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独憔悴 - xp1024.com
《斯人独憔悴》


1-5

第一章 已婚

乔斯人躺在床上,侧着身,身子微微蜷缩起来。右侧床头的灯还亮着,散发着恬淡柔和的光芒,照在她猫一样弓起的后背上,浓密的黑发在灯光下显得青森森的,遮住了她的侧脸。她九点钟就已经上床了,可是子夜已过,她还是没能让自己睡着。

她睡眠一直不好,和欧阳洛结婚以后好像有所改善,但好景不长,就又开始失眠,而且似乎比以前更严重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耳朵里清楚的听到时钟嘀嗒的声响,那轻微的跳动声好像放大了数倍,让她莫名有点烦燥。夜已深,欧阳洛还没有回来,最近他晚归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咔嗒一声轻轻打开了,她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即使她背对他也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一点点漫延开来将她包围。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另一双眼睛看来似乎早已经睡熟了。脚步声走到床边时停止了,大概有半分钟,屋内安静如初,只有时钟的嘀嗒声,她的背有点僵,但依旧敏感地觉察到他的目光就停在她身上。终于他捻灭了床头的台灯进了浴室,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直到她隐隐听到流水的声音,才暗暗松了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裹紧了身上的毛毯。

没多长时间,他走了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肥皂香,右侧的床微微陷下去,香皂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更浓烈。他伸出手臂将她抱紧,拨开她颊边的黑发,她的脸落入他的眼眸,眼睛紧紧地阖着,肌肤在淡淡的光影中显得过于苍白,手指滑过处似乎就能触到那隐在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就是这样一张平凡的面孔,却让他深深迷恋。他已经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

她已经感觉到他手臂传达出的欲望,他的身体某处已起了变化,她心里一下子慌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很少有女人被他这样搂着还会睡得这么死,他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欧阳洛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她依旧闭着眼睛,手指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变得毫无血色,她在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像腔内已缺乏氧气,他的眉紧紧皱起来,抱住她的身体,她开始挣扎,撕打着他,嘴里混乱地喊着放开我,不要过来,而她的面色已经发青,就像脱离了水源而干渴的鱼。欧阳洛跳下了床,从抽屉里找到了药瓶,再次靠近她的时候,她的指甲划到他的脸,面颊微痛,他还是捉住了她的手,将药强行喂给她,她的身体慢慢柔软,呼吸也平复下来,他揽着她,低头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就这样一直坐到天明。

她醒过来,感觉头有点微微疼痛,用手指按住太阳,从窗帘缝隙中进来的阳光让她轻轻眯起了眼睛,从醒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右侧的床已经空了。她坐起身,毛毯从身上滑下去,她只穿着朴素又保守的白色棉制睡衣,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的少。

“你醒了”一道柔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门已被拉开,站着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男人,他的语气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看到林锐,乔斯人脸上瞬间滑过一种奇怪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拉了拉毛毯,看到她的动作,林锐唇角微微浮现一缕笑意,“我来给你检查身体”说着他已走近了她。

“不需要,我本就没有病” 她冷淡地说,脸上有丝戒备,手指紧紧抓着毛毯,指关节发白。

“是吗”林锐看向她,“可是我是医生”后一句他说的很慢,但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他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取出了听诊器,“身体放松”他说。

“我不要”她低低的抗拒,双手紧紧抱住膝盖,下巴搁在膝上,身体缩成一团。林锐低头看着她,并没有上前拉开她的手,而是从袋里取出手机,“你一点也不乖”是那种医生特有的口气,像是对不肯和医生配合的小孩子说话,然后他将手机递向她,“如果洛也说不要,那么我立刻走人”,她受诱惑一般取过手机,拨号,重复了好几次,好像每一次都无法拨对。

“好了”林锐终于取过了她的手机,轻声说,“你要乖乖的,你也知道洛很忙对不对”说着他拉开了她的手,这一次她放弃了反抗,任他将她的睡衣揭开,向上拉,直到露出左边的房。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瘦,而且肤色很白晰,部虽称不上很丰满,但形状圆润美好。林锐眼都没眨一下,轻轻移动着听诊器,他听到自她心脏传来过于急促的跳动,他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身体我见多了,在我眼里它们没什么不同,你不用那么紧张”,乔斯人闭着眼没有说话,此时她什么都不想看也什么都不想说。

终于林锐收好器械,帮她把衣裳拉好。这时阿姨敲门,把林锐嘱咐熬的桂圆红豆粥端来,林锐端过来示意阿姨离开,“吃点红豆粥吧,这对你面色的改善很有好处”

乔斯人扰着碗里的粥慢慢吃着,林锐正准备离开,她突然说,“一会儿我想回娘家”,林锐回过头,“你何不直接对洛说”

“有区别吗”她低头说,“你肯定会告诉他的不是吗”说完,她继续扰着碗里的粥。

“洛希望你再胖一点”林锐站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就关上门走了。

第二章 替身

回到娘家,小夏从卧室里迎出来高兴地说,“大姐来啦,小宇才念叨呢,说大姐怎么好长时间也不来了”。斯人说,“这不来了吗”她看到小夏的肚子比上次又大了许多,就问“都六个月了吧”,小夏点点头,手抚着肚子,一脸幸福的样子,斯人突然有点羡慕她。乔父乔母知道她来了,就把店面关了回来陪着她,他们的语气还是那样讨好和小心翼翼的,斯人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大家坐在客厅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乔母一边关照阿姨给斯人做好吃的。还没到中午,乔斯宇就回来了,看到斯人,他眼睛就亮了,把皮包一扔就跑过来,“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斯人也很开心,在乔家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在她眼里他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虽然都要做爸爸了,可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一点稳重劲儿。

“有一会儿了,小宇,这么早下班,你们领导会不会不高兴啊”斯人有点担心。

“没事,姐,我们部长可喜欢我了,还关照如果家里有事可以早点回来的”小宇咧开嘴笑着说,顺势坐在斯人旁边的沙发上倚在她胳膊边看着她,“姐,你又瘦了,是不是姐夫虐待你”小宇声音还没落,乔母一拍掌就拍在他脑袋上,嗔怪地说,“不许胡说”,小宇捂着脑袋抗议,小夏看到小宇吃瘪咯咯笑起来,“活该,你不知道在咱们家姐夫比你吃香啊”,小宇瞥了她一眼,“这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姐最疼我,是不是姐?”说着就往斯人怀里腻,斯人用手揽着他的脑袋,笑着说是。她并没觉得小宇对她的亲昵怎么样,因为从小姐弟俩关系就特别亲,在结婚之前她偶尔回来还会和小宇住一个房间,只不过床的中间拉一道布帘,那时十七八岁的小宇还会搂着她的脖子撒娇。

有了小宇的加入,气氛热闹了许多,大家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阿姨已把饭菜准备好叫大家用餐,乔斯人心情尚佳,中午的饭量也比平时多了些。

早晨,安妮将煮好的咖啡端给欧阳洛,趁低头的空档偷偷瞟了老板一眼,那张脸依旧英俊的让她脸红心跳,只是今天他的脸好像出了点状况,蜜色的脸颊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痕,似乎是……用指甲划伤的?这不禁让她有了非常广阔的想像空间,有哪个女人敢在皇太子脸上动?她禁不住想到传说中的那位幸运的少,说是传说中的是因为连她这位欧阳洛的高级秘书都没见过这个女人,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是欧太子把她保护的太好还是认为她本就上不得台面,外界有种种猜测和传闻,难道这伤是她……

这时欧阳洛端起了咖啡并抬头看了她一眼,安妮连忙掐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清了清嗓子,开始报告今日安排。早晨8点到9点半要由他亲自主待一个高层会议,9点半到10点半与国内著名导演陈启东会面,11点有一个重要商务酒会要参加,下午2点以后有一个小时空档时间,3点是公司投资的电影《热吻》的发布会,大概需要2个小时……

11点,陈启东恭敬地站起身告辞,手机铃声响起,欧阳洛接线,此时,司机正恭候在门口,随时待命开往华东酒店,那里一场商务酒会正在拉开序幕。

“乔斯人今天回娘家了并要我转告你一声”林锐微带调侃的声音在电话彼端响起,欧阳洛的眉微皱起来,安妮站在他的侧面正准备提醒他酒会已经开始了,看到他皱眉不禁想怎么这个男人连皱眉也这么好看,可是是什么事让他生气了呢?

欧阳洛并没理林锐的话岔,只是问,“忙不忙?”,林锐说,“忙的话哪有时间传闲话”,欧阳洛说,“一起吃饭?”,林锐说“OK”

欧阳洛放了电话就向外走,安妮连话的时间都没有,正小跑着追过去,欧阳洛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商务酒会让Peter参加”,只来得及看到慢慢合闭的专属电梯门,安妮愕然地愣在了那里。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幻七”酒吧门前,车僮早已上前拉开车门,欧阳洛和林锐一前一后进了酒吧,有专门的侍者引领他们进入VIP通道,下到地下的幻七俱乐部。经理满脸堆笑的上前接待。

“沈四呢”欧阳洛问。

“四少这几天去了日本”经理恭敬地回答。

“看来日本女人要倒霉了”林锐讥讽,经理尴尬地擦汗,要服务生好生侍侯,带他们到专用包房。进了包房,林锐一向对女人缺乏热度,直接进了温泉室泡温泉。双双扑进了欧阳洛的怀抱,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腰,“洛,你好几天不来看人家了”,欧阳洛拉开她,手指拑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看她清秀的眉眼,他深邃的黑瞳有瞬间的恍忽,在这样的眼眸注视下,没有哪个女人不感动。

双双几乎沉溺在他的眼睛里,直到看到他脸上的伤痕,她的心掠过心疼,“洛,你的脸怎么了,是谁这么不要脸敢……”

“啪”重重的一掌甩在她的脸上,欧阳洛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面对欧阳洛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双双眼里噙了泪,她跪了下来,抱住欧阳洛的腿,“洛,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多讲话……对不起……”,欧阳洛一把拉起她,撕开了她的衣衫,他将她压在了地上,动作极为狂野,疯狂地律动,嘴里沙哑地喊着“宝宝”,双双呻吟着,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极致的快乐和疼痛,她飘上了天堂,是这个男人给的……

林锐穿着白色浴袍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懒懒地靠在门边,看被欧阳洛压在身下的女人,她的确越来越像乔斯人,但只限于外表。而乔斯人--他眼前浮现出乔斯人淡然平凡的脸孔,她也会像这人女人一样在欧阳洛身下叫唤吗,如果会,他倒是会极度好奇呻吟声从她嘴里发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第三章

双双满脸扭曲的愉悦,这个兽一样强壮的男人很容易就让她达到了高氵朝,她仰头承受着他喷薄在她嘴角的雨露,如同乖巧的猫咪,一点点将它们舔食干净。欢场中的女子更懂得揣摩她所面对的男人的喜好,的确,像欧阳洛这样强势的男人更喜欢女人乖巧的取悦,他衣着整齐地单腿撑地斜倚在沙发角的地毯上,只有裤子拉链是敞开的,裸露的雄狮依旧高昂着兽头,让女人脸热心跳。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装扮,对于英俊的男人来说一点不猥亵,只觉得感而狂野。

他点了一支烟,微眯着锐利深邃的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用柔嫩的舌将他的恩露一点点舔干净,林锐也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肤色雪白,赤裸的朣体纤合有度,和乔斯人比起来,她更丰润或者说更“壮”一点,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双双他总会想到乔斯人,总会拿她们做比较。

欧阳洛吸着烟,姿势中显出一种慵懒味道,双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林锐,她并未因有另一个男人在场而感到羞耻,况且现在那个男人的目光也在她的身上。这些,她早已习惯了,从欧阳洛包养她的时候开始,她就看清楚了不管欧阳洛多喜欢的东西,他都不会吝惜和林锐一起分享,她不知道在她之前他们曾在一起玩过多少女人,但她知道她肯定不是第一个,虽然从认识林锐开始,林锐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她,但她知道欧阳洛不介意,甚至乐见林锐和她在他面前上演一场香艳大戏。

双双跪爬到林锐身边,魅语如丝地叫着“锐爷”,她的手指蛇一样爬到他的双腿间,隔着柔软的棉料按压着,早在她的手指触碰之前,这个稍显冷锐的男子双腿间的睡兽早已复活了,她宁愿相信那是她的魅力使然,妖娆的胴体几乎悬吊在男子双腿上,灵活的手指专注地伺侯着那只隐在雪白布料中的大鸟,欧阳洛仰身靠在沙发角,黑眸中有半分兴味。而这时,林锐却轻轻用脚踢开了她,“你们玩,我要继续去泡我的温泉”,把个一头热的双双尴尬地掠在了一边,双双满脸委屈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却哈哈地笑起来,站起身也进了温泉室。

林锐正仰在温泉池边闭目养神,欧阳洛走进时唇边还带着笑意,之后,他掏出了手机,拨号的时候笑容已经隐没了,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宝宝”两字,而对方业已关机,又拨了一遍还是一样,他面色欠佳地将手机扔在一边,本有服务小姐侍侯,不过皆被林锐遣走,他自行宽衣下了温泉。林锐挑眼看了看他,“谁这么没眼色,连欧阳总裁的电话也敢拒接”,欧阳洛没吭声,林锐笑了,“她要去工作你不许,要去旅游你不让,人家总归是有娘家的人,你总不能把人家的爸妈也给砍了吧”

欧阳洛斜了他一眼,“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了?”,林锐闭嘴,叫进双双来,向她使了个眼色,双双看欧阳洛面色有点不对,便滑进了水池,怯怯地叫了声“洛”,欧阳洛一把将她的身子压在了池边,她惊叫了一声,身体剧烈颤动抽搐起来,他的进攻实在是野蛮,但当她沦陷的时候,她知道所有女人包括她自己都无法抵御这样的男人。

吃完饭,乔父问姑爷是不是要过来,乔斯人面色一淡说欧阳洛最近很忙,一会她自己坐出租车回去,乔母听后殷勤地让她进房间休息一会儿,乔斯人也觉得有点累就点头应允。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自己独立的卧房,小宇出生后,起初是跟着乔父乔母睡,后来大一点就开始跟着斯人睡,再大一点,斯人就买了一块碎花棉布挂起来将一张不大不小的床隔开,她和小宇一人睡半边。直到一年前,欧阳洛为他们买下了这栋位于市区的双层小别墅,下层用开来杂货超市,上层用于居住。两室三居,其中一居专门为斯人留出来,准备她回娘家时住。

不过让斯人感慨的是她却一次都没机会留宿,欧阳洛不喜欢她留宿在娘家。小夏拉住小宇要他跟她回房间,小宇却凑到斯人跟前,揽住她的胳膊,“姐,你这么长时间不来,小宇想死你了,我要和你多呆一会儿”,斯人笑着说,“小夏怀孕了,你应该多陪陪她”,小宇说,“我天天都在陪她啊,姐姐来了我当然要先陪姐姐”,斯人拗不过,由他揽着自己手臂正要回卧房,这时门铃声响,欧阳洛跟在阿姨身后走进来,阿姨说,“姑爷来了”就忙着进厨房煮咖啡。欧阳洛的突然造访大家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小宇还拉着斯人,一张俊朗稍带孩子气的脸还癞皮地在她胳膊上磨蹭着,欧阳洛手里拎着礼物,一身笔挺西装,高大的身形站在门口好像遮去了一半的阳光,而他自己反而成了唯一吸引人们注意的光源,他的目光第一个就转到了斯人身上,然后不着痕迹地转到被小宇搂着的胳膊上,斯人将手臂从小宇的手中抽出来,小宇也站直身子叫了声姐夫。

乔父乔母脸上堆起了笑容,欧阳洛礼貌地称呼他们,将手中的高级补品交给阿姨,乔母看到那些价值不菲的补品,脸上更是乐开了花,把沙发扫了又扫让欧阳洛坐下。斯人没想到欧阳洛会来接她,而且还只是刚刚吃过午饭,她原想吃过晚饭才走的。她坐在了他对面,脸上看不出一点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和自己的父母寒喧。欧阳洛每次来都会带礼品,各种各样高档补品,仅仅这一点就讨得乔父乔母的欢心,他极为善谈,而且礼貌周全,那种迂尊降贵的彬彬有礼让乔父乔母似乎受宠若惊地享受着来自钻石姑爷的尊敬。

第四章 娘家

“姐夫不是很忙吗,大姐还说要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呢”小夏总是大大咧咧的。正和乔父说话的欧阳洛转过脸似乎不经意地看了眼斯人,然后笑笑回答,“本来想过几天再拜访岳父岳母,不过下午的会议取消了,我正好赶过来看看,顺便接宝宝回去”

“姐夫对大姐真是太好了,小宇,你也学学姐夫嘛”小夏羡慕地说。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小宇翻了个白眼,连斯人都随大家笑起来,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

“几个月了,是不是快生了?”欧阳洛问小夏。小夏很高兴姐夫也关心她的肚子,就笑着说,“六个多月了,很快就要生了”,欧阳洛点点头,小夏又问,“大姐怎么还不要孩子,是不是怕破坏身材?”,欧阳洛又看了眼斯人,但笑不语。斯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他明明是误导听众。

斯人喜欢孩子,但欧阳洛不喜欢,结婚以后,刚开始她并没有想要欧阳洛的孩子,后来心里却越来越空虚寂寞,她想是该要个孩子了,可是欧阳洛反对,他不喜欢她去上班,连她回娘家频繁一点他都会不高兴,当然只是她的感觉,而她一向是敏感的人。他不让她要孩子,她刚一提出,他就果断否决,她没有吃避孕药,可他每次房事后都会采取防护措施,后来他给她带回了一只猫,不过只养了两个月就死了,她伤心至极,之后他就没再带过任何小动物回家,再后来,他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他们同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更不可能怀孕了。

乔母从欧阳洛的默认中抓到一丝端倪,数落斯人,“女人早晚要生孩子,晚生不如早生,身材能比孩子还重要吗,斯人,不是妈说你,姑爷一天忙到晚,还这样疼你,你要多替姑爷想想”,乔斯人一向对父母孝顺有加,心里虽然不服,可嘴上仍说着是,她把头低下去,避开欧阳洛的目光。他为什么要来呢,连她回娘家都不让她喘口气,轻松一会儿。

“妈,不怪宝宝,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欧阳洛截住乔母的唠叨。他说的对,不能怪她,可别人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

“对,对”乔母连连点头,欧阳洛问小宇,“最近工作怎么样?”

一提工作小宇眉飞色舞,“挺好的,姐夫,我们部长对我很照顾,就是……”他迟疑了一下,欧阳洛挑了眉,小宇接着说,“就是部里人个个都有私家车,就我坐公交车上下班感觉有点……有点没面子而已”欧阳洛听后哈哈一笑,倒并没说什么。又闲扯了一阵,乔母就让斯人带欧阳洛去她的卧室歇歇,她给斯人直使眼色,想让他们独处,斯人只装没看到。欧阳洛却站起身,“爸,妈我们也该走了”说着转向斯人,“走吧,今天晚上还有活动,下次我们再一起来”他用手揽住了斯人。

乔父乔母笑道,“既然有活动,就不留了你们了”,话已至此,斯人虽心里不乐意,也只得低头随他一起走出来。

欧阳洛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我打电话怎么没接?”,乔斯人头倚在后座上,身子微侧,看向窗外,听到他的问话,她简单地答,“没电了”“哦”欧阳洛挑了挑眉,伸出手去。斯人知道他要什么,打开包将手机拿出来给他。欧阳洛打开手机查看,果然是没电了。

“以后出门记得拿备用电池,都说过几次了怎么总不记的”欧阳洛瞟了一眼斯人,只看到她的侧脸,她仍注视着窗外,除了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外,他们有多少天没正视见面了,看到她冷淡的样子,他心里有几分气恼。

“大概是出门少的缘故吧” 她说。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路边,斯人没防备,身子向前倾,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她惊魂甫定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的脸沉沉的,“你在怪我?”,斯人心里一颤,低头避开他冷利的目光,“我怎么敢怪你……”

“瞧,这是什么语气,就像怨妇一样,是怪我晚上没有陪你还是虽然陪了却没让你满足?”看到她脸上浮上难堪的红晕,眸中的寒意蓦得抽去了几分,他挑起她的下巴,亲吻上她的嘴唇,她的唇瓣极其柔软,依然带着青涩的甜蜜,仅仅一个吻,就勾起了他多日压抑的情欲,他的气息紊乱,手已经在撕扯她的衬衣。

他的手劲很大,带着野蛮的霸气,斯人吓住了,强烈的挣扎,只是她的力气小的可怜,朴素的白衬衣已经被他撕开,贝壳一样细巧的钮扣无声地落在车厢内,她里面穿着粉色的纹,他的一只手罩上去,不停地揉搓,嘴仍没放开她的唇,一路攻城掠地,每次她越是挣扎,好像越能勾起他的欲望和征服欲。她的娇怯和淡然从一开始就对他形成了巨大的吸引力。

突然他的唇一痛,口腔内迅速迷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他一把推开了她,她的身子横在座位上,上身衣衫不整,双眸落满惊恐,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恶棍。

他用手试着抹了下嘴角,疼的皱了下眉,手背印上一抹血痕,他看着她苍白着脸坐起来,手指紧紧抓着被他撕开的领口,脸上是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无辜的。他居然冷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你,可真野蛮” 然后他咬着牙发动了车子,车子一下子窜出去,发飙一样。斯人用包挡在前,手紧紧抓住了扶手,身子轻轻抖着。

她被扔在了洛园外,然后他的车子绝尘而去。她伏在床上,胳膊压在眼睛下,可是泪水还是肆意的流淌出来,湿了床单,她紧紧咬着臂,压抑的哭声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此时的洛园真像一个巨大的笼子,而她就像一只被束住翅膀的金丝雀,她的主人是一只豹子,英俊,欲望强烈,优雅,虽有着迂尊降贵的温柔但骨子里却强势霸道,晴不定。她怎么会遇到他呢,又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她的思绪慢慢陷入回忆……

第五章 若只如初见

一年多以前,乔斯人只有十九岁,在东源超市做收银员,下午一点倒班的时候,高主任先把她们召集起来,他脸上闪着红光,好像有点兴奋过度,“现在我宣布一条好消息,我们超市将成为电视剧《星星泪》的拍摄景点之一,下午三点剧组的人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不仅会看到很多大牌名星,并且你们中的一些人还有机会被导演选中参与电视拍摄”高主任话音未落,人群中就起了一阵骚动,高主任用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脸上严肃了一些,又说,“另外特别要嘱咐大家,好好表现,因为这次随剧组而来的还有我们的皇太子,听说他可是出名的严厉哦,到时候你们都给我好好争气,不能给东源丢脸啊”

“是”一群女孩子声音清脆地答道,高主任很满意,挥了挥手,让大家去换制服。离倒班时间还有几分钟,敏之换好制服拉着斯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斯人双手在绛红色制服的大口袋里,身体靠在换衣橱上,敏之的手指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斯人,真是太好了,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见到ZO皇太子了”敏之的双瞳散发着异样的神彩。

斯人很奇怪,为什么高主任讲完话以后,每个人都像打了**血一样,她来东源上班还只有两个月,比敏之晚,但是她们子很相投,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而敏之也将自己的租屋誉出一半来让给斯人,两人同吃同住同睡,不到两个月光景就已经培养出很深的友谊。斯人奇怪地问,“ZO皇太子是什么人,怎么大家好像都认识他?”

敏之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好像不认识ZO皇太子是件很让人惊讶的事,她的声音也拔高了,“斯人,乔斯人!你是不是外星人,怎么连ZO皇太子是谁都不知道啊”

斯人张大眼睛,很不确定地问,“我……应该知道吗?”

敏之推了她一把,“当然啦,他是我们的老板,NO,准确地说是老板的儿子,欧阳山是震欧集团的大老板,而我们东源超市只不过是震欧众多产业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震欧旗下还有一个影视公司叫做ZO影视娱乐文化公司,它的执行人就是欧阳山的儿子,也就是ZO皇太子欧阳洛,现在我们看到的电视剧,电影有一半差不多就出自ZO呢,而这个ZO皇太子经常出现在娱乐版和商业版头条,他啊,真是帅呆了,只是看到他的照片,女人就会流口水,不当下买到印有他头像的杂志就会连路都走不动了,别说东源的员工,就是外边人也没有不知道他的,你难道没看过报纸啊”

斯人凝眉回想,家里有很多敏之买的报纸和杂志,没事的时候她也会翻一翻,“当然看过了,你每次都买嘛”

“是啊,想起来了?我只买有皇太子消息的报纸哦”敏之提醒。斯人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还是一片空白,她摇摇头,“我没有印象了”,敏之哀叹一声,好像斯人居然没注意到印有欧阳洛照片的杂志是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这时换班的时间到了,斯人拉着敏之去交接班。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三时,东源超市门口竖起了“暂停营业”的告示牌,欧阳洛和导演陈启东连同剧组人员走进超市时,引来一阵沸腾和尖叫,有些人兴奋地叫着皇太子,有些人则喊着女主角左安安的名字。这个只在传说和杂志中才能见到的皇太子真实地走入到她们的生活,是件比看到电影明星还叫人兴奋的事。他真的很年轻,甚至比杂志中还要英俊,而且举手投足间有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场。

敏之拉了拉斯人,悄声说,“左安安果然比银幕中还要漂亮,我看过她演的电影《木鱼和少女》,那是她的处女作,当时就一而红,她是这几年ZO力捧的对象”,斯人顺着敏之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她肤色白皙,身材妖娆,尤其是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极为妩媚。斯人点点头,“的确很漂亮”

欧阳洛的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用看他也知道旁边肯定有一群看到他眼睛就发亮的女孩子,耳朵里听到她们的尖叫声,他不动声色,这些他早已司空见惯,因为出色的外表和特殊的地位他从小到大都受到异的关注追随崇拜景仰,这仿佛成了与生俱来的一种存在,所以他无觉。导演在得到他的示意后开始给演员说戏。

《星星泪》主要是表现一个怀着明星梦的美丽少女走入演艺圈直至大红大紫其间的血泪酸辛。在东源超市要拍两组镜头,其一是剧中女主角辰星做为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上映后,她和助理去超市,然而并不是去购物,而是测试她的人气,没想到她刚一进超市就被超市中的职员认出,大家居然都抛下了手中的工作,围上她纷纷索要签名,辰星第一次体味到走红的滋味……

由左安安饰演的女明星辰星刚刚走入,就听到一声尖叫,“辰星,是辰星”,然后她迅速被人包围起来,大家急先恐后的喊着她的名字,要她签名……

由于东源超市的职员也并不是很多,而且大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导演要求她们全都上,其中还有闻风而动的购物者,那些都是他们找来的群众演员,这些超市的女孩子几乎都看过左安安的戏,也都是她的影迷,她们手中有的拿着笔记本,有的拿着纸片,都是一脸的兴奋,这场戏本就不用演就显得极为真实。辰星由于刚刚走红,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三分惊喜七分受宠若惊,还没有媒体将耍大牌用在她身上,这时的她还带着初出道的纯朴,她签字签到手酸,并向助理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欧阳洛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场极为本色的“表演”,眸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滑开,突然看到了角落站着的一个女孩子。因为现场中似乎除了他之外不应该再有第二个“闲”人,所以他有些惊讶,自然多看了她两眼。

从她身上的制服欧阳洛断定她是东源的员工,她居然没有参与演出。女孩很瘦小,依欧阳洛的目测顶多一米六O,上身穿着朴素的白衬衣,下身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面罩着绛色双背带的东源女员工制服。她微垂着头,五官尚可称为清秀,一头及肩的乌发厚而密,有微微的毛刺,反倒显得她和现在很多发色柔顺的女孩子不同,而她唯一让人称道的是她的肤色,非常的白,近乎带着些苍白的病态美。她在出神,眸光不知落在何处,极为淡漠,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很淡很淡却足以引起你注意的气质,后来他想就是她身上那种满不在乎淡泊疏离的气质刺激到他了吧。

没有女人会和她一样在有他在的场合,还会有那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淡漠表情,如果说女人的追逐关注对于他来说是空气,无所不在又毫无感觉,而她则完全游离出来,站在那些女人之外,让他不得不去注意。毫无感觉并不是不存在,当它真的不存在甚至变成无视时,他反而变得极为敏锐。而他眼前的那个女人就是对他唯一无视的人。

《星星泪》的第二个片断相对第一个来说比较复杂一些,它需要一个戏份相对较重的群众演员,而这个演员就从东源这些女职员里找。有欧阳洛在场,导演自然要征询他的意思,欧阳洛双手在裤兜里,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漆黑的眸光慢慢扫过那些女职员的脸,目光过处引来一阵兴奋的尖叫,人人都盼望“雀屏中选”,然而他的目光却从人群中滑过,然后他下巴一扬,“就让她来演”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都落在了乔斯人身上,本人犹自不觉,还在走神,然后她的眼光恍了两下,这才抬起头,惊讶的发现人们都在看着她。第一个触到的眸子漆黑深邃,嵌在一张如同用坚硬花岗岩雕刻成的英俊的脸上,她的讶然完全被他看在眼睛里,心头掠过一丝得意,难道这样她还能对他无视吗,然而她的目光只是淡漠地扫过了他,很快落到了别处,他心中那种隐约的得意瞬间消失无踪。

6-10

第六章 若只如初见 2

导演陈启东也很惊讶,欧阳洛居然指定这样的女孩来演他的戏,而这个女孩在他看来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他本来以为他会选刚才表现最好的那个女孩子,她漂亮,但没有左安安扎眼,不会抢主角的戏份,最主要的是她表现很活跃,刚刚他已经叫助理问了她的名字,叫吴敏之。欧阳洛舍吴敏之而选他人本就让他意外,而让他更意外的是,这个被皇太子指名的女孩子居然辞演。

“演戏?”她的眼眸依旧沉静的不像话,“可是我不会演戏……对不起,你们找别人吧……”

陈导愕然,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因为没有哪个年轻女孩子不盼望能上他的戏,既使只做一个没有一句台词的配角。而她居然四两拨千金的说自己不会演戏,他看向欧阳洛,实在猜不穿他的心思,欧阳洛并没看他,也没有任何指示,他的目光在女孩脸庞上逡巡,而女孩又微微垂了头,恢复了方才那种淡漠近乎旁若无人的表情。

陈启东很想换人,但欧阳洛没发话,他不敢,眼前的情况让他有点棘手。这时欧阳洛的目光向旁边的高主任扫了一眼。高主任很快跑了过来,将乔斯人拉到角落里去。欧阳洛没动,只是抱着手臂倚在柱子上,目光闲适地扫向一边,那边,乔斯人将手放在口袋里,微垂着头,她的侧脸和正脸一样清秀文静,高主任双手挥舞,嘴里的吐沫星子几乎喷在她的脸上,欧阳洛很怀疑她是否在听,或者她依旧在神游天外。

不过不一会儿,她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越过他身边走向导演,他很想一把拉住她,固定住她尖细的下巴,让她的眼眸直接对上他的眼睛,想看到那眸子里的惊吓以及迟来的凝注,不过他没动,手在口袋里,寻着她的背影。

“我同意试试,可是……我真的不会演戏……”他听到她对导演说,看到导演听到这话时发青的脸色,他有点有想笑,嘴角微微翘了翘,就走过去,“没有人天生就会演戏”,乔斯人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闪开了。

天已经暗下来,超市里静悄悄的,已经快打烊了,顾客越来越少,超市里只剩一台柜机在办理收银,镜头和灯光轻轻打在收银员的身上,她一丝不苟的在为最后一名顾客结算商品,每扫描一件物品就会传来“嘀”的一声响,她便微抬起头,将扫描过的物品放进购物袋里,欧阳洛看着她,这样简单而重复的动作,怎么由她做起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呢,好像一直这样看下去都不会厌烦,反而很有趣味。这时,一名头戴球帽,黑超遮面的男子从超市的未购物口走出去了。女收银员微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刚想回更衣室,突然好像听到货架的另一端传出奇怪的声响,她迟疑地走过去,蓦然发现在货架角落的购物篮内躺着一名小小的婴孩,小婴儿挥舞着小手咿咿哭泣,她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脑海里闪现出刚刚那个怪异的黑超男子的画面,她蓦然转过身跑出了超市,四处寻找着男子的下落……

超市周围每一个街道她都找遍了,并没有找到男子的身影,乔斯人只觉得双腿沉重,灌了铅一样,手里的孩子一直在哭,嗓子哭哑了,娇嫩的小脸儿带着点点泪痕,她低下头看着怀里被遗弃的婴儿,此时她已经忘了自己在演戏,她低下头伸出手指轻触孩子带泪的小脸儿,湿滑的体顺着她眼角滑落下来,和孩子的泪和在一起……导演喊了“CUT”,她依旧在抱着孩子哭泣,有人走过来把孩子从她怀里抱走了,她垂着手还在流泪,敏之走过来轻轻揽住她,“好了,好了,只是演戏嘛……”

斯人也知道是在演戏,那个孩子只是借来的“道具”,是剧中女主角辰星和一个落拓画家生下的私生子,经济人和影视公司老板为了不影响辰星的人气,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将小孩偷偷扔在了超市,并告诉辰星孩子在生下之前就已经夭亡,辰星信以为真。而超市里一个普通的收银员收养了大明星辰星的孩子,并将之抚养长大……她知道是在演戏,但泪还是止不住,被父母遗弃的孩子真的太可怜了……

陈启东现在终于明白欧阳洛找上她的原因了,这个桥段比他想像中拍出来的效果要好许多,给她说戏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关照,也没有要求演员要有哭戏,因为只是一带而过的剧情,他也没想到她演的这样好,简直是真情流露,当她的泪水流下来的时候,那样的场景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动容了,他适时的喊了“卡”,并决定为这个角色加戏。

剧组收工了,每一个参演的东源员工都收到了一只五百元的红包,从来听说ZO皇太子是大手笔,此时人人脸上都笑开了花。欧阳洛附在导演耳边说了什么,导演轻轻点头,叫来了制片。不一会儿,制片将一只信封交到乔斯人手里,“这是这次演出的酬金”,斯人还没拿稳,就被敏之抢过去,“哇,好厚啊,我看看究竟有多少……”,斯人只听到敏之轻轻吸了口气,她扭头看到敏之从信封里抽出的厚厚一沓钞票,少说也有一万元。

敏之盯着钱发呆,斯人却抢过来,走到导演面前,“导演,您是不是给错了?”,陈启东摇头,乔斯人微窘,她从信封里抽出五张钞票,将剩余的交到陈启东手里,“这个我收下了,其余的导演还是拿回去吧,真的太多了”,陈启东微愕,今天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孩子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他还是摆摆手,笑着说,“我也不能收,钱不是我给的,是欧总看你演的好,特意奖给你的”,乔斯人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敏之称为皇太子的英俊男人,他看着她的黑眸好像在闪光,她别开了视线,将手里的钱一股脑塞进陈启东手里,“我不管,总之钱我不能收,您替我交给他好了”说完,她扭头跑开了。

陈启东手里拿着信封,像拿着一只烫手山芋,他看向欧阳洛,欧阳洛却在微笑,并向他摇了摇头,示意做罢,陈启东一颗心这才回到肚子里。他看到欧阳洛的眼睛在看向那个女孩时闪过沉暗的眸光,只有男人明白那里面深藏着豹般的情欲。难道这个女孩子会是欧阳洛的下一个猎物吗,做为与ZO合作的知名导演,他当然知道那些在ZO走红的女星与皇太子欧阳洛之间的暧昧,欧阳洛从不缺少猎物,不,是食物,那些猎物会心甘情愿的找上门来,等着皇太子的垂青,期待他吃干抹净,而他决不需要主动出击。如今他第一次看到他眼里闪过这样的光芒,陈启东心头竟有些不安,因为那个女孩子太过平凡,也太过柔弱了,他不明白她身上是什么让欧阳洛产生了兴趣,难道是皇太子吃厌了山珍海味要换换口味吗,而弱强食的结局注定是一场肆意玩弄,他竟有些替那个女孩子担心起来。

高主任被制片叫到了欧阳洛的身边,欧阳洛说,“没想到东源企业还有这样的员工,不求回报,不要奖励”说到这儿,他微微笑起来,黑眸出奇的亮,声音是如此醇厚,“我很高兴,况且这次东源的员工表现的都很好,给出的奖励怎么能收回去呢,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所有的员工都叫上,一个都不能少”

“是,谢谢欧总”这对于高主任真是意外之喜,像他这样的中低层干部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和ZO皇太子亲近的机会。

第七章 撒网

欧阳洛请客的地点是幻七大酒店,那是位于闹市区最著名的五星饭店,VIP制,平时普通人连隔着玻璃门向里看一看也觉得奢侈,更何况能去里面吃一餐呢,而这个请客的人偏偏还是本城赫赫有名的ZO皇太子,怎不叫人兴奋?摄制组走后,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再也无心工作,叽叽喳喳,讨论的重点不外乎欧阳洛多有型,多帅,左安安多漂亮,多迷人之类,而平时啰嗦**婆的高主任却也放任自流起来。

很快下班时间到了,女员工们都比以往更快的速度跑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化妆,忙的不亦乐乎。欧阳洛想的很周到,居然提前派来了大巴车把她们接去了酒店,服务员殷勤地把她们领进二楼包房,包房内环境清雅,餐具晶莹,一帮叽叽喳喳的女孩连说话的声音都抖然低了几个分贝。

十分钟之后,欧阳洛带着导演,副导演,制片等进来,高主任示意大家鼓掌欢迎,欧阳洛面带微笑的点头请大家就坐。气氛非常的好,谁也没想到欧阳洛这样的平易近人,他一直面带笑意,说话也随意平和,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的贵气极具魅力。致的餐点一件件被端上餐桌,杯斛交错间笑语盈盈,连略带紧张的高主任都慢慢放松下来。

刚进门时,欧阳洛目光只不经意间一扫,就发现员工中并没有乔斯人的身影,他不由得暗暗一哂,什么时候他这么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女人,就连看她一眼都显得那么饥渴?而且这个女人既不漂亮也没有高贵的身份,甚至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她的没在场,只以为她去了洗手间,而她的不在场,反而更让他趣味盎然,甚至他想会不会是她故意吊他胃口呢,故意拖延时间让他晚一点见到她,他为自己的想象稍稍愉悦了一把,心内更是踌躇:她会以怎样的姿态在众目睽睽下走入他的视线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包房的门一响,欧阳洛的目光迅速调了过去,却是服务员进来添茶,他稍敛了视线,脸上并未露出些许情绪,这时高主任过来敬酒,他毕恭毕敬地双手端着酒杯,一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样子。

“我代表东源员工敬欧总一杯,多谢欧总请大家来这么好的饭店吃饭”他双手举着酒杯。欧阳洛手指放在水晶杯上,却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高主任很尴尬,脸上笑出的菊花越来越僵硬,但还是固执地开放着。

这时导演陈启东话,“高主任该连罚三杯酒才是,怎么连欧总交待的任务你也敢马虎呢”,高主任心里咯噔一声,努力想欧阳洛何时交待给他任务,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急出一头冷汗。陈启东指点,“欧总要高主任把所有员工都叫上,一个都不能少,高主任可没办到啊”

高主任稍稍安了心,原来是这件事,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让他给忘了呢。他这才想起清点人头,的确少了乔斯人,就干笑着,“都怪我没有特别嘱咐一下,唉,这帮丫头……”擦汗。欧阳洛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问道,“少了哪个?”明知故问。

“就是参与第二场戏拍摄的女员工”高主任当然知道他即使提乔斯人的名字欧阳洛也不会知道,说完,看了眼皇太子,发现他并没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心内受宠若惊,却又不知道下来该说些什么,就招手叫吴敏之过来,她是女员工中长的最漂亮的,“小吴,你过来敬欧总一杯酒,向欧总汇报一下小乔为什么没有来”

敏之拉了拉裙子走过来,高主任指着她介绍,“欧总,这是小吴,和小乔住在一起,小乔的情况她都知道,小吴,小乔哪去了,怎么欧总请客她也敢不来?”

敏之暗暗吐了吐舌头,连她也觉得斯人有时候很怪,所有人都巴不得来呢,又能吃上大餐又能见到这样的大帅哥,她劝了她好半天,她还是走了。她向欧阳洛鞠了一躬,说了声欧总好,才回答高主任的话,“她去上课了,她很认真,很少耽误课时的,不像我,看到欧总请客,就又逃课了”说完,用明亮的眼睛看了眼欧阳洛。欧阳洛的身体微倾,一只手扣在桌上,敏之发现他的手指很长很干净。他的眉微挑了一下,“你们还是学生?”这倒让他惊讶。

“不是”敏之摆手,“我们是成人大学,就是业余的那种,只有周六周日的晚上才有课”

欧阳洛点点头,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吴敏之,敏捷的敏,之乎者也的之”敏之是多话的女孩,他温和的口气让她方才仅有的一点拘谨瞬间无踪。

“你的室友姓乔?”

“嗯,她叫乔斯人,斯人独憔悴的斯人”

原来她叫斯人,他在心里又念了两遍,感觉很顺口,“你们在同一个班?”

“是啊”敏之很高兴他居然这么关心她,“因为没上大学,都是我们最大的遗憾,后来工作了,才知道彼此的兴趣很一致,我和她都喜欢中文,我的理想是今后成为编剧,斯人的理想是当小说作家,所以我们一起考了师大,又分在同一班,我们的缘分很深呢”

“你们是很有想法的女孩,希望你的理想早一点实现”他和她碰杯,敏之兴奋的满脸闪光,之后他又回头对高主任说,“我记得震欧集团内部设有员工助学金,也就是说公司鼓励员工不断充实自己,提高自身素质,高主任,回去你记得让她们填两张申请表报给总部”

“是”高主任连连称是,不忘提醒敏之,“还不谢谢欧总”

“谢谢欧总”敏之深深鞠了一躬。

幻七大酒店旁边就是幻七酒吧,听名字就知道是相联系的产业,这是本城最著名的夜生活中心。饭后,欧阳洛又大方的请众人去幻七K歌,所有人都进了酒吧,只有他悄然开车离去。

他的汽车停在了师大马路对面,熄了灯,车子完全隐在树叶的影里,他摇开车窗,点了一支烟慢慢吸。一阵铃声响过,师大校门口出现三三两两的身影,他目光一个一个掠过去,然后看到她从校门里走出来。依旧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简单的白衫衣,一头清汤挂面海藻一样头发,背着双肩背包,看起来更小,像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她手里推着半旧的红色折叠车,和一起出来的同学打着招呼,小小的脸蛋儿还是苍白,说话的时候唇角带着很浅很浅的笑意。打过招呼后她跨上了单车,沿大路向前骑去。

他捻灭了烟,发动了车子远远跟着她。还真是大意,他一边开车一边想,如果是打她主意的别的男人呢,她就这样“引狼入室”吗,他一点没想到自己就是其中之一。他开始皱眉了,因为沿途风景越来越破败,直到进入东城,那是贫民区,道路变得狭窄,东拐西拐,她的身影隐进一方破旧的小院内。他在院前停下,车子把整个道路都堵死了,他摇下了车窗,在夜色里张望。然后又看到她的身影,爬上了二楼的楼梯,在一道黑暗的门前站住,那个位置能看到院外的街道,她扭脸向这边张望。

已来不及摇上车窗,再说他也不想,他以为她看到他了,但她只是看了一下,就转身去开门,好像没有因为那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车子而感到丝毫好奇,也并没有多看上一眼,更不可能发现他,他有点失望。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眼前破旧的二层小阁楼,原来她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他又点起了烟,一连抽了两支,仍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看着亮起的窗口,她在做什么呢?很想闯进去看看,因为这个想法他居然笑了起来。身后有车子的声音,加杂着女孩子的笑声,他发动车子从巷子的另一头穿出去。

第八章 夜生活

敏之下了大巴车挥挥手跑进院里去了,进了租屋,斯人正坐在桌前一边吃泡面一边看书,“怎么又吃泡面?总这样吃胃会坏掉的,看看你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我警告你上次拍电视剧发的奖金要全部用来买营养品,不要再寄给家里了”

斯人回过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呵呵,知道了,这次放学很晚了,所以才吃的泡面啊”,敏之这才坐在她对面兴奋地说,“斯人,这次你不去绝对后悔哦,欧阳洛不仅带我们去吃大餐,而且大家还一起去K歌,你知道气氛有多吗,那些餐具就像水晶一样,还有KTV包房简单就是豪华的总统套房嘛……”

斯人微笑地听敏之叽哩咕噜滔滔不绝,敏之说,“欧阳洛还问到你呢”,斯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敏之接着说,“不过是在他问我的时候顺便提到的,他好像……好像很关心我呢,斯人,你说欧阳洛如果追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斯人说,“你觉得你有左安安漂亮吗?”,敏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讨厌啦,总是给我泄气,好奇怪,你怎么对欧阳洛都没兴趣?”,斯人平静地收拾着碗筷,“我们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说完,她进了厨房,留下沉思的敏之。

欧阳洛靠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今天录制的影片小样,女孩正低着头为顾客结帐,微垂着发丝轻拂着苍白的面颊,动作干净利落,可还是给人纤弱的感觉,那低垂的眼睑,那样安静平和,如果此时她抬起头,你会发现她的瞳仁里那缕莫不在乎的淡漠……

林锐从温泉室里走出来,坐在他的旁边,目光自然而然也落在屏幕上,没有声音,只是一个穿絳色制服的女收银员在机械地收款,他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欧阳洛没有回答,只是说,“锐,我好像被一只突然跑出来的小狐狸迷住了”

“哦?什么样的小狐狸?”

“一只又小又弱的小白狐狸” 欧阳洛说的低沉缓慢,目光却浓郁地盯着屏幕上的乔斯人。林锐很敏锐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女收银员,只是很普通的女孩,个子不是很高,很纤弱的样子,一张小脸儿清秀文静,那头海藻般的头发倒是让人印象深刻,“不会是她吧?”他调侃。欧阳洛却不说话了。

“这样的女孩大街上比比皆是,你吃错药了?”

“你不懂”欧阳洛喝了口酒,继续盯着屏幕看。林锐耸耸肩,山珍海味吃多了,自然会有一天两天会想念清淡的食物,这个不足为奇。这时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高挑白晰的女孩走进来。

“欧总”左安安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个男子,包裹在一身合体西装中英俊挺拔的欧阳洛还有身着白色睡衣颀长清俊的男子,她一点也不惊慌,因为她早有耳闻,欧阳洛与一个叫林锐的男子关系极密,甚至连女人都能共享,唯一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来林锐也是男人中的极品。

“你来做什么?”欧阳洛挑眉。

“我是来谢欧总的,谢谢欧总让我来出演星星泪的女主角”说着她已经跪在了欧阳洛的脚边,手指罩在他的胯间轻轻揉搓,之后,俯下头,隔着布料含住,不停舔吸,欧阳洛不为所动,林锐唇边挂着轻笑,“难道女人都是狐狸吗?”

“这要问你自己了”欧阳洛推开左安安,“想要谢我的话就去服侍他,如果他高兴了,女主角还是你的,如果你没本事,那我就要另有考虑了”说着欧阳洛看着林锐坏坏的笑了。

褪去睡衣后,这个男人的身体更形完美,左安安迷醉了,她并不觉得羞耻,即使不为别的她想她也心甘情愿将身体交给这样的男子。她极尽媚功,柔软的灵舌走遍男子赤裸的身体,然后跪下来久久地侍弄着他的下体,可是林锐毫无反应,甚至无一丝勃起的迹象,左安安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觉得挫败和耻辱。

女孩抱着孩子不停地奔跑寻觅着,天色渐渐暗了,孩子的哭声嘶哑了,还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她迈着沉重的双腿,看着怀中孩子带泪的小脸儿,泪珠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滑落,滴在孩子的脸上……

欧阳洛按了暂停键,画面在泪珠滑落的瞬间定格。他定定地看着她,那是怎样一张柔弱又动人的面孔,那么无助、怜悯又充满着爱的眼眸,晶莹的泪水冲淡了如影随形的冷漠,柔弱的身体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他的手捏紧了摇控板,如果有一天这个女子也能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心怦然而动,这样的一个女孩,她的泪水让男人想到珍藏和怜爱,而她的纤柔却让男人想到蹂躏和占有,如果有一天,她是他的,只是这样想的时候,他的身体就起了强烈的反应……

林锐不经意间看了眼大屏幕,那是张放大的画面,没有声音,只有女孩平凡苍白带泪的脸蛋,却带着一种特别的吸引人的魔力,他有点惊异,想起欧阳洛之前的话,心内却不再嗤笑。那一刻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漫延开来,俯在自己双腿间的好像已经不是左安安,而换成了她,屏幕中那个纤弱平凡的女孩,他的下体在瞬间坚硬,他将左安安推在地上,没有任何前戏地从后面进入她。

第九章 唯她缺席

陈启东坐在欧阳洛对面汇报拍摄进度,下一步的拍摄计划准备在震欧旗下的广聚源商场取景,星星泪中女主角辰星的母亲是商场售货员,辰星因母亲生病去商场为母亲代班,由此认识了画家白城,剧情这样设制还可以变相为广聚源商场做个隐宣传,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欧阳洛打断了陈启东的话,“上次在东源超市取景拍摄非常顺利,东源超市的员工群演都很有灵,何不将剧中辰星母亲的职业设定成超市收银员呢,这样拍起来比在从没取过景的广聚源恐怕要顺利的多呢”

陈启东何其聪明,自然知道欧太子正对东源那个小收银员上心呢,不过他真想顶一句,少爷,您见过超市里有四十多岁的收银员吗,哪个超市的收银员不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孩子?想是想,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还不是指东打东,再说这样的小问题也能在后期制作中抹过去。

还不到一个月光景,东源超市居然接连两次获得剧组青睐,又一次被选为拍摄外景之一,高主任兴奋的无可无不可,一方面他自然认为是自己接待有方,而另一方面他也暗暗想不定是欧太子看上超市里哪个小妖呢,想到此,他瞄了眼正在忙碌的吴敏之,不禁有些得意。

女员工们自然也兴奋的不得了,左安安换上了和她们一样的绛色制服,气质仍是那么出众,导演让她去38号柜台收银,超市又恢复了原来的秩序,大家都忙碌,扫码,收钱,找零,只不过38号乔斯人的位置换成了左安安在收银,摄影机的镜头在静静地拍摄着……

欧阳洛的目光起初在看着片场,后来他的视线慢慢转到了角落里,她仍穿着同样的制服,靠在柱子上,微垂着头在走着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片场,只有她,静静地靠在那儿,好像被世界抛弃,又好像是她抛弃了世界,此时,没有人会注意角落里的她,可偏偏他就注意了,仍和上次一样的场景,她还是那样和上次一样的表情,深深引着他的视线,他的好奇。看着她超然世外的身影,他第一次觉得有点挫败,真想知道此时那个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真想走上去,用很大的力气将她摇醒,让她看看他站在她眼前。

拍摄完毕,欧阳洛宣布晚上他在幻七请客,要所有人参加,他不相信她能拒绝第二次。

他走进了包房,心情尚佳,和高主任开着玩笑,“高主任,为了考察你任务的完成情况,这次是不是来个集体点名?”,高主任一愣,连连称是,忙草拟了一张职工人员单交给欧阳洛。女孩子们面颊微红,眼眸明亮,心情雀跃着,都盼望自己的名字能从那感的唇角,用那低沉磁的声音念出来,那将是怎样的幸福荣耀。

他浏览了一下名单,一眼就挑出了她的名字,夹杂在一群平庸名字的中间,他用缓慢低沉的调子开始点名,女孩子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喊一声“到”,声音清脆而悦耳,反倒成了席间的一道风景,在座的所有男都笑眯眯地观赏。所有的名字都念了,也都听到了很及时的答复,他把她的名字留在了最后。

“乔斯人”他的声音越发缓慢而低沉。一片静寂,没有人应声。

“乔斯人?”他又念了一遍,抬起了头,恰好看到高主任在擦汗。他的眸中闪过不悦,但很克制,他扭过头很温和地问敏之,“吴小姐,你的室友又去上课了吗?”

“没有啊,今天没课啊”敏之也觉得不好意思。高主任走过来,语气有点僵硬,“小吴,走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务必叫上小乔吗,欧总请客这是多大的面子,她怎么能两次都不来呢”,机灵的敏之也无言以对,心想你什么时候嘱咐我了呀,可想想上车的时候斯人还在她身后呢,怎么人转眼就不见了呢。

本来一个乔斯人没来也不足以影响气氛,但高主任看欧阳洛拿着名单,沉吟地看着吴敏之,一点没有再往下进行的意思,高主任只得说,“快给小乔打电话让她立刻过来”

“是,可是……”敏之正犹豫,欧阳洛手伸过来,将一支手机递给她,“用我的吧”,敏之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手机,小心翼翼地拔号,“喂,老板娘,帮我叫一下乔斯人接电话”她转过身等着斯人来接线。

斯人正在看书,就听到楼下租房的老板娘叫她去接电话,她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到敏之说,“斯人,你快过来呀,幻七大酒店,快一点,高主任叫你过来呢”

“我不去了,敏之,你和高主任说一下,我已经吃过了”

“不行啊”敏之轻轻跺脚,声音又压了压,“欧总问到你呢,高主任很生气,很没面子,你快点过来呀,打的过来,不然以后就惨了,快一点啊”敏之收了线,将手机双手交到欧阳洛手里,陪着笑说,“斯人说十五分钟就赶过来”,欧阳洛点头,“好,那我们就边吃边等”,高主任听他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

气氛仍旧很好,欧阳洛兴致也很高,席间不时传来他的笑声,大家见他心情好,也都仗着胆子过来敬酒,欧阳洛酒量还不错,也都很给面子。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乔斯人并没有来,但也没有人提起,好像人们都把这件事忘了,但其实谁都没忘,高主任记得,敏之也记得。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味,欧阳洛话少了,也不再说笑,虽然他脸上没显出什么,但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敬酒了,连最活跃的敏之也只是默默地吃着饭,不敢再放肆。

那边斯人放下电话跑回屋里,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就见有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男孩从楼梯上蹬蹬跑了上来,一看到她就大声叫着“姐,姐”,像只健壮的小公鹿一样跑过来抱住了她。

“呀,小宇”斯人又意外又高兴,“你怎么来了”

“姐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小宇想姐了呗,上次姐姐给我的住址我还留着呢,就照着找过来了,姐,你要出门啊?”小宇看她的装束,眼中稍露出失望的神色。

斯人愣了愣,“我不出去也没事的,你快进来”说着她把小宇拉进屋,忙着给他端茶倒水,小宇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对面,双后捧着她的脸,心疼地说,“姐,你都瘦了,工作是不是很累?老板是不是虐待你?姐,等以后我挣钱了,你就辞了工作,小宇养着你”,斯人笑着把他的手拉开,小宇只比她小两岁,正上高二,说话做事还很孩子气,“小宇,你还没吃饭吧,你等着,姐去给你做好吃的”

“姐”小宇又拉住她,脸依进她怀里,像个依恋母亲的小男孩,“你再陪我一会儿”他的脸在她怀里蹭了蹭,斯人的心一片柔软,她揽住他的脑袋,手轻轻抚他的脸颊,“我的小宇也瘦了,学校食堂的饭菜一定很难吃吧”,小宇轻轻嗯了一声,“想吃什么?”斯人问,小宇在她怀里扳着指头说着自己爱吃的菜。

斯人跑去附近的超市买菜,平时她自己省吃俭用,可给小宇她什么都舍得买,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就看着小宇吃,小宇吃的越香,她就越高兴,还悄悄在小宇口袋里塞了四百块钱。

饭后,公司的大巴车负责送员工回家,女孩子们都有点失望,因为欧阳洛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请她们去唱歌。正向外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欧阳洛说,“我要去东城办点事,有没有住那边的,可以顺便搭我的车”,有三个女孩子雀跃地举起手来,当然其中就有敏之,其他人都对她们三个投以羡慕的眼光,心内暗恨怎么没住在东城区呢。

车子停在租屋的小院门口,敏之打开车门,犹豫了一下才说,“欧总,我到了,谢谢欧总啊,那个……欧总要不要进去坐坐?”

“好啊”欧阳洛答的极爽快,敏之愣住了。欧阳洛说,“原来你在敷衍我啊”

“没有,没有,我是诚心的”敏之本没想到欧阳洛会真的要去她家坐坐,这简直对她是意外之喜,她领着欧阳洛上楼,心里小兔乱撞。

屋内的灯亮着,敏之想斯人这个死丫头在做什么,今天好让她没面子,看她把欧阳洛领回来,一定吓她一大跳。欧阳洛却在想,原来她在呢,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敢不去付约。

门是开着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没有半个人影,敏之嘟哝,“那个死丫头跑哪去了”,说着,忙让欧阳洛进来,她去沏茶。欧阳洛左右环顾,屋子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带一个小厨房和小卫生间,高大的他走进来,小小的屋子显得更局促。敏之将茶端给他,“只有花茶,欧总不要见怪呀”

“没关系”欧阳洛看到床前那张小小书桌,绿色的小台灯下还摊开着一本书,他想她平时一定就在那盏台灯下看书的,不禁问道,“你的室友不在吗?”

“应该在吧,门没有锁”敏之不确定地说,“欧总,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啊,斯人她很害羞的,平时她就很少参加公共活动的”,欧阳洛笑了笑,没说别的话。敏之见他不说话,也不好说什么,气氛一下子静默下来,敏之平时很善谈,总能找到话题来聊,可是今天……欧阳洛的样子好像很心不在蔫,敏之挑起的话题,都被他一两句pass过去了,敏之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大约坐了五分钟,欧阳洛起身告辞,走之前他问,“你室友晚上经常有活动吗?”,敏之一愣,“没有啊,她平时都在家的,今天不知道跑哪去了”,欧阳洛一笑,“谢谢你的接待”说完关了车门,车子从巷子另一头开出去了。

开上大道,他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减缓车速,透过窗玻璃,他终于看到了乔斯人,她和一个俊朗的男孩在一起,男孩个子高高的,一脸的阳光和神采飞扬。男孩的手臂搂着她的肩,她的手穿在男孩的臂弯里,非常亲密的样子,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笑着,轻盈的笑容荡漾在她的脸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心内竟酸酸的,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乔斯人和男孩停在了路边的站牌前,好像在等车。原来她不去酒店,是在忙着夜会情郎,他的车子嗖的窜了出去,将两个人的身影甩出去老远。

第十章 第一次邂逅

第二天上班,斯人被高主任狠狠地骂了一顿,高主任说欧阳洛是个什么人物啊,他是震欧副总载,ZO皇太子,得罪了他,连他的职位都难保,更别提斯人一个小小的收银员了,斯人战战兢兢地听完了高主任的训话,很诚恳地保证下次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听完了斯人的保证,高主任这才放她出去。

斯人很需要这份工作,她不想失去,因为得来不易。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在进东源之前她不知被多少家公司拒之门外,吃够了白眼,她的档案里有进少管所四年和坐牢一年的记录,没有公司要她,只有高主任在她的苦苦恳求下收留了她,因为高主任有个和她同样经历的弟弟,想起因为工作屡次吃闭门羹数度遭受打击的弟弟,高主任对斯人产生了同情留下了她,斯人发誓要好好工作报答高主任。

幻七的室内网球馆里,欧阳洛的发球又狠又快,林锐几乎招架不住,平时他和欧阳洛基本能打个平手,今天却很快败下阵来。一场终局,两人休息的空档,林锐一边擦汗一边问,“怎么了,欧大少爷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吗,刚才看你发球好像和球有仇似的”

欧阳洛喝着矿泉水也不答话。林锐又问,“是为那个女人?”,欧阳洛眉心皱了一下,“有这么明显吗?阿锐,我这才发现原来女人和女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林锐被他的话逗乐了,“不是你的错,只因为你太出色了,你身边的女人都太主动,本没有机会让你另有体会。还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让你产生这种想法,那个小收银员有这么难搞吗?”

欧阳洛苦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正面和她说过一句话,而她甚至没有很仔细地看过我一眼”

林锐乐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了,为什么自找苦吃,这都有点不像你了,你这么想要她,今天晚上我就让她出现在你的房间里,过了这一夜,估计你对她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欧阳洛看着林锐,黑眸里有些期许,似乎林锐的提议对他很有诱惑力,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把她剥个光,他浑身热血沸腾,不过他很快定住了神,“算了吧,你知道狩猎最大的乐趣不是享受猎到的美食,而是整个狩猎的过程,她越是忽视我,我就越要得到她,而且我要让她自己走过来,不管她有没有男人她都是我的,哪怕她结了婚,我也要把她抢过来”

“真是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了”

“想不想和我一起,锐?”欧阳洛盯着林锐。

“对这种清水小白免实在勾不起我的‘’趣”林锐说完,两人哈哈笑了。

乔斯人从师大出来就一直有辆车跟着她,不远不近,很有技巧,斯人当然不会发现。两节课上下来,她肚子早咕噜噜叫了,骑车都有点费力。想到家里的泡面已经吃光了,快到家的时候,她停下车进了超市。

天已经很晚了,超市快要打烊,里面几乎已经没有顾客了,斯人取了几包最便宜的泡面扔进购物篮里,从一进超市她就觉得身后好像有脚步在跟着她,可是当她扭过头看时,却只是高高的货架和空荡荡的走道。她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太累了,她还想买些大酱和调料,就一直向前走想转到货架另一面去。

林锐慢慢地跟着她的脚步,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她停住,他也停住,她看什么,他的目光便也附着过去,待她觉得有人跟踪,他的身子便灵活地转到货架后边去,像在玩捉猫猫,乐此不疲。

她又取了些调料和大酱就要去交款台,这时一个颀长男子推着装满食品的购物车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下意识地向后看了看,暗笑自己神经质。只听“哗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男子身上掉落下来,男子并没觉察仍推着车向前走。

她停下来,弯身捡起脚边的东西,是一串钥匙,她急急地跑过去,“喛,先生,你掉东西了”,可男子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故我地向前走。

“先生,是你的东西吗,喛,先生……”他的步子好大,她只能小跑地跟在他身后,她怀疑他是个聋哑人士,不然怎么听不见她说话呢,最后她只得用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先生,对不起……”她停住了话音,因为他回过了头,那是一张很斯文清俊的脸庞,她稍稍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心里暗暗为他惋惜,这样的男子居然会有听力上的障碍。

她将手里的钥匙晃了晃,用手指指他,打了个问话。男子的脸上荡开笑意,“是我的,谢谢你”他从她手中取走了钥匙,她还是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他,原来他会说话,她心里一下子舒服了许多。正准备要走。男子指指她篮里的泡面,“这个牌子好吃吗?”,斯人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嗯,还好了”

“那我也要买几包,平时不知道哪种泡面好吃,对了,你在哪边拿的?”

“沿着这个货架向回走,然后向左拐,货架的另一边就是了”斯人很详细地指点,男子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回去。

“喛,先生,以后记得钥匙要拿好哦,丢了会很麻烦的”斯人将手放在嘴边好心地提醒着,然后她自己转身去结帐了。

林锐并没有回头,可是脸上却荡开了笑意。

11-15

第十一章 陌生人的礼物

斯人回到家,看到小屋的灯亮着,推开门赫然看到敏之正坐在桌前看书,不禁高兴地说,“敏之,你怎么回来了?”,敏之上午才回的家,本来明天还有半天的倒休。敏之合上书,站起来,“我怕你夜守孤灯,无法成眠啊”,斯人卟的一声笑了。

敏之不客气地抢过她手中的购物袋,“都买了些什么好吃的?”待看到都是泡面,她泄气地将袋子扔在一边,“怎么又是泡面啊,我看你都快成泡面了”,斯人只是笑笑,拎着袋子走进厨房,又探出脑袋来,“用不用帮你煮一包?”

“不用了,现在我想起泡面就恶心”敏之穿上脱鞋向外走,“斯人,我去超市了”,斯人嗯了一声,刚把水放好,就看到敏之风风火火地杀回来,高兴冲她嚷,“原来斯人也学会骗人了,明明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却只把泡面拿进来,害我乱惊喜一把,以后你真的可以去ZO公司做演员啦”敏之说着,将手中大大的购物袋放在地上,里面都是一些高档小吃,敏之喜滋滋地捡着自己爱吃的。

斯人疑惑地说,“敏之,这不是我买的”

“什么?可是就放在我们家门口啊”

斯人脑海里突然现出那个斯文男人的面庞,然后摇摇头,不会是他,自己怎么会想到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去呢。敏之拉起斯人就向楼下跑,“唉,敏之……”,敏之已不由分说拉着她去问老板娘。

东西确实是老板娘放的,据她说,是个英俊的绅士让她将东西放在她们门口的,而且还给了她一百块钱小费。再上楼的时候,敏之唇角一直带着笑意。

“斯人,你猜到是谁让老板娘放的了吗?”

斯人摇摇头。敏之说,“我大概猜到是谁了”说完,敏之贼贼一笑,“真是的,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拿上来呢,那样我会更高兴的”然后她又心疼地说,“一百块,够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直接给我多好啊,真是便宜老板娘了”

斯人知道敏之心里想的是谁,她看着袋子里那些零食,这些都是她和敏之平时只敢看而连买的念头都没动过的高档小吃,究竟是谁呢?这时她突然看到很熟悉的包装,连忙翻出来,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高档食品里居然有和她买的一模一样包装的泡面。她突然想到--

“这个牌子好吃吗”

“那我也要买几包,平时不知道哪种泡面好吃,对了,你在哪边拿的?”

可是……不可能是他啊,她从来都没见过他……斯人彻底迷惑了。

第二天上班,高主任就宣布了一条爆炸消息,欧阳洛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说是来东源考察情况。东源超市在震欧众多产业里实在是太不起眼,也本不用劳动欧阳洛亲自视察,高主任在东源工作了近十年,以前还从没亲眼见过震欧高层,最近,不知是在吹什么风,欧阳洛在东源频频露面,高主任一时不清情况,亦喜亦忧,再三嘱咐员工们要小心谨慎,拿出对待皇太子的态度来。

员工们被一个个叫去办公室和欧太子面谈,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就一个个都走出来,敏之也是兴高采烈地进去,五分钟后苦着一张脸出来。

斯人还没被叫到,就小声问敏之,“怎么了?都问些什么啊,有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

敏之撇撇嘴,“我一进去就被问到对东源超市各个方面有没有什么意见,我当然说我觉得东源很好啊,然后他说好,就叫我出来了,早知道……”敏之叹了口气。这时斯人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她连忙走出柜台,跟着高级助理彼得走到办公室门口,彼得敲门之后放她进去。

斯人还是第一次进高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非常干净明亮,而此时高主任的位置上坐着欧阳洛,他穿着一身暗色条纹的西装,挺拔的身姿自然流露出一种贵族气质。他低着头,修长的指间握着一支签字笔,正写着什么。斯人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一起,除了高主任,她第一次单独面对这么高职位的上级,心里自然是有点紧张的。

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害怕打扰到他。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欧阳洛一直没有抬头,好像已经忘记了有她这个人的存在。斯人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是该悄悄退出去还是该出声提醒他一下。她举棋不定,左右为难,而她更不愿意的是像现在这样尴尬地立在这里被人无视。

十二章 非常规对白

“欧……欧总……”她犹豫地出声。他终于抬起了头,黑眸掠过她的脸庞,“你来了,坐吧”他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她的声音有点局促,微垂着眼帘,并没有看他。

“你叫什么?”他的声音很公式化。黑眸却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那低垂的眼帘,小小的鼻尖,已没有了前几次看到她时在人群中的淡漠,可她在他面前的局促卑微却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麻麻的感觉。他的心在欢快地叫嚣,她是如此的弱小啊,像一细细的小草,而他高高地凌驾于她之上,他主宰着她的去留,她的命运,只要他一收手,就会把她捏的死死的,对于这个认知,他心里有了笃定。

“乔斯人”

他明明是知道的,却还是喜欢再次从她嘴里确认,还装模作样地说,“哦,是乔小姐?”

“您叫我小乔就行”

“有一句诗叫铜雀春深锁二乔,大乔,小乔是三国时的著名美女,这个小乔是那个小乔吗?”

乔斯人抬头,讶异地看到欧阳洛唇角隐现的一抹笑意,而那深邃的黑眸却在询问地看着她。她怎么能说她就是那个小乔呢,没想到她的一句小乔让他想到的却是三国时的美女,而她自知自己是连漂亮都算不上的。她又迅速地垂下了眼帘,“欧总随意怎么叫都行的”反正她只是一个小小职员。

“知道我是谁吗?”

她微微皱了下眉,“您是欧总啊”

“我的名字?”

她终于又抬起了头,眼眸明显带了几分疑惑。他一本正经地说,“每个老总都希望员工起码要知道他的名字,而不只是称号”

“欧…阳洛”她小声说,本来是不敢当本人的面直呼上司名讳的,但听他这么说,她只能抖胆了。

欧阳洛笑了,心情无比的愉快。他将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盯着她微微发窘的样子。大概有一分钟,室内都是安静的,斯人迅速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眼神让她隐隐觉得不安。她想,是她该出去的时候了吧。正想开口说话,听到他突然说,“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她下意识地答,答过之后才觉出这个问题很奇怪,她有些不解地看向欧阳洛,他的表情那么严肃,好像这样的问题本来就应该由她来答。

“你在撒谎”他好像有点不悦。

“我没有”她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和男人上过床吗?”

她吓了一跳,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好像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什……么……?”

他笑了,食指抹了下额头,“对不起,乔小姐,刚才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我的员工会不会对我讲真话”,她的脸已经有些苍白,一颗心在心口跳的飞快。为什么别的员工只讲了五分钟就被放出去了,而她要这么长时间,而且……她觉得这些问题都好奇怪。

“欧总如果没别的事,我……我出去了”她转身要走,手刚抓住门把,就听到他说,“站住”

“我有说叫你出去吗?”

她无奈地回身,“欧总还有别的事吗?”

“坐到沙发上来”他的口气是命令式。她硬着头皮坐到沙发上,真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

“那次给你的奖金为什么没收?”他问。

“太多了,我觉得自己并没做什么不该收那么多钱”她老实回答。

他点头,“那么为什么没去酒店,是乔小姐对本人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她连忙否认,心想怪不得高主任狠狠训她呢,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一名小小员工,不去吃饭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却原来在上级眼里是容不得哪怕半点忤逆的。“是因为我不想耽误功课,我觉得我一个人不去领导也不会在意……”

“那第二次也是有功课了?”

“第二次接到敏之的电话我本来想立刻赶过去,可是我弟弟突然来找我了,我和小宇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他也是第一次过来找我,所以……”她低下头去。

“弟弟……”他想起了那晚他看到的和她在一起的年轻男孩,原来是她弟弟,他失笑。坐正了身子,说道,“没关系,你知道做为上级是关心每一个员工的,而每一个员工的情况我们都希望了解”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连他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欧总,我……”

“你”他打断她的话,“觉得东源超市有没有什么需要继续完善的地方,你知道,对于东源超市的未来每一个员工都是有责任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她,她想了想,迟疑地说,“我觉得……”

“没关系,有什么就说出来”他出声鼓励。

“嗯……经常会遇到一些带孩子的顾客来超市购物,但大多时候孩子都不会很乖,都要哭闹,所以一般还来不及购物这些顾客就匆匆离开了,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在超市设立一个儿童区,放一些玩具和设施,那些带孩子的顾客购物的时候就可以放心的把孩子放在儿童区,等购物完毕再来领回孩子……”

“这是你自己想到的?”欧阳洛黑眸明亮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感觉现在的欧阳洛和之前好像又不一样了,那种想立刻要逃开的念头消失了。

“好,你的意见我会考虑,乔小姐,你可以出去了”他一本正经地说,他的口气和态度让她觉得之前的那些对话都荒唐的有点像是自己的幻觉。

她站起来,轻轻鞠了一躬走出去了。

第十三章 楚童童

周三下午斯人休息半天,每到这一天她都要去西城的一品观澜,她要坐公交车绕过大半个城市才能到这个著名的富人区。她一直在照顾一个小孩,他叫楚童,说是小孩,其实只不过是在斯人眼里,因为弟弟小宇只比她小两岁,而楚童只有十四岁,足足小了她五岁,已经工作的她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孩子。她只周三去一天,而其他时间另有阿姨照顾。

斯人是在监狱中认识楚童妈妈的,当时她还很小,经常受到狱友欺负,是楚童妈妈罩着她。在斯人眼里楚童妈妈是个很漂亮也很有魅力的女人,一点也不像罪犯,她在狱友中威信很高,对斯人一直很照顾,斯人出狱前,她就托斯人每星期抽时间去照顾她的儿子楚童。

一品观澜绿化非常到位,里面遍植着法国梧桐和各种种样的花草,有一条人工穿凿的小河玉带一样环绕其中。而每家每户都是独幢别墅。斯人用门卡打开大门进入主卧,这个时候楚童一般是不在的,他在读高一,只有晚上才能回来。她打开卧室的门,挫败地叹了口气,楚童的卧室相对于同龄的男孩来讲除了豪华点外并无二致,简直是遭透了,衣服,杂志,碎纸扔的到处都是。

她跪在地板上一本本将那些杂志捡起来撂好,放在床前的书架上,又俯身去取床上摊开着的两本画报杂志,随手刚要把书合上,眼睛只是不经意间一瞥,这一瞥却把她吓了一跳,烫手山芋一样把书扔了地板上,她一阵脸红,心砰砰直跳。书仍是打开的,里边赤身裸体的美女摆着各种风骚魅人的pose,而且有些甚至是极为下流的姿势,她们风情的眼神中似乎对面红耳赤的乔斯人充满轻蔑。

斯人连忙“啪”的将它合上,又去拿第二本画报,仍是同样的内容,甚至更加低俗不堪。斯人的心脏砰砰乱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将两本杂志放在桌上,心想等楚童回来一定要好好和他谈谈,而这两本杂志她一定要想法处理掉。

她用吸尘器将地板吸干净,抱起一堆脏衣服向浴室走去,边走还一边想着那些三流画报的事,心里又气又急。走到浴室门前,她刚想用脚把门踢开,门却变魔术一样从里面打开了,楚童赤着身体从里面走出来。斯人没想到楚童会在家,更没想到他会不穿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她惊叫一声,吓的蹲在了地上,手捂住了脸,而手中的衣服全都一件件掉落在地板上。

楚童看了一眼驼鸟一样将脸埋进手心里的斯人,只歪了歪嘴角,就从她身边走过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斯人的脸烫极了,少年年轻而赤裸的身体好像还在眼前飘着,她也只有十九岁,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虽然楚童暂时还称不上男人,但他发育良好,除年龄还不够外,其他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男人”的标准,而斯人何曾遇到过这样令人尴尬的境况,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足足有两分钟才缓过劲儿来。她站起来,面对着墙壁,闭着眼睛,手着发烫的脸颊,努力做着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楚童本不是男人,他还是个孩子,看到一个孩子不穿衣服,那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没事,没事,他真的就是个孩子。她轻舒了口气,一件件收起衣服塞进全自动洗衣机里,走到楚童的房门前,她轻呼了口气,镇定的敲门。

楚童的嗓音是那种典型的大男孩的嗓音,轻亮又有点低沉,他只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一些鼻音,微微上扬的调子,又有点慵懒味道,无可无不可的样子,那意思好像是爱进不进,反正他也不欢迎。斯人推门进去,看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正趴在床上看杂志。削薄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他一边的眼帘,他的鼻梁非常挺直,嘴唇格外红润,脸上不管是何种表情,都带着那股青春扬溢的气息。

修长干净的手指在画报的纸质上轻轻移动着,嘴唇微动,飘出的字句传入斯人耳朵里。“唔,还是这个正点,子这么大……”,斯人脑子里“嗡”的一声,如此干净明朗的少年,帅气的就像漫画中的主人公,可是他在说什么呀……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之她“扑”了过去,双手紧紧地盖住了少年面前的杂志画面。当她脑子略略清醒一点的时候,发现少年的脸就在她的眼前,他的瞳孔又深又明亮,带着一丝的冷一丝的莫明奇妙一丝的愤怒……

“你干吗?”他的气息直接扑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在一瞬间通红了,而在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臭小子面前脸红是件很丢人的事,可斯人已经顾不得了。

“你怎么可以看这种杂志?它们……它们会把你教坏的,像你这种年纪绝对不能看这种杂志!”她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那什么年纪可以看?”他懒懒得问,微微向后移了下身子,黑瞳略带怪异地看着她的脸,“像你这种年纪?”

斯人微愣,才发现自己的语病,她一本正经的更正,“无论什么年纪都不能看,这种秽色情杂志在市面上流通本身就是违法的,如果被警察看到你看它们,他们会立刻把你抓进监狱”

楚童大笑,笑得特别放肆,笑得斯人起了满身**皮疙瘩,她微愠,“你笑什么?”

“真是老古董”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在上五年级的时候,班里的男生就在传看这种杂志了,现在看看,只不过是在消磨时间而已,因为这和真的比起来实在差太远了”

“你--”斯人瞠目结舌。

楚童坏坏的一笑,移开了身子。斯人够敏捷,在他的手触到另一本杂志前,她已经按住了它。

“你干吗!”楚童嚷起来。

“以前我管不了,可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看这些杂志了,只要我看到一次就会没收” 斯人把两本杂志抱在自己前。

楚童终于恼了,“你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

“我是受你妈妈委托照顾你,理论上来讲我是你的代理妈妈”

楚童嗤的一笑,“代理妈妈?那我要不要叫你一声妈啊”

斯人其实面皮很薄,听他这么一说她心里很别扭,可看到少年讥笑的眼眸,她嘴硬地说,“你愿意叫我无所谓”

楚童仰面倒在床上,懒懒地说,“那,妈我饿了,快去给我做饭”说完,他扭过了脸,恶做剧地看着斯人。被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大男孩唤做妈,搁谁身上也会脸红,斯人抱着杂志就逃出了门。身后传出楚童夸张大笑的声音,还用手使劲地擂着床铺,嘴里嚷着,“妈,我知道杂志是你自己想看,没关系,算是童童孝敬您老的,我学校的书桌里还整整一书桌呢。哈--哈--哈--”

斯人站住,脸气的通红,想立刻冲进去浇灭他的嚣张气焰,但她还理智地按捺住了自己。算了,怎么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反正杂志已经没收了。想到这儿,她心理平衡了,走进了厨房。斯人做了两菜一汤,又把衣裳晾了,才出来叫楚童吃饭。楚童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客厅里玩游戏,手在不停地动着,神情高度集中,客厅里不停传出机枪的轰鸣声,画面上一片血腥。斯人按了按额角,那里隐隐做痛。

她来到他身后,“楚童,吃饭了,你不是说饿了吗”

“楚童,吃饭了”

“楚童……”

楚童充耳未闻,似完全沉溺在游戏当中。斯人的耐消磨殆尽,她走过去,一下把座拔了下来,屏幕一黑,嘈杂尽去。

“又是你!”楚童的声音落处,斯人的身子已经被少年狠狠按在了墙上。斯人疼的呻吟了一声,楚童的手指狠狠地卡在她脖子上,咬牙切齿地说,“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刚刚感觉正好,马上就要创新纪录了,你---现在真想掐死你啊” 他手指用力,斯人感到了呼吸困难。

“楚童……你……放开……”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管我,你给我,滚!”他贴着她耳边嚷着,然后她的身子被他狠狠掼在了地上。斯人觉得身上好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星期都辛辛苦苦过来照顾他,每次来回都要绕这个城市一周,看到他吃完饭她收拾完才会回家,回到家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心慌,而为了图方便她只会煮泡面吃。她轻轻抹着眼泪,站起来沉默地走过他的身边,她取了自己的包和那两本杂志,然后迅速地穿过客厅,走出了别墅。她听到别墅里叮咚砸东西的声音。

“滚,你们都滚,我谁都不要!”

她咬了咬唇,快步地离开,直到少年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慢下来,21路公车停下来又开走了,她恍然未觉,只颓然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轻轻擦着眼泪。她想自己太没用,会被一个小孩子弄哭,她早就知道楚童本来就是一个乖张多变的少年,她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早知道的,可他这样对她,她怎么还会这么伤心呢。

第十四章 “童”言童语

回到家,敏之已经洗完澡,窝在床铺上看小说了。看到她回来问她吃饭了没,斯人摇头,敏之埋怨,“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难道给他做保姆,连顿饭也不让你吃啊”说着已经跳下了床,将小餐桌上的罩子掀开,“就知道会这样,所以给你留了饭”

“谢谢”斯人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坐在地板上,一勺勺地吃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敏之看了看她的脸,“哭过了?是不是楚童童那个臭小子又捣鬼了?”,斯人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什么也瞒不住,敏之哼了一声,“谁叫你自讨苦吃,要是我早就不甩他了”,斯人苦笑了下,“以后我不会再去了……”敏之愣了愣才说,“这才对嘛,以前我早就警告你不要再管他了”心里却在想,不知楚童童那家伙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斯人做出这个决定。“咦,什么书?”斯人想阻止的时候,敏之已经翻开了那本画报,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斯人,你,你怎么看这种杂志?”

斯人的脸红了,“这不是我的,是……从楚童那儿没收的”,敏之张圆了嘴巴,“什么?十四岁的孩子居然看这种杂志,简直太过分了,我这个二十岁的‘老女人’还没看过呢”说着一页一页的翻看,嘴里还说着,“好刺激,都要流鼻血了”,斯人看不过去了,抢过杂志,想拿去厨房烧掉,敏之连忙拉住她,又把两本杂志抢回来,“不要烧,这是好东西啊”

斯人想起楚童的话,“我知道杂志是你想看……”她的脸一阵烧,“敏之,这两本杂志一定要处理掉的”,敏之说,“让我收藏好了,你就当做已经处理了就行了”

“不行,怎么能看这种杂志”

敏之笑了起来,“看看又怎么样,反正我们是未来的作家嘛,看这些是为了积累素材啊,以后创作中万一要用到呢,或者会写一个像楚童童这样的问题少年,如果写到三流画报,我们自己都没看过,要怎么写呢,所以作家什么都要经历,什么都要看啊”为了不让斯人再拿到杂志,敏之已经远远跑开。

斯人觉得敏之说的都是谬论,“这么说作家如果要写妓女的话,自己还要先去体验呀?”

“当然了,为艺术而献身嘛”敏之大言不惭地说。

“去你的”斯人将手边的包包丢过去。

敏之一把接住,一边弯腰笑起来,“女人看女人有什么意思,男人看了才觉得刺激嘛,你就当做我为以后积累素材好了”

斯人只得摇头,坐下来吃饭不再理她。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斯人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好像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还有高主任看到她时也板着一张脸,斯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招人不愤的事。幸好不一会儿,敏之过来提醒她,说昨天她休息的时候,高主任被总部招见了,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帮人,还搬来好多东西,都是些滑车,旋转木马之类,大家都觉得奇怪,是不是东源超市要改成幼儿园了,后来就听见敲敲打打的,还真的在超市的东角围起一个小型幼稚园,高主任找员工谈话,说要分两个人去里面为顾客带孩子,可是没有人爱去,都说我们是东源超市的收银员,又不是幼儿老师,一轮儿谈下来高主任脸色都变了,一劲儿埋怨斯人多事,怎么能在欧总面前提这种意见。斯人一听,就跑去了超市东角,果然看到那儿被用彩色帆纸围起来,还留了一个圆型的小门,推开门展现在她面前的就好像一个小型的童话世界,她轻轻的笑了。

“小乔”身后传来高主任的叫声,斯人回过头,看到高主任板着脸站在她身后说要找她谈谈,斯人跟着高主任去了他的办公室。高主任对斯人乱提意见的行为做了严肃批评,斯人低头听着,心里却悄悄地快乐着,高主任看她一声不吭,口气也缓和下来,说:你看,现在没有人愿意去那里看孩子,你让我怎么向上边交待。斯人抬起头很诚恳地说,主任,我愿意去。高主任看着她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挥挥手说,好好,你惹的事,你自个收拾,可别让跟着我吃挂酪儿。

这样,斯人去了超市的幼儿区,其实她很喜欢孩子,对于看孩子也自有一套。就像今天这个不到三岁的小男孩,他妈妈将他交给她后,小家伙一直在哭,斯人为了哄他忙的不亦乐乎,当他终于破啼为笑的时候,她额上也泌出了细汗,看到孩子的笑颜,她一边擦汗一边笑了。斯人并没有注意,门边一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静静注视着她。

孩子的父母采购了许多东西才把孩子接走了,孩子已经和她玩熟了,咿呀地舍不得离开,想起孩子父母连声的感谢,还说到以前来超市购物,孩子总闹个不停,所以只会简单的采购些必需品就匆匆离开,很多东西都来不及购买,而现在超市里设立了儿童区,他们觉得非常人化,非常方便,以后还会经常带孩子来这家超市。斯人一边收拾散落的玩具,一边低头笑了。

一个影子慢慢移过来,遮在她的眼前,她抬起头,看到了欧阳洛就站在面前,她连忙站了起来,欧阳洛上前一步,她吓得连忙后退,身子贴在了墙上。欧阳洛低下头,嘴唇几乎都快擦到她的面颊了,他的气息极有压迫感,斯人向里缩了缩,可已经退无可退,“欧总”她叫了一声。欧阳洛这才直起了身子,将支在她肩旁的手臂拿开,“原来你在这儿偷懒,看来我要去问问高主任,上班期间偷懒的员工要怎样处理了”他闲闲地说,其实他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了,她的努力,孩子破啼为笑的小脸儿以及孩子父母衷心的夸赞,可是他就想看她着急。

“欧总,我没有偷懒,是高主任让我负责超市的儿童区,刚刚一对父母才从我手里把孩子接走……”她解释。

“是吗”他的目光流过她认真的脸庞,“可是资本家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他永远看不得他的员工没有活干,所以……你现在去帮我把这些东西买齐”说着他将一张写得满满的购物单递给她。斯人看了看,惊讶地看着他,他挑了挑眉,“怎么,有什么疑问?”

“欧总也在东源超市购物啊……”

欧阳洛说,“难道你觉得我从来都不去超市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东源超市本来就是欧总家的产业……”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是东源超市的忠实粉丝。怎么,难道你一边在东源工作,一边去别的超市买东西吗?”他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到她脸红了。可是嘴上却说没有。的确被他说中,因为东源超市的东西太贵了,斯人从来没在这儿买过东西,可是她撒了谎,因为对方是欧阳洛,她的衣食父母。

欧阳洛的采购单可谓是个“零食大全”,斯人一边从货架上取货物一边暗暗想,一个成年男人买这么多零食只能是为孩子吧,难道欧阳洛已经结婚了,可从没听敏之提起过啊。由于他的采购单很分散,所以斯人不停地在货架间穿来穿去,欧阳洛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儿,他也随到哪儿,这样许多目光就跟过来,高主任的,其他女员工的,那些收银的女孩子们羡慕死了斯人,都恨不得立刻向高主任申请去看孩子。欧阳洛实在太招人了,他这样跟着她,好像被众人监视一般,斯人觉得很别扭,她礼貌地提议他可以坐下来等,她会很快将他要的东西买齐,可欧阳洛却说没关系,这样他正好熟悉一下超市的货品分布情况。

十五章 欧阳洛,很坏很无耻

斯人手中购物篮里的东西迅速膨胀,每走到一个地方,欧阳洛还会将他临时看上眼的东西扔进去,虽然不是很沉,但拎久了也不省事,斯人觉得胳膊都有点酸疼了,但有欧阳洛在前,她不敢有丝毫抱怨。欧阳洛的手指在货架上浏览,最终取了几罐碳酸饮料,回身扔进篮子里,斯人卒不及防,只觉得身子一沉,购物篮堪堪就要从手中滑脱下去,幸好她用了最大力气,才将购物篮牢牢抓在手里,这才“艰难”地直起了身子。

“很沉吧,由我来拎吧”欧阳洛伸出手去抓住了购物篮的另一端。

“不,不,还是我拎吧,一点……都不沉”斯人把篮子抓的紧紧的,她怎么能够想像让集团副总裁拎着满满的购物篮,而她这个小职员空着手跟在身后呢。

“还嘴硬”他将篮子一扯。

“不行,欧总……”她慌忙往回拽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购物篮就掉落在了地上,东西撒了满满一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斯人大骇,“对不起,我……”话说到半截,她不知道后边还要说什么,连忙跪在地板上,往购物篮里捡东西。她心里不停地责备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越是面对上级领导就越要掉链子呢。

高主任走过来,“小乔,怎么回事,平时你做事挺麻利的,怎么今天在欧总面前这么毛手毛脚的?”

“高主任”欧阳洛抬起头,眼角带着一丝冷冷的寒气,“你去忙你的,这儿没什么事”,话是客客气气的,但潜意思明明白白,他的眼光让高主任感觉到一阵透心凉意,高主任半个屁都不敢放,他眼光扫了周围一圈,各个员工都再不敢往这边看一眼,低头忙自己手中的活,高主任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斯人,悄悄地走开了。边走他边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暗骂自己猪脑子,原来欧阳洛看上的不是吴敏之而是乔斯人,他就纳闷了,这个欧总看上小乔哪点了?也难怪他今天才看出来。

欧阳洛这才把目光转向斯人,见她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往购物篮里捡着东西,面对高主任的责备,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应声。欧阳洛慢慢蹲下来,陪她一起捡。

斯人的手伸向地上的易拉罐,而恰好欧阳洛的手也伸过来,她的手握住了罐体,他的手却罩在了她的手上。斯人轻轻啊了一声,尴尬地抬眸一瞥,只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就飞快地垂下了眼睛,他仍旧抓着她,手很大,拇指似有意若无意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她心里泛起奇怪的痒意,连忙拽回自己的手,可拽了一次没拽动,他的手抓的那样紧,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英俊的脸上不动声色,她的脸却一下子红了,又拽了一下,他还是不放。

“欧总……”她的声音那么低又似带着卑微的恳求。她的手又动了动,他终于放开了她。她觉得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意,手中的易拉罐好像就要从手中滑脱下来。她轻轻将它放进购物篮里,又去取地上的另一罐,可是好像故景重放,他的手再一次握住了她的,她照旧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出来。空气似陷入一种奇怪的尴尬之中。斯人不敢再和欧阳洛面对面,转去另一边背对着他。她心里咚咚直跳,手背上似乎还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她心里胡思乱想着,他是故意的还是只是巧合呢,一种隐隐的不安从心底里冒出来。

身后的欧阳洛却若无其事地说,“乔小姐和我好像很心有灵犀啊”,斯人手指一滞,没有说话。终于把散落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斯人刚想伸手去拎,欧阳洛却叫彼得推来了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有个第三者在场,斯人倒觉得心底不那么乱了。

购物单上的物品基本购齐了,只剩最后两样。可是单子上开始的字迹都很清楚,只是最后两行写的很是潦草,斯人辩别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来。她急的手心直冒汗,因为一来经过刚才的尴尬后她不想再和欧阳洛讲话,二来高主任曾说过上级吩咐的事情,要尽量办好,即使上级的命令没领会,就是猜也不能再去问第二遍,这是大忌。欧阳洛见斯人站在货架前发怔,就问,“都清了?”

“没有……”斯人支唔,指着单子上的几个字,“欧总,这个……是什么?”,欧阳洛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相貌尚可的女下属在试图挑逗男上司?”

“什……么……”斯人微张着唇,短暂的脑筋短路。她不过是问几个不清楚的字而已,顶多被冠上不认真不严肃,又何来挑逗男上司的罪名?

“安…全…套”

“什……么……”斯人傻傻地又重复了一句。

“需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不要了”反应过来的斯人迅速地转过了身子,掩饰地用手去自己的脸,只觉得发烧般滚烫。她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此时只有他们两个恐怕会更好些,可是还有个彼得,那个高级特助面无表情地推着车,好像他并没有带耳朵一样。他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在长长的零食购物单后?而且还把字迹也得这么潦草,斯人简直觉得现在就像一场恶梦。

斯人对超市布局很熟悉,什么物品在哪儿放置她都一清二楚,可是她不知道避孕套在哪儿,她甚至不知道超市里还会出售这种东西。她在一道道高高的货架间走过,身后欧阳洛的脚步好像一步步踩在她心上,让她紧张不安。超市里的理货员看到他们走过来,礼貌地向欧阳洛打招呼,还好心地问她在找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嗯,那个……没什么”斯人支吾着匆匆逃开,终于在超市的一角她找到了他要买的,取了两包放在购物车里。欧阳洛却拿起其中一包,向她晃了晃,“你确定我要用这种型号吗?”

型号?斯人从不知道这个还分型号,不过他手中的盒子上确实印着中号,她尴尬的不得了,脸上已经红的不像样,可还是轻声说,“对不起,我……没有用过,所以不知道怎么买……”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靠近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说,“我想你的确不会用……可是你的男人难道没有为你用过吗,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在帮他买的时候需要先量量它的尺寸?”

斯人愕然,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她本没想到欧阳洛会对她说这些话,她傻了,她不知道要怎样应对眼前的情况。彼得远远站着,面无表情,不知是司空见惯还是麻木不仁。

“或者……目测也可以”

他这句话一落,斯人的眼光惊慌地从他身上跳开。欧阳洛哈哈大笑,一边笑,胳膊一边从她肩上伸过去,取了两包特大号的扔进购物车,然后他又说,“或者我可以试试中号,如果有人肯帮我穿的话……偶尔穿一下紧身衣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是不是乔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表情有点奇怪呢?”

单纯的斯人连眼光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男人。欧阳洛看了她一眼,“还愣着做什么,下一项,你不会说连卫生棉都没用过吧?”

斯人木木然地向前走,只觉得身后男人的眼光锐利而直接,她的腿有点发软,可脊背却挺的笔直。

16-20

十六章 暖暖

斯人来到一个空着的柜台,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扫描,然后分类装进塑料袋里。欧阳洛就斜靠在旁边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目光本不在乎旁人的眼神。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斯人收银时的样子,虽然是很简单的动作,可是由她做起来就有一种特别认真的味道。在他的“监视”下,斯人觉得很别扭,终于所有的物品都扫描完毕,她轻轻呼了口气,这些东西居然花了二千多块钱,相当于她两个月的工资,她觉得真是奢侈。

报了钱数,欧阳洛抽出卡来给她,她刷完卡正要交还时,欧阳洛的手机响了,他向她做了个手势就去一边接电话,挂掉电话时,他喊了声“Peter”就匆匆向超市外走去。斯人手里还拿着他的卡等他接完电话,看他向超市外走,她连忙追过去,他步子很大,她一边小跑一边说,“欧总,您的卡”

欧阳洛没有回头看她,上了停在超市外的汽车,车子转过头在她身边疾驰而去,斯人犹没反应过来,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得已,斯人将两大袋东西和白金卡交给高主任,高主任似笑非笑地说,既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斯人接手,欧总的东西就由她保管好了,等哪天见到欧总再交给他。斯人再想说话,高主任已经挥挥手走了,斯人很为难,这么多东西让她在哪放呢。

第二天下午,斯人站在图书馆的大落地玻璃窗前看书,看着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她舍不得花钱买书,所以每当休息日的时候她总会来这个图书馆看书,她喜欢看各种小说和历史类书籍,每次捧起书的时候,她的整个身心都会沉浸在文字之中。可是今天她的心有种莫名的烦燥。今天她没有见到欧阳洛,他买的东西昨天被她拿回租屋放在厨房最顶层的木橱里,可是还是被敏之发现了,今天早班回家,她看到一地的果壳,空易拉罐,和塑料包装纸,而敏之正坐在床上一边看小说一边大吃特吃,塑料袋里的东西已经被敏之吃去一半了,一千多块钱啊,斯人哀叹,见到欧阳洛她要怎么交代呢。现在她希望能早点看到他,她还拿着他的白金卡,总好像欠着他什么东西。可是又害怕见到他,昨天晚上她梦见了欧阳洛,他邪恶地拿着一把软尺,命令她量他生殖器的尺寸,她吓出一身冷汗,醒的时候心一直狂跳。

她又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到玻璃窗上映出一个男人的背影,瘦削而修长,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深色西裤,却将他的优雅勾勒的无比完美。她的心禁不住快跳了几拍,是他……那天超市里那个掉落钥匙的男人,虽然他换了不同风格的服装,可是她差不多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背影。

她转过身,果然在第一排书架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正低头看书,背对着她。她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自己怎么会那么确定是那个人呢,也许只是和他气质相像的另一个陌生人,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她心里居然有种强烈的渴望,希望眼前这个背影就是那天她在超市里遇到的男人。

她轻轻走过去,脚步迈的很轻,男人没有被她的脚步惊动,依旧低头看着书,他的侧脸非常柔和,垂下的发线挡住了眼睛。

是他,她心里一暖,然后又开始疑心只是个侧脸和他相似的男人,她就转到了第一排书架的后面,在他站立的位置,将一本厚厚的书轻轻抽出来,然后在那个空出间隙里,她正好看到他的脸,高高的鼻梁,紧抿的唇线还有周身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暖暖的气息。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斯人就有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吸引她的气息,就像一抹暖暖的阳光,是她与生俱来就缺少的温暖,梦想中那种暖暖的父亲的味道。虽然这个男人还如此年轻,可是莫名其妙就是让她想到父亲……他抬起了头,她迅速地把书塞回了原来的位置,心砰砰直跳。

有一本薄薄的书从对面被回到一个不太明显的间隙,他换书了,她心里说。然后他居然抽走了她刚放回去的那本书,她心一慌,连忙闪身背靠在旁边的书架上,一束光线从空出的间隙里了过来,她偏头看着那束光影,脸却微微发起烧来。她抽出了他放回去的那本书,是本医学杂志,内容非常学术而且高深,她轻轻触着略带糙的纸质,手指间似乎感受到他的气息。

她又回到了大玻璃窗前,继续看没看完的那本小说,时不时抬头看一下那道背影,看到他还在,她心里就很安定了。小说中正到了高氵朝部分,她慢慢沉浸进去,抽身出来时却发现玻璃窗上已经没有那道背影。她心里突的一慌,立刻就跑到第一排书架前,书架前空空的没有他,她急急地转到第二排,第三排,当看到他站在第四排书架前浏览时,她轻轻呼了口气,不敢再走开,只远远的站着,装做找书的样子。

他又耽搁了一会儿,取了两本书走向柜台,斯人拿起那本看了一半的小说也跟了过去,站在他身后等待售货员扫码,售货员很礼貌地说,“先生,打过折之后您买的书一共是一百零一元”,男人在口袋里取出钱夹,抽出两百元交给售货员,售货员抱歉地说,“对不起先生,您有一元零钱吗?”,男人又打开钱夹看了一下,“不好意思……那我只买一本好了”“实在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及时去银行兑换零钱,给您添麻烦了”

“我有一元零钱”斯人将一元钱交给售货员,“这样就好了,书,这位先生就可以买走了”

男人回头向她一笑,“那谢谢你了”,斯人晃了一下神,微笑着摇摇头,她心里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失望,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似曾相识的影子,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她拿着书走出去,看到他站在门口等她。

“刚刚谢谢你了”

“没关系,只不过是一元钱而已”

“虽然如此,但如果没有你的一元钱,这本书今天我就买不到了,这对我很重要。得到你这样的帮助,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真的不用了”斯人弯唇一笑,准备坐公车回家。

“你等一下”男人说着离开了,不一会儿,斯人看到一辆车滑到她的身边,车窗摇下来,赫然是刚才那个男人,他眼里带着笑容,“上车吧,我送你一程”他侧过身,帮她打开了车门。斯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子开了起来,他打开了音乐,轻柔的节奏飘荡在封闭的空间里,他开车的姿势很好看,斯人从镜子里悄悄看着他。

“小姐,你住哪儿?”

“城东,送我到民进路的鑫诺超市就好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斯人看了他一眼,他仍旧没有想起她来,她垂下了眼眸,心里一阵失望。她本来还想问问他那天她们门口的那包食物是不是他放的,可现在她完全否定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

车开的格外稳,在问过她住哪儿后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斯人只是从镜子里悄悄看着他,在快到民进路的时候,他突然问她,“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斯人吓了一跳,脸微微发烫,“没有……我觉得您很像一个人”

“是吗,这么巧,像小姐认识的人吗?”他礼貌地问。

“不是……像一个我从来都不认识的人……”斯人轻声说,目光投向了窗外,好像她说的人就站在车窗外面一样。

林锐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像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这是多么奇怪的话,眼前这个女孩有一张沉静的脸,然而她的表情此时却告诉他,她身上写满了故事。车厢内再次沉默下来,斯人一直看着车窗外,直到车子停在了超市门口。

十七章 将暧昧进行到底

“姐”

“小宇”斯人刚走进巷口正碰到走下公车的小宇。小宇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蓝色仔裤,像白杨树一样高高的个子配上灿烂的笑容,显得清爽又青春洋溢。但只有斯人知道高高大大的小宇就是个大男孩,子还和小孩子一样,所以她特别宠他。小宇看见她就亲昵地搂住她的肩,“姐,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在家呢”

斯人亮了亮手中的书,“去图书馆了,我不在家也没关系,敏之在呢,一会我帮你介绍,她人很好的”姐弟俩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房门。

敏之看到斯人和一个高高个子的大男孩走进来,男孩揽着她的肩,斯人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里,小鸟依人般,敏之张大了眼睛,“斯人,这是谁啊,快从实招来,好啊,人都带来了,我蒙在鼓里呢”

小宇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姐,这就是敏之姐吧?”,斯人瞪了敏之一眼,说,“这是我弟小宇,小宇,这就是敏之姐”

小宇忍着笑,清清朗朗地叫了声“敏之姐”

敏之脸上露出讪讪的神色,“原来是小宇啊,人好靓啊”她向斯人挤挤眼,“喛,真的是你亲弟弟吗?”

斯人没理她,径自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宇却笑着说,“当然不是了,我是爸爸妈妈捡来的”说着不客气地坐在地板上的小桌旁,喝了一大口斯人给他端过来的茶。

“真的呀?”敏之也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吃惊地问,“怪不得我怎么看也不像呢”

“骗你的”小宇又喝了一口茶一本正经地说。“你这小鬼”敏之起身过去打他,小宇一歪身躲过去了。

敏之和小宇都是自来熟,这么快就闹成一团,斯人摇摇头,准备去超市买菜。小宇说的是真的,他们不是亲姐弟。从小到大,敏之并不是第一个问这种问题的人,每次小宇都是这样答,斯人的心里总会暖暖的,她知道这是小宇在保护她。她是乔家领养来的,而在她两岁的时候,原本以为不能生养的乔母才生下了小宇。虽然不是亲姐弟,但从小两人的感情就非常好,小时候家里困难,斯人总是吃不饱,每次有什么好吃的,乔母总会紧着小宇吃,可是小宇每次都会偷偷地留给她一半,即使他多么想吃他也会给她留着。家里吃面,斯人的碗里总是清汤寡水,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脸色也总是显得不健康的苍白色,那时小宇才五六岁,就知道把自己碗里的面条拨给她,还说自己不饿,其实斯人知道他肚子也很饿。有时候想到以前的事,斯人还会悄悄流泪,不是因为所经历的艰苦,而是因为小宇的乖巧懂事。

斯人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敏之和小宇两个闲人就坐在桌边瞎侃,时不时的还会闹成一团,斯人一边做饭一边微笑,她觉得这时候她很快乐,那些烦恼好像都因为小宇的到来而暂时抛到了脑后。

几个碟碟碗碗就把拼在一起的两个小木桌挤得满满的,三个人围坐在桌边,笑语盈盈。敏之敲敲筷子说,“斯人,这次我不谢你啊,要谢我就谢小宇,小宇,你不知道平时你姐可抠呢,要不是你来,我可吃不上她做的菜呢”

小宇看了斯人一眼,给她碗里加了一箸子菜,“姐,你多吃点”,斯人也将小宇爱吃的往他碗里夹,两个人你来我往,这个喂那个一口,那个喂这个一口,倒把敏之凉在了一边。敏之啧啧了两声,“原来有弟弟这么好啊,我怎么都没感觉呢,我要是回家,那两个小崽子不把我的包翻烂了才好呢。喛,小宇,你有女朋友吗?”

小宇咬着筷子摇摇头,“没有”

“骗我呢吧”

“真没有,敏之姐,我姐不让交”

“斯人好过分哪,干嘛不让小宇交女朋友?”敏之咄咄逼人地问。

“高中生如果谈恋爱会耽误学习的”斯人本没拿它当问题,答的漫不经心。

“什么理论啊,高中生如果不谈恋爱还叫高中生吗?小宇,别怕,有敏之姐替你撑腰呢,告诉我学校里一定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小宇略带羞涩地点点头。敏之眼睛一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小宇想了想,摇头。

“一个都没有?”

小宇点头。敏之说,“不用怕你姐,有我呢”

小宇说,“敏之姐,其实我觉得我姐说的很对,高中生就是不应该谈恋爱”,斯人也将了敏之一军,“听到了吧,就是我不说小宇也很乖的,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敏之瞪着小宇,“小宇,你很怪哦,肯定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了吧?”,小宇看了斯人一眼不说话只是笑,敏之心里说,现在的高中生也学会搞神秘了。敏之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小宇,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和你姐谁漂亮啊?”

小宇看了看斯人又看了看敏之,好半天才慢慢地说,“对不起,敏之姐,我还是觉得我姐比你漂亮”

连斯人都忍不住笑了,敏之不依不饶地嚷,“好啊,你们姐弟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啊”,小宇竖起两只手,“冤枉啊,敏之姐,我说的都是真话”,斯人笑的更欢了,腰都笑弯了,小宇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吃完饭,斯人和敏之一起出来送小宇,斯人一边挽着一个,路人看了纷纷侧目,敏之还开玩笑地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三角恋。小宇上车前叮嘱斯人,周末一定回家看看,她已经好几个月不回家了,小宇说爸爸妈妈也很想她。斯人苦笑,真的想她吗?

两个女孩在黑暗中并排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敏之有点睡不着,她脑海里总浮现出今天的某个情景:小宇轻轻将斯人的脸扳过来,用手指摘去她嘴角的一颗饭粒放进自己嘴里,然后用拇指轻轻帮她擦着唇角,男孩的眼睛那么清亮认真,他还说,姐,记得小时候我嘴角粘了饭粒你也是常常像我这样,我总想起姐放在我唇角的手指很暖很柔……现在我长大了,也可以帮姐擦了,姐那时还说一粒米都不能浪费……

“斯人,睡了吗?”敏之轻声问。

斯人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我觉得小宇……你们姐弟的关系太好了,好的有点让人起**皮疙瘩……”

斯人好像轻轻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们是在艰苦环境中一起长大的”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觉得……小宇他不会喜欢你吧…虽然我也是猜测,不过真的感觉他很喜欢你……斯人,以后你不要对小宇那么亲密,毕竟你们只是姐弟啊……斯人……?”

斯人没有应声,敏之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她躺了下去,翻了个身,轻轻嘟哝,“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十八章 烫死你的大鸟

斯人端着咖啡走进欧阳洛的办公室,本来不想再与欧阳洛有任何接触,但由不得她,今天刚来上班,高主任就告诉她以后由她来负责欧阳洛的咖啡。

“欧总,您的咖啡”斯人轻声说着将咖啡放在桌上,自己则双手交握站在桌旁。过了一会儿,欧阳洛才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他将身子倚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头,“给我端过来”

斯人边将咖啡递到他手上边说,“欧总,您的卡和上次买的东西我……”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意外就发生了,不知是斯人的不小心还是欧阳洛的大意,他们手指交错的瞬间,咖啡杯从他们手指间掉落,啪的一声跌成几瓣,而杯中的咖啡尽数泼在欧阳洛的身上。

欧阳洛闷哼了一声,裆部一热,整个都被咖啡浸透了,深色的体沿着裤管流下来。斯人傻眼了,连声说着对不起,欧总,是我不小心,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欧阳洛一只手支在桌上,抬起眸来看她,他的脸有点扭曲,眸底压抑着怒气,“东源的员工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吗,你是不是准备让我穿着这条撒满咖啡的裤子走出去?”

“不……欧总……我不是故意的……”斯人苍白无力地解释着,眼底腾起一层雾气,“我这就是去给您买”说着,她转身就向门外跑。

“站住”欧阳洛叫住她,“你准备把我丢在这儿不管了?还是想让高主任看我出丑?”

斯人孤立无援地站着,一脸的苍白,“那…那要怎么办?”她的声音都发颤了。欧阳洛从纸抽是抽出几张纸巾,“先帮我擦干净,然后再想别的办法”,在僵持一会之后,斯人才慢慢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纸巾,咖啡洇湿的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她手指轻颤着,蹲下来,用纸巾轻吸那湿淋淋的布料。她的手指那样小心,简直像蜻蜓点水,但她的脸仍因为这种尴尬的举动而涨红了。

“乔小姐在玩折纸游戏吗”欧阳洛嘲讽地说,他微微弯了身,压低了声音,“你是故意的吧?或者乔小姐恨我恨到了想让我断子绝孙的地步?”

斯人的手一抖,她发现本就不可能避免和他碰触,尽管她加倍小心,可是隔着轻薄的纸巾和湿漉的衣料她还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儿的布料并不平坦,而是轻轻鼓起来,被潮湿的衣料勾勒出模糊的形状。他的责问让她的手指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加重了力道,她觉得手指下有什么在变得坚硬和滚烫,然后微微隆起的裤裆被什么撑了起来,衣料紧紧裹夹着它,而长,张扬而邪恶……斯人吓的啊了一声,她站起身,一脸的惊慌失措,“对不起……我……”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打开门落荒而逃。

办公室内只剩下欧阳洛低而压抑的喘息声,他也被自己身体里浓重的情欲吓到了,他现在所感受到的是一种从别的女人身上所没体味过的骚动,他恨恨地骂着,“乔斯人,你给我等着”

斯人跑进了卫生间,将门锁死,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哆嗦着,眼泪也流了下来,她一边抹一边努力压抑着嗓子里的啜泣声,她的手指压在嘴唇上,手指和嘴唇不停地相磕着,大脑里一片麻木,只有一个信号,就是哭,她不知道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她心里很害怕,却不敢对别人说,甚至不敢对敏之说,只有一个人藏在心里,每天都惶惑的像一只惊弓的小鸟。

她在水池边洗手,洗了无数遍,直到手指都发白了才走出卫生间,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她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男人,她吓得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欧阳洛也看到了她,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光亮,像漆黑夜里的一道电闪,然后她被他的双手重重地压在了洗手间的墙壁上。他的唇吻了上来,像狂风暴雨的掠夺,带着无尽的欲望需索,她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感觉嘴唇被他撞的生疼,他像水母一样紧紧吸着她的唇瓣,濡湿,温热,狂燥……她使劲地挣扎,可是如暴风雨中的小舟,使不上力气。慌乱中,女人保护自我的本能让她使劲咬了下去…在他闷哼的瞬间,她又一次在魔爪下脱逃了。

欧阳洛轻轻吸着气,伸出手指往唇间一探,是血没错。他用舌尖抵着牙减轻疼痛,身子向后一仰,重重地靠在了墙上,他闭上了眼,回忆着她嘴唇的味道,新鲜的像一道他不常吃的甜点,血腥味慢慢从舌尖一点点扩散,夹着疼痛袭卷了全身。而他却莫名其妙地扯开嘴角笑了。

一个女工失声尖叫,她发现卫生间里居然站着一个男人,之后她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居然就是ZO皇太子欧阳洛,他靠在女卫生间的墙壁上,放荡,狂野,感的唇间弯着一抹不羁的笑意。她顿时忘记了尖叫和害怕,只是贪婪地看着面前的男色。半晌,他站了起来,冷冷地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离开。

十九章 与狼共舞

欧阳洛和林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欧阳洛喝干了一小杯酒让侍者倒满,边对林锐说,“追女孩儿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尽快追到手?”

林锐喝了一小口酒才懒懒地说,“你以为我追过?”,欧阳洛失笑,“你这个大情圣居然没追过女人?”,林锐和他碰了碰杯,“我们半斤八两”

欧阳洛转着酒杯,“为了追女人今天我自虐了一把”

“怎么个自虐法?”

“热咖啡洒了一身,当然是重点部位,她以为是自己失误,吓的不轻”

“这样的事也就是你能做出来,用不用我给你做个检查,为追个女人今后断子绝孙可划不来”

“讽刺我?”

“恭维。然后呢”

“当然是让她帮我擦”

林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她帮了?”,欧阳洛不语,只是低头轻笑。林锐说,“这个女人不知是太天真还是太有机心……”虽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早有了答案。

“你知道她的这种行为对一个男人的诱惑吗,她眼里隐着雾气,跪在地上惊慌又小心翼翼地帮你擦拭,似有若无的碰触,简直疯了!”

“她……”

“逃了,像小白兔见了格格巫”

林锐失笑。“如果真是小白兔不吓跑才怪,你这么霸道她怎么消受的住,既然想享受过程,追女人就要有点耐,听说女人都喜欢花”

“还真有一种花很配她”

“什么?”

“百合”

林锐点头,可在他脑海里乔斯人的身影却幻化成一片星星点点的紫色满天星。

“斯人,你没事吧,听高主任说你请假了” 敏之刚进屋,就看到斯人躺在床上,不由担心地问。

斯人坐起来,一脸倦色,“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感冒?”敏之走过去测了测她的额头,“还好,不发烧。你和高主任说感冒,他就准给你假了?”敏之又狐疑地问。

“嗯,其实高主任这人挺好的”

“也就你这么说。不过……高主任最近好像对你很照顾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斯人脸色变了变,轻咳了几声没有接话,敏之很快转了话题,“咦,你嘴唇怎么了?”

斯人有点慌乱地用手指挡住嘴唇,“没怎么啊”

“好像有点肿哦”

“哪有”

“让我看看,你嘴唇以前好像没这么丰满啊”敏之凑近了身子。

“去你的”斯人用力推了她一下,两个人都笑了。这时楼下传来老板娘的喊声,“乔小姐电话”,斯人理了理头发下去接电话。

“你好,我是乔斯人”斯人随意地倚在墙边,手握话筒说道。

“你好”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话筒那端传过来。斯人身子一僵,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手心里开始冒汗,心突突直跳。

“怎么不说话了,知道我是谁吗?”

“欧总……明天我会把卡和您买的东西还给您的……”

对面短暂的沉默,斯人开始紧张。“那个,如果欧总没什么事……”

“你出来”

“什么……?”她惊的一跳。

“我就在你们院子外边,你现在出来,马上”

“现在不太方便……”

“那好,我进去”

“欧总”斯人急叫,“我这就出去”她去楼上取了东西,走出院子,看到一辆车停在路旁。看到她出来,车门打开了,他让她上车,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这是您的卡,这些东西……敏之以为是我买的,所以现在只剩下一半了,等下个月我领了薪水会把钱还给欧总的”

欧阳洛看了看她手中干瘪的购物袋,“可我等不及到下个月了”

斯人脸色一变,“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她低下了头。欧阳洛看到她水藻一样的头发遮住了苍白的脸蛋,他很想过去把它们拨开,可忍住了,“我最早受的教育就是欠别人的债要立刻还清”。斯人闭上了眼睛,她也想,她也想还给他钱,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可是她没有能力,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呢。

“我还没有吃晚饭,一个人吃饭又觉得很没意思,今天晚上你陪我去吃饭,这笔帐就算一笔勾销了,你觉得怎么样?”欧阳洛慢慢地扔出了钓饵。

“可我已经吃过饭了……”斯人一直没有抬头。

“那就再吃一遍”他霸道地说。

“欧总不能通融……”

“不能”他斩断她的话,“今晚必须陪我吃饭”

她抬起了头,“就只是一顿饭吗……?”

“你以为我还要你做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斯人垂下了眸,欧阳洛知道她默许了,心情大好,他发动了车子。

“等等”一个女孩子拍打着车门,欧阳洛摇下车窗,看到敏之站在外面。敏之兴奋地叫了一声欧总,“我感觉车子很眼熟,原来真的是欧总啊,我正好下来找斯人,唉呀,斯人这个死丫头哪去了”,斯人将脸侧向另一边,如果这里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她肯定立刻钻进去。欧阳洛黑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果然又听到敏之哎呀了一声,“斯人,你……你怎么在欧总车上?”

“我…………”斯人脸色很不好看。她真的很不会扯谎,欧阳洛眸中的笑意加深,“我开车从这里经过正好碰到了乔小姐,最近公司业绩增长了不少,自从在东源设立儿童区以来我们超市吸引了许多潜在的有幼儿的顾客,乔小姐的建议占了大半的功劳,所以我正好借花献佛,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算是以此做为对员工的奖励,我身边也多一个人陪我吃饭”

敏之一副感动的样子,“欧总怎么这么好啊,那我可以去吗?斯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得到欧总的奖励,我至少也能沾沾光吧”

“当然可以”欧阳洛笑容很随和。敏之立刻兴奋地钻进了汽车。欧阳洛正要开车,斯人小声问,“我能和敏之坐一块吗?”,欧阳洛歪过了脸,斯人见他一脸严肃,本与他相碰的目光迅速躲开了,这时欧阳洛才扬了扬下巴,“随便”,斯人这才飞快地下了汽车,欧阳洛踩下了离合器,心里却说,乔斯人,我看你还能逃到几时。

二十章 与狼共舞之攻受论

还是幻七饭店,敏之虽然来过两次,却没见过顶楼的风景。拾级而上,便能看到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坐在那里,能三百六十度俯瞰全城的夜景,而台阶下面的平台上点缀着一棵一棵似杂乱无章又好像暗含规律的圣诞树,每棵圣诞树上都有无数明灭的五彩小灯,像闪烁的眼睛又像夜空璀璨的星星。坐在餐桌旁,仿佛置身于光怪陆离的原始森林。

侍者为她们扯开了椅子,斯人与敏之并排而坐,而欧阳洛坐在了斯人对面,他刚点好餐,手机就响了。

“我们已经到了,就在顶楼,上来吧” 他挂了手机,对斯人和敏之说,“我一位朋友正好过来,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敏之说,斯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四周的风景,欧阳洛看了她一眼,她在不说话的时候,面孔上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那是最吸引他也是最让他憎恶的,他做梦都想把这层淡漠的面纱给撕下来,看看躲在这层面纱之下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脚步声传过来,很快走近了,欧阳洛并没有站起来,一只手臂轻松地搭在椅背上给她们介绍,“这是林锐”,敏之回过头时眼睛一亮,林锐是和欧阳洛不同类型却同样出类拔萃的男子。正在漫不经心看四周夜景的斯人也回过了头,而她却“嚯”地站了起来,双眸诧异地看着林锐。林锐却好像并未看到她的反常,只是淡若流云地微笑着,“两位美女你们好”,敏之看斯人怔怔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问,“怎么了斯人?”,而欧阳洛早就注意到斯人的反应了,他一挑眉,“怎么,你们认识?”,林锐眼波一转看向斯人,他唇角仍带着微笑,微醺,醉人,“我们……认识吗?”

他的笑容仍是暖暖的,唤起她某种蠢蠢的记忆,可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似曾相识,他又一次把她忘了。她的心象剪断了线的风筝,摇曳地飘坠下来。

“我们不认识”斯人垂下了眼眸,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无人打破的淡漠。敏之话,“喛,我也以为斯人认识林先生呢,原来斯人只不过为林先生的美色震撼住了”,林锐好笑地看了看敏之,又把目光转向斯人,欧阳洛脸上的笑容短暂地停滞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是吗,锐,听到了吗,乔小姐原来喜欢你这一型的,看来很多男人要伤心了”,“那我万分荣幸呢”林锐似笑非笑地看着斯人。

斯人苦笑一下,她只不过反应稍大了一点,瞧他们三个把她编排的,她也懒得解释。欧阳洛却不放过她,接着问,“乔小姐,你觉得我和林锐谁更英俊一些呢”,斯人愣了愣,面露尴尬,她还从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人可以这样赤裸裸直来直去大言不惭地问这种问题。

“欧总,我不太会看这些,我觉得男人的样貌都差不多……”斯人的话一出口,敏之翻了个大白眼,心里说怎么平时没觉得斯人这么傻呢,看来以后要多教教她。而欧阳洛和林锐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怪,短暂的沉寂后,欧阳洛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斯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茫然地看了看敏之,敏之狠狠剜了她一眼。才自我介绍说,“林先生,我是吴敏之,是东源超市的职员,以后请多关照哦”她捅了捅斯人,斯人仍旧站着没说话。敏之急了,在她耳边说,“拜托,难道让欧总替你介绍啊”,她的话音虽小,可空间也不大,悄悄话也变得没有了隐私。

斯人这才极不情愿地说,“我是乔斯人”,林锐一笑,“原来是乔小姐,早听洛提起过,今日幸会”他伸出了手,斯人犹豫了片刻才与他相握,他的手紧了紧就放开了,他的手指清瘦修长,掌心格外温暖,好长时间他手指的温度还停留在她手背上。然后他才与敏之握手,还开玩笑地说,“吴小姐是我见过最活跃的美女了”,敏之格格的笑起来。

大家落座,侍者先上了饮品。欧阳洛说,“别看他年轻,却已经是仁和医院的院长,另外还是我的私家医生”

“仁和医院?”敏之捂住嘴,“就是技术最尖端最著名的那家私家医院吗”,斯人也一惊,仁和医院她当然也听说过,那是全市最著名技术最好的医院,虽然林锐气度不凡,但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成功。林锐微笑,“别总是夸我啊”

欧阳洛接口,“别得意,因为后面还要讲你的坏话。锐和我是大学同学,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以至于从大学开始就有人怀疑我们两个是同恋”

斯人和敏之都张大了眼睛,敏之说,“不会吧……”

林锐笑着说,“怎么不会?你知道当时校园里讨论最热烈的话题是什么,是欧阳洛和林锐哪个是攻哪个是受,并且还有人把讨论的结果向我们两个报告”谁会想到这么斯文的男子这样慢条斯理的话语,说出的竟是这样禁忌火爆的话题呢。

敏之格格笑了,“肯定不是啦,不过如果真是的话,肯定欧总是攻,林先生是小受”大大咧咧的文艺青年敏之百无禁忌。欧阳洛得意地扬了扬眉,林锐也不恼,转向斯人,“乔小姐觉得呢?”

斯人看看林锐,看看欧阳洛又看看敏之,才疑惑地问,“什么……是小受啊?”,三个人皆是一愣,但看看斯人懵懂又傻傻的表情,又都哈哈大笑起来。斯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三个疯子,幸好正餐上来了。

“笑什么呢”斯人悄声问敏之。敏之也小声说,“以后不懂回去再问我,可别乱问啊。我未来的大作家,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回去我给你讲啦”

21-25

二十一章 与狼共舞之挑逗

斯人和敏之都没吃过西餐,但敏之是很好强的女孩,怕被别人笑话,不懂也要装懂,好在她平时喜欢看杂志,人又聪明,刀叉的用法以前就在杂志上看到过,现在见样学样,也学得了七八分,倒还能应付。斯人呢就有点有行我素了。欧阳洛和林锐自是对西餐礼仪非常熟络,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从容优雅,敏之也煞有介事,自己不敢冒进,只看着欧阳洛怎么做她就跟着做。只有斯人,也不管旁边站着侍者,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盘中的牛排,敏之狂给她使眼色,她好像都没注意到。

最后敏之急了,拉了拉她,压着声音说,“斯人,刀叉拿反了”,斯人淡淡地抬起脸来,轻声抗议,“难道非要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吗,那国外像我这样的左撇子怎么办?”,敏之无语,欧阳洛哈哈笑了,笑完,他看着斯人和顺地说,“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用,没人管你”,斯人象征地向他笑了笑,就低头对付面前的牛排。

突然,欧阳洛的脚碰了她一下,她以为自己过界,连忙向里缩了缩,可是她退一寸,欧阳洛就进一寸,她一再向后缩,他步步紧逼。这些都在暗地里进行,她脸上不敢露出来,也不敢当面揭破,只觉得手心冒汗,心脏急跳。表面上欧阳洛仍旧谈笑风声,英俊的面孔毫不露半点声色,甚至眼睛都没向她这边看。他把她逼到了死角,她退无可退,忍了再忍,她终于抬起头来,他悠然地将目光瞥向她,脸上似笑非笑,“乔小姐,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欧总……”斯人刚喊出这两个字,就觉得他的脚抬起来,轻而暧昧地压在她的脚尖上,她吓得啊一声站起来,手中的刀叉唏里哗啦落在地上。侍者都向这边看过来,斯人满脸通红,有点不知所措,对面的欧阳洛只轻扯着唇角,黑眸微带兴味地看着她。

敏之捂着口,“斯人,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我……我突然被蟑螂咬到脚了”斯人支吾着,犹下意识地替人遮掩。

“什么,这里也有蟑螂?”敏之花容失色。

林锐则在此时不顾斯文地哈哈大笑。欧阳洛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笑吧,小心吃到蟑螂”,林锐笑着说,“恐怕这只蟑螂个子太大,我啃不动啊”,欧阳洛弯身伏在他耳边地说,“是你能啃的吗”,林锐忍着笑憋的双肩乱颤。

欧阳洛唤过侍者重新换过刀叉,就对斯人说,“乔小姐真会说笑,幻七要能出现蟑螂,明天沈四就敢上吊,这个笑话说给我们听听就算了”说着盯了斯人一眼,看得斯人混身发凉。敏之早已拽着她坐下,斯人知道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想离开东源,自是不敢得罪欧阳洛。

气氛刚安定下来,欧阳洛慢条斯理地开口,“锐,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出来的话正好有乔小姐在场,也让她听听”说着他在桌下踢了林锐一脚,林锐面不改色地说,“虽然按常理来说热咖啡不会造成很大的损伤,但那个部位毕竟非常脆弱而且特殊,我还要进一步观察一下,糟糕的话,今后可能会影响正常的夫妻生活,甚至不会再有后代……”

“什么检查报告啊……”敏之疑惑地问,她转向斯人,看到斯人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斯人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开始害怕,手指都微微哆嗦起来,这种后果怎么是她这样的升斗小民能承担的起的。

敏之看气氛不对,也不敢再多问,只低头吃牛排,欧阳洛看把斯人吓成那样,心里却很受用,他举起酒杯来敬敏之,敏之很大方地与他对饮,照理说第二杯他应该敬斯人,可他饮了一口放下酒杯就不再动杯。斯人几乎没有听到欧阳洛和敏之的对话,她耳边还回响着方才林锐的话--甚至不会再有后代……这对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再想下去,欧阳洛还会再放过她吗,或者她会再次被投进大狱,她没有钱去赔偿他,对于这样严重的后果再多的金钱也都无济于事了呀……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笨拙而机械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叉与瓷器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侍者纷纷侧目。她没有看到欧阳洛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直到他弯下身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惊觉地回头。

他们的姿势已经很暧昧了,她的整个后背都贴在欧阳洛前,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深邃的目光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徘徊。

“我教你”他说,不容置疑,明正言顺,她拒绝不得。他抓着她的手试着切下一块牛排,她的手抖的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是他抓着她,估计刀叉早已从她手间掉落了。

“瞧,就是这么简单”他轻轻在她耳边吹气,声音低沉温和地不再像欧阳洛,“这么紧张干什么,林锐的话即使兑现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你以身相许罢了,我以后再也要不了女人,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男人,我们两不亏欠”说完他轻轻地笑了,“乖,自己试试”,然后他放开了她的手,她的后背竟一阵阵发凉。

“照我方才教的试一下”欧阳洛边切着牛排边看着她说。斯人的手软软的,切在牛排上的刀一下子滑下来,与盘壁发出吱嘎的声响。

“怎么这么笨”欧阳洛说,虽是责备,但话语间有熟络的亲密。敏之却看的发怔,恨不得欧阳洛这一声是在骂自己,她暗暗后悔怎么刚开始不像斯人一样,这样欧阳洛也能手把手地教她了,可是现在再装不会已经晚了。林锐看不过眼,出声支援,“别再为难她了”说着他举起杯,“乔小姐,来,我敬你”,斯人手边的红酒还没有动过,敏之小声提醒她,“林先生敬你呢”,斯人这才拿起了高脚杯,但欧阳洛很快取走了她手中的酒。

“女人会不会喝酒,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吴小姐一看就很善饮,而乔小姐恐怕喝一滴就醉了。不如她这一杯我替她喝了”说着也不管林锐愿不愿意,就和他碰了一下,“干了吧”,说完,一饮而尽。林锐只是小啜了一口,压着声音说,“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欧阳洛只装没听见。敏之看到欧阳洛竟替斯人挡酒,又惊讶又羡慕,再看看斯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要是这事轮到她早感动死了。

接下来欧阳洛又取走了斯人面前的盘子,将自己的餐盘推给她,他盘中的牛排早已切成均匀的小块了。

“吃我的吧”他随意地说,切下斯人盘中的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在座的都愣愣地看着他,他向斯人挑了一下眉,“怎么,嫌脏?”,斯人不敢和他对视,垂下了眼帘,“不,不是……”

“我的私家医生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感染过任何方面的传染病”

“是的”林锐简短地说。欧阳洛注视着她,他在长久看着别人的时候目光中自然的就有一种压迫和命令。斯人无奈地拿起叉子,想叉起一块他已经切好的牛排,可是那块牛好像在和她躲猫猫般,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多么笨拙可笑,真难为了在盯着她看的那两位男士。她颓然地放下叉子扬起脸,“欧总,我可以要双筷子吗?”

