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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反刻》 关于电影设定 电影剧情基本没变，但是加入了很多魔改的东西，场景、人物都有很大的改变，甚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希望各位读者老爷不要过分纠结。 关于更新 12 7 第1章 何志武 何志武最近的运气很不好，老豆生病离世，斋藤先生因故回到日本。 没有了吃住的地方，丢了工作。 一系列的变故并没有打击到乐观的何志武。 因为没有本钱，他只能重新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当老板。 很多人可能会疑惑，没有本钱怎么可能当老板呢。 你是不是欺负我读书少，脑子不好用？ 但如果你问何志武的话，他就会用手里那柄大锤子告诉你真相。 用大锤子撬开街上的店铺，自然就可以开张。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何志武总觉得，店铺只有白天营业是一份十分浪费的事情。 店铺的租金不便宜吧，食材放着，不赶紧处理，坏掉也浪费吧。 因此，何志武一直觉得，当“老板”是件对社会，对人类，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喂。”黎光茂站在这家诡异的门店前直挥手。 凌晨三点，还在营业。 如果不是里面站着个靓仔，黎光茂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以前不相信鬼神，但现在。 说到这两个字，黎光茂就要抖上两抖。 尽管手表跟这两个字好像也不是很搭更像是高科技产品。 想到这里，黎光茂以着一种见鬼的眼神，看向戴在手上的手表。 雪银色的表身，表盘不是很大，但一眼看上去觉得特别显眼，里面一个巨大的繁体壹字，刻在表盘上。 不是名牌百达翡丽，也不是劳力士、江诗丹顿，但做工异常的精致，有过之而无不及。 表身周围的宝钻，真皮的表带，让整只手表显得贵气十足。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只手表居然有着近乎神灵的魔力。 先是自己跑在黎光茂的身上，他使用了各种办法，手解、刀割，甚至最后，用最大功率的电锯，都无法去掉。 万般无奈之下，黎光茂只能选择暂时戴着。 后来，更气人的是，这只手表外观华丽，却一点不实用，上面的时针像被铆钉固定了一般，无论怎么拨动，都不动弹一下。 但只要黎光茂望向这只手表，脑海里就响起滴答滴答的怪声，仿佛诱惑人的魔鬼低语，要将人拉下地狱。 这只手表是黎光茂以前工作上的搭档送的。 两人的关系，近乎于恋人。 只是在黎光茂回家继承了亿万家产之后，选择了离开，退出那个行业，也退出两人之间朦胧的感情。 所以，黎光茂十分怀疑。 这只手表是不是李欣请巫师施了魔法，专门来吓唬自己。 一顿纠结和猜疑之下。 结果，到了第三天夜里，这只手表莫名其妙就开始逆时针，疯狂转动起来，还把黎光茂带到了这个地方。 表盘上原本的零字，也变成了现在的壹字。 到现在，黎光茂也还没有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 是香江？湾湾？还是大陆？ 黎光茂茫然的摇摇头，叫唤着里面的老板，只想来份弹润云吞面，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呀呀呀。”听着外面的声音，何志武兴奋的走出厨房，点点上面的图片。 “你说让我自己选？”黎光茂这才意识到面前靓仔的异状，是个不会说话的，可惜了脸上俊朗得不像话的五官。 认真讲起来，只比自己差那么一丢丢。 随手点了一份云吞，坐在座位上，黎光茂摸摸裤子口袋，脸色瞬间一变。 什么？ 这鬼手表，还把自己的钱给吞了。 店里用的是透明橱窗，在外面能看的见那靓仔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 面，已经下了。 难道要吃霸王餐？ 黎光茂苦恼的挠挠头。 跑的话，当然是没人能跑过自己。 在以前的公司里面，黎光茂可是被称为十一秒次郎，意思是百米距离，黎光茂只需要用十一秒的时间，就能跑到。 打？ 想到这里，黎光茂更是摇摇头。 自己怎么能欺负可怜人呢。 不过，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考虑的时间，何志武已经把面端了上来，足有脸盆大的碗，还有碗里把面完全给遮盖住的云吞。 这量！ 老板也太实诚了点吧。 这样子做生意，可是要亏本的。 不会是看自己半夜晃荡，以为自己还要工作，特意加量？ 还是自己的颜值加成？ 黎光茂“心虚”的看了一眼这好心的老板，却见他用着一种期盼的眼光，望着自己，好像在说。 “怎么还不吃？” “好吃吗？” “要不要再来一碗？” 咳咳。理理嗓子，刚要给面前的老板解释一下，这时从门外突然窜出几个警察。 警察？ 下意识，黎光茂就要出手。 却见领头那个警察大喊。“你这个扑街，天天撬别人家的店铺，糟蹋人家的东西。” 何志武明显是早有准备，将面前的桌凳往前一推，把几个警察逼退，整个人像豹子一样，猛地窜了出去。 看他速度，可能黎光茂还真的比不上。 不过，说实话，猫跑的再快，还能比得上豹子么。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黎光茂惊得把嘴里的云吞给吐了出来，砸到其中一个警察的身上，那个警察倒没生气，走进来，跟他解释了一番，客客气气将他请了出去。 当然，那碗大份云吞面，也被黎光茂打包起来。 因为黎光茂说，是先付了钱的。 “他娘的，真tm厉害。”黎光茂在昏暗的街道上，看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最后老鼠还成功跑掉，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好怀念以前的时光。 还有那个人。 只是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 “滋。”突然，一声异响，黎光茂手上的表突然弹出一道光幕，照在他的身前，吓得他将好不容易得来的云吞面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 简直比卫斯理还卫斯理。 就像科幻小说里面，外星飞船上先进的智能电脑一般，黎光茂眼前出现几行清晰可见的蓝色字体。 任务1：尽可能的改变剧情主角的命运，获得能量点 任务2：将系统能量充满 奖励：未知 目前系统能量：0 系统？剧情主角？ 都是些什么东西，黎光茂扶住额头，只觉得脑阔痛的不行。 第2章 意外 香江的夜晚并不算太平静。 远处的街道上，不时响起警车和救护车交杂在一起的鸣笛声。 “扑。” 黎光茂站在一家挂着“旺角餐馆”牌子的店铺下面，干净利落的放倒又一个企图和自己“亲近”的小混混，身上已经众筹了好几千港币。 不说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但这一段时间的吃喝住行，应该是足够。 尽管是隐形富二代的身份，可因为以前的职业问题，黎光茂对于这些的要求并不算高，只要安全就足以。 之前。 手表上的光幕，上面的任务、剧情人物和能量什么，黎光茂丝毫没能搞清楚。 唯一的收获是，鬼使神差之下，黎光茂的嘴唇自己念了一声系统，面前那道光幕就完全收了回来。 黎光茂心中发凉，更觉得手上的银表的可怕。不是被人施了魔法，要么银表本身根本就是魔鬼。 不然的话，为何夜晚之中，混混频频袭击美貌少男？ 瞥了两眼银表上的宝钻，不敢看太久，黎光茂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望着霓虹灯下的街道，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黎光茂走到黑魆魆的，没有一点光亮的巷道，期待下一波快递的到来。 一点不在意恶劣的环境，甚至还有些庆幸。 从刚才的云吞面馆，走到这里，一路上不少店铺的名字都写着旺角xxx。 旺角黎光茂没少来过，对大致的街道都比较熟悉，但奇怪的是，逛了一个小时之久，却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难道世界上还有其它一个叫做旺角的地方？ 就在此时。 “呀呀呀。”前面突然窜出一人对着自己操作起来，黎光茂下意识就要将那人撂倒，却发现这不就是那个哑巴“老板”。 “怎么，有事”不动声色的收回之前的动作，黎光茂和颜悦色的问着。 因为李欣，他对哑巴一直很有好感。 “呀呀呀。”看了半天，黎光茂才察觉他的意思，竟是追那一碗云吞面的钱。 人至贱，则无敌。 入侵别人的店铺，这哑巴也好意思问自己拿钱？ 黎光茂有些无语，从刚刚的收获中抽出一百，塞在何志武的手里，转身就要离开，却见何志武悉悉索索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住。” “要不跟着我来吧。” “？” 能写字，你还一直比划，费什么劲。 有些上头，黎光茂就想在何志武的头上来一记狠的，但看见小哥的一张帅脸，和眼中的真诚。 嗯… 算了，颜值即正义。 “你要带我去哪？”搭上何志武的摩托，黎光茂不禁问道。 “唰。” 秋天的香江有些阴冷，下起点小雨，在百花窗上粘住。 街道上不知道上班还是回家吃饭的车辆，在马路上发出些恼人的声音。 “阿嚏。”被吵醒的黎光茂狠狠打一个喷嚏，从宾馆里的被窝里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旁边。 没有人。 如果在自己的家里，这时候应该是有一个养眼又亮眼的女人躺在身边。 但这样的低档宾馆，连单独的卫生间都没有。 更别说其它。 晃散了脑袋里的幻想，黎光茂穿了衣服，就准备去做个起床日常，刚要下楼，就发现迎面走来一个令人十分惊艳的女人。 画了浅色的眼影和深色口红，没画底妆，但一张精致好看的脸上，皮肤水嫩的很，不用掐就能知道手感。 身材也傲视群雄，更要命的是，还穿了紧身黑色皮衣和短裙，潮流渔网袜，诱惑到了极致。 一双让人挪不开眼的美腿，踏着黑色短高跟，蹬蹬瞪的踏上楼来。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掠过。 好冷的眼神。 但黎光茂并不在乎，摸摸胸口，一阵悸动。 恍惚着走到楼下，转身望去，人已不见，只听见一阵高跟蹬地的声音。 人是美。 但可惜。 住在这样的宾馆，早晨才回来，不是工作就是应酬。 两者都不是好事。 黎光茂惋惜摇摇头，却觉得女人身上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一样的惊艳，一样的冷。 场景也出乎意料的相似。 “不可能的，那样的工作，正常的女人，谁愿意去做。”身下传来强烈的互动，黎光茂这才记起本来的目的，跑着往厕所里赶去。 黎光茂，男，26岁，1962年生人。 前香港清洁工会旗下十大金牌清理人之一，专门承包政府部门和富贵人家的清洁，动作又快又稳，干净利落，从来没有接过任何投诉和差评。 联络和生活助理李欣，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存在，和之前那个女人一样，有点冷，但别的都很ok。 ok到，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黎光茂都想把她娶回家。 但人生从来都是残酷，迫于生活的压力，状态的衰退。加之大哥又一直催促，黎光茂选择急流勇退，回归富二代的生活。 心里存了一份纠结，没有把完整的事情告知李欣，只说是要退役。 两人之间便发生了许多误会，也导致两人之间彻底闹掰。 情意可能还在，只是很难再走到一起。 “真令人憋屈的人生。”黎光茂感叹一句。 “咔擦。” 此时，却从隔壁传来一声子弹上膛的清脆声。 糟糕。 黎光茂心里升起一丝警惕，本能就联想到清洁工会的后手，连马桶都来不及冲，一个箭步冲到隔壁的蹲位上，强撞开门。 却见之前那个冷艳的女人，蹲在马桶上，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对着前面，愣愣的看着自己。 一，没穿裤子。 二，表情懵逼。 应该不是针对自己，可来不及松口气，黎光茂就看见女人冷眼盯着自己，脸上露出强烈的羞愤，纤细手指一动。 几乎没有声音。 一颗黄灿灿的东西就往身上飞来，黎光茂心中大呼一声糟糕，整个身体因为愣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弹就要撞入自己的身体。 黎光茂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身体僵硬，思绪却清晰。 别看这小颗东西不起眼，但打在人的身上，就会狠狠的打出一个吓人的窟窿来。 倒在地上，那死相一定很难看。 第3章 未来? “铛。” 一声脆响，黎光茂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女人惊疑的看了倒在地上的黎光茂一眼，赶紧处理了下身，利索的穿上睡裤，走出蹲位。 事实上，她心里很慌。 尽管在清理行业工作多年，不知道接触了多少的枪械和清洁工，但严格意义上说，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 男人长相俊朗，苍白。 人躺在地上，脸上的惊愕还没褪去，带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幸好眼睛已经闭上，没有想象中那般渗人。 而周围，几个蹲位都是打开，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人。 只是 女人瞧见，自己旁边的蹲位门上，一个新鲜出炉的大洞，异常的显眼。 大洞？ 女人脑子还没转过弯，却见本该死去的黎光茂兀地跳了起来，反身把她抱起，压在墙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整个身体被定住，悬在空中，使不上劲。 也没见男人怎么用力，大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捏。 感觉手上一痛，女人拿着的枪径直掉了下来，被男人一脚踢在角落里。 来不及思考。 就见对面的男人咄咄逼人，一双要杀人的目光，看的女人心慌。“说吧，你跟韩老大有什么关系？” 呼哧。 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公寓里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哑巴，正打着哈欠，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两人，一脸的尴尬。 从外人的角度，两人的姿势确实十分暧昧。 不像仇人，倒像是情人之间的调情。 “呀呀呀。”何志武退了两步，本想避开这样的场景，可身下强烈的冲动，使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咿咿，解释两句，手上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整个人蹿进了其中一个蹲位，传出些气急败坏的响声。 那个蹲位，正是刚才黎光茂的。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显出一分尴尬。 女人的房里。 黎光茂两手放在一起，目光中带着一丝轻佻和危险，看着面前的尤物。 “不好意思，工作了一晚上，有点困。”先打了一个哈欠，但女人很快意识到这样的不礼貌，赶紧解释。 “工作？” 在女人的一番解释下，黎光茂终于是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女人回来之后，洗漱了打扮一下，差不多就准备休息。 想上个厕所，刚刚想起一支枪械还没检查，便预备在里面一起解决。在楼道里望了一阵，确定厕所里没有人之后，才走了进去。 里面的蹲位都是打开，恰好只有黎光茂这一个蹲位，平常时候，那里的门都会自己关上，便没有特意去留意。 况且，这么个破落不起眼的宾馆，哪有什么客人。 通宵工作一个晚上，心里又有些松懈的女人，没注意到隔壁的黎光茂，开始检查手枪的樘口，也就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黎光茂有些尴尬的看着女人。 “谁知道你蹲半个钟头，都没出来。”女人嘀咕一句。 进厕所那个点，距离黎光茂下楼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个蹲坑这么久的玩家存在。 “你说什么？”黎光茂瞪起眼睛，像只发怒的小猫。 或许是看出黎光茂的心虚，女人吃吃的笑了一阵，在他的大大大手枪警告下，才收敛了自己。 “你不认识韩伊？”黎光茂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根据女人的交代，她并非清理公司的专业清洁工，而是负责“洒水”。 也就是给清洁工提供细节情报的线人，同时承包清洁工工作时候的住宿大问题。 她的名字叫陈染，25岁，只比黎光茂小一岁。 受雇于一个只有数十个清洁工的小公司，以前有一个专门配合的搭档。 现在，则接受别人的委托，哪个清洁工需要助手，她看的上眼，就上去搭把手，轻松又自由。 因为这样，接受的任务反而比以前更多。 直接工作在第一线的清洁工，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需要休息。 只负责提供现场环境绘制和人员配置的她，却是可以一直不停歇的干下去。 “韩伊？”陈染皱着眉头，带着些疑惑。 “有些熟悉的名字，好像是90年以前的大清洁公司老板。” “但香江早就没有大规模的清洁公司了，从1989年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些小型的清洁公司而已。” “至于韩伊，好像是被某个神秘人物给清理了。” 90年？ 1989到现在？ 韩伊死了？ 脑袋里仿佛放了好几颗燃爆的大炸弹，黎光茂浑身一个冷激灵，顾不上眼前的尤物，慌慌张张的跑出陈染的房间。 被上完厕所，走到楼上的何志武撞见。 看见黎光茂从陈染的房间里跑出来，衣衫不整，何志武脸上显出一丝了然。 果然是有奸情。 不过，从自己上厕所，到上楼。 何志武估计了这一段的时间，再减去其他的一些必要的准备。 嗯 双手抱臂，何志武望着空荡荡的楼道，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明报，1995年！ 成报，1995年！ 东方日报，1995年！ 黎光茂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望着上面的时间发呆。 “喂，靓仔，别看你长得帅，就可以随便拿别人的报纸。” “快给钱，不给钱就把报纸放回去。”报摊老板一脸嫌弃的喊着。 黎光茂迷迷糊糊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钱放在摊位上，拿了手里的报纸，往宾馆回返。 “靓仔，靓仔，给多了。”老板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过来，将多余的钱塞进黎光茂的口袋里面，手碰到黎光茂的大腿，他也没有察觉。 正常模式下的黎光茂，别说被人家触碰，就是靠近十米之内，都会被黎光茂严格防范，更别说直接接触。 只是 脑袋嗡嗡作响，黎光茂眼神复杂的望向手上光滑如初的银表。 这个鬼东西。 竟然把自己穿越到了未来的旺角？ 但刚才，要不是这只手表帮自己挡下那一颗子弹，怕是自己也已经完蛋了。 李欣啊，李欣。 给这一只手表。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染从宾馆的窗户看下面，望见黎光茂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冷冷的脸上，显出一分好奇。 一颗怪异的种子，在她的心里开始扎根。 第4章 暗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陈染越来越不适应这里的天气。 明明已经住了好多年。 有些好笑的，就像电视里播的那些，南极屿里被迫独行的帝企鹅，再也忍受不了风寒呼啸。 当然，这个被迫放在陈染身上，不是用的很准确。 但也有几分这样的意思。 陈染望了窗外一阵，连续几天阴雨的天气。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能找到他？” “咿呀呀。”坐在旁边看电视的何志武，拍拍胸膛，显得很是自信。 一张乐观的脸上，仿佛永远不知道什么是人生苦恼，生死离别。 在她面前的，从来是那一张可憎的笑脸。 罢了。 “如果他在这的话，我也会是这个样子吧。”陈染想着，心里忽然飘过一抹黎光茂的影子。 纵然模样不同，但两人之间的气质，就像时光长河里，两朵相似的花。 “咚咚咚。”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无日不风波。” “咳咳咳。”戴着那只诡异银表，黎光茂狠狠的灌下一口酒，提着只酒瓶，整个人晕倒在昏暗的巷道里。 天色还不晚，恰好是下班的时间。 断断续续的下班族，从旁边路过，望见这样的场景，皆是摇摇头，加速走过。 脸上满是晦气，仿佛望见这样一幅场景，就遭了霉运似的。 巷道出去，斜对面一家生意正旺的茶餐馆，放着一首时下正火的情歌，名字叫做忘记他，歌手是一个叫陈箬馨的新秀。 歌声回荡，让不少年轻人驻足聆听。 黎光茂躺在地上，耳朵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忘记他 等于忘记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忘记他 等于忘尽了欢喜 等于将心灵也锁住 同苦痛一起 当黎光茂沉浸在音乐和酒精的世界里，不省人事的时候。 此时。 从巷道的另一条道里拐来两个小混混，看见地上有个倒着的人，眼睛皆是一亮。 其中一个瘦个，胆子大些，直接就跑在黎光茂的身上搜着。 旁边那人稍稍犹豫了那么几秒，也跟了过来。“大哥，你不是说我们要混黑社会，当大哥，不捡尸的么。” “呸，瞧你说的这话。” “有肥羊不吃，我们去喝西北风啊。”瘦个嫌弃的，把大壮往旁边一推。 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你少吃一点，吃成这个猪样。 心里暗骂，瘦个在黎光茂身上搜了一阵，竟是毛都没摸着。“妈的，来晚了，有人已经捷足先登。” 十分失望，就想口吐芬芳，却看见旁边的大壮，正浑身抖擞着。 不是害怕，是激动。 “大大大哥，你看他身上用布遮住的手表上面，镶着的是不是宝钻。”大壮近乎失声。 布遮的严实，如果不是黎光茂倒在地上歪七歪八，加之眼尖的话。 可能大壮也发现不了。 听见大壮的话，瘦个脑地里血气一冲，掰过黎光茂的手来一看，满面的闪光。“妈的，发财了。” 虽然不懂行，但一眼看上去，宝气氤氲，即使里面镶着的钻石不够正，光这副卖相，就足够卖个好价钱。 没犹豫，瘦个就开始解银表的表带。 翻了几个来回，却发现表带上面死扣子，根本没可能用手来解开。 刚想掏出怀里的刀子，来操作一下。 就发现不知何时，大壮已经站在自己的后面，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本来就不太够的光亮，看不清周围的情形。 “大壮，你？”瘦个刚要问一句，却见大壮从怀里掏出一只匕首，直往自己头上刺下。 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倒在地上，眼里还透出些疑惑和愤恨。 “哼，天天嫌弃我吃的多，还在心里骂我是猪，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只手表比我之前在拍卖行上看见的，让李首富拍走那只还好看的多，就算不值几百万，最少也有个几十万港币。” 脸上显出一丝得色。 “你这个扑街，拿了之后，肯定不分我。”大壮骂骂咧咧，庞大的身躯挡住视线，干净利落的把瘦个塞进了大大小小的垃圾袋里，来来往往不停歇的人，竟是也没一人发现。 或者说有人看见，也不在意。 处理好瘦个，大壮回来，两眼直盯着黎光茂手上戴着的那只诡异银表，上面仿佛有一只魔鬼，不停的诱惑他。 上前，再上前。 很快，大壮眼中溢出些异常闪耀的光，脸上更是有一种不正常的潮红。 “嘿嘿，宝贝，我来了。” 从之前瘦个的话，知道表带没法解开。 大壮也不犹豫，举起手里的匕首，就想把黎光茂的手臂跺开。 远处忽然闪过一道银光。 “嗖。” 一阵绳索拉动的声音，大壮被绳枪上的爪子一拉，整个人飘了起来，直接被绳索上不可抵挡的力量扯动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半晌的时间。 “心疼了？”一个带了面具的男人，背靠在墙上，饶有兴趣的问着。 他的身上，赫然戴着一只和黎光茂手上一模一样的银表，只是表盘上没有壹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写的b。 不止手表，面具上也缝了一个大写的b，整个人显得异常的诡异和神秘。 而之前那个想要动手的混混，此时正倒在地上，呈大字型卧倒，狼狈的顶着冷湿的地面，被五把银色长刀直直的定在地上。 五个位置，分别是喉咙，双手，双腿。 此时，大壮还有没有死去。 因为喉管被长刀贯穿，说不出话来，惊恐的发出些许呜咽声。 或许是想要求饶，但随着身体血液的流失，身上变得僵硬和麻木，口中的呜咽声也越来越低。 看面前怪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大壮之前闪烁光亮的瞳孔，现在却满是灰暗，仿佛正在迎接审判天使制裁，整个人不再挣扎，反而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地上，而是十字架的话，就会更像。 “怎么，你对我感兴趣？”对面还站着一个女人，长相普通，却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冰冷，盯着地上混混，不时瞥瞥远处的黎光茂。 “呵呵，你知道的，我对性不感兴趣。”面具怪人笑笑，走到大壮的面前，在他的两只耳朵上，又加了两刀。 “我懂。”对于眼前这一幕，女人不仅没有怜悯，脸上还带上一丝笑意。 “听说，你想当老大？”女人看着地上的大壮，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嫌恶。 也不知道是对谁。 第5章 杀人？ 空。 非常的空。 整个人从头到尾，从肉体到灵魂，彻彻底底。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细细品味一二，甚至还有些让人迷醉的味道。 但。 更多的是身上的紧缚感，和血液被阻碍造成的神经麻痹。 黎光茂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废弃仓库的时候，心里不仅没有慌张，脸上还带着一丝淡然的笑。 他并不担心。 如果是自己的仇人，绝不可能把他留在现在。 既然不是仇人，那一切都有的谈。 不管是绑架勒索，还是其他要求，来了个先兵，便一定会有个后礼。 虽然，黎光茂已经没有了被绑架的资格，但他还是不想面对第二种情况。 其他要求，含糊，没有详细。 在某种意义上，本身就代表着麻烦。 要么是猜测的过程让人头疼，要么是要求匪夷所思，叫人难堪，不好下手。 作为一个金牌杀手，黎光茂从来不喜欢麻烦。 性格使然，不止工作，生活上自然也一样。 洗发水只喜欢用屈臣氏，零食只喜欢吃不过期的凤梨罐头。 更多，更多的琐事，都倾向让其他人去做。 因为。 一旦有了麻烦，便意味着危险的可能性。 不止于失手，也可能是寻仇。 概率虽小，但一次就足够致命。 “名字，籍贯，年龄。” “喜欢吃什么样的叉烧，看什么样的电影。” 前面的问题还正常，后面就开始离谱。 不像是拷问，更像是调戏。 “靓女，要问，就正常问，ok？”黎光茂苦着一张脸，在空中晃荡着绳子，所有的重力集中在腰间和手部，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看着狼狈的某人。 陈染仿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显现一丝笑意。 之前的憋屈，在这一时完全反击回去。 不止黎光茂，连躲在仓库旁边的何志武也是一愣。 认识陈染这么久以来，何志武还是第一次见陈染的笑。 “像，太像了。”悬在空中，黎光茂忍不住嘀咕。 穿了一件碎花长袖，套着紫色薄外套，下面青方短裙，露出夸张的大长腿，黑色高跟，标准配置。 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没有半点瑕疵，高挺鼻子，琉璃大眼睛，亮白色嘴唇，总让人有种想犯罪的冲动。 国色天香，冷艳无双。 如此伊人，仙中可寻。 陈染笑意更甚，也不问话，一个劲的摇晃，把黎光茂晕得不行。 “行行行，我告诉你，我最喜欢香港大厦那家楼下的牛肉叉烧，最喜欢的电影是leslie的倩女幽魂。” “leslie？倩女幽魂？”陈染有些摸不清头脑，还以为黎光茂拿自己开涮。 手上下意识的继续。 “唔唔唔。” “别摇了，我求你了。” 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黎光茂哪顶得住这样的折腾，过夜的饭菜在胃里不停的翻腾，更要命的是，身上又传来了更加强烈的互动。 “得得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了，别折磨我了，行不行。”黎光茂艰难的吞咽几口不可描述之物，只想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 这时他才佩服起新约里受难的耶稣来，捆绑悬吊也算是一种酷刑之一，但比之十字架，只能是弟弟。 “这可是你说的。”陈染淡漠的脸上，显出一分得意，又有一分复杂。 “我不想知道你的身份是警察，杀手，还是雇佣兵。” “之前在厕所里面见识到你的身手，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 “我只想让你帮我杀一些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做到，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 不宜让其他人知道，陈染打发何志武去买饭，和黎光茂面对面坐在一起。 黎光茂摸摸湿漉漉的头发，想用房间的毛巾擦擦，却被陈染随手挡住。 “嚯，听到了？”一柄手枪顶在黎光茂的额头上，让他的身子变得僵直起来。 “哈哈哈。”黎光茂假意洒脱，实则尴尬的大笑几声。“不要冲动。” “杀几个人而已，轻松。” 听着黎光茂的语气，陈染整个眼睛眯起来，十分满意。 “好，既然这样，那我把资料给你看一下，下周就开始行动。” “明天行不行。”黎光茂犹豫了一下。 他想尽快了结陈染口中的目标，去调查一下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 在一般的渠道，无论怎么调查，黎光茂都找不到一点，有关自家老豆老妈还有老哥的信息。 庞大的黎氏集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让黎光茂觉得纳闷。 难道自己不止穿越在未来，还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可又有些不对，既然如此，韩伊这个人，还有他的公司，确确实实又是存在的。 还有一些耳熟能详的人物。 如港督，明星。 不过相对的，也有些明星和电影，确实也不存在，就像之黎光茂提过的leslie和倩女幽魂一样。 乱糟糟的，让黎光茂抓不住思绪。 甚至没有陈染这一遭，他现在应该还流连于各个酒吧，疯狂买醉。 身上的钱，现用现抢。 颓废的很。 “不行？”瞅着眼前女人又要把枪举起，黎光茂赶紧举手投降。 在以前战争的时候，有枪的就是娘，是大爷， 到现在和平时代，有枪不是大爷，而是爸爸一般的存在，哪里招惹的起。 只恨这垃圾手表，穿越的时候，不仅把自己身上的钱给变没了，连黎光茂不离身的宝贝，也消失不见。 不然也不会有现在尴尬的场面。 “那好，我给你讲一下思路，你用笔好好记下。” “不用，我记忆力好。” “怎么？” 大大大枪警告，黎光茂被治的服服帖帖。 通过陈染的话，也知道了这次的目标。 看着照片上那人长相阴霾，眼中带些阴冷。 黎光茂本能的露出一丝坏笑，被陈染瞅在眼里，眼中的目光更加闪烁。 “等情报贩子把情报送过来，你就行动。”说完这些话，陈染潇洒的推门而出。 半分钟的时间，又折返回来。 黎光茂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女人大声喊着。“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脸色不太好看。 第6章 序幕 “人的一生当中，没有后悔药可吃，最令人懊恼。” “错过就错过，失去就失去，再也没有办法弥补。” 从窗户里望着闹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陈染呢喃着，脸上带了一丝惆怅。 背后是一堵墙，墙上有个小洞。 小洞里传来黎光茂的声音。“小姐，听起来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如果是平常，我很愿意坐下来请你喝杯鸡尾酒，倾听一二。” “但现在地形图你画好了没有。” 陈染那边只是一般的过道，另一边却是充斥臭气的厕所。 黎光茂蛋疼的抽了一口香烟。 世界上，最令男人难受的，不是得到之后，与女人之间的，各种纠纠葛葛。 而是，明明跟你没什么关系，还要在你面前装深沉。 对面很快收声。 悉悉索索从从小洞里塞进来一张纸条，黎光茂抽出看了一阵，确保完全记下后，将纸条烧了倒在小便池里。 “下次不要在厕所里接头了，烦。”黎光茂不耐的说了一声，把嘴里的烟气吸满，才把香烟丢开。 将厕所外面正在维修的牌子翻了过来，拎了手里一个包裹，就往目标的所在地进发。 陈染一人站在过道里，望着百家灯火，安静的发呆。 这时，从过道尽头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路过陈染的旁边，突然开口。“蔷薇深处一支青梅当头。” “流云浅水一抔琉璃照影。”陈染回应。 “这次的目标是谁？”对上暗号之后，中年男人停下脚步，站在陈染的身边问着。 用上手段，完全换了模样的陈染，望了黎光茂离开的方向，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但想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具体的模样说不定，等下我给你一个暗号，你看到再出手就行。” 中年男人沉默一阵。“同行？” “嗯。” “如果是同行的话，这次行动我可要加钱。” “没问题。” 两人很快约定了暗号的方式，陈染向左，中年人继续向右，各自消失在彼此的视野之间。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没有急着行动，黎光茂仔细检查了一下包裹里的东西。 除了要来的两只探索ii号救生手枪，其余都是些杂碎的小玩意，护身用的铁板，易容用的人皮、假发，撬锁用的细针、小钳，更适合暗杀的绳索和铁丝，和少量的笔纸。 还有几件衣服，是黎光茂特意在居民区买的旧衣，价格不低，当时人家还像看xx一样看他。 这次的目标不是善茬。 靓坤，旺角一片最大帮派，新义安一个堂口的老大。 具体怎么惹着那女人，黎光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无非就是那些个破事。 不是情爱，就是家仇。 黎光茂回忆了之前纸条上的图案，用笔在纸上大略的画了一下，加深了脑海的地图轮廓。 从之前的二维，变成现在的三维图形。 黎光茂仔细的琢磨一二，觉得这次任务的难度确实高。 光门口站岗，就布置了八个人手，更别说里面。 毕竟。 黑帮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有一点，就是人多。 一群混混走在街头，随便忽悠一下，就有大把的落魄少年，振臂而呼，为所谓的梦想，实际的生活拼死拼活。 由情报贩子所说，今天的行程。 黑老大靓坤是约了同一个帮派的另一个堂主，大b哥，在隆兴街上的麻将馆搓麻将。 两个堂口，这代表，里面的人手比黎光茂想象的还要多。 但幸好黑老大们都喜欢热闹，不是躲在哪个疙瘩里玩躲猫猫游戏，只要是在闹区，人多眼杂的地方，对于杀手来说，就有下手的机会。 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不同于一般的杀死，黎光茂的理解是。 作为一个杀手，不一定要枪法好，但一定要有头脑和手段。 “老伙计，这么快就要用上你了。” 黎光茂看着手上的人皮面具，脸上显出一丝笑意。 熟悉的味道，还不赖。 “阿坤，听说前段时间你惹上了一点麻烦，要不要b哥帮你处理一下。”大b哥“关心”的问着，脸上却显出一丝幸灾乐祸。 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作为一个古惑仔，尤其是已经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 无论如何，都不能失了这一点。 一旦失了面子，就是失了人心。 大多数少年都是因为酷，才选择加入帮派，看老大受了窝囊，还不敢反击的话，哪里还忍得住。 “小小杀手，我勾动勾动手指就消灭啦，哪里还用大b哥操心。” “真是惭愧，惭愧。” 对比大b哥，靓仔年纪小的多，是整个新义安里最年轻的堂口老大，声威之盛，实力之强，让对面的大b哥，丝毫不能小觑。 这次借着打麻将的名义，实际上两人也是为解决最近手下的冲突，所进行的调解。 当然，如果调解不过来，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阿坤啊，怎么我听说对面一个人，可是干倒了你们十几个枪手。”嘴里噙着笑，大b决定还是先压一压靓坤。 “呵呵，就算少了十几个好手，对付两个‘混世魔王’，还是足够的。”靓坤眯住眼睛，也不打算跟大b扯皮。 正戏到了。 “阿坤你实力强大，大b哥当然不怀疑你有这个实力。” “但年轻人脾气大，有点冲，我们这些前辈，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等这次回去，我就让他们给你登门道歉，负荆请罪怎么样。” 见靓坤一点没松口，大b哥嘴上一抽，一边骂着那两个臭小子，一边也是气恼靓坤的不给面子。 要知道，在靓坤还没发达的时候，大b也算是帮衬了很多。 “哈哈哈。”忽然，靓坤大笑了起来，转移了话题。“嚯，那些混小子，我就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一语双关。 “这次我们哥俩见面，是来搓麻将的，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干嘛。” “阿乾，去外面的李家茶楼，给大b哥点一壶普洱茶。”靓坤从旁边唤来一人，吩咐着。 转过头，却见大b哥瞪着一双眼睛瞅着自己。 第7章 阴差阳错 “大b哥，同样是兄弟，那个混小子跟了你多久，你要这么为难我？”靓坤沙哑着嗓子，微微举起右手，脸上露出一丝微妙。 “嗯？”大b哥收缓了表情，两只不大的眼睛眯起来，警惕的往周围扫视一圈。 下一秒，两眉皱起，看起来十分为难。 一只手撑着下巴顶在桌上，另一只手的食指重重的点在麻将桌绿面上，语气中带了一丝柔意。“阿坤，你自己也说了，同样都是兄弟，不要让你大b哥为难。” “哦？” “大b哥，你也知道那两个混小子做了什么事情。”靓坤声量突然增大。“睡了我的马子！” “如果是旁的事情，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你还让我靓坤怎么混下去。” “难不成让我旺角大佬坤的名号，变成旺角绿毛坤？”脸上带了一丝狰狞，靓坤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背后一群人也是杀气腾腾，立马从身上掏出了枪。 “这？” 摆摆手，示意自己这边同样躁动起来的小弟不要冲动。 听着靓坤的话，大b哥有些猝不及防，说实话，他还真的不知道两人是干了此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刚从澳大利亚赶了回来，就匆匆忙忙来见靓坤，希望能保住自己的两个细佬。 想不到是这样的情况。 无论从哪方面讲，说起来，自己这边都不占理。 心里下定了主意。 “肥佬，吩咐堂口里的兄弟，把那两个混小子带过来。”转过头，大b哥说道。 “是。”旁边一人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大哥大，出去打电话了。 “阿坤，之前的事情b哥确实不知道，还望见谅。”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马上让手下把他们带过来，任你处置怎么样，就当是b哥给你道歉。” 靓坤冷哼一声，心里也明白这已经是大b哥做出的最大让步。 “阿乾，让你去要的茶，怎么还没有端过来。” “来了。”阿坤应了一句，从外面领进来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小厮，端着只托盘，上面放了一壶茶，还有几只茶杯。 正中一只无脸雕像，是给倒茶时增添的一点趣味。 小厮身虽困顿，人却精神，脸上带着让人舒服的笑，在座的两位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当然，没有其他的意思。 “搜身了没。”靓坤轻声问了一句。 “坤哥，放心，一切ok。”阿乾同样小声回答。 靓坤放下心来。 阿乾是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跟着自己的老兄弟，做事、做人，他都放一百个心。 短短的时间里，只回头问了几句，转身脸上又是带上笑容。 人精。 大b哥心里暗骂一声，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旺角种马坤。 想来，靓坤的马子不知道有多少，看来刚才也只是做戏给自己看。 但话已经说出口，大b哥也不好还口。 “来来来，大b哥，我们多久没打过麻将了。” “今日终于又有机会，让我们好好玩个够。” 靓坤继续招呼，两边各叫了一个小弟搭伙。 打了几把，靓坤都故意点炮，让大b哥赢了不少钱，倒是让他心里好受不少。 惬意的又喝了几口茶水，觉得嘴里清爽不已，大b哥之前的恼意几乎消失殆尽。 “阿坤啊，这茶不错，真是有眼光哈。”大b乐乐呵呵的说道。 靓坤也受意。“b哥你喜欢喝的话，回去的时候，我让人送你几罐茶叶，带回家慢慢喝。” 大b哥刚想答应，却感觉肚子里面一阵剧痛，双脚一蹬，整个人摔倒在地。 “b哥，你怎么了？” “大哥！” 两声急呼，前者是靓坤，后者是大b哥忠心小弟，肥佬。 “好啊，靓坤，我们大佬已经给你面子，想不到你还下狠手，欲致我们于死地。” “难不成，你还想吞并我们铜锣湾不成？” “我” 阿乾下的毒？ 靓坤百口莫辩，刚想说话，就见对面一群人已经掏出了枪，冲着自己一众人一阵扫射。 最大的集火点，是靓坤自己。 第二，就是阿乾。 明眼人都知道，如果是做手脚，倒茶的茶童和眼前这位，是最有嫌疑的。 几个呼吸的时间。 靓坤和身后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浑身就被打成了筛子。 “呼。” 大佬b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倒在地上的一帮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你们做事怎么这么冲动。” 今天的消息传出去，只怕整个香江的社团都会震动。 向来霸道无双的旺角老大，竟被新义安不起眼，已经处于半退边缘的大b哥，雷霆扫穿？ 如果是有野心的大佬，见这一幕只怕会欣喜若狂。 奈何大b哥年纪已大，哪里还能折腾，只能心里默默叫苦。 “大佬，你没事啊。”旁边的肥仔和一众手下也是愣了眼。 肥仔是大b哥老家的表亲，按严格意义上说，叫大b一声表哥也不过分。 “你们坏事了，哎哟。” “可能是茶里什么，跟中午吃的东西起了冲突，闹了肚子，误会啊！”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要先上个厕所。” 大b哥作势就要往厕所那边赶去，却被肥佬几个挡住。 “大佬，外面还有靓坤的人，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去再上吧。” “嘶，可是我已经有些，忍不住。” “阿胜，阿武，把大佬架回去。” “是！肥哥。” 不一会，麻将馆里又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和隐隐约约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肥佬，我快忍不住了。” “要拉了。” “噗！” 一阵呕声。 “难道我专门配制的强效泻药失效了？” “不可能！”黎光茂整个人贴在厕所的墙壁上，等了好久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刚要出去看看，就听到一阵密密麻麻的声音。 枪手交火的声音。 心中一个激灵，又是等了一会。 一阵跑步踏过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枪声。 黎光茂轻轻的从墙壁上跳了下来，在门的下部往外探了探。 没有人，只有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掏出腰上的手枪，黎光茂推开麻将室的大门，看见目标已经躺在血泊里面，不禁一脸纳闷。 哈？ 就这？ 第8章 事了 一直盯着麻将馆的位置，陈染在天台上蹲到腿麻，也没发现黎光茂的身影。 放下望远镜，将右腿沿着墙面，弯曲成一个诱惑的曲线。 身体有些舒缓的同时，陈染感到有些纳闷。“难道混在那群社团扑街里？” 从头到尾，只有刚开始的茶童和大佬b一群人出来。 茶童被陈染指挥着杀手，仔细检查了一番，并不是那个衰仔。 但如果那个茶童不是黎光茂的话，那他是怎么混进麻将馆的？ 或者说，人没有进去，就成功把将靓坤暗杀？ 陈染心中一凛，感觉黎光茂的有些深不可测。 笃定靓坤被ko。 由刚才两波激烈的枪声，和大佬b一行人慌慌张张逃出来的表情。 社团之间的矛盾，一般不会到使用枪械的地步，但如果两方到了发生枪战的时候，只有活的一方，才能离开。 而留下的，只能是死人。 不对。 陈染忽然想到一些细节上面的疏忽。 因为社团大佬办事，楼上的居民不敢下楼，整段时间，进去的只有三个人。 茶楼小童，阿乾，和一个清洁打扮的阿婆。 小童本是最有嫌疑，阿乾第二，阿婆也有可能。 但如果茶童不是黎光茂的话，阿乾和阿婆就很有问题。 阿乾是靓坤堂口里的老人，就算潜入进去也很难掩盖身份。 除掉性别来说，还是阿婆适合的多。 但以黎光茂的体型，假装成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婆。 武侠里的易容术？ 想到这里，陈染有些摸不着头脑。 “滴嘟滴嘟。” 远处已经隐约听得见警察的鸣笛声。 “2号，听得见？”这是陈染给中年杀手给的标记。 “听得见。” “警察已经来了，是否还要继续。”