢出一对泪珠。
  那是兴奋之泪。
  柳年爱怜的吸吮下那两滴泪珠,下身轻轻一挺,立觉香儿颤抖一下,闷哼一声,秀眉紧蹙,分明十分疼痛。
  他立即紧急煞车,柔声道:“哇操,香姐,你不要紧吧?”
  香儿吸了一口气!睁开凤目,笑道:“年弟,没关系,等一下,就可以适应了,来!你先整根插进来再说!”
  说完,尽力张开腿根。
  柳年长茅徐挺,在神秘的处女地带摸索前进,一直到碰到一个“软钉子‘之后,只听香儿舒口气,道:”可以啦!“
  柳年亦随着松口气,笑嘻嘻道:“哇操!爱之旅目的地已经到达,请问要吃中台还是西餐?”
  香儿妩媚的一笑:“全要,不过,现在肚子还不饿,先办正事!”
  柳年知道香儿马上要进行内功炼化之事,笑道:“哇操!全要,你的胃口不小哩,包卿满意,先说正事吧!”
  香儿笑道:“年弟,姐姐的任督两脉已通,你只要将姐姐输送过去的内功依照你的内功心法运行一周之后,再还给姐姐!”
  “哇操!听起来简单,做起来挺费时间的哩,等到那些内功完全炼化纯净以后,我岂不是要”色‘死啦!“
  香儿亲了他一口,娇声道:“年弟,为了姐姐,你就暂时忍耐一点吧,姐姐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坐起来吧!”
  说完,轻轻的一推柳年胸膛后,将双手搭在他的双肩。
  柳年轻轻的坐了起来,只觉“老二‘随着这一阵幌动,另右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笑道:”哇操!好舒服!“
  香儿正想提醒他不可胡思乱想之际,却见柳年颈间挂了一面玉佩在两人之间摇幌,不由问道:“年弟,这面古玉的质地挺不错的!”
  柳年笑道:“哇操,我就是沾着这面”万年温玉‘的光,才练成绝技,同时够资格当阿泉的师叔祖哩。“
  香儿以右手轻抚着万年温玉,只觉一股凉气倏地传入体内,不由喜道:“年弟,有了万年温玉,施起功来,更方便了,快含住它。”
  “哇操!还是你含吧!”
  香儿笑道:“年弟,你实在是糟蹋了这块万年温玉,令弟所中之迷性毒物,只要将它含在口中一个时辰,万毒俱解。”
  柳年讶道:“真的呀?哇操!我真是猪脑、猪目……”
  香儿将万年温玉迅速塞入柳年的口中笑道:“好啦,别再说下去了,否则猪心、腰仔、猪脚、猪手可全要出现了!”
  柳年只觉一股清凉之气自口中迅速扩散到全身,心知万年温玉果然是块宝玉,这半年多以来,实在是糟蹋了它。
  香儿正色道:“年弟,你要不要先调息一番?”
  柳年含糊的道:“哇操!安啦,我是”微电脑全自动‘,一按就可以开动的!“
  “好,希望不要一按就”那个‘了。“
  柳年心知她是在指“交货‘,当下一笑,道:”哇操!我才不会那么“漏气’哩,等一下你可以好好的体会一下。”
  香儿妩媚的一笑,道:“好,准备吧!”
  柳年突然道:“哇操!慢着,换个地方!”
  只见柳年右掌朝地上斜里一按,两人原姿不动的飘向左侧洞壁,只听“砰‘的一声低响,柳年的双足已经贯穿入壁。
  香儿的背部刚好沾到墙壁,只听她赞叹道:“好精纯的内功,年弟,你真设想周到,更方便我的行动了,准备开始啦!”
  柳年将左掌按在香儿双乳之间,右掌却按於香儿丹田大穴,只觉心跳陡速,身子陡颤,俊颜一阵酡红。
  有够爽!
  有够销魂!
  香儿见状凝气轻喝一声“年弟”!
  柳年倏地清醒,苦笑一下,双目一瞑不再幻思。
  香儿微微一笑,亦凝神调息。
  半晌之后,柳年只觉一股凉气自“老二‘小嘴传入自己丹田,心知”任务’已经下达,迅速的依玄真于秘诀绕行体内一周。
  只觉原本凉冰冰的内劲已变成一股柔和的气劲,心知可能已经炼化了,便将那股气动缓缓的输入香儿玉乳之间。
  然后,睁开双目瞧香儿之反应。
  只见香儿亦睁开凤目,朝他颔首微笑,心知“过关‘了,立即笑道:”哇操!
  “试车‘成功,可以大量生产了,来!”
  言讫,果然觉得源源不绝的自“老二‘嘴中输进了一大股内动,柳年俟香儿停止输功之后,依诀而为,果然又顺利完成!
  “哇操!多多益善。”
  洞中立即寂然,两人心领神会,水乳交融。
  在洞外担任护法任务的六位少女一听洞内寂然,心知已开始进入要紧关头,立即凝神运功,默默的注意四周之情况。
  时间悄悄的流逝,酉未时分,夕阳已快西沉。
  洞内依然静悄悄的。
  六女正欲推派一人入内一探,耳际陡然传来柳年的清晰声音道:“哇操!玲姐,麻烦你去吩咐阿泉准备一些酒菜。”
  六人相顾大喜,心知必然已经大功告成了。
  玲姑娘朝五人略一颔首,立即朝前山掠去。
  那知她刚掠出里余,却见阿泉亦奔驰过来,两人立即停下身子。
  玲姑娘讶然道:“阿泉,你怎么出来了?”
  阿泉笑道:“我来瞧瞧,姑娘,你匆匆而来,有什么事呀?”
  玲姑娘笑道:“我正要去找你,年弟吩咐你去买一些酒菜。”
  “哈哈!师叔祖果然罩得住,真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我走啦!”
  玲姑娘一见他已疾驰而去,亦迅速的驰回“洞房‘外,她的身于刚刚站好,耳际立即又听到:”哇操!阿泉居然会心服口服的道出:“罩得住”啦,哈哈!
  “玲姑娘惊讶万分的道:”年弟,你听得见我刚才和阿泉在说话呀?“
  “哇操!我当然听得见啦,否则,我刚才怎么会吩咐你去找阿泉呢,外面蚊虫多,你们到洞内来吧!”
  六女入内一瞧,只见他们二人已经衣衫整齐的盘坐在地,打过招呼之后,亦盘坐在地,神色之间,充满了骇异。
  自己六人一直凝神戒备,周遭之动静一直脱不出她们的监视,可是,她们却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着衣的。
  她们那知是柳年在和她们开玩笑呢?
  原来,柳年经过一个时辰多的努力,不但将香儿的内功炼化,而且自己觉得神清气足,说多爽就有多爽。
  一见香儿正凝神调息,心中一动,向她传音道:“哇操!香姐,我把”玄真子秘诀‘转授给你,你边听边依照真气流向记妥!“
  香儿微微颔首。
  说做就做,柳年一边传授口诀,一边将真气自右掌渡入香儿丹田,依诀缓缓的输送着那缕真气。
  一周天后,柳年松开双掌,传音道:“哇操!春姐,你张开嘴。”
  香儿那檀口方启,那面万年温玉已经进入她的口中,她感激的报以一笑,秀目一瞑,立即依诀入定。
  这一入定,就是过了一个时辰。
  俗语说:“秀色可餐”,柳年欣赏着香儿那迷人的绝色及身材,居然痴痴的瞧了一个时辰,连香儿何时醒来也不知!
  直至耳际飘来香儿之呼唤:“年弟,你不要这样子看人家啦!”他才霍地回过神来,不由尴尬的展颜一笑。
  柳年一见香儿那付精气神皆足之美貌,心中一荡,凑脸欲亲。
  香儿指指洞外,偏开玉首。
  柳年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伸手一搂,亲了上去。
  香儿心知自己不但免去日后内功乱流之危,而且武功已经进入了练武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她岂能不感激。
  因此,她热烈的回应着。
  香舌乍吐又缩,轻舐慢吮……诸般绝活皆已上阵…………
  柳年只觉心儿飘飘然,说不出有多爽。
  香儿自己亦觉得激情不已,不过,她一向洁身自爱,既知六女在外守护,她岂会太放肆,因此,她轻轻的移开了樱唇。
  柳年立即回过神来,一见香儿朝外一使眼色,他苦笑一下,贪婪的又吻了香儿一下,才传音吩咐玲姑娘去找阿泉。
  因为,他已经听到阿泉正哼着小调朝后山掠来。
  在柳年传音之时,二人早已轻轻的飘离洞壁,轻轻的着衣,其他五女正欣喜万分的交谈,根本没有查觉。
  *******搁下柳年夫妇与六女欢叙及与闪电丐、风雷丐,阿泉畅饮不提,来提提劈了阿泉一掌,自己却连打喷嚏,仓惶逃去的柳连。
  柳连身形似电,一口气驰出五、六十里,回首一看,后头无人,立即放缓步子,心神一放松,又连连打了十余下喷嚏。
  他陡觉头疼欲裂,不由大骇:“莫非那小子胸前那瓶药是毒药,可是,自己已是百毒不侵了,应该不会如此呀?”
  头疼愈来愈严重,他正欲自怀内掏药之际,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朝地一倒之后,立即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榻上,榻旁正有一位一身红衣,年约十六、七岁的绝色少女伏首睡着。
  看情景,自己一定已经昏睡甚久,不知这位红衣少女为何如此关心自己,居然彻夜服侍自己!
  他刚支起身子,榻旁少女立即惊醒,只听她喜道:“阿福,你醒了?谢天谢地。”
  柳连心知这少女又弄错对象了,怪的是他此时毫无先前之憎恶感觉,不过,却觉得头部隐隐发疼。
  他不由以右手揉揉太阳穴,低声道:“姑娘,我想休息一下。”
  红衣少女关心的道:“阿福,你已经昏迷了五、六个时辰,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来?”
