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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寡情妹妹》


1-6

楔子

黑暗之夜

莫氏,一个拥有了五百年光辉历史的大家族,它打破传统的家族发展模式,势力从单纯的黑道延伸至商业,成就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神秘家族。

而在莫氏第十六代时,莫氏家族出现了一个让莫氏自信能为家族开拓另一个崭新传奇的天才,他的名字叫莫云。

不负族人的寄望,莫云十岁开始接触家族的黑道事业,十四岁拿下哈佛硕士学位,十六岁继承了母亲的英国公爵之位,在政治论坛崭露头角,将莫氏的势力逐步渗入政界。

只是,第十六代的莫氏子孙中,天才真的只有莫云一个吗?

夜,鬼魅如斯。

寂静的山腰下,一辆急速奔驰的黑色宾利在蜿蜒的山道上飞速的行驶着,后面紧咬着一辆同色轿车。

驾驶着黑色宾利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俊容,睿智的双目深不可测,保养得宜的容貌看来不过三十岁,事实上却是已经接近六十的老人了。

斜瞟着内设镜里折出的追车,他长眉微拢,点点汗珠至额角滑落,但面容上却不见一丝多余的情绪。

突然,紧随的一辆黑色轿车中,副手座上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来,举起了枪。

“碰——”

随着枪声响起,宾利的后胎爆了,随之,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磨擦声响彻云霄,宾利在山道上划出一条惊悚的长线,然后在弯道上失去平衡,翻滚了出去,直到翻第三次,才停了下来,车顶朝下。

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三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迅速的从车里下来,手上都拿着短枪,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随后,车后座才走下一名年轻的男子,他迈着危险而慵懒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近宾利。

这时,已经变形的宾利车门被人从里面费力的推开,浴血的中年男子从车里爬了出来,可才爬出半个身子,一双大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男人费力的抬起头,头上撞破了一个血口,眼睛被血覆盖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认清了那双脚的主人,惊震的瞠大了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声音有些苍老而无力。

“我亲爱的父亲,您伤得很重呢!”年轻的男子脸上挂着慵懒的温和浅笑,不疾不徐的说道,只是那笑在此时此刻显得多么突兀而冷血。

“为……为什么?”

年轻男子依旧淡淡的笑着,“为什么呢?因为在我们这种家族,弱强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不是嘛?就如同您对我可爱的妹妹。”说到最后一句时,男子脸色骤然一变,有别于方才的温文淡漠,眼神凌厉而残酷,冷冷的投在中年男人身上。

“你……难道你……”男人惊恐的瞠大了双目。

“呵呵,父亲您不是早猜到了?才打算背着我处理掉我可爱的妹妹?”年轻男子冷冷的声音自他微扬的薄唇间透出,似嘲似讽,眼底,蒙上层嗜血的光芒。

“你……你们是兄妹!”男人勉强说道。

“这还得多谢您呢!”男子依旧在笑,云淡风轻,但话里却透着无情的沉,“不过父亲您放心,在您走后我会接管墨菲,也会保护好我该保护的人的,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的。”说话间,他轻轻的取出一把致的银色消音枪,对上了男人的眉心。

“你不能……”男人恐惧的摇头,话还未完,眉心泛开一朵妖艳的血花,他大睁着眼倒了下去,死了。

年轻男子只是轻轻一笑,转身,离开,而在他转身的刹那,一个定时炸弹丢在了男人的尸体上。

年轻男子上了车,黑色的车子很快离开,而他离开不过一分钟,一道巨响自后面传来。

宾利在山道上爆炸了,熊熊的烈火烧红了半个天际。

可是男子不知道,在最顶端的山道上,一名年轻的黑衣少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冰冷的俊美容颜上波澜不兴,看着那熊熊的烈火,他收起狙击枪,转身离开,风中似乎飘来了一声淡淡的呢喃——

如果哥哥不动手,今夜您也将死于我的手中呢!我亲爱的父亲!

第一章 冰山公主

圣墨菲学院,一所闻名世界的贵族学院,除了聚集高官名爵、豪门巨贾的后代,还有隐藏在阳光背后的黑道的最高层的第二三代子孙,甚至,各国具有皇家血统的真正的公主与王子,也因此,圣墨菲学院成为世界型上流社会后代的聚集之地。

在这个英式教育的学院里,学生们除了丰富自己的学识、提高自身的修养,最重要的还是交际。结交对自己今后有帮助的权贵二代,为自己以后接管家族的地位做铺垫。

只是在这样的学院里,却有一个异类,她不与人交谈,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书,在这白色人种占了百分之八十的校园,拥有着绝对中国古典气质的她理应是个被排斥的异族,可是,不管是谁,都不敢去招惹她。

因为圣墨菲学院里不可能出现无权无势的人,身于权势家族的他们虽傲气十足,却也对这个圈子的生存之道极为敏感,他们知道,能够在这样的圈子里保持着绝对的神秘,无法探查出身份的人,绝对是个危险的触角,因为没有绝对的背景是无法避过如此多权势的耳目的。

当然,也总有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人存在,只是那些人的下场,无一不是从圣墨菲消失,甚至,是整个家族都消失在社交圈。

因此,即便是学生会长,最高傲的多莉公主,也与之保持着相对的距离,其他学生则是背地里称那个女孩为“冰山公主”,既代表了无奈,也说明了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冰山公主从小一来到圣墨菲学院,直到高一,十年来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朋友,或者说,她的周围三米处都从不曾有人靠近过,直到那一年。

“莫非,请你等一下。”一道男生突然在校园内响起,唤住了前面的粉裙女孩,也让正陆续走出校园的学生停驻脚步。

女孩回头,一张致如洋娃娃般的容颜映入众人的视线,文静的面容上只有让人不由得随之安定心神的淡然。

她便是圣墨菲学院的“冰山公主”,莫非,也是让众人停驻脚步的原因。

因为这还是莫非在圣墨菲学院十年来第一次被人搭讪,大家自然好奇他们的冰山公主会怎样给对方难堪。

莫非看着跑到身前的男孩,眼底微透迷惑,让她如星光般璀璨的双眸蒙上层淡淡的雾气,呈现一股迷蒙的美,“有事吗?”声音一如她的容貌,温润如玉,又似清凉的泉水,极为好听。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我们认识吗?

似乎看穿莫非的心思,男孩露出抹让阳光都为之失色的灿烂笑容,并友好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好,我是前不久刚转到四班的佐藤醇。”

他前不久刚从日本来到英国,父亲便将他送进了圣墨菲学院,只是班上的同学都是直升上来的,对于转校生十分瞧不起,加之肤色之异,他很难打进他们的圈子。

这时他发现班上原来有一个与他一样难以融进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她十分安静,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却不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有种她本来就该那样存在的协调感,最重要的,她与他同是东方人。

渐渐的他开始从刻意的注意变成不由自主的关注,他知道,他喜欢上了那个安静的女孩。所以借这次的机会,他想要与她接近。

“你好,有事吗?”依旧是那句不冷不热的问话,莫非没有伸手,脸上也不见一丝表情,只有那双星眸里透着淡淡的迷惑。

佐藤醇收回手,有些挫败的看着莫非,“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周围似乎传来细小的闷笑声,女孩们眼露鄙夷的掩嘴轻笑,男孩们则是幸灾乐祸的弯唇。

而主角莫非的反应则是直接收回视线,沉默的离开。

佐藤醇忙抓住莫非的手,急道,“好吧,我是有事找你。”

莫非停下脚步,微微拧了拧眉,抽回了手,“什么事?”

她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尤其是陌生人,也许这就是心理洁癖吧!

“失礼了。”佐藤醇忙道歉,然后说道,“是这样的,后天周日是我的生日,我父亲为我举办了一个生日Party,我想邀请你来参加。”他再次露出一个阳光的灿烂笑容,邀请道。

周围再次传来一阵细小的嗤笑声,等着看他被拒绝。

莫非个本就淡然,自是拒绝了,“很抱歉,我不喜欢出席这种宴会。”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所,你平日都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的读着书,可是,拜托你好不好?我这次生日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到。”佐藤醇有些苦恼的抓抓发,有些语无伦次。

“为什么?”莫非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佐藤醇涨红了脸,然后豁出去一般的喊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来。”

“喜欢我?”莫非呢喃,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底透着淡淡的惊讶。

佐藤醇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力了,垂头丧气的说,“是啊,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对不起,打扰了。”

他感觉在莫非面前,他就像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

“等等。”莫非突然唤住他。

佐藤醇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莫非眼底似乎闪过丝惊讶的光芒,继而弯了弯唇,浅淡的笑了。

这个人的表情,还真有趣,就像她的澄澄,总喜欢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她,博得她的注意。

“哇,你笑了,你笑了耶。”佐藤醇不敢置信的瞠大了双眼,激动的低呼。

停驻的其他人也皆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望着莫非。

莫非了自己的颊,“会笑很奇怪吗?”迷惑的嗓音像是问他,也是问自己。

佐藤醇感觉眼前的女孩很单纯,一尘不染的单纯。

“不会,很可爱。”他爽朗一笑,真心道。

“你是在夸我吗?”莫非眨了眨眼,望着林俊。

“是。”佐藤醇笑着点头。

“谢谢。”莫非再次弯了弯唇,似乎有抹嫣红浮上她致的容颜。

“那我的生日宴会……”佐藤醇期待的看着莫非,趁热打铁。

“我可以去。”莫非想了下,点头。

周围传来一阵不敢置信的抽气声,不会吧?原来邀请冰山公主竟是如此简单的事?结果他们与莫非同校十年,却被一个转校生捷足先登了,怎么不叫他们捶顿足?

“真的吗?”佐藤醇不敢置信的再一次确认,虽然是自己提出邀约的,但对方同意,还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你不能在宴会中丢下我不管。”莫非提出条件。

“这是自然,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可爱的小公主!”佐藤醇连连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小公主?好熟悉的称呼!莫非浅淡的勾了勾唇,然后幽雅转身,翩然离去。

佐藤醇仍沉浸在好运中,兀自站在那里傻笑

第二章 诡异大哥

走出校园,一辆名贵的私家房车已滑至莫非的身前。

“小姐,您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车缓缓滑动,司机透过后座镜看着后座的莫非,笑呵呵的说道。

“恩。”她淡淡的应了声,便径自打开书本翻阅起来。

司机不敢再开口,怕打扰了莫非,车内陷入安静中。

不知过了多久,车平缓的驶入私人柏油路上,然后滑进山顶唯一的那座戒备森严的豪华府邸。

整齐的树木从两旁退开,行驶了约莫十分钟的样子,眼前出现一个圆形的大理石制成的喷泉,清淡的水高高的自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的馨蕊中喷出,再似颗颗珍珠般散开在清撤的水面,喷泉后挺立着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殿般的巨型豪华城堡。

车子平稳的滑至那幢金碧辉煌的城堡前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女子已经站在了大门外,一丝不苟。

司机很快下了车,小跑至车门旁,打开后座车门,莫非走了下来。

“林嫂。”她轻唤了声那名中年女子。

“小姐,您回来了。”林嫂朝莫非恭敬的弯了弯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书包。

莫非穿过林嫂,径自走了进去。

大厅内,一名俊美的男子坐于米色的沙发里,正在对笔直站在身侧的男子说些什么。

沙发里的男子,有着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一双异常温和深邃的蓝色双眸里透着深沉内敛的光色,挺直的鼻梁带着好看的弧度,单薄的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在举手投足间一览无遗,一身白色的休闲居家服,高贵而俊雅。

他便是莫家长子,莫云。

“大哥。”莫非走进来,轻声唤着男子,容颜上浮现抹绝美的笑弧。

“非儿回来了。”莫云斯文儒雅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温和的笑意,声如润,音如玉。

“大哥还在忙?”莫非径自走至莫云的身边,嘟囔着小嘴埋怨,但眼底却盈着浅淡的笑意,调皮而可爱,与学校时的模样截然相反。

“怎么了?我们的小公主今天很高兴?”莫云揽过莫非的身子,抱入怀里,拂过她颊边的发丝,眼里尽是宠溺。

“恩。”腻在莫云的怀里,莫非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点头。

林嫂见怪不怪的端着上好的皇家香茶过来,恭敬的放在玻璃茶几上,便退了出去。

“能不能把好心情分享给大哥知道?”莫云笑侃,转移话题。

“恩,今天有个人约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她把玩着他的袖口,淡淡的说道。

莫云眼底的笑芒窒了窒,然瞬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温和,“非儿答应了?”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发顶,笑问,但那笑容却有些骘。

“恩。”她点头,没有察觉莫云的异样。

“非儿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宴席吗?”莫云状似不经意的笑道。

“他很有趣,我挺喜欢他的。”莫非想了下,回道。

莫云的眉峰似乎跳动了一下,笑容更加温和,“非儿很难得喜欢一个人哦。”只是那笑不入眼里。

“大哥,你不开心吗?”终于察觉到他话里的一丝寒意,抬眸,但头却他的下颚抵住,动不了,只得放弃。

“傻瓜,非儿交到了朋友,大哥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开心?”莫云轻笑出声,一如以往。

“谢谢大哥。”心头一闪而过的疑虑消失,莫非笑了笑,安静的偎在莫云的怀里,不再说话。

莫云也不再开口,只是深不可测的眸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第三章 多莉公主

宴会当日,佐藤位于英国的大宅几乎被圣墨菲学院的学生踏破,流光异彩的豪华大厅里,衣香鬓影。

站在二楼,佐藤老爷笑得合不拢嘴,“我儿子果然不简单,才转学到圣墨菲学院就交到了这么多的朋友。”

佐藤醇苦笑着扯了扯唇角,没有答话。

他怎么能告诉父亲,其实他也惊诧于今天的热闹?因为在他发邀请函时,那些同学都是极为冷淡的态度。谁料,今日竟然连不认识的别班同学都来参加了?几乎可以说是圣墨菲的学员总动员了。

他不认为自己能有那么大的魅力和影响力,让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后代集聚一堂,那么是为什么呢?他想不通。

“对了,你今天的舞伴还没来吗?”佐藤父似是突然想起,问道。

他们佐藤家在英国的商界是生面孔,起步艰难,如果他的儿子能够娶个英国望族的小姐,对他们佐藤家在英国的拓展很有利。

“恩,父亲,莫非她……”佐藤醇正欲答话,被下面突来的哄闹声打断。

一名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多莉公主如众星捧月般优雅的走进大厅,立即引起一番热议。

“啊,是多莉公主!多莉公主怎么也来了?”

“是啊,多莉公主平日里可是最重视身份的,竟愿意纡尊降贵,参加转校生的Party?”

众所周知,多莉公主多么重视血统的问题,在她的眼中,即便那个人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富人,但没有的望族的血统,在她眼中,都不过是高等平民。

“难道……公主也是为她而来?”窃窃私语的几个人互相交换着眼色,然后悄然安静下来。

而离大门比较近的男女,已经快步上前,将多莉公主围了个水泄不通。

“多莉公主,你的衣服好漂亮,将你姣好的身段完全呈现出来了。”

“当然,这是十二位巴黎名家赶了三天才赶工出来的,今天早上空运过来的。”多莉公主半昂着下颚,嘴角扬着最完美的弧度。

“怪不得这么美丽,也只有多莉公主能穿出这样的气质了。”众人闻言,立即谄媚着赞美,马屁此起彼落。

“是啊,多莉公主,你一定会成为今晚宴会上最美丽的女士。”

“谢谢。”多莉公主理所当然的接受众人的赞美与追捧,美丽的瞳眸却不动声色的环视着宴会大厅,寻找着某个身影。

看来,她还没有来!

“那名女子是……”而楼上,佐藤父也关注着多莉公主,明的双眼炯亮。

“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也是英国王位的第八顺位继承人,多莉公主。”佐藤醇勉强收回视线,但脸上仍残留着明显的惊异。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多莉公主竟会来参加他的生日Party。据他所知,多莉公主是圣墨菲里最骄傲的贵族,因为拥有皇室纯正的血统,平日里本瞧不起那些商业而致富的第二三代,即便那个人再有钱,也不会是她交往的对象。

当然,这都只是听闻,因为多莉公主比他高两个年级,他们并没有接触的机会,只是在学校曾远远的见过几次,而她的身边总不乏那些富家千金的追随,但都是政界高官的子女。

为什么多莉公主会参加这个她瞧不起的平民的生日party?

“皇室公主?”佐藤父脸上的笑容果然更加璀璨,哈哈大笑着,拍拍佐藤醇的肩,“儿子,好样的,父亲以你为荣,快,带父亲去向公主打个招呼。”

能与英国皇帝结交,无疑是打入英国上流社会的最佳通行证。

“恩,好的。”佐藤醇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他担心,那个骄傲的公主不会给父亲好的脸色,不过作为主人,不去向多莉公主打招呼,也是不礼貌的,恐怕更会得罪公主。

只希望,多莉公主别让父亲太难堪就好了。

很快,佐藤父子已经走下了楼梯,朝被包围的多莉公主方向走去。

多莉公主自然也见到了,却是没有向前挪移半步的意思,就像是上位者等待着下属上前来参拜一般。

站在多莉公主身边的贵族小姐们也是眼睛明利的,立即让出了个道,退在多莉公主的身后,就像是助阵一般。

佐藤父像是早已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画面,没有什么被羞辱的感觉,毕竟对方是皇室。倒是佐藤醇心中闪过丝被冒犯的不悦。

“多莉公主,您好,我是佐藤醇的父亲,您的到来是我们佐藤家的荣幸,希望你能玩得愉快。”佐藤父一脸慈爱的笑道,毕竟久经商场,倒也看不出讨好的味道。

“多莉公主,很高兴你能出席我的生日Party。”佐藤醇则行了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礼,只是眼中藏着青春的不满。

“谢谢佐藤同学的邀请,一直没有机会出席这类的宴会,所以很想来看看,佐藤家果然金碧辉煌。”多莉公主轻慢的环视一眼四周,唇角一直勾着不变的完美弧度,隐隐带着丝嘲弄。

周遭的贵族小姐们也都附庸着,掩嘴轻笑起来,眼底尽是嘲讽与鄙视。

而围观的其他学生则是见怪不怪的看着戏,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佐藤醇却皱起了眉,手紧握成拳,想反驳,却被父亲拉了一下,抬头,看着父亲一脸平和笑意,别过脸,只能将不满埋于心底。

“佐藤家初到英国,能得到多莉公主的赏识,是佐藤家的荣耀。”佐藤父像是没有听出她的嘲讽,说道。

“呵呵,没有什么赏识不赏识的,只是身为圣墨菲学生会长的我很好奇,是怎样的宴会自信到只发一张帖子出去就能邀请我出席。”多莉公主笑睨着佐藤醇,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佐藤父脸上则闪过丝惊讶,忙道,“是犬子失了礼数,还望多莉公主海涵。”

“失礼?怎么会?佐藤同学对我圣墨菲有名的冰山公主倒是礼数周到啊!”多莉公主冷嘲。

看来多莉公主是和莫非扛上了!众人有志一同的想到。

佐藤父脸上浮现些许尴尬,皱眉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带点责备,似在问他怎么回事。

却见佐藤醇也是一脸迷茫,“不知多莉公主指的是……”

“佐藤同学的记忆真不好,连自己特意邀请的人都忘记了?”多莉公主讥讽,火药味蔓延四周。

佐藤醇惊愕,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多莉公主的话语夹枪带棍的。

这次宴会,他并没有特意的去请什么人,因为对于圣墨菲他只是一个被排斥的转学生,所以请帖都是同样的方式发送出去的,只除了莫非是他亲自去邀请的。

难道多莉公主是因为他亲自邀请莫非,所以嫉妒了?心中一道灵光闪现,佐藤醇惊讶的看向多莉公主。

想到这里,佐藤醇忙致歉,心中的虚荣也被填满,“很抱歉,多莉公主,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来,所以才没有亲自邀请,如果公主愿意,我会邀请公主跳第一支舞,向公主赔礼道歉。”

多莉公主却是一阵冷笑,蓝眸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佐藤同学想太多了,我不过是好奇,佐藤醇同学是怎样请到我们的冰山公主出席宴会的,想亲自问问她。毕竟,她可是连我亲自发出去的邀请也拒绝了。”

话落,周遭也是一片哗然。

多莉公主邀请过莫非?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那么今天多莉公主来不是因为莫非抢了自己的风头?

面对毫不留情的嘲弄,佐藤醇的脸上一阵清白交错,很难看。

佐藤父脸色也不好看,但毕竟在商场打滚几十年,没有佐藤醇表现得那么明显。

正当宴会大厅陷入一阵尴尬时,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响打破了这沉寂,众人回收,眼前皆是一亮。

多莉公主看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飘过丝什么,慢慢的转过身。

果然,只见他们刚刚提到的主角正优雅而缓慢的走进大厅,致的容颜略施淡妆,一双星光般闪耀的水眸里流转着琉璃般闪亮的光芒,透明无暇。一反平日的静雅,今日的她穿了一条的酒红色的丝绸礼服。高贵迷人的礼服完全衬托出莫非完美的身段,如瀑布般的柔顺长发乖顺的披在脑后,还有两屡落在前,高贵典雅而庄重。

而礼服上,前镶嵌着的一颗重达七十克拉的梨形钻石闪闪生辉,裙子上还缀满了几百颗分别重一至三克拉的大小钻石,约莫七百五十颗,衬在酒红色的丝绸上,格外耀眼。

——深深的一鞠躬,谢谢春天的夏天的钻石,也谢谢大家对紫紫的继续支持,新书,紫紫会全力以赴的O(∩_∩)O~

第四章 惊艳全场

多莉公主蓝眸半眯,缓缓的移动着脚步,朝莫非走去。

“啊,多莉公主想做什么?”

“难道多莉公主是想要教训那个莫非?”

“一定是的,因为那个莫非不知抢了多莉公主多少风头,公主怎么能忍受?”

立即,细小揣测声嗡嗡的响遍每一个角落,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佐藤醇则因为惊讶,而来不及反应,呆呆的看着。

只是,让众人惊讶的是,多莉公主却没有要刁难莫非的样子,只是在她的身前站定。

与多莉公主一米七四的高挑身材相比,只有一米六一的莫非就立即显得娇小了,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奇异的画面。

“莫非同学,竟能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你,真是不可思议啊!”多莉公主俯视着莫非,虽然语气里透着盛人的尖锐,但又似乎还隐藏着点什么别的。

“那位小姐就是你今天的舞伴?”左腾父不动声色的靠近佐藤醇,低声在他耳畔询问,看着莫非的眼底闪过一丝芒。

他认出了这件礼服的来历,正是前些日子出世,轰动了世界也创造出世界上最昂贵晚禮服记录的——吉隆坡夜莺。

一直传言有人买下了这件天价晚礼服,却一直不知买家是谁,原来,竟是这位小姐。

看她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的优雅与高贵,那绝不是短短四五年的时间久可以养成,而且,她的气质极为恬静,没有一般富家女的骄纵、任,祥和的表情让人感觉极为舒服。

“是的,父亲。”佐藤醇终于反应过来,激动的点头,满脸的惊艳。

“多莉公主,很高兴见到你。”莫非点点头,难得能记住一个人的存在,只是清澈的瞳孔里似乎闪过抹疑色。

多莉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大哥好像提过,多莉公主并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宴会的。

“我是专程为你而来,想要看看,是怎样的宴会,能吸引你。”多莉公主带着嘲讽般的微笑。

连多莉公主都似乎对那名小姐顾忌三分,看来她的身份不单纯!佐藤父观察着,越看越满意。

“很抱歉,上次我并非有意拒绝你的邀请,因为我的大哥也是那天生日,如果多莉公主因此而在意,我向你道歉。”莫非也不是呆子,立即明白过来,歉意而真挚的说道。

事实上,拒绝多莉公主的邀请并非是大哥生日,而是大哥要她与多莉公主保持距离,虽然不明白,身为公爵的大哥为什么要她与英国皇室保持距离,但她相信大哥。

只是她没想到,事隔这么久,多莉公主仍会耿耿于怀,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而出席自己不喜欢的宴会,该说公主太固执,还是面子上过不去呢?事实上,多莉公主的邀请本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现在反而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吗?

“原来如此,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希望下一次我的宴会上,能够看见你。”多莉公主微扬下颚,继而又淡淡的瞥了眼佐藤醇,讽笑道,“既然已经有了答案,这种地方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罢,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去,如她来时一般,只是离去时看向莫非的眼神透着抹高深莫测的味道。

那些刚才围着多莉公主的贵族小姐们则看看多莉公主,又看看莫非,也跟着离去。

莫非看着多莉公主离去的背影,眉心微微起了几条褶皱。

多莉公主,真的只是为了这个答案而来吗?

“莫非,你没事吧?”佐藤醇略带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回了她的思绪。

莫非回头,淡淡摇头,刚欲开口,就被蜂拥而上的男女围住了。

“莫同学,你今天真美,等会儿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男生们纷纷表露友好的善意,提出邀请。

“非,我可以这样唤你吗?我是你同班的同学。”女孩们也争相想要与莫非拉近关系。

莫非淡漠着一张小脸,她并不喜欢被围着,因为这表示周围的空气也会浑浊。

佐藤醇心中有几分得意,将莫非护在身前,客套说道,“对不起,各位,宴会马上就开始了,聊天请稍后,好吗?”

众人不乐意,更加嫉妒佐藤醇能先一步接近冰山公主,但见莫非一副默认佐藤醇举动的表情,也只好退开了。

佐藤醇立即绅士的带着莫非走出了包围圈,脸上是说不出的自豪。

莫非则微微松了一口气,轻道,“很抱歉,我迟到了。”

大哥坚持让她穿上这件穿起来十分复杂的礼服,所以花了点时间。

“没有关系,你来了我就很开心了。”佐藤醇炽热的说道,然后微微弯腰,朝她伸出手,“美丽的公主,可以请你当我的舞伴吗?”

“我不喜欢跳舞。”莫非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面露为难。

事实上,她是不喜欢别人碰触她的身子。

“没有关系,一起切蛋糕就可以了。”佐藤醇有些失望,继而又笑道。

莫非迟疑了一下,才抬起手,放入他的掌心,随着满脸兴奋的他朝佐藤父走去。

罢了,只要忍耐一会儿就好了。

“父亲,这位便是莫非,我的同学,莫非,这是我的父亲。”佐藤醇十分开心的为两人介绍道。

“伯父,您好。”莫非淡淡的朝佐藤醇父点头。

“莫小姐,很高兴见到你,老是听着俊儿念叨着你,还在想是怎样美丽的女子让醇儿心动了呢。”佐藤父笑得十分和蔼,看莫非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媳妇。

莫非淡淡的望向佐藤醇,似乎透着点点不解。

“父亲,您不要和莫非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佐藤醇立即道,脸上微透潮红。

“好好,我不说,不说。”佐藤父呵呵笑着,然后试探的说道,“莫小姐的这件礼服可真美,高贵典雅,又大气,将莫小姐完美的身段完全展露出来了,莫小姐的眼光真好啊!”

“礼服不是我选的,是我大哥送我的。”莫非淡笑道。

“原来莫小姐还有一位哥哥。”佐藤父呵呵笑道,“不知莫小姐府上是从事什么工作?”

莫非敛眉,没有接话,似是感觉到他的刺探。

佐藤醇见莫非的神色变了,忙打断父亲,“父亲,莫非是我的朋友,您这么问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儿子都看出来了,佐藤父又怎会连儿子都不如?忙笑道,“是我失礼了,莫小姐别介意我这个老头子话多才好。”

“伯父,您严重了。”莫非淡淡说道。

“莫小姐今夜要玩得开心点啊!”佐藤父慈爱道,然后转向自己的儿子,“醇儿,要好好招呼莫小姐。”

“这是当然。”佐藤醇自然应道,脸上洋溢着遮不住的幸福。

莫非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浅淡的点头表示谢过了,便由着佐藤醇牵引着她一起去切蛋糕了。

这夜,佐藤醇就如他所言,寸步不离莫非的身边,而莫非认生,也不喜不熟悉的人碰触自己,因此拒绝了佐藤醇与其他男孩的邀舞。但佐藤也不勉强,陪着莫非在长桌前走动,挑选美食。佐藤醇也由此发现了一件事,原来莫非同学对美食十分感兴趣。

然谁也不知道的是,一辆私家房车慢慢驶到豪华的大宅前,里面坐着一名俊美的儒雅男子,高深莫测的望着欢庆的巨宅。

第五章 隐患

当十点整的钟声响起,莫非便要回去了。

“一定要这么早吗?”佐藤醇不舍的问道,仍没有从快乐中缓冲过来。

“抱歉,扰了你的兴致,不过我应了哥哥,必须在十点半到家。”莫非歉意而客套的说道,却坚持。

今夜她很开心,第一次真正置身宴会中,才发觉宴也会有趣,而且,还尝到了许多种平日里哥哥都不让她吃的雪糕,偷喝了一点点**尾酒。

不过,她不会因自己一时的玩心而破坏与大哥的约定,因为哥哥对她而言,比她的兴致更重要。

“没有关系,因为你来了,我的生日才格外有意义。”见莫非道歉,佐藤醇忙不迭的说道,然后俊容微微红了红,轻声问道,“莫非,那个……”

“恩?”莫非仰起小脸,望着他。

“我以后可以叫你非儿吗?”佐藤醇终于说出来了,双目炯炯的盯着莫非。

莫非愣了一下,继而道,“可以。”

“太好了!”佐藤醇兴奋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莫非浅笑。

佐藤俊向父亲交代了一声后,便亲自送着莫非出了宴会大厅,夜里的风轻轻佛过,带来些许凉意。

佐藤俊立即体贴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莫非的肩上。

莫非抬起脸望了他一眼,继而笑道,“谢谢。”却将肩上的衣服脱下还给了他。

佐藤俊勉强一笑,接过衣服,眼底流露出些许受伤的神色。

“车里有暖气,而且,我的哥哥若见到男孩子的衣服,会奇怪的。”莫非淡淡解释。

佐藤醇释怀的笑了,莫非肯解释已经很给他台阶下了,毕竟他们才刚认识。

而他们说话间,莫非熟悉的房车已经滑了过来。

“谢谢你的招待,我要走了。”莫非再次淡声道了谢,转身走下阶梯。

“莫非,周一学院见。”佐藤醇冲着莫非的背影喊道。

莫非淡淡的勾了勾唇,没有回头。

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有种她会从此从他生命中飘走的感觉,但还来不及细想,莫非已经滑进了车里,车门隔阻了他的视线,只好在心里勉强安慰自己,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而不久后发生的事却印证了这一瞬间的直觉,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莫非。

而车内,莫非却意外见到熟悉的人。

“非儿,玩得开心吗?”莫云温柔的佛过莫非致的容颜,察觉她的凉意,将她揽入怀里。

“大哥?你怎么来了?”莫非微露诧异,温顺的任莫云抱着,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车里没有开暖气,最舒适的暖炉就在旁边了。

“担心非儿晚上回来会害怕,便过来接你了。”莫云避重就轻的说道,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她三个小时。

莫非点头,露出些许歉意,“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没有关系,小公主玩得开心就好了。”莫云抱着她,轻声呢喃,突然他抬起脸,沉了沉脸,“你喝酒了?”

莫非张了张唇,似乎没有料到莫云竟然能够发现,因为她只喝了一小口,后来还故意吃了许多重口味的美食,就是为了压下酒味。

见莫云已经眯起了眼,莫非忙讨好似的唤住他的身子,当然包括他的双臂,撒娇的软道,“人家只是想试试看嘛,因为大哥都不准人家碰,不过我只喝了一小口。”

莫云无奈的看着莫非吐舌的可爱模样,心底有股骚动,勉强压下异样感,他的额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上,“你啊,总是不听话。”

不过他却喜欢她犯错的模样,这样的她会变得爱撒娇,讨好他。

莫非知道危险过了,露出抹胜利的笑容,然后似突然想起什么般,“大哥,醇也叫我小公主呢!”

“醇?”莫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大哥,你怎么了?”正对着,莫非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有,只是听到小公主如此亲密的唤其他人的名字,大哥有些吃醋了。”莫云宠溺的吻吻她的额,轻道,声音似是叹息。

“那我嫁人的时候,大哥要哭嫁吗?”莫非掩嘴笑了起来,中国古时的婚嫁习俗,新娘出嫁时,新娘和家人都要哭嫁的。

莫云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半响才道,“非儿有了意中人了吗?”

“还没有呢!”莫非微微红了脸,有些羞赧的躲进莫云的怀里。

莫云却笑不出来了,脸上呈现出一股令人惊惧的冷凝之气。

还没有,也就是说以后会有吗?

第六章 大哥的愤怒

夜在莫云的愤怒中摇摇欲坠,因为莫非回来后不久竟发起了高烧,一度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莫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平静的问着莫氏的家庭医生贺恺贤,但额际跳动的青筋却已泄露出他真是的情绪。

贺恺贤微微蹙眉,年轻的脸上有着几丝不赞同,“小姐的身体本不能吃冰,我以为大少爷十分清楚。”

“吃冰?”莫云脸色冷凝的重复。

“小姐不可能吃到冰的,家里没有冰块,而冰箱也有密码锁。”开口的不是莫云,而是恭敬的站在一边的管家林嫂,她凝眉道,眉眼间透着担忧。

只是她的解释并未让莫云脸色好看,反而更加凝重了。

是他的错,在发现非儿喝了酒时,就该想到非儿一定不会错过机会尝试雪糕的。而他,却因为吃醋而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空静的房间里发出骨骼清脆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我先给莫小姐打一针,我今夜会留在莫府,大少爷就在这里守夜吧,若是四个时辰后还未退烧,我再做其他准备。”贺恺贤打破沉默,从自己的医药箱中取出了针筒,注入了药,边道。

不是他不负责任不想亲自为莫小姐守夜,或是不怕死的敢命令莫家的当家大少爷,而是他做了莫家的家庭医生已有五年,以莫家男人的霸道来说,本不可能让他这个男人来为自己的妹妹守夜。

莫云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嘴角,一瞬不瞬的看着长针注入莫非的肌肤,是隐痛。

直到贺恺贤为莫非打完了针离开了莫非的房间,林嫂才跪下,请罪,“大少爷……”

“与你无关。”莫云却冷声打断她还未出口的话,“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看着莫非异常红润的脸颊,他湛蓝色的眸底酝酿着深沉的风暴。

“是。”林嫂抬头看了眼如撒旦般散发着黑暗气息的主人,又望了眼床上的莫非,眼底飘过丝同情与无奈之色。

周一,再次回到圣墨菲学院,佐藤醇莫名的多了许多朋友,也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明白,他误打误撞的接近的圣墨菲最神秘的“冰山公主”,在这所一流的贵族学院拥有着怎样的地位。

佐藤醇在心里自嘲的苦笑,他还天真的当莫非与他一样融不进这个圈子,原来,莫非只是不屑于这个圈子。

他有很多话想对莫非说,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可是那天,莫非却请假了。

佐藤醇开始担心起来,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安着,他想要打听莫非的消息,去探望她,却发现,莫非在圣墨菲入读十年,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背景,更无从得知她的住址,就连学校,也没有她的资料。

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莫非会被说成是圣墨菲最神秘的存在,因为,她的一切都无从可寻,只要她离开,她就如同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一脚踩入深渊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误闯入了某个不能接近的禁区。

就在他还无法明白那种感觉时,第二天下午,佐藤家在日本的总公司却传来破产危机,佐藤父立即赶往日本,却已经无力回天,第三天,佐藤集团正式宣布破产,佐藤醇无奈之下退学离开了台湾,至始至终都不明白这突然的破产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同时也引起了圣墨菲的高度关注,自然不会是因为佐藤醇的离去,而是破产背后的原因。

没有人会天真的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企业破产,因为在时间上太过巧合,只是原因是什么?又是怎样做到的呢?

能让佐藤家在英国的势力在三天内瓦解不是一件难事,毕竟佐藤家还未在英国站稳脚步,但是,短短三天,就让在日本基稳固的佐藤家破产,却是一个神话了。

只是这样一来,莫非背后的势力却更模糊了,究竟是在欧洲?还是亚洲?亦或是……遍布全世界?

7-12

第七章 刻骨深情

当莫非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先是华丽的便是那张熟悉的温俊睡颜。

莫云依旧是一身干净的白色休闲服,靠在床边,虽然睡着,但也只是轻垂着眼帘,头都不曾稍低半分,也因此,更能让莫非清晰的看见他让眼间多了的几分疲惫与憔悴。

莫非模糊的焦距渐渐清透起来,眼眸一转,瞥见旁边还在滴水的点滴,立即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已经被曝光了。

懊悔刚刚爬上苍白的俏颜,向来浅眠的莫云竟正好睁开了双眼,无波无澜的湛蓝眼瞳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对上她的黑眸,一时间,竟定格了。

“呵呵,大哥,你醒了?”莫非勉强挤出一丝干笑,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拧了拧秀眉,不知是为自己难听的声音惊讶还是不适,但那双大眼,却四处飘着,就是不敢再对上他的。

而莫云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儒雅的俊脸上没有表情,给他温和的气质带来几分严厉。

莫非尴尬的笑容摇摇欲坠,终于不支,退去,半垂下眼帘避开那灼热的视线,心中懊悔不已。

看来,这次大哥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她都忘记上一次看到大哥生气的表情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隐约记得,好像是父亲为了什么事而罚她吧……

脑海突然变得模糊起来,隐隐浮现的片断也闪烁不清,说不出的感觉笼罩了她。

就在莫非快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莫云终于开口,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非儿,你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吗?”他淡淡的看着她,声音轻柔如昔,但就是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冰糕的味道。”莫非咬了咬下唇,水晶般剔透的大眼闪闪的看着他,歉意的认错。

她真的只是想尝尝雪糕的味道,因为从她懂事以来,她都不能吃任何冰的东西,连凉的东西都被哥哥列为禁品,而那些雪糕看起来又很美味,她才会忍不住尝了那么一口,没有想到,就一口,竟就留下如此严重的后遗症。

“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而让大哥这么担心了,对不起,大哥。”她小心翼翼的觑着莫云的表情,轻若无语的说道,眼底糅合着胆怯、愧疚还有自责。

她是真心悔过,因为在她的心中,比起一生都不能碰冰糕,她更不希望大哥为了她而担心。

虽然大哥不曾说过,但他知道的,大哥的工作很多,很累,她不想自己的事再让大哥分心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一次感官享受不过是瞬间的快乐,而疼她、宠她的大哥却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莫云的眼底似乎飘过抹无奈,他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床边,然后轻轻的俯下身,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前额无声的抵住她的,眼对眼,鼻观鼻,“这次你真的吓坏大哥了,知道吗?”

低哑深沉的叹息在空气中散开,不轻不重的撩拨着人的心。

“对不起,大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莫非眨眨长睫,黑宝石般耀眼的清眸直直的望进蓝眸里,低低的保证。

“大哥怕的是你出事啊!”莫云轻轻的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腹隐出淡淡的影,飘渺的叹息中分不清更多的是无奈还是忧心,就如同他的心。

“我知道。”莫云垂目,自责的轻道,声音如蚊鸣。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从那一年她就明白了,她的大哥,心中担忧最多的永远都是她!

莫云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那是她永远忘不了的回忆,也是她一生的烙印。

那一年她好像还不到六岁吧,忘记了为什么会突然发起高烧,后面的事也随着时间消散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是到了四十二度的样子,很严重,但是,她醒来的那一幕却一直清晰的印记在她的脑海里,或者该说,是她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大哥,永恒的印刻在了她的心底。

向来意气风发的大哥失去了平日的温雅与风度,狂怒与道不尽的疲惫全部写在了那张憔悴不堪的苍白脸上,甚至双眼有些塌陷下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到她醒来,大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红着眼抱着她,很紧很紧,许久不曾放开。

那种紧致的痛,就好像大哥憔悴的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心底。

许久之后,大家才发现不对劲,原来大哥已经抱着她昏迷过去了。那次几个佣人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大哥和她分开,因为大哥虽然昏迷过去,但抱着他的力道却很强。

后来她才知道,她昏迷了整整七天,而大哥就不眠不休的坐在她床边守了她整整七天。

这次,哥哥也一定没有休息吧!想着,莫非的心紧揪起来,不知是为记忆中的那张脸,还是这个事实。

莫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贴着她的身子,却有压着她,对莫非深不可测的疼宠也由此清晰的表现出来,只是,那温热的气息却无法避免的洒在莫非的鼻息之间。

值得庆幸的是,从小就习惯了与莫云亲昵的莫非还不明白这种暧昧,只觉得鼻息间湿湿热热的,却不让人讨厌,因为有着让她心安的独特清爽气息,心上有些异样的酥麻,但被她忽略了,她轻轻的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却不知这是怎样的亲昵,“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歉意的低声保证,太过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她没有发现,她的动作让莫云瞬间僵硬了身子。

莫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出,微扬的唇角透着几分只有自己才明白无奈与压抑。

非儿,有时候真的希望你快些长大,快点明白我的心,但有时候却又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因为一旦你真正长大,那我们也永远无法像现在这样了。半睁的蓝眸里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不知是不是错觉,隐约看见点点泪光一闪而逝。

“大哥,你怎么了?”虽然没有看到莫云的表情,但莫非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轻声唤着,清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莫云坐直身子,露出抹与平日无异的温和笑容,怜宠的她的发,也转移了话题。

非儿,再给你一些时间吧,因为一旦那层纸被戳破,你的一切就将彻底改变,不再是莫氏的小公主,不再是我的妹妹,你只能有一个身份,我的爱人!幽蓝色的瞳眸中藏蕴着千丝万缕的深情与禁忌的霸道。

莫非心紧了一下,眸子轻转一下,然后掀开一角被子,拍拍旁边的空位,状似无辜的说道,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俏皮之色,“喏,大哥,别说非儿小气哦,让一半的位置给你。”

莫云轻笑一声,明白她的心思,也不拒绝,就这样和衣在她旁边躺下,在盖上被子的同时,顺手将莫非柔软的身子揽入怀里,但没有碰到她着针头的手,下颚抵在她的发顶。

被子里的温度因多了个人而陡然升高,有些热,但莫非不动,静静的依偎在莫云坚硬的怀里,乖顺得像个娃娃。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静谧,温馨得让人不忍打破。

许久,才传来莫非低低的声音,“大哥,我睡了多久啊?”

“没有多久。”才三天。莫云轻哑回道,温润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睡意。

莫非不再追问了,一会儿后,她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闭上眼,“大哥,我累了。”

“恩,睡吧。”莫云也是闭着双目回着,低低的慵懒回应里带着笑意。

当贺凯贤进来换水时,看到的便是两人相拥而眠的画面,温馨得诡异,面无表情的脸上先是快速的闪过丝惊震,然后,一抹几不可见的轻忧浮上眉眼间。

跟在大少爷身边十数年,大少爷对小姐的占有欲从不加以掩饰,也因此让他们看得更清楚,那已经不是普通兄妹间的感情了,是跨越不过的禁忌!

只是,这在视世俗的道德礼教为空气的大少爷眼中,本就是虚无吧,端从大少爷毫不避讳的举止就能看出一二。

但小姐该怎么办呢?大少爷蔑空一切,但小姐只是正常的少女,当一切都不得不揭露的那一天,小姐能接受吗?

何况,怀有着同样禁忌之情的,还有那个危险的男人……

正想着,突然感觉一道尖锐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心猛然漏跳一拍,抬眸,果然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幽蓝暗眸,如黑暗中的鬼魅般,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在那双眼瞳里,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更无法揣测出他的想法,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素来警觉的莫云在门开启的瞬间就已经醒来,只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不愿睁开双眼,但那太过热烈的视线让他不得不睁开双眼。

散漫的看了眼怀里呼吸均匀的熟睡人儿,大掌轻轻的覆上她的耳,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看够了吗?”

“属下知罪。”贺凯贤立即惶然的低下头。

“有些时候,眼睛也需要休息一下。”莫云的表情始终平和,刻意压低了音量的声音也很淡,但就是让人感觉刺骨的寒冷,如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属下明白。”心停顿了一秒,贺凯贤谨慎的回道。

“不要吵醒了非儿。”莫云只是定定的望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收回冷厉的视线,再次闭上了眼,但放在莫非耳朵上的手却没有移开。

“是。”贺凯贤明了,走到床边,轻柔而快速的为莫非换了药水,不敢再乱瞟一眼。

直到退出房间后,贺凯贤乱跳的心才真正能平稳下来,神情有几分复杂。

大少爷刚才会这么做,就表示暂时没有改变小姐身份的意思了,至少小姐现在还是安全的。只是,这份必然的命运,小姐又能躲得了多久呢?

深深的叹息随着脚步声渐渐消散在走廊的深处。

而门掩上的同时,莫云的双眼也再次睁开,眸光更加深沉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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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谋

而此时,圣墨菲的学生会长办公室

“会长,这是下个月的校庆节目表。”文艺部长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将一份资料递给书桌后的多莉公主,态度十分恭敬,还参杂着几分畏惧之情。

“恩,已经确定好了吗?”多莉公主头也不抬的接过。

“还需要会长你做最后的筛选。”文艺部长赶紧道,声音有几分紧张。

在多莉公主身边多年,都知道多莉公主是个十分重权的人,所以他们这些部长虽然表面风光,其实是没有最后的决策权的。

“恩,我会抽出时间,你让各班级做好准备!”多莉公主点点头,淡漠的将资料放到一边,翻看起事前正在看着的稿件。

“好的,我会做好安排的。”文艺部长忙点头,小心的说道,“那会长,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多莉公主先是点了下头,可当文艺部长转身的刹那,又唤住她,“等等。”

“会长,还有什么事吗?”文艺部长显得十分诧异,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工作时的多莉公主主动开口。

“我听说自从那个晚宴后,莫非已经四天没来学校了?”多莉公主单手支着下颚,说道,宝石般的蓝眸懒懒的望着她,瞧不出情绪。

没有想到她多莉公主会有此一问,文艺部长怔忪了半天。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因为即便是前年,跟在多莉公主身边近十年,她们都认为是多莉公主唯一重视的玩伴的安雅突然不见,多莉公主竟本没有注意到,直到事后一个月,有人偶然间提起,多莉公主才淡淡的问了句“安雅走了?”,那时她们才知道,多莉公主本就不会去注意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对她而言是重要到非存在不可的。

而现在,多莉公主竟会问起鲜少接触的莫非?

“怎么了?”得不到响应,多莉公主皱起好看的眉心。

“对不起,会长,我刚有点失神。”文艺部长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是的,听说是请了病假,但真相是怎样的就不得而知了。”她小心翼翼的回道,边观察者多莉公主的表情,不敢随便乱说话,因为她本揣测不出多莉公主这么问的用意。

毕竟上次佐藤家举办宴会的情形她也见到了,多莉公主对莫非的态度像是排斥,但又毫不犹豫的说出邀请莫非却被拒绝的尴尬事情,反而有点像是在捧莫非一样,这矛盾的举动也是让她们猜不透多莉公主真正的心意,所以她还是谨慎点好,不然说错了什么得罪了多莉公主,她就别想再在圣菲尔呆下去了。

“是吗?病了吗?”多莉公主眸光微转,喃念着,眼中似乎闪过丝什么,但在文艺部长发觉前已经消失,嘴角弯出弧略带嘲讽的笑痕,问道,“那个佐藤醇已经退学了?”

“会长,你也知道这件事?”文艺部长脱口而出。

现在是怎样?是多莉公主变了吗?还是她只是在做梦?

莫非也就罢了,毕竟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就当多莉公主视她为对手吧,但佐藤醇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转学生,多莉公主怎么会去关注一个她眼中的平民?

多莉公主眸子轻闪,然后抿嘴,但笑不语。

文艺部长被她这诡异的举动弄得更加迷茫,满脸的惊疑不定。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知道她的狐疑,但多莉公主丝毫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冷漠的说道,表情高傲。

“是的,那我不打扰会长了。”文艺部长大惊,立即回过神来,回完话一刻也不敢多留,快速的离开了。

致的门合上,房间立时安静下来,多莉公主却合上手中的资料,慢条斯理的起身,优雅走至落地窗前,窗外天气十分的祥和,她的嘴角却慢慢的浮现道高深莫测的弧度。

第九章 嗜血

两天后,莫氏城堡

在一间装饰十分豪华的书房内,莫非穿着一件白色的公主睡裙,蜷缩着身子坐在致的小沙发里,手中捧着上好的红茶,膝盖上放着一本书,静静的品阅着。

莫云也是一身白色居家服,坐在离沙发不远的书桌后,低垂着眉眼,翻阅着手中的文件,然后十分刚劲的挥下自己的名字。

安静的空间里,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互不干扰,之间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亲昵。

不知过了多久,莫非手中的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她动了动有些僵硬了的脖子,将书合上。

“看完了?”而几乎是她一动,莫云带笑的低沉声音也接着响起。

“恩。”莫非点头,冲莫云一笑。

“我让林嫂再送一本书过来。”莫云宠溺道,非儿个本就安静,又嗜好看书,一旦看起书来,可以连着好几个小时不动一下。

只是与别的少女不一样,非儿不喜欢看爱情小说,反倒喜欢看那种带点惊险的悬疑小说。

“不用了,大哥,看的有点累了,我也想让眼睛休息会儿。”莫非浅笑摇头,优雅的抿了口杯中的红茶,舒服的微扬起头,享受般的闭上眼。

看着随着她的动作而露出的完美颈线,莫云带笑的蓝眸里闪过丝迷离,但在莫非睁开眼的瞬间已经恢复了清明,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大哥,我明天回学校上课吧?”莫非将红茶放到茶桌上,也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的探问道。

在大哥寸步不离的照顾下,加上她自己也有很好的配合贺大哥,天天吃着那些让她觉得不舒服的补药,她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

她想,明天应该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吧!

莫云手一顿,继而笑道,“再多休息两天吧,我看你都瘦了。”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莫非低顺着眉,没有异议。

事实上,回不回学校她都无所谓,和大哥在一起她反倒比较开心,只是她也知道大哥有多忙,这两天为了她,大哥应该落下了不少工作吧,她不希望再给大哥添麻烦。

“非儿,很久没有带你去玩了,今天晚上去看夜景吧!”莫云单手支着下颚,提议。

“可是……”莫非迟疑的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她怕耽误了大哥的工作。

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大哥已经拖延了不少工作,而为了让她安心睡,大哥也是和她一起睡的,所以她知道,大哥没有时间去补上,现在大哥若再陪她,只怕进度会更加落后吧!

“如果连这点事情大哥都处理不好,怎么照顾非儿呢?”莫云明了一笑,起身,来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整个揽进怀里,低笑,“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闷闷的震荡从身后烫热的膛传来,让莫非感觉十分安心,顺势靠近那熟悉的膛,她乖巧的躺在他的怀里,“恩,都听大哥的。”

“等会儿去睡个午觉,不然晚上就没有神了。”莫云疼惜的吻吻她的发顶。

“好。”莫非抬头,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甜笑。

所以,用过午餐,亲手喂莫非吃完了药后,莫云送莫非回房午休了,直到确定莫非熟睡后,才起身离开,朝书房方向走去。

可是,刚踏进书房,他的神色却骤然一变,诡异而高深莫测,不动声色的关上房门,他踱步走到左边的墙边,按下那个白色的按钮,垂在落地窗两旁的沉重窗帘立即“唰”地一声向中间收起,瞬间将光明遮挡在外,明了的书房暗下来,他冷声命令,“出来。”

声落,一道暗影从角落走出,暗中依稀可辨他的发色是银白色的。他在离莫云不远处的死角跪下,语气恭敬的唤道,“主人。”

莫云不语,走前几步,在男人的身前站定,抬手,用力的挥下,清脆的巴掌声在书房响起,冷冽刺骨的声音也随后接起,“我说过,不要将黑暗带到这里来。”

没错,除了表面上的身份,英国最具神奇色彩的政坛新秀,威廉姆斯公爵外,他还拥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黑道最大的组织——天龙的领导人。

天龙,一个在黑道矗立了五百年都不曾衰退的神秘组织,只是谁也不知道,它便是莫氏的祖先所创立,因为它不可思议的强大与无处可寻的神秘,将它推上了黑道仲裁者的至高地位,黑暗中,它就是王者。

只是,天龙的领导者,历任莫氏的长子渐渐厌倦了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直到两百年前开始经商,到上一代,莫云的父亲与母亲联姻,莫氏的最新一代主人莫云,也正式踏入了政界。

但是,这么年来,他却一直将政治身份与黑暗身份划分得清晰,也鲜少用到黑暗中的身份,诸多事情都由身边的两个护法出面处理,而这座城堡,更是不准任何黑暗中的下属踏进,即便是两大护法。

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直到威廉姆斯公爵与天龙之间的联系,甚至,不让任何人知道非儿与他的关系,因为他必须保护他最爱的女人不受到任何的威胁,他冒不起那个险,将非儿扯入黑暗的世界。

“血煞知罪,只是黑道最近有异动,十分不平静,属下唯恐那些人会顺藤瓜,怀疑到主人与小姐的身份,属下才不得不前来。”男人面无表情的移回脸庞,低垂下头,解释。

那些人终于有动作了吗?暗中,莫云沉的拧起了眉,沉默的走至书桌旁,倚靠着桌沿,与平日的温文儒雅不同,此刻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一般,邪佞而冷酷,如一头极度危险的猎豹。

这一年,他们的平静甚至让他以为他们已经放弃,看来,那些人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冰冷的俯视着男人,莫云漫声问道,“是因为佐藤企业?”表情也变得闲淡,似乎已料到了这个结果。

“是的,现在那些人都集中在日本,一定会通过佐藤家族,深入解剖此事。”银发男人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才点头。

毕竟能造成这样传奇神话的人,屈指可数,虽然他们借用了股神与赌神这两大势力做遮掩,但避得过大部分黑暗组织的耳目,却总有避不过的眼,那些人恐怕不会放过这个契机。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一次,万事都习惯掌控于手的主子似乎并未顾想这么多。

“除非那些人有安排人在圣墨菲,否则,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与非儿的联系,更不会查到我身上。”莫云下鄂倏然抽紧了几分,语气却显得十分平静。

“属下担心,他们会顺着佐藤醇联想到圣墨菲,然后派人潜入圣墨菲查探,而圣墨菲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与小姐脱不了关系。”银发男人解析自己的担忧,毕竟,在圣墨菲,小姐是个绝对的焦点,神秘的身份也容易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莫云瞳眸中的温度瞬间冻结,冷冷地嗤笑,表情沉得可怕,“他们确实有这个本事啊,毕竟已经盯了天龙六年了。”

只要一想到这次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而可能将非儿牵扯入黑暗,他就心窒起来。

虽然有挑战是一件幸事,但是,危害到他爱的人,他就决不允许!

男人沉默。

“血煞,那个佐藤醇出现是偶然,与非儿接触也不过是偶然,甚至,非儿的病下也不过是偶然,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种渐渐走入圈套的不愉感呢?”莫云左手尾指的白金戒指,像是聊天般的说道,语气温吞而散漫,眸光却渐趋鸷。

“主人?”血煞惊骇抬眼。

“真是让人不快的感觉啊!”莫云仿若不察,眸中的颜色却越来越沉。

“主人,您……”血煞正欲说什么,但刚开口,便被打断了。

莫云冷酷的下达指令,“吩咐下去,让佐藤氏族彻底的消失,记住,做干净点。”既然佐藤氏族将他最重视的人儿扯入了黑暗,有什么理由他们能如此简单的抽身?

呵,即便那些人知道了是他做的又如何,断了源,他倒要看看,那些人怎么挖出他的身份,挖出非儿与他的关系!嘴角缓慢的露出抹嗜血的微笑。

第十章 香港之行

“唔……”一道轻吟逸出嘴角,莫非不适的皱起眉。

是什么声音?好吵!耳朵都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有些不舒服,就像坐在飞机上的感觉。

忍不住翻了个身,想挥开缠绕在耳畔的声音,却察觉身下似乎不是自己那张舒软的床,但很熟悉,有种舒服的感觉。

迷糊的抬起手,她闭着眼着头下枕着的东西,却听见带笑的温沉声音低低的传入耳低。

“还没睡醒吗?”

模糊不清的意识立即清明,莫非睁开眼,对上熟悉的蓝眸。

“大哥?”原来,她是枕在大哥的腿上。

莫云扶着她的身子坐起,温暖的大手穿梭在她的发丝间,以手指帮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发。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上的飞机,你怎么没叫我呢?”莫非看了眼四周,果然是在大哥的私人飞机上,又看看自己身上,睡裙已经换成了一套简单的白色休闲服,与莫云此时穿的倒有几分相似。

“看你睡得熟,所以没有叫醒你。”莫云温润笑道。

莫非点点头,拉起窗口上的遮阳板,随意的问道,没有发觉莫非眼中一闪而逝的邪气,“是林嫂帮我换的衣服吗?”

外面一片黑暗,果然已经天黑了呢!俯望大地,竟没有灯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大海。

正欲问为什么是在海上时,却听见莫非隐含笑意的话语飘来,“没有,林嫂在忙,所以是我帮你换的。”

莫非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回头,与那双盈满笑意的深邃眸子撞了个正着,半响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蹭”地一下红了。

虽然是兄妹,她也经常抱着大哥一起睡,但是,那和让大哥看到自己的身体是两回事,尤其还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大哥,你怎么不让林嫂帮我换衣服?”她羞赧的抱怨。

“非儿这是在害羞吗?”莫云眸光一闪,俊容微微向前,温热的气息似是不经意的洒在她的耳边。

“大哥!”不满他的捉弄,莫非有些恼怒的加重了语气,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好了,对不起,是大哥的错,下次就算林嫂再忙,大哥也会让她来帮非儿换衣服。”莫云环住她的身子,讨好的说道,语气却带着促狭。

讨厌的大哥,他本就不是正经的回答她的问题!莫非有些生气的别过脸,脸上热气仍未散去。

莫云嘴角隐隐邪肆的勾了一下,然后无奈的轻叹,“非儿长大了,所以嫌弃大哥了吗?还记得以前的时候,非儿最喜欢跑到大哥面前,让大哥帮她穿衣服了。”眼中闪着淡淡的笑意,是回忆什么愉快事情的笑痕。

从小非儿就喜欢黏他,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非儿的粘人不会让他不耐,因为她的粘一如她的个,安安静静的。就好像她还不会自己穿衣服的那段时间,宁愿不等佣人来给她穿,却很早的起来,然后迈着两条短短的小肥腿,抱着自己的衣服跑到他的房间让他帮她穿。

还记得第一次她过来的时候,他是锁着门的,她就抱着衣服,一个人坐在门外,他出门的时候还差点不小心踩着了小小的她。惊险后的她竟也不害怕,拍拍屁股,有些不稳的站起身,然后举起一双手,将手中的衣服递到他眼前,一双黑亮清澈的大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虽然不说话,但眼里却充满了期待。

也许,就是那一眼的定格,他漂浮不定的心也从此有了着落吧,落在一个两岁的幼童身上,虽然想起来有些变态。

也是从那次后,他没有再锁门,虽然那样让他睡觉的时候,警觉必须提高两倍,但他却莫名的想要为了那个小人儿那么做。

但偶尔他也会不禁较真,或许是开始在意她吧,记得那次,他还在睡觉,虽然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就醒了,但他却故意装作还没醒来,因为他想知道,她会不会走,会不会找另外一个人代替他。结果,非儿就静静的坐在地毯上,也不吵他,直到他“醒来”,才静静的起身,将自己的小衣服送到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那种安静中的信任与依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一生的眷恋。

“大哥,人家现在不是小孩子了。”莫非咬唇说道,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毕竟是最疼爱她的大哥,总有些不忍。

但是,她已经十六岁了,即便是亲兄妹,但毕竟男女有别,女孩子的身体只能给未来的丈夫看的。

“是大哥的错,大哥不闹你了。”莫云低沉而轻柔的说道,认真了许多。

莫非不说话,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觉得气氛很不好。

莫云眼瞳闪烁了一下,转移话题,“非儿,饿了吗?我让他们送吃的过来吧!”

“恩。”莫非点点头,没有看莫云。

莫云看了她一眼,然后按下手边的按钮,表情诡异莫测。

我亲爱的非儿,你终于有了男女的认识我很高兴,不过,不要有抗拒我的心思,否则,我无法保证不提前做出一些事来。

不一会儿,两名穿着整齐西装的男子就推着一辆推车走了过来,上面摆放着豪华的晚餐,当然也不缺一些搭配的小点心和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红茶。

这架私人飞机是经过了特别改造的,现在莫云与莫非所处的机舱,就俨然是一间豪华的厅房,高雅而舒适,各种家具自然也十分齐全。

“大少爷,小姐,今天的晚餐主要是法国的传统名菜,请慢用。”两名黑衣男子将晚餐摆一一放在长桌上后,始终都神态恭敬的垂着首。

“恩,退下吧。”莫云闲淡的吩咐,神色无波。

两人行了个礼,退离了这个空间。

“非儿,先起来吃点东西。”莫云望向莫非,打破沉默,笑容与先前无异。

莫非安静的点点头,将脚从沙发上移下来,莫云蹲下身,轻握着她柔嫩的裸足,十分熟练的替她穿上鞋,做着这样的动作,竟依然优雅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莫非却忍不住移开眼睛,咬着下唇,脸上浮现出懊悔之色。

刚才,她有些反应过度了吧?这还是第一次和大哥在一起时出现僵硬的气氛,从小大哥就兄代母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甚至在她初潮来之前,都是大哥帮她洗浴的,所以对于大哥而言,才不会觉得不妥吧,因为她和大哥一直就这么亲昵,可是,她却将事情弄僵了。

“非儿,起来吧。”莫云已经起身,大手绅士的伸至她眼前,也唤回了莫非的思绪。

“啊,好。”莫非忙回神,将手放进莫云的掌心,顺着他的拉力站起身,对上包容的温和笑容,不禁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来,她好像从没见过大哥生气的表情,不管她做了什么,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总是包容而怜宠的笑容,即便是她任而让他担心了,大哥也只会温柔的笑问她还会不会难受,包容她的一切任。

越是想着,心中的歉意也越加深重,感觉自己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轻易看出她的想法,莫云的嘴角似有若无的弯了弯,但瞬间又隐去,故作不解的轻问,“怎么了?”

“没什么。”莫非摇摇头,任莫云半搂着自己在桌前坐下,想了想,开口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除了问出自己的疑惑,也是想化解之前的尴尬。

“秘密。”莫云在她对面落座,对她回以神秘一笑。

眨眨眼,莫非有些愣住。

“这里是香港吗?”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繁华的夜街,灯光璀璨,自由行往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莫非向来文静的脸上,也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愉悦,即便鼻梁上挂着一幅宽大的双层心形太阳镜,也无法遮挡她眼底的点点星芒。

“恩,这里是九龙,喜欢吗?”莫云站于她身侧,含笑问道,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莫非连连直点头,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大哥最重视的便是隐私,除了必要的宴会,大哥很少出门,甚至,连与她的关系都是隐秘着的。除了假期,大哥会带她前往大哥的私人岛屿度假,也只有那时候,大哥会放松的与她在一起。

虽然她从不曾说过,因为怕给大哥带来困扰,但她最大的心愿,却是与大哥能像普通的兄妹一样。

“大哥很抱歉,这么多年来,大哥不得不将你的身份隐藏起来,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无法带着你自由自在的走在大街上,做一些普通女孩子做的事,让你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大哥一直觉得很抱歉。”莫云的脸上同样带着一幅宽大的酱色眼镜,遮住了他大半边的脸,却遮不住他的俊美与不凡的气质,俯视着心爱的人儿,他温和的笑容里透着淡淡的无奈与歉意。

“大哥,你在说什么呢?非儿从未怪过你任何,因为非儿知道,不管大哥做什么,都是为了非儿好。”莫非眼眶微微湿润,星儿般的璀璨眼瞳透过眼镜,直视着那双温翠的蓝眸。

“谢谢我的小公主这么贴心,大哥真的很高兴,不过大哥也很想和你像一般的兄妹,正大光明的带着你走在人群里,虽然只有一个晚上。”莫云轻点她的俏鼻,脸上透着深沉的温柔。

“大哥,谢谢你!”莫非忍不住踮起脚尖,亲吻着他的颊,千万的感动只能化为一句谢谢。

“呵呵,走吧,今天晚上一切由你做主,再给你一个特例,允许你今晚不忌口,除了冰糕和凉的东西,都可以吃!”莫云眼底的颜色深沉了几分,但他不急于掩饰,笑说。

因为墨镜已经成了最好的掩护,而莫非本没有机会察觉。

“恩!”莫非用力的点头,然后兴致勃勃的指着远处的那座星光塔,提议,“大哥,我们跑到那座大厦前面好不好,中间不可以停下。”第一次表现出活泼的一面。

“好。”莫云毫无异议的点头,眼中始终盈着浅浅的笑意,十分享受她难得的快乐与活力

第十一章 短暂的幸福

“呼,好累哦!”莫非一手抱着莫云的手臂,半弯着腰,气喘吁吁,脸上却张扬着从未有过的活力。

“呵呵,不用跑这么急的。”莫云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但是这样才好玩啊!”她直起身子,眉眼弯弯。

曾在一次回家的途中,无意间看到一对年纪还小的兄妹,就那样手拉手奔跑在街道上,他们的笑容是她一直忘不去的画面,那时她就在想,如果她能像那样拉着大哥的手,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尽情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跑着,会不会也笑的那样开怀。

真正尝试才能,那真的是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先从哪里开始?”没有反驳她的话,莫云笑问。

“唔……”莫非看着四周耸立的大厦,眼瞳转啊转,然后纤手一指,“先从那里开始!”

“大哥,好不好看?”莫非从试衣间走出来,身上换了件白色的软呢长袖裙,脚上踏着一双白色半长靴,十分期待的跑到莫云身前,转了个圈,边问。

“小姐,这件裙子是据英国皇室风格设计的,十分雅致,您穿起来真的很漂亮,就像是为您量身订造的一样,也只有您才能穿出这样的气质,而且,只有一件哦。”莫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店员已经赞美不断,发挥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不断鼓吹着。

莫非有些招架不住她过度的热情与赞美,不过心情始终愉悦着。

其实为了让她有与外界无异的生活,在大哥的私人岛屿上,也是有这种国际品牌店,可以让她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就好像是走在自己家里的更衣室一样,因为没有店员,没有别的客人,就只有她与大哥两个人。

如果真要说观众,就只有那一个个假模特吧!

想着,不由得轻笑出来,礼貌的道了声谢,然后期待的看向莫云。

莫云含笑点头,给予了肯定,“我的小公主穿什么都很漂亮。”

几名捧着衣服的店员都被那眩人的笑容迷住,有些晕乎乎的。

真是好帅好温柔的男人啊!

在这样的国际品牌店工作,有钱人算是见得不少,但气质如此高贵又不夸浮,绅士而又淡定的男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人感觉就像捡到了童话中的王子走到现实中一样。

“真的吗?”莫非甜笑,显得很开心。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这种氛围,才会让她感觉和大哥之间不再遥不可及吧。

对,就是遥不可及,即使她知道,大哥真的很疼她,很宠她,将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与大哥之间有段无法拉近的距离,因为大哥太完美,完美得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什么在大哥的面前都变得简单了,比起大哥,她就像是只能拉扯大哥后腿的包袱,好像只有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等候着,才能不拖累了大哥,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施舍的那个人。

所以,这样亲近的与大哥相处,真的很轻松,不会有成为大哥包袱的负担。

想着,莫非抱着莫云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却不知,这份亲昵在旁人眼中,比起兄妹更像是一对亲密情人,而且是让人感觉任何人都无法足进来的那种。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柔和的看了眼莫非抱着自己的手,莫云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弯,然后才抽出一张金卡递给店员,温和交代,“将这位小姐刚试过的衣服都打包!”

“好的,请您稍后。”接过卡的店员更加激动了,刚刚那位小姐试的白色衣服就要十几万,再加上刚才适的那**件衣服,今晚的业绩就足够她们这个月不愁将近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店员小姐们则是羡慕的看着莫非,“好羡慕她哦,如果我也有个这么疼我又多金的哥哥,我一定幸福死了。”

“是啊,她哥哥连价钱都没看一眼呢!”

“不过刚才她要是不喊哥,我还真要以为他们是情侣了呢!”

“对对。”一句话说出所有人的心声,立即引来众人的齐点头,“我到现在还是不太相信两个人是兄妹呢!”

不一会儿,店员们已经将衣服打包起来,双手将金卡还给莫云,“先生,需要我们送到府上吗?”看着柜台上的七八个礼品袋,她们殷勤的问道,也有私心想打听到这个大金主的住址。

说不定还能一圆她们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少女梦呢!

“不用了。”挥下“霖雨”的名字,莫云淡淡谢绝了。

霖雨是莫云在社交圈结识的香港富豪,为了不透漏身份,这次也是借用了他的名字。

然后在店员们失望之时,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却走进店里,惊愕的店员们还来不及惊怕,就见两人默默的提起那些礼品袋,又如来时一般默默的走了出去。

而莫云早已不知何时,揽着莫非离开了。

“真是太帅了!”几名店员小姐凑成一团,激动又兴奋的齐说道。

莫非和莫云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品牌店,与其说是买衣服,倒不若说是在玩,不过莫非试过的衣服莫云都买了下来,所以并没有招惹店员的白眼,反而被热情十足的招待了一番。

而气质出众的两人虽然有大眼镜遮掩了容貌,却还是成为了路人的焦点。

“大哥,我渴了。”莫非突然停下脚步,撒娇似地摇着莫云的手臂。

“想喝什么?”莫云立即了然的笑问。

“茶!”莫非脸上露出抹得逞的贼笑,手臂一抬,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茶小店,四名店员穿戴着红色的围裙和帽子,笑容满面的招呼着顾客。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口味的茶?”看着朝这边走来的莫云与莫非,女店员满脸亲和笑容的问道,眼睛不由得往莫云的身上多看了几眼。

好帅的男人啊!

“我要鸳鸯茶。”莫非看了眼琳琅满目的名字,选定自己熟悉的茶名字。

“只要一杯吗?”女店员笑问,眼睛却是看着莫云。

“一杯就好了。”莫云温声道。

“好的,请稍候。”女店员的心跳有些加快,羞赧的点头,又偷偷的望了眼莫云,才低下头调茶,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杯,递给莫非,“小姐请慢用。”眼角却有些依依不舍的撇着莫云。

好可惜,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

“谢谢。”莫非礼貌的道谢,莫云自然是付钱买单。

转身,莫非却已经将茶递到他的眼前,笑眯眯的望着他。

莫云笑容更加柔和,握住她的手,将吸管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眉峰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怎么了?”莫非却发现了。

“不要喝了,味道不纯正。”莫云淡笑。

莫非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温热的丝滑体滑过舌尖。

“味道好怪。”

“恩,这个不要了,我们去楼上的咖啡厅。”莫云无奈道,伸手要拿过那杯茶。

“不要,别人都是这样喝的,我也可以。”莫非撅起嘴,将茶护住,“大哥你自己说今晚我不需要忌口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哦。”

今晚她就和大街上的每一个人一样,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那为什么不融入其中呢?

而这时的莫非没有想到的是,在许多年后,她真正的走入了这个她期盼的世界,只是那时已经心力交瘁。

莫云无奈道,“我只是不想你勉强自己的胃。”

非儿和他一样,对于饮食十分讲究。

“才不会呢!”莫非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就是平凡的快乐,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但心情却足以弥补一切。

莫云知道拗不过她,也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开心,只道,“好,就依小公主的,满意了吗?”

莫非露出抹胜利的笑容,心满意足的捧着茶,兴奋的拉着莫云往卖场外走,“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这里的街道十分多,有些一整条街下来就都是各国的特色菜馆,有些则全部是卖衣服的,还有看起来十分有氛围的古董街道,十分奇特,莫非也玩得十分尽兴,很多不曾见过的小东西也成了她惊喜的源泉,脸上的笑容未曾散退过。

而就在两人玩得尽情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座大厦的五楼,一名戴着鸭舌帽,穿扮很普通的男人正收起前的相机,再看了眼莫云与莫非相拥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隐入人群中。

而急于离开的男人并没有发觉,在他转身的刹那,莫云似有若无的侧了侧脸,深沉的蓝眸好像飘了过来。

第十二章 莫天

台湾,高达三十二层的巍峨大楼矗立在繁华市区中心,那强劲有力的四个大字“莫氏集团”更给大楼增加了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势。

一名看起来十分明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踏入大楼,大厅里的工作人员一一朝男人打着招呼,“卫特助,早。”

“早。”卫然也一一点头,鼻梁上挂着一幅金框眼镜,柔和了眼中的锐,让他看起来温和不少。

他斯文脸上始终保持着客套而疏远的淡笑,直到走进直通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合上的电梯门将众人的视线隔绝在外,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变成了担忧,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报纸,心中暗忖,只怕等会儿要引起一场风暴了。

“叮咚”的提示音唤回他的思绪,眼前明亮起来,电梯门已经向两旁滑开,大步走出电梯,几名秘书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了。

“总裁来了吗?”他看了眼闭着的门,询问秘书长林蜜。

“卫特助,总裁已经到了。”林密忙起身,回道。

“好的。”卫然点点头,走到门口,屈指叩了三下。

“进来。”寒冷而充满霸气的男音传来,卫然深吸口气,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落地窗前的高大身影。

错愕在眼中一闪而逝,是错觉吗?刚才进来的一霎那,他竟觉得总裁的背影看起来好落寞。

“什么事?”落地窗前的男人并未回头,却好似看见了卫然的表情,开口,近距离听,声音更加冷寒,让人觉得像是阵阵风从耳边吹过。

“总裁,您上报了。”卫然口一窒,忙回神,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说着,将报纸递过去,已经有准备将迎来一场大的风暴。

总裁最恨上报已不是秘密,自接手公司后,总裁从未接受过任何采访,即便出席宴会,也不准记者拍照,即便拍到了,但惧于莫氏集团,照片也只有被雪藏的结果,但毕竟是圈内的名人,又拥有着完美的容貌,记者还是熟悉总裁的长相的。

男人的背影顿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一张俊美的脸孔映入卫然的眼里。

凌乱的发丝辉映着他深邃暗眸的冷眸中璀璨的光芒,淡薄的唇角总是紧抿着,显示出他不好的脾气,眉眼盛着的侵略气息,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危险,但让人惊诧的是,这张脸竟与莫云有七分相似,只是莫云更趋向西方的特征,而眼前的男人则透着股柔的寒气,当然,眉眼亦是两人最大的区别。

双眉冷凝在一起,顺手接过报纸,报纸的头版上巨大的标题赫然写道“莫氏总裁牵手秘密女友玩转香港夜市”,脸上表情刹那间沉下来。

这还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公然的挑战他的权威,真是有趣了啊。男人的嘴角勾起抹郁的冷笑,但当他看到那张模糊的照片时,表情却蓦然一变,说不上震怒,但那晦暗不明的表情却比震怒更加恐怖。

这是……

“总裁,您昨夜真的去了香港吗?”卫然小心翼翼的问道,心中着实疑惑。

这两天总裁并没有要他定前往香港的机票,而且,昨天总裁也是和平日一样,下班了才离开,没有什么异状。但照片上确实是总裁,虽然带了眼镜,但不论是从背影看,还是侧面看,都像是总裁,只是穿着打扮却与总裁平日的喜好风格完全相反。

而且,照片上的女人又是谁呢?难道,真是总裁私藏的秘密女友?

“你在质问我?”男人冷笑抬眸,森冷的视线直直的向卫特助,青筋在额际跳动着,触目惊心。

“不是的,总裁,我是……”卫然骇然不已,忙解释,但刚开口,就被男人打断。

“滚出去。”男人神色暴戾,紧绷的声音一字一句从唇齿间吐出,明显是在压抑。

“是。”卫然哪还敢做停留,立即三步做两步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直到关门声传来,男人才用力的将已成一团皱纸的报纸砸在地上,紧绷的下颚几乎要断裂。

照片上的人当然不会是他,昨夜他一直在处理日本那边急送来的文件,怎么可能分身前往香港?

但照片上的人却是一个熟悉得连化成灰他都不会错认的人,因为那是他的大哥,莫云!

说是嫉妒那张与他有着七分相似脸孔的男人吗?无可否认,莫云确实占尽了所有的优势,身为莫氏家族的嫡长子,他毫无悬念的成为天龙的继承人,掌控了整个家族,甚至是整个黑道,而擅于玩弄权谋的他又在心策划下,得以继承了母亲的爵位,真正可以说在黑白两道翻云覆雨,跺一下脚足以让世界为之动荡几分。

可是,这却不是他在意的,更不是他与莫云之间矛盾的导火线,一切都只因为……

慢慢的低下头,看着地上几乎皱成一团的报纸,当鸷的视线移至那道亲密的挽着莫云的白色娇影时,奇迹般的柔化了,里面藏着深入骨髓的眷恋。

只因为她啊,他们唯一的妹妹,非儿!

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报纸,将褶皱轻轻的抚平,指尖如触着爱人的肌肤般,轻轻的勾画着报纸上的人儿,眼睛浮现丝迷离。

纵使这十年来,很少有时间见到非儿,但她的身影他怎么可能认错?那是夜夜陪他入梦的眷恋啊!

突然,莫天冷嗤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他与莫云的个天差地远,莫云喜欢玩深沉,即便站在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堆中,仍能游刃有余,比那些元老级的政界人物有过之而无不及,是社交圈出了名的笑面狐狸,而他则偏好沉默,这点与非儿多少有些相似,更厌恶与别人虚情假意的吹捧迎奉,而且,打一开始,他就比任何人都先看清了莫云眼里的冷酷与野心,所以虽是一母所生,但他们之间的交际却不多。

但完全相反的他们,却同时爱上了他们的亲妹妹,这变态的相似点大概就是他们除了容貌外,唯一的共同处吧!

冷嘲的笑痕突然又凝结住了,变得幽深的黑渊,莫云,现在你一反之前的态度,将非儿牵引到人前,是因为你已经不满足现状了吗?

是啊,非儿已经十六了,在非儿身边守了这么多年的你,又怎么可能还忍下来呢?

不过,大哥,你未免太自负,虽然我比不上你手段高明,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我之间胜负还未分晓!

自从十年前被你放逐在这座小岛上后,我可是一日也不敢忘记当年的耻辱,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也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弯着森的笑弧,他漫不经心的取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下便通了,但还未等对方开口,冰珠般的话语已经从他的薄唇间吐出,“晚上十点前,我要知道圣墨菲学院发生的一切。”

大哥,我必须要感谢你教了我一个十分合用的道理,只有权势才能争取自己想要的,大哥不妨看看我这十年的成果吧!

13-18

第十三章 变

从香港回来两了,莫非却没有再主动提起回学校上课的事,因为她知道,若非大哥主动提起,她得到的答案都会是否定的。

虽然平日里大哥确实很宠她,好像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不会反对一样,但她却知道,大哥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霸道的,尤其与她的身体有关,或许大哥不会直接反对,但也会转移话题,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多次一问呢?

所以,她也很怡然自得的忙着整理自己那夜在香港买回来的战利品,不过直到整理起来,才知道自己究竟买了多少东西。

为了她搜集来的那些伪古董,大哥还特意让林嫂给腾出一间房子,给她摆放那些小东西。

虽然明知道这些都不是真品,但看着满屋子的古物,还是打心底里觉得满足,甚至为了与这些古物的颜色相搭配,她还让林嫂将墙纸与水晶吊灯都换了,现在置身其,还真有种古色古香的风味。

满意的环顾一眼四周,莫非露出抹浅浅的笑弧,然后抬手看了眼钻石表,差不多是时间给大哥准备下午茶点了。

平日她很少下厨的,因为受大哥的影响,她也有洁癖,不过没有大哥那么严重就是了,到了一件衣服绝不穿第二次的地步,甚至那种洁癖延伸到颜色上,不喜欢复杂的颜色,只喜欢最纯真的色调,也是大哥为什么喜欢穿白色衣服的原因。加之大哥也不喜欢让她身上沾上什么奇怪的味道,所以只有周末她才会偶尔下一两次厨。

不过,在家的这两她现,大哥对休息和用餐都很不重视,所以她开始增加进入厨房的次数。

以前因为要上学一直没有注意,周末又因为大哥都很闲散的陪着自棘所以虽然知道大哥有很多工作,但还是第一次现,原来平日大哥一的睡眠时间竟不足个小时,用餐更是不均衡,忙起来甚至一只用一餐。

真不知道大哥这么不善待自己的身体,又怎么有这么充沛的体力与力去应付那些庞大的工作量的。

所以,为了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大哥,她只好频繁踏进厨房了,因为只要是她做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大哥都会吃下的。

只是,当莫非端着亲手做好下午茶点走进书房时,却现房间里只有林嫂,正在打扫,诧异问道,“林嫂,大哥不在吗?”

“小姐,大少爷接了个电话出门了。”林嫂站正身子,恭敬的说道。

“很急的电话吗?”莫非看了看手的茶点,喃喃说道,眼神有些暗淡,心是说不出的失落与怪异的难受。

虽然她并没有和大哥约定好要等她,但是这两她都是这个时候给大哥送茶点的,她以为大哥会知道的。

这还是第一次大哥为了别的事而对她“失约”吧!

“是的,非常急,大少爷知道小姐这时候会送下午茶点过来,所以特别吩咐让我在这里等小姐,说很抱歉不能和小姐说一声,让小姐将茶点留到大少爷回来再用。”林嫂将莫云的交代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心突然间明亮了一些,“谢谢林嫂,我回房看书了,大哥回来让他到我房间找我吧。”

大哥没有忘记呢!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让她莫名的高兴。

“是的,小姐。”林嫂一如平日的恭敬,只是当莫非转身后,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刚才没有告诉小姐的是,刚才那通让大少爷急着出门的电话是从台湾打来的,不用揣测也知道,那是二少爷,能够让泰山崩于前仍面无改色的大少爷瞬间变脸,事情定然不简单。

看来,十年的平静终于还是要打破了。

夜深沉下来,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莫非蜷抱着双腿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不远的桌上还放着下午做的派,半垂的双眼在昏暗的壁灯下闪着倔强的色彩。

从开始的期待,变成了说不出的闷郁,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了。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光裸着双足跑下床,门还未开,抱怨已经出口,“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后面的话渐渐的消失,因为门外站着的是一丝不苟的林嫂。

“小姐。”林嫂恭敬的行了个礼。

“林嫂,怎么是你?”心因突来的失望而沉下。

“小姐,大少爷今夜可能不会回来了,您先睡吧!”林嫂神态恭敬的劝道,似乎知道她一定在等莫云。

“我要等大哥,他说过会回来的。”莫非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倔强。

闻言,林嫂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

虽然平日里小姐看起来十分淡然随行,总是安安静静的,但相处久了的她们才知道,小姐其实是个倔脾气,一旦自己认定的事,就会一直坚持下去,谁劝也没用。

“林嫂,你下去休息吧,我不要紧,大哥不会失约的。”莫非在林嫂再次开口前,先堵住了她的话。

“是的,小姐。”林嫂张了张口,最后点头。

关上门,眼睛有些莫名的酸涩。

都十二点了,大哥你还不回来吗?

那,莫非等了莫云一夜,可是直到第二的阳光驱走了黑暗,莫云仍是没有回来。

“大哥,你失约了。”看着窗外的阳光渐渐洒进来,莫非半个身子趴在床沿,喃喃说道。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三,莫云都都没有再出现,手机也是关机的,整个人就好像在人间蒸了一般,了无音讯。

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不安与担忧。

“大哥,你究竟在哪里?”莫非将前额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淡漠的脸上只剩下轻愁。

也直到这一次她才知道,大哥了解她的一切,但她却本不知道大哥的事情,虽然平时大哥都陪在她的身边,但一旦大哥像现在这样消失,她竟无处可找,因为她对大哥的事知道的少得可怜。

“大哥,你如果现在回来的话,我就原谅你的失约好不好?”她对着窗外的黑夜说道,得到的却是一片寂静。

苦笑的转身,却在瞬间僵硬了身子。电光火石间,彷佛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在脑一闪而过,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同样的画面,她也是这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夜,在等着一个人?

她惊愕的睁大了眼,刚才那是什么感觉?那样的熟悉,却又如梦般不真实。

思绪有些混沌了,她不由得扶住隐隐作痛的头。

不可能的啊,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大哥离开这么久,她怎么可能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那时候她又是在等谁?

越是想,刺痛的感觉就越来越深刻,头就好像要裂开了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她抱住头,慢慢的弯下腰,痛苦的低吟出声。

头好痛!

就在她痛得快要昏厥过去的前一刻,她隐约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想要抬头去看,但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第十四章 要她离开

“大哥,你回来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莫云柔和的侧脸映入了眼帘,莫非猛地坐了起来,紧张的抱住莫云的身子,情绪难得起伏这么大,“我好担心你啊!”

太好了,大哥回来了。

“傻瓜,我一直在家陪着你,从哪里回来?还没睡醒呢?”莫云轻笑,捏捏她的俏鼻。

“咦?可是……”莫非莫名的回视,正想说什么,思绪突然有些混沌了。

她想要说什么的?为什么话到嘴边竟什么也忘记了?

莫云眸光一闪,揉揉她略显蓬松的发,“难道非儿还在责怪大哥一周前的失约吗?”

“一周前的失约?”莫非感觉自己的反应变慢了,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忘了吗?那天大哥答应非儿回来再吃非儿做的差点,不过大哥失约了,第二天早上才能赶回来。”莫云低沉温和的磁嗓音像是催眠曲一般,低低的在她的耳畔回荡,“还是非儿还在生大哥的气呢?”

莫非看着那双幽深的蓝眸,然后,思绪似乎清楚起来了,“是哦,我睡迷糊了,可能刚刚做梦又梦到了吧。”心也松了下来。

莫云的眼中闪过丝诡异的幽光,淡笑不语,“没关系,只要非儿不怪大哥就好了。”

“大哥不是有把冷掉的派吃完吗?所以,原谅大哥你了!”莫非大方的笑道,只是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记得,那天大哥让她很担心,那是大哥第一次晚上没有回来,当时她坚持等大哥,只是等着等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大哥正吃着冷得彻底的派。

“只要是非儿做的东西,大哥都会毫不犹豫的吃掉。”莫云的话像是在承诺着什么一般,惹来莫非的侧目,但还来不及深思,便被他转移了视线,“先下去用早餐吧,大哥在楼下等你。”说罢,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莫非看着他优雅离去的背影,心莫名的干涩。

好像是从香港回来后,大哥就开始有了回避的意识,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会主动离去,不再那样亲昵的抱着她,更不再抱着她一起睡。

她好想告诉大哥,她想像以前一样,但内心却又希望大哥不要将她当成了孩子,因为她也有了少女的羞涩。

是她贪心了吧,一方面想要享受大哥的独宠,却又希望大哥保持着某种距离。莫非苦笑着,连她自己也无法明白心中的想法,只知道一种失落在心头发酵。

梳洗后,莫非换了件正式的裙装下了楼,看着已然坐在餐桌上的莫云,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但莫云的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的异状。

也许是多心了吧!莫非想着,在莫云对面落座,“大哥。”

莫云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唤道,“林嫂。”

林嫂立即点头,朝佣人们使了个眼色,两名佣人立即将两份中式早餐送了上来。

两人安静的吃起早餐,而平日总会与莫非聊聊天的莫云今天却没有口,让莫非再一次觉得气氛怪异得紧。

“大哥……”刚开口,想要打破沉默,莫云却比她更快一步。

“非儿,你想不想二哥?”他神情平静的笑问。

“二哥?”莫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二哥要回来了吗?”

其实她与二哥的感情也一直很好,虽然二哥十分冷漠,全身就像散发着冷气一样,却和大哥一样的宠她。只是,自从十年前大哥离开英国后她就很少见到二哥了,因为二哥只有在每年的春节才会回英国住一个月,今年二哥要提早回来了吗?

莫云用一种难懂的眼神看着她,良久才摇头,“不是,是你去台湾。”

“什么?”莫非满脸的茫然,一如她的心。

连面无表情的林嫂也露出错愕之色,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幻听?

“天很想你。”莫云仍是温柔的笑看着她,不疾不徐的说道。

只是这一刻,莫非却一种冷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先前的不安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整个身子。

“大哥是想带我去台湾看望二哥吗?”莫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是啊,二哥去了台湾十年,我还没去看过二哥呢,二哥见到我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非儿,只有你去。”莫云依旧笑着摇头,充满爱怜的瞳眸变得复杂。

莫非的笑容又僵硬了好几分,随即又笑了,只是声音开始发抖,“是啊,大哥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我正好请假,可以去台湾看二哥……”

“非儿,你明白的。”莫云打断她的自欺欺人,虽然非儿的子寡淡,却是个敏感而聪明的女孩,“不是请假,我已经帮你在圣墨菲退学了,你到台湾后,天会帮你转进台湾的学校。”

刹那间,空气就像被冻结住了一般,令人窒息的冷凝渐渐溢开。

莫非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一瞬不瞬的盯着莫云,眼眶渐渐泛红,点点泪光聚集成盈盈的泪水。

“非儿,天会好好照顾你的。”莫云别开视线,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莫非开口,艰涩的三个字却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莫云却是让人意外的选择了沉默。

莫非紧握着刀叉,声音不知是因为哽咽还是颤抖,十分的不平,“因为大哥你不要我了吗?”她颤抖的问,身子一如她的声音轻轻的颤抖着。

“非儿,你知道大哥不可能不要你的。”从未有过的为难让莫云的脸上浮现种淡淡的忧郁之气。

“那为什么啊?”莫非猛地站起身,大喊,泛滥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为什么要赶我走?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大哥你告诉我啊,我可以改!”她突然停了一下,“还是,因为我上次说的话让大哥生气了,我并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像是和大哥有了隔膜一样,我后悔了,那天的话我收回好吗?你就当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心中是惶惶不安。

“非儿,并不是你的错,大哥没有怪过你。”莫云摇摇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非儿的泪,只是他却没有起身,没有像上前抱住她,安慰她。

“那大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们就像现在这样……”

“对不起,非儿。”莫云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

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莫非就像被雷劈中了一半,脸色也“刷”的一白,柔嫩的双手慢慢成拳,指甲几乎要陷进了掌心。

林嫂见了都有些不忍,大少爷究竟是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做这个决定?不说小姐,连她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一周后的飞机,到时候林嫂会送你……”莫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却被一块松软的糕点砸中了额头。

“我不去,谁也逼不了我!大哥,我讨厌你,今天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莫非仍摆着将东西仍出去的姿势,流着泪吼道,说罢,头也不回的冲上楼去了。

莫云低垂着眉眼,任碎散的糕点散落在自己身上,没有人看见他的手也在颤栗着。

“大少爷,您去看看小姐吧,这还是小姐第一次哭了。”林嫂忧心的开口,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依少爷对小姐的感情,怎么可能如此强势的逼迫小姐离开自己的身边?还是送去二少爷的身边!

莫云幽暗的蓝眸淡淡的看着桌巾,没有说话。

林嫂拧了拧眉,纵使明白自己没有权利过问主子的事,却仍是忍不住出开口了,“少爷,我知道我不该多话,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送走小姐,甚至不惜与小姐吵架?”

“我自有我的考量,你无须多问。”淡淡的一瞟是深重的警告。

林嫂噤声,不敢再开口,心中却担忧。

第十五章 我去台湾

“大少爷,小姐还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餐也没有动。”林嫂叹息禀报。

“恩。”莫云顿了一下,才淡淡的应了声,没什么表情。

林嫂却沉不住气,“大少爷,已经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会熬不住的!”

小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罪?连她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偏偏平日里最舍不得小姐受一点委屈的大少爷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此冷漠。

“通知贺医生过来给小姐注营养。”莫云头也不抬的吩咐。

“大少爷?”林嫂不敢置信的看着莫云淡漠的侧脸,无法相信这句话真的是从那个爱惜小姐到连自己都不在意的大少爷口中说出的。

与她话落的同时,一道细小的声音也在楼道方向传来。

林嫂立即回头,惊见莫非一脸惨白的跌坐在楼梯上,目光颤栗的看着莫云,脸上是同样的神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踏出房门,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她要的只是他的关心和妥协,真的这么难吗?

“小姐,您没事吧?”林嫂大惊,忙朝莫非走去。

只是一阵风从身边吹过,莫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她来到莫非的身边,打横将她从地上抱起,“非儿,有没有受伤?怎么不穿鞋的毛病一直不见改?”看着她光裸的双足,他淡淡责备。

莫非不说话,一种冷意从心蔓延到四肢,即便是被搂紧在熟悉的怀抱里,仍抗阻不了那股冷意,红着眼眶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阵阵的抽痛着。

他怎么能在说出那样冷酷的话语后,还这样关切的责备她?

莫云自是能看到她眼里的控诉与伤,星璨的蓝眸淡淡的暗下去,只是他选择了沉默,静静的抱着她,朝楼上走去。

除了手上有些小的擦伤破了皮,就是背脊上的淤青了,是跌在楼梯角撞伤的,但好在都不严重。

“没事了,洗澡的时候小心别占到水就好了。”莫云细致的处理好莫非的伤口后,交代。

莫非咬着下唇,不看他,即便刚刚在莫云为她的伤口消毒时,她也没有开口哼一声。

莫云复杂的看着她,俯下身,在她的眉眼处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就像要将所有的感情都从那个轻柔的吻中传递过去,半响才直起身子,“休息一下吧,我让林嫂送晚餐过来。”

“大哥,你真的这么生气吗?”莫非睁着眼看着床顶,颤抖的问道。

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都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非儿,大哥以为至少你能明白大哥的心意的。”莫云只留下这么一句像是无奈的叹息,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莫非心上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抓住被子的双手倏地揪紧,泪水肆意的涌出,心里分不出是什么感觉。

“小姐,别哭了,大少爷不是有心的。”随后送晚餐过来的林嫂一进门就看见莫非像个泪人儿蜷缩在被子里,低低的哭泣。

莫非只是摇着头,她不懂。

第二天,莫云很早就醒了,或者说是一夜无眠,看着心爱的人儿那样虐待自己,怎么可能不心疼?

只是……蓝眸深谙了几分,然后幽沉下去,无声的深叹,他拧着眉走下床,晨浴后,换上新的衣服,依旧是白色。

只是走出房间时,却差点踢到蹲坐在门口的那团白影,竟是莫非,她抱着膝盖,在门外不知等了多久了。

最初的惊诧后,莫云又恢复了平静,“非儿,怎么不进来?”

“大哥。”莫非闻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淡然。

莫云怔了怔,眼中渐渐泛出笑意,是她熟悉的光彩。

莫非慢慢的站起身,直视着他温柔的双眼,嘴角也慢慢的弯起浅浅的弧度,眼中含泪,却坚定,“大哥,我去台湾。”

第十六章 太在乎

当莫非与莫云一起走下楼时,林嫂正在餐厅布餐具,看了看亲密的两人,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林嫂,我今天想吃中式的。”莫非浅笑着对她道,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好的,小姐。”林嫂立即恭敬的点头,不怕小姐点什么单,就怕小姐不肯吃东西。

“大哥,你和我一样的吧?”莫非转向莫云,询问。

“你决定就好。”莫云宠溺点头。

莫非弯唇,笑意盈盈。

林嫂见了也露出抹浅淡的笑痕,安心的去厨房吩咐了,隐约还能听见身后平淡却亲昵的交谈。

真好,小姐与大少爷总算是和好了,这样,小姐也不用去台湾了。

其实从上一次二少爷来电后,她就隐约闻到了风暴的气息,大少爷与二少爷之争是不可避免的,但她担心的是会波及到单纯的小姐,毕竟两边都是自己的哥哥。

也许是因为私心吧,她不希望小姐受伤,所以她比较希望小姐留在英国,至少在危险时,她还能保护小姐。而且,在她心中,她认为大少爷比二少爷更强大,也只有大少爷才能真正的保护好小姐,否则,现在当家主事的也不会是大少爷。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大少爷对小姐的感情,那份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的禁忌爱情,却也可以成为小姐的保护伞,她不用怕大少爷伤害小姐,因为他才是那个最不忍心伤了小姐的人。

只是对于大少爷要送小姐去台湾的做法,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为了让小姐更加亲近大少爷?

摇摇头,她不再去想了,只要事情过了就好了,只是很快她就发现,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因为在用餐完后,莫非竟对她说,“林嫂,这两天帮我整理下行李吧。”

“整理行李?”林嫂倏地一顿。

“恩,再过三天就要去台湾了,今天要开始整理行李了。”莫非舒服的窝在莫云的怀里,喝了口玫瑰香茶,很自然的说道。

“小姐,您还是……”林嫂错愕得说不出话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莫云。

“恩?”莫非抬眼,清澈的瞳眸平静的看着林嫂。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林嫂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明白了。”她应着,心却复杂起来。

大少爷竟还是不改决定,而妥协的,竟是小姐!难道小姐都不在意吗?

直到林嫂退下了,莫非才半垂下眼帘,看着杯中的玫瑰花瓣,眼神黯淡了一下。

莫云始终沉默着,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神情收入眼里,高深莫测的蓝眸里是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光彩。

又是黑夜,少了白天的喧哗,多了份宁静。

“大哥。”莫非轻轻推开莫云的房门,站在门边看着坐在床头的莫云,身上仅穿了件单薄的睡裙。

莫云也是穿着睡袍,膝盖上摆着台笔记本,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打着字,闻声抬头,在瞥见她赤着的双足时,浮现抹无奈,将笔记本移开,然后朝她伸出手,“过来。”

莫非听话的走到床边,才站定,就被莫云拉到了大床上,然后落入了那强健的怀抱里,透过薄薄的面料,还能感觉到他肌肤上传来的炽热的温度。

“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呢?还是故意让大哥放心不下呢?”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荡,撩起心头酥麻的感觉。

莫非安静的缩在莫云的怀里,没有反驳他的话。

是啊,她多少有抱着这样的心里吧,想要告诉他,没有了他,她可能会将自己弄得很糟,这也许是心中仍不愿沉寂的无声抗议吧。嘴角勾起抹似是无奈似是苦涩的弧度。

莫云也不说话,下颚抵住她的发顶,享受着这一刻的祥和。

因为他也不知道,有多久自己不能再这样抱着他的公主了。

“大哥,你会来接我吗?”忍了许久,莫非仍是沉不住气的问出了口,毕竟她还是做不到大哥那样。

“大哥会来接你的。”低低的回应有些沙哑。

“……”莫非的眼睛有些干涩,良久,才轻声问道,“大哥,我今晚睡在这里好吗?”

“好。”莫云宠溺的应声,抱着她躺下,一拉被子,将两人的头也盖在被子下。

两道滚烫的呼吸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清晰,纠缠着。

“大哥,在去台湾前,我都睡在这里好吗?”

“好。”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好。”

“在我回来前,我的古董你帮我照顾,好吗?”

“好。”

“大哥,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不行。”毫不犹豫的断然拒绝。

“……”沉默,“为什么大哥你总是这么不好骗?”

“因为大哥太在乎非儿了。”话语随着湿热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额上。

太在乎,所以时刻紧绷着神经,即使一点点的危机都敏感。

莫非不语,黑暗里,脸上一片湿润。

第十七章 等待

黑夜渐渐笼罩了台湾,莫天闲懒的坐在书房的短沙发里,没有开灯,只有明亮的月光透过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洒进房间带来的淡淡光亮,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犹如慵懒的豹,而他左手上端着的,如鲜血般殷红的酒折出冰冷的寒光。

闲懒的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唇边渐渐扯开抹诡异的弧度,低低的笑声溢出唇间,然后变成纵声大笑,“哈哈……”

“看来,你的心情不错。”突然,一道带点邪肆味道的冰冷嗓音传来,空气骤然紧绷。

莫天笑声一顿,眯眼,危险的注视着倚在窗前的暗影,那暗影的身后,窗户正大开着。

大手一扬,似乎在桌上拿过了什么,掷出,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突来的光亮响起,又落地。

房间陡然明亮起来,也将对方的容貌完全的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无法让人忽略的男人,如刀削般的冷峻容貌,虽然不若莫天的惊艳,却也自有一番独特的风味,略薄的唇似有若无的抿着,显得无情而冷酷,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就是一股强烈的冷寒之气。

而被突然的光亮曝光,他也显得毫不在意,犹如在自己家中般,悠哉的走到莫天对面的沙发里坐下。

“寒政渊,我不知道你还有偷窥的嗜好。”莫天冷笑,变得寒的眸光冷冷的注视着那双同样冰冷的深邃黑眸。

“若是偷窥,我就不需要进来了。”寒政渊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冰冷的说着黑色幽默。

“不好笑。”莫天冷眼瞟去。

“我像是在说笑吗?”寒政渊状似认真的反问,冷酷的容貌还真是说服力十足。

“你来是什么目的?”莫天皱眉,直接问出重点,懒得和他纠缠。

“我听说,你前些天处理掉了我的一个手下。”寒政渊若无其事的饮了口酒,声音松懒的说道,但那双散发着寒意的冷冰双眼却如同鹰般紧紧盯着莫天。

“原来是这事。”莫天心中一阵冷笑,大方承认,“没错,是我派人杀的。”

气氛陡然一变,寒政渊身上的气势也变了,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原因。”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我,只相信死人。”莫天弯唇,回以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星光。

那份资料拿到手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那个人不能留。一般人或许不会觉得什么,但身处黑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莫云的身份曝光惹得一身腥他可以冷眼旁观,坐收渔翁之利,但是,那份资料一旦流出去,非儿却是首当其冲的那个,因为都会知道,非儿就是扳倒莫云的最佳人质。

“你该知道我的规矩。”他不是护短的人,莫天要处理掉那个人,可以,但必须是由他来动手,否则,即便是朋友他也不会客气。

“你还是那么霸道,所以你家的那只小狐狸才逃得那么快。”莫天似笑非笑的说道,任何事都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寒政渊瞳孔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警告的出声,“莫天,有些人不是你能玩笑的对象。”

莫天脸上的笑容也倏地消失,冷道,“寒政渊,同样的,你赌不起的,我也赌不起。”

寒政渊赌不起自己爱的人,他也是。任何可能危害到非儿的事情,他都不允许存在,因为那种事情,一生一次就足够了。

寒政渊先是皱了下眉,然后幽暗的瞳眸中闪过抹了然,脸色晦下来,“你信不过我!”

“我说过,我只相信死人。”莫天并不反驳。

这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弱点交给别人去掌控,何况,他们之间可没有到交心的地步,大不了就是互利关系。

“哈哈,好一句只相信死人!”寒政渊笑了起来,但那笑容却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去了,“那我的人死在你的手上,你要怎么给我个交待?”

既然没有信任,那就只有利益了。

“半个月后你订的军火就到货了,我分文不取,权当我的赔罪礼,如何?”莫天大方回道。

莫氏集团的生意做得很大,举凡娱乐,餐饮,传媒,服装、金融、酒店、航空……各大赚钱的行业都被囊括,分公司遍布亚洲、欧洲,甚至延伸至东南亚,但众所周知,莫氏最主要的生意却仍是军火,因为莫氏集团的最初原型便是军火集团。

“呵,三千万买下一条人命,我该说我的手下真是值钱,还是那个秘密值钱?”闻言,寒政渊只是笑得更加寒冽。

“那个秘密太值钱。”莫天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并没有隐瞒。

“你不怕我去翻出来?”寒政渊倒显得有几分诧异了。

莫天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冷冷扬唇,“谁都可能这么做,除了你。”

没错,谁都可能会忍不住去这么做,但除了寒政渊。不是他太自信,太武断,而是他太了解寒政渊了。

虽然寒政渊身处黑道,势力几乎遍布亚洲,但他的势力只为保护那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于其他事,只要没有危害到他,他本不屑去管。

也许这就是他与寒政渊能常年合作的原因,他们都不是贪恋权位之人,只是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有能力爱着心中的那个人,不得不逼迫自己强大。

“怎么现在倒对我这么有信心?不觉得矛盾得可笑?”寒政渊冷嗤一声,面露嘲讽之色。

“因为我们是同类人。”只要不危害到自己最爱的人,他们都不会去伤害彼此。

寒政渊沉的看了他一会儿,“好,莫天,这次的事我替你压下来,不过,不要再有下次。”他警告道。

莫天挑眉,静默。

寒政渊起身,正欲离去时,身后隐约传来莫天冷漠的声音,“寒政渊,我和你是一样的。”

修长的身型顿了一下,如来时快速的从落地窗消失。

房间里再次静谧下来,隔了很久,莫天才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

没有关上窗户,而是静静的享受着寒冷的夜风带来的冰寒感,复杂的表情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许久,他才突然关上窗,“刷”地一声沉重的落地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再三天……”再三天,他的非儿就要来到他身边了。

他低喃着,冰冷的脸庞上揉合着思念与期待。

第十八章 你是我的了

三天后

城堡后方是一望无垠的葱郁丘陵,一架私人飞机正停在不远处的跑道上,莫云穿着白色大风衣拥着莫非朝飞机走去。

没有了阻力,风变得更加狂肆,宽大的风衣在风中翻飞,噼啪作响,短削的发丝早已凌乱,却没有给莫云减分,反而给他带来种野的帅气。

他左手环住莫非的头,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怀里,风只能吹动她的头发。

“非儿,很抱歉,大哥不能亲自送你过去。”在飞机前停下,莫云仔细的整理好她吹乱的长发,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孩子,幽邃的蓝眸里沉浸着无法言说的深情。

“没关系的,大哥,而且,有林嫂在,你不用担心的!”莫非仰起小脸,浅笑。

“请大少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早早就等候在机旁的林嫂恭敬的说道。

莫云不语,贪恋的看着莫非,许久才叹息一声,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身子轻轻颤抖。

莫非晶灿的眸子飞快的飘过丝暗光,用力的回抱住他,“大哥,我会等你来接我的。”她在他耳畔说道,柔柔的声音才出口就被风吹散,但他听见了。

薄唇轻轻上扬,微颤的身子稳定下来,他闭了闭眼,然后放开了她,又是她熟悉的温柔大哥。

莫非微笑,清亮的水眸里透着真正的笑意,“我先走了哦,大哥。”

“恩。”莫云深深的凝视着她,点头,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碎。

莫非优雅转身,带着浅淡的笑痕登上了飞机。

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急着送我离开,但我知道你必定有你的原因,更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是为了我。如果我会成为你的负担的话,那么我愿意离开,然后等待,等待你结束一切,来接我。

大哥,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林嫂见状,朝莫云鞠了个躬,也跟着上了飞机。

安全门缓慢的合上,隔绝了莫云的视线,也断了他最后一丝留恋,收回视线,他旋身大步离开,身后,飞机缓缓的启动。

他知道,它将承载着他的爱人到达地球的另一边,但他的唇瓣始终浮着醉人的笑。

非儿,等我,很快我就会去接你的。阖上眼,他无声的承诺。

飞机已经到达了云层之上,层叠的云海彻底隔绝了地面万物,莫非这才落下挡风板,将身子靠在长沙发上。

同样的机舱,同样的位置,却已经不是那一夜了。

“小姐,至少还有十个小时才到台湾,您先小睡一下吧,等会儿我叫您起来用午餐?”林嫂恭敬的询问,平板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

因为,这也将是她最后一次照顾小姐了。

莫非收回缤纷的思绪,想了一下,点头,“也好。”

昨天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到了台湾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补充一下体力会比较好。

对于莫非的洒脱,林嫂除了意外,更多的就是不解。

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以为小姐是为了不让大少爷担心,才表现得淡然,可是为什么现在还能笑得这样自然?难道小姐真的不在意吗?

可惜莫非没有看林嫂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径自起身,轻快的朝另一个机舱走去。

台湾

卫然拎着大包小包十分费力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林蜜赶紧停下手中的工作,上前帮他分担两袋,接过才发现十分沉重,不由得好奇,“卫特助,这都是什么啊?”

卫特助一大早出去,忙活了一上午就是买这些东西?怎么不交给工读生去做?

“是些茶点和零食。”拿过左手小指上勾着的袋子,已经僵硬的手稍微缓和,分神回着话,来到会客室前。

林蜜知道他空不出手,将右手的袋子挂在手腕上,替他开了门,“茶水间要换茶点了吗?”

“不是,这是总裁要的东西。”卫然走了进去,将大包小包轻放在桌面,然后擦了擦流到眉眼处的汗水,双手几乎麻痹了。

林蜜跟在后面,将东西和卫然那些纸袋放在一起,“总裁要的?”狐疑的问着,卫然已经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看着摆了满桌子的东西,林蜜的神色变得诡异起来。

鲜牛巧克力,玫瑰花瓣,椰粉,红茶,花糕……这些明显是女人喜爱的甜品,总裁要吃?甚至连煮红茶的器皿都准备好了,总裁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我也想知道。”卫然面无表情的说着,将东西都分成两份放在两边,又从袋子里拿出两双淡蓝色的绒毛拖鞋,一双鞋面上是兔子,一双鞋面是小猪,同样分成两份。

“这是……”林蜜看得目瞪口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拖鞋。”卫然瞥了她一眼,接口。

没错,是拖鞋,当他拿到单子的时候,他也是吓了一跳,冷酷的总裁竟会要他去买这些东西。

“我知道是拖鞋,可是……”

“对了,林秘书,下午还会有人盆栽过来,你记得通知前台。”

“什么?盆栽?”稳重如林蜜也不由得有些木讷了。

“恩,是兰花,总裁吩咐了,外面摆上墨兰,还有两盆莲瓣兰放在总裁的办公室。”那是几天前总裁就让在内地定好了,空运过来的。

“天啊,总裁转了吗?”实在太诡异了。

“你可以直接去问总裁。”卫然说着冷笑话,将分在左边的一一放进小冰箱。

林蜜干笑,去问总裁?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卫然已经折回来,弯腰抱起另外那份往外走去。

“卫特助,你去哪儿?”可能是太多的震惊缠在了一起,林蜜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把这些送到总裁办公室,总裁的吩咐。”他淡淡的回着,已经走了出去。

恰好,莫天拿着西装外套快步走出来。

“总裁,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一份放在会客室,一份准备放在您的办公室,兰花下午也会送到。”卫然立即上前,正襟说道,态度十分谨慎而小心。

莫天竟停下脚步,一一检视好那些东西后,眼底隐隐飘过丝柔和的笑意。

非儿应该会喜欢吧,虽然,非儿不一定会来公司。

林蜜张了张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那还是他们的总裁吗?他们冷酷专断的总裁会有那么温柔的神情?

“你今天将这些事情处理好就可以了。”瞬间的柔和消失,莫天又恢复了冰寒的表情,交代,“下午我不回公司了,送来的文件都放在我的桌上。”

“是。”卫然同样的震撼,但毕竟跟在莫天身边近十年,快速的反应过来。

莫天不再停留,匆匆离去。

卫然复杂的看着合上的电梯门,是他的错觉吗?今天的总裁心情似乎格外的雀跃。

很显然,那不是错觉,因为林蜜也同样狐疑的问道,“总裁有喜事吗?”她措辞十分的隐晦。

“不知道,总裁前几天就吩咐了,今天下午不要安排任何行程。”卫然摇摇头。

最近一周,总裁的行为都很奇怪。

“非儿……”坐在车里,莫天细细的看着皮夹中的照片,低低的喃念着,手指因兴奋而轻轻颤抖着。

马上,马上就可以真正拥她入怀了,他的非儿。

“总裁,您刚说什么?”司机没有听清楚,以为莫天吩咐了什么,忙恭敬询问。

“没事。”脸上片刻的柔情隐去,莫天收起皮夹,再次恢复了冷酷的面孔。

司机吓了一跳,但不敢多问了,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心还有些打鼓。

果然不能对上总裁的眼睛,太冷了,就像是穿着短袖站在风雪里一样,从身体寒到心里。

到达机场时,才一点不到,莫天在十数名西装笔挺的保镖护送下走进机场,引来一阵哄闹,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机场的负责人小跑着赶来,频频致歉,额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对不起,总裁,我没想到您这么早就到了。”

“是我早到了。”莫天面无表情的说道,脚步并未稍缓。

年约五十的负责人只能小跑跟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行人去的不是VIP等候室,而是负责人的办公室,保镖在门外站着。

因为这个航空公司也是莫氏旗下的企业之一。

“还有多久到?”莫天随意的挑个沙发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英国那边的来电是说,两点三十左右可以抵达机场。”纵使阅人无数,但在气势强悍的莫天面前,负责人也不由得有些怯弱。

“恩。”莫天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又问,“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是的,早已在机场等着。”负责人谨慎的答道,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真没想到,全球数一数二的莫氏总裁竟会亲自来接机,还早到了近两个小时,真不知道被总裁接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莫天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负责人是战战兢兢也不敢贸然开口,空气中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直到秘书端着热咖啡走了进来,她悄悄看了眼俊帅的莫天,脸上微红,眼中是明显的暧昧。

听说这就是莫氏集团的总裁,好年轻啊,而且,比那些美型的韩国明星还要俊帅得多,身上散发出的高贵与冷漠的气质更是无人能模仿的。

“莫总裁,请用茶。”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小声说道,心紧张的扑通直跳。

可惜莫天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纹丝不动的闭目养神。

负责人见状,忙用眼神示意秘书出去,就怕她犯花痴捅个大篓子出来就糟了。

总裁在商界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要是惹恼了他,可不是一两个人倒霉的事。

秘书失望极了,又被顶头上司瞪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只可怜负责人年纪不小了,却像是回到了读书的时候,在比自己小一辈的年轻人面前罚站,而这一站就是近两个小时。

第一次,他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直到两点二十,他痛苦的短刑才算结束,因为莫天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发布新的指令,“带路,我去里面等机。”

“总裁,您要去里面接机?”负责人结巴问道,成痴呆状。

莫天的回答是直接走了出去,负责人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心中更加确定,这个人绝对来头不小。

二十分钟后,当那架从英国来的私人飞机稳稳的滑行到他们面前时,那名负责人敢肯定,他在那个传闻中的冷血总裁脸上看到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绝不是眼睛犯花。

飞机上究竟是谁?他更加好奇了。

安全门终于打开,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干净的脸上脂粉未施,却更让人眼前一亮,但真正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却是她的气质,就像看到了从遥远的国度而来的灵,纯净而优雅,那淡漠又让她看起来遥不可及。

她淡淡的看着接机的众人,然后视线停留在莫天的身上,弯出一弧浅浅的笑意。

莫天也笑了,不再是隐约的笑意,也不是一闪而逝,连他幽暗的黑眸里也透着温柔的笑意。

莫非慢慢的朝他走去,只是莫天已经等不及她走来,几个大步上前,就将莫非用力的搂进怀里,紧紧的,就好像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冷漠的心,在那一刻有了温度。

我的非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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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也爱你

清晨,莫天醒来后,没有下楼,而是走进隔壁的房间。

房间完全是据莫非在英国的住房设计,分毫不差,落地窗也如在英国时,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显得有些昏暗,床头柜上的台灯设计得像个灯笼,半透明的灯罩将灯整个罩住,因此也隔绝了不少的光亮,只能发出暗黄色的淡淡光晕,给房间增加了点亮度,却不刺眼。

莫天走到台灯另一边的床沿,坐下,果然,莫非的脸正对着这边,熟睡着,不由得的露出宠溺的笑容。

非儿怕黑,但有光却又睡不着,这样矛盾的体质与习当初可没让他们少心,最终经过许多次的试验和密的设计,才做出这样强度光线的台灯。

笑了笑,他轻轻拿开莫非放在嘴边的手,弯腰,在她的唇上留下一个久久的轻吻,才直起身子,离开她柔柔的唇瓣,心中就像注入了暖暖的甜水,是幸福的感觉。

我的非儿……他在心中低念着,嘴角勾勒出暖暖的笑意,又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轻柔的开口,“非儿,该起来了,非儿……”

低沉的呼唤在耳边回荡着,让沉睡的莫非不得安宁。

她拧着眉,翻了个身,咕哝着,“大哥,我想再睡一会儿。”

话落,空气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莫天眼底的笑意退得一干二净,手悄然成拳。

莫云,又是莫云,难道你的眼中就只有大哥?

他好想将她摇醒,大声的对她喊出来,但是,僵硬的身子却一动也无法动弹,就像身体不适自己的一样,幸福的感觉被浓郁的悲哀取代。

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莫非眉心的褶皱也舒平了,可是,又觉得不对。

大哥怎么没有笑呢?平时她赖床的时候,大哥总是会低笑着将她从床上抱起的。她睡意浓浓的想着,却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等等,刚才不是大哥的声音!

这一念头突兀的闪过脑海,莫非立即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张冷峻的容颜。

“二哥。”她惊讶低喊,半响才真正的从梦中清醒过来。

是了,她已经到了台湾了啊。

“睡得还好吗?快到早餐时间了,所以二哥来叫你起床。”莫天勉强自己挤出抹笑容,但做不到,心太悲愤,尖锐的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终究,他终究是输给了莫云,因为他与非儿隔了十年的察觉,让莫云在非儿的心中扎了,任谁也无法再取代他的位置。

“对不起,二哥,可能是我的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莫非没有察觉,因为平时二哥就总是一脸的冷漠表情,她坐起身,歉意的说道,看起来很礼貌,实际上却是疏离,心的疏离。

“我是你的二哥,你不需要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向我道歉。”果然,莫天没有为她的礼貌感到开心,只觉得寒冷刺骨,咬牙说道,心中无限悲凉。

如果是莫云,非儿会为这种小事道歉吗?只因为在非儿心中,他不是她亲近的人,所以才需要这些客套的词语,是吗?

即便他让非儿来到他的身边又如何?即便他这次搅得大哥那里天翻地覆又如何?在他被放逐的这十年,才他努力超越大哥的这十年里,非儿的心,已经偏向了莫云!

所以莫云这次才那么大方的同意非儿来到台湾?莫云是想要非儿用行动嘲讽他,他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吗?

可是,他怎么能认输?如果就此认输,那么他这十年来做的一切算什么?将自己卖给黑暗,又是为了什么?

“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莫非感觉出他愤怒的情绪,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拉住他,就像每一次莫云生气时那样,柔柔的说道。

他想对她说,他不是生气,他是想要她不要再这么疏离他,他爱她的程度不比莫云少!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连一丝丝抱怨都不能,因为还不是时候。

“二哥不是生你的气,起来用早餐吧。”他只能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收起,她的发,淡淡的说道。

“恩。”莫非点头,扬起抹淡淡的笑靥。

“我去外面等你”莫天吻了吻她的脸颊,绅士的退出了房间。

莫非稍稍松了口气,抚着脸上残余的温度,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门外,莫天的表情就没那么平和了,握着门把的手紧的关节都白了。

大哥,你太小看我了,你和非儿十年的相处确实是我永远无法超越的,但是,我不认输,只有现在非儿是在我的身边,我就会让她心中有我的存在。你可以用十年来让非儿全心的依赖你,我也可以。

大哥,你总是这么自负,自以为什么都能掌控在手,可是,人的心怎么可能是你能一手掌握的?你的自负会是你最大的伤,等着吧,我会慢慢的取代你,成为非儿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莫天恨恨的在心里起誓,眼中一片噬人的冰冷火焰。

换了衣服走出来时,莫天还等在门口,虽然好几天了,莫非还是有些不习惯。

以前,大哥在叫她起来后,都是直接在楼下餐厅等她的,所以,当她第一天慢悠悠的走出房间看到二哥时,有些愣住了。

“下去吧。”莫天大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揽向自己。

“恩。”莫非轻轻的点了下头,有些别扭。

虽然与大哥一直很亲密,但对于二哥的亲近她却有些不太能习惯,除去二哥常年在台湾不说,即便每年回英国时,二哥也不曾如此亲近她,虽然她也明白,二哥很疼她,但二哥从不会表现出来,最多就是她的头,多半时间都是远远的坐在另一边。

所以,当第一天来到台湾,二哥在她睡前亲昵的吻了她的脸颊时,她是真的惊愕住了,感觉在英国与台湾,二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莫天也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但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也知道,非儿对他的亲昵还不能适应,或许会觉得他变了。可是非儿怎么知道,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

在英国时,他不是不想与非儿亲近,而是在莫云的监视下,他没有办法靠近非儿,那时,他还没有足够与莫云抗衡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非儿渐渐的靠向莫云,却无能为力。

非儿,适应我的亲近吧,就像适应莫云一样,因为我也是那样的爱着你。他在心里轻轻的说道。

第二十章 佐藤美纪

当莫天和莫非一起下楼时,佣人都恭敬的朝两人行礼,“少爷,小姐,早。”

莫非浅浅扬笑,点了点头,将优雅与高贵演绎得淋漓尽致。

佣人们的眼神变成了仰慕,小姐真的是太完美了。

还记得小姐来之前半个月,刘管家就开始为小姐安排这安排那,每一个细节都要求益求,甚至,连主宅的很多设计都变了,冷酷的住宅渐渐有了温馨的气息,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少爷大手笔的将花园里的花圃一夜之间都换上了从以色列空运来的绿玫瑰。

当时她们只当是少爷的喜好,后来无意中听整理花圃的园丁说,那可能是一种表白方式,因为绿玫瑰象征的是情人之间最真挚的爱,一生一世。

当时她们就激动了,就说嘛,莫家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一个小姐来?一定是少爷的未婚妻!

小姐来的那天,少爷那绝对占有的姿态更是证实了她们的想法,真是……太萌了!

以前总觉得少爷高不可攀,那冷傲与高贵的气质,就好像寻遍了整个世界,都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女子,原来,是因为她们没见过小姐。

小姐的容貌并不是最美的,但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让人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少女了,站在少爷的身边,不但不会被少爷的光彩遮住,还会衬托得小姐更加的温婉柔和,第一眼,就让她们大大的惊艳了。

最重要的是……

莫天拥着她走到桌边,亲自为她拉开了椅子,在她坐下后,才绕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没错,就是少爷的柔情啊!

自从小姐来了后,少爷就变了,虽然还是整天冰着脸,但眼中多了柔情,还会亲自为小姐拉椅子,甚至,还有个佣人偶然间看见少爷单膝跪在小姐身前,亲自为小姐穿鞋子呢!

想着就亢奋了,那个被商场上喻为最冷血无情的“煞神”的少爷耶,竟然会纡尊降贵的做那种事情,光是想象就浪漫无比了。

唯有管家刘涌脸上始终保持着古板的恭敬,真不知道最近的女人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是为小姐拉一下椅子,值得这么激动吗?在英国时,这本不算什么,大少爷对小姐的那种宠溺才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小姐,这是少爷吩咐按照您的口味准备的中式早餐,请慢用。”刘涌将早餐摆放在两人的桌前,对莫非说道。

他是随莫天一起从英国大宅过来的,所以对莫家两个少爷的规矩很清楚,两个少爷暗地里争斗不止,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都以小姐的喜好为先。

“麻烦你了,刘叔。”莫非回以一个浅淡的笑容。

其实,莫非虽然不是个有架子的主子,却也因为教育的关系,是不会对自家下人说谢的,不过刘涌曾在英国城堡担当莫家的大管家,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所以,多了份主仆外的情谊,虽然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小姐严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涌恭敬的说完,退到一边。

“非儿,等会儿我去上班,你可以先看看书,等晚点我会派人带你出去走走。”莫天吃了口早餐,随意说道。

非儿的身份还没有人知道,所以,现在非儿出去走走倒也还安全,只要不与他在一起出现,在这一点上,他与莫云都是一样,没有资格的陪伴着非儿一起走在阳光底下。

“恩,好的。”莫非乖巧的点头,没有笨到问他,为什么是别人陪伴。

“对不起,非儿,不能陪在你身边。”莫天没有错过她眼眸深处的黯淡,心揪了一下,歉意说道。

她理解的点头,“我明白的,二哥。”也习惯了。

可是佣人们就不能理解了,少爷明明那么宠小姐,为什么不亲自陪小姐去呢?难道小姐还没有工作重要?

气氛沉默下来,两人安静的用着早餐。

“对了,二哥,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就在快吃完时,莫非突然问道。

“我下了班就回,有什么特别的事吗?”莫天的瞳眸亮了一下,冷漠的声音里透着温柔。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晚上我想做晚餐给你吃。”莫非弯唇一笑,仍是柔柔淡淡的。

心“砰”地一下,猛烈的撞击了一下腔,费了很大的控制力,莫天才没有让自己因激动而出丑,“我五点半会准时回来的。”声音似乎有些压抑的颤抖。

其他人没有注意,但刘涌跟在莫天身边二十几年,怎么会没发现,看了眼莫天,但什么都没说。

“好。”莫非也开心的点头,“二哥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莫天眸光灼热的说道。

“好啊,那我就照二哥以前喜欢的口味做。”莫非习以为常的说道。

小姐真是……不解风情!佣人们同情的看向莫天。

莫天去上班后的一小时,主宅来了名穿着黑衣衣服的冷漠女人,冷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死海般无波的黑色瞳孔让人望而生畏。

连习惯了面对莫天的佣人们也被寒到了,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个比莫天还要冷酷好几倍的女人。

“你是佐藤小姐吧?”刘涌揣测道,毕竟是莫家主宅的大管家,表现很淡定。

“我是佐藤美纪,莫先生让我来保护小姐的。”她淡淡的点了下头,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散发着寒意。

“好的,请稍后,我请小姐下来。”

“不用,我去见小姐。”佐藤美纪说罢,就往楼梯方向走去。

“小姐的房间在三楼,少爷吩咐过,除了我,任何人不能上去。”刘涌却挡在她前面。

佐藤美纪慢慢的侧过脸,看着刘涌。

刘涌也不免升起股冷意,却没有退让的意思,平静的回视着她。

“我知道了。”佐藤美纪移开视线,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紧张的佣人们集体松了口气,刚才的气氛好吓人啊!

刘涌这才朝楼上走去,表面依旧镇定,但心却不怎么安宁。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那一霎那,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会不会杀了他。这个女人只是天冷漠,还是那句任何人不能上去让她升起了杀意?

他有些不明白了,少爷怎么会让这么危险的女人来保护小姐?

思忖间,已经来到莫非的房门外,“小姐,佐藤小姐已经到了,请您准备一下。”

“刘叔,你进来吧!”莫非清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刘涌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莫非正从舒服的躺椅上坐起,旁边还放了本书,温和的阳光柔柔的落在她的身上,呈现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让人连靠近都觉得是种亵渎。

“她没有上来吗?”没有看到第二个身影,她奇怪的问道。

“少爷知道您不喜欢陌生人进入您的房间,吩咐了我,只能让佐藤小姐在楼下等您。”刘涌解释。

莫非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光裸着足走到床边,穿上鞋。

刘涌则在心中想到,十年了,小姐不喜欢穿鞋的习惯还是没变啊!

好在少爷有先见之明,房间里的地面都铺满了舒软的地毯,连三楼的走道也全部铺上了。

莫非走下楼就看见了佐藤美纪,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存在感很强烈的女子。

佐藤美纪也看到了莫非,死寂的眼瞳黯淡了一下,才走上前,“小姐,我是佐藤美纪,以后就是您的贴身保镖,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恩,二哥已经告诉过我了,以后就拜托你了。”莫非敏锐的察觉到她身上短暂的杀意,心中有些诧异,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是我的职责。”佐藤美纪平板的说道,面无表情。

莫非扬眸,心中有了轮廓。

“小姐,您想要先去哪里?”开着加过防护的车缓缓驶离别墅,佐藤美纪冷淡的询问。

“附近有没有公园?”莫非想了一下,说。

“公园?”佐藤美纪分神看了后座的她一眼。

“恩,我想去公园走走。”莫非点头,不温不淡的表情。

“我知道了。”佐藤美纪收回视线,两人都不再说话。

坐在公园秋千上,看着嬉戏打闹的小孩子们,成双成对的情侣们,互相扶持的白发夫妻,莫非心神一片宁静。

这就是平凡的生活吧,她想着,有些羡慕。

“小姐,接下来您想去哪里?总裁已经安排好了,莫氏旗下的百货公司随时准备为您服务。”佐藤美纪冷冷的开口,语带讥嘲。

千金大小姐不都是这样,坐着豪华的轿车,悠闲的逛逛街,喝喝下午茶,随意消费个几万几十万,而像莫非这样公主级别的千金小姐,更是其中翘楚,现在却坐在脏乱的公园,是想怎样?装与众不同?

“我并不需要买什么,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莫非淡淡的摇头,压下心中因她出声带来的不悦。

其实她并不爱到处走动,她的目的就只是像这样,坐在街头的公园,静静的看着别人的生活。

是啊,像她这样的小公主,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藏在心窝,又怎么会缺什么呢?佐藤美纪的脸上飞快的飘过丝讽刺的冷笑,但没有说话。

莫非也没有说话,被那群正在抢球玩的孩子们吸引了。

“我的球,这是我的球!”他们争夺着一颗球,喊着,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快乐与幸福。

旁边两三个同年的小女孩在旁边喊加油,追着她们跑。

“真好呢!”莫非浅笑着。

“小姐,你只看到他们眼前的快乐,可是,他们背后经历着怎样的事你本不知道,或许,他们的父母天天争吵,或许他们穷得连两个素菜都吃不起,或许,他们因交不起学费而必须面临童工的命运,甚至因为贫穷家破人亡,被迫变成孤儿,在街头去流浪。”佐藤美纪冷嗤。

“佐藤小姐,你太悲观了。”莫非皱眉,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从没有尝过地狱的滋味。”佐藤美纪郁的眼神里有了些许起伏,暗藏着深不可见的黑暗。

莫非静默了一会儿,“也许吧。”

又看了一会儿后,她起身,“我们回去吧!”

当这份心中的宁静被破坏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第二十一章 不喜欢罢了

而在工作的莫天则是一整天都显得心情十分愉悦,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秘书和主管们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寒酷之气不见了,甚至平常吹毛求疵的严厉也没有,因此,这也是他们最愉快轻松的一天,自然,公司上下的八卦都围绕莫天打转,是什么让他们的冷血总裁变得有人了。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偏偏也有人撞枪口上了。

“总裁,今晚林氏企业的老总裁要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庆祝孙子的满月,发来了邀请函。”卫然将邀请函放在莫天的桌上,脸上带着点激动。

林总裁发来这个邀请函,他们之前洽谈的合作案应该就没问题了。

“林氏的?”莫天顿了一下,打开邀请函看了一下,沉默。

“总裁,怎么了?”卫然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代表我去,拍下一两件拍卖品就可以了。”莫天将邀请函放到一边,冷淡的说道。

“总裁你不去?”卫然诧异抬头。

“今晚我另外有约。”他答应了非儿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总裁你今晚的行程是空的。”卫然思索了一下,说道。

而且,什么约会比这个案子的敲定更重要?两家若是合作成功,带来的利润至少是数十个亿。

“难道,我的事情还要向你汇报?”莫天目光骤变。

卫然大惊,“不是的,总裁,我不是那个意思,至少,林总裁的个十分的古怪,加上我们正在商议合作案,总裁你不到场,林总裁可能会不高兴。”他苦着脸,说的比较保守。

“若真是不高兴,合作案就取消了,莫氏不在乎赚这点钱。”莫天冷笑。

“可是,这个案子我们已经研发了一个月了,若取消,不止赚不到,还要损失可能达到一个亿。”卫然欲哭无泪。

莫天正欲说什么,电话铃声响起,他冷冷的瞥了眼卫然,捞起电话。

“说。”

“总裁,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办好了转学手续了,小姐的身份不会曝光的。”一道略显低沉的男音从另一端传来。

“恩,晚上送到我手上。”莫天皱着的眉头松开,心情也转好。

“是的。”

莫天好心情的挂上电话,随手拿起文件开始重新批阅。

这些事情得快些赶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非儿了,可是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现在非儿应该在逛街了吧,不知非儿会买些什么呢。

卫然眨眨眼,是错觉吗?还是总裁真的在笑?什么人让总裁这么高兴?

“总裁……”

“还有什么事?”莫天不耐的抬头,一副“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表情。

“那晚宴……”卫然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卫特助,你听不懂人话吗?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直接去打份辞职报告来,现在滚出去!”莫天“啪”地一声将笔按在桌面,怒道。

“我知道了,对不起,总裁,打扰了。”卫然心中猛骇,话音刚落,人已拿着邀请函飞快的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卫特助,你说了什么让总裁这么生气啊?”刚听到里面的怒声,又看见稳重的卫然出现这样仓惶的神色,林蜜压低了声音问道。

其他几名秘书也一脸好奇的看过来,脸上写着“我要八卦”四个大字。

“我也想知道。”卫然无奈的看着手中的邀请函,苦笑。

几个人都狐疑的看着他,却得不到答案。

因为莫非只去公园坐了一会儿,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刘涌诧异,看着佐藤美纪的眼神也有些戒备。

“有点累了,刘叔,帮我泡一杯红茶送上来。”莫非淡淡的说道,和平常无异。

但刘涌毕竟蹭照顾过莫非,加上又看惯了擅于掩饰真实情绪的莫云与莫天,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但他不动声色,“好的,小姐。”

莫非点点头,朝楼上走去,佐藤美纪跟上,被刘涌拦住,“佐藤小姐……”

话才出口,就被佐藤美纪截断,冷冷的盯着刘涌,一字一句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保镖,小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刘涌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她,但还是不肯让开。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和小姐在一起太危险了。

莫非见两人争执,竟出声了,“佐藤小姐,在这里我相信我是安全的,今天我也不会出门了,所以请你回去吧。”

话一出,大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佐藤美纪波澜不兴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着莫非,那幽深的暗渊几乎要将她吞噬掉。

莫非并非露出什么表情,也是淡淡的看着她。

“我明白了,那么小姐,明天见。”佐藤美纪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小姐,其实这种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小姐不用将自己之身是非圈。”刘涌说道,着实有些忧心。

“刘叔,我只是不喜欢罢了。”莫非淡淡一笑,说罢,便转身上了楼。

第二十二章 一起做晚餐

第一天,莫天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总是不够用的时间,因心爱女人的一句话,竟真应了“度日如年”的煎熬,恨不能立即冲回去,可是几次起身,又无奈的坐下。

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他苦笑,心中炽热的温度确实骗不了人的,有种像是吃了蜜糖的感觉。

终于看见电子表上显示的秒刻上变成了两个零,下午四点整,莫天再也耐不住那份等待的心切,扔下文件,随手抓起搭在背椅上的西装,大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林蜜立即站起身,“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先走了,剩下的行程都处理掉。”莫天冷漠的交代一句,也不等林蜜回复,就如一阵风吹过,然后迅速的走入电梯,一气呵成。

徒留下一干人看着紧闭的电梯门,不着头脑。

“小姐,少爷回来了。”女佣满脸兴奋的表情来到莫非的房间,通报。

“什么?”莫非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下意识的看向钻表。

才四点二十八呢,二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她还准备五点钟才开始准备的呢!

“刚大门那边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楼下了,小姐您快下去吧。”女佣那激动的表情让莫非觉得有些好笑。

二哥回来,很奇怪吗?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点点头,边放下书,快速的穿上拖鞋,往楼下走去。

莫天也刚好踏进大厅,将公事包交给刘涌,大手松了松领带,看见她,眼中闪过丝柔光。

“二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她笑着迎了上去。

“公司没什么事了,所以提早回来了。”莫天以淡漠的语气回说道。

莫非一愣,继而抿嘴,笑了。

佣人们听了也偷笑着,没想到冷酷的少爷谈起恋爱来,这么可爱。

刘涌比较给莫天面子,脸上始终保持着平板,心里却想着,莫氏何时变得这样清闲了,堂堂大总裁四点半就能回家?二少爷的借口也太容易戳穿了。

“笑什么?”莫天有些被看穿的尴尬,别开眼,别扭的问道。

因为每一次她说要做晚饭给大哥吃的时候,大哥总是早早的回家,用的也是同样的借口啊!她心里想着,却只笑不语。

莫天冷酷的颊上升起股淡淡的潮红,转移话题,“我回来太早了吧?”

“是呢,我都还没来得及做晚餐呢!”她故意说道,心里偷笑。

不好了,她好像有点变坏了,竟然喜欢上捉弄二哥了。

莫天一时接不上话,顿一下,才干硬的说道,“那我上楼去处理文件。”

“二哥,既然回来了,就帮我忙吧!”莫非却拖住他的手臂,笑盈盈的说道。

“帮你忙?”莫天怔了一下。

“是啊,二哥帮我打下手。”莫非点头,笑容特别娇媚。

“好。”莫天有些失神,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丝毫没想过,自己这一生本就没有进过厨房。

“要我帮什么忙?”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菜色,耐不足的莫天竟难得没有皱眉,只是想着,他能做什么。

“二哥,你帮忙把这几个土豆切一下,但是不要切断哦,每片切得三分之一厘米的样子就差不多了。”莫非将几个已经清洗干净、剥了皮的土豆放到莫天的面前,然后将一把刀递了过去。

其实这些食材佣人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也清洗好了,她们只需要直接用。

“不要切断?”莫天左手接过刀,右手则拿起一颗土豆看了一下。

莫非随手拿过一颗土豆,切了两片做示范,“呐,就是这样子。”

“恩。”莫天模样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些交给我就好了。”

“二哥,没有问题吧?”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莫非忍俊不禁,不由得玩大起,故意凑近他,问道。

“切好了给你检查。”莫天唇角淡淡轻扬。

“好。”莫非挑眉,然后樱唇轻弯,甜美一笑。

而外面,女佣们皆羡慕而神往的偷窥着两人亲密的互动。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刚将莫天的外套和公事包放上去的刘涌一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皱了皱眉,上前正欲驱散她们,却听见她们的谈话。

“少爷和小姐看起来好温馨哦!”

“是啊,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一对?刘涌哭笑不得,这些人啊,用词还真不是普通的烂,兄妹能这么形容吗?想着,遂直接开口打断她们接下来可能出现更离奇的话,“都在干什么?还不去做事?”

见到管家来了,女佣们立即做鸟兽散。

摇摇头,看了眼厨房,莫天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身上却散发着柔和的气息。

真好,这个家终于像个家了。刘涌平板无波的脸上也浮现抹淡淡的笑痕,转身离开。

“好了,非儿。”莫天终于放下刀,唤道。

“好了吗?”莫非放下手中的事,走过来,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二哥,你的刀工好厉害哦,比经常拿刀的大厨都还要厉害!”

几个土豆此时经过莫天的手,变成了一朵朵灿开的黄色花朵。而那些切出来的片就好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整齐得让人惊叹。

“是吗?”莫天看了眼自己切出来的土豆,又看了眼莫非,并未感觉什么厉害之处。

“真的呢,大哥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切的可难看了呢!”莫非点头,因回忆而笑意吟吟。

那时她还笑说,无所不能的大哥也有不完美的一面。

莫天的眼神却黯淡了一下,勉强牵动了下嘴角,“是吗?”

“对啊,所以二哥你真的很厉害哦,从没有拿过刀,第一次就能切出这么完美的土豆片!”莫非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很是高兴的说道。

没有拿过刀?莫天眼中掠过丝讥诮之色,怎么可能没有拿过刀?只是,他拿的刀却是杀人的刀。

“二哥,你是左撇子?”莫非狐疑的盯着他的手。

“恩。”莫天苦涩的勾了下唇角。

非儿,十几年了,我从未对你隐瞒过这件事,可是,直到今天你才发现吗?

第二十三章 冷水澡

“人家都说左撇子的人很聪明,看来这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莫非支着下巴,状似认真的说道。

莫天表情有些僵硬,转移话题,“非儿,你要切这个东西是要做什么?”

“做烤土豆啊。”她最喜欢的菜色之一。

“呵呵,十几年了,怎么还这么爱吃土豆。”莫天隐隐扬唇,语气饱含宠溺。

从小时候起,非儿就特别爱吃土豆,怎么也吃不腻,所以,那时候在主宅,大哥就吩咐厨房每一次正餐都要做土豆料理,到后来他看见土豆都想吐了,但非儿喜欢,所以他也硬着头皮每天吃一点,即便回到房间总要一阵干呕。

那时候还一度觉得吃土豆是一种酷刑,但被驱逐到台湾后,才发现,原来能陪着她吃土豆吃到吐,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她在身边。

“我专一啊!”莫非笑盈盈的说道,水晶般的大眼中流窜着一丝促狭之光。

她发现和二哥在一起,自己就变得特别的爱说笑了,是因为二哥太好欺负,所以勾起了她内心隐藏的邪恶因子吗?

莫天手指一颤,笑容有些勉强。

那么感情上呢?你也会因为专一,所以永远将大哥放在首位吗?他几乎脱口问出,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莫天的表情本就不明显,所以莫非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将水果也都搬到他的面前,淘气道,“二哥,那水果也交给你切了哦!”

这么好的刀工不利用岂不太浪费?

“这些水果是要做什么的?”莫天捏起颗葡萄,送到莫非嘴边。

莫非也就口咬下,甜笑,“水果沙拉!”

一个小时后

“刘叔,你看看,这个哈密瓜船是不是很漂亮?”莫非欣赏的看着餐桌上的水果沙拉,十分好心情的问着刘涌。

“是的。”刘涌点头,说的是实话。

十分细致准的切工,恐怕家里的大厨都没法雕得这么致。

“是二哥做的哦!”

话落,一片讶异声响起,连刘涌也面露诧异。

少爷今天绝对是第一次进厨房,难道少爷有这方面的天赋?

“怎么样,二哥,自己动手做的吃起来是不是觉得特别甜?”莫非满意大家的表情,叉了一块水果沙拉,沾上了果酱后,送到莫天的嘴边。

莫天张口吃下,淡淡的弯了弯唇,“恩。”

他喜欢看她为他骄傲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甚至让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曾痛恨的刀技。

吃过晚饭后,两人很不负责任的将善后工作交给了刘涌后,一起躲进书房下棋去了,那是莫非喜欢的消遣之一,因为莫非不喜动。

自然,莫非的棋艺很高,因为莫云是个棋艺高手,不过莫天的棋艺也不差,因为莫非喜欢。

所以几盘棋下来,倒也合成了平手。

再一次落子后,莫天道,“到你了,非儿。”

“不要下了。”莫非看了眼棋盘,却耍赖的将自己的白子都收回了棋盒里。

“怎么了?”莫天奇怪的问道,明明只要最后一个棋子落下,非儿就赢了,为什么不下了?

“二哥,你让我的,我赢了也不光彩。”莫非皱皱眉,闷闷说道。

莫天惊愕抬眸,着实没有想到她竟能看穿。

他让得十分隐蔽,为了不让她看穿,布局心的仅仅让了两颗子。是非儿的棋艺太湛?还是,非儿本身太敏感?

“二哥,以后不许让我了。”莫非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对不起,非儿。”他十分懂得适时的示软,以退为进,因为莫非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子。

果然,看着莫天一本正经的对自己道歉,莫非没了郁气,笑道,“二哥,你是不是做什么事都这么认真啊?”

莫天撩唇,将自己的棋子也收回,声音充满暖意,“重下一盘吧,这次二哥不让你了。”

“不下了,我好累哦。”莫非摇头,掩嘴打了个呵欠,模样可爱极了,然后低头看了眼钻表,惊讶道,“啊,都已经十一点了,我要去睡了。”

原来都这么晚了,她平时最晚十点半就会睡,怪不得感觉这么累。

听到她想睡了,莫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不过看她疲惫的神情,又觉得心疼,自己竟没察觉她的疲惫,只顾着享受这份安详的幸福。

想着,不由得在心中嗤笑自己,从前只以为分开的两个人会相思,相遇难想离,却不知道,爱人近在身边,这种想每一分每秒都在一起的欲望更加浓郁。

“去睡吧,我送你回房。”莫天起身,朝她伸出手。

“恩。”莫非由他扶着自己站起来,又打了个呵欠。

“非儿,你刚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莫天眼中闪过宠溺。

“秘密哦!”莫非故作神秘的说道,心中却想到,要是让二哥知道,下了四盘,她却在最后一盘将近收局了才看出他一直在让她,岂不是很丢脸?

回房后,莫非没有马上就睡,而是习惯的先淋浴。

莫天也没有马上就离开,因为莫非希望他在她睡着后再离开,这对莫天而言,无疑是求之不得的,何况,她那句“大哥天天这样陪着我”让心生攀比的他更无法举足离开。

所以莫非走进浴室后,他就坐在那张蓝色的水床上等着,看见床头未合上的书,随手拿起翻了翻,但当浴室的水流声不断传入耳低时,他的煎熬也开始了。

体内澎湃的欲望让他苦笑不已,他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何况,里面的那个是他爱了十几年,想了十几年的女人。

无法克制的胡思乱想让他的意志力备受考验,现在想起那句“大哥天天这样陪着我”,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他就不相信莫云每天抱着非儿、等着非儿的时候会没有感觉,只要想到莫云一直受着心爱女人近在身边,欲火焚身却无处发泄的煎熬,他就忍不住弯唇,那是绝对的幸灾乐祸。

只是,当莫非穿着睡裙走出来时,莫天再也笑不出来了,下腹倏然一紧,隐忍到了极点。

睡裙的设计并不暴露,也不感,反而有种蓬松的感觉,但是,她没有穿内衣。

“二哥,帮我吹头发。”莫非不知他的心思,半眯着困意浓郁的眼,直接爬到床上,抱着枕头模糊不清的说道。

现在她困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莫天一惊,收回神,渐渐恢复了平常的自持模样。

“好。”宠溺的应了声,他起身将梳妆台上的吹风拿了过来,上电源,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她长长地湿发垂在身后,水滴浸湿了白色睡裙,呈现一种透明的状态,将她的肌肤映得十分清晰。

迟疑的伸出手,撩起她的湿发,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背,虽然隔着布料,但湿了的布料已经透明的,感觉就像是直接碰触在那细滑的肌肤上,一种灼热的感觉从指尖直窜入神经,让他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好在莫非已经抱着枕头进入半昏睡状态,无法察觉他的异样。

莫天无奈苦笑,他是怎么了,竟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了。

吐出一口气,他撩起她的长发,打开开关,温和的吹着散落在他手上的发丝,嗡嗡的声音没有打扰到莫非,反而成了一种温馨的催眠曲。

所以,当莫天为莫非细致的吹干头发后,莫非已经完全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莫天一阵错愕,继而淡淡笑了。

将吹风机放到一边,然后弯腰,小心翼翼的拿开她怀里的枕头,将莫非放进被子里,然后看着她的容颜,失神。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会让他砰然心动,充满了激情。

床上的莫非却只安静了一会儿,便十分自动的翻了个身,面朝没有光源的方向继续熟睡。

莫天哑然失笑,连睡着了,也总能给自己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俯下身,轻柔的在她的额际印上一个吻痕,无声的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虽然还有工作需要处理,但他没有再回书房,而是直接朝卧室走去。

很疲惫,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心的煎熬。

无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抛向床上,抬起手臂,覆上复杂的眼,满脑子都是莫非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画面,怎么也驱逐不出去。

现在他只期待,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能让他忍耐到非儿的十六岁生日。

懊悔的一抹脸,他翻身从床上走下,爬了爬飘逸的短发,他举步朝浴室走去。

还是淋个冷水澡,让自己的身体降降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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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刘涌告状

只是,前脚还没踏进浴室,就听见敲门声传来。

皱了皱眉,不用想也知道,这层只有刘涌能上来,不过,他这么晚来是要做什么?

