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她的意中人 - xp1024.com
《杀死她的意中人》


正文 一 八卦值千金

八百两!黄山天都派出价八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价位,我想这个“尘封”级别的八卦一定不会只有天都派动心吧!”酒馆舞池中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卖力的喊着。

这酒馆虽不算大,只有上下两层,不过早已找不到一处缝隙。中央的舞池更是被四面的人潮围的水泄不通。

忽见二楼最左边一个黄衣女子摇着手中的牌子。

舞池上叫拍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平乐宫出一千两,一下多出了整整两百两,看来这次平乐宫是势在必得了,还有没有更高的价位?”

“弃剑门,一千一百两!”二楼正东方,一个背了四五把长剑的男子喊了一声。

台下拍卖师有些不悦:张大侠不是递过名帖么,我自然认得,您只管写价摇牌,喊价的活就不劳烦了。

那背剑男子轻笑两声:“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规矩,你只管帮他们喊价,我弃剑门的价,我自己来就好!”

拍买师知道这人一向不守江湖规矩,难得废唇舌之力,便随了去。

一楼,离舞池稍远处站着一二十出头的白衣少年,一脸欣奇的四处张望。旁边一年纪稍长的女子侧过脸来:“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能装出点名门世家的派头来么?”

“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在家天天装着练功,都快闷死了,我是装够了。要装你装着就好了。嘿嘿!”白衣少年笑嘻嘻的反驳。

旁边女子教训说:“装你个头啊!既然自己不喜欢就跟爹明说嘛,天天在家里琢磨滥竽充数的伎俩,分明是咎由自取!”

白衣少年只是做了个鬼脸,故意岔了话题:“姐姐,你说这八卦门的情报拍卖怎么能招来这么多人啊!不过,你看台下喊价的人也就几个而已,不喊价的都是来凑热闹么?”

旁边女子盈盈一笑:“你才是凑热闹的!这八卦门拍卖的八卦情报向来都是有据可查的,俗话说先知三日,富贵十年,这也是八卦门的营销理念。”

“噗”白衣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知三日,富贵十年!那不跟咱永安街上算命老头说的一样么?哈哈哈!”

那女子听少年这么一说,便也忍耐不住,放肆的笑了起来,姐弟二人越笑越大声,不想声音竟然盖过了人群。众人顿时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目光投射过来。两人立刻察觉,姐姐一脸通红的掐了下弟弟肩膀:“都怪你!谁让你提那算命老头的!”

台上拍卖师视野更好,早已看到两人。脸上颇有不满:“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好笑,难道是这一千一百两的出价逗笑了两位?”

姐弟两人尴尬至极,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千五百两”只听二楼一人喊道。

众人惊呼,一齐寻声辩位,哪里还管这姐弟二人。只见二楼正中,一六旬老头正摇着牌子,目光却是对着这对姐弟,面带微笑。

姐弟二人也正想知道是谁救了场,三人目光交汇,姐弟两顿时瞠目结舌的回头对视,低着声:“大管家!”

白衣少年:“爹不是说,不参加这次八卦门的拍卖会么?”未等女子回答,只听拍卖师略带兴奋的喊道:“辉耀城,辉耀世家出价一千五百两!相信这是近五年来最精彩的竞拍了,一定会物超所值,物超所值!”酒馆众人已经被竞拍喊出的价格,弄得激动不已,纷纷议论了起来。

整个酒馆一时纷纷扰扰,闹得快听不见拍卖师的卖力叫喊了。二楼出过一千两高价的黄衣女子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个六旬老头身上,老头自然心知肚明何处射来一道犀利的目光,却故作视若罔闻的样子。二人仿佛在一场博弈之中,各自暗中掂量着对手。

“到底是与何有关的情报八卦?能让这诸多名门不惜重金来求?”白衣少年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自言自语起来。只听身后一个沉稳声音:“留侯...世家!”这人故意把前两个字和后两个字分开着说。

白衣少年立即回身,见一男子,面容整洁,五官大气,留一撮山羊胡,目光锐利非常地盯着舞池,一身蓝色袍子似是上等锦缎,华贵非常。

白衣少年抱拳回礼,笑嘻嘻的道:“多谢前辈赐教,不过还想再叨扰一下,刚才前辈故意把留侯和世家分开来念,这留侯...候,.那一定是一个人对吧?”

话刚说完, 蓦地从蓝袍男子背后探出一个秃头来:“留侯就是张良,张良知道吧!汉高祖刘邦的大谋士!”

白衣少年“噢”的一声,似恍然大悟,又随即面红耳赤起来,羞耻自己读书读了个皮毛,只知张良其人,不知道其爵位为留侯。

蓝袍男子好似故意在解除少年的尴尬,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不碍事,阁下还这么年轻,有的时间去研读经史子集。”

白衣少年一听这人说话,心中舒坦多了,忍不住又问“张良不是几百年前的西汉谋士么,其间朝代更迭,物是人非,到了今日到底还能有什么秘密引得众多名门大派想一窥究竟?”

蓝袍男子微微一笑:“那就要看你们辉耀世家能不能拿下这个“尘封八卦了。”

白衣少年一听,心中又惊又怪:“我并不认识此人,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难道是刚才和姐姐认出楼上老汉是大管家的瞬间的神态跟低语被他所捕捉到了?真是目光如炬!”少年会意,微笑着点了下头,也不再多问,回过身去了。

拍卖似乎行进到白热化阶段,没有人愿意离开,相反陆陆续续的从外面又挤进来了不少打扮各异的江湖人。临近舞池四周的人被挤得爬了上来,只好在边上扎堆坐下。拍卖师只是斜看一眼,也不理会,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卖力的重复着:“还有没有更高的价位!”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拍卖师见馆内虽仍是喧嚣非常,却再无人出价接龙,便抬头往向二楼右手边一灰袍男子望去。灰袍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拍卖师会意,转身在背后的案桌上拿起一只小金锤,右手在握,重重“咳”了一声。整个酒馆如婴儿停啼一样,骤然静了下来。

“尘封八卦,最后出价,辉耀世家一千五百两一次!”拍卖师有意停顿片刻:“一千五百两两次。”见馆内仍然是燕雀无声,拍卖师脸上仅存的一丝小期待没有了:“一千...”

“两千两!”一个果断而年轻的声音飒然响起。

众人几乎同时“咦”的一声,纷纷把目光投向离舞台正前方不远处。见一人裹着一身黑袍,头戴斗笠,一块蓝色方巾把脖子和半张脸围得严严实实。众人上下打量,邻近者更是凑了上来左顾右盼的仔细端量,那人却是闭目凝神,不加理睬。

台上拍卖师也端摩了半响,只是这人遮了个半脸,难辨真容。拍卖师将信将疑的问:“两千两当真!?”

黑衣人眼睛眯了一个缝,微微点了点头。

这下拍卖师心中更是又奇又疑:“这次各名门大派派来竞拍的人都是常客,少说也有十之八九是认识的,刚听这人声音时,便觉着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他漏出的半脸自己也仔细瞧过,确实年纪不大。”拍卖师眉头紧锁,便以年轻后辈这条线索,在脑海中翻箱倒柜起来,但找了半天也没啥头绪,不由的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是易了容,不对,声音却无法易容!还真是个过往来客不成?真是奇了怪了”

不由多想,拍卖师倏然变了个脸,笑呵呵的嚷了起来:“这位大爷不知是出自哪家豪门大派,出价两千两!嗯!看来这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啊!”

“两千五百两!”只听二楼一个人喊道,正是辉耀世家的大管家,势在必得的看向那黑衣人,见那黑衣人却仍是闭着眼。馆内看客几乎都快跳起来了。

不等拍卖师喧价,黑衣人接着又喊道:“两千两!”

拍卖师一听,心疑这黑衣人难道不知道规矩,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那黑衣人解释:“大爷,楼上可是出了两千五百两!接价者须得高过前者!”

黑衣人微微一笑:“自然知道!我说的是黄金!”

“什么...”拍卖师一听,以为自己幻听了,抡起右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儿,只听拍卖师“哎哟”的一声,随即喜笑颜开的压低身子看向黑衣人:“黄金,大爷可是要出价两千两黄金?”这一问让馆内众人全都屏气凝神,生怕错过黑衣人接下来的回答。台上出过价的几位豪门代言脸上确是神色各异,有惊奇,有沉思,有期待,有无奈。只有辉耀世家的大管家面无表情的摸着胡须,背过了身去,像是不想再听的样子。

“没错!两千两黄金!”黑衣人仍是眯着个眼睛。

拍卖师蓦地将视线移向二楼右侧,跟楼上那灰袍男子目光交汇了片刻,回身对着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两千两黄金,可非同小可,大爷可否摘下面巾,让大伙见见真容!”

黑衣人淡淡一笑:“不必了!两千两黄金我已带来了,就在门外的马车侯着,请即刻派人清点!”言毕,转身便往门外走。

拍卖师一听,信也不信的合手拍了三响:“验货!”只见,从后台串出来七八个八卦门的伙计跟着拍卖师小跑出了门去。

馆内众人哪里还闲的住,纷纷争着往门外挤。

正文 二 黑衣土豪

拍卖师一行人出了酒馆,外面夜色正浓,月明星稀,见黑衣人站在一棵柳树下,身旁果然有一驾马车,但马车简陋至极,上面却有三个大铁箱子。等拍卖师一行人凑近了,看是三个无锁的铁箱,陈旧非常,积尘之下,是被锈蚀出大大小小的破洞。

见那黑衣人走上前去掀开了三个铁箱的盖子,却往后退了两三丈,蓦地前胸一挺,“呼”的一声,一口长气吹向那马车,顿时犹如大风起兮尘飞扬,那铁箱子里里外外的积尘如得道成仙般往天上散去了。

“好好好!好功夫”酒馆后面跟着出来的众人在远处看得更是清楚,纷纷大大声喝彩。

黑衣人向拍卖师一行人招手示意,八九个人立刻凑上前去,借着月色一看,三箱满满的金元宝泛着淡淡的金光。

拍卖师大喜,拿起一个元宝在手中稍稍掂量了一下,便对着一旁的伙计喊道:“外面人这么多,你们还等什么,等着来抢么!!!快拉回去,快拉!”

没等后面众人凑上热闹,八卦门的伙计们便拉着马车往酒馆后门去了。拍卖师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对着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大爷,请里面说话!”

“这黑衣人到底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忽听“啊”的一声惨叫,见那白衣少年晕倒在一条青影之下:“哈哈哈!这小白脸可真俊!正好给姐姐做礼!”

少年的姐姐即刻回头惊喊:“你是谁,放开我弟弟!”随即拔出佩剑就是一刺。青影侧身一个虚闪,左手提着少年,双脚一震,往后就是一跃,眨眼间白衣少年已被那青影携至数丈之外了,接着又是几个后跃,两个人影便渐渐模糊了。

这佩剑女子把剑一收,回头向大管家喊道:“黄老,少主被人掠走!我先去追!你快去叫昝大哥来帮忙,我会故意留下行迹!”

老者回了句“是”,便匆匆往城里去了。

小树林

“哎哟,小弟弟醒了!”白衣少年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等他缓缓睁开眼睛,见一个青衫女子一脸戏谑的盯着自己:“看你穿着长相一定不是寻常家的公子,不过,被姐姐我看上了,管你是谁,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哈哈哈!”

白衣少年天性顽皮,甚严的家教反而助长了他的叛逆心,没想这次被人劫持,心中不但不害怕,反倒有种摆脱束缚的轻松:“既然姐姐喜欢,小弟倍感荣幸,自当顺从偏是!”