中年男人问着。 他在不远处的民楼里守着，离麻将馆的位置并不远。 “帮我最后一个忙，去麻将馆里的厕所检查一遍。” “可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犹豫。 警察的速度不慢，这时候进去再出来，就算不被当场抓住，也会留下个照面。 “麻将馆的二楼后面，有扇门旁边是个阳台，下面有一堆软沙。” “只要去检查一下厕所就行。” 陈染强调了一下。“不然，这样你可是拿不到钱的。” “好吧。”中年男人沉思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从麻将馆旁边的民楼跳在麻将馆的天台上，先检查了一下二楼，发现陈染没有欺骗自己，才走到麻将馆。 其实。 就算被警察撞见，也能借口是楼上住户，顶多要到警局录个笔录，身上的物件到哪处随便藏下。 社团事务，警察是不会太过细查。 因为社团之间的冲突就那么几个原因，要么是争夺地盘，要么是置气冲动。 警察不会费劲，去各楼各户盘查，也不会调查什么可疑人物。 根本没有必要。 但中年男人还是不愿意招惹麻烦，万一哪个警察突然神经，查完身份证之后，把居民名单查一下，就会发现事情的不对。 所以，走到楼下的整个过程，中年人是以着极快的速度完成。 楼上几个之前听见枪声，在走廊上看好戏的居民，被他的搞出的动静吓一跳，纷纷骂骂咧咧。 “扑街！” “屎忽鬼！” 第一眼看上去，是乱。 第二眼就瞧着地上墙上，人的身上，溅的到处都是的红血，在立体的画纸上，划出些不规则的图形。 不算昏暗，但也是柔色的白光。 配着这么一副场景，十分渗人。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踏过几具尸体，在陈染的遥控指挥下，找到了厕所。 推门进去，一不小心，差点被尸体绊一下，摔在地上。 “扑街，死了，还要搞我。”在尸体上踢了两脚，中年男人骂一句，在周围检查起来。 可能是刚死不久，这一脚的触感，还是很软。 挺爽。 检查了男厕，检查女厕。 “没有。”中年男人又在麻将室看了一圈，立在厕所门口，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这样跟陈染汇报。 “没有？” 陈染是彻底没法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后勤，没法跟杀手的缜密思维相比。 “行，收工。” “警察已经拉起警戒线，开始要进去了。” 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往那个阳台赶去。 边走边问。“钱的事情。” “放心” 关上对讲机的信号，陈染狠狠的摔在地上。 靠在护栏墙上，呆呆的望着天上飘过的灰色云彩，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江督查！” “嗯，现场情况怎么样。”走进麻将馆里，江一白问着。 “应该是正常的社团厮杀。”一个警员立在旁边，拿着记录本，回答道。 脸上带些不以为意的表情。 “正常？”江一白在周围走了一圈，看见地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的靓坤，还有同样表情的一众社团小弟。 心里的愤怒压抑不住，完全爆发出来。 “旺角社团老大靓坤，和手下的一干精锐，在旺角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和别人发生枪战，你跟我说正常？” 几乎是吼着，江一白指着刚才说话那人，把他逼到墙角。 蠕动嘴巴，那人想解释一二，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刘泽从厕所那边跑出来，看见江一白这副模样，也不意外，脸上挂起笑。 “江哥，没必要为了这些社团佬生气，就算死再多又怎样，总比他们活着去祸害市民要好的多。” “我是为了这些扑街生气？” “我是为了这些新人的态度生气，枪战这么严重的事件，还这样的态度。” ‘“好好好，别生气了。”刘泽搂住江一白的肩膀，好声劝着，叫了站在墙角的警察和另外一个出去。 “你去检查一下地上人员的情况吧，如果还有活着的，赶紧送去医院。” “还有你，去统计一下在场的社团人员数量和基本情况。” 随着那人出去，江一白的脸色也是好了不少。 “老刘，这次的事情难办啊。”在自己马上就要升迁的当，发生这样的事情，江一白真是有苦也说不出。 “不过这事确实蹊跷，据目击路人描述，另一帮人是铜锣湾的大b，按照他的行事作风和状态，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唉。”江一白深深叹一口气。 人够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两人在一边说着，没注意厕所里的尸体，动弹了一下身体。 分明是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朵里。 第9章 堕落天使 旺角医院最底层的太平间里。 开始响起钟摆的声音。 嘀，嗒，嘀，嗒 不同于一般的钟摆声，如果有人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声音一点一点加快，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到后面就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就算普通人也能察觉其中的不对。 嘀嗒，嘀嗒。 清洁阿公处理了乐色之后，推着小车从太平间旁边经过，突然身体一僵，只觉后面冒出一阵冷气，直吹他的脖颈。 而且。 诡异的声音，在太平间里。 急促的钟摆，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越来越尖锐。 到后面，更是传出一声隐隐的嘶吼。 不会是，闹鬼了吧。 要知道，下午可是刚送来一车的死人。 阿公没敢回头，以恐怖片里的套路而言，只要是好奇心重的路人，敢一探究竟，就敢送人头。 他可不认为，自己算是主角。 从穿开裆裤抗日，到现在临近回归，一生碌碌无为，大把年纪，还在为家里减轻负担，在医院打一份工。 他既不懂道术，也不认识什么贵人。 “” 那还等什么？ 阿公将所有的力气灌注在腿上，以着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电梯里，将电梯里站着的肥胖护士吓一大跳。 “阿公，你见鬼了，跑那么快。” “嘘！” “慎言慎言。” 阿公脸上神秘莫测的表情，成功将医院最凶悍的护士给唬住。 电梯门还没关闭。 她往电梯外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两秒的时间，就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都没有。 “你看见什么了？” 阿公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吓得大叫一声。“有鬼！” “有鬼！” 两个人同时大喊起来，引起医院的一阵骚乱。 “什么啊？”立起身子的黎光茂，揉揉眼睛，黑着一张脸，望向手上不停的发出噪音的银表。 真想拿把锤子给它打个稀巴烂。 不过，以银表的诡异，怕是表没事，自己的手就先阵亡了。 “咦，不对。”黎光茂将手伸在鼻子前面，在黑暗中，银表发出一点微亮，将表盘照的清楚。 变了。 准确的来说，是银表的指针发生了变化。从之前的三根指着12点的位置，到现在变成了指着10点的位置。 雷打不动的指针，终于开始转动。 是什么缘故？ 将体内的起床气按捺下去，黎光茂看看周围的环境，一排冰柜摆在前面，有些贴了标签，有些没有。 黎光茂平行一列则是十几张小床，大半都盖了一张白布。 对了，自己刚才也有盖着，只不过起来的时候随手丢了出去，落在地上。 “这是太平间。” 下午，隆兴街，靓坤。 将几个词语串联在一起，想想银表发生异变之前，也没有干过别的特殊的事情。 “啊！”打一个哈欠。 在这里睡了一觉，差点没把黎光茂给睡懵。 “这算是改变了剧情主角的命运”黎光茂默念一声系统，面前顿时出现一道光幕。 任务1：尽可能的改变剧情主角的命运，获得能量点（目前进度：167%） 任务2：将系统能量充满（目前进度：18%） 奖励：未知 目前系统能量：100 光幕三列文字都发生了变化。 从任务1来看，目前只完成了任务的六分之一，第二项中只有18%，黎光茂下意识的忽略。 至于最后这个系统能量，黎光茂还是没有弄懂这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难道是外星人为了给飞船穿梭时空提供能量，从而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自己作为打工仔？ 任务1的话，黎光茂倒是有了一点眉目。 自己在杀死靓坤之后，任务发生了变化。 直接关联的人有靓坤和陈染，按照电视剧电影里的套路来说，这两人其中之一就是主角。 但靓坤这么容易就扑街，给的任务完成度也这么低，不应该。 那么人选就只有一个。 就是陈染。 “看来要完成任务，还要陪这个疯婆子玩下去了。” 脑阔有点痛。 黎光茂最怕麻烦，而且最怕有关于女人的麻烦。 一旦疯起来，女人可就真的无法无天。 他还记得自己细细伪装一番，躺在厕所里，差点绊倒的那个人。 熟悉的气质，熟练的动作。 黎光茂一眼看出那必定是个同行。 在枪战后寻找什么。 除了自己，黎光茂想不出还有别的解释。 不能怪他联想太丰富，只是这个世界光怪陆离，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电视电影里面发生的事情，从来不及现实发生的十分之一的狗血。 什么小说家、导演，也从来是在现实里拿题材用，先是将几件事件合并在一起，然后再加上一点自己的联想。 不能说因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没遇见，就说世界上不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事情。 这是绝对不理智的表现。 先让自己杀人，又要把自己灭口。 黎光茂想不出来那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绝不能因为她是女人，而且是顶漂亮的女人，就有手下留情这一说。 这样的杀手，早就死在电视剧本里了，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陈染去哪了？” 用枪顶住何志武的额头，黎光茂嘴上叼根烟，显得自己特别的酷。 不知什么原因，旺角的医院乱的很，黎光茂没花吹灰之力，就成功的跑了出来。 一番寻找之后，也是成功的回到一直住着的宾馆。 “咿呀呀！” 何志武激动的比划一通，尝试向黎光茂表达着什么。 黎光茂这次可不上当。 “用手写，不然我就毙了你！” 手指往下一拨，打开了保险，恶狠狠的喊道。 声势骇人。 何志武吓得眼泪都快哭出来了，老老实实在身上摸了纸笔，写着什么东西。 这小子，别看表面长得帅帅的，一脸老实人模样。 其实心里坏的很！ 黎光茂接过纸片，推了何志武顶在墙上。 将纸片拿到面前一看，只见是个酒吧的名字和地址。 上面写着。 “堕落天使。” 旺角城，文娱街888号。 脸上带上一丝诡异的笑，黎光茂随手把何志武打昏，将所有的家伙都带在了身上。 第10章 审判 骑了何志武的宝贝摩托，以平均80码的速度，穿行在都市夜晚里那茂盛的钢筋水泥的森林当中。 比之1989年，此刻的旺角城更加的繁华。 但路上行走的人却好像失去了以前的平和，不少的年轻人站在街上，随意的指着司机骂骂咧咧。 世人皆醉我独醒。 本就特立独行的黎光茂，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看待的眼光，继续加快速度，在一阵世人疯语中穿行而过。 随处可见五颜六色霓虹灯，来来往往的小车豪车，狂按喇叭。 警察也变得更多，更加密集。 滴嘟滴嘟。 身遭都是警车上的红光照耀。 只觉得浑身舒爽不已，黎光茂哈哈大笑，拐过几个巷道很快就消失不见。 留下地上一只人皮面具。 “刚才那个疯子，拍到他的脸了么。” “抱歉，督察，只拍到他的车子和背影。” 冷哼一声，黄衡也不好说什么。“把他的照片打印出来，分发给下面的兄弟们，一旦有人发现这辆车和上面的开车的人，就立刻把他逮捕。” “用什么罪名？” “妨碍交通罪啊，老弟，这还要我教你？” “对了，督察，刚才他丢了一只奇怪的东西下来，不知道有没有用。” 黄衡接过，只见是一层薄薄的皮状物。“这是啥？” “不知道，但展开来有些像面膜。” “面膜？” 摸着人皮面具，感受上面的一阵清凉，黄衡若有所思。“拿到警局里面去化验一下。” “是！” “靓女，可否赏脸喝一杯。”山鸡满脸春风得意，凑到陈染的面前。 白天时候还担心靓坤的报复，哪知道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听说大佬的大佬为了给自己出头亲自上场，带了一帮人，把大名鼎鼎的旺角坤活生生的打成筛子。 有些小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嘚瑟。 大佬？ 大佬又如何，睡了你的老婆，你人也要被我修理。 当然，事情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如大佬b猜想的那样，和山鸡好上的只能算是靓坤前十几任的一个舞女。 彼此之间早就没有联系。 不过在舞厅一大群手下的面上，撞见她和山鸡调情说爱，就放下狠话，要取山鸡，和誓死保护山鸡的大佬陈浩南两人的性命，也是太过于霸道。 混社团就争心里那口气，有人给你面子，你就是大佬。 没人给你面子，就什么都不是，连苍蝇都不如。 其实从靓坤撞见山鸡和舞女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与其暴揍山鸡一顿，还要防护以后的报复，不如直接斩草除根。 这也是靓坤一向的风格。 这个世界上，你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你狠，一贯如此。 “怎么，你想泡我？”陈染看都没看他一眼，整个人趴在吧台上，显出慵懒妖娆的身形，把一向急色的山鸡迷得不行。 “当然，出来玩，总得有人一起才玩的痛快。” “怎么，有兴趣？” 陈染没有回话，山鸡也不在意，直接在旁边坐下，紧接着给自己介绍。“你好，我叫山鸡，山鸡的山，x巴的鸡。” “噗。”直接吐了出去，陈染含着的一口满满的酒，一滴不拉的喷在山鸡的脸上，将他弄得十分狼狈。 山鸡也不恼，问服务生拿了纸在脸上擦着。 对付女人，要么霸气，要么温柔。 很多时候，两者也可以并存。 “呵呵呵，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我这个名字，其实也跟你一样的反应，我早就习惯了。”忍住心里那些粗话，这时候山鸡倒是有些绅士的风度。 只是脸上带着的轻佻和身上的衣装，怎么看，都像是社团小弟。 “对不起，我想静一静。”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陈染也不好直白拒绝。 脸上带些歉意，挪了身，就要离开。却见面前迎来一人，顿时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你怎么来了？” “来跟你算账。” “算账？” “你不要装傻，那个中年男人，是你派来的人吧。” 似乎有瓜可吃，心里还有一丝惋惜的山鸡在旁边，正准备好好看戏。 却见面前的男人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就要施暴。 “喂，你是谁啊！” “这么对一个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好机会！ 英雄救美，好一个精彩剧本。 心中一喜，山鸡大喝一声，使着同样的招数，掐向那人的脖子。 却见那人双目一凝，右手迅如闪电，向前一抓。 山鸡只觉的手腕一痛，发出一声脆响。 被这人轻轻一拨，右手竟是已经脱臼！ 山鸡心里发狠，左手提起灌满酒的水晶瓶，往那人的头上抡去。 如果是一般的斗殴，肯定是要用空瓶子，不容易造成致命伤。 但对面不是普通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铛。 一声脆响，子弹上膛的声音。 山鸡不可置信的看着顶在腰间的手枪，整个人因为紧张开始流出冷汗。 “你想干嘛？”那人靠在山鸡耳朵旁边，满脸戏谑。 山鸡整个人抖了一下，但还硬着头皮说道。 “靓仔，我看你也是仪表堂堂，风流潇洒啦，何必为难一个女人。”脸上一种讨好的笑，但比哭还难看。 “我们的事，你不懂。”那人摇摇头，忽然转变了气势，让人不敢直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再让我看到，我就一枪崩了你。” 山鸡蠕动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面前男人手指已经搭在扳机上面。 给陈染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左手抱在头上，右手因为脱臼不能不动弹，形成非常诡异的场面。 “是，我是欺骗了你。” “我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但请你不要涉及到别人。”鬼使神差，陈染说出这么一句。 “哼，你还有心思考虑别人。”黎光茂轻笑一句，抓着陈染的双手，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子弹已上膛，人也捆在手上。 唯一等待她的，只能是来自凡世的审判。 不管公正与否，在这一刻，就是旁人无法撼动的权威。 第11章 时空跃迁 “honey，冬天要黎嘞，个天会好冷呐。”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抱住陈浩南，不停撒娇。 这女人。 陈浩南将她护在怀里，穿梭酒吧，挤开拥挤的人群。 “你想干嘛，lisa。”脸上显出些无奈。 边照顾这边，边跟旁边的小弟打着招呼。 “浩南哥！” “大佬！” 两人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的位置，lisa不依不饶。“天冷就要买衣，你陪我去逛街吧。“ 陈浩南还没来得及回答，见自己细佬从人群中钻出朝两人走来，便拍拍lisa的手。 lisa乖巧的坐在一旁，没再说话。 “大佬！” “捡了四合玉米饼？这么开心。” 山鸡呵呵的傻笑一阵，瞧见陈浩南的女人，特意避开，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碰见一个好靓的女人。” 心里好笑的不行，陈浩南轻轻的推开山鸡。“女人就女人么，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个不一样。”山鸡的脸上红光焕发，显出一种仿若吃粉的兴奋。 “是旺角坤的马子。” “大佬坤的马子？”陈浩南吓了一大跳，心脏猛地一蹿。 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一阵之后，用看神经病的目光望着山鸡。“你吃饱了撑的，不要命了，连靓坤的马子也敢泡。” “嗨！大佬，别一惊一乍，旺角坤又怎么样，是旺角坤的大佬，又不是我们铜锣湾的，管不到我们。” “少来，你给我老实话，是不是假的，寻我开心。”陈浩南一把搂住山鸡，旁边的lisa有些吃醋。 “honey！” “好好好，马上。”往后摆摆手，陈浩南伸出手，一副就要k人的样子。 山鸡赶紧退了两步。“大佬，真是怕了你了。不是他现在的马子，是前几年泡的，叫小美。你别说，名字这样，人也真长的ok。” “有你说的那么正？”陈浩南无语的翻翻眼皮，瞥了旁边的女人一眼。“有我的马子漂亮么。” 别的话还不关心，但陈浩南一说完，lisa就凑到两人的旁边。 “我女人，她”话说了一半，山鸡瞧见旁边女人的动作。 心虚的看看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大嫂，又看看陈浩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立马变换，带上一丝讨好。 “小美她是很靓啦，但怎么比的过嫂子，国色天香，绝世佳人”肚子里泛着酸水，说了一堆赞美的话。 旁边的陈浩南都受不了，把他往外一推。“去去去，要干嘛干嘛，别在这打扰我们。” “嘿嘿，那我就去找她了。”山鸡大笑一声，踏着浮夸的跨裆步，挤着人群出去。 “浩南，山鸡这样，迟早要给你惹麻烦的。”lisa有些担忧的坐到陈浩南的怀里。 “山鸡就是这个性子，没法。”陈浩南脸上显出一分愁意，但很快又散去。“比起担心他，今天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 挑逗人的坏笑，直把lisa弄得花心乱颤。 “浩南，你真坏！” “你说我坏，今天我就要好好坏给你看。” 堕落天使酒吧。 黎光茂失意的站在门口，不像个酷酷的杀人，反像是失恋之后，彷徨伤怀之地的颓废少年一般。 满脸的憔悴。 短短的时间里，店里好像一下少了好多人，得以让黎光茂挡在门口，也并无大碍。 刚刚处理完陈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茫茫中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并非在短短的几次接触中，黎光茂就喜欢上这个女人。 而是，这一副场景，太过于熟悉。 直像黎光茂在梦中所构想的那样，果断出手，干净利落。 管她背叛之前，有多少羁绊，现在也亲手斩断。 毕竟是梦，不是现实。 黎光茂整个人垮了下来，往外走着，没太注意路况，突然撞上一人。 “嘶。”那人仰起头，有些痞坏的脸上，显出一分痛苦。“小心点，靓仔！” 只是简单的眉头一皱，语气稍冲，没有想象中的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黎光茂抬起头，两眼之间却突然冒出一阵光芒。 手摸在手枪之上，但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掏出。 刚才男人，正是之前想给陈染出头的山鸡。 无视黎光茂的警告，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看山鸡的样子，不像是来找黎光茂的麻烦。 或者说，仿佛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明明几十分钟前，两人还在酒吧里闹过矛盾。 脑子有点迷糊，黎光茂走到放摩托的地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着。 周围的车辆也都显得陌生。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黎光茂十分相信自己的记忆力，绝对不会记错。 嗯？ 无处不透露着诡异。 嘀嗒，嘀嗒。 脑海里突然响起银色手表的诡异声音，黎光茂拿起手一看。 手表上面又出现了变化！ 之前指向10点钟的位置，现在直接变成了6点。 往前转动了一大半？ 黎光茂不自觉的敲敲手背。 陈染果然是剧情主角，处理之后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想起还有更神秘的系统，黎光茂默念一声，眼前出现熟悉的光幕，也不怕别人撞见。 黎光茂曾经在闹市里试过，即使打开光幕，也只有自己能够看得见。 而旁边的行人，明明是看着这个方向，但根本没有反应。 这样的异象。 更使黎光茂确信，银表就是外星高科技产物的事实。 打开系统，只见上面写着。 