想着,不耐的扬声,“进来。”脚步也一转,又折向小客厅。

果然,刘涌恭敬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少爷,打扰您休息了。”

“什么事?”抱坐进沙发里,莫天懒声问道。

“少爷,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觉得不需要说就不用说了。”莫天语气讥诮。

什么时候起,刘涌也学会了这一套?这么晚来找他,不就为了要禀报他什么事?

“是与小姐有关的。”刘涌低垂着头,说道。

“说。”莫天拢眉,慵懒之色稍正。

“我发现,佐藤小姐对小姐似乎心存他心,恐怕对小姐不利,而且,小姐似乎也受了气,今天出门不过一个小时就早早的回来了,并亲自开口请佐藤小姐离开。”刘涌低顺着眉目,说道。

“非儿亲口让她离开的?”莫天面露诧异之色,然后表情冷了下去。

非儿向来子淡,竟然会亲自开口让一个人离开,佐藤美纪做了什么?

“是的。”刘涌回得恭敬。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还有别的事吗?”莫天瞳孔中的温度已经彻底凝结成冰。

与非儿相处了十几年,极少见到非儿为自己的事而露出不高兴之色,佐藤美纪倒是能耐,仅仅相处一个小时就能让非儿直接下逐客令。

本来他让佐藤美纪当非儿的保镖,看中的就是佐藤美纪少言冷漠,虽不能讨非儿欢喜,却也能和格寡淡的非儿平和相处,但现在看来,是他太高估了佐藤美纪的智慧和能力。

“没有了,少爷。”得到想要的答案,刘涌波澜不惊的眼底掠过丝笑意。

“你出去吧,我也累了。”莫天微微拢眉,说道。

“是,少爷。”刘涌听出他语气里淡淡的疲惫,立即应下,准备退出去,但手还没搭上门把,又被莫天喊住。

“等等。”

“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刘涌转回身来,半垂着脸,身子笔挺。

“刘叔,英国那边这两天都没有来电话吗?”莫天慵懒问道,眉眼间有种令人窒息的妖魅感。

呵呵,这两天如梦般不真实的幸福让他都忘记了这件事,刚才才猛然想起,莫云,似乎太过平静了。

刘涌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他指的是大少爷,“回少爷话,没有。”

“他倒真是耐得住子啊!”莫天表情更加深沉。

不愧是他的大哥,竟能这么久都能不打一个电话来,该是说他藏得太深沉,还是,他太有成竹,又在计划些什么?

否则,以莫云对非儿的重视程度,绝不可能做到不闻不问。

不过,台湾并没有莫云的势力,他应该没那么大的自信才对。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要彻底将他击垮,莫云当初又为什么将他放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外,放任他发展?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个谜题解开,那时,也是他从莫云手中彻底夺回属于他的一切的时候!

刘涌没回话,即便不想,他也知道莫天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看着莫天冷笑的眼,心中叹息。

大少爷与二少爷之间一直不对盘,这是莫家公开的秘密,虽然十年来看似平静,但那也仅限于表面,光是从大少爷在老爷死后不到一个月,就将二少爷驱逐出英国,并勒令二少爷每年只能在年底回英国一次可见一二了。

在大少爷的心中,恐怕本没有手足之情吧,但这话又太武断,因为大少爷对小姐疼惜入骨是谁都看得见的,大少爷甚至为了小姐收敛自己与生俱来的霸气,当个温文儒雅的好兄长。

很多人也曾猜测,或许是因为与小姐之间没有利益的冲突,才能够与大少爷和平相处。

只是大少爷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不然,谁也能够坐上大少爷的位置了。

只是如今这情势却也让他看清了一件事,决定莫家王者的最后一战终究是无法再避免的了,而这导火线,就是小姐。

——深深一鞠躬,感谢逆時針与幽幽暖烟两位亲的钻石,感谢grww亲的再一次鲜花。

第二十五章 入学

第二天醒来,莫天才想起昨夜因为太累而被遗忘没做的事,那就是莫非的入学资料。

所以,连衣服都还没换,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便拨了过去,“我要的资料呢?”

“资料已经送到您的书房,没有惊动任何人。”对方恭敬道。

“恩。”莫天一句废话也不说,收了线,洗漱完毕就直接去了书房。

果然,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他看见了那个密封的档案袋。

三两下拆开,从里面取出那份资料,入目的赫然是丹圣女子学院,嘴角隐隐弯了一下。

没错,他给非儿转入的学校,正是以培养名门淑女闻名的女子贵族学院,除了建校的年代不超过三年,不论教学条件,还是师资力量,都是亚洲首屈一指的。

而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因为这是所女子学校。

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在非儿身份,而他也没有莫云那么大的自信,何况,一个佐藤醇已经足够,他绝不容许再出一点差错,让非儿的心动摇,让莫云抓住把柄。而杜绝意外发生的最好方式,就是让男生物没有接近非儿的可能。

哈哈……

“二哥,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莫非看着对面的莫天许久,终于忍不住放下刀叉,轻柔询问。

“恩?”莫天狐疑回望。

“二哥,你的眼睛一直在笑。”莫非小心翼翼的说道。

虽然二哥的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冰冷冷的,不过她就是感觉,二哥在笑,而且,那笑让她有种毛毛的感觉。

有这么明显?莫天暗忖着,不动声色的整理着自己情绪,淡淡说,“非儿,你的时差已经调整过来了吗?”

“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啦,我的体质对光亮的敏感度好像比时间的敏感度要强一些,所以,好像也没什么时差的困扰。”莫非淡笑道。

之前吴嫂也曾担心过时差的问题,不过看来,还是大哥比较了解她呢。

“那你想去学校了吗?”

“学校?”莫非了然,“二哥,是不是这两天要入学了?”

“已经办理好了入学的手续,不过,若是你还想多休息几天,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入学也没关系。”莫天耐心解说。

“不用了,二哥。”莫非浅笑摇头,“总是在家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做,去学校会让我时间更充实一些。”

“很抱歉,非儿,二哥不能常陪你。”莫天歉意道。

他知道,在英国的时候,莫云很多时间都会陪在非儿身边,甚至在非儿假日的时候,为了陪非儿,会将工作搬回主宅。

可是,他毕竟不是莫云,偶尔他可以做到,但不能经常这样,何况,为了牵制远在英国的莫云,他的时间已经不够用。

“二哥,你又来了。”莫非显得很无奈,“我知道,你和大哥的忙碌是为了莫氏家族,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过着这么闲淡的生活啊。生活有得有失,所以,不需要对我说抱歉的。”

“非儿,谢谢你。”莫天眸光柔溺。

莫非仅是微微一笑,“二哥,那我什么时候入学?”

“下周一,还有四天。”

第二十六章 他的情妇

“总裁,这是昨晚拍卖会上拍到的蓝钻。”卫然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捧着的致锦盒放到莫天的桌上,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这颗价值四千三百万美金的天价蓝钻项链可是害的他一夜都没睡,唯恐有所误失,他就真要一辈子给莫氏做牛做马来偿还了。

“哦?”莫天慢条斯理的打开锦盒,是一条蓝宝石吊坠项链。

自然,最有价值的是吊坠部分的蓝钻,闪耀的幽蓝色光色的蓝钻被手功镶的钻石花瓣簇拥着,整体看去犹如绽放的蓝色玫瑰,两旁嵌配以数朵造型跳脱的彩钻蝴蝶,也让蓝钻更加的光彩夺目。

莫天幽暗的瞳眸中闪过一线光亮,非儿应该会喜欢吧?

“你的眼光不错。”他不吝啬赞美。

卫然受宠若惊,看着莫天还算愉悦的表情,说道,“总裁,林总裁说下午会派人来莫氏与我们签合约,原来您早就知道林氏一定会和我们合作,才没有去慈善晚会的。”

他就说,总裁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做了一个月的大案子呢?原来总裁早就有成竹,故意以退为进,让林氏更加急切的要与莫氏敲定合作。

“我不知道。”莫天漫不经心的说着,小心的收好钻链,放入最下面的那个抽屉,上锁。

他可没想那么多,不过林氏还算聪明,否则,莫氏的损失,他日后也会让林氏双倍奉还。

“啊?”卫然错愕。

卫然出去后不一会儿,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总裁,一位佐藤美纪小姐说与您有约,您见吗?”林蜜恭敬的询问。

终于来了。一抹沉掠过深谙的瞳眸,莫天沉声道,“让她进来。”

五分钟后,敲门声如预期的响起。

“进来。”莫天靠向椅背,眼瞳蒙上一层黯影。

“主人,您找我吗?”依旧一身黑色打扮的佐藤美纪推门而入,死寂的瞳孔因莫天而泛起淡淡的涟漪,是一种名叫喜悦的东西。

莫天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半响才冷声命令,“把衣服脱了。”

佐藤美纪双颊微微泛红,却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将身上的衣服退尽,很快,就一丝不挂的站在了莫天的眼前,净白的玉体让人血脉膨胀。

莫天的脸上却依旧波澜不兴,“过来。”

佐藤美纪依言,朝莫天走去,然后跪在莫天的身旁,伸出手,十分熟练的去解开他的衣扣,露出健硕的膛。

眼中瞬间闪过丝深沉的爱恋,她慢慢站起身,张开修长的双腿,跨坐到他的腿上,亲吻着他的眉眼,脸颊,却惟独在他唇的地方停下,然后黯然避过。

从下巴,慢慢移下,来到前,以唇舌挑逗着他的身体。

莫天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任她的手与唇在自己的身上游离。

直到那双手来到他的腰际,正欲解开那皮带时,他蓦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

佐藤美纪没有防备,惊呼一声,狼狈的跌了出去,裸露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忙合上腿,跪在地上,不解的看向莫天紧绷的下颚,“主人?”

她做错了什么?

莫天的脸缓慢的欺近她致的容颜,大手钳住她的下巴,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眼神乖戾而嗜血,“说,你昨天对非儿做了什么?”

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佐藤美纪了然冷笑,“我以为她当真那般与世无争,原来也不过是个背后伤人的女……”

“啪——”地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截断她余下的话,她被打趴在地。

“你没有资格议论非儿的是非。”莫天鸷的俯视着她,那眼神几乎要将她活活吞噬。

血腥在舌间漫开,佐藤美姬拭去唇边的血迹,哀戚的看着那张冷寒的酷容,心酸的说道,“主人,我知道你爱她,从我跟你之前就知道,我没有想过取代她,可是,我也是个女人,我也爱你啊,我没有办法不去嫉妒,嫉妒她得到了你的爱!”

她从十二岁被他带回家,她就爱上了冷酷的他,她心甘情愿的接受那生不如死的训练,为了他而成为一流的杀手。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主动献身被他接纳后,就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无怨无悔的当他身后的女人,陪伴他左右,几次三番在危机中以身挡在他身前,皆因为她爱他。可是,十年的效忠与陪伴,却还是比不过那个女人的一张笑脸吗?

她知道,他爱着那个女人,所以她强忍着嫉妒,不去在意,至少他的身边只有她。可是,那个女人来了后,却再也得不到他一点点的怜惜和眷顾了吗?他怎么能残忍到,让一个爱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去守护他爱着的女人?

她不相信,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每天夜晚深入骨髓的缠绵,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你没有资格嫉妒她,你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唯一和其他手下的区别就是,你多了让我发泄欲望的作用。”莫天冷酷无情的话语让佐藤美纪的脸色骤然变得死白。

“不,不是的,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她爬到他的脚边,表情狂乱的喊着,心颤栗不止,“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如果一点感情也没有,你怎么会只碰我?”

“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了你,你竟这么愚蠢。”莫天讥嘲一笑,如鹰的冷眸里盈着不屑,“碰你不是因为是你,只不过恰好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有泄欲,如果不是你,也会有另一个女人来当那个人。”

“不是,你只碰我,你只碰我的身体啊!”佐藤美纪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臂,犹作垂死挣扎,眼神狂乱,早已没有了一个杀手的冷静。

“除了非儿,所有的女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既然已经有了能让我发泄欲望的女人,我又何必去碰别的女人?”莫天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与起伏,“没想到,你竟会因此而自以为是。”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佐藤美纪跌坐在地,一脸空白。

她不相信,不相信。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所以才将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交给你,我以为你会像侍奉我一样,用生命去效忠她,保护她,不过显然是我错了。”莫天嘴角泛起冷笑,残酷的宣判了她的死刑,“佐藤美纪,现在你已经没有用了。”

第二十七章 新生洗礼

一名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弥漫着淡淡薄雾的树林里,仰头看着满树的花,一阵风吹过,树梢的粉红花瓣离开树枝,如雪般飘扬在空气中,然后落下。

她抬起手,看着飘落在掌心的粉红色花瓣,伸出手指,轻轻碰触,柔嫩得彷佛一碰即碎。

“小姐。”一名打扮简单的女子走过女生的身后,恭敬道。

女生转过身,是莫非,看着面无表情的新保镖,淡淡的应了声。

那天之后,那个名叫佐藤的女人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隔天,便换成了这名举止谨慎稳重的新保镖。

她没有问二哥为什么,有些事不去管,不代表她就不懂,只是不想去深思罢了,而且,这名叫冷无心的女子很合她的心意,话少却心思慎密。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您的班导已经在教学楼等您。您是要再参观一下学校,还是现在就由我送您到过去?”冷无心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只是闲着无聊走走,直接去教学楼吧。”莫非淡淡说道,放下手,掌心的花瓣转转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好的。”柳无心明了的点头,领着莫非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只是两人不知道,在她们走远后,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斜懒的依靠着树,一直看着莫非的背影,直到消失。

丹圣是一所知名的贵族学校,但在读的却不尽然全是富家千金,一大部分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但也有另一个群体,就是那些家境普通却成绩优异的天才型学生。

千金小姐们的学杂费是学校的重要收入,但为了让丹圣成为知名的高等学院,光是有钱与高质量的教育却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优秀的毕业生,因此,就有了那些依靠学校提供的奖学金而成为丹圣学生的天才学生们。

自视甚高的千金小姐们自然看不起那些靠奖学金而与自己同校的平民学生,所以一直打压着那些平民学生,但随着三年的拓展,平民学生越来越多,她们也形成一个群体,开始与一直打压她们的富家千金抗衡,然后逐渐变成了今天双方势不两立的两个势力。

“各位同学,今天有位新的转学生要转到我们班上,希望大家多帮助新同学。”班导田笌走进自己的班级,微笑着对将台下的学生们说道。

闻言,所有的学生都放下了手上正做着的事,望向门口,因为她们需要知道的是,新来的转学生会归入哪一方。

“莫非同学,请进来吧!”田笌转向门口,声音温和的说道。

闻言,等在门外的莫非优雅的走进来,在田笌旁边站定,面对数十张陌生的面孔与新环境,脸上依旧是不温不淡的表情,而正是那种优雅的淡漠,给人一种无法碰触的遥远感觉。

这下,都不需要再问,也能一眼看出莫非是属于哪一派。

典型的千金小姐,而且是其中的翘楚。

班上立即出现两派完全不同的表情,一派是得意,一派则是不屑。

莫非不动声色的将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表情收入眼底,却没有放入心里。

因为,这些与她无关。

“这就是新转来的莫非同学,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哦。”田笌看着众人的反应,暗叹口气,还是笑盈盈的说道。

“放心吧,老师,我们会好好照顾莫非同学的。”一名长相甜美的卷发女孩说道,她是班长之一,瑶水水。

田笌微微放心,小心翼翼的对身边依旧一脸淡漠的莫非道,“莫同学,你就坐在那里吧!”

莫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位置,是靠着窗户的位,正好可以有太阳照到,是她喜欢的位置。

点点头,她径自朝那个位置走去。

田笌这才呼出口气,因为面对这个没什么表情的转学生,实在让人备受压力。

这其实还是她第一次接收这么棘手的转学生,其实,早几天校长就交代下来,千万要小心对待这名转学生,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但校长前未有过的紧张态度可猜出几分,转学生的来头肯定不小,见到莫非本人后,更加应征了她的猜测。

虽然她一直在这所贵族学校教书,接触了不少千金小姐,但像莫非这样的却是第一次,她给人的感觉很与众不同,形容不出那种味道,就像是超越了这个学校的级别,让人不由得心生退畏之情。

而且,莫非的资料上除了年龄与姓名,其他都是空白,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吧。

更让她真的不安的就是她身边的那名保镖,从建校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保镖跟随的千金小姐,虽然只跟着一名保镖,但若那名保镖能够出众得不输一般的千金小姐,这要怎样的背景才能调教得出?

突然,一连串的惊叫声打断田笌的冥思,她回神,顿时煞白了脸,因为那名最碰不得的转学生正狼狈的跌倒在过道上。

莫非侧头看向右旁梳着马尾的女孩,依旧一脸淡漠,除了手肘传来的痛让她微微蹙起了秀眉,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虽然来不及闪避,但她却看的清楚,在她走过来时,那个女孩故意伸出脚绊倒她。

瑶水水大怒,拍桌而起,“吴晓芯,你做什么?”

千金小姐派的也全站了起来,怒容满面,“是啊,你欺负新生算什么?”

被点名的女孩也站起身,冷笑,“什么做什么?她自己连路都不会走,难道还怪在我头上不成?”

她便是另一名班长,吴晓芯。

然后,资优学生这一派也都跟着站了起来,附和,“没错,娇弱得连路都走不好,还是别在这里丢人显眼算了。”

糟了。田笌惨白着脸朝莫非冲去,正要扶她起来,另一双手却更快的将莫非扶了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冷无心面无表情的扶起莫非。

“没事。”莫非淡淡的摇头。

但冷无心还是蹲下身,细细的检查了下的身体,确定只有膝盖擦破了些皮,没有其他伤口后,才站起身。

本来争吵的教室里因冷无心的出现而安静下来,两方都睁大了眼,看着这个凭空冒出的冷面女子,不约而同的想到,她是谁?

田笌也是一脸错愕,但她想的却是,这个保镖刚不是在教室门口吗?她怎么比她还快,好像一瞬间就移到了莫非的身边一样。

“小姐,怎么处置?”冷无心无波的冷眸飘向吴晓芯,询问,那淡漠的语气就好像连莫非说杀了她,也会眼也不眨的完成。

所以,后者立即白了脸,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席卷而上。

“为什么要故意绊我?”莫非却没回话,转向吴晓芯,神色不解的开口。

“我……我才没有,你自己不会走路,不要随便冤枉人。”吴晓芯吞吞口水,不敢去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冷视线,强作镇定的高喊。

“对啊,你自己……”

吴晓芯一派立即支援,但被冷无心的视线淡淡一扫后,都惊惧的闭了嘴。

“我看见了,你伸出脚绊倒我的,为什么?”莫非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没有怒骂或指责,但就是让人觉得比打骂更加恐惧,而那份格外强烈的执意也让整个班级都陷入了冷空气中。

田笌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觉得那样平淡的莫非竟很可怕。

但莫非却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答案罢了,并不知道会让别人感觉害怕。

千金们这一派都洋洋得意的掀起了嘴角,吴晓芯无非是想给莫非一个下马威,也给她们难堪,却没想到转学生本不是甘愿默默吃下暗亏的人。

只有瑶水水似是沉思的看着突兀的冷无心,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光彩。

“不会是你眼睛有毛病吧。”吴晓芯强抑着害怕,冷笑。

刚才看这个转学生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软弱的女人,所以她才故意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里不是她摆小姐架子的地方,但没想到,那份平淡竟也可以这么尖锐。

更可怕的是,这个全心都散发着冷气息的黑衣女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即便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我讨厌强词夺理、不知悔改的人。”莫非的眼神刷的一下冷却,缓缓说道。

第二十八章 复杂的班级

“你……”一种像是被蛇绕住脖子一样的惊悚感从心底升起,吴晓芯竟说不出话来了,脸白的透明。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莫非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时,莫非却突然转身。

众人狐疑的看着她的举动,吴晓芯也满心的不安,猜测她想做什么。

田笌也提着心看着,正想着是否要上前打圆场。

可是,莫非却笔直的走向自己的座位,优雅的……坐下?

这样的举动惊掉了一室人的下巴,不会吧?就这样?

连田笌也觉得惊奇,她还担心会引起动乱呢。

吴晓芯更是错愕不已,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残酷的报复,眼中的恐惧慢慢的被讥讽取而代之。

原来这个女人只会装装样子罢了,还以为多可怕呢。

“额,大家都坐下,上课吧。”田笌赶紧挥去心中淡淡的失望,开口道。

她可是老师啊,怎么能因莫非同学没有怎么样而觉得失望?天啊,她要反省,反省!

千金一派自是失望不已,撇撇嘴,脸面无关的坐了下来,气郁不已。

这个转学生也太没意思了吧,竟然这么轻易放过吴晓芯,害她们还那么期待。

吴晓芯这一派也纷纷坐下,但表情明显与千金一派截然相反。

“无心,你在外面守着就好。”莫非偏头,对冷无心交代。

“小姐,为了意外再次发生,属下不能离开你身侧。”冷无心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这位小姐可以留在教室。”田笌忙说道。

莫非不再说什么,既然老师都没有意见了,她何必多说什么?

但有人却不看不顺眼,一名女生举手道,“老师,她挡住了我的视线。”

那个女生自是吴晓芯一派的。

而被她这么一喊,坐在莫非后面的一排都喊了起来,“是啊,老师,这样怎么上课啊?”

“这……”田笌头痛不已,满脸为难。

难道让她请这个冷面保镖出去?她还不想横着出去啊!何况,那个转学生的来历不简单,她不敢得罪啊!

冷无心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到教室的最后面,身子往后一靠,倚着墙壁,双手环于前,冰冷的扫了刚才叫嚣不止的女生,“这样,就不会挡住谁了。”

话落,一片寂静。

这一节课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一下课,田笌是逃一样的离开了教室。

而难得的,平日下课就是争论不休的教室,今日出奇的安静。

瑶水水起身朝莫非走去,笑盈盈的伸出手,客气中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好,莫非同学,欢迎你加入这个班级,我是瑶水水,也是这个班的班长,你可以叫我水水。”

“你好。”莫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清淡的说道,没有亲近的意思,也没有去回握的打算。

她不喜欢和别人随便亲近,何况,这个人眼中还闪着敌意。

一阵嗤笑传来,吴晓芯似嘲似讽的对着自己的同桌说道,“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是那么多人喜欢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种人叫什么?”

她的同桌心领神会的接口,“这叫犯贱。”

一番话,让瑶水水脸上本就尴尬的表情蓦然铁青,收回手,脸色乍青乍白。

千金一派自然不会看着自己人被侮辱而无动于衷,“你们说什么?你们才低贱呢!”

“我们不过是说实话罢了,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我们还说错了不成?”吴晓芯昂起下巴,冷笑。

“就是啊,你们自己一边的人瞧不起你们,不屑和你们为舞,可别把这怒气往我们身上撒。”其他人也一副讥嘲的表情。

果然,千金一派立即将矛头指向莫非,“莫非,你什么意思?”

“水水好心欢迎你,你却给水水难堪。”

但众怒在冷无心面无表情的站在莫非的身前时戛然而止,纷纷缩了缩肩,莫名的对这个黑衣女子感觉到畏惧。

冷无心站的位置恰好的将莫非挡在身后,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名喊话的女生,直到她们脸色转白才移开。

莫非也站起身,却仍是一脸的淡然,对瑶水水道,“抱歉,我不过是不喜欢和陌生人太接近罢了,如果让你觉得不舒坦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她也不明白,交朋友看的是缘分,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在她们眼中却变了味道,一定要刻意的套上别的什么呢,弄得复杂。

“没关系。”瑶水水勉强挤出一抹优雅的笑,尽显风度,“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虽然看不出瑶水水说着句话时眼中有半分的真意,莫非还是礼貌的道谢。

瑶水水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但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无心,有多长的休息时间?”莫非忽然问道。

“二十分钟课间休息,现在还有十八分钟。”冷无心冷漠的回答,本没有看手表。

那笃定的口气让女生们纷纷以怀疑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手表,却发现冷无心真的说对了时,各种表情都浮现在她们脸上。

瑶水水也复杂的看了眼冷无心,眼中藏着只有自己懂的情绪。

“我们出去走走。”莫非说着,人已经往外走去。

这样的气氛,她真的不喜欢,而她向来不勉强自己。

冷无心默默的跟上,没有说一句话。

她们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去了教学楼后的花园里,可能是因为刚下课,里面并没有人,显得空空荡荡的,莫非却觉得舒服。

“无心,你说为什么明明是些不重要的小事,有的人却看得很重呢?”莫非坐在原型花坛的花瓷上,神情有些迷惑。

“因为她们的心中参杂着太多的杂质。”冷无心轻描淡写的回道。

“也许吧。”莫非耸耸肩,清清淡淡的说道,“在圣墨菲的时候,从没有过这样的事呢。”

冷无心这才望向莫非,“小姐,您想回英国?”

“毕竟那里才是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啊。”莫非浅浅弯唇,没有正面回答。

冷无心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飘过丝沉思。

在上课的前半分钟,莫非回到了教室,刚落座铃声就响了起来,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女生们竟奇异的安静,恐怕连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吧。

正狐疑着,听见脚步声传来,她不是好奇之人,但见所有人都盯着门口,也淡淡的扫了眼,却在看着徐徐走进教室的人时愣了一下。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几缕短发落在额前,飘逸而柔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让深邃的双眼少了几分犀利,为他俊美的脸庞添加了一份斯文之气,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舒服的气质。

男人也一眼就看见了坐得并不显眼的莫非,深邃的瞳眸闪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女校的男老师

真的是男人?莫非已经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心中却还是略微诧异了一下,这里不是女校吗?

“呵呵,班上似乎来了位新同学。”男子站上讲台,对着莫非温和一笑,如春风般清爽。

“费老师,她是刚转来班上的莫非。”说话的竟是吴晓芯在,这让莫非再次诧异了一下。

不过吴晓芯坐在前面,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也没有那种非看不可的好奇。

“莫非同学,欢迎你加入这个班级,我是数学老师,费博阳。”费博阳脸上浮着和煦的暖笑。

“谢谢。”莫非依然不多话,声音也冷冷清清的。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周遭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像是怒气?

费博阳眸底的色泽似乎深沉了几分,却对上后面散发和冷气的冷无心,微笑,“不知这位小姐是?”

“费老师,她是莫非的保镖。”吴晓芯说道,不过语气里明显多了份恶意,像是刻意。

“原来是保镖小姐。”费博阳对冷无心友好的笑笑。

冷无心只是面色无波的看着他,没有回应的意思。

“很抱歉,如果老师介意的话,我会让无心出去。”莫非淡淡说道。

费博阳笑道,“没关系,我们开始上课吧。”

费博阳的课十分彩,明明是复杂乏味的数字,在他的讲解中,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接下来便是午休时间,也是用餐的时间,冷无心已经了解过学校的各个位置,所以不用问别人,她们也直接找到了食堂。

食堂很华丽,窗口处的厨师们看起来也十分的专业,但还是比不上圣墨菲。

莫非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冷无心便去买午餐了。

只是很不巧的,吴晓芯一行人正走进餐厅,在看到莫非单独一个人坐在角落时,脸上扬起抹不怀好意的诡笑。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好好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同学。”她对同伴们说道。

那些女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莫非,难得看那名冷酷的女保镖不在,也都兴奋起来,“当然,不然新同学怎么能感受到我们丹圣的热情呢?”

然后,一群女生就这样危险的朝莫非走去。

另一桌,几名千金派看到了,推推瑶水水道,“水水,你看,是吴晓芯她们,好像是要找莫非的麻烦。”

“估计是因为那个女保镖不在边上呢。”

“水水,我们快过去吧。”

几人正准备起身,瑶水水却按住了她们,语气冷漠的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水水?”几个女生诧异的看向她。

“是她拒绝加入我们的,既然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我们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瑶水水冷淡的瞥了眼莫非。

“这……”几名女生犹豫的互望着。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而去和吴晓芯她们起哄,我想,即便我们真的帮了莫非,莫非恐怕也不会领情,就像吴晓芯说的,我们何必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这倒是,那个莫非的眼中好像就只有自己和她的保镖,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其中一名女生坐了下来。

令几名女生看了那边一眼,觉得有理,也跟着坐下。

瑶水水的眼中则闪过丝冰冷的笑痕。

第三十章 旧识?

吴晓芯端着一杯热咖啡朝毫无所觉的莫非靠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邪恶,眼中兴奋忽闪忽闪。

然后,就在离莫非还有一米远时,吴晓芯佯装不小心拐了一下,手中的咖啡就这样突然呈抛物线朝莫非身上飞去。

眼看着,那烫热的咖啡就要落在莫非的身上,一只手却凭空出现,接住了咖啡,只是瞬间,就见朝原路飞了回去。

众人还没有回神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吴晓芯凄惨的尖叫,她不停的扯动着前的衣服,脸都疼白了,“啊,好烫啊!”

“晓芯,你没事吧?”她身后的女生们慌乱的问道,然后惊惧万分的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冷无心。

天啊,这个女人是人是鬼?刚才还在远处打饭,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她们的前面。

莫非只是冷淡的看了眼狼狈的吴晓芯,便收回了视线,“无心,坐下吧。”

冷无心默默的在莫非对面坐下,放下手中的餐盘。

在接被子的瞬间,她已经将向馨的那份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向馨的桌前,只是无人注意到。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莫非,吴晓芯更是怒火中烧,“莫非,你的保镖伤了人,你竟一句道歉都不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无心伤人了?她不过是替我将你赠送的咖啡还给你罢了。”莫非忽而一笑,清清淡淡的说道,是上午吴晓芯的语气,只是多了份平淡,带着莫非的独有味道。

“你……”吴晓芯指着她,气得浑身颤抖,却愣是反驳不了一句。

莫非已经收回视线,优雅的吃着盘中的午餐。

你等着,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吴晓芯磨着牙齿,在心里恨恨的想着,然后推开身后的人,愤愤的离开了。

一群人顿时不知该留该走,她们还没吃午餐呢!

远处,一名气质格外出众的女生恰好将一切收入眼底,与别的女生不一样的是,她的校服领口上印着一朵致的牡丹。

她的身后跟着四名气质优雅而高傲的女生。

她慢慢的走向瑶水水那一桌,瑶水水几人见到女生,忙站起身,“上官小姐,您好。”

“水水,她不是你们班的吴晓芯?她们刚找麻烦的是谁?”女生浅笑的点点头,问道。

“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瑶水水乖顺的回道,态度十分的小心。

“你们班的转学生,为什么你们坐在这里看着?”女生微微蹙起眉心。

“因为她不愿意加入我们,所以……”

“水水。”女生冷下眼,沉声道,“不要忘记了,选举你们这些管理者出来是为什么,不管她是否愿意加入,她都是我们该帮助的对象。”

“是,水水明白了。”瑶水水惶然回道。

“那名女生叫什么名字?”女生清冷的问道。

“她叫莫非。”虽然对女生的问话有些惊讶,但瑶水水还是谨慎的回道。

“莫非……”女生喃念着,视线飘向了角落的莫非,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泛起淡淡的疑惑。

是她吗?圣墨菲的冰山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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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莫云的报复

吴晓芯虽然受了烫伤,气怒不已,但最后还是忍气吞声。

一来是对冷无心还是顾忌的,二来,虽说她们现在在学校已经拥有了与千金一派相抗衡的力量,但不可否认的,有钱总是吃香的,学校对那些千金小姐总是要礼遇得多,而且,最具权力的学生会长就是千金派的。

加上,这个莫非身边出入都跟着保镖,显然家世比班上的那些富家千金都来得强,若真的硬碰硬,对她们没有好处。

所以,吴晓芯虽然面子上过不去,但也没有再去刻意挑惹是非。

而瑶水水则是因为会长的训斥,而没有心情去找吴晓芯她们的麻烦。

因此,两派的宁静让下午太平了不少,莫非乐得悠闲。

回到大宅的时候,莫天正站在阶梯上等着她。

“莫先生。”冷无心朝莫非恭敬的点了下头。

“恩。”莫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大手轻轻覆在莫非的腰间,将她揽向自己的怀里,“第一天在这边上课,还习惯吗?”

“还好。”莫非一语带过,没什么表情。

莫天却眯起了眼,狐疑的朝冷无心望去,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冷无心看了眼莫非的膝盖,无声的给予了答案。

莫天蹙眉,低眼看了一下莫非擦破了的膝盖,黑墨般的眸底闪过丝嗜血的鸷,“非儿,你的膝盖怎么回事?”

“摔的。”莫非低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知道她无意多说,莫天也不急着追问,让下人拿来下了医药箱,将她的腿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伤口虽然没有包扎,但做过细致的清理,所以只用再消下毒就好。

虽然血已经凝结了,但消毒水仍是会给伤口带来刺痛感。

不过让冷无心诧异的是,莫非竟然没有呼疼,表情依然淡淡的,想起自己当时给莫非清理伤口时,她也是这般表情,心中闪过丝狐疑。

一般的千金小姐遇到这种事不都会哭哭啼啼?没多大的事也喊得像是被砍了一刀一样?还是说,她也对千金小姐有偏见才会这么想?

正想着,莫天已经处理好莫非的小伤口,转移话题,“非儿,今晚想吃什么?”

“都可以啊,我又不挑食。”莫非觑着莫天,脸上终于浮现抹淡淡的浅笑。

除了必须忌口的东西,她印象中可没有挑过食的毛病。

“是哦,我的小公主最乖了。”莫天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心里却想着,自然不挑食,因为凡是摆上餐桌的每一道菜,甚至细到每一种食材、调料,都是据她的喜好心调制的。

“二哥,我先去洗浴,等会儿下来,身上脏脏的,有点不舒服。”莫非起身,皱了皱鼻子。

她讨厌身上脏脏的感觉,虽然只是在地上摔了一跤。

“好。”莫天点头,交代,“不要让水碰触伤口。”

“恩,知道。”莫非忍不住弯唇,走到一半,忽然折回,璀璨的瞳眸中闪烁着恶作剧的调皮。在莫天不解的眼光中,弯下腰,吻了吻他的颊,然后轻快的跳开。

“非儿?”莫非清冷的俊容上浮现两抹淡淡的红潮,有些反应不过来。

莫非笑出声,像只轻灵的蝴蝶飘去,“这是谢礼,我先上去洗浴了。”

直到莫非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莫天才由失神中回过神来,嘴角淡淡的扬起。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脸上表情一整,俊容上覆上层霾,“怎么回事?”声音凛冽得教人发寒。

于是,冷无心恭恭敬敬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禀报给了莫天。

“我会让她们知道,敢动我莫氏家族的小公主所要承担的后果。”莫天半垂下幽沉的冷眸中,如冰珠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诅咒。

第二天,吴晓芯的父母双双被公司解雇,而吴晓芯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刹车失灵的车子撞到,经过医生诊断,竟惟独撞断了绊倒莫非的右腿。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的话,吴晓芯太倒霉,那么吴晓芯一派的学生们父母纷纷遭到了或大或小的处分、降职,就再也不能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了。

但吴晓芯一派的惨状却没有引起千金们的幸灾乐祸,不是她们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在同一天,千金们的家族都遭到了或大或小的打击,甚至连比较强势瑶氏也无法幸免。

也就是说,整个四班的家庭都遭到了莫名的打击。

一时间,莫非成了四班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对象,只要有莫非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变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甚至,连莫非这个名字,也变成了恐惧的新代名词。

莫非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班上的吵闹似乎少了不少,这让她十分满意。

“无心,学校里是不是有热茶。”坐在花园里,莫非询问着冷无心,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花园环境清幽,加上很少人课间过来,所以这里便成了莫非喜欢来的地方。

冷无心明白莫非的意思,只是,“属下不放心您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是她的顾忌,若莫非出了事,她恐怕以命相抵都不够。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莫非语气淡淡的,却透着莫名的肯定。

“我马上回来。”冷无心思忖了一下,最终点头。

莫非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眉心浮现几条浅浅的折痕。

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她都忘记这几天是每月一次的时间了。

阵痛越来越明显,她紧揪着裙摆,指关节越来越白,额上也冒出点点冷汗,但脸上却除了眉心的折痕稍微深刻了几许,竟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莫同学,你没事吧?”和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让莫非抬起脸。

“你是……”她知道他是老师,因为只有他一个男老师,太好辨认,却不记得他是什么老师。

“我是你们班的数学老师,莫同学,你不舒服吗?”费博阳微笑,眼中飞快的闪过丝兴味的光亮。

她是第一个对他没有印象的女孩,不说他自身条件有着吸引女孩们爱慕的本钱,光是仅有他一名男老师的辅助条件,就已经让校内格外关注他这位优秀的男老师了。

就不知,她是当真记忆力不佳,还是,故意吸引他的手段。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没事。”莫非淡淡的说道,既然他没有提示自己的姓氏,那就直接称老师。

对于她的说辞费博阳不以为然,她的脸都白得像张纸了,还会是没事?这个女孩,骨子里是固执的个吗?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他提议道。

“谢谢老师的好意,不用了。”莫非淡淡谢绝,正好眼角瞥见冷无心快速的朝这边而来。

“小姐,您要的茶。”冷无心将还烫的热茶恭敬的放到莫非的手中,犀利的冷眸却戒备的盯着费博阳。

“谢谢。”莫非捧着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后,然后喝了一小口,热茶顺着喉咙进入身体,让她身子稍微舒服了一些。

“我介意你还是送莫同学去医务室看看比较好。”费博阳并不在意冷无心的敌视,仍保持着和善的笑容,看了眼莫非,对冷无心提出忠告。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已经不要紧了。”回答的是莫非,客气却疏离。

“既然莫同学自己觉得没关系,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费博阳笑笑,也不再多言,朝两人点点头,从容退场。

“小姐,您真的不要紧吗?”费博阳离开后,冷无心不放心的询问。

“没关系。”莫非淡笑摇头。

只是,莫非的保证不出一个小时就被打破,她毫无预警的昏倒在课堂上,若不是冷无心动作快,可能她会直接倒在地上。

第三十二章 倔强的莫非

房间里,家庭医生正在给莫非检查身体,而房间外,急急赶回来的莫天正酷寒着脸大发雷霆。

“这是怎么回事?”他暴怒得像头狮子,紧绷着声音怒吼,“我让你看着她,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正在开会时竟接到非儿突然晕倒在教室的消息,让当场连散会两个字都来不及说,就连闯了十几个红灯赶了回来。

“是属下失职了,先前小姐看起来很不舒服,小姐说没事,属下却信以为真,所以才……”

“啪”地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冷无心的脸上,本就冷得吓人的俊容此时更是布满了骇人的鸷,“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可是你跟了非儿这么久,竟然还掌握不了她的脾气?她什么时候会说自己有事?”

“属下失职了。”冷无心愧疚的回道。

是啊,这么多天跟着莫非下来,这种意外本不该发生的。

恰时,医生正好走出来,莫天这才暂时压下狂怒的情绪,问道,“是什么原因?”

“莫少爷,莫小姐应该是痛经。”医生平静的回道。

“痛经?”莫天有些诧异,“但痛经怎么会严重到昏倒?”

“因为这是女人的身体最脆弱、最没有抵抗力的几天,加上……”医生突然停下,似有犹豫。

“说。”莫天冷喝。

医生只好继续,“莫小姐的身体是我见过最虚弱,曾经应该经过十分严重的损伤,虽然经过心的调养外表看不出异样,但已经留下了不少后遗症,平日里的抵抗力较常人低了一倍,这几天就更加脆弱了。”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这是他第一次见过这么糟糕的身体,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内脏和身体机能都已经迟钝了,十分的脆弱,若莫小姐不是身在莫家,一直被贵的养着,恐怕早已经死了。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女。

莫天不说话,紧握成拳的指关节发出喀喀嚓嚓的声音,额上浮动的青筋更是触目惊心,铁青的俊脸一变再变,翻腾着巨浪的瞳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且……我觉得,莫小姐的痛觉似乎比正常人强两到三倍。”小心翼翼的偷窥了一下,医生才吞吞吐吐的补充了最后一句。

这话就成了引爆点,莫天骤然低吼医生,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墙壁上,米黄色的浮纹壁纸上立即被血花染开。

拳挥来的瞬间医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会落在自己身上,僵硬的看着墙壁上的血迹,身子后知后觉的轻颤起来,不敢想象,如果那一拳是打在自己身上……

没想下去,已经先打了个激灵。

而身后的冷无心脸上也第一次露出冷漠以外的其他情绪,是惊愕。

痛觉比常人强了两三倍?

忽然就想起了上次莫非摔倒受伤的表情,那时候她的痛应该比擦伤的痛更强,可是她竟能面无表情?也只有今天,她才痛到白了脸色,那是怎样的痛楚?可是,她仍是什么也没有,也没有将痛表现在脸上。

为什么?是因为已经习惯,还是已经麻木了?

第三十三章 你脏了

“有什么办法让她减轻痛楚?”莫天稍稍平静下来后,掀起猩红的双目,直勾勾的凝视着医生,恍若地狱来的狂魔,让后者看了全身直冒冷汗。

“熬些红糖水给莫小姐喝,可能会舒缓些。”医生战战兢兢的说道。

“效果明显吗?”莫天皱眉。

“红糖水并不是药物,不可能立竿见影。”医生额头直冒汗。

“我要立即见效的。”莫天目光骤,咬着牙,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

若可以等,非儿就不会痛到晕过去了。

“那就只能用止痛药了。”医生吓得直道。

“不行,她吃了药,就会吐。”莫天想也不想的就驳了回去。

医生好想哭,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眼看着莫天又要发怒,刘涌拿了电话走过来,“少爷,是大少爷的来电。”

莫天慢慢的眯起眼,这时候来电?

“不知大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接过电话,莫天出口便是冷冷的讥诮。

“呵呵,这么大火气?”轻松的低沉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大哥,你有话请直说,现在我没空陪你聊天。”莫天现在最恨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自然是为了非儿的事了。”另一端懒声说道,“现在,非儿应该在昏迷中吧。”

“你在非儿身边安排了人?”莫天倏然紧绷起俊容。

“有那必要吗?”状似不经意的反问下却是目空一切的狂霸。

莫天沉下脸,为他话语中的深意。

“我只是要提示你一下,非儿的痛经并非只是单纯的痛经,引起她身体强烈反应的并非她子的问题,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彼端对莫天的沉默不以为难,慢悠悠的说道。

莫天额上青筋跳动得更快了,终于怒了,“莫云,你当我是妇产科的医生吗?我怎么可能明白?”他恶狠狠的吼道。

“呵呵,因为你对女人的身体比我更了解,不是吗?”虽然是笑语,但莫天明显感觉彼端声音里那一层隐隐散透出来的寒意。

“你……”莫天莫名的觉得气虚,“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说……”低低的笑声顿了一下,才缓缓道,“你已经脏了。”

“啪”地一声,莫天心中一直紧绷的那神经断了,让他暴怒的将电话砸了出去,不仅医生被吓了一跳,连冷无心也被他前所未见的狂怒惊了一下,唯独刘涌眼皮子都不曾动一下。

“少爷,大少爷说,如果少爷您将电话砸了,请您先用冷水洗洗脸,然后思考一下,这通电话的目的。”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莫天脸色变了好几次,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再黑,许久才强压下怒气,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刘涌却又道,“少爷,大少爷还说了,如果您气消了,打算回拨过去,请您省了电话费,为小姐特制的止痛水放在了小姐那只红色皮箱附带里。”

“怎么不早说?”莫天戾眸如冷箭般朝他去,怒吼。

而此时,莫云正噙着邪惑的魅笑,慢条斯理的挂断电话,但转瞬,眼中的笑意又被幽沉取代。

这一次,他竟因时差而估错了非儿痛经的时间。

而这边,莫天如风一般卷入莫非的房里,在那只红色皮箱边上连接的大约化妆包那么大小的包里,找到了许多的瓶瓶罐罐,同样大小的小瓶装,只是颜色和上面标明的字不一样,可以看出都是一次服用的分量。

看着这些小瓶子,莫天狂怒的心渐渐平复,然后被纠痛。

非儿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到底还忍受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痛苦?这一次,莫云是为了让他看到他对非儿的了解有多肤浅,才刻意等到非儿发作昏倒后,打来电话的吗?

可惜,这一次莫天却是完全估错,因为莫云是绝不会拿莫非的身体来做任何的试验。

“刘涌,他说过怎么服用吗?”莫天拿出一瓶药,没有走出去,而是直接走到莫非的床边,看着莫非惨白的小脸,开口。

虽然刘涌站在门外,不过楼上很安静,加上就站在门口,所以很轻易便能听清,也自然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大少爷说,直接口服。”

“非儿不能吃冷的。”莫天听了直皱眉。

“大少爷说,这种瓶子是以特殊材料制成,只要拿在手里一分钟,就能通过人的体温,自动升温,里面的药水也会变成温热。”

医生听得唏嘘不已,他刚才的感觉没有错啊,若不是拥有这样强势的背景,这个莫小姐也活不到现在。

冷无心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

一直以来,她都只以为少爷是莫氏的独生子,直到这一次突然出现了个小姐,才知道自己本对主子的事一无所知。据他们所说,那么少爷应该还有位兄长,而且,那位兄长看来似乎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因为能将少爷逼到狂怒,又能如此清晰的掌控少爷的言行举止,实力恐怕甚至在少爷之上。

只是莫氏的整个企业都掌握在了少爷的手中,少爷的兄长又是以怎样的方式生存?

正思忖着,却见莫天一口含下药水,然后打开莫非的唇,俯下头以口度的方式将药喂给莫非吞下了。

这一次,连平静如刘涌也露出些许的错愕之色了。

难打少爷也……

一直以来,心中欠失的盲点似乎也有了答案,原来,当初大少爷之所以那样急迫的将少爷驱逐出英国,本不是为了杜绝少爷的争权。

冷无心的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丝的疑惑,少爷与小姐当真是兄妹吗?

莫天的药果然有效,不出十分钟,莫非脸上的表情就好转了许多,也不再流汗了,安静得就像个熟睡的孩子。

莫天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同时也有了一个决定。

为莫非盖好被子后,莫天走出房间,并将门带上,一句话也不交代,径自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冷无心与医生都犹豫的站在门口,不知自己是否该继续留在这里。

“柳小姐,小姐今天是不会出门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好在刘涌则为两人安排了去向,“吴先生,请你先随我下楼,等会儿少爷可能还有事情要问你。”

冷无心点点头,率先离开,医生则随着刘涌走在后面。

书房里,莫天在闪烁着银光的荧幕前敲打着,表情冷凝。

第三十四章 她的才华

晚上,莫非是因疼痛而醒来,只是睁开眼的时候因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猛地起身,才发现是莫天。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稍稍舒了口气,平复了下有些受惊的心,她才开口问道,声音有些虚弱,让她皱眉。

“吓到你了吗?”莫天敛起郁之色,温柔的扶她坐起来。

“有一点。”她点头,刚才的刹那确实吓到了。

不知为什么,她对黑暗和黑影一直有种特别的畏惧感,并不是因为对那种不知名的东西的恐惧,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战栗感。

“还痛?”碰触着她冰凉的额头,莫天眉宇稍稍蹙拢。

不是已经喝下药水了吗?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了?”莫非淡淡的问道,虽是问话,却是肯定句。

因为她能感觉得出,自己是喝过药水了。

“恩。”莫天点头,深沉的瞳孔里浮上怜惜,“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二哥你还为我的事情担心。”莫非摇摇头。

可是,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担心你知道吗?这句话在莫天的心中响起,但没有说出来。

“二哥,你能不能帮我再拿一瓶药水过来?”有一阵抽搐的痛从腹中传上来,莫非轻道。

“还要喝?”莫天眉头皱得更深,这才发现她的额头又布上了一层淡淡的细汗。

“恩,药效只能维持八个小时,所以每八个小时都要喝一次。”莫非淡然一笑,带来一种病态的柔美。

莫天却看得愤怒,“这样对身体总有伤害。”为什么要将事情说得这么淡然,明明痛得那么厉害的。

“不会的,大哥说这药不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的。”莫非摇头,眉心微微浮现几条褶皱。

莫天看着她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去药包里又取了一瓶药水过来。

莫非接过,浅笑着道了声谢,然后将药水捧在手心中。

静谧的房间里,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莫非看着手中的药,而莫天则从上面看着她,将她平静的表情和手上细微的颤抖收入眼底,怒火在心中焚烧着,却什么也不能做。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莫非松开一只手,打开瓶盖,只是微颤的手指有些无力,试了两次都打不开,让她心有些急。

莫天看不下去了,一手夺过药水,指尖一压,便打开了。

莫非看了眼莫天的表情,才接过,沉默的将药水喝下,又安静了一会儿,才小心的开口,“二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不是傻瓜,怎么看不出二哥的情绪,虽然二哥平日里总冷漠着一张脸,可是现在的表情线条比平日更僵硬、紧绷,她知道,他生气了。

是因为她吗?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心疼你的压抑,我宁愿你大声的喊出痛来,你知道吗?”压抑了一整天的怒与忧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莫天扣着她的双肩,低吼道。

他宁愿她痛的时候喊出来,哭出来,也不希望她那样无声的压抑,她不知道吗,那样的她会让人更担心,更心疼。

“对不起,二哥,你别生气。”莫非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莫天觉得挫败和无力,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或许是他太急躁了,如果非儿这点固执能改变,莫云早已将她改变过来,而不是费尽心思的给她掐时间了。

轻叹了口气,他松开手,在床边坐下,“非儿,告诉我,你包里的那些药都是做什么的?并不只有痛经的药水,还有什么?”

他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也是怕自己的心经不起多番的折腾了。

莫非却不高兴了,苍白的脸上浮现抹嫣红,眼神埋怨的瞪着他,“二哥,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说出痛经两个字?这样对淑女说话很不礼貌,知不知道?”虽然她是他的妹妹。

莫天一愣,颧骨也稍稍红了,别开眼,“对不起,我刚没想那么多。”

“哼。”莫非嘟哼了一声,不说话。

由于身体不舒服,莫天便让她在家休养。

莫非也乐得在家里当懒虫,毕竟现在的她确实不怎么想动,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加上学校的课程都在她的程度下,倒也不怕落下课什么的。

只是……

“非儿,喝杯椰吧,暖暖胃。”莫天贴心的将一杯热椰放在她的身边,语气轻柔的说道。

“二哥,其实你可以去上班的,我一个人没关系。”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莫非第四次说道,语气颇显无奈。

她感觉,现在二哥简直将她当成了婴儿一样。

“是不是二哥在,惹你烦了?”莫非却是眼神黯然的问道。

“不是啦,二哥你说什么呢?”莫非忙摇头,“我是不想你耽误了工作……”说着,又看莫天的表情,便改了口,“二哥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吧。”

莫天眼中飘过丝笑意,“好,累了就告诉我,我送你回房休息。”

见莫非点头,他才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

莫非则捧着椰斜躺在沙发里,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莫天的表情。

实在是没什么事做,加上现在懒懒的,连书也不想翻,所以干脆来研究下二哥的脸算了。

其实,二哥和大哥在长相上真的有**分的相似度,身高和身材差不多,端看着那张脸,若鼻梁上带着神色太阳镜的话,几乎要以为两人是双胞胎了。

不过,二哥的表情比较少,即便是高兴时,也只是牵动一下嘴角,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大哥则是时时刻刻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就需要去分辨了,因为即便是生气了,大哥也是温柔的笑望着她,不过会让她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就是了。

不过,倒是又找出两个人一个共同点了,都不怎么显露出真实情绪就是了,难道,这便是莫家人的特?

想着,唇角弯了起来,可惜,她忘了自己也是莫家人,更忘了,自己平时也总是一脸淡然,让人捉不透。

莫天也感觉到莫非的视线一时随着自己,心有些雀跃,面上却佯装不知,输入密码后,屏幕展开。

不过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连线公司,而是探查邮件,果然,有一封邮件已经跳出。

点开,眼中的温度却骤然冷下,柔和的脸部线条也变得僵硬起来。

“二哥,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莫非立即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虽然那变化不大。

“没有。”莫天这才想起莫非在旁看着自己,扯了扯嘴皮,安抚。

“可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哦。”莫非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无辜模样。

“与公司无关,是我在查的一个案子,结果出来了。”莫天知道必须要给个理由,只好轻描淡写的带过。

“很重要吗?”莫非认真的问道。

“恩。”莫天看着她的眼神灼热起来,“对我而言,很重要。”

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毛毛的,莫非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好转移话题,“我帮你。”

“恩?”她刚说什么?

“我帮你啊!”莫非笑意盈盈的重复,脸上洋溢着自信。

“非儿想怎么帮二哥?”莫天扬了扬唇,笑了,心暖暖的。

“二哥,你不信我?”莫非却睨着他,闷闷的说道。

“二哥相信你。”莫天立即道,神色十分认真,但他自己心里明白,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对他而言,只要她有这一句话,已经比什么都能让他觉得满足。

“二哥,你还是不信我。”莫非看出他的敷衍,不高兴的说道,“大哥都夸我的电脑厉害呢。”

“大哥?”莫天稍稍正色,心中快速的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还没来得及捕捉,已经消逝。

“对啊,大哥说我都可以赶过他了,虽然这句话我还不太相信,不过大哥的电脑程序是让我设计的,偶尔也会让我帮他用电脑追踪一些资料。”莫非托腮点头,心里还因不被信任而闷闷不乐。

莫天眸光一闪,问,“非儿,最近两年大哥的电脑程序都是你设计的?”

“是啊,二哥怎么知道?”莫非单手支着下巴,眼中浮现淡淡的疑色。

莫天直想大笑,哈哈……怪不得这两年,他感觉莫云的身边多了个电脑高手,却不管他怎么查,都查不出这么一个人来,原来,这个人是非儿。

若非今天非儿自己提起,恐怕穷其一生,他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吧!

莫云,你还真是厉害,为了稳站脚跟,竟连非儿也拉入这个世界。

“二哥,你怎么了?”莫非狐疑的声音唤回他的沉思。

“没事。”他摇了摇头。

“二哥,你要查什么,我帮你查吧。”虽然因为他的不信任,有些不高兴,不过想起他刚才凝重的表情,莫非还是说道。

“不用了,非儿。”因为他不希望非儿知道,他查的正是她的资料,他希望更了解她的身体,他不希望那种事再有第二次发生的机会。

“讨厌的二哥,你看不起我哦!”将椰往旁边一放,莫非赤着脚就走下沙发,在莫天反应不及时,已经绕道办公桌后。

毫不客气的将莫天的腿当成了最便利的座椅,修长的指尖在电脑上敲打着,另一只手挪动着鼠标,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僵硬。

只属于她的独特幽香窜入鼻息间,轻易搅乱了莫天平静的心湖,也凌乱了他的思绪,甚至,连关上网页也忘记了,心间只留下她的味道与气息。

因此,他没发现,身上的人儿已经顿下了动作。

安静的空气中,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只是,心思却各不一样。

第三十五章 请告诉我真相

“二哥,你为什么要查我的资料?”半响,莫非清淡的声音打破沉默,她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半垂着眼帘,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莫天这才回神,轻轻的拥住她的腰身,低低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做,可是,非儿,我希望知道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想前几天的失误再发生,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见你晕倒的消息。”

莫非的心稍稍软下,“对不起,二哥,我只是不希望你担心罢了。”

当天夜里,莫非休息后,莫天却一直坐在书房,心中不断回想着莫非淡淡的述说着自己身体时淡漠的表情与语气,与其说是沉思,不如说是想着这十年来的种种。

不可否认,这些年他却是心心念念的只有重返英国,夺取莫云的位置,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非儿重回他的身边,可是,他只想着夺回一切,却从没有想过,那次的事件会带给非儿怎样的后遗症。

当年的事故他也有参与,只是还来不及出手,已经被莫云抢先了一步,随后又被莫云送出了英国,那时候,他整日都沉浸在恨里,本没有时间去想,经过那件事后,非儿的身体会受到怎样的创击。

或许终究是他太天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会对一个小女孩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遑论,那个女孩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不管事实如何,他确实爱得太肤浅了,不是吗?他也可以为自己找尽借口来脱罪,可是,那样只会显得他更加比不上莫云吧!

莫天苦笑着,第一次没有带任何怨恨的拨通了莫云的手机。

歌曲唱了五句的时候,手机接通了,莫云闲淡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呵呵,难得你竟会打电话过来,怎么,又遇到什么让你忍不住咆哮的事了?”

“莫云,今天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我只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非儿会留下这么严重的后遗症?”莫天平静的问道。

彼端并未因这突来的问题而停顿或者僵凝,语气依旧懒懒淡淡的,“你看到了非儿的药了?”

“是。”他应。

“那你也问过非儿了吧?”彼端揣测。

“是。”稍稍沉默后,才应。

“不过她不愿说,所以你就去查了非儿的资料?”彼端继续问。

“是。”莫天有些咬牙了。

“然后,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资料吧?”彼端却像是没感觉一样,再问。

“莫云!”莫天隐隐含怒,“你能够直接进入重点吗?”

“呵,你永远都是这么没耐心。”冷冷清清的笑声清晰的传入耳低,让莫天的心重重一震,心也沉思起来。

以前,与莫云每一次的谈话都是以愤怒收场,从没有耐心与他好好的谈一次完整的话,更不曾深思过莫云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在向他招摇,以胜利之姿嘲讽他的失败,直到今天才真正察觉,其实,每一次莫云不都是一语道中他的软肋,才会让他恼羞成怒吗?

是啊,他当真是没有耐心,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着自己的缺失不敢面对,所以,每一次他都是失败的那一个,十年前是,十年后,他依然不曾改变。

苦笑的扯了扯唇,“莫云,也许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欠缺的又何止是耐?”

从小,莫云便是以家族最受期待的天才的身份诞生,夺走了所有人的光彩,包括他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却从不以为意,因为他并不认为莫云真的比自己强,莫云是天才,他也不输给莫云,只是他们选择的方式不一样,莫云锋芒毕露,而他选择了韬光养晦。

那天夜里,他晚了莫云一步,那时候他告诉自己,他不是输给了莫云,而是因为一切的起因都是莫云,那场灾难是莫云带来的;然后,父亲下葬后,他被莫云驱逐出英国,他告诉自己,那只是暂时的,只因为他不屑学莫云将自己置身浪尖上,才会让莫云先他一步掌控了大局。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给自己催眠着,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方式,不愿承认自己十年前真的输给了莫云。

现在,他承认了,因为他想向前走了,所以……

“莫云,请你告诉我,十年前我所不知道的真相。”

第三十六章 十六岁的期待

四个月后

“小姐,少爷请您去他房间一趟。”刘涌走进莫非的房间,恭敬道。

“什么事?”莫非正在打电话,听到刘涌的话,稍稍移开手机,问道。

“少爷没说,不过看少爷的样子,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刘涌保守的说道。

莫非思忖了一下,才道,“恩,我知道了,我就过去。”

刘涌离开后,她将手机放回耳边,还没开口,温沉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天找你吗?”

“恩,不知道什么事,我先过去看看,大哥,晚点我再打给你。”对于他总是能熟知自己的每一个举动,莫非觉得心暖暖的。

“呵呵,不用了,去看看天找你什么事,回房后就早点睡吧,那边应该九点半了吧。”莫云笑道。

“可是我想和大哥说话啊。”她轻轻的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怨。

她现在有种深深的感觉,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意着他不在身边。

“但也不能耽误睡眠,大哥明天白天打电话给你,好吗?”莫云诱哄道,像是安抚耍脾气的孩子。

“大哥,你真是个大笨蛋。”一股怒气骤然从心底升起,莫非忍不住喊道,然后也不等莫云再说什么,就挂断了通话,并一鼓作气的将电池板取了下来,瞪着手中黑屏的手机,生着闷气。

另一端,莫云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苦笑,只能又拨了回去,却是机械的提醒关机的声音。

无奈的叹了口气,深邃的瞳眸里藏着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深沉。

连电池都拔了,看来非儿这次气得不轻。只是非儿怎么那么傻呢,竟以为他不在意她,她怎么就不明白,她可以任,但他却不能啊,因为他必须以她的身体为首要考虑。

好一会儿,莫非的怒气也平了下来,对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强按捺住开机的欲望,她将手机放到一旁,爬下床走了出去。

算了,不管了,她去找二哥了,不理大哥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气呼呼的走到的莫天的房间外,举起手敲门,才响了一声,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莫天出现在门后,像是一直等在门边一样。

莫非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人已经被莫天拉进了房间。

“二哥,怎么了?”看着莫天像是高兴的侧脸,莫非致的面容上浮着淡淡的疑惑。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二哥的脸上出现这么明显的兴奋,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非儿,看一下,喜不喜欢。”莫天拉着她走到卧房,将床头的那个致的小盒子放到莫非的手心,冷漠的俊容上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带着点期待。

让莫非的心情也好起来,弯起浅笑,“二哥,这是你要送我的新年礼物?”

虽然住在英国,但春节是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因此也是莫家每一年最重要的节日,她自然记得清楚。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少了大哥。想起一个月前大哥打来电话,嘱咐她不能回英国,眼底就飘过丝黯然,刚降下的怒气又升了上来。

反正大哥不在意,这个新年就让大哥一个人过吧!

想着,她已经打开了锦盒,竟是一颗光彩夺目的致钻戒,那耀眼的光亮几乎闪了她的眼。

心中快速的掠过丝奇异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捕捉,已经消失,却已经驱走了先前的心思。

怎么会是钻戒?

但心思才形成,又被莫天接下的话暂时压下。

“不是哦,你再想想。”他的眼中闪烁着格外璀璨的光亮,让莫非有些讶异。

“可是,除了春节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她不解了。

“忘了吗?初一是你的生日,你十六岁的生日。”莫天轻哑着低沉的声音提示,心格外活跃的跳动着,格外强调了是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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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戒指

“是啊,我都忘记了。”莫非这才想起,淡淡一笑。

大哥不让她回英国的事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竟忘了她的生日也到了。不过,这一次的生日不会和以前一样吧?因为,少了大哥。

终于发现她的异样,莫天的心悄然沉了下来,先前的兴奋慢慢转变成了一种无力与讥嘲。

在她的眼中,就真的只有一个莫云吗?

曾经那样自信的能取代莫云在她心中地位的想法,此时竟变得不确定起来,看着她眼中的冷淡与黯然,他惘然了,单凭自己数个月的陪伴,真的能取代得了她和莫云之间的十年吗?

“非儿,你在想什么?”他僵硬的问道,将波涛汹涌藏于心底。

“没有啦,只是在想,大哥这一次竟不让我们回去,那么春节我们也不能和大哥一起过了,这还是第一次呢。”莫非苦笑一下,竟连谎言也没有说,毫不犹豫的就将心中的郁结告诉莫天,丝毫不想自己的话已经重伤了眼前的男人。

心口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划开,让莫天本就郁的黑瞳更加冷冽,有种坠入无底洞的感觉,心不断的坠沉,但又怎么都踏不到最底部,就那样一直坠落,坠落。

非儿,你连欺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莫非见他沉默,便转移话题,把玩着锦盒,“对了,二哥,为什么你要送我钻戒?”

钻戒不该是只有爱人间才送的吗?

“你什么都有了,二哥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你才好,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看中了这颗蓝钻,心想你会喜欢,所以就买了下来,不过你的针和项链都很多了,就将蓝钻嵌在了戒指上。”莫天脸部线条紧绷着,回以一个牵强的答案。

莫非竟信了,“谢谢二哥,我戴戴看。”

然后兴致怏然的将戒指往手指上套去,试了好几次,竟发现只有无名指能戴上。

而莫天看着钻戒滑入她的无名指时,幽沉的眸色忽暗忽亮,暗得炽热,亮得璀璨,心慢慢的被一种热切的暖流填满,就好像某种缺失已经的东西终于嵌入了他的生命里。

“二哥,你是不是量错尺寸了?”莫非皱了皱眉,取下了戒指,睨着莫天,有些抱怨。

没有!莫天在心底答道,面上却也皱了下眉,“对不起,非儿,我忘记量你手指的尺寸了。”说话间,神色显得十分落寞,“我明天让人去将尺寸改改吧。”

或许是那张淡漠的脸皱起眉的时候比较严肃,所以很有说服力,于是,莫非相信了这种一撮既破的谎言。

“二哥,不用这么麻烦了啦,而且,这可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改来改去就变了味了,我将戒指挂在项链上,再戴在脖子上就好了,看起来很别致呢。”她安慰道,因为实在不忍二哥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是……”

“二哥,现在它是我的了,不许你拿回去。”莫非将戒指藏在身后,故意不高兴的说道。

莫天淡淡扬唇,点了点她的俏鼻,宠溺道,“好。”半垂的眸底却掠过丝得逞的诡异笑痕。

第三十八章 俱意

春节越来越近,莫家大宅里的佣人们显得格外忙碌,打扫房子,换壁纸,修园圃,将一些陈旧的灯管都换了下来,大大小小的烟花一批批往家里送。然后,在春节的前一天,大宅子里,已经上上下下的贴满了大红的春联、福字、窗花、年画和吉祥物,喜红一片。

正巧,莫非想自己下楼来做盘水果沙拉,见到幡然的变化,有些讶异。

是自己这些天太不关注家里的变化了吗?还是佣人们的做事效率太高?

不过,这样的变化她倒挺喜欢,触目的大红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了古代的嫁娶,感受颇为新颖。

其实她个人并不喜欢西式的婚礼,对那些白婚纱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之情,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是受了谁的影响,但她一直觉得新娘就该穿着喜红的嫁衣,而古代女子身穿凤冠霞帔出嫁的美更是印入了她的心中,那是她认为女子最美的姿态。

只可惜,现在已经找不出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了,这让她觉得很遗憾。

或许是这一联想让她的兴致高昂起来了吧,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出去看看的欲望,而莫非也不亏待自己,也忘了自己下楼的目的,带着愉悦的浅笑往楼上走去。

“二哥。”

“怎么了?”听着她带点欢快和撒娇的语气,莫天的心情也高扬起来,放开手中的工作,顺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

“二哥,我想出去走走。”莫非也乖顺的坐在他的腿上,仰着脸,笑容里多了丝平时没有的神采。

“怎么这么突然?”莫天有些讶异,因为平日她都不喜欢出去凑热闹的。

“明天就是春节了,我想去外面看看。”莫非仍是好心情的解释,眼儿有点弯,显示出她极大的兴致。

“非儿是想看看国内过年的气氛吗?”莫天了然,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的问道。

其实他和莫云的身体里也都有一半中国的血统,只是对于身份和国家的界线没有那么清晰,或许说,本不在乎。只是非儿却不一样,虽然一直住在英国,对中国却有着一种十分特殊的感情与执着。

他想,或许是非儿幼时受的影响吧,在去英国本家之前,非儿一直是居住在中国大陆,直到他们的父亲将她带回英国,虽然,那段童年早已被非儿封尘在了记忆的最角落。

“恩。”莫非点头,清璨的瞳眸中那耀眼的亮光炫目了他的眼。

“好,我让冷无心过来。”莫天深凝着她,心中的热流滚烫着,咆哮着,像是即将爆发的岩浆,让他连呼吸也变得格外的炽热。

“谢谢二哥。”莫非没有注意他的异样,笑容更加娇艳。

莫天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轻颤着将她压入膛里,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幽幽香气,强迫自己不去深吻住那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的红唇,喟叹饱含了无限的情绪与激动。

只剩下两天了,非儿,再两天你就是我的了。

“二哥,你弄痛我了。”莫非被抱得有些喘不过起来,有些诧异的出声。

“对不起。”莫天轻轻道歉,声音带着点低哑,眼底流露出的炙热的情感让莫非觉得恐惧,连那萦绕在鼻息间的呼吸都仿佛变得格外的烫人。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战栗感,让莫非打心里觉得发寒,所以,她逃避般的站起身,离开了他的圈固,“二哥,你先忙吧,我先回房去准备一下。”

看着她连视线也回避了自己,莫天知道,自己流露出的感情吓到了她,但他却不打算收敛了。

这样也好,因为她马上就会是他的人了,这两天就当是给她的适应期吧。

“好。”

得到他的回应,莫非立即快步离开了书房,第一次,她走得狼狈而匆忙。

直到回到房间,仍觉得喘不过气来,手无意识的抚上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得好快。

为什么会这样?她眼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视线瞥至床上的手机,突然想打电话给大哥,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彷佛那会让她平静一样。

只是,她迟疑了,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想法而迟疑,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有种感觉,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大哥比较好。

幽幽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烦了。

或许是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连冷无心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

见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反应,冷无心有些不安,也顾不上没有得到应允,快速的推门闯了进去,却看见莫非背对着这边坐在阳台上。

松了口气,冷无心走了过去,轻唤了声,“小姐。”

半年的相处,莫非已经将她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所以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进入她的房间。

莫非却没有反应,皱着眉心看着远方,似在神游。

第一次在莫非的脸上看到那样心事重重的表情,冷无心有些不适应,感觉……很怪异。

“小姐。”

莫非终于听见了,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并没有出现什么惊吓的表情,也不急着收敛脸上的情绪,清淡的声音波澜不兴,“无心,你来了。”

“小姐,您有心事?”冷无心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没能忍住。

其实她不是什么好奇的人,只是跟在莫非身边半年了,从没有见到她失态过,刚开始以为相处久了,总会在她的身上看出什么骄纵的一面来,但她失望了,莫非那处变不惊的冷淡子着实让她觉得沮丧了许久。

明明是被当成公主一样供养着的千金小姐,怎么会那么淡然,将情绪藏得那么深,她们这些经过长期的死亡炼狱的杀手也不过如此,只是,莫非也似乎很单纯,至少她愿意说的,从不瞒着。

“恩。”莫非点头,也不遮掩什么。

她确实被二哥那瞬间的眼神绊住了,总觉得有些忐忑难安,像是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冷无心以为她会说什么,耐心的等待着,但许久,都不见她再有下文,忽然明白了,她本没打算说出来。

扯了扯唇,冷无心为自己波动的期待自嘲一笑。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莫非敛起了多余的表情,起身道,“走吧,无心,我们出去。”

或许,出去走走,反而能找到答案

第三十九章 多莉公主的到来

白是大多女孩子追求的色系,但要将白发挥得淋漓尽致却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多一分显俗气,少一分也失了灵气,只是在莫非身上似乎看不到这样的烦恼。

莫非穿着意见英国廷风格十足的白色软呢长袖裙,脚上踏着一双白色半长靴,头上还戴了顶十分有型的雪绒帽,看起来就像来自雪国的公主,淡然而优雅,彷佛什么也无法在那张脸上留下痕迹。

而跟在她半步后的冷无心则恰恰相反,穿着一身黑色亮皮大衣,修长的腿也被贴身的瘦脚裤紧紧包裹,形成鲜明的对比,身上也笼罩着一层冰寒的冷气息。

看着热闹的街道,擦肩而过的人们脸上着幸福愉悦的笑颜,莫非却感觉不到那份喜悦之气,心仍是有些压抑,连出来的那份激情也变成了负担。

不行,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小姐,要回去吗?”冷无心也察觉出了她散发出的烦闷气息,出声道。

“不想回去。”莫非眸光微闪,闷闷的语气带点赌气的成分。

二哥,就是因为他才害她这么烦恼,现在不想见他。

冷无心挑了下眉,这是今天第几次了,看见莫非不经意间露出另一面。

“两位小姐,你们好。”忽然,一名带着鸭舌帽,穿着宽大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双眼放光的拦住两人的去路。

“什么事?”冷无心双眸骤寒,不动声色的将向馨护在身后,语调一如她的脸,冰寒刺骨。

口一窒,男人似乎被冷无心吓到了,言辞也吞吐起来,“是,是这样的,我是天乔娱乐集团的星探,两位小姐的气质非常好,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成为明星?只要你们愿意,我一定能将你们捧成超级巨星。”说道最后,语气也因激动而流畅起来,双眼闪闪发光,就像已经将两人培养成了世界巨星一样。

莫非一脸淡漠,似是没有听见,又似在沉思着什么。

“不需要。”冷无心眼中飘过丝讥嘲,天乔娱乐集团正是莫氏旗下的一间艺人公司,现在倒有趣了,挖星挖到自家总公司总裁的妹妹身上来了。

何况,以莫非一身近百万的行头,轻易可以看出她的背景强势,还需要成为艺人?天桥娱乐录用这种没眼力的星探,也不怕哪天倒了?

“小姐,你们再考虑一下,你们两位一个拥有着冷酷的气质,一个拥有着纯净的高压,只要搭档,一定能成为世界巨星的。”男人兴奋不已的说道,动作十分的夸张。

莫非脸色冷淡,直接穿过男人,离开。

“滚远点。”冷无心看出莫非已经不耐,冷冷的扫了男人一眼,声音冷冽得教人发寒。

“小姐,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天桥娱乐集团可是直属莫氏集团的,莫氏集团你们知道吧,那是……”男人不死心的追上,一脸骄傲的说道。

他的介绍还没说完就被莫非打断,她停下脚步,淡淡的看了眼男人,“莫氏?”

是二哥的公司吗?还是巧合?她询问的看向冷无心。

冷无心收到她的视线,半年的跟随让她一眼便看出莫非的意思,点头。

男人却以为莫非被莫氏的名字吸引,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小姐,你进了我们天乔娱乐也就等于是进了莫氏集团。”言语中不乏对此的自傲。

看来二哥的公司很大。莫非思忖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感兴趣,正要离开,却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从眼角滑过。

猝然回头,但那高挑的身影已经进入一家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法国餐厅。

刚才,她没有看错吧,那个人是多莉公主?

莫非狐疑的想着,应该不可能吧,多莉公主怎么会过来台湾呢?

冷无心察觉她的视线,以为她饿了,“小姐,要进去用餐吗?”

“不用了。”莫非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即便是又如何呢,她与多莉公主并没有多少交际,证实了她的身份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何况,大哥曾说过,最好不要与多莉公主有过多的接触,不论哪点,她都没有必要去查证答案。

“无心,我们回去吧,我累了。”今天是最败兴的一次出玩。

“两位小姐,请你们再考……”不愿构造的美梦就此落空的男人,不死心的再一次拦住两人的去路,但这一次,话未完,就被冷无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出了三米远。

那重重的一摔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变了脸色,好像摔的是自己一样,吞了吞口水,倒退两步。

好狠的力道,被那样摔一下,不死也去半条命吧,事实证明,玫瑰果然是多刺的。

那个男人果然都爬不起来了,躺在地上申吟着(某些词不能打出来,错别字代替哈)。

而外形给人以天使感觉的莫非,竟连一眼也没有施舍过来,冷淡的说着,“走吧。”

然后领着冷无心,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幽然离去。

“多莉公主,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景致吗?”餐厅内,多莉公主对面穿扮得体的中年男人好奇的问道,表情显得谄媚而恭敬。

从落座后,多莉公主就一直看着窗外,不过下面除了拥挤的人群和车辆,他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啊,还是,公主也对下面的欢庆感兴趣?

“没什么。”多莉公主弯唇,笑容高雅中又透着几分倨傲的味道。

“是什么?我立即派人去给公主买回来。”男人立即道,十足的讨好意味。

“不需要。”多莉公主十分好心情的勾着唇。

男人的表情有些狐疑,但多莉公主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不经意间瞥了眼窗外街道上渐渐行远的白色背影,眼中快速的飘过丝莫测高深的兴味。

第四十章 莫云的思量

莫非疲累的回到莫家时,刘涌早早等候在宅子外面,脸上似乎多了丝平时没有的情绪,见到莫非下车,立即迎上来。

“小姐,您回来了。”语气中明确透着有什么事。

莫非的眉眼间染上些许的烦闷,小脸稍稍沉郁,“刘叔,什么事?”

难道是二哥找她吗?可是现在,她不太想和二哥说话,他破坏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是大少爷打了电话过来,说打了几个电话给您,都找不到您。”敏锐的察觉出她的不耐,刘涌抬了下眸,平静的回道。

莫非脸上霾之色尽数扫空,清淡的眸子里浮现几许雀跃,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因为之前情绪不佳,竟在出门时忘记带手机了,“我上去回电话给大哥,谢谢你,刘叔。”

前后截然相反的反应让人咋舌,至少女佣们就是,不过她们觉得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小姐太单纯了,所以表现情绪的方式也很坦然。

而那带点欢快的轻松语气也让冷无心稍稍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丝忧色。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莫家提起这个大少爷,而且看小姐的反应,似乎这个莫家的大少爷更入她的心,这不是个好现象。因为半年多的相处,她多少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少爷对小姐的感情绝不是哥哥对妹妹那样单纯,而且,以少爷强烈到恐怖的占有欲来看,不会希望小姐的心里面牵挂着另一个男人吧,而且,那个男人在小姐心中的地位还可能超过少爷,即便那个男人是他们的哥哥。

“冷小姐,今天小姐多谢你照顾了。”刘涌锐的双眼笔直的盯着冷无心,打断她的沉思。

冷无心稍稍惊了一下,这才察觉莫非早已上楼了,面上却波澜不兴,“这是我的职责,小姐送到了,我也告辞了。”冷漠的说罢,转身就走。

看来,这个莫家的大管家也不是普通的角色。

楼上,一回到房间,莫非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去了,而那边似乎也在等着她的电话,铃音刚响,电话便通了。

“非儿。”沉沉柔柔的声音从冰冷的话筒里飘出。

只是一道轻唤,却像是带着魔力一样,抚平了莫非一天的焦躁不安。

“大哥,我想你了。”她轻轻的说道,懒洋洋的趴在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椭圆米色沙发里,沙发面立即因她的重量而陷了下去。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另一端传来,像是幽美的旋律一样,勾人心弦,“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

“大哥,你又知道了。”莫非将下巴枕在手背上,半弯起唇。

“你连手机都忘记带了,我想,你当时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平静吧,现在声音也有些压抑,应该不会是高兴的原因。”莫非不徐不慢的分析,让人如沐春风。

莫非轻“恩”了一声,坐起来,顺手将一旁的抱枕塞入怀里,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微蜷的脚趾,一副慵懒的姿态。

“发生了什么事吗?”另一端笑问,她几乎可以想见他此时一定扬着温淡的笑容。

“也没有啦。”她低低的说着,声音很轻,轻得带点哑哑的味道。

“和你二哥有关?”

“……”

“呵呵,看来是猜对了,你二哥怎么了?”那笃定的语气让她连反驳都觉得多余。

“我觉得二哥的眼神怪怪的,说不出的怪异。”沉默了小片刻后,莫非终于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喜欢往心里藏事,因为心只有那么一丁点大,要装的东西已经很多了,何必再加上一些不必要的事给心增加负担呢?尤其在大哥面前,她更藏不住心事。

“眼神怪怪的?”

“恩。”莫非简单的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第一次,电话那端沉默了。

“大哥?”久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几乎让她有种错觉,是不是断线了?

“恩,我在。”莫云应着,声音清清淡淡的。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语气里不难听出那丝抱怨。

“呵呵,在和我的小公主通电话的时候,我怎么舍得睡着呢?”莫云笑了,似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轻笑,带着点波鼓一样的震动。

莫非享受般的眯起眼,彷佛能感受到那膛的震动。

她一直有一个习惯,喜欢赖在大哥的怀里,其实最初的时候,这个动作只是为了倾听他膛震动的声音,因为那时候,她总觉得大哥的情绪太淡了,淡的都让人怀疑,除了那温浅的笑意,是不是就不会有别的情绪了。

所以,她便傻傻的想出了这样的方法,去分辨他的情绪,直到很久后她才明白,那种辨别方法,也需要时真的看透了大哥的情绪,才能起到作用的。不过,倒养成了她喜欢赖在他身上的习惯。

“非儿。”莫云低唤。

“恩。”莫非也漫不经心的轻应着。

“大哥也想你了。”近乎叹息的耳语绵绵的在耳畔散开,耳朵上隐隐感受到了种灼烫的热度。

莫非模糊不清的“唔”了一声,但唇慢慢的拉开,再拉开,眼中都盈满了清莹的笑意。

另一面,莫云似乎看到了她那炫目的璨笑,唇慢慢上扬,然,下一秒,一丝深暗的光色从那双晶灿的眸子里闪过,莫测而诡异。

后天就是非儿的十六岁生日,看来,莫天还是耐不住子了

第四十一章 隐瞒

莫非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好心情的时候。说的好听是不记恨,说得更直白一点,本就是小孩子心。

所以,当她愉悦的结束了与莫云的通话后,之前对莫天的埋怨也早已烟消云散了,反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为了一时的莫名情绪和二哥较起真来了。

好在回来的时候没有碰上二哥,也没有对他乱发脾气,不然,后面还真不好解释了。她庆幸的想着。

“唔,还是去做盘水果沙拉给二哥当赔罪好了。”思索了一阵后,她做下决定。

当虽然二哥并不知道,不过她心里有道坎。

想法一起,便毫不犹豫的穿上舒适的拖鞋,下楼了。

“刘叔。”但楼下大厅却不见一人,让莫非有些诧异,扬声喊道。

“小姐,刘管家在后院,我马上去通知他。”一名小女佣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满脸红霞的说道。

“不……”用了。但后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个小女佣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眨眨眼,莫非对她的冲劲感到无奈。

其实,她也不是一定要找刘叔的,只不过冰箱都上了锁,她需要一个人给她拿水果罢了。

不一会儿,刘涌便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个小女佣,偷看着莫非的眼里充满了崇拜。

“小姐,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因为明天就是新年了,我刚带着佣人去后院做最后的整理了。”刘涌解释。

“没关系的,其实我只是想要个人准备下水果,我要做水果沙拉,不用刘叔你来也没事。”莫非从杂志里抬起眼脸,说着,看了眼那个跑去通知刘涌的女佣,清淡的语气有些无奈,“不过,她跑得太快了。”

女佣脸一红,忙弯腰道歉,“对,对不起,小姐,刘管家,我太急了。”

从开始她心里就一直懊悔着,竟因为小姐和她说话了,紧张得丢下一句话就跑了,现在小姐说起来更是悔得肠子也青了。

“没关系,只是让刘叔多走一趟了。”看着她激动的情绪,莫非脸上多了层几不可察的兴味。

“没多跑,冰箱的密码只有我知道。”刘涌恭敬的说完,又问,“小姐,是要送上去给少爷吗?”

因为小姐很少吃凉的东西,尤其是冬季到了,更是不沾凉物。

女佣这才少了几分抑郁,对哦,从小姐来了之后,冰箱就都锁起来了,只有刘管家知道密码。只是她就不明白了,小姐也不是孩子了,为什么要这么防着小姐开冰箱呢,难不成是怕小姐偷吃冰凉的东西?

不会吧,小姐那么稳重的样子,怎么可能做这种幼稚的事呢?

只是女佣没想到的是,看起来那么淡然稳重的莫非偏就真这么做过这么幼稚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本家的冰箱全部带密码锁的原因,因为那个记忆太深刻,虽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所以,这次莫非来到台湾后,莫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换冰箱了。

“恩。”莫非弯了弯唇。

虽然话不多,但刘涌见她心情显然好了不少,暗地里松了口气,毕竟小姐的情绪直接影响着少爷的情绪,也就是说,会直接影响整个莫家的气氛。

“我马上去准备,小姐稍等一下。”

“好。”莫非不知刘涌的心思,淡淡的点了下头,又不放心的补加一句,“对了,二哥应该还在书房吧?”

她回来后也没去书房,不知道二哥还在不在那里。

“二少爷没有出门。”刘涌立即回道。

“那就好。”唇角微翘,莫非却也不急着起身,毕竟准备水果也要一点时间。

当莫非端着准备好的水果沙拉来到书房门外时,却有些退缩了,分不清是因为之前的影响,还是心虚,就那么站在门前,僵持不动了。

想了许久,才深吸口气,推开了门。

“二哥,你在忙吗?”却是先探了半个身子进去,笑中带怯。

“不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天眼神闪了闪,宠溺道,看不出什么异常。

“恩,回来好一会儿了,刚和大哥通电话来着。”看着他不变的神情,莫非也自在起来,笑盈盈的走了过去,将水果沙拉放在他的桌前,“喏,刚做好的水果沙拉,虽然刀工没有你的那么漂亮,不过看在我辛苦的份上,就讲究一下吧。”心情颇好,也多了份打趣的闲情。

“傻瓜。”莫天她的发,却没有忽略她前面的话,沉在脸上快速飘过。

怪不得回来后非儿的心情这么好,原来是莫云的功劳。

“非儿,你和大哥都聊什么了?”他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闲聊。”莫非叉了块凤梨往嘴里送,借以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她总不能说,她在对大哥抱怨她对他一时的负面情绪吧?

莫天却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皓腕,将已经送到她嘴边的凤梨转了个方向,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讨厌,二哥,这么多干吗抢我的?”莫非先愣了一下,继而嘟囔起唇。

“你忘了,现在是冬天,你不能碰冷的食物。”莫天语气平静的解释,眼中却隐隐透着某种深沉的含义。

莫非愣了一下,然后堆起不自在的笑,有些尴尬,也有些讨好,“呵呵,是哦,我都忘了,还好有二哥提醒我。”

莫天看着她,不说话,那犀锐的眼神让她格外心虚。

一滴冷汗悄然爬上额角,莫非暗忖着,怪不得大哥总说,千万不能说谎,这句话真的很有意义。

“刚才去外面玩得还开心吗?”莫天终于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

“挺热闹的,没什么特别的事。”莫非松了口气,思索了一下,回道,“啊,对了,二哥,天乔娱乐是你的公司吗?”她想起了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恩,怎么了?”莫天有些诧异,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因为这还是非儿第一次询问他公司的事情。

“没有啦,有个自称是天乔娱乐的星探,邀请我和无心去做明星,我听他说是隶属莫氏,就想会不会是二哥你的公司了。”莫非清淡的说道,双手撑着桌沿,渴望的瞥了眼莫天的腿,最后只能惋惜的收回视线。

算了,还是站着吧。

“要你去当明星?”莫天眼底快速掠过道鸷的戾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没问,他好像也没有自报姓名吧,忘记了,没怎么听他说话,后来被无心打发走了。”莫非不在意的说道,当时她在想别的事情呢。

莫天暗自记下,然后严肃的告诫,“非儿,以后遇到这种事也不要理会知道吗?”

堂堂莫氏的小公主,何须当个哗众取宠的戏子?

“恩,我知道的。”莫非弯唇,双臂曲枕开桌面,整个上身都压在手臂上,只求舒服,却没有发现这样的动作,让她的勾更加明显。

她本身就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何况,要她露出那么多的表情,太不切实际。

“非儿,明天早上要吃年饭,五点钟就要起来,可以吗?”莫天却注意到了,眼神闪了闪,强压住将她楼入怀里的欲望,轻轻问道。

“没关系的,不过二哥要过来叫我哦。”说到这里,莫非面上流露出几分异色。

“放心吧。”莫天浅笑应下。

“不是啦,因为我有点起床气。”见他答得那么爽快,莫非咬咬唇,慢吞吞的说道,一脸的不甘愿与无奈。

平日里她都会在生理钟上醒来,或者睡到自然醒,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有这个毛病。

“恩?”起床气?为什么他从没听过?

“二哥,你不知道啦,每年春节吃年饭的时候,其实都是大哥提早半个小时就去我房间叫我起床的。”莫非鼻子,道。

“然后呢?”莫天没听明白。

“就是说,我会稍稍有点控制不了脾气,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莫非轻叹口气,尽量避重就轻的解释,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潮。

第四十二章 她的疑惑

变一个人?是双重人格吗?莫天狐疑的看着莫非异样的表情,沉思,不可能,如果非儿真有双重人格,他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莫云也没有提起过,应该只是单纯的起床气,非儿稍稍夸大了点吧。

可能是自己心虚的缘故,莫非被他那么盯着看,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耳朵,移开了视线,暗忖着,只希望二哥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不良习惯。

或许看出她的不自在吧,莫天没有刨问底下去,单手撑着下巴,打趣的看着她,道,“没关系,二哥也想看看非儿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他慢吞吞的说着,半扬着唇角,慵懒的神态透着种说不出的诱惑俊美。

莫非小小的眩惑了一下,也没有去仔细听他的话。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她竟将二哥看成了大哥。

其实大哥和二哥真的很像呢,好像,莫家就只有她长得不太一样,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吗?

“怎么了?”莫天见她皱眉,表情也沉了几分。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莫非迟疑的说着,然后半趴在书桌上,将脸凑近他的,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似要将他看穿。

“怎么了?”被心爱的女人那样目不转定的注视着,即便是莫天也无法淡定以对,轻咳了一声,沙哑问道,耳慢慢浮上红潮。

“二哥,你说,为什么就只有我长得不太一样呢?”莫非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犹豫了一秒,才认真的问道,冷清的亮眸里蒙着淡淡的疑惑和期待,“你和大哥长了八分相似,和父亲、母亲也都有几分相像,可是,只有我和你们长得不一样。”

她不仅没有母亲的一点西方的特征,五官上也看不出遗传了父亲的容貌,而且,父亲有一米八以上,母亲也有一米七以上,哥哥们也都是巨人,唯独她,却完全承袭了东方女孩的娇小。

所以,她一直对这件事感觉奇怪,念国中那会儿也茫然了许久,不过大哥似乎并不觉得有异。

莫天唇角的浅弧僵了一下,转瞬又是轻松姿态,伸手捏了捏她红润的玉颊,“傻瓜,这样不好吗?父亲太严厉,母亲太艳丽,不管遗传了他们哪一个,都会变得俗气,二哥可是很庆幸非儿不像他们。”

“是这样吗?”听着他暖暖的话语,莫非眨眨眼,眼中却透着淡淡的疑色,“二哥,你是不是和大哥约好过啊?”

“什么?”

“我问大哥的时候,他的说辞和你差不多耶。”莫非挑眉,都让她觉得像是被敷衍了。

“呵呵,因为我们说的是事实啊。”莫天靠向背椅,低低的笑了起来,不再只是淡淡的勾勾嘴角,而是真正的笑。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矮。”莫非站直身,打量了一会儿自己后,如实道。

“傻瓜,娇小有什么不好,这样抱起来才舒服啊。”莫天直接拉过她,将她抱入怀中,“如果你和二哥一样的身高,然后坐在二哥的怀里,和你现在这样,哪种更自然呢?”他循循诱导道。

莫非认真的思索着他的假设,也忘记了先前对莫天怀抱的畏缩,想着忍不住笑了,“好怪哦。”

如果她真的是和二哥差不多的身高,她会觉得就像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别扭的紧,如果她长得再艳丽一点,或许就会被人认为是情人间的调情吧?

会不会被当做是情妇在勾引金主呢?她天马行空的想着,越想越远。

其实,对于情妇这个存在,她的理解并不深,都只是从书中和一些电视里大致看过一些,但当她知道这个词的时候,就对这个词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憎。那种感觉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它代表了破坏别人家庭那么简单,主要的原因她也别说不上来,感觉那份执意,已经瞒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些以爱为名义甘愿为人情妇的女子,为什么总喜欢打着爱的名义,义正言辞的去伤害别的女人,也伤害自己的名誉呢?她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声誉,别人的眼光,践踏自己,但是他们的孩子呢,那些孩子又何其无辜?只怕她们从未去想过吧,因为她们的心都放在了不该去用心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莫非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不明白那种感觉,只觉得口闷闷的,很不喜欢。

“对啊,所以何必在意呢?”莫天不知她心里的转思,捏捏她的鼻子,只要搂着她,心便是一片安宁,“不管你是不是长得像母亲,你仍是非儿,二哥也还是疼你的二哥。”

莫非回神,抛开脑中的想法,觉得二哥的话并不无道理,长得像与不像有什么关系呢,那不过是一种外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她仍是她,二哥依旧是二哥,大哥也仍是她的大哥,这些都不会变就够了,何况,也没有说孩子就一定要遗传自父母的长相,否则,这个世界相似的容貌岂不是太多?

于是这段对话便算是告一段落了,莫非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那个不该爬上思绪的词语已经影响了她的心情。

莫天也松了口气,好在非儿本就不是个好奇的人,也幸好,非儿已经忘记了那段记忆,所以非儿不会有机会知道,她之所以没有遗传到他们的母亲的容貌,是因为她本不是母亲的女儿,她的容貌完全遗传了那个娇弱的江南女子,父亲的情妇,也是她稍有厌恶的存在。

吃过晚饭后,看了一个小时的书,莫天便送莫非上楼睡觉了。

“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二哥来叫你。”莫天吻吻她的额,双眼里折出熠熠的光辉。

“二哥,你好像对春节真的很期待哦。”莫非笑笑,也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左颊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笑容清丽。

“二哥期待的不是春节。”而是你的生日。他浅笑不答,那份蠢动在口沸腾着。

“二哥,晚安。”等了一下,见他没有继续下一句的意思,知道他不打算继续,莫非轻声道。

“恩。”她的发,柔声轻道,“睡吧。”

莫非闭上了眼,安宁入睡。

坐在床边的莫天看着她的睡颜,幽沉的黑眸里浮潮暗涌。

只剩下三十个小时了。

第四十三章 这就是起床气?

只是还没有等到自己的期待,莫天先迎来了惊吓。

为了在年前提早完成下个月的工作,莫天又是熬夜到凌晨一二点,所以起床的时候,只睡了不足三个小时,脸上却不见一丝疲惫,反而因期待而显得神饱满,洗漱后,换上了前几天莫非在杂志上帮他挑选的黑色休闲服,这让总是穿着西装的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岁。

想着能从此正大光明的将莫非拥入怀里,眼中便难掩激动的波光,掀起淡淡的涟漪。

脚步一转,他走出浴室,直接来到了莫非的房间,昏暗的房间里,只听到淡淡的呼吸声。

无声的走到床边,看着她安稳的恬静睡颜,他无法抑制的去想象着,她脸上浮现出欲望的表情,下腹一紧,让他苦笑不已。

从没想过,不用诱惑,不用裸露,只需要想象,非儿便能让他有了欲望。

心中的骚动稍稍能平息后,他俯下腰吻了吻她的侧脸,才温柔的唤着,“非儿,该起床了。”

“唔……”莫非皱起眉心,发出不满的低吟,显然不愿醒来,“好吵。”

看着她可爱的表情,莫天冷淡的脸上浮出宠溺之情,低声说着,大手抚开她落在脸上的发丝,“非儿,忘了吗,今天是春节,要起来吃年饭了。”

“不要!”

“不行哦,非儿,乖,等会儿再睡好吗?”

“唔,不要吵……”

“非儿……”

“啊,不要叫了!”莫非忍受不了耳边嗡嗡沉沉的噪音,烦躁的喊着,也睁开了眼,平日里寡淡的清澈瞳眸因怒气而更加动人,愤愤的瞪着表情柔和的莫天。

“非儿,醒了吗,要起来是年饭了。”他轻哄道,看着她满脸怒容的样子,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甚至他会想,或许非儿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朝他砸一个枕头过来,这比他想象的轻多了。

早知道该让非儿多睡半个小时。

但马上,他就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莫非竟搂住他的脖子,趁他还未回神之际,一使力,然后身子一转,竟将他压在了床上,而她就趴在他的身上,怒瞪着他,那表情像是孩子看着抢自己玩具的坏蛋。

“非儿?”莫天诧异的看着她,虽然对这个姿势并不排斥,但总觉得现在的非儿有些奇怪,他试探的喊着。

就是这一声,打破了静止,莫非突然咬住他的脖子,发泄着,嘴里气恼的呢喃着,“要你吵我睡觉,讨厌你。”

其实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不停的啃着,加上力道并不是非咬出血不可的啃法,感觉更像是一种暧昧的挑逗。

身体瞬间紧绷,欲望来得快速而迅猛,连莫天都始料不及,直到脖子处传来的刺痛才让惊愕的莫天回神,但不敢随便推开她,只能压制着蠢蠢欲动的欲望,声音沙哑的开口,“非儿,你怎么了,我是二哥啊。”

莫非顿了一下,抬起头,盯着他,眼神幽幽的。

莫天以为莫非已经清醒了,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确实松了口气,他怕非儿继续下去,他会把持不住。

只是,这种想法只维持了三秒不到,莫非竟突然吻住了他的唇,不,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发泄一样的咬着。

“不准说话。”她模糊不清的抗议。

“啪”地一声,莫天脑中的某弦就那么崩断了,他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像个任孩子一样的莫非,全身僵硬如石,因为那蓄意待发的欲望,涨得他的身体都痛了起来。

泌泌的细汗慢慢冒头,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慢慢的膨胀着。

“非儿……”他懊恼的低吟一声,声音因染上情欲而变得沉哑,锐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离之色。

莫非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理会,她愤愤的啃着莫天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蜷起的脚不小心碰到了莫天的欲望,让莫天本就忍耐的身体更加难受,全身的血管都像是要爆裂了一样,膛急促的起伏着。

他担心继续下去,他会控制不了这来势汹涌的欲望了。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剩下的十几个小时都等不了吗?可是,只不过是十几个小时,其实也没有多少差别不是吗?

他到底是要继续坚持,还是提早将非儿变成自己所有?但他怕这样趁非儿没有意识时占有她,事后非儿一定会憎恨他。

就在莫天做着天人之斗的时候,轻易挑起了莫天的欲望的莫非,却又毫无预警的闭上双眼,睡着了……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得舒适的莫非,莫天除了错愕,便是深深的无奈与无力,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她所谓的起床气是怎么回事了。

但他没有继续叫醒她,一来是为了平复自己的欲望,二来,也是昨晚非儿对他说过,如果叫醒她后,她又睡着了就不用叫她了,只要二十分钟后她便能自动醒来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她所谓的起床气是怎么回事了。

忽然,他想起了莫非先前的话,每年春节那天,都是莫云叫莫非起床的。

脸色霎时郁下去,青红交错,他森然的瞪着米色的天花板,眸底的颜色渐渐幽沉,也就是说,每年莫云都会被非儿无意识的投怀送抱?

这样想着,莫天整个人都被满天的怒火包围着,让本就不断升温的身体更加滚烫,更受折腾。只是他身上的莫非好无所觉,睡得香甜而安稳。

二十分钟后,莫非终于舍得睁开双眼了,一看这姿态,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二哥。”她忙从莫天身上挪了下去,淡漠的俏脸上浮现窘迫之色,满眼懊悔的低吟。

天啊,她就知道会这样,才特别讨厌春节的早晨。

“没关系。”莫天勉强笑着,翻身坐了起来,面颊线条有些僵硬。

他庆幸着今天穿上了宽松的休闲服,也庆幸着非儿选的这件上衣够长,能掩饰他膨胀的欲望。

“二哥,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莫非小心翼翼的问道,不太放心,因为有一次她发现,自己竟将大哥的衣服纽扣都扯了下来,只是自己对醒来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记不住,这也是让她不安的地方。

“非儿,你也去洗漱一下,我回房换件衣服。”莫天走下床,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这件衣服很合适二哥啊,为什么要换?”莫非不解的问道。

“被你的口水沾湿了,现在口都黏黏的。”莫天调侃道。

“真的吗?”如玉的肌肤嫣红一片,莫非惊问,然后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啊,二哥,你快去换衣服吧。”

面上强作镇定,心中却想着,原来她也有流口水的习惯,天啊,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现?

莫天她的发,走了出去,一回到房间,连衣服也没有拿,就直接进了浴室,一扭开关,“唰”地一声,水从喷头里冲下。

冰冷的水打在他的身上,就像冰柱一样冻人,却稍稍冷却了欲望,他这才脱了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也越来越清明。

等等,如果每年都是这样,为什么从没在莫云的身上发现过欲求不满的痕迹?,于是,那个被忽略的问题快速的在他脑海中掠过。

他可以肯定,莫云绝对没有回房冲过冷水澡,若是有,他绝对能察觉的。

他不相信什么对妹妹产生不了情欲,因为莫云对非儿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他和自己一样,从没将非儿当成果妹妹。试问一个心爱的女人这样在怀里挑逗自己,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他不相信,虽然他承认莫云的自制力确实很强,但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尤其是在非儿面前。

若是说非儿年纪还小的话,那么近两年非儿也足以引起了男人的欲望,至少在非儿十二岁那年,他就已经对非儿有了欲望,他不相信莫云不是。

疑窦一旦发芽,便是疯狂滋长,口也泛起了酸意,对莫云的敌意有增无减。

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莫云究竟是怎样做到不冲冷水澡,不碰非儿,却克制住欲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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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兴致

冲完了冷水澡,莫天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际,便直接走了出去,却没有想到莫非已经梳洗好,在外面等着他了。

本来莫非是想过来和莫天一起下去的,因为想换衣服时间不久,来了才发现莫天进去洗澡了,便决定在外面等着,却没有想到他出来时,会是这样裸着上半身。

当下两人都愣住了,然后,莫非快速的别开脸,尴尬不已,“对不起啊,二哥,我以为……”

从没有见过他半裸的样子,所以,感觉也特别的古怪和别扭。

“没关系,是我忘记拿衣服进去了。”莫天只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对于莫非表现出的羞赧,很受用,嘴角淡淡的撩起。

原来,非儿也会因看到他的身体而害羞,至少非儿有这种意识。

莫非半垂着有些发热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等他。

正想着,莫天从她身边走过,也不知道莫天是否是有意的,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挨着过的,所以,身上的冰凉也传到了莫非的肌肤上,让她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那冷得像冰块的感觉印证了她的想法,“二哥,你洗的是冷水?”

“恩。”莫天瞥了眼被她碰到拉住的地方,随意淡应了一声,全身冰冷,唯有与她的小手接触的地方如火一样烫热。

“现在都零下两度了。”忘却了尴尬和羞涩,莫非满脸不赞同的说道,“就算二哥你有冬天洗冷水澡的习惯,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身体啊,何况早上的天气又比较凉。”

莫天心中苦笑,他没有自虐的爱好,哪里会有什么冬天冲冷水澡的习惯?只是他怎么能告诉她,他是因为她而勾起了欲望,不得已才冲的?

“下次不会了。”他淡淡说道,想要去衣柜里拿衣服出来,但莫非偏偏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拉着他往浴室方向走去。

“可是你现在身体很冷耶,再进去泡一下热水啊,不然肯定要感冒的。”莫非认真的说着,直接将他推进了浴室,然后将门关上,不给他反对的理由和借口。

莫天无奈,人已经进来了,又何必再多做无谓的抗议?只好又到喷头下,打开热水开关,又冲了次身体。

莫非则走到衣柜前,为他挑了套衣服,然后送到浴室门口,“二哥,你开一下门,我把衣服递给你。”

莫天半大开门接过了衣服,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闪过道恶劣的捉弄念头,想直接将门大开,不过为了不吓坏她,还是作罢了。

毕竟,这种低趣味的玩笑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对于他与非儿,也不合适,说不定,反悔让非儿心生厌恶。

只冲了一会儿,身体稍稍暖和了,莫天便穿着衣服走了出来。

不可否认,莫非的眼光很不错,明明平日里被莫天穿的死板的衣服,经过她的一番调整搭配后,竟能配出别样的风味来。

简单却又不失优雅,将莫天高贵和冷漠的气质完全显露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比他平日里的穿扮,显得年轻一些。

所以,当莫天和莫非相携着一起下楼时,佣人们都露出了惊艳的表情。因为莫非和平日穿衣的风格感觉差不多,所以她们更多的是将目光投在了旁边的莫天身上。

虽然平时就知道少爷很帅,但少爷总是一身西装穿扮,从不好好利用自身的优势条件,现在一番打扮,更是帅得无以形容,最重要的是,多了份属于他这份年龄的年轻感,和小姐站起来的感觉也更和谐了。

看着大家的反应,莫非淡淡的勾了勾唇,十分满意。

倒是莫天不觉得什么,身上仍不自觉的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双眸只有对上莫非时才会出现一丝柔情。

在这边过春节的习俗和在英国主宅时并不一样,在正式用饭之前,还会先拜灶神,请了灶神上桌,下人们将香、烛点上了放在正方向,并在那个位置放置了一碗饭,白饭上着一筷子,这样的礼俗让莫非颇感兴趣,一直好奇的盯着下人们的动作。

“需要拜了神才能开动吗?”莫非兴致盎然的问道。

其实莫非并非是有神论者,也没有宗教的信仰,纯属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小姐,不用的,只是要先放鞭。”佣人笑道,觉得莫非的表情很可爱。

“是吗?”莫非的表情像是失望,让莫天觉得有些好笑。

放了鞭后,便正式吃年饭了,也许是四周浓郁的气氛使然吧,莫非有些不同寻常的激动,神自然也显得特别的好。

所以,莫天本想要她吃完年饭便去睡一觉的,莫非也没有听,倒是兴致十足的将一些小挂件拿到自己房间去挂上了,随后又兴致勃勃的拉着莫天一起看电视,有不少贺岁档的电视剧看起来都十分有趣,不过莫非比较喜欢的还是财神到吧,事实上,是先喜欢上他们穿的衣服。

当看到电视里出现女子坐在古色古香的亭子里优雅的抚着古琴的画面时,莫非想要弹琴的欲望也飞快的被勾了起来,于是满怀兴奋的拖着莫天去了后院,并让佣人们将那架莫非来之前,莫天让人准备的上好古筝搬了过去。

只是到了后院,莫非才发现现实与想象果然是有差距的,现在是大冷的冬天,外面还飘着小雪,院子里的石凳上都像结了冰一样,冷得刺骨。

“算了吧。”莫天包着她的手,劝着,“等出太阳了,再过来弹琴。”

“不要。”可莫非也有她的固执面,一旦决定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莫天只好吩咐佣人们在石凳上放上厚厚的垫子,然后在亭子里烧几盆炭火,因为别墅的电本无法牵过来,不能用电炉,当然,炭火也是莫非的提议,她说那样更有气氛,让莫天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算是非儿式的浪漫吧,只是她热衷的是古艺。

第四十五章 浪漫的代价

终于摆弄好了,下人们也是备受折腾,只是对于她们崇拜的莫非无法去责备,也不想将任二字加之在她的身上,毕竟对于她们而言,莫非就像完美无缺的偶像,只好勉强将之转译为,活跃新年气氛。

不过,这么一番闹腾倒确实很有价值,当莫非披着厚厚的白色斗篷,优雅的坐在古筝前时,那份感觉就出来了,像是雪中的灵,柔美出尘,不需要任何的特效,就独自拥有她的那份韵味,让人美得移不开视线。

莫非将双手轻轻的摆在古筝上,拨了拨琴弦,调了音后,有流水般委婉连绵的琤琤琴音缓缓自她指尖流泄而出。手势收放自如,琴韵深远,不喧不闹,带着她独有的味道。

佣人们惊艳了,呆呆的看着她,出神。

一直以来,她们都以为她们的小姐只是对透着古色味道的东西特别喜好,少爷才会准备了那架古筝,给小姐做收藏,观赏用的,直到今天,他们才算明白了,那架琴本不是收藏品。

就这样,一名气质清雅的女子披着斗篷在亭子里弹奏着古筝,她身边站着名俊美的冷面男子,眼神宠溺而专注的看着她,几个佣人在边上看得如痴如醉,亭子外,纷纷扬扬的小雪飘落着,一起勾织成一幅唯美的画。

只是,唯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如同……

一曲完毕,气氛正高涨时,莫非却似乎没有了先前的高兴致,抬起眸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天,“对不起,二哥。”

“怎么了?”莫天眼露宠溺的走到她身边,捧起她有些发红的手,吹着热气。

佣人们也一脸不解,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转换过来。

不是好好的吗,小姐怎么突然对少爷道起歉来了?

“我可能感冒了。”莫非半垂下眼帘,慢吞吞的说道。

因为体质的关系,她对一些小病小痛来得格外的敏感。

话落,佣人们还未反应过来前,莫天一个大步上前,拦腰抱起莫非直接往别墅快步走去。不过几秒的功夫,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少爷好帅哦!

女佣们双眼闪闪发光,不过念头一闪而过后,也忙收拾着东西,跟了上去。

感冒对别人可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吃吃药就好了,但小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一个小小的感冒却可以折腾许久。

莫天直接抱着莫非回到了房里,将暖气的温度调至最高,再看着她抱着怀炉一脸“我错了”的表情,责备的话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之后,刘涌亲自将姜汤端着送了上来,喝了姜汤后,莫非的脸色好看多了。不过莫天不放心,毕竟感冒刚发的时候并看不出来,等发现了,却已经感冒了。

于是,莫家的家庭医生也被叫了过来,大过年的,人家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烤着火,看着电视,他却要冒着小雪出来给莫非看病,可想那委屈了。

好在一番忙乎后,确定了莫非并没有真的感冒,不过为了预防,还是让她打了一针。

莫天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毕竟这是他和非儿第一次单独过春节,怎么可能希望非儿是躺在病床上呢?

因自己一时的任而造成了一场虚惊,所以整个下午,莫非都显得比较的安静,对,是安静,不是平时的淡然,而且是心虚的那种静。

虽然她也知道,没有任何人会怪她,但她不是个不懂得反省的人,造成了大家这么大的困扰,并不是她的本意。

直到晚上,看到自己比较喜欢的节目,莫非才慢慢的恢复过来,舒舒服服的靠着莫天,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节目,十分的惬意。

“原来小姐喜欢看央视的春晚啊。”

“不是说小姐之前不是都住在英国吗,怎么对内地的节目这么追捧?”

几个佣人小声的议论,竟被莫非耳尖的听到了,奇怪的侧脸,“央视的春晚很有观看的价值啊,以前我在圣菲尔的时候,也听到过同学谈论春晚,他们也看的。”

确实有过一次,她不经意间听到两个人讨论着央视春晚,因为比较在意,就稍稍注意了一下。

“而且,台湾也属于中国的一部分,应该也将央视春晚当做第一选项吧,难道你们不看的吗?”

没有想到会被莫非听到,都有些惊慌窘迫,也不敢答话。

“怎么了?”莫非单纯的好奇。

“非儿,央视国际频道在台湾是搜索不到的,因为你喜欢,我才让人用个人卫星搜过来的。”莫天淡淡的解释。

“为什么?”莫非收回视线,看着莫天冷淡的表情,蹙了蹙眉,表示不解。

见莫非被转移了视线,佣人们松了口气,不敢再乱说什么话了。

“习俗不同,加上语言的不同。”莫天避重就轻的说道,并不希望非儿揉进复杂的政治里面。

“哦。”见他不愿多说,莫非也没有继续好奇的问下去,别人怎样都与她无关,何况,喜好只是个人的问题,她没有偏激到强迫别人必须喜欢自己所喜欢的东西的习惯。

“二哥,手机。”她忽然摇了摇莫天的手臂,视线颇为兴味的盯着屏幕。

“怎么了?”莫天狐疑着,却还是将手机交给了她。

“猜谜啊。”莫非浅浅一笑,边打开莫天那款大气的黑色手机。

莫天哭笑不得,继而问道,“你不是有手机吗?”

“大哥说,我的那只手机不能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哥哥意外的人。”莫非无辜的说着,边研究着莫天那复杂的手机,功能太多,还有密码,很复杂,让她素来不喜欢复杂东西的她有些不耐了,“二哥,你的手机怎么这么复杂哦?”她抱怨着,将手机递还给莫天。

莫天无奈的接过,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将手机还给自己,两三字解了锁,并打开了写信箱,又递给了莫非。

“谢谢二哥。”莫天笑盈盈的接过,指尖快速的在按键上跳动着,然后按下确认键,显示了发送完毕后,才将手机递还给莫天,“说不定我能拿到奖品呢。”

“你想要那个奖品?”莫天看了眼提供的奖品,眸光深沉的问道,如果这是她的心愿,他可以将之作为她的新年礼物。

莫非摇摇头,“只是好玩。”没错,她对所谓的奖品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过程却让她很感兴趣。

莫天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

第四十六章 晴天霹雳

十一点五十的时候,莫家的佣人们将一个个烟花搬到了偏院的空地,挂满了笑容的脸上都透着喜气。

只不过瞬间的功夫,空地上便摆了五十个烟花,五十个佣人拿着燃着的长烟站在烟花旁,显得很兴奋,时不时对旁边的人激动说两句什么,然后笑弯了眉眼。

莫非也受到这份影响,本就比较愉悦的心情也多了几分期待之情,唇边泛起浅浅淡淡的笑花,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莫天看着她的眼神逐渐怪异起来。

当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刘涌指挥着佣人们同时点燃了烟花,佣人们捂住耳朵,笑着跑开,五十道火光一同冲向天际,在单调的黑幕上描上一束束绚丽的线条,然后,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花光在穹空下猝然怒放,漫天华彩,美不胜收。

那一瞬间,莫非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口热热的,像是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但又不知自己做什么,手忽然被握住了。

狐疑的侧过脸,却撞入了那双深幽难测的黑瞳里,就像即将被卷入黑洞的感觉一样,战栗的感觉瞬间从心底蔓延到了四周,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淡了,褪了。

莫天注视着莫非的双眼,里面狂炽的感情已经无法控制,强烈得像要将莫非吞噬掉了一样,“非儿,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呢?”她问道,双眸熠熠发光。

“我戴在了脖子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那枚戒指,莫非还是下意识的回着,只是,为什么她的声音竟在发抖。

“非儿,取下来给我。”莫天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莫非想要说什么,但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像自己了的一样,无法控制,全身轻轻的颤抖起来。

莫天知道她察觉到了,但这一刻,他已经不想再隐藏了,十年了,等待十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拥抱她。

“非儿,取下来。”低沉的磁嗓音就像魅惑的罂粟,让人无从抵抗。

莫非双手轻颤的抬起手,绕到脖子后方,但不知是颤抖得太厉害,还是心底蔓延的恐惧,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莫天却没有帮忙的打算,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凛冽的眸光中闪烁着点点晶亮。

兴奋的佣人们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视线也从烟花移到了两人身上,感受到两人间流窜的暧昧气息,互望着,笑了起来,那表情竟比刚才一起点燃五十个大型烟花还要兴奋、激动。

终于,莫非将项链取了下来,放入了莫天的掌心里,莫天将戒指从链子上拿下来,在莫非惊滞的眼神中,轻轻的执起她的左手,将钻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映照着满天的星火,说不出的唯美。

佣人们都忍不住惊呼起来,雀跃已不足以形容内容的亢奋。

天啊,少爷太浪漫了。

可是,那份喜悦的气氛却没有传达给身为女主角的莫非,在戒指套入她手上的刹那,她猛然惊醒过来,用力地推开莫天,震惊而惊慌,“二哥,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她厉声喊着,那表情,就像莫天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一样。

佣人们被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来,狐疑着,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小姐好像对少爷的求婚很不高兴啊!”

“是啊,难道小姐不喜欢少爷吗?”

唯有刘涌面不改色的看着天际的艳丽花朵,绽开,然后慢慢的消淡,再被新的绚丽花色覆盖,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我知道。”莫天却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左手,阻止了她想要摘下戒指的动作,另一只大手入她的发间,放在她的脑后,固定住她的头,轻易化解了她的抵抗,俊美的脸庞慢慢的凑近她的,在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时,停了下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十年。”

莫非错愕的看着他,双眼越睁越大,脚步踉跄了一下,想要退后,但被他固定了身子,本避不开,眼中的淡然早已被恐慌取代,还有些迷惘。

二哥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非儿,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深爱着你,我的非儿。”莫天低哑着声音轻轻的说道,滚烫的呼吸缠绕着她的,然后,唇,慢慢的印上她的,那是他期待已久的圣地。

隔得比较远,加上莫天的声音就像呢喃一样,又有烟花的声音当陪衬,自然是不可能听到莫天说什么,所有人只看见莫天忽然霸道的吻住了莫非,也让她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天啊天啊,少爷终于出手了。

“不!”可是,对于莫非而言确实晴天霹雳,当那冰凉的触感从唇瓣上传来的刹那,她如梦初醒,可是刚张口,莫天就趁着她惊叫的刹那,将舌窜进了她的唇间。

吻,忽然变得激进而凶猛,莫天的手臂也更收紧了几分,几乎要将莫非压进自己身体里一样,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毫无缝隙,唇深深的纠缠着,他以霸道的姿态强势而肆意的掠夺她口中的芬芳,那甘甜的味道让他沉醉,像是要将之吞噬下腹一样,卷住她的舌,强迫她与之共舞。

莫非心中的骇惧却已经升到了沸点,双眼睁得死大,但不管怎样挣扎都逃不过他的钳制,愤怒、恐慌、不甘、茫然……悉数交织心头,脑中一阵晕眩。

不,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这只是梦罢了,不会是真的!她不愿相信,但那渐渐窒息的感觉却让她不得不面对事实,脸渐渐染上一层嫣红,不是羞涩,而是呼吸不畅,腔窒闷的难受。

莫天的唇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清澈的双眸因愤怒而格外的晶亮,那种美是从未在她脸上展露过的,因此,眩惑了莫天的双眼,心,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不要抗拒我,非儿,你是我的。”因欲望而更加沉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是陈述,也是一种宣誓。

下一秒,所有人都呆住了,向来淡然的莫非竟“啪”地一下,朝莫天挥下一巴掌。

莫天可以避过,却没有,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但也仅止于此,他不可能放弃。

“我是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莫天愤恨的瞪着莫天被打偏的侧脸,呐喊。

那痛恨的声音没有被烟花的爆响声淹没,如炸雷一般扔进了佣人们心底。

除了早已知道真相的刘涌,周围一致看好的佣人脸色全数僵硬起来,刚才小姐说什么?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莫天拔下手中的戒指,扔在了莫天的身上,转身朝别墅里跑去,心里从未如此愤怒。

莫天慢慢的移回视线,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钻戒,缓慢的弯下腰,捡起,那样的动作让看着的人觉得异常危险,心无端绷得紧紧的。

非儿,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莫天看着静躺在掌心里的戒指,晦暗的瞳仁中闪烁着璀璨的异光,像是野兽。

拳倏地收紧,他往莫非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着先后消失在空地上的两人,佣人们还被困在刚才震撼的新认知里。

“你们刚才……听见了吗?”其中一个女佣吞吞口水,脸上蒙着惶恐与不安。

“小姐……不是少爷的未婚妻吗?”另一个女佣也结结巴巴的问道。

“不是……被收养的吗?”第三道声音。

“真的是……‘亲’妹妹?”第四道质疑格外加重了亲这个字。

然后,众人惊恐万状的对望着,“也就是说,少爷和小姐是……”

乱lun!

但最后两个字谁也不敢说出口。

刘涌眼里飘过丝嘲讽般的情绪,这便是人,在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事情面前,总习惯自欺欺人,扭转事实的本质,直到真相戳破的时候,才不得不去正视。

莫非惊慌失措的在楼梯间奔跑着,心乱极了,从没有一次体会过这么多的感情变化,但今天,却全都体会了一遭。

为什么二哥会变成这样?她痛恨的想将刚才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去,却只是让它更加鲜明,甚至连他的舌怎样刷过她的唇齿,都变得清晰起来,也让她疯狂。

二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

她甩着头,委屈而愤怒,只是,腰腹却忽然被一只臂横空截住,将她的身体往后一带。

“啊!”她惊喘一声,背,抵上了那熟悉却让她恐惧的坚实壁,她的身体再一次被追上的莫天揽进了怀里。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双手一齐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挣开,本以为很困难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的轻松,因为莫天松开了手。

只是,还没等莫非晃过神逃开,她被转了个方向,正面拉进他怀中。

秀气的鼻梁撞上他坚硬的膛,其实那种疼并没有超出她不能忍受的,只是那酸酸的痛感勾出了她的委屈,第一次,她在莫天面前红了眼眶。

第四十七章 强迫(上)

“放开我,不要碰我!”莫非愤怒而委屈的喊着,双手曲抵在莫天的膛前,想要推开他,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平日里总是能轻易支撑起她的温暖双手,其实也是可以轻易的将她折碎,这个感觉让她惶然也不安,总觉得这些超出了自己所认知的范围。

莫天怜惜而心疼的吻着她通红的眼,那水雾迷蒙的双眸刺痛了他的眼,也扎痛了他的心,但他不能放手,也无法放手,双臂牢牢的将她锁在怀中,“非儿,不要逃避我,我已经等了你十年了,等得心都痛了,你知道吗?”他涩哑着声音说道。

这十年,一次次的在黑暗中拼斗,一次次的从死神手中逃脱,再到完全控制住这座半黑暗的王国,是对她的执着让他有了坚持下来的信念。

“可是你是我的二哥,我的亲哥哥啊!”莫非扬声喊道,挣扎不脱的无力让她痛恨又无可奈何,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呼吸艰难。

一切都乱了,乱了。

莫天摇晃着她的身体,字句清晰的说道,“可是我从没有将你当妹妹看过,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我想要用尽一生去疼宠,爱护的女人!”

“我不要你这种变态的爱!”他的话还未完全落下,莫非已经厉声打断。

“变态?如果我的感情是变态,那么你亲爱的大哥呢?你以为莫云对你又是存着什么样的心?单纯的兄妹感情吗?”莫天怒极反笑,倏地抓住她的一只手腕,黑眸中燃烧中熊熊火焰,“我告诉你,他和我一样,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将你这个亲妹妹压在身下,进入你的身体里!”

“啪”地一声,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巴掌落在了莫天的脸上,打断了他口无遮拦的话语,也撕裂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藏于灵魂深处的黑暗火焰被今晚的第二个巴掌彻底点燃,原来紧绷的俊容已经扭曲变成,半垂的黑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色,黑暗的气息,慢慢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无奈,莫非却没有察觉这危险的气氛,悲愤的瞪着莫天,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落下,淌过苍白的脸颊,滴在红色的地毯上,化成一点水印。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再也不要!”

她像发狂的小兽一样低吼着,尖叫声音因太过高昂而有些变调,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往楼上冲去。

只是这一次,连一步都没有跨出去,便被莫天抓回,也对上了那张变形的俊容,此时的莫天,就像来自地狱深处的狂魔,危险得让人胆寒。

莫非脚步踉跄的倒退了一下,惊震的看着莫天完全陌生的面貌,恍惚着,竟辨不出眼前这个人是一直宠着她的二哥,恐惧与惊骇交织着一齐冲上心头,不安,瞬间提升到了极点。

“二哥……你要做什么?”

“原本,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的记忆,可是你不该逼我的,非儿,你要知道,这一辈子,只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放手!”莫天缓缓的抬起手,抚着她颤抖的小脸,幽冷的黑眸深深的缠住她的视线,里面燃烧着噬人的沉焰火,势在必得的光芒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里,然后,在她措手不及时,骤然将满脸的惊骇的她抗上了肩,快步往楼上走去。

不放心而刚赶过来的佣人们一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这样强霸的情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嘴张得大大的,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丝毫的声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们的小姐要被她的亲哥哥强暴了!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恐慌瞬间在心底慢慢的滋长,直冲脑门,莫非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背,声嘶力竭的吼着,也想用脚踢打,却被他轻易的压在前,动弹不得。

“放开我,二哥,求求你,放开我!”泪水被疯狂的甩落出去,她剧烈的挣扎着。

莫天始终沉着一张脸,将莫非扛到了自己的房间,笔直的朝大床走去,然后将她抛进了舒软的大床里。

“啊!”莫非发出一道短呼,晕眩的感觉还没过去,身上便多了份压力,整个人都被莫天高大的身体包压在了下面。

那平日她最依赖的温暖膛,如今却变成了坚硬的巨石一般,紧紧的挤压着她的柔软,口传来窒息的闷痛。

“痛!”她推拒着他的身体,却被他的大手抓住,轻松的钳制在了头顶,冷清的黑眸如火一样的燃烧着,里面盛载着烈焰。

莫非放软语气,哀求的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滑入发鬓,“二哥,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妹妹啊!”

心,战栗着,绝望中又带着一丝希翼,希翼能唤醒他。

“你快点清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吓我,求求你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难言了。

她真的怕了,好怕,怕二哥会失控。

“那不过是世人所定下的愚论,我为什么要被那些别人的思想所左右?”莫天却是狂肆一笑,那睥睨天下的狂妄自负是还是莫非第一次从那张冷情的脸上看到。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二哥是个冷漠寡言的人,却从不知,其实二哥也是一个狂放的男人,只是冷漠隐藏了他的不屑于孤傲,甚至,连她都没有看清。

“非儿,不要怕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那个爱你的二哥,比任何人都爱。”莫天慢慢的俯下脸,唇如羽毛般,轻轻的滑过她的眉,她的眼,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烫热的呼吸在她的脸上游离,钳制着她艰难的呼吸。

“从你踏进台湾,走入我怀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着这一刻,等着你,我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还要清醒。”他呢喃着,像是情人间的私语,双眼因情欲而更加深沉、漆黑。

莫非知道了,他不是冲动,也不是暂时被蒙蔽了双眼,这一刻,他已经策划了很久,迷蒙着泪雾的双眼变得冰冷,“如果你碰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她怒声喊道,一字一句如冰刃扎入他热炙的心上,瞬间冰冻了他的心,也冰冻了他全身的血。

莫天的身子陡然一僵,然后,表情也渐渐蒙上了层晦暗不明的沉郁,在一片死寂的对峙着,他戾的话语如梦魇般传入了她的耳里,“即便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大手一扯,衣服撕裂的声音划破了冰封的空气。

第四十八章 强迫(下)

莫非的瞳孔骤然缩小,绝望的呼喊还未出口,又被他堵了回去,激烈的吻好似要将她整个掏空一样,大手撕扯着她的衣服,毫不在乎撕裂的是几十万一件的衣服,瞬间,漂亮的长裙变成了一块块破布,散在莫非的身下,或被莫天扔在床下。

冰冷的空气拂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寒栗,原来不过瞬间的时间,她身上只剩下了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衣、内裤。

恐惧如毒蛇般缠住她的脖子,让她心窒,当那只大手顺着她颤抖的肌肤来到前时,莫非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剧烈的抗拒着,却是徒劳无功,她只能绝望而惊恐的看着莫天,摇着头。

莫天幽暗的黑眸已经完全被欲望迷蒙,指尖轻轻的抚弄着她的肌肤,慢慢爬上,而后落在中间,大手一收。

“二哥,不要,我求你了,二哥!”莫非猛地睁大了双眼,在她绝望的嘶喊声中,衣被他扯落,扔到了床下,她的上身再沒有了一丁点的遮避物,如婴儿般娇嫩无暇的身体印入他的眼底。

羞耻、愤怒、恐慌、绝望、不甘……齐数攀上心头,莫非痛恨的大喊着,泪流不止,“我恨你,我恨你,我恨……”

心中一痛,莫天无法再忍受她那带给他钻心之痛的话语,俯头将她的怒喊全数吞入唇间,欲望来得凶猛而强烈,再也无法压抑,幽黯的眸子渐渐变得迷乱,大手在颤抖的身体上游离、探索。

渐渐变得稀薄的空气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沒有一丝缝隙,一滴滴的汗水在莫天的脸庞浮现,体内燃烧的焰火已经让他无法满足于现状,离开了她的唇,一寸寸往下,滑过她完美细长的项,往下移去。

当他的大手滑过她小腹,再往下移动时,莫非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一样,凄厉得直达人内心的吼声在死寂的夜里震响。

而谁也没有发现,别墅外,一架直升机停在了大宅前方的上空上,然后,机舱的门被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随着抛下的绳梯缓缓降下。

莫非已经没有了反抗,麻木而空洞的看着身上陌生而熟悉的男人,被迫将最耻辱的一面展露于他的眼底,脸上的泪干了,心中却开始淌血。

看着她已经彻底绝望的表情,莫天的心发出撕裂般的痛意,但这一刻,他已经不能放手,因为他知道,即便他放手了,也回不去了,反而会让他失去了拥有她的机会。

对不起,非儿,即便你恨我,今天我也不能放开你了。莫天眼中短暂的怜惜与犹豫被暗的欲火与坚定取代,高昂的欲望危险的迫近她的身体。

莫非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颤,连灵魂也绝望的悲泣起来,缓缓的闭上眼,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死去。

莫天眼神黯了黯,欲望已经抵在了她的身下,就在莫天要进入她身体的刹那,“砰”地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莫天倏地回头,只见一袭白色风衣的莫云如神祗般,冰冷着俊颜出现在大敞的门口。

第四十九章 遗忘?

“啊,不要!”

一声惊叫着,莫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虚汗。

眼中的焦距还未集中,已经被拥入了熟悉的怀抱,那是她等待已久的膛,怔了怔,然后,莫名的热气浮上了双眼,雾气氤氲,心,轻颤着,有些不确定。

是他吗?

“非儿,做噩梦了吗?”低低柔柔的好听嗓音如清泉般趟过她颤动的心,奇迹般的平复了她心中的战栗。

“大哥!”泪水倏地从眼眶里涌出,莫非抬起手,用力的回抱住他,将脸埋入了她眷恋已久的怀,好像这样能平复心中莫名的恐惧一样。

“呵呵,大哥还担心着,半年不见,非儿见到大哥,会不会第一句话是问,你是谁啊?”莫云吻吻她的发,微微推开她,细看着她的脸,指腹如羽毛般滑过她柔嫩的颊,拭去她的泪,柔声取笑,如玉的笑容,彷佛隔世的温暖。

莫非看着他与记忆中无二的笑容,竟忘记了先前的噩梦,好像满世界都只剩下他淡定的气息,连带自己的心也沉定起来。

“不过看到这泪,大哥倒宁愿你问大哥是谁了。”莫云吻了吻她的眉眼,叹息,心有些痛。

“讨厌的大哥,就只会哄我开心。”莫非娇嗔着嘟囔起红唇,脸上却浮起了轻盈的笑花,印着幸福的芒彩,然而,下一秒,好像有什么黑暗的东西在内心沉淀了下去,有种莫名的浮躁。

“大哥,好奇怪,我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样。”她皱着眉,疑惑的轻语,对他展现出完全的信任与依赖。

一道幽暗的冷芒在他冷清的蓝眸中闪过,莫云浮着淡淡的轻笑,“睡糊涂了吗?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

“发烧?我发烧了吗?”莫非抬起脸,狐疑的喃问,浑噩的思绪似乎有一丝光亮照了进来,稍稍清晰。

“傻非儿,你还说呢,下着雪的时候竟然任的跑去亭子里弹琴,结果晚上就病了吧,你二哥都被你吓坏了。”莫云刮了下她的鼻子,额头轻轻的抵着她的,声音似乎又柔了几分,沉沉的,像是能迷惑人心的催眠曲,温热而清新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却不讨人厌,也让她的思绪完全清醒了。

是哦,那天放烟花辞旧迎新的时候,她突然毫无预警的倒下了,昏迷前,似乎还听到了二哥急切的呼喊呢。

可是,为什么听到“二哥”两个字时,她会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呢?而且,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心底闪过。

“对啊,你昏迷了五天了,你二哥都自责得不敢踏进房里来。”莫云宠溺的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原本还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生日那天我会过来,结果,你倒是先给大哥一个惊吓。”责备的话语里却只有浓浓的怜惜之情。

“对不起,大哥。”莫非撒娇的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脸。

“就会撒娇。”莫云虽这样说着,双手却环上了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体更贴近自己。

莫非盈盈一笑,忽然眼角发现不对之处,敛了笑,“大哥,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刚才太过在意大哥的出现,竟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这间房子虽然和她以前住的很相似,但方位不对,也没有她亲手挂上的小吊件。

“别墅起了火,要重建,这是你二哥在台湾的另一座别馆。”莫云轻描淡写的回道,表情也随着冷淡了不少。

“起火?怎么会突然起火了?”莫非微微撑开一些距离,跪坐在自己的腿上,望着莫云的眼,有些不能理解。

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而且,别墅有防火设备,怎么会突然起火,还严重到要重建?

“你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莫云的语气更清淡了,莫非知道,这代表着他不愿意说下去了。

于是,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件事。因为她总觉这好像和她有关,而且,勾动着潜伏在她记忆中的模糊影像。

不过她更清楚大哥的个,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她,也别想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大哥,你这次过来,是不是带我回英国的?”莫非坐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满脸期待的问道,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莫云回视着她清澈无波的星眸,只能在心中苦笑,因为她恰好坐在他的欲望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挪了下她的身体。

任他有再好的意志,但面对心爱女人这样无意识的撩拨,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他不想吓着了她。

“不是的吗?”听着他的叹息,莫非的双眸淡淡的黯了下去,“大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

“对不起,非儿。”莫云轻抚着她慢慢垂下的唇角,歉意的低道。

“那要多久呢?”莫非抬起脸,双目灼灼的盯着他,执拗的问道,眼中已经慢慢浮上水雾之气,“大哥还要我多久呢?”

“对不起,非儿。”莫云仍是那句话,声音哑哑的,沙沙的,像是刚睡醒的时候,透着说不出的魅惑与无奈。

“那么大哥是想给我过完生日就离开的?”莫非自嘲一笑,问道。

莫云没有说话,只是以复杂而纵容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因为我病了,所以本来只是过来看看我就回去的大哥不得不留下来,是吗?”看着他的表情,火气“蹭”地一下冒了上来,莫非气怒的问道。

“非儿,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莫云包容着的看着她。

“那我宁愿大哥不要来!”莫非却不领情,赌气的说道,从莫云身上翻下,赤,果着双足直接朝浴室走去。

“非儿。”莫云跟着起身,在后面唤着。

“不要跟过来,我要洗浴。”莫非愤愤的回头,大声喊道,看着他脸上的光辉淡了下去,心中一窒,闷闷的,也有些后悔。

静默了一会儿后,莫非移步,缓慢的走回莫云的身边,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前,聆听着沉稳的心跳,语气有几分不甘,“大哥好诈,每一次都这样,做出这样的表情,让我不得不妥协。”

“大哥只是希望你更安全一些。”莫云寡淡的蓝眸中流窜着漂亮的光彩,却复杂得看不透。

因为留在我的身边,我也会情不自禁的。

第五十章 五年之约

那天,莫云和莫非关在房里一整天,不知道,另一个男人也在门外等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下来,才黯然离去。

走进自己的卧房,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淡淡的月光从阳台照进来,莫云颓然的坐进沙发里,脸埋进双手里,久久不动。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向后倒向舒服的沙发靠背上,黑眸盯着暗黑的天花板,深沉而复杂,手不经意间到个硬物,是遥控器,静了一下,随手拿起,按下开关,壁上的黑色荧幕闪了一下,然后画面亮了起来,银白色的灯光将黑暗照亮了一大半,正是晚间新闻转播——

“接下来,我们要为您播报的新闻是关于莫氏集团的总裁,莫天先生主宅前两天遭遇的爆炸事件。众所周知,莫天先生是亚洲最具传奇的年轻富商,一直被各大周刊、杂志评选为“最杰出青年”、“最赋价值的单身贵族”,只是在一年之始的春节当晚,初一的凌晨,莫天先生的别墅却遭遇了恐怖份子的袭击,豪宅被一次投下数颗炸弹,一夕间,价值数亿的豪宅变成了废墟,黑家帮佣的五十六名佣人全数遇难,只有因工作而当夜突然离开台湾的莫天先生与送行的司机得以侥幸逃出这次的劫难。”

“究竟是因为私仇,还是利益纠葛而导致这一不幸事件的发生?现在警察已经全面展开调查,我们也将继续关注……”

听着主持人那些自以为是的发言,莫天冷冷的扯了扯嘴皮子。

恐怖份子?莫云只怕比那些恐怖份子更恐怖吧!

为了灭口,莫云不惜大动干戈,将莫家上下除了刘涌的五十多个佣人全数杀死,伪装成恐怖事件。

说的好听是不让非儿的身份曝光,事实上呢,莫云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吧,否则怎么可能区区一刻钟就能将事情处理得这么干净?莫云为了掩饰和他,和莫氏集团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就做好了这个打算,可笑的是,竟然是他亲手点燃的那把火,谁又会想到,有人会烧掉自己的房子。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批判莫云的做法,说到底,那些人也是因他而死,如果不是他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将非儿带上去,莫云也不会更坚定了杀心。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打断莫天的沉思,他复杂的眼神慢慢的冷却下去,因为他知道了来者是谁。

“进来。”他冷漠的开口,看着莫云推门走了进来,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样森冷的注视着那张清淡的脸。

“怎么不开灯?”莫云淡淡的说着,打开了门边的开关,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明明那样优雅,脸上也挂着温淡的笑意,却莫名的给空气中带来一股异样的紧张之气。

莫天没有接话,收回视线,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非儿睡了?”

“不然我怎么过来呢?”莫云笑笑,语气间无不透着宠溺。

莫天只是冷嗤一声,双眼郁的看着荧幕,口燃着剧烈的焰火,手不知何时已经成拳。

他是来炫耀非儿对他的贴近,还是来嘲弄他半年多的白费心思?

“呵呵,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需要太介意。”莫云看出他的心思和隐忍,轻笑解释。

“你打算在台湾待多久?”莫天却不领情,声音冰冷的问道。

“如果不是你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我可能只会来看看非儿。”莫云似笑非笑的抬眸,语气温吞不见责怪,只是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息却教人无法忽视。

莫天俊眸冷眯,鸷慑人,他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吗?是他给他和非儿制造了亲近的条件?

“大哥你不要忘了,最近英国那边可极不平静,大哥送非儿来台湾的用意也是不希望非儿被牵连吧?”他咬牙,尖锐的指出核心问题。

莫云不置可否一笑,有种懒懒的闲淡,“我既然敢留下,就有把握在不让那只黑暗之手伸及这里的。何况,比起那些人,我倒觉得你对非儿的杀伤力要来得强得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天脸上的表情极为冷凝。

莫云似是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沉郁,不答,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不相干的话,“当年父亲与祖父一直说,我是莫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是那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天才真的只有我一个吗?”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莫天。

“你想说什么?”莫天冷冷的看着他。

“我想说,当时我的感觉还真是错得离谱!”莫云脸色慢慢变了,冷冷说道。

“你……”莫天蓦然铁青了俊容。

“我一直以为你除了冲动外,以这半年和非儿的相处,是不可能做出那么不经大脑的事,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莫云声音慢慢的压低,沉得骇人,郁的面容似乎含着冰,“如果那天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认为事情会乱成什么样子?当着下人的面将自己的亲妹妹扛上楼,一旦谣言流传出去,非儿的身份曝光,你要如何收尾?即便非儿的身份不被暴露,但你不顾非儿的意愿,强迫要了她的身体,你以为这有什么意义,又知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后果?”

莫天隆起眉,眼中闪动着急促的火苗,却没有开口。

“我告诉你,如果那天你真的强迫了非儿,这一辈子,你能得到的就只有非儿的恨,永永远远不可能再碰触到非儿一下。”莫云冷冽的话语像冰锥一样入莫天的心底,让他的口顿时凝寒冰封,冷得窒息。

“莫天,现在的非儿还太小,不足以承认太过激烈的爱。”莫云缓和下语气,又变回了那么悠闲清淡的男人。

莫天不语,下颚紧绷得几乎要断裂了,发出细小的声音。

“既然这么多年都等了,为何不能再等五年?”莫云斜睨着他,温淡的继续道。

“哈,再等五年?”莫天冷笑数声,终于暴怒起来,双目猩红的瞪着莫云,里面是毫不掩饰的仇恨,“你说得真是轻巧啊,因为这十年来你一直守在非儿的身边,本不知道度日如年的感觉!可是我呢?托你的福,这十年我每年都只能见她一个月,还是远远的看着她,不能靠近,剩下的日子就只能在没有尽头的思念里度过!你说五年便是五年,十年的距离已经让我输了一个起步,现在我好不容易赶上,你又想让我自动放弃?莫云,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

“这五年我让非儿留在你身边。”看着狂暴的莫天,莫云只是不温不淡的说了一句,却让莫天立即安静了下来。

“你刚说什么?”莫天怔怔的的望着莫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莫云淡定的笑着,不语,彷佛什么都打破不了他脸上淡淡的祥和与冷静。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带非儿回英国?”莫天仍是不太确定,重复。

这些天来,他一直被莫云以会扰乱非儿的记忆为由,挡在了非儿的门外,他以为,在非儿恢复后,莫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非儿带走,因为莫云对非儿的占有欲就是有这么强烈,他甚至还做好了与莫云为敌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莫云竟说要将非儿留下?

“呵,什么对非儿是比较的,我还分得清楚。”莫云撩唇,那浅浅淡淡的弧度看不出是否带着讽意,他望着莫天,平淡的说道,只是那深璨的蓝瞳里却能找到一丝几不可见的责备。

莫天听出他的话外深意,静默,心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晃眼一周过去了

今天是莫云回英国的日子,莫非却一个人坐在小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天空,生着闷气。

她知道自己很任,可是,她真的无法勉强自己下去,因为大哥竟然残忍到连送机都不许她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花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一个温暖的气息将她笼罩,然后她的身子临空了。

“二哥!”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安静下来。

“身子都凉了。”莫天抱着她轻盈的身子,稳步走进房间,低沉的声音透着几不可闻的怜惜。

“二哥,我是不是很任?”莫非静静的躺在莫天的怀里,闷闷的问道。

“如果你能对二哥也任的话,二哥会很高兴的。”莫天眼底闪过丝黯淡与苦笑。

“二哥?”莫非惊讶的抬起小脸。

莫天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明黄色的大床里,自己也在床沿坐下,深深的注视着她,“非儿,不是只有大哥在的,我也在你的身边。”他轻轻的叹息,眼底盛着莫非再熟悉不过的宠溺。

“二哥……”莫非呆呆的看着莫天,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二哥知道,比不上你与大哥在一起的时间,可是非儿,不要排斥二哥,也不要忘记,二哥也一直在你身边的。”莫天轻轻的吻落在莫非的眉心,然后伏在她的肩上,低哑的声音带着绵长的气息飘入她的心底。

“对不起,二哥。”莫非轻轻的拥住莫天健硕的身子,眼底盈着深深的歉意。

是啊,她总是追寻着大哥的温暖,却忘记二哥也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守护着她。

莫天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覆在她的身上,似是睡着了,而脑海中则回荡着莫云临走前的话——

“等了这么多久,不要连七年都等不下去,否则,你将背负非儿一生的恨,而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不在乎莫云是否放过他,但是,他想明白了,如果强迫的占有是换来非儿无尽的恨,那么他情愿再等五年。何况,这五年非儿是在他的身边,他有机会将曾经落下的时间补上。

这一次,他会用时间与真情慢慢来博得非儿的心。

——第一卷终于是完结了,真的感谢亲们一直的支持

二龙夺珠1-6

二龙夺珠

第一章 新来的女职员

五年后,樱氏集团

“大家先停一下,我有件事要宣布。”部门经理走进设计部,脸上挂着难得的灿烂笑容,让设计部的员工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天要下红雨了。

“经理,你这么高兴,是不是经理夫人又怀孕了,要发喜糖啊?”设计部里的小可爱萧若水笑眯眯的发问。

“可惜了,不是,是今天将有一位新同事要进来我们部门。”部门经理玩笑道,脸上笑容不减分毫,因为这个新员工来历可不简单。

事实上,半个月前樱氏集团已经被莫氏集团收购,不过莫氏除了派来了一名总裁、一名总裁秘书与一名总经理过来,下面的人都没有动,甚至连企业的名字也没有更换。

而这个新总裁也神秘得紧,从半个月前接任公司到现在,他们这些经理都没有机会见到总裁的面,什么事都是通过总裁带来的黎秘书与肖总经理,所以,肖总经理和黎秘书几乎可以说是现在樱氏集团的代表人。

直到昨天,黎秘书突然来见他,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提心吊胆的,结果却是黎秘书要调一名职员到他的设计部。

那天,总是寡言的黎秘书竟变得极为啰嗦,想起那画面现在仍唏嘘不已——

“记住,不准让她加班,一到下班时间,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让她加班,但又不能让她察觉,知道吗?”黎秘书郑重的警告。

“是。”也就是说安排的工作份量必须是在那个点上。

“也不能让她觉得工作太轻松,否则她会觉得实在敷衍。”

“……是。”汗水密密。

“还有,将技术部的茶水间放上两桶椰,必须是光明牌子的。”

“……是。”暴汗。

……

“这份资料里有她所有的禁忌和你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黎秘书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出一叠不输于计划书的资料出来,递给他。

想到这里,部门经理的脸色不禁泛青,昨天他一夜没睡,才将那些禁忌条列一一看完,并记在心里,老婆还以为他要失业了。

“经理,别是男还是女啊?”萧若水再次问道,一脸的期待。

“若水,是不是帅哥你就要下手啊?”其他同事开玩笑,引得一团哄笑。

“那当然,好男人就是要看准时机,快速下手。”萧若水夸张的说道,让人忍俊不禁。

经理则回过神来,忙走到外面,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亲自领着一名穿着淑女的女子再次走了进来。

女子致的容颜如雕细琢的洋娃娃般令人屏息,肌肤细滑如上好白玉,无一丝瑕疵,一袭别致而带着古典韵味的紫色套装,高贵而淑女,黑色树脂露趾高跟鞋,鞋跟装饰着黑白色的羽毛,手上提着一个紫色包包。

整个人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的到来,也瞬间让所有人黯然失色,包括男员工。

“好了好了,别说笑了,这位就是今天新来的同事,莫非,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多帮帮新人啊。”经理咳了两声,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才笑呵呵的介绍。

“大家好,我是莫非。”莫非淡淡道,优雅而高贵却也冷漠。

“哇,美女啊!”男士们皆是一副惊艳的模样,甚至有一个男同事忍不住吹起了口哨来。

莫非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心,有些不舒服,但注意力很快又被女同事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天啊,那不是巴黎世家刚发布的最新秋装吗?”