青衫女子颇感意外,心想这小子一开口应该作哭哭啼啼,苦苦哀求的仪态。没想到心态如此放松,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满的看着少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是老娘我的阶下囚!”

白衣少年回道:“知道啊!”

“那你竟然没半点惧色,你以为老娘是在跟你过家家么?”青衫女子忽然厉着声。

“为什么要害怕,你武功那么强,我落到你手里,自然只能顺其自然何必苦苦挣扎!”白衣少年解释道。

青衫女子“哼”了一声,道:“老娘可是出了名了,蛇蝎美人,你不要看老娘国色天香就以为没事了,告诉你在这世上,美和邪恶是最容易并存的东西!呵呵...说这么多你可能不信,那就来了解一下!”说完,一手掰开白衣少年的嘴,往里放了一粒东西,随即反手一转,手背在少年下巴处一顶。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吞下了什么东西。

“我看你表面顺从,内心顽劣,在家作少爷自是不让人省心,出来做阶下囚更是没模没样的,你吃的药丸叫“唯命”,一天不能断药,不然会痛苦不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衣少年早料到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想:“这女子占有欲,控制欲这么强,那得真表现得顺从和害怕些,不然怕是真要吃苦头了。”于是,表面故作惊慌的回道:“那不就是说,小弟以后都离不开你了”内心却是止不住被自己的戏语逗笑。

青衫女子一听,面色一沉,朝着少年面门“嘘”的就是一拳。白衣少年武功不过皮毛,哪里躲得过去。顿时,应拳而倒,在地上痛得“啊啊啊”的翻滚!过了半响才爬起来,用手捂着一鼻子的血。

青衫女子阴沉的冷笑两声:“呵呵,老娘最讨厌别人口中信誓旦旦的说“离不开你”四个字,今日对我不能说,以后遇到你的意中人需真心实意的说,不许欺哄!听到没有!今日算是让你知道什么叫畏惧,这是金疮药,拿着。”

白衣少年连忙点头的接过金疮药,心里却暗自推想:“我擦!没想到这么一个变态女人,还有这么“正”的三观。今天真是见世面了了。”正想着,不自觉又偷偷多看了这青衫女子两眼,心中悄悄道:“月光下验证,还真是有倾城的姿色,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是生活不幸,还是感情不幸,真是暴殄天物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药敷了”青衫女子看少年呆站了半天,还以为被自己一拳打傻了。

白衣少年回过神,连忙“嗯嗯”应了两声说:“我在想我姐姐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呵呵,看来刚才的那一顿揍没白挨,变老实了!哈哈哈”青衫女子一时爽朗的笑了起来,似是有事压抑太久之后的开怀之笑,整个小树林都飞禽走兽都被她吵醒了。

险中求赌坊

“什么,少主被掠走了,在拍卖会现场?”一男子一脸被告知中了奖却不敢相信的样子。

辉耀世家大管家黄老面色凝重的在站一旁:“千真万确,昝护卫,他姐姐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进城来知会你,让你寻她行迹去找。”

“各位买定离手哈,买定离手哈,喂喂喂!...昝大侠...昝仁恪...你到底下不下注啊,这边人都等着开呢!”赌坊荷官不耐烦的敲打这男子面前的桌面。

昝仁恪回头看了看自己牌桌上的银两有难色的说:“哟,这不正输着么!等我再开它两把,开两把!”

大管家黄老顿时火大,对准昝仁恪后老勺“啪啪啪”就是三下:“都这时候了,你还赌瘾上身,你看我回去怎么在员外面前给你美言!”

昝仁恪眼珠一转,权衡利弊之下下卖了个笑:“哟哟哟,别介啊,黄老您是什么身份啊,打一后生的小报告,就不怕传出去羞耻么!”说着,把黄老推到自己的牌位前贴身耳语:“您看我这不是输不少了么,您老帮帮忙,帮我扭转乾坤!人...我这就去救,保准完好无损的给您老带回来!放心!放心!”言毕,便笑呵呵的出了赌坊。

黄老一语不发的望着昝仁恪的背影,捋着胡须无奈的谈叹了口气:“这赌徒,真是死性不改!死性不改!”

正文 三 烟花风月

八月天的佛山镇,开满了火红色的凤凰花,远处望去,它就像是一个卷缩在偌大火凤凰怀中的婴儿.

远处的山顶,两个人影,也在看这边的风景.

“还没到么,主人,这白天赶路晚上宿营的都快一个月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尝试过这么有规律的生活...“白衣少年满脸痛苦样子。

“哈哈哈!慌什么,送死都那么沉不住气,还能有什么出息!”青衣女子放肆笑了起来“还有!别一口一个主人的叫!我带你去见的人才是你主人,我代号逆风,你就叫我逆风姐姐吧!”

白衣少年有些哀求的口吻:“逆风姐姐,能不能把今日份的解药赐给小弟,小...弟...浑身难受死了!”

逆风正专心俯瞰山下的小镇,并不在意少年说的话,微笑着:“你看这凤凰花开得多美!呵呵,真是跟那年一模一样!“

“在我心中,姐姐是最美的!“少年勉强迎合着。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你以为凭你那甜言蜜语就能让我还你自由?你可要知道姐姐我的心肠,比起那些臭和尚、臭道士什么的更是顽固不化。“逆风回答。

少年苦笑着说:“姐姐别误会,小弟只求好受一些,哪敢奢望什么自由,这些日子跟着姐姐,倒也能学着不少东西,杀伐决断,心狠手辣小弟是了解了不少!“

逆风脸色一冷:“你是想夸我,还是想找死!“

“我!!!!“少年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的的大石头后面传来.接着,一个身姿曼妙的红色人影走了出来,低着头,步伐轻盈,故意走得很慢,像踩着拍子:“哎呀,我说妹妹啊!你这是上哪找的小白脸啊,还挺俊的,是妹妹的品味!“

“噢...呵...雪姐姐说笑了!“逆风立刻甩给旁边少年一个警告的脸色,摆着头示意少年站到自己身后.然后回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姐姐一向只对负心汉有兴趣,这小子是疾风姐姐托我给她找的玩物,何况还是个处,没经历过什么女人,应该不符合雪姐姐的品味吧!“

“呵呵!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还会是处么?“世之雪直直的盯着那少年,一副不信人言的表情.

白衣少年一听到“玩物”二字,这才联想到一个有不良嗜好的老女人对自己投来的诡异目光,那场面简直...心想还不如把生死交给眼前这颇有姿色的女人,就算死,也赏心悦目些。

于是喊了出来:“谁说我是处男?谁说我没经历过女人?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十六岁假意喜欢我们当地财主家的女儿,其实目的是想利用她做跳板.两年之后,我十八岁,成功以女婿的身份踏入她们家大门,之后我便小心翼翼的脚踏两条船,等有了子氏之后,更是见一个喜欢一个.不料后来事情败露了,被逐出财主家,这才流落至今!”少年一口气憋了好长,红着脸不停的大喘粗气。心里喊道:“妈的,没想到一下才思如泉涌...差点停不下来了...”

世之雪一丝不屑的假笑:“呵呵呵!真的是够渣的!先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老娘倒是觉得你小子有些胆量!”说完右手一送,一个小药瓶掷向了白衣少年。

少年双手接住,看了看药瓶子,脸上顿时大喜,打开瓶盖,仰着头一股脑的把里面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逆风狠狠盯了世之雪一眼,口中只吐出一个“你”字,便欲言又止了。

却看少年,正是一副飘飘欲仙的满足:“小弟不过是老毛病又犯了,见一个喜欢一个!”

“你是看上姐姐我咯?哈哈哈!真是有点意思!”世之雪放肆的笑了起来.

逆风对少年露了个侧脸:“你真以为跟了她就好过了么,我告诉你小子!她可是出了名的负心汉刽子手,你以为刚才你编了一堆不堪入耳的情史就能帮你逃出生天么,我告诉你,你是在自掘坟墓!哈哈哈!”

少年心中一闪,自己刚吃了足足有半月量的药丸,半月之后才会受毒发之苦。若能挑起这两变态姐妹的捉对厮杀,便可趁机会逃走,之后再想办法去弄到解药。谋定,便也露了个坚定的侧脸给一旁的逆风:“我喜欢这位姐姐,就算死在她手里,也比被你送给别人做玩物痛快!”

“我看你真是渣得厉害,果然见一个喜欢一个!”逆风撇了一眼少年。

见那红衣女子已近在两人身前十米,一把东瀛武士刀挂在腰间,很是显眼,她脸带微笑:“近看这小子果然挺俊,可惜了!可惜了!老娘怎么突然悲天悯人起来!哈哈哈!”

“姐姐,果真要抢?”少年身旁的女子眼中突然开始泛起血红。

“先验货!”世之雪边说着,边小急步冲着少年去了。

等红衣女子突进至两人身前两三米处时,逆风转过身来,单手一推,力在少年腰间若有千斤,少年飞身而出,滞空瞬间,看那女子眼睛已被血色掩盖,她拔出一把银色匕首插向自己左臂。

“什么!这时候还自残,疯了不成这婆娘”少年临空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竟忘记身体正在下坠。

砰的一声!少年重重摔在地上,还好身下是泥土有一些缓冲,不过也是疼得叫唤:“啊啊啊!哎哟!你这疯婆娘,大敌当前你又是推我又是自残的!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虐己虐人的狠女人!”白衣少年强忍住疼痛起身,看那两女人已经交手,这下便护着疼痛,跌跌撞撞的就往山下跑。

刚约跑出两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刺耳尖啸,顿时震得少年头皮发麻,四肢乏力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你的挑拨离间计用得倒是妙不可言!不过,你不会功夫,怎么逃得出姐姐的五指山呢!”逆风如鬼魅般闪现在少年身后。

少年头脑被刚才音波震得有点发晕,回头看着自称为姐姐的人此时竟如此可怕,血红色的瞳孔还未消退如同恶鬼一般盯着自己。少年顿时不寒而栗:“你练的是什么邪功,把自己弄得像鬼一样!”

“不管姐姐我是人是鬼,被我看上,你就是身不由己了,等我把你带回平乐宫交给疾风姐姐,你就慢慢受着吧!”逆风得意笑着。

少年叹了口气,仰天闭眼,听天由命吧!只听身边响起一个男子声音:“果然是平乐宫的人!”

少年立刻抬头睁眼,见身旁站着一个男子,白绿相间的长袍,虽然年纪看似二十七八左右,但是气质温和,给了少年很大的安全感。

那男子把少年扶到一旁树下:“别多说话,你先坐着歇会!”。说完给了少年一个浅浅笑容,便起身对女子说:“平乐宫的烟花风月听得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也没得一见,没想到今天凑巧尽能在数里之内领略了前辈的“风啸”,真是长见识。

“你这小子真不懂事,我大你很多岁么,竟敢信口叫我前辈,你要知道叫过我前辈的小子都死得很惨!”逆风不屑着。

那男子脸上却显一丝歉意:“晚辈!不不不!小弟涉世不深,初次见面不知道姑娘的喜恶嗜好,算是冒犯了!”

“哈哈哈,少跟我油嘴滑舌的,不过这小子的事你最好别管!”逆风说完,并不把眼前的男子当回事,径直走向树下的少年。

那男子往前走了两步,挡在逆风面前:“这位小兄弟刚被你震伤未愈,又听到你说要把他带回平乐宫有他好受的,我想,不会是什么对他有好处的事吧!再说了,你平乐宫烟花风月是出了名的风尘杀手,这少年一点武功不会,也不像江湖人,跟你们会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有人悬赏他?”