二十二章 与狼共舞之谁与谁交换

“斯人”敏之嗔怪地小声嚷道,这里可是名流出没的高档西餐厅,即使斯人不要面子,也要忌讳一下欧阳洛呀,欧阳洛请的朋友甚至连基本的西餐礼仪都不懂,居然在席间要将餐具换成筷子,这种事传出去,欧阳洛的面子往哪儿搁。

敏之尴尬地看向面前的两位男士,林锐用雪白的餐巾擦了一下唇角,斯文的脸上无半点表情,可是墨黑的眼底却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而欧阳洛更出乎敏之的意料,他微微愣怔了一下之后,眼角眉梢就多了一丝春意,好像斯人说了什么很有趣很开胃的话,连感的唇角都微微翘了起来。然后他打了个响指唤来侍者。一丝不苟地吩咐,“给这位小姐加一副筷子”

侍者明显一副愕然的神色,但良好的礼仪让他并未多言,而是匆匆下去准备了。很快一副乌金的筷子送了上来,斯人慢条斯理的夹着牛排小口吃着,她神态极为淡漠,并不理会侍者奇怪的目光。

斯人的话很少,她身上好像包着一层透明的膜,不说话的时候总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好像她总沉在自己独特地思绪里,而不管别人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游移。

敏之却是个活泼的女孩,席间因为有了她而显得格外热闹。欧阳洛和林锐,敏之说笑,他很少看斯人,但偶尔看向她的时候,眼眸中有一丝淡淡的宠溺,敏之未发觉,林锐却了然于心,在欧阳洛看向斯人的时候,他的眸光也淡淡洒在她的身上,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不爱说话的女孩,原来并不很美丽的女孩也可以有种说不出的魅力的,就像她,可以拘谨青涩,可以疏离冷漠,可以善良热心,可以那么自我……

大家品着咖啡的时候,悠悠的乐曲响了起来,斯人和敏之都忍不住扭头回望,却只闻声而不见人,好像乐队就隐藏在哪个布景后面,音乐声极为贴近。

欧阳洛站起来走到斯人面前站定,斯人仰起脸看向他,刚刚好不容易培养起的淡定又突然被他压迫的气息打乱。他向她伸出了手,“乔小姐,请你跳第一支舞”

斯人摇摇头,“对不起,欧总,我不……”会字还没说出口,欧阳洛就霸道地牵起了她的手,“没关系,你跟着我的步子就好了”

斯人这才知道,原来那“种”着圣诞树的平台是一方硕大而独特的舞池,当悠扬的乐声响起,一对对璧人在恍若森林迷的圣诞树间穿梭游走,忽尔让你觉得在充满迷幻浪漫的原始森林中与恋人独舞,忽尔又觉得并不孤独,因为有无数相似的恋人在星星点点的圣诞树间若隐若现,与你遥遥相望,又蓦然相互擦肩,转眼间却又不见踪影。

斯人站在欧阳洛跟前显得格外娇小,欧阳洛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肩上,乐曲的旋律非常缓慢悠扬,他只是随意的轻轻移动着脚步,他的带动力极强,让从没跳过舞的斯人舞步一丝都没有乱。他没有说话,可身上的气场很强,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斯人。斯人觉得压迫,她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在他逼人的目光中只能低垂了眼眸。耳边不时听到敏之的笑声,她和林锐隐约却愉悦的交谈声,而他们的身影有时会突然在一颗圣诞树后转出来,有时甚至会和他们擦肩而过,更多的时候他们无影无踪,只听到轻轻的笑语。

而他们这一对,却那么奇怪的沉默着。斯人不知道敏之怎么和欧阳洛有那么多话讲,而她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欧阳洛的手臂已经从她肩上滑下来,用双手搂住她的腰,他的手臂慢慢收紧,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被她小心翼翼刻意保持的距离被压榨的一丝不剩,她的上身贴紧了他的膛,绵绵的两团柔软被硬挤在他们之间,他的手甚至按住她的臀部,让她更贴近他的下体。斯人挣扎,却挣不脱他的手臂。

“欧总……”

他嗯了一声,英俊的脸孔离她越来越近,湿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睫毛上,鼻尖上,斯人惊慌地躲着他的嘴唇,扭开头去的时候却让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欧总”她的声音充满慌乱,“请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他抬起了头,嘴唇虽离开了,手指却肆无忌惮地轻抚着她的脸颊。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林锐和敏之从不远的一棵圣诞树后转了出来,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敏之巧笑着说,“斯人,我们互换舞伴吧,我和林先生说好了,再碰到你们的时候就交换舞伴,欧总肯定没意见吧?”说着她已经松开林锐跑了过来拉住欧阳洛的胳膊。欧阳洛得体地微笑,“当然没有意见”,微笑的黑眸扫了一眼斯人,他自若的神情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二十三章 做我女朋友

林锐轻揽着斯人,既不亲昵,也不疏离。他和欧阳洛是完全不同的,就连在舞步上也能感觉出来。欧阳洛非常强势,他只能让对方随着他的节奏走,不能偏差一步,而林锐却温和许多,他会迁就你的步伐,而在你出差错的时候他又会不着痕迹地将你带入正轨,跟他在一起,无疑是非常舒服的。

斯人感觉到他的气息,如置身阳光中的感觉,每次靠近他总觉得有种父亲般的温暖,可是现在,斯人的心乱透了,因为这个数次偶遇的斯文男人居然是欧阳洛的朋友,她不想和欧阳洛相关的任何事物有任何交集。

“你……哭过了?”林锐的声音是温和和不确定的,他的目光淡淡的洒在她的脸上,那苍白的脸蛋和眼底湿润的雾气很容易让男人产生怜惜的感觉。

“没有”她失口否认,却很快垂下了眼帘。刚刚欧阳洛的举动的确吓到了她,面对上司的骚扰她像所有职位低下的女员工一样惊慌而不知所措。可是她不想让林锐和敏之知道她所处的状况。

“乔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隔了好一会儿,林锐才又重新挑起了话题。而这时斯人早已调节好了情绪,听到他的话,她抬起头来看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眸里装着一丝期待。

林锐弯唇轻轻地笑了,“记起来了,是昨天看《星星泪》的样带,里面有乔小姐饰演的角色,对吗?”

斯人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认,“那我要谢谢林先生了”,林锐奇怪地问,“谢我什么?”,斯人轻扬起脸儿,“谢谢林先生还记得一天前的我啊”,林锐诧异,“我的记忆力有这么差吗?”

真的很差!斯人在心底默默的说。只是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轻轻笑了一下。林锐也笑了,还说原来乔小姐也这么幽默。原来这也是一种幽默,斯人笑的更深,这时她感觉一束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向她过来,偏开头去,正对上欧阳洛深邃的双眸,他和敏之刚好从一棵圣诞树后转出来,斯人忙避开他的视线,那样的目光下,心底竟莫名升出一种犯罪的感觉,她唇角的笑容很快收敛了。

舞曲声慢慢淡去,各个回到原位,欧阳洛说,“锐,还是老办法,一人送一个,由你先挑”,这样的话语用低沉的调子说出来竟让人忽略了它的轻佻。

“我当然要送……”林锐拉长了音调,目光看向面前两位佳人,他遇到了斯人的眼波,盈盈的竟含着几丝企求,他暗暗叹息,不知欧阳洛用了什么手段,把她吓成了这样。可他的视线还是一转,落在了敏之身上,“吴小姐”,敏之讪讪地站起来,向欧阳洛和斯人道别。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欧阳洛才站起来,“走吧”说话间,他已经揽住了斯人的肩,把她拉了起来,他的手牢牢地固定在她腰间,她的身子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斯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带出去几步了,她只觉得腿有点发软,身子好像都已经不是她的了,这一刻,她甚至产生了一种绝望,她没有勇气抗拒这股强大的力量。

车子开的并不快,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欧阳洛也再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当车子停在租屋门口时,斯人心底轻轻松了口气。抬头看二楼,小屋的灯已经亮起来,看来敏之已经先一步到了。

“谢谢,欧总,我下去了”斯人扭身去开车门。

“等等”欧阳洛叫住了她。斯人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欧阳洛闲适地斜倚着方向盘,盯着斯人的脸问,“乔小姐对林锐有好感?”,这样赤裸裸的提问显然让斯人很吃惊,不过她很快摇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怎么能谈好感呢”她的语音很平静。

“为什么不能,这和第几次见面没关系。如果你对他感兴趣,或者我可以从中为你们两个牵线搭桥,做月老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呢”欧阳洛语调轻松地说。

“谢谢欧总,这不可能,我们不般配”

“怎么不般配?”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收银员,而且我从没想过这种事,如果真要找的话,也会找适合自己身份地位的人”

“收银员怎么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欧阳洛嗤笑。斯人怔怔地看着他,对他的跳跃完全不适应,刚刚还是第三人称,现在怎么突然变成第一人称?

对于斯人的表情,欧阳洛觉得有趣,他扯开嘴角笑了,“今天的晚餐我很开心,以前我们之间不管有多少笔帐都一笔勾销吧,今后……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他不笑了,严肃地看着她。

“欧总……在开玩笑吧……?”斯人手心里全是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漆黑的瞳仁冷了几分。

“可是我只是公司的一个小……”

“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他不等她说完就说道,然后倾身帮她打开了车门,“下去吧,晚上早点睡”

“欧总……”他的目光很快让她闭了口。她知道只要她还是一天东源的员工就无法违抗他,甚至哪怕她离开了东源,只要他想要的也照样能得到。她应该感激他给她三天考虑时间,他要她考虑,她只能考虑,可是考虑什么呢,她有的选择吗。她机械地下了车,他鸣了一声喇叭很快把车子开走了。

二十四章 惹事

斯人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老鼠,而欧阳洛是只猫,她只要在超市看到他的影子就会魂飞魄散,她费尽心思地躲着他,不和他打任何照面,送咖啡的任务她托给了敏之,而活泼的敏之自然喜欢这份差事。欧阳洛有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太阳神一样金光耀眼,人人都需仰视,而斯人只会悄悄地躲进卫生间。三天,她每时每刻不在提心吊胆,欧阳洛会突然出现,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三天的期限已满,而且绝无缓刑……她备受着煎熬还要强作镇定。

“乔斯人,你的电话”

斯人站起来走向总务处,她想不出会有谁给她打电话,或许是小宇,她不确定地拿起话筒,对面传出陌生女人的声音。

“楚童妈妈吗?”

斯人愣了一下,刚想否认,对方却语速很快地说,“还是请您来趟学校吧,楚童出事了,后果很严重……”后面的话斯人几乎没再听下去,她急急地跑出了总务室,没跑出几步,迎头就撞在一个人身上,幸好那人用双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她抬起头就触到一双深窒的瞳仁,居然是欧阳洛,而他身后还跟着高主任,这时她完全没有了撞在枪口上的概念了,没有了害怕和害羞,此时的心里只装着急切,她脱开了他的手跑到高主任面前,“高主任,我想请天假,我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高主任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欧阳洛的脸色,欧阳洛面无表情,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他的目光也没有在乔斯人身上,而是好像很有兴趣地盯着墙面上的广告,高主任顺了口气,向斯人挥了挥手,“去吧”,斯人如蒙大赦,飞似的跑走了。高主任躬身站在欧阳洛身后,他也看了看墙面上的广告,猜不透欧太子是对广告中的哪点发生了兴趣,欧阳洛转过身,他没有看高主任而是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他的手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让他发生了更浓厚了兴趣。

“高主任就是这样准许员工休假的吗?”

欧阳洛的话比空调还有效,高主任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他何曾这样轻易就准许过员工请假,如果他这个主任这样慈善,那东源还不放了羊?可是对方不是乔斯人吗,欧太子看上眼的人,但这个他是说不出口的,只是支吾。

“高主任起码要问问具体请假事由吧?”

“是,是,下次一定问清楚”高主任擦汗,原来欧太子责怪的重点不在休假上,而在于没有问清小乔究竟是去做什么了……欧阳洛向前走,他继续尾随,欧太子状似随意地说,“替我送咖啡的小妹怎么换人了?”

“不是小乔吗?”高主任诧异,随即明白过来,气火攻心,这个小乔!“明天我就告诉小乔让她继续……”

“不必了”欧阳洛截断他的话,“现在这个也很好”电梯门缓缓合闭,高主任只敢站在欧阳洛的影里,而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变得更加莫测高深。

斯人跑进了教学楼,她一眼就看到了楚童,他穿着深色的学生服,斜倚在雪白的墙面上,一条腿轻曲着,却显得腿格外的长,黑与白的反衬,漫画里走出的少年,剪出一种颓废又玩世不恭的美感。他没有看到她,只是轻低着头,而明明低头的时候侧脸仍写着反叛,细碎的发线遮住他一边的眼帘,斯人清楚地看到他右半边脸颊的伤痕。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走过去,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去抚他唇角残余的血痕,而楚童明明没发现她,头顶却像生了眼睛,他一偏头,用手肘将她的手臂格开。

“你怎么来了?”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睛斜睨着她。

“你的脸怎么了?”斯人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要你管”楚童别开脸,双手交叉,用一边肩斜在墙上,给她一个后背。

“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做这种事?”楚童“别管闲事”的态度让斯人胡乱猜测,语气有些急,但用心完全是好的。

“口气真像我妈”楚童嗤了一声。

“你是楚童妈妈?”教室门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待看清斯人的面容,她怔了怔。斯人的脸红了一下,“不,我不是”

“那你是……?”

“我……”这个问题还真把斯人难住了。

“是我小妈”楚童唇角微带丝笑意看着斯人,瞬间斯人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小妈的解释可以有很多种……果然女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斯人一下,自我介绍,“我是楚童的班主任,姓白”,斯人跟着白老师进了办公室,听了白老师的叙述才知道事情真相。

“如果事情不是闹这样大,我是不会惊动楚童家长的,毕竟楚童母亲为风尚学校捐了很大一笔资金用于学校建设,楚童在学校里虽然不是拨尖的,但他很聪明,虽然不怎样上课,但成绩到底不算最差的。平时就是搞出一些事来,学校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回不一样,楚童的乱子也闹的够大的,他把张朝打伤了,住进了重症病房,张朝要是普通学生也就算了,可他老子,老子的老子都是军政重要领导,这事要没有个交待,恐怕过不去……张朝那边要求,只要楚童肯低头认错,这事就算过了……”

斯人站在楚童面前,他比她高多了,他仍靠在墙上,头微仰着,眼睛闭着,一束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帅气年轻的脸孔显得异常干净明朗,而就是这张脸让斯人头痛着。

“走,去给张朝道歉。”

楚童没有反应,好像在听一种很让人陶醉的音乐,让人产生打扰他就是罪孽的冲动。

二十五章 惹事 2

“楚童……”斯人加重了尾音。

“楚童……”

没有反应,楚童的身影衬着白色的墙面,就像一张素描的铅笔漫画,唯美而单纯,而斯人是顾不得欣赏的,她一把拉起楚童的手,拖着他走向校医院的方向。

如果楚童不想走,以他们身高体能的对比,斯人是绝拖不动他的,她也就是急的没办法了。可楚童呢,好像一种随她便的态度,既然她拉着他走,他也就随着她,只是他的步子又懒散又极不情愿,她迈两步,他才迈出去一步,而且腿都没伸开的样子,斯人很费劲,可又有股倔劲,他们俩的样子倒好像一只小猫拉着一只大豹子,又怪异又蹊跷。此时已经下课了,很多同学都在看热闹,对他们指指点点,斯人的面皮薄,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而楚童呢,却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对这样的引人关注早已家常便饭。

来到病房门前的时候,斯人放开了楚童,礼貌的敲了敲门,在她敲门的空档,楚童的身子一转,斯人立刻又紧紧地捉住了他的手,就好像她手上有某种机关,一触到他的手,他也不挣扎,立刻老实了。里面传出一个年青的男声,让她进去。她使劲拖着楚童走了进去。

这时候的楚童可没刚刚那么合作了,她费了蚂蚁搬家的力气才让他挪动了几步,抬起头就发现站在病房里的一个同样穿学生制服的男孩正好笑地看着她和楚童。硕大的病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这个男孩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脸上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你好”男孩首先向斯人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我是李尚,楚童的同学,他和张朝打架的时候我也在场,这次楚童出手太狠了,搞的张朝身上没一个好地方”说完,李尚向楚童挤了挤眼,楚童冷着一张脸,斜靠在门边上。

“你好”斯人向李尚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床上人,“他怎么样?”,李尚还没说话,床上的张朝就呻吟了一声,“疼……”,斯人连忙走到床边,忧虑地看向木乃伊般的张朝,“是张朝吧,我是……楚童的家长……”斯人的话被张朝的又一声呻吟打断了,“对不起,我替楚童向你倒歉,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还有医药费你不用考虑……”

“我不接受”张朝的语音虽有点变调但还算清楚,“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替他道歉?让楚童那孙子过来”

楚童哪是肯受鸟气的,一听这话,立马冲了过来,气氛一下子箭拔弩张,斯人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紧紧抱住了楚童的腰,楚童力气好大,一边挣着一边嘴里嚷,“张朝,有种的你給我起来,看我敢不敢揍死你”,斯人的身子都被他拖动了几分,她死死抱住他,“楚童,楚童,你站住,别乱来……”,那边的张朝也不甘势弱,一边咳嗽一边说着不中听的话,楚童更是不吃亏,也不知道护士和大夫都跑哪儿去了,虽然暂时两人还碰不到一处,可不知嘴下已经过了多少招,可苦了斯人,只紧紧抱住楚童,怕他一不小心又闯祸,在这样的紧急状况下,本顾不得男女有别。

奇怪的是叫李尚的男孩只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完全没有上来劝架的打算。这样的状况足足维持了数分钟,斯人才不知怎么把楚童推到了门外,她自己进病房把楚童锁在了门外。张朝也气的不轻,只听旁边的李尚在对他说,“至于吗,你现在和他动什么气,等你好了再找他算帐不就完了”,听的斯人脑仁儿都疼。她低声下气的和张朝陪着不是,左一声对不起,右一声不好意思,说了一千一万的好话软话,张朝才算顺了点气,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斯人觉得从来都没这样累过。

打开门,楚童站在对面瞪着她,眼光很冷,声音更冷,“错的又不是你,凭什么你要低声下四的向别人道歉?”说完,他丢下斯人转身走了。斯人轻轻叹了口气,走出校医院,已经是中午了,学校里已经没有多少学生,穿过场的时候,一辆跑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很快驶出了校门,她认出是楚童的车。眼睛不由得热了一下,身上没有了一点力气,她一下子蹲了下去,好像再也走不动了。她闭着眼,低着头,头有点晕沉沉的,是刚才拦着楚童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刹车响。“上来”是那种清亮又有点低沉的特有的大男孩的嗓音。她慢慢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一些苍白,楚童微俯着头静静看她,他打开了一侧的车门,“上来吧,我送你回去”。楚童并没有送她回去,而是把她带到了一品观澜。

自从上次楚童对她大发脾气后,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来了,而且还打算永远不再来了,可是没想到楚童会出这种事,她又会回来。照顾楚童的张阿姨看到斯人很高兴,将她拉到一边闲谈。

“乔小姐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样了。你来的那些日子,童童虽然不常回来,但是只要回来我做的饭他也吃,也让我帮他收拾衣服,但自从乔小姐不来了,童童比以前更不着家,即使回来也不让我收拾他的房间,更不让我动他的衣服,连我做的饭也不吃,我真怕他把身体弄坏了,乔小姐,求求你以后还是照常来吧,童童他嘴硬,其实心里是挺喜欢乔小姐的……”斯人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好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有点涩涩的暖意。

楚童探出了脑袋,“阿姨,说我坏话呢?”,张姨连连摆手,对斯人说,“快去看看小少爷吧,嫌我占着乔小姐时间啦”

斯人把最后一条OK绷细心地贴在楚童脸上,在这个过程中楚童一直都很配合一声不响地任她摆布。“好了”她挪了挪位置,再看看楚童,却扑哧一声笑了。

少年帅气干净的脸上粘了四条OK绷,分别在嘴角和眼角,为了美观一些,她还特意粘成了十字型,但毕竟是脸上多了点东西,帅则帅矣,还是显得有点滑稽。她刚一笑出声就立刻捂住了嘴,但楚童还是听见了,他的身子立刻弹了起来,去拿镜子,看了后他的手就伸了出去。

斯人急得连忙上去压住他的手,“哎,不许揭”

“你笑我!”

“我没笑你”斯人严肃地说。

“你就是笑了”

“没有,如果是别的男孩脸上粘着OK绷,我肯定会笑,可是粘在你的脸上还是很帅,真的”

楚童狐疑地打量她,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楚童才放弃了想揭掉的举动。楚童的房间真是乱的可以了,斯人跪在地板上帮他收拾书,脏衣服,楚童就坐在床上看着她收拾,偶尔向镜子里瞄一眼,当看到他看镜子的时候,斯人就将头更低下去一点,她有点想笑。当她抱着一堆衣服向外走时,脚不知被什么跘了一下,衣服全飞了,她则趴在了地板上。

“哈哈哈”楚童笑了起来,“看你还敢笑我”,他笑得很欢,又放肆,又没完没了的。

26-30

二十六章 谁都不是吃素的

楚童是故意的,这个坏小子,斯人本没防备他会来这一招,她膝盖先着的地,现在生疼生疼的,一时都爬不起来。楚童终于弯下了腰,“喂,你没事吧?”,斯人只是轻轻地吸着气。

“我只是想吓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么笨,自己就踩在我脚上了……”楚童解释着,之后迟疑地问,“真的没事吧?”,见斯人没反应,他伸出胳膊去抱她,将她抱了起来,斯人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手捂着膝盖忍着疼。

“撞哪儿了,我看看”楚童蹲下来,伸手去捊她的裤管。“我没事”斯人扯住了他的手,“我没事儿”她又强调了一遍,咧嘴向楚童笑笑。楚童看着她的脸,“真的没事啊”,斯人嗯了一声,站起来,抱起衣服走出楚童的房间。楚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歪头看斯人的背影,那一瘸一拐纤巧的身影,明明很疼吧,他想,她却还要故作坚强。

而在斯人和楚童走出那间病房后,病房里却传出哈哈的笑声,张朝笑过头了,捂着腮帮子叫疼,他现在已经急不可耐地把压在身上的被子揭开了,手脚之灵活,本看不出身上有一点伤的样子。李尚抄着口袋笑他,“老兄,你悠着点”,张朝瞪了他一眼,“还不过来,把我身上的‘裹尸布’给我揭了,我刚才整个一个埃及木乃伊,憋死我了”,李尚大乐,“这不是为了效果逼真吗”

张朝嘶了一声,“这个楚童,把我脸都揍花了,我这是帮狗呢,早知道我给他破了相我,叫那个妞儿看见他就吓跑,他可甭想再让她‘救’他来了”

“什么妞儿,没听她说是他家长吗?”

张朝怪笑了一声,“什么家长,就她那样的还家长?我看比我妹妹还嫩呢,肯定过不了二十”

“你又哪来个妹妹”李尚嗤了一声。

“楚童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不是为她吧,我看普普通通啊,犯得上演这出苦计吗,哎,李尚,你说楚童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娘们儿了吧?”

李尚把撕下来的绷带全砸在张朝脸上,“就你这张破嘴,小心楚童回来揍你”

“呸,还不定谁揍谁呢,你别转移话题,你说楚童不会吧?这小子眼里有谁啊,追他的妞能排到俄罗斯去了,他是哪筋拧了吧?”

“别胡说,那是他妈”李尚笑着说。

张朝刚喝的水一下子喷出来,“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尚说,“真是他的代理小妈,哈哈”

张朝呻吟一声,“别到时候去他家,他也给咱们都安上这样一个妈” 两个人都哈哈乐起来。

中午,幻七俱乐部的VIP露天泳池旁,欧阳洛和林锐扯着闲篇儿。

“那天,送吴小姐回家,没有发生什么后续故事吗?”欧阳洛问。

“我还没饥不择食到那种程度吧?”林锐轻笑着说。

“你不是偏爱活泼的女孩吗?”欧阳洛诧异。

“是吗,我自己倒没发现”林锐耸耸肩。

欧阳洛扭过头认真看了一眼林斯的脸,“不然你怎么会选择送她回家?”

“没的选择啊,两个里边总要选一个出来吧”

“你不会是想说矮子里面拔将军吧”欧阳洛笑得畅快,之后他说,“我和乔小姐之间倒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小故事,你想不想听?”

林锐挑了一下眉。

“你觉不觉得乔小姐好像对你有点兴趣?”

“有吗?”林锐诧异地问。

欧阳洛低笑,“所以我帮你试探了一下,我问她对你有什么感觉,并且说想把你介绍给她”他瞄了林锐一眼,林锐躺在悠闲椅上,闭着眼,一副闲适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巴不得就应允下来,可是她,简直不识抬举,她居然直接拒绝了”

林锐张开眼,故意抚着口,“太伤我自尊了”

欧阳洛大笑,“如果你对她真有兴趣,我可以让给你”

“可是洛,你知道我对这样的女人兴趣缺缺,不过,可恨,她以为她是谁”说这话的时候林锐的眼神恍过一丝温柔。

欧阳洛满意地微笑,“所以我决定替你出这口气,明明一无所有的女人,却清高的像一块云,既使她是天边的一缕烟我也照样能抓在手里,从来没有女人让我给出三天的时间,而她却把这三天弃如敝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给自己三个月,三个月之内她会过来求我,做她的男人”

林锐将头歪向一边,“那我,等着看好戏喽?”

二十七章 哪种小腿最勾魂?

斯人已经不记得在欧阳洛没出现之前东源超市是如何的风平浪静了,不知什么时候,欧阳洛开始越来越多的在东源超市逗留,他成了东源女工们口头的甜点,每个人的话题十句有八句离不开他,每次他一经过那些女工的眼睛就像被烟火点亮了一般,只有一个人不一样,她盼望着欧阳洛有一天能在东源超市消失,只是上帝好像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最近,女员工们最兴奋的时候就是十点钟,那时欧阳洛会准时来卖场巡察,而她们会多一次机会看到他。每次这个时候斯人总是躲进卫生间,今天亦是如此。她默默靠在洗手池边出神,大约十分钟后她才站起身走出去。可是很不巧,她刚一走出去就碰到了欧阳洛。

她身子僵了僵,点了一下头,轻轻叫了声欧总。她努力让自己走路像平时一样正常,想快一点从他身边消失。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而此时欧阳洛的目光本不需要伪装,他盯着她,那是一双豹的眼睛,让她颤栗和恐慌,她几乎不知道该迈动哪条腿了。

“你的腿怎么了?”他在她走过他身边时问。她装作没听见,急急地向前走,他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叫,挣扎,可是没用,他的手臂像钢条而身体像高山。他居然又一次走进了女卫生间,把她放置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不由分说的将她的裤筒捊了上去。起初他有点鲁,可慢慢的手劲越来越轻缓,欧阳洛的喉头紧了一下,心在膛里砰砰的撞击,他的眼睛停滞在她的小腿上,像火一样灼烧着。

那是被隐藏的太好的一段小腿,他早就注意到她没有穿裙子的习惯,北方的夏季很炎热,而她的双腿还裹在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里。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呢,她的腿……在揭开的一瞬间刺激了他的眼球。多么纤细,那肌肤白的近乎透明,小腿的弧形优美的像一件艺术品。而她的膝盖处有一块非常丑陋的淤青,就像白玉上的一块瑕疵,让人无法容忍。

斯人坐不住了,她觉得那样的目光让她无法承受,她动了动,就听到他低沉的调子,“乖乖的别动,再动的话我就告诉东源所有人,东源女员工乔斯人如何在卫生间勾引震欧集团未来继承人”,斯人不敢再动,眼睁睁看着他小心地捊开另一边裤腿,他吸了口气,“这是怎么弄的?”语气有几分不善。

她眼睛看向一边不肯与他的对视,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答,“不小心磕的”“用不用我派个助理二十四小时看护你?走路都能摔成这样,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口气虽凶但手劲非常轻柔,他的手掌是温热的,轻轻给她揉着膝盖。斯人本能地躲了一下,那样亲密的肌肤接触,她不习惯,“不……欧总……”最后的“欧总”是无力的,因为她无法反抗。

她的膝盖慢慢在他的搓揉下发热,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他停了手,却俯下了头。

“你……求你不要……”她几乎带着哭音。

他的唇火热湿濡落在她的膝盖上,然后一路下到雪白的小腿,那样激狂加杂着浓重的情欲。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她两只纤细的脚踝,嘴唇在她雪白的小腿上游移,大口地啃噬。他的嘴唇热的像一道闪电,从她的小腿一直霹下去直到心尖,她的腿在他的唇下颤栗,身子几乎失去了支撑。她又难过又害怕,却因他的那一句话而不敢反抗。那天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工作区的,除了吻遍她的小腿,欧阳洛没有再做更过分的举动,可这已经把她吓的差不多了。三天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可是他并没有逼问她为什么没给他回答,为什么她一直都在躲他。他什么都没问,好像已经把前几天的事忘记了。

斯人只要想起那天欧阳洛在卫生间对她做的事就浑身哆嗦,她不知道欧阳洛下一步想要对她怎么样,她很害怕就像刀悬在脖子上那种感觉,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想离开东源,哪怕以后再也找不到工作,她真的不想再见到欧阳洛了。

二十八章 回家

斯人回家洗了很长时间的澡,长到让敏之忍不住过去敲门,她才磨磨蹭蹭的从简易洗澡间里出来。她不想让敏之看到膝盖上的瘀青,不过眼尖的敏之还是发现了,不由夸张的惊叫了一声,“斯人,你的腿怎么回事!”,这时有人敲门,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因为这么晚了,几乎不会再有人来造访。

来者是彼得,欧阳洛的高级助理,不苟言笑的男子居然拎着一大兜各式各样的药膏,看起来有点滑稽。全程斯人面色一直苍白着,一直到彼得离开,敏之才有机会问她,“你的膝盖怎么回事,难道……和欧阳洛有关系?”这是她最不愿意想到的猜测。斯人连忙摇头,敏之一向乐观自信,所以并没发现欧阳洛留在东源的端倪,而她更不愿意让敏之知道她和欧阳洛之间的瓜葛。

“那是怎么回事?哦……是那个小坏蛋弄的对吗,那次的电话是不是楚童童那小子打的?”敏之灵光一现。斯人没有说话,敏之一边帮她擦药膏一边数落,“谁叫你去了?不是告诉你别再理那小子了吗,你怎么这么……”敏之的手劲大了点,斯人轻轻哼了一声。“活该”敏之瞪了她一眼,但手劲明显小了许多,“我告诉你啊,你下次再敢去楚童童那儿,我跟你没完”,斯人不语,但心里很是窝心,虽然她知道她不可能不理会楚童。

敏之帮她抹好药膏,自己嘟哝,“居然还特意派人送来药膏,真是超乎寻常的关心哪,对员工这样关心的上司真的是更有魅力了呢……可是,上次那个李香扭伤了脚也没听她说有送药膏啊,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呢,所以他才对你特别关照……”斯人轻笑,虽然敏之只是单恋,但只是这样想想就会带给她快乐和满足,她不想破坏敏之的梦,她喜欢乐观开朗的敏之。

敏之已经睡了,斯人还是睡不着。她已经好长时间不回家了,不是不想家,她很想很想家,很想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没人知道“家”对一个孤儿来说存在着怎样的诱惑。如果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多好,即使满腹的心事无法倾诉,她的心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凄惶。自从出狱后她重新和家人取得联络,她感受到继父母对她的冷淡,特别是继母,话语间仿佛总带着隐隐的嫌恶,但毕竟是他们把她养大的,况且还有她疼爱的小宇,她是该回家看看了。

周末,斯人回了家,只有乔母在家。乔母穿着一身洗的看不出颜色的家居服,蓬首垢面地踏着缝纫机的脚踏板,看到斯人,她抬了下眼皮,“哟,你来了,小宇不在家”,好像她就是来看小宇的。

“爸爸呢”

“他能干什么,还不是去喝酒打牌去了”

“小宇他去哪儿了?”

“被同学叫出去了,估计中午也回不来,我看你也别等他了,你别耽误了工作”

“妈,我今天休息”斯人从衣兜里取出节省下来的一千块钱,“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留着给小宇交学费吧”,看到钱,乔母脸上有了点笑模样,才让斯人坐下来,斯人接过她手中的活,熟练的踏着缝纫机,她从小就心灵手巧,十几岁就已经做得一手好活儿,原来还曾有有钱的先生太太专门找上门来找她做衣服,而乔母的手艺只能是凑和,靠给远近的一帮穷人们做些衣裤勉强谋生。自从斯人离开后,本就不善经营的小裁缝店越来越潦落。乔母坐在一边不停抱怨着生计艰难,最近来找她做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乔父以前还替人开车,现在却就知道喝酒打牌。临近中午,乔母手中的一堆活计很快被斯人做完了,她将那些成品一沓沓收好交给乔母。

乔母抱怨,“这个老乔死哪儿去了,也不管别人的死活,中午饭还没着落呢,缸里的米一粒也没了,我说让他去买的……”

“妈,我先回去了,回头你告诉爸爸和小宇我来过了”

乔母点头正要送她出去,正碰到小宇回来。

“姐,你来啦”小宇高兴地抓住她的手。

“小宇”斯人帮他擦着额角的汗珠。

“姐,你这是去哪儿”小宇看了看母亲,斯人为难地说,“我要回去了”

“干嘛回去?”小宇嚷起来,“没看到我你就要回去吗,幸好我回来了,不行,你不能走,妈,快去买菜,给我姐做好吃的”

“缸里没米了……”

“谁说的,昨天我还看见满满一缸呢”

乔母面露尴尬,呐呐说,“这死老头子,什么时候把米买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小宇把斯人拉进屋,催促着乔母快去买菜做饭,乔母不敢得罪儿子,拎着篮子买菜去了。

二十九章 骚动的荷尔蒙

吃晚饭的时候,乔父回来了,他是个话不多的男人,见到斯人也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饭菜对于乔家这样的家庭来说已经算丰盛了,乔母很给小宇面子。吃饭的时候,小宇不停地给斯人碗里夹菜,像乔家的多半个主人,斯人让他不用只管照顾她,但小宇哪里顾上自己吃饭,他现在眼里只有一个斯人。乔父乔母偶尔对视一眼,眼里传达着相同的内容。

饭吃到一半,斯人才把心里的决定说了出来,“爸,妈,我想把工作辞了”,她的话不啻为一声惊雷,自从斯人参加了工作,虽然没讲在明面,但乔母知道乔家的支出慢慢倚重斯人,日子刚刚好过了点,如果斯人辞了工作,那乔家的生活还要打回到原形去。

“这是什么话,怎么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要讲什么辞职,跳槽的,现在的工作是好找的吗,况且你没有学历,又坐过牢,除了东源哪个公司还敢要你?”

斯人沉默不语,她咬住了唇,眼圈慢慢红了。

“别嫌我话说的难听,我说的也是实情”乔母叹了口气,“怎么你们都不替我想想,一家子的生计都落在我头上,你再辞了职,你是不是想看着小宇缀学才高兴……”小宇的名字像一块石头重重地敲在斯人心上,是啊,还有小宇,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她不可以不管小宇。

“你妈说的对,我也不同意你辞职,你要是辞了职以后就别踏进乔家这个门”乔父也开了口。

“爸,妈,你们都胡说什么”小宇急了,“我姐想辞职肯定有她的理由,她是那种随便的人么,姐,咱们明天就辞职,好工作有的是呢,那个烂学校我不上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工作去”,小宇的话一出乔父乔母都急赤白脸地看着他。

斯人很想哭,但她努力把眼泪逼了回去,她轻轻握住小宇的手,努力给他一个微笑,“小宇,不能这么和爸妈讲话。姐刚才是开玩笑呢,东源的高主任对我特别好,很关照我,我哪能辞职呢,我很喜欢那儿的工作,真的。退学的话以后别再说了,你知道姐会伤心的,姐最希望我们小宇考上大学了”小宇当然不信,斯人心里涩涩的,却还要强打神编了无数个理由劝慰小宇,单纯的小宇这才慢慢信了斯人的话,看到小宇态度软化,也不再提退学的事,而斯人打了无数个包票说自己很喜欢东源的工作,乔父乔母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有小宇在时间过的特别的快,这个颓败破烂的家好像也有了一丝让人留恋的温暖,好久不曾体味的家的感觉,斯人眷恋着,想多留一会儿,再多留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她不想看乔母的脸色,不得不起身告辞。小宇不让她走非要留她住一晚,斯人很动心,十四岁以后她就没有在这个家里住过了,她很想再回味一下住在家里的感觉。但她知道不可能的,现在她和小宇都大了,乔父乔母不可能同意她留下过夜,乔家只有两间卧室,十四岁以前她和小宇一直住在一起。她抬眼看了看乔母,她没想到乔母居然答应的那样爽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小宇早抱着她又跳又叫了。

小宇拉着斯人进了他们的小卧房,小小的空间里,那张近乎奢侈的双人床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中间还留着那道碎花布帘,木床上的漆已经剥落了,小屋里又热又暗,但处处都留着回忆的气息。斯人坐在床上久久抚着那条泛白的床单,小宇靠在桌角,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发亮地看着斯人陷在“久远”的回忆中。

斯人和小宇刚进去,乔父就担心地嗔怪乔母,“你糊涂了,怎么留她在家过夜,现在他们都这么大了,住在一个房子里像什么话,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乔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糊涂,糊涂的是你。要不是我们把她领回来,她现在都还在孤儿院呢,十几年我们白养她了?她和小宇又不是亲姐弟,小宇现在越来越大,以我们家的家境,你想他以后能讨到媳妇?”

“你是说……”

“看小宇的上心劲儿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小宇个子又高相貌也不差,哪儿亏了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宇不吃白不吃,就是以后小宇喜欢上别人,这事男孩子也不吃亏,男人这辈子要多经几个女人才有出息,我可不希望我们小宇没出息……死样,想哪儿去了,你要是敢去外边找女人,看我不撕了你”乔母捶打着乔父进屋去了。

晚上,月亮从狭小的窗格里进来,两个人平躺在床的两边,中间隔着一道碎花布帘,静静地说着话。时光好像回到了若干年前,每晚都曾有这样的温馨,两个人常常有说不完的话,聊着聊着就不知怎么睡着了。家里的那只旧式落地扇被乔母从客厅里搬了进来,现在正冲着小宇吹,因为斯人说她不怕热,小宇知道是她在撒谎。听着斯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小宇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爬起来把电扇挪到了斯人那边,又怕她受凉,取出了薄被单想给她盖上。

他轻轻拉开了布帘,拿被单的手刚抬起来人却定住了。他看着她睡熟的脸,极小的,白晰的像一块玉,睫毛显得特别的黑,静静地扑着,睡着的她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轻而静姿态像一朵睡莲花。她穿着他珍藏的那件白色棉质睡衣,那是十二岁的时候她自己做的,圆圆的领口,样子极简单,可穿在她身上却很轻灵。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她的口,有两团圆润的柔软将白色的料子撑起来,像两朵羞涩又新鲜的笋包。小宇怔怔地看着,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冲了下去,全集中在了某一点上。

他想到了高一的一次夏令营,班里每两个人一顶帐篷,而恰好男生是单数,他就落了单,一个人住一顶。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帐篷外钻进来,是男生嘴中的班花夏薇,小宇正怔忡间,夏薇已经拉开了睡衣带子,里面竟一丝不挂,她过来抱住了小宇,说她喜欢他,想让他要她。小宇那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女人的裸体,可是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冷静地把夏薇推了出去。那个晚上他做了一宿的梦,却梦到了姐姐乔斯人,他们在属于他们小屋的大床上,赤着身体抱在一起,早晨起来,只感觉底裤一片濡湿,小宇一直不敢想梦里的内容,还内疚自己竟会做那种梦。而现在看到穿着保守棉质睡衣的姐姐,他年轻的身体竟然抑制不住地有了冲动。

他很想把那件睡衣拉开,看看裹在它下面的那两团圆圆的柔软,它们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一窜进脑子里小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面很疼,他着了魔一样俯下身想亲一下那柔软的唇瓣,可能是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太浓重,就在这时斯人张开了眼睛,“小宇?”她声音有点迷糊。

小宇窜起来“刷”一下拉上了布帘,将自己蒙在被单里,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他身体轻轻抖动,下边已经像铁一样硬梆梆了,他的手探了过去,闭着眼来回套弄,脑子里全是斯人刚才的样子。

“小宇,怎么还不睡?”斯人在那一边问,只听到小宇模模糊糊的回声,她拉开帘,看到小宇整个人都蒙在被单里,男孩重的喘息声把她吓坏了,她从没见小宇这样过。

“小宇,你怎么了?”她推推他,小宇不应她,她扯开他的被单。小宇突然畅快地叫了一声,他感觉自己释放了。他紧紧地扣住被单,只露出赤裸壮的上半身,“姐,我没事,你去睡吧”语音有点吞吐。

“真的没事?”斯人疑惑地看向他的手,淡淡的月光下,他的手上好像有白色的秽物,“这是什么?”她抓起他的手,那粘粘滑滑的东西也粘在了她的手上,小宇很快把她的手甩开了且别开脸去,“没事……是我吐了……”

“你不舒服吗?”斯人着急地探向他的额头。

“我好困,姐,你去睡吧”小宇又用整个被单蒙住了头。斯人怎么说话他也不再理她,斯人只能把电扇又给他挪过来,“小宇,真的没事吗……别用被单蒙着头啊,这样很不舒服的,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事就叫我”她这才不放心地拉上了布帘。

三十章 流樱川

包间里光线幽暗,男人的面孔显得益加英俊如雕。包裹在一身黑色西装中的身体随意慵懒,一双锐利深邃的黑瞳却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穿绛色员工制服默默收银的女孩下一刻却在街头抱着被丢弃的婴儿泪流满面,一遍遍回放,男人似乎百看不厌。他旁边坐着穿着一身银色西装的男子,有着颀长的身材,五官说不出哪好看,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流露着一种斯文优雅的气息,他的眼睛也在盯着屏幕,无视于身边正盯着他看的美艳女优。

“她很适合演戏”一身银的林锐开口,“如果她做女主角的话效果会不会更好?”,欧阳洛轻轻笑了笑。

“不是要给这个角色加戏吗,有没有通知到她”

“你觉得我会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吗”

林锐一笑,“当然不会。这么会演戏的女人……不怕有一天她演戏给你看吗?”

“很期待”欧阳洛挑了挑眉。

“你无可救药了”林锐笑,听说ZO出了‘星星泪’的电影版,明天首映?”

“嗯,这是ZO独创的宣传方案,如果电影版反应好的话,立刻推出电视版,肯定会有无数观众跟进”

“明日首映第一个邀请的是谁?”

“你想让我说是你吗,可惜……”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林锐笑了,“不过我还是祝你成功”

“斯人”敏之将手中的电影票在斯人眼前晃了晃,“你猜这是什么?”

“什么?”斯人一边换下制服一边问。

“电影票,星星泪的电影版出来了,今天晚上首映,一票难求哦,这是我从高主任那儿软磨硬泡才要出来的,想不想去?”

“真的?”斯人拿过来看了又看,真是美,她还从没看过电影呢。

“就知道你爱看”敏之换下制服拉着斯人跑了出去。

这是市内最豪华的影院,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斯人和敏之来的太早,进场的还没有多少人。坐下后,人才陆陆续续的进来,很快敏之身边的位子也满了,而斯人身边的位子却一直空着。

“真浪费,早知道不来别占用一张票啊,我们公司有多少人想来看呢” 敏之还没抱怨完,就看到他们同一排的人纷纷站起来,让出一条通道来。斯人侧目看去正撞到欧阳洛带笑的双瞳,她惊愕地张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过众人向她们走来。敏之也捂住了嘴巴,“天啊,这是谁啊,我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乔小姐,我能坐这儿吗?”欧阳洛含着笑礼貌地问。斯人仰脸看着他,几乎丧失了说话能力。敏之连忙拉着斯人站了起来,欢快地说,“欧总好”,斯人也干涩地说道,“欧……总好”,欧阳洛说,“这么巧”然后示意她们坐下,自己也坐在斯人旁边。他身材高大,气场极强,走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更别说是坐在斯人身边了,从见到他出现在影院的一刻起,她已经心乱如麻,他坐在她旁边,她坐立难安。

她轻轻拉了拉敏之的衣角,声如蚊蝇,“我们换换位子”,敏之偏偏没听到,“什么,你要什么?”

“我们……”

“在聊什么?”欧阳洛醇厚的声音进来。斯人立刻松开了敏之的衣角,一脸的不自然,敏之看了眼斯人也莫名其妙。

“乔小姐是不是不愿意我坐在你身边呢?”欧阳洛问。

“没有……”斯人只能这样答了。敏之似乎明白过来,很领情地看了斯人一眼,“斯人没这个意思,刚才她是说欧总这样帅的男人坐在这儿,那我们还看什么男主角啊”

“是吗,乔小姐真这么说?”欧阳洛显然很受用,用眼角挑了一眼斯人,斯人的脸红了。这时欧阳洛的助理彼得走过来,手里抱了两大桶什锦米花交给了欧阳洛。

“听说女孩子看电影都喜欢吃这个”欧阳洛说着将其中的一桶递给敏之,而另一桶他没有给斯人而是自己拿在手里,只是向斯人面前挪了挪,低声说,“这个我帮你拿着”,斯人没动,他的手向上举了举,都快碰到她的鼻尖了,“不想尝尝吗?”

斯人这才伸手从桶里抓了一只放进嘴巴里。他就侧过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斯人很窘,耳都红了,她别开脸。恰好这时灯熄灭了,电影正式开始。斯人这才放松了下来,认真地看电影。

电影版的星星泪女主角仍是左安安,她漂亮,演技也好,把辰星初出道时的清纯演绎的恰到好处,我见犹怜,少女辰星心里怀着对电影的无限热爱走入演绎圈,一心只想大红大紫,可是现实很残酷,她奔波于片场,最终只能谋得只有一两句台词的小角色,还被二三流的女星排挤,她内心异常苦闷,开始怀疑自己。就在这时她遇到了青年画家白城,白城出场的瞬间,观众席发出一片轻呼,因为太美了,那是一个太过俊美的男子。

“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敏之手里还拿着爆米花却忘记搁进嘴巴里,而她身边的斯人嚯地站了起来。

“简政一……”她轻喃,双眸难以至信地盯着屏幕中的白城。

“斯人,你怎么了?”敏之急忙拉她坐下,并对后座的人轻声道歉,又小声问,“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怎么了,斯人?”

“没……没事”斯人仍旧怔怔看着屏幕中的男子,她眼睛有点疼,慢慢有点湿了。

“怎么,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么?”欧阳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摇摇头,不知是想甩去他的声音还是想否认他的提问。可是她的眼睛仍盯着屏幕,盯着片中的男主角白城。

“他叫流樱川,我们公司的新进艺人”欧阳洛说。

“流樱川……”斯人回眸看向欧阳洛,淡淡回味着这个名字,语气里有一丝失望。

31-35

三十一章 噩梦

“看上他了?是的话我帮你介绍”欧阳洛的语气格外亲切,可眼眸却锐利邪恶。她看着他,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这个男人是何居心,已经两次要替她和别的男人牵线搭桥,可是就在不久前他还要给她三天期限,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的语气感觉像是一种诱惑,可实质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变相的威胁。她没有说话,把视线转向屏幕,ZO公司启用新人做为星星泪的男主角完全取得了成功,因为流樱川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斯人,男色对她来说从无什么概念,可是面对流樱川俊美的脸孔,她移不开视线。

这样的白城同样吸引了剧中的女主角辰星,她和白城一见钟情,激情一触而发,他们就在超市狭小的卫生间里拥抱亲吻……斯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就在这时,欧阳洛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斯人身子一震,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紧紧抓着不放。她扭过脸看他,而他看着银幕,一副怡然自行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手好热,裹的她难受,她的手心出了汗,挣扎了几次都没用,他好像铁定了要抓着她,他身上的热气由手掌中传入,她浑身像着了火一样坐立难安。

电影中在上演着一场床戏,画面抒情而唯美,女主角的身体像一件如玉的艺术品,而男子修长的手指在起伏的曲线上弹奏出最美的舞曲。斯人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看下去,她有点后悔来看这场戏,后悔没有和敏之换位置,电影里上演着这样的激情戏,而她身边坐着英俊的男上司,这种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他扭脸看向她,她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在不停地颤动。他微笑,自信而感,星星泪会取得很好的收视效果,俊男美女的组合,对于床戏做了大胆的突破,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擦边球,既给了观众一场视觉盛宴,香艳而浪漫,又恰到好处地收在限定的尺度内,让人无可挑剔。只是对他来说比那些香艳画面更赏心悦目的是她,刚刚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主角看,而现在却吓的闭上了眼睛,那张清秀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单纯和羞怯。她的手像只小鸽子一样被他抓在手里,挣扎了几下就完全认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影院里传出一些暧昧的声响,是女子爱的呢喃。斯人的肩轻轻抖了一下,欧阳洛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唇上,她蓦地张开了眼睛,惊吓地看着他,却不敢叫出声。他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她的手指,看向她的黑眸流淌着几分笃定。

“真是太彩了,斯人,我要流鼻血了”敏之摇了摇斯人的肩,斯人的脸都白了,欧阳洛盯着她,将她的手背贴在唇边亲了又亲,她再不说话,下一刻敏之就要回过头来了,斯人惊慌地站了下来。

“斯人,你干嘛?”敏之问。

“我……我想去卫生间”她迅速地说,在他有点嘲弄的目光中她的脸红了。欧阳洛的眸中出现了几缕笑意,却不动声色。

“用不用我陪你?”敏之明显被剧情迷住了,只是客气而已。

“不要了”

欧阳洛挪了挪身体让她过去,“快点回来”命令的语气。

斯人哪里还会回去,她直接逃了。

“斯人,谢谢你制造我和他独处的机会,这次有想到他会去,可没想到他会和我们坐这样近,更没想到你会一去不返,本来我还为没和他坐在一起而遗憾呢,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下次我一定请你看完整场电影……可今天,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呢,从你走了以后,不,应该更早吧,他不大讲话,脸也好严肃,我都没敢和他多说话……斯人?睡着了吗,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敏之一回来就兴奋过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直到上床。

其实斯人没有睡,她只是不想说话。现在占据她脑海的不是欧阳洛,而是简政一,那个陪伴她走过两年时光的男孩,那时候除了他她眼里没有别的异,那时候她暗暗承认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或许是从那时开始他让她对男色免疫,因为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俊美。见到流樱川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简直太像了,是他吗,还是只是一个和他面容相似的人?

她梦见了简政一,他骑着单车,她坐在后座,手轻轻挽着他的腰,风拂过她的发丝,让她觉得像在和他一起飞翔,她笑着从没有过这样欢乐和放肆,男孩扭过脸,他的笑容像向日葵一样在她记忆中绽放……可是突然骑在单车上的又分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绅士,眉目间和蔼斯文,她正要开口叫他,男人的脸却现出了狞笑,他向她扑过来,下一个场景是她手里的一把刀深深刺进了男人的膛,血喷溅而出,她惊叫,抬起脸,却发现她喜欢的男孩简政一就站在不远处,难以至信地看着她……她嚯地坐起来,剧烈地喘息,已经很久很久不做这个梦了,是什么把它勾了起来?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她啜泣,嘴里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简政一”

“简政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政一”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简政一……”

三十二 生日就是请客吃饭

流栅川一夜成名,他成为杂志最受欢迎的封面人物,他的大幅海报张贴在这个城市最显眼的地方,哪怕是有关他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被娱记挖掘出来乐此不疲的大肆宣扬。敏之也买了海报,而以前从不关注这些的斯人却拿着海报看了好久,她的手指禁不住轻轻触流樱川俊美的脸庞。

敏之取笑她原来她对这一型的美男情有独衷,斯人摇摇头说流樱川很像她以前的一个朋友,敏之大笑,说怎么斯人想的和她一样,她准备和别人说流樱川是她以前的男朋友。斯人并不在意,不管敏之相不相信,她的过去都无法改变。

楚童的生日到了,斯人本来不及准备礼物,因为是楚童临时通知她的,说他要举行一个生日派对,下了班,斯人就匆匆赶去了一品观澜。听张姨说楚童他们都在二楼的小会客室里,已经向餐厅订了餐,张姨正在准备水果拼盘,斯人洗干净了手,说剩下的都由她来准备,先让张姨回家休息了。

斯人打开会客室的门,一股喧闹的声浪迎面扑来,也不知楚童请了多少同学,反正小会客室里到处都是人,唱歌的,跳舞的,谈笑的,一群十四五,十六七的孩子在一起,简直要把房顶都要掀翻了。张朝正站在一张桌子上张牙舞爪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第一个发现了斯人,向李尚递了个眼色大声说,“楚童,瞧这是谁来了?”,李尚说,“哟,小妈来啦”,楚童也看见了斯人,也不恼,唇角还带了一丝笑意。张朝扯开嗓子就嚷,“小妈,楚童在这儿呢,早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你怎么才来啊”,李尚踢了他一脚,“这可是你自己认的,没人逼你”

斯人看见了楚童,微笑着向他走过来,“楚童,生日快乐啊,接到你的电话我正上班呢,没时间给你买生日礼物,下次我补上吧”

“没事,人来了就行了”楚童酷酷地说了一句,张朝李尚在旁边起哄都吹起了口哨。张朝说,“楚童依了我可不依,寿星老儿最大,这礼物没准备可得受罚,是不是李尚?”李尚打了个响指,“说的在理啊,不过罚了可有人会心疼啊”说着瞟了眼楚童。楚童说,“滚,有你们什么事儿呀”“瞧了吧,我这为谁好啊”张朝说。斯人看向张朝,一下子笑了,“你是张朝吧,你伤好了啊?”

张朝从桌子上蹦下来,“全好利落了,我这还没找楚童算帐呢,看在他今天是寿星的份上就算了”,斯人说,“这才对啊,楚童也受伤了,你们这叫互不相欠,不打不相识,看到你们俩合好,我挺高兴的”,张朝说,“合什么好啊,我们俩以前好的就恨不能穿一条裤子了都”,楚童推他,“谁跟你好啊,看见你就恶心,找你妹妹去”,张朝不以为忤,厚着脸皮说,“有了咱小妈,我还要什么妹妹啊”,李尚也说,“看看吧,家长的觉悟就是不一样,怪不得叫小妈呢”

斯人知道楚童这帮同学说话口没遮拦也没往心里去,但听到他们一句一个小妈,还是有点脸红,“你们别这么叫,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我叫乔斯人,你们就叫我名字吧”“那哪儿行啊,楚童叫什么我们就叫什么,是不是楚童?小妈这是瞧不想我们啊,我决定了以后我张朝,李尚还有宁二,我们都叫小妈”

“谁在这儿私自给我认了一个妈?”话音落处一个少年从人群里挤进来。听到后面有女生叫着“宁二,宁二”,斯人看向来人,她一愣,因为少年的脸庞有五分流樱川的影子,自然也有四五分简政一的影子。

“宁二,楚童的生日来这么晚,一会儿罚酒三杯”张朝和李尚都说道。宁二说,“罚不罚那该寿星说了算”,楚童说,“谁叫这是我的生日呢,我有豁免权,我看今天宁二……应该双倍罚酒”楚童话一落,张朝李尚都哈哈大笑,宁二挑了挑眉,“今天确实来晚了,我也认了,不过谁要暗地里给我认一妈呀?”说着他目光在斯人脸上一扫。

楚童说,“我可没批准”

张朝说,“这没你的事儿吧,我小妈准了就准了”

说的斯人都不好意思了,她开口说,“是他们开玩笑呢,以后千万别这么叫”,楚童贴在她耳边说,“现在知道了?”,斯人一下子脸红了。宁二看着她笑了笑,“听到了吧,本人都说了不用这么叫,就让叫她名字,乔斯人太拗口,我看以后就叫乔乔吧,行吗,乔乔?我的名字你早知道了吧,宁二”,宁二伸出了手。斯人觉得现在的孩子都太大方了吧,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她还是伸出手和宁二握了一下,她并不讨厌他,甚至因为他像少年时的简政一,她还对他有几分好感。楚童清了清嗓子,张朝趴在李尚耳边说有人吃味了,李尚就看着楚童坏笑,楚童瞪过去。

斯人拿起水果拼盘,“大家吃水果吧”,她把切好的西瓜递给楚童,张朝,李尚,在给宁二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拿了最大的一块橙子。张朝说,“偏心眼儿也得偏着楚童吧?”,楚童看了看宁二,宁二笑着对斯人说,“就偏着我怎么了?眼儿气吧,气死你。对了,乔乔,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橙子啊,这橙子就是好吃,有一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酸酸甜甜就是……”

“我”张朝和李尚异口同声。宁二说,“照着镜子看看,配吗。应该是酸酸甜甜就是你”说完,他看了斯人一眼。斯人噗的一声乐了。

楚童说,“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装飞机,不过说不生气还真是有一点”他转向斯人,“乔斯人,今天主角是谁呀,你不知道我最爱吃的也是橙子吗,为什么就一块橙子,其他的让谁吃了?!”

“噗--”楚童话音一落,一帮子人都乐开了花。斯人摇摇头,真是一群被宠坏了无法无天的孩子。她笑着说,“我这就去再准备一盘”说完她出去了。

楚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闲闲地说,“宁二,咱们交情多好啊,我生日你也敢晚来,太不够义气了吧,你准备好了挨罚吧”,说完,他面前的桌子上已一溜摆开了十几个水晶杯,楚童咬开了盖子在里面倒满了红酒。宁二一点也不害怕,他悠闲地端起一杯,正好这时斯人端着水果拼盘进来,他又取了一杯端到斯人面前,“我喝酒一定要有祝酒词的,第一杯我要敬今天新接识的女孩儿,另外要谢谢寿星给我这个机会认识她,乔乔,端着,我敬你”

斯人看了眼宁二,少年的眼里有一抹魅惑,好像啊,看着他,熟悉的让她想流泪。她接过酒杯,却对楚童说,“楚童,我也借花献佛,祝你生日快乐”,耳边传来楚童同学的轻呼,楚童笑了,本来想阻拦又打消了念头,他以为斯人很能喝酒呢,不过他错了,斯人喝了一杯以后就觉得头晕晕的,脚步也开始轻飘起来。

三十三 生日就是全部包办

宁二的酒量让斯人惊讶,接连喝了十几杯,居然没醉。而他每喝一杯都会敬一个人,而且祝酒词花样百出,这样新颖的罚酒方式斯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斯人已经完全不在平时的状态了,她有点飘飘欲仙,平时住在她身体里的什么斯文,拘谨都统统飘出了体外,她有时会跟着他们呵呵大笑,笑的有点傻,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脑筋还会突然短路一下,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所处的地方。

楚童发现喝了酒的斯人变得特别可爱了,她原本略显苍白的面颊泛上两团红晕,像一只小白蝴蝶一样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她在忙碌,照料他的同学们,像个服务生,有求必应。虽然看起来像平时一样的井井有条,可看她的笑容就发现有些不对了,她的笑点格外的低,听到什么好玩的话就会呵呵笑起来,特别随和,一点不像她平时给人的感觉。

蛋糕房送来了大蛋糕,楚童站在中间被众人簇拥着,所有人都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斯人也和大家一起唱,一起鼓掌,楚童把蜡烛吹熄了,让斯人错愕的是,一场蛋糕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开始的时候大家都针对寿星楚童,楚童被抹了满头满脸的油,与平时他拽拽帅帅的样子判若两人,看到他的样子斯人就想笑,就在她弯腰笑的快岔气的时候,脸上被人抹了一大块油,她回头一看是张朝,宁二和李尚也跑了过来,看那架式……她惊叫一声拔腿就逃,楚童一把拉起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往人堆儿里钻,不过最后还是被三个人逮了个正着,楚童抱着斯人,把她护在自己怀里,那三个人拿着油蛋糕就往楚童身上招呼,躲在楚童的身体和墙壁间的斯人不停地尖叫,叫的没有力气了,最后和楚童一起瘫倒在地板上,每个人身上都特别脏,但每个人都不停地笑着和抽筋一样。

蛋糕大战告一段落,大家都互相擦着身上的油,斯人帮楚童擦,楚童也帮她擦,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一阵儿,但情景也挺搞笑的。送礼物的时刻来了,屋子里换了一曲特别轻快柔和的音乐,楚童把斯人拉到身边,“别乱跑,一会儿帮我收礼物”,斯人点点头,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她有点累了,正好趁现在歇歇气儿。楚童不知道她小的时候最羡慕别的孩子收礼物,因为她从没收到过礼物。收礼物的感觉一定特别好。

大家的礼物真是各式各样,男同学有送打火机,皮带,剃须刀的,女同学送些珍贵的小礼品,甚至有送衣服,鞋子,项链,戒指的,楚童照单全收,不管多贵重的,他都往斯人手里一扔,由斯人帮他把包装打开,然后大家照常尖叫,斯人再一一收好。斯人一直在微笑,看到礼物时她的眼睛亮亮的,面颊红朴朴的,好像这礼物是送给她的,拆开礼物时她有一种格外期待的感觉。楚童就爱看她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原来一件小小的礼物就让她这么快乐,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朝拿了件特别小巧致的盒子,盒子上还绑着紫色的缎带,他向楚童眨了眨眼,“别看盒子小,可礼轻情义重啊”,楚童拿起来就想扔,斯人忙拦住他,“别扔啊,这也是张朝的一片心意”,张朝叹了口气,“还是乔乔理解我”,斯人拿着盒子有点爱不释手,楚童低头说,“礼物是我的,盒子归你”,斯人笑了,小心翼翼的扯开缎带,盒子里露出一点红色来,斯人轻轻一拉,居然是一条鲜红的男式内裤。大家疯了一样尖叫,张朝叫的最欢,楚童也笑了。只有斯人脸红红的,尴尬的有点不知所措,手中的内裤扔掉不是,收起来也不是。还是楚童从她手里抢了过来,往张朝脸上一扔,“哪找来这么恶俗的东西,我免了,还是你回家自我欣赏去吧”,张朝拎起来往楚童的礼物堆里一扔,“收着吧您呐”,宁二打了个响指,两个人抬着一只很结实的纸箱子分开人群走进来,宁二说,“我可没张朝那么小气,要送就送大的”,大家都被那只足有半人高的箱子吸引了,都猜测着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童说,“这还差不多,我还是不动手了,乔乔你帮我打开看看”,斯人走过去把箱子打开,起初她吓了一跳,然后眼睛又亮了一下,因为太漂亮了,开始她还以为是真人呢,箱子里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充气娃娃,相貌甜美,身材妖娆,身上穿着一身海军蓝的学生制服,留着长长的直发,越看越让人喜欢。宁二看着斯人脸上的表情,觉得特别有意思。

“是个洋娃娃”斯人语气里有一丝兴奋,她小的时候没收过礼物,更没收过洋娃娃。斯人没想到她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轰”的一声笑开了。斯人看着大家,感觉他们笑的莫名其妙,明明箱子里就是只娃娃呀。除了她,屋子里所有人在打开箱子的时候都看出来了,那是宁二送给楚童的是充气娃娃,楚童,宁二,张朝,李尚笑的嘴都抽筋了。

宁二说,“乔乔你要喜欢转送给你得了”,楚童说,“滚,宁二,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斯人看着他们俩,感觉他们在说外星文,明明宁二是好意,楚童怎么说他欺负她呢。宁二笑着说,“这个娃娃是双用的,前边后面都可以”,大家尖叫着起哄,楚童看了眼斯人,“你别在这儿说些少儿不宜的”,宁二还是笑。李尚说,“总算轮到我的了,我的礼物比你们都强,主要是实用,今儿晚上楚童正用的上呢”,又是一个包装美的小盒子,斯人不敢拆,还是楚童自己打开了,又赢来了一拨尖叫声,原来盒子里是安全套。斯人抚着自己发烫的面颊,轻轻摇了摇头,又失笑,这群疯子们!

重金属质感的舞曲响起来,年轻的身体都按捺不住,开始舞动,摇摆,楚童拉着斯人一起跳,斯人大声喊,“我不会跳”,楚童说,“你会蹦吗,除了腿残,脑残的都会,你跟我一块跳,别乱跑,他们一个个都着呢,哪儿需要你照应。你别跟他们一块儿,没一个好东西”,可是跳着跳着,楚童就找不到斯人了,叫了几声,全给夸张的音乐给吞没了,放眼望去满屋子都**飞狗跳的,哪儿还找的到人。

最后跳累了,有的累趴了,有的饿了,找喝的吃的去了,宁二他们过来找楚童,楚童正东张西望呢。“找什么呢”李尚拍了拍他,楚童说,“乔乔呢”,张朝向一边指了指,“我好像看见她去卫生间了”,楚童拔腿就要去找,被宁二拉回来,“还离不了了,不就去趟卫生间吗,楚童你过来,我们仨准备的礼物还没给呢”楚童被他们拉进了卧室,门也锁上了。

楚童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三个人一指,楚童才发现卧室里多了个纸箱。“这就是我们三个合着送的”三人说。那箱子就是刚才冲气娃娃的包装,楚童说,“刚才不是看过了吗,你们搞什么”,张朝说,“看过是看过,我们又给打扮了打扮,肯定给你个惊喜,你快打开看看”,楚童疑惑地打开箱子,他一下子愣住了。箱子里不是那个冲气娃娃,而是乔斯人,她身上的衣服被人脱了,只穿着内衣裤。她曲着膝躺靠在箱子里,好像睡过去了。

“谁把她衣服脱了,你们这帮混蛋把她怎么了?”楚童急了。宁二说,“我们没怎么样她,是她自己晕了”,张朝说,“你才混蛋呢,这不干干净净给你送来了吗”,李尚也说,“还记得上次生日我们送你的礼物吗,风尚的校花,绝对的处女,不是你上了,我们才动手的吗”

“她能和她一样吗”楚童说。

“我们走吧,看来楚童真上心了”宁二说。“我说不行了吧,楚童看上那妞儿了,幸好我们是纯洁的,不然真的血溅当场了”,“认真的后果就是发疯”李尚也笑着说。

“站住,谁认真了?”楚童失口否认,“谁看上那妞儿了,她就是我们家一保姆”

“你说的?”宁二挑着眉问,眼里明明的不信任。楚童哼了一声。宁二走过去,俯身把斯人抱了出来,让她靠在他身上,他对楚童说,“你过来把她的衣服给我脱了”,楚童慢慢走过来,蹲下来,少年的手指有点不易察觉的抖动,他的手来到了她的后背,轻轻解开了暗扣,白色的纹滑落下来,然后是白色的小内裤。整个过程男孩们的四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在女孩身上,当所有的累赘都除去,四个男孩都轻轻地吸了口气。

少女的身体像洁白柔滑的天蚕丝缎,没有一丝丝的瑕疵。她个子不高,但骨架纤细,双腿更是修长,小小的脯异常的圆润,像两只羞涩的小白鸽子。那是一块洁白的玉,纯洁,柔嫩,美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让我想了欧洲的蓝血贵族,以柔弱,苍白为美,看书的时候我还嗤之以鼻,现在终于懂了”张朝说,之后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目光静静流淌在少女洁白的胴体上。楚童轻轻打开了她的双腿,空气里能听到男孩们悸动的心跳声,因为他们看到了在洁白的雪地里静静盛开的那朵艳红娇嫩的雪莲花。楚童却说,“今天,谁都不许碰她”

宁二说,“我们当然懂规矩,但,我想她”说着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肌肤,四个少年都围过来,他们的手指在少女的身体上游移,抚着。嫩滑的触感让人崩溃,他们谁都清楚各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念头,也并不觉得丢丑,不知是谁先拉开了裤链,他们在自慰,四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围着一个女孩,眼睛看着她的身体,手却在不停地动作,炙热的岩浆喷洒在少女的双腿间,雪莲花娇嫩的花瓣承接着那条条浊露,最后完全被覆盖了。

三十四 翻云覆雨

斯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楚童的床上,地板上横七竖八地睡着四个少年,都长手长脚的,平时宽敞的卧室显得有点拥挤。第一个涌入斯人脑海的词就是疯狂,昨晚太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在这儿的。坐起身,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牛仔裤,白衬衣,她拉了拉领口,手指有一秒钟的停顿,平时她不习惯系第一个纽扣,可是现在那个纽扣很规规矩矩地扣在一起,怪不得她觉得有点别扭呢。可能是昨晚自己下意识里扣上的吧?她想着,跳下床拉开了窗帘,阳光像碎金一样撒了满屋。天哪,她轻呼,上班迟到了。

“楚童,张朝,宁二,李尚,快起来了,你们上学迟到了”

少年们张开了眼睛,眨着惺忪而漂亮的睡眼,有的伸了个懒腰,让手和脚伸展的更放肆,有的坐起身斜歪在沙发上似醒非醒地看斯人,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看到乔斯人那张明秀的小脸儿,又让他们想起了昨晚的疯狂,当然他们字典里“疯狂”的概念是和斯人不同的。乔斯人并未发现四个少年眼眸中的异常,她轻盈的身子已经穿过了他们,跑出了卧室。

“我去上班了,你们快点起来,赶快去学校吧”

她顿了下步子,因为客厅里也睡满了人,有男孩也有女孩,睡着的姿势都不很雅观,但脸庞都是年轻和满不在乎的。难道这就是青春吗,又疯狂,又张扬,昨晚她好像也回到了十四五岁,真真实实的和他们一起疯,而这种感觉她居然一点都不讨厌。她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别墅区。

坐在公车上,脑海里还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当她打开张朝的礼物,看到居然是一条鲜红的内裤时,所有的人都在尖叫,她虽然尴尬但觉得这一切都那么新鲜,这些孩子虽然疯狂却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她的唇角不自觉又弯了起来。她一点都不会想到昨晚上四个少年对她所做的荒唐举动,更不会知道一块乌云正慢慢向她头顶上飘过来,雨很快要倾盆而下。

到了东源超市,一下车她一眼就看到了乔父,乔母,他们像蚂蚁一样在超市门口团团地转着,好像等的异常焦急。他们还从没有来她工作的地方找过她,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她的心。

“爸,妈,你们……”

“斯人”

“斯人”两个人赶上来,乔母拉着她的手声泪俱下,“斯人,你昨天去哪儿了呀,小宇他不好了”

“轰”的一声,仿佛一个惊雷从斯人头顶划过。“妈,小宇怎么了?”

“小宇被警察抓走了,他们说他杀人了,说他是个杀人犯,杀人犯是要枪毙的,小宇不能死,我和你爸都不能没有小宇,斯人,你快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呀,小宇不能死,小宇不能死呀……”

小宇杀人了?她费了好半天劲才明白了这些字眼,不,她不相信,打死她也不相信!见到街边的流浪狗就会忍不住带回家的小宇,被妈妈骂他不长记,家里穷的养不起流浪狗可还是屡次不改的小宇,自己饿着肚子悄悄把食物喂给可怜的小猫小狗的小宇,从来都是乐观向上,有着明朗笑容的小宇怎么会去杀人呢?

小宇出事了,乔家的天都塌了。斯人请了假,敏之也请了假,她陪着她去了看守所。敏之的软磨硬泡才让看守所的警官答应让她们见见小宇。小宇出来了,看到他斯人的心那样疼,她宁愿关在这里的人是她,也不愿是可爱的小宇。她相信小宇不会杀人,可是别人不相信,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押着小宇的胳膊,她好想冲过去大声告诉他们,小宇不是杀人犯。可是,她不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小宇当成重刑犯一样严密看守。

小宇看到斯人就哭了,他第一句话就是“姐,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

斯人对生活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以前她吃过很多苦,被打过,被骂过,受过寒,挨过饿,差点被人强奸,坐过五年牢房,她最喜欢的男孩某一天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都没有对生活绝望。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她无能为力,她力不从心,她没地方给小宇去喊冤,她不能还小宇自由……她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可是为了生存她还要去上班,哪怕愁苦快要把她打倒了……

小小的租屋静悄悄的,下了班,斯人就坐在桌边一动都没动,敏之看着她有点心疼,才不过两天,斯人又瘦了,这几天她本没吃过什么东西。如果小宇出什么事,那么斯人……敏之打定了主意,“其实我倒想到一个办法,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斯人抬头看着她。敏之犹豫了一下,“可以去找欧总,毕竟我们是东源的员工,如果你去找他,我觉得他不会袖手旁观的,他手的话,或许小宇会有希望,哪怕,哪怕减刑也好啊……”

敏之的话说完,斯人没有反应,她呆呆地坐着,脸色是那样苍白。然后她突然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走出了屋子。

三十五 双面人

斯人拿起了电话,欧阳洛给过她名片,很多次,幸好最后一张她还没有丢掉。电话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人不是欧阳洛,是彼得。她报了名字之后,他让她稍等片刻,不一会儿他的电话打过来,他说欧总叫她去幻七酒吧。

彼得在幻七酒吧的门口接应她,然后带着她坐专属电梯下到地下一层,那里才是幻七真正的髓,糜魅夜生活的发祥地。彼得止步,告诉她沿着走廓一直走最里面有一间镌着101金字的包房,欧总就在那里等她,如果找不到,还会有高级侍者过来指点。

斯人一直走过去,她听说过这个酒吧,因为它非常出名,但她不知道原来它下面还别有洞天,这里面似一个迷,她只敢在那条直直的主道上走,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即使怎么折腾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而斯人只感觉到奢华,这不是她能来的地方。这时,有人向这边走过来,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愣了愣。是林锐,他穿着肥大的纯白色薄绸衫裤,修长的身材,穿着这身衣服行止间竟带着股让人惊艳的仙姿,林锐那张别有味道的脸现在看来又熟悉又陌生,因为那斯文的眉眼间多了一丝平时没有的邪魅。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高马大,西服墨镜,状似保镖。

他怎么会是这种打扮,让她觉得分外怪异。明明就是林锐,可是给她的感觉却完全像是另一个人,好像脱壳于林锐,却装上了另一个人的灵魂。她不敢叫他,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错身而过。

男子定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她是谁?”声音格外的清冷。跟在他身后的第三个男人弯腰答道,“是欧少和锐少请来的客人”“什么客人?我看是姘头吧”男子轻轻嗤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斯人的背影。弯着腰的吕经理不敢说话,他也注意到了刚才的女子,她是第一次来,而她的气质本不适合在幻七出现。

101包间里,欧阳洛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在翻看着,林锐盯着眼前的屏幕,里面正在放着最近新播出的电影版星星泪。翻到最后一页,欧阳洛把资料递给林锐,“她是个孤儿,乔斯宇并不是她的亲弟弟”,林锐看的很仔细,翻到第二页的时候,他的手指定了一下,“她坐过牢?”他的声音有一丝诧异。欧阳洛沉沉地嗯了一声,“她杀了对她强奸未遂的人,具体的详情现在已经无从查明了”,林锐沉思着,她,真是个烈女子。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了,林锐侧头看了一眼欧阳洛,欧阳洛的神情明显和刚才不同了,而从前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曾让他露出这种神情,那个女孩真的勾起了欧阳洛的兴趣。林锐将手里的资料轻扣在沙发上,轻轻地说了声“请进”。

斯人的手指僵了一下,这分明是林锐的声音,可是她刚刚看到林锐已经走出去了。她深吸了口气打开房门,愣愣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林锐。难道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吗,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林锐,修长的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斯文的脸庞透着从容优雅,眼眸里的光芒非常柔和,在注视她的时候有一股暖意。

“怎么了?”林锐轻轻地挑起了眉。

“你……”她手指着他,太过惊讶使她忘却了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举动。

欧阳洛俯身在林锐耳边说,“她一定先遇到了沈四”

“我就是林锐,你没有看错”林锐说,眼角眉间都荡开了笑意,但并没多做解释。欧阳洛说,“你是来找我还是找林锐?”语气中没有不满,但明明意有所指,他这样的男人怎容许忽略。

斯人低下了头,“我找欧总”

“听彼得说你有事情要我帮忙?”

斯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弟弟小宇的事,他……他被人控告犯了杀人罪,可是人不是他杀的”

“什么情况?”

“是校外的一帮混混经常欺负小宇班的女孩,小宇只是看不惯上去打抱不平,可是其中的一个混混就突然向小宇冲过来,小宇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个混混已经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他的小腹着一把刀,流了好多血……差不多全班的人都在场,他们都指称是小宇杀了人,可是小宇真的没有杀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把刀是怎么来的……”

“这事有点难办”林锐轻声对欧阳洛说,“全班人都指证,任谁都百口莫辩,即使聘请律师也不会胜诉的”

斯人的脸一下子苍白了。欧阳洛看向她,“你想怎么样?”

“小宇不会杀人,他是我弟弟,我了解他,他决不会杀人的。其实我不该来找欧总,也不敢向欧总提任何要求,可是我想救小宇出来,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如果欧总觉得为难,我,这就走”

林锐默默看着她,她这是在求人吗,是又分明不是,在求人的时候怎么还不肯丢掉她的尊严和骨气呢。对于对她不感兴趣的任何人来说,她的行为举止无疑是扎眼的,可欧阳洛所迷恋的不就是她这一点吗,他费尽心思布下罗网不就是要等待她这只小羊羔吗。果然欧阳洛说,“我答应帮你,不过有个条件”

斯人闭上了眼睛,在来之前她已经想到了结果,而现在这个结果终于来了。她以为她逃脱了,可是上天再次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为了小宇她要把自己出卖给这个人,甘心吗,情愿吗,她如何选择?

可欧阳洛却说,“这个忙不算小,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这样吧,唱首歌吧”说着,欧阳洛将手边的话筒递过去。斯人怔怔地看着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怎么,连这点愿望也不满足我?”欧阳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上仍拿着麦克风。林锐站起来,拿过欧阳洛手里的麦克塞进斯人手里,“既然来了就唱一首吧,这里没外人”斯人有点窘,“可是我不会唱歌”,欧阳洛仰靠在沙发上,“乔小姐太谦虚了”语气低沉又格外客套,让人心里不着底。斯人在脑海里搜索着,“我就会唱一首小兔乖乖”在斯人的生命里,没有为休闲娱乐留出时间,她必须为自己吃饱穿暖而忙碌,这首儿歌还是小宇教给她的。林锐低头,一抹笑意浮上他的唇角,“没关系,唱吧,我和洛已经很久不听儿歌了”说着他拿起了调控器,按了几下,小免乖乖的前奏就响了起来。

斯人拿着话筒开始唱,“小兔乖乖,把门开开,妈妈回来了,快快把门开……”

林锐欠了欠身,扫了欧阳洛一眼,欧阳洛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他的左手正抚着右手背,好像要抖落掉什么,林锐坐回沙发,双臂环了起来,他也快起**皮疙瘩了。平时乔斯人说话的声音挺好听的,柔柔的,又有点淡淡的,可是这样的一副嗓子唱起歌来却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了,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这么低的音调还会破音……听的人身上直泛冷气。可是他们谁都没喊停,都看着她,都耐着子听着,哪怕她唱到地老天荒呢。平时淡漠疏离的乔斯人,在这种奢靡的欢爱场唱着这样荒腔走板,不忍卒听的儿歌,他们居然觉得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她唱得很认真,可是唱着唱着就哭了,她想起了小宇,小宇还押在看守所里,她无法强颜欢笑,特别是唱起这首儿歌,以前和小宇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流过。她拿着话筒,满脸都是泪,哭的那样伤心。林锐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别哭了,洛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弟弟肯定就没事了”

她也希望没事,可是欧阳洛真的能救出小宇吗,她的心还是不踏实。

36-40

三十六 登堂入室

欧阳洛送斯人回家,车开的不快不慢,一路上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斯人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总莫名的让她感觉到一丝忧伤,她也实在不是个多话的人,特别是面对欧阳洛,她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是欧阳洛的气息是那样鲜明,即使她专注地注意着窗外,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他着深色西装的身姿如此英挺,五官深刻英俊,眼眸税利深邃,他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种强势的贵族气质。即使这个男人在开车,修长有力的手指抓着方向盘,也那样泰然而笃定,自若而感。到了她住的地方,他打开车门让她下车,她道了谢,他的车就开走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欧阳洛不仅答应帮她的忙,而且没有提任何过分的条件,他没有趁人之危,而且她感觉到他反而对她比以前冷淡了,难道他对她的兴趣已经下去了?他答应帮她只不过是基于老板一种施舍的情义?但愿如此,她闭上眼,双手合十。

第二天下了班,斯人准备回趟父母家,她应该把事情新的进展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再着急。不管乔父乔母怎样对她,在内心深处她对他们是感恩甚至在意的。她在家门口看到一辆车,不禁有点疑惑地停住步子。那辆车是崭新的,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她知道一定价值不菲,而且这辆车有点眼熟,她只看见欧阳洛开过它。如果是敏之,肯定一看到车牌就能认出来,但斯人不确定,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欧阳洛的车。

走进屋,她愣在了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欧阳洛,小小的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是几碟小菜,一瓶白酒,欧阳洛和乔父就坐在桌边,他们谈得那样热络,欧阳洛正拿起酒杯敬乔父,乔父小心翼翼地和他碰杯,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ZO皇太子何曾来过这样的地方,而且如此的亲民,如果被小报记者逮到这种场景一定惊掉所有人的眼球。墙儿边还放着包装致的高级礼品盒,哪怕拿出任意一盒都顶的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了,这就是富贵和贫穷的天壤之别。

欧阳洛看到了她,站了起来,“你回来了”他的语气就像招呼熟稔的家人,反倒她站在门口显得有点局促。乔父连忙让欧阳洛快点坐下,说她一个丫头怎么承担的起欧总这样的客套。这时乔母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平日见不到的神气,看到斯人,她责怪道,“你怎么才回来呀,没看到欧总在这儿吗,还不快过来和欧总打招呼”

斯人机械地走过去,他仍站在那儿看着她,“欧总,你怎么会在这儿?”,欧阳洛还没说话,乔母就嗔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这丫头就是不会说话,欧总您别见怪啊,斯人,还不请欧总快点坐下,欧总怎么就不能来?这不和自个儿家一样吗,再说欧总可帮了咱们家一个大忙,小宇没事了,欧总已经派秘书接他去了,一会儿小宇就能回来”,斯人张大了眼睛,“这是真的?”,欧阳洛点点头,“是真的”“这回多亏了欧总”乔父说着举起杯又敬欧阳洛,欧阳洛双手举杯碰了一下,这么尊贵的人物,可那套礼貌,尊敬,从容让乔父乔母打心里往外感到了一股子虚荣心的满足。

斯人愣愣地站着,还难以消化她所听到和看到的,乔母悄悄地拉了拉她,斯人才反应过来,“妈,我给你帮忙吧”说着就要进厨房,乔母偏偏拦住她,“我哪儿用的着你呀,你就坐在欧总身边陪着他就行”乔母的话音里有丝暧昧,暧昧的让斯人听着不舒服。可是乔母还是硬把她按坐在欧阳洛身边。

乔父把酒向她推了推,“斯人,快敬敬欧总,欧总真是对咱们家大恩大德呀”,斯人给欧阳洛添满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欧总我敬你,要不是你小宇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替小宇谢谢了”斯人刚要干,欧阳洛从她嘴边取过了酒杯,“你不要喝了,心意我领了,这杯酒我替你喝了”说着他把两杯酒都干了,乔父和刚出来的乔母对视了一眼,乔母帮欧阳洛布菜,“哎呀,欧总快吃点菜,斯人,快给欧总夹菜呀”她对斯人使着眼色。斯人拿起筷子把菜夹在欧阳洛面前的碟子里,她夹什么,欧阳洛就吃什么,乔父和乔母又对视了一眼。

乔母说,“欧总,斯人这孩子不懂事,你多多担待着些,她年纪还小,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做人家的女朋友……”

“妈”斯人喊了一声,她说不出过多苛责的话,可是这一声妈就已经让人听出些原委。欧阳洛轻笑着说,“伯母误会了,只是我单方面对乔小姐存着妄想,乔小姐并没有答应”说着他笑看着斯人,他的笑很感,可是斯人却不敢与那双微笑的眸子对看。果然乔母说,“欧总真谦虚,您这样的人我们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您能高看斯人一眼,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她怎么会不答应呢,她要不答应,我和她爸都不依”,欧阳洛看斯人,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手里紧紧地捏着筷子。这也是个有主意的,虽然看的出她没有反抗乔父乔母的习惯,但她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门响了,彼得带着小宇走进来,斯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冲了过去,和小宇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个人都哭了。

“姐”小宇委屈地叫着,带着动听的哭音,他那样依恋紧紧地抱着姐姐。

“小宇……小宇……”

“姐”两个人都在哭,紧紧地抱着,放开时都替对方抹着眼泪,笑容在泪光里绽开,然后又紧紧地抱在一起。

外人无法足其间,那是感人而美丽的画面。欧阳洛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潜意识里有一个想法在慢慢苏醒,他看着,仍旧看着。

“姐,对不起,是小宇让你伤心了,我做错了,可是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我知道,小宇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你怎么会杀人呢,姐姐相信你”

“姐”小宇哑哑地叫着,用手指抹着斯人脸上滚落的泪珠。乔父乔母都走过来,眼睛都是红红的,小宇过来和他们拥抱,乔母拉着他,“小宇,快来谢谢我们家的大恩人”,小宇看到了欧阳洛,乔母介绍的眉飞色舞,“这是你未来的姐夫,是你嘴里常说的震欧集团的副总裁,也是你姐姐的顶头上司,这次要不是欧总,你就出不来了”

姐夫?小宇扭头看斯人,斯人将脸偏了过去,小宇走到欧阳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欧阳洛扶住他,“不谢,都是自己人”,他的一句话让乔父乔母心里乐开了花。小宇的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好,斯人安顿他在乔父乔母房里睡下,和他说了半天话,看他慢慢睡着了,她才走出来。乔母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见她出来说,“斯人,欧总也累了,你陪欧总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斯人默默地看了眼欧阳洛,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欧阳洛倒不介意她的态度,站起身跟了进去。乔母和乔父叨咕,瞧这丫头这是什么态度。

欧阳洛弯身进屋,斯人背对着他说,“谢谢你,欧总”,他笑了笑,“别对我这么客气”抬眼打量小屋。走到桌边,他低头看玻璃低下压着的几张旧照片,有一张是斯人十五六岁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五六岁小男孩的合影,两个孩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异常亲密。

“刚才伯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有点误会,我帮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心里也不用有压力”欧阳洛说。

斯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心里一动。欧阳洛指着照片问,“这是你和小宇?”,斯人嗯了一声,态度和善了许多。

“你和小宇感情很好”

“从小小宇就特别懂事,我很疼他”

欧阳洛点点头,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问,“这是小宇的房间?”,斯人笑笑,“现在是,以前是我和小宇的房间”,欧阳洛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那张破旧的双人床和中间的那道碎花布帘,“去东源上班后一直没在家住过吗?”,斯人没在意地说,“很少住”,欧阳洛看了她一眼,很少住的意思还是住过,他完全不能想像十七岁的小宇和十九岁的乔斯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如果他是小宇,他知道他会怎么做。气氛沉默下来,欧阳洛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那张连油漆都剥落的木床。

“欧总,你…喝水吗?”斯人好半天才找出了一句话。他转过身看着她,斯人的目光很快转向一边,欧阳洛才说,“我该走了,明天你是不是上早班,我顺便送你回去”斯人跟着他出来,虽然她很想再陪陪小宇,但她不想面对乔父乔母的盘查。乔父乔母极力的挽留,看欧阳洛去意已定,乔母说,“那我们就不留了,不过欧总要常来看看我们,就是斯人不来你也要过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和他爸都愿意看见你”,欧阳洛答应着,乔母拉住斯人,“欧总,斯人就先留一留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她说”,欧阳洛点头,“明天乔小姐是早班,我有点事不等她了,不过让她还是早点回去,她住的地方离公司近很多”,乔母说“那当然,那当然”,斯人没办法,只得随着乔父乔母送出屋来,看欧阳洛车子开走了,才又进屋。

三十七 灯光下的糜乱

“斯人,欧总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看上咱们这样的人家是咱几辈子烧了高香,你要是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你知道小宇是怎么出来的吗?是欧总花了一百多万把小宇赎出来的。那个混混家里也没什么正经的亲人了,要不是这样,这一百多万还难办呢。欧总为什么要帮这么大的忙啊,还不是冲你来的?你想想你一年一万元的收入,就是不吃不喝也要还一百年呢,就是这个能还清,那人情债怎么还呢?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咱家想想啊,人家能白帮你这个忙?”

斯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又想起昨天乔母对她说的话,她心里沉甸甸的。欧阳洛让她进去,她打开门走入。欧阳洛抬起头问她,“彼得说你找我有事?”,斯人点点头,“欧总,我听我妈说为了救小宇出来您花了一百多万……”,欧阳洛低声说,“这个彼得真是多嘴……”

“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欧总能不能以后每个月在我工资里扣?”斯人低声说。

“东源每月发给你多少薪水?”欧阳洛问。

斯人咬了咬唇,“一千”

欧阳洛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你觉得我该扣多少合适呢?”

斯人默然了,是啊,一千元相对于一百万元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她不想欠欧阳洛人情,可是这一百多万元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想还给他,可是她还不起,内心涌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让她神色黯淡。

“这样吧”欧阳洛开口说,“你知道ZO公司主要出品影视剧作品,而这些影视作品都甄选自作者的来稿,最近ZO公司人手比较紧缺,有一批优秀稿件需要润色和修改,而ZO公司下一阶段的拍摄可能就要从这些稿件中选材,听吴小姐说你现在正学习中文,而且未来的就职理想是作家,我觉得你肯定具备一定的文字功底,不知乔小姐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些稿件修一下?”

欧阳洛真会说话,本来是她欠他的,可他却说是要她帮忙。而他的话确实让斯人的眸子亮了亮,她的确很久前就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可是她只是公司最底层的一个小职员,学历和经历都很糟糕,估计就是有机会也会和她错身而过吧。面对这样的一个机会她怎么会不答应呢,况且是为欧阳洛做事,这样她内心对他的亏欠感会减少一点。

“欧总太客气了,如果ZO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文字编辑,我愿意试试”

“好”欧阳洛点头,“不过这些稿子都存在我的电脑里,你可能需要去我家里直接修改,从明天开始下班后你都要来我住的地方,在洛园吃过晚饭以后再回家可以吗?“

斯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斯人每天下午班以后都要坐车赶到洛园,偶尔欧阳洛在的时候会接她过去,大概工作两三个小时,欧阳洛会留她吃晚饭,然后让司机送她回家。几天下来,她和欧阳洛相安无事,她本来有点担心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认真地修稿改稿。洛园是欧阳洛的私家别墅,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她工作的地方就在欧阳洛的卧室里,而每当她在他的卧室改稿子的时候,他并不打扰她,而是会在隔壁的书房工作,这让她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们的关系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她实在喜欢文字,每次坐在电脑前就会忘记了时间和空间而全心地融进文字中去,有时候欧阳洛会过来看看她,而她总是晚知晚觉,每次也都是他催促她该下班了,要吃晚餐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脑。这天她刚来到洛园就下起了暴雨,直到两个小时后雨还同有停下来的趋势,这时欧阳洛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

他倚在桌边看着她,他很喜欢这样看她,因为这样的她给了他另一番新的感觉。她的表情是如此专注,认真,有时候会蹙起眉尖静静地思考,有时候她纤细的指尖又会在键盘上灵活地飞舞,看的他心神荡漾。

”喝杯咖啡吧“他在她身后说道,她这才发现他,连忙站起来,”谢谢欧总“,”别总对我这么客气“他语气极温和,”我是来让你帮忙的,稿子也不急,你不必这么加班加点,如果累坏了,伯父伯母会心疼的“,其实他更想说他会心疼,他看到斯人的眼睛黯淡了一下,然后伸手来接他的咖啡,也不知是谁的手抖了一下,咖啡竟洒了斯人一身,白衬衣和仔裤都湿了。

咖啡并不是很烫,但斯人很狼狈,她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但身上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欧阳洛苦笑,“这下我们扯平了,你不必再为那次的事对我愧疚,如果出了问题,我们还可以相互负责“他还记得调侃。然后他叫来初一,初一是个年轻女孩子,从十几岁就开始伺侯欧阳洛,她的个头倒和斯人差不多,她拿出一套没穿过的衣裤甚至还有未开封的内衣裤让斯人去换,斯人推脱,欧阳洛说,”还是换上吧,这样很容易感冒,况且这样的鬼天气,我想你可能回不去了,今晚还是留在洛园吧”

斯人去浴室换衣服,欧阳洛在卧室里等她,他坐在了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浴室里的画面,斯人走进了浴室,顺手将门锁好,还拉了一下,当看到浴室里奢华的装置,她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那神色就敛去了,她的手指慢慢的一粒粒解着衬衣的纽扣。

电脑屏幕上画面感十足,而且这种等待的滋味最是撩人,欧阳洛呼吸有点急促起来。衬衣慢慢脱下来,然后是仔裤,她的腰很细,皮肤像剥了壳的荔,腰和臀部的曲线都非常漂亮,她里面穿着纯白色的衣和内裤,包裹着难以想像的美好,而那些最贴身的衣物也已经被咖啡污染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双手移向身后,锁扣被解开的一瞬间,两团雪白柔软跳了出来,顶端的红轻轻颤动,撩人心扉,她弯身去脱内裤,下体雪白的耀目,没有一丝多余的毛发,修长的双腿紧紧地拢着,只有一道沟缝慢慢隐入少女的双腿间……欧阳洛只觉得血沸腾,下体已经膨胀的无以复加。

三十八 灯光下的糜乱 2

初一的衣服正合适她,也是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衣,而且内衣也刚刚好,斯人出来的时候,欧阳洛正坐在电脑桌前看她改的稿子,她轻轻叫了一声欧总,他回过头,“看来今天的雨不会停了,让初一带你去看看今晚你住的地方吧,我有点累,先洗个澡,一会儿我叫你一起吃晚餐“,斯人点点头,欧阳洛站起来,此时斯人如果仔细看的话一定会发现他身上某个部位所起的变化,但她没有在意,欧阳洛打开门叫初一过来,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林锐上了楼,斯人有点惊讶地看向他,林锐笑着向她打招呼,”乔小姐,你也在这儿“,”林先生,你好“斯人点点头。这时初一走过来,领着斯人去看客房。

欧阳洛还穿着正装,深色的西服套装,这个男人穿起来格外有型。只是敏锐的林锐一眼就发现了欧阳洛的不对劲,他胯间平时熨帖的西装下摆已经被撑了起来,男人的欲望彰显无疑,而单纯的小白兔居然和这样一个男人谈笑风声,毫无觉察危险气息的临近。是什么让欧阳洛这样失控?一定是和乔斯人有关的,林锐俯身打开了电脑,很快发现了那段视频文件,饶有兴致地点击打开,然后他看到了乔斯人脱衣服的全过程,当少女洁白如丝缎的身体赤裸裸呈现在屏幕上时,巨大的欲望之潮袭卷而来,他很快勃起了。

晚餐桌边欧阳洛和林锐并排而坐,斯人坐在他们对面。两个男人都换了睡衣,头发还都微微湿漉,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肥皂的清新香气以及男人特有的体香味。斯人悄悄地想他们都有晚饭前洗澡的习惯吗,她还从没有尝试过穿着睡衣吃晚餐,总觉得那样应该很拖沓,可现在这个观点很快改观了,因为她面对的是太优秀的男子,这样的男子即使穿着睡衣用餐也只能说是一种感。而她哪里知道这两个男人刚刚看到了什么,而现在满脑子想的又是什么,如果他们现在仍穿着西装裤,而不是宽松的睡袍,恐怕再单纯的小白兔也会被吓跑。

”乔小姐,你弟弟的事解决了吗?“林锐问。

”已经解决了“斯人答,”多亏了欧总,不然小宇的事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

”那就好“然后林锐低声对欧阳洛说,”真行啊,她怎么会答应来洛园?“

”我请乔小姐帮忙改一些稿子“

林锐诧异地看着斯人,”文学编辑的事乔小姐也能胜任吗?“

斯人笑而不语,欧阳洛替她答,”别小瞧了她,坐在你对面的是未来的乔大作家呢“,斯人被欧阳洛的话逗笑了。看着斯人难得的笑靥,林锐意识到她确实真心喜欢这个职业,但是遇到了欧阳洛,只能说她这个理想恐怕很难实现了,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他却摇头叹息,”真想不到乔小姐这样多才多艺”,他这句话让他们都不禁想到斯人的歌喉,不禁哑然失笑。斯人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她找了一个话题问,“林先生也住在洛园?”,林锐想了想才答,“很多时候我们同吃同住”他当然指欧阳洛。斯人诧异,欧阳洛说,“不会也怀疑我们是同恋吧?”,斯人摇摇头,“你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欧阳洛和林锐对视。

斯人的客房就在欧阳洛卧室斜对面,她洗了澡就上床了,这间客房比她和敏之的整个租屋都大,床也异常柔软舒服,但她有点择床的习惯,碾转反侧了不知多久才朦胧睡去。她做梦了,梦到一只黑猫,它有着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它用长而柔软的舌头舔着她的脸,眼睛,鼻子,嘴唇,耳朵,那湿漉漉的吻那样绵密而霸道,她想张开眼睛,可眼皮那样沉重,怎么也张不开。然后那只猫变成了一个高大壮的男人,他压在她身上,长的欲望顶着她的身体,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那样灼热急促,他疯狂地吻着她的嘴唇,翘开她的牙关,夺走她的呼吸……她吓醒了,坐起身急剧地喘息着。

而欧阳洛已经走出了她的房门,他穿着淡蓝色睡衣,领口露出结实的肌,他的嘴唇湿漉而感,刚刚他尝到了世上最甜美的味道,他差点控制不住,他强迫自己退身而出,因为现在他还不能动她,他知道时机未到。他打开了林锐的房门走进去,屋里灯光雪亮,子夜了,林锐还没有睡,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窗外或者看着对面阳台上静静垂落的雪白窗纱,那无数个日子在他眼里平凡的窗纱因为有了她而皆然不同了。

“怎么还没睡?”欧阳洛问。

“你呢?”林锐很聪明地反问。

“怎么了,在想女人?”

林锐摇摇头,“无聊而已”

“好像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女人了”

“你还不是一样?”

“最近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除她而外,他没说,林锐自然心里也清楚,“你就不同了,没有女人的生活,看看吧,不是很无聊吗”

“还好”岂知他的状况和他一样。

“嘴硬”欧阳洛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电话,“沈四,是我,欧阳洛,挑个妞儿过来,对,洛园,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前些日子去日本进了一批过来,有几个不错的,特意留了几个,当然是老规矩,留的几个别人没碰过,都是干净的,但却经过专业的训练……”

幻七的效率很高,不大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白晰,个子高挑,相貌极甜。看到了欧阳洛和林锐少女愣了一下即展开甜美的笑容,她跪下来鞠躬用中文问需要什么服务。欧阳洛捏着下巴研究了一会儿,下巴一扬,指向林锐,“把他伺候舒服了”,少女转头看向林锐,这个男子修长的身姿裹在一袭白色睡袍间,衣带半解,肌的线条优美结实,他脸孔斯文,别有味道,浑身透着一种别样的优雅。她就这样跪爬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拉开他睡袍的一角,长的欲从睡袍的缝隙中跳脱出来。少女轻轻呼了一声,“好大啊”。

欧阳洛歪了歪唇角,“还说没想女人?妞儿还没碰你呢,怎么就饥渴成这样了,以前可从没见你这么没出息”嘲笑着林锐,他眼前滑过乔斯人的面庞,其实从看到她换衣服到从她房间里脱身出来,他自己都还处于一种极度饥渴的状态呢。他站起来,从后面握住少女的领口,只听“嘶拉”一声,少女身上的衣服被野蛮地撕成两半滑落在地板上,“锐,你要好好享受啊”

斯人下了床,拨开了窗帘来到阳台,刚刚的梦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想在阳台透透气,当她转头时,她却惊愕地愣住了。对面房间的阳台只隔着一层玻璃,雪亮的灯光下对面阳台的画面如此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欧阳洛姿态慵懒地斜倚在藤椅上,手指上夹着一只烟,深邃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而他的对面坐着林锐,他眼睛闭着,脸上无一丝表情,像是睡了,可是他下身的睡袍却是掀开的,这个男人的腿非常修长健美,而此时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却跪在他的双腿间,她仰着头,嘴里正吞吐着一条非常大的鞭……斯人双腿发软,跑进来的时候一下子瘫软在床边,她用手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林锐在回想着电脑里那段视频的画面,斯人,乔斯人,平时包裹的密密实实朴素淡漠的她与一丝不挂,通体雪白的她有太多太多的反差,女人的身体还是第一次让他惊艳,也第一次让他起这么大的反应,从那时开始一直到现在,他脑子里都在想她。“它又大了”少女惊叹,将它一寸一寸吃进去,深入到咽喉。林锐张开了眼睛,对面的窗帘在轻轻舞动,是想像的画面太过美好,他产生错觉了吗。

三十九 四只小色狼

那一夜,斯人再也不能入睡,那个画面久久地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是黑色的罂粟花,糜,颓废,让人脸红心跳的欲……但是,那样的男人,那分别穿着蓝、白色睡衣的两个男人却又是危险,感甚至美丽的……她内心深处有一点点耻辱,她居然没有感觉到肮脏,下流,就是因为他们生着一副极品皮囊吗,她不知道,她只是被吓到了,被男人糜乱的夜生活所吓到了。

第二天早上,她直接从洛园逃了,她去了公司,因为她不知道在窥视了那样的夜晚后,她如何在光天之下看到那两个男人的脸,她一定会有所联想,一定会羞的面红耳赤。于是第二天早上,欧阳洛和林锐没有如期看到让他们煎熬了一夜的女子,她不知为何跑的无影无踪。欧阳洛在经过卖场时看到了在收银台前忙碌的斯人,似乎有所感应,她抬起了头,与他的目光相撞。他看到她白晰清秀的脸上顶着两只分外明显的黑眼圈。

像只熊猫,他笑了,猜测她昨晚一定没有睡好。仍是盯着她看,站在斯人旁边的女收银员们开始自作多情地拨弄头发,搔首弄姿,他全看不到,眼里只有一个斯人,可自发现他后她就一直低着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他并没有因为她擅自跑回来而生气,反而心情不错,她已经不再像初时那样对他漠视,即使他站在她面前,她也完全的视而不见,现在她不敢抬头,只是因为她心里在意,哪怕是怕他,也是好的。

又是一个周三,斯人照常去了一品观澜,她没想到楚童,宁二,张朝,李尚都在,她一进卧室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们怎么没去上课啊?”,楚童坐在床边,两条长腿懒懒地搭在地板上,斜了她一眼,“不去就不去,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斯人皱了皱眉,李尚伏在楚童耳边说,“还真把自己当家长了,看她的样子哪像快二十的,脱光了就更不像了”,李尚的话四个少年都听到了,盯在斯人身上的眼光都是亮了亮,斯人犹自不知。

张朝说,“楚童,哪有这么和家长说话的,瞧把我们乔乔气的,乔乔,你别生气,我们不上课是有原因的,今天我们一整天都是自习课,反正坐着也是坐着,我们就全跑楚童家来了,还不是想见见你吗,自从楚童生日认识以后,我们都觉得和你特投缘”

“还头扁呢”李尚笑他。

“又来劲了,下次再干这么损人利己的事,小心我们仨一块把你做了”楚童威胁。张朝不为所动。

“一整天都是自习课?”斯人奇怪地问。

“是啊,不信你问宁二”张朝说。

斯人看向宁二,宁二轻描淡写地说,“今天高年级考试,学科老师都去监考了,高一高二都是自习”斯人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宁二的话让她有点相信了。她看看地板上,扔着好几套年轻女孩的衣服,其中就有一套是海军蓝的女生制服,怪眼熟的,才想起是那次宁二送楚童的那个娃娃身上穿的。现在那个“洋娃娃”就扔在床上,身上套着一套粉色的抹小礼服,猛的一看还以为是真人呢。

“你们几个做什么呢?”斯人有点好奇地问。

“我们正研究这娃娃怎么玩呢”张朝说。斯人忍不住笑了,张朝问,“笑什么啊”

“怎么男孩还玩洋娃娃啊,还是四个一起玩”后面这句话把四个人都给震了,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是有意的。

四个男孩相互看看,眼神怪异地看着她,斯人问,“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问的时候语气里还有笑意。

“洋娃娃……四人一起玩……”李尚受不了地呻吟了一声,“楚童,我佩服死你们家乔乔了,要是别的男人听到她这么说,估计早饿虎扑食了”这样的耳语斯人当然没听见,她只听见宁二问,“你是说我送的礼物很没水准吧?”,斯人不笑了,摇摇头,“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觉得这种礼物送给女孩更好一点”,斯人看见宁二要笑不笑的,“那好,乔乔,你什么时候生日啊,到时候我送你一个,这娃娃挺有意思的,有机会儿教教你怎么玩”,斯人心想娃娃还要怎么玩啊,女孩子天生就懂,还用男孩教吗,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说了个“好”。

楚童扭脸看向她,清亮的眸子有一点点讥诮,“乔乔,有时候你还真是挺傻的,他说什么你就答应啊,我们这四个人里宁二最不是东西了”“着呢”张朝搭话。“深有同感”李尚附和。斯人听到他们说宁二的坏话,觉得特别尴尬,可是宁二却和没事人一样,一双漂亮的眼眸就像落满樱花的深潭,如明月清澈,如雾气氤氲,皎洁又邪恶,魅惑又多情,他唇角敛了一丝笑,“乔乔,他们的话你信吗?”,斯人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心里却在回答,她不信,她不信。人啊,总是容易被一些华丽的皮囊蛊惑。

四十 牛鞭汤&泄火药

斯人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宁二笑了,”看吧,你们的诡计在乔乔这儿就不攻自破了“”凭什么啊,我们说的可都是真话“张朝和李尚不满地大叫,楚童哼了一声,”慢慢就知道了“,斯人也不理他们,”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菜“,宁二叫住她,”乔乔,你别忙了,让他们去买菜,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你会做菜?“四个人异口同声。

”其实做饭没什么难的,我拉张单子,你们照我的单子采购就成了“说着,他拉了一张采购单,由楚童和李尚开车去买食材,宁二和张朝在家陪斯人。斯人常常不由自主地看着宁二,看着看着就会出神,现在就是如此。宁二问,”怎么了?“

斯人惊觉失态,掩饰地说,”宁二,你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啊“,张朝却大叫,”乔乔,你犯了宁二的忌讳了,平时宁二最听不得别人夸他漂亮了,男的夸,他上去就是一老拳,女的夸也从没给过好脸色“

”哦,对不起,我……“

”没关系“宁二说,”别人夸不行,可你这么夸我就爱听“,张朝一听做了个呕吐的姿势跑一边玩游戏去了。宁二手里摆了一副棋局,问斯人,”会下围棋吗?“

斯人摇摇头。”五子棋呢?“,斯人点点头,宁二把手下的棋局抹了,”那就五子棋吧“,宁二让斯人先走,可每次都超不过二十步,宁二就赢了,斯人不服气,抹了重来,她步步谨慎,前思后想,宁二不急,给够了她思考的时间,但也白搭,总过不了二十步,最后张朝也过来凑热闹,在旁边给斯人指点,一会说这么走,一会又说那么走不行,弄的斯人更乱了阵脚,数十盘下来,两人都成了宁二的手下败将。斯人心里不得不感叹这个十四五岁少年的智力水平。

”你是怎么做到的,宁二?“她不解地问他。宁二笑着说,”如果你走第一步的时候能想到后面的四五步,那你也可以像我这样“,斯人更是诧异了,她恐怕再修炼二十年也到不了宁二的水平。而且不仅是宁二的棋艺,他的厨艺更是让斯人惊讶。

那些菜式不仅她从来没看过而且连名字都新奇。在一个狭长型的白玉瓷碟里放着四类似香肠的东西,那东西色泽深粉,其实看起来就是香肠,只不过比平日看到的香肠要很多。而另一个心型的碟子里就像合在一起的手掌,大拇指上涂着鲜红的豆蔻,手掌之外的空白处洒着黑色的食料。

”宁二,你怎么手掰肠都上来了?“张朝说。

”这不是肠,这是一道名菜,叫佛功一指禅,只是看起来像香肠,其实是用豆皮做的,口感和香肠一样,但吃起来却比香肠健康多了“

”我怎么越看越像……“李尚看了眼楚童,楚童歪歪嘴角,”你不知道,宁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宁二双指夹了一给斯人,”乔乔你先尝尝味道“,斯人为难地说,”这太了,怎么吃啊“,这样的话自自然然地从斯人嘴里说出来反而更添了一种别样韵味,分外刺激了男孩们的某点神经,总结一句话就是痛并兴奋着。

张朝说,”乔乔,别吃宁二的,他的太,我的不,先吃我的吧“,李尚也说,”好像谁没有似的“,楚童也拿了一起哄,”凭什么吃你们的啊,乔乔你和谁最熟啊“

”当然是和我“宁二接话,”乔乔,别理他们,快吃吧,先咬顶端”,斯人张开嘴,宁二把“香肠”送进她口里,那景像,很容易让男孩们产生联想,画面要多糜艳有多糜艳,斯人的牙齿轻轻切割,有一截被她含进了嘴里,细细咀嚼,男孩们每个人身上都震了一下,好像被她咬着的是他们身上的一部分似的。

斯人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它的味道,当她张开眼睛时,眸子特别亮,“真的很好吃,让人本不相信它是用豆皮做的”她越来越佩服宁二的手艺。宁二开始介绍另一道菜,“这个叫太后龙珠,也是很有名的一道菜,相传是慈禧太后当年最喜欢吃的,它是以几十种不同的干果做成的,再配上樱桃,白色的部分其实也是豆制品,这同样是很有营养的一道菜,我呢,另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少女之心”

“很像一双合在一起的手掌”斯人说。

“所以才叫少女之心,就像跪在佛前双后合十的少女在祈求自己幸福的姻缘”宁二说。

斯人点点头,“你说的几十种干果是不是指的黑色部分,它们代表什么?”

“衬托,没有它们的衬托,哪里会有手指的洁白细腻呢”,斯人再看看,果然有道理,这盘菜就像一道艺术品,让她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宁二,服你了,解释的天衣无缝,我都信了”楚童笑着说。明明那盘菜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盘极挑逗的艳图,丰腴的白夹着两片殷红,殷红中间还藏着一颗艳红的珠子,周围衬着大片的黑,就像丛生的毛发,怎不让人浮想连篇呢。

“我也服了”李尚也点着头。

“宁二,我送你一称号:天下第一银人,银子的银啊,这真叫银的有创意,银的有水准,银的有诗意,怪不得背地里女生们都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还叫你什么玉面银少,原来这银是这么来的啊”张朝油嘴滑舌地说。

宁二夹了中间那颗樱桃,“乔乔,这樱桃是你的,听说原来的慈禧太后点评过这道菜,这一颗樱桃是画龙点晴,没有它嫌太腻,有了它,这道菜就活了”,斯人谢过他,樱桃吃起来甜甜酸酸的,再吃那些干果,果然更觉的香甜,斯人不住的点头,”很好吃,我尝到这里面有核桃仁,花生,还有杏仁……“

”还太后龙珠呢,看来这太后也是一银……“楚童将一碗汤塞进张朝手里,”怎么美食在前也堵不住你的破嘴呀“

”这是什么?“张朝问。

”牛鞭汤,宁二最拿手的“李尚说。

”靠,现在我火就大着呢,再吃了它,一会儿我不自燃了!“

“你不吃我吃”楚童将汤拿过来一勺一勺的小口喝着,他看着宁二将一碗鱼头豆腐汤放到斯人面前,斯人也小口的喝汤,然后很惊奇地看着宁二,宁二笑了。楚童说,“放心吧,他不会准备了牛鞭汤而不准备泄火药的”

41-45

四十一 不要让大鸟四处蹓跶

“楚童,我有点头晕。”斯人抚着额头轻声对楚童说,楚童看向她,所有的男孩都看向她。乔斯人沉静地眼眸已经有些迷离了,平时静穆而略显苍白的小脸泛着粉色的红晕,她的眉轻轻蹙着向楚童求援。她一定是很难受了,不然以她的格肯定会硬撑着的。楚童站了起来,“不然你去我的卧室先睡一会儿吧。”,斯人点头嗯了一声,她站起来的时候脚步都有点飘了,楚童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向卧室,耳边似乎听到斯人模糊的声音,“可能是我的低血糖病又犯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然后,她晕了过去,身子倒在了楚童的怀里。

楚童把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其他三个都已经跟进来,四个男孩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她纤细柔弱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垫子里,像一朵小而静谧的白莲花。其实风尚校园里多的是漂亮艳丽的女孩,她们就像一朵朵绽开的红玫瑰,热烈开放,即使你只是目不斜视地经过她们身边,她们也会使出很多花招吸引你的注意,恨不能立刻跳进你的怀抱祈求怜爱。四个男孩是风尚有名的校草,他们身边唯一不缺的就是美女。不过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乔斯人这种女孩,她文静,不张扬,甚至有点淡漠但身上又散发着一种柔和美好的气息,她算不上美女,顶多让人赞一句文静,可是她的脸却很耐看,她还有着极纤细柔软的骨架,虽然只是穿着简单而朴素的白衬衫,牛仔裤,但是却有一种独特又婉约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男孩们看到她就有一种热气上涌的感觉。现在她就静静地睡在他们面前,柔软娇小的不可思议,还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四个男孩放肆疯狂的举止呢。

楚童跪在床边一粒粒解着她的纽扣,他的手指耐而缓慢,指尖汇集了所有男孩的目光,他们跟着他的手指一起剥着她的衣裳,衣衫在指尖滑落,斯人的身体就像剥了壳的**蛋,娇嫩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楚童将她抱了起来,她光裸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膛,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抓住她口的两团柔软搓揉,两颗红艳的草莓果在他的蹂躏下,在男孩们火热的目光中慢慢绽开,从楚童的指缝中突了出来,那样的圆润,那样的硬挺,又充满弹,楚童掐住她的两只房,让那两粒水润的樱桃更挺翘,张朝和李尚张开嘴一人含住了一颗,轻吸慢吮,用舌尖转着,在唇齿间感受它的硬度和膨胀。

“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蜜桃了。”

“好甜啊,有巧克力和香味。”

“呸,她还是个小处女呢,还没被男人碰过呢,什么香味……”

“不信的话你来尝尝……”

楚童吻着她的后背,他信李尚的话,真的很甜很甜,上次他已经尝到了,可是还是思念那种味道,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剥了她的衣服,像现在这样搓揉那两团雪峰,然后再细细品尝雪峰上因他的狂野而成熟起来的小红果。但他现在不急了,还有的是时间。

宁二勾起她纤细的下巴,亲吻她柔软的唇瓣,舌头撑开她的牙齿,探进去和她的一起纠缠,她的舌头真软,真滑,真香……他将中指探进她的唇里,翘开牙关,慢慢挺进,轻轻搅动,让唾像蜜水一样将他的指身湿润,他开始模仿冲刺的动作不停地抽动,这种撩人的意象很快吸引住了男孩们的目光,他们都看呆了,下身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宁二拉开了皮带,长裤顺着结实健美的双腿滑落,他将平角内裤褪到了膝盖处,上衣的下摆盖住了他结实的屁股,只有欲龙从衬衣底下高高地挺立出来。楚童还在抱着她的身子,宁二俯身捏住了斯人的下颌,女孩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可眼睛还是紧阖着,张开的嘴唇围成了个小而深幽的洞口,小,圆润,完美。男孩的欲是粉色的,但因为太大而显得狰狞,他抵到了她嘴唇入口,慢慢塞进去,她的嘴被撑开了,撑到最大,收紧,收紧,紧的让他尖叫,张朝,李尚,楚童喉头都那样紧,紧的也想大声喊叫,他们的身体都绷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女孩在皱眉,在下意识地排斥,宁二捏紧她的下颌,他一刻都忍不下去,他腰一挺冲了进去,完全的没入,她发出细细的呜咽,喉头在紧缩着,排斥着他,却让快感来的更强烈,宁二不停地冲刺,直到泄在了她嘴里。

楚童吃着她的口,她的口在随着宁二的动作不停地波动,直到宁二抽出去,他才站起来,很快让自己将她的小嘴填满了,那滋味美妙的令男孩们不知餍足,他们不停地轮换,刚从她嘴里退出来,就又抓住那两对小白鸽揉搓,好像要把她的身体都揉进他们的手掌里去。

两个小时过去了,男孩们用湿毛巾擦拭她的身体和脸蛋儿,她身上脸上嘴巴里到处都沾满腥涩的秽物,连头发上都是,一具活色生香让他们企盼已久的女体就在眼前,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善后呢,所以现在他们在力图消灭遗留在她身上的斑斑劣迹。斯人张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楚童,他正俯身看着她,见她醒了,他站了起来,“醒了啊,好点了没有?真能睡啊,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呢。”,斯人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神好了许多,但她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口好像有点疼,但仔细感觉又觉得是错觉。

“我没事……”她轻轻吸了口气,捂住了两腮,那里传来一股胀痛,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没经过事的她本猜不到那四个少年对她做了什么,她心里只是有点疑惑,而那点疼痛尚在她容忍的范围内,过惯了打细算日子的她本没把这点痛放在心里,连平时感冒她都是能扛就扛过去的。

“怎么了?”楚童低头看着她,眼珠漆黑的不像话。斯人摇摇头,“我能在你这儿洗个澡吗?洗完澡我就走。”她总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随便你。”楚童不置可否。卧室门从外面打开了,宁二探进头来,他身上很清爽,头发湿湿的,看来刚洗过澡,“楚童,我走了。”“滚吧。”楚童随口应。宁二刚要关门却又打开来,他似乎才看到斯人,“你醒了?好点了没有?”

“嗯”斯人用手指轻抚着腮点了点头,她还是看了一眼宁二,每次看到他的脸,她都忍不住想看第二眼,但她使劲忍着。楚童和宁二看到她手指停留的位置都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宁二说,“我正要走呢,你今晚走不走?走的话我顺便送你。”,斯人踌躇了一下才说,“不用了,我要先洗个澡,一会儿我坐公车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等一会儿,我头发还没干。”,斯人也不再坚持,她点点头去了洗澡间。

四十二 后遗症

斯人脱掉了衣服,镜子里她的身体洁白纤柔,她也终于发现了让她感觉到不舒服的原因。她用手捂住了脸,不敢再看镜子里自己赤裸的身体。她居然发现自己的头是挺立的,又肿胀又坚挺,手臂不经意间磨擦到它的顶端,她那里突然变得那样敏感,有一种酥麻散开来,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栗了一下,她的手心感觉到面颊滚烫的热度,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正常的,她感觉到一股羞耻感袭了上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反应?难道是因为见到了宁二吗?自己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她自责着,诅咒着,在莲蓬下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敢再碰触口,也不敢再向镜子里看,可是她能够感觉到水洗涮着两粒敏感源,身体再次传来酥麻感,它们被水润湿了,像两颗被雨水打湿的樱桃,分外妖艳……

从浴室里出来的斯人有点不对劲,楚童和宁二都感觉到了,虽然她努力保持着镇静,但她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而且她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他们自信留在她身上的一切痕迹都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他们完全猜测不出她在别扭什么。从浴室里出来,斯人觉得更不舒服了,她的两腮很疼,喉咙深处也很疼,嘴里有一股腥苦的味道,她以为这是感冒前的征兆,而且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

“我有点渴,想喝点水。”她声音也是沙哑的,楚童帮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斯人先去浴室漱了漱口,才一气喝下去,感觉好多了。宁二站起来,“我们走吧。”,斯人向楚童道了别,跟着宁二走了出去。

车子停在了斯人租屋的小院前,宁二过来帮她打开车门,“谢谢你啊,宁二。”斯人道谢。“不用客气。”宁二笑了笑,他还穿着校服,手在口袋里,显得特别帅气。

“我进去了,你开车慢一点。”

“好。”宁二点头。

“斯人”一个高八度的声音响起来,然后敏之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拉住了斯人,“你怎么才回来啊,这都几点了,你再不回来,我马上就要报警了,楚童童那臭小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斯人急的给敏之使眼色,敏之才不管呢,一连串难听的话从她嘴里溜出来,什么楚童童要敢动你一汗毛,我就先把他办了。我早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连色情杂志都看的家伙能干什么好事呢。宁二还倚在车头边,唇角忍着笑意,斯人的这个同伴很有趣,虽然乌鸦嘴,但一语中的,不过斯人却绝对没有这种意识,敏之不管不顾的话当着宁二的面说出来让她觉得难堪,她的脸都红了,“敏之,你在说什么啊,楚童还是个孩子呢,你不要这么说他。”

孩子?原来在她的眼里他们还都是孩子。真是好笑,如果她看到他们因为她而膨胀的欲望,看到他们的坚挺塞满她勾魂的小嘴,不知她还会做何感想?宁二淡淡地笑了。敏之手指着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流樱川!真的是流樱川!”她推推斯人的肩,“斯人,你和流樱川在一起,是他开车送你回家的?”,斯人安抚地拍了拍敏之,“他不是流樱川,你的观察力下降了,你没发现他是流樱川的少年版吗?”

“是哦,可是怎么会这么像,真的很像啊……”敏之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看着宁二。宁二含着笑意的眼眸冷却下来,流樱川的少年版,她居然会这么定义他,让他极不爽,极不喜欢,在她眼睛里估计楚童他们包括他自己还算不上男人吧?

“我该走了。”宁二打开车门上了车,发动起车子。斯人以为他生敏之的气了,她趴在车窗边,“对不起啊,宁二,敏之她人很好的,她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她没有什么恶意……”她的话还没说完,宁二的车就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敏之吹了声口哨,“这小子还挺帅的吗,长的这么祸水说不定再过两年风头能盖过流樱川呢。对了,他叫宁二啊?”,敏之故意装的流里流气,斯人没有理她,转身上了楼,敏之小跑着追上来,“别生气嘛,我这是关心你啊,楚童童……我对他印象就是恶劣嘛”,斯人看她旧话重提,扭头瞪她,敏之投降,“好好,楚童童就是你的心肝儿,我以后不说他了还不行吗,你看呀,我还给你留着饭呢。”敏之讨好地指了指扣着纱罩的小桌子。斯人强硬的态度从来坚持不了多久,她口气柔软了,“我吃过了。”

“吃过了啊。”

“嗯,今天的饭是宁二做的,他手艺挺好的,菜名也挺好听的,叫什么佛功一指禅啊,太后明珠啊,真想不到……”她轻轻摇着头。

“居然还会做饭,也太完美了吧。这两个菜都是名菜呢,我在菜谱里见过,你说的我嘴都馋了”敏之凑过来,好奇地问,“斯人,你今天不是去楚童童家了吗,这个宁二和楚童童什么关系啊?”

“他是楚童的同学。”

敏之撇撇嘴,“真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同学……”说着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喂,斯人,你头发这是什么味道?”她将斯人的头发拉到鼻端再闻,“好腥啊,今天你做什么啦?”,洗澡的时候斯人怕感冒加重并没洗头发,“没做什么啊,是不是和吃鱼有关,今天宁二做了鱼头豆腐汤。”敏之哈哈大笑,“一定是他做的太好吃了,你头发都掉进汤里了。快去洗澡了,臭死了。”,斯人也笑了,“那我去洗洗头发,家里还有感冒药吗,你帮我找找,感觉这次不吃药会很严重。”“是,乔小姐。”敏之拉着长音,“这才对啊,感冒了就要吃药嘛。”

斯人闻了闻自己的头发,和她嘴里那股腥苦的味道差不多,这会儿她还感觉有点恶心呢,她叹了口气,总感觉今天自己怪怪的。

四十三 空城计

“斯人,你说那个宁二和流樱川会不会是兄弟呢,不然怎么这么像啊。”晚上两个女孩躺在床上聊天。

“不会这么巧吧,他们姓都不一样,而且你提到流樱川的时候宁二也毫无反应,我觉得不会,毕竟中国这样大,面孔相似的机率也很大。”这时斯人想到了简政一,宁二和简政一也很像,三个人的相似度让她惊叹,但相貌相似的人就一定是兄弟吗。

“也是哦,不想它了,虽然宁二俊美的像月亮神,可是我还是喜欢欧总那一型的,我这个人是很专一的。”敏之甜蜜的笑了。斯人翻了个身,背对敏之,她又想起了那个灯光明亮的晚上,洛园别墅阳台上的一幕,感的欧阳洛,优雅的林锐,赤裸的女子以及糜的画面……但她仍在为他修改稿件,而他再未对她骚扰,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仍然不安定呢。

记得上次她从家里回来的时候,乔母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常回家看看,听到这句对子女来说父母说的最平常的话,她的心却百感交集。甚至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以前她回家次数少的可怜,而每次回家乔父的漠然,乔母的嫌恶,她都努力让自己忽略,努力告诉自己只是她的敏感和多心,这次乔母第一次主动要求她常回家来,这是她多么渴望听到的话,可内心里她知道这不是乔母的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的出现,她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可是她又多么贪恋这一点点温暖。

斯人又有好多天不回家了,她并不知道在这些天里都发生了什么:欧阳洛成了乔家的常客,他很快和乔父乔母之间建立了熟络的关系,她更不知道的是这些天她家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斯人确定这是她家没错,可是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女人告诉她,乔家人已经举家迁入了城里,斯人急了,他们搬家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呢,况且以乔家的经济条件只能维持起码的生计,哪里来的多余的钱和力搬迁呢。就在她茫然若失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身边,彼得走下车来,他告诉她,“乔小姐,欧总让我来接你。”“去哪儿?”她下意识地问。“乔小姐的新家。”“我的新家?”她愣住了。

这是一幢接近市区的二层小楼,一楼上挂着一个很大的招牌,“乔氏平价超市”,斯人看着那个大大的“乔”字感觉有点恍忽,而今天所遇到的这件事本身就像一个梦般让人觉得不真实。斯人走上楼,走进客厅,客厅里笑语盈盈,欧阳洛正和乔父弈棋,乔母正穿梭于厨房和餐厅之间,斯人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乔父穿上体面一点的衣服也还称的上相貌周正,原来小宇长的很像他,只是她以前从没发现。她也不知道原来乔父还有一些体面点的爱好。而乔母呢,斯人也是第一次见她打扮的这样干净利落,脸上也笑酽酽的,看上去很易接近的样子。

看到斯人进来,乔父站了起来,“斯人,你来了啊。”乔父的热情几乎让斯人有点不知所措。而欧阳洛呢,英俊的面孔带着笃定的笑容,看了她片刻,他才轻轻启唇,“你来了。”他的语气透着几分温柔和熟稔。斯人真的懵了。好像一件事所有人都参与了,只有她蒙在鼓中,好像她错过了过程,而结果却要由她来承担,却没有人关心这样的结果她能否承受。她没有心思和欧阳洛寒暄,也顾不得理会乔父,她把乔母拉进了厨房,进了厨房她才发现家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灶前忙碌,原来乔家还请了阿姨。

“妈,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真的急了。其实在看到彼得的时候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分,但她不想相信,她想让乔母告诉她这件事和欧阳洛没关系!但她的眼里已是一片绝望的神色,她看到了什么?破败颓唐的乔家涣然一新,被生计压榨的麻木不仁的乔父乔母重新有了生气,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讨好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不再生硬,他们唯恐失去现有的一切。而这一切都维系在她身上,维系在她和欧阳洛的关系上。多么温馨的景象,她怎能不贪恋?可一旦贪恋她就要万劫不复,她能怎样呢,尚欠他一百多万,而他又给她和她的家人造了这样的一座海市蜃楼,看着明亮温馨的空间,终于活得像点人样的乔父乔母,他们小心期待的眼神,得来不易的友善对待,她怎能忍心一手将这个“美景”打碎呢,打碎它,她更会粉身碎骨。

“斯人,这都是欧总一手安排的,他买了这幢小楼给我们养老,还说缝纫店太辛苦,让我把它关了。又怕我和老乔寂寞,就又让人帮我们开了一家小超市,这座楼的位置好,超市刚一开起来生意就特别火,货源都是东源超市给我们配货,不用我们一点心,我们就是看看店面,轻轻松松的就把钱赚到手了。欧总真是个大好人哪,就是女婿做到这点也不易呀。”乔母擦着眼睛,斯人看着她,她这些年老了很多,心里怨着她却又可怜她,她心里很难受,听着乔母继续对她说,“斯人,你一定要好好对欧总啊,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斯人,你听到了吗。”斯人没有说话,但泪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四十四 我要你,不是一次是很多次。

斯人背过身去,很快擦干了眼泪,她走出了厨房。餐桌上的饭菜很丰富,看起来新请的阿姨手艺不错。餐桌上斯人异常沉默,欧阳洛反而有点反客为主,他一边和乔父乔母搭讪,一边替斯人夹菜,那份耐心细致和他以往形象一点也不相符,然而乔父乔母看在眼里心里却乐开了花。斯人对欧阳洛的热情却是漠然的,她的心本没在餐桌上,她一直低着头,对身边三个人的谈话充耳不闻,在别人看来她好像是在一心一意地吃饭,实则那些饭菜对于她来说味同嚼蜡。

饭后,大家在客厅喝茶,斯人对欧阳洛的冷淡让乔母有些不安,她一直在给斯人使眼色,话里话外都暗示她不要慢待贵客,欧阳洛何等样人物,他肯这样迁就她已经让他们战战兢兢,诚慌诚恐,可斯人呢还敢给人家脸子看。

“斯人,我们这次搬家,欧总特意交待不要告诉你,他说要给你个惊喜,你看欧总对你真是苦心一片啊,欧总还说你小时候没有自己的房间,肯定心里特别遗憾,这次有条件了,你和小宇每人一间卧房,欧总还亲自派人布置好了你的房间,你快去看看喜不喜欢。”

斯人跟着欧阳洛走进了她的房间。那屋子真大,真明亮,还放置着一张柔软舒适的双人床,可爱的床头柜,梳妆台,台子上一应俱全,都是昂贵的全套化妆品。欧阳洛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眼睛里的光彩告诉他,她喜欢这个房间,因为这是她从小梦寐以求的,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复杂的,她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而他要做的不过是等待,等待她做出决定。

“我想洗个澡。”斯人转过身来对他说。“去吧。”他点点头,浏览着桌子上的照片,那是上次他在玻璃板下看到的斯人小时候的老照片,现在已经被一格格的水晶框镶起来,做成一个工艺品摆在桌上,他认真地看着,很耐心地寻找着这个女孩从过去到现在的变化,就像玩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游戏。

他等的时间不太长,浴室的门就打开了。他没有回身,还在看着那些老照片,数的过来的几张照片,他却看了足足有一刻钟,而且不厌烦。她的脚步就像花瓣凋落般细微,然而他听到了,她站定在他身后不远处,轻轻唤了声,“欧总。”,他转过身,看到了沐浴过后的她。

她的样子让他想到一支带露的洁白又芬芳的百合。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颈侧,一张大浴巾将她的身子整个包裹起来,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交接处,发尖上的水不停地堕落,打湿了她光裸的脚面。她居然连鞋都没穿,欧阳洛的目光移向她的脚,那纤细的形状让他的心忽然紧缩了一下。但表面上,这个英挺的男人毫没动声色,他挑了一下眉。就看到浴巾顺着她身体滑落下来。他的眼眸变的暗沉,上次还只是在电脑屏幕里看到她,那段视频被他夜夜温习,血脉贲张的难受,难受着却仍是痴迷。现在这活色生香,婴儿般幼滑的胴体就在眼前,他触手可得,血疯狂的暗涌,他却用最大的意志力克制。

“欧总这么帮我是为了这个吧?我不想欠你的,如果……它能够偿还欧总的付出,那请您拿去吧。”她的声音带着颤音,但终于说出来了,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了,她的身子在抖颤,少女被热水刚刚冲涮的尖就好像被男人热烈的嘴唇爱抚过一样,饱满翘立,他深窒的眸光停在上面,一直到走到她面前。他并没有听从内心叫嚣的念头,而是脱下了西装外套,包住了她身子,她身子一抖,蓦地张开了眼睛,他在她眼眸里看到了诧异。

“乔斯人,你给我弄清楚,我要的不是这个。你想对了,或许每个男人都想要女人的第一次,我也不例外。但对你,不是只有一次,是很多次,是从现在开始直到你生命终结,都是我的,不仅仅只是身体还有你的心,现在,懂了吗。把衣服穿好。”说完,他走出去了。

四十五 无法挣脱

欧阳洛走出去的时候,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虽然纯手工制作但款式却很朴素,然而却是一尘不然分外笔挺的,穿在欧阳洛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贵气。乔父乔母暧昧地对看了一眼,乔母含笑问,“斯人觉得怎么样?”,欧阳洛淡淡一笑,“她很喜欢。”正说着,客厅的门响了,阿姨去开门,乔斯宇走了进来,看到了欧阳洛,他并不惊讶,很恭敬地叫了声,“欧总”,然后又问,“我姐来了吗?”“她换好衣服就出来。”欧阳洛很自然地答道。小宇愣了一下,就看到斯人从卧室里走出来。

“小宇?你怎么回来了?”她还不知道小宇一直没有去上学,是小宇在刻意瞒着她。小宇低下头不说话,年轻的大男孩脸上有一股落漠的神色,他一直在找工作,起初他怀着很大的信心,以为只要肯努力就会找到好工作,那时他再告诉斯人,他打算放弃学业。但现实中却处处碰壁,他高中都没毕业,稍微体面点的地方都不收他。乔母看不得小宇为难,她开口说,“斯人你还不知道呢,小宇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就一直没去上学。”

斯人脸色一变,转向小宇,“妈说的是真的?”