任务1：尽可能的改变剧情主角的命运，获得能量点（目前进度：50%） 任务2：将系统能量充满（目前进度：56%） 奖励：未知 目前系统能量：300（已发生第一次时空跃迁） 第一行数字，由之前的167%直接跳到了50%的位置。 第二行变化不大。 最后的系统能量一行，却新增了一个小括号，和里面的一些文字。 时空跃迁？ 时空穿梭？ 黎光茂回到酒吧门口，看见上面“堕落天使”几个大字之后，确定自己没有被转移到其他的地点。 心里乱如麻。 又穿梭了时空？ 先从过去穿梭到未来，现在又从未来穿梭到了不明时间点。 看山鸡的样子，明显是不认识自己。 可能是过去。 但黎光茂也不确定，是否随着时空的穿梭，里面人的记忆还留有自己穿梭在那段时空中的记忆。 被这乱七八糟的时间线给搞混，黎光茂楞在了原地。 第12章 诡异的再遇 “哗。” 天上突然下起大雨，像主降下的救世洪水，欲将世间发生的一切污浊净化。 黎光茂靠在酒吧门口的桌子上，灌一口鸡尾酒。 穿一身贴身旗袍，顶着黄色爆炸头，在里面一张桌子坐着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跳着跑出去，在大雨中嘻嘻哈哈。 旁边蹿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着急的跟着，将衣服遮在女人的身上。 两人打闹了一阵，很快迎着雨跑远。 完全收入眼底，脸上带着一种艳羡。 但转眼之间，黎光茂就狠狠打一个冷颤，将之前的酒醒大半。 面前。 正站着一个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黎光茂都不想见到的人。 陈染。 前一刻被黎光茂杀死，现在又重新出现。 尽管随着系统光幕上显示的时空跃迁，和再次撞见山鸡，黎光茂已经猜到或许能够见面，这样的结果。 可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相隔如此短暂时间的时候。 瞧见那熟悉的冷艳，黎光茂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杀人的滋味并非每个人知道。 单纯的变态，可能觉得杀人要快、要恨，更能感觉到痛快、刺激和兴奋。 但一般的人不同，心情要复杂的多，杀人并不意味着快感，更多的是一种生命终结，两手沾满鲜血的罪孽。 也有短暂的激情，但那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想象的愧疚，朝灵魂深处蔓延。 愧疚到最后，便是完全的空虚，衍生出酝酿着的悔恨。 注视人体死亡之时，脸上表情，眼眸焦距的变化，仿佛是在见证一场神灵在人世间的审判。 有时候可能不是由神灵主持，但这并不能稍稍减轻人们对此的震撼，只能是愈来愈强。 真正的关于人性的考量和测试。 当黎光茂抬起头。 穿着红色小衣，黑色皮裙，陈染正以一个极其诱惑的姿势趴在旁边的点唱机上，按上1818一行数字。 短暂的停顿之后，便是歌声响起。 一首原来时空里没有的歌曲，但出人意外的是，黎光茂竟感觉到莫名的熟悉。 忘记他 等于忘记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忘记他 等于忘尽了欢喜 等于将心灵也锁住 同苦痛一起 “你理解的拍档是什么？”陈染坐在黎光茂的对面，右手优雅的抽着烟。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黎光茂察觉她内心的悲伤，和无所适从。 不是对自己，应该是另一个男人。 黎光茂一点不客气，从陈染的烟盒里摸了一根，放在在嘴里，点上火。 是支好烟。 舒服的吐出一个大圈，烟气在两人的面前漂浮起来，有些好玩，陈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搭档就是搭档，工作上一起合作的人吧。”黎光茂明白她说的拍档是什么拍档，她却不明白他清楚。 微微的叹一口气，陈染仰起头，出神的看着烟圈在空中渐渐消散。“工作上的拍档，生活里就可以装作不认识么。” “那要看你们如何相处。” “如果只谈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便不要多干预，但如果是两者都经常关心的话，工作生活自然也就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眉目一皱，陈染问着。“可如果其中一人非常了解另一人的生活，但是从来没有告诉他呢。” “那自然是没有结果。” “你说的拍档是一个男人？” 如果黎光茂没有猜错的话，大概就是刚才那个西装男人。 无他，男人的直觉而已。 陈染点点头。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杀手不是神，也是人，需要生活，需要爱情和家庭。 但杀手一向比较沉默，许多话在心里，不会说。 比起直接告诉别人，更愿意让别人去猜，去打破尴尬。 “我以为他知道。”陈染叹了一口气，也不肯多说话，只使劲的喝酒。 两腮显出一丝嫣红，反衬出脸上的晶莹剔透，一双眼睛透着冰冷坚强的颜色。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像个杀手？”喝着喝着，陈染突然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说出这样一句话。 “呵呵。”黎光茂也不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了一只枪放在桌上。 “你！”陈染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起身的黎光茂捂住嘴巴，壁咚在墙上。 两人靠的很近，前所未有的近。 但陈染心里没有一丝被人胁迫的那种无力感，反而是微微的刺激。 在她使了两个眼神之后，黎光茂还是放开了她。 “你真的是杀手？”偏着头，陈染眼里冒着一种奇异的光。“如果你有一件后悔的事情，如鲠在喉，不能放下的话，要怎么做？” 没等黎光茂回答，又接着问道。 “能释然的便让它释然，如果不能释然。”黎光茂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陈染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最近你有没有老朋友要去见。” 老朋友？ 黎光茂摇摇头。 “我这有一个老朋友要介绍给你，愿不愿意去。” 雨已经停歇。 堕落天使门口，两人在门口绕了一圈。 黎光茂奇迹般的发现了何志武的摩托单车，原来就放在之前位置两三排前面，被一辆小车挡着。 “你有机车？” “嗯。” “送我回家怎么样？” 黎光茂不知道为什么对陈染这么心软，明明半个小时之前，两人还是仇人，发生激烈的碰撞。 半个小时之后，就像约会的情人一样。 她叫他送她回家。 “好。”黎光茂应了下来。 不知道是陈染和另外一人的故事与他和李欣的故事太过于相像，甚至连四人的气质也对应一致的原因，还是出于一种扯淡的绅士情怀。 看着一脸认真的黎光茂，陈染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谢谢！” 将车从停车场里倒出来，黎光茂像曾经他最讨厌的绅士一样，伸出右手。“女士，请上车。” 陈染大大方方的坐了上来，抱住黎光茂的后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lookingfromthewindowabove， itslikeastoryoflove canyouhearme？ 诡异的银表又开始作妖，响起一首陌生的歌来，响彻在旺角的隧道里。 第13章 事后 “咿呀呀。” 袁晟刚刚扶走一个阿婆过了马路，就见一个哑巴跑在自己前面，用手不停的比划。 “你车被偷了？”他问道。 何志武一楞，或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位阿sir一下就搞懂自己的意思，呆呆的，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不会是哑巴，又是聋子吧，真可怜。”袁晟嘀咕一声。 走到旁边的店里买了两杯饮料。自己喝一杯，另一杯递给何志武。 “咿呀呀。”何志武反应过来，比划了一阵，不好意思接下饮料。 “没关系的。”硬塞到他手里。 作为一个交通警察，袁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经常撞见什么阿公阿婆，过马路之类，助人为乐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晚上醉汉卧街，明明都是醉酒的人，却都是中年油腻老男人，连个入眼的美女都没有。 “有照片？”袁晟狠狠的灌下一口可乐，身体舒爽的不行。 何志武点点头，从裤子右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袁晟接过一看，眼珠子一瞪。“这是你的车？” “呀呀。”何志武比划了一阵，是确认的意思。 “真的？”袁晟又确认了一遍。 多看了袁晟两眼，果然，这股子怪怪的感觉不是错觉。 袁晟盯了何志武两眼，同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对比何志武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嘴里念叨有词。 “嗯，这个身高、头发，基本的体型差不多。” “穿衣有点像，都是黑衣。” “还主要的是这机车，连牌照都差不多。” 何志武有些烦躁，本来觉得这阿sir面帅人善，好相处。却不想在看过自己摩托单车的照片之后，变得一副神神叨叨，不太正常的样子。 从嘴里拔出可乐吸管，何志武蹑手蹑脚，就想离开。 怪不得他如此小心。 因为当过多年的“老板”，旺角这一片的警察对他非常熟悉。 这也是他专门找一个新人交通警察的原因。 “等等。”背后响起一道满含激动的声音。 何志武转过身去，只见之前满脸和善的袁晟，像打了鸡血一样，狠狠的盯着他。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何志武拔腿就跑。 但一向为跑步速度自豪的何志武，还没跑过两个巷道，竟然就被袁晟扑在地上。 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 “哈哈哈，我袁晟大警司，纵横旺角一年零两个月，终于立下大功，徒手抓捕一个江洋大盗。” 何志武顶着地面，满心凄凉。 难得没有犯事，只是寻找摩托单车而已，我招谁惹谁了。 随着一阵警笛声，何志武在警局里面，留下了自己的光荣编号223。 “何志武没有回来么。” “谁？” 一大清早，黎光茂和陈染偶遇在芬兰宾馆的楼道上，彼此打了招呼，黎光茂问道。 “何志武是谁？”陈染脸上有些诧异，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个人。 “我认识？” 场面有些尴尬。 “啊，就那个哑巴。” 黎光茂解释，两手在空中一顿比划，不知道放在那里。 对面的陈染扑哧笑了出来。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明明没什么值得好笑的事情，却还不停的露出笑脸。 短短的两天时间，笑的次数已经比这几年的加起来还要多。 而八个小时之前，相处几年的搭档突然告别自己，找了其它的女人。 自己应该是要伤心欲绝。 难道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天**荡？ 不，如果浪荡的话，她不会像现在一样，还单身一人。 不说乱搞，连后面这个词的次数都没有多少。 难道是面前这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冲动，想将他拥在怀里。 想到这里，她故意板起脸。“作为一个绅士，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从之前的仓促中镇定下来，黎光茂看出陈染的意思。 “那你说作为一个绅士，应该怎么形容。”他把她壁咚在墙上。 “你先走开。”陈染红着脸，像晶莹剔透的宝石一样美丽，耀眼。 比了一个绅士的手势，黎光茂乖乖的让开。 “这种事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何志武老豆，他就在楼下当宾馆的厨子加门卫。” “何志武他爸？”黎光茂惊了一下。 要知道，在之前的时空，何志武父亲可是去世的，没有说详细的时间。 考虑到两方时空情况的差别，那么何志武父亲就是这段时间去世的？ 暗暗记了下来，黎光茂准备好好提醒这小子。 在原来的时空，他对何志武狠狠吓唬了一次，接着抢了他的机车出去飙车，还招惹了一大帮警察，其实对他挺愧疚的。 加之，昨天晚上把他的车偷了。 在心里偷笑一阵，黎光茂掏出何志武的摩托钥匙。 这么看，时空跃迁的过程是可以携带物品，如果在那一个过程中，自己手里拽着一人呢？ 会不会也随自己去另一个时空？ 这样想着，却发现陈染贴在自己的面前。 这女人，从时空跃迁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中间变化这么大，难道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找他干嘛，他天天晚上出去，白天也不一定回来。” 陈染对着黎光茂盯了一阵。“对了，那天在酒吧你的话是当真的吗。” “什么话。”黎光茂转过头。 “帮我找一个好朋友。” 这里的找一个好朋友，是杀手之间的暗号。 其实就是杀人的意思。 “当然。”黎光茂回答。 “那就行。” 陈染踏着高跟水晶凉鞋，蹬蹬瞪的走远，黎光茂在原地怔怔的看了一会，叹一口气。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黎光茂无语的看着手里的诡异银表，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这手表突然响起bgm，把气氛营造的太好。 两个人就不会接吻，不接吻，就不会发生接下里的事情。 到最后，自己也就不用应承这女人的话，去帮他杀另外一个人，还要担心上一次的情况。 女人心，海底针。 黎光茂觉得自己还是警惕为妙，对着大雨之后满空晴阳的天空摇摇头，心里有了决断，下去寻找何志武他老豆，给他旁敲侧击起来。 第14章 照片 “时间，地点，名字。”黎光茂拿着纸笔记着。 陈染却直接走进房间里面，拿出一张打印好的资料和照片，摆在他面前。 “喏。” 看见黎光茂脸上一阵错愕，脸上显出一点玩味。“怎么，不喜欢用打印的。” “不是。”黎光茂看了自己手上笔记本，将写了字的一面撕下，不动声色揉团扔进垃圾桶。 拿起资料和照片，只见上面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是靓坤，也不是黎光茂以为的那个黑衣男，而是--黎光茂躺在厕所里面，看见的中年杀手。 穿着一身白衣，手上抱着一个小孩，满脸笑意。 倘若是之前两人，后者没有照片上的孩子，黎光茂十分乐意下手，绝不会犹豫分毫。 但事情并没有如果。 “怎么，下不了手？”陈染看出黎光茂的犹豫。 “是。”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黎光茂说道。 “如果上面不是一个小孩，而是其他人的话，我不会犹豫。” 陈染认真的看了他两眼。“你们杀手真奇怪，仅凭喜好就能决定一人的生死，而完全不在乎死亡本身所代表的意思。” “你似乎很有感慨，但我要纠结你一句，是生活决定，不是喜好。” 当然，对于黎光茂而言，这句话是对的。 从烟盒里掏处一根烟，一共只有五根，之前在酒吧里自己抽了一根，被黎光茂拿了一根，现在只剩下两根。 “不是很有感慨，只是见的多，难免会有想法。” “像我之前的拍档只要有钱拿，什么任务就接，从来不管要死的人是谁，不管他是男是女，有家庭还是没有，家里有几个人，有小孩或者老人。他从来不管，这才是真正的职业杀手。” “你不像，就像我之前所说，全凭喜好。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跟金钱无关。” 黎光茂摇摇头。“你错了，只要价格够高，就算是我这样的杀手，也会考虑。” 陈染吐出一口烟气。“考虑也并不代表着一定做对吧，那也算在喜好里面。” 说的好有道理，黎光茂竟然无反驳。 不顾陈染嫌弃的眼光，直接从烟盒抽出一支烟。 陈染瞪了一眼，将烟盒收起，放在抽屉里面，黎光茂一眼看去，放了满满几十个烟盒。 “反正就剩下最后一根烟，为什么不抽完。”黎光茂问道。 “呼。”云雾缭绕，陈染看着黎光茂。 “每个人都有癖好，我也有。我喜欢把和人分享后的烟盒抽到只剩一根烟的时候，就收藏起来。等到闲暇的时候打开抽屉，看到里面哪一只烟盒，就像看到以前跟我抽烟的那个人一样。” “是么。”黎光茂脸上饶有兴趣。“那你一定要把刚才那只烟盒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最好是一打开抽屉，就能看得见。” “你对我有兴趣？”陈染贴在黎光茂的面前，很是认真的问道。 黎光茂快速的在那亮白色的嘴唇上亲一口。 “像你这样的美人，我想没有人能抗拒你的魅力” 抿着嘴，轻笑起来，陈染迈着模特步，走到厕所的位置，脱下蓝色拖鞋，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配上黎光茂第一次见她时候穿的皮衣，格外的诱惑。 黎光茂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 “就当是为了我，杀了他好吗。” “哼哧，他杀过很多人？” “嗯” “他杀人会挑选目标？” “不” “好，我答应你，你累了吗。” “没有。” “那我们再来一次。” 一番激情之后，陈染慵懒的躺在黎光茂的怀里，得了滋润，容光焕发，黎光茂忍住亲吻在她的眉间。 “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我不信。”从黎光茂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陈染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上，以着一种略带生气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人不老实。” “真的。”黎光茂伸出手想将陈染揽住，被她随手挡住。 “真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是真的。” 脸上重新挂起笑意，陈染回到床上，躺在黎光茂的怀里。“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黎光茂应了一声，以为会是一些私密的事情。 “我跟你说，其实那照片上的小孩根本不是那中年人的，他是同性恋。” “同性恋？” 起了一身的疙瘩，黎光茂将陈染压在身下，奋力耕耘。 “你这个坏女人，叫你骗我。” “嗯” “不” 很快，房间里面响起旖旎的响声。 “咿呀呀。” 终于从警局里出来，本来是只是要罚款，奈何何志武身上一毛钱没有，抓着他的袁晟只能强制关了他几天。 “喂，黄衡，你是什么时候贴照片发出的‘通缉令’？” 警局里另一个督察问着黄衡。 “‘通缉令’？我什么时候发过通告，你不会是在逗我吧。”黄衡一脸茫然，丝毫不理解那人在说什么。 “不会吧，你看这张照片，办公室里有很多，每个执勤的兄弟手里都拿了一份。” “怎么会。” 黄衡从他的手里接过照片，翻过背面，上面标记着日期： 1995年12月27日。 12月27日？ “是谁的恶作剧吧，你看上面的日期。” “还真是？”那督察拿在手里，嘀咕一声。“那么，这样来说。” “那个，叫袁晟是吧，应该是抓错人了。”黄衡笑笑，感到一丝有趣。 “应该是，不过那也不算是他的错，这照片整个办公室都传遍了，也难怪他会搞混。” 督察看了黄衡一眼。“你不会偷偷给长官打报告吧？” 黄衡知道，那袁晟是他一个亲表弟，自然不会多事。 “老张，你这就太低看我了吧，我是那种搞背后那一套的人吗？” “你放心，反正一个衰仔，坐两天牢，全当受点教训，p点事没有。”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还是你够意思。”张督察满意的点点头，拍拍黄衡的肩膀走了。 黄衡却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右手拿起照片举在空中，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张照片真的是他亲自发到办公室的每一个人手里。 第15章 冰淇淋车 叮当叮当。 不知为何，旺角附近的冰淇淋车喜欢在两边后视镜的位置挂两只风铃，车子一发动，就发出好听的脆响声。 何志武总是比别的小孩听得清楚。 冰淇淋车一停到门口，风铃还在摇晃的时候，何志武就兴奋的跑到冰淇淋车的旁边，拉着当伙计的父亲，讨要两只冰淇淋。 一只自己吃，一只父亲吃。 但父亲从来只肯买一只，递在何志武的手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到何志武开心的模样，就开心；看到冰淇淋的时候，就不开心。 因为脸上一副矛盾的样子，让何志武误以为父亲是个很严格的人，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怎么和他说话。 “阿武，我问过隔壁的林嫂了，她也不知道你的车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父亲从旁边的店铺里出来，才走了两步，额头上面就冒出汗。 因为长期坐在前台，又喜欢吃煎炸的食物，父亲的身材这些年胖的很快。 “咿呀呀。”何志武比划一阵，意思没有关系。 这样说着，心里却不高兴，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蹲在门口抽着，看着前面的冰淇淋车发呆。 这时候，从宾馆里头出来一个穿着黑衣的陌生男子，何志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二十多年居住在芬兰宾馆里，宾馆里的住客何志武很熟悉，眼前这个人他肯定自己从未见过。 会不会是他？ “老板，来两只冰淇淋。”那人走到冰淇淋车的旁边，买了两只超大份的冰淇淋。 回来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对何志武笑笑。 很和善。 突然何志武觉得又不是他。 看着那个男人走进宾馆消失不见，何志武很想伸手跟他打个招呼，但注意到他的不方便，便记在心里，预备下次再握。 “阿武啊，你认识那个靓仔？”父亲凑到旁边问着。 何志武摇摇头，有些疑惑父亲的话。 父亲在旁边呢喃着。“那人真是奇怪，总在我旁边说身体太胖容易得病，不知道怎么想的。” 看着父亲跟年轻时候相比，完全变形的身体。 比划着。 “你也觉得我胖？”父亲气气的走到房间里，嘴里还不断念叨。“我又不是有钱人，有钱人才有时间喝茶散步，才不会胖。” “像我这样的穷人，天天守宾馆，吃炸食，就应该这么胖啦。” 何志武摇摇头，不想多加理会。 丢了手里的烟，准备睡一会，晚上出去上班。 这一次，去当什么老板呢？ 冰淇淋车老板？还是印度飞饼？ 二楼，像个小女孩，哼哧哼哧的吃着冰淇淋，陈染见黎光茂一直盯着下面哑巴的位置，心里有些不乐意。 “你不会是gay吧，盯着他看干嘛。” 不得不说，何志武虽然不能说话，但长相确实可以，跟他的油腻老豆完全不像。 沉默的摇摇头，黎光茂也不解释，走到房间里。 陈染在旁边的大喊一声。“喂，你不要跑，把你这份吃掉，别丢给我，会长胖的。” 看着闹腾的不行的陈染，黎光茂笑笑，躺在沙发上。 在这一个瞬间，他突然有点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默念一声。 