“那个紫色的包包好像是爱马仕铂金包,价值二十万以上呢!”

“那双鞋子是夏奈尔的。”

“这一身的行头就价值近百万啊,她还需要来我们这种小公司当职员吗?”

……

停着她们的议论,莫非微微蹙眉,似在思忖着什么。

倒是一旁的经理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喊道,“这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眼角却小心翼翼的看着莫非,就怕惹得她一个不高兴。

员工们这才想到经理还在这里,立即闭上了嘴。

“莫……莫小姐……”经理小心翼翼的望着莫非。

“经理,我坐哪里?”莫非淡声打断他的话,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这里这里,你的位置在这里。”经理舒了口气,忙不迭的领着莫非来到了一个比较近窗却又不是直晒的位置,这也是上面规定下来的。

“谢谢。”礼貌的道了谢后,莫非问了些工作细节,便兀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了工作。

同事们见状,也不好去打扰,不过男士们仍旧活跃着互相联系着什么。

“莫非,下班后一起去唱卡拉OK吧,大家为你办了个迎新会。”快到下班的时候,萧若水代表着集体,兴奋的溜到莫非的桌前,邀请道。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五点钟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不好意思。”莫非分神看了她一眼,礼貌婉拒。

那份淡然寡言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孤傲。

“竟然还有司机来接,果然是大小姐啊!”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话语有些尖酸的说道,眼底是明显的嫉妒,她名字叫朱丽丽。

在莫非来之前,她是财务部的第一美女,如今,莫非这一来,就将她给挤了下去。

“丽丽,小声点,她会听见的。”旁边的女同事大惊,忙扯着她的衣服,使眼色。

“哼,听见就听见,怕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这种连私家司机都有的大小姐来什么上班,不就是觉得生活无聊,来找乐子的吗?”朱丽丽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声音越发尖利。

“朱丽丽,你干嘛啊?莫非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吗这样说她?”萧若水不满的嘴,替莫非抱不平。

而当事人的莫非只是淡淡抬眸,“你为了赚钱而工作,我为了满足自己的单调生活而工作,有本质的区别吗?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在做同一件事罢了。”清淡的声音不大,却沉沉的敲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她不认为自己是来找什么乐子,事实上她并不觉得她的生活单调,只是二哥认为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阶段,希望她能体验生活罢了。恰好二哥又收购了这间公司,她便代替二哥过来管理。

事实上,她来了之后也只是签签字,批阅下文件,其他事都有黎秘书与肖总经理都替她做好了,这也是二哥让他们跟着过来的原因。只是,她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坐的位置,当她将这个想法和二哥说了以后,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黎秘书便让她下来设计部了,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事端来。

朱丽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没法反驳莫非的话。

其他人也没有料想莫非竟然会直接回复,一般的人都会选择当作没有听见不是吗?因此她们反倒显得尴尬了。

莫非倒是不在意,继续完成自己今日的工作,好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一样。

其他人见状也悻悻的散了去,看来新来的美女不仅是个冰山美人,身上还带着刺啊。

“莫非,你好厉害哦!”倒是萧若水对莫非一脸崇拜,她本来还以为莫非是个容易受人欺负的弱女子呢,不过她反驳起来却是条条有理。

“谢谢你替我说话。”莫非也礼貌的对她一笑,客气却疏离。

“不必客气啦。”萧若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她的距离感,摆摆手,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讨喜。

看着她爽直的笑容,莫非觉得不讨厌,甚至觉得可爱,但也仅止于此。

恰时,下班时间已经到了,她的手机铃声也分秒不差的响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的萧若水又好奇的顿住了脚步,嘿嘿,难道是男朋友?不然哪会这么准时?

“二哥吗?”莫非接起电话,轻轻开口,眼底盈着浅浅的笑意。

萧若水差点没摔倒。

“非儿,不许加班哦。”莫天带着淡淡宠溺的低沉嗓音自电话那端传来。

莫非无奈一笑,“知道了。”

有时候真觉得二哥比大哥还要霸道难解!她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却不准她加班,哪有总裁有她这么好命?真不知道二哥是太信任她,还是不将这个小公司的盈利放在眼里,就这么放心的将公司交给她打理,也不怕公司因她而垮了。

“乖。”莫天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些许笑意。

“二哥,你也早点回来。”莫非淡淡扬唇,提醒,“晚饭时你还没有回来的话,明天就不做你的早餐和午饭了。”话语饱含威胁。

她很少下厨的,她是有些洁癖的,加之大哥、二哥也不喜欢让她身上沾上什么奇怪的味道,所以只有每个周日她才会亲自下厨,因为这是一周的第一天,她希望哥哥一周的心情都能保持得很好。

“知道了。”莫天似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恩。”似乎看见了他无奈感叹的模样,莫非不由得笑了,挂了电话,却发现萧若水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狐疑的自己的脸,难道她的脸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吗?

“莫非,你回去就是和你哥哥吃饭吗?”萧若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那你的男朋友呢?”萧若水怪叫,不死心的问道。

“我没有男朋友!”莫非面露疑色,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了吗?

“你没有男朋友?不会吧?”萧若水惊呼。

难道天底下的男人眼睛都有问题?这么个大美女竟然至今名花无主?

而办公室里的男员工们听到,立即目露芒。

原来莫非还没有男朋友,那不就是人人有希望?

第二章 难处冰山美人

朱丽丽则是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没有说什么,或许是看着莫非不像是什么软柿子,不好欺负吧。

“很奇怪吗?”莫非不解的问道,诧异于她的巨大反应。

“当然奇怪。”萧若水毫不犹豫的点头,高扬的语气异常坚定。

莫非望着她,没有说话,但那挑眉的动作显示着她的好奇,似在等着萧若水的解惑。

“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还这么有气质,没有男朋友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那些男人眼睛都长在肚肌眼上的吗?太暴殄天物了!”萧若水这下可高兴了,倾身上前,一把抓住莫非的手,状似严肃认真的说道。

莫非眉心快速的蹙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她一直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虽然她不讨厌萧若水,但也还没到喜欢的程度。不过也没表现得很明显,因为她知道,这个简单的动作可能在别人眼里就变了味道。

“这些外在条件和有没有男朋友有关系吗?”她也颇为认真的问道。

不可否认,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没到自恋的程度,但这种自信和意识还是有的。但她并不认为这些该是决定一个女人有没有男朋友的因素,好像女人就只有外表和年轻能吸引男人趋之若鹜一样。

而对于莫非那么坦然的默认自己的原型条件出众,女同事们还是听得别扭的,一般人不是该谦虚的自我调侃一番,或者干脆忽略避过,就是怕被说骄傲吗?

“这是优势啊!”萧若水就没想那么多,也没有察觉到莫非的动作,“任何人都有追求美好的心理,第一眼,谁知道谁的内在呢,还不是靠容貌决定的?而一旦有了让男人进一步认识的想法,几率自然比别人大多了,尤其是你这样的,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相信我,只要你出个声,绝对大把大把的男人飞到你面前,来跟你求婚。”

她信誓旦旦的话语,没有让莫非笑起来,反倒是一旁的男同事们忍不住嘴打趣了,“若水,你是在谈自己的切身经验吗?”

“可不就是吗?要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太肤浅,我怎么会这么久还推销不出去。”萧若水不怒,却气,咬牙说道。

男同事们戏谑,“我们就是太不肤浅了,你才至今小姑独处。”

莫非则是若有所思的凝望着萧若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要将自己推销出去?”

其实她不解的是,为什么萧若水要这么贬低自己,看她并不像是没有自信的人,为什么这话却说得理所当然?

美女一开口,男同事们自然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视线全部移向了莫非。

萧若水立即一扫之前的气恼,“莫非,你是在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吗?”她的双眼熠熠发光。

莫非一顿,想说不是,但看着那双满眼期待的清澈大眼,竟没法摇头,只得淡淡的点了下头。

其实也算是吧,因为话是她说的。

“嘿嘿,都说兴趣是彼此接近的第一步,你对我有了兴趣,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的。”萧若水跳跃的思维让莫非有些吃不消,似乎话题有些扯远了。

众人对萧若水的自作多情已经到了无言的地步,人家明明只是对她的话感兴趣,她硬是能扳成对她感兴趣,还说什么成为朋友。

莫非一看就是那种清高型的女人,要想这么容易打进她的世界可不简单。

果然,只见莫非选择了忽略她的话,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说要将自己推销出去?爱情,不是互相的吗?”

其实莫非的心里很简单,她认为感情是一种交心的东西,若是在那一刹那,这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让自己

“那只能是骗骗小女孩的童话啦,现实中哪有什么真正的爱啊什么的,只要能找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过日子就好了。”萧若水却不以为意的说道,那种话与她表现出的爽朗可爱完全不相符,玩笑多过于认真的感觉,所以办公室里的人一般都会将这话当笑话听听,没多少人当真。

莫非却信了,不是相信她说的没有真爱,而是信了这就是萧若水内心的真实想法,沉默。

“莫非,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萧若水狐疑的凑近,难道刚才她说错了什么,惹莫非不高兴了吗?

莫非摇摇头,只是已经没有了她所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不想开口罢了。看了眼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分钟,她将文件存档后,关上电脑,边将东西收入包内,起身很客气的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下班了,再见。”

“哦,啊,好。”萧若水半天才反应过来,垮下脸,朝她离去的背影摆摆手,“再见。”

“若水,真亏得你有勇气,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朱丽丽收拾着东西,讥讽着。

“丽丽,你不要这么针对莫非,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比较直爽的人。”萧若水皱起眉,有些不高兴。

“直爽?”朱丽丽冷哼一声。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人家都走了,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呢?”朱丽丽的好友吴芳站出来打圆场。

“就是啊,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件事,不要破坏了心情。”男同事们也笑劝。

“等会儿我们还去不去卡拉OK?”

朱丽丽没好气的拿起包,“人家都不去了,我们还去干吗?”冷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出去。

萧若水撇撇嘴,对着朱丽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而莫非走出办公室后,就直接走入了最左边的电梯,那是她的专属电梯。

莫天知道她不喜欢空气中有陌生的气味,所以在收购公司的时候,就让人将这部电梯改装成专属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限制重量只能比她体重稍加10斤,而且,只有她的指纹才能让电梯动。不过她改到设计部上班后,便也可以在十六层停下。

第三章 拨不通的电话

莫非没有从一楼的大厅出去,而是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自从来到樱氏上班后,都是如此。

而地下停车场内,已经有一些开车来上班的员工来取车了,不过他们的动作各不一样,却都有一点是一样的,不急着走,或是走起路慢吞吞的,或是查看着自己的车子什么的,让人心生奇怪。

直到莫非从电梯里出来,才恍然,他们的眼底流露出激动的情绪,或是直接,或是偷偷的望向一身优雅恬静的莫非。

莫非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早已习惯了,径自往左边与其他车隔开的独立停车位走去,那里已经停着莫家的私家车,司机已经站在车旁等候,见她过来,恭恭敬敬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莫非心不在焉的坐了进去,心中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司机也察觉到了,但不敢多话,在这种大门大户里,知道的事越多,越没好处,小姐可是少爷捧在心窝里疼着的宝贝妹妹,就是皱一下眉头,也能引起地震来。

回到家后,莫天还没回来,因为莫氏的下班时间比樱氏来得晚一个小时,或者该说,莫氏的上班时间比一般的企业都要晚一个小时,加上莫天总要多加一到半个小时的班,基本是莫非到家后两个小时才会回来。不过,在每周日他都会准时下班。

上楼放下东西,莫非在房间里先看半个小时的书,不过手中拿着书,却一直停在同一页,显然没有看进去。直到时间到了,才走下楼开始做晚饭。

也不知过了多久,腰忽然被人丛后面抱住,让莫非小惊了一下,继而淡淡的笑了,有些无奈,“二哥,我发现你年龄的增长和心智是成反比的。”

“拥有一颗年轻的心脏不好吗?”莫天将下颚枕在她的肩上,笑言。

七年的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那俊美的脸上少了几分冷意。

“你的心脏太年轻了。”莫非偏过头,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简直就像个耍赖皮的小孩子。

“呵呵……”莫天喜欢看她娇嗔的模样,轻笑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的笑声,贴着她背的腔轻轻的震动着,十分的舒服。

“好了,二哥,你去客厅看看资料,不要在这里耽误我。”莫非赶他。

“不要,我喜欢在这里。”莫天的举动有些像耍赖,却显得理所当然。

莫非有种在逗弄小孩子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以前对二哥的认知太表象,还是二哥变化太大,总觉得这七年的相处,二哥是越来越孩子气,连霸道也是充满了孩子气。

“今天是第一天去设计部上班,感觉怎么样?”莫天低低的问道,温温的话语近在耳畔流连。

“挺好的。”莫非点点头。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吧。”莫非想了一下,摇头。

“那我的小公主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莫天宠溺笑问,却也犀利。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忽然听到了一些和我的想法有些出入的话,觉得挺在意的。”莫非终于明白他刚才那么问的目的了,笑笑。

“什么话让我的小公主这么在意?”一抹光从他半合的黑瞳滑过,他笑。

“也没有,只是在想婚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切着葱,边道。

“婚姻?”莫天脸色骤变,非儿怎么会突然提起婚姻的事来,难道,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非儿想嫁人了?”他以玩笑来试探,因为靠得很近,还必须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杀意。

非儿对他太熟悉,他的身体稍有变化,她都会察觉到。

“呵呵,二哥胡说什么呢?我才不会这么随便的嫁人。”莫非轻笑。

“那……是有了喜欢的人了?”莫天继续问道,脸上闪过丝霾的杀气。

如果是,他绝对会让那个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莫非摇摇头,手中的刀工仍十分的平稳。

“那怎么会突然说对婚姻好奇?”像变戏法一样,莫天的脸色由转晴。

“也不是好奇,而是觉得外面的人似乎和我所认知的想法不太一样。”莫非思忖着说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莫天好整以暇的问道,心情好了,态度也轻松了。

莫非放下刀,转过身来看着莫天,十分认真的问道,“二哥,你说,不应该是与自己所爱的人才能结婚的吗?如果彼此没有那种灵魂的共鸣与心的碰撞,结了婚,又怎么能幸福呢?”

所以她对萧若水的消极想法有些在意,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爱,否则,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感情呢?

父母能为了子女牺牲自己,那是父母的爱,既然能有父爱,有母爱,为什么陌生人之间不会因为彼此的吸引与共鸣而相爱呢?爱其实并不遥远,只是很多人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就是你的想法?”莫天挑眉,笑问。

“难道二哥不是这样吗?”莫非眨眨眼。

“你怎么觉得我应该是这样?”莫天感兴趣的反问,眼中透着笑意。

“因为二哥你都这么老了,还没有女朋友啊,难道不是还在寻觅着那个能与你有共鸣的人?”莫非语调调皮的打趣,前半句纯属是对莫天的调侃,但后半句却是莫非心中真正所想。

大哥和二哥已经三十多了,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却都不急着结婚,她想,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吧!

莫非敛起笑意,表情变得肃穆而庄重,幽沉的黑眸深深的注视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等那个能与我的灵魂共鸣的人。”

而她,就是他不惜等了十七年的人。

“等?二哥,你已经找到了你喜欢的人吗?”那种灼热的视线让莫非有些颤栗,但更多的是惊讶。

不知为什么,心里泛起酸酸的味道,这还是头一遭有这样的情绪,很陌生,但她并非不懂。

这种情绪就是所谓的吃醋吧!

“呵呵,是啊,找到很久了,只是她还无法回应我,所以我在等,等有一天她能发现我的心意,能回应我的感情。”莫天感慨,黑瞳紧紧的盯着她的。

“我未来的二嫂真是幸福啊!”莫非勉强一笑,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二哥等到了二嫂,是不是她在二哥心中的地位也会被取代呢?

以前从没有想过,但也听说过,一般男人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后,大部分的位置都会给心爱的女人。心只有那么大,若被一个人占据了那么多的位置,还能留下多少给自己的妹妹呢?

大哥也会这样吗?

忽然想起已经七年了,虽然总与大哥有着电话联系,但大多的时候聊的却都是她的事情,或者一些有的没有的,很少聊及大哥的私事,更没有想过谈大哥的感情问题,直到现在想起,才惊觉,大哥已经不小了啊。

一般到了大哥这种年龄的男人,孩子可能都十五六岁了,可是,为什么之前她都没有想过?难道是她潜意识里想要大哥一直单身,一直陪着她吗?

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忐忑,莫天眼中释放着一种极为晶灿的炽热光亮,“非儿,你这是在吃醋吗?”他期待的问道。

非儿终于对他有了占有的意识吗?这是不是表示,非儿对他已经上心了?

“我……”莫非不喜欢说谎,所以在停顿了一秒后,她点了下头,“二哥,你会不会有了二嫂,就不疼我了?或者,少疼我了呢?”她蹙着眉,轻轻的问道,心里有些难过。

“不会,二哥一辈子都会疼你,而且,只会比现在更疼你,宠你。”爱你!莫天低下头,前额抵着她的,双瞳灼灼的望着她,郑重的许下承诺,只是最后两个字,他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还不到时机。

好不容易与非儿这么贴近,他不敢再犯七年前的错误,太鲁莽,只会将非儿吓跑罢了。

莫非听着他的承诺,淡淡的勾了下唇。

就算是假的,至少现在她还拥有着二哥全部的关心。

只是大哥呢?会不会,在她离开英国的这七年里,大哥已经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

心再一次惶恐起来,最近这半个月,大哥好像都没有打过电话来,最后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大哥还说最近会很忙,也不要她打电话过去,说忙完了会和她联系。

当时她没多想,就答应了,可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对,难道,大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要她了吗?

由于心神不宁,甚至在后面切菜时不小心将手切伤了,小小的一个伤痕却让莫家上下忙做一团,莫天更是紧张得像她被人砍了一刀一样。

“非儿,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莫天看着她殷红的血从白皙的指尖低出来,第一次觉得鲜血竟是这样的刺眼。想要责备,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心疼的叹息。

“对不起,二哥,真的不痛的。”莫非心虚,所以显得十分的乖顺,小心翼翼的说道。

虽然是有些疼,因为是切在了背面,背面的皮肤总是比较薄弱,伤到了也比较疼,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里。

“怎么可能不痛?十指连心!”莫天怎么会相信?

“真的不疼,只是表皮,一点小伤。”莫非辩解。

“那么深的口子,还是一点小伤?”莫天瞪她。

莫非冲他干笑,不敢说话了,清澈的眸儿飘啊飘的,不敢落在他的脸上。

处理好了伤口后,莫非是不可能继续做晚饭了,于是对莫天道,“二哥,我先上楼去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再让刘叔叫我下来吧。”

“好,我送你上去。”莫天毫不犹豫的接道,已经站起身。

“不用了啦,我伤的只是手,又不是脚,二哥你去书房工作啦。”莫非瞅着他,语带无奈的说道。

不过是不小心切了下手,二哥也未免太紧张了。

“那你的伤口不许碰到水,听到了吗?”莫天见状,也不想勉强她,于是嘱咐。

“好。”莫非笑盈盈的点头。

在莫天的一阵唠叨后,莫非终于能回房间了,门关上后,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半低着脸走到沙发里躺下,抬起受伤的左手,看着食指上贴着的OK绷发呆。

大哥……

静默了好一会儿后,她走进房里,可是站在电话机旁,手却犹豫了,迟迟无法按下那些数字,就这样拿着话筒干站着。

要不要拨过去呢?拨过去之后又说什么呢?问大哥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吗?可是她向来不过问大哥的事情,突然这么问,大哥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

还是直接问大哥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如果大哥说是呢,那她该怎么办?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是自私的,纵使分开了七年,她仍是将大哥当成了她的私有物一样,甚至想要一直霸占着大哥心中唯一的位置。如果大哥知道了她的想法,会不会讨厌她?

“天啊!”莫非捂着额,一阵懊恼的低喊,将话筒挂上了,但手却依旧按在话筒上,盯着那些金色的数字,满脸的挣扎。

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连打电话给大哥都变成了一件需要深思熟虑过后才能做的事,怎么会这样呢?

下意识的抿抿有些干涸的嘴角,她走回床边坐下,转过身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入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讨厌的大哥,都是你,害我现在这么不安宁。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着。

对了,上一次大哥不是说给她收集了一些明代的古钱币吗?到现在还没送过来呢!想到了借口,莫非的脸上立即浮现抹愉快的笑痕,像偷了腥的猫,贼贼的,十分可爱,然后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又回到了电话旁,一鼓作气按下了熟悉的数字,只是,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范围内,请稍后再拨。Sorry!The……”

手机没有接通,而是机械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来,让她的心“蹬”地一下沉入了谷底,也莫名。

不在服务区范围内?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莫天的谋

晚饭的时候,莫非显得心不在焉的,连菜都好几次掉在了干净的白色桌巾上,这对从不曾在礼仪上出现丝毫败笔的莫非而言,无疑是极其窘迫的,她却仿若没有察觉一样,心中一直牵挂着莫云的事。

因为连续两个小时拨打莫云的手机,都是出现不在服务区范围内的提示音,这诡异的情形让莫非心急,也为自己这两个月真的乖乖听话,没给莫云打电话而后悔不已。

这异样自然引得下人们的关注,互望着,脸上的表情各异,还是刘涌最镇定,面不改色。

“非儿,你怎么了,今天总是频频出错。”旁人都能注意到了,莫非又怎会忽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眼中隐隐透着笑意与光亮。

他以为莫非是为他可能会结婚的事而不安,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澎湃,恨不能立即告诉她,他爱了她十几年了,这一生,他都会宠她,爱她,可惜,还不到时候啊。

“没有啊!”莫非回神,然后笑笑,淡淡道,“可能是太累了吧,神有些恍惚,等会儿我吃晚饭就去睡会儿。”

“恩,如果只是累了的话,就休息下,但要是不舒服的话要告诉二哥,不许瞒着,知道吗?”莫天也不拆穿她,勾了勾唇,顺着她的话交代道。

“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莫非娇嗔,有些无奈。

“但是你固执。”莫天用那种没有办法的语气叹道。

“……”莫非接不过话了,在很多时候,她确实很固执,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但这么多年了,那份固执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里,就算是想改,也是改不过来了。

“好了,不说了,吃饭吧,别再走神了,不然菜可都喂桌布了。”莫天语带戏谑的转移话题。

莫非俏脸稍红,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留下的“丰功伟绩”,吐吐舌。

莫天宠溺笑笑,“吃饭吧。”

莫非“恩”了一声,暂时收敛心神,专心吃饭。

其实,她是很想问问二哥有没有大哥的消息的,可是,每次提到大哥,二哥的表情总会出现几丝僵硬,二哥以为她没有发现,其实她都看在眼里,心里明朗着,大哥和二哥之间并没有表面的那样和睦。

她也明白,很多大家族为了争权夺势,即便是兄弟手足,也总有间隙,她算比较幸运的吧,身为女孩子,对于大哥和二哥并没有什么利益的威胁和冲突,所以才能在莫家独善其身,并且,被大哥和二哥宠着,疼着。

这些,她心里都有谱,也很清楚,大哥和二哥都不希望她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哥哥们为什么不将斗争搬到台面上来的缘故,所以她没有辜负他们的苦心,顺着他们的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极少在他们彼此面前提到对方。

并不是她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们互相争着,斗着,不管不顾,而是王牌总是要留在最后才能使用,用多了,就不是王牌了。

晚饭后,莫天就送莫非就回房去睡了,直到莫非睡着了,莫天才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却不知,在他关上门的时候,莫非却睁开了眼,她本没有睡着。

也是,莫云的手机拨不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怎么能真的安心睡着呢?

之后,不管她怎么拨打莫云电话,却都是同样的提示,让她失望。

同样没有睡的还有莫天,不过他不是在卧室,而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坐在电脑前,却没有工作,而是靠在办公椅上,把玩着钢笔,嘴角勾着邪酷的弧度,难掩心中的澎湃。

也不枉费他七年的辛苦等待,非儿终于会为她吃醋了。

忽然,锐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细缝,不行,他还不能高兴得太早,还有一个最大的阻碍呢!

放下钢笔,他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是我,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冷冷的问道,每一个字都像冰刃一样冻彻人心。

“先生,上一次我们趁乱偷袭了天门的门主,他的车子滚落到了山崖下面,只是我们搜了七天了,还是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恭敬的男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生死不明?”莫天皱眉,怒气即将爆发,“继续给我找,我要见到他的尸体。”

“是。”

狂怒着挂断电话,莫天狠的眼底浮现着嗜血的恶毒光芒。

只剩下一个月年就是五年之约了,他是不可能让莫云在这个时候再来破坏他,将非儿从他身边带走的!

莫云没有想到吧,他会避开他的耳目,隐秘的成立一个黑暗组织,在这六年间,不断的扯他的后退,为的就是在他应付外敌无暇顾及时,给他致命一刀,坐收渔翁得利。

现在,他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吧,莫云这一次可是真的着了他的道,生死不明。

莫天忍不住慢慢的低笑起来,然后,变成了放肆的狂笑,“哈哈……”

莫云,你一直自负,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太过亢奋的情绪让他再难以压抑了,他陡然起身,随手扯过西装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莫非正蹲坐在床上愁着不知该怎么联系上莫云时,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心中狐疑。

怎么这么晚了,二哥要出去吗?带着狐疑,她走到落地窗前,只见莫天正开着那辆不常用的黑色跑车从车库里走出来,身上带着种不同白天的狂野气息,也没有发现楼上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就这样开着跑车扬长而去。

二哥这是要去哪里?莫名的,莫非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好像有种什么感觉在牵引着她一样。

突然,一个念头在中成形,难道,平时二哥也是在她睡后,出去的吗?

第五章 情妇

夜幕下,炫目的黑色跑车快速的闪过寂静的公道,因为时间太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车,只有这一辆跑车,也显得格外拉风。

已经是秋季了,夜里的风打在身上很凉,只是那份凉气却吹不走莫天心中的激情与热度,他的嘴角一直噙着快意的笑痕,那是属于男人的骄傲与自豪,激动的心情自然也让他的欲望显得格外高昂,现在他只想抱着女人,狠狠的将心中那股淋漓尽致的快感发泄出来。

他的车来到一座高级公寓,十分熟练的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了车,拿出一张银卡对准电梯旁的感应器一刷,然后按下了上楼键,电梯门上的数字快速的闪烁着,不一会儿,电梯就到达了地下室的楼层,大步走进,在楼层键旁的感应器上闪了下卡,才按下二十八楼的数字。

电梯门缓缓合上,然后向上升去。走出电梯,就直接可以看到住户的家门了,距离电梯不过五米远。

因为这栋公寓要价十分昂贵,保密措施也做得十分到位,平面也大,同一楼层的套房设计都是隔开了的,因此一层楼的住户本不可能碰到一起,就算住了几年,可能都不会知道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走到那扇银色的铁门前,按下门铃,不一会儿,急切的开门声就传来,一名穿着白色睡衣的娇弱女子站在门后,一眼望去的时候,竟有几分像莫非,只是细看便可分辨出两人的不同,虽然穿着打扮都是依照着莫非的子来的,就连那头发都修建得一模一样,只可惜,她的身上总少了莫非那股脱俗的灵气与浑然天成的高雅,就像一个复制的赝品。

她就是莫天的情妇,司暮雨。

“天,你今天怎么来了?”见到莫天,司暮雨面露惊喜,灿笑着,赶紧将门打开了。

她本是一名歌女,四年年前第一次在酒吧驻站的时候,就被这个强势而高贵的男人看中,收为了情妇。其实她并不在意是否能过着这样富裕豪华的生活,但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即便无名无份也不在乎。

可能是刚看过了莫非吧,格外觉得眼前的女人丑陋难看,激情稍稍冷却,眼中的温度也冷了下来,“恩。”

司暮雨忐忑起来,不安的看着走身边冷酷走过的莫天,脸上的笑容黯淡下去,化为了不安。

天是怎么了?刚才开门的时候,她明明看到天脸上的笑痕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难道,是她哪里打扮出了错吗?可她的打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的,而且,也抹了他喜欢的那种香水。

她委屈的想着,将门关上,莫天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她这才察觉自己的怠慢,急忙泡了他喜欢的茶,贴心的放在他身前的桌面,跪坐在他的腿旁,为他按揉起双腿来。

“天,要不要泡个澡,我帮你放水。”她柔声问道。

“不用了,坐上来。”莫天闭上眼,冷声命令,好像多看她一眼就会生厌了一样。

从佐藤美纪离开后,他正想着该怎么解决欲望的问题,这个女人就闯入了他的视线,几乎第一眼,他就确定了目标,当夜将她收到自己身边,让她就成了替代佐藤美纪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不过,这个工具很快也就没有用了,只要再熬三个月,他就可以碰他真心爱着的女人了。

想着,心也软了起来,欲望却更甚了。

司暮雨的脸骤然一红,却还是站起身,羞涩的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去了,然后温柔的为他退去衣裳,可刚解开第二颗上衣的扣子,手,就被他抓住,惊怕的迎上那犀冷的眸。

“直接坐上来。”

“是。”心中阵阵酸苦,司暮雨勉强一笑,如玉的纤细双手来到他的身下,解开了他的裤子,将他的欲望释放出来,发现他原来早已压抑多时,羞红着脸,她慢慢的坐了下去。

莫天喉咙里发出一道满足的细小低吟,脑中幻想的却是莫天赤着玲珑娇躯,与他欢纵的画面,下腹火一般的烧热,欲望更加坚硬起来,猛地翻身,将司暮雨压在了身下,凶猛而快速的侵略起来。

司暮雨脸上放出喜悦的光彩,以为是她取悦了他,身上的痛也渐渐被心中的喜悦填补,双手环抱着他,热情的回应着。

那夜,莫天一整晚都没有回去,他以为莫非睡了,不知道他出门的事,却不知,莫非本一夜没睡,为莫云那拨不通的电话,与他诡异的晚出。

——关于莫天是否守身如玉,这里已经给出大家答案了哈,在莫天心里面,他就是觉得,男人的欲望是可以和爱情分开的。

第六章 你有晨浴的习惯吗?

早晨,莫非坐在床头,下巴磕在蜷起的膝盖上,睁着干涸的双眼呆呆的看着被子,显然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听到楼下传来车声的时候,她轻蹙了一下眉,转头看向无声时钟,五点三十。

外面天还没亮吧?想着,莫非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钻进了被子里,直到被温暖的被子包围,才发觉到自己身上有多冷,却毫无感觉。

她屏息等待着,以为不一会儿就能听到开门的声音,但直到自己累得睡着,都没有听见,原来,莫天没有上来。

当时,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眼睛越来越沉,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莫天已经像平常一样,坐在她的床边了。

“醒了?”见她睁开眼,他了她的头,那宠溺的神情没变,只是在莫非的眼中却变了样。

“怎么了,非儿?”见她幽幽的盯着自己,却不说话,那清冷的眼神就像每年过年时候,她发起床气时候的眼神,莫天狐疑起来,试探的问道,“还没睡醒吗?”

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加快了。

“没什么,有点累。”莫非垂下眼帘,淡淡的说着,坐起来,头却一阵晕眩,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刚睡醒就累了?”莫天勾起的唇角,刚说完,却发现她的异样,“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说着,就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安下心来,只是眉头仍没有解开。

非儿的身体太不好调养,不出问题都一身的病,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绝不是简单就能好起来的。

“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莫非淡淡的推开他的手,不敢摇头,因为头有些晕,但她不敢说。

“没睡好?”莫天看着自己被她推开的手,狐疑的半眯起眼,瞳光犀利落在她的脸上,审视着,心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却还来不及抓住,已经消失。

“二哥,你有晨浴的习惯吗?”莫非低垂着眉眼,声音很轻很淡,几乎能让人觉得是错觉,但话落,周围的气氛却莫名的紧绷起来。

莫天身子微微僵住,但毕竟是只成了的狐狸,只是一秒钟就恢复过来,语气自然的一语带过,“因为起来的时候感觉流了些汗,就冲了个澡。”

心里却快速的运转起来,他冲澡是两个小时前的事,怕非儿看出来,头发也已经吹干了,非儿怎么还能看出来?

刚才没抓住的念头在脑中回放,难道,非儿知道他昨晚出去了,才这么问的?怎么会呢,他离开的时候,非儿应该早就睡着了啊!

心里思绪万千,他却不敢问,这只会让他自露马脚罢了。

“是吗?”莫非淡淡应了声,没再说什么,掀开被子走下床,明明是很平常的举动,却莫名的揪紧了莫天的心,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想要抓住她的手,身体却僵硬得抬不起来,只能看着她走进浴室内。

拧着眉,他压下心底的躁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六年多来非儿都没察觉到什么,应该不会现在才察觉到的,只是自己多心罢了。

浴室内,莫非手撑着洗脸台,看着镜中惨白的自己,俏脸冰冷。

二哥说谎了。

——紫紫决定了,三位主角的年龄改一下,莫云现在年龄三十二岁,莫天三十岁,莫非二十五岁,第一卷的十年改成八年,稍后发完文再修改,这样就不会显得特别的大了。

7-13

第七章 身份曝光

莫非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虚弱,才不过一个晚上没睡,就发起烧来了,头晕眩得厉害,连看着电脑的荧幕都觉得吃力,只是再难受,她脸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或许要归功于二十年的忍耐吧。

加上脸因发烧而呈现淡淡的红晕,也没有显得特别的苍白,本看不出任何不舒服的征兆,所以,那些一直关注着莫非,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接近她的男同事们也没有发觉。

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萧若水跑了过来,“莫非,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不用了,我不想下楼,谢谢。”莫非客气的谢道,头也不抬,在别人眼里这成了冷漠,事实上,是因为稍稍一动,头就刺痛得厉害。

“看见了没,你好心邀约人家,人家可不屑呢!”朱丽丽阳怪气的嘴,“也不想想,人家可是堂堂千金大小姐,说不准,一顿饭就是几万,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平民用一样的午餐呢?”

“丽丽。”怕朱丽丽会和向馨起争执,吴芳忙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这么冲。

不过莫非因头疼得厉害,本懒得理会朱丽丽,也没有吭声。

吴芳舒了口气,倒是朱丽丽还以为莫非怕了她,斜睨着莫非,冷哼一声,然后挽着吴芳,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你不想下去吃的话,那我帮你带午饭上来吧,总不能中午不吃饭吧。”萧若水对于莫非的冷淡也有些尴尬,但依旧热心的提议。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吃。”莫非心知刚才自己的无心举动一定又造成了什么误会,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只好强打着神抬起脸,对萧若水说。

其实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安静的休息一下,如果萧若水能不要管她,她会更感谢。

“可是不吃点东西,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还是你不舒服?”萧若水担心的问道。

太阳边上的神经隐隐抽搐着,十分难受,她叽叽喳喳的追问更让莫非心烦,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发作,只是皱起眉心,十分委婉的下逐客令,不耐在言语中隐隐透出,“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休息一下。”

萧若水一愣,黯淡下脸,不自然的笑,“那好吧,你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其他还未离开的女同事都有些不满的蹙起了眉,但都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若水自己去接近人家的,她们能说什么。

“若水,我们下楼去吧。”平时和萧若水走得比较近的吴洋走过去,拉住萧若水的手,对她笑道,也解了她的窘迫。

“恩,好。”萧若水对她感激一笑,两人一起离开了设计部,只是出门前,她仍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莫非,只见莫非已经低下了头。

其他女同事也相续离开了办公室,而那些本来还准备去一番大献殷情的男同事们也退缩了,莫非连对小可爱都这么不留情,要是他们去,不是撞一鼻子灰?于是也都悻悻的离开了。

终于,办公室里只剩下莫非一个人了,她单手扶着额,将手撑在桌上,只有这样,不舒服的感觉才能缓和一些,只是,她原本还打算去一趟楼上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胃里涌上酸味,她皱着眉平复了一下,才闭上了眼,意识越来越沉了。

楼下的餐厅,吃完最后一口饭后,吴洋享受的拿起纸巾擦擦嘴,无限感叹,“还是这里的猪排饭最好吃。”

“不是说吃什么长什么吗?小心吃多了,你也变成了猪。”萧若水贼笑着瞄了眼她的身体,偷笑。

“乌鸦嘴。”吴洋白她一眼,继而笑眯眯的挺挺前,“像我这么凹凸有致的身材,要变成猪,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正在喝水的萧若水忙侧过脸,“噗”地一下将茶全喷在了地上,然后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不懂欣赏。”吴洋哼了一声,“好了,吃完了,我们就回公司吧,也快到上班时间了,等会儿再喝杯椰茶,我昨天试过了,那都是从海南送过来的。”她露出明的笑容。

“不会吧?公司哪有这么好的福利啊!”萧若水不信,“是在哪个百货公司买的吧。”

“我去海南旅过游,我还能不知道?”话被质疑,吴洋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好,你眼力好,是公司大发善心,跑海南去买两罐椰粉放到办公司里给我们喝。”萧若水的语气摆明了是敷衍,惹来吴洋又一记白眼。

“吃完了没?”

“吃完了。”萧若水又喝了口水,笑嘻嘻的点头,然后抬起手,“服务员,麻烦你过来一下。”

“你干嘛?”吴洋不解的看着她,单不是来的时候就买了吗?

“我想给莫非带份午饭上去,她没吃饭呢。”萧若水拿出钱包,边随意的对她解释了一句,然后对已经来到身前的服务员点了份午餐,因为不知道莫非的胃口,只好点了份自己比较喜欢的。

“若水,你傻啊?”吴洋一脸无语,办站起身隔着桌子拍了下她的头,“那个莫非本不领你的情,刚才她怎么不给你面子的你忘了?”

虽然她对莫非没有什么排斥的意思,但也不喜欢那种高傲不给别人留余地的人,好像眼里就只有自己一样。

“不是的,洋洋,我觉得莫非不是那种人。”萧若水肯定的说道。

“行行行,反正是你出钱,等会儿受气的也是你,我懒得管你。”吴洋睨她一眼,有些生气的环靠到身后的靠背上。

萧若水和吴洋回来的时候,另一个女同事吕馨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刚从茶水间泡了咖啡出来,见到她们,笑了笑,“你们也挺早的。”

“不过还是你动作最快。”吴洋也笑着回道,“你总是喝咖啡,我还是比较喜欢新放进去的椰。”

“习惯了。”吕馨啄了口咖啡,和她闲聊起来。

萧若水则走到莫非的桌旁,将午餐放在她的桌面,“莫非,我帮你带了午餐上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试试看,多少吃点东西。”

可是莫非却没有反应,依旧撑着额头,保持着同样的姿态,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萧若水狐疑的弯下腰看了看她,然后回头看向吕馨,以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后者摇摇头,“我回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可能睡着了吧,你叫叫。”

吴洋一脸无奈的表情,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你午餐也给她带了,放那里不就得了,她醒了自然会吃。”

“可是,只剩下二十分钟就上班了,肯定来不及。”萧若水看了眼手表,道。

“那你看着办吧。”吴洋事不关己的耸耸肩,“我去泡杯椰喝,你要不要?”

“不用了,谢谢。”萧若水道了谢,看着莫非,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推推她,“莫非,你醒醒,马上就是上班时间了,我给你带了午饭上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莫非慢慢的睁开眼,抬起脸来,那双清澈的眸子没有刚睡醒的迷离,反而锐利得可怕,与之前的淡然完全不同,此时的她全身都透着股凛冽的气息,萧若水被这突然的转变怔愣住了。

莫非摇晃着站起身,朝萧若水走去,萧若水莫名的感到恐惧,心“怦怦”乱跳起来。

“怎么了?”察觉气氛不对的吕馨忙走过来,却见莫非突兀的闭上眼,然后笔直的往地下倒去。

“天啊,莫非,莫非!”萧若水一惊,忙蹲下身,这才发现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好高的温度啊,她发烧了。”

“什么?发烧了?”吕馨也忙将咖啡随意一放,过来帮忙,探了探她的额头,“真的,这么烫,烧得不轻,怎么办?”

“我就觉得她今天不对劲,真的是不舒服,我早该发现的。”萧若水自责又心机的喃念着,有些慌张。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怎么发现得了?好了,还是先扶她起来吧。”吕馨客观的说道,抬起她的一只手,和萧若水一起将莫非从地上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莫非她怎么了?”刚听到声音,从茶水间走出来的吴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莫非她发烧了,我们快送她去医院吧!”萧若水急切道。

“若水你笨啊,马上就要上班了,怎么送她去医院啊?快打电话给她家里人吧!”吴洋白她一眼,摇着头走到莫非的桌前,拿过她的包,找了找,在里面找到了一只功能十分齐全的名贵手机,惊艳的啧啧摇头,然后翻出里面的电话薄,竟只有两个号码,一个写着大哥,一个写着二哥。

吴洋先拨通了大哥的这个号码,却没有人接听,皱了下眉,挂上,改拨写着二哥的号码,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呵呵,非儿,怎么这时候有空打电话给二哥?”低低沉沉的好听男音从电话彼端传入吴洋的耳里,竟像一道电流,瞬间通导她的全身,她脸颊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好,我是莫非的同事,我……”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了。

“同事?”莫天温和的声音陡然一冷,如寒风过境,“你怎么会拿着非儿的手机,非儿她人呢?”

吴洋没有想到莫天会突然这样转变,心一凉,赶紧解释,“是,是莫非发烧在办公室晕倒了,可能要去医院,但马上就要上班了,所以我们才想通知她的家人……”

“我知道了。”莫天说完就挂了电话,让吴洋有些郁闷,慢吞吞的盖上了手机盖。

“怎么样,洋洋,莫非的家人怎么说?”

“他就说了一句知道了,我怎么知道?”吴洋气恼的说道,口闷闷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对一个男人的声音一见钟情了。

“那现在怎么办?”萧若水没了主意,“还是我送莫非去医院吧,我打个请假条,等会儿你们帮我交给经理,然后帮我扶莫非下去。”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吕馨和吴洋点点头,于是,吕馨和吴洋帮忙将莫非的东西收起来,萧若水则开始打请假条,终于弄好后,将请假条放在吴洋的桌上,然后萧若水和吕馨两人一起扶着莫非,吴洋则拿着莫非的包跟在后面。

只是还没出门,就见总经理和总裁秘书就先后急匆匆的赶了进来,满头大汗,脸上还有些惊惶之色。

“总……总经理,黎秘书,你们怎么来了?”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两个可是难得一见的大领导啊。

两人没空理会,黎秘书小心翼翼的唤着莫非,“小姐,您怎么样了?”

看着这两个公司的大领导这么恭敬的对待莫非,三人都有些茫然。

见莫非没答话,黎秘书只好探手过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一惊,对总经理道,“发烧了,可能有四十度的样子,我先抱小姐下去,你去拿小姐的包。”

“好的,你先送小姐下去。”

黎秘书点头,拦腰抱起莫非就往电梯走去,总经理则转过身问三人,“莫非的办公桌在哪里?”

呆若木**的三人终于勉强反应过来,“总经理,这是莫非的包,东西都在这里。”

总经理点点头,接过紫色的包包,也急着跑向电梯。

“这是……怎么回事啊?”萧若水盯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咽了咽口水,问道。

“是啊,总经理和黎秘书为什么对莫非那么恭敬啊?”吴洋也不可思议的喃语。

“我知道了。”吕馨脸上掠过丝恍然,一击掌,“莫非应该就是我们那个神秘的新总裁了!”

第八章 伤

等莫非昏昏沉沉醒来,却看到是莫天坐在身边,思绪一时间没转过来,许久,才明白她是回到了家里。

“二哥,我是怎么回来的?”她沙哑的问道,那虚弱的音量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你在公司里昏倒了,黎秘书把你送回来的。”莫天凝着蹙眉,口气是她从未见过的严厉。

“对不起。”莫非明了过来,歉意的说道。

她以为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不舒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莫天却没有因为她诚恳的态度而原谅她,语气很冷,“你知不知道,当别人用你的手机打电话过来,说你昏倒了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你为什么就不能!”

“我以为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不想你担心。”

“可是你这样反而更让人担心你知道吗?!”莫天低吼,脸色十分难看。

“对不起。”莫非低下眼,仍是那么一句,没有示弱,只是平平淡淡的说道。

这自然让莫天更加生气,扣住她的肩,像是气怒,又像是无奈,“你就不能对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吗?”

莫非一愣,呆呆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莫天有种挫败的感觉,“非儿,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少为你点心呢?”

平静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莫非的嘴角隐隐动了动,像是苦笑。

她一直知道,她是两个哥哥的负担,她也一直不想成为那个负担,所以她很努力的让自己淡然,但很显然,累赘始终都是累赘。

“算了,你现在还不舒服,我去让刘涌去给你准备点吃的。”莫天无力的起身,竟忽略了她的异样。

“二哥。”莫非却轻轻的叫住了他。

莫天看着她,那幽幽冷冷的眼神让他的眼皮子突兀的跳了一下,再一次有种被人揪住了心的感觉,明知道那可能是他不想听见的话,却还是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怎么了?”

“二哥,我想回英国。”莫非定定的看着他,轻轻的说道。

刘涌将蒸蛋送上来的时候,清冷的卧室里只有莫非一个人,见他进来,她扬起淡淡的笑,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刘涌就是能感觉到那不一样的变化,心中狐疑。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看见少爷?

莫非似乎看透他的心思,但什么都没有,清清冷冷的。

暗的书房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文件和玻璃碎片,莫天狂怒着站在办公桌后,喘着气,暴戾的表情比厉鬼还恐怖。

为什么,明明昨天还好好的,非儿还会为他而心神不宁,今天却一切都变了?

都是莫云,就因为有莫云的存在,非儿才会想要离开!双拳重重的锤击在桌面,额际青筋剧烈的跳动着。

只要莫云死了,非儿就不会要离开了,只要莫云死了……他慢慢的眯起嗜血的眸子,残酷的冷容上染上了毒一般的狠厉,他拿起电话,按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是我……”

此时,在英国政坛上有着极大影响力的新贵威廉姆斯公爵被人谋杀,昏迷不醒的消息也不知从那里透漏出去,一夜间传遍了整个英国。

XX皇家医院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慢慢的驶入医院内,在一栋建筑豪华的病楼外停下,司机快速下车,将后座车门拉开,一名年轻的男子走了下来。

男子长得很俊美,高挺的身材,深邃的碧眸,俊逸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十分的有吸引力,而最让人不能忽略的,是他那高贵优雅的气质。

他走进病楼,乘坐着电梯,直接到了五楼,一出电梯,就见到四名西装笔挺的黑衣男人守着,见到男子走出来,皆恭敬的行了个礼。

男子穿过四人,走到长廊的入口,一眼望去,竟是两派黑衣男人,每隔一米的就有两个黑衣男人站守着,可想戒备之森严了。

面无改色的他进去,在黑衣男人们的行礼中,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是一间加护病房,透明的玻璃墙后,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形,众多的密仪器摆放在病房里,而床上,一名身上满了管子的俊美男子躺在病床上,头被层层的白色纱布包裹着,但细看之下还是不难发现,那张脸与莫天有**分相似,只是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干涸的唇有些裂开,整个人都死气沉沉,说不出的凄然与狼狈。

“子爵大人。”站在玻璃墙内守着的白衣男人见到男子到来,忙打开门走出来,行礼。

“恩。”雷克斯子爵点了下头,朝他使了个眼色,走进了病房,后者会意的跟上,对病房里的几名医护人员道,“你们先出去吧!”

“好的。”医护们不敢怠慢,纷纷放下手中的事,走了出去。

等人退尽后,男人关上门走回床边,雷克斯子爵背对着透明玻璃墙缓缓开口,“今天都有什么人来看过公爵了?”

“只上议院的几位大人来过了。”白衣男人语气恭敬的回道。

“恩,看紧点,最关键的人物还没有行动。”雷克斯子爵眼神犀冷的说道,碧蓝的瞳孔里折出一股妖异的诡光。

“是。”

“还有,最近不知道是谁将消息散布了出去,你派人去查一查。我估着,就这几天会要出乱子了,你们要看紧点,任何异样都不要遗漏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雷克斯子爵继续道,沉冷的声音里透着嗜血的味道。

“我明白了。”白衣男人点头。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着公爵。”交代完毕,雷克斯子爵这才转过身,看了眼病床上的莫云,道。

“子爵大人您放心,有我看着,不会出任何问题的。”白衣男人保证。

“恩。”满意的点了下头,雷克斯子爵这才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白衣男人准备相送,却被雷克斯子爵阻止了,“你留在这里守着你们公爵。”

“是,子爵大人您慢走。”白衣男人止步,半弯下腰,恭敬道。

雷克斯子爵如来时一般,穿过重重的黑衣人,回到了电梯处,黑衣男人已经为他打开了电梯门,雷克斯子爵径自走了进去,金属门缓缓合上,一切又恢复平静。

只是没有人察觉,雷克斯子爵离开后,一名打扮很普通的男子身影也在楼梯道一闪而过,匆匆从楼梯走下去,然后混入了大厅来往的人群里。

第九章 各藏心事

一周了,几乎莫家宅子里的所有佣人都知道少爷和小姐在冷战了,这让他们难以置信,但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两人谁也不理谁,或者该说,小姐不出房门,少爷也不去看她,每天都黑着脸,让人心惊跳,连做起事来都变得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他。

在家休养了一周,莫非的病其实已经好转得差不多了,但莫天却没有让她回公司的意思,她也不急着说要去上班,两个人就这么僵着。莫非明白,表面上是养病,事实上,她是被禁足了,二哥是怕她回英国。

莫非一直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不喜欢在心里藏事,因为她总说心不大,不该藏那么多东西,这也是莫天所知道的,但莫天不知道的是,一旦她有了心要藏事,那么她的谋算不会比任何人差,因为她是莫云一手带出来的。

那天,在等待了一段对莫天而言极其漫长的时间后,终于收到了来自英国那边电话,却不是他所想要的喜讯,“你说什么?他被人救走了?”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变得更加郁,寒得刺骨的吼声从喉咙里迸出,“不知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有什么是知道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都把握不住!”

另一端,声音隐隐约约的响着,听不清楚,但莫天的脸却越来越黑,终于,“啪”一声挂断了电话,紧绷的脸部线条和略微起伏的膛显示了他心中狂躁与漫天的怒火。

莫云竟然没有死,他竟还没有死!为什么?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行,莫云决不能活下来,如果他活下来,非儿一定会被他带走的,他等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的瑰宝,决不能让莫云再一次抢走!他心慌意乱的想着,心已经彻底被黑暗吞噬。

同样的夜,不同的一片天空下。

一间偌大的卧房内,两道影子在足足可以容纳五个人的水床上疯狂的交缠着,缠绵的呻Yin与低吼在弥漫着情欲气息的空气中回荡,交织成一首名叫欲望的歌曲。

许久,男人停止了动作,竟是毫不留恋的从女人的身上退了出来,动作利落的翻身下了床,打开床头灯,不算耀眼的灯光却足以将小半边房间的摆设看清,自然,也能看清床上女人的面容,竟是萧若水。

与白日的单纯直爽不同,此时她嫣红的脸上仍残留着欲望的痕迹,眼神仍有些迷离,给她带来股妖媚的风情。

她爱慕的看着男人chi裸着背影,慢慢的坐起身,也不遮着身无一物的裸体,爬过去,双手如蛇一般环住男人的腰,光裸的身体也紧紧贴在了他的背上,没有一丝缝隙,双手技巧的抚着他健硕的膛,朱红的唇在他渗着汗的肩窝处轻咬着,慢慢的移上,在他的耳后吐气如兰。

男人却是讥讽一笑,冷情的甩开她的身体,冰冷的眸子里盛着不屑与鄙夷,“怎么?我还没喂饱你吗?看来我还真没说错,你就是天生的荡妇。”

萧若水脸色一白,僵在床上,心冻成冰块,她只是想要爱他罢了,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外表清纯,可身体却如此荡,我想,你以后的丈夫一定会很满意的。”男人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扫过她的身体,轻佻的语气却尽是嘲讽。

“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整个人就像坠入了冰窖一样,浑身冰冷,她红着眼,低喊,哽咽的声音有些委屈。

她可以忍受他的侮辱,可是,却无法忍受他将她推给别人。

“不然你想嫁给谁?我吗?你认为你配吗?”男人冷笑,残酷无情,也伤人至极。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滚烫的泪水终于不支,从萧若水眼里落下。

她只是想要待在他身边而已,仅此而已。

“够了,我说过,别在我面前出现这种恶心东西,否则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男人嫌恶的皱眉,推开她。

萧若水一窒,这才发现自己触犯了他的禁忌,赶紧将眼泪抹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中讥诮一闪而过,男人忽然柔下表情,靠近她,“乖孩子。”

萧若水心一喜,却不敢再主动碰他,爱恋的望着男人,男人邪肆一笑,大手暧昧的在她身上流连,“想不想要奖励?”

萧若水涨红着脸,不敢说话,身体像被火烧一样的滚烫着。

“那么我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多少?”男人挑逗的伸出舌,舔舐着她的耳廓,低沉的男音带着无限的诱惑,手狂肆的抚弄着她的身体。

萧若水浑身一颤,有种不甘与无力在心头升起,每一次,他总能那么轻易的挑起她的情欲,可是他不想要的时候,不管她怎么勾引碰触,他都不会有所反应,所以才注定了她在这场情爱中处于劣势地位吧。

“这几天她没有来公司,我没有办法接……”

男人眯起眼,骤然推开了她,冰冷的斥道,“没用的东西。”

“对不起,我会努力的,只要她回到公司,我一定可以接近她的。”萧若水一慌,忙拉住他的手。

“等你接近她了,再来找我吧,现在给我滚出去。”男人像看垃圾一样,厌恶的看着她,然后冷冷的转身走进浴室里。

萧若水面容死白,看着男人走入浴室的冷酷背影,悲惨的苦笑。

对他而言,她就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吧,所以即便是缠绵的时候,他也总是如此冷漠无情,就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听着浴室里已经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揪扯着一痛,却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

第十章 莫非的心事

一个人闷在房间一周,或许对别人而言会很无聊,但莫非却是过得十分怡然,她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何况,心中越是藏着事,她就能越平静,闲闲的喝喝下午茶,看看书,偶尔站在落地窗前,像是看风景,事实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只是她大方的看着,反而不让人觉得有异,毕竟她的思维向来让人难以捉的。

沉寂的日子也不是没想法,只是她知道,还不到时候。

莫非沉不住气的时候,比谁都沉不住气,但沉得住气的时候,谁也别想挖出她的心思,包括将她养大的莫云,这也是后来莫云栽在了莫非手上的原因,亦是莫云一生最大的一次败笔与失误。

只是这天,莫非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一名陌生的男人从大宅里走出来,让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是她突然对外人好奇,而是因为看到他,就会想起大哥身边的艾伦与阿道夫,感觉他的身上有着和他们一样的气质。

虽然莫非一直对莫云和莫天在外面的事不闻不问,但不表示她真的傻到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单纯,却不无知。

原来,二哥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那么,这一次,大哥的突然没有音讯,与二哥有关系吗?莫非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无意识的抓住厚重的落地窗帘,关节都泛白了。

她一直知道的,大哥和二哥并不和睦,她也可以顺着他们的意,乖乖的当个聋子,瞎子,装作看不见,听不见,可是,她却绝无法容忍他们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来。

所以,二哥,请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对大哥不利的事来,否则的话,这一生我都是不会原谅你的。

三天后,英国XX皇家医院

深夜十二点,安静的病楼已经进入了休息时间,万籁俱静,连水滴的声音都听得到,各楼层的走道上都空无一人,气沉沉的,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只是五楼却显得比较热闹,不时的有白衣医护在走道上走动,原来是到了交班的时间。

加护病房内,今天是一名黑衣男人监看着,与外面那些黑衣人不一样,这名男子气质更加出众,身上也是穿着高级的休闲衣服,身上散发出比外面的黑衣人都要凌厉的冷酷气质,那双冰封的瞳眸就像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艾伦,与之前的白衣男人阿道夫是双生子,同为莫云的贴身随从,在墨菲拥有着仅次于莫云的地位,也是莫云最信任的人之一。

在他的监视下,两名主治医生安静的交替了任务,然后下午的一批医护们走了出去,走过层层的黑衣男人,然后从电梯下去。

只是,不过十分钟,已经离去的医生却又回到了五楼,刚从电梯里走出,就被警惕的黑衣人挡住了路。

“你是什么人,医生已经交班离开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盘问,声音刻板而冷冽。

医生惶恐的看着四尊黑面门神,差点没吓得跪趴在地上,“我……我有份资料忘记给交替的瓦德医生,所……所以……”颤抖的声音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黑衣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名男子朝里面的加护病房走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冰冷的说道,“进去吧,不许耽误了。”

“是,是的,谢谢,谢谢!”医生感激涕零的的道谢,就差没跪下了。

然后,在黑衣男人们冰冷的视线中,通过走廊,走到了加护病房外,低垂的眼中闪过丝狠光。

他站在门前,依照规律敲了四下门,里面的人才为他打开了门,可刚打开门,就有一道。那犀利的视线如冷箭一般朝他来。

心一惊,他面做惊恐万状,忙垂下了脸,心中有几分懊恼,但还是硬着头皮朝另一名医生走去,不敢乱瞄一下。

该死的,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好下手了。

安静的将原本的记录本中的一分资料给医生划出了重心后,他才朝艾伦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转身的刹那,双眼快速的从病床上的莫云脸上掠过,眸光一闪,然后走了出去,即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跟着他。

心颤跳了一下,屏息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低着头,快速的从层层的黑衣男人间穿过,再在电梯口四名冷面门神锐利的视线下走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开始下降,男人才呼出一口气,心狂跳起来,眼里一扫之前的惶恐不安,变得锐狠辣。

看来,得找其他办法下手了。

而加护病房内,艾伦看着病床上满身都着管子的莫云,嘴角也勾起抹冰冷的弧度,异常诡魅。

第十一章 设计

刺杀失败的消息从英国传了回来,莫天自然懊恨不已,恨莫云的运气太好,也恨他身边的手下太衷心。但听说莫云虽然得救,却至今尚未脱离危险,扔在加护病房重点看护,并且成为植物人的几率有百分之八十时,他的心情稍稍好转。却没有因此就打算放弃对莫云的继续狙杀,因为百分之八十,就代表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他能恢复过来,他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让他回来和他争抢莫非。于是,不断给手下施加压力,要致莫云于死地。

就在莫天对莫云展开杀意的同时,莫非也终于活动起来了。

莫天大概从没有想过莫非会有从他身边逃离的心思吧,也难怪,莫非平时总是一副淡然安静的姿态,加上她的身体虚弱,也让人对她的印象不由自主的变成了柔弱无害,好像似乎除了享受宠爱,就不会花其他心思的样子,说到底,是莫天小看了莫非。

所以,除了叮嘱了司机不许载着莫非离开别墅外,也没有其他限制她行动的命令,佣人们便对莫非毫无防备,更不用说什么监视了,只当是莫非不满莫天让她在家养病,而造成兄妹吵架。无疑,这些都给莫非的行动带来了便利。

那天,莫非在认为时机足够成熟后终于踏出了房间,佣人们都欢天喜地的,就差没放鞭了,以为莫非会主动和莫天修好,想着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盼来了,就激动不已。殊不知,莫非是另有所图。

“刘叔,等会儿我想去亭子里坐坐。”用午餐的时候,莫非只淡淡的对刘涌提了一句。

于是,不消一刻钟,莫家的佣人就将亭子打扫布置好了,因为莫非刚病好,受不得凉,所以刘涌在石桌上摆了个火炉。

坐在亭子里,莫非状似悠闲的品着下午茶,事实上却是观望着离开的路线,心中不停的盘算着。

她早就想过了,要离开的话,首先就要先将自己的护照拿到手上,之前来台湾的时候,她的护照都交给了二哥,当时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自己单独离开,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要回英国,护照是肯定需要的。以她对二哥的了解,二哥应该会将她的护照放在保险箱里面,她记得,二哥的卧室和书房都有一个保险箱,现在要揣测的就是,二哥会将她的护照放在哪个保险箱里面。

要一一去试的话,肯定会引起佣人的怀疑,加上她拿到护照到取车离开宅子只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所以她必须选中。

取车倒是简单,她知道,二哥车库里的跑车钥匙都是放在书房的玻璃柜里,二哥并不知道她会开车,所以才会将车钥匙放在那么容易拿到的地方吧。

现在欠缺的就是她的护照和一个确切的时机了。

她观察了一周多的时间,本以为要找到空子该是容易的,因为这么大的别墅,每天的垃圾总有人丢出去,那么肯定要出宅子的,只是这么多天,她竟没有见到过。

后来,她将希望放在了佣人出去购买蔬菜与食材上,她能确定,每天的蔬菜和水果都是最新鲜的,但同样的,她从没见佣人出去购买过。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在她早上还在睡觉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

所以,靠这两个契机的离开别墅的念头只能打消了,那个时候二哥仍在家里,她离开的时候与二哥正面碰上,是绝对回不去英国的。

该怎么办呢?

正思索着的时候,她眼角瞥见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的年轻女佣,心思一转,她抬起脸,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淡淡的,却让年轻的女佣受宠若惊,红着脸,忙不迭回道,语气十分激动,“小姐,我叫吴丽雪,小姐叫我小雪就好了。”

天啊,小姐竟然问她的名字了,等会儿和大伙说,她们肯定要嫉妒死她的。

“小雪。”莫非喃念着,微笑问道,“你来莫家多久了?”

“才两年。”吴丽雪赶紧回道,生怕慢了,莫非就会失了耐一样。

“两年啊。”莫非点点头,“回家去过吗?”

吴丽雪忐忑起来,不明白她的用意,回答也变得小心起来,“休假的时候会回去的。”

“不用紧张,我只是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罢了。”莫非看出她的不安,淡笑。

吴丽雪松了口气,腼腆笑起来,心情抑制不住的澎湃。

那么完美的小姐,竟然说只是想和她聊聊天,天啊,这是不是在做梦。

“在莫家做事辛苦吗?”

“不会,很轻松。”吴丽雪急急摇头,这倒是真的,莫家的佣人多,不像别人家,一人做两人份的事,所以做起事来也比较轻松。

“你们平常都会做哪些事啊?”莫非像是好奇的问道。

“每天的工作都不一样的,有时候是洗衣服,有时候是打扫房子,有时候只用端端茶水就好了……”

听着吴丽雪滔滔不绝的话语,莫非始终很有耐心,脸上保持着浅淡的笑痕,让吴丽雪更加兴奋。

等到她说完后,莫非顺势问道,“家里每天要清理这么多的垃圾出来,那那些垃圾都不处理吗?”

“要处理的,每天清晨都会有专门处理垃圾的男佣管这些。”吴丽雪说得十分详尽。

果然是这样。莫非不动声色的笑着,“这么说,一般家里的事务,早上都会处理掉吗?”

“也不是的。”吴丽雪有问必答,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知道的统统都都告诉莫非,“就像每三个月来换一次墙纸的家具公司,他们就是上午来,下午离开的。说到这里,家里也差不多是换墙纸的时候了,应该是下周一。”

莫非眼中闪过丝犀利的光,垂眸敛神,轻轻低道,“这样啊!”

下周一,换墙纸是吗?

第十二章 请让我离开

下午,莫天刚踏进别墅大厅,佣人们就迫不及待的将莫非走出房间的好消息告诉了他,果然,霾了数天的冷峻容颜上露出几丝阳光。

“刘叔,非儿真的下楼来用餐了?”他问着最谨慎的刘涌。

“是的,小姐的心情似乎不错,吃完午饭后,还去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刘涌恭恭敬敬的回道。

莫天嘴角微微扬起,心里十分高兴,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随手将公事包交给刘涌后,就难掩喜悦的朝莫非的房间去了。

看着自家先生欢快的背影,佣人们只差没喜极而泣,终于可以摆脱这冰冻的沉郁日子了。

莫天进去的时候,莫非正在房间的躺椅上看着书,一身公主样式的白色睡裙,空气中飘扬着幽美的古典音乐,让她看起来更加恬静优美,让莫天空洞的心在一瞬间就被暖意装满了,热了起来。

“非儿,听刘叔说,你下午去亭子里坐了一会儿?”他柔声唤着,朝她走去,只是那份炽热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就冷却了下来。

“不可以吗?难道,现在我连出房门都成了禁忌了吗?”莫非淡淡的从书中抬首,看着他,也不动,只是冷漠的反问,让莫天呼吸一窒。

那幽冷的眼神让他知道,她仍记恨着他不让她回英国的事。

“非儿,还在生二哥的气吗?”莫天苦笑,无奈的走过去,“对不起,二哥那天语气太重了。”他想像以前一样将她搂入怀里,却被她起身避开了,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脑中反复回荡着一个念头。

她竟避开了他的拥抱!

“那么二哥是同意我回英国了吗?”莫非彷佛没有看见,清淡的问道。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顿在空中的手收拢,成拳,然后放下,莫天的脸也冷凝下来,一如冰冻住的心。

原来,她还没有死心!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心一意的想着莫云?明明陪在她身边的是他,为什么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莫云?

莫非弯唇一笑,那笑里的意味看不明白,但莫天觉得眨眼。

“二哥,你反对我回英国,可是你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要回英国呢?”她忽然问道。

“为什么?”莫天心稍稍清明,僵硬的问道。

是他气糊涂了,竟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次非儿执意非回英国不可。

“二哥,还记得那天早上,我问你是不是有晨浴的习惯吗?”莫非不答,只是继续问道。

迎视着那双清澈剔亮的眸子,莫天有种正在沉入了泥潭的感觉,竟开不了口了,心巍巍颤颤,盯着她嘴角讥讽似地弧度,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

“因为前一天晚上,我突然想打电话给大哥,却发现大哥的电话打不通,所以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睡。”莫非慢慢的揭晓答案,笑容里透着股冷的气质,“我一整晚都在试着打大哥的电话,直到你在会凌晨的时候开车出门。”

莫天脸色铁青,不知道是因为她打电话给莫云,还是因为她知道了真相。

“那天晚上你是去见一个女人吧,而且是在那个女人的家里过的夜。”莫非笑了,心却莫名的愤怒,“我记得二哥说过,你已经有了喜爱的人,只是一直在等她,就是你那晚去见的那个女人吗?”

她并不是傻瓜,或许对于真实的世界有多复杂,她没有亲身体验,但她看的书却足以让她了解。深夜出去,还一夜不回,回来又是洗浴,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去了女人那里。

“你如果有心爱的女人了,你可以告诉我的,可是,为什么要骗我?”

她自己也分不清,现在她究竟是因为他的欺骗而愤怒,还是因为,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那种怒让她无法忍耐,只要一想到他曾经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臂来抱着她,就觉得恶心。

莫天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天地彷佛都在摇晃。

“二哥,你明明知道的,我最无法原谅的,就是欺骗。”莫非收敛起太过起伏的情绪,冰冷的说道,那犹如判定死刑的话语让莫天仍如被雷当场劈中。

他慌了,看着她收起书本朝外面走去的背影,有种她即将从自己生命里飞走的恐慌感,快步上前,从后面用力的抱住她的身体,急切的说道,“对不起,非儿,是二哥不好,二哥不该骗你,你原谅二哥这一次好不好?”

这么说,他是承认那晚他确实是去找女人了?莫非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样想着的时候,会想要冷笑,但心却是冰冰冷冷的。

她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幽幽的看着前方,说道,眼异常的犀利晶灿,“那就让我回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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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想去哪儿?

那就让我离开,“那就让我离开……"

她幽幽的声音像是装了重复的机器一样,在莫天的脑中不断的回放,挥之不去,口像是被人用大铁锤用力的轮了一锤脸上青白交错,楼住她腰身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绝情的背影,悲戚交杂着滔天的愤怒一齐冲上心头,无力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了好几次后,却压不住腔里越燃越烈的火焰,终于忍不住,用力的将她转向自己,痛心的吼道,

"为什么你就是执意要离开我?难道,十年的差距真的那么大吗?我一直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就比不上大哥,可是这五年我对你的宠爱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能将离开说得那么容易?”

本是薄凉的心颤了一下,莫非迎望着他受伤的表情,突然难受起来,"二哥,不是这样的,我回去只是因为放心不下大哥。”她耐住子对他解释,“上次我就说过了,打不通大哥的电话,所以我担心他可能出事了。”

"只凭一个打不通的电话,你就为他这么着急,如果换做是我呢?你也会这样吗?”莫天酸涩一笑,声音低低的。

莫非一怔,不知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还是怎么的,竟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狂猛的愤怒与失望齐齐冲上脑门,"不会,对不对?”深深的咆哮压抑的从莫天的喉咙里发出,全身都笼罩在一层隐晦的黑暗中。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和莫云做下的五年之约有多可笑,现在他最想做的只是是将她的衣服撕裂,只要将她占为己有,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疯狂的麾念却只能在心底滋长,因为非儿现在已经认定他有了心爱的女人,如果他对她做出强迫她的事来,只会让非儿对他深恶痛绝。

真的好痛恨这样的局面,可将自己逼入这进退两难局面的却是自己。

"二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你和大哥有区别。”莫非却也是以失望的眼神看着他,静静淡淡的反问。

"你说什么?”莫天的喉咙忽然干涩起来,那呆愣中夹着欢喜的表情让莫非觉得心疼。

" 二哥,在我的心里,你和大哥一直都是一样的。”她真诚的看着他,轻轻说道,所以我本没想过,你竟会一直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如大哥。”

这个世界上,她就只有他和大哥两个亲人了,他们都是她重视的哥哥。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莫天欣喜而颤抖的同道。

"是。”声音铿锵有力。

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莫天用力的将她楼入怀里,惊异的发现,原来他竟可以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那就不要再说离开了,二哥真的会怕,真的好怕。”欣喜若狂的他也忘却了先前谈话的初始目的,只是一味的在她的耳畔喃念着。

当时莫非心中隐隐觉得有异,但更多想的是另一件事,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中,听着他在耳畔的诉求,眼眸慢慢晦暗下去。

看来,还是不得不靠那个方法离开了。

那夜,莫天满腹的激动,也激起了他的情欲,这让莫天备受辛苦,因为心情高昂,心爱的女人又睡在隔壁,他只是个正常的男人,如何隐忍。

拿起衣服,本想要去找司募雨解除欲火,脑中却又突然响起了莫非冰冰冷冷的声音

那天晚上你是去见一个女人吧,而且是在那个女人的家里过的夜。

口毫无预警的一凉,他停下了脚步。

不行,要得到非儿的心,就绝不能让非儿觉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现在非儿已经知道他有女人,状况够糟了,他不能让再恶化这个局面了。否则就算莫云死了,依照非儿的子,心也难放在他身上。

想着,顿时也没有了那种情绪,皱了下眉,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而莫非,也确实难以成眠,脑中筹戎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离开口

已经动了那个念头,莫非就不会再坐以待毙,说是降低莫云的防备心也好,其他也罢,莫非开始了正常的作息,和他的关系也恢复了起初,只不过,仍是被莫天禁足在别墅里面,不能去上班。

一开始莫非也没将希望放在那上面,并不太介意。

这让莫天松了口气,没办法,莫云毕竟是英国赫赫有名的政治人物,加上他的病况已经在英国蔓延开了或计台湾的报道不会很多,但也总怕有意外,他怕莫非出去在偶然的情况下得知莫云的事情,现在他是冒不起一丁点的险。

所以,他宁愿毫无理由的关着莫非,也不愿让她出去。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莫非也没捉去上班的事。

只是他不懂,有时候人越是沉寂,就代表越危险。

安静的四天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周末的晚上,不知道是过于兴奋,还是太激动,莫非总觉得心很难平静下来,反复的颠覆着,虽然她不信神,但那晚,她也不禁躲在被子里祈祷着明天能够一切顺利。

天慢慢的亮了,莫非如常的和莫天一起下楼吃过早餐后,送莫天出了门

二哥。”将公事包递给莫天,她踮起足,吻了吻莫天的脸颊。

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莫天满心的满足,眼里沉溺着满满的柔情,几乎要溺出来了。

好。”莫非淡笑,柔声应着。

看着莫天看了丰离开,莫非嘴角的浅笑依旧,只是清亮的瞳眸中却闪过一缕深沉之色。

转身,她瞥了眼大厅的钟摆,八点二十,心中盘算着,举步回到楼上。

家具公司是九点半来,下午一点半才会离开,那么就是说,她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要等待。

恩,没关系,她有的是耐,何况,今天回英国的航班时间正好是二点五十分,加上离开到机场,时间也差不多。

先去二哥的书房拿钥匙吧,早上打扰完后,就不会有佣人去二哥的书房。

有了主意,她直接去了莫天的书房,因为平时莫非就经常在莫天不在时进去拿书看,所以在二楼廊道上打扫的佣人并不觉得奇怪。

加上莫非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优雅淡然的知淑女,谁又会想到莫非之后会突然做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举动来?

果然如莫非所料,拿钥匙本没有费力,为了不引起佣人们的注目,莫非也瞬间从书房里拿了本书出来。

果然如她所料,没有人发现她偷了车钥匙,莫非也十分闲暇的小睡了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时间差不多了。一簇光在她眼底一闪而逝,她梳洗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

走下楼的时候,一层的大厅果然都换上了新的墙纸,她淡淡的开口,故作不知道,刘叔,这是刚换了墙纸吗?

是的,小姐,每三个月家里都会换一次。刘涌恭敬的答道。

是吗?”懒懒的应着,莫非显得并不在意,“暂时不要做午餐吧,等那些天离开了再弄,我现在吃不下。”

好的。”虽然不知原因,刘涌还是恭恭敬敬的点头。

确保了他们不会因送饭而上去三楼后,莫非便回到了楼上,不是进入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莫云的卧室。

她的预想没有错的话,她的护照应该是在二哥卧室的保险箱里。勾着唇角,她朝内室的保险箱走去。

在这一点上,她要谢谢大哥,若不是大哥,即便她知道护照在哪里,也是不可能打开二哥的保险箱的。

等到一点半左右的时候,那些家具公司的人已经将新壁纸重新张贴好了,准备离开,竟没有人发现,莫非不知何时来到了车库,正坐在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上,看着表,隐约可以看见大门外的车身。

她算计过,在宅内的车速是四十公里,再算上从大宅门口到外面大门的时段,再扣除捉前开门的三十秒,若以一百二十的丰速追赶的话,她只要在那辆车子出发后一分三十六秒追出去,正好能在门打开的瞬间冲出去。

钻表上的秒钟滴答的动着,莫非聚会神的看着,另一只手摆在方向盘上,他蓦然放下手,脚下油门一踩,以飞一般的箭速冲了出去。

莫天正在公司开会,难得好心情的没有吹毛求疵,这样莫氏集团的那些经理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十数双眼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向莫天,心想着,糟了,总裁姚发怒了。

因为平日的莫天最厌恶的就是开会的时候被打扰。

可是奇迹的,莫天没有发怒,看也没看来点显示就飞快的接起了手机,“什么事?”心莫名的沉了下去,是一种直觉。

众人惊诧的互望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少爷,出事了,小姐趁乱开着您的跑车冲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刘涌难得急迫的声音从坡端传来。

什么?”莫天猛地站起,身后的办公椅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低吼,神色狂乱如魔,被欺骗的巨怒直冲他的脑门,完全冲散了理智。

非儿,原来这几天你的乖顺都是为了今天的逃离,那么那天晚上你的话也都是骗我的吗?

他一脸暴戾的将手机砸在了地上,众人心一窒,还来不及消化突来的恐惧,莫天已经如一阵龙卷风冲了出去。

非儿,我不会原谅你了,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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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是莫云是谁?

莫非并没有感受到远方莫天的怒吼声,开着车快速的冲在国道上,风在脸上吹得厉害,心却热腾腾的。

很快,很快她就能回到英国了。她激动的想着,脑中浮现的是莫云温润的笑容,不知道大哥哥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呢,该不会脸上真多了几条皱纹了吧?眼中溢出盈盈的笑意,因为过往的回忆。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大哥的脸上总带着风淡云轻的淡定笑容,她见了就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然后总会捏着他的脸说

大哥老这样笑,以后一定满脸皱纹,因为那些笑痕都是被你挤出来的,所以别人长皱纹,大哥你就长笑纹。

再次将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挖掘出来,莫非竟有种隔世的遥远感,脸上的笑容也退了下来,心中慢慢的浮起一丝哀怨,然后越来越浓。

自从五年前,大哥来到台湾陪她度过那个生日,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大哥,他竟残忍到五年都不来看她一眼。

究竟是她太依赖大哥了,还是对大哥而言,她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呢?

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前几天二哥用酸涩哀伤的语气问她”十年的差距真的那么大吗”的情景,这一刻,竟觉得自己有些能体会那样的心情了。她就这样离开,二哥会生气吧?莫非心思复杂的想着,二哥大概没有想到过吧,除了看书,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赛车,为此,大哥在他的私人岛上特意为她修筑了一个十分完善的赛车跑道场。虽然五年没有碰过车了,有些手生,但开这种车对她而言还是轻松的。

或许,一直不愿意将她会开车的事情告诉二哥,是她潜意识里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吧。

算了,已经管不上那些了,等她上了飞机,再发一条短信给二哥道歉吧。

另一边,莫天正以飞快的速度冲到了家里,刚下车就时着站在别墅外等候多时的刘涌一阵暴怒的厉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涌,你身为莫家大总管,又跟在我身边十五年了,怎么会连看个人都看不住?”

“少爷,很抱歉,是我失去了警觉,没有想到小姐会突然这样跑出去。”刘涌愧疚的低下头,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职。

其实早该在小姐要求将午餐移后的时候,他就该有所警觉的,可是,那时候他却没有多想,只当是小啡洁癖的原因。

“没想到?没想到你不会拦着吗?这里至少离大门有四分钟的牟程,她能甩掉你们,也能甩掉那些门口的警卫?他们是做什么用的,就这样让非儿跑了出去?“怒火中烧的莫天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多人,竟连一个娇弱的女人也看不住,怒红了眼,“啪”地一巴掌落在刘涌的脸上。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刘涌也稍稍一怔,继而恭顺的垂下眸,道,“少爷,小姐是开着跑车离开的,警卫们说小姐的车速很快,而且被家具公司的大丰挡住了,他们没有发现,等他们刚打开大门,让家具公司的车出去的时候,小姐的跑车突然从家具公司大车后冲了出来,他们没有防备,才没来得及拦住小姐。”

“开车冲出去的?”莫天错愕,怎么可能,为什么他得到的资料上并没有非儿会开车的报道?

“少爷,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小姐,小蛆可能是要回英国。”刘涌尽职的提醒道。

“没有护照,她怎么回英国?”莫天暴怒,彷佛英国这两个字,就是他心中的痛。

“可是少爷,除了回英国,小姐没有理由费这么大的心思离开口”刘涌对莫非还是有所了解的,莫非就是那种不会轻易对人或事上心的那种人,但一旦上了心,那样深沉的感情也会比一般人更深。眼下除了英国的莫云,就再没有任何人或理由,能让莫非如此幡然大变。

等等。莫天忽然眯起了鹫的双眼,思绪快速的转了起来,非儿虽然平时看起来十分安静,但她的身上就好像藏满了秘密,每每总会让他发现惊奇与震撼的地方,就譬如今天的开车,和,……五年前的电脑。

糟了!

莫天倏地举步朝楼上跑去,推开门直接跑到内室的保险箝前,保险箝完好无损的关闭着,但他的心却急促的跳动着,蹲下身快速的以指纹解开密码,看着空空的保险箱,全身血瞬间凝圄,放在钜门上的手慢慢握紧成奎,青筋浮跳。

莫非的车停在机场外时,立即引来了众人的侧目,也难怪,这样一个气质轻灵幽雅的美人,再配上这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丰,谁能不被吸去眼球。

或计是从小到大感受多了别人的注视吧,莫非对于那些视线没有什么反应,满心的想着快点离开的事,将车停好后,收了钥匙便匆匆进了机场。她不怕车被拖走,相反,她希望车被拖走,到时候二哥自然会让人去将车领回去的。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进入机场,莫非却十分沉稳,顺着机场的指标,买了前往英国的机票,然后换成了登机牌,因为没有行李,也不需要拖运什么东西,过了安检后,就和其他人一样,挑了排登机。附近比较空的椅子,坐在候机室里等待着,偶尔看下手腕上的钻表门

凌乱的心跳没有因到达机场而缓过来,反而随着她的坐下更加乱了,应该不会是什么不祥的预兆吧?只刺下半个小时就可以登机了,二哥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赶到吧?她在心中暗付着,只要飞机没有起飞,他就无法安下心来。

过于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莫非,浑然不知她沉思的模样8起候机室内其他候机乘客的侧目,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子,更是用那种狩猎的眼神看着她,蠢蠢欲动。

这时,广播里飘出一道甜美的声音,“各位达成毗前往英国伦敦的乘客,很抱歉,由于飞机发生故障,正在检修,将延迟两个小时起飞。”

那飘扬的声音传入莫非的耳里,却像是一颗炸弹,轰得她耳膜直作响,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了,她猛地站起来,从未有过如此的惶然,彷佛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掉入无底的深渊一样。

是二哥!

她也不懂,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但这个感觉却来得那样猛烈而坚定,她几乎立即肯定,这件事就是二哥做的。否则,怎么会那样巧合,在离登机只刺下二十几分钟的时候飞机却故障了?

怎么办?二哥一定会来机场的,她该离开机场,还是在这里等待?离开,她又能去哪里?最终还是得回到大宅里,下一次,恐怕就不可能再有机会逃出来了。

可是在这里等,也是被二哥带回来,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甘心,已经到了机场,只差临门一步,却被阻止了。

就在她慌张无猎的时候,一道陌生的男声音从头顶飘来,“这位小姐,你也是去英国的吗?”

“你是谁?”莫非抬起脸,冷淡而疏离的看着陌生的男人。

男人长得还算白净,一身的名牌,只是那眉眼间总透着股邪浮绔的气息,让莫非一眼看了,就心生排斥的感觉。

“小姐,你别介意,我没有恶意的,我叫李茂阳,是莫氏分公司的部门经理,这次是去英国伦敦出差的。”李茂阳亲和的笑道,只是那笑容里透着股骄傲的味道,语气更是充满了炫耀,好像自己是莫氏分公司的部门经理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一样,见莫非没有表情的看着他,有几分失望,后又想,这么一个小女孩,哪懂得他身份的价值,便舒服了。

想起先前她急忧的表情,用心有同感的表情状似抱怨的笑道,“小蛆你很急着赶去英国吗?这航空公司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突然延迟起飞的时间,也不知道带给我们这些乘客多少麻烦。”

本来想以此翻话来博得莫非的同感抱怨,让彼此的距离更接近几分,却不料莫非不接话,只是清冷的看着他,清澈无波的水眸似能将他心中的所有想法都看透一样,让他莫名的觉得心颤栗了一下,后又觉得自己好心口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对方不过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女孩罢了,哪有可能那么明,看出他的心思来,应该只是比较清高罢了,不过这样的女人最带味,征服起来也特别的有成就感。

这样想着,李茂阳再次扬起笑来,殷勤的邀请道,非常自豪的做出绅士的动作,“小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乘坐着同一客飞机前往伦敦,不如交个朋友吧,反正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如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

只可惜,这些做作的举动,对于在真正的绅士因中长大的莫非而言,只不过是东施效辇,徒增笑料罢了。

“不用了,谢谢。”她平淡无波的说道,转身离开口

看来,她今天是不可能离开了,既然如此,与其等二哥亲自来机场带她回去,不如自己主动回去吧,也免得她和二哥的关系因此曝了光。

只可惜,才走一步,莫非就被不甘放她离去的李茂阳拦住去向,“小姐,你不要这样抗拒我,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江

“你只是什么?只是想要调戏她吗?”饱含深怒的冷冽吼声传入两人耳里,只见莫天如王者一般,在十数名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布满霾的俊容有几分扭曲,每一步都带来莫大的压迫感,看见李茂阳站在莫非的身侧,脸色更加沉得恐怖。

身后,是负责人和几名保全人员,对莫天一副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候机室里的乘客都看了过来,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吧,加上领头的还是这样一个气质高贵的俊美男人,只有莫非却白了几分脸色,没有想到莫天竟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看清莫天的脸,李茂阳同样脸色大变,先前自傲的脸立即变成了谄媚讨好,忙跑上前,狗腿的笑道,“总裁,您好,没有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我是莫氏分公司的部门经理李茂阳。”

“你刚在做什么?”莫天铁青着脸,眼中凶光毕露。

“咦?总裁您在说什么?”李茂阳被这不清不楚的话问得莫名,那喷着火的瞪视更让她心惶惶的,骇然不明。

“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敢对我的女人起色心!”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莫天本就郁结的口更是被火烧得厉害,在围观人的惊叫声中一拳将李茂阳打飞了出去,俊脸上的表情轻蔑而狂暴。

他竟然想打非儿的主意,就凭他这种下三滥竟敢对他的非儿动歪心,他的宝贝岂是他这种人能够接近的?

莫天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头上,李茂阳眼冒金星,惊恐的看着狂怒的莫天,又看向一脸发白与震惊的莫非,吓得四肢直发抖,“对不起,总裁,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饶了我这一次。!”他狼狈的求饶。

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总裁的女人,天啊,早就听说过总裁是和黑道大帮派杜着构的,台面上处理不了的事,都会用黑道的力量来解决,看总裁这狠的表情,总裁会不会杀了他?

原本迟疑无措的莫非顿时皱起了眉,二哥在说什么?他的女人?又惊又怒的情绪交织在心头,差点让莫非气岔了气。

莫天身边的保镖们则已经走上前,将李茂阳团团围住,似乎只等着莫天一声令下,就要对他大动拳脚。

这一触即发的气氛让李茂阳吓得脸色灰白,惨淡的哀求着,早已没有了先前装模作样的姿态,甚至毫不顾忌形象,住地上那么一跪,狼狈的喊道,“总裁,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位小姐和您的关系,我再也不敢了啊。”

而后面跟着的机场负责人和保全们则是尴尬的别开眼,竟不敢吭一声。

谁让揍人的是他们的大总裁呢?

其他人见状,嗡嗡的议论在宽大的候机室里响起,惊异又狐疑的视线在莫天和莫非还有地上跪着的李茂阳上打转。

莫非瞪视着莫天,虽然心中气怒难平,但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也明白,这一刻不能再可起轰动了。大哥和二哥将她的身份隐藏起来,自然是不希望她的身份曝光的。

这样想着,心稍稍舒坦了一些,若是二哥刚才说她是他的妹妹,那么带来的影响恐怕更大,所以,莫非虽然仍对莫天说的“我的女人”无法释怀,但还是走上前,拉住了暴怒中的莫天,“够了,我们回去吧。”她已经不指望今天能离开了,她只希望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显然她高估了莫天的智商,莫天一听她阻拦,原本狠厉的表情更加鸷,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怒吼,“你帮他说情?”

“我没有。”原本的不甘让莫非也动了怒,话语冰冷极了。

他还要他怎么样?为了不让他难做,她已经放下不甘心,如了他的愿,要回去了,他还想怎么样?

“没有?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莫天本听不进去,冲她怒吼,“原来不止是莫云,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的男人就能让你挺身维护,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够了,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架。”莫非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从莫天的身边穿过,那表情就像是本不愿意再看见莫天一样。

莫天本就紧硼到了极限的神经彻底被她那冷漠的无视扯断,他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非儿,我说过,不许骗我的。”隐晦沉鸷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让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跳动的黑暗火焰。

那夹杂着毁灭的欲望与深怒的眼神让莫非莫名的恐惧起来,明明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惊的表情,但那种感觉却好像很久以前也曾有过,再一次,她感受到了那种像是踏入了泥潭之中的感觉。

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推不动他,心下更加惶惶不安,似曾相似的慌张感再一次在她的心头掠过,就像压在心底的某个影一样,让她又燥又怒。

“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不让我回英国,我没办法,才选择这样的方法离开的。你说你怕我离开,可是大哥呢?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一定最希望见到的就是亲人,可是你却一而再的阻拦我,是你逼我的!”她豁出去一样的抬起眼,逼迫自己直视着他,怒道。

是他比她的,她本就不想这样的,是他不该这样咄咄逼人。他明知道大哥对她而言有多重要,现在大哥情况不明,他却还阻止着她回英国。她没有做错了什么,她已经对他说过自己的愿望了,是他不听她的心里话的。她只是想要回英国去看望大哥罢了,一个离开家这么久的人,回去看一个疼爱自已的亲人有错吗?

可是,不管她怎么在心里对自己劝服,身体却是诚实的抖栗起来,她在怕,打心眼里惧怕眼前这样面容狰狞的熟悉哥哥。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我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一直逼迫着你的人,是吧?”莫天怒极反笑,测测的逼近她致的脸,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轻柔得不真实,也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那天晚上的话你都是在说谎是吗?为了降低我的戒心,为了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开,你就用那些话骗我,是吗””

莫非看出来了,在那深黑得彻底的眸孔里看到了一丝类似希翼的光亮,她知道,他是希望她否决掉他的揣测和问话的,可是,她也怒了,灵魂深处的倔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口

凭什么她要安抚他,凭什么她要考虑他的想法,他却丝毫不顾及她和大哥的感受?

愤让莫天也任起来,她一昂下顼,残酷的说道,“没错,那都是骗你的,在我的心里面,大哥要比你重要十倍,百倍!”

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泯灭了,莫天却奇异的冷静了下来,脸上的怒气与暴戾退得一干而尽,却让人比之前更加恐惧,因为那表现上的怒已经化为了无形的气场,一种危险的黑暗气场。

莫非惴惴不安的看着他平静的脸,莫天竟放开了她的手。

“非儿,是你不该碰触我的底线的。”话落,莫天骤然将莫非抗上肩头,在众人惊惧的视线中像扛布袋一样扛着莫非往外走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你放开我,放开我!”羞辱感顿涌而上,莫非几乎气懵了,用力的捶打着莫天的后背,长长的头发例垂下来,粉白的脸颊也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血倒冲到头部而造成的。

机场里的人看着这样的画面,纷纷看过去,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因为连那些机场的保全人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还敢上前多管闲事?那些高大魁梧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莫非被重重的抛进了大床里,又是闷哼一声,还没缓过来,身上已经多了一道强硬的男身躯,两个人的重量让身下柔软的床立即塌陷了下去。

“非儿,你不该激怒的。”莫天单手楼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柔嫩的脸,然后入她飘软的黑发里,将她的头固定住,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缠着,姿势极为暧昧。

“二哥,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愤怒,悲哀,羞辱,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次冲了上来,让她品尝了个彻底,莫非内心一直就有一个麾,一个不为人知的沉睡的魔,那是莫氏家族人的特

当一个人彻底激怒了她的时候,她也会变得残酷起来,将自己心口的伤双倍,甚至三倍的反噬到对方的身上,她痛,她就要让她痛的人更痛!

只不过她平时子太淡,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太少了,更不用说是让她反怒了,所以这一面极少休现出来,或许就连莫云都没有见过,但这一刻,却被莫天逼了出来。

“二哥,我这一生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可是你让我好恨啊!”她直勾勾的望进莫天的眼里,不甘的愤喊,“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呆在台湾,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和大哥分开,所以我真的好讨厌你!”

话落,重重的一拳打在她的头旁边,只是那声音被软柔的床被融合了,并不大声,却震得整个床都摇动起来,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更是用力地几乎要将她的腰生生折断了,让莫非心惊,但更让她惊怕的是莫天的表情。

他闭了上眼,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俊脸珊得死紧,彷佛连皮肤都要紧得裂开了,青筋慢慢的爬上他白玉的饱满额际,触目惊心,闭着眼,他几乎能感动到体内血沸腾流动的声音,还有那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的心跳。

感受到他青筋暴跳的脸,那强烈的压抑透过两人紧贴的肌肤传入她的心房,莫非心惊起来,先前的气势没有了,难受起来,终究她还是个心软的孩子。

“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其实“”六

她迟疑的解释,想要伸出手去碰他,可是这时候莫天睁开了眼,那似妖似麾的黑瞳让她顿时没了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而沉沉,就像像不知名的黑洞,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又无法从那里面逃离出来,只判下害怕的情绪。

“非儿,知道吗?这一生,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答应那可笑的五年之约。”他忽然低笑起来,那样低沉的笑声在这种鬼魅般的表情的衬托下更教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意思?心脏怦怦的乱跳起来,莫非感觉到某种一直寻找的东西隐隐要浮现出来了,全身变得僵冷起来,记忆好像错乱了,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了,里面藏着玉石俱焚的骇芒。

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直升机机翼转动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里,莫天快速的侧过脸,只见一架直升机正在落地窗不远的空中浮飞着,两把机关枪从里面伸了出来。

“该死的!”莫天心中一骇,快速的抱住莫非一个转身,滚落到床下。

正沉入恐慌的记忆中的莫非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飘虚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玻璃哐哐啷啷的破碎,落在地上的声音。

玻璃碎了后,枪声竟止住了,莫天将莫非护在身下,稍稍从掩护的床边观察着窗外的动静,却骤然僵住了身形,瞪大的双眼比看到了鬼更加惊错、难以置信。破碎的巨大玻璃窗外,缓缓出现在直升机大开的舱门前的白色身影,不是莫云还是谁?

第十五章 这一次,我不走了

隔着已经破碎的落地窗,看着如神祗般隔空而立的莫云,太过大的震惊与愤怒让莫天忘记了莫非还在场,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的表情清楚的写在那张俊美却被怒火扭曲了的冰容上。

怎么会是莫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他的手下明明上报说,莫云现在正躺在英国的加护病房里,快成椎物人了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无数的问号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眼中足以燎原的黑色焰火似要将莫云活活吞噬下腹,里面还闪现着些计的恐慌。

而莫云也漫不经心的与莫天对望着,与莫天极为相似的脸庞上却是截然相反的懒淡表情,风淡云轻,似乎没什么都如得了他的心一样,与五年前没有丝毫的变化,岁月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就像一块没有瑕疵的上好润玉,碧蓝的眸子寡淡却又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似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样。如往昔一样,他还是一身白色,笔挺的白西装将他原本就修长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俊雅非凡,肩上披着同色的厚重长风衣,在空中剧烈的翻滚着,让他看起来气势逼人。短发被翻涌的气流吹得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让他高雅、温和的气质中又多了一丝野的帅气。

似乎看透莫天的所想,莫云的脸上缓缓的浮起抹慵懒的笑痕,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也在那不经意的笑容里展露出现,让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唯恐会亵渎的高贵,那感觉让莫天觉得自己就是在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神一般,让一直站在顶点的莫天再次一尝那已经忘却了是什么滋味的自卓。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恨透了,也惶恐极了,好像只要有莫云在的地方,他就会变成配角一样。这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力感来得太冲撞,让他本没有防备,因此更加狂怒躁动。

莫天的表情和举动太过怪异,也不合情理,让先前被压在了床边地上的莫非起了疑心口

刚才她明明听到的是抢走,可如果是有危险,为什么二哥却毫无防备,反而整个人站了起来?而且,那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人一样,愤怒而震惊。

难道……

一道灵光从莫非的心中闪过,激动溢了出来,她忙支撑上半身朝已经没有阻碍的落地窗外望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直升机上的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眼眶慢慢的转红,脱口喊了出来,“大哥!”

有些急促的惊喜脆音也唤醒了被这一幕彻底震僵的莫天,他心一凛,这才想起莫非的存在,低下头一看,果然,她满脸抑制不住激动的看着窗外的莫云,甚至眼里盈满了泪水。

这泪水刺伤了莫天的心,也刺痛了他的眼,这是他第二次在非儿的眼里看到泪光,讽刺的是,第一次是因为他强迫他,而第二次,却是因为莫云的出现。

“二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你和大哥有区别?“莫非以失望的眼神看着他,静静淡淡的反问。

想起她的问话,想起她的神情,莫天只觉得极度讽刺,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同样的落泪,可是,为他掉的却是屈辱抵抗的泪水,而为莫云的却是激动思念的!

“二哥,在我的心里,你和大哥一直都是一样的。”她真诚的看着他,轻轻说道,“所以我本没想过,你竟会一直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如大哥。”

哈哈,骗人的,全都是谎言,都不过是谎言!

排天倒海的怒气夹杂着疯狂的酸醋在莫天的心底肆虐着,他慢慢的收紧拳,嫉妒的毒虫狂肆的啃咬着他的心口

可是,莫非却没有察觉到他的愤怒与不甘,看不到他的神伤与嫉妒,眼里全装在着窗外空中的莫云。

同样,看到莫非站起来的刹那,莫云清淡的俊脸上也浮动起了一丝涟漪,似是激动,无波的蓝眸里流窜着细细的波光,有种妖冶的魅感,他看着她,轻轻的弯唇,笑了,然后突然忽然从直升机上跳了出来,厚重的风衣在他身后飘起,像一张巨大的白色网,又像一对翅膀,看起来那么潇洒却也危险。

“大哥!”莫非例抽一口凉气,惊呼,却见莫云竟从两三米外的舱门稳稳的立在了落满玻璃碎片的屋内,就像一头矫健而危险的猎豹,姿态轻松而稳健,只是风衣在空中从他肩上脱落,掉了下去,惊险万分。

心这才松了口气,却禁不住埋怨。她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朝他跑了过去,甚至连莫天都来不及伸手拦住,又或者是无力的心让他的身体也僵硬了,本没有力气去阻止。

莫非一口气冲进他的怀里,忍不住流下泪来,手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口,像是发泄一般的喊道,“大哥,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久不来看我,怎么可以这么吓我,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我好讨厌你,讨厌你!”

这埋怨,不只是为他的这一跳,更是为这些日子的电话打不通,为他五年的心口

清冷的蓝眸暗下几分,莫云抬起手,轻轻的拥住她的身体,双臂竟也微微颤抖着,他闭上眼,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直到这一刻,漂泊不定了五年的心才终是放下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非儿。”他低低的道歉,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用优美的古筝弹出的涓细清泉的声音,十分好听。

紧紧的贴着,莫非能请晰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颤抖与紧绷在他将自已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才消失,靠在他的怀里,忽然想笑了,因为她知道了,这五年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受着煎熬,大哥还是那个疼爱她,将她捧在心。上的那个大哥,她还是住在大哥的心窝里。

“我想你。”就在莫非满心的暖意时,莫云的声音忽然低沉暗哑了下去,这一次带着压抑的叹息,有几丝的不稳。

真的好想,每每午夜梦回之间,脑中飘过的是她的身影,耳畔回荡的是她的笑语,鼻尖萦绕的是她的清香……,“她已经彻底的印入他的骨髓里去了,让他疯狂的想念,却又不能相见。

只有天知道,这五年的日日夜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没有像这么这么想哭过,泪疯狂的往下掉,她搁在他膛上的手慢慢放下,回拥住他的背,“大哥,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这和谐得让阳光都失色的温馨画面温暖了他们,却狠狠的刺痛了另一个男人的心,想伸出手去将他们分开,却发现自已本动弹不得,看着紧紧相依偎的两人,突兀冒出“只有他们才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一对人”的念头,让他恐慌了。

这一刻,他感觉离他们好远,明明近在眼前,可他却是一个局外人。

究竟是为什么?他也是那么的宠着非儿,爱着非儿,可是为什么非儿的心里就只有莫云?为什么即便他也有了五年的时间,即便非儿也会因他吃醋了,可只要非儿与莫云站在一起,他就会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莫云的情绪恢复得很快,敏锐力也强,自然不会忽略掉莫天那毒的视线,看着他满身透出的悲愤与不甘,嘴角缓缓的勾起抹浅淡的弧度,那是胜利者的笑容,轻慢、诡异而高高在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那笑、那表情却已经道尽了一切

即便有五年的分离,他也依旧会是非儿心中最重的那个人。

口猛地一震,然后更大的愤怒将莫天包围,身体就像被至于练炉中,被熊熊焰火烤烧着一样,但心却冰冻到了极点,他就是这样交织在极冰与极热之间,充分的休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大哥,你一来就派人毁了我的房手,这就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吗?”他压抑怒,道,但那饱含深怒的话语里依旧含着极浅的咆哮。

非儿在场,他不可能问,为什么明明出了事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只会让非儿责怪他不告诉她真相,甚至可能知道他派人去杀莫云的事,那么非儿一生都不会原谅他的。

莫非闻声,也慢慢冷静下来,从莫云的怀里抬起头来,先前的愧疚全数化为了恼怒,包括最先的愤怒也全部回来了,这一刻,她眼里的莫天已经完全扭曲了形象。

之前她要回英国,二哥阻止,现在大哥出现了,二哥却又?难,他究竟想做什么呢?要怎么样他才能不这么针对大哥?

只是愤怒的话语还未出口,似乎已经料到了她举动的莫云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气息透过温暖的手中传入她的鼻端,很清淡的味道,就像他的笑容,十分好闻,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但他的举动却让她不能理解,蹙起了漂亮的细眉。

莫云只是轻轻摇头,无声的笑着安抚,那宠溺自信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一切都交给我”。

莫非安静了下来,全心的信任在眼神的交换间体现无疑,却也更加凸显出与莫天间单薄的信任,让他看得眼红、激愤。

“很抱歉,毁了二弟你的房子也是情非得已,稍后我会让人过来修理。”莫云淡笑着,话锋忽然一转,虽然语气仍是那般渚请淡淡,那里面的力度却骤然加强了数十倍,“本来我是不介意走正门进来的,只不过直升机刚降落的时候,不小心从落地窗外看到二弟你和非儿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弩披剑张,非儿可是我疼爱的小公主,我怕二弟一时过于气愤而伤了非儿,才选择这种偏激的方式阻止了。”

莫云这一番话让已经忘却先前矛盾的莫非再一次想起了之前莫天狠厉的表情,还有那隐隐浮动的莫名记忆,莫天是偷**不成反蚀了米,也更加怒不可遏。

“疼爱?”他彷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暴戾之色更甚之前,言辞犀利凶狠,“你的疼爱就是叫人用机关枪粉碎玻璃?如果不小心到了非儿,要怎么办?”

这就是他莫云的疼爱吗?如果是他,他是绝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的!

“没有自信,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呢?何况,以二弟的身手,要护着非儿不受伤害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莫云笑着反问,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动怒,宠爱的笑望着怀里的莫非,那自以为是的嘴脸让莫天憎恨不已。

“子弹比人的速度快,这是想象的事情吗?如果我失手没有逍开呢?”他厉声质问,似乎不将莫云逼到答不上话来就不罢休一样,却不知道,这样的逼迫莫云,不仅不会让莫非因此觉得他比莫云更关心她,只会让莫非觉得他不可理喻。

“够了,二哥,清你不要说了。”莫非看不下去他的咄咄逼人,袒护的站在莫云的身前,“我相信大哥是有把握才会这么做的。”

大哥是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受到伤害的,这一点,她比什么都要有自信,因为他是最舍不得她受伤的大哥。

这完全偏袒的话语和姿态让莫天满心戚然无限的升华,只觉得自己可笑可悲又可怜。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争什么,为什么要遵守那样的君子协议,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将她占为己有,那么今天就算非儿恨他,但她也是他的人了,他又何须在这里自取其辱?

“非儿,你不觉得自已太过分了吗?同样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你却不能这样信任我,偏帮我?你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你自己现在还能义正言辞的说,是一样吗?你会像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我,站在我这边吗?”他抬起脸,涩笑出声,“你问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心里只有大哥,现在这个理由够了吗?”

心晃了晃,莫非被他眼里流露出的悲哀与绝望震动了,坚定的想法变得不确定起来。

是这样的吗?她一直都是信任二哥的啊,可是,为什么二哥这么问的时候,她却反驳不了?

是了,因为她确实怀疑过二哥,她怀疑大哥出事可能是二哥做的,如果今天开枪碎玻璃的是二哥,她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站在二哥的身前,说”二哥绝不会伤了我”吗?她责怪着二哥不解人情的时候,却没有想过二哥为什么会这样想,反而心里怨他侮辱了她,不该认为她偏帮大哥忽视了他,更不该阻止她回英国,还用言语一再的刺伤二哥。可是大哥出现后,她做的,难道不就是在偏帮大哥吗?

一直自以为的公正在这一刻动摇起来了。

莫云犀锐的眯了下眸,盯着莫非像是深思又像是自责的表情,并没有打断她,或者故意的阻止莫天,他知道,那只会适得其反。

终究还是莫云更了解莫非啊,而老天也似乎是站在他的这一边,因为刚才巨大的动响,惊动了宅子里的警卫和佣人们,毕竟那是机关枪的声音,何况还有一架来历不明的直升机在宅子的上方旋转着,怎么不教人心惊跳。就在三人僵持着,谁也不能打破沉默的时候,保镖们和男佣们一起冲了进来,嘴里还高喊着,“少爷,出什么事了?”

只是,当鱼贯而入的人们看见破碎的落地窗前和莫非搂在一起的莫云时,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莫云的脸,又看向莫天,两张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面孔显然让他们一时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硬是发不出一丁点音来了。

莫家现在的佣人和保镖都是五年前重新更换的,所以并没有人见过莫云,也不知道莫云的存在,加之不用过年回英国,佣人们也就一直以为莫家只有一位小姐和少爷。

随后跟上来的刘涌无奈的在心中一叹,走到众人前面,恭敬的朝莫云行了个礼,“好久不见了,大少爷,您可还好?”

刚才看见这么大的动静,他就知道了,应该是大少爷来了,因为也只有大少爷才会每一次出现都带来一场惊心动魄。

什么?大少爷?什么时候莫家还多了一个大少爷了?其他佣人则是茫然又惊讶,但又没有人会捉出质疑,因为他们两人的长相实在是太相似了,除了那双眼睛是不同颜色外,脸本看不出什么区别,说不是兄弟,都没人相信。

“确实许久不见了。”莫云撩起唇,对刘涌笑笑,“刘叔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没变。”

“拖您的福。“刘涌恭敬而肃然的寒暄。

莫云笑,扫了眼众多好奇的目光,继而转向莫天,露出清润的温和笑容,徐淡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二弟,我想,我们应该不太适合继续在这种地方叙日。”

所有人都被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温文尔雅的笑容征服,忽略了那散落了一地玻璃碎片和先前的枪声,心中想着,大少爷与他们少爷好大的区别啊,明明是同样的脸,但一个郁冷酷,一个却是温柔儒雅。

唯有刘涌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是一群被大少爷的表象所欺骗的人。不过也难怪吧,那样彷佛身上不染一丝尘味的男人,谁能想象,他的真实身份,竟会是掌控着黑暗势力的黑道教父呢?

“去书房吧!”莫天僵冷着脸部线条,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莫非忧心的看着他的背影,但没有追上去,静静的抱住莫云的手臂,好像这样就会有安全感一些。

“傻丫头,别想太多了,先过去吧。”莫天她的头。

莫非苦笑,“大哥,为什么你总能看穿我的心思呢?”

“因为你在大哥的心尖上,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二哥都能感觉得到。”莫云弯下腰,直视着她水晶般剔透的眸子,清雅的气息让她浮躁的心得到了平息,也让两人之间渡上了一层暧昧却又浪漫的气息。

刘涌垂下眼,当做没有看见。

莫非心悸动了一下,弯唇靠近他的怀里,莫云也笑了,拥着她在众人带着仰慕的视线中走了出去。

直到两人走出了房间,议论才嗡嗡的响了起来,无非是讨论莫云这个大哥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和莫家的基因了。

可不是?两位少爷,一位小姐,都生得这么标致,有气质,能不教人羡慕加推崇吗?

让刘涌诧异的是,竟没有人怀疑他们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不知该说他们的思想太单纯,还是两位少爷的心太过惊世骇俗。但还是没让他们聊两句,就被严肃的驱散了他们,看着失望离开的众人,他检视了一眼已经完全破碎了的落地窗,就径自走下楼去打电话了。

这可是莫非的房间,若是玻璃窗就这么毁了,晚上肯定不能睡人,换房间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莫非的体质特殊,这个房间所有设计的灯光和摆设,还有阳光透进来的强弱都是经过确的算计的。

而莫云三人则来到了莫天的书房,莫云和莫非坐在一起,莫非几乎是半靠半坐在莫云的身上的,莫天却是一个人坐一面,脸色始终沉着,极度难看。

自然了,心爱的女人竟选择坐在最大的劲敌身边,怎么能不嫉妒?但这嫉妒,却也只能自己放在心里面品尝着,因为莫非本就没有看他,从莫云出现后,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莫云的身上。

“大哥,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打你的手机会打不通?”莫非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感,“你明明说过的,只要打那个手机就可以找到你的,害我都以为你出了事,本来今天还想要回英国去找你的,可是二哥他毗”说到这里,莫非停了下来,佶计是刚才的自省让她多少有些内疚,现在也就没能继续说下去了。

莫天却以为她仍在埋怨他,心中蛰痛不已,强压着沉怒,沉的冷笑,“非儿,若不是我拦着,你以为你能这么快见到你心爱的大哥吗?”

不可否认,“心爱的”这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也有些阳怪气的味道,那是醋意。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不喜欢他这种语气。

“大哥,你应该到台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莫天不答,只是冰冷的注视着莫云,冷笑。

莫天不是愚笨的人,从莫云能这么及时的赶到别墅就能推敲出一二了,他这人相信运气这东西,若不是莫云比他早出生两年,现在他与莫云就是站在相反的位置上了,但有的时候却也不信,譬如这一次。

五年前莫云第一次恰好出现可能是巧合,但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巧合,台湾与英国航程不短,莫云不可能次次都把握得那么准,他也只是个人。何况,他的身上本没有风尘仆仆急赶过来的感觉,这就说明,答案只能是一个:莫云在今天之前,人就已经在台湾了,甚至早就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才在发现他将非儿从机场带回来后,及时出现。

哈,这一次他是彻底被莫云玩转于手心之中了,而他,却还自以为成功的将莫云毁了一半。不甘与耻辱的心里让莫天的脸在短时间内变了好几种颜色。

“什么?”莫非惊讶的看向莫云,许久,才轻轻的问道,“大哥,是真的吗?”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他,心停摆了。

“对不起,非儿。”莫云苦涩一笑,没有否认。

莫非的俏容上交替着被欺骗的愤怒与不谅解,但慢慢的,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些情绪又散开了,变成了无奈与失落,“大哥,你总会说出一番理由来的,对吗?”声音轻轻的,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失落。

连大哥也骗她了,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完全信任?大哥不是说过,感情是不能糅合任何的欺骗的吗?那为什么他自己却先犯了现呢?

“相信大哥,大哥是为了能够多陪着你,才这么做的。”莫云不喜欢她晶灿的眼底覆盖上影,轻轻的描画着她的眉眼。

那旁若无人的亲密动作让莫天看得表情越来越戾,端起身前的茶,饮了一口,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动,只是握着的把手却发出“滋滋”的声音,原来是他的手握紧太久,而裂开了缝隙,不过莫天毫无所觉。

“多陪我?多几天?五天?十天?”莫非有些愤怒又有些哀怨的推开他的手,这一次多了赌气的意味,“这一次你又打算留在台湾陪我几天,然后又赶回去,然后,几年后再来看我?”

“不。”莫云摇头,轻轻住莫非的脸,温柔而坚定的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回英国了,我会留在这里,陪着你。”

第十六章 不要忘了,约定未到

对面的莫天闻言,黑的脸已经完全黑透了。

莫云在说什么?他说这一次不走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打算长期住在台湾?他疯了吗?

“大哥,你是说真的吗?”莫非一时间也怔愣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她刚才其实不过是随口发泄一下罢了,她知道在英国大哥有着非常重的责任。

“恩,最近我就是为了处理好这件事才会一直不能和你联系,本来想处理好了,过段时间我就会正式现身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莫云有些无奈。

这一点确实是他的忽视了,非儿平日里都十分听话的,为了防止她打电话过去而发现异常,之前他特意在最后一通电话里告诉她,最近不能联系了,让她等他的电话,却没有想到,非儿还是在他联系之前先打了电话给她,还差点回了英国。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虽然他说得平淡随意,但莫非知道,她已经做错了,甚至可能坏了大哥一个非常重要的布局,“会不会对你带来什么麻烦?”她担忧的问道。

早知道这样,她本不该不听大哥的话的,如果那天她没有打电话过去就好了。她真的很傻,如果大哥出了事,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应呢?记得十二岁那年,大哥在外面受了伤,她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小腹疼痛不止,跑到大哥的房间,却发现大哥不在,等大哥回来了,才发现,大哥的小腹被人刺了一刀,鲜血淋淋。

那是她第一天替人疗伤,也是从那次后,她开始学习一些刀枪的包扎,她怕哪天大哥再出了事,她不能处理,会延误了大哥的伤势。

“没事的,你不需要自责,能这么快站在你的面前,一切都足够了。”莫云宠溺的她的发,其实也差不多了,只不过他所想要可诱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走入网罢了,不过也无妨,台湾,同样不安宁,到时候,她还是会很快知道。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放得下满身的贵任吗?身为莫氏家族的新一代掌门人,又继承了威廉姆斯家族公爵之位的你,即便你想退下来,英国女王与那些政坛的元老们能放任你这么滞留台湾不归?”莫天讥讽嗤笑,他当这是过家家,还是玩游戏?既然他野心勃勃的参合进了政治领域,并站在了高点位置,就已经将他的自由和大部分的权利放弃了,还以为能这么说退就退下来的吗?

虽然莫非不喜欢莫天这样的语气,但不可否认,他的话却也说中她心中的担忧,“大哥,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不需要为这件事而烦扰的。”她知道,大哥的身上有卸不掉的责任,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虽然大哥那时也只是个少年,却已经背负了平常少年所不能承受的沉重担子,吴嫂也说过,大哥是莫氏家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正因为如此,他必须做更多的事,因为父母和家族对他的期望会比对任何人都会要高。

“呵呵,如果威廉姆斯公爵只能躺在病床上呢?”莫云笑问,一脸的悠然闲淡,唯有眼底跳跃的簇光芒说明了他是认真的。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心紧了一下,莫天则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紧抿着嘴角不说话。

“非儿,别多想。”莫云握住她柔软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在台湾,我是莫云,而现在,出事的是英国的威廉姆斯公爵。”

“我不明白。”这不都是大哥吗?莫非摇着头,因为太过焦虑,连素来清明的心智也变得没有那么灵光了。

莫天却听得清清白白,咬牙切齿,也就是说,英国加护病房里的那个男人,只不过是莫云的替身,一个障眼法罢了,而他,竟然真的傻到相信莫云会一次失足,掉进他的困套。

“非儿,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从现在起,大哥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就够了。“莫云将额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头上,爱怜的笑道。

“恩。”莫非想了想,点头,将脸贴上他的心脏处,聆听着他沉沉稳稳的心跳,彷佛一辈子都听不够一样。如果大哥不愿说,那么她就不问,只要大哥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真的,只要这样她就满足了。

看着她完全无视自己对莫云的亲热举动,莫天狠狠的吸了口气,只是吸进的却全是冷气,让本就呼吸艰涩的腔雪上加霜,更加闷痛起来,别开眼,他真的看不了这样的画面,虽然在五年前早已习惯,可现在他实在不甘心啊!

非儿明明会因为他可能有女人而吃醋,明明说他和莫云在她心里的地位一样,明明”可是为什么五年过去,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难道这五年都是空白的吗?

人往往如此,在没有全心的付出前,得不到总有一种借。可寻,会告诉自己,只要他努力了,结果也会是圆满的,可一旦付出了,还得不到,就会变得不甘,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扭曲掉。

“这两年,我会留在台湾,既然二弟这里有住宅,我也就不再买住宅了,相信二弟应该不会反对再多养一个闲人的,对吗?”莫云微笑着扫向已经处于濒临暴动状态的莫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笑话里似乎带了丝丝的撩拨。那样的笑容,连身侧的莫非都忍不住心寒了一下,总觉得那笑容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应该只是错觉罢了吧?

不,我很反时!莫天心中怒喊,只是那短短的五个字想要从喉咙里吼出来却是那么的艰难,心中更加暴怒,看着那张刺眼的笑容,更是刺骨的难受,恨不得将那张与自己相仿的脸撕得粉碎。

这个男人就是吃定了他不敢当着非儿的面摇头是吗?他想得可真美好,想利用长得相似的他来当挡箭牌,自己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和非儿在一起的宁静生活,是吗?

可是,他能拒绝吗?明知道这是会将自已推到风。浪尖上的诡计,让他变成莫云棋子的明谋,可他却拒绝不了,因为一旦他拒绝了,莫云就会自己在台湾买下一座别墅,届时,非儿一定是跟着莫云离开了,到时候,他确实不用看见这个让他憎恶的男人,也不用踏入他的困套,可是,他也不要想日日见到非儿了。

看透莫天的挣扎与压抑的狂躁,莫云轻轻的推开莫非,起身,走到莫天的跟前站定,在他敌视的眼神下,倾身上前,在他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想,二弟你应该不希望让非儿知道,我的替身在英国差点被来自台湾的神秘杀手行刺的事吧?”

身形骤然一僵,莫天几乎要暴怒了,但他猛地吸了口气气,还是忍了下来,虽然连呼吸都气得在发颤了。

莫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继续道,“那个男人还没有死哦,我让阿道夫将他囚禁在了秘密的地方。”说完,然后站直了身子,从上往下俯视着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要说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可偏偏莫天却不能爆发,也不能对着他将心中的狂怒发泄出来。

“大哥想要留下来,我当然不会介意了。”慢慢的抬起脸,他对着莫云扯开抹没有温度的冰冷笑弧,眼冷如冷冰。

“那就好,希望我们接下来的相处会非常的愉快。”莫云眼神微闪,笑如春风。

同一时间,莫家来了个大少爷的消息也传遍了莫家上下,佣人们都想一睹大少爷的风采,却没有机会,不过关于大少爷如何的俊雅不凡已经在佣人们之间传遍了。

直到晚饭的时候,刘涌上来叫莫云和莫非吃饭,进了房间,却见莫非整个人都懒懒的趴在莫云的身上,把玩着他的头发和脸颊,那姿态十分的暧昧亲昵,隐隐还透着股妖魅的味道,不像是兄妹,反倒更像是一对罂粟情人,不是说他们不纯洁,反而是超越了纯的极限的魅惑,就变成了让人从心底震撼的妖冶,那种美更加惊心动魄。

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但贸然撞见这样的一幕,刘涌还是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少爷,小姐,到晚餐时间了,二少爷请您们下去用餐。”

“恩,好的,谢谢你,刘叔。”莫非侧过脸,淡笑着从莫云身上爬起来,明明是一个很单纯的动作,却不知道是两人间交缠在一起的发,还是那慢动作的效果,映在阳光里,看起来极尽缠绵。

心突地一跳,但刘涌毕竟是从英国的主家走出来的大总管,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莫非就笑意盈盈的拉着莫云从楼上走下来,身上换了件白色的秋裙,纯净、清新,也与一身白装的莫云极为搭调,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在人间嬉玩的天使,所有的耀眼光环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连阳光都像是为他们而存在的一半。

所有屏息等待的佣人们都看直了眼,那一瞬间他们真的以为自已看到的是两个从遥远天际走过来的天使。

而在这两人的衬显下,已经站在楼下的莫天就显得更加沉了,若是莫云和莫天是天使的话,莫天就像是地狱的撇旦。

莫天冷冷的看着莫非活跃的笑容,偏过头去,因为那表情太多灿烂夺目了,刺晃了他的眼睛,他不想承认,那其实是嫉妒。

“二哥。”莫非也见到了莫天的动作,放下莫云的手,主动上前示好,“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软软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撇娇意味。

若是平时,莫天一定会楼着她,笑着说“二哥不介意了”,可这一次,他没有,冷淡的挣开了她拉住自己手,“用餐吧!”然后率先走进了餐厅。

莫非的心沉了下去,有些淡淡的忧伤与自责,原来,她伤他那么深,深到连触碰都无法忍受了吗?

莫云走过来,大掌落放在她的发顶,轻轻的了,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那安慰却比什么都奏效。

莫非抬头对他浅浅一笑,莫云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过来。

两人对望着,没有发现前面的莫天侧脸往来的冷视线,只是一眼,就又转了回去。

莫家的餐厅很大,虽然平时只有莫天和莫非两个人用餐,但也是用的长桌,一人坐一头,只是现在莫云来了,他身为莫氏家族的大家长,自然平时的座位也会因他而改动。

最先走进去的莫天直接做在了上位左手下方的第一个位置上,面无表情,倒是让所有餐厅里词候的佣人跌破了一地的眼镜。

这时莫云和莫非也走了过去,莫云坐在了上位,而莫非也很自然的坐在了莫天对面的位置上,三个人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毫无争议,所以也让莫家的佣人惊奇不已,他们不知道,这就是在英国本家的规矩。

也难怪,没有人知道莫云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他们少爷的哥哥,被管家称为大少爷的男人。在他们看来,身为如此权贵一方的莫氏集团的总裁,格又桀骜不驯,他们的少爷应该是不会将那些世俗礼仪放在眼里的男人,又是在自已家中,虽然对方是哥哥,但也应该不会将主位让出来才对,可偏偏这样一个男人让了,而且那模样,竟让得那般的自然。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看来这个大少爷的权势恐怕在他们少爷之上,否则,他怎能压制住那样蔑视一切的少爷?

众人面容五彩缤纷,唯有刘涌始终面不改色,“大少爷,二少爷,小姐,可以上菜了吗?”

佣人们又是一阵惊愕,不可思议的看向刘涌,管家竟然改称少爷为二少爷了?难道他不怕少爷会因此生气吧?

可莫天除了脸沉了几分外,却没有动怒,在他们看来,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感。

这是真的吗?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吗?

“上菜吧!”莫云一句清淡的命令,从此奠定了他在莫家的地位,也改变了台湾莫家的规矩,从那顿晚餐后,所有人都开始称呼莫云为大少爷,而改称莫天为二少爷。

夜,渐渐深沉下去,莫非和莫云依偎着一起躺在大床上,气氛静谧而温蔬

“大哥,我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一切就像梦一样的不真实。我好怕,等明天一觉醒来,却发现这一切原来只是梦。”莫非将脸轻轻的枕在莫天的膛上,双手像是占有般的牢牢的楼着他的腰,低喃。

“傻瓜,不会的,大哥向你保证,你明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会是大哥。”莫云轻笑,不知是不是躺着的缘故,声音有些哑,却十分的好听,让人被诱惑了一般,连心都颤栗起来。

莫非不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前磨蹭了一会儿,似有若无的“唔”了一声,然后,房间再次静谧下去。

半个小时后,莫非终于睡了,莫云这才从她的房里走出来,刚带上门,就看见了走廊里的莫天,他靠着墙站在暗处,那样子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二弟,这么还在这里,有事吗?”他浅笑,明知故问。

“我确实有点事想和大哥谈谈,大哥不会没有时间吧?”莫天也不扭捏,冷冷的抬眸,盯视着他,语气却是霸道而强硬的。

莫云弯唇,意味深长,“当然不会。!”!!要谈什么?”再一次走进书房,莫云依旧选了下午那张沙发坐下,莫天也依然是在他的对面,就像对峙的两个人,永远不会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一样。

莫天没有说话,虽然眼神依旧很沉,但显然平静了许多。

“不请我喝一杯吗?“莫云也不介意,膘了眼远处的酒柜,轻松闲笑。

“我这里的酒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想必大哥你也看不上眼。”莫天靠向身后的沙发背,一丁点请他喝酒的意思也没有。

“呵呵,怎么会呢,若是二弟亲手调的酒,就算一杯万金,我也买下来啊!”莫云似真似假的说道,那表情永远都是那般的从容淡定。

“你就不怕我下毒?”莫天幽冷扯唇,心中冷嗤。

想让他降格给他当调酒师?不要做梦了,这一生,他都不会允许自已屈居于任何人之下,包括他莫云!

“我想,二弟应该不至于这么莽撞才对。”莫云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楼上,说道,仍是那懒散的神情。

“不,有时候我更后悔自己没有更莽撞一些。”那骂定的表情让莫天更想毁灭,他笑得沉狠辣,那强烈的嗜血冲动就像今天下午,想要将非儿的天真与选择的权利也毁灭掉一样。

现在他最大的后悔,就是听了莫云什么狗屁五年之约的鬼话,所以现在他只能什么事都处于劣势状态,就连非儿,也在莫云出现后变得遥远起来。

“是吗?”莫云没有如他的意思,问譬如是什么事,因为彼此心中都有个明白的底线。

“莫云,我问你,是不是从五年前你就开始算计我了?”莫天郁的问道,这口气憋了整整一下午,他怕再不发泄出来,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什么连自已都控制不住的事情来。

“二弟这话从何说起?”莫云装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尾指上的戒指,那戒指是黑色的,浮圄上的形状十分的怪异,像龙又不像龙,却让人觉得莫名的畏惧。

或计听起来有点可笑,对一枚戒指心生畏惧,但确实,每一个人看到这枚戒指时,不论是否知道他的作用,滑过心里的第一个感觉都是惧。

“不要装傻了,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过去吗?五年前你将非儿送来台湾,究竟是什么目的?“莫天忍无可忍了,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尽情的爆发自己的怒气,与他正面冲突。

“呵,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答案,就如你所愿。!”莫云耸肩,俊容瞬间由清淡变成了莫测高深,还透着丝丝的冷酷与邪气,“没错,五年前将非儿送到台湾,确实是有目的的。”他缓缓道出当年的真相“‘我将佐藤家毁掉后,不足半个月时间,伊丽莎白就邀请我前往皇参加她举办的宴会,为期一个月。”

他扬眉,徐徐说道。

“所以呢?”他不认为这个宴会就是他将非儿留在台湾五年的原因。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圣墨菲有虎门的人,而且”“是个站得位置非常高的人。”莫云耸肩,双手环,慵懒哂笑。

“即便如此,你保护不了非儿吗?为什么要故意将非儿送到我身边?”莫天就是不相信他的动机如此单纯,何况这一次的事情更让他看透了,莫云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一个能窥探人心的魔,彷佛任何人,任何事到了他的眼前,都只能变成为他所用的棋子罢了。

“呵呵,莫天,你侧是越来越明了。”莫云笑了出声,低低沉沉的。

“是我一直抬小看了你!“莫天悔恨的说道。

“非儿个冷淡,是一层最佳的防护网,所以我不用担心非儿会与别人接近,只是,那个佐藤醇却让非儿的防护网破裂,若不离开,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佐藤醇,你以为我能允许吗?”莫云好整以暇的睨着他,脸上始终噙着笑意,只不过那笑旱已变质,抹上了一层黑的东西。

“所以你就将非儿送到我身边?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着非儿,你知道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和男人交往,到头来,在非儿心中留下恶劣印象的是我,而你仍是她心目中的好大哥,是吗?”莫天气红了眼。

所以,莫云当了那个好人,而自己却充当了他的棋子,哈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莫云不答,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这一次,你也是故意利用我摆脱虎门的纠缠的,对不对?让虎门以为你是因为被自己的亲弟弟扯了后退,而中了埋伏,生死不明,事实上,你却早已经想好了金蝉脱壳之州,只等着时机到来,对不对?”虽然是问话,但莫天的表情和震怒的语气却是说明了他对这件事的肯定。

“呵呵,二弟,你拖了我这么多年的后退,让我利用一次,也不吃亏啊!”莫云大方的承认,眉眼间快速掠过抹沉,“我只不过是不希望在五年之约到来之际,却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牵伴住了手脚罢了。”

“果然,你早就知道。”莫天一阵长笑,冷酷,悲哀,也讥讽。

可悲他却不自知自己早已成了他的棋子,还人不清楚身份的想要除去莫云。

“知道什么?”莫云笑得漫不经心,“知道你早已经成立了自己的杀手组织,知道你有了自已的情报网,还是知道了,这五年来我的身份被虎门挖出来,多亏了你,或者,“”,是知道这一次我没事,你为了除掉我,派人潜入英国加护病房的事?”徐徐的淡漠话语却字句让人心惊。

莫天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莫云,“你,“”

他竟然连这些事都知道!那为什么他还任由他这么做?

“呵呵,你想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又为什么让你这么做是吗?”莫云十分好心的问道,笑容不曾稍退一分,“从五年前我将非儿送到台湾,回去立即早到了两拨攻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你的组织能继续存活下去,并且日益扩大,却没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是你!为什么?”莫天愤怒的一拳落在身前的玻璃桌上,“哐啷“一声,玻璃桌碎了一地。

还有什么能比不知觉间欠下情敌的情债更加让男人耻辱的?这也严重侮辱到了莫天的能力。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反而还要让我扩充势力,扯你后腿?”他嘶吼,像狰狞的野兽。

莫云只是看着他,笑,那深沉内敛的莫测笑容让他顿时恍然,“就是为了这一次的布局对不对?你就是为了让虎门的人知道我们兄弟不合,所以才会更相信这一次你出事是真的,你才能脱身来到台湾,对不对?”

“呵呵,非儿的一切才代表着我最终的输赢。”莫云诡笑,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说明了所有,“莫天,游戏已经开启了。”

“你真可怕!”莫天看着他似将一切踩于脚底的神情,这话不由得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呵呵,放心,接下来,你才会真正见识到我的手段的。”莫云邪笑起身,“既然话已经谈完,那么我也该回房休息了,晚安了,我亲爱的弟弟。!”带着满意的笑,他朝外面走去。

“大哥,不要忘记了,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莫天带着警告的魅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如地狱的丧钟。

莫云轻笑一声,走了出去,意味不明。

那笑是什么意思?是笑他的愚蠢天真,还是莫云就那么自信,非儿是他的?门内,莫天发着雷霆大怒。

已经进入梦乡的莫非丝毫不知两只猛虎围绕她这块!‘肥”的斗争已然展开,兀自睡得香甜而踏实,梦中还有着她最心爱的大哥,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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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清晨,外面的天早已经亮凉透了,但莫非的房间里仍朦朦暗暗的,就像半晚要黑不黑那样子,她仍是习情半蜷着侧躺向没有光的一面,柔软的小手在睡觉间也仍是习惯握成松松的拳,放在下巴的位置,呼吸均匀而平缓。

莫云就坐在她的床头,深深的看着她,嘴角含着宠溺而满足的笑痕,那眼神,就好像他已经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莫非终于醒了,平和的鼻息间忽然发出一道像是低吟的细小声音,浅浅的,像足了撤矫,长长的卷睫也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像是想要睁开眼又不敢睁开一样。

莫非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故意不发出声音,而莫非也闭着眼睛,不肯起来,倒是那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停的动着。

终于,莫云忍俊不禁,俯下头,俯在她耳畔,浅笑出声,“傻瓜,睁开眼睛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莫非这才无辜的睁开眼,清澈的瞳眸里盈着淡淡的笑意,“大哥,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呵呵,你说呢?”莫云点点她的鼻端,反问道。

“我是故意的。”莫非得意的笑眯了眼,仍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被子里很暖和,也不愿起来了。

其实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大哥的气息了,大哥大概不知道吧,虽然他的呼吸十分的轻慢,几乎听不见,但他的身上透发着一股说不出的磁场,所以他在不在身边,她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感觉得到。

她就是故意耍赖,让大哥主动投降的,谁让他让她一等就是五年,这是对他的惩罚。

“我知道。“莫云宠爱道。

“大哥,冷不冷?!”莫非有些失望的嘟起嘴,眼瞳一转,眨眨涛澈的眸子,一脸单纯善意的问道,殊不知这一动作对于莫云而言有着多大的诱惑力,那比妩媚的勾了更能撩动他的情绪。

小腹一紧,莫云心中苦笑一声,不知该感叹莫非对他的影响力之大,还是感慨清晨人休对欲望渴求的强大。

“非儿,你又想做什么?”他无奈叹同,显然是想要惯着她了。

“嘻嘻。”莫非一脸“你真聪明”的表情,打开被子,身子也往外边移了一些,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莫云笑了,脱下鞋子,钻进了她的被子,就在这时,莫非突然将被子一拉,单薄的绒被飞扬而起,莫非一个翻身,将莫云压在了身下,绒被落下,将两人一起盖在了被子底下。

当然,莫非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将莫云压在身下,也是因为莫云无意反抚,顺着她的玩心任她闹,否则,就算是十个莫非,也难将莫云推到吧。

“大哥,感觉到了没?!”莫非十分兴致的问道,没有察觉到这句话会让人产生多大的遐想空间。

“恩?“莫云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不稳的心跳,还有她无限诱惑的声音。

“呼吸变得清楚了哦!!”莫非有些孩子气的笑着,清澈的声音笑起来十分的好听。

确实,本来几乎听不见的细弱呼吸声,在被子下就变得格外清晰了,彷佛声声都重重的落在耳膜上一样。

不过真正让莫云牵心的,却是莫非整个身体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头抵着他的头,玲珑有致的娇躯也是紧紧的粘着他刚硬壮硕的身体,这才是他最大的忍耐。

因为莫家大宅里面十分温暖,莫云只穿了件不厚的单衣,莫非则是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一起,她未穿内衣的丰盈自然也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她上身的形状。

莫云暗自在心中长叹了口气,她还真是懂得怎么折磨他,若不是在这之前,他早有准备,吃了无法勃起的药物,只怕被她这么无意识的撩拨着,他会克制不住,吓着了她吧。

呵,或计连他自己在这一刻都有那么一丝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神化了。

“非儿……”他着她柔软的发,将那淡淡的幽香全数吸入彼端,喃喃的唤着她,声音沉沉的,暗哑着,灼热的气息全数洒在了她的脸上,热气在她的脸上萦绕着,是清新干爽的味道,让人感觉像吃了薄荷,舒服极了。

“不许说话。”莫非低念,虽是斥责,却带着调皮的笑意,双目在半黑暗中,一瞬不瞬的盯望着他,“大哥,在被子里的空气全转化成二氧化碳前,我们都不能出去。”

“好。”莫云无限宠怜的应道,只要她开心就好。

“呵呵……”,莫非的笑声在被子里响起,然后她猛地掀开了被子,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大哥,你这个傻瓜,怎么什么都答应我呢?”

“因为你是非儿。”是啊,因为她是非儿,他的非儿,所以,这一生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笨大哥,是不是我要你去死,你也会真的从楼上跳下去?”莫非有些无奈的睨他一眼,不过人还是懒懒的趴在他的膛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画弄着他的喉结。

“如果这是非儿的心愿的话小”莫云的眼幽冷下来,双臂倏地将她收紧。

心一抽,莫非忽然害怕起来,正要说什么,却听他又补充道,“但是,大哥也会将非儿梢上的,否则,大哥怎么能放心丢下非儿一个人呢?”

“大哥……”莫非怔住,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大哥,这是你说的哦,所以你不能轻易的死掉,轻易的丢下我,知不知道?”她将下巴磕在他的下巴上,十分严肃的告诫。!!好。”莫云懒声笑应。

“大哥。”莫非满意的笑了,像足了偷到腥的猫儿,捧着莫云的脸,重重的亲了下他碧光流转的美丽蓝眸,“我还是最喜欢大哥了。”

“大哥知道。”莫云的俊容更柔和了,彷佛能溺出水来。

“大哥,你会不会永远都这么陪着非儿?”莫非贪心的问道。

“会。”莫云毫不犹豫的接道,简短坚定的一个字,却是对她许下的一生的承诺。

“即使你有了大嫂?”莫非不确定的张望着他,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里来判断他接下来的话是否会出现说谎的痕迹。

其实,她真正怕的是,大哥也二哥一样,有了一个心爱的人。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莫云却没答,只是蹙了下眉。

难道,是莫天时非儿胡说了什么吗?

“不是啦,是那天我去办公室上班的时候……”莫非也不知道是不是松了口气,于是对他说起了那天的事情,只不过略过了不专心而造成手受伤的情节。

“所以,你之所以不听话,打电话给我,就是想问我,是不是藏了‘大嫂,?”莫云终于明白了缘由,眼带促狭的问道。

“是啊,别人不都说男人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吗,何况是我这个可怜巴巴的妹妹?”莫非一脸委屈,说得好不可怜,只是那星儿般清亮的瞳孔里却跃动着簇簇笑光

“你认为大哥会是那样的人吗?”莫云拍拍她的头,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背上,五指在她的背上一起一落。

“大哥你对什么事都这么专注,非儿怕啊!”莫非黯然的说道,这一刻是真情流露,“而且,二哥已经有了女人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担心你睡不着,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每一次二哥去见那个人,都是在我睡着之后,然后在天亮之前赶回来。所以我真的好怕,怕在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前,你和大哥就都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所以在有了二哥的事情,她开始惶恐不安了,对于自已所看到的平静,她真的开始不确定了,有些事情真的像她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吗?她好怕,怕大哥也在她不知觉间,心里边已经有了别人的位置。

“傻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莫云薄唇微扬,那神情看起来十分愉悦,心中的魔冒了一下头,又隐匿了下去。

呵呵,莫天啊莫天,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惜,你却如此的不受教,什么都没做,就先给自已惹了一身的腥。五年前我就曾好心的提醒过你,可惜,你只知愤怒,却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失误,如今,还被非儿知道了你身边又了另一个女人,你该怎么办呢?

莫非总觉得莫云笑得有几分古怪,但没有多想,心里纠结于他的答复,“那么大哥,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相信大哥吗?”莫云覆盖住她的眼睛,声音近在她的耳边。

“恩。”莫非毫不迟疑的点头,这一辈子,她最相信的就是大哥了。

“好,那么就不许再怀疑大哥的话了。”莫云笑了,拿开了手,像是对待听话的乖孩子一样她的头。!”大哥,这是你说的哦,会一直陪着我,即使我们都找到了命中的恋人,我们也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莫非也十分享受,像优雅而慵懒的波斯猫一样对他撤着娇,双眼晶灿的说道,眉眼弯弯。

“非儿,你想要恋爱?!”莫云的表情骤然一变,笑容僵在了嘴角,渐渐泛起了危险的暗云,只是莫非没有发现。

“也不是啦,只是,有一点点期待,能让我的心发出震动和共鸣的人会不会出现。”她低下脸,用笑来掩饰自己难得的羞涩,情这个字,对于她而言是十分神圣而私隐的,所以这么和人讨论,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书中总能看到一两段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有的轰轰烈烈,有的细水长流,虽然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爱情“这两个字却是入了她的心,让她幢憬过好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她也想得明白,情事之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即便幢憬着,她也没有表现出来过,更没有傻得急急去找一个人应征,她不想因急切而找错了人。

“那么非儿,如果找到了,非儿就会离开大哥了吗?”莫云的表情变得冰冷起来,那单薄的唇瓣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薄情,连身上的温暖气息都变得凛冽起来。

“大哥,你生气了?”气息的变化,莫非自然能感觉得到,但她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生气,抬起脸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非儿,你不希望大哥因别的女人而离开你,那么你呢?你也不会因旁的男人而离开大哥吗?还是,你只是对大哥依赖,不希望在你空白的这段时间,没有人陪着你?”莫云犀利的问道。

“我没有。”她反驳,只是这话为何如此的虚弱,没有说服力?

莫云推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冷漠而失望的表情让莫非慌张不安。

“大哥,你不要这样,不要不说话,不要不理我。”

“非儿,我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了你,完整的放在了你的手上,可是你却想要将这一切交给一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陌生人手中,你太让我失望了。”莫云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的敲进了莫非的心坎里,让她惊震。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是说她错了吗,这一辈子她都应该留在他的身边,不能有爱人吗?

“可是大哥,如果遇上的话,我们的生命里总会有另一个人介入的怀,

“你是想说,我们只能是在找到另一半前相依为伴的兄妹,是吗?”莫云忽然笑起来,虽然那笑和他平常的笑没有异常,但莫非知道,那笑是冷漠的,讥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觉得我们是兄妹,是吗?你觉得我们不可能一直这么相伴下去,是吗?你觉得,夫妻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能比得上的吗?”莫云继续笑,只是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僵,越来越冷,“那为什么刚才要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你不希望大哥对别人比对你更好,在妹妹的立场,你有这样要求的权利吗?”他的声音始终是温和轻柔的,就像情人间的你侬软语,但言辞却冷厉得让人无力反驳。

“我……

“非儿,你对大哥的要求,只在于你找到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对吗?所以,在那之后,不管大哥是否会有大嫂,是否会对她如何的亲昵,只要你占据着大哥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就够了,你是想这么说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莫云如此露骨的话语让莫非觉得自己好自私,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在利用大哥的温柔一样,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莫云对未来的预想,她竟发现她真的不喜欢大哥对另一个人女亲昵,对另一个女人温柔细语。

“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莫云像是自嘲又像是失望的说道,下了床,冷漠而决然的走了出去。

“大哥!”莫非急喊,想要拉住他,手却落了个空,心更加慌乱不安起光

“非儿,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的心情和你一直都是一样的。”莫云顿住了步伐,却没有回头,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表情幽冷。

只刺下短短一个月就是五年之约了,非儿,我是不可能让你再这么毫无所觉的站在状况外的,别怪大哥逼你,是你太让大哥心寒了。没有想到,五年不见,你在莫天的身边竟没有一点长进,反而越来越退化回去了,看来,莫天本就不懂得怎么教你。

还有莫天,我将人放在你身边五年,除了勾住非儿的愧疚,你其他什么收获也没有,本怨不得别人,机会我其实早已给你,只怪你自己太没有手段,不仅阻断了自己的情路,还拖累了我。

床上,莫非惶惶不安的看着门在自己的眼前闭上,再也张不开嘴。

大哥说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是害怕她会离开吗?可是,如果他们的身边,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个能碰触到自己灵魂的人,又怎么办呢?

忽然响起自己刚才的要求,真的觉得就像莫云所说的,是无理的,因为她只顾着想自己若遇到了那么一个人会无法自已,却忘记了,若是大哥同样的遇到那样的人,又岂是她一个妹妹所能干涉的?

想着另一个人在大哥的怀里撇娇,心竟那样的痛,是的,那不同于先前的酸涩、醋意,这是真真实实的痛,她本无法接受,更不能想象,那么一个人能住进大哥的心房里。心的位置只有多大,她最明白,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少讲人放进心里的原因,可是在面对大哥时,她却愚蠢了一回,如果心里面多加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改变其他人的位置?

刚才大哥给予的承诺,就像他说的,是一切啊,他将一切交到了她的手上,为了不让别的女人占据属于她的位置,所以大哥本就没打算娶妻生子,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可是,她却想着离开,她却那么理所当然的想要在另一个男人出现的时候,离开大哥。

泪,打湿了莫非的双眼,她猛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床,飞快的跑了出去。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太过急切的莫非没有发现,在她跑过去的时候莫天的房门正好打开了。她冲进莫云的房间,他似乎刚关上门,正要往里面走,听见开门声响起,又见她这么冲了进来,脸上浮现淡淡的讶异之色。

“对不起,大哥,走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急切的说道,“我不会再说离开大哥的话了,以后,我会一直陪在大哥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不结婚,不嫁人,不让任何人住进我的心房里。”她语无伦次的说道,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莫云,满脸的泪水和急忧。

“非儿!”莫云用力的将她搂入怀里,阻住了她接下去的话,心沉沉的跳着,揉合了怜惜与心疼,还有一丝为她傻气而感受到的痛,这一刻,他最想做的其实是深深的吻住她,将她椽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可是还不行,还不到时候,他不能这么做。

“大哥,不要抛弃我了,我已经什么都放弃了,所以,大哥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大哥,只要你!”莫非淌着泪,紧抓着他的白衫,闷闷的哀求。

直到大哥那样决然的从她眼前远走的刹那,她才明白,原来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她依赖了一生的大哥。如果拥有大哥的代价是失去所有,她也不在乎,也不会后悔,只有大哥,她真的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

因为失去了他,她就一无所有了。

“好。”莫云深深的吻着她的发顶,低哑着应允,“这一生,大哥都会留在非儿的身边,绝不会离开非儿的。”

那么我呢?非儿,你只要大哥,那么我你也不要了吗?门外,莫天痛苦的阖上双眼,苦涩酸痛,然后蹒珊的离去,沉重的声音在他的心底久久回荡。

莫云,你真的很厉害,也很狡猾,才来一天,却轻易将我五年的辛苦维护毁于一旦。

早餐,是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下进行的,说不出那种韵味来,但就是一个字,怪。

“大哥,我吃不下了。”莫非将还剩下大部分蒸饺的盘子往前面一推,无辜的瞅向莫云。

莫云瞥她一眼,沉默的将盘中的饺子夹了大半,直到盘中只剩下三个饺子,才将盘子再一次推回她身前,声音柔和的交代,“剩下的吃完。”

佣人们看着是满心的羡慕,在豪门,兄妹之间能有这样深刻感情的几乎是奇迹,何况莫家还是豪门中的豪门口可是,在莫家,无论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都很疼小啡呢,小姐本就是为了幸福而出生的宠儿!