小宇点点头。她一直以为这些天小宇没去找她是因为学习忙,她想经过那件事之后小宇应该长大了。可没想到……斯人觉得很生气,小宇一直知道她很看重他的学业。

“为什么没去上学?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骗姐姐?”斯人的声音明显提高了。

“我去找工作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叫你不要总想工作的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只有考上大学,你今后才有出息,姐姐不希望你今后像我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供你上完大学,这些话你都忘了吗,小宇,你太让姐姐失望了。”

欧阳洛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个冷眼旁观者。他第一次看到斯人这么生气,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展现这么激烈的情绪,但很可惜,不是为他,是为乔斯宇,她急切的语气,焦急的神态都是为乔斯宇。

乔母看不下去了,替小宇开脱,“斯人,这不能怪小宇,你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小宇有多难过,他情绪一直很低落,以前家里有小宇在都热热闹闹的,可是现在小宇都不太讲话,比起我和老乔,小宇更亲近你,他没去上学,都不敢和你讲的……”

斯人不说话了,她看着小宇,以前眼角眉梢都洒满阳光的小宇现在好像换了一个人,是她忽略了小宇的感觉,小宇这样乖,他不去上学肯定是有原因的,她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他呢。这时站在一旁的阿姨说,“小宇还没吃饭呢吧,我去把菜热热。”“对,对,快去,快去。”乔父催促。

“不用了,我不饿。”小宇说完,径直回自己的卧室了。斯人一点也没犹豫就跟了过去。走进小宇的房间,小宇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斯人坐在床上,把被子揭来,将小宇的脸扳过来,小宇委屈地看着她,“姐,你生我的气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斯人心疼了。小宇抱住她,脸窝进她的怀里,他的面颊贴着她的口,他觉得姐姐的口好柔软,好温暖,“姐,我真的不想去上学了,现在只要一想到学校,心里就难受,晚上我经常做恶梦,梦见学校所有的同学都取笑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杀人犯。”

“胡说,小宇是最好的孩子,怎么会是杀人犯呢,姐姐会让校长澄清整件事的,你的同学们也都会理解的,他们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小宇,别胡思乱想,明天姐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我不去。我知道是被欧总花了一百万保出来的,不会有人相信我是清白的,姐,我再也不要去学校……”小宇的身子在她的怀里哆嗦着,斯人这才了解,那件事在小宇心里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她也很伤心,她闭上了眼睛,用手轻轻抚着小宇,“好,我们不去上学……”

欧阳洛打开房门,他的手定住了,透过墙壁与房门的夹角,他看到了格外温馨的一幕,小宇被斯人抱在怀里,他的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里,斯人揽着他,手指轻抚着他的头发和脖颈,她的脸上流淌着无限的温柔……然而这个温馨的画面看到欧阳洛眼里却有点别扭,他也有个弟弟,即使同之间也未曾有过如此的亲密,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华贵的光圈里,许多负面的情绪他都不曾体会过,例如嫉妒,被女人追捧包围的时候,他还曾想,它是个什么滋味呢,这一辈子,如他,如林锐,可能都没机会体会吧。他重新带上了房门,走进客厅,“伯父,伯母,我该告辞了。”“我让斯人送你。”乔母急急地跑进小宇的卧室,很快斯人走了出来。

“明天是早班吗?”欧阳洛问她。

“嗯。”

“那就一块回去吧。”他向乔父乔母点点头,向外走。乔母轻轻推了一下愣怔的斯人,“是啊,还是早点回去吧。什么时候休息就和欧总一起来,有欧总送你,我们就放心了。”

“小宇……”

“放心,小宇没事。”

斯人点了点头,机械地被乔父乔母送出了门。

车子停在了租屋院前的过道边,斯人转向欧阳洛,“谢谢你,欧总。回去请小心开车,我下去了。”说着她打开门走下车,没想到对面的门也砰地一声,欧阳洛也下了车,斯人停下了步子,“欧总还有别的事吗?”,欧阳洛没有说话,只是走近她的身边,“你忘了一件事。”“什么事?”斯人扬起脸才能看到他的脸。

“晚安吻。”他轻轻启唇。他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高了些,头俯下去吻住了她的嘴唇。斯人没有反抗,她的眼睛紧紧闭了起来,身子僵硬的像一块木头。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种认命的绝望感主宰了她的身体。他用力吮吸着她的嘴唇,并没有深入,吸吮的动作既温柔又稍带着霸道,很久以后,他才放开她。

“回去吧,我们明天见。”欧阳洛深看了她一眼,上了车,车子很快开走了。她仍站在原地,微风吹着她的发梢,她的身子这才轻轻抖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没有像上次一样宣布让她做他的女朋友,但他和她心里都明白,她已经无法挣脱了。

46-50

四十六 她无法适应这样的激烈

斯人转过身时怔在了原地,她看到敏之正站在门口盯着她,敏之的目光从来都没有这样寒冷,斯人的心里有点害怕,她紧张地叫了声敏之,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乔斯人,今天我终于认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和欧阳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背地里你却在勾引他,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让我恶心呢。”敏之一字一句地说完,转身跑上了楼。斯人没有立刻追上去,她觉得心很痛,敏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认识以来,从来都没吵过架,这是敏之对她说的最重的话。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上楼,可是门却被敏之反锁起来。她一边敲门一边叫着敏之,但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已经慢慢黑了,而她刚从家里回来,在这个时间,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她转身慢慢坐下来,背靠在墙上,她将脸埋进臂弯里,她的心里好沉重,好像被什么压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门响了一下,似乎从里面打开了。斯人这才站起来走进屋里,敏之躺下了,把脸和身子都蒙在被子里。斯人走近她,迟疑地叫了声,“敏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样解释,只能沉默着。

“别碰我。”敏之的声音闷闷的但还是很气愤,“你快点搬走吧,我不想和不喜欢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当初让你住进来可能是我瞎了眼,没有看清你是什么人。还有暂时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你这种人讲话。”

斯人怔怔地站着,她的眼睛红了,泪一颗颗无声地掉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敏之才揭开被子扭过身来,她以为斯人走了,因为好长时间都没动静,可是她却看到正在掉泪的斯人,她一下子又把自己捂进被子里,“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才对,你一直知道我那么喜欢欧总,可你却把我最心爱的人抢走了,乔斯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那个晚上,小小的租屋里显得异常安静,两个女孩都在,原来她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现在她们相对无言,斯人想对敏之说些什么,可看到敏之冷冷的脸庞和敌对的眼神,她就却步了。一连好几天,敏之和她都在冷战,以前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她们就像粘在一起的两块麦芽糖,谁都离不开谁。可现在明明就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明明她们有许多可以一起做的事,可就是各做各的,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斯人觉得孤单,她很重视和敏之的友谊,敏之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认识敏之后,斯人也受到了很多感染,现在敏之不理她了,而公司的同事也都在冷落她,更使她难受的是敏之也和她们一起孤立她。这一切都是因为欧阳洛,因为欧阳洛对待她的态度。

那天以后,欧阳洛常常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去,每次还都是高主任亲自来叫她,不管她手里在做着什么工作,高主任都会叫她先放一放。而不管是高主任还是欧阳洛她都没法反抗。这样一次两次尚可,可很多次以后东源所有的女员工都注意到了,以欧阳洛在她们心中的位置,斯人很快成了众矢之的。欧阳洛会有什么事,每次她去了办公室,他都在忙着手边的事,本没时间理会她,他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而她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他才可能忙完手头的工作,和她说上一两句话,有时候甚至会在他办公室里耽搁更长的时间。

这天她又被叫到他的办公室,她一进门就看到他正坐在电脑前工作,他见她进来,抬起头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手势示意她等一等。他在和国外分部开一个视频会议,他认真听取部下的发言,又不断发出指示,他的发言总是果断锐利,充满威信和说服力。工作中的男人确实充满魅力,尤其是欧阳洛。可是斯人却没心思欣赏,她的世界很小,差不多只有东源和她的住所,而现在这两个世界她都受到了排斥,每一天对她来说都难过的要命。她不知道欧阳洛叫她进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她等到什么时候,她只知道东源的员工对她这样一而再的无故“旷工”满腹怨言,只知道自己的坐立不安,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呆下去了,她要去上班,她不想让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会议终于结束了,欧阳洛站起来,“口渴吗,要不要喝杯咖啡?”说着他径自去了茶水间亲自替她端来一杯咖啡。“拿着。”他递过来,她双手捧着,咖啡的香气在他们之间迷漫,他盯着她看,眸光深邃沉暗。斯人抓紧了杯子,“欧总,以后能不能不要总让我来你的办公室?”,欧阳洛不说话,继续看着她,但眼光闪了一下。

“欧总不要忘了我是东源的员工,和敏之她们一样我需要加倍努力的工作,东源才会付给我薪水,现在应该是我工作的时间而不是呆在欧总的办公室里……”

“你是说我过分了?”

“不……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欧总什么忙,还是让我回去工作吧。”

欧阳洛笑了,“你生气了?”

她摇摇头。欧阳洛拨开她的长发,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很喜欢你和我理论时的样子,很可爱……是高主任和其他员工说了什么吗?”

斯人将头偏了过去躲开他的手指,他的碰触让她觉得别扭。“他们没说什么,是我自己要求的。”

“你是个好员工。”他笑着夸赞,“但陪着我不是在工作吗,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工作效率会增加,因为我想赶快做完工作,这样就能早一点看看你,然后听你和我理论。”“……”看着他闪动的黑眸,她居然无言以对。他取过她手中的咖啡,“今天你的话真多,不过我喜欢。喝点咖啡,东源的咖啡味道不错。”他端着咖啡让她喝,她愣愣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本没办法和他交流。咖啡杯凑到了她的唇边,他的眼睛示意她快喝。她不自然地喝了一口,然后他将咖啡杯搁在了桌上,他将她的黑发都拨到脑后,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斯人紧张起来,“欧总,我……该出去了。”,她刚一拧身,他的手就紧紧固定住了她的肩膀,他捏的她有点疼,他热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怎么办呢,我一看到你就想吻你。”

斯人的呼吸被他夺走了,他的动作比上一次暴,她的唇瓣还带着咖啡的清香,总之甜蜜柔软的让人想蹂躏。斯人的唇瓣被他吮的又麻又痛,她木然地任他吻着自己,连挣扎都没有,嘴唇紧紧地抿着。他使劲掐住她的下巴,撬开了她的牙关,他像一个霸道的闯入者,没有一处不被他造访过,他纠缠住她的舌,和一个男人这样的亲密,连唾都融合在一起……这让斯人觉得很羞耻,她感觉就要断气了,可他还是不放过她。这时门被敲响了,高主任闯了进来,“欧总,彼得先生……”高主任突然像被掐断了舌头,他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到。”说着他又一阵风一样溜了出去。

欧阳洛刚放开斯人,斯人的腿就一软,他伸出手抱住了她,她的身子差点瘫在他怀里。柔弱的她本无法适应他这样激烈的亲吻。

“Peter,有事吗?”欧阳洛问,然后他凑近她的耳朵,“难道从没有男人这样吻过你吗?”,听了这句话,斯人的耳都红了。门外答应了一声“是”然后彼得推门走进来。斯人连忙挣开了欧阳洛的怀抱,转过身去,“欧总,没有别的事我出去了。”她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欧阳洛唇角浮着一缕得逞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去吧,我要和Peter谈点事。”,他的话刚一落,斯人就急急地逃了出去。

四十七 强奸犯

彼得将一摞卷宗交给欧阳洛,“欧总,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欧阳洛低头翻看,卷宗的首页贴着一个女子的照片,皮肤有点黑,但非常清纯漂亮。

彼得说,“她叫夏小夏,今年十八岁,是幻七酒吧的服务员,刚刚工作一个月,她不陪酒也没有其他服务,可以说还没有被幻七的环境污染,家在农村,下边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家境贫困,父亲重男轻女,所以高中毕业她就出来打工维持生计。欧总觉得她怎么样?”

欧阳洛点点头,将卷宗重新交给彼得,“就是她了。”,彼得微微弯身,“那我下去办了。”说完,他转身出了门。

“小乔,欧总有事找你。”最近高主任对斯人说话的口气越来越柔和了,而且今天他语音里有丝暧昧。斯人正在东源的幼儿区里看护两个四五岁的儿童,她没有回头,只是一边逗小朋友玩一边说,“请您告诉欧总我正在工作今天不能过去了。”高主任心里捏了把汗,欧太子看中了乔斯人,东源因此跟着沾了不少光,乔斯人的底高主任略知道一些,她坐过牢,听说是杀了人,没有学历,家境还困难。他实在想不出欧总看中了她哪一点,而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有一点不好,就是本不知道感恩戴德,不仅不知道讨好男人,竟然还这样恃宠而骄,这是做人情妇的大忌啊。

“你去吧,这儿我叫小吴过来替你一下。”高主任当然不能由着她而得罪欧阳洛。

两个小朋友被斯人逗的格格笑了,斯人脸上也绽开了笑意。高主任心里火急火燎,但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过了一会儿,斯人才说,“高主任,我的工作我会自己做,不能总是叫别人来做,这样别人会有意见,我心里也不舒服,您就照我刚才说的回复欧总吧。”说完,斯人不再理会高主任。高主任站了一会儿,无计可施,讪讪地走了。这个小妮子,他暗暗骂着,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怎么回复欧阳洛,一怕欧总会没面子,二怕他会生气迁怒于他,但出乎高主任意料的是,欧阳洛好像并不在意,他只说,“知道了,你下去吧。”,高主任轻轻带上门,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不解其意。

两个孩子都被顾客接走了,斯人清闲下来,她靠在墙上想着心事。刚刚欧阳洛叫她过去她拒绝了,不知道他会做何反应?虽然她觉得自己做的对,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现在她应该去找他,可是她踌蹰着。

“小乔,你的电话。”一个员工过来叫她。她怔了一下,现在一听到有她的电话她就心惊跳的,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又被她猜中了,小宇竟然又出事了。现在乔家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一群人在外边叫骂着,说乔斯宇是个强奸犯,强奸了良家女孩,要他出来,不把他打死就扭送到大牢里去。

斯人从总务室里出来,她手扶着走廊的墙壁慢慢向前走,脑子里嗡嗡直响,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摊在了小宇头上,强奸犯,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的脚步不知不觉的加快了,变成了小跑,再一抬头,她已经停在了欧阳洛的办公室前,她急促地敲了几下门就冲了进去。

欧阳洛抬起头,诧异地问,“怎么了?我听高主任说你在忙呢。”

斯人喘着气,“欧总,请你救救小宇,小宇又闯祸了……”她的语气有几分负疚,几分难过。小宇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能放着不管,哪怕要去求的人是欧阳洛,她的幸福,她的自尊和小宇的事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她欠欧阳洛的已经还不清,现在不过是再加重几分,压的她再也无法抬头罢了。

“别着急,慢慢说。”欧阳洛安抚她。听她把话说完,欧阳洛打了个电话把彼得叫进来,简要的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你去办吧,对方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下来,钱不成问题。”,彼得点头走了。

“别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彼得办事能力很强,他一定会处理的很妥帖。”欧阳洛安慰她。斯人点点头,“谢谢你,欧总。”,欧阳洛走过来,“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三字,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你的事和我自己的事有什么区别?”,斯人沉默。欧阳洛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他坐下来拉她坐在他膝盖上。斯人想站起来,他又抱住她,固定住她的身子。

斯人的姿势格外别扭,他不管,手轻抚着她洁白细腻的颈子,斯人觉得瘙痒难耐,她扭了下身子,欧阳洛突然说了句,“别乱动。”他的语气很压抑,斯人吓的不敢再动,然后他的唇就贴过来,吻着她的脖子。斯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脸胀的通红,“欧总,别这样……”,欧阳洛仰靠在沙发上,唇角带着慵懒的笑意,“怎么了?我说过吧,看到你我就想……”斯人捂住了他的嘴,她低声说,“这里是欧总的办公室……”,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坐在他的身边,她乖乖的,没有再反抗,“好,我们就好好的说会儿话吧。”,他看着她的脸,浓烈的黑眸格外深沉。斯人最终还是垂下了眼,“我还是先出去吧。”,欧阳洛拉住她,“我听说你在照顾一个叫楚童的男孩是吗?”

四十八 一枝浓艳露凝香(VIP)

“是。”斯人点头。“你们是什么关系?”欧阳洛的眉微蹙了一下。

“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

“以后不要再去了。”欧阳洛忽然说,“需要别人照顾的人怎么再去照顾别人,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斯人没有说话,她想起了上次去楚童家的情景。

每次去楚童家,斯人心里都有个声音,她希望在那里见到宁二,可是那里是楚童家而不是宁二家,他不可能总是恰好她去的时候在楚童家出现,况且宁二也不是她什么人,她不应该有这种念头,她总习惯努力压抑心底真实的想法,但这种渴望总会偶尔冒出头来。

那天阳光很好,她一走进大门就听到欢声笑语从露天泳池边传过来,那些声音中她一下子就辨别出了宁二,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有了几分振奋。

她榨了一些鲜果汁端下来,杯子的边缘还用柠檬和樱桃心做了点缀,当她出现在泳池边,不知是因为色彩鲜艳装饰漂亮的果汁还是因为她的出现让男孩子们都眼前一亮。泳池边一共有四男两女,楚童,宁二,张朝,李尚都只穿着泳裤,他们的体形都很高大健美,双腿修长结实,站在阳光下,真有点像半裸的阿波罗,让女孩们不禁脸红心跳。两个女孩也差不多十五六岁,分别穿着粉色和绿色泳衣,都梳着马尾,显得特别青春朝气。

真是赏心悦目的景色,斯人心里感叹,她将果汁放在桌上,微笑的招呼他们,“口渴了吧,都来喝点果汁吧,我新榨出来的。”,张朝和李尚正和两个女孩子聊天,看到斯人早就跑了过来。两人不客气的一人拿了一杯,嚷着,“怎么才来呢,我们早渴死了,就等着乔乔给我们解渴呢。”

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都看向斯人。眼前的女孩格外朴素,牛仔裤,白衬衣,个子也不是很高,但给人的感觉却很纤长窈窕,她的脸和她的穿着一样清爽,五官不突出,却很秀气文静,此时她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但仍无法冲淡她身上那种清高淡漠的气息,她实在很普通,但总让人忍不住再看第二眼。注意到四个男孩看到她时的反应,两个女孩都好奇的打量斯人,“她是谁呀?”

“她是乔乔。”李尚说,“你们别问是哪个乔乔,总之她就是乔乔。”,张朝要笑喷了,“李尚,这叫介绍吗?”,斯人也笑了,主动将两杯果汁端给女孩,“你们好,我是乔斯人。”,粉衣女孩说,“你好,我是楚梦雨。”,绿衣女孩也自我介绍,“我是李雨梦。”

楚童正躺在一张休闲椅里,腰上搭了条大毛巾,裸露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出健康的光泽,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刚游过泳,斯人来了,他也没动,只是慵懒的晒着太阳。看到斯人向他看过来,他勾了勾手指,斯人问他,“你想喝什么?”

“给我一杯樱桃汁。”

斯人将果汁给他端过去,楚童接过去啜了一口,最近他迷上了樱桃,因为它总让他想起斯人,斯人身上也有两颗樱桃,而且总在他的唇下变得饱胀而成熟,那味道比现在他喝着的还要鲜美,他不禁看了一眼斯人,漫不经心地取下杯角装饰的一片柠檬咬了一口,酸的脸都皱在了一起。斯人弯腰“噗”的一声笑了。

“你故意的吧?”楚童找茬儿。

“我才没有。”斯人笑着说,她的眼睛在看泳池中的宁二,他正在游泳,姿势优美而娴熟,就像一条自由自在的人鱼。那矫健的身形和俊美的脸庞又像是海神波塞冬向他们拨水而来。楚童注意到斯人在看宁二,张朝和李尚也注意到了,而此时宁二已游到了池边,水珠从他身体和发尖滑落,晶黑的双瞳带着樱花般的笑意,“乔乔,你来了?要不要下水和我比一比呢?”斯人摇摇头,“我不会游泳。”

“不可能。”张朝说。

“看你的体形就能看出来你游泳技术肯定好。”李尚也说。

“我也不信。”楚童懒懒的搭言,“乔乔,现在你说谎技术越来越好了。”

“我真的不会……啊……!”斯人还在认真的解释,可身子就已经腾空了。楚童像只矫健的豹子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和张朝李尚两个人一起七手八脚地把斯人举了起来,楚梦雨和李雨梦也吃惊地看着眼前无比亢奋的三个男孩,他们这是做什么,简直是疯了!

“你们干嘛,放我下来呀……”心里虽然知道他们淘气,但斯人也着实吓了一跳。

“我们才不放呢,这是你说谎的代价。宁二,接着。”说着,三个男孩一下子将手里的斯人扔进了泳池。水花飞了起来,斯人的衣服迅速地湿透了,她的心慌极了,在水里扑腾,宁二游了过来拉她的手,她的手自动缠上了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了他。宁二笑了,看着斯人苍白的小脸儿,水珠从她脸上滑下来,显得有点狼狈,“瞧把你吓的,其实不用害怕,如果你真想学游泳,首先你就要喜欢水。”他抱着斯人上了池岸,斯人的手才放开了他。

“原来真不会游啊” 张朝怅怅然地说着,但眼睛却盯在斯人身上,其实四个男孩的眼睛都在她身上。她像一条浑身湿漉漉的小美人鱼,落魄又柔软,潮湿的上衣将她上身的体形全都勾勒出来,柔软纤细的腰肢,前两颗坚挺的浑圆,就连衣的蕾丝也隐约可见,只是她自己不觉,犹有点惊魂不定。

“真有点失望,这是我第一次看走眼。”李尚摇着头。楚童也不嫌乱地说,“乔乔,你太逊了,这样就吓住了。”

斯人开始其实没生气,可一听他们还这么幸灾乐祸,还真有点上火,“是你们三个谁的主意?楚童,一定是你的吧,太过分了,如果我真是家长的话,真想打你们一顿啊。”,张朝把脸伸过来,他的脸有点油气,但很俊俏,不过人更是油嘴滑舌,“打吧,我认栽了,乔乔掌下死,做鬼也风流。”,宁二伸手把他的脸推开了,“乔乔,别理他们这群疯子,其实学游泳挺简单的,来,我教你。”

“不行,我学不会。”斯人摇头。宁二说,“你越这么说那帮疯子越看不起你啊,来,一学就会的。”,斯人被他的语气蛊惑了,“可是我的衣服……”,宁二扭头,“楚童,有没有适合乔乔的泳衣?”

“没有。”楚童又躺了回去。宁二又看向两个女孩,她们也摇了摇头,这让她们想起初遇他们的时候,也是在泳池边,四个少年说要教她们游泳,却在水里邪恶的亵玩她们的身体,也是从那一天起她们开始迷恋和他们的交缠。现在是不是故技重施,即使她们有多余的泳衣,也不会借的吧。

这时张朝拍了一下掌,好像想起来什么,他迅速的跑开了,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件鹅黄色的泳衣,他扔了出去,宁二一把接住,他看了看,不禁撇唇笑了起来,看来那个充气娃娃确实没有白买,亏张朝想了起来。不过这个颜色太妖艳,好像并不适合她。

每个男孩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当斯人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给惊艳了。斯人的身材被泳衣勾勒得完美无比,鹅黄的颜色衬得她的肌肤如酸果冻般白皙,她的身姿还是如此窈窕纤秀,不盈一握的腰肢衬得前两颗滚圆更像熟嫩的春桃般诱惑着男孩们的眼睛。为什么越是纯净纤细越让人联想到欲望?的确,男孩们都觉得在这样的视觉冲击下胯间的欲物在蠢蠢欲动。

宁二的声音像柔和的春风拂动着春的柳枝,他告诉斯人手应该怎么动,脚应该怎样动,应该怎样呼吸,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腰间平衡着她的身体,裸露的肌肤轻轻碰触,水是温的,年轻的身体却是火热的。斯人在认真的学,保送女孩的哲学里没有暧昧这个词,她们会把所有的事情想象得单纯而正当,但她们不知道有些正当借口下的肢体接触也可能表现得那么暧昧。

楚童眯着眼,这一切全都落入他的视野。少年修长有力的手臂亲密的交握在少女纤柔的腰肢上,少年俯着身,口摩擦过少女的翘臀,只要那手指再轻移一寸,就会握住那两颗饱满的浑圆,可是那个傻女孩犹自不觉。

“我早看出来了,乔乔喜欢宁二。”张朝下了定论。

“在她看宁二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发觉了。她看他的眼神和我们不一样。”李尚自嘲的笑了笑。

“楚童,明明是你第一个认识乔乔的啊,凭什么是他教乔乔游泳啊。真看不下去了,浑身都冒火,看她那样子分明是在挑逗宁二呢。”张朝又说。楚童不说话,一直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张朝和李尚都没了踪影,楚童站了起来,他跳下了水,游向宁二和斯人。

“喂,学得怎么样了?”楚童问。

斯人摇摇头,“我太笨了。”

“不知是学的人笨还是教的人不专业。”楚童横了宁二一眼,宁二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学游泳最忌讳分散力,要集中神,力量散在手和腿上,对,就是这样。”宁二放在纤腰上的手臂又密了几分。

“腿的姿势不对,乔乔。”楚童说着抓住了斯人的脚,“膝盖不要太弯曲,向下打水,来,试一次。”斯人本来就不得要领,照楚童的示意去做,双腿反而摆得更乱,一不小心踢在了楚童身上。楚童啊的一声腰弯了下去。斯人感觉到了,她踢到了男孩的要害。

宁二将楚童拉了上去,斯人还是跑了过来,迟疑的问,“楚童,你……没事吧?”楚童站了起来,“有事你要负责吗?你真是……”他呻吟了一声,“都踢肿了。”,宁二笑,“本来就是肿的,你还怪乔乔。”

斯人本来就不敢直视他们的身体,她觉得很尴尬,而现在男孩之间的对话她似乎听出了什么,楚童和宁二的胯下都有着极为张扬的突起,好像比刚开始时又大了许多。她不敢再看,“我换衣服去了。”说着她已经跑进了更衣室。

而此时,更衣室正上演着另一重景象。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双手支在椅子上,她低俯着身子,唇里逸出靡乱的娇吟,少女双腿打开很大的角度,双腿间已经泥泞不堪,少年长的欲物穿梭其间。少女身上粉色的泳衣被破碎地遗弃在一角,李尚斜倚在墙边,另一名绿衣少女轻抚着他的口,他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

张朝嘴里叫着乔乔,他脑子里想的也都是乔斯人的脸孔,他想得到她,想的都要疯了,而他心里有多想现在的动作就有多疯狂。李尚站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了少女的下巴,褪去泳裤,他将阳具塞进少女的嘴里,不停抽动,他闭着眼,这张小嘴是乔乔的,他这样想着,也疯了起来。李雨梦身材更高挑,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男孩都选择了楚梦雨,而他们嘴里叫着另一个女孩的名字,她抱住了李尚的腿,丰满的脯在他腿上磨蹭,“尚……”

斯人走进更衣室,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即使不懂人事,她也知道那靡乱的声音是不该听的。而让她吃惊的是,男孩们嘎的声音竟在唤着她的名字,而女子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刺耳,她抱着衣裳跑出了更衣室。

看到斯人慌张的样子,楚童和宁二都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我衣服还湿着,我要上去烘干一下,你们玩吧,我去做饭了。”说完,斯人就跑了。

宁二和楚童对视了一眼,走进了更衣室,然后就完全明白了。等大家洗了澡换好衣服上了楼,却到处没有斯人的影子。楚童最后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张字条,他递给了宁二,宁二又递给了张朝,字条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楚童手里,四个男孩都没有说话。字条上写着,“我帮你们定了外卖,对不起,楚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四十九 他给的婚姻你要吗(VIP)

斯人的不告而别让四个少年有点郁郁寡欢,一周以来他们心准备的计划都因为斯人的离开而成为泡影,张朝埋怨楚童,“都是你,楚童,你让我们只许看只许却不能上她,你太狠点了吧,这比什么滋味都难受,我真不知道你在等什么!您太有定力了,现在好了,你老僧入定了,乔乔却跑了,这叫**飞蛋打你知不知道?”

“你懂什么?”楚童说,“乔乔为什么走?还不是你和李尚在更衣室里乱搞,乔乔她听见了,也看见了,以她的格她能不跑吗?为什么那两次我没有动她,就是怕把她吓跑了,你以为你想的我没有想吗,她如果是李雨梦、楚梦雨那样的女孩一切就简单了,可如果她真是那种女孩还能这么吸引我们吗?”

“这么说还怪起我们来了,乱搞?谁没乱搞谁才是孙子呢,你恐怕比我和李尚还多几桩呢,你敢说那次在游泳池里轮了李雨梦和楚梦雨不是你的主意?”

“好了,”宁二打断了他们。“楚童说得有道理,他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机会,乔乔确实和以前我们身边那些女孩不一样,对她们我们就是玩玩,玩一次扔了也不可惜,可是乔乔,你们舍得就只玩一次吗?”

宁二的话让大家都默然了。

“怎么不说话?”欧阳洛的声音打断了斯人的思绪,其实那次从楚童家出来,斯人就已经决定以后不再去楚童家了,不管在感情方面多迟钝的女子内心也是敏感的,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当欧阳洛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叫她以后不要再去找楚童时,她还是有点反感。明明她只需要把内心形成的念头表达出来即可,向欧阳洛点点头或者说声“好”,可是她固执地沉默着。欧阳洛的浓眉又微微蹙了一下,他站了起来,“我再说一遍,楚童那儿以后不要再去了,如果他缺保姆,我会让Peter帮忙处理,小宇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先出去吧。”

斯人诧异于欧阳洛的转变,这个男人刚刚还搂着她亲热,而现在却一副霸道威严的语气,还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俨然他们之间只剩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不同的是这个上司却要连她的私生活也要一起干预。斯人站了起来,一声不响地打开门走了。

欧阳洛看着那道纤柔的背影隐没在门后,他有点烦躁的拿起手机,啪地抠掉了电池,扔在了地上,手机铃声嘎然而止。他坐在大班椅上,眼睛看着那块丢在地上的电池,“好吧,你再给我去见那个人就试试。”

第二天,斯人和欧阳洛一起回了乔家。乔父和乔母如同见到了贵宾,就只差跪地迎接了。看到乔父乔母对欧阳洛陪着一万分的笑脸,那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斯人心里很不舒服。小宇也在家,但状态比上次还要糟糕,斯人正好想找他谈谈,就把他叫进了卧室。

事情发生在两个多月前,就在小宇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小宇以前的一帮朋友找上他说要带他去散散心。他们一起去了幻七酒吧,其实那还是小宇第一次去那种场合,以前就是朋友们找他去他也从没去过,他想斯人一定不喜欢他去那种地方。但受到双重打击的小宇那时已经有点心灰意懒,他什么都顾不得了。酒吧里有一个为他们倒酒的女孩子,因为穿着很朴素,小宇就多看了她一眼,然后朋友们就有意无意拿小宇和那个女孩开涮,小宇只记得那个女孩有个有点古怪的名字叫夏小夏,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当他张开眼的时候,发现他和那个叫夏小夏的女孩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大床上,小宇傻了,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而当时那个女孩还笑了笑,对他说让他别怕,他不用对她负责。可就在小宇就要把这件事忘记了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威胁,恐吓,那天起小宇一直没敢走出家门……

“姐,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碰过她……”

斯人叹了口气,“小宇,你能保证你喝过酒以后的行为吗?”

“我……”小宇低下了头。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连我都不能再包庇你了,小宇。”斯人痛心的说,这时乔母进来叫他们出去一下。斯人走出去,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彼得已经来了。

欧阳洛说,“当着大家的面,你把情况说一下。”彼得点头,“我已经找到沈少帮忙调出了俱乐部的监控录像,录像里显示,情况确实属实,乔先生和那个女孩那晚确实发生了关系。而起初那个女孩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直到两个月后家人发现女孩怀孕了……”

“什么?怀……孕?”乔母吃惊的说。欧阳洛用手安抚的拍了拍乔母,示意彼得继续说下去。

“女孩儿家在农村,在那里,一个未婚女孩如果出了这种事会被全村人不耻,甚至让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也是女孩儿的父亲就纠集了全村所有的壮丁进城来了……通过接触他们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是结婚,第二是坐牢。对不起,我没有征求乔先生的意见,已经答应了他们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因为我想乔先生是不想进监狱的吧。而那个女孩我也仔细调查过了,她叫夏小夏,家世清白,虽然她是个酒吧女,但还只是做了一个月,而且很洁身自好,在与乔先生发生关系前她还是个处女,她的相貌乔先生也知道,除了皮肤黑了一点,人也很标致,虽然家境不是很好,但我想以乔家现在的情况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吧?”

“这倒不在意。”乔母说,“还是欧总给拿主意吧。”欧阳洛转向乔父,“伯父呢?”乔父却笑了,“真没想到小宇还有这点本事,比你爹强,我和他妈正为他的终身大事发愁呢,没想到这倒好,连孙子都抱上了。”

“我不结婚。”小宇嚷道,“我不想结婚,姐,我一点也不喜欢她,现在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斯人轻轻搂着小宇,手抚着他的背,“小宇,我也觉得你不该在这时候结婚,你还太小,一点都不成熟,可是,事情既然做了就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况且小夏有了你的孩子,你不娶她叫她以后怎么办呢。听姐的,和小夏结婚吧,她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小宇没再说话,伏在斯人怀里哭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伯父伯母,你们看什么时候办事?”欧阳洛询问。乔父乔母对看一眼,都说听他的,欧阳洛转向彼得,“结婚的事对方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对方说三天内要让女儿过门,说是放有身子的女儿在娘家怕晦气,况且说出去也不好听。”彼得说。

“三天?”欧阳洛抚着下巴,“会不会太急点?”

“答应吧。”乔父拍板,“既然要娶,还是早点好,这样我们小宇也有人照顾了。”

欧阳洛点头,对彼得说,“就照伯父说的回复他们吧。”,彼得走了。

乔母突然想起点什么,“哎,慢着,欧总,您和斯人的事儿……你看,不能跳过姐姐,弟弟先娶呀,这样不合规矩,听老人们说弟弟要先结了婚,姐姐就永远嫁不出去了。要不,小宇的事情再拖几天,先把你们的事儿办了?”乔母小心翼翼的试探。欧阳洛看着斯人,斯人有点愣,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又突然扯到她身上。乔母看欧阳洛没说话,有点讪讪的,心想莫非这欧总本没想过要……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欧阳洛说,“我当然希望早一点娶到她,不过还要本人同意才行。”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看着斯人,斯人看着他那双眼睛,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点一点化开了,那后边却是个带着迷雾的陷阱,她不由自主地就要跌落进去。

乔母终于笑了,“欧总太谦虚了,我们斯人都是你的人了,什么时候过门儿还不都是欧总说了算的。古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欧总要不嫌弃,我就替斯人做主了,小宇的事放在第三天,那斯人和欧总只能明天后天挑一天了。”

欧阳洛淡笑,“还是岳母做主吧。”

“岳母?”乔父乔母都受宠若惊,回过味儿来后又都喜上眉梢。斯人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才一眨眼功夫,他们就已经把她的终身大事决定了。她不得不开口了,“妈,我的事不急,还是等小宇的事安顿好了再说吧。”,斯人才说完,乔母就悄悄捅了她一下,“傻丫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妈可不想你跟我记仇呢,当着欧总的面,你就别害羞了,你跟了欧总,有欧总照顾着,我们也放心了,况且,你要不现结婚,小宇的事就不能办,你忍心看着小宇进监狱吗?”,斯人沉默了。

欧阳洛过来楼住了她的肩,她看了他一眼,没有挣脱,欧阳洛说,“小宇的婚事岳父岳母就不要心了,我都会安排好,一定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过我和斯人的事我想还是低调一点好,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大办的话势必引起所有媒介注意,我不想让斯人受到伤害,更不想让她每天受媒体骚扰连正常的生活都没有。我会把她保护得很好,让她每天都过得轻松舒适……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岳父岳母如果不同意,我也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但为了结婚后避免别人的骚扰,我想婚后就要迁居去美国了……”

“不,不,欧总,我们没意见,欧总处处都是为斯人考虑,连我们都感动了。其实婚礼就是个形式,只要斯人今后过得幸幸福福的我们也不求别的了。”乔母连忙说。

“那就谢谢岳父岳母了。”欧阳洛低头,将斯人额前一缕发丝拨到耳后,那动作细心又温柔。斯人却没有反应,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可就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五十 婚前体检查(VIP)

回到出租屋,斯人特意做了几样菜等敏之回来,这是和敏之和解的最后机会了,或许明天的此时她就已经身在洛园了吧。最近敏之很少留在家里,难道敏之就这么讨厌她吗。天渐渐暗了下来,菜已经凉了,门响了一声,敏之进了门。

“敏之,你回来了,我把菜去热一热。”斯人站起来,敏之却径直走向床铺,“你不用忙,我吃过了。”声音冷冷的,然后她刷的一下子将被子盖在身上,完全拒绝交流。斯人被晾在一边,她坐下来慢慢吃着凉掉的饭菜,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掉进了碗里。

斯人走进了高主任的办公室,“高主任,我是来辞职的,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我准备结婚了……”

“结婚?”高主任吃惊的看着斯人,他记得很清楚,乔斯人的履历上记载的年龄还只有十九岁,接着他下一句就问,“跟谁?”

斯人没有回答,只是说,“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再见。”说完,斯人走了。

“小乔,等等……”高主任站了起来,有一下子跌回椅子里,他开始发愁,等欧总来了,小乔的事他该怎么向他交待呀。

走出东源,转过街角,欧阳洛在车里等她,她上了车,他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将两个小本儿交给她,“什么?”她问,漫不经心地打开来,却愣了,居然是结婚证书,她和欧阳洛的照片赫然贴在最醒目处,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看着那个红红的印鉴,斯人觉得有些讽刺,她不记得和他一起照过相,更没有和他一起去过民政局,即使这张结婚证书是真而又真,她也觉得像是仿造的。

“有什么感想?”欧阳洛问。

“这是真的吗?”她居然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欧阳洛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他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他,“或者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公安局查证一下?”

“那有什么区别吗?”不管证书是不是真的,她的命运都无法改变。

“当然” 欧阳洛说,“我要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女人而不是情妇,你懂之间的区别吧?”

“我不懂。”她轻声说。

“我的女人的意思就是从始到终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包括身和心,虽然只是薄薄的几张纸,但对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说完,他放了她发动了车子。

车子直接开进了仁和医院,斯人记得欧阳洛说过林锐是仁和医院的院长,看到“仁和医院”几个大字,她的心动了一下,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他差不多和林锐天天见面,为什么还要特意来医院找他?虽然心里胡乱猜测着,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沉默的跟在欧阳洛身后,走廊里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子,虽然穿着洁白的医护服装,但仍难掩她的美丽。她热情而恭敬地和欧阳洛打招呼,“欧总,您来啦。”欧阳洛点点头,伸臂揽住了斯人的肩膀。女子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斯人,“林院就在办公室呢。”,欧阳洛点头,“好,你去忙吧。”女人这才点点头走了。

“她是安慧,仁和医院的副院长。”欧阳洛对斯人说。斯人回头,安慧的背影已经消失了。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的副院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渊源吧,她突然想到了林锐,他们俩个真的很配。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林锐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他和平时都不一样,穿着一身朴素的白大褂,前的口袋里别着一只银色的链表,斯文的五官在医生服的衬托下却散发出一种别样的优雅来,斯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个男子是为医而生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把简单枯燥的白衣穿出这种味道。

欧阳洛把斯人推向林锐,“锐,我把她交给你了。”,林锐点头,“乔小姐,跟我来。”,斯人惊慌失措地看向欧阳洛,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洛园阳台上她曾窥见的靡乱情景,难道他们之间不分彼此到……

这时欧阳洛贴在她耳边说,“不要慌,只是简单的例行检查,你知道,婚前都需要检查的,昨天我已经检查过了,过会儿你可以看看我的报告,一切正常。我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锐会送你回洛园,我们晚上见。”说完,他拍拍她的脸,走了。

林锐用门卡打开了他办公室的一道门,斯人跟着他走进去,那里空间很大,像一个实验室,到处都放置着不知名的金属器械。林锐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光线一下子暗下来,这里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林锐啪地打开了大灯,强烈的光线照下来,斯人不适应的用手挡住了眼睛。这时林锐开口说,“请把衣服脱了。”

“什么?”斯人没有听清。

“把衣服脱了。”林锐平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斯人下意识的护住口向后退了两步,她的身子被一张大床挡住了去路,“不是说例行的身体检查吗?”

林锐低头笑了起来,淡淡的笑意慢慢传达到他的眼睛里,像有许多柔和的光点散在他瞳眸深处,“斯人,你觉得身体检查是不用脱衣服的么?”他以前都叫她乔小姐,可突然改了称呼。

“我身体很好,还是……不要检查了。”斯人转身想走,可是她找不到门在哪里。

“但这是洛特别交待的,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是不是叫他回来亲眼看着我帮你检查的全过程?其实你不用紧张,这是个常规的程序,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医生,没有别,如果你还是觉得别扭,可以把我当成机器人。”

林锐走到了斯人背后,斯人转过身来,她起了一身**皮疙瘩,叫欧阳洛回来?让她在两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林锐正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挣扎,她无法将他和以前她心中形成的印象区分开来,他的脸那样斯文优雅,眼眸柔和又带着点淡漠,但又是暖暖的,让她想到父亲……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真的是例行的身体检查吗?她看着他,他的手指已经伸到她的前,慢慢解开了她衬衣的纽扣。

51-55

五十一 婚前体检查 2 (VIP)

白衬衣滑落在地面上,接下来是牛仔裤,这个女孩的内衣是林锐所见过的最朴素的,纯白的带着简单的蕾丝花边,它们紧紧地又忠于职守的包裹着少女的身体,可是越朴素越保守就越能勾起男人一窥究竟的欲望。他的眼睛没有流露任何一点情绪,一如他修长而微带凉意的指尖轻轻地在她肌肤上滑过又离开。她看着他的眼睛,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她喜欢他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喜欢他,每个女孩子骨子里都会有恋父情结,它像一颗种子深埋在少女的骨里,而斯人直到遇到林锐,那颗沉睡的种子才悄悄萌芽。

林锐就像一块磁石,无形的潜移默化地吸引着她,却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排斥。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就像清风中饱胀欲绽的栀子花,只要你轻轻一碰,便会绽开惊世骇俗的芬芳。林锐的手指捧住她的脸,让她的颈子倾斜到一个最美好的角度。

“记住,我只是一名医生,不要把我当成男人,所有的医生都是没有别的。”林锐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可是她怎么能够做到呢,即使他的职业再特别,都没有女人会忽略他的别,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极品男人。

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身后,斯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她的眼眸中带着恳求,“林锐……不要……,求你……”,她的神情让他停滞了几秒钟,那苍白的唇瓣,楚楚的小脸儿都很快击中了他的心脏,但怎么能停下来呢,这不仅是为欧阳洛,而且也是他假借了欧阳洛的名义。

他的手指一动,暗扣解开了,两颗雪鲜活的跳脱出来,他一丝不苟地弯下身子,将她小小的内裤褪到脚下,乔斯人已经一丝不挂,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暴露在他眼前。她双臂交握护在前,身子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残忍的走近了她,将她的双臂拉了下来,让它们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侧。他手掌的温度透过她双腕的肌肤慢慢的传送,那干净修长的手指有着最完美的形状,可是却是淡凉的,一如此时的他,让斯人觉得他像一柄冷血的手术刀,正一刀刀解剖开她的自尊和矜持。可是心底那抹淡淡的温暖还在,他明明仍是第一次那个优雅谦和的男子,她讨厌自己在与该厌恶的时候却本无法厌恶他。她哭了,孩子一样,泪水断线般滑过他的手指。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梨花带雨就是这种意味吧?他凉淡的指尖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从颈侧一直滑落下来,慢慢滑过她的房,顺时针旋转一圈,停在中间的一点,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两颗突起,加了些劲道,揉捻,斯人的身体战栗着,她疼痛的叫出了声。然而他的手指已经滑了下来,沿着她纤细的小腹滑到了大腿内侧。她的双腿拢得紧紧的,护卫着最后一点尊严。

“你一点也不听话。”他柔和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责备,“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医生而你是我的病人,你要乖一点,现在,躺到床上去。”

“不,我不……”斯人想跑,这只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实际上她无处可逃。不知为什么她只是跑向和林锐相反的方向,却反而让自己的身体投进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抱起了她,放置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上。还没来得及挣扎的身子就被一只淡凉的手按住。

“是不是想让我打电话给洛还是想让检查时间再延长两个小时?恐怕到时候洛会不请自到吧。”威胁,却用柔和的声线做着伪装。

斯人的身子不动了。她的双腿被他拉开了,她压抑的呜咽了一声,将脸埋进床单里去。实验室里有微微的气流通过,那些冰冷的器械让空气都带上了一股寒意,她觉得腿间凉热交替,因为从不示人的娇嫩第一次暴露在冷的气流中,而热感却来自于羞耻,少女圣洁的私处正被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浏览观摩。他的手指碰触她的时候她觉得崩溃了,她无声的哭,口剧烈起伏,双腿不可遏制的颤着,可却无法阻止他冰凉的手指拨开隐蔽的花瓣,他的手指居然深入进她的身体,那完全封闭的洞口还不曾有任何异物侵入,他进去的时候她的反应那么激烈,然后他触到了什么,唇角释放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他巧妙地绕开那道屏障,完全了进去。她紧紧地夹住了他,双腿拢得比第一次还要紧。林锐闭上了眼睛,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放松双腿,让我出来,检查已经结束了。”他淡定的声音。但她已失去反应的能力,她惊慌失措于异物的入侵,少女的双腿反的护卫自己的纯洁,可却让他的长指深陷其中。紧窒的纯洁,干涩的懵懂,如果不是他,可能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发疯。

“好了,结束了。”他抚着她的背,让她放松,然后抽离。斯人蜷缩着身体,牙齿咬着手指关节,她轻声啜泣,浑身都在哆嗦。林锐将她抱了起来,帮她穿好内衣,仔裤,白衬衣,一粒粒将纽扣扣好,包括第一颗。他用手指帮她拭泪,“哭什么,作为洛的女人这是必经的一道程序,不是我也应该是别的医生,你应该庆幸是我,不是吗。走吧,我送你回去。”

斯人像个木偶一样跟着林锐从“实验室”里走出来,那道门悄然在他们身后关闭了,眼前已经换成了他明亮的办公室。斯人低着头,发丝凌乱,眼睛微红,出来以后她一直都没有看林锐,即使和他目光相撞,她也会迅速的躲开。林锐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带着她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又碰到了安慧。安慧这是第二次见到斯人,从欧阳洛身边发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就有点好奇,她知道欧阳洛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他和林锐都不缺女人,但欧阳洛从没带过女人来这里,那时这个女孩带给她的感觉是纤细,而现在却是柔弱,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发丝挡着,只有那楚楚的嘴唇和微红的鼻头,她扫过林锐轻揽在她肩上的手臂,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林院,你要出去?”当着别人的面她都叫他林院,但没人的时候她会叫他林。

林锐点头,“可能今天我不会回来了,这儿就交给你了,辛苦了,安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柔和但一丝不苟。

“好。”安慧点头,她身子微侧,让开了通道,看林锐揽着那个女子离开。她扭头看他们离去的背影,那个女孩儿和平时她看到他身边的女子不一样,她应该不是他们共同的女人,这个她肯定,但心里又有点不安定,林锐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五十二 谁是她的男人(VIP)

林锐帮斯人打开车门,斯人却自己打开后排的门坐了进去。林锐并不恼,低头轻轻一笑,也不勉强她,上了车启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他一边从镜子里看着斯人,她侧着头,眼睛闭着,身子蜷成一团,纤细的指尖紧紧抓着衣角,林锐的心里轻轻荡了一下,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车子在一家店面停了下来。斯人张开眼,诧然地看他,“这是哪儿?”林锐已经下了车,顺便帮她打开了车门,他语气非常温和,“下来吧,受洛的委托我要负责为新娘选购几件衣服,洛今天很忙,没有亲自来,由我全权代理,你不会介意的吧?”说到新娘的时候他眼睛含满笑意地直视着她。斯人的脸微红,“不用了,我现在想回洛园。”“别这么倔强,我只是遵照洛的指示,你不会叫我为难吧?虽然我很喜欢你朴素的样子,但不管是洛的家世还是今天的情况,都需要你添置一些衣物,明白吗?”说着他已伸手把她拉了出来,她还是很不配合,他就揽着她的肩膀走进店里,他力道柔和但很坚定,斯人拗不过他。

看来林锐是常客,店长亲自迎出来说着客套话,那些导购小姐也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斯人知道被人误会了,轻声说,“林锐,你放开我。”“实验室”事件直接促使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她不再叫他林先生,而是直呼名字。他非她的亲人,非她的男友,甚至是一个于她来说毫无关系的人,但他却是第一个与她的身体如此狎昵的男人。

林锐的目光在一排排衣衫上浏览而过,他挑中了一件取出来,对她说,“好,不过不过你要去试试它。”他的手已经放开了,让导购小姐带着她去试衣间。斯人不想当着外人面和他争执,只得去试衣。她身后传来店长的声音,“林先生真有眼光,这是刚到的新款,你女朋友穿出来一定好看,很合她的气质。”,斯人已经走进试衣间没法解释,而林锐只是笑笑却没有解释,斯人的脸又开始热起来。

进店的时候斯人已经注意到,这家店里最便宜的衣服也要上千,标价上万的更是比比皆是,就像她手里的这件裙子。这让斯人觉得简直太奢侈。她穿好衣服,叫服务员帮她拉后面的拉链。服务员应了一声,门一响进来了。斯人低头整理裙摆,背后淡凉的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肌肤,她猛地回头,看到林锐站在她身后,高大的男子让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她只要退一步就会撞进他的怀里。

拉链有点不好拉,他微弯着身调整,她的一片雪背都在他的视野里,她想叫他出去,但又不好声张,强忍着,心却已经乱了分寸,淡凉的指尖轻触,全身都起了一阵麻痹,“让……服务员来吧。”她就要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了。“好了。”林锐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拉头已经滑到中间,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斯人吓了一跳。林锐直起身取出了手机。

“洛”

斯人身子一僵,回身看林锐。林锐看了她一眼,眼睛里仍带着一丝笑意。斯人听到欧阳洛的语音清晰地从话筒里传出来。

“在哪儿?”

“在店里,我在等斯人试衣服出来。”说着,他又瞥了一下斯人,斯人很不自在,她想出去,林锐却伸臂拦住了她。那边欧阳洛又说了什么,林锐一笑,“放心吧,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是标准的处女,没有男人碰过,你会是第一个。”说完,他收线。斯人已经无地自容,她只想跑出去,林锐却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替她拉好另半截拉链,还笑着说,“你想这么就出去么?”

镜子里的斯人很漂亮,白色的雪纺裙衬着她雪嫩的肌肤显得特别纯洁,斜肩设计和鱼尾型裙摆很好的勾勒出她纤细有致的体形,现在的她散发着一种清纯柔美,纤弱又娇媚的气质。林锐的双手固定在她的肩上,防止她乱跑,他的眼睛直视着镜子里的斯人,好长时间他才说,“这样打扮,洛一定会喜欢。”他扭头问,“这件衣服有几种颜色?”,店长想了想答,“十七种。”“我都要了。”林锐说。斯人傻在那儿了,透过镜子,她看着林锐,他又在帮她挑鞋子,取了一双银色半细跟皮鞋放在她脚边,他亲自弯下身,把她的运动鞋脱掉,帮她穿好。这个过程所有人都有点愣神,连店长都有点惊异,猜测着斯人的身份,林锐虽带别的女子来过,但从来不曾见他这样体贴入微。林锐帮她穿好了鞋,斯人才反应过来,早已经面红耳赤,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人人都把她当成了林锐的女人。

林锐又帮她挑了许多别的衣服,从上到下,一应俱全。他甚至帮她挑选内衣,直接告诉服务员她要B罩杯,当他修长的指在那些致的弧线上流过,连服务员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斯人更是无地自容。

之后,林锐带她回了洛园。她穿着那件上万块钱的雪纺裙,浑身都不自在。回去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她伏在大床上,脸埋进枕头里,欧阳洛自从医院里离开后一直没有出现,她甚至开始怀疑和她结婚的不是欧阳洛而是林锐。一个小时后,初一叫她去楼下晚餐,她推说不饿,可初一很执着,斯人最后还是跟着她下楼了。

进了小餐厅,她看到林锐坐在餐桌旁看书,他洗了澡,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样子很清爽,隔着很远,斯人就嗅到来自男人的淡淡的体香,它干扰着她的神经,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转身退出去。

“斯人”林锐叫住她。

“乔小姐快过去吧,林先生等了你很久了。”初一也说,斯人这才走过去,林锐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桌面上,双手支住下颚,问她,“饿了吗?”

斯人没有说话,但目光却停留在书页上,那是……在图书馆偶遇时他买的两本书中的一本。她印象深刻,那天的情形犹在眼前。那时她永远都想不到之后她会真的结识这个男人,并与他发生了那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事。林锐的目光移到书页上又移回她脸上,他轻轻哦了一声,笑了起来,“你是那天帮我付零钱的女孩?”

原来斯人曾很盼望他能够记起她,可他一直没有,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惊喜。她面无表情地在他对面坐下来,林锐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超市里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斯人的心还是动了一动,可那又怎样呢,他想起来又怎样呢。他已经不是当初她眼中的那个男子。

斯人一直没有说话,林锐的情绪并未因此受到干扰,他很体贴又善谈,语气一直是平和的,告诉她以她的体质什么要多吃,什么要少吃,他几乎没有怎么吃,一直在照顾她。斯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和她结婚的是欧阳洛,为什么总是林锐陪在她的身边?给她买衣服,陪她吃晚饭,甚至他看遍了她的全身,他的手指深入到她不曾为别的男人开放的隐密。

五十三 不能免俗的初夜(VIP)

欧阳洛回来的时候,斯人已经睡着了。卧室里还开着大灯,小小的人儿就蜷缩在大床上,双手团起放在口,好像睡得极不安稳。他潦草的洗了个澡回来,看看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她没被他的声音吵醒,依旧睡着。他俯下身子看她,她的脸显得异常的小巧娇嫩,一定是刚沐浴的缘故,那头浓密的黑发显得比平时柔软,水浪一样铺在枕头上,有一些散在她的颊上,衬得皮肤水晶一样诱人。她并没有穿睡衣,而是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裙,裙尾有些皱起,露出纤细圆润的小腿,别致的斜肩设计让半边香肩楚楚可怜的暴露在空气中,雪嫩纤薄的裸肩让人联想隐在衣料下面的绵延曲线。

欧阳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这个女子终于是他的了,他唾手可得,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他一点也不急,因为夜还很漫长,他可以慢慢品尝他的甜点。手指拨开了颊上的几缕发丝,指腹轻轻磨挲着她的肌肤,小心翼翼的,温存的,只怕力道大一点那嫩滑的质地弹指即破。斯人动了一下拨开他的手指,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敏之,别闹……”,他愣了愣,失笑,她居然在他的床上叫着别人的名字,真是该罚,但心情还是照样的好,去捏她的脸,只是嫩滑的触感就让他着了迷。

“敏之,别闹……”她终于张开了眼,漆黑的眼珠定在他脸上,傻傻的没有反应,然后她突然坐了起来,“欧总……你……回来了……”刚被他弄醒的她居然有点口吃。他怎么看她都可爱,手一横把她抱过来,头埋进她的颈子里,嗅着淡淡的少女香,“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欧总……”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换个称呼试试?”

“我叫习惯了……”

“叫我洛。”

斯人张了张嘴没叫出来。欧阳洛的手从领口伸了进去,罩住一团雪揉捏着,用手指掐着它的顶端,斯人咬唇轻轻呻吟了一声,“疼……”“叫洛,就放了你。”欧阳洛贴在她耳边说,手又占上了另一团。

“洛……洛……”她一连叫了两声,欧阳洛满意了,“以后就这么叫,不许再叫欧总。”他的手退了出来。斯人无力地靠在他的口,“我困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好,我也很想睡……”“你”字隐在他口里,他抓着她的手向他的双腿间,虽隔着睡衣,还是吓到了她,她惊叫一声,退到了床头,眼睛里都是局促。他斜坐在床上,英俊而感,蓝色睡衣只松松的系着,裸露着解释的肌,下摆分开,巨蟒嚣张摇摆。

“过来”他唤着她。

“过来。”他又唤了一声,伸手过来,斯人犹豫地伸手,一触到他,便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他低头吻着她,身子重重的压下来。

斯人承受着他的重量,承受着他的狂热。他的吻让她浑身都没了力气。他在她耳边说着狂乱的情话。

“喜欢我叫你什么,斯人,乔斯人,乔乔还是小乔?不……我都不喜欢,你就是我的宝贝,我要叫你宝宝,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宝宝……”

他撕开了她的衣裳,一万多块的雪纺裙很快成了一堆烂布。他拉开她的腿,细缝紧紧合闭,他用手去揉娇嫩的花瓣,斯人羞怯的哭了,身子躲着他,他用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腿,把自己向里推。遇到那一点阻力,他很快冲了过去,几乎撞进她娇嫩的子。

他开始撞击她,她的身子随着他摇晃,她哭着喊疼叫他停下来,他想着要温柔一点,可动作却不由自主地狂野起来。她的哭声,呻吟都刺激着他,他扳过她的小脸儿亲吻,一只手不忘在口揉捏,“叫我,叫我,宝宝……”

她哭着,就是不叫。他就重重地撞进去,“快叫”

“欧……”

“叫洛。”又一次惩罚的重重一击。

“洛……洛……求求你出来……求求你……”她哭着,求着他,第一次这么求着他。他的心软成了水,血却更热,不停地撞击,在她耳边说着言密语,“宝宝,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这么弄你,想狠狠地弄死你。”斯人叫了一声,身子颤抖着,炙热的体填充了所有的空隙,她昏了过去。她的腿软软地垂下来,他拉住她的腿让她侧过身子,他又从后面进入,手从身下环住她的口,揉着,不停地冲着,撞着,一次次喷……

林锐洗完澡出来已经深夜了,他听到门响,看看表已经子夜。洛是故意的,这么晚回来,他在吊着她,他一定会把她弄醒,然后……他坐在床上,打开了致的纸袋,里面是斯人的旧衣,简单的白衬衣,仔裤,凑到鼻端深闻,散着淡淡的体香,这样的味道就让它开始蠢蠢欲动,修长的手指将一个外连存储器入接口,打开来,播放器开始播放着视频片段,娇嫩雪白的女体被他轻轻打开,他的手指深入到细缝之中的密洞里,两堆柔雪在不停的起伏,她惊叫的声音传入耳畔……倒回,定格在他拉开她双腿的瞬间,放大,不停放大,幽密的肌理文络都清晰地进入眼帘……他抓着她的衣衫,开始自慰。他不曾想过自己会做出这种少年人才会有的举止,从他初识事起他身边就围满各种各样的女人,他从没有机会自己安慰自己,而现在居然是她让他这么委屈尝试……全都在了雪白的衣衫上,他看着屏幕,想象自己正入那幽密所在,身体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他让自己到了高氵朝……

这时他的门敲响了,他整理自己,将吐信的巨蟒隐进了宽大的睡袍里,她的衣物放进窗帘后阳台的躺椅,关闭电脑画面,才打开门,是欧阳洛,他扭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

乔斯人躺在床上,身体被被单密密实实地盖起来,发丝有点凌乱,面颊嫣红,她像是睡着了,实则她是昏过去已经很久了,起初欧阳洛没在意,但后来真着急了。林锐揭开了被单,她一丝不挂,上半身全都裸露出来,她的身上满师欢爱的痕迹,室内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味。欧阳洛站在身后没有动,林锐知道欧阳洛信任他,而且在某种时刻,他只把他当做医生看待,就像此时。他弯身把听诊器压在左一侧,眼睛垂着,面容平静。手侧不经意擦过那依旧坚挺濡湿着的头,不知它被男人放在嘴里吮了几千几百次才会这样?她的心跳有些杂乱,但未有异常。赛雪的肌肤,纤细如烟的血管隐约可见,其实他早就知道她贫血,轻度营养不良。

五十四 不良恩宠(VIP)

“她没事,就是累坏了,加上她本身就有贫血和营养不良的症状。” 林锐伸手掩了被单站起来,“你回来的时候十二点,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你要她的时间太长了。” 他看到了被单上的血迹,暗红的,像一大朵凋零的玫瑰花,他很快将视线移开,轻描淡写的说道。

欧阳洛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用手轻抚着斯人的脸颊,“没事就好,第一天就把我吓到了,小东西,还没让我尽兴,她就睡着了。”他惩罚地捏了捏她滑嫩的脸颊,英俊的脸上现出一缕宠溺的笑意。

第二天,斯人九点钟才醒过来,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都疼得要命,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呼吸,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的情景。昨天那条价值不菲的裙子已经让欧阳洛毁了,此时可怜巴巴地被丢弃在地板上,还有她的内衣,内裤都惨不忍睹,她必须穿过卧房到衣帽间为自己找衣服穿。坐起身,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忙找了条被单包裹住自己,站起身,一股体沿腿儿流了出来,是昨晚他淤在她体内的……

她和他的衣帽间是分开的,开阔的空间里,分门别类放满了她的衣服,包括昨天林锐帮她选的那些价值不菲的裙子,鞋子,甚至内衣裤。她还是取了自己的旧衣服拿进了洗浴间,看着镜子里被热水冲刷的身体,到处都印着他留下的痕迹,或大或小的吻痕掩盖了原来的白璧无瑕,下边也觉得难受,好像还充塞着什么东西,怎么洗也洗不出来,被热水一冲身体仍酸的要命,她的眼慢慢热起来,用手捂住脸,泪水热辣辣地在面颊上滑过,好在她就站在莲蓬下,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去。她靠墙站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一些,穿好衣服走出去。

经过那一夜她有点害怕见到欧阳洛,心里盼望着他已经出去了,踌躇了好久才走出房间。初一说早餐准备好了,叫她去餐厅用餐。走进餐厅她就看到两个男人都坐在餐桌旁,听到脚步声,他们向她看过来,斯人的心乱了几个节奏。男人们穿的很正式,欧阳洛一身深色西装,面孔深邃英俊,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稳健和贵族气。而林锐则是一袭鸽灰的风衣,显得他身材更颀长,把斯文优雅诠释的无边无沿。

“早上好。”正对着她的林锐淡淡的和她打招呼,但他眸中隐含的笑意让斯人的脸热了起来。他的眼睛总是那么清明,好像具备洞察所有的能力,她觉得被他看透了,身上的衣衫全都出卖了自己,现在的她像是赤裸的,洁白的身体遍布肆虐的痕迹,都一一裸露在他眼底,包括昨晚所有的欢爱细节……在那双眼睛底下她无所遁形。

“好”她点了点头,声音细小。

欧阳洛转过脸,“怎么不多睡会儿?小宇的婚礼都准备好了,我们晚到一会儿也没关系。过来,坐这儿。”他把她拉过来坐在他身边,斜对着林锐。林锐没再看她,低头在面包上抹着黄油,弄好了,递给她,她迟疑了一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欧阳洛帮她倒了杯牛,又叫阿姨端来一碗红豆粥,“以后你要多吃点。”他擦了擦嘴角,看来已经吃饱了,也不走开,就看着她吃。斯人微微愣怔,这么多东西她怎么能吃下去呢。欧阳洛扭过她的下巴,“怎么了。嗯?发什么愣?我喜欢看你笑,对我笑一个。”他的声音有点像调情,当着林锐的面斯人有点发窘,强迫自己扯了扯嘴角,这下欧阳洛注意到她的眼睛了,“眼睛怎么了?”浓眉微微皱了起来。斯人转开脸,“没事,睡觉压的。”欧阳洛又扭过她的脸,笑了一下,“睡觉也能压成这样?”他抚着她微肿的眼角,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斯人真希望林锐早点走开,他不是院长吗?他不是很忙吗?可已经快十点钟了他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早餐,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应该回避的人。

她想推开他,可他的膛又宽又厚,她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一点点吮吸她的唇瓣。过了很久他才放开她,“这是妻子送给丈夫的早安吻。林院长,你是不是该走了?”林锐喝了口牛,“你准备把没吃饱饭的人赶出去吗?”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斯人,她的脸红红的,一副窘迫的样子,淡淡的唇瓣显得分外水润娇艳,喉头莫名的紧了一下。

“这个都吃了。”欧阳洛指了指斯人面前的食物,“今天我有很多时间监督,不过要慢慢吃,不能急。”,看斯人一直低头吃着红豆粥,他挺满意,叫来初一,“卧室的床单不要洗,给我放在书房。”,初一答应着走了,斯人的手却僵了一下,她感受到林锐的注视,脸上火辣辣的。初一很快下来了,犹豫着说,“先生,床单已经换过了,大概是乔小姐……”,欧阳洛转脸看斯人,斯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为什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当着外人的面居然讨论这种问题。果然欧阳洛问,“宝宝,床单呢?”,他的称呼让她起了一身**皮疙瘩,她讨厌他这么叫她,像在称呼小猫小狗。虽然初一已经走了,可林锐还在,她尽量控制好音量,“我换下来洗了。”,欧阳洛的手抚着她的脸蛋,轻盈又温柔,“我的宝宝真是勤快的小女人,乖乖吃饭,一会儿陪我好好欣赏一下那块洗干净的床单,我真的很怀念在它上面的感觉呢。”

斯人的脸烧得通红,这时林锐才站起来,“你们慢慢欣赏吧,我要先走一步了。”,欧阳洛挥了挥手,他看了一眼斯人,才转身走了。

那块床单斯人确实换下来了,它的上面保留了昨晚所有的证据,让她脸红不已,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下楼的时候她把它塞到了床下,想等有时间时再拿出来偷偷洗掉。可现在欧阳洛逼着她要看被她洗干净的床单,他明明知道她本没有洗床单的时间。她上楼,他跟在她身后,她走得缓慢,他也不急着揭穿,直到卧室门口,她突然转了身,“一条床单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别看了。”,他的气息浓郁,然后是他低沉的声音,“不,在我心里它比什么都好看,昨晚我第一次弄你,你的眼泪还有处子的血……它就是世上最好最美的一幅画,我要好好的收起来,每次看就会想到第一夜我的宝宝在我下面怎样的婉转低泣,那儿被我弄了多少次才开始湿润,血一点点滴在我的……”

斯人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男人在某一时刻是俗的,或者越高贵霸气的男人越会懂得怎样运用这种俗,这反而无减他的魅力或者增加了一种额外的情趣。即使像斯人这种不解风情的女子也会在听到他的那些疯话以后脸红心跳。她斗不过他,还是乖乖缴械。他久久的看着床单上的那朵暗花,甚至出手摩挲,然后他才一折一折的叠好锁进了书房的保险柜。出来后,斯人像一只鸵鸟般脸埋在床单里,他把她抱起来时她惊叫了一声,欧阳洛哈哈大笑,放她下来,把她推进了衣帽间。

五十五 撩人的视频(VIP)

“唯一弟弟的婚礼,你不会穿成这样去参加吧?其实锐的眼光还不错,这些衣服都很适合你。”欧阳洛说着取了一条粉色的裙子,同色系的内衣裤递给她,“我等你五分钟,把你身上的旧衣服换掉。”,斯人接过衣服,等着欧阳洛出去,但欧阳洛并没有动,只是半倚在门口。斯人当然不会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只得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有这个必要吗?”欧阳洛不以为然。

“即使是夫妻也应该有隐私吧?”斯人说。

欧阳洛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窥探了你的隐私?如果是的话昨天晚上我已经看尽了,今天好像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吧?”,斯人闭了嘴,和这种男人没什么好争辩的,你永远也争不过他的。她背对着他开始脱衣服,她只感觉芒刺在背。的确欧阳洛的目光火辣辣的,在纤细的腰线和挺翘的臀间滑过,斯人正要穿内衣,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紧紧圈住了她的腰,“别……小宇的婚礼我不想迟到……”斯人恳请。她的身体已经被他旋过来抵在墙壁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迟到的。”他低头吻着她的唇,噙着她的嘴唇让她叫他的名字,她不叫,他就惩罚的吻着她的耳廓。她实在受不住了,急急的叫着,“洛,洛……”,他拉开她一条腿,低头查看双腿间的私处,羞耻感让斯人的脚趾都蜷缩起来。那儿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但还肿着,娇嫩的花瓣显得比昨晚还要红艳。欧阳洛的手抓着一团柔雪轻轻捏着,凑近她,“对不起,是我昨天得太用力了……”

斯人的身子抖起来,“可不可以让我把衣服穿好?”,他仍压着她,食指拨开密缝往里探,在她的眼底下让她看着他长的手指一点点被她吞进去,斯人一边哆嗦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收缩,她把脸偏到一边去,她知道这是她该承受的,谁叫她欠他的,谁叫她嫁给他了呢。他的手指慢慢折磨着她,慢慢退出来又一点点进去。很多次后他的手指才感觉到湿意,“你要乖乖的。”他吻着她的脸,耳垂,“我们之间大可不必要什么隐私,在我面前,我希望我的宝宝是透明的,只要你乖,我什么都会顺着你。岳父岳母我会让他们很幸福的度过晚年,小宇的婚礼也会办的风风光光,不会有任何瑕疵,懂不懂,嗯?再叫我一次,我喜欢你叫我……”

“洛……放我下来,我想早点参加小宇的婚礼……”斯人噙着眼泪求着他,欧阳洛终于放开了她,给她穿好内衣,裙子,斯人面无表情地被他摆布着。

小宇的婚礼在最好的酒店幻七饭店举行,欧阳洛整整包下了四个楼层,连幻七的吕经理都来亲自祝贺,斯人那边没什么亲戚,可是婚礼的现场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来祝贺的都是欧阳洛那边的关系,自然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包的红包动辄就是上千甚至过万,俨然这些英人物把这场婚礼当成了变相贿赂场。

斯人也没想到新娘子小夏这么标致,情也温驯,本来她们就年龄相仿,没多一会儿就熟络了。小夏化完妆后也坐不住,悄悄溜了出去,斯人发现后赶紧去找她,眼见她就站在门口向大厅里张望,斯人过去碰了碰她,示意她进屋去。小夏正在看着和宾客寒暄的欧阳洛,然后用羡慕的口吻对斯人说,“大姐,你好有福气哦,姐夫真的好英俊,又会做事,小宇虽然长得俊朗,可和姐夫比起来就像个孩子了,姐夫才是真正的男人呢,大姐,你是怎么和姐夫认识的呀?”,斯人也早看到了欧阳洛,他无论在哪里都像一颗太阳,总是群星捧着,他身上的那种气势是天生的,别人学不来。面对小夏好奇的问题,她也只是苦笑了一下,“走吧,进去吧。”,她感觉到欧阳洛向她这边看过来,小夏一脸的兴奋,“姐夫在看我们呢。”,斯人却不自在地撇开了头。欧阳洛下楼去应酬楼下的客人了,小夏怅然的叹了口气,突然眼睛又亮了。

“大姐,那个男人是谁啊,他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我早就注意他了,他和大姐肯定有不寻常的关系吧,不然他的红包怎么会包十万呢。”,斯人也暗暗一惊,看向大厅,是林锐,仍是那袭鸽灰色风衣,风姿卓然,游刃有余的应酬着来往的客人。她为小夏的口无遮拦而懊恼,好像暗暗说中了她的心事。她轻声说,“别瞎说,他只是欧阳洛的朋友。”,小夏噗的一声笑了,“大姐,你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姐夫听起来怪怪的。原来是姐夫的朋友,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呢,那他叫什么名字呀?”,斯人怔怔的,原来他早就来了,怪不得……

她换完衣服后并没有马上来这边,欧阳洛让她等他半个小时,他要去公司处理一下。这期间初一来找过她,说安慧打不通林锐的电话又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只能让初一帮忙,把林锐电脑中的一段医学视频传给她,初一哪敢碰林锐的电脑,另外她也完全不懂网络,看安慧那样急,只能来找斯人帮忙。

斯人让初一打开林锐的房间,他的电脑里果然有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文件夹,打开来,全是一些视频片段,斯人按照初一的口述一个个打开寻找安慧所需要的医学视频,可是当她打开第三个时,她浑身的血都僵住了。清晰的画面里展现出一个男人的侧颜,黑濡的发贴在男人光洁的颊面,稍稍淡冷的眼神,挺拔的鼻,柔和微敛的颌线,颀长优雅的身姿包裹在一袭白色睡袍里,他斜靠在椅子里,袍角斜分,修长的指抓着身底下的绛色欲鞭,他居然在自慰,膛微微起伏间,汁喷洒在他左手里抓着的一团洁白上,那团洁白……斯人抓着鼠标的手抖了起来,他手里抓着的居然是她的上衣,他身下的坚硬丝毫未减,然后他用那团洁白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顶端,淡然的脸似乎滑过一丝痛楚,然后他微倾起身子,图像从他身上转开,转到了一台电脑屏幕上,是女子光洁的下体,双腿打开,娇嫩的私处被放到最大……

斯人的呼吸急促,感觉到心脏在砰砰的撞击着口,她不敢再看下去,手忙脚乱地把视频关掉,她真想现在就逃出去,可是安慧还在急等着那段视频,也许会有一个病人在等着它救命,她强忍着害怕的心理终于找到了那段安慧要的视频,给她发了过去。之后,她匆匆离开了林锐的卧室,并告诉初一,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来过林锐的房间。

斯人没有听到小夏的问话,只是拉住小夏的手想把她带回去,小夏却说,“大姐,你怎么了?你看,他过来了呢。”

56-60

五十六 **毛蒜皮(VIP)

林锐向她们走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斯人”他叫她,声音亲昵柔和,一双眸子在她身上停了几秒,称赞,“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她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他挑的,这件嫩粉的和那件白色的一样,只不过白的已经被欧阳洛毁掉了,欧阳洛不过是又给她搭了件镂空的小披肩,于是裸露的香肩变得若隐若现。斯人的脸微热,其实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不过是在一个小时前她刚刚看到那段惹火的视频,他这样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优雅微笑,而她脑子里却都是视频中的画面。但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她还是顾及礼节的,轻轻一笑,说了声,“谢谢。”,只有林锐听得出那声“谢谢”有多别扭。

小夏已经看傻了,她哪里见过这样司文入骨的男人呢。斯人拉着她走的时候,她拉住斯人的手,“大姐,你帮我介绍一下嘛,人家是来参加我的婚礼啦,又送了这么大的礼包……”林锐也笑,“是啊,新娘子我也不认识呢,斯人,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在这儿见到我就要跑呢。”他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小夏被林锐投过来的一眼几乎都电晕了,可还是没忘记抓住关键词,她瞪大眼睛看着斯人,“在家里……大姐……他……”,斯人的脸一刹间红了,一触及到林锐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尴尬和难以启齿,哪怕和别人说到林锐就住在洛园,她觉得也是她的禁忌,好像别人都能通过这个线索猜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截断了小夏的话,匆匆的介绍道,“这是今天的新娘,我的弟妹,夏小夏。小夏,他是林……锐。”在说到林锐名字的时候,她的声音还不由自主地断了一下,林锐一直笑看着她,那样子就像他早知道她看了那段视频了,斯人脸上热的快燃烧了。林锐向小夏点了点头,“夏小姐,新婚快乐。”小夏眉开眼笑,“谢谢林先生的大礼啊,对了,林先生,你刚刚说在家里……”,斯人没等小夏说完就拉着她跑进新娘室去了。

斯人一直在看着小宇和小夏在司仪的引领下挨桌敬酒,小宇结婚了,她轻轻告诉自己,她和小宇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特别是小宇,她一直还是难以接受的,直到这一刻,他穿着西服,带着新郎的花,显得比平时还要高大帅气,只是再笔挺的正装都难掩他脸上的稚气,他还只有十七岁呀,其实她还是喜欢他穿休闲装的样子……小夏这个女孩子她还是挺满意的,有她陪在小宇身边她放了一半的心。敬完了酒小夏退下去换装了,而小宇仍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看他年轻的脸上已经有了醉意,斯人皱了皱眉,她走过去拦住了小宇,“小宇,你别再喝了,今天你喝的太多了。”,小宇不听她的,“姐,你别管我,今天我高兴,我想喝。”

周围的客人也都起哄,说敬新郎官酒,新郎官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小宇脖子一梗,“姐,你看,他们都是姐夫的客人,我不能怠慢了。”,斯人看到小宇的样子有点生气,她推开小宇的手举着杯说,“我是小宇的姐姐,这杯酒我替他喝了,小宇虽然是新郎官,但他还小呢,没什么酒量,大家就手下留情吧。”,其实这些客人们也就是听说是欧阳洛的什么亲戚结婚就都赶着风来了,他们不认识斯人,更不知道斯人和欧阳洛的关系。看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要替新郎喝酒,就都兴奋地喝起彩来。

斯人刚要喝,手里一空,酒杯被人拿了去。她扭身,欧阳洛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她的杯子,英俊的脸上有几分冷然,他一出现,热闹的气氛立刻不见了,刚才起哄的客人也都蔫了。欧阳洛这才说,“这杯酒我替小宇喝了,借花献佛,多谢大家捧场。”言简意赅,他一饮而尽,下面人纷纷附和着,都乖乖的喝了个底空,谁都不敢再引着新郎喝酒了。

欧阳洛放下酒杯就揽着斯人进了休息室,通过他的手劲,斯人也感觉到他有点不悦,果然他说,“你是能喝酒的吗。你逞什么强啊?”,斯人不过是说不想看到小宇喝酒云云,欧阳洛说,“小宇就是你的弟弟,你能陪着他一辈子吗,你这样护着他,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我把他保出来,替他收拾烂摊子……”,斯人不说话了,将脸扭过去,欧阳洛觉察到自己说重了,把语气放轻了,“你累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说完要打电话。斯人说,“小宇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婚礼我不能中途退场,我不回去。”,欧阳洛看了看她,把手机收起来,“那好,你就在这儿坐着,哪儿也不许去了,外面有我应酬着,你不用担心,听见了吗?”他了她的头,斯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欧阳洛才走了。

婚礼完了,一行人回了乔家。欧阳洛准备带斯人离开,不想小宇却喝醉了抱着斯人不松手,他嘴里不停地叫着,“姐,姐不要走,小宇不让你走。”,斯人轻声哄着他,哄小孩子一样,“小宇乖,小宇已经长大了,有新娘子了,小宇不能在这样撒赖了,不然小夏会笑话你的。”

欧阳洛冷眼看着,高大的小宇手臂紧紧圈着斯人的腰,脸像孩子一样磨蹭着斯人的口,不停地说着话,“姐,我不要结婚,我不认识什么小夏,我只要姐姐陪着我,只要姐陪着我……”,斯人那么耐心,她脸上没有半点急躁,她抚着他,哄着他……小夏撅着嘴一脸委屈地站在旁边,乔父乔母看了看欧阳洛的脸色,赶紧上前去拉小宇,小宇被拉开了,还不停地叫着姐姐,斯人心疼了,“妈,爸,小宇喝醉了,你们不要这么拉他,都把他拉疼了……”,欧阳洛圈住她,“岳父岳母你们早点休息,我们走了。”说着他半抱半搂地把她带出了乔家。

也没帮她开车门,他径自上了车,发动了引擎,斯人站了一会儿才上车,他的车子嗖一声就飞了出去,斯人身子一扑,差点撞到前面,欧阳洛刹了车有点鲁的给她系好安全带,再开车时稳了一点,一路都没话。

斯人取出欧阳洛给她买的手机,给家里拨电话,她还是不放心小宇,欧阳洛伸手把手机拿了过去,“汽车里不能打电话,影响仪表密度。”说完,砰地一声把手机扔在了仪表台上。斯人有点生气的看着他,她无知也没无知到这种程度,她就亲眼见过他在车里打手机。欧阳洛不理她,自顾自开车,侧脸线条雕出来一般。斯人将脸扭过去,闭上眼。车子一路开到洛园,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封推感言

编编让写封推感言,有点踌躇,因为小说写多了,其他的文学类型都不会写了,哈哈。先介绍一下“斯人独憔悴”这篇小说吧,她是白黑的第三篇小说,其实仍延续了“双面伊人”“圣女”的风格,如果你问是什么风格,老读者都知道的叻。白黑的小说就是很YY啦,现实中没有的您就去白黑的小说里找吧,但千万别拿它和现实比较,因为白黑的小说是超现实的。而斯人独憔悴尤其是吧,会有多类型美男,绕着女猪这一朵鲜花转,女猪感情路线粉混乱,这一般是白黑小说的“通病”,嘿嘿。喜欢强男弱女的亲,喜欢天马行空YY的亲可别错过哦。

借这一亩三分地感谢一下要感谢的人。首先谢谢我的风舞阿编,非常耐心细致有责任心的,是我在四月天以来遇到的最好的编编,真希望她一直做我的,哈哈,不知是不是奢望。

当然下一个感谢要献给我的读者们。一直从双面伊人追随到斯人独憔悴的老读者,新读者,潜水的读者都要一并感谢,谢谢你们对白黑的不抛弃不放弃,你们的留言我每一条都看过,虽然不一定会回复但都存在我心里了,你们每一次月票,推荐,收藏都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哪怕只是默默无闻看文的读者,您的点击您的追文就足以让我感激和感动了。没有读者就没有作者,当然也就没有白黑的这三篇小说,所以斯人独憔悴也是你们的孩子,看到孩子曝光于华丽光鲜的舞台(首页大封推)你们也一定为她高兴吧?

双面伊人,圣女这两篇小说我都挺满意的,也希望斯人独憔悴能取得更好的成绩,这要依靠亲爱的童鞋们支持啦,亲们,送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投出你的小月票,让我们一起为斯人独憔悴加油喝彩吧!

五十六 矛盾的积累(VIP) (原文就是有两个五十六章)

斯人先上了楼,她去试衣间换衣服,刚要把门上,欧阳洛就闯了进来,斯人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提醒他,“你的在隔壁。”,欧阳洛闷闷地一笑,过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斯人尖叫,双腿乱踢,“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欧阳洛在把她扔上床的同时人也已经压上去。

“干什么?我要吃我的餐前甜点,今天早上看着你吃面包的时候就想了,但时间不允许,看着小宇搂着你的时候简直想得要发疯了。”他拉开了她身后的拉链,裙子褪下来挂在腰间,她轻轻挣着叫他不要这样,可他的头已埋进了她的口,炙热的唇又吮又咬,手从裙子下摆钻进去攻城略地。手机响了起来,欧阳洛拿出它扔在床上,他的动作却更野蛮了一些。铃声停了又响,执着的反复着。

“洛,你先去接电话好不好……”斯人求着他,他的手指终于抽离了,去接电话。她坐起身,将裙子拉上来盖住裸露的口,可怜巴巴的缩在床头。电话对面传来彼得的声音,他告诉欧阳洛今晚是金狮奖颁奖晚会,其中ZO公司出品的星星泪获得了最佳剧情奖提名,欧阳洛要去参加,而且他还要上台讲话。

欧阳洛关了电话看向斯人,他微怔了一下,招招手,“过来,宝宝,过来。”,斯人迟疑着还是蹭过来,欧阳洛一把抱过她,抚着她裸露的背,唇贴在她颊边耳畔,“怎么了?不喜欢我吃你吗,不喜欢我进去吗,嗯?别的女人都喜欢,你不可能不喜欢对吗?”他拨过她的脸来吻她的嘴唇,他的吻很饥渴,像要把她吸干一样,然后他放开她,斯人咳嗽着,他手抚着她的头发,“换衣服去吧,一会儿初一会叫你下去晚餐,我大概不能陪你了,不怪我吧?”,斯人摇摇头,欧阳洛研判的看着她的眼睛,“你应该很失望才对啊。”说完自己笑着摇摇头,“走之前,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斯人困惑地问,“什么?”,欧阳洛指了指脸,斯人踌躇了一下,跪坐起来,蜻蜓点水地在他脸上飞了一下。欧阳洛说,“真是小气。”说完,电话又响了,他有点不耐烦地挂断,又看了斯人一眼才走了。

那天晚餐只有林锐和斯人,斯人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坐在林锐对面,林锐和她说什么话她也只是哼哼哈哈,连眼都不敢看他。林锐说,“你的衣服还在我那儿,我让人干洗了,一会儿叫初一给你送过去。”,他刚一说完,斯人的脸就红了,林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斯人说,“不用了,我不要了……”,林锐手指顿住,“你是说……让我留着做纪念吗?”,斯人避开他的目光,“不是,我现在衣服很多,可能也穿不着,你替我扔了吧。”,林锐看了看她身上,早换回了白衬衣牛仔裤,如此朴素的装扮,在这所华丽的大宅里反而显出一种不一般的味道,她不施粉黛,嫩滑雪白的一张小脸,显得又小又清纯,连说话都是,谎也不会撒。

“在我印象里,你不是喜新厌旧的女孩……”林锐慢慢地说。斯人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上去了。”说完,她逃跑了。直到她的背影不见了,林锐才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唇角卷起一缕笑意,他取出电话打给安慧,“今天你给我打电话了?”,安慧并不知他的试探,把初一给她传视频的事都一股脑说了。林锐扣上电话,低头,越来越浓的笑意慢慢浮上他的侧颊。

那天晚上欧阳洛没有回来,斯人心里反而觉得异常的轻松。第二天她收拾好书本准备去师大上课,不想却被林管家拦在了门口。他说没有少爷吩咐斯人不能随便出门,斯人和他争执起来。正在这时候欧阳洛回来了,他打开车门走下车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斯人说要去师大上课,欧阳洛挑了挑眉,“难道留在家里不好吗。以前你上课我很支持,可现在嫁给了我,你有什么需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还去受这份苦做什么?”,斯人沉声说,“那不一样,你的东西永远是你的,不是我的。”,欧阳洛脸冷了几分,“这是什么话。我的东西难道不是你的?还是你需要什么我没给过你?”,斯人不想和他争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想法,你不会懂的。”说着她向门外走,欧阳洛伸手拦住了她,“慢着。”他顿了一下,口气不由放软了,“我送你去。”,斯人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坐公车去。”,欧阳洛却不放开她,转头对管家说,“以后不要用这种口气对小姐说话,她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关你们的事。”,林伯唯唯应着。

斯人听他这么说,气也消了一些,随着他上了车。起初两人都没说话,后来欧阳洛抓住她的一只手摩挲,“别生气了,是我没有交待清楚。”,斯人想拽回来没拽动,“我哪儿生气了,你注意开车。”,欧阳洛笑了,“你是怀疑我的开车技术?”他嘴上说着,手却抓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双腿间。斯人脸红耳赤地想挣开却挣不动,他一手把着方向盘,气定神闲地看着前边,一手却强迫她的手跟着他移动揉捏,斯人只觉得她的手下越来越滚烫、坚硬。

斯人的身子向他那边歪斜过去,她的一只纤纤素手被他压着罩在他的勃发上,“洛……”她想恳求他放开她,可是却羞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他轻轻地应着她,声音略有起伏,“昨天晚会一直进行到凌晨三点,其实早想回来了,但应酬太多,身不由己。一直忍到结束,看看时间都凌晨了,又怕吵了你休息,就回公司歇了一会儿。宝宝,你想我吗,宝宝?”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了。

“放开我好不好,你注意开车。”

“别动,你也知道我在开车吗。”他的声线变得低沉。车子终于到了师大,慢慢停在师大门口对面的树影里,斯人终于挣开了他,她抱紧了书,“我下去了。”急急的打开门就想跑走,但有人比她还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他不由分说打开后厢门把她拉了进去。

五十七 慎 入(VIP)

她手里的书全都散落在地上,在被拉进车的一刹,她的身子重重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脯,姿势居然是跨骑在他身上的,男女私密处紧紧交贴。纵使她再青涩,毕竟也经过了情事,而且贴的那么紧密,很容易就能感觉到他的变化。她扭动身子想化解这种尴尬的姿势,“洛,你干什么,我要上课了,再耽搁会迟到的。”

欧阳洛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腰身,“上课比我还重要吗?别忘了我是你的男人,这只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天,这三天里你应该无时无刻都陪在我身边的,可实际上我只碰过你一次,你的男人肚子里还空空的,你就要撇下他一走了之吗?我的新娘太不负责了……别慌,我不会耽误你上课的,只要你乖乖听我的,一会儿我就放你走。如果你现在执意要去上课,你知道饿坏的虎下一步要干什么吗?”他黑眸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语气很无耻也很霸道。

其实他的话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按常理他们还是蜜月期,本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而她呢,就在新婚的第二晚为她的新郎没有回家过夜而暗暗松心,那本应柔情蜜意的一晚她却睡得如此安稳,第三天在他终于回家来的时候她却又要跑出来上课,不管她多么重视她的课程,在这样特殊的日子她应该为他放弃的……斯人不再抵抗了,只低声问,“你要我做什么?”,欧阳洛轻轻一笑,扭身从后面取了样东西拎在指尖,“这个还记得吗?”

斯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没法启齿。欧阳洛却本不在意,“这还是你替我选的,我一直没舍得用,那时候我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看上你了,可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时我就想这东西一定留着,要用就一定用在你身上……”,斯人这才想起来,那是以前她在超市替他选的套子,中号的,他还揶揄她要量好男人的尺寸再替男人选购。

“让我看它做什么?”斯人不理会露骨的话。

“记得当时我说的话吗,如果有人帮我穿的话,我很愿意试试‘紧身衣’的感觉。”欧阳洛慢慢说。

“你什么意思?”斯人脸一红。其实她怎么不懂呢,可还是要死的明白。

“帮我穿。”欧阳洛简洁的吐出三个字。他说出来她还是惊愕,“什么?”,“帮我穿。”他眼睛直视着她,咄咄逼人又凌厉。

“不行……”这是斯人第一个反应。欧阳洛眯眼看着她,“你拒绝也没关系。”说完,他的手臂一勒,她的腰向他撞过去,上身却斜斜向后仰,他的手放在她腰上解她的牛仔裤扣。

“欧阳洛,你……你干什么?”斯人挣着。

“既然你不配合,我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不过我不保证还会留出你上课的时间。”他拉开了她的拉链,鲁的将厚厚的仔裤向下扒。斯人的双腿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我答应,我答应……”,欧阳洛的动作停了,唇角微勾,“终于开窍了,要记住你是我欧阳洛的女人了,我有我要求的权利,你也有你满足的义务,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他削长的身体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深色西装包裹下男人的身体散发着高贵与邪恶的气息。她手指颤颤地打开他的腰带,裤链,睡龙早就苏醒了,鼓胀成鼓鼓的一团。她拉开了内裤,把它释放了。她低头想打开手里的包装,可手指已经不听使唤,打了很多次也没打开。欧阳洛从她手里拿过去,取了一只交给她。她的眼睛不敢看他身下的部分,拿着那只套子有点不知所措。欧阳洛也不催促,特有耐心地等着她。她犹豫着,终于纤细的手指还是抓住了他的大,她手下滚烫,而他则不易觉察的抖了一下。她的另一只手笨拙的想把巨兽圈进笼子里,但数次都失败了,脸也胀得通红。

“傻瓜。”欧阳洛轻骂,将一盒润滑剂扔给她,斯人研究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它的功用。这次顺利了一些,可只套进去一半就跟本进不去了。他的实在太大了,一只花生壳怎么能妄图装进去一只**蛋呢。斯人脑子里晕晕的,别人也一定想不到她在这两封闭的汽车里为欧阳洛做些什么,而她更无法预知她有一天会做出这样荒糜的举动。她抬起头来看他,他压抑着呼吸的节奏,闲闲地问,“怎么了?”

“不……行了……”她低低的说。

“嗯?”他逼着她说话。

“它……”

他将她的下颌扭过来对上他的裸露,“它怎么了?”

“它……是这个买的太小了……”她眸光飘移着不敢正视。他哼了一声,又取过一个包装,“这才是我自己选的,你再试试。”

“下次好不好,我真的迟到了……”

“不好。”

她还是又试了一次,这次很顺利。可是他没有放她走,而是把她压在了身下,下边很快被他剥光了,他把她一条腿压在车厢上,一条腿扛在他的肩上,他的手已经从她衬衣里伸进去尽情的搓揉着,硕大抵住她窄细的入口,腰用力一沉,完全没入。她细白的身子抖起来,疼得眼泪掉出来了,“你说过放我走的……”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宝宝,你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还会舍得放你走吗?”他快速猛烈地撞击着她的最柔软处。她纤细的小腿随着他的动作不停荡着,无力的从他肩上滑下去,他用手将它们压住,更用力地挺进。她啜泣着喊疼,娇弱的像一朵带露的梨花。

“……痛……出去……洛……求求你停下来……啊……”可她的娇声软泣只会让他更兴奋,每一次都深深顶入她娇嫩的子。

来上课的敏之发现了路旁影下处的汽车,那辆汽车虽然停在最不起眼处,但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会看上一眼。而敏之对它太熟悉不过了,它是欧阳洛的坐骑。敏之走过去,捡起了散落的书本,封皮上签着斯人清秀的名字。敏之左右看看并不见斯人和欧阳洛的身影,她将脸贴在窗玻璃上向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咕囔了一声“奇怪”,就拿着那些书走进校园去了。

斯人被欧阳洛压着,她本没机会看到敏之,但欧阳洛却看到了,敏之的脸好奇的向里张望,那是特殊材质的玻璃,他知道她看不到。但就在她的好友的眼皮底下,他尽情的要着他心爱的女人……这种想法还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的动作更狂猛了一些,斯人哭着叫着,他用手揉着她的口,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泪,吻着她的一切一切,她越是哭越是叫他就越想蹂躏这生嫩的身体,越想听那一声声柔昵的莺啼,听得他心都酥了,感官所有的激情都被调动起来,一次比一次更沉的进入。

五十八 婚后三日来客(VIP)

都说男人最喜欢脱女人的衣服而不喜欢给女人穿衣服,欧阳洛却是个例外,他是个霸气的男人,脱斯人衣服的时候他往往很鲁甚至野蛮,但满足以后他会给斯人把衣服穿好,一件一件,极其耐心。

斯人一直是个好学生,从没有旷过课,每次只要有课她都会早早的来教室等着,为此老师们都对她印象很深刻也非常喜欢她。而这次斯人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课已经上到一半了,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在看她,而她背着老师责备的目光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双腿走起路来还有点发软,他好像还留在她身体里,那里被撑得又涩又胀,虽然帮她穿衣服的时候他已经用纸巾细细的给她擦拭过,但她还是有种粘腻肮脏的感觉。

走到位子的时候她愣住了,敏之坐在课桌的一侧抬起脸向她微笑,她灿烂的笑容那么久违,久违到她的眼睛里微微的酸涩,又赶紧控制住了情绪。她和敏之已经很久没同桌了,从敏之撞见欧阳洛吻她的那天之后,敏之就和别人调了座位,因为这个斯人很是伤心了一阵。敏之把发呆的她拉到座位上,又把课本推给她让她先听课,她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上半堂课就讲完了,下班堂课开始前中间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同学们稀稀拉拉的都走的差不多了。斯人扭脸叫了一声,“敏之”,敏之也看着她,那一刻斯人心里有一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敏之拉着她的手,“我看到你留给我的字条了,当时看到你留的‘对不起,敏之’几个字,还有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房间,我心里特别难受,后来我慢慢想通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其实没有你欧总也不会看上我的,都是我自欺欺人而已。我不该怪你。你走了以后,每次回家,我都觉得你就在家里等着我,给我做好吃的,陪我聊天,可是一回家,屋子里冷清清的,我叫你也没人应声……斯人,我突然觉得真的好想你,想你和我住在一起的日子……”敏之瘪瘪嘴,斯人的眼圈也红了,她们相互拥抱,斯人也说,“敏之,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在你不理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吵架了好吗?”,敏之深深地点头,两个女孩的心终于又拉近了。

敏之很快恢复了乐观的天,指指斯人的书,“怎么回事,这么爱书如命的你怎么让书散了一地?还有车里也没人,从来不迟到的你还迟到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尝到老师的大白眼,你们究竟去哪儿了?”,斯人脸暗暗发烧,模糊地说,“没去哪儿。”,敏之哼了一声,“一定带他去情侣湖逛了吧,那儿每天都会有好多对逃课的情侣呢。”之后感叹,“斯人,他对你真好,结婚才几天就答应你来上课,而且还亲自开车送你过来,以他的身份地位做到这些真的好难得。”

斯人笑了笑,“他怎么会答应呢,是我自己争取的。”,敏之撞了撞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嘛,漏掉一节课你会死呀。你怎么能在婚后三天就把新郎一个人孤单单抛下呢。”,斯人淡淡的接口,“他才不会孤单的呢,他忙得很,况且我不来上课你能见到我吗?”“是呀是呀”敏之抱住她的胳膊笑了。她们和好如初,原来的裂痕仿佛都不曾有过。

下课后,两个女孩刚一走出校门,欧阳洛的车就开了过来。他走下车和敏之打招呼,敏之也格外恭敬地叫了声“欧总”,斯人看着敏之,这就是以前的她吧?在上司面前谨小慎微,恭敬有加,即使像敏之这么活泼的女孩,也从没有丢掉过应有的礼数,这就是身份的不同。而现在她成了他手心里的玩偶,他的一切需索她都无权拒绝。不用再恭谨地叫着欧总,害怕一招错便会丢掉那卑微的职位。她暗暗嘲笑自己居然会看着这样的敏之觉得别扭了。欧阳洛敏锐的看了她一眼,叫敏之不要这么客气,让她们上车,要先送敏之回家。

“你嫁到有钱人,我跟着也沾光。”敏之开着玩笑和斯人上了车。欧阳洛开着车,听着两个女孩聊天,他发现今天斯人的心情特别好,脸上也不停地绽开笑容,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安静的开车,极少话。

两个女孩的谈话突然止住了,欧阳洛笃定的握着方向盘,等着她们其中一人开口。果然斯人微微欠起身子,轻声向他征询,她先叫了一声洛,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听她这样唤他,而她又是难得开口的,除非那种事的时候。然后她迟迟疑疑地问,“我今天想带敏之回去,可以吗?敏之说想看看洛园。”,空气有片刻的凝滞,直到欧阳洛很爽快地说,“我当然非常欢迎。”之后,两个女孩才欢腾起来。

回到洛园,斯人先带敏之在洛园的四处逛了逛,而欧阳洛上楼洗澡了,他有回来就洗澡的习惯。敏之又羡慕又惊叹,说斯人肯定是上辈子修的福气,才能碰到像欧阳洛这么又疼她又有财势又完美的男人。之后斯人带她去看了客房,是原来斯人曾住过的那间,敏之又是一番感叹。敏之很喜欢有意无意提起这所大宅的主人,斯人只是听着,却很少谈起关于欧阳洛的话题。直到晚餐的时候敏之才又见到欧阳洛,他洗了澡,换了蓝色的睡衣,一点不显得无礼和拖沓,反而更添了一抹感。敏之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恍了一下神。

餐桌上很热络,不似平时的冷清。如果平时只有欧阳洛和斯人恐怕听到的只有刀刀叉叉的回音。斯人有时会很奇怪地想,为什么欧阳洛没有看上敏之呢,他们两个好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而她和欧阳洛好像是硬被纽在了一起,交流起来都觉得困难。

起初欧阳洛询问了一些敏之学习的情况,斯人最佩服敏之的是,每次她回答都不像她总是一板一眼的,她会把话题无限扩展开去,显得又风趣又生动。斯人反而成了一个听客,但她听得很安心,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他们聊天,如果不是欧阳洛总会是不是关照她的饮食,替她夹菜,又取走碗里不适合她的菜,她会感觉更好一点,甚至荒唐的想,如果敏之不走的话多好,就这样三个人生活也不错啊。

五十九 祸 (VIP)

谈完学习自然而然地就谈到了工作,欧阳洛问,“记得听你曾提到过以后的理想是做编剧,最近对于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敏之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还有点小心思,当着上司的面她说话总是有所保留的,况且本身情况也是如此,“能有什么想法呢,我师大还没毕业嘛,最近想的就是在东源踏踏实实的工作。”,欧阳洛一笑,完全不受她的话干扰,“有没有写过什么剧本?”,敏之点头,“经常写呢,老师经常布置作业,让我们写一些小剧本什么的。”

“那好”欧阳洛点头,“这样,明天你把所有的作品都拿好去梦想工作室,梦想工作室应该听说过吧?ZO经常与梦想工作室合作,他们出的剧本也多次被我们采用,你直接去找他们的老总周梦生,把剧本给他看看。下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明天安排一下时间见见你。”,欧阳洛的话音一落,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眼中都闪着兴奋。梦想工作室在业界是很有名气的,现在许多鼎鼎大名的编剧有一大部分都是梦想工作室培养出来的。

“谢谢欧总啊,那我明天几点过去?”

“一会儿我给你个电话,你再直接和周梦生确定一下。”

敏之使劲点了点头,因为太兴奋,饭都有点吃不下去了,她紧张的咕哝,“哎呀,不知道明天怎么样呢,我的那些剧本周老板会不会看上呢……”

“一定没问题的,敏之。”斯人鼓励她,“你忘了老师发作业的时候,总对你的剧本赞赏有加吗,你的文字风格有种平民式的轻松幽默,别人都仿不来的,况且,现在生活压力越来越大,这种类型的小说和剧本慢慢也成了主流。”

斯人的话让敏之信心大增,她也笑着说,“你这是变相的在夸自己吧?欧总,您不知道吧,老师每次在夸我之前总是第一个提到斯人的呢,而且每次都对她的剧本进行很详细的分析,总夸奖斯人的作品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细腻风格,不管是心理描写还是人物形象的把握都十分到位。对了,欧总,不如让斯人明天和我一起去吧,如果我们俩全被录用就可以又在一起工作了。”敏之为自己的想法还蛮得意的。起初斯人还没想到,敏之的话正勾起了她的心思,她不禁有些微带期待的看向欧阳洛。

欧阳洛只是不动声色地轻笑,“她就不必了,我不希望她太辛苦。”,欧阳洛并不知道她不怕什么辛苦,她喜欢自食其力,她不喜欢这种无所事事的寄生虫生活。但她早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而且她也不想当着敏之的面和他争执。可是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一抹失望。

敏之感叹,“我都忘了斯人和我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斯人,羡慕死你了,欧总真是太体贴了,如果我是你也不会想这些事了,我会安安心心地窝在家里做个幸福的小女人。”,斯人没说话,欧阳洛看了她一眼说,“恐怕有人不这么想呢。”,斯人知道他意有所指,垂下眼不理他。她的情绪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低落,敏之真的羡慕她吗?可是在她内心深处,她那么羡慕敏之的自由。

纵是欧阳洛这样强势的男人也没长前后眼,他曾在东源超市见过斯人与敏之一起设计的海报,甚至许多宣传资料也是高主任找她们代笔的,敏之是有才华的,这点他相信,而且以他的面子,周梦生一定会录用敏之在梦想工作室工作。敏之会崭露头角,迅速跻身为一线编剧,会很快由蓝领跃升为金领,过上小资生活。但他没想到的是,发达后的敏之也成为他为自己埋下的一个隐形祸。

就在这个空当,厅里脚步声响起,林锐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欧阳洛瞄了他一眼。

“被一台手术拖延了,想不到家里来了客人,你好呀,吴小姐。”林锐唇角微卷,展开一抹斯文和煦的笑意。敏之吃惊的看着斯人,“林先生……也住这里?”,斯人尴尬的点了点头。敏之这才来得及和林锐打招呼,林锐坐在了她旁边,把缺失的一角填满,刚刚冷清的空气因为林锐的到来又热络起来。只有斯人微微怔仲的拨弄饭菜,注意力却没在饭桌上,神游物外。她不知道两个男人虽然在和敏之说话,但眼睛却时时刻刻在关注她。林锐终于说话,“洛,你老婆真体贴,知道我晚归,所以故意吃的这样慢,怕最后餐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孤单,是吗,斯人?”他温声询问,把一双眼睛也看向斯人。

“我才没有。”斯人脸微热,却打叠起神,怕林锐再误会她数饭粒是对他的体贴。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绝不会这么和林锐说话的,自己并不觉察,可旁观者敏之却读出些意味,那样的口气虽然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微微执拗,可是只有熟人才会这样说话。

还是林锐有办法,一句话就让斯人收回了心思,欧阳洛看着很满意,但还是回了林锐一句,“体贴也体贴不到你身上,别在我吃饭的时候自作多情。”,欧阳洛的话更厉害,说话隐而不露,实际上不就是说,听到你的话就想吐吗,够狠。敏之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了,看三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她目光一一滑过,感觉出一点怪异来,这三个人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啊。

“斯人,林锐怎么会住在洛园呢,他是青年才俊,鼎鼎大名的院长,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房产甚至说会有很多处房产,他为什么要寄居在别人的家里,他和欧总到底是种什么关系呀?”说这话的时候,斯人和敏之已经并排躺在客房的大床上聊天了。

其实斯人也想不通为什么林锐和欧阳洛的关系会好到这种程度,除了妻子他们好像什么都可以共享,甚至欧阳洛会认林锐为她做婚前检查,那样私密的碰触……他居然不介意,也许有一天他甚至会把他娇宠的妻子也奉上去……斯人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敏之还等着她的回答,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个人住觉得孤单吧,他们是不分彼此的朋友。”

“不分彼此?”敏之抓住了一点重复,手亲昵的攀住斯人的单肩,“真好奇你们三个是怎么在这所大宅里一起生活的,如果欧总不在的时候呢,剩下的不就只有你和林……会不会你和他在一次次久远的单处中擦出什么火花?”

六十 处子血 (VIP)

“敏之,瞎说什么呀。”斯人生气地瞪敏之,敏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呵呵笑着说,“开玩笑呢,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死板呀。”正说着,初一敲门进来说欧阳洛叫斯人过去一趟,敏之开着斯人的玩笑,说真是新婚夫妻呀,罪过罪过。斯人也不理她,起身去找欧阳洛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斯人才回来,脸上有些恹恹的,躺在床上将身子也侧过去,敏之俯身过来摇着她,“斯人,怎么了?”,斯人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凑在一块儿,聊一个整晚才够本嘛,你要陪我聊天,不能这么早睡。”敏之故意凶凶的,斯人拗不过她,侧过身来,看着敏之,“好吧,你想聊点什么?”,敏之来了神,凑在斯人耳边问,“你们的生活协调吗?”,斯人的脸腾一下红了,“你怎么问这个?”

“这个怎么了?”敏之瞪大眼睛,“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吧,已婚女人的话,谈论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不是已婚……”斯人争辩着。

敏之打断她,“不许歧视我,虽然我没结婚,但由于职业关系我比已婚女人了解的还多呢,例如你吧,快说,快说,这是我的一手资料。”

“还……好了。”斯人撒了谎。

其实现在她的身上还都是欧阳洛的印记和味道,只是她穿着最保守的睡衣,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敏之看不到而已,如果她看到此时她的身体,或许连开放的敏之都会惊讶不已吧。欧阳洛让初一叫她是要送给她一幅画,那幅画已经被他细心装帧,挂在正对大床的墙面上,看到他兴趣盎然的样子,她好奇的向那张画看过去,瞬间她浑身的血都僵住了。

画面上是一朵盛开到凋残的玫瑰,黯淡的血色,几缕花瓣飘零而落,暗,诡异,却有一种颓废的美感,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震撼。如果只是那幅画本身斯人肯定会拍手叫好,因为它的视角非常独特,盛开的玫瑰是画家笔下的宠儿,而凋零的花朵却极少引人注意。可是斯人几乎第一时间看到了那淡蓝色的底面,那不是纸质,是布料,确切的说是欧阳洛的床单,而画面上的玫瑰完完全全的原生态,没添加任何一缕人工色素,是她的处子血……

他居然让她跪在地板上,双手撑在地上,低腰翘臀,将私处全部向他敞露,他从后面进去,每一次进入的更深更彻底,他不停地撞击,交合声快的像越来越糜乱的鼓点,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声连一声,她则低泣着叫他慢一点,她很疼,每一次都疼,纤细的手臂已经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前半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他一直在看墙面上那幅画,也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它,她细白的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了一处,那血色的玫瑰在视线里却越来越模糊……

林锐走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跪在地板上,身子被脱得赤条条的,狭窄的私密正吞食着男人的巨硕,两只白生生的房不停地摇晃着,好像感应到什么,她扭过脸来,脸上泪痕未干,眼睛里还有湿露泫而欲坠,看到他,那泪珠滚落下来,嫩唇里发出一声吟泣,瞳仁里的惊恐羞耻还未散开,她白嫩的身子就已经颤抖起来……他识相地退了出去……

“真的吗?”敏之目光晶亮地看着斯人,“他是不是很缠你啊,据我看欧总这种男人都有很强烈的欲望,更不用说新婚才几天,欧总现在一定恨透了我了。”

“没有的事,他平时都很忙的,我们其实没有什么时间在一起。”斯人淡淡的。

“嗳,他穿几号的呀?”敏之向斯人挤挤眼。斯人没听懂,“什么啊?”

“套儿……欧总这么高大,那儿……”

“别说了,敏之。”斯人羞得推了敏之一把,没想到敏之的身子一下子溜到床下去了,本来斯人心里一团愁绪,现在也禁不住噗的一下乐了。看敏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斯人这才担心起来,下了床,“没摔坏吧,敏之,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老不正经……”她的话还没说完,敏之就已经蹿起来扑她,手直接伸向她的腋窝,斯人惊叫着逃向了阳台,两个女孩疯子一样在阳台上互相呵痒,闹了半天才安静下来,互相依偎着看着远方的夜色,窗外满是绿色的植被,在星光点点的夜色下显得静谧清幽。

敏之叹了一声,“斯人,你真的好幸福啊,真希望我是你。”

“那我们就换一换吧。”斯人说,眼光不自觉地向左看去,林锐正一袭白袍站在阳台上,身姿削长,侧脸有着极为柔和好看的弧度。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可能早就看到两个女孩疯打疯闹的情景了,她的另一面就这样不经意间被他人窥见,而这个人却一脸的淡泊。他扭过脸来,他的眼睛琥珀般闪着淡淡的光芒,在他的瞳仁深处正放映着糜艳的电影场景,而那场电影的主角就是斯人和欧阳洛……与他对视的瞬间,她的心失了节奏,她迅速的从阳台上逃开了。

敏之也看到了林锐,年轻的脸上漫过不加掩饰的惊喜,“林先生?你就住隔壁啊,要不要过来坐坐?”,其实林锐什么也听不到,他只是微笑着礼节的向敏之点了点头。敏之听到斯人在叫她,她做了个手势,告诉林锐她要进去看看,林锐再点点头,敏之进去了。却发现斯人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帮我倒杯热水,敏之。”

“斯人,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没事,就是有点心慌。”斯人有气无力的说。

“那我去告诉欧总。”

斯人拉住了敏之,“别去,他都睡了,真的没事,就是刚才闹得有点凶,我贫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敏之倒了杯热水,等着她喝完了,斯人的脸色果然好了些,敏之松了口气,“那我们早点睡吧,看你,跟个小病秧子似的,怪不得吃饭的时候欧总这么关照你,你呀,也该有人管管了。”说完,帮她盖好被子,又把灯关了。室内黑了下来,斯人将脸扭过去,感觉到热热的东西从眼睛里淌下来,她想不到居然自己那样羞耻丑陋的样子都被林锐看到了,她真的有点不能接受……

61-65

六十一 欧阳洛你是个变态 (VIP)

婚后第四天,是斯人回门的日子,欧阳洛陪她一起回娘家。乔父乔母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像招待贵宾一样接待他们,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晚餐,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其中乔父乔母笑的最多,连他们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满足,看着窗明几净与往日破坏低矮的小屋不可同日而语的乔家,看着乔父乔母的样子,斯人虽然心里涩涩的,但还是对自己说,起码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起来小夏和小宇处的也非常好,小夏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向小宇的眼神总是亮亮的,她甜甜地叫着爸妈,对欧阳洛也不认生,一声一声姐夫叫的特别亲,斯人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夏。而欧阳洛从头至尾都对斯人特别照顾,让她多吃饭,给她夹菜,饭后喝茶的时候他还把茶杯从她手中拿过来,叫阿姨帮她换了白水,并且说她胃不好,饭后不宜喝茶。他所做的一切,乔家一家人都看在眼里,欧阳洛简直把斯人宠上了天,就像对待一块珍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可是欧阳洛越是在人前表现的这样无微不至这样亲昵,斯人越觉得别扭,她希望当着别人的时候,他不要这么总是注意她,但这只是她的希望而已。

饭后乔父乔母极力留他们住一晚,斯人也希望留下来,她还是喜欢家的氛围,而且她希望在自己的房间里住一宿,因为以前她从来没有过自己单独的房间。但欧阳洛说明天早上还有事只能回去了。小宇说那就让斯人单独留下住一晚,这里的规矩回门都要在娘家住三天的。欧阳洛没有接话,斯人看见乔母暗暗向小宇使眼色,就这样饭后呆了没多久,他们就回程了。

斯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卧室里灯光雪亮,欧阳洛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壁挂的晶电视里放着录像。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斯人将视线转向电视屏幕,那里面居然在放着毛片,五六个高大的黑人正在来轮奸一个皮肤白皙身形娇小的亚洲女孩,女孩儿的小脸疼得缩在一起,不停地哭泣求告着,可是她还是像一只布娃娃一样被男人们亵玩着。斯人站在浴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欧阳洛放下了杂志,扭过脸来,“洗完了?过来。”他语气很柔和。斯人慢慢走过去,他拉着她跪坐在他面前,他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她下巴的角度,让她的眼睛对上屏幕,“喜欢吗?”,斯人摇了摇头,此时屏幕中的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转而换成糜艳的呻吟,她好像开始享受被这么多男人玩弄的感觉,此时画面极度靡,那五六个男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女子身上发泄着过盛的力。

“羡慕她吗,被这么多男人上?”

斯人已经不惊讶于他在单独面对她时糙的语言,这时候他是什么都敢说的,本不在乎那些话是否与他的身份地位相符,不可否认,这种适当的野会引起许多女人的兴奋和喜欢,但斯人却总是无法习惯。这时候她往往以沉默应对。可是今天她黯然了半晌后终于忍无可忍,轻声说,“那个录像能关掉吗?”,欧阳洛轻抚着她的下巴,“没关系,你不喜欢,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这时他将她的下巴勾了起来,让她看着他,“喜欢吃糖吗?”他的声音柔和的像是一种诱哄。

斯人真的想了想,不确定的说,“还好。”

“现在想吃吗?”

“你有吗?”斯人纯净的眼神让欧阳洛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你看。”他拉开了睡衣一角,硕长的巨兽比屏幕中黑人演员的还要可怕,“这就是我给你的糖,想尝尝味道吗?”

“不……”她的反对无效,因为他已经掐住她的下巴,塞进去了,手制住她的后脑勺,腰一挺,连抽动了好几下。斯人觉得自己被欧阳洛投进了地狱,她的脏腑好像都要翻转过来,她挣扎着推开他冲进了卫生间,她使劲的呕吐,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欧阳洛站在斯人身后,她的样子很伤他,“你怎么回事?”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肩,斯人就惊恐的转过身子,“欧阳洛,你好畸形,你变态。”,欧阳洛愣了愣,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变态?”他点点头,“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变态!”他掐住她的下巴,将硕塞进她的嘴里,她呜咽着,使劲摇着脑袋,把他甩出去,她又开始吐,欧阳洛脸色郁的可怕,“看来我该让林锐教教你什么叫做畸形,什么是正常的需求,教教你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常识,还有怎样取悦你的男人。”说完,欧阳洛转身走了。

六十二 林医生的生理课 (VIP)

那天斯人在卫生间待了很久,她知道自己失态了,那些话不知道怎么就不管不顾从嘴里冒出来了,慢慢的她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能再忍一忍呢?在嫁给他之前不就已经要下定决心要承受一切了吗?她走进卧室的时候发现欧阳洛并不在卧室里,书房也没有,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不见了,欧阳洛走了…… 她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墙上,她想她闯祸了,可是心里虽然纠结着,身体却彻底放松下来。

第二天 早餐桌上只有斯人和林锐,林锐先用完餐,斯人很奇怪,林锐走出去的的方向是楼梯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用完早餐直接去上班,而且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就在她疑惑的望过去的时候,林锐突然回过头来,斯人连忙收回了视线,撕扯着手里的面包。

“那只面包和你有仇吗?”林锐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斯人想装着没听见,但林锐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她又故意撕了一块儿,“林医生连现在我怎么吃面包也要管吗?”笑意在林锐脸上散开,这个男人的笑声听起来格外动人。“不,斯人,这是你的自由。”斯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即使斯人也不得不承认,林锐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叫着你名字的时候有一种格外的味道,好像盈满了浓浓的宠溺在里面,而且他特别喜欢叫她的名字,不像欧阳洛,斯人的名字只有在正规场合和他生气的时候才这样叫她,那感觉截然不同。

林锐也看着她,她从一下楼的时候表情就非常平静,甚至有点淡漠,好像她和欧阳洛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斯人忍不住发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虽然身为院长,但也不能这样自由散漫吧?”林锐轻笑,“今天不去医院了,有另外的事要做。”斯人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她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阿姨,我去花园转转。”林姨看了一眼林锐,斯人也不管他就径直向出口走去。

“等等,为什么不问问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做?”

斯人歪头想了想,“我为什么要问呢?”

“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洛委托我帮你上几堂生理常识课,就是每个男孩女孩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要懂的知识,”说完他走向楼梯,斯人怔怔的,直到林锐拾阶而上,她才说,“你不用等我,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知道那些。”说完她去了花园,林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轻轻地说,“真是倔强。”

斯人坐在花园的雕花铜椅上,周围弥散着花草和鲜花的清香,她将头靠在椅背上,整张脸都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她闭着眼,享受着自然的宁静芬芳,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很快这片刻的宁静被初一的叫声打扰了。

“乔小姐,你的电话。”

斯人扔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足足有一分钟她才张开眼睛,“就说我睡了。”初一犹豫了一下,“是乔小姐娘家打来的,也不接吗?”

斯人愣了愣取过初一手中的无线电话,乔母的声音急急地传过来,她说超市里每天早晨都有东源的配货员来配货,可今天早上配货员还没去,而超市里很多东西都卖断货了,乔母让斯人问问欧阳洛,是不是他忘记交代了。挂了电话斯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安详,她脸上出现了一缕疲倦,电话在手里摆弄了很久,她又把它放在了椅子上。可是没过多长时间,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乔母,仍是急迫的口气,问斯人替她问了没有,斯人说问了,配货员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终于还是打给了欧阳洛,欧阳洛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口气,问她有什么事。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脸瞬间红了,语气也有些怯弱起来,把乔母的话复述了一遍。欧阳洛说会打电话给东源超市,然后问她怎么不用手机给他打,斯人说她在花园里没带手机,欧阳洛沉默了一会,说他还以为她在小放映室,斯人的唇轻轻的抖着说不出话来。欧阳洛说听完课再给他打电话,然后电话就传出了忙音。

斯人走进小放映室的时候,林锐已经在等她。他换上了工作服,手在口袋里,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坐在第一排中间的椅子上,斯人坐下后,他微俯了身子,她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林锐问,“你和洛发生了什么吗?”斯人摇摇头,“我们很好。”林锐看了她一会,转身走到台前,他敲击了一下电脑按键,大屏幕上出现密密匝匝的文字,“那好,我们上课吧。”

“斯人,虽然你已经十九岁了,现在进行青春期教育未免有点晚,但还是必要的,因为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你的意识还停留在十一二岁,还是原来的话,不要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把我看成一个老师或者医生你心里会更舒服些,还有在听课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这样我才知道你在听,知道吗?”

“听到的话回答我。”

“是…… ”

“我们开始吧,我们先讲女孩儿,女孩的青春期是从十一或者十二岁左右开始。而青春期的开始伴随着第二征的变化,例如女孩进入青春期,皮肤会变得越来越光滑细腻,体型也会变得圆润柔美,但主要特征还是房的发育与月经初潮。少女平坦的脯会慢慢膨胀,形成晕,头也悄悄变大…… ”林锐的声音温和而节制,他的声音是动听的,不带一丝杂质,而且态度纯良,就好象一个专业的老师或者严谨的医生,他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斯人面前,“斯人,我说的这些字眼让你不舒服吗?”斯人低着头没说话,林锐的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其实这没什么,男人女人的构造是上天一手创作的杰作,我们为什么不能更了解自身呢,说这些词汇的时候也不需要羞耻,它们和眼睛,鼻子,嘴唇还有身上的其他许多器官都是平等的,只是功能不同而已,同意我的观点吗?”

“不…… ”

“恩?……”

“难道你平时会把这些词汇挂在嘴边吗?”

林锐微怔一下,看着斯人,然后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伶牙俐齿,还有什么要说的?”

六十三 林医生的生理课 2 (VIP)

“这些有谁不懂吗,还需要林医生再来帮我讲解一遍?”斯人叫他林医生的时候,潜意识里是暗含了嘲讽的。

林锐却并不在意,他蹲下身来,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原来你都知道吗,总觉得你还是个十一二岁不解风情的小女孩呢,那么告诉我斯人的初潮是在什么时候?”斯人的脸上露出窘迫的神色,抿着嘴不说话。林锐又说,“好吧,这个不愿透露吗,既然你都知道,那么告诉我,男孩的第二征变化是什么?”

斯人面色薄红,这个问题其实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即使她知道,估计也说不出口。

“怎么被我问住了?”

“生理课堂上老师还要提问学生吗,本来大家已经够尴尬的了。”

“生理课堂上也没有学生会说自己什么都懂,让老师闭嘴不要再说。”林锐轻缓的说道。

斯人说不过他,只能哑口无言。林锐站起来,“或者女孩的知识你还懂一些,但你绝对不了解男人或者男孩儿,你对男人一无所知,贫乏的就像一张白纸,可是男人却最容易被单纯的柔弱的东西所吸引,他们天生具有原创力,一张洁白毫无纤尘的纸页很容易引发他们的原始冲动,他们不喜欢那张纸到他们手里已经被别人填满颜色。我想在洛之前你甚至没有爱过任何男人,更不用说与男人牵手,接吻,做爱……”

“胡说!”两个字冲口而出,斯人甚至有点愤怒。

林锐诧异地看着她,手轻轻抓住了她的双臂,让她看着他,“难道我说错了?”

“凭什么说我没有爱上过别人?”斯人口起伏着。

“哦?难道你爱过,他是谁?”林锐深深盯着她,几乎看到她瞳仁深处。斯人在他的目光下镇定下来,她轻扯了一下嘴角,扬起脸,“如果我说是你呢?”

林锐也笑了,笑得很旖旎,“原来那个人是我吗,真是太高兴了。知道吗,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最想和他做的是什么?”,斯人扬了扬眉,林锐凑到她耳边,“当然是做爱,你想吗,和我做爱?”

斯人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把他的身子推开了,“你是欧阳洛的朋友吗?”

林锐手在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们是很特别的朋友,你知道原来我们的女人都是共享的,除了你之外。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我,我倒可以向洛申请一下,或者把你让给我,或者我们两个……”

“林锐!”

林锐笑起来,“别忘了是你挑起的玩笑,我只是顺着你的玩笑向下说而已。现在是你开不起了。好了,继续上课吧,你要认真听,”说完,他微笑着了她的头发。斯人怔仲地用手抚着发尾。

“女孩的第二征变化是初潮的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器官的发育成熟,毛的出现,慢慢增多,变,当然这之中也有例外,有少数的女孩儿是不生耻毛的,女孩儿的初潮是卵巢成熟的重要表现,大概十三岁左右,这时如果有交行为,可能就会怀孕。男孩的青春期比女孩略晚一些,主要表现在变声,睾丸和变大,毛生长,最重要就是遗,它和女孩的初潮一样标志着男孩发育的成熟。这时的男孩已经有了意思,他会渴望碰触异的身体,有了自己幻想的对象,如果得不到满足,可能产生自慰的行为。”

斯人靠在椅子上,她忽然想到了小宇,还有那个夏夜的晚上,那天的小宇有点奇怪,即使和欧阳洛结婚以后她也从来都没多想过。而现在林锐的话却突然让她想到了那天的小宇,男孩重的喘息,酣畅的叫声,以及粘在她手上那黏黏的东西……难道那天小宇……她抱了抱手臂,感觉手上的**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屏幕上的文字已经换成了图片,一张图片占据了屏幕的整个空间,那女的某个器官被放的格外大。斯人又震惊又尴尬,那图片分明是她见过的,就是她偷看到的林锐视频里他看着那张图片自慰的一张。那是张真实的图片,女的每一处都纤毫毕现,而且它是没有生长耻毛。

图片已经经过处理,每一处都有引线引出来,在空白处标注了名字。那些名字让斯人看一眼都觉得脸红心跳,如林锐所说,她的确不了解男人,可是她现在才发现她更不了解的是自己,那些名字多数是陌生的,只有一两个她知道,她从来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器官就有这许多名目。林锐走下来,温柔地把她的脸抬起来面向大屏幕,他的声音也没有半点强势的意味,“我不会强迫你看,但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都不了解,不是有点可悲吗,你觉得呢,斯人?” 他并不要求她的答案,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对斯人产生了影响。

他用不锈钢教学,一个个指点给她看,告诉她每一处的名字,在爱过程中会起什么作用,他说,“它是隐密的,你看不到它,它是最深最狭长的迷谷,如果你想看到它就用手指轻轻拨开两片遮蔽的花瓣,用手腹轻触粉色的娇嫩,那个隐密的密洞或者会突然把你的手指吸进去……”

林锐的调子柔和舒缓,并不觉得色情,可是斯人却莫名的起了反应,双腿间有一股热流流了出来,她身子一颤,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羞耻感窜上心头,连脚趾都似乎感觉到了这种心境,紧紧地蜷缩起来。

林锐换了图片,男人的私密部位,完全的真人图,两张,一张是常态,一张是勃起时的样子。林锐时时提醒斯人让她看屏幕,他照样讲的流利而详细,让斯人的脸一直红到最后。屏幕的灯光暗淡下来,斯人想站起身向外走,林锐却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的长度随个体而差异,就是说,每个男人那东西的长度都是不一样的,而只要是男人都会很重视自己的小弟弟,希望它个子越高越好,身子越壮越好。而女人更以自己男人的雄风高举而骄傲‘福’。而你呢,偏偏没有半点常识,居然说洛是畸形,难道你没有见过男人像他一样吗?对了,我忘了斯人纯洁的像张白纸了。可是经过比较之后你才会排除疑虑,或者有的男人和你的男人一样‘壮硕’呢,这样你就不会疑心了吧……” 说着他抓住了她的手,盖在了他的下体上。

六十四 神秘裸照 (VIP)

“它很喜欢你,在喜欢的人面前它是很害羞的,感受到它的脸在发烫了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他的手抓着她的手腕轻轻移动,斯人居然没有反抗,她纤长的手指微微曲着,抚着男的突起。它在她的手指下充满了灵,随着她的碰触发烫膨胀,可以想象它的雄伟,它的无与伦比……

“你可以打开包装看一看。”他轻声建议,带着她的手来到拉链处,斯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把手从他手里撤了出来,她急急的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然后她就匆匆地跑了。林锐斜倚在墙面上,轻轻闭上眼睛,他的唇角浮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修长的指抚着自己,“今天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好好满足你的。”

斯人抚着发烫的脸,轻轻咕哝着,乔斯人,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陷在自己情绪中的斯人吓了一跳,她走出卧室,问,“谁?”,初一的声音传进来,她打开门,却看到林锐站在门口,没等她邀请他就直接走了进来,走进卧室。斯人跟在他身后,“你……你要干什么?”