  “没关系,这是老毛病,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我和奶奶住在隔房,有事的话,交代一声。”
  “谢谢你。”
  柳连俟红衣少女离去之后,坐在榻上苦思着。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着往事。
  印象最深的是自己因为气愤哥哥偷学自己的武功,一时失手将其劈死,事后又将尸首掷於烈女崖下。
  接着是父亲焦虑寻找哥哥的情景。
  再接下去是全家被毁,自己和双亲被胡武鹤带到巫山神女峰一座古庙的地下,自己醒来之后,竟然认胡武鹤为义父。
  胡武鹤每天督促自己吸取一批批武林高手的内功。修练灭绝神功。
  大功告成之后,自己以蒙面怪客的身份先灭武林五老之四人,藉着追杀赛流星盛义鸣之时,先后杀了不少高手。
  在逼迫武当派封山后,自己又率众侵袭少林寺,却因招架不住众多高手之挟攻,而被迫第一次落荒而逃。
  在逃亡途中,遇上数名红衣少女误认自己为“洪福‘,愤怒之下,决心先玩弄她们之后,再予一一杀死。
  那知一名少女莫名其妙的死亡(脱阴而亡)之后,其他五女立即骇绝逃逸。
  不久,自己被一群少女以诡异的阵式及武功困住,正在危险之际,幸赖鬼哭神笑二位护法协助突围而去。
  自己重返巫山,胡武鹤给自己服下一粒红药丸恢复伤势之后,立即又率领着塞外隐世高手,同时以五个蒙面怪客身份,夜袭少林寺。
  自己痛下杀手,眼看着就要犁平少林寺,消灭那些人之际,被自己劈死,又抛下烈女崖的哥哥却出现了。
  当时自己并不认识他,经过比斗“笑功‘之后,不但自己带去之人全部死亡,自己亦招架不住而佯作被哥哥制住穴道。
  趁着哥哥回首之际,自己制住那个年轻叫化子,对了,他叫阿泉。
  借着阿泉作人质,自己顺利的脱身,到了山下之际,自己劈了一掌,想不到却劈碎了摆在阿泉胸前之药瓶。
  自己边逃边打喷嚏,最后最然晕倒了。
  回想至此,柳连不由紧抓着自己的头发,暗暗自责道:“柳连,你这个杀人魔王,你可知道你已经毁了多少人?”
  他只觉那些死者皆瞪着双眼,伸出双掌,朝自己索命,骇凛之余,他歇斯底里的狂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房门开处,立即出现了红衣少女归珠珠及其奶奶,只见她掠到榻旁,叫道:“阿福,你又怎么啦?”
  柳连狂吼一声:“不是我,不是我!你别过来。”
  归珠珠急忙伸手欲拉他,却听柳连狂吼一声:“你走!”手一挥,立即将归珠珠劈得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归大娘慌忙上前拉住孙女,一见她已鲜血狂喷,气若游丝,急怒之下,不由喝道:“小子,你敢伤人。”
  柳连被归珠珠那声惨叫,震得神智一醒,一见自己居然又失手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劈伤,愧疚之下,取出药瓶,疾掠出去。
  归大娘急於抢救孙女,何况柳连身形似电,便任他离去。
  *******柳连一出客栈,籍着狂奔,发泄着自己的内心谴责。
  也不知过了多久,陡被连声“少帮主‘将他唤住了身子,转过身子一瞧,只见是飞鹰帮一名高手正朝自己之处驰来。
  他冷肃的瞧着那人。
  只见来人驰至距离自己五、六尺远,倏然止住身子,一揖道:“少帮主,你好快的身法,属下原本与你迎面招呼,一眨眼差点追断了腿!”
  说完,诃谀一笑。
  若在往昔,柳连若闻及此种诃词,一定得意大笑,此时却十分的厌烦,当下阴声道:“关旭,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旭一怔之下,立即道:“禀少帮主,帮主久候你之消息,特派属下诸人赶往少林寺,一探消息,幸让属下在此碰见你。”
  柳连思维电转,决定先回巫山,先晤会胡武鹤,再趁机与双亲相认,共商灭魔之大计,便阴声道:“回去吧!”
  “属下带路。”
  柳连在关旭之引导之下,走完地道,便独自转入大厅,立见胡武鹤正神色冷肃的坐在太师椅上沉思不语。
  他忍住心中之憎恨,上前躬身一揖,唤道:“义父,孩儿回来了。”
  胡武鹤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冷肃的道:“就你一人回来?”
  柳连垂首,道:“是的,孩儿原本已经掌握了绝对优势,谁知却突然出现了一位名叫”洪福‘的红面少年,孩儿不敌,独自逃了回来。“
  这是柳连聪明之处,他知道胡武鹤一直注意武林动态,一定会注意到“洪福‘,因此才提他出来搪塞。
  果然,胡武鹤闻言之后,喃喃道:“洪福?当今世上居然还有人敌得过你,他是使用什么功夫的?”
  “笑功,孩儿虽以二位护法所授之笑功迎战却遭惨败,所幸他不知孩儿不畏点穴,孩儿才有机会逃逸。”
  他并没有提及阿泉及自己打喷嚏之事,以免泄底。
  胡武鹤沉思一阵子,凝视柳连一眼,道:“连儿,你的神色甚差,下去休息吧。爹有事外出,可能晚上才会赶返,你注意防范。”
  “是,恭送义父。”
  柳连送走胡武鹤之后,果真先返房调息一番,一来可以预防胡武鹤这头老狐狸暗中潜返观察,二来他也确实需要调息一番。
  ********柳连醒来之后,已是辰未时分,立即出房四处巡视。
  飞鹰帮总舵规模并不大,人员也不多,除了十一名少女侍婢以外,只剩下十余名黑衣人以及柳天扬夫妇。
  柳连心知胡武鹤,一定又是出去和飞鹰帮外三堂之人联络,听取江湖动态,另外可能又去调派其他高手,准备再度攻击少林寺。
  柳连会有此种猜测,乃是他了解胡武鹤为人心计深沉,做任何事情,如果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甘休。
  柳连一踏入柳天扬夫妇房内,两名负责监视他们行动的人,立即行礼道:“参见少帮主,少帮主金安!”
  柳连低哼一声道:“你们出去吧!”
  “是!”
  两名黑衣人心知少帮主又要羞辱柳天扬夫妇,立即带上房门出去。
  柳连凝神一听,确定二名黑衣人已经远去,附近又没有外人,以“传音入密‘唤声:”爹,娘!“之后,立即双膝着地,长跪下去。
  柳天扬一见柳连进来,立即闭上双眼。
  李宛英深深的瞧了爱子一眼,亦合上双眼。
  他们二人知道服下失心丸的柳连再也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只要多看他一眼,二人便多一分痛苦。
  那知,此时却奇迹般的听到爱儿之呼唤,二人睁目瞧及柳连竟然长跪在地,双目含泪,不由得惊喜交集。
  李宛英禁不住唤道:“连儿!”
  柳连暗叫“糟糕‘,情急生智,阴声道:”臭婆娘,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话声方落,立即又传音道:“娘!对不起,请原谅孩儿不得不如此,须知隔墙有耳。”
  说完,朝李宛英拜了三拜。
  柳天扬不知情,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重又闭上双目。
  李宛英喜极而泣。
  柳连阴声道:“臭婆娘,本公子就在此看看你哭吧!”
  说完,又传音道:“娘,你继续假装低泣,以便孩儿把一件你做梦也想不到的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
  接着将柳年不但未死,而且练成一身武功,如今少林寺之情形说了出来,喜得李宛英不断的哭泣。
  那是真正的喜极而泣。
  若非穴道受制,她早已上前楼住柳连了。
  柳连重又将方才之内容告诉了柳天扬,喜得他亦泪如雨下。
  柳连由於担心胡武鹤随时会回来,只听他向柳天扬传音道:“爹!请你筹划一下消灭胡武鹤之法,孩儿等一下再来。”
  柳天扬含笑点点头。
  柳连又向李宛英道:“娘,孩儿先走啦,待会儿再来!”
  李宛英亦微微一笑,频频点头不已。
  柳连陡地叱道:“臭婆娘,你可真行,哭得本公子心都烦啦!赵标!侯武!”
  远处立即传来:“属下在。”
  只听一阵疾驰声,那两名黑衣人重又进入房中。
  柳连阴声道:“好生看着他们。”
  “是!”
  ********且说柳年和香儿“阴阳合一‘之后,面对着六位红衣少女的惊讶神情,心知她们必然十分诃异自己二人突然穿妥了衣服。
  只听柳年笑道:“哇操!你们六人方才免费收听了不少”秀‘,想不到我们有此一变吧!哈哈!“
  玲姑娘凑近数步,瞧了柳年的脸一阵子之后,叫道:“年弟,麻烦你出来外面一下,洞内的光线可能比较暗些。”
  “哇操!玲姐,你应该去配一付二千度的近视眼镜。”
  却听香儿亦叫道:“年弟,你的脸怎么变成白色?”
  敢情,香儿方才一来痴情眼花,二来专注於修练“玄真子秘笈‘,因此没有注意到柳年的面色已经由红变白。
  原来,柳年当日在烈女崖下,由於奇缘服食巨蝮蛇之内丹,又在昏迷中经它的鲜血一直淋洗,那张脸变成了红色。
  这半年多,柳年拚命的刷洗面孔,却无法使脸上的红色消褪半分,想不到方才“阴阳合一‘之后,却又恢复原态了。
  此时一听香儿道出自己的脸色,居然恢复原貌,不由惊喜的道:“哇操!各位小姐,我的脸色真的变白了?”
  七女不由颔首。
  “哇操!万岁!香姐!我爱你!”
  柳年一兴奋,当众抱紧香儿,立即长吻。
  羞得香儿连连挣扎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柳年松口,香儿嗔叱道:“年弟,你太疯啦,也不怕玲姐她们笑话,真是的。”
  说完,白了柳年一眼。
  六位红衣少女瞧得嘻嘻低笑不已。
  柳年一见她们在笑,霍地拉过邻近之一位,不客气的吻了下去。
  其他五位少女看得又喜又惊,不由装模作样的又叫又闪的,香儿立即飘闪到洞口,双手一张,笑道:“别想逃跑。”
  柳年松开那位少女,笑道:“哇操!统统有奖。”
  说完,又拉过一人吻了下去。
  等到柳年“赐吻‘完毕之后,柳年笑道:”哇操!这下子公平了吧,谁也不笑谁,来,坐下好好聊聊。“
  香儿坐在柳年右侧,一瞧六位少女兀自站着,立即笑道:“玲姐!芳姐!秀姐!玉姐!