佣人们看的是浪漫,刘涌看的却是莫云的举动,老眼露出些许的惊疑之色,但转瞬一想,又转淡了,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他又何必太惊讶了,在小姐的面前,大少爷又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坚持与原则呢?即便饺子是被小姐含进了嘴里,又拿出来,洁癖的大少爷恐怕也会面不改色的将它吃下去吧,因为小姐就是大少爷全部的心魂。

“恩。”莫非乖巧的笑着,低下头吃起饺子来,不让别人瞧见她眼中飘过的狡黠。

她其实是故意的,饺子里面有大哥最不能吃的葱,她才故意说吃不完的,哼,谁让大哥让她哭了呢。

莫非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莫云看在眼里,但他还是含笑将她的“报复”尽数收下,这是他对她的宠。

莫非对面的莫天也掀起眼帘,静默的看了两人一眼,又低下头,优雅的吃起早餐,脸很平静,但就是太平静了,反而让人觉得诡异,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看来,暴风雨要来临了。刘涌也不由得在心底忖想。

第一个吃完早餐,莫非双撑在干净的桌布上,望着莫云和莫天,两人都是半垂着眼的,因为看不见眼瞳,所以感觉两人的长相特别的相似,只不过二哥的身上更多了一份冷的气息。

看在莫天,莫非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心里升起股愧疚和歉意。

二哥,今天一直都没有看她呢,应该是生气了吧!

刚这样想着,莫天就恰好抬起头,迎上了她的眼睛,让她有种偷窥被抓到的心虚,脸稍稍转红,只能尴尬的没话找话,却让气氛更加尴尬,“二哥,你吃完了?”

“恩。”莫天还是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声,虽然那话纯属多余。

就在莫非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莫天忽然问道,“非儿,既然你病好了,大哥也没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现在他和莫云不一样,他每天都需要去莫氏集团,而莫云却已经放下了担子,整天的时间都能陪在非儿的身边。

“再休息几天吧,大哥才刚到台湾,我想多陪陪大哥。”虽然明知道莫天是刻意不想让她和莫云相处的时间太多,莫非仍是很柔和的解释。

莫天竟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恩,你自已把握着分寸吧,虽然公司有黎秘书和总经理在,但你才是真正的总裁。”言下之意,她对于公司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莫云闻言,只是要笑不笑的弯了下唇,明知道莫天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手段,却也没有手的意思。

“我知道了,二哥,明天我就会回公司的。”莫非果然这样道。莫天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面走去,在跨出餐厅的刹那,他的脸上飞快的飘过抹深沉。

莫云,我不会让你如此顺心的。

第十八章 摩天轮上的吻,一生不分开

莫非失神的看着莫天离开的冷漠背影,不仅是对他的愧疚,心中还有几分忧心。

她心里有数,在大哥与二哥之间,她就是那个平衙点,现在他们还能够像以前一样,三个人平静的坐在,就算是表象,至少也能维持着,可是,现在她却有种感觉,竟是她破坏了这个平衡。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慌张,枷,

忽然,一只大掌落在莫非的头上,打断了她内心的斗争,她回头,却见莫云正用一副纵容与恰惜的神情看着自己,“大哥“……

“想不想去游乐场玩?”像是完全看透了她的思绪,莫云清淡一笑,在她开口前,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游乐场?”莫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睁大了双眼,又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怔然。

“恩。”莫云宠溺的点头。

一个小时后,当莫非和莫云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前时,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莫云如往常一般,一身白色休息装,看起来爽朗又帅气,头上戴了顶手工针织帽子,鼻梁上则杜了副宽大的偏光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也遮住了他的眸色,一身高贵优雅,自然轻易成为来往人群侧目的焦点。

站在他身侧的莫非也不会比他差,同样的白色裙装,像个雪娃娃一般依偎在他的身侧,有情侣装的感觉,绒毛帽子与身上温暖却不显笨重的齐膝连身冬裙十分搭配,里面穿着贴身的白色毛衣,气质轻灵幽雅,脸上同样戴了一雷心形的叠式眼镜,与莫云站在一起,俨然一对光耀照人的金童玉女。

“我去买票,在这等我一下。”莫云拍拍她的头,宠溺道。

“可是,大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莫非却拖住了他的手,透过眼镜,迟疑的看着一身大方的莫云。

“没关系,没人能认出我们的。”莫云自信道。

“可是,会有人认出二哥啊!”莫非睨他,有些无奈。

她当然知道在台湾没有人能认出大哥的身份,或许该说,没有人会联想到,因为大哥的事业在英国。可是二哥在台湾是个名人,莫氏集团更是人人知晓的大企业,那些狗仔队能不认识二哥吗?何况,大哥戴上偏光镜后,连她都觉得两人简直分瓣不出真假,只怕被那些记者发现,都会以为眼前的人走二哥吧。

“没关系。”莫云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就让你二哥为我们背一次黑锅吧!”

“大哥,你不会是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吧?”莫非狐疑的看着他风采的笑痕,因为那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像。

“其实你二哥在台湾的影响力很大的,被称为亚州的媒体大王。”莫云没有直接回答。

所以,若有狗仔队爆料,必然要先通过莫天那一关的,否则,敢登发的报社或杂志社,就要面临则闭的命运了。

至于黑暗界的人,呵呵,其实是莫天自已误会了,这些年,他不让非儿的身份对外曝光,其实并不真的是怕有黑暗里面的人为了对付他而对非儿不利,有能力查到非儿身份的人,又怎会在乎和他作对?而没有能力查到的,又怎么敢随意动非儿?只不过是莫天和非儿自己以为他是惧怕外面的人对非儿不利罢了,而他也顺水椎舟,默认了这件事。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坏。“莫非虽然这么说着,却也笑了,不可否认,心底的那个魔念被他挑起来了。

“那我的小公主愿不愿意一直在我这个使坏的大哥身边呢?”莫云亲昵的挂了下她的鼻梁,朝她伸出手。

“大哥永远都别想丢下我。“莫非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靠入他怀里,笑意盈盈,“我和你一起去买票。”

“走吧。”莫云笑了,牵着她的手,朝买票的窗栏走去,排队的人不是很多,只排了两分钟左右就拿到票,在同样要进入游乐园的游客或惊艳或羡慕的眼光中,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游乐场。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游乐场的人却也还是很多,不过大都是父母带着小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玩着,一些情侣也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青春四,充满了活力,再或是一群结伴的学生们,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想先玩什么?”站在指示牌的前面,莫云问着莫非的意思。

“我要玩云霄飞车。”莫非立即兴致勃勃的接道,毫无犹豫的指向左边的位置。

那边都是此比较惊险的游戏,也不用走太过的路。

“好。”莫云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可不是,谁想得到,她的非儿会有两种极端的嗜好呢?安静的时候,她能比谁都安静,就算整整一个月都坐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她都不觉得闷,但一旦兴致来了,喜欢的都是些极度刺激的游戏,赛车便是其中之一。

莫云拿了票回来后,就和莫非去排队了,因为玩这个游戏的人还不少,坐上了过山车,是最前排的位置,工作人员为他们扣好安全栓后,莫非的脸上一直浮着略带期待的笑意。

莫云握住她的手,莫非偏头,冲他一笑。

坐在两人后面的也是一对情侣,年轻的女孩子脸红的看着莫云俊美的侧脸,看着身边仍显得稚嫩又满脸青春疽的男友,心情变得没那么好了。

不一会儿,过山车开始动了,莫云和莫天这才摘下了太阳镜,过刹车慢慢的往至高点爬上,一下一下的,让人有种忐忑的感觉,还未俯冲下去,后面就传来不断的抽气声了,倒是莫非双眼炯炯发亮,十分的期待。

然后,牟子在最高点停了一下后,猛然冲了下去。

“哂干”

一片尖叫在后面此起彼落,连接不断,唯有前面的莫云和莫非没有吭声,莫非一手紧握着莫云,另一只手捂住像是要窒息一样的心脏处,眼中闪烁着狂野的光芒,让她清灵的容颜上增添了份妖魅的气息。

身侧的莫云看着她,温柔而宠恰,还有纵容。

他喜欢这样的非儿,有着纯真,乖巧,安静的一面,却也不失该有的野,因为他从来就不希望自已爱的女人,只是一个毫无自主意识的木偶娃娃。所以,在这一点上,他是自信的,他将他的非儿调教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宠儿。

下来的时候,莫云戴上了太阳镜才走了上去,然后朝莫非伸出手,用公主式的抱法将她从过山车里面抱出来的,莫非也没有一丝的别扭,似乎习以为常,例是看着这一幕的玩客们惊羡不已。

尤其坐在两人后面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嫉妒的对男友抱怨,“你看人家多疼女朋友,就你傻里傻气的。”

“我怎么不疼你了,难道要像他一样把你从里面抱出来才是疼吗?”被责难的男友一脸无辜,“而且,我也抱不起你啊!”后面一句话,他说的小声。

也难怪,这个男孩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又长得瘦瘦的,并不很结实,少女也有一米六多的身高,而且不是特别的瘦,让男孩站在高台上弯腰抱她出来,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度。

“你……”少女气急,恨恨的瞪了男友一样,怒气冲冲的走了下去。

“等等我啊!”男孩忙追了上去。

看着这一段小曲,莫非不禁“噗嗤”一笑,摇了摇头。

莫云将她放下“‘笑什么?!”

“大哥,我不重吧?”莫非眨眨眼,小声的问道。

莫云听明白了,轻笑,“呵呵,傻瓜,就算你再重一倍,大哥一样能把你从里面抱出来。”

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抱不起,又怎么能保护她?

“大哥,你这是鼓励我长成大胖子吗?”莫非笑觑着他,一脸单饨的反问。

“还是保持这样的好。!”莫云她的发,认真的说道。

他不认为遮掩住心爱女人的美貌是防止别人觊觎的最佳方法,那不过男人时自己没有自信的借。罢了,本不是爱。他是绝舍不得他的非儿受这样的委屈,他的非儿就该是这个世界最受人羡慕的宠儿,这也是为什么他让非儿保持着这样美丽的原因,他容不得一丝的污点留在她的身上。

其他人听见莫云的答案,不禁流露出差异的表情,大概都在想,这么宠自己女人的他,在这个时候不是该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样爱你”的吗,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解风情的话来?

“还是大哥最诚实了。!”侧是莫非显得十分满意,笑着抱住莫云的手臂,像猫儿一样蹭着。

例是旁看的人,被这对思想异常的兄妹弄得有些莫名了,而莫云与莫非已经走远,对于众人的感觉丝毫不在意。

之后两人又去玩了海盗船,不过海盗船玩得倒是不尽兴,除了荡来荡去,没有特别惊现的感觉,反倒有些晕眩,走到碰碰车的区域时,莫非可高兴了,拉着莫云买了好几轮的票,就进了场。

莫非一个人开一辆,坐在束手束脚的碰碰车里面,倒是十分的开心,瞄着远处的莫云,偷笑着。

她是故意让莫云和她分隔两边的,这样撞过去才更有趣味。

不过莫非忽略了一件事,以前在岛上的游乐场就只有她和莫云两个人,两台碰碰车,自然满场子随便追跑,可是现在却是同时有十几辆怦怦车,而且同玩的都是一些小孩子,偶尔才有一两对少年情侣,车动起来后,他们都是胡乱开的,饶是莫非技巧再好,也躲不过四面八方而来的意外,被撞了好几次,莫云倒是舒坦,好整以暇的慢慢移动着,专挑人少那地走,悠闲得不得了,看得莫非嘟囔起了红唇,却也是越挫越勇,下了决定,非撞到他不可。

最终莫非还是如愿了,虽然经过了重重波折,不过还是到达了莫云的身边,看着他为自己骄傲的表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

从碰碰车场出来来,莫非又相中了远处的摩天轮,其实以前在岛上,她最不爱玩的便是摩天轮,因为不够刺激,自由在欣赏夜景的时候,她才会拉着莫云坐上摩天轮,然后停在最顶端的位置一起吃宵夜,浪漫又有趣。只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环抒的影响,还是突然就起了曾经在一本忘了书名的书籍里看到的关于摩天轮的传说,传言,只要和心爱的人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的位置时接吻,这对恋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所以莫非特别想试一试,因为她也想要和莫云一直在一起,虽然不是恋人,但他们已经说好了,这一生都不再分开了,不再让任何人取代彼此的位置,只有他们两个。

正要对莫云说出自己的意愿,却见前面一个小男孩扯着自己的母亲站在卖雪糕的移动店面前喊道,“妈妈,妈妈,我要吃这个雪糕!”小男孩指着海报上累叠的冰激凌,摇着母亲的手,那上面的雪糕最高可以放五种不同味道的雪糕球,看起来确实很美味,而且很有趣。

“好。”孩子的母亲宠溺的他的头,“老板,拿一个雪糕给他。”

“小朋友,要什么味道的,有十款不同。味可以选择。”年轻的女店员笑眯眯的问道。

“我要草莓味、凤梨……”小男孩也高兴了,趴在海报纸上,认真的点了起来。

“大哥……”莫非笑着摇摇头,转过脸,正想拉着莫云去摩天轮那边,刚开口,却见莫云戏谑的笑望着她。

“你也要吗,小朋友?”他故意这么问道。

“大哥,你笑我,我才不会这样呢!”一愣后,莫非明白过来,小锤了他一下,娇嗔。

她又不是孩子,而且,她很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的身体吃不了冰,五年前那次,可差点没让大哥给吓死,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莫云沉笑起来,吻了吻她的眉心,让一群正巧擦肩而过的少女们忍不住羡慕的红了脸,同行的男孩们则是吹着。哨。

莫非看了眼那些男孩们,对于他们吹。哨的行为像是有些不解,又像是不太舒服。

例是莫云连看都没有看,“接下来想去哪里?”

“摩天轮!”莫非指着那高大三四十米的摩天轮,道。

莫云挑挑眉,似乎有些讶异。

当两人坐上了摩天轮后,莫非的心情似乎显得格外的好,让莫云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不过也没多问,心中认为,只要她开心便好。

透明的摩天轮慢慢的攀上,几乎能看到半个城市的景观,莫云和莫非分坐在两边,俯望着渐渐远离的地面,莫云竟忽略了莫非嘴角那丝期待的古怪笑痕。

远处,一辆黑色的私家车正驶过游乐园背面的衙道,后座的男人远远地看着摩天轮上的莫云和莫天,忽然喊道,“停车。”

司机不明所以,却还是立即将丰停靠在了边上。

男人眯起眼,细细的盯着摩天轮上的两人,在确定自已没有看错后,眼底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深沉,还有一丝狐疑。

然后,他收回了视线,冷漠的对司机道,“走吧。”

车离开了道路,莫云也似有所觉般的望了过去,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这个包厢到达了最高的位置,莫非忽然凑了过来,楼住莫云的脖子,柔嫩的唇轻轻的贴上了莫云的。

墨镜下的蓝眸一怔,一直将所有事情都能掌控于掌心的莫云竟呆住了,直到莫非离开了他的唇,仍是没能从那份惊震中反应过来。

“非儿,你……”,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非儿究竟是在做什么?他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非儿已经知道了他的感情,这是对于他的回应。

“大哥,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莫非跨坐在他的腿上,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察觉自己的举止有多么的暧昧,不合宜。

莫云只是盯着她,那表情像是不明白,倒是让莫非笑得更欢了,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神一样的大哥露出这样带着茫然的神情。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的是摩天轮的恋爱魔咒,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能在摩天轮到达最顶端位置的刹那,能够接吻的话,他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她仍是楼住他的脖子,开始解说,“虽然我们不是恋人,不过我和大哥都决定好了的,这一生只陪着彼此,所以这个吻就是代表我们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傻瓜。!”莫云牛垂下眼,像是感叹般的轻呢,吻吻她的眉眼,心颤巍巍的动着。

那天,莫非玩的很开心,或者说,那是继香港之行后,她一生中第二次如此开心的事吧,所以,当晚上莫天疲累的回到莫家时,他们还没有回去。

踏进别墅,冷清的大厅让莫天的心莫名低沉下去,明明摆设都没有变,为什么会觉得突然空虚起来了呢?

“刘叔,大哥和非儿在楼上?”将公事包递给刘涌,他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的问道,其实心中是颇为不安宁的。

他怕看见莫云和非儿亲密的画面,但看不到非儿的身影又觉得失落,或许非儿就是他这一生的恬债与孽吧。

“二少爷,大少爷和小姐不在家。”刘涌跟在后头,一板一眼的回道。

“你说什么?”莫天倏地顿住脚步,回头,脸上的神情又震惊又意外。

因为回来之前,他想过无数可能的情景,唯独这个答案不在他的设想之内,他绝没有想到过,莫云竟会胆大到,光明正大的将非儿带出去。

“大少爷吃过早饭过,就带着小姐出去了,只让司机送到了市中心就让司机回来了,也没有交代去了哪里,或是几点去接,只说不用等他们吃晚饭了。“刘涌据实以报,明白这话一出,必然迎来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莫云他疯了吗?”果然,莫天伪装了一天的平静假面具终于崩裂,咬牙怒吼道。

城市里的夜晚并不比白天安静,反而更加热闹美丽,耀眼的灯光点亮了整个黑夜,让黑夜也能释放出白天的光芒,这就是人类文明的伟大。

“大哥,你说二哥会不会喜欢这个面具啊?”计程车上,莫非懒懒的坐在莫云的腿上,头依赖的靠在他的前,把玩着手中的假面具,仰起脸问道。

“非儿挑的,他一定喜欢。”莫云用下巴点点她的额头,暖笑。

这话可说的是实话,对于他和莫天而言,什么样的珍奇异宝没有见过,还有什么样是他们想要却不能得到的?就算有人送上一座私人小岛给莫天当礼物,恐怕都比不上非儿递上的一张纸巾让他更开心吧。

“大哥尽会哄我。”不过很受用。莫非弯唇,又低下头,轻抚着假面具上的黑色羽毛。

这都是十几块钱的便宜东西,纯猝是哄小孩子的玩具,所以做工并不细,甚至,稍稍一弄,都会将那些羽毛扯掉。

前面开车的计程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也暖昧的挤眉弄眼的,话,“小姐,现在这么帅气又会宠女朋友的好男人可不多了,要好好把握哦!”

莫非知道他误会了,却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解释。

司机以为她默认了,笑得暧昧,却不知,莫非只是没有时陌生人解释私事的习惯,何况还是与莫云有关。

莫云更没有否认司机的误会了,相反,他非常乐于听见这样的话,对着莫非咬耳朵,玩笑意味颇浓的逗她,“听见了吗?我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是啊,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莫非也淘气起来,很响亮的在他的嘴角印上一个吻,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笑意,“所以大哥会一辈子都陪在我的身边,对吧?”

“是。“莫云有几分无奈,连这个时候,她都能向他要这个承诺,真不该说她太明,还是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了。

当计程车司机的车开到莫家大门外时,虽然早已经想到住在这段地域的一定是有钱人,却也没有想到,这座宅子会如此的宏伟,“先生,小蛆,你们确定是这里没错吗?!”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看着围过来的四名保镖样的人物,司机还是有些胆怯的问道,心中忐忑。

唯恐被那些有钱人说成是擅闯名宅,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赔偿呢。!”不用担心口”莫云温和一笑,摇下窗口

保镖们见后座坐的是莫云和莫非,神情立即变得恭敬起来,“大少爷,小咖,你们回来了,二少爷已经等了你们一晚上了。”

莫云温淡的点头,对靠近的保镖道,“恩,开门吧。”

保镖点头,朝门警做了个手势,“开门口”

不一会儿,黑色的铁门朝两边打开,司机呼了口气,在保镖们的注视下,将计程车开了进去,也惊叹的对后座的两人道,“我开了几十年的车,还是第一次进到这么大的宅子里面呢!”

莫非但笑不语,一手握住莫云的手,在他的掌心画着什么。莫云只是拥着她,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没有说话,静谧在窄小的空间散开口

付了钱后,莫云和莫非下了车,刘涌已经等在了外面,站在灯光里。

“大少爷,小姐,二少爷在里面等你们。”

听这提醒,莫非心中立即有了底了,眼里的笑意早已收敛,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握着莫云的手一起走了进去,果然,莫天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什么也没有做,就那样干坐着,面前放了一杯咖啡,但看样子应该是冷却了许久了,因为都没有热气了。

“二哥。”她轻轻的唤了声。

“你们去哪儿了?”莫天这才侧过脸来,面无表情的问道,极力的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熊熊烈火C

莫云笑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气势上并不输给莫天,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对莫天解释的义务。

“二哥,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点,大哥是带我去了游乐场,因为我从没有去过。”倒是莫非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走到莫天旁边的沙发上,跪坐在他旁边,语气轻软的说道,“哪,二哥,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虽然不是很细,不过我威觉这个假面具很合二哥的气质,所以一看到就买上了。”她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假面具递给莫天。

莫天接过,看着手中的黑色假面具,眼神复杂,并没有说话。

见状,莫非思索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又忙拿出口袋里放着的一个瓷娃娃坠子,是一个穿着黑色礼物的假面男子,很小很帅气,她献宝一样的递给他,“还有这个,二哥,你看看,是不是很像你?我和大哥也一人有一个哦,摊主说是牲在手机上面的,二哥,我帮你挂上好不好?”她讨好的甜笑。

第十九章 莫云,你够狠

莫非一边讨好的说着,也有些紧张的观察着莫天的反应,像是怕他会拒绝一样。

莫天这才终于看向了莫非,这也是从昨天争执后,他第一次正视她的脸,让莫非还走有几分激动的吧。

毕竞,莫天是第二个能进入莫非心里面的人,那分量可想而知,加上一直以来,莫天确实对莫非宠爱有加,几乎是她想要的,莫天都会如她所愿,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甚至是莫非没有提过的,莫天也会将那些别人争破头的珍奇当小礼物赠送给莫非,只为博她一笑。莫非是淡情,但并非无情,那份心意自然能感受得到。

更不用说,五年的相依相伴,就算不这么宠爱,也会有感情的,所以对莫非而言,莫天是一个能影响她情绪的重要存在。加上,莫天和莫云之间的凝重气氛,也让她烦为担心,三个人长久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话,还是维持那个和平的平衡状态最好。

莫天的心思也瞬间转了七八圈,他知道非儿很在意他这两天的冷落,他确实是故意的。不仅仅是昨天和今天的心伤,也是一种手段。

为什么会有小别胜新婚的话流传出来,自然是有它的道理。所以,冷落有时候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良策,但同样的,也需要把握尺度,一旦尺度过了,就会适得其反。

非儿素来淡漠没有耐,加上有莫云这个强劲的敌人在她身边陪着她,现在她还能够因为愧疚而讨好他,但过了这个热度,只怕非儿就会离他远去了吧。当然,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原谅了她,那会让她觉得,不管她做了什么,他最终都会原谅她,也会纵容同样的事情反复发生罢了。

稍稍软下脸色,他说道,平和的声音没有了刚才那样尖锐冷硬了,却也显得疏离淡漠,手机放在书房了,等会儿我去狂吧。”说着,伸出手要去接过壮件,却被莫非避开了。

二哥,还是我去帮你挂上吧,不然你等会儿都不知道要挂在哪儿呢,她觉得二哥就是这样的人,“你等等啊,我去楼上拿手机。”她高兴的说道,从沙发上站起,准备上楼,莫天却拉住了她的手。

让佣人去拿吧。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做这神跑腿的工作?

没关系啦,都差不多的。”莫非不以为意,因为解为开心莫天终于愿意正视她了。

让非儿去吧。”莫云也终于出声,惬意的帮腔,有时候,非儿可比谁都固执,说她,也是说不动的。

莫非对莫云一笑,视线碰撞间的默契一旁的莫天见了,脸上快速的飘过道霾,慢慢的松开了手,没再说什么。

等莫非上了楼,莫云才淡慢的望向莫天,笑意深刻,二弟,你倒是越来越会算计了。”

刚才莫天玩的那点心思,可没躲过他的眼睛。

可是大哥你却越来越退化了。”莫天的脸部线各霎时变得冷硬起来,毫不避讳的批斗,“大哥,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你是什么身份这样公然的带着非儿去外面,会给非儿带来多大的麻烦,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呵呵,二弟你是担心我会给非儿带来麻烦,还是,怕我和非儿会趁你所不知道的时候,关系更加亲密了呢?”莫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并没有将他的严厉质问放在心上。

那话虎虎非儿也就罢了,在他面前,又何必装得如此清高呢。

你””怒气陡井,却发作不得。

二弟,既然你不喜欢我拐弯抹角的,我也不想费事和你绕。舌,你想的没错,我今天带非儿出去,就是为了哄她高兴。要不然,我和非儿分开了五年之久,怎么能比得过在她身边陪伴了她五年的你呢?”莫云大方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一派柔和。

相比莫云的从容,莫天就愤怒多了,你在讽刺我吗?”讽刺他的失败,讽刺他五年的付出,却让他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扭转了局势,将非儿的心揽了过去。

二弟你太多心了,我不过是说出我的真心话罢了。”莫云失笑,对于他扭曲自己的话意不以为然。

莫云,我一直就知道你有多会玩手段,可是你不觉得现在也未免太过卑鄙了吗?甚至为了能得到非儿,不顾非儿的安危。”

这话怎么讲?”莫云状似不解的反问。

你明知道非儿不能和你扯上关系,你还公然带着非儿出入公共场所,你以为英国那边的人不会怀疑你的事故有诈吗。

呵呵,若是关于这一点的话,二弟,你大可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非儿被扯入我的事情里的。”莫云轻笑起来,在说‘我的事情,四个字时,似乎咬得格外的清晰,让莫天觉得有些怪异。

所以,看着莫云那笃定而诡异的表情,莫天第一个感觉并不是愤怒,而是踏实,有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满意的看着莫天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莫云扬起唇角,看着已经从楼上下来的莫非,忽然放轻了语气,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道,今天累了一天,我先上楼休息了,二弟还没有吃饭吧,还是让刘叔先做此宵夜填填肚子吧,我和非儿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若是之前只是似有若无的撩拨,那么这句话,就完全是赤果裸的挑衅了

莫天握紧了双拳,紧绷的下顼发出像要断裂的声音,恨不得一拳挥掉莫云眼中的得意与傲慢,但他却不能,因为他听到了莫非渐进的脚步声。

大哥,你去哪里啊?”刚女着莫天的手机下楼来的莫非见莫云打算离开的样子,立即问道。

有点累了,我先去睡了。”莫云椽椽她的头,宠溺的吻了下她的眉心,“你也不要太晚睡了,知道吗?”

恩,知道了,大哥晚安。”莫非乖巧的点头。

非儿,天还没吃晚饭,等会儿你记得看着他吃完哦,不然,你二哥又要空腹赶晚班了。莫云却突兀的看向莫天,笑着对她提醒。

二哥还没吃吗?”莫非有些诧异,浅浅的愧疚慢慢从心底井起,“二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等我们。”她从后面环住莫天的脖子,轻软的道歉,幽甜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际,毫无意识间,竟轻易的接拨起了莫天的情欲。

没关系。”莫天握住她的手,语气缓慢的说道,半侧过脸,幽深晦暗的眼瞳却是冰冷的注视着莫云,犹如利剑般朝他去。

莫云,你以为你施点小恩小惠,我就会像个傻子一样感激你吗?

莫云似洞悉他的想法,撩唇,那嘲讽般的笑弧清楚的告诉他,他自作多情了,莫云不过是想要在非儿的面前维护住他好大哥的假面具罢了。

脸上一阵被羞辱的难堪,让他几乎暴动,却还是忍住了,因为这种时候,越是不冷静就越会被莫云牵着鼻子走。

感觉到莫天肌的紧绷,莫非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莫云,明白了两人间的汹潮暗涌,心思一转,笑道,“大哥,你快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看着二哥将东西都吃完的。”她用顽皮的语调化解着这僵凝的气氛。

恩,晚安。”莫云又怎会看不出她的用意,笑笑,也不多停留,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大厅。

二哥,呐,给你挂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莫非这才将手机送到莫天的眼前,期待的同道。

恩,很漂亮。”莫天接过手机,指腹轻轻的抚着那吊坠,久日霾的脸上终见一拜曙光。

我的是这个,你看看,可不可爱,走不是很像我?”莫非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莫天的摇在一起,笑容满面。

楼梯的捞角处,莫云看着聊得开心的两人,嘴角浮着意味深长的诡笑。

第二天,莫非终于回到了公司,当她踩着点走入设计部的时候,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工作,惊讶的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也难怪,莫非除了第一天来到公司,第二天上了半天班后,中午就因昏例而离开了,然后又是二十几天过去了再没出现过,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觉得她不会再出现了。为此,男同事们还惋惜了好一阵子。

只是在众多惊讶的视线里,唯有一道是格外毒愤恨的,那是朱丽丽的

因为在莫非离开的这段时间,朱丽丽岌岌可危的地位算是保住了,身价也再次回到了莫非来之前,成为男同事们竞相讨好的女人。可偏偏就在她骄傲的享受着这一切时,莫非却又回来了,她怎么能不怒不气?

在莫非踏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正将自己的光芒源源不断的吸走。

莫非似乎没有发现众人的异样,打了卡,就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刻意的忽视,而是她确实在想着昨天和莫云一起在游乐场玩的事,心一时还有点收不回来。加上晚上和莫非冰冻的关系也渐渐回暖,此时的心情不用说,非常的好。

莫非,你的病没关系了吧?”坐得离莫非比较近的吕馨率先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是啊,那天见你昏倒,我们可都被你吓到了,你发烧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吴洋也走了过来,半是责怪半是关心的说道,朱丽丽和吴芳很是意外

因为在莫非病之前,吕馨和吴洋都是和莫非没有交集的,现在她们倒成了第一个去慰同的人,怎么不教人觉得奇怪。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面对两个面孔陌生的同事的热情,莫非眉心稍稍一动,不过由于心情烦好,她的嘴角也浮着浅淡的笑意,礼貌的道谢。

那就好,本来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公司了呢。”吕馨笑道,一副放下心的表情,好像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密切一样。

只是复原得比较慢,二哥不让我过来罢了。”莫非也没有拆穿,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没有察觉,当自己提到二哥时,边上的吴洋眼神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

生病的时候就是该好好养着,不然落下什么病,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吴洋顺着她的话道。

男同事们见三人相聊甚欢的样子,也耐不住了,困了过来,加入其中,莫非,原来你还有兄弟姐妹啊?”

恩,有两个哥哥(,虽然不喜欢周围围着这么多人,但莫非毕竟是在职场了,也没有以前那样的直接和任牲,忍耐住了。

莫非,你下班后要急着赶回去,也不能和我们多处,不如中午我们给你办个庆祝会吧,欢迎你成为我们的新成员,也庆祝你出院啊,怎么样?”最活跃的男同事张建军则兴致勃勃的提议,一边回头询问着其他人的意见,“大家说这个提议怎么样?”

附议!”男同事们笑嘻嘻的举起手。

我们也没问题。”吕馨几人也微笑点头。

唯独朱丽丽黑了一张艳容,可惜这时候大家都被莫非吸可了注意力,没人察觉。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医生嘱咐了,我这个月只能吃此清淡的东西。,可惜,面对兴致高昂的同事,莫非依旧从容的婉言谢绝。

若是陌生人的气息,她还能勉强忍受,但和一群人一起用餐,她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大哥说过,和许多人一起吃饭,就意味着要吃进许多陌生人的口水。所以,在外面,她习惯吃西餐。

闻言,朱丽丽终于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讥嘲的讽笑,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啊,那身体可比一般人要娇贵得多了去了,不过是发个烧,都休了二十几天的假了,还得调养,也不知道是不是玻璃做的。”

她就是看不起这些有点小钱就装派的人,不想工作就别来公司啊,何必在这里来明着打混显阔?有本事,有钱,不会去那些真正有钱人的面前显摆,比拼?她看,这个莫非本就是在那个因子摆不起谱,才会跑到她们这些小白领面前来装。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经理没有将她开除,不过是一个稍微有钱点的新人罢了,对公司毫无建树。

莫非对朱丽丽的嘲讽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旁人看不过去了。

丽丽,个人体质不一样,你又何必这么说莫非呢”,张建军首先开口,为莫非护航,其他人也点头,一刮赞同的表情,看朱丽丽的眼神就像看着

“朱丽丽,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莫非?你明明知道她是因为发烧了才不能来上班的!”出声反驳的竟是吴洋,她一脸怒容的为莫非护航。

这下,莫非例是升起了几分兴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吕馨和吴洋,又忘了眼那边一脸担忧但碰上她的视线又飞快的低下头的萧若水,嘴角勾了一下,已然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洋,平时也没见你帮过什么人说话,今天怎么帮起莫非来了,不会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吧?”朱丽丽要笑不笑的凉凉讥讽着。

吴洋心里边冷笑,你还真猜对了,不过表面却是讽刺道,“没想到你除了排挤新人,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我什么时候排挤新人了?”朱丽丽一拍桌,不悦的板起脸。

丽丽,你别生气。”素来遇事就习惯息事宁人的吴芳忙过来劝拉朱丽丽,却被她甩开了。

我怎么还不能生气了”吴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说我欺负新人!,她怒瞪着吴洋,口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以前也没见过敢这么和她对着干,现在莫非来了,她和吕馨倒是越来越拽起来了,以为这些男人喜欢莫非,她们就找到靠山了吗?莫非那种虚有其表的女人,男人顶多是好奇,想尝尝鲜,玩弄一下有钱的单纯女人罢了。

她们还真把莫非当成救世主了吗?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等他们看透了后,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只有她,才是真正才貌双全的才女。

怎么了,现在你是敢做不敢认了吗?如果你不是排挤新人,为什么老和莫非作对?莫非第一天来的时候,你就对她冷嘲热讽的,莫非生病那段,更是天天说莫非的不是,莫非又没得罪过你,你这样对莫非不是排挤新人是什么?除非你本就是嫉妒莫非什么都比你好!吴洋毫不客气的抨击道,吕馨则以眼角观看着莫非的反应。

那天黎秘书和总经理已出现,她们就猜测到了莫非的身份,可她们却故意隐瞒下来了,还让萧若水也不要对同事说出去,当然,这不会是真像她们对萧若水说的,是为了保持莫非的神秘,她们的目标都是朱丽丽。

从进公司后,朱丽丽就仗着学历稍高一些,又拥有着她们比不上的美貌,便在设计部里横行霸道,不将她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甚至,她和吴洋都曾被这个女人偷去过设计,只是,朱丽丽每次都是出风头的那个,她们又没有证据,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她们也只能忍着。

现在,莫非的到来抢尽了她的风头,她们敢保证,不出一个月,朱丽丽绝对会忍不住对莫非动歪脑筋。到那个时候,可就真是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都在吵什么呢?”大概是在里面都听到了外面的争执,部门经理走出来,本来不悦的表情在看到莫非后,立即堆起了笑容,“莫非,你回来了,病好此了吗?”

看着部门经理近乎讨好的态度,朱丽丽一口气郁结在心里,漂亮的凤目眯了起来,里面浮动着凶光。

她用尽手段得来的东西,莫非凭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让部门经理你刮目相看?等着瞧吧,她绝不会让莫非得意下去的!

呵,看来连一个月都不用了。一直关注着朱丽丽反应的吕馨和吴洋都发现了,嘴角不约而同的流泻出一丝冷酷。

只是演戏的人终究也将自己搭入了那个是非圄中,又怎比得上旁观者看得透彻?

没有人发现,真正的主角才是至始至终站在国于外,冷眼旁观的那个人,早已将一室的动向尽收心庭。

因莫非而起的风波席卷了整个办公室,最后却是莫非看起来最淡漠,不过,让她在意的,倒不是吴洋和吕馨,也不是针对她的朱丽丽,反倒是对一直坐在角落的萧若水上了心口

不是有句俗语吗?会吠的犬,不是好犬,相反,那些不叫的狗,才会攻击人。

樱氏集团度过了一个不平静的上午,莫氏集团也正要迎来了一场暴风雨

总裁,刚才膑娱乐的记者打电话过来,说他在楼下,有事情要与您商谈,请您见他一面。”快十一点的时候,卫然走进总裁办公室,恭敬而不安的向莫天通报,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从进来后,他就一直低着头。

因此没有注意到,在他进来的时候,莫天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埋头工作,而是拿着手机,看着。

卫然,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莫天冷淡的抬眸,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了。

可是,他说手里有一些东西,总裁一定会感兴趣。”卫然苦着脸,这才说到了重点。

他当然知道总裁最讨厌的就是记者了,可是,那个男人说得好像总裁有什么不得了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了一样,他才进来询问总裁的意思的。

让他进来。眸色一沉,莫天稍稍思付了一下,凝声冷道。

他有预感,这和莫云脱不了关系。

是。”卫然松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像是后面有鬼追赶一样。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宽松牛仔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长得倒是普通,扔在大街上,就是个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路人甲,只不过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却透着股小人特有的邪气,教人心生防备。

莫总裁,您好,我是娱乐的记者张寒。”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谄着笑的朝莫天伸出手,只可惜,后者并不领情,只是冷冷的盯视着他,看着,那似能穿透他内心的森冷眸光让他感到一阵恶寒,寒气从脚底蔓延而上

吞吞口水,张寨尴尬的收回了手。

你找我什么事?”莫天瞥了眼手中价值不菲的钻表,郁着俊容,”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若不是能打动我的事,后果你该明白。”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蜡血的戾气,有些像狂魔。

是,是的。不管是他的威胁,还是表情,都让张寨吓到了,抖着声忙不迭点头,心中却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来这一趟是对是错,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将一个黄色的文档双手递送到他的面前,“莫总裁,这是我昨天偶然拍到的东西。”

莫天瞄了他一眼,才漫不经心的打开了那个密封的黄色文档,但取出里面的照片后,脸色却蓦然青黑了下来,终于明天了昨天晚上莫云那笃定的表情和自已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那些照片全是莫云和莫非为主角的,照片虽然都有点距离,却将男女主角的脸都捕捉得十分清楚,两人手牵手,或是着爆米花互相喂着,亲密得让他恨不得将这些照片粉碎。

而更加让他震怒的是,由于莫云戴着神色的偏光墨镜,加上距离的问题,不熟悉的人看见了本就只会讲里面的男人当成是他。甚至,若不是那身他本不会穿的白色休闲装,连他自己都会忍不住怀疑,这里面的人就是他。

莫总裁,您看,“见到莫天都手上的青筋都浮了出来,张寨不禁有此害怕,但金钱的魅力让他暂时压制住了这害怕的心里,他小心翼翼的同道

你要多少。莫天强忍着漫天的怒火,压抑的问道,垂放下来的手发着抖,照片也在他越发握紧的掌心扭曲变形。

张寨大喜,丝毫没注意到莫天额角浮起的各各青筋与身上越来越浓郁的杀气,心里边还在庆幸着。

果然,将照片直接卖到莫天的手里是对的。要是拿到报社,恐怕他一分钱都拿不到,因为主编本不敢登刊。

莫总裁,您也知道,您的身价””,

十万,否则就给我滚出去。”莫天截断他贪心的言语,龙飞凤舞的在一张支票上签下十万和名字后,扔给了他?

张寨二话不说,栓起支票,欢天喜地的朝莫天连声道谢,然后兴奋的带着十万离开了莫天的办公室。

门合上后,莫天才暴怒的将那叠照片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原来,莫云那个混蛋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不仅仅是要利用他的势力和在台湾的影响力保护他,还伪装成他的身份,公然的和非儿出入公共场所,让他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莫云,你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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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希望你能跟我交往

午餐的时候,莫非还是坚持单独用餐,她的固执是连莫云和莫天都没办法左右的,何况只是不熟的同事们,他们勉强不了莫非,只能随她去了。简单的用完午餐后,莫非就回到了设计部,倒是那些原本提议庆祝的同事们还是一起去凑热闹拼桌了,所以还没回,里面只有没跟去的萧若水。

“莫非,你回来了。萧若水正坐在座位上咬着面包,一边检查者当天的工作,见到莫非进来,忙拿下面包,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一点也没有先前的活跃,反而像是顾忌着什么一样,束手束脚的。

“恩。”莫非点点头,淡笑一下,也没有同她为什么没有去吃饭,或是多聊什么。

萧若水失望的黯淡下脸,视线放回荧幕上,眼角却观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莫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包里拿出一个不漏水的保温杯子,保温杯不大,是黑色的,细看,会发现黑色的杯身上还刻画着十分美的竹林山水圈,十分致秀气,在离杯。三分之一的地方镀上一层一厘米宽的金圈,杯盖同样是金与黑色的搭配,只是盖顶的镶嵌了细小的碎钻,显得美又大气。

莫非拿着保温杯走到茶水间外,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回头,所以并没有发现萧若水的脸上快速掠过的诡异表情。设计部的茶水间还算大,而且十分干净整洁,毕竟都是群搞设计的人才,自然也比较注重随时保持美感,何况是他们平时享乐、喝茶的地方。也因此,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有不少同事喜欢在这里聊天。

莫非走进去,转开杯盖,将杯子和盖子轻轻的放在桌柜上,然后从上面第三个壁柜里取出一桶放在最外面的椰粉,这里面全是她爱喝的椰。

打开盒盖,用小勺子舀了一勺放进杯子里,正准备放第二勺的时候,却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从莫非的眼角划过。

一阵不祥的预感升起,她僵硬的抬起脸,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蟑螂,从她刚打开的壁柜里慢慢爬了出来。

莫非没有见过那种东西,所以不认得那是蟑螂,只是那形状和深褐色油光发亮的身体让她从心底反胃,知道是脏东西一类,例抽一口气,连退了两步,却见那只深褐色的东西竟飞了起来,甚至非常准的落进了她的杯子里

“天啊!”莫非终于忍不住惊呼出来,捂住嘴,从背脊凉到了心里面,只要一想到那是自已喝水用的杯子,再想到,身上一麻,泛起了**皮疙瘩,想要逃,但脚下像是生了一样,动不得。

“怎么了?莫非,出什么事了?”听到里面的动静,萧若水忙跑了进来,却见莫非脸色苍白的盯着自己的杯子,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原来是一只蟑螂,身上被挪粉染上白白的粉末,还正在往杯子外面爬。

萧若水四处挫寻了一下,没见到能杀蟑螂的东西,心一横,拿起莫非的杯子快速的侧过来,蟀螂掉了出去,捧在了地上,萧若水立即一脚踩了上去。

“喀嚓,一声脆音,蟑螂身体四分五裂的声音在空静的茶水间响起,异常清晰。

莫非头皮一麻,忙别开眼,胃里一阵翻搅。

萧若水这才挪开脚,看着被踩扁的蟑螂尸体,确定它已经死了,才拿过茶水间的清扫工具,将蟑螂的尸体弄进了垃圾桶,然后走过来,腼腆的对着面无血色的莫非说道,没事了,莫非,蟑螂已经死了。”

“谢谢。”莫非干涩的道了声谢,身体还有些冰凉。

“没想到你也会怕蟑螂呢。”气氛有些不自然,萧若水只好没话找话,眼睛看到她的杯子,忙拿起来,说,“我帮你把杯子洗一下,不然的话,你都不好喝水了。”

“不用了。”莫非却神色难得惊慌的迫切接道,那个杯子扔了吧。”

再用那个杯子喝水,她会觉得自已是将刚才那只黑色的东西喝进肚子里一样恶心。

“其实还可以用的,我会帮你把杯子消一下毒的,而且这个杯子应该不便宜吧?”拿在手上就感觉得到杯子的质地十分的好,而且,她有看到杯子上还是镀金嵌钻的,这杯子恐怕几干块跑不了吧,就这么扔了未免太可惜了

“请你帮我扔掉,谢谢。”莫非强作镇定,十分坚定的说道,只是脸色仍不好看,盯着那杯子的眼神就像面临大敌一样。

“莫非……”萧若水看了眼莫非的表情,又看了眼杯子,恍悟,小心翼翼的同道,“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所以,刚才她并不是怕蟑螂,而是因为洁癖,怕被蜱螂碰到。

莫非一愣,没答。

“对不起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我哥哥也有洁癖,看到脏了的东西就和你现在的表情差不多。”萧若水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解释。

“你也有哥哥。”听到这里,莫非才稍稍感兴超了一些。

“恩。”萧若水笑着点头,不过不是亲哥哥,是我母亲再婚对象的儿子。”

“你哥哥对你好吗?这只是顺着的问话,并非当真的好奇。

好吗?或许吧?”萧若水的眼底浮现刹那的茫然与迷雾,苦笑一声,那种表情不符合她平时大大唰喇的子。

莫非没有接话,蔗若水似这才反应过来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失神。”

没关系。”莫非礼貌微笑,却显得十分淡漠。

萧若水心中稍稍一沉,明白自己又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心思一转,像是这才发砚自已手上还拿着莫非的杯子似地,有些犹豫的同道,“莫非,这个杯子你真的不要了吗?”

扔了吧。”莫非下意识的又后退了半步,眉心微微皱起,只要一想起那个杯子,那个画面就会在自己的脑中渍晰的回放。

萧若水惋惜的点头,将杯子扔进了垃圾桶,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人家爱怎丢也是人家的事。

刚才谢谢你了,我先去工作了。”莫非再一次道了谢,就准备离开茶水间了。

莫非,那你下午喝水怎么办?”萧若水却跟在后头担心的问道,“要不,我陪你去买一个新的杯子,先用着吧。”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一个下午不要紧的。”莫非并不在意,回头对淡笑一下,走了出去。

萧若水没有跟出去,脸色一转,变得懊恼。

本来她还以为,她不像昌馨和吴洋那样,反而比较平常沉默起来,会了起莫非的关注,觉得只有她才是不在意她背景、反而对她的背景避而不及的人,没想到,那个女人本不上钩。现在她特意不去吃饭,等在这里一中午,就是为了借这个机会接近莫非,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是无动于衷。

不过是个没有主见的千金小姐罢了,怎么这么难接近?这一次错失了机会,只怕莫非会觉得她也和想巴结她的吴洋、吕馨是同一类人吧。真是烦人的女人,现在怎么办呢?若是不快点接近她,得到她的信任,他又该生气了

想起“他”萧若水的脸色难看起来,那是交织着挣扎与黯淡的光色。

只是,为了不让莫非起疑心,这两天她还是得先停一下了。

回到座位上的莫非看似与平常无异,眼睛却格外凝冷,只是她的表情总是清清淡淡的,所以让人感觉不到不一样。

她不在乎一个杯子,也不在意萧若水是想玩什么花样,可是,萧若水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私心而让她留下不好的记忆,想起那个肮脏的黑色东西在自己喝水用的杯子里爬过,还是从放着娜的拒子里爬出来的,胃里就又腾起一阵酸水。忙捂住嘴,口有些闷闷的,十分难受。

后来同事们陆续回来了,跟莫非打着招呼,可惜后者却冷漠着一张脸,只是淡淡点头。

朱丽丽冷笑一声,拿着钱包直接走回自已的位置,来个眼不见为净。

萧若水见状,怕大家误会了,忙站出来解捧,‘刚才有一只樟螂爬到莫非的水杯里了,莫非是吓到了。”

不会吧,我们办公室怎么会有蜱螂?这是十五楼啊!男同事们奇怪的说道,看到莫非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对弱者浓浓的保护欲,也个个悔恨着自己不该去聚餐,早知道这样,他们就早点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当个护花使者,得到佳人的刮目相看。

吕馨和吴洋则安慰着莫非,“莫非,你别怕,那东西不咬人的。”

就是啊,不过脏了一点,你那个杯子可得好好消消毒。”

莫非点点头,不说话,紧抿着嘴角,明显的疏远。

众人见状,也不好多说了,只当是莫非受了惊吓,却不知道莫非是因为被恶心的。

吴洋和吕馨也想趁这个机会展现一下同事的关爱,拉近和莫非的距离,只可惜莫非连个表情都没有,让人失落也无奈,只能放弃了。

那一整个下午,莫非的心情都不好,直到回到家,也没调整过来。

小姐,您回来了。”利涌走上前,接过莫非的书包,却见她完全无视自己,径直走了进去,心中狐疑的同时,也有数。

看来,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才是第一天回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仅因为不想去土班?

大厅里,莫云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也是等待着莫非,见她回来,将报纸叠起,放在位置上,朝她伸出手。

莫非也乖顺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整个人都躲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寻求温暖的那种姿势。

怎么了,第一天回公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不愧是最了解她的莫云,一看就猜出了七八分,拥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温声询问。

莫非不吭声,只是一动不动的赖在她怀里,莫云也不催她,知道她是真的气到了。

杯子扔掉了。”终于,闷闷的声音从莫云的怀里飘了过来。

恩。”莫云轻应了一声,也没同为什么。

我再也不要喝椰了。她赌气般的说道。

好。”莫云仍是顺着她。

大哥,为什么你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可不满意了,抬起脸,不怎么高兴的问道。

非儿你并不想让大哥知道的,不是吗?”莫云宠爱的她的发,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思,“你不想说的,大哥不会去猜,不过非儿,你要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大哥都支持你。”

谢谢大哥。莫非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佣人们见到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由得感慨,还是大少爷强啊,将小姐完全掌控在手心上了。以前二少爷和小姐在一起时,小姐从没有这样向二少爷撤过娇,相反,侧是二少爷扮演者这样的角色。看来,小姐对大少爷的依赖心更强于二少爷。

莫天回来的时候,莫非正枕着莫天的腿,躺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莫云则单手虞在她的眼睛上,另一只大手轻柔的给她顺着长发,那画面要有多唯美就有多唯美,当然,对莫天而言只会觉得刺眼。

不过在经过上午的冲击后,莫天竟反而能控制住脾气了,脸上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

二弟,你回来了。”见到莫天走进来,莫云淡笑抬头。

怎么不带非儿去楼上睡?”将公事包交给刘涌,莫天松了松领带,在他们时面坐下,佣人立即送来一杯香茶。

她没睡呢,只是不高兴,就这么躺一会儿。”莫云笑望着腿上的莫非,解释着。

怎么了?”莫天皱了下眉,难道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黎秘书怎么没有报上来?

不用担心,非儿能处理的,她不想让我们手呢。”莫云宠溺的语气里透着拜骄傲的味道是他调教出来的可人儿嘛。

恩。”莫天也没有追问下去,往后一靠,也闭上眼假寐,看起来闲适,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明白,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些亲昵的照片。

他想过了,现在莫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非儿给了他承诺,不会离开他身边,那就是说,非儿对莫云会比他更加用心,现在他不适合与莫云对着怎

不过,莫云再厉害,有一点他也是不可能轻易化去的,那就是五年之约。他就不相信非儿能接受他的爱情,信任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莫云还能怎么稳住非儿的情绪,那时候,就算他不出手,莫云也完。

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累?”莫云此时的模样绝对像个关心爱护弟弟的好哥哥,若不是莫天深知他的个,怕也会被这演技所骗吧。

嗤笑一声,莫天睁开眼,幽冷的直视着莫天的双眼,话中有话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今天花了十万买了一堆不值得的照片。”

莫云弯唇,莫天敢肯定,他在那张脸上看到了恶魔的邪恶。

既然不值得,又何必花这个钱呢。”莫云笑若清风。

那是某个人送我的礼物,我怎么能不收呢?”莫天假笑。

明明是闲聊,佣人扪却莫名的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极为紧硼,僵凝。

呵呵“二弟的朋友还真有价值啊。”莫云佯装不同的感叹。

不要吵了。”莫非终于出声了,不耐的惯气听起来像是在发胖气。

莫云和美天同时住了嘴,佣人们也惊奇着,没想到素来淡然的小姐也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

好,我们不说了,再睡会儿。”莫云柔声安抚着,莫非静默下去,莫天眉头拧得死紧。晚餐的时候,莫非吃得很少,少到几乎没动,然后就早早的离了席,上楼去了。

二弟,你不用担心,非儿很快就会好的乙莫云怡然的继续吃着盘中的晚餐,悠悠的说道。

莫天紧蹙着眉宇,并不放心口

有时候将人看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哦。”莫云瞥了眼他紧张的表情,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天虽然不服莫云对非儿的了若指掌,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都很准的抓住了要害,于是没有追上去。接下来的几天,办公室都很平静,只是莫非却又冷淡起来,可能是那次的蟑螂事件给她带来了不少的打击吧,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曾踏入过茶水间,新带的水杯随时都放在包里。

同样的,萧若水在人前又恢复了大大喇喇的疯癫格,只有在碰到莫非的事情时会变得踌躇不前,还被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为此笑话了一场。不过,这些地刮意营造出来的表象并不能让莫非对她多感兴起,也让她为无法接近莫非而煞费思量,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发生了一件事,他们办公室里最沉默稳重的肖玉卿竟向莫非提出了邀约。

那是午休时间,刚打铃,张建军正要叫肖玉卿一起去吃饭,却见肖玉卿连东西也没收,就直接走到了莫非的桌前,“莫非,我有话要对你说,可以给我点时间吗?”他双目炯炯的注视着莫非,温和的问道。

其实肖玉卿长得很俊俏,不是那种张扬的俊美,而是身上有着股让人舒服的书卷气息,加上他学历傲人,才华横溢,却为人低调,却比同年龄层的男人多了份稳重的感觉,因此一直是樱氏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汊之一,也被称为设计部王子。顿时,办公室内一片哗然,朱丽丽更是扭曲了一张漂亮的容颜。

因为肖玉卿正是朱丽丽暗恋的对象,只是生高傲的她总希望被人像女王一样的着,就算喜欢肖玉卿,也不会主动告白,她觉得那是种自贬身价的行为,她不断的表现自己,就是为了等肖臣卿发现只有她配得上他,继而向她告白。

可惜,两年过去了,肖玉卿始终无动于衷,这让朱丽丽气馁又恼怒。偏偏这个时候,还参朵进来了一个莫非,不仅漂亮,而且是个干金大小姐,是人都知道,若是攀上莫非,要少奋斗好几十年,她怎么会没有危险意识?这也是朱丽丽那么的排斥莫非,将她往死里压的真正原因。

可惜,她再算计,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有什么事”莫非淡淡的问道,看着肖玉卿的眼里毫无迷恋的情绪,只有清澈和不解。

那是自然的,莫非可是拥有着英国绅士”称号的莫云亲手拉拨大的,不仅仅是莫云和莫天这两大美男子,她从小在圣墨菲见到的那些贵族、王子就都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翩翩美少年,区区一个肖玉卿,怎么可能让莫非动情?

肖玉卿有些失落却还是不愿就此放弃,认真的点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莫非想了一下,起身,先走了出去,肖玉卿跟随在后。留下后面男同事们捶顿足。

玉卿这小子原来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太奸诈了,竟然比我们都先出手,没指望了,这下我们可没指望了。”

就是啊,这小子太贼了,我跟他铁成这样,都没听他提过对莫非有意思,这家伙太贼了。”

听着张建军的鬼哭狼嚎,朱丽丽的脸更是青得发黑了,双手握得死紧,画的漂漂亮亮的指甲差点被折断了。

就在这里说吧。”莫非领著肖玉卿来到楼梯间,清淡的声音在空静的楼梯间似乎格外的响亮。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莫非走到楼梯道,才停了下来。

这里楼层高,一般都不会有人走这边,所以特别安静,也适合他说的单独谈话。

还是边吃饭边聊吧,我请你吃千饭。”肖玉卿看着毫无浪漫气氛可言的楼梯道,有几分挫败的提议。

不用了,这里就好了。莫非摇头,她并不习惯和陌生人用餐。

其实当莫非这么说的时候,肖玉卿就已经预料到了,莫非对他没有感觉,但他实在有些不甘心,这还是他出社会后,第一次主动邀请女,可是对方却表现得这么兴趣缺缺,让内心自负的肖玉卿还是颇受打击的。

他也知道莫非是千金大小姐,眼界可能会比一般女孩子更高,但他并不觉得自率。因为以前对他表白的,也不乏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他可以肯定,不论是能力还是外貌,他都不会输给那些二世祖,只要有个机会,他可以比那些人发挥得更好

这样想着,肖玉卿仍是想赌一次,于是,郑重的对莫非说道,“莫非,我知道这么说或许有些突然,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我想说,我喜欢你,希望你能跟我交往。

喜欢我?”莫非露出真真实实的惊讶,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这个男人有过交集,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她的同事罢了,为什么他会说喜欢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我的心选中了你,它为你而动了。”肖玉卿指着自已的心脏,似有无奈的苦笑

他说的是内心碰撞的那种感觉吗?莫非静默,有些恍惚。

肖玉卿见她沉默,以为她被他的告白所迷乱,脸上浮现丝笑意,‘莫非,我可以给你此时间好好想想,我愿意等你,在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先在一起,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听着他自顾自的说话,莫非终于反应了过来,觉得有些好笑。

那么你是答应了吗?”看着她脸上的笑,肖玉卿带点喜悦的同道,心里也有些虚荣的。

虽然莫非看起来很高傲,但也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罢了,面对英俊男人的告白,也还是会难以把持住的。

莫非却摇头,“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肖玉卿蹙眉,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她刚刚明明笑了为什么突然说不能接受,难道这是为了考验他的真心吗?

莫非,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整个樱氏集团都知道,我从没有向任何女孩子告白过,你是我第一个追求的女。”他忍住想要握住她手的冲动,表现出自己稳重的一面。

不是这个原因。”莫非淡淡摇头,我的这一生,已经给了人了,我答应过他,永远陪在他身边,不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他的位置,所以很抱歉。

不说她对他并没有那个感觉,即便有,也已经迟了。她已经答应了大哥,这一生不会离开大哥,她就会遵守承诺。

那个人是谁?”肖玉卿口憋着口气,脸色有些青白,像是当众被人甩了一巴掌般的难堪。

很抱歉,那是我的私事。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先回去了。莫非客气而疏离的说道,语罢,绕过他僵硬的高大身体,可刚走出楼梯道,却见到一脸狠的朱丽丽站在外面,如蛇般毒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有些诧异,也有些狐疑,但莫非没有多想,穿过朱丽丽的身边,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另一个拐角,萧若水沉思的看着朱丽丽铁青的脸,又看看莫非淡然的背影,嘴角慢慢的扯起。

紫紫感冒了,明天尽量不请假。

第二十一章 危机四伏

莫非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男同事都站在门口,拉长了脖子等待着,略略动了下眉,但什么也没说,淡定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拿起自已的包,走出来的时候,却见到了肖五卿,后者低垂着脸,并没有看她。

莫非并不觉得尴尬或什么,礼貌的向他点点头,然后离去,就如同对待一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一样。

男同事们面面相觑,总觉得这气氛诡异到古怪,心中又好奇不已,一等莫非离开,就蜂拥跑过来,连拉带扯的将肖玉卿拖进了办公室,激动得直追问。

怎么样,怎么样,小肖,告白成功了没?

就是啊,真看不出来,你平时闷不吭声的,原来是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啊!”

结果怎么样,告诉哥们几个啊,好歹也让咱们彻底死了心,

你们这不是同废话吗?有谁能拒绝得了咱们肖大才子的魅力?”张建军一把楼住肖玉卿的脖子,拍拍他的膛,语带酸味的说道,“咱们办公室的一朵花就这么被你这小子摘走了,你小子也真,我跟你这么铁的关系,你也不稍稍透露透露,害的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和你说怎么对莫非有意思,怎样,是不是要请个客,向咱们赔个罪意思意思啊?”

就是,咱们的希望被你抢走了,好歹要请客啊!”

对了,说到请客,玉卿,你怎么不请人家去吃个饭啊?”

就是,才州交往的时候,可干万不能表现出小气的一面啊,不然人家可跑得没影儿了。

恩,尤其是莫非那样的大小姐,可不能让人家觉得钱比她还重要。”

几个男同事七嘴八舌的说着,半天才发现主角始终沉默着。

小肖,怎么不说话啊”,张建军这才发现肖王卿的脸色不太对。

嬉笑着的其他男同事惊讶的看着他,‘不会吧,我们楼氏的第一单身贵族都被拒绝了?”

肖玉卿脸色沉了几分,心里极为难堪。

见状,男同事们那个惊震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然后激动的直追问。

真的被拒绝了?”

莫非怎么说的?直接拒绝的吗?”

唷啧,果然是冰山美人啊,还好我没行动。”

她有男朋友了。”肖亚卿的脸色又郁的几分,沉声打断他们的喋喋不休,那语气像是在说,不是他的问题,只是他比另一个人晚了一步罢了。

其实有些男人沉默,不喧嚣,并不代表真正的成熟,就譬如肖玉卿。

怎么可能?玉卿,你被人家耍了。”其中一个同事立即嚷道。

什么意思”肖玉卿脑门一热,双眉皱得死紧。

你忘了?莫非第一次来的时候,萧若水就从她那里套出过话,她本没有男朋友。”那人提醒,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不然他们干吗费这么大力想着怎么去讨好人家?

肖玉卿想了一下,竟真的想起了这么一段事,当下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

或仵莫非只是不想你难堪吧,才这么说的。”张建军见情形不对,安慰道,但不得不说,这一刻他的心里还是感觉是很平衡的。

他觉得,不认识的人得到了莫非,总比认识的人得到莫非要来得容易接受得多,就好像高考,别的地方的人考上了哈佛都只会觉得羡慕,但若是邻居的同伴考上了t大,都会心生嫉妒是一个道理。

所以,肖亚卿没有告自成功,他例是觉得比较开心口

肖玉卿紧握着拳,抿着嘴角不说话,全身散发着噬人的杀气。

算了算了,不过就是个女人,莫非也就是傲慢了一点,等她发现了你的优处,说不定哪天她还巴巴的回来求你和她交往呢!”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无奈肖玉卿仍是一脸的铁青,张建军几人也不好说什么,拍拍他的肩安慰了两句,一起走了出去,在门口,竞见到朱丽丽站在外面,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在那听了多久。

呵呵,丽丽你还没去吃午饭啊江,几个人尴尬的笑着。

朱丽丽脸色自若的点点头,一脸高傲的走了进去,荐毫不见偷听被发现的慌张。

男同事扪见状也没在意,耸耸肩,去吃午饭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肖玉卿和朱丽丽了,她来到肖正卿的桌前,轻轻的喊了声,玉卿。”

你来看我笑话的吗?”肖玉卿头也不抬的说道,双目凶恶的瞪着桌面,自嘲一笑,“是啊,别的女人对我表白,我不屑一顾,现在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告白,却被狠的要了,多可笑!”

这样自傲中又带着自卓的男人,一旦遇到坏事,总会容易往坏的一面去悲

我为什么要笑你?是那个女人伤了你,她才是可恨的那个人,你有什么错?心中一痛,朱丽丽却铿锵有力的说道。

她怎么能笑他,只是她嫉妒,嫉妒他的第一次告白给了别的女人。

肖玉卿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朱丽丽,那神情有惊讶也有迷茫。

一直以来,朱丽丽在他的印象里都是刻薄的,骄纵的,只要一抓到别人的弱点,就会往死里踩,却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安慰他。

玉卿,你不用难过,那种女人会有她的报应的。”朱丽丽定定的看着他,那语气像是安慰,又像是带着某种势在必行的决心。

谢谢你。”肖玉卿这才第一次认真的看着朱丽丽,真挚的说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她还愿意这样告诉他,不是他的责任,这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朱丽丽心中一阵激动的喜悦,心底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玉卿,你看着吧,莫非那个贱女人竟然让你难堪,我绝对不会饶了她的,你就等着看她怎么变成过衔老鼠吧。

温暖的空间里,莫云正坐在偏厅的沙发上,状似闲暇的翻阅着杂志,空气中只听得到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十分恬静。

自从来到台湾后莫云就过上了这种闲淡的生活,不需要整日想着怎么去和那些不同党派的阁老们斗法,也不需要像莫天一样,每天忙着上下班,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整天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看看报,或听听新闻,等莫非回来,就和莫非黏在一起。

于是,在最初一段时间的惊奇与瞻仰后,佣人们甚至开始怀疑,莫云是不是来莫家混吃混合的米虫了。但看莫天虽然总冷着脸对着莫云,却又似乎对莫云心有顾忌的样子,也不敢怠慢,加上还有一个利涌压着,连人家管家都对莫云恭恭敬敬了,何况他们这些帮佣的?只是佣人们看莫云的眼神里却多了种像是看不起的东西。

莫云也并非不知道,见了也只是笑,并不在意。

一个真正成功的人,并不需要刻意去证明自己是成功的,相反,只有那此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显摆自己的能力。

咚咚,的声音传进空静的房间,听到敲门声,浅淡扬声,进来。”

停顿了约莫三秒,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名长着雀斑的女佣端着壶热茶走了进来,大少爷,您要的茶来了。”

恩。”莫云视线没有离开过报纸。

女佣依旧弯着腰,给莫云倒着茶,却是以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主人,最近二少爷与虎门的人有接触,您最好小心一些,属下猜测,二少爷是想在您脱离正门保护范围时,联合虎门对您不利。”

闻言,莫云翻报纸的手一顿,一秒后,才恢复如常,“是吗?我知道了。”他淡应着,平静的声音却沉了好几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说明他已经动怒了。

茶正好斟满,女佣直起身子,朝莫云行了个礼,恭敬的退了出去,不留丝毫痕迹。

莫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半垂的眼帘下光浮动,里面跳跃着怒火的影子。

没想到,莫天竟然联合上了虎门。该说莫天太单纯,还是太没脑子?

他不是担心莫天时他不利,既然他敢将阿道夫他们留在英国,独自一人来台湾,就有把握全身而退。

只不过,莫天竟和虎门联手,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莫天当真如此没有脑子。这一次,莫天真的太让他失望了。他一直以为至少在大局上,莫天还是明的,没想到,被稍微刺激一下,他竟连这点明都没有了,连在面对主要敌人时,要联手次要敌人的道理都不懂。

也是,若是懂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这五年他会容忍他拉扯自己后腿,还助他扩张势力的原因?他以为莫家还真有什么亲情可言?当初他能亲手杀了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就已经表明,血缘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将莫天留下来,不过是因为他们真正的那个敌人,一直在英国虎视眈眈。

他当真以为当年将那个小男孩一家击溃,非得动到王门的力量吗?那是不得已,那时候若不将玉门的势力拿出来,只怕也没有这五年时间的拖延期。

莫天他太天真了,他竟当真以为虎门是为了与臣门争黑暗第一的位置,才一直和他作对吗?

莫云放下茶杯,神情幽深,看来,是时候和莫天谈谈了。

晚饭迂后,莫天去书房工作了,莫云和莫非则去了顶楼看星星,那里有一架天文望远镜。

只可惜,两人都没有用,只是打开了顶楼的墙盖,只有一层玻璃屋顶,可以清楚的看到夜空。

大哥。”莫非靠在莫云的怀里,轻轻呢喃。

怎么了?有心事?”一听她的语气,莫云便能将她的心思猜个八分了

恩。”莫非仰望着星空,轻轻点头,“大哥,你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吗?”

莫云接着她腰的手一紧,语气顿时危险起来,‘什么意思”,

大哥,不是说我啦。”莫非没好气的拿开他的手,回头,用力捏住他紧棚的俊容,像是惩罚一样。

当然要惩罚,谁让他怀疑她的承诺呢?

莫云这才恢复了过来,那么又是什么让我的小公主有感而发?”

今天有个同事时我说喜欢我,想要和我交往。”莫非还嫌不够,又惩罚似地啃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才徐徐说来。

呵呵,非儿是不是并不认识那个同事。”莫云也不恼,轻笑起来,一下子就揣测出了个**分,否刚非儿怎么会用一见钟情,来形容呢”

我真的没注意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喜欢我。”莫非因惑的呢喃。

喜欢,不是只有相处了才能产生的感情吗?

因为我的公主是最漂亮的女孩。”莫云笑得骄傲,为她而骄傲。

有人喜欢非儿,他不会觉得自己珍贵的东西被觊觎了而愤怒,反而会为她的魉力而感到自豪,因为是他一手调教出的小女孩。

就因为我漂亮”,莫非却不怎么高兴。

明白她的心思,莫云语带无奈的说道,“非儿,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人分许多种,喜欢也分很多种的,有一种喜欢,是随着时间慢慢积累的,也就是你所能了解的那种喜欢,可也有一种喜欢,只是一种表象,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喜欢上了,想要将之占为已有。”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徐缓的在空间里漫开,像是催眠曲一样,让人感觉舒服。

两种都是喜欢,一开始其实是一样的,都肤浅,只是前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越来越浓,也就渐渐的变成了爱。可后者,却可能在得到后,越来越淡,淡到连最初的喜欢也没有,然后喜欢上别的人,这就是背叛的由光,

大哥,你对我是哪钟?莫非忽然将脸凑到他面前,狡黠中透着几分邪气。

你说呢?”点了下她的鼻子,莫云反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莫非故意嘟起唇,靠近他的脸。

真的不知道?”莫云邪气勾唇。

对,不知道。”莫非调皮的大声说道还故意用鼻子撞了下他的,和他嬉闹起来。

此时的莫非犹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

城市中一个名叫“迷情”的酒吧里,两个打扮时尚而妖娆的女人坐在角落的一桌,其中一个竟是朱丽丽。

丽丽,怎么了,今晚约我出来是什么好事想着姐姐了?”她对面的烫发女人娇媚笑道,手上端着漂亮的蓝色调酒。

徐姐,我们姐妹的交情好几十年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今晚还真是有事请你帮个忙。”朱丽丽一脸烦闷的说道。

说说看。”被称为徐姐的女人爽快中又透着几分媚意。

我们部门最近来了个女人,这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朱丽丽立即把握时机,慢慢了入正题。

听说了,还听说是个美女,一来就把你这的位置给抢了。”徐姐娇笑,饮了一口杯中的酒,一脸的舒畅。

朱丽丽明艳的脸上快速闪过丝不悦,却还是点头,“她那本事就大了,不仅抢了我的位置,还给肖玉卿难堪。”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神情变得格外狠起来。

肖玉卿,就是你相中的那个闷葫芦?”徐姐挑眉,真不知道你喜欢那小子哪一点,那种男人表面看着是不错,其实心里自卑着。”

徐姐!”

好好好,我不说了,真不知道那男人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了。”徐姐没好气的撩撩发,“那个莫非怎么给那男人难堪了?”

肖五卿向那贱女人告白了。”朱丽丽恶狠狠的说道,“那女人除了有点钱,还有哪点好?不过发个烧,就请了二十多天假,那样的女人肖玉卿竟会喜欢!”

君子好逑嘛,我早就劝过你,别那么尖锐,男人不欣赏女强人,要适时的放软一点。”徐姐却不以为意的说道,若是那个肖王卿对丽丽告白了,她才觉得惊讶。

徐姐!”

我是实话实说,为了你好才劝你的,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大男人主义,自命是英雄,女强人可不会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徐姐,我不管啦,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你帮帮我吧。”朱丽丽语带恳求的说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徐姐扬眉。

徐姐,我听说你和全济的小开交情匪浅。”朱丽丽诡笑问道。

徐姐了然弯唇,“你是想来个嫁祸?

没错。”全济一直是樱氏设计部最大的敌手,正好这一次,双方又在抢一个单子,要是设计圄被流了出去,公司必然追究。

不过我也听说那个女人好像有点背景底子啊!”徐姐稽稍蹙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惹得起的人。

徐姐,你也是和那些有钱人打惯了交道的人,你觉得那些有钱的富二代会不享受,不在上流社会和那些干金太太们比阔,反而跑到一个小公司里来当个普通职员吗?”朱丽丽不屑唾笑,除非她只能在我们面前摇摇样子,本就是空壳子一个。”

呵,这倒也是。”徐姐媚笑,“成,这事徐姐帮了。

在黑暗的角落里,另一个地方也孕育着一个更加深沉的谋。

昏暗的大床上,男人懒懒的靠坐在床头,萧若水跨坐在他的身上,摇摆着自己的身体,两人的私密处紧紧的结合,情欲的气息溢满了整个房间。

萧若水迷恋的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却见他表情冷漠,脸上毫无欲望与迷离之气,若不是自已的身体正紧紧的包裹着他的欲望,她都会怀疑,这个男人是否正的有欲望。

像是赌气一样,她低下头,含住他前的那点,极尽的挑逗着他的欲望,只可惜,男人的脸上始终维持着同样的冰冷。

都多久了,你还没有接近莫非吗。”男人慵懒的同道,冷眼俯视着在自己身上点燃欲望火种的萧若水,脸上散发着危险的戾气,深谙的眸里看不出一丝的杂色。

哥哥,你放心要不了几天,我就可以接近她了。”萧若水心底一颤,黯然下眼,心中闪过丝苦味,然后抬起脸,笃定的说道。

第二天早晨,一如既往,是莫天送莫非去上班的,自从照片事件后,莫天便坚持天天接送莫非上班了。莫非也不拒绝,或许还是怕莫天又说她偏袒莫云吧,只是不许莫天下车。

只是今天刚下车,却没想到与急匆匆赶来的吕馨撞了个正着。

莫非?”吕馨也惊讶的看着莫非,下意识的往车里一看,只见一名散发着冷气的冷面男子坐在车内,虽然只有侧面,却依然能看出他不凡的外表好俊美的男人!

但只有一眼,司机已经关上了丰门,然后快步绕过车子,上了车,不一会儿车子就离开了她们的视野。

莫非,车里的人是你哥哥吗。吕馨好奇的问道。

莫非淡淡点头,也不多做解释,心中则想着,她是否发现了二哥的身份

天啊,莫非,你们一家都是俊男美女啊!吕馨却只走羡慕的惊呼。

莫非看了她一眼,没从她眼里看出伪装,放下心来。

吕馨立即跟上,却见莫非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惊讶道,‘莫非,你要爬楼上去?”

不会吧,十五楼耶,那她要不要跟着莫非一起爬楼”可就这样爬上去,一定会迟到的。

莫非摇摇头,在里面的那间电梯外停下,按下上楼键,箭头亮了一下,电梯门缓缓的朝两边滑开。

虽然一直知道这里有个电梯,但一直都是被禁用的,原来,莫非每天都是坐这个电梯啊。

见莫非走进去,吕馨也忙跟着踏了进去,电梯却突然报警一样的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电梯坏了?”

看着吕馨紧张的表情,莫非淡道,“这个电梯只能承载我的休重。

吕馨呆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红了脸,急忙走了出去,不好意思的连声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先上去吧,我去坐别的电梯。”

莫非点头,按下了十五楼的键,门缓缓的在她面前合上。

见电梯键上的数字慢慢往上跳动,吕馨试探的按下下来的键,却发现,上面依旧是黑色的,完全没有反应,奇怪的又按了好几下,仍是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吕馨惊哥的看着电梯,感觉自己好像走入了异世界一样,满心的不可思议。

莫非,早。吴洋友好的对她道着早安。

早。”莫非回以浅笑,打了卡,便走回自已的座位上。如常,先打开电脑,正要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刚打开,却见十数只樟螂往外爬着。

啊!”她惊叫一声,连忙跳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发抖。

怎么了,莫非?”同事们都被那声尖叫吸引了过来,跑到这边一看,却见莫非的办工座上全是四处爬着的蜱螂,黑涤漆一片,还真让人恶心。

这是谁干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张建军怒骂着,跑到自己桌上,将那个水晶球拿了过来,走上去,灭蟀螂,其他男同事也赶紧拿了工具上去帮忙。

吴洋则抱着莫非躲得远远的,见她全身都在颤抖,不停的安抚”莫非,没事了,别怕。

莫非死咬着唇,不说话,盯着那张办公桌,紧绷着身体,体内压着漫天的怒火。

除了那天二哥阻止她去英国外,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萧若水,若是她用高明点的方法,她侧不介意让她接近自己,看看她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只是她不该动这种歪脑筋的。她不会原谅她的,绝不会!

这是怎么了?”刚踏进办公室,就见到一团乱,吕馨忙走过来,问道

有人在莫非的抽屉里放了很多蜱螂,莫非吓到了,张建军他们正帮忙杀蟑螂呢。”吴洋简单的解说道。

什么?”吕馨扬声,皱着眉看着一地的死虫尸体,有些反胃,“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一番折腾后,总算是将那些蟑螂给弄死了,又给莫非将桌子清理了一下,男同事们才道,“现在没事了,莫非。”

谢谢你们。半弯下腰,莫非真诚的道谢。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男同事们都不好意思起来,‘不算什么啦,你太客气了,都是同事嘛。”

吕馨和吴洋也是惊讶,没想到莫非那样身份的人,也会向别人鞠躬。

莫非苍白一笑,那柔弱的模样让人恨不得为她掏心挖肺。

莫非,我和你换个位置吧,你今天先坐我这里吧。”这时候,萧若水话进来。

谢谢。”莫非也没有拒绝,那个桌子,她确实不敢碰了。

不要紧啦。”萧若水撂摆手,笑得十分高兴。

其他男同事则顿足扼腕,怎么他们没想到换位呢?

吴洋走过去,将莫非的包拿了过来,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才递给她,边道,莫非,你也不要生气,有些女人就有这么无聊。因为公司有很多人都喜欢肖玉卿,她们知道你拒绝了肖玉卿,还给了他难堪,才会这么整你的。

若不是她们知道莫非的身份,怕也会当莫非是自命清高,只能说,莫非和她们不是同一个平台上的人,自然也不会将肖玉卿这才的男人当宝了。

这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沉默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肖玉卿身上,才发现,刚才一团乱时,就只有他没上去帮忙。

朱丽丽冷哼,‘别把什么事情都扣在肖玉卿的身上,说不定是她自己惹的事呢。”

肖玉卿?不是萧若水吗?闻言,莫非心底的浮躁稍稍平缓了一些,这才想起了不对。

也是,如果是萧若水,她没有必要这么吓她,毕竟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接近她。而且,萧若水没能及时赶过来,显然她不知情。

莫非,这几天你小心一点,我怀疑她们还有可能对你做别的事。吴洋也告诫道。

谢谢,我知道了。”莫非淡淡点了下头,却没有放在心上,她不认为那些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可莫非太低估了肖玉卿的影响力,也低估了为爱疯狂的女人有多可怕,只因为她不曾经见识过。

在安静了几天后,一天中午,她下楼去吃午饭的时候,正走到人行道上,因为还是红灯,所以还需要站在路边等一下,可这时,莫非只听到一声”莫非,小心”然后,后面就有一道力量将自己推了出去,身子失去平衙,向前跑了两步,然后掉倒在地上,一辆车迎面开来,司机也被突然横出来的莫非吓了一大跳,急踩刹车,好在丰速本来就不快,险险的在莫非的身前停了下来。

莫非,你没事吧?”萧若水正好也跑了上来,脸色吓得惨白,忙扶起莫非。

莫非摇摇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脚,眉心稽微皱了一下。

你们搞什么鬼?要不要命了?”司机摇下窗,怒骂。

是有人推的,又不是我们愿意的,出事的又不是你,你吼什么吼?要不你来被撞看看!萧若水也是气急,用比司机更大的声音反驳了回去。

司机一愣,加上后面不停的按喇叭,只能自认刷毒的鼻子,咒骂一声,开着车绕过去,走了。

走回人行道上,萧若水就用眼睛四处拨人,然后怒气冲冲的说道,“让她们跑了。没关系,莫非,刚才推你的我认识,那两个人是公关部的,等会儿我就去找她们。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不解的问道。

大概是因为你拒绝了肖玉卿吧。”萧若水犹犹豫豫的说道。

就因为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要杀了我”,莫非平静的表情实在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可能她们只是想吓吓你吧,我也没有想到,在进入社会后,还会有女人为了所谓的偶像,做出这么乖张的行为。萧若水也是难以理解的摇头。

以前在学校也见过一些乖张的女同学欺负女同学时,将人毒打一顿,或者关进厕所,或者故意将人推下楼的事,但没想到,在公司里面还有人会这么做,难道她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要负刑事责任的吗?

莫非不说话了,盯着自己的右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莫非,你没事吧?”萧若水见她反应古怪,担心的问道。

没事。”莫非抬起脸,摇头,还不等萧若水松口气,又道,“只是脚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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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谁在算计?

当萧若水带着莫非坐计程车来到医院时,恰好是医生们午休的时候,因此门诊处并没有医生在,长长的走廊上,坐满了病人,也有些病人嫌无聊,就坐在楼层中间的播放厅看电视。

莫非从没进过医院,也不知道她们来的正是莫氏旗下的医院,她是可以行使特权,于是,就那么和萧若水像其他病人一样,干巴巴的坐在廊道上,等着。

莫非,我买了点面包和水,你先吃点填填肚子吧!”将莫非安顿好后,萧若水出去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瓶矿泉水回来,递给莫非。

不用了,谢谢。”看了眼萧若水买回来的东西,莫非摇头,这些就是大哥口中的垃圾食品吧,批量的生产,所以在卫生上,也是不过关的,她的肠胃有多娇,她比谁都请楚,并不想受着脚痛的同时,还吃坏了肚子。

可是,你这样饿着也不是办法啊。”萧若水担心的看着她苍白却毫无情绪的脸,并不知道,莫非是担心那些食物和包装的不干净。

没事。”莫非仍是摇头。

要不,我给你去买便当?”萧若水提议,以为她只是不习惯吃这些包装的食物。

真的不用。莫非抬眸,看着她,很肯定的重复。

萧若水一愣,有些尴尬的拿着面包和水站在原地,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棍

我没有吃这些东西的习惯,你不需要在意。!莫非淡淡解释,“坐下来吧,你不累吗?

恩。”萧若水笑了,在她旁边坐下。

相比在楼梯间或是急迫或是穿梭的病人,莫非一脸淡定,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加上那清灵的俏容,倒是让不少的人侧目关注。

莫非。”萧若水看看四月,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又静了一下,终是耐不佳,于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的莫非,开了……

恩?”莫非应着,回望着她,那表情说不上认真还是什么,但确实让人感觉有种屏息的美,连身为女人的萧若水也不禁红了脸。

你为什么会来设计部呢?”她不好意思的问道。

设计是我的兴趣,也是我大学修过的专业。”莫非轻描淡写的回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你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到设计部来呢?萧若水知道她误会了她的意思,又道,见到莫非侧过头来看着她,慌张的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想探你的隐私,只是上一次你昏侧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你是我们的新总裁了。”她说得小心,好像生怕莫非误会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莫非并不怎么上心的说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特意的去隐瞒身份的意思,只不过当时是不想因此和莫氏集团牵扯上关系,给二哥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后来听大哥的语气,又好像那一切都不重要一样。

虽然她不懂大哥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也不想去多同,她只想简简单单的相信大哥就好了。因为她知道,不管大哥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

你知道?”萧若水惊讶的张大了嘴,货真价实的惊讶,本来她还以为莫非只是个没有脑子的千金小姐罢了,否则,她怎么会从总裁的位置下到设计部来?只是没想到,莫非竟如此的敏锐,比她想象的要明得多。

那两个总在我身边维护我的女同事,上一次也在场吧?”莫非语气肯定的问道,清澈的瞳眸让人觉得无法对她说谎。

恩。”萧若水像是受到诱惑一般的点头。

她们的转变太大,在那之前,我记得她们并不喜欢我。”虽然她不喜欢记人记事,但偏偏她的记忆力出奇的好,不管人或事,都是过目不忘,只要她愿意去想,即便是几年前的事或人,她都能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来。

而你,之前似乎一直喜欢找我吧,不过我回来的那天,你却没有过来

萧若水不好意思的头,“我怕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剂意接近你的。

莫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移开视线,道,“别人的感觉有那么重要吗?”

恩,如果是自已想要在意的人,就很重要。”萧若水非常认真的连连点头。

在意的人。莫非喃念着,你很在意我?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和你做朋友啊,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真的好漂亮,就很久以前我一直想要的那种高级洋娃娃,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和你成为朋友,该有多好。”萧若水一脸激动的说道,早已忘记了刚才的羞赧

和我成为朋友,只因为我看起来像个娃娃?”

从莫非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她的想法,萧若水心忧不安,回答得很谨慎,就怕说错了哪个字,会让这个大好的机会又泡汤了,也不是啦,因为我感觉你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傲,相反是那种很单纯、直率的女孩子,所以才会想和你做朋友的。”

单纯。直爽吗?莫非思村着,不过转念又在心里淡笑而过,她竟忘了,萧若水应该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心里话的。

见莫非再次沉默,萧若水心里头着实懊悔,知道又一次大好的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了。

这时,莫非的眼角隐隐的睨了萧若水一眼,嘴角似有若无的弯了一下。

很抱歉,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就让萧若水多不安一阵子吧,否则,那个蟑螂的惊吓之仇不报,她心里边的那口气可出不了。

剩下的时间,萧若水也想尽办法的想要和莫非拉近距离,但不管什么话题,莫非都显得兴趣缺缺,让她无从下手,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激进,怕莫非看出点什么来。

直到两点的时候,医生们都陆续来上班了,排了一会儿队,才念到她们的名字,萧若水赶紧扶着莫非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看到莫非竟也惊艳了一下,才询问,是这位小姐看病吗?伤到哪里了”语气十分温柔。

恩,医生,莫非好像是脚扭了,你看看严不严重。”回答的是萧若水,倒是莫非像个没事人一样。

脱下鞋子让我看看好吗?”男医生竟用那种对待孩子的语气询问着莫非。

莫非默默的弯下腰,将右脚的靴子脱了下来,里面是一双白色的短袜,做工很致,后面还打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娃娃。将袜子也脱下来后,她抬起右脚,放到床上。

不得不说,莫非真的全身都是宝,连脚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有种白正藕足的感觉,秀气得让人恨不得拿在手上好好把玩一番。只不过也因为太漂亮,太白皙,脚踝那里不自然的高肿的地方显得更加悚目。

天啊,肿得好厉害。”萧若水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像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疼楚一样,可惜,莫非始终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有在医生碰触到她的红肿处时,才稍稍皱了下眉心口

医生收回手,有些倾佩的看了眼莫非,才对萧若水道,“是扭到了,恐怕要休养一个多月,最近最好不要用到右脚,等会儿包扎好后,配一只拐杖吧。”

这个女孩真是厉害,这样的疼一个男人都不一定忍得住,她竟然能面不改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女孩。明明是个娃娃般让人在手心里疼着的柔弱女孩,却又固执得让自己当成铁人,真不知道该说她倔强还是什么好。不过,这种带着柔弱的固执,例是更能让人疼进心里去。

若是这个医生知道,一般的疼痛在莫非的身上还要放大好几倍,恐怕就不只是这样简单的想法了吧。

好的。”萧若水连连应是。

包扎的时候,莫非也始终没有吭声,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脸色变得比先前更白了,在初冬的日子里,脸上也浮现了点点汗珠。

萧若水看着这样的莫非,心中莫名的升起股说不请楚的恐惧感,好像是预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流逝了一般,而夺去的人,就是这张惹人怜爱的脸。

心忽然慌张起来,如果他和莫非相处了,会不会爱上莫非?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莫非清凉的声音如一股淡淡的清冷空气,吹醒了神游的萧若水。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怎么能忍得了那种疼的。”她回神,脑子快速一转,道。

习惯了。”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人莫名,也在意。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习惯了这种痛?可是,他不是说过,莫非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吗?怎么可能习惯这种痛?萧若水心中悄然起了疑。

走吧。”拿过拐杖,莫非站了起身。

恩。”萧若水忙走了过来,扶住她。

等莫非和萧若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看莫非的眼神都变了,男同事都用凝重和失望的眼神看着她,朱丽丽则是冷笑与鄙夷,例是吴洋和吕馨没有变,也不能说没变,她们的眼睛里透着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兴奋光芒,虽然掩饰得很好,莫非仍看的清白

发生什么事了?萧若水不解的问道,也感受到了那诡异的气氛。

难道,是因为她们来晚了吗?

不会是我们迟到,经理生气了吧?莫非的脚扭了,我才送莫非去医院,耽误了点时间。她忙解释。

男同事们也看到了莫非一直提着的脚,却没有人过来献殷勤,只是复杂的别开了眼。

莫非侧不在意,不过心里有数,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若水,你过来。”吴芳走了过来,拉着萧若水往边上走,可是萧若水要扶着莫非,就说,“等会儿,我先扶莫非去那边坐下,她脚扭伤了。

吴芳一脸“你真傻气,的表情,皱着眉走开了。

吕馨和吴洋则面露担忧的走过来,好像并不受办公室气氛的影响,“莫非怎么了?脚怎么扭了?”

是啊,土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个中午就扭了?”

这一提,萧若水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还不忘下一句总结,那两个女人简直是有病。!

这可是犯法的事。”吕馨也皱眉,凝色道。

呵,人家犯没杞法可还得要证据,不过萧若水,你确定你帮的不是只白眼狼?”朱丽丽讥讽的说道,语调尖刻。

朱丽丽,你说什么?”萧若水本就不高兴,被她这么一说,更怒了。

吴洋和吕馨对视一眼,相触的视线中流露出同样期待的光芒。

她们以为朱丽丽不过是会对莫非日事重演,偷去莫非的作品,邀功,没想到,这一次朱丽丽竟然直接联合外面的企业,来陷害莫非。

这一次,她真的是死定了!

说什么”等会儿经理来了,不就知道了?朱丽丽傲慢冷哼。

其他人都不吭声也没有工作,只是凝着脸,像走在等待着什么审判一样。

莫非也不紧张,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并不急于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很快她就会知道答案了。

不一会儿,部门经理回来了,同回来的,还有黎秘书和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人没想到会一下子惊动这两个大领导,都怔了一下,忙向两人问好,也将同情的眼神投给了莫非。

莫非无动于衷,对于黎秘书和总经理也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这对朱丽丽而言,是再好不过,对她而言,闹得越大,莫非的结局就越惨。

吕馨和吴洋也是同样的想法,只不过她们却是认为,闹得越大,时朱丽丽的惩罚就越重。

我和总经理听说,设计部发生了设计样本被流出去的事,所以过来看看。”黎秘书开的头,总经理刖是肃穆着脸,不说话,眼里却透着犀利的明。

其实黎秘书和总经理的年纪都不大,黎秘书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俊秀高挑,鼻梁上总挂着一副金框眼镜,显得十分斯文,只可惜传闻黎秘书是已婚男士,不然黎秘书绝对是樱氏第一黄金单身汉。

总经理则比黎秘书稍显年长,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没有一般领到发福的肚子和中年的丑态,身材保持得非常好,瘦瘦高高的,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更是将他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只是脸上总不见表情,给人明、严厉的感觉。

部门经理站在边上,脸色有些怪异,只是没人注意到。

是的,黎秘书,而且,我们已经查出是谁做的了。”朱丽丽站了出来,扫了眼莫非,那里面盛着傲慢与得意。

你是什么人?”看到她对莫非无礼的举动,黎秘书皱眉,口气稍显凌厉。

我是设计部的朱丽丽,在樱氏已经有了五年的资历。”朱丽丽不卑不亢的回道,还以为这是体现自己大方的大好时机,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在黎秘书的眼里不过是耍猴戏罢了。

你说已经查出是谁做的了?”总经理面无表情的同道,如果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有些冷。

没错。”朱丽丽肯定的点头,视线蒂在了安静的莫非身上,不怀好意的说道,“昨天我们公关部的徐姐和司事丢酒吧喝酒,恰好碰到了全济的公子龚少,他昨晚喝得多,竟将公司的机密透漏了出来,说这次之所以能让我们樱氏造成重大损失,是我们设计部出了内贼,将我们新的设计样稿传给了他。徐姐还套出了他的话,是龚少的一个发小做的。”

然后呢”,莫非接道。

我们设计部,除了莫非之外,还有谁能是龚绍的发小?”朱丽丽理所当然的同道,竟然还有人点头。

莫非觉得有些好笑,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沾凉凉的,那个龚绍是英国人?”

怎么可能,谁都知道龚少是地地道道的台湾人。”朱丽丽戒备的看着她。

可我是英国国藉,从小在英国长大,十六岁才回到台湾,进的也是,,女校,请问你口中所谓的龚绍是什么时候和我成为发小的?”莫非冷淡的问道,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却反而句句刺中了人的要害。

朱丽丽心下一惊,没有想到莫非竟然不是在台湾长大的,但很快又稳了下来,镇定冷笑,“你和龚绍的事我怎么知道。不过,中午我和经理特意趁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打开了你们的电脑,莫非,你的电脑上正好有一封已发邮件,里面正是我们新设计的资料,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十分聪明的将话题了到其他地方,让莫非没有申辩的机会。

莫非静看着朱丽丽得意嚣张的表情,不语,朱丽丽还以为她没话说了,笑得更加得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莫非为了朋友出卖了公司,是吗?”黎秘书问道。

没错。设计部里只有她是刚来公司,又可能认识龚少,也只有她有这个动机。”朱丽丽点头,说得头头是道。

朱丽丽,你忘记说你自己了吧!”萧若水却突然话,“你说只要莫非可能认识龚少,就因为莫非是有钱人吗?但有钱人就该彼此认识吗?莫非也说了,她从小在国外长大,不熟悉国内的富二代也不足为奇。可是,朱丽丽,你一直和公关部的经理交往甚密,称姐道妹的,她认识的人面广,难道你就不可能通过她认识了龚少,然后倒打一耙,设计冤枉莫非吗?”

你胡说什么?”朱丽丽厉声打断她的话。

我胡说”刚才我就看见两个公关部别的女职员将莫非推到了车行道上,差点害莫非被车撞了。你和公关部的人交往多,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做的。萧若水也怒目相对,毫不示弱。

你少胡说了,你有什么证据?”朱丽丽正要和萧若水争执,却在见到下一幕时,惊震得住了嘴。

只见黎秘书和总经理不知为何脸色大变,疾步朝莫非走去。

小姐,您受伤了吗?”黎秘书焦急的问道,竟忘记了莫非此时的身份只是一个小职员。

总经理也一脸紧张,注意到一旁的拐杖后,严肃的脸变得雪白,“这个拐杖是……”,

完了,该不会是已经出事了吧?

没什么,只是扭到了脚,暂时需要用拐枝撑着。”莫非淡淡道,并不在意。

朱丽丽惊愕住了,看着两人对莫非紧张的神情,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惊异的看着这两个平时高不可攀的领导在莫非面前放低姿态,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了。

朱丽丽,认个错吧。”部门经理这个时候对朱丽丽说道,语气有些叹惋。

经理,你说什么?”朱丽丽声音略显不稳。

莫非是不可能出卖公司的。”部门经理怜悯的看着她,道。

为什么”经理,明明你也看到了,她的电脑里面”“朱丽丽说不下去了,因为黎秘书和总经理都站在莫非的身边,那么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就像能将她看穿一样。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知道是她陷害的,不会的。

就在朱丽丽快站不住脚的时候,肖玉卿竟走了出来,挡在朱丽丽的身前,维护道,经理,为什么莫非就不可能出卖公司?丽丽不过是心直了一点,这也有错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相信这些是莫非做的。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肖五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站出来为朱丽丽说出,但转瞬又明白了,看来又是一段因爱生恨的悲剧。

部门经理也惊诧,没想明白,平时最稳重的肖五卿怎么会在这时候手管上这么件糊涂事。

朱丽丽感动的看着肖玉卿坚挺的背影,心暖暖的,从没想过,原来她是那么容易就满足的人呢,只要他叫她一声丽丽”只要他愿意站在她的身边。

身体里像是瞬间注入大量的新能量一般,她重新拾起高傲与之前的势气,“经理,你一向是公正的,为什么这一次却要袒护着莫非?她资历浅,又对公司毫无建村,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了什么原因出卖公司呢?”

朱丽丽“部门经理皱眉,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道女声打断。

就凭樱氏集团的总裁是我。”莫非直视着朱丽丽,冷冷淡淡的说道,声音清清幽幽的,如冷泉一般,无动无波。

什么?”除了部门经理和萧若水三人,设计部的其他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传闻中那个除了黎秘书与总经理,再没有别人见过的最神秘的新总裁,就是莫非?

朱丽丽脸上的血色更是退得一干二净,身体摇摇欲坠。肖玉卿也错愕的看着莫非,似乎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总裁对打理公司向来没什么兴趣,所以将事务都交给了我和总经理打理,总裁的兴趣是设计,所以我听从上面的安排,让总裁进入没计部,本意只是为了让总裁发挥所长,不觉得无聊,没想到还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黎秘书冷冷的盯着朱丽丽,那意有所指的话,让朱丽丽一脸死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莫非竟是那个神秘的新总裁。

怪不得她作为一个新人,能这么有恃无恐的不来上班假,怪不得吴洋和吕馨会那么自信的拿莫非当靠山,怪不得最懂得明哲保身的两个人,会在这出事的关头,还站在莫非那边,原来,她们早就知道了莫非的身份!

而她竟然还愚蠢的设计莫非成为那个出卖公司的人,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做的事好蠢,好荒唐。

虽然我时公司没什么建村,但还不会做出什么对公司不利的事情来。,莫非扯唇,露出抹像是自嘲的笑弧。

部门经理叹息一声,他也是州知道了这件事,因为莫非是黎秘书介绍来的人,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他自然第一个去通知黎秘书。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皇亲国戚的莫非,竟然才是真正的帝皇。

本来他是不愿相信朱丽丽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但他更不能相信莫非会做这种事,因为她是公司的总裁,没有哪个人会自己公司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朱小姐,你的行为已经属于杞罪,这件事我们莫氐会追究到底的。”黎秘书用的不是樱氏”而是“莫氏”,只可惜除了知道内情的萧若水,没有人听出来。

朱丽丽冷笑着,站起身,这一场战,她打得一败涂地。可就算如此,她也不后悔。

玉卿,我不后悔我做了这件事,我只后悔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她转过头,苦笑着面向肖玉卿,我做的一切不止是为了出风头,也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让你知道,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她终于将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竟只有轻松,原来心里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真的是一种负担。

你,“肖玉卿怔然,其他人也没有想到那么傲慢的朱丽丽竟会有这样的心理。

可是我错了,你本就是个强者,喜欢的女人只会是温柔安静的,而我,用错了方式、。朱丽丽苦涩一笑,拿着自己的东西,随着保安一起走了出去。

吕馨和吴洋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直以为朱丽丽不断的踩着她们,是为了彰显自己,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在爱情上迷失了路的可怜虫罢了。

朱丽丽的事让整个设计部都陷入了萎靡的气氛里,说不出的空寂悲凉。

小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总经理吧,我们先送您回去。”事情也结束了,黎秘书恭敬的探问,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身为莫天身边信任的人,他太了解莫天的狠手段了,所以他实在难以想象,要是莫天知道了他紧张的宝贝妹妹在他们的看护下,还被公司里的员工陷害受了伤,会整出点什么事来。

不行,等会儿还得将那些害人的名单都找出来,不然,他们也要被牵连。,。

想着,他与总经理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也是个明的人,自然不会比黎秘书想的事少,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表不让他放心口。

而莫非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又应允了。

现在她身上很脏,而且充满了医院里消毒水和中药的味道,她确实需要好好的泡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否则,她会很难坚持下去。

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下,黎秘书护着莫非走出了办公窒,不过走过萧若水身边时,她轻轻的说了句,“如果你希望的话,以后就做朋友吧。”

那句话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见,个个表情都不一样。

不过那些事情已经不是莫非关心的了,在黎秘书略显惊讶的眼神下,她浮着浅淡的笑容走了出去。

由于要等莫家派司机来,至少要半个小时,于是黎秘书亲自开车送莫非回去的。

小姐,发生了今天这样的蓄真的很抱歉。上丰后,黎秘书再一次歉意的对后座的莫非道。

不要紧。”莫非淡淡说道,看着窗外,那模样,像是没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黎秘书知道她不喜欢多话,于是安静下来,专注的开着车。

莫非的思绪就飘游出去了,联想起这几天的事,嘴角隐隐浮出抹莫测的笑容。

呵,新游戏开始了。

这时的莫非并没有想到,这个被她当做新游戏的挑战,会是不久后她绝望的天地中,唯一的救赎,也成为了她命运的转折点。

前面的黎秘书不经意的瞥了眼后视镜,看到的便是那透着诡异的弧度,心一动。

他一直以为莫非只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小姐,刚才那样说是感谢那女孩帮了她。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有总裁那样的哥哥,身为妹妹的莫非又怎会单纯到哪里去呢?

第二十三章 兄弟不容

回到莫宅,得到通报的刘涌已经领了佣人在门外等着,还狐疑着莫非怎么这么早回来的时候,却见到黎秘书打开车后座门的时候,竟是一拐杖先出来,当下心凉了大半,然后莫非撑着拐杖下了车,脸色随之大变。

跟出来迎接莫非的佣人们也是一脸的惊愕,怎么也没想到,早上人还好好的出门,下午回来却是拉着拐秩。

“小姐,你的脚怎么了?”刘涌急切走上前,也不顾是否失了平时一丝不芶的古板形象。

这是自然的,莫家谁都可以有事,就是唯独莫非不能有丝毫的损伤口以前有个脾气暴躁的二少爷,已经让人有些吃不消,现在连个柔腹黑的大少爷也到了台湾,现在小姐却在这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他们还不得被这两人将天都转过来?

“莫小姐出了些意外,脚好像是扭到了,具休的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不过我们已经向总裁汇报了,所以送莫小姐回来休息。!”黎秘书也曾来莫家禀报常例事物时见过刘涌,见他如此紧张,也明白了莫非在莫家的地方。

“我明白了,谢谢黎秘书还亲自送小姐回来。!”刘涌仍是不放心,莫非却有些异色的望向黎秘书,“黎秘书,你通知二哥了?”

“是的。”听见她对莫天的称呼,黎秘书眼中快速闪过丝古怪,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

二哥,莫小啡叫总裁二哥?难道,总裁除了这个妹妹,还有一个大哥不成?

刘涌也是只成了的老狐狸,虽说这黎秘书是二少爷的心腹,但莫家的事外人还是少知道些的好,于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小姐,脚只是扭到了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只是伤了韧带,不要紧的。”莫非避重就轻的说道,半边重量都撑在拐枝,不让受伤的脚着地,脸上不见疼痛的痕迹,一如既往的淡然,大概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个身体忍受了多少尖锐的痛楚。

“还是先送小姐进去吧。”黎秘书回神,对刘涌建议,后者飞快点头。

因为不想别人随便碰触自己,莫非谢绝了黎秘书抱她进去的好意,在刘涌的亲自掺扶下,自己撑着拐权走进了大厅,明明是冬季了,但这么一走,却还是走得一身热,一到沙发边,就迫不及待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整个身休顿时轻松了,这才觉得右手的腋下有些疼,额头上也铺了层泌泌的汗珠。

看来,五年的安逸生活让她的休力下降了不少啊!她无奈的在心里想着。

眼尖的佣人已经将毛巾递了上来,莫非接过,擦了擦脸和手,将毛巾放回碟子里,口的起伏稍稍平复了一些,气息也没那么混乱了。

“小姐,我马上联系丁医生过来。”将拐秩摆放好后,刘涌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用了,刘叔,我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莫非摆摆手,事实上,她是不想再次拆开珊带了,她不喊出声,不代表就不疼,相反,疼极了,甚至那痛到现在还残留在她的神经里。

“不行,医生没看过,不放心,而且等会儿少爷问起来也不好交代。”有黎秘书这个外人在,所以刘涌用的是“少爷”,这代表着莫云和莫天,但在黎秘书听来,就会只以为是说的莫天。

“是啊,莫小姐,还是让刘管家请医生过来看看吧,总裁那边也好回话。“黎秘书非常赞同的点头,他一直跟在总裁的身边,自然知道总裁的个,要是总裁发起火来,不只要将这房子给掀起,只怕连台湾也得让他给翻了过来,希望总经理那边已经将推小蛆的人找出来了,至少这样,他们和樱氏全体不用受主要祸端。

没错,是不用承受全部,但不代表就可以不受牵连了,莫氏的小公主在旗下分公司里受了罪,怎么可能毫不受牵连?

莫非明白刘涌的意思,想了想,遂点头。

大哥和二哥一直是见不得她受一丁点伤,二哥最容易发怒,那时候的二哥是最可怕的,但二哥又不会对她发火,往往都是其他人受到牵连。虽然大哥不像二哥那么容易动怒,但往往他带着点自虐的沉默让她更加难受,那份愧疚比二哥发怒更能影响她的心口

算了,忍忍吧,让丁医生过来看看,好歹让他们安个心口

“那我就先告辞了,莫小姐,你多保重身体。!”黎秘书也是个上道的人,知道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也不等人家提出,便自行告辞,连沙发也没沾。

“今天谢谢你了,黎秘书。”莫非客气的谢道。

“莫小姐客气了。!”黎秘书行了个点头礼,就离开了,刘涌送他出门后,就折回来打电话去了。

莫非坐在沙发里,心里则琢磨着该怎么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但她还是白费了心思,毕竟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谋害她的事,莫云和莫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不过外面的车声一远去,她就听到莫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非儿,你的脚怎么回事?”

显然,莫云早已被通知了,只不过是为了避开黎秘书,才刻意隐身在楼梯的折角处。

不用回头,光从那紧硼的声音里也能感觉出此时莫云情绪有多压抑。

“大哥。”莫非飞快的扬起抹讨好的甜笑,回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提早回来了?”

莫云沉默,大步走过来,看了眼她不自在缩了一下的右脚,蓝眸一闪,蹲下身,一手抓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利落又不失温柔的脱下了她的短靴,撩起裤角,不需要脱下抹子,已经看到了那露出来的白色绷带。

蓝眸里瞬息起伏,莫云就那样不动了,像石化了一样,只是冷冷的盯视着那刺眼的白色珊带,脸部柔和的线各硼得死紧。

那样的沉默,让莫非心脏急促的跳动起来,口闷闷的,她也分不清是因为害怕得呼吸不畅,还是因为内疚自己又让他出现这样像是深痛的表情。

“大哥……她伸出手,轻轻的着他的眉心,正要说什么,莫云却陡然起身,将莫非打横抱起,朝楼上走去。

莫非只是刚开始一声短呼,便安静了下来。

恰好,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刘涌,一走回大厅,看到的就是这熟悉的一幕,五年前,莫天也是这样带着莫非上了楼,不过当时莫天是扛的,心中暗暗叫糟。不会是连大少爷也气糊涂,失去理智了吧?

事实上,莫云确实深怒到了极点,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他不过是想亲自查看莫非的伤势罢了。

将莫非带回房后,莫云沉着脸将她放在床上,莫非也不敢做声,就那么看着莫云快速的将她的硼带拆开了,原本就隐隐作痛的脚再一次剧烈的痛起来,也不知是久了还是因为在莫云的面前不自觉的容易软化,竟觉得更痛了。

“大哥撤她软着声轻喊着。

莫云不理她,温暖的大手在她的伤处栓查着,按着肿着的地方,莫非也一直忍着,不含疼,但当他的手到裂伤处,她仍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莫云本就沉到谷底的眸色就沉了,“韧带撕裂了。”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恩。”莫非忍痛,点了点头,乖顺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怎么回事?”他平静的同道,声音透着股冷冽的气质。

“过马路的时候被人推的,不过没看清是谁。”莫非回答得十分老实。

“过马路的时候?”莫云心抽了一下,难道有人故意要害非儿?

“没有撞到,差一点点,那个司机及时刹车了,不过掉倒的时候扭了脚。”莫非误以为他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撞了车,不等他问,已经自动的交代清楚了。但莫云听后,心情并没有任何的好转,反而越来越凝重,身体也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猛地起身,抱住莫非,双双侧在了大床上。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辆车不能及时刹车,那么现在非儿会在哪里?她脚扭伤了,本跑不了,如果那辆车撞了上去……

无边的恐惧让他心蔓延到了骨髓里,再深入了灵魂,颤栗着。

第一次,他为这无法预料的意外感到害怕,是他太过自信了,竟以为非儿会是安全的,竟以为没有人会对她下手。

是他高估了自己,他当真以为自己料事如神了,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大哥,没事了,我真的没事,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有事的。”莫非只能不断的这样说着,刹那的混沌,竟觉得他们的位置似乎颠覆了。不是她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她才是那个该被安慰的人吗?怎么反成了她安慰大哥了?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就消息了,直到莫云的恐惧悉数转化为滔天的愤怒与浓郁的杀意。

究竟是什么人敢对非儿动手?不可能是那个人的,那个人绝不会对非儿下杀令的,而且,杀手界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杀一个人,只会用更简单的方法。难道是莫天惹来的祸端?也没有道理,除了他之前带非儿公开场合露过一次面后,莫天虽然天天接送非儿上下班,却并不露脸,两人的关系到现在还是个秘密。不管是谁,敢对他宝贝动手,他都不会放过他的,等着吧,他会让他付出比死海煎熬的代价。

在莫非看不到的背面,莫云的眼底折出幽深的妖异杀气,那是嗜血的痕迹。

他的气息变了,莫非知道,他露出了藏在深处的另一面,心疼的抱紧了他的颈脖,将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大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抛下你的,所以,不要害怕了好吗?

或许是心灵感应听到了莫非的心声吧,莫云周身的煞气淡了,然后消失了,起身的同时,也将她扶了起来,“对不起,非儿,大哥吓到你了。”

莫非摇头,拉着他的衣服,额头抵着她的,呢喃,“是非儿吓到大哥了,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拒绝一个人的示好,也会给自己带来这种麻烦,还让大哥恼了。究竟是她对外界了解的太少,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心本就太过复杂了?

“非儿,不要上班了好吗?马上就要过年了,就当放寒假休息,好吗?

莫非刚想点头答应,却又想起了萧若水来。

不行,萧若水那边的事还没能处理掉,她现在留在家里的话,之前的一切都白做了。她不想永远当个对莫家毫无贡献的闲人,不想一直被大哥和二哥保护得严严实实,她也想为大哥和二哥做些什么。

她有预感,萧若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她是有目的的在刻意接近她,而目的,就是莫家,或许,是二哥。

“大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设计是我的兴趣,我现在的工作已经上了轨道了,你别让我这么轻易就放弃,好吗?”她撤娇似地求道。

“非儿,为什么你就不能……”莫云的话没完,就被“碰”地一声巨响打断,莫天如狂风一般卷了进来。

“二哥,你回来了?“想起之前黎秘书曾说过已经通知了莫天,便对他的突然出现并没那么惊讶。

“二弟,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莫云起身,表情冷了下来,淡慢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几缕讥讽的味道。

因为莫云已经认定莫非被人刻意谋害的事八成与莫天脱不了关系,却不想,他也错了一回。

莫天没理他,霾着脸走过来,犀冷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红肿淤青的脚,一大半都已经肿了起来。

眼里掠过丝心疼,蹲下身,他和莫云一样,先查看一下莫非的伤,两人同样在黑暗里打滚了十几年,自然能瓣出伤的严重程度。

莫非的扭伤不算是最严重的,至少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这种痛,对于一个女孩子还是有点难以承受的,何况,莫非的体质又异于常人,承受的痛要比一般人放大好几倍。

“二哥,我没事的,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没那么疼的。”受伤的莫非再一次扮演了那个反安慰没受伤人的那个人。

“对不起,非儿。”莫天将脸埋在她的膝盖上,低低的说道,低沉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是他的错,没有让人看紧非儿,才会出现这样的事端。当他听到总经理的报告时,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那辆车撞上了非儿,这一生他该怎么办。

听到莫天的话,莫云之前的想法更加确定了,深邃的蓝眸里快过飘过丝森魅光线,十分骇人。

“二哥,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贵怪自已。”莫非认真的说道,但埋在她腿上的脸却始终不肯抬起,隐约间,感觉有什么浸湿了她的裤子。

“二哥,,六她迟疑的抬起手,放在他的头上,像母亲抚着孩子那样安抚的着他的头。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二哥脆弱得像个孩子,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总是那么坚强高大,而且十分冷酷,但这五年的相处中她才发现,二哥本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刚毅x坚强。二哥其实很没安全感,她不知道他具体是在怕什么东西,但她知道,他心里笼罩着一个影,所以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疑神疑鬼,对于她的话,总喜欢再三的去确定,直到她不停的对他重复保证,他才能安心一样,曾经她也不耐过一次,但见到他像孩童般慌张、无措的表情后,才比然,原来二哥是在怕。

因为二哥从小就被一个人抛弃在这座小岛上的关系,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有大哥,可是二哥却什么也没有,还要与大哥争夺着属于他的那份权利,所以对她这个唯一没有利益冲突的妹妹,他的希望很深,说到底,二哥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再被抛弃了。海天%中%文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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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个时候,她心甘情愿的守着二哥了吧,即便大哥不来看她,她也不提起要回英国。所以自从那次后,她不再会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渐渐的,二哥开始向她撤娇,她也包容着,想要给予他想要的那份温馨,因为那仍是强大的二哥极度缺乏自信和安全感的表现。

莫云看着莫非眼里的心疼与动容,心一紧,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他、莫天、非儿之间,就像一个重复的影像,莫天依赖着非儿,非儿依赖着他。可是,一个女人可以为了被依赖的人而坚强,脱离她依赖的对象,却永远都是放不下弱者的那一个。

难道,他们三个人之间,最后面临真正的抉择之时,被放弃的会是他吗”

心骤然发慌,慌得让他乱了神绪,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个地方只会混乱他的理智。

仓惶的想着,莫云第一次失去了平日的潇洒,脚步凌乱的快步逃出了这间让他窒息的房间。

莫非见到他快速离去的背影,想要唤住他,但想到还压在她腿上的莫云,张开的喉咙里最终什么也没发出来。

就靠在莫非的身上,怎么会没发现她的动作,埋在她腿上的俊容,似有若无的勾了下唇。

那天晚上,莫天没有走出莫非的房间,两人连晚餐也没有吃,莫云就在昏暗不明的走廊上站了一夜,同样是什么也没吃。

而别墅外,也是纷乱不已。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本来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没有人会傻到替别人去当垫背。为了保住自己,总经理亲自领着萧若水去公关部认人,将椎莫非到马路上的两个女职员找了出来,也不听她们的瓣驳、哭喊,当场以蓄意谋杀罪扭送去了警察局。

而公关部经理徐姐也被停职,本来她是反抗的,但听到莫非的真正身份后,立即见风使舵的和朱丽丽撇清关系,抵死不认罪,但总经理不会听她一面之词,也让警察将她带到了警察局与朱丽丽对峙。

朱丽丽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真的姐妹情深,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多拖累一个人,全力将所有的事情揽到了自已身上,让徐姐因证据不足被保释了出去。

而同天夜里,那两名被压入牢房的女职员在自己的牢里被同房的女囚活活杀死,据说那天夜里,凄惨的嘶叫声持续了很久,可好像是上面发了话下来,所以谁也不敢去手管,而第二天收尸时,发现两具女尸上,都是右腿都被打断了。

而徐姐虽然被放了出来,但在知道莫非的身份后,一直提心吊胆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心绪不宁出去喝酒买醉,却被二十几个邋遢的流浪汉拖到天桥下轮b了,第二天清晨,被人发现,她全身赤比、以极尽羞耻的姿势绑在天桥上,身上没一处肌肤时完整的,红肿不堪的私密处还不断的往外流着白色的体,人呈半昏迷状态,算是声誉尽毁。

第二天早上,莫天醒来的时候,莫非还没醒,虽然昨晚他是抱着莫非睡的,但此时莫非就习惯的转向了没有灯光的那边。莫天却不在意,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昨晚他确实是利用了非儿心软的不忍,才得以留下来,陪着她。但那又如何?说他卑鄱吗?他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结果,过程怎样他都不在意。

吻了吻她的鬓发,莫天悄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却看见了莫云,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边,双手在裤袋里,一身的桀骜与孤冷。

都二十四章 莫云的真正剧本

莫天刚出门,眼角却瞥见一抹白色的影子,倏地侧头,却发现是莫云。

清晨的时候,走廊的灯光也都自动熄灭了,而外面的天色还未全亮,廊道里显得极其暗,莫云就那样慵懒的靠着墙,站在门边,半垂落的短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双手在裤袋里,一身的桀骜与孤冷。

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大请早看见什么脏东西了。没想到是大哥你啊,大哥,你今天起得可真早啊!”莫天稍稍一愣,继而了然,嘴角慢慢的扬起一抹似是得意又似是讽刺的弧度来,故意道。

莫云缓慢的偏过头来,随着他的动作,短发也缓缓的往两边垂去,露出那张与他**分相似的俊容,面无表情,唯有那幽蓝的眸光在昏暗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色。

那样的视线让莫天打从心底不悦,因为他竟对那冷的眼神产生了一种战栗的感觉,自然,他不会表现出来,输人不输阵,他同样盯视着莫云,讽笑依旧。

我一晚上没睡,谈不上早,侧是二弟起得可真早。”莫云启唇,声音带着股悠长的沙哑,就像远方飘来的胡音,好听却也说不出的诡异。

哦?我倒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喜欢当起门神来了。”莫天故作不解的挑眉,满脸的得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偶尔我也需要站在你的立场上体验一下那种滋味,才能更加了解你的内心,不是吗”,莫云也不是个挨了打不还手的主,冷冷淡淡的回击,不凌厉,但那力道却也够重。

莫天的表情一凝,眼中渐渐翻腾起惊涛骇浪,气氛骤然僵硬,空气中渐渐的散开一丝火药味。

呵,还是这么容易就生气了?”莫云看着他显出怒容的脸庞,一笑,但那笑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莫云,你不需要太得意,在我们之间,非儿究竟会选择谁,还不知道呢!”莫天冷沉着眼,那是赤果果的挑衅。

你以为你用点哀兵政策就能改变局势吗”莫云冷嗤。

却十分奏用,不走吗?莫天并不以此为耻,既然有这样的说法,便有它存在的意义与理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呵呵,莫天,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输了我一个起点了。”莫云如高高在上的神,冷清的宣布。

若不是你当初利用职权,将我从英国驱逐到这座岛上,我会输了这个起点吗?”说到这里,莫天所有的怨与恨都爆发了出来,他眼眶猩红,咬牙低吼。

你错了,我说的起点,并不在这里。”莫云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忽然问道,“莫天,你这个身体已经被两个女人用过了吧?”

莫天猛地僵住了身体,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以非儿的洁痹,会愿意和别的女人用同一个身体?”莫云仍是那么不温不火的态度,但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将莫天逼入了死角。

我爱的始终是非儿,那些女人不过是发泄用的工具罢了。”莫天被他的用词激怒,压低了声音咆哮,“难道你敢说这三十几年,除了非儿,你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吗?”

什么叫做和别的女人用同一个身体?那些女人都只是工具,他的身心始终都是非儿的!

我确实没有。”莫云却能那样平静而肯定的回答,声音不大,却比高声宣扬更有种深入人心的说服力。

什么?怎么可能?”莫天信了,也慌了,他能感觉到那瞬间的落差,从天堂落到地狱般的落差,好像有某钟一直坚信的东西碎掉了。

说得直白一点,我到现在还是处男。”莫云微笑,只是那笑容,在莫天的眼里却成了恶魔的笑容。

莫天,你进过公共厕所吗?”莫云又问道,是完全与之前的话题不相搭的问题,那种在机场和酒店都有人时刻打扫的高级公共厕所。”

莫天盯着他,不说话,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凉透了他的骨髓,他有预感,不管怎么回答,那个答案都会是莫云羞辱他的话柄。

没有对不对?”莫云也不在意自己是自问自答,“因为很脏,清理得再干净,那也是和别人共用的公共厕所。”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天强压着满腔的怒焰,声音开始不稳了,不知道是隐隐在心底飘过的某种像是预知的影,还是被莫云刺激到了的愤怒。

听不明白?莫云好整一笑,声音却是截然的冷冽,如千年寒冰,字句冻人,‘现在你就像那种高级包装的公典厕所,你认为,我的非儿会放弃洁癖而接受你吗”

你””莫天俊美的脸庞已经完全扭曲,骤然提豢,朝莫云的脸上挥去。

不要动怒,因为你没有资格。”莫云头一偏,轻松的包住他如石的铁拳,毫不客气的凑近他的脸,冷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早在五年前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你脏了,那时候若你秸微有点觉悟,就该懂得控制住你自己的欲望了。可偏偏,我将非儿放在你身边五年,给了你五年的机会,你都不懂得珍惜,一个男人,无法为心爱的女人洁身自好,身心如一,你以为这样的男人还配得上真正的公主吗?”

你总说我亏了你,总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机会我已经给了你,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只会将原因归咎于别人身上,不知反省。”

你说我得到的多,是因为我的谋诡计,可我背后做的,你看到过吗?这一次来台湾,我知道见到非儿我可能会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所以每一天我都会给自已打一针控制欲望的药剂,而你想到过吗”不要只会怨天尤人,多想想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毛病。”

被莫云那咄咄逼人的话语逼得动弹不得,莫天像被人点了,全身血僵凝住,手脚都动弹不得了。

莫云看着他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只是冷冷的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衣服,不徐不慢的说道,“今天我会想办法将非儿留在家里,你把你的那堆烂摊子收拾干净。”

那我可要谢谢大哥你了。”莫天如机器人一般,挪动着头,紧硼着声音讥笑。

还有,莫天,这几年你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不管并不代表你能胡作非为,凡事不要过头,虎门你本不了解,你以为你这样一脚踏进去,还能全身而退?莫云在他的身侧停下,两人站在同一条直线上,但谁都没看谁,同样高傲清冷的看着前方。

明天你送非儿去上班后,我会在家等你。如果到时候你仍是坚持着你的坚持,那么我也无话可说。”说罢,他从莫天的身边穿过,打开莫非的房门,走了进去。

门声在背后响起,莫天僵直着背脊站在黑暗里,半响都没有动一下,像石化了一般。

房间里灯光也并不明亮,不过要比廊道土稍稽好一些,莫云站在门边,看着莫非,却发现她睡觉的姿势和平时相比,有些异样。

慢慢的走到灯光的对面,看着莫非的脸,她的手果然是放进被子里的,垂下眼帘,似乎沉思了一下,他才开口,轻轻唤了一声,“非儿。”

语气很轻很淡,不过在这样静的房间里还是听得青白的。

静了一下,然后莫非睁开了双眼,眼睛亮亮的,就像夜空下的星星。

昨晚没睡吗?”莫云问道,脸上很平静,静得可怕,因为她熟悉的表情,一个都没有。

莫非黯然的垂下长睫,摇摇头,坐了起来,“睡了,但睡得比较浅。”

昨天他仓促离开的背影,让她很在意,所以一直睡不安稳。她知道,那时候他是吃味了吧,那种感觉,她曾休味过,在他还未到台湾的时候,可是,她当时却什么也没做。

刚才二哥离开的时候,她也知道,只是不想动,所以装睡了。

是吗?”莫云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多少表情,或者多问些什么。

大哥,对不起。看着他冷淡的表情,莫非终于是忍不住了,伸出手,拉住他的,轻轻的道歉,双眼定定的看着他,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希翼

莫云这才顺着她的拉力,在床沿坐了下来,陡然将她压入怀里,静静的拥着她。

我知道你很在意昨天的事,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二哥,二哥虽然看起来很坚强,其实他一直很没有安金感,之前我又因为你的事而用话语伤了他,我真的不想再让二哥觉得我厚此薄彼了。”莫非松了口气,知道他是原谅自己了,将下巴垫在他的肩上,轻轻解释,可是我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大哥的,这是我们说好了的。”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我和你二哥之间选一个人呢?那时候,你会选择谁?”莫云不答,却是同道。

心突兀的停顿了一下,莫非有几分悲凉与无奈,果然,他们是无法共存的吗?

深吸一口气,莫非推开他,佯装不高兴的说道,那眼却带着俏笑,我就知道大哥你昨天是胡思乱想了,二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他不会单身一辈子的,所以你不用怕他来和你抢你的宝贝妹妹。”

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呢?如果他也要你对他许下同样的承诺呢?”莫云扣住她的手,并没有因此而被逗乐,神情看来十分的认真,认真得让人有些不安。

不会的,上一次二哥已经说过了,他有了心爱的女人,而且等了那个人很久了,他亲。对我说的。莫非无奈,只能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回答他。

我是说如果。”莫云强调。

那就我们三兄妹一起走到老啊!”莫非静了一下,扬起唇,佯装天真的笑说,‘不过还真是很浪费耶,我们莫氏这么好的基因,却找不到心爱的人,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只怕要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们了哦,都不给莫家留个后代。”说着,吃吃的笑起来。

还是她好,就算以后没有孩子,也不会有人怪她。因为莫家就是这样,女儿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女儿生下的孩子,就算是男孩,也背负不上莫家的使命。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了。

后代?”莫云喃念着,似乎有一道亮光从他的眼底一闪而逝,不知道他又想到些什么。

大哥,你想什么呢?”莫非推了推他。

没什么。”莫云回神,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移话题,对了,你伤病期间就在家休息吧,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对你二哥说过了,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陪我。”

大哥,不要啦,我说过了,只是扭了脚而已,真的没事,昨天丁医生都已经说过我的脚伤不要紧了。”莫非立即苦下脸,可不愿意了,紧张的抗议。

为什么你执意要去上班?以前,你似乎没有坚持过什么。”莫云眯起眼,问道。

事实上,他前面那么说,只为了套出她的话,否则她难说实话。

好啦,那我告诉大哥,你就要让我去上班。”莫非诿起条件来。

我会考虑。莫云有所保留的说道。

莫非埋怨的瞅了他一眼,却没撤,只能实话实说,“是我在公司里面找到了一个新游戏啦。”

说起来,确实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了,她现在是真的很期待下一步萧若水会有什么举动。

什么游戏?莫云不动声色的同道,从她的眉眼间能看出她说的是实话。

这就是莫天所不了解的莫非的另一面,但这些,却都是他的瑰宝。

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好玩了。”莫非调皮的接道,有几分神秘的味道,不过,比起赛车更好玩哦。”

“和你受伤有关吗?”莫云明白她的某种兴趣,也没有追问。只在意这一点。

没有,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那个对我告白的人吗。”为了确保自己的福利,莫非十分快速的否定了

是他?”莫云眼神变得晦暗起来。

不是,是喜欢他的人。这也是她听萧若水说的,不过,好像他并不认识推我的人,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去伤害别人呢?”

莫云疼惜的她的发,“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让人难以相信的事了,你只是见得少罢了。有时候都忍不住在想,你二哥将你调去设计部,究竟是对是错。”

我觉得还挺好的,经验是在生活中慢慢累积的,在总裁办公室里,除了批阅文件,我什么事也没得做,但到了设计部后,我确实知道了不少以前从不曾想到过的事。”莫非不怎么认同,没有人会生来就什么都知道的,她其实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虽然有些不愉快,却不否认,也有开心的时候。

譬如,那天那些男同事们毫不犹豫的帮她杀掉那些蟑螂的事,那一刻,谁也没有日的的,凭的全是一时间的热心,就是那种单纯的帮助体现出了人之美。

她不是那种激进的人,认为全世界都该是好人,容不得一丝的不和谐成分,正像白天与黑夜,缺一不可。

但若是同样的事再一次发生,该怎么办?你舍得大哥为你提心吊胆吗?”他贴着她的头,轻轻同道。

大哥,我保证以后我会小心的,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莫非忙举起手,保证道。

莫云沉默。

大哥,,她撇娇。

至少今天休息一天。”莫云考虑了一下,点头,却有着他的坚持。

可是“莫非还想讨价还价。

或者,你想多休息几天?”莫云瞄她一眼,在她话未出口前,先堵了过来,隐隐透着威胁。

好嘛,今天我在家陪你。莫非无奈,只好妥协了,有些不甘心口

大哥和二哥本就是一样的人,尽会威胁她。

莫云嘴角弯了一下,瞥着她惧恼的神色有几分好笑。

或许是这一生太过顺畅,又或许是从没有什么事,脱离过他的葺计,这一次莫云并没有将莫非所谓的游戏放在心上,却没有料到,正是这一次的疏忽大意,会让他在不久之后失去心爱的人儿长达两年之久。

哼,难得今天休息,我不起床了,我要睡觉,补眠。”莫非赌气的躺进还很暖和的被窝里,被子一蒙,将整个身体都包在了被子下面。

可许久,她除了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竟没有听到别的动静,心中起疑,将被子拉开一个角,偷看,却见莫云正大大方方的脱下外套。

大哥,你干嘛”,她愣愣的问道。

陪你睡觉啊,正好我也累了,昨晚被你折腾得一晚都没睡。”莫云理所当然的说道,翻开被子躺了进去。

看着自动钻进自已被子里的某人,莫非无言。

一会儿后”

大哥,你手放在哪里了?”莫非皱着眉,抬头瞪着某人。

怎么了江,莫云闭着眼,声音懒懒的问道。

你这样楼着我的腰,我怎么翻身?”莫非掀开被子,看着被子下,那横在自己腰间的铁臂。

那就别动了,免得还伤了脚。”莫云接得顺。”莫非再一次无言。

又一会儿后,

大哥,你睡着了没?”莫非小声问道。

静”,”

大哥,你能不能把头稍微移一下?”莫非无奈的看着埋在自己肩窝里的头,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头发。

仍是静”

莫非苦着脸看着天花板,一脸懊恼。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前吹拂着,又痒又热,她怎么睡得着?

本该已经沉睡的莫云,这时嘴角却缓缓的扬起抹诡异的笑弧。

莫云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可能是抱着莫非的缘故吧,倒是苦了被当做抱枕一样抱着的莫非,前面两个小时都是疆直着身子躺在床上,动又不敢动,

等到两人下楼时,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不用同,莫天肯定早已去了公司

莫非也没在意,却不知道的是,在她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外面已经天翻地覆。

所有企业单位都收到了莫氏集团的传真,凡是与全济合作的公司,都将与莫氏集团为敌,这一封传真可将那些与全济有合约的企业老总吓得不轻,纷纷派人上门解约,连贷款的银行也都纷纷上门催债,仅仅一个上午,全济的股票一路狂跌到差点停盘,算是毁了大半,龚氏父子吓得躲进了自家别墅里,不敢出来,全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中,却是莫名其妙。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李伯他们突然要解约,我们公司最近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啊。”龚绍爬着头发,一脸的烦躁。

本来今早还约了几个朋友去打高尔夫,结果发生了这种事,他怎么还有脸出去?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这小子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家来报复我们了?”龚绍的父亲龚庆德怒道。

爸,我能得罪什么人?我在这个因子一直转得溜,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不能得罪我还能不知道?”龚绍拨高了音量,“一定是你自己得罪了人,还反推给我。”

你“你这个孽子,你胡说什么?”龚庆德气得呼吸不顺,差点岔了气。

难道我说错了吗门爸,如果你早点退休,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发生了。”龚绍一点也没有孝顺的念头。

佣人们见了,也不敢话,但对龚绍的行为是颇为不满的。

整天游手好闲,只会有一些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还只会气老爷,这种不孝子,也只有老爷还舍不得动他。

你,“龚庆德气得脸色泛青,正要发怒,一名佣人却快速来报,”老爷,莫氏集团的总裁来访,您见吗?”

什么?莫总?快,快开门口,真庆德急切的说道。

龚绍也是一脸明,也忘了先前和父亲的对峙,兴奋道,“爸,那个莫氏集团的总裁就是莫天吧?原来你还和莫天熟识啊,你怎么不早说呢”如果李伯他们知道莫天和我们有关系,一定会后悔不已吧”等我们公司化险为夷后,看我怎么教训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给我闭嘴”龚庆德听不得他狂肆无无礼的鲁话语,怒道,但心中确实也是激动的。

不可否认,如果莫氏集团愿意手,甚至,只要莫天的一句话,他们公司就能度过危机了。

于是赶紧亲自走了出去,站在外面迎接,不一会儿就看到三辆黑色轿车护着莫天的车子行驶了过来。

莫总裁,您怎么来了。没有亲自到门口迎接,真是失礼。”龚庆德亲自给莫天拉开了丰后座,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将莫天迎进了大厅里,龚绍也是满脸的讨好笑意,生怕一个举动得罪了莫天,却不知道,莫天早已经被他得罪了。

佣人们也是眼明的人,见龚氏父子如此近乎讨好的迎着莫天,也将最好的茶端了上来,小心的词候着,无奈莫天却连瞥都没瞥一眼,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龚庆德,道,“龚总,坐啊,哪有客人落座,主人还站着的?”

好好。”龚庆德十分构谨的笑着,心着实激动极了,客气的同道,”莫总裁,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他客气的问道。

因为之前他确实和莫天没有过交集,莫天对于商界而言,就是站在顶点的那颗巨型,像他们这种中小型的企业,他就是他们高攀不上的神,就算是偶尔在宴会上遇到了都只能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一眼,怎么也没想到过,有一天这样的人物也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了一些事情,好奇来看看的。”莫天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姿态,比龚氏父子更像主人。

什么事?”龚庆德也是久经商场的人,听到这一说话,立即心生不好的预感,之前的兴奋全数转化为心惊,唯恐来者不善。

莫天不答,只是漫不经心的看向一旁的龚少,‘这位是令公子吧。

那如墨般幽冷的眼神让龚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龚庆德看出一二,慌忙道,是的,莫总裁,走不是犬子哪个地方没做好,得罪了您?如果是的话,我代他向您道个歉,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计较

果然是这个畜生在外面惹了事,可他偏偏谁不好惹,却惹上了莫天?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还和黑道桂着构!

龚总你太紧张了,我和令公子一次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得罪之说?,莫天笑得虚假。

龚庆德怎么不知道这只是虚幌的假话?更加忐忑,“莫总,”

我只不过是听人说,令公子与我那宝贝妹妹是发小,所以有些个好奇,就过来看看了。莫天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龚绍,就像盯着猎物的酚子。

妹妹?莫总裁您还有个妹妹”,龚庆德惊愕,这件事可是从没有听过的,不只是他不知道,恐怕商场没有一个人知道,莫氏的总裁还有一个妹妹吧。

是啊,宝贝着呢,一直在英国长大的,这几年刚来台湾,不过读的是女校,所以就好奇令公子如何与我妹妹成了发小了。”莫天嘴角微扯,视线始终焦注在龚绍的身上。

龚少心中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徐姐来拜托的事,那个请他帮忙陷害的人,不正是和莫天同姓?脸色一白,他颤音问道,“莫总裁您的妹妹是”

哦,她叫莫非,前几个月刚毕业,喜欢设计,我就买下樱氏集团给她玩玩,不过她对批阅文件没什么兴起,我就让人将她转去了设计部,你应该不陌生吧?”莫天微笑问道,只是眼里不见一丝笑意。

腿一软,好在是坐在沙发上,才没有出洋相,但龚绍也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唇抖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龚绍,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龚庆德怒发冲冠。

这个孽子,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他就说公司怎么会突然出这么大的事,原来就是他这个孽子在外面惹的祸。

只是不知道,那怒火发得有几分真,几分假,莫天也就看戏一样,冷眼旁观着,什么也不说。

有一个气势逼人的莫天压着,龚绍可没得气焰了,一脸慌张的喊道,”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莫非是莫总的妹妹。”

如果知道了,就走给他一百嗜胆子,他也不敢答应那两个女人,去害她啊。

莫总裁,我真的不知道莫小姐是您的妹妹,是朱丽丽和徐芝那两个贱女人害我的,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莫总,这个小畜生得罪了您,是我管教不严,您看您怎么做出气,您“龚总看了眼儿子,忍痛别开眼,您就对着这个孽子撤气吧。”

爸!”龚绍急喊,脸都吓绿了。

我那宝贝妹妹从小就没受过罪,我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令公子倒是舒爽,一封邮件,一句话,就把我妹妹送进了医院。”比起父子两像是演戏一般的表演,莫天却是一派自然语气凉泌的说道,但那眼却比狼还要凶狠毒。

进了医院”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龚庆德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抖着手,指着自己的儿子,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龚总,你说,这个事怎么了呢?”莫天朝两人森一笑。

不久后,龚家的大厅传出一道凄厉的嘶吼声,不一会儿,莫天领着他带来的人走出了龚家,坐上车,走得潇洒。

身后,龚绍却为了两个被他当做玩物的女人生生的断了一茶腿,还陪上了一个全济。

樱氏集团也发生了一些变动,设计部的部门经理被降至,调去了其他部门,维护过朱丽丽的肖玉卿被强迫辞职,公关部门经理徐姐也辞职了,再没有人见过她。

而那两名被抓的女职员,对外则是昏称两人已经逃狱,现在下落不明,正全台通揖。

莫非的身份并没有因此曝光,知情的人不敢说出去,不知情的人刖纷纷揣测着她的身份,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二哥,我上去了。”当车停在了樱氏门口,莫非吻了下莫天的脸颊。

小心点。”莫天将拐杖递给她,有些担忧的嘱悖道。

莫非盈盈一笑,拿过拐技,下了车。

回家。”见到莫非进去后,莫天才对司机下令。

是。”司机也不敢多问,依照莫天的命令,在前面掉了个头,便又开了车往莫宅开回去。

莫非走进设计部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男同事们像石雕一样,呆呆的看着莫非,又像是尴尬,又像是顾及着什么。

曾经和朱丽丽交往甚密的吴芳则低垂着头,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老鼠洞里一样,畏畏缩缩的。

莫非,你来了,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公司了。!萧若水跑过来,率先打破了这个怪异的现象。

怎么会。”知道萧若水的担心,莫非将那心思放在心底,笑笑。

莫非,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萧若水红着脸,期待的直瞅着她。

恩。”莫非肯定的点头。

萧若水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脸上绽开抹大大的灿烂笑容。

吕馨和吴洋也在愣了一下后,大大方方的和莫非打招呼,关心的问道,‘莫非,早,你的脚没事了吧?”

没事。”

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你总裁好,还是直接叫你名字了。吕馨和吴洋有几分为难的笑道。

称呼而已,直接叫我名字吧。”莫非明白她们的意思,道。

昌馨和吴洋择然一笑,“好的。”

男同事们还是不好意思过来打招呼,毕竟莫非的身上突然加上了一个总裁的金子身份,最高级的领到啊,怎么可能还以寻常心面对呢?

也在这一刻特别的庆幸他们之前没有不自量力去告白,不然现在真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本来莫非想问萧若水关于昨天推她的人的事,这时候,一名二十五岁左右,打扮干练的女人从经理办公窒走出来,见到莫非,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友好的时她伸出手,‘您就是总裁吧,您好,我是新到任的部门经理,丁宁,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莫非看了看她伸过来的右手,低下头,又看了眼右手撑着的拐林,没有做声。

不好意思,因为比较紧张,所以一时没注意到。”丁宁歉意的收回手,那表情侧确实真诚,但总有种不太时味的感觉。

不要紧,在设计部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员工,你直接叫我莫非就可以了。”是不是真的没有注意,她并不在乎,所以没有去追究。

那好,以后在这里我就当你当成普通员工了,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丁宁露出职业的微笑。

莫非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静静的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这个新来的部门经理像是对她有些敌意?

在莫非转身后,丁宁的表情也呤了下来,踩着高跟鞋,一脸骄傲的走进了专属办公室。

吕馨和吴洋挑眉,看样子,办公室又不安静了,只不过这一次应该要升级了,因为这个丁宁也是总公司派过来的空降兵。

萧若水只是冷淡的看了眼已经关上的办公室,对丁宁的存在并不怎么看好。

在她的眼里,那个新来的丁宁也不过是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若是她知道莫非不仅仅是樱氏的总裁,还是莫天的亲妹妹,只怕她就没这么胆大了。

现在她还没完全接近莫非,取得莫非的信任,莫非若是离开了设计部,她的所有计划都泡汤了。只希望这个女人别坏她的事,否则,她就要想办法搬走这颗碍手碍脚的大石了。

一个小时候,莫天绕了城市半个圆,又回到了莫宅。

二少爷,您是回来拿什么东西的吗?”刘涌只想到这个可能。

大少爷呢?莫天没回,扫了大厅一眼,冷漠问道。

刘涌了然,不再多问,只道,大少爷吃完早餐就上楼去了,一直没下耗,

莫天不语,径自往楼梯走去!走了一半,他突然蹲下,吩锋下去,不要让人上去。”

我知道了。”刘涌弯腰。

莫天这才走上楼,步伐稳健而轻快。

身后,创涌暗叹了口气,转身,将莫天的命令交代了下去。

莫天来到莫云的房间时,房门并没有锁,他也就没用敲门,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莫云正在外厅的酒柜旁忙碌着,好像是在调着酒,见莫天进来,只看了眼表,笑言,“比我预计的晚了二十分钟。”

不过说话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调酒的技术十分的熟练而漂亮,修长的手指就像是玩弄着艺术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在做什么?”莫天拧着眉看着他的动作,语气冰冷。

调酒啊。”莫云弯唇,玩笑似地问道,如何,我的一杯酒,二弟想出多少钺买下。”

莫天怔然,没说话,心却震动了一下。

有人说,当你以为别人看不起你自己时,是你自己先看不起自己了,原来,上一次莫云说的,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

自嘲一笑,他在酒柜外的的高椅上坐下,单手撑着俊容,“威廉姆斯公爵亲手调的酒,自然是无价之宝。”

呵呵,二弟你这是拍我马屁?还是拐着弯不想掏钱啊?”莫云似笑非笑,将刚调好的一杯闪耀着蓝紫色波光的调酒递到他面前,‘我特制的调酒

绝无仅有,请。”

我是第一个有聿品尝的人门,莫天拿起酒杯,晃了晃,那交织着蓝色与紫色的休在他手中摇曳着,十分漂亮,就像双色绸带,又像是两条美丽的彩色湖泊。

如何?给不给这个面子?”莫云懒笑,但那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

当然。”莫天扯唇,将酒杯送到唇边,喝下一口,入。的先是淡淡的甜味,然后是缓缓而来的辣劲。

很不错。”他不吝蔷的蛰美。

莫云轻笑一声,然后调了一杯给自己,才走出酒柜,在莫天旁边的位置坐下,聊天般的语气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喝。

为什么?”莫天眉峰动了一下。

你怕我下毒啊!”莫云偏头一笑,那般的轻松自在。”,”,

其实,这杯酒我是为非儿而调制的,不过,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喝,一个人喝又有些寂寞。”莫云笑,收回视线,晃了晃酒,喝了半。”享受般的半眯起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所以,便宜了我?”莫天的语气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呵呵”“莫云低笑,将酒杯放在吧台上。

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谈虎门的事吧,直接进入主题吧,中午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口,莫天面露不耐,对于莫云,他着实没办法升起好感,他只会让他有战斗的欲望。

既然这样,那我直说吧。”莫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将酒杯放下,修长的手指清脆的敲击着吧台的桌面,“我希望你不要再和虎门有联系了。”

莫天冷笑,就凭一杯酒,你就想我放弃这么多?大哥,你这算盘未免打得过于细了。

你对虎门了解多少?”莫云不答反问。

我只要知道,它是你的敌人就够了。”莫天心中冷笑。

为什么我会村立这样一个敌人,你就不在意?”

与我何关?莫天回得冷情至极。

如果,和非儿有关呢?莫云不以为意,顿了一下,懒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神经瞬间紧硼起来。

到现在你还以为虎门这么多年和我纠缠不清,只是为了争黑暗的霸主之位?”莫云讥诮般的话语,已经回答了一半。

莫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需要这样句句带刺的嘲讽我!”莫天躁着火,怒道,他最恨的就是莫云这副自以为是的脸孔,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是聪明的,其他人都是没有脑子的低等生物。

讽刺你?”莫云又是一笑,清清冷冷,古怪诡异,然后他笑容一敛,冰冷的说道,“我不是讽刺你,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没有脑子。

莫云,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莫天怒起,一挛打在吧台上,吧台上出现了一各细锤,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莫天,每一次你被刺中了软肋,就会这样暴动,都十几年了,竟然还没改掉?”莫云那轻松的神态让莫天觉得的自己的一切在莫云的眼中,就都像是任的孩子在耍胖气,异常刺眼。

莫云,如果你是想教讪我的话,那么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很抱歉,我要先走了。他陡然起身,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的手要握上门把的一刻,莫云寡淡的声音却从后面飘了过来,“虎门的目标是非儿。

虎门的目标是非儿“目标,是非儿”

他的话不断的在莫天的脑中回荡,他僵迟的回头,“你说,虎门的目标是谁?

莫云嘲讽的勾起唇,“是不是难以相信,除了你我,竟还有一个人同样也对非儿执着了近二十年。”

甚至连他直到今天都无法看透,那个人这么十几年的执着,对非儿究竟是占有,还是爱情?

若是爱情,只怕那个人也难罢手吧!

那一刻,莫天说不出什么感觉,思绪有些紊乱了。

怎么会这样?以莫云对非儿的无形监圆,还有谁能够靠近非儿?有还可能有谁对非儿执着了这么久,而莫云竟毫无所觉习

我不走神,不可能事事周详,何况,当年我可是一面忙着收拾父亲那堆烂摊子,一面要对付你,还要稳定政局,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还能防备一个孩子对非儿的感情吗?何况,那个人可是个会藏心事的主,否则,我怎么会在虎门崛起后,才发现不对劲?”而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

虎门的幕后执行者。”莫云泰然道,证实了莫天心中的想法。

莫天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乱成了一团,耳边彷佛有数百道声音交织着作响。

怎么会这样的?他一直以为,虎门只是不甘屈居于墨菲之下,一个野心勃勃的黑暗门派罢了,却从没有想到,那背后的目的,竟是为了非儿!