“有事要和你谈谈。” 他站定在那张画前面,静静地看着,“真是幅好画,不是么,斯人?”,斯人觉得满心装的都是羞愤,真想上去一把把那张画抓下来,但它是被心固定在墙面上的,她没这本事。林锐转过了身,他的脸有点奇怪,看了斯人好半天,“知道吗,每个男人看到这幅画都会热血沸腾的。”

斯人悄悄溜了他一眼,他已脱去了白衣,只穿着时装型的衬衣,西裤,剪裁合体的西裤衬得他的双腿修长笔挺,也毫不掩饰的泄露了那里的张扬。

她的嘴唇干燥的要命,她转过身去,用舌尖舔舔唇瓣,冷淡地问,“你有什么事?”,林锐将桌子上的手机递给她,“给洛打个电话吧,哄哄他。别忘了你们是夫妻,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对她充满欲望,洛对你的要求没有什么过分的,如果是我爱的女人,恐怕我会要求的更多。”

斯人取过手机,“我会打给他的,我想休息一会儿,如果没什么事……”

“好,打完电话再休息。”他伸手,斯人偏开头去,他笑了笑,还是揉了揉她的长发,转身走了。斯人怔了好一会儿,手机在手里握了良久,却没有拨出去。

一连几天,欧阳洛都没有回洛园,除了清静了很多,斯人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一天,乔母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问斯人是不是和欧阳洛闹别扭了,斯人想不会是欧阳洛向乔父乔母告状了吧,但接下来乔母的话否定了她的猜测,乔母说如果真是闹别扭,劝斯人主动和欧阳洛和解,欧阳洛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对她那样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闹什么小脾气。然后乔母才提起超市又断货了,让斯人赶紧打电话给欧阳洛。

电话响了N久之后才被欧阳洛接起来。

“洛。”

“什么事?”欧阳洛的声音斯人听起来冰的有点陌生。

“我妈说超市又断货了……”

“知道了,以后这样的事让岳母直接打给我吧。” 说完就要挂断。

斯人急急的喊了声,“洛,等等,今天阿姨炖了你爱吃的补品,能不能回家吃晚饭?”

“我今晚有事,先挂了。” 斯人还要说什么,电话里已传出嘟嘟的忙音。

欧阳洛还是没有回来,他的身影就好像突然在这所大宅消失了。但之后,乔母再未给斯人打来催货的电话。没等来欧阳洛,洛园却迎来了新的客人,小宇和小夏来洛园看斯人了,斯人压抑的心境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欢快起来。

宁二坐在电脑前,一张张翻看着文件夹里的照片,少年漂亮的眸子微带清冷却极为专注。那些照片一张张在他指尖流淌,他用手指勾了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动作完全的漫不经心,但眼睛没离开屏幕。那些照片全是一个女孩子的裸照,各种各样的姿势,还有局部让人脸红心跳的写真特写。在翻到一张照片的时候,他停下来。画面上女孩跪坐在地上,仰着小脸,眼睛闭着,侧脸的弧度极为柔和纤柔,从侧面看她的曲线很美,两颗小小的房微微翘成魅人的弧度。她的嘴唇却是张开的,一个少年站在她身前,硕的欲望深达她的咽喉……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叩击声,没等宁二反应,就有人走进来。

来人的脸和宁二极为神似,有着同样惊人的俊美,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同蓄满樱花的深潭,氤氲着无限的妖娆。

“做什么呢,宁二?”声音也和宁二有七八分相似,极为动听,只是更成熟一些。宁二关闭了文件夹,乔斯人的裸照在屏幕上消失了,“哥,你回来了,我没什么事,上上网而已。”

男子绝想不到弟弟在上一秒钟在做什么,他只是俯身看着他的脸,“宁二,你在恋爱吗?”,宁二笑了,“哥,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见面就问这个?你知道的,我的字典里还没有爱情这两个字,因为来的太容易了,自动送到嘴边的东西还没吃就已经厌倦了。”

“这是因为你还没遇到那个让你产生爱情的女孩儿。”男子微笑着说。

彼时,华灯初上。欧阳洛仍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务邮件,正翻看着其中一封的时候,突然叮的一声,显示有一封新邮件要不要打开,发信人是陌生的。他迟疑了一下,点击了‘是’。看到两张附件的时候,他彻底惊住了。

第一张是一个女孩儿私密的写真照,之所以说是女孩,是因为她那里还极为娇嫩,她的腿是张开的,两瓣娇花被男子修长的指轻轻拨开……并没有照到身体的上半部分,可是即使没有看到她的脸,这样洁白娇柔的身体他怎么会不熟悉呢?第二张完全是侧面照,女孩仰着小脸儿,小嘴里却被男人的阳具塞满,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那样的安静柔顺,好像在任着男子为所欲为……欧阳洛瞪着那两张照片,握着鼠标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六十五 强 暴 (VIP)

此时的小宇已经是国家某机关的公务人员,明朗的生机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小宇年轻的脸上又是一脸的意气风发了。这还是斯人上次回门的时候,在饭桌上,乔母一脸忧虑地谈起小宇的状况,她说成家立业,小宇都成家了,工作却还没有着落,这让小宇在小夏娘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乔母这是借题发挥,她完全是说给欧阳洛听的。

而欧阳洛当即就说前几天听一个朋友说政府某机关正要招收公务员,如果小宇愿意去他可以给说说。当时斯人很反对,其实她还是希望小宇过段时间能够复学,她觉得乔家的希望就是小宇了,她不希望连小宇的前程也寄挂在欧阳洛身上,乔父乔母也就罢了,如果小宇都这样,那她以后更在欧阳洛面前抬不起头来。

乔母不必说了,连乔父都站出来反对斯人的意见,说这是小宇的事,应该让小宇自己拿主意。斯人以为小宇会反对的,但她没想到小宇却完全同意欧阳洛的安排。欧阳洛只是打了个电话,小宇就不费吹灰之力跻身于国家公务员之列。

欧阳洛回来的时候,小夏正在斯人的书房里玩电脑,斯人坐在床边,小宇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头亲昵的倚在她的膝盖边,两人正一边笑一边说着什么。看到欧阳洛进来,小宇跳了起来叫了声姐夫,小夏也跑了出来,“姐夫回来啦。”,斯人有些别扭地站起来,“你回来了。”,欧阳洛嗯了一声,英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看了看小宇和小夏,问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小夏叽叽喳喳地抢着说话,欧阳洛点了点头说,“你们这是第一次来吧,先让初一带你们到洛园私处转转吧。”,小宇和小夏都说好,他们正想看看呢,斯人就领着他们去找初一。

她耽搁了一会儿才回来,她没想到这么巧,欧阳洛会在今天回家。他应该是有话和她说,不然她真想和小宇小夏多呆一会儿。打开门,转过玄关,她看到欧阳洛英挺的背影,如刀雕般冰冷英俊的侧脸,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他的表情隐在袅袅烟雾中不甚明了,吧台上还放着一杯酒,地板上的烟灰已经积了一片。

斯人在茶几上取了烟灰缸放在他面前,“用这个吧。”,欧阳洛的眉跳了一下,然后他突然抬起了眼,他的眸底冰冷沉暗,就像寒冷的冰窖,无边的地狱,斯人的手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就抓住了烟灰缸,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他一直盯着她,冰冷的眼神就像两把冰刀凌迟着她的神经。

她感觉到害怕,把手抽了出来,然后她惊愕地看见,那只水晶烟灰缸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阳台的玻璃上。

“啪”的一声,斯人尖叫地捂住耳朵,惊诧地看着欧阳洛。玻璃破裂了,却没有掉下来,原本平整的玻璃面上像开出一朵晶莹的千瓣菊花。欧阳洛掐住了斯人的下巴,“乔斯人,你都做了什么?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你……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人张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婊子!”欧阳洛咬牙切齿地骂着,“我完全被你骗了,看看吧,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都要去勾引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可耻的是你在我面前却装得像一个纯洁无辜的小处女,让你的丈夫每一次都像一个可笑的强奸犯……”

“你在说什么……?”斯人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骂她什么都没关系,谁叫她选择了这一条路,可是他凭什么说她和小宇,他凭什么去玷污她和小宇的感情。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欧阳洛一把把她推到吧台上,她的背被吧台的边缘咯得生疼,她疼的吸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欧阳洛却一把撕开了她的衬衣。

“你疯了?欧阳洛……”斯人惊叫。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欧阳洛撕扯着她的裤子,他的眸光冰冷的吓人。斯人推开他向玄关跑去,没跑两步,她的头皮一痛,他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扯了回来,把她扯到了阳台上,斯人脸上已糊了一脸的泪,他的手撕着她的裤子,她挣扎着,脚踢到了他的小腹,欧阳洛吃痛地弯身,斯人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爬起来,欧阳洛伸手抓住了她的裤腿,斯人跌在了地板上,他抽掉了她的裤子,人也压了过来。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放开……”斯人哭叫着,欧阳洛把她翻过来,撕掉了她的内裤,斯人踢着他,打着他,而他却硬生生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斯人尖叫了一声,所有挣扎的动作都停止了,她的脸疼的缩成一团。他不停地撞击着她,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地挺入。血顺着交合处流了下来,湿润了干涩的甬道,以前即使在最激烈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这样被撕裂的痛。

“不要……放开我……好疼……好疼……”她哭泣着,哀求着,疼得用手指紧紧抓住了阳台的窗帘,可是连那些窗帘也不怜惜她,“嘶”的一声,沿裂痕掉落,轻飘飘地覆盖在两具激烈交缠的男女身体上。

“大姐……”

“姐夫……”

门外响起小宇和小夏的声音,那样年轻的轻快的嗓音,用指节礼貌的敲击着他们的房门。

“你们在里面吗?”

斯人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将破碎的呜咽生生地咽进去,甜腥的血和着苦涩的泪沿嘴角流进口腔,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男人的皮,而她身上的男人,已经被嫉妒烧疯了,他发疯般的报复着她,用自己的枪,自己的刀,一刀刀地戳着他爱的女人。

66-70

六十六 恰似你的温柔 (VIP)

镜子中的女人斯人都觉得陌生,女人的头发凌乱披散,脸色苍白如鬼,眼睛和嘴唇都浮肿着,上身披着几块破布,下边却一丝不挂,双腿和唇角都挂着血痕。她伸出手,手却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擦去唇角的血迹,疼痛伴着泪水涌了出来,她用手捂住了脸,不想再看镜子里的女人。

她把自己冲洗干净,爬上了床,将身子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四周一片岑寂,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她的耳朵里有什么在鸣叫着,让她不得安宁,她头痛得厉害,却没有睡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思绪开始模糊,却又被支离的恶梦惊醒。她听到敲门的声音,初一的叫声,林锐的声音……她不想动,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让世界把她遗忘,直到死亡。

第二天,林锐下楼的时候斯人已经坐在餐桌旁静静的吃早餐了,她还穿着原来的旧衣服,白色的衬衣把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截纤瘦洁白的手臂。结婚以后,她部的曲线似乎更鲜明了一些,而即使这样朴素的衣衫也让她显出一种纤柔明秀的气息。

她并没有和他打招呼也没有抬头,脸上的表情非常淡漠。

“睡得好吗?”林锐在她对面坐下来。斯人僵了一下,好半天她才抬起眼睛,她漆黑的瞳仁有几分空洞,水润的唇角带着明显的伤痕,林锐愣了,站起身,拇指轻抚过她的唇角。她轻轻地“嘶”了一声,撇开头去。他轻轻扳过她的脸,问,“嘴角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淡淡地答。

“是洛?他打你了吗?”林锐蹙起了眉。

斯人短促的笑了一下,“是我自己弄的。”

“你等着。”林锐上楼拿了医药箱,蹲在她面前,轻轻用棉签帮她擦拭唇角的伤口,他的动作那样轻柔,就像掠过她唇角的浮云,吹过柳梢的清风。她起初是闭着眼睛的,只感觉到药水淋到伤口时微微的疼痛,后来她张开了眼睛,看着林锐,这个男人的脸孔离她那样近,那么斯文的男人,眼神柔和专注,擦药的样子一丝不苟。

“你是谁?”她轻声问他又像是自语,“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

“胡说什么。”他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泪,“昨天你和洛怎么了?告诉我……”

“我不知道。”她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他……” 她突然崩溃了,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开始哭,哭的一塌糊涂,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林锐搂进了怀里,她攀住了他的肩,像抓住一块浮木。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她实在太想找个人,哪怕当着这个人的面哭一场,也比现在她的感觉来得更好些。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林锐怀里哭的时候,她就一把推开了他跑向门口。

她的身子慢慢倒下去,倒在了林锐的怀里。林锐抱起她上楼,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用手帮她测量温度,心放下来,坐在床边看着她寂寂的容颜,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良久。他拿起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傻子,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呢,你是洛的劫数吗,还是正相反?做一个解风情的女人不是更好吗?”

林锐把斯人的手重放回被子里,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走进卫生间,他取出手机打给欧阳洛,显示已关机。又打到秘书台,秘书安妮焦急的声音传来,“林先生,我正要打给您呢,欧总一早上就没来公司,所有的联络方式都联系不到他,全公司上下都在找欧总呢,您知道欧总人在哪里吗?”,林锐什么也没说就轻轻挂断了电话。

走回卧室,他斜倚在床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斯人额边的碎发,就一直看着她恬静熟睡的脸庞,直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初一走进来,她看到林锐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林先生,乔小姐怎么样了?”

“她没事。”林锐答,目光仍停在斯人脸上,“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别吵她,让阿姨先熬好红豆粥,不要太稠,等她什么时候醒了再端给她吃。”

初一点点头,林锐这才站起来走出了卧室。

六十七 触 礁 (VIP)

幻七俱乐部的包房里只亮着小灯,幽暗的光线里欧阳洛的面孔显得更是深刻英俊。而现在的他正斜靠在沙发上,一杯杯喝着洋酒,姿势说不出的慵懒感。大屏幕还在不停地变幻闪烁,在欧阳洛的脸上掠过明暗的光影。他深邃的眼眸微带醉意地看着镜头下的女子。

掩盖在东源制服下娇弱的身段,海藻般乱蓬蓬的长发,细白安静的脸蛋,淡薄疏离的双瞳,她静静地收银,平淡重复的动作却牵扯着某人内心最细微的神经,看到孩子的惊讶,寻找亲人的焦急,她在奔跑,她在询问,她在轻声抚慰,当孩子的哭声划破黄昏的天空,她流下了晶莹的泪水,画面就在此定格。

这段珍贵的视频是在她参加星星泪的群演时拍摄下来的,这唯一的一盘带子只有他一个人珍藏,连她自己都没有看过。导演陈启东就是因此看到了斯人的潜力,要为她加戏,而欧阳洛的决定却出乎陈启东的预料,他不仅没给斯人加戏,而且斯人的角色还换了新人,那天在东源拍的所有影像都翻倒重拍,星星泪这部电视剧里再也找不到乔斯人的身影。

他反复播放着这段并不是很长的视频,视线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当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定格,出现她面部的特写,泪珠滑落的瞬间,他的手轻轻一抖,酒洒在手腕上,他一口闷下去,怔怔的看着她的脸。心底竟然有一股冲动想立刻见到她。还没有说再见就已经想念,他曾嘲笑的歌词竟然有一天在他身上应验。但是见到她又如何呢,他总是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而她呢,虽然不说却一直都在抗拒。

黑眸慢慢暗淡。他为自己倒满酒,执起杯,还是看着她,可是她不看他,她的眼神不知停留在何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他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就产生了欲望,不可一世的欧阳洛居然有了结婚的念头,他想和这个女人结婚,然后把她牢牢地困在自己身边。起初的念头多么简单,觉得只要结婚她就是自己的了,可实际上不是这样,婚姻远远没有想象的简单,在现实中翻云覆雨的欧阳洛居然也无法驾驭婚姻这只小舟,原来人是这么不容易满足的,起初只想得到她的人,而现在连她的心他都在觊觎了。

他和她还只是走了半步,还没有充分享受到婚姻的乐趣,而他们婚姻的小舟就已经走进了歧路。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呢,他自己都还搞不明白。手里端着酒杯,站到屏幕前,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修长的指间无限的眷恋怜惜,想抹去她的泪,可是那泪不管他怎么抹都还停留在眼底眉间。

她就是那么淡漠,不管他有多少热情,她的淡漠吸引了他也伤了他的心。酒杯摔落在地上,他猛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狂热辗转地吸吮。屏幕下她的唇微凉,可是比起淡漠来这算得了什么呢,起码她不会挣扎不会排斥,她温驯地承受着他的给予。

林锐走进包厢的时候,闻到空气里弥散着浓郁的酒味。欧阳洛躺在地板上睡着了,屏幕的画面已经定格,是斯人整张脸的特写镜头,那氤氲在泪水里的眼眸有着格外的凄楚味道,地上还扔着一些碎纸片,欧阳洛的西装,领带,酒瓶,撞碎的酒杯。

林锐轻叹了一声把欧阳洛弄到房间里去。他走出来,弯身捡拾那些碎片,在桌子上一片片拼接起来,当把两张照片的最后一片嵌进去的时候,他自己都震惊了,柔和的眼眸滑过一丝云翳,斯人替男人口交的糜艳风情完全在他想象之外。他小心的把那些碎片收进自己的口袋,拿起手边的遥控器,轻轻一点,定格的画面开始重放,他也替自己倒了杯酒,倚在沙发上,眼波未离开屏幕。这是洛的最爱,他也陪着他看过无数次,不厌其烦。

林锐和欧阳洛的对话已经在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了,之中他们都在暗中调查照片的来源,但都一无所获,发照片的邮箱原始注册者已经查出来,但这个邮箱已经被弃用一年了,而且查实后此人确实和照片的事没有任何关系,的确是黑客侵入到邮箱里借壳发送的照片。线索到此也就中断了,那个黑客是谁只有天知道而已。

“你们冷战的时间太长了,洛,她不是只寄居在你屋子里的房客。其实那些照片可能只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并不一定真是我们眼睛看到的。”

“特殊处理的效果能这么逼真吗?”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什么效果都能做出来不是吗?既然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么就把这件事忘了吧。相对于照片,我还是更相信斯人,她绝不是那种女孩,相信我的感觉,也相信你自己的感觉。”

欧阳洛回味着林锐的话,他何尝不想相信她呢,但爱总是让人失去理智。

斯人已经被欧阳洛冷落了快一个月了,但这所空旷的大宅里,即使他不在,也时时处处都布有他的眼睛。不用说分布在卧室和客厅的隐形摄像头,就是宅子里这些帮佣的人,也无不是欧阳洛一手培养出来的。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欧阳洛远程监控。这一个月斯人过的很安静,开始她担心乔家会陆续出现什么状况,但她的担心多余了,乔母一直没有再打来电话,那就说明乔家一切都是正常的。那一夜留在她心里的伤痛也慢慢的浅了,淡了,时间就是一条河,真的没有什么是它带不走的。

客厅里的玻璃和窗帘一直都没有修理,直到最近,林锐才找人过来修。斯人实在没有事做,就静静地坐在吧台边看着年轻的男孩忙碌。男孩也会偶尔瞥一眼这个安静少话的女孩。快到中午的时候,阳光的热力已经把男孩背部的衣裳晒透了,玻璃终于安好了,斯人递过水和毛巾让他先歇一会儿。

这个男孩斯人见过一两次,走在花园里。斯人只知道他是花匠,不知道他还会修理玻璃和窗帘。他不住在洛园,斯人常常去花园也极少碰到他。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聊起了天,倒还很谈得来,斯人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大学生,在洛园做兼职花匠,斯人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他说完全是因为个人喜好。他说他姓木,熟悉的人都叫他阿木,同学们叫他阿童木,听到这里斯人就笑了。

阿木选的窗帘非常漂亮,整片窗帘布满了浓绿的锯齿状纤巧的绿叶,中间夹着粉色的绒球一样的花朵,既生机勃勃又清丽可爱的风格,斯人很是喜欢。斯人问阿木窗帘上的是什么植物,阿木告诉她是含羞草,还给她讲了很多关于含羞草的趣事。

欧阳洛走进来的时候,听到了斯人的笑声,还有她轻快的语调,正和年轻的男孩说着什么,他站在了吧台边,看到她站在阳台上和男孩一起装着窗帘,窗帘在轻风中摇曳,她说,“真漂亮,阿木,谢谢你啊。”,她和男孩相视而笑,阳光下她的笑容那么灿烂,几乎刺到他的眼睛。

六十八 和 好 (VIP)

笑着笑着,斯人慢慢转过了头,她的目光与欧阳洛对视,笑容在她唇边消失,她整个人几乎僵在了那里。欧阳洛似乎瘦了一些,但目光依旧深邃而锐利。

“你们继续。”欧阳洛的声音平板的不带任何感情。然后他去卧室拿了衣服转身走进洗浴间。方才的好心情已经消失不见了,一个月后再次见到他,斯人依旧忐忑不安,她坐在沙发上,手指神经质地拿起一些东西又放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半个小时以后,欧阳洛走出来。阿木已经离开了,他下身只围了浴巾,看到她时没有说话,就径直去了衣帽间。斯人起身跟了过去,他正站在镜子前穿衬衣,她想帮他扣扣子,手刚伸出去就被他的胳膊隔开了。她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偷偷看他的脸色,那张英俊的面孔没有半点表情,她不敢再上前帮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茫然地站着。

欧阳洛把浴巾扯开,她把身子转了过去,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在打领带。很快收拾停当,他无视于站在身后的她,从她身边走了出去,她跟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又变得空荡荡的。自始至终,他只说了一句话,而她一句话都没说。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斯人快被洛园的冷寂逼疯了。她真的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敏之最近又特别忙,她已经被梦想工作室录用开始了编剧的生涯,她原来写的一个小剧本已经被拍成了小品剧,在圈内引起了一些小轰动,老总周梦生对她刮目相看,特别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份作品大纲由她捉笔来写,敏之为了这次能在业界一鸣惊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她忙得只能用电话和斯人保持联络。

斯人决定回乔家,结婚以来她回娘家的次数很有节制。一来她发现欧阳洛并不喜欢她常回娘家,二来那次吵过架之后,欧阳洛的话深深刺伤了她,她开始有意的避着小宇。因为是周末,家人都在,看到斯人回来免不了热情的招待。看到久违的家人,斯人的心安定了,她真不想再回洛园了,真想在家好好住几天,如果欧阳洛没有来,她也许真的就不回去了。但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欧阳洛突然到访。

她站起来,看着他和乔父乔母寒暄,欧阳洛扭头向她看了一眼,她的确很诧异他会来乔家。他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他一来谈话的重心自然偏向他这边,到哪里都是如此,他总是光源的聚焦点。说着话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说,“把外套穿上吧,空调有点凉。”,乔母听了就连忙让阿姨拿来斯人的外套,欧阳洛帮她穿好,还把她一缕不听话的额发别过耳后,斯人面上薄烧,有点小小的尴尬。

小夏却对着她耳朵吹气,“大姐,真羡慕你,姐夫对你太好了。”,斯人笑笑,“难道小宇对你不好?”,小夏嘟着嘴看了一眼小宇,“小宇他还是孩子呢,哪能和姐夫比啊,姐夫才是真正的男人呢。”

听了小夏的话,斯人只是默然不语,这时,欧阳洛的一条手臂从她背后过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她身子一僵,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刀雕一般英俊的侧脸,他唇角带着笑意正和乔母说着话。

乔母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家斯人没和姑爷闹别扭吧,斯人这孩子脾气倔,你多担待着点,她要有什么做的不对,就告诉我,我给你说她。”

欧阳洛的手指轻抚着斯人的腰,斯人的姿势很有点僵硬,听他说,“您放心吧,我们两个很好,斯人这么乖,我疼还疼不过来呢,怎么还会吵架呢?是不是,斯人?”他转过头来,叫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深邃的眼眸里含着笑意。

斯人跟着点头,“嗯,妈,你别老为这个担心,我们挺好的。”,背地里,她头皮发麻,真不习惯他这么叫她。饭后,欧阳洛被叫去和乔父下棋,斯人和小夏一边在厨房帮忙收拾一边聊天。收拾好了,乔母让斯人去卧室休息会儿。

她刚一进卧室,欧阳洛随后就进来了。

“你不是……” 话还没说完,欧阳洛就大步走过来,蓦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这个吻热烈而绵长,斯人默默地站着,微仰着头,承受着他辗转的吸吮缠绵。欧阳洛放开她,手指轻抚着她的颊,问,“想我吗?”,斯人怔了怔,说出来也言不由衷,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欧阳洛的唇角有了几丝笑意,“以前的事别再想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说完,他又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这个吻比刚才温柔了一些,他的手指从衣服里穿进去抚上她的口。

斯人微微挣了一下,“别……”,他一下一下吻着她,说没有关系,手已经解开了衣的暗扣,一边吻着她的嘴唇,一边用手揉着她的房。这时房门咔嗒一声开了,斯人激灵了一下,迅速地推开欧阳洛,小夏站在门口连连摆着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为姐夫和爸爸下棋呢,你们继续吧。”说完,她啪地一下又拉上了房门。

斯人一脸的尴尬,欧阳洛笑看着她,“怕什么,亲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斯人的脸一下子胀红了,他说得真轻巧,只是亲亲吗?斯人双手绕过去想扣上暗扣,他走过去说,“我帮你。”

“不用了。”斯人想躲,他的手抓住了她。手从身后过来,两只手掌包住了那两颗慢慢丰满起来的蜜桃,他的身体贴着她,斯人轻轻颤抖着,她感觉到了他的欲望,他的唇贴着她的后颈,慢慢说,“宝宝,我想你了。”

六十九 矛 盾 (VIP)

小夏跳进了屋子,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捂起脸吃吃地笑。小宇从床上坐起来,“喂,夏小夏,你发什么神经?”

小夏噘着嘴说,“你怎么不问人家笑什么。”

小宇瞪着大眼问,“你笑什么?”

小夏凑到小宇耳边说,“你猜我刚才去大姐屋里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

“刚才我去找大姐聊天,我以为姐夫在爸屋里呢,没想到一开门姐夫也在,姐夫和大姐……”

“怎么了?”小宇不耐烦地问。

小夏抚着脸,“他们抱在一起正在亲亲,姐夫紧紧地抱着大姐,而且……姐夫的手伸到大姐的衬衣里面去了,姐夫的样子帅死了……小宇,你听了以后都没有什么感觉吗,你想不想也亲一下孩子的妈……?”陶醉的小夏看向小宇,却看到小宇已经又倒在了床上,脸上捂着被子,任她怎么推他,他也不再吭一声。

欧阳洛并没有做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斯人,唇贴在她的颈子上,男人那感的唇就像两片火,传达着他想要的。之后,他放开了她,帮她整理好衣服,又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搂进怀里去。斯人的脸贴着他的膛,她能够听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也是婚后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情的存在。这一刻她的心软化了。

“洛,我们要个孩子吧。”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她和欧阳洛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一个孩子的到来能让这个错误稍稍得到修正,她愿意尝试。

欧阳洛捧起了她的脸,笑着说,“孩子?没听说过孩子是母亲前世的情人这句话吗,你觉得我会亲手制造一个情敌放在我身边吗?”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客厅里传来乔母的声音,让大家去吃西瓜。气氛正好的时候,欧阳洛接到一个电话要回公司,斯人只能随着他回去。他先把斯人送回了洛园,又开车回了公司。

斯人一走进房间就感觉什么不对了,是窗帘,那块斯人钟爱的含羞草窗帘已经被浅蓝色的百合花窗帘取代,虽然也很漂亮,但是斯人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她立刻跑进了卧室,果然她放在窗台上的那盆含羞草不见了。

那盆含羞草是阿木送给她的,她特别喜欢,阿木说含羞草喜热,她就特意把它放置在窗台上,让它每天接受阳光的照。看到含羞草那纤细的绿叶和娇羞的花朵,她总想起一首歌,“小小一株含羞草,自开自落自清高,她不是存心骄傲,只为了美丽情,小小一株含羞草,自怜自爱自烦恼……”,这是她一直喜欢的一首歌,也因此喜欢上了含羞草,或许在内心深处她觉得这首歌是她自身的写照吧。

斯人并没有去花园,如果她去的话就会心疼的发现,那一大片新种的含羞草被谁连拔掉了,它们被丢弃在角落里,慢慢枯死,原来属于它们的领地里又新种上了一片白色的百合……

晚餐开始的时候非常宁静,孰料正酝酿着一场大风暴。正吃着晚餐,初一的身影在餐厅里一闪而过,斯人叫住了她,问,“初一,客厅的窗帘怎么换了?还有我放在窗台上的那盆含羞草你放哪儿去了?”,初一看了一眼欧阳洛,低头说,“乔小姐,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是你收拾的房间吗?”斯人看着初一。

“初一的确不知道。”对面的欧阳洛开口,他打了个手势叫初一离开了,“是我叫人换的窗帘。”

“为什么?”

“颜色和风格都和房间的格调不符。”

斯人点点头,“我的花呢?”

“大概被人扔掉了。”欧阳洛淡淡地说。

“为什么,难道也和房间的格调不符吗?”

欧阳洛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认为也可以这么想。”

如果说在乔家斯人曾经在欧阳洛身上感受到一点温情的话,那现在这一点温情彻底烟消云散。不知为什么,这件事虽然很小,斯人却特别生气,手都开始发抖,她想控制自己,可实在控制不住。

“可是我很喜欢那块窗帘,很喜欢那盆小花,在换掉和扔掉它们之前你有没有想过问问我的意见?”

欧阳洛看着她,灯光在他的黑瞳里闪过无数斑块,可还是暗淡,“这样小小的变动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却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真的是因为物吗,还是因为人?”

斯人怔了一下,才明白欧阳洛的意思,“和阿木没关系,他只是看我很喜欢,所以……”

“阿木?叫的真亲热,哦,我忘了,那天你们在客厅里一边眉来眼去一边聊天,真是热络,才知道,原来我的冰雪美人也有这么喜欢说话的时候,原来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可以这么阳光灿烂……” 欧阳洛声音冷冷的,语气里有讥讽,眼神里带着讽刺。

斯人愣住了,她没想到欧阳洛会这么看她。虽然并没有对这个人抱过什么妄想,然而他这样看她,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她不想和他吵,转身自己上了楼。

他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着,夜已经很深了,她很希望自己是睡着的,这样就不会如此难过了。他是喝酒了吧,在他进来的时候,她闻到淡淡的酒味,但他先去了浴室,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已经什么都闻不到了。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她身上,她把身子缩得紧紧的,害怕他发现她是装的。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叫着宝宝,声音很低,她一动不动,他过来搂了她一下,她的身子木偶一般固执的僵在那里。他停了一下,看着她,然后他一个用力,就把她翻了过来,身子也压在她身上。

她张大了眼睛,手抵在他口,“别这样,我们还是都先冷静一下吧。”

“再冷静恐怕我都要冻成冰块了。”欧阳洛勾着唇角说,他的手指勾划着她纤细的脸部轮廓,“这真的是我娶到的女人吗,为什么没有一点真实度?我需要一点证明,我需要从她身上得到一点热度,不然我的心真的要冻住了。怎么?你要拒绝吗,今天是谁说的想要孩子,难道孩子是凭空被上帝扔进女人肚子里的吗?”他开始脱她的衣服,斯人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她好像又一次感受到疼痛和被撕开的感觉,可是她不再哭也不再叫,不再央求他慢一点,她沉默的像一木头,如果真是木头多好,那样就不会感觉到疼了,她只能狠狠地把疼咬进骨里去。可是她不了解男人,她越是不吭声,他越狠,而他越狠,她就越倔强。

七十 邂 逅 (VIP)

就在那天晚上,斯人发病了,她模模糊糊睡去之后,突然好像梦魇住般惊叫,双手乱抓,面色苍白,呼吸困难。斯人的样子把欧阳洛吓坏了,发了疯一样去敲林锐的门。她的样子很像心脏病,但林锐并没有发现她心脏方面的问题,而是一种假心脏病,给她打了镇定剂之后,斯人才慢慢安定下来。

每天林锐都要为斯人检查身体,而斯人感觉到在林锐面前完全失去了尊严,在他眼里她不是女人,每次检查她都要在并不是丈夫的男子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甚至他第一次检查的时候还当着欧阳洛的面,这让斯人觉得羞耻。欧阳洛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碰她,她都淡漠和冰冷地如同大理石模具,慢慢的,他开始晚归,开始整日整日不回家,一个月之内她见到他的次数开始屈指可数。

斯人觉得洛园就像一个奢华而冷寂的大牢笼,虽然她随时都可以出去溜溜,但没有自由,总有一隐形的线牢牢控制着她。如果她想见欧阳洛,她可以回娘家,过不了多长时间,欧阳洛的身影会准时出现在乔家,他尽职尽责地在乔家人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他乐此不疲,她却觉得厌倦,回娘家的次数变得更少了。

幸好还有敏之,不然斯人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敏之开车来接她,再次见到敏之,斯人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她一点都没变,而敏之却变了很多。她烫了头发,穿着粉蓝色致的小套装,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涂着明蓝色豆蔻,看到斯人,她冲着她轻快地吹了声口哨。

“斯人,快上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敏之所说的好地方就是幻七酒吧,她拉着斯人在桌边坐下,替斯人点了饮料,自己却点了一杯**尾酒。又抽出一支香烟来点燃,看到斯人看着她皱眉,她故意把一口烟喷在斯人脸上,斯人不停地咳,敏之明媚的大笑,“你这个乖宝宝,怎么跟着欧阳洛这样的男人,你也没变坏呢。”

“敏之,女人抽烟很不好的。”斯人照样反对。敏之投降,刚把烟掐了,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她看了一眼斯人,斯人还犹不自知地啜着饮料,敏之奇怪结婚后斯人竟然毫无变化,她的样子依然纯净的像个高中生。莫名的,敏之心底竟涌上一丝兴奋的感觉,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接通了,欧阳洛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问她的近况,恭喜她的成绩,然后他的话题果然转到斯人身上来,敏之想这才是他给她打电话的重点。

“嗯,我们在一起,放心吧,我会安全地把她送回去的,要不要和她说话?”敏之瞥向斯人。斯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这儿。对面的欧阳洛说不必了,又寒暄几句才客气的挂断电话。

“斯人,猜猜刚才是谁的电话?”敏之兴奋地说。

斯人转过头,看到敏之闪烁的眸光,她神色定了一下,“他……?”

“呀,你们也太心有灵犀了吧,你怎么知道,莫非刚才偷听我通话了?”

“猜的。”斯人淡淡地说。

“欧总对你真好,真羡慕你,斯人,连我这个老朋友找你出来他还左关照右关照,生怕我把你弄丢了。”

斯人神色黯淡了下去,敏之说,“别气我啊,我这么夸你,你还这副表情。”

“不是你想的样子。”斯人慢慢地说,“其实我觉得很累,结婚很累……”

“怎么了,斯人?”敏之疑惑的问。斯人摇摇头,“不说它了,敏之,说说你吧,我喜欢听你的事。”,敏之注意力很快转移了,她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她新写的剧本。

“我的剧本名字叫作‘同居日记’,知道吗,斯人,现在已经进入新同居时代,陌生的年轻男女同租住在一个屋檐下已成时尚,我的剧本就是描写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一对‘同居’男女由陌生,矛盾到碰撞出火花的爱情轻喜剧,剧本已经被TC公司采用了,不久就会被拍成十六集青春偶像剧,现在给你个机会索要签名哦,不然到时候本小姐……”

“你说的TC公司是和ZO公司比肩的拓程影视公司吗?”

“当然啦,我的剧本一早就被他们看上了。”

“敏之,你真了不起。”斯人和敏之拥抱,和她碰杯,两个人一起狂欢,斯人真替敏之高兴,她赞赏敏之的才华,羡慕敏之的成功。

“斯人,我发现一个尤物,和你们家欧阳洛绝对一个档次。”敏之轻声说,斯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很年轻而且英俊,这么年轻的男人身上却流露着一种不凡与沉稳的气质。男人也在看向她们,黑眸流光溢彩。

“他一早就在看我们了,斯人,你说他看上了我们之中的谁?”敏之和斯人咬耳朵。

“当然是你了。”斯人笑着说,而她微笑的眸子却恰恰与男人的目光碰个正着,斯人连忙把目光移开。敏之向那个男人举了举杯,男人也遥遥地向她们举杯。

71-75

七十一 久违啊 F4 (VIP)

敏之勾起的唇角透露着妩媚和自信,她拨了拨头发,在男人的目光下,漂亮的女人总会有表现的欲望。在金钱和名誉的双重作用下,敏之已经迅速由一个公司小职员成长为一个白骨,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浓郁的小资情调。而她旁边的斯人,简直太不同了,她和这里的酒吧女郎们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男人的气质有没有点像你们家欧阳洛?”敏之和斯人探讨。

斯人又看了年轻男人一眼,摇摇头,“不像。他脸上的线条虽然也很挺拔,但没有欧阳洛坚硬,不过他一定是个成功的男人,起码不在洛之下,因为他身上也有一种王者气质,但比洛柔和许多。”

敏之的眼睛一亮,“想不到你对男人的见解这样独到,如果是以前,你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可见你已经品尝过男人了。”敏之眨眨眼。斯人面孔薄红,敏之还是这样泼辣大胆,她以前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

“我还是觉得霸气点的男人更有味道,是不是?”敏之又说。

“如果他霸道到不给你一点自由的空气呢,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当然了,女人来自男人,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条肋骨,所以说霸气的男人宠女人就会把女人宠到骨子里去,他恨不能把你揉进他的身体里,就像欧总对你一样,这样的爱多让人疯狂啊。”

斯人不认同但也不过分争辩,她不想谈这些,就转移了话题。两个人又乱七八糟的聊了许多,直到侍者过去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男人起身离开。敏之才拉着斯人跳进舞池。

音乐是疯狂的,年轻的身体狂热的舞动。斯人和敏之一起跳着叫着,熟悉她的人如果偶然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飘忽的灯光中斯人似乎看到一些熟悉的脸孔,但环境太嘈杂了,她也并没有在意。

两个高挑漂亮的女孩站在人群边缘,看向斯人的瞳仁里有着强烈的不满。

“就是她。”她们向身边的男人说道,语气冷恶毒。

斯人和敏之都发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在贴近她们,两人对视一眼,正想退出去,斯人的胳膊就被一个男人抓住了,她和敏之已经被困在四五个男人围成的圈子里。两个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显出惊慌。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地松开了斯人的胳膊。

“宁二。”斯人眼睛一亮,站在她身前的俊美少年不是宁二又是谁。

宁二没有说话,而是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走。”,他拉着她就跑,围追堵截的人很快跟上来,宁二一边护着她一边和他们打,舞池里乒乒乓乓响成一团,混乱中斯人看见了楚童,张朝和李尚,他们也都动手了。

逮到个间隙,宁二拉着斯人往外跑。斯人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还有宁二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的心跳得好快,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可以这样不顾一切的跟着一个男孩身后逃亡,她的生活字典里没有刺激,可是现在她活生生的体会着这两个字的意义。

跑进一家餐馆的时候,他们都大口的喘气,斯人弯着腰,感觉快昏过去了一样。宁二双手拄在膝盖上,她的手被他压在手下,她和宁二弯下腰的幅度是一样的。陆续的其他人也跟了进来,楚童,张朝,李尚还有敏之,直到其他人注意到他们时,斯人才发现她的手还握在宁二的手里,迅速的分开。

敏之抚着口,“天哪,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也太刺激了吧……”,谁说不是呢,斯人也这样认为的。大家都牛一样喘了半天气,才有气力说话。

“好久不见啊,乔乔。”宁二第一个和斯人打招呼。

“是啊,听说你嫁人了?”楚童的眸子冰冰的,然后张朝和李尚也纷纷附和。斯人点着头,唇角的笑那样浅那样柔和,就像一朵花的影子慢慢在少年们眸中绽开,“嗯,是啊,好久不见了,我……是结婚了。”

敏之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这四个少年简直可以组成一个青春偶像组合呀,她还从没见过这样一水儿的齐整人物呢。斯人刚要给她介绍,敏之就指着宁二说,“我知道,我知道,少年版流樱川!”,斯人不好意思地向宁二笑笑,宁二也笑,并不在意。

斯人说,“这是楚童,张朝,李尚。”,敏之张大眼睛看向楚童,那削薄的碎发,帅气的五官,冰冻的双瞳,简直出乎她的想象,她还以为楚童童是个流里流气的小朋友呢。

“原来这就是楚童啊,久闻大名呢。”敏之的表情怪怪的。斯人想笑又忍住了,“这是敏之,吴敏之,梦想工作室的金牌编剧。”,楚童上下看了看敏之,“这是你的朋友?差别还真大。吴敏之小姐,我也是久闻大名。”

敏之讪讪的笑,“真的吗,斯人有提到过我吗?”,斯人转向楚童,疑惑的,“有吗?”,楚童白了她一眼,不屑的,“当然有。”,斯人看到了他唇角新鲜的伤口,还有宁二眼角也有伤,张朝,李尚都挂彩了。

“我出去一下。”斯人转身向外走。

“乔乔,去哪儿啊?”张朝和李尚几乎异口同声,敏之握着下巴,这群小家伙,叫斯人叫的这样亲热啊。

斯人没有停步,“我去药店。”,楚童移开步子,“我跟你一起去。”没走两步他就赶上了斯人,抓起了她的手,斯人好像挣扎了,又好像最终默许了,敏之张大了眼睛,她当然了解斯人只把楚童当成弟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楚童这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如果欧阳洛看到会怎样啊,会怎样?天哪,天哪……

刚走出餐厅,楚童长腿一别,挡住了斯人,斯人无论怎么走都是楚童细长的身影挡在眼前。

“楚童,你干嘛呀?”斯人有点恼,抽出手,楚童也随她,他手在口袋里,盯着斯人,他不怕她跑,她一跑他指定第一时间逮到她。

“真好,以前我没想到乔乔也有结婚的一天,结了婚以后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你做的真好啊。我被爸爸抛弃了,被妈妈抛弃了,最后是你,我被你抛弃了!”

斯人一惊,她迅速的看向楚童,看男孩的眼睛里究竟有几分的认真。那眼瞳真黑,晶亮,有金属的冷光,啊,这个男孩玩世不恭的背后有着什么啊,是她不小心伤到他了吗?

“不,楚童,爸爸妈妈没有抛弃你,我也没有。”

楚童唇角弯起一个冷冷的笑意,“你就自说自话吧。”,斯人皱眉,楚童立即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在监狱里,我一直知道,她没有去美国找爸爸,而是替他抵罪。”

斯人身子贴在墙上,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楚童,他居然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楚童的眼睛里又有些不屑的影子在闪烁了,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拉开了,拉着她就向药店走。

斯人真有耐心啊,敏之看着她,她的手指到处,四个男孩俊俏的脸上都多了几条OK绷,看男孩们的表情简直就像看四格漫画般有趣。宁二是柔和而蛊惑的,当然也有那么一丝丝慧黠,他可以舌灿莲花可以谈笑风生。楚童就像冰可乐,冰冰的,酷酷的,又有点臭别扭的。张朝最搞,呜里呜啦地喊疼,又夸张又可爱,那张脸更是俊俏的像涂了油。李尚也是个酷哥,他时而跟着张朝科打诨,时而嘴里又冒出些冷幽默,也是个人。

七十二 他居然有个弟弟 (VIP)

几个人包了一间房,要了很多菜还有酒,有四个少年在气氛哪有不HIGH的,敏之也大谈特谈,和他们在一起,斯人是快乐的。张朝倒满了所有人面前的酒杯,就没给斯人倒。斯人拿起酒杯对张朝说,“今天我也想喝酒。”

张朝说,“不行啊,你酒量太差了。”,四个少年都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这让他们想起楚童生日时斯人喝醉的那天,他们把她剥的光,遍了她的全身,最后看着她的身体自慰。

“谁说的,那天不是大家都醉了吗。”她脸上似娇带嗔,伸手去拿张朝手中的酒瓶,张朝想到动情处,有点傻,没防备。不过这时敏之却拉住了斯人的手,“我说的,斯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你是沾不得酒的,今天你要喝了酒,回去我怎么和欧总交待,他这么疼你,还不把我杀了?”

一提到欧阳洛,气氛不知怎么的有点沉闷。张朝说,“我都忘了,乔乔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语气里不自觉地有点酸。敏之笑着说,“怪不得有一天斯人一夜不归呢,原来是被你们灌醉了啊,从实招来啊,没有对我们斯人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敏之。”斯人拉了拉敏之。

楚童接口,“那天一屋子都是给我庆祝生日的同学,你说我们能对她做什么呢?”

“那天楚童的同学都没走,大家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屋子,幸好楚童把他的卧室借给了我,敏之,你再拿我开玩笑我就生气了。”

敏之一笑,“我这是在活跃气氛嘛,不然闷闷的有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了,他们才多大啊,我们再大几岁都能当他们阿姨了。”敏之一点都没注意四个少年的脸色。

斯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四五点钟了,她没吃什么菜,喝了一肚子饮料,晚餐的时候什么都吃不进去。欧阳洛已经很久不回来吃晚餐了,他身子微微向她这边倾斜,闻到一阵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他蹙眉问。

“没有啊。”斯人倒是吃了一惊,她想,可能吃饭时谁的酒不小心滴在她身上了。

对面的林锐笑着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我去幻七的时候,好像看到舞池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像斯人呢,不过一定不会是她,印象当中她不是很会跳舞吧,更不要说那种激烈的扭动身体的舞。”他用的第三人称,明显话是说给欧阳洛的,他注意到斯人抬起头来,惊讶的向他注视,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欧阳洛却笑了笑,“她不会喜欢那种舞。你和敏之都做了什么,怎么身上一股酒气?”

“没什么,就呆在敏之家里。”斯人淡淡地说。

“吃完饭快去洗个澡,我不喜欢有酒气的女人。”欧阳洛说。斯人没再说话,默默地吃饭。

“治好像回国了。”林锐说。

“是吗?”欧阳洛反应平平,“谁透的口风?”

“沈四的口风紧得很,是吕经理不小心说漏了嘴。可能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一定会吃惊的,他一定想不到哥哥会这么早结婚,而且还有这么年轻的一位嫂子。”

斯人抬起了头,不确定的问,“治是谁?”

欧阳洛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欧阳治,我的弟弟。”,斯人有点吃惊,欧阳洛从来都没有和她提起过他还有个弟弟。

“不用担心。”欧阳洛说,“他可能会回来看看,但不会耽搁太长时间,你不用担心和他相处的问题。”欧阳洛凉淡的语气让斯人觉得更加疑惑,这个欧阳治会是什么人呢,怎么欧阳洛的态度会是这样呢。

洗完澡后,斯人在网上和敏之聊天。

敏于言,知于行:那四只小狼好像对你有意思喲。

斯人独憔悴:别胡说啊。

敏:哈哈,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迷恋成熟女人的时候呢。

斯:你觉得我哪里成熟了?

敏:你房大了好多,结了婚的女人都会这样吗?

斯:呸,真不正经。

敏:这才知道啊,你怎么有时间和我聊啊,他呢?

斯:书房里。

敏:他就放着你和我在这儿聊天?

斯:他很忙,已经好长时间不回来睡了。

敏:你们之间真的有问题啊。

斯:其实结婚之前问题就存在了。

敏:你们不会在分居吧?天哪,这才结婚多长时间啊……

斯人刚要回复,就看到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屏幕上,她本没回头,“啪”的一下就把电脑关了。

“怎么关了?”

斯人慢慢站起来,“你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欧阳洛拉住她,“不用了,和谁聊呢?”

“敏之。”她说话的时候,欧阳洛已经一把抱起了她。他再次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你们聊些什么?”他的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揉着她的口。斯人的脸偏向了一边不回答,他抓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吻住她的嘴唇,斯人不愿张开唇让他进去,而他已经分开她的双腿进入她的身体。

斯人抽搐着,但身体仍然僵硬着不愿求饶。身下的女人冷的像一块冰,僵的像一块木头,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身体里积压了太多的欲望,在手指触到她的时候全线崩溃,可是她的冷漠把他的火焰全部浇熄了。他翻身下来,看着她赤裸的身体,多么细腻的肌肤,多么柔美的曲线,可是拥有这具身体的她却僵硬地躺在那里,脸上毫无生气。

他的身体很疼,那儿还是勃发的,他多想要她,可是……他不想再碰她,那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塑胶娃娃。他的心没由来的漫过一阵疼痛。

他下了床,“分居?这是你想要的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们已经分居了。” 再次见到敏之的时候,斯人如是说,她的声音很平淡,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敏之张大了眼睛,她刚刚还收到欧阳洛的电话,他每次都要确认斯人是否和她在一起,无可否认这个男人对斯人有着强大的占有欲,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和斯人分居呢?

“为什么啊,斯人,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

“他不爱我!”斯人眼睛湿了,“敏之,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苦过,男人和女人结婚就是为了做那种事吗,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你怎么会这么想?斯人……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是最美好最美妙的……你……”

“这都不是真的,书上的描写都是编出来骗人的……”斯人哭着说。敏之拉起她的手,“斯人,我决定了,我要带你一起去,那个地方我早就想去了,一直在犹豫,现在终于决定了。”

斯人没想到敏之居然把她带到了幻七俱乐部去找“鸭子”。

七十三 魔鬼的赌约 (VIP)

豪华的包间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比另一个年轻一点,但都各有特色。其中一个斯文而削长,别有味道的五官,偏偏眉目间又带着几分邪魅。另一个年轻而张扬,面庞明朗,眸光明亮,连微微上翘的唇角都带着不羁。

两个人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却是很久没见面了。他们一边品酒一边畅谈着分离后的琐事。言笑间自有几分久别重逢的亲昵。这所包间的一面墙是特制的,微小的针孔摄像头分布在幻七俱乐部的各个房间甚至过道,而这面墙就是忠实的把摄像头下的影像还原,使沈四不用走动半步,就能对俱乐部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块分辨率极高的晶屏分成成千上万块,每一块都别有洞天,只要你用手轻轻触击,那一块的影像就会放大到整块屏幕。而每一块小屏幕都上演着比毛片还要真实靡的内容。

年轻人无意间点击了其中一块,屏幕中走过来两个女孩,穿过长长暗的过道,走入明亮的接待大厅,她们都在东张西望,眼睛里写着新奇。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向其中一个女孩的脸,漆黑的瞳仁里开始显露浓浓的兴趣。

在俱乐部浸多年,他好像从未见过这种女孩。这个女孩一出现你就会觉得她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她纤细而朴素,只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细白的小脸蛋不算漂亮却因为纤巧的五官以及她惯有的表情,显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清秀。当你开始以为她毫无特色时,她那浓密的,不听话的,海藻一般的头发却让你产生几分惊艳之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女孩,并且是在俱乐部中。这种女孩起始的平淡无奇的五官在你看第二眼的时候会慢慢看出味道来。瞧那包裹在白色衬衣里隆起的秀美的脯,纤细的腰肢以及那秀美的腰臀曲线,就像藏在红绸子里的宝藏,在夜色中慢慢发出灿目的光来。

“沈四,有兴趣打个赌吗?我敢保证这个女孩绝不是来找鸭子的,她可能是走错地方了,错以为这里是普通的娱乐场所,再或者她是来找不务正业在外边寻欢作乐的哥哥或弟弟的,你怎么认为?”

“丹尼尔,你爱打赌的恶趣味怎么还没改掉呢。”沈四一边笑一边走过来,他注意到丹尼尔的措辞,他说是哥哥或弟弟,而不说是女孩的男朋友,在一瞬间他就抓住了丹尼尔潜意识里的活动,不觉在心里轻轻一笑。不得不说屏幕里的女孩有些眼熟,再次看向那身打扮和那张素净的脸时,他想了起来。

女孩来过这里,而且那一次她是来找欧阳洛和林锐的,那时沈四不得不暗暗惊讶于林欧两人口味的转变之大,这种气质的女孩子在幻七的确是少见的。沈四那双邪魅的眼眸更加浓郁了,他兴致盎然地看着屏幕中的女子,“丹尼尔,这个赌我打定了。但是赌约怎么定呢?”

丹尼尔笑看着沈四闪烁的眼眸,知道他心里早有了定论,“当然由你定了,我想那赌约早在你心里头了吧?”,沈四笑了,丹尼尔很了解他,“她一定是来玩的,有一个规律或者你还不知道,看上去越是单纯正经的女人骨子里就越是疯狂。”他用手指向屏幕中的斯人,“她就是很好的例子。”

“是吗?”丹尼尔喝了一口酒,挑着眉笑问,沈四在他漫不经意的眼眸里看到了不认同。

“丹尼尔,如果你输了,不管她选择哪种类型的男人,你都要把她弄到手,并且,诱惑她来第二次,而第二次,即使你再喜欢也要把她交给我,她的第二次是我的或者是我们两个的。”

接待大厅的先生很详尽地给她们做着介绍,敏之听的津津有味,而斯人却有点拘谨难安,她轻轻拉了拉敏之,“我们还是走吧……”,敏之说,“斯人,你太胆怯了,既然来了,干嘛又要走呢,你过得太压抑了,难道疯狂一次也是错吗?你要体味一次真正的爱,真的,你会爱上它的。”

接待先生把她们领到电脑屏幕前,让她们选择所要的男人类型,敏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霸气不羁型男人,而斯人眼前又出现了简政一的影子,他的脸庞那样俊美明朗,他的表情那样温柔多情,而在想起他的时候,她的心是那么悲伤。她没有等到他,而是嫁给了她不爱的男人,她像笼中鸟一样渴望着自由,甚至在压抑中她无数次想到了背叛与报复。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击了俊美温柔型按钮,那是她的一个梦,或者在潜意识里,她渴望遇到像简政一那样的男子。

“俊美温柔……”丹尼尔看着大屏幕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看来是你对了,她果然是来玩乐的,但应该是第一次,或者她还是个小处女,不过想不到她喜欢的是这种类型,这几个字用在我身上还真是不太合适呢。”

“看来你的难度很大啊。”沈四调笑,“你希望她是处女吗?如果你这么想,终究会失望的,她绝对不是处女了。”

丹尼尔看向他,“发现你现在很喜欢和我唱反调啊,难道已经先进到这种程度,光凭眼就可以识别女人的贞洁了吗?放心吧,你应该了解我,越是有挑战的我越是喜欢。”

斯人被侍者领进了一间包房,而敏之就在她的隔壁。包房里很大也很干净,里面应有尽有,而最奢华的算是那张铺着雪白色床单的大床了,房间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让人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斯人环顾四周,拿起床边的杂志翻了翻,里面的图片简直不堪入目,她脸红心跳地把它扔到了一边。空调没有开,身上有点热,她打开空调,给自己倒了杯白水,一口喝了下去,天真的她以为那只是白水而已。然后她去了浴间洗澡。

站在莲蓬下,让轻柔的水流尽情冲刷着光洁的身体,她的身体放松了,开始与那些和身体激起的水花嬉戏,一时间竟好像忘了身处何方,或者“找鸭子”这个概念还没有真实地落实在她的心里。

男人们的目光都盯在屏幕上,看着莲蓬下自娱自乐的女子,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别人的目光里,当她纤细的手指抚过自己的双,不经意抬起头向前张望,那漆漆的双瞳正与他们的对个正着,让男人的心不由得轻轻颤了一下,而她是完全不知道的,又低下头开始清洗着自己。

纤细的身段在除去了衣服的包装后显得更加诱人,那样细腻光洁的皮肤,纤细的身子想不到会生着那样一对翘挺白嫩的房,窄窄的腰身,圆润的臀线,纤长的双腿,还有拢在它们之间的密窝……

沈四是这家俱乐部的主人,他旗下有各种各样千娇百媚的女子,而他更是见过万种风情,千种妩媚,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不计其数,而沈四却是天凉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曾激起过他的兴趣,他为别的男人,女人提供作乐的场所,而他却从不碰属于他旗下的任何一个女子。

而现在,看到了她,他却有了一股冲动,把那具纤柔的身体压在身下蹂躏,或者这个女孩的魔力就在于此,任何男人看见她,都曾起过这个念头,只不过有些人实施了,有些人就任它一闪而过了。

七十四 斯人的一夜情 (VIP)

斯人穿着雪白的睡衣走出来,在房间里东张西望,不知现在敏之在做什么,她想着,好奇的拿起桌子上一件件奇怪的器具看着,她不知道它们具体都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既然在这个地方出现是肯定和某种行为有关的。而现在她手里拿的是一个按摩器,她的手指在上面滑动,感觉到上面布满了突起的小粒,一不小心,她触动了某个开关,它突然嗡嗡的摆动起来,斯人叫了一声,失手把它扔在了地上。

坐在晶屏前的沈四哑然失笑。

那东西在地上仍然叫着摇着,斯人刚要伸手去捡它,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把它捡了起来,而且顺手关掉了开关。斯人转过身张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不……他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在他身上既有男人的狂放不羁又有男孩的灿漫灵动,他有着立体的五官,漆黑的双瞳,微微翘起的唇角显露着一丝男人少有的孩子气,他的穿着很随意就像他的人一样,上身一件松松的短短的亚麻衫,还不及腰部,那露出的肌肤是蜜金色而结实的,下身是及膝的短款仔裤,露出修长而匀称的小腿,看着这身打扮,你唯一想到的词就只有“有型”。

的确,眼前是一个惹人注意的男子,他狂放而张扬,热情而狂野,孩子气又邪魅。总之,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好像看到一束明亮的阳光。

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看着她笑了,“你好。”,斯人不自觉受他的感染,唇角轻轻扬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丹尼尔。”他大喇喇地往床上一坐,看着站在桌前的她,“你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斯人迟疑着,又看了看他,弄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之间走进来。

“不说也没关系。”丹尼尔笑着说,“我可以叫你小宝贝或者小兔子,要不小老鼠?为什么皱眉。你不喜欢吗?”

“你是谁?为什么进到我的房间来?”斯人疑惑地问。

“我是丹尼尔。”丹尼尔重复。

“丹尼尔……又是谁?”

丹尼尔笑了,笑声极富感染力,“你真有趣。难道进你房间的男人还会有别的什么人吗?丹尼尔,你叫的好听极了,是叫着我名字的女人中最动听的声音。丹尼尔就是我,我就是丹尼尔,而你,是我的客人。”

斯人吃惊的看着他,“你是这里的……”

“怎么,不像吗?”丹尼尔站起来走近了她。斯人摇摇头,“可是你不是我点的……”

“俊美温柔型吗?真是头痛,这一型实在是太畅销了,整个俱乐部已经找不出一个这样的男人为你服务了,所以我这种不太受欢迎的就被派来填补这个空缺,发动你善良的心肠替我想想吧,再没有客人的光顾,明天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其实你是被我的外表蒙蔽了,实则我可以做的很温柔,要不要试一试?如果你还是决定要把我赶出去,恐怕我马上就要被解雇了……”

斯人犹豫着说,“你是很优秀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个呢?”,看到面前的男子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斯人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洗过澡了吗?”他终于开口了,可却是这样一句话。斯人怔了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丹尼尔说着已经把那件罩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亚麻衫扔了出去。他的身材真好,皮肤几乎被晒成诱人的淡金色。他离她更近了,斯人的心一片慌乱,她开始后悔来这种地方了,她转过身跑向房门。可是一双手却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要把她勒死了,他的手臂那样紧地搂着她的腰,唇贴在她的背上隔着衣衫游移。斯人没有挣扎,甚至从她的嘴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喟叹,她突然像只干渴的鱼,四肢百骸都散发着燥热,他的搂抱,他的亲吻像极了甘霖,一点点把她淹没了。

他的手把她的衣裳拉开了,她的身子突然一百八十度旋转,她跌进了他的怀里,曲线与他的膛紧紧贴合。他再次捉住了她的嘴唇,她干渴的要命,她需要很多的水,她的舌与他的舌纠缠,想汲取更多的津,那是一场多么疯狂的吻,他们咬着对方,吸着对方,就像两只贪婪的蚊子。

沈四的膛微微的起伏,他觉得眼前的影像不可思议。的确俱乐部的各类饮料里都含着轻微的春药成分,而丹尼尔最终会征服这个小女人,可是他预想的没有这么快……

当他的唇离开她的时候,她的身子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她伸手想抓住他,可是只触到他光滑的肌肤,他顺势抱住了她的腰,低头亲她的口,唇舌灵活而温柔,把那对绽开的红樱放进嘴里吮了又吮,斯人嘴里发出水一样的嘤咛,她觉得酥麻,轻微的快感水一样涌进她的身体,又有什么东西不可遏制地涌出来。

当他拉开她双腿的时候,看到那儿已经湿透了。他先把指头进去,缓慢的来回摩挲着她,她的面颊赤红,身子抖动着,眸子水水的,唇间细碎的呻吟,他低头吻住她的尖,“宝贝,告诉我,舒服吗?”“看看你有多湿……”,他释放出了自己,一点点进入,他觉得自己想错了,她并不是处女,但却仍如处女般紧窒。她的呻吟水蛇一样,要多娇有多娇,他越进的深,她越夹的紧。

他试探着动了几下。她呻吟着,“丹尼尔……疼……我疼……”,他强迫自己退了出来,她却又紧紧地抓住了他,眼睛里有着渴望和饥渴……丹尼尔笑了,“我的宝贝,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拉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舌探了进去。她忘记了一切,只感觉到极致的快乐,她感觉自己像火山一样喷发了,他用舌把她送上了高氵朝。

在潮汐还未散尽的时候,他抱起她,将细白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间,深深地将自己埋进去。

“啊……哦……”她仰起身子叫着,在他缓慢的抽动的时候,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感觉着他的摩擦,他的填充和他的撞击。

“舒服吗,宝贝?”

“嗯……哦……”

“叫我。”

“丹尼尔……”

他有很好的技巧,而且能够老道地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在浅浅的几次抽送之后,总有一次深长的重击把她送上巅峰。她的叫声婉转而娇怯,身子水蛇一样缠着他,红润的唇里迷乱的叫着他的名字。从床上,到地板,窗台,浴室,再到桌上,没有一处不留下他们交缠的印迹。

七十五 醉了 (VIP)

而就在斯人与别的男人交缠的时候,幻七俱乐部的VIP专属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欧阳洛与林锐并肩走出来,走入他们的专属包房,没过多长时间,双双小鸟儿一样扑到了欧阳洛的腿边。她刚刚剪了短发,平凡清秀的小脸显得立体致了许多。她用脸蛋儿摩挲着男人的膝盖,渴望讨得他的欢心,“洛,你好久不来看双双了,难道你都不想双双吗?”

可是她妖娆的声音并没有引起男人足够的注意,甚至他充耳未闻,他靠在沙发上,眼睛只盯着屏幕,英俊的面孔无一丝表情,薄唇紧紧抿起来,显得有几分难以接近。

屏幕里放的是只有一个女主角的片段,双双眼睛在移向屏幕的时候总像要喷出火来,那是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孔,可是没有她丰满,没有她风情,她哪点都不如她,那段视频在双双眼里是乏味的,乏味的有点冗长,可是在他眼睛里却是宝贝,这张普通的光碟被这个男人用红丝绒包裹,珍藏在房间双保险的保险柜里,在别人看来简直小心翼翼的有点神经质,每次来幻七,他都会把它取出来,一遍遍看,不厌其烦……

双双跪上沙发,将欧阳洛的脸扳过来,这是她平时不敢做的动作,而今天她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洛,你看我漂亮吗?”她渴望地看着他,渴望男人注意到自己。欧阳洛的目光终于移到她的脸上,在看到她的发型时,他的脸了下来,“谁让你把头发剪了?”语气也格外严厉。

双双心里充满了委屈,眼睛里盈满了眼泪,“是我自己决定剪的。我不想学她,为什么你要让我做个复制品?她不喜欢讲话,所以你就不喜欢我多话,我话一多你眼睛里就会露出厌恶,我只能忍着,不让自己多说话。每次你总是要求我穿白衬衣,牛仔裤,这样单调的衣裳我简直受够了,可为了讨你欢心,我放弃了漂亮的衣服,每次逛街都强忍住自己想购买的欲望,因为我知道即使买了也没有机会穿给你看。这些我都可以忍,可是为什么连发型都要我像她一样,要长发,只能及肩的,还不要我用柔顺剂,我好讨厌这种发型,你难道看不出她的头发就像刺猬那样难看吗,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在我眼里她简直烂透了……”

“啪!”重重的一掌掴在双双的脸上。双双捂着脸惊诧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的眼睛里跳动着怒气,“滚,给我滚!”

“洛……”

“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看到欧阳洛骇人的脸色,双双捂着脸跑了出去。欧阳洛开始喝酒,一杯接一杯,旁边的林锐按住他的手,“洛,何必呢。你一向能够控制好自己,现在怎么了?如果想她,现在就去看她吧,她不是和吴小姐在一起吗,她是你的妻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这么压抑自己……”

“锐,什么时候我欧阳洛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明明她是我的女人,我那么想要她,可是却命令自己不要去见她……不觉得好笑吗?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居然起了反应,那时候还暗暗笑自己怎么成了毛小子,以为只是想得到她的人而已。可是当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冷得像冰块,像毫无反应的木头,天啊,即使这样仍然那么让我热血沸腾……可是身体的欲望越是满足,心却受到与它相反的折磨,她的淡漠,她的无视就像刀一样割着我,身体越是极乐,心就越是痛苦……我害怕我会疯掉,害怕她会比现在更恨我,只能不见她……因为唯一面对她时我所有的自控能力全部消失……”

“洛,放手吧,你握的她太紧了。给她朋友,给她亲人,给她正常的社交。即使爱她,也要适当的控制自己的欲望,慢慢地爱她,要有足够的前戏让她先适应,你忘了她是曾遭到过强暴的女子,她的心里一定有一个结,她需要一个温柔的情人,而你对她的爱太强烈了,你需要控制唯一在她面前不能收缩自如的控制力,虽然这个对你来说很难……”

林锐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他知道他醉了,如果他没有醉,即使是对他,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么强势的男人不会自曝弱点于人之前。

敏之很好奇斯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问了很多次,她也只是沉静的坐在那儿不语,眼睛看着车窗外。可是敏之从没有见过斯人的眼睛这样水,唇色这样潋滟,其实不问她也大致能够猜到了,只是她想要她亲口说出来而已。

敏之告诉她,她遇到了这样一个男人,甚至说她可能爱上了。他如何英俊不羁,他甚至为她是第一次而哭泣,他告诉她他会一直等着她……

斯人站在莲蓬下任水流冲刷自己,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自己的身体,镜子里这具身体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有她知道她经过了那样激烈而漫长的爱,而且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背叛了欧阳洛,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都不敢相信。在丹尼尔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首先背叛了自己,虽然那是药物的作用,但她的身体里并不是没有最后一丝意识的,可是她无视了,她看着自己在男子的身下放荡,沉沦……甚至还得到了极致的享受……她抹去了镜子里的雾气,盯着自己的眼睛,她对自己说:乔斯人,原来你骨子里也是个放荡的女人吗?原来你真的不了解自己……

卧室里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她来不及多想,匆匆套上浴衣跑出去接电话。挂掉电话,她就跑到楼下去了。林锐关上车门,把欧阳洛扶出来,看到斯人的打扮,他愣了一下。她样子有点狼狈,头发湿湿的还在滴水,身上只穿着宽宽的男式浴衣,他打电话的时候她一定在洗澡,所以来不及打扮,而在那件浴衣后面,他知道她什么都没穿。虽然狼狈,但她的表情却有点奇怪,说不上哪儿怪,她的眼睛比平时水润,唇色也更粉嫩了,林锐深深看了她一眼。

斯人却没注意,她扶住了欧阳洛的另一侧胳膊,“怎么回事,他怎么醉了?”,在她的意识里,欧阳洛是具有超强控制力的,不然年轻如他,也不会坐上那么高的位置,而烟酒于他,是工具,是奴隶,他不会被它们驾驭,他会恰如其分,恰到好处的利用它们,如果需要,他甚至有本事千杯不醉。而现在他居然第一次让她见识到了他的醉态。

“应酬太多,不小心喝多了。”林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和斯人一起扶着他进去,欧阳洛却推开了斯人,“走开,你给我走开。”,斯人的身子趔趄了一下,但她还是上前再次扶住了欧阳洛,欧阳洛又把她推开了,她又上去扶住他,第四次的时候欧阳洛终于不再推开她,他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几乎半身的重量都斜了过去,他的脸窝在她的肩头,轻声地叫着宝宝。她一瘸一拐艰难的撑着他上楼。

林锐看着这淡漠的女子执着的一次次扶住欧阳洛的胳膊,他并不知道他开始嫉妒了,他想不管一段婚姻如何的不堪,会不会总有那么一丝感情在相互摩擦的男女中缓慢的滋生,虽然它被无视,但是在夫妻之间它真实的存在,可能还称不上爱情,但它总会慢慢地生长出来……

76-80

七十六 男欢女爱 (VIP)

把欧阳洛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张看眼睛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差一点让她以为他是清醒的,可是很快他就睡过去了。她看着他发了一会儿怔,还是去浴室拧来了热毛巾,估计他是吐过了,身上有一股怪味,完全破坏了他以往干净清爽的形象。她替他脱掉了衣服,稍稍迟疑后还是脱掉了他的内裤。

这具男人的身体是完美而毫无瑕疵的,他修长而健美,结实而强壮,而他的身体对她来说还是那么陌生,陌生到脸红和不自在。她替他擦拭身体,他有轻微的洁癖,睡前一定要洗澡,一天有时洗两到三个澡,她取来了干净的睡衣,可是他太“庞大”了,她无论如何也帮他穿不上,只能给他盖在前,然后再盖上薄被。

把一切忙完了,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重新去浴间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她轻声轻脚地在床的那一侧躺下,关掉台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他向她移过来,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她的后背紧紧贴进他的膛。

“宝宝,宝宝……”他嘴里无意识地轻喃着,脸贴在她的颈窝。他的呼吸是安稳的,有些热热的扑在她的颈子上,她知道他只是醉里无意识的举动。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她。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泪水从眼睛里滑落下来,滑进她的嘴角。欧阳洛,你知道吗,我背叛你了,这具身体已经背叛你了……

半夜,斯人从恶梦中惊醒,她梦见一只火红色的大蟒,紧紧地缠着自己,她几乎要窒息了……醒来才发现是欧阳洛还搂着她,他手臂的温度很烫,她了他的额,手迅速地跳开,好烫啊,再看看他的眉紧紧锁着,感的两片薄唇,什么时候已经干裂了。

“欧阳洛,洛……”她推着他的肩,可是好半天他都毫无反应。她慌了,跳下床去敲林锐的门,林锐很快跟着她过来了。他给欧阳洛量了体温,居然烧到了40度,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吊上点滴,他对斯人说,“去我房间睡一会儿吧,我看着他。”,斯人摇摇头,“还是你去睡吧。”,林锐看了看她,“好吧,放心,洛没事的。”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宝宝,宝宝……”欧阳洛发出呓语,斯人刚伸出手去,就被他紧紧抓住。他的手是滚烫的,箍得她手腕有点疼,可是抓住她以后他就安静了,她不忍心再抽出来。只用左手拿了棉签,沾了些生理水替他涂在嘴唇上,那双唇生的煞是好看,可是现在已经裂了血口,她心里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愧疚,即使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毕竟也是以夫妻为名,她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替他擦完以后,她就默默地坐在灯光里,一只手一直抓在他手里。

欧阳洛的病来势汹汹,一直绵延了近三天。三天里烧烧停停,他的意识总是不甚清明,嘴里有时还呓语,不是叫妈妈就是叫宝宝,斯人自然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第三天早上斯人刚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测欧阳洛的额头,她的手刚触到他,就被一双手抓住了手腕。欧阳洛张开了眼睛,眼眸漆黑深邃。

“退烧了……”斯人的声音虽轻但是带着一股子欣喜。欧阳洛嗯了一声,从下而上看着斯人,“我饿了。”

“饿了?我去叫林妈……”她还没说话,就被他反身压了上来。他身上的被子滑脱了,露出结实光滑的上身,他身上什么都没穿……他低下头轻轻盖上了斯人的唇,斯人闭上了眼睛,任他吻着。他的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轻抚着她,最后离开她的唇吻上了那两朵绽开的红樱。

他把她脱光了,吻她的腰和小腹,她的唇里终于溢出了细碎的嘤咛。他的手指缠绵的勾着,挑着,刺探着,直到那里流出汩汩爱。他的腰一沉,让自己完全没入进去。他依旧是强势的,只是少了浮躁和暴烈,而她,已不同往昔。没人知道,丹尼尔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她身上的那一把枷锁。少女时代的恐惧,影,噩梦,心结,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远去了。

他病了三天,气力有些不足,还稍稍的气喘,她在他身下,娇怯无力的轻吟。

“啊……嗯……”小脸上扑了淡淡的红晕,叫声软的像棉,娇的像水。他缓慢的一下一下地沉进去,他感觉到她的抽搐,吞吐,紧紧地包裹嵌入,最私密处完全的交合,摩擦出闪电般的快感。

斯人想让初一把早餐端进来吃,欧阳洛却执意要下楼去吃,她扶着他下楼梯,他已经步履矫健,恢复了生病前的样子。而她却还是有点娇怯无力,面上淡淡的红云未散,眸子水水的,唇角带着几分潋滟。反倒是他轻挽了她的手。

走进饭厅,林锐背身而坐,而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磨白的仔裤,随意的T恤儿,高高的身材,短短的黑发,斯人的心突然不安的跳动起来。她盯着那个背影,是她太神经质了,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应该不是……那个男人扭过了头,他有着和欧阳洛一样漆黑漆黑的眸,太过年轻张扬和英俊的脸孔,那微微上翘的唇角显露着不羁和孩子气。

斯人只觉得眼前有红红黑黑的小点在乱晃,她腿一软,欧阳洛适时抱住了她的腰,他的声音不自觉透着一丝亲昵,“怎么了,宝宝?”,斯人摇摇头,强迫自己站直了身体,“没事,我没事……”她的声音有点抖。她注意到那个男人在看到她时眸里也掠过惊讶的神色,但很快那神色就褪去了,他咧开了嘴,笑容极为灿烂,他走过去和欧阳洛拥抱了一下,叫了声,“哥。”,斯人怎么会忘了那个声音,他是丹尼尔,但是他怎么会和欧阳洛扯上关系?

“治,是你,我居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洛倒没有半点诧异,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慌不忙,即使是面对突然跑出来的兄弟。

治?斯人想起了不久前林锐与欧阳洛的对话,她脑子里一声惊雷,轰的一声把她的思绪炸得粉碎。他是欧阳治,那晚幻七俱乐部的丹尼尔居然是欧阳洛的弟弟欧阳治!

七十七 火花四溅的三男一女 (VIP)

“洛,连我都不知道,你这个病人怎么会知道呢,治还和以前一样从不按牌理出牌,每次回来都好像暗杀行动,只有第二天早上才突然会在餐桌边看到他。”林锐笑着说。

“哥病了?”欧阳治颇为诧异地看向欧阳洛。

林锐看向斯人,“不用担心,看来这个病人已经神清气爽了,有斯人在,你我都不上手,早晚回来都是一样的。”

斯人?欧阳治的目光第二次落在斯人身上,那目光直接而肆无忌惮,“我记得哥以前从不把女人带回家里来。”,这个男人百无禁忌,说的好似很无心,但实则却是恶毒的可以。斯人被那语气中影的意思而弄得脸红了。欧阳洛倒是不以为意,他拖过斯人的手,“你说对了一半,她的确是我的女人,而且是和我结婚的女人,也是你的大嫂。”

“她叫乔斯人。”林锐慢慢说道,他看着欧阳治慢慢站直了身体,他脸上的确有些吃惊,看看欧阳洛正经的脸色,又看看乔斯人,但欧阳治不愧为欧阳治,这种吃惊的神色并未停留太久,他就笑开了,被南部阳光晒成蜜金色的皮肤配上雪白的牙齿,让他的笑容格外灿烂洒脱,他摇着头:“想不到,真想不到,哥居然结婚了,和这样的小女人,看来我注定要有一个小嫂子了。”

还是原来的座次,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将原来的四人桌占满了。斯人挨着欧阳洛,欧阳治坐在她对面,她的斜对面是林锐。斯人从一下楼就有点不自在,但在座的三个男人都各有理解。

欧阳洛斜过身子,嘴唇贴在斯人耳垂上,“还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做的太久了?”,这个男人才不在乎旁边还有两位旁听者,斯人却面薄,飞快地抬眸,对面的两个男人都低头用餐,好像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斯人摇摇头,“我没事。”,雪白的小脸儿像被胭脂晕染,潋滟娇柔的唇,水汽蒸笼的眸,并不是欧阳洛一个人发现了乔斯人的改变,林锐在斯人一下楼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而这些又岂会逃过欧阳治的眼睛?

女人如花,只有经过男人的恩露才会娇然绽开,而斯人眼前的景况就是如此。林锐和欧阳治的脑海里都可以想象出欧阳洛和斯人在下楼之前做了什么样的事。林锐以为这就是斯人别扭的原因,而欧阳治却另有想法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罢了。

林妈端来了红豆饭,欧阳洛斜身亲手将红豆饭端到斯人面前,“吃吧。”他声音磁,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但在斯人面前,已经柔和了几许。早上都要吃红豆饭,一天三餐都是它,即使再好吃,现在看到它也足以让斯人崩溃了。她抓着漂亮的碗沿儿,看着红豆饭发呆。欧阳洛家用的餐具都特别漂亮致,如果它不是盛红豆饭的器皿,斯人倒愿意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来欣赏。

“早上能不吃吗?”她低声征询欧阳洛的意见。如果是以前欧阳洛会直截了当地说,“不行。”而现在他改成,“林妈特意做给你的,最好不要让她伤心。”,斯人果然只能认命地拿起勺子,硬着头皮挖了一勺,看了一会儿才送到嘴里。实在是天下最难吃的东西了,滑进食道的时候都感觉到它在割着她的肠胃,她咳嗽起来,欧阳洛替她拍着背,拿水喂给她,嘴里还说着,“都多大的人了,吃饭还会卡……”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欧阳治早停下了筷子,林锐却轻笑,轻声说,“过两天就习惯了。”

欧阳治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香的红豆饭……”

“大嫂”

大概N秒钟之后,斯人才意识到欧阳治是在叫她,她抬起了头,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水润,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茫然,矛盾,惊疑……欧阳治却已经伸出手把她面前的红豆饭取走了,他挖了一半装进自己的碗里,“对不起,我可以分一半吧?我最爱吃的就是红豆饭了,我不记得已经多久不吃了。”

斯人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就在欧阳洛的眼皮底下将她的红豆饭挖走了一半,还大喇喇地给她又放回到她面前,还冲挤了挤眼,欧阳洛也只是动了动眉,却什么都没说。

欧阳治大口地吃着红豆饭,好像那是世上最香甜的美味,他嘴里吃着饭,仍不闲着,感叹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都是发自肺腑,叫人一百二十个信服他吃的真是珍馐美味。如果红豆饭有感知,恐怕会为遇到这样一位伯乐而感激涕零。

“你怎么还不吃?”欧阳治抬眼看着愣怔的斯人,“不会这一半也给我留着吧?”

斯人哦了一声,拿起勺子来吃饭,看欧阳治吃的那么香甜,她好像觉得红豆饭并不那么讨厌了。

“大嫂是做什么的?”欧阳治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叔子一样问了一些最该问的问题。斯人停住了筷子,她要怎么答,答她是洛园里唯一的“白吃”吗?

欧阳洛却替她答,“她还在上学。”

“还在上学?”欧阳治适时露出惊讶的样子,“怪不得觉得大嫂身上有几分学生气呢。”

“师大的成人大学,只有每周六日才去听课。”林锐接着补充。欧阳治点点头,看眼前两个男人一搭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心里却在想,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大嫂,不过这个乔斯人恐怕早被这两个人吃干抹尽了吧。

“原来大嫂在师大上学。还真巧,十点钟我要去师大参加一场拍卖会,如果大嫂有时间的话,可以做我的向导吗?我还真有点不清楚师大的具体方位。哥,不介意吧,让大嫂替我认一下路?”

斯人的手在桌下紧张的抓了起来,欧阳治居然让她给他做向导,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真的不想再和他独处,或者说她很恐惧和这个男子独处,她已经被事态的急剧演变给击懵了。她以后将怎么样面对欧阳治呢?她真希望现在的一切就是个梦,等她醒来时欧阳治会从她眼前消失……她祈祷着,欧阳治不会答应,按照以往的思路,他是不会答应她去的……可是……欧阳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去吧,那是你的母校,即使治不去参加,你也应该去看看。”

斯人唉叹一声闭上眼睛。上帝怎么从不听她内心的声音呢,这样一场尴尬叫她如何化解,她要怎么去单独面对曾经一夜情的小叔子呢?

七十八 曾贴近死亡 (VIP)

吃完早饭,欧阳洛,林锐各自出门,斯人也坐上了欧阳治的车,那是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和欧阳治本人一样的拉风。欧阳治的车开得很快,且车技娴熟,在市区熙熙攘攘的车流中灵活窜梭,斯人起初还能接受,她安静的坐在副驾,看着道边流逝的街景。

道路越来越开阔,街景也越来越快地向后退去,风景感觉越来越陌生。风扑在脸上已经有点急促。斯人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心不禁有点发慌。名义上她是他请的向导,可是她旁边的人从一出来就没询问过她的意见。

“我们去哪儿?”她不得不加大声音,因为刚一出口,风就把她的声音吹走了。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兜兜风。”欧阳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进高速路,高速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欧阳治占的是超车道,他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啊~~~~”突然的失重让斯人惊叫,在身子向后倒去的时候,她的心几乎飞了出去,她紧紧地抓住了把手,吃惊地看向欧阳治。他的装束和见到他的时候不一样了,穿着一身浅灰色质地良的西装,却是休闲款式,特意的打扮让这个年轻男人显得成熟了几分,然而即使这样的装束也无法包裹住他骨子里的放浪不羁,他短短的黑发被风吹得竖了起来,英俊的侧脸带着几分欠揍的悠闲。

“欧阳治,你疯了!快停车,啊~~~~”斯人的嗓子第一次发出这样尖细锐利的嗓音,但依旧被疾风吞噬了,要不是她纤弱的身子束在安全带下,她想自己恐怕早被风吹到不知哪里去了。

欧阳治本不理她,只是浅浅的勾了唇角,加速度,加速度,车子就像一只失去控制脱了膛的子弹,窜向远方。

斯人的头发在风中狂乱飞舞,时而遮住视线,时而生疼地打在颊上,风呼呼地灌过来,她被风压得心慌,感觉整个儿人都失了重,飘在空中无着无落。她害怕,惊恐,车子的速度已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大声叫着,嚷着,甚至伸手去抓欧阳治。

“停车!停车!”

“欧阳治,你停车,你这个疯子,快停车!”

“欧阳治,停车啊,停车——!”

斯人喊哑了嗓子,最后只剩下了尖叫,扯着嗓子尖叫。欧阳治把她逼到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不知为什么,当她叫出声的时候,心里的恐惧一点点的消失了。她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狂飙的境界里。被她压抑在格底层的那个乔斯人破茧而出了,她大声叫着,畅快淋漓地叫着,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身边的欧阳治……

欧阳治的耳膜几乎被身边的这个女人震破了,但他满不在乎,他喜欢这样叫着的女人,在那样沉静的外表下压抑了多少情绪呢,猜到了,但他也没想到她的爆发力如此强悍,她的嗓子叫得越嘶哑,他越是畅快!原本开快车带给他的越来越钝化的快感好像突然间回来了。

车子在某一刻嘎然而止,斯人喘着气,亢奋还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可是却突然被这个男人掐断了,她一边喘气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想不想自己试一试?”欧阳治拍了拍方向盘,眼眸瞄着她,他笃定她会和他一起疯。

“我?”她的眼睛张得更大了,“我……不会开车……”

“很容易的,试一试吧。”说着欧阳治已经“噌”地一下跳下了车,打开门让她过去。斯人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的时候她的手和脚就开始不停地抖,她扭过头紧张地看着欧阳治,欧阳治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璀璨生辉。他是多么快活呀,看着斯人这只小菜鸟坐在驾驶座上就开始发抖,抖着手笨拙地打火,打了数次都没打着,他笑得快活死了。

他抓着她的手替她打着火,一点点耐心的教她。

“对,慢慢放开离合,给油……很好……”

车子歪歪扭扭地上路了,斯人眼睛紧张地盯着前方,手和脚都僵硬的要命。

“把好方向盘,对,就是这样……”

车子终于开始走直线。

“做的很好,身体放松,还可以再快点,没关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很宽,你放心好了,好,还可以再快……”欧阳治循循善诱。斯人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自由了,她感觉到一直飞翔的美妙,第一次开快车的人绝对会迷恋上这种感觉,斯人也是这样。油门慢慢踩下去,到了极致。车子跑得飞快,快得让灵魂脱离了躯壳,再没有束缚。

风呼啸而过,车子御风而行。

斯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着,随着风声大声尖叫,欧阳治和她一起尖叫,就像两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斯人没注意到车子已经悄然转向,向着路边栏杆冲过去,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不知道欧阳治是怎么握住她的手,她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了。她被欧阳治紧紧地护在身下,车头离钢筋水泥的坚硬护栏仅仅差几公分。

她伏在方向盘上,他压着她,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很长很长时间,她才从他的臂弯里抬起苍白的脸,看着他,他们都在喘,各自把身体放平在座位上,又很长很长时间以后,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把这辆车撞烂,然后我们都……”斯人闭着眼睛问。

“死,我从不怕,况且,两个人一起死总比一个人强很多。”这只怪胎如是说。

“刚刚为什么压着我……?”

“一时冲动……”

斯人张开眼,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笑意。她真不相信他这时候还能开玩笑。他故意把她的话往歪里解释,斯人瞪了他一眼,可刚刚的感动,感激都被他的玩笑冲淡了。

“嗨,小姑娘,放松的时间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们要赶往拍卖现场。”欧阳治任何时候都能戏谑德起来。

“谁是小姑娘?”斯人不满地看着他。他也不说话,替她打开车门,很绅士的让她下车。他不理她,她的不满没处发泄。他唇角带出了笑意,“坐好,我们出发了。”

七十九 奇怪的竞拍者 (VIP)

这是一场名贵珠宝首饰的拍卖会,由亚柏拍卖行与旗下的亚柏珠宝盒第三赞助方师大一起举办。拍卖会现场就在师大新落成的多功能大厦里举行。

一层大厅宽敞明亮,刚进入口就是亚柏珠宝的一个微型展销会场,那些被打磨的万分致的珠宝静静地放置在灯光明亮的玻璃柜里,名贵而耀眼,它们千姿百态的姿容让每一个爱美的女人都怦然心动,流连忘返。

欧阳治带着斯人在柜台前一件一件地看,他发现斯人并不像时下很多女人那样看到珠宝就双眼发亮,她是漫不经心的,小脸儿仍是淡淡的样子,那些连欧阳治看了都叹为观止的美首饰,斯人也只是淡淡的扫一眼就浏览过去了。

欧阳治抱着手臂跟在她身后,斯人在看珠宝,而他在琢磨她。

斯人突然破天荒的在一个柜台前停下来,她静静地看着玻璃橱窗里的珠宝,手指在玻璃柜前轻轻抚过。欧阳治走上来,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终于挽留住了这个女孩儿的脚步。

那是一串黑珍珠手串儿,每一颗珠子都是最上乘的天然黑珍珠,圆润丰盈,高贵十足,然而光泽却敛合柔润。每颗珠子之间又饰有羊脂玉装饰,珠串儿的坠子是两颗艳红潋滟的珊瑚珠。黑、白、红三色交织,端庄与糜艳,竟造就了这样一份不俗的存在,怪不得波澜不兴的她都止足观看。

原来她喜欢黑珍珠,黑珍珠的清高与敛合的确很适合她,欧阳治想着。斯人看了看价签,她轻轻地用手背掩住了嘴,掩去了那份呼之欲出的惊讶。一百万!那是什么概念啊,像她这种对金钱的概念很模糊的人也知道那对平凡人来说简直是天价,她不再留恋,快速的离开了。欧阳治并没有立刻跟上她,他在柜前又伫立了一会儿,想起斯人方才掩嘴的动作,他唇角隐隐浮上笑纹。

拍卖会开始了,斯人与欧阳治坐在最前排的贵宾席位,那些拍品都是曾在柜台展览过的,通过图片展示介绍,斯人才知道原来这些价值不菲的拍品都个个是有来历的,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设计就是被某些名人佩戴过的,所以说参加竞拍的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斯人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心里自然是有几分新奇的。同时,她对欧阳治也充满了好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尚不知道他的身份,结果差阳错,她和他之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关系。可是她实在不相信,震欧集团的二太子欧阳治会在幻七酒吧做牛郎。而现在他又来出席这种拍卖会,而能有资格参加拍卖会的人不是名流就是政要。而欧阳治显然没有在震欧集团担任任何职位,可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呢,才让他有这么放荡不羁的本钱?

而更让斯人感到奇怪的是,好几件拍品都落槌了,欧阳治还没有举牌的迹象,他悠闲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就是一场游戏的局外人和观赏者。他一进场就没有看任何人,甚至旁边的斯人。他时而微微沉思,时而用手握着下巴,张扬的唇角微抿,好像在故意玩深沉,但是斯人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样子的确很迷人。

她注意到很多年轻女人的目光会时不时向这边飘过来,而欧阳治越是不回应,她们就越是变本加厉地受他吸引。而其中的一个女孩儿最为醒目,如果说欧阳治是男人中的焦点,那么这个女孩儿绝对是女人中的焦点人物。她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高挑时尚,出手阔绰。几件拍品有三分之二被她收入囊中,让人不禁咂舌于这么年轻的女孩儿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虽然女孩高傲矜持,但是她同样在留意欧阳治,只是没有其他人做的明显。甚至她的目光偶尔还会审视地看向斯人。

已经是最后一件拍品了,它是这次拍卖会的压轴之作,也是拍卖会的重头戏。项链的名字叫做“柏拉图之恋”,是由上百颗钻石镶嵌而成的,是世界顶级大师送给爱妻的爱情信物,也是其巅峰之作。在近一个世纪以来这条项链不知见证了多少爱情的起起落落,最终重新现身于中国。

起拍价二千万。

“三千万”欧阳治轻轻举起牌子,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石子一样激起了一室涟漪。就连拍卖师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欧阳治,有些人在悄声议论和猜测着欧阳治的身份。

虽然斯人并不懂得拍卖规则,但她也知道欧阳治并没有按牌理出牌,第一次叫价就比起拍价高出一千万,这是何等人物才有的气势和大手笔?那个漂亮女孩向欧阳治看过来,带着一些锐利的研判味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勾起了她的兴趣,而现在她的兴趣越发浓郁。

而欧阳治仍旧悠闲地坐着,本无视于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没有看向任何人,也没有看向那个漂亮的女孩。

“这位先生出价三千万,有没有人出的更高?……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三千五百万”清脆的女声响起,出价的果然是那个漂亮女子,斯人看到她挑衅地向欧阳治看了一眼。斯人忍不住看了看欧阳治,他唇角带着一丝笃定的笑意,镇定的举牌:“五千万”,欧阳治的声音一出,一片哗然之声响起。那女孩儿有点坐不住了,再看向欧阳治时,眸中有了几分恼羞成怒。

欧阳治仿佛是势在必得,不允许有任何人和他有争夺的机会。

“欧阳治,你确定要花五千万买下这条钻石项链吗?”斯人轻声问,欧阳治转头看着她,看她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反而笑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势,这样心的装扮,难得他笑起来还是那样的张扬和孩子气,一口白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极富感染力。

“喜欢吗?我买下来给你戴戴。”他微侧着头倾向斯人耳边,声音很小,姿态在外人看来显出几分亲昵。

他的声音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但不管怎样,斯人都是承受不起的。她连忙摇头,“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这是玩笑吗?”他离她远了点,挑眉看着她。

“不管是不是,这件事别扯到我身上来。不管我做不做你的向导,你都要来参加这场拍卖会,不是吗?”斯人有点不悦。

“生气了?”他乐开了,“五千万,你觉得不值得吗?”

“你觉得值得吗?”斯人反问。看着她皱着眉的样子,欧阳治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总是这样旁若无人,笑得这么放肆,狂蜂浪蝶的目光都被吸了过来。

“先生,请您,请您……”拍卖师为难的看着欧阳治。

欧阳治收敛了笑,“哦,对不起,我失态了,请继续……”

在拍卖师询问有没有人再出价的时候,欧阳治的头又侧过来,“既然你没兴趣,那我拍了也没意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看到那边那个女人没有?她叫米兰,目前还只是影视表演系的学生,不过在拍卖界却小有名气,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老子。她是全国最大最富有的珠宝商的千金,米氏珠宝在世界上都颇有影响,而且以资金雄厚著称。这点钱对米氏来说算不得什么,看着,这条项链一亿元我转给这丫头了。”

斯人微张着唇看着他,觉得欧阳治脑袋简直是秀逗了。五千万她尚还嫌贵,有谁会花一亿元拍下只值两千万的项链呢,除非那人脑子进水了。

八十 枪声 (VIP)

可是脑子进水的人大有人在。斯人刚这么想过,那边那个已经熟悉的女声又响起来,“六千万”,米兰照样瞭了欧阳治一眼,那一眼咄咄逼人。

欧阳治想都没想,从容举牌,“八千万”,周围又是哗声一片,每一次欧阳治都会引起足够的震撼。而他悠闲地仰靠在椅背上,食指搁在唇边,不经意地瞄了米兰一眼。四目相结,刹那风华。米兰一直以来是上帝的宠儿,不管在哪儿,出风头的都是她一个。从没有男人这样挑衅过她的权威,而且是这样一个风情无限的男人。那一眼不知是震撼还是恼怒,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要求她立刻举牌,这个风头是她的,她要压过那个男人。

“我出价一亿。”

果然,她成了目光和议论的焦点。她不理会众人,只是高傲地扬着下巴看着欧阳治,欧阳治第一次正眼看她,他比了个甘拜下风的手势,向她竖了竖拇指。米兰笑了,骄傲的像一朵玫瑰,她觉得第一次虚荣心得到这样大的满足。

欧阳治向斯人挤了挤眼,邀功般,他的眉目生动顽皮,坏的让女人心动。斯人扭开脸,不想他更自大,不过她却真的扯开唇角笑了。

拍卖会结束后是一场庆祝酒会。欧阳治和斯人却被侍者请到了里间。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体面男人。男人递给欧阳治一张卡,“这里是二千五百万,是这次拍卖的酬金。如果不是你,米兰不可能出价一亿,看来我们请你来是押对了。目标价是五千万,净入五千万,五五分成。”,男人态度柔和,声音却很笃定。

斯人再次惊讶了,她看看欧阳治,再看看那个男人,原来方才她所经历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拍卖会竟是一场假象,是场黑幕,是个圈套,是个关于金钱的谋。欧阳治不过动了动嘴皮,玩了玩心理战术,他就得到了二千五百万的报酬,这简直让斯人对金钱产生了一种怀疑。

欧阳治把玩着那张卡,他的脸上本没有即将成为千万富翁的兴奋,或许对于他这样的男人,金钱对于他来说本算不得什么。

“我不会因为你们请我就会来,这次来参加这个拍卖,不过是个意外。我只是看那个米小姐不太顺眼,小小的惩罚一下而已,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银行卡被他掷了出去,男人手忙脚乱地接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欧阳治,欧阳治笑了一下,“如果真想感谢我,银行卡倒不必了,我只想要一样东西。”

“丹尼尔先生尽管说,我们一定满足。”男人谄媚的搭话。

“黑珍珠手链,我只要它。”

那男人唯唯应着,迅速叫侍者取了来,双手交到欧阳治手里。欧阳治打开致的盒子看了看,把手链揣进自己兜里,拉着斯人走出来,斯人尚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欧阳治已经给她取了一些食物,找了个位置让她坐下来吃,他则端着酒杯,去做一些必要的应酬。

酒会是围绕着一个人工湖进行的,湖光潋滟,杯觥交错,环境非常清新,斯人一边欣赏着湖边的景色一边吃着美食,鼻端还闻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桂花的香气。她没有注意到她自己是和这里的人完全不同的,这里处处都是绅士淑女,男人西装革履,女人裙袂飘飘,只有她还是惯常的打扮。

她安然地吃着饭,还真有眼光特别的男士来请她跳舞,她都一一回绝。欧阳治在人群里,不时会扭头看她一眼,看她那么安静乖巧地坐在他指定的位子上,真是安之若素,看到有男人向她靠近,请她跳舞,他则面露警告的摇摇酒杯,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并不是因为他不让去她才拒绝的,她是没有兴致赔任何人跳舞而已。

一个影子遮在了斯人面前,她抬起头。米兰换上了一条白色长裙,那条“柏拉图之恋”在她颈子间像星子一样耀眼,无疑米兰是整个酒会的女皇。

“我是米兰,这位小姐怎么称呼?”米兰居高临下地看着斯人,语气带着几分矜傲。

“我姓乔。”斯人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欧阳治。

“原来是乔小姐,你的舞伴呢,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斯人淡淡地说。

米兰瞪着她,“你们是什么关系?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斯人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她已经看到欧阳治走过来了。

“米小姐费心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项链已经戴上了吗,唔,很适合你。”欧阳治和她碰了碰酒杯。米兰的目光立刻从斯人身上移开了,听到欧阳治的夸赞,她脸上有了三分笑意,“谢谢,我也这么想,这条项链名至实归,我想我是最适合它的主人。”

米兰声音一落,欧阳治哈哈大笑。米兰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丹尼尔?”

欧阳治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许多人请我跳舞,都被我拒绝了,我想把第一次机会留给我的对手,谢谢他把这条项链让给我。”

欧阳治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那我真是荣幸。不过,刚刚米小姐不是在指责我冷落自己的舞伴吗,看来现在我要好好表现了,留下来陪着她。”

米兰面色有点难看,不过还是倨傲的轻轻哼了一声,招呼女伴儿,“我们走。”,经过欧阳治身边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米兰手里的红酒全倒在了欧阳治的衣襟上,浅色的西装迅速染了一片红,极其的尴尬。

“哎呀,丹尼尔先生,真对不起,我立刻叫手下帮你去买一模一样的,不知你穿多大的码?这身脏衣服,现在你可以随我去换衣间吗,脱下来我会帮你去干洗,洗干净后我会亲自送还的。”

许多人都看向这边,如果是一般男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很难堪,但欧阳治却完全不在意,他还笑着,脱掉西装挂在臂上,他里面穿着一件露臂的紧身T恤,却更显出他的好身材,以及高挑狂野的气质。

“米小姐完全不必愧疚。”他笑得那样感无害,可是下一刻他的手一扬,哗一声,他杯中的红酒悉数泼在米兰的脸上,酒顺着女孩的面颊和头发滴滴答答落在白裙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样我们扯平了,你不用赔我衣服,也省了干洗钱,多公平。”

四周一片安静,许多人用眼神进行着交流,却都不敢上前去劝。米兰气的浑身发抖,却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欧阳治转着手中的酒杯,笑得云淡风轻。但没有人再敢去惹他。米兰的女伴儿很识相地把米兰轻轻拉走了。

斯人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喝果汁,“你做的有点过分了。”

欧阳治站着,看着她长而黑的睫毛,并不接她的话茬儿,“起来,我请你跳舞。”

斯人咬着吸管摇了摇头。

“我刚才只是让你不要和别人跳舞,和我跳没关系。”

斯人笑了笑,“不都一样吗,我只是不会跳舞。”

欧阳治率的把西装扔到椅背上,“如果会跳呢,你会接受那些男人的邀请?”

“或许吧。”斯人歪歪头说。

欧阳治在她对面坐下来,研判地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他欠起身子,把斯人的手抓过来,另一只手从兜里取出手链给斯人戴在腕上,“这个送给你。”

斯人愣了一下,用指尖抚了抚又收回手,摘了下来,推给他,“我不能收。”

“为什么?”

“如果我喜欢的话会让洛送给我。”斯人答。欧阳治的黑眸看了手链几秒钟,他的动作快得让斯人来不及惊呼,那串手链已经被他丢进了湖里。眼看着一百万就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糟蹋了,他对金钱的态度让苦孩子斯人太难以接受了。

“欧阳治,你干什么?”斯人难得有点激动。

“叫我丹尼尔。”欧阳治瞟了她一眼。

“丹尼尔,你为什么把它丢进湖里,你明明知道它的价值,你是故意的对吗?”

“随你怎么想,它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一点价值了,手链是给你的,你不收的话它就是件废物,我留着何用?”

“那你现在还给我。”斯人向他张开手。欧阳治看着她,“你确定?会一直戴着它?”

“会。”斯人点点头。只听见“唰”的一声,眼前的欧阳治已经消失了。他竟翻身一跃,跳进了湖里,水神一样的身姿引来无数声惊叹,许多人都围了过来,指手划脚,议论纷纷。

斯人脸色苍白地叫了一声“丹尼尔”,呆呆地看着湖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欧阳治出其不意地往湖里一跳,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湖有多深有多大谁都不知道,况且是在名流聚集的酒会上,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做呢。

就在她焦急怔忪的时候,欧阳治从湖里游了上来,人们都好奇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只见他浑身湿漉,淌着水走向愣怔的女孩儿,他的样子那么狼狈,可是却那么英俊不羁,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扬了扬手中的链子,抓起她的手又帮她戴在腕子上。“还是被我找到了。”语气有点微喘,但却得意。眼里闪着光,唇角带着孩子一样的笑意。那一刻斯人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然后掌声和欢呼声就突然响了起来。欧阳治抓住她的手,“我们走吧。”好像那些掌声和他无关。

突然,“呯!”一声枪响划破了天空,盖过了那些掌声,在人群中投下混乱。惊叫连成一片。

81-85

八十一 厕间迷情(雷,慎入)(VIP)

斯人扭过脸,看到三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无疑方才的枪是他们放的,他们都带着“装备”,虽然他们的右手都隐在袖子里,但身上都能感觉出一股戾气。“黑社会”三个词在斯人脑海中闪现,她以为这种镜头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没想到真实版真的就在眼前上演了。

斯人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她已经被欧阳治拉着飞跑起来。身后的惊叫声连成一片,又接连的两声枪响,震耳欲聋。惊鸿一瞥之间,那些杀手拨开了人群,向他们追来。斯人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她不仅看到了只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杀手,而且这些杀手居然是冲着欧阳治来的。

原来那次宁二拉着她跑只是小巫见大巫,这一次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逃亡,什么是命悬一线,什么是生命的极限。她不敢再往后看,害怕那一瞬间,那些杀手就会赶上来,但是她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流弹穿梭而过的声音,但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只想着快点摆脱他们。

没想到欧阳治对师大比她还熟悉,他们从多功能大厦跑出来进了一座旧楼,旧楼不大,学生却很多,他们的身影很快混迹于这些学生之中,但那些杀手还一直在咬着他们不放。刚转过一段楼梯,欧阳治就把她拉进一道门里,当她被他塞进一个狭小的隔间里去,她看到白色的马桶时,才知道原来他们进入的是师大的卫生间。

欧阳治压着她,他的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上,以免她尖叫。他们都喘着气,四眸交接,斯人眼里有明显的慌乱,欧阳治眼眸却是深邃的机警。他的身上还是湿的,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挺拔的身材线条分明,在这种杂乱的环境里,更显得他英俊狂野。

其实他不必这样,她还不至于傻到用尖叫来发泄紧张。只是他的那只手臂横在她前,压着她的两臂和嘴唇,她没法动也没法说话。她的衬衣被他濡湿了,他的一条腿压在她的双腿间,姿势显得非常暧昧。

“啊~~~哥~~快点~~再快一点~~好爽啊~~~~~哥~~你好强啊~~~~~”

不远的隔间里,居然传出女孩子糜乱的呻吟和叫声,男人的喘和体的交合声清晰可闻。

天哪,现在的男生和女生怎么这么开放,就在这种公共场合……斯人尴尬的要死,可是她和欧阳治身体就贴在一起,脸对着脸,他的手还捂着她,视线难免要碰在一起。斯人的面颊在他的手下发烫,她尴尬地微微偏开头去。没想到另外一个角落里又响起了同样的此起彼伏的声音,看来师大真不如斯人想象中纯洁,真是乱到家了。

突然杂乱的脚步涌进了卫生间,是他们进来了,斯人的心悬到了口,一间一间,他们在找人,很快就会找到他们这里来。

那种让人尴尬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不止一处。这些男孩女孩只管自己极乐,哪管什么天塌地陷。可能那些杀手检查到了一处,其中有一个说,“师大的女生真够骚的,叫的真欢,哪天老子也弄一个来玩玩。老子可知道这时候被人打扰是个什么滋味,这个就通行了。”

斯人抬起脸来看欧阳治,而欧阳治也在看着她,他的黑眸闪过一道锐光。那个念头在斯人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很快否决了,可是,显然欧阳治也想到了。他的手慢慢松开了她,然后他跪了下来,一把拉下了她的仔裤。

他拉开她的一条腿压在门上,斯人在他手臂下小小的挣扎,他的身子压过来,直接冲进了她的身体。

“啊~~~~~”斯人感觉到自己强烈的收缩还有他突然入侵的不适应,让她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欧阳治已经动起来,他把她紧紧抵在门上,动作幅度很大,每次进入都极为狂野,只是他很有技巧,除了刚开始的不适,他不会让她感觉到痛苦。人类最原始的极乐,原来是如此的疯狂的。

他贴着她的耳朵,“使劲叫,越大声越好,叫哥哥,让我更快一点,和那些女生一样。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配合我。”,说着他重重地捣入,让她更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啊~~~~~嗯~~~~~哥~~~~再快一点~~~哥~~~~~”斯人紧紧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叫了出来,那些脚步声就停在了他们的门前。

“好极了,再大声一点。”欧阳治吻着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到,像情人的蜜语。

“哥~~~~~~我快不行了~~~~啊~~~~~嗯~~~~~~~”斯人一边叫一边抽泣,声音娇娇的,娇的能掐出水来。

“这个最骚了,老子虽然看不见,但也是能想象到她的小骚样儿。弄得老子下边都硬了……”

“大哥,都找了,那边也没有,都是空的。”

“丹尼尔还真是条泥鳅,好几次都逮不到他,难不成这次又叫他跑了?走,去看看他们两个逮到没有。”两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还埋在她身体里,从那些杀手出去后,他就没再动。只是两个人都喘着气,比刚刚跑进来时还要重。四目看着彼此,大口的喘息。

他退了出来,但不是替她穿衣,而是伸手去解她上衣的纽扣,斯人的身子倚在壁上,软软的好似没有了一丝力气,就任着他把她一点点剥光。他亲吻她的口,用手揉着,捏着,弹着,她嘤咛连声,他就把她一把抱起来,让她雪白修长的大腿缠住自己,她的双腿软软的滑下去,他就仍旧把她的身子按在墙上,再一次入她湿泞的双腿间。

“嗯~~~~”斯人扬起了上身,承受着一波又一波更激烈的冲击。激烈,疯狂,无以伦比的爱,两具年轻的身体紧密的贴合,他一次次冲击那狭小湿热,而她一次次吞吐他的庞硕刚猛,戏做得太逼真,谁都再也收不住闸,谁都无法在最激烈的时候停止,所以只能在欲望中沉沦。

他的手进她浓密凌乱的黑发里,固定住她的头,吻着她的小脸儿,湿漉漉甜润的小嘴儿。

“我的宝贝儿,我的斯人,乔斯人……叫我的名字,快,叫我……”

“丹尼尔……嗯……丹尼尔……我不要了……我不行了……”斯人娇泣着,这种感觉太疯狂了,这种疯狂太虚幻了,这种虚幻太陌生了……

“好了,就好了,宝贝……”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让自己沉入沉入。

“啊……不要……不要在里面……”她轻轻地挣着,想让他脱离,可是他紧紧地按着她的屁股,让自己埋得那样深,炙热的岩浆喷洒在她的最深处,烫得她剧烈的抽搐着,他搂着她,让她一起感受巅峰的极致。

八十二 脱身 (VIP)

斯人的头靠在丹尼尔肩上,头发是汗湿的,修长的腿无力地从他身上滑脱下去,丹尼尔抱起她,把她放在马桶盖上,然后一点一点从她身体里退出去。

斯人轻哼了一下,身体像绵软无力的小猫咪任他摆布。他把她的双腿拉开,看双腿间糜艳的景致。软不停地缩着,一团白腻的汁流了出来,衬着被蹂躏的娇花,艳到极致。

斯人挣不开他的手,她就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不要看……不要看……我疯了,我是不是疯了……?”,之前的第一次她尚可以解释成那是对欧阳洛的报复,她并不知道丹尼尔就是欧阳治,可是现在她完全知道丹尼尔的身份,她怎么可以还会做出这种事,假戏真做,她居然和自己的小叔子乱伦……

丹尼尔本不管她是在自责还是害羞抑或羞愧,他并没有替她擦拭他留下的痕迹,而是直接给她套上了仔裤,穿好衬衣,一把抱起了她。刚刚欢爱过的身体那么柔软,就像一滩水,刚刚在他身下化成了水,包裹的他密密实实,娇软的让男人欲仙欲死。

他先拉开门向外看了看,迅速地走出去,斯人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总之比钥匙还快,他轻而易举地就把旁边一道门的暗锁打开了,他闪身而入。

屋子里有灰尘的味道,光线很暗,丹尼尔拧亮了灯,让斯人坐在地上,斯人这才看清这是一间放置杂物和道具的房间。师大有一个文艺社团,经常排演一些舞台剧,看来他们用的各种服装,道具就放在这间屋子里。

屋子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一道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进来,可以看到在光线中跳舞的无数颗尘埃。他们的入侵让这些小粒子们活跃起来。斯人咳嗽起来,丹尼尔上前捂住了斯人的嘴。双眸相接,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刚刚因为过分的亲昵而带来的尴尬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斯人摇了摇头,丹尼尔才分开了他的手。她看到丹尼尔向前走去,在那些成堆的衣服里翻找着,然后他拿了一些东西向她走过来。

“穿上这个。”他蹲下来给她看他手里的衣服,那是一件很短的百褶裙,是师大女生夏日的校服之一。师大校风还算开放,素来以出美女著称,而师大的女生校服更是大胆,白衬衣加短短的百褶裙,将女孩子们一双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

斯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乔装改扮成学生混出学校去。她没有权力反对他的做法,因为这是命攸关的事。而丹尼尔也不会管她反不反对,因为在这种时候她只能听他的指挥。

他拉掉了她的长裤,斯人将白嫩的双腿缩了起来,裤子里她什么都没穿,她的内裤在厕所里的时候已经被他不小心撕坏了。他顾不得她的害羞,拉开她的腿将裙子给她套进去。

他把她拉起来,上下看着她。那裙子真是太短了,差好一截儿才能遮住膝盖,斯人从没穿过这种翘翘的百褶裙,况且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一不小心就会走光,她用双手盖住裙角,别扭的站着。

她的样子清纯的要命,她都二十岁了,可穿上这条百褶裙却还像是十五六岁的女学生,就像一朵等待采撷的纯洁的栀子花,怪不得自己的哥哥会爱上她呢。

欧阳治用手指帮她梳理头发,梳成一个马尾,用皮筋儿扎紧,那些不听话的碎发就让它自然地飞扬着,更显出一种青春的朝气。他把她推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她连斯人自己都不敢认了,真的就像一朵散发着芳香的栀子花,纤细,文静,修长,翘翘短短的百褶裙又让她在沉静中透出一种活泼的气息。斯人真有一种时空措置感,好像自己真成了师大的女学生。

愣神间,欧阳治已经脱掉了湿衣服,换上了师大的男生制服,白T恤,黑长裤,头上还斜压了顶球帽,俨然一个活泼跳脱的大男生。斯人张大眼睛看着他,她内心是惊奇的,好像欧阳治是个有某种魔力的人,什么事都会被他一一摆平,而且简直是魔法师,简单的几件衣服,就让他们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一把搂住她的肩,拿过她的手揽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校园中有无数对这样的情侣。红色跑车掠过林荫道,飞出了师大的校园,有人终于发现了那辆可疑的跑车,可是已经晚了,欧阳治十四岁就在玩赛车了,他有着高超的车技,三转两转就把后面的尾巴摆脱掉了,他开进里离师大最近的一家酒店,定了最豪华的房间,带斯人上去。

“我不能就这么把你带回去,如果哥看到你这种打扮,绝对会发疯的,你身上脏得很,快进去洗个澡,我让服务生去买衣服。”

斯人站着不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欧阳治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的内衣……”

欧阳治笑了,“放心,不会忘记多买一条内裤的。”

“不是这个意思……请帮我买同一品牌的好吗,他……他很敏锐,如果他发现不一样,会……”她犹豫着难以启齿,可是这些话是不得不告诉他的,因为欧阳洛真的会发现。

“会怎样?”

“会生气。”不,他会把她撕了吧?

“不会,他不会发现。”

“会的。我穿的衣服都是他选的,只要他在家,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是他选的。”斯人突然放大了声音。欧阳治看着她,口起伏。过了一会儿,他嗤的笑了一下,“好吧,把内衣脱下来给我。”

斯人转过身,把衣从里面脱了下来递给他,欧阳治一直看着她,看她走进浴室。

八十三 狎昵 (VIP)

按铃叫来了服务生,欧阳治把采购单交给他,服务生走后,他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迷离。浴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里面灯光明亮,水汽蒸腾,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抹影子映在上面,修长纤秀的侧影,侧面的曲线被灯光隐隐勾勒,翘翘的尖,圆润的臀线,纤细的小脚踝,映在他浓郁的眸中。

空间里流淌着不知名的音乐,他就坐在那儿,食指勾起抵在双唇间,看着浴间的门,就像看着一场小时候曾痴迷的皮影戏,觉得有趣,勾勒着每一道弧线,然后想象镜面后的她是什么样子。

斯人快洗好了,正要擦干身体,浴间的门打开了,欧阳治走了进来。斯人惊叫一声背过身去。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是上了锁的,可问出口她就记起来任何锁具对欧阳治来说本形不成障碍。她的手抓着浴巾挡在口,扭头让他快点出去。

欧阳治没有动,他左手握着一只水杯,右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

“把这个吃了。”说着他已经走到她身边,斯人后退一步背抵在墙上,手里紧紧抓着浴巾,遮挡住身前的一片春光。

“这是什么?”她看到他从小瓶子里倾倒出一粒透明的类似鱼肝油的小颗粒。

“24小时的避孕药,这是沈四的专利,哦,忘了,你或许还不认识沈四吧。不过以后会认识的。沈四的幻七俱乐部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避孕药,但你知道吃那个东西对女很有伤害,所以沈四很仁慈也很人道,他特地研究了六年才研究出这种药,它无毒无害,女人吃了以后甚至可以养颜,涂在身上的某些部位还可以迅速地消肿化瘀,外用也可以,不过效果会差一些,但可以增加润滑度,代替润滑使用。内服最好早点吃,因为每晚服用一秒,就会增加八万分之一的怀孕率。你现在吃下去还不晚。”

斯人的脸迅速地变了色,她差点忘记了,欧阳治在要她的时候是直接在她体内的。在她愣神的功夫欧阳治说,“八万分之一,八万分之二,再愣下去,几率会越来越大……”说着,他抓住了斯人手里的浴巾,轻轻一拉,浴巾从斯人手里滑脱,她的身体再一次赤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让斯人张嘴,把药放在她的舌尖上,手托在她的后颈上喂她喝水,斯人很乖地把药服了下去。欧阳治拿起大浴巾帮她擦拭身体,“以前的避孕药不要吃了。”

“没有……我从没吃过这个……”

“是吗?但据我了解我哥是不会要孩子的……”

“他是不会让我怀孕的,因为每一次他都会先给自己穿上衣服。”

“衣服?”欧阳治笑了,斯人真是个妖,纯真,保守,但有时候又很容易诱哄。“他以前是从来不戴那东西的,他和我一样是裸奔主义者,因为戴那个的快感会消减去一半,只有真真正正地在里面才能达到巅峰。”

斯人的脸红了,一副尴尬纯情的样子,实则她是赤裸地站在他面前的,而且任他给她擦拭着身体,没有意想中逃跑,抗拒和尖叫。

服务生按铃后得到允许进入,把采买的衣服放在沙发上,“丹尼尔先生,您需要买的东西已经备齐了。”得不到任何回应,乖觉的服务生很快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按照你的要求我让人买了一模一样的内衣内裤,不会出现一点破绽,但是你从没想过吗,也许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会出卖你,而真正出卖你的往往是你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吗,在我抽离后你的双腿间是怎样的景致?好了,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帮你擦药。”

斯人伸手去取浴衣,他一把按住了,“出去等着我。”,斯人看了看他,手缩回去,赤着身子走出了浴间。

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像婴儿一样俯卧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他走上去揭开被子,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从药瓶里倒出一粒鱼眼似的胶囊颗粒,轻轻一挤,滑润的油脂类的体流出来。

拉开她的双腿,腿儿处仍是糜艳的,因为太过激烈,那儿还是不正常的樱红,微微的充血肿胀。他开始给她涂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真像一个熟睡的小婴儿,紧紧地闭着眼睛。他的动作那样的亲昵,她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没有抗拒过他,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已经这样熟稔了。

八十四 丹尼尔是和我发生关系的人 (VIP)

“做我的情人吧,我保证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欧阳治的手指深入到里面,摩按着她的内壁。见斯人没有反应,他倾身向前捧住了她的脸,“听到了吗?做我的情人。”

“不……我不要……”斯人摇着头。欧阳治抓着她的肩把她拉了起来,“为什么不要?”

“丹尼尔,我们到此为止吧,过了今天,就当做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你的大嫂,我们之间再没有其他的牵涉。”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丹尼尔笑了,他的手一松,斯人跌回到床上去,“怪不得沈四说女人要无情起来比男人还冷血。好吧,随你的便。”说完,他站起来,当着斯人的面换衣服,一模一样的浅灰色休闲西装,让他迅速由一个狂放不羁的小子变身为英俊的绅士。

他拿过斯人的衣服,嘲弄的问,“是要我帮忙还是你自己来?”,斯人靠在床上,手抓着薄被,咬着唇不说话,欧阳治随手把衣服扔在被子上,“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来大厅找我。”

回到洛园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林锐和欧阳洛都坐在一楼的休闲厅里,壁挂电视开着,但两人都没怎么看,一个手里拿着份商报,一个在喝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林锐站起来叫林妈把晚餐端上餐桌,开玩笑说,“怎么这么晚啊,我刚才还在和洛说是不是治把斯人拐跑了呢。”

“她是我大嫂,我怎么有胆子拐她呢。”欧阳治说着就往餐厅走,“哎呀,肚子饿瘪了,有什么好东西吃?”一边说一边还把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斯人看看欧阳洛,“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呀?”

“等你呢。”林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欧阳洛扔掉手里的杂志,“别听他的,走,我陪你去吃饭。”说着揽着斯人进了餐厅。

林锐和欧阳洛都注意到斯人左手上的黑珍珠手链,欧阳洛执起她的手,“是你的眼光还是治的?”,斯人看了一眼欧阳治,他埋头大口地吃饭,没有一点绅士派头,并对他们的话题充耳不闻。

“是我自己看上的,丹尼尔帮我付的款。”斯人老实的说,欧阳洛皱眉,“嗓子怎么回事?”,欧阳治嗤的笑了一声,不过正了正身子又一本正经地吃饭。

斯人顿时也想起了高速路上,她像疯婆子一样不顾形象尖叫的样子,不知是怎么了,怎么一和欧阳治在一起,她就很容易失去控制。

“可能是有点发炎。”斯人没想到一回家嗓子反倒更严重了。

“吃完饭先让林锐给你看看。”

“不用了,没准儿睡一觉就好了。”

“那怎么行?”说话的是林锐,他站在餐厅门口,“饭后再检查不够准确,现在就跟我上楼,我先帮你检查。”

欧阳治停下来看着斯人,林锐的语气让他更加猜疑斯人和他的关系是否正常,不出预料,斯人并不想和林锐上楼去,但她本拗不过那两个男人,欧阳洛说,“去吧,我正好要和治聊几句。”,斯人无奈的站起身跟在林锐身后上楼去了。

林锐的卧室里单独开辟出一间屋子,全是小型医疗器械和药品,就如同一个微型医院,林锐的卧室已经够干净了,但这间小医疗室比他的卧室还要清洁,空气里飘荡着医院特有的气息,斯人很不愿意来这里,每次进入这间屋子,总让她想起在仁和医院林锐第一次给她检查身体的情形。

林锐让她坐在椅子上,他拿着医用手电筒,让她张开嘴,他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颌,查看她的咽喉部情况。十来秒后,他关掉手电筒,转身在宽大的放满药品德橱柜前取药。

“说吧,你嗓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只是治的向导,难道治在参加拍卖的时候用你帮他喊价吗?即使这样,也不会把嗓子累成这样……”他的嗓音很柔和又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密密麻麻的药品,他都会很确地取到他想要的,然后把药按剂量分别倒在面前的取药器里。

斯人看了看那削长忙碌的身影,咬了咬唇,“丹尼尔带我去高速开飞车了,起初我很害怕,不过后来就越来越兴奋,一直喊个不停,特别是丹尼尔让我独自驾驶的时候,我嗓子差不多喊哑了,但心里却感觉特别的爽。”

林锐的手顿了一下,笑着说,“治这个家伙还是那么会哄女孩子,不过,他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身份。还有你应该叫他治而不是丹尼尔。”

“可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丹尼尔不是欧阳治,丹尼尔是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而欧阳治不是。”

斯人的话音一落,林锐猛地转过身来,他是那么优雅斯文的男人,可是现在他眼眸那样锐利地直盯着斯人,“你说什么?”

斯人仰脸看着他,她的脸庞纯洁而无辜,“当丹尼尔出现在洛园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我不知道他们是兄弟,如果知道,我是不会和他做爱的……其实当时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就像今天一样,明明知道他就是他的弟弟,我们却还是……”斯人低下了头,话虽说了一半,但该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

林锐慢慢转回身,镇定的把取药器中的药倒进纸袋,整整四袋,一个个封好,然后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一会儿吃完饭吃一包,其他三包明天三餐后服用。”

林锐的声音淡淡的,表情早已回复到平素的平和淡然,说完这些话他就转身整理橱柜中的药品,不再理会她。等了一会儿,斯人站起来,“我说的这些话你是会告诉他的吧?一定会告诉他的对吗?”

还是那个淡蓝色颀长优雅的背影,林锐没有转身,好像也没有听到她的问话。斯人站了一会儿,终于打开门走开了。林锐转过身,看到药还放在茶几上,他走过去,坐在斯人刚才坐过的位置,手抚着药包,他其实早就预感到了,也没有想过阻止事态的发展,但当听到斯人亲口对他说出来的时候,他为什么还是这样的震惊和生气呢。

八十五 黑珍珠妙用 (VIP)

可能爱上一个人很不容易,但一个人是很容易对异产生好感的。就像林锐之于斯人,第一次见到他,他身上那种暖暖温和的气质就吸引了她,让从小缺乏父爱的她产生了父亲般的感觉。嫁给欧阳洛之后,对林锐的感觉依旧,可是他的形象却在她内心深处大为颠覆,这就是斯人的矛盾所在,一方面她对林锐有好感,一方面她对林锐又很抗拒。

他是第一个接触她最私密处的男子,她曾无数次裸裎于他面前,他给她检查身体甚至讲授让斯人无法启齿的生理课,他们之间的关系界限模糊,带着一种病态的暧昧,他春风化雨的关心,他似有若无的勾引,可当你真正想触的时候,他又是疏离和淡漠的,就像逗引你的轻风,让你瘙痒难耐,可当你真正寻找它的时候,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斯人生活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是她法定的丈夫,而另一个却完全可以在她的丈夫面前光明正大地让她脱光身子,甚至由她的丈夫授权让这个男人给她讲授最私密的生理课,斯人被两个男人撕扯挤压着,怨气一点点积累。有时候她真想一把撕开林锐温和淡漠的面纱,这个潜意识主宰着她,让她面对“道貌岸然”的林锐,不顾一切地说出了一切,她也有头脑发热的时候,本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只想痛痛快快地看到林锐对这件事的反应。

但一逞口舌之快的后果是她后悔了,林锐不可能不告诉欧阳洛,想到欧阳洛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的反应,她有点不寒而栗。初一走进来,说欧阳洛要她下去吃晚餐,斯人哪里还有胃口,初一为难地说,欧先生还在餐厅等着呢,乔小姐就别为难我了。不去吃晚餐就是为难下人,斯人实在承担不起这个罪名,她只得下楼去。

就在斯人走出卧室以后,一个人影移了过来,迅速地打开门闪身进去。

宽阔奢靡的浴间里,斯人跪在欧阳洛面前,将油一点点帮他涂抹在身体上。她已经沐浴过了,长发湿漉漉地散在肩上,只穿着白色的浴衣。而他全身赤裸着,趴伏在楠木床上,身材高大结实,皮肤呈健美的蜜色。她的手指纤长柔软,一边涂抹一边做着简单的按摩,从背部,到腰,结实的窄臀,往下到双腿……然后再慢慢从下往上,在他的宽肩和颈椎处轻按。

“明天我用信用卡把黑珍珠手链的钱转给丹尼尔。”斯人轻声说着。

“多少?”欧阳洛的声音变得异常慵懒。

“一百万。”

“这点钱治不会放在眼里,算了,我们结婚他没有赶回来,这串手链就当他送的贺礼好了。”欧阳洛说的漫不经心。斯人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帮他按着后背。

欧阳洛翻了个身,斯人开始不自在了,眼睛不敢乱瞟,尤其是他身体的中间部分。欧阳洛倒是怡然自得,任她的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宽阔结实的膛忙忙碌碌,淡淡的松香味飘散开来,然而浴间的影像却糜艳暧昧。

她的双膝紧拢,半跪在他面前,微微的倾身,身上的浴袍有点大,口的春色隐约地从松松的领口流泻出来。再加上她的手时不时碰触他口的敏感点,虽表面维持着镇定,实则身体早被她撩拨起来。那东西早已经一柱擎天,巨蟒出笼般让人无法忽视。

斯人怎么会没感觉呢,她只是刻意地忽略那部分,帮他按摩双腿和脚踝。

“好像有一个地方忘记了。”欧阳洛提醒她。他享受着她的服务,浑身上下每一个骨节都放松了,唯有一个地方却越来越紧绷。

斯人盯着他的脸看,他的面孔异常英俊,刀斧雕出来般,蜜色的皮肤又紧致又光滑,真让女人嫉妒,“脸就不用了吧,油护理一般只是身上的……”

欧阳洛咬牙,抓住她的腕子下移,斯人惊叫,“这……这里也不包括……”

“我说包括就包括。”欧阳洛霸道的说,“就当附加服务吧,难道你不喜欢它香香的吗?快点。”,斯人被他最后一句弄得面红耳赤,她在手心滴了几滴油,一点点涂抹,轻轻按抚着让它吸收进去。

欧阳洛倚坐着,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却控制着自己,只看着眼前的靡丽情景。她细白的一双小手抓着男人的阳具替它涂抹着油,那串珠串儿在她手腕上滑动,两颗红艳艳的珊瑚珠轻轻摇荡,敲打着他的坚硬。她的小脸儿泛着淡淡的红晕,却依旧沉静如水,他用一只手抚着她的长发,手指进浓密的黑发里去,轻轻地按压着,然后他的目光定在了那串黑珍珠手链上,眸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他第二次抓住她的手腕,将珠串从她手上褪下来,“它真的很配你。不过知道它还有一个很好的用处吗?”

斯人摇摇头,欧阳洛诡异的一笑,手指用力,珠串在指间分崩离析,珠飞玉溅,耳边响起一阵叮叮脆响。

“洛……你……”斯人心疼的要命,那可是她一百万买下的,他怎么说毁就毁了。好在他手边便是一只盛满水的大浴缸,珠子几乎全部落在里面,在清凌的水里旋转碰撞,分外漂亮。

欧阳洛和斯人的表情完全相反,“看你心疼的,过几天我用金线帮你重新串好,保证一模一样,而且会更结实一点。即使丢掉一两颗也无所谓,我会再买一串同样的送你,怎么样?”

斯人不理他,下床要去捡,欧阳洛拉住她,“急什么?”他倾身取了一颗樱桃塞进她嘴里,“这樱桃甜极了,尝尝看。”,斯人真是拿他没办法,珠串好好地戴在腕上,不知哪里惹到他了,要说是欧阳治买的,她已经说要付钱给他了,是他不要的。早知道欧阳洛败家,却原来还是个败坏大王。

“我困了,我们去睡吧。”,欧阳洛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把她的身子抱过来,手指拉开了她浴袍的下摆,斯人脸一红,她只穿着浴袍,里面是裸着的,“别这样……”,他哪里肯听,修长的指已经来到入口,慢慢地推进去,随之进入的还有一个异物,滑而凉,斯人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的手指退出来的时候,那东西还留在她的身体里,使她有一种强烈的异物入侵感。

“那是什么?”她恐惧的看着欧阳洛,欧阳洛轻笑,正要说话,卧室里的手机铃声飘过来。欧阳洛站起身,“乖乖等着我。”他把手机取过来交给斯人,屏幕上跳动着敏之的名字,斯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敏之,什么事?”

“斯人,你在干什嘛,怎么没上网?”

斯人轻轻吸了口气,她打电话的时候,欧阳洛已经拉开了她的双腿,他的头俯下去,感的双唇吻上了她的私密。吻吮勾挑,斯人忍不住轻颤,一股股热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斯人,怎么了?你做什么呢?”