  秋姐!华姐!坐下吧!“六女闻言羞红着脸,坐了下来。
  香儿笑道:“你们别不好意思,以后在一起的日于还长得很哩。”
  柳年闻言一怔,问道:“哇操!香姐,你此一言何意?”
  香儿神秘的一笑,道:“没有什么,年弟,把你的脸色为何会变成红色的故事告诉我们,好不好。”
  “哇操!当然好,不过,你等一下可要把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告诉我?”
  “好!好!真会精打细算!说吧!”
  柳年笑道:“哇操!我天性好动,有一次不慎坠下烈女崖,自忖必死,那知却获得这面万年温玉以及一身内功…………”
  香儿诧道:“万年温玉绝对没有那种功效,莫非崖下另有奇人或异宝?”
  “哇操!我醒来之后,躺在一条巨蛇的枯骨中,远处另有一具矮小的枯骨,据丐帮闪电丐表示,那人就是他的师叔祖侏儒神丐。”
  饶是香儿女人聪颖过人,毕竟江湖经验大浅,因此,想了半晌,依旧想不出其中的道理,柳年却笑道:“哇操!别再想这些”盘古开天‘的“古早代志’(往事)了,香姐,该换你把你方才那句话的意思说一说了吧?”
  六女闻言,纷纷垂下娇颜。
  香儿笑道:“年弟,我本来不打算如此早宣布此事,既然你如此急着要知道,我就提早宣布这件喜事了………”
  柳年由六女之羞态已经觉得不大对劲了,但话已出口,岂能收回,便硬着头皮道:“哇操!该来的总会来的,说吧!”
  香儿笑道:“年弟,红唇族幸存的三十七位姐姐,完全要托付你了。”
  “哇操!托付我?喔!我明白了,香姐,你是指帮助她们炼化内功之事吧?
  没问题,你可以将那口诀转授给她们………“
  香儿摇摇头,道:“不行,你要一辈子照顾她们。”
  “哇操!一辈子呀?香姐,你有没有发烧呀?”
  香儿陡地一正神色,道:“年弟,玲姐她们二、三百人为了我南官世家牺牲了这么多,如今只剩下三十七人,我…………”
  话未说完,已呜咽起来了。
  柳年见状,不由慌了分寸,叫道:“哇操!香姐,你不要哭啦,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又不是皇帝,怎么可以讨这么多的老婆?”
  洞外陡然传来闪电丐的苍劲声音,道:“师叔,没问题啦!你是”武林皇帝‘就是三万七千名老婆也可以讨回来,哈哈!“
  “哇操!老化子,你怎么也在凑热闹?”
  只见闪电丐与风雷丐各抱着一大罎酒走了进来,阿泉肩挑着一担木制食盒随在后头,走了进来。
  闪电丐放下酒罎,长吁一口气道:“喔!好累,抱着这个大家伙跑了老远的路,有够累,先喝几口再说!”说完立即拍开泥封。
  酒香四溢之中,立见一道酒箭射入他的口中。
  柳年右掌虚空朝罎一按,那道酒箭立即切断,只听柳年笑道:“哇操!先把话交代清楚再喝!”
  老化子哭丧着脸,求道:“师权,让老化于再喝一口吧!”
  柳年叹道:“哇操!酒鬼!”
  他那右掌一放下,罎中立即又射出一道酒箭。
  闪电丐吸个过瘾之后,笑道:“师权,以你的武功及声望,根本不亚於皇帝老兄,多讨几个老婆,又有何防?,咦?你的脸怎么不一样了?”
  “哇操!什么不一样?”
  “师权,你的脸色怎么变成白的啦?”
  “哇操!你的酒量怎么减退那么多了,才喝不到两口酒,竟醉得把红色看成白色的啦?”
  闪电丐揉揉双眼,凝神一瞧,道:“明明是白色的呀,阿泉,你说,师叔的脸色是不是已经变成白色了?”
  阿泉早就觉得奇怪了,闻言之后,道:“不错,是白色的。”
  柳年及诸女不由哈哈大笑不止。
  闪电丐心知被耍,当下又张口吸酒不语。
  玲姑娘六女熟练的协助阿泉自食担之中取出八道热腾腾,色香味菜肴,小心翼翼的摆在地面上。
  “哇操!地方太窄啦,咱们采取自助方式吧!”
  阿泉笑道:“拜托各位尽量吃,这些碗、盘还得挑去还人家,各位吃得越多,我就越轻松,拜托,拜托!”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这一顿晚餐真是吃得尽兴,可惜还剩不少菜肴,只听闪电丐笑道:“阿泉,老化子叫你别点这么多的菜,剩下的由你负责吧!”
  “由我负青,救命呀?”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柳年双目神光陡闪,笑道:“哇操!别担心,你的救星到了,哇操!前头的这人武功挺高的哩,嗯!可能是丐帮的”司法部长‘吧?“
  三位化子拟神一听,却无动静,不由瞧着柳年。
  却见柳年微掀,启动不已,分明是在以千里传音对来人说话。
  半晌之后,果听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传来,闪电丐身子一闪,掠出洞外,只听他笑道:“果然是崔兄大驾光临,哈哈请进。”
  柳年身子一闪,立刻立於闪电丐右方。
  来人果然是职掌丐帮刑律的铁面丐崔彬,只见他朝柳年一揖,恭声道:“崔彬参见师叔,师叔金安!”
  柳年含笑道:“哇操!崔部长,你来得正是时候。”
  铁面丐何尝听过这种“性格‘的言词,不由一怔。
  阿泉却早已上前行礼道:“参见师叔。”
  铁面丐慌忙道:“不敢!不敢!”
  敢情铁面丐已获悉黄帮主遇难,阿泉即将在一个月之内接任帮主,因此才会连连谦谢“不敢‘!
  柳年一见铁面丐身后之六名老丐亦准备上前行礼,立即叫道:“哇操!民以食为天,别来那么多俗礼。”
  此时香儿及六女已经将洞内之菜肴及酒抬出来摆妥,柳年笑道:“哇操,给各位一个表现的机会,快把这些东西吃完,你们的新任帮主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闪电丐含笑将阿泉之“困境‘说了一遍,一向严肃的铁面不由也哈哈长笑,取过碗筷,立即不客气的吃喝起来了。
  其余六人亦纷纷入座。
  “哇操!阿泉,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恭喜你,乾。”
  阿泉笑嘻嘻的乾了一碗酒,笑道:“师叔祖,祝你早日登上”武林皇帝‘宝座,来,乾碗!“
  两人乾过之后,铁面丐好奇的问道:“武林皇帝?怎么回事?”
  闪电丐含笑将柳年要“包办‘红唇族全体少女之事说了一遍,铁面丐连连颔首道:”应该的,应该的!“
  柳年不由叫道:“哇操!崔部长,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啦?”
  铁面丐正色的道:“师叔,红唇族此次为中原武林牺牲甚大,为了安慰那些死者在天之灵,你应该接受。”
  “哇操!好大的一顶帽子,扣得我抬不起头来。”
  闪电丐叫道:“师叔,咱们来举手表决。”
  “哇操!免啦!我认啦!”
  众人不由哄然叫好,掌声随之响起。
  六位少女喜得芳心狂乱,却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柳年笑道:“哇操!解决了私事,该谈谈公事了,今天下午开会的结论是什么?”
  闪电丐神色一正,道:“师叔,大夥的意思是打算在此守株待免,等待飞鹰帮再度来袭,目前已派人去邀武当派来支援了!”
  “哇操!那些牛鼻子已经宣布封山了,会来吗?”
  “师叔,值此非常时期,相信他们不会太拘泥的。”
  “哇操!希望他们会来,我打算再去神女峰探一探,希望能先救出家父家母,免得有后顾之忧。”
  铁面丐道:“师叔,你最好还是隐密身世,以免被胡武鹤捉到了弱点,万一他以人质要胁,可就麻烦大啦!”
  柳年颔首道:“哇操!这一点挺重要的。”
  闪电丐笑道:“师叔,你放心,老化子在今天的会议席上已经提过此事,大家已经决议要严守这个秘密了。”
  柳年笑道:“哇操,你的智商挺高的哩,居然会考虑到这一点,看样子,经过这一劫,丐帮的声势非凌驾天下各派不可。”
  阿泉却笑道:“师叔祖,麻烦你在除去胡武鹤之时,使用几招”降龙掌法‘,证明“您老人家’是阿泉的师叔祖就行啦。”
  “哇操!你这猪脑怎么突然间开窍了?哇操,居然想到用我为你们打”知名度‘,行,先把条件开出来。“
  阿泉想了一下,道:“条件?嗯,这样子行不行,师叔祖,等你要就任”武林皇帝‘之时,我阿泉负责总务工作。“
  “哇操!有上万名丐帮弟兄跑腿,够周全的啦,来,先使一招来瞧瞧,等一下我依样画葫芦。”
  阿泉朗声一笑,道:“师叔祖请多指教!”身子一飘掠出丈余远处,就在道路上将一整套降龙掌法使了出来。
  龙腾虎跃,鱼跃鹰飞,霍霍生威,果然不愧为丐帮之镇帮掌法,柳年瞧得频频颔首,暗将那些招式记下。
  阿泉存心展现自己的精湛功力,使到终了,“嘿‘的一声,朝右侧林中一劈,倏听:”哗啦!“连响,三株合抱粗之古松立被劈断。
  只见阿泉收住式子,环揖一礼,笑道:“师叔祖,弟子再使慢一点…………”
  柳年摇摇头,笑道:“哇操!免啦!我要试一试我是不是记得下那么多!”
  当下轻轻掠到另一侧,依式使了出来。
  中规中矩,有板有眼,众人不由瞧怔了。
  闪电丐叹道:“过目不忘,真是绝才。”
  只听一声朗啸过后,柳年收住式子,负手而立:“哇操!像不像?”