莫云仍嫌他不够乱一样,继续道,“五年前,我刻意将玉门的事显露出来,意在告诉虎门不要轻举妄动,除了墨菲家族,我们背后还有一个玉门在撑着。可惜,虎门的意志太过坚定,又或者该说那个人对非儿势在必得。”

否则,你以为凭我凉薄的心,怎么可能能纵容你拖我的后腿五年之久,而什么也不说,还助你增长气焰,因为时我而言,主要敌人并不是你。

最后一句话如混乱中的一道清流,点醒了莫天,他快速恢复了平时的清明,莫云,那我还真是要多谢你了。可惜,对你而言,那个人或许才是你的主要敌人,可是“他一顿,语气狠的补充,对我而言,我最大的敌人却是你。”

莫云缓缓眯起眼,幽蓝的魅眸迸出一道慑人的危险目光。

你今天告诉我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让我心廿情愿的为你所用,和你一起时付那个人,对吧?”莫天冷道,嘲讽的笑浮上唇边。

你不相信我说的?”莫云看着他半响,问道。

我信。”他当然信,但是我更明白,非主要敌人的另一层意思。”

也就是说,莫云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旦虎门消失,也就是非儿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的时间。

若只剩下我和虎门,我确实没有办法自信满满的说,我一定能胜,但若虎门消失,我却一定也会消失。你说,我会傻到和你合作吗?”

你想赌一把?”一抹异样的绿光在莫云眯着的眼缝里透出口

为什么不赌?”莫天眼中的讥嘲更浓,“和那个人相比,我更占先机,因为我至少和非儿有着血缘关系,至少我们有着五年只依靠着彼此的时间,这些都是他无法取代的。而和你相比,这些却都消失了,因为我有的,你都有,甚至我没有的,你也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赌一把?”

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莫云没有多大的变化,又恢复了那风淡云轻的姿态。

没错,莫云,我是不可能放弃和虎门的合作的,如果这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那么很抱歉,你要失望了。”冷笑道,最后瞥了眼莫云,莫天冷冷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合上的门板,莫云却慢慢的笑了,而且笑得很深很深,那淡薄的红唇透着股说不出的绝情与狠厉。

莫天,机会我可是给过你了,是你选择了走着条路的。要知道,即便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顺利收同。

呵呵,这一次,就一网打尽吧!

邪笑着,莫云饮下那蓝紫色的酒。

啪”地一声,莫非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正准备弯腰去栓,一双手快了一步。

莫非,你脚还没好,这种事叫我们帮你就好了。”萧若水将文件拍干净,才递给她,那带着责怪的语气显得亲昵而自然,完全的好朋友姿态。

那边正要起身过来帮忙的吴洋又坐了下去,不经意瞥向萧若水的眼里浮动着像是仇视与愤恨的情绪。

谢谢。”莫非接过,渡笑着道了声谢心却有些不安宁。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起右眼就一直抽搐一样的跳动着,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吗?

可是直到午休的时候,莫非还是无法摆脱那层影,上午几乎都没有做什么事。

不用这么客气啦,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啦。”萧若水半是高兴半是腼腆的说道。莫非没回话,神情有些比惚。

莫非,你怎么了?”萧若水狐疑的看着她,“莫非?直到第二声,莫非才惊醒般侧头,萧若水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你没事吧?”

我没事。”莫非摇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全是厚重的云,显得暗暗沉沉的,竟觉得很像她此时的心境,彷佛有一堆厚重的沉云弥漫在她的心底

若水,眼睛一直跳是怎么回事?”她不由得问道。

莫非,你也信这个啊?萧若水一脸不可思议的,见她面色凝重,不敢开玩笑,小心的问道,“你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啊。”

右眼。”莫非快速答道。

他们说左眼是跳财,右眼是”萧若水犹豫起来。

什么?”莫非催促。

跳灾。”萧若水只得老实答道。心“咚,地一声沉了下去,那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汹涌的湘水,铺天盖地的翻滚而来,瞬间将她淹没,也让她窒息。

莫非,这些都只是迷信的说法啦,不需要在意的。”萧若水宽慰道。莫非却听不进去了,心中不安的想着。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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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设计莫天

莫非,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午饭的时间,萧若水比谁都反应得快,钱包一拿,人已经窜到了莫非的桌前。

下班时间到了吗?”莫非先是杀愣了一下才晃过神来,那像是刖从梦中惊醒一般迷茫的眼神让人都忍不住想笑?

张建军下意识的就想张嘴调侃萧若水将莫非吓到了,但也在话未出口前,猛然想起了莫非的身份,半张的嘴愣是没说出话来,又合上了。

毕竟莫非的身份始终摆在那儿,就算人家说在同一个办公室,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同事,始终还是隔着山一样的距离。

所以,在这样过于安静的办公室里,萧若水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突出,她侧也不觉得什么,笑眯眯的等着莫非。

对啊,你没发现吗?”萧若水蹲下来,下巴磕在她的桌面上,直勾勾的望着她,莫非,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还在担心之前的事?其实那不过是迷信的说法吧,应该是你太累了,眼睛太过跳的。”

恩。”莫非清淡的点头,但明显的是敷衍。

莫非,朋友就是分享心事的,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哦,多一个人分享,总比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好啊!”萧若水沉默了一下,严肃着脸看着莫非。

我知道了,谢谢。”但她并不认为她们真的是朋友,走吧,我饿了

好。”萧若水也很知趣的没有一直缠下去,笑嘻嘻的站起身。

等莫非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刚起身,那边吴洋却也站了起来。

莫非,我和吕馨也跟你们一起,可以吗”她笑问,不怎么友善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瞥了下萧若水。

昌馨讶异的看了下吴洋,但没说什么,只是笑。

萧若水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但仍表现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高兴的说道,“正好我们四个人一起啊,人多热闹,莫非,是不是?”

心中却是起疑,她是哪里得罪了吴洋吗,怎么吴洋突然对她有了敌意”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过心思百转,萧若水也不会露于面上。

莫非看着吴洋,点头,可以啊。”

只不过是一起,又不是合着用餐,她当然没所谓,不过是身边多坐了两个不怎么熟识的陌生人罢了。

那走吧!”吴洋显得有几分高兴了,拿起包拉着吕馨一起走了过来,眼角瞥了眼萧若水,虽然脸上仍桂着自然的微笑,心里面却极不舒服。

她真的很看不惯萧若水那副莫非是她朋友的样子,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她和莫非的关系近一样。她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凑巧那天中午送了莫非去医院,才被莫非承认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

比起萧若水的活泼,吴洋的爽朗大方,吕馨刚是安静,还带着种沉稳的味道,对莫非的态度也显得没两人那么积极,像是沉淀着什么东西。

原本设计部是有六个女职员的,但朱丽丽被抓后,就只刺下五人,而现在萧若水三人都投在莫非那边,原本和朱丽丽走得近的吴芳自然被排斥在外。

吴芳黯然的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不要说加入她们,就是在莫非的周围,她都战战兢乾的,因为事发那天,她还试圄将萧若水从莫非身边拉走,莫非肯定对她恨之入骨了,她只盼着莫非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将她赶出公司就好了,若没有了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知道还要去哪里找一份新的工作。

吴芳,怎么不去吃中饭?”丁宁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眼珠子一转,朝吴芳走去。

经理。”吴芳见是丁宁,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满脸紧张,”我准备等一下再去的。”

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还不熟悉附近的环境,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吴芳一愣,当下明白,丁宁是在拉拢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话,有上司这么明显的拉拢自己,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接受,只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前面丁宁和莫非间不时劲的气氛她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个时候丁宁找上她,绝不是什么筒单的事,而且,她有预感,这个丁宁迟早也是要和莫非对上的。

本来她在楼氏的身份已经尴尬,若是现在又站在丁宁这边,到时候出了事,只怕自己就真的要离开公司了。可是,不靠向丁宁的话,她就会落得两边难做人,而且,丁宁是她的直属上司,要为难她一个孤立无援的小职员再容易不过,说不定,不出两天,丁宁就能用了什么借。将自己驱逐公司了。

该怎么办呢?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正在吴芳挣扎之际,丁宁的声音又传递了过来。

怎么了?吴芳,你不会是不给我面子吧?那明艳的脸上虽还带着笑,但声音已经冷了几分,隐隐透着几分警告与威胁的意味。

心里大惊,吴芳忙摇头,赔笑,怎么会呢力只是经理你这么说,我太惊讶了,才会一时晃不过神来。

呵呵,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经理也是人,也要吃饭的啊,走吧。丁宁听罢,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势。

好的。”吴芳心中苦笑,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只能拿了包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以后多谨慎此,不要被丁宁牵扯了进去就好了。因为她有感觉,这个丁宁和莫非对着干,绝时讨不了什么下场。

男同事扪面面相觑,虽然有点在状况外,但也能感觉那份不对劲的古怪感,这到底是在演哪出啊?

当初莫天选择樱氏集团的主要原因,其实不只是樱氏集团符合莫非的喜好,也因为在此之前,莫天都先衡量过周围的环境与用餐的奈件,莫非不挑食,却嘴?”外面的餐厅不一定都符合莫非的。味,于是让司机带莫非去那些公司附近的餐厅一一用过餐,只有樱氏集团附近有一家比较能合莫非的。味,才最终敲定了收购樱氏。

而能被莫非挑中的,自然也是上了档次的地方,消费不低。

所以,当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和莫非来到餐厅楼下时,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自然了。

倒也不是她们没来过这个餐厅,毕竟就在公司附近,她们也是偶尔一个月来这种高档地方消费一两次的,但那都是逢着兴致高的时候,才过来当奖励自己的,要真天天跟着莫非来,她们怎么可能消费得起?

莫非,你天天就在这里吃千饭的?”站在楼下,仰望着那黑金子招牌,萧若水的语气也透着点虚。

怎么了,这里的东西不错的。”不要怪莫非装傻,她是当真不明白,压没想过是钱的问题,毕竟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蛆,一辈子没为钱愁过。

当然不错,那么贵!这是三人的心声,但谁也没胆当着莫非将话给直接甩出来。

那就进去吧。”吴洋笑得勉强,忍痛道,吕馨和萧若水也只能苦笑点头,权当今天是犒赏自已的吧。

四个人就这么进了透明的电梯,餐厅在二楼,很大,装饰得也很优雅,穿着黑红相接冬季制服的服务员端着盘子在飘着古典音乐的大厅里走动着,十分有味道。

莫非一派自然的走进来,领班立即笑容满面的亲自走了过来,礼仪十足,‘莫小蛆,您来了。”然后惊讶的看着她的捞林,关心的问道,“您的腿怎么了?没事吧?

只是扭了。莫非客气的回道。

跟着莫非后面的三人惊诧的互望一眼,才跟上去。

并不是意外服务员的积极,而是意外她竟然能认得出莫非。这里的服务员个个大牌得很,她们每一次来,那些服务员虽然表面做得礼仪周到,但眼睛却长在了头顶上,一副傲慢的姿态,让人恨不得拿出张金卡甩在她们的脸上。可偏偏人有时候就是矛盾,明明气得死,却又偏偏不廿心,像是要在这里长脸一样,还是要往这里来。但地们都来这里好几年了,服务员却都记不住她们,没想到,她们竟然记住了莫非,还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

领班领着莫非到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位置,那里十分幽静,视野也很好,看起来很舒服,而让吴洋几人瞠目的是那座位上的占座”纸牌。

显然这个位置是只为莫非而设,她们没有想到,这个餐厅竟然也可以包座的。

莫非径自走到自己常窝着的角落,将价值几十万的包包随手放在一旁,才慢慢的坐下,将拐杖靠着窗户立着。

莫小姐,今天是否要换个。味呢?”领班笑容可掬的问道。

不用了,还是一样的吧。”莫非想了想,摇头。

事实上,她就是懒,刚才撑着拐杖一路走来,手都有点算了,也懒得去翻那些菜单点菜了。

好的,请稍后。”领班笑着转身,这才发现萧若水三人就站在旁边,打量了三人一番,虽没明说,眼中却透着狐疑,虽然这三个女子都打扮得干练、致,一副白领姿态,但比起莫非,还是有着一大段距离的。

莫小姐,这三位是您的朋友吗?”领班客气的问道,那眼神却让三人都极不舒服。

莫非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还站着的三人你们怎么不坐?”

三人这才落座,萧若水坐在莫非的旁边,吴洋和吕馨在她的对面坐下,有几分掏谨,脸色也有几分僵硬。

莫非一直就是个敏感的人,这些个事当然看得明白,如果是之前,她定然不会费什么心思,在领班面前维护三人。

对莫非而言,她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只有两种,一种是在她心里面的人,是她会倾尽全力去维护的,一种则是陌生人,不会让她为之费一点心思的那种。而目前为止,她的戎分中,是没有敌人一类的。

恰好,萧若水这:个人都是陌生人圈子里的,而且是有目的接近她的人。可是,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了,既然她已经让萧若水冠上了她朋友的名号,若此时不维护她,只怕她不上钩。

三位请稍等一下,我让人来为你们点餐。恰时,领班见莫非先前没有承认三个人是她的朋友,便断定了她对这三人并不上心,表面客客气气的说着,姿态却高得很,说完就离开了。

三人对领班那狗眼看人低当然不舒服,吃一顿饭,还吃出气来了。

不是一直由你负责的吗?”于是莫非一改淡薄的个,转头唤住了领班。

领班惊讶了一下,然明白莫非有心维护她们后,也转得快速,“因为莫小蛆您的餐点都是直接点的,我都记得,便没拿菜单来,我是想让其他员工拿菜单来给您的三位朋友点菜会快此。”

不用了,若水是我的朋友,照我平时的样子吧。”莫非淡淡的忘了眼萧若水,交代。

好的,好的,我去拿菜单过来。”领班忙不迭笑着应下。

知道莫非现在是有心抬萧若水,对面吴洋心里更酸了,桌面下,拳捏得死紧。

吕馨虽然一脸自若,心里面的算盘却打得准。

莫非,谢谢你。”领班一走,萧若水就感动得抱住莫非,满脸的激动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朋友了。”莫非忍住将她推开的欲望,淡笑。

萧若水笑得灿烂,得意与激动在心田流淌而过。

他会高兴的吧,现在她已经被莫非认可了,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对她多一些温柔的吧!

不一会儿,领班就亲自拿了菜单过来,还有两名服务员送来了餐盘和温水,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水晶杯子,给三人点了单,期间对萧若水尤其客气,让她也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对了,莫非,你将这个位置包了下来吗?等那领班一走,萧若水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没有。”莫非摇头,从包里拿出水,将已经冷掉的水倒进了水晶杯子里,然后将热开水例进了杯子里,再放进包里去了,动作十分的自然。

莫非在冬天吃不得冷的东西,而保温杯只能保持热水三到四个小时,时间过了就必须换水。其实,以前她也是会在茶水间换水,但自从那次蟑螂掉进杯子里的事件后,她就对茶水间是避若蛇蝎,宁愿跑到楼上的总裁办公室去,也不愿就近去茶水间。她的那张桌子,更是连电脑一起整个换了新的,她才敢坐的。

不过总是跑上跑下,总觉得烦,便直接在餐厅里换热水了。

眼见莫非所有的心思都被萧若水占去了,吴洋立即找话题,抢过了她的注意力,“莫非,那你的右脚这个月都不能活动吗?”

恩,要撑一个月的拐杖。”而且是保守的估计。

真是可惜了,你的腿现在伤得真不是时候。”吴洋惋惜的说道,故意想要勾起莫非的兴致。

为什么?”莫非不解了,受伤还要看日子的吗?

你不知道吗?再八天就是莫氏集团一年一度举办的年终舞会的日子了。”眼见莫非来了兴趣,吴洋心里得意了一下,兴致高昂的说道,脸上流露出羡慕的光彩,那天宴会上出席的可都是总公司的英,今年我们樱氏正好被莫氏收购了,也有资格参加呢。不过听说,除了总公司是全休员工都可以参加外,其他分公司,每个部门都限制了人数呢!”

说着说着,吴洋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彷佛已经能看到那天的盛况了一样。

吴洋,莫非就是从总公司来的,能没参加过这种年会吗。”吕馨笑笑,无奈的提醒。

在吕馨她们的认知里,莫非就是从总公司派下来的总裁,而且是个十分得宠又位高的主,否则也不会捡了个这般请闲、自在的工作,随随便便在设计部混混日子,上面还有两个得意的干事给处理着公司的正常运作。

也难怪,虽然同样姓莫,但莫天对外的资料一直都是一个人,甚至公司里都没有什么所谓的旁支和“皇亲国戚”外界都以为莫天是莫家的独生子,不知道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了妹妹。

而莫非对于吕馨的误会,也没有解释,眼睛专注的看着自己杯中的热开水,

对哦,看我说的傻话。吴洋也一拍脑门,恍悟,莫非,你一定认识很多总公司的英吧。”

莫非只是微笑,没有答话,让人以为她时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却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去圆谎罢了,所以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吴洋她们还以为莫非却派到这边来是有什么内幕,或想起了总公司什么伤心地事,纷纷识趣的转移话题。

莫非也乐得轻松,只是对于年终舞会的事,还是记了下来。

倒是萧若水,对于吴洋的举动开始认真的沉思起来,她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树立一个敌人扯自已的后退。

另一边,丁宁也是企圄从吴芳的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只可惜,吴芳虽然是个畏畏缩缩的人,却也不是个轻易松。的主,尤其已经时丁宁有了防备。所以,一顿饭下来,丁宁是没套出什么东西来,倒是丁宁从吴芳的套话间明白了一件事,莫非本不是从总公司下来的。

心下有了计较,却没有表露出来,明哲保身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下班的时候,来接莫非的是莫云,因为莫天临时有个会议出差去了香港

那二哥晚上不回来了吗?”莫非十分舒服的窝在莫云的怀里,脚平放在空座上,双手则楼着莫云的腰,对于莫云来接她,可高兴了。

会回来,走之前还左右交代,一定让等他吃晚饭。”莫云低笑,知道她一整天提着脚肯定酸,十分温柔的给她掭着右脚,放松肌。

嘻嘻,真的哦?”莫非偷笑,想象着莫天冷酷着脸,重复交代的样子”二哥真可爱。

莫云也随着她笑,不语,眼瞳里偶尔闪过的是冷冽的尖芒。

他心里却清明得很,这一趟莫天去香港本不是为了什么公司的会议,而是与虎门的人接洽,就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也到了香港。

为了莫天的那个交代,莫非和莫云当真等到了九点左右,莫天回来了,才开饭。

只是莫天却没有惊喜,反而像是震惊的看了眼莫云,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

莫非之前有吃点小点心垫着,开饭的时候侧也不饿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筷子,忽然问道,二哥,半个月后莫氐集团是不是有年终舞会?

这其实是突然想起来的,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只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是的,压抑,虽然表面上像平时一样没变,但大哥和二哥之间交叠的磁场却透着压抑和沉重。

你想去?”莫天的反问也葺是间接的回答了莫非的问题。

他以为非儿对那种舞会不会有什么兴趣的,也就没有和她提了,没想到她刷是先问了起来。

我,“没有,可后面的两个字莫非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莫云打断,“让非儿去看看吧。”

他笑得十分柔和,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宠溺,却让莫天顿时警惕起来,原本还有那份心思的,被莫云这么帮腔,却反而打消了。

莫云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莫云之前带着非儿出去胡搞乱搞,也是有底他能将那些证据给磨灭,而且,莫天的照片不曾在媒体上曝光过,不用担心被媒体以外的人认出,可现在他却让他带着非儿公开出现在公共场所,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他是想对外界公开非儿的身份吗?

大哥?”连莫非也显得惊讶,她以为大哥是最了解她的人,可大哥怎么也会误会了她的意思?

虽然樱氏没有改名,却也是莫氏的一部分了,非儿你又是樱氏的总裁,那钟场合你应该去露个面。莫云漫不经心的说道,句句在理,但就是不对味,让人感觉古怪得紧。

可是我的脚伤了,去了也没有意义。”莫非皱眉,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排斥着他要自己去参加那个舞会。

没关系,只是去露个面,不用去跳舞,而且,你二哥在,不用担心口,莫云仍是那般淡若的语调,却强势。

对于莫云莫名的坚持,莫非没有一反常态的点头,反而沉思了起来,她想起了上午那不祥的预感,心凝了几分。

大哥,我想和你在一起。”计久后,她低低的说道。

大哥心里要藏着事,就算她有再大的能耐,也决计挖不出半点来,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事有蹊跷。她以前就说过,有些事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任他们去暗地里争斗,那是他们必须做的,也是她无法阻止的。可是,那是在底线之上,若一旦超过了,她就无法装作不知了。

莫云闻言,了然的望了眼莫非,后者低垂着眼,知道她是怕他从她心里看出她的心思,不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吗?

呵呵,非儿,你这是想护着莫天吗?可是,莫天会领你的这份情吗?

果然,这话一出,旁边的这个可不得了了,脑门一热,当下就怒了起来,却忍了下来,只是沉着声问,非儿,你就这么不愿意和二哥一起吗?

过于纠结于这件事上的莫天忘记了先前的警觉,口只有痛的感觉。

不是的。”看着莫天眼底的伤痛,莫非明白他误会了,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只是视线涉及一旁笑得风淡云轻的莫云时,却犹豫着住了嘴。

有些事是不能捕破的,因为在面上,她只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

那就去吧,明天我让人过来给你量尺寸。”莫天不容拒绝的决定下来,对面,莫云笑得晶灿,莫非刖皱起了眉心口

一顿饭吃得失了味道,本就没什么胃口的莫非只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莫云起身送她上楼,她也没拒绝,由着莫云抱着她往楼上走去,十分乖顺

一路来,两人都没有开口,看似和谐的安静,却又充斥着说不明的涌动

莫云聪明的不戳破,安安静静的将莫非放在床上,走到衣柜前,为她拿了套睡衣出来,当然,不忘她的内裤,然后走进浴室,给她放好洗涂水,才又走了出来。

水放好了,现在抱你进去好不好。”他柔柔的问道,知道莫非是那种一天不洗澡都无法入睡的人,这一点,莫家的三个兄妹出奇的像。

大哥,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参加莫氏的年终舞会?”莫非却不动,眼睛呆呆的盯着地毯,只是同道。

大哥不是说了吗?你现在是樱氏的总裁了,也该适应着去出席那种场合了。”莫云蹲下身,笑着拍拍她的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大哥,我想听的是实话。”莫非抬起脸,执拗的看着他,有着决心和坚持。

她是真的不希望,这一次的不安是大哥带来的。

非儿,你在瞎想什么?莫云无奈一叹。

我只是想告诉大哥,他是我的二哥。”莫非坚定的说道。

莫云撩唇,苦笑,大哥明白。”

终于哄着莫非进去洗澡了,莫云靠着墙,站在浴室外,莫测的俊容上散发着一种深沉的死气。

非儿,对不起,这一次大哥不能顾念你的感受了,你二哥与我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存在,大哥真的不能失去你,所以,原谅大哥这一次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莫云是大哥的缘故吧,今晚两个弟妹都要在他这边闹腾一番,刚讲莫非安抚着睡下了,出门,就又被莫天拦在了楼道里。

莫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莫天毒的问道。

呵呵,能打什么主意?你不是一直说我不让非儿融进你的生活吗?现在我可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又怀疑我有什么谋,我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合你的心意了。莫云环,好笑的睨着他。

莫天对他的说法只是冷笑,怒火在腔里烧得旺盛,你明知道非儿的身份不能对外公布,否则那么多双注视着莫家的眼睛,知道了非儿的存在,她就逃离不了成为歹徒目标的命运,你这样将非儿置于险地,究竟想做什么?”

我有让你公开非儿的身份了吗?”莫云好整以暇的挑眉,悠哉反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天的戒备不减反增。

呵,你若不对外直接说明非儿是你妹妹,谁会将非儿的身份与你联想成兄妹?”莫云似笑非笑,声音也低了好几分,透着午夜的诱感。

就算不是我的妹妹,只要非儿姓莫,就必然和我牲上钩,不可能安全。”莫天怒。

这便是你,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难道,你连保护心爱的女人这点自信都没有吗?还是,你希望非儿一辈子都我们保护在台面下,见不得光?”莫云声音一冷,轻蔑嗤笑,“宠她,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而不是一辈子将她藏着掖着。”

莫云,你有什么资橙这么说。从一开始将非儿藏着掖着的,就是你,,莫天铁青了脸,被他的例打一耙气得不轻,心脏都抖动了起来。

他竟然敢义正言辞的指责他将非儿藏着掖着,如果不是他最初先这样做,他会需要为了顾及这么多,而无法光明正大的宠着非儿?这一次,非儿被公司里的员工欺负,就是因为身份!如果可以,他不愿意吗?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将非儿带到最耀眼的位置。”莫云接得顺。”脸上也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你””莫天怒不可遏,为莫云的反反复复。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莫云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在他耳边低语,然后擦肩而过。

莫天,既然你已经脏了,就再多做一件好事,给莫氏留下一个后代吧!昏暗的楼道尽头,莫云的眼中闪动着诡异的星光。

一周后

今天晚上就是莫氏集团年终舞会的日子了,樱氏因为被纳入了莫氏集团旗下,也得到了参加的资格,不过名额有限,设计部能参加的就只有丁宁、吕馨和张建军了。

当然,吕馨和张建军是丁宁选出来的,张建军是以实力与资历得到的资格,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不过张建军的实力也是不容忽视的,他是继肖玉卿后,设计部第二个最具实力的职员,肖玉卿一走,他自然是第一位。倒是吕馨,却是丁宁用了心思的。

她知道吴芳虽然看似软弱,但嘴巴却比蚌壳还应,要从那里得出什么好的情报本是不可能,而吴洋和萧若水显然是和莫非一个党派的,对于讨好莫非十分明显,要拉拢过来是不可能的,而吕馨看起来十分沉静又颉富心机,无疑是她的最佳人选。

吕馨也明白丁宁的心思,也若无其事的接下了丁宁的这份人情。

对亍吕馨这种有些保守的女人而言,什么都靠不住,唯有找到一个强势背景的老公,才是一生的保障。

不过她却不急着表明态度,一来,她知道丁宁不会轻易放弃她,二来,她也算是了解莫非的部分个,知道她不会对这肿事放在心里,又明白只有萧若水才被她当做朋友,便也乐于安稳的站在中间这个暧昧的位置上,两边好处都拿。

怵息的时候,几个女人都围在莫非的身边聊着天,丁宁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好热闹,你扪在聊什么呢?”

经理。”萧若水和吴洋虽然是恭敬减着,但对她的态度显然是带着敷衙,只是闲聊而已。”

呵呵,我不会打扰了你们吧?”丁宁也装作不知。

怎么会呢?”表面上的工作谁不会做?

莫非,今晚你也会去参加舞会吧”,丁宁面向莫非,那态度完全没有对上级的恭敬,就真依着莫非说的,将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下属员工。

莫非点头。

呵呵,那就好,我还担心到时候要代表樱氏,这大梁还真挑不起呢。,丁宁一脸放心的假笑,孤傲的气质在言语间流泻而出口

黎秘书和总经理也会去。”莫非抬眸,那平静中带着几分认真的表情就像真的只是在讲叙一件很平常的事。

丁宁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当然明白莫非的意思放心,就算我不去,也有黎秘书和总经理在,怎么也轮不到你代表樱氏。

牙咬得紧紧的,脸上却仍勉强撑着那抹摇摇欲坠的假笑,“是啊。

吴洋和萧若水忍俊,忙抿抿嘴,将脸别向一旁,不让笑容在脸上展开口

对了,吕馨,你有没有参加宴会的礼服”深吸口气,丁宁转向安静的吕馨,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

恩,已经准备了。”吕馨点头,笑若兰花,对之前她的吃疼也殍毫不见偷笑或是嘲讽的意味。

那就好,我还担心着你如果没准备好的话,中午我就陪你一起去买,有各品街的礼服很不错,我在那里正好有会员卡。”丁宁勾唇,故意说道,眼角有意无意的飘向吴洋和萧若水,明摆着是故意对吕馨好,招惹两人的嫉妒。

可惜,萧若水除了不屑,看不出其他表情,但吴洋瞬间闪过的嫉妒足够让她心里平衙了。

看到了吧,就算莫非是总裁又如何”只有讨好我,你们才有出路!

谢谢经理,可惜我已经买好了。”吕馨客客气气的道谢。

不要紧,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丁宁深深的看了莫非一眼,大方道。

谢谢经理。吕馨不拒绝,也不应承,只是道谢。

好了,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进去了,还有份资料要看呢。”丁宁挥挥手,朝莫非象征的点了下头,如高傲的孔雀般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她一走,萧若水立即撇唇,小声嘀咕,“心导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样,莫非都没有显按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还在莫非的面前耀武扬威,总公司下来的了不起吗?”

不过经理对吕馨训是有心了,怪不得吕馨能去参加总公司的舞会了,吕警你还真幸运。吴洋酸酸的说道,眼神刻薄。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四个人中,明明她最优秀,却只有她什么也得不到。

你们想去参加舞会?”莫非听了吴洋的话,不禁问道。

当然了,莫非,你是身在那个圆子里,所以不知道我们对莫氏集团的幢憬,那可是亚洲第一的大企业,他们的总裁更是商界的神话,除了高层,内部的员工一年也才能在年终舞会上见到莫天一次呢。”虽然她对莫非的二哥有了喜欢的感觉,但女人总有些虚荣心的,能和那么多莫氏集团的高层与英齐聚一堂,还有那个最神秘的黄金单身汊莫天,总是件让人兴奋的事,说不定被一两个镶了金的高层看中,那可是一生的幸福。

二哥是上衙的神话吗?莫非支着下顼,眉眼间透出浅浅的笑意,若水,你也想去吗”,她问,淡漠中多了几分人情味。

其实,有一点点啦。”萧若水不好意思的扭着手,嘿嘿笑着。

莫非思量了一下,等会儿我让黎秘书多准备两个指标,你们晚上一起去吧。

真的吗?”两人惊喜欢呼,萧若水更是直接扑到了莫非的身上,抱住她,莫非,我爱死你了。”

吕馨闪了下神,手稍稍收紧了一些,有种自己正被隔离出去的慌张感。

难道,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念头,都是假的。其实,莫非在意?

夜晚渐渐降临,莫非训换好装,上面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小髻,用珍珠发钗固定,圆润的珍珠上还嵌着颗漂亮的蓝钻,为发钗增色不少,也多添了一份新颖,下面的长发则顺着两边的线条乖顺的垂落在前。

那张致的容颜上并没有上多少妆,只是略加了此许的点缀,原本就星光闪耀的水眸里更加剔亮夺目,黑色的眼瞳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配合她的白色发钗,莫云给她选了一条饨白色的橹绸礼服。

礼服是无肩设计的,完美地彰显出她的优美身段,前面的设计十分的保守,但后背却成大的字型,让她几乎整片背部都裸露了出来,带来股让人惊艳的妩媚的风情。

我的小公主今天真漂亮。”莫云晶亮了一下蓝眸,一个吻就落在了她的额上。

不过莫云也没有那么好心将自己珍爱的女人被别人吃了冰激凌,他给她搭配了一件同色系的貂毛披肩,既保暖,又华丽,而且不会将那片肌肤露出耗

来,大哥给你披上。”他从化妆室手中接过披肩,亲自给莫非穿上。

可是礼服没有柚子,拉着拐杖很不舒服。莫非虽然很乖顺的让他给自己穿着,却撅起唇,不怎么高兴的说道。

穿着厚厚的冬衣时,就已经觉得拐杖整得腋下不舒服了,每天都要红一此,虽然大哥都有给她抹药,但当天消了,第二天又有。

大哥早想好了,今晚就委屈一下,坐轮椅好不好?”莫云替她系好了前的帚子,椽掭她鼓起的颊,哄道。

穿着高贵的礼服,却柱着拐杖,这样破坏美景的画面他怎么可能让它发生在他完美的宝贝女孩身上?所以他一早就想好了,给她特意定做了一张轮椅,而且是配着她的这身装束订制的,下午刚州送到。

莫非沉吟片刻,接受了这个提议,坐轮椅确实要比自己撑着拐杖舒服多。

不过”

大哥,你要送我去吗?

大哥不出去。”莫云点了下她的鼻子,“虽然英国那边的事处理好了,但我和你二哥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话,还是会造成混乱的。”

到时候,不仅莫天和他在英国的公爵身份要被联系在一起,他那边的”假期”也要提早结束了,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

这话莫非可赞同了,她也是担心着这一点。

那谁给我推轮椅啊?”难道要她自己推着进去吗?

听着她可爱的问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杜了下她的鼻梁,“不是有你二哥在吗?今晚,他是你的保镖兼骑士。”

莫非静默了一会儿,才道,“大哥,我和二哥的关系会不会被传开?”

不会。”莫云很肯定的摇头,“放心吧,只要你二哥不亲自对外宣称你和他的关系,没有人会想得到的。

莫非不说话,许久才问道,“大哥,我真的必须去吗。”

从今天早上起,她就不安,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去。

非儿,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没事的,大哥会害你吗?莫云无奈。

是,她可以很自信的说,大哥绝不会害她,可是二哥呢?

大哥,我可以答应你去,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莫非挣扎了一会儿后,终于放弃,但脸上有多了抹其他的光芒,她定定的说道。

莫氏集团对于员工的福利从不刻薄,只要他们拿出业绩,就绝对能得到外面享受不到的待遇。而年终舞就是莫氏的奖励之一,莫天大手笔的将宴会大厅设在莫氏旗下最豪华的酒店里,而且一举包下了整层楼。即使有两三千莫氏的员工在里面走动,也不显得拥挤。

因为总公司的重视,酒店也很重视这个宴会,将宴会大厅布置得十分华丽x典雅,虽然是商业宴会,却没有一丝的铜臭味,每一个角落都蕴藏着独具匠心的设计,就连那些配角的餐菜都充满了诱惑的美味,整个大厅彰显出的就是尊贵、典雅、时尚,有充斥着高雅奢华的艺术美感。

所有人都装着华美的礼服游走其间,这是男人们展露实力的地方,也是那些分公司的女职员们做灰姑娘梦的地方。

吴洋、萧若水和吕馨三个人是约好了一起来的,三个人进入那金碧辉煌的大厅时,才真正的休会到了那种震撼,与以前她们所参加过的那种小型舞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更让她扪惊呼的是,那些只有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莫氏集团真正的高层也在其中,身边围绕着一群阿谀的人。

快看,那个是卫然,是莫天的贴身助理呢!”吴洋捂住嘴,小声低叫

萧若水也佯装着一脸兴奋,心里却是不屑冷哼,这都不过是此小人物罢了,激动什么?

卫然在这里,总裁也一定在附近,天啊,好激动啊,不知道总裁长什么样,听说他很酷呢!吴洋无比兴奋,一双眼四处挫寻着。

因为外面的人是无法看到莫天的真面貌的,他非常厌恶拍照,不容许任何杂志刊登他的照片,她今天晚上真是托了莫非的福了。

人家还没来呢!萧若水心中嗤笑,对吴洋的兴奋不以为意。

眼睛随意的四处张望着,偶然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穿着白色的齐膝短礼服,柔顺如丝的长发披在身后,正往角落走去,背对着这边,看不清她的脸,所以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那背影却让萧若水出奇的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莫家的大宅里,莫云悠闲的为自已调制了一杯‘绝无仅有”然后慢步走到大敞的落地窗前,斜靠着慵懒的望着夜幕中的那轮勾月,不知是那蓝紫色的光芒反照在他脸上的缘故,还是错觉,他的脸上浮动着各条邪恶的痕迹

该开始了吧,莫天,好好享受这个美丽的夜晚吧,它会给你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的。

呵,莫天,你也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你收手和我合作,我还想念及兄弟之情,在一切结束后,让你继续安安稳稳当你的莫氏集团总裁,可惜你放弃了,执意与我为敌,所以,不要怪我心,只能怪你自已选错了路。

第二十六章 这算不算捉奸在床?

而白色的身影拜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然后有些失望又小心的朝角落走去,那脸,与莫非出奇的相似,原来是司募雨。她穿着白色的无肩短礼服,头发乖顺的垂在脑后,像个害羞的小公主。半垂着头,抚着手上的白金手链,嘴角也不自觉的弯起柔和的笑痕。

跟了天五年,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天亲手送给她的礼物,从没想过,他原来天也可以有那样温柔的神情,那样专注的眼神,就好像眼里只有她一样。

不知道天让她来参加这个舞会是什么惊喜呢?司暮雨欢喜的在心里边想着,只要记起他说“是惊喜”时的表情,心都软化了。她太过甜蜜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不仅没有注意到萧若水的视线,也没有察觉到,卫然正皱着眉往这边看。

那不是总裁的情妇司暮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水你看什么呢?”吴洋狐疑的伸出手,在萧若水的眼前挥了挥,”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都不说话啊?平时不是你最积极的吗?”

今晚却静得出奇,好像对这种宴会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不会是刻意装的吧,想更突显自己一点。

萧若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失神了,忙挤出单纯而无辜的表情,“不是啦,我刚看到一个人,好像很熟悉,我以为是熟人,就想出神了。”

这样啊。”吴洋随意看了眼四周,没看出什么熟悉的身影来。

萧若水眼珠子一转,兴致烦高的小声提议,脸上透着几分兴奋,像个孩子,吴洋,不如我们走到去卫然的附近吧,他身边可都是帅哥呢。”

你这个花痴。”吴洋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不过眼睛也透出兴奋的信息,“不知道莫天是哪个呢。”

莫天还没来呢。”萧若水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立即引起吴洋的侧目。

你怎么知道他没来?难道你见过总裁不成?”

萧若水嘴一堵,但反应很快,你想啊,莫天那么神秘的人会这么早出现吗?不都说大人物是压轴的吗?”

恩,如果总裁来了的话,身为总裁助理的卫然不会那么自在,还有那此总公司的高层,他们一定都会围着莫天,而不是在聚一起闲聊。”吕馨环视了一眼四周,也认同的点点头。

萧若水松了口气,吴洋也觉得有道理,“也是,不过总公司的英真的好多,我们过去转转吧,说不定还能有英看上我们呢!”她嬉笑着。

这话可说到吕馨的心坎里去了,心也狂跳了一下,虽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但她确实是希望能借这个机会钓上一个金婿,所以这一次舞会,她也是下了血本的,花了三个月的工资买下了这各礼服。

吴洋,萧若水?”就在三人准备往里边走时,丁宁那略带质疑的声音飘了过来,两人回头,只见后者一身紧致的黑色长礼服,如妖魅的暗夜女王般州刚进场,朝这边走来,你们也来了,是和吕馨一起进来的吗?”她怎么没听说还可以带人进来的”

那份怀疑的眼神可让吴洋和萧若水不舒服了,萧若水甜笑,故意道,”不是的,是总裁请我们来的,下午总裁让黎秘书给我们设计部多发了两个指标。”

正好,今晚就让这个丁宁去撞上莫天的枪口,免得坏她的事。

莫非?”丁宁那细眉一紧,气怒不已。

怎么不气,总公司有明文现定,每个分公司的指标都是定下来的,就是防止出乱子,现在莫非竟然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拿了两个指标下来,要丁宁怎么受得了。

是啊,总裁多给朋友两个指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哦,若水。”吴洋也火上添油的去气她。就在丁宁脸色越来越难看之际,一道好听的男中音传了过来,几个英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比较年长的那个笑得像弥勒佛一样,“这不是丁部长吗?,

原来是向经理啊,好久没见了,你倒是越来越帅气了。”丁宁可觉得长脸了,立即拿出休面的笑,和来人寒暄起来,眼角似有若无的关注着三人的表情,心里可骄傲了。

看到了没,我在总公司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

其他人也纷纷围着丁宁,十分给她面子门

丁部长你才是越来越美了呢,等会儿可否赏脸,共舞一曲?”

是啊,前段时间听说你主动请缨去了樱氏当个部门经理,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在总公司的位置可比那高多了。”

就是啊,少了你这么个大美女,我们总公司这里都不知道要寂寞多少

呵呵,真的假的?可不要是哄我开心啊!丁宁娇笑。

看着丁宁和那些像是身份不低的男人们轻松的交谈着,吴洋不是滋味的撇撇唇,萧若水则是不屑,吕馨静静的笑着,不语。

丁宁这才故作刖想起三个人一样,将她们介绍给那些总公司的经理、部长认识,就在她显摆的时候,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都看着门口的方向。

只见一身清灵的莫非坐在轮椅上,由黎秘书亲自推着进入舞会大厅,不需要招摇显摆,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黎秘书是什么人?樱氏的人可能不具休清楚,只知道是从总公司下来的,但总公司的人怎会不知?黎秘书在总公司就是莫天的贴身秘书,地位只在卫然下面一点点,莫天身边的人。就是总公司的那些高层见了,也是要客客气气的称一声“黎秘书的。而现在,黎秘书突然从总公司里消失了,再出现,却给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当起了管家,怎么不教人错愕。

而更让人惊艳的是那个女人的容貌,那可真是惊艳全场,她的装扮很淡雅,却比那些刻意打扮得华丽的女人要更加高贵多了,那是从内散发出的优雅,她就像那静坐于云端上的女神,高贵、典雅、华贵,在她面前,好像所有人都会自惭形秽。

然后纷纷的议论声在周困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开始揣测莫非的身份,就连吴洋几人都被惊艳到了,“天啊,是莫非!她好美啊!”

在场,怕是只有丁宁脸色最难看了吧,她费尽心思准备的登场,却没有什么效果,如今莫非竟一身素雅装扮就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让她怎么甘心

尤其是刚才还相聊甚欢的男人们都惊叹着莫非的漂亮

黎秘书推着的那个女孩是谁。长得真漂亮!”

是啊,应该不是总公司的人吧,没见过。

应该走分公司的吧,能让黎秘书亲自带着的人,身份可不简单。

听着男人们的赞叹,吴洋可觉得长脸了,撇着一脸铁青的丁宁和那些面露惊艳之色的总公司领导,都有种自豪的感觉

不过看她坐在轮椅上,脚应该是有问题吧,可惜了。”不过有个男人却突然惋惜的话。

才不是呢,莫非只是前些天扭了脚,才会坐在轮椅上的,才不是脚有毛病呢!”还不等吴洋辩护,萧若水已经激动的反驳了回去。

你们认识她?”这话一出,男人们可都露出兴趣的表情了,纷纷问道

当然。”吴洋骄傲的说道,她可是我们樱氏的总裁,也是我们的朋友。”

那边,吴洋几人言行高调,正主莫非却是低调极了。

对亍周困投来的数千道视线,并没有涩场,仍是一脸淡然从容,对身后的黎秘书轻声交代,却没有回头,黎秘书,麻烦你推我去安静点的角落。

这就是她的条件,如果大哥一定要她出席今晚的宴会,那么她不要和二哥一起出现在会场,她要求由黎秘书接送她,在会场,她与二哥也不能表现出认识的样子。

她有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事要发生,她觉得,她亲眼看着二哥,会比较放心,至少,大哥是不可能伤她的。

莫非确实花了心思,但她想得过于简单了,以为只要看着莫天就能杜绝了莫云的其计,显然太低估了莫云的能力。当莫云真有心算计一个人时,就算是他带大的莫非,也走看不出来他的计划的,这也是为什么莫非只能选择看着莫天的方法。何况,某云让莫非出席宴会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

好的。”黎秘书知道人都盯着看着,也只是动了动嘴,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便推着莫非往一边较安静的角落走去。

卫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那诧异可不得了,除了莫非那与司募雨相似的容貌,更多的是被黎秘书的举动惊讶,骨子里,黎秘书可是个比他还要骄傲的男人,现在竟然心甘情愿的给个女人当起管家来,而且进门后,和他连招呼都没打,都推着那个女人到一边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卫然也不会贸贸然就上前,他是眼明的人,明知黎秘书有心选择角落了,就是不想他们去打扰,不过心里头却多了几分玩味,扫了眼角落的司暮雨。

后者果然惊愕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莫非,那震撼从心里,传进了骨子里。

为什么那个女人和自己这么像?不,不对,不是那个女人像她,而是她像那个女人!某种意识越来越清明,让司暮雨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惨白得吓人,扶着大的金色圆柱,慢慢的蹲下身来,眼神空茫。

小姐,你没事吧?”附近正好有人看见,忙走过来,询问,来的不是别人,恰好是张建军。

我没事,谢谢。”司暮雨摇了摇头,嘴角的苦意那么重。

小姐,要不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我知道那边有个休息室。”张建军十分好心的提议。

谢谢,不用了。司暮雨抬起脸,对他勉强笑笑。

她要在这里等天,她要亲眼见到他,然后“想他亲。告诉她,那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吗?她凭什么?她不过是天养在高级公寓里的情妇罢了,可为什么仍是抱着一丝期待呢?

你……”,张建军张了张嘴,像是惊讶,然后反的看向另一边的莫非,然后来回对比般的看着两人。

难道莫非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不成?

心重重一沉,司慕雨僵硬笑笑,没答。

见她这样,张建军挠挠头,也不好意思多问,如果是别人的家事,他问多了,不是探人家隐私吗?

我不要紧的,真的,你不用管我。”司暮雨柔声道,轻细的声音十分温软,加上那柔弱的举止,本就让男人容易生起心疼和保护欲,何况那脸和莫非还有几分相似,张建军自然更加舍不得看她这么难受了。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吧,不然你再不舒服,有个人在边上照应着也好些。”张建军红着脸,动机有几分不纯。

莫非是总裁,那身份地位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员工能高攀得上的,但眼前有一个和她长得颇为相似的女孩,简直就是老天送到他面前的礼物,不把握,也太对不起自已了。

司暮雨语气坚定的摇头,“真的不用了,谢谢你,我是在这里等我的男朋友,我要等他过来,不然,他会看不见我的。

心口一凉,听她这么明白的拒绝,张建军再不识趣就是傻子了,尴尬的笑着,“这样啊,那好吧,你自己注意点哦,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一下吧

心中哀叹,果然没有什么心下掉馅拼的好事,有也轮不到他身上。

恩。”司暮雨点点头,目送张建军离开后,就扶着墙壁,哀怨般的注视着像个公主般耀眼的莫非。

可惜,莫非收到的视线太多了,并没有格外去注意到司暮雨。加上萧若水几人正好跑了过来,也了去了她的注意力。

莫非,你今天好漂亮哦!”萧若水笑眯眯的蹲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你也很可爱。”莫非浅笑着,椽了椽她的脸。

真的吗?被你夸可爱,我比谁都相信。”萧若水高兴极了,挤眉弄眼的说道。

莫非,你是不知道,从进门若水就一直念叨着怎么还没看见你。吴洋漾起笑,打趣的说道,事实上只是为了引起莫非的注意。

莫非浅笑看了她一眼,像小狗一样萧若水的头发。

萧若水也笑嘻嘻的趴在她的扶手上,那模样,和讨好主人的猫儿还真像

可惜,安宁没有雅持多久,丁宁不怀好意声音就跟随而至,莫非,你怎么今天坐轮椅来参加舞会啊?我那些朋友还以为我们樱氏的总裁不能走路呢,让我好一番解释了!”

听着她娇气的挑衅,莫非挑眉,她虽然不喜欢惹事,却也不是什么傻到任人欺负的人,按住欲站起来的萧若水,水晶般的双唇淡起,“哦,不知道是丁经理的哪几个朋友?”

当然是以前在总公司的几个经理朋友,没想到,我离开了总公司,他们还记着我。”丁宁故意显摆道,那骄傲的表情像是在说,我认识的自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看着她孔雀般的姿态,莫非觉得有几分好笑,不过说不纳闷也不真实,她并不记得和这个丁宁有过什么交集,就不明白,她怎么总是一副恨不得将她压下去的椟样。

我想也是,这么没有眼力,说话又不懂得分寸的人,我想,最高也只能呆在经理这样的位置上,若是再往上爬,和总裁见面的机会多了,怕是不出两三天就要从云端被踢下来了,是吧,丁经理。”黎秘书嘲讽般的。”毫不客气的回击了过去,眼里闪着讥诮。

吴洋几人没想到斯文的黎秘书也会有这样尖利的时候,偷笑起来。

丁宁也没有想到黎秘书会帮莫非说话,早在总公司就听过黎秘书的孤高了,她一直以为黎秘书是不甘心给这样一个一无光处的女人当秘书的,可是,好像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黎秘书,”

丁经理你在总公司也呆得久,连尊重上司这点基本规矩都不懂吗?”黎秘书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言辞犀利的继续问道。

莫非看着丁宁被问得脸色苍白的模样,并没有同情,只是冷淡的看着,倒是对一直沉稳寡言的黎秘书说起话来也这么尖锐的事比较好奇。

我没有不尊重上司。”丁宁瓣解。

难道是我听错了?连我见了莫小姐都要恭敬的喊声‘总裁,或‘莫小,姐”刚才丁经理是直接喊的总裁的名字吧。”黎秘书推了推镜框,眸光犀利而冷锐。

我们在同一个部门,是总裁自己说的,在办公室里不用叫她总裁的,只要将她当个普通员工。”丁宁昂起下巴,用莫非的话来回答。

那么我对丁经理说,丁经理也可以直接叫我黎鸣就行,丁经理可会这样叫?”黎秘书冷笑,为她的冥顽不灵,见她被他的问题堵得不敢说话,嗤笑一声,总裁给丁经理尊重,但丁经理似乎并不懂得自重啊。”

丁宁脸上青白交错,心里则是冰火交替,本已难堪至极,黎秘书接下来的话更是将她打入地狱,“一个连自己所在公司的总裁都不知道尊重的大牌职员,我们樱氐要不起,丁经理,明天我希望看到你的辞呈。”

这话,无疑是直接给丁宁判了死刑,她急了,“黎秘书,我是总公司派下来的人,你没有权利解雇我。”

这个丁经理可以放心,稍后我就会向总裁交代的。”黎秘书微笑,眼神却冷漠至极。

他苏是给她留了条退路,如果总裁知道有人对他的宝贝妹妹这么无礼,依总裁的脾气,不将这个丁宁逼到绝地,是不会放手的。只希望这个丁宁知趣,否则,闹大了难堪的可是她。

黎秘书,我有点累了。事情了了,莫非也开口了,却也刺怒了被突然解雇而手不及的丁宁。

前面有个休息室,我推您过去休息一下?黎秘书立即恭敬的探问。

恩。”莫非点头,事实上,她只是不想看到这个丁宁罢了。

萧若水哼了哼,和吴洋得意的跟着莫非往前边走去,吕馨只看了丁宁一眼,也跟着走了。

莫非,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也不过是个给人暖床的下贱女人罢了,仗着得了总裁的宠就拽起来了吗?”可惜,他们才没走几步,大受打击的丁宁却在这时候发起疯来,冲过来,大骂着,一巴掌就朝莫非的脸上甩去。

那一瞬间,黎秘书真有神坐在云霄飞丰上的感觉,心脏差点就窒息了,好像在做梦般不真实,带着恐惧,也带着祈祷,祈祷不是真实的。

天知道,这一巴掌要是落在了莫非的脸上,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好在,眼见的萧若水挡在了前面,那一巴掌也直接落在了萧若水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和女人的怒骂可起了旁人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疯女人,你做什么?”吴洋不客气的将丁宁推到地上,她现在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她可不会再怕她。

丁宁趺在地上,仍尖声怒骂着,通红的眼仇恨的瞪视着莫非,“你以为总裁是你这种女人能掌握的吗?总裁高兴的时候可以把你捧上来,不高兴了,也可以将你掉侧地狱里去!什么呢总裁,你不过就是个高级点的妓女,随时会被总裁抛弃的贱女人。”

其他人听着丁宁歇斯底里的咒骂,只走幸灾乐祸的在旁看着,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出可笑的好戏罢了。

黎秘书冷笑着看尽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事不关己就漠不关心吗?这一刻,他还真想着干脆把事情闹大,等到这把火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烧到了,让他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置身事外。

不过想归想,他可不敢真让莫非受那个委屈,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是说的你自己吧,你才是个变态女人,一看就知道你心里变态外加有毛病,莫非这么好的人你都欺负,你才是贱到了骨子里!萧若水怒骂。

莫非则冷眼看着,她不生气,真的,只是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这时候,被电话招过来的酒店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好几名保安快步跑了过来,面露不安的来到黎秘书身边,黎秘书。”

把她轰出去。”黎秘书皱眉,看了眼地上泼妇一样的丁宁。

是。”几名保安立即去抓住丁宁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往外面拖。

我现在还是莫氏集团的职员,你没有资格赶我走!”丁宁却死赖着不肯定,用力的挣扎着,弄得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丁小姐。”黎秘书厉声喝断她的尖叫,走过去,冷冷的看着她,然后俯身靠近她,“恭喜你,成功的惹怒了莫氏家族,从明天开始,你会遭到莫氏集团的全面封杀,因为,你骂的孙,“”他顿了下,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是总裁的亲妹妹。

轰”地一声,丁宁被黎秘书投下的这颗重量级炸弹炸蒙了,痴了一样什么都反应不过来了,脑中不断的交错着同一个念头:莫非是总裁的亲妹妹

黎秘书冷哼一声对酒店经理冷道,将人以伤人罪送到警察局,就说,总裁的意思,二十四小时内不许将人放出来。

我会处理好的。酒店经理立即点头,将人带走了。

事情葺是解决掉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人人心里都明白,不是没发生什么事,只不过是都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

萧若水因为睢护莫非被打了一巴掌,脸被丁宁的指甲戎破了一些,怕留下疤痕,莫非让黎秘书派人送她去了医院。

等都安顿了下来后,莫非也算是恼得彻底了,这会儿的她只想回去,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连莫云的怀里都不想了,因为她觉得这就走莫云带来的事端。

不过她没有忘记晚上自已的任务,不能离开,只能压着气,让黎秘书去拿点吃的了。

而卫然见黎秘书终于落单,便端着酒朝他走了过来,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今天晚上能看见你的身影。”

你也来了。”黎秘书瞄他一眼,视线继续在典雅的长桌上扫描着菜色,对于卫然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卫然见状,笑了起来,有几分戏谑的味道,“没想到,不过几个月没见,我们的黎大秘书竟然肯行尊降贵,给人当起私人管家来了。”

那也得看是谁的管家了。”黎秘书眼也不抬的说道,他可不认为自己是纤尊降贵,小姐可是连总裁都要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主,他可不会自以为比总裁身份还高。

那个女人是总裁新看上的吗?”卫然挑眉,望了眼那边静雅的莫非。

本来他还以为黎秘书是被总裁派去国外办理什么重要的事务了,原来只是派去看着自己的女人了,不过这个女人的气质例确实不错,而且,和那个司暮雨长得颇为相似,难道,总裁就好这种。味?

卫然,祸从。出,有些人不是你能随便侮辱的。”黎秘书顿住夹菜的手,转过脸看向卫然,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以从未有过的严厉表情告诫道。

不是他唬他,如果今天听到这话的是总经理,肯定要直接传到总裁的耳边了,卫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然一愣,没想到他竟会用侮辱这样严重的词,当即有几分了悟,“她是什么人?”

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人。黎秘书推了推镜框,犀利稍退,走到前面几步,又夹上了一份糕点,“不要去打听她的事,不然,后果比你直接惹怒总裁还要可怕。”

卫然一凛,看向莫非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

刚才没有去细看,现在才发现,她身上确实有种不一样的气质,那是司暮雨的身上绝对找不出的感觉,两个人若真站在一起的话,让人感觉就像是一副完美的巨作和它的赝品一样。

难道,这个女人才是总裁喜欢的人,而那个司暮雨只是个长得像她的替身?

不要怀疑我的话,否则吃万的是你。”恰好,黎秘书已经将莫非比较喜欢的几道菜布好,在走道卫然身边时停顿了一下,说罢,也不等卫然反应,就端着餐盘朝莫非走了过去。

莫小姐,先吃点东西吧。”黎秘书将盘中的点心双手送到莫非的手上

谢谢。”莫非静静的接过,脸上挤不出一丝笑意,视线隔空与卫然对上了,幽冷如一弯寒潭。

在平时,惹了莫非,她可能过后就忘,但若是在她本身已经生气的情况下,惹得她不快,那么抱歉了,她会记下来。而莫非虽然不知道卫然和黎秘书之间说了什么,但他那几次变化的眼神她看明白了,也猜了个大概。

卫然被那清冷无波的眼神一扫,竟不由得颤了一下,有种悚然的感觉从脚底直冲脑门,忙狼狈的移开视线。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面对总裁以外的人时,会第一眼就被那个人的眼神给镇住口而他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将莫非给得罪了。

就在大厅暗潮汹涌之际,不知谁喊了一声总裁来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门处,莫非顿了一下,才望迂去,俏脸冰冷。

只见莫天一袭黑色西装出现在大厅,俊美如黑色撇旦,每一步都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与威严。他的身后跟了数名保镖,其中一人手上还搭着莫天的黑色厚风衣。

天啊,他就是总裁吗?真的好帅啊!”吴洋忍不住低呼。

吕馨却是一脸惊愕,在她这个角度,看到的正好是莫天的侧影,因此,那一眼就完全与那天不经意的从莫非下来的车上看到的侧影重叠了,那震撼可想而知了。

莫氏集团的总裁莫天竟然是莫非的哥哥!那莫非不就是莫氏集团的干金大小姐?

莫非也正看着吕馨,见她那震惊的模样俏脸沉了下来。

看来她是发现了。

吕馨也算是个聪明的女人,看莫非那不悦的表情,再联系之前莫非的言行,立即明白了莫非并不想将她莫氏集团千金的身份公开出来,慌张的别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幽冷的清眸,心轻微的颤抖着。

早该想到的,莫氏集团向来不留没用的人,莫非明摆着对公司的事情没有兴趣,总公司却宁愿派了重量级的黎秘书和总经理来,也让莫非稳坐总裁之位,如果不是莫天的妹妹,又怎么可能受到这样的优待。而且,两个人同是姓莫,那么明显的象征,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天啊,之前她还想着偏向丁宁那边,如果真的踏错了那一步,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吕馨,你怎么了?怎么一直打哆嗦?”吴洋就靠着吕馨站的,立即感觉到她的震动,奇怪的问道。

可能是温度不太高吧,有点冷。”吕馨连牙齿都不听话的上下打着架,笑得极不自然。

莫非冷冷的看着她受惊的样子,知道她是不敢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了,当下也放了几分心,不再盯着她。

总裁,您来了,舞会已经开始了,只等您致辞了。”卫然快步来到莫天身边,语气恭敬的说道。

恩。”莫天冷淡的回应,视线却不动声色的在人群里拨寻着渴望的身影。

总裁,司小””卫然正想告诉莫天,司暮雨也到了现场,却见莫天脚步一转,忽然朝角落的方向走去。

心中一动,看向那边的莫非,当下明了,急忙跟上,却见莫天又陡然停住了脚步,正狐疑,却见那边莫非正朝莫天摇了摇头,很轻微的动作,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莫天悄然握紧了拳,心痛而纠结,非儿,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站在一起吗?如果是莫云呢,你会答应吗?你可以相信莫云,为什么却不能信任我?

纵使恨不得冲上前抱起她,走上台,告诉所有人她的身份,但最终理智占了先,他还是没有过去,转身朝主席台方向走去,步子很快,他知道,他是怕自己会后悔。

卫然诧异了一下,又看了眼那边的莫非,心思复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改变总裁的决策的,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让总裁妥协,看来黎鸣没有说错,那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既然莫天来了,自然就是致辞,然后拉开今夜舞会的序幕了,只可惜莫天正为莫非的疏离而不爽,又怎么会好好致辞。走上台,只是一句“大家辛苦了一年,今晚好好放松吧。说罢,便直接走下了台,让所有人震惊。

但卫然毕竟是处理惯了这种事情的,很快就将气氛给炒热了,然后赶紧跑下台,到莫天的身边。

吴洋却呆若木**,因为这个声音她听过,而且熟悉得很,那是她记在了心底每天回顾的声音,是她一闻钟情的声音,也是“莫非的二哥的声音!

天啊,莫氏集团的总裁,竟然是莫非的二哥!

她捂住嘴,暮然想起刚才吕馨的异样,也想起吕馨曾说过的话,她说,她曾不小心在莫非下车时看到过莫非的哥哥,难道,刚才吕馨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才会那么害怕的?

害怕!这两个字如冰柱重重的击打在她的脑门,她偷偷的看着莫非若无其事的脸。是了,吕馨会那么害怕,表示莫非本不想要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她也不能让莫非发现她已经猜到了,否刖”,

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吴洋才勉强压下心里的颤意。

总裁,我有事向您禀报。”卫然迫不及待的说道,生怕晚了会坏事。

什么事。”莫天冷淡的问道,语气十分不好。

就是”“卫然正想说,偏偏在这时,莫天已经发现了司慕雨的存在,如豹般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蓦然狂怒。

司幕雨!为什么她今出现在这里”

被那彷佛要将她摧裂的视线盯着的司幕雨也狠狠的打了个冷战,眼泪瞬间涌上了她的双眼,心中无限哀戚与幽怨。

如果在这之前她还有什么奢望,那么在这一眼下,也都化为了虚无。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上心

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啊,原来一直以来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替代品,怪不得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穿衣风格,甚至到她的饮食习惯都被强迫的依照他的要求彻底的改变了过来,她当时还只当那是他的大男子主义,那是他所喜好的女人的类型,所以很柔顺的遵从着,还天真的想着,只要能讨他的欢心,不管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些都不过是假的,她不过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的替身,她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罢了。

那边,莫非一直关注着莫天,见他神色不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但正好这边对着司幕雨的方向是死角,那巨大的金柱挡住了司暮雨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到。

疑惑着收回视线,却见莫天正郁着脸大步往外面走去,心知不妙,慌忙对黎秘书道,黎秘书,推我出去,快。”

好。”黎秘书见状,也不多,立即推着莫非朝莫天追去。

吴洋和吕馨都没有好哥,因为各自心里都明白这莫非和莫天真正的关系,沉默。

总裁!”知道莫非不能在这里透漏和莫天的关系,黎秘书十分贴心的帮她喊住了莫天。

这一声,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从莫非进来到现在,他们都在关注着她,在经过了丁宁那么一闹后,更是十分期待着,想要知道莫非和莫天究竟是关系,可是,莫天进来后却对莫非视而不见,他们便在想,就算真的有关系,怕也只不过是像丁宁所说的,不过是个床伴罢了。

现在,莫非突然朝莫天走去,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女人的邀宠了。

莫天闻声回头,见到莫非一脸急切,纵使心中狂躁,也都压制了下来,走近莫非,半弯下腰,声音柔和的问道,非儿,怎么了?

心里却七上八下,非儿今晚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现在却突然不顾一切的叫住他,难道非儿发现了司暮雨吗”

担忧与愤怒在心头不安的交织,担忧当然是怕莫非发现什么,愤怒自然是对司慕雨的出现。

没有,宴会才刚刚开始,我见你要出去,觉得奇怪,就过来同问。”莫非定定神,也不直说,拐着弯从莫天那里套着话。

没什么事的,非儿你先吃点东西,二哥去去就来,等会儿,二哥和你一起回去。”莫天虽然比不上莫云事事周全,但心思也是十分慎密的,看得出莫非是在套她的话,也避重就轻的盖过重点。

二哥是要去见什么人吗?”莫非打探的问道。

心一紧,但莫天没有表现出来,勾唇,反问,“非儿,你在瞎想什么?

对于他打太极的回答莫非很不高兴,本就着急,现在又多了曾怒,但她暂且压下来,不和他计较,只道,二哥,不要去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莫天闻言,自然一喜,但又想起司暮雨那哀怨的眼神,怕她会出来坏事,只得暂时安抚住莫非,“非儿,二哥只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乖,听话好不好?”

二哥。”见他直起身,莫非心一跳,急忙抓住他的手,有种他一去就不会再回来的恐惧感。

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成了莫非纠缠着莫天了。

傻瓜,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二哥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个老朋友,他不愿露面,我出去和他谈谈,不会有事的。”莫天无奈的她的头,十分耐心的解释。

可以不去吗?”莫非却不想放手,也不敢放,二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现在好累。”

我让黎秘书送你回去。莫天沉默了一下,道。

不要,二哥,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莫非拧紧眉心,第一次毫无理由的任,让莫天觉得不安。

非儿,你这是怎么了?莫天也心虚着,只想将司暮雨的事藏起来,对于莫非的异常举动也没有深思。

二哥,我怕,我感觉你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莫非更抓紧了他的手,声音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傻瓜。”莫天莞尔,不管什么时候,二哥都是绝不会丢下你的。”

可是……她不安心啊,真的好不安可足这种不安她却不能对他明说,这感觉真的糟透了。

乖,相信二哥,二哥很快就会处理好,回到你身边的。”莫天蹲下身,郑重的对她承诺。

这一次他会将司暮雨的事处理好,然后全心回到她身边,再也不离开。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莫非只能满脸忧心的看着他放开自己的手,起身,走出了这个热闹的大厅。

角落的司暮雨见莫天出去,五年的默契让她知道,他是在外面等她,心酸的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莫啡,走了出去。

虽然她走得很安静,也是选的角落走的!但莫非还是看到了她,因为那份熟悉的感觉,不过始终没有看到司暮雨的脸,心中狐疑着。

那个人是谁。

莫天已经走出舞会大厅,虽然没有关上门,但里面的喧哗也降低了好几分,他大步往左边走去,那是各比较僻静的廊道,几乎没有人经过,他就走到拐角的地方停下,满身的黑暗气息,让人忌惮。

不一会儿,司暮雨就寻了过来,看见他的背影时,心窒了窒,光是那份气势,就让她觉得冰寒到了心底,连手脚都冻住了。

她仍是勉强定住心神,全身僵硬的走了过来,彷佛经历了半个世纪,才来到莫天的身后。

天,“她低低的唤了声,那样小心,隐隐知道了某种不安一样。

而这一声,也彻底的了爆了莫天心底的炸弹,他像个凶猛的野兽般,猛地旋身,大手准的掐在了地纤细的项上,将她的身体狠狠的撞上身后冰冷的墙壁。

唔,,司暮雨闷哼一声,墙壁上凉得刺骨的温度透过肌肤,伴随着那阵重重的撞痛瞬间传递至她的每一神经,让她侧抽了。凉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对上一双碧野兽还要凶狠妖异的黑瞳,骇然的睁大了双眼。

莫天的脸逼近她的,在外人看似亲密的接触,事实上,他的手却威胁的遏制着她的呼吸,紧得像要梨开的低吼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谁让你来的?

脖子上紧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的钳制让司幕雨吓红了眼,像受惊的兔子般惊恐无措的看着面色狠的莫天,“天,是你要我来的啊,你忘了吗?是你说今天晚上有惊喜给我看,我才会来的,你忘了吗?”

她委屈的说着,变形的声音从喉间艰难的吐出,已经变了味道,也让她凉透了心,凄哀的看着莫天,那样的哀怨。

这时,大厅里的莫非还在深思着那道身影带来的熟悉感觉。究竟是谁,她敢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明明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就像是看着自”

等等!谜团霍然解开,莫非总算明白了,那个背影像的是她,所以她才会觉得那么熟悉!

糟了,难道那个女人是想伪装成她,去接近二哥吗?

黎秘书,快,带我去找我二哥”莫非回头,急切的说道。

我叫你来。你怎么不说,我亲自请你来的?”莫天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狂怒的神情似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司幕雨更加委屈了,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左手,滚烫的热泪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天,真的是你亲。说的,要我来的,就是前天晚上啊。这也是你那晚亲手给我戴上的,你忘了吗?你说,你有惊喜要送给我,才给了帖子给我,让我今天过来参加这个舞会。”

如果不是这条链子和那烫金的帖子,如果不是她真的踏进了这金碧辉煌的舞会大厅,她也会怀疑那真的不过是一场美梦。可是,当今天她亲眼看到他所谓的“惊喜,时,才明白,美梦,原来是噩梦的开始。

亲手给你载上的?”莫天鄙夷的嗤笑,生生的从她的手腕上将那链子拽了下来,也不顾将她的手勒出了一备血疫,“你怎么不干脆戴枚戒指,说是我送的,还向你求婚了?”

天,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天晚上你明明那么温柔,这真的是你送给我的,你忘了吗?前天晚上,你来找我的时候给我的!”司暮雨哭得更汹了,嘶哑着声音哀戚的说着,那样的伤心,那样的迷茫。

看着司暮雨的表情不像是说谎,莫天慢慢的松开了掐住司暮雨脖子的手,眉头却拧得死紧,看着掌心里的手链。

难道,是莫云?趁他和非儿都睡着后,冒充他去见了司暮雨,将司暮雨弄到这里来?他明白了,怪不得莫云要他今天带着非儿一起来舞会,原来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设计他。

莫云是想利用司暮雨的嫉妒和存在,让她出现在非儿的眼前,他想让非儿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吗?可是,莫云不知道吗,司暮雨和非儿长得那么相似,难道他就不怕非儿察觉出什么吗?

天,对不起,你不要生我气好吗。”司募雨咳了好一阵后,涨红着脸,泪流满面,艰涩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将我当成了”当成了里面那个女孩协替身,”

够了。”莫天猝然大怒,“司幕雨,你给我听好了,你不过是我养在外面高级点的妓女罢了,有什么资格提起她,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我一直以为你守本分,不过看来我是高估了你了。你今晚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会对你说爱?还是娶你?就凭你,也有资格妄想成为莫太太吗?”

心脏骤然紧缩,司暮雨捂住口,剧烈颤抖的身体摇晃着,好像随时要昏例了一样,脸上看不见一筷血色,时不起,对不起,我””

她泣不成声的抽泣着,本说不出话来。

明天我会让卫然给你送张支票过去,现在你立即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莫天一手将她的手腕圆定在冰冷的墙壁上,黑的俊容逼近她的,缓缓说话,声音很低,呼吸却灼热得遭人,只是吐出的话足以将整片空气都冻住,“我会亲手杀了你。”

不,我知道错了,天,求求你,别赶我走,我以后会安安分分的待在那个公寓里,再也不随便出来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司暮雨惊慌的拖着他的手,摇着头,苦苦哀求。

看着那张凄楚的脸,莫天只觉得她破坏了莫非的那份灵动感,厌恶更加,正要说出更绝情的话来,莫非的呼唤却在这时候,从拐角传了过来,“二哥,你在这里吗?

那声音好像马上要靠近了一样。

莫天大惊,猛地回头,竟忘了今天莫非是坐着轮椅的,也忘了,他本没有听到轮椅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司暮雨眼神一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莫天的脸上撤去一层白色的粉末。

你,“莫天狂怒,但连一个你字都没说完整,人已经不支倒了下去,昏迷前看向司暮雨的那一眼,是恨不得将她活活吞吃兽。

这时,那个脚步声也走近了,赫然是一个服务员穿扮的陌生女人,她冷漠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莫天,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你的声音来得倒真是时候。”司募雨拍拍手,对那女人诡异一笑。

当然。”后者也是冷冷一笑,蹲下身,低低的对昏迷的莫天说道,”二哥,好好享受这个为你准备的夜晚吧。”那声音突然抽细了好几分,竟与莫非一模一样。

半个小时后,一道白色的影子无声无息的潜入了莫家大宅,避过那些警卫和尖端的报警设备,来到莫云的房间里,也露出了那张脸,正是莫云的手下,贺恺贤。

东西拿到了吗”,莫云对他的到来并不讶异,透过黑色的落地窗,斜睨着里面侧映的模糊白影,懒声漫问。

贺恺贤点头,从身上取出一支封存了的试管,里面盛着交融着白色的体。

莫云转身,看着它,笑了,有几分邪恶,也有几分放纵。

呵呵,还真是顺利得让他觉得无聊了啊!

只是莫云没有想到的是,的确一切是事情都顺着他所想的方向在发展!但惟独有一件事,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就在宴会快结束时,莫非见莫天还没有回来,不安的让黎秘书去寻人,可问遍了保安,都没有人看见莫天离开过。但莫非肯定莫天没有离开,让人在监控录影带里找,果然找到了莫天的身影,却是见他和一个白衣女人十分亲昵的拥抱着,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就是这间了,黎秘书,真的要进去吗?”酒店的负责人拿着磁卡站在门边,战战兢兢的问道。

里面可是手段出了名狠厉残酷的大总裁啊,黎秘书竟然要他打开总裁的房间,他怕总裁一个狂怒,会要了他的命的。

开门口,黎秘书看了眼只听着门,不做声的莫非,对负责人道。

能做到酒店的负青人,也是个明眼人,一时间又衡量不出莫非究竟有多重的分量,不敢随便得罪了,加上黎秘书在旁盯着,只能颤巍巍的将卡往门上一,眼一闭,豁出去一般后地打开了房门,然后飞快的跳到一旁。

门一开,里面属于女人的呻腆就毫无阻挡的传入了三人耳里,让莫非一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黎秘书则心生不好预感。

小姐,我看,我扪还是回去吧。”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要是总裁知道,他带着他的妹妹,来看他和别的女人上床的场面,只怕“”

背脊一凉,黎秘书当真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莫非不理他,紧绷着俏脸,自己摇动着轮椅朝里面走了进去,心底那久违的影又飘了出来,在她的脑子里作怪,扰得她不宁。

总统套房很大,外面是一个客厅,里面才是分隔的房间,她摇着轮椅,顺着声源来到了那间像是主卧房的房间外。

莫非握住了那金色的门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轻轻的颤抖着,连自己都觉得惊讶,心像窒息了一样,某种很弱很弱的破碎声音彷佛和里面那种声音相互重叠了,一样,却又彷佛不一样。

小姐,我们回去吧。”黎秘书犹做垂死挣扎,负责人则站在套房外,没胆子进来。

无奈,咚,地一声,莫非已经转开了门把,门往里面打开,里面萎靡的情景映入了莫非的眼帘。

两道赤|祼的身影交缠在白色的大床上,女人妖魅的跨坐在男人的身上,两人的私密处紧紧的融合在一起,一室的欲望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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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记忆的恢复,逃离的心思

莫非惊震的看着凌乱的大床和赤果的两个人,这香艳的场面让她懵了,脑中一片空白。

脸色徘红的司暮雨也受惊一般猛地转过头来,看着莫非,那张与莫非相似的脸上同样布满了惊讶,还有慌乱,本没有料到莫非他们会这样出现在这里。

黎秘书看清司暮雨的脸后,也是好一阵错愕,下意识的看向莫非,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站在迷雾中,看不清明。

这是难免的,因为司慕雨的事情只有卫然知道,当初购买公寓安置司暮雨的,也是卫然替莫天做的,而被安排到莫非身边的黎秘书并不知晓这个人的存在,这也是莫天为了防止有人将司暮雨的存在和莫非联系在一起,加上黎秘书知道莫天和莫非的关系,乍看一个和莫非相似的女人和莫天在床上翻滚着,可想这震撼有多大。

你是什么人?”莫非连唇都在颤抖,好像某种东西要破壳而出一样,整颗心都沸腾得厉害。

司慕雨忙拉起被子来遮住身体,脸色同样苍白得可怕,‘我,”

这不是伪装,而是真的被吓到了,被莫非的突然出现,也被预想中可能接受到的恐怖惩罚。

莫非慢慢的捂住自己的嘴,心脏撞得口闷痛,先前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了那片隔闵着记忆的薄膜。

而床上昏迷的莫天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莫非的到来,唇间无意识的喃念着她的名字,非儿,…”

那一道透着浓郁情欲的呼唤在这紧绷的空气中无异是一枚重型炸弹,轰得司暮雨和黎秘书都猎手不及。

可对莫非而言,那却是一把钥匙,一把记忆的钥匙,一把能打开某种被封闭的记忆的钥匙,所以当这把钥匙出现,那些偶尔在心头浮动的影也开始不安分的狂躁起来,如潮水疯涌着冲了上来

莫天将戒指从链子上拿下来,在莫非惊滞的眼神中,轻轻的执起她的左手,将钻戒裁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十年。非儿,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深爱着你,我的非儿。他低哑着声音轻轻的说道,滚烫的呼吸缠绕着她的,然后,唇,慢慢的印上她的,那是他期待已久的圣地。

不要抗拒我,非儿,你是我的。”因欲望而更加沉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是陈述,也是一种曹誓。

腰腹却忽然被一只臂横空裁住,将正往楼上跑的她往后一带。她惊喘一声,背,抵上了那熟悉却让她恐惧的坚实壁,她的身体再一次被追上的莫天揽进了怀里。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

变态?如果我的感情是变态,那么你亲爱的大哥呢。你以为莫云对你又是存着什么样的心?单纯的兄妹感情吗?!莫天怒极反笑,倏地抓住她的一只手腕,黑眸中燃烧中熊熊火焰,“我告诉你,他和我一样,无时无刿不想着怎样将你这个亲妹妹压在身下,进入你的身体里!”

原本,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的记忆,可是你不该逼我的,非儿,你要知道,这一辈子,只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放手!”莫天缓缓的抬起手,抚着她颤拌的小脸,幽冷的黑眸深深的缠住她的视线,里面燃烧着噬人的沉焰火,势在必得的光芒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里,然后,在她措手不及时,骤然将满脸的惊骇的她抗上了肩,快步往楼上走去。

痛!”她推拒着他的身体,却被他的大手抓住,轻松的钳制在了头顶,冷请的黑眸如火一样的燃烧着,里面盛载着烈焰。她哀求的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滑入发鬓,“二哥,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妹妹啊!你快点清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吓我,求求你了。

衣服撕裂的声音当破了冰封的空气,莫非的瞳骤然缩小,绝望的呼喊还未出口,又被他堵了回去,几十万一件的漂亮长裙,瞬间变成了一块块破布,散在她的身下。

他戾的话语如梦魇般传入了她的耳里,即便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她已经没有了反抗,麻木而空洞的看着身上陌生而熟悉的男人,被迫将最耻辱的一面展露于他的眼底。他高昂的欲望刖危险的迫近她的身体,抵在了她的身下。

那真实的感觉,就彷佛现在自己现在是赤身裸体一样,莫非双目空洞而震鄂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蜷缩起身体。

刚才那是什么?那些涌上心头的画面是什么?州才那些不是真的,不会的她惊愕的抬头,看着大床上交错的两个人,但那场景却变了,变成了莫天的房间,而床上交缠的人也变成了她和莫天,莫天压在她的身上,欲望就抵在她最私密的地方。

不!

莫非摇着头,想要将那些画面摇出去,但反而越来越清晰,头痛欲裂,好像要爆炸了一样,环着身体的手也不禁松开了,无意识的抱住震动的头,恐惧挣扎着,就好像掉入了深海里,费力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只能任那此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将她淹没。

莫小姐,你没事吧?”黎秘书终于注意到莫非的异样,忙蹲下身,惊喊,心中极为不安。

那边,司暮雨的脸色更加惨淡了,像是预兆般的死亡影笼罩在她的头上,抓住被单的手指轻颤着。

带我走,求求你,快带我走!”莫非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也不清楚自己抓住的是谁,全凭的是一股执念,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圆一样,她紧紧的抓住黎秘书的手,惊惶的低喊,彷佛再多呆一刻,就会被这厚重的气氛湮灭一样。

也因此,她没有掌控力道,抓住黎秘书手的力量重得让黎秘书都忍不住皱紧了剑眉,而她的那像是发狂又像是没有意识的神情,简直就和疯子没有两样。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她不想要呆在这里,不要看到那些画面,不要看到这些会让她的心绪变得混乱不堪的画面了!

从来只见过莫非淡然优雅一面的黎秘书因接连的震惊而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莫非的大脑已经经不起太过强烈的冲击,眼一闭,朝前倒了下来。

黎秘书忙接住她例下的身体,惊慌不安,“莫小姐,莫小姐。”

黎秘书,发生什么事了?”站在外面的负责人听见里面的情况好像不对,小跑了进来,见到莫非晕雁在黎秘书的怀里,而里面和她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则和莫天躺在床上,当即闪过几分了然。

黎秘书,还是快送这位小姐去医院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心眼一转,他急切的催促道。

可是,黎秘书看着里面的司暮雨和莫天,又看看怀里的莫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被这些事情搅乱了,说不上来具休哪里奇怪。

直到后来细想,才明白过来,依照他对两兄妹的相处了解,莫小姐昏倒了过去,总裁没理由无动于衷的,而整个宴会上莫天本没有喝过酒,不可能会酒醉的。只是当第二天,莫天毫无异常的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些奇怪的地方又被现实驱散了。

黎秘书,这位小姐继续在这里,恐怕醒了更糟。”负责人下一剂猛药

这话,可说到了黎秘书的心坎里去了,州才莫非紧抓着他的手要他带她离开的画面还清晰着,手上仍隐隐翻腾,犹豫了一下,对他交代,“你去打电话通知卫然来,盘问下这个女人的来历。”

交代完,便拦腰抱起莫非往外面快步走去。

见他人走了,负责人才松了口气,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还盘问什么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男人的通病嘛,虽然爱着一个女人,但喝多了,看到相像的女人,一时没把持住,就犯下了男人不可避免的错了,还被当场抓奸在床。

不知正是他那番自以为是的维护,让莫天完全失去了主控权,落入了莫云的掌控中,还庆幸着自己聪明。

目送着黎秘书离开后,赶紧回过头,对着室内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直道歉,房门都不敢踏进一步,“总裁,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黎秘书执意要进来,所以才,“”

不过这例对司暮雨有利,因为莫天本就是昏迷着的,如果真要进来了,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松了口气,她稍稍平静下来,看着惴惴不安的负青人,眼中闪过拜轻蔑。

她为天有这种搞不清楚状况又自以为是的手下感到不幸,如果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是要天命的人,那天的一生就彻底毁在这种小人的身上了。

这样想着,司暮雨的心中已经起了杀意,但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平时,杀个人倒是无妨,闹再大也不怕,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想带走天,若是在这里闹出人命来,到时候会被怀疑天是被绑架了,引起警方的注意。

于是,心中再大的怒焰也被压了下来,她装作柔弱的颤音开口,“那个”,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天他喝醉了,我们先穿上衣服,我再送天回去。

负责人自然赶紧应好,还体贴的为两人关上了房门,却没有看见司幕雨脸上嗜血的霾。

等将天安置好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个蠢男人。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却是先将天藏起来。思及此,司暮雨眼中的戾气退散了,变成无限的爱恋与女人的温软,她抚着莫天的脸,慢慢俯下身,脸庞轻轻贴在他的脸上,哀伤却坚定小

天,就算丢了这各命,我也会保住你的。她起誓般的在他耳畔说道

二十分钟后,司暮雨带着昏迷的莫天在负贵人的亲自护送下,上了一辆的士,消失在夜幕之下。

黎秘书自然没送莫非去医院,一来,莫非并没有什么事,他也知道刖才负青人那么说无非是想让莫非换个地方,二来,莫家有着私人医生,哪还需要将人送到医院里去受折腾?

不过,当黎秘书将昏迷的莫非送回莫家大宅时,又是一阵兵慌马乱啊。

当时那个情况,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只看见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却横躺着被抱出来,哪个不着急。

刘涌一颗心都捉在了嗓子眼里,赶紧招了人往屋里走。

原本黎秘书是想将莫非直接送进房间的,但刘涌却刻意了着他往大厅的沙发处走,三楼那是什么地方,三个主子住着的禁地,莫非住的房间更是一般人进去不得的。

黎秘书也是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刘涌那意思是在说不方便,于是也顺着他的意,只将莫非放在了沙发里。

黎秘书,究竟是怎么回事”,人一放下,刘涌就迫不及待的同个详细

这“还是等总裁回来,你看总裁怎么说吧。”黎秘书犹犹豫豫的说道,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二少爷怎么说?有做下人的,去逼问主子发生什么事的吗?刘涌没接话,都拿看黎秘书那难以启齿的模样,也知道不是他的身份什么方便说出来的事。

做下人的,和做员工的,都是一样,看上面人的脸色,该说的,不该说的,得把握得准。

忽然,眼角瞥见那抹白色在宽阔的楼梯左道上晃过,心眼一明,知道是莫云下来了,刻意露出点身影让他看见。

于是一番客套的说辞后,刘涌就让人送走了黎秘书,说是送,不如说是下了委婉的逐客令吧。

等黎秘书的车一走,也不等刘涌去通报,莫云就已经从楼梯左道出来了

从莫非出门后,莫云就一直在等着莫非,刚才莫非昏迷着被黎秘书抱下车的情景自然也看得清清白白,那急切之情可想而知,甚至等不及就直接下来了。

只关注着莫非情况的佣人们哪注意得到莫云先前已经在楼梯道上,就等着黎秘书离开,乍一见莫云出现,都诧异了一下,因为还没人来得及去通知呢。

莫云面容依旧从容镇定,好像和平常没有两样,但那速度却比平时要快得多去了,只是因为形态稳,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他来到莫非的身边,弯着腰先探了探她的头,然后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佣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但脸上都桂着明明白白的惊奇,因为大少爷来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那个好像什么都不用做的大少爷竟然会给人把脉。

难道,大少爷的职业其实是医生?

大少爷,需要请丁医生过来一趟吗?”刘涌立在旁边,担心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探问,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打扰了莫云,心中也是千思百转。

不知道最近小姐是冲了晦气,还是怎么的,前几天才州扭了脚,今天好端端的去参加一个舞会,也会出事,还是昏迷着回来。

不用了。”莫云没理,好一会儿,收回了手后,才淡淡说道,轻柔的将莫非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那,需要打电话通知二少爷回来吗?”刘涌见状,急忙追同。

这也是他最奇怪的地方,二少爷明明和小姐在同一个舞会上,以二少爷对小姐的关心程度,小姐昏侧了,二少爷没理由不亲自帝小姐回来,就算是年终舞会因此而搅黄了,二少爷也不会多关心的吧。可现在,二少爷却让黎秘书送小姐回来,自己不见踪影难道,在舞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云敛神,声音清冷了好几分,“如果他真心,就该亲自送非儿回来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背影“让一厅的佣人们都从脚下凉到了心肺里,看着莫云的背影,那强大的碰场,扩散到了每一个角落。

大少爷生气了啊!

电话打了没呢?当然得打!只走,刘涌是怎么也拨不通莫天的电话,转了下心思,刘涌将电话拨到了卫然那里,可是奇为莫天的助理,卫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舞会上他是看到了司幕雨的,因此委婉的将莫天可能去了情妇家的意思表达给了刘涌。

刘涌其实也是对莫天在外面养了女人的事心里有数的,听卫然这么个意思,并不奇怪,只是,说莫天是为了什么情妇才没有亲自送莫非回来,他是绝不相信的。但不信能怎么,现在人也联系不到,只能上去先时莫云有个交代了。

刘涌上去时,贺恺贤正在给莫非诊断,这也是为什么莫云说不需要叫丁医生过来的原因了。

贺凯贤是世代效忠墨菲的属下,头顶黑暗界“鬼才”的称号,结合了尖端的现代医学技术,与那些早已失传的古代医技,被喻为医学界的神医,被称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也没有他救不了的人,那医术有多高超就可想而知了。而且,莫非一直的病都是贺凯贤看的,就连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水,也都是贺凯贤为她而研制的。

小姐只是受到了刺激,门主不需要担心口贺凯贤恭敬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莫云的眼神比蛇还毒,只要涉及了莫非,他那层虚伪的假面具也会溃落。

门主,属下不知,在拿到了您吩咐的东西后,属下就离开了,将人交给了司暮雨和红莲。”贺凯贤惊道,背脊上升起一股寒意。

司暮雨!”莫云皱眉,声音紧硼,她人呢”,

属下立即去查。”贺凯贤州说完,就听见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过来,看了莫云,立即闪身,藏了起来。

进来。”莫云这才扬声。

大少爷,二少爷的电话打不通,需要派人去找吗?”刘涌走进来,恭敬的禀报,实在不敢将卫然的那个意思表达给莫云听。

派人去找”莫云冷笑,“他还是三岁的孩童吗”出去参加个舞会,就要人去找?”

刘涌不敢回话,心里其实另有一层担忧,担忧大少爷按捺不住了,终于对二少爷动手了。

莫云将刘涌打发了出去后,不顾一旁的贺凯贤,走到阳台上,往空中发了一枚像是焰火一样的冲天弹,一束银白色的光亮消失在夜空下。

贺凯贤心有不明,但看着莫云凝沉的侧脸,不敢多同。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男人潜入了莫云的房间,对满脸惊震的贺凯贤视而不见,朝莫云抱拳行了个礼。

贺凯贤也是黑暗界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代表了什么,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左耳上那三颗一字排开的血红宝石耳钉,他是天龙的护法之一,血煞啊。

怎么会,血煞怎么会对门主”

某个念头快速的在贺凯贤的脑海中闪过,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莫云,骤然番悟,又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门主不仅仅是墨菲的掌门人,也是天龙的”门主?怎么会这样?整个黑暗界的人都知道,墨菲和天龙不仅是同在黑暗界矗立了数十年的组织,更是数百年来的对手,怎么会,两个组织竟是同一个门主”天啊,这怎么可能?

人呢?”莫云也不管身边的贺凯贤是怎么想,既然他没让他离开,就不在乎贺凯贤知道这个秘密,只是强压着怒气,问道。

二少爷被司暮雨带走了,但属下在她的身体内装了追踪器,掌控了她的方位,地尊在她身边看着。血煞恭敬的回道。

地尊,与血煞同为天龙的两大护法,两人同为天龙仅次于门主地位的男人,除了天龙的门主,还有谁能差事两人?

莫云怒极反笑,怪不得说,女人一旦有了爱情,就会变得盲目,司暮雨竟然敢背叛他,她以为就凭她,能藏得住莫天吗?

在哪里?”他冷冽的问道,全身都张弛着强烈的杀气。

血煞说了一个十分准的地名,让贺凯贤又是一阵惊奇,不能不惊叹于天龙的追踪技巧。

非儿,好好睡一觉,在你醒来前,大哥就会回到你身边的。”莫云深思了一会儿,拿出一瓶药水以。对。的方式喂给莫非服下,而时这样的一幕,血煞脸上不见一缘披澜。

又吻了吻莫非的唇,莫云才与血煞一起离开了莫宅,而贺凯贤则留下来保护莫非,当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司暮雨带着莫天去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一各出了名的夜街,并不繁华,反而充斥着低俗、萧靡的气息,处处可见穿扮露骨的风尘小蛆,有的站在街上拉懒客人,有的则和男人拥抱着。

司暮雨绕了弯弯道道后,带着莫天进了一家便宜的爱情旅馆,这里的隔音效果十分差,走在走道里,甚至能清楚地听见男女暖昧的叫如叫声。但有一个好处,只要有钱,不需要身份证的登记。

司幕雨以为这样就可以暂时避开了莫云的人的追踪,但她又怎会想到,她的身体里还被人装了逗踪器?

直到,“和莫云出现在她的房间时,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愚蠢。

门”,门主””司暮雨刚给莫天喂了点水,明起身,转步却见到莫云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杯子‘碰,地一声掉在了地板上,砸得粉碎,地更是被吓得连退了两步,待看清了莫云后,全身的血在那一刿都停止了流动只能惊惧的看着他走近。

呵,对莫天你倒是温柔啊,是演戏演成了习愤,还是真情流露?”莫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身后,除了血煞,还有一名黑发男子,同样的高大帅气,只是一身的灰暗,让他要显得低调得多,只是当那双眸光抬起时,却教人惊震,因为那是一对不同的眼瞳,左眼是灰色的,右边则是紫色的,他便是天龙的地尊。

司暮雨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子籁簌的拌动着。

我侧是小瞧了你了,我派你到莫天的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你倒是长了胆了,敢背着我阳奉违?”莫云懒懒的挑起尾音,不轻不重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限,然后撕梨开来,司募雨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门主,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在此之前,她确实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是死,也要保住天。可是,只有真正面对门主时,才知道那种从灵魂里发出的像是撕裂的骇惧是怎么也无法挣脱的。

身为杀手,她不怕死,可是,莫云却是那种能带着比天使还要温柔的淡定笑容,让你生不如死的人,他的手段狠毒得让你无法想象。

只要是人,或者说,只要是生物,就都有真正惧的东西。杀手也是人,只不过是经过了不人道的炼狱后,比正常人更坚强的人,但并不是没有了恐惧,那是任何生命都存在的一种情绪。

莫云就有那个本事,能让你在极限的边缘不断的徘徊,不让你死,却是承受着比死亡要恐怖数百倍的折磨,先摧毁你的神,再凌迟你的休。

所以,当真正直接面对莫云,可想司幕雨所感受到的恐惧了,她不怕死,却怕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

非儿昏倒,和你有关?莫云不理,只是徐淡的同道,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深邃的蓝眸里不见一丝感情的波动,对于这张肖似莫非的脸更不见一丝动容与怜惜,这才是莫云真正的姿态。

司慕雨呼吸一窒,好像听到了血流淌的声音,请楚的感觉到那灼热的体从她的每一个血管,“我”,”

她眸光闪烁不安,实在不敢回答。

啪”地一声,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司暮雨的脸上,她也经不住这一撞击,被打飞了出去,扑到在地上。

而出手的,是血煞,因为莫云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司暮雨而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只需要他一个细小的动作,血煞便会明白,代劳了。

对不起,门主,请您饶了我,我当时只是想要留下一点天的纪念,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姐会找上来,求您饶了我。”司暮雨也被打醒了一样,再也不敢有所隐瞒“惶恐的跪伏在地上,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她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天衣无缝,所以求了红莲给她两个小时,她当时真的只是想要留下个天的骨。哪里想到,莫非竟然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竟然会猜想到天还在酒店里,还找了上来。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对二弟动了情了。为了他,不惜于背叛我,也要生下一个他的孩子。”莫云瞥了眼昏迷的莫天,笑意深沉,是不是接下来第二步就是打算诈死?然后带着孩子避过墨菲的追踪,去过隐姓埋名的正常人生活?”

他的脸上始终浮着笑痕,就像是在聊天般,声音徐徐淡淡的,如春风般撩人而和煦,但中间夹杂的却是尖锐的利箭。

心事被道出,司暮雨面如死灰,连求饶都不敢了,或者连声音都恐惧得发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发着抖。

从没有人敢背叛我,既然你有这个勇气做了,就一定准备好了承担的后果了吧习,莫云漫不经心的同道,笑意更深了。

不,门主,求您饶了我,门主!”司慕雨惊惶失色的抬起脸,不断的哀求。

但下一秒,她就被不知如何移至她身边的地尊打晕了,然后地尊一声不吭的捞起她,离去了。

对于地尊的沉默,莫云也毫无贵怪之意,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

那二少爷怎么处理?”血煞则恭敬的询问。

先留着,不过不要让人发现。”莫云冷漠的看了眼昏迷的莫天,思付了一下,沉声道。

原本他也没打算今晚就对莫天动手,何况,非儿现在还没醒,他得先看看非儿醒来后的反应,才能做出时策。

是。”血煞走到床边,快速将人扛上肩走了出去。

而这一切,无人知晓。

一片金碧辉惶的宴会大厅里站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们都穿扮得鲜艳,脸上裁着各种面具,莫非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只觉得这气氛让她难受,想要离开,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闯进了一间豪华的房间,而里面,竟是她的二哥和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女人缠绵的画面。

她低呼一声,忙捂住嘴,却已经来不及了,莫天看到了她,勾着邪魅至极的冷笑走下床,朝她走来,“非儿,你看到了?”

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没看到。”她下意识的摇头,满心的恐惧,想要逃离,但双脚就像生了一样,动弹不得。

可怜的非儿,原本我还想放过你的,是你自己闯上门来的。”莫天抚着她的脸,痴恋的靠近她的脸,细碎的吻在她的脸上落下。

不要,二苛,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妹妹!”莫非颤栗的喊着,想要椎拒他,可是手动不了,整个身体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吻着自己,然后吻慢慢的滑下,滑过她的脖子,往下滑去。

不!”她呐喊着,却阻止不了他,身体一凉,她的衣服就被他三两下就整个撕裂了。

不要,二哥,求求你,不要!”她嘶喊着,但任凭她喊哑了声音,他也不理她,莫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双目猩红,充斥着浓烈的欲望,然后将她抛在了大床上,一步步朝她靠近。

身体不能动弹,莫非只能摇着头,哀求着他,但莫天不听,长着茧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然后来到她的双腿间,放肆的抚着。

莫非的嗓子已经哑了,莫天仍在她身上狂放的欺辱着,像是要将她吞噬下腹一样,激烈而狂猛。忽然,他分开了她的双腿,她感觉到坚硬的灼热欲望抵在了她的身上,她绝望的厉喊着,几乎想要在那一刻死去。

非儿,你是我的了。”他邪恶勾唇,就在要挺身冲进她体内的那一刻,一道重重的撞击声阻止了莫天的动作,出现在门口的是莫云。

大哥!”她委屈的喊着,就在那一秒!恢复了知觉,奋力的推开莫天,不顾赤果的身体,疾奔向莫云,紧紧的抓住莫云的衣服,泪流满面,哭喊着,大哥救我,二哥他疯了,他疯了。”

非儿别怕,有大哥在,一切都会忘记的。莫云温柔的拥着她,将她的身体圄抱在风衣下,眼神柔和得诡异。

忘记?

大哥,你,“莫非却感觉到不时劲,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嘴角不同寻常的笑意,瞠圆了双目,让她颤栗不止。

莫云则温柔的抚着她苍白的脸,声音近乎呢喃的说道,“非儿,听大哥说,那些不过你做的一场梦罢了。”

莫非猛地瞠大了双目,用力的挥开了他的手,‘大哥,你在说什么?”她指着身后赤露着身体的莫天,“大哥,你瞎了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怎么能面不改色的看着这明明发生的一切,说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非儿,这不过是你的梦,相信大哥,这不是真的。”莫云圄定住她的脸,带着碰的声音就像催眠一般,坚定的时她说道。

不,你不走我的大哥,不是!”莫非推开他,后退着,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怪物一样,隍不安的后退着。

他不是她的大哥,大哥不会睁着眼说瞎话,大哥不会欺骗她的。

可恶魔般的声音却在身后传来,像是地狱的判决。

他当然是你的大哥,只不过是你看不清楚的大哥罢了。”半裸着身体的莫天在身后张狂的大笑着,“可怜的非儿,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亲爱的大哥也和我一样,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将你这个亲妹妹压在身下,进入你的身休里”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用力的尖叫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着,却被莫云捉住,抱紧怀里。

那双充斥着欲望的脸模糊了,他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大哥,他的脸已经彻底扭曲了。

不,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不是我大哥,不是!”她剧烈的挣扎着,想要逃脱,却逃离不了他充满磁力的蓝瞳,就好像对望进去,就无法抽离一样。

非儿,我走你的大哥,你最信任的大哥,你只是掉进了自己虚幻的梦里,非儿。你记住,这一切只是梦,不是真实的,忘了它,好吗,乖孩子,忘了这个不真实的梦“”

忘了它,“忘了这个梦,”

不!”莫非尖喊着,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全身都在发拌。

非儿,你醒了?”莫云探身过来,如王般柔和的脸庞布满了担忧,”做恶梦了吗?”

莫非瞳孔猝然缩小,像是失神无焦的双眼只是震惊而不安的看着他,并不说话,身体还有点颤意。

耳畔似乎还在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一句句的在她脑海里重复这只是梦”忘了它”忘了它”

被子下,莫非紧握着双拳,那是比失望更深的感情,被称之为绝望。

非儿,对不起,但大哥只想告诉你,你看到的事真的与大哥无关。”看着她的模样,莫云稍秸蹙了一下眉心,抬起手,轻轻的抚模着她的颊,柔声说道。

只是,他的手碰触到她肌肤的刑那,莫非却陡然侧过脸,避开了。

莫云的手就这样顿在了半空中,僵住,虽然不明显,但那惊震已经表现了出来,看着她震动发抖的身体,仍觉得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她竟会有拒绝他碰触的一天。

非儿,你不相信大哥了吗?”他酸涩的问道,唇间充斥着苦味。

我累了,大哥,我想静一静,请你出去好吗?”莫非不看他,双眼看着别处,声音都在发抖,而且抖得厉害。

非儿,就因为天,你连大哥也不想见了吗?!莫云扣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脸板过来,忧伤的蓝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问。

放开我,不要碰我!”谁知道,这样的碰触竟会了起莫非那样剧烈的反弹,她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莫云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红了,镇痛得已经麻掉了,又好像,痛到麻掉的是他的心口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莫非频率不稳的重喘息。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莫云慢慢的握紧手,成拳,绷着俊容起身,走了出去。

而莫非,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莫云彻底失望的沉了心口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莫非才猛地睁开了双眼,身体慢慢的蜷缩起来,发着抖,一只紧紧的捂住嘴巴,像走在压抑着什么一样,闪烁的眼底透着浓浓的恐惧,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她想起来了,可她宁愿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宁愿不知道,她的二哥竟然早在五年前就试国强比。她,而她最信赖的大哥竟然助纣为虐,抹去她的记忆!

现在再一次的想起曾经的某此片段,才终于是恍悟

二哥你都这么老了,还没有女朋友啊,难道不是还在寻觅着那个能与你有共鸣的人?”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等那个能与我的灵魂共鸣的人。”

等?二哥,你已经找到了你喜欢的人吗?”

呵呵,是啊,找到很久了,只是她还无法回应我,所以我在等,等有一天她能发现我的心意,能回应我的感情。”

二哥,你会不会有了二婕,就不疼我了?或者,少疼我了呢?”

不会,二哥一辈子都会疼你,而且,只会比现在更疼你,宠你。”

所以二哥才会说,就其有了二嫂,也只会比现在更疼她,宠她,怪不得大哥会那样问她,因为二哥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她觉得好荒谬,好可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悲哀得可怕,整个世界好像都疯了,只有她一个人正常一样的寂寥,因为这种变态的不伦想法,竞然不只是二哥一个人有,连她敬重的大哥也”,也在一步步的算计她。

而更让她发寒的是,她竟不知大哥那样不该有的想法早已存在了多久,他比二哥还要可怕,利用着咖对他的信任,让她习做尽了一切不合伦理的事,以为长大了和哥哥睡在一起,粘着哥哥,吻着哥哥的唇“做着这些早已超过伦理的行为,却还以为是正常的,甚至,他还设计着让她时他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想起摩天轮上的那个吻,那个在她的想法里,算是半个玩笑的吻,如今却只觉得全身发冷。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该发现不对的,他的那些话,他的那些举动,早已经透漏过了他的心思,可是,她太过信任他,竟什么都没有察觉。

非儿,我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了你,完整的放在了你的手上,可是你却想要将这一切交给一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陌生人手吗?”

原来,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打其设计她承诺将一生交付在他的手上,他用他的一切来换取她的一生陪伴。

你觉得我们是兄妹,是吗?你觉得我们不可能一直这么相伴下去,是吗?你觉得,夫妻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能比得上的吗?”

那为什么要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你不希望大哥对别人比对你更好,在妹妹的立场,你有这样要求的权利吗?

是,他们是兄妹,但他们的感情和行为却早已在他刻意的营造下,超出了兄妹该有的尺度,她的要求都不是一个妹妹所有权利提出的,可是他明明知道的,却纵容着她,他在一步步的将她推进地狱啊,

可是,她竟然还痴傻的对他说,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结婚,不嫁人,不让任何人住进她的心房里。

泪水无知无觉的滚入枕头里,莫非用力的捂住嘴,极力将那破碎的声音压回肚子里,因为太过压抑而在被子下颤栗着。

这二十几年来,她究竟做了一个怎样荒诞而无知的梦?

门外,莫云重重的一拳落在墙壁上,好像能听见骨髅碎裂发出的嘶哑声,极为恐怖。

非儿,究竟在想什么?他半垂着眼目,莫测高深的脸庞上凝神诡谲,蓝眸里闪烁着让人心窒的寒芒。

难道,她已经想起了什么吗?

莫非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缓冲了那些冲击后,强迫的平复了心绪,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下牛,莫非像个没事人一样,用完午餐就让刘涌派了辆车送她去了公司,对于莫云,她也没有解释自己早上的行为,静,却静得不寻常。只是莫云对这个异常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从头到尾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她。

咖啡馆里,萧若水坐在莫非的对面,脸上包了块小纱布,但并不觉得刺目,也不损害她原本的可爱,反而多了份说不出的味道。

只是,看着对面不言不语的莫非,她着实纳闷了,“莫非,你在想什么习,

今天的莫非很不时劲,先是上午没来,等下午来了之后,又是请了假,和她到这个空旷的咖啡馆来,但来了之后却又不说话,一个劲的发呆,着实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莫非抬了抬头,看着她摇了下头,视线落在她脸上的纱布上,“若水,你脸上的伤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会不会留下疤痕?”

安啦,这点小伤口怎么会留下疤痕?”萧若水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笑着。

那就好。”莫非释怀道,脸上帝着淡淡的忧郁,“如果你真伤了脸,这一生我都会愧疚不安的。”

非,这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维护你,就算真的因此留了疤痕,我也不后悔,所以你不用这样自责,反而会让我觉得你没有真正将我当成朋友。”萧若水拧着眉,正色说道。

傻瓜。”莫非伸出手,她没受伤的脸,眼神柔和了此许,我真的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为朋友就该两面刀,再所不辞!”萧若水夸张的说道,心里着实激动了一把。

不过只是被戈了一道小。子,就能更接近莫非一步,也能博得哥哥的赞赏,就算划过来的是刀,她也心甘情愿了。

只是莫非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笑了一声,就皱着眉心沉默下去。

非,你怎么了。还是,还在在意那个丁宁的话吗?”萧若水尽责的做了个贴心的朋友,声道,‘她本就是个神经病,你当她的话是在放屁就好了。”

莫非摇头,苦笑,和她无关。”

丁宁的事确实让她生气了,可是,比起昨晚的冲击,丁宁的事,反而只能算是一个小曲吧。

难道是昨天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萧若水想了一下,又问。

莫非沉默。

萧若水看着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小心的说道,“非,不是我有意探测你的心事,只是,看你总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将心事和我说说吧,多一个出分担,总会比一个人闷在心里要好。”

莫非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开了。”“若水,我同你一件事好吗?”

恩,好,你同你问。”萧若水是巴不得,忙不迭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哥哥和一个长得与你很像的女人上床,这说明什么?”莫非略带颤意的问道,强调了两次“如果”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萧若水一愣,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莫天,那像被雷劈中的神情,不知是震惊,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非,你是说“”她的声音也结巴起来。

莫天苍白着脸,苦笑一声,勉强扯了扯唇,“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当我自言自语好了。”

非,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同?”萧若水悄然将颤拌的手藏在桌下,收紧,心跳有些加速,那是心虚的预兆。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同?莫非喃念着,苦笑,像是失了神

非,难道,是你的哥哥“萧若水见她的表情好像有些熟悉,暮然一惊,不确定的疑声问道。

怎么可能,哥哥不是说过吗,莫天和莫非是亲兄妹。

但话还没说完,就见莫非惊惶的望向自己,那份怀疑成了真,心虚的感觉没有了,但那震撼更大了,然后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两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开口,萧若水还需要时间去沉淀和消化那个突来的讥息。

和长得像自己妹妹的女人上床,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得不到的感情的宣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莫天竟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有意思,那么,他们之间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乱伦吗?

天啊,莫天那样的男人,原来,”

怪不得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已经年过三十了,却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和女人有什么暖昧的牵扯。

若水,不管你想到了什么,拜托你,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好吗?”许久,还是莫非先开了。”总是淡然的脸上飘着几分疲累与无奈,她低低的说道,带着几分恳求的味道。

萧若水不语,忽然起身,走到莫非的身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抱住了她。

这一刻,无关乎演戏,无关乎什么任务,只是因为”“因为她想要安抚这个不安、恐惧的女孩,因为,曾经她也有过同样的迷茫与无猎。

心轻轻的震动了一下,莫非半阖着眼,也不作声,就那么靠着萧若水。

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吧,她竟是在这个分不清来历的陌生人身上寻找到了那片短暂的安宁。

咖啡馆里的其他人也都惊诧的看着相拥的两人,嘴长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蛋了。

非,如果你今天不想回去的话,就去我家里住吧。”萧若水轻拍着莫非的背,道。

莫非眼中光一闪而逝,随即苦笑,微微推开她,看着她,那迷茫的神情就像没有了翅膀的鹰,“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的,我从小就是被因养在笼中的家鸟,对外界一无所知,离开了哥哥,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非,“萧若水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因为这个状况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想。

若水。”莫非拉住她的手,像是祈求般的看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

恩?”

如果有一天,我不愿再做那只笼中乌,你可以帮我吗?”她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萧若水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错愕的看着她,瞪圆了双眼,半响没有回话。

不行吗。”莫非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清澈的瞳孔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灭了,黯淡无光,只剩下一片苦涩的灰寂,“你当我随便说说的吧。”不,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的。”萧若水也说不出这一刻到底是冲动过多,还是怜悯多,又或者,只是为了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她应下了这个承诺。

谢谢你。”莫非低下头,笑了,头轻轻的靠在她肩上,似乎很疲惫。

萧若水着她的发,无声的安慰着,却没有发现莫非眼底近乎可怕的清明与冰冷。

她会逃离的,不惜一切代价!

而莫非不知道的是,在下午她去了公司后,莫云也伪装成莫天的身份,进了莫氏集团,开始了他的下一个计划。

第二十八章 莫天之死

莫云与莫天虽然长了九分相似,却也只是在相似的范围,并非完全一模一样,毕竟不是双生子,何况,双生子也不见得就真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绝非是只要戴上了黑色的隐形眼镜便能完全骗过世人的双眼的,远距离或者骗骗狗仔队们刮是没问题,只是,要骗过在莫天身边呆了好几年的人,譬如,卫然,却是不太可能的。

莫云又是心思何其慎密的人物,怎会忽略了这一点,所以,在踏进莫氏集团前,让通易容的地尊在原有的基砝上,再将面部加以少许的易容。

当然,“莫天”出现在公司,“莫云”也必须在家里了,否则日后岂非要留人话柄了?留在家中的,自然便是擅长易容,气息又和莫云一样沉寂内敛的地尊了。因为向来莫云就很低调,平时只有一两个佣人偶尔上来送送茶点外,也没人打扰,这大概是莫云一早就布好的局吧,所以,在佣人们怀疑他是来投奔莫天吃白食的米虫时,他也依旧那样闲淡,不做任何的辩解。

而莫云如在自己卧室里走动般熟练的穿过莫氏集团一楼的大厅,从莫天的专属电梯,直达莫天总裁办公室的顺畅,也说明了这一点,若不是对莫天的一眼一眼和莫氏集团的构造了若指掌,他又怎能在从未踏入过莫氏集团大楼的情况下,不走错一步?

来到顶楼,电梯门滑开,见莫云出来,卫然立即走了过来,只是脸上流露出几分古怪颜色,“总裁,早。”

“恩。”莫云淡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卫然,只用了一秒的功夫,已经将整个楼层的摇设与那边已经站起的秘书们扫了一因。

“那个,总裁,您昨夜没事吧?”卫然跟随在莫云后面,犹豫着看着他彷佛没二样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起昨天晚上两个长相相似的女人在一个舞会上同时出现,后来莫家的管家又打电话过来询问,加上今天上午总裁没来上班,他还担心总裁是出了什么状况呢。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事?”莫云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斜睨着他,问。

虽然卫然不矮,也是个俊朗的男子,却还是比不上有着西方血统的莫云与莫天,加上气势上又输了一大截,被这漫不经心的一看,也是吓去了半条命。

“没,没有。”卫然飞快的摇头,冷汗涔涔。

莫云不做声,只是幽冷的看了他一眼,才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去,声音冷冷的飘了过来,“等会儿打电话去通知何秘书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咦?是,好的。”卫然只是诧异了一下,便不敢再多言,停下脚步,目送莫云走进办公室,直到门合上,才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办公室内,莫云淡淡的扫视着这间采光极佳的豪华办公室,不愧是莫氏集团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光是站在里面就觉得气势非凡,那些尖端的科技更是述说着这件办公室的价值,很符合莫天的品味,只是当视线涉及半公里按设的兰花与拖鞋时,唇角似有若无的弯了一下,带着几分嘲弄的味道。

呵,真是可惜了,莫天的这番用心良苦到头来却只有他能看见。

弯着唇,莫云走向那张办公桌,打开了电脑的开关,几秒钟后,出现了密码解锁提示,轻笑一声,莫云轻松的破解了密码,页面在他眼前打开,屏幕上是一张他熟悉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儿才十岁模样,穿着白色的洋装,背对大海,海风谁乱了她的长发和洋装,带来份说不出的美感意境,只是那张灵般蛊惑的小脸上并没有小女孩该有的天真璨笑,而是淡淡的恬静,与身后看似平静的海水倒有几分相配,只不过那照片显然是被人裁剪过了的,因此只有半边身影可见。

呵,他记得,这是他和非儿在他的私人海岛上拍下的,被裁剪掉的一部分自然就是他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这张照片,还以为非儿藏起来了,原来,是莫天拿了过来。

莞尔一笑,莫云右手移动着鼠标,修长的左手则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将那些锁定的机密资料都一一找了出来,然后入了一个拷贝盘,将莫氏集团最近两年的运转资料全部输入了拷贝盘内。

虽然从未涉足过商业的领域,却不代表,他不懂,只不过同时管理着黑道上最强大的两个杀手组织,还要以威廉姆斯公爵的身份在政界游走,又想要陪在非儿的身边,见证者她一步步的成长,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投放在商界。

这也是当初他将莫天驱逐出英国,流放到这座小岛上的原因,政、商、黑,莫氏家族一个也不能放弃,因为只有集中了权利与金钱,才能达到事半功倍效果和保护最重要人的功效,而黑暗的组织,自然是必要时采取的非常手段,有时候只有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和方法才能真正保护住自已最重要的人。

而唯一能协助他的,就是莫天这个弟弟了。他原本是因为笃定了他对非儿的感情,才会如此自信的将莫氏集团交到他手上,不过显然是他高估了莫天,他确实聪明,却也太过聪明,容易暴怒,这是他格上的缺陷,也是他谋戎上的致命弱点。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部署这一切,只等待这最后收网的一刻,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算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何况,莫天,他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拒之门外的。

这一次,他既然能无后顾之忧的来到台湾,就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以暂时放手英国那边,腾出时间来了,可惜,莫天没明白这个悠闲所代表的意义,就是完全有时间来掌控另一股势力。

他早已提醒过莫天了,他培养起来的黑暗势力能够如此快速的发现是他刻意纵容下的结果,可惜,莫天再一次错过了,终究还是没能明白他深沉的警告一一既然他能将他捧起来,自然也能将他猝回原型。

那天,他和他交谈就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和生机,若是莫天还稍微聪明点,就会与他合作,倒是他还会念及兄弟之情,放他一条生路,将莫氏集团继续交到他的手上,不过,莫天太过贪心了,他不该奢望不属于他的东西的,他说他想赌一次,可他又怎确定,这个赌盘无人控?

恰时,他要的资料也全部复制入了他的硬件里,拨出来,收入。袋,嘴角噙着撤旦般肆意而心惊的邪笑。

既然莫天已经放弃了,那么就由他来接管这一切吧,由他掌控着一切的主动权,也能让他更加心安一些。

他惬意的靠着身后的背移,转动着大椅,面向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见半个城市的雄伟与壮丽。

这个位置,还真是不错呢!

不知过了多久,对讲机“嘀嘀嘀“地响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在办公室内显得有几分刺耳,莫云撩唇。

终于来了啊!

转过来,他按下对讲机,果然,卫然恭敬的声音从对讲机种飘了出来,带了几分机器的声音,“总裁,何律师已经到了,现在方便让他进来吗?”

“恩,让他进来吧!”莫云懒慢的说道,那神情是说不出的妖魅,只是无人看见。

“好的。!”然后,电话挂断了。

不一会儿,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卫然侧着身打开门,一名身穿灰色西装、打扮明的男子出现在打开的门边,莫云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莫氏集团的特骋律师组组长,何耀鑫,跟在莫天跟边十二年了。

卫然朝莫云点了下头,然后将门合上,自己也退了出去。

“莫总裁,您好。”何耀鑫拿着公事包走过来,半弯下腰,行了个礼。

“坐。”莫云努了努下顼,将故意放于身前的文件合上,推开了一些,靠向身后的椅背,神态悠闲的望着何耀鑫。

“不知道莫总裁您今天找我来,是为什么事?”何耀鑫也不推辞,坐了下来,面对气势逼人的莫云,也不畏惧,不卓不亢的问道,心里边着实有几分疑惑。

今天的总裁似乎心情十分的好,身上冷冽的寒气似乎弱了几分,侧是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似乎更深了几分。

“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莫云将双手交叠,放于腹前,“只是突然想起,何律师,你也与我合作了有十五年了吧?”

对于这没头没尾的话何耀鑫也猜不出个用意,只是谨慎的点头,“是的,已经十二年了。”

心里则琢磨着,难道莫天这么说是想要解雇他吗?

“何律师,你无需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想,我们也合作这么多年了,在一定程度上也培养了一些信任与默契了。”莫云语调不咸不淡,冷冷的黑眸也似蒙了层雾,教人看不清明。

听到这里,何耀鑫仍是没听个明白,只能措辞简洁的回道,“这是自然,不知莫总裁的言下之意是……”

是他多心了吗,总觉得今天的莫天似乎有些不对劲,感觉他的身上又多了层说不出的味道。

“其实我是想请何律师帮一个忙,当然是很简单的小忙,我希望何律师能为我立一份遗嘱。”莫云话未落,对面的何耀鑫却已经变了脸色。

心头一紧,莫云看他刚刚顺便变动的神情,立即就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不知莫总裁想立什么样的遗嘱?”何耀鑫沉默了一下后,慢吞吞的问道,但那双眼睛却格外的犀利,笔直的望着莫云的眼睛。

莫云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这么明显的不正常反应岂能逃过他的双眼,不做声,用那种似笑非笑的冷表情盯着他,好半响,才缓缓说道,“立一份更改的遗嘱。”

何耀鑫怔了怔,表情松懈了几分,莫云立即知道自己赌对了,但不动声色。

“莫总裁,可是在五年前,你立下遗嘱说,在您意外出事后去世后,将您所有的一切将全权留给您的妹妹,莫非小姐时,曾说过,那份遗嘱是不能更改的。”何耀鑫声音稍稍缓和的说道。

莫云眼一闪,忽而想要大笑。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早在五年之前,莫天就已经对他有了防备啊。不过不可否认,莫天确实是聪明啊,竟然想到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非儿。莫天直到,就算是为了得到莫氏集团,他也是绝不会对非儿出手的,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财产都绝不会到他手上,是吗?

“莫总裁?”见莫云不说话,何耀鑫探量似地开口,心中起疑。

“不能更改吗?”莫云也不避讳对面那双刺探的眼神,平静的问道,”据我所知,法律是允许更改遗嘱的。!”

虽然这么问,但莫云其实是没抱什么希望的,因为莫天也不是愚笨之人,既然想到了预防他得到自已的一切,就一定想到了防备之策。

“可是莫总裁,当初您进行过遗嘱公证时还进行过遗嘱保护的公证,不论发生了任何事,任何人,包括您自已都不能更改遗嘱的内容,除非您拿出了刻有莫氏家族楷书字样的金虎印章。”果然,何耀鑫心底的怀疑又升了起来,盯着莫云,道。

说话的同时,也试圄从他的脸上瞧出什么异常来,无奈,那张脸太平静,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本无法窥探出他的心思。

但莫云是什么人?就算眼前的何耀鑫再明,见过的人再多,但莫云已经升级为仙人一般的等级了,那表情是滴水不漏,岂是他能轻易看透?只是心里那个起伏可不小,虽然称不上惊涛骇浪,却也是波涛暗涌。

金虎印?呵,那不过是骗骗外面那些不知内幕的傻瓜的话罢了,莫氐家族哪里有什么金虎印?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又要如何找出来,改立遗嘱?莫天就是存了心的防备他吧!

看来,要想控制住莫氏集团,只能暂时以莫天的身份生存下来了。

莫云思忖着,看向何耀鑫的双眼变得晦暗莫测,呵呵,不过在那之前,当然不能让某些东西妨碍了他的计丢才行。

萧若水的家是在城市里一个比较繁华的街区,没有住在高楼大厦里,而是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她和她的继兄,只有上午的时候会有钟点工踏进这个房子,打扫了卫生又离开。

有些无打采的打开房门,萧若水还沉浸在下午莫非给她带来的震撼力,或许又是因为料定了他的哥哥没有在家吧,才会那样自然的将表情杜在脸上,只是这一次她却错了。

刚在玄关换了鞋踏进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里面的大厅传来,“回来了?”六@月@中@文网首发

萧若水受惊般的抬起头,只见一名穿着白色休闲装的儒雅男子正坐在沙发里,瞥望着她。男人生得俊俏,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让深邃的双眼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柔和与斯文之气,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舒服的气质,乍看之下,与莫云的气息倒是有几分相似,都属于那种深藏不漏的类型,但又不同。

只是当男人看着萧若水时,脸上的斯文转化为一种让人惊怕的邪恶之气。

“哥。”萧若水喃喃的喊了一声,心乱哄哄的。

哥怎么会在家里,他不是经常要晚上七点后才能回来的吗?难道哥还派人跟踪了她吗,所以知道今天下午莫非和她说了什么事,才会一早回家来问她?

由于心虚,萧若水的手脚不禁发起抖来,全身冰凉。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眼凝注,他启唇,“过来。”声音冷冷淡淡的,但到了萧若水的耳边,却成了恶魔的召唤。

萧若水僵着手脚,千万分的注意,才没有出现同手同脚的愚蠢错误,可是,人刚走到男人面前,就被他抓住手腕,用力一扯,力道大得她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一道声响。

“唔!”她痛得低呼,虽然地上铺了层地毯,这么一跪,还是疼得厉害。只是短呼才刚喊出声,就被三指用力的捏住下巴,被迫抬起脸,迎上一双犀利的冷眸。

“发生了什么事?恩?”男人声音温和,但那张脸上却是惊悚的冰寒。

口一滞,萧若水惊震于他敏锐的洞察力,也心慌了起来,“我……”

确实,她本只是听从哥哥的吩咐去接近莫非的,讨好她,替她挨巴掌,也都不过是为了他,为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哪怕里面没有一丝的感情和温柔。可是,今天的莫非却让她有了种同病相恰的感觉,所以她犹豫了,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哥哥。

“说。”男人凝锑着她,彷佛看出她的心思一样,声音一厉,瞳孔中的温度早已凝结成冰,又夹杂着沉的焰火,那是前所未有的狂怒,让他的脸鸷极了。

这个女人竟敢对他撤谎,她竟敢对他撤起谎来了!

“是,是莫非的事。“萧若水已经被他暴戾的模样吓坏,下顼又传来尖锐的剧痛,她拧皱着扭曲的小脸,艰难的回答。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哥生这么大的气,他总是那么毫无情绪的,现在她却惹火了他,她该庆幸他还是个有情绪的人,亦或是悲哀她接下来的悲惨?

“怎么?难道还没有接近她?”男人皱起眉,手中的力道不减反增。

“没有,不是的。”萧若水痛得直抽气,“莫非已经完全信任我了,她还约了我喝下午茶,还问我要了手机号码,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闻言,男人扯唇,这才放开了她,郁的面容软化下来,变得温柔起来,那前后快速的转变让人咋舌,“做得很好。“他夸赞的说道,抚着她被他掐红的脸,“刚捏痛你了吗?”

萧若水瑟缩了一下,见他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才安静的坐进他怀里,任他抱着自己,抚着自己的脸,摇头。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么?”男人不经意的问道,可没有忽略她进门时的异样。

“哥,你确定莫非和莫天真的是亲兄妹吗?”知道自己再敢有所隐瞒必然要吃苦头,萧若水不敢再瞒下去了,犹豫的问道。

“当然,怎么突然这么问?”男人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吸了口气,啃咬着她脖子,舔砥着那青色的血管。

“可是,莫天好像爱着的女儿,“是莫非。”萧若水颤了一下,然后迟疑的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声音微微不稳。

“什么?!”而听完她的叙说,男人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匪夷所思之色,那是毫无掩饰的惊诧,转继,又笑了起来,“哈哈……莫氏家族,果然是个有趣的家庭啊!”

不过这样也好,控制起莫天来可容易多了。

“哥?你,……,萧若水不安的看着他,神色有几分惶然。

难道哥不觉得那种关系太可怕了吗?他们可是亲兄妹啊,她那天见到莫天,真的看不出他竟是个对自己的妹妹有那样感情的变态。

“怎么这张表情?”男人邪恶的低下头,看着她骤然变得绯红的脸,大手放肆的滑进她的套裙里,感的嘴唇轻咬着她的耳坠,如情话般暖昧的低语一字不漏的落入她心底,“听着别人兄妹乱lun的事受不了了?你在我身下浪叫时,可没想过我也是你哥啊!“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他的手指也挑开了她丝薄的内裤,猛地进了她的身体里。

刚被欲望染红的颊顿时变得苍白,萧若水的身体抖动着,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那已经探入了她体内作乱的大手。

“哥,不要……”,她一手抓住他前的衣裳,一手抓住在她下身不断抽|的手,低低的哀求着,声音不住的发着抖,难以平稳。

“不要什么?“男人恶意的邪问,手动得幅度更大,另一只大掌更是肆意的在她的柔软上放荡的揉捏起来,“怎么?不想要奖赏了吗?”这话,充满了无尽的挑逗与诱惑,就像罂粟般,明知是毒药,却让无法抗拒。

萧若水怎敌得过,手失了力气一般渐渐软了下来,垂下眼,好一会儿,才低低的求道,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至少不要在这里。”

虽然现在家里没其他人,但在这种地方,她会觉得,她不过是一个随他玩弄的率贱玩偶。

男人慢慢的冷下脸来,“我亲爱的妹妹,你似乎还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啊,你以为,你有资格要求什么吗?”

萧若水握紧双拳,虽然每一次都要被伤害,但还是忍不住被这羞辱的话语刺伤,脸色白得透明。

男人看着她,猛地一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里,残酷的命令道,“给我解开裤子。”

萧若水呆了好一会儿,才隐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颤着手将他的裤子解开了,只是手拌得太厉害,好几次才解开,男人早已不耐,撕裂了她已经打湿的内裤,将她腿一扳,折至头两边,套裙自然卷到了腰身,她的下身也毫无遮拦的印入了他的眼里。

萧若水整张脸就陷在红与白之间,但很快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撕裂痛楚,男人快速的进入她的身体,动了起来,凶猛而激烈,就像野兽一般,不断的进攻,进攻,丝毫不给她思考的空间。

但就在她慢慢失了魂,达到高氵朝的那一刻,他无情的命令也传入了她的耳里,“若下一次,莫非再和你谈及这件事,就给我想办法将她引到家里来,听到了没有?”

就像被生生泼了盆冰水一样,萧若水本已飘飞的理智刹那间回笼,身上的情欲就像是耻辱一般让她难堪,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心绝望的生疼着。

究竟是谁说,在情欲中的男人是最没有理智的?那为何,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还能如此清醒的对她下着命令?

心殇能怨谁?只能怪那颗心已经完全交付了出去,交给了一个明知道不能给的男人。

所以,纵使被伤得遍体鳞伤了,她仍听到了自己空洞的声音,“我知道了。“

男人俯视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一缕像是复杂的光芒快速的在他的眼底闪过,随即又沉寂了下去。

而莫家,则沉寂极了。六@月@中@文网首发

从昨晚开始,莫天就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晚上,餐桌上只有莫云和莫非两个人,但两人都只是静静的吃着自己的晚餐,像是陷入了冷战一样,互不说话。

佣人们对这样诡异的画面自然好奇,中午的时候她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只当是小姐还没缓过来,但现在却发现事情没想象的那么单钝,只是向来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的大少爷和小姐竟然也会有闹矛盾的一天,还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若是说闹矛盾的是二少爷和小姐感觉还比较让人信服一些,因为大少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俾气的圣人一样。只是谁都知道,这不是好奇的时候,所以干脆都闭着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吃饱了。“莫非忽然起身,平淡的说着,走出了餐厅。

莫云慢慢的放下手,只是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里,一句话也没说。

佣人们眼睛转着,但身体却一动不敢动,刘涌刖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得彻底。

在莫非那里受的气,莫云自然也要找个地方来发泄了,而最好的发泄工具就是被他因禁的莫天。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血煞收到他的传令,深夜潜入了莫家。

“他还好吗?”莫云看着窗外的雪花,那视线柔和得就像是在看自己疼爱的孩子一样,像是在问血煞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只是微微浮动的心中已经起了杀意了。

“醒后一直闹着,给他注了镇定剂,让他睡了。!”血煞立即明白莫云所指,快速答道。

“是吗?!”莫云笑着,那笑明明很温和,元害,却不知为何,有种滴着血一样妖冶的鬼魅感。

血煞静默着,也不敢随便话。

“血煞。”莫云细长的羽睫低垂着,在眼腹下形成个淡淡的影,低唤着。

“属下在。”

“去了了吧,做干净点,‘莫天,的这个身份还需要。”莫云慢条斯理的将酒水送入唇边,清淡的说道,那语气就像在笑着对你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血煞只是短暂的愣了下,然后一点头,如夜风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雪夜里。

莫天,好好上路吧!莫云无声的对着窗外的雪花说道,蓝眸波澜不兴。

同一层楼的另一间房里,莫非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雪花,手指轻轻的在打了霜的窗户上画着连自己都看不明白的图样,清澈的眼儿迷蒙着,彷佛熏染上了一层霜雾。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啊,往常都会觉得欣喜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觉得这么悲凉?

她苦笑着,忽然,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玻璃上面无意识的写着的哥哥两个字,猝然发疯一样用力的擦起来,恨不得将那玻璃都擦没了一样。

好一会儿,她才喘着气停歇下来,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拐杖,跌在地上,不知道冷,眼泪那么没有预兆的流了下来,她也不去擦,就那样任它流着,嘴角泄出一丝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的凄凉惨笑。

哥哥……那就是禽兽的代名词!

血煞与地尊两大天龙护法能够不惊动任何人的神出鬼没,莫云又能掌控着莫天的一举一动,那么莫云真的是一个人来到台湾的吗?如果不是,那他的据地又在哪里,怎么避开了莫天和台湾黑道势力的眼线的?

在靠近城市边缘的地方,有一家名叫“靡”的地下酒吧,那里很偏僻,却是夜夜不缺喧闹的地方。

让人亢奋的快歌震耳欲聋,配合着那五光十色的灯光打下,忽明忽暗,打扮时髦而前卫的男女们扭动着身躯,在这里演绎着颓废的夜舞。

这里是青年们最爱来的地方,充斥着下流的堕落。

是的,你没有听错,是下流。所以,当你进来时,若看见一对男女就那样直接在卡座里“激战”起来,也是稀疏平常的,甚至还有好几个男人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脱光了女人的衣服,上演一场群P的强暴游戏,女人的尖叫也都被音乐覆盖,人们看到的只有让人血脉澎湃的激情,在这里没有禁忌,肮脏与混乱只是激发热情的调剂品。

可谁又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靡乱的酒吧,竟是黑暗人人闻风丧胆的天龙的门人的藏身之地。

血煞从旁边的暗巷潜入后门,然后走下楼梯,快速的步入地下楼吧的楼道,当然,那是客人所不知道的通道。

只是,当血煞来到关押莫天的那间酒窖时,却发现那手铐上血迹斑斑,而莫天已经不见人了。

“人呢?”他倏地掐住一个门人的脖子,大怒。

“我”“”我刚刚还看到他在这里的,他明明还昏迷着的。”那个门人也是大惊失色,脸色青白交错。

“糟了。”血煞低咒一声,快速跑了出去。

当血煞追上去时,只见一个男人站在衙上一边对着一辆灰色的车怒吼着,“你***偷车贼,还不给老子停下来,你***杂种,就别给老子逮着你,不然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只是任他谩骂着,那辆车子已经快消失在视野范围里了,哪里可能追的上,更遑论打断人家的腿?

血煞心下了然,快速的上了自已的车,黑色的车子如一把黑色的箭了出去,从骂骂喇喇的男人身边飞驰而过,追赶着前面的灰色车子,吓得那男人一身冷汗,久久无法回神。

他可不能让莫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否则,门主贵罚下来,可没人承担得起。

灰色车内的确实是逃出来的莫天,他右手的手腕血模糊,血更是像廉价的水一样,不停的往下滴落,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身后追赶而来的车,战栗的感觉从心蔓延到四肢,他紧咬着牙,瞬间将速度调到了一百五,车子因太过快速,而有些晃动的感觉,呼吸也有些重,眼睛看前方看不怎么清明,因为药还存在他的体内。

该死的莫云,他竟还是忽略了那个狐狸男人的险之处,那个男人本不是一个人来到台湾的!怪不得,莫云能在台湾躲了那么久,而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怕在五年前,那个男人就已经为今天做好了准备。

可是现在知道一切都太晚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坚持到莫宅,只要到了莫家,他不相信莫云敢当着非儿的面对他动手。

喘息着,他摆着方向盘,上了高速,雪花很犬,本就有些模糊的视线被雪花这么一挡,更加模糊不请了,他紧锁着眉,心焦躁难安,莫非担忧的神情历历在目。

“大哥,我的脚伤了,去了也没有意义。”

“大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非儿,你就这么不愿意和二哥一起吗?”

“不是的。”看着莫天眼底的伤痛,莫非解释,只是视线涉及一旁笑得风淡云轻的莫云时,却犹豫着住了嘴。

“二哥,你要去哪里?不要去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可以不去吗?”莫非却不想放手,也不敢放“!二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现在好累。”

“二哥,我怕,我感觉你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原来,真正的傻瓜是他。莫天的眼眶红了,湿了,只是现在领悟得太迟了。

原来非儿从来不傻,她早已将一切看透,她怕是早已看出了莫云对他的杀心吧,所以她是在阻止,就像那天她说的,当他遇到伤害的时候,她同样会护着他。

非儿,原谅二哥,这一次回到你身边,二哥再也不会误会你了,原谅二哥这一次!

泪水淌过那张惨白的俊容,莫天却没有去擦,因为他早已没了力气,现在完全是凭着一股执着,只是前面的路模糊了,他才忙眨去眼底的泪雾,又瞥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色车子,更加快了速度,调到了一百八,上了前面弯曲的山道。

就在眼前面,只要通过了这个山道,再一段路就到了,就能看到非儿了

莫天深吸一口气,因为期待而更加激动,手都在轻颤着,抖动着。

不能让他赶回莫家!后面紧紧追逐着的血煞凝思着,掏出了手枪,按下车窗,探出半个身体,枪筒对准了莫天的车轮胎。

可就在要按下扳机的一剖那,忽然发现前方有异光,一辆大卡车正从前面的弯道以飞快的车速驶来。

心一惊,血煞急忙收回枪,坐回车里,快速的踩下刹车,可惜莫天的车冲得太快,要停已经来不及,刺目的车灯打在他的眼睛上,他飞快的转着方向盘,只是睁不开眼,车却是冲向了悬崖那边,撞破了护拦,冲了下去。

当身子感受到那引力的作用时,莫天猛地睁开了被刺痛的双眼,看着黑暗的崖底,瞳孔骤然缩紧。

不一会儿,只听见“碰”地一声巨响,车子爆炸的声音从崖底传来。

就在血煞还被这突然的意外惊住时,见那辆卡车司机快速的停下车,往崖边跑去,只是一个迟疑,便将车快速的倒了回去,飞快的开离现场。

这样也好,主人的命令就是让莫天死,现在只需要去将尸体处理掉就行了。

莫宅里,重新桧起拐杖,正欲爬起来回到床上睡觉的莫非却忽然感觉心一阵紧揪,那种痛就好像有人生生的将她的心脏害破切碎了一样。

莫非紧揪着自己的口,看着窗外的飘飞大雪,心神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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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强占,绝望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不安?好像,只有那一次大哥的腹部受伤了刀伤时,她有过类似的感觉,而这一次,竟然比上一次的不安还要来得强烈,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可是大哥就在家里啊!难道,是二哥出事了?莫非大惊,抓住口,惴惴不安的想着。

是了,到现在二哥都还没有回来。

本来没有在意的,或许说是刻意不去在意,因为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就觉得心寒,也后怕,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她实在没有那个把握能面对那样的二哥。如果他昨天就回来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难以想象,那个时候二哥还能怎样的自圆其说,说他竟然和一个酷似亲妹妹的女人上了床?所以,二哥没有回来,对她而言反而松了一口气,但前提也是二哥平平安安的。

怪她被这件事冲昏了头脑,竟忘记了昨天她去舞会的初衷,该怎么办?难道大哥真的已经对二哥出手了吗?

莫非惶惶的思付着,扶着拐秩站起身,回到床边,按下了床边的按铃,人也坐在了床上,随意将拐杖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难以安宁。

不一会儿,刘涌就上来了,一袭黑色,典型的贵族管家穿扮,花白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芶的梳向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只是自已的心变了。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刘叔,二……莫非脸上稍见几分急切颜色,但在提到莫天时,稍稍停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下,才继续,“二哥他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小姐。”垂在身侧的手指弹了一下,他恭敬的回道。

“打过电话了吗?”莫非有些急了,却不敢表现得太过。

“小姐,从昨天晚上开始,二少爷的手机就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刘涌的脸上出现几分不自然的表情。

“那就是联系不上吗?”心沉入了谷底,莫非无措的念着。

刚才的预感,是真实的不安吗?二哥真的出事了?

“本人联系不上,不过今天二少爷公司的助理来过电话,说二少爷下午已经去公司上班了,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刘涌沉默了一下,话中有话,但明显的不敢说得太过张扬,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只可惜,莫非没能休会到刘涌的深意,只关心到了前面半句,“你确定二哥去了公司吗?”

那为什么二哥没有回来,还如,二哥也知道不敢面对她?

“是卫助理亲自打电话过来的,我确定。”刘涌沉稳回道。

“是二哥让他打过来的?”莫非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复有问道。

如果二哥能让他的助理打电话回来,那为什么不自已打过来?至少,他该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些什么的。

“不是,是昨晚我曾打电话去询问过卫助理,今天卫助理回了个电话过来”

“那二哥没有一点消息吗?”莫非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不过挺卫助理的语气,二少爷好像一切正常。”

“是吗?我知道了,刘叔,你出去吧,我想睡了。”莫非失望了,知道在这边问不出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也不想再多问,脸色淡漠下来。

“是的。”刘涌半晚下腰,离开前,那灰老的瞳眸里隐隐流露出一丝犹豫,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其实,刚才晚餐的时候,在小姐上去后,他曾询问过大少爷,是否需要再联系二少爷,大少爷的回答却是:二弟自有二弟的去处。其他人或许不懂,但深知墨菲势力的他怎会不知?只怕,二少爷已经不测了吧!

只是这话,终究是不能告诉小姐!

心中刚感叹完,在途经莫云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门是敞开的,而莫云就那样慵懒的斜靠在门边。

“大少爷。”心猛地狂跳了一下,刘涌强自镇定下来,神态恭敬。

莫云也不应,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看得刘涌心底发寒时,才徐徐慢慢的开口,“刘叔,刚才非儿要你进去,可有问你什么话?”

“小姐只是问二少爷是否回来了,没问其他。”刘涌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个不受控制,将不该说的话告诉了莫非。

“哦?那刘叔你怎么说的?“莫云始终是那闲懒的表情,只是那灿亮的蓝眸却尖利着。

“照实回答,二少爷尚未回来,但已经回公司了。!”刘涌半垂着眉目,心不若面上表现的那样镇定。

“刘叔也是个懂分寸的人,我就放心了。“莫云笑,没一句话都说得细软,但每一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非儿是个敏感的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你也分得清楚,那些不该说的话呢,就不要在非儿的面前提了,免得非儿瞎心口”

“是,我明白。”刘涌心中一竦,赶紧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刘叔也早点去休息见”莫云满意一笑,懒懒道。

“是,大少爷晚安。”刘涌垂下首。

莫云微笑着,关上了房门,刘涌却久久的站在房间外,保持着同样的姿态,一动不动。

果然,二少爷已经不在了吧。

莫云走进房间,床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还打开着,里面全是莫氏集团近两年的一些重要资料。

他将身体投入大床上,斜懒的看着荧屏上的资料,眉间叠着淡淡的褶皱。

难道,非儿对莫天也有那份心电感应?

而山崖底下的大火刖烧了一整夜,虽然卡车司机有报案,但大晚上的,地点太黑暗,不好下山,加上警察们来看过后,确定这样掉下去,人已经没有了生还的机会,便只是匆匆录了。供便回去了,准备第二天天亮再去处理。

但血煞却循着路找到了山下,车已经完全毁了,炸得支离破碎,车里的人也已经炸得面目全非,焦黑的尸体本看不出原形。但为免人查出莫天的身份,血煞还是将人换了,将事先抓到了一个小偷的尸体放在丰上,又将车炸毁了一次,才包着车上原本的干黑尸体离去。

第二天,早晨新闻便是关于这一起意外事故的报道。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在靠近山的环形道上,一辆灰色的轿车不慎冲破护栏,掉落山崖底下,车毁人亡,据当时的目击证人叙说,当时灰色的轿车开得很快,后面还有一辆黑色奔驰追着,原因不明,但据警察的说法,这辆灰色轿车是昨晚刚报了失踪的车子,那么车上的男人又是谁呢?警察还在调查中,本台也将继续关注这宗案件的调查。”

莫非看着电视上的照片,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旁边放着死亡男人的照片,是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只是听到十点左右的字样,她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她平时是没有早上看新闻的习惯的,今天看,大概只是为了确定心中的那个想法吧,不过将清晨新闻都看完后,她松了口气,并没有自己所害怕的报道,除了那则意外交通事故,其他的都是些比较娱乐的新闻了。

关上电视,她一脸淡然的起身,对刘涌道,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刘叔,帮我备车,我要去上班了。”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莫云一眼,就好像他只是无形的空气。

莫云也依然什么都没说,黯然的看着莫非拉着拐杖走出去,满身的失落,大厅里的佣人都看得清清白白的,有几分同情,但也只当是两人还在冷战,也不好说什么。

当莫非的车子离开后,莫云才收回关注的视线,起身走上楼,在背对着所有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得高深莫测。

来到公司后,莫非并没有去设计部,而是直接搭乘着电梯,到达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您今天上来是有什么吩咐吗?”黎秘书对于难得上来的莫非出现有几分讶异的,不过也猜想得到,若不是有事,她也不会上来,于是,不等她吩咐,就先开口询问了出来。

“恩,黎秘书,我有一件事想问你。”莫非严肃的点头,因为昨晚没睡好,眼腹有些黑,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憔悴。

“总裁,您问。”黎秘书不动声色的应着,心中也是思索着,会有什么事,让她特地跑上来一趟,还是这么一大清早的。

“你这两天见过我二哥吗?”得到他的回应,莫非立即问道。

“除了那夜舞会上,我没有再见过莫总裁,来到樱氏后,我都是以电话的方式与莫总裁保持联络的。”黎秘书小心的回道,心中则揣测,难道是总裁还没有回家?

“那你昨天和二哥联系过了吗?”莫非带着几分迫切的问道。

“没有,只有昨天没有。“为这件事,他还觉得奇怪,因为自从上次陷害事件后,总裁每天都要他定时禀报莫小姐在公司的一些事情,以看莫小姐当天的心情是否好,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可昨天,他等到晚上十二点都没有等到总裁的电话,他才确定总裁不会打电话过来,才敢睡下的。

只有昨天没有?莫非玩笑,眼眶却红了起来,轻轻的同道,声音有几分艰涩,“你是说,你每天都和我二哥有电话联系,只有昨天例外吗?”

“是的,总裁您怎么了?“黎秘书慌了手脚,连忙将纸巾递上。

莫非却呆呆的看着纸巾,不接,撕心梨肺的痛再一次密密麻麻的涌了上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黎秘书看着她这模样,心里面也是千般变化,难道,总裁因为小姐撞见了他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画面,离家出走了?但看这模样,又不太像那么简单的事啊!

“黎秘书。”莫非略显几分呆滞的声音飘了过来。

“总裁,你有什么吩咐?“黎秘书赶紧回神。

“你今天二十四小时都开机好吗?如果今天我哥打电话给你了,你就告诉我,但不要对他说,我有问起这件事。”莫非恳求道。

“好的。”黎秘书当即应下。

莫非这件事算是放下了,“还有,今天我不下去了,你通知一下设计部的经理,当做我请假一天。”

“好的。”现在,就算她说让他去给她摘颗星星下来,他也得应啊。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说完这些,莫非就疲惫的闭上了眼。

“是,总裁。”黎秘书深深的看了莫非一眼,才退了出去,那脆弱的模样,也留在了自己的记忆力。

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莫非又睁开了眼,仰起脸,但摇摇欲坠的热泪还是落了下来,她紧捂着口,嘴里吸吐着气,双眼通红。

大哥,希望我的怀疑都是假的,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萧若水本来正挣扎于自己哥哥给她下达的命令,但听新安排下来的部门经理说,莫非要处理事情,一整天都会在楼上的总裁办公室,倒是让她舒了口气。

说到底,萧若水只是一个容易心软又单纯的女人,莫非与她有些相似的遭遇,还有她不曾有过的痛苦一面,都让她于心不忍,感觉不经意间,已经将莫非当成了她的影子,或者说,一个过去的她,所以,她对莫非还是难以像之前那样毫无所动,当个只听从自己哥哥命令的工具。

不过她也明白,就算莫非再怎样喝自己的情况相似,再怎么值得同情,她们的立场都不一样,她也不可能为了莫非而去违背她的哥哥,这种情况下,大概就只能是逃避了吧。

一间车行,同一个办公室的两男人正聊着天。

“小六儿,你今天的脸色可比涂了层青色的颜料还夸张啊,怎么啦?”一个平板头男人走到饮水机前,一边例着水,一边笑侃着对面三十多岁的灰衣男人。

“还怎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昨晚把老子的车给偷了。“被称为小六儿的男人铁青着脸咒骂着,想着那台存了好久才买到的车,就一阵痛。

“怪不得你今天没开车来,我还以为你想着省油钱了。”平板头惊讶的眨眨眼,脱口道。

“***,老子如果为了省油钱,昨晚那车就不会被偷了。”小六儿烂骂,“你不知道,老子就下车去买包烟,前后三分钟不到,刚付了钱,转身就看见那狗娘养的就把老子的车给开走了。”

“那你看清那偷儿长什么样了?”平头男喝了口水,同情的问道。

“当然看到了,那兔崽子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他就别给老子逮着,不然老子就直接废了他。”小六儿恶狠狠的咒骂。

就在这时,车行的经理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经理,啥事啊?”小六儿眉一拧,本就不高兴,语气也不怎么好了。

“我还要问你呢。”经理怒气冲冲的说道,转头对着两个警察则陪着笑,“两位警官,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就是齐六星。“两名警察点点头,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是,怎么了,警官?”小六儿的两道眉皱成了侧八字,心里就泛着嘀咕了。

他***,警察找他干啥事啊?他一不偷二不抢的,还被人抢了台车去了呢。

“你的车是不是被偷了?“左边那个男警问的话。

“警官,是不是把那偷车的王八蛋抓着了?”闻言,齐六星大喜,下意识的问道,“那我的车呢,能不能去取啊?”