“我……我在看书……”是他让她不得不撒谎。

“真是乖宝宝,欧总明明很爱你,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真想不通……好,不说这些了,明天你有没有安排。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去幻七,你肯定没问题吧?我告诉你哦,其实我自己已经又悄悄去过一次了,Jom一直缠着我不放,一晚上我们都狂做……”斯人迅速地捂住听筒,她好痒,欧阳洛的舌头不断地舔着她。他应该是没有听到吧,她心惊跳。

欧阳洛抱着她来到镜子前,让她清晰地看到自己,他指间夹着一粒指甲盖儿大小又圆又润的珠粒,拨开两瓣,在她的眼皮底下,轻轻地向里塞。原来他刚才塞进去的是这个,她口起伏,那景致真的糜艳到了极致。

“斯人?”,敏之的声音吓了斯人一跳,她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拿着手机。

“敏之,对不起,我明天好像没时间,有时间我会联络你的。”她“啪”地挂了电话。

“洛……不要……”她惊叫,脸红地撇开脸,再也不敢看镜子里的情景,心里害怕着,可是身体还是起了反应。那颗珍珠早已深入进去,那里就像蚌,将两颗珍珠紧紧地吸附在里面。

下边涨的难受,她脸全红了,求着他,“帮我取出来……”真是让她难以启齿,可她害怕再也取不出来了……欧阳洛抱起她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卧床上,“刚才不是说困了吗,早点睡吧。”

“可是……”

窗户好像没有关,一阵风把窗帘鼓荡起来,斯人惊讶的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在窗帘下,他有着年轻张扬的脸孔,同欧阳洛一样黝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甚至向她轻轻眨了一下。她微张着唇,看鬼一样看着那早已合闭起来的窗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怀疑那是她的幻觉,可是那双眼眸是那样真实啊。

欧阳洛开始脱她的浴袍,她脸上露出了惊慌,不行,她怎么能在知道有人窥视的情况下和他……

“洛,不要了,我真的好累……”她求着他。

“那就睡吧,宝宝,我会很轻的,也不会太久……”他说着甜言蜜语,宝贝一般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颊,手指已褪去了她的衣服,让她侧躺着,脸正好冲着窗纱,将她的腿微微拉开,一只手穿过她的身体抚着两颗饱满的蜜桃,他让自己深深地埋入进去,两颗黑珍珠被推进的更深,随着他的动作磨蚀着她……

他很控制自己,并不是很激烈,可是她的身体仍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摇摆,双在他手指下颤动,被他不停揉搓,这一切都落入一双漆黑的眸。

窗帘又一次被鼓荡起来。她再一次看见到了那张脸,绝不是梦幻,他确实在这间屋子里,黑眸盯着她,闪烁着熠熠光芒,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指下的糜艳,唇里细碎的嘤咛。她将自己的脸埋入床单,不敢再向那儿看一眼。

86-90

八十六 赤果果的威胁 (VIP)

正当室内风景糜丽的时候,手机铃声再一次大刹风景地响了起来。欧阳洛皱了皱眉,仍将脸埋在斯人一片雪背上亲吻,身下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息。

手机铃声停了片刻再一次刺耳的响起,欧阳洛终于忍无可忍地欠身取过手机。他再次皱了皱眉,居然是欧阳山,他远在美国的父亲。

仍然深埋在她身体里,只是暂时的蛰伏着,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更贴近自己,清晰地感受他的存在。他按了接听。

“您最近好吗?嗯……对,美国分公司的相关资料吗?的确在我这里,这么急?好,我这就去书房从电脑里提取出来,再给您回话。”他将手机扔在床上,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他的欲望之旅。

“是爸爸吗……他要的资料不是很急吗……你……”斯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支离破碎。欧阳洛用两指头移到她的唇上轻轻一压,对着她的耳朵嘘了一声。他的动作却更快了,让斯人不断地嘤咛出声。直到他释放了自己,才抽离出来。

将积满的套子扔进了垃圾筒,穿好睡衣,他俯身亲了亲她被他弄的湿漉漉的下体,“我去书房了,你睡吧。”然后移上来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走出去了。

斯人用被单遮住自己,穿好睡衣,听到关门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跳下床跑到窗台边,“嚓”地一声拉开窗纱,她急促的喘着气,可是窗帘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洞开的窗口,她踮着脚向下看,窗外是洛家的花园,她有点失神,愣了一会儿,才关了窗户,并且上了锁。回到床上,尽管感觉到很累,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晨再次见到欧阳治,斯人感觉到很别扭,男女间的交缠,应是很私密的,若是有第三人在场,且观看了全程,那简直叫人无地自容。但她怎么开的了口问他昨晚是不是在他们的房间,更无颜指责他的做法。欧阳洛昨晚就去了公司,只留了张字条给她,早餐桌上,只有她和另外两个男人。

“那串黑珍珠手链呢?”

“那串黑珍珠手链怎么没戴?”

欧阳治和林锐居然异口同声问了她同一个问题。他们哪里知道那串珍珠其中的两颗至今还埋在她身体里,她时时刻刻都感觉到下体的异样,却无法启齿。非常普通的一个问题,再加上两个男人同时投过来质询的目光,她的脸暗暗地发起烧来,只是仍旧故作镇定的回答,“洗脸的时候取下来忘记戴了。”

“是谁说过要一直戴着它,洗个脸就把它忘在脑后了?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欧阳治语带不悦,斯人没答话,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锐,他早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却仍是一脸的平静,从餐桌边站起来,“下次不要忘记了,它的确很适合你,我没见过能把黑珍珠戴的很感的女人,你是第一个。我去上班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他走出了餐厅,斯人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出他不同往常的冷淡。

“叮”,斯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手机是早晨欧阳洛的电话打进来初一下楼拿给她的。欧阳治抬起头,眸子晶亮地看向那只小巧的白色手机。斯人伸手抓起它,打开阅读。

“发了新邮件给你,记得查看。”短短的一行,让斯人看的一头雾水,而且号码也是陌生的。

“谁的短信这么有趣?”欧阳治问。

斯人看向他,眉微蹙着,脸上有着不解。

“肯定很有趣,不然不会看这么长时间。”欧阳治眸眼灿灿。

“没什么,大概别人发错了。”斯人关掉手机,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上楼了。”说完,她就低着头,匆匆离开了餐厅。

欧阳治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眸中闪着兴味。

沈四,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知道那天我玩过的女孩儿是谁吗,她居然是我哥哥的女人,不,确切的说是我的大嫂,她已经嫁给了我哥。开始我猜测,她一定和林锐也脱不了干系,两男一女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呢?两个人一定早已经将她分拆入口了。不过我很欣慰地发现我的想法出现了误差,至今林锐还没有碰过她,不然昨晚我看到的情景就不一样了,他不会放她一个人在哥身边而他不参与其中,这只能说明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们共享女人的时代难道已经过去了吗?我不相信,这可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是什么表情,嘴已经咧到耳后面去了吗,说的对,我们的机会来了……

这些话,在从卧室脱身后欧阳治就打电话告诉了沈四,沈四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好极了,丹尼尔,在他知道他看上的女人被我先玩过以后会是什么感觉?哈哈,这次终于我要先他一步了。”

斯人打开电脑,一共收到三封邮件,其中两封是垃圾邮件,另一封的标题是:这么快就来看了,哈哈。斯人的心咚咚跳,这人是谁?好像认识她,好像很容易就把握了她的节奏,她心里升起一种怪异而恐惧的感觉。手有点不听使唤地使劲点击查看邮件。

寥寥几行字:丹尼尔在我手里,想知道我是谁的话,就立刻来幻七俱乐部。如果两个小时不出现,后果有两个,一我会撕票,二看看附件吧,我会公布上网络,让全世界都欣赏个够。如果敢声张出去,会出现同样的后果。放心,这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怎么可能?斯人第一个反应,丹尼尔就在餐厅呢,这是谁和她开这种恶劣的玩笑?邮件下边还有一个附件,她下载下来,点击打开。一下子惊住了。那上百张图片简直不堪入目,两个赤裸的男女各种角度,各种场景,床,浴室,窗台,桌子……每一张都能清晰地看到两人下体紧紧地交接,糜乱的气息扑面而来,斯人的手抖着,嘴唇抖着,她几乎不敢相信那上面的那个女主角是她,而那个男人是她的小叔子欧阳治。她没有勇气也没有脸再看下去,匆匆关闭了电脑。

打开门,她冲进了欧阳治的房间,人并没有在房里,她有一口气冲到了餐厅,林妈正在收拾餐桌,欧阳治人已经不见了。

“太太……?”林妈被斯人的表情吓到了,她来欧阳家很多年还维持着老式称呼。斯人上前一把抓住了林妈的手臂,“林妈,丹尼尔呢,丹尼尔去哪儿了?”

“太太是说二少爷吗?太太上楼去的时候,二少爷就出门了。”

斯人的身子一滑,林妈慌地抓住斯人,“太太,你怎么了,我现在就给少爷打电话。”

斯人闭了会儿眼,情绪稳定了一点,“林妈,不要打扰洛,他很忙。我上去躺会儿就好了。”,她上了楼,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八十七 冷蛇的玩弄 (VIP)

电话接通以后,斯人的声音已经很镇定。

“敏之,你在哪儿?”

听筒里传出敏之懒懒的声音,“斯人啊,昨天写了一晚的稿子,正在补眠呢。有什么事?”

“你昨天不是说要去幻七俱乐部吗?”

敏之兴奋地叫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最了解你了,乔斯人,你表面上文文静静,是最贤淑的淑女,其实骨子里最闷骚了,哈哈,我说的对不对?”

“说的好难听……”

“不知道欧总是爱你的文静还是爱你的闷骚,还是两面都爱?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这就去接你。”

敏之过来以后,斯人给欧阳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要和敏之出去玩儿,欧阳洛在电话里和敏之说了几句,这才放行。两人很快到了幻七俱乐部,敏之还是点了Jom,斯人胡乱点了一个。侍者把斯人带到包房门前就离开了。

斯人踌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门,一进到包间,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欧阳治,他高大的身子被绑在一架不锈钢椅子上,捆的结结实实,看到她进来,他眼眸中竟然露出讶然的神色。

“你……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丹尼尔……”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斯人还是被吓得不轻,她哪里顾得回答欧阳治的问话,直接冲到他面前,想替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只是那些绳子都是打过蜡的,而且捆绑的异常结实,她费了半天劲,本不知道先往哪里下手。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淡泊冰凉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怎么?想从我眼皮底下把丹尼尔救走?那得先问问我沈四答不答应。”

斯人猛地回转身子,她看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她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喃喃,“林锐……居然是你……”,她愣怔的空档,男人已经来到了她身前,一只修长的手固定住她的头,嘴唇压了过来,深深地吮吸她的蜜津。

斯人恼羞成怒,激烈的挣扎,她越挣扎,他的手扣的越紧,惩罚地咬着她,她嘴里一片咸腥,嘴唇都被这个野蛮的男人咬破了。斯人终于挣开,她扬起手向他打过去,半空中被他牢牢地抓住,她半点也动弹不得。男人那样斯文的一张脸,眸中却闪过妖异之色,他低下头,一吮着斯人的手指,他的舌就像灵活的信子,敲骨吸髓,明明是极亲密的举动,却让人遍体生寒。

斯人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沈四抬起头,蛇一样妖异冷的眸子盯着她,“记住了,我不是林锐,我是沈四。下次再对我叫着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把你一块一块生吞活剥了。”

斯人的眼睛里慢慢溢上恐惧,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明明就是林锐,可是情却完全乾坤大挪移,不可否认,他是个极品男人,蛇一样修长柔韧的身体罩在一身白色松软的稠衫里,让他的一举一动笼罩着一股仙气,他的那张脸谪仙般斯文,眸中却透着妖异冷之色。斯人在脑海中搜寻,终于想到了在某一次幻七俱乐部的过道里,她曾与这样的一个人相遇,当时惊鸿一瞥,她诧异于林锐的改变,可是当她进入包房,明明看到林锐一身惯常打扮坐在里面。她开始疑惑,难道天底下竟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丹尼尔?”斯人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他真的不是林锐了,可是明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她还是有种面对林锐的错觉。

“我要你。”沈四直截了当,“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他。怎么样?很公平吧?”

斯人的脸通红,口起伏,“我不可能答应。”

沈四不在意的笑了,好像对斯人的回答无所谓。他踱到了欧阳治面前,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嗖”的一下就进了欧阳治的大腿里。

“啊~~~”斯人捂住嘴惊叫,脸色立时苍白了,她的眼睛大大地张着,傻了一样看着血从刀口里汩汩的流出来,血腥味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欧阳治咬着牙,身子弯成了虾子,痛苦的呻吟。

“丹尼尔……”斯人的声音已经哽咽 ,泪水花雨般纷落,她跪在欧阳治面前,想去堵他的伤口,手掌上迅速沾满了粘稠的血,她愤怒的转身,“沈四,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不要再伤害丹尼尔……”

“我要你……”沈四悠悠的说,手里把玩着第二支匕首,眼睛瞄着欧阳治,好像在寻找着第二个下刀处,“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救他或要他死。没有第三个选择,你应该明白。”

的确,她没有第三个选择,进入幻七俱乐部的客人不能够携带任何联络设备,一进入包房就相当于走入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屋内人的指纹本不可能开启,而幻七是娱乐的头牌,沈四的名头响当当,他能将幻七经营的风生水起,一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即使她手里有联络设备又能拿他如何,这样的人肯定黑白两道都已打通。

沈四手中的匕首在欧阳治的前比划,尖利的刀锋堪堪割破身上的布料。

“乔小姐,三分钟已经过去了,别怪沈某无情了,丹尼尔和我没有任何私人恩怨,甚至我们还曾是相谈甚欢得朋友,只因为他和你扯上了关系,所以很无辜的沦为被我利用的工具。现在我要想想第二刀的下刀处了,是选心脏呢,还是腹部,乔小姐,你比较喜欢哪一处?”

斯人背过身挡在了欧阳治身前,她仰起头,嘴唇抖得厉害,“你……要怎么样才不伤害丹尼尔?”

沈四看着她,眼眸似笑非笑,一字一句地慢慢命令道,“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光,然后穿上它。”手中的匕首一指,斯人看到他身后的沙发上放着两件衣服,一件是海军服样式的白色短衫,质地非常轻薄,几乎是半透明的,另一件是只及臀部的超短迷你小百褶裙,和上次欧阳治替她找来的衣服非常相似,只不过设计更暴露更大胆而已。

八十八 冷蛇的玩弄 2 (VIP)

斯人面色发白,但还是走到沙发前,背对着沈四和欧阳治慢慢的脱掉自己的上衣和长裤,她弯腰拿起衣服正要穿着身上,听到沈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脱掉内衣,内裤。”

斯人咬着唇站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慢慢的把内衣内裤褪去。她的皮肤真是好,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薄薄的肩胛,纤细柔韧的腰肢,臀部浑圆饱满,嫩生生,翘挺挺,两条秀美的长腿毫无瑕疵,光看背后的风景就足以让人流连了。

斯人穿好了衣服,这套衣服让她的身姿显得纤细,看起来也更幼嫩,就像一个生涩懵懂的高中女生。超短的裙子显得她的双腿更加修长,臀部下弧的圆润隐约可见,而那件上衣,和没穿也差不了多少,口的风景一览无余。她本没有勇气转过身去。

“扭过来让我看看。”沈四命令,旋即斯人听到匕首划破布料的声音,她吓得转过身去,看到沈四把欧阳治的牛仔短裤割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虽然没有见血,但恐惧依然压得斯人喘不过气来。她呼吸急促,口不停地起伏。

沈四走过来,邪魅的目光盯在她起伏的口上,然后他低下头开始舔她的口,隔着薄薄的布料,却不放过每一寸柔嫩。斯人恐惧的全身发抖,却不敢反抗。

他反复吮吸,直到两颗头变得硬挺饱满,薄布湿透,形同透明,贴在她的口,让前的春色娇艳欲滴般撩人。沈四灵猫一样在她口又舔了一下才放开她,他手里还握着匕首来的欧阳治面前,斯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惊叫了声跑过去,“你要干什么?你说过的,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不会再伤害他的……”

沈四扭过脸来,冷的眸中闪着嘲弄,做戏一样抓着口,“真是感动啊,对他这么好,难道是他曾给过你什么好处?或者更重要的是他给过你恩露?”他摇着头,“怎么说我也迫不及待了,放心,沈四从来说话算话,我是不会伤他的。”说着,他用匕首将欧阳治档前的布料割开,挖下去一大块,成了一个大洞,整条短裤穿在欧阳治身上显得滑稽异常。

斯人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现在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她的脸就通红了,迅速地撇开头去。因为她看到一条壮的鞭从挖去的洞里挺立了出来,那么大的一个洞,几乎被它的直径填满。

沈四满意地拍拍手,扭头看向斯人,“好了,现在过来,用你的小嘴儿满足他。”

斯人吃惊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用我说第二遍吗?”沈四轻巧的转着手中的匕首,威胁的意味很浓郁。

斯人慢吞吞走过来,跪在欧阳治双腿间,她注意到欧阳治自从她进来后只说过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什么,难道他是被吓到了?她仰起头来看他的时候,欧阳治的黑眸也在看她,眸子异常黝深。斯人避开了他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纤细的小手,抓住了那条骇人的东西,细白的脸蛋儿凑过去,伸出小舌头舔它的顶端,两侧。

沈四欣赏着眼前的糜艳,自己早起了反应。他看到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皱着眉将那东西含进嘴里吮着,她的小嘴被撑得鼓鼓的,却还是容纳不下,那张小脸皱得死紧,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不适,却愈发看得男人欲罢不能。她仰着小脸,腰背的曲线弯成了柔韧的S型,裙子随着她的身姿向前纵着,露出小半个白嫩的屁股。

沈四猫一样无声地走到她身后,弯下腰,伸出长臂,用两只手掌盖上她前的柔软,揉了两下,粒还是硬挺挺的戳着他的掌心,但她细细的身子却在他手掌下颤抖。他凑近了她,的命令,“不要停。”,然后轻巧的解开口的两颗纽扣,使劲一拉,香肩微露,再往下拉,两颗雪白弹跳出来,上衣只松松的挂在了她的细腰上。

男人的目光都移到她口的两颗蜜桃上,那是两颗熟透了的蜜桃,却偏偏生在这样纤细如高中小女生的身子上,它们在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弹跳,让男人的眼波醺然欲醉。

沈四修长的指挑开了她的裙子,整个臀部滚圆都暴露在他面前,他略略糙的手指像抚价值连城的古董一样抚着她,那形状真是美好,圆润的两瓣圆,中间是潋滟的峡谷,他两手捧着它,用大拇指向两边抚去。斯人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唇里发出细碎的抗议,“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她的声音无奈而挣扎。

“继续。”的语气含着不满与胁迫。他抓住她的小下巴,让那张小嘴张圆了,上面还有被他咬的新鲜的伤口,他把她的头压向欧阳治双腿间,对着那昂扬的巨物压下去,她的口腔完全被填满,直抵喉咙,他拉起她又压下去,如此反复数次,“这才是标准动作,照这样做下去,宝贝儿。”

他放开她,修长的指来到密谷间,拨开遮挡的两片蜜唇,将中指和食指缓缓地了进去。里面又湿又热,狭窒地紧缩着,就像无数张小嘴给他做着按摩,他用缓慢的动作抽动,而她的反应却那么激烈,白嫩的小臀不停地哆嗦着。

他的动作慢慢加快,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

“不……不……啊嗯……”斯人唇里发出细碎而痛苦的吟泣声。

他的指间越来越湿腻湿润,动作所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直到淤积的蜜汁爆发般从他的指尖喷溅出来,他才停止了抽动,她强烈的紧缩着抽搐着,身子瘫软在了欧阳治双腿下。

“这里面是什么?”他感觉到了里面有什么滑润的东西在他指尖环绕旋转,他愈发有兴致,手指勾起来,想把它挑出来,但是太滑润了,没法弄出来。

“这里面放了什么?”他俯下身问斯人,斯人的脸埋在了手臂里,一动不动。他拉开她的手,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快说,忘了我刚才的话了吗?只要乖乖听话,我玩好了,就放了你和丹尼尔,是什么,宝贝?快告诉我。”他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威胁。

八十九 冷蛇的玩弄 3 (VIP)

斯人摇着头,泪水从她雪白的面颊滑落,她就像朵被狂风蹂躏犹带着露珠的小百合。沈四修长的指轻轻擦拭她的泪痕,语气带着百般的疼惜,“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啊,我自己会探索答案的……”他轻而易举地从地上抱起她,把她娇小的身子横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俯身,把裙子和上衣从她腰间褪了下来,然后他拉开了她的双腿,看了片刻,唇就慢慢凑过去,吻上她的双腿间。斯人吟泣着,被迫地承受着他唇舌的玩弄,手握着拳紧紧的搁在口,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动着。沈四真是个妖孽,他就是个蛇,唇舌是他的利器,吸食着她的血和髓。

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好像已经化成了血,化成了水,被他吸进了肚子里,只剩下那一个部分,被他的嘴噙着不放,那儿承接了身体的所有感官,变得异常的灵敏,那条蛇在她里面窜来窜去,吸食着她的汁,感觉好像就要被他吸干了,可是还有什么被逗弄出来汩汩流淌。

沈四直起身子的时候,舌尖上勾着一粒黑珍珠,欧阳治自然也看到了,沈四向他嘲弄的一笑,将包裹着体的珠子丢进一只盛满体的玻璃瓶里。然后如法制,将第二粒珠子也弄了出来。两个男人都不禁对视了一眼,那珠子不可能是自己进去的,谁的脑海里都勾画出一幅糜艳景致来。

玻璃瓶里的体本来是无色透明的,但是加入两颗带着女子体的珍珠后,体慢慢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沈四把这些体倒入斯人的手心,强迫她帮欧阳治手慰。

浑身赤裸的斯人跪在欧阳治面前,手指上沾满滑腻的淡蓝色体,笨拙地一下一下套弄那长的怪物。匕首还在他的腿上,血已经止住了,血凝在伤口周围触目惊心,欧阳治闭着眼睛,头仰在椅背上,微重的呼吸却告诉斯人他并没有昏过去。她生涩的动作反而更刺激了男人的欲望,怪龙在她指下不断地膨胀着。

就在欧阳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时候,沈四却突然抱起了斯人,让她的双腿紧紧地盘在他的腰上,拉下自己的长裤,坚硬的欲望紧紧地抵在她的柔软处,斯人绝望地叫了一声,叫声还没停息,男人已经深深地顶了进去。即使是欧阳洛也没有给过她这么激烈狠戾的爱,他把她的身子紧紧抵在墙上,长长的欲物顶进她的子,几乎要把她的身子戳穿。

戾的男人往往更持久,每次在她最深处喷以后,他又会在她体内重新复活,直到达到下一个巅峰。第三次以后他才缓慢的抽离她的身体,她瘫软在地上,身子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

沈四抱着她,手指轻抚她光滑的身体。将一粒药丸喂进她的嘴里。

“这是避孕药。如果不吃的话,绝对会怀孕的。我倒不介意你给我生个孩子,不过你老公肯定会有意见的。”他调笑,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将她汗湿的发拨到耳后,嘴唇凑上来,贴在她耳边,“知道刚才玻璃瓶里的体是什么吗?”,他知道斯人此时也没力气问,他自问自答地说,“那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试剂,可是当它遇到女人的体就不一样了,它会发生变异,变成一种烈毒药,抹在男人的命上,就是一种毒很强的魅药,发作的时间因人而异,但只要发作,如果十分钟内得不到交,中毒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而且和他交的女人必须与提供体的女人为同一人,也就是说,这种毒药的解药只要唯一的一味,那就是女人,而且是让这种无色无味的体变成淡蓝色的那个女人。”

斯人骇然地看着他,他脸上挂着春风一样的轻笑,语气漫不经心,他的手指仍怜惜地抚着她的脸蛋儿,可是她却觉得冷的发抖,这个和林锐一样有着一张斯文面孔的男人,这个时时会露出无害笑容地男人,暗如蛇蝎,他的所作所为给她的心理留下了巨大的影,让她看到那张脸就害怕的几乎要失掉呼吸。

看到她的表情,他似乎很开心,笑着抚弄她的头发,那么宠昵,而另一只手的指尖却勾弄着那两颗圆润的黑珍珠,不露痕迹地来到她的双腿间,在她来不及惊呼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邪恶的将黑珍珠又推了进去。唇咬着她的耳珠,“会记住我吧?我是沈四,不是什么林锐或者任何其他男人。叫什么呢,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看,我是多么体贴你,如果你的老公发现他塞进去的两颗珠子不见了,会怎么想呢?呵,宝贝,你紧张了?好了,好了。我的手机号码已经知道了吧,把它存在你的手机里,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会随叫随到吧?如果不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这次绝对不是威胁,我怎么舍得威胁我的宝贝儿呢,我沈四可贵的第一次就这么献给了你,你可要对我负责哦。”他半真半假地向斯人挤了挤眼,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坏坏的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他的话语一落,欧阳治身上的绳子奇迹般地绷断了。斯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拉着欧阳治就往外跑,哪里跑得动,欧阳治整个身子都是压在她身上的,好容易来到了欧阳治的跑车边,斯人想开车,欧阳治却说由他来开,斯人看了看他的腿,欧阳治说没关系,叫斯人赶快上车。车子的顶棚慢慢滑下来,车子飞一样离开了幻七大厦。

斯人将手里拿着的海军式短衫盖在欧阳治的双腿间,她面红耳赤地撇开头去,因为欧阳治那里仍像塞着条大蟒蛇般昂扬着。

“你行不行?腿好像又出血了,我还是打120吧,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斯人语气有点别扭,但很着急。

欧阳治立刻制止了她,“不行,如果我去了医院,一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事情闹大了,你想沈四会放过我们吗,我先送你回洛园,伤我自己会处理的。”

“这怎么行?”斯人焦急的反对。

“怎么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只要送你回洛园,就不会再出什么危险。你为了救我,居然失了身子……在这时候我怎么能先想到自己呢?”欧阳治认真的说。

斯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的唇轻轻抖着,泪在眼睛里,却避开了欧阳治的视线,“不要说了……”

“我送你回家。”

欧阳治的话音刚一落,斯人却听他大叫了一声,车子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边,斯人扭过头,看到欧阳治的身体痛苦的团了一团,像吸食大麻的病人一样不停地抽搐着。

九十 惑人毒药 (VIP)

“丹尼尔,你怎么了?丹尼尔……”斯人扶着他的肩膀,焦急地询问,他肌的颤动传达到她的指尖,令她的心也不由的揪紧了。

欧阳治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直抖,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他的样子,让斯人的心更慌了。她抓着他的肩,眼睁睁看着他痛苦不堪,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抖了一阵,欧阳治抬起了头,英俊而张扬的脸庞有点变形,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喘着气问,“你想不想我死?”

这一句话像一粒石子投入大海,在斯人心头搅起的却是翻天巨浪,她看着欧阳治那张年轻的脸庞,使劲摇头。她怎么会想他死呢,如果那样的话,她还会留下来让沈四欺负吗?且不说他是欧阳洛的兄弟,就是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丹尼尔这样的男人也没有女人会去讨厌他的。

可是忽然有什么在她脑海中划过,是沈四的话——

“那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试剂,可是当它遇到女人的体就不一样了,它会发生变异,变成一种烈毒药,抹在男人的命上,就是一种毒很强的魅药,发作的时间因人而异,但只要发作,如果十分钟内得不到交,中毒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而且和他交的女人必须与提供体的女人为同一人,也就是说,这种毒药的解药只要唯一的一味,那就是女人,而且是让这种无色无味的体变成淡蓝色的那个女人。”

难道……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张大眼睛看着表情越来越痛苦的欧阳治,欧阳治的双眼也没有离开她,他看着她,用一种深不能见底的眸光,他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却让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她的小脸儿苍白苍白的,长长的黑睫毛颤动着,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而她现在的感觉却是欲哭无泪。欧阳治的手伸过来,他咬着牙,手指颤抖的厉害,她稍稍扭了一下脸,可是动作很犹豫,让他的手还是落在了她的颊上。

他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迸出来,夹着喘息,“不想我死的话就坐到后面去。”。两双眼眸对视,一双深谙期待,一双痛苦无助,最终她还是转过身子,轻轻打开了车门跳下去,坐到后面去了。

关上车门,她觉得车厢里的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牙齿紧紧地咬着有点失血的唇瓣,双手不自觉地扭绞在一起。

“咔”车门传来的开启声吓了她一跳,抬起头,果然欧阳治也进来了,他好像在极力压制着巨大的痛苦,但是看到她时,他的目光亮了许多,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粘着他的目光,看到她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

她口压得难受,张开嘴急急地喘了几口气。而他高大的身子移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一只手去解她裤子的拉链。她低低地呼了一声,可是并没有挣扎,任他把她的长裤褪了下来。

是沈四帮她穿的衣服,但邪恶的他并没有给她穿内裤。欧阳治的目光移到她的双腿间,那修长雪白的腿儿紧紧地拢着,让人遐思不已。他抓住她的双脚踝向下拉,让她的上身弯在座椅的夹角上,小屁股只有一半还留在座位上,另一半悬空。他打开她的大腿,分的很开,斯人呜咽了一声,将脸扭了开去。

“沈四这家伙太狠了……”低声说着,目光在双腿间的密谷流连,这道密谷,刚刚被男人极度地蹂躏过,处处都留着情欲的痕迹。羞涩纤巧的娇花被雨露浇灌,开到最盛,肥厚的花瓣粘着泥泞闪着潋滟的光泽,细缝间仍旧浸着点点雨露。

他用糙的拇指摩挲它,轻轻一碰,她就受不了地嘤咛出声,下意识的关闭双腿,却被他紧紧压制着。他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做过多的前戏,而是跪在地上,将短裤褪下去,将她的双腿再次拉近他,深深地顶进去。

进去的太顺利了,比哪次都容易,里面湿润滑腻的很,因为之前被男人进去过太多次,他无比畅快地抽动,幅度大而快。刚一进去,他就知道她身子已经乏了,沈四是太狠了,把她的体力耗尽了,可是身子却比什么时候都敏感。他怎么收刹得住,在看沈四弄她的时候,他就觉得天崩地裂了。可能是他动作太大太快了,还是把她弄哭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娇的很,求他停下来,求他慢一点,她不行了,她要死了。她越是哭,他却越抓的她更紧,一次比一次密,一次比一次深,手指揉着她的口,扳过泪湿的小脸,擒住那张吟泣不已的小嘴儿。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对面开过来,慢慢降速,直至停下来。

“怎么了?”一身深色西装的欧阳洛坐在后座,身子微仰,闭着眼问。开车的是他的高级助理彼得,彼得发现了停在前方路边的跑车,“欧总,好像是欧二先生的车停在那边,要不要下去看看?”

车窗悄无声息地滑下来,欧阳洛看向彼得示意的方向,的确是欧阳治的车子,欧阳洛轻轻哼了一声,车窗又摇了上去,“不用去打搅他,走吧。”,彼得答应了一声,脸上出现些许尴尬。其实他也猜到了,欧阳治车里一定有女人,但是毕竟是欧总的兄弟,他无视地开过去不问又觉得不好。

会议比预期散的早,欧阳洛想了想又改了路线,要彼得送他去幻七,他则给林锐打了个电话,安慧接的,说林锐在手术,欧阳洛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拨了一串号码,电话提示机主关机了,他的眉皱了起来,看了屏幕半晌又不死心地拨了一遍,还是一样。挂了电话,心就飘游起来,老不踏实,找出敏之的号码,刚要按下去,又扣了电话,暗嘲自己神经质,之前已经确认过她和敏之在一起了,如果电话再打过去,她一定多心,最近他对她有些放手,他们的关系果然好转了很多,他不想破坏。

他没去俱乐部,双双还留在俱乐部,他让她滚,但她没有走,他还照旧包养着她,但却不见她。钱他不在乎,主要是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他坐在吧台边,点了杯酒慢慢喝着,不远处的舞台上有一个妖艳的女歌手在唱着软绵绵的情歌,他瞥了一眼,想起了斯人在包间里唱歌的样子,不由地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缕笑意。

这时,一个穿着时尚,个子高挑的年轻女子向这边走过来,站在欧阳洛身边,目露欣赏又微带挑逗的看着他。欧阳洛依旧慢慢喝着酒,对女子视若无睹,他英挺沉敛的侧脸落在女子眸中,极富男人味儿。

女子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敲了敲桌子,“欧总,真巧啊,我们好久不见了。”,欧阳洛转过头,扬了扬眉,“你好,米小姐,的确好久不见。”

“欧总是一个人来的?”米兰问。

“怎么,不可以吗?”欧阳洛眯眼看着她,样子极富魅力。

米兰甜甜的笑了,“放在别人身上这很平常,可是放在英俊潇洒的欧总身上就有点不正常了,欧总身边何时缺过漂亮女人?如果让小报记者看到欧总一个人在酒吧喝酒,不定怎么编排呢,欧总一定不喜欢被别人说成是情场失意吧?不过虽然我也不相信,但这种情景很像哦。”

欧阳洛一笑,“谁说我身边没有漂亮女人?”说着他瞥了米兰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这种隐恭维的确很讨女孩子欢心,让米兰笑得花枝乱颤,欧阳洛继续说,“如果真让小报记者拍到,第二天,人们不会说我欧阳洛情场失意到来酒吧喝闷酒,而是会说欧阳洛怎么又和珠宝商女儿搞在一起……”

“欧总真幽默,不过‘搞’这个字有点难听哦,欧总难道不想请我喝杯酒吗?”米兰笑过后大方的说。

欧阳洛叫来了侍者,却要了杯果汁,“女人喝酒不大好,还是喝果汁吧。”

“欧总真会怜香惜玉,比你的兄弟强多了。”

欧阳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兄弟?”

“是啊。”米兰耸耸肩,“我是最近才知道欧总有个弟弟的,他叫欧阳治,有个英文名字叫丹尼尔对不对?让我惊讶的是没想到欧总的弟弟也这样英俊,上天真是不公平,但是很遗憾,欧二先生好像在女人的品味上比欧总差很多,那次在师大拍卖会上他带去的女伴不仅姿色平平,而且穿衣打扮简直可以说是不入流,这样就算了,欧二先生还一副情种的样子,那串独一无二的黑珍珠手链不知怎么被他弄到手,居然是送给那女人的,而那女人更不识抬举,居然把它丢进河里,你猜你兄弟是怎么做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跳进水里帮那女人去找那串手链,还宝贝一样的又送到她手边,你说可笑不可笑?”米兰媚眼如丝地看向欧阳洛,却发现欧阳洛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感的唇角紧紧抿起,露出一丝霾。

“好像我说错什么话了,不过这是事实啊。”米兰只知道大家族兄弟间情意多淡薄,却没想到欧阳洛护弟如此?

欧阳洛神色已恢复正常,他笑着说,“男人对女人的品味女人怎么能懂呢,每个女人都会觉得所有男人都应该围着她转,当有一个男人不这样做的时候,她们往往会质疑那个男人的品味,岂知问题是出在她们身上,米小姐,怎么了?难道我的话也说错了……”带笑的眼眸看向米兰,米兰的脸色已变得发青。不过这个女人虽然年轻,也的确不简单,依旧皮笑不笑地和欧阳洛勉强调笑了两句,还谢了他请的饮料,找了个借口矜持的转身走了。

欧阳洛的目光慢慢冷了,侍者倒了酒,他狠狠地喝了下去。虽然知道欧阳治对女人的品味一向和他南辕北辙,他们从不会撞车,甚至从没有喜欢过同一类型的女人,况且欧阳治不会傻到和他抢女人的地步,但他心里仍旧别扭得很,不知什么东西卡在心里不痛快,本来慢慢品酒,现在却一杯连一杯喝起来。

91-95

九十一 锐锐吃醋了?(VIP)

“丹尼尔,你流血了……”斯人洁白小巧的身体弯在欧阳治怀里,双腿交缠,她的背紧紧抵着他的口,两具年轻的躯体弯在狭小的座位上,男人一直在维持着进攻的姿势。牛仔短裤还裹在他身上,只褪到大腿上,糙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磨砺着斯人细嫩的肌肤,斯人感觉粘稠的体断断续续滴在她的腿上,敏感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却仍旧在风口浪尖上飘摇,她不停地颤抖,内心在极度害怕与感官的兴奋中左右摇摆。

她哭泣着,呻吟着,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受不过他的激狂。欧阳治把她的脸扭向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儿,不停地亲吻着,把她的声音全吻进他的嘴里去,而他们的身体却紧紧地交接,细密地镶嵌,不留一丝缝隙。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欧阳治才用湿巾帮她擦拭清理,斯人无力地被他搂在怀里,只是任他摆布,她累的只想睡觉。车子开到了洛园,她睡的极沉,欧阳治看了她一会儿,才把她叫醒,叫她下车。

“可是你怎么办?你的伤不能耽误了……”从梦境回到现实,斯人忧虑重重。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欧阳治帮她打开了车门,“快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的,你只要等我的消息就好了。”他笑了笑。

斯人下了车,欧阳治的车子立刻就开走了。她并没有发现,二楼阳台上,林锐站在白色窗纱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斯人怅惘地站了一会儿,刚走一步,身子就软软的跌在了地上。林锐立刻转身,可是又强迫自己收住了步子,仍旧站在窗边,看着她爬起来,慢慢走进了洛园。

斯人上了二楼,竟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她仰起头,看见林锐的脸,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后退一步,脚下一空,幸亏林锐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斯人激烈地挣开,退到安全距离,身子抵在墙上,不停地喘气。林锐看着她,温淡的眸光变得有些锐利,“怎么了?看到我怎么吓成这样?”说着,他慢慢走向斯人。

斯人脸色变得更苍白,眼睛张得很大,一点点向后退,“别过来,你不要过来……”然后,她转过身子,发疯般地跑向自己的卧室,好像见到鬼一样。林锐长腿一伸,跟了过去,从后背把她抱住,斯人挣扎着,惊叫着,她嗓子哑哑的,手和脚本都没什么力气,林锐很容易地把她横抱起来,用温淡的声音在她耳边抚慰,“别怕,我是林锐,我是林锐……”,他踢开门,直接把她抱到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斯人仍旧张着眼睛看着他,脸色照旧苍白,但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他是林锐,不是沈四,他们的脸真的一样,但沈四的眼睛总是像蛇一样冷邪魅,而林锐不是……看了一会儿,斯人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对自己说。

“我是牛头马面还是牛鬼蛇神,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林锐的声音保持着温和,半开玩笑地问。斯人却把身子扭过去,给了林锐一个后背,声音也懒懒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还没有回来吗?”

背后沉默了半晌,林锐才开口说,“你心里还有他吗?”

“什么意思?”听到男人耳朵里,斯人的声音仍是漫不经心的。

“今天去哪儿了?”

“你管我。”斯人的语气真是直白,半点不给林锐留面子。其实自从斯人对林锐说了她和欧阳治的关系后,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林锐并没有告诉欧阳洛实情。但从那天开始,他对她一直淡淡的,留在洛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斯人说出来大半是因为一时冲动没经过大脑,而潜意识里却是女人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的一种报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慢慢习惯了林锐的存在,他的关心,他对她“怪异”的占用方式……虽然心底有无数抱怨,但实际上人的习惯能力是很强悍的。

而林锐并没有应有的反应,反而慢慢冷淡她,他是以他的方式惩罚她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斯人隐隐约约觉出了他的无视,而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无视的时候,那种滋味是不好受的。

“是治送你回来的?”,隔了一会儿,林锐再度开口。

“不是。”斯人否认。

“是我亲眼看到的。”林锐半点都没生气,仍然一副淡淡的语气。

“那是你看错了。”话音一落,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他猛地扳了过去,她张开眼,看到林锐的脸贴得很近,他的眸中没有怒气,反而有一丝玩味,“你这个小撒谎,你想怎么样?明明知道了和他的关系,却还和他鬼混,这样会伤害到洛的。”

“你的行为就没有伤害他吗?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你的,为什么你可以随便看我的身体,你还要我你的……”斯人说不下去了。

“怎么不说了?”林锐看着她,看斯人慢慢涨红了脸,他不紧不慢地说,“生殖器对吗?”,看到斯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笑了笑,“这是医生的常用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出口的。男人不可能在对一个女人讲解了那些后没有反应,我并没有像洛一样占有你,如果我想,你猜洛会答应吗?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如果一定有另外一个男人和你发生关系,洛宁愿那是我,而不是欧阳治,你明白吗?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和治单独在一起,你们是叔嫂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听到了吗?”

“如果我就要呢?啊~~~”斯人感觉林锐温淡的手指掐住了她的颈子,他的气息扑过来,“你在挑战我的限度吗,乔斯人?如果让我看到下一次,我就掐死你。”

“放开——,放开我——!”斯人感觉他的手指扣住了她的动脉,他的语气不像是威胁,倒像是某种挑逗,他的手指不似欧阳治的糙,羽毛般覆在她颈子上,稍稍用了些力,却还在承受范围内,他们的这种姿势多像暧昧的前奏。

“铃~~~~~~”放在床边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林锐这才站起身,取了电话递给她,“是伯母。”,斯人用眼神示意他出去,他却站着没动,斯人只能背过身去接电话。

乔母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手机怎么关机了,斯人这才意识到她把包包丢在了幻七,她告诉乔母没电了,乔母又唠叨了半天,才进入主题,原来小夏的预产期要到了,小夏身体还算结实,就是胎位有点不正,为此乔母很紧张,想让斯人和林锐说说,让小夏住进仁和医院待产。

斯人很为难,她不想为这种小事求林锐,况且仁和医院住的都是些顶尖人物,小夏的情况并不需要住这么好的私家医院。看斯人不上心,乔母就在电话里感叹说斯人现在心大了,瞧不起他们了,斯人也不回嘴,一味的听乔母唠叨,这时,林锐伸手取过了斯人的电话,“伯母吗,我是林锐,你帮小夏准备一下,明天我派医院的车去接她。”然后他挂掉了电话。

转过身看着斯人,“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在洛回来前,快去洗个澡,待会儿下来吃饭。记住我说的话。”说完,他才开门走了。

九十二 洛园不速客 (VIP)

欧阳治手里抓着海军衫吊儿啷当地走进幻七的VIP包房,刚一进门,就随手把衣服一扔,原来那条带着破洞的牛仔短裤仍穿在他身上,海军衫被他当成了一块遮羞布,现在他大喇喇地穿着“露裤”在屋里串来串去。

“喂,喂,注意形象。”沈四半眯着眸没骨蛇一样斜在沙发上,声音比他的人还慵懒。

“这形象还不是你给设计的?”欧阳治看都没看他,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全都扔在了沈四脸上,沈四不慌不忙的把衣服从脸上抓下来,看着欧阳治笑。

从欧阳治腿间滑下一只干瘪的袋子,里面还有残余的血,欧阳治将它丢进垃圾筒,而他结实光滑的大腿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沈四邪魅的双眸瞄向欧阳治双腿间,“果然把你喂饱了?”说着他的手指已经伸向欧阳治的裤袋,从里面取出一只微缩的光碟,起身走向碟机。

“小四哥,算你狠,居然让她勾的我火起的时候,抱走自己享用。”

沈四笑了,“本来这次她就是我的,完全没你的份儿,还是哥哥我心软,留了后手,最后不是让你尽享齐人之福了吗?”

“看来拿药已经制出来了?”

“有我做不出来的药吗?不过这么‘名贵’的药我可不舍得在你身上使,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她还真信了……”沈四修长的手指点了启动键,墙壁上慢慢显出画面——

欧阳治正痛苦的浑身抽搐,而乔斯人一脸焦急地问着怎么回事。

“主要是我唱作俱佳,由不得她不信。”欧阳治说的自信满满,眸光盯在屏幕中斯人的小脸儿上。沈四更是不放过斯人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歪嘴笑了,“我可以颁给你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了,不过这可是魅药,不是毒药,你别老往毒药的路子上演啊。”

“反正都差不多。”欧阳治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两个人不再说话,都看着屏幕。一室旖旎风光,屏幕被沈四调到最大,画面糜艳至极,包房里只余男女交欢的声音。

沈四看着屏幕中不停摆动的纤细雪白的身子,那张秀气娇小的脸蛋儿,嘴里叫的真娇真勾人。他眸色变得暗沉,看着斯人的小脸儿,手却伸向自己胯间纾解着疼痛肿胀,完全不避讳有第二人在场,而欧阳治在亲眼看到自己剥光斯人下身的一刹那,那话儿早立了起来,他迈开长腿走进了浴室。

斯人不知为什么,欧阳洛已经有两天没有露面了,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打公司的电话,秘书说他在开一个重要会议,待斯人问是什么会议,秘书则对她三缄其口。问林锐,林锐和秘书的口径惊人一致。斯人觉得蹊跷,但又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欧阳洛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想不通的事她也就不去想了,正好,小夏住进了仁和医院,分了她不少神。

斯人留在家里也没事,小夏刚住院,又要重新做各方面检查,斯人心里担心,这几天就常往仁和医院跑。小夏嚷嚷着一定要让林锐做她的主治医生,斯人只是抿嘴笑,也不应允也不反对。斯人知道小夏对林锐有好感,小夏子活泼,喜欢谁脸上都露出来,除了小宇,她毫不避讳自己的花痴本色,斯人早已习以为常,久了倒很喜欢小夏直爽的格。

斯人知道林锐很忙,手底下都是些位高权重的重要病人,她的亲戚当然另当别论,不过小夏是怀孕生产,林锐有些避讳,就把小夏托给了安慧。

小夏就向斯人抱怨林医生好忙,天天指派安慧给她做检查,轻易见不到他的面,也只有斯人来看她时,林医生有时还露露面,斯人一边低着头削苹果,一边听小夏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

斯人虽然和安慧交往不多,但两个人都互有好感,有时候碰在一起也特别谈得来,斯人这几天常往仁和医院跑,和安慧比以前更熟稔了。在斯人眼里,安慧是个蕙质兰心,温柔能干的女子,而且她深爱着林锐,虽然深深苦恼于林锐的冷淡,但她仍旧无怨无悔地为林锐默默守候,有时想到安慧,连斯人都心疼不已,也不知为何林锐就是不动心。

“大姐,安慧和林医生是什么关系呀?她人长得那么漂亮,又这么年轻就做了仁和医院的副院长,很蹊跷。你没看到她看林医生的眼神,啧啧,真的是赤裸裸,好像林医生在的时候她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我猜啊,她一定和林医生有一腿……”小夏酸酸地说。

“别胡说。”斯人瞪了她一眼,小夏撅了撅嘴,“大姐,你说姐夫和林医生谁更帅呢?”,面对小夏无聊的问题,斯人抿嘴笑了笑,将削好的一只苹果递给小夏,又拿起一只削起来,“我哪儿知道。”

“不知道……?”小夏狠狠咬了下苹果,一边吃一边歪着头说,“我觉得……姐夫更英俊,林医生更有味道……姐,真羡慕你呢,身边能有姐夫这样的男人陪着,而且还可以天天见到林医生这样的大帅哥,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要把林医生勾搭到自己手里……呃……”小夏噎住了。

斯人抬头,正看到林锐一身白衣站在病房门口,脸上似笑非笑,不知小夏说的话他听到了几分。

“啊~~~”手指一痛,她才惊觉指间的水果刀不小心划伤了手指,血一下子漫出来,连手上的苹果也被波及了。

“大姐——!”小夏惊呼。就在这时林锐已经走过来,把她的手指含进了自己嘴里,轻轻吮吸。

“哎,别……”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况且是当着小夏的面,斯人别扭地想抽回手指,但他哪里肯,将血吮出来,他又拿起棉签蘸酒帮她消毒,酒碰到伤口,斯人疼的轻轻吸气,林锐的动作更轻了一些,嘴上却温和地责怪,“在想什么呢,削苹果的时候怎么能四处乱看呢。”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创口贴,给她细心地裹起来。

斯人心里怨念,他居然还怪她?不知道是谁没事站在门口害她割到手指呢……

小夏一直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林医生的语气、神情好像是对待女儿或者恋人啊……

看着小夏晶亮地眼神,斯人有点尴尬,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林锐却神色如常,询问了几句小夏的情况,就把脸转向斯人,“斯人,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斯人看到小夏一直向她挤眼睛,不理会她,哦了一声跟着林锐出去了。

“什么事?”他们站在楼道里的身影很醒目,一个纤细一个修长,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不断有病人,医护或者家属走过去,和他打招呼,间或向他们投来好奇的一瞥,那样的目光令斯人有点别扭,毕竟当她站在林锐面前时,内心本无法做到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光明正大。

“安慧的父母来了明天才能走,她今晚可能要在洛园住一晚了,没什么问题吧?”

斯人没想到林锐和她说的是这个,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说:“当然没问题了,正好洛不在,我和安慧可以挤一张床了。”

林锐笑了,点点笑意在他温和的眼眸中跳跃,“随你们吧。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对了,手指在明天早晨之前不要碰水,今天晚上就不要洗澡了。”,林锐走出去很远了,斯人还站在原地,耳犹在发着烧。

九十三 下药 (VIP)

汽车里,两个女孩谈笑风声,林锐开着车,间或从后视镜中瞄女孩们一眼,脸上轻松温柔。车开的很稳,林锐的背影很优雅,斯人注意到安慧虽然和她说笑着,但时常会有意无意地看向林锐,目光中有难掩的痴情。

安慧居然还是第一次来洛园,斯人作为东道主,带着安慧在洛园里转了一圈儿,见惯世面的安慧不停地感叹洛园之大之美。晚餐桌上,安慧才注意到男主人还未露面,问起斯人,斯人稍微迟疑,林锐把话接了过去,说欧阳洛今晚有一个会议要参加,所以不能回来了。

斯人默默地看了林锐一眼,林锐的注意力在安慧那儿,她发现林锐大多数时候还是个体贴的男人,对安慧也是如此,怪不得安慧会爱他这么深。作为半个主人,林锐可谓是体贴入微,他知道安慧喜欢吃什么菜,他所布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而且他柔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赏心悦耳,作为女主人斯人看着这一幕也觉得是种享受。

饭后,安慧感叹欧阳洛不在,不然四个人可以办一个小型舞会了,斯人为了不扫她的兴,拉着安慧下楼,林锐微笑地跟在她们后面。斯人找出最好的碟,放了上好的音乐,气氛很快就出来了。

她坐在吧台边,看两个人在舞池中翩然而舞,男人修长优雅,女人高挑漂亮,一弯身,一转环,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姿态更是优美的无懈可击,真是一对玉人,斯人感叹,眼前的景象美好的让她想起了梁祝的片段。

音乐舒缓下来,安慧小鸟依人的靠在林锐怀里,两个人的步子变得轻缓随意,斯人看到安慧的手慢慢环住了林锐的腰,脸贴进林锐的怀里,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了。斯人的脸一热,刚想收回视线,却看到林锐不着痕迹地将安慧的身子推离了几分,两人之间再度拉开了一些距离。

斯人顿时觉得她好像不太适合在这种场合继续待下去,就推开饮料杯子静悄悄地走出了大厅。夜色四合,空气变得异常凉爽,吹了一会儿风,她取出手机拨了欧阳洛的号码,仍然是不在服务区,她轻轻地叹息,发了一会儿呆,就又拿起手机拨号,这个号码却是欧阳治的。

依然打不通,而且欧阳治的手机已经停机了。斯人微微皱着眉,心里有种不安开始涌动。已经好几天了,欧阳治没有一点消息,他身上带着伤,又不能去医院,而且好像还有很多仇家……斯人真的有点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她现在真的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情况,只要是平平安安的,她也就安心了。

但是她本无从知道他的消息,欧阳洛似乎对这个弟弟不管不问,林锐有可能知道他的行踪,但斯人几次张口想问,却又不敢启齿,她只能把这一切都埋在心里。

“在想什么?”

斯人转过头,看到林锐站在身后,修长的身影浸在月光下,更显得玉树临风般风雅。

“没有……”斯人掩饰的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此时脸上的表情。林锐的目光停在她的手上,斯人就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我刚刚给洛打电话了,还是打不通……”

“想他了?”林锐走近了一步。斯人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没有说话。林锐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去跳舞吧。”,斯人碎步跟着他的步子,“我不会跳,还是你跟安慧跳吧……”

结果还是被林锐拉进了舞池,斯人哪有心思跳舞,她跟不上节奏,好几次踩了林锐的脚,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下楼来的安慧哈哈大笑,拉住斯人,“斯人,你还是饶了林院长吧。”,斯人一脸尴尬,林锐笑着摇头,“我没关系,真的……”,说的斯人更不好意思了。

安慧说要和斯人说悄悄话,拉着她上楼。两个人窝在一张床上,一边说着体己话,一边看老电影。看到夸张处,两个人一起笑,安慧笑的更欢,趴在床上,笑出了眼泪。慢慢的斯人觉得不对劲儿,笑声没有了,安慧的肩膀却一直在抽动,她把手放在安慧肩上,“安慧,你怎么了?”,问出了口,她才发觉安慧哭了。

“斯人,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讨厌?”安慧抬起泪湿的脸。

“安慧……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格还特别好,没有人会觉得你讨厌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我那么爱他,等他等的那么辛苦,他一直都知道的,而且他对我也很好……可是他从来不碰我,连一个吻都没有……他以前明明有很多女人,我知道他不爱她们,可是却可以和她们上床,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我只想把自己给他,只要他分出一点点时间给我就可以,我愿意和其他女人一样……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还是……”

斯人轻轻拍着安慧的肩,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所以就不说话,只是用动作给她抚慰。安慧真的是个好女孩,正因为林锐知道这些,他才这样对安慧。安慧将心里压抑的话一股脑地吐出来,斯人是个好听众,或许是泪水和倾诉缓解了压力和情绪,说完了,安慧抹了抹眼泪,不好意思地向斯人一笑,“看我,在你面前这么失态,我煮的咖啡你没尝过吧,真的特别好喝,林院长就特别喜欢……”说着她跳下床去煮咖啡,斯人一边看电影一边等她。

安慧煮的咖啡的确浓香可口,斯人赞不绝口,安慧将一杯咖啡递给她,“斯人,这杯可不可以帮我端给林医生?”,斯人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林锐睡了没有,这时候再去打扰他……

“又不是我煮的咖啡,谁煮的谁去送嘛。”斯人开着玩笑。

“斯人”安慧叫了她一声,声音有点怪,斯人止了笑,看了安慧一眼。安慧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其实给林医生的咖啡里放了春药……”

“什么?”斯人吓了一跳。

“我只能这样了,斯人,你帮帮我吧,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他。我不敢自己去送,怕我会紧张,你帮我送给他好不好,看着他喝下去再回来……”

“安慧,你疯了……”

“斯人,求求你,斯人,帮帮我好吗?”安慧抓住斯人的手,大眼睛里写满了恳求。斯人心软了。

九十四 你点的火你来灭 (VIP)

门开了,林锐穿着一身蓝色睡衣站在门边,他个子高,睡衣的下摆只及膝盖,淡淡的蓝色让他显得干净而斯文,那张优雅的脸孔几乎让所有女人的免疫力降到零。看到门外的斯人,林锐稍稍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来敲一个单身男人的门,如果不是安慧,闷骚的斯人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看到林锐有点惊奇又暗藏兴味地眼神,斯人有点尴尬,“安慧煮了咖啡,让我给你送过来一杯,我以为你早睡了呢……”

“事实证明还没有。”林锐笑了笑,闪开身子让斯人进去。

林锐的房间装修的很别致,客厅,卧房,浴间,书房都是开放的,只在中间打上了水晶玻璃隔断,一进去显得特别开阔。斯人把咖啡放在林锐面前,“你尝尝看合不合口。”

林锐并不客气,看斯人仍有点拘谨地站在那儿,他也并没有让斯人坐下,而是端起咖啡,凑近鼻端,以一个出色医生敏锐的嗅觉他觉察到了咖啡里飘散的不同寻常的气味,那种气味他很熟悉,他从小就对药物所散发的气味有一种独特的敏感,这一点连安慧都不知道。

杯子又被林锐放回到碟子里,他并没有喝,斯人有点紧张地问:“怎么了,不合品味呀?”,林锐摇摇头,“安慧煮的咖啡永远这么浓香可口。”他不吝啬地称赞,眼眸中流露着欣赏,并不急着品味,只是和斯人闲话家常,“安慧以前曾做过我的助手,从那个时侯起我就知道她煮的一手好咖啡,非常对我的口味,而且她煮的咖啡隔了很远我就能闻到那种独特的味道。”

“是吗。”

斯人想,那是一种多长的岁月才能培养起来的默契呢,随便的一杯咖啡他只要闻下味道就知道是不是她煮的,其实他对她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想到这儿,那句话自然而然地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其实你们俩挺配的……”

“是吗?”这次轮到林锐反问她了,他唇角的笑纹沉了沉,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斯人。斯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从第一次看到安慧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很配,特别是今天看到你们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她刚一说完,林锐就站了起来,“你先坐一下,我打个电话。”还没等斯人答话,林锐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迷迷糊糊地传来林锐说话的声音,斯人被独自撇在这个单身男人的卧室里,看着咖啡杯里的袅袅蒸汽,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开始有点后悔帮安慧这个忙了,但想起安慧当时的神情她又觉得这个忙又是不得不帮的。就在斯人这样想着的时候,林锐回来了。

看着她仍乖宝宝一样站在原地,身上好像扎着无数刺一样又拘谨又不自在,眸中消失的笑意慢慢的又涌了出来,“怎么不坐?”他看了看对面的座位。

“哦,不了。”斯人转身面对他,“我……该回去了。咖啡要趁热喝,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安慧是不是特别交待要你看我把咖啡喝完,而且还要把空杯子拿回去?”

斯人不好意思地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安慧也是这样,一定要看我喝完咖啡,而且最后还要夸她几句,她才会开心。”

斯人抿嘴笑了,“还是你对她更了解。”

林锐拿起勺子轻轻搅动,斯人看着那咖啡色的漩涡,觉得自己的心就在里面,被他搅得上下翻腾。终于林锐开始一口一口地品尝,这下斯人的心才回到了肚子里,终于可以对安慧有个交待了。

“斯人,今天你的第二个任务是什么?”林锐一边喝咖啡一边问。

“第二个任务?”斯人被林锐问的一头雾水。

林锐笑笑,“我今天才知道你也有做月老的潜质。”

斯人尴尬地啊了一声,“我感觉安慧挺不错的……”

“你说的不错,安慧是很好,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月老在撮合别人前是不是要先问个问题?”,听林锐说到这儿,斯人抬起头征询地看向林锐,林锐也看着她,说道,“你应该问我,心里爱的是不是安慧。为什么不看我了?你心里明白我的答案对吗?我心里究竟有谁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不然,你也不用欧阳治的事来折磨我了……”

林锐在说什么,一向深藏不露的他怎么会说这些?斯人的心一下子乱了,“我……我该走了。”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把的时候,林锐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慌乱失措的斯人。

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什么,斯人拧了好几次都拧不开,急的她出了一身汗,很怕林锐追出来再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可是林锐已经在她身后了,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来,“这么急做什么?”

斯人有点惊吓地转过身子,看到林锐悠然地站在数尺之外,她神色缓了缓,“帮我把门打开,我该回去了,安慧一定等急了。”

林锐踱过去,步履轻盈,斯人的手还下意识地握在门把上,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斯人的手轻轻一抖,就被他的手带离开了。

“洗澡了吗?”林锐轻声问她,语气像是在问自己的情人。斯人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今晚不能洗澡吗?”

“这么听话?”林锐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我有没有告诉你第二个办法?就是我可以帮你洗,你想现在还是之后?”

“林锐……”斯人被他的话吓住了,“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该走了。”她转身使劲的扯门,还是打不开,她已经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慢慢把她包围起来,她开始拍门,大声叫着安慧和初一。

林锐柔和的声音响起,“仁和医院突然有个急诊病号,安慧刚刚被我派去出急诊了。至于初一,今天已经请假回家探亲了,所以不要叫了,因为现在这栋楼里除了你就只有我了。”

斯人不听他的,使劲地扯着门扉。林锐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困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他的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坚硬的男抵着她的双腿,斯人的身体丧失了所有力气,只是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他怜惜地用手抚着她的长发,“今天你做错事了,我很生气。本来事情不该发展的这么快……你居然听安慧的指使给我喝下过药的咖啡,斯人,你在玩火,安慧我是不会碰的,碰了她就是害了她,这点你比我清楚,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只能由你承担。药效很快就会在我的身体里发挥作用,现在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帮我,我就会欲火焚身而死,你要负责到底,自己有勇气点火就要自己来灭。”

九十五 水与火的缠绵 (VIP)

“放开我……林锐,我们不能这么对安慧……”在这个如罂粟般危险的男人怀里,斯人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她只是懦弱的呢喃。

林锐吻着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长发,吻着她小巧的耳朵,“喜欢我吗?斯人,你喜欢我吗,快告诉我。”

“不……”斯人摇头,“放我走吧,林锐,我们,我们不能……”

“你在撒谎,小骗子,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告诉我,你喜欢我,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的小骗子?”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斯人在他连绵的吻下低喘,她连声地反驳,可是听在男人耳朵里更像是固执的撒娇。林锐笑了,“你这个嘴硬的小骗子。”,说着他的手向下移,罩在斯人穿着白色衬衣的口,他的手掌恰到好处地握住了两团柔软,隔着布料,一边用手指轻轻抓揉一边向里推挤。

“这儿比我第一次抚的时候大多了。”柔和地嗓音里分明透露了几分嫉妒。

斯人心底不停地叫嚣着,逃开,快点逃开,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在他的指下她的全身都酥软了。林锐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睡衣,赤裸的男躯体紧紧搂着她,她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和分明的肌理。

他扳过她的身子,牵引着她的手抚他的膛,“喜欢我的身体吗?嗯?”,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多么完美地身体,并没有雄壮和隆起的肌,他的体形是那样削长匀称,每一骨骼每一线条都如流水般柔和,她的手指滑过他光滑的肌肤,如同丝缎,那种感觉对于女人来说美妙至极。

他的手指带着她向下,然后她看到了与这具身体唯一不相称的某个器官,它雄壮而硕长,蟒一样高高挺立,然而并不突兀,它完成了力与美的最终结合,让这具身体再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她骇然地张大了眼睛,如果他的身体是被雕刻家细细打磨出来的,每一个线条都打磨的比水还要流畅匀停,而那里就是用板斧凿出来的,处处彰显着雄的力量,如此的反差,如此的不对称,却又是如此的协调,她几乎忘记了眼前的是一具真实的体,仿佛那是罗丹手下最伟大的作品,唯有艺术品,才会如此的完美。

林锐唇角隐着一丝笑意,灵活的手指一粒粒解开她的纽扣,把她剥的光。然后他毫不费力的抱起她走向浴室,“我帮你洗澡。”,他的体温一向是温淡的,而现在却散发着强烈的燥热,一接触她的肌肤,就烫得她轻轻抖动。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她,像对待一个小婴儿,在她很小的时候,记忆中就从来没有人帮她洗过澡。

她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缺失的,而现在他一点点帮她弥补。他的指尖虽然炙热,却如此灵活温柔,比水流和泡沫还要细腻地抚过她的肌肤,她无力反抗,也不可能反抗,好像现在她变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任由温和的父亲一点点帮她清洗着身体的污垢,他用柔软的大毛巾帮她吸着身上的水珠,然后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向阳台,放置在阳台的躺椅上。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定,手掌的温度更炙热,药力已经在他身体里一点点发挥效力,可是这个男人仍在忍耐。他俯下身子,拉开她的双腿,“让我看看这儿。”

“不行。”斯人轻轻挣扎,满脸通红,可是她敌不过他的力气,两腿已经被他分开,吊在椅把儿上,她轻轻啊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她幼稚的举动,引来林锐低低的笑声,然后他的目光就停滞不动了。

“真漂亮,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朵小花。”他的手指轻轻捻揉娇嫩的花瓣,食指在细缝中轻轻滑动,寻找着桃花源。然后他双指拨开掩映的花瓣,露出小小的洞口,他的手指慢慢地探进去,直到最深处,一只手压制着她不断想并拢的双腿,轻勾慢挑,逗引出芬芳的蜜水。

覆上她的身体,两具赤裸的身体叠在一起,手臂压着她的手臂,腿压着她的双腿,让她感受他的坚硬和炙热。吸吮着她娇花一样的嘴唇,一点点的尝,一点点的品,在她耳边已说了无数遍情话。

“斯人,知道我现在什么感受吗?身体里好像有无数的火把在烧着我,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着我,那儿真疼,感受到我了吗?它干渴得就要死去了,它多需要你给的蜜露,可是我必须压抑着被点燃的欲望,我很怕吓到你,我想要让你一点点品尝情欲的甜美……”他用圆端轻碾着她,磨着她,小频率地进退,碾出源源的蜜汁,那是一种男人的宠爱,毋宁说又是一种甜美的折磨,她瘙痒难耐,她被里面的越来越浓烈的空虚折磨得轻轻吟泣。

在她完全为他敞开的时候,他才深深地沉入。

“啊~~~~”为突来的充实她颤栗嘤咛,挺起口,双峰被他宽阔的膛碾磨。他将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将身体的重量分成一部分,一下又一下地顶着她,将她娇娇的呻吟吻进嘴里,她的身子化成了一滩水,随着他的动作流动,而他火般炙热,点燃她的激情。

他们身下的躺椅发出吱嘎的声响,室内弥漫着糜乱的节拍。

她的眼睛化成潋滟的春水,长发披散缠绕着他的手指,他吻着她的颈子,下巴,娇娇的嘴唇,她轻哼着,轻泣着,小脸上的表情随着他进攻的动作变幻不定,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出去,可下边却夹着他,吸着他,让他在欲海中沉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把她抱起来,她的双腿间不断滴沥着白,在地板上留下长长湿痕。他不记得有多少次全在了她里面,他给的恩露多的已经让她无法承受,不停地顺着腿儿流下来。

把她的身子侧放在床上,背下垫了枕头,将她的一条腿拉高,让她亲眼看到他怎么占有她。她的眼睛半睁半闭,好疲惫,可还是看到那条紫红的柱在她身下不停出入,强烈的视觉刺激让她开始紧紧地收缩,林锐咬住了她的口,“斯人,你要绞死我了……”

斯人哭泣着,为自己的变化羞耻又害怕、林锐吻着她,“不哭,宝贝,跟着我走就好了,放松,让我出来,然后再深深地充满你,我爱死你了,恨不能一口把你吃下去,斯人,我的……斯人……”

96-100

九十六 一夜销魂 (VIP)

斯人纤细雪白的身子不停地颤抖,林锐搂紧了她,炙热的岩浆喷洒,将两人送上情欲巅峰。激情过后,两具赤裸的身体仍旧紧紧地缠在一起,她的口紧抵着他的口,他的手臂搂着她细细的腰肢,下身仍旧连在一起,他不肯退出来,无限留恋着那暖暖的巢。

他的手指轻轻拨抚她的长发,嘴唇湿湿的掠过她的眼睛,鼻子,水润的唇角,她细细的喘着,水娃娃一样乖巧的被他搅在怀里。看着她乖巧娇嫩的疲惫模样,他就忍不住地吻她。

嘴唇贴在她的眼皮上轻吮了一下,她的眼睛张开了,却不敢与他对视,原本嫣红的脸儿显得更绯红了。他固定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赤裸的口,她瑟缩了一下,然后芊芊十指被他的手按在他的膛,像十只乖巧羞涩的小鸽子,引得他口一阵瘙痒难抑。

“累不累?”他的嘴唇贴着她的额头低低的问。她点了点头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林锐……”

“嗯……?”他轻哼,手指仍怜惜地抚着她的脸蛋儿。

“能不能……能不能出去?”她的声音几乎细的轻不可闻,睫毛颤动着,眼珠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忽闪着想躲开他的注视。淡淡的笑意慢慢散在他的唇角,“怎么了?不喜欢我在里面?刚刚差一点把我绞死在里面,紧的不让我退出来……”,斯人轻轻叫了一声,伸指堵住了他的嘴唇,“别说了……”

林锐拿开她的手,吻着她青葱般的手指,“就一会儿,再让我待一会儿……”,斯人将脸搁在他的肩头,两个人搂在一起,清晰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却又如此的平和宁静。

“林锐,你有没有丹尼尔的消息?他受伤了……林锐……嗯……”斯人刚提到丹尼尔,就感觉她体内的睡狮一下子苏醒了,像充气般膨胀起来,撑的她难受,在她叫出林锐名字的时候,林锐已经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

“林锐……”和他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她不解的轻呼。

他的气息沉沉的,“斯人,你是故意的吗,你怎么可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提到另外的男人?用这样的口气这样担心地眼神……你……”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行动取代了语言。

“啊~~~~林锐~~~”斯人抓紧了他的肩膀,不同以前的温柔挑逗,他的爱猛烈索求,每一次都深的让她颤栗,这个斯文的男人让她享受了和风丽日,而这一次却把她带入狂风骤雨。

他点燃了她,让她和他一起熊熊燃烧,她觉得自己化成了灰烬。一会儿虚幻如仙一会儿又模模糊糊坠入了梦境,就是在梦里,他和她依旧抵死缠绵。

她觉得累,累从每个骨节里滴出来,好容易从梦境里挣脱出来,张开眼,感觉背后一个温热的身体包裹着她,他从后面要着她。原来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夜,他们竟然这么死死纠缠,身子虽然累得要散了,可是还是有了反应,嘤嘤咛咛地叫出了声音。

“醒了?”他柔和微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安慧下药太狠了,我一定把你累坏了……”他换了一下体位,把斯人的身子转过来,亲吻她的嘴唇,斯人一点点回应着他。

这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模模糊糊好像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叫着林先生。斯人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不自然。林锐搂着她:“没事,是初一。”说着,他居然抱起了她,斯人惊叫了一声,又害怕被人听到,连忙咬住了唇,只张大眼睛看着他。他把她抱到了玄关,让她的腿缠着他的腰身,背抵在墙上,他右手托着她,左手却拿起了话机。

“初一。”话音落的时候,他已经连撞了她两次。早已疲惫的身体这次却有了极其强烈的反应,她不停地收缩,又害怕又紧张,不敢叫,紧紧咬着唇浑身抖起来。

“林先生,你在啊,我是初一啊,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乔小姐,乔小姐没在屋子里,好像昨晚也没有回来过,床还好好的呢,以前乔小姐从没有不回来过夜的习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初一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斯人的耳朵里,林锐扭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明明就在他的屋子里,还和他做着……而初一竟然还问他她去了哪里。

林锐双手捧着她,密密的抽动。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彼此吮吸。话机吊挂在墙上,远远地传来初一的声音,“林先生……林先生……?”

“初……一……”斯人用口型提醒他初一还在等着他回话。林锐才拿起话机——

“放心,初一,乔小姐不会有什么事。这几天欧先生不在,斯人回娘家了,洛园暂时没什么事,你可以多休几天。”

“那我就放心了,真的没什么事啊,那我还可以回家?太好了,谢谢林先生……”话机里传来初一兴奋的声音。“咔……”话机与地面碰撞,吊在线上不停地晃动着。林锐和斯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激情如同不停晃动的话机一触即发,林锐就在玄关处激烈地要着她,她回应着他,再也压抑不住那一串串娇腻的呻吟。

斯人从早晨一直睡到了中午,她睡的极沉,就像睡死过去一样,迷迷糊糊中,好像记得林妈叫过她一次,叫她起来去吃午餐。那时她眼皮沉沉的,张也张不开,迷迷糊糊就又睡过去了。

“斯人……”

“斯人……起来吃午餐了,吃完饭再睡,快起来,乖……”

“不要……”她还没有全醒,竟还孩子气地捂住了耳朵,“我不要……”,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林锐的唇角扬起宠昵的笑意,他俯下身体……

“唔……唔……”睡梦中斯人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夺走了,那温热的唇不停地吮着她,吸着她,她一下子张开了眼睛,林锐正俯身下来,咬着她的嘴唇,见她醒了,他就放开了她,“先吃午餐把,再不起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抱下去。”看着斯人下意识的用被单裹紧自己的身体,他笑了笑,下楼去了,他不担心在他说过这些之后她不下楼。

九十七 你是第一个 (VIP)

走进餐厅,一股食物香味扑鼻而来,林妈就是一把做饭的好手,但今天的饭菜香味好像比以往更浓郁。斯人吸了吸鼻子,向餐桌上看去。

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了几样菜,碟碗用的都很讲究,菜色也致,荤素齐备,似乎林妈比以往更花了些心思。林锐的身影并没有在餐厅出现,斯人心里想着,叫她下楼,居然他自己还没下来。这样想着的时候,听到脚步响,她一抬头,不禁张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林锐。

他穿着浅色的西裤和白色衬衣,干净斯文,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修长匀称的手臂,右臂上干干净净的,只在左腕上戴一只手表。他把手里的一盅鸽枸杞汤放在桌子中间,“坐吧,吃饭了。”

斯人没动,仍旧怔怔的。看到林锐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简直太惊讶了,平时这个斯文优雅的男人无论如何让人和厨房划不上等号。

这时林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对斯人说,“乔小姐,今天的菜全是林先生做的,想不到林先生做医生做的这么好,做菜也这么拿手,真让我这个老婆子惭愧。”

“这些菜也是你做的?”斯人更惊讶了。林锐笑意盈然,“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斯人看着面前的红豆饭,盛在一只红色花纹漂亮又古拙的陶钵里,红豆饭是连同餐具一起上蒸笼蒸好的,而不是先蒸好才盛在陶钵里的,上面覆着厚厚的一层红小豆,每一颗都饱满圆润,微微裂着小口,密密的红豆衬着古朴的花纹,真是漂亮,从中也可以窥见做它的人是多么的用心。

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林锐就坐在她的对面,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目光中稍稍带了期待。她眼帘垂的很低,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一丝湿润。从小到大,没有人肯花心思为她做一顿她喜欢的午餐,林锐是第一个。而一个肯为自己的女人洗手做羹汤的男人怎么不让女人感动呢。

她很想大口大口地吃,然后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你做的饭极了。可是她吃不下,嗓子里像哽着什么东西,让她很费力才能吞咽。她一直低着头,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但是还是不争气地有一颗泪珠滴落在红豆饭里。林锐走了过来,取走了她手里的饭盒勺子,帮她把眼泪擦去,“傻瓜,如果太好吃就笑着对我说,怎么哭鼻子?今年你几岁?斯人小朋友?来,不哭,林叔叔喂你饭。”

他的话让斯人破涕为笑。林锐把她抱住膝上,喂她吃饭,喂她喝汤,斯人鼻头红红的,却乖得出奇,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两个人亲昵地如同一对小情侣。本在一旁站着的林妈见此情景,急忙躲进了厨房,再也不敢出来。

吃完饭,林锐直接把斯人抱上楼,帮她换上睡衣,盖好被子,他手支在她身侧,俯身看着她。

“今天斯人小朋友真乖。”

斯人困的眼睛都张不开了,可停了他的话她还是笑了起来。

“睡吧,什么都别想,什么事都有我在。”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才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林锐载着斯人去医院。小夏悄悄对斯人说,“大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林医生好像比以前更帅了,整张脸都神采奕奕的。”,斯人没有说话,可是唇角却有隐约的弧度。

“大姐,林医生好奇怪,今天来我病房的次数好像格外多……”

斯人的脸微热,唇角的微笑在别人看来那么暧昧甜蜜,当欧阳洛的影子在脑海中浮现,她的嘴唇紧紧抿起来,可是不一会儿,唇角又弯起来,那隐隐的甜蜜不自觉却藏也藏不住。

见到安慧,斯人有一丝别扭,不知为何她不敢再看安慧的眼睛。可是安慧一边问着小夏的情况一边时不时向她这边看过来,好像有话要和她说。果然她查完房,把斯人叫了出来。

“安慧……”斯人叫了她一声,欲言又止。安慧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她只是急于想知道昨天的情况,“斯人,昨天那杯咖啡他有没有喝?”

“他……”斯人身子一动,因为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盖在她的肩上,一回头林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边,安慧的神色变了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安慧,你跟我来一下。”林锐神色如常地说完,就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了,安慧看了斯人一眼,跟上了林锐。

“谢谢你的咖啡,不过昨天我并没有喝,因为天生我对药物就有一种敏感,安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妹妹。好了,去工作吧。”

安慧的眼圈红了,紧紧咬着上唇,“我……不喜欢做你的妹妹,你只要把我看成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就好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

“安慧。”林锐的声音有些严厉,“我就当做这些话都没有听到,出去吧。”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安慧连抽泣都不敢发出来,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

斯人看到安慧红着眼睛从林锐的办公室跑出来,跑进了卫生间。她的心里也开始不好受。

回洛园的时候,斯人系好了安全带,转过身看着林锐,林锐扭头,“怎么了?”

斯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以后能不能对安慧好一点?”

林锐抬起她的小巴,“看着我的眼,再说一遍。”

斯人仰脸看着他,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她就丧失了说这些话的勇气,脑海中又浮现出安慧哭泣的样子,她终于说,“对安慧好一……”

林锐什么都没说,只是猛地把她的身子拉过来,吻上了她的嘴唇。斯人轻轻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沦陷在林锐的吻里,开始回应他,他们相互吸吮着对方,舌头缠绕在一起,在他们的世界里,此时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彼此。

九十八 两颗黑珍珠 (VIP)

狗仔把一只漂亮的女士皮包恭恭敬敬地交给沈四,沈四看了看,拉链拉开,哗一声东西都扣在茶几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样东西,手机,钱包,纸巾,连件化妆品都没有。

“这是女人的包吗?”沈四轻嘲,但眸中的味更浓厚了些。他把玩了一会儿手机,扔在一边,拿起了那只钱包,很明显钱包也是名牌货,不过里面钱不多,都是卡,金灿灿的VIP卡很容易让人猜出这个女人身份的不俗。沈四对这一堆卡没有兴趣,他发现钱包的照片处空着,心情很好地歪了歪唇角。

不过在钱包一个很不明显的夹角,他取出一张折叠规整的稍有些硬度的纸片。这是什么?他微带味的慢慢打开来,渐渐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漂亮的眼眸,红润的唇瓣,那是一个比樱花还俊美的男人,也是一个走在时尚前端的男人……的海报……

“他是谁?”沈四眯起了眼睛。

“流川樱,这是ZO的影星流川樱,满大街都是他的海报,少女们迷他迷得要死。”一个狗仔话。

“流川樱……”沈四抚着下巴,“脸蛋儿长得不错,很出名吗,怪不得有些眼熟……”

斯人刚想进房间,林伯叫住她,把手里的包包交给她,“乔小姐,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斯人有点惊吓地看着林伯手里的包,那是她的,她丢在了幻七,而现在它完好地出现在她面前。直到林伯这次提醒的叫了她一声,她才手指微颤地取过皮包,拉开拉链,里面的东西都在。

“林伯,是谁送过来的,有没有说什么话?”斯人努力压抑着心里的紧张。

林伯摇摇头,“是个陌生人,说包是他捡到的,让我交给乔小姐。”

斯人点了点头,进了房间,手机充上电。她心里总有点不安,进浴间洗了个澡,心情才稍稍平复,换上家居服,她下楼去吃饭。

餐厅里只开了壁灯,灯光昏昏的,两个人的晚餐温馨甜蜜,不需要什么语言,也不需要挤在一起,只要对视一眼,就够了,眼睛与眼睛之间会对话,擦出火花,点燃彼此的心,眼神里像加了蜜,黏黏的,甜甜的,粘在对方身上移开都困难。

斯人和林锐都没有想到,在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欧阳洛踏进了餐厅,啪的一声,大灯亮了,雪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有点张不开,斯人眯起了眼,但还是清晰地看到欧阳洛的身影站在门口。

高大挺拔的身材,深色的西装,英俊的脸庞带着少有的几分沧桑。斯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手和脚都好像不知道放在哪儿,“你……回来了?”他唇角有新生的胡茬儿,原来他的脸英俊而清爽,而现在反倒带了几分颓废。这几天他到底去哪儿了,真的是在开会吗?

“洛,回来了?”林锐镇定的让斯人惊讶,他扭头叫林妈,“给先生添付碗筷。”一边的林妈急急地应声。

“不用了。”欧阳洛坐在他的位置,扭头看向斯人,“我用宝宝的就可以了。”他扬了扬眉,“来,过来,让我看看。”

斯人迟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锐,没动。林锐平静的坐在对面,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欧阳洛的手伸出来,眼眸深邃掩着威仪。斯人只得慢慢走过去,他长臂一伸,把她锁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斯人脸上一红,几乎不敢看对面林锐的眼睛。

欧阳洛偏过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声音格外的响,一点不避讳林锐。

“这几天想没想我?嗯?”他一边问一边还要再亲,斯人头偏了偏,手挡在他的唇上,“洛,好扎。”,欧阳洛亲了亲她的手心,“那好,一会儿帮我刮胡子。到底有没有想我?”他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耐不过他强势的逼问,斯人还是点了点头,欧阳洛却又问,“告诉我哪里想?”,对于欧阳洛有明显暗示的语句斯人没法儿回答,欧阳洛当着林锐的面和她调情,让她尴尬的要死,不禁低声恳求,“洛,我们先吃饭吧。”她身子动了动,欧阳洛却仍紧紧搂着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那串黑珍珠链子呢?怎么不戴?治好不容易从河里捞出来送给你,你要好好戴着才是啊。”

斯人身子一僵,任谁听到欧阳洛的口气都能听出里面带着的无限酸意,他到底知道了什么,难道这些天他不回家和这件事有关吗,斯人脑子乱作一团,但看欧阳洛的神情表现却又不像……很明显他是听说了什么,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那串黑珍珠手串为何没戴在她手腕上。

“手串儿给别人看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丹尼尔看我特别喜欢,就下河捞了上来……”斯人硬着头皮解释,余光里,看的林锐一直在看着她,那目光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了,她把头低了低。

“原来是这样,治我很了解,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为女孩儿挨枪子的事他都能做出来。”欧阳洛不知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锐,对不对?”末了,他把话头抛给了林锐,林锐只笑了笑,似是肯定的意思。

“哦,我倒忘了,那串珠子不小心弄散了。初一。”欧阳洛转头叫初一。

“初一不在。”斯人低声话。欧阳洛就叫来林妈让她上楼去拿斯人的小化妆盒,原来他都知道,斯人把遗落的珠子都小心的收起来放在了那只空的小化妆盒里。林妈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取了下来。欧阳洛手指拨着盒子里的珍珠,“怎么好像少了,另外两颗呢?”他的黑眸对上了斯人的眼睛。

斯人的脸一下子通红了。让她如何答得出来,他是最应该知道那两颗珠子下落的人,是他把它们塞进……而且一直没取出来……

“嗯……”斯人突然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知何时欧阳洛的手已经从睡衣下摆探了进去,长指拨开紧紧合闭的花瓣,慢慢入,轻轻搅动着,寻觅着。斯人夹紧了双腿,身子轻轻哆嗦,“洛……”她的声音充满恳求,希望他放手。

他没有停止,反而更深入,不停地旋弄搜索。斯人的小脸儿紧紧地揪了起来,而她所有的表情都落入对面林锐的眼里。

“告诉我,那两颗去了哪儿?”眼眸沉了沉,带了几分认真,长指连深埋在她深处,却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两颗。斯人身子抖着,几乎要哭出来。而这时,坐在她对面的林锐突然慢慢开口,“洛,不用找了,珍珠在我这儿。”说完,他手一伸,雪白灯光下,在他的手心里,两颗圆润的黑珍珠璀璨夺目。

九十九 兄弟还是情敌?(VIP)

斯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林锐,她吓的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林锐疯了,他怎么能这么镇定地把一切都摆在欧阳洛面前呢。欧阳洛放开她站了起来,黑眸凌厉地盯向林锐,林锐目光平静但也毫不示弱地看着欧阳洛。

“锐,什么意思,珍珠怎么会在你手里?”

“对不起,洛,就是你想的意思。”林锐柔和地眼眸看向了斯人,斯人向他摇头,而他只是向她轻轻笑了笑。

空气顿时凝固了,如同绷紧的帛,欧阳洛的手慢慢握紧,绷出了青筋,他推开椅子走向林锐。就在欧阳洛就要走近林锐的时候,斯人突然冲过来挡在了林锐面前,“洛,你误会了,和林锐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为了帮安慧才给林锐喝了放春药的咖啡,所以……他当时已经被药力冲昏了,他本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不,斯人,你不用为我遮掩。我很清楚那个人是你,而且我很享受。”林锐本不想隐瞒。

看着斯人紧张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女人与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搭一和,欧阳洛火大了。

“走开,你给我走开!”他冷冷的向着斯人低吼。斯人瑟缩了一下,可是身子仍挡在林锐面前,“对不起,洛,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你。你可以不要我,可以和我离婚……”

欧阳洛黑眸暗沉,几欲喷火,口急剧的起伏。林锐握住了斯人的肩,轻声说,“斯人,上楼去把,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问题,我们会解决的。上楼去,乖。”说着他把斯人的身子轻轻带开,这时,欧阳洛的拳头过来了,很重的砸在林锐脸上,“砰”的一声,林锐的身子倒在椅子上,然后摔在了地上,他的唇角很快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啊~~”斯人尖叫。欧阳洛冲上去,抓住了林锐又是一记老拳。林锐脸上花了,可是怎么还会笑的出来?斯人听到林锐对欧阳洛说,“我欠你的,打吧,我不会还手。”,而欧阳洛完全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下手更狠了。

“洛,洛,别打了……洛,求求你住手啊……林锐……林锐……”斯人哭得稀里哗啦。

欧阳洛挥拳站在林锐面前,英俊的脸是痛苦的,绷紧的手脚却显得茫然和失魂落魄。林锐被他打惨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斯文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煞是吓人。斯人跪在地上哭着,“林锐……林锐……你怎么样了……”

林锐张开了眼,向斯人苦涩地一笑,“我没事,别哭……”他一脸痛苦的支起了身子,然后很艰难的站了起来,“气出的差不多了吧,洛,现在我们好好谈谈吧。”说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斯人泪光闪闪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看都不看她,站了一会儿,他也慢慢地走出餐厅。

斯人在桌前慢慢坐下,一桌子的菜还没怎么动,而现在食欲全无,口压着什么东西,让她只想大哭一场,她将脸埋进臂弯里,一动不动,想哭的时候,泪却没有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斯人走进大厅的时候闻到浓烈的酒味,吧台边瓶瓶罐罐扔了一地,欧阳洛和林锐已经醉的趴在了吧台上。斯人叫来了林妈,林伯把两个人弄上了楼。

“锐,喝酒,我们接着喝……”欧阳洛低喃着,任由斯人吃力的将他沉重的身体放倒在床上,她自己也被他压在了身下。动了动,欧阳洛张开了眼睛,“你——你给我滚,不要让我看到你,滚得远远的……”他一把把斯人推了出去,斯人的身子撞在了梳妆台上,疼的眼泪立刻下来了。

她挣扎着起来,“洛,你醉了,先睡觉好不好……”

“我没醉……离婚,离婚……你滚,滚开……”挥舞的拳头砸在斯人脸上,左半边脸很快肿起来,眼泪模糊了眼眶,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欧阳洛已经这么讨厌她了,连看她一眼都会失控,她不应该再站在这里让他讨厌了。斯人咬着唇转身,可是身子又很快被一双温热的手臂抱住,欧阳洛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宝宝,宝宝,别走,别走……”,斯人彻底哭了,她转过身又把欧阳洛弄上床,他抱着她,脸贴着她的颈子,呢喃着她的名字睡过去了。

很久以后,斯人才走出了房间,走进林锐的卧房。喝醉酒的林锐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全是伤,让人不忍卒睹,看着他的脸,斯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默默地哭了好半天,她才站起来去找酒和棉签帮他消毒。

怕他疼,怕他醒,她的手极轻,可是他还是微微皱了眉,一边帮他擦,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他张开了眼睛,眸子里仍有醉意,唇边却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斯人,斯人……”,她点点头,“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给他盖好被子,刚要抽手,就被他握住了,“别走……”那淡淡的眸底散着让人心醉的留恋。斯人愣了愣,还是轻轻把手抽了出来,“好好睡。”然后硬着心肠,关灯走出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用温水帮欧阳洛擦脸,擦身,换好睡衣,又帮他刮了胡子,欧阳洛一直睡得很沉,没醒。忙完了一切,斯人才轻轻在那一边躺好,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打开林锐的房间,林锐也早走了。斯人去医院看小夏,直到快中午了,也没有看到林锐的影子。

“大姐,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斯人了一下肿起的左脸,“我没事。”,小夏奇怪地看着斯人手里拿着水果刀和苹果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她,“小夏,如果……我和欧阳洛离婚了你会怎么想?”

小夏吓了一跳,自然而然地反对,“大姐,你开玩笑吧?姐夫对你这么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住的房子,我们家的超市,小宇的工作,我们的工资,还有我能住进这么好的医院,说到底都是因为姐夫呀,大姐真要离婚,首先爸爸妈妈就不会同意的,大姐一定是开玩笑吧?”

“什么……工资?”斯人奇怪地问。

“就是姐夫给我们的工资啊,爸爸,妈妈,我还有小宇,每个月都会领到姐夫给的一万块钱呢,他给我们四个人都设了账户,钱每个月都打到卡里去,就是说不管有没有超市,有没有工作,我们都饿不着,而且还能过很好的生活,这多亏了姐夫,这件事难道大姐不知道吗?”

斯人沉默了,这件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一百 一起玩失踪 (VIP)

这几天来最难过的是斯人,和林锐发生了关系,的的确确是一场没有预料的意外,但却也不是一晌贪欢,因为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对林锐存着好感,而对欧阳洛,她只是不断提醒自己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当林锐把一切都摆在了明面,她震惊彷徨,但也并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对于欧阳洛所做的任何决定,她都可以接受。

可是欧阳洛再一次在她眼前“失踪”了,他和林锐到底谈了什么她不知道,而她呢,他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就如同脖子边悬着一把铡刀,你只知道它随时会落下来,但却本不确定什么时间。她等着他的“裁定”,可他的不理不睬比裁定还要残忍。

同样失踪的还有林锐,那天晚上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仁和医院里也没有他的影子,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安慧在撑着,问起安慧,安慧只是摇头,说林院长的行踪不便透露。

现在的斯人,如同被人遗弃在一个孤立的小岛上,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甚至沈四都再没半点消息。

晚上,有些天不联系的敏之打来了电话,敏之在那头数落斯人不够义气,一起去幻七,斯人却不打招呼自己跑了。斯人只是解释有急事来不及和敏之说。敏之也不是真介意,转口就又感谢斯人反倒给她和JOM创造了机会,现在她和JOM同居了,她已经把JOM包养下来,不想再让他服侍别的女人。

斯人很吃惊也有点担忧,“敏之,你哪来这么多钱?”

敏之在那头呻吟了一声,声音也变了调,电话里隐隐有男人的低喘声,斯人脸一热,把话筒拿远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敏之才说,“听到了吧,斯人,JOM就在我身边,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虽然每个月在他身上花的钱很多,但很值得,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是白领了,而且前一阵子写的几个剧本被影视公司采用也存了一笔积蓄,我还会努力赚钱的。JOM他也不希望花我的钱,只是他和幻七那边签了五年合约,他还只做了两年,合约就相当于卖身契,如果违约的话代价是很高昂的,我们只能再熬三年。”

斯人默默地听着,心里反而很欣赏敏之的特立独行,对于她来说,她可以为爱不管不顾,哪怕这场爱情不被世俗所接受。不像她,走来走去,终究还是让自己陷入难以摆脱的泥淖。

敏之还告诉斯人,她们曾参拍的电视剧《星星泪》已经在S台首播了,而今天播出的剧集可能会有斯人演出的那部分。

斯人打开了电视,转到S台。剧中辰星刚刚生下孩子,而辰星的经纪人为了不影响她的星途,自作主张把孩子抱走丢在了超市,是超市的一个普通收银员捡到了孩子……

斯人走神了,慢慢才发现那个抱着孩子焦急的寻找亲人的收银员有点陌生,那个收银员不应该是她吗?那场戏让她印象非常深刻,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是还很陌生的欧阳洛指定要她来演的,可是现在所有的场景都是一样的,唯独该是她演的那个收银员换成了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有点迷惑了……

很快一集就结束了,看到片尾镜头的时候,斯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看到了简政一的脸,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流樱川,和电影中一样,他在片子中饰演辰星的恋人白城,斯人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他出现的片段,什么疑惑什么烦恼都因流樱川的出现而暂时抛在了脑后。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屏幕前,连之间播的广告都没放过,她怕一眨眼就会把他的镜头错过去。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第二集白城并没有出现。

第二天,斯人很早就守候在电视屏幕前,每次流樱川出现她就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脸,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虽然白城是男主角,但星星泪主要是为女主角量身定做,所以白城的戏份并不是很多,每一集差不多四十分钟剧情有时候白城只有五分钟露脸机会,而斯人只为这五分钟而等待,这成了她每天的必备课。

斯人不喜欢呆在洛园,白天她除了上课就会去医院看小夏,或者潜意识里她希望在那里见到林锐。而这天,小夏带给她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林锐已经把医院全部事务交给了副院长安慧打理,而他就要出国定居了。斯人不相信林锐会走,她问小夏是从哪儿听说的,小夏说全医院已经传遍了,斯人的心灰暗下来,林锐怎么可以这样?在他和她有过那样的一晚之后,他怎么可以不声不响地离开呢?

而此时,彼得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欧阳洛面前,“欧总,这是林锐的律师带过来让您过目的。”彼得扫一眼欧阳洛的脸,这些天他的上司心情一直欠佳,彼得猜到一定是因为乔小姐的缘故,因为他清楚只有乔小姐才有本事让欧阳洛的情绪如此波动。

那是一份产权转让书,仁和医院院长林锐自愿将仁和医院的所有权转让给欧阳洛且欧阳洛有直接提名和任免正副院长的权力,也就是说,只要欧阳洛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他就会立刻成为仁和医院的拥有者。

“听说林医生要移民加拿大了,而在国内他名下所有产权将全部转让到欧总名下。”彼得补充。

欧阳洛没有说话,只是推开面前的文件,闭上眼,有些疲惫的仰躺在大班椅上。过了好半晌,彼得才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告诉许律师,我要见林锐,立刻。”

101-105

一O一 一川流樱 (VIP)

在位于城郊林锐的独幢别墅里,林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这里视角极好,可以直接透过玻璃门看到院外的来访者。他手边放着高脚杯,只是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轻晃着,脸上并没有喝闷酒的人所应该有的表情,而是一副悠然自信的样子,门厅旁边放着两只很大的行李箱,似乎是主人远行前的装备,然而只有这个主人才知道箱子完全是空的。而林锐是世界上最优雅最冒险的赌徒,他用他的全部身家来赌一场从开裆裤时就开始了的经过波折、患难的友情,他也把他自己全压在了爱情的赌桌上,而现在他如同姜太公钓鱼般能够做的只是等待,他相信他不会压错。

“大姐,林院长在国内这么有威信又这么成功,为什么要出国定居呢,真想不通啊。”小夏忍不住问斯人。

沉默了一会儿,斯人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怅惘和委屈,眼睛垂下去,看着手里的苹果发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彼得的声音,他告诉斯人欧总要见她,要她立刻来震欧大厦。挂断电话斯人想了一会儿,将几天来所有的事理了理,那件事情发生后欧阳洛一直没有回家,而现在却急着要她去他的办公室,她心里似乎预感到什么,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设。如果是之前,她连离婚这个词儿都不敢想,因为她的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不能由她一个人支配,她的丈夫是欧阳洛,而她的身后还有乔父、乔母、小宇和小夏,她欠他太多了,只能用一辈子的婚姻来还,她永远都没有权力向他提出离婚的要求。可如果是他提出来就不一样了。富贵对她来说浮云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小宇,如果不是为了还债,她又怎么会和欧阳洛结婚呢。

说来可笑,她嫁给欧阳洛以后居然还是第一次来震欧大厦,他们的话题从未涉及过他的事业,而他也从未带她在任何公众场合露过脸,ZO皇太子欧阳洛妻子的身份一度被媒体称之为“神秘”,而她只属于洛园,虽然结婚后除了冷战期间他很少有不归家的时候,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只生活在他生命中的四分之一里。她不争取,不抗争,也从不自惭形秽,她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差阳错才让这样的两个人走进婚姻。

漂亮的前台小姐在她通报姓名后热情地把她送上了ZO高层的专属电梯,欧阳洛的办公室在大厦最顶层,斯人背靠在电梯里,四面如镜子般光可鉴人,斯人低下头,闭上眼睛,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电梯急速运行的声音。

之中电梯似乎停了一次,有人进来了,斯人并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张开眼。眼前有一个很高的障碍,让你不得不去注意他。站在她左前方的是一个高大时尚的年轻男子,他的衣服恰到好处地修饰了他完美地身形,如此服帖,让你几乎忘了那具身体的存在。光是看他一眼就让人觉得有一种强大而感人的气场,斯人微微仰起头,看到了男人的侧脸。

她愣了,怔怔地看着他。他生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如此华丽俊美,狭眸,修鼻,感薄唇,让他的侧脸漫画般致。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是不礼貌的,可是斯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她眼里只有他,只有这张脸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睫毛都不闪,好像要把他镶到眼睛里去。任何一个第三者看到斯人的神情斯人的眼神都会被她的样子所震撼,而一个男孩如果发现被一个女孩这样看,即使女孩不漂亮,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讨厌的情绪。

可是当事人并没有发觉任何异样,他只是双手在口袋里,一条长腿微微曲着,很随意地站在那里,身为明星的他起初并没有注意到电梯里那个不起眼的女孩,可是慢慢的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脸,慢慢低头,对上了女孩漆黑的眼眸。

微微愣了愣,诧异地感觉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但是他很快忽略了心底的细微变化,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有点奇怪,她仰着小脸儿,脸色雪白雪白的,淡色的唇紧紧抿着,下唇花瓣一样弯出一个致的弧度,她的眼眸漆黑漆黑的,清澈的像一汪潭,而现在这汪潭水倒映着他的脸孔,全是他,那样专注,那样特别……

“一川哥……”斯人看着他的脸,极轻极轻地吐出几个字,睫毛颤颤,晶莹的眸底有水色闪动,她不漂亮,可是此时女孩楚楚的样子却会让人怦然心动。

流樱川笑了,笑容很灿烂,很少有和他一样当红的男星笑容还如此亲切,“原来是我的影迷。”他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流樱川。或者你弄错了?不是一川,是樱川,不过一川这种叫法很特别,你是第一个这么叫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斯人的脸上滑过一种淡淡的失落。

她还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看着他,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伸出来的手。流樱川不自觉地被她的眼眸吸引,觉得这个影迷真的奇怪,很特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笑,收回来,自己的脸,“哎,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斯人摇摇头,慢慢地说,“我是乔斯人,你……你记得我吗?”她的声音在颤,眸底的水色也轻轻晃动。

流樱川愣了愣,“哦,斯人,很好的名字。”他看了看她的衣服,“你是大厦里的员工吗,新来的?我好像以前没见到过……”

更大的失望在斯人的眸底闪过,脸真的很像他,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他不认识她,简政一不会不认识她。叮,电梯门开了,流樱川走出去,转身面对斯人,“再见。乔斯人对吗。我记住了。你要去顶层下?到底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突然有点好奇……”他闪烁的眼眸和俊美的笑脸在电梯门合闭的刹那消失了,斯人伸出手,可是她抚到的不是那张微笑的脸,而是冰冷的电梯门。

一零二 嬷嬷茶 (VIP)

欧阳洛正在办公室里召开一个高层的小型会议,当秘书安妮用内线电话告诉他乔斯人到访,让安妮感到惊讶的是欧总居然让她直接把乔小姐带进去。

安妮礼貌地敲了敲门,才打开,“欧总,乔小姐到了。”,欧阳洛扭过脸来,“让她进来。”,安妮闪身让斯人进去。斯人没想到他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她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汇集过来,她的脸微微一热,“我是不是打扰了?”她声音很轻很客套,让外人本猜不出她的身份。

欧阳洛深深地看了斯人几眼,在他的深眸中众人发现了些许微妙,都不禁又猜测难道这个相貌平凡的女子是欧总的新晋情人吗?可看女子矜持拘谨地模样又不是很像,心内都大感兴趣。

“没关系,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欧阳洛对斯人说。斯人只好坐在沙发上。安妮送茶进来,这时发生了第二件让她惊讶的事,欧阳洛居然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了茶,亲自端到乔斯人面前,安妮微微不雅地张开了嘴巴,看欧阳洛俯身下来,声音极温和地说,“这是明前的碧螺春,你尝尝,味道不错的。”说完,他的手还轻轻地在女孩发顶揉了揉,他的这个动作,让屋内所有人都讶然侧目。

因为欧阳洛亲昵的举止,斯人的脸有些发烫,她掩饰地端起茶尝了一口,果然满齿清香。欧阳洛还在继续开会,但那些高层们都在用眼角余光关注斯人的举动,这让斯人很不自在,坐了一会儿,她终于站起来,“我可以去外面走一走吗?”

欧阳洛点了点头,“去吧,别走太远。会议很快就结束。”

“好。”斯人走出办公室,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走到了下一层,楼道里的门都紧紧地关着,只有中间的一道微微虚掩着,她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有人说,“小妹,帮我去楼下买杯热茶。”

斯人微微愣了愣,那个声音很熟悉,她的心不禁砰砰跳起来,正在发呆,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了,露出流樱川俊美的面庞,看到斯人,他也愣了一下,“又是你?乔斯人小姐?我以为是阿May呢。”他抬腕看了看,略有些急躁,“怎么又迟到了,这个阿May。”看到斯人一头雾水,他解释,“阿May是我的助理,她总忘记我不喜欢喝公司的咖啡,而是喜欢楼下那家的嬷嬷茶。一会儿还要赶通告,看来今天喝不到了。”

他也喜欢喝嬷嬷茶?斯人的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不禁抬眼看着他,流樱川脸上露出笑容,这个女孩让他觉得特别,因为她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没关系,我现在没事可以去帮你买上来。”斯人轻声说。

“真的吗?”流樱川看起来很开心,将钱交给她,“谢谢你,我要原味。”

街角果然有一个窄窄的门脸,黑底白字的招牌,写着嬷嬷茶几个大字,斯人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恍然好像又回到了七八年前,她没想到会是同一家,同样小小的门脸,不起眼的招牌,同样几个清秀的大字。她只以为在中学学校的街口有一家,没想过它还会有分店,那时候那家小店是她和简政一经常光顾的场所,连店里的婆婆都认识他们两个,每次他们去都亲切的打招呼,偶尔还会赠送他们免费的小甜点。

斯人恍惚地觉得在排队的人群中有简政一颀长的身影,而她就坐在窗口的位置,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他,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会有感应,扭头向她一笑。可是只一眨眼,那个影子就消失不见了。她第一次排队买茶却是在七八年之后,为一个酷似简政一的男子流樱川,他不仅相貌和他一样,而且有一样的习惯和口味。

她捧着热热的茶跑进震欧大厦,焦急地等着电梯。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欧阳洛,她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没有接。电梯开了,她捧着茶走进去,一颗心雀跃又急迫,手里捧着的好像不是茶是什么极其珍贵的宝贝。

电梯门一开,她就跑出去,很冒失地撞开了他休息室的门,流樱川正站在镜子前换衣服,手刚伸进一只袖子里,结实匀称的上身几乎完全是赤裸的。

“砰”斯人手里的茶掉在了地上,脸上绯红一片。流樱川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把衬衣穿好,走到她面前,俯身拾起茶,看到斯人脸红的样子,他觉得可爱极了。

“对不起,我……我再去给你买一杯吧……”斯人结结巴巴地说。

“没关系,茶又没脏,不要浪费了。看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和你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不符,不过很可爱。”说着,他的手伸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斯人惊讶地抬眼看他,流樱川看到她的表情,再一次笑开了。

“脸上全是汗,不会是跑上来的吧?又不是很急,喝不到的话我可以留着晚上喝。”说完,他抽出纸巾温柔的帮斯人擦拭脸上的汗水,他的举动是那么自然,居然一点都不显得突兀。斯人呆呆地站着,只是看着他,任他轻柔地帮她擦脸,近乎情人间的小动作。

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来,就像一个魔咒打破了短暂的温馨。斯人后退一步,让流樱川的手落空了,他笑了笑,“一定是你的上司在查勤吧?如果他怪罪你,你就说是我要你做事去了。”

“嗯,我走了。”斯人刚转身要走,流樱川叫住她,他取出一张名片,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上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吧。还有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的。”

斯人慢慢伸出手,取过来,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会再见面吗?她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在看你演的星星泪,每天都看,即使不见面我也会一直关注你的,希望你以后拍出更好的电影和电视剧。”说完,她拉开门跑了出去。流樱川站在那儿没有动,唇角带着轻轻的笑意。这时门又被人拉开了,流樱川笑了,“喂,你懂不懂敲门,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会回来。”,一抬眸看到了急急闯进来的阿May,他的笑容立刻收敛了。阿May将包扔在桌上,“你在说谁啊。”,流樱川不理她,懒懒的问,“下一个通告是什么?”

“乔小姐,你去哪儿啦?”看到斯人,安妮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欧总在找你呢。”,她想起刚才欧总脸黑黑的样子,就很想打冷战。

“我知道。”没想到这个乔小姐脸上淡淡的,径直进了欧阳洛的办公室,把安妮凉在了外面,安妮抓头,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啊,居然让欧总等她!

“去哪儿了,不是说别走太远吗?”欧阳洛的口气有点不悦。

“没走远啊。”斯人狡辩,“我就在楼下转了转。”

“你觉得多远是远?”欧阳洛沉沉地嘲讽,“电话怎么不接?”

“不就打了一次吗?电梯马上就到了,就没接了。”

欧阳洛深深看了她一眼,无语中。然后他走上前,揽住斯人的肩,什么都没说,就带着她走进里面的套间。斯人这才发现,欧阳洛办公室所带的套间几乎有总统套房的级别,一进门便入目的那张豪华大床不知有多少女人和他在上面滚过,不知为何,看到那张床,她脑海里竟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一零三 共妻 (VIP)

“你找我来是要谈离婚的事吧?”斯人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说。欧阳洛脸色黑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无丝毫波澜的小脸儿,他身上的气场给了她很强烈的压迫感,但她一直都没有抬起头看他。

“谁说要离婚?”他冷淡的反问。

“在我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你怎么可能原谅我?”斯人低声说。

“如果我说原谅呢?”

“不可能。”斯人终于抬起了头,张大眼睛看着欧阳洛,“以你这样的权势地位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出轨……”

欧阳洛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规矩可是人定的,谁规定我欧阳洛不能戴绿帽子?”他的声音充满嘲弄,“真是傻女人,现在的日子难道还不满足吗?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你的父母,弟弟都被我安排妥当,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跟我离婚你将会一无所有,包括现在的生活甚至现有的亲情,你以为你还能回到过去吗?”

斯人咬着唇没有说话,再苦的日子她都能过,只是她贪恋着那一点点温馨,有家,有父母亲人,而这些,她知道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如果重回原来的苦难日子,乔父乔母怎么还会有多余的爱给她呢。

“或许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欧阳洛蹲下来,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蛋儿,斯人摇头,她不相信,除了离婚还有什么能够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多久没碰你了?”欧阳洛自顾自地用手指勾划着她的唇形,然后慢慢向下移,大手从领口伸进去握住了她一边的房,尺寸刚刚好,虽然隔着衣,但已经能够感觉到它美好的弧线以及诱人的质感,忍不住使劲揉捏了两下。斯人的身子几乎靠在了沙发上,在他抓住她的时候,她弓起了身子,无谓的逃避反倒勾起了男人玩弄的欲望。

“洛,别这样……”纤纤十指抓住了他胡作非为的手,柔软的声音里充满恳求的意味。欧阳洛的手不能动弹,或者说他还不想动弹,只是按在那里,眼角却挑起来,语气还是惯有的霸道,“怎么,不能吗?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离婚,先说我不会答应,就是会答应,现在你也还是我欧阳洛法定的妻子,我有权利,你也有义务,我说的对不对?”黑眸如此强势地盯着她的眼眸,她的眼睛慢慢垂下去,手指也轻轻放开了。

欧阳洛的唇角现出一缕得逞的笑意,手指强硬地从她的衣里进去,略微糙的手掌直接接触她娇嫩的肌肤,大拇指邪恶的拨弄柔软的顶端,慢慢的被他撩拨的硬挺起来,他用食指和拇指来回搓弄着它,一下一下揪弄。斯人的身子斜在沙发上,紧咬着唇,睫毛不停地颤着。

欧阳洛的手移向另一边,同样的程序玩着她的口。而黑眸却看向她小小的脸儿,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牙齿放开,不要咬着唇。”真是霸道的可以,连这个都管,斯人张开眼,触到他的暗眸,不自觉地松开了唇,他手下邪恶的加力,她启唇轻声嘤咛,然后他俯身吻上她的嘴唇,手从领口抽出来开始解她的纽扣,当他的唇从他吻的潋滟的唇瓣移开时,她的白衬衣连同衣已经滑落在沙发上。

她赤裸了上身,肌肤雪白娇嫩,腹部平坦,腰肢纤细,然而口却圆润饱满,娇娇的两朵艳红小花儿矗立在两颗蜜桃上,格外惹眼,好一幅糜艳风景。欧阳洛将她的身子挪了一下,让她面向大床的方向。斯人一下子愣住了,突来的愕然让她几乎忘记了羞耻。

屋内居然还有第三者,他就站在卧室与浴室的入口处,身上穿着淡蓝色的浴袍,却还是那样修长优雅,斯文的脸上平静无澜,眸子却看向她口两朵挺立的小花,那样柔和却熏染着淡淡的欲念。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看了多久,她无从知晓,而现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在他的目光下她的身子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想去遮掩,可是欧阳洛比她还快,他压住了她的胳膊,俯下身体,含住了那挺立微颤地尖。

没人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糜艳,不是没有经历过,但这次完全是一种不同以往的震撼。一个是他的好友,而另一个是他爱着的女人,他淡蜜色英俊的面庞贴在她雪白的口,感的唇,柔软的舌,含弄,啃噬,吸吮,拨挑,艳红的珠在他唇齿间隐没跳跃。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眼睛闭起来,感觉下体的疼痛,扩展,高高的将宽松的袍子都支了起来。

“林锐……”闭着眼睛,想着她看到他时吃惊的样子,她唇角轻启,他知道是他的名字,只是她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欧阳洛就吻住了她,她再也没有看他,只是雪白的小脸儿完全通红了,看在他眼里却可爱的要命,又是如此诱人。只是她在轻轻地挣扎,不停地抗议,“洛,停下,你疯了,他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你不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终于哭泣了起来,或许是羞耻,或许是气愤,或许是无助……

欧阳洛放开了她,只是双手仍然压着她的胳膊,让她娇嫩的脯完完全全敞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你放开……”斯人简直是羞死了,哭的更凶,虽然她与这两个男人都曾有过亲密关系,都曾裸裎相对,然而让她脱光同时被两个男人看,而且一个男人还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肆意玩弄却又是另一回事。

“难道你没想过吗?这就是唯一的解决途径,既然你已经和锐发生了关系,我既不想失去朋友也不想失去妻子,唯一的一条路就只能邀请锐加入我们之间,以后我欧阳洛仍然是你名义上的老公,而实质上你的男人是我们两个。”

斯人张大眼睛看着欧阳洛,吓得忘记了哭泣,她几乎不敢相信这疯狂的话是从欧阳洛的嘴里说出来的,“洛……你疯了……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可能,我不会答应……”

欧阳洛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别说不可能,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忘了你已经做过了,这种局面实际上已经形成了,我只是把它说出来而已。你忘了那两颗黑珍珠是怎么让林锐取出来的吗?你们居然做了一夜,谁相信呢,连我这个正牌老公都没得到过这种待遇呢,冷血的乔斯人会这么热情么?”

一零四 共妻 2 (VIP)

“洛,算了,别逼她了。”林锐语气很平静,虽然是对欧阳洛说的话,但眼睛一直看着斯人,斯人被他的眸光吸引,怔怔地看着他。林锐当着她的面脱掉身上的浴袍,完全不避讳让她看到下身的剑拔弩张,他一件件把衣服穿好,又回复到那个着装得体斯文的医生形象。他淡淡的扫了斯人和欧阳洛一眼,“我想现在真的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宝宝,看来我要谢谢你,是你的决定让我获得了一大笔财产,锐的全部身家在他出国以后将无条件赠送给我。是你让他离开的,并且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如果你心安理得,而且可以接受永远都见不到他的事实,那么我也可以承受失去此生最好的朋友的痛苦。可是你真的确定吗,拒绝我的提议,放他离开?”

斯人的心无来由的一阵疼痛,林锐为什么要这样,让自己一无所有的离开这里?他嘴上说不逼她,可是实际上他所做的事比欧阳洛说过的话还要让她心里难过。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手伸出来打开门,她的心一阵阵缩紧。在他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好像声音自己从她嘴里发了出来,“林锐……”

欧阳洛的黑眸暗了下来,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手失去了力道,此时这个强势的男人的心竟是如此纠结矛盾。

林锐的身子定住了,但并没有回头。

“林锐。”她又叫了一声,“不要走,不要走……”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又带着恳求。林锐终于扭过了头,看着她,却仍然没有动。

欧阳洛闭了下眼,“挽留他的话就说明你已经答应了条件,如果还是不答应,就不要让他留下来。从小到大,我和锐有很多相同的爱好,会在一段时间喜欢同一款女孩儿,不过那是心血来潮,乐得一同分享,然而我们又不可避免地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如果不答应的话还把他留下,只会让我和他都陷入痛苦……”

斯人心里的犹豫、矛盾、挣扎、痛苦都在她脸上活生生地表现出来,她的眼睛写着依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锐了然地勾了勾唇角,散开一抹苦涩的笑意,然后他毅然地转身重新把门拉开。

“我答应!”在林锐就要迈步出门的时候,斯人突然爆发了,在喊出来以后她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地上。而林锐回转身子,门在他身后合拢,他则靠在了门上,眸中闪过悸动的影。

“斯人。”他柔和地嗓音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诱人的像咏叹调,“斯人……过来,到我身边来……”他看着她,叫着她,诱着她。

斯人迟疑着,侧头看看欧阳洛,欧阳洛伸手把她散乱的长发拨到耳后,“去吧,帮锐纾解一下,用你这张迷人的小嘴儿,快去吧,他早等着呢。”说完,又拍了拍她的屁股。斯人扭脸看林锐,脸一热,下意识的用双手遮住了口,然后羞赧地去拿掉落在地上的衬衣,欧阳洛却抢先一步拿走了,不悦的说,“我的宝宝真不乖,还有我这么大度的老公吗?居然帮自己的女人拉男人,而你呢,刚有了新男人,是不是就不听我这个正牌老公的话了?再不过去,锐就真走了。”

“斯人,过来……”林锐鼓励的看着她,斯人这才慢慢地走过去,林锐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她带到了欧阳洛对面的沙发前,他坐了下来,裤裆的肿物更明显,他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他的神态都在诱惑她,命令她,唆使她。

斯人跪在他的双腿间,颤颤地笨拙地解他的裤子,硕龙被她一手从笼子里释放出来,壮的与他斯文的形象完全不相吻合。她卑微的含住它,舔它,吻它,来回摩擦它,他的手指一直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却完全没有施力,只让她自由发挥,其实不过是隔靴搔痒,她的小嘴无法容纳它的三分之一,而且她一点都不懂技巧,但这个画面也足以刺激他包括他对面的男人。

欧阳洛的心情比林锐复杂,看着自己的女人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白嫩的小脸儿贴在男人最私密的部位,娇柔与硬,清秀与狰狞,水润的小嘴儿吞吐着那紫红的巨柱,真是艳丽糜乱到极致。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汇集而来,没有酸涩没有嫉妒是假的,只是它的刺激也超乎了所有的想象,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好友,那个画面把他身上所有潜藏的兽欲全部点燃了。

他不再做旁观者,站起身走过去,扒掉了她的长裤,从后面长驱直入,她受不住地呻吟,差点咬到林锐,一度被他弄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一团雪一样的身子就在林锐脚边不停地摇晃。

看到她趴在他腿边,白嫩圆润的小屁股被迫翘得高高的,小小的狭缝不停地被迫吞吐男人的巨物,他胀的不行,只得半强迫地将她拉起来,微微嵌住她的下巴,将自己送进她湿润的小嘴儿里,一点一点深入,让她学会怎样容纳他的强悍,她呜呜地叫着,被他塞得满满的,而后面也同样被另一个男人塞满。就这样两个男人的盛宴促成了一个女人的沦陷。他们都惊讶地发现前所未有的兴奋,当看到自己的好友在玩着自己爱着的女人时,心理和视觉带来双重的冲击,除了酸涩,下身竟起了如此大的反应,一直持久的坚硬……

欧阳洛并没有让自己尽兴,只是玩到一半就撤出身来,换由林锐进去,而他改为攻击斯人的小嘴儿,不知经过多少次后两人才先后狂进她的深处,而欧阳洛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宣泄,因为林锐研制出一种新药,可以事后避孕又不伤害身体,让欧阳洛这个崇尚“裸奔”的男人第一次没了后顾之忧。

一零五 颁奖晚会 (VIP)

斯人温驯地坐在镜子前,任由他温柔地帮她刷着头发,一下一下,把她的头发刷的又直又顺,她的肌肤本来就雪白晶莹,本不用怎么化妆,只在眼皮上刷了淡粉色的眼影,淡淡的扫了些桔色腮红,一下子就提升了她的气色,用睫毛夹子把她长长的睫毛夹的又卷又翘,她的唇色偏淡,但显得自然清纯,他仍是选择了淡粉色唇蜜,刷上后她的嘴唇饱满的如同诱人的果冻。这样细的活儿,一个男人竟然做的如此细心。

林锐捧起她的脸蛋儿,“我的斯人真漂亮。”,而欧阳洛就站在他们身后,林锐瞥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黑眸中有满意的光芒闪过。

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直到赤裸,斯人闭着眼睛只是乖巧的任他摆布,而身后的欧阳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黑眸变得沉暗。林锐将选好的内衣帮她穿好,又选了一件廷味道很浓的白色公主裙,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一只镶钻的银色手袋。

一切都打点好,三个人才一起出门。他们要去参加金**百花奖的颁奖晚会。林锐微微揽着斯人的腰,欧阳洛则不介意地稍稍差他们半步,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向自己的车子,斯人自然也跟着林锐。

欧阳洛轻轻咳了一声,走到车前的时候林锐放开了斯人,温和地说,“洛开车比我稳,让洛载你吧。”,斯人不语,轻轻咬着唇角,林锐抚上她的下巴,“别咬嘴唇,唇蜜都吃进去了,过去,洛等你呢。”,斯人这才转身走向欧阳洛的车,欧阳洛帮她打开车门,自己才绕过去开门。

欧阳洛一边开车一边抓住斯人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斯人提醒,“注意开车。”,欧阳洛则说,“巴不得现在一起死呢,这样锐就没法和我抢了。”,斯人脸色一变,“说什么呢。”,欧阳洛倒放开了她的手,只是嘴上说,“我想想,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很开心呢,这样你和锐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斯人用手堵住他的嘴,“别胡说了。”,欧阳洛趁机亲了亲她的手心,展颜一笑,这才认真开车。

斯人远远地看见欧阳洛和左安安站在一起,欧阳洛礼节地挽着左安安的纤腰,左安安一袭银色旗袍,高挑的她如同一尾神秘的美人鱼,不过站在英俊高大的欧阳洛面前,她仍然显得小鸟依人。欧阳洛和左安安要一起走红毯,而斯人和林锐只需从侧门进入即可。

镁光灯不停地闪烁,此时两人成为所有镜头的焦点,主持人拦住欧阳洛,对他进行现场采访,斯人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气度从容,在这样的大场面行为神态仍然散发出一种天生的霸气,左安安依在他身边甜美的微笑,时不时补充几句。

林锐的手在她腰间紧了一下,“走吧。”,斯人才和他一起入场,这时居然有一个记者走上来,“林院长,又来为你的好友捧场啊?”林锐微笑地面对镜头,“当然要来捧场。”

记者又问,“你觉得这次ZO公司会拿到最佳男女主角奖吗?”

“如果我是评委一定会肯定地告诉你,会,但可惜我不是,不过我相信ZO公司有这个实力。”

“去年被众多女评出的最具潜力钻石王老五排行中,林医生和欧总都榜上有名,而不久后欧总竟毫无征兆地宣布结婚,不知让多少女人梦碎,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林医生是否也好事将近?在你身边的女伴儿是否是你的新晋女友?”

林锐笑,撇脸看斯人,“这个问题你要问她。”说完他不再理会记者,拉着斯人进场。斯人暗暗惊讶,原来林锐在娱乐圈也这么有名,也是,像他这样有才有貌,医术顶尖,拥有最高端私家医院的男子,即使他不和娱乐圈打交道,那些大小明星也会找上他。

角逐最佳男女主角的影片一共有六部,其中最有竞争力的就是ZO公司出品的星星泪,和TC公司出品的乡情,不过星星泪终于凭借其男女主角的出色演技而斩获两项大奖。左安安上台领奖时几度落泪,数次哽咽地感谢ZO老总欧阳洛,这给了观者很多的想象力。的确,自从左安安被ZO公司捧红,一度与其总裁欧阳洛传出绯闻,据传左安安初进ZO就很懂规则的陪床陪睡,自愿奉献青春体。在左安安发表获奖感言时,镜头也多次切到欧阳洛,他坐在VIP席上,英俊从容,论脸蛋完全不输那些影视男星,而论气度则更胜一筹,也许此时,很多人都明白了为何众多美女不计回报的对他投怀送抱的理由。

斯人不是没听到过欧阳洛和左安安的绯闻,而从左安安的神态举止中她也窥见她对他的那种亲昵,那些绯闻十有**是真的,但左安安相识于她和欧阳洛之前,如果那时他们发生什么她想也无可厚非,即使婚后,她没有亲见,而传的只是绯闻而已,她又何必较真呢。

庆功晚宴已经开始了,林锐帮斯人端了果汁,两人坐在桌前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偶尔有人过来邀请斯人跳舞,斯人没有说话林锐就替她回绝了,他会说,“她不会跳。”或者温和一点,“我妹妹很乖,不会跳舞。”,而请林锐跳舞的女孩儿那简直太多了,林锐也都婉言谢绝。

斯人说,“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妹妹了,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哥?”

“叫吧。”林锐不反对。

“哥”斯人真叫,声音又软又柔,叫到人的心坎里。

“嗯。”林锐低低的应着,宠溺地看着她。

“真别扭。”斯人忍不住笑了,“其实我更想叫你别的。”

“什么?”倒勾起林锐几分好奇。

“爸爸。”斯人几乎无声地说。

林锐愣了下,下意识的抚脸,“我有这么老吗?”

斯人歪头看着他,“你不老,而且很年轻,很英俊,可是我就想叫你爸爸,爸爸,林爸爸……”她居然真叫。

林锐无声地笑开了,揉她的头发,揉乱了还要再给她打理好,他叹了一声,“早知道你是个淘气包。你才不是我妹妹,你是我的宝贝,我的亲亲小宝贝。”林锐也可以这么麻,而且看她的眼神很露骨,斯人开心的笑了,却忍不住脸红了。

“两个人聊得真开心。”欧阳洛的声音进来,斯人抬起脸,看到他一身正装站在他们桌前。

“怎么见到我就傻了?”欧阳洛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斯人向两边看了看,很怕被别人看到。

“怎么,不祝贺我吗?”欧阳洛继续说。斯人这才反应过来,“祝贺你,欧总。”,欧阳洛愣了愣,又笑了。和斯人碰杯,林锐也加进来,“洛,恭喜。”,欧阳洛志得意满,ZO公司和TC公司很早就形成了竞争关系,这次ZO完全压倒TC让欧阳洛很是高兴。

106-110

一零六 从邂逅到相逢 (VIP)

虽然很想多陪斯人一会儿,但欧阳洛实在是今晚最忙的人物,他的应酬太多了,而且他的第一支舞要陪左安安跳,这好像已经成为颁奖晚会不成文的规定。

而现在他们就双双滑下舞池,很快成为舞池中的焦点人物。镁光灯不停闪烁,相信此刻两个相拥的画面明日会成为很多娱乐报纸的首条。

斯人远远看着左安安在欧阳洛怀里摇曳生姿的动人,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茫然。他们真般配,连她自己都这么想,更不要提外人了。

“左安安真漂亮。”她轻声说。

在变幻的灯光中,林锐一直在观察着斯人的表情,从欧阳洛和左安安下到舞池,她就一直在看着他们,如果从一个妻子的角度出发,写在她脸上的应该是嫉妒,可是她没有。这是林锐感觉到斯人的可怕之处。如果欧阳洛换成是他,斯人是否也会这么木然地夸赞他身边的女主角如何漂亮呢?但愿他不会收到同样的待遇,可是谁又能确信呢,连他这样自信的男人都猜不透斯人的小脑袋里究竟想着什么,她对他一直有好感,他是知道的,可是谈到有多爱,他真的不确定了。

“有时候男人并不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脸蛋儿才会爱上她。”林锐站起来,“我们去跳舞。”,斯人仰脸,脸上有小女孩一样的娇羞,“你刚刚不是说我不会跳吗,而且你还拒绝了那么多美女,如果我们现在一起跳舞,一定会有很多人骂我们的。”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会跳?”

斯人愣了一下摇摇头,“不会。”

“这就对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跟我走。”说着他拉起斯人,把她带进了舞池。

而此时,敏之却和另一个男人坐在另一张桌前愉快地聊着什么。她对面的男人年轻英俊,气质却非常沉稳老练。而现在他一边听敏之说话一边轻轻啜着酒,不时有女人过来请他跳舞,都被他一一婉拒。他的目光不介意地扫向舞池,最后停在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上。

她正靠在一个斯文优雅的男人怀里,男人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温淡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面颊。或者他们自己本不自觉,但看在外人眼里两个人已经超出了朋友的亲昵程度。她一直在说话,脸上露出小女孩的娇羞神态,有时还会开心大笑,看的出她身边的男人让她极度放松。

敏之也看见了斯人,她快人快语地说,“斯人居然也来了。”,但当她看清她身边的舞伴时,不禁大呼,“天哪,斯人居然和林锐跳舞,而欧总把第一支舞给了左安安,如果我是斯人绝对不同意!可惜我不是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男人微笑,“吴小姐真是情中人。”,敏之有点不好意思地住了口,“程总,我看到我的好朋友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哦。她今天能来我挺惊讶的,因为她结婚以后就像私人物品一样被她老公藏在家里,你信不信,每次她和我出来她老公还要打电话查勤。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很爱她,但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其实我朋友的文学才华不在我之下,她如果不结婚现在一定也已经颇有名气了。那会儿我们写的剧本总是被老师点名夸奖。”

“是吗?”男人转头又看向舞池中的斯人。

敏之嗯了一声,“程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而且心里特别好奇。”

“什么问题?”

“就是我曾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一个特别有名的酒吧里,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当时就知道的话恐怕早上去搭讪了。那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年轻英俊,而且气度不凡,呵呵,当然斯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时候你是否注意到我们俩个?因为我看到你一直向我们这边看,我还问斯人你到底是看我们之中的谁。”

“她怎么答?”

“她说是我。是吗,程总?你放心回答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会缠着你不放的。”敏之慧黠地说。

男人哈哈大笑,“我在看你的朋友。”

敏之愣了愣,故意很伤心的样子,“程总,你太诚实了,难道斯人比我漂亮吗?”

“不,我只是觉得她的气质很不适合在酒吧里出现,好像随时会有人上来欺负她,所以就有点担心。”

敏之笑得前俯后仰,“程总,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玩的笑话了。一会儿我一定把斯人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男人随意应着,目光又飘向舞池中。

一曲终了,林锐和斯人刚在位子上坐下,林锐就收到了安慧的电话,说手术出了紧急状况,要林锐快点赶回去。斯人本来想和林锐一起回去,林锐却不喜欢她总闷在家里,让她多玩一会儿,并嘱咐她不要喝酒,不能和陌生男人跳舞,斯人连连点头,催促他赶紧回医院。

斯人有点百无聊赖地喝着饮料,看到欧阳洛又和另一个女人滑下舞池,那个女人好像是某高层的妻子,斯人完全理解,有些人有些事欧阳洛是不得不去应酬的。刚一扭头,她就看到了敏之。

“敏之。”对她来说真是一份很大的惊喜,居然在这里遇到好友。

“斯人,我早看到你了。”敏之神态笑容都成熟了很多。

“那怎么不早过来找我啊?”斯人兴奋地抓着敏之的手,“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晚会?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当然要来了,看到你太高兴了。”

“先别太高兴。”敏之说,“我帮你介绍一个人认识啊。”,斯人这才注意到敏之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很面熟,却一下子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程总,这就是我的好友乔斯人,虽然很有文学天分,但现在基本上是被人包养状态……”敏之大叫,因为斯人狠狠掐了她一下,再看斯人脸色已经绯红如桃了,敏之大笑起来,“对不起,我口误,斯人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婚后就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哪像我,嫁不到好老公,还要靠自己爬滚打,以后程总一定要多多照顾我啊。”

“那是一定的。”很容易地应下,眼睛却看着斯人。斯人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想起来,幻七酒吧的那个英俊男人,想到了,不禁就也略带好奇地看向他。

“斯人,这是程总,TC公司的总裁程拓。”敏之一脸期待地介绍,果然斯人的表情没让她失望,她微张着唇,张着两只水盈盈的眼睛愣愣地看着程拓,那种表情差点把敏之都诱惑到了,敏之笑得特别开怀。

一零七 知己难求 (VIP)

“怎么了,乔小姐,我是怪兽吗,怎么看到我这种表情?”程拓开着玩笑。

“哦,不不。”斯人有点窘迫,“是程先生太年轻了,我没想到TC公司的总裁会是你这个样子。”

“是吗?”程拓笑如清风,“其实我和欧总年龄相仿,乔小姐在第一次见到欧总的时候也是这样惊讶吗?”