黎光茂盯着那个时光跃迁那行字，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 “准备好了？今天就是找好朋友的日子了。” 陈染点点黎光茂的肩膀，黎光茂从陈染的怀里抽出自己臂膀，翻一个身。 “别吵。” “赖床？”陈染在被窝里瞪了两脚。 见黎光茂还没有反应，也发起小脾气。 “赖床就赖床，谁怕谁。”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慌慌张张穿好衣服，黎光茂趁着日光，多瞧了两眼，被陈染一脚踢在床上。 “没有时间了，你还贫。”啐骂一句，陈染没有穿平时喜欢的皮衣皮裤，而是换了一身长衣长袖。 “你还是穿短衣短裙好看。”黎光茂在旁边打量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 陈染没有再动手，而是解开衣服前面几个扣子。“你就喜欢我被别人看？” 美艳的风景。 黎光茂吞咽几口口水，将陈染整个拥在怀里。“以后，你就只准穿那种衣服给我看，ok？” “ok不ok，就看你的表现了。”给黎光茂一个白眼，陈染脸上一副生气的表情，心里却开心。 蹬蹬瞪。 两人一起从楼上下来，刚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何志武。 何志武瞪大眼睛，看了两人一眼。 这个女人，他很熟悉。 毕竟也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没有之一。 曾经他也有一点幻想，能够成为朋友，但等到他的衣服被磨破了，两人也没有擦出火花来。 只是，现在却被这个莫名有好感的陌生男人，给采去。 “咿呀呀。”等到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何志武伸出双手，不止面前这两人，连何志武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黎光茂被这一吓，外套收紧，竟是把右边腰间的手枪给露了出来。 陈染冷冷的盯了何志武一眼，赶紧拉了黎光茂往外走。 等何志武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远了。 枪？ 何志武的双眼中，突然冒出一丝奇异的光彩。 “阿南，你手里的货给你坤哥，怎么样，我不会亏待你的。” 沙哑的嗓子说着，靓坤静静的盯着陈浩南和山鸡，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饿狼一样，让两人生起鸡皮疙瘩。 “坤哥，你是我大佬b的兄弟，按道理我是应该给你这个面子。” “但是坤哥，阿南冒犯问一句，如果把这批货给你了，我吃什么？” 陈浩南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俊朗的五官，加上自信的眼神，气场上根本不输面前的旺角豪坤。 “吃什么？”靓坤嘴角挂起一丝邪魅的笑。 “当然是饭啦，不吃饭难道你吃屎？” 靓坤后面一众小弟起哄，发出些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 山鸡站起身就要发火，陈浩南伸手拦住，示意他不要冲动。 “坤哥，阿南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你给我这个数，我就把货给你，不然免谈。” 没有给靓坤反应的时间。 往靓坤比划了一个数字，陈浩南也不多说，立起身就带着一众兄弟走人。 靓坤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一丝恨意。 “大佬，陈浩南太不识好歹了，要不要我带人去把他。” 旁边小弟做出一个抹脖的动作，靓坤却摇摇头。 “混社团，最重要的还是江湖道义，他是我大哥的小弟，他可以不给我这个面子，但我却不能违背社团规定，对他下手。” 第16章 包皮 “好，我现在再告他一条罪持械行劫。” “这下坐牢七年，要到1997以后了。” “阿sir，不要，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看着电视剧里面，三个劫匪听到坐牢，一脸惶恐的表情，山鸡和包皮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佬，有意思啊！” “你看他们胆子那么小，不就坐几年牢，吓得连裤子都湿了。” 听着几个细佬的话，陈浩南摇摇头，遥控器一按，笑骂道。 “你们这些扑街，不懂导演的意思，就不要乱说。” “包皮，跟我人里面就你胆子最小，你说说，让你坐七年牢你怕不怕。” 不是很懂自家大佬的意思，但只要不干打打杀杀的人，让他做什么都行。 包皮拍拍的胸膛。“不要说七年，就算大佬要我顶包十年，我也愿意。” 陈浩南无语的扶住额头。“不是要你顶包。” “算了，讲不清楚。” 旁边的山鸡倒是机灵一点。“大佬的意思是，坐牢到1997，让他们害怕？” 陈浩南点点头，却发现身边的几个细佬都不讲话了。 “大佬，说实在的，你说香江回归大陆，会不会发生大清洗，就像那些民主党人说的那样。” “是啊，听我深圳的亲戚说，大陆打起黑来，那叫一个恨啊。” 几个人嘀咕着，带着一种惶恐。 当场陈浩南就大吼一声。“你们这些扑街，怕什么。” “山鸡！” “是。” “你告诉他们我们还收不收保护费！” “不收。” “卖不卖白粉！” “不卖。” 严肃的往几人脸上看了一圈。“我们现在又不贩毒，又不恐吓市民，早就不是黑社会了。除了偶尔打打架，我们算是香江的好市民。” “你们好好给我记清楚，出去不要说自己是社团，而是白领。” “白领你们懂吗，就是上班拿工资的那种。” 看着有些发飙的陈浩南，众人有些害怕，郑重的点点头，山鸡又凑了过来。“大佬，今天我们不给大佬坤那批货，没事吧。” “就算大佬坤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得接下来。你也懂大佬坤的意思，就是把我们从录像带市场给挤下来。” 社团的录像带市场，是指盗版录像带市场。 “唉，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手和资金，就不用偷偷摸摸搞这些东西了，还不如像向大他们那样，投钱拍电影。” “到时候浩南哥当男主角，李嘉欣当女主角，刘德华当男配，以大佬的盛世美颜，相信一定会大爆的。” 包皮在旁边一脸憧憬的幻想。 大天二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呸！你说什么呢，浩南哥是老板，老板怎么能亲自上场？” “是是是，是靠考虑不周。那我包皮就勉为其难当个男主角吧，还是让李嘉欣和刘德华来给我对戏。” “呸！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你往后面去。” “你后面去就后面，那我就请赌神和邱淑贞来陪我对戏。” “赌神和邱淑贞也是我的！” “太过分了！” 看着大天二和包皮大骂，陈浩南和山鸡对视一眼，因为靓坤带来的担忧一下少了不少。 “大佬，不管靓坤什么反应，我们都得盯着他。万一他做出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做出应对之策。” 山鸡建议道。 陈浩南点点头，在房间里踱行一会，对着大天二说道。 “天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带上新买的大哥大，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立刻给我们消息。” “是。”应了一声，大天二在包皮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笑着跑出房间。 包皮跟着追出去，两人也没有阻止。 看着山鸡脸上带着些许沉思，陈浩南心里升起一丝好奇。“山鸡，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被大佬这样一打断，山鸡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件事大佬坤做的这么过分，心里平稳不下来，我想找个法子整他一下。” “整大佬坤？”陈浩南苦笑一声。“他不整你就求神拜佛了，他现在可是新义安最有威势的大佬了。除了我们大佬辈分高，给点面子，别的大佬都被他整的不行了。” “我想的法子你不懂。”山鸡神神秘秘的说道，带上一点猥琐的笑。 陈浩南盯了他一阵。“只要不惹麻烦，随便你。” “对了，上次我让你试过的走私电脑零件，你试过了没。” “试过了，很有用。”说到这件事情，山鸡顿时兴奋起来。“说起这件事，大佬你真有想法，就这样操作一下，利润竟然比盗版录像带还要多的多。” “嘿嘿。”陈浩南自己也是得意的很。“就算黑社会，也要紧跟时代潮流。” “你看向大他们在香江电影最火爆的时候入场，不仅给自己和社团赚取了大笔的money，还成功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一员。” “现在的社会高科技产品发展越来越好，我们也要把握住其中的机会，就算不能像他们一样那般成功，也绝对要越混越好。” “作为一个香江本地人，不要连自己的家乡，香江的房子都买不下来。” “是。”山鸡点点头，决定要多学习自家大佬，多看报少看片，紧跟时代，不做那老无所依的乐色社团佬。 “嗯嗯，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看看表，差不多到了时间，陈浩南下了逐客令。 “好。”应了一声，山鸡走了前门出去。 前脚刚走，后面就应声而开，走进来一个靓女，正是陈浩南的马子lisa。 “honey，你真是让人家好等麽。” “怎么会，这时间不是刚好。” “可是人家在乎你，很早就到了么。” “哈哈，你这话我爱听，走，浩南哥带你去购物。” “购物？” lisa一脸兴奋，拉着陈浩南往外走了。 包皮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看着几人走远，留下空无一人的房子，心里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喂，你好，我想请你们去见一个老朋友。” “什么身家？” “行行行，多少钱都ok。” “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 第17章 拍电影 “阿公，新鲜虾饺啦，买啲试吓。” “日本经典打理八爪鱼小丸子，十蚊三个！” 黎光茂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吃客，有些搞不清头脑。 “杀手也来摊位上吃饭？”他转头向陈染问着。 陈染穿了一身休闲衣，随意挽了一个低发髻，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主妇。 饶是这样，街上还是好多油腻大叔偷瞄，被黎光茂瞪了回去。 “睇下你老婆啦，脾气咁大。” “老婆就攞出嚟畀人睇嘅，有本事就唔好带出嚟！” 瞧见黎光茂一脸吃醋的样子，觉得好笑，陈染乖巧的抱着他的手臂，低眉顺眼，像极了真正的夫妻。 “不是，就是我饿了。”陈染没敢说大声。 “哈？”黎光茂脸色一下垮了下来。 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出来吃个饭。 “好吧，看来杀手真的也要来摊位上吃饭。”无奈的摇摇头，黎光茂带着陈染找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位置。 因为杀手这个职业，黎光茂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地方的美食。 像浙海东坡肉，西城醋鱼，江酥活珠子，京都青团。 各地的美食各有特色，但就早餐而言，黎光茂还是觉得是还是香江的最好，过来就是东广这边。 “呼，呼。” “吃慢点。”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虾饺的黎光茂，陈染脸上显出一丝心疼。 做杀手的身世一般很差，像黄志明，她之前的搭档，就属于单亲出身。 “真香！” 说实话，黎光茂真还没想到摊位上的小吃这么好吃，因为不差钱的缘故，他还从来没在摊位上尝过鲜。 这味道，确实比大饭店里还要好。 陈染用纸巾给他擦擦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路口。 “不是说了吃饭的么。”黎光茂拍拍肚子，有点难受。 陈染拿着纸笔，不知在记着什么。“饮食街旁边右拐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是隆兴街。不同我们刚才待着的饮食街，那条街上是娱乐街。” “娱乐街？” “就是卡拉ok、按摩店、茶楼和麻将馆密集的一条街。” “哦。”黎光茂拉着陈染做到路边的木椅上。“那条街这么嗨？” 陈染放下笔。“怎么，你想去？” 黎光茂灿灿的摆摆手。“不是，我只是好奇一个杀手，还是个gay，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难道有那种鸭店？” 没有理会黎光茂，陈染在本子上把东西写完，又掏出一只大哥大。“阿箐，靓坤的今天的行程你有没有。” 靓坤。 黎光茂一楞，不是来杀那个中年杀手，怎么又扯到靓坤来了。 “哦哦。”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好，我知道了，钱打到老账户，记得去银行看一下。” “这是个情报贩子，这些年我和搭档的任务，都是从他那里接的。” 情报贩子，意味着神通广大。 “谁的情报都能查？” 来不及考虑靓坤和中年杀手之间的联系，黎光茂问道，一脸的急迫。 “嗯？”陈染转过头，盯着他。 “我父母和我哥。” 听见黎光茂的话，陈染放下心来，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上面电话就是。” “蒋世侄，好久不见。”靓坤摆着一张笑脸。 虽然声音沙哑不讨人喜欢，但那毕竟是天生的东西，没有办法。 态度摆在这里，做到面上就行。 “坤叔，你好。” 对面坐着一个靓仔，穿着一身西装，带着眼睛，不像黑社会，倒像是正经上班的白领。 “我听蒋先生说了，你找我有事？”靓坤客气的问着。 他早就听说蒋先生唯一一个儿子，无心社团事务。出于一种防范于未然的态度，他要在蒋氏一脉这里留下足够好的印象。 “哈哈。”蒋童虽然不混社团，但脸上气势不弱。 “听我老豆说，你是全香江最有威势，最有钱财的大佬。” “这次来找坤叔你呢，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说到钱有关的东西，靓坤来了兴趣，脸上的随意稍稍减退。 “是啊，不知坤叔你对香江电影怎么看。” “很好啊，以前的大佬向大靠这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还走上了政治方向。” 说到这里，靓坤停顿了一下。 “怎么，你有好的项目，找我拉投资？” 见靓坤似乎也很感兴趣，蒋童一下兴奋起来。“对，但我这个电影跟向大不太一样。” “他是主攻香江和东南亚市场。” “我的打算呢，是趁着97回归浪潮，中央政策支持，想到内地去拍电影。” 靓坤被他的话吓一大跳。“拍电影给大陆人看？” 不是故意笑话，而是真正吓了一下。 蒋童不清楚，脸憋得通红。 在香江，本地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大陆人。不用到大陆看，就看那些偷渡汉，就知道大陆的发展和样貌。 不是鄙视，但其实就差不多。 “现在大陆那边很有市场，我上次。” 话还没说完，周围一群小弟哄笑起来。 “大佬，别逗我了，就大陆那些穷鬼，饭都吃不起，哪来的钱看电影。” “就是，大陆那么保守，拍些情情爱爱的，他们敢看吗？” “要我说，他们就喜欢看八路军打鬼子，解放军打国民党。” 说到这里，众人又开始哄笑起了。 “够了！”靓坤怒吼一声，直接跑在笑的最欢的那几个旁边，抡起手就往狠里打。 “好了，好了，坤叔，别这样。”等到蒋童说了话，才停下手来。 “蒋世侄，实在不好意思，手下人是不听话，欠管教。” “唉，坤叔，没事的。” 两人说了几句套话，蒋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走了。 不混社团，不代表他不懂世故。 只言片语之中，自然就能看出靓坤的态度，也不好再待下去。 “砰，砰。” 靓坤将桌上的烟灰缸猛摔在墙上，十分恼怒。“你们没事笑什么，有这么好笑？” “这么看不起大陆，等97年以后回归，你们都要出国当华侨？” 在座位上喘着粗气，倒不是真的真的有多爱国。 只是对于手下不懂事，打乱了靓坤的计划，倒是真的气到他。 就算赔钱，为了刷好感，给蒋童一百万去拍又怎么样。 不过是洒洒水，等到真的当上新义安老大，这点钱算的了什么。 “艹，一群扑街。” 越想越气，靓坤又是怒骂一声。 第18章 一场好戏 “那个中年杀手什么时候来？”黎光茂百无聊赖的问道。 两人守在茶楼对面的居民楼的天台上面，已经几个小时的时间。 别说黎光茂，就是陈染也略带些烦躁。“还没来。” “你的意思是中年杀手会来刺杀靓坤？”黎光茂猜道。 陈染一楞，但看着他的脸，很快回过神来。“不是，但也差不多。”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来个差不多。 怎么看，陈染都像是在玩自己。 一大早起来喝早茶，吃点心，结果行动却在晚上。 而且，目标是那中年杀手，却一直关注靓坤的行踪。 问陈染，也不把详细的计划告诉自己，不知道葫芦里在买什么药。 “来了，来了。”陈染突然推推黎光茂。 黎光茂迅速拿起望远镜，往茶楼的方向看去。 用最快的速度将四周的人群扫视一圈，没发现中年杀手，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刚穿越到这个时空时候，遇见的那个黑衣男。 奇怪。 黎光茂转过头看向陈染，却发现她一脸心虚的看着自己。 “怎么？”她故意问着。 “没事。”仿佛胸口憋了一股气，黎光茂也不说话，直盯着下面的情况。 不同于上个时空，靓坤并没有派手下守门，别的茶客很数顺畅的进出，并没有人对那黑衣人产生怀疑。 “你认识那个人么。”黎光茂指着黑衣男问道。 陈染接过望远镜看了一阵，很坦白。“认识。” 看着那人和自己类似的打扮，气质又极为想象，同样作为一名杀手。 黎光茂心里的醋坛子悄然打翻。 对比黑衣男和自己刺杀靓坤的经历，再想到中年男杀手所扮演的角色，脑海里的思路一下清晰起来。 “那中年男子不是来刺杀靓坤，而是这衰仔的吧。”语气中含了些不客气。 陈染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默不作声，埋在黎光茂的怀里，点点头。“嗯。” 黎光茂的心一啾，就想骂上两句，但看见陈染这么乖巧的模样，心也是很快软了下来，手臂上抱得更紧一点。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在上个时空，陈染要派中年杀手来收尾，只怕和面前的黑衣男是一个性质。 “为什么你又不想他死了。” 其实，黎光茂更想听见陈染说一声不是，这样他就能抱住陈染，马上离开，让面前这个很有可能给自己戴过帽子的人赶紧领了盒饭。 但作为一个杀手，既然接了任务，不管如何，便一定要尽力完成。 这是杀手的基本原则，曾经深深刻在黎光茂脑海里的东西，现在也没完全消失掉。 很多女人都善解人意，明显陈染就是这种女人。 看着一脸纠结的黎光茂，很快猜出黎光茂的心思，犹豫了一会，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我解脱了。” “解脱？”本以为会说一些什么忘不了的狗血的话。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词。 陈染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拿着直接放在嘴里。 但黎光茂分明看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是最后一根烟。 “与其说我解脱，他解脱，倒不如说我们一起解脱。” “我和他曾经做了五年的搭档，从来没有见过面。唯一见过一次面，在酒吧，也就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时候和地点。” “工作的时候，我借取任务，并且把任务相关的目标、地形图、吃住地点、枪械等等，准备好，而他负责杀人。” 黎光茂手稍微抖了一抖。“听你的口气，你们默契应该挺好的。” 陈染点点头。“的确，好到甚至让我有了一种超乎搭档之外的感情。” “虽然，我从没见过他，他从没见过我。但是只要是通过一些遗留的信息，我就能判断出他最近的生活状态，也能够从中得到满足。” “满足？”黎光茂耳朵突然竖起来。“怎么满足。” 陈染贴在黎光茂的耳边说了一阵。 黎光茂感觉肚子下面一阵邪火涌上，就想把陈染就地正法。 但确实不是时候。 “在酒吧里面，我设法让他帮我最后一次忙，如你所见，其实就是一个陷阱，我根本就不想让他活着出来。” 陷阱名如其实。 一是作为靓坤这样的大佬，即使警惕性不高，但身边的防护力量也是一级的。还有考虑之后小弟的复仇，帮派的追杀。 就算勉强完成这项任务又如何，一辈子都要被社团所纠缠。 二就是中年杀手了，看来即使是幻想，也是真的幻想出感情来。黑衣男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情爱，着实让陈染恼羞成怒。 就算是靓坤的兄弟没有杀死黑衣人，还要中年男人来补枪。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个中年男杀手取消任务。”黎光茂有些疑惑。 照理来说，这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不。”陈染妩媚一笑，用指甲抚上黎光茂的胸口。“我要吓一吓那男人，而且。” 陈染又在耳边说了句话，黎光茂差点没吐出来。 “哈？” 中年男人的眼光还不赖，黑衣男的颜值和黎光茂不相上下，在某些特殊群体人的眼光之中，确实算的上极品。 “除掉这个祸害，我义不容辞。”给手枪上膛，黎光茂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 陈染在旁边，吃吃的笑了起来。“到时候也给我打一枪。” 两人在天台调情调的挺嗨，楼下的事态又发生了变化。 靓坤在蒋童走后，没有急着走，而是像平常一样，和一种弟兄品味茶楼里的新茶，喝的不亦乐乎。 黑衣男没有急着动手，点了一壶花茶在窗口酌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在黎光茂和陈染下面几楼，正对茶楼的一处小房间里。 中年男杀手随手把女主人敲晕在地，看也不看一眼。拿出准备好的望远镜，朝着黑衣男的位置看去，脸上十分陶醉。 甚至。 不经意间，还舔舔嘴唇。 “今天的目标，有点正？”嘿嘿一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比如，什么诱人的姿势，什么牌子的药膏。 第19章 扑街杀手 “你好，麻烦来一壶花茶。”黄志明喊道。 一般来说他是很少喝外面售卖的东西，与其相信老板不会放什么不干净的赃物，倒不如相信自己。 到遇到阿琴之后，便开始相信阿琴。 阿琴是一个很适合当老婆的人，人好长得靓，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黄志明也不错。 听阿琴说，还在读国中的时候，他还追求过她。 只不过，现在忘了而已。 之前的细节无所谓，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可以一起生活的女人，能够安慰他，给予他安全感。 