逆风闭上眼静静听完男子的话,再缓缓睁开时,褪去了眼中的血红色,满脸不耐烦:“让开!”

那男子不为所动:“请放过他吧!”

逆风也不再多说,深提一口气堆积在胸,随即对着面前男子红唇微开。只听到,一阵如洪钟般低沉的声浪从逆风口中缓缓送出。

那男子往后撤了一步后,纹丝不动,竟像被原地石化一样。

逆风不屑的“哼”了一声,径直往树下的少年走去。

“呵呵,师父总夸你内藏浑厚,没想到今天竟如此不堪一击。丢脸!”倏忽,从少年树后现出一身影,模样也是个少年,面容傲气,双手环抱,左右腰间各插一把刀剑。

“哟!看穿着,你们应该是同门吧!”逆风有些小惊讶,自己竟没发现此人。

“看什么穿着,刚才我都言明是同门了。无聊!”这傲气少年满脸的无礼。

“哈哈哈!本姐姐今天遇到的人个个都很有趣!不过我倒想看看,你到底会多有趣!”逆风言毕,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反握一抬,由下往上划向傲气少年面门。

只听见,“铛”的一身,电光火石间,匕首竟被傲气少年左右出鞘的刀剑架住。少年身体前压,脸向逆风凑了过来,带着少年独有的恶作剧笑容:“好美啊!”

逆风有些羞怒,“哼”了一声。快速提一口气在胸前。

“师弟小心!”刚被原地石化的男子突然开口。

傲气少年已有警觉,刀剑迅速前压,借力后推飞身而出。几乎同时,逆风口中音浪若悬河般向傲气少年倾泻而来。少年像与洪水赛跑般往身后掠去,直至二十米开外才站下。少年摇了摇头醒脑:“姑娘的声波好厉害,震得我晕乎乎的,真是口藏利剑啊!”

逆风也不接话,回身看向被石化的男子,此刻全身已被白色气盾包围。“真是不可思议!你们师父是谁?”逆风有些好奇。

“保密!”傲气少年丝毫没当作一场战斗的样子。

“姑娘就放了那少年吧!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你!”逆风身后的的男子想趁机言和。

“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功夫,大了还得了!”不远处一个红衣魅影。

“雪姐姐,你可醒了。这少年所用的化解时间都比你短啊!”逆风故意冷嘲。

世之雪嘴角上扬:“若你早些用匕首自残入魔,这两人应该就不会这么碍事了吧!”

正文 四 倾城不厌诈

白衣少年这才有些明白,逆风的自残是入魔的途径,但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推自己一把,难道是让自己远离事故现场?

世之雪眼神落到傲气少年身上:“小小年纪,刀剑竟能快过我妹妹的匕首,名师出高徒,洗耳恭听尊师大名?”

“过奖!至于师父的名号,还是不说的好,他老人家不想被人叨扰惦记!”傲气少年不加思索。

世之雪见眼前少年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顿时计上心头:“要不这样吧,咱们来赌一局!我妹妹短兵匕首并不常用,正好这里就我和你用长兵,咱们来比试一场,要是你赢了,人你们带走,若是输了...。

“输了要待怎样”傲气少年问道。

“输了,人我们带走,你还得帮我一个忙!”世止雪道。

“要是你说的事,我帮不上忙呢?”傲气少年反问。

世之雪抬手遮住红唇,嫣然一笑:“小哥,定是你力所能及之事!”

“那开始吧!”傲气少年也没多想便爽快答应。

“师弟不可,小心有诈!”傲气少年的师兄上前劝阻。

傲气少年只是冷冷的说:“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劳烦师兄关心...况且,要他们放了这小子,你还有别的法子么?”

那傲气少年的师兄沉思片刻,不知如何应,答便一言不发的回到了那受伤的白衣少年树下,盘坐了下来。

“在下,幽子南!今天的事,不管成不成,小弟都万分感激了,不知恩人如何称呼?”白衣少年问。

傲气少年的师兄笑了笑:“呵呵,这个恩人能不能当成还是个问题,再说,恩人几个字眼太过拘泥,咱们年轻人不用这套,在下聂行衣,叫我聂哥就可以了。”又指着那傲气少年说:“这走刀行剑的是我师弟,荆那,看来现在他才是你的救命稻草!”

幽子南当即大喊:“恩公加油,恩公加油!”

荆那一听,转过头不耐烦的说:“马屁精!你这么吵,我怎么打?一会分心输了,可别怪我!”

聂行衣早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这师弟一向外冷内热,属于口不留情那种人,子燕兄弟莫要见怪!”

幽子南贴了一冷屁股,虽然有些尴尬,却仍强颜欢笑:“我哪里敢怪,我还盼着荆大哥能超常发挥呢!”边说着便握着拳头,低声喊了两下“加油”心中自责起来:“幽子南啊,幽子南,吃到苦头了吧!你这个不学无术之徒,自小游手好闲,不好好学武,成天想着难芋充数的伎俩去蒙骗爹。到头来,自己的命还得赌在别人身上,今天就算折在别人手上也是咎由自取。”

“铛铛铛”接连三声兵刃交响....“呵呵,不错啊,看来你还不止刚才那两下子。”世之雪右手反握着“武士刀”换换收入刀鞘中。

“哈哈哈!东瀛拔刀流,看到你那把“村正”的时候我就奇怪了,没想姐姐你还真会东瀛刀术!”荆那兴奋得叫了起来,一向冷冰冰的脸像被融化了一样。

树下的幽子南不解的问:“聂哥,那位荆兄弟人格分裂么,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了?”

“幽兄弟勿怪,你有所不知,我这师弟是个武痴,对名兵利刃更是狂热,今天见到传闻中的拔刀流和名刀村正,其开心程度不下于被心仪的姑娘表白。”

“姐姐刚才连出三刀,快如鬼魅,让我接得好爽!这下该了我,姐姐小心!”荆那言毕,一个疾步迈向世之雪。

世之雪,右手正握村正把柄,静如石像。霎时,见荆那已欺至两个身位时,突然双手一抬,刀剑同时斩向世之雪双肩。只听“哈”的一声,世之雪应声出刀。“砰”的一声,三把兵刃相击,溅起电光火石。

“这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臂力!”荆那手臂有些发麻,身体竟被硬生生震退。他站定之后,紧盯着世之血的四周默念:“难道她也会气功,对!一定是,她发出的气虽然难以用肉眼观察,但是看她的衣角,像是在风中一样轻飘飘的!看来真是小看她了,不运气功好像没有胜算!”

“哎呀小兄弟,在那自言自语的干什么呢,跟自己对戏么?”世之雪笑了起来。

“姐姐刚才那一击,震得我手臂好麻啊...!”言毕。荆那身体一沉,丹田气海缓缓生发,经沿途筋脉贯入双手。

幽子南见此时的荆那,竟然有一种透明的青色在他的双臂若隐若现的浮动。不由好奇的问:“聂大哥,荆那兄弟是不是运起什么神功了?你看他手臂变色了。”

“对,不过倒不是什么神功,是本门的气功,看来师弟承认这个对手了!”聂行衣解释道。

“我虽然功夫没怎么练,不过倒是听我家昝护卫讲起过,这气功有加强攻击招式的作用!对么。聂大哥?”

聂行衣浅笑了下:“也不全对,这世上的气功,分很多种,有的以进攻为主,有的以防御为主,还有些以控制对手为主,比如把你震晕的尖啸声,便是以控制为主的气功。”

“呵呵,看来真是大有来头!”在一旁观战的逆风看到荆那整个双臂已经变成了青色,不由得喊道:“姐姐小心了,这小子接下来的出手可比刚才要重很多了!”

“真是太有意思了!”世之雪好奇的说着。

“久等了!”言毕,荆那手中刀剑相交,蓦地,抬手一个斩击。只见,一道青色半月型刀气划出,径直射向世之雪。

“什么!出刃刀气”逆风吃了一惊:“自己本来以为这小子的气功不过是加强接下来的攻击,没想到尽然是直接斩射出刀气。不知道,雪姐有没有被自己误导。”

世之雪也确实意外不小,心中盘算:“这小子的气功修为竟然已远超了“以气强击”的境界。不过自己所习气功“意气心合流”,能大大提高修炼者的五感(形、声、闻、味、触)以及反射神经速度。要躲开这一击虽然不难,但是接着在打下去,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没时间多想了,先躲过这一击再说!”

一念之间,青色刀气已触到世之雪身体最外一层的气,世之雪左脚一转,身子猛地向侧身一闪。“呼”的一声刀气竟然贴面门而过,一根黑发在世之雪眼前被一切为二。

“好险!好快!”世之雪和荆那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

世之雪方才涉险过关,一口气也不待缓,立刻转过身,重心一低便朝荆那发起了冲锋。同时,快速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逆风。逆风会意,暗自取出匕首,插向自己左肩。荆那、聂行衣等三人正把注意力放在世之雪这一奇怪又果断的反击上,并没注意到她的眼神,更是没注意到逆风的动作。

顷刻间,世之雪已冲到荆那身前,见她一招“反手拔刀”,“嗖”的一声,村正自下而上直取荆那咽喉。荆那不敢怠慢,左手单剑胸前一档,身子一晃,又听“嗖嗖”两声,世之雪又一技“还刀出鞘”切向荆那肚腹,荆那右手单刀迅速往下一压。只听“嘭”的一声,兵刃相交,这一击竟然力道远超前一击,荆那咬牙奋力下压,不想力道太大,整个身体顿时后倾,被劲道弹了出去。半空中,荆那运足了气,卸下劲力,双脚才得触地。站稳一看,竟被击退至聂行衣和幽子南的大树旁不远,目测已有七八丈之远。(二十五米左右)

荆那暗自佩服:“这娘们,接连两击一气呵成,前一击是铺垫,后一击才是杀着。”正想着,突然见世之雪捂住耳朵,往远处越去。正奇怪,突然间,耳边一阵刺耳尖啸响起,强度比起之前的大了不知多少倍,顿感不妙,慌忙运功抵挡,不想尖啸声渐渐如贴耳般嘶吼...如何抵挡,直接晕了过去。

聂行衣和幽子南两人,也是毫无防备,不省人事的倒在了树下。

正文 五 四象八卦

“子南,子南”幽子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喊。接着身子又是一阵摇晃,这才缓缓能真开眼,眼前一张熟悉的脸:“聂大哥...聂大哥!怎么样!怎么样!荆那兄弟打赢了么?哎哟,头怎么这么晕啊?”

“哈哈哈!”旁边响起一阵笑声,接着是一个苍老又陌生的声音:“呵呵,小崽子!”

幽子南缓过神来打量四周,见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旁边三个人,聂行衣,荆那,还有一个银发老者。

“还没想起来怎么回事么?”荆那在一旁看着自己。

幽子南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喜笑颜开的说:“打赢了是吧,我就知道荆那哥刀剑功夫了得,那一身青气,还有那个半月形刀气...还有...”正说着,表情突然僵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我们不是让那个疯婆子给偷袭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又笑了起来,荆那冷眼旁观:“你还真是个拍马屁精,臭小子,就是你让我分了神。知道吗?”

聂行衣笑罢,正着脸色:“好啦好啦师弟,你消停会,怪师兄好吧,师兄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

“知道就好!”荆那干脆的回道,在一旁坐了下来。

“喝口水!清醒清醒”聂行衣递了个杯子过来。幽子南接过,喝了一大口,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感觉好多了。聂行衣继续说:“我们正担心幽兄弟被震傻了,现在看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幽兄弟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中计了,没想到那两女子不但武功高强,阴谋诡计也是出人意料。”

“对啊,我记得是那逆风婆娘的吼叫功夫把我震晕的,不过这一次强度让我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幽子南说。

“没错!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便是家师。这次要不是家师多了个心眼跟在附近,我们可就真的着道了。”聂行衣解释着。

幽子南大致能猜到,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当即起身谢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辈万分感激!”