斯人愣了愣,原来他知道她和欧阳洛的关系,不禁转头看看敏之,敏之哦哦了几声,“程总是怎么知道的呀,斯人和欧总是……”

“不是吴小姐刚才透露的吗?”程拓反问。敏之嘀咕,“我说过吗?”

斯人稍愣了一下后并没在意,“我是先认识程先生然后才知道程先生的身份,所以有些惊讶,而认识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ZO的总裁了。”

程拓点点头,“开个玩笑,乔小姐别介意。”程拓向斯人伸出手。

“没关系,程先生太客气了。”斯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的伸出手去。程拓觉得她的手格外的柔软小巧,握住了就没有松开,“很高兴认识你,乔小姐。”

“我也是。”斯人想把手收回,但对方并没有放开,有些微诧地看向他。程拓笑容沉稳,“可以请乔小姐跳个舞吗?”

斯人面露歉意,“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程拓的手并未放开,“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拒绝男士的邀约吗?”,斯人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是真的不会跳。”斯人想抽回手来,可是程拓很执意地抓着她,好像她不答应,他就不会放开。

敏之打圆场,“斯人是不太会跳的,不过有人带着就没事了。斯人,我记得有一次你跳的很好啊,就是欧总和林先生请我们吃饭的那次。两位男士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程总也不会输给他们的,程总是我带来的,你可不能拂我的面子啊。”

敏之是谁都不得罪,不过她这么一说,斯人就再不好意思拒绝程拓了,只得被他拉入了舞池。斯人发现程拓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总感觉他的身上有欧阳洛淡淡的影子,可是当你真的和他接触,却本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甚至连格都大相径庭。

可能相似的只有他们的身份地位吧,他们都是著名影视公司的CEO,所以给人错觉,但相处久了这种错觉就消失了。他舞跳得不错,风度翩翩,很快就让斯人略微拘谨地步子变得自然熟练。而且他谈话很有技巧,会自然而然地挑起一个话题,而这个话题正是斯人熟悉和感兴趣的。

不愧是影视公司的总裁,有着很好的文学素养和敏锐触角。他们很自然的谈到了敏之写的剧本《同居日记》,转而对现在的一些文学现象和最近出现的一些好的剧本进行了一番探讨。斯人发现这个男人很有见地,而程拓也向她投来欣赏的目光。

两人谈的很投机,而遇到知己的机会是不多的,所以时间也过的格外迅速。斯人甚至答应会把她以前写的一些小剧本有机会拿给他看。在轻松的聊天中,舞步也配合的越来越和谐流畅。不过很快,斯人就发现了一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脸孔,她记得她叫米兰,曾很大手笔地拍下价值连城的“柏拉图之恋”那款出自名家之手的钻石项链。

米兰舞姿翩翩,她的舞伴似乎很钟情于她,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可是自从米兰一露脸,她和她的男伴就一直纠缠在斯人和程拓身边,他们的谈话好几次都被他们打断,让斯人有点疑惑。

而程拓呢,反而好像没看到米兰,照样和斯人有说有笑,对于她的故意扰乱也视若无睹。终于米兰停在了他们面前,“乔小姐,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舞伴吗?”

斯人终于明白她是为什么了,原来她是看中了她的舞伴,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必是这个女子眼中的目标。不过还没等斯人说话,程拓就已经先于她开口,“对不起,她从不和陌生男人跳舞。”,男人的话清淡地吐出,米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很难看。

明明他们并不是很熟,但他的话好像他和她之间很是熟稔一样。斯人隐隐觉得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应该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总之,她不想成为别的恋人之间随手利用的小调剂。她想走开,但程拓却紧紧抓住了她。米兰注意到他们的手,狠狠地咬着娇唇,“程拓,你是故意的,进场以后你可以和别的女人聊天,可以请别的女人跳第一支舞,可是你不应该对我视而不见,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大概你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吧。”说完,她转身离开舞池,可没走几步,就哎呀一声弯下身去,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腕,一脸痛苦的样子。

斯人惊讶地看向程拓,她没想到米兰竟是程拓的未婚妻。程拓的目光很平和,也并没有解释什么,松开她的手走向米兰。

“拓,我的脚扭伤了,好痛……”米兰的语气一百八十度转折,可怜兮兮,又娇又软,整个身子也靠进了俯身下来的程拓怀里,程拓皱了皱眉,一把抱起米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穿过舞池,走向旋转楼梯。

就剩下斯人一个人站在舞池中央,她解嘲地苦笑了一下,慢慢走回去,百无聊赖地喝着饮料,向舞池中扫了一圈,人太多了,她找不到欧阳洛和敏之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米兰,觉得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这时好像有一阵风刮过来,她对面的椅子上就多了一个男孩儿。

斜斜碎碎的发线,浓而硬朗的眉毛,俊酷有型的脸庞,冰冰的眼眸也遮不住身上的青春张扬。然而那高大削长的身体却裹在一身修身的西服里,然而它不是束缚,只是青春的一个另类点缀。眼前的高大少年不是楚童又是谁呢。

一零八 诱拐 (VIP)

斯人一瘸一拐地走在长长地走廊里,她实在不习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和程拓的一场舞跳下来,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的脚已经不堪重任。怎么跳舞的时候没发觉呢,她承认是因为和程拓聊天聊的太投机了,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碰到这么谈得来的异。

楚童抱着手臂吊儿郎当地跟在她的身后,唇角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像初次登上高跷的小丑一样摇摇摆摆,好像随时都有和大地亲吻的架式。

“把鞋子脱下来吧。”他给出个建议。

斯人停下步子微扭过身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理会地又向前走。楚童耸了耸肩,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斯人知道见着楚童就没好事,果真这小子又给她闯祸了。

她和楚童还没聊几句,没想到那个米兰又出现了,斯人心里奇怪,她的脚不是扭了吗,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啊。而且程拓并没有跟在她身边。米兰连看都不看她,她是向着楚童来的,手暧昧地搭在楚童肩上,身子弯出妖娆的曲线,红唇轻启,贴在楚童耳边说,小帅哥,请我跳支舞好吗?

不知为什么,斯人感觉她是故意的。而楚童扭脸,一双眼眸冰冷的能让人打个寒颤,“对不起,我从不请老女人跳舞。”,作为女人,斯人知道从楚童嘴里说出的话多么伤人,可是她已经无法阻止了。米兰的脸在一瞬间就变了色,她居然把一切都算在了斯人身上,说楚童是斯人指使的,斯人勾搭欧阳治就算了,还勾搭她的未婚夫,现在甚至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没等她话落,楚童把半杯冰果汁悉数泼在了米兰身上。

米兰气的浑身哆嗦,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斯人让她蒙受耻辱,她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瞧”,经过这么一闹,斯人觉得好像人人都在看着她和楚童,这儿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天已经黑下来,但能看到树的影子和泉水的声音,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斯人站在台阶上,张开手臂深深地呼了口气。楚童站在一边看着她,头发,衣裳,鞋子,其实说心里话,今天的斯人很是漂亮,打扮的像个娇小的洋娃娃,是很多男人喜欢的一型。但他嘴上可不想夸她,“这是什么打扮啊,简直是败笔,不中不西的,丑死了。”

斯人的手臂刚伸展到一半,眼睛还闭着,楚童的乌鸦嘴一张,她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睛张开,瞪他,现在她还在生他的气,这孩子真是她的煞星啊。

楚童扬了扬眉,极爱看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啊。你眼睛也不大,再瞪也没用,啊,还涂了眼影?居然是粉色的,好恶心啊……”

“楚童!”斯人弯腰,想也不想地就把左脚的鞋子掷了出去。楚童一歪头,“咕咚”一声,鞋子掉进了水里。楚童哈哈怪笑了两声,斯人一咬牙,右脚的鞋也扒下来,比第一次扔的还用力。楚童张开手,稳稳地接了个正着,鞋子在他手指上摇晃,他啧啧了两声,“有十寸吗,至于吗,咱们的个子又不是很低……”说着眼光上下打量光着脚丫站在台阶上娇小至极的斯人,斯人正要发作。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楚童,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乔乔呢。”

斯人转头,看到宁二从树影后边转了出来,他身上只穿着一身浴袍,脚上拖着木屐,一走路脚下便发出清脆悦耳的节奏。

“宁二。”斯人愣了一下,既为他的出现又为他的打扮。宁二瞟了眼楚童,“乔乔,告诉我楚童他这么欺负你了,我给你教训他。”,楚童嗤了一声,“谁说我欺负乔乔了,宁二,你少在这儿离间我和乔乔的关系啊。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是不是,乔乔?”

瞧楚童得意的,斯人脸都气红了,想走,脚还光着呢。算了,和他制什么气啊。“我的鞋扔哪儿去了?”现在也有点后悔刚才太激动了。

“掉水里了。”楚童说,“这是我被谋害的罪证啊。”说完,见斯人有点恼了,改口,“让宁二去捞,他水最好了。”,斯人求援地看向宁二,宁二倒没说什么,一脸应承的样子,还取过楚童手里的鞋子,看了看,“还用这么费事儿啊,我倒有个好主意。”说完,潇洒的一扬手,鞋子划了个漂亮的弧度,咚的一声落水。

“你——”斯人一急,楚童安抚地看着她,“这种鞋子还捞它干什么,把你的脚都弄成这样了,早该扔了。”说完,他俯身抓住了斯人的一只脚,把她按在了台阶上,少年看着斯人脚上被鞋子磨出的新伤,“傻乔乔,怎么会磨成这样呢。”,斯人的脸腾一下红了,忙把脚从他手里扯开。

宁二说,“脚一定很酸很疼吧,我才在里面泡温泉呢,你也去泡一泡吧,消消乏,里面有全套的衣服,还有木屐,总比你光着脚走强吧。”

斯人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树丛掩映中的小房子就是温泉屋,她犹豫不定,一会儿欧阳洛找不到她怎么办,况且她一个人泡温泉未免太乏味。楚童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放心,晚宴才刚进行到一半,不到凌晨三四点是不会结束的,你老公要应酬的人和事太多了,本没法顾及到你,你就尽量泡吧,想泡多久泡多久。另外还可以要全套的按摩服务,能让你舒服的骨头都酥了。是要我把吴小姐找来吗?OK,我这就去帮你找。”,斯人愣愣地看着楚童走远的背影,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

“走吧。”宁二扶她起来。宁二要了两间VIP包房,将一间的钥匙给斯人,叫她先进去等,斯人想在外边等敏之,就和宁二坐在沙发上等着。女侍端来了芳香去火的菊花茶,宁二给她倒了一杯让她喝,斯人慢慢品,觉得格外清香,一杯喝完了,她的身子却懒散开来,靠在舒服的沙发上竟睡着了。

宁二直腰站了起来,看了她一会儿,捡起桌上的钥匙,俯身很轻松地抱起她娇小的身子,走向包间。刚刚送茶的女侍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他也略一点头,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零九 亵玩 (VIP)

宁二刚把斯人放在床上,门就被轻悄地打开了,楚童走进来,顺便把门锁死了。斯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小脸儿微微侧着,长长的睫毛扑在颊上,黑发丝缎一般铺展在洁白的床单上,娇小的身体裹在裙子里,露出纤细的小腿和两只光洁的脚丫。洁白的底色里,她就像一朵静静开放着的小雏菊,没有妖艳之美,但那柔弱甜美的样子却让男孩热血沸腾。

只是这样看着两个少年就起了强烈的反应,胯间被鲜活的兽物高高撑起来。慢慢脱掉她的束缚,那洁白、娇小又感十足的身子令男孩们迷恋不已。

两个少年的脸贴在她的口,张开唇,咬住雪白蜜桃上的豆蔻,小兽一样舔舐玩弄。她安静的睡着,洁白的小脸毫无声息,对少年的亵玩无知无觉。贴在她口的两张脸皆美若妖孽,如同四格漫画里走出的王子,然而少年们的眼眸却被欲色熏染,唇齿间拨弄着早已艳红硬挺的珠,修长邪恶的手却慢慢向下移去。一人挽住她一条腿,慢慢向两边拉开。

女孩儿的双腿被打开成一百八十度,娇花密蕊暴露在邪恶的空气里,那情景要多糜艳就有多糜艳。而少年们却只是压着她的膝弯,让春色糜乱,而他们仍是侧身贴在她口,迷恋的舔舐着雪嫩的蜜桃,直到两颗饱满雪白的蜜桃上全部沾染上他们的口水,感觉越吃它就越大,顶端的豆蔻鲜艳潋滟,已被他们玩的珠圆玉润。

“还和第一次一样甜,如果能吸出汁来就好了。”楚童一边吸弄一边邪恶地说着。

“睡着了还这么敏感,刚一把它含进嘴里就硬了,如果醒了会怎么样呢……”宁二眯眸说。

几乎同一时刻,他们放开了她的口,坐起身子,手仍压着她的膝,又向下压了压,她的身子柔的很,膝盖几乎碰到了口。少年的黑眸直直的看向她的双腿间。

伸出长指拨弄着,目光又密又窒。

“记得那一次她还是个小处女呢,而现在这里早被男人玩过了……”楚童的语气微带着怪异。

“后悔了?不是你不让我们碰她这儿的吗?”宁二微嘲,修长的中指轻拨,寻到了密洞的入口,指尖微微刺入,软很快密密的把他包裹起来,他微微地轻吟了一声,那一声何等的糜艳。不深入只在洞口左右快速颤动,蜜汁很快就漫了出来,沾满了他的指尖。

他知道不全是他的功劳,还有楚童,现在少年的手指正按在那颗小珍珠上,快速地来回摩擦。她的身子动了,头偏过去,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只是仍紧紧地闭着眸,潮汐一般的痉挛把他的指尖裹的更紧。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处女了,她和别的男人已经有过云雨之欢。这一方面让他们酸涩嫉妒,同时让他们肆无忌惮。分属于两个少年的两手指一起刺了进去,潮而湿,湿而软,紧紧裹着他们,严丝合缝,丝缎般柔滑的触感让他们不停地抽动。

少年的指尖蜜水潺潺,而她的唇里竟发出轻轻的嘤咛,身子也不安的扭动,让少年的眼眸被她口的美艳勾去,左手仍不停地出出入入,右手却抚上她口的柔软,肆意蹂躏。

楚童拉下长裤,巨兽从西装下摆里钻出来,他的眸再离不开那娇艳的软窝,只想立刻冲进去,体味在她身体里的销魂噬魄。宁二反倒比他镇定,凉淡淡地说,“你现在要了她,她醒了要怎么交代,她不恨透了你?你一时的销魂把以后可就断送了。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她上边的小嘴儿和下边一样勾人呢,我先让你给你,以后有机会让她求着我们要她,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宁二,你又在做梦了……”楚童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有冒进,俊酷的脸上呈现出极度压抑的痛苦,“让我进去,我不会动,就进去呆会儿。”

“别以为这是做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宁二说着,把斯人的身子抱起来,只是手还把着她的双腿,方便楚童进去,“你说到做到,不然一切都会毁在你手上。”

楚童一点点地探进去,她身子扭动的更厉害,排斥着他却又把他绞的死紧,楚童深埋进密致的狭缝里,他叫着又压抑又欢畅,“天啊,宁二,紧的要命,我受不了了,我要……”少年不由自主地轻轻抽动了两下,那种极致的快感从骨缝里溢出来,他哆嗦着压不住地呻吟。宁二却一把抱开了斯人,让她跪在他的身前,他的双手从她腋下进去,亵玩着两颗蜜桃,微微让她仰起头,水润的嘴唇正对着楚童不断滴沥体的怪兽。

“进去吧。”说着,他自己的硬一下下在她细嫩的腿磨蹭,唇里发出小兽一样的低喘。楚童红着眼睛掐住斯人的下巴,让自己充满她,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全部,深入她的喉底,她痛苦嘤咛,摇着头想甩开他,却让少年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

斯人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身上穿着雪白的浴袍,她推开薄被坐起来,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随着她的起身,双腿间突然一热,只觉得底裤湿漉漉粘腻的难受,她的小脸儿刷的一下通红了。她做梦了,一个长而糜乱的梦境,在梦里她和流樱川紧紧地交缠,不知餍足地体味着云雨之欢,而一忽儿,流樱川那张脸迅速地改变,不,模样一点都没变,只是好像退回到N年之前,他变成十五六岁的少年,是她初遇他时的样子,是她爱上他时的样子……可明明是少年时的流樱川,却又恍恍惚惚觉得他就是宁二,分明又是宁二和她在交缠,她脑子混乱,分不清究竟眼前人是他还是他,只是她居然没有抗拒,疯狂享受着彼此的占有……现在都觉得口涨涨的,梦里,他的手不停地揉弄她的口,舌尖更舔吸她的顶端红艳翘丽……

她抱住双臂,轻喘,不敢再让自己回想梦中的情景。她是疯了,怎么会做这种糜乱的梦。流樱川不是简政一啊。可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是。可是少年时的简政一和乔斯人一如他们的青春一样纯白,他们甚至没有唇与唇间的亲吻,他只是用唇轻轻印在她的额角,哥哥一样。而那时只是手牵手就让他们觉得如此甜蜜。她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她和简政一呢,而且还有宁二,真是觉得这样的梦让她羞耻至极。

一一零 孩子 (VIP)

从里间走出来的敏之打断了斯人的胡思乱想,斯人一点也不记得敏之是什么时候来的了,敏之则埋怨她,她来的时候看到她正躺在外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她那个不好意思啊,还是宁二和楚童尽职尽责地把她抱进VIP包间,她不辞劳苦地帮她换上宽松的浴袍,就是这样斯人都没醒来。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包房和泉汤。

敏之还说楚童和宁二就在隔壁的包间里,还提议两个人要不要去找他们,斯人还没有回答,欧阳洛就从外面闯进来,不露声色地和敏之寒暄几句,就扭脸看向斯人,“怎么来泡温泉也不和我说一声?”

“本来是想说的,不过我没有找到你。”斯人说的也是实情,不过虽然欧阳洛面无表情,但语气怎么听也像带着点盘问。敏之替斯人说话,“这样的社交活动斯人参加的不多,她可能累了,睡了好长时间了,刚醒。”,欧阳洛听了,表情柔和了几分,取过斯人的衣服,“鞋子呢?”

斯人面色尴尬,“丢了。”,欧阳洛看了看她,似乎想发作,又忍住了,俯身抱起了她,“吴小姐,用不用我送你?”,敏之连连摆手,“谢谢欧总,我也是开车来的。”她挺有自知之明,欧阳洛的口气摆明就是客套。

“让我换衣服自己走。”斯人小声说,欧阳洛没理她,走出几步才说,“你想光着脚走吗?”,一句话堵得斯人无语了。

斯人窝在副驾驶座上,不知为什么,身子还是有些疲倦。欧阳洛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了看她,“跳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你知道我不会跳舞,又不认识什么人,很少有人请我跳的。”

欧阳洛没反应,隔了一会儿才又说,“今天和你跳舞的男人是谁?”

“锐啊。”斯人答得很溜。但欧阳洛很快扭过头锐利地盯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毛,立刻想起来他问的是另一个人。

“哦,程拓……”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

“是这次敏之介绍我们认识的,敏之的剧本被他们公司采用,也是不久才认识的吧。”

“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我本来不想跳的,但是是敏之的朋友……也不能算是陌生人吧,你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洛淡淡地说,“ZO和TC是竞争对手,你应该知道吧,这个圈子很复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单纯,所以以后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

斯人没有说话,她觉得程拓并不像欧阳洛口中说的那种人,她对他印象还不错,她并不十分赞同欧阳洛的话,但也不敢顶嘴,只是沉默。而恰恰是她的沉默让欧阳洛不悦,他非要听她说些什么不行。

“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嗯,知道了。”斯人不能再装聋作哑,只得低声回答。

没几天,小夏顺产生了一个男孩儿,乔父乔母喜的合不拢嘴,知道斯人一定会回来看的,乔母早早就让阿姨准备午饭。

门铃响起来,小宇早蹦起来去开门,乔父乔母也都围在玄关。门一开,斯人第一个走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爸,妈,小宇。”斯人笑盈盈的,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乔父乔母忙不迭应着,看向斯人身后,当他们看到斯人身后那个高大斯文的男人时皆是一愣,男人向他们点头,笑容柔和,“伯父,伯母你们好。”

“爸,妈,这是林锐,洛公司的事很忙不能来了,让我和你们说一下,他不放心,让林锐来送我。”,乔父乔母很快从愣怔中反应过来,“哦,是林院长吧,认识,认识,在小宇的婚礼上见过。”两人笑的格外热络,忙着请林锐去客厅坐。

闲聊了几句,小宇就把孩子从卧室里抱出来,交给斯人看。小家伙正睡得香甜,眼线长长的,一张小脸嘟嘟的,全身上下像个小滚子,斯人小心翼翼地抱着,轻轻晃着,唇角眉梢都带了温柔的笑意,嘴里直说,“真可爱,和小宇小时候一模一样。”

“姐,我才没这么丑呢。”小宇撅了撅嘴,都当爸爸了,还一副大孩子的模样。小宇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斯人细声细气地说,“谁说我们丑了,爸爸不许说我们丑啊……”

林锐看着斯人的样子,眼底眉梢也都是温柔。他伸出手,“来,让我抱一抱。”,斯人瞥了他一眼,“你行不行?”,林锐只是笑笑,接过斯人手中的婴儿,姿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轻轻摇着,和斯人一起看着怀中小家伙的小脸儿,乍一看,反倒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儿。乔父乔母不禁对看了一眼。

111-115

一一一 醋君 (VIP)

“林医生,你也来啦!”小夏惊喜的声音,斯人扭头,看小夏包的严严实实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夏,怎么出来了,别受了风。”斯人担心地说。

“没事儿,大姐,看到你们来了,我在屋里憋得慌。对了,大姐,林医生,你们是见过世面的人,帮我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斯人看向林锐,“我也没经验,林锐,你读的书多,还是你起吧。这是我们乔家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起个响亮的名字。”,林锐点点头,微微的沉思,“善良敦厚为仁,机敏深邃为哲,就起名叫仁哲怎么样?”

“仁哲,乔仁哲……”斯人轻声念道。小夏要不是抱着孩子早高兴地拍巴掌了,“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你啊林医生,小哲,小哲,妈,你看这名字多好啊。”,林锐起的名字,乔家人都很满意,一致通过。斯人感谢地瞥向林锐,两个人目光交融,都轻轻一笑。

看到他们的小宇不禁怔了怔,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在年轻的脸上敛去,黑眸漫过一丝忧郁。小哲醒了,开始哭起来,斯人陪着小夏回屋喂,让林锐去她卧室歇一会儿。小哲吃完后睡着了,斯人才回卧室,看到林锐正站在床前看墙上的照片,斯人走过去陪着他一起看。

林锐很自然地揽住她,“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和小时候一样。”

“怪不得小的时候就没人夸过我漂亮呢。”

林锐轻轻一笑,“谁说的,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斯人仰头看着他,调皮的说,“那只能证明林医生的眼力有问题。”

“不许这么贬低自己。”林锐抱住她,斯人的脸贴在他的口,感受那浑厚有力的心跳。

“林锐,谢谢你,小哲的名字我很喜欢。”,林锐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问,“就这么喜欢孩子?”,斯人的脸在他口窝了窝却没有说话。

饭桌上气氛融洽,林锐替代了欧阳洛的位置,在饮食上对斯人更是体贴入微,他不同于欧阳洛,欧阳洛即使是和颜悦色、温柔体贴也带着那么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强势,而林锐是完全的亲民,斯文优雅的气息让人如沐春风。斯人在欧阳洛面前像只柔弱的小兔子,虽言听计从却总有点被强迫的意思,而在林锐面前她完全是只乖顺的小鸟儿,听从是发自内心的。

在林锐和斯人又一次默契的对视后,乔父悄声对乔母说,“究竟哪个是我们的姑爷啊,糊涂了。”,乔母在桌下轻轻拧了他一把,“有你吃的喝的玩的,别的事你就别闲心。”

斯人喜欢孩子,有了小哲以后她回娘家的次数勤了许多。不过她每次回娘家,三次有一次是欧阳洛陪着,另两次都是林锐,乔家人对林锐也早就熟悉了,每次林锐陪斯人回来也见怪不怪了。

林妈上楼特意告诉斯人林锐回来了,要亲自下厨做一顿午餐,斯人会心一笑,很快跑下楼去。林锐做饭,从不要她打下手,他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双手沾染油烟的气息,他宁愿他做给她吃。但是斯人不离开厨房,林锐做饭,她喜欢在旁边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做饭时的林锐是最有魅力的。

汤锅里煲着汤,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林锐正准备食材,还要再做几个拿手小菜,斯人靠在一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男人的背影修长匀称,透着淡淡的优雅的韵味……

“林锐,你相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的背影而爱上这个人吗?”

“我相信。”

“为什么?”

“你不是就因为这个而爱上我的吗?”林锐转身将一颗樱桃塞进斯人嘴里,斯人左右看看,抿一下唇,“自大狂。”说完,笑开了。那颗樱桃真是甜蜜。

汤煲好了,林锐舀了一勺让斯人尝,斯人啜了一口,点头,“真香,你也尝尝。”说完,她取过林锐手中的勺子,也舀了一勺,吹了吹,喂给林锐。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斯人满眼期待。林锐点头,“好极了。”,斯人点头,“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的手艺。”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他们都没发现有个人早就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的温馨一幕,而这时,他啪啪地拍了两下掌,走了进来,“两个人真会享受啊,锐,我们相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做饭。”欧阳洛手指抚过各式刀具,眸光从林锐脸上滑到斯人脸上去。

斯人脸色微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林锐贴的不再那么近。林锐反而很自然,“以前也是偶尔做,你当然不知道。对了,我煲了汤,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公司还有事,还是你们——”他看了看林锐又看了看斯人,才慢慢说,“慢慢享受吧。”说完,人就走出了餐厅向外走去了。

斯人飞快的看了一眼林锐,林锐走上前,取过她手中的勺子,“他是特地回来陪你一起吃午餐的,没想到我也会在家。看来洛生气了,你去找他吧,多陪他一会儿,只要你去找他,他的气就会消的。”正如林锐所预料,时间久了,矛盾总会凸显出来。

“可是……你的午餐怎么办……?”他难得下一次厨,是特意回来煮给她吃的。

“没关系,只是一顿午餐,下次你再陪我吃。快去吧。”林锐握了握她的肩,斯人迟疑了一下,才转身跑出了厨房。

“对不起,乔小姐,欧总在开会呢,现在不能见客,您要不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斯人没有去会客室。只是默默地退出来,站在门外等他。

“对不起,乔小姐,欧总刚刚和客户出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会告诉欧总您的到访的。”秘书的语气非常客气,但斯人知道她在撒谎,欧阳洛还在办公室里,本就是不想见她。她心里也有点气,她做错了什么,他连见都不见她,不是他把她一手推给林锐吗,不是他要求她要接受三人行吗,为什么他现在又要闹别扭?

她不能再忍受秘书小姐好奇的目光,坐电梯下了楼,站在花坛边等欧阳洛,如果欧阳洛出来,这是必经之路。太阳很晒,站了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汗,嘴唇也干的要命,又不敢去买饮料,怕离开一会儿错过了欧阳洛。

正在擦汗的时候,突然耳朵里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抬起头,远远看见从震欧大厦里出来一群人,一眼就看见中间那年轻的男子,如同众多星星里的一弯月亮。他打扮悠闲时尚,长腿裹在很特别的磨砂仔裤里,上身是浅色的时装衬衣,脸庞轮廓完美的无任何瑕疵,俊美若希腊神祗。

围在他身边的记者有的举着摄像机,有的拿着话筒,水一样围着他,场面格外嘈杂。

“流樱川先生,有报道称你和左安安小姐在拍拖,请问是不是真有此事?”

“你和左安安小姐是不是在拍摄星星泪时擦出爱的火花?”

“下一部片子,你最想合作的女演员是谁?”

“流樱川先生……”

嗡嗡嗡,嗡嗡嗡,每个记者都争先恐后害怕自己挖不到第一手新闻。一个瘦瘦的女孩儿不遗余力地左挡右突,嘴里还大声说着,“对不起大家,流樱川先生今天不接受任何采访,大家让开一下,我们还要去参加一个电视专访,我改天会安排专门的时间接受采访,谢谢,谢谢,让一下。”不过女孩的声音在一群苍蝇之中简直太弱了。

而被大家围在中间的主角,却一直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左手从裤兜里拿出墨镜戴上,顿时将俊颜遮去了三分之二,然而他身上那种独特的俊美和贵族气息却丝毫没有被遮掩,反而欲盖弥彰。他没有回答任何记者的提问,只是自顾自向前走,好像身边那一群人都不存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斯人站在花池边,从看到他出来,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那样专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人群突然发出一阵轻呼,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边就漫过一阵轻风,他突然就拔开长腿跑了起来,甩开了所有的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流樱川……”

“流樱川……”

“Zino,你去哪儿,我们还要去录节目……”

嘈杂的脚步从后面追上来,踢踢踏踏。斯人的手被抓的紧紧的,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一起跑,风在耳边呼啸,身后一群举着摄像机话筒录音笔的人浩浩荡荡尾随而来,他们两个就像一对被人“追杀”的亡命情侣。慢慢的脚步声终于被甩的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一一二 时光隧道 (VIP)

“欧总,乔小姐找您,要不要见?”安妮敲开办公室的门礼貌地问。

“告诉她我在开会。”虽然欧阳洛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但仍旧头也不抬地说。

“欧总,乔小姐不肯走,一直在走廊里等您呢。”

“就说我出去了。”声音虽冷硬,但黑眸却透出一点点暖色,坚毅的唇角也柔和了许多。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又站在窗边向外眺望,终于还是转身叫安妮,“安妮,让乔小姐进来。”

安妮一脸迟疑的颜色,“欧总……乔小姐她……已经走了。”这个欧总也真是的,不是他让她赶乔小姐走的么,如今人真走了,欧总又叫人进来,让她去哪儿给他找人啊。

安妮从没见过欧总这样难看的脸色,他抬眸看着她,在他的眼眸底下她直想发颤,好像她就是赶乔小姐走的那个罪魁祸首,安妮不敢再呆下去,急急地逃了出去。

办公室里传出砰砰的几声闷响,安妮心惊胆战地捂着心口不知欧大老板发的是哪门子脾气,更不敢开门去查看。

斯人甩开流樱川的手,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无论如何她说不出责备的话,只是问,“为什么要拉着我跑?”,流樱川看着她微侧的脸,雪白的颊上因为急跑浮着淡淡的红霞,“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站在那儿,就突然想拉着你一起跑开。”,斯人转过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眸平静而自然地接受着她的注视,她微微垂下眸子,“我还有事,先走了。”脚步刚一动,一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回过头来。

“陪我聊聊天,好吗?”他的眸底蕴藏着一点寂寞和让人动容的诚恳。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的表情和语气,斯人真的无法拒绝。他们两个就坐在长长的台阶上聊天,嘴唇都是干渴的,然而相对于水好像目前更希望的是倾诉和倾听。

“在普通人眼里明星的身上都罩着光鲜亮丽的光环,华丽的外表,奢靡的生活,炫丽的舞台……然而有谁知道明星背后的故事呢,他们也是人,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和生活,可是这些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成为一种奢望,每天都像是一只陀螺,有赶不完的通告,采访,要上你不喜欢的节目,见你不喜欢的人,说你不喜欢说的话……对这一切真的感到厌倦。现在的我应该在某电视节目现场,心口不一地与主持人调侃,或者回答一些无聊的八卦问题,中午又因为通告的事和阿May大吵一架,她希望我服从公司安排,而我要求更多的自由时间,所以你就看到了刚刚的一幕,其实心里明白阿May是为了我好,她现在一定在急着四处找我……”

“我原来也以为明星的生活就像在银幕上看到的那样光彩夺目,原来不是那样的。其实你不用这么自责,就像你说的,明星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需要,遇到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也有说不的权力。可能越是名气大的明星越是为这样的事烦恼,因为名气越大,曝光率就越高,私生活空间就会相对更狭小,如果阿May听到你的心里话,一定不会怪你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流樱川的眼眸闪过淡淡的神采。

“嗯。”斯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流樱川脸上终于绽开了第一个笑容,“渴了吗,我去那边给你买冰激凌。”

“好。”斯人看着他跑开,背影高大帅气,唇角微微卷起,谁能想到著名影星流樱川居然会为她跑腿呢。不过一眨眼功夫,流樱川又折回来,手里还是空的,她抬起头问,“怎么了?”

流樱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带现金,又不能刷卡……”,斯人噗的一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她从钱包里取出现金递给他,“这些够了吧?”,流樱川拿过来露齿一笑,“真丢脸,让你破费,下次我请你吃大餐。”说完,轻快地走向对面。

斯人懒洋洋地舔着冰激凌,流樱川手里拿着矿泉水在一边看着她吃。不远处一帮女孩子向这边指指点点,慢慢走近。

“不好。”流樱川刚发觉不妙,女孩子们已经围拢过来,把流樱川围在了中间,斯人完全被挤出了包围圈。

“流樱川!真的是你!”

“樱川哥,可不可以合影留念?”

“哥哥,帮我签名吧。”

签名,笔记本上,手臂上,甚至衬衣上……一起合影……间隙中流樱川看向一边的斯人,斯人舔着冰激凌向他微笑,流樱川向她比了个苦恼的手势。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这出其不意的声音让女孩子们都转头顺着斯人的手指看向天上,斯人却一把拉起流樱川逃跑,和流樱川拉着她跑时的情景一模一样,甩脱了那些痴迷的影迷,斯人把流樱川拉进了大棚区,那儿是以前斯人和敏之经常光顾的地方,她们身上的衣服以前都是在这儿买的。

斯人拿起一顶顶帽子让流樱川试戴,流樱川倒是蛮配合,终于她给他选定了一顶宽檐的牛仔帽,和他的衣服很搭,而且能成功地遮住他太过俊美的脸容。当斯人把价格砍到二十元交钱提货时,流樱川满脸惊讶的样子可爱极了,看得出他绝对是第一次来这种平民购物场所购物。

看着流樱川的装束,斯人笑得很开心,因为天气热,他的打扮实在有点怪异,流樱川倒是一点不介意,很神秘地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下了车,眼前是斯人非常熟悉的景色,清中,那是她初中时就读的学校。

“这是我初中时的母校。”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了,这所学校一点都没变,虽然脸上平静,但斯人心里却早已心潮起伏。

“真的吗?”流樱川一脸惊讶,“真的很巧,那你一定知道前面那家茶店了。”

“嗯,你是怎么知道这家茶店的?”

“有一次路过这里,不知为什么就进了这家茶店,非常喜欢它的味道,有种暖暖的,怀旧的感觉,后来才发觉原来我所在的电影公司楼下就有一家分店,所以就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不过如果我有时间的话还是会来这里喝茶,坐在窗边,格外有气氛。”

斯人的心轻轻地动了一下,现在她就坐在流樱川所说的位置,凝视着他的背影,他站在队伍里排队买茶,恍惚就好像回到了数年前,她还是那个懵懂倔强的女孩,而他还是那个俊美少年……忽然,好像觉察到她的注视,他回过了头,他们的目光相撞。

流樱川突然觉得光线很刺目,一瞬间的回忆像无数颗光点撞入他的眼前,让他片刻恍惚,窗外两棵繁茂的古槐,窗前女孩明净的脸,一切的一切如此熟悉,好像多年前曾无数次经历……他用手遮住了眼睛,那阵恍惚才慢慢退去。

一一三 看他爱她 (VIP)

斯人靠在电梯间里,脑海中仍回想着在茶屋的点点滴滴。流樱川排在队伍里回过头来向她微笑,他唇边的那朵笑容真的好像好像曾经的简政一。他们两个坐在窗边,喝着茶,吃着老板赠送的小点心,空气中荡漾着温暖的回忆的味道。

流樱川和斯人谈起了他的读书经历,他小学毕业以后就被父母送到国外读书,而斯人也聊起了学生时代,那时候她和她的朋友经常来这里喝茶,而她的那个朋友很像流樱川,听到这些流樱川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而斯人却轻轻地笑了,她觉得没关系,其实她早就知道,那样美好的男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太过美妙的梦,而梦早晚都会醒来。少年的简政一已经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流樱川只是长得像而已,但是在他身上她又看到了简政一淡淡的影子,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陪在她身边的依旧是那个压在她心田深处的俊美少年,这些就足够了。

“乔小姐……”安妮在看到斯人时霍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副见到救兵的样子。斯人仍旧很礼貌地问,“现在欧总有时间了吗?”,安妮看了看办公室,迟疑的说,“欧总就在里面……”,斯人向她点点头,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斯人微皱了一下眉,迈步走进去,地板上狼籍一片,都是碎玉渣子,她弯身捡起了地板上的一张照片,是她的,背景是东源超市,她穿着东源制服,靠在柱子上低头敛眉在想着什么。这张照片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应该是在她和欧阳洛初识的时候,那时星星泪的剧组来东源取景拍戏,应该是谁不小心把她照了进去。

欧阳洛生日的时候她曾经送给他一件雕龙玉件和一件玉制镜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送给他什么做生日礼物,就随便在商城里挑了两件玉制工艺品,没想到欧阳洛会特别喜欢,说要把这两件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那样天天就能见到了。而现在这两件礼物都成了欧阳洛的撒气筒。

欧阳洛已经喝了不止一瓶酒了,他手里抓着空酒杯和瓶子,人却伏在了桌子上,斯人轻轻走过去,他突然说,“出去。”,斯人没动,他爬起来给自己倒酒,一口灌下去。

“她走了?”他突然笑起来,“连这点时间她都不能等……因为他在家里等她……”接着倒酒,酒有一半洒在了桌子上,当他的手抓住酒杯的时候,她按住了他的手,“别再喝了……”,如同电视里的慢镜头,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仿佛不能确定是她,眼睛微微眯起来,“你……是谁?”

“我是斯人。”

欧阳洛指着她哈哈大笑,“你骗我!你是安妮……你是我的秘书,别管我……出去……”

“我不是安妮。”斯人大声说,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为什么喝成这样,你怎么了?”

“给我。”欧阳洛冷了脸,虽然醉着,但发起怒来仍有余威,斯人心里颤了颤,把酒杯藏在身后,“不要喝了,一点也不像你。”

“给我。”

“不。”

“给我。”欧阳洛扑了过去,斯人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挣了几下,他太沉了,因为喝了酒,连呼吸都重起来。他带着血丝的黑眸盯着她看,好长时间他才叫了一声,“宝宝?”

“洛,你下去,你要压死我了……”

“宝宝。”欧阳洛蓦地捧住她的脸,“是你吗,你不是陪着林锐吗,怎么会来找我?你喜欢林锐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你的男人,你是为了小宇才嫁给我的,所以你从来对我都没产生过一点感情……”欧阳洛的眉紧紧揪起来,酒让他不再设防,真情流露的痛苦神情让斯人的心震动了。

“不是……”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去抚慰他。

“可是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淡,对他却比对我好一百倍,这只能说明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我又不是冷血动物,虽然并没想到要嫁给你,可是毕竟你……”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是她的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看到这样的他她还是会心痛。

他吻住了她,手伸进衣服里揉捏着她的口,双腿间勃发的欲望烫着她的肌肤。

“洛,别这样,我还没洗澡,身上很脏……”

“我带你去洗澡。”很奇怪,此时这个男人虽然身上仍残留着醉意,但酒气已经去了大半,他抱起了她,把她扔到了浴间硕大的温泉池里。脱去了彼此的衣物,斯人不会游泳,只能紧紧地缠住他,他的手在水里抚过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然后深深地进入。

水的阻力却加深了快感的堆积,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水里做,她纤细的腿水草一样缠在他腰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脯贴在他的口不留一丝缝隙,在水里她柔弱娇嫩,而他是她唯一的支撑和依靠,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每一次冲击都让她不停地颤抖,水花飞溅,落在她的脸庞,随着她的娇泣不停地滚落,如泪珠,如珠露……

他把她放进了沙发,她浑身都湿漉漉的,他也是,刚才在水里他太过激烈的索取,让她几乎没法承受,现在她的身子软软的像一团云,脸颊娇柔的浮着淡淡的粉,他拉开她的腿再一次缓慢的进入,身子交叠在她的身体上,比刚才温柔了许多。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空虚。

“宝宝。”手指在她的唇角轻划,“叫我,快叫我。”

“洛……”

“现在只想着我,不许想林锐。”语气很霸道,却那样孩子气。

“嗯……哦……”

“不许想林锐。”欧阳洛捧起她的脸,“回答我,嗯?”

“嗯,我……不想他,只想你……”斯人的手抚上他英俊硬朗的线条,轻轻地承诺。欧阳洛俯头吻上她的嘴唇,身下的动作缓慢坚韧,逗引起她娇娇的嘤咛。

套间的门被轻轻拉开,斯文的男子站在门边,沙发上风月无边,爱人间的轻喃都被他收入耳内,脸上并无半丝波澜,看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红酒,一仰头全都灌进去,喉头热辣辣的,唇角泛起自嘲地弧度,第一次这样喝酒,以前他曾嘲笑这种喝法如同牛饮,而今他什么都尝试过了,和另一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他曾经坚信没有什么会比三角形更稳固,现在他开始不自信,无处不在的嫉妒是否会冲垮这道他们心筑起的堤坝。

一一四 冷蛇出洞 (VIP)

如果一个霸道的男人无赖起来,那你是拿他没办法的,就像欧阳洛。那天晚上他把斯人留在了公司,第二天又丢下所有的工作陪斯人一起去商场,他声明要斯人买给他上次一样的生日礼物,让斯人头痛的是她买的那款的雕龙玉件和玉制镜框早已经断货了,甜美的售货员向他们推荐新款的礼品,斯人有些心动,而欧阳洛却很强硬,非要认定哪一款都不如他原先的那个漂亮。

斯人只得费了很多时间向售货员详细描述原来的样子,让售货员向厂家定制,但价格要比原来还要高了一倍,让斯人心疼不已。没想到欧阳洛这么念旧,新款明明比旧款漂亮许多,而他宁愿花双倍都要原来的。而后欧阳洛又为她添置了一些衣物,就带上她上顶楼喝咖啡。从昨天到现在欧阳洛一直陪着她,她连给林锐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斯人捏着咖啡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动。

应该是林锐吧,有一天的时间她没看到他了,昨天她没有回家,欧阳洛不提她连电话都不敢打给他。一想到是林锐的短信,她心里涌上淡淡的甜蜜和期待,可是无来由的却带着一丝紧张,偷眼从睫毛缝里看了一眼欧阳洛,好像心里有鬼般,却不敢取出手机来查看。

“你的手机短信。”欧阳洛一边喝咖啡一边提醒她,态度很正常,也没有起来要查她手机的样子。

斯人哦了一声,打开手机查看,看到短信的一刻,她的手指都冰凉了,“想你了,明天中午之前让我看到你。”,短短的一行,却让她心惊胆战,那是一串未存档的号码,然而她知道那是谁。她急急地把短信删掉,心犹自跳个不住,然而脸上却力图保持镇定,不想让欧阳洛看出什么来。

欧阳洛转着咖啡杯,黑眸瞄了她一眼,“林锐的?”

“不是。”她否认的很快,看到他唇角嘲弄的笑意,知道他误会了,继续解释,“是无聊的垃圾短信。”

“是吗?”很明显欧阳洛不信,“那你紧张什么?是他又怎样,我无所谓的,怕我嫉妒吗,是我亲自把你交给他的,怎么可能还会嫉妒呢。”此时欧阳洛已经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抚着她的肩,斯人僵着身子,听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不妨给他回个短信,就说今晚你不回家了……”他湿热的嘴唇咬住了她的耳朵,轻轻地勾着她的耳廓。

直到第二天早晨,欧阳洛才送斯人回了洛园。林锐还和平时一样,看到斯人也并没表露出过多的亲热,三个人和平共处地一起吃完早餐,林锐就和欧阳洛一起走了。

斯人刚进了卧室,卧室门就被人打开了,她扭过身,看到了林锐走了进来。

“锐……”轻轻喃出他的名字,仰脸看着他慢慢走近。刚刚因为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心里还有微微的怅然,而现在,他居然回来了。林锐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就低头吻住了她,斯人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的吻。

那个吻起初还很温柔,可是很快斯人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不是林锐的唇,林锐的唇总给她温暖柔软的触感,而这个人的唇形完全和林锐一模一样,但是感觉是不对的。

“啊~~~~”她吃痛的叫声闷闷的被男人吃进了嘴里去,她柔软的唇瓣被他狠狠地吸吮,啃噬,甚至他使劲的咬住了她,血腥味漫延在彼此唇边,他像吸血鬼一样吸着她的蜜津和血水。

终于把他推开了,入目的那双眼睛和林锐如此相似,可是却如同蛇一样冷沉暗,他的唇角沾着她的血,勾着邪魅的弧度。眼睛被那双黑洞一样的眼眸吸住,她直想打冷战,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和林锐一样的西服,但他绝不是林锐。

“沈四……”她的舌打结了,浑身冰冷。高大的身子欺近她将她压在窗台上,“怎么不叫锐了?小宝贝儿?”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颈动脉,声音慢条斯理,“昨天我的短信没收到吗?我说过今天中午之前要让我见到你的。既然你不去,我只能来找你了。刚刚叫谁来着?叫的真亲真柔啊,亲的真甜真香啊。”他啧啧了两声,选了个最好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慢慢掐住她的颈子,声音也变得如蛇信般冷,“说,林锐他是不是过你了,啊?说啊,在我之前在我之后?快说!”

“啊~~~~”斯人痛苦的抓着他的手指,“放开我,你放开我!”

男人的另一只手却不放过她,将她的衬衣和内衣推上去,露出一只雪白的嫩,用手指掐住尖,大口吮了几下,就用舌尖不停地拍打头,很快那儿就红嫩硬挺了。

“流氓……放开我……”斯人用双手捶打着他,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妖冶的眸子瞧着她,“叫我什么,流氓?我喜欢,在我的亲亲小宝贝嘴里叫什么来都好听,还有没有别的好听的,嗯?”眸光突地一变,斯人的手已经被他扭在身后去,咔的一声,被一双手铐锁住了。斯人扭着身子,只是徒劳,只是增加眼前男人的情趣而已。

她一边的衣服已经被男人撩上去,只露出一边房,顶端带着男人的口水,艳艳的摇摆,她越是挣扎,摆的弧度越是撩人。他再次上前掐住那诱人的蜜桃,头埋在她的口,放在嘴里啃,“林锐,有没有过你?快说。”

“林锐,林锐,救我……啊……”斯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因为他使劲咬住了她的头,真的痛,疼的钻心,那儿像被这个男人咬断了,“说,有没有?”他磨牙,她不说他还要继续折磨她。

“锐……啊~~~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咬了……”斯人痛的浑身颤抖,他直起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大串的泪珠从她雪白的颊上滚落下来,“叫他也没用,他不会来救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对你好好的,快说,林锐他有没有……”他低头看了看她的口,邪魅的眼眸中带着威胁。

斯人哽咽着,一边哭一边点头,“有,有……”一说出来,她就崩溃的大哭起来,他亲着她的脸蛋儿,“在我以前?”

“不是,不是……”

“好了,不哭,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舍得对你这么狠呢。你喜欢上林锐了?难道他比我更让你销魂吗?”说着他去拉她的裤腰,将一条裤腿儿拉了下来,把她的一条大腿拉开,解自己的裤子。

斯人摇着头,“不……你不要这样……洛和林锐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啊~~~~”这个男人狠狠地侵入了她的身体,她疼得咬住了嘴唇,他本不给她适应他的机会,狠狠地撞击她,一次比一次快。

很痛,里面是干涩的,而他野蛮而庞大,一次又一次割着她,刺着她,戳着她,慢慢慢慢的,里面才开始一点点湿润,入口被他的硕大撑开,方便他的侵入……这具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自我保护,疼痛减轻了许多,甚至有些许的快感传入末梢神经,只是她在心理上抗拒着这个男人。

“沈四……放开我……你不要脸,你无耻,流氓……”

“还有什么?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在乎,她越骂他,他就越高兴,动作反而更狂烈,“是林锐好一点还是我好一点,他有我猛吗,宝贝?你更喜欢谁上你?”

“无耻~~~”斯人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两个人的血融在了一起,他邪魅的眼眸带着笑意,那笑意让斯人无力崩溃,这个男人简直是条邪恶的毒蛇,他甚至没有长痛感神经,任她咬着他,他却惩罚地抓住她的臀瓣,疯狂的进攻。

“啊~~~不要~~~~~”斯人痛苦的哭叫起来。

一一五 捉J (VIP)

欧阳洛走进卧室的时候,闻到卧室里飘散的一股奇怪地味道,那种味道他太熟悉了,那是情欲的气息。迅速浏览了一遍室内,床单平整,物品摆放的一丝不乱,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快速走到浴间门口,推开,和卧室一样齐整,目光移向卫生间,他走过去,手一推,门是锁死的。

“宝宝?”他拍了几下,气息微沉地叫着斯人。

听到欧阳洛的叫声,斯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害怕一不小心叫声会从嘴里发出来,双手仍被倒剪着,衬衣挂在手腕上,前已经是一片春光,她被沈四按在墙上,男子胯间庞大的巨兽不停地在她身体里出入。他玩着她的房,邪魅的眸光在她苍白的小脸儿上流转。

她可以不叫喊,可是她掩不住那糜乱的声响,急促,钝重,敲击耳膜,震荡着四壁和门扉。欧阳洛侧耳,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宝宝,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声音很沉,拍门的声音大了许多。

“宝贝,看来我们的奸情就快瞒不住了,想不想尝尝被老公当场捉奸的滋味?”沈四抚着她的脸颊,冷的眼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斯人咬唇恨恨地瞪着他,她那双晶莹的眼眸此时盛满浓浓恨意。

“真漂亮。”沈四用拇指磨着她的下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么看过我,我从小就厌恶女人娇软谄媚的眼神,你真是特别,再这么看我,我就要疯了。”他真的疯了,连续快速的抽动,斯人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她痛苦的摇着头,一股滚烫的体在她最深处释放,她不停地痉挛,他仍压着她的腿,看着她双腿间糜艳的景致,他的华从那红红的小嘴儿里一点点吐出来……

砰!砰!门快被外边的男人撞开了。沈四帮她拉好衣服,贴在她耳边,“去开门。”,斯人猛地看向他,她的唇在轻轻地抖着,她无法想象,如果欧阳洛发现……让她去开门,不如让她去死。

“快去。”他除去了她腕上的障碍,“现在是你自首的好机会,不然让他破门而入情况会更好看,你说呢。”,斯人在哆嗦,她极度害怕和恐惧,可是现在即使她不去开门,欧阳洛也会把门踢开的。她慢慢转过身,手指颤抖地去拧门把儿,拧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她不敢看欧阳洛的眼睛,头低下去,欧阳洛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仰起来,苍白的皮肤透着嫣红,眼眸水水的,嘴唇也比往常润红。他太了解他的女人了,在什么情况下她会变成这种样子。推开她,他走进卫生间。斯人木然地背对他站着,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惧中,一秒,两秒,三秒,欧阳洛竟无任何反应,斯人转过身,她愕然地看到卫生间里除了她就只有欧阳洛,她开门前,沈四明明就在这里,可是这时那个男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锁门,你在里面做什么?”欧阳洛转过身,黑眸格外锐利。

“我……有点不舒服……”还是低着头,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好一会儿,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锐刚刚回来了?”他问。

“没有……”斯人摇头,双手反抱住自己,一种极没安全感的样子。欧阳洛却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手去拉她的长裤,“你干什么,洛……”她惊叫,可是长裤已经被他拉开了,他双眸沉暗地看着她双腿间仍在滴沥的汁。

“还说没有,你自己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不是林锐,那么是谁,是谁干的?”欧阳洛动怒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两天没让你们见面,我在场的时候,你们一脸的道貌岸然,我一转身,他就背着我回来找你,这两天我没把你喂饱吗,就这么想让人上……”

“欧阳洛!”斯人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你要林锐留下来的,是你让我去取悦他的,是你说过你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照你的话去做了,我和他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如你所愿,为什么现在你又出尔反尔,我们在一起不是你允许的吗,即使今天你看到了又怎样?这是他应该的,是你当着他的面把我送给他的,不是吗?”

欧阳洛愣了,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他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对斯人站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回身,声音已经变得很平静,“你说得对,我答应的。我已经不能再要求什么。”

说完这些,欧阳洛走了。斯人转头,又看到那张和林锐一模一样的脸,她刚一叫,他就压住了她,“真是一场彩的好戏啊,两男一女的戏码,哪天我要好好看一看,一定比A片还要彩。”

“放开,沈四,你究竟要做什么?”

“真凶啊,四四好害怕啊。”他调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不是都做给你看了吗,既然你老公这么大度,把你送给别的男人,那么恐怕他不会在乎再加一个吧?”

“你——”

“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一手去拉她的裤子,她的下体再次被他撕开,他一边缓缓地磨动一边说,“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宝贝儿,这么多天不见,今天就让我好好玩玩,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好好疼你。”

斯人躺在床上,身子被沈四折腾的散了架,沈四终于走了,她甚至听到他和初一在楼道里对话的声音,初一照样把他当成了林锐。他如果真的把自己装扮成林锐,除非他自己或者林锐,别人很难分清他们的身份。这个沈四真的是太大胆了,太邪恶了,斯人现在还在抖着,听说他在黑白两道都手眼通天,斯人真的不敢想如果欧阳洛和林锐知道她被他强J还反复纠缠会发生什么后果……

手机响了好几遍,斯人才不胜其烦地接起来,声音也恹恹的。

“怎么了,病了?”敏之的声音很有活力和穿透力。

听到敏之的声音,斯人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真想告诉敏之,她所遭遇的事情,可是叫她又如何说得出口。

“敏之……”

“喂,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敏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程拓,男人的眼睛里充满淡淡的关切,“没事吧?嗯,没事就好,程总也很关心你呢,呵呵,他就坐在我对面啊,我们在谈剧本的事,谈完了,就说起了你,还有你以前写的剧本,程总都看过了,他很欣赏你的文采,想找你出来谈谈,现在能出来吗?”敏之看了一眼程拓,他向她笑笑,掩盖了眸中的期待,“为什么不能?感冒了啊,那你注意身体,我们约好了啊,过几天三个人一起喝茶。”

116-120

一一六 对话 (VIP)

几天后,斯人、敏之和程拓约在一起喝茶,敏之坐下没多久就被老板周梦生叫走了,只剩下斯人和程拓。斯人看了看身边空了的座位,望向对面的程拓,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沉稳英俊,唇角含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让人心生安定感。斯人双手握着茶杯,她不是一个自来熟的女孩,虽然上次和程拓相谈甚欢,但毕竟只是一面之缘,敏之这一走,斯人还真是有点小尴尬。

她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敏之现在越来越忙了,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挤不出来,程先生别见怪啊。”

“没关系。”程拓也一笑,“其实这次是我专门拜托吴小姐约你出来的。”看到斯人微愣他也不解释,只是话题转到剧本上,“上次你让吴小姐交给我的剧本都看过了,我觉得乔小姐的文字很别致,不仅文字婉约致,而且人物心理刻画的非常到位,每个剧本的构思也很巧妙。”

“程先生过奖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其实不过是为了应付老师的题目随便拼凑的,远远没有敏之的文字那样有灵气。”

“不要妄自菲薄。”程拓的男中音非常打动人心,让斯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只能说各有千秋,而且站在一个男读者的角度,我更欣赏乔小姐的文字,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什么问题?”斯人问。

“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

斯人把目光投向窗外,好一会儿才说,“结婚以后就没再写了,我先生不是很赞成我走这一行,另外可能是心境也变了吧。”

程拓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眼眸有很淡很淡的一抹寥落,“难道你放弃了曾经的理想了吗?听吴小姐说你们有着共同的理想,现在她的理想已经实现了,你呢,就因为结婚而放弃吗?结婚以后,你的生活的确很优渥,但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后顾之忧,你不需要再为柴米油盐而写作,写作脱离了功利会走的更远的。拥有这样才华的人还去荒废它是很可耻的行为,知道吗?”

理想……?程拓的话好像把她一个很久远的沉睡着的梦唤醒了,她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两个字了,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可能还会继续这样过着,而现在……她慢慢转过脸来看着程拓,程拓的目光坚定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她的眼睛慢慢地亮起来。

“能不能帮我写一个剧本或者我要预定你的下一个剧本。”

“我?”斯人疑惑地看着他,有点不自信,“为什么找我?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写了,完全没有以前的状态了……”

“我相信我的眼光。”程拓笃定地回答,“而且我很欣赏你的文字和才华,相对于同龄的女孩,你有很特别的经历,你的成长,你的情感,你的婚姻,在这之中一定有点点滴滴的感悟是别人所不了悟的。”

斯人认真地听着,程拓的话好像是在她封闭的心灵里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有丝丝缕缕的灵光一闪而过。

“不着急,慢慢写一点东西,不管什么都可以,写了有时间就给我看看。”程拓鼓励地说。

斯人眼睛一亮,“我……想写一些关于婚姻的,但我怕自己写不好……”

“要相信自己,别忘了我是第一个忠实的读者。特别期待你的新作,不过不要给自己压力,慢慢写,但要用心去写。”

斯人点点头,“谢谢你。”

“谢什么?”程拓眉微挑,“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斯人摇头,她才不信程拓的话,他绝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他希望她不放弃写作,是因为他看了她写的剧本,他是个懂文字的男人,所以他的气质中除了一份圆融大气,还有一份儒雅沉稳。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这一切看在另一个女子眼里不知是多暧昧多令她嫉妒的情景,她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斯人扭头,看到米兰站在他们桌边。

“乔小姐,不,应该是欧阳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斯人轻笑了笑,“是啊,还真是有缘。程先生,我先走了。”她点点头,站起来。

“我送你。”程拓也站了起来,看了看米兰,“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在这儿喝茶,恰好看到了你们,过来打个招呼,拓,没想到乔小姐居然是ZO总裁欧阳洛的太太,有点吃惊,ZO和TC可是对头呢,我希望拓还是不要和这个女人走这么近。”

“程先生你们慢慢聊,不用送了,我打车回去。”斯人转身要走。

“斯人。”程拓叫了她一声,两步就追过来,“我送你。”口气坚决而果断。斯人微微愣怔了一下,程拓居然直呼她的名字,但却并不让她觉得很唐突,反而有种亲切感。

“哈,叫的真亲热啊,程拓,在没结婚之前你搞搞女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身边这么多女人,环肥燕瘦你不挑,偏要和这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像她这种女人你怎么也敢沾,处处勾引男人,在拍卖会上,竟然和自己的小叔眉来眼去,欧总一定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给他戴了最大的一顶绿帽子。”

斯人脸色一白,转身就向外走。程拓严厉的叫了一声,“米兰,这是你的身份该说的话吗?一个月之内别让我再看到你。如果以后你再敢乱说,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说完,他追上去。

米兰气的跺脚,“程拓,你是个大混蛋!……乔斯人,你敢抢我男朋友,你等着瞧吧。”

斯人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刚一开走,她看到程拓从茶馆里追出来,有点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子远去。她扭回头,心情因为米兰的出现而down到了冰点。米兰的话虽然恶毒,但有一点切中要害,她的确和欧阳治……而欧阳治现在还不知下落,她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欧阳洛居然同意与林锐共妻,由此让她和林锐的关系由暧昧走向实质,就在那个屋檐下她和两个男人有着夫妻之实……还有欧阳治,沈四,她居然和除了欧阳洛以外的三个男人都发生了关系……怎么会到这一步,她越来越糊涂。

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敏之。”

“斯人,和程总谈的怎么样?程总对你很感兴趣呢。”

“敏之,别这么说,别人会误会。他希望我继续写作,还要预定我下一个剧本,他的话对我触动很大,回去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敏之,以后不要再安排类似的见面了,我想还是少和他接触吧,因为他毕竟是TC的总裁,我怕影响不好。”

“怎么了,斯人,是不是你听到别人说什么了?”

“没有。敏之,我正在车上呢,先挂了,回家再打给你。”

“等等,斯人,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上次你没去上课还不知道吧,我们的毕业设计题目已经出来了。这次的毕业方案很新颖哦,就是我们这届的毕业生要被随机分配到市里的各个高中去担任一个月的代课老师和班主任,一个月后要看所教授班级所有学生的评分和评价情况才能准许毕业,如果不参加实践考核或者学生的评分不及格,我们就拿不到毕业证的。很严厉,不过我还蛮喜欢这种毕业方式的,以前我们不是都特别喜欢老师这个行业吗,虽然做不成,不过,也可以借这个机会体验一把了,哈哈。”

一一七 三人的相处模式 (VIP)

“我师大的课程就要毕业了,不过还要参加一个毕业实践,每个中文系的学生都要被分配到各个高中代课一个月,再据考核成绩领取毕业证。”晚餐的时候,斯人向两个男人通告今天从敏之那里知道的情况,对于老师这个职业她一向有好感,所以心里也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祝贺你。”林锐笑着说,“终于要毕业了,不过现在的高中生都很让老师头痛,但我想你一定能胜任的。”

“谢谢。”对于林锐不显山不露水的恭维斯人露齿而笑,但当看到欧阳洛严肃的俊颜时笑容慢慢消失。果然欧阳洛扫了林锐一眼,又看向斯人,“这是哪门子的毕业实践?让学生去当老师简直是开玩笑,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况且现在的高中生都很难应付,毕业实践还是不要参加了。”他话一出口,好像铁板钉钉。

斯人急了,求援地看向林锐,林锐脸上淡淡的,好像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毕业实践不参加的话就拿不到毕业证,就相当于四年的学业前功尽弃。”

“难道你四年的学习就为了一个毕业证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看这毕业证不要也算了。有没有这个毕业证有什么区别吗?有或没有你都是我欧阳洛的老婆,都是洛园的女主人。”欧阳洛声音磁沉稳,和这个男人辩论是捞不到任何好处的,因为他自信到了自大和霸道的程度,让你的气势一开始就处在劣势。

斯人低头沉默,在外人看来这个男人是她最亲密的人,然而他却是最不了解她的一个,他们在心灵上的距离何止隔了一个太平洋。她抬起头,“我没上过高中,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所以拿到大学毕业证是我一直都很盼望的事,它和四年的学习过程对我来说同等重要,洛,如果你是我就不会阻止我参加毕业实践了。”

“可惜我不是你,宝宝。”说此话之前欧阳洛有片刻停顿,似乎斯人的话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不过不足以大到影响他的决定,“所以我不理解你对毕业证为什么这么狂热,拿到它有任何实际意义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以往不同了,你不需要再去看学生和家长的脸色,这也是我不希望的,任何人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都不允许,去做代课老师的事就不用去想了。”

餐桌上的气氛凝固了,直到用完晚餐全程都没有一个人再讲话。欧阳洛站起来的时候,林锐说,“洛,我们谈谈。”,然后两个男人就一起去了书房。斯人心里别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自己一个人找角落呆着。

书房的谈话正在进行——

“洛,我不希望任何外在的情况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包括斯人。还记得吗,伯母去世的时候你痛苦的想杀掉伯父,而且想要自残,而我呢,当爸爸离开妈妈以后,看到妈妈那样痛苦,我的情绪也一度低落,我们两个是从那时候一起互相搀扶着走过来的,没有彼此,恐怕都走不到现在……”

欧阳洛脸上冷硬的线条因为林锐温情叙述而慢慢柔和起来。他喝了酒,瞥了一眼林锐,“现在你一定很得意吧,她更中意你,愿意亲近你,而对我……”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到这种程度对他这种自尊至上的男人已经很不容易。

林锐晃了晃杯中酒,“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当局者迷,其实她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你的态度让她望而却步,但一到关键时刻还是能看出来的。你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对于斯人这样的女孩儿,肯定是不一样的存在……”谈到斯人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更柔和。

欧阳洛微微动容,黑眸带了一些深思。

林锐接着说,“其实你也知道手里的一把沙抓的越紧流失的就越快,如果你的爱让她窒息,她对你再有感情也还是要避之不及。所以洛,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放手……”

斯人取了星星泪的影碟放在机子里播放,她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静静地看着。看星星泪的电影版她从不喜欢快进,她很享受那种等待的感觉,流樱川每一个出场的时间和细节她都记得非常清楚。还没等到流樱川的第一次出场,小放映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分别坐在她左右的沙发上。

斯人看着他们,微微发愣,双腿放下去,还是向左向右再看了看,心里疑惑着他们反常的举动。

“你们……”

“我们陪你一起看电影。”林锐笑着解答。

“是啊。”欧阳洛搭话,然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环住了她的腰,斯人顿时觉得起了一身**皮疙瘩。恰在此时流樱川出场了,屏幕上他周围的一切顿时失色,你会只注意到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连男人都会惊艳。

欧阳洛却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又是星星泪,你都看过几遍了?”

是他陪她看,而不是她陪他们……,斯人认命地在心里叹息一声,“我觉得ZO公司出品的星星泪电影版很经典。”

欧阳洛不吃这一套,他哼了一声,“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这种小白脸儿吗?”

“虽然没经过调查,但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起码斯人就被这个流樱川迷住了。”林锐笑答,看到斯人向他偷偷摆手,笑意加深。

欧阳洛站起身点了暂停,又选了张碟放进去,“三个人看看恐怖电影比较有气氛。”,斯人无奈地看向林锐,林锐说,“你不是说喜欢看恐怖电影吗,但一个人又不敢看。”

一到恐怖镜头斯人就会尖叫,身子总会不自觉地靠向右边的林锐,头扎进他怀里,眼睛紧紧闭上,直到林锐说好了,她才敢张开眼睛。而欧阳洛,胳膊伸长搭在沙发背上,怀抱里一直空空的。其实这张碟他已经看过N遍,里面的恐怖点再熟悉不过了。当下一个恐怖点快来临的时候,他伸出胳膊将斯人的肩揽了过来,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果然斯人尖叫起来,头往里扎,他用手指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按摩着,还瞥眼看了一下林锐。然后一把把斯人抱过来,放在自己膝上,用手臂圈着她,斯人整个身子都被他揽在怀里,显得格外玲珑娇小。

“看把你吓的,有什么可怕的。”虽然这么说,但声音里却埋着笑意,“没事,有我在呢。”,林锐看着这样的欧阳洛和斯人,忍不住低头笑了。过了半晌,欧阳洛才说,“毕业实践你想参加的话就参加吧。”

斯人抬起脸,有点吃惊地看向他,“真的?”

欧阳洛点头。斯人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了一吻,“谢谢你。”,欧阳洛一怔,然后表情不变的看向屏幕,那感的薄唇却微微向上倾斜了一个不易觉察的角度。

一一八 新老师的欢迎式 (VIP)

斯人拿着教案轻轻推开风尚学园33班教室的房门,她还是惯常的打扮,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白色棉布鞋,只是原来披散的长发绑成马尾,她身形本来就纤细,脸蛋儿白皙,这样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更像个高中女生了。她是第二次来风尚学校了,第一次是因为楚童,没想到自己会被分到这所学校,恐怕会有机会遇到那四个小鬼。

记得33班的班主任老师与她交接的时候,脸上曾露出如获大赦的神情,让她觉得好笑又不解,想到这些她唇边不自觉带了笑意,轻快地走进33班的教室。昨晚她曾无数次想象她这个班主任老师第一次见到学生的情景,就像丑媳妇就要见公婆一样,她紧张地一夜都没睡好。但千想万想她都没想到33班的同学会这样热情。

她一进去,掌声就响了起来,排山倒海,年轻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喊声几乎要把楼顶都掀翻了——

“欢迎我们的新代课老师!”

“老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哇,老师好年轻,老师,老师,老师!”

斯人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心头好像有许多五彩的泡泡在不停地向外冒,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她,让她的脚步变得更轻快,大步走向讲台中央。

“嚓——”脚下一滑,手里的教案腾空飞了起来,斯人的身子向后倒去。

“啊~~~~”斯人闭上眼睛,看来她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糗了。而坐在33班教室后面的四个高大俊朗的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出了“乔乔”这个名字,然后楚童的身体就豹一样飞窜了出去。

斯人的身子落入一双结实的手臂里,而此时她已和地面呈30度夹角,男孩弯着身子,双臂紧紧抱住了她,他们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楚童……”斯人惊讶地张大眼睛。

“老师好。”楚童向她挤了下眼睛,把她抱起来,放开。弯身帮她拾起教案。斯人下意识的向后望,果然看到宁二、张朝和李尚,她微微愣了一下,简直太巧了,她怎么会恰好分在他们班呢。

“谢谢你。”斯人接过楚童手里的教案向他笑了一下,“回到座位上,我们现在来互相做一下介绍吧,我先介绍一下自己。”说着,她探身去取盒子里的水笔,站在讲台旁边的楚童脸色微变,伸手想阻止,可惜晚了一步,黑色水笔已经被斯人拿在手里,全班女生都发出恐怖的尖叫,男生们则兴奋地挤眉弄眼,楚童微微皱了眉,他做好了应付斯人尖叫的准备,并且准备立刻上前来个“英雄救美”。

斯人这才发现水笔上趴着两只硕大的蟑螂,并且盒子里还不断有蟑螂爬出来,那种情景简直让人作呕。如果斯人没有经历过苦难,她现在一定只有尖叫的份儿,只是她经历过贫穷,经历过牢狱之灾,蟑螂是她以前见过最多的昆虫,这玩意儿对她来说已经免疫了。斯人只是用手指弹了一下水笔。

“叭,叭”楚童低头,看到两只蟑螂相继被摔到地板上,他抬起头,看向斯人的目光中盛满讶然,他看到她平静的转过身,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白板上,并且向着大家介绍,“我叫乔斯人,以后大家可以叫我乔老师,或者直呼我名字我也不会反对。”她唇角的笑意淡淡然,让班上的同学都看呆了。

男生们都大张着嘴看着这个娇小柔弱却不惧怕“小强”的新老师,而女生们用双手把自己的惊呼掩在嘴里。斯人含笑的目光在一个个年轻的脸庞上滑过。楚童则拿起桌上的水笔盒子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让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他黑着一张酷脸,“这是谁干的?有种站出来,如果把乔老师吓坏了你负的起责任吗,不出来是不是?如果被我抓到或者乔老师有任何闪失你就死定了!”天知道他有没有参与其中的一项,现在却黑着脸吓唬人,然而一班人立刻噤若寒蝉。

“楚童。”斯人轻轻叫了他一声,“我相信不是任何一个学生做的,他们不会故意去吓唬老师的。可能是33班的卫生状况有点问题,大家有多少天没有做值日了?现在我提议我们花十五分钟时间清理一下教室,然后我们再上课好不好?”她看向讲台下,没注意到楚童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怪异。

台下静悄悄一片,没人响应,大家都垮了肩膀看向桌面,斯人有点小尴尬。

“没听到老师的话吗,十五分钟时间,大家快点清理卫生,不听话的就滚出去。”张朝站起来嚷嚷,虽然有点鲁但确实有效果,大家都忙活起来。

斯人这才发现如果不是她认识四小狼,是很难搞定33班的,楚童,宁二,张朝,李尚很明显是33班的领袖人物,后来她才知道他们四个不仅是在33班,而且在全校都非常出名,而学校里流传的口号“风尚四少”“风尚F4”“风尚四人帮”都是针对他们四个起的。

原来上学的时候,斯人是典型的丑小鸭,除了后来的简政一,几乎没有男生会去注意到她,而现在二十刚出头的斯人外表看起来却还像个青涩的高中女生,纤细文静,不笑的时候有点淡薄,笑起来却很有感染力,而高中的男孩差不多都会被比自己大一些的女所吸引,他们喜欢的类型恰恰是斯人这一型。

起初还不肯做值日的男生此时却不停地在斯人面前表现,一会儿这叫一声乔老师过来看看,一会儿那边又有男生叫她过去验收成果。斯人心里觉得他们可爱又好笑,不过嘴上还是会夸奖几句,特别是有一个摆课桌的男生,一直缠着问她摆的整齐不整齐,其实目的只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正被他缠着,李尚从一边跳过来,趴在男生耳边的说了句,“离她远点。”,男生立刻就讪讪地走开了。

斯人奇怪地问李尚,“李尚,你和他说什么了?”,李尚耸耸肩,“没说什么啊,我说乔乔,今天吓了我们一跳,你怎么跑来做我们的老师了?”

斯人左右看看低声说,“叫我老师。”,李尚扬了一下手,“是,老师,乔老师。”斯人笑了,目光正好和不远处的宁二相撞,他的眼眸深而黑,出奇地像极了某人,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似乎带着某种深刻的涵义,让斯人的心怦怦急跳了两下,只是这样的感觉倏忽间就过去了。

一一九 篮球场上的糜乱 (VIP)

课间,斯人回到办公室,校长特意过来询问情况。风尚校长一进门就对斯人上下打量,左看右看,斯人奇怪地问:“校长先生,有什么不对吗?”,校长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乔老师没受什么伤就好啊。”

“受伤……?”斯人不解地问。校长有点尴尬,岔开话题,“乔老师觉得33班怎么样?”

“很好啊。”听到斯人的回答风尚校长微愕,再一次上下打量起斯人来,斯人反而觉得校长的态度怪怪的。

斯人一边查看学生资料一边想着上课时的情景,原来宁二是33班的班长,副班长是女生,名叫孙甜甜,是个相貌甜美的少女,斯人一见她就特别喜欢,想着想着她唇角扬起了笑意。这时敲门声传来,斯人说了声请进,一扭头看到宁二开门走进来。

“宁二,什么事?”斯人扬起脸来,笑着问宁二。宁二靠在桌边,看了看她手里的资料,开门见山,“我是找老师谈判来的。”

听到宁二叫老师,斯人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对宁二的话有点不解,“什么谈判……?”

“下周是校篮球比赛,各个班级都要参加,33班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同学们也因此很兴奋,但班主任老师以学习为由取消了33班的参赛资格,33班也因此自动弃权了,我们找了很多次都无济于事,同学们都特别沮丧,现在我代表全班同学问问老师,能不能恢复33班的参赛资格。”

“为什么不可以?校篮球比赛是很好的活动啊,虽然学习为上,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我双手赞成你们参赛。”

“真的?老师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了。”

“那你有没有了解一下33班的学校状况,为什么以前的班主任不允许我们参加篮球比赛?”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斯人微皱了眉。

“因为33班是全校同年级中学习成绩最差的,每次考试全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同学主科成绩不及格。”宁二顿了一顿,“现在还决定让我们参加篮球比赛吗?”

“难道以前的班主任老师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你们参加比赛的吗?”斯人问。

“嗯。”宁二点头,斯人想了想站起来,“和我一起回班级,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我的决定。”

“同学们,我决定恢复33班参加篮球比赛的资格。”斯人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收到下面的一片欢呼声,讲台下沸腾了,男孩女孩们都要蹦起来了,大声嚷着万岁,班主任万岁,老师万岁!和他们在一起,无时不刻不被他们的青春活力所感染,斯人拍了拍桌子,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看到下面的同学面面相觑,斯人才继续说,“我答应你们参加篮球比赛,但你们也要答应我好好学习,摘掉年纪学习成绩倒数第一的帽子,行不行?”

“成交!!”全班同学都振臂高呼,斯人看着他们,笑了。

“好,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大家要晚下课一个小时,我安排老师帮你们补习。”

第二天,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斯人的办公室,气呼呼地说,“乔老师,你们33班怎么回事,说好了我替他们补习数学,没想到一进教室,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别的同学说篮球队的几个同学都在篮球馆打球呢,其他的同学早就回家了。”

斯人一听数学老师这么说心里的火就拱起来,但还得强压着,连声和数学老师说抱歉,下来一定会好好教育自己的学生。把数学老师劝走了,斯人放下教案去了篮球馆。

走到门外,透过玻璃窗看过去,场馆里的确有四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在打篮球,不是楚童他们又是谁呢。而副班长孙甜甜就站在一旁观看。斯人心里有气,怎么这么一个乖巧的女生也跟着起哄,但说句实话,看他们打球的确是一种美的享受,不管是脸蛋儿,身段,还是技术都是一流,不让他们参加比赛简直是一种浪费。想到这儿,斯人心里的气去掉一半,刚想开门进去,却见楚童他们把球一丢,一起坐在场地上休息。

孙甜甜取了毛巾和矿泉水一一递给四个男孩儿,又去冰箱里取来了凉凉的让他们吃,男孩们好像对这种女孩喜欢吃的玩意儿不感兴趣,被他们丢在一边,一边喝矿泉水一边聊天。而孙甜甜却伏在宁二双腿边,纤细的手指按在了男孩的胯间轻轻地摩挲着,宁二俊美的面庞带着微微的笑意,仍旧和楚童他们聊着天,好像女孩儿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而楚童、张朝、李尚也同样的谈笑风生。

孙甜甜轻轻拉开了宁二的短裤,少年胯间的巨兽被释放出来,孙甜甜跪在宁二双腿间,一边用唇舌吮弄一边唇里发出娇娇的呻吟声,过了一会儿,孙甜甜又跪伏在楚童腿间,吮弄抚慰着少年的胯间物,然后是张朝、李尚,孙甜甜就像一个忠实的小女仆,一个一个帮少爷们舔弄着,伺候着。而男孩们则谈兴正浓,他们长腿微屈地坐在场边,而双腿间的兽物已经高高昂扬,甜美的少女正不停地用唇舌吮舔,而男孩们表情依旧,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女本不存在一样,然而这样的反差反而让眼前的情景更加的糜乱无边。

一二零 篮球场上的糜烂 2 (VIP)

斯人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睛里装满震惊和痛惜。而此时,孙甜甜已经跪在地板上,脯抵着手臂,圆润的小屁股翘起来,宁二将她的短裙掀到了腰上,拉下了她的内裤,而楚童则脱掉了她的衬衣,并将衣拉到了她的锁骨上,张朝和李尚则分别拿了两冻得很结实的,一前一后,分别入了少女的花径和后庭,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旋转着来回动,而楚童和宁二,只是抱着手臂,唇角勾着邪魅的笑意,看着少女的身体蛇一样扭动抽搐,小嘴里发出本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浮荡的吟哦声。

四个少年仍在说笑着,而那个少女就像他们打发闲暇时光的玩具,那么肆无忌惮、不经意、就像玩着一个不太让他们上心的小游戏。

斯人被吓到了,因为眼前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能力,相貌甜美乖巧的孙甜甜,活力四的四少年,怎么会……简直太糜乱了,太秽了……而在数分钟之前,她的学生们在她眼里还都是纯洁的天使,而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颠覆了,让她怎么能接受呢?她没有勇气冲进去质问,所以只能逃跑。

脚踢到了垃圾筒,咣的一声,她惊慌的向后看,很害怕见到四少年跑出来看到她,好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飞快的跑出了走廊。

“谁?”宁二迈开长腿打开门向楼道里观望,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他耸了耸肩走回来,取了一只冰,连同张朝的一起进少女紧窒的花径中,漫不经心地玩弄抽动,少女抖得更厉害,不停地啊啊叫着。

“好凉,好冰,再深点……啊……我要死了……”

“难道是闹鬼了?”楚童瞥了一眼宁二,“谁那么大胆,敢在我们练球的时候跑来这里?”

宁二扬了扬眉,继续玩着手里的冰。

“不会是乔乔吧?”张朝说,四人交换了一下目光。

“如果真是她,一定是把她吓跑了。”宁二若有所思地说,他的话好像提醒了大家,四人都心领神会地丢掉孙甜甜大步向门口走去。

回到办公室,斯人靠在门上喘了半天气,就冲到桌边,七下八下收起教案,急急地离开学校,刚要走到校园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乔乔”

“乔乔”

回过头,四个高大的少年正撇开腿向她这边跑过来,斯人第一反应就是跑,跑出学校,急急地拦了辆出租车,催促师傅快点开车。当追到校园门口的四个少年终于变成了四个小点,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坐在出租车上,做代课老师以来所有的兴奋劲儿和好心情都消失无踪,她烦躁异常,甚至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要拿这群孩子怎么办?终于她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打给敏之。

半个小时后,斯人和敏之已经坐在幻七酒吧聊天,面对自己的闺蜜,斯人都难以启口,可是今天这件事她如果不找个人倾吐出来可能会发疯的。她终于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和敏之说清楚了。

“敏之,你知道我当时站在门口简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可是我没有勇气冲出去,去告诉他们,他们还小,这样做是不可以的……我没法面对他们四个还有孙甜甜,所以我落荒而逃了,甚至他们叫我的时候都不敢停下来。我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是要我当面去对他们说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我说不出口,但作为老师明知道自己班级出了这样的事,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又很不安很自责……我该怎么办啊,敏之,我快疯了……”斯人伏在桌上抓着头发,一副苦恼模样。

就在两个人刚进到幻七酒吧的时候,酒吧经理早就进入核心管理室讨好地伏在沈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沈四眉微动,很快将监视屏调整了角度,屏幕上出现了斯人和敏之的身影。镜头微调,屏幕上只剩下了斯人,她不停地说着什么,小脸上被一片愁云笼罩,说完了,就用手不停地抓着头发。沈四盯着屏幕,斯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摄入眼眸里,他啜了口酒,“这小妞儿遇到什么事儿了?”说完,用拇指勾画着屏幕上斯人的嘴唇,然后贴在自己唇上。

“几天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呢,自动跑过来让我看看。哼,忘恩负义的小妞儿,谁知道丹尼尔在哪儿替你拼命呢。傻子,你为她挨了枪子儿也得让她看见才有用啊,不然死在哪儿连我都没法给你收尸……”

另一边,敏之听到斯人的叙述居然呵呵笑起来,“瞧把你给愁的,这还叫事儿呀,斯人,你是太幼稚了,本不了解这个社会,现在社会进步成什么样儿了,你还不清楚吧,幸亏你没头脑一热闯进去坏了人家的好事儿,不然人家孩子不定怎么恨你呢。你以为这还是我们上学那会儿啊,现在十五六岁的孩子早就熟透了,他们比我们懂得还多呢,也比我们看得开,敢玩儿,会玩儿,别说高中有这事,就是初中这种事儿也屡见不鲜,老师们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自己注意措施得当,别搞出事儿来就好。现在的老师只管授业,连传道都免了,你还以为自己是教育专家呀,在那帮孩子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好了,好了,你就当这是高中里的正常现象,看开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敏之……”斯人眉皱得紧紧的。

“看你,像个老婆婆了都。你要不信我说的,可以去问问别的老师,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别烦了,明天该干嘛干嘛,就当这事儿没看见。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我比你还惨呢,被分到了女校做代课老师,在女校越长得漂亮的老师越不受人待见,你可以想象到我的惨境了吧,那帮女生给你个白眼就够你难受半天的,简直是冷暴力啊,我眼睛长的大,她们背地里就给我起了个绰号‘青蛙’,五官没一样不被她们评评点点,被贬的猪狗不如,最难忍受的是她们居然叫我‘老女人’,我才二十三岁耶,你知道当你在讲台上认真讲课的时候,下面一帮女生不是涂指甲油,就是化妆,照镜子,抹口红的那种心情吗?”敏之瘪了瘪嘴。

121-125

一二一 酒醉红唇遇贵人 (VIP)

听到敏之这么说,斯人心里平衡了许多,也非常同情敏之的境遇。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斯人问。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来斯人,为我们共同的遭遇干一杯。”说着敏之给自己和斯人都倒了酒,人在郁闷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今天斯人也特别想喝酒,她闭着眼将一大杯酒灌了下去。敏之为斯人鼓掌,向她亮了亮杯底,斯人也学着她的样子,两个女人都笑了,又拿起酒来倒,敏之豪放的说,“谁说你不能喝酒啊,看来这是误解,斯人,干杯,让所有的烦恼通通见鬼去吧,我们不醉不归。”

“好。”斯人笑着,拿起酒杯,眼前的酒杯和对面的敏之都成了重影,她晃晃头,咕咚咕咚又喝下去一大杯。

沈四盯着屏幕,看她瞬间就喝掉了两大杯红酒,屏幕上她眼眸迷离,笑容恍惚,娇艳的红唇配上文静的小脸儿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低咒了一声,“这女人”然后站了起来。

“斯人,我们干……斯人?”敏之摇了摇趴在桌上的斯人,斯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敏之叫苦,“讨厌,要醉也要等等我啊。”想把斯人拉起来,“走,我送你回家啦。”,可斯人醉的太死了,拉了好几次都拉不起来。

这时,过来两个不怀好意地年轻男子,缠住了敏之和斯人,“小姐,要不要一起,这位小姐怎么睡在这儿,会着凉的,不如我们开个房间啊。”

“滚开。”敏之急了,看到其中一个男子过去抱斯人,她却被另一个男人缠住脱不开。

“放开她。”一个沉稳的男生响起,随声而至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

“程总。”敏之如见救兵。程拓点了点头,目光颇带锐利的看向两个男子,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原来是程总的朋友,失礼,失礼。”向另一个使了眼色,讪讪地走了。

程拓走到斯人面前一把抱起了她,转头对敏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敏之微愣了愣,拿起包包跟了上去。

刚要走出来的沈四将身体退回到影里,看着程拓抱起了斯人,大步走出酒吧,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他才沉沉地说,“他们怎么会认识……”站了一会儿,回头叫人,声音冷狠戾,“吕经理,知道怎么做吧。”

“是”吕经理匆匆下去了。

纠缠敏之和斯人的两个男人刚走进洗手间,就被人蒙头一顿拳打脚踢,连爬都爬不起来,临了还被人警告,“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见一次打一次。”,男人自始至终不知道打人者的真面目,只知道绝对与那两个女子有关。

程拓开着车,后视镜里斯人靠在敏之怀里,睡得很沉,脸蛋红扑扑的,连眼皮都是粉的,嘴唇看着比平日感娇艳,但仍然无法破坏那张脸的沉静模样。在等门童取车的时间里,他一直抱着她,她孩子一样依在他怀里,身体柔软的不可思议,而且有一种淡淡的体香,绝不是香水味,是天然的属于女子的清香。连多话的敏之也异常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好像敏感的觉察到什么。一直等他把她放进车里,他才把她交给了敏之照管。

“听说你们现在正在实习,被分到各个高中做代课老师?”程拓打破了沉默。

“嗯,斯人被分到风尚学园,我被分到银胡桃女中,程总是怎么知道的啊?”

程拓笑了笑,没回答,只是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要不要我帮忙?”

敏之叹了口气,“虽然我相信程总的实力,可是这种事程总也帮不上忙啦。今天我们就是太郁闷了,才来酒吧喝酒。”

“哦?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你们这么苦恼?”

“嗯————”敏之有点为难地咬着唇。

“没关系,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

“也不是啦,其实也没什么。”敏之说,“就是斯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班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篮球馆里……乱搞,你知道斯人了,社会面接触的不多,人也很单纯,自然就受不了了,又羞愧又自责又伤心……总之钻了牛角尖……”

“原来是这样。”程拓从镜子里看向斯人,唇角不自觉地绽起温柔的弧度,“你要多开导她,老师并不是万能钥匙,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去管。”

“嗯。”敏之点头,“我就是这么和斯人说的。程总,到了,就是前面的洛园。”,车子慢慢在洛园门前停下,他把斯人抱下来放在敏之怀里,“我不便出面,麻烦你送她进去吧。”

麻烦……?敏之张了张嘴,怎么变成了他麻烦她……不过看程拓又回到车里,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按门铃。林伯看清了来人,扬着声音叫着,“林先生,乔小姐回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林锐走出来。敏之松了口气,幸亏不是欧阳洛,“那个……斯人喝了点酒,所以……”,林锐从她怀里搂过了斯人,将她抱起来,他动作那么自然,一气呵成,倒看得敏之有点发愣。林锐柔和地说,“谢谢你送她回来,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了,不了。”敏之连连摆手。林锐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汽车,而车内的程拓也在看他,看他紧紧抱着斯人,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知道林锐看不到他,但男人的眸子仍敏锐地轻眯了一下,“吴小姐看来有护花使者,我就不送了。”,说着,他再看了汽车一眼,转身抱着斯人走进洛园去了。

敏之比了个绝杀的手势跳进程拓的汽车。程拓一边开车一边说,“如果我提前不知道,还真要以为她的丈夫就是林锐……”

“是啊,虽然我知情都有点混乱了。林锐和欧阳洛的关系非常好,好到以前都会共用一个女人。”敏之闷闷地说,但很快纠正,“不过,那是以前啊,现在斯人嫁给了欧总,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语了,相信以前的荒唐都是过去式了……”

车子轻轻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归于平稳,程拓眼睛直视着前方,不再说话。

一二二 爆发吧 (VIP)

林锐把斯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帮她脱掉衣服,蓦然发现她的小腿处有一大块淤青,微微皱了下眉,找来酒帮她轻轻按摩,斯人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什么,林锐俯下身凑近她的唇边。

“一川哥……等等我……一川哥……”她的唇角卷起浅浅的笑意,沉在沉沉的梦境里。帮她轻轻按摩的修长手指停住了,他看着她带着恬静笑意的脸蛋儿,似乎想通过她的眼角眉梢寻找到答案,那个在梦里让她露出如此甜美笑容的人是谁,一川是谁……

脚步声响起,欧阳洛走了进来,林锐飞快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洛问。

“有一会儿了,第一天上课可能是太累了,回来就睡了。”林锐故意轻松地说。

欧阳洛低头看着斯人,忽然俯下身凑近斯人的脸蛋儿,“她喝酒了?”不满地看向林锐,“你还替她遮掩,我说过吧,不让她去做代课老师,刚第一天就出状况了。”

“洛,你这样管着她,会让她越来越怕你的,斯人已经是成年人了,和朋友偶尔去喝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帮她换睡衣。”林锐用热毛巾帮斯人擦拭身体,动作非常轻柔,欧阳洛站在旁边,手指抚过斯人前绵延的曲线,“我们已经有多久没碰过她了,这么宠着她,她还想要什么……”

“她不是很乖吗?”林锐一边说一边示意欧阳洛抱起斯人,他帮她穿好睡衣,欧阳洛轻哼了一声,但看见斯人恬静的睡容时,霸气的面孔也温柔了些许。

程拓走上楼,管家告诉他樱川少爷来了,他打开客房的门果然看到流樱川坐在沙发上等他,他手里拿着一顶帽子,正在用手轻轻地抚着,眼眸闪着专注和神往,连他进来的声音都没发觉。

“快告诉我那个女孩儿究竟是谁?”程拓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左肩上。流樱川这才抬起头来,唇边浮上笑容,“哥,你回来了。说什么呢,什么女孩儿?”

“别装傻了,帽子是那个女孩儿送你的吧,难道最近你的经纪人没告诉你,你的造型有个很大的特色吗?”说着程拓从桌上拿起最近的几张海报让流樱川看。他早就注意到了,最近流樱川出席各大活动时总爱戴着一顶牛仔帽,那么廉价的货色,然而他却能戴出一种时尚风潮,有些娱乐小报甚至开始为这顶出镜率超高的帽子杜撰一些花边新闻。

流樱川闻言哈哈大笑,“哥,最近你怎么越来越八卦了,帽子的确是一个女孩儿给买的,不过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不过是刚刚认识,见过几次面而已,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啊。”

程拓点点头,“哦,普通朋友,知道了。那她出演过什么电影,如果有可塑,或者我可以帮帮她。”

流樱川摆手,“谢谢哥的好意,她是圈外人。”他的唇角又扬起好看的弧度,“就是ZO公司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我们是在电梯里偶然认识的,一见如故,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小川,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身份和地位的区别,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儿尽量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要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而放弃,你这么优秀的人,身边该有一个女孩儿了。”

“哥,你言重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流樱川笑着说。虽然流樱川不承认,但当他谈到女孩时眼里分明闪着光彩。程拓转了话题,“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你不是在赶拍《爱城》吗?”

“马上要赶到云南拍外景,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今天晚上的飞机吗?”

“嗯”

早晨,斯人走进小餐厅,欧阳洛和林锐在座,正一边聊天一边一丝不苟地吃着早餐。斯人道了声早上好,坐在欧阳洛旁边。

“早上好。”林锐向她微笑,斯人也笑,但当看到欧阳洛严峻的脸孔时,她唇角的笑容就隐没在唇边。

“快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林锐说。

斯人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欧阳洛,他仍旧一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昨天,我……”桌下林锐的脚轻轻碰了她的脚尖一下,斯人明白他的意思,就照实说,“我碰到敏之了,就去酒吧坐了一下,敏之被分到了女校,那些不听话的女学生让她很苦恼,所以我陪她喝了杯酒……”

“你知道自己的酒量吗?”欧阳洛终于转过了头。

“知道。但是有时候虽然知道也想偶尔放纵一下……”

欧阳洛没说话,研判的看着斯人,斯人垂下眸子,“难道只有男人才能喝酒吗?”

“你是怪我不让你喝酒?初一,拿两瓶红酒过来,喝吧,能喝多少喝多少,两瓶不够再让初一去取。”

斯人把脸扭过去,委屈的咬着唇。林锐站起来,看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送斯人去学校。”说着把斯人拉起来,斯人跟着他向外走。

“以后尽量少和敏之来往。”欧阳洛的声音沉沉地追过来。

一路上林锐怎么软语温言都没让斯人展开一个笑容。上课铃响了,她拿着教案走进33班,教室里是沸腾的,男生女生们仍在嬉闹,好像本没听到上课铃声,斯人心里闷着一股气,从昨天的四少年到今天的欧阳洛,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一二三 看她三十六计 (VIP)

她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努力压抑着负面情绪,希望同学们看到老师来了可以自动安静下来,但她失望了,她怀疑现在是否是自由活动时间,更怀疑自己是否穿了隐身衣,不然这些同学怎么可以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视而不见。

她终于扬起了教案,使劲的掷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巨响,讲台下的同学仿佛被施了某种相同的法术,一起停了动作,一起看向讲台,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娇小柔弱的新代课老师发飙。

“我对你们太失望了!起初听到有人说33班是个超烂的班级,谁被分到33班做班主任谁倒霉,33班的成绩永远是年纪最后一名,33班的学生简直无可救药!我听了不以为然,像你们这个年纪活泼好动不听管教,甚至打架旷课,这都没什么,因为你们那么有活力,你们正处在青春期,调皮一点是正常的,这一点都不影响你们的本质,学习不好也没什么,我们可以努力把成绩赶上去。你们要参加篮球比赛我很爽快地答应,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你们的成绩可以摆脱年级末名,你们明明答应的很好,这是你们对老师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可是你们却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昨天数学老师来补课,你们竟然全体缺席,我真的很失望,原来我以为虽然我的学生成绩差一点,顽皮一点但起码他们可以担当,他们不虚伪,他们很真诚,可是我错了,你们连最起码的承诺都不知道遵守,一个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去实行的人还可以做什么!”

那一张张年轻脸孔上的轻松、嬉笑的表情消失了,33班所有的同学都沉默下来。

斯人冷静了一下情绪,“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放学后我帮你们补习英文,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听还是不听,现在开始上课吧。”

放学铃声响过之后,斯人再次拿着教案来到了33班的教室,站在门口,她怔怔地看着一排排空荡荡的课桌椅,心头被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失望袭卷。在她说了那些话以后,33班的同学还是没一个肯留下来补习功课,站了一会儿,她木然地转身向回走。

忽然,楚童从教室后面走了进来,接着是张朝、李尚、宁二、孙甜甜,陆陆续续不断有学生走进来,很快空荡荡的教室被填满了。斯人仍旧呆站着,怔怔地看着这些变戏法一样突然回来的同学。不知谁喊了一句,“老师,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们补习英文啊,我们可不想再得年级最后一名了。”

斯人失望的眼睛慢慢亮起来,笑容慢慢在唇角散开,越来越大,她看向她的学生,他们也在向着她笑着。

有一天,斯人正在帮同学们补习,校长突然破门而入,脸色怪异地看着坐的整整齐齐的33班学生,“你们……在干什么?”,斯人停了板书,转过身笑着说,“校长,我们在补习功课呢。”

“补习功课?”校长张大了嘴吧,嘴里可以塞进去一个**蛋了,然后他将手遮在额上看看外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连33班的同学都在补习了……”校长出去了,斯人和同学们为校长惊愕万分的滑稽表情笑了起来。

课间十分钟,斯人刚回到办公室,手机铃声就响了,滑开机盖,听筒里传出流樱川的声音。

“你好,斯人小姐。”声音有点远,稍稍带着些疲惫但很亲切。

“是你啊。”斯人没想到流樱川会打电话给她。

“怎么了,收到我的电话是不是很惊讶?”

“不会”斯人不好意思说是,那头的流樱川笑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儿。其实我现在在云南拍戏,是星星泪的续集爱城,以辰星儿子的故事为主线……”

不知不觉,两个人聊了大半个小时,斯人告诉流樱川她在风尚学校做代课老师,之中和同学间发生的小故事,流樱川和她说了些拍摄期间的小花絮,两个人说了许多互相鼓励的话,斯人听到那边有人喊,“Zino,你的戏到了,导演请你过去呢……”

“又要开工了。”那天流樱川无奈地说。

“快去吧,不要耽误工作。哦,对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张你的签名照,我的学生都是你的影迷,还有她们狂迷左安安。”

“没问题,我的照片对你无限量供应,呵呵,和左安安合作的很多,也有一些交情,要一些她的签名照不成问题。”

挂了电话,斯人继续写教案,下午放学后她还要帮同学们补习两节英文课。她没想到下午的时候流樱川会从云南飞回来看她。快下课的时候,有同学告诉她有人找,来人正在场上等着呢。斯人很纳闷地跑到场,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跑车前的流樱川,看到她,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站起来向她招手。

斯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不是在云南吗?”

流樱川将手里的一沓照片交给她,“喏,给你的。只能和你说几句话,我一会儿就要赶下午的班机飞回去。”

“你就是为了送这些照片给我?”斯人一张张翻看着照片,都是流樱川、左安安还有其他影视红星的签名照。

“不是,有其他事要专程回来,顺便来学校看看你。”流樱川笑着说。斯人哦了一声,心里这才踏实一点了,两个人正在一起看照片,本没注意到有人已经发现了流樱川。

“流樱川!流樱川!”

起初是几个人站在远处窃窃私语,后来人越聚越多,再后来有勇敢一点的就跑了过来,将人群一下子带动起来,潮一样涌过来。

“啊……”涌动的人潮将斯人和流樱川挤在了中间,斯人的身体撞在了流樱川身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后面全是人,两个人就像黏在一起的咸鱼片,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强烈的男气息扑面而来,斯人尴尬地挪了挪身子,但实在是人太多了,他们的身体反而贴的更紧,娇小的斯人被挤惨了,不知什么时候,流樱川伸出了手臂轻轻地护住了她的腰身,搂着她突破人群,上了跑车。车子艰难地突破重围,开出了校园。

走出教室的张朝看到跑车的一个后影,他捏着下巴走进教室,“宁二,我好像看到你哥的跑车了。”

“眼花了吧,我哥现在在云南呢。”宁二斜瞥了他一眼说。

“不会吧,我明明看到了啊。”张朝纳闷地说,“你们没听到外面的骚动啊,不是你哥,谁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啊?”

“我哥即使没在云南,也不可能来我们学校。”宁二完全当张朝是放屁。这时斯人进来了,张朝看了斯人一眼,“喂,你哥不会是来找乔乔吧?”,扑,扑,扑,三张纸团一起砸在他脑袋上,纸团滚到斯人脚边,她捡起来问,“谁扔的?”

楚童、宁二、李尚不约而同指向张朝。张朝站起来,苦着一张俊脸,“乔……老师,我错了。”

“知错能改就好。这样吧,罚你做一周的值日,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乱扔纸团了。好了,我们上课。”面对斯人的赏罚分明和张朝的苦瓜脸,另外三个搞鬼的少年都笑趴在课桌上。

一二四 邪恶的诱因 (VIP)

若干天后,篮球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33班对34班,篮球场外吸引来大批观众,还有很多外校的女学生,很多都是冲着风尚F4来的,其中校外啦啦队的身影中就有楚梦雨和李雨梦两个女孩。

33班的孙甜甜更是引着全班女生为风尚四少加油,但是让她们失望的是高大帅气的F4一出场虽然的确抢人眼球,但他们的表现却很低迷,好像他们的身高和技术优势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34班的班主任老师亲自坐镇,增加了不少的士气,而33班特意为班主任老师留出来的位置却是空的,孙甜甜注意到四少年的眸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个位置,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失望情绪。

“斯人,你的办法真有效,当我拿着那些签名照走进教室的时候,趾高气昂啪的仍在讲台上,全班女生的眼睛都直了,立刻围了过来,对我又是恭维又是谄媚,就想从我这里得到自己喜欢的明星的签名照,哈哈哈,我心里那个爽啊,她们还求着我能不能弄到别人的签名照,我对她们说,看她们的表现喽。这些天,她们都乖得要命,斯人,谢谢你啊,有时间帮我再弄几张签名照啊。”

“嗯,没问题。”从电话里听到敏之的心情多云转晴,斯人心里也开朗了不少。转头看到孙甜甜站在门口,又和敏之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没有去看篮球赛,因为心里还有些芥蒂,想到那天在篮球馆看到的场景,斯人心里还是很别扭,所以面对同学的盛情邀请她还是以还有其他工作为由拒绝了,没想到孙甜甜又来了。

“老师,你再不去为同学们鼓劲,33班真的要输了。”孙甜甜开门见山地说。

“我去不去真的没关系,你还是继续为他们去加油吧。”斯人又开始写起教案来。

“老师怎么能这么说,你也是33班的一员啊,34班的老师就在为他们班加油呢,34班同学的热情明显比我们班高一截,大家都盼着老师去呢,特别是F4,他们希望老师能去为他们加油,老师的教习时间只有一个月,如果这次我们班输了,会是33班所有同学的遗憾,也是老师的遗憾不是吗?”

孙甜甜说的特别真诚,一下子把斯人打动了,看着孙甜甜甜美的脸庞,她真的无法把眼前的女孩和前几天篮球馆里的那个靡的场景联系起来。他们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世俗,但她自己呢,何尝又是在世俗之内呢,有谁会知道她会是两个男人的共妻呢?而欧阳洛和林锐在他们这个年纪只会比他们有过之无不及吧?而她又何必苛责别人呢?想到这些,她的心一点点松动了。

“F4怎么回事,好像情绪很低迷,完全没有兴奋起来啊。”

“是啊,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现象呢,他们从来都是篮球场上的一霸啊。”楚梦雨和李雨梦两个女孩在场边焦急地窃窃私语。

就是在这个时候,斯人跟着孙甜甜过来了,她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33班和34班逐渐拉大的比分和一边激情四一边萎靡不振的拉拉队的强烈对比。

她的到来引起了33班的骚动,那些挥舞不动的手臂和奄奄一息地加油声再次振奋起来,而场里之前完全不在状态的F4看到了斯人,眼睛也亮了,从前的神采又回归了,运球、抢断、投篮,那些准的动作和完美地身姿赢得场外一阵阵喝彩声,斯人的心也完全随着赛事澎湃起来,和啦啦队一起为33班加油,喝彩。比分慢慢被扳平、超越、拉大……

33班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F4的表现也完全和刚才大相径庭,就像被打了**血,再无人能超越……楚梦雨和李雨梦在人群中蓦然看到了乔斯人的那张脸以及F4不断飘向场边的眼神。

“又是她!”她们之中不知是谁恨恨地说了一句。

33班终于以大比分完胜,斯人被班上的女生簇拥着走向这次取得胜利的大功臣。她把矿泉水和毛巾一个一个亲手递给他们,嘴里说,“好样的,辛苦了。”,而谁都没注意到,是楚梦雨和李雨梦第一个冲到F4身边,高高举起手里的矿泉水,而他们伸出手抓住的却是斯人递过来的水瓶,他们完全忽略了她们,他们眼里只有乔斯人……楚梦雨和李雨梦一齐看向斯人,眼睛里充满浓浓的嫉恨。

第二天,斯人刚刚来到学校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一看到短信她的心一紧,短信很明显是学生发给她的,约她到阳湖边见面,说有很重要的心事要和她说。看语气是个女生,会不会是孙甜甜?她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拿起包向外走,今天并没有她的课,她只是按规矩来值班,如果有重要的事是可以离开的,和校长说了大概情况,她坐出租车赶往阳湖。

阳湖位于这个城市的郊边,斯人很少去的,但她看过孙甜甜的资料,她家好像就在那边住。下了车,她站在湖边,风有些大,拂动着她的长发,四周很空旷,没有一个人影,她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短信,正要打过去,就听到脚步声,转过脸,她看到孙甜甜向她走过来。

“甜甜。”她叫了一声向她走过去。孙甜甜的样子有些古怪,步子犹犹豫豫地向她走过来,斯人刚走到她身边,她却蓦然伸出手猛推了她一把,大叫,“老师,快走!”

斯人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抬起头,这才发现从巨大的水泥桥底下走出十几个面相流气凶恶的少年,正齐刷刷向她们这边逼过来。斯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要跑已来不及,况且她也不能丢下孙甜甜。

“甜甜,到底怎么回事?”斯人惊问,孙甜甜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老师,对不起,是他们逼我的。如果我不发那条短信,他们说要把我捆起来扔进河里。”

一二五 迷J (VIP)

“甜甜,我们走!”斯人拉起地上的孙甜甜,但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少年们包围住了。斯人伸手挡住了孙甜甜,“你们要干什么?”,脸上有道疤的少年邪邪地一笑,“这就是她们说的那个妞儿,看起来挺嫩的,顶多十七八岁嘛,怎么就做老师了呢?一会儿我倒要看看这妞儿到底有什么本事。”少年邪邪的笑声听得斯人起了一身**皮疙瘩。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们,如果真的有,我向你们道歉,这和我的学生没关系,请先把孙甜甜放了。”斯人努力镇定,和他们讲着条件。

“嘿嘿,还挺有责任心的嘛,你的学生可是个小骚货,我让弟兄们把她轮了,连上了一个晚上,要是别人早被干死了,她却又扭又叫,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把我兄弟们快榨干了,却还没有满足她,一看就是个骚货,下边的小嘴儿早被人干松了,兄弟们不过拿她垫垫底儿。连个学生都这么骚,老师会骚成什么样呢?”十几双眼睛不怀好意地望向斯人,斯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看向孙甜甜,孙甜甜缩着身子,眼睛不敢看斯人。

“甜甜,你先走吧,这里我会处理的。”斯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可是她必须想办法让孙甜甜先出去,她面向少年们,“既然是我的事,留我一个人和你们解决,让没关系的人都走开。”说着她推了一把孙甜甜,“快走!”

“老师……”

斯人瞪向孙甜甜,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孙甜甜这才踉踉跄跄地跑远了,斯人的心悬着,直到孙甜甜的身影越来越小,少年们并没有追过去的动作,她才微松了口气。可是她却不知道巨大的危险正悄悄降临。转回头时看到十几个少年盯着她的眼睛,那是狼一样凶恶的眼睛,闪着嗜血的光芒。她的手紧张地抓起来,指甲刺进手掌里。

少年欺身过来,斯人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桥梁上,她的下巴被少年紧紧地钳住,“虽然长得不够漂亮,好在够白,皮肤滑的能掐出水来,起来手感一定不会错,这张脸嘛反而越看越有味道,不像那两个,乍看起来很惊艳,尝多了就没味儿了。兄弟们,想不想尝尝上女老师的滋味啊?”

“老大,想!太想了!”群狼吼叫,掩不住的兴奋。

“放开我!”斯人瞪着那张邪恶的脸。

“好啊,等把我们喂饱了就放你走。”少年拍拍她的脸蛋儿,“够辣啊,兄弟们,给她灌药,多灌点,我一会儿想看看她怎么求我。”

四五个少年冲过去按住了斯人,她的下巴被强硬掐住,嘴巴被迫张开,他们给她灌了大量的药粉,随着斯人的挣扎,那些药粉还是和着清水流进她的食管。斯人不停地咳嗽着,少年们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围成一圈,狼一般注视着他们的猎物。

斯人抬起脸,看那一张张脸上都是狞笑,有一股奇异的燥热从四肢百骸冲进心脏,让她有股想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撕掉的冲动,看着少年们闪着欲望的幽幽眸光,她刹那间明白了少年们给她灌的是什么药,她闭上眼,开始感觉到绝望……

“乔乔”

“乔乔”

他们来了,她的心底一动,看到宁二率先向她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快跟我走。”,她下意识地跟着宁二奔跑,身后有人在追,而楚童他们留在原地和混混们打了起来。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她越来越难受,身上软的没了一点力气,完全是宁二在拖着她跑,后面的人很快就要追上来,宁二见势不妙,拉着她跑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堆积着很多木箱,麻袋,稻草和破旧的大缸,几个少年追了进来,踢开木箱,挑开麻袋,查看那些大缸,却本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而他们明明看到他们跑进来了,其中一个将目光移向那只打开的大窗,窗子很大,开得很低,进的光线中无数灰尘在跳舞,“一定是从那儿跑了。”他指着窗户,一甩头,几个人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宁二从塑料泡沫里把斯人弄出来,跳出大缸,身下是软软的稻草,他帮斯人清理着头发和身上沾着的白色泡沫,“好了,我们安全了。”他安慰着她,也长长地出了口气。斯人却没有说话,浑身都燥热的难受,那种燥热无法忍耐,就像一把火从身体里开始燃烧,慢慢地把整个身体都引燃了,就要把她烧成灰烬了。身体里某一点的空虚也越来越大,像一只可怕的吞噬着体的黑洞,她的身体被吸进去,只剩下那个洞口,渴望被什么填充。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宁二俊美的脸庞,他的嘴唇,就像饥渴的人看到一颗水润多汁的樱桃,恨不得把它一口吞下去。他的手指那么修长漂亮,轻轻落在她发间,身上,带着电流,引起一阵舒服的麻痒,那燥热的感觉似乎减了几分。她的意识是那么清醒,清醒的可怕,可是悲哀的是她已经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和它所有的机能,连眼睛,鼻子,嘴唇都不再是她的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饥渴的盯着宁二,明明知道不可以,不应该,可是无能为力,她的身体被魔鬼占据了。不要,不要,不要……!意识在疯狂地告诫着自己,可是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一只手抬起来,紧紧地抓住了宁二的手指,将它们按向自己的脯,她听到她的嘴唇发出娇媚靡的嘤咛,少年的一只手仅仅是只隔着衣料罩在她的浑圆上,就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宁二的手指被她抓着,触到了她的柔软,浑圆的,带着无以比拟的弹,就像鲜美的水蜜桃般刺激着少年的触感。他微微愣怔,惊讶地抬起头,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他看到斯人那张桃花初绽的容颜,柔软的唇瓣如同盛放的两瓣红玫瑰花瓣,眼波盛着两汪春水,堪堪欲流。

126-130

一二六 狼吃羊 (VIP)

这副媚态放在斯人那张雪白沉静的小脸儿上越发媚到骨子里,宁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斯人肯定被下药了。现在的她哪怕意识多清醒,已经无法都过身体里被药物释放出来的生物本能,她要男人,想立刻被男人占有。这对一直想伺机行动的宁二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但少年并不着急,而是把手从她口拿开了。

“乔乔,你这是做什么?”疑惑的漂亮眼眸,惶惑的动听声音,真是表演的极为到位。

“宁二……”斯人无意识地叫着少年的名字,急急地又抓住了他的手,按在自己口,“我要……我要你……”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砍掉自己的双手,可已经由不得她自己,嘴唇张开发出的是娇媚的邀请,手伸出去就是荡的暗示,和她的初衷背离十万八千里。

“你确定吗?乔乔,是不是要我这样?”宁二看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包在她的房上一抓一放,向上推挤,斯人嗯嗯哼哼地碎吟,眼睛眯起来,手还放在少年的腕上,让他更用力一些,她挺起了口,更方便少年的玩弄,细腰水蛇一样的扭动着。

“喜欢吗?还要吗?”

“喜欢……还要……”

宁二把她的上衣推上去,露出白色蕾丝衣,解开暗扣,和衬衣一起推到锁骨上,堆积的衣料下面露出两颗水嫩圆润的房,他用双手揉弄着,掐起其中一只,送进自己的嘴里,用舌头舔弄、吮吸它的顶端,用牙齿拉扯很快硬挺的红樱。

“疼……”斯人觉得疼痛,可是又感觉到很舒服,酥麻和颤栗在她身体里交织。宁二拉下她的头,让她看被他玩过的地方,雪白的蜜桃上挺立着两枚鲜艳的硬果,被少年的唇齿啃弄的又硬又挺,上面沾满少年的口水,格外糜艳。宁二拉着她的手自己的头,斯人的脸涨得通红,可是手指却不由自己的随着宁二的手指抚自己。

“漂亮吗,像不像雪顶红樱,乔乔,你真敏感,这么快就被我玩硬了,自己一,是不是很大很硬……”宁二诱哄着她,听她嘴里细细碎碎的嘤咛着,一只手却伸进了她的裤子里,直接向她的双腿间。斯人第一反应就是夹紧了双腿,把他的手夹在中间,但是他的手指已经碰触到她的敏感区,她不停地轻哼。

“把腿张开,乖。”宁二在她耳边低低地命令,另一只手褪掉她的长裤,雪白的下体完全裸露出来。斯人的腿慢慢打开,少年用手把她的膝盖向后推,让她的姿势显得格外荡,下面一丝不挂地落入少年眼中,他的眼眸变得非常沉暗,气息也已经不稳定,这一片漂亮的秘密花园他看过已经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让他热血沸腾,他早就想狠狠地进去,贯穿,占有,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只是每一次都隐忍,憋到内伤,上次还是楚童憋不住了进去,深埋在里面,却几乎没有动,是他很快把她抱走,让楚童过于庞大的巨兽抽离她娇小的躯体,他知道那时候时机未成熟,而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

手指并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徘徊,花瓣上早已经沾满了蜜露,细缝显得滑腻无比,他手指在中间滑动,她难耐地扭着身体,叫着他的名字,身体益发的空虚,渴望着他的填充,可是他就像一个绘图师,不紧不慢地用修长的手指勾画着每一寸弧度,晶莹的露珠滴滴泌出来,他还没进入,它就已经在不停地抽搐,他让她更难过,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让她因为极度的需索而哭泣,哭着求他占有她。

“记得,是你诱惑我,是你求我的。”他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说,她已临深渊,他却搬走了她脚下最后一块岩石,沉沦,却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斯人本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她胡乱地解着少年的长裤,那儿真烫,高高的鼓着一座小山,长裤终于被她拉到山底,她一把抓住那,往自己身上塞。宁二的身体紧绷起来,他深深地吸气,结实的小腹蓄满狂野,看斯人猴急的样子,嗤的一声笑了,“真难得看你这副样子,就这么急着要吗,好,我满足你。”

他一把把她拎起来,让她跪在稻草里,而他来到她的身后,手里揉着自己的宝贝,看着她双腿岔开,双臀翘起,那妖艳湿润的红一览无余,他顶住那片湿,一举攻进去,斯人满足的呻吟,下体娇小的她虽然被少年的兽物几乎撑爆,却仍是不停地扭动着。

少年发出小兽一样的低吼,又湿又紧,怪不得楚童受不住,真是妖窟,她一扭动更绞的他抓狂,反正药力已经完全发作,他也不怕伤了她,抓住她的腰,使尽了力气狠狠地抽动,撞得她身子不停摇晃,受不住地吟泣。楚童一走进仓库就看到这幅妖孽的画面。

她趴在软软的稻草里,身子白而较小,下边被脱光了,上面的衬衣和衣却在锁骨上摇晃,高大俊美的少年站在她身后,不停地顶着她,紫红色的大柱在她紧窄的下体出没,她沉静的小脸儿上挂着少有的媚态,润红的唇里发出娇媚的呻吟。

被下药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虽然轻易看了出来,但慢慢走过去时他的语气还是有几分不佳,“宁二,你胆子真够大的啊,怎么敢对乔乔做这种事?”明显的兴师问罪的口气,但那双捎带邪酷的眼眸却胶着在那细白扭动的胴体上,摇晃的白嫩,娇小入口吃力地吞吃着少年的魔兽,撕开,没入,带出靡靡汁……

“我也不想啊,是乔乔主动的,她被下了春药,如果我不帮她,这么大的量,会死人的。你来的正好,我一个人恐怕不行,怎么也要四五个男人才能让她恢复正常,不然只能眼看着她欲火焚身。”宁二懒洋洋地解释,身下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止。

“是吗?”楚童一步步走近,“怪不得我看乔乔的脸色有点不对,这帮混蛋,别让我查出是谁,不然有他们受的。”

他们的谈话都被斯人听在耳中,看着楚童走过来,她想让他走开,想向他摇头,可是实际上她只是媚眼如丝地看着楚童,水水的眼眸里有百般的娇媚和诱惑,杏唇微微张开,如丝的呻吟水一般荡漾。

一二七 狼多少 (VIP)

楚童蹲在斯人身前,看着她充满魅惑的小脸儿和不断摇晃的两颗房,眼眸黑宝石一样闪闪发光,耳边是太过糜乱的声音,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乔乔,你在诱惑我。”,他伸出食指,勾画着斯人的嘴唇,探到她的小嘴里去,邪恶的模仿冲刺的动作,斯人伸出舌头吮着他的手指,把它完全包裹在湿润的口腔里,很湿,很软,很丝滑,和她的下边好像,楚童食指轻勾,勾起透明的长丝,涎水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来,楚童伸舌头去舔,舔她的口水,她的嘴唇,她的小舌头也伸出来,舔他的,两舌紧紧缠绕在一起。

两只有力的手早上前抓住两颗不安分的房,又揉又捏又抓,时不时使劲弹两颗硬硬的头,就像小时候弹玻璃一样乐此不疲。斯人叫的更欢了,身子不停地轻跳,楚童的老二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硬了,现在更是硬的不行,他拉开了长裤,胯间的小兽蜿蜒地翘起了脑袋,又大又,拉过斯人的小脸儿,让她的眼睛正对上自己的欲物,把火烫贴在她娇嫩的小脸儿上,深色壮的巨鞭与娇小细白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反差。

“乔乔,喜不喜欢吃香肠,我这儿就有,比超市里的香肠N倍,又大,又香,又有嚼头,你赚到了,如果喜欢,我无限供应,你可以天天吃,来,先尝尝味儿。”

他的长裤褪到膝盖上,双腿微微分开,小腿挨着她的膝盖,她的房正好厮磨着他的大腿,双腿间那挺立的柱子微微磨着她的下巴,他一手撑地,一手按在她的后颈上,把她的头向下压下来,扶正自己的宝贝,顶住她的嘴唇,使劲一压,分唇而入,然后松手后拉,再向下压,斯人的头几乎撞到他的小腹上又被抬起来,不停地做着“磕头”的动作,那柱在她口腔里滑动,楚童喘着气,时不时爆发的叫上一声。

斯人呜咽着,被迫吞咽他的兽物,后面宁二不停地撞着她,动作又狠又猛,直到她的子里。她觉得难受,可是更多的还是刺激,被填充的快感让她沉沦在感官的享乐中。

张朝和李尚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糜乱情景不由得愣住了,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一个人录像,一个人从各个角度不停地拍着。

斯人已经被脱光了,雪白纤细的身子跪在柔软的稻草里,仰着小脸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四大的柱在她眼前晃个不停,而四个少年,上身齐整,只是把运动裤褪到膝盖上,双腿微微分着,环着她,手里都套弄着自己的宝贝,往她小嘴里塞,她仰着脸,张着嘴不停地做着吮吸的动作,可是实在是太多了,哪一都进不去,她也不知道在舔着的是哪一个,嘴里刚含进去一个,另外三都戳到她的嫩脸上,而且不停地想挤进去。

两个人一人分出一只手一左一右捏住她的房,而别两个用手指沾了唾绕着她的顶端划着圆弧,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弄,向上提拉,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那酥上的红樱怎么被他们玩弄,起着怎样的变化,斯人叫着,身子抖个不住,口的刺激不断涌向下体,而四个少年空出的那只手却分别伸出最长的中指,四个少年的四手指一齐进下边,不停地戳弄,而上边却仍玩着她的口。

“啊~~~嗯~~~~”她身子扭动的更厉害,本来那儿早就被宁二弄得泥泞不堪,现在更是喷出一股股花蜜,淋湿了四个少年的手指。

斯人清醒的记得,她的身子怎样被四个少年玩弄,哪怕她成为欧阳洛和林锐的共妻,她的身子也没有被男人这样玩过。他们把她抱到了铺满稻草的木箱上,高度正好与他们的胯部平齐,将她的大腿拉到最大的角度,那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拿出吃的力气岔开大腿,让他们看,就连他们看着那儿也感觉到一种格外的刺激和满足。他们玩接力赛,一个进去,抽两下就退出来,再去她的小嘴儿,而后面一个又补上来,还是两下就又抽离开,他们四个就这么转,让她的身子一分钟之内就接纳不同的四个男人,几秒钟之内经历满足和空虚的交替,她快被他们弄疯了,而他们却乐此不疲,他们一个接一个都进她子里,不断从入口流下来,身下的稻草都濡湿了。

然后他们这样玩够了,觉得不过瘾,就改成一对一,让她趴在地上,在后面疯狂地她,而又有一个人在前边向后推着她的身子,让长枪比哪一次都更深地刺进她身体里,另外两个拿着手机将这糜景一一记录着。到了最后斯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沾满男孩们旺盛的。他们把她带回楚童的住处,又足足玩了她近三个小时,才由宁二把她带回洛园。

斯人用最后的力气冲了澡,吃了一片避孕药,这才躺回到床上,眼睛空空洞洞地张着,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像一团棉花,连筋络都没有了,更别说还有哭的力气,回来的时候天还亮着,慢慢的屋子里一点点黑了下来,她静静地躺着,虾子一样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可怜而单薄。

犹记得在送她回来前四个少年与她的对话,其实说对话已经不确切,因为她那时已经完全虚脱了,连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但身体里的魔也已经被驱除的干净了。

“乔乔,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你应该记得你那时的状况,被人下了药,急需要帮助,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你就会被药物折磨而死。而且是你诱惑我们,我们哪里受得住?况且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你……”宁二先开口说。

楚童接上,“我们四个都没想到会和你发生……这种事,虽然在学校里调皮捣蛋,也交过女朋友,但内心深处还是守着规则,这种禁忌的事想都没想过,但是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们是被迫的,乔乔,你是不是该对我们负点责任呢?”

“对啊,我以前可是很纯洁的。”张朝可怜巴巴地说。

“是啊,乔乔,楚童说的对,如果你不负责的话我想一辈子都会对我留下影的。”李尚也说。

“我们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放心,这件事会保密的,我们并不奢望会和你怎么样,也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但在让我们体会到极乐之后,如果你再抽身而去,我们就会从巅峰跌到谷底,恐怕一辈子都爬不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希望你可以把这一月的学期教完,如果我们的影还没去除,偶尔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不能撒手不管我们。”

一二八 是福是祸?(VIP)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走进了卧室,虽然意识不甚清晰,可是她仍

然可以感觉到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和浓烈的压迫感。他站定在她的床头,俯身查看,然后一只大手伸过来贴在她的额角,在感觉到手指下滚烫的温度后,男人的手顿了顿,快速的站起身,取出手机拨号,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他在屋内转了两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安慧接了电话,就听到欧阳洛焦急的声音,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她林锐在哪儿,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她想,不然这个惯于翻云覆雨的男人怎会失去镇定?果然,是她生病了,林锐还在手术室,如果她现在告诉他斯人的事,他会不会丢下手术刀跑开,虽然她相信他是个有着良好职业守的医生,但是碰到他心爱的女人,她对他完全没了信心。林锐决定出国的时候聪明的她就知道有些事已经发生不可挽回了,而最终林锐没有走成,她知道是两个男人达成了某种妥协,他们不过是回复了原来的状态,共用一个女人,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这个女人获得了他们的爱。如此优秀的男子,他们的爱是任何女人梦寐以求的,更何况是两个人的爱情都给了同一个女人,她应该是多么幸福啊,应该幸福的连生病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还要生病呢?

安慧去了洛园,帮斯人检查,打点滴,整个过程,那个男人都站在一旁,虽然英挺的面孔依旧有些严肃,但高大的身体可以看出是紧绷的,走的时候安慧告诉他斯人没事,不过是普通的发烧而已,可能是神过于紧张忧虑所致,只要平时注意放松就可以了。

已是凌晨,安慧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有个身影就冲过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抓的她好痛,她抬起眼,是那张斯文的面孔,有些憔悴,眼底带着红血丝,从凌晨到凌晨,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他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那双独特的平和地眸子却被焦虑取代,急急地问着她,“斯人怎么样?”

“她没事,已经帮她输上点滴……”她声音涩滞,还没说完,肩膀上就一松,那人已经匆匆离开了。她慢慢转过身,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泪一滴滴流了下来。

斯人病了,病势汹汹。其实也没什么大病,不过是她神太过颓靡,不想张眼,不想说话,只想昏昏沉沉睡去。为了她的病,林锐想尽办法想减轻她的痛苦,可是起效却不大,为此欧阳洛和林锐还吵了一架,欧阳洛甚至讽刺林锐是不是只把高明的医术用在了那些高官显贵的身上了。两个大男人不眠不休地照顾她,面容憔悴了,熬红了眼睛,甚至因为她的病,两个亲如手足的男人不时闹出些不愉快,这些,斯人都是有感知的。

第四天,她张开眼,欧阳洛伏在她床前睡着,她伸手了他的头发,他抬起了头,他的脸瘦了许多,却依旧英俊,斯人着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儿,欧阳洛抓住她的手,“宝宝,你醒了?”

“嗯。”她虚虚的应着,想坐起来,他伸手抱她,又把枕头给她垫在腰后,她的头轻轻靠进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腰,欧阳洛抱着她的身子,第一次感觉到她对他浓浓的依恋,强硬的男人心轻轻一漾。

“洛……”她闭着眼低低地唤着他,他把她抱紧了,下巴抚着她的发顶,“我在。”

洛……对不起……

无力的依在他怀里,他们的姿势那么亲密,也是第一次那么和谐,斯人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口,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原以为他们是两条永远无法交叉的平行线,但是命运让他们交缠在一起,虽然此时她或许没有真正的爱上这个男人,但是她还是对他产生了感情,这是她从来都不曾预料的……

林锐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走进来,手里端着粥,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斯人离开了欧阳洛的怀抱,他才走进来,声音温温淡淡的,“醒了?再不醒我要打你屁股了,这是我亲手熬的粥,你尝尝。”

他的眼底都是红血丝,平和地眸里难掩疲惫,斯人的手指抚上他的脸,两个男人的脸都瘦了,憔悴了,“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受累了……以后不会了,我会乖乖听你们的话,不让你们担心,不惹你们生气……”

斯人的一场病,反而让三个人的关系变得空前融洽,尤其是斯人和欧阳洛,以往的嫌隙好像都消失不见了,他们好的甚至让林锐都有点嫉妒了,但林锐是个连嫉妒都能控制的很好的男人,所以斯人对欧阳洛好一点反而问题不大,再者斯人对他也还如从前般信任依赖。以往,特别是夜晚她对三人行总是有些排斥,而现在她甚至在床事上也有些主动了,这让欧阳洛和林锐惊喜。

林锐和欧阳洛的爱让斯人从沉沦中醒过来,她决定不再去学校,她决定把所有荒唐的事都忘掉,可是谈何容易。每每空闲下来,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和四少年一起的糜乱情景,无法忍受自己那么荒浪荡,肆无忌惮地呻吟挑逗着四少年,那么无耻地享受着他们疯狂地给予和占有……叫她如何去责怪他们?因为首先是她先诱惑了他们,是她的错……让她如何开口向洛和锐说出这种事,她办不到更不想惹出风波,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慢慢淡忘……可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定要找件事做,她想到了程拓对她说过的话。

她第一次认真地坐在电脑前,从敲出第一个字起,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了文字,像溪水一样流出来,就像把心事都倾诉给了电脑,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脑海里不再胡思乱想,所有的心思都沉淀进文字里去。她爱上了这样的写作,她发现它是一个让她心灵平静的最好的办法,只要坐在电脑前,纷乱的思绪都轻轻飘散,只留下倾诉和创作的快感。

一二九 阿香&走私犯 (VIP)

斯人洗完澡走进卧室,看到一身清爽坐在床上看医学杂志的林锐,联想到下午的情景,脸不由一热。斯人最近情绪低迷,欧阳洛和林锐总想着办法让她高兴。三人行以后,为避人耳目,三个人一起出行的机会并不多,而这天下午欧阳洛、林锐却破天荒地带她一起上街购物。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驶向闹市区,斯人自然是坐在欧阳洛的车上,车子慢慢停在一家店前,斯人记得那是第一次林锐带她来买衣服的地方。老板娘极为熟络地招待他们,对于他们两男一女的特殊搭配,神色间并无一丝异样。斯人从她的目光中感觉到她并不是他们带来的第一个女子,从别人口中或真或假地听说过他们从前好到共用一个女人,那时的年少轻狂、肆意无所忌惮,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反而行的张扬,而世人反而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将其传为“美谈”和“传说”,并没有半点批判的意思,而今是她所经历的真而实地共妻,真认了真,反而内敛起来。

老板娘很有眼色的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留一个服务员远远地候着,由他们自己随意挑选,偌大的场子,仿佛只剩了他们三个,余下的都是衣服的海洋。欧阳洛和林锐分别替她选了两件衣服,递给她的时候,她却愣了,不知道先接谁的,先试穿哪一件。两个人的眼光也略略见了分歧,最后自然又是先试欧阳洛为她选中的一套。

她去了试衣间,这么豪华的店,门锁却是坏的,好在也不会有别人来。只是换衣服换到中途,欧阳洛闯了进来,看到她半裸的情景,他目光火辣。自从她生病以来,身体和情绪都不大好,他们也只是碰过她一两次,现在看到半裸的斯人,无异于天雷勾动地火,他们在狭窄的试衣间里接吻,做爱,斯人第一次享受到与欧阳洛合二为一的快乐,全身心地感受到他的进入,他的进攻,与他密密的贴合……在来之不易的和谐里也自有一种偷来的欢愉……

就在他们紧紧契合达到顶峰的时候,更衣室的门打开了,林锐站在门口,看到了他们。此时的斯人正被欧阳洛压在墙上,一条腿被拉高,两个人的下体紧紧交接,而斯人的脸正冲着门口,她脸上是极度欢愉和疼痛的情状,双眸却恰恰与开门而入的男人目光相撞……一刹那的惊慌、失措,然后坦然,她以为他会走进来,然而他只是站了一会儿就悄悄退了出去……她忘不了在他刚打开门时看到他们在一起的表情,那是种什么表情呢?她说不清,只觉得难忘……

“洛刚才打电话过来,今晚他有一个酒会要出席,可能不回来了。”林锐转过头来,帮她放好枕头,“你先睡吧,我还要过一会儿。”,拉好被子让斯人躺好,他又转过身去看书,斯人静静地躺着,侧着脸看了他一会儿,而他去总不回过头来,看着看着就有点儿迷糊了,也不知是睡是醒,或者是做了一个什么梦,身体就猛的一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做梦了?”林锐放了杂志,关切地问她。斯人只觉得脚下硬硬的,她的脚正踢在他的胯部,不回应他的话,她只是伏下身子,跪在他的身下,手轻轻盖了上去,抚小猫一样小心翼翼的抚着白色睡衣下那高高的勃起。

“别闹了,斯人。”林锐拉住她的手,声音已有些沙哑。斯人仰起脸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像个渴望父爱的孩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

“我感觉到的。你明明想做那种事,可是……却不要我……”

看着斯人水润的眸子,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林锐的呼吸很,口不停地起伏,“傻瓜,我的热情你能承受吗?你的病才刚刚好,你要乖乖的,不许闹。”将她的身子拉过来,斯人将头静静地靠在他的口,“你抱着我睡好吗?”