  阿泉赞道:“完全正确,比”录影机‘还正确!“
  “哇操!我这高传真磁头是原装货哩,哈哈!”
  阿泉口中虽然赞美,但一见四周林木没有损坏,认为柳年毕竟无法做得尽善尽美,自己还可自我安慰一下。
  众人不由自主的亦有同感。
  那知柳年笑声过后,林内立即传来一阵连绵不绝的哗啦,松树倾倒声,仔细一数,居然倒了二十八棵古松。
  每一棵皆是自五尺处被整齐削断,因此尚能挺立着,直到被柳年笑声气劲所震,才开始互相牵扯,相继朝林内深处倒去。
  在场诸人别说没有见过此种超凡掌力之人,就是想也想不到以凡人之力,尤其是出自年方十余岁少年人,怎么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每个人不由自主的揉揉双目,再仔细一瞧这个惊人的事实。
  柳年却张口长吸入一口酒,笑道:“哇操!好酒,来,快来帮阿泉把这些东西搞光,然后去和诸位前辈会个面。”
  ********宁静的清晨,柳年一身篮衫,覆上面具,悠悠哉哉的在一家小吃店取用“蚵仔面线‘,陡听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车声。
  “哇操!一大早即如此紧张,莫非是有人受了重伤,或是遭人追击,真是破坏这种宁静的大好清晨,煞风景。”
  车声越来越近,柳年随着往外一瞧,陡然“咦‘了一声。
  原来正是归大娘亲自驾御马车,神色焦虑的疾驰而去。
  “哇操!怎么不见”幼齿仔‘啦?莫非发生什么意外啦?“当下立起身子快走出去,耳际却传来:”少年仔,付过账再走呀!“
  说完,追了出去。
  柳年掏出一锭银子,头也不回的朝壁间一弹,笑道:“哇操!惊啥米,剩下的暂且交你保管。”
  说完,顾不得惊世骇俗,疾射而去。
  掌柜的迅速的跑到壁上,一看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好似经过设计般平平整整的嵌在壁上,不由吓了一跳。
  “掌柜的,恭喜你啦,一大早即遇上神仙。”
  “这………”
  “你没看他长得那么俊,一闪就不见人影,还有壁上这锭银子,怎么嵌上去的?你如果也能如此嵌上去,我陪你两锭银子。”
  掌柜的眉开眼笑的道:“真的吗?”
  却听一位木匠打扮的中年人叫道:“掌柜的,我建议你就在这锭银子处装设一个神位,保证生意发达,财源滚滚而来。”
  “哈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来,我量给你看。”
  那名中年人果真取出了兰尺,当众量了起来:“掌柜的,你瞧,龙边是”利益‘,再看看虎边吧!“
  “哇!是大进哩,对不起,桌子借一下,我爬上去量一量!”
  “天呀!又是”利益‘。“
  中年人跃下桌子,一量下边,叫道:“哇!添丁,掌柜的,你成家了没有?”
  那年轻掌柜笑道:“上月才成亲,小店也甫开张半月,多多指教。”
  中年人笑道:“掌柜的,我阿贵免费帮你设计神位,不过,你在添丁之后必须送我六个红蛋,行不行?”
  “行!行!”
  俗语说:“信心就是力量!”经此一来,掌柜夫妇二人工作更勤快,心情更愉快,不但生意兴隆,第二年果然添了一名壮丁。
  闻风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掌柜的只得在隔壁兴建一家大酒楼,扩大营业,不过,那家“神仙来小店‘依旧保存着。
  且说柳年展开身法追赶,不出十里立即赶成并肩齐进,只见他轻轻的一掠,立即跃向车辕。
  归大娘自从柳连丢下药瓶匆匆离去之后,先后用自家疗伤圣药及柳连留下之药,供归珠珠服下,却依然无效。
  归大娘心知群豪聚集中少林寺,可能有法解救,因此,御车急赶。
  此时一见一位陌生的俊逸年轻人闷不吭声的跃向车辕,喝叱一声,探掌疾劈。
  柳年出手似电扣住她的腕脉,并坐在车辕上,笑道:“哇操,婆婆,是我洪福啦,你认不出我的声音啦?”
  说完松开了她的腕脉。
  归大娘双目喷火,叱道:“哥儿,老身自问一向对你不薄,你怎么那么心狠手辣,将丫头劈得昏迷不醒。”
  说完,探掌欲劈。
  柳年慌忙喝道:“哇操!住手。”
  归大娘只觉心神一震,右掌无力的放下,叹道:“丫头在里面,你自己去看吧!”说完,一勒缰绳,将马车带至路旁。
  柳年掀开布帘一瞧,只见归珠珠神色灰败,双目紧闭,昏躺在一床绵被上,身子被布条绑着,以防颠簸。
  此时,马车已停了下来,归大娘冷冷的盯着柳年,柳年自己也莫名其妙,低声道:“哇操,究竟是怎么回事?”
  归大娘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昨夜丫头发现你昏迷在路旁,好心好意将你救了回来,那知你醒来之后,立即支开了丫头。”
  “不久,你突然连声大喊”不是我‘,丫头好心上前想安慰你,却被你劈了一掌,哼,你还有脸回来?莫非想看丫头死了没有?“
  柳年急道:“哇操!婆婆,你别冤枉人。”
  归大娘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冤枉人?哼,你以为脱掉黑杉,换了蓝衫,又覆一个面具,就瞒得过老婆子呀?”
  “哇操!黑杉?那一定是连弟,天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归大娘不由一怔!
  柳年笑道:“哇操!婆婆,昨天你所看见的”洪福‘是白白净净的,不过讲话的语气比较阴森,对了,他没有说过“哇操’吧!”
  “不错,当时我就觉得怪怪的。”
  “哇操!那个人正是我的同父异母兄弟,等我把珠姑娘的伤势治好之后,再仔细的向你报告吧!”
  归大娘心知他武功不凡,误会既已澄清,便放心的让柳年进入车内。
  柳年把归珠珠的脉象之后,沉思半晌,掀开布帘,坐上车辕,道:“哇操!
  婆婆,先把马车赶到偏僻一点的地方吧!“
  归大娘扬鞭启动,沉重的道:“哥儿,老身只剩下珠儿这个孙女,归家的香烟尚需仰赖她薪传下去哩。”
  “哇操!婆婆,你安啦!珠姑娘的伤势虽然沉重,我有把握可以治愈,问题是男女授受不亲,我…………”
  归大娘企盼的道:“哥儿,只要能把丫头救回来,她的终身大事及归家香火问题,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柳年一想起自己即将拥有了三十八名老婆,岂可再收下一名,何况珠姑娘会不会与他人共事一夫,还成问题哩。
  当下,正色道:“哇操!婆婆,在下已有妻室,恐怕会委屈了珠姑娘,婚姻之事就免议吧,我治好她的伤之后,立即离开。”
  归大娘却摇摇头叹道:“哥儿,你不知丫头已经对你用情至深,昨天她曾经衣不解带连续照顾令弟五、六个时辰哩。”
  “哇操,这………”
  归大娘默默想了一阵子,庄容道:“哥儿,老身就替丫头做主吧,名份可以不计较,不过,请允许一子继承归家的香火。”
  “哇操!婆婆,你可知道我已经有了三十八名老婆了!”
  归大娘睁大双目,失声道:“什么?你已经有三十八名老婆了,你是不是在和老身开玩笑,还是故意要推拒此事?”
  柳年苦笑道:“哇操!是真的啦,我是被他人”强迫中奖‘的!不!不对!
  那些女孩子很值得同情,所以我………“
  “唉!哥儿,婚姻大事岂可忽视,你又不是在开救济院或是收容所,怎么可以因为同情,就一下子娶那么多女人呢?”
  言下颇有责怪之意。
  柳年讪讪的道:“哇操!婆婆前面林子甚为宽广,先进去救珠姑娘,反正这种事情说来话长,唉!真是伤脑筋。”
  归大娘默默的将马车带至林旁,入内挟起归珠珠,带头驰入林内,柳年苦笑一声亦默默的走了进去。




  第十八章里应外合诛巨枭

  归大娘驰入里余,择了一个较平坦之处,挥去地上杂物之后,自己盘坐在地,将她平放於膝上,默默的瞧着柳年。
  柳年红着脸道:“哇操,请为她除去衣衫,并扶她坐好。”
  说完,自己转过身子。
  只听一阵悉索脱衣声音过后:“可以了。”
  柳年转身一瞧,内心不由狂跳:“哇操,好美的身材。”
  高耸的玉乳,平坦的小腹,芳草棲棲…………
  柳年强抑下心中之绮念,盘坐在她的身前,正色道:“哇操,婆婆,麻烦你代为护法,大约需要半个时辰。”
  归大娘方自颔首应允,一见柳年竟将双掌分别置於丫头双乳之间及下腹,身子一颤,几乎要张口喝止。
  旋又想起这是为了疗伤,怪不得这孩子,方才事先已言明,她暗叹一声之后,默默的瞧着柳年。
  时间悄悄流逝,归大娘只见丫头出汗似雨,头顶白烟直冒,心知已近紧要关头,她立即凝神注视四周的动静。
  老天保佑,只听柳年柔声道:“哇操,姑娘,请自行再调息十二周天。”归大娘心知已经无事,不由松了一口气。
  当下将衣衫轻盖在她的身上,站起身子随着柳年走向一旁。
  只见柳年将面具卸去,将自己的身世以及遭遇叙述了一遍。
  归大娘听得老泪直流,叹道:“好可怜的孩子。”
  柳年淡淡一笑道:“哇操,婆婆,多谢你的同情,所幸我这个”天公仔‘毕竟活过来了,我必须赶往神女峰了。“
  归大娘急道:“哥儿,丫头之终身大事。”
  柳年正欲回答,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娇喝:“狂徒!”同时有一道狂飚劈来,立即上来拉住归大娘右掌,迅即往旁一带。
  只听“轰‘的一声剧响,立即树倒枝折,声势好不吓人。
  归大娘一见归珠珠顾不得穿衣,又欲扑过来,立即叱道:“丫头,别胡来,先把衣服穿妥再说。”
  却见柳年一直不敢转过身子,不由暗佩他的君子作风。
  归珠珠方才一醒来,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情急之下,只见不远处站立着一个蓝衫人,低叱一声,扬掌即劈。
  及至听见奶奶之叱喝,心知自己可能误解人家,匆匆的着衣之后,边走向归大娘,边问道:“奶奶,他是谁?”