老者起来站了会,长长叹了口气:“天意,你要谢,就谢这天意弄人吧!”

幽子南一听觉得话中有话,问道:“天意弄人,前辈?”

老者捋着胡子:“我有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那是自然了”幽子南回答。

“你知道抓你的是什么人么?”老者。

“应该是平乐宫的人吧!”幽子南不确定的看着老者。

老者点点头,又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拿你么?”

“那天晚上是八卦门的拍卖会,我跟姐姐在酒馆外面,这女的就突然现身把我打晕了,一醒了我就在小树林了,她说看我长相清秀,正好作礼送给她一个叫疾风的姐姐。”

“原来是这样!那你相信她说的话么?”老者问。

幽子南皱了下眉:“这个,倒...说不信的话,我也想不出她能有其他什么别的目的。”

老者摸着胡须点着头:“嗯,你年纪尚小,江湖险恶非你所能想象,你真是辉耀世家的公子么?”

幽子南一听倍感惊愕:“自己跟聂行衣打招呼时,也没透露自己是辉耀世家的人,只说了个姓名,再说这老者和他几个徒弟也都是初次见面,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来历”越想越奇:“前辈如何得知我是辉耀世家的公子,之前我与聂大哥互通姓名时,也没提过。在那两个妖女也面前更没提过!?”

“呵呵,很惊讶么?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老者稍缓了片刻:“你并不姓幽,而是姓秦!”

“什...么!!!!,不可能,前...辈虽然你救我在下的命,但...是...也不能拿我的身世开玩笑!”幽子男紧咬着牙齿,强忍着不满。

老者微笑着安抚幽子南:“呵呵,很生气么,那你先把火气压一压,听老夫把话说完。”老者端起桌上的古瓷杯,细细品了一口茶。接着说:“当时老夫现身的时候,那两个妖女正要将你带走。好说歹说之下,非得要老夫露两手。让老夫意外的是,那位精通“风啸功”的青衣女子尽然不惜拼了性命,也要从老夫手下将你带走。这就让老夫感兴趣了,这平乐宫在江湖上也算声名赫赫,不会无缘无故找一个普通人的麻烦,何况是个不会武功的毛头小子。

幽子南:“然后她就和盘托出了?”

老者:“自然没那么容易,不过也只是费点劲而已,老夫便对她二人用了“入梦令”。

幽子南不解:“入梦令?听起来不太像什么功夫!”

“对!入梦令是符箓派的符咒之一,可以让被施法的对象快速进入半梦半醒的临界状态,这时候意识模糊,说出来的话,全是梦话。”聂行衣解释。

“我懂了,梦...话,全靠本能,也就是未加修饰的话,真话!”幽子南说。

老者:“聪明,但奇怪的是,我对她二人同时使用了如梦令,似乎那红衣女子并不知情。由此我推断,这是一次秘密行动!”

幽子南:“没错,那红衣女子确实是之后才出现的。”

荆那不耐烦喊道:“师父,你能不能说重点,我听得着急死了。”

“哈哈哈,为师就知道你性子急,人家子南都还没说话呢,慌什么!”老者。

幽子南不住的苦笑,心想:“你这臭老头,还真会卖关子,我要是跟你徒弟荆那一样是个急性子的话,早被你玩死了。”

老者收了笑容,神色突然凝重的看向幽子南:“这青衣女子告诉老夫,你是被寄养在辉耀世家的孩子,而寄养你的人可能叫“秦舞阳”。而之所以她们要抓你,就是想从你身上找到关于秦舞阳的线索。

“秦舞阳!”幽子南、聂行衣、荆那几乎齐声喊出这三个字。

老者继续:“对!当时老夫也甚是诧异,这秦舞阳是何人你们知道么?”

荆那不可思议的说:“荆轲刺秦,荆轲的副手!”

聂行衣反驳道:“不可能,一定是重名的人,那不都是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不会的!”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在二十年前听人这么说,老夫跟你们一样,肯定会认为那女子不过是个练功入了魔的疯婆子罢了。”

三人不由也吸了一口气。老者继续道:“这不由让老夫想起二十六年前的一件往事...二十六年前,咱们这青龙派还只是四象八卦门一个分堂...青龙堂。”

聂行衣惊愕的问:“青龙堂,四象八卦门?师父,难道咱们和八卦门还有关系?”

老者继续:“不错,四象八卦门,即由西象青龙堂,东象白虎堂,北象朱雀堂,南象玄武堂以及现在的八卦门组成。那时候真是如日中天,连武当弃剑,符箓茅山甚至朝廷都得看我们三分薄面。我记得是那一年的重阳节那天,我跟白虎堂肖堂主在本部办事,时任中书令的宇文士及,行色匆匆登门拜访说有要事要找掌门,当时我就奇怪,这宇文士及不在朝中办事,亲自来本部所为何事。不容多问,我领着中书令去内堂找到了掌门师兄,二人交头接耳话也没说几句,那宇文士及话语间也只喝了一口茶及,就急冲冲的走了。事后,掌门师兄便吩咐我去通知当时的八卦门门主宇文野...”

“宇文野,怎么也叫宇文...难道...”荆那打断道。

“对!宇文野,正是中书令宇文士及的大侄子”老者回答。

三人“嗯嗯”的点了点头。老者继续:“话说掌门把我叫住,吩咐让我去八卦门给宇文野带个话,让他带上本部所有高手入京去找他叔父宇文士及,并让我保密,就连其他几位堂主也不能说一个字。当时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需要牵动整个八卦门的高手去办。”

老者又深吸一口气,继续:“等我办完事回来之后,不过半月,掌门师兄便让我随他出一趟远门。那时我便再也忍不住了,在我再三的叨扰下,掌门师兄终于开口了,他跟我说,八卦门的宇文野部联手朝廷的大内高手在追踪一个神秘人,据可靠情报这个神秘人就隐匿在成都的二仙庵,宇文野部跟朝廷大内高手已经到了棉竹。我跟掌门两人施展身法日夜兼程,终于在四日之后赶到现场。”

正文 六 超级寿星

“等我跟掌门匆匆赶到二仙庵门外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我们随即冲了进去,只见院内尸横遍野,歪歪倒倒整整躺了二十一人。这些人中除了一些大内高手和八卦门的好手外,竟然还有一些闻名江湖的好手。突然间,气场,一股极强的气场在殿内波动,我跟掌门对视了一眼,大家虽然心照不宣,但从掌门师兄的眼神中可以猜到,对手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判。”老者说完,停顿了片刻。

“好兴奋啊,光听着都很刺激,要是能早生个几十年,一定要去见识一下!”荆那脸上一副很享受的淫笑。

“哎哟,我说荆那,你这辈子是不是就想跟人打架了,看你那痴迷的样子,没有追求!。”聂行衣教训道。

荆那:“呵呵,喜欢打架、痴迷武学有什么错,反倒是你被一个姑娘弄得魂不守舍的,姑娘有什么好,又不能打!”

“师父,你看师弟这都冥顽不灵了!”聂行衣看向老者。

老者顺了下胡须,坐了下来:“呵呵呵!我派并不像那些传统的道家门派,会用戒律清规去束缚七情六欲,活在这世上,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是欲,功成名就是欲,得一人心是欲,甚至手刃死敌也是欲。能了解自己真正的欲,其实并不容易。有些人恍恍惚惚过了一辈子,也只是混了随大流。有些人殚精竭虑、费尽心机求来的东西却让他看破了生死。这种欲什么时候出现,出现了,你又是否还有时间,谁都不知道。人生苦短,你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呢?师父”聂行衣真正的问道。

老者笑了笑:“那你就找你的姑娘去吧!”

聂行衣听完老者的回答,一时哑口无言的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笑死了我,谢谢师父替弟子出了口恶气!”荆那笑的手舞足蹈的

聂行衣受不住荆那的嘲讽,两人便在屋子里打闹了起来。

听完老者对聂行衣的回答,幽子南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就去找到当下想要的,对!”不由扪心自问:“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但此时此刻我最想要的就是查明自己的身世,对,这老头似乎是在暗示我!”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在子南面前打闹成何体统!还想不想知道,后面怎样啦!”老者喊道。

聂行衣,荆那二人这才收手各自坐了回去。

老者抿了口茶,润了下嗓子故意问了句:“刚才讲到哪了?”

“哎呀,师父你能不能正经点啊!气场!讲到气场!”荆那不耐烦的喊道。

幽子南也忍不住偷着笑。心想:“这老者真是童心未泯啊!难怪他这两徒弟这么无邪!好羡慕啊!”

“对,大殿内的气场,我跟掌门师兄正准备进去,脚刚踏出一步,骤然间,这殿内的气场激起一道震荡波朝殿外袭来。我跟师兄二话没说,当即便运气护身,奇怪的是,这股震荡波里面夹杂了四五种不同的气。我二人运足浑身罡气在身前布防,顶住震荡波的的力道向殿门缓缓推近。不想,这股气场越来越强,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还是掌门师兄急中生智,他即刻变换方向挪移到我身后,双张贴在我后背,我两的罡气合二为一,这才又继续往殿门靠近。”

“等把我送到殿门前时,我看到殿内零零星星散开有五人,其中四个人在不同的位置以各自气功合力对抗殿中大佛之下的人。这四个人在自身周围各自形成了一个能见的气场波,每个气场波都在向大佛下的那个人扩散。但是始终不能侵入毫厘。这四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但他们出现仍是让我备预不虞,符箓派第一高手,远唐、八卦门门主宇文野、酒雨山庄少主屈冠东、大内总管催公公,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些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家伙能有协同合作的一天。”

老者说着站了起来:“然而最让老夫吃惊的是,却是佛像之下那人,一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众人都诧异的喊道:“小伙子!二十七八!”

老者回答:“没错,这小伙子一身黑色漆袍。他见我二人刚到,立刻加速运转气功,只见的他身体被体内发出的气所穿透,肉体渐渐透明...我以为他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嘭”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满屋子的白色光气,接着就是几声痛苦的哀嚎...”

“在那道光气之下,我渐渐感觉身体就快要被撕裂了,唉,师兄...这时师兄在我身后大喊:“快躲开!这是化气为光!”然后我只感觉侧身被谁拍了一掌,随即被震飞出了殿外。”老者说着说着,便湿了眼眶。

“师父!”聂行衣,荆那二人也甚是感动。

“没事,老夫出丑了,一大把年纪还哭鼻子!”老者似笑非笑的说。“等老夫醒来时,殿内一片狼藉,除了我们的人乱躺一地之外,并不见那少年,我想他早已离开了。等我找到师兄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悲痛之余,我发现那符箓派远唐的护身符咒散落一地,真没想到这小子竟凭这些破纸片躲过了这一劫。他在一边用很微弱的声音向我求救,...唉...最终走出二仙庵便只有我二人。”

“后来,等我们伤愈之后,远唐才告诉我:“早在二十五年前,他便受朝廷委托追踪这个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少年的身体和容貌似乎一直没有变化,根据朝廷那份秦汉绝密卷宗记载的内容来看,基本能断定他便是留侯....张良!如果没算错的话,他应该有八百六十九岁了。堪称超级寿星。”

“留侯张良,八百六十九岁!”聂行衣始终不能相信的问。“师父,你就不要开玩笑了。不可能有这种事的!”