林锐点了点头,搂紧了她。

“我和洛商量了,过两天让敏之带你去玩玩,学校不用去了,也不能天天闷在家里。”

“洛不是不喜欢我和敏之在一起吗……”斯人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

“不会,那只是气话,你朋友不多,敏之算是最好的了,有些心事不喜欢和我们说就告诉敏之,多和同朋友聊聊天心情也会变好……”

一声枪响划破了南洋某岛夜空的寂静,当荷枪实弹的军警赶到海边,只看到月光下海水里泛起的血光,他们足以相信那个走私犯已经葬身大海,很快在方圆数里内搜索,却一无所获,令人匪夷所思。而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受重伤的走私犯已经凭着本身极强的意志力游出了危险领域,然后那人才慢慢昏迷,身体沉向海底……

阿香是个澳大利亚籍的缅甸姑娘,从小到大都随爷爷在海边捕鱼为生,她生着一双月亮一样明亮的大眼睛,皮肤被晒成黑棕色,梳着一浓密的大辫子,身上带着浓郁的乡土和异国风情。最近阿香迷上了一个中国男人,那个男人是她和爷爷去海边捕鱼的时候救的,他身上有极重的枪伤,爷爷怀疑他已经死了。但是当阿香看到他的脸就再也移不开眸子,她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仍从他身体的经络和面颊的棱角里透出张扬和不羁。阿香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这么死去,求着爷爷一定要救救他。

爷爷请来了岛内最好的医生给他实施了简陋的手术,子弹被取了出来,而且流了很多血,没有打麻药,他曾醒过一次,但一声没吭。他的一只手从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就紧紧地握着,似乎抓着对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阿香真想知道他手里有什么,可是怎么打也打不开,她只是紧紧地抓着他一直握着的那只手,感觉到他一直剧烈的颤抖着。

医生说十天不醒就把他丢进海里去,阿香不眠不休,像照看自己的命一样照看着他,稍有闲暇便向上苍为他祈祷,月光从船舱的窗户透进来,借着月光她留恋地抚他英挺迷人的脸颊,盼望他在下一刻就能张开眼睛看到她,她的手指和她的心一样迷恋他大理石一样的俊容,抚他的脸已经成了每天她不可或缺的习惯,她像迷恋自己的生命一样迷恋着这个谜一样的年轻而英俊的男人。

第十天,十一天,十二天,他仍然没有醒,爷爷已经数度要扔他下海,说上帝已经带走了他的灵魂,她只是紧紧地搂着不让任何人碰。

一三零 回国 (VIP)

第十三天,月色朦朦,阿香坐在他的身边,手指轻抚过那峻拔的轮廓,一次又一次。已经答应了爷爷,如果今天他再不醒来,她就同意把他葬入大海,可是泪水还是滴落在他的脸上。这时候,奇迹出现了,他张开了眼睛,阿香真的怀疑是谁偷走了上帝最珍爱的两块黑宝石装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居然看着她笑了,唇角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干净、跳脱,有几分孩子气又那样的洒脱不羁……他的笑几乎让阿香停止了呼吸……

他的伤很重,不能动,阿香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喂他吃饭,给他换药,甚至替他擦身,他们之间对话不多,可是无时无刻她不让他感受到这个异国姑娘的温婉体贴。虽然他不能走动,但她知道他是个有活力,活泼的男人,只要她走近他,他就会对着她笑,唇角调皮地卷起,洁白的牙齿颗颗闪光,他叫她阿香,声音非常动听,不笑的时候,当他看着她的眼睛时,阿香会怦然心动,他教她叫他的名字,“治”,中国字好饶舌,她一遍遍学习,却仍叫的非常生硬,然而她喜欢直着舌头叫他的名字。

后来她才知道,在他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是一颗硕大的黑珍珠,他们这一带盛产黑珍珠,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她问他可不可以让她,他点头,小心翼翼的交给她,她轻轻地抚,惊叹,爱不释手,眼角余光中,她看见他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

爷爷已经默认了她的行为,周围邻居也把这个中国男人看做是她以后的丈夫,当他可以勉强站起来行走的时候,爷爷就悄悄布置了人手,防止他逃跑。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这样的一个男人,第十八天的早晨,阿香把做好的饭菜端进他的屋里,可是床已经空了,跑进爷爷屋里,放置在爷爷卧室的从昏迷的他怀里取下来的两只密封的很结实的中号袋子也不见了,而在她的卧室,桌上放置着一个小布袋儿,她打开来,光灿满眼,居然是满满的一小袋儿钻石……她跑了出去,跑向海边,向着大海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治——!”

“治——!”

可是唤不回了,他还是走了……泪水流了满脸,在看到他手里那颗黑珍珠的时候,看到他满眼的光彩,她就知道她留不住他……

早晨,斯人坐在梳妆台前手指轻轻摆弄着化妆盒里的黑色珠粒,思绪一点一点的扯远。想起了那次拍卖会,自然而然也想起了欧阳治,她仍担心着他,他受了伤,却已经数个月都杳无音讯,她很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这串珠链,曾引起怎样的风波,欧阳洛甚至曾把它塞进她最私密的地方。洛、林锐、沈四、欧阳治都曾在那狭窒的场所玩弄过这些珠粒,将它取出取进……联想到这些,她的脸越来越热。

林锐走过来,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她惊了一下,连忙把化妆盒的盖子盖上,林锐却把化妆盒从她手里取过来,打开,“这么喜欢这些黑珍珠?”,抬起眼,从镜子里捕捉到她的眼睛。

斯人的脸微微一红,“没有,就是偶然看到了。”

林锐轻轻一笑,“我还要谢谢它们呢,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向洛开口。”看到斯人垂下了眸子,颊上泛过嫣红,他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小脸儿,斯人的眼睛躲闪着他,再不敢和他对视,她依旧还是那么羞涩。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眼睛,“还记得第一次见它戴在你手上,第一感觉非常惊艳,原来你那么适合黑珍珠,把它弃置在盒子里,多可惜,一会儿我打电话叫珠宝行的人过来取,把它按原样串好,你以后就戴着它。”

“不行。”斯人张大了眼睛,又小声说,“洛看到了会生气的。”

林锐失笑,“一件首饰,他生什么气?不管是谁送的,戴着好看就行了,放心,洛不至于那么小气。”拍拍她的肩,又亲了她一下,他才下楼去了。

过了几天,珠宝行果然送来了成品,和原来的一般无二,斯人还是小小惊喜了一下,照旧戴在腕上爱不释手,起初还担心欧阳洛会有意见,不过正如林锐所说,欧阳洛看到她腕上的珠串儿并没有什么反应,斯人也就安心地戴着了。

敏之第一眼就看到了斯人腕上的珠串儿,眼睛都在发光,“天啊,好名贵啊,是欧总买给你的?”口气里不无羡慕。斯人看了眼对面的程拓,轻轻摇头,“不是。”

对面的男人依旧英俊而沉稳,他的眼眸淡淡地停在她的腕上,黑的珍珠,红的珊瑚,羊脂美玉,衬着纤细的皓腕,有着让男人怦然心动的风情。原来不只是脸蛋儿,男人更注意的是细节的流露。

敏之抓着斯人的手腕,转来转去的看,“不是欧总买的,那哪个送你的?不会是……”她挤了挤眼,用肩膀撞了斯人一下,斯人尴尬地向程拓笑了笑,悄悄扯了一下敏之,敏之才不管,取下斯人腕上的珠串,戴在自己腕上,不停地感叹,“真的太美了,到底是谁送你的?”

程拓的眼睛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斯人的反应。这就是敏之可爱的地方,不管是在谁跟前,都保持着一样的本,不像她,在外人的面前总会有些收敛。

“我自己送自己的好不好?”看到敏之爱不释手的样子,斯人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敏之弯腰看斯人,“真的假的?你自己花钱买这么贵的首饰?”,斯人不理她,把手里一沓厚厚的打印稿推到程拓面前,“只写了两万多字,也只是刚开了个头,本来想写多一点再让你看的,不过敏之说开头很重要,要让你把把关。”

程拓倒没谦虚,拿起稿子来翻看。这次他们见面是在敏之工作的地方——梦想工作室,他们的老板周梦生看到程拓驾到,居然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让给了程拓,由此斯人也见识到程拓在娱乐传媒界的地位可见一斑。

自从程拓拿起稿子,斯人就开始紧张,紧握的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心提了起来,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他的手每翻开一页,她的心也跟着哗啦一声,更想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程拓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的倒是极认真,他一直低着头,她只看到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尖和紧抿的薄唇,她更紧张了,就像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内心非常想得到公婆的肯定和认同。

131-135

一三一 曝光的暧昧照 (VIP)

敏之也不闹了,走到斯人身后,手轻轻捏住斯人的肩,斯人知道也替自己捏了把汗,她们都想知道她的第一本小说程拓看后会是什么反应。

小说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叫“茧”,小说的女主角叫思琪,故事的开头是从思琪被人从孤儿院领养开始的。失去亲生父母的孤儿思琪得到了养父母的关爱,可是好景不长,两年后出生的弟弟夺走了父母所有的注意力,思琪从小就承担家务,照顾弟弟,尽管吃不饱也穿不暖却没来都没有埋怨过养父母,反而对自己的家充满感情,对父母满是感恩。十三岁,她遇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一川,初尝了爱情的甜蜜和第一次被人呵护的滋味,然而命运弄人,她差一点被一个她一直视为好人的“绅士”强奸,她失手杀死了那个强奸她的男人,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一川的父亲……

程拓开始是以一种试探的心态站在一个投资者的角度看这本小说的,可是一点点读下去,他慢慢沉入这个故事中,女主人公思琪明明就是翻版的乔斯人,说它是一本小说,不如说它是一本被心包装在小说体裁中的自传,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心一点一点被揪痛,它如同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门,通向她的内心,可是越走近他就越觉得揪心,越了解他就越感到心疼……

终于,他轻轻将稿子放在桌上,抬起头,碰上她一双期待的眼睛,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身子坐的笔直,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样看着她,心头倏地一软,不知道自己的眼眸是否已经泄露太多的感情,不忍心让她等得太久,他向她点了点头,她轻轻呼了口气,眼睛里有雀跃闪过,然后敏之就又叫又笑地抱住了她,她也被热情的敏之感染,笑了起来。

敏之说,“恭喜你啊,斯人,真不容易,你的第一本小说就得到了程总的首肯,前景看好哦。”,斯人瞥眼看了一眼程拓,笑容带一点羞涩却很真诚,那朵笑容击中了程拓身上的某点敏感神经,现在的女孩儿有几个能保持有这种纯朴的笑容呢,如同田野里含苞而放的小雏菊,特别的打动他。

“写的非常好,我很欣赏这样细腻的笔触,是你一贯风格的延续,娓娓道来一个女孩儿的故事,关于成长、情感、婚姻……不管是哪方面都让人期待。”

斯人和敏之对视,眼睛都亮晶晶的,手也紧紧抓在一起。程拓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儿,淡淡的笑了。

“天啊,居然是流樱川,好帅啊,旁边的女人是谁,他不是和左安安在拍拖吗,媒体一直在报啊,怎么又跑出来一个?”

“给我看看,真的是他诶,好像是在校园里,旁边都是学生……这两个人好亲密……这个女人是老师吗……”

“啊,欧总您好。”两个在楼道里八卦的女职员都站直了身体,其中一个悄悄把手里的报纸塞进身后的垃圾筒,双手交叉,鞠躬,男人冷淡地向她们点头,她们扯了一下对方的衣袖,悄悄地溜开。欧阳洛正要走进办公室,目光不经意地滑过露在垃圾筒外某娱乐小报的一角。

外围是一群穿制服的女高中生,表情激动,举止兴奋,而中间是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一对年轻男女,男子有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孔,而女孩儿牛仔裤、白衬衣,一张素净的小脸儿,女孩儿的双手紧紧贴在男子前,男子亲昵地揽着女孩儿的腰身,女孩儿仰着脸,男子低着头,四目在一片杂乱中交会……欧阳洛停了步子,目光猛地停在女孩儿的脸上,足足盯了有一分钟,虽然不甚清晰,但那张脸烧成灰他也能认得出,他英俊的脸孔因为克制而有些扭曲,黑眸瞬间移过霾,伸出手,他一把抓起了那张报纸。

彼得走进欧阳洛的办公室,欧阳洛的侧脸带着平日少见的冰冷和锐利,声音也极度强硬,“彼得,帮我查一下斯人和流樱川是怎么认识的,在哪儿,多长时间,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欧阳洛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冷刻骨。

“太太和流樱川认识?”彼得也有点吃惊。欧阳洛慢慢转过头,黑眸冰刀一样滑过彼得的脸,彼得一震,立刻垂头,“是”利落地开门而出。

当欧阳洛掐灭了手中最后一香烟,办公室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他终于站起来走向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很快滑入夜色。

“欧先生。”初一迎上来,闻到欧阳洛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

“她呢?”欧阳洛边上楼边问。

“乔小姐就在卧室呢。”初一谨慎地看了看欧阳洛的脸色,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暗笑自己多疑。

欧阳洛打开门走进去,并没有看见斯人的影子,等看到浴间的灯光时,他了然,手在兜里,倚在酒柜边,眼睛却看着浴间的门口,唇角紧紧抿了起来。

“嗡~~~~”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机震动起来,欧阳洛眉挑了一挑,走过去,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有一个“川”字在不停地闪动着,他太阳跳了一下,滑开翻盖。

好听的男声流泻出来,“嗨,斯人,最近好不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云南的外景就要拍完了,也就是说明天我就要飞回去了,我们又有机会碰面了……”

一三二 猜忌 (VIP)

手机勾在欧阳洛指间,不知是有意无意,他食指微微一倾,手机滑落下去,屏幕闪了几闪,就完全黑屏了。正值斯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欧阳洛抬头向她看过去,黑眸在她脸孔上溜了一圈,眼角眉梢的凌厉隐藏了,漫不经心地弯身捡起手机,嘴里还道歉,“对不起,宝宝,有个电话进来,本来想拿给你,没想到竟把手机摔了。”

他这个对不起倒让斯人有点不自在,她取过手机查看,轻声说了好几次没关系,之间,她并没有发觉,欧阳洛一直在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能开机,她叹了口气,“还以为没摔坏呢。”

“抱歉。”欧阳洛又说,“我叫人帮你去修理。”很自然地取过斯人手中的手机装进口袋里,斯人看着他,心里还真是有几分感动。

林锐回来以后,两个男人就关进了书房,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斯人虽然觉得有些纳闷,也没太在意,在网上和敏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林锐看着图片中贴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如果是普通图片倒是司空见惯,然而有一方是乔斯人那就另当别论了。贴的真紧啊,两人之间完全没有缝隙,她的口紧紧地贴着他的,这还算了,主要是眼神,两人相互对视的目光里有一种交流,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这是对情侣,难怪欧阳洛吃味,连他看了心里也五味杂陈。

“一张图片不能说明什么,现在也不能苛责斯人,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儿,这张报纸最好先不要给她看。”虽然心里别扭,但嘴里还是很维护斯人。

欧阳洛点点头,“我已经让彼得去查了。”他指了指手机,“大概查到了。”说着点了免提,彼得的声音传进来——

“欧总,查清了,太太和流樱川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们是在震欧大厦偶然间认识的,之后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流樱川拒绝公司安排的通告,消失了大半天,就是和太太在一起,另外就是前不久流樱川突然从云南飞回来,去太太任教的学校给了她一些签名照片,被学生突然发现,所以不小心被小报记者抓拍。据我调查他们只是朋友关系,流樱川应该还不知道太太的身份,不过最近流樱川常戴的拿顶帽子应该是太太送给他的……”

欧阳洛看着图片上的流樱川,拿顶帽子被俊美的他戴的有款有型,怪不得觉得眼熟,大街上这款帽子已经风行了一段时间,原来是他引领的潮流。他更想不到的是,不意间推动这股风潮的竟是他的女人,乔斯人。唇角勾了一下,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帽子还真是漂亮。”,林锐没有说话,目光也和他一样落在那张图片上。

柔和地灯光下,一身睡衣的宁二坐在电脑前翻开图片。他的图片库又扩容了,多出了许多新鲜的,他一张张地看着。女孩儿的身子洁白纤细。一丝不挂,楚童在身后抱着她,手揽着她的腿一直贴在她的口上,而他就半跪在草甸子上,嚣长的巨龙连没入女孩儿的下身,她细白的小脸儿又是愉悦又是痛苦,身子倾在楚童怀里,雪白的都能感受到是在怎样的摇动……他勾着咖啡杯看得目不转睛,唇角勾着惑人邪魅,盯着那红艳的小小入口被自己的硕兽撑得近乎撕裂,她扭曲又享受的小脸蛋儿……他感觉到自己立刻硬了起来,咖啡杯被弃置一边,他的手从下摆里伸进去,一边看着放大的图片一边自慰。

敲门声传来,哥哥总是在这时候不请自入。他关了图片,手指退出来,宽松的睡衣下摆很好的掩饰了胯间的盛况。

“哥,几时回来的?”宁二懒懒地问。

“刚到,就来看你,够意思吧?”流樱川瞥了眼宁二,还是发现了少年胯间端倪,“怎么最近转了,老憋在家里上网,不会是在看什么吧,不妨让老哥也分享一下。”说着就去抓鼠标。宁二早上前一把把鼠标按在手里,“哥,我都多大了你还管?又没有乱搞,即使望梅止渴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流樱川笑了,捋了一下宁二的头发,“你小子,真是大了。”

宁二斜睨着流樱川,“哥,你的造型师是不是回老家了?还是你脑子……”他指了指太阳,坏坏地撅了撅嘴,意思不言自喻,“这是在家,没必要继续装酷吧,再说这款帽子有型是有型,但现在大街上人人头上都有一顶,你不觉得很……大众吗?虽然他们戴起来没你出彩,但一种造型保持时间太久总让人倒胃口的,况且你的身份还是明星。”

“小子,挑起我的毛病来了。”流樱川拿起桌上的笔筒把玩,对宁二的话不置可否,唇角反倒蕴了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个女孩儿是谁?”宁二眯起了眼,“哥不会谈恋爱了吧?对于你的身份这可是禁忌哦。”

“什么女孩儿,没有的事,怎么和大哥的口气一样?”流樱川放下笔筒,唇角仍带着笑意。

“那帽子给我。”宁二刚一伸手,流樱川就把帽子抢回去,“别闹,的确是别人送的,不过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就觉得和她很谈得来而已。”他轻轻抚着手里的帽子说道。

宁二点头,“谈得来?嗯,知道了,这对哥来说太难得了,什么时候把那女孩儿介绍给我认识一下?”眸光瞥过去,态度倒多了几分认真。

“好啊,有机会吧。”流樱川满口答应,“她看见你一定会吓一跳的。”说着他自己都笑了,笑容隐去后脸上又现出一丝怅然,想起回来前给斯人的电话,接通后突然掉线了,再打过去她的手机就一直关机,现在都没有联络上她。于是叫助理帮他打听叫乔斯人的女孩儿是震欧哪一块儿的职员,然而助理却告诉他,她查了震欧所有员工的名单,连后勤部都查到了,本没有这个名字。

宁二也想着自己的心事、自从四个人与斯人一次销魂后,斯人还是被他们吓跑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来上班,名义是病休。他们纠集了一些同学去洛园看她,她也只是传话出来让他们回去好好学习,人并没有露面。她嫁的男人财力丰厚,极有势力,如果她打定主意不出来,恐怕他们很难再见到她。

两兄弟各想各的心事,却完全不知道他们想的竟会是同一个女人。

一三三 谁在演戏 (VIP)

斯人的手机被欧阳洛不小心摔坏了,欧阳洛承诺要给斯人修好,斯人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两个男人去书房谈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林锐手里拿了一只致的盒子,打开了居然是一款漂亮的水晶手机,手机里只储存了欧阳洛、林锐还有娘家的几组号码。斯人倒是很喜欢这款新手机,把玩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虽然自己的朋友不多,但有流樱川和欧阳治的联络方式,她的手机换了,他们就再也联络不到她了。心里有几分惆怅,但表面上并没有露出来。

林锐提议三个人去小放映厅看电影,他挑出一张碟,居然是流樱川的星星泪,影片放完,林锐赞了几句流樱川的演技,流樱川是ZO捧出来的,自然是投欧阳洛所好,然而欧阳洛却眸眼深深地看向斯人,斯人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为流樱川而高兴。

第二天,斯人正在家构思小说,收到欧阳洛的电话,欧阳洛问她要不要陪他去片场看看,斯人有点诧异,因为欧阳洛是很少带她出席公共场合的。虽然有几次星星泪剧组曾在东源超市取景拍摄,但那毕竟是她工作的地方,没有那种震撼的感觉。她倒是很想有机会到片场看一看的,况且欧阳洛开口的机会不多,她也不想驳他的面子。

斯人没想到的是欧阳洛居然带她去的是流樱川的新片《爱城》的拍摄现场,他们的到来引来人群小小的骚动,欧阳洛只是随意的做了个简单的手势,示意拍摄不要停,继续下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欧阳洛身边的斯人,眸光中带了一些惊疑和好奇的神色,而欧阳洛只是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揽着斯人的腰肢。

斯人一眼就看到了流樱川,镜头下他高大、俊美,又带着一丝狂野不羁,和他平时的形象有些不同,他和左安安在演对手戏。斯人微微愣怔,转头惊异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勾起唇角,对她轻轻一笑,云淡风轻地说,“他不是你的偶像吗?”,斯人有点愕然,却并没有否认,转头接着看流樱川和左安安演戏,心里却有一丝感动在轻轻发酵,欧阳洛居然带她来探流樱川的班,他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剧中做明星助理的女主角不顾剧组人的反对,自愿留在偏僻的拍摄地点收拾剧组留下的垃圾,却被雨水淋病了,男主角再次被她的单纯善良所打动,留在旅馆里照顾生病的女主角,买药、烧水,给沉睡的她喂药,帮她擦脸,他的每个动作都透露着深深的爱意,然而他却不能告诉她他爱她……他看着病中的她,轻轻俯下身,给她一个深深深深的吻,然后他就要离开……

他演的真好,眼神、动作、情绪都非常到位,完全把男主角爱之不得的矛盾和深情表现出来,连周围人看了都不禁为之感动。

他一点点帮她喂药,眼神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流连……

导演在喊“好”“很到位”“继续”之类的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药汁突然从碗里洒出来,流樱川的表情完全变了,眼睛里有诧异之色闪过。导演喊了“卡”,流樱川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斯人知道他看见了她,她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眸中的异色让她的心突地一跳,却突然不敢再和他对视下去,身子在他的视线下有点僵,只感觉欧阳洛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收了一下,她明白了流樱川在诧异什么,是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和他暧昧的动作。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很礼貌的和周围的人道了声抱歉,神色和声音再找不出一丝反常,又开始重拍,他注视着女主角,慢慢俯下身体,他的嘴唇就要和她的唇碰在一起……

其实斯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那只是演戏,况且流樱川也并不是她什么人。可是她的心突然跳得很紊乱,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欧阳洛撇头,不咸不淡地开着玩笑,“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在演戏。”,斯人抬眸看他,他的眼睛里蕴着笑意,却很冷,她惊觉自己的失态,刚想说什么,欧阳洛却突然俯下了头,捉住了她的嘴唇。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的舌头很霸道地侵入她的唇里,她所能做的只能是被动地承受。在欧阳洛吻下来的时候,余光中只看到流樱川已经吻上女主角,然而却完全不是应有的感觉,他好像突然间不在状态了……导演再次喊了卡,斯人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向她和欧阳洛,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着她,那么霸道和笃定。她的脸在发着烧,尤其现场中还有一个她很在意的人,想推开欧阳洛,却怕自己轻微的举动会破坏欧阳洛的形象,所以她只能站在那里,任欧阳洛吻她,直到他吻够了把她放开。

之后的戏只听到导演在不停地喊着“卡”,旁边听到有人在轻声议论——

Zino怎么了,怎么好像完全不在状态?

平时他都是一条过的,今天怎么回事啊?

…… ……

导演已经站起来,在和流樱川沟通,斯人再也待不下去,轻声对欧阳洛说要回去。欧阳洛给彼得使了个眼色,带着斯人匆匆离开。

欧阳洛让司机把斯人送回了洛园,斯人坐在书桌前,却没有半点心思再想小说细节。心情有点低落,想起在片场流樱川初见她时诧异地眼神,她心里有点内疚,她应该告诉他,她已经结婚的事,而他都还一直以为她是震欧的员工呢,其实有很多机会开口,她却迟迟没说,这件事都怪她……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会和他解释的。

其实这段生活过的很平静,她的心也静下来。虽然和四个男孩发生了那种事,她一直采取鸵鸟态度,想把它悄无声息地埋藏,她也是这样做的,他们曾到洛园看过她一次,她却没有勇气出去见他们,也不想再去学校。发生了这件事后也让她慢慢看清了和欧阳洛的关系,调整心态去接受欧阳洛。他们的关系已经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融洽。

前几天欧阳洛和她回过一次娘家,乔父乔母都喜笑颜开,斯人这才知道原来欧阳洛已经给他们买好了机票,安排他们去东南亚旅游,期限差不多将近两个月。乔母直说是沾了姑爷的光,不然这辈子都是井底蛙,连国门都没走出去过。看着乔父乔母高兴的样子,斯人心底不知有多安慰,悄眼看欧阳洛,他照常和乔父乔母聊着天,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心底有多么惊喜和感动,她看着他的侧影,那么英俊,虽然还是那样的纡尊降贵,可却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别扭。

她希望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他们三个,不再有人来打扰,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事对她来说成了一种奢侈,刚刚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蛰伏在洞里已经很久的冷蛇又悄悄向她吐出了冰冷的信子。

一三四 飞镖,又见飞镖 (VIP)

斯人提着手提电脑从花园里回到卧室,打开门,她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男人,浅色修身西装,背影修长优雅,她的笑容还没展开,男人已经回过头来,与林锐一模一样的脸孔上却有着蛇一样妖异的邪魅,她口咚的一声,立刻想夺门而逃,只是男人轻轻淡淡的三个字就让她定住了脚步。

他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欧阳治”

门在身后合拢,斯人慢慢走上前,盯着那个人的眸子,“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沈四扬了扬眉毛,玩味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似乎不大好……”

斯人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流氓……”她的声音颤抖了。沈四听到斯人骂她反而笑了,伸手将斯人的身子揽了过去,两个人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任斯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唔,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亲昵地叫我了,还真想念,怎么,生气了?脸都红了。”

斯人拨开他停在她脸颊上的手,而他的一条腿却进了她的双腿间,坚硬的男器官紧紧地顶着她的某处敏感点,让斯人又羞又恼,却完全无法动弹。

“现在就想把你剥光,然后……”沈四做了个很下流的冲刺动作,手紧紧地将斯人的臀部按向他的胯间,嘴里还故意溢出一抹呻吟。

斯人瞪着他邪魅的脸孔,“欧阳洛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果他看见你……”

“哈哈。”沈四笑了起来,“幼稚的女孩儿,你以为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没观察好形势就闯进来了吗?放心,我是不会做毛头小子才做的事的。欧阳洛?林锐?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你想问为什么?我告诉你他们现在在哪儿,他们正在我的俱乐部里,我特意留了两个日本妞儿送过去,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六岁,都是生嫩的小雏**,不过可比你骚多了,估计现在他们正吃拆骨呢,十几岁的小处子,绝对紧的让人难以想象……”

“胡说,他们不会这样的。”斯人打断他的话,沈四哼了一声,“别过分自信一个女人在男人心里的位置,你了解他们的历史吗?他们在俱乐部里玩过多少女人,在俱乐部里他们只碰处子,有一半以上现在当红的都是他们开的苞……”

“别说了,我不想听……”斯人捂住了耳朵。

沈四拉开她一只手,“好,我不说了,我说说我自己的事儿,我俱乐部里漂亮的女人成百上千,哪一个不是我盘里的?可是我连碰都不屑碰,我心里只想着一个,可是这一个却总是给脸不要脸……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所以我只好自己上门……”邪魅的眸子在斯人的脸蛋儿上流连,停留的越久,斯人的颤栗就越深,他贴上去,重重地亲吻了一下斯人的嘴唇。

斯人的唇像微风中的花瓣轻颤,“你想怎么样……?”

“我就是想看看你。”手指抚着她的脸蛋儿,声音慢悠悠的,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然后顺便告诉你丹尼尔的情况。”

斯人转过头看着他,“丹尼尔在哪儿,他……还活着吗?”她艰难又害怕地问出来。

“那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明天早上来俱乐部,我会告诉你丹尼尔的下落。随便带什么人来都可以,不过我的家伙可不长眼。”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把手枪,他吹了一下枪口,对斯人比了个击的动作。看到斯人害怕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然后放开她,径直出了卧室,斯人听到下楼的声音还有初一照旧的问候声,她抱紧手臂,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斯人走进幻七俱乐部的时候,沈四正翘着二郎腿斜在沙发上,手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柄尖锐的飞镖,而他旁边放置的不锈钢架子上一溜排满了飞镖。

“来了?”声音同样是漫不经心的,并没有向门口看,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斯人走过来,并没有坐下,她展眼看到了墙面上的一张巨大的海报,身子一个激灵。海报中的男子有着令人着魔的俊美脸孔,这张海报被她放置在钱夹的角落里,她很早就发现丢了,却想不起是在哪儿丢掉的。

“认出来了?这是现在当红的影星流樱川,听说他魅力无边,见过他的女人都会被他迷住,我还真就不信了,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飞镖游戏,以前玩过吗?喏,那个就是靶子。”他用下巴点了点海报,“眼睛、鼻子、嘴巴、心脏,一共三十柄飞镖,全部光,只要五柄中这五个重点部位就算你赢,我会给你奖励,你要什么都可以,包括关于丹尼尔的一切,怎么样,是不是简单又刺激?”拉过斯人的手,把手里的飞镖塞进她手里,“开始吧。”

飞镖的锐利带给皮肤丝丝寒意,只要把飞镖都出去就会得到丹尼尔的消息,可是看着海报里的流樱川就如同成年的简政一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怎么能下得去手?手指汗湿而颤抖,手中物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舍不得?这张脸真是太讨女人喜欢了,下不去手就看着我,我来帮你示范一下。”他眸光变得狠戾,动作准狠,啪啪几声,飞镖定在眼、耳、鼻、唇处,犹自颤着,瞥眼看了看斯人的反应,飞镖再度流线般出去,密密麻麻地落在海报上。

虽然不见血,但斯人却觉得血腥,那一柄柄飞刃好像投掷在她心上,每一下都是一个血窟窿。斯人手捂住脸,受不了地尖叫出声,她浑身颤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沈四那一身冷的杀气。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清透的声音传进来,“四儿,你太过分了,到此为止,别再吓她了。”

一三五 一颗黑珍珠的重量 (VIP)

这个声音真的是太熟悉了,因为连声音里都张扬着它的主人挥发不尽的活力。只是它出现的时间、场合,它的语调让斯人诧异,她怔怔地看着丹尼尔,看他走近她,俊俏的脸蛋上带着笑意,肤色好像又深了些,显得牙齿格外的耀目,扬起的唇角洒脱不羁。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还好吗,宝贝?”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溢满光彩。

“丹尼尔……”她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流血的伤口,他的杳无音讯,让她一直揪着心,而突然间,他却带着阳光的气息,梦幻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还和从前一样,满不在乎地笑着,一口白牙,眼眸里有不羁的流光……怎么不觉得冲击呢?

“你……你的伤……”眸光移到他的腿上。

“腿上的伤早就好了,你还惦记着?”他的声音轻柔了一些,唇角的笑意很是窝心,然后他微俯下身去掏裤子口袋,不知为何五官轻轻地皱在一起,但很快舒展,因为他直起了身,手里抓了什么东西,在靠近斯人的时候展开来,那样接近,斯人的鼻子甚至擦到他的口,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一种大海的味道,可是下意识地她退了一步,低头看向自己颈间。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一颗流星划过脑海,只留下一片璀璨的震撼。真的是太美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黑珍珠,如同鸽子卵大小,没有任何的装饰,只简单的用一弯鱼线穿了,挂在颈子上,正因了简单,更突显了它的完美,圆润的、端方的,岁月流光般氤氲的光华。

独颗的黑珍珠项链,黑珍珠手串互相辉映,更显出她颈腕部纤细的线条和肌肤的雪白无尘。一时间屋内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丹尼尔拥抱了她,手抚着她的背,将她的脸按向他的口,“我就知道它有多适合你,总算没有白费。”轻轻地喟叹,“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吗,斯人?”

斯人的脑海仍有些混沌,而现在嗅觉里全是大海的气息,耳边是男子热烈的心跳和虔诚的话语,她的心微微的疼,一时间手足无措,只是怔怔地任他抱着,意识到的时候,想推开他,可是他的怀抱太紧了,但他只是这样抱着,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挂念。

“丹尼尔,放开我吧。”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也不再挣扎,“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会在这儿出现,他不再逼你了吗?”

听了斯人的话,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沈四突然笑了两声,“真冤枉啊,我什么时候逼过他?丹尼尔可是我的好兄弟,我疼还来不及呢,扎他那一刀,不过是唬人呢,实际上他连汗毛都没掉,只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上演一场苦情戏而已,不过那场戏,我们三个都很入戏不是吗?” 沈四语气暧昧,意有所指。

斯人的身子僵了,慢慢抬起头来看欧阳治,她希望他否认,可是他没有,黑眸里依旧带着灿灿的笑意,“小四哥,你嫉妒我了?”

沈四哼了一声,“我不过是在描述事实,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些,我可不想我们的小宝贝做傻子,丹尼尔你说呢?”

“好极了。”欧阳治调笑的眼睛看向斯人,斯人的眼睛冷了,心也冷了,她使尽力气一把推开了他,她没想到她的力气这样大,他高大健壮的身躯竟然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手捂在口上,咳着,咳出了血,雪白的T恤洇出红渍,英俊的脸孔微微皱起。

斯人的眼睛更冷了,冷冷的看着他继续演戏,演的真像啊,刚刚还健康的脸孔越来越苍白,有血顺着他捂在口的手指流了下来。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要再演了,我不会信了。”说着摘下了颈子上的珍珠,手指抖着,扬起手想给他掷过去,再狠狠说一句还你的破珍珠,可是这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手腕就被沈四紧紧地抓住了。

“傻子,你看不出来这次是真的吗,不再是演戏,你手里的这颗珍珠是丹尼尔用命换来的。丹尼尔看那串黑珍珠手串这么配你,你又这么喜欢,就想用世界上最完美最漂亮的一颗黑珍珠做成项链来配它,可是这种极品黑珍珠极珍贵,即使找到海关也不允许流出国境,所以只能走私,而走私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一不小心,尸骨无存。再年轻些的时候,丹尼尔极爱冒险,越是危险的东西他越要尝试,他什么都不缺,却做那些亡命徒才做的勾当,走私珠宝古玩,每次都刀口舔血,有惊无险,由此丹尼尔这名字也成为各国海关警察头痛地对象,然而他们纵使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没一点办法,因为没有任何一次真正抓到过他,所以明明知道他是走私犯,他们手里却抓不到一点证据。而这次,丹尼尔为了这颗黑珍珠重新干起了旧营生,你知道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做法吗,可是他就这么做了,明明知道许多恨着他的人早已做好了周密准备,拿着枪等着他有所动作,就怕他不动,只要一动必被抓,丹尼尔口中了一枪,要不是潜进了海里,恐怕你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沈四的语气依旧戏谑,好像说着无关痛痒的话,然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斯人震惊,她的心好像被划开了一道血口,五色作料悉数向里面倒,分不清何种滋味。

沈四好像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上前一把撕开了丹尼尔的T恤,他口裹着的雪白纱布早已经被血水浸湿了,触目惊心!再无法顾及其他,斯人冲了过去,“医药箱,快去拿医药箱!”

有人取来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把欧阳治抬到床上去,斯人轻轻用剪刀剪开绷带,伤口离心脏那么近,近的让人心有余悸,差不多快要长好的伤口,被她狠狠地一推撕裂开来,淋淋沥沥的血让人手脚发软。一定特别的疼,可是他一声都没吭,脸色苍白,英俊的脸上有痛苦的皱褶,可是眼睛依旧黑亮,就那样看着她,看得人再也恨不起来。

“斯人……”他抓住她的手腕,因为流血手指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斯人甩开他,“不想死就别乱动。”

“斯人……”被人骂了,唇角却扬了起来。

“不要乱说话,省些力气吧。”斯人没一点好气,可是动作却异常轻柔,揭开染血的旧纱布,怕触了他的伤口,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闪失,帮他上药,手法轻盈,眼睛注意他的脸色,稍有异色,她便停一下让他纾解疼痛,一圈圈帮他裹着绷带,发丝低垂,额上浸出小小的汗粒,脸蛋也染上一圈晕红。

沈四一直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那样的目不转睛,淡淡的面色及紧抿的唇角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大可以等伤口养好再回国,因为天知道这样回来有多危险,伤口很可能会裂开,海关对每个人进行严密的检查,如被人查到,口的伤口恰是最好的犯罪证据,可是他一刻都等不及,急于想见到某个人,想把用命换来的宝贝送到她眼前……”

“别说了。”斯人紧紧咬住了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绷带替他绑好。

136-140

一三六 苦情戏谁不会呀 (VIP)

“谢谢。”欧阳治想坐起来,可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呲牙咧嘴有点夸张,当然是做给某人看的,让人看了好气又好笑,斯人按住他,“你的伤要养一阵子,这一段时间都不要乱动。”

“那好,这个还给你。”欧阳治扬起手中的项链,“戴上它。”,斯人看着那颗流光溢彩的黑珍珠,轻轻地摇了摇头。欧阳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要?那我就毁了它,小四,打火机。”

沈四一扬手,把打火机扔了过去。斯人轻叹,怎么又是老把戏,送她手链的时候也是这样,抓住他欲点火的手,“别这样,我没说我不要,只是这么名贵的黑珍珠太惹眼了,如果我戴上它,肯定人人都会问它的来历,让我怎么说?还是你先替我保存着吧。”

欧阳治扬了扬眉,“这还差不多,那你现在戴上让我看看,走的时候再摘下来。”,斯人为难,“我现在就要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沈四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长臂一收,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要走了?我还没答应呢,丹尼尔,装吧,一来了你就霸着她,我还没和我们的傻妞亲热够呢,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了。丹尼尔,你有伤在身,看着就成了。”他的一只手伸进斯人的衬衣,隔着衣使劲搓揉着她的房,牙齿吸血鬼般啃咬着斯人后颈的颈。

“放开我,沈四,你这个混蛋。”斯人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他的动作就越色情,嘴里故意亲的咂咂有声,男的坚硬紧紧地顶着她,“我要检验一下,这么长时间不碰你,我们宝贝下边的小嘴儿是不是被那两个干松了,他们是不是每晚都上,是一起上还是轮番上呢?”邪冷的语调吐出最毒的信子。

斯人的脸涨得通红,浑身颤抖,“你放开我,棍,流氓,你去死吧!”

沈四的头从她颈子里抬起来,手从衬衣里抽出,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扳向自己,斯人身上一激灵,全是上下都被沈四邪冷的双眸冻住了。

“就这么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语气冰邪,眸眼妖异,濡濡唇角贴着她娇嫩的小脸儿,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一口吞掉。

她的嘴唇颤动的更厉害,整个身子在他的目光中好像堕入冰窟,可是她仍然一字一句狠狠地说,“你,去死吧!”

一朵笑容突然在那张冰寒邪异到极致的面孔上绽放,出奇的诡异却美丽,沈四放开对她的钳制,甚至笑出了声音,“说的好,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傻妞儿,怎么想我死,今天四爷就满足你。”说话间手里已经持了一柄飞镖,尖锐的钢刺执在他的指间,将钝的手柄一端指向斯人,“拿着,要我死,就刺过来,这里,一镖毙命。”他指了指心窝,唇角的笑依旧邪魅,扬着眸盯着她。

斯人愣住了,不知道这个邪恶的男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杀了我。”他的唇角在动,眉眼中近乎有一种诱惑。

看着他,心中堵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不仅邪恶而且嚣张到了极致。杀他?他以为她不敢吗?即使知道自己本没法动他一汗毛,但是样子总会做的吧?她也冷着眼眸,肃着一张小脸儿,抓住了他递过来的手柄,飞镖的锐光划过眼眸,他真是狠,居然用它刺遍了流樱川的全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他。

沈四仍在笑,她讨厌那种邪魅的笑意,那邪魅的眸眼里全是诱惑,用食指全不介意的点着自己的心窝,“这里,就是这里。”好像他点着的本不是自己的心,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挑衅,这是挑衅吗?只觉得气腾腾地向上窜,她的手全力握着那柄飞镖,向他刺过去。虽然明知道即使刺向他的心窝也不会伤他一点一厘,只是她心本良善,下意识里手中的尖锐刺向他的腹部。

“噗”只觉得手底软绵绵的,利刃很容易就一刺到底,鲜红的血飞溅到手指上。惯力让他的身子后退,弯成了虾子,他捂着腹部,修长玉白的手指染了红。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身手,别说是她,就是比她利落的练家只凭一柄飞镖别想刺到他。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他没有躲,就让那柄尖锐的带着棱角的钢锥结结实实地刺进了腹部。傻了,懵了,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当眼前的红色慢慢扩大,她才恐惧的意识到她居然杀人了!手抖起来,身子也抖起来,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蛇般邪冷的男子此时也已鲜血淋漓。

男子的脸已经鬼魅般苍白,却仍带着刺目的笑意,笑着笑着,眼睛里带出狠戾,他狠狠地将刺入腹中的飞镖拔了出来,血水喷溅,红色的锐利执在他染红的指间,淋漓的手柄指向她,唇角血色尽染,妖美如落红,“刺这儿”语气虚弱却仍掩不住邪气,“不要刺腹部,那里是死不了人的,刺这儿。”手指扣着口,一片血色。妖异的笑在瞳眸中缭绕。

“四儿,你比我还狠,你想死在她手里吗?”欧阳治轻咳,却不阻拦,如同尽职地观众。

“你以为只有你会演苦情戏吗?”沈四笑,脸上尽是妖娆。

斯人唇齿都在抖,缭绕的笑意蛇一般缠在她身体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疯子!眼前人简直是个疯子!血如柱,她惊声叫出来,“来人哪,来人!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老大!”

“老大!”

人从门口涌入,每个人脸上都血色尽失,吕经理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去请最好的医生!”

“慢着。”沈四轻轻吐出两个字,就让飞奔而出的人定住了身子,“都给我滚出去,谁去请医生我就毙了谁!”

“老大,你的伤……”

“最后一次,给我滚。”极轻极轻地七个字,却带着无尽的权威。人人都是一脸忧色,欲言又止,却不敢抗命,一个个退了出去,关闭了房门。

“你疯了,为什么不叫他们请医生,你会死的!”斯人嚷出来。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咳着,咳出了血,唇角开出邪美鲜艳的花朵。

…… ……

一三七 你为谁辩护?(VIP)

她手忙脚乱、用尽所有办法帮他止血,一层一层裹着绷带,可是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沾了满手血色粘稠,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一条手臂伸过来揽住她,低沉感的声音响在耳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斯人仰起脸,淡淡夜色中欧阳洛的面孔如同铜质雕像般英俊,一缕发梢慵懒的垂在眉间,浓浓眉眼中的霸气稍敛,显出几分异样温柔,斯人伸手沿着他面庞肌肤的纹理轻抚,眼底的惊慌慢慢散尽。

那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那天沈四对她说,不想他死就过去帮他包扎。她别无选择。费了很长时间帮他止血,包扎好以后沈四已经非常虚弱,而她几乎也变成一个“血”人,期间他没有喊过痛,眼睛一直看着她忙碌。那时她内心的感觉异常复杂且恐怖,觉得沈四真的是是一个太可怕的男人。

走的时候留了吕经理的电话,之中她曾和吕经理联系过一次,吕经理居然称她为“大嫂”,她无暇计较,只简单问了问丹尼尔和沈四的情况,吕经理告诉她两个人都恢复的不错。而丹尼尔和沈四自那次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沉寂,没来找过她也没再和她联络。

可是他们在她梦里出现的频率却越来越多,她常常会梦到那天的情景,她帮沈四包扎,他身上的伤口汩汩冒着鲜血,任她怎么堵都堵不住,而丹尼尔只在旁边冷冷发笑。

她把更多的力用在写作上,进度慢慢加快,当写到十万多字的时候,敏之为她和程拓在梦想工作室安排了第二次会面。程拓对余下的稿子非常满意,从他看完稿,抬起头时的神色中斯人就察觉到了,皱皱巴巴紧张的心一下子舒展开来,好像程拓完完全全就是那块试验她文字好坏的试金石,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是如何依赖着他对她的评价和感觉。

但程拓就是有这点好,他不会一味地去夸奖你,即使他觉得好,也会对作品提出非常中肯的意见。那次就是,程拓婉转地提议能否把小说叙述的方式修改一下,因为斯人的小说是按女主人公成长的时间顺序为脉络叙述的,这样虽然顺畅易读,开门见山,但缺少一点曲折和悬念,他建议改成倒叙和叙兼并。

斯人的脸一下子亮了,唇角卷起淡淡的笑意,“对啊,我真笨,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程总有经验,谢谢你提醒啊。”她也跟着敏之一起叫他程总。

“程拓。”年轻男人笑着提醒她。

“程……拓。”斯人也不再矫情,轻声念出他的名字。程拓满意地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斯人真没想到在她的生命里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他英俊、厚重、沉稳、儒雅,他欣赏她而且懂得她,他们是那样谈得来,总是相谈甚欢,像好久就已经熟识的老朋友。

只是或许她太沉溺于这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了,就在她这样想过之后,那天她和程拓居然起了第一次冲突,她就那样当着敏之的面在程拓面前摔门而去。

程拓第二个意见是这样说的,“骆阳对思琪展开追求的这段描写非常吸引人,是小说的一大亮点,骆阳为了让思琪注意到他,不断出现在思琪工作的超市里,利用种种机会接近思琪,但思琪却不为所动,让骆阳懊恼不已,直至思琪弟弟连续两次出事,才将思琪最终推到他的怀里,答应嫁给他。另外男女主人公在超市中的互动也写得非常真实,很有看点。小说中骆阳是个非常有手段又霸气的男人,而他得到思琪最终却是靠了老天的助力,这是有待商榷的地方,虽然故事也很好看,但这样处理弱化了男主人公的格特点,斯人,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推理:小说中骆阳曾经放话让思琪主动来找他,接下来他如何做呢?我想他会利用手中的权力一手策划思琪弟弟的两次事件,让思琪最终迫不得已选择找他帮助并且默认了与他的婚姻,这样的处理手法会让男主人公的形象更加饱满,故事也更有看点……”

“不可能。”程拓想不到斯人反应这样强烈,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声音也比往常提高了一些,“骆阳不可能那样做,他是有钱,有地位,又霸道,可是他不会做伤害思琪的事,因为他爱她,他是有手段可是不卑鄙,他不会狠毒到用草菅人命来换取自己得到思琪的筹码,骆阳他不是这种人。”

“我知道,我知道。”程拓温和地说,“斯人,不要激动,我只是和你讨论情节怎样处理会更好看,更丰满,如果小说这样修改会使得情节更合理更彩,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也许霸道、狠毒,为得到女主而不择手段的男人更受当代女观众的欢迎呢。而按照剧情的推理骆阳完全有这样做的理由和条件。”

“程总。”斯人蓦地站起来,声音变得很冷淡,“很抱歉我不可能按照您的建议修改我的小说,您不能把自己惯用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那是不公正也是不公平的,哪怕那个人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况且那是我小说的主人公,我的主人公没有您认为的那样肮脏和不耻!我们好像不适合接下来的合作,打扰了。”斯人倾身抓起放置在程拓面前的文稿,在观众敏之错愕的目光中摔门而出。

那天斯人是气疯了,程拓可以说她的小说写的不够好,可是他不可以污蔑骆阳的人格,斯人在程拓面前是那样文静柔和轻声细语的女孩儿,可是那天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礼貌温婉,愤愤数落一通之后抓起稿子就扬长而去,本没顾及程拓是否下的来台。

事后不是没想过程拓的话,可是她选择相信欧阳洛,她不想对他有一点点猜疑来破坏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情感。而程拓的话并不是没有一点影响的,它们延伸进她的梦里,她会梦到自己满手鲜血,沈四横尸在地,当心中的恐惧慢慢扩展,场景又会奇异的跳跃,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人换成了小宇,而握着匕首的人恰恰是欧阳洛……她往往会在梦到欧阳洛杀死小宇的时候惊醒,就像今天。

一三八 山雨欲来 (VIP)

欧阳洛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做什么梦了,嗯?”声音醇厚如能安抚人心的大提琴。

“梦见我杀人了。”斯人的眼睛仍带着余悸,欧阳洛抱着她,“谁杀了人我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我的宝宝会杀人,不过是梦而已,我们做点别的事,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么晚了还能做什么……”

是啊,还能做什么?斯人意识到的时候脸就红了。欧阳洛的身体贴过来,拉开了她的睡衣,有力的手指握着自己的巨兽在她的入口轻轻磨蹭,研磨着,石碾一般直到磨出浓香的蜜汁,娇嫩敏感的身体被他勾逗的轻轻扭动着,她咬着唇,手指抓着床单,不习惯主动索求他的给予,嘴唇却在他一次次磨砺之后唤出他的名字。

“洛,洛……”似轻吟的愉悦又似痛楚的邀约。

“嗯?”他只在入口轻轻戳刺就是不进去,手指移到前边拨弄着小珍珠。

“别……我不行……”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他却趁间隙缓缓进去,慢慢抽出,再缓缓进入,她的身体随着他低缓的频率和他紧紧贴合,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舒适与愉悦,“这样呢,舒服吗?”

“嗯……”斯人轻轻呻吟,手从后面伸过来水草般缠住他的颈子。

等她适应了他之后,他慢慢加快了速度,从柔情似水慢慢过渡到狂野放纵,他喜欢她丧失克制后的样子,叫着他名字的声音破碎成断续的呻吟,她的娇小、纤细、柔弱在男人占有和进入她的时候总是显得过于残酷,她的紧,她的窒,那种撕裂和征服的快感来的愈是强烈,冰毒一样蛊惑着男人的心。

当两个人攀上顶峰,当炽烈的岩浆喷洒入密致的峡谷,他们想到的占有水交融。身体和心都贴到最近,斯人想就这样一直到永恒吧,不要再有潜伏的波折和不确定的分歧再来扰乱他们的内心。只是现实往往是与人们的愿望背道而驰的,这样好的日子没过几天,他们之间再起争执。

争执的引子是流樱川。斯人去赴了流樱川的邀约,她并不知道只要和流樱川搭上关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欧阳洛的监视之中。流樱川不知是怎样辗转才得知了她的电话号码,他说要请她吃饭,谢她上次的帮助。这样的邀请,斯人无法拒绝,况且她真的想和流樱川好好谈一下。

只是在她出门的一刻,遥遥坐在办公室的欧阳洛甚至于知道她是哪只脚先迈出去的。

西餐厅的顶层非常空旷,他们是唯一的一桌。

“这家餐厅的生意好像不大好,可能中国人还不太习惯吃西餐……”斯人说,她本没想到流樱川会包下整个顶层。

“嗯,人是有些少。”流樱川只是附和,笑意浅浅。

目光相碰,却莫名的电出火花,都把视线撇开来。

“你的手机换了。”

“嗯,上一个手机摔坏了,里面存储的号码全都没有了。”

“哦,是这样。”

“上次在片场吓到你了吧?抱歉,我没告诉你我不是ZO的员工,也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没关系,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不是吗,你从来都没说过你是ZO的员工或者你未婚,你不用为这个道歉,作为朋友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对。我们还是朋友吧,感到难过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你吧,感觉到寂寞的时候可以约你出来吃顿饭吧?”

“嗯。”斯人深深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们是朋友。”看着他——朋友就很好,只是偶尔见个面,聊聊天就很好。

流樱川笑了,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他的手掌柔软而温暖,笑容灿烂如樱花,漂亮的眼眸里带着点点宠昵。斯人微微愣了,这个动作,这个笑容像极了少年时的简政一。那时他常常带她去街角的茶店,坐在临窗的位子,点两杯茶,两人话并不多,她安静地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他比她高两个年级,有不会的题,他会耐心地替她讲解,每每她做对了,他就会对她笑,轻轻地用手抚过她的发顶,那样的温馨这么多年她再没有经历过。

他轻轻地把一杯茶放置在她手边,她讶然又惊喜的抬起头看他。

“来之前恰好经过你的母校,我在街口的茶店排队买的。”干净的手指将吸管好递给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浓浓的甜香,甜的眼睛都湿润了。

“我给你讲笑话。”他说,“有一个螃蟹被扔到锅里煮了,盖上锅盖以后它使劲向上爬,有一个筷子杵在那儿说‘想红就得忍着’。”

斯人吮着茶笑了起来,流樱川也笑,她没想到他会拿自己开涮,冷笑话,却透着几分苍凉无奈,可是斯人却笑得很开心,笑声未歇却看到楼梯口走上一个男人,浅色西装,淡然斯文的面庞,克制的唇角,瞳仁里优雅的流光。

斯人慢慢站了起来,“林锐……”她的语气不确定,有着不易察觉的迟疑和颤音。他看着她站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楼梯口,他也慢慢站起来,扭过头,那个斯文优雅的男人向他走过来,瞳仁温和,唇角扬着最适当的弧度,属于医生的干燥漂亮的手掌伸出,“流樱川先生?我是你的影迷,见到你很荣幸。”

“你好,林医生,久闻大名。”流樱川伸出手与他相握,林锐转头看向斯人,“斯人很迷你,尤其喜欢看你出演的星星泪,斯人,原来你偷偷跑出来会偶像,早知道,我也跟来了。”

流樱川讶然于林锐口气中的熟稔,斯人却因林锐不着痕迹地寒暄芒刺在背。

“不过今天真遗憾,我的一个病人点名要吃这家餐厅的西餐,我还要立刻赶回去交差,下次有机会我会亲自拜会流樱川先生。”

“林先生客气了。”

林锐看向斯人,“斯人,你替我多陪一会儿偶像,流樱川先生,你们慢慢聊,我失陪了。”再次握手、转身,如此完美。

“林锐,我……和你一起走。”她转过身面对流樱川,他的唇角扬着笑意,眼睛却让人看不到内心。她答应要陪他吃一顿饭,可是她却失约了,明明想留下来陪他,明明林锐亲口说让她留下来,可是在林锐出现以后,她怎么可以还留在这里安之若素?朋友,她是想把他当做朋友,可是内心,却藏着谁都不知道的隐秘情感,不想让人发现,只想深深掩埋。可是正因为心里有个鬼,所以不能安然。

“谢谢你的茶,我先走了。”抬眸,眸中有只有他能见的欲语还休和亏欠,没期望他会懂得,可是他却灿灿地笑了,柔和地应她,“好,再见。”很轻很轻的再见。

“再见……”她抿唇笑了笑,将手里喝了一口的茶放置在他手心。

看着她跑过去,飞蛾扑火般的姿势,他的心竟有淡淡的隐痛,优雅的男子轻轻揽了她的肩,半是温柔半是暧昧,轻轻向他点头,然后他和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将她唇角轻吮的位置含进唇里,学她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很早就发现,茶甜蜜的味道里夹着淡淡的苦涩,不知她发觉了没有?

一三九 车内的香艳 (VIP)

“能不能不告诉洛这件事?”平稳飞驰的汽车里,斯人低低地对林锐说。

“为什么?”林锐一打方向盘,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看着斯人,眉间有略略的责备。

“你也知道洛的脾气,我不想他误会。”虽有隐情心内却磊落,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你就这么信任我?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大度么,你以为我不会嫉妒么?”声音虽温和总隐了几分尖锐。斯人有丝诧异地抬起头来看林锐,看着看着低头轻轻笑了一下。

“你还笑?”

“是我信任你好不?我和流樱川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我会相信你,可是我也是普通男人,可不是圣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照样会嫉妒,而且非常嫉妒。”

“你会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斯人扬起眉,有些调皮地看向林锐。

“没发现吗?”拉起她的手,“我可以不告诉洛,可是你要怎么谢我?一个如此嫉妒又受伤的男人还要帮你隐瞒实情,不觉得残忍吗?”把她的手放置在他的胯间,让她感受他的勃起。

“一点都不觉得残忍。”斯人重复着他的话,故意用着轻快地语气。随意而坐的男人西装裤已经被高高撑起,从西装下摆间鼓出来,浅色的布料,完全掩不住巨龙狰狞的形状。她跪在那儿,纤细的手指隔着布料抚着它,而斯文优雅的男人只是把背靠在座椅上,任她伺候。

轻轻拉开裤链,微微向下拉,将那只巨兽释放出来。西装革履的男子,哪里都包的严严实实,只是在西装下摆的缝隙里钻出的那只长的深褐色巨鞭在不停摇动。斯人轻轻吸了口气,跪在他脚边仰起脸来看他,此时的林锐极像两面人,上半身是神,下半身是兽。

她欠起身子,伸舌轻轻舔着它的顶端,握住它的腰身,放进嘴里去,因为太长,只能含进小一半,密密实实地用湿热的唇裹了它,吮进吮出,学男人的样子旋转研磨,一边费力地帮他口慰,一边抬眼看他。那张脸,她极爱看,即使在最激烈的时候也能保持着圣人般的优雅。

他依旧眉目平和,只是气息有些微微的凌乱,不仔细本就无法觉察。斯人故意双齿相合咬了他一下,他终于微微呻吟了一声,听在耳里极为感,斯人扬起脸咬着舌笑,他却命令,“上来。”伸手,她的身子腾空,被他抱了上去,坐在了他的胯间。

长指不客气地将她的长裤剥到臀下,两个人的私处密密贴合,这样私密的接触,斯人终于红了脸,他却浅浅地勾引,“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吧?”,斯人勾起身子,抓住他的硕长顶在濡濡入口,慢慢坐下去,硕的巨物一点点进入,紧窒慢慢被撑开、扩充……

“嗯……”斯人发出旖旎的轻哼,手指抓着男人的膛,感觉他的身子也和她一样紧绷,每一丝触觉都感受着彼此契合的快感。贴近他,连没入,抵进她娇嫩的。车里空间实在狭小,她笨拙地再度勾起身子,让它一寸寸抽离,幅度小很多,力气小撑不了多久就再度跌回去,然后再费力地勾动身子,就这样勉强动了十来下,早就香汗淋漓。

起初他只是看着她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动,如同猫抓痒痒,虽碰不到“痛”处,但带给他的那种青涩的感觉却是全新的。尔后,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到她的臀胯部,稍一用力,就把她轻盈的身子提了起来,交合处分开,只有顶端还抵在湿处,蓦地他手指施力,她一下子跌下来,硬瞬间一到底。

“啊~~~~”她全身都抖起来,他却又把她托起来,一托一按,她连连叫出了声音。林锐又再次握住她的臀瓣,将她使劲按向自己,这间隙,斯人伏在他身上喘息,他柔和地吻住她的嘴唇,唇舌交缠间,林锐突然发了力,提臀狂顶,斯人的身子几乎飞了起来,一飞一落,头几乎撞到车顶。

“啊~~嗯~~~”她受不了地惊叫。

“现在,感觉到我的嫉妒了吧。”林锐轻咬着她的耳垂,下边力道更重。

“啊~~~~不要……我不行了,林锐……求你不要这么用力……嗯……”可是声音却娇柔的像水,只能更激起男人的兽欲。车内好一番香艳,天雷地火,星火燎原。

虽然和程拓谈崩,但斯人并没有停止写作,她继续写,几乎是一种倾诉的本能,就这样宅在家里,N个月都甚少出门,联系的朋友也差不多只有敏之和流樱川,敏之联系最多,流樱川真的只是偶尔电话交流,想来又差不多两个月未联络了。

敏之充当了和事老,想把斯人和程拓之间这条线再穿起来,无奈斯人太固执,敏之责怪斯人那天实在失礼,程拓的身份这么尊贵,她居然敢摔门而去。事后,还拒接程拓的电话,而程拓何许人,这种人不会死缠烂打,你拒接一次,下次他绝不会再打进来。只是程拓多次委托敏之向斯人道歉,说是自己考虑不周,想找个机会和斯人再谈一谈。但斯人一口拒绝,她对敏之说,程拓是好人,她知道,可是他怎么可以侮辱骆阳的人格?她不能释怀,连这个知音也要放弃。

敏之看着她,眼睛里有丝怪异,“以前你从不说他好,现在你却这样维护他,为了他几乎自断前途……”她也知道骆阳实在是欧阳洛的化影。

斯人垂头时她捕捉到她眼底的温柔,“以前只以为自己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才会产生新鲜感,因为想得到所以才对一个人好。可是结了婚,发生了很多事,有过很多矛盾,却慢慢发现他所做的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细节都让我感动,我才发现我真的被一个优秀却霸道的男人爱着,而且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的内心并不是对他全然没有感觉……”

“好吧,我劝不动你。程总的事你慢慢考虑吧,小说和现实是不一样的,程总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是你没有从现实中抽离出来。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最近我的偶像流樱川突然被ZO公司雪藏了,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跟我说说?”

一四O 风满楼 (VIP)

当红明星流樱川在拍完《爱城》后消声匿迹,被流樱川影迷极度期待的电影《爱城》也并没有如期放映,流樱川代言的广告及宣传海报全面撤下,影迷们怀疑流樱川因得罪公司高层被雪藏,要求ZO公司给个说法,但ZO公司一直未做回应。有媒体分析流樱川被ZO捧红后,成为ZO最值钱的摇钱树,ZO雪藏流樱川不大可能,因为ZO不可能和自身的前景过不去,流樱川全面隐退可能有更深层的原因,总之众说纷纭,而事实是流樱川确实在大众视线中消失。

Peter进门,伏在欧阳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欧阳洛扬眉,轻声说让她进来,他则解散了高层会议。不一会儿,很少在ZO露面的斯人出现在欧阳洛的办公室。

欧阳洛看起来心情甚佳,起身亲昵地搂住斯人,“怎么想起来过来看我?是不是昨晚我没有尽力……”后面的声音低似耳语。欧阳洛出门数日,昨天才回来,昨晚恰赶上林锐不在,小别重逢,如蜜里调油,两个人整晚纠缠,斯人几乎在他身下缠绵地叫了一夜,激情更胜似新婚。

斯人却轻轻撇肩,让他的手臂落空,自己则后退了两步,欧阳洛这才注意到斯人的脸色,唇角的笑容消失了,“怎么了?锐欺负你了?”伸手再度把她搂进怀里,态度极为霸道。

斯人伸手推他,“别这样,这是办公室。”

“办公室又如何?没人敢进来,况且上次你和锐不是把车停在公路上就敢做么?”语气里有股酸意。斯人脸色变幻,转成一抹酡红。“洛,我有正经事和你谈,关于流樱川的。”

欧阳洛的手指放下来,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原来是为他。”

斯人犹豫了片刻,终于问,“既然公司捧红了他,他又为公司做了那么多贡献,为什么又要雪藏他,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是,我可以和你解释。”

“因为你?”欧阳洛笑了,“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女人而自断手臂吗?况且你不是只是流樱川的影迷吗,只在片场见过一面,难道你和他之间还会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他上过你?”黑眸如利刃刺向她,男人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握拳。

斯人惊愕地看向欧阳洛,眼睛慢慢蒙上泪影,却坚韧地不让自己哭泣,“你在侮辱我的同时也在侮辱你自己。”

男人坐回椅中,拿了烟点燃,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整张脸都被烟雾的霾笼罩起来,“从来没有过吗,那对不起。”又狠狠吸了一口,“既然你们毫无关系,那么这是公司的问题,你不需要关心。”

斯人走到他面前,隔了一张大班桌,“我们并不是毫无关系,流樱川他是我的朋友,就像敏之一样的朋友,他的事我必须问清楚,公司究竟为什么雪藏他?”

“难道我做任何决定都还要向你汇报吗?你是我的老婆不是董事长,如果你问左安安的事,我会告诉你,是,我是上过她,而且是和林锐一起,传闻都是真的,不过那是在结婚之前。至于公司的决定,你没有询问地权力和必要。”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里升腾起一股快感,“就这么想知道他的事?好,我破例一次,告诉你,所有ZO公司的艺人只要违反公司的规定,都有可能被处罚。”

“他违反了什么规定?以至于连生存的权力都被制约?”斯人针锋相对。

欧阳洛碾灭了烟蒂,站起来,走到斯人身前,他微微扬了下巴,看着她,眸光极度冷厉,“今天你够了吧?我让Peter送你回去。”声音沉,与初见时的欧阳洛判若两人,斯人从未见过他这么可怕的一面,他一向宠她宠到入骨,即使在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

欧阳洛转身拿起电话,按了键,“Peter,送……”

“不劳欧总费心了。”斯人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欧阳洛转脸扬眉看她,面色戾,斯人倔强地和他对视,之后,她转身走向门口,“砰”地一声摔上了房门。欧阳洛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沉声吩咐Peter,“她出去了,跟着她,别出事。”

过了N久,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响起手机铃声,欧阳洛飞快地接听,听筒里传来Peter的声音。

“欧总,太太回娘家了。”

“知道了,你回来吧,事情我会解决。”

小夏打开门,看到斯人眉开眼笑,“大姐,你怎么来了?小宇,你快看谁来了……”小宇也跑过来,一张年轻的脸溢满惊喜,“姐,你来啦。”上前就握住了斯人的胳膊,亲昵的将脸歪在上面。斯人淡淡地笑,“看你,没出息,都当爸爸了,还像个小孩子。”

乔父乔母不在,旅游回来后在家住了一个月,就又去了欧洲,欧阳洛说趁乔父乔母腿脚还灵便,要让他们一年内走遍世界。乔父乔母看到女婿这么孝顺,高兴的什么似的,美美的又去旅游了。斯人说好久不来了,她隐隐觉得欧阳洛不喜欢她常回娘家,平时她不想让他不高兴。况且家里处处被他照顾的妥妥帖帖,她回来也没什么事。

小哲又长了不少,白白胖胖的。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火星话,煞是讨人喜欢。斯人本就喜欢小孩子,一看到小哲,心里的烦恼淡了几分,抱着他不撒手,逗着他叫姑姑。小宇小夏在旁边也笑得开心。

晚饭的时候,林锐上门,斯人将小哲交给小夏,“就说我睡下了。”径直回了卧室,锁了房门。林锐进门,逗了一会儿小哲才问起斯人,小宇淡淡地不说话,小夏说,“大姐她……睡了。”,林锐点头,走到斯人房门前,轻轻敲门,“斯人,洛还忙着,委托我过来接你回去,斯人?小宇小夏都忙一天也累了,我们走了,也让他们早点休息,斯人?”一片安静,没人应声,看着这么一个矜贵斯文的人物吃闭门羹,小夏面露尴尬。

林锐只是耐心地敲门,声音仍是轻柔,倒像个劝说不听话女儿的父亲,小夏看不过,上来说,“林先生,就让大姐在这儿住一晚吧,卧室是姐夫特意给大姐留的,可是大姐还从来都没睡过呢,怎么也让她住一宿吧,就算是回门了,以前,家里没条件,大姐结婚都没在娘家住几天,挺委屈的,就当补上吧。”

林锐听了小夏的话又看看紧闭的房门,终于点了头。走的时候还说,“那就拜托你们多照顾斯人。”倒像是他是斯人的亲人般,小夏脾气好,又喜欢林锐,一直笑着,“放心吧,放心吧。”,小宇则一直没说话。

141-145

一四一 出事鸟 (VIP)

斯人以为自己会失眠,流樱川的事一直困扰着她,两个月他都不曾和她联系,被众星捧月的他突然在人们视线里销声匿迹,他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吗,他能够忍受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吗?除了演戏,他还能做什么,欧阳洛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可是当她睡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这独属于她的房间,她的卧室,这样想的时候,眼皮却越来越沉,几乎来不及为流樱川忧虑,她就很快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奸,那个男人暴异常,不停地折磨她,她的下身汩汩的流出鲜血。梦里觉得那么疼痛,以至于她在现实中都疼醒了。

眼皮还是沉沉的,只觉得身上压着什么东西,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意识在模糊和清醒之间徘徊。她努力撑开眼皮,恍惚觉得自己仍在梦境里,她赤裸着身子,身上压着一个男人,自己的大腿被打开成“大”字型,微微屈着,随着男人的动作不停地摇晃,而男人壮的欲物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戳刺。

她慢慢看清了那张脸,即使是在梦境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居然是小宇的脸,她惊愕地如遭雷劈,她居然龌龊地梦到与自己的弟弟做这种事……她使劲咬唇,唇角传来撕痛,涩涩的血流进嘴里,伏在身上的男孩肌紧绷,每一个肌块都蓄满力量,他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凭着用不完的蛮力和兴奋青涩地戳刺、占有着她,好疼,连同嘴角的疼混在一起,交合的地方却早已泥泞不堪,不知她已睡了多久,也不知被男孩过多少次了,只听到越来越大的靡靡之声传进耳鼓。

她还知道疼痛,说明这不是梦……可是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可怕的梦魇,现实的梦魇……

“小宇,小宇……”眼睛里流着泪,嘴角流着血,她痛苦而难以置信地唤着弟弟的名字,使劲挣扎,用力捶打着身上的少年。

小宇的眼睛闪过复杂的神情,害怕、迷茫、闪亮、兴奋……他压住了她不停挥动的手臂,低头亲吻她的脯,不停地叫着姐姐,“姐,姐,你原谅我,你就随我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再得不到你我就要疯了,姐,姐,我好幸福,现在我好幸福……”

斯人嘶叫着,“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少年本听不进去,他只是紧紧地扣着她的身子,不停地要着她……

斯人颤着手指穿好衣服,转过身,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小宇脸上,“你做了什么……我是你姐姐啊,你这是乱伦……”

高高大大的少年此时全是仍是赤裸的,跪在床上,仰脸看着斯人,“姐……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的……”

“你混蛋……不管有没有血缘我永远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为什么不能?林锐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不要说你没有和林锐乱搞,而且姐夫都默许的……”

斯人浑身抖着,不相信眼前的男孩是她单纯善良的弟弟小宇,她扬起手想狠狠地把他抽醒,手臂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小夏抱住了,“大姐,你别打他了。这次是我的主意,是我在你喝的茶里洒了迷药,然后让小宇进了你的屋子。你知道吗,小宇想你都想出病来了,虽然我是他法定的妻子,他却除了那次意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他每天晚上都喊你的名字,看到你来就眼睛发亮,没有你的时候整天都没神,为了你,他整个人都毁了,我不想让小宇一辈子都这样,虽然我爱他,可是只要他快乐,我宁愿让他和别的女人睡觉,所以这件事是我想出来的,别怪小宇。”

斯人抽出手,狠狠地给了小夏一记耳光,“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她走出了房间,走出了乔家,走进凌晨两三点钟的夜风里,她像个幽灵般一边流泪一边游荡,蹲在一块公交站牌下放声哭泣。哭完了,她找了家旅馆,认认真真地清理自己的身体。

这一天她失去了曾经相依为命的弟弟,她那么爱着的,世间唯一让她感觉到亲情温暖的亲人。心多么痛,远远大过身体的伤害和疼痛,可是她还要故作坚强,强颜欢笑,不能让欧阳洛和林锐发现她一点一滴的异常,如果让他们知道小宇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不会放过小宇。

一四二 真身 (VIP)

当打开门,看到斯人站在凌晨五点钟的晨光中时,林妈吃了一惊,连忙上去通报,欧阳洛、林锐闻讯相继下楼。两个男人,身高不相伯仲,皆英俊迷人,穿着宽松的睡衣,一个纯白一个浅蓝,行动中透着慵懒优雅,绝对的赏心悦目,然而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早餐开的很早,从斯人进门欧阳洛一直在一声不响地观察着斯人的脸色,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斯人坐上来。斯人下意识地看了看林锐,欧阳洛马上说,“看他干什么?我让你过来就过来,难道还需要他允许?”,林锐噎了一下,笑了,“当然我没这个权力,这是斯人的自由。她愿意坐在谁腿上都随她。”

迟疑了一下,斯人还是坐了过去,这是和好的信号,心里觉得亏欠欧阳洛,他对流樱川的事的确有些过分,但如果不是自己和他制气,也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欧阳洛揽着她,将盘子里的煎蛋喂给她,没有半点食欲,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双眉却不由自主地锁紧,欧阳洛看不到,林锐却注意到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脸色也差很多,昨晚没睡好吗?”

“嗯,我择席,实在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斯人答,挪了挪身子,却不想很容易就碰到了欧阳洛的命儿,那儿起了反应,吓的她不敢再动,欧阳洛的一只手却从后面伸进去抚着她的后背,“那一会儿不如我们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虽然他没再进一步表示,但斯人已经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所散发的强烈欲望,昨晚她不在,两个夜夜把她当抱枕的男人不知是怎么过的。他的手指轻的像羽毛扫过她的尾骨,她身子异样的僵硬林锐一眼看看了出来。他站了起来,“洛说的不错,你应该上楼再睡一会儿,不过洛就不必了,我看他神饱满的很呢。”说着他径自从欧阳洛手中抱过了斯人,抛给欧阳洛一句,“我带她上楼。”,欧阳洛哼了一声,“那就让宝宝好好睡,快点下来,我们一起走。”

酒吧,程拓取走了流樱川手中的酒杯,“别再喝了,你醉了。”,流樱川扭过头,一张蛊惑众生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更形完美,“哥,别管我,我没醉,我这里清醒得很。”他指了指头。

“如果我早知道你口中的女员工就是乔斯人,我会早一点告诉你事实,不会让你陷这么深。”

“都一样,即使我知道了也是一样的。好像冥冥中老天早已安排好了,见到她的第一眼,她那样看着我的时候,心里就好像有一种感应,只是被我忽略了,我一直努力把她当做普通朋友,直到看到她出现在片场,和欧阳洛一起,他亲昵地揽着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着她的时候,我的心忽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捂住了左。

程拓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别再想了,她已经结婚了,是别人的妻子。我们……都不要再想了……投入工作吧,我早希望你能回TC,我会马上让广告部投入宣传,还有你的新片预告。”

流樱川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想工作,想暂时离开这儿,去度假,哥,我会尝试忘记她,放心。”

真的能放心吗?程拓脸上现出怪异的神色。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上天早已安排?小川已经忘却了关于她的那段记忆,而今再次相遇,她却再一次成为他的劫数,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逃出的轮回。明明是在为流樱川担忧,可是那份忧虑却又明明白白的反照到自己身上,不,他明明是忌惮她,记恨她的,她的名字他很早很早就曾听到过无数遍,从流樱川口里,让这个少年如此爱着又如此痛苦的女子,是她让他的记忆不再完整,让他的心口永永远远留着一块伤疤。那是一个如何妖孽的女子,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名字早在他心头刻下了妖娆而好奇的存在。

的确,他是故意接近她的,存着忌惮之心,仿佛为寻求某个答案,那么偏执地以为她会是一个多么妖孽的女子。可是出乎他的想象,她是那样无害的纯白的……慢慢的他的初衷已经被他暂时遗忘了,什么时候他开始欣赏她,对,仅仅是欣赏而已,他这样认真地告诫自己。

“睡吧。”林锐给斯人盖好被子,“下次别再赌气了,如果生了洛的气就来找我,生我的气就去找洛,起码我们心里还放心一点。”

“如果两个都让我生气呢?”斯人看向林锐,“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难道我不说他就不知道吗?”

斯人沉默,“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洛这样对他真的很过分,我很愧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做朋友,这样就不会害他了。林锐,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洛,不要再对他雪藏了,我可以保证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

“你们以后碰面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多了。”林锐平静的说,看到斯人惊讶的注视,他继续说,“斯人,我们并不是限制你交朋友,只是你太单纯,并不知道有些人接近你是别有目的的。你们是朋友吗?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份?我们也是这两天才了解到,流樱川这个人并不简单,他和TC公司总裁程拓居然是表兄弟关系,而且他还是TC公司的重要股东之一,执行副总裁,只不过他很少在TC出现,所以连TC的很多员工都不知道有这个副总的存在,现在他的人已经回到了TC公司,正式成为TC公司旗下艺人,而且身份仍旧保密。斯人,你对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不是走投无路,而是狡兔三窟。TC的副总居然来ZO发展,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好了,不说他了,你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不要再想。”

一四三 飞来横祸 (VIP)

怎么能睡着呢?很多事都折磨着她。被亲弟弟**,被信赖的好友欺骗……流樱川真的是如林锐所说的那种人吗?不,她不相信,流樱川没有告诉她一定有他的苦衷,他不是坏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仿佛比任何时候过的都平静,她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放在了写作上面,没有再提过流樱川的事,没有再回过娘家,她本身就像一泓无波无浪的潭水,谁知道里面如何的波澜翻涌呢。林锐和欧阳洛慢慢发现了斯人的不对劲,乍一看她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比以前更喜欢发呆,吃的好像也更少了,人显得更纤瘦,最近两天还吐了几次,她自己说是胃不舒服。

林锐抱她上楼休息,她身体轻盈的让他心疼。欧阳洛随即也跟了上来,斯人很快睡着了,眼睛下面有疲倦的影,林锐的手指搭在她纤细的腕上,站在一侧的欧阳洛很容易就看到了林锐脸上微妙的细节变化,他的心“突”的一下,微微蹙眉,看向熟睡的斯人。

“她怀孕了。”林锐低头将她的手细心地放回被子里,低低的说。

欧阳洛挑眉看向林锐,“你的?”

“不,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防护措施我一直做的很严密,不要忘了我是医生,我们两个的时候更不会忘,所以……”林锐抬起头,目光淡漫地看向欧阳洛,语气极为含蓄,但意思明显。

“不可能!为什么要做这么严密的措施,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吗?她有了孩子会怎么样,母爱泛滥,甚至会完全忽略身边的男人,孩子,就是我们的第三者,我怎么会傻到让她怀孕?”

林锐的眉微动了动,俯身以极轻地姿势将熟睡的斯人抱了起来,走向门口,“我需要给她做一个密的检查。”,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那间有着微型尖端设备的小实验室。结果出来了,字条上打印着斯人确切的怀孕日期,林锐浏览着那串数字,“这一天,是我们谁和她在一起?”

欧阳洛取过字条,面色微微沉了,“我们吵架,她回了娘家。”说完,眸色已戾起来。林锐微微一怔,抬眸,两个男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同样霾,然后双双看向那张娇嫩白皙的小脸儿。

“先不要让她知道。”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说出这样的话。

处理完与ZO纠缠不清的关系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流樱川定了晚上的班机,上飞机之前,开车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停在洛园前的,摇下半面车窗,静静地凝望。他在奢望什么?走之前再看看她,他自己不愿承认,可这个念头却如此偏执。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坐成了化石。终于一辆火红的小汽车滑入视角,停在洛园前,她走了出来,与车上下来的时髦女子亲昵的交谈。将车窗再摇上去一些,凝视着她微微苍白的面颊,当那面颊上露出笑容,他也不觉得勾起了唇角,只是他的笑容太短暂,因为还来不及延续,她已经上了女子的汽车,车子很快在他面前滑过去,消失了……

“斯人,你怎么这么瘦呀,人也好苍白啊,是不是欧总虐待你啊?”开车的敏之撅了撅嘴,“呸,算我多嘴,欧总现在已成了你的心头,为他都把程总得罪了,我还讨这个嫌。”

斯人笑笑,“我们去哪儿?”

“带你下馆子,我要把你喂的肥肥的,看你这几两骨头,再这样下去,男人来去都是一把排骨,看欧总还待见你不?”

“去你的。”斯人拍了她一下。不过敏之的“伟大”计划并没有达成,因为斯人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没吃两口,就奔进卫生间狂吐不止。敏之帮她抚着背,看斯人难受的样子,她若有所思地说,“斯人,你是不是怀孕了?”

斯人终于直起了腰,整个人又虚弱了几分,“不可能。”语气却很坚定。

“怎么不可能。”敏之压低了声音,“我也一直在吃避孕药,我记得很清楚每天都吃的,可还是不小心怀上了,是Jom陪我去做的人流,这件事我都没敢和你说。”敏之知道斯人是孤儿,对孩子的事很敏感,斯人一直反感人流和自觉不自觉抛弃孩子的举动。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说我嘛,你也知道我和Jom现在的状况,我们本不适合要孩子,所以只能对不起我们第一个宝宝了。”敏之有些落寞,斯人握住她的手,敏之又说,“你这么喜欢孩子,说不定给你个惊喜呢,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斯人握着化验单,敏之挽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恭喜你啊,斯人,果然被我料中了吧,你要当妈妈了。”,斯人抚着自己的小腹,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措手不及还是惊喜?孩子是洛还是锐的?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一打的问题在她脑子里运转,忽然她停住了步子,脸色苍白,手中的化验单掉在了地上。

小宇,避孕药……小宇的那天她没有吃避孕药……手机铃声响起来,敏之打开斯人的包包,把手机取出来,“我看看是谁的,无关人士就不要让我们准妈妈受辐了,小夏?”她按了接听键,“喂,我是斯人的好朋友敏之,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斯人不方便接听。什么?”敏之脸色一变,目光慢慢看向斯人,“斯人……”她声音抖得厉害,“小宇,小宇他出车祸了,在仁和医院抢救……”

斯人怔怔地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好像完全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可是突然之间她的身子就倒下去,敏之抱住了她,“斯人,斯人,你没事吧?”,斯人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敏之,快带我去看小宇,我要见小宇。”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

“好,我这就带你去,没事的,小宇一定没事的,斯人,你要挺住啊。”敏之也落泪了。

一四四 离婚(VIP)

林锐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斯人冲了过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的手指苍白,力气却很大,仰着脸,脸颊异常憔悴和焦急。林锐面无表情,但温和的眸子里有着悲悯,他轻轻地向斯人摇了摇头。斯人不敢相信般地张大了眼睛,泪水瞬间迸流了出来,她放开他冲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里传出斯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愤怒的斯人抓住了肇事者的衣服,使劲地摇着,“是你杀死了小宇,你还我小宇,你还我小宇……”,林锐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肩,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揽入自己膛,斯人靠在他怀里不停地哭着。

三日后,小宇的灵堂,乔母哭死过去,乔父则是欲哭无泪。斯人的脸显得有些呆板麻木,她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对来祭奠的人视而不见。

小宇,姐不知道你存了那样的心思,姐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姐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现在姐已经原谅你了,姐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小宇,你回来吧,不要走……

大家都以为小宇的事会把斯人击垮,但出人意料斯人表现的异常坚强,她情绪很稳定,一直在努力地养好自己的身体。她想把孩子生下来,那是她的孩子,她不能抛弃他。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妄想。

那天凌晨还在她熟睡的时候,那个她视为阳光般的斯文男人小心地将一管针剂注入她纤细的血管,然后他俯身抱起了她,进入了无菌实验室。二十分钟后,斯人被重新放回了卧床,两个男人守在她床前,小心地观察她的气色。

“孩子已经打掉了,不过她还会流一些血,要怎么和她说呢?”林锐抚着斯人的头发,语气微带着心疼。

“林大医生难道连扯个谎都不会吗?”欧阳洛轻嘲。就在这时林妈端来了粥,斯人也慢慢清醒过来。林锐取了粥坐在床边,“饿了吗,来,喝点粥吧。”

两个男人的脸逐渐在混沌中变得清晰,粥里放了桂圆、大枣、红豆,都是补气养血的,林锐语气温柔,面色和煦,欧阳洛眸眼深深,感的唇角藏着隐忍的纹路,但眸底却带着一抹忧虑。

斯人觉得不对劲,身子轻飘飘地,好像不是她的了,稍稍一动,下身就有浓稠的体流出来,那是血……她蓦地抚向自己的小腹,眼神变了,嘴唇抖起来,手指下的感觉已经不对了。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做了什么?”她仰起脸,脸上一片绝望的神色。林锐轻轻地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斯人的神情。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孩子已经打掉了。你还太小,不适合现在要孩子,你知道有了孩子女人的青春就结束了。”欧阳洛眸中闪过冷酷。

斯人全身都颤抖着,不敢相信地看着欧阳洛和林锐,“你们……杀死我的孩子?你们有什么权力!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斯人,你冷静点,孩子会再有的,但要到适合的时候。”林锐轻轻握住斯人的肩。

“不要碰我。”斯人甩开了他的手。

“你的孩子?”欧阳洛缓缓吐出,“对,那不是我们的,那是个野种,和别的男人苟合做出来的野种,你还要生下他,你以为我和锐疯了吗,让你生下这个孽种?”

“洛。”林锐阻止,欧阳洛轻哼,“我说的不是实情吗?”

斯人脸色苍白,“他不是孽种,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任何人的,是我自己的,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做!”她指着他们,泪在面颊上迸流,她在哭泣,在忏悔,是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杀人犯,刽子手!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婚!”

“锐,给她一针镇定剂,让她睡一下。”欧阳洛面色沉地说。

“斯人,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在你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有没有替我和洛考虑过?你要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们心里会怎么想?斯人,你要乖,来,过来,我们睡一下。”林锐慢慢张开手臂,斯人不停地捶打挣扎,“不要碰我,你这个刽子手,我要离婚,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们……”

“你有没有想过离婚的后果?斯人。”林锐无可奈何地看着斯人。

欧阳洛轻哼,“恐怕你忘了,是谁让你养尊处优,生活安乐,还有乔家一家人,是谁在供养着他们,让他们像寄生虫一样安然生活。你想好了,离开我,你将会一无所有,甚至众叛亲离。”

斯人身子一震,看着欧阳洛,“你以为我离开你过不下去吗?别以为你是上帝,可以纵任何人的命运,他是一个小生命,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永远无法原谅你们,没有你,我们乔家人会过得很好,以前能,以后也能。”

“你确定?会过的很好?是我太宠你了把你宠的这么天真。那你就让我看看你是这么过的吧,把身子养好,你就可以走了,Peter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手上,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三个月你穷困潦倒,再也过不下去,那就必须乖乖的回到我身边来,那时候你才会明白,世界上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好。”斯人挣扎地站起来走向门口,林锐抓住她,“你去哪儿?即使走,也要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不,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斯人冷冷的看着他,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开,决绝地向门口走去。

“难道是我们做错了吗?那个孩子……我不能容忍他的存在,现在的结果只能是这样吗?”林锐看着她虚弱的背影沉声说。

“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她吗?她如果想走,谁也留不住,所以我设了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我会让她回来求我,求那我们继续收留她,到时候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所以这期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帮她。锐,明白吗?”

一四五 前无路后无门(VIP)

风很暖,可斯人却觉得像把温柔的刀,一刀刀凌迟着她的肌肤,凉气从骨缝里透进去,让她虚脱无力。她一步步走着,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倒下,不要倒下,因为现在她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

乔父,乔母抱着小哲可怜巴巴地走在公路上,看到斯人,如同见了救星,乔母一把抓住斯人的手,“斯人,你可来了,快去告诉姑爷,那些流氓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把我们从屋子里赶出来,什么都不让带走……”

斯人平静的抱过小哲,小哲睡着了,脸上犹挂着泪珠,“小夏呢?”她问乔父。

“跑了……”

斯人一愣,听到乔母气急败坏地说,“这个死婊子,平日这么粘小宇,现在小宇没了,她人就没影了,撇下个孩子,心真狠啊,哪天让我撞见她,非撕碎了她不行。”提到小宇,乔母又眼泪汪汪。

斯人努力地抑制自己的眼泪,“以前我们住的老屋不是还留着吗,现在就去那儿吧。”,乔母擦了泪狐疑地看着斯人,“那种地方哪还能住人,你快去告诉姑爷,看这帮流氓还敢不敢撒野。”

“妈。”斯人轻声说,“我和欧阳洛离婚了。”

“什么?”乔母乔父异口同声,脸上都写满震惊,“你说什么,你和姑爷离婚了?”

斯人点头,抱着孩子向前走,身后传来乔母的声音,“你疯了,你怎么能和姑爷离婚,姑爷对你这么好,对咱们家更是没话说,你被什么迷了心窍啊,怎么能离婚呢,今后我们一家人倚靠谁呀。”

斯人抱着小哲一直向前走,嘴唇抿得紧紧的,任乔母和乔父在她耳边数落、唠叨。她一句话都不说。

斯人清理完屋子里的灰尘,乔父骂骂咧咧地回来,将手里的卡往地上一掷,那张卡里的钱每每让他眉开眼笑,而且正以滚雪球的速度在不停地扩大,夜里他常常枕着它睡觉,而今它却成了一张废物,卡里的全部资金已经被冻结无法取出了。

真的是家徒四壁,连老鼠都不会光顾的地方。斯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晚饭都没着落,而这时小哲又在屋子里哭起来,斯人把他抱出来颠着,小哲还是哭个不停,乔母叹了口气,“他是饿了。”,斯人心疼的眼泪掉下来,她抱了小哲回屋,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襟,将房凑近小哲,小哲很快就含住了她的头,吮吸着,力气是那样大,虽然没有一点水,但他还是不停地吮着。

乔母进屋了,看到哺的斯人愣了愣,她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钱,“还是我长了心眼,被赶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装上的。”,斯人看着那几张钞票,泪水再次打湿了眼眶,那钱仍然是欧阳洛的,而她并不能上前将它们一一撕掉,然后很有气节地说,我们不用他的钱。因为穷困让人再没有尊严。

乔母的钱派了很大的用场,斯人去买了米面还给小哲买了最便宜的配方粉,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工作。然而她并不知道第二天有什么可怕的局面在等待着她,就连应聘最低廉的售货员和清洁工都屡屡碰壁,她的简历和名字成了洪水猛兽,招聘者一看到就立刻神情紧张地将她拒之门外。很晚了,斯人走在路上,身心疲惫,欧阳洛堵死了她所有的路,让她有手有脚,却无法生存。

程拓把车停在不远处,摇下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头溢过酸楚。那道本是纤弱的身影又瘦了,瘦的似乎再也禁不住一阵风吹,仍然是白衬衣、牛仔裤的旧打扮,然而却失去了原来的整洁,白衬衣上沾着污垢,仔裤皱皱巴巴,柔顺的长发凌乱不堪,车道上人流川息,她佝偻着腰站在道边的垃圾筒旁,像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掏着里面的垃圾,看到有价值的,就丢进手边肮脏的蛇皮袋里,周围人群投向这个年轻女子的目光是异样的,而她似乎没有察觉,而是顽强地弯身不停地捡着垃圾。

“桄榔”几只干净的空矿泉水瓶落入了垃圾筒,斯人身子一怔,眼睛里却划过异样的光彩,她猛地回过头,当看到程拓英俊的面庞时,眸里的光亮慢慢消失。

是的,程拓知道思琪和一川的相识就是这样开始的,那时的思琪为了赚到下学期的学费开始在学校垃圾筒边捡拾矿泉水瓶,这引起了学校很多学生的反感,他们孤立她,嘲笑她,有些人甚至将矿泉水瓶直接掷到她身上或者以居高临下地施舍者之姿站在那儿,唇边带着嘲笑,让她过去取。对那些人思琪置之不理,那些矿泉水瓶她宁愿不要,虽然捡垃圾,但她不是乞丐,贫穷不能让尊严也一并丧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会在她翻检垃圾的时候向筒里一连投掷好几个矿泉水瓶,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她扭过头,就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他就是后来她认识的一川,他在帮她,却体贴的采用不会伤害到她的方式,这种帮助那么微小,然而对于四周冷漠的眼光,那个俊美少年的细心体贴深深地打动了少女的心。

“斯人,还把我当做朋友吗,如果是,那么去我那里住好吗?我自己住在一栋公寓里,常常感觉很冷清,很希望多一些人气,连做饭的阿姨都常抱怨一个人的饭很难打理,你如果住进去,她一定很高兴的。还有伯父伯母,把他们一起接来,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找到房子,你愿意搬再搬出去,好吗?”程拓的语气那样真诚,前尘往事他都没有提起,只直接邀请斯人去他家。

“谢谢。”斯人轻轻苦笑了下,“你还把我当做朋友还有你的邀请,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能去,看我现在的样子去了也是你的累赘,况且我们虽然是朋友,但真的还没有到我可以去投靠你的程度,还是谢谢你,程先生,不,程拓。”

程拓开着车,脑海里却无数次闪过斯人坚定的眸子,相识不长,却不知为何他那么透彻地了解着她,她是那样一个倔强柔韧的女子,帮助于她来说有时是一种伤害,被她拒绝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心仍是无力的,看着她受苦,却不能施于援手,心很疼。要怎样才能帮到她,要怎样才能让她摆脱目前的境遇?他深深地思索着。

146-150

一四六 怎么办(VIP)

“何苦呢,看她这么受苦你心里好受吗?”

“不过是为了一个孽种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难道回来找我们她就这么不屑一顾?”

这是车内两个男子唯一的对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皆看向远处那个佝偻着腰不停地忙碌的纤弱背影,他们每个人心底都交织着难言的滋味,纵使能够翻云覆雨,但是面对这个娇弱的女子,却发现,当她宁愿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去,他们手中的权势于她无能为力。

世界上有没有这种人,把垃圾图当做点钞机,大把的钞票向里塞,恐怕没有人见到过。然而斯人却遇到了。正在清理着一只垃圾筒,就有崭新的钞票一张一张从入口飘落下来,如果是别人,一定以为这是梦里才能见到的情景,而斯人却没有抬头,她不理会那些从天而降的钞票,只是默默地翻检着垃圾。

落下的钞票变本加厉,由一张张变成一沓沓,落在她的手边,甚至掩住了她面前的垃圾,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到沈四那张带着邪魅笑意的脸孔,依旧有半秒钟的错觉,让她想起了林锐。

林锐……她的心一阵刺痛,原来想到这个名字,就如同看到了春日暖阳,而现在它却变成了一把刀,每每想起就刺着她的心。

昨天,她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乔父正在灯下点着一沓厚厚的纸钞,手边还放着一张银行卡,斯人问起卡的来历,乔母猛使眼色,而乔父得意忘形,“林先生真仗义……”知道失口,他连忙又结巴地说,“这,这是我捡到的,捡到的。”,斯人猛地想起巷子口停着的那辆陌生的汽车,进来的时候她并没在意,现在想来他一定在那上面,一定看着她进门……

伸手取过卡和那沓纸钞斯人冲了出去,乔父乔母追了出来,“斯人,你干什么,钱,钱给我……”,那辆车还没有开走,深色的车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可是斯人有感应,他就坐在里面,一直在看着她。

她看着那道窗口,目光是冷的。无法原谅,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一天会拿起手术刀杀掉她的孩子,他在她心里不再是暖阳而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她的声音同样的冷,“爸,妈,你们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有多么苦我都会赚钱养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臭钱。”她扬起手,将银行卡向那辆汽车掷过去,啪,卡与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音,最终跌落在肮脏的地面上,手中的钞票也掷了出去,却在空中散开,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而她和他的视线就在这飘扬的钱海里对视,看不到他,却感受到他深切、哀伤的注视。她最终决绝地转身,“爸,妈,我们进去。”她的声音第一次果断而冰冷。

乔父乔母看着慢慢飘落一地的纸钞,踌躇,恋恋不舍地一步步退回屋里去。那辆车在乔家门前的巷口停了一夜,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斯人曾忍不住揭开窗帘,看到那颀长的身影站在雨帘里,站在她的窗前。她刷的关了窗帘,强迫自己上床休息。早晨,雨停了,那辆车也不见了。

他沉浸在雨水中湿漉而斯文的脸就像一个梦境般不真实,她迷茫的想着。他的唇角挑了起来,眼角的笑容更是魅惑,让她蓦然想起,眼前人是沈四。

“先生,这里是垃圾筒,不是存款机。”她冷冷淡淡地开口,对面的男子笑出声来,挑着眼角打量她的样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宝贝还有开玩笑的力气。”,斯人低头继续清理,“先生,钞票是不可以乱扔的,你再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是神经病。”

“只要你不以为就行了,我管别人。”沈四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带进了怀里。斯人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身上很脏。”

沈四搂得更紧,唇贴在她的颊上,“哪里脏,我觉得香的很。”很响很响地亲了一口才放开她,“怎么样,跟我走吧,欧阳洛能给你的我全部给得起,他不能给的我照样全给你,你的养父母会比现在富足一百倍,孩子会受到良好教育,另外还奉送一个完美情人——丹尼尔,他在等你……还用考虑吗,你跟了我,不用做别的,欧阳洛会立刻跳起脚来,如果你想报复他,这是最佳选择。”

“对不起,请滚开,你耽误我工作了。”斯人轻轻把他推开。沈四看着她,“如果这些条件还不够,我还有一个秘密作抵押,关于你弟弟的秘密……不想知道吗?”

小宇都死了,肇事者早就关进了监狱,他却还要搬弄死人的是非?斯人拿起蛇皮袋向前走,沈四懒懒的跟过去,“你确定不跟我回去?”,斯人头也不回,“听清楚了吗,我要你滚!”

沈四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好,那我立刻就滚给你看。”说完自己都笑了,“不过我的话保留,哪天后悔了跟我联系或者直接来幻七找我。”说着他把一张写有联络方式的字条塞进了斯人的口袋,手在口袋里看她慢慢离开,摇摇头,“真犟,像我。”

从外地采风回来的敏之一下车就紧紧地抱住了斯人,斯人手里的工具掉在了地上,敏之哭了,“斯人,才多长时间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欧阳洛也太狠了,他怎么能这样糟践你啊,你怎么能干这个呀。”

“开放开我,我身上又脏又臭的,做这个没什么,我一没去偷二没去抢,正大光明地赚钱养活自己,敏之,别哭了。”

“这是什么人才干的事呀,你快去把这个扔了。”敏之将蛇皮袋踢开,“跟我走,我养着你。”

“敏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不能靠你,我有手有脚,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斯人,你太倔了,好,是我说错了,你先跟我回家,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不是还有你的小说吗,只要你坚持把它写完,还怕没钱没名吗?他能阻止你找工作,总不能控制你的思想吧?再说还有程总呢,程总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光靠检点垃圾,伯父伯母还好些,你要让孩子跟着你受苦吗?听话,跟我走,我们去找程总,商量一下小说的事。”

敏之最后一句把斯人说动了,她不怕苦,可她怕小哲跟着她受苦,她要给他好的环境,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一四七 舞会的换妻游戏(VIP)

斯人穿着敏之的小礼服,化着淡淡的妆容,跟在敏之和JOM身后来参加一个小型舞会。本来她不想参加,敏之却坚持让她来见一见程拓,她说程拓会出席那个舞会,她还可以介绍她多认识一些导演和知名编剧。

“程总。”敏之拉着斯人走向程拓,程拓看到斯人时微微的讶异,然后唇角现出熟悉的笑容,“斯人,很高兴在这儿看到你。”他的手和斯人轻轻交握,传出淡淡的体贴和温暖,斯人没说什么话,只是轻轻地微笑。敏之说,“程总,斯人就交给你了。”,程拓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

“姑爷,姑爷……”从哪里传来俗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斯人的身子一僵,扭头向那边看去。

一身深色西装的欧阳洛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会场,他面庞英俊,身姿笔挺,站在一众之中如同闪闪发光的太阳。而他身后很不相称地跟着一个衣着破旧的妇人,面貌陋,脸露谄相,而这样一个不管是表里都和ZO皇太子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女人却在叫着他姑爷,周围有些人面露惊讶,有些则窃窃私语,连保安都以为是哪里跑进来的要饭的,正跃跃欲试地上去压制。

而欧太子终于转过身来,高贵的脸庞面无表情,黑眸带着如冰冷酷,淡淡开口,“恐怕您忘了,我和您女儿早已经离婚了。”虽是敬语,语气间却俱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意。他的话一出,保安立刻缩回了手不敢再有所行动,旁边的众人心里也起了一阵玩味。

乔母见欧阳洛终于肯和她说话,涎着脸上前,“姑爷……不……”用手打自己的嘴,“欧总,是不是我们家斯人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她这孩子就是不懂事,欧总对她这么好,她还蹬鼻子上脸,仗着欧总宠她,总是使子,欧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斯人吧,回去我给你好好教训她,让她过来和你陪个不是,欧总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伺候吧,名分不名分都无所谓,只要欧总能收她就成……”

斯人脸色发白,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欧阳洛冷冷地说,“是她叫你来的?”

“她还有什么主意?早就后悔了,天天念着欧总的好,就怕欧总不肯原谅她。她也不想想我们乔家离了欧总可怎么过啊,现在连个饱饭都吃不到,孩子饿的天天哭……欧总,求求你,让斯人回来吧,只要你让斯人回来我们全家给你烧高香……不然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差出去要饭了……”乔母突然趴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磕头。

“妈——”斯人喊了一声,声音嘶哑颤抖,很多人听到了,看向她又看向那妇人。斯人刚要迈步,就被敏之紧紧抱住,“斯人,别去,不能去啊,这是社交场合,你过去了,所有人都会看你的笑话。”

“敏之,你放开我,我不能让我妈那样做……”泪水流进了唇里,她挣扎着。

程拓看着她,眸中划过一点点沉痛,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斯人,冷静一点,你过去于事无补,得到的却会是更多的羞辱,跟我走。”,斯人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眸坚定诚挚带着点点安慰,泪再次从眸子里滑下来。

欧阳洛慢慢转过头,终于看到了斯人,她并没有因憔悴而失去光彩,反而被磨难打磨的愈发纤弱出尘,如同滚滚红尘中一朵不染纤尘的小雏菊,散发出让人迷恋的幽香。她的眼睛在看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她的泪滴在男人的手背上,楚楚动人。心头一窒,有什么加杂着浓重的怒气冲进了腔,深邃的黑眸变得更沉更冷。

转过脸,对地上伏着的妇人说,“既然她早就后悔了,为什么来求我的不是她?回去告诉她,让她亲自过来求我,或许我还可以答应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不过不是妻子,是情妇!”他的目光刺向斯人,而斯人也咬唇看向他,相对的视线,再不见往日缠绵,只余冰冷、怨念、情仇如海。

程拓握住斯人的肩,将她带离人们的视线,拉到旁边的影里,取了杯冰饮料给她,斯人的手不停地抖着,杯子都握不住。程拓从对面探过身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斯人,你一定要坚强,我相信你。”,他取过纸巾,轻轻帮斯人拭去脸上的泪水。虽然他们在角落里,但程拓亲昵的举动还是引来许多人猜疑。

“那个女人就是皇太子的妻子,听说很低调,没几个人见过她。”

“他怎么会娶那样的女人?不过看情形已经分手了,不分手才见鬼呢。”

“程太子很罩她啊,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好复杂诶,不会是情敌吧……”

舞会开始了,欧阳洛怀里搂了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子,高调地滑进舞池领舞。俊男美女的组合,再加上舞姿又是那么地道,很快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不是米兰吗?程太子的未婚妻,怎么会和ZO皇太子一起?”

“皇太子的前妻不也和程太子很亲密吗?难道他们在玩换妻游戏?真是太混乱了……”

米兰的身子紧紧地偎在欧阳洛身前,脸深深地埋进他宽阔的膛,“你的前妻是狐狸转世吗?为什么总粘着别人的未婚夫不放?是不是你不要她了,她就转移目标了?”,欧阳洛施力紧紧地圈住她的腰,“给我闭嘴。”,米兰轻轻地啊了一声,“干得好,再搂紧些,我就不信他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他还做缩头乌。”,欧阳洛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将她的脸压向自己,英俊的面庞埋在灯光的影里,然而他的目光却穿透黑暗紧紧地看向远处的一个角落。

舞场上似乎成了连体人的那对男女实在太出色,没有人不会去注意,程拓和斯人都看到了,却谁都没有点破。

一四八 碎裂之心(VIP)

程拓请斯人跳舞,斯人没有拒绝,被程拓牵着手滑进舞池。程拓和欧阳洛身份显赫,本就是社交场上的焦点人物,而他们同样年轻英俊,都是著名影视公司老总,关系微妙,而今他们的舞伴又都曾是对方身边最亲密的女人,所以这两对就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米兰素来是社交界的尤物,以热情大胆著称,而今天她更像条美女蛇般紧紧地缠在男人身上,与男人交颈而舞,而婚后在社交场合几乎有些不近女色的欧阳洛一改往日做派,任女子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一双手紧紧揽着女人的纤腰,另一双手甚至暧昧地抚向女子的俏臀,感的嘴唇更是贴在女子耳儿,不知是亲吻还是在絮絮私语,在外人看来,这种场景要多火爆有多火爆。

而很少有人注意,欧阳洛英俊的脸上与他所表现的火爆动作一点都不搭界,他面无表情,目光甚至有些冷,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身边的女人身上,而是扫向不知名的方向。

斯人苦笑,真的没想到,她和欧阳洛会在这样的场合相见,明明离得这样近,一个旋转就能碰到对方,可是又好笑隔得那么遥远,遥远的视而不见。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笼罩在他的目光中,霾冰冷,而他怀里搂着别的女人,霸道露骨,似是种压迫,一种挑衅,隐隐的从他身上透出来。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肩膀?”斯人轻声对程拓说。

“当然了。”程拓宽厚地笑笑。斯人闭上眼睛,将面颊轻轻地贴进他的怀里,程拓放开她的手,手臂下移,轻轻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像一对亲密恋人般紧紧相拥而舞,比起欧阳洛那对火爆热辣,自有一种亲昵温馨。

两边的场景令一旁的观者咋舌。

欧阳洛的手蓦地收紧,怀里的女人轻声呼痛,“你干嘛?弄疼我了。”不出声地用口语抗议,却发现男人的目光停在某处,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米兰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他们……”她咬牙,想扭身过去,却被欧阳洛制住,男人一施力,她的身子蓦然腾空被他抱进怀里,欧阳洛抱着她穿过人群,走向旋转楼梯,这是酒会不成文的规矩,楼上有豪华包间,是上流社会最靡丽的场所,不管是艳遇、一夜情或者旧情复炙,一概都可以去那里幽会,而外人早就心知肚明,皆是色情男女,个中玩家,早就习以为常。

斯人抬起头,稍稍拉开了和程拓的距离,程拓也很自然的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仍在跳着舞,却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怎么会变成这样?本来是我们两个的事,现在怎么把你也拉了进来,怎么会是米兰……?”

“没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她身边的男人换成了欧阳洛而已,看,人们都在注意我们,他们现在一定在讨论程拓又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程拓解嘲地说。

斯人看着他,“难道你不介意吗?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爱她吗?”

“我们是商业联姻。”程拓直截了当地说,看到斯人的表情,他接着说,“你失望了吧?这是事实,我从不会撒谎。当所有的女人对你都一样时,为什么不选一个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女人呢。但如果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情况就会不一样了,那时候我以为我不会遇到,却不想……”程拓的声音变得异常轻柔,“我想,我和米兰之间不会再有婚姻了,从订婚到现在我们从没有过任何实质的关系,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听着程拓的话,斯人沉默下来。

第二天,敏之陪着斯人回了洛园,欧阳洛和林锐都不在,斯人很顺利地进了主卧,她紧张地取出磁盘,想把笔记本里的小说移出来,打开电脑后,却发现电脑不知什么时候设了登录密码。

“怎么会这样?”敏之也急,“你的生日,他的生日,还有电话号码你都试试看行不行?”,能想到的数字组合斯人都一一试过,可是仍然是徒劳无功。

“不然我打电话给欧阳洛吧,问他密码,本来小说就是你的,你想拷出来是很正当的要求,他不会不答应的。”

“不要,让我再想想。”

“真是稀客,要知道今天两位来本府做客,我不会这么早就出门。”一个磁慵懒的声音传进来,欧阳洛从门外步入书房。斯人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紧张的神情被淡漠取代。

“欧总,不好意思,冒昧地过来,斯人只是想拷贝一下原来留在电脑里的小说,没想到欧总不在,想想也是小事,就没有惊动欧总。”

“小说?”欧阳洛的目光移到斯人脸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小说?”

敏之愣了愣,“或许斯人没告诉你,她一直在写一本长篇小说,现在她想继续完成它,欧总,我们能不能借你的电脑用一下?”

“原来是这样。”欧阳洛点头,“如果吴小姐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我的老婆还是个大才女,不,是前妻,你们当然可以取走,或者连这台笔记本我也可以一起奉送。”

“那当然更好了。”敏之露出笑容。斯人向敏之摇头,敏之也没有介意。欧阳洛让初一进来把笔记本收好,敏之和欧阳洛客套了几句,欧阳洛一边和敏之说话一边看向斯人,从他一进来,斯人一直沉默。

走廊里,初一将笔记本递给斯人,“乔小姐请你收好。”,斯人没有接,“笔记本我不要,我只把小说拷下来就可以了。”,敏之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收下,斯人没有反应,只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又沉默了。

欧阳洛皱了皱眉,“不要?真有志气,我的东西你统统不要对吧?那好。”说着他从初一手里接过笔记本电脑,顺手就从楼上扔了出去,“砰”一声,一楼传来钝钝的撞击声。敏之伏在栏杆上一看,好好的笔记本早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欧总,那里面还有斯人的小说,你知道那费了她多大的心血吗,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吴小姐,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有随便处置的权力,你说呢?”

“可是……”敏之哑口无言。

“我们走吧,敏之。”斯人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本来就不该来的。”说完,她低头走向楼梯,敏之追了过去。欧阳洛站在原地,手扶着栏杆,那背影和第一次一样写着冷漠与决绝,他的手慢慢抓紧。

一四九 选择(VIP)

斯人洗完澡出来,刚要推开卧室的门,听到里面传出Jom的声音,“你让她住这儿,我住哪儿呀?”

“亲爱的,你先在客厅凑合一下嘛。”

“我不要,我每分每秒都不想和你分开,特别是晚上……况且她要住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忍心让她把我们俩就这么分开?让她走,亲爱的,好不好?”

“Jom,别闹了,斯人她现在好可怜,你让我怎么说出口?你乖啊,就忍一阵子……”

可怜?斯人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悄声退到客厅里去。从包里取出敏之给她的钱放在茶几上,给敏之留了张字条,然后她打开门走了。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吵闹的声音,斯人强忍住心里的烦躁,跑进里屋抱起哇哇哭泣的小哲,小哲身上的热度吓了她一跳。早晨出门的时候小哲还好好的,现在病成这样,乔父乔母居然还有心情吵架?

“妈,小哲怎么发烧了?”她焦急无奈地问。

“还不是怪你爸爸,我出门的时候让他看着小哲,谁知道他把小哲的粉换了钱去打牌,还把小哲交给不相干的人,小哲一天都没吃东西,不病才怪呢,这个老东西,这是他亲孙子啊,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呢?”

“妈,我让你看着小哲就是因为对爸爸不放心,可是你去了哪儿?为什么去找欧阳洛,还对他那么低声下气,我们是穷可是我们不能没有骨气,我才离开一天,小哲就变成这样,你们怎么一点也不让我省心呢……”

“你们都有骨气,有骨气别吃饭啊,只有我豁出这张老脸去了,我不去找他,你看我们家还能过下去吗?本来姑爷那么疼你,让你吃香喝辣,你这是做什么孽呀!”

斯人的眼圈红了,沉默下来,将小哲交给乔母,“妈,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们凑一凑,先去给小哲买罐粉,然后赶快去医院……”

“我哪儿还有钱?都让你爸爸拿去打牌了,斯人,你还是去找姑爷吧,说几句软话,姑爷他不是心硬的人,肯定会收留你,我和你爸爸吃苦都没关系,可是还有小哲呢,小哲现在都这样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别再犟了,再犟下去我看小哲就……”

斯人没有说话,转身回屋,打开小木匣子,都是毛票,一张张理好,装进包里。她走在超市的婴儿饮品区,每一罐粉的价格都让她望而生畏。走了好几趟,竟没有一罐是她买得起的。小哲额角的热度还残留在她的掌心,小哲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响在耳边,斯人靠在货架上泪流满面。

舞会上乔母卑微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欧阳洛落在乔母身上那种不屑与居高临下地目光永远也忘不了。

…… ……

“既然她早就后悔了,为什么来求我的不是她呢?回去告诉她,让她亲自过来求我,或许我还可以答应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不过不是妻子,是情妇。”

…… ……

斯人抹干了眼泪,毅然走出超市,拿起街角的电话。

“敏之,小哲生病了,我没有钱给他买粉和看医生,能不能过来帮我照顾一下小哲,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我很快回来。”

小哲哭的让人心燥,乔母眼巴巴地盼着斯人回来。斯人空着手回来了,脸上淡淡的,没有看小哲就回了屋,过了一会儿,斯人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头发也整理过,唇上还涂了淡淡一层唇蜜。

“妈,我出去一下,一会儿敏之过来会带你们去医院。”斯人说完,打开门走了。

“她去哪儿了?小哲病着呢……”乔父没说完就让乔母把余下的话瞪了回去,乔母一面拍着小哲一面寻思,不一会儿脸上露出点笑模样,她想到了欧阳洛,看斯人的样子肯定去找欧阳洛了。

就在乔母这样想的时候,斯人打车直接去了幻七俱乐部。

幻七俱乐部豪华包房里,妙曼的脱衣女郎正在沈四面前搔首弄姿,她们是新进一批,需使出浑身解数,只有入了沈四的法眼才有留在幻七的机会。沈四表情慵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他的那双眼,过人无数。

吕经理急急地不请自入,沈四皱眉,然而吕经理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的眉立刻舒展,那股慵懒劲儿尽去,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有对吕经理吩咐,“让她进来。”说完,唇角叠了一丝笑意。

斯人走入,照旧的打扮,那双邪魅的眼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后停在她刷了淡淡唇蜜的唇角,调侃,“乔小姐,真是少见啊。”

斯人完全不在乎他语气中的恶劣,只是单刀直入,“上次你说的话还有效吗?”

沈四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动了一下,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儿,然后慢慢地说出,“当然……有效……”

“我答应了。”斯人说,“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我不会嫁给你。”她盯着沈四,沈四笑了笑,示意她继续,“第二,小哲要跟着我,第三,除了陪你们睡觉,我有绝对的自由,我所做的任何事你们都不能干预。”

“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沈四扬了扬眉,抚着唇角的动作很是魅惑,斯人还没有说话,门就打开了,欧阳治春风满面地进来,“还考虑什么,我们从来都是自由至上的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限制别人或被别人限制都是我们不耻的事。”

“听到了吧,我和治最崇尚的就是自由,所以他居无定所,所以我孑然一身,我们不会像某人与某人……婚姻?见鬼去吧,爱情?那是什么东西……?限制别人的自由如同谋杀生命,如此的蠢事我们会去做吗?跟了我,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造就怎么造,有我给你兜着!”

一五零 狭路相逢(VIP)

斯人没有再见到乔父乔母,沈四可谓是雷厉风行,他把他们送去了美国之后才告诉斯人,斯人只看到关于他们生活的一段视频,美国某州海边别墅,两个人活的有滋有味,知道沈四为什么不征求她的意见就把他们送去国外,他想捏着她的一个把柄,不过现在斯人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包间里鱼贯走入各色女子,环肥燕瘦,有脸蛋有身材,各个搔首弄姿,像要参加什么选美比赛。斯人转头问沈四,“这是干什么?”,沈四微微一笑,“不是要给小哲选保姆吗?”

斯人微微皱眉,这是要选保姆还是要选美人?瞧应征的女子个个都是头牌的气势。沈四却俯头在她耳边,“没发现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吗?部……这些女人都是刚刚生完孩子,汁丰盈,不过这点还不够,小哲需要一个好保姆,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要一流……”

“我觉得没必要……”

沈四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做了个手势,那些女子竟都如此风骚大胆,在斯人和沈四面前宽衣解带,很快一个个上身皆一丝不挂,刚刚生产过的女子的确不一样……那地方比往常都要丰盈白嫩,鼓胀的似乎要爆炸开来。斯人哪见过这阵势,简直太糜乱荒唐,脸上一阵热,不由得撇开头去。

“把小哲抱进来,让他试吃下,看看他喜欢哪个。”沈四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哲旋即被抱进来,被那些女子揽在怀里哺。小哲认生,即使“美食”当前也哭叫不停,斯人走过去把小哲抱过来,“她们就不必了,小哲早就断了,我觉得还是找个年纪大点的比较好。”

“这样吗?”沈四挑眉,“我们小哲真可怜,这么小就被断了。”捏捏小哲的小脸蛋,斯人躲开他,“捏疼他了。”,沈四撇了撇嘴,“叫她们下去。”停了一下又对吕经理说,“有想留下的查过以后可以留在幻七,最近客人当中有喜欢这一口的,返璞归真,躺在妈妈怀里吸食……”

斯人轻轻咳了一下,沈四止声,让吕经理下去,走过去把小哲从她怀里抱过去交给佣人,“我们谈谈。”

他们又有什么好谈的?他所谓的谈谈不过是把欲望披了一层美丽的外衣,修长的指把她的脸蛋拨过去轻轻抚着,“怎么比小哲的还嫩滑?”,斯人抓住他的手,“那次你说的关于小宇的秘密是什么?”,沈四看了她一会儿,“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

“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我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斯人其实并没太期待会有什么惊天秘密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过是转移视线。

“确定想知道?”沈四问。

斯人点头,沈四出门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沓照片交给斯人。斯人有些好奇地取过照片,可是那些照片很普通,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沈四指着照片中的一个男人,“认出他来了吗?”,斯人再次看向那张照的有些模糊的脸终于认出来,是那个肇事者。那个男人正要打开车门,眼睛却看向停在旁边的另一辆豪华座驾。

“这辆车不觉得眼熟吗?”沈四指着那辆豪华车。

“Peter……”斯人这才发现那居然是欧阳洛的车,不过平时都由Peter驾驶。他难道怀疑小宇的车祸和欧阳洛有关?仅仅凭这样一张照片未免太轻率。

沈四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把第二张照片推给她,“看看这张。”

照片里是Peter,正将一个女子推进车里,那个女子的背影……很像小夏……斯人的脑袋轰的一声,脑海里却突然响起程拓的声音——

“斯人,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推理:小说中骆阳曾经放话要让思琪主动来找他,接下来他如何做呢?我想他会利用手中的权利一手策划思琪弟弟的两次事件,让思琪最终迫不得已选择找他帮助并且默认了与他的婚姻……”

“如果第一张照片是偶然,那么第二张又如何解释?难道也是一次偶然吗?肇事者,夏小夏都在Peter身边出现,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些照片已经在说明一个问题,你弟弟的事和Peter有关,和Peter身后的人有关。”沈四不紧不慢地总结。

“老板,欧阳洛和林锐来了。”吕经理走入,在沈四耳边报告。沈四看向斯人,斯人也正转过脸来,她的目光让他怔了怔,然后很解气地笑了。

乔斯人失踪了……欧阳洛和林锐嘴上不说,却开着车找遍了所有垃圾站点,亲自打听了乔家旧宅的邻居,几天里,几乎上天入地。后来欧阳洛想到了程拓,他认定是这个人,就要上门找人,却被林锐拦下了。幸好Peter探到了消息,有人说幻七附近看到过斯人。

一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沈四,他后背靠在墙上,身上缠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女孩儿,那女孩儿一身高中女生制服,梳着马尾,裙子很短,两条细而白嫩的长腿暧昧地缠在沈四的腰上,沈四的手紧紧扣着她的俏臀,女孩儿仰着脸,和沈四吻的天昏地暗,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舌吻。

那个女孩儿的背影……欧阳洛和林锐一眼就认出来了。

“斯人……怎么会是你……”林锐看着斯人的背影,短短的裙子,改版海军衫,摇动的马尾,以及纤细背影所散发出的娇娆,她不一样了,只是他们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斯人靠在沈四身上,清纯的脸蛋,脸上似笑非笑,却带着一种妩媚,歪着头,潋滟的唇角弯着一泓冷冷的弧度,流光四溢的眸里却全然是种让人疯狂的陌生感,“沈四,这个人是谁?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沈四笑得极畅快,“他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虽然长得一样,但我们有很大的不同啊,千万别认错哦,只要闻闻味道,带着一股骚味的人就指定不是我。”

斯人笑,笑容却被欧阳洛冷冷的眼眸逼退。

151-155

一五一 坏女人怎样炼成(VIP)

“真是贱女人”欧阳洛盯着斯人,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原以为还有些骨气,没想到这么贱,难道这辈子就离不开男人吗?”

斯人仍旧笑着,面前男人的面孔越冷酷越扭曲,她就笑的越是妩媚,只是没人知道唇角的笑容越是灿烂,眼睛深处越是悲凉,“欧大少现在才弄清楚吗,那我们的婚算是白结了。难道欧总不知道女人是鱼,男人是水的道理?女人怎么可能离开男人呢,离了不就死了吗,不然当初我为什么要嫁你?不过欧总好像还不明白另一个道理,天下并不只有一个男人,忘记我说的话了吗,你以为我离开你就过不下去了吗?不,我照样会活的很好,很快活。”她甜甜笑着,笑出了声音,沈四揽着她的纤腰,俯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记以示嘉奖。

欧阳洛的脸色沉,凌厉地目光恨不能杀人,“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别说了。”林锐轻声阻止,“你们这么说话心里很痛快吗?不要互相伤害了。”他抬眸看向斯人,用那种熟悉的能让人心底产生酥酥暖意的声音唤着她,“斯人……过来……来我这儿……乖,跟我离开这儿……”向她伸出手,眼眸带着温暖的蛊惑,如暖融融的太阳,让人那么难以抗拒。

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颤抖了一下,软软的似乎要被他融化,他的身上似有一块磁石,吸引着她的视线,望着他,望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移步,手指触到他温暖的掌心,他收拢手指,唇角扬起温淡的弧度。沈四收起散漫的姿态,面色微微一变。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握住她的时候,她却轻轻地一旋身,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掌。

故作的妩媚笑容消失了,一副冷冰冰的脸蛋面向林锐,清晰地看到他唇角温暖的弧度以及眼眸里温情的笑容如何被她砍断撕碎,“我怎么会跟你走?我怎么可能跟你们走?你们,一个杀死了我的孩子,一个杀死了我的弟弟!我怎么还可能跟你们走!”她向后退,退到沈四怀里,沈四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肩膀。这是一场好戏,他不过是说出了一个秘密,就那么轻而易举赢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浪费一句口舌,更不浪费一个枪子。

掌心里瞬间的柔软而转头就变成虚空,她何曾这样决绝,心头早有不好的预感,“孩子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好,没有事先告诉你,可是,斯人,你有没有设身处地替我们想想……小宇的事,我和洛都很难过,洛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你真的是错怪他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了,林锐。”斯人转向欧阳洛,“他敢说小宇不是他杀的吗?他陷害小宇杀人,害小宇坐牢,最后还不甘心,竟然制造车祸杀死小宇,他怎么还敢说小宇不是他杀的?!”

“是!”欧阳洛沉地应道,“是我杀的又怎样!我怎么可能容忍让我老婆肚子里有了野种的败类存在世上呢,让他活着看我头上的绿帽子有多大吗?笑话,他该死一千次!你应该感谢我大发慈悲解脱了你,没了他,没有我这个老公,不是还有更多野男人吗?原来真的有女人贱到是公共汽车公共马桶的料,是男人都能上都能骑,是我走了眼,以后别说是我欧阳洛的前妻,脏。锐,我们走。”说完,轻蔑地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林锐还站在那儿。

斯人的身子轻轻颤着,她咬着唇,甚至唇角还咬着一丝笑意,可是眼底却含了清冷的泪雾,看着林锐,咬牙切齿的残酷,“滚,你们滚……”

欧阳洛已经斩灭了所有转圜余地,面对她含着清恨的泪眸,他所能做的只有——离开。

之后的这些天,为了取悦斯人,沈四甚至让她陪着他面试新人,说是面试,实则过程糜乱不堪。最近,幻七从日本、菲律宾、韩国引进了一批少女,这些少女只是毛选,来到中国后还要进行很“细致”的清检。而沈四在心情好的时候会亲自参加清检的全过程。那些少女会被脱的一丝不挂,一个挨一个如待宰的羔羊,然而和羔羊不同的是,她们全部自愿,甚至使尽手段谋取留下来的机会。

当斯人看到沈四当着她的面在那些风姿各异的体上滑动,她已经不再惊慌脸红,任何东西看多了,即使罪恶,也开始变得麻木。她甚至想到了林锐,此时他们是如此的相像,修长而冰冷的手指不带一丝情感,如同机械般在那些丰腴的身体上做着细的检验,而那些女人,居然会在这样的手指下发出深浅不匀甚至动情的吟哦。

多么悲哀,沈四甚至会暴不屑如同命令骡子一样的命令她们打开双腿,齐刷刷打开的白嫩嫩的大腿,一只只倒置的钳子一般,多么荒唐,多么糜乱!他的手指甚至探到那一对对双腿间,如同在流水线上检验相似的商品,慢慢深入,或者旋转着检验质感,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丢掉。

最疯狂的是他居然会拉着她的手让她代替他检验,她纤细的指被他强迫着进入那最隐秘的门户,她觉得肮脏,她惊叫,浑身颤抖,而他看着她木木然的表情重新变得丰富异常而开心地大笑。最后连这套把戏斯人都变得稀松平常了。

而欧阳治更是能“作”的人,他的身影仿佛在斯人身边无处不在,可是细究起来又好像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会在午夜时分把斯人揪起来,带着她去飙车,那种没命的飙法,让人仿佛看见了天堂和死神的那种极度刺激。有一次他甚至把自己打扮成小混混,让斯人装成小太妹,夜半飞车被抓进了局子里,最后还是沈四出面把他们弄出来,点着他们的额头说,“你们就作吧,作吧。”

一五二 坏女人怎样炼成 2(VIP)

沈四“作”的还少吗,这两个都是放肆的主儿,从不掩饰内心的邪恶和欲望,甚至乐见其放任自流,玩的时候比谁都High,往死里玩,他们是天生的玩家,披着华丽外衣的浪子,尤其是夜晚,他们会变身邪恶的吸血鬼,疯狂、魅惑、恣肆如魔。

斯人娇小的身体被他们压在中间,一前一后,生生入侵,她的身子僵直、疼到颤抖和尖叫,而他们同样的速度、同样的频率出入、研磨,怀里的软玉温香,娇弱可人,单纯的脸蛋儿,青涩的尖叫甚至排斥的颤抖反而助长了男人体内的疯狂因子,只会让他们更狂糜更兴奋,让她死去活来、风口浪尖。

这样的两个男人,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驾驭,或者说世界上能够驾驭他们的女人简直是稀有动物,他们疯,你要比他们还疯,他们不在乎你要比他们更不在乎,他们不要脸你要比他们还不要脸,当他们对你又爱又恨却无法驾驭的时候,你才会有几分胜算。

华丽的拍卖大厅,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贵宾席的一个年轻男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表,放浪不羁的气质,还因为他的身份以及旁若无人地举止。拍卖界谁都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丹尼尔,身家过亿,在拍卖会上能和他交手且从他手中拍得一两件拍品,永远会成为业界的佳话美谈,媒体捕捉的焦点,甚至成为一种荣耀名誉。

而这个丹尼尔的身上永远罩着神秘的光环,永远的我行我素,独立特行。而现在在这严肃的公众场合,在拍卖会一丝不苟进行的时候,丹尼尔怀里却搂着一个女孩儿,她若无其事地举牌竞标,右手却毫不避嫌地紧紧圈着女孩儿的纤腰,这个风流浪子看向女孩的眸光中竟含着浓重的宠昵,还时不时俯身亲吻女孩的脸蛋儿。

而那女孩却那样坦然地接受着他的宠爱亲昵,坐在男人怀里的她显得格外娇小,并不美艳,却有着文静和单纯的脸蛋儿,与她的出位举止完全的南辕北辙。她无骨宠物一样窝在男子怀里,纯净的眼眸里却带着一股别样的慵懒魅惑,面对聚光灯一样注目的视线,她仿若视而不见,甚至拿起男子的领带放在手中折叠把玩。她的这种举动对于男人有两种涵义,不是勾引就是亵渎,而正被她破坏形象的男人只是宠昵地抚抚她的头发,旁边将这一情景看在眼里的男人们喉头却都紧了紧,莫名的被这平凡女子勾去了魂魄,真的是莫名,她并不美艳,却奇异的把所有不可能在一起的矛盾调和起来……

不知何时,竞标游戏已胶着在两人身上,丹尼尔和另一个有实力的竞拍人甲。一唱一答,一迎一和,那只乾隆瓷瓶的价格在不断飙升,终于竞拍甲脸红脖子地喊出了出人意料的一亿元高价。拍卖师在喊话一亿元一次,一亿元两次,还有没有人要出价?其实这么说的时候他自己都相信一亿元已经是底限了,也只有丹尼尔出马才会抬出这种天价,就等一锤定音了。而丹尼尔唇角已经邪邪的勾起一抹笑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无法意想的情形出现了。

丹尼尔怀里的女孩儿突然拿起他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然后全场都听到她娇脆的声音,“我出两亿元。”,拍卖师吓傻了,全场都哗然。两亿元?哪有这么竞拍的,这纯属是冤大头行为……拍卖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极不专业地问,“丹尼尔先生……这,这……算不算……?”