不用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期望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生活。 他是一个很懒的人。 之所以做杀手这一行，是因为这一行最大的好处是，谁该死、时间、地点，一早就有人决定。 能不去想的事情，就绝对不去。 但这一次，他决定改一改这个习惯。 阿染是个好搭档，在工作上面帮助了他很多。他不能拒绝她最后一次要求，但也只有这一次。 在这之后，便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各有各的缘法罢了。 “客人，你的茶。”茶很快上来，但一个人的心是很难平静下来的。 她很了解他，他也未必不了解她。 一口牛饮，喝完杯子里的茶，黄志明走到卫生间，做最后的准备。 天台之上。 “他就这样直接上？”黎光茂愣着说道。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见，黄志明离开座位，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楼上是两个包厢，今天被靓坤包场，并没有其他人。 陈染疑惑的转过身。“那要怎样？” 几滴冷汗从黎光茂留下，他用毛巾擦擦，着实给黄志明担心起来。 在原来的时空里，在他所认识的同行里，对于杀手有不同的理解。 有的人认为杀手最重要的是枪法，枪法稳、准、狠、快，只要能做到大半，就算是有一定的造诣，登堂入室。 有的人如黎光茂，就认为杀手最重要的是头脑，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暗杀手法，虽然比不上枪弹干净利落，但胜在诡。 兵之道，在于诡。 放在杀手这一行，也极为贴切。 用易容、伪装、潜伏等各种暗杀方式，不仅让人难以察觉，成功率高，通常还能留有足够的时间布置现场，然后逃逸。 无论如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眼前的状况不同，在上个时空，黎光茂可是见到了靓坤有多少带枪的手下。 就这样贸然闯进去，除非手拿大炮，一力破万法，不然是绝对成功不了。 想想陈染的初衷，兴许也是知道他的个性，故意安排。 “要不，我去帮帮他？”黎光茂问道，倒是把陈染吓一大跳。 “为什么你要帮他，他和你无亲无故的。” 这话倒是把黎光茂问住。 要说关系，两人只有陈染这个枢纽，但明明五分钟之前，他还在为他是否给自己带帽而感到生气。 除此之外，别的说不通。 一定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欣赏。 男人对女人表示欣赏的时候，一定是馋她的身子。 男人对男人表示欣赏的时候，也可以是这样的理由。但更多的应该是英雄间气概的两相呼应，惺惺相惜。 陈染定定的看了黎光茂一阵，发觉他的眼中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才放下心来，缓缓的点点头。“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当然，但是做这件事情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先做完。” “什么？”陈染没有转过弯来。 铃铃铃，房间里突然响起的电话，把中年男杀手吓一大跳。 下意识的往房间里的座机看去，没有响。 是他自己身上的大哥大。 好像还有些别的声音。 中年男杀手望了望床上的女主人，想了想，还是给她紧缚绑在晾衣柱上，用干布堵住嘴巴。 又用望远镜望望对面的情况。 暂时没有动静。 确定没有别的遗漏之后，才不慌不忙的接起电话。 光是大哥大的电话铃声，就响了不止两分钟。 “蔷薇深处一支青梅当头。”传来一声冷艳的女声。 应该是自己的雇主。 中年男杀手回复道。“流云浅水一抔琉璃照影” 有些沙沙声，似乎是信号不好。 那边又传来一句。“讲大声一点。” 男人有点纳闷，但还是照做。 “流云浅水” 话还没说完，自己在门口设置的示警铃铛响了起来。 有人进来了。 默不作声的大哥大关掉放在旁边，中年男杀人打开卧室的门，小心的往玄关走去。 巧合？ 不，在杀手的眼中，没有巧合。 如果有，那就把他消灭。 将装好消音器的手枪从怀里掏出，掩在背后，准备射击，杀手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 “阿玲，你整天在家搞什么飞机，在门口设个闹铃吵死了。” 屋子的男主人？ “对了，有没有做饭，我饿死了。” 一个肥胖的男子，刚从玄关换了鞋进来，看见陌生男人的头，先是一愣，脸上很快浮现一丝怒意。“你竟然敢” 但下一秒就被杀手用枪背敲中脑袋，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真是巧合？”杀手呢喃。 “砰。”胸口突然爆出一个大洞，脑袋一嗡，身子只来的及往侧边一偏，瞧见阳台上吊下来的身影。 果然不是巧合。 嘴角噙着一缕笑，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么简单？”陈染从屋外走来。 刚才黎光茂说只是尝试一下，想不到倒真的在短短几分钟的时候，就将男杀手找出来。 “好了，赶紧走，慢一点就来不及了。”黎光茂催促。 “等等”陈染反手拉住他的手。“说了让我来一枪爽爽。” 从黎光茂的手上抢过手枪，砰砰砰的打上好几枪。 仿佛还不解气，直接在杀手的身上踩了两下。 “你就这么烦他？”黎光茂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有一说一，杀手确实容易出变态。 但是像中年男子这样的，黎光茂还是第一次见。 究极变态同性恋。 在跟陈染谈条件的时候，其中之一，就是宁愿少要一点报酬，但是尸体的处置权归他。 咳咳咳，你们懂得。 第20章 傻强 “别生气，大哥，我们只是不想看你被那小子骗而已。”靓坤身边的傻强安慰着。 不说还说，一说大佬坤心里就生起一股强盛的无名火。将茶馆重新换好的烟灰缸砸在墙上，瞬间炸开，稍大的几块碎片受力，敲在傻强的头上，竟是流出血来。 “傻强，你没事吧。”旁边几个人赶紧过来帮他包扎。 靓坤先是一愣，本来想过来看看，但看到傻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好了，这件事你们不要再提。” 众人应了一声，将傻强扶下去。 见场面气氛有些尴尬，靓坤有些过意不去，便叫了茶楼上了好茶和一些西洋点心，每张桌子上都摆些。 “今日发脾气是大佬不对，大佬知道你们的忠心，也知道你们的本事，比所谓铜锣湾之虎厉害的多。” “这样，傻强，今日害你受伤，实在是过意不去，大佬给你一些钱，你去医院好好看看，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靓坤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强行塞给傻强一些钱，还将他最爱吃的点心端了过去，放在傻强的面前。 “实在是不用，大佬，就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的。”傻强感动的一塌糊涂，仓促从桌子上站起来，想将手里的钱还给靓坤。 靓坤两眼一瞪，却是极为生气的模样。“这么不听大佬的话，你这样该是小弟的样子？” 傻强眼眶里含着泪接下靓坤的钱，放进肚兜，其余的弟兄看了，之前有些颤抖的心里，也是稍稍暖和。 “来来来，今晚大家吃好喝好，明天我们去找陈浩南那家伙，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抢我们的录影带渠道。” 靓坤心里憋着火，但很快找到一个宣泄点。起一个哄，大家都积极响应起来。 “没错，大佬，抢我们的生意，就是搞砸我们的饭碗，我们绝对不能忍。” “最近陈浩南和他们手下也太高调了些，尤其是那个山鸡，最近总在我们旺角的夜总会里玩，猖狂的狠。” 听到这里，靓坤微微提起兴趣，让刚才讲话那个站到前面。 “阿元，你说山鸡最近都在我们旺角夜总会里玩，是真的还假的。” 阿元想了一下。“是，大佬，就在前两天我们闹起矛盾之后。” “这样。”靓坤琢磨了一阵，觉得其中必有猫腻，心里寻思必须一个合适的人选，替自己去调查一下。 见到旁边捂着脑袋的傻强，突然眼神一亮。 “傻强，你跟了我有几年了。” “七年了，大佬。”傻强笑着回应。 “嗯”靓坤手指点着前面的桌子，一脸的严肃。“我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帮我完成。” “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完成！”傻强拍拍自己的胸膛，看上去确实有点憨。“请问大佬，具体是什么任务。” “跟踪。” 靓坤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佬，你看他憨憨的样子，就不适合这种细致的工作，还是让我去做吧。” 阿元毛遂自荐，站了起来喊道。 傻强一下急了，对准阿元的背后就是一拳。“走开，走开，就你这小身板，走在路上都会风刮倒，如果别人发现你怎么办，你跑都跑不了。” 乍一听还是蛮有理的，不止周围起哄的小弟，连靓坤都笑了起来。 阿元憋红了脸。“你这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见两人又要闹起来，靓坤右手一摆。“好了，就这样吧，阿元你不要争了，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任务交代给你们，就看你们愿不愿去。” “去，当然去。” “只要大佬吩咐一句，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愿意。” “没错！” 靓坤满意的点点头，在心里的些许阴霾也被眼前一副景象所驱散。“走，今天晚上坤哥请你们夜总会，一个人一个马子。” 话没没说完，包厢外面就传来两声枪响。 随后而来的，是物体倒地的声音。 “糟糕！”靓坤颜色一变。 往周围看一圈，见大家都从口袋里掏出枪来，也是稍稍放下心来。 “听刚才的枪声，人应该不多。”阿元说着。 靓坤点点头。“你们谁有没有带刀子，在墙上戳个洞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有。”其中一个小弟在侧面刚凿出一个洞，露出外面一点彩光，就见嗖的一声，一颗子弹正中眉心，直直的倒在地上。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严肃的看了周围一圈，靓坤说道。“阿元之前说的没错，从枪声的频率来看，时间都不短，而且很有规律，不像是很多人的样子，而且装了消音器，声响不是很大，很有可能是杀手。” “等下，我们一起冲出去，给那杀手致命一击。”说到这里，靓坤又与各位兄弟对视一眼。“放心，如果有人出事的话，我一定给他一份厚厚的抚恤钱。” “知道了！”响亮的应了一声，在场的多数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对于死亡的概念并不是很重。 纷纷将手里的枪上膛，开保险，就等靓坤的一声令下。 “冲！”同样拿了一支枪的靓坤带头出去，一梭子就打了出去。 黄志明开了两枪，打中靓坤旁边小弟的脑袋，但看见面前十几个人，显然是没有想到。 边打边退，窗外的霓虹灯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俊朗面孔映的铮亮，迅捷的身手，却没有一点的慌乱。 但作为一个杀手，黄志明是爱惜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像对面社团一样，悍不畏死。没有更多的机会出手，算上之前在门口放哨两个，一共干掉了6个，便再无建树。 之前不了解里面具体人数的黄志明，明白今天已经无法成事，直接往楼下跑去。 “抓住他！”阿元在队伍偏后一点，喊的起劲。 没有人注意这一点，反而是心情愈加激动。 有个跑的快的，脱离了队伍，被黄志明打死在楼梯上。 靓坤直接在楼梯上喊着。“楼下的兄弟拦着他。” 黄志明眉头一皱。“楼下还有人？” 短暂的停顿一下，楼下悉悉索索的传来些响声。 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感，再往楼下看去，已经瞧见几个人影。 肉眼看见，便不下于5个！ 第21章 酸 “啾，啾，啾。” 5个人当中瞬间倒下3个。 还有别人。 黄志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抬起枪砰砰解决剩下两个。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楼上一行人听见枪声，还以为是自己人开枪，混混本质凸显，说话硬气起来。 “扑街，哪里走！” “废柴，有本事不要跑！” 可是，等到黄志明跑到楼下的时候，一点事也没有，他们才发现事情的不对。 “大佬，他还有同伙。”队伍里一个人说道，语气略带一丝慌张。 也不怪他胆小。 光是黄志明一人，在楼上就杀了七个人。 如果楼下还有好几个同伙的话，光是剩下的七、八个人根本就不够看。 靓坤望见下面人的尸体，将几人拦住。“有多少弟兄候在外面。” 阿元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来个。” “好，现在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在两边街口堵住。” 在大佬里面，靓坤已经算是最谨慎的一个。 身边带了二十多个人手，还在停车的地方留了一支人马，配上大哥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像大佬b，平常出来娱乐、吃东西的话，最多也就带了七、八个人顶天。 单从人手的数量来看，也知道靓坤实力之深厚。 “可是大佬，他们手里只有七八支枪。”阿元有些担心。 “你直接跟他们说，不是要他们干掉杀手，仅仅是拦住，拖一会时间都办不到？”靓坤突然大吼一声，倒是将身边的小弟吓一跳。 “是。”阿元没有犹豫，就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傻强拿着手枪在靓坤身边站着，不停的像四处张望，以防杀手突然打冷枪。 就算不能躲避，也能将自己的肉体挡在大佬的前面。 这一幕被靓坤看在眼里，心中一暖。“傻强，你受伤了，行动有些不方便。等会冲锋的时候，你在我们后面，知道吗。” 傻强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其他的什么表情。 但是看上去，认真又憨厚的表情，莫名的带上些喜感。 “怎么样？”陈染看着黎光茂和黄志明从茶楼出来。 在两人的身上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很是松了一口气。 黄志明看到陈染，楞了一下，根本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再看黎光茂和陈染的熟稔程度，也知道是陈染叫来的人，帮助了自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感。 尤其在看见两人不经意间，做出些亲密的动作时候，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没有时间解释了，你一个人先出去，他们没有看见你的样子，你直接出去就行。”黎光茂拉着陈染就往外推。 “你们呢？”陈染略一挣扎，把黎光茂的手臂抱在胸口，轻触柔软。 黎光茂微微一笑，脸上出现一种难以想象的自信。“作为一个杀手，我可是很厉害的，不用你来担心。” 突然又想起上一个时空，陈染排出那中年杀手刺杀自己的情景。 莫名的有点想笑。 “行吧。”陈染点点头，瞪着高跟鞋就外走。 在屋里还跑得快，走出门外就放慢脚步，脸上也十分平静，叫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你们是？”在旁边沉默了一会的黄志明，终于忍不住开口。 “情侣。”黎光茂笑着说道。 本想说句拜你所赐，但毕竟还没有脱离危险，也就止住。 “挺好。”黄志明心中一酸，鬼使神差之下，说出句像是祝福的话。“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撤？” 黎光茂转过身，透过窗帘间的一点小缝隙，看向对面的茶楼和周围的街道。 “靓坤他们没有下来，也没有什么动静。” “要么是被我们两个吓破了胆，要么是有其他的手段。” “我了解他们这些混社团的，除了人多势众，没有什么看的上眼的。”黄志明说道。 他说的没错。 就刚才那阵枪战，多多少少，二十个配枪的人，就算每个人只开了三枪，加起来也有六十多枪。 那么狭窄的地形，也根本没对黄志明和黎光茂产生影响。 倒是楼下那波五人埋伏，着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如果不是黎光茂解围的话，只怕黄志明是要交代在那里了。 看出黄志明心里的不以为意，黎光茂笑笑。 “我要是你，就不会小看那些社团佬。” “能混到这个程度，就算是一头猪，也是不同凡响的猪，是不可忽视的。” 看着黎光茂认真的眼神，黄志明知道他不是瞎说。 人的眼神是能看到很多东西的。 一个人，嘴里说些话，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种，那些不一样的情绪就会在眼睛之中显现出来。 相反，如果一个人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的眼神就会看起来十分的纯净。 黎光茂就是这种人，所以黄志明只能选择相信。 “好吧，你有什么计划。” 黄志明是个很懒的人，能不去想，不去做的事情，就尽量不去做。 既然黎光茂看起来是个有本事的人，又愿意去做，那跟着他，当条咸鱼也是不错。 尽管，他对他并不感冒。 “先出去看看吧，留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毕竟这么大的动静，条子很快就会来。” 黄志明点点头。“你决定吧，我跟在你后面就行。” “好。”黎光茂应了一声。“先把这些衣服换上。” 不是之前的破旧衣服，而是比较正常，半新半旧的衣服。 是之前黎光茂在上面房间里拿的，帮他化解了一番危机，拿他几件衣服应该也不过分。 两人换好衣服之后，黎光茂在窗帘的地方又望了一阵。 “真tn稳健。”见靓坤几人还是没有动静，不由怒骂一声。 不是智商负数的傻蛋，怕中了埋伏。 黎光茂更觉得靓坤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不然就以社团小弟毛毛躁躁的性子，这时也应该在大街上起哄了。 “走吧。” 确保两人换装之后没有什么异样，黎光茂带着黄志明走出，往街口走去。 如果不是时间匆忙的话，他还可以通过易容术，将两人完全变一个模样。 不说普通的抹黑一点脸，就算是男扮女装，也丝毫看不出破绽。 第22章 阿言 生活里哪里都是美景。 只要你愿意静下来看，静下来找，总是容易找到。 就像现在的隆兴街一样，两边的民房建筑的很是整齐，站在街上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出些几何的美感。 设计建造旺角民房的人一定是个声名不显的大师，但是大多数的居民却绝对没有这种觉悟。 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店，上面不规则置放的广告牌和霓虹灯，在民房大背景下，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 不好形容的，但大致可以归为生活的气息。 阿言是个懂得欣赏的人，平常没事的时候他很喜欢走在香江这样的街道上，看天上的云彩和银月从上面飘过。 大多时候心情都很愉悦，偶尔也会有不爽的时候。 也就是现在大佬让他干活的时候。 “你们这些家伙，赶紧拿起家伙了，看紧从旁边走过的每个人，觉得有嫌疑就上去搜搜身。”穿着一身西装，阿言大吼道。 他的理想是当一名牙科医生，中学的时候父亲出了意外，家里断了大部分的经济来源，只能被迫出来工作。 几经折返，终究是进了社团，还当上一名不大不小的头目。 原本不错的成绩和令人艳羡的目标，只能成为一场空。 “是，阿言哥！”众人看着阿言身上的打扮，皆露出些鄙夷的眼光。 可一旦触及他目光的时候，却露出一点淡淡的恐惧。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落差，完全是因为虽然平时自诩为文化人，但打架的时候，阿言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狠，都要能打。 能混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几句空话，拍对了马屁，被人捧上来。 社团里的人都知道阿言是一个言行出奇的怪人，但也知道同时他也是一个能打的怪人。 “言哥，这里这么多人，我们这么大张旗鼓，会不会引来条子。”一个小弟在街道上拦住几个人，被怼的不行，苦着一张脸，走到他的面前问着。 “去你妈的条子，怂就怂，别给我扯什么条子。如果条子这么拽的话，那我们还混什么社团，不如早点回家生孩子去了。”阿言气的不行，直接踹在那人的屁股上，撞在灯柱上，那人狼狈的起身，也不敢说啥。 “这种人也能当大哥？”远处几个刚加入的小混混不知道阿言的底细，在一边嘀咕。 带着他们的老手板起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们。“不服气，等会有本事你们第一个冲上去，我就跟老大说，让你当大哥。” “真的？”其中几个有些意动。 看着几人一脸愣头青的样子，老手轻蔑的笑笑。“当然，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这种大哥，也就是跟他一样，手下带着一两个小弟一样，说着好听，放在外面什么都不是。 “好，大哥，等下如果发现那什么人，就让我先上，我一定好好表现给几位大哥看。”一人抢着说道。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态。 “行，有你们表现的机会。”老手摆摆手，将他们放在前面的位置，自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不容易被瞄准的位置。 不同于这些傻头傻脑的年轻人，他可是知道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社团仔，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让他们出头，表示一行人并没有划水。 危险也不用自己承担，如果侥幸成功，最大的一份功劳也是自己的。 “好好呐！”那人心里窃喜。 却不想从旁边伸出一双大手将他的嘴巴捂住，来不及发出声响，就被拖到拐角里面，没有了身影。 “大哥呢？”手下的小弟望旁边张望，没有了那人的身影，疑惑的问着。 “肯定是害怕，躲到旁边去了吧。” “别管他，到时候我们好好表现，最好是让坤哥见见我们的风姿。” 也亏是那人躲在角落，站在人群中的话，只怕任何动静，也会被周围的人察觉。 “大眼仔呢？”阿言在一边检查人数，发现突然少了一个，当即眉头一挑，手里摸着枪，大喊着问道。 “他这么胆小，肯定是去食屎了。” “哈哈哈。” 周围几个跟他关系好的小弟，在一边哄笑起来，从旁边路过的行人像是看傻子一样望着他们。 “食你个p，有本事你再说一句。”瞬间恼了，阿言走到说话那人面前也，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肚子上。 