“我已经怀疑自己听到的,不是人间的发生的事了。”荆那目光呆滞的说。

幽子南心中暗暗推理:“他刚才讲到自己被师兄救了那一段的时候,确实是情真意切,还湿了眼眶。照这么推断,前辈应该没有撒谎!但是关于留侯的那一部分简直太荒唐了,难道世上真的有神仙,仙术,太难以置信了?”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理会三人的疑惑继续说:“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远唐便把符箓派的秘技之一的“入梦令”诀要赠予了老夫。呵呵呵!真没想到,老夫今天居然用“符箓派”的秘技,又套出了另外一个惊人相似的秘密,真是天缘奇遇啊!

正文 七 半徒

“我懂了,要是那人真如前辈所说,便是留侯张良,那么,荆轲副手...秦舞阳的存在就完全有可能。不但如此,二者...甚至还会有什么联系!我说得对么,前辈?”幽子南一字一句的盯着老者。

老者:“嗯!没错,这正是老夫的猜想!”

“前辈说我不是,辉耀世家的人,我似乎能想起来,我从小不喜文武,一直游手好闲,每次爹检查我练功成果的时候,都是从姐姐那临时学几招来难芋充数,我也奇怪过,爹竟然每次都没发现!并任由我这么十多年。”

“这还难想么,教你武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外人不生疑,你自己若不想学,也随了你,反正你也不是亲儿子!”荆那有板有眼的说着。

聂行衣推了荆那一把,略带歉意的看着幽子南:“呵呵,子南兄弟,我这师弟一向心直口快,你...你别放在心上哈!”

“没事,我突然想起了好多...好多以前的事...”幽子南说着说着,突然哽咽住了。一时情绪难以控制,转过身,面朝窗外,任由眼泪安静的流下。心中却在呐喊“幽子南啊,幽子南啊,你不但不学无术,还是个寄人篱下孤儿,十八年...呵呵,你竟然在一个面具之家苟活了十八年...唉...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

“你们两个,跟为师出来,让他一个人呆一会,正好为师有事要吩咐!”老者。“是!”聂行衣,荆那二人便跟着老者出了门。

两个时辰的之后......

“子南兄,子南兄!”聂行衣兴冲冲的从院门外往幽子南的客房走来。

幽子南听是聂行衣在喊,用湿巾擦洗干净脸,整理好心情,便往门外走。见聂行衣脸上神采奕奕,心里奇怪:“这小子”怎么突然气色变得这么好?”

“子南,跟我来吧,师父在大厅等你有事要交代给你!”聂行衣。

“交代...给我....?”幽子南好奇的问。

“呵呵,先别问,去了就知道啦,走吧”说着,便拉着幽子南去了大厅。

二人刚进了大厅,厅内正中一块牌匾吸引了幽子南注意,那匾上镶了一幅画:居中是一个八卦,其东西南北四宫分别占据着一只白虎、一只青龙,一只朱雀,一只玄武。

“呵呵,子南,先过来坐。”老者笑着。

幽子南行了礼,在聂行衣旁边坐下了。厅内却不见荆那。

“前辈,这幅画难道就是四象八卦门的由来。”幽子南好奇的问。

老者:“不错,这画一共有五副,当年在每一个分堂大厅都有一副。”

“恕晚辈冒昧,之前好像听前辈提起过与四象八卦门的渊源,之后似乎出了什么变故...难道....?”

老者往门外看去,眼神似乎有些放空:“没错,正是二十六年前那一役,掌门师兄和八卦门门主的阵亡为后来我派的内讧埋下了伏笔,不过,想想也是,群龙无首的八卦与四象如何还能三足鼎立,各堂之间大打出手,目的除了掌门之位的虚名外,更是觊觎藏于本部的各堂秘技。”

聂行衣默默念道:“青龙...秘技...”

老者点了点头。继续说:“老夫为青龙堂堂主,虽无心掌门之位,但保护青龙秘技却是责无旁贷的事。而其他各堂的想法却不尽相同,可恨的是,那朱雀堂和八卦门暗中勾结,想要把各堂秘技和掌门之位双管齐下。我率领本堂兄弟,在本部混战了整整一夜,虽然最终成功夺回秘技,但本堂高手尽数被灭,老夫有幸躲过了朱雀堂和八卦门的围追堵截,以青龙之气勉强护住两处受损的的经脉才得以逃出生天。从此远走他乡,来到这偏远的岭南之地,最后才在这佛山镇中定居下来。”

幽子南听得不由“呼”的缓了口气。

老者顺了顺胡须:“青龙隐世,白虎落尘,朱雀堕落,玄武困兽,八卦归心。”

聂行衣不解的问:“师父,您怎么念起诗词来了?”

“这便是天意行者给老夫的批语!”老者回答。

“天意行者...批语 ...”幽子南默念道。

聂行衣蓦然一惊:“天意行者,这便是那位说与师父此生仅有一面之缘的道长。”

“没错,老夫向来只信奉人定胜天、事在人为。当年我逃到佛山镇定居之后,仍然有心于本门,便托密友打听本派消息,期间一直有书信往来,有一日,我外出练功采气,在山林见偶遇一道人,我见这道人布衣芒鞋,颇有仙人之姿偏有心跟他攀谈几句,言语中,这道人尽对我来历了如指掌,我当时大是惊愕,怀疑他是那些余孽的眼线。”

“但在后面的交谈中,知道他是明净派的云游道士,道号天意行者,他说他跟我今生仅有一面之缘,既然相遇,便要回答我两个问题,不论过去未来。我便好奇,想试试他准是不准,便问了“事和己”两个问题。”

幽子南:“事和己?”

老者:“事,便是我身外之事。关于四象八卦门的结局!”

二人齐齐点头会意,老者继续:“这道人只思索片刻便脱口而出:“青龙隐士,白虎落尘,朱雀堕邪,玄武困兽,八卦归心。”我想请求释义,这道人却言明,不可多问。不过还好这几句,玄机并不难。数年后之,这几句话竟与密友书信中提及关于四象八卦门后来现状的内容分毫不差。”

“真有这么神奇?”幽子南不太相信的默想。

“师傅!那么己字呢?”聂行衣问。

老者当即笑了笑,指着幽子南:“子南,这第二个问题,与你有关!”

“啊...我...前辈,不会吧,他还能算到今日前辈能见到我?姓幽名子南?前辈...恕我无理...之前前辈所言,我大致是相信的,但这次的事,让在下怀疑前辈是在下一个“圈套”,前辈是在打秦舞阳的主意吧?亦或是...秦舞阳和张良的事根本就是假的,唉`...啊...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阴谋!请直说把...前辈!”幽子南直视着老者,脸上表情说不清的复杂。

只听院子有人大声问:“谁要下你圈套了,还要阴谋你,子南兄弟!”众人一看,荆那正拎着一些东西往大厅来,他进门把东西放在大厅圆桌上,呲牙裂笑的对老者说:“师父,酒和上等牛肉,您老的最爱!”

幽子南醒了一直没进食,肚子早就嗡嗡的叫了,看着荆那带回来的酒和牛肉,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不知道怎么回答荆那。

“哈哈哈...哈哈哈!小兔崽子”老者一时童颜大悦,少时,才又平复的情绪,问道:“子南,你听完下面的事,再质疑不迟!”

“好,你...您说!”子南冷冷的回答。聂行衣却在一般哭笑不得,坐立难安。

老者娓娓道来:“第二各问题,“己”,事关乎己。老夫一身未娶,无妻无子,夺书那一战之后,本堂弟兄死伤殆尽,可以说是...孑然一身,生死了无牵挂了。但老夫这一身本事可不答应了,况且老夫一生爱才,若是这青龙秘技从此失传,老夫的罪可就大了。”

老者闭目沉思片刻,继续说:“所以,关于“己”的问题,老夫便问了,自己此生是否还会有徒弟!”

众人各自凝神静听。

老者继续:“这天意行者,见我一脸茫然,拍着我肩膀说,有啊,还不少,两个半。这老者说完,便扬长而去,至今再没见过。”

幽子南文思敏捷一听,“两个半”三个字,当即跟厅内荆那和聂行二人对视。幽子南大概会意,心中默念:“看这形势,我就是那半个么?”

荆那一笑,看向老者:“原来师父在院外向弟子打听子南的人品是有这层意思啊!”随即转向幽子南:“恭喜啊,子南兄,师父要收你为徒了!”

聂行衣看向幽子南:“子南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愿意拜入青龙门么?”

幽子南暗自舒了一口气:“呼...差点就误会前辈了,原来前辈第二问是这样的啊,吓死了。自己不但受救命之恩,又揭开了一层身世,自己不学无术,这老者也不嫌弃...”心中又是高兴感激又是对老者愧疚。当即拜跪在老者前:“对不起...前辈,刚才是我误会了。”

老者“哈哈哈”的笑着说:“老夫岂会和你这个小崽子一般见识,不过是看你资质上佳,人品嘛,也还可以。不过你不好奇为何是半个徒弟么?”

幽子南这才想起,说的是“半个”想来想去悟不出怎么各“半”法。忙摇头:“实在猜不出!”

“看来这天意行者所言不虚”老者自言自语。“老夫今日正好给行衣和荆那传功,他二人各得我的四成功力,现在便只剩下功力两成!”

幽子南回想:“刚才看聂行衣脸上气色大好,跟之前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想不到是接受了传功的效果。”

荆那盘算道:“四成,四成,两成。正好是两个半!”

“4+4+2=10,正好两个半!...真被那个道长说对了!真的好准”幽子南难以置信的说道。

聂行衣:“恭喜子南师弟,恭喜师父!”

老者摸着胡须:“天意难违...真是命数啊!”

聂行衣也眉开眼笑的喊道:“来来来,先吃东西吧,这可是佛山上等牛肉啊!”

“就等师兄这句话呢!师父,请!”荆那。幽子南心情一时大好,美美的吃了这第一顿师门饭。

正文 八 青龙

“李三平,三平,原来师父名字这么怪”幽子南默想道。

“子南,你看这里风景如何?”李三平。

“没想岭南之地虽是偏远,但山清水秀,木俊林丰加上石林奇观,风景比起中原之地的巍峨之感,却更显得别具一格!”幽子南回答。

李三平指着,前面小溪旁的一快大石头:“看到那块石头了么?”

幽子南目光随之望出,见一块硕大的巨石卧在小溪旁,四周林木茂盛还以为是一座小山。

“跟为师来吧!”李三平捋着胡子往巨石走去,幽子南跟在其后。

二人爬上巨石顶上,李三平看着下面的潺潺流水,仰头向口中深吸了一口气,回过身面朝幽子南徐徐吐出。只见一口白色热气在幽子南面前缓缓蒸腾,刹那间,消散而去。李三平:“看清楚了么,刚才的蒸腾的白气!”

幽子南点点头,李三平继续:“这口气自天地而来,终散于天地。此气,也是滋养这世上万千生灵最初的那一口气,称为元气。”

“元气”幽子南若有所悟的默念着。

“世间万物,芸芸众生以人为灵长,所以这口气又叫灵气...动物和人皆可以呵护此气,人若加以自生意念或者一些特殊心法不断修炼它,使之变得强大、浑厚,最终进化出多变诡异的功效。这便是练气,也可以称作修行。”李三平释义。

幽子南入神的听着。

李三平继续:“但练气者修炼时往往不会一帆风顺,初练之时,这口灵气浑沌于全身经脉、五张六腑间,如散落在漫天的飞花,一盘散沙。不管如何浑厚,功能如何强大对修炼者不但无丝毫裨益,反而会引起修炼者的自身体质的排异反应,毕竟这口气已经不是最初的那口简单的元灵之气了。这时候,便需要修行者结合意念心法再将其安抚...化敌为友...然后再慢慢沉淀下来...沉淀在什么地方呢?这个地方便叫丹田,修炼之人常称之为,丹田海。不过,也有个别特殊的修炼人群,会将之存储在其他地方。”

“练气就像接物待人一样,你跟这气之间会从相遇,到相识,到相知,最后达到人气合一,气随我动的境界。当然,你要是觉得你们相处并不愉快,彼此不合适甚至有更好的气作为选择,你也可以通过释气来解决,不过是要费点劲而已。怎么样...为师这么说...领会了多少?”