  柳年依旧背对着她,道:“哇操,姑娘,你还记得金陵那位”无用的小子‘吗?“说完,徐徐的转过身于,朝她微微一笑。
  归珠珠一怔之后,叱道:“是你?你既然伤了我,还回来干嘛?”
  “丫头,别冤枉好人,伤你之人是柳公子之弟弟。”
  “奶奶,我完全听不懂。”
  “丫头,奶奶找个时间再告诉你,咱们先和柳公子赶往神女峰。”
  归珠珠瞧了柳年一眼之后,一见那些断树残枝,诧道:“奶奶,我的功力怎么一下子增强了那么多。”
  归大娘方才一直没有注意到此事,此时闻言,转头一瞧,惊喜交集的道:“哥儿,多谢你的成全。”
  柳年覆上面具,笑道:“哇操,没什么啦!我方才顺便帮姑娘将任督两脉打通,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归珠珠惊喜的道:“真的呀?”
  归大娘笑道:“傻丫头,当然是真的呀,走吧。”
  三人驰出树林,只听柳年笑道:“哇操,让我客串一下马车夫吧!”
  归大娘成心让二人有接近的机会,立即笑道:“哥儿,你不懂马性,还是让老身来操鞭比较方便些。”
  归珠珠却笑道:“奶奶,你辛苦了老半天,让我来吧!”
  “哇操,咱们三人推来推去的,我看乾脆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由赢的人担任这项工作。“
  “嬴的人?哥儿,你没有搞错吧!”
  “哇操,没有错,咱们三人纷纷抢这份工作,若由输的人来担任这份工作,一定有人会放水的,我说的有没有错?”
  “奶奶,他最聪明,咱们就算他赢了,上车吧!”
  “丫头,这…………”
  “哇操!姑娘,承蒙礼让,谢啦!”
  马鞭脆响一声,车声转辗,朝前驰去。
  柳年心情一愉快,扯嗓喝道:“太阳出来又落山啊,一天到晚赶不玩的路哪吃不饱来穿不暖呀,嗨哎哟哎哟哎哎哟天天辛苦天天忙哪,哎呀我的命好苦啊哎呀我的命好苦啊。”
  归珠珠听得噗嗤一笑,道:“奶奶,他真会”耍宝‘!“
  “丫头,该叫人家柳大哥,别他呀他的。”
  “奶奶,珠儿的年纪比他大呀………”
  “唉!丫头,你真不懂事。”
  归大娘仔细的将柳年的身世及遭遇告诉了归珠珠之后,道:“丫头,奶奶如此安排,你满不满意?”
  归珠珠低声道:“奶奶,珠儿很满意。”说完,泪珠直流,不知是为自己有了“老公‘高兴,还是同情柳大哥之遭遇。
  ********夜,黑漆漆,死一般的寂静。
  巫山神女峰之夜更是多了一分缈的气息。
  柳年和归大娘、归珠珠三人正逐星追月般朝上疾掠,陡听柳年低声道:“哇操,后头有人,暂避一下。”
  三人刚闪入林内,陡听柳年叱道:“屏息。”
  半晌之后,只见三道黑影鬼魅般掠过,若非仔细瞧,还真会以为眼花哩,归大娘及归珠珠不由一凛。
  耳际却传来柳年传音道:“在此等我。”
  语音未了,已经掠了出去。
  “奶奶,年弟的武功实在骇人。”
  “丫头,你真幸运能够认识如此一位豪杰,只要你下苦功动练,早晚也可以达到这个境界的,对了,婚姻之事,你决定了没有?”
  “这……奶奶,珠儿并不计较名份,就怕那些姐姐容不下我。”
  “丫头,这个你放心,咱们好好立个功,不怕她们不服气。”
  陡觉一阵清风临身,柳年已重回原处,只听他传音道:“哇操,想不到破庙内居然有地道,怪不得上回找不到。”
  归大娘传音道:“哥儿,有没有瞧清那三人是谁?”
  “哇操,没有,我不敢靠得太近。”
  “年……年弟,我们怎么办?”
  “哇操,珠姐,咱们就到那附近去守株待兔吧。”
  归大娘倏然道:“哥儿,老身去买些乾粮,你们先过去吧。”
  “哇操,婆婆,我去吧!”
  “放心,老身自己照顾得了自己,我走啦!”
  说完,飘然离去。
  柳年心知归大娘有意给自己和归珠珠制造机会,低声笑道:“哇操,婆婆最”上路‘啦,珠姐咱们走吧。“
  归珠珠闻言,羞红着娇颜,默默的跟着柳年驰去。
  两人轻若飘羽般跃上破庙左前方树上之后,柳年打个手势轻轻盘坐在枝桠间立即瞑目不语。
  归珠珠心知他是在运用传闻中的“天听地视‘大法在潜听周遭之动静,立即默默的盘坐在一侧,双目脉脉含情的瞧着。
  只见柳年神色一喜,心知必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归珠珠立即凝神一听,那知却是有听没有到,只有叹息一声作罢。
  柳年因为倏然听到一阵苍劲的声音:“连儿,没事吧,而喜形於色。”
  “义父,自你离去之后,一直无事,柳天扬夫妇亦没有异样。”
  柳年一听,心中狂喜,立即向归珠珠传音道:“哇操,爹及姨娘果然在此,珠,你听到了没有?”
  归珠珠突然听到如此亲密的称呼,正在喜得一直点头之际,柳年却一把将她搂了过去,低头就是一个热吻。
  归珠珠一向心高气傲,何曾遭到这种粗犷式的热吻,只见她身子直抖,睁大眼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柳年搂着香喷喷的大美人,绮念百生,再也不去听庙内之人在说些什么,一面紧紧吻着那樱唇,一面伸掌在她的身上活动着。
  起初,归珠珠还在推拒,渐渐的,不但不推拒,而且紧紧的反扑着柳年恨不得能够和年弟粘成一体。
  柳年那只手悄悄的探入外衫,隔着肚兜轻轻抚摸着那对玉乳。
  归珠珠身材丰满,那对王乳由於练武之故,份外结实及饱满,柳年捏弄一阵子之后,欲焰高涨,不由低声道:“哇操,珠姐,我要…………”
  归珠珠虽然也被挑引得浑身酥痒,但是少女的羞涩,使她椎拒的道:“年弟,此处距离魔穴太近,不太妥吧。”
  柳年浅浅一笑,搂着归珠珠,身子一掠,踏着树梢,疾行十余里,立即飘落於一片丈余空地上。
  一落地,立即又是一阵热吻。
  右掌却在归珠珠下裳左解右扯,那知一来不知环结所在,二来心慌意乱,虽是忙了老半天却依旧无法如愿。
  归珠珠颤抖着手,轻轻的解开扣觉,立觉下身一凉,那件下裳已经被柳年除到膝盖,密林重地立即遭到侵袭。
  她只觉一根巨物在密林外侧又磨又顶,慌得她一直哆嗦着。
  “哇操,珠姐,你这些衣杉”机关重重‘能不能自动一点?“
  归珠珠颤声道:“你………转过身去。”
  柳年爬起身子,边转过去边卸去衣物。
  “哇操,好了没有?”
  “好…………好了!”
  柳年一转身,只见归珠珠缩着身子侧躺着,那又圆又白的玉臀份外的明显,柳年伏下身立即在玉臀上又吻又舔着。
  “年弟,……不要这样子………”
  柳年拨开她的手,扳正她的身子,含住那高耸的右乳,不住的吸吮着,好似饿坏了肚子的幼儿般,狂吸不已。
  “年弟………不………不要这样啦!”
  柳年越吸越上瘾,立即又换奶另一乳,手掌则不住的抚摸着她的玉乳,搞得归珠珠之身子直抖直扭着。
  鼻中不知在哼什么曲调。
  嗯,是A 大调“珠珠进行曲‘。
  柳年好似贪婪的幼儿遍吸归珠珠的上身,右掌更在密林重地寻幽探揽胜,轻抚着那隆起的玉穴。
  饮食男女,何须他人教导,一切天生自然。
  只听归珠珠呻吟道:“年弟,我…………我要………”
  柳年轻轻的伏上娇躯,右膝分开她的双腿,为了避免再度发生和香儿在一起时之“穴外空心‘,他扶枪对准洞口之后,缓缓挺进。
  归珠珠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胀胀的,心知破瓜在即,暗咬银牙,分张腿根,迎接着年弟“爱的洗礼‘。
  柳年耐着性子一边吸吮着她的双乳,一边缓缓进军,一直到“枪头‘顶到一块充满弹性之物后,方张口松了一口气。
  归珠珠身子一抖,睁目一瞧,发现年弟弟正盯着自己,娇叱一声:“年弟,你真坏。”
  说完,粉拳在他的胸膛轻捶着。
  “哇操,坏?什么部位坏,说呀?”
  说着,长枪连提三下,捣得归珠珠低叫道:“喔,年弟,别这样子,又疼又那个,姐姐受不了啦。”
  “哇操,你说呀,我坏不坏?”
  归珠珠羞红着脸,声若蚊鸣的道:“年弟,你……你真好!”
  柳年亲了她一口,笑道:“哇操,好的还在后头哩!”
  说完,开始轻抽缓插起来。
  柳年曾在红唇山庄待了半年余,终日接触的就是这种“妙事‘,此时派上用场,颇为得当。
  归珠珠只觉得又胀又疼的感觉逐渐消失,继之而起的是酸痒,恨不得年弟弟能够重一点,快一点。
  她不由自主的挺动下身迎合着。
  “拍拍‘之声立即响了起来。
  柳年倏然一惊,道:“哇操,夜深人静的,该不会惊动他人吧!许姐姐,咱们转移阵地,好不好?”