那人翻一个白眼躺在地上呻吟着。 余怒未了的阿言大喊一声。“我警告你们，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对手是好冷酷的杀手，如果等下自己送了命，可别怪我没提醒。” “杀手？” 大眼仔那一队的人面面相觑。 靓坤社团里是分成好几个级别开始行动的。 一旦有任务，消息从上至下，一级一级开始传播。 最大的大佬当然是靓坤本人，属于堂主。下来就是执事，带10队人，一队人中选出一个老手当队长，剩下的大多数是新手，但也有几个混得差的老扑街。 大眼仔没什么出息，但也跟靓坤混了不少年，混到一个队长的身份。 不求富贵，但求平安。 能力不强，手段却多。 这一次知道要面对一群杀手的时候，为了忽悠手下拼命，大眼仔刻意隐藏一些重要的信息，误导这些新手。 自己躲在一边，做最轻松的事，拿最大的功劳。 社团里面，很多人都知道大眼仔的手段。 只是，得罪一个队长和见死不救，怎么看都是后者更为值得。 “大眼仔平常是这个德行不错，但是做大事的时候绝对不会糊涂！” “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条街只有这两个出口，你们给我注意点，千万不要将他们放跑。” 阿言说话粗鄙，实则粗中有细，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当初在中学的时候，成绩也是级部里数一数二的，奈何命运弄人而已。 他警觉的往巷道里看看，脚上已经上了发条，一旦听见动静，马上就会转动，跳在一边。 其他的扑街佬听完阿言这一通话，又看见大眼仔已经失踪，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更有机灵点的，走到阿言的附近。 不是完全贴近，离着几步远。 第23章 开战 “这样你要怎么办？”黄志明小声问着黎光茂。 虽然人不是太多，但也有个几十个人，硬冲的话肯定不行，基本上每一个出入这条街道的人都要被搜身。 还有几个小弟趁着这种机会对街上的少妇毛手毛脚，但碍于黑社会的震慑力，都是敢怒不敢言。 幸好陈染提前离开，不然少不了被揩一层油。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身上的枪藏起来，直接出去就行。” “但是，现在。”黎光茂斜眼看着几个从茶楼起出来的人。 没有全部出来，只有4个，像靓坤、阿元和傻强都还在茶楼里面，没有动静，看来出于谨慎，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我有三个办法，你选哪一个？” “说来听听。”黄志明盯着外面的情况，问着。 “最轻松的，直接敲开一家住户的门，在里面待上几个小时，等条子进来将混混的队形冲散，到时候趁机离开。” 黄志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样的话，很可能会有目击证人，万一他们将我们的特征告诉警方，或者社团，我们就会一定的暴露可能。” 黎光茂抬了抬手上的枪。 黄志明瞳孔一缩，像鹰隼一样紧紧瞪着黎光茂。“不能那样做，如果为了这种小事情就杀人的话，作为一个杀手也太没有准则了。” 这个世界的杀手是一种很奇怪的职业，干着的都是手底沾血，脚踏鲜骨的勾当，却一点不肯伤害没有一点牵连的民众。 当然，如果是那人不顾死活，要掺和进来，就不一样了。 总之，在没有惹到杀手的前提下，他是不会主动攻击香江良好市民。也不知道是行业准则，还是杀手的素质比较高。 在黎光茂原来的时空里，这可是难以想象的。 “那就第二个办法，拿上你的家伙，直接冲出去。我看你的枪法挺准的，应该没有问题，就是可能要吃上几颗枪子。” “这样。”黄志明估摸了一阵，撸起袖子，显出上面的坑坑洼洼的伤疤。 “这都是在之前的任务中受伤的？”黎光茂脸上显出些兴趣。 虽说伤口是军人，也是杀手的荣耀，但无论怎样，挨枪实在是太疼了，也不雅观，黎光茂说什么都是无法接受的。 黄志明点点头。“那第三种办法呢。” 嘴上问着，但黎光茂能够感觉到他的倾向就是第二种了，看着他一身黑西装的新潮打扮，梳的整齐的刘海上，冒着铮亮光色的发胶。 他猜测黄志明心里肯定在说“挨枪子怕什么，帅就完事了”。 “你看见那4个人了吗？” “嗯嗯，你的意思是。”黄志明指了指茶楼的位置。 黎光茂点点头。“社团小混混大多年轻气盛能打拼，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毛毛躁躁，容易产生各种负面情绪。” “只要靓坤一死，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乱成一锅粥，别说搭理我们，只怕是连靓坤的尸体都不要了，直接跑路。” 有点夸张，但黄志明觉得很有道理。 “不错的办法。”黄志明往茶楼的方向看看，见没有太多人注意，整个人蠢蠢欲动起来。 “等等。”黎光茂拦住他，从身体里掏出一块薄钢板放在他的手里。“穿上这个吧，这样就比较保险了。” 黄志明楞了一下，接过来在身上装好。 等两人准备去行动的时候，情势又有了变化。 “不好。”黎光茂脸色一变。 再看茶楼的方向，刚才出来了4个，现在一口气又进去了8个人。 “这么怕死的么。”脸皮一抽，哪怕是黎光茂的性子，心里也感到一点棘手。 “那就只要第二个办法了。”黄志明笑笑，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从他这里看，其实他还是更倾向于第二种办法，简单又直接，哪怕这是这三种办法中最危险，也最不靠谱的一种。 不过比较刚才，一下少了4个人，倒也不是那么无法令人难以接受。 “冲！”黎光茂喊了一句，直接从巷子口跑了出去，对准大眼仔的小弟就是几枪。 应声到地，靓坤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瞬间倒下两个人。 都是之前喊着要冲在前面的年轻小伙。 “在这里！”阿言大喊一声，从店里拉出一张金属桌子。 因为是直接对着路面，上面是卷帘门，没有什么阻拦，一下就抽出，挡在前面。 阿言对准黎光茂的位置就是一枪。 砰。 枪法不算差，黎光茂堪堪躲过，依靠人群直接窜入对面的巷道里。 阿言脸上挂起一点笑来。“终于出现了，兄弟们，给我冲。” 之前喊的再响的一众人，看见眼前一幕，也有些迟疑。但毕竟年轻人的血性放在这里，呼啸着就往巷道里冲去。 作为执事的阿言，本应该躲在后面就行。 却比任何人都要更积极，冲在前面，被从侧面出来的黄志明打了一枪，本来瞄准的是心脏的位置，但被阿言用手挡住，反手就是一枪。 “小心，还有同伙！” 没有命中，阿言忍痛从前面退一点。 周围有枪的人也反应过来，向着黄志明的方向开枪，但枪法太拉垮，瞄的是人，子弹却统统打在地面上。 “啊！杀人了。”向来迟钝的人群终于发现被喧嚣声掩盖住的枪战，乱成一团，往四处逃窜。 黎光茂从另一处巷道里回来，专门瞄了几个拿着枪的人打。 咻咻咻。 五枪中了三枪，打死一个，两个打伤倒在地上，也是丧失了战斗力。 并不是说只有打死或者将一个人伤到某种程度，才能让他丧失战斗力。有时候，即使是你子弹沿着他擦肩而过，他也会闻风丧胆，瞬间ko。 像阿言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顶住！别慌，没枪的兄弟，捡起地上的枪反击。”阿言吼着。 对外喊话的同时，找好一个掩体往黄志明的方向射击。 两个人当中，他首先锁定了黄志明。 这个两轮攻击中，黎光茂都是打了就跑，跑了又打，滑腻的很。 黄志明则比较耿直，一直没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依靠敏捷的身体，躲避众人的攻击。 在阿言看来，这个杀手明显要比另一个好处理的多。 第25章 plan B 阿言下令的速度已经很快，甚至手下人在他没有下达命令之前，就根据形势，自己开始射击。 但两人的身手超乎几人的想象，等子弹像骤雨落在墙上的时候，两人已经抢先一步，翻上二楼，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艹。”阿言忍不住怒骂一声，差点没把手里的枪直接丢出去。 “大哥，冷静一点。”旁边的小弟安慰。 阿言吐出肚子里那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嘴里念叨两声。 知道自己这些人手不足以上楼排查，先没有让人上楼，阿言从怀里掏出一只大哥大，开始打起电话。 楼上。 死气逃生的黎光茂和黄志明相视一笑，十分的有默契。 “喂，你笑什么。”陈染有点吃味，捅了捅黎光茂的腰。 “男人之间的语言，你不懂。” “对了，不是让你先走吧，怎么还在这里？” 前一句还是调侃的话，后一句黎光茂就直接翻脸，一双眼睛瞪着陈染，佯装生气。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陈染瞬间就炸锅。 “是是是，如果我没有留在这里，等明年今日就可以帮你们两人上香。” 好心当作驴肝肺可还行？ 被膈应加暴击，黄志明简直就要生无可恋。“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可以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还坐在这里，等他们过来给我们补枪？” 陈染微微一笑，简单包扎了一下黎光茂的伤口，不再继续流血，再将他温柔的抚着起来。 黎光茂轻轻的握了一下陈染的手，把她推开。“没事，我这点伤，不受影响。你这样扶住我，我们两个人的灵活性，就会变差很多。” 听话的松开手。 黄志明懂事的走在前面。“我说，先考虑一下现在我们的情况，该如何脱身吧。” 瘸着一条腿，黎光茂潇洒的拍拍身上的灰尘。 “怕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条子马上就要过来了。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下面的那些人。”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在这里等着条子过来吧。”两人听着，觉得挺有道理。 如果结局真是这样，那我们就是全香江，史上第一第二个要靠条子来救的杀手了。 黄志明在心里嘀咕着。 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黄志明，黎光茂直接在他后面一踹。“当然是要往前面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了。” “？”黄志明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 满脸愤怒的站起身来，就想理论一下，却看黎光茂笑眯眯的拿着枪，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 双手举起，以示认输，黄志明老老实实的走在前面，没有再说话。 陈染在旁边看的好笑，但隐约之间，又离黎光茂靠的更近。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以我们刚才的身手，按道理来说，在街道上他们是无法注意到我们的位置的。” 三人走到楼顶的位置，观察周围的环境，黎光茂说着。 因为发生枪战的缘故，民房里不少人隔着窗户偷偷瞧着大街和巷道里的动静。 这种事情十分刺激，就像看好莱坞大片一样，非常的有爽感，毕竟要比在电影屏幕上看的要更真实，更激烈。 血花、子弹枪火，都是假的，动静有足够的噱头。 但尽管如此，大家都只局限于在自家窗口处，甚至没敢正面在看，要他们出来在楼道上随意张望，他们还是不敢的。 万一你带着看猴的表情，把人家盯得不爽，说不定脑袋一抽，就往你的头上来这么一发。 这样憋屈的离世，就算后面清算的时候，也没有地方说理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黄志明很快反应过来。 陈染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则是没有说话出声打扰。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黎光茂把手往前一推，黄志明领头继续往楼顶上走，目标是天台的位置。 走到天台铁门的地方，黄志明伸头出去观察。 半分钟的时间。 “怎么样？”黎光茂出声问道。 “果然是这样。”黄志明很快锁定一个对象。 站在自己这边民房天台上，趴在一个位置，望着下面不停的观察。 之所以能够确定，黄志明是有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只大哥大，边说话边往楼下看。 本身发生枪战的时候，趴在天台上就意味着猫腻。 手持一只大哥大，就更不正常。 尽管大哥大此时在香江已经发行很多年，但因为价格和自身的笨重，使用的人还是少数。 往周围又看了几圈，没有其他的嫌疑对象。 如果那个人真是社团的小弟，是派来观察两人踪迹。 那黄志明不得不佩服，往下面盯着，不用望远镜，竟然也能看的清楚，将两人的位置确定下来。 “解决他。”黎光茂冷漠的吐出一句。 这种指挥别人的感觉非常奇妙，尤其是随意剥夺另外一人生命的时候，就愈发的强烈。 以前总是一个人，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尝试了一下，倒也不懒。 “言哥，你的意思是？” “好，我懂了。” 小武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被阿言在老家带出来的小弟。 天生就有一双鹰眼，能在百米之外，把人的相貌看的清楚，头发、脸的轮廓，这样的天赋很少人拥有，但似乎作用不是很大。 反正小武从小学上完中学，这样的天赋也没能给他带来什么实际性的好处。 当然，这也跟他的家庭条件和平庸至极的学校有关系。 作为阿言老家这边的小弟，一出道就作为阿言的心腹，混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虽然没有什么名义上的地位，但福利十分不错。 平常是当做望风，对象是条子。 却意想不到，今天对象变成两个杀手，还因此立下了大功。 想到电话那头，言哥向自己许诺的队长的身份，小武忍不住有些兴奋起来。 将大哥大塞进背后的包里，伪装成普通人，往刚才黎光茂他们上来的地方走去。 因为视角的关系，不能确定是哪栋楼。 实际上，如果他仔细的往这边看的话，就能发现一只手枪就对着自己。 第26章 命 “阿妈，你别走，你别走！” “咳咳，小武，你在哪？” “嗯，我在这里，阿妈，答应我，一直待在小武的身边，小武张大以后一定给阿妈买最好吃的糖，穿最好看的衣服，让大家都知道阿妈是过得幸福的人。” 没有回应，只有仿佛呢喃般的声音。 “小武，小武。” “答应阿妈，咳，千万，咳，不要走上你大哥的老路。” “那是” 最后一句话没说出来，但小武知道，阿妈肯定是让自己不要走大哥的老路。 小武的大哥，叫阿文，是村里成绩最好的一个，因为这样的缘故，跟现在小武的大佬阿言向来是很好的朋友。 大哥中学四年时候，台风季节，父亲没来及回港，在海面上被十层高的海浪卷入了大海里面，至今没有找到尸骨。 没有其他的老人，阿妈独自一人在家里照顾幼小的弟弟妹妹，根本没有时间出来打工赚钱。为了自己，阿文毅然而然的放弃了学业，迈入了社团的洪流一去不复返。 几年打拼，勉强也是混出个名堂。 但奈何世事不但不完美，还总是喜欢将各样的悲剧拼凑在一起。 在阿文在社团的里最后的一个浪潮，拉了有着类似遭遇的阿言一把。最终也在旺角城的某条街上领了盒饭，结束了这仓促的一生。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阿妈哭的死去活来，整整几天都没怎么吃饭睡觉，只怔怔的望着父亲的灵位发呆，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有罪”的字眼。 这时候，小武已经上了中学，弟弟妹妹也已经可以自己玩耍，不用阿妈时时刻刻在旁边照顾。 在小武的眼里，阿妈一直是个悲壮式的英雄角色，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早上煮好弟弟妹妹一天的饭菜，白天出去干零工，在晚上很晚的时间才回来，还要给家里的弟弟妹妹烧水洗衣。 小武因为上学，一般不在家里。 如果他在家里的时候，就会帮忙料理家里的一切。 本来小武琢磨着学大哥一样，早早出来社会打拼，却遭到阿妈的一顿痛骂。 “唔好读书，学人出来社会打拼？” “除了小混混，你还能干什么？” “非要学你那不好命的大哥，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你大哥用命换来的钱，就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愿望，好好读书，混出个人模狗样，不要像他一样，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结果，你跟我说你不想读书了？” “我打你！打死你这个扑街细佬！” “妈，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错？错在哪里，你说。” “我会好好读书的，以前再也不想这些了。” 好好读书？ 呢喃着这句话，小武有些恍惚。 明明在任务的时候，是不应该走神的。 但不知为何，似乎今天特别适合回忆一样，小武的脑袋里面一直响起阿妈说起的这句话。 哪怕在临终前，阿妈都想提醒自己。 千万不要走阿文的老路，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把自己打倒在地。 只是，毕竟每个人有个每个人的命，而且多数时候也不见得好。 最后，小武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还是在阿文的朋友，阿言的帮助下，走上来的。 不得不说，格老子的天，总是喜欢捉弄人。 不是正在这样干着，就是在在这样干着的路上，从来不会懈怠。 无论怎样，小武的天赋都在这一双眼睛，不是在脑袋上面。 从小学到初中，学习成绩从来没有及过格。 有一次例外，结果对答案的时候，小武发现那是老师改错了卷子。 当然，是不是偶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没有后续。 阿妈活着的时候，为小武担心着，死的时候，未免心中也不是充满了担心。 甚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小武也曾懊恼过，是否阿妈的病，也跟自己的成绩有关。 如果不是巨大的期望在其中，对于学校和课本，小武早就恨之入骨。 所以，在阿妈离开的第二天，小武就没有在去过那个地方。 那个曾经给了他希望，又成功让他绝望的地方。 在 第27章 离场 “死了？” “你的枪法确实不错。” 黎光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话倒不是特意夸他，而是实话实说。 在这几轮枪战中，黄志明的表现都可圈可点，除了懒一点，确实是个足够优秀的杀手。 黄志明听着黎光茂的话，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人的身边，脸上带些莫名的意味。 不知是怜惜，还是对社团小弟生活的一种唏嘘。 “怎么了？”陈染好奇的问着。 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黄志明露出这样的表情。 虽然两人在现实里面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摇摇头，黄志明说道。 黎光茂笑笑，没有说话。 虽然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杀手并不如普通人想的那样，没有一点感情。 只好习惯于将这点感情隐藏在心里，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便会完全爆炸，不止灵魂，连同身体一起。 “走吧。”叫上两人，黎光茂带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完美的躲藏地方。 “这个方向是？”陈染看了看。 黎光茂点点头。“没错。” 眼中闪烁着一些奇妙的色彩，那中年男杀手想着在黄志明死后好好亵渎他的身体，然而命运如此捉摸不定，或者根本上说就是人性复杂导致的结果。 到最后，反而是黄志明来一瞥他肮脏的尸体，只是没有那层意思罢了。 旁边的黄志明一头雾水。“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语气郁闷，从见到两人开始，受到的气，比前半生加起来的还要多。 不过，按事实来说，前半生的黄志明虽然生活上并不那么如意，却也足够潇洒，没有受过什么气。 你且想想，对一个杀手发脾气，会带来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哈哈哈。” 黎光茂和陈然相视一笑，眼中全是默契的意味。 这次没让黄志明带头，两人走在前面，躲藏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此时的楼下，一个不能被瞄准的角落。 “喂，小武？” “说话啊！” 阿言嘶哑的嗓子吼道。 从刚才大哥大的电话里面传来的闷声，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嘴上还是不敢相信，阿言重复的问着，将旁边的小弟看的有些不忍心。 “大佬，坤哥的电话。”从旁边跑来一个小弟，拿着另外一只大哥大。 “喂，阿言？” “是我，坤哥。”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言看看周围，巷道里面，大街上面，歪歪扭扭倒了十几个兄弟。 自诩胆色才智都远超旁人的他，拿着大哥大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太妙。” “不太妙？” 靓坤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层次，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沉吟着。 就当阿言以为靓坤要痛骂自己一顿的时候。 “阿言，你带人赶快撤，根据在街外的兄弟们说，条子已经在街外面，很快就要进来了。” “无论如何，先撤走，记住，不要留下什么麻烦。” “是！” 阿言应了一声，痛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弟，无不是已经丧失了斗志，眼中含着悲伤和畏惧。 行动正式开始之前，口号喊得响亮的那几个，早就已经躺在地上，而且很快就要被送到太平间，被火葬，埋进坟墓里了。 咬紧下唇，已经有些红肿，就要咬破。 阿言忍住心中的愤怒，还是内心的理智占据了上风。 “草，收拾一下，我们走！所有的武器都要带走，不要留在地上。尤其手枪，一把都不能漏下。” “有机会我们再找回场子。” “是，大佬！” 小弟们并没有因为阿言这几轮攻势下的颓势而轻易的将他看做一个失败者。 他的表现，杀手的表现，都放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知道，阿言已经是尽了力了，要说其中为什么失败，一部分在命上面，一部分也可以归于他们本身。 如果在巷道里的时候，枪法更快，更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苦恼。 众人利索的开始行动。 阿言痛苦的靠在墙上，摸着手发出呻吟。 身体的痛倒是其次，精神上的创伤才更是伤人。 想起那年那月阿文将自己带入新义安，没几天就惨死街头的场景。 