幽子南:“师父解析得清晰易懂,弟子基本领悟了。”

李三平立刻说道:“好,为师这便传你青龙之气”,同时抬起右手,掌心紧贴柱幽子南的天灵盖:“闭眼,静下心来,去除其他杂念,调整心态准备接受将要与你相遇的这股气,记住不管如何难受、痛苦都不要心生抗拒之心,视为挚友间磨合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二人在巨石之顶,师父在上,弟子盘坐在下,一股色泽纯正的青色之气开始缓缓链接着师徒二人。

一个时辰之后...

“很好,最危险的传功阶段挺过去了,看来为师没看走眼,接下来这股气会在你身体里引起排异反应,期间会有各种难以言表的异样感受,还是那句话,忍住...敞开心扉,接受它!”李三平盘坐了下了,周身的青色之气渐渐淡去,整个人像被滂沱大雨冲刷了一遍。

而幽子南这边则像是身处手术室,做一场不能打一丁点麻药而疼痛级别又在“七”左右的手术,他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心怀圣徒般的虔诚去安抚在体内十恶不赦的歹徒。他这才了解到接受彼此的信仰是多么的幸苦的事,而此时的他已是又无路可退,他只能既虔诚又顽强的紧咬牙关......

三个月后...青龙大厅...

“怎么样,子南,那平乐宫“唯命丸”的药效可清除干净了?”李三平。

“真没想到,在师父的引导下,我这体内的青龙之气竟然练出了解毒的功效。似乎跟大师兄、二师兄的青龙之气已不太像啊。”幽子南疑惑着问。

李三平:“没什么可奇怪的,同一种气功和心法,因为练气者意念强弱和修炼方式的不同是会出现所谓的变异,简单说就是选择性功效。”子南,你武学根基几乎为零,至今只修过青龙之气一门心法,所以为师传你的青龙气功,是纯以气御敌的功夫,虽然没有你两位师兄那样耀眼的拳脚、刀剑功夫,但专一的用“气”依然实用,若能做到极致,也不可小觑。”

幽子南:“多谢师父点拨!”

李三平看了看聂行衣和荆那:“行衣的青龙之气在于攻守之间的平衡,配合为师传他的“两部龙神掌”可以做到大开大合,进退不乱;你二师兄天赋奇特,反射神经天生比常人敏锐许多,江湖中普通的高手难以命中他,所以他的气几乎都用在如何进攻上。因此,为师传他的龙泣斩,鬼哭神嚎,以进为退。”

“呵呵呵,师父,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夸徒弟这还是头一次。是真的么师父,我都不好意思了!”荆那摸着头说。

李三平却莫名严肃的说:“荆儿,你天赋异禀,是你的优势,同时也是你的弱点所在。江湖高手如云,功夫各有特点,如果遇到比你身手还要快高手,进:你占不到便宜,退:你避无可避的时候,你待这样。”

荆那不假思索的说:“那徒儿认输!”

李三平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为师就知道,荆儿,你心太过于赤诚,江湖险恶,很多时候既论输赢,也争生死。”

荆那:“徒儿知道了,请师父指点迷津!”

李三平皱了下眉头:“嗯...玄武秘技!”

“玄武秘技,玄武堂...”荆那。

李三平点了点头:“玄武秘技---罡气,又叫玄武罡气!五大秘技之一。青龙白虎主攻杀,朱雀玄武主守御、八卦主锁:八部龙神掌、风魔啸、藏海涅槃、玄武罡气、八门魂锁便是这五大秘技。”

李三平长长的舒了口气:“正好今日为师要吩咐你们去办的事与此有关!”

三人颇感意外的看着李三平。李三平继续:“对!你们听好:当年那一场夜战之后,白虎落尘,白虎堂全军覆没无一人幸免。而那日劫持子南,偷袭你们的青衫女子所用的“风啸”正是白虎秘技“风魔啸”的初阶功法,所以要去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平乐宫暗查此事原委。”

三人异口同声回了个“是!”字。李三平继续:“第二件事,玄武困兽,即做困兽之斗,徒劳也,所以为师推测玄武堂高手和堂主很可能被八卦门幽禁在某处,你们可去洛阳查探。”言毕,又对着幽子南说:“顺道子南也可以回一趟辉耀城,毕竟是养父嘛,虽无血缘但毕竟把你养这么大!没功劳也有苦劳。如若幽城主愿意透露当年的关键线索,那无疑是一把打开你身世之谜的关键的钥匙!”幽子南点头会意。

李三平说着神色又凝重起来:“另外有一事,你们要切记,若是遇到诅咒秘会的妖人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诅咒秘会?”聂行衣三人同时问道。

李三平:“对,这便是“朱雀堕落”的朱雀。”荆那口中念念有词的重复着。李三平继续“当年那一战,由于八卦门和朱雀堂的暗通,最终使他们大获全胜,随着后来的“八卦归心”即八卦门归顺了朝廷,可以说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这只朱雀,朱雀堂堂主司马绝城随即带领手下离开了长安一路南下,在各派势力较为薄弱的四川成都建了一个秘密组织,名叫“诅咒秘会”。”

“没想这司马绝城不但野心勃勃,更是魄力非常。他竟以朱雀堂秘技“臧海涅槃”为饵,广招天下奇人异士,并立下规定,秘会成员可以随意交易天下各派秘籍绝技,并无条件的受到庇护。这样一来一些名门大派的叛徒便有了去处,他们携带各门派的武学绝技加入秘会,或以秘籍换秘籍,或直接售卖秘籍。久而久之,这诅咒秘会便聚集了一大批身怀数种绝技的高手。”

“难道各大门派对此无动于衷么,放任不管么?”荆那问。

李三平:“当然没有,各门派随即派出高手联合出动对其数次围剿,无奈,此时朝廷却从中插了一腿,每次横加干涉。这才使诅咒秘会得以坐大。如此一来,秘会成员自恃有了避风塘,更是无法无天,在江湖中干了不少恶事。”

“朝廷参与干涉,这事真是难以置信!不过,弟子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幽子南。

李三平:“当然没那么简单,老夫有种莫名的预感,此事跟当年朝廷追杀“留侯张良”有着莫大干系。

三人顿时骇然:“这江湖还真是深浅难测。”

“行啦!就到这里,别忘了为师吩咐的事。你们第一次独创江湖,须处处谨慎,凡是与人为善,若非战不可,那就绝不能丢了咱青龙门的气势。好吧...你们几个即刻启程吧!”李三平。

三人上前跟师父寒暄半天,这才拜别,一行人出了佛山镇往湘南方向去了。

正文 九 湘西赶尸人

三日之后...

一行人入了湘南境内,一路沿着官道行进。行不多时,见前面有一小村寨,村口有一村妇人牵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朝三人这边走来。聂行衣奇怪,便上前询问:“这位大婶,不晓得发生何事,如此伤心难过?”

这村妇人抬头打量了聂行衣,突然脸色一变,厉声怒视的喊道:“就是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外地人做的孽,还在这假惺惺的!”说完,余光狠狠扫过身后的幽子南二人,拉小男孩冷冷的往村外走去。

三人对视,心中皆莫名其妙。幽子南:“看来这村子不怎么待见外地人,咱们还是别进村掺合了,省的又白白挨骂!”

聂行衣看了看挂在腰间的水囊说:“我也不想挨骂,不过你们的几个的水囊也差不多快空了吧。”

荆那看了看水囊说:“我还有些,不过我倒是挺好奇,那些所谓的外地人究竟对这村子做了什么孽?走吧!看看去!”

聂行衣摆头无奈的说:“嗯...好吧,不过师弟...一会你说活收敛点,免得惹毛了村子的人,咱们没地补充水和干粮了。”

荆那只是恨了聂行衣一眼,一语不发,便往村口走去。幽子南看了忍不住“呵呵呵”笑起来,拍了下聂行衣肩膀便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村子,中间一条土路把两边错落有致小木屋子隔开。三人往里走了一会,见前面几个小孩在土路上玩耍,一旁的木屋门口围了四、五个人,似在安抚一个哭泣的老妇人。其中一男子,转过头看向聂行衣三人,眼神甚是警惕。

等三人近了些,那男子转身走了过来。聂行衣打量来者,是一满脸胡渣的的大汉,见这大汉对三人嚷嚷起来:“我们村不欢迎外地人,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幽子南看向聂行衣:“我猜的没错吧,师兄,咱们走吧!”

“且慢!”听小木屋前另一男子喊了一声,随即走了过来,见是一容貌俊美的男子,年约二十七八,着一身黑色贴身长袍,体型颇为匀称修长,一把长剑别在腰间,这男子走到三人面前抱拳作礼:“在下刚才无意间听到三位之中有人喊“师兄”二字,想必三位也是江湖中人吧?”

聂行衣、幽子南还礼,同时回了句“正是”,却看荆那双臂环抱的冷冷回了句:“也是?那阁下跟我们一样咯?”

聂行衣又是尴尬的打圆场:“不好意思,兄台,这我师弟说话一直是这么个风格,勿怪勿怪...嘿嘿”。

“没事,贵师弟快人快语,倒也少去了些客套话。在下,月下柳隔壁中江村的人氏。”

三人通报姓名:“在下聂行衣......在下幽子南......荆那!”

幽子南问:“月兄,不知这村子发生了何事?”

月下柳:“几位兄台有所不知,前段时间,这村子死了两个人,下葬也没多久。但就在前两天,家属祭祀的时候,却接连发现墓被人盗了,奇怪的是棺椁内陪葬品一件不少,却不见了尸体。”

三人一听有些惊愕,幽子南问:“听村里人的口风,似是外地人所为?”

月下柳:“很有可能,听村里人说,正好在事发的当天有一个戴斗笠的外地人路过村子。”

“戴斗笠的外地人...”荆那三人正思索间。忽闻村外一声音:“小月月,小月月!”

月下柳一听,回身便往村口走去。见是一妇人找到月下柳,这妇人在月下柳耳边只低语片刻,便匆匆离去。月下柳似是发呆的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走了回来。

三人静静的看着月下柳,并没说话。等月下柳走到身前,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三人说:“我们村也死了个人,就在刚才!”

三人有些匪夷所思,聂行衣:“怎么死的?”

月下柳:“死法倒是跟这村子的那两人不太一样,那两人是持续的高烧不下导致的死亡。我们村那人却是咳嗽吐血而死。”

荆那问:“多久下葬?”

月下柳:“应该是三日之后...兄台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荆那。

幽子南:“二师兄的意思是,可能也跟那个盗墓人有关?”

荆那侧过身饶有兴致的说:“当然,怎么样,守墓人有没有兴趣做一下?”

聂行衣心想,初入江湖就遇到这种怪事,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忙查明真相。看了看幽子南。

幽子南会意道:“既然二师兄这么感兴趣,成全一下也不错,况且也算是好事一件。”

荆那一听,对着月下柳道:“怎么样,小月月,我们三兄弟帮你这个忙你,你接受么?”