  归珠珠心知是自己闯的祸,娇颜酡红,轻轻的颔首。
  柳年右手一吸,将二人之衣物置於她的胸前,就势搂起她,下身依旧紧粘在一起,继续朝林内深处掠去。
  购妥乾粮回来,原本隐於远处的归大娘欣慰的一笑,立即掉转身子潜到庙前去监视黑鹰帮的动静。
  柳年一口气奔驰五、六里方放下归珠珠,归珠珠却无力的摊直四肢,只有呻吟的份,敢情巨棒在奔驰时,已经将她捣得爽了一遍了。
  “哇操,姐姐,你不要紧吧!”
  “没……没关系………”
  柳年松了一口气,开始抽动起来!
  “年弟,用力一点,没有关系啦!”
  “拍拍………”之声立即响起。
  “滋滋…………”伴奏声亦随之响起。
  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柳年方一泄如注。
  归珠珠早已爽得满口胡言直叫“年弟‘不已了。
  柳年轻轻的扳起她,亲了她一口,笑道:“哇操,珠姐,委屈你了。”
  归珠珠妩媚的一笑,自动吻了柳年一下,道:“年弟,感谢你带给我这种欢乐,今后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不计较什么了!”
  柳年笑道:“哇操,珠姐,趁此机会,我教你一句口诀,包你有异想不到的妙处。”说着,将玄真子的秘诀仔细的告诉了她。
  双掌更是分别置於其双乳之间及丹田处,缓缓的将内力输了过去。
  二人心意相通,归珠珠只觉神清气朗,方才泄身太多所引起的微眩之感,一扫而空,心知功力又增进不少。
  柳年松开双手之后,笑道:“哇操,珠姐,你再调息十二周天吧。”说完挟着纤腰将她放於一侧,自己亦盘坐调息。
  ********
  且说归大娘目睹爱孙已经和柳年“合体‘,心头之事已去,欣慰的朝林外行去,陡听一阵阴笑声自破庙内传出。
  她立即伏身在地,轻拨杂草,朝外一瞧。
  只见两位身材瘦长,神貌狞厉的黑衫老者在一位中年文士及容貌酷肖柳年的年轻人陪同下,自地道走出。
  她猜知那位年轻人必是柳连,那位中年文士可能是胡武鹤,至於那两位形若厉鬼的瘦削老者则不知是何来路,四人走出破庙之后,立即有四位少女分抬太师椅自地道走出,摆於庙前之后,含笑站於椅后。
  只听中年文士肃手含笑道:“左兄、何兄,请坐。”
  两位老老瞧了椅后少女一眼,伸手一招,然后就座。
  两位少女心中虽然充满着骇怕及不甘心,慑於胡武鹤之淫威,不得不强装笑容,自椅后走上前来。
  两位老老轻轻一提,二女立即坐於膝上!两人好似饿犬寻食般!低头在二女玉首,颈项猛嗅、猛吻着。
  二女痒得嘻嘻直笑。
  陡听“裂裂‘连响,二女立即变成两头小绵羊,似二魔狂吻狂捏着,不知是疼,或是痒,二女一直扭动嘻笑着。
  二魔乐得哈哈直笑。
  胡武鹤瞧得哈哈直笑,亦招过一女玩弄着。
  只有恢复神智的柳连强忍着内心的厌恶,静静的坐在椅上瞧着这一幕人间丑剧进行着…
  …………
  只见右方老老立起身子,边宽衣边笑道:“胡兄,你真够意思,知道咱们兄弟喜欢这一套,嘿嘿,这妞长得真不赖。”
  胡武鹤笑道:“左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地下尚有七个丫头以及一位徐娘,尽情享受吧。”
  说完,亦自顾自的开始宽衣。
  柳连却内心狂跳不已。
  想不到胡武鹤为了巴结这两个魔头,居然将脑筋动到自己母亲的身上,以胡魔言出必行的作风,他是会如此作的。
  自己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呢?
  陡听二女欢呼声,柳连抬目一瞧,不由来一凛。
  只见两位老魔胯下直挺着一只儿臂粗的巨无霸,得意洋洋的走向二人,二女却芳容失色的后退着。
  世上竟有这种怪人。
  胡武鹤亦止住行动,瞧着二魔。
  只听二声“啊!‘的惨呼,被压在二魔身下的二女下身血迹段然,二魔却嘿嘿直笑,大刀阔斧的猛抽狠插着。
  这种狠毒的行为瞧得柳连双目圆睁,怒火中烧,不由站了起来。
  胡武鹤偏首一瞧,诧道:“连儿,你怎么不玩?”
  柳连内心暗凛,情急生智,道:“义父,孩儿伤势未愈,因此…………”
  胡武鹤笑道:“既然如此,就下去将杜鹃七人及那对贼夫妇带上来吧!”
  柳连忍住心中的怒火,躬身道:“孩儿告退。”
  说完,瞧也不瞧现场一眼,迅即步下秘道。
  柳连一进入柳天扬夫妇被困之房内,即朝那两位负责监视之黑衣人道:“你们去唤杜鹃七人上去服侍贵宾。”
  二人恭声应“是!‘随即离去。
  柳连急忙分别传音道:“爹,娘,你们武功恢复几成了?”
  只见原本神色疲困,缩卷於榻上之柳天扬迅捷跃下榻,只听柳天杨含笑传音道:“连儿,你放心,你那灵药果然具有奇效,经过五、六个时辰之暗中调息,爹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将近八成了。”
  李宛英亦含笑传音道:“连儿,娘已经恢复了近六成的功力了,自保已经不成问题,莫非另有情况发生?”
  柳连担心爹娘动火,不敢将实情相告,当下编个理由道:“爹,娘,二魔喜怒无常,孩儿躭心发生意外,才有此问。”
  柳天扬问道:“连儿,是不是那恶魔命你下来带我们上去?”
  “是的!”
  “走吧!免得引起那恶魔的怀疑,爹会见机行事的。”
  三人一踏入庙前广场,立见原先那两位少女下身鲜血汨汨直流,神色灰败,分明已经离死不远,不由身子一凛。
  所幸胡武鹤正楼着一位少女在渲泄兽欲,其他的少女及两名黑衣人亦专注於两魔那硕大阳具,因此没有发现。
  柳天扬夫妇立即装出神情颓败的立於一旁。
  柳连神色冷漠的凝立不动。
  二魔邪笑连连,罔视於身下二女之哀号,不断的逞欲。
  柳天扬暗向柳连传音道:“连儿,此二魔乃是域外双魔,一身武学超凡入圣,你切勿轻举妄动。”
  柳连闻言,内心更是沉甸甸的。
  以他一人之力加上双亲勉强可以敌住胡武鹤,若加上域外双魔,己方必败无疑,立即传音道:“爹,咱们可否籍机突围?”
  柳天扬决然道:“不行,别说走不了,就是走得了,那恶魔万一就此隐匿起来,想再找他,势比登天还难。”
  柳连原想把实情说出,但一想也无济於事,只得暗暗提聚功力备战。
  域外双魔胯下之物,果然厉害无比,只听一声厉呼过后,又有一名少女死亡,大魔左桐豹挺着沾满血迹的阳具,目光四射。
  他的目光陡然落在李宛英的身上,立即嘿嘿淫笑道:“妈的,这些乳毛未脱的丫头根本经不起三下重的,还是这个好。”
  说完,朝李宛英站立之处走了过来。
  胡武鹤阴声笑道:“左兄,这婆娘昔年也是一个大美人哩,桀桀!”说完,自顾自的低头继续逞其兽欲。
  柳天扬夫妇恍悟柳连方才之话意,立即暗提功力准备袭击。
  左桐豹虽然觉出二人神色右异,但是自恃功夫了得,淫笑道:“好娘儿,来,好好陪老夫玩玩,老夫若满意了,你就不必在此受苦了。”
  柳连心中虽恨极,但一直忍着,一直到何桐豹走过去之后,右掌倏拍,“阎王召见‘夹以十二成灭绝神功疾劈过去。
  左桐豹一直防备着柳天扬夫妇,那知柳连会突下煞手,虽觉有异,背部已被劈个结实,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前摔。
  柳天扬夫妇一喝一声,又赏了他一掌。
  柳连早又一招“永不超生‘劈了过去。
  只听左桐豹惨哼一声,立即倒地气绝。
  面对这种剧变,胡武鹤虽是一代枭雄亦大为惊骇。
  他厉喝一声:“连儿,你…………”
  柳连早已一式“永不超生‘朝胡武鹤劈了过去。
  胡武鹤不愧为一代巨枭,一见掌势临身,硬生生的斜里疾掠出去,刚好避开了柳连那致命的一击。
  可怜那位少女却做了替死鬼。
  柳天扬夫妇趁胡武鹤尚未立稳之际,早已联手攻了过去。
  柳连正欲上前夹攻,却被二魔何宏鹰斜里一掌截住,两人立即激战起来。
  胡武鹤想不到会有这个变局,一边出手还击,一边注意四周情况。
  他知道柳天扬夫妇身上的独门禁制手法一定是柳连帮他们解开的,可是柳连身上的“失心丸‘药力是谁帮他解的呢?