难道今天不是他的灾难日,而是福气日?

“你的车已经没了,昨晚连人带丰冲到了崖底,爆炸了,我们过来找你录。供。”那警察面不改色的说道。

“什么?”齐六星扬了好几拍的声音,鬼叫起来。

只是齐六星还未抓狂完,更让他直呼见了鬼的是,警察让他看的尸体的照片,竟不是他见到的那个偷车贼。

“这家伙谁啊?怎么可能是他坐在我车上?”齐六星嚷嚷着。

“在车子滚下山后,我们找到的就是这个男人,你确定偷你丰的不是照片上的人?”警察狐疑的问道,“或许是天色太暗,你看走眼了?你再细细对比一下!”

“再对比也不是这男人啊!我可是双眼一点五,何况,那兔崽子偷的是我的车耶,这我能忘吗?”齐六星不悦的大喊,见警察不信,于是将自己看到的男人面貌说了出来,“那男人长得高大,而且穿着很正式的那种西装,绝不是照片上的人!”两人一看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货。

“人家装着正式的西装,想要偷你的车吗?”这可不是狗眼看人低,被偷的车确实才十几万,有谁会穿着客客气气的,去偷一辆不值什么钱的车?

“怎么就不能偷了?难不成,穿的人模人样的就不能犯法了?”齐六星大怒,又道,“你们不信,不信就去找那个白头发的来啊,当时我记得还有一个白头发的长发男人看见了,他从酒吧里冲出来,是开着黑色的车,还去追那个偷车贼了。”

“那个卡车司机也说,后面有一台黑色的车子追着灰色车子,看车坠崖了,又快速离开了。”旁边一名警察翻了翻笔记,道。

齐六星一副神气模样,“对了对了,我还想起了一件事,那个偷车贼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都是弯着身子走路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要偷车,所以才那么走的。”

两名警察互视一眼,于是,一桩本是普通的偷车案引发的交通意外件,却演变成了一场蓄意的谋杀案。

那天晚上,莫天自然没有回莫家,再次面对只有两个人的餐厅,莫非吃不下东西,草草的吃了两。”就上楼去了。

佣人们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一天还好,但两三天连续不回家,就不怎么时劲了。但莫云和莫非都对此事只字不提,管家又一副就好像这个家中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的样子,佣人们再多的疑惑与揣测,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

而那天夜里,莫非一整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莫非仍是没有到设计部,一大早就到了顶楼,也不等进入办公室,进门就直接问道,“黎秘书,昨天二哥有和你通电话吗?”

“没有。”黎秘书摇头,“不过我询问过总公司那边了,总裁昨天有去总公司上班,和平常好像没有两样。”

“是吗?”莫非喃念着,像失了魂。

“总裁,是不是莫总裁还没有回去?要不,您直接去总公司渐渐莫总裁?“黎秘书见她这模样,心生不忍,提议道。

“他怎么敢见我?“莫非听罢,却是悲戚一笑,那笑里参杂着绝望与愤怒,还有悲哀。

“总裁”……,是震撼吧,震撼于那样强烈的感情,所以,黎秘书一时之间也愣住了,不过对她的话也是百分百的好奇。

莫小姐为什么会说总裁不敢见她呢?难道,总裁做了什么不能面时小姐的事?

“黎秘书,你与二哥的助理熟悉吗?!”莫非忽然问道,是因为她想起刘涌曾说过,莫天的助理回过电话来。

黎秘书点头,卫然和他在一起工作十几年了,应该算是很熟了吧。

“黎秘书,请你帮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我哥的助理,他去了公司没有,不过,不要提起我,只用你的语气问,就当是你想要知道的。!”莫非交代道。

虽然不懂她的用意,黎秘书还是点头,本想让莫非进去里边等消息,但莫非坚持着就在边上等,黎秘书只好扶着她坐在外边的沙发上,自己则走到桌旁拨了个熟悉的号码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卫然刻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好,这里是莫氏集团,请问有什么事?”!!卫然,我是黎鸣,我有件事想问你。”黎秘书扬眉,然后也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莫非就在旁盯着看着,只是眼睛看着,却没有神,侧像是个空壳。

那边顿了一下,继而没好气的说道,“黎鸣,你没事做啊?有事找我不会用手机吗?”

“不好意思,我只记得办公室的电话。”黎秘书一派认真的回道,让那边的卫然气得差点吐血,语气自然也差了起来,“说吧,什么事,我忙得很。

“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发生了点事,这两天我没有和总裁联系上,所以想问问你,总裁那边还正常吗?”看了眼对面的莫非,黎秘书毫不心虚的问道。

“都正常啊,前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那天连总裁家里的管家都打电话过来了。”卫然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戏谑,“而且,你什么时候关注起总裁的举动来了,该不会是为了宴会上的那个小美女吧?”

“那么现在总裁是在总公司了?”卫然对莫非的称呼让黎秘书皱了下眉,但没有理他,径自问道。

“黎秘书,你说总裁不在公司,在哪里?”卫然反问。

“我知道了,卫助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拜托了。”黎秘书郑重其事的拜托道。

卫然那边又静了一下,才道,语气也正经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黎秘书走到莫非身前。

“二哥在吗?”她空茫的抬起脸,问道,视线虽然看着黎秘书的脸,却没有焦距。

黎秘书点头。

莫非的嘴角隐隐牵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笑开,透着莫名的殇。

“总裁,你怎么了?”黎秘书忧心的问道。

他以为莫小啡听到总裁在总公司应该会安心的,可是,那表情好像更绝望了?对,就是绝望!

连黎秘书自己也不懂怎么就联想到了那个词,但好像除了那个词,又想不到别的词语一样。

“黎秘书,你送我去总公司,好吗?”莫非忽然道,脸上透着让人心惊的决然与冷漠。

“好的。”不由自主的,黎秘书点头。

“请你先去楼下等我,我回一趟设计部交代点事,马上就下去。”

其实从那次舞会回来后,莫非并没有正式的在设计部呆过,回来的那天,她就拉着萧若水请了一下午的假,第二天又是在楼上呆了一天,所以都算不上正式回过设计部,至少除了萧若水,别的人就没有机会和她聊上一句话了。

今天她下来,吴洋可不想放过,忙不迭赶过来示好,那是自然了,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竟然是亚州最富有多金的男人,还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能不把握,只可惜莫非对她的大献殷情不敢兴趣,也没有时间敷衍,直接带着萧若水出去了。

“若水,还记得我拜托你的事吗?这几天拜托你千万不要关机。”来到楼梯间,莫非正色说道。

“非,你是不是打算要做什么事了?你不要乱来啊!”萧若水一听,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急道。

“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没办法了。”莫非苦笑着摇头,“若水我只能拜托你了,你是我除了哥哥外,唯一的朋友,我只能靠你了。”

萧若水听得一阵内疚,也是心虚。

莫非将她当成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救赎,如果她知道,她不过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的话,会不会失望?可是,她也不能背叛哥哥啊!

“若水!”莫非急切的握住她的手。

萧若水只能沉重的点头,“好。”

“谢谢你,若水”莫非浅淡的笑了,如释重负,却也带着几分哀伤的味道,“我先走了,等我电话。”

“恩。”萧若水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见她走入电梯,突然跑上前,抱住她,“非,你小心点。”

“恩。”莫非低低的应着,这一刻不管这份感情是真是假,都给了她一丝勇气。

下楼后,莫非直接走出公司,黎秘书已经开着车等在外面,见莫非出来,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让樱氐的员工们齐齐侧目。

那个女人是谁?竟能让黎秘书为她开车门?

不过很快,车子就离开了樱氏,这也是莫非最后一次出现在樱氏的情景,她留下的,是一个经久不衰的八卦话题,甚至在莫非离开好几年后,樱氏仍有着关于这个神秘总裁的不同传说,当然,这是后话。

樱氐集团和莫氏集团都在市中心,隔得并不太远,只是没有直到的路,所以,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也需要二十几分钟才能到。

一路上,莫非都显得十分安静,不是面上的静,而是从心里发出来的静,就像佛。倒是黎秘书频频回头,从后视兢中观察者后座的莫非。

黎秘书虽然人在樱氏,但总裁秘书长的职位仍杜在他的头上,所以当他领着气质优雅又容貌出色的莫非踏进莫氏大厅时,除了得到员工们毕恭毕敬的问好,还有无数好奇的目光。

因为这还是黎秘书第一次带着女人出现在公司,而且,态度还是那么恭敬,对待总裁也不过如此吧。

黎秘书直接带着莫非进了莫天个人使用的专用电梯,侧也不是他借着莫非的光行使持权,而是,

“黎鸣,你这如,“!卫然惊愕的看着黎秘书带着莫非走出来,立即跑了过来,一副恨不得将他拍死的表情。

其他秘书则是一副好哥的表情看过来,当然,那好奇的视线都是集中在莫非的身上。

“总裁呢?”黎秘书也不解捧,只是扶着莫非问道。!!是你要见总裁,还是这位小姐要见?”卫然皱着眉头,不客气的问道。

黎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知道,总裁最厌烦的就是女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吗?现在,

“卫然,你闭嘴,这里没你事。”黎秘书因他的语气而眯眼,冷声警告。

“你””,”除了莫天外,莫氏集团还没有人敢那样对卫然说话,一时间是又气又怒又难以置信,感觉自己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

“好好好,你……你……”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黎秘书的手是直抖着,可想气得有多重了。

其他秘书们见这个楼层除总裁外,最大的两个人争执着,识趣的纷纷走远些,以免被波及。

莫非也不理争吵的两人,推开黎秘书扶着的手,撑着拐杖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其他秘书这下可不敢只在边上看着了,要知道,莫天发起怒来向来是六亲不认,忙过来拦住莫非,“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

“让她进去。”黎秘书却甩开卫然,大步过来,道。

“黎秘书,这,“”女秘书们为难的看着黎秘书。

卫然也快步过来,“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与总裁是什么关系,但请你不要为难我们。”然后严厉的对黎秘书道,“黎秘书,你也跟在总裁身边很多年了,难道你也不知道分寸了吗?!”

莫非慢慢的将视线移到卫然的脸上,清澈无波的瞳眸对上他明的双眼,“妹妹来见哥哥,也不可以吗?”

什么?卫然大惊,其他女秘书也是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卫特助,你没听错,这位小姐就是一直被总裁秘密保护的亲妹妹。”黎秘书故意加重“秘密保护!”和“亲妹妹!”几个字,算是对卫然刚才自以为是的想法的报复。

果然,卫然大张着嘴,反应不过来。

莫非也不理会石化的众人,挂着拐杖,一步步的朝总裁办公室走去,这一次,再没有人阻拦。

但莫非却怯步了,握住门把的手颤抖着,好像握不紧,她咬着下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转动门把,厚重的门慢慢在她眼前打开了,坐在办公室里面的那个人也进入了她的视线。

鼻子忽然发酸起来,泪就那样快速的涌了出来,双双淌过她的脸颊,拿着拐杖的手在颤抖,几乎要撑不住了,她悲惨的笑着,眼前的景物模糊了,又清晰,然后再模糊,脚下就好像是踩在浮云上,漂浮不定。就算那张脸再怎样的修饰,就算他戴着黑色的隐形眼镜,但莫非怎么会认不出来,他是她的大哥呢?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莫非绝望的闭上眼,耳畔交织着不同的声音。

“小姐,从昨天晚上开始,二少爷的手机就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

“本人联系不上,不过今天二少爷公司的助理来过电话,说二少爷下午已经去公司上班了,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

“除了那夜舞会上,我没有再见过莫总裁,来到樱氏后,我都是以电话的方式与莫总裁保持联络的,只有昨天没有联系上。”

接不通的电话,下午才到公司,没再和黎秘书联络,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能说得通了,因为真正的二哥已经出事了,在公司里的是伪装成二哥的大哥!

“非儿,为什么要过来呢?”莫云从办公桌后起身,朝她走来,俊容上浮着她熟悉的、却不该出现在这张容颜上的笑,低低的叹息是那样的宠溺,也那样无奈,透着几分忧伤,却并没有要掩饰什么的意思。

从没有见过莫天这一面的卫然和秘书团们若之前还有怀疑,那么所有的怀疑在看到莫云的表情后都化为了须有。

总裁竟然有个亲妹妹!卫然惊骇难平的同时,脑海中也晃过了司暮雨楚楚可恰的脸,那么总裁找一个和亲妹妹长得那样相似的女人做情妇又是怎么回事?

莫云将门关上了,隔绝了那些双好奇的眼睛,然后,安静得死气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了。

“为什么?”莫非抖着声颤问,绝望的看着他,泪意连连,彷佛要将这几十年的泪都一次流干。

“你知道的,不是吗?”莫云只是笑,无奈而哀愁。

莫非也笑了,却是凄然,厉声喊道,“可你们都是我的哥哥,你怎么可枷”,”怎么可以杀了二哥!

但最后一句,她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哀恸得失去了力量,身体慢慢的滑倒下去。

他们都是她的哥哥啊,他唯一仅有的亲人啊!她一直以为,王牌该是留在最后使用的,可她错了,又或者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得傻气,而她的大哥却明得可怕,所以,在她连拿出那张王牌的机会都没有,就将一切都结束了!

“非儿。”在她的身体落地前,莫云已经先一步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知道,以非儿的聪明早晚都会发现这件事的真相,但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其实,刚才在非儿身边的那个黎秘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非儿已经猜到了。如果非儿选择了回去应征家里的那个人是否是他的话,他可是赶回去,与地尊交换,只是,以非儿的聪明,他知道,他只会选择来公司验证他是否是莫天本人,因为莫天是一个已经消失的人,不管是谁来模仿,都无法骗过非儿的眼睛。

“对不起。”他低低的道歉,不是为杀了莫天,而是因为骗了她。

曾经,他对她承诺过,这一生都不会欺骗她的。

莫非却在她碰到自己的瞬间用力地推开了他,尖声喊道,“不要碰我!

用力过猛,在推开莫云的同时,莫非也跌在了地上,拐楼掉在地上,发出一道重击声,莫非抱着自已的身体,颤抖着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二哥没了,真的没了!为什么会这样?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啊,二哥就那样消失了!

那天晚上明明她就在边上看着他的,明明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保住他的,可为什么他还是出事了?

莫云看着自己再一次被推开的手,像痴了,短短的碎发飘落在眼睛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也遮住了他的表情。

这是第二次了吧,非儿那样激烈的抗拒着自己,将他从她的身边推开。

“因为莫天吗?因为他,所以你不要大哥了吗?非儿?”莫云慢慢的抬起苦涩的俊容,慢慢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颤泣的脸庞,温柔的笑容里隐隐多了几分狂暴的气息,“非儿,你忘了吗?你曾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会在我的身边的,你都一直陪着我,现在你后悔了吗?因为莫天,所以你后悔了吗?”

而这话,却刺中了莫非心底最大的恨与痛,让她想起了那最无法容忍的背叛与难堪,她怒吼着打断他的话,仇恨般的瞪着他,“你骗我许下那种变态的承诺,你怎么还能这么冠冕堂皇的指责我!”

莫云的眼神一变再变,颜色慢慢的沉下去,深沉得彻底,而莫非还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出的话。

“非儿,大哥知道,你想要维持着大哥和你二哥之间的平衙,不想看我们互相残杀,可是,非儿,若我不杀你二哥,就是你二哥杀我,这五年来,你二哥不断的派杀手刺杀我,这一次,我来到台湾这么久却不露面,也是因为你二哥对我起了杀心。”莫云平静下来,若是平时的莫非定然能察觉出,这是莫云开始设计的征兆,“如果不是我事先发现不对,那么现在躺在英国皇家医院的就不是我的替身,而是我。”

“所以你就利用我,杀了二哥吗?”莫非痛恨的问道。

“对不起。”他确实利用了她,这一点他无法辩驳。

因为司暮雨真的爱上了莫天,如果不利用非儿的出现将她的嫉妒逼出,只怕她不会对莫天下手,他的计戈也无法成功。所以他才会让非儿去参加舞会,不需要做任何事,非儿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让司暮雨心生妒忌了。

“呵呵,果然是这样。”莫非又恨又悲,“所以你就利用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去接近二哥,然后让我看到那样的画面,然后离开,你也就能顺利的将二哥弄走了吗?”

而她,竟成了一颗棋子,一颗他利用来除去二哥的棋子!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你看到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没有要那个女人那么做,那天晚上,我也没有想过要对莫天做什么。”莫云瓣解。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骗我,但你却骗了我,利用了我!”只要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可怕,十几年形影不离的哥哥竟然也会为了利益而骗她,利用她,那么还有谁能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能够相信的,还有什么感情是真正毫无杂念的?

“非儿,我承认,这一次让你出席舞会我确实有目的,可是,我从没有骗过你,因为那天我并没有答应你我不会动莫天。”莫云紧紧的固定着她的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态度那样坚定,坚定得莫非觉得可笑。她怆然大笑,“你从没有骗过我?那么五年前,你在二哥试圄要强暴我时,更改了我的记忆又算什么!”她愤怒的嘶吼了出来,但在察觉到自已说了什么后,骤然捂住了嘴,脸色幡然一变,有种落入了深渊的感觉,手颤抖的握紧,这一次不是因为悲愤,而是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彷佛能预料到某种即将发生的事的害怕。

莫云晶灿的蓝眸慢慢的沉了下去,但那张俊容上的淡然并未改变,依旧从容不迫,笑望着她,只是多了几分无奈的苦味,“你果然是想起来了。”

这几天他就感觉她的疏离不正常,而且,看到自己的亲哥哥抱着一个肖似自己的女人在床上,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处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唯恐泄露了害怕一样?

莫非梗塞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了,僵硬着手脚动弹不得,看着熟悉温柔的大哥渐渐的变成了陌生的魔鬼,恐惧已经深入了灵魂,手落在了地上,她慢慢的挪着身体,往后退着。

但她本来就是站在门边上的,退不到一米远,背就贴在了门上,她惊慌的回头,想要爬起来,但刚有动作,就被制止了。

莫云如猎豹般敏捷的身体骤然欺近她的,双手撑在她头侧,将她的身体因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莫非惊恐的缩着身体,即便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仍是往后靠去,那熟悉的温暖气息现在都变成了比死亡更恐怖的威胁,她有种感觉,自己就像那放于刀俎上的活鱼,只能做着毫无所用的垂死挣扎。

“非儿,你不该想起来的。”莫云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声音依旧是她所熟悉的温沉,那眼神也是她熟悉的宠溺,只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害怕,从骨子里觉得恐惧。

“大哥削莫非摇着头,清澈的眸底透着泪光,忽明忽暗,那是夹杂着期翼与绝望的眼。她错了,她不该来的,在发现了真相的那一刻,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她应该走,应该逃,逃得远远的。

莫云充耳不闻,只是道,有些糙的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我本来想多给你一些时间,让你慢慢的适应的,等到你接受我的感情为之,可是,你不该想起这些不该想起的事情的。”

“不,”在那双掠夺的蓝眸下,莫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声音也变得虚软无力,仿若含在嘴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咕隆声,比蚊鸣还细。

而莫天曾经说过的话在这一刻也格外的清明起来,在莫非的耳畔挥之不去。

“变态?如果我的感情是变态,那么你亲爱的大哥呢?你以为莫云时你又是存着什么样的心?单纯的兄妹感情吗?我告诉你,他和我一样,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将你这个亲妹妹压在身下,进入你的身体里!”

不是的,她的大哥不是那么下流的男人,不是的!可若不是,那现在大哥又是想做什么?她又在怕什么?

“大哥,你不会逼我的,是不是?大哥,你说过,你一辈子都不会伤害我的。”整个人就像坠入了冰窖里,全身冷寒,她绝望的抓住他的手,哀求似地问道。

“我不想逼你,也不伤害你,可是非儿,我又怎么能忍受你离开我呢?”莫云贴近她的脸,近乎耳语的叹息,温热而干净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热得让她窒息,“我已经不能,也不想再对你使用催眠了,可你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事,今天一旦我放开你,就再也掌控不了你了,是不是?”

“我太了解你了,非儿,你今天真的不该来的。在这之前,为了不让你发现我对你的欲望,我一直给自己打着让自己无法勃起的药剂,可也因为你的疏离,这两天我已经停了下来心

听着他带着苦笑的述说,莫非只觉得寒气从背脊凉到了心底,逃离不掉的仓惶无措油然而生,“不,大哥,不要说了。”她捂住双耳,彷佛这样就能逃离接下来将面对的命运一样。

“非儿,我爱你,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着你。”莫云拿开她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字句沉重的说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莫非凄厉而疯狂的喊道,“你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啊!”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男人!”莫云冷静下来,或者说,他一直冷静着,平静的宣布比他宣州着莫天已经死亡时还要教莫非心寒。

疯了,他疯了!莫非完全放弃了,对于莫云那可怕的执念,她已经绝望,转过身,想要去抓门把自救,她心中有着一个信念,只要打开了门,就得救了。

可是,在她的手放在门把上的同时,另一只手也覆在了她的手上,腰上,也多了一只健的手臂。

“不要!”莫非用手肘去撞击着身后的莫云,挣扎着,却没有用,莫云将她的身体拖抱了起来,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头皮阵阵发麻,莫非撕打着莫云的身体,“放开我,大哥,放开我!”

莫云抿着嘴角,不语,虽然牢牢的钳制着她的身体,却出奇的温柔,抓着她身体的力道拿捏得很好,不会伤了她,却也不会让她挣开,对于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他只是闷声承受着。

眼看着休息室在自己的眼前打开,看着那张白色的大床,莫非感觉到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挣扎得更加激烈了。

不,她不要,不要这样!

“放开我,大哥,你放开我!”她尖叫着,连手带脚一起踢打着他,疯狂的举动就像面对的是仇人一样。

莫云却不顾身上的痛,抱着莫非稳步走到床边,两个人抱在一起往床上一躺,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莫非发出一道闷哼,有片刻的晕眩,像是飘在真空中,当晃过神来时,她的双手已经被莫云牢牢抓住,置放在头顶,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没有一丝间隙。

“非……”连呼吸都变得颤抖不稳了,莫非哀求的看着莫云,“大哥,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大哥……”她凄然的呼唤着他。

“非儿,我不是莫天,我不会对你使用蛮力,但是非儿,今天你注定要属于我。”

“你这个疯子,你是个疯子!”莫非哭喊着,却动弹不得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云快速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

从小到大,莫非的一切都是莫云贴心照顾着的,穿衣、脱衣也都是莫云一手包办,自然脱起来快速又顺手。

莫非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大哥一直喜欢为她置办那些裙装,就是为了脱起来更方便。

转眼间,她的身上只刺下内衣与内裤。休息室里没有开暖气,冰冷的空气侵袭在如玉的肌肤上,一颗颗**皮疙瘩在身上冒了起来,她例吸一口凉气。

“非儿乖,再坚持一下,很快你就不会觉得冷了。!”那参杂着黄色作料的话语从莫云的嘴里说出,就变成了完全的宠溺,让人觉得这像是在宠溺孩子般的温柔。

莫非有些晕眩,她仍记得小时候每一次天冷了她忘记戴手套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温声的搓着她的手,哄着她,可是眼前的男人却变得遥远而陌生,他已经不是那个会给她带来温暖的男人了,他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寒冷。

“非儿,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想的。”莫云亲吻着她的眉眼,沙哑的声音里已经显出了欲望的征兆。

“我恨你!“莫非克制住身体的寒栗,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敢碰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绝不!”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小兽般的咆哮。

“我爱你,所以对不起,非儿,原谅大哥。”莫云苦涩的笑着,吻覆上她的唇。

不,我不会原谅你的,绝不!她痛恨的看着他,只是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

不同于每一次的蜻蜓点水般的浅吻,这是一个缠绵的深吻,彷佛要将她整个吞入下腹的吻,让人难以相信,平淡如水的他,也会有那样激烈的吻,只是那吻里隐隐透着几分生疏,但同为没有接吻对比过的莫非没有察觉到了,被那深刻的激情所骗,不知这也竟是莫云的初吻。而莫云的手也没闲着,在她被冷空气冻凉的肌肤上游走,点燃一簇簇欲望的火苗。

莫非感觉自己被那霸道的吻吸允得快要窒息了,脑袋已经呈现真空状态,但这个时候,他的手却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来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唔……”莫非扭着身体,想要呐喊,但声音被他吞入腹中,只能发出鸣咽的声音,他的手已经如蛇般灵活的探入了她的身体。

紧致的身体里突然多了个异物,自然难受极了,不过莫云却似乎非常熟练莫非的身体,甚至十分清楚她的敏感点,轻易就撩逗起了她的情欲,让她身体一颤一颤的。

当身体里又多了手指,莫非忍不住吃痛的低呼,全身紧珊得厉害,在他身下颤栗着,曾如水晶般璨亮清澈的星眸如今只刺下绝望与空洞。

“非儿,放松点,相信大哥,大哥不会伤害你的,把身体交给大哥。!”莫云吻着她殷红的唇,低低的说着,手温柔却又放肆的扩展着她的身体,然后吻慢慢滑下,从她完美修长的脖子一路来到那傲然挺立的酥软。

莫非难以置信,也更加悲然,无声的惨笑。

他竟然还知道他是她的大哥,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说不会伤害她!

非儿,别这样笑,你这样笑着,让我心疼啊!莫云恰惜的吻着她的眉眼,将手从她的体内抽了出来,带出黏稠的银丝,手上都是透明的体,邪恶得让人脸红,而莫云就那样将手送到唇边,当着莫非的面,伸出舌头,将之舔纸干净,就像是在品尝着最上好的美酒。

那动作明明邪恶放荡至极,但放在莫云的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慵懒贵气,反倒让他充满了野与诱感的刺激,魅感逼人。

“你……”莫非震撼了,满脸绯红,难以相信那么洁癖的他竟会将那么肮脏的东西吃下去,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此时的处境,还有这个男人的身份。震惊过后,就是羞耻,绝望,无助……“这些她以为再也不会有的情绪,竟然是那个发誓会永远保护她的男人带来的。

“我恨你,我恨你!”在他打开她双腿的那一刻,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连空气都能被她那强烈的恨意波动,颤巍巍的抖动着。

莫云黑眸更加深黯下去,“非儿,知道吗?在这种时候伤害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只会让他更加疯狂。”那温和的语气就像慈父对待孩子的谆谆教导,与周身的戾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非还来不及害怕,莫云已经矮下身体,竟是含住了她的私密处,狂肆的用他的唇去撩拨、挑逗。

好像有一股电流,从脚下直达头顶,莫非全身一颤,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冲击着她的理智和灵魂,她剧烈的挣扎着,哭泣着,但莫云按着她的身体,直到她筋疲力尽,就好像死鱼躺在丁板上,任人宰害一般。

灵魂渐渐飞离了出去,莫非宁愿相信这一刻的一切都是虚幻不实的,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荒诞无稽的梦,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然后,他还是那个温柔、疼宠她的哥哥。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梦,当他的欲望抵在她的身下时,那种置于虚幻与真实、绝望与希翼之间的悲哀让她迷离的双眼,她好像在这一刻,有她亲爱的大哥破门而入,拯救地,可是……”

“不一一”

当那撕裂的剧痛从下身传来,她喉咙深处发出一道悲鸣的哀嚎,象征着纯洁与道德底线的薄膜被粉碎了,就好像那些过往的甜蜜的、幸福的画面,一一在眼前碎裂,掌痛了她的双眼。

鲜红的处子之血从她白玉的腿间滴落而下,然后,血红弥漫了四周,莫非的眼里只刺下了一片血红的空洞,什么都看不清了。

原来这就是绝望的味道。

30

第三十章 对不起,我不是圣人

两人的身体密切的贴合在一起,再无一丝间隙,就像是为彼此而生的一样契合。

“你是我的了,非儿”,”莫云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坚硬埋在她紧致的温暖里,如叹息般满足的低低喟叹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感动的波痕在心湖一点一点的漾开,撩动了整颗心口

但顾虑着她的第一次,所以莫云停在她的身体里不敢动,如玉的白皙俊容泛起红霞,隐忍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他的额头,俯视着身下眼神空洞的莫非,心纠痛了一下。

对不起,非儿,可是我不能放开你!

他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大手入她的发间,腹上下起伏着,因为忍耐。

但就算莫云再想隐忍,他毕竞也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为爱疯狂了十几年,等了十几年的普通男人,何况,他终究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处男,隐忍的能力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老手,全凭着自己的意志和对莫非的心疼在坚持。

莫云再一次吻住她,心一狠,在她的身体里动了起来。

是谁说过,只有在床上,男人才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展露出来,这句话放在莫云的身上倒真的贴切。

任何人见到的莫云都是温沉的,淡然的,隐忍的,无情无欲的,他的外表永远是那么平静如水,彷佛一尊佛,但只是彷佛,并不代表他就真成了佛,否则,他为莫非而升起的那些怒,那些狂也就不存在了,那永恒不变的微笑不过是为了掩饰住他真正子,而模糊他人视线的伪装罢了。

而床上的莫云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因为身下的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掩饰。所以,他是狂猛而激烈的。

褪去了绅士的外壳,莫云就是一个比莫天更加强霸而激进的男人,像贪得无厌的野兽,一步步的紧逼着莫非,让她无路可退,只能被他的气息与温度包围,感受着、包容着他的狂野。

莫非始终没有呼疼,就算脸色惨白,身体都疼得颤抖了,她也没有喊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而空茫,好像没了灵魂的空壳,颤巍巍的身休在他身下痉挛着。

莫云也知道自己弄疼了莫非,就算再多的准备,就算知道她身上的敏感点,但都比不上实践,他毕竟没有过床上的经验,莫非又是处女,疼痛在所难免,他只能不停的爱知着她的身体,试圄减轻她的痛。可是让他失落也沮丧的是,除了她鼻息间偶尔发出的清冷闷哼,再也没有丝毫的回应,心,一寸寸的凉去,也发着慌。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口窒息的闷痛着,莫云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处,闭着的眼轻颤着,彷佛这样心中的恐慌与不安才能得到平息一样,心里不断的呼喊着她的名。

非儿,我的非儿……”

隔着两道门,里面禁忌的缠绵燃烧着,外面的气氛也是一触即发。

黎秘书双手环,靠在一张办公桌边,一副深沉的模样,而另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卫然也是沉默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似在生着闷气。

秘书们不安的看着这僵持的一幕,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去劝说什么。

也难怪卫助理会生这么大气,他和秘书长共事都十几年了,黎秘书却瞒着他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还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她们在公司工作了这么久,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总裁竟然还有个妹妹,她们一直以为莫氏没有旁支呢,因为公司的职位,完全都是靠实力和能力争取的,并没有见过所谓的“皇亲国戚,“也没听过有任何的关于莫氏家族其他成员的报导,所以她们都理所当然的将总裁现圭为独生子了。

“黎秘书,你刚说的是真的吗?那位莫小姐真的是总裁的妹妹?”卫然脸色僵硬的开口,声音冷涩,显然正压抑着什么,但并不是女秘书们所想的愤怒,而是后怕。

这几年,司暮雨那里一直都是他在打点,所以有些事他比别人更清楚一些,如果刚才那个女人是总裁的亲妹妹,那和她长得相似的司暮雨又是怎么回事?

黎秘书侧头看了他一会儿,扶了下镜框,“千真万确。莫小姐前几个月刚从学校毕业,学的是设计,总裁希望她能休会一般的工作经验,但又不希望她在别人的公司看人脸色,受人气,所以买下了樱氏集团给莫小姐,不过小啦的兴趣不在管理总司,所以总裁让我和副总经理保留在总公司的职位,暂时去樱氏集团协助莫小姐。”

他淡淡的解释,既然莫小姐的身份已经曝光了,这些事也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了。

听黎秘书这么一说,女秘书们纷纷优然的直点头。

怪不得了,黎秘书和副总经理两个高层突然离开,却没有一点讥息,本不知道是派去了哪里。也激动起来,没有想到那么冷酷的总裁对妹妹会这么好,竟然为了妹妹不受委屈而买下一间公司送给她,还将总公司里的两个两层调去她身边,帮助她打理公司。

“不过黎秘书,现在的狗仔队这么厉害,总裁有个妹妹的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曝光过啊?”一名女秘书怯怯的问道,满脸的好奇。

不管怎么样,二十几年耶,狗仔队的鼻子最灵了,怎么可能一点信息也没有曝光呢?

“莫小姐十六岁前一直住在英国,国藉也是在英国,五年前才来到台湾的。”黎秘书也不隐瞒,毕竟这在樱氏的设计部不是秘密。

“怪不得上次我在宴会上见到莫小姐,就觉得她的气质出众了,原来是总裁的妹妹。”真相一揭露,大家自然是桧着好话说了。

倒是卫然融不进这气氛,脸色有些发青。

黎秘书虽然没那么过,却也有些担忧,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莫小姐和总裁在里面到底是谈了什么,刚才的气氛真的很不对劲。

休息室里已经被情欲的气息所弥漫,两具赤果的身体在大床上交缠着,做着最原始的律动。不知过了多久,莫云的动作越来越快,然后身体一震,将那灼热的暖流悉数进了莫非的体内,然后停歇了下来,趴在她的身上喘息着,不过双手撑在莫非的两侧,并没有压着她。

虽然知道情爱是一回事,但毕竟莫非没有接受过类似的教育和知识,所以并不知道男人的职到身体里代表的意义,所以并没有反应,否则,只怕在感觉到莫云在即将缸的那一刻,她会产生巨大的反弹吧。

休息了一会儿后,莫云从莫非的身上下来,看着她白玉般无暇的肌肤上烙下的斑斑青痕,眼底闪过丝懊悔。

明知道她的肌肤有多敏感、脆弱,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伤了她,就像着了麾一样。

会很这下了床,他走进浴室,磨蹭了一阵后,拿了条热毛巾出来,打开她的双腿,将她腿间的血和白色的休细致的擦去,但莫非整个人都没有了反应,一动不动,也没有了羞涩或其他的情绪,这让莫云觉得悲哀也无力。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这么快占有她,甚至,他也曾想对自己妥协过,卓微的想着,即便这一生,她都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他也愿意就这样和她耗着,拖一天过一天。

可终究还是避不过,她不该想起那些不该想起的画面来的,如果……,莫云忽的扬起嘴角,舌尖尝到的是无边的涩意,慢慢在唇间化开口

呵,事情已经发生,又何来的如果,不过是些微自己开脱的假想罢了,他何时也这般的自欺欺人了呢?

他拨开她脸上粘着汗水的发丝,哑声说道“!非儿,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恨我,可能本不想见到我,可是,我不后悔,就算这一生你无法原谅我,体谅我,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爱你。”所以他不能容忍她在知道了一切后,带着他的心和他的爱离他远去,他无法容忍。

莫非悲哀发笑,是他告诉她,爱不是伤害别人的借。”也是他告诉她,真正的爱是参杂不了

可现在,他的爱却成了伤害她的武器,变成了不顾她意愿,强m弛的借。”变成了欺骗她、利用她的后盾!

“非儿,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为了占有你而抱你。”莫云握住她的手,也不管她听没听,就那样慢慢的叙说着自已的感情,沙沙的声音沉沉的荡开,“我知道你过不去这个坎,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可是,这世间的情感本就由心而生,为什么要被别人的思想所框缚?”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是不是就不会宠你,爱你了,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吗?我说,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妹妹而爱你,但是,我会因为爱你而将你当成妹妹。”莫云沉沉的声音十分有力的落下,“那是我真正的心声,也是我一直压抑的情感。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将你当成过妹妹,只是因为爱你,只是因为那是你所想要的,所以我才愿将你当成妹妹,宠爱着你。!”否则,他也不会对莫天狠下杀心,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血缘。

听着他的告白,莫非觉得心酸酸的,涩涩的,十分难受,喉咙堵堵的,连口也堵得慌。

“非儿,我不要求你回以我同样的感情,只有一点,至少不要抗拒我好吗?你知道的,只有你,是我唯一在乎的。”就算抛弃这个世界,他也无法抛下她。

莫非没有回答,眼里慢慢浮起了盈盈的泪水,然后注满了眼眶。

等莫云给莫非穿好衣服,抱着她走出办公室时,外面等候的人都神一振,赶紧起身站好,卫然和黎秘书直接迎了过来。

“总裁。”看了眼莫云怀里的莫非,卫然的表情有些怪异。

“莫小姐怎么了?”黎秘书则关注着莫非,只是她的脸埋在莫云的前,看不到,只能担心的问道。

“她没事,只是累了,我带她回去休息,卫助理,记得将我今天的行程都取消。”莫云半眯着眼,虽然话是对卫然说的,但那骇然的危险视线却始终焦注在黎秘书的身上。

黎秘书打了个冷战,也被瞪得莫名其妙。

“是。”卫然凝重着脸接话。

莫云这才抱着莫非走入电梯内,电梯门合上,女秘书们也都像虚脱般软下身,直拍着口,然后七嘴八舌的说道。

“总裁引才好可怕哦,我都以为他要吞人了呢!”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总裁这么恐怖的眼神呢,平时总裁只是黑着脸,发发飓,最近几天总觉得总裁特别的沉。”

“恩恩,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黎秘书,总裁和刚才那位小姐真的是兄妹吗?”话题一转,又转了回来。

“是啊,我总觉得总裁看那个小姐的眼神,像是看待爱人一样。“其中一个女秘书一脸赞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却不想,自已这话竟不经意间踩到了黎秘书的尾巴,让他想起了那天在酒店的总统套房看见的一幕,也想起了这几天心头一直缠绕的不对劲的感觉,当即发怒。

猛地转过头,黎秘书瞪着那个女秘书,严厉的斥责,“什么爱人?不要乱说话,莫小姐是总裁的亲妹妹!”

“对……对不起。”从未见过黎秘书发眸气的女秘书显然被他这巨大的反应吓到了,张了张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然后唯唯诺诺的应着,委屈的缩了回去,不敢再吱声。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嘛,黎秘书干吗这么当真。

其他女秘书也是在黎秘书手下做了好几年事的,对于素来对什么事都冷漠得懒于嘴的黎秘书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都是又惊又怕。

黎秘书也察觉到自己的过于激动了吧,扭回脸,

卫然对黎秘书不同寻常的反应,也是怔了一下,继而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又惊又悚。

原来,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当莫云以莫天的容貌带着莫非回到莫家时,刘涌先是惊了一下,继而平静下来,对于莫非和他一起回来,没有一丝的哥怪。

倒是佣人们见莫天回来,有些欣喜,以为是莫非将莫天找回来的,想着,或计莫天的回来能让家里诡异的窒闷气氛改善,就暗自庆幸着,脸上的表情也轻松多了。

“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刘涌镇定的弯腰。

“恩。”莫云冷冷的应着,径自朝楼上走去,不过才走了一半,就迎面对上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地尊,自然,地尊是易容成他的模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梦中看着自己一样。

地尊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因为易容不成问题,但开口却会露了馅。

两人就这么在楼梯道上对峙着,莫非无动于衷。佣人们担心不已,刘涌就真的反应不过来了,完全呆住了。

怎么可能?他刚才还以为二少爷是大少爷伪装的,可是,若二少爷是大少爷的话,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想太多了,二少爷本没事?

冷漠的收回视线,莫云抱着莫非穿过地尊,径自上楼,地尊也没说什么,停顿了一下,跟在后面一起上楼了。

对这怪异的现象,佣人们没想太多,倒是刘涌疑上心头。

因为平时,大少爷见到二少爷,总是会似有若无的撩拨一下他,以8起他的狂怒为乐趣,而每每掌控着主动权的大少爷竟安静的跟在二少爷的身后,实在不正常,而且,以大少爷时小姐的关心程度,没理由看着小姐躺在二少爷的怀里而不问理由的。

在刘涌千思百转间,莫云和地尊已经上了三楼。

莫云直接送莫非回她的房间,只是刚开门,地尊迟疑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了,“门主。”

刚才擦肩而过的刹那,他闻到了莫非小咖身上淡淡的情欲和血腥的味道,难道回来前,门主已经拥抱过小姐了吗?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门主的身份肯定曝光了。

“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非儿累了。”莫云冷淡的说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将嵌在衣领上的变声器弹了出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莫天了。”他余光淡淡的飘向地尊,对那张连自己都分不清真虚的脸,毫无所动。

例是他怀里的莫非听到他的话,猛地一震,牙齿间发出咝咝的声音,像是呜咽的悲泣。

二哥……

莫云怎会察觉不到,收紧了双臂。

非儿,不管你怎样想,莫天都已经消失了,从今以后,你所想的就只能是我一个人,因为你是我的!

吻吻的接住变声器,寡言的地尊颔首,然后转身朝莫天的房间走去,言行不见一丝拖拉。

莫云打开门,抱着莫非走进了房间,沉默,在安静的空间里发醉,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走进浴室放了一池热水,浴池虽然没有游泳池那么大,却也足以容纳三四个人司时在里面泡澡,所以放满了池水,花了些时间,不过莫云显得十分有耐心,调整好温度后,还细心的在池水里侧入了一些舒缓身体的油,撤了一些花瓣在吃面,才起身走回卧室。

莫非还保持着他放下她的姿态,半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俊美的脸庞黯淡下去,不忍,也有些燥闷,但那些变化都及不上对她的怜惜。

“非儿,你是第一次,身体会有些不适应,我给你放了水,泡个澡会舒服点。”走上前,他温柔的扶起她,对她解释。

本来刚才就想给她泡个澡的,不过莫天的休息室主要是为简便,只有淋浴器,并没有浴池或浴缸,才作罢的。

莫非不理会他,只是缩着身芋,杀滞的看着他的黑色衬衣”眼神涣散。

莫云见状,无声苦笑,抬起手为她解开衣扣。但刚碰到她的第一颗扣子,莫非就大力反弹起来。

“不要碰我。”她打掉他伸来的手,同时将莫云推下了床,只是一个动作却让她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嘴里发出不平稳的喘息,双手也紧握成拳,颤抖着。

“非儿,我并没有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泡一下身体,缓解一下神经,不然明天你会起不来的。”深深的吸了口气,莫云才道,温和的语气饱含关心和恰宠。

莫非凄凉一笑,多可笑,在他强迫自已做了那种事后,他竟然还能伪装成那样关心自己的嘴脸,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

“非儿,听话,不要任。”莫云柔声劝道。

“任?哈哈…,任?“莫非怒极反笑,眼泪双双落下,“究竟任的是谁?难道在我亲爱的大哥强暴了我之后,我还要若无其事的笑着,继续叫你大哥,这样才不是任?还是我应该张开双手,对你说,你继续强暴我吧?”

“非儿,为什么一定要激怒我呢?你明知道,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莫云着她的头,并没有动怒的痕迹,言语间却渗透出丝丝的危险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能对你的亲妹妹施暴,却怕承认了吗?”一阵冰凉的寒意快速的从背脊滑过,莫非狂肆大笑,笑得心痛欲裂。

“我说过,在我眼中,那些世俗礼教的现范对我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对我而言却很重要!”莫非快速的抢过话,用整个灵魂厉喊,”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是我的哥哥,我在乎我们是亲人,我在乎伦理道德,你不在乎的这些,我都在乎!”她没有办法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更没有办法,面对一个强暴了自己的亲生大哥!

“我是你的大哥又如何呢?仅仅因为我们有着血缘关系,所以你宁愿将自己交给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男人,也不肯接受我吗?”莫云固定住她的脸,冒着火光的深沉黑瞳直直的注视着她,并没有扬高声音,却字字重若千斤,“难道你忘了,在你病痛的时候,是谁陪在你的身边,给你力量支撑过来的?在父亲母亲早道后,是谁和你相依为命?在你夜晚害怕得哭泣时,是谁抱着你,哄你入睡,…”低沉的声音渐渐显得悲切,“我为你做的这一切,这一生还有哪个男人能为你做到?你宁愿将自己交付一个前半生与你没有丝毫关系的男人,也无法接受和你一直相依为命的我吗?就只因为我们有着血缘关系,我所做过的这一切就都要被磨灭?难道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就真的敌不过一个血缘关系?”

莫非回答不上来,捂住耳朵直摇头。

明明就觉得他是在强词夺理,可是为什么她却无法反驳?他真的好狡猾,好奸诈!

“你曾说过,你的另一半一定要是那个能撼动你心魂的人,当时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不敢说,怕吓到了你,可是,我等了三十几年,并不是在等待一个还未出现的人,而是等待早已经出现的你,这一生,唯一能让我感受到心和灵魂共鸣的人,就只有你了。”莫云也不勉强去拿开她的手,用力的抱住她,哀求道,“我不逼你马上接受我,我知道,在心理上,你还是将我当成了哥哥,所以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但至少不要抗拒我好吗?”

莫非没有说话,咬着下唇不停的流着泪,但莫云知道,她听得见,也听进去了。

“现在我抱你进去泡一下澡,不然你明白会下不了床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后,莫云放开她,温言说道。

莫非没有出声,莫云伸出手,去解开她的衣服,可就在他的身绕到她身后要脱下她的衣时,莫非却如梦初醒般,惊慌的抓住他的手。

“非儿,你的身体还有哪一个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而且,你的脚不能落地。”莫云也不动,只是对她平静的分析着。脸如火烧般的烫红,抓住他的手慢慢失了力气,被他拿开,看着他脱下她身上最后一块布料时,她忍不住别开了眼,双拳握得死紧,终究是无法忍受的颤栗着。她真的好恨他,可是又恨不起来,为什么他总能掌控着她的死角,将她的每一分心理变化都拿捏得那样准,然后一步步的将她雅向绝境。

莫云恰爱的看着如婴儿白嫩赤晒的她,双眼因欲望更加的深暗幽沉,脱下自己的衣物后,抱起她走进了浴室,随手关上门,顺着阶梯一步步走下水池。

水温刚引好,不会太烫,也不用担心水马上就凉了,莫云单手抱着她的腰身,让她趴在浴池边,为她按椽着身体,放松全身的肌和血脉。

莫非闭着眼,心里思绪翻腾不止,她不是个不懂得好歹的人,他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所以她才会那么的黏他,信赖他,可也正是这信任,让她的眼里椽不进一点沙子。

他骗了她五年啊,为二哥欺瞒着她,甚至擅自封闭她的记忆,只要想到这一点,再炽热的心也会冰凉下来。何况,他还强迫她毗

他是她的哥哥啊,却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教她情何以堪?

正当莫非心烦意乱之际,发现在身上按捏的手渐渐不对劲了,当下慌得睁开了眼,却已经迟了,那手已经经过小腹,探入了她的身体里。

“不……”就在莫云欲念刚涨之际,莫非短促的疾呼生生敲醒了他的理智。

“对不起。”他颤抖的抱着她,额头贴在她光裸的背上,声喘息着,俊容霞红。

莫非不敢做声,同样重重的呼吸着,却是因为害怕。

“我要上去,我不要泡了。“她挣扎着,拍打着水面。

莫云自知理亏,沉默的抱着她走了上去,用浴巾将她的身体擦干净后,包着她送回了床上。一离开他的身,莫非立即一个翻滚,滚到了另一边,用被子覆盖住自己,戒备的瞪着莫云,那防备与愤怒的眼神让他苦涩不已。

“我不会再碰你了,先将衣服穿上好吗?”他从衣柜里拿出叠放整齐的干净衣服放在床上,并不靠近她,免得她惊吓得掉到床下去了。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出去!!”莫非抓着被子,痛喊。

“晚饭的时候我再过来。”莫云知道现在不宜再逼她了,交代完,就那样围着浴巾,拿着自己衣服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莫非才松懈下来,趴在床头,痛哭起来。

二哥他死了,大哥也疯了,连她也走上了和哥哥乱咖的背德之路,现在莫家没一个正常的人了!

莫云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嘤嘤哭泣,心痛不已,用力的抹了把脸,才走出客厅,刚打开门,走出去,却见刘涌正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看样子是刚从楼下上来。

刘涌见莫云衣裳不整的从莫非房间里走出来,比被雷劈中的模样还要呆,身体也动弹不了了,僵直着身体遥遥的看着莫云,摇摇欲坠,脸比纸还白。

“刘叔,有事?”倒是莫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问道,语调闲淡慵懒,却是最致命的毒药。

危险的冷栗从刘涌的脚下慢慢爬上,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额头上布满了冰凉的冷汗,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

扯了扯嘴角,莫云噙着嗜血的诡笑,一步步慵懒却危险的朝刘涌踱走过去,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柔得几乎听不见,“刘叔,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分得清楚,有些事情,看见了也要当做没看见,否则……“,

刺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留给了刘涌无限的遐想。

“大……大少爷放……放心,我知……知道。”刘涌想要镇定下来,却发现力不从心,哆嗦着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刺耳。

“刘叔,你上来是有事?”得到自已预期的效果,莫云笑得有几分满意,这才问道。

“晚和“已经好了,我来和“少爷和小姐下楼的。”这一次,声音顺多了,但话里还是带着颤音。

“我知道了,下去吧,我换了衣服就会和非儿一起下来了。”莫云不慌不忙的说道。

“是。”刘涌僵硬的弯腰,然后江着手脚走了下去。

“滴答……滴答……”

古老的摆钟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响着,餐桌上的三张位置终于都坐齐了,但知道真相的,却只有莫云、地尊和莫非。

三个人静默的吃着饭,压抑的气氛并没有因“莫天”的回来有所好转,反而更加沉闷了一样,这让佣人们失望极了,倒是刘涌面色白中带青,有几分难看。

“刘叔,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三楼就不要让人上去了。“莫云优雅的送了一口刚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细嚼一番后,忽然状似不经意的吩咐。

突然被点名,又是提到三楼,刘涌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莫非手中的叉叉掉在了餐盘上,发出一声脆音,又弹落在了地上,有些戏剧化。

“我知道了,大少爷。”刘涌看着一名女佣捡起莫非的叉叉,才恭敬回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莫云没理会,望向莫非,宠溺的语气不见丝毫责备之意。

“对不起。“细若蚊鸣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莫非垂放下手,抓住自己的裙摆,指尖轻颤。

他突然这样吩咐,是想做什么?

女佣也从换了把新的叉叉过来,递给了莫非。

“傻瓜,不要伤了自己就好了。“莫云笑,了她的脸。

“恩。”莫非低着头,掩饰发红的眼睛,胡乱应了一声,轻细的声音里隐隐透出几分哽咽。

地尊抬起冷漠的脸,看了两人一眼,复又低下头,毫无情绪。

佣人们也是心中觉得怪异得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也难怪,毕竟她们只是一些普通人,又怎会想到,坐在她们面前的不是真正的莫天,而是被人假冒的呢?

莫家在状似平静的不平静中结束了晚餐,但受到牵连的萧若水那边却开始发愁了。

从接受了莫非的委托后,萧若水就无法静下心了,只要想着她绝望的神情和寂寥的背影,萧若水就觉得不安,但她还是将今天的事告诉了她的哥哥,毕竟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乖孩子,做得好。“听罢,男人奖励的吻吻她的唇,显得十分愉悦,“看来,不出几天的时间,莫非就要自己送上门来了,呵咐”,”

“哥,等事情结束后,你能不能不要伤害莫非?“萧若水面露豫色的恳求,“不管你和莫天之间怎么明争暗斗,但莫非只是个无辜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替她求情?”男人脸上虚假的温情倏地不变,抓住她的长发,将她的头拉向自己,神情转为鸷,斯文的脸上乍现从未有过的暴戾,“你竟然替一个外人求情?才不过几天的功夫,你的心就长野了?是不是下一步你就是背叛我了?”他狂怒。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背叛你,哥。”萧若水吃痛,强睁泪眼,哽咽道,“我只是不想造孽。”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每一分孽最终还是要报回来的!

“所以,你认为跟着我就是造孽了?委屈了?!”男人脸色越发的沉,冷冽的声音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不是的,哥,我只是不想牵连无辜的人,我怕你被循环报应了,我不想你出事啊!”萧若水痛苦的啜泣着。

为什么他总是要扭曲她的心意呢?难道她做的这些还不够吗?只是,她不希望牵连无辜的人罢了。

男人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下,但只是眨眼间的变化,在萧若水发现前,已经变了回来,挑起她的下顼,“好,既然你替她求情,我答应你,只要她不妨碍我,我就不会伤害她。”他承诺,面带微笑。

萧若水不敢相信他真的答应了,喜极而泣,“真的吗?谢谢你,哥哥,谢谢你。”

“当然。!”男人笑抚着她的发,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晦暗深沉的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亮。

快要入睡的时候,莫非才终于明白了莫云晚餐时候对刘涌的吩咐,因为他将自已常用的一些用具和衣服都椎到了她的房间。

“你要做什么?”她怒圆了双目,愤声同道,有些害怕。

“为了让你早点适应我,从今天开始我会和你住在一起,而且,我已经对刘叔说过了,以后不需要佣人来帮你洗浴了,你也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你的身体,你要洗澡的时候我会帮你。”莫云平静的宣布,对,不是询问莫非的意思,而是宣布这个结果给莫非知道。

“我不要适应你,你出去,出去!”怒火直冲上脑门,莫非怒极高喊,顺手拿起枕头就朝莫云砸了过去。

他怎么能将逼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他是她的哥哥,不是她的丈夫!

莫云也不闪躲,眼睁睁的看着枕头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再落在了地上。他只是闷声将枕头捡起,拍干,然后放回床上。

见他对自已的话充耳不闻,莫非更是怒火中烧,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究竟要怎样?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非儿,我是承诺了不会逼你马上接受我的感情,可是非儿,如果我继续用哥哥的方式对待你,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一生,你都不会接受我。”莫云扣住她的肩,脸凑近她的,“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改变你的意识”。

“你强词夺理!”莫非怒不可遏。

“非儿。”莫云打断她,“我是用男人的身份来让你爱上我,并不是哥哥,这一点,希望你记住口”

他从不认为默默的守护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爱,有时候,真爱也需要自己去主动。非儿是什么样的个,他比谁都清楚,若不逼她认清情势,她只会一味的逃避。

最终,莫非还是输给了莫云的强势,所以,莫云在莫非的房间留了下来,莫非的房间也就变成了两人共用的房间。

虽然莫非不想承认,但她的身体确实依赖着莫云,那是从小培养而成的习惯,所以,当莫云只是拥着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不由得安了心口房间里的灯光调得比较暗,莫云让莫非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靠在他的怀里入睡的,这也是从很久以前,他们就习惯的姿势。

只是,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莫非的大脑都乱掉了,躺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她只觉得更难以平静。

“二哥是什么时候死的?”许久,她清冷的问道。

“车祸。”莫云静了一下,回道,见她计久没再开口,又道,“是我,我想要杀他的时候,他却逃走了,我的人追他追到了的环形山道上,他冲出了跑道,连人带车都毁了。”

莫非猛然坐起寿,想起那天清晨看到的新闻,“那天早上新闻里报导的就如圳

“恩。”莫云的膛鼓动了一下,“‘莫天,这个身份不能死,所以我让人将他的尸体换了。”

“啪”地一巴掌落在了莫云的脸上,轻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很重,重得莫云的脸都被打偏了,也让莫非自己的手都打麻了。

“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莫非阖上泪眼,从那样高的地方掉下去,该是怎样的痛,而且车子还爆炸了,将人烧得面目全非!

莫云不说话,心中冷冷一笑。

狠心吗?可是他真的毫无感觉!他早就说过,这一生除了她,他谁也不在乎,那话并非只是说说,而是打从心里那样想的,他的心没法去在意别的人。

“二哥的尸体在哪里?”那具尸体本不是二哥,那二哥的尸体呢?

“火葬后,将骨灰扔进海里了。”莫云沉寂的看着黑暗的方向,掀唇,声音波澜不兴的说道。

为了不让人怀疑,也不让人找到他的尸体,这是让莫天消失尘世的唯一办法。

莫非一阵晕眩,奋力的扬起手,但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她伏在床上,无声的哭喊着,痛彻心扉。

他是她的二哥啊,不管做了什么,不管她能否原谅他,但他都是她的二哥啊!可现在,杀死二哥的,却是她的大哥。

“非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给过他机会了,是他放弃了,若是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因为他已经联合了我最大的敌人,要置我于死地。”莫云想要安抚她,但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握紧,放了下来,徐徐说道,“在我能够自保的情况下,我可以容忍你的二哥,但是,一旦超出了那个界限,我想容也容不了。”

莫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她没有起身,双肩一颤一颤的,哭得惨厉。

那夜,莫非很晚才睡,应该说是哭累了,才无意识的睡着了,莫云没有安慰她,但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闭上了眼睛,他无声的抱她入怀,将被子盖好,那才有了睡意,但就算是睡着了,抱着她的手臂仍收得紧紧的,就怕她被人偷走了一样。

第二天,地尊易容成莫天的模样,正大光明的从莫家去了公司上班,莫云要接掌莫天的势力,地尊负责台面的莫氏集团,而血煞,则负责收编莫天遗留下来的黑暗势力。

不过,事事都有意外,不会每一件事都顺着莫云的意,否则他就真的成神了。只是暂时一切顺心的莫云还没有发现,他的所有力都铺放在了莫非的身上。

情欲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在未踏进前,很多人为它着迷,好奇,但还是能理智的克制,可情欲之门一旦开启,再要压制也变得艰难多了,就如同莫云。

他原本是想给莫非一段时间的适应的,只是在得到了莫非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意志力也可以薄弱成那样,彷佛只要一靠近莫非,他就会忍不住要她,就如同第一天在浴池内的失控。

也可能与心境的转变有关,会不由得想要放纵自已,这也直接导致了欲火的旺盛,加上莫云为了让莫非适应他,搬到了莫非的房间,和她同床共枕,包括她的沐浴都是他亲手料理,有哪个男人能真正做到爱人就在身侧,只能碰,不能吃的呢?

何况,莫云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相反,他和莫非都是那种寡情薄凉的人,不想要的,就算送到他眼前,他也不会多投去一眼,但若是他想要的,那份强烈的欲望也会比别人要来的浓郁数百倍。

所以,在和莫非同睡的第三天晚上,他终于还是食言抱了莫非。

那时,莫非还在睡梦中,是被窒息的感觉闷醒过来的,迷糊的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那比蓝钻还要美丽晶灿的双眼,平时沉稳的蓝眸被欲火烧得格外通亮。

也不知是被那双眼睛迷失了神智,还是没睡醒,莫非呆呆的看着莫云好一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正在自己的身体里野蛮的冲撞着。

“你骗我……”她呜咽着控诉,十分委屈,也愤怒,带着点迷离与泪光的眼格外耀眼,眼如墨,但眼底的光亮却如夜明珠般璀璨,这时的莫非并不是平时的她,而是压抑在内心深处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的另外一个人格。

“对不起,非儿。“莫云歉意的啃咬着她的锁骨,无奈的叹息。

莫非别开眼,像赌气的孩子不想理他,但他蛮横的冲撞却让她无法逃避,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嘴里发出难受的碎音,像是抽泣又像是闷哼。

莫云深深的吻住她樱红的唇,一只手臂入她身下,抬高她的臀压向自己,更迫切的深入。

莫非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呻咖从她的嘴里、鼻端发出口

那夜,莫云就像一头不知餐足的野兽,在莫非的身上驰骋,彻夜无眠,寂清的房间里,暗淡的光辉中,只能看见两个如画般的人儿交缠着,好像一生都不愿分离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莫云终于放过莫非,莫非已经是晕厥过去,莫云却仍是神奕奕,抱着昏迷的莫非进入浴室,本意是给她冲洗身体,知道她不喜欢身上黏黏的,会不舒服,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加上莫非没有醒,无法阻止他,于是莫云再一次在浴室里要了她。

等莫非真正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痛,眼睛都睁不开,好像被车子从身体上碾过了一样。

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了眼,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了下身边已经凉了的位置,莫非真的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复杂的坐起身,丝被滑落下去,有些冷,奇怪的低下头,却倒吸了。凉气,因为她身上竟然不着片缕。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有穿睡衣上床的,而且,有他在旁边,她怎么敢不穿衣服就上床睡觉?

莫非惊魂不定的想着,恰时,卧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莫云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笑若清风,“醒了?我想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醒,就给你端了早餐上来。”

“你,“”莫非忙不迭拉起被子,脸上像充了血一样,爆红,随即厉声问道,“是不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你没有梦游的习惯。”这话,无疑是间接承认了,让莫非又气又怒,也难以置信,他竟会如此无赖,“你碰了我?”抓着被子的手颤抖着。

“非儿,你忘了吗?昨晚我要你的时候,你可是醒着的。”莫云明知她在不是自己醒来的情况下,都不会有记忆的习惯,却故意这样说。

“我本不知道!”莫非尖锐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的!”她竟然能傻傻的相信了他。

“对不起,可是非儿,我不是圣人。”莫云苦笑,走过去,不顾她的反抗,半钳制住她的身体,前额贴住她的额头,无奈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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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避孕药引发的悲剧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再也不要了!”莫非怒喊,但到最后,浑身的怒火都变成了无奈与哀痛,“你是我的哥哥啊,是我的哥哥“”怎么能时她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不止一次!

究竟是她太傻,还是对他的信任已经超过了那个度?所以,到最后,这信任就变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器?

非儿,不要这样逼着自己,我会比你更痛。”莫云心疼的抚开她咬出血的唇,她的反弹在他的预料之中,何况,还有着莫天的死。

这一次,是他失算了,是他错估了女人的心,若不是司幕雨妄想借机留下莫天的子嗣,那天晚上,莫天会被非儿完整不损的带回来,那个计戎也会是天衣无缝的。一来,可以模糊莫天的视线,让他察觉不明他的用意,二来,之后就算莫天再出事,非儿就算疑心,也不会有证据指证就是他做的,他不会在给任何机会和证据给她。

可是,司暮雨的贪心却毁了一切,当真是让他又痛又恨。

你也会痛吗?你也知道痛吗?”莫非的笑像是在哭,只是脸上没有泪,“你知道痛,那为什么还要不停的逼着我?还要伤害我?我是你的妹妹,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只要一想起他伏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的画面,她又无法压抑那浓浓升起的愤怒之焰,“我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她疯狂的大喊着,尖叫着,粉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发狠的吼着,“你出去,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从我房间里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为什么他要毁了她的信仰,毁了她的安宁。

非儿!”莫云握住她的手,他不在乎她的发泄,那些拳头对他而言,毫无痛感可言,反而是她的话,字句带给他钻心入肺的疼,他真的不想看着她一直对他这么的排斥,一次两次他可以包容,可是,她一再的抗拒却比生生从他心头上剜去一块还要痛啊。

难道你还不懂吗?这世界所有的道德现范都不过是人为的理念最后变成的框束,为什么我们要按照别人的思想去做”一味的继承,只会将自已束搏住!我从小就教导过你,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只要做我们自己就够了。”他沉痛的说道。

他只想要她,只需要她,她可以放弃正常的人生,和他一起到老,却为什么无法将自己完全交给他?那不过是从心灵的牵绊多了层休的牵绊罢了,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透呢?

莫非忽然静了下来,嘴角的肌抽如着,一下,两下,“像是笑,又不是笑,眼神涣散的看着他,原来,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在谋戎?,她声音轻轻的,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了,“二哥对我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如蒙上层薄纱的眼睛变得迷蒙,看不清晰,“那么,这么多年,你总是喜欢抱着我,甚至让我觉得和你睡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就算我已经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还是帮我换着衣服,这些都是你是为了让我习惯你,好为现在做准备,是吗?”

莫云看着她漆静的黑瞳,默然。

他不否认,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想让她渐渐习惯他的拥抱,习惯他的吻,那么,她也会习惯他的感情和爱了,因为这十几年来,他们做的,和一般的情人、夫妻没有两样,甚至,比一般的夫妻更加亲密,和谐,唯独缺乏了体的结合,他没有将最后一步做完罢了。

原来””莫非笑着,颤抖无力,原来,我眼中最崇高的大哥,每天抱着我的时候,就是在想着,哪一天将自己的亲妹妹压在身下,一逞兽欲!”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格外重。

非儿,想要拥抱自己爱着的女人,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一定要纠结在我们的血缘关系上?仅仅因为这份关系,连我爱你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吗?”莫云沉声逼问。

但你这种爱是畸形的!莫非也毫不示弱的反驳。

畸形?这不过是别人自以为是的归类罢了!”莫云怒然打断她,我说过,那些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包袱都是人为的,为什么他们的话你就要那么推崇?我才走你的大哥,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多数人支撑的理论就一定是准确的吗?”

我说不过你,你什么事情都能说得那么头头是道,我说不过你。莫非推开他,不想再听他说那些违背她的道德底线,却无可反驳的话,‘可是,二十几年的教育告诉我,我们这是乱咖!”

乱伦。什么叫乱伦…。社会风俗和法律所不能容忍的就是乱伦。近亲关系的就是乱伦?我说过,这不过都是人为的现范,在最初还没有文明的时候,哪里来的乱伦说法?”莫云既愤怒,又觉得可笑。

他莫云,这一生除了在意她,又还在意过什么?那些所谓的风俗和舆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那不过是被统治者少得可怜的争鸣罢了,若是法律真的能框束一切的罪恶,那么那些道貌岸然的要员又为何能避过法律,贪赃得冠冕堂皇?法律也不过是为普通人设立的,何况是那些舆论?

而那些所谓伦理禁忌更是可笑之极,那不过是为了防止生下畸形的孩子所演变成的所谓道德罢了,除去孩子的关系,谁还真能说出个理所当然的大道理来?可是这话他却不能说,因为孩子,那是他无法对她提起的词,他不想在这个关。”再增加一个危机和矛盾。

可现在我们是在文明的世界,是在这个有道德现范的世界”莫非也觉得累了,她哀求的看着他,“大哥,你放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们已经不能再错下去了。”

莫云冷笑,放手,她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够放手吗?

非儿,我说过,我会给你时间整理你的感情,等你慢慢的转变自已的情感,真心接纳我的爱,但是,就算是陌生人在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孩时,也有亲密的要求,我希望你早此习惯。”他平静无波的说道。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莫非彻底绝望了,眼底多了层名为死寂的东西,够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辩下去了。”她疲惫的说道,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无奈,也有几分讽刺的意味,我想,就算是囚犯,也该有拒绝见自己不想见的人的权利吧,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莫云永远知道怎样掌握尺度和火候,自然明白现在多说无益,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柔声交代,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吧,虽然你醒来前我已经让你泡过油放松了,不过我想你还是会觉得不舒服的,等会儿我再帮你在身上抹点油,放松一下身体。”

莫非咬着牙,没有回话,看着别处,那倔强的神情让人挫败也无奈,莫云苦笑着,走了出去。

他还真的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她赶出门了,但现在的他,除了继续惯着她,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他不想对她用强的,他从不认为强取豪夺才是得到心爱女人的方式,第一次是逼不得已,最终他还是希望以自已的爱来迎得她的回应的。

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他对非儿的教育太出色,还是无奈她将他的固执学得太入骨?

莫云并不知道,莫非是一直看着他走出去的,不可否认,他刚才说的那此话确实动摇了她原本的信念,却也加深了她逃离的决心口

其实,在她想起一切的时候,她就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的,但那时候她踌躇不定,是因为她怕她离开后,莫云和莫非合自相残杀,到时候,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不管他们让她心里留下了怎样的影,但他们毕竟是疼她、爱她的哥哥,是她唯一放在心上的两个亲人,不管怎样,她都没法心放着不管。所以,只要那层纸篓没有捅破,她就必须要留下来。可现在,二哥已经没了,她留下的最后一个意义也没有了。

那天,是二哥死亡的冲击太大,让她失了理智,才会那样不顾后果的冲到大哥那里,将一切撕开,只是她也没有料想到,他会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

但大哥还是料错了,他也傻了一回,竟以为只要占有了她的身体,她的心就会自然而然的接受他了吗?但他却忘了,正是他让她养成了那种亦张亦弛的格,她可以柔,却也有尖利、强硬的一面,她不会破罐子破摔的颓废下去。就算他侵占了她的身体,她也仍是无法接受亲生哥哥爱上她的事实。

莫非的视线慢慢移至受伤的脚上,现在只等脚伤康复了,只要再等半个月,再半个月她就会从这里逃出去!

为了讨莫非的欢心,晚餐是莫云做的,这让除了刘涌以外的所有人都惊震了一回,谁也没想到,那样不沾尘味的优雅贵公子,也能进得了厨房,而且,看他熟练的刀工和手法,显然不是新手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刘涌就是事先知道了,事实上,莫云开始出入厨房,是在刘涌跟随莫天到台湾后的事,刘涌之所以不惊震,是因为知道,为了莫非,莫云的字典里已经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了。

莫云做的是中式晚餐,莫非吃西式晚餐比较多并不代表她喜欢的就是西餐,只不过她是不想吃别人的口水,才很少吃中式的罢了,。味上,她却是更偏爱中餐的,从小便是如此,所以早餐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吃的中式早点

莫天,回来的时候,听到佣人说莫云在厨房时,着实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没说什么,直接上楼去了,也没去厨房打扰莫云,那态度让人觉得奇怪极了。

二少爷也未免太冷静了吧?

等做好最后一道菜,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莫云上楼去将莫非抱了下来,在上了餐桌的那一刻,莫非就知道这些菜都是莫云做的,但她就是不吭声,当做不知道。

非儿,这是你喜欢的日本豆腐,尝尝看。莫云夹了块松松软软的金色豆腐放进莫非的碗里,温柔一笑。

莫非盯着碗里多出来的菜,一股怒气冲了上来,但她没有当即发作,只是将那块豆腐拨到一旁,然后自己夹了放于她桌前的其他菜吃,唯独那块豆腐始终未动,连带那一小片区域的饭也未碰。

莫云黯下脸色,没有了食欲,身上多了层说不出的忧郁气息。

莫非对面的莫天,抬起眼帘,冷淡的看了莫非一眼,复又低下头,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晚饭。

佣人们屏息,谁也不敢发出丁点的声音,但心里是同情大少爷的。

毕竟看着一个完美又温柔的男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心疼,不过她们可没那个资格心疼,当然,她们的心疼,也不会有人领情。

这样诡异的气氛,直到莫天,用完餐,才被打破。

大哥,等会儿请你来书房一趟。”他起身的同时,对莫云道,脸上波澜不兴。

恩,知道了。”莫云分神瞥他一眼,闲淡的点头。

莫非继续安静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闷不吭声,但细看会发现她拿着筷子的手指都在抖,只走除了莫云没有人发现。

莫天,也没有和莫非说话,直接走出了餐厅,潇洒却冷漠。

佣人们眼睛在两人的身上瞄着,旋即又唯恐被发现偷窥一样的低下头。

这便是莫家的另一个诡开巨变了,也是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以前大少爷和二少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特别的交恶,但站在一起就能感觉到磁场的不对,永远都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可是,现在每天二少爷回来后,都会让大少爷去他的书房,两人一呆就是一个小时,直到晚餐时间。

尤其是二少爷,对大少爷的态度越来越好,还有种说不出敬意,反而是与小姐疏离了。以前二少爷可总是粘着小姐的,甚至她们都有种错觉,二少爷和大少爷这么个安静的斗法就是为了争得小姐的注意力,可现在,二少爷却时小姐越来越冷漠了。而小姐时此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感觉,连对一直喜爱的大少爷也冰冰冷冷的,这神扯不清的怪异关系,让她们着实看不透。

不过经过几天的观察,刘涌是看明白了个大概,虽然不明白细致,但也知道,眼前的“莫天,已经不是二少爷了,但这个秘密只能永远的藏在他的心里。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并不表示不在意,“莫天,的离开,让莫非的口就像堵了块巨石一样。

她想起了那个外表冷酷却有着自己独特温柔的二哥,他总是那么不安,所以一得了空子,就金缠在她身边,怕她金丢了他一样。可是到头来,他却还是孑然一身,连走,都走得那样的无声无息。

眼睛红了,泪意上来了,莫非知道,但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点点滴滴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涌现上来,突然得让她无力阻止

二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公司没什么事了,所以提早回来了。”

莫非一愣,继而抿嘴,笑了。

笑什么。”莫天有些被看穿的尴尬,别开眼。

好了,二哥,你去客厅看看资料,不要在这里耽误我。”莫非赶他。

不要,我喜欢在这里。莫天的举动有些像耍赖,却显得理所当然。

非儿,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莫天看着她殷红的血从白皙的指尖低出来,想要责备,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心疼的叹息。

对不起,二哥,真的不痛的。”莫非心虚,小心翼翼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痛?十指连心!”

二哥,我先上楼去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再让刘叔叫我下来吧。

好,我送你上去。”莫天毫不犹豫的接道,已经站起身。

不用了啦,我伤的只是手,又不是脚,二哥你去书房工作啦。”

那你的伤口不许碰到水,听到了吗“

好。”

那时候,她还会觉得二哥太依赖她了,现在她才明白,只有生命还存在的时候,才能依赖。

不论二哥是否对她别有居心,但这些年的相处并不是假的,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刻在了她的心里面。但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已经不在了,甚至不能为他的悲剧而光明正大的哭,还要看着一个顶着他容貌的男人天天在她的面前来去,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二哥会恨她吧,恨她狂顾兄妹情意,恨她明知真相,却不能替他报仇。

耳边响着他充满苦涩的声音

只凭一个打不通的电话,你就为他这么着急,如果换做是我呢。你也会这样吗。”

非儿,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同样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你却不能这样信任我,偏帮我?你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你自己现在还能义正言辞的说,是一样吗?你会像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我,站在我这边吗?你问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心里只有大哥,现在这个理由够了吗?”

其实二哥的指责是正确的,她真的很偏心,那时候,想着他可能伤害了大哥,她甚至想着自己是否会大义灭亲,但现在,二哥已经死了,甚至连尸骨都被毁掉了,她却”

泪水滴进碗里,浸入米饭中,消失,莫非紧咬着牙关,不让抽泣脱口而出口

她真的很偏心,却不愿承认,大哥薄情,只对她温柔,二哥又何曾不是?二哥一直不安着,却将他当成了依靠,当成了停歇的港湾,可是,她却偏袒着大哥,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杀了他,还让人冒充他的身份,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莫非对面的佣人们都看得仔细,却以为莫非是因为莫天的冷漠与忽视而难过,忍不住为她揪心。

吃饱了吗。莫云若无其事的同道,没有折穿她的眼泪。

恩。”莫非低着头冷漠的应了一声,她并不想将这种丑事合扬开来!所以,就算她现在再厌恶他那关心的嘴脸,也必须压制自己的脾气,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

我抱你上去。”一听姒这么说,莫云立即就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莫非半垂的眼瞥了眼他没动多少的饭,但也没有拒绝,就那么由着他说着,将自己抱了上去。

利涌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晚饭前的一个小时正是地尊在书房对莫云汇报公司状况的时间,无奈之前莫云去给莫非做晚餐了,虽然莫非没领情,几乎没动那些菜,但时间确实是耽误了的。所以,在帮莫非洗了澡后,莫云将她放在床上,便去了莫天的书房。

莫云是个非常厉害的控手,加上他对商业也有着一定的敏锐度与头脑,由地尊站在前面,莫云幕后纵,想要控制住莫氏集团并非难事。

只是莫云没有想到,在他去莫天书房的这个空挡,刘涌会趁他不注意而去了莫非的房间。

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时,莫非以为是莫云忘了什么东西又进来了,并不想动,直到刘涌那声迟疑的“小姐”才让她猛地惊醒过来,侧头看着面色还算平静的刘酒,大惊失色。

因为被子下什么都没有穿,莫非只能将身体包裹在被子里,脸热得发烫,但身体里面却冰冷异常,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

她没有说话,不止是因为震撼,还有她并不擅长说谎,这几天,她的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她和大哥两个人的房间,除了她的东西,他的也占了房间的一半,包括衣架上的衣服,对于这样一目了然的画面,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去解释什么,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无法动弹,连伪装平静都做不到。

这时候,她却想起了一句话,心静则万物莫不自得,心动则事象差别现前”是因为她心虚的缘故吧,所以才会如此的不知所楮。

小姐,吓到您了,很抱歉。”刘涌也自知给她带来了不少冲击,歉意的说道。

刘叔,你怎么会进来?莫非张了张嘴,最终干涩的问道。

我是来给小姐送这个药的,我不知道需不需要,如果您没有服过的话,还是吃下吧。”刘涌眼中怜悯一闪而道,将一小瓶子颈的递了过去。

莫名的,莫非就时那个瓶子有着抗拒的心理,但还是颤着手接了过来,看清那上面印刻着的避孕药三个字,脸色煞白,连脑子都一片空白了,“刘叔,你……”

难道,刘叔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小姐,那天少爷送您回来的时候,我不小心在门外看到了少爷赤着身体从您房间里出来。刘涌犹犹豫豫的说道。

莫非听得脸色时青时白,又羞耻又难堪,抖着唇,没有说话,手中的瓶子捏的死紧,中波澜跌宕。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竟然还妄圄掩饰这一切,以为没有人知道。她真傻,怎会忘了,刘叔在莫家工作了几十年了啊!

小姐,我不是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刘涌顿了顿,没说下去。

他只是不希望,会出现畸形的孩子。不是莫家的财势养不起,但那个孩子的出生,势必成为两代人的痛!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可能扼杀于摇篮里。

刘叔,谢谢你的好意,我明白的,谢谢你。”吞下满嘴的苦涩,莫非干硬的说道。

刘涌带来的震撼已经慢慢的消化掉了,但孩子的事却冲击了她的大脑。她竟因大哥的强。而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旦发生关系,是会怀孕的,如果她怀了大哥的孩子的话,到时候这个关系不仅会越来越乱,甚至”,可能孩子会是弱智,或者变形的婴孩!

她竟一直没有察觉!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抚着额头,痛苦的说道。

刘涌看着她的模样,心生不忍,但也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并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她更乱。弯腰行了个礼,他转身往外走去,但走出几步,又回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莫非,道,小姐,或许这话我说不太合适,尤其是在这种状况下。我也不是说要您接受大少爷的感情,但是,我希望您别因为这件事而对大少爷心生怨恨,大少爷是真的爱了您近二十年,这在主家,从不是秘密,包括大少爷为您守身如玉近二十年。

什么?”莫非惊愕的看着刘涌,他是说,吴嫂她们全部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甚至,没有一个人阻止这段荒唐的感情?

若是莫非平常的样子,刘涌是很难看穿她的心思的,她在莫云身边呆了太久,潜移默化间也学了莫云七八成,但现在的莫非,心思却完全写在脸上,让他想看不出来都难。

小姐,这件事您不知道,但我们这些看着您和少爷们长大的人却看得清明。其实在十五年前,家族里就为大少爷安排了婚事,因为您被大少爷保护得好,没有知道这件事。对方是与伊丽莎白女王沾了亲故的公爵之女,时大少爷很是仰慕,也可以说是两大家族的联姻,当时连伊丽莎白女王都亲自出面了,这对刚在政坛站稳脚的大少爷无疑是最便利的捷径。”

可是,大少爷有多么固执、洁癖,这一点您比我是更清楚的,他不想您受委屈,所以拒绝了这个建议,不惜力扛着整个家族的指责与来自伊丽莎白女王以及政敌的压力,将婚事推掉了。之后,又整顿莫家,才会将家族的族亲全数逐出去,才能保持这十几年的安静。这十五年的时间,我并不知道英国那边的情况,但我相信,大少爷也是一直扛着政治上的压力,才能保持着单身,否则,以大少爷公爵与政坛新贵的双重身份,是不可能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的。大少爷是真的一心为您所想,只是有时候,大少爷也会难免有失去控制力的时候,因为他也是个男人。希望您别怪他,他只是压抑了女f

其实,早在这一次大少爷来到台湾时,他就有预感,这一次与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压抑了十几年的大少爷可能要爆发了。眼下的状况,说实话,比他预想的要好的多,他以为,这一次的动静会比上一次还要大,但没有想到,大少爷会选掭私聊。

莫非听得迷迷糊糊,但心却清晰得很。

原来,在十五年前,家里突然少了那么多的族亲,家庭宴会一次比一次少,到最后的再也没有,连那些往来的族亲们也不曾再出现在家里,这一切不是没有缘由的,而原因,竟还是因为她。

她真的没有想过,甚至对那些事,那些亲族的突然消失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她与那些族亲们本来就没有多少牵扯,大哥从不让她出席家族宴会,因此,除了血缘土的牵绊,并没有亲近过,和陌生人并没有多少区别。侧是每一次族亲们过来,每一次的宴会,她就必须一个人躲起来,对她而言,就意味着大哥会少陪自己一点,所以,对于那样明显的不同寻常,她也没有去在意,反而为此而感到庆幸,大哥可以多一些时间陪她了。

小姐,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替大少爷开脱什么,只是,希望您不要怨大少爷,他其实也苦。”利涌语重心长的说道。

刘涌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莫非忘记了,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药,失了神,很迷茫,就像一个人漂浮在茫茫夜海里一样,忽沉忽起,十分茫然,也有几分惆怅。

忽然想起了六岁时的那个画面,想起了意气风发的大哥失去平日的温雅与风度,布满疲惫与憔悴的苍白脸孔,想起了那双塌陷下去的蓝眸,想起了他通红的眼眶。还有五年前,她因吃了雪糕而病倒的事,那天醒来的画面,即使事隔五年,她依然清楚的记着。

就如刘叔所说,大哥对她的好,她才是最明白的那个人,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背叛与打击也变成了双重的,她更加无法原谅那样的大哥,竟然一直在骗她,一直是有目的的对她好,只要想到这里,她就无法释怀。

这一生,他大概都是无法接受亲生哥哥爱上自己的事实的,尤其,在二哥还是被大哥所杀后,她真的没有办法释怀。或许,时间和距离才是治愈这些创伤的良药吧!

莫云寂寥的悲笑,打开药瓶,颤巍巍的倒出了一颗避孕药,就这样吞下,苦涩的味道久久在舌头上停留。

澳门,一座名副其实的海上夜都之称,以娱乐与赌博闻名世界,赌场,自然也成为了澳门的特色之一。

夜色下,璀璨的灯光将这座夜城照亮,比白天更加美丽多姿,市中心一座奢华都城门口,名贵的私家车来来去去,一名长相斯文的俊逸男子从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内下来,一身天使的纯白,慢慢的走进这喧哗的场所,却并不格格不入,而他,竟是萧若水的哥哥。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那宏伟富丽几乎能让人淹没,男人淡定的扫了眼四周,一名侍者快速的走了过来,神情谨慎的朝他弯腰鞠躬,然后领着男人朝比较偏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座独自化开的电梯。

祭司大人,门主在顶楼。”侍者小声说道。

祭祀,为预测占卜或者与神明保持着密切关系的存在,作为神的代表,他们的作用便是给予人扪信仰的力量,而在虎门,男人的身份便是近乎祭祀的存在,他强大,聪明,仿佛无所不能,任意的游走在黑暗与罪恶的边缘,因此,他成为了虎门的祭祀,一个地位仅次于门主,在虎门拥有着绝对自由与权力的存在,不过,男人却不一定听从门主的命令,他只遵从他自己

恩。”男人脸色不变的踏进电梯,按下顶楼的电梯,透明的银色电梯门合上,缓缓上升,很快,就到达了顶楼。

刚踏出电梯门,外面就有两名黑衣男子守在两旁,见到男人,恭敬的行了个礼,门主呢?”

祭司大人,门主在主阁,请随属下来。”其中一名男子语气恭敬的说道,领着男人朝左边的廊道走去。

男人一脸淡慢,时两边区分不出的房间也不在意,就那么跟着黑衣男子走着,而这廊道竟是曲曲折折,绕了几个拐角,才在最顶端的门前停了下来

祭司大人,门主在里面。”黑衣男子低垂着头说着,并不进去。

男人扬起嘴角,“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黑衣男子松了口气,步伐稳健的离开了。

男人邪笑,推开了门,门并没有反锁,里面与外面的金色截然不同,是完全中国古风的设计,当然,也带着现代的元素,不过那张绣着点墨之图的手工屏风却是十足的古风了,恰好的拦截在上位的下方,遮住了男人的视线

房间里也开着灯,但灯光外面都蒙着那种褐色的灯罩,灯光的颜色也呈现出一种褐色,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朦朦沉沉的,像是介于光与暗之间的那种昏,透着古怪的森气息。

你来了?”哑的男声从里面屏风后传来,有种说不出的郁味道,看不清明的某色人影映在屏风上,影子竟像水一样浮动着,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形单手撑着头,半趟在一张床上的。

门主,你要来澳门,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让我为你接枷,男人微笑着开口,但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丝毫不将上位者放在眼里。

接机就免了,不过,祭司,最近莫家的事你不要手了,我会处理的。”嘶哑的笑声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说不出的空远。

为什么?门主你不是说,亚洲的事全权交给我处理吗?男人半眯起眼,仍日在笑,却没那么容易被晃过。

这是命令,没有为什么。”哑的男音沉了几分,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给本就诡异的气氛又带来了几分冷的感觉。

呵呵。”男人哑笑,彷佛他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语带几分讥嘲的味道,“门主,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被‘命令,两个字差遣的人吗?”

里面没有了声音,男人淡扬着嘴角,知道“他”有下文。

果然,下一秒,旁边的门慢慢的朝两边滑开,里面跪坐着两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在左边那边女人的腿上躺着的正是萧若水,只是萧若水正昏迷着,右边的女人刖是用一把像是匕首的利器放在萧若水的心脏上方。

男人眼神骤然一沉,卷起狂风暴雨,然而只有半秒不到的时间,就沉了下去。

如何?”屏风后又传来了那沉的声音,“这个命令,祭司可心甘接下了?

男人勾起自若的冷笑,“不过是个女人罢,“尾音还含在嘴里,刀已经没入了萧若水的口,发出一声悚然的声音,让整个空气都凝结了。

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男人的手脚冷若冰石,双目瞠大,无法动弹。

呵呵,放心好了,祭司的妹妹,我又怎会如此轻易伤害,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带着几分慵懒与邪气的声音徐徐的从屏风后飘了过来,同时,左边的女人伸手探入萧若水的衣领,撕下她的假面具,是一张陌生的惨自面孔。

男人体内的血这才恢复了流动,紧握着的双拳发出让人惊悚的声音,鹫的黑眸更深沉了几分,许久,拳一分分慢慢的松开,露出抹没有笑意的微笑,“既然门主有意亲手处理,我也乐得轻松,门主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手莫氏集团和莫天的事了。”

他知道,刚才那只是个警告,若是他再不退步,下一个,就是真人了,而他,呵,竟然没有赌的胆量。

得到祭司的承诺,我也就放心了。”那嘶哑的男音继续道,没有那么森诡弁了。

若没有其他事,我便回台湾了,希望在机场,我能见到我的妹妹,告辞。”在说到“我的妹妹,四个字时,男人咬得格外重。

当然。”里面的声音承诺。

男人冷笑,深深的看了眼屏风后的身影,转身踏了出去,脸色霾。

他只承诺不手莫氏集团的事,至于莫氏的那个小公主,就在这个所属苑畴了。

房间里再一次静了下来,屏风后的影子慢慢坐了起来,浮动的波影在屏风上飘动,诡异而魅感。

夜里,莫云是在莫非的痛吟中惊醒过来的,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莫非几近透明的小脸痛得扭曲了,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双手则抱着肚子,好像还在睡梦里,又像是痛得呈半昏厥状态了。

非儿,你怎么了。非儿?”莫云惊骇不小,脸色都变了,忙掀开被子,见她痛苦的蜷着身体,又不敢随意动她,心慌得无措。

莫非听不见,像是呜咽又像是痛苦的呻腆含在她的嘴里,让人穷着急

然后,一丝血腥飘入莫云灵敏的鼻端,他心一震,僵着手脚小心翼冀的将她抱起,她的身下竟是一片悚目的血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半个小时后

这里没有手术室,必须立即送医院。”得到突然命令的贺凯贤赶到了莫家,在快速的给莫非检查了身体后,皱着眉,果断的做下判断。

心好像沉入了深渊一般,莫云被手术室三个字骇到,又惊又惧,恐慌在心底蔓延着,双眼呈现血红的状态。

除了那一刻,他再也没有让她进过手术室了,而今天,二十年后,她竟然在他的身边,他的亲自照料下,再一次被迫进入手术室。

于是,大半夜的,整个莫宅都撼动了,莫非被莫云亲自抱着送到了医院,那家医院正是莫氏集团旗下的贵族医院,不用说,院长都亲自从家里赶了过来。不过莫云形色匆匆的将莫非赶送到医院,本没法顾忌到伪装的同题,好在之后地尊易容成莫家大宅里的佣人,不动神色的给莫云送来了黑色的隐形眼镜,才避免了他身份的曝光。

莫云让贺凯贤亲手执刀,因为他只信得过贺凯贤和他的医术,院方哪里敢有意见,大‘怎么说,他们自然是怎么听了。

在莫非被打了镇定剂推入手术室后,莫云就一直脸色僵硬的站在手术室外等着,眼镜一眨也不眨,任何人说话都不理会,只是红着眼等着那红色的手术灯。

院长和主任们也只能强打着神在边上陪着啊,更惨的是,莫云站着,他们也是有座位却不能坐啊,苦了自己的双腿,还能小心的陪着好。

经过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被打开,护士们推着莫非出来了,她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姑,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非儿。”莫云轻轻的碰触着她的脸,两手撑在她头的两侧,想要抱住她,却又不敢,高大的身躯隐忍的颤抖着,让旁人看了都觉得感动。

这个感动并不是因为每一个人,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他们传闻中最冷血无情的莫氏集团的董事长,莫天,否则这些见惯了生离死别场面已经感情麻木的医生护士,哪里还能有什么感动可言?

董事长,您看“是想这位小姐送到病房,还是“院长小心翼翼的探问,生怕一个词没说好,就惹怒了这位脾十分差的董事长,到时候,他可就完了。

送到最好的病房,给我好好看着。”莫云声音紧硼的命令。

是,是。”院长迭声连应,亲自去办了。

可不是吗,人都是董事长亲自送来的了,他一个小小的院长,还敢不亲自去给办得妥妥帖帖?

究竟是怎么回事?”人散了,莫云才问着贺凯贤,冰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气。

是避孕药,我发现小姐之前有服用过避孕药,这是导致小姐内出血的直接原因。”贺凯贤皱着眉道,眼神透着怀疑的光芒,“属下以为门主是知道的,小姐本不需要也不能服用避孕药。”

避孕药?”青筋在额际爆跳,莫云咬牙切齿的低吼,俊容铁青,连脏字也忍不住脱口骂了出来,我怎么可能给非儿吃那种鬼东西!”

他怎么可能会给非儿服用避孕药?早在将非儿从那个被他们称为父亲的男人手中救回来时,他就知道了,非儿的身体本就不能生育!他怎么还可能明知非儿的身体不孕,还给非儿吃那种鬼东西?何况,若非儿身体没有异样,他也会在休外,而不会让她吃那种对身体回副作用的药物!

小姐的身体本就偏寒,加上身体脆弱,又不孕,现在再吃这种打胎的药”剩下的话,贺凯贤没有说下去,但彼此都心中有数。

非儿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拿到避孕药!莫云扭曲的王颜上浮现出狰狞之色,可是,莫家大宅里,除了他和地尊,就只有一个人有可能拿到药,还能到三楼了。

刘涌!”腔几乎要被深怒灼穿,那狂戾的模样竟比魑魅还要骇人。

轰隆隆

一道炸雷平地而起,莫宅里,正捧着弥勒佛的玉佛擦拭着的刘涌竟被吓到,一时失了手,不小心将那尊佛像掉在了地上,看着满地的碎玉片和那绊裂的慈爱笑容,不安的预感从心底缓缓升起。

已经天亮了,可到现在还没有大少爷和小姐的消息,难道,是小姐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第三十二章 苏醒的爱,莫非的绝望

刘涌?刘管家?闻言,贺凯贤拧起眉心,思付着说道,或许,刘管家只是怕小姐怀孕,好心办了坏事。”

并不是他刻意为刘涌求情或是怎么,只是司为莫家效命,他怎会不知道刘涌的为人?刘涌曾是本宗的管家,也是莫家的老人了,为人古板而顽圄,不可能刻意对小姐不利吧。

你真的这么想吗?”莫云冷笑弯唇,那森的笑让人毛骨竦然。

刘涌蹲下身去捡起那些玉碎片,圆润的玉石在破裂后,竟也刺人,刘涌心不在焉,手指不小心被碎王的尖端刺破了,血珠从手指泌了出来,恰时,又一道雷声落下,彷佛炸在他心底,心说不出的慌。

刘管家,你没事吧?”佣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见刘涌的手破了,忙道,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吧。”

恩。”刘涌起身,掩饰住眼底的愧色与乱,并没有先去包扎手,而是走到大门口,外面哗啦啦的雷雨打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他严谨的老脸上也布满了忧虑。

贺凯贤略显不安的看着莫云古怪的神情,正想说些什么,莫云却已经往转步离开。

大少爷,你要去哪里?他急同,话出口,才发现自己问的同题有多愚蠢。

除了小姐身边,大少爷还可能去哪里?

果然,莫云时这样的问话连回答都不屑,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去,就那样冷漠的消失在拐角处。

贺凯贤露出无奈而忧心的表情,总觉得最近说不出的心燥,是因为二少爷和小姐先后出事的缘故吗?还是,又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莫非的身体刚做完手术,一来需要静养,二就是随时雷要观望,莫云也就没有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回去,主要是不想增加她身体上的痛苦和折磨。自然,医院是将最好的病房安排给了莫非,不论是设备还是用具,都是最好的,也是全新的,因为莫云有洁癖。

院长和医院地位比较高的主任原本还准备陪着的,但莫云下了逐客令,不想有人打扰他和莫非,这倒也让院长那些人松了口气,毕竟一个晚上没睡,这么陪下去,他们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不过散去之前,他们可不敢怠慢,对高干病房的主任、护士长是千叮咛万嘱咐,唯恐有所差池。

能让莫氏集团的大总裁为了她半夜送到医院,又不去公司上班,专心的陪在身边,可想是个要小心词候的主了,指不定,那位小姐还是未来的董事长夫人呢!

病房安静下来后,莫云几个大步来到莫非的床边,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由于一整晚都没有合过眼,脸上浮现出了憔悴,加上他身上的睡衣已经被血凝固了,比起他平时优雅潇洒的完美姿态,现在的他无疑是狼狈、落魄的

偏偏莫云不在意,只是无奈的注视着莫非苍白的脸。因为刚动完手术,一时还晃不过来,她的脸色很白很干,连嘴唇都失去了平日的光泽,暗淡无色。

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画面真的不多,好像只有三次。除了她六岁那年,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他一直严密的看管着她的身体,为了怕地偶尔的任,大费周章的将家中所有的冰箱都锁上了,直到五年前,那个意外的男孩子的出现,她才再一次病倒了。

低下头,看着衣摆和裤子上已经千涸的暗红色血迹,昨夜的画面再一次清楚的在他眼前浮现,就好像无数的荆刺各将他的心网紧,收拢一样,痛得痉挛。

快速的闭上眼,他紧抓着拳,直到那阵痛意消失了,才慢慢睁开,黯淡的眼底盈着涩涩的痛苦。

血啊,原来看着心爱的人流血,是这种感觉啊!

半响,在一阵长叹后,莫云抹了抹脸,想起了什么,起身去倒了杯温水,然后用棉签小心冀翼的湿润着莫非的唇,不让她的唇干裂。只是那样苍白的肤色,怎能让他的心里过得去?

轻抚着莫非的脸庞,那样细玫的画着她的眉眼,抚着她的肌肤,每一分,都带着刻骨的柔情,“非儿,你这一次怎么这么傻呢?”他将她额前的长发往两边移去,哀伤而无奈,“你一直都相信大哥的,怎么这一次,却宁愿相信别人的擦拨呢”你当真以为大哥是那种会让你的身体轻易受到伤害的男人吗?你走在想,现在我们的关系还不稳定,我会逼迫你生下孩子,来稳固我们的关系吗?他苦笑,布着血荐的眼里慢慢聚起泪光。

傻非儿,若不是真心的,即便有了孩子,这段情又怎能长久?大哥再不济,也有着大哥的自尊与骄傲,不会利用一个孩子,来禁锢你的身体和自由!一直以来,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你是最懂我,也是唯一能看到我内心的人,我就一直在想着,这一生只要有你还懂我,陪在我身边,我便满足了。可是,这一次你怎么就被迷惑了心呢”我的爱真的让你痛苦到连理智都失去了吗?你真的很傻如果需要避孕,大哥怎会不为你想好呢?”

长长的叹息在病房里萦绕、徘徊,莫云将脸埋进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床单里,久久不动。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让他烦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件事,连一些琐事都纠结了上来。

能让医院的高层,乃至院长齐齐出动,大半夜的来到医院陪着守着的病人,自然成了高干病房护士们八卦的主题了。

诶诶,你们听说昨晚新进来的那个病人的事了没?连院长大晚上都来医院了呢!”

听说了,我听说了是个很帅的男人呢,说是半夜穿着睡衣抱着那个女人进的医院,那女的行像也是穿着睡衣的,下面都是血。

嗯嗯,说是当时动手术的主治医生并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呢,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院长竟然同意了让他进手术室,还是主刀的,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身份,不过能住进贵宾病房的,非富即贵了。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男人身上的睡衣也是沾了血,那个女人出了手术室后,他也不回去换衣服,到现在还在医院呢。”

真的吗?好深情的男人啊,有没有夸大事实啊?”

才没有夸大呢,昨晚值班的护士可都知道!”

恩恩,我也听说了,真的好羡慕那个女的啊,听说那个男人可紧张那个女人了,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手术室外,明明有凳子不坐,愣是在外面干站了八个小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刚才我还听到那些主任抱怨,他们陪站了八个多小时,要去按摩松懈筋骨呢。”

你们说说,那两个人可能是什么人啊?”好奇的人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院长都客客气气的,还连夜赶到医院来陪着,应该是特大人物吧。”有人撇嘴。

唉,都是有钱人家没有真情,昨晚那不就是真情吗?现在可没多少男人能做到那么好,还是那么帅的男人”也有人感叹。

就是就是,有钱的男人就够花了,何况还是长得帅的,那个女人真好运,嫁了那么好的老公。”自然也有人附议。

护士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正是兴奋时,护士长却走了进来,斥道,“都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纪律了?”

调皮的女护士们缩缩脖子,纷纷散开了。

许薇薇,到时间了,你去贵宾病房把药水换了。”护士长皱着眉头道,之前院长和主任就接连的交代着,这件事要办好,不过是个小手术罢了,却搞得跟boss来了一样,弄得人心俚惶,现在的有钱人就是这样,喜欢搞排场,她可不待见。

所以,她不打算亲自去照顾那种有钱人,她可看不惯那些不将人当人看的富豪嘴脸。

咦?我去吗?周姐,谢谢你!”被点名的女护士可兴奋了,因为能近距离接近帅哥啊,怎么能不兴奋?

其他护士只能沮丧又羡慕的看着许薇薇拿着药水,往贵宾病房走去,捶顿足。

护士长摇摇头,开始备案了。虽然都是高干病房,但也不是所有的病房就是一样的,就如同五星级宾馆里也有普通房与总统套房之分,高干病房也分了好几等级,而莫非居住的就是最高等级的,全院只有两间。

许薇薇心怀激动的来到病房前,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挂着甜美的笑容,温柔的敲了敲。

咚咚……”

闻声,莫云震了震身体,慢慢的从被单里抬起俊容来,坐起身,才淡漠扬声,“进来。,

随着窸窣的开门声,许薇薇兴奋又胆怯的站在门外,手中捉着一瓶吊水,看着莫云,眼中交织着仰慕与激动的情绪,不好意思,打扫了,我是来为这位小姐换药水的。”

天啊,这个男人真的好帅啊,比她的偶像还要帅!

莫云冷漠的看着她,望了眼床头快要滴完的吊水,视线又移到了她的脸上,洞察的眼神让许薇薇以为自己要被他完全看透了,心里直打着鼓,莫名的全身发冷,就在她要腿软的时候,他终于松口了,进来吧。”

许薇薇舒了口气,好可怕的气势啊,这个男人光是坐在那里看着她,都能让她透不过气来,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威严吗?

好,好的。她忙不迭走进来,可走太紧张,竟不小心撞了一下门,差点将药水撞破了。

天啊,好险啊!

她吐吐舌,怯怯的抬起脸,心中还可能期待着莫云会因她这可爱的举动而对她另眼相看吧,却不料,撞进了一双布满了暴风雨的危险的黑眸里,那不好意思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从未有过的恐惧将她钳住,全身血都凝住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白衣女护士连滚带爬的从贵宾病房跑回了护士休息室,满脸的泪水。

发生什么事了?”见计薇薇哭着跑回来,所有人都讶异的围了上去。

那个男人好可怕,我不小心绊了一下脚,他就骂我是废物,还骂了好多难听的话,然后把药水抢了过去,要我滚。”计薇薇哭哭啼啼的说着,事实上莫云只是沉着脸从她手中拿过药水,让她滚出去,仵薇薇却刻意将事实夸大,装得可怜兮兮,因为她知道,护士长是那种最不待见有钱人的人,一定会为她打抱不平。

我带你去评评理,他还当这里足他的家里不成?”果然,护士长听得大怒,猛地站起身,拉着抽泣的许薇薇就往外走去。

许薇薇得逞,虽然还哭着,脸上却多了几分得意。

护士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注意,其中一名稍显年长的护士脸上快速闪过的一抹异色,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休息室。

来到病房外,护士长还压着气,礼貌的敲了敲房门,却听见里面冷怒的喝声,“滚!”

当下,脾气可暴怒了,护士长椎开门走了进去,像个女战士。

床头的药水已经换过了,是莫云亲手换的,因为他不信任那种毛手毛脚的护士,现在他正在给莫非擦身子,看着闯进来的两人,怒斥,滚出去!

计薇薇被那凛冽的视线骇住,下意识的躲到护士长的身后,护士长也被惊了一下,但心中的厌恶感更胜过惧意,她往前走一步,这位先生,你好,我是负责五楼病房的护士长,周丽,刚才听许护士说,你对我们医院的护士很不满,甚至到了出口成脏的地步,作为护士长,我很诚恳的。”

谁知,莫云本懒得理会她的发言,那冷冽的语气与对莫非的轻柔细致形成截然反比,趁我还没有真正动怒前,立即给我滚出去。”

跟在后面过来看热闹的护士们则围在门外,探着脑袋,观察着里面的举动。

真正动怒。滚出去?体内恣肆的火苗骤然高涨,毫不客气的说道,先生,刚才仵护士只是太紧张,才会犯错,你生气情有可原,但我们诚心的对你道歉,你连起码的礼仪都做不到吗?也难怪,能对一个女人如此谩骂的你,恐怕不懂什么走礼貌吧!”

紧张?”莫云鹫的眸底蒙上一层黯影,蔑笑,“一个会因对着男人紧张得连自己的职业都忘记的护士,还有资格呆在这里吗?针扎进的是里,你以为病人是来给你们当免费的试验品的吗?

其实莫云的脾气、休养是圄内出了名的好,有人说他是没有愤怒神经的笑面狐狸,并不是说他真的没有眸气,而是说明他的忍耐力非常人所能及。他可以泰山崩于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算被人指着鼻子怒骂也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就算心中再怒,表面上也能维持着淡若清风的徐徐笑意,但不可否认的,他是一个绅士。不过前提是,没有碰到莫非的事情,一旦沾上了莫非两个字,被称为佛,的莫云,也不过是一名为爱人而痴傻的凡夫俗子了。

所以,莫云怒了。

这位先生,请你讲此理,首先,她只是换药水,并没有扎针,第二,我们医院的每一个护士都是非常专业的,若是你怀疑我们将病人当成试验品,又何必选我们医院?无理取闹的是先生你吧!护士长心一悸,不甘示弱的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你不要无理取闹!”莫云还没有开口,气急败坏的怒喝就从后面传来,只见院长火烧屁股一样的冲了过来,一脸的急色。

院长,你都没有“”,护士长皱着眉,正想解释,却见院长本不理他,诚惶诚恐的小跑到莫云的身前,不停的哈腰鞠躬,“董事长,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让您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我马上解雇她们,请您不要生气,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才不过是去办公室小小的休息了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大事,好在他上午一个激灵,没有选择回家去睡,否则,他这个院长的位置也抱不住了。

什么?董事长”,护士长和许薇薇都惊呆了,其他看热闹的护士们也惊呆了。

襄礼医院的董事长不就是,“莫氏集团总公司的总裁兼董事长,莫天?天啊,他竟然是那个冷血无情,掌控了整个亚洲经济命脉的莫天?

在莫氏的范围内,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们两个人出现,好自为之吧。”莫云冰冷的声音如恶咒,牢牢的刻入了两人的骨髓里。

最后,这件事在解雇两人的结果下结束了,院长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天知道,全院上下几乎都是为这位小姐在忙碌了啊!也不六@月@中@文网首发知道病床上的那位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历。

终于,事情消停了下来,由于莫云的身份曝光,在莫云的要求下,医院也按照他的意思,下了封。令,不仵在场的任何人将消息透漏出去。

因为莫氏集团董事长在襄礼医院的消息一旦传出,媒体必然会蜂拥而至的,就算最后不一定能将这个消息发报出去,但也会造成一时的困扰。

中午的时候,莫非还没有醒来,倒是一种极为细小的震动从左耳处的蓝钻上传来,让床头撂放的那些仪器都出现了停工状态,莫云忙推开几步,见仪器恢复正常,才快步走到里面的房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淅沥的雨,他抬起手,竟从耳钻里抽拉出一个极为细小的耳麦,放在唇边的位置。

说。”接通后,莫云冷声命令,声音冷漠而简洁。

主人,那个人已经到香港了。”细小却清晰的男音立即从里端传入莫云耳里。

是吗?”莫云眸光晶灿,一直冷凝的俊容上终于看见一绎隐隐的笑痕了,森魅而狂肆。

终于来了,还真是让他等得够久了。

主人,要怎么做?”彼端恭敬的清示道。

先别动,也别理会!就当不知道好了慈云闲淡的说道,看着打在窗户上的雨,豆大的正珠打在宵户上,然后变成一条各水痕在窗户上滑下,再一滴落在同样的位置,顺着原来的痕迹,继续画展着水的痕迹,窗外,一切都显得迷蒙。

明白。”没有任何的怀疑,那端果然的接下了最新的命令。

收了线,莫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呵,现在莫天已经处理掉了,就剩下那个人了,他可是等了整整五年了

也不知道是莫非的身体太虚,还是镇定剂对她的效果太强,又或者手术后的神还没有恢复,一整天下来,莫非都没有醒来,这让莫云焦急起来,却什么也做不了,甚为恼恨。

晚上,在地尊无声无息的潜入了莫非的病房,是易容成莫天的模样,莫云与他交了手,暂时将莫非交给了地尊照看着,离开了医院。

雷雨中,莫云没有惊动任何人,在莫家大宅外就下了丰,悄然无声的潜回了莫家大宅。

外面雷雨交加,别墅内并不受影响,灯火绊明,佣人们在大厅里忙碌着,只独独不见刘涌。

二楼的走道上并没有开灯,漾黑一片,给人一种走在鬼屋的感觉,偶尔的一道声响,都能让人全身一阵寒栗。这时,一阵近乎虚无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响起,很细微的声音,几乎被外面的雨声覆盖了,反倒是那滴水的声音更加让人惊悚。

一双湿漉漉的脚从尽头走了过来,然后在书房门前停下,停了一秒的时间,推开了厚重的门板,里面一片光明,刘涌正在书架前整理着。

大少爷,您怎么回来了?”刘涌偏过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惊讶出口。

没错,站在门口的,正是全身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的莫云,飘速的短发贴在脸上,发梢的水滴顺着脸庞的纹路滴落而下,白色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给人带来种威胁的侵略感。

刘叔,你在做什么呢?莫云笑得十分的温和,很随意的口气,但如墨的黑眸却冰冷得像是黑钻,漂亮,却冰冷,紧紧的钉在刘涌的身上。

大少爷,我在打扫二少爷的书房。腔内的心脏隐隐加快了跳动,刘涌镇定的回道。

哦力大半夜的来书房打扫?”莫云漫不经心的微笑,走上前,湿湿的水迹从门口延伸至书房里面。

因为白天担心着小姐的事,忘记了将二少爷的这些书整理好了,刖想起来,怕下人手叫,我就亲自上来打扫了。刘涌解捧。

原来如此啊!”莫云笑,漫不经心的瞟了眼四周,又望了眼刘涌,意味深长。

大少爷,您的衣服已经湿了,拖久了会感冒,您回房去六=月\中文首发换一身衣服吧?”刘涌口窒闷着转移话题。

无妨,只是淋湿了一点,等会儿换也是一样的。不过刘叔,你怎么不奇怪,怎么我回来的时候,没有听到车声呢?”莫云却不急,慢各斯理的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懒问,灯光洒落在他滴水的周身,折出光华,倒有种说不出的独特魅感。

我只是一个下人,大少爷的事,不敢多问。”刘涌本分的答道,十分得体的答案,却不能教莫云满意。

呵呵,不敢啊!”他要笑不笑的点头,忽然问道,不温不淡的声音实在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利叔,你在莫家工作也有了快五十年了吧。

是的,大少爷。”刘涌半垂着眼,恭顺应道,心里忐忑,不知他这话的用意为何。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莫云感慨着叹道,半合的眼帘下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淡若清风的笑着,“我一直以为,莫家的家臣一直都是对莫家忠心不二的。

大少爷,我不懂您的意思。”刘涌眼角一跳,半握的手慢慢的收紧,心跳急促加快。

不懂?怎么会呢?”莫云一脸讶异的挑眉,‘创叔你可是心知肚明得很啊!

不知大少爷您误会了什么,属下一直时莫家忠心耿耿。”刘涌急切的表态。

呵呵,刿叔,你是怎么了?我可至始至终没有点名说你时莫家不忠啊。”莫云似笑非笑,只是笑容越来越犀利,也越来越冷寒。

呼吸一窒,刘涌不敢再随意应话。

莫云掀起长长的眼睫,看着他闷不吭声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一味的笑,笑得整个房间都被冰冷的森魅气息笼罩了。

诸大少爷明示,属下做错了什么。”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刘涌终是沉不住气,卓微的问道。

刘叔你在莫家的身份也不低了,经历的年代比我和天都长,又怎会犯下什么过错呢?”莫云哂笑,话锋一转,刘叔,我记得没错的话,前几天,三楼已经被我定为了禁地,一般的下人不能随意上去,是吧。”

是。”刘涌多少明白了他的用意,心放宽了此,人也不见得那么紧张。

我也是这么想的,哪个下人那么大胆,敢公然违背我的禁令呢!这样看来的话,就只有能够在三楼同的刘叔你有机会拿避孕药给非儿了?莫云挑眉,懒笑。

是。”刘涌轻震了一下,只犹豫了一秒,就咬牙承认,老眼通红,”避孕药是昨天晚上,在大少爷前去二少爷书房的时候,我送去给小姐的。我不希望大少爷和小姐之间的矛盾继续恶化,小姐若怀的是正常的孩子还好,若是怪胎,带来的就是两代人的痛。

所以,前几天你借口出去,就是为了给非儿买避孕药,是吧?”隐忍着翻天的滚滚怒焰,莫云仍在微笑。

是。”知道他掌控了自己的行踪,刘涌并不感到意外,也都承认了。

刘叔,我现在到底是该感谢你对我和非儿的关心呢,还是该斥责你,你的‘关心,将我的非儿送进了医院呢。”隐忍的深怒从莫云的齿缝间危险的吐出口

我不明白大少爷的意思。”刘涌大惊,大少爷说是他将小姐送进了医院?这是怎么回事?

刘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有演戏的天分,连我都快要被你湛的演技所骗了。”莫云的笑容一收,由斯文的绅士完全化为了郁的狂魔,虽是坐着,那冷的气势却足以蔓延整间书房,直扑到刘涌的身上“可是,你却忘记了一点,你是十五年前来到台湾的,并不是二十年前!

属下恐。刘涌深吸一口气,紧握着双拳,道,属下不明白大少爷的意思。”

非儿六岁那年莫家发生的事情,你和吴嫂谁不知情?还需要我还提醒吗?”莫云砰,地一掌落在前面的玻璃桌上,玻璃桌应声碎裂,“那年非儿的命是险险的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的,却留下了眼中的病,内脏受到严重的损伤,你竟然还敢随便将避孕药拿给非儿吃!”

大少爷,属下确实知道小姐的身体十分虚弱,但属下确实并不知道小,姐的身体严重到连避孕药也不能服用,如果属下知道,断然是不敢将药交给小姐的,属下只是担心大少爷和小姐会因孩子的事,而一生悔恨,才……”严厉的脸软化了下来刘涌泪眼婆娑的说道,带着点苍老味道的声音哽咽不住口

是吗?那就当那年的事,你不知道好了,但是,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熬你也会不知道,我是绝不可能让非儿这么快怀孕的?还需要你去准备事后的避孕药给她?”莫云厉声道,“昨天你看非儿在餐桌上失态哭了,知道她现在已经快要丧失了理智,所以你就趁机去撩拨她,让她信以为真,认为你是真的为她好,然后心甘情愿的服下你送去的毒药,

刘涌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大少爷!莫家对刘涌恩同再造,就其刘涌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小姐送去毒药啊属下只是,

刘叔,你手指上涂着的是什么东西”莫云听着他的哭喊,却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刘涌灰色的瞳孔猝然收缩,下意识的将手握紧,但下一秒,便听到了上方传来的沉轻笑,瞬间,他明白自己上当了。

大少爷并没有真的看到他手上的东西,那句话,只是一个试探。

那应该是蜡吧”为了怕在电脑上留下你的指纹!呵,真是没有想到啊,在我们莫家工作了近五十年的老管家,竟然会是那个背叛者。”微微扬唇,莫云冷冷一笑。

我并没有背叛莫家。”刘涌苦笑一阵,抬起脸,老脸上写满了坚定之色,只是,我选择效忠的对象是二少爷罢了。

这十年,二少爷已经成为了他唯一效忠的时象,是大少爷不该杀死二少爷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一见到地尊假扮的莫天离开了别墅,就潜入了书房?在我进来之前,你已经成功的侵入了那台电脑,将里面的资料全毁了吧!”看着颓废的跌坐在地上的刘涌,莫云冰冷笑着,可惜,你没想到我会回来得这么快,你知道逃走时不可能了,就打开灯,装作在打扫的样子,你也确实聪明,可惜的是,你却忘记了,这书架上的书已经好几天没有人碰了。”

这是他设下的一个因套罢了,一个引他上钩的圈六=月\中文首发套,就是为了确定某一件事。

刘涌表情麻木的看着地面,并不说话。

这是莫天的意思,对吗?因为他还没有死!”莫云起身,来到他身前,慢悠悠的蹲下身,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低语。

刘涌慌了一下,旋即强自镇定下来,大少爷,你在说什么?二少爷是被你的人亲手杀死的,怎么可能没有死?

刘叔,你是太低估了我对你的了解呢,还是太低看了我的识辩能力?,莫云沉笑,魅眸中迅速闪过一丝诡异,以你对莫家的忠心,若是莫天死了,你虽然会愤怒,却不至于敢背叛我,因为我是你第二效忠的对象。除非,你效忠的第一主人还没有死!”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大少爷,二少爷已经被你杀死了。”刘涌紧咬着这一点不松……

莫天现在是生是死,我姑且不和你争议,只是可惜了,你毁掉的资料我都已经刻盘,莫天想要重新拿回莫氏,掌控一切,是不可能的!”莫云眼眸冷下来,“也就是说,今晚的事,都不过是你做的白工罢了。

刘涌颓然失神,浑身失了力量。

刘叔,看在你为莫家效忠了几十年的份上,我会让你安乐死的。莫云俯视着他,冷淡的说道,就像在说“今晚的天气很不错,一样清淡。

刘涌含泪,他知道,这是莫云最大的仁慈了,否则以他的手段,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多谢大少爷的慈悲,也请大少爷代为对小姐说,请宽恕我的罪孽。”他苦笑着说道,说罢,快速的抽出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血一滴滴的顺着刀子滴在了地上,眼懔慢的合上!他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只是再也不能醒来。

莫云看了刘涌一眼,并没有多少情绪的变动,或许是他太寡情吧,刘涌的死真的牵动不了他的情绪,不!事实上,他对于刘涌是十分愤恨的,因为他的缘故,非儿进了医院,到现在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那样脆弱的身体,连杯蚁子叮上一口都比针扎还要痛得身体,竟要被刀子出破身体,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平息内心的狂怒与跌宕。

但他还是让刘涌能这样自由的选择了死去的方式,正如他所说,这是对他效忠了莫家近五十年的恩赐,否则,他会将他的后半生在他绝想不到的炼狱中过完。

紧绷着冷酷的线条,如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莫云离开了莫家,明亮的书房里,只有刘涌的尸体在这雷雨的陪伴下,渐渐冰冷,

回到医院,让代替他守在病房的地尊离去后,莫云将湿衣服扔进了水里,换上了医院的病服,虽然两天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但他的脸上除了疲惫,并看不出一丝的因意,或许是因为太担心莫非吧,连睡意也没有了。

深夜的时候,莫非醒了过来,真实的在身体戈了一刀的痛让她也一时难以忍耐,发出细碎的呻出几

莫云本就只是撑着头浅睡,听到这细小的声音,立即惊醒了过来。他立即打开房间里的大灯,明亮的光辉突然洒满房间,让莫非一时不习惯,眯起眼,想要抬手挡住,却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尖锐的痛楚,让她例抽了一口凉气。

然后,一道影遮挡在地的头顶,挡住了灯光的直,她慢慢的睁开眼,时上莫云那憔悴的俊脸。

大哥“鼻子一酸,她委屈的红了双眼,泪意涌动。

很难受吗?莫云柔柔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的让人脆弱,你州动了手术,身体会很痛,如果难受的话,就告诉大哥。”

这一刻,莫非也不愿逞强了,哽咽着‘唔,了一声,红彤彤的眼,像兔子一样,可爱又惹人恰惜。

对不起,是大哥没有一早发现你的异常,才会让你受这个痛。”莫云干涩的说道,比她的痛更痛千万般。

莫非摇头,她其实心里是明白的,是那药起了作用,可能是她的身体对药物的排斥,产生了严重的杌议,才会弄成这样。可是,她又不想说这一切与他无关,若不是他抱她,她又怎么需要吃那种药”

所以,莫非一方面自责让莫云担忧了的同时,也是埋怨着莫云的。

大哥,我肚子饿了。”现在,她不想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只想好好的赖在她怀里,向他撤娇,就和从前一样。

好,大哥马上去给你准备吃的,等我一下。”莫云自走高兴,立即点头,声声温柔,见她乖顺的点头,笑着走了出去。

看着闭上的门,莫非忍不住想要流泪。

其实他在她昏睡期间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也是因为听到了,所以她不敢面对他。

是她太钻牛角尖了吧,大哥是那样孤傲的男人啊,怎么会选择用孩子来绑住他们?终究是她对连他基本的信任都失去了,才会让她乱了心智,失了思考的能力,造成今天的事故,她痛,他也痛。

只是他的愿望也让她难以面时,她不认为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她还能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的呆在他身边,她真的做不到。

身体上的痛,让莫非没有坚持多久,所以,莫云带着莫非喜欢吃的食物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看着她恬静入睡的模样,莫云并没有吵醒她,也不生气,反是几天来动荡的心终于安宁了下来,也累了。

病房里只有一张可以容纳三四人睡的大床,但为了不碰触到莫非的伤口,莫云并没有上床去睡,就在椅子上闭着眼,睡着了。

第二天,前去打扫书房的佣人发现了刘涌的尸体,报了案,警方过来了,在刘涌的身上拨到了一封遗书,他在信中写到,他其实是潜伏在莫家的商业间谍,为了破坏莫氏的运转,所以毁了莫氏的资料,只是,他在莫家十几年,也有了感情,这一次为了私利而用毒害了小姐,难逃心里的谴责,选择了自尽。

经过警察们的验尸,也发现刘涌确实是自杀身亡的,于是这件案子就这样了解了,英国那边也派来了新的总管接任刘涌的位置,当然不会是吴婕,毕竟本家那边也需要人看着,吴嫂离不开口

不过这些事并没有扯上还在医院的莫云和莫非,几天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踏出过医院。

在病床上躺了一周后,莫非的伤口也已经在长新了,在这期间,她的脚伤也好转了,已经拆了硼带,能下床活动了,不迂不能剧烈运动,只是缓缓的行走,不过随时都有护士跟在她的身边,她也不需要用什么力,只是下下床,在房间里走动一下。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莫云的,身份,曝光了,那些护士的态度自然不同了,不过除了敬意和小心,也多了恐惧,尤其是有护士长和许薇薇的事情为先例,护士们是完全将贵宾病房视为了毒蛇猛兽。

虽然能见到传闻中的神秘大总裁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也要有那个命去享受啊,所以,能不轮到自已去,就绝不会踏入那里一步。

不过惧怕归惧怕,八卦的力量还是不可抵挡的,所以,私下里大家还是忍不住好奇讨论莫非的身份。之前本来都是以为两个人是夫妻,但知道了莫云的身份,后,之前的一切又都不成立了,谁都知道,莫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家里没有任何的亲属,还是独身,那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和他穿着睡衣,半夜送来医院的女人,就绝对刻意了。

你们说,那个女的会不会是董事长的情人啊?”护士a的一句问话开始了又一轮的八卦。

肯定是,不是说董事长送那女的来时候,两个人都穿着睡衣吗?肯定是住在一起,而且睡在一张床上,要不然大半夜的,董事长怎么会发现她的不对劲,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将人迸到了医院”不是特殊关系,能睡一起吗。何况,你看这一个多星期!董事长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连公司都没去。”护士b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还说得头头是道。

其实我觉得,那女人看起来娇娇滴滴的,又水灵着,会不会董事长其实早已经结婚了,那个女人就是董事长夫人?”护士。也抓了把瓜子,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然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荒废自己的公司和事业?

不会吧,我听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说,那个女人可是不能怀孕的,董事长怎么可能娶个不能下蛋的母**回去养着?”护士。尖锐的说道,明显的嫉妒。吻。

可不是,人家是全球最具价值黄金单身汉之一啊,又帅又多金,能不嫉妒吗。

真的假的。那个女人不孕?”三人齐齐惊呼。

这可是秘密,不能说出去的。”护士。紧张起来,害怕的连声交代。

这话虽然是说,但要是传出去,她不是要完了吗?不管那女的什么身份,但看总裁这么关心她,让那女的知道她这么说她,随便在董事长耳边吹吹枕边风,她的一生可就毁了。

三人连连点头,四处看着,生怕被人发现了,然后压低着声音道。

那董事长知不知道那女的不孕啊。”

估计是知道,不可能不将真实情况上报啊!”

喷唷,真的是没想到,总裁竟然在明知道那女的不孕的情况下,还……

可不是吗?咱们英俊冷血的董事长原来也是个痴情汉,竟然连那女的不孕也不在乎。”

怪不得人家都说,越是平时冷漠寡情的男人,一旦动起情来,就是一辈子认定的事。”

几个护士正叽叽咕畴的说着,却不知,原本该在病房里呆着的莫非此时却如游魂一般,出现在休息室的门外,面无血色的看着她们。

你们说什么?”她颤着唇问道,脑子一片空白。

她们刚才说的不孕的女人,是她吗?

啊!”四人猛地回头,然后齐齐尖叫,彷佛见了鬼一样,脑中都闪过同样的念头

完了。

你们刚才说不孕的人,是谁?”莫非没有理会她们的尖叫与惊恐的神色,喃同,那模样,就像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一样。

我”我们“四人剧烈的颤抖着,牙齿上下打着架,都说不出话积

难道,这个女人还不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完了完了,看来董事长是想对她保密,如果董事长知道了是她们说的,她们的下场一定会和护士长、许薇薇一样,被莫氏集团列入黑名单,封杀的。

其他三个护士那个恨啊,恨谁,当然是恨护士。了,要不是她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说啊!”莫非红着眼,怒吼。

是给你开刀的医生说你不孕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护士。一杯吓,喊了出来,或许也带着故意的吧,毕竟没有人能不嫉妒一个被上天格外眷顾的人。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但听到她们说出口,莫非还是如遭五雷轰顶般,几乎懵了,紧揪着口,身体晃了一下,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毫无预警的,莫云的声音冲了上来。

你真的很傻,如果需要避孕,大哥怎会不为你想好呢?”

原来,大哥在她昏迷的时候,在她耳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大哥没有为她准备避孕的措施,就像他所说的,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自尊,他不会想借此让她怀孕,强迫她不得不接受她,而是因为她本就不孕,本就不需要避孕,这就是真相

莫非抱着头慢慢的蹲了下来,嘶哑的低吼着,脸因痛苦而扭曲着。

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她竟不能生孩子,她连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是!

莫非不见了,这个信息让莫云几欲疯狂。

要是她出了事我就让这整间医院的人全部给她陪葬!”莫云那狰狞的恐怖表情让所有人都相信,这绝不会只是说说。

于是,整个医院都为此而开始了忙碌的找起人来。

或许是心电感应吧,又或许是二十几年的相伴,始终最了解莫非的还是莫云,所以,莫云也成了第一个找到莫非的人。

当他在公园角落的一个矮树荫下找到她时,她正一个人缩在村荫下,不顾脏乱,就那样缩着,好像要将自己浓缩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隔绝外面的伤害一样,那样的动作让莫云心酸也心痛。

非儿。”他远远的停下奔跑的脚步,额上已见点点汗珠,喘着气,他一步步慢慢的朝她走近,颤音轻喊着,明明激动不已,却又怕吓着了她,甚至不敢大声一点。

闻声,莫非蜷在一起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触电一样,计久,她才慢慢的从膝盖间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庞,睁着红肿的双眼看着他,视线模糊不清,眼神里充满了死寂与绝望的苦味。

有人说,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更懂得珍惜生命,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甚至,更加看透自己的心。她没有历经死难,却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却是在最不该的情况下发现自己的真正感情。

她竟爱上了他的哥哥,爱上了她的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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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墨菲的爱人方式

可更让莫非无法接受的是,突如其来的距离感,就好像两人明明近在咫尺,但伸手,才发现距离竟如此遥远,越想要接近,两人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然后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距离。她明白,那份距离感来自什么,来自她自卓的心口

从前,她就一直知道大哥是优秀的,优秀到无人能及,却也从没有过自卑的感觉,她很努力的学着他的一切,努力做好一切,为的就是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不会被说,她是拖累大哥的负担,只是一个小麻烦。

所以,在他说爱上她的时候,她从未想过,她配不配得上这样的大哥,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和他站在同样的位置上的,所以她想着的只有逃离,逃避这段混乱不堪的关系,还有那让她羞耻的欲望。

可是,当残酷的真相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本就配不上神祗一样的大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会觉醒,会发现自已竟然爱着他?

自平的畏缩让莫非无法容忍莫云的靠近,她流着泪,手撑着萃地,一寸寸的往后挪着,虚软而痛苦的呢喃着,彷佛他的靠近,会让她万劫不复一样,“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声音不大,但耳力奇佳的莫云却听得十分清楚,当下钉在了原地,不能再动。

一直习惯了她的淡然,习惯了她偶尔的调皮和幸福时的笑容,他何曾看过她这样绝望的模样,可是,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对他的抗拒,这个认知让莫云心口一阵狂肆的绞痛。

“好,大哥不过去,我不会过去,你不要动,不要牵动了伤口。”他慢慢的在原地跪蹲下来,看着她,脸上展开她熟悉的温柔笑容,只是那笑容都显得颤抖,就像风中的花儿,摇摇欲坠,他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突然间变成这样,只是涩哑着声音,乞求着。

是啊,这样一个傲慢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却不顾他的骄傲在乞求着,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述说着他的乞求和恐惧,乞求着她不要伤了自已,恐惧着她的动作会扯痛了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她的体质是那么敏感,所以他不安,为她而不安。

莫非没有回答,紧抓着地皮上湿粘的草丛,看着他狼狈而小心的模样,彷佛在梦中一般,恍惚、虚幻却又真实,热烫的泪水一行行的从脸颊淌下,心纠痛着,也为他的卓微姿态莫名的愤怒着。

为什么他要时她这么好?每一次都是这样,明明他没有错,他却总会对她道歉,她本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啊!她痛苦的紧抓着地上的湿草,想起了这二十年的点点滴滴,她一直说他是琢磨不透的神,一直说当他不想让她看透的时候,就算是她也看不透,可是,她却从不说,为了她,他总会变得透明,一举一动都变成了孩子般的简单,简单得好像一切都是为了她。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不知为她做了多少事,就如同所有人都知道的拒婚事情,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安然的享受着他怀抱的温暖,直到这么多年,才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了真相。她自诩自己懂事,乖巧,事实上呢,她却一直任着,仗着他的温柔任着。她总说他无情起来比谁都无情,一走五年都不出现,可是比起他,她才是那个更冷情决然的人吧。就如五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她可以为了赌气,整整半年不接他的电话,不理他的消息,不听他的声音;为了他的一句不让她回英国,她可以五年来,独独选在春节和她生日那天将手机关掉,刻意不给他祝福,也不接受他的祝福,然后等到初一晚上,十二点的时钟敲过,又急切的打开手机,一遍一遍的听着他的留言,整晚不睡,但就是不理他。

明明知道,这五年他是为了她的安全,才不得以将她放在台湾,可是想归想,却始终和他对着扛着,他也不生气,什么事都替她着想着,她还怪他什么情绪都没有,殊不知,这是他对她的爱。

“非儿,昨天刚下过雨,草地上湿气重,你这么坐在地上,会着凉的,我们先回病房好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回病房再说,好吗?”莫云朝她伸出手,劝说道。

莫非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心忧的模样,咬着下唇,流着泪。

他的脸变得模糊了,他的温柔,他的冷酷,他的强霸,他的无奈…不同情绪的面孔在她眼前一一闪过,连同这模糊的半个月,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从记起了那些记忆开始,就开始了一场虚实不请的梦。

可是如今,梦却醒了,被残酷无情的真相敲碎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才是那个卑鄙的人,明明爱着,却被道德礼教所束搏,不愿承认对他的感情,安然的享受着他的溺爱和温暖,理直气壮的接受着他的吻,还自豪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兄妹间的深刻感情。

所以,现在她遭到惩罚了,在她猛然惊觉自己爱上他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永远也不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非儿,别哭,我们回去,好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哥都会替你扛着,不要哭了,我们回去。”莫云犹在劝说着,诱哄着她,心太过忐忑不安,他需要真实的抱住她,才能平复心底的躁动。

恰时,医院里的一名护士也终于找到了这边,远远的看到僵持不下的两人,可不敢贸然上去找死,灵机一动,赶紧跑回去叫人,不一会儿,院长和一干主任都急急切切的跑了过来,大冬天的,脸上也都是汗,只是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董事长,小姐她没事了吧?”院长边喊着边跑过来。

“别过来。”莫云侧过脸,冷声斥道,他们还嫌不够乱吗?

一干人都流着冷汗,僵在原地,有的还保持着抬起脚的姿势,当真不敢过去了,不过看着莫云跪着的姿态,那个冲击还是不小的。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莫天代表着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啊。古语尚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于站在云层之上的人而言,下跪更是一件侮辱的事情,可现在,这个外面传言冷血无情的男人,竟轻易的跪在一个女人身前,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叹。

“非儿,我们先回去,好吗?”不同于对他们的冷厉,莫云对莫非的语气又柔又轻,完全是低声下气的哀求了。

或许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吧,又或许是不想让莫云这样的人在别人面前失去了他的骄傲,难堪吧,这一次莫非没有拒绝,慢慢的垂下脸。

莫云却明白,她是同意了,立即起身走到她前面,干净的白色裤子上,在膝盖处印上了一块泥色的痕迹,但他看也没看一眼。正要弯腰抱起莫非,却见到矮衬下,一条细蛇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正要朝莫非咬去,心中大骇,立即抓住了蛇,本是想将蛇丢开,但矮村实在动不开,又怕吓到了莫非,就那么停顿的功夫,蛇趁机咬了他一口,他皱起了眉,却没有松手,他怕一松手,蛇会掉在莫非的身上,背着莫非,抬手将蚝远远的扔了出去。版6ycn

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看到莫云将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甩了出去。

手背上留下了很深的两个血。”不过好在蛇没毒,只是咬得太深了,血往外流着,只是莫云的心中冰凉一片啊!

要是他刚没有及时过来,被咬的就是非儿了。

想象着可能的画面,背脊就寒着,不过也怕再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来,他也不敢耽误,不过为了不吓到莫非,莫云并没有处理伤口,将袖子拉下几分,免得让她看到血迹,然后若无其事的抱起她,往高干病楼走去。

院长他们不敢不妙,迟疑的跟在后面,个个面色沉凝。

“天啊,有蛇!”忽然,后面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众人回头,这才恍然,原来刚才莫云丢出去的是什么东西。

带着莫非回到病房后,莫云没有直接送她上床,而是让她坐在沙发上,她刚坐在草地上,裤子肯定脏了,直接上床的话,会弄脏床单。

本想直接去拿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但发现自己袖子上完全被浸湿的血红时,迟疑了,将右手藏于身后,转道,“非儿,我先进去洗一下手,你将衣服换一下,不然,要感冒了。”

可正是这话,让莫非身子一震,本已经自卑的心开始钻起牛角尖了。

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自己,先去处理别的事的,他总说,什么事都不如他的小公主重要,可是,现在他也厌烦她了吗?

莫云并不知道莫非的心思,也从没想过她会有自卓的情绪,只想着不让她发现手上的伤和血,将衣服放在她旁边后,就进了洗手间,也没看见她脸上又多了一行泪。锁好门后,莫云就松开了袖子,血流得很多,让衣袖一小截都被染红了,而伤口,还没有止血。将毛衣脱下,只用水将血冲那截袖子干净,又拧干,衣服算是处理好了,又用冷水冲了会儿伤口,血差不多止住后,用毛巾包住,眼睛四处搜索着,思村着该怎么用什么遮住伤口,毕竟两个明显的血洞,看着还是有些惊悚的,虽然他并不觉得什么。

只是拨寻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又不能在里面呆太久,莫云只能用手帕包一下,将湿了一截袖子的毛衣穿回去,拉下湿袖子,遮住手走了出去。

莫非并没有换上干净的衣服,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空洞。

“非儿,怎么没换上衣服?”莫云无奈的在她面前蹲下,抬起没受伤的左手了她的脸,“我帮你换,好吗?”

莫非僵持着脸,不说话,心里面又委屈又伤痛,想着,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本不会问这些话。

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莫云心下了然了,“对不起,非儿,我不是不关心你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最在乎的都是你的感受,你明白吗?”

莫非垂下眼,不理她,但不中用的再一次湿了眼眶。

“我先帮你换衣服,好吗?穿久了湿气的衣服,会着凉的。”莫云温声说道,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扣,却被她避开。

“我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去。”莫非梗着声,哭喊道。

莫云看着她激动的神情,只想了一下,便应下了她突然的要求,“好。

可莫非却不高兴了啊,这样爽快的应允反而让她怒气直升,看着莫云起身打电话要家里派司机过来,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用力的抹去他脸上的平静和温柔,这就是她的任。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在莫云挂上电话的瞬间,忽然开了。”语气僵硬的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事情?”纵使莫云再厉害,也无法猜想到,她竟然会知道了自己不孕的事情。

“我没有生育能力的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莫非抬起脸,定定的望着他,重复,看着他的脸色肝息间变了好几种颜色,竟觉得高兴,至少触动了他的心口

可这样变态的快感也让她觉得悲哀,她本就没有资格对他发脾气,她有什么资格这样伤害他?好半响,房间里都只有凝滞的寂静,沉重的气息压迫着两人的心房,窒息的闷痛。

“在你六岁到时候,我就知道了。”低沉的声音不真实的从莫云的唇间飘出口

莫非颤栗着深吸了口气,又不稳的呼出“心像被锁进了千年寒窟,冷,冷得刺骨。

六岁,原来在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丧失了为人母的权利,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非儿,有没有生育能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莫云吐出口气,“我们是兄妹,本不能要孩子,这一生我也没有想过再放开你的手,所以,就算你能生育,我也会去结扎,现在,这样的情势对我们彼此都好,不是吗?”

好?怎么会好?莫非想要怒吼,想要嘶喊,但没有力气,连挣开他手对他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睁着干涸的双眼,心在滴血,心疲惫极了。

孕育孩子,那是每一个女人的权利和幸福啊,可是她却被剥夺了,在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被剥夺了,她早就是一个没有资格拥有幸福的人了。

虽然她之前吃下刘叔送给她的避孕药,不想要怀上他的孩子,就算爱上了他,也可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拥有孩手,但这和被列夺了生育的能力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就好像在考试的时候,明明知道答案却故意不考好和本不懂答案才考不好完全不同。

现在的她,就好像被折断了羽翼的天鹅,从云端落了下来,连挣扎都无力。

“非儿,不要钻牛角尖。”莫云捧起她的脸,严肃的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你明白吗?”

可是我在意啊!莫非在心里狂吼着,但声音都止于喉咙里,然后变成破碎的呜咽,从鼻端发出口

“我想出院,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闭上眼,却关不住泪水,热痕顺着眼角流入了发鬓。

“好,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口”莫云心疼的看着她的痛苦和绝望,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沙哑着声音回应。

半个小时后,莫云带着莫非离开了襄礼医院,一路上,莫非都显得极为安静,就算是回到莫家时,她也是安安静静的埋首在莫云的怀里,闭着眼,什么人都没看,所以并没有发现,领着佣人们出来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刘涌,而是新的管家,章华。

上楼后,莫云本想让佣人上来帮莫非换衣服,洗个澡的,但想起她绝望的眼神,他放弃了那个想法,宁愿她发现他的伤,也不想看她继续钻牛角尖。

将暖气打开后,他进浴室放了一池水,再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暖了一些,没那么清冷了。

“非儿,我先给你洗个鼎,好吗?”他轻柔的问道。

莫非不说话,闭着双眼,缩在沙发里。

莫云看得心里怎么不难受,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多的情绪,免得她又去想些什么有的没有的事,只是无形中,身上增加了几分忧伤的气息,半响,才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扣。

莫非始终不肯睁开眼,任由莫云脱下她的衣服,直到他脱下她的小内裤时,才抖了一下,还是倔强的不肯睁眼。

“非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低喃着,抱着她往浴窒走去。

手上有伤,莫云没有下水,所以莫非被放下水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睁开了眼。

“为什么你不抱我?不像以前一样抱着我?”她抓住他的手,怒吼着,眼泪双双落下。

她知道,她自己只不过是在发泄情绪,发泄心里的害怕,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已,她太怕,怕他嫌弃她,怕他隔离她,就算明知道他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她不孕的事,但心里就是过不去这砍。

“非儿,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莫云同样伤痛着,不是为她抓住自己的伤口,而是为她自虐的言行。

这些年,她跟在他身边,她也不负他所望将他的子学了个九成,他以为,她已经有很多事能自行想开,自行放开,当知道她自己不能怀孕时,至少还能保持住理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将自己陷入了自己设置的深渊里。

“你跟在我身边二十年了,难道你还不懂我吗?”他沉痛又失望的问道。

“我是不懂你,如果懂你,我又怎么会二十年都看不透你的想法,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本不是在看自己的妹妹?”莫非无理取闹着,她只是想要包裹住自己受伤的心,想要掩饰住她的害怕和无措。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可现在现实却告诉她,她本配不上他,没有权利站在他的身边!所以她害怕,她惶恐,害怕他的疏远,害怕他会离她而去,因为她已经不再完美了。

莫云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用那种很沉很沉的眼神看着她,不说话。

是心虚吧,莫非害怕那样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更加悲哀,更加无措,她逃避的别开眼,想要逃,却逃不开那如影随形的视线,慌乱的低下头,却看到了手上的血迹。

她没有流血啊,这如”莫非猛地看向他的右手,那袖子上的血让她全身僵住。

“天啊,有蚝!”忽然,后面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

莫云将右手藏于身后,转道,“非儿,我先进去洗一下手,你将衣服换一下,不然,要感冒了。”

“对不起,非儿,我不是不关心你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最在乎的都是你的感受,你明白吗?”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他异样的原因,也明白了他的话,恼恨着自己的无理取闹同时,也不由得埋怨着,埋怨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他是怕她自责,还是怕她担心?她宁愿他实话实说,而不是遮遮掩掩,甚至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包扎啊!

“我没事。”莫云她的头,安抚,看她冷静下来,总算稍稍安了心。

颤抖的伸出手,她撩开他的袖子,手上仅用一务干净的手帕简单的包扎着,白色的手帕被血浸湿了一大块,忽然没有了解开手帕的勇气。

“不要看了。”莫云按住她的手,但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莫非更加坚持去看他的伤口。

最后,莫非还是揭开了手帕,看着他手上悚目的两个血洞,整颗心都寒透了,那种血模糊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吐出来,但她却咬着牙关,坚持着给他上了药,然后重新包扎。

那天,莫云一直陪在莫非的身边,因为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晚饭两个人也是在楼上吃的,莫非并没有吃多少,食欲很差,莫云也不勉强她,也只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填一下肚子。

八点不到,莫非就睡下了,直到确定她熟睡后,莫云紧硼了一天的神经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本想等她接受自己后,再慢慢的将这件事告诉她,就是怕她接受不了。虽然他不在意她是否能够怀孕,但他明白,对于同样一切追求完美的她而言,这是抹不去的污点和瑕疵。

可偏偏,最近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走出他的剧本,究竟是他与台湾这个地方相冲,还是他这半生太顺心,所以上天要出这样的难题来考验他?

连炼狱的生涯他都走了过来,又怎会怕区区的考验,只是他却不忍她受折腾啊!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将她一生的痛苦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她就只用当一个幸福的宠儿了。

“非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永远都不会遗弃你的。”莫云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贴着自己的唇上,郑重的许下承诺,似要将他的誓言透过她的掌心,传入她的心里。

不过,伤害你的人,大哥也不会放过。他冷下脸,眼底闪烁着狰狞血光,满身的杀气驱走了房间里的暖意,只刺下无边的黑暗。

他一直不提,并不代表他忘记追究是谁将非儿不孕的消息告诉她的,只不过他是不想非儿再被这件事影响,才装作平和的。

将莫非的手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了被子后,莫云起身,走出房间,去了莫天的房间。

时间还这么早,地尊自然没睡,给他开了门,还是伪装着莫天的模样。两人一起进到房间,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长得也很俊美,是杀手界排名前十五的高手,也是地尊的直属手下,代号“火炎”。

“门主。”火炎恭敬的朝莫云喊道。

“怎么回事?”冰冷的视线如利箭般直向男人,莫云脸上的温柔早已被狠取代。

从莫非被送入襄礼医院后,莫云就派了天龙的人在四周监视着,保护她的安全,也是为了防止莫天和那个人来医院抢人,而火炎就是其中一个。今天的事他是真的急慌了神,才会忘记了暗中的眼线,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好在很快就找到了。

“是五楼休息室的几个护士议论这件事的时候,不小心被路过的小姐听到了。”男人恭敬的将事惜大致说了一下。

“门主,要怎么做?”地尊询问,他们天龙向来不杀无辜,看来,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要被打破了。

果然,莫云只吐出一个冷酷的字眼,“杀。”

一句简单的话语,就此决定了四个女人的生死。

地尊早已料想到了,也不奇怪,就算他真奇怪,脸上也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还常被血煞称为死人脸。

当夜,四名护士先后在家中与医院被杀,死因不明,连致死的原因也成了无法揭破的谜团,只知道她们死的时候,双眼大瞠,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恐吓,但身上却找不出一个伤口来。

于是,这四起案件最后只能变成悬案落幕,加上在年关。上,又被一些人添油加醋,倒是变成了不祥的预兆,与神论扯上了关系。

莫非出院的时候,离大年三十就只刺下了四天的时间,所以从大清早开始,莫家上下就显得十分忙碌,大扫除,换花栽,备年货,一切都是奔着春节而去,却少了几分喜气,倒显得压抑。

也难怪了,先是小姐住院,然后管家又自杀了,现在家里三个主人间的气氛又怪异的紧,除了偶尔的闲聊,连电视的声音都很少听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更不用说欢声笑语了,哪里有什么过年的气氛,都是安安静静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莫非下来时,便是看到这样冷清的气氛,大厅里的佣人也都惊讶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姐,您怎么下来了?”小姐的伤口不是还没好吗?