幽子南一听“小月月”几个字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喊道:“二师兄啊,二师兄。你还真是自来熟啊。”

月下柳被刚认识荆那喊小名,却也不生气“呵呵”轻笑了几声:“求之不得,若那盗墓人真来故伎重演,有三位帮忙定让他插翅难飞。那这几天暂住我家吧。”三人点头示意,便随月下柳回了中江村。

三日之后...

午夜 子时...

月光皎洁,伴随一只乌鸦间歇性的啼叫声,一行人来到中江村村外山上的坟岗,坟岗在山顶的一块青草空地上,零零乱乱几十个坟墓只占据了空地一部分,留下一片林间阔地,四人在墓地左侧的树丛隐匿起来,远远注视着那座刚入葬的坟冢。

“娃...娃......娃.........娃”那只乌鸦啼叫的频率渐渐小了,坟冢四周的寂静也开始缓缓登场了。

“呼...”月下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了看夜色,低声说:“快丑时了...”

聂行衣也低声:“是啊,快一个时辰了。”

身后的荆那眯着眼睛,似在打盹。

幽子南:“这贼人不会...”

“别说话!有动静!”月下柳低头侧耳,似乎听见了什么。

荆那也睁开了眼,四人闭住呼吸...只听,远处隐隐约约一阵铃铛声“当... 当... 当!”稍时,声音越来越明显。

见看着远处的树林幽暗处,似乎有黑呼呼身影在跳动,一连好几个。

四人静待未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借着打下来的月光,一群头戴斗笠的人影出现在坟地前的空地,一连有四个人,领头那人摇着手中的铃铛,后面三个一蹦一跳的跟着,一直在重复这种动作。

月下柳脱口而出:“赶尸人!”

聂行衣、幽子南、荆棘三人一时惊诧万分,聂行衣问道:“月兄,说得可是那传闻中的“湘西赶尸?”

月下柳回答:“没错,我小时候听老人家提及过,不过从未见过。真是难以置信,村里人说事发当日见过的那个戴斗笠的外乡人想必就是这厮了。你们看,领头那人便是赶尸人,也叫领路人,那手中的铃铛叫“听风铃”,为后面三个僵尸导航。这三个僵尸额头贴的黄纸便是“镇尸符”。”

后面聂行衣三人同样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的存在。

这赶尸人在离四人约有七八丈处(二十米左右)停了下来,急急的连摇三下铃铛便收了起来,转过身念念有词说了一会,走到一个斗笠僵尸旁,似是从其肩上卸下一个小箱子转背到自己身上,又从第二个僵尸身上取下了一个大铲子。

聂行衣小声问:“动手么?”

月下柳摇了摇头说:“先不急,等他动了坟我们再出手,也算人赃俱获”四然静观其变。

见这赶尸人,拿铲子,挎着木箱子在坟地里打转,转了不过四五个坟便找到了那个新坟。赶尸人弯腰把铲子和小箱子放在坟前,然后起身振振有词念起了咒语。少顷,咒语毕,赶尸人便拿起铲子站上坟头准备开工了。

“动手”月下柳话音一落,纵身跃出。聂行衣跟着大喊了一声“上”,师兄弟三人一齐杀出。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万籁俱寂的坟场骤然想起战场般冲锋的嘶喊,仍谁都会本能的吓一跳,听觉障碍除外......

站在坟头正准备开工的赶尸人猛然转过身来,看着突然冲出的四条人影,也是本能的大叫起来“哎呀!啊...我的个娘哟!”夜色之下,虽难以看清容貌和表情,但赶尸人肯定不能再像自己赶的僵尸那样淡定了。

等赶尸人缓过神来,月下柳已欺至两丈之内(五六米),见赶尸人举起铲子便朝月下柳扔了过来。月下柳已有防备,长剑往上一削,铲子当即被一刀两断。再看那赶尸人,已跃下坟头径直朝几个僵尸跑去。同时大呼:“几位壮士,误会了,误会了......。”

月下柳一心想制服妖人,也不理会。脚下一转,飞身欺向赶尸人,赶尸人速度没提起来,回头见身后长剑已快点到背心。猝然一个飞扑,“嘭”的一声扑倒在最前面的僵尸身上。

“哎哟喂...疼啊!”赶尸人叫喊道。同时在僵尸身上打了个反转,滚了下来,仰卧在地上,右手高高举起,手里握的似是刚从僵尸额头撕下“镇尸符”,口中大喊一身:“解!”。只见身旁倒地的僵尸应声而起,赶尸人接着一声:“杀!”只见那刚站起来的斗笠僵尸像个活人一样朝月下柳冲去。

月下柳一技横斩切向僵尸胸部,那僵尸也不躲,“噗”的一声,其上半身被齐胸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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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御尸追魂 一

“我去,壮士你来真的啊,这些僵尸对我很重要你知道么?”赶尸人喊道。

荆那已到月下柳身后,喊道:“很重要,你就要杀人盗尸?”言毕,一个疾步逼了上去。

那赶尸人见不容解释,一手撕下了第二张“镇尸符”,连喊:“解...杀!”

见第二个僵尸冲了过来...荆那二话不说,右手挥刀切过。“咚...咚...咚...”几声,见那僵尸头颅被砍落在地,在地上滚了起来。

“他娘的,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别逼我!”赶尸人便边说着边退到了最后一个僵尸身旁。

月下柳冷笑:“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了。”赶尸人立刻念起了咒语,似乎跟刚才所念的并不相同。见他边念着,便运气,双掌掌心泛起绿气,忽同时击在第三个僵尸后背。

幽子南:“这妖人似在给僵尸输送元气。”话音方落,那僵尸已然活过来了。

“什么!这僵尸尽然在运气??怎么可能”聂行衣眼睛睁得豆大。见那僵尸果然在原地行气,一团青绿色透明的光团聚集在僵尸丹田处,远远看去那团光似乎能穿透僵尸的尸体。蓦然,这青绿色光团像一个鸡蛋被打碎一样,被扩散到僵尸的全身,整个僵尸变成了一具青绿色的透明人形怪物。

月下柳大喊:“僵尸交给你们,我去拿人。”言毕,月下柳往僵尸左侧身后绕去,直取赶尸人。

聂行衣、荆那当即出手袭向僵尸。不料,那僵尸不顾聂行衣三人的攻击,身法奇快的出爪抓向月下柳后脑。月下柳只觉得脑后生风,心中一惊:“这僵尸身法奇快,与之前那两个脓包同类简直有天壤之别,这手围魏救赵更是使得如江湖高手一样果断犀利。”月下柳双脚发力,右转回身,一剑砍向那僵直出爪的左手。

“嘭”的一声,似刀剑碰击的声音,长剑击中僵尸左前臂,尸身竟然吃不下剑。随即又是连着“嘭嘭”两声,身后荆那的刀剑齐齐斩在僵尸左右肩上,竟也是砍不进尸身,反而是一股劲道反弹给荆那。

聂行衣大喊:“此僵尸似是有金刚之躯,不可大意!”言毕,聚气于左臂,一技直拳送出,击在那僵尸腹部,随即倒退了一丈。

“各位且慢,听我一言,我是朝廷刑部的仵作!。”只听那赶尸人喊道,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令牌,扔向月下柳。“各位肯定是把在下误作那凶犯了。”

月下柳接过令牌,借月色一看,卸了口气:“还真是刑部仵作令牌!,为何不早拿出来!”。

赶尸人道:“早点拿?怎么拿?话说不到半句差点被你们砍了!”

幽子南有些怀疑的看着月下柳:“月兄如何得知这就是刑部仵作的令牌,万一是仿造的?”

月下柳解释:“不满各位,在下刚从京城返乡,正好我表哥是刑部大牢的看守,也有一个这样的令牌,唯一不同的是,他令牌刻字是“刑部牢”。”说着,把令牌拿给了幽子南几人“你看这令牌的刻字是“刑部仵作”,令牌的金边及隶书的字体,这刻痕的深浅跟我表哥的那块令牌全都一样。”说着,月下柳又拿过令牌在手中抛投掂量起来“假不了,连重量也差不多。”

聂行衣疑惑不解:“月兄这么说了,那令牌就必然是真的了。”说完,又转过身对赶尸人道:“既然阁下是朝廷刑部的仵作,怎么会是个赶尸人,并来此挖坟盗尸。阁下难道不想解释一下?”

四人目光紧紧锁定赶尸人,似乎还未完全消除怀疑。

见那赶尸人在僵尸额头上贴了一道白色符纸。然后,取下了斗笠。

众人一看,是一三十左右的男子,方脸厚唇,眼神锐利如鹰。男子无奈的笑着行礼:“在下,陆演。”

四人还礼,互通了姓名。

陆演正色道:“各位有所不知,在下受朝廷之命,接手“八卦门被洗劫一案”一路追踪凶手至此。不知各位是否有所耳闻?”

“八卦门被洗劫了?”幽子南心中暗道“自己就是在八卦门的拍卖会被劫持的,没想之后竟发生这样的事。”

月下柳:“却有此事,弄得京城一时沸沸扬扬,传言是一黑衣人所为!”

“黑衣人...”幽子南心中一惊的看向月下柳。

陆演:“月兄所言无误,事情起因便是这黑衣人,四个月前,这黑衣人拉着载有两千两黄金的马车,参与了八卦门“尘封八卦”竞拍。并正好以这两千两黄金的天价,拿下了“尘封八卦”。

幽子南惊愕万分,心道:“原来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真没想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演:“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黑衣人的竟是故意以这两千两黄金的天价作为敲门砖,其真正目的似是洗劫整个八卦门。果不其然,两千两的天价迷惑了八卦门的所有人,包括门主宇文正德,大家都以为他是百年一遇的大买主,致使所有人对他都放松了警惕。”

“在去八卦门后堂取“尘封八卦”的路上,黑衣人突然发难,跟埋伏在屋顶的高手,里应外合打了八卦门一个措手不及。八卦门门主宇文正德忙于应付攻进来的高手而分身乏术,黑衣人趁机逼迫副门主肖洋打开了密室,洗劫了几乎所有八卦!”

众人听到这,无不瞠目结舌。

陆演继续:“等我跟刑部高手抵达现场的时候,已是事发之后了,当时现场尸横遍野,在仔细搜查后,发现了一个活口。一个八卦门的弟子,他躲在鱼塘水池之下才得意幸免。从他口中得之,当时他跟三个师兄弟遭遇了一个全身皮肤发绿的怪人,趁师兄弟与之交战的时候,他便躲在鱼塘水池下,靠屏息才逃过一劫。”

“那此事跟这村子最近死人又有什么联系呢?”月下柳疑惑的问。

陆演解释:“线索就在这个苟活的八卦门弟子身上!”

众人互相对视,一脸茫然又好奇。

“没错,事发之后的第三天,这名八卦门弟子便突然死亡,看似为自然死亡。”陆演。

月下柳紧锁眉头:“难道是被黑衣人发现,并遭灭了口。”

“不可能有人害他,那几日为了录口供,我们把他留在了刑部,并一直有高手左右保护。”陆演。“当时我也奇怪,于是我就验了尸,确实是正常死亡。不过,奇怪的是,我竟发现尸体全身表皮隐约呈出一种淡淡的青绿色。”

众人异口同声:“青绿色?”

幽子南缓缓说道:“你是说,跟洗劫八卦门当天那个皮肤发绿的怪人有关?”

陆演:“幽兄弟,真是聪慧敏锐啊!我大胆猜想,此人一定是练毒的高手,其身体必是携带了致命病毒!”