  若说是昔日那位潜入地道窃去“失心丸‘解药之人(指的是神行盗杨自东),以他中了自己一记”阎王召见’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即使是那人仍然活着也不可能靠近柳连。
  尽管胡武鹤分心思考这个问题,柳天扬夫妇仍然被他攻得连连后退,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隐在暗中的归大娘见状,转首身子,朝远方长呼一声:“丫头,速来。”之后,立即朝胡武鹤扑去。
  两名黑衣人见状正欲上前拦截,却被另外六名少女围住,立即斗成一团。
  那六名少女一向在此供人泄欲,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今日又见那四位少女的惨状,因而激起了背叛之心。
  归大娘一加入夹攻,柳天扬夫妇陡觉压力一轻。
  胡武鹤盯视她一眼,手下一紧,将她圈进掌劲中,阴声道:“归婆子,原来是你坏了老夫的大事,今日留你不得。”
  说完,一式“阎王召见‘劈出。
  柳天扬夫妇一见那道青蒙蒙的气劲,直罩向归大娘,暴喝一声:“胡武鹤,看掌。”两道掌力,疾朝他的胸前劈去。
  这招攻其必救,逼得胡武鹤收式侧身一避。
  归大娘自忖必死,竭力往外闪躲,一见只被震退三步,立即再度扑上,四人立即打得十分激烈。
  灭绝神功果然霸道异常,半晌不到,归大娘及柳天扬夫妇只有招架闪避之途,而无还手之力了。
  柳连边战边瞧得心急如焚,他的功力虽然略胜何宏鹰一筹,但因分心他顾,一时也制伏不了何宏鹰。
  何宏鹰老奸巨滑,心知只要自己缠住这小子,俟胡武鹤解决那三人之后,二人联手之下,这小子非死不可。
  因此,他采取游斗方式紧紧的缠着柳连。
  柳连气得厉啸连连,却脱不了身。
  眼看着柳天扬夫妇即将要先后惨死於胡武鹤毒手之际,陡听林中传来一道震天怒啸以及怒喝:“哇操,住手!”
  声音未歇,一道蓝影已疾射向胡武鹤。
  胡武鹤不由神色一凛,一掌震退了对手,立觉一道狂飚罩向自己,想也不想的立即朝后疾退。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砂石狂溅,地上一立即被劈成一个深洞。
  胡武鹤见状不由大骇。
  柳年先朝柳天扬夫妇一揖之后,笑道:“哇操,爹,姨娘,你们先休息一下,看年儿如何屠鹤。”
  一顿之后,踏前三步,朝胡武鹤道:“哇操,胡武鹤,你害惨了咱们柳家,今日本公子要好好的跟你算帐。”
  胡武鹤阴声道:“小子,你就是那个漏网之鱼柳年?”
  “哇操,不错,本公子正是柳年,别名为洪福。”
  “小子,原来是你在暗中搞的鬼。”
  “哇操,暗中搞鬼?小的不敢在你这位”大老奸‘面前班门弄斧耍阴谋诡计,本公子今日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桀桀,休发狂一言,灭绝神功举世无双…………”
  “呸,少盖,瞧我的屠鹤神功。”
  说完,一掌疾劈了过去。
  胡武鹤存心一试柳年的功力,立即以八成灭绝神功劈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胡武鹤退了一大步,柳年却夷然不动的笑道:”哇操,衰鹤,滋味如何?“
  胡武鹤厉喝一声,展开身法攻了过去。
  柳年一见他没有施展“阎王召见‘及”永不超生’,立即施展丐帮的“降龙掌法‘迎了上去。
  口中却叫道:“哇操,珠姐,先帮连弟除去那老魔再说,连弟,别忘了将老魔那话儿割下来当”战利品‘。“
  柳年这种面对巨敌依然谈笑风生的豪情,瞧得李宛英喜道:“扬哥,你瞧,年儿多似当年的你。”
  柳天扬欣慰的道:“不错,上天实在太厚爱咱们柳家了。”
  何宏鹰单打独斗原本就不是柳连的对手,一下子又增了功力突飞猛进的归珠珠,十招不到,立即陷入险境。
  柳连一见大哥如此神勇,不甘落后,拼着耗损功力的连演“永不超生‘精招,五招不到,立即劈飞了何宏鹰。
  未待他的身于落地,柳连鬼魅般的飘到何宋鹰下身,五指一抓,只听何宏鹰惨叫一声,立即摔在地上。
  归珠珠迅疾上前一掌劈塌了他的胸脯。
  为恶一生,淫女无数的域外双魔经遭惨报。
  柳连举着手中的那团“话儿‘,叫道:”大哥,小弟已经遵命将“战利品’取到了,哈哈哈。”
  柳年闻言,立演玄真子秘笈,右掌左指疾攻过去,同时笑道:“哇操,快过来帮帮”拣鹤蛋‘呀!“
  胡武鹤被攻得连连后退,又遭羞辱,怒吼一声,立将灭绝神功提到十二成,永不超生连连使出。
  看样子他是存心拼命啦!
  柳连见状,叫道:“大哥,老魔要拚命啦,小心。”
  说完,亦加入了夹攻。
  柳年吃吃笑道:“哇操,他越拼命,”鹤蛋‘胀得越大,一定更好玩,连弟,咱们比比看,谁先摘下那对“鹤蛋’。”
  “好呀!”
  掌力如山,气劲四溢,周遭之人不住的后退着。
  半个时辰后,只听胡武鹤惨叫一声,胸前及后背各被劈中一掌,身子踉跄直退,鲜血一直喷着。
  柳年一指疾点,制住了他的穴道。
  柳连却顺势硬摘下了他的那对“话儿‘叫道:”大哥,我赢了。“
  李宛英迅速的一掌劈死了胡武鹤,转过身于,含泪叫道:“年儿、连儿,娘对不起你们二人。”
  柳年及柳连上前长跪在地。唤声:“爹、娘!”泪水禁不住流个不止,瞧得归大娘祖孙二人亦陪着掉泪不止。
  柳天扬颤抖着手,不住摸着两位儿子头部,泪水亦簌簌直流。
  历尽浩劫,得以重逢,谁能不欣喜异常。
  归大娘朝归珠珠轻轻的一推,妇珠珠会意的唤声:“爹,娘。”后,跪在柳年的身边,柳天扬夫妇不由一怔。
  柳年道:“爹,娘,她叫归珠珠,是您们的媳妇。”
  柳天扬夫妇喜道:“珠儿、年儿、连儿,快起来。”
  三人起来后,李宛英笑嘻嘻的道:“还是年儿比较有办法,分别这阵子,不但练成了一身绝技,而且讨了一位美娇娘同来。”
  归珠珠娇颜倏红,垂了下去。
  柳年却咧着嘴直笑。
  归大娘却笑道:“年儿另外还有三十八位媳妇在少林寺哩。”
  柳天扬诧异的笑道:“少林寺?不可能吧,少林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一向是不留女客的,何况怎么可能会有一人讨三十几房媳妇呢?”
  柳年乾咳一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归大娘笑道:“怎么不可能呢?柳家儿郎俊比潘安,将红唇族少女迷得昏头转向,誓死追随哩。”
  柳天扬夫妇虽然一直被禁於此地,但是胡武鹤存心要折磨他们,因此他们对江湖动态并不陌生,当然知道红唇族之作风。
  柳天扬不由剑眉微蹙。
  李宛英若依往昔之火燥性子,早就发表意见了,经过这次劫难,她整个的改变人生观,因此亦默然不语。
  柳年却将红唇族少女为了武林正义自二百余人死剩三十八人之情景说了出来,未了补充道:“爹,娘,她们大部份死於连弟之手…………哎,大嘴巴。”
  说完,重重掴了自己一掌。
  原来柳连早已泪水直流跪了下去。
  柳天扬铁青着脸,不言不语。
  李宛英凄然欲语又止,只有不住掉泪的份。
  归大娘心知柳连已知悔改,在场众人之中也只有自已可以求情,立即道:“柳大侠,令郎是服了”失心丸‘才会双手染血,罪不在他。“
  柳天扬浩叹一声,道:“前辈,此事必须由武林公决。”
  柳年叫道:“爹,这三人若非咱们出手除去,凭目前在少林寺的那批人根本只有挨宰的份,将功折罪,连弟应该没事啦。”
  柳天扬叱道:“年儿,一切自有武林公理做主,咱们不可意气用事,把这里收拾一下之后,准备上少林寺吧。”
  “哇操,这三具尸体也要运去吧?”
  柳天扬颔颔首表示同意,又道:“连儿,起来吧,吩咐那些少女将这几具尸首和此处处理一下,以免又沦为贼窟。”
  “哇操,那些爪牙跑得挺快的,竟让他们溜了。”
  李宛英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不用操心。”
  “哇操,连弟,咱们先把这三具尸体先抬到山下密林之马车上,我再另外去弄一辆马车,咱们可以舒服一下。”
  ********沿途疾赶,隔日卯时即已穿过洛阳,朝东南方嵩山前进。
  柳年及柳连各御一车,喝叱连连,沿途疾赶,方抵达嵩山山麓即已看见阿泉和数名叫化子伫立在路旁。
  柳年吆喝一声,马缰一紧,马车倏停,阿泉诸人立即迎了上来。
  柳年跃下马车,笑道:“哇操,阿泉,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哩。”
  阿泉指着刚刚振翅离去之信鸽笑道:“师叔祖,全靠这些畜牲帮的忙。”
  “哇操,这些畜牲怎么认得我?”