女孩儿歪头看着丹尼尔,眼神和脸蛋儿显得那么的天真纯洁无辜,丹尼尔也看着她,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他的眼眸里写着复杂的情绪……无奈的宠溺的,偏偏就没有一点点责备,无疑这不是冤大头应有的态度,然后他抬起了头,清清楚楚的说,“当然算,我的宝贝喊出来的价格怎么能不算呢?”

“这个……还有没有人再加价?2亿元一次,2亿元两次,2亿元三次”拍卖师绝望地下锤,“恭喜丹尼尔先生以两亿元价格拍得这件清乾隆瓷瓶……”

“丹尼尔先生,这次竞拍可以说完全是因为这只清瓷瓶组织的,可是却是您唯一一次的失手流拍,竞拍会的损失……”

没等对方话落,丹尼尔将指间一张金卡掷了过去,“钱都在里面,瓶子我现在就拿走”,对面的人已呆若木**。

欧阳治走进包间,看见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沈四吃吃笑了两声,“我听说鼎鼎大名的丹尼尔身家陡然间降了2亿……”,欧阳治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向沈四掷过去,沈四闷哼了一声把那只瓷瓶抱了个满怀,“啧啧,2亿的瓶子呢,也就我们宝贝儿长着一双慧眼,怎么就值2亿呢,我得仔细鉴赏鉴赏。”

“都是你惯的。”欧阳治说着坐下来,不客气地拿过瓶子来看,“拿这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呢?是她拍的,回来连碰都没碰,还是我帮她抱回来的。”

沈四搭话,“扩口,长颈,细腰,圆底儿,像不像个大女人?就用它给我们宝贝做尿壶吧,你说好不好?就看着她用,看她敢不敢当着我们的面……细细的一条线,脆脆的声音滑进这2亿的瓶子里是种什么感觉?”

欧阳治笑起来,“这么说要抬举这破瓶子了。”

22岁的斯人叛逆期似乎来的格外晚了点儿,可是它说来就来,洪水猛兽。以前的她滴酒不沾,沾一滴就醉的不成样子,现在的她称不上千杯不醉,可是却着实有了些酒量。她的身影蝴蝶一般,日日流连于幻七酒吧和俱乐部。她的身边围着一群的狂蜂烂蝶,喝酒,碰杯,大声的说笑调情,微带醉态的她还会滑下舞池,疯狂地在一群男人中间扭动身体。明明是一副文静单纯的脸蛋儿,完全与这样糜乱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误入狼群的小白兔,可是当那双纯洁的眼眸故作妩媚的迷醉、醉生梦死地眯起,那种风情却远比那些久混情色场的狐狸还要惑人。所以只要她一出现,她的身边绝不会缺少男人,更有甚者会有男人为谁先和她碰杯而争风吃醋,她咯咯地笑,笑是无邪又妩媚,你吵你的,你掐你的,她早滑进舞池与另外的男人跳起大胆热辣的贴面舞。

一五三 坏女人怎样炼成 3(VIP)

沈四和欧阳治大言不惭地说过,绝对会给斯人自由,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造就怎么造,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斯人玩的也太出格了,她成了幻七不折不扣的“交际花”,顶着一张清纯过头的脸蛋儿,张着一双小白兔般或单纯或淡漠的眼眸,她的确和所有的交际花不同,更不同于酒吧女郎,她是乖乖女,却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乖乖女。

他们崇尚自由,不在乎一切,但爱情的本质是自私的,他们再大度,也不会乐见自己的女人招蜂引蝶,流连花丛。坐在奢华的包房里,墙壁上的屏幕将酒吧里上演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乔斯人穿着紧身衣,曲线毕露,柔软的身体蛇一样随着音乐疯狂舞动,她的身边围着的都是男人,年龄相仿的,甚至更年轻的,个个都是有钱英俊的公子哥,能出入于幻七酒吧的也绝对没有凡品。斯人向那些男人魅惑的笑着,身体不时的与他们摩擦,有些人更是大胆的搂住她的纤腰,随着节奏不停地碰撞着彼此的身体。

“真是个小妖,现在好了吧,你再给她对翅膀,估计她就要飞上天了。”欧阳治轻嘲。沈四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走出了包间,走入了人潮涌动的舞场,照说沈四的形表差不多来过幻七的人没有不认识的,也没有人不忌惮的,只是那场景人太多了,人们玩的也太High了,所以谁都没有注意他的走近,直到他走到舞场中心,斯人的身边,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

大家都仿佛被突然定了身,还保持着音乐停止之前的状态,张大眼睛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这个气质出众的男子。只有斯人,下巴轻轻扬了起来,唇角和眼眸都带着挑衅。沈四不动声色,蛇一般沉地眼角却带着惑人的邪魅,他动了一下手指,音乐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节奏很强的探戈。伸手拉住斯人的手,不着痕迹地一带,斯人娇小的身子就向他飞过来,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并不给她喘息机会,他的姿势非常漂亮,无懈可击,而斯人完全在他的掌控里,就像个牵线木偶,配合着他的动作。

大家完全没想到,沈四会在舞场中央,为大家表演一场上海探戈。滑步、甩头,两人的身体紧紧交贴,霸道的将她的身体甩出去,下一刻又紧紧拥在前。在场的人只有惊叹,真是漂亮完美、霸气十足。如果谁没有在这场对舞中看出什么的话,那只能说这个人是傻子。

沈四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不过是和斯人跳了一场舞,他也照旧的慵懒邪魅,除了床第间霸道狂肆之外,其实时间他绝不手斯人的事。只是自从他和斯人跳过一场舞之后,斯人周围的那群嗡嗡的蜜蜂突然间消失了,翌日,斯人再出现在酒吧间,所有的异都好像故意回避她,她喝酒,周围几桌的客人一看是她,都退避三舍,她蹦迪,方圆一米的地方绝不会有人踏足。斯人就这样寂寥地喝着酒,寂寥地跳着舞,足足三天情况照旧。

没人理也无所谓,她一个人喝酒又有什么关系?她举着酒杯,盯着透明的酒,酒里映出欧阳治英俊的脸蛋,什么时候欧阳治坐在了她的对面,向她举起了酒杯,“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我陪你喝,看看我们谁是海量。”这家伙绝不会劝她不要喝酒,而且还要和她拼酒。斯人也不说话,勾唇斜斜地睨着他,欧阳治和她碰了杯自己先喝干了,“怎么样?该你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斯人抿了抿唇慢慢把酒喝下去,向他亮了亮杯底,轻轻 笑了一声,那笑声魅到了极点,欧阳治也大笑,叫了声好,让酒保继续倒酒。

斯人用食指轻轻指着脸蛋,眯眼看他身后一个年轻窈窕的女子走了过来,完全不忌讳她在场,一条胳膊风骚地搭在欧阳治肩上,“哥,也请我喝杯酒嘛。”,欧阳治一扬手将女子的胳膊甩开,爆出口,“滚!”一点没有平日阳光男孩的绅士风度。然而转过脸来早已风清日丽,“来,宝贝,我们继续。”,女子瘪瘪嘴,悻悻然正要离开,斯人却叫住她,“等等。”

那女子站住看着她,斯人却转向欧阳治,“丹尼尔,干嘛对小女生这么凶,人家会害怕的,你怎么忍心呢。瞧人家脸蛋儿多漂亮,身材多高挑。”斯人啧啧了两声,“真的是我见犹怜,对方主动要和你玩,你就玩玩嘛,反正又不亏。”她向那女孩儿勾勾手,“来,你坐我这儿。”又转向欧阳治,“晚上总在一起还不腻吗,白天也要换换花样吧,免得相看两厌呀。现在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说完,她花蝴蝶一样飘走了,留下欧阳治被酒呛得轻咳连声,然后向她的背影挥拳头,他却绝不会死缠烂打,果然和那女孩拼起酒来。

斯人走开是因为她居然在幻七碰到了老熟人。她并不招呼,而是向他们走了过去,然后看到他们惊奇地向她扭过头来,几乎异口同声,“乔乔——!”

他们的确是那帮小狼们,风尚F4,放在以前她恐怕避之不及,而现在她居然会主动迎上去。四小狼出现了,她仿佛看到自己双肋生出一对黑色的翅膀,慢慢沉沦,沉向地狱。

激烈的节奏,年轻的身体不停地扭动,今天的舞场格外的High,几乎成了斯人他们的专场,四个俊美少年围着一个娇小女子不停地舞动大声的谈笑,旁若无人。

“乔乔,那时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害得我们去你家找你好几次。”张朝说。

“我生病了嘛。”

“那我们去你家为什么躲着不见啊?”李尚追问。

“病的很重啊。”斯人挤挤眼,笑开。

“胡说。”楚童揉了揉她的头发,“乔乔,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斯人扬起脸,身体配合着楚童的动作,“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啊?嗯?”并不等他们答,她就接着说,“其实这一段时间我经历挺多的,你们也许不知道,我离婚了。”

“离婚了?”四个都很震惊,宁二一直看着斯人,将她的变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看来离婚后你过的还不错?”他看着斯人,用一双极像流樱川的眼眸,斯人也大胆地回望着他,宁二轻轻地勾起唇角,用微醺的声音邀请,“今天敢不敢和我们回学校看看?”

“为什么不敢?”斯人扬起了眉毛,“这么久,我也很想念风尚学校。”

一五四 坏女人怎样炼成 4(VIP)

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下课了,教室里空荡荡的。斯人轻轻地抚着那些桌椅,而四个少年站在一边看着她,眼眸里所流露的内容一眼就能看出来。斯人仰起头灿然一笑,“我们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脱衣游戏,全体参与,一人脱一件,看谁先脱光。”

没有人会反对,游戏开始了,输的当然是男孩们,他们身上也就三件衣服,T、长裤或者短裤、内裤,而斯人穿的可不止三件。衣外面还穿了工字紧身背心,下身也多了一条丝袜,少年们都成了赤裸军团,而斯人身上还留着三件衣服,背心、衣、下边只剩小小的内裤,曲线毕露。

斯人的眸光在少年身上一一扫过,笑得极为开怀,而少年们却如同男模一般俊美随意,对于自己的裸体状态完全不介怀。斯人问,“这里有没有摄像机?”

“有啊,我去拿过来。”张朝说着就要往外跑,跑到门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回来胡乱把衣服套上就又跑出去。

“这次我要第一个,后面。”宁二盯着斯人开口。楚童看了他一眼也说,“或者我们一起,我要前面。”,李尚反对,“这次凭什么又是你们两个先,轮也要轮到我和张朝先了吧?”

外人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那样的理直气壮、大言不惭而且还当着斯人的面,斯人眯着眼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纤窈美好的身材,“谁第一个由我说了算,我要比一比谁最大,谁最大谁就是第一个。”她居然真的蹲下身,伸出纤纤玉指抚弄比较,好像真要分出个谁长谁短,张朝已经搬着摄像机进来,正看到这一情景。

不知什么时候,斯人已经被四个少年按在了桌子上,身上仅有的三件衣服也被剥光了,上一次亲近她已经是多久的事了,每个少年都憋得久了,个个都想把她吃了。斯人身上所有的孔洞缝隙都被填充了,被狠狠地、疯狂地摩擦、戳击,斯人的身体蛇一样扭动、喘息,明明吃不消,痛着,却还是媚媚地吟泣,摄像头已经打开,将眼前靡的情景完全摄入进去,时间才接近傍晚,太阳还没落下去,没人知道,风尚学校高三班的教室里,竟上演着这样一幕糜乱的情景剧。

沈四回到家,看到欧阳治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一边眉挑着,孩子一样的投入。沈四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将脚上的鞋也踢了,佣人很快收走,他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问欧阳治,“丫头呢?”问着,下意识地看了看楼上。欧阳治没理他,继续玩他的游戏,沈四伸手把他的游戏机给扔了,“斯人呢?”

欧阳治把窝在沙发上的高大身躯坐直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全职保姆。”语气露出几分端倪。沈四眯起眼,“你的意思是她不在家?现在还没回来?今天我有事,不是叫你陪着她吗?”

“拜托,她是个大活人,腿长在她身上,她要去哪儿我怎么管得着?”说完又补了句,“明明在那儿跳舞,和四个不想要命的小子,只是一错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

“死丫头,居然敢玩起夜不归宿了。”沈四说着取出手机开始拨斯人的号码。欧阳治下意识的替斯人辩解,“不是吧,这也叫夜不归宿,这才八点,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回来。”看沈四的脸色变了变,欧阳治的脸色也正经起来,“怎么了,她说什么?”,沈四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欧阳治自己也拨打了一次,手机提示语是关机,他才意识到斯人今晚不会回来了,她是故意把手机关了。

第二天,斯人快到中午了才在幻七酒吧出现,她进了包间,将一张碟片扔给沈四和欧阳治,“有好东西给你们看,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她还神秘的向他们挤挤眼。见沈四和欧阳治没反应,她自己将碟片放进机子里,声音一出来就是扑面的秽糜乱,而画面更是不堪,四个高大的少年与一个娇小的女子疯狂地乱交,镜头拉近,那张小巧的脸正是乔斯人。

斯人抱着手臂,含笑看着两个男人,这是她唯一的手段,用堕落作为武器反击,哪怕第一个受伤的先是她自己。她太了解男人了,她等着看一出好戏,嫉妒,吃醋,震怒,甚至大发雷霆,反应越激烈她就越高兴。但她低估了沈四和欧阳治,他们完全猜到了她的心理,她早就布好了陷阱让他们踩,她提前让他们约定不能干涉她的自由,所以他们有任何表示都是违约,只要脸上的肌露出不适当的表情就会遭到她的嘲笑。

欧阳治鼓起掌来,啧啧连声,“斯人,这碟子是从哪儿来的,真是彩,里面的女人还真有点像你,够骚的,谁看到这碟子没反应谁他妈就不是男人,是不是沈四?”

“这个女人是欲求不满型的,欠X。”沈四的说着将目光投到斯人脸上,他站了起来向她走近,欧阳治也同样,两个人把她逼到角落里去。斯人诧异、惊慌,之后又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完全掩盖了她应有的反应。这两个男人恨不能把她撕了,她有的是苦要受,可是她偏偏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怎么媚怎么叫,室内真实的声音将碟片里的声音掩盖了,与狼共舞,而且是两只饿狼,一直纠缠到夜色弥漫。

两个男人够狠,让她两天都没下来床。可是两天以后,她照样穿梭于酒吧和俱乐部,照样与四个少年鬼混,而且变本加厉,即使沈四和欧阳治在场也从不收敛。

四个少年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斯人是某人的老婆时他们都敢碰,更别说现在,天王老子都不放在他们眼里。斯人手里拿了张王牌,爱自由?见鬼去吧,知道他们不会管她,他们越在眼前,她就越放肆,越放浪,每天笑得下巴都疼了,演戏演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一五五 坏女人怎样炼成 5(VIP)

只有在面对小哲的时候斯人才会撕下所有的伪装,变回原来的自己,文静温柔,轻轻摇着熟睡的小哲,或者看到小哲牙牙学语的样子,唇角露出恬静的笑意。而小哲让斯人有了一次意外而全新的体验,那次她抱着小哲教他学说话,让他叫姑姑,那时的小哲还只会咿咿呀呀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她很有耐心细声细语地教着他,小哲,叫姑姑,我是姑姑。而让她惊奇的事突然发生了,小哲忽然张嘴叫了声“妈妈”,而且咬字格外清晰,起初她愣了,看着小哲可爱的样子,心底突然变得温暖柔软,她紧紧地抱住小哲,眼睛湿润了,“对,我是妈妈,小哲,我是妈妈。”

从那天起,小哲学会了叫妈妈,而且把斯人当成了妈妈,只要看到斯人在,他不会找别人。晚上斯人很少陪他,可是只要陪着他,他就会把胖胖的小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斯人会像别的妈妈一样把衣服拉上去喂他,虽然她没有水,但是她感觉小哲依旧快乐的吸吮着,而她也体味着一种做母亲的感觉。而这时候,如果欧阳治恰好看到的话,会像大孩子一样和小哲抢吃,他会霸占住另一边,很吃味斯人对待小哲的方式。的确,小哲和斯人的亲密是任何人无法介入也无法取代的,这点两个男人都分外吃味,只不过是一个表现的更厉害而已。

斯人一直以为堕落与不堕落是她自己的事,可是当她碰到程拓的时候,她的这个观念堪堪破碎,程拓的目光那样深刻的留在她的脑海里,那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怎样的吃惊沉痛,她不敢去想……

那天照样和楚童他们在一起跳舞喝酒,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自那次教室放纵之后,斯人一直被沈四和欧阳治霸着,已经有些天不外宿了,这次四个少年都想带着斯人回家,争执不下,斯人取了一只啤酒瓶,搁在桌子中间。

“那就用这个来决定吧,等它停下来,瓶口对着谁我就跟谁回去。”她转动了瓶子,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开启了一个魔咒,瓶子不停地转着,慢慢缓慢,停下来,瓶口正对着楚童,楚童打了个响指,其他男孩皆有些失望。

斯人跟着楚童回了一品观澜,一进门,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楚童将斯人压在门上,一边吻着她一边撕她的衣服,斯人也回吻着他,身子紧紧地缠在他身上。楚童将她抱了起来,压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此时的斯人已经是半裸,楚童很快进入她,压抑了数天的情欲让少年急躁狂烈,斯人在他身下叫着,半吟半泣,像是承受又像是索取。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程拓走了进来,刚一开门,靡丽的声音扑面而至,程拓并没有被吓倒,而是习以为常地摇摇头,唇角带了些无奈的笑意。这个时期的男孩儿他非常了解,特别是楚童,他们的乖戾和叛逆往往延拓到私生活上,糜乱的达到曾让他吃惊的地步。但是这是楚童自己的事,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他还是不会过多干预的。

正对客厅的沙发上,楚童身下压着一个少女,她上身裸着,身体格外白皙纤细,蛇一样缠着少年,而少年在用力地撞击。程拓并不想窥视,只是这一景象一开门就无可避免地映入眼帘。他也并不是守旧的人,没有觉得多尴尬,反而在心内感叹原来这样的事也会让他想到力度、健美、纤柔、契合这些美丽的词汇。

只是刚这样想着的时候,少女汗湿的发丝慢慢滑落,她循着声音扭过脸来,那样一张清纯素净的脸蛋儿,因惊讶而张大的眼眸。程拓愣在了那儿,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少女会是乔斯人。斯人竟会和楚童……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呼吸急促,好像有什么卡在口,卡的他很不舒服。

她的惊讶只一刹那就没有了,楚童已经将沙发上的一个毯子包在她身上,而他抽身出来,胡乱地拉上长裤,身上也还算规整。而斯人整个身子裹在毯子里,只露出小小的脸蛋,凌乱的发丝披散着,她缩在沙发上,像个不良少女。

楚童并没注意到程拓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他只是满不在乎的喊了一声,“舅,你怎么来了?”,并不等程拓回答,他就抱起斯人往卧室走,“我让她去换件衣裳。”

程拓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楚童的态度和以前对待其他女孩不一样,他以前也撞到过几次,楚童只是从她们身上爬起来,满不在乎的叫她们滚蛋,完全不在意她们还是赤身裸体。

卧室的门轻轻打开,斯人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她那边望过去。她洗了澡,发丝湿漉地垂在前,穿着楚童的一条长T恤,一直垂到她的膝盖,显得格外娇小文静,像个乖乖的高中女生,如果没有撞到他们的话,如果她不是穿成这样……她的样子依旧会骗人……程拓闭了下眼睛,将视线移开。

斯人看到茶几上放着几本致的杂志,封面上的模特居然是楚童,他的帅气平时几乎被她忽视,而登上杂志的他却显得分外的抢眼醒目。她走到楚童身边,发丝上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楚童抬起头,对她一笑,十七岁的男孩居然也拥有这样宠昵的眸光,然后他把她拉坐在他的膝盖上。

“舅,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乔斯人。”楚童并不避讳在程拓面前的亲密动作,并且大方的做着介绍。

“乔乔,这是我舅舅,程拓。”

“舅舅?”斯人沉静的目光有些讶异地看着程拓,程拓也在平视着她。

“是啊,没想到我有这么年轻英俊的一个舅舅吧?”楚童笑着说。

“嗯。”斯人掩饰的点点头,又看向程拓,“你好,程……先生。”

看来她不打算承认认识他了。程拓自嘲地扬起了眉,停了一下,才慢慢说,“你好,乔小姐。童童,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交往有多久了?”程拓自觉自己问的有些艰难。

156-160

一五六 坏女人怎样炼成 6(VIP)

楚童笑起来,“舅,以前你从不管这些事的,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很喜欢她。”说着他在斯人额上亲了一记,斯人没反应,低垂着眼睑在他怀里坐着,很乖的样子。程拓的心又沉了沉。楚童又说,“舅,你不会只是为我送样刊吧?”

“不,有些日子没见,过来看看你。二来,这家杂志社下个月举办一个年度盛典,邀请你去参加,邀请函就在书里夹着呢,当天会有许多演艺界和成功人士参加,你不妨去看看。”

程拓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和斯人几乎没什么交流,楚童送完程拓回来,看到斯人穿着他的大T恤窝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出声,果然吓了她一跳,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些疑惑,“他是你亲舅舅?”

楚童一笑,坐在沙发上搂住她,“当然了,怎么了?不像啊,不过他和我妈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很好。你放心,我的事我舅不会管的,他很罩我,但平时很有分寸,很民主,他不会过多干预别人的私生活。”

“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你不是吗?”楚童反问。

“当然不是,你这么说你舅舅会误会的……”

“那你是什么?”楚童不笑了,“你想让我怎么介绍,你是我的伴?还是我、宁二我们四个的玩物?”说着,楚童已经再次将斯人压在了身下,那件肥大的T恤被他一手剥了下来。

没过几天,程拓出现在幻七酒吧,他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要了一杯酒,将目光投向舞池。音乐很嘈杂,舞池里很混乱,但他一眼就看到了斯人。她一直在笑,他却觉得那样的笑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感觉很假,很夸张,她的身体舞动的肆无忌惮,蛇一般妖娆,很媚惑,却让他觉得陌生。

他看到了楚童,也看到了包括楚童在内围绕在她身边的四个少年,凭着多年的敏锐,他立刻就发现了她与他们之间的暧昧,难道不止楚童吗……他转着酒杯,眉蹙起来。他以为她没有发现他,却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管在哪里出现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斯人踩着节奏走过来,手里握着酒杯,手臂绕过他的眼前,轻轻扭动着身体,香气袭人,柔软入骨,极度的媚惑。他只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斯人与他碰碰杯,“程先生真是稀客,我敬你,欢迎你常来。”,程拓没动,斯人喝了一口酒,唇角潋滟,她俯身,湿润的唇印在他的腮上,“要不要请我跳支舞?”

“斯人……”程拓沉沉开口,却被斯人打断,“怎么了?不要么,那么想不想要我?只要你点点头,今晚我就跟你回家。别说你不要,你以为我猜不透你们男人的心思吗,你们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过是想和她上床,不是吗?程先生,不然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不就是想和我睡觉吗?”

“乔斯人!”程拓连名带姓地喊她,“你醒醒吧,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究竟是为什么你要这么作践自己?这里不适合你,不是你待的地方,跟我走,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别继续留在这儿,你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别的想法,没有不良目的和企图,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我会帮你的……”

斯人歪头笑了起来,“程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们明明刚刚认识,什么朋友,帮助……我只是看你是楚童的舅舅才过来打个招呼,你别误会,刚才就是个玩笑。”

“乔乔,你干嘛呢,快过去跳舞。”楚童过来拉起斯人,“舅,你怎么也有兴趣泡吧,要不要一起跳?”楚童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知道程拓不会过来,他一边说一边早把斯人拉远了。

斯人再看向那边的时候,桌子已经空了,她自嘲地笑笑,继续扭动着身体。

“表哥来做什么?”宁二瞥了眼斯人问楚童。

“不知道,大概恰好路过吧。”楚童简短回答。

“他们认识吗?”宁二不经心地问。楚童还没答,张朝也问斯人,“乔乔,你怎么认识楚童他舅舅的,看你们在一块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

“别他妈放屁,乔乔和舅舅前几天才在我家碰面。”楚童说,却也问斯人,“和我舅舅都说什么了,这么半天?”

“是啊,和咱表哥说什么啦?”李尚故意占楚童的便宜。斯人看看李尚又看看楚童,“你们这是什么称呼啊,乱七八糟的。”

“这个啊。”大嘴张朝抢着说,“你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吧,刚才那个男人是楚童的舅舅,这个你知道,不过你肯定不知道那男人的妈和宁二的妈是亲姐妹吧,也就是说他是宁二的表哥,然后可以推理出宁二其实是楚童的表舅……”

“呸,你大爷!”楚童骂道。宁二笑,“张朝说的有道理啊,你可从没管我叫过舅舅,我不是亏了?”

“滚,你还是我祖宗呢。”楚童转向笑着的斯人,“和我舅聊什么了,平时我和他都有代沟。”

斯人笑着说,“也没聊什么,他就是问你有没有欺负我,让我小心点。”,她的话语一落,一边的三个男孩都起哄,楚童警告地扫了一圈坏坏地说,“欺不欺负他不是都看见了吗?”,斯人脸蓦地红了,那三儿又轰地嚷了起来,都嚷着问楚童是怎么欺负乔乔的,要交代细节呀云云。

斯人趁他们起哄的时候去了卫生间,出来时却被四个少年堵在了门口,娇笑着问他们要干什么?四个只是坏坏地笑着将她拉进了一个门里,五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是什么情景,斯人被他们七手八脚地剥光,纵使她想跑,想反抗也不能对抗四双手,况且他们每一个拉出来不比她强壮?只能装坚强,装放纵,却被少年们的狂烈放肆弄的哀吟连连。

一五七 坏女人怎样炼成 7(VIP)

沈四一回到包间里就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屏幕,酒吧里并没有斯人的踪影,他的手指点击超强搜索模块,终于斯人被定位于女洗手间,在看到洗手间某一隔间内靡的情景时,他的脸整个冷下来。

“吕经理,带兄弟去查一下女洗手间,就说寻找失盗物品。”他冷冷的命令。

当有人强行打开某间内锁的卫生间门时,四个少年揽着斯人走出来,吕经理向斯人点头,恭敬地叫大嫂,又说,“这四个人怎么回事?怎么擅闯女用卫生间?”,斯人说,“我身体不舒服,他们四个怕我有事,所以进来看看,怎么,吕经理有异议吗?”,吕经理连忙说不敢。

斯人刚说了声走,抬眼见沈四走了进来,沈四说,“身体不舒服还乱跑,让我看看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酒喝多了?”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抱起了斯人,“看你像个当妈的吗?你有几天不陪小哲了,有时间陪陪小哲比什么都好。”说完,他已经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把斯人抱了出去。

斯人躺在沙发上斜斜地睨着沈四,“吕经理是故意的吧?”

“是我派他去的。”沈四手支在她的腰前,手指勾画着她的脸蛋儿,“小妖,越来越没谱儿了,在我的地盘上也敢乱来,好歹给我点面子,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斯人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扭过身子,咬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像吮着男人的某处,“连这个你也能看见?在卫生间里安装摄像头是不是侵犯了客人的隐私?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不就是怂恿人卖嫖娼吗?连这里的老鼠洞都不干净,更不要说卫生间了,我借用一下都不行吗?”

沈四捏住了她的下巴,斯人疼的叫了一声,“别人都行,你不行,你再和野男人乱搞就给我滚到外面去,别让我看见。”

“我偏不,看不过就别看,或者你去找别的女人玩不就行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把那四只公狗一个个给阉了。”

“你敢,他们可都是有来历的,纵使你这样的身份也要去坐牢。”

“你说我敢不敢?”沈四逼近了她,眸里的笑意毒如蛇,斯人打了个寒战,沈四蓦地放开她走了。

斯人日日放纵,夜夜笙歌,她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没有什么再值得等待。而在某一天,酒吧里再一次进来了两个相貌出众的男人,他们坐在桌边,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却吸引了酒吧里所有女人的视线。

只有一个女人没有看他们,那就是斯人。可是她知道他们来了,她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味道,存在。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放纵、妩媚、张扬,扭曲的身段,赤裸裸的眼神,大尺度的勾引,甚至妖娆的身体攀在男人身上模仿着暧昧地动作……一眼都没看他们,却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看着她。

欧阳洛从坐下到离开几乎只有一分钟的功夫,他没有和林锐打招呼,站起身走出酒吧,发动车子,轰的一声开走了。斯人看到了他的背影,她笑着,跳着,舞着,痛快着,她知道今后这个男人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一步了。而林锐,她的心蓦地疼了一下,他还坐在那儿,一直看着她,眼眸仍是温淡的却带着浓重的忧虑,包裹着她,挤压着她……让她一秒不停地提醒自己,他再也不是她的阳光,他是杀死她孩子的刽子手,她不会心软,不会存留任何的感情。

夜色慢慢降临,当她和几个少年相拥着离开,忍不住回头,他还坐在昏暗的桌边,默默地看着她,不说任何话,没有任何行动,只用一双救赎般的眼睛看着她,看她和别的男人亲昵、离开,就如同他亲自握着她的手用小刀一刀刀凌迟自己的心。

而后,林锐成了幻七酒吧的常客,以前,他是从不会在这个喧闹的场所逗留的,而现在那张桌子几乎成了他的专属,隔两三天他便会来,静静地坐在那儿,经常有女人过去搭讪,他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并不说话,任她们坐下来静静地陪他或者识相地走开。即使他不来,也没人再去占那张桌子,因为别人再坐在那儿,会让人觉得如同东施效颦。

第二天,斯人收到一张请柬,欧阳洛和米兰的订婚典礼,握着那张致的请柬,她内心有微微的波澜。欧阳洛曾是她的丈夫,而米兰曾是程拓的未婚妻,而如今欧阳洛和米兰却又戏剧化地凑在了一起,这不知又是哪一出?

沈四和欧阳治都是要出席的,欧阳治倒没说什么,只是沈四执意要带上斯人,斯人摇头,她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她备了一份大礼让欧阳治带过去,并让他带话,亲口告诉欧阳洛,她祝他和米兰百年好合。

安妮百无聊赖,因为今天公司大半的人都去参加欧总的订婚仪式了。而安妮却有点无法适应,因为欧阳洛的订婚事先没有透露过一点风声,更没有半点的征兆,他是什么时候和米兰交往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连最狗腿的小报记者也没有抓到一点端倪,而安妮仍记得昨天的山呼海啸,此时犹有余悸。昨天欧总回来,进了办公室,她就听到几声砰砰乱响,闷雷一般,吓得她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更不敢进欧阳洛的办公室查看。

欧总已经多久不曾这么发火了,还记得他以前几次不多的发作都是因为欧太太的缘故。安妮跟了欧阳洛有些年头,婚前和婚后的他变化太大了,安妮知道婚前的欧阳洛有过很多女人,ZO的女演员几乎都或长或短地跟过欧太子,而在安妮眼里,欧阳洛有放纵的资本。但婚后,那些女人便绝迹了。而前不久,安妮听说欧阳洛悄悄地和太太离婚了,安妮几乎有点怀疑事情的真实,因为欧总几乎成了素食动物,倒贴他的女人有的是,可在他的眼里皆是不屑,这个欧太太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让欧阳洛这样的男人情大转变。而今欧阳洛再度订婚,那他离婚的消息确实是真的了……

去打扫欧阳洛办公室的时候,地上全是碎玉,那只名贵的雕龙玉件和玉相框都让欧阳洛摔了,安妮曾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抚过那个雕龙玉件,太名贵了,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买不起,也曾盯着相框里那个文静的女子看了又看,羡慕又嫉妒地研究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那样的男人。而现在玉件被轻而易举地摔成碎片,那女子的相片埋在碎玉渣子里无人问津。安妮拿着那张照片,不知是扔掉还是留下来,最后她还是锁在了自己抽屉里,以防万一。不过那之后欧阳洛倒一直没提照片的事情,安妮想,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一五八 苦心(VIP)

夜色如水,程拓坐在露台上的凉椅上,手里握着酒杯,久久地注视着窗外,眼前浮动着乔斯人娇笑倩兮的脸庞,灵蛇一样扭动的身体,落在脸上粘腻的湿吻以及她大胆叛逆的话语:想不想要我?只要你点一点头今晚我就跟你回家……他闭上眼,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酒杯。

她在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深深爱上的女孩,那个有着沉静的外表,灵气单纯的眼眸,富有才华的女孩,那个每当在午夜梦回他想起来就会淡淡微笑、静静回味的女孩就这样消失了,他怎么能不心痛呢。

他不能不管她,不能让她就这样下去,可是他知道他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没有一点点挽救她的资本和能力。只有一个人能唤醒她,能救她,他很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一直迟疑着,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自私。斯人都这样了,他怎么能够还想到自己?他终于站起来,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不长时间,手机接通了,传来流樱川有些遥远的声音。

“哥,最近好吗?”

“我还好,你怎么样,旅行还顺利吗?”

“嗯,我也很好,对了,哥,我听说……你和米小姐分手了?”

“……嗯……我们是协议分手,并没有对外公布,是不是妈妈给你打电话了?”

“姨妈很苦恼,让我劝劝你,她认为米小姐是最适合你的人选,而且在事业上能助你一臂之力,况且你们订婚这么多年了,说分就分了,她一时接受不了……”

“这件事你怎么想?”

“我觉得哥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你不是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人。你所作出的决定一定有你的道理。以我对哥的了解,我以为哥会和米小姐结婚,没想到……我想哥一定是遇到了自己真正爱的女人。”

程拓闭上眼,身子沉在软椅里,眼前又浮现出斯人沉静的脸庞,“在我遇到她之前,任何女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在我遇到她之后,一切都不同了,即使我和她没有任何结果,我也不会再娶其他女人了……”

“哥,恭喜你,终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哥一定要好好把握啊,不要像我,遇到她的时候,追求幸福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流樱川语气里藏着伤痛和失落。

程拓的心瞬间充满苦涩,他想告诉他,他喜欢的女孩现在已经自由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比预想的还要难说出口。

流樱川却换了比较轻松的语气,“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哥这样的男人喜欢上呢?真想看看她,哥,有机会一定要安排我们见见面。”

程拓笑了,心却疼着,“肯定会的。小川,这次打电话,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乔斯人离婚了……”

对面没有声音,程拓却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过了好久,声音才传过来,“她离婚了?为什么……?”因不敢相信而迟疑的语气。

“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离婚的事是真的,可是离婚后的她……”程拓哽住,停了一下才说,“过的很不好,比你能够想象出来的还要不好,小川,快点回国吧,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助她,具体情况等你回国后我再详细告诉你。”

流樱川提着行李走进公寓,身体有点乏,但神却还不错。他以为对于斯人,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心如死灰般绝望,真的没想到会在程拓的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现在他还有点不真实感,斯人真的离婚了吗?那个男人真的会放开她吗……他在心里笑自己傻,哥是不会和他开这么大玩笑的,哥说她过的很不好……离婚后她一定过的很拮据,以她的脾气绝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资助,所以哥才会给他打电话,没关系,他回来了,他一定会加倍珍惜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不会让她再吃苦,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路过宁二的卧室,他又退回来,敲了敲门,宁二应该在家,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车了。但没人应声,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他笑着推开门,叫着宁二的名字,推开卧室,卫生间,浴室看了看,宁二确实没在屋里。不过他屋里的电脑开着,卧床凌乱,空气里留着暧昧不明的气息。流樱川摇摇头,将窗子开大一点,随意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宁二上来,他有些无聊地动了动鼠标,含着笑意的眼眸慢慢张大,紧紧地盯着屏幕,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

屏幕上是一个女孩儿的照片,女孩躺在大床上,睡的很沉,她有着文静小巧的脸颊,全身一丝不挂,骨节纤细,肌肤白皙,曲线纤浓有度,像朵羞涩开放的百合,等着人去摘取。而女孩儿那张文静乖巧的脸分明就是乔斯人!

宁二电脑里怎么会有斯人的裸照?宁二对斯人做了什么……?流樱川转动鼠标的滚珠,下边的照片越来越靡,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握着鼠标的手指轻轻地颤着。

原来第一张裸照是最不具冲击力的,接来的照片,是女孩儿口和私处的特写,再下来,是四个同样赤裸的男孩围在女孩身边,亵玩着她的口、肌肤,女孩儿跪地仰头替每一个男孩口慰的细节,后面的照片日期再向后一点,更糜艳,赤裸裸的群交照片,满眼青春赤裸的躯体和野火燎原的欲望,女孩儿身体的每一处孔洞缝隙都填充着男孩的生殖器……而那四张男孩的脸,流樱川都认得,其中一个是他弟弟宁二,而另外三个是宁二的好朋友。起初流樱川气的发抖,他以为斯人是被强迫的,是宁二这帮小子一贯胡闹,竟招惹上斯人,可是照片越看到后面,连他都不能再骗自己,斯人是主动地,她的身子那么妖娆,她的小脸儿不管是扭曲、痛苦还是魅惑都看不出半点强迫的意思,甚至有些照片是她主动地勾挑、诱惑面前的男人……

一五九 亲眼看到她的放纵(VIP)

内心像被一团火烧灼着,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喊出来,他都不知道子是怎么站起来走向楼梯的,失魂落魄的游魂一般。他不是非处女不娶的卫道士,不是板着面孔的说教者,作为新一代海归,接受过西文教育的他实则思想里有很开放的一面,但是这样的斯人让他痛苦,让他不能容忍!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喂了一声。

程拓的声音传过来,他敏感的觉察到流樱川的异常,“小川,到了吗,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对。”

流樱川站在楼梯上,身影茫然,他紧紧地抿着唇,听到程拓熟悉的声音,眼底有了些湿润,却极力忍耐,“哥,我立刻过去。”,关掉了手机,他站了一会儿才向下走。终于明白了程拓所说的她很不好的含义,脑海里美好的幻想被那些照片冲击的七零八落,他几乎无力承受这样的结果。

走下楼梯,刚要开门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把门重新关上,他转过身来,侧耳听,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有种直觉让他迈开步子走向厨房。厨房的门是开着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流理台边搂在一起的男女。女孩的脸向着门口这边儿,双手紧紧地搂着男孩的脖子,男孩的手却托着女孩的俏臀,他们的衣服都穿的格外规整,只是有一个部位却是裸露的,此时正紧紧地连接着,男孩结实的窄臀正不停地用力撞击……糜乱的声音,弥漫着和卧室里一样的气息,女孩儿吃痛地轻吟……

“宁二……你慢点……真讨厌,不是说饿了吗,要带我来厨房吃东西的,怎么又……”女孩的话被男孩的嘴堵住了,好半天,男孩慵懒的声音微带着喘息,“都是你惹的,小妖,吃什么不好偏偏吃樱桃,是你故意在诱惑我……”

“我没有……啊……”潋滟的嘴唇咬在男孩肩上,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厨房门口站着的人影,迷乱的眼眸张大了,看着那张俊美而苍白的脸颊,和搂着她的男孩一模一样的脸孔。就是因为他让她第一次见到宁二的时候就对宁二有好感,让她在四个少年中格外的偏爱宁二一点,就是因为他,让她在和宁二在一起的时候总产生幻觉,他不是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吗,怎么会又突然在宁二家出现?

内心慌乱而羞耻,她一把推开了宁二,转过身急急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宁二这才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哥哥,并没有注意到他异常的脸色,他也以为斯人是在害羞,漫不经心地拉好裤子拉链,拉过斯人的手,“过来,我帮你介绍下我哥。”

他的哥哥?他们果然是有关系的,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没提过他和流樱川的关系,为什么他们连名字都没有相同的地方,斯人苍白着脸一把甩开了宁二,刚刚和她以最亲密的方式交合的男子此时好像让她避之不及,她的脸扭向一边,眼睛连看都不敢看流樱川。

宁二觉出了斯人的异样,他转脸奇怪地看向哥哥,流樱川脸色难看,眼睛却一直看着斯人,聪明的他立刻觉察出他们关系的不寻常。

“你们认识?”脑海里突然有什么闪过,“哥……那个买帽子的女孩儿是……”宁二话还没说完,流樱川已经冲进来一把抓住了斯人,将她拉了出去。

宁二追过去,可是晚了一步,流樱川把她拉进了汽车,车子很快开出了院子。宁二立刻跑向自己的汽车,开门时却发现钥匙还在楼上,他低低咒了一声,又跑进公寓。

车子开到海边嘎然而止,流樱川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车内一阵静默。好半天他才低低地命令,“下车。”,斯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叫你下车!”流樱川低吼,跳下车打开车门将她一把拽了下来,斯人趔趄地站稳,扬起苍白的脸看他,眼眸里有淡淡的泪光。

流樱川脸上全是怒气,“从下了飞机我心里一直压抑着想见你的冲动,在宁二的房间等他,想告诉他我心里有多激动,因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你,而且是在我的家里。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因为我接到了哥的电话,他告诉我你离婚了,知道我听了这个消息是什么感觉吗,好像我待在一个黑房子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可是突然这一天,上天帮我开了一扇窗,我惊喜又心痛,只想尽快地赶回来见你,不再让你受苦,我要尽我的能力带给你幸福。可是你让我看到了什么?你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让我亲眼看到你和我的亲弟弟……还有那些照片,让我看了之后想呕吐,这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乱搞,你为什么这么不自爱,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斯人的眼圈红了,泪水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流下来,她倔强的擦掉眼泪,努力弯了弯唇角,“我为什么要等你,你是我什么人?你又凭什么管我,我和你不过是认识不久的普通朋友而已。请把我送回去,我不想让宁二误会我们的关系。”说着斯人转身向汽车走去。

流樱川拉住她,抓住她的肩,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美丽,却充满痛苦流露着无法掩盖的真情,“斯人,不要折磨我了,当我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我的心都碎了。你是这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吗?那让我告诉你,爱情和时间无关,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不一定相爱,而有些人看一眼就会爱上,而我后来才知道在ZO大厦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已经结婚了,我只能离开,现在上天终于肯眷顾我,你为什么又这么残忍,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你怎么会和他们一帮小子在一起,你是在害他们,也是在害你自己。现在,你必须和他们断了,我要带你出国,我们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斯人咬着唇说。流樱川放在她肩上的手没了力气,若有所失地看着她。就在这时,宁二跑过来,将斯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哥,你干什么,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宁二,斯人和那些女孩不一样,你们怎么这么荒唐,你们怎么会这么对待她?从今天起,你们不要再见面了,斯人必须和你们一刀两断。”

“哥,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手,以前我怎么玩你都不管的,不要因为女人影响我们的关系。”

“别人我可以不管,可是斯人不行,斯人,过来,你不能再和宁二在一起了,过来。”流樱川去拉斯人,却被宁二一拳打在脸上,他蓦地倒在沙滩上,嘴角渗出了血。

斯人惊叫,下意识的挡在了流樱川面前,“宁二,你干什么!”,宁二瞪着她,拉过她的身子把她拽上了车,车子咆哮着绝尘而去。

一六零 找回记忆(VIP)

程拓走进酒吧,看到流樱川落寞的背影,他默默地喝着酒,唇角有淡淡的伤痕。程拓坐在他旁边,流樱川没有抬头,“哥,我都知道了。”,程拓无言,握了握他的肩,将一沓稿子推到他面前,“这是斯人以前写的一部分稿子,你回去看看,虽是小说,但大部分是她自己的经历。”

原来她曾有过那样的童年,经历那样的辛酸和苦难,原来她曾那样的爱过,那么纯那么真的初恋……心疼、酸涩、震撼、似曾相识,许许多多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最后连流樱川都弄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种什么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在读到某个名字、某些场景时为何无缘无故地砰然心惊,看完稿子后他一刻也坐不住,连夜造访程拓,程拓还没睡,好像知道他会来。

“哥,看斯人小说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很奇怪,就像我第一次在电梯里碰到斯人,她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时的那种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起来……”

程拓了然地看着他,“小川,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告诉你到底对不对,在你没碰到斯人之前,我觉得姨妈的决定是对的,你知道了反而会增加你的痛苦,可是你们还是碰到了,你再次爱上了她,而且为此痛苦不堪。我想如果再隐瞒下去,对你是不公平的,况且现在斯人需要你,如果再不告诉你真相,我怕斯人会就这么毁了。”

“哥,是什么事?你说再次……爱上她是什么意思?”

“是的,小川,其实小说中一川的原型就是你,你就是她口里的一川,你们十三岁就认识了,而且相爱……如果不是姨父的去世,或许你们……”

“真的是她杀了我父亲……”

程拓沉重地点点头,“当时姨妈和姨父的感情不是很好,你很维护姨妈,所以对姨父的感情很淡薄,不过毕竟是亲生父亲,而且你亲眼看到那种很残酷的场景,你当时特别痛苦,姨妈把你送到了国外,你逃过很多次,要回国找斯人,最后姨妈不得已把你软禁起来。后来姨妈才告诉你,斯人已经坐了牢,你即使回去也看不到她,你心灰意懒,甚至割腕自杀……”程拓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发颤,“幸好姨妈发现的早,才把你救回来,姨妈哭着说如果你再自杀她也不活了,于是养好伤以后你开始自暴自弃,喝酒,拳击,你本没有基础也没有经验,去做拳击手无异于自找苦吃。那时你一门心思的想死,被人打死的话就不会让姨妈那么难以接受,那天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脸肿的本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当你醒来的时候,十四岁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医生说是因为你的头部受了严重的震荡,所以暂时失忆……”

流樱川突然抱住了头,头颅里好像要爆炸般,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小川……”程拓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小川?”,流樱川却反手抓住了程拓,他的头还埋在手臂里,全身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手却抓的很紧很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回记忆……”

欧阳洛的订婚典礼非常奢华,参加典礼的宾客络绎不绝,欧阳洛和米兰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如同一对璧人,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然而没人知道风光亲昵背后的两人却各怀鬼胎,她等着她的罗密欧,他等着他的朱丽叶。

她的罗密欧终于来了,西装革履,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对深邃的眼眸如此坦然,真诚的祝福她幸福永远。解除婚约后她迅速订婚,做给谁看她自己明白,只是她在乎的那个人却完全的不介意,让恨意燃烧了她美丽的眼眸。

当着程拓的面她亲昵地揽住欧阳洛的手臂,小鸟依人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而他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看到了刚刚进来的沈四和欧阳治,而他们身边没有斯人。她在心里冷冷笑出声,他比她还可笑,拳挥出去却连个接招的都没有……那个婊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程拓不惜损失大笔资金和她退婚,让欧阳洛不惜和她玩一个订婚游戏,只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连婚姻在他手里都成了筹码,他别想把她当做棋子,她以后要紧紧抓住身边这个男人……

过道里摆满了恭贺的花篮,欧阳洛走过去,眸光漫不经心地在标签中扫过,慢慢地他的眼睛定在其中一只花篮上,托在手中,看着标签中的字体,唇边的纹路慢慢凝固。

祝欧阳洛先生,米兰小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乔斯人恭贺。

乔斯人……欧阳洛蓦地把贺签撕了下来,花篮被他掷了出去,人群里传来女人惊叫声,漫天花雨,写着乔斯人的贺签慢慢从空中飘落,落到沈四脚边,沈四弯腰捡起来,唇边浮现一缕笑意。

很快有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现场秩序,但典礼开始那种愉快的气氛已经让男主人破坏殆尽再也无法恢复……沈四和欧阳治将订婚现场的情况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斯人,斯人一边跳舞一边想着这件事,唇边勾起了笑意,眼角余光却看向不远处的林锐。

昨晚她接到了安慧的电话,安慧约她见面,自从和欧阳洛断绝关系,与安慧也少了联络,她知道安慧约她是为了什么,她没有答应见面,只是让她在电话里说。

“斯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也害了他,自从那次在洛园留宿以后不久,我就知道了你们三人的关系,我当时很痛苦也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或许你和林院长走不到那一步……我很早就知道他爱你,可是我没想到那么温温淡淡的人一旦爱了会这么浓烈。斯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想说,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能原谅的事,也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你能不能原谅他们,回到林院长身边来?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林院长这一段时间都在自虐,他替自己安排了许多工作,常人都无法承受,反复熬夜让他迅速消瘦,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吃不消,斯人,他那么爱你,你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吗……?”

161-165

一六一 俩男人打架(VIP)

安慧言犹在耳,第二日,她就看到了林锐。从他出现在幻七酒吧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他来了。他清瘦了许多,可是优雅不减。眼角印着他憔悴的剪影,只觉得心似有无数针在扎,隐隐的痛。他瘦了,关她什么事呢?她悲哀地想着,动作幅度却越来越大,疯狂的音乐掩盖了一切,也掩盖了她的内心。

而这一刻,程拓却在为挽救她而做着最大的努力。他学的是编导专业,毕业后因为良好的外形还差点做了演员。他是最好的导演,而流樱川是他唯一的观众。那对少男少女是他不知经过多少次筛选才确定的,他们按照他的剧本在每一个特定的场景地点表演给流樱川看,校园垃圾筒边的初识,茶店里的相知,单车上快乐的笑声……一点一滴复制着一个女孩的记忆,还原着他们初恋的遗迹。

那对少男少女表演的非常认真,同样爱情萌发的花季让他们具有极高的领悟力,几乎没有任何人为表演的痕迹,那么自然,真实……好像那样纯真的爱情就发生在他们身上……

有时候程拓会喊CUT,让他们停下来,因为他不忍心看到流樱川太辛苦,过往的记忆虽然消失了,可是它留下的某些印迹却时不时地在折磨着他,它会在某个点上突然爆发,让他紧紧地抱住脑袋,撕裂、爆炸,恨不能立刻死去。哪怕程拓知道他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而且越是临近记忆的边缘,痛苦来的越是激烈。而让流樱川更加痛苦的是明明一个场景感觉到万分熟悉,好像就要被他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梦魇般的疼痛就再次袭来,而剧痛过后脑海里却只留下一片空白……

沈四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坐在林锐对面,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红酒,眼角带着邪肆的笑意。林锐没有理他,只是看向舞池。

“据我所知林院长经过的女人无数,却为什么跑来这儿盯着别人的女人看来看去,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别人的女人?是谁这么大言不惭?她是你的女人吗?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曾属于我,或许那时候她会偶尔经不住诱惑看向别人,但她的心是属于我的,如果让她选择,她永远偏向我的方向。现在呢,你敢说她是你的女人吗,她说过爱你吗?如果她是你的女人,我也不会坐在这儿看她左拥右抱,日日笙歌。”

沈四笑了起来,“除了你我没见过更自大的,这么说她说过爱你了?可是她如果真爱你会离开你投入我的怀抱吗?即使她真的说过,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做我的女人不是很好吗,拥有绝对的自由,想怎么玩怎么玩,随她游戏花丛我一概不管,因为我知道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她愿意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只要她不把心交出去,那个男人是谁我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有一天,她把心交给了哪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就得死!林院长应该很庆幸你还活着。现在要我证明一下她是谁的女人吗?”沈四招手叫马仔,马仔跑向斯人,和她说了句什么,斯人停下动作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宝贝,过来。”沈四向斯人送了个飞吻,其实他的话斯人本听不到,他是说给某人听的,斯人走了过去,沈四拍拍自己的腿,斯人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沈四亲昵的揽着她,俯头亲吻她的脸蛋儿,斯人不躲,甚至将头贴在他的肩上,微偏着头看林锐,“林院长,你好。”

林锐只是轻轻勾了一下唇,并没有说话,温淡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却让她觉得不舒服,于是转过脸来看沈四,沈四板着她的头问,“宝贝儿,爱不爱我?”

“干嘛突然问这个?真麻。”斯人眨了眨眼。沈四和她打情骂俏,“我就喜欢麻的,别废话,说爱不爱我?”作势咬她,斯人啊地躲开,“爱,爱,爱。”然后突然又低低的说了一声,“我爱你。”欠身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沈四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志得意满地用清亮的目光瞟向林锐,“当然了,放着我这样的人不爱你去爱谁,别看我沈四就躺在花丛里,可是今生今世却只摘过一朵花,在你之前我连碰一下女人的手都觉得恶心。不像某人,和女人上床就是家常便饭,不愧是跟着那个贱女人长大的。”

“你说谁呢?”林锐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连脸孔都变冷了。

沈四说,“奇怪了,我见过找钱的,还没见过找骂的,说真的我从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抛夫弃子,天天跟着野男人鬼混,怪不得跟着她的人也不学好,长大了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怜那个被她抛弃的男人,到死都对她念念不忘……”

“不许你这么说她,你这个混蛋。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好的母亲,爱着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和别的男人正常的交往都被那个可悲的男人看成是背叛,是那个男人混蛋,他到死都不会知道她自始至终都是纯洁的……”

斯人几乎愣住了,优雅的林锐,邪魅的沈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张脸,谁会想到他们会唇枪舌剑,恨不能说出最毒的话来击倒对方。原来男人也会吵架,而且是这样顶级的男人。

沈四接着说,“连婊子也立牌坊了,贱人怎么会说自己贱……?”

斯人再也听不下去,她扭头搂住沈四的脖子将柔软的嘴唇送上去,沈四余下的话被她堵在口腔里,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沈四握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开始深深地吮吸她的嘴唇。

良久,他才放开她,斯人再扭头时,林锐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扭过脸来看着沈四,轻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骂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沈四眸里闪过奇异的表情,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她,眸里燃起情欲之火。

而那个优雅的男子一直站在酒吧的影里,看着他抱着她走进电梯,叮的一声闭拢,他的身子轻轻地靠在了墙角,眼睛闭起来,久久的没有动。

没过几天,就是娱乐圈十年盛典,娱乐圈影视红星以及各界风云人物皆汇聚在一起。而斯人被打扮成小小的绿孔雀。白净清透的脸蛋没化一点妆,只是在额心镶了一块菱形绿翡翠,乌黑的头发被束成俏皮蓬松的孔雀头,穿一身孔雀绿的小礼服,这样的衣服,即使娱乐圈的女星们也没有几个敢穿,因为这种颜色太毁肤色,而她们不是赶拍电影就是在被某个高层潜规则,日日透支,雪白的肤色都是高级化妆品的功效,只有天生丽质的皮肤才敢胜任这款造型,而斯人不见得多美丽,却把这身小礼服穿出惊艳的效果。她细细的腰肢圈在沈四手里,一身正装却显得妖冶邪魅的风流公子那种狎昵姿态把她宠成了他手心里的一块绿宝石。

一六二 再聚首(VIP)

斯人和沈四身后自然也少不了欧阳治,他没带女伴儿,虽然不似沈四对斯人那么亲昵,不过也不离她左右。三人行的组合,两大帅哥加上斯人的沉静纤巧,一进场就分外惹眼。

沈四、欧阳治一进去就不停地和左右熟识的人简单寒暄,斯人认识的人少也乐得清净,不过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了欧阳洛和米兰。欧阳洛的目光锐利幽深直直地看向斯人,斯人却并不看他,温婉地倚在沈四口。三个男人各怀鬼胎,不过表面上却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欧阳治叫了声大哥,另外附赠了句大嫂,这句大嫂让米兰乐得花枝乱颤,“洛,你这个弟弟嘴真甜,不过他叫一声大嫂也不为过,将来也是名至实归,对不对?”

欧阳洛嗯了一声,目光却仍未从斯人身上移开。在社交场合,这样盯着别的男人身边的女伴儿看很失礼,不过欧阳洛并不在乎。沈四揽了揽斯人的肩在她耳边低低的说,“走,我们去跳舞。”然后抬起头,“我们先失陪。”

“等等。”欧阳洛出声,“我和米兰订婚那天,乔小姐礼至人未至,对于乔小姐的大礼我没有当面答谢,所以想先请乔小姐跳一支舞,以诉感谢之情,不知道乔小姐肯赏脸吗?”

沈四和欧阳治都没想到欧阳洛会先发制人,不过社交界倒是有这个规矩,关系不错的人会先邀请对方的舞伴跳舞,拒绝的话未免太小气。沈四不动声色,只看斯人的动静,他和欧阳治都以为斯人会拒绝,因为女士拒绝是不失礼的。而事实上斯人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微微愣怔间,欧阳洛又说话了,并且用了激将法,“怎么,乔小姐不给面子?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斯人却轻轻笑了,扬起脸来,第一次看欧阳洛,眼眸里没有胆怯,却透着几分少有的妩媚,“怎么会呢,我很荣幸和欧总跳第一支舞。”伸出纤纤玉手放在欧阳洛的掌心,应着米兰微带愤恨的眼眸她灿然一笑,和欧阳洛滑下舞池。

欧阳洛很有绅士

风度,恰到好处地揽着她,慢慢融入人群。他们旋到了舞池中心,四周皆是一对对搂抱的男女,乐声翩翩,光影遥遥,他们两人纵是印在再锐利的眼眸里也只是若隐若现。欧阳洛的手指什么时候已经加了力道,斯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体上,只能被动地随着他的舞步摇摆。

“欧总,你太用力了,我的腰快被你掐断了。”斯人轻声提醒他。

“是吗?”欧阳洛的唇贴在她耳朵上,“乔小姐确定吗,我在用力?”他的用词很考究,但意思却很色情。

“难道是我的错觉,欧总?”斯人扭过脸来,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他的黑眸在暗淡的光线中闪烁,深深注视着她。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勾人的小妖呢?我欧阳洛的前妻,如今已经成了幻七著名的交际花,是男人都抢着摘,抢着上,真给我长脸,真让我荣幸。乔小姐是不是后悔了,以前白白让我和锐吃了白食,现在水涨船高,自然和以前的趣味不同了,倒勾起我几分兴趣,我们也别绕弯子了,乔小姐开个价吧,一晚上你要多少?”

心里憎恨着,脸上却笑的比花还娇,“欧总以前白食还没吃够吗?还想旧梦重温?”

“越是骚货越让人舍不得一次罢手,而且女人一旦成了骚货,男人吃白食的时代就过去了。怎么了,看你的金主在这儿不敢了?”

“欧总这么放得开,我又有什么不敢的?”斯人非但不恼,还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眸子里水汪汪的,欧阳洛的心突然被什么轻轻地撞了一下。

“这样最好,不过久不在风月场还真不知道乔小姐现在的价位。”

斯人咬牙笑着,“那要看我高不高兴,喜不喜欢了。”

“怎么讲?”

“让我喜欢让我高兴的,我一分钱不要,我看着不顺眼的,他要是敢玩,我让他倾家荡产。”

“我肯定不是前者了,后者也不错,支票我给你留着,随你填多少。”

恰好舞曲结束,欧阳洛放开她,走向舞池外。斯人向另一个方向走,刚刚放开另一个女人的沈四拉住她,“去哪儿?”,斯人放松下来,一脸的纯净无辜,声音也软软的,“我要去卫生间。”,沈四嗤的笑了,“走吧,我陪你。”

“不要。”斯人脱开他的手,向四周看了看,“哪个女人上厕所还要男人跟着,别人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我一会儿回来陪你跳第二支舞,好不好?”,踮脚轻啄了下沈四的脸。

沈四歪了歪嘴,“去吧,快去快回。”,他看着斯人的身影隐入长长的走廊,才回头取了一杯酒,刚喝一口,就又有女人上来搭讪。

斯人从卫生间里出来,打开门就撞进欧阳洛怀里,欧阳洛拉了她迅速隐没在打开的电梯里。二楼的VIP包房里,荧屏不停地闪烁,一身宽松睡衣的林锐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星星泪的短片。那个短片不知被放过多少次,里面只有一个女主角,那就是斯人。

斯人和欧阳洛进来的时候,灯是关着的,林锐清雅的脸庞在光线里时明时暗,斯人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正在低头静静地收银,只守着那一方小天地,仿佛世界都与她无关。那时的她……那么宁静,她的世界……那么安宁……

“啪”地亮了灯,林锐扭头,看到了她的脸。他们在雪亮的灯光里对视,好半天,林锐才转向欧阳洛,“带她来做什么?”他的语气那么平和,平和的没有一丝欲望。

“你说呢?”欧阳洛说,“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整天埋在医院里,那医院成了你的累赘。我呢,这个总裁我也做够了,这二十多年什么滋味没尝过,唯一没尝到的恐怕就是倾家荡产了。我知道你也没尝过,今晚就让你尝尝鲜。”

“让她走吧。”林锐说,转回了头,眼睛还看着荧幕。

“让谁走?”斯人走过去,“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让怎样就怎样,林医生的一场生理课就能吓得半死,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她跪了下来,手伸向他的双腿间,那儿早已经勃起,“林医生还和以前一样,真能装,真虚伪……”

“你走……它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林锐看着荧幕里那纯净的脸蛋儿,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是吗。”斯人说着,身子已经钻进林锐的袍子里,小小的身子挤在他的双腿间,仰起头张开柔软的嘴唇含住他的刚硬。林锐骂她,推她,她却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最终,林锐一把抱起了她,把她压在大床上,以往温柔的情人这次变成狂戾魔鬼,像是要惩罚她的任。而一贯狂霸的欧阳洛哪肯冷眼旁观,定是要加入“战局”。

斯人的身子扭成九曲蛇,声音媚的滴成水,她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这么卖力,这么风骚,勾人能勾到骨子里,口耸成了勾魂峰,双腿夹成了极乐谷,身子柔成了棉花云。沾了她的身,听了她的声,揉了她的骨,纵然只是一秒,也让你牵牵念念,日日留恋,更不要说一夜销魂,那今后将是怎样的魂牵梦萦?

一六三 先处理两只(VIP)

林锐披衣下床,晨光微曦,屋子里还迷漫着浓浓的欢爱气息,只是昨晚娇媚的女主角却不见了影子。林锐弯腰拿起桌上的字条,上面留在乔斯人清秀的笔体:昨晚很尽兴,谢谢两位这么卖力。支票一张,数额随你们填,算一夜的补偿。林锐看向桌上那张空白支票,身子靠在桌前,脑海里浮现着昨夜斯人妖般妩媚热情的样子,唇角却散开一抹苦笑。这时,身后传来声响,欧阳洛也醒了。

“斯人呢?”欧阳洛问。

“走了。”林锐声音很平淡,像陈述一件两人心里早就想到的事实。果然欧阳洛没有反应,他拉开抽屉将手里的字条扔了进去。

“是什么?”欧阳洛一向敏锐。

“没什么。”林锐轻描淡写地答,将脸扭了过来,却看到欧阳洛早已经下床,越过他直接拉开了抽屉。林锐轻轻叹息,果然看到那张字条,欧阳洛暴怒,字条被撕得粉碎。

在某家俱乐部的VIP包间里,年轻女孩们鱼贯而入,如同选秀般在两个极品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她们都是中等姿色,皆绑着马尾,穿的也很朴素,她们被老板告知眼前的两个极品男人有着特别的品味,所以她们不能化妆,不能穿漂亮衣服,装的越清纯越好。

欧阳洛面色沉地看着那些年轻女孩在眼前走过,她们的眼眸里有着好奇和期待,的确每一个都有一两分甚至三四分像乔斯人,可是她们的眼睛却没有一个像她的……眼睛才是人的灵魂,犹记得他在第一次遇到她时她眼眸里的淡漠,就是那份淡定漠然的样子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深深吸引了他,之后,即使在他们最浓情的时候,她的那份淡然也从骨子里若有若无地透出来,总让他觉得即使那一刻他紧紧抱着她,她乖巧地偎依在他怀里,她也会莫名其妙的突然间离他而去,化成空气,任他上天入地都再也寻不到……

眼前这些女子和她差不多青葱般的年纪,相似的五官,然而与她的气质却天差地别,让他觉得她的鼻子她的嘴巴长在张三李四身上简直是一种对她的亵渎,让他厌恶至极不能容忍。

“砰”的一声,欧阳洛手边的水晶烟灰缸突然掷了出去,摔得粉碎,女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去。

“滚,都给我滚!”

“洛”林锐转脸,“我早就说过,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乔斯人,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即使长得再相像,你也不会满意,算了吧。”

欧阳洛没有说话,把彼得叫了进来。彼得说,“最近常常出现在夫人身边的四个男子分别叫楚童、简宁二、张朝、李尚,都各有背景,我已经想了办法,张朝李尚将被送到国外留学,楚童和宁二不是那么简单,楚童有程拓罩着,而宁二是流樱川的弟弟,和程家也有理不清的亲戚关系,要想把他们弄出去,还要另想办法。”

欧阳洛点点头,“不行就直接清理了,手脚干净点。”

“是”彼得刚要出去,却被林锐出声叫住,“彼得,等一等。”

林锐转脸过来,“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程拓的势力不容小觑,惹了他,以后就会纠缠不清了。况且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弄走了这四个,还会有张三李四王五,她照样不清闲。再说她一直误会着我们,这一下你来真的,还怕她不再恨你吗?那时要想再挽回,就不可能了。”

“谁说要挽回?”欧阳洛口气强硬。

林锐轻轻叹了一声,“洛,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吧,只要你不再手,我保证我会想办法让她重新回来。彼得,你先出去。”

斯人回到幻七俱乐部,她刚一出现,马上就有马仔急匆匆跑过来,让她去包间。斯人挑了挑眉,这么大清早,那两个不睡觉,专门等她么。

她打开门,欧阳治就站起来,“哟,我们的夜游小猫终于回来了?”唇角带着笑,手指抚向她带着疲惫的脸蛋儿。

“是啊。”斯人将手里的包包仍在沙发上,却躲不开欧阳治的魔手,他的手指半是爱抚半是戏谑,把她的脸都捏痛了,她叫了一声,“干嘛,大清早干嘛不睡觉,在这儿要两堂会审啊?”

“是啊,说对了,我们的小猫咪彻夜不归,我们能睡着吗?”欧阳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斯人切了一声,却对上沈四的眼睛,沈四早已经走过来,她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

“昨晚去哪儿了?不要告诉我上厕所了,你上厕所上一夜吗,还是掉到马桶里去了?!”沈四直接问,口气完全不像欧阳治那么温柔。

“我……”斯人思索着,若是说她昨晚和欧阳洛、林锐在一起,沈四会不会当场把她杀了。这么想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沈四步步紧逼直把她逼到死角。

“去哪儿了?”沈四的目光蛇一样冷戾,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斯人嗖地一下冲向自己的包包,取出手机来接听,忽略掉投在自己后背的冷目光。

“什么?张朝和李尚在机场?要出国留学,好,我马上过去。”斯人转过身,晃了晃手机,“我要去机场送人。”不等两个男人说话,她拎起包就跑了出去。

欧阳治耸了耸肩,笑了,“终于碰到连你也没法对付的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宠她,她就会站在你头顶上拉屎,杀了她吧,可碰她一个手指头都恨不得先把自己杀了……小四哥,你也有这个时候,哈哈……”

“你干的?”沈四斜了欧阳治一眼。

欧阳治挑了挑眉,“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好处,不用你动手,自然有人抢在你前头,我早就看那四个小子不顺眼,刚想动手,就有人替我办了。”

一六四 被记忆唤醒(VIP)

淡淡的灯光照在程拓脸上,英俊而深刻,只是这张脸再也不复从前的平静,纷扰的情思萦绕在他的眉宇间。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过斯人了,心底不知不觉蓄积了厚厚的思念和牵挂。他没有让自己听从心底的呼唤去幻七看她,因为每看她一次,思念就会增一分,接踵而来的还有痛苦和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内疚感。

这么多天,他一直按照自己的计划想为流樱川重拾记忆,他知道这不管是对于他还是流樱川都是一场艰苦的心灵之旅。按照斯人书中描写的轨迹,每一个细节他都不会放过,让它重新复活,只是流樱川的记忆越来越像一座充满危险的火山,濒临崩溃。时时发作的眩晕和头痛几乎让他不堪忍受,看到流樱川如此痛苦却仍无怨无悔地坚持,让他的心里也不堪负重,而他也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边缘,那场美好初恋的细枝末节都被重新演习过,流樱川的记忆却没有被冲开一个缺口……反而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他单手覆额,久久凝思,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为了乔斯人,他要做那个刽子手,用血淋淋的不堪往事撕开流樱川因失忆而紧紧包裹起来的伤口。

…… ……

斯人放学回家,洗手准备做饭,妈妈告诉她,饭不要做了,那位绅士来接她了,他要订做一套西服,要接她去他家帮他量尺寸。斯人想起回家时看到门口停的汽车,原来是来接她的。妈妈口中的绅士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是斯人的老主顾,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订做衣服,所给的价码常常是别人给的几倍,不过以前他做的都是女服,这是头一次为自己订做。斯人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两人有种别样的熟稔,斯人心里对这个男人非常信任、敬重和感激。

她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却没想到他家这样大这样豪华,跟着女佣上了二楼,他的书房,那个男人仍是那样谦和亲切,她拿出皮尺来帮他量尺寸,他微笑地配合着她。

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清瘦纤巧,刚刚发育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小小的脯像两颗刚刚发酵的小馒头,羞涩地躲在糙的帆布外罩里。芊芊十指里拿着软软的皮尺,熟练地帮他量着身体,轻盈而不疾不徐的声音响在耳边:

“先生,请伸开手臂。”

“先生,能不能稍稍下蹲一点。”

她站在他的面前,帮他丈量腰围,一只手伸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去接尺头,人小胳膊短,娇嫩的脸颊微微擦着他的腹部,双手像要环抱他的腰,淡淡的少女馨香冲进鼻息,就在那一刻,心念动了……

他把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从她衬衣里伸进去,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子。这个如小雏菊一样的女孩儿从第一次看见就莫名地吸引了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她,可是有些事往往出乎自己的意料,在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把持……他不知道女孩的布罩衫大大的口袋里放着常用的缝纫工具,剪刀、顶针、线团……

“先生,你放开我……”

“先生,不要这样,放开我,放开我……”

她在颤抖,在哭泣,在哀求,可是冲动已经把所有的理智都冲毁了。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出放在布袋里的剪刀,慌乱地刺向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浇湿了她的衣服……

…… ……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流樱川突然冲了过来,他推开压在少女身上的男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冲着女孩喊,“走,你快点走!”,猛地将女孩儿推向门口。

却浑身颤抖地跪在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面前,“爸……爸爸……”他的声音痛苦彷徨、恨爱交织……

程拓走过来,抓住了流樱川颤抖带血的双手,流樱川转脸过来,“爸爸……斯斯她杀了爸爸……哥,斯斯杀了爸爸……”

程拓抱住他,眼睛湿润,“小川,一切都过去了,这只是演戏,一切都过去了……”,流樱川伏在他肩上放声大哭。

宁二驾轻就熟的驾驶着跑车在宽阔的公路上飞驰,楚童和斯人坐在后座,楚童一条手臂紧紧圈着斯人,斯人靠在他的臂弯里,想着在机场张朝和李尚对她抱了又抱,亲了又亲,还让她赌咒发誓等他们回来,她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张朝和李尚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国外留学?难道外国的教育真的就比中国好很多?”

楚童和宁二对视一眼,低头亲了下她的嘴唇,“那两个兔崽子要有这个追求就好了,傻子都能看得出他们是被强迫的。”

“强迫?”斯人微微愣了愣,“谁会强迫他们……”下半句没有说完,因为疾驰的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宁二下了车,斯人也惊魂甫定地看向车外,对面停了一辆汽车,而走下车来的正是程拓。斯人扭脸看向楚童,楚童低声说,“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说着他也下了车。

斯人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终于推开车门走下去。三个男人都看向她,斯人走到宁二身边,宁二伸手搂住她,“表哥,我不知道你找乔乔什么事,不过乔乔大概不会乐意跟你走的,因为接下来我们三个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是不是乔乔?”宁二看着斯人,樱花般的眼眸里毫无掩饰话语里的暗示。

斯人轻轻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程拓就又看向宁二,“我不知道和程先生还有什么好谈的。”,宁二一笑,将斯人的腰勾起来,吻住她的嘴唇,斯人嘤咛着回应,站在旁边的楚童微带戒备地看着程拓。

车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从程拓的汽车上又走下来一个男子,男子走下来的瞬间,斯人突然轻轻推开了宁二,她面颊潮红,却并没有看向最后下车的流樱川。

流樱川走到斯人面前,“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斯人这才抬起眼看他,却很快撇开视线,微微向后退,身后的宁二伸手揽住了她。

“为什么要跟你走?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的。”

斯人话音刚落,宁二也说,“哥,你就死心吧,乔乔她不会跟你走的,她是我的,这个你早就知道了吧。”

“是啊,舅舅不是心里也明白吗。”楚童拉住斯人的手,“乔乔,我们走。”

斯人刚要走,程拓叫住她,“斯人,如果现在你走了,会后悔的。”

斯人扭过头,“程先生言重了,希望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和程先生还有流樱川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说完,她继续向前走。

“斯斯——”

斯人身子顿住,好半天她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向流樱川,两人久久的凝望——

“还记得以前你怎么叫我吗?”流樱川轻声说。他的话音一落,斯人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一六五 嫁给我(VIP)

“一…川…哥……。”低而轻软带着微微的颤音,她一字一字地念出来。当那熟悉的叫声抵达耳鼓,流樱川抿紧了唇角,眼睛红了。他张开手臂的一刻,斯人如同一只被记忆唤醒的小鸟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此刻,没有什么再能把他们分开。

紧紧相拥的两人身后是两个少年带着惊愕和疑惑的脸,楚童走上前一步,想把斯人从流樱川怀里拉开,程拓伸出手挡住了他。

楚童转头看向和另一个男子紧紧相拥的斯人,“乔乔,你怎么了?快跟我们走啊。”

斯人脱开流樱川的怀抱,转过身,楚童就站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手臂,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退进流樱川的怀里。流樱川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

“她不会跟你们走的。”流樱川说道,声音不高,但很坚定。宁二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他们……好像……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恋人……只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正如你想的。”程拓像是完全看透了宁二的心思,他的话让两个少年都是一震,其实找个念头也在楚童脑海里盘旋。

“哥,我和斯斯先去茶屋,这里就交给你了。”流樱川拉着斯人走向汽车。让楚童和宁二难以接受的是此时的斯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她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叫声,甚至连头都没回,乖乖地被流樱川拉上了汽车。

“表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二早已经镇定下来。

“她就是那个女孩儿,八年前让小川念念不忘、痛不欲生甚至失忆的女孩儿。”

“什么……”程拓的话带给宁二很大的冲击,他惊愕,内心却五味陈杂。那些陈年旧事曾是简家挥不去的伤口,流樱川的病因成为一个隐疾没有人敢提起,也没有人再愿回忆流樱川那些曾经沉沦的岁月。那时候他还小,却真实的看到哥哥的伤痛和自暴自弃,那时还不大懂,只模模糊糊记得是因为一个女孩儿。

“什么女孩?乔乔吗,乔乔是哪个女孩?”从宁二的表情里楚童已经猜到似乎有什么事他还不知道。

“我曾和你说过,我小时候曾经历过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是因为哥哥,他酗酒、自虐、数度自杀,妈妈为此差点崩溃。我们家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惶惶不安中,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哥哥有一天真的会死掉。直到他失忆简家才慢慢恢复了常态。那时候只知道哥哥是因为一个女孩,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你是说你哥是乔乔的初恋情人?”

“虽然我也不想,但好像是这样的。”宁二无奈地说。

斯人坐在窗边,阳光洒进来,暖而温馨,扭头看向排队的人群,他的背影也仍是那么耀眼,在她凝望的时候,他回过头向她微笑,恍若从前。他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手轻轻抚下她的发顶,宠昵的动作,清朗的声音,“傻瓜,我后背比作业本好看吗?”

双手捧着暖暖的茶,她憨憨地笑,“就是好看。”,然后她看到笑意在他的眼睛里绽开,男孩儿的眼眸漂亮的如同飘满樱花的潭水,“好美……”身为女孩的她也不得不感叹,“知道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什么吗?”

“什么?”男孩儿仍旧笑着。

“一川流樱……”

“一川流樱?”

“嗯,以后我叫你一川好不好?这样就和所有的人不一样了,只有我能这样叫你。”

“你想怎样就怎样。”他习惯地抚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还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柔顺,刺毛毛地磨着他的手掌,可是他喜欢。就像她的人,往往有人被她柔顺的外表所欺骗,只有他知道骨子里她是怎样犟的一个女孩儿。

“斯斯。”

“一川哥……”

“嫁给我好吗?”他握住她的手指,她握着暖暖的茶。她惊讶的眼睛漾在他的眼眸里,她完全沉在过去,却被他的一句话拉了回来。清醒的时候她的手从他的手里退了出去,人也站了起来,“我,我该回去了。”急急地就想逃开。他抓住了她的手,“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斯斯。”

她将头偏过去,再也不看他的眼睛,“我该走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走。

“因为我已经不干净了……”她的倔强化成眸里的晶莹。

“胡说什么。”

“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乔斯人已经变成坏女人了。”

“没有,不会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斯斯,单纯又善良的斯斯。”

“我已经配不上……”

“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流樱川不允许她再说下去,伸手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斯斯,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泪水滴在他的衣衫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不会有人叫我斯斯了,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多次梦见你有许多许多话要对你说,可是真的遇到,才知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你看我的眼神那么陌生,我才知道原来只是长相相像而已,上天怎么还会再给我机会让我遇到你呢,在我给了你那样的伤害之后?一川哥,是我做错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做了最伤害你的事,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

“别说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流樱川握住她的肩,“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对不起,斯斯,原谅我在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没能认出你。”

“一川哥……”

流樱川伸出手轻轻帮她抹去眼泪,“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让你为我哭了。”

程拓走进茶屋,正看到这一情景,他止住了步子,看着他们,眼睛里有感动和欣慰,唇角却藏着几许苦涩。

166-170

一六六 对不起我爱你(VIP)

流樱川从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轻轻套在斯人的无名指上,斯人没有拒绝,可是握在他手中洁白纤细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流樱川低头亲吻套在无名指上的指环,然后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起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程拓远远地站着,看他帮她戴上戒指,银色指环在她手指上分外醒目,将她的手衬托得秀气修长。而她的侧影那样恬静,起初睫毛低垂,后来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眸光氤氲梦幻,荡漾着无尽的爱恋。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向他们走过去。突来的幸福感慢慢褪去,理智再一次让斯人清醒,她轻声说,“可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沈四和欧阳治……”

“不要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一切事我会替你们扫清障碍。”程拓坚定的声音响起,斯人转过头,程拓就站在面前,眸光深邃坚定,唇角弯着微微的弧度,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

“哥,你来了。”流樱川的声音轻快而信赖。程拓点点头,三个人重新在桌前坐好,商量今后的事。两个人都想知道斯人是否被迫与沈四、欧阳治订立过什么协议。

“以前总以为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们,可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沈四心机太深,原来他把我父母送到国外本没在意,现在才知道除了有几张他们的生活照,生活过的闲适富足之外,我什么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沈四一定会用他们要挟我,所以我不能……”斯人的声音低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程拓将几张照片推到斯人面前,斯人突然长大眼睛一张张翻看,“你……你怎么会有我父母的照片?”

程拓轻笑,“自从决定帮小川恢复记忆,我就开始派人打探伯父伯母的消息,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孝顺的女孩儿,如果伯父伯母有危险,你绝不会只顾自己幸福,哪怕这个幸福来之不易。而沈四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伯父伯母这颗棋他做的万无一失,所以很松懈,我就是理由了这一点。找到伯父伯母后,很快秘密地把他们接到了日本,日本离国内很近,而且很适合养老,伯父伯母都很满意,托我向你问好呢。”

斯人手里拿着照片,有些感动地看着程拓,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个沉稳温和的男人,心细如发,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手腕,第一次见面就与他一见如故,之后一直感受着来自他默默的关心。如果不是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早早嫁做人妇,欧阳洛的霸道,林锐的温雅,加上她内心最隐秘角落一直对流樱川的心心念念,或许她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所以你不用再杞人忧天了。”流樱川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完全不避讳在程拓面前与斯人的亲昵,“哥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次我们要好好谢谢哥,他为我们做太多了。为了让我恢复记忆他费尽心力,为了早日找到伯父伯母,他每天都分心遥控指挥,为了让你不再为他事挂心,他还亲自飞去日本安排料理……总之,哥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以后越是幸福就越不能忘记他的好。”

“嗯。”斯人点头,“谢谢你,程……拓。”

“怎么这么叫。”流樱川笑看着斯人,“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敢直呼他名字呢,应该和我一起叫大哥。”

斯人脸微微一红,还是叫了声大哥,语气很别扭。流樱川笑了起来,程拓也笑了,嗯了一声,但没人发现他眼睛里并没有笑意。他微微垂下眼,任唇角的弧度散开,没人会发现他有任何异常,包括他自己。因为这是他一手导演,的确是很欣慰很真心地想祝福他们的,只是内心却被什么切割开一个洞口,越来越虚,越来越大。

回到幻七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从见到流樱川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支撑着,简直觉得这一天太有戏剧了,完全像一场梦。幸福对于她来说来得那么突然,让她害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进了房间,看到沈四和欧阳治,她才有一些回到现实的感觉,疲累也慢慢袭来。

这才想到昨晚在宾馆的那一夜,她,欧阳洛,还有林锐,她几乎一夜都不曾合眼,早晨回来就又去机场送张朝他们,再然后遇到流樱川……回想到昨晚还有和欧阳洛离婚后的一幕幕,她开始觉得荒唐和难以置信,那是她吗?现在想来就像是另一个灵魂附到了她的身体里,才做出那些不合常规的举止,现在她的魂魄终于又回归了。她觉得羞愧和不可思议,想赶快和昨天划清界限。只是她又不得不打起神面对沈四和欧阳治,不能让他们看出半点破绽。

他们怎么能饶了她呢,舞会的撒谎加上一夜不归,早晨的“逼供”,他们那么轻易就让她逃了,现在怎么能放过她。其实两个心里明明知道昨晚她在哪里过夜,身边陪着哪个男人,却还要她亲口说出来。她当然不会说,死不认账和亲口坐实可是有天壤之别的,她越是不松口,他们就越是“折磨”她,在床上,两个男人都太强悍了,放在以前斯人本就吃不消,更不用说她现在身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管怎么装,心里的抗拒总会在身体上表露出形迹,她疼,她哭,她喊停,喊不要,可越是这样越带给男人视觉和听觉享受,他们也越来劲。在他们双双进入她的时候,一起狂悍的进攻,她想到却是流樱川,小脸疼的揪起来,哭着,心里一遍遍喊着流樱川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在心里重复着。

已是凌晨,他们都睡了,而她的身子经过那一番折腾后反倒有点麻木了,她悄悄下了床走进小哲的睡房,睡房里静悄悄地,小哲睡的很沉,肥嘟嘟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扑着,的小手放在双耳两边。她俯下身轻轻抚他密密的胎发,绒绒的磨着她的手心,心里有种奇异而温暖的感觉升上来。

小哲,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以后妈妈会每天陪着你,和你一起玩,一起长大,还有爸爸,我会告诉你他就是你的爸爸,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爱小哲的好爸爸。

斯人躺在小哲身边,小哲嘴里嘟嘟哝哝地叫了声妈妈,呼呼的小身子自动向她靠过来,贴近她的口,她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小哲的呼吸,小哲身上的温度和香味,口是暖暖的感动,小哲就连睡梦中也对她那样的依赖,她就是他的唯一。

一六七 向过去告别(VIP)

早晨,斯人的手机响起来,怕吵醒小哲,斯人连忙去屋外接听。电话里传来楚童的声音,刚说了几句,电话就又被宁二接过去,他们在楚童家里想要和她见一面,斯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回屋洗了脸,换了衣服,特意嘱咐妈让小哲多睡一会儿,她好久不带小哲出去玩了,午饭后她要带小哲出去转转。刚走出大厅的时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过身,欧阳治吊儿郎当地站在身后,唇角勾着一抹璀璨笑意。

“这么早去哪儿?”说着挑起斯人的下巴看了看,啧了一声,“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吧,看黑眼圈这么大,不好好睡觉又去哪儿疯?”欧阳治声线明朗,唇角常挂着不置可否的笑意,不似沈四般沉。斯人最喜欢他这点,他是个俊朗阳光的男人,但从不咄咄逼人。

“我这样还不是你们弄的,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自顾自地向外走。欧阳治迈开长腿很轻松的跟在她身后,“是吗,这么说我和沈四不是很冤枉,难道你只有我们两个男人吗?”

斯人转过身来瞪他,“这是我的自由,你别跟着我好不好?”

“我也要出门,对了,你去哪儿,我顺道送你过去。”欧阳治也不恼,还过来揽住斯人的肩,斯人的小身板儿差点被他压垮,男人脸上浮上恶趣味的笑意。

“我?当然去会我的小情人了。”斯人故意慢腾腾地说。话一落,欧阳治大笑,“现在是几点?清晨五点,这么急着叫你过去,你的情人都是恶鬼投胎吗?”

斯人扬脸看着他,一脸严肃,“欧阳治先生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所以理解点吧,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怎么能和他们比呢?”

欧阳治捂着口,一脸受内伤的样子。斯人这才笑了。上了车,告诉他要去一品观澜。车子开出去一阵子后,欧阳治又活分起来,他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斯人,“你穿成这样真的是去会男人吗?”

斯人只笑不答,提醒他好好开车。欧阳治自顾自地说,“早晨看你穿成这样还挺惊讶的,还以为我们姑娘要从良了……”,斯人瞪他,他仍旧说,“变成良家妇女的乔斯人,我和沈四都会很期待的……”,斯人反唇相讥,“幻七俱乐部不是就惯于逼良为娼吗,喜欢良家妇女,你们不如去卖贞节牌坊。”

“你过来。”欧阳治怪笑着招手。

“干嘛要我过去?”斯人躲得更远。

“我要不是开车,真想立刻咬死你。”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一路开到一品观澜,斯人下了车向欧阳治摆摆手。

“斯人”

听到欧阳治唤了她一声,停住步子,看欧阳治下车走到她跟前,“别玩的太晚,早点回家,其实你今天的打扮我很喜欢。”说着低头亲了她一下,这才转身走了。

一路上欧阳治都半真半假地和她开着玩笑,他突然这么严肃起来,她还真有点不适应。看着远去的汽车,斯人心里竟有点小小的愧疚和不安。欧阳治和沈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而且恐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们了。

斯人进去的时候,楚童和宁二正在客厅里玩游戏,两个人都穿的很随意,T恤牛仔短裤,却照样有型和青春健美。看到斯人,他们都停了游戏。她的头发梳成了马尾,上身一件白衬衣,下身牛仔裤,素素净净的一张瓜子脸,完全的洗尽铅华,正是最初打动他们的那个乔斯人,而他们都知道她的改变并不是因为他们。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斯人问,淡淡的笑意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楚童和宁二对看了一眼,都感觉到斯人态度的改变。

“你和我哥真的很早就认识吗,在我哥失忆前,你们真的是初恋情人?”宁二开口问道。

斯人嗯了一声,认真地点头。

“你爱我哥吗?有多爱?”宁二又问。

“很爱。”斯人唇角蕴着笑意,眼眸里有着光彩。看着斯人的样子,空气里有片刻的宁静。

“那么,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斯人轻轻地说,她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

“有没有可能……我们的关系还继续下去……”宁二迟疑地说。

斯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当初和你们在一起是一段孽缘的开始,明明知道你们还是孩子,我却……现在只能说对不起,请你们忘了我,今后你们会遇到适合你们的女孩。”

“为什么不可以?”楚童冲动的说,“你和流樱川结婚我们不介意,虽然你和他先认识,可是和你先在一起的是我们,你不能因为和他结婚就抛弃我们吧。”

“楚童,我们这样在一起是不对的,以前是我做错了,请你们原谅我。现在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一川哥是我最爱的人,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我想好好爱他,如果和他在一起,我还和别的男人有瓜葛,我的心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那样我会不敢看一川哥,不敢和他说话,所以请你们祝福我们好吗?”斯人看向楚童和宁二,眼眸里有着真诚的歉意和恳求。

楚童和宁二都沉默了。斯人站了一会儿才说,“我该走了。”

“乔乔”宁二叫住了她,“难道你不问问我们的伤是怎么回事吗?关系断了,连起码的关心都没了吗?”,其实斯人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宁二和楚童脸上的伤了,她没有问,并不代表不关心,“你们又打架了?”

“是,和流樱川。”楚童说。

“昨晚我们和我哥打了一架,如果我们赢了,他就答应你继续和我们保持关系,如果我们输了,以后就不再招惹你,结果,我和楚童输了,可是我们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完了。”

斯人没有说话,站了一会,说,“我走了。”

“等等。”楚童拦住她,“我们可以答应分手,可分手之前,不应该留一个最后的纪念吗,再陪我们好好的做一次?”

“不行。”斯人立刻说。

“不行?真狠心啊,过来之前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我们的要求不过分吧,我们表现这么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你打发了,总该有点表示吧,况且,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你总该知道吧?”

“你们不会的……啊……”话未说完,斯人就惊呼一声,她的身子被楚童和宁二推在了地板上,两个少年压了过来,一起撕开了她的上衣,两个脑袋俯下来,火热的唇亲吻她口的肌肤,斯人挣扎,叫着楚童和宁二的名字。蓦地,身上一松,楚童和宁二放开了她,面对她的抗拒,他们都没法再继续下去。斯人坐了起来,拉紧上衣,扣子已经在撕扯中掉了好几颗。

楚童上楼拿了件自己的白衬衣扔给斯人,斯人转身将白衬衣套在自己身上,再转过身时,两个少年都站在她身后沉默着。斯人走近他们,伸手,手指轻轻滑过年轻俊美的脸庞。

“你们都是好男孩,忘了我,忘了以前发生的事,好好努力,好好学习,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泪从两个少年眼睛里流下来慢慢滴在斯人的手指上,斯人咬咬唇,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六八 失踪(VIP)

斯人从衣袋里取出那枚指环,轻轻地抚,唇角慢慢浮出一抹柔美的笑容,眼前浮现出流樱川深情的眼神,她将头靠在车窗上,手指紧紧地收拢,抵在口。一切都要过去了,从此她就要过从来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会和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一生一世。

想到流樱川,想到下一刻她回到幻七就可以带着小哲一起离开,她开始觉得幸福伸手可及。走进幻七俱乐部,她感觉有些怪异,平时客人往来不断的大厅此时变得空空如也,而沈四、欧阳治还有吕经理就站在大厅里,当她出现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都特别奇怪。斯人心里咚的一声,不由地涌上一丝紧张,难道沈四和欧阳治发现了什么吗?

她慢慢向他们走过去,而沈四和欧阳治也向她走过来,他们伸手圈住了她的肩,“斯人……”两个男人一起叫着她。

不对……斯人疑惑地仰起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四和欧阳治脸上都现出犹豫,欲语还休的样子,让斯人心里的疑团更浓,她扭脸看向吕经理,吕经理讷讷地说,“小哲……小哲丢了……”

一听到小哲的名字,斯人的心就往下沉,等到吕经理说完,她人已经虚脱了。怎么会呢,早上小哲还好好的。沈四搂着她,轻声安抚,“别急,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到小哲的,只要小哲还在地球上,我一定帮你找到。”,斯人看向沈四,再看欧阳治,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关切的,不像是装的,不会是他们故意把小哲藏起来要挟她,她现在倒希望是这样,因为起码小哲不会有危险,可看情形不像。

“妈呢?”她想起了小哲的妈,一直缩在一边的妈被人拉过来,斯人看着她问,“小哲怎么会丢了?我不是告诉你让小哲多睡一会儿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哭着说,“对不起,乔小姐,你走了没多久,小哲就醒了,我看他不睡了,给他吃了早饭,就带他去花园玩。小哲玩的很开心,可只是一错眼的功夫,小哲就不见了,我找遍了花园和门口都找不到小哲的影子。乔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斯人哭了,挣开沈四的手就向外跑,欧阳治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去找小哲。”

欧阳治紧紧抱住她,“你自己能去哪里找,别激动,小哲会找到的,我们已经布置下去人手了,马上会有消息,你还信不过我们吗?好了,好了,你现在先休息一会儿,我们进去等。”

“小哲……小哲……”斯人泪眼婆娑,她脑子里很乱,不停地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不能多陪小哲一会,为什么不等小哲睡醒再走……

“哥,斯斯不会出什么事吧?”流樱川不安地问旁边的程拓,程拓坐在驾驶位,一直沉稳的看着前方,等待着斯人的出现,但是现在他也有一些不安了,“别急,再等等,可能有什么事绊住了。”

又等了一阵,程拓才取出手机,可是斯人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开始有些担心了,而流樱川早坐不住了,“不行,哥,我怕她会出什么事,我要去找她。”

“不行,我们先回去。”程拓也担心,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斯人不会有事的,沈四和欧阳治还不会伤害她,我们先回去再找人慢慢打探情况。”

幸福几乎触手可及,可是小哲的失踪又把一切都打乱了。斯人再也顾不到自己,顾不到流樱川,她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期盼着小哲的消息。眼睛哭肿了,脸色苍白的像是女鬼,吃不下,睡不着,窝在沙发里有时一待就是一天,见到沈四的手下进来,会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可当听到仍没有小哲的消息时,她又一下子颓败下来。

这些天,沈四和欧阳治不管白天晚上总会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给她讲笑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可是都不见效。他们也知道斯人是个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小哲,对斯人来说太重要了。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小哲出现,就会被他们的眼线找到。但是事实上,小哲如同在人间蒸发了。

当然,程拓和流樱川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小哲失踪的消息,程拓立刻布置人手搜寻小哲的消息,一找就是一个月。

一六九 再也不回来(VIP)

上午已经过去一半,斯人仍旧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脸孔憔悴,睁着眼睛呆呆地失神。这时,欧阳治开门进来,几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喂,小懒猪,怎么还窝在床上,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起来,我带你去兜风。”向斯人挤挤眼,“不准和小四说,我们偷偷去,我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到时候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开多快就多快,想怎么疯怎么发泄都行,OK?”一张脸俯近,眼眸明亮,笑容灿烂。

“走开。”斯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将头扭到一边去,继续发怔。

“怎么了?不想去,那不如我们去看电影,你喜欢谁的电影?对了,那个小白脸流樱川,我们可以包下他的专场电影随你看个够……”

欧阳治的话还没说完,斯人已经将被子整个蒙在头上,欧阳治伸手想把被子揭开,可最终手还是慢慢落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欧阳治一步步下楼,沈四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仰脸看他,“不是说叫她下来吃早餐吗,不是说有本事让她开心吗?”,欧阳治摇摇头,去吧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给沈四。两个男人碰杯,各怀心事。沈四将空酒杯放在茶几上,起身上楼,打开门,卧室里不见斯人的人影,扭头问女佣,“她呢?”

“乔小姐在小少爷的卧房。”女佣答。

沈四去开另一扇门,看到斯人穿着睡衣坐在小哲的床边,手指轻轻抚着小哲睡过的床单,发丝垂落,她将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久久的,久久的没有动。沈四走过去,“去吃早晨吧,听话。”,斯人没有动,仍躺在那里,好像本没听见他的话。沈四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向外走。

“把老Q叫过来。”沈四沉沉的吩咐。

“是”吕经理领命而去。

不大一会儿,一个左脸有刀疤的人走进沈四的房间。

“叫你找的人知道有多少天了吗?”沈四沉地问。

“……二十天了。”

“你也知道有二十天了?我说过找到小哲会抽幻七10%的股份给你,是我给的条件不够,还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

“不敢,四哥,您也知道孩子要是被藏在一个固定地点不动的话,我再钻破了脑袋也是白搭……”

“啪”的一声,沈四扬起手,狠狠打在老Q脸上,“我要的是结果,别给我找理由,再给你二十天,找不到人,我沈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四哥。”

一个月后,沈四和欧阳治从外面回来,有些惊讶地发现一直闷在房里的斯人正在厨房忙进忙出。她人瘦了一圈,身子也有点虚,不过神状态好了许多,见他们回来,斯人淡淡地笑着,说菜都是她做的,要谢谢他们这段时间这么细心照顾她。的确,小哲失踪一个月,两个男人不知是如何迁就她。她神恍惚,爱理不理,他们不计较,照样关心体贴,她整日念着小哲无心其他,近一个月他们都没有碰她。她做了最拿手的小菜,显然两个人格外高兴,帮他们夹菜,倒酒,软语温言,轻笑盈盈。

晚上回到房间,沈四抱住斯人,“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菜,很好吃,是这辈子尝到最好吃的菜。我们宝儿终于想通了吗?那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的手从斯人腰上慢慢向上移,斯人轻咳,“我……有点累了,想睡了。”,沈四的手顿住,低头看着斯人的脸,欧阳治过来抱过斯人,用手臂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抱着,“好了,宝贝睡觉了,有哥抱着呢,乖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沈四才慢慢贴过去,手伸出来搂住斯人的腰。灯熄灭了,斯人感觉到背后男人滚烫的下体,她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躺在两个男人的臂弯里。

第二天,吃完早餐,欧阳治问斯人有什么安排,斯人说想出去转转,欧阳治和沈四对看了一眼,欧阳治才说,“谢天谢地,小四,我没听错吧,以前呢,看到她天天出去就头痛,这一个月,却巴不得求着她每天都出去。终于开窍了,用不用我陪?”无比期待地看向斯人。

斯人摇头,“我能不能一个人出去走走?”,“随她吧。”沈四发话。

斯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头发松松的束着马尾,她什么都没带,甚至没带手机,一个人慢慢地走出两个男人的视线,轻轻扭头,目光微微复杂地看向身后的别墅,他们一定想不到,她这一走将不再回头了吧?

程拓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向面前的人,她瘦了,憔悴了,本来不大的脸好像小了一圈,小哲的失踪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这一个月不知她是怎么过来的。心疼着,手指轻轻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再怎么克制,也掩不住声音里的漫漫关切,“你瘦了。”

而她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已漫漫浸上了泪水,看着程拓熟悉而英俊的脸庞,心底有一种安慰地感觉,泪却在眼底越聚越多,“程拓……我把小哲弄丢了……”她的声音颤抖着,迷惘而绝望。而在下一刻,他轻轻拥她入怀。一个温暖的哥哥般的拥抱,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有我在呢,小哲会找回来的,别担心。”

安慰着她,在她被他抱入怀里的时候,心莫名的安定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如何过的,因为担心着她而夜夜无法入眠。可是当她坐上汽车,四下张望,问起流樱川的时候,他还要隐藏起自己向她说起另一个男人,“小川这些天很担心你,一直睡不好吃不下,这次听说你要回来,小川一定要和我一起来,可他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头痛病就会发作,我让他在家等着你。知道你们都很想见到对方,但都不要太放任自己的情绪,缓一缓,你和小川都经不起大起大落了。”

一七零 金风玉露一相逢(VIP)

“在见到小川前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想去海边。”

斯人站在海边,风掀动衣角,扬起发丝,她看着不断翻动的大海,那么浩大而广阔,和它比起来人多像沧海一粟。程拓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和飞舞的长发,轻声说,“有什么心事就喊出来吧,喊完了,心里就痛快了,然后我再带你去见小川。喊吧,使劲喊出来。”

“啊——————”斯人用尽力气喊出声,大海很快把她的声音吞没了。

“啊——————”从来都没有这样对着大海大声的喊过,不顾一切的大叫,喊出了眼泪。

“小哲,你在哪儿——————?”

“小哲,对不起——————!”

“小哲——————”

“啊——————!”

程拓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如果不能做那个伴随她一生的人,那么最起码做一个最了解她的人。他知道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磨难,他知道小哲对她意味着什么,小哲的失踪又让她承受了多少打击,他知道她和流樱川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他知道他们能走到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哪怕他的心会疼,他也会笑着看她幸福乐观的活着。

她终于喊累了,双手支在膝上喘着气,他走过去扶起她,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脱下西装外套给她穿上,“我们走吧。”,揽住她的肩扶着她往回走。

他没有立刻带她回家,而是去了酒店。她洗好澡,刚穿上睡衣,门铃就响了,打开门程拓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白衬衣和牛仔裤,显然是他刚刚买回来的。

“换上吧,我在楼下等你。”

斯人换好衣服下楼,程拓坐在餐桌边,餐桌上摆着热咖啡和致的甜点,程拓笑得很温和,“先吃点吧,我想你一定饿了。”

她的确饿了,这么多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这个男人好像能够读懂她的心思。甜点很合她的口味,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动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她吃,热咖啡让她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程拓,谢谢你。”

“谢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回了一川哥,谢谢你带我去海边,现在我心里好了很多,谢谢。”

“别对我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和小川都能幸福。”

车子开到程宅,程拓帮斯人拉开车门,两人一起上楼,停在一扇门前,程拓对斯人说,“进去吧,小川就在里面。”,斯人却有些犹豫了,转过身看着程拓,她的手握住前,眼睛里有紧张、期待、不安……

所有即将见到爱人时的复杂情绪,程拓轻笑了一下,鼓励的说,“进去吧。”

斯人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并没有看到房门关上后程拓的表情,刚刚还微笑的脸突然失去了所有的阳光,他站在门口,身影充满了落寞。程妈走过来,心疼的看着从小她一手带大的程拓,她终于知道小少爷这一阵子寝食难安的缘由了。

程拓终于发现了程妈,表情很快恢复了自然,“阿姨,让小秋把小川旁边的客房收拾出来给乔小姐住。”

程妈轻轻叹了口气,“表少爷已经吩咐下来说不用收拾客房了,让乔小姐住他那间就好了。”

程拓怔了怔,才轻轻哦了一声,没说别的就下楼了。

斯人刚一进房间,就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是流樱川,她熟悉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从十四岁起她就把他的一切深深地铭刻在心里。他们紧紧地拥抱,像要把彼此压进自己的骨骼,因为只有这样,才足以表达他们深切的思念。

流樱川捧着斯人的脸,“斯斯,你瘦了。”

“你也瘦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以后真的每天都能见到你吗?”

“嗯。”斯人把下巴贴在流樱川肩上深深地点头,“一川哥,对不起,小哲丢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再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幸福的守在一川哥身边,可是小哲在哪儿,他在哭吗,在找妈妈吗,他是不是在受苦……”

“别胡说,小哲会一直找下去的,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小哲……我还要娶你,明天或者后天,最迟大后天,我们结婚,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乔斯人嫁给了流樱川,我们要生许多和小哲一样的孩子,他们会像小哲一样叫我们爸爸、妈妈……”

“嗯。”斯人笑着,可是眼泪却流出来。流樱川俯下头去,他的吻像羽毛,轻轻吻去她的泪水。

此时,程拓坐在花园的凉椅上,手里拿着一罐打开的啤酒,抬起头很容易看到流樱川的窗口,而今天那窗口的灯光格外的明亮温馨,窗口后面是久别重逢的一对恋人,将近十年远隔重洋,音信飘渺,见面后却又相见不相识,终于历经曲折认出了彼此,刚刚相认却又是遥遥一个多月的煎熬和等待,现在他们的见面一定更加热烈和甜蜜……酒入喉,滋味只是苦涩,抬头再次看向那道窗口,遥遥的注视,把酒独欢,他该替他们庆贺,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口一口,然而视线却再离不开那道窗口。

斯人躺在床上,被流樱川紧紧抱着,他轻轻亲吻着她的眼睑,面颊,嘴唇,轻声在她耳边说,“累了吧,累了就睡吧,我抱着你睡。”

斯人轻轻嗯着,她真的困了,仰头亲了下他的嘴唇,她把头窝在他的口,闭上眼睛,一个月都不曾好好睡,每次闭上眼总是听到小哲的哭声,而今天,躺在流樱川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斯人的呼吸慢慢平稳,流樱川小心翼翼的把灯关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他再一次把斯人搂紧了。

喝完最后一口酒,眼前那道明亮温馨的窗口突然暗了,他的心一颤,手中的啤酒罐掉在地上,和地面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心却无法抑制地向下沉,和窗口的黑暗一样再不见一丝光亮。他伸手去拿旁边的啤酒,啪的打开,仰头灌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

171-1173

一七一 他站在生死岔口(VIP)

“小少爷,该去休息了。”程妈早就发现了花园里的程拓,实在看不过走过来劝说。

“阿姨,偶尔喝个酒您也要管,您先去睡吧,快去呀。”程拓说的轻松,唇角还带着笑意,完全一副没心事的样子,似乎刚刚只是程妈的错觉,他握着程妈的肩,把她向外推,程妈无奈地摇头,“好,我去睡,你少喝一点,别太晚。”,程拓答应着,看她走远了,而他的脸又陷入一片沉寂。

程拓屋里传来隐隐的铃声,程妈走进去,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夫人,是我。”

“程姐呀,小拓呢?”

“少爷还在花园呢。”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花园?程姐,最近小拓是不是有什么事?心里总觉得不安定,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原来小拓每星期都至少打一通电话给我,可这一阵他好像特别忙,我打电话问他,他也不和我说实话。”

“小少爷在忙乔小姐的事,乔小姐和表少爷就要结婚了,不过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看……小少爷明明喜欢的就是那个乔小姐,当初和米兰小姐分手也是因为她,可是小少爷却千方百计撮合表少爷和乔小姐在一起。昨天我偶然听到小少爷和客人的谈话,小少爷让那人帮忙找乔小姐失踪的外甥,那人说有个姓沈的也托他找那个孩子呢,姓沈的答应找到孩子给他10%的股份,小少爷为了第一时间得到那孩子的消息,居然答应找到孩子就把TC公司所有股份都转到那人名下,当时我都吓傻了。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从小他大气,好像没什么事儿能难倒他,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特别经心,这个乔小姐是第一个,为了她,小少爷居然把整个身家都赌上了,我们可都知道小少爷能做到这一步多不容易。除了这个,夫人,我还担心一旦乔小姐和表少爷结了婚,小少爷会受不住……”

“有这种事?小拓怎么这么糊涂?那个姓乔的女孩儿我倒是听说过,小川以前就是为她死去活来的,现在怎么又招惹上了我们拓,不行,有时间我要好好和小拓谈谈。”

程拓刚走进房间,电话响了,他取过电话,“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还不是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怎么,你喝酒了?”

“没有。妈,对不起啊,这些天忙,都没打电话给你。”

“在忙什么呢?小拓,是不是那个姓乔的女孩儿……”

“妈,我困了,这事儿我找时间跟你说,你早点睡,晚安。”挂了电话,他疲惫地躺在床上,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里。

程拓面前摆着好几份报纸,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五花八门,然而都指向同一事件——

“当红影帝情愿走入围城,影迷心碎:新娘居然是路人甲。”

“当红影星新宠‘美’娇娘,竟是复姓‘太子’下堂妻。”

“灰姑娘深谙‘美人心计’,变身富二代公共汽车,如今二度麻雀变凤凰。”

里面Q姓女子分明就是斯人,而L姓影星,复姓皇太子,某贵族学校F4,S姓权贵……都意有所指,将Q姓女子的私生活描写的不堪入目,文字也糜艳低俗。程拓想如果是他,只要斯人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一点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婚礼要不要都无所谓,甚至他会想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不让她再受任何一点干扰,但是小川不是他,小川这样做他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从一开始他们的恋情就不被祝福和承认,而现在,斯人终于回到小川的身边,小川自然而然地想诏告天下人,他要娶斯人!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斯人走进来,程拓连忙把报纸遮起来。

“一川哥回来了,叫我们下楼呢。”斯人笑着说。

程拓站起来陪着斯人向外走,边走边问,“什么事啊?”,斯人摇摇头,仰头看程拓,她的脸庞文静而恬淡,带着珍珠一样幸福的光泽,程拓和她相视而笑。那些娱乐报纸乌烟瘴气的报道简直亵渎了斯人,尽管她曾经堕落,但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纯洁的。

流樱川竟然定制了十几套婚纱,当他把那些致的盒子一个个打开,斯人既吃惊又惊喜,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太过奢侈了。

“哥,你觉得哪套更适合斯斯?”流樱川问程拓,程拓的目光在礼服上流过,然后拿起其中的一套,流樱川眸光一闪,“我们不谋而合,斯斯更适合简单自然地款式。”

“那就去试一试。”程拓柔声对斯人说。

斯人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乌黑的青丝被简单的盘起,飘摇的白纱衬着点缀发间圆润的黑珍珠,简单的抹小礼服如白雪般轻盈飘渺,她宁静纯洁的像个天使。两个男人都微微的愣神,程拓静静地看着她,穿上婚纱的斯人真的很美,那种娴静的姿态让人怦然心动,心生向往。

而流樱川早已经走过去,轻轻捧起她的脸蛋,“斯斯,你真的很美。”,斯人笑了,被流樱川一把抱起来,“一川哥!”她小声惊呼,流樱川低声说,“先让我预习一下怎么抱你。”说完他抱着斯人上楼,程拓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蹲下身,手指在盒子里柔软的婚纱上轻轻滑过。

“后悔把哥也叫下楼了。”流樱川抚着斯人的发丝说。

“为什么?”斯人背靠在门上仰头看着流樱川俊美的面庞。

“因为突然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说完自己也笑了,“我是不是很小气?”

斯人点头,“嗯,什么时候一川哥变这么小气了?不过,程拓不是别的男人,没有他,我们……”

“我居然会吃我哥的醋。”流樱川凝视着斯人,“都是我的斯斯太美好了,在我眼里是这样,在别的男人眼里也一样,怕他们会把你抢走,不过哥是不一样的,他是我最信赖的人,他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永远都不会……”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近,两片唇贴在一起,彼此吮吸,甜蜜,真心的给予,交换彼此的心。

流樱川把斯人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斯人和他一样渴望他,回应着他,起初的甜蜜缠绵到热烈激狂,他们渴望着拥有给予交融。只是流樱川刚刚碰到她的拉链,就强迫自己从床上跳下来,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冲向门口。

“一川哥……”斯人欲言又止。流樱川转回头来,“我希望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在那一晚。”他打开门走了,因为再多停留一刻,他就再也抑制不住为斯人沸腾的血。斯人把头埋进枕头里,口仍旧起伏着,可是留在心底里的是暖暖的感动。

吕经理表情僵硬地走进包间,“老大,不用找了,乔小姐有下落了……”

“哦?她在哪儿?”沈四挑眉看向吕经理,眼睛微微眯起来,吕经理迟疑地将手中的一张致的请柬递过去,欧阳治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伸手拿了过去。

打开请柬,他一边看一边笑,“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那个小白脸,她的功力还真的登峰造极,把我们都骗了。”,吕经理抚着脖子,有点毛骨悚然。

沈四从吕经理的表情早就猜到了**分,再加上他眼力极好,目光一扫请柬内容便一览无余,他无声地笑了,“流樱川,我还真佩服他的胆子。她想招谁就招谁随她的便,不过要想玩真的,那要问问我沈四同不同意。”

“后天。”欧阳治玩味地说道,“我们宝贝的婚礼。”

“吕经理。”沈四叫道,眸里戾气一闪,“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吕经理下意识的了一下腰间的家伙,他知道杀人游戏又要开始了。

而在另一家温泉俱乐部,欧阳洛品着杯里的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林锐说,“听说她离开了幻七去了程家,程拓、流樱川、楚童,宁二……真不让人省心,离婚后她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的林锐眉峰轻轻一拢,“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话音还没落,彼得就进来了。

“什么事?”欧阳洛问。

“夫人要和流樱川结婚了,今早各娱乐版都登出来了,连程总也被牵涉进去了,总之,胡编乱造几乎没法入目。但结婚的事是真的,而且刚刚收到了流樱川的请柬,定在后天。”

“拿过来。”请柬刚一递到欧阳洛手里,一入了目就粉身碎骨,“彼得,找人,灭了他。”

“是。”彼得低头应声,虽然他知道流樱川并不是普通人物,做掉他会相当棘手。

“洛。”林锐张开眼,“我们可以杀了他,但杀了他之后呢,斯人知道流樱川死在我们手里,她会怎么做?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你让我看着她嫁给流樱川?”

“杀了他,他就会永远活在她心里,这是下下策,现在我们已经很被动,没有上策,唯一的路就是共存,能够留她在身边,哪怕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也远比……”

“不可能。”欧阳洛果断地截断了林锐的话,“除了你我,我不会容忍她身边有第三个,敢娶我欧阳洛娶过的女人,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哪怕把我的命搭上,我也要让他死。”

“那斯人怎么办?流樱川……是她最爱的人……这个你比我还清楚吧,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知道或许她会爱上你,但永远不可能是她心里的第一个……你把她最爱的人杀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你?”虽然不愿承认,但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里早就明明白白。

“第一次见到她就想据为己有,哪怕她有爱人或者丈夫都无所谓,挡路的都要让开,我要站在她心里第一的位置,所以流樱川必须死。”

林锐轻轻叹了一声,那个人原来是流樱川,他一直想知道是谁……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他似乎再没有机会实施他的计划了。



其实我们不必动手,沈四那边一定早有准备了。”即使他能阻止欧阳洛,恐怕也阻止不了沈四。

“她想嫁的人,不想假以他手,我要亲手解决。”

林锐闭上眼,斯人,斯人……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那个人难道不是他心里的一道梗吗,他完全理解洛的反应,只是他比欧阳洛更清醒也更痛苦。

一七二 柏拉图之恋(VIP)

斯人躺在流樱川的臂弯里,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那份宁静和安然。她拿起流樱川的手臂,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疤痕,当她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晶莹的泪落在它的上面,她知道那是为她留下的,它记录了流樱川过往所承受的疼痛。

“疼吗?”她心疼的问他。

“不疼。”他轻轻地摇头,感觉她将面颊珍重地贴在他的手腕上,然后将一个什么东西套上去。

“什么?”他抬起了手臂,看到一个樱色的手环套在自己腕上,两端连接的是一个做工致的银片,钩刻着他的名字,手环的大小正好遮住腕上丑陋的疤痕,“真漂亮,是你自己编的?”

斯人点点头,“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了。”

“嗯,我会永远戴着它的,这比什么礼物都要珍贵,斯斯,明天我们就不能见面了,过了这一天,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等着我来娶你。”

斯人窝进他怀里,“我会等你的。”

第二天晚上,刚洗完澡,门外传来敲门声,斯人过去开门,是小秋,小秋说,程拓在楼下等她呢,斯人换了衣服下楼。

程拓背对她站着,窗外夜幕沉沉。听到脚步声,他才转过身来,斯人觉得他的表情有些特别,但具体又说不上哪里特别,她向他笑了笑,“程拓,什么事?”

“明天就是你和小川的婚礼,我想送你一件礼物。”斯人这才注意到程拓手里拿着一只盒子,这时他把盒子轻轻打开了。眼前一片星光璀璨,斯人一下子愣住了。

“柏拉图之恋……”斯人呢喃,那是她曾见过最美丽也最昂贵的项链,上百颗顶级钻石犹如灿灿银河华美耀眼,它能满足任何女人的虚荣和浪漫,是所有女人向往的珍宝,她在某次拍卖会上曾与它有一面之缘,而那时它被米兰以一亿元的高价拍得,它的主人应该是米兰才对,怎么会……

“这条项链很早就被我珍藏着,我希望它能遇到它真正的主人,现在终于遇到了。”

“不,程拓,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斯人真的没想到程拓会送她这样贵重的礼物,她的话刚一落,就看到程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她的眼睛流露着疼痛,是她的拒绝伤害了他吗?她的心里涌上不安。

“斯人,为什么还跟我客气?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收的话是准备连我的心也一起扔出去吗?”

“不是,只是它太……”

“那就收下,你父母不在身边,就当做哥哥送你的陪嫁吧。”

斯人咬住了唇,感动地看着程拓,程拓恳切的眸光征询地看着她,她终于点了点头,程拓笑了,笑的那样好看,“能不能提一个条件?我想看看这条项链和婚纱搭配起来的效果。”

斯人会意,上楼换了婚纱,当如纯白天使的她站在他面前,他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从盒子里取出项链给她戴上,他离她那样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然后他后退了一步,眸里有着欣赏。

“斯人,你会是明天最美的新娘,小川虽然吃了很多苦,但都值得了,你们会很幸福的。”

“谢谢你,程拓,你也要幸福,这是我和一川哥最希望的。”

“我?”程拓苦笑了一下,“斯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斯人点点头,看着程拓。

“如果……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我?”程拓的声音那样低,看着她的眼眸隐藏了太多的情绪。其实斯人很早就知道了,程拓的关心,程拓的体贴,他每一次出现,每一次鼓励,他的容忍和分寸……她懂得,却还是装作不知道,而这个男人站在她背后,默默地为她做了许多许多,现在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她咬着下唇,将眼泪逼回去,灿灿的笑,坚定地告诉他,“我会……爱你。”

心底划过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她的话如同一火柴的光亮,虽然小,却足以让他黑暗的心暖起来。走过去,伸出手拥她入怀,两个人心里都暖暖的,都想拥抱彼此,此时语言是多余的。

灯光黯淡下去,轻轻的舞曲飘起来,他拉着她跳舞,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她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身子贴着他的身体,一直到舞曲终了,她还靠在他肩上。

“斯人,祝你幸福,今晚早点睡。”他轻声说。

“你也是……”说完,她转身上楼。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还是撕裂般地疼起来,她一直没看他的脸,也没让他看到她,只是她离开的时候,他的肩是湿的。足够了,他想,他已经很幸福了,因为她说过,如果他是她第一个遇到的人,如果没有小川,她会爱上他的,起码她在这一刻珍惜过他付出的感情。

一七三 Ending(VIP)

流樱川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床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樱色手环小心翼翼的戴在左腕上,这时他想起了斯人,唇边浮现起柔和地笑意。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他拿起来,是宁二留给他的——

“哥,怎么也没想到斯人就是以前那个曾让你那样消沉痛苦的女孩儿,那时哥的状态让全家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霾里,好像永远也走不出来,直到后来我都不敢再去回想。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你的弟弟我也不会轻易放手。虽然准备退出但她即将成为我大嫂的事实仍让我不能接受,我和楚童决定去参加FT赛车比赛,之前三个月,我们将投入紧张严酷的训练,我们都不会有闲暇再去想别的事,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抱歉,哥,希望三个月后我会是全新的宁二。”

流樱川走进宁二的房间,衣橱里变得有些空荡,浴室里的日常用品也不见了,宁二是真的走了。坐在桌前,拿起宁二的照片,看着照片里抱在一起的兄弟俩,内心有淡淡惆怅。

回到自己房间,却蓦然发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身材窈窕,穿着时尚,正弯腰翻看他和斯人的婚纱照,照片是前几日照的,洗好后他就把相册放在自己床上,以便随时翻看。

“米小姐?”流樱川微微蹙了眉。

米兰歪过脸,唇角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照片挺漂亮的,新郎俊美,新娘也还过得去,没想到化妆技术这么神奇,怎么了?想不到我会来?呵呵,我是特地来恭喜你的,并且诚心诚意想送上一份新婚大礼。”

“谢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远送了。”流樱川的态度明显很冷淡。

米兰并不介意,唇角仍带着笑意,“不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嘛,好歹我也差点成了你的大嫂。”

“的确只差那么一点,可惜现在我和米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流樱川退后一步,让出了通路,明显的送客之意。

米兰挑起的眉梢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你知道这一点是谁造成的吗,是谁导致我和程拓最终分手?”

“对不起,我对这些没兴趣。”

“我说出她的名字恐怕你就有兴趣了。是乔斯人,你的未婚妻,那时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却还勾搭程拓,程拓一时被她迷惑才和我分的手,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分,哥哥勾到了手就又勾上了弟弟,竟然还要登堂入室,如果我不说,恐怕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和程拓还有一腿吧?和她结婚,最大的好处是你永远不用担心戴不到绿帽子,哈哈。”

“你,给我滚出去!”流樱川指着门外。

米兰不以为意地看着流樱川脸上的愠色,笑得极为快意,“好,我立刻滚,不过大礼我还是要送的。”她取出一张光碟搁在桌上,“这个是好东西,不看会后悔的哦。”说完她踩着五寸的高跟鞋下楼去了。

流樱川闭上眼,心口起伏,明明他什么都不信,可米兰说过的话却像过电一样在脑海里回响。她和程拓有一腿……她和程拓有一腿……

张开眼,扭脸看到桌上静静躺着的光碟,告诉自己这是米兰耍的诡计,他不会去看,也不会去信她的话,可是他的手却向光碟伸了过去。

光碟里有一组照片和一小段视频。那些照片比第一次在宁二电脑里看到的“艳照”带给他的冲击更大,更让他觉得屈辱和背叛。因为照片里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从小到大最尊敬的哥哥,他视他为神祗,一个是他从少年时就唯一爱过的女人,他视她为生命,而他们双双背叛了他!

照片的日期显示为斯人离开幻七的那天,他记得程拓劝他不要去接斯人,他会把她接回来好好交到他手里。那时他说的理由那样充分,他的眼睛那样真诚,口气那么怜惜,他完完全全信赖他,虽然心里那么急切地想见到心上人,却还是答应留在家里等,而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程拓才把斯人带回来,而他心思单纯,除了过程的焦急期盼胡思乱想斯人会遇到什么麻烦,到见到斯人的满心欢喜,他完全没有多想。而程拓究竟做了什么?

照片里程拓的车子停在某高级宾馆,他给斯人开车门,扶着她下车,他们双双进入宾馆,斯人一身睡衣头发湿漉漉,为程拓开门时满脸灿烂笑容,而程拓站在门外,她放他进屋,房间的门紧紧关闭,此时时间定格在他见到斯人前的两个小时,而这两个小时,他们又在宾馆的房间里做了什么?恐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到。

他手指颤抖地点开视频,地点是程家别墅大厅,灯火通明,程拓背对着镜头,深情地将手里的柏拉图之恋戴在斯人颈子上,她穿着他为她订制的白色婚纱,上百颗打磨致的钻石在她颈上闪烁。她美的像天使,而她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凝神款款,然后她轻轻启唇,他听不到声音,却能读出口型,她在说,“她会爱他……”

两个人紧紧拥抱,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她会爱他……她居然对别的男人说,她会爱他,而这个男人居然是他的哥哥程拓!

“看到了吧,她和程拓其实早就有不正当关系,蒙在鼓里的也只有你而已,虽然不愿承认,但程拓的确很爱她,她似乎也很爱程拓,之所以她要嫁给你,都是因为怜悯,对你的怜悯……那条项链是他花2亿美金从我手里买到的,就为了送给你的未婚妻,知道它代表什么吗,永恒之爱。在她和你结婚前一晚,他把项链送给她,就是希望不管她嫁给谁,他们之间的爱永恒不灭……”

流樱川再也听不下去了,啪的关掉米兰录制的音频,痛苦的掐住了脑袋。

第二天,圣玛丽教堂,程拓招待着宾客,耐心的和他们寒暄,当斯人穿着洁白的婚纱出现在教堂的时候,客人中发出惊羡的声音。

“柏拉图之恋……”

“柏拉图之恋……”

人们交耳议论,不时看向准新娘的颈间。而斯人本充耳不闻,她今天特别的美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唇角带着甜蜜的弧度,她安静地等待,等待着流樱川的到来。

牧师到了,宾客们也差不多到齐了,可是新郎还没有现身。程拓拨流樱川的手机显示关机,他急着派人去找,一边安抚着斯人,而斯人本不用他安抚,她仍是沉沉静静地,那样温柔而笃定的口气,“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牧师走了,宾客们三三两两走光了,教堂里只剩下两个人。斯人唇角的甜美终于消失了,可她仍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都没动,她还在等他。程拓站在她身后,心疼的看着她倔强而孤单的背影,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来的人告诉他流樱川已经出门了,可是人没到,电话也打不通,流樱川完全失去了联络。他心里又急又痛,可现在能做的只有守着她,陪着她等。

这时一个小男孩跑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塞进斯人手里,斯人手掌摊开,一颤,是条手工编织的樱色手环。

“这是一位哥哥让我交给你的。”

斯人急切地抓住小男孩,“那个哥哥在哪儿,他说了什么?”

“哥哥说叫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说完,小男孩跑走了。

“啪”一声,那条樱色手环掉落在地上。

“斯人……”程拓惊呼,上前抱住了斯人倒下的身子。

“老大,流樱川本没有在教堂出现,算他命大。”

“欧总,婚礼没有如期举行,新郎缺席了。”

“走,去教堂。”

四巨头在教堂碰面,欧阳洛,林锐,沈四和欧阳治,双双而立,四目交碰,分明有些仇人分外眼红的意味,然而面上都不露声色,心里各怀鬼胎,只是此时的教堂已经空荡荡,伊人已不见踪影。

虽然兵分两路,却又一次在程宅碰面,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程妈看着眼前四个高大不俗的男人,都口口声声要找程总,要当面道喜,明明是表少爷结婚,要向少爷道什么喜?

“我们少爷从早晨出去后还没有回来呢,今天是乔小姐和表少爷大喜的日子,少爷可是最忙的了,一起都是他在打点。”

四目相遇,眼神都带着疑惑,好像有什么不对了。是偷梁换柱还是暗度陈仓?他们做了最周密的计划,却忽略了最该堤防的人。那条大鱼,只是轻轻一甩尾巴,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四年后的一个周末,斯人走出房间,屋外阳光正好,那些阳光下的亚热带植物翠绿迷人,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海的味道,一切都显得懒洋洋的。程拓正坐在屋外的长椅上,周围围着一群孩子,他给他们讲着一个故事,孩子们听的津津有味。斯人看着程拓的侧影,看的出了神。他那样专注,声音低沉亲切,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再平淡也变的那样娓娓动听。

这些孩子都喜欢他,特别喜欢粘着他讲故事,而程拓,是个爱孩子的人,他有非常好的耐心,有着天生的亲和力。

“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程拓笑着把故事讲完,可孩子们仍张大眼睛意犹未尽。

“王子和公主结婚了吗,他们会不会生很多孩子?”

“会,他们会生很多孩子,就像你们一样聪明又可爱。”

“那程叔叔和乔阿姨呢?会不会生很多很多孩子?”

斯人一僵,而程拓顿了一下,然后他眉间眼底再次盈上柔和地笑意,“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孩子都在问。

“因为程叔叔和乔阿姨只是朋友,乔阿姨已经有孩子了。”

“她的孩子在哪儿?”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叔叔会很努力的找他,总有一天乔阿姨和她的孩子会重逢的。”

看着程拓,看着他唇角淡淡的笑容,她的心却突然感觉一阵钝钝的痛,趁他没有发现,她急急地退回了房间。

晚上,她坐在电脑前,却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程拓说的话和他的样子总在眼前晃来晃去,在那一刻,她心动了,心疼了,感觉对不起他了。

四年,他整整陪了她四年,像兄长,像爱人,像父亲,她曾沉沦和自残,是他支撑着她,守护着她。为了让她忘掉伤痛远离伤害,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买下这座远离世俗的小岛,和她一起种菜,一起下厨。而他在远离小岛的市区打着一份工,一家小投资公司的CEO,一周用一半时间工作,一半时间陪她,鼓励她重新写作,重拾信心。而四年时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小哲。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却从来没要求她做过什么。而她是那么自我和自私,好长一段时间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被自己最爱最信赖的男人深受打击和伤害,她丧失了所有信心和支撑,即使程拓在她身边,她也无法容忍异的任何碰触。因为小哲,她不亲近所有的孩子,她古怪自闭,而他忍受着她的一切,不离不弃,默默关怀……

就像她珍藏在盒子里的那条项链,它的名字是“柏拉图之恋”,他送给她,代表着永恒的神之恋,而他真真实实地实践着。她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懂得,可懂和做又是另一回事。四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以了解一个人,足以被一份真情所打动,而她这才看清,她一直在伤害着那个最关心她的人。四年,他的心有多苦,不是她所能想到的。

她站起来拿了两只水晶杯和一瓶葡萄酒去敲男人的房门,他打开门看到她时有微微的惊讶,他穿着睡衣,电脑屏幕亮着,这么晚了,他还在工作。

“斯人。”他叫了她一声。

“我请你喝酒。”斯人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不用了,太晚了,你该休息了,小说慢慢写,不要熬夜。”他取过她手中的红酒,一口回绝。

“不,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谢谢你这四年来的照顾。”斯人少有的任,抢过红酒分别倒进玻璃杯中。程拓看着她,“斯人,你今天是怎么了?”

斯人将一杯酒递给他,“就喝一杯,好吗?”

程拓看着她,终于取过来和她碰了碰,“说好了,喝完这一杯就去睡觉。”说着他将酒喝下去,斯人取过他手中的酒杯,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他身子一僵,想要推开她,但她的手搂得那样紧,慢慢的他不再抗拒,开始轻轻吮吸斯人的唇瓣。

“斯人……”他握着她的肩,眼眸深如海,一向内敛的他呼吸间有几分不稳。

斯人仰着头,唇角还带着他的气息,“我不想在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时,你还会说我们只是朋友。这四年,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程拓……对不起……我们结婚吧,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的生活,然后生很多孩子,就像小哲……一样聪明可爱,好吗?”

“斯人……”程拓低下头,再一次轻轻吻住了斯人。

她终于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他,此时他心潮澎湃,只想感谢上苍,不管给他一个什么结局,他都会无怨无悔与她相遇。在这个远离中国,远离市区的私人小岛,如果他们不主动入世,没有人找得到他们,没有人相信他会放弃所有走入这片世外桃源,只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为了她,一切都值得了。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情愿留在这儿一辈子。远离尘嚣,做一对神仙眷侣,他会用尽生命去爱她,疼她,他们会有一个和小哲一样的孩子……他相信,他们会是最终的幸福!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