幽子南:“致命病毒......不过那八卦门弟子并没有与之交手,事发后三天自然死亡。如果强行把两者联系上,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聂行衣:“确实不太合乎情理!陆兄是否还有发现?”

“没错!于是我就去查阅了刑部的卷宗。终于,在一卷十年前的案件里发现了类似的受害者。而卷宗所记载的事发地便是湘南之地。”

月下柳:“这就是你来此地的原因?难道最近病死那几人与八卦门劫案那位绿皮肤的贼人有关?”

陆演点点了:“我一路南下到此,走村访镇,凡是遇到有死人的我就前去查探。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几天前,打听到这边村里死了两个人,不过尸身已经下葬,我便开棺验尸,这两具尸体的周身都是青绿色。”

“那你既知结果,再盗走尸身又是什么目的?”月下柳问道。

陆演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众人靠近细看,瓶子里是一些青绿色的块状残留物。幽子南试问:“看似是尸体上的皮肤组织。”

“皮肤组织”聂行衣三人不解“你取这僵尸的皮肤组织又是何用?”

“各位有所不知,在下自小是湘西人氏,湘西与湘南虽近,地势相差却甚大,湘西丛山峻岭颇多,道路蜿蜒曲折,那些客死他乡的湘西人,要搬尸回乡太过麻烦,于是便催生了这种巫术“赶尸术”,帮助客死他乡的湘西人回乡。在下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便被湘西赶尸术的陈家瞧中,收入门下。这湘西赶尸术,除了操纵尸体外,还有一门奇术,名“追魂术” 陆演回道。

“追魂术?”众人不解问。

陆演:“这追魂术,便是利用僵尸追踪某人或者动物,但须要有其身体发肤的残物。这施法的关键,是把这些皮肤组织完全侵透在一张追魂符上,但那两具僵尸已下葬有些日子了,尸身大部分腐烂了,只取得少许完好的皮肤,量太少不够制追魂符。”

“这盗走尸身也是为了好办事,我本想用这两僵尸施展“追魂术”,没想今日被你们分了尸。看来得用今日的新绛的尸身做僵尸了。

众人经过这一番你问我答,总算尽解了心中疑惑。

“若作好了“追魂符”,你确定能拿到真凶?”月下柳问。

陆演浅笑了一下:“拿不拿下,那可不好说,此人毒术厉害非常,必然身手也是不凡。不过,要只是追踪到真凶之所在,在下倒是敢打这个包票。”

荆那嘴角一扬:“那这趟浑水,倒是可以淌一下。”

聂行衣狠了荆那一眼:“我看还是算了吧,师父的吩咐你忘了么,我们自己还有事要办。”

荆那反驳:“这可关乎到“留后世家”的线索,不就是与那个姓“秦”的有关的线索?”说着荆那看向幽子南:“师弟不想知道么?”

幽子南一想,这确实是一条找到黑衣人的途径,说不好还真能查到“千金八卦”关于留后世家的信息,这里面说不定就有关于秦舞阳的线索。但愿师父的推测是对的。

“还没想清楚没,师弟,到底淌不淌这趟浑水?”荆那充满期待的看着幽子南。

幽子南看了聂行衣一眼。聂行衣妥协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有这个意思,那就陪你们上贼了船吧!”说着,看着月下柳道:“那月兄的意思如何?这淌浑水可是有些凶险不已?”

月下柳笑道:“三日之前,几位不也爽快答应陪在下做守墓人么,此时月某岂不陪的道理,何况也算为死去的同乡讨个说法。”众人议定,便组了团,一起帮着陆演挖起坟来。

半个时辰之后......

“这棺内密封有些时辰了,一会开棺必然有浓烈的尸臭,各位兄弟先回避一下的好!”陆演看脚下的木棺说。

众人意趣的往后退了数丈。

陆演从小木箱里拿出开棺的专用撬棍跳进了坟坑。只听得“唧唧吱吱”的响了一阵子,忽“砰”一声,似是棺盖被打开了。只见陆演一个小跳出了坟坑“哇哇哇”的在边上吐了起来。

四人还以为这厮世面见多了,闻惯了尸臭,没想也被熏吐了。全都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他娘的,这新尸腐烂的臭味比起前两个老尸可重多了。真是熏死人了!”陆演满脸难受的喊道。

没用半个时辰,陆演便制好的追魂符,他把斗笠和衣服给新降的僵尸换好。看天色已晚,众人商议先行休息,次日中午再启辰。

翌日午时......

陆演给新降的僵尸贴了“追魂符”,起念追魂咒之后,一行人由僵尸领路往湘西方向行去。

行了大概三十里......众人进了一片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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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你这僵尸怎么一点弯不拐,一个劲的往西蹦啊。”聂行衣问道。

陆演正着脸色道:“信号非常稳定,看来就是这个方向,绝不会错。”

正文 十一 御尸追魂 二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了五里路,隐约听有潺潺的水流之声。众人在树林中又行了半响,水流声越来越重。终于,看到月下柳在林子尽头,指着天上喊道:“快来看,快来看!”众人跟了过去,是一十米多高的小瀑布,“哗哗哗“”的水声是口渴之人最乐意听到的声响。

众人瀑布下方补给足了水分,顺便洗了个脸。看着幽子南站在离瀑布稍远处的僵尸旁招手呼喊。众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见幽子南和僵尸面前是一块椭圆石碑,碑上刻了三个字“孔雀谷”,石碑身后不远便是一条颇为宽敞的石梯通道一路魏延上山。

“孔雀谷?莫不是孔雀大明王清修的居所?”月下柳看着陆演。

路演回答:“没错,我听伽蓝寺的主持提到过,这孔雀大明王信奉密宗一乘,在南方孔雀谷清修秘法,门下还有不少信徒。没想到今日竟碰巧路过此地。”

“恐怕不止是路过吧!”幽子南指着这导航僵尸的脸。

陆演侧脸一看,见这僵尸的面朝这石梯背后的山谷,脸色不由重了许多:“真没想到,这妖人竟藏匿在这孔雀谷之中,各位小心了,江湖传闻这孔雀大明王乃第二代五星之一,武功非同小可。”

“五天星是什么意思?”荆那问道。

“五天星乃正派武林通过“天星武道会”所选举的代表各门派对抗诅咒秘会以及朝廷的五位青年才俊。每隔十五年举办一次,凡成为天星的少侠,可以任意从收藏于天星武道会的五种武学绝技中选择一种。这也是正派武林为培养和储备新战力的一种策略。”陆演。

荆那一脸坏笑的意淫:“幻想着自己一路披荆斩棘,最终在万众瞩目之下成为五星高手,那种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简直是太棒了,绝技什么的一边去吧,有架打才重要。”然后问道“听起来很不错!第三届何时举办?”

陆演:“三年之后,六月十五日。”

幽子南看着荆那站在原地磨拳搽掌的憧憬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师兄,还有整整三年够你熬的,这眼前就有仗可以干,你就别魂不守舍了!”

荆那一听,似是梦醒,瞥了幽子南一眼道:“臭小子,开始数落起你恩公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一仗也很让人期待,走吧!呵呵呵!”说完一个人傻笑着往石梯走去。

众人看着荆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均是连连摆头,跟着陆演的导航僵尸沿着蜿蜒的石梯往山谷深处去了。

一炷香之后......石梯隐没,一个山庄出现在众人面前,雕栏玉砌,琉璃青瓦,丝竹群立。

“哇,竟没想到在这深山之中还有这样一幽静雅致之所”月下柳。

众人皆陶醉于这遗世独立的山庄胜景,似是忘了来这的目的。

陆演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沉道:“喂喂喂,咱们不是来旅游的哈,务必保持安静,以免打草惊蛇。咱们先去侧面偏房顶上瞧瞧情况”说完驱使着僵尸往侧面围墙边走去。

众人当即回过神来,压低噪音跟在陆演身后。

一行人正行在那围墙之外,忽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墙内传来,接着又是一阵争吵。众人纷纷加快脚步,一前一后的越上了旁边偏屋房顶,四五个人俯身在屋顶的反斜坡上,往院内看去。瞧见院内正房外,大概立着十来个人围着正房前四个男子。为首的是个披头长发的男子,一身灰袍,背对着月下柳一行人,看不见容貌。其后一排,站姿随性的立了三个男子,再后,便是六个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十个人的阵形似一个东倒西歪的小金字塔。

见那为首披头者又道:“叶某只是想做个交易而已,以敝会的“出神决”跟贵谷的《孔雀明王经》一换一,这厮公平的交易,几位何必如此诡辩否认,辜负了叶某的一片诚意!”

“呵呵,叶施主的这桩交易确实公平之极,诚意之极。不过敝谷真没有所谓的《孔雀明王经》,实在不知道施主从何而知这虚假的信息。”房前左中的一黄袍长者回道。

披头者身后一排,最右边光头喊道:“说你有,你有就,绝不会冤枉你,我劝你们识趣,赶紧应了这桩交易。今后,我诅咒秘会便为你们敞开大门,永远做你们的避风港。”

“诅咒秘会”房顶诸人均是大吃一惊。

又听那居中的老者颇有讥讽之意的回道:“哈哈哈,避风港!我等虽是俗家弟子却心系佛法,江湖中掀起的风浪,自是不闻不问,无风可避也,几位请回吧!”

“瘟神,咱何必跟这帮不削发的假秃驴墨迹,直接招呼不就完事!”那光头左边的男子龇牙咧嘴的喊道。突然眼露凶光扫向四个黄袍男子。那四人见此人不但长得面目狰狞,而且身材甚是魁梧。此番赫然怒视,活似一尊怒目金刚,不由心生忌惮。

“唉...”叶瘟神长叹了一口气。“既然诸君贪梦不愿清醒,那叶某就成全你们的美梦。”言毕,便欲动手。

不想被那狰狞者拦住:“瘟神且慢,嘿嘿嘿,上次那八卦门的热闹可让瘟神几个独享了。我可是一口残羹剩汤都没喝着,今日这四个假和尚,桀骜不驯很对我的胃口。叶先生...?”说完欠身行了礼。

叶瘟神无奈的挥手说道:“唉...行吧...那你动作快点哈,这次的任务可是秘籍,别耽误了正事。”说完往后退去,另外两人也跟着退了去。

“八卦门果然是遭了诅咒秘会的道”陆演说道。

却见荆那有些兴奋的低声道:“一对四?有意思!”

月下柳盯着那狰狞者口中念道:“凶兆...”

一行人正行在那围墙之外,忽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墙内传来,接着又是一阵争吵。众人纷纷加快脚步,一前一后的越上了旁边偏屋房顶,四五个人俯身在屋顶的反斜坡上,往院内看去。瞧见院内正房外,大概立着十来个人围着正房前四个男子。为首的是个披头长发的男子,一身灰袍,背对着月下柳一行人,看不见容貌。其后一排,站姿随性的立了三个男子,再后,便是六个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十个人的阵形似一个东倒西歪的小金字塔。

见那为首披头者又道:“叶某只是想做个交易而已,以敝会的“出神决”跟贵谷的《孔雀明王经》一换一,这厮公平的交易,几位何必如此诡辩否认,辜负了叶某的一片诚意!”

“呵呵,叶施主的这桩交易确实公平之极,诚意之极。不过敝谷真没有所谓的《孔雀明王经》,实在不知道施主从何而知这虚假的信息。”房前左中的一黄袍长者回道。

披头者身后一排,最右边光头喊道:“说你有,你有就,绝不会冤枉你,我劝你们识趣,赶紧应了这桩交易。今后,我诅咒秘会便为你们敞开大门,永远做你们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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