“大哥呢?”莫非淡淡的问道,不会有人知道,在那平静得近乎没有感情的面容下,她的心有多焦虑和茫然。

“大少爷在厨房呢,我去请大少爷出来。”其中一名女佣飞快的回道,有几分兴奋的样子。

“不用了。”但莫非赶在她飞奔而去之前,阻止了她,说完,也不管她们怎么想的,如幽魂一样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厨房的门并没有锁,站在门口就能看到莫云的身影。

他身上围着围裙,不慌不忙的在厨房里游走着,举手投足间都尽显优雅气质,她想,能将下厨都变成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优美艺术的,大概就只有他了吧!

无法欺骗自己,看到他的身影,她真的安心多了。刚才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在身边,那种心慌真的很可怕,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怕离开他。

这就是矛盾的心里吧,想逃的时候,是想着,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失去他,可真正发觉自已配不上他的时候,就开始畏手畏脚,什么都怕了。

人生就是这样的充满着矛盾和讽刺,也可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惩罚她恣肆挥霍者他的感情,所以,在她爱上他的时候,必须主动的放弃这份感情。

“非儿,起来了?”在她失神间,莫云回头,笑望着她,闪耀得刺伤了她的双眼。

她回神,走了过去,看着煎锅上的小香蕉块,怔了一下。

“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莫云笑说着,已经加了小块香蕉煎饼送到她的唇边,“你不是一直念着说要吃大哥做的香蕉煎饼吗,我翻了下食谱,试着做了下,就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好吃。”

其实早在她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脚步声,他很熟悉,即使不回头,也不会错认。

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哽塞难言,莫非张开嘴,咬下一小。”外面很焦脆,里面则松松软软的,好吃得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

“味道怎样?”莫云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期待的意味,莫非忍不住热了眼眶,回以一个带着酸涩味道的笑容,“很好吃。”

这个情景让她想起了过去每一次他为她下厨的画面,那时候她总会站在边上看着,就为了第一个试味道,吃完后,就会讨好的对他笑着。

“傻瓜。”莫云黯了黯蓝眸,刮了下她的俏鼻,将她未吃完的送入自己口中,将煎锅上的香蕉块翻了个面,明明没有热气,眼前却有些模糊。

同样的情景,却已经变质,果然是回不去了吗?

“大哥。”这时,莫非却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泪打湿了他的毛衣。

“恩?”心震动了一下,莫云淡慢的应着,看似专注的盯着煎锅,事实上,心神全被贴在背后的莫非吸走,心跳几乎是停止的。

这个拥抱代表了什么?他可以猜想,她是已经在慢慢接受他的爱情了吗”

“没事,只是突然想叫你。!莫非勉强一笑,哽咽道,脸上泪水肆意,心痛彻辗转。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他,怎么办?

“恩。“莫云听着,笑了。只是莫非却哭了,绝望的哭着。

莫非下楼了,自然早餐是和莫云一起在楼下吃的,可也因此,发现了被她忽略的事情。

“小姐,请用餐。”章华恭敬的将她的早餐端放在她的桌前,道。

闻声,莫非这才察觉不对,抬起头,却看见了久未见面、理应在英国本家的章叔站在原本刘涌的位置上,代替着他的工作,脸上闪过丝异样的波纹,“章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大少爷命我从英国过来来。”章华恭敬的答道,清瘦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刘叔呢?”不祥的感觉从心中窜起,莫非继续问道。

“刘叔自杀了。“回答的是一旁的莫云,他轻描淡写的带过,面容平静,语气也十分徐淡,彷佛刘涌的死,不过是件再平淡不过的事。

莫非怔愣的看着莫云,“自杀?刘叔怎么会好端端的自杀?”之前的伤痛与泪成了过眼云烟,她的语气变成了质问。

对面的地尊见状,只是冷淡的看着,并不话,瞥了眼章华。

章华收到,了然,知道接下去的话是他们不宜听到的,领着佣人们走了出去,很快,餐厅里就只刺下莫云,莫非和地尊三个人了,不过地尊一雷置身事外的模样,显然没有参与两人争执的意思。

他不过是在别人面前饰演着莫天的角色,而在已经知道他身边的莫非面前,他没有开口的必要和意义。

莫云这才正视着莫非的质疑,“非儿,你在怀疑什么?”

“我在怀疑什么?大哥,你认为呢?”莫非悲笑,“刘叔好好的,他为什么要突然去自杀?”有人会如此愚蠢吗?

“刘叔确实是自杀的。”莫云没有多余的解释,他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

说是莫天还没有死,刘涌是奉了莫天的命令,想要毁掉他这些天做的资料吗?还是告诉他,刘涌是因为给她吃了避孕药,自责之下而选择自杀的?

不管哪一个解释,都是不能说出口的,既然如此,与其让她觉得,刘涌是因为她而死,不如让她觉得,是他杀了刘涌,这样她的心里也会舒坦一些吧。

“呵呵。!”是啊,当然是自杀的,连二哥明明死了,他都能造出一个假二哥,坐在她的时面,欺骗世人,要让一个人变成自杀,对他有困难吗?

虽然她对刘叔说不上什么很强烈的感情,为他的死会特别的伤心,但是,他是因她而死的,因为送了她那瓶药,才会死的。

呵,刘叔,他那样为大哥着想,还为大哥说着话,可最终呢,却是被大哥杀害了,这是人生的悲哀,还是上天的捉弄?

“非心“”

“二哥已经没了,现在连刘叔也没了,下一个会是谁呢?”莫非没听见,惨笑,“下一个,谁会因为我而死?”

“非儿,没有任何人是因为你而死,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才纠痛我的心?”莫云将筷子放进她的手里,淡淡的话里并没有责怪,甚至没有一丝的悲伤情绪,始终温温柔柔的,却更让人觉得心酸。

那些人的死,他都不在乎,不在意,可是,他却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自责与心痛,她是知道,所以才这样来纠痛他的心的吧?

“对不起,我不想吃了,你慢用。”莫非却将筷子放在桌上,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出了餐厅。

她知道,莫云一直在看着她,可是她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含着泪,僵直着背走了出去,心已经麻木。

她是一个淡情又护短的人,虽然对于刘叔的死有内疚,但绝不会为了刘叔而责怪大哥,只是,她却必须伪装成痛恨他的模样。

对不起,大哥,请原谅我用刘叔的死来拒绝你的关心,因为这样,才不会让你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

而如她所愿,莫云真的被她前后矛盾的言行重击了心扉。

非儿,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真心?

终于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气中,大街上,带着寓意的吉祥物琳琅满目,一片喜红。

虽然刘涌的死让莫家上下沉了一段时间,但过年的喜气还是冲淡了那份淡愁与低靡,从凌晨两点,佣人们就都起来了,辉明的大宅里,开始忙碌着制备早年饭,别墅里,桂满了喜红的福字。

到了五点的时候,莫云在“滴滴”的声音中醒了过来,他特意调小了音量,为的就是不吵醒身边的莫非。

小心翼翼的将手臂抽了出来,调整好了她的身体,才坐起身,刚欲去洗教,莫非却意外醒了过来,睁开着双眼,溘黑的眼瞳散发出熠熠光芒,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清冷中带着说不出口

“非儿,你醒了。”虽然知道莫非这个时候不是寻常的自己,也不会记住现在发生的事,莫云仍是对她如平常一样,或者说,从爱上她之后,他对她的方式都像是对待脆弱的婴儿一样,小心而温柔。

“要起来了吗?“莫非清冷的问道,没有表情和情绪的问话着实让人感觉有几分心冷,不过莫云已经习惯了。

“没关系,你还可以睡一个小时。”他吻吻她的眼,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沙哑,低低沉沉的,带着磁,十分的好听,要迷惑人心一样。

莫非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似在消化他的话,这个时候的她,思绪转得很慢,一般的言语需要比平时多数倍的时间才能消化,等她消化完了,就坐起身了。

“大哥,帮我穿衣服。”她却不理会他的话,看着他,说,平静的口气俨然将他为她穿衣服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莫云也不生气,是习以为常了吧,又或者,在她的面前,他从来都将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上,谁能想象这样一尊佛,爱着一个人的时候,竟如此的卑微而不计一切的付出口

“等会儿再给你穿衣服,不然你又睡着了,穿着衣服会不舒服的。“笑着椽揉她粉嫩的小脸,他哄道。

莫非鼓起脸颊,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更贴切的说,是瞪,那模样和赌气的孩子一模一样。

莫云轻笑一声,也不理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白色的衣服,上面是针织细腻的白色绒毛衣,下面是条同色系的休闲裤,随意的丢在床上,然后大大方方的在她的面前脱下睡衣,露出完美的身形。

莫非竟不避开眼,就那么盯着他厚实的膛看着,眼神迷惑,忽然她爬过来,伸出手,上他的膛,来到右边肋骨下方,上面有一道比较深的刀疤,只是比较偏腰身,一般很难发现。

“这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她着那疤痕,眼睛死死的瞪着它。

之前虽然两人的关系十分的亲密,但太过排斥,她好像从没有认真看到过他的身体,竟没发现,他的身上多了道伤疤。

靠腰的地方本就比较敏感,在莫非的手抚着的时候,一阵战栗从肌肤传入了心底,莫云抓住她的手,淡淡的带过,“来台湾之前。”

事实上,被莫天算计的那个晚上,是他的本人,替身是在他受伤期间替换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不亲身冒险,骗不过明的莫天。

莫非瞪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抬起头,责怪的继续瞪他,那模样着实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莫云也不压抑自已,俯身,当真就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痕。

本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莫非却出乎意料的抱住了莫云,模仿着他的吻,生涩的伸出了舌头,勾画着他的的薄唇,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莫云身体的震动。她却不退缩,继续吻着他,试探的将舌头伸入他的唇间。

心底的激动已经冲破了莫云的底线,他无法继续保持冷静,双手一紧,反客为主,激烈的缠住她的舌。

腔内的呼吸渐渐的空腾,莫非却还是不推开他,就那么承受着他激烈的吻,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此窒息的时候,莫云却离开了她的唇。

他俯身看着她,蓝眸璀璨,两人紧密的唇间勾勒出一条银线,本该是极度煽情的靡乱画面,但配上莫非那纯净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竟丝毫不觉得色情了。

莫云贴着她的头,虽然没有她喘息得那么厉害,呼吸也了几分,膛上下起伏着,晕眩的大脑终于可以运转了,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被他推倒在床上,而身下,好像被什么硬物抵着。

“非儿,放开我。”莫云玉颜稍红,隐忍的说道。

莫非立即明白了抵在她小腹处的是什么了,却不松手,“为什么大哥以前都不会对我产生欲望,可现在,只是一个吻,也会让你失控?!”她迷惑不解的问道,单钝得像只小兔子。

“因为我以前都注了不能勃起的药物。”莫云苦笑,知道现在说的话她不会记住,才对她说了实话。

莫非的表情暗沉下去,忽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盯着他身下的被撑起的裤子,身体挪了下去。

“非儿,你要做什么?”莫云眼一眯,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圄,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莫非竟大胆的退下了他的裤子,唇,吻住了他的欲望。

事实上,莫非是想学莫云的样子来给他抒解欲望的,可惜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变成了亲吻,反而更加撩拨了他的情欲。

莫云狠狠的倒吸了。凉气,骨髅握得太紧而发出的清脆声音在暖昧的静室里作响。就在他担心着莫非会继续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来时,莫非却不动了,他心中有数,扶起她一看,果然已经睡着了,看着自己仍旧高氵朝的欲望,扯了扯唇,无奈居多。

其实,这一次她的清酷时间已经比往常要长得多了。

“再好好睡一下吧。”他将她放平在床上,吻了吻她的唇,然后下床进了浴室,自然是泡冷水澡了。

等莫非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但不同于以前每一次的忘记,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记着之前发生过的事,记着他的表情,记着他说过的话,记着那个吻,也记得她还大胆的吻住了他的那个地方。

突然之间,心境开明了起来,从未有如此通透过。她想,她是明白了,原来,每一次的遗忘,都只是她潜意识里的逃避,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是另外一个她,而是最真实的她。只是为了光明正大的避开道德伦理的现范,毫无负担的发泄自己的真实情感,因为她对大哥的感情,从不只是兄妹那么单纯,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所以,她才会藉此产生另一种人格,做着她内心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然后选择的忘记,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做那个淡然的莫非。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她必须离开的时候想起来?

莫非并没有多少时间悲哀和感伤,因为莫云已经走了进来,一身的神清气爽,也让他看起来更加俊帅了。

“醒了?”他笑问,心情比平时都要好,原因自然是前面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吻和她从未有过的主动,虽然他也明白,在那段时间的她,是不可能有记忆的,但他还是会觉得愉悦,这大概是最好的新年礼物吧。

“恩。”莫非不动声色的敛神,轻应了一声。

“起来洗漱一下吧,等会儿就要吃年饭了。”莫云揉揉她的发,笑。

“好。“莫非并没有多余的去问他为什么心情这么多,只觉得伤感而悲哀,因为很快,她就要亲手椎毁掉他那份愉悦的笑容了。

心沉了下去,莫云见她不动,干脆自己动手,将她的脚移了下来,蹲下身,给她穿好鞋,“好了,去洗教吧,我帮你拿衣服出来。”

看着他转过去的背影,莫非心酸得想哭,紧揪着拳头,用力的吸了。冷气,然后低下眉眼,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调开口,“大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一份生日礼物,可以吗?”

“非儿想要什么?”莫云从她的新年新衣中取出一套和他相配的冬裙,折回来,展开放在床上,柔声笑问。

可下一秒,莫云就被莫非的话打入了地狱。

“我明天想去祭拜一下二哥,可以吗?”她轻轻的问道。

心,一寸寸的冷掉,整个人就像被推入了冰窖,莫云黯淡下眼眸,笑,涩涩的,“好。”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就给她。轻轻的一声虚应,让莫非差点再一次的被泪水绝提。

“谢谢你,大哥。”她赶紧眨去眼底酸楚的湿润,别开眼,故作冷漠的说道。她怕继续看着那张殇苦的脸,会忍不住,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向他哭诉着她的绝望,寻求他的温暖,也害了他一生。

前后的差异让莫云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是他太贪心了吧,竟奢望清醒后的非儿,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只要是你希望的,不管什么,大哥都不会拒绝,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需要说谢。”莫云涩哑的说道,“你先洗漱吧,我出去等你。”说罢,狼狈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空间喘口气,否则,他也会窒息在这样的气氛里。

莫非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流着泪,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想伤你的,只是,我不该爱上你的,因为爱上你,很多事情都变了,因为爱上你,我就必须离开你。

莫家只刺下一线血脉了,只有让大哥过上正常的生活,莫家才会延成下去。

而二哥,他一个人在天上也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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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跳海自尽

约莫二十分钟后,莫非终于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像个致的玉娃娃。

莫云也已经平复了情绪,在门开的刹那,他的脸上已经换回了她熟悉的温笑,但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时,稍微僵了一下,并不是刚才他为她挑选的衣服,而是一套咖啡色的齐膝绒裙。

只是瞬间,又再度恢复了自若的神色,牵过她的手,淡笑道,“下楼去吧。”彷佛刚才瞬间的变化只是错觉。

但莫非没有错过,垂下眸,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当真看到他失望和神伤的样子,还是难以承受的心痛?

她还曾幢憬过的爱情,原来真正体验,才知,爱情也是一种苦,一种只有亲身经验过才懂的苦,每一神经都被所爱的人牵绊,让自己也变得苛怪起来。短短一个星期不到,她却过得比过去二十一年还要苦,因为她品尝到了心痛的感觉,那种感觉比她每一次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要更加难熬。

可这时候的莫非却忽略了,莫云那爱了十几年的苦,等待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她长大,却必须忍受着她的心不属于他的痛比她更加深沉。

两人各怀心事的走下楼,地尊已经在餐厅了,坐在莫天的位置上,见两人进来,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沉默着。

“大少爷,小姐,新年快乐。”身穿红色佣人服的佣人们齐齐弯腰,恭敬的说道,脸上都扬着微笑。

“章叔,红包准备好了吗?”莫云浅笑,为莫非拉开椅子,边随意的问道,温柔随和得让人心绪澎湃,当然,那话也是让人激动的。

这不,佣人们听了,个个面露喜气,期待起来。每年二少爷发下的红包都是她们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不知道今年大少爷派发的红包会是多少。

若是之前说是由大少爷发今年的红包的话,她们还会担心,毕竟在她们看来,大少爷本就是无所事事,整天闷在家里的闲人,哪有可能发多少红包,但从他将英国的章华调过来掌管莫宅后,她们就感觉不一样了,纷纷认为大少爷的家业可能比二少爷还大,自然听着是由大少爷发红包,也倍感期待了。

“已经准备好了,大少爷。”章华笑得一团和气。

“恩,吃完年饭后,就发了巴”莫云浅笑点头,在主位上坐下,吩咐。

“是的,大少爷。”章华恭敬笑应,佣人们则喜气喊道,“谢谢大少爷。

莫非没有被这样欢愉的气氛感染,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餐布,那安静侧和对面的地尊十分相似,感觉。

“上菜吧”莫云见状,脸上的笑意也少了几分,对章华道。

章华了然的点头,指挥着佣人们将年饭端上来。

年饭很丰盛,仅仅三个人,却是一列堪比满汉全席的菜单,一眼望去,至少也有五六十道菜,摆了满满一桌。

自然,夹菜也是不方便的,所以佣人轮流将餐盘端送到三人前面,喜欢的就会加一些放进三人前面的第二个较大的空餐盘上,不喜欢的就直接摆手让过去,这样的顶级享受,堪比帝皇,不过佣人们并不感到惊奇,事实上,这是莫家从很早以前就传下来的传统,而刘涌曾作为莫家的大管家,之前四年的年饭自然也是用的同样的姓形式,佣人们也从最初的震惊到习惯了。

看着盘子上渐渐布好的菜,莫非眼神空远,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莫云说了那句“开动吧,“莫非才醒了醒神。

眸光转了转,她突兀问道,“大哥,你不喝酒吗?”

章华面露异色,小姐不是一直都知道,餐桌上大少爷从没有喝酒的习惯吗?

佣人们则是不明所以,难道,大少爷喜欢喝酒吗?好像大少爷来之后并没有见过大少爷喝酒啊!

“不了,沾多了酒气对你身体不好。”莫云似乎不受影响,清清淡淡的带过。

“可是,我想喝。”莫非却道,表情很平静,但很认真。

“非儿,你知道的,你不能喝酒。”心沉甸起来,莫云挤出一抹柔和的笑,状似安抚,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是啊,我该知道的,我这种残破的身体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呢?”莫非低低的笑了一声。

原本还喜气的气氛因这句话完全崩裂,死寂的空气中莫名的多了份紧张。

口仿佛遭受到一记重击,莫云脸上的笑容已经露出几分僵色了,深深的注视着莫非的侧脸。

女佣们都察觉气氛不对,一时间纷纷垂下首,唯恐被波及,章华不动声色,是感应到,这种情况下不便……

“吃饭吧。!”最后,还是莫云淡淡的一句话解开了这个麾咒。

年饭就在这样不祥和的气氛下结束了。

吃过年饭后,地尊易容而成的莫天就上楼去了,莫云则陪着莫非在楼下看电视。不过莫非显然对电视节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缩在沙发里,枕着莫云的肩,手上的遥控器没听过,每个节目才看了不到一分钟,就又换台。

最高兴的莫过于宅子里的佣人们了,因为她们拿到的红包数目是往年的两倍,自然开心了,做起事来,也特别的有激情了,不过是在大厅以外的地方。

因为有个目前子晴不定的莫非在,所以大厅里除了莫云和章华,再无人影,当然,除了电视。

“这里是机场现场直播,现在是上午九点十分,在五分钟前,多莉公主的私人飞机已经降落在机场,现在正是让人期待的时刻,英国多莉公主即将与其未婚夫摩纳哥的安尔贝王子走出海关了。!”

按键的手一顿,莫非没有急着换台,看着荧幕上喧闹的机场,然后转头看向莫云,“大哥,多莉公主订婚了吗?!”

“恩,五年前就订了婚。”莫云淡淡的说道,蓝眸中却闪过丝异样的光充

“五年前?”这么早?是在她离开英国后?

“现在已经能看到多莉公主和安贝尔王子保镖团的身影了,他们马上就要出关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女记者一边对着电视前做着报导,一边兴奋又激动的张望着出关的方向,

果然,隐约可见一对气质出众的男女在十数名保镖的陪同下走出海关,多莉公主穿着一袭紫色的风衣,一如当年,高贵中又带着几分孤傲的味道,而站在她旁边的男子则是一身清爽的浅蓝色,外面套着白色的厚风衣,气质十分的干净,只是摄像机距离得还比较远,看不太清他的容貌。

不过镜头已经随着往出关方向小跑过去记者的一起移动,两人的画面也清晰起来,男人长得很英俊,宛如雕细琢而成的五官十分漂亮致,深蓝色眼睛里闪动着纯净的光彩,迷人极了。

“公主殿下,王子殿下,欢迎你们来到台湾,我们能对你们进行一些采访吗?”记者们争相呼喊着,很是激动。

“当然可以。”多莉公主站在安贝尔王子的身边,笑得从容得体,将皇室的优雅诠释得淋漓尽致,倒是安贝尔王子显得很安静,只是对着镜头面露微笑。

看着荧幕上的男人,莫非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曾在哪里见到过。

“公主殿下,您这一次与王子殿下一起来到台湾,是为了公事还是什么呢?”

“这一次来台湾,纯猝是与安贝尔来游玩的,我们刚从澳门过来,也很期待在台湾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假期。!”多莉公主看了眼身边的丈夫,笑中带着几分甜蜜的味道。

“为什么您和王子殿下会选择来台湾呢?“记者问这个问题无非就是想听到多莉公主褒扬台湾哪里的独特风味了,没想到她的答案却让所有人跌破了眼镜。

“呵呵,因为安贝尔对娇小玲珑的中国女孩情有独钟啊,所以就顺应他的心意,过来中国了,说不定,能见到他梦中的中国姑娘。“多莉公主打趣的回道,脸上始终挂着笑,让人猜不出这话有几分真实,又有几分玩笑的意味。旁边安贝尔王子干净的蓝眸里不经意间掠过一抹不合外表的深沉,但转瞬又消沉下去。

记者们一阵千笑,谁不知道安贝尔王子是她的未婚夫,这样的话要人怎么接?

静站在旁边浅笑的安贝尔王子似乎也对大家的心思了然,吻了吻她的脸颊,挪揄道,“亲爱的公主殿下,有了你,我的眼里又哪里来的梦中姑娘?还是公主殿下在吃醋了?”

多莉公主娇笑,两人在镜头前大秀甜蜜,让一干记者看得直羡慕,镁光灯时着两人闪个不停口

电视机前,莫云兴味的看着两人亲吻的特写,蓝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的意味。

小洋楼里,男人冷笑着看着同样的画面,“啪”地一声按下了电视的开关,荧幕黑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了?”萧若水端了盘水果过来,有几分奇怪,怎么看得好好的,又把电视关了?

男人没答,只是问道,“这些天,莫非一直没有打过来过来吗?”

萧若水怔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脸色黯然的摇头,“还没有消息。”

这是从那天她被一群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掳走,又被哥哥救回来后,他第一次提到莫非的事,她竟因此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呵,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发泄的工具,还有价值的棋子,只怕,这一次他救她回来,也只是为了将莫非吸引上钩吧。

男人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让萧若水坐立不安,有些害怕,她怯怯的说道,“哥哥,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是春节,莫天看她看得紧,莫非脱不了身,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打电话过来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怕我拿你来发泄郁气?”男人冷笑。

萧若水缩了缩身子,不敢答话。

那默认的软弱姿态让男人眼角抽跳了一下,唇斩忽然勾了抹好看的弧度,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现在莫天可是自身难保了,只怕他也没多少力来分神看住莫非了。”

“为什么?”萧若水下意识的问道,但话一脱口,才发觉自己本没有资格问,但好在男人没有生气。

“说了你也不会懂。”男人笑得莫测高深,让那张斯文的俊容变得诡异起来。

萧若水不安的拧起眉心,联系起刚才电视上的画面,灵光一闪,“难道,刚才电视上的那个多莉公主认识莫非吗?”

她记得莫非也是从英国回国的,那么多莉公主认识莫非吗?难道莫非还惹上了身份这么尊贵的一国公主?

“你在担心什么?”男人目光骤,带点冷意的视线飘了过来,漫不经心的弯唇,笑里参杂着尖利让萧若水如坠冰窖。

“我没有。”她忙低下头,喏喏的回道,手脚冰凉,连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在发抖。

“过来。”看着她小媳妇一样委屈的表情,男人神情越趋鸷,霾着稍见扭曲的俊容,声音如冰珠子从他的唇间迸出。

“啊!”萧若水不安的走了过来,还未站稳,就被他用力一拉,急促的一声短呼后,她的上半身掉倒在他的腿上。

“不要忘了,莫非只是你利用的一颗棋子,你要是敢为了她而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男人掐着她的双颊强迫她抬起脸来,沉声警告,让她清楚的看见了他的眼底跳跃着的怒焰。

“我不会背叛你的。”萧若水眼中带着几分泪意,也不知道是因他的残酷还是因为痛意。

男人审视着她,半响,才放了手,身体悠懒的靠向身后的沙发背,轻慢的说着,合上了眼,“喂我吃水果。”

萧若水脸上还留着两指红印,却不敢去抹,赶紧起身,用叉子叉了一块切好的苹果送到他嘴边,男人却不肯张嘴。

“哥哥?”她不安的唤着。

男人陡然掀起眼帘,冷漠的看着她,乖戾的命令,“用你的嘴喂我。”

萧若水的脸“轰”地一下子爆红,羞涩极了,但在那双犀冷的眸光注视下,还是抖着手将苹果送到嘴边,轻咬住一端,慢慢爬起身,手撑在他的膛上,将水果喂给他。

多莉公主和安贝尔王子来台的事并没有给莫非带来什么影响,虽然她也不知道多莉公主在镜头前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并不想去细想,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想再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占据了她的思绪。

莫云也发现了莫非的不对劲,她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现了一样的坐立不安,不明显,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但避不过她的眼睛,因为他是照顾了她十几年的人。

莫非确实在不安,而且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被孤立无援的孩子,茫然无措。

“非儿,去睡一下吧,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睡,补充一下休力。”莫云看不下去,又不想刺激了她,遂道。

“不,我不睡!”谁知,这话就像踩着了莫非的尾巴一样,让她惊叫起来,但见莫云狐疑的眼神,又急急转开脸,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莫云先是皱眉,转而想起这几天她总做着噩梦,软下语气,“没关系,大哥就陪在你身边,如果你做恶梦的话,大哥就叫醒你。”

莫非知道他理解错了,放下心的同时,也觉得酸苦,连牙齿都被酸软了一样,很不舒服。

“大哥,你抱着我好不好,我的头有点痛。”她爬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腰腹里,前一刻还尖锐得像刺猬的她,这一刻又虚软得像个撤娇的孩子。

“好。”莫云温柔的抱住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大手放在她太阳上,轻轻的揉按着。

莫非闭着眼,紧绷的神经在令她心安的气息包围下,松了下来,自然,睡意也来得悄无声息。

终究,她还是睡着了,但就算是睡着了,也不肯放开莫云,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就像是怕被人将他偷走了一样。

莫云无奈,但窝心更多,被需要总比不被需要来得让人舒服。

莫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知道自己睡着后,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闹。

“为什么让我睡着,你怎么不叫醒我?”她捶打着他的膛,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肿肿的,眼里还不停的掉着泪,让人看了怎么不心疼?

“对不起,是大哥的错,可是大哥不想看你这么累,等会儿要看烟花,我怕你没有神。”莫云像哄婴孩一样,抱着她,摇着,哄着,低声下气的解捧着,“等会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但神却要休息后才有的。”

可莫非不听啊,只是一个劲的嚷嚷着,“没时间了,就是没时间了!”

就在莫云头痛着要怎么安抚莫非的时候,她又睡着了,看着怀里静悄悄的人儿,莫云有几分疑虑。

这一次是非儿自己醒来的,怎么会又睡了过去?不过,之前她的反应,也确实不像是她正常的时候会有的。

醒来的时候,莫非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之前的一切都像梦一样,莫云见状,也没有提起,因为提了莫非也不会有记忆。可他不知道,莫非有记忆,那时候的记忆全清清楚楚的记在了脑子里,她只是在伪装平静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是十二点了,看着佣人们欢喜的兴奋模样,莫非的心里没有一丝的高兴,只有慌乱与挣扎,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动了。

不安,如网将她的心团团裹住,密不透气,好像要它窒息在那层密网中一样。

可是,时间又怎会为她一个人停留呢,十二点的钟声在除她外所有人的期待中敲响了,那一瞬间,数十的烟花齐齐冲上天际,爆破的声音震耳欲聋。

莫非的心也彻底的沉入了深井中,宁静了下来,就如同死灰一样。

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是,对她而言,却是永远的结束。

眼热了,红了,模糊的泪光中,她看着满天绽放的华彩,笑着,凄哀无限,为那美丽却短暂的烟花,也为她即将消失的永恒。

“恭喜我的小公主,二十二岁生日快乐。”莫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顶嵌着钻石的发冠戴在她的头上,笑道。

二十二吗?原来,这就是她的永恒数字!了头上的发冠,莫非再一次品尝到了说不出的苦涩,一遍遍的在嘴里化开,然后,她抬起脸,干净的脸庞上浮起浅淡的笑容,“谢谢你,大哥。”

“你知道吗?五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也是在这里,二哥将一枚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这只手的无名指上。”她状似不经心的提起。

莫云俊容有些僵硬,知道她的反复又要开始发作了,心有点刺痛,也有点紧,想要堵住那张牵扯着他心的唇,但终究他什么也没做,静静的听着。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怕,也好无措,隐隐感觉到了不安,我想要告诉自已是错觉,但二哥还不等我修复完,就吻住了我。”莫非继续说道,笑着,不知是不是烟花的缘故,她带笑清澈的水眸里映闪着耀眼的亮光,像黑色的琉璃,十分漂亮,只是始终是冷物,没有温度。

“在二哥欺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一度想象着那不过是一场梦,那一次,我真的以为一切都将成定局了,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像童话里的骑士一样,可是,你救了我,却也助纣为虐的封印了我的记忆。!”

“非儿,你还在怨我?”莫云觉得无奈。

“不,只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要确定一下。”莫非摇头,看着被烟花点亮的夜空,慢慢的说道,语气很真诚,但那真诚却反而让莫云觉得不相信。

“你想确定什么?“他苦笑。

“从恢复记忆以后,我想了很多事,很多以前不通的地方,都想明白了,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之后二哥对我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直到二哥走了后,我才渐渐明白了。你突然没有了消息,你和二哥的关系突然紧张起来,然后你放下英国的一切来到台湾,这些都不是巧合,对不对?”

见莫云不答,她又自顾自的说道,“五年前,在你给封住了那段记忆后,你就和二哥达成了协议,五年后,也就是今天,你们再开始公平竞争,是吗?可是五年的时间快到了,二哥却先坐不住了,所以他派人伤了你,你避过他的眼睛,来到了台湾,因为不能让二哥发现,所以你必须将你的手机停掉,对吗?”

“非儿,为什么你要这么敏感呢?”莫云单手起她的脸,轻哑的叹息着。

“所以,就算我没有突然想起五年前的记忆,原本,你也是想在这一天对我做同样的事,对吗?“莫非笑得凉了。

“不,如果你没有想起一切,我也不会在今天抱你。”莫云面容一整,严肃的说道,“五年是我给自己处理好英国那边事情的时间,如果今天没有得到你的心,我只会在这一天向你告白,将真相告诉你,但绝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碰你。”

莫非听着他的话,并没有表达任何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

莫云失望了,“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时间无法例回,我说得再多,也都成了辩解,我也不会请求你去相信。”

不,我相信!莫非在心里喊道,但声音只能到达喉咙里,又被她强硬的咽了回去。

“大哥,抱我好不好?”莫非不答,只是走近他,轻轻的抱着他的腰,问道,声音很轻很细,却如地雷一样,重重的在莫云的心底炸开。

“非儿,你到底是怎么了?“莫云听罢,没有高兴,反而觉得痛,一直勉强维持的笑容终于调落,露出从未有过的疲态,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力。

他可以同时跟数十明狡猾的政敌周旋,也不会感觉到疲累或胆怯,但她不一样,她是他装在心窝里的人。他之所以能强大,是因为别人都碰触不到他的心,连他的情绪都碰触不到。所以他能置身是非因中,却能独善其身,丝毫不受影响。

可是,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他的心上戈着伤口,牵动着他的心和伤,她这样的反复,他真的好累!

莫非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殇和痛,双眼通红,对不起大哥,可是,“大哥,求你,再抱我一次好不好?”只要最后一次。

佣人们其实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势,因为这两个人的情况实在让人担心,不过她们站得远,本听不到莫云和莫非的交谈,只能看到他们时而温馨,时而对峙,莫非又突然抱住莫云,不知道说了什么,莫云陡然拦腰抱起莫非,往别墅里面走去。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章管家“”江

“小姐应该累了,大少爷送她上去休息了,你们继续吧。”不等她们说完,章华就笑呵呵的堵住了她们接下去的话。

这下,狐疑也没了,谁也没有多想,毕竟,在莫家兄妹感情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楼上,一将莫非放倒在床上,莫云就如野兽一样扑到了她的身上,狂烈而凶猛,就像要将这些天的烦闷欲恐惧都发泄出来一样,不久之后,便是一室的激情燃烧。

凌晨两点左右,一道黑影踉跄着潜入了莫家大宅,透过隐隐的月光,依稀可见他银白的长发,他避过莫家的警报系统,虽然动作稍显僵硬,却还算敏捷,快速的上了三楼莫天的阳台。

几乎是他落地的瞬间,刚睡下的地尊就惊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拿出枕头下的枪悄然走向阳台。

那人正要进来,地尊“唰”地一声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将枪抵在了来人的头上。

“是我。”黑影半弯着腰,手按在口上,有点虚弱的声音十分熟悉,是血煞。

“血煞?怎么是你?”在看清来人后,地尊猛地收手,恰时,遮住了月的云移开,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了血煞银白的发和他身上的伤痕。

“出事了。”血煞喘息着说道,张扬的白色长发在夜里戈出苍白的痕迹,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一倾,朝前倒去,好在被地尊及时接住口

“你受伤了?”他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难得多言起来,“怎么回事?”

“恩,先不要问,我想见门主,你去请让门主过来一趟。”血煞也不费力去挣扎,将重量靠在地尊的身上,得到短暂的休息。

“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地尊却想起了之前莫云当众抱着莫非上楼的情景,只怕,现在门主正在和小啦温存吧。

“我要见门主。”血煞却抓住他的手,坚持道。

地尊犹豫了一下,只能点头,扶着他在沙发里坐下,然后走了出去。本来是想敲门的,但后来想了一下,还是从窗户那边过去的。

黑的房间里,大床上,莫云高大的身子叠在莫非娇小的身体上,让人迷乱的呻咖和吼交织在一起,共谱出一首让人血脉膨胀的情欲之曲。

莫云不顾莫非的羞赧,埋首在她的双腿之间,含住她的私密处,挑逗着她最大的情欲,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呻珊,感受着她身体传递而来的痉挛,有种前所未有的心悸。

“不要了,酬”莫非低泣着哀求,无助的抓住他的发,几乎想要疯狂。

也许是觉得够了吧,莫云也顺着她的拉扯,抬起头,欲望抵在了她的身下,“非儿,看着我。”他对着已经神智迷乱不清的莫非命令,昏暗中的他一反白天的温和,现在的他就像撤旦,狂肆、邪魅,却让人怦然心动。

“大哥“六莫非委屈的低吟着,睁开氤氲的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让他口狠狠的一撞。

“你简直就是个妖。”莫云像是惩罚似地,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猛地沉下腰,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时而凶猛,时而温存,时而狂野。

可就在两人即将抵达高湘的瞬间,窗外传来了一道几不可闻的细碎声响,如一盆冷水生生的浇洒在莫云的身上,滔天的狂怒在腔内燃烧着,他倏地一拉被子,罩在了两人的身上,侧过脸,如闪动着绿光的戾蓝眸准备的捕捉到窗外地尊的脸,恨不得将他凌迟。

那惊如麾的眼神如无形的利箭直入窗外的地尊的口,他心口一窒,又骇又慌,一失足,竞从三层楼高的地方捧了下去。

莫云紧握着双拳,眯着眼收回视线,口还因未平的怒焰而起伏着,眼底闪过一道骇人的光。

若不是刚才地尊还知道先发出点声音,他会亲手剜了他的双眼。

约莫五分钟后,地尊一手捂住肩,脚步有些凌乱的从阳台回到房间,左脚也有些不正常,不过细看不出口

血煞正合着眼休息,身上遍布了伤口,有些伤口已经溃烂,发炎了,看起来十分恐怖,见他如此惊慌的回来,有些狐疑,“发生什么事了?!”他还是第一次在地尊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地尊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门主和小姐在一起,现在不方便过来,我先给你疗伤吧。”心里则因那双恐怖的眼神儿七上八下。

刚才他看见了门主和小姐做那种事情的画面,门主该不会杀他灭口吧?刚才门主看他的眼神,比想要置他于死地还要可怕。

血煞和地尊不同,地尊是因为生冷漠,对女人和山的事毫无兴趣,才会一直没有碰过那事,也对做中男人惹不得的道理不能理解,但血煞他不是什么对事单钝无知的人,看他那样子立即明白了过来,怕是地尊撞见了两人做毗的画面吧。

眼中浮起几分促狭,啼望着地尊,本想挪揄他几句,不过身上的伤口做疼,还需要地尊处理,本着为自己着想的原理,他选择了不吭声,放过这一次嘲弄他的机会。

地尊本不知道血煞的心思,心烦意乱的去拿了医药箱,给血煞处理伤……

快天明的时候,莫云才终于的从隔壁走了过来,随意的披着睡袍,身上散发着情欲的味道,极度的感与邪魅,而刚经过了一番极致的折腾后,脸上竟看不出丝毫的疫态,反而更显神,还带着几分爽快。

“门主。!”地尊恭敬的低喊了声,但不敢直视莫云的眼,有种莫名的心虚。

莫云幽冷的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看向满身伤痕的血煞,表情不变,“发生什么事了?”

“门主,莫天还没有死。”休息过一段时间后,血煞虽然虚弱,但还是能勉强站起身,“属下本是去接收他的组织,却中下了他们的因套,内应死了,他们将我困在了基地。!!

在莫天死后,莫云是派了地尊易容成莫天的样子,接管公司的事情,血煞则被他派去接手莫天的杀手组织,虽然比不上天龙,但多一份人力,总是要来得强。

“是吗?”从刘涌死的那天便已经料到结局莫云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惊异,冷淡的平静表情着实让两人有几分困感。

是门主掩饰得太好,还是门主的城府已经深到他们都探不清虚实了?

“你是怎么脱险的?”莫云突然问道,依照莫天有仇必报的子,血煞是杀他的人,他怎么会放血煞活路?

“是莫天的人放我走的,让我给门主您带一个讥息。“血煞回神,道。

“哦?他说什么?”莫云这才露出几分兴味之色,勾起抹比鬼魅还要魅惑的邪冷微笑,柔柔的声音说不出的刺骨。

“莫天说……明天他会来讨回一切。”血煞迟疑了一下,小心的说道。

莫云哼笑了一声,似讥似嘲,“是他亲。说的?”

“不是,从头到尾莫天都没有露过面,是他身边的亲信传递的意思,这些天他将我因禁在他的基地,也是为了报复之前我囚禁他的化”

没有露过面吗?莫云深沉一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天你带回来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疏忽。”血煞“咚”地一声单膝跪地,自责道,“属下亲眼看着他连人带车跌下山崖,所以认为他必死无疑,也没有验尸,没有想到在那种情况之下,莫天还能逃脱,请门主责罚。”

“你确实该罚啊!!”空气因这句淡慢的话急促的下降,瞬间已经降至冰点。

“不过,你这身伤就算是你的惩罚了。”停顿了一会儿后,莫云却又补充道。

“谢门主。”血煞意外得到赦免,忙谢道。

“回去疗伤吧,刺下的事,就交给地尊吧,地尊,你应该没问题吧?”莫云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了一直忽略的地尊身上,声音更柔了几分,其中还夹杂着带着血的威胁。

“属下遵命。”地尊骇然接令,只因为心虚。

莫云冷笑两声,往外走去,眸光冷冽。

莫天果然还没有死,还真是个让人不悦的消息啊!

不过莫云内心波动再大,也不会带回莫非的房间,更不会牵动到莫非,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楼过昏睡的莫非,半弯着身体,将头贴在她的前,聆听着她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慢慢安宁了下来。

非儿,就算是莫天回来,我也不可能放过他,更不能将你让给她的,你只能是我的。

莫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没有莫云的身影,却在床头放了一个十分致的小蛋糕,只比巴掌大一点点,上面铺着她喜欢的水果,而中间放着的,是一个白色巧克力雕成的花形。

她知道,这是莫云亲手做的,只有他会在蛋糕的最中间用巧克力雕成一朵花,就如同他们在英国的每一年。

时隔五年,再一次在醒来的刹那看到这个蛋糕,竟有种隔世的比惚感。

她拿起蛋糕旁边的卡片,打开,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祝福我亲爱的小公主永远快乐,幸福。

快乐吗?可为什么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与悲哀?

可是,她却幸福着,在绝望的同时,也幸福着,因为有他陪伴她走完这最后的路程。

呵呵,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吧,幸福和绝望两种感受竟也能同时出现。莫非笑着,将卡片贴在心脏处,一口一口的将蛋糕吃下去,香滑入嘴里,甜入了心里,而水果含在嘴里,才发现都是热的。

是啊,她本不能在大冬天吃冷的东西,每一次大哥都会将蛋糕上的水果热了再摆上来。

直到将整个蛋糕都吃完了,莫非才开始流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白色的底盘上,溅开,变成无数的水花。

“大哥,,六她望着他,移不开视线。

“吃完了吗?”莫云抚着她的颊,笑得柔和。

“恩。”

“好在我每一次做的蛋糕都不大,不然这样吃下去,我的小公主就要变成胖公主了。”莫云宠溺的打趣。

莫非没有笑,她笑不出来,“大哥,为什么是我?”泪终究是忍不住。

那么完美的人,为什么爱上的偏偏是瑕疵的她?他明明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为什么他却偏偏爱上的是她?

“因为你是唯一能让我心动的人。”莫云叹息,“非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大哥只想告诉你,我爱的不是你的完美,你的身体,而是你,只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想要将你变得完美,想要你的身体,你明白吗?”

虽然莫云说得很清楚,但这个时候的莫非还不能休会,在她的想法里,他是完美的,配得上他的,也该是完美的,包括爱情,所以,她无法明白他话。

莫云心中长叹,无奈苦笑,罢了,就让她慢慢的想清楚吧。

可是他不知道,就是这个想法,让他悔了整整两年。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直升机,等午饭后我们再去好吗?虽然今天天气还不错,但崖边的风很大,等午后天气更暖和一些,我们再过去祭拜你二哥。

莫非无异议的点头了,其实她的心也在发抖,也在害怕,她怕去见二哥,怕去面对这一切,但她又不得不去。

下午一点,莫云带着莫非乘坐着直升机去了丢莫天骨灰的地方,是一座森林的崖边上,邻着海。

直升机就落在悬崖边上,舱门打开,莫云率先走了下来,压扁的风确实很大,吹得他的风衣翻腾作响,有些惊心。

转身,朝莫非伸出手,扶着她走下直升机。

强烈的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莫非几乎站不住脚,好像只要莫云一松手,她就会被风吹跑了一样。

“二哥的骨灰,就是洒在这里的吗?“她看向崖边,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风衣。

莫云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我想过去看看。”莫非看着大海的方向,说道。

莫云迟疑了一下,拥住她,住前面走去,但到了离崖边还是十米的时候,莫非却停了下来。

“大哥,你不要过去了,好不好?”她转过头,平静又单纯的看着莫云,眸光却遥远飘忽着,像是没有落在他的脸上,“我想和二哥说会儿话,可是,你过去的话,二哥会不高兴的。”

但就是那样自然平和的语气让莫云的心登时被掐紧,痛得让他白了脸色,好半响,才挤出抹带着痛的微笑,“好。”

莫非垂下眼,心同样抽紧着。

对不起,大哥,我知道这样会伤了你,可是,不伤了你,你又怎会失去判断力,让我独自走过去?对不起,大哥,请你原谅我这最后一次的任。

莫云的手一分分的松开,但心也一分分加沉,看着两人慢慢松开的手,就好像看到了渐渐分隔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乱袭上心头,他猛地抱住她。

莫非一惊,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全身珊得紧紧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非儿,这是最后一次好吗?祭拜完莫天以后,我们就忘记他,开始我们的生活,好吗?”莫云紧拥着她,语带哀求的说道。

莫非这才明白,哽咽着“恩”了一声,在他的肩怀里轻轻的点了下头。

莫云笑了,慢慢的放开了她,莫非却忽然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唇,那个吻里包含了她的绝望和刚刚觉醒的爱意,她将整个灵魂都融入了这个吻中,想要将自己的一切,传递给他。

终于,两人的唇分开了,莫非笑着说道,“大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大哥也是。”莫云心恰的说道,声音哑沉得厉害。

莫非笑着推开他,转身,逆着风一步步艰难的走向崖边,摇曳的身体彷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让人看得心惊受怕。

终于,她在崖边停了下来,那是风。上,除了四面八方的风全聚集在一起,对冲着,还有从下面袭来的冷咸海风。

本就刺骨的冬风仍是吹痛了她脸上的肌肤,像被刺刺着了一样,痛着,更受不住的是那直面扑打而来的冬风,吸入的呼吸都变成了冷冽的寒风,从呼吸寒到了心肺,好一阵窒息,她稍稍缩了缩身体,将厚实的裘领拉了起来,才好了一些。

俯视着下面翻腾的海水,每一击都重重的拍打着崖石壁上,荡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又回入大海,而另一波海水已经撞了上来,像是要将崖壁撞破一样。

“二哥,我来看你了。”她轻轻的呢喃,慢慢的跪了下去,就算眼睛被风吹痛了,也还是看着下面的海流,不肯转移视线。

莫云从后面看着她那样,心里头的复杂不可言喻,忍不住别开眼,也开始怀疑,究竟不将莫天没死的消息告诉她,是对是错,可是,他和莫天之间已经撕破了脸,就算这一次莫天没死,终究他还是会死在他的手上。既然现在非儿已经认定莫天死了,就让她一次冲破过去吧,他不想非儿在得到希望后,又再经历一次巨大的打击。

“对不起,二哥,现在才来看你,因为我不敢面对你,所以,也不敢来看你。知道吗,二哥,原来你说的没有错,我真的很偏心,我一直以为对于你和大哥,我是同等的看待,以为自己一直将你们放在平衡的位置上,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我真的一直是偏向大哥的,我信任大哥,依赖大哥,远远超过了你。”

“我以为大哥出事的时候,我怀疑是你对大哥做了什么,那个时候,我对你是有恨的,我恨你伤害了大哥,恨你不让我回英国去看大哥,当你问我,如果出事的是你,我会不会也和担心二哥一样的担心你时,我还理直气壮的回答,你和二哥在我心中是一样的,我还为此对你失望,认为你那样的问话侮辱了我对你的感情。”

“可是,你的质疑真的没有错,错的人是我。因为在知道你被大哥杀死之后,我虽然很气愤,很伤心,可是,我却无法恨大哥,我恨他不起来,就算明知是他杀了你,我也没有办法为你报仇,连想要离开,也是因为无法接受兄妹之情突然变成爱情的冲击。你说的没错,一直是我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口”

“你曾问我,是不是我们在一起的五年永远都无法跨过隔离的十年,我一直以为不会,可直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才知道真正的答案,那个十年是永远都无法跨越过去的,就算我们有同样的十年,甚至二十年,但和大哥在一起的十年,大哥的位置却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他永远都在那里,即使也能压抑着,但他还是存在着。”

莫非抽泣的话语被海风吹到了莫云的耳边,心里参杂了喜悦和难过,为她对自己的不一样而喜悦,也为她的挣扎而心痛。不管莫天的死能伤她多少,那份对比后的自责就会让她无法安宁。

“二哥,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恨我直到现在才敢对你说出实话,恨我在遇到同样的事情下,却做出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其实,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要出生,如果没有我,或许,你和大哥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我,你和大哥都可以过着娶妻生子的正常生活。”莫非比惚的笑着,“不过二哥,老天已经惩罚过我了,我不能生育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身体比正常人虚弱一些,可是事实上,我本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你知道吗?这个消息能不能让你心宽一些,少恨我一些?如果可以“六

当我下来陪你的时候,你能不能对着我笑呢?莫非的脸上浮出虚幻不实的笑容,不是幸福,也不是凄然,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让人疼入心肺。

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莫云秸稍皱了皱眉,是风太大的缘故吗?非儿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正当他狐疑时,莫非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莫云松了口气,但在莫非转过身看着他的刹那,心忽然冰住了。

莫非遥遥的看着他,背朝大海,苍白的天空交替着碧蓝的海水映衬得着她,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她对他露出抹灿烂的笑容,比天际的太阳还要灿烂,却也突兀,她身上透出来的决绝让莫云看得心惊。

“大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好吗?”她笑着,说道。

莫云蓦然沉下了心,隐约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却只有更大的心慌与惊恐,脑中回荡的是这几天她的异样。

“大哥。!”莫非却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泪打湿了他的毛衣。

“恩?“心震动了一下,莫云淡慢的应着,心神全被贴在背后的莫非吸走,心跳几乎是停止的。

“没事,只是突然想叫你。”莫非勉强一笑,哽咽道,脸上泪水肆意。

“大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一份生日礼物,可以吗?”

“非儿想要什么?”

“我明天想去祭拜一下二哥。”

“非儿,去睡一下吧,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睡,补充一下体力。”

“不,我不睡!“谁知,这话就像踩着了莫非的尾巴一样,让她惊叫起来,但见莫云狐疑的眼神,又急急转开脸,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为什么让我睡着,你怎么不叫醒我?”她捶打着他的膛,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肿肿的,眼里还不停的掉着泪。

“对不起,是大哥的错,可是大哥不想看你这么累,等会儿要看烟花,我怕你没有神。等会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但神却要休息后才有的。”

“没时间了,就是没时间了!“她嘶哑的喊着。

“大哥,你再抱我一次好不好?”她近乎哀求的说道。

“大哥,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吧!”

两人的唇分开了,她笑着说道,眼中含泪,“大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些天她的异样,她的神态,她的话语,他竟直到这一刻才比然明白,他竟然忘记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娇弱干金,她从那时候就算计好了,算计好了在这一天离开,永远的离开。

莫非看着他骤然翻变的表情,明白他已经看穿了自已的心思,说不出是骄傲还是自豪,或是哀伤口

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轻易的就懂了她,他们就像是为彼此而存在的一样,只可惜,她领会得太晚。或计,他们的血缘关系就是一个错误,只是,更大的错误却是她无法生育的身体。

将惨淡压在心里,她对他露出最甜的笑容,因为他说过,他喜欢她那样的笑,所以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画面,她希望他记住的,是她的笑容。

“不,非儿,不要!”漫天的惊恐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淹没在绝望的海域里,心脏已经无力跳动了,他恐慌着,乞求的看着她,

冬风吹得很烈,冻僵了两个人的心,那一秒的相望,彷佛成了永恒。

只可惜,一秒的时间永远只会是一秒,就在莫云的身形朝前移动的瞬间,莫非也动了,脚步朝后移动了一步。

“大哥,我爱你。”她喊着,笑容很清澈,清澈得如身后的大海,让人绝望。

因为爱你,所以我要离开你。“不”在莫云心胆俱裂的嘶吼声中,莫非笑着,脚下一空,身体朝后倒去,掉入了急促翻滚的大海中。

35

第三十五章 走入狼窝

莫云急跑了过去,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跟着莫非跳了下去。

随着“咚咚“两道巨响,两人的身体先后沉入了急奔的海里。

落入海里的瞬间,刺骨的冰冷海水将莫云的身体抱住,如利刃一样刮着他的骨,从身体寒到了心里,又从心寒到了全身,但这些外来的寒意比不上心头的恐慌,莫云寻找着那抹影子。

只是水流有些急,加上冬季本就不比夏季的阳光充裕,海底有些暗沉,好一阵才终于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说不出的狂喜与揪心,他快速的朝那抹身影游去。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够到了!

心咆哮着,几乎停止了跳动,莫云更急切的朝那白影游去,但就在他抓住那抹白色的刹那,全身僵硬住了,那骇到骨子里的心惊让他忘了自已还是在海里,狠狠的吸了。海水进去,身体发出警报,他忙沉住气,游上了海面。

高大的身体在海面上浮浮沉沉,他猩红着双目抬起手,看着手中属于莫非的外套,心比身体更冷。

她竟然用衣服来骗过他的视线!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狠,竟然连一点生路都不给自已留下?莫云全身肌急促的愤张着,翻腾的血像是要冲破经脉和血管一样,双目欲裂。想起昨夜的缠绵,更是痛彻心扉。

他竟以为那是她慢慢接近他的预兆,而放松了戒惕,更没有想到,不过只是一个完全可以忽略的事情,竟让她选择了绝路!为什么?仅仅就因为不能生育,她就连自己的生命和他都放弃了吗?这个世上若没有了她,他还要怎么活下去?

“非儿……”

莫天猛地抬起头,仰天悲吼,如野兽般的狂啸震破了苍凄的天际。

隔着山崖的另一边,海滩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个小身影驾着一艘小船,正要往海中央戈去。

“爸,今天大年初一耶,我们为什么还要出海打鱼啊?”坐在船头,穿着新棉袄的小男孩鼓着脸,气嘟嘟的看着正划着桨,一脸纯厚的中年男人,郁卒极了。

人家大年初一都是高高兴兴的在家里坐收红包,可他呢,被老妈丢出家门不说,还要陪着老爸出海打渔,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可恰的孩子吗?

想着,小男孩抱着头,一阵哀嚎,“天啊,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悲惨啊!

男人好笑的望着耍宝儿子,道,“你妈说,新年的第一天就打到鱼,今年一年咱们家的鱼一定比别人家打的多。”

“切,迷信,借。”说穿了,爸你就是个妻奴。”小男孩不屑的翻着白眼,毫不客气的冷哼着,批斗道。

这本就没道理的,只听说大年要休息好,没听到大年还要往死里捞鱼的,老爸就是典型的妻奴,怕老婆。

想想看,邻居哪家哪户不是老婆看自已男人的脸色,男人是一家之主?偏偏就他老爸是个怪胎,愣是打破传统,成为一个看老婆脸色的男人,还连累可怜有效的他,让他身心都受到创伤。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慎重的选择,绝不投胎在这个恐怖的万恶家庭!

“你妈天天要照顾咱爷俩,听听她的话有什么不对?何况,你妈还不是为咱爷俩好?”男人不以为意,笑斥道,“要你真惹恼了你妈,看谁给你洗衣服,洗臭抹子,谁给你做吃的去。”

小男孩扁扁嘴,面露不屑,却没有顶嘴了,转过头四处乱看着,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个白色的浮沉物。

“阿爸,那是什么东西啊?”他站了起来,指着那白色的不明物,喊道。

“哪里啊?”男人顺着儿子指着的方向望去,哥好的眼力让他一眼就瓣出了那是个人,脸色一变,忙摇着桨划了过去。

“天啊,是个人啊,会不会是尸体啊?”近距离一看,小男孩才看清那漂浮着的是一个人,立即吓到了,恐惧的缩到男人的腿边上。

他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了,竟然是个死人。

男人没理儿子,将船停在女人的旁边,不顾儿子的嚷嚷,将女人从水里捞了上来,弄湿了自己的衣服。

女人只穿着单衣,全身都被打得透湿,长发黏在脸上,脸色比纸还白,唇就是白得发青,连呼吸都虚弱得让人心骇,就像死了一样,正是莫非。

“爸,你做什么啊,你快把她扔下去啊,大过年的掩个死人,多不吉利啊!”小男人脸色发白,缩在碰不到莫非的船头,急切的喊着,满脸害怕。

天啊,他怎么这么倒霉,不仅大过年的要陪老爸出来打渔,还撞见一个死人,她不会变成阿飘跟着他回去,然后晚上出来吓他吧?

“尽说瞎话,她只是昏迷了。”憨厚的渔民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忙压着莫非的口给她急救,直到一口海水从她口中吐出,才放下心来。

小男孩见莫非有反应了,这才没那么怕了,还好还好,不然大过年的捞个死人,还真走霉运,说不定今年他一年都侧霉到头。

“还好没事。!”男人也拍拍口,拿了些穿上的干布给莫非盖上,对儿子道,“小童,你照顾姐姐。”

“哦,我们要回去了?!!小男孩兴奋的问道。

“是啊,这个姐姐全身都打湿了,这么放着会出事的。”既然救了人,就要救到底。

“可是没捞到鱼怎么办?”小男孩虽然激动,但也没有记老妈的话,偷笑之余,还做出一雷为难的表情。

“你回去就给你妈说,你发现了一条美人鱼,捡了回来,今年咱们家要走好运了。”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可行。“小男孩贼笑,父子两达成协议后,就带着昏迷不醒的莫非回了家。

回到家,小男孩刚推开门,将莫非带回了家,才刚进门,就听到一道高昂的女声威力十足的轰了过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打到鱼了?”

“老妈,我给你捡了条美人鱼回来,绝无仅有哦,今年咱家一定发大财!”

“什么?美人鱼?”随着惊讶的声音靠近,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叫你们去打渔,你们怎么检了个人回来?”

“老妈,这是美人鱼。”小男孩笑嘻嘻的纠正。

“还美人鱼,你当你老妈我是三岁孩童?”女人毫不客气的赏了儿子一记爆栗子。

小男孩委屈的痒着嘴,哀怨的瞅了眼自家老爸,然后道,“妈,这个姐姐不小心掉海里,差点死了,要不是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再一次挨了一记爆栗子。

“跟你说了多少遍,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话。“女人没好气的说道,走到男人身边,“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则委屈的抱着受痛的头,撇撇嘴,安静下来。

“先拿你的衣服给她换上吧,估计在海里泡了一段时间。”男人对老婆道。

“好,我这就是,你把人抱房里去,我给她换衣服。”好在男人的老婆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立即扭着身子往里面走去。

两个小时后,莫非终于有了意识,全身就像火烧一样的热,喉咙则是刺辣辣的痛,她疲惫的睁开双眼,涣散的眼眸对上的是破日的屋顶,有些黑,还有些裂缝。

这是哪里?天堂吗?可天堂会有这么破败吗?

正想着,一张稚气的孩子脸孔就印入了她眼里,虎头虎脑的模样十分的惹人喜爱,“哇,姐姐,你终于醒了。”

小男孩兴奋的叫嚷着,也不等莫非反应过来,就急急的往外跑去,边大喊着,“老爸,老妈,你们快过来,姐姐醒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在隔音设备很差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的清晰,彷佛近在耳畔。

然后,有两张陌生的脸孔印入了莫非的眼里。

“小姑娘,你醒了?”男人的老婆笑呵呵的看着莫非,亲切的询问着,只是声音太过洪亮。

“这是哪里?”莫非望着女人,虚弱的问道,脸色仍是白得吓人,声音就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干哑难听,而且,每发出一个声音,就会让她像被刺刺着喉咙一样,那感觉极度难受。

“这是我们家,是我和我老爸救了你!“鬼灵怪的小男孩大言不惭的说道,压忘记了当时是谁还说她是死人,要将她扔下船的。

“去去去,一边去。“女人直接提着小男孩扔了出去,才又折了回来,和气的解释,“这是我们家,这走我们阿彪,是他子啊出海的时候在海里捡到了你。”

阿彪头,呵呵的傻笑着,“小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原来,我还没死啊!”莫非没答,只是无力的苦笑。

原来,连死也这么困难,还是,二哥,是你在保护我吗?你不想让我来陪你吗?

“呸呸呸,大过年,怎么说那么不吉利的字?”女人连呸了好几声,斥道。

“对不起,谢谢你们救了我。”莫非苍白一笑,就像随时要消散在尘埃中一样的羸弱模样让人心疼至极,恨不得对她掏心挖肺。

“不用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屏,任何人撞见了都会救的,何况今天能救到你,也是一种缘分啊,别人大年初一谁家还会出海!只是小姑娘,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会掉到海里的?”女人不解,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姑娘长得干干净净,而且她穿的衣服虽然单薄,但她也看得出,那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高级质地,怎么会在这么冷的天,还是大年初一,掉到海里去,要不是她家老头子出海,只怕就要变成海上的一具女尸了吧。

切,老妈这下又知道大过年的要呆在家里了。又偷偷跑进来的小男孩腹诽着,但也只敢在自已老妈背后做鬼面。

“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想去祭拜我二哥的,但不小心从悬崖上面失足掉了下来。”莫非惨笑着,编了个谎话,每一分表情都写着悲伤,谁又会去怀疑她是在说谎呢?

“悬崖?你怎么会去悬崖上面祭拜?”女人狐疑的问道,也难怪,只听说在陵墓祭拜的,哪里听过去崖边上祭拜的?

“我二哥的骨灰是从那里被撤到大海里的。”莫非黯然的说道,忧郁轻易的感染了旁人。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你的家人也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不是我们家阿彪,你,酬”

“我并不是台湾人,我在台湾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二哥,他前段时间去世了,所以我一个人去祭拜他的。”莫非悄然握紧了手,低低的说道。

男人以为她是伤心,忙拉了拉老婆的衣服,示意她别问下去了。可女人终究是比男人明啊,救人归救人,但不能不明不白的家里养个闲人啊,是不?

听莫非这么一说,女人心思就动了起来,探问,“那你在台湾没有亲人了?”

莫非只停顿了一秒,便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不能回去了,她不想再拖累大哥了,就当她已经死在海里了吧。

“那我们通知人过来接你呢?”女人市侩的问道,虽然语气不尖锐,但那问题算是问到尖子上了。

莫非终于听出她的意思,愣了一下,但她也是个聪明人,心转得快,只是短短一番思量,就想到了萧若水,之前的计划也浮上了心头。

既然上天不让她死,那就离开吧,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按照之前的想法。

心思一定,她轻轻的开口,“我有朋友在台湾,麻烦你们帮我打电话给她,让她来接我好吗?”

女人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答应了,“好好,在家靠父母,出外就是靠朋友,朋友就是第二个亲人了,你朋友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莫非熟练的将萧若水的号码报给了女人,并将自己和萧若水的名字都告诉了女人。

虽然她只看过一次萧若水写给她的号码,但只要她想记下的,一遍,她便可以永远记住。

“那你先休息一下,你泡久了海水,还有些发烧呢,我出去打电话通知你朋友,再弄碗姜汤给你喝。”

“谢谢。”莫非礼貌的谢道,虽然她很现实,但她们原本就是陌生人,凭什么要对她好呢?他们没有那个义务。

于是,女人带着男人走了出去,还给了莫非一片宁静。

大哥,对不起,我又任了一回,这一次,一定伤透了你的心吧,真的对不起,可是如果不离开,你这一生都会被我毁了!睁着空洞的双眼,莫非呆呆的看着有些脏的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流入了两边的发鬓。

暖昧的房间内,萧若水跪在沙发里,双手被男人往后钳制着,身体被迫折成从后进入的姿态,承受着男人在她的身体内驰骋着。

“哥哥,疼,轻点好吗?”她哀求着,声音里帝着点呜咽。

男人不理她,冷酷的继续着胯下的动作,每一次都重重的捣入她体内,几乎全退出,再一次重重的攻入。

萧若水哀吟着,脸上揉合着欢愉与痛苦的神色,脸颊绯红。

忽然萧若水的手机震响了起来,男人眼一眯,似想起了什么,光一闪,毫不犹豫的退出了萧若水的体内,“去接电话。”那命令竟能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欲。

身下一阵空虚,萧若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里。

“怎么?刚才不是还不想要了吗?现在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男人冷笑讥讽,“你还真是有够贱的。”

心里反复的绞疼,萧若水脸色乍青乍白,忍受着屈辱,在他冷视下,咬着唇爬下了床,身体还没缓过来,脚有些哆嗦,但她不想在他面前再出丑了,僵硬而迟缓的走到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深吸一口气,她按下接听键“‘你好,我是萧若水。”

“啊,你好,你是莫非的朋友萧若水吗?”带着乡土气息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面飘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刺探。

“莫非?”萧若水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他闻言,也望了过来,脸上牲着似笑非笑的邪恶弧度,“对,我是,请问你如”“

电话那端似乎放了心,赶紧道,“我是阿彪嫂,我们家阿彪之前在海里栓到了你的朋友“……

“什么?你说在海里捡到莫非是怎么回事?她发生什么事了?”萧若水焦急的裁断了她的话。

不知道阿彪嫂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萧若水听得生急,“我知道了,你的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接她。”

对方报了个地址,萧若水和对方客套的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拉着男人道,“哥哥,莫非现在在的海边小渔村,我们赶紧过去接她见”

“你这么急做什么?”男人却不动,只是环,冷眼锑着她,那神情让她莫名的心慌。

“我……”

“你这样子,让我以为你是去见情人。”男人阳怪气的假笑。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萧若水有些委屈,明明是他让她去接近莫非的,又是他一直关心着莫非的电话,现在终于有消息了,她急切的要他去找莫非,他却指责她,天下间还有她这么悲哀的棋子吗?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这么不断的伤她?

三个多小时后,一辆名贵的跑丰开到了渔民的家门口,下丰的除了萧若水,还有一名年轻的俊美男子。

对照着电话中的描叙情况,他们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小男孩出来开门了。

“你们找谁?”小男孩抬着脸,张着眼望着两人,机灵的问道,双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小朋友,你好,我们来找阿彪姓的,这里是阿彪嫂的家吗?”萧若水蹲下身,笑问。

“没错,你找对了,她是我妈妈。”小男孩煞有其事的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里面一通乱喊,“妈妈,妈妈,来客人了,有人找你,你快出来。”

“来了来了,别喊了,是谁啊?!”不过十秒的功夫,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打量着堵在门口的两人,也瞥见了门外那辆高级私家车,面露惊奇之色,“你们是……”

“你好,你就是阿彪婕吗?我是莫非的朋友,萧若水,刚才和你通过电话的。”萧若水露出亲和的微笑。

“啊,你们就是莫非的朋友啊,我一直在等你们,快请进,快请进。”阿彪嫂连忙招呼道。

“请问莫非现在在哪里?你说她掉到海里又是怎么回事?”萧若水也不假客气,一边走进去,一边忧心的问道。

“具休我也不是很请楚,她只说是祭拜她哥哥的时候,不小心从悬崖上面掉进了海里,被我们家阿彪发现,就救了回来,不过她冻得不轻,还有点发烧,正在我的房间里面休息呢,你们进去看看她吧!”阿彪嫂

“好的,谢谢你。!”萧若水急切的点头,就往里走,手却被拉住。

“若水,你先去看看她,我等会儿过来。“男人交代。

“好的。!”萧若水胡乱卢了下头,往里面跑去。“莫非,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萧若水赶忙跑了过去,急切的同道。

“我没事。“莫非摇头,声音疼得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掉到海里,还是今天。”萧若水看着她这模样,怎么会相信,又急又气的说道。

“我是想自杀的,结果,我命大,竟然在这样的天气下,掉进海里,还没有死。”莫非凄哀一笑,在这三个小时里,她早已想好了说辞,自然信手拈来

“你说什么?你……”,萧若水惊愕的望着她,心生不好的预感,“难道是……

“他强暴了我。”莫非苦笑,幽幽的看着天花板,清冷无波,“我的亲哥哥强暴了我。”

“天啊!”萧若水捂住嘴,身子轻颤着。

虽然她也有着一段不伦之恋,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和哥哥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只是继兄妹。

“这就是我收到的生日礼物。”莫非脸上没有表情,但那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悲鸣比外表所表现出的悲哀更让人心疼百倍。

“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没事了。”萧若水抱住她,喊道。

一抹幽冷的光亮从莫非清澈的眸底滑过,萧若水,你不要怪我利用你,要怪只怪你先别有用心,才会被我利用上。

“非常感谢你们救了她,这是点小小的谢礼,还请两位收下,就当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吧。”窄小的客厅里,萧若水的哥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十分温和的笑道。

而他口中的小小谢礼,就是十万。

“不用客气啦,救人是应该的,你不用拿钱给我们的。”老实的阿彪直摇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阿彪嫂却撞了他一下,瞪他一眼,继而对着萧若水的哥哥谄笑着,“其实也没有多少事,只不过,若不是阿彪恰好经过,莫小姐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边说着,边接过了男人递来的钱,当看到支票上的数目时,眼睛瞪得牛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还真应了儿子那句话,他栓回来的还真是条矜贵的美人鱼!

男人见状,也只是斯文的笑着,“阿彪嫂说的是,真是麻烦两位了。”

“我去给你倒杯茶”阿彪嫂笑容灿烂极了,连声说道。

“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回去还要三个多小时,就不多叨扰的。”男人婉言谢绝。

“那怎么好意思呢?”连阿彪娉都觉得有点过不去了,人家可以一出手就拿了十万啊,连杯茶都不喝就走了,显得他们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不要紧的。”男人礼貌的点点头,朝主卧室走去,推门而入。

“若水,好了吗?”他笑问。

“他如”江莫非看着突然出现的俊帅男人,狐疑的看向萧若水,声音很嘶哑。

“啊,他是我的哥哥。”萧若水看着男人,脸色稍秸僵了一下,然后笑道,多了几分沉静的味道,“哥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莫非。”

莫非礼貌的点了下头,躺在床上的她,也做不了过多的寺L数。

“原来若水说的朋友就是莫小姐啊,我还一直想,是什么人这么能耐,让我们家这个单纯的妹妹天天挂在嘴边。”男人却用并不陌生的语气笑言。

莫非略显诧异的看向男人,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见过面?

“看来莫小姐是忘记我了。”男人轻笑,眼底的色泽不动声色的加深,“你高中的时候,我曾在圣丹女子学院担任数学老师,我叫费博阳。”他提醒,脸上不见一丝尴尬之色,儒雅一笑。

经这么一提,熟悉的影像慢慢的浮了上来

“呵呵,班上似乎来了位新同学。”男子站上讲台,对着莫非温和一笑,如春风般渍爽。

“莫非同学,欢迎你加入这个班级,我是数学老师,费博阳。”费博阳脸上浮着和煦的暖笑。

“莫同学,你没事吧?”和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让莫非抬起脸。

“你是……她知道他是老师,因为只有他一个男老师,太好辨认,却不记得他是什么老师。

“我是你们班的数学老师。”费博阳目露兴味,笑道。

“你脸色很差,我遥你去医务窒看看吧。”他提议道。

“谢谢老师的好意,不用了。”莫非淡淡谢绝,正好眼角瞥见冷无心快速的朝这边而来。

原来是他!莫非终于找出了那段记忆,道歉张唇,“抱歉,费老师,我的记忆不太好。”当然,这只针对于她不放在心上的人和事。

“没关系,可能是我太没有存在感了吧。”费博阳自嘲般的带过,并不介意。

只是,当时同为圣丹女子学院的风云人物,又教了她三年的书,她竟然还没有记住他,该说她少筋呢,还是不在意呢?他颇为兴味的想着。

莫非低着头,脸色本就苍白,让她更添了几分柔弱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娇贵小啦。事实上,她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消化着新传递入大脑的信息。

原来,在萧若水背后纵的是这个男人,难道,从她进入丹圣女子学院后,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盯上她了?所以才会安排萧若水进了樱氏,词机接近她?想到这里,莫非难得的感到后怕。

因为她进哪个公司是毕业前才决定的,她记得,萧若水进公司至少有两年了,而他,竟然能在两年之前,就完全猜透二哥的心思和想法。她一直以为,只有大哥才能这样的本事,这个男人看来心思并不比大哥好掌控,在他面前演戏,能骗得过去吗?

不过,她倒真的好奇,他让萧若水接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因为二哥吗?他是二哥的敌人?不过,既然他能和哥哥为敌,又有如此深的城府,应该能避过大哥的耳目,帮她离开这里吧?只是,她得想一个万全的方法,从他这里脱身才行。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中,气氛有些冷了。

“太好了,哥哥,既然你认识莫非的话,那你不会反对了吧?”萧若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漾起笑,带着几分欢愉的声音冲淡了这份不和谐的气氛。

“反对什么?”费博阳正望着萧若水,依旧笑得俊雅。

“莫非想要暂时住在我们家,可以吗?”萧若水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费博阳会反对一样。

莫非也看过去,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安,心中其实明了的很,只怕他就等着她入瓮吧,但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心思,她只能伪装成一个不知世事的单纯女人了。

“当然可以。”费博阳看了眼莫非,轻笑的捏了下萧若水的鼻子,“哥哥是不通情理的人吗?不要让你朋友觉得紧张。”

萧若水吐吐舌,高兴的说道,“谢谢哥哥。”

“如果有困难的话,就先来我们家住吧。”费博阳亲切的对莫非说道。

萧若水冲莫非调皮的眨眨眼,“看吧,莫非,现在没问题了,我哥哥同意了,你可以安心住在我们家了。”

“谢谢。”莫非感激的道谢,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心中有了心计。

大哥曾说过,当你遇到比你强的人的时候,不能和他比强,要以柔克刚,这个男人即将是她看不透的强者,那她就当个弱者吧,只要能达到目的。

决定后,三人便不再在阿彪嫂家滞留了,费博阳抱着莫非上了车,让她躺在后座上,萧若水也坐在车后座,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照顾着还在发烧的她。

也不知道是受了寒的缘故,还是太累了,或者,是因为发烧,有些迷糊,莫非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莫非柔弱的病态,萧若水心里很是挣扎,她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醋,莫非只是一个无辜的局外人,却因为哥哥是莫天,就要被卷入男人之间的战争。

其实,天下间最可怜的不是那些争权夺势的男人们,而是站在那些男人背后的女人。

车子并没有开回费博阳和萧若水的小洋楼,而是开进了一座隐秘的私人别墅,那才是费博阳真正的家宅,也只有那里戒备森严,也是费博阳在台湾的基地。

莫非的身体本就差,加上体质畏寒,经过了一番冰冷海水的冲击,自然受损严重。

那晚,她烧得很厉害,虽然费博阳的私人医生一直在旁边守着,仍是没什么用,只能独着点滴观望着。

“沈医生,莫非的烧怎么还不退呢?”萧若水一直坐在病床前,看着满脸烧红的莫非,忧心极了。

“这……”

“沈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费博阳轻易凝视着面色犹豫的沈医生,思付着问道。

沈医生叹了口气,“费少爷,我就跟您直说了吧,这位小姐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差,她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只怕花了不少名贵的药物才能养活这个脆弱的身体到现在。”

萧若水简直难以相信自已所听到的,瞠目的看着床上的莫非,“你的意思是说,莫非枷心

“我发现这位小姐本来就体寒,应该是连冰东西都碰不得的,但现在是冬天,海里的温度甚至可能低到零下极度,经过一番浸泡,比吃了一冰箱的冰还要严重。依照这个情况下去,只怕“”江沈医生沉重的点头,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又是惋惜,又是摇头的,让萧若水看得心发慌。

费博阳确实没有想到莫非的身体会脆弱成这样,但想起他和她的第二次接触,她好像也是不舒服,然后在课堂上昏倒的,便也没有怀疑的地方了。

他眯起眼,沉声问道,“沈老,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救了?”

感谢亲们的体谅,文已经补齐全了,以下为新补充的内容,

天啊!不会吧?萧若水用力的捂住嘴,才没有将那惊呼喊出来,吓得白了脸的同时,心底也滋生起一股异常悲哀和怜悯的情绪。

她本来以为莫非是幸福的,至少她的哥哥是真心爱她的,否则怎么会为她买下一个不小的公司,仅为了让她享受正常的生活?可是,到现在才知道,莫非她不仅被最亲的哥哥背叛,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忍受着这么大的病。

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会有种妒忌比自已幸福的人的心理,自然,也都存有着一种同情弱者的心里,而现在,第二个自主系统便在萧若水的意识里启动了。因为在她的想法里,本来就一直是有着某种认知,认为莫非和她是相似的,她们的经历有些相似,又同样深陷在和哥哥的不伦禁忌中,对她不由得想要关心,好像看到了她自己一样,可怜而悲哀。而现在,突然发现莫非竟然比她还要悲惨,一直拖着病体,甚至现在连生命都岌岌可危了,自然在她的心中,莫非已经定型为了比她更可怜之人,而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被她同情?

“可以这么说。”沈医生又是一声长叹,可惜了,又是一条人命的逝去。

“呵,没想到,我千辛万苦弄回来的,竟然是一个快死的女人。”对于这个答案,费博阳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死亡于他而言只是尘埃般轻飘,他斜睨着床上的莫非,似嘲似讽的冷笑着,凉薄的语气让萧若水听得心一跳。

在那瞬间,她彷佛看到自己和莫非交换了身体,交换了处境,感觉这一刻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莫非,而是她,而他也说着同样冷清凉薄的话,不过是颗没用的棋子罢了,死了就死了吧。

不!

全身一个战栗,萧若水猛地起身,几乎是整个人撞上了费博阳,“哥哥,不要放弃莫非,我求你。”她激动的乞求着,发热的眼眶红了,里面浮着眼泪,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是个疯婆子。

就算只是颗棋子,就算只是男人争夺权利的附带品,但她们也是有血有的,她们也会痛苦,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她们,不要轻易的否决了她们的存在。

“你说什么?”费博阳郁下面容,眼中已见危险的戾光。

“哥哥,我求你了,不要放弃莫非,她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要放弃她,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但现在的萧若水怎么能察觉得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不断的重复,那恐慌的样子,就好像要被遗弃的人是她一样。

沈医生大约是看出了什么吧,投给萧若水同情又复杂的一瞥,那个傻女孩啊!

原本,费博阳就没有想要放弃救莫非,毕竟,莫非对他而言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质,她是莫天秘密保护着的亲妹妹,也是莫天爱着的女人,有她在自已的手上掌控着,他可以轻松的控制住莫天这个强敌,说不定连莫氏集团都能被他控制,莫非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挖掘不尽的巨大宝藏。所以,他本不可能放弃莫非,否则这几年他的计划不久落空了吗?

但萧若水的求情,却让他怒火翻腾,故意冷笑反问,“我救一个快要死的女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啊,这对哥哥你有什么好处。”萧若水先是一怔,眨眨眼,继而酸楚的笑着,喃念着松开了手,看着地面上的暗红地毯,无意识的说道,“如果,今天遇到这样事的人,是我,大概也只有等死的命运了吧。”

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敲入费博阳的心底,斯文的俊容有片刻的扭曲,怒极反笑,大手钳住她的下顼,力道重得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你以为你有莫非那个价值吗?”

萧若水被他冷酷的言语重重击溃,从未有过的绝望彻底将她包困,颤巍巍的闭上眼。

哀莫大于心死,这种感情,她大概能够体会了。

“沈老,不管怎样,把这个女人给我救活。”那绝望的神情让费博阳心一蛰,陡然放开她,硼着僵硬的脸庞,对沈医生交代,不去看那张让他气怒交加的脸庞。

哥哥?萧若水迷蒙的抬起泪眼,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

“费少爷,并不是我不想救人,只是,这位小姐的情况真的很差,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差,她的身体就像经过了最恐惧的破坏重新组装起来的一样,比玻璃还要脆弱。而且,我发现,在之前不久,她的身体应该动过手术,本来现在就在休养的时期,身子骨虚弱,现在又经过这样的重伤,抵抗力十分薄弱,以我的能力,恐怕很难让她退烧。“沈医生为难的摇头,不是他不想救人,只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我可以尽量压制着她的情况恶化,以免她的高烧引发其他的病状,但是,最好还是要让她退烧才行,拖久了,我也没办法了。”他补充。

费博阳皱了下眉,沉吟着,心思快速的转着。

现在能救莫非的,莫过于医界最富名望的医圣,贺凯贤了,但贺凯贤是墨菲家族的家臣,这也不是黑道的秘密,他总不能去请身为莫氏家族家臣的贺凯贤来给莫非退烧,虽然贺凯贤绝对会有能力,也会救莫非,但那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莫非在他这里,那么接下来的游戏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除了贺凯贤,医界还有谁能救得了莫非呢?

忽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双目慢慢的眯成一条狭长的细线。

看来,也只有让那个人过来了。

想罢,他扶了扶镜框,眸光深沉的对沈医生道,“沆老,就拜托你先给她控制住病情,这两天我会找到一个可以缓解她病情的人来的。”

闻言,萧若水终于松懈了紧绷的神经,身体一滑,落在了地上,茫然的脸上桂着两条泪痕,而她本不知道。

太好了,这样莫非就不用死了。

“好的,我会尽力的。”沈医生点头,也是如释重负。

虽然说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但还是希望,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费博阳脸上一闪而逝的冷郁,他玲冷的盯着萧若水的发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莫非仍被死亡的影笼罩的时候,她的失踪已经引起了莫云近乎崩溃的彻底疯狂,更不知道,从她跳海后,莫云就像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冰冷的海水里寻找着她的身影。

“大少爷,不要找了,您今天找了一天了,现在有搜查队的人,您休息一下吧,不然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海里,地尊半身浸在海水里,不顾尊卑的拉住头上裁着防水手电筒和眼镜的莫云,周围围满了警部拨查队的人。

他真的看不下去了,若不是他亲眼看到,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个已经完全疯狂的男人是他们素来冷静优雅的门主?

也难怪地尊会对莫云的情况这么忧心,一整天了,莫云都没有上过岸,这样冰冷的海水,就算是夏天的夜里,也会觉得冷,何况还是大冬天?但就算是警部已经派出了大批的搜查队员,他也还是不肯停歇下来,不顾所有人的阻止,自虐一样的,直到每一次快要截止呼吸了,才浮上岸,但没休息几分钟,就又沉了下去,反复着,疯狂的举止让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跳,也莫名的心酸。

周围船上的拨救队员则抱着暖炉,身体直打颤,又是倾佩又是担心的看着莫云,从一开始大过年的被派遣出来救人的抱怨不满,在看到莫云这种不要命的疯狂后,现在也只刺下了无尽的同情。

这么大冷的天,他们带着氧气筒,最多也只能在水下坚持个十几分钟,就受不住了那水里的冰凉温度了,这个男人竟然已经在这样的冰水里泡了十几个小时,还不肯休息,真不知道他是铁打的,还是意志力惊人。难道他没有想过吗,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就算真的找到了人,打捞上来的也只会是一具尸体罢了。

“是啊,已经有很多人在找了,你还是先上来休息一下吧。!”拨救队员们忍不住纷纷。劝道。

“滚开!!”可惜莫云本听不进耳,对着眼前阻止他的地尊厉声咆哮,现在他已经分布清楚人和人的区别了,所有的声音甚至是感觉都麻痹了,现在的他就只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狂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知疲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找到莫非,找到他的爱人,不让任何人碰他,谁也不能阻止他。

那强烈的声音似乎能传递出来,地尊一怔,就算是隔着防水镜,那戾的视线仍能灼穿镜片,直入他的心底,心里百味杂陈。

究竟是谁说,门主凉薄无心?又是谁在说,门主狡诈如千年狐,毫无弱点?这样一个男人,若是还有人说他无心无情,没有弱点,他一定亲手挖了他的双眼,因为那人本就是个睁眼瞎。

在地尊怔忪之际,莫云已经甩开他的手,矫健的身体再一次的沉入了海里。

看着被反过来的波浪平息了痕迹的海面,地尊第一次升起了那样强烈的愤怒情绪,狂怒着一击海面,激荡起层层的水花。

他实在不明白,小姐有什么好,以前他还以为小姐是有过人之处,才能让门主那么死心塌地,可是这些天他和小姐相处着,才发现,那些全是假的,小姐本就是个任又无理取闹的女人,反反复复的往门主的伤口上撇盐,大年当天,连一个年饭都不让门主能安安心心的吃下去,现在更是在大年初一,她自己生日这天,为了莫天跳海自杀,她简直就是拿刀子在捅着人的心口

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门主就是执着于她?

但是想归想,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跟着潜了下去,门主就算是铁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找寻,也会累,若不看着,只怕门主会出事。

黑夜下的海很暗,虽然有照明灯,却只能找到小片的位置,找起人来比白天更费力,但莫云却不放弃,执着的在水中搜寻着,甚至潜入快要底部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明明戴了防水镜,双眼却还是模糊了,他忙眨着眼,眨去眼底的水雾,就怕一个迷雾的瞬间,就错过了什么。

可莫云就算再强悍,也只是凡胎体,也是会累的,在经过十几个小时不知疲倦的拨救后,身体终于吃不消了,在他潜八更深的水底下时,他左边的小腿突然抽筋,动弹不得了。

糟了。莫云拧着眉,看着僵硬的左腿,危险的警报拉起,本能的想要用手和右脚使力游上去,但他已经疲力尽,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疲惫得整个身体都虚软了。

大哥……

大哥……

轻轻飘飘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着,莫云猛地回头,眼前模糊的出现了莫非的身影,在她水中自由的游动着,笑意吟吟的看着他,“大哥,你怎么了?

“大哥,看你,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已。看,没有我在你身边,果然不行吧?”她娇笑着。

非儿,你是来接我的吗?莫云笑了,呢喃着,海水顺势灌入他的体内,窒息的感觉将他团团包围,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手,但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意识飘忽了,他慢慢合上了眼,身体不动了,渐渐往下沉去。

非儿……”

好在地尊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见他的身体在下落,立即察觉不对,快速的游了过来,拖着他的身体快速的往上面游去,总算是能及时将莫云救了上来。但莫云已经陷入了昏廉状态,地尊立即打电话招来直升机,将莫云送了回去。

可是,当地尊送着莫云回到莫家时,却发现整个莫家大宅都陷入了大火中,漫天的火蛇烧窜着,彷佛要将一切都吞噬,而宅子周围布满了警车和警察,还有消防队。地尊心惊,让人将直升机在边上没有被蔓延的草坪上降落。

直升机一降落,警察也立即围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莫家的下属,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地尊快速的说道,看着火红的大宅,心有些乱了的感觉。

“是被恐怖份子袭击了,我们赶过来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旺了。”警察解释。

“那里面的人呢?”地尊想要问的不是别人,而是血煞,因为血煞受了重伤,还在他的房间里疗伤。

“一个都没有逃出来,我们想进去救人,但火势太大,救不了。”警察惋惜的摇头,继而问道,“你是莫家的下人,你怎么会不在宅子里面?”

“我们家小姐出了事,掉进了海里,我刚从海边将少爷接出来。”为了避免惊动警察,地尊也只能压制着不安与隐怒,回答警察的问题。

“那你们家主人真是太不幸了。”警察同情的说道。

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地尊便没有和警察纠缠了,因为莫云还全身湿透的昏迷着,只能先找个地方安置他,看着那被烈火吞噬的大宅,他转身,朝直升机走去,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血煞,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地尊。”可就在这时,血煞虚弱的声音却在哄闹的杂音中传入他耳里。他倏地一惊,脚步一转,忙顺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了血煞,那白色的银发在黑夜极为刺眼。

“血煞,你没事?”他立即奔上前,扶起血煞。

“是虎门的人和莫天做的。“血煞半睁开眼,全身就像在血缸里浸过了一样,原本包才坍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甚至还有多的伤口,只留下了一句话,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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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痛不欲生

夜幕下,一架深绿色的直升机在莫非跳海的崖边缓慢降下,停稳后,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率先走下来,然后,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搬着一个轮椅走了上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莫天。

他的腿上打着石膏,头上绑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脸上也贴着白色的膏布,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虽然这一次他大难不死,但被他的人救回的时候,双腿已经折断,头也遭到了重击,昏迷了整整五天,才苏醒过来,但现在双腿仍打着石膏,不能动,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紧硼着一张俊脸,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看着那如嗜血黑洞一样黑暗的大海,温热的湿意慢慢的涌了上来。

“门主,就是这里了。”魁鹰看了眼崖边,犹豫的说道。

他是莫天最信任的手下,也是那天夜里救回莫天,将尸体掉包的人。

莫天仿若没有听到,只是睁着渐渐变红的眼,看着大海,心的地方,传来比撕裂还要惨烈的剧痛。

“莫天,我告诉你,你来迟了。”血煞虚弱的笑着,看着莫天的眼神就像看待傻瓜一样怜悯,“你已经再也抢不走小姐了。”

“你说什么?莫云人呢?我就让你看着,我怎么将非儿带走的!”莫天狂怒的神情比魔还要可怕几分,身边的魁鹰见状,上前便是一脚,将血煞踢翻了出去。

“呵呵……”血从嘴角流下,血煞却不畏惧,反而低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莫天,你真是可怜,除了愤怒,拿我泄气,你还能做什么?可惜,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哈哈……”

“你以为,莫云这一次还能活着离开台湾吗?”莫天冷笑的瞬间,魈鹰已经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重重的落在毫无反抗能力的血煞身上。

“莫天,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和门主没有关系,你抢不走小姐,是因为小姐已经死了,她为了你,跳海自杀了。”血煞仰着虚弱的身体,狂肆的笑着,“知道吗?就在我将‘你,的骨灰撇到大海里的那个悬崖上,小姐为你而跳海自杀了!”

“哈哈“小姐到死都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还活着,她却为了你这个活着的人,而杀了自己,哈哈,太可笑了!”

莫天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脑子空了,懵了,死死的盯着血煞,声音颤栗着,“你说什么?”

“小姐死了,她已经死了,到现在门主还没有捞到她的尸体。莫天,你出现得太晚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莫天惊恐万状的厉吼着,整个人都乱了,非儿怎么可能会死?莫云怎么可能会让非儿这么轻易的死掉?不可能的,他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血煞虚弱的冷笑,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但脸上的笑意却那么深刻,那么刺目,“因为小姐一直是被你们掌控在手掌心里的吗?莫天,我告诉你吧,是你和门主一起杀死小姐的!”

“大少爷为了除去你,派我谋杀你,而你将计就计,你为了向门主露出你没死的讥息,明知刘涌会失败还是让他去摧毁资料,可是,你却没有想到,刘涌为了成功潜入书房,会给小姐吃避孕药,导致她进了手术室,也正是在医院,她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

“你和门主都说爱着小姐,可是,你们为了争夺小姐,却忘记了她的感受,不论是你,还是大少爷,都将小姐当成了附属品,所以,现在死神将她夺走了。”

“呵呵,你和门主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有争到,都是一场空!”血煞大笑着说道,“哈哈……”,

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彷佛还在耳畔徘徊,口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在汹涌,翻滚着,莫天抓住扶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铁扶手板断,兹裂的声音响起。

“门主?”听到那奇怪的裂声,魈鹰狐疑出声。

莫天却陡然朝前倾身,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门主!”魈鹰惊呼,忙扶住他,免得他重心不稳,捧下轮椅。

莫天却推开他,刺目的血迹杜在他青白的俊容上,但更让魁鹰悚目的是那两行清泪。莫天自已却没有知觉一样,更没去擦,慢慢的摇着轮椅,朝前面滚动着而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漫天的孤寂与寒冷将他团团包裹住。

魈鹰没有跟上,因为他感觉自己没办法跟上,那里好像就是属于莫小姐和门主两个人的地方,容不得他踏足进去。

莫天的轮椅在崖边停下,手撑着轮椅飞扶手,身体往前倾去,在魁鹰心惊的注视下,重重的趺跪铺满碎石、凹凸不平的崖面上。

魁鹰舒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

莫天跪趺在地上,腿上传来的痛钻心刺骨,但他连吭都不吭一声,手撑在地上,麻木的拖着自己断了的双腿,爬到悬崖边上,冷峻无波的脸上挂着脸,那情景要有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他趴伏在崖边,低下头,看着深暗的悬崖下方,看着那咆哮翻腾的海水,好像它不是在击打着崖边,而是击打着他的心,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更加破碎不堪,参杂着泌泌的鲜血,彷佛还能在那深暗的海面上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和调皮的笑容,看到那””

“二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你和大哥有区别?“莫非失望的看着他。

“二哥,在我的心里,你和大哥一直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本没想过,你竟会一直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如大哥。”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

“不……“

“原来不止是莫云,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的男人就能让你挺身维护,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够了,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架。”

“非儿,我说过,不许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不让我回英国,我没办法,才选择这样的方法离开的,是你逼我的!”

“非儿,你不该激怒的。”!!二哥,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

“非儿,你不觉得自已太过分了吗?同样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你却不能这样信任我,偏帮我?你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你自己现在还能义正言辞的说,是一样吗?你会像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我,站在我这边吗?你问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心里只有大哥,现在这个理由够了吗?”

热烫的泪水从莫天的眼睛里源源的流出,再一次想起那些曾经充满了争执的片段,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那时候,不管她怎么说,在她心里他与莫云的位置是这样的,他都不肯相信,像个讨不到糖的任孩子,一次次的对着她发脾气,一次次的怀疑她,质问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其实,他要的,本就不是一样,而是不一样,他想要超越那十年,想要在她的心里占据着超越莫云的地位!

她说的没有错,不是她做错了事,做错了事的一直是他!是他选错了爱着她的方式,是他的不自信造成了那一次次的争吵,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他幡然醒悟后,赶回来时,等待他的,竟然是她为他跳海自杀的噩耗?

他捂住脸,像孩子一样发出破碎的泣声。

其实她的付出,她的包容,她的努力,他明明都看在眼里的,明明知道她为了让他不感到不安,那样没有耐的人,却从来都是选择了包容他的无理要求和一切的索求,他一直以为是他在宠着她,爱着她,是他在用自己的一切开辟出一块只属于她的天地,守着她,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直被守护,被宠着的人其实是他!

她没有强大的力量,却有着倔强和不同于别人的温柔,她用她的方式包容着他的冷酷和尖锐,可是,他却一直因为自己的不安和不自信伤害她。

在他强迫她留在台湾时,她曾说过,“你说你怕我离开,可是大哥呢?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一定最希望见到的就是亲人,可是你却一而再的阻拦我,是你逼我的!!”

那么这一次,她选择了自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用她的死亡告诉他,在他出事的时候,她也会陪着他吗?就算是死亡,她也会陪着她一起下地狱吗?

巨大的悲痛将他淹没,血腥再一次冲上喉咙,几乎要兹裂的眼眶里滚下来的,不再是清泪,而是猩红的血泪。

非儿,为什么你这么傻?不,傻的人,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是我太蠢了,总被一些外在的东西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蠢的人是我!

他凄然的将脸埋入双臂里,对不起,非儿,对不起,二哥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非儿,你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回来好不好?

身后,魁鹰看着莫天孤寂悲哀的背影,只能无声的叹息。

是他疏忽了,他能想象今晚迎接他们的可能是一场恶战,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莫小姐为了主人而自杀的消息山这个打击对主人而言,只帆,”

同样疯狂的,还有和莫天同时抵达莫家的虎门门主,本想和莫天联手,一起封杀莫云,但谁料,等待在莫宅的不是应战的莫云,而是莫非跳海自杀的消息!

“啊!”一个全身都蒙着黑布,看不清脸和身形的男人狂怒的横扫着房间里所有存在的东西,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很快,房间就被碎片垃圾堆满了,凌乱不堪,但他仍是疯狂的砸着东西,像是想毁了一切一样。

怎么会这样的?莫非怎么会死?那这几十年其什么?

身后跟随的数名黑衣男人低着头,对于男人的疯狂不敢直视,连声音都不敢吭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停了下来,重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着,空气紧硼得吓人。

“给我传令下去,所以在台湾的门众都给我去找莫非,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男人紧握着双拳,一字一句从压抑的齿缝间迸出口

“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下这样奇怪的命令,但那些黑衣人可不敢迟疑,恭敬的领命,快速的退了出去,瞬间的功夫,房间里只刺下了全身蒙着黑布的男人一人了。

“我不相信,莫非,不相信你会这样死去!”他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墙壁上,压抑的怒吼辉映着房间里忽明忽暗的黄色灯光,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初一的夜晚在前所未有的动荡中过去,而不论是虎门,莫天,还是莫云,他们原本的计出都在莫非的死亡信息中不自觉的消失。

第二天,不知消息是从哪里走漏了出去,大篇幅关于莫氏的报道席卷了整个台湾,斗大的字休占据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一一

莫氏集团豪宅再次遭到恐怖袭击!

莫氏集团总裁竟有一个妹妹,昨日不慎跌落海底,至今生死未卜!

警员大年初一倾泻而出,为救莫氏集团神秘小公主!

不同的版本,不同的概述,但同样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发散开来,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是围绕着莫家的事情在写,不论是报刊记者,还是电台的记者,纷纷聚集到已经烧毁的莫家大宅门口,但除了远远的看见里面一夕间调败惨淡的别墅,什么都没有等到,连个看门的警卫也没有,原本一座豪华威严的大宅,俨然变成了废墟。

“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这里是比新闻节目,昨天是大年初一,也是一年的初始,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庆祝着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身为台湾商界领军人物的莫氏集团总裁,莫天先生,却先后遭遇双重打击。”穿着职业装束的女主播在荧幕上前,播报着最新新闻。

“先是被莫天先生一直秘密保护的妹妹,莫氏集团的千金小蛆昨天不慎坠入海里,生死未卜。拨救队员围截海域,进行大肆的救援行动,据在场的搜救队员描叙,莫天先生更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不畏水旱,亲自下海找莫小,姐,在海水中浸泡了十几个小时,最终筋疲力尽差点沉落大海,但莫小姐至今仍是毫无音讥。”

“随后莫天先生被送回别墅,但别墅已经遭到了恐怖分子袭击,包括管家在内的五十七名帮佣全部遇害身亡,当警察和消防队员们感到时,大火已经将整座别墅吞噬,关于这起案件,警官还在调查中。”

“天啊,好可怕啊!”广场上,出来游玩、逛街的群众看着广场中间的巨大荧幕,交头接耳的细小议论在人群里散开。

“就是啊,五十几个人全部被烧死了,简直就像是在拍黑社会的电影一样。”

“就是,昨天还是大年初一呢,多不吉利。”

“五年前那个莫天的家里不是也遭到过这样的恐怖袭击吗?那年好像也是死了不少人,你们说,是不是莫天得罪了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不过有钱人也不是好过的啊,虽然钱多,可是是非也多。

“就是,我还觉得那个莫小姐的事透着诡异呢,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大年初一她会掉到海里,她怎么会去海边的?只怕也和那些恐怖份子有关吧。!”

“我也觉得是呢,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不定就是调虎离山引,抓走莫天的妹妹,将莫天引到海边,然后烧了他的房子。”

“天啊,太可怕了,感觉简直匪夷所思,和我们的生活好遥远啊!”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不过那个莫小姐太可恰了,完全成为了斗争的牺牲品。”

“就是啊!”

人样的后面站着的正是几名相约一起出来聚一聚的樱氏设计部员工,听到人样的议论,除了吴洋和吕馨外,脸上都露出惊哥的表情,男人们更是像三八一样热烈的议论起来。

“天啊,我们的董事长竟然有妹妹?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过?”

“就是啊,不知道董事长的妹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漂不漂亮。!”

“漂亮也没用了啊,你看,都说掉到海里去了,昨天的事,现在还没有消息呢,现在天气这么冷,不用说,就算找到了,也是具尸体。”

“就是啊,太可惜了,不然的话,谁娶到莫家的千金小姐可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够了,不要说了。“终于,一直沉默的张建军忍不可忍的打断,满脸怒气。

“建军,怎么发这么大火气啊?!!男同事们不解的看着他。

“你们讨论的人,可能是莫非,你们知不知道?”张建军怒道。

张建军是个聪明人,又曾出席过那次的舞会,也看到了那次舞会上的事,本来他还以为莫非真的就是莫天的情妇,但想想又不对,如果是情妇,莫天没理由不公布她的存在的,原来,她是他的妹妹,怪不得她也姓莫,怪不得她对公司没兴趣,却成为了樱氏的总裁,怪不得莫非有什么事,会是从上面的总公司派人下来处理。

“什么?”那些男同事的嘴长得比塞了个鸭蛋还大,安静的吴芳也是一脸错愕。

“这是什么东西?不知所谓!”多莉公主“啪”地一下按掉电视,霍然起身,娇艳的容颜上浮着怒气和难掩的焦躁。

安贝尔王子微笑着看着她,“公主殿下又何必太生气,新闻嘛,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东西罢了,何必太认真?“

“亲爱的安贝尔,莫氏集团的人我又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觉得一大早就播报这种噩耗的新闻,会影响我们度假的心情罢了。!”多莉公主俯视着安贝尔,娇笑,“好了,等会儿我们出门,我先进房间去换件衣服吧。”

“等你,我的公主。”安贝尔王子绅士的牵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脸上浮着清爽的优美笑容。

多莉公主扬唇,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瞥了眼合上的房门,安贝尔干净的俊容开始改变,脸色慢慢沉下去,碧蓝色的瞳孔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纯净,冷冷的注视着已经黑掉的荧幕,那色泽深沉得可怕。

外面闹得再凶,也无法传递到身为当事人的莫云还有莫非耳里,两个人同样昏迷着,只是一个是筋疲力尽,一个是危在旦夕。

一座富丽堂皇得有些俗气的别墅里,却住着外面纷纷想要采访到的莫云,这里是雷克斯子爵一个商界朋友在台湾置办的一座别墅,那个商人朋友一直在欧州游走着,所以在这期间借给了莫云居住,之前莫云来到台湾,也是居住在这里。

不过,那名商人虽然也富家一方,但是个暴发户,并没有什么品位,太注重华丽,反而造成视觉的疲惫。或许是莫云给人的印象太过高雅,也太完美,所以,不会想象到莫云竟会住在这样俗气的宅子里。

“门主的情况怎么样?”房间外,地尊双手在黑色的风衣里,询问着对面的贺凯贤。

“没事了,烧已经退了,主要是太过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休力,我刚才为大少爷打了一针,只要大少爷醒来就不会有大碍了。”贺凯贤淡声说道。

当眼前的男人找到他时,他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他是天龙的护法,何况,他的主子也是对他了若指掌的主子,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来,竟是为了给门主看病。

“小姐的事,是真的吗?”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他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那样淡漠理智的小姐,竟会做出这样愚蠢而疯狂的举动,跳海自杀,还是当着门主的面。当时的小姐是在想什么呢,是想让大少爷看着她死,这样就能断绝了大少爷的最后一丝心念吗?

可是,小姐怎么会忘记,大少爷对她的感情哪里是会被死亡而害断的?若是没有了那一点心念,只怕大少爷更无法完好的独活下去了吧?

“你认为,不确定的事,门主会如此疯狂吗?”地尊不答,反问。

贺凯贤不语,是啊,若不是确认了,大少爷又怎会到了昏雁被人扛回来的地步?只是现在,他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倒反而希望拨救队没有结果,任何人都知道,这种天气下,掉入海里一天一夜,只可能是死亡一条路了。他有预感,如果真的找到了小姐的尸休,只怕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有些人,是会将心思和脾气都暴露出来的,有些人则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心里的,会将脾气暴露出来的,虽然爆发时会带来不少的震动和惊吓,但还是能预测出他的行动,不像是那些深沉不露的人,本不知道下一刻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偏偏,大少爷正是属于后者。所以现在他真的很怕,怕大少爷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来,真到了那个时候,莫家就要在这一代彻底败落了!

一时,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隔着一张门,里面是一间大得下人的卧房,滴答的摆钟声音在空静豪华的房间里响着,躺在那张深蓝色大床上的,正是昏睡的莫云。

他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连唇都有些发白,但不是很明显,即便是昏睡着,他的眉心也皱得死紧,勾勒出条条深刻的痕迹,彷佛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乍看之下,还会让人以为是莫天,因为莫云是那种不论何时,都不会轻易将情绪泄露出来的男人。

可是,现在的莫云却是满脸毫不掩饰的痛苦。

“大哥……”

“大哥”……,

谁在叫他?好熟悉的声音!是非儿吗?

莫云挣扎着睁开眼,四周全是黑色,即便是能在黑暗中清楚看见物休的他,有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就像黑洞,里面看不见一丁点的物质。

“大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很遥远,带着几分撤娇和委屈的味道。

“非儿!你在哪里?“他猛地回头,却看不见熟悉的身影,慌张的大喊。

“大哥,你在看哪里?我在这里啊!!”一只手调皮的拍在他的肩上,莫非从他身后跳了出来,笑颜上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悲伤。

悬着的心慢慢落下,莫云用力的将她楼入怀里,红热了双眼,他汲取着她身上的芳香,彷佛这样才能驱走他的恐惧与不安。

“以后不要再吓大哥了,不要在这样吓我了””“”他颤抖的说着,声音哽塞难言。

“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莫非回拥着他,歉意的说道,一脸委屈与小心翼翼。

“没关系,只要你在大哥的身边就够了。”莫云吻住她的唇,想要感受她的存在。

还有什么比她还在他的身边来得重要?

“可如“”她却露出哀伤的神色,笑里带着点无奈的泪意。!!非儿?”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发出,他想要拉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碰不到她的身体了,看着他的手从她变得透明的身体穿过,心,前所未有的恐惧。

“大哥,对不起,不能连守和你的约定了,我必须走了。”她凄哀的笑道。

“你要去哪里?非儿,不要再离开我了,非儿!”莫云好想像刚才那样抱住他,可是总是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完全失去了他的从容淡定,姿态狼狈不堪又可悲。!”对不起,大哥,我喜欢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身影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朝后移去。

“不,非儿,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莫云奔跑着上前,伸出手,却抓不住她渐渐飘远的身体,然后,手脚像被蔓藤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远,心底的惧意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惶恐。

不,非儿,不要……”

不……”

“非儿!”莫云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喘着气,满脸的汗水,茫然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门主,您醒了。”外面的地尊和贺凯贤先后快步走进来。

“非儿呢?”莫云一手抓住地尊,几乎是咆哮的问道。

“还没有找到小姐。”地尊脸色一僵,低下头。

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莫云吸了口气,然后闷不吭声的掀开被子,紧珊着身体走下床,每一个动作都很沉稳,连表情都冷静得正常,但就是这样的正常,在这种情况下越发的显得不正常。

“门主,警局已经出动了更多的搜救队员,他们有消息会打电话过来的。

莫云不说话,不顾地尊和贺凯贤的双双阻拦,执意往外冲着。

“门主,您才刚醒,您的身体吃不消,请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地尊难得的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您是天龙和墨菲两大组织的领导人,如果您出了事,天龙和墨菲将怎么在黑暗界存活下去?”

为了小姐,难道门主连莫家几百年的基业也要毁掉了吗?

“滚开!!”莫云哪里听得进去,双眼血红的瞪着两人,安静的假面具破裂,然后粉碎,他嘶吼着,骤然一个旋踢,踢开了挡在身前的地尊,往外冲去,却又被贺凯贤挡住。

“大少爷,您这样自乱阵脚,只会让事情更糟的。”她语重心长的劝道,“您忘了吗?你说过,只有愚者才会在危机前失去理智,大少爷,现在小,姐出了事,不正是您理智判断的时候吗?”

这话确实传入了莫云的耳里,却也是让莫云彻底绝望和悲哀的,他眼中盛着难以负荷的悲哀。

理智?她就是因为不想要理智才假装疯狂,假装什么都听不到,才会这么惶恐不安,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有理智的话,就会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非儿本就活不下去了,因为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他其实就是在等待着找到非儿的尸体!

本就还未恢复过来的身体软了下来,他颓然的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还在想着那天抓住那件轻飘外套的刹那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慢了一步,如果不是他被那件衣服所糊弄过去,他怎么会救不到非儿?

是他的错,早在之前非儿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应该警觉的,在非儿主动要他抱她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非儿正在做着什么决绝的决定。可是,他却被那旖旎的缠绵搅乱了心绪,甚至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现在,他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而强大,为了她不断的充实着自己的力量,扩展着自己的势力,只为了保护她,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他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见莫云静了下来,贺凯贤以为自己的话奏了效,赶紧又道,“门主,请你也想想小姐吧,难道小姐希望你因为她变成这样吗?!”

莫云没有说话,但狂躁的气息显然在减退,幽幽的闭上眼目,心沉静了下来,却并非冷静,而是一种更深沉的静,心灰意冷的静,那是种已经超越了绝望和死亡的界线的安静,只可惜,贺凯贤与地尊都不懂。

良久,莫云终于蠕动了一下唇,“地尊。”

“属下在。”地尊脸上浮起抹似是欣慰的表情,转眼又消散了,恢复了那平静的模样,有力的应声。

“打电话通知雷克斯公爵,让他联系台湾政府,调一只军队过来搜救小姐。”莫云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盲点,道。

他的声音很轻,只比风重一点点,但地尊听见了,恭敬点头,“是。”

当天下午,迫于莫氏集团和另外两股不知名的压力,好好的一个新年,上级却突然发出指令,几乎全市的警部都是全员出动,甚至取消了警员们的假期,全部加入了搜人的行列。

当天夜里,从英国发来的一通国际电话,打到了领导人那里,连夜一封指派令送到了军部。

第二天,一支现模不小的军队来到了海边,加入了搜救行动。

而费家,也迎来了一个将给带莫非转折的人。

“少爷,门外有一位小姐说是您的朋友,要见您,但她不肯自报姓名。”管家祥妈走进来,恭敬的通报,虽然已经年过四十,身材却仍保持得很好,保养得意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鼻梁上壮着雷具有时尚元素的眼镜,看起来十分明的样子。

费博阳眸光闪了闪,“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一身大红色。”祥妈思村了一下,简略的回道。

“让她进来。”费博阳沉着俊容,却道。

“是。”祥妈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祥妈就领进来一个全身火红装束的女子,高挑的身材,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艳丽的美颜上画着浓妆,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气,若说她是狐狸变化而成的人形,只怕也会有人相信吧。

但让人跌破眼镜也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黑道赫赫有名的“神医”,当然,这是她自诩的,不过她的医术和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莫家的贺凯贤能排第一,那么第二的位置绝对就是她。

“阳,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怎么看到我,也不笑一笑?真是的,你对别人都笑眯眯的,怎么见到人家,就是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呢,人家不服哦!”女子嘟着唇,哀怨的眨着密长的眼睫毛,全身都散发出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娇媚。

祥妈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来了?”费博阳靠坐在沙发里,只能冷冷的扫了眼她,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但那冷淡的态度却让穆冰散忖讶的睁大了媚眼,“天啊,没想到一向避我如蛇蝎的祭司大人,竟然会用这么温和的态度而时我,阳,你太让我激动了。”她欢呼着,扭着水蛇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费博阳的身上,本就包不住臀部的短裙更往上移了几分,她却不介意,反而用自己的臀去磨蹭着他的下身,妖艳的美艳贴近态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还是,你要考虑要答应我的条件了?!”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对我发浪的。!”费博阳勾唇,也不阻止她的动作,但完美的唇型吐出的却是冰冷的侮辱言辞。

穆水敌的脸色僵了僵,继而媚笑,无辜又可恰,“就算是发浪,人家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啊!”

“我叫你来,是要你帮我救人的。”费博阳眼底掠过丝厌恶,再一次忽略了她的话,直入正题。

“哦?男人还是女人?!”穆水歌心不在焉的问道,似乎更专注于怎么勾引他。

“女人。!”费博阳毫不犹豫的接道。!!你的女人?”穆水歃笑容一收,危险的同道。

费博阳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只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彷佛她问了怎样愚蠢的问题。

“呵呵,那么是你的棋子?”穆水饮再次笑了,十分的舒畅。

“不,是很重要的人质。“费博阳深沉的说道。

“呵吼”“穆水饮掩嘴娇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指尖在他的膛上画着圄圈,“也是,能让你不惜请我过来,这个女人的价值不低啊!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呢?”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费博阳冷声说道,里面含着警告的味道。

“好,不问便不问,不过,你该知道我的规矩的,救人没问题,不迂”,“”穆水饮邪笑,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抚着他斯文俊美的脸庞,朱红的唇滑到他的喉骨处,伸出舌,暖昧的舔纸啃咬,另一只手握住他的,8领着他来到她的张开的腿间,将他的手放进短裙里,“得看你怎么让我高兴了。”

费博阳眼中闪过丝鹫的冷光,骤然反抓住她的手,露出魅心的邪肆感笑,“想要我,就先拿出你的本事来。”

“你还是这么冷酷,大美人送到了你的嘴边了,都不要。”穆水饮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埋怨的娇嗔着,抱怨他的不解风情“!不过,我喜欢。”说着,朝他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过去。

只可惜,被她勾可的人是费博阳,后者抿着唇,毫不动容。

“得得得,别按着这副阎王脸了,我现在就给你去救人,行了吧?“女人气馁的摆摆手,旋即恶笑提醒,“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别想过河拆桥,不付我的‘奖赏,哦。”

费博阳冷笑一声,不语。女人却一脸的满意,春风得意的踩着七尺高跟鞋“咚咚”地走了出去。

女人一走,费博阳便沉着脸走进浴室,用洗手反复的冲洗着刚被她拉着到她下身的手,彷佛上面沾染了什么病毒一样。

祥妈带着女人走进莫非住的客房时,萧若水正给莫非擦汗。

因为莫非休质本就偏寒,加上是寒意引发的高烧不退,自然不能用冰去降温,只能将她包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再着凉了,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每一段时间就会出一次汗,萧若水不放心佣人们手叫,就自己来照顾莫非了。

突然见到祥妈领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进来,心里犯了个凸,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发酵了。

她是什么人?

“哦,这不是费少家的小妹妹吗?”女人妖娆一笑,扭着身子走了进来,那微扬的尾音说不出的诡异,“原来,费少要我来救的,是小妹妹你的朋友啊!”

“你是谁?”萧若水戒惕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面对她,会打心里觉得不舒服。

“我?当然是你哥哥的朋友了。!!女人妖媚的冲她一笑,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撩了撩长长的卷发,似有若无的带过自己傲挺的雄伟酥,“朋友”两个字拉得特别长,也特别的暖昧。

萧若水没有漏过她的举动,脸色霎时惨白,拿着毛巾的手紧握了起来。

“呵呵,好了,小妹妹,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女人得意的弯唇,了下她的脸,那酥软带嗔的声音连女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去扑到她。

“我不认识你,莫非是我的朋友,就算我不懂医,但我也可以陪着她。”萧若水咬着唇,倔强的说道。

女人眯了眯眼,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声,“呵,那你就留下来吧,小妹妹。”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的冷,重。

泪水渐渐在眼底汇聚,萧若水紧抓着毛巾,力道重得几乎要将那发白的指甲都折断了。

哥哥,这个女人也是你的女人吗?你是让她来侮辱我,还是用她的村来来提醒我,我只不过是你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转眼五天过去了,今天是初六了,整整六天不间断的拨寻,不论是拨救队还是天龙,或是墨菲的人,全部都是没有消息,莫非就像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莫非是必死无疑了,可能连尸体都已经被鱼虾给吃掉了,但这话,谁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落水者的家人可是一顿足,能震动整个台湾的大人物。

海边,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面朝大海,矗立着海风中,看着处处可见船只和下水拨救人员的大海,全身散发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寂。

“大少爷,您已经五天没休息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地尊走近,劝说道,为他糟糕的情况忍不住皱起了眉。

莫云置若罔闻,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海,就像一个空壳一样。

经过五天不眠不休的等待,他的脸已经憔悴不堪,发红的眼睛向下塌陷着,眼睛四周都布满了黑色的眼圈,脸色苍白极了,还透着几分青色,身上的衣服还是五年前穿出来的那套,若是以前,他是连两天穿同一件衣服都做不到的人,只是这五天,他本没离开过海边,甚至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而变成了一座望妹石,永恒的矗立在这座沙滩上。

地尊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也不再多言。

他唯一庆幸的是,至少现在门主不会强行下海了,他送来的食物,门主也不会拒绝。

可是地尊不知道,莫云为了保持休力等待莫非的尸体,只要安置好了莫非的身后事,他就会选择和莫非一起死去,而这个念头,早在他清醒过来的那天就已经萌发,却谁也不知道,只埋在了他的心里。

偏靠中间的海面上,阿彪正划着船过来,却见几个渔民朋友的船都聚在一起,那里似乎还有不少的警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或了过去。

“阿大,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阿彪喊着,好奇的看着海面上漂浮的拦界线和周围的警察,满脸的因惑。

怎么会这么警察?好像还有军队的人?天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啊,阿彪你来了,今天打不成鱼了。”被称为阿大的中年男人回头看着他,道。

“怎么回事啊?”阿彪又问了一遍。

“我们也不清楚啊,叫来就看见那边已经被围了,不准人过去,好像说是什么有钱人家丢了人。”其他渔民话道,语气充满了抱怨,“今天可是今年的第一天出海,结果碰到这种事,也不给我们这些普通民众考虑一下。

“没办法啊,人家有钱有势。再说了,人家也够可怜的,大过年了出了这种事,捞了好几天,连军队都拨了下来,但都没有找到人呢!不要说人活着了,只怕连尸体都不知道是不是被鱼虾给吃掉了。”摇着头,阿大一阵唏嘘的说道。

大过年的,赶上这样的事,谁受得了?

“有钱人家丢了人?”阿彪惊讶的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同样在海里栓到的莫非,“是掉进海里了吗?”他急切的问道。!”恩,我听说好像还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的妹妹,都已经六天了,现在人家都急疯了,哎,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还真是可怜哦。”怪异的瞥了他一眼,阿大点头。

“六天了?那不是初一那天?”阿彪瞠目。

“是啊,所以才说可怜啊,大过年的碰到这种事。”

阿彪哑。”老实的他因为相信了莫非说的她在台湾没有了亲人,并没有联想到莫非和他们口中的大人物妹妹是同一个人,只是有些懊悔,心口堵得慌。

如果当时他救了莫非后,还去查看一下,说不定还能多救上一个人,一条命啊!

“阿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阿大奇怪的问道。

“我初一的时候出了趟海,也在海里救了个女人。”

“什么?你初一出海了?还救了个女人?”渔民们全惊呼喊道,“会不会你救的就是他们找的人啊?”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若是阿彪救的人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他们就可以捕鱼了,而且,对方可是有钱人,救了有钱人的妹妹,一定会重重感谢的。

“不会,我救的那个女人不是台湾人,而且,她已经被朋友接走了,他们怎么可能还大动干戈的找人呢?”阿彪老实的摇头。

“也是。”众人也觉得有理,一脸的失望。要是能救上大人物的妹妹,说不定还能被大人物记个恩情,那是多大的好事啊,可惜了。

“哎,你要是那天再多找一下,说不定两个人都救上来了,你看看,这个大人物连军队都能请动,你救了他妹妹,还不得重重答谢你。”阿大也是一脸遗憾的说道。

阿彪憨厚笑笑,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确实很后悔,毕竟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如果那天他多留点心,多去找找酬哎!

“算了算了,反正这几天也打不了鱼了,回去吧,回去吧,就当多休息几天。”阿大叹着气,嚷嚷着,收了东西,将浆拿了起来。其他人闻言,也都开始收东西了,嘴里也是念念叨叨的。

“是啊,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人呢,怎么这么倒霎呢?”

“哎,走了走了,看了也白看。”

“走了,走了,阿彪,一起走吧,不要看了。”

“好。”阿彪又看了眼海滩上的白衣男人,才高喊着,应着,跟着渔民们,散散落落的划着船,一起离开了海滩。

37

第三十七章 撞破奸情,离开

而这个时候,在费家的莫非昏迷了六天后,也终于醒了过来,虽然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但比之前要好多了,也已经脱离了危险。

“莫非,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萧若水了,看着她再次睁开眼,忍不住喜极而泣,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若水?”莫非虚弱的呢喃着,嗓子本就因高烧而变音,再加上几天未开口了,声音很嘶哑,而且,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了一口沙一样难受,她稍稍蹙了下眉心,看着陌生的房间和摇设,迷茫的双瞳满是疑惑与不解,“这里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你忘记了吗?之前你掉到海里了,是你让阿彪撇打电话给我,我接你过来的,你忘了吗?”萧若水面露担心的提示着。

莫非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浮现出了然之色,继而又沉寂下去,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影,“谢谢你,若水。”她低若无声的说道。

“不用谢,你醒了就好了,你不知道,你都昏迷六天了,沈医生还说你,酬”萧若水没察她的异样,一个劲的说着,忍不住有些哽咽,“我快被你吓死了。”

“其实,有时候死了也活着要轻松,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莫非苦笑,看着床顶的浪漫粉色蚊帐,苍凉而空幽的话语像是随时会飘散一样。

“莫非,你,江萧若水听得花容失色,但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音从后面飘来。

“莫小姐,你太悲观了,若是生命都没有了,又怎么再去创造幸福?”费博阳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是一袭火红的穆水歌,显然是她去通知费博阳过来的。

萧若水手一紧,并没有回头,心变得怪异起来。

看着突然走进来的费博阳,莫非一时没想起来,眼底快速的掠过丝疑色。

费博阳何等明,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笑着提示,“我是若水的哥哥,费博阳,忘了吗?”

“费老师。”莫非大概是想起了六天前的情景,“不好意思,我那犬,

“没关系,那种情况下想要记下来也不容易。”费博阳贴心的替她圆话。

莫非苍白的笑笑,带着几分感激的味道。

看着她静淡的容颜,费博阳眼底闪过一抹兴味的笑痕。

真难以相信,这个莫非竟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仅让莫天为她疯狂,就连门主,都为了她而不惜余力,当手下人来报说听门主的命令大肆搜寻莫非的时候,他还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想想,也算是通顺了。怪不得那时候,门主不让他手莫家的事,还不惜将若水抓去了,原来,门主的目标是这个女人。

呵呵,可惜他们鹬蚌相争,最后便宜的是他这个渔人,现在莫非不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上次门主威胁他的那笔帐,他可是一直惦记在心里面,想着要怎么还呢,这例好,不费吹灰之力,莫非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这一次,在利用莫非击溃莫天之前,不妨让他先报报门主的那个仇吧。

“莫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倔强又固执的女孩子,但有时候不要过于钻牛角尖,否则只会将自己逼进死胡同,退一步海阔天空,或许,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彩和幸福。”他记得那次在学校的后花园见到她,她正忍着痛,但除了脸色发白外,连脸部表情都不见变过,但那天她却昏倒在教室,可想,她是个多么倔强不服输的女人。

“有些人,注定一生和幸福无缘。“莫非笑了笑,有些无力和绝望。

“莫非,不要这么说,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过。”萧若水本就纠结,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落下眼泪,泣声难言。她就好像看到了她自己一样,看到了绝望的自己,一直在心底的那一点点的奢望和期待最近正在渐渐的被磨灭,现在,只刺下了越来越浓郁的绝望。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陷入了沼泽里,身体一顿顿的下降,越挣扎掉的越快,到最后,只能被彻底淹没。

莫非握住她的手贴在脸庞,不语,只是愁苦的闭上眼。

不用说了,从进来就见萧若水背对着自己,这下她又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哭得泣不成声,费博阳口的怒气要有多大就有多大,但他很懂得克制自己,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去,变成了冰冷的戾气。

可他不知,那股郁的气息是会透过空气传播开来的,所以,站在她身侧的穆水歌也同样霾了脸。

“好了好了,病人可经不起折腾,博阳,既然你已经看过莫小姐了,那我们就先出去吧,人家两个才是朋友,可能要说什么悄悄话,我们在这里多不好?”她走到费博阳身边,一把扼住他的手臂,娇笑。

萧若水咬住下唇,虽然没有回头,但心正一块块的裂开口

我们吗?原来,不只是她和他能是“我们”,还有很多个她这样的女人也能和他成为“我们”。

莫非闭着眼,但感觉更加灵敏了,尤其她和萧若水靠得如此近,轻易感受到她身体的僵化。不动声色的打开眼,露出眸色的瞬间,眼底已经变成了清澈。

费博阳没接话,盯着伏在莫非身上的萧若水看。

穆水歌眼角抽此叫了一下,继而扬起更甜腻的魅笑,睨着萧若水的背影,对着费博阳娇嗔,“阳,你不放心什么呢,之前可是若水小妹妹一直抢着要照顾莫小姐的呢,有这么关心莫小蛆的若水小妹妹在,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这位小咖的,对吧,若水小妹妹?”

萧若水身子一震,紧揪住被子的边沿,绷着声音“恩”了一声。

莫非没有错过房间里流窜的异样,不动声色的将那只紧握的豢收入眼里,脸上却带着几分不解,看了看萧若水,又看了看费博阳和穆水饮,一雷欲言又止的表情。

“莫小姐,你才刚醒,烧还没完全退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告诉若水,不需要狗谨,你是若水的朋友,又是我的学生,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谢谢费老师,叨扰你了。”虽然发音很困难,莫非还是有礼的道谢。

“不要开口了,你的嗓音会受不了,我们先出去了。”费博阳亲切笑道,继而对着萧若水的背影交代,“若水,好好照顾莫吐姐,不要让她太累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萧若水黯然的回道,声音很低。

“那我先走了。”费博阳交代完,便和穆水歃一起走了出去。

“若水,那个女人和你…”门关上后,莫非迟疑的开口,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她现在是单纯无知的,所以只能明知故问。

“没事,她是我哥哥的朋友,也是哥哥请来给你看病的人,可能是我长得太漂亮了,她嫉妒了吧。”萧若水逞强的挤出灿烂的笑容,做着鬼脸夸张的说道,一脸的单纯模样。

“傻瓜。”莫非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捏捏她的脸,浅笑,有种温暖的味道,“不过若水真的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

“真的吗?有你这句话,我就来自信了!”萧若水仰起脸,嚣张的大笑起来,只差没做茶壶状了。

“呵呵。”莫非轻笑,但刺激到了喉咙,咳了起来,“咳咳,,”

“我给你侧杯水喝。”萧若水赶紧起身去侧水。

看着萧若水忙碌的背影,莫非敛合的眼底闪过屡复杂。

其实这些天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只是睁不开眼睛罢了,她的命,算是萧若水救回来的吧,虽然她是怀着目的接近她的,但多少还是有些真心吧。其实萧若水心思很简单的,费博阳之所以让萧若水接近她,大概就是因为萧若水简单吧,可费博阳却没有想过,她会一眼就看透。

不过,州才看费博阳的样子,应该是被她骗过去了。很好,只要他将她当成了没有脑子的女人,那她脱身的机会也要大得多。

只是,费博阳看起来很不简单,要用什么办法从他手上脱身呢?还有大哥,只怕大哥也该发现她并没有死了吧,若是继续留在台湾,早晚大哥会找到她,现在她必须利用费博阳让她尽快离开,而不被费博阳发现,她在利用他呢?

思付间,萧若水已经侧了一杯温水,端了过来。

“先喝点水吧,这水是温的,不会很烫。”她说着,扶起莫非的头,将水杯送到她嘴边。

“谢谢。”喝过后,虽然解不了痛苦,但还是舒服了一点点。

“都说了,不用对我说谢啦,感觉好生疏哦!”萧若水撅着嘴道。

“对了,你还没吃东西呢,我去让祥妈给你熬碗清粥填填肚子。”

“恩,麻烦你了。“莫非确实感觉饿了,遂点了下头,不敢动太大的幅度,怕头晕。

“不说谢又说麻烦的,我们是朋友啊,在这样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病人,直接开扁了!”萧若水做了个大力士挥拳的样子,自己先笑喷了,“好了,不闹你了,我去给你弄吃的,你等我啊,马上就回。”

“恩。”莫非失笑,她还能走到哪里去吗?

萧若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嘿嘿”笑着,一溜烟闪了出去。

莫非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收起,幽冷的看着床顶,虽然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思绪却清晰得可怕。

已经有过和大哥的事,她看得出来,费博阳对萧若水的感情,绝不是妹妹那么简单,何况,萧若水曾说过,他们并不是亲兄妹,这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只是,萧若水,她该利用她吗?看她刚才的样子,好像已经快走到绝望边缘了,只怕,她再刺激了她,她就会彻底崩溃了吧?

费博阳的书房内,穆水靛跟着他走进去后,便凑上前,双臂一伸,环着他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在他唇前停住,勾魂一笑,“如何?人我可是给你救过来了,该是我拿奖赏的时候了吧?”如她的人一般,强势又惑人的香水味也冲到了费博阳的弊端,那是罂粟一般的味道,能迷惑男人的心智。

“据我所知,他现在还是三十八度高烧,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来要求什么吗?”可面对这样直接的诱惑,费博阳的脸上仍是波澜不兴,反同,微笑中带着致命的冷意。

“这不公平,她的体质比正常人差,一般低烧都要六七天才退下来,何况这一次这么严重,我能在四天内让她醒过来,抱住这务命已经不错了。”穆水歌立即不满的嘟起红嘴,哀怨的起诉,那模样让人恨不得能狠狠的吻住她。

“何况,你当时只说是救人,可没说要让她恢复到什么程度啊!”

“如果你的医术也只能让她保持成这个样子,那么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自称‘神医,了。”费博阳不屑嗤笑。

“谁说的?我告诉你,就算是贺凯贤在这里,他也绝不可能让她在两天之内就退烧。”事关自己的能力问题,穆水靛可不能沉默了,陡然推开他,有些气败的嚷道。

“原来,你心里也一直觉得自己该被贺凯贤压在头顶上?”费博阳也不怕她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因为他的书房隔音设备十分好,就算是叫破了喉咙,外面也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懒懒的半垂下眼帘,要笑不笑的睨着她,说不出的魅惑诱人。

“我川穆水饮被那笑容眩惑住了,忍不住沉迷其中。

“你以为,奖赏这么好拿的?等她完全退烧了,再来找我。”费博阳拍拍她的脸,冷笑一声,从容的朝书桌走去。

“讨厌的男人。”穆水饮跺脚。

“门在你后面,出去的时候记得关上。”费博阳只冷血的抛来这么一句话,毫无波动。

穆水歌虽然不甘,却也只能“哼”着鼻子,有些恼火的走了出去。

刚出门,却对上了迎面走来的萧若水,萧若水见到她从费博阳的书房走出,也是一愣,脸色煞时难看了些。

朱唇邪邪的弯起,穆水歃将房门带上,走近她,低低的媚笑着,语气暖昧至极,“若水小妹妹,怎么,你不照顾你的好朋友吗?是不放心你的哥哥,特意追来看看的?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把你哥哥给吃了吧?”

两个人站在一起,身高便是差上了十几公分,再加上那双超高跟的靴子,萧若水连稽水歌的下巴都不到,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何况穆水饮本就是那样张扬狂肆。

“莫非饿了,我是想通知祥妈给她熬点清粥。”萧若水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直接穿过她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关心你亲爱的哥哥呢!”穆水歌声音有些细长的笑着。

双手越来越紧,但萧若水还是强迫自已压住了那股想要吼断她的燥气,加快脚步,往楼梯走去。但穆水靛却不放过她,如妖的魔音一丝丝的飘入她耳低,“今天晚上,阳让我去他房间呢,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内裤和丝袜,或者,他会更喜欢不穿,呵吼,”

呼吸瞬间就凌乱了,眼泪哗啦啦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萧若水越走越急,只想甩开那声音,可是,它已经不知不觉的传进了心里面,一分分的将她的心切害开,直到血模糊。

看着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的弱小身影,穆水歃扬眉,双手环斜靠向墙面,笑得风情万种,只是娇媚的笑里多了几分危险的狡诈,“我亲爱的阳,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不该出尔反尔,你不让我好过,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亲爱的妹妹做出什么事情来!”

带着邪恶的诡笑,她踩着高跟鞋,往萧若水的反方向走去。

因为太累了,莫非醒来没有多久,只喝了半碗粥,就又睡下了,只留下清醒的萧若水呆呆的看着她的睡脸,陷入自己的绝望中。她不想去想,但又无法不去向,只要想到今天晚上,她就不由得想着,他和那个女人交缠着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她可以忍受他的折磨,可以忍受他不爱她,可以忍受他在做时的逼迫和带给她的耻辱,也可以假装不在乎他在外面是否有别的女人,可是,她却无法亲眼看着别的女人走进他和她之间,无法忍受,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啊!

只要没有亲眼看见,她就还可以给自己一线希望,还可以自欺欺人,还可以“””

可是为什么,他要在她所在的同一个屋檐下去抱另一个女人?她觉得命运真的很可笑,她和莫非遇到同样的事,只是莫非的哥哥爱着她,而她却只是一颗仅有利用价值棋子,但偏偏莫非又身体奇差,不知道能活多久,稍微受点折腾就会遭遇死亡的危机,而她呢,却空有一个好身体,永远也得不到他的怜惜和爱。

这算是有得有失吗?幸福,却无法真正的幸福,绝望,却又无法绝望到极致。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和莫非交换,宁愿会死的那个人是她,这样,他会不会愿意温柔的看她一眼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萧若水弯下腰,持脸埋入腿间,嘤嘤的低泣着,无人能看到她渐渐崩溃的情绪。

夜晚,终究还是来临了,这是萧若水恐惧的时刻,因为反复盘旋在脑海里的声音

今天晚上,阳让我去他房间呢,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内裤和丝袜,或者,他会更喜欢不穿?呵吼”,她痛苦的抱着自已的身体,缩在椅子上,全身直发抖,甚至连莫非已经醒来了都未察觉。

“若水,你怎么了?”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啊,莫非,你醒来了。”萧若水慌忙擦干眼泪,勉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莫非轻声问道,但嗓子已经坏了,发出的声音很难听。

有时候,一个人冷静的话,痛苦也会慢慢的消化,但这时候有人关心的话,反而会更让人情绪崩溃,就如同萧若水。

泪水像洪水一样,挡都挡不住的往下挤,她捂住嘴,摇头,泪也随着她的动作,汹涌落下。

莫非撑起起,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用那只没有着针的手抱住她,“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的。”

萧若水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着莫非,嚎啕大哭起来。

她真的好心痛,每一分钟对她而言都变成了煎熬,就算没有亲眼看见他抱那个女人,但她却无法不去想象那乱的画面。

莫非淡漠着脸,拍着她的背,没有出声安慰,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安慰她什么,因为她们的立场一直不同,虽然她们抱在一起,背后却是敌对的身份,她只能沉默着。

只是,她现在更加不确定,究竟要不要利用萧若水来转移费博阳的视线,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很明确,费博阳的情绪只有萧若水能影响,也只有她,可能让费博阳失去正常的理智和明,但是,萧若水的内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她真的能利用她吗?

莫非没有想到,她的烦恼会这么容易就解决,正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利用萧若水骗得费博阳带她离开台湾,却又能不让他起疑时,机会主动送到了她的眼前。

本来萧若水苦累了后,是想要留在莫非房里,和她一起睡的,但不知费博阳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派了样妈过来请萧若水回房去休息。萧若水本想反抗的,但祥妈那不容拒绝的姿态,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也没有做无用的挣扎。

带着痛苦不堪的心,萧若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列,她是恨着费博阳的,因为他连让她逃避的机会都剥夺了。

但这个想法只维持到她打开自己的房门,黑暗里,突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进了房间。

“唔……”她惊恐的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发出闷哼声,眼看着自己已经被拖进了卧室,床近在眼前,瞳孔剧烈的收缩着,恐惧到了极限。

不,不要!谁来救救她!她用力的挣扎着,不要命的踢打着捉住自己的人。

“家猫也玩野了,学会反抗了?”熟悉的声音贴在耳侧,她立即明白了身后的人是谁,就在她惊震而忘记反抗的刹那,她被丢上了大床。

“看来,是太久没有调教你了,让你连谁是你的主人都忘记了。”费博阳扯下领带,如黑豹一般慢慢的朝大床走近,危险。

“莫小姐。”同一时刻,穆水歌也走进了莫非的房间。

“你是”“!”虽然知道她是照顾自己的医生,但并不知道她是谁,莫非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我是穆水歌,救你的人。”穆水歌大方的自我介绍,不改妖娆本色。

“我知道,谢谢你救了我,穆小蛆。”莫非冷淡而礼貌的道谢,“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我房间有什么事?”

“呵呵,莫小姐不需要这么防备着我,真正危险的,永远不是外面表现出危险气质的人。”穆水歌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不太明白稽小姐的意思,不过我想休息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穆小姐也早点休息吧。”莫非隐隐意识到什么,婉转的下着逐客令。

穆水歌也不恼,像是早已想到她会和萧若水司一个鼻孔出气一样,慢条斯理的懒笑,“莫小姐,我知道你是若水小妹妹的朋友,自然不会喜欢我,可是,你就不好奇你的朋友和她哥哥的真正关系吗?”她故意做神秘的问道。

“穆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隐隐有了个揣测,但莫非面上却依旧是那冷淡的模样。

“呵呵,莫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想必白天的事也看出了个端倪吧。”穆水饮一脸欣赏的看着她,笑待灿烂。

“我不明白穆小姐的意思。”莫非仍是冷淡的回道,这一次,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莫小姐何不亲自去看看呢?说不定,会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呢!”穆水歌不怀好意的提议,笃定的邪气表情让人心生不安。

莫非赤着足,走在空静的长廊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顺着穆水靛所指的方向,准确的来到了萧若水的房间外面,犹豫了一下,才试着转动门,竟然没有反锁。

顿了一下,她轻轻的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隐隐飘着像是细小哭泣的低吟,狐疑着,顺着声音来到一张门前,很轻很轻的打开门,只推开一条隙缝。

里面,费博阳正压在萧若水的身上,凶猛的律动着,少了眼镜遮掩的费博阳,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全身散发着野的和狂猛的气质,危险,充满了掠夺感。

其实,早在门响的刹那,费博阳就察觉到了莫非的到来,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换了个姿势,让萧若水正好能看见那条缝隙。

果然,萧若水发现了门的不对劲,正狐疑着是否刚才忘记关门时,却瞥见下面那角熟悉的睡袍下按,当下大惊失色,身上的激情与欲h在瞬间冷却下来,心都已经停止了跳动。

莫非,她怎么会来这里?她看到了?那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在我的床上,你竟然也敢心不在焉?”斜懒的声音从上方砸下来,也砸回了萧若水的理智。

她这才想起自己和莫非的身份,慌张的抬起头,看进费博阳危险不悦的冷眸里,见他似乎并没有发现门外头盔的莫非,忙压下心惊,不敢让他看出什么异样来,下意识的不想让他发现莫非就在门外。

而且,心中突然涌起个念头,来得又快速又迅猛,如潮水般几乎要将她灭顶,那就是破坏他的计谋,毁掉那张永远平静冷酷的脸。

这样想着,萧若水也找到了发泄心中恨意的方式,她勾住费博阳的脖子,红晕的脸上印上明显的哀色,“哥哥,你说过,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这里,可是,你这次让那个人进来,是因为你喜欢上莫非了,是吗?”

最了解萧若水的莫过于费博阳,他怎会看不出她所想,心里旺盛的烧着火焰,他冷邪一笑,一口咬在她前的樱红上,身下狠狠的一撞,比之前都要用力的撞入她的身体里,像是要将她的身体穿破一样。

她竟然真的选择了站在那个莫非一边。

“你在吃醋吗?在我身下的时候,问着别的女人?”他恶意的望着身下娇喘的她,将她的腿曲折往上,大腿叠在她的前,摆成一个羞耻的形态。

或许是因为知道有一个人在看吧,从未有过的耻辱心让她流下泪来,心中的怨恨更加浓烈。

“为什么你不回答我,因为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还是因为我只是你骗莫非上钩的棋子,本不配知道你的真心?”她凄哀一笑,这一刻,那似要灭顶的哀怨和绝望都是真实的,也深深的抓紧了费博阳的心,让他抽痛了一下。

所以,因为她那样的绝望,费博阳明知她是为了将事情的真相透漏给门外的莫非知道,他也顺从了她的意思,跳进这个蹩脚的陷阱里,他危险的眯起眼,“该是我问你,你想算计什么?你明知道我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莫天的妹妹,才让你接近她,将她弄回来,好牵制莫天的,为什么要故意说这种可笑的话?”

萧若水有些发慌,但刹那间有掩饰了过去,她幽然悲笑,“是啊,我们都只是你的棋子,为了你野心而存在的棋子。”

她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事实上却是看向那扇门,见门已经合上了,心也沉了下去,泪水又流了下来。

这样一来,莫非就知道了她的目的了,不会再将她当成朋友了吧?这样也好,也好,至少她不用走自己的后尘,成为男人野心的一颗棋子。

悲剧,在她一个人身上发生已经够了。萧若水悲凉的闭上眼,没有发现上方那双交织着烈焰与冰雪的黑瞳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莫非慌慌张张的离开了那房间,跑到走廊尽头,突然停了下来,前面,穆水歃正靠着墙壁等着她。

“怎么这么惊慌失色的,难道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她媚笑着走过来,俯下身,在她耳畔低低的问道,低邪的声音让人打心底发寒。

“伽六

“呵呵,没有想到吗?你那个看起来一脸单纯无辜的朋友,会是一个在自己哥哥身下乱如荡妇的女人。”

“够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莫非推开她,冷声质问。

“呵呵,我不过是好心让你看清一些事实,哪里来的什么目的呢?”穆水歌一脸无辜。

“我和若水的事,不需要穆小啦你心,很晚了,我要休息,晚安。”莫非挺直着背,朝自己房间走去。

穆水歌邪肆的笑着,呵呵,我就看你们接下去怎么闹腾。

第二天,莫非虽然那烧还没完全退下,却坚持向佣人提出要求,要见费博阳。

“怎么了,莫小祖,听说你想见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还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对于昨夜的事,费博阳只字不提,就好像真的不曾发现过一样,脸上始终摇着温和的亲切笑容。

“不是的,在这里得到费老师的盛情款待,还为了我这么费神,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莫非客气的说道,瞳仁却忽闪忽暗,似在隐藏着什么,“不过在费老师家里也叨扰很多天了,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了,所以我今天是来向费老师告辞的。”

“怎么突然想离开呢,穆医生说,你的烧还没完全退下来。”费博阳绊装不解,“还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莫小蛆不愿留下来?”

“不是的,费老师已经很费心了。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想,我的哥哥大概已经知道我没事了,他早晚都会找到这里来,所以,我想离开台湾了。”莫非无意识揪住衣按的手,泄露出了她的不安于紧张情绪。

费博阳弯唇,“莫小姐,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你想避开你的哥哥,离开台湾,只会让你哥哥更容易掌控你的行踪,要知道,出入境可是会有记录的。”他提醒道。

“出境后,我就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的。”莫非毫不犹豫的接道。

“可是你的身份证和护照呢?还有出入境需要签证,这些你考虑过吗?最重要的是,你去国外的话,肯定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安生,莫小姐只身出门,似乎并没有资金。”费博阳说得委婉,更直白一点,即是说,她身无分文,本寸步难心口

“我,六莫非听得怔怔的,脸上闪过丝茫然和无措。

“莫小姐也不需要急。”见状,费博阳再一次充当起温柔的天使,“如果你真的想要躲你哥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我有一架私人飞机,不需要通过出入境,而且,我和马来西亚的首相交情还不错,我想,他不会拒绝我带朋友前去拜访的。而且,那里我也有主宅,总比东躲西藏要来得强。”

“如,六莫非淡漠的脸上出现些许挣扎。

眼看着莫非就要被逼迫着点头答应了,萧若水也有些急切,“莫非,其实不管怎么样,你哥哥始终都是你的哥哥,你不需要为了逃避你的哥哥而去不熟悉的国家,到了那里,可能会比在台湾更糟糕。”她朝莫非做着暗示。

要知道,马来西亚可是哥哥的地盘,如果莫非到了那里,就等同于是被哥哥软禁了,再想离开就不可能了。

“若水,你不是莫小姐,又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有时候,换一个环境,也可以转换一下人的心情。”费博阳大手轻轻的落在萧若水的发顶,抚着她的头,状似无奈的呵斥,温和的语气里隐见冷冽之气,大手上的力道更是让萧若水头皮阵阵发麻,全身僵硬如石。

她背脊一凉,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冲动,噤声不语,脸色很难看。

“如果莫小姐你觉得可行的话,我晚上就和马来西亚的首相通个电话,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

“那就麻烦费老师了。”莫非勉强一笑。

木已成舟,萧若水再想改变也无可奈何了。

“不麻烦,正好这两天我也是要去马来西亚看看了。”

“哥哥,莫非是我的朋友,我也跟她一起去马来西亚。”萧若水话道。

“若水,不要忘了,你还有工作,再过几天你就要上班了,不要瞎凑热闹。”费博阳笑,桂了下她的鼻梁,看似宠溺的动作,实则是变相的警告。

“没关系,辞职就好了。”萧若水佯装不懂他的警告,坚决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吧。”

莫非低下头,光在眼底一闪而逝。

很好,没有逼她用到非常手段。

没有人知道莫非的习惯,莫非也忘记提示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佣人就奉命,到莫非的房间里请她起床。

“莫小姐,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已经到了时间了,少爷请您准备一下,再二十分钟就要上飞机了。”女佣将准备好的衣物放在床边上,恭敬的说道。

“是吗?”莫非坐起身,请冷的看着女佣,那眼神莫名的让女佣打了个寒战,加上她的嗓子还没有恢复,声音低沉哑,配上那样的眼神,更让人惊悚,就好像夜里看到了女鬼般心窒。但没有一会儿,莫非就收回了视线,“我知道了,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女佣立即道。

莫非冷淡的“恩”了一声,看着被子,似是发呆。女佣连忙走出去,一走出房间,就大呼了口气,“天啊,吓死人了。”

十分钟后,莫非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走了出来,是借穿了萧若水的衣服,虽然她很不喜欢自己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更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但她至少还是明白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是寄宿在别人屋檐下的食客,本没资格要求什么。

“莫非,你来了。”萧若水一见莫非出来,立即跑了上去。

“恩。”莫非冷漠的应着,脸上不见一丝表情,眼睛冷得犀利,让萧若水一愣。

彷佛间,萧若水好像看到了那天中午,她买盒饭带给莫非叫莫非时,莫非的眼神,很清冷,就像秋夜的寒星,没有一丝杂质,却也冷得冰寒,还有种透彻人心的犀利,让人难以直视。

所以,萧若水看着她,呆了,反应不过来。

费博阳也打量着莫非,那样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在那张脸上看到,心里突然警觉起来。

能有那样眼神的人可能是单纯的吗?难道,一直以来他都被莫非的外表给骗了?