  “师叔祖,你这位”武林皇帝‘如今已是妇孺皆晓的热门人物了,别说是信鸽,就连在地上爬的蚂蚁也认识你。“
  “哇操,盖得太过份啦,来,见见这些前辈。”
  阿泉必恭必敬的,一一向柳天扬诸人请过安之后,笑道:“各位前辈,到凉亭内先洗个手脸,用些早膳再入山吧。”
  众人道过谢之后,立即走入凉亭,柳年却趁隙传音道:“哇操,阿泉,阮老爸亲押连弟要上少林寺请罪啦,全看你的啦。”
  阿泉暗叫糟糕,匆匆取出纸笔,疾书一阵之后,交给一名叫化子,立见一只飞鸽仲天飞起,旋即消失影子。
  众人在凉亭停顿半个时辰之后,重又出发。
  马车疾驶出里余,柳连心情越来越沉重,耳际突闻:“哇操,连弟,别躭心,老哥哥早已安排好了,看我的。”
  柳连感激的传音道:“年哥,谢谢你。”
  “哇操,小款代志,客气啥米。”
  马车甫入少室山,两旁每隔四、五丈即有丐帮弟子,红唇族少女及武林人物恭迎,柳天扬夫妇欣喜得双目润湿,神情激动不已。
  归珠珠早已感动得啜泣不已。
  她为良人骄傲。
  她为自己的幸运而泣。
  马车徐徐停了下来:“哇操,爹、娘、婆婆,珠妹,少林派及武当派的掌门人以及不少前辈列队恭迎咱们哩。”
  众人一下车,只听慧可老方丈朗喧一声:“阿弥陀佛”,立即率领群豪迎了过来,山上立即传来悠扬的钟鼓声。
  柳天扬夫妇健步迎了过去,恭声一揖,道:“二位掌门人,各位前辈,柳天扬何德何能,担任得起此种重礼。”
  慧可老方文正色道:“施主昔年力挽武林危机,如今误中奸计,身陷虎穴,不屈不挠,老衲诸人特表敬意,请上山共商灭魔大计。”
  敢情,群豪尚下知胡武鹤已经伏诛之事。
  柳天扬正欲告知真相,耳际却传来柳年的话声:“哇操,爹,先上山再说吧。”
  柳天扬会意的道:“各位前辈,柳天扬是以待罪之身…………”
  赛流星盛义鸣截道:“柳兄,咱们先上山吧。”
  慧可老方丈歉然道:“老衲欣逢故人,失礼之处,尚祈见谅。”
  经过一番礼让之后,柳天扬在老方丈前导,两旁列队僧人及悠扬钟鼓声下,含着泪水朝山上行去。
  他表面上含笑向两侧迎接之僧人点头致意,内心却痛苦不堪。
  尤其目赌四周树木倒折,断墙颓壁,处处焦木之惨况,心知全是柳连造的孽,心情更是沉重。
  柳年却早已掠到第二部马车后,招过随在车后之阿泉,传音道:“阿泉,等我们上去之后,你派人把马车内那三具尸体抬上来。”
  阿泉会意的点了点头。
  柳年一拍低垂着头,怔立在车辕旁的柳连右肩,笑道:“哇操,连弟,走吧!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柳连犹豫的道:“大哥,我…………”
  柳年一拉他的手,笑道:“哇操,惊啥米,走。”
  柳连暗暗一咬牙,一挺胸木然的随着柳年拾阶而上。
  柳年含笑朝两侧僧人颔首着,心中大乐:“哇操,有够”庆‘(威风),皇帝老儿来此,也不过如此而已。“
  柳年二人右脚甫踏入大雄宝殿,突听柳天扬威严的喝道:“连儿,跪下!”
  柳连默默的俯首下跪。
  那知柳年亦默默的俯首下跪。
  原本坐在蒲团上的闪电丐、风云丐、铁面丐以及香儿见状,慌忙立起身于掠到柳年的背后,俯首下跪。
  群豪慌忙立起身子,不知所措。
  柳天扬亦立起身子道:“年儿,你起来吧!”
  柳年抬头朗声问道:“爹,连弟犯了何错?”
  柳天扬睑色一沉,道:“年儿,你弟弟双手血腥,杀人无数,至今少林、武当两派数百年来的声誉毁於一旦,必须交由在座的各位武林前辈议处,此事与你无关,你快点起来,免得拖累鲁兄、吕兄、崔兄及南官姑娘。”
  柳年摇摇头,不以为然的道:“各位前辈,爹,这一切全是胡武鹤的阴谋,连弟根本就是一个受害者。岂能怪他。”
  柳天扬摇摇头,正欲再言,少林寺掌门人慧可老方丈宣声“阿弥陀佛‘道:”柳施主,令郎之言十分有理。“
  武当派一元道长亦庄容道:“柳施主,灭绝魔君之”失心丸‘效力岂同小可,令郎无辜,事过境迁,咱们岂可责怪他。“
  柳天杨道:“可是,那些死者乃是他亲手所为…………”
  赛流星盛义鸣岔开话题,道:“柳兄,小弟提供一个建议,只要令郎协助咱们除去胡武鹤这个元凶,一切过错就一笔勾销,各位之意如何?”
  慧可老方丈立即赞同道:“盛施主所言极是,柳少施主对於胡武鹤之武功及活动十分了解,有他相助,必可成功。”
  群豪亦纷纷表示同意。
  柳年闻言,面露微笑,立起身子,朝丐帮三位长老及香儿歉然道:“哇操,委屈各位了,不过,这是值得的,请起来吧!”
  说完,朝殿外喝道:“哇操,阿泉,抬进来吧。”
  “是!”
  在群豪的惊呼声中,胡武鹤及域外双魔的尸体及另外一个小油包被置於大殿中央,群豪不由纷纷议论。
  柳年笑道:“哇操,请各位验明正身吧!”
  群豪上前仔细查看那三具死状狰狞的尸体,只听武当派掌门人一元道长惊呼道:“五爪搜魂?”
  赛流星盛义鸣仔细瞧了一阵子,道:“不错,正是胡武鹤昔年独长绝学”五爪搜魂‘,看样子此二人正是死於柳公子之手。“
  柳年打开那个油纸包,笑道:“哇操,这两个正在奸淫少女,舍弟在咱们五人协助之下,终於除去了这三魔。”
  “阿弥陀佛,恶有恶报,报应不爽。”
  “玩火自焚,罪该万死,善哉,善哉!”
  慧可老方丈及一元道长边朗吟数语,边走向跪伏在地之柳连,只见二人分别擒住柳连双臂,含笑将他架了起来。
  群豪纷纷鼓掌欢呼不已。
  柳天扬夫妇感动得频频拭泪不已。
  那知柳连身于轻轻一挣,离开二位掌门人之后,走到阿泉的面前“扑通‘一声,突然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阿泉急忙闪到一旁,同时叫道:“你…………你怎么啦?”
  柳连立起身子之后,恭声道:“恩公,若非你那解药相助,柳连至今仍是一名失心人,不知又要造多少孽。”
  阿泉笑道:“哟!你是指劈我一掌之后,连打喷嚏那件事啊?”
  “正是!”
  “哈哈,你应该感谢”神行盗‘杨自东才对,那瓶药是他在临终之际交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柳天扬突然道:“原来那位神秘人就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行盗‘杨自东呀,他真是柳家的大恩人。“
  只见他无限追思的道:“有一天,正值胡武鹤在古庙广场指导连儿使用灭绝神功吸取十八名高手内功之际,怡好被他看见。”
  “他足足在古庙等了一个多月,经过暗中向在下印证身份与连儿之关系和遭遇之后,终於潜入地道窃得了一瓶”失心丸‘解药。“
  “那知却被胡武鹤发现,经过激战,中了一记毒掌之后,不支离去,想不到却被小兄弟得到那瓶解药,看来一切皆是天意。”
  李宛英感激的道:“阿泉,你是咱们柳家的大恩人,你如果不嫌弃的话……”
  柳年急忙叫道:“娘,你是不是想收阿泉为义子。”
  李宛英颔首道:“是呀,有什么不妥吗?”
  柳年笑道:“娘,你知道孩儿是阿泉的师叔祖,你若收他为义子,那我跟他之间的这笔账要如何算?”
  “这…………”
  “娘,你也许不知道阿泉马上要接任丐帮帮主,你要避”嫌‘呀!“
  群豪不由被柳年逗得笑出声来。
  柳年续道:“娘,孩儿有个建议,你不妨把这件最有意义的纪念品送给阿泉。”
  说完掏出那条染有“鹤‘字之丝帕。
  李宛英一把接了过去,颤呼道:“年儿,是你拣到这条丝帕的?你一直保存至今,天呀!你太厚爱柳家了!”
  柳天扬正色道:“年儿,这条丝帕要留作柳家的传家宝,最好不要送人。”
  “哇操,好,连弟曾伤了不少丐帮高手,有义务协助阿泉重振丐帮声威,我建议连弟应该接任三年丐帮掌令职务。”
  柳连欣然应允道:“太好啦我愿意,即使是三十年也没有关系。”说完双膝重又落地,恭声道:“柳连拜见帮主。”
  阿泉大叫一声,正欲闪开,柳年却已暗中制了他,同时传音道:“哇操,阿泉,你再不接受,我可要你出洋相了。”
  阿泉苦笑一声,叹道:“唉!我根本尚未就任,怎么可以做决定呢?柳连兄,你不要将我一军呀!”
  铁面丐上前道:“泉儿,你目前是本帮掌令,可以将柳公于收为二结弟子,俟就任那天再提升为掌令。”
  阿泉犹豫道:“这岂非太委屈柳兄了!”
  柳连正色道:“此乃弟子报恩之大好机会,请掌令成全。”
  阿泉叹口气道:“好吧!”
  柳连又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道:“多谢掌令的成全。”
  柳年暗暗弹开阿泉的穴道,笑道:“哇操,阿泉,谢啦!”
  阿泉笑道:“师叔祖,您老人家先别谢我,您别以为本帮有柳连的协助,您就可以偕三十九位美娇娘笑傲山林了!”
  柳年笑道:“哇操,阿泉,你安啦!我不但要支持你,我还要四处募款协助少林寺重建被毁之建筑物,你满意了吧?”
  群豪纷纷鼓掌叫好,同时表明全力支持此举之意。
  原本立於柳年背后的香儿突然在柳年耳边低声道:“年弟,红唇山庄的财物足够翻修整个少林寺了,不必再麻烦前辈们啦!”
  柳年颔颔首正欲启口,耳尖的阿泉听悉之后,早已叫道:“告诉各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新娘子决定将嫁粧全部捐出来修庙啦!”
  香儿低啐一声,娇颜倏红,低垂不语。
  “哇操,阿泉,你这个”长舌男‘未免太鸡婆了吧?“
  阿泉笑道:“师叔祖,我这是在表扬好人好事呀!”
  “哇操,阿泉,你给我记住,”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我也会把你的“好人好事’向全世界,全宇宙公开表扬一番的。”
  少林寺掌门人慧可老方丈双掌合什朗声道:“阿弥陀佛,柳施主功德无量。”
  阿泉也双掌合什朗声道:“鸭米豆腐,柳施主,柳施主早生贵子,仔子无量,人山人海,名扬全世界。”
  说完,做个鬼脸,掉转身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哇操,外头的姐姐们,快把这位”脱线‘帮主围起来!“
  “是!”
  阿泉高呼道:“救命呀!”
  群豪不由哄然大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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