在阿文妈坟前立下毒誓，要保阿武一生平安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面回荡。 路，什么路？ 死路！ “你们听！”悠哉的坐在之前那家人的黎光茂开口提醒。 其余两人听了一阵。 “警察？”陈染有些不确定。 嘟嘟嘟，比之平常，似乎更加的沉闷和急促。 “嗯。”黎光茂点点头。“现在我们必须马上走了，不然等警察封锁了现场，就晚了。” 短短的时间里，几人又是稍微处理了一下，将身上的血污什么都处理了一下，至于衣服，又从主人家那里拿了几件。 不过两人也不算太过分，留了些钱财在地上。 不说两套衣服，就算五六套也没有问题。 “指纹什么的，都处理过了吧。”黎光茂小声问着陈染。 陈染点点头。 从事杀手行业这么多年，不算上一个时空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她参与到杀人现场。 并没有畏惧之类的负面情绪，反而是充满了刺激感，让她更加的兴奋。 不是天生的变态之类的说法，只是加入到这个行业，就一定要做好这样的准备。 从下定主意，加入到这个行业之中，无论你是在其中负责哪一环，你都要有这样随时丧命，随时杀人的准备。 如果不能做到，那还是早点回家嫁人生娃，来的实在。 以陈染的姿色，选择在这个行业，本身就含了这一层的意味在里面。 不然，随便嫁一个老板官员，不比做杀手赚钱来的快？ “好！”黎光茂在隔壁房间检查了一下那一男一女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疏漏，招呼了两人跟开始下楼。 他已经给两人做了简单的易容，把表面年龄加大了十几岁。 配上打扮，溜出去应该不难。 而黎光茂自己，虽然受了伤，但强迫自己伪装一段时间，不露出马脚，也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 两人跟着走了出去，路过那具尸体的时候，黄志明下意识的感觉一阵厌恶感，忍不住在上面踢了两脚。 嗯？ 我这是怎么了。 第28章 样本 “现场情况怎么样。”江一白大步流星，走进隆兴街。 迎面而来的是老搭档，刘泽。“初步勘探，地面和茶楼里的死尸已经全部清理出来，至于民房里面的，则还不清楚。” “目前的死亡和受伤人数呢？” “死亡人数二十三个，没有受伤人员，估计已经转移。” 江一白眉头猛地皱起，但又很快舒展开来。 “这可是一等一的大案啊。”深深的叹一口气。 刘泽往四周张望一圈，悄咪咪的说道。“上次处长不是有升迁你的意思么，之前还说不定，如果能破了这次大案，不是刚刚好。” “瞧你这话说的。”江一白一把推开刘泽，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从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刘泽跟着坐下，讨了一根烟。 “老江，你觉得这件案子是什么样的性质。” “还能是什么，这些人都是旺角坤的手下，在局里经常看得到的。” 刘泽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说，社团仇杀？” 江一白没有否认。“有可能，老刘，找了目击证人还原当时的场景没有。” “正在做。” 将手里的烟吸完，刘泽喊了两声，从楼房里蹬蹬蹬的跑下一个女警，脸上带些紧张，肩上的警衔空空如也，只有一个28013的编号。 “新手？”江一白重重的吐出一口烟气，脸上带些不满。“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交给新手去做，很容易遗漏一些重要情报的。” “年轻人嘛，总要多给一点机会，况且，小楚的能力我还是很认可的。” 江一白撇撇嘴，脸上带些不以为然的表情。 “madam，有什么发现。” “报告警官，根据居民的证词，这事可能不是单纯的社团仇杀。” 话里带点颤音，楚玟说道。 嘴巴说的不快，但手上相反，将整理过的证词递在江一白的手里。 “嗯？杀手？” 江一白一拿到手里，看到前面几行字，脑袋就隐隐有些发痛。 “给我看看。” 拿过证词，放在手里仔细的查阅，越看刘泽越惊讶，到后面背后更是留了一层冷汗。 “madam楚，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上面的内容，刘泽有点难以相信。 什么二人屠杀社团混混，单枪射击十几个人。 虽然杀手是比较厉害，但那是放在黑暗阴影之处，叫人防不胜防，但只要把他抓在阳光底下，无所遁形，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就算杀手，也绝无可能如此勇猛。 楚玟一脸正色。“阿sir，这是我经过七八个民众的证词综合筛选出来的，就算是有些夸大，但也绝对相差不大。”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阿泽，你仔细看看，这些社团佬不是每个都拿枪的。”江一白在旁边补充道。 刘泽拿过来再仔细的看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稍稍的平复下来。 “真是这样的话，那情况要稍微好点。” 如果真的能做到一个枪手独自大战几十个人，那真的就是人，而是神了！ 即使社团佬的枪法、纪律远远比不上警察，但两个加起来，差不多也能抵一个了。 也就是说，按一个杀手枪杀十几个人来算，两个杀手就是二十多个，意味着就算十个警察围堵两人，也很有可能被他们反杀绝大多数，甚至还有可能飘然离去。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据！ 江一白在旁边瞅瞅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他不想打击他，其实在以前刚当警察的时候，江一白就碰见过能以一敌十的枪手，不仅杀光了当时困住他的警察，更是在后面的天罗地网中消失不见，成为警界的一大耻辱。 也正因为如此，这件事被处长完全封锁，相关档案都被放进了机密柜里，不是警司以上的警衔，根本就没有资格查看。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江一白亲身经历过，可能也会像刘泽一样，听见这样的事情之后，被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多带一些人去楼上每家每户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受害者或者尸体。” “是的，警官！”楚玟应了一声，立刻转过身要带人上去，没走两步就被叫住。 “小心一点，我有一种预感，说不定那些杀手还没离开也说不定。”江一白提醒道。 楚玟郑重地点点头。 从居民们的证词上看，最后杀手消失在民房里面，确实有可能根本还没离开，就藏在某个角落盯着下面一众人。 想到这里，楚玟脖子后面忍不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作为从警察学校出来的特优生，这还是楚玟第一次面对如此严重的案子。 虽然每一次的大案子，都意味着有许许多多的家庭要面临家破人亡的境况，但这些都是隐性的影响，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根本知晓。 反而是对于某些心里充满野心的新人警察，案子意味着危险，同时也意味着机会。 有时候，不怕机会太快或者太慢，无法抓住。 这依靠那人自己的本事，不能怨其他。 但一旦连机会都没有，完全消失，对于这一类人来说，就是完全恐怖的事情。 目送着几人的离开，刘泽在一旁有些纳闷。“以前这个时候，不都是你带队上去的，怎么这次变了。” “哈哈哈，像你说的，多留点机会给年轻人么。” 江一白笑笑，从地上站起来，往那几句尸体的方向走去。 刘泽挠挠头，在后面跟着。 难道是怕了？ “喂，老江，你说这次案件我们要深入下去吗？” “当然要深入，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当然要给大众市民们一个交代，毕竟他们都是交了税的。” “可是平常有关社团的案件，你都是基本上不怎么管，多数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敷衍完事，今天怎么变了？” 越想越不对劲，刘泽如影随形，跟在江一白的屁股后面，颇有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感觉。 “喂，那谁，赶紧把所有的指纹和血液样本都收集起来，如果是扑街佬的样本，就不要记录，如果不是，就好好整理出来，这两天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 “是，警官！” 不管刘泽心里怎么想的，江一白在现场指挥起来，完全扯开话题。 第29章 考虑 “呼。”黄志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我们就不上去了。”黎光茂和陈然带着促狭的笑，隔着一段距离看着。 “嗯。”黄志明重重的点点头，仍然是酷酷的样子，但转过身去，耳朵根子已经完全的红掉。 在三人头顶，眼见的可以看见一个打扮时髦的靓女探着头，在楼上看着几人。 这个几人用的不是很贴切，应该是将目光完全放在黄志明的身上。 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楼，黄志明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沉默的一段时间。 叹一口气，陈染脸上出现释然的表情，转过头将黎光茂的手臂拥在怀里，十分担心的问道。 “你脚上的伤口怎么样。” 强忍着疼痛，装作良好市民，在警察的亲切慰问下离开。 当然，这里的亲切是真的亲切，不是某种不可描述的语言。 也亏是黎光茂的易容手段厉害，硬生生把黄志明一脸冷酷的杀手气质，变成了猥琐男气质，尽管长相帅气，依旧让盘查的女警察嫌弃不已，赶着将几人离开。 尤其一双能摸人的大眼睛，像是针一样，扎在女人的心上，像是气球一样，一扎就破。 走出隆兴街超过五十米的距离，黄志明就用枪顶着了黎光茂的脑袋，让他赶紧把自己恢复原状。 几人能顺利的逃出生天，黄志明易容后的尊容可谓是功不可没！ 黎光茂脸上露出一点笑来。“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不是像那个男人一样，强装无敌，虽然并不喜欢挨枪子的味道，但毕竟在这个行业之中，就是随处充满了意外。 杀一个金融巨鳄，路上一个女孩，让杀手分心，从而错失了好机会，最后活活被群殴致死。 杀一个普通公司领导，因为撞见黑社会交易，反而是惨遭灭口。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绝对不是臆想出来让人发笑的蹩脚故事。 在黎光茂原来的世界中，这些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那就好。”嘴上这么说着，陈染还是不太放心，围着黎光茂看了一圈。 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陈染已经完全对黎光茂放开心扉。 在外人面前，比如黄志明，还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样子，但只有两人的时候，陈染的脸上总会出现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黎光茂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他有些担心。 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在完成诡异银表的任务之后，有着很大的可能还会发生时光跃迁之类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该如何理清。 一者是被迫分离，经历不同的时空，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难以消除，另者是以为自己被抛弃，在一个时空里自怨自艾？ 微微的摇摇头，皱起的眉头被旁边的陈染注意到。 “你怎么了，皱着眉头。” “没事。” “你就别装了，是不是伤口很痛，痛就被忍着，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又不会笑你。” “真的不是” “呵呵，男人。” 就在两人为了一点小问题，发生口角的时候。 楼上的那队，比两人更先报复出来。 “你不是说不会回来了，不会再见到我了么？” “你不是只是做个伴，过两天就走么。” “你不是说你只是我的过程，不是结果么？” “阿琴，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激烈的争吵声，将周围几户惊动，纷纷打开窗户开启吃瓜模式。 有过分一点，甚至在旁边起哄。“打起来！” 听着上面的激烈争吵声，黎光茂和陈染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争吵只是两人开的玩笑。 两人互相牵着手，向住着的芬兰宾馆走去。 街上人纷纷投来吃完狗粮的饱腹感，郎才女貌，应该，呸！ 如果不是某人瘸着一条腿的话，这幅画面感就更加的唯美了。 “小染，我想吃虾饺了，你做给我吃。” “我做，你想得美？” “不做？” “咿呀，你干嘛，大庭广众之下。” “呼呼呼” “好，我做还不行吗。” 一条漫长的路上，无数人在路上就饱餐一顿，连本来定好的夜宵都没怎么吃。 “系统！” 轻轻的抽出被陈染压住的手臂，黎光茂轻轻的呼唤。 对比以前，他对这东西的接受程度不知提高了不少。 虽然这东西诡异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在这样的旅途之中，久违的给他带来许多的满足感。 杀人，杀恶人。 还有一份看起来已经成功开花结果的爱情，甜到他慢慢都产生一种不愿离开的情绪。 投放出一道光幕，出现在黎光茂面前。 具体如下： 任务1：尽可能的改变剧情主角的命运，获得能量点（目前进度：75%） 任务2：将系统能量充满（目前进度：83%） 奖励：未知 目前系统能量：450（已发生第一次时空跃迁） 不出黎光茂所预料的那般，黄志明算是另一个剧情主角。 只是到了现在的程度，已经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一个陈染，一个靓坤，一个黄志明。 任务也都了75%的程度，只要一步就能完成。 不考虑完成之后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现在黎光茂想的是，如何将最后这一步完成。 重复改变剧情主角的命运？ 还是寻找新的剧情主角，又在哪里找？ 这些问题像乱麻一样缠在黎光茂的脑袋里面，让他有些难以入眠。 “嗯，你醒了。” 陈染的睡眠很浅，黎光茂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只是心里存了一份心思，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在旁边看黎光茂在干什么。 见他在说出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词之后，就一直在发呆。 看了一阵，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你醒了。” 黎光茂温柔的在陈染额头上轻吻一下。 陈染眯着眼睛，只觉得说不出的满足。 像她这样子的女孩子，最不容易动心，但一旦动心，就像散乱的花粉一样，紧紧的黏在你的身上，要么融进你的心里，要么消失不见。 其实，两人见面的过程如同梦幻一样，在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关系。 但并不是黎光茂趁虚而入，而是黎光茂身上有着一种陈染异常熟悉的感觉，不停的吸引着她。 那种感觉，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也可是说是命中注定。 第30章 章会面 旺角警署。 江一白放了一叠的照片摆在办公桌上，望着最上面几张看了半天的时间。 虽然他不会永远记住这几个人的名字，但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是很有意义的。 “小武？”嘴里呢喃，将照片轻轻的放在顶端。 依照他的脾气，是不会对这些社团佬有什么好颜色。 但是也有例外，已故的人，总该享受点更多的优待。 不是么？ 拢起衣袖，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江一白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咚咚咚。” “阿sir，有什么事吗？” “约好的人还没有来吗？” “长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砰的一声，将门狠狠的摔在众人的耳朵上，几个从他办公室路过的警员，加快脚步，赶紧离开。 刘泽在隔壁跟楚玟讨论这次案情，听见江一白惹出的动静，脸上显出一点尴尬。 “你们江督察就是太关心案情，才会如此暴躁，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楚玟善意的笑笑。“这个我知道看，从阿sir的工作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认真的警察。” 赞同的点点头，刘泽望着窗外有些发愣。 “刘长官，只是我有点想不清楚，以江sir的脾气，为什么升迁的这么快，莫不是上面有。”楚玟指了指天花板。 “这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刘泽苦笑一句。“赶紧去把现场血检结果取回来吧，还有跟数据库里的对比一下，看有没有合得上的。” “是。”楚玟应了一声，推开门出去。 刘泽将身体整个靠在椅子上放松起来，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桌上最上面放，放着的是一张警司晋升令。 不是他的。 “大佬坤？”江一白脸带一点玩味，看着在旺角黑道上叫人闻风丧胆的靓坤。 在其他地方都可以装逼，在警署靓坤可不会那么傻，跟警察作对。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靓坤把自己姿态放的很低。“江长官，从上次见面，已经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 犹豫了一下，嘴里剩下的一句话也说出口。“不知您最近过得怎样。” 呵呵笑了两句，如同川剧变脸一般，在05秒之中，江一白的脸色由晴转阴，仿若浓浓乌云，十分的可怕。 “托你的福，最近确实过得不错！” 在不错这个词，特意加重了语气。 知道江一白话里的意思，靓坤讪讪的笑着。 见靓坤如此模样，在心里写好的剧本没法用出来，江一白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靓坤的后面，直接用配枪顶住靓坤的头。 “大佬，从我上任以来，我们一直配合很愉快，怎么前两天你突然就飘了呢。” “是不是在地球上活腻了，想到火星上去看看那里的风景怎么样。” 向来镇定的靓坤，在被家伙顶住脑袋的时候，也不由慌乱起来。 “警官，这可不怨我。” “那天我在茶楼里吃的好好的，也没有惹谁，就是突然被人袭击。” “您也知道，从您上任以来，我就跟您约法三章，从来没有做过界的事情，这些年来，旺角治安能有这个程度，也有我一份功劳这里。” “哦？”江一白的嘴唇弯起一个弧度。“你这是跟我讨要功劳？” “不是，不是。” 靓坤赶紧摆手。“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也是人，也想活着，总不能任凭其他人欺负，将这一条命，丢在路上给人捡走。” “长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量你也不敢。”冷哼一声，江一白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色稍缓。“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没有作妖，靓坤老老实实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给江一白还原了一下。 甚至害怕江一白觉得太假，还稍稍把两人的战绩给简化一点。 “黑衣，单手枪，没有面具。”江一白琢磨了一下。 “不是他。” “什么，长官你在说什么？”靓坤问道。 回过神，江一白重新将目光凝聚。“说说吧，最近你惹了那些人，挑近的说，几年前的陈年旧事，就不要收出来了。” 额 靓坤沉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哟，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着江一白的语气开始加重，靓坤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点苦笑。“长官，不是不好说，而是太多了，我需要整理一下。” 江一白的眉头猛地一跳。 之前靓坤说的没错，自从他上任和靓坤约定好以来，旺角城的各类犯罪都有了加大的改善，像偷盗、斗殴，比之几年前，可谓是天与地的差别。 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一发生，就是大案子。 靠着治理有方和破解大案的功劳，江一白很是在一哥的面前刷脸，这也是他能如此之快升迁的主要原因。 当然，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就不一定了。 “在杀手袭击前，我和新义安龙头儿子有点闹翻的意味，但是时间上和矛盾大小，应该不至于。” “前面的话，有铜锣湾之虎陈浩南，元朗灰熊程颍” 将几个目标的资料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这些人我都知道，都是些人物。以你的想法来说，应该是后面这些人，比较有可能。”江一白的脸上挂起一点笑。 “看似很严重，但实际上都没能到生死相见的那个火候。” “反而是你没注意的，更有可能。” 靓坤琢磨了一阵。“您说的是龙头？” “对。”江一白挪前身子，敲敲前面的桌子。“你好好想想，新义安龙头儿子这样的身份，跑来向你拉投资，怎么看都不正常。” “要我说，或许就是来试探你的虚实，给杀手提供机会。” 江一白不讲，靓坤还想不到这个层次。 等细细往下摸索下去，只觉得挖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重。 “是有这个可能。”靓坤的脸色沉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慌乱起来。 尽管在新义安里面实力排在前茅的大佬，但真正动起手来，跟龙头对抗的话，这个胜率。 看着对面靓坤的表情，江一白脸上笑意更甚。 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至于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就看效果怎么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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