不,不对,如果莫非要骗过他的话,更不可能在现在暴露出来。

“莫小姐,你怎么了?”于是,他选择了最迅捷的方式,直接探问,”你今天感觉不太一样。”但莫非除了盯着他看,没有一丝反应,眸色清亮异常。

费博阳心中打了个突,连他也有些被这突然的状况搅乱了一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哥,莫非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要不我们迟几天再走吧?”萧若水扶住莫非,边询问着费博阳。她还是不希望莫非到马来西亚去,不仅仅是为了莫非,也是为了她自己,她有种感觉,到了那里,她可能连这颗七零八落的残心也无法保住了。那是种近乎绝望的恐惧,但她谁也不能告诉。

“已经安排好了,怎么能临时取消了?”费博阳用那种宠溺任孩子般的语气回道。

萧若水涩笑,是啊,已经安排好了,她和莫非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怎么会为了棋子,而改变自已的计划?

正在这时,穆水歌从宅子里走了出来,永远是一身的火红装束,她慢慢走过来,在距离费博阳两米的位置停下,笑望着他,“阳,你怎么不叫上我呢?难道你忘记要带我一起去了吗?”

“我们不是去玩乐,你在台湾等我回来,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有莫非在场,所以费博阳脸上还维持着温和的笑。

“阳,你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别忘了,莫小姐的身体可还没完全康复,没有我在,你以为可行吗?”穆水歌却埋怨。她最后一个字刚落,莫非就毫无预警的朝前倒了下去,让人看得目瞪。呆。若不是穆水歃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愕,费博阳会以为是她们串通好了的。

“莫非,你怎么了?”还是萧若水率先反应过来,保住莫非,急切的呼喊。

“不要看我,可不关我的事。”穆水靛无辜的摆手,她也没想到,这个莫大小姐会昏侧得这么是时候。

“哥哥懈

“上飞机。”费博阳似乎知道萧若水要说什么,冷声打断,脸上的笑容也像变魔术一样消失,“你,也一起走吧!“他瞥了眼穆水款,然后弯腰抱起侧在地上的莫非,登上了直升机。

半个小时后,莫非醒了过来,人却已经在了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周围,熟悉的三个人都在看着她。

“这是哪里?”她迷惑的看着众人,然后问萧若水。

“这是在哥哥的私人飞机,莫非,你之前突然昏倒了,是怎么回事啊?”因为穆水饮给她栓查过,身体本没有出现问题。

“我昏刮了?”莫非稍稍蹙了下眉心,那因感的表情不像是伪装。

“你忘记了吗?在直升机前,你昏例了。”萧若水也吃惊不小。

“直井机前?”莫非更迷惑了,“不是你们在我睡的时候,直接带我上飞机的?”

这话一出,房间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莫小姐,你有梦游症吗?”穆水歙问,费博阳则打量的望着她。

“没有。”莫非顿了下,才补充,“不过我哥哥说,我有双重人格,在不是自己醒来的情况下,都不会维持超过二十分钟的清醒时间,然后又会不知觉的昏睡过去,需要再睡半个小时,才能真正醒来,但中间那段记忆我都不会存在。”

“天啊,你真是人才!”穆水歌脱口道。

莫非分不清那是好话还是不好的话,一时也没接。”只是看着她。

“期间你一点记忆都没有吗?”费博阳终于开口。

莫非摇头,“我本不记得,而且,那种情况很少出现,一般我都是自然醒来的。”

“怪不得了,你来公司第二天的中午,你也是发烧,我带了盒饭给你,吵醒了你,你也是那样看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样,好可怕的。”想着,萧若水仍是心有余悸。

“抱歉。”莫非真诚的道歉。

费博阳则一声不吭的看着交谈的两人,表情有些莫测高深。

在近海的小渔村,闲来无事的阿婆阿嫂们就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天,或是搓搓麻将,也算是种消磨时间和交流感情的方式。

这不,阿彪嫂刚洗好衣服准备晒,就听见外面阿大嫂隔着院门高喊着,“阿彪嫂,三缺一啊,快来,就差你一个了。”

“我在晒衣服啊,等我几分钟,马上就过来了。”阿彪嫂刚提着一桶洗干净的衣服出来,放下桶子后,也扯着嗓子也回喊道。

“快点啊!”声音慢慢远了,显然是进屋去了。

阿彪嫂拿起桶里的衣服,甩平了,一一晾起在院子里后,就把桶子送回屋里,搓了槎手,拿上钥匙直接出门了。

阿大嫂家就在斜对面,加上小村里本来道路就不比城里宽,半分钟不到就走到了,门半开着,直接走进去就行了。

才进屋,就看见里面摆着张四方桌子,上面已经坐了三个人,除了阿大嫂,还有隔壁的王婕和周婆婆。

“快来快来,就等你了。“周婆婆的兴致劲似乎很足,冲着阿彪嫂直招手。

“周婆婆今天怎么这么高的兴致啊?不会是找我来赢钱的吧?”阿彪嫂笑着走过去,在那张周婆婆旁边的空椅上坐下。

“可不是吗,周婆婆可是下了决心,今天要扳回来的。”阿大嫂笑着。

“没错,我今天的运势好,今天得好好赢赢你们几个的钱。”周婆婆笑眯眯的说着,搓着麻烦。

洗了牌,便一起帮忙摆起来了,这里没有自动麻将机,就是一副牌,全靠自已手来洗牌、垒牌。

“哈哈,那今天就看周婆婆你发威了,今天陪你打到高兴为止。”对面的王嫂也爽快的笑道。

然后,一场牌桌上的较量开始了。

“二万。”丢了色宇后,阿大嫂车先丢出一张牌,然后轮着顺序,纷纷开始牌、发牌了。

“对了,听说那个有钱人家里的妹妹到现在还没找到呢。”可能是嫌气氛太冷清了,阿大嫂丢了个牌出去后,突然说道,不过眼睛还是明的在自己的牌上横扫着

“六肖。”王嫂丢了个牌出去,不以为然的说道,“都这么多天了,还怎么可能找得到啊?”

“谁家丢了妹妹啊?”阿彪姓一脸莫名,推了张牌出去,“四务。”

“你还不知道呢?”其他三人都惊讶的看向她,“这事都传遍了。”

“我不知道啊,都没听说出什么大事啊!”

“啧啧,这次你可就孤陋寡闻了,是个超级有钱人,他妹妹掉到了海里,现在逛,江周婆婆一边神秘的说道,正巧王嫂丢了张三万出来,她连忙喊道,“碰了。”然后继续道,“到现在连个尸休都没捞到呢。”说着,啧喷直摇头。

乍一听,阿彪嫂只觉得有点像那天救到的莫非的情景,不过也没多联想,因为莫非已经说过了,她不是台湾人,心里还琢磨着,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掉海里去了。

“那他家里人不是急疯了?”

“可不是急疯了吗?连军队都派来了,还有潜艇在海下日夜不停的找呢,附近三十里的海域都被围了,就是找人。”王嫂压低了声音,“不过谁不知道呢,说得好听是找,其实不就是捞尸休嘛,可人家来头大啊,这话可是谁也不敢提的,就怕得罪了那个大人物。”

“恩,七八天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又不是人鱼,说不定还被海里的东西给吃了。”周婆婆也赞同的接……

“七八天,那不是大年前后?”阿彪嫂却灵光一动,忙问道,连牌都忘记了。

这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阿彪嫂,牌。”阿大嫂催着。

阿彪嫂随意的了张牌,看也没看就扔了出去,直望着周婆婆。

“就是初一啊!”周婆婆漫不经心的接道,又轮到她牌了,但手才刚伸出去,就被阿彪嫂在半空中截住,用力的握住口

“周婆婆,你知不知道那个有钱人家丢了的妹妹叫什么?”她心急的问道,她们说的不会就是那个莫非吧?

也怪不得阿彪嫂这么激动了,上一次费博阳一拿就是十万的支票当酬谢,他们家一年都赚不到那么多钱,要是那个莫非真的是传说中大人物的妹妹,可不得重重答谢一番吗?

“咦?我不是很清楚啊,好像本没人知道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啊?”周婆婆一脸纳闷,奇怪的看着她。

“就是啊,阿彪嫂,这又不关咱们的事,激动也没个用啊!”王嫂说得

“我有事呢。”

“那个大小姐的名字我是不知道,本没提,连照片也没有,不过那个大人物我记得好像是姓莫吧,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阿大嫂思付着说道。

“初一,莫氏集团……”天啊,一定是那个莫非!不然这世上哪来那么巧合的事?

这下阿彪嫂可是连麻将也没兴趣打了,一脸激动的站起来,“阿大嫂,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消息?”

“报纸上看到的啊,怎么啦?”阿大嫂有点不着头脑。

“快,你快把报纸拿给我看看,我有急用。”阿彪嫂连声催促道,直接走到阿大嫂旁边,拉着她起身。

“牌还没打完呢!”

“不打了不打了,阿大嫂,你先把那报纸找出来给我。”

“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啊。”阿大嫂还惦着自己那雷好牌,但人已经被阿彪嫂推着往里面走去们

王嫂和周婆婆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阿彪嫂今天发什么疯啊?”周婆婆最为不满了,口气带怒。

“谁知道。”王嫂也有点郁闷,她还是一副好牌呢。

里面,阿大嫂是被阿彪嫂逼着没办法,只能翻箱例柜的找着那份早不知被扔哪儿去了的报纸,最后还是在餐桌土找到的,是给当桌布垫在上面的。

“就是这张了。”阿大嫂递给她。

阿彪嫂忙接住,快速的制览,脸上的激动越显强烈,看完后,失声的低叫起来,“天啊,就是它了,就是它了!”

“怎么了?”阿大嫂看她那一副中了几百万的表情,也好奇起来。

“没,没事。“阿彪娉嘿嘿笑着,嘴上这么说着,但脸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明显的写着“有内幕”三个字。

“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你们打了,改天再玩,这雷牌算我输的,我先走了,下次拿钱给你们。”说着,阿彪嫂就急急的离开了阿大嫂家。

兴奋的她赶紧跑回家,骑上老式的单车,直接跑到阿彪的摊子上,拉着他就往海边跑去,让阿彪棋不着头脑,她也不解释,就只让他戎着船去另一边的海滩上。

可是,才靠近那边的海域,就被捏救队员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能进去。”

“我就说了吧,不能过去。”阿彪拉着自已的老婆,然后对着搜救队员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是附近的渔民,我们马上就走。”

阿彪嫂却有些发怒的甩开阿彪,大声又讨好的对捏救队员道,“我们是住在那边小渔村的人,我想找莫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有他妹妹的下落,你告诉他,我知道他妹妹在哪里!”

这话无疑是在海上飘移了好几天的搜救队员们听到的最美妙的话语。

“什么?你说的真的吗?”

“你知道莫小姐在哪里?”

“她还活着吗?”

附近的拨救队员都靠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连声音都交杂在了一起,可想他们的激动之情了。

“对,我知道,她还活着,是我们家阿彪救了她。”阿彪嫂迫不及待的点头,几乎能看到一张张百元大钞在眼前晃动了。

“你不要搞不清楚乱说话好不好,我救的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阿彪可急了,连忙拉住自己的妻子,小声怒斥,唯恐被那些人给抓起来。

“不是?“顿时,那些救援队员们就变了脸色,隐隐有些怒了。

那是自然了,从天堂掉下来的感觉可不好受,想着还要继续在海上飘着

“你才搞不清楚状况呢!“阿彪嫂也是又急又气,用力的挣开他,赔笑着时他们说道,“我老公不清楚情况,我很肯定,我们救的人就是莫氏董事长的妹妹,她也是姓莫的,绝不会骗你们的。”

不过这一次,搜救队员们没那么冲动着,质疑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那好,你过来我们船上,快跟我进去。”

阿彪还想拉着自已的老婆,可是阿彪嫂哪里肯理他,还只会嫌他碍事,毫不犹豫的就上了搜救队员他们的大船,往海滩的方向过去。

远远的阿彪嫂就看见海滩上迎风而立的一道白色身影,穿着风衣,虽然很模糊,但远远的看去,就觉得俊美极了,就好像电视里演的那种贵族王子

阿彪嫂心怦怦的直跳着,一来是为了可能得到的巨额答谢,二来自然是因为自己要和有钱人直接面对面了,她紧张的直搓着手心,不停的想着等会儿要说什么话。

终于,船在沙滩边停了下来,其中一名搜救人员带着阿彪嫂下了船,朝莫云走去,地尊远远的看见他们过来时,已经来到莫云的身边,警惕着,守护着莫云。

捏救队员走过来,不知为什么,越靠近莫云,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明明莫云本没看向他,但他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感觉手脚也有些不对了。

阿彪嫂也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抿抿唇,低垂着脸,身体稍稍往拨救队员后面藏了几分,跟着走了过来。

“莫先生,这位大嫂说她有莫小姐的消息。”拨救队员低着头,十分客气有礼的说道,简直比看到上级还要构谨小心,弄得一旁的阿彪嫂更紧张了

“什么?”干涸的蓝眸里渐渐的注入了一丝光亮,他僵硬的侧过脸去,八天不曾开口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却不难听,反而带着种沙沙的,十分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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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等我来接你

地尊也是一怔,刹那间浮现心头的竟不是喜悦之情,反而是一种危机意识。

并不是他怕这个女人带来的是小姐死了的消息,她知道绝不是,因为是尸体的话,警察们已经会杏明身份,也会早已经通知了门主,所以小姐一定还活着。但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让他觉得十分的危机,甚至希望这个女人带来的是噩耗。

不要怪他冷血,只是他无法休谅罢了,无法休谅小姐,怎么能够这么对门主,甚至,他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个消息只会往门主的伤口上撤盐。他甚至有股强烈的冲动,杀了这个女人,阻止她将带来的消息。

阿彪嫂听到那么干涩的声音有些讶异,那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但刚才她远远看到的,明明是个年轻男子啊!

于是,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恰好对上那双越来越灿亮的犀利蓝眸,被莫云的脸吓了一大跳,那青白的脸上长着青色的胡渣,眼睛也四陷下去了,还泛着青色,嘴唇也干得厉害,她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电视上演的那种神志不清的神病患者一样,十分吓人。

侧也不是他的脸真的那么吓人,而是不由得有种担心,怕他可能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你说什么?非儿她在哪里?“莫云猩红着眼,甚至忘记了自已的洁癖和骄傲,用力的抓住阿彪嫂的双肩,艰涩的问道,脸上交织着急切和迟疑这两种裁然相反的情绪。

他想要知道,却又怕,听到的是他难以承受的噩耗。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如此的自欺欺人,明明还抱着一线希望,就算七八天了,明知道活着的几率几乎是零,但只要想着,没有见到她的尸休就还有希望。可是这一刻,诮息就送到了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懦弱,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怕看到的是她的尸休,怕,“怕再也无法听到她叫他“大哥!”。

看着莫云激动的模样,地尊沉默的别开脸,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一直敬重若神明的门主为了一个女人而变得这么不像自己。

阿彪嫂本就莫云那疯狂狼狈的模样吓得不轻,现在又突然被用力的抓住,一时吓懵了,竟只能恐惧的看着莫云,说不出话来,“她……她……,

抖着的唇开开合合,但就是无法成声,也不知是因为肩上的痛意,还是恐惧的威胁。

“莫先生,您冷静点,莫小姐她没事,她被救了下来。”拨救队员见情况不太对,连忙打圆场,生怕他一个没控制住,将阿彪嫂给活活吓死了,到时候就真是没人知道莫小姐的下落了。

没事?非儿没事?她被救了?连续三个问号在脑海里回荡,莫云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消化,然后平复下来,死寂了八天的心脏终于传来了跳动的声音,然后那颤动越来越强烈,他抓住阿彪嫂的手臂,“告诉我,我的非儿现在在哪里?她在哪里?”这一次,激动的话语里多了兴奋与渴望,甚至要将人淹没了一样。

“莫……莫董事长,请……请问您的妹妹是不是叫莫非啊?”阿彪嫂咽咽口水,然后不太确定的问道,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弄了个乌龙,会被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杀死,她相信,这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的。

现在她只能求神拜佛,她救的那个叫莫非的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你真的见过她?她在哪里?”狠狠的倒吸了口气,莫云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眼中折出强烈的希望,几乎要灼伤了人的眼睛。

非儿的名字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拨救队员,甚至连非儿的容貌都没见过,所以,除非是非儿自己透漏出来的,否则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名字的。太好了,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这无疑是肯定了莫非就是他们寻找的千金大小姐,阿彪嫂松了口气,也欣喜不已,连手都颤抖了起来,忘了害怕,点头如捣蒜,“恩,我见过,莫非……不,不是,是莫小姐,我见过她。是在初一那天,我让我们家阿彪去捕鱼,结果鱼没捕到,我们家阿彪在海里救了莫小姐,我还给她换上了我的干净衣服,给她熬了姜汤喝。”

“她发烧了吗?告诉我,她是不是发烧了?“莫云敏锐的抓住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问的。

“是……是的,因为在海里浸泡太久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哪里又碰触到了莫云的禁忌,被他狂戾的模样吓住,阿彪嫂全身抖得像筛糠子一样。

捏救队员侧是不以为哥,整个台湾的人都知道,莫氏集团的总裁脾气冷酷残暴,而且和黑白两道都桂着构,真要动起怒来,那椎毁的力量,比一颗原子弹的威力还强。

莫云的手一寸寸的从阿彪嫂的肩上松开,垂了下来。

是啊,那么冷的天,她还穿那么少,又在海里泡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发烧?那天的海水有零下三四度啊,她那样的身体怎么受的了?他想着,心脏处又是疼得一阵阵痉挛。

阿彪嫂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发烧,为什么这个大人物却一脸的灰绝,好像听到的是死讥一样?

但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很快就被莫云急躁的声音打断。

“她人呢?现在在哪里?”他眼眶发热的问道,心像是沉入了无底洞。

他必须快点找到她才行,一般的医生本没有能力救她,只会让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罢了。

“莫小姐当天就已经被她朋友接走了。”阿彪姣缩了缩脖子,不敢说是自己市侩,不想家里养个生人,于是心虚的快速补充,“因为她说她不是台湾人,她二哥又死了,所以她在这里没亲人了,只有一个朋友。”说完后,她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为什么那个莫小姐明明在台湾有亲人,哥哥也好好的活着,要说谎骗她们呢?难道是和这个大人物哥哥吵架了,所以离家出走,不小心掉进了海里面,但又堵着气,才咒自己的哥哥死了?

天啊,大人物可千万别以为她是在骗他啊,不然她就死定了。

“朋友?”握紧修长的手指,莫云危险的眯起眼,有种像是被闪电一样的东西打中的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

“是什么朋友?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阿彪嫂忙不迭点头,当然记得,那可是给她带来十万的财神啊,“是个小姑娘,大概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我记得那个女孩子好像叫萧…,啊,是萧若水,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还是我亲自打的电话给她,也是个长得很干净的小汝当娘,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漂亮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他们一起带走了莫小姐。”最后,阿彪嫂也不忘带上自己,即是想要提醒莫云,她有很大的功劳。

萧若水?漂亮的男人?果然是他!一缕骇人的光从莫云晦暗不明的眸底闪过,虽然憔悴依旧,但那从内散发的气质却让他瞬间光耀照人,王者的尊贵之气流泻而出,还有种骇人的黑暗气息。

不过,既然是他的话,非儿暂时应该不会出事,因为他绝对会为了对付他和莫天,治好非儿,将她当成交换条件的人质。

只是人也是种奇怪的生物,明明能够分析得出来,但面对关心的人,尤其是心爱的女人,总容易变得患得患失,所以,莫云明知道莫非暂时不会有生命威胁了,还是忍不住揪心的痛。地尊也看向莫云,静默的眸底暗了几分。

看来,还是避不过啊,可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门主去找小姐。小姐明明得救了,却宁愿跟着敌人走,也不回来,显然是不想要回到门主身边,就算找到了小咖,也只会带给门主痛苦罢了。

“莫先生,那个,你也知道,我们救一个人,不太容易,酬”见他沉默,也知道他在想事,但阿彪嫂怕他忘记了给自己酬谢啊,金钱的诱感比一切都来得更大,所以害怕着,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不安的来回搓着手,想要提醒他。

虽然话才起了个头,但看她那样子,在旁的捏救队员也猜出了大概,鄙夷又羡慕的看了眼阿彪嫂,没有说话,多少有点存着嫉妒心理吧,明明他们攫了七八天的人,结果功劳都给了这么个女人,自然不怎么愿意她得逞。地尊也是厌烦于阿彪嫂贪婪的嘴脸,但还轮不到他去开口说什么。

“地尊,领她去拿谢礼,我先走了,这里就交代你了。”莫云恢复平常的模样,勾着若清风般的微笑,扫了眼阿彪嫂,对地尊交代,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海滩,朝前面的直升机方向走去,冰冷了数天的心终于炙热起来。

非儿,等着我,很快我就会接你回来了。

“谢谢莫先生,谢谢莫先生!”阿彪嫂欣喜若狂的连声喊道,也不管莫云是否已经走远了。

马来西亚,机场

不可否认,费博阳在马来西亚确实具有不小的影响力,他的私人飞机到达马来西亚的机场后,就有首相派下来的人来接他们,也正因为大人物亲自派了人来关说,莫非和强要跟来的穆水靛在没有签证的情况下,也畅通无阻的通过了海关。

走出机场后,外面停着一辆加长的私家名车,是费家派来接机的,见几人出来,朝他们行了个礼,然后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费博阳停住脚步,客套的对站在身侧的首相的二级秘书笑道,“这一次真是要多谢首相和马哈迫秘书的帮忙了,请转达首相,过两天我会亲自去府上拜访的。”

“好的,我一定会转达给首相的,那就不送费先生了。”马哈迫秘书也回以得休的微笑,用的也金是官方话语。

莫非素来不喜这种应酬的场面,加上身体不舒服,因此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垂顺着眼目,半靠着萧若水站着。

萧若水也是整为了费博阳的冷酷而生着气,见莫非脸色不好,自然也没有去管马哈迫秘书了,连基本的礼貌耶不顾,多少也有点刻意吧,刻意不想给费博阳脸面,想让他难看。

倒是穆水歆脸上始终挂着娇娆的艳笑,“可不是要谢谢首相和马哈迫秘书吗?不然,我这个没来得及办理护照的外来者,可就出不了海关了。”

马哈迫秘书看着穆水歆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暧昧和欲望,恨不得当场列下她的所有衣服一样,但脸上还保持着君子的正经笑容,有些讽刺,“穆小姐严重了,不过是帮了小忙罢了,以费先生的能力,即使没有首相帮忙,要出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呵呵,马哈迪说笑了。”费博阳状似宠溺而无奈的看了眼脸色很差的莫非和萧若水,“我妹妹可能有些晕机,不太舒服,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请代我向首相问好。”

“马哈迫秘书,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到你。”穆水歆狂放不羁的朝他丢去一个勾魂的眉眼,差点让马哈迪秘书把持不住。

“呵呵,那是我的荣聿,我就不多送你们了。”马哈迫秘书笑着点头,眼神灼热的目送着穆水饮和他们一起上了卒,直到车子启动,离去几十米后,他才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往停车场走去,准备回去交差了。

安静的车内,莫非和萧若水坐一边,穆水饮强霸占着费博阳的身边位置,和他坐在另一边,四人面对面而作,都沉默着,气氛有些怪异。

莫非看起来不是很舒服,脸色有些苍白,但又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红晕,也怪不得,她现在仍是三十八度的高温,加上连续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有此疲惫。

萧若水担心的看着喘着气的莫非,给她揉着额角,轻问,“莫非,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不用了。”莫非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虚弱的回道。

穆水歆忽然掩嘴娇笑起来,也不顾费博阳郁的眼神,抱着他的手臂,道,“若水小妹妹还真是体贴啊,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的,对不对,阳””

“若水还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费博阳睨了眼被她缠住的手臂,才笑望向对面僵硬的萧若水。

“是啊,我孩子气重,哪里比得上穆小姐,八面玲珑。”萧若水冷漠的回道,没有刻意的讽刺,只是一脸的冷漠。

费家坐落在马来西亚的别墅要比台湾的更大上一倍,方圆二十里的地方都是费家的土地,因此,很长一段路上,都只有他们的车在道路上缓缓行驶着,然后,一座雄伟的别墅入了眼帘,车开过来,里面的门卫已经打开了门,车顺畅无阻的使了进去。

“少爷,小姐,欢迎回来。”大厅里,年迈的老管家李叔领着站得整齐的两排女佣齐齐弯腰,迎接着四人。

“少爷,小姐,欢迎你们回来。”李叔也走上前,恭敬笑道。

“李叔,这是莫小姐,是若水的朋友,以后你们要小心照顾着,知道吗?”费博阳话中有话的说道。

“是,我明白了。”李叔立即明白了,微笑。

“哥哥,莫非的房间在哪里呢?”好歹跟在费博阳身边几年了,就算看不透别人,但她又怎会看不透费博阳呢?因为关心,在意,所以格外了解,萧若水也看出了他的意圄,气结的突然嘴,但出口,声音已经平静。

“在三楼,你放心,你的朋友,哥哥自然会安排得妥当。”费博阳回头,纵容的笑往着她,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一个宠妹妹的好哥哥,但真实的情形,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我想要莫非睡我旁边的房间,可以吗?”萧若水别开眼,不想去看那张伪装的面孔,这一次,语气多了几分火药的味道。

莫非余光淡淡的扫了萧若水的方向一眼,沉默。

“又说傻话,四楼哪里来的空房?而且,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再一改动,又要浪费时间,你看莫小姐现在的身体还经得起折腾吗?”费博阳掭揉她的发,“不要为难莫小姐了。”

“我知道四楼没有空房,但三楼有,我掇下去和莫非一起住吧,这样莫非不会累,而且,我也没什么特别恋床的习惯。”萧若水再一次不顾他的警告,坚持道。

“若水……”

这一次,是萧若水打断了费博阳带着威胁的声音,“李叔,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大哥,莫非不太舒服,我就先带她上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费博阳回答,就径自扶着莫非走了上去。

李叔朝一名女佣示意,女佣立即点头,跟了上去,是为了带路。

费博阳已经冷下了脸,直到萧若水的身影消失在楼道。”还在看着,穆水歆则冷笑着,眼中透着几分得意与邪气。

费家主宅的设置很简单,也充满了等级的味道,一楼是大厅、厨房和餐厅,二楼是一些放松休闲的房间,台球室和健身房之类的都在二楼,当然,也有一半是客房,三楼则是贵宾客房,是专门招待那些特别的客人,四楼则是三间主人卧室,书房也都在套房内,不过在费家两老出事后,那间房子就空了下来,一直只有萧若水和费博阳两个人住口

在佣人的带路下,萧若水亲自送莫非去了三楼她的房间。

“好了,你下去吧,刺下的我来就好了。”扶着莫非来到床边后,萧若水就让女佣退了下去。

莫非也没有意义,坐在床上,头还是晕眩得厉害,好像有一整支军队在她的脑袋里踏着步,十分痛苦。

“莫非,你要先洗个澡,还是直接睡?“萧若水在她身前蹲下,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我累了。”莫非疲惫的摇摇头,虽没有拒绝她的碰触,视线却没有对上她的,满脸的黯淡与疲累。

心紧了一下,萧若水心中苦笑,一声不吭的帮她脱下外套,扶着她到床上躺下,又给她盖好被于后,沉默着站起来,转过身,却又没有直接离开,背对着她,脸上浮着几分挣扎的痛苦。

莫非则闭着眼,两个人谁也没开口,静得可怕。

沉淀了许久的感情后,才轻涩的开口,“莫非,对不起。”

说罢,便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莫非,我骗了你,利用了你,但是,我保证,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哥哥伤害到你的。

莫非闭着眼,什么都没说,但嘴角那无力的浅笑却透着几分自嘲的味道她知道萧若水的那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她更知道,前天晚上,萧若水是知道她在门外听着,才故意说出那样的话的,就是为了让她看清真相,离开那里。甚至,在她提出离开的时候,她也一再的帮腔,这些,她都明白,也都看得清楚。

其实,萧若水本没有对不起她,在这场朋友的游戏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加入过感情,也没有信任过萧若水,连接近她,也不过是为了帮二哥探出萧若水背后的人,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利用她对二哥不利,所以萧若水真的没有对不起她,反而是她,连这一次逃避,也是在利用着她和她的哥哥。若真是要说对不起的话,那个人也该是她。

可是她不得不那么做,比起朋友,她更重视哥哥,她不能让自已成为阻碍大哥的人质,但她也不能回到大哥的身边,不能再让他继续这段不正常的爱恋,一次的死亡,可能已经伤过大哥了,现在,大哥知道她没死,就够了。

所以,她明知道穆水歆的谋,明知道费博阳的心思,却又伪装成倍强迫的样子,来到了马来西亚,事实上,一切都不过是她算计好的罢了。

若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不过,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第三十九章 血洗费家

“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得罪了我们的若水小妹妹啊,怎么哭得这么凄惨?该不会是和里面的莫小姐吵架了吧?“没有一丝诚意的媚语邪气的从前方飘来,穆水歆笑盈盈的娣着她脸上的泪,伸出手,就要给她擦眼泪,“来来来,姐姐给你擦擦,可千万别哭伤了眼睛,容貌是女人的第一生命,最大的资本啊!”

“谁是你妹妹,穆小姐,这是我和莫非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来这里做什么?”萧若水甩开她伸过来的手,退后一步,快速的擦干脸上的泪痕,冷漠的说道,已经换上了战斗状态。她真的对这个女人好厌恶,不管是她的声音还是她的脸,都厌恶至极,更对她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感到恶心,若不是有这个女人的出现,她从不知自己竟然也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强烈的厌恶感。

“呵呵,这还用说吗?我可是莫小姐的医生啊,莫小咖不舒服了,我当然是来给莫小姐看病的了。”穆水歆耸耸肩,指了指自己手上提着的医药箱,丝毫没有被抗拒的尴尬。

“那就看你的病,和你无关的事,就请闭上你的嘴,不要多管闲事!”萧若水尖锐的说道,眼神如利箭一样朝她过去,像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闲事?”可穆水歆是谁,哪里会将本不具攻击力的萧若水放在眼里,她挑眉,掩嘴娇笑起来,依旧那么妖娆动人,像是玩弄着自己的猎物一样,漫不经心的撩拨着她的情绪,“若水小妹妹,你说的闲事该不会是…”继而恶意的凑近她的耳畔,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道,“你的真面目被你那个单纪的大小姐朋友看穿了,所以被厌恶了,才哭的这么惨的吧?”就算萧若水再笨也听得出来她言语下的深沉意思了,猛地瞠大了双眼,倒退一步,指着她近乎尖叫的喊道,“是你!”

怪不得那天晚上莫非会突然去她的房间,会在外面偷看,她还一直在想,是莫非担心她才过去的还是怎么回事,可是莫非从没有出过房间,怎么会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原来,是她,一切都是她!

之前的厌恶加上火山般爆发的狂怒几乎将萧若水吞噬,她想也没有抬起手,一巴掌甩了出去。

可是穆水撤是什么人,她是在黑暗里打着滚爬出来的人,黑道人人皆知,穆水歆最厉害的是医术,但很少人知道,她那恐怖的身手也足以和她的医术相媲美,绝不输给一流的杀手,甚至,她还曾杀死过不少一流的杀手。

所以,萧若水挥下来的巴掌在半空中就被她轻松的接住了,她用力的握住萧若水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后者的手腕给折断了。

“啊!”萧若水疼得脸色发白,脸部表情都变形了,“放手!”

“呵,真不愧是大小姐啊,做错事的人明明是自己,却还一副大小姐的姿态对人下着指令,不要忘了,若水小妹妹,刚才先动手想要打人的可是你啊,我不过是维护自己罢了,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一副受害人的表情呢?”穆水歆闲闲的说道,但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

“穆水款,你坏了哥哥的事,如果哥哥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萧若水怒吼。

“哦?是吗?原来你也知道这一直都是阳和稽小姐之间的事啊!”穆水披丝毫不显害怕,反而眼神犀利得可怕,俨然她才是站在真理那旁的。

萧若水惊震的看着她,脸色一变,白得吓人。

“你明知道莫非不过是阳的一个利用工具,却对她真心以待,你认为阳会高兴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背叛阳了?”

“我不会背叛哥哥的!我和哥哥的事,不需要你这个贱女人来管!”萧若水厉声吼道,泪水从发红的眼眶里掉了下来,“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可以随时让你离开口”

穆水歆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不以为意的调侃着,“呵呵,若水小妹妹好大的脾气,不过……她上下打量着萧若水,那傲慢中带着鄙夷的视线如刀子刺在萧若水的心口,“以萧大小姐你的身份,恐怕还没这个资格对我下逐客令吧?妹妹?呵,你我心知肚明,你不过是阳养在身边的一只宠物罢了,在他的眼里,连个人都谈不上,你以为他上了你,就会对你另眼相看?还是你以为,有着他妹妹的身份,就能霸占着他了?你在他眼里,只怕比免费的妓女还不如吧!”

脸色青白交错,萧若水隐忍的颤抖着,身体摇摇欲坠,若不是手腕被穆水歆钳制着,只怕她会随时倒下去一样。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略带苍老的问话从穆水歆的身后传了过来,让争执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穆水哥猝然回头看向李叔,心中不可谓不惊,因为以她的耳里,竟然丝毫没有发现刚才有人靠近。

萧若水则偏过头,脸上挂着两条泪痕,狼狈不堪。

“穆小姐,您还在这里,是不知道莫小啡的房间吗?”李叔看了眼穆水歆握住萧若水的手,有礼的问。

“呵呵,是啊,所以在问问若水小妹妹,是吧?”穆水歆见状,放开了手,一脸若无其事的笑望着萧若水,语气十分的无辜。

萧若水捂住痛得厉害的手段,她咬着唇没有接话,头一撇,用力的撞开穆水歆,看也不看李叔一眼,径自跑走了。

穆水歆倒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杀意隐隐在心口窜动。

这个贱女人,还真是找死!

“穆小姐,这里就是莫小曲的房间了,少爷吩咐了,莫小姐是很重要的客人,所以,若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我,我会为您准备好的。”李叔也没说什么,只是态度恭敬的对穆水歆道,好像不曾看到过萧若水脸上的泪。

看似周到有礼的言语,但字句不离“莫小姐”,那意思得十分明确,娇贵的人是里面的莫小姐,而不是你穆小姐,你最好识清自已的身份。

“那就多谢李管家了,我先进去了,不然让阳的娇客不舒服了,阳可要不高兴了。”穆水歆徉装听不懂,优雅又无奈的笑着,言语娇嗔。

李叔只是微笑,弯腰。

穆水歆眼中戾一闪而逝,冷笑一下,走到莫非的房间外,推开门走了进去,艳丽的容颜上早已不见一丝的媚意或笑痕,只剩下修罗般的冷酷。

费博阳,你身边养的狗也不简羊嘛,不愧是你真正的老巢。不过,费博阳,若是你知道了,你一心维护的女人不过是个会为了所谓的“朋友”而背叛你的女人,你的脸上会出现怎样彩的表情呢?

呵呵,我可是非常的期待啊!

门关上后,李叔也直起腰,离开了,没有任何异状,平静的好像什么都不曾过发生过一样,慢慢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听见门开了又关上,莫非知道有人进来了,以为是萧若水,也没有睁开眼,直到那标志的香水扑入鼻端,才猛地睁开眼。

“莫小姐,你还没有睡着啊!”穆水歆已经换上了招牌魅笑。

“是你?”莫非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对于她的到来显然十分的不欢迎。

“不然,莫小姐以为是谁?”见到莫非的反应,穆水歆也不气恼,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拒上,邪笑反问,手上的动作也利索得紧,一边打开医药箱,取出里面的药水,还能分神和莫非聊着天,“阳知道莫小姐的烧还没有退下,又晕机不舒服,这不,我屁股还没有沾一下沙发,就被他命令着上来给你看病了。”

“是吗?”莫非冷声一应,别开视线,眼神冷淡的看着床顶的帐慢,十分冷淡。

“莫小姐,手伸出来一下吧!”穆水歆已经将药水挂在了房间里早已准备的桂钩上,将针眼压通,道。

莫非将左手从被子里露出一截,眼睛并没有去看她。

穆水歆够弯了下唇,撩起她的袖子,将针扎入了她肌肤下的血管,“莫小姐,刚才我看见若水小妹妹从房间里哭着跑了出去,难道,是你们吵架了吗?”

莫非倏地握紧拳,血顺着针,逆流出来。

“莫小姐,放松放松,瞧瞧,这血都倒流了。”穆水歆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许,一边将她的拳松开,一边娇笑。

莫非怒视着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刻意让我去看那种东西?”

“呵呵,我还以为莫小姐也会和若水小妹妹说同样的话呢,‘这关你什么事,。”穆水歆学着萧若水说话的语气,掩嘴媚笑。

“你……!”

“不要恼,不要恼,现在的千金大小姐啊,就是沉不住气,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以莫小姐的聪明才智会想不明白吗?”穆水歆用那种极为无奈的口气说道,笑眯眯的,“毕竟,在你们上流社会里,这种戏码可是经常上演的。”

“因为你爱费老师?”莫非眯眼。

“呵呵,可以这么说。”穆水歆一副思量模样的拖着下巴,笑中带着几分无辜的味道,嵌着细小钻片的蓝色美甲映衬着她的肌肤,十分漂亮,“毕竟,任何女人都无法容忍她看中的男人喜欢着另一个女人,是不是?”

“那你就能理直气壮的伤害若水了吗?她和你有什么仇?”眸光一利,莫非谴责道。

“呵呵,米小姐,你确定伤害若水小妹妹的人是我?”穆水歆不急不躁的将不远处的椅子拉了过来,坐下,抬起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半侧着脸,斜睨着莫非,似笑非笑。

莫非一怔,淡皱起眉心,没有接话。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吧,明明是兄妹关系,却要被迫成为自己哥哥见不光的女人,还要忍受着别的女人的挑衅,却又不能义正言辞的反击,这真的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啊,因为,她只不过是个欲奴罢了,一个比情妇的身份还要低贱的存在。”穆水歆故作夸张的叹惋,“可是,将她陷于这样处境的人是谁呢?只怕,这种事,她自己也占了不少的一部分原因吧!”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莫非骤然打断她的话。

“莫小姐还不明白吗?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很简单的事,你帮我得到阳,让若水小妹妹死心,我也少了一个情敌,而且,我可以卖你一个人情,允你一个要求。”穆水歆慢条斯理的说着,字句中肯,“这样,对你我还有若水小妹妹可都好,因为不论将来阳结婚的时象是谁,但那个人绝不会是萧若水,以若水小妹妹的痴情和死心眼,只怕就算委屈,也会甘愿给阳做小吧,而且,还是个违背道德伦理的第三者。难道,你希望看着你的朋友,一辈子痛苦的当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不可否认,穆水歆的话十分具有说服力,如果莫非真的和萧若水是毫无杂质的交心朋友的话,莫非会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挣扎不安,可是,她不是,所以那种焦燥只显于表面。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沉默了许久后,莫非总算答应了。

“你说。!”穆水歆潦唇,大方道。

“帮我们离开!”莫非冷冷的说道。

“离开?”画着紫黑色的狭长魅眼眯成一条直线,穆水歆探究般的盯着莫非,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

“没错,我的交换条件就是,你要给我们一笔钱,并让我和若水安全的离开这里,我就向你保证,绝不会让若水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莫非也不闪躲,以坚毅的眼神回视着她,定定的说道。

“看来,我还小看你了,你倒是个谈判的高手啊!”穆水歆笑得意味不明。

“都要托你的福,我才知道了那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莫非面不改色的反唇相讥。

“哦?这么说来,阳的目的,你也知道了?”穆水歆扬眉,这侧是她没有想到的,看来,阳对那个女人还真是有够信赖的啊,竟成了个听枕边风的普通男人,“既然,你都知道萧若水不是单纯的接近你了,那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的条件?!”她冷沉的质问。

难道,她反倒是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莫非别开眼,复杂的幽道,“至少,她在这段友情里付出真心了。”

“哈咖“”,穆水歆夸张的笑了起来。

真心?原来,现在的大小姐都这么好骗啊,明知道对方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但因为真心两个字,就能宽恕了一切的罪行。

呵,刚说这个莫非是愚蠢呢,还是自以为是呢?既然萧若水爱着费博阳,本来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她以为,萧若水真会为了一个区区的“朋友”而背叛了自己所爱的男人?

“好,如果你有能耐让费博阳放你们出这个因笼,我就帮你们离开马来西亚。“她媚容一收,冰冷承诺。

若是她真能逼得萧若水背叛了费博阳,那她也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要求。

太过得意的穆水歆没有发现,莫非眼底一闪而逝的晶灿亮芒。

费博阳一生明,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吧,自己竟会被两个爱慕他的女人出卖了,花费了数年的力布下的一局,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是给莫非利用了去,甚至,连一直掌控在手中的萧若水,也会离开了他。

此时,费家在台湾的高级别墅内也被一架直升飞机强闯了进来,整个别墅都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拿着枪和武器跑了出来,对准了那架直升机。

直升机在别墅前的广场上降落,舱门打开,两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率先走了下来,对着对准他们的十数只手枪面不改色,看着机舱,莫云俊美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已经回去整理过衣冠,戴着一副酷炫的墨镜,脸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憔悴与失魂落魄,肩上随意披着件厚重的白色风衣,说不出的贵气逼人,一登场,就让周围的所有人都黯淡下去。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大宅外持枪的黑衣男人们,笑若清风,和煦耀人,无形中给予了那些男人极大的压力。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是私宅吗?”震慑于他的强大磁场,身为管家的祥妈却不能退缩,她让黑衣男人们退到两旁,走上前一步,强作镇定的问道。

虽然眼前只有三个人,但她总觉得,这三个人十分的不简单,尤其是中间那个披着风衣的男人,有种莫名的气势,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变得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一样。

“我们要找的是你的主人,费博阳,还请通报一声。”开口的是左边男人,面对众多的枪支指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态度侧是出乎意料的客气

他是血煞的手下,武斗。

“少爷并不在这里,请你们离开吧!”祥妈见他们的模样并不像是黑道上的人,虽然不知来历,但态度也已经强硬起来。

“那么费先生现在在哪里?”武斗看了眼莫云,见他没反应,继续问道。

“很抱歉,我们少爷的行踪不方便对外泄露,如果你们想见少爷的话,就请直接和少爷联系,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禅妈冷声下着逐客令。

“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打发了找们?”右边从下直升机就一直不吭气的男人抬起半垂的眼目,声音比冰珠子还要冷冽,但更教人惊骇的是他的眼珠颜色,那竟是一黑一灰两只截然不同颜色的眼瞳,就像死神一样,让人惊魂。

他同是血煞的手下,武魂。

武斗和武魂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格,武斗不若他的代号,好斗,反而做事沉稳,拥有着大将风范,不过在身手上,就比不上武魂那么湛了;而武魂,却更符合那个“斗”字,生残暴,嗜血,没有耐,又十分好斗。两人倒是相互弥补了对方的不足,一攻于心计,一个补于武力。

武斗瞥了眼武魂,没有说话,很明显,他是将说话权交给武魂了。

而莫云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状似淡慢闲散的环视着四周,事实上却是在观察着,怎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人处理掉。

祥妈瞥了眼她身旁的二十几名黑衣男人,扬起下巴,冷笑道,“这里是费家,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撤野!”

她并不怕这三个人会乱来,因为只要警报一响,周围还有两百多人就都会朝这边聚拢,到时候,一人一枪,都能将这三个人的身体打烂。

“如果,我们主人今天执意要见到费博阳呢?”武魂丝毫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脸上已见杀气。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样妈警告,言语狂妄的说道,“就算你们是什么国家的元首,今天死在了这里,我们少爷一样可以摆平,我奉劝你们最好立即离开。”

她将莫云当成了政治家,不过她也没有看过,台面上的身份,莫云确实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政治家。

“呵呵,我当然知道费博阳的真实身份了,代号祭司,虎门在亚洲的掌舵者,对吗?”莫云终于开了。”微笑着上前两步,气势却在瞬间扭转。

祥妈一凛,不知为何,面对一脸杀气的武魂她不觉得害怕,但面对这个笑得温和的男人,她却全身汗毛竖立,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种恐惧。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和少爷竟出奇的像,但是,这个男人好像比少爷掩饰得更深。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她敢确定,他们绝对是黑道上的人,可是,亚洲还没有哪个组织敢在明知他们身份的情况下,如此嚣张的闯入虎门基地的。

“初次见面,我是天龙的门主,‘天龙,。”莫云露出更加温煦的浅笑,说出的话却如惊雷一般,轰进了所有人的心底。

天龙的门主对外素来是以“天龙”代替,这数百年不变的称位与天龙组织的名称一直让外人揣测纷纭,不知究竟哪一个更先存在,是因为“天龙”而有了天龙组织,还是因为天龙组织,而每一任的门主都被赋予了“天龙”的荣称。

什么?祥妈倏地睁大了双目,难掩惊惧之色的望着莫云,吓得连退了数步。

这个看似英国绅士的男人竟然是那个黑道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教父,天龙的门主?

其他黑衣男人也都是虎门的门众,自然听说过天龙,都变了脸色,明明对方只有三人,甚至武器都没有拿,却忍不住倒退一步。

“我今天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我心爱的妹妹离家出走数天,一直受到费先生的照顾,让我觉得十分惭愧,所以,我今天来特地来带我妹妹回去的。”莫云看着他们受惊不小的表情,依旧一副温文的表情。

样妈总算明白了过来,他们是来要人的!

怪不得之前少爷那么重视那名小姐,怪不得之后又会那么大费周折的将那名女子带去马来西亚,原来,那名女子的身份竟然是天龙门主的妹妹!

“天龙大人,我不明白您是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过,少爷现在确实不在家中,他已经离开的台湾,之后我会打电话告诉少爷,天龙大人来过,现在还请天龙大人回去。”她压下慌乱的感觉,态度比起先前的傲慢简直是天然之别,她朝莫云行礼,显示出费家大管家的风范,心却紧张得怦怦直跳。

看来,少爷是早已知道了天龙的人会找来,所以提前将人带走了吧。

“既然你们不愿交出我的非儿,那就不要怪我失礼了。”莫云仍是微笑,只是墨镜下,湛蓝的眸底多了份凝聚的杀意与深沉的寒冷。

祥妈大惊失色,对于莫云的话有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恰时,警报的声音如半夜的凶铃,在大宅里发出凄厉的长鸣,凭添恐惧之情。

“怎么回事?”祥妈心中更加惶然,连忙斥问,可惜黑衣男人们也是慌做一团,无人能回答。

“祥管家,大事不好了,警卫那边说…”一名女佣从里面仓惶的跑了出来,话还没说话,突然身体一怔,低下头,口多了朵血花,然后眼一闭,往地上一倒,断了气。

就在那瞬间,武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近过去,穿过黑衣男人们的保护,将祥妈擒住,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前,已经捉住祥妈带到了这一边。

同一时间,数十辆黑色轿车冲了过来,然后,让人心惊跳的枪击声划破空气,大多黑衣男人们还来不及回身,就已经倒下了,那是货真价实的枪林弹雨。

第四十章 战火将起

顷刻间,费家的大宅前已经变成了一个修罗场。而面对二十几具堆积的尸体,莫云竟依然在笑,笑得那样温柔闲淡,不沾一丝凡尘之气,也因此更显诡异得惊心。

被武魂钳住无法动弹的祥妈也吓得面无血色,全身直发抖,唇和脸一样白得吓人,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盛气凌人的明模样。

这才是“天龙”,那个被黑道传为白色撤旦的恐怖男人的真面目!

这时候,隐藏在别墅四周的其他虎门门人也都听到警报赶了出来,一眼望去,漆黑一片,两边的人加起来竟有一两百人,全都掏出枪,对准这边,将莫云和天龙的五六名杀手包围。

但被围困,莫云也不见一丝的急躁,反而笑意深深,那从容淡定得让人反生不安。

“天龙,就算你挟持了我,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对你们手软的,我们费家的下人就是随时做好准备为主人牺牲的。”祥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虽然她发白的脸已经泄漏了她真实的情绪。

“哦?你确定吗?”莫云勾唇,那笑让她不寒而栗。

下一秒,只听一阵机关枪的惊悚声音响起,但倒下的不是天龙的人,而是虎门的门人,后面的黑衣人一个个倒去,前面还没倒下的惊慌回头,只来得及看见最后面一排的几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对着这边狂扫,连举枪和闪过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了下去,还有些是背后中枪,是天龙的人,也都举着枪对准虎门的门人开枪。

虎门的人这才发现,被夹击的人是他们了,但为时已晚。

祥妈只能呆愣的看着那么多条人命在顷刻间消失,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无法接受这梦魇一样的屠杀竟然在文明的现代还会出现,而且就在眼前。

莫云懒懒的淡笑冷情极了,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他敢来这里要人了,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冷笑着收回视线,他率先踏进别墅,别墅里面的佣人们都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生人,吓得四处逃窜,尖叫声不绝于耳。

而看着这样凌乱的一幕,莫云并没有得胜的优越感,反而霾了面容,他脚步一转,来到被武魂按住的祥妈身前,一手卡住她的脖子,嗜血的戾芒穿透了深色的镜片直刺向她,失去了冷静,如兽般吼道,“费博阳去了哪里?”

他相信他们的话了,费博阳现在是真的不在这里,否则,以费博阳的个,他是绝不可能让他如此大肆捣乱了他在台湾的基地,还当个缩头乌不出来的。

那么他去了哪里,他将他的非儿带到哪里去了?

原本所预想的画面被列去了,感受不到莫非的气息,莫云几欲发疯,他是因为想到能再一次将他心爱的人儿拥入怀里,才能如此伪装平静,可是现在,他的非儿呢?他的非儿被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脸涨得通红,连青筋都在祥妈的脸上浮了出来,但她还是咬着牙,艰难的说道。

“将人都给我抓起来!”得不到安定的心猛烈的颤抖着,莫云用力一甩,将她的身体甩了出去,她就像破碎的布偶一样,重重的跌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五脏六腑就像移位了一样,比死亡还要痛苦,久久摊在地上,无法动弹。

不一会儿,天龙的门人将费家的佣人都抓到了大厅里,“门主,人都在这里了。“

“一个个同,不知道费博阳下落的撤

莫云摘下眼镜,深陷的湛蓝瞳眸此时深沉得可怕,整个人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满身的煞气,“杀!”最后一次宇,清晰而残酷的从他凉薄的唇间吐出。

“费博阳在哪里?”命令刚落,武魂就身形一移,来到最靠近的一个女佣面前。

其他杀手也乐得轻松,只在旁欣赏着。

女佣惊恐的看着逼近的武魂,一寸寸的往后挪动着,脸白得像纸,“我……我不知……“话还未落,她脖子一歪,已经断了气。

“啊一一”

见同伴在自己面前死去,尖叫几乎要将整个大厅都掀掉了,女佣们抱做一团,大声的哭泣着,抖得像狂风中的柳絮。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啊,只有祥妈一个人知道,只有祥妈知道,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女佣们嘶喊着,求着饶,但一个个都只有死亡一条路。

“祥妈,求求你了,告诉他们吧,祥妈!“一道道越来越凄厉的哭喊、尖叫交织着,朝祥妈哀求着。

祥妈别过脸,不去看那些憎恨、绝望、哀求的脸,直到武魂来到一个比较漂亮的年轻女佣前,那个女佣满脸的泪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武魂拖出来后,就一直尖叫着挣扎着,好像看到了死亡的影一样,然后凄厉的朝祥妈喊道,“妈,你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样妈恨不得能堵住那少女的嘴,但已经来不及,耳旁已经传来莫云兴然的慵懒语调,“哦?原来是母女啊!”

“妈,救我啊!”少女凄声大喊,“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是你杀死我的!”

听着那声声哀绝的吼声,祥妈一脸惨败,挣扎在女儿和忠义两边,无法选择。

“看来,你似乎很难做决定啊?”莫云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柔和的笑问,“不如这样吧,我来给你做选择,如何?”

祥妈恐骇的睁大双眼,想要摇头,却动弹不得,她有预感,这个男人绝对会做出比死更残忍的事。

“看你的女儿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吧!”莫云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少女,眸中闪动着异常亮丽的光彩”“不如,今天就让她开开荤吧,我的手下可个个是英,也不会亏了你的女儿,能让几十个杀手界的英同时记住一个女人的例子可是不多见的啊!”

“不,不要!”祥妈抓住莫云的脚,破坏的嗓音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

少女听到了莫云的话,也是从脚底凉进了心里,挣扎得更加厉害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妈,你救我,救我啊!”

“好好伺候着。”莫云一脚踢开祥妈,眼也不眨的笑道,还是那昏绅士的模样,也更突显得他眼中的睹血骇人眼球。

“是。”天龙的门人领命,然后从中走出十个男人,一齐朝少女的方向走去。

武魂撇撇嘴,似乎对于无法杀人感觉很不满,重重一推,将少女向走过来的手下们推去。

少爷一个不稳,双膝着地掉倒在地,而就在那么一会儿的时间,男人们已经来到她的眼前,将她包围。

“不,不要!”少女一手揪着衣服,一手乱挥着,尖喊着,好像这样能保护自己的青白一样。

可惜,男人们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其中一个男人弯下腰,抓住她挥舞的手将她提了起来。

“啊!”少女尖叫的声音几乎能刺聋人的耳朵,她放下护住衣服的手,用力的捶打着抓住她的男人,“放开我,放开我,妈,救我,救我啊”

样妈也是摊在地上全身直抖,想要阻拦那些男人,但动弹不得,“不要碰我女儿!”

费博阳在哪里?”莫云再次问道,森寒冷峻的脸庞如覆冰霜。就在祥妈犹豫之际,“嘬”地一声,男人们已经一齐伸出手,撕裂了少女的衣服,瞬间,少女只剩下衣和内裤遮体了,但面对衣不遮体的少女。裸体,男人们眼中却只有冰冷,不见一丝的欲望,显然引练有素。

“妈”

“少爷去了马来西亚,他带着莫小姐去了马来西亚!”眼看着那些男人即将撕掉女儿身上最后两块遮蔽物,祥妈终于忍不住,颓败的尖声,声音都严重变调了,泣不成声。

“马来西亚!”莫云喃念着,没有了轻懒淡然,现在他浑身大批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当莫云的直升机渐渐上了高空后,费家的别墅里传来道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过半个小时,费博阳在台湾的基地就被完全毁坏,费家上下佣人、保镖,无一活……

“门主,祭司大人的基地被天龙的人夷为了平地,请门主指示该怎么做。“一个小时后,虎门的门众将这一消息带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哦?夷为平地?那么祭司人呢?”沉寂了一会儿后,哑的男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声音里没有惊讶,平静中又透着深沉的波涛。

“祭司大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台湾。”

“哦?那么他没死了?”哑的声音略扬,隐隐含着冷笑。

能让“天龙”狂暴到将费家夷为平地,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莫非果然还没死,还是被那个男人带走的!哼,在试图违背他后,那个男人竟然没有被“天龙”杀死,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门主?“禀报的男人惊异的抬起脸。

“传我令下去,从即日起,录除费博阳祭司的地位,如有不从者,视若叛徒。”里面再一次飘出了声音,但比起之前,这声音要更加森寒。

“是。”男人纵然大惊,也只能快速领命。

既然虎门能得到消息,莫天自然也得到了莫非未死的消息,黑暗界蠢蠢欲动起来,战火即将从台湾转移到马来西亚。

当夜晚上,费博阳也得到了虎门门主发布的命令和自已基地被毁的消息,不过不论是对于被剥去了在虎门地位,还是自已的基地被夷为了平地,他都显得毫不在意。

当然了,有能掌控着那三个人命脉的莫非在他手上,他又何须在乎这些?到时候,不论是天龙、莫氏,还是虎门,不都是捏在他一个人的手心里吗?

可是费博阳却没有想到,他的如意算盘会被打破,到头来,他不仅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失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莫非安心养着病,萧若水还是天天来看她,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尴尬,萧若水一次次含着希望而来,又一次次的失望离去。

莫非也看得到她每一次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她没有理会,用冷淡的表情对着她。萧若水也渐渐的收敛了,变得沉静下来。

直到那天,莫非忽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萧若水,“若水,因为将你当成了朋友,所以我不想瞒你,我必须要离开这里,而且,我想带你一起离开,你愿意帮我吗?”

萧若水本来欣喜的心凉了下来,惊震的看着那张平静的面容,面对着那真挚而透亮的双眼,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心慌意乱的,也直到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不若她表现出的那样能理直气壮。

因为她犹豫了,虽然她是想帮莫非,也是真心想保护莫非,但她终究还是爱着她哥哥的,她还是做不到真正的背叛费博阳,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一次她帮了莫非,也就意味着,她彻底背叛了费博阳,这一生,她都别想得到费博阳的原谅,连最后一丝奢望都会被斩断。

“若水,你好好想一想吧,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如果你选择了将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告诉费博阳,我也不会怪你。”莫非收回视线,侧脸看起来更加冷漠了。

萧若水惶惶不安着,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狼狈的逃离。

莫非清冷的看着萧若水慌乱的背影,心中点点的犹豫也一寸寸剥落。

萧若水,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要怪我!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萧若水冲回自已的房间,将自己的脸埋入被子里,浓浓的恍疚几乎让她窒息,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耻,感觉真的没有脸面对莫非了。她还一直觉得自己对莫非已经尽到了朋友的义务,因为她将事情透漏给了莫非知道,认为这些天莫非对她的冷漠真的很让她委屈,但直到现在她才明自,那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她本没有对莫非付出全部的心,她本没有委屈的资格。

萧若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费博阳,这是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吧。可是,她的沉默并不会给她带来好运。

“莫小姐,恭喜啊,再三天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原状了。”晚饭前,穆水歆给莫非收了吊水后,媚笑道喜。

“是吗?三天?”莫非喃语,那么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准备了。

“怎么,莫小姐不满意?是觉得太慢了?”穆水歆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她救了她,她倒是不满意自己的医术了,要不是她,只怕现在她早已经尸体都臭了,还在这里嫌东嫌西的。

“没有人喜欢躺在床上当病人,不过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体,康复已经算快乐,谢谢你。”莫非淡漠道谢,却真诚。

穆水歆这才满意的恢复的笑容,“这才像是人话嘛,不然我可要后悔救了你了。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见。”

“穆小姐,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莫非却伸手拉住了她,在她诧异的挑眉下,补充,“一个除去你情敌的忙。”她抛出诱饵。

果然,穆水歆兴味的笑了,妖艳肆笑,“当然,这种忙我喜欢帮!”

夜,渐渐暗沉下去,在十点多的时候,一双赤晒的腿从走廊尽头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费博阳的房间外,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静,只有冲水的声音,那双裸足一转,径直朝浴窒的方向走去,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在门口停了下来。

穆水歆邪气一笑,卸下浓妆的她虽然脸蛋依旧漂亮,却有种突兀的刚毅之气,她将手搭在门锁上,轻轻的转动,浴室的门缓缓而开口就在她推门进去的瞬间,一道水流朝她冲来。

避闪不及,穆水歆整个人都被淋透了,本就单薄如丝的睡裙完全贴在了她的身上,透明得能看见她前的粉色,更让人清楚的看见,她的部竟然是平的?视线往下移去,她的下身也是鼓起的,那显然不是女人所拥有的器官!

“真是讨厌,阳,你看,你将人家心准备的衣服都弄湿了。”他对着里面冷着面的费博阳娇嗔着埋怨,丝毫不介意湿透了的衣服将他男人的身体称显了出来,声音也变成了一种碰的男音,那撒娇的语气就变得恶心了。

没错,穆水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当年他偶然一次遇见费博阳,对他一见钟情,可惜费博阳并非同恋,永远都不会喜欢男人,所以穆水歆才改头换面,做女人打扮,而脸上浓浓的装扮和脖子上永远的围巾或是高领,就是掩饰他遮不去的男特征的伪装。

“你来做什么?”关上水,费博阳随意的扯过浴巾,将下身一围,还滴着水的斯文俊容森骇人。

这就是他厌恶穆水歆的原因,他是个男人!

“当然是来讨赏的了。!”穆水歆睨他一眼,一昏他问了白痴问题的表情,“你可是说过的,只要莫非的烧退了,就要给我。”他面容一变,狂野魅肆。

当初,穆水歆曾救过费博阳和萧若水一人一次命,也是在那个时候,穆水歆和他做下了口头的交易,只要他再救了费博阳指定的一条人命,费博阳就要给他想要的。

费博阳双手握得死紧,有力的指骨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极为森恐帆

穆水歆却丝毫不害怕,反倒是一脸笃定的看着他,邪气魅感,“亲爱的,我可以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十分钟后,萧若水的房间里,巨大的电视荧幕上,上演的正是隔壁房间里的激情画面,她用力的捂住嘴,看着费博阳竟然真的抱了别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脑子越来越乱,头越来越痛,一种想吐的感觉涌上喉头。

她抱着头,无声的尖叫着,眼里空洞得不见一丝焦距,只有那两具明明同样却交缠的身体。

天啊,怎么会这样?

她疯狂的冲进浴室,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打开水,如冰柱般的冷水冲打在她的身体上,她拿过欲求,疯狂的刷着自已的肌肤,力度大得像是将那些肌肤都刷破了一样。不一会儿,那娇嫩的肌肤就被刷红了,上面印着条条血丝,房间外,荧幕上闪烁着银色的光亮。

冲刷完自己后,回到房间,看着那两个纠缠的休,她难以忍受的折身跑了出去,当然不是去隔壁,而是莫非的房间,一进去,她就冲进莫非的怀里。

“莫非!”她哭喊着,完全崩溃了。

莫非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静的楼着她,拍着她的背。

“莫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萧若水这一刻真的好悔好恨,明明知道她是在助纣为虐,却还是因为卑微的爱,无法真正背叛他,离开他。

她还说什么要保护莫非,事实土,她本做不到,她一直还是在伤害莫非,就连莫非已经为她想好了未来的路,她都为了他,而犹豫,甚至,以为只要不将她的心思告诉哥哥,就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其实真正痴傻残酷的人是她!

“莫非,我们离开吧,我和你一起离开。”她像抓着最后一株救命稻草一样拉住莫非的手,急切又慌乱的喊着。

她不要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那些情爱了,不要再当一颗棋子,不要再当一个可怜的女人,她不想要再痛苦了。

“好。”莫非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抱住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你的。”她轻轻的低语,嘴角隐隐勾起。

一个女人能被怎样逼得失去理智,她不知道,但一个深爱自己男人的女人,是绝对无法容忍爱着的人去拥抱另一个人,更不用说,那个人,还是男人!

不要怪她残忍,她也只是想要保护她爱的人。

为了不让费博阳发现异常,在萧若水平复了情绪后,莫非让她回去了自已的房间。

而那天晚上,除了一切顺了新的莫非,另外三个人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莫非起得还算早,或许是因为心情比较好吧,看起来很神,人也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莫小姐,您好,少爷请您下楼去用餐。”女佣敲门而入,恭敬的说道。

“恩,好的。”莫非已经洗教好了,直接穿着毛衣和紧身牛仔裤就跟着女佣下楼了。

现在她的衣服都是来到费家后,费博阳特意为她添置的新衣,而且件件是国际知名品牌。

莫非一走进餐厅,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就算她只穿着休闲的毛衣和牛仔裤,但那些衣服到了她的身上,就像变得有灵魂了一样,说不出的耀眼动人,充满了清爽的活力。

费家的下人们也都惊艳的看着这名不经意间都会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贵族气质的灵般少女,很难将莫非和之前那个气息恹恹,整个人都包裹在肥胖羽绒服里的虚弱女子联系在一起。

“莫非,你总是这么漂亮。”萧若水走过来,笑里多了几分不曾有的忧郁。

莫非笑笑,也没有谦虚,有时候刻意的谦虚并不是谦虚,而是骄傲。

“先吃早餐吧!”萧若水拉着她走到自已的座位旁坐下,没有看对面神清气爽的穆水歆,她怕看到那张脸,会忍不住吐出来。

“莫小姐,早安。”主位上的费博阳微笑着对莫非打招呼。

“费老师,早。“莫非回以礼貌点头。

“看到你这么神,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莫非并不喜欢勉强自己,何况她也明白,费博阳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她在偷看,在明知道彼此是敌对的身份下,又有谁能真心客套?伪装得太像反而惹人怀里。

也是有着这层明了,莫非更加不掩饰自己的冷漠。

“莫小姐,你还要谢谢我呢,要不是因为我,你可是没有机会坐在这张餐桌上了。”穆水歆娇声话。

她的开口,让萧若水的身体剧烈一震,杯子一个没拿好,掉在了盘子上,杯子里的水全洒在了桌上和自己的身上,她忙站了起来,有些惊惶,“对……对不起。!”

穆水欲眼底掠过丝诡笑,然后隐去。

“若水,怎么这么不小心?”费博阳眯起眼看着她,拿了纸巾递给她。

但看着这只伸过来的大手,萧若水却像是吓了一大跳,反的一巴掌将他的手挥开口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所有人似乎都保持着同一个姿态,看着这不动的一幕,只有那张纸在动,慢悠悠的飘落在地。

“对不起,我上去换件衣服。”萧若水低着头,气息不稳的慌道。

她没办法,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起那恶心的纠缠画面,你……”

“需要我陪你吗?”莫非握住她颤栗的手臂,声音很柔,有种安定人心的特质。

萧若水慢慢镇定下来,对她勉强露出抹笑容,但那笑比哭还难看,“不要了,我很快就好了。”

说完,匆匆利息而去。

“若水小妹妹怎么跑得这么急呢?难道是怕身后有人追赶吗?”看着萧若水的背影,穆水歆凉凉笑道,双手交叠支撑着下顼,艳丽动人。

“穆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不过,若水是我的朋友,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她。”面容一敛,莫非冷淡的出声。

穆水歆耸肩。

“既然莫小啡已经没问题了,水歆,我等会儿就派人送你回去吧,也不耽误你的其他事了。”费博阳深深的看了眼莫非,朝穆水歆道,眼底还埋着深不可见的狠。

“我哪里来的其他事呢?就算有,在你的面前,也变得不重要了啊!”穆水歆一脸被抛弃般的可怜和哀怨,柔软无骨的手伸了过去,包住他的,“阳,这是在赶我走吗?你太伤我的心了,昨夜刚刚温存过,今早你就当个翻脸不认人的负心人吗?何况,当时我可是花了不只一天的时间才救回了莫小姐,你不好好补偿补偿我吗?阳你应该不会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吧?”

莫非发现在穆水歆说这句话的时候,费博阳眼底的郁完全无法掩饰。

也不是是不是碍于莫非的存在,或是穆水歆绵软的话语下暗藏的尖利,费博阳并没有强行敢穆水歆离开,但脸部线条却极为僵硬。

不一会儿,萧若水换了衣服回来了,早餐在一种静得诡秘的气氛下继续。期间,莫非除了对萧若水偶尔露出淡笑外,她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直到用餐结束了,莫非才忽然唤住准备离席的费博阳,“费老师,我第一次来马来西亚,明天可以出去走走吗?”中间顿了一下,解释,“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有些闷,所以想去换换心情,我想让若水带着我去看看马来西亚的环境。”

萧若水放在膝盖说那个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就要离开了吗?为什么想到离开,她还是会心痛?明明心已经死了不是吗?

“呵呵,才州退烧,何必急着出去呢?其实我们费家在马来西亚的别墅很大,后面还有一块范围不小的地,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和若水去骑骑马。”

莫非摇头,“我不喜欢骑马,而且,天气凉,骑马我受不了那么寒烈的风,我想出去走走,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莫小姐,你想过吗,或许,不小心会被你二哥发现你的踪影。“费博阳提醒。

“我想,二哥应该还没有来到马来西亚吧,不然的话,费老师一定会告诉我的,对吗?“莫非反问,一脸单纯,“我想趁二哥还没有找到这边来之前,先四处看看,不然,我怕之后更不可能了。“

“既然莫小姐你坚持,那好吧,不过,你在马来西亚并没有签证,并非正常的入境者,我会派人在身边保护你和若水的。”费博阳沉默,然后笑道,心中另有思量。

“那就麻烦费老师了。”莫非也不拒绝,客乞的道谢。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莫非便拉着萧若水的手一起上楼了,身后,两道同样莫测高深的眼神追随着两个女孩的背影而去。

如莫非所预料的,她回房不到半今小时,穆水歆就找上门了,她的脸上没有平日里伪装而成的妖魅,只有一种近乎森郁的冷,“真是没想到啊,我和费博阳竟然都被你给骗了,你不蠢,还聪明得可怕!”

多谢你的赞誉,这是任何人都想得到的办法,我和他的最后一层纸膜没有被捅破,他就不可能拒绝我的要求的。“时于她话中的讽刺,莫非淡然以对,“只是穆小姐,哦,不,应该说是穆先生,请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穆水歆的脸色猝然一变,“这应该不是萧若水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吧!”

“我早就觉得你的身上透着股古怪的味道,一直想不通是哪里的问题,后来我想明白了,是你的脖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将你的脖子围得严严实实。”莫非没有正面回答。

“你果然聪明,哼,是我瞎了眼,竟然和你这样的女人做交易。”他冷笑,“好,既然我穆水歆答应的事我也不会反悔,明天,我自然会教你怎么和萧若水一起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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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以假乱真

“李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在我面前不需要藏着掖着。”费博阳在办公椅上坐下后,才一派轻松的笑望着一路跟着他回书房,又一直欲言又止的李叔,徐笑。

“是,少爷,悠真的要让莫小姐与小姐一起出去吗?“李叔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恭敬的问出了心中的担心

虽然马来西亚是他们的地盘,但也有天龙的人,这个世界,彷佛处处都有着天龙的力量,唯独台湾例外,何况,现在他们的手下有多少是虎门门主的人尚不可知,现在虎门门主又对少爷极度不满,只怕这一次他就会借机铲除了少爷的势力吧,还有一个莫氏集团的总裁,虽然说他的力量最弱,但也是不容忽视的,这样贸然将莫小姐放出去,只怕会可起那三方的疯狂争抢吧!

“呵呵,李叔,你认为呢?”其实费博阳早就知道他会这么想,不过他并不急着给予答案。

“我猜不出少爷的心思。”李叔诚实的回道。

少爷的心思深沉似海,有时候他猜测的,可能只是他有意让他想成那样的。

“虽然没有人禀报,但我知道,那三个人已经潜入看马来西亚。”费博阳嘴角噙着莞尔的笑,身子向前倾了倾,托着下巴,道。

“那么少爷为什么是……”李叔更加不解了。

既然少爷已经知道那三个人到了马来西亚,不是更应该将那个莫小姐藏紧一些吗?现在少爷可是以一敌三,何况那三个还是前所未有的强敌,若是没有莫小姐这张王牌,少爷就算再厉害,也无法赢得了那三个人啊!

“当你用尽一切也要寻找的东西,被毫无悬念的摇放在你面前时,你会相信吗?”看穿他的心思,费博阳却一点都不急,一点一点的提示着,反问。

“少爷的意思是……”

“他们都是多疑之人,一定会以为这是我8他们出来的鱼饵,并非真正的莫非。”终于,费博阳揭露了他的真正目的和想法。

他要利用的就是那三个人的聪明,和他们来一次大的赌注。不论他是否放莫非出去,那三个人都会动手的,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与其被动的等待着他们出击,不如由他来拉开这场战争的序幕。

“我明白了。!”李叔顿悟。

“好了,退下吧,去做好准备,说不定,明天就会有贵客来临了。”费博阳诡笑着,那自信好像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心里一样。

“是。”李叔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着李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费博阳却敛起了先前的悠闲姿态,脸色渐趋凝重、鹫。现在他倒不怎么担心明天的事,他更担心的是,今天早上萧若水那异常的样子!

萧若水在这一局里占着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她背叛了他的话,这一场战他可打不稳。穆水歆从莫非的房间里离开后不久,萧若水就过来了,一脸的疲惫和黯然,涩笑道,“莫非,陪我下下棋好吗?”她并不想一个人处着,更不想面对那个让她充满绝望的房间,只要躺在那张他和她曾睡过无数夜的床上,只要看到那巨大的荧幕,她就感觉整个人像要窒息了一样。

莫非拉住她纤细的手臂,轻轻的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怜惜的看着她,点头,“好。”她也明白那种难受的感觉,虽然她对二哥并非爱情,但当她想起一切后,仍是无法接受那天夜里看到的一幕,只要想起另一个女人和他融合在一起,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一样。

何况,萧若水对费博阳的感情那么深,那种感觉也来得更加强烈吧。

萧若水并不懂得下象棋,所以她说的下棋就是下跳子棋,一个像是八卦阵一样的棋盘上,摆上十颗弹珠一样的透明棋子,有六种不同的颜色,可以三人一起下,也可以两个人。

莫非并没有玩过这种棋,甚至没有看过,她童年所有的游戏都是莫云交给她的,为了提高她的气质,也是为开发她的大脑,莫云为她选择的都是十分有深度或是贵族的游戏,譬如象棋,高尔夫,赛马之类的。不过,莫非上手得很快,只是一盘下来,就熟悉了各种落子,进入了佳境,除了第一盘惨败,接下来的对棋下来,她都一直是稳赢,而且赢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萧若水瞠目结舌。

“莫非,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她非常郑重的问道,一脸认真和严肃,因为她实在无法接受这近乎毁灭的差距。

将棋子一颗颗摆好,莫非诚实的点头,“是第一次,以前没有见过。”

“你第一次玩,就比我玩了十几年的还要厉害。”萧若水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

“其实很简单的。“莫非实话实说,这种游戏可以说是毫无难度,本不需要费什么脑细胞。

“莫非,我问你,你是不是天才?”萧若水

“不是。”莫非勾唇,确实,比起大哥,她算不上天才。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天才,你是骗我的!”萧若水耍起赖皮来,一副非逼着莫非承认了自己是天才方肯罢休的架势。

见她已经摆脱了影,莫非也好过了些许,“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无所谓。”

“讨厌,你欺负人家啦。”萧若水假哭。

莫非淡笑,伸过手替她将她那边的棋子也按好,“要继续吗?”

“不要,我才不要自找打击呢!”萧若水的唇撅得老高。

“你还想玩什么?”

“桌球!”萧若水贼笑。

莫非顿了一下,看着她奸诈的笑容,有几分犹豫。

萧若水在心里偷笑,嘿嘿,莫非这么淑女,一定没玩过桌球吧,她可是算得上高手的水平了,以前大学的时候喝男同学比,都常赢呢!

“好吧。”莫非见她兴致高,遂点头。

费家有一个十分大的桌球室,里面的设备也十分的齐全,是萧若水平常就喜欢呆着的一个地方。

她从球杆盒里取出两柄球杆,装好了,递给莫非,笑眯眯的说道,“你先,我让你三俅。”

“还是你先打吧!”莫非接过白色球杆,却道。

“不行,你是客人,当然得你先了,这是规矩。”萧若水却将她推到桑前,“你随便打一球就好了,慢慢来,不用急。”

见她一脸的坚持,莫非也没再多说,弯下腰,细长的球杆尖端对准了那颗白色的球,清淡的水眸犀利起来。

“砰”地一个撞球,白球将那颗最后的九号球撞入了网袋,桌上已经空了,莫非姿态优雅的收起美式球杆,直起了腰。

而旁边连球桌都没碰到的萧若水是看得目瞪口呆,已经完全石化了。

“欺莫非。”她吞了吞口水,声音直打着颤儿。

“恩?”她回头。

“你……,你是不是……玩过桌球?”由于太过震惊,震惊到难以消化,一句简单的话萧若水都说得结结巴巴。她本来还是想着莫非没有玩过,所以先让她击球,谁知道,她竟然那么厉害,甚至每一击球都像是在跳芭蕾一样,动作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恩,我刚才就想说的,我以前玩过,不过见你兴致高,就没说的。”莫非点头。

“这叫只玩过?你的水平都可以达到职业的了!”萧若水失声叫嚷起来。

“其实还算好,我大哥会比较厉害。”并非可以的谦虚,莫非是真的不以为意。

虽然每一次她都能全中,不过大哥的准确度会比她高,从将殊打散开始,每一个球的位置他都能准的算计,有一次开球后,他仅仅用了四次击球,就将全部的珠打入了网内。

“你们兄妹简直不是人!”萧若水顿了一下,又补充,“是神!”

“傻瓜,你也太夸张了。”莫非淡笑,如天上的云般轻飘。

不过,她侧是认同萧若水的说法,她的大哥确实是神一样的男人。

那天,萧若水玩得疯狂,一次次的被打击中,不停歇的再一次向莫非发起挑战,莫非也十分配合,只可惜,萧若水那雅赳赳的气势总持续不了多久,就被打破,自信也一点一点的被莫非打击得七零八散。

“若水,还要玩什么游戏吗?”当又结束了一个从未尝试过的游戏后,莫非问着再次惨白的萧若水。

“玩,当然玩!”萧若水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拼一场的样子。

她今天就真不信这个邪了。

“恩,你想玩什么?”莫非静笑,其实她明白,萧若水不过是为了逃避吧,才绊装这么开心的样子,不过,也罢,这是她欠她的,就当是补偿,陪陪她吧。

“赛车!”萧若水脱口而出,她就不相信莫非连这个也能嬴她!

“赛车?”莫非一怔,有几分期待起来。

她好久没玩过赛车了呢!

“没错,赛车游戏!“萧若水自信满满的补充。

莫非眨眼,“赛车游戏?”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赛车吗?

当两人从游戏房的汽车上下来时,萧若水已经完全焉气了。

“莫非,我怀疑你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完人。”她颓丧的说道。

太可怕了,不管是考智力的,还是运动方面的,她竟然都是惨败。

看着萧若水渐渐被失落与黯然蔓延的俏颜,莫非苦笑,“若水,你知道吗,你可以通过努力成为完美的淑女,可是,我却永远都不可能是完人的。”

她已经被剥夺了完美的权力,那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口和缺陷。

萧若水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讽意或是安慰的意思,那平淡却莫名让人酸楚的脸庞让她深信,刚才莫非说的是她的真心话。

张了张。”她有些哑言,或许隐约能知道那是莫非心头的一道伤吧,她没有问下去。

两个人静默着,一起分享着这片刻的绝望与沉寂。

她们都是有伤的人,只是一个在身体上,一个在心里面。

萧若水逃避了一天,连晚饭都是和莫非一起在房间里面吃的,不过她逃避的期限终究也只能是一天,到了深夜,她在佣人的再三催促下,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难以维持。

“回去吧,很快就过去了,只有一晚上了。”莫非并没有用太多的言语去安慰,但那轻飘飘的淡淡花语,却能让萧若水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在莫非的目送下,萧若水还是离开了,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的神经绷得死紧,好像知道费博阳会在她的房间里一样。

而费博阳这一次也没有故意装成上次那样吓她,而是打开着灯,坐在厅房里,沉的注视着她,那眼神就足够让她心骇了。

“哥哥。”她别开眼,淡漠的喊了一声,竭力制止自己身子的颤抖,不想让她发现她的厌恶和排斥,怕他知道了,就会怀疑她和莫非已经窜通好了,只等着明天彻底的离开他。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哥哥啊!”费博阳阳怪气的话如刀刃般朝她刺了过去。

萧若水心里惨笑,她当然知道,一直都知道,不知道的人只有他!明明是兄妹,却逼迫着她承欢于他身下,可是得到了她,夺走了她的心,却又不给她他的爱,只将她当成一个卓微可笑的利用工具。

甚至,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连一个男人都可以拥抱!

“哥哥,我想要休息了,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好吗?”她冷漠的下逐客令。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费博阳猝然起身,几个大步上前,抓住如受惊的兔子般的她,握住她的手腕提了起来,狠的逼近,饱含深怒的气息全数洒在了她的脸上,近距离的接触,也更能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勃发的巨怒。

但最先闯入萧若水的意识区域的并非害怕与退缩,而是昨夜那令她作呕的一幕幕纠缠的画面,被他抓着的地方就像火烧一样的烫人,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对劲起来,她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不,不要碰她,不要用那样肮脏的身体碰她!

“萧若水,你在发什么疯?”费博阳扣着她的双肩,钳制住她乱动的身休,不容她有任何的挣扎。

“不要碰我,求你了,别碰我,不要碰我!”只是身体被固定,萧若水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加凄厉的尖叫起来,那如临大敌的惊恐疯狂的模样就好像他的手上沾了剧毒,想要她死一样,全奇簌簌发抖。

“萧若水!”额角的青筋剧烈的抽跳起来,费博阳被她这样闹着,斯文的脸也开始变得扭曲,爆裂的厉声吼着,一字一句都是从喉咙深处发出,再从齿缝间迸出。

他蓦然将萧若水抗上肩,不顾她疯狂的踢打、挣扎,将她扔到了床上,撕裂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哭喊,将她赤裸的身体折成乱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前戏,直接挺进了她的身体里。

撕梨的不只是下身传来的痛,还有口更深的痛与恨。

萧若水再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那恶心的画面充塞在她的心头,

他将她当成了什么?当成了什么?

翻腾的酸意从胃里涌上来,她忙推开他,身体往床沿伏去,将之前吃过的东西都呕吐了出来。

酸臭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房间里的香味和欲望都被这难闻的臭气覆盖了。

费博阳铁青了脸,瞪着萧若水的裸背,忽白忽红忽黑,彩极了。

从费博阳接二连三的派人去叫萧若水回房休息时,稽水歆大概想到了,费博阳会发现他做的手脚,然后连夜将他赶走吧,所以,趁着费博阳还在萧若水房里的时候,悄悄潜入了莫非的房间,莫非虽然还没睡着,但也已经躺下了。

“穆先生,你这么晚来我房间做什么?”莫非皱眉,她不会认为他是对她别有居心,因为她知道,穆水靛爱着的人是费博阳。

“莫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的休息了,我也不希望这么大半夜的跑进你的房里,不过,我是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将方法告诉你了。”穆水诙穿着感的睡袍,脸上浮着自嘲的调侃,“我想,很快我就会被费博阳像垃圾一样仍回国,所以只好趁现在过来了。”

“你要怎么帮我们?“莫非没有多此一问的去问为什么。地知道,以费博阳对萧若水那种超乎寻常的感情,今天萧若水的逃避一定会让那个男人起疑,也一定会察觉到这之间有穆水歆的关系,所以,赶走穆水歆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

她现在关心的是,穆水坎会用什么方法帮她。

“莫小姐似乎对我的离开并不意外啊!”穆水歆扬眉,话里带刺,“难不成,这也是莫小姐你设计好的一环?就其是萧若水人走了,你也不让我独占了费博阳去?”

“穆先生,你多心了,有你在这里拖住费博阳,对我而言只会有助力,我何必这么做?”莫非冷静反问,别有深意的说道,“何况,穆先生,你自己该明白的,这种时候离开,才是对你而言最好的,至少不用背上协助我们逃离的罪名,不是吗?”

只怕,这个男人面上是不想离开的样子,事实上,他却从一开始就计算好了,在她们逃离前先行“离开”吧,为的就是洗脱协助她们逃跑的嫌疑。

“呵呵,莫小姐,你总是聪明得让我惊哥啊!”穆水歆伸出手,挑起莫非的下顼,喷喷出声,“只不过,莫小姐,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会活不长的哦!”他低邪的笑道,眼中迸出慑人的晦戾光。

“多谢你的关心口”莫非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害怕,冷冷淡淡的,彷佛什么都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穆水歆松开了手,冷笑着,将准备好的东西从怀里取了出来,是四张用薄膜封起来保存的薄膜,颜色就像是人皮一样,不,应该说,那就是人皮,而且是四张。

“这是什么?”她瞪看着那几张薄膜,没有接过,身子有种发麻的感觉,就好像碰到尸骨那样的发麻。

“我独一无法的人皮面具。”穆水歆蔑视的看着她,自负而傲慢的回道,“放心,不是真正的人皮,不过可以以假乱真,这是我赶了一整天才赶制出来的,是你和萧若水的人皮面具,一人两张。”

“为什么要用人皮面具?”她以为,他会用其他的方式帮她们离开。

“这趟浑水,我可没兴趣去趟,你们自己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去结局吧。“穆水歆毫不避讳的直言,又拿出了一张卡连同四片薄膜一起递给了她,“这是你需要的钱,里面有一百万美金,只要省吃俭用,我想,在大陆足够你们生活好几年了。”

“为什么要给我们准备两张人皮面具?”她接过钱和人皮面具,虚心求教。

“自然是以假乱真,以费博阳的看守,你们是没什么机会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只有一个机会,就是你们互相戴着对方的人皮面具,扰乱他们的视线。“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先戴上一层对方的面具,再戴上自己的真实面具?“莫非狐疑。

“没错,这是药水,我特意用了两种不同的药水,就是以免你们两张面具都掉下来。”穆水歆又仍了四瓶小药水瓶给她。

莫非静静的拿起,放入枕头下。

“我说得够清楚了吧?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穆水歆不无讽刺的笑道,“等你们脱离了费博阳的手下们的监控,就赶到灿码头去吧,在那里,有一艘通往中国大陆的货船,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到,然后夜里八点起航离开码头,我已经对船长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掩护你们,带着你们离开的,只要你们在八点之前赶到那里,就可以了。”

莫非察觉到,在交代着这些话的时候,穆水歆有些深沉的眸底隐隐浮动着一缕异光,她不动声色的将那异色收于眼底,脸上却不露任何警惕,“谢谢。”

她淡道,心中则是思量,看来,明天还需要多加小心了。

那天晚上,如穆水歆所预料,他被盛怒之下的费博阳扔上了飞机,连夜送回了中国。

第二天,莫非和萧若水都起得比较早,是萧若水去莫非的房间里找她的,两个人依照穆水歆走前的说法戴上了两层人皮面具,为了怕费博阳看出异样,还上了此淡妆,一起下楼的。

下楼时,费博阳已经在餐桑上等着她们了。

“先吃过早餐再出门吧!”他笑看着两人,神情正常。

“谢谢费老师。”莫非道谢,萧若水则僵着身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没吭声。

“你们今天打算去哪里看看呢?”费博阳若无其事的和莫非闲聊,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又像是哥哥对妹妹那般。

“我没有来过马来西亚,并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看的地方。”莫非摇头。

对于地理,她向来没有什么慧,虽然不至于是地理白痴,但她确实没什么兴趣,何况,之前她就很少看其他国家的一些资料,那时候,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会活在哥哥为她打造的象牙塔内,永远也不会走出来。加上她觉得,若是她自己选择的风景地费博阳必然不放心,所以她也懒得去费心思,不如交给他去决定。

“恩,也是。那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呢,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意见。”费博阳下巴,思付问道。

萧若水则一言不发的吃着自己的早餐,什么话也不说。也避开着费博阳若有似无飘过来的视线,那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让她觉得肮脏的东西一样。

“中国风的吧,我从小对中国风的东西有着比较深刻的喜爱。”莫非并不需要想,就给予了他答案,确实,若要说她比较喜欢和感兴趣的,就莫过于带着中国风的事物。

中国风?费博阳芒一闪,想起了那个人对中国风近乎执着的追求,现在终于有了些明白,原来,是因为莫非!

高深莫测的弯了下唇,他提议道,“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茨厂街看看,那里是吉隆坡的唐人衙,很热闹,不论是中国风的衣服还是美食,或是手工艺品,那边都有,你应该可以挑选到你喜欢的,不过,那里的假货比较多,你在选购时慎重一些,不要被骗就好了。”

“茨厂街吗?”闻言,莫非倒真是有了些兴趣,继而转头望向若水,”若水,我等会儿就去那边看看吧!”

“你拿主意就好。”萧若水挤出抹勉强的笑容,脸色有些苍白,眼腹下也是明显的眼因,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

“若水,你的脸色不太好,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恩,因为看见了一些让我睡不着的东西,一直不太舒服。”萧若水的眉眼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扬着笑的费博阳也冷了眼,给人种虚伪的假笑感觉。

东西?她是说,他是那种会让她看了不舒服,睡不着的东西?看来,她还没有学乖啊!

“若水,既然你不舒服,那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吧,我会另外安排人陪莫小姐出去的。”费博阳看过来,眼神里浮着冷波。

“不用了,谢谢哥哥的关心,我的朋友我可以自已陪着。”萧若水看着盘中的餐点,幽幽的拒绝,头也没抬。

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佣人们都觉得讶异,没有想到向来乖顺的萧若水竟然会这样的违背费博阳。

李叔也悄然的皱了下眉,小姐这个样子真的让他很担心,担心小姐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最后成为那个拖累了少爷的人。

早餐在一种怪异的氛围下结束,休息了一阵后,莫非和萧若水在费博阳的安排下出门了,直到离开的时候,萧若水都没有和费博阳有过任何的视线交流。

莫非也一直关注着萧若水的举动,不可不说不紧张,毕竟费博阳才是萧若水爱的人,她为了费博阳而忍不住背叛她,她不会感觉到奇怪。

不过好在直到上了车,萧若水都没有看费博阳,她也暗暗的松了口气,一个好的开始,也是值得庆幸的。

费博阳并没有派很多人跟在她们身边,只派了两辆轿车跟着莫非和萧若水,不过十个保镖的样子。面上是保护,事实上,谁都明白,这是变相的监控。

“李叔。”站在别墅门前,费博阳微笑着目送车子渐渐走远。

“少爷有什么吩咐?”李叔恭敬探问。

“打电话给瞑,让他带人去暗中盯着她们。”笑容依旧,只是多了些谋的问道。

“少爷?”显然,李叔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不是说为了让那三个人以为这是假的,才只派了十个人前去吗?为什么现在又暗中派人过去?这样,不是违背了少爷的初衷?

“你不需要知道,打电话过去就行了。”直到车子看不见了,费博阳才收起那僵硬的弧度,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显然还在为之前餐桌上萧若水的举动而隐忍着怒气,脸色郁得可怕。

“是。”李叔不敢再多问,领命退了下去。

萧若水,你最好不要有别的念头,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费博阳转身朝楼上走去,神色狠厉如魔。

马来西亚并非是费博阳一个人的地盘,天龙潜伏的时间远比费博阳更长,所以就算费博阳成了马来西亚的地头蛇,也无法查出天龙基地的位置。

位于马来西亚的天龙基地,是一个汽车工厂,位于三楼的隐秘办公室内,莫云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拿着莫非的照片,看着,周身散发着一股森的低气压。

“门主,小姐和费博阳的妹妹离开了费家,好像是往茨厂街的方向过去。”不一会儿,地尊走了进来,禀报着最新的消息。

“是吗?”闻言,莫云慢慢的起身,几日来始终霾的俊容上终见一丝亮彩。

“门主,我觉得那是陷阱,小姐应该还在费博阳身边。“地尊却道,有阻止的意味。

他不认为以费博阳的明,会做出这样大胆而糊涂的蠢事,明知被剥夺了在虎门的权位,他就只刺下小姐这一个人质能与他们交换了,他不相信,那个男人竟会蠢到将小姐随意放出来。

“你是说,那个出来的,是假人吗?”莫云漫不经心的问着,十分细心的将照片小心的收进了钱包里面,放在衣服里口的位置。

“是的。”地尊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么,依你所见,该怎么做呢?”莫非睨视着他,不温不淡的情绪着实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属下认为,直闯是最好的办法!”地尊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费博阳在马来西亚的基深,但玉门更先在这里驻扎,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何况,那个虎门的门主和莫天也已经来到了马来西亚,现在他们三方的目标一致,她

“呵呵,地尊,你的想法确实是聪明人的想法,可是你知道吗,当你遇到更明的人时,你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莫云冷笑,费博阳确实心思沉,十足的掌控了莫天和那个人的多疑个,只可惜,费博阳不了解他,更不了解非儿。

亏得非儿在他的手上,他却没有看出来,非儿其实才是那个真正可怕的算计者吧!以他对非儿的了解,非儿是绝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他相信,这个出来的,是非儿的本尊!

“门主的意思是?”

“那是非儿,我很肯定,她就是非儿!“莫云自信的笑道,眸光熠熠。

“可是,费博阳明明知道我们已经到了马来西亚,不可能这么轻易将小姐放出来的啊!”地尊想不通。

“他就是断定了你会这样想,所以才用了这样一计,模糊我们的视线。”莫云魅笑着剖析了费博阳的心思。

只可惜,这种伎俩骗不过他的双眼。

“让人准备,我现在就要去接非儿。”莫云扬起薄唇,举步朝外面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再一次的拥入怀里。

茨厂街,是个位于吉隆坡老城区南部的华人街区,是吉隆坡的唐人街,面积不大,却十分热闹,尤其晚上,不过白天的行人还是不少。

因为里面人多,所以车子在茨厂衙。就停了下来,莫非和萧若水选择了步行的方式,走进这条知名的夜市。

下车的时候,还是无意外的引起了衙上不少行人的侧目,大概是在想,怎么开着这么名贵车子的有钱人会来这种水货居多的街道吧。

莫非倒是一脸泰然,毕竟从小就受到的关注比较多,倒是萧若水一直显得紧张,莫非也感觉得到,从两人交握的手心就能知道,萧若水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莫非对她露出抹安慰的笑容,“若水,我们走吧!”

第四十二章 上了黑船

“恩。”萧若水勉强打起神来,回以同样的微笑。

保镖们目露狐疑,打起十二分的神跟着两人走进了热闹的街道,视线也警惕的在四周扫视着,唯恐发生任何的意外。

不用说,两名气质出众的女子,再加上十人的保镖,这样一个组合,想要不成为瞩目的焦点都难,不论走到哪里,行人都会好奇的看过去,偶尔也会传来嗡嗡的细小议论。

萧若水虽然也在富裕的费家度过十几年了,不过她向来都比较低调,而且,生活方面都比较自立,并不怎么靠费家,突然之间这么引人注意,尤其是因为富贵,还是多少有点不自在的。

“若水,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你,怎么看你,最重要的是我们做好了我们自己。”莫非用比较低的音量对她说道。

“莫非?”

“当如果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改变我们自己的内心和承受能力,自在的做好自己。”莫非淡笑,“他们只是陌生的路人,可能,一生都没有第二次擦肩而过的机会,更不可能代替我们过我们的生活,甚至,连他们的脸我们都不可能记住,那么你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和感受呢?最重要的,不是我们吗?”

“莫非,你是不是也曾经很无奈过?”萧若水喃问,无法改变环境,最好的方式就是改变自己的内心和承受能力吗?

总觉得这样的话,好像是经过了同样的事才能悟出的道理一样,莫非以前也曾为别人的注目而烦恼过吗?毕竟她是那么的完美。

“呵呵,其实还好。”莫非笑,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只记得我大哥对我说过的,没有任何人能比自已更爱自己了,只有自己先懂得爱自己了,才会有人来爱你,并非说要到骄傲或自恋的地步,只是你学会了爱自己,才能将自己的美好一面展露给别人,不是吗?”

“爱自弘“萧若水涩笑。

原来如此,她就是爱得太没有自我,爱得太卑微了,哥哥才会那样的对待她吧,因为最先亏待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已。

“别想太多了,既然出来玩的,就开开心心的逛街吧,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得到更多的快乐,就不该放弃。”是啊,这样的时光还能有多久?大概从今天开始,她们就要过着飘忽不定的躲藏日子了吧!

“莫非,我感觉,你可以当老师了。”萧若水掩嘴偷笑。

莫非淡笑不语。

不过莫非的话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或许是因为说着每一句话时,她那淡定而真情的神情影响到了别人吧,会让人觉得特别的有说服力。

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萧若水就开始发挥逛街时的疯狂神,拉着莫非兴致高昂的逛起街来。

正如费博阳所说,这里确实是一个中国的货物比较集中的地方,处处保持着中国城市浓郁的气息,不论是服饰,还是小吃、药材、书籍、生活用具,真的是应有尽有。

有些店子都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不用说,特别的具有中国老旧习俗,甚至,连一些在中国已经消失了的风俗和文化,在这里你都能感受到。

购物城里面的室内市场比较漂亮,红红绿绿的致店面,除了十分浓郁的中国特色,有些还带了西方的建筑特色,丰富多彩的商品,五光十色的货物更是迷乱了人的眼睛。

“莫非,我跟你说,以前我妈妈刚嫁到费家时,我还不能习惯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所以那时候我特别的喜欢来这里逛逛,杀杀价,买些便宜的衣服和娃娃,那时候我偏好旗袍,总觉得那样特别的有特色,有一次我还特意穿了件在这里买到的旗袍去参加父亲举办的宴会,那些一本正经的大人还直夸我眼力好,问我是哪位设计师定做的,结果我一说是在唐人街的小店子买的,他们的脸色都变了。”萧若水拉着莫非来到一间旗袍专卖店,橱窗里的模特儿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长旗袍,将女的曲线都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她就指着那间旗袍直笑,说着以前的趣事。

“看来,你的格是天生造就的啊!”

萧若水吐吐舌,“我不像你们啊,从小生在那个圆子里,加上那个时候我特别不喜欢那些有钱人,好像看的并不是你的人,而是你身后的背景,你背景强,穿着乞丐服,别人都会问这是不是最新流行的。”

“我很少出席宴会,不太清楚。”莫非却摇头。

“咦?不会吧?为什么?”她听说,英国的千金小姐好像都会出席宴会的,只有慎重的被介绍给上流社会的人认识,才能成为真正的被认同的淑女,所以她以为莫非一定是这种宴会上的佼佼者,英国上流社会知名的淑女了。

连保镖们都侧目,大概也是以为莫非是那种经常出现在那种场合的名淑。

“我大哥不喜欢我出现在那种场合,连家族的宴会我都很少露面,我也无所谓。”莫非说得很清淡,她记得,自己好像除了在来台湾前出席过那个男孩的宴会外,再没有其他出席类似宴会的记忆。

“连家族宴会都不能出席?”萧若水皱眉川

“恩,每一次族亲们来的时候,我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是我童年最无趣的时间。”莫非回忆道,那时候,她并没有什么乐趣,唯一打发时间的就是下棋了,自己和自己下,然后一次次的对比,看下到第几盘的时候大哥会回到她身边。

萧若水觉得太过了,也有些不对劲,“你大哥对你不好吗?”

难道莫非的大哥本不认同莫非的身份,才不准莫非出席那种宴会?莫非不会是私生女吗?

“不,我大哥是这一生对我最好的人。“莫非微笑,带着点甜蜜的幸福,“他是为了保护我吧,其实他也不太喜欢那种场合,他总说,与其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族亲在一起,不如带我去骑马,因为他说,那些人都是为着我们背后的利益而来,是一群来瓜分食物的豺狼,他才不希望我和他们多接触。后来为了我,他花了不少的时间,将那些族亲们都驱逐出了英国,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天啊,我觉得本不像是那么简单,我怀疑你大哥对你本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占有欲!”萧若水越听越玄乎,忍不住脱口惊呼。

莫非一怔,别开脸,沉默,笑容稍敛。

其实她也想过,或许,大哥之所以限制了她不能参加那些宴会,是为了将她与别人彻底隔绝,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她的哥哥就有了占有她的心,虽然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孩子。

连二哥,大概也是为此而被大哥逐出了英国,放到了台湾的吧!

萧若水这才猛然想起了她的二哥莫天,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那个看起来那么冷漠的莫天为了得到莫非,甚至不惜强暴她,难道,她的大哥也是对她同样的感情?

心惊的想着,她看着莫非静寂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也不知道是为莫非,还是为了自己。

“莫非,我们继续去其他的店面吧!”吸了口气,萧若水绊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牵着莫非的手走进旁边的一家品店,里面都是卖些小饰物的。

“欢迎光临,两个小姑娘想要些什么?”店主笑呵呵的笑问,一团和气。

“我们先看看。”萧若水也回以甜笑。

然后拉着莫非左翻翻又看看,店主也不生气,还给她们做推荐。

“莫非,你看看,这两个娃娃漂不漂亮?”萧若水看中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挂链,是中国娃娃的,十分可爱。

“恩,很可爱呢!”莫非浅笑。

“老板,多少钱?”萧若水见她也喜欢,立即笑眯眯的付了钱,然后将其中一个娃娃递给莫非,“来,一人一个。”

莫非看着娃娃,又看看自己的身上,“我好像没地方桂。”

“简单!”萧若水跑到手链那边,拿了务致的手工编织的绳链过来,将娃娃吊在上面,然后给莫非戴上,自己则穿到手机上。

“原来这也可以。”莫非着手上多出的绳链,觉得十分的有中国少数民族的气息,搭上这中国娃娃,例也挺配,垂下来,娃娃落在手心,也别有一番趣味。

“嘿嘿,不错吧!”萧若水比个胜利的手势。

“小汝占娘,非常不错!”老板也同样调皮的和她比了个手势。

莫非笑着,觉得他们十分可爱。

购物城里不只有衣服、小饰品之类的,也有吃食,不是店面,而是在没有店面的地方,用那种包围式的桌子困了个范围,现做现卖的,有点酒吧环形吧台的味道。

不过莫非并没有吃那种东西的习惯,只有萧若水买了份,不过付了钱后,她没有一个人独吃,先将美味送到莫非的嘴边,“尝一口吧,真的很香。

拒绝不了她的好意和坚持,莫非只能张嘴小咬了一口,酥软的蛋饼味道在嘴里化开,还有些酱汁的味道,和在一起吃,感觉很不错。

“嘿嘿,好吃吧?”萧若水谄着脸问道。

莫非诚实的点头,萧若水笑得更欢了,“好吃也不给你吃了,谁让你自己不买的。”说着,就大。大。的吃了起来,极为开心口

莫非怔怔的看着她毫不避讳自己吃过的地方,有些惊讶,说不出什么感觉。

难道她不嫌会沾到自己的口水吗?

萧若水还以为她是在看自己的吃相难看,“莫非,你太构谨自己了,你刚才不是还说不要在乎别人的视线吗?我和你说,我父亲有句话倒是说得很对,要在对的地方体现你的优雅,这种地方,就要适应这种地方的风情了,不然,别人反而会将你当成异类的。”

莫非听着她的长篇议论,神情有几分无奈,没说什么。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之后萧若水又带着莫非东速逛,西看看,她们尝了著名的蕃薯蛋,吃了美味的年糕,一家家的杂货店边下去,有时候会跑到里面,店主也十分友好的让她们试味。

保镖们从最先开始的全神贯注,到两三个小时下来,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毅力了,看着两个明明娇生惯养却丝毫不显疲累的大小姐,他们真有种无语的感觉,直怀疑她扪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力,两三个小时了,还不知疲倦,一点休息的意识都没有。

趁着两人又钻进一家杂货店去尝试各种梅枣软糖之际,保镖中负责的那个走到一旁向费博阳禀报情况,事实上,也是想要费博阳出出主意吧,因为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可他们都在饿着肚子。

“呵,是吗?”可惜,听着他们的汇报,费博阳并没有丝毫出主意的意思,正所谓坐着说话不腰疼,他眼下正是这样吧,所以他坐在舒服的办公椅上,笑得十分的闲适,“既然她们玩得高兴,就让她们尽兴吧。”

原本还担心莫非会耍什么花招,看来,是他多虑了吧。也是,莫非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曾经历过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从刮练有素的黑道杀手手中脱身。

“继续盯着她们,不要让她们有任何机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他谨慎的吩咐了几句后,便桂了电话,眼角若有似乎的勾着。

玩得很开心吗?他想也是,她从以前就喜欢往那种地方跑,丝毫没有已经成为了豪门千金的自觉。别人都以为那个时候她是反叛期,连父亲和她的母亲也是那么认为,只有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不安,忽然从麻雀变成了凤凰,怕被别人嘲讽的不安,所以她宁愿继续做那只麻雀,她是想,没有成为凤凰,就不会有凤凰的压力和束傅吧?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有些不悦,扬声,“进来。”

“少爷,您等的人已经来了。”李叔走进来,不等费博阳问话,就恭敬禀报,估计也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愉吧。

“终于来了!”费博阳扫空了脸上多余的情绪,漫笑,推了推镜框,表情刹那间变得危险起来。

“莫非,我们要不要去茶楼坐坐?这里的茶点很不错哦!”萧若水在一间中式的茶楼前停下,兴奋的说道,“之前我们不是在巷子。吃了蕃薯蛋吗?这里的更好吃哦!”

闻言,保镖团们个个双眼放出芒,虽然脸上还是摆着那副死人表情。

“不要了,喝一个下午茶浪费的时间太多,说不定,下一次我们就没有这种机会能自由自在的走在大街上了。”莫非摇头,眼神多了几许飘远的朦胧。

“也对哦!”萧若水思付着,点头。

事实上,她是接收到了莫非不经意间传递的信息,她差点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其实,早在之前她们就发现了,这些黑衣男人们的不耐烦,估计他们是从没有这样跟着女人身后,没有乐趣的闲逛好几个小时没得休息的经历吧。

越是这样,就越要让他们失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他们能休息时,让他们放低些戒备心口

果然,保镖团听罢,都是一脸失望又无力,有些愤恨的盯着莫非,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下去,见后者毫无所觉的模样,只能无语望天。

还要多久他们才能结束这酷刑啊?

于是,一行人继续朝小吃街那边走去,一路土可以看到不少的餐馆将桌子摆在了过道上,有不少的人坐在那里吃着各种小吃,像是饺子、鼠粉之类的,不过莫非看着就没有食欲了,因为小桌的边上都能看见那些门柱上脏得没人请理的黑色青霉,边上还放着垃圾,那完全颠覆了她心中对小吃摊的想法,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些人怎么还能吃得那么开心的。

“莫非,你不要看他们那样,其实那种感觉很不错的,味道比你想的要好的多,和自己的朋友,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自由自在的和朋友攀谈着,无拍无束的吃着鼠粉,是件很快乐的事,我妈妈还没嫁给继父之前,我以前就是经常和同学在路边摊吃这种小吃的。”轻易看穿莫非的看法,萧若水解说道。

莫非只是笑,没有接话。

那个时候生洁癖的她尚不能领会萧若水所说的快乐,直到经历过了之后那些前所未有的波折颠覆后,她才能领会,原来,能那样和朋友吃上一碗路边摊上的粉条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正要拉着萧若水去其他衙道,忽然,一道强烈的视线从人群中到莫非的身上,那感觉熟悉得然莫非有些战栗。她猛地回头,往后看去,但一眼望去,除了身穿各种装扮的陌生行人,并没有看到她所恐惧的那道身影。

“莫非,怎么了?”萧若水抬起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保锞们也警觉起来,眼睛像扫监控仪一样的,四处拨寻着哥怪的人。

“我,六莫非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已经可起了不良反应,扯了扯嘴角,第一次发现连说话都吃力。

“莫小姐,刚才您怎么了?”保镖负责人也是探问,眼神犀利如鹰,像是要将她看穿。

可莫非是什么人,面对莫云的探视都能淡定从容,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罢了,她又怎会害怕而露馅。

“没什么,只是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一样,就反的回头了。”

“你肯定是听错了,我一点声音都没听见。”萧若水拍拍她的肩,“而且,这里是马来西亚,应该没人认识我们,这里吵,所以才会有错觉吧。”

保镖们也放松下来,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应该是莫小姐的错觉。

“可能吧!”莫非淡叹了口气,苦笑,“我们走吧,我想找找看那些中药栋”

“你懂中药材?”萧若水一脸的惊讶和倾佩,“天啊,莫非,你简直是神人,无所不能!”

“没有,只是看过一些书籍说中国的中药很厉害,所以想看看。”莫非老实的打破她的幻想。

“嘿嘿,原来你对这些有兴趣,还好我知道有几家中药材的铺子,我带你去看看。”

一行人离开后,后面,才从角落里走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非儿,果然是你!伪装过的莫云眷恋而深情的看着莫非的背影,只有你,才能在第一时间里发现我的存在。

“门主,要行动吗?”同样伪装成普通外国人的地尊询问,“我已经侦查过了,这附近虽然也有埋伏虎门的人,但并不多,我们的人足以应付,只要从他们手上带走小蛆就可以了。”

“再等等,没有确切的把握前,不要打草惊蛇。”他经不得一丁点的冒险。

“可是川

“我不能让他们拿非儿的命来威胁我。”莫云幽沉道,面色郁。

“属下明白了。”地尊不再多言了。

接下来的时间,莫非和萧若水就是一家一家的药材店跑,这才发现,原来中药材竟然这么多。

莫非更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对着店主问这问那,店主见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一群保镖,显然大有来头,自然都十分细致的回答者,这下就将那些腿都快不是自已的保镖团们累得直想趴下了。

萧若水不经意看到,掩嘴直想笑,朝莫非挤眉弄眼的。

看,那些男人累得像条狗一样的。

莫非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有时候,男人不是没有爆发力,只是他们的爆发力通常是被虚华的时间磨蚀掉的,现在她就是在磨掉他们的警觉心和爆发力。

正像一个实验说过的,若是将一只青蛙扔进滚烫的水里,它会被激发潜力,跳出烫水逃生,但要是将青蛙放在一个由冷水慢慢加温而成沸水的锅里,青蛙就死掉了。

何况,穆水饮说过,船离开的时候是八点,那么中间她们的时间怎么办呢?难道留着时间给费博阳找到她们吗?这样做,是一举两得。

萧若水做了个童子军的礼,笑眯眯的。

两个人一直乱跑着,逛了这里看那里,几乎所有的小巷都被她们走过了,两个人毫不嫌累,果然,逛街的女人富有绝对的冲劲和潜力。

“刚才都没有发现,已经这么晚了,莫非,你饿不饿?饿了我们就韩来吉路吃千饭,那里有中国餐厅。”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萧若水肚子,笑眯眯的说道。

“中国餐厅吗?”闻言,莫非却有些却步。

并非她不能接受中国菜,只是若是她一个人吃的话,她当然愿意,但是

“恩,这是唐人街吧,中国式的餐厅居多,不过味道很不错哦,所以那里人比较多,我们可以休息一下,或去洗手间补个妆。”萧若水余光瞥了眼保镖们,拐着弯提醒,话中有话。

莫非是个明的人,一经提点就立即明白过来,“恩,好啊,正好我也想休息一下。”她差点忘记了,也只有在用餐的时候,她才有可能实施她的计戈!。

“恩,那我们就过去吧!”

就在旁边的衙道,所以并没有开车,而是步行的。好在莫非和萧若水都是穿着舒适的休闲鞋,并没有打脚的威胁,显得轻松极了。

保镖们自然没有嫌累,没有吃午饭,又东奔西跑,总有些不耐的情绪,一想到可以暂时休息一下,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脚下也轻松了。

也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了一件比他们平时接受的西练要艰苛的事,那就是陪女人逛街。

“门主,他们现在好像是去韩来吉路那边。”地尊接收着耳边的回报,转而对莫云道。

“那是什么地方?”莫云的视线一直焦注在莫非的身上。

“那里中国餐馆和小吃店比较多,小姐应该是饿了,去吃午饭了。“地尊也不是马来西亚人,只能从耳麦里接收隐藏在暗处的其他门人的答复,再传达,所以总要慢半拍。

“中国餐馆?小吃店?”莫云稍稍拧了下眉心口

虽然在岛上,他也曾将一些著名的小吃店撤上海岛,但他都会经过严格的处理,这里则是以方便为主,东西并不干净,非儿她去那边,只怕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吧。

见莫云露出忧心的表情,地尊真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门主也未免太容易担心了,只要一牵扯到小姐,门主就会变得容易顾忌。

莫云不知鬼面的心思,还在想着莫非去中国餐馆的事。

不对,非儿在外面时很少进中国餐厅的,何况这么大一群人,除非,她是有目的的。难道,非儿是想借着那里,逃脱?

“跟过去。”一经想通,莫云立即起步跟了过去。

是啊,非儿怎么可能让人抓住她成为他的威胁,所以这一次出来,她是已经想好了逃脱的方法了。

走进中国餐厅,里面是两层楼式的,有的是四方桌,有的是大圆桌,莫非和萧若水选择了一张两人位置的四方桌,保镖团们则困坐着圆桌一起吃,十个人,正好凑了满满一桌。

“莫非,你点菜吧!”服务员送上菜单后,萧若水将菜单推到莫非的身前。

“你点就好了,我随意。”莫非正好。渴了,刚想端起杯子喝。茶水,却看见了杯子上的一抹青黑色,手一顿,又将茶杯放了下来。

“恩,那好吧。”萧若水想了下,拿过菜单,专注的点菜,也没发现莫非的动作,“帮我点一份水煮鱼,一份干锅牛蛙,一伽,”

由于人比较多,所以,等了一段时间,她们的菜才上了桌。

萧若水也知道莫非的洁癖,所以多向服务员要了两双筷子,做公筷。

“谢谢。”莫非明白她的体贴,真挚道谢。

“嘿嘿,不用谢,不吃饱点,我们怎么有力气继续扫街啊?”萧若水摆摆手,欢愉的笑道,其实她真正表达的意思是,不然她们等会儿怎么有力逃跑呢。

不过这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心领神会的意思,所以,那边一个保镖正在喝水,听到这么一句话,当下呛住了,咳了起来。

萧若水捂住嘴,笑得肩一抖一抖的,然后故意对莫非说,“莫非,你是不知道,这里晚上热闹得跟过节一样,还有更多的东西出来呢!”

“真的?我想看。”莫非也难得调皮起来,配合着。

保镖团已经感到无力了,饭菜也变得食不知味起来,一想到还要逛到晚上,就头皮发麻,互相使了眼眼色,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就是为了多休息一下。

其实就算他们吃得快,莫非也是个慢悠悠的人,加上她们也需要养神,一顿饭,硬是吃了近两个小时。

“我去一下洗手间C”终于用完餐后,莫非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

保镖团们纷纷望过来,可紧张了。

想说跟吧,但他们又是男人,总不好跟着进女人的洗手间吧,可人有三急,他们也不能不让人家去吧,毕竟人家确实一天没有去过洗手间了。

“莫非,我陪你去吧,我正好也想去。”就在他们担心之际,萧若水也擦了嘴,跟着起了身。

“恩,好。”莫非也没有拒绝,问了服务员卫生间的方向,和萧若水一起走了过去。

恰时,伪装过的莫云和地尊走了进来,瞥了眼那些黑衣男人们,他们上了二楼,在靠着木栏的位置坐下。

和那些黑衣男人一样,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洗手间的方向,只见一名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走了出来,莫云心下起疑,总觉得那人十分眼熟。

那女人走出洗手间后,就直接离开了餐厅。

又十分钟后,莫非一个人出来了,走到之前萧若水的位置上坐下。

莫云幽蓝色的眸子一利,盯着那张明明熟悉却找不到一丝熟悉感觉的脸,隐约升起种不好的感觉。

“莫小姐,我们家小姐呢?”保镖见只有莫非一个人出来,立即起身。

莫非却不回话,幽幽的看着别处。

“莫小姐,请问我们家小姐呢?”见状,保稞们声音凝重了几分。

莫非还是不接话,看着桌面。

对于莫非一直的不合作,保镖们有些恼火了,负责的那个人下令,“进去找,看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莫小姐,我们小姐人呢?请你合作,不然我们会请示少爷,让他做决定的!”地尊正欲起身,去收拾那些男人,莫云却抬起手,阻止了他们,但双眼一直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莫非看着他们有些愤怒的脸,静默着,半响,才慢慢的抬起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萧若水的脸孔来,抿着唇看着地上。

所有的保镖都震愕住了,“小姐?”继而慌了。

小姐在这里,那莫小姐呢?

“她已经逃走了。”萧若水抓着自己的手臂,淡漠的看着别处,低道,声音好像含在嘴里一样,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够清楚。

果然她不是非儿,那州才出去的那个奇怪的女人是非儿?二楼的莫云蓦然站了起身,从二楼下来,龙卷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萧若水看着离开的两人,有些失神,双手不自觉的收紧,连指甲陷入了掌里都没有发觉。

“小姐,你,,”保镖们的负责人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她对少爷多重要。”

萧若水回神,低下头,不语。

“阿德,送小姐回去,你们快跟我去找莫小姐,不让我们都不用回去见少爷了。”保镖负责人又恨又恼,朝其他保锞怒吼着。

然后保镖们一阵兵荒马乱的纷纷跑出去追人了,只有一个叫阿德的男人留了下来。

“小姐,我送你回去。”他冷漠说道。

拿着包,萧若水安静的走了出去,跟着阿德回到了停丰的位置,阿德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后,自己才在驾驶座坐下,但他刚坐下,就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臀部传来,好像什么针扎入了体内一样。

“该死的。”他咒骂着,跳下车,一看,才发现是一细针,上面留着他的血丝,他气怒的将针抽了出来,“怎么会有针在这里?”

他起疑,狐疑的看向萧若水,“小姐,这是你放的?”

萧若水低垂着眼帘,不说话。

“小姐,少爷不会原谅你的。”阿德恼恨道,正欲上车,一动,却是一阵晕眩涌上来,他慢慢的蹲了下去,全身无力。

“小姐,你做了什么?”

萧若水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从后座爬到前面,夺过他手上的车钥匙,入车里,当着他的面将车门关上,发动着车扬尘而去。

“该死的。”阿德咒骂的声音都显得力不从心,抖着手取出对讲机,但还没按下开关,就头一歪,昏厥了过去。

那辆名贵的轿车以快得疯狂的车速离开了唐人街,来到先前她们来时曾路过的一座大厦前,那里站着的竟是萧若水?

车内的萧若水眼一亮,在她面前停下车,后者立即从后面上了车,车再一次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莫非,刚才有个奇怪的外国男人追上了我,好像是找我的,但又不像是来抓我的。”后面的萧若水直喘着气,道。

“是吗?”裁着萧若水面具的莫非低吟,眸光无波,内心泛起一丝丝激动的涟漪。

真的是他,他来了马来西亚!

“莫非,你说他们会不会追上我们?”萧若水不安的问道。

“应该不可能,我的车速很快,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想去哪里。”莫非自信道,只要她们赶去龙目码头,就好了。

“恩。”萧若水安下心来,趴在后面,累及了。

莫非专注的开着车,只想着要快点赶到龙目码头,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以她的车速赶到码头应该是两个小时的样子,七点应该可以赶到,剩下的一个小时就是躲避了,只要七点五十上了船,她们就安全了。

天渐渐黑了下去,萧若水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莫非因为高度集中,本不可能休息。

虽然莫非的车速快,但总有些堵车或不能快速的地方,所以比她想象的要慢了一些,到了七点的时候,她们还没到达码头。

不过也是这个时候,萧若水突然整个人从后面弹跳起来,“糟了,莫非,我们家里的车子都有安装追踪器的,只要我哥哥卫星连线,就能掌控我们的方位。”

“什么?”莫非也一惊,“糟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应该已经派了人去堵住码头了。”

以费博阳的能力,只要确定了她们的目的地,就一定会先派人堵在码头劫拦她们的。

“怎么办?”萧若水慌了起来,急得快哭了。她已经背叛了他,若是回去,他绝不会原谅她的,她已经经不起那份重击了。

“我们等会儿就下车,将车丢弃在路边,跑过去,车子的目标太明显了。”莫非思量着,果断道。

“恩。”萧若水心乱如麻,本没有主意,只能完全听从莫非的安全。

在距离码头还有两公里的时候,莫非就将车丢弃在路边,和萧若水一起下了车。但是费博阳的人比莫非想象的来得还要快,一发现车子定住不动了,立即有人涌了过来,莫非只能拉着萧若水往小巷子里跑,躲避着。

可是,码头那边也站满了人,本不可能过去。

莫非拧着眉,心有些急切,也有些绝望,难道她真的要再一次回到大哥的身边吗?她的回去只会变成对他无尽的伤害,她真的不想他刚刚脱离了这种痛,再痛一次,她是个不完美的女人,她不可能留在他身边的。

“你们到那边找找!”纷杂的声音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传入两人耳里。

萧若水心急如焚,紧紧的抓住莫非的手,完全依靠着她,莫非想也没想,先拉住萧若水往四处逃窜。

可是,对方人太多了,她们不停的逃,也终究会筋疲力尽的。

“莫非,我不行了。”萧若水带着泣声的哭音无力的想起,她颤抖着,停了下来,靠着巷子,手撑着双膝,弯着腰剧烈的喘着气,一脸的害怕与绝望,双眼通红,早已没有了方寸,“怎么办,莫非,他们的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逃不掉的。”

只要想到要面对费博阳可能的憎恨与失望的眼神,萧若水就全身发冷,

莫非也同样喘着气,但是没有萧若水那么厉害,她没有回答,看着黑暗的天空,蹙着眉心,心同样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害怕,甚至超过了那次甩掉二哥跑去机场的时候。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绝不能被抓回去,一旦被抓回去的话,她就和费博阳彻底撕破了脸面了,再也不可能有机会逃掉了。她不想,也不能成为大哥的负担。

但是,她也不能去主动投向大哥,她宁愿死也不能回去。

现在,却只有两条都不能选择的选择权限放在了她手上,她能怎么选?她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她没有办法了啊。

萧若水看着莫非脸上同样的彷徨与绝望,纷乱的心竟慢慢的安定了下来,她直起身,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清透光亮,她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握住莫非的肩。

“没事的,若水,我们可以离开的。”莫非回头看着她,以为她还是害怕,坚定道。

萧若水却摇头,平静的注视着莫非,“不行的,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逃掉的。”

“若水,难道你想要回去?”莫非看着她脸土的决绝与灰寂,心一凛。

“回去?我还能回哪里去呢?”对于她的反应,萧若水回以涩笑,“哥哥,已经不可能再将我当成妹妹了,我不可能回去那里的,那会成为我比死更大的绝望。”

莫非暗自松了口气,正欲安抚她的情绪,却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后,失了声。

“莫非,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想过了,一般的人本不可能做到,在明知朋友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后,还能轻易原谅那个人的,因为付出了,因为是朋友,所以做不到原谅的,只有没有感情的,才可以轻易原谅,因为不曾用心口”萧若水笑望着她,眼底含着浅浅的盈泪,“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我,也知道,穆水歌的事情,你也参与了,是为了逼得我和你一起逃离,你才能有更大的希望。”

“我都明白的,可是,我不怪你,莫非,我真的不怪你。人在面对感情时都是自私的,会不由自主的偏向自己在乎的人,就像我,我也是自私,所以那天你给了我选择的时候,我选择了我的哥哥,即使他伤我很深很深,可是,在其他事情的面前,我还是会不有自主的选择他。”

“所以,你也是一样的,对不对?虽然你恨你二哥强暴了你,但我知道,那份感情是不能轻易被剥夺掉的,就算他真的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但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存在,所以,在面对他可能因为你而被伤害的事时,你还是会选择保护他。”

,“…”莫非沉默,没有接话,看着这样的萧若水,她确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不是有意的吗?她是,从一开始,她就算计好了,明知道萧若水经不起打击了,会受伤严重,但她为了不让大哥遇到危险,她还是害舍了萧若水对她的救命之恩,所以她没有资格开口为自己瓣解什么。

但她真的不想对她说抱歉,那会很没有担当和贵任,她知道,那三个字也不是萧若水想听的,否则,她们之间就真的毫无任何感情意义了。

“莫非,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在正常的情况下,和你成为正常的朋友,你知道吗?”萧若水流着泪,笑望着她,哽咽道,双眼却亮得清澈。

如果,她们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认识,如果,她们之间没有参杂着那些是非恩怨,她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吧,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莫非,虽然,她很冷淡,心思很沉,但她也很执着,很顸强,很倔强,是她原谅了她,是她带着她离开了费家,离开了那个迟早会让她绝望的男人。

她一直明白的,他迟早会在她的面前抱另一个人,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莫非不过是提早让一切发生罢了,提早让她绝望,甚至,就算莫非不做那一切,她也明白,他一定会抱穆水歌,那不是莫非所能控制的,莫非只是让她看清了事实罢了,所以她真的不恨她,反而庆聿着,庆幸在她绝望的时候,还有莫非向她伸出了手。

那昏暗的巷子里,干净的泪脸,成了日后莫非记忆里一直磨灭不掉的痕迹。

“若水,带你走,我是真心的。”她虽然是有目的,但她是真的不愿看她这么留在费博阳身边痛苦下去。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萧若水心满意足的笑了,擦着脸上的泪,却越擦越多。

莫非伸出手,轻轻的着她的脸,心有些闷,“傻瓜。”

“对,我是傻瓜,所以,我打算再傻一次。”萧若水笑得很甜,很美,然后将她的人皮面具重新戴上后,脱下身上的衣服递给她,还有一张穆水饮留下的卡,“莫非,这是卡,我去了开她们,不然你被我哥哥抓住的话,就再也别想逃了,你快跑,穆水歌是说前面那艘用黄色帆布的船就是去大陆的吧?你赶紧去上船,只要离开了马来西亚就没事了。”

“若水,你,六莫非是真的没有想到,萧若水竟然会是做下这样的决定。

“不要说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会想你的,莫非。”萧若水一步步的后退着,留下的还是带泪的笑脸,让莫非心脏窒息的揪了一下。

“等等!”她拉住欲跑的萧若水,从衣服里取出那各身上唯一的佩戴品,一条钻石项链,递给了她。

“莫非?”萧若水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我唯一的东西,你拿着吧,不管你能不能赶过来,不过,只要你拿着它,你会没事的,谁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莫非拉起她的手,将钻石项链放入她的手心里。

因为她知道的,追她们的人不只是有费博阳的人而已,还有大哥的人,若是找到萧若水的是大哥,那么那条项链就是唯一保护萧若水的工具了。只要看到那条项链,大哥就不会为难她的。

“谢谢。”萧若水怔怔的看着掌心里的项链,眼眶慢慢的热了,收紧了掌心,笑了,“我一定会努力去和你会合的!”

“恩。”莫非轻轻的抱了下她。

若是之前两个人之间还是因为别有目的而互相表达着亲密,那么这一刻,她们之间就是纯料的真心了。

然后,萧若水放开莫非,冲了出去。

“我看到了,她们在那里,快追!”有男人高喊。

接着,不只是费博阳的人,就连莫云的人都已经到了,双方都一致的去追着戴着莫非人皮面具萧若水,莫非则换上萧若水的衣服快速的朝码头的方向跑去。她发了疯一样,不停的跑着,耳边的风唰唰的吹着,肺部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十分的难受。

因为码头上的人都不在了,所以她顺利的趁黑登上了那条黄色帆布的船,船是那种大货轮,但是奇怪的是,竟然在船周围看不到人。

是因为那些人还没上船,还是穆水歆招呼过,所以他们特意放松的戒备,让她们上船的?

心中疑惑,但眼看着那些人可能会追过来,莫非也顾不得那些许多了,寻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她轻手轻脚的往里面的走,但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好像空了,她忙稳住脚,看见一个小盆子那么大小的洞在甲板上穿了。

心一悸,该不会是她踩坏的吧?

正惊疑不定的想着,透过暗的月光,莫非不经意的看到那深黑色的下面,有几十双眼睛在黑暗中向上看过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惊悚感从心底滋生,凉意从脚下蔓延到了全身,她被吓得倒退一步,跌坐在了甲板上。

那是什么?刚刚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就在莫非全身僵冷得无法动弹之际,一道影将她弱小的身体整个笼罩住了,她僵着脖子一分分的转过头去,就好像出了故障的机器人一样,没动一下都卡一下。

一个狂的马来西亚男人冷的俯视着她,嘴里发出带着浓郁的马来西亚腔调的邪笑,“哟,这个女人终于来了,老子可是等了很久了啊!”

“哦?终于来了?怎么只有一个女人,不是说有两个的吗?“其他几个同样壮硕,满脸凶恶模样的壮汉也走了过来,就好像噩梦一样将跌坐在地上的莫非团团围住口

“不过这女的长得标致的,能卖的不错的价钱哦!”

“还有个女人怎么办?!!

“算了,不要等了,已经八点了,另外一个女人可能被抓了,主要是这个女人,抓了这个女人,咱们也好有个交代了。”

听着他们的话,莫非猛地瞠大了双目,电光火石间,一个意识在她的脑海中快速的成形,闪过。她上了黑船了!她也终于明白了穆水饮那时候的诡异,穆水歆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就算她们真的从费博阳的手中逃了出去,也是绝不可能放过她们的,因为她是费博阳的人质,而若水是费博阳的情人,所以他故意透漏了假信息给她们,说这是一艘通往中国的船只,事实上,却是一艘黑船,穆水歆是想将她和若水一起卖掉!

而那边,萧若水也在拼命的奔跑着,就算身体发出警报,痛苦得快要死去了,她也不敢停,更不敢回头,只有一个意识,就是不停的奔跑,给莫非更充裕的时间。

“在那边,快追!”

萧若水听到男人的喊声,苍白的脸上浮现抹痛苦,就在感觉自已真的快不行,会被抓住之际,一只手从黑暗里伸出来,捂住她的嘴,将她拉进了一条巷子里,从后面深深的抱住她,“非儿……”

莫云缠着声音低唤着,连身体都因这份亢奋而颤栗起来。

被迫靠在陌生人的怀抱里,萧若水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身后的呢喃,登时虚软了身子,惊愕的瞠大了双眼,这个男人是莫非的哥哥!

43-44

第四十三章 沦为妓女?

“啊!”莫非闷呼一声,被那些壮的男人扔进了一间潦黑的夹舱里,而里面闷臭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

“吱嘎”一声,木门在身后沉重的关上,将唯一的光亮也阻隔了,里面黑得可怕,让莫非战栗

她惧怕黑暗,打从骨子里害怕,那是一种深沉的恐惧。她抱缩着身子,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那恐惧已经将她所有的理智和感官都淹没,除了恐惧,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她被人扔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那隐隐浮动的似曾相似的影像,还有那凄厉得近乎真实的歇斯底里的哭喊,逼迫得她快要疯掉。

莫非抱住头,后退着,不断的尖叫起来,然后沉闷的夹舱里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尖叫,不断的回荡,周围的黑暗就像化为了无数扭曲的厉鬼,还有那无数森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形,彷佛厉鬼朝她伸出手,要将她抓走。

莫非凄厉的嘶喊着,最后,无法承认住那份恐惧,尖叫着,昏厥了过去。

而在莫非昏迷的时候,船早已经离开了码头,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黑暗的巷子里,莫云用力的抱着萧若水,可是,在用她入怀的那一瞬间,也分辨出了两具身体的不同,陌生的触觉透过身体直达内心,他的心瞬间冰凉透彻,猛地推开萧若水,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充满了戾的俊容逼近她的脸,铁青狂怒的模样比麾煞还要骇人,“你是什么人?非儿呢?”

她不是非儿,她本不是他的非儿!

心七零八散,莫云狂躁不安,难道是他猜错了吗,费博阳没有将真正的非儿放出来,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揣测?

“我…萧若水痛苦的拧起眉,想要发声解释,却发现十分艰难,抓住莫云的手臂,呼吸被遏制,她只能挣扎,捶打着那遏制了她呼吸的手,却撼动不了他半分,那只手臂就像铁铸的一样。

本就因为急促的奔跑而无法顺过气来的呼吸,又被突然截止了呼吸空气的来源,惨白的脸变得青黑,扭曲起来。

好痛苦!

“非儿呢?我的非儿去哪里了?”积郁多时的恐惧与不安化为了前所未有的暴戾,让莫云的理智彻底泯灭,他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要将萧若水撕裂了一般。

这个莫天是疯子吗?还是一个没脑子的野蛮人?他这样掐住她,要她怎么说?萧若水痛苦的呼吸着,原本苍白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眼眶也因为睁得太大而出现了血色,看起来十分吓人,呼吸越来越艰难,求生的意识让她去拍打他的手,想要挣脱脖子上的大手。

随着她的拍打,她手中紧抓住的钻石项链也随之送了出来,熟悉的亮光晃过莫云的眼底,他倏地收手,原本抓住萧若水脖子的手改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握在手心里的项链夺了过来。

萧若水终于得到解放,立即滑到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弯着腰,脸上的青紫稍稍好转,却还是难看得有些可怕。

这是非儿的链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莫云紧抓着链子,倏地将萧若水从地上拖起来,“这条项链怎么会在你这里?非儿人呢?她人呢?”

这是他送给非儿的第一份礼物,所以这么多年来,除了两次的宴会,都是他亲手为她取下这条项链的外,她从没有摘下来过,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手上?就算是他们抢的,非儿也绝不会任由他们抢走的。

“莫天先生,请你放开我,我不好说话。“萧若水痛苦的说道,喘着气,对着那狰狞的俊容,心有余悸。

莫云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她随时要昏死过去的凄惨模样,只是盯着她,不做声,腔也是忽上忽下,等着她缓过气来。

好不容易,脸色才好转了些,虽然还有些喘,但萧若水不敢再拖,就怕他等得不耐烦了,会再次掐住她的脖子,“莫先生,我是费博阳的妹妹,萧若水,我不知道你也来了马来西亚,否则我就不会让莫非上船了。”

“上床?这是什么意思?”莫云鸷了脸面,威胁的质问。

“不是,是上船。”萧若水赶紧解释,“本来今天是和莫非约好了一起逃跑的,因为我哥哥想要利用莫非来牵制你,可是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现车上装了追踪器,所以我哥哥派了人埋伏在这里,我怕两个人一起谁也逃不掉,就戴了她的人皮面具,引开我哥哥的人,让她先跑。”

“那非儿现在在哪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费博阳的妹妹要帮非儿,但他却没有怀疑她说谎,因为只要确定今天和她一起的人是非儿,他就相信她确实是帮着非儿的,否则,没有萧若水的配合,非儿是不可能从那些保镖手上逃脱的。

“她应该已经上船了,是八点钟的船,我们得快些过去,不然船就开走了,我立即带你去找她。”萧若水也不知道是个单细胞,还是太急切,没有想那么多,以为莫非不知道她的哥哥来救她了,连忙说道,唯恐他们兄妹错过了。

但她话还没有说完,莫云已经提腿往码头方向跑去,那速度比风还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萧若水的眼前,她一愣,忙追了上去。

可是,莫云再快,也还是迟了,停泊在那里的,已经换上了另一只大运船,可莫云不知道啊,不顾一切的就要往船上冲去找人,自然的被人拦住了。

“你是什么人?我们要卸载货物了,你不能靠过去。”船上的水手拧着眉挡在莫云身前,用英语说道,声音很,十分的不耐。

“滚开!“莫云现在只急切的想要找到心口缺失的那一块,一点耐心也没有,压着深怒,厉声喝道。

“***杂碎,你要谁滚开?”那水手是个汗,一听他这么说话,本就不好的脾气自然爆发了,怒目相瞪,伸手就去推莫云。

但以莫云的身手,又怎会被一个空有力气的普通水手碰到自己的身体。

果然,那名水手落了个空,身体还向前倾了倾,差点掉倒,见莫云安然的矗立在气得更是烧红了眼,怒骂起来,“死杂碎,看老子今天不打烂你的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其他水手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将莫云围住,一副要将他撕裂的架势。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面对众多的水手,莫云的气场却更加骇人,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全身张扬着致命的危险气息,身子骤然移动。

男人们只见眼前一晃,突然没了人影,等回过神时,已经刷在地上了,痛苦后知后觉的传入他们的痛觉神经,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咖声。

“你做什么?”更多的水手见了,也否纷纷放下货物,跑了过来。

但他们还没靠近莫云,就被他骤然欺近,横扫了出去,如一头苏醒的猛狮,姿态危险的朝甲板上走去。

水手们惊惧的看着满身杀气的莫云和那十几个被打到在地上还不能动弹的同伴,都吓得步步后退,不知怎么引来了这么一尊罗刹。

“莫先生,不是那只船,莫非上的不是那只船!”好在气喘吁吁的的萧若水已经跑了过去,大喊着,才制止了一场更大的浩劫。

“是哪只船?”莫云闻言,猝然转身跳下船,矫健的身体在夜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安稳的落地,比黑豹还要轻盈,让人看得移不开视线。

“是一只黄色船帆的中国货船,我们本来是想逃到大陆去的。”萧若水也愣了一下,才忙回神,因为呼吸不稳,声音都打着颤。

“大陆!”莫云喃念着,脸色忽明忽暗,让人难以猜测他的心思,只觉得冷,冷得可怕。

如果非儿去了大陆就糟了,她若是想起了那些事情,

“莫先生。”萧若水不安的唤着。

莫云侧过脸,盯着她,萧若水却蓦然睁大了双目,透过月光,她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不是黑色,竟是深沉的海蓝色。

“他……他不是莫天!

“我是非儿的大哥。”莫云也看出她的想法,森冷的揭露答案,心紧抽着。

萧若水倒抽一口凉气,她记得哥哥曾提过,莫非的大哥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教父,是连他也要忌惮三分的人物!

“主人,费博阳的人已经全部解决了。”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朝这边靠近了,是地尊领着的天龙门人,地尊冷淡的瞥了眼萧若水,走上前对莫云禀枫

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萧若水震了一下,他们说的解决,难道就是杀人吗?他们把哥哥派来的人都杀掉了?

“现在给我立即去找到刚从这个码头离开的中国货船,非儿上了那艘船,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船到达大陆。”莫云铁青着俊容,冷厉吩咐。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若水感觉莫云好像对大陆两个字格外的敏感,似乎不希望莫非去那里一样。

“是。”地尊抽出自己的卫星连线对讲机,下达着莫云的命令。

“萧小姐,既然非儿将这条项链给了你,你便是她所承认的人,我会派人送你去英国。”莫云正要疾步离去,却又顿了一下,看向一脸茫然无措的萧若水,凝声道。

萧若水变了脸色,难道,现在被钳制的人质变成她了吗?可是,哥哥对她本毫无感情,就算他们抓了她,她也只有思路一各吧!

看着她惨淡的笑,莫云淡漠补充,“萧小姐你放心好了,我没那个兴趣像费博阳一样,将你当成人质去威胁你的哥哥,我会以非儿朋友的名义将你送去英国,你什么时候想离开了,我也不会阻止,就当是我替非儿还你这个人情。”

对付费博阳,他还不屑拿女人当成武器,虽然他素来只顾手段,但是这一次他不打算用极端的手段,若非费博阳差阳错的抓走了非儿,只怕以非儿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当时被救了,不出几天,她也必然只有死路一各。今天看到非儿正常的模样,他知道,是费博阳花了心血将她救过来的,虽然目的不钝,但费博阳确实救了非儿一名,仅仅这一条,就足够让他留下费博阳和他妹妹一命了。

但是他不会杀费博阳的,也不会动他的女人,却不表示他不会找他算这笔账,他敢抓走非儿,就要有勇气承担他的怒火,费博阳贪得无厌,他就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谢谢。”萧若水烧红着脸,愧疚的低下头,为自己的小人之心。

“武斗,你留下,送萧小姐去基地,然后连夜送她回英国。”莫云只是一声交代,再没有看萧若水一眼,声音还在!人却已经走远,慢慢的消失在黑暗里。

“是,门主。”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徒留下被莫名牵扯进来的水手们惊恐万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武斗奉命送萧若水离开码头,到他们在马来西亚的基地去转机,不过毕竟萧若水是费博阳的妹妹,为了避免基地暴露,上车后,武斗就给她戴上了眼罩,以防她记住了基地的路线。

萧若水并不介意,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她的身份会带来多大的尴尬,莫云没有将她当成人质,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不过她也恍然明白了,原本她还以为莫非选择大陆是没有办法,原来,那本就是她早已经想好了的,莫非从一开始就没有再打算回到她大哥和二哥的身边,那天才会选择了让她和哥哥去小渔村接她。只怕,之前她上车说有人追她的时候,莫非就已经知道那是她的大哥来了吧,可是,莫非却故意不说,还继续拉着她逃跑,离开马来西亚,显然是不愿意随她哥哥回去。

看来,莫非和她哥哥们之间的纠结,并不比她的少,否刖没有谁会宁愿选择走私到大陆,也不愿跟着自已的亲人名正言顺的回家。

就在莫云寻找着莫非下落的同时,莫天、虎门门主和“莫云”也从费家走了出来。

“莫云,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刚出门,莫天的车就挡在了“莫云”的车前,他按下黑色的车窗,森郁的盯着莫云,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明的威廉姆斯公爵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要答应祭司的条件,交出天龙的主宰权?”虎门门主的车也在两台车旁停了下来,车窗滑下,全身都包括在黑布里的虎门门主看着前方,哑着嗓音出声。

“有何不可?”莫云漫不经心的反问,讥诮的眼扫过两人。

“你以为,我们三个人的权力全部交给了费博阳,他还可能放过我们,放过非儿?”莫天怒问,饱含深怒。

费博阳狮子大张口,要交换非儿的条件,竟是他们三个人手中的权利,也就是用他们手中的莫氏集团、天龙和虎门来交换。

他不在乎区区一个莫氏集团,但是,他们手中掌握的权势是费博阳忌惮的原因,一旦他们手中没有了实权,费博阳一方坐大,坐拥全殊最大的武器制造集团和三个横行黑道的大组织,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去要回非儿,保护她?

“你何不直说,这是你不想放手权力的借。?“莫云不以为意的讥嘲反讽。

莫天眼角眯了一下,不知为何看着他讥嘲的表情,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好像也有某个人曾做过相同的表情,异样的感觉悄然从心底升起。

“难道威廉姆斯公爵打算放手?那么,为什么你又提出要考虑的要求?”虎门门主同样讥嘲而来,哑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鬼魅。

“呵呵,既然确定了非儿相安无事,我又何须如此急切的带她出来?就算要拿天龙的实权作为交换,也不是说交就能交的,你们说,是吗?““莫云”慢条斯理的笑驳。

莫天眼一眯,倏地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莫云”去一楠小刀,银光在夜幕上一闪,因为距离太久“‘莫云”只来得及避过要害,脸被滑开了一各深长的痕迹,然后,小刀没入了车内的壁上。

“你是什么人?莫云人呢?”莫天戾的看着那翻开了皮却不见一丝血迹的脸,声音骤然沉了好几分。

虎门门主也因那刀儿侧目,注意到了“莫云”脸上的异样,身子倏地一闪,车门未动,人已经来到了“莫云”的车旁,一柄利器抵在了他脖子的大动脉上。

“呵呵,你们都是些自作聪明的傻瓜,亏得你们还在这里和费博阳纠缠,却不知道门主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小姐,并带她离开了。”男人丝毫不在意抵在大动脉上的威胁,猖獗的笑着。

“血煞,又是你!”那是在梦魇中一直纠缠着他的声音,莫天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咬牙低吼,排山例海的巨怒直冲而上。

被认出了身份,血煞也大方的撕下了人皮面具,“费博阳知道你们多疑,将真正的小姐送到你扪的眼皮子底下,你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来费家找他要人,我们门主却看穿了他的诡计,已经去了唐人街将真正的小姐带走了,我在这里,不过是稳住费博阳,给门主拖延时间,以免他起疑心罢了,呵呵……”

“虎门门主,你身为祭司的主子,却连自已的手下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还上了这种当,我看,你这门主的地位,也保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血煞还嫌不够异样,刺激着两个快濒临疯狂的男人。

“血煞,你这个该死的男人!“虎门门主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虽然他带着黑色的手套,但那骨骼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了血煞的耳里,利器的尖端已经进入了血煞的皮肤。

血顺着血煞的脖手留下,他脸上丝毫不见畏惧之色,“真是遗憾啊,这一辈子,你们都别想得到小姐,因为你们本就都不过门主!”

“是吗?你说的是你自己吗?“莫天怒极反笑,深沉冷凝的笑中带着毫不客气的讽刺。

“二少爷,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血煞仍是一派悠闲。

“你是在帮你的主子自信,还是,想要挑拨离间我们和你主子之间本就破裂的关系?”莫天嘴角泛起冷笑,不屑讥讽。

“…”血煞眼一闪,没有说话,表情已经稍见异常。

“血煞,你那点心思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生存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小丑罢了,就算不是我们得到了非儿,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你!”莫天面容狠的冷嗤。

血煞倏地僵冷了脸色,紧咬着牙,脸部的线条就像铁一般的冷硬。

“原来如此,呵呵”虎门门主哑大笑,“你是明知道从现在开始,只有你的主人才能得到自已心爱的女人,所以想寻死,借我的手杀了你?”他收回了利器,打开车门,坐了下去,蒙在脸上的透气黑布随着他的话而前后荡动着,“可惜,我改变主意了,我倒要看看,你的猖獗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在我们名正言顺的争抢着你暗恋着的女人时,你还能否笑得像刚才那样。”

“走!”

两台黑色的轿车载着莫天和虎门门主先后离去,唯有血煞和前面已经被这消息震得动弹不得的司机,坐在车里,停在远处。

“很抱歉,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血煞冰冷的余光扫向脸色发白的司机,清淡的话语却已经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车再一次启动了,只是在车原本停留的位置,却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休,在惨淡的月光照下,静静的躺着。

而客厅里,刚送走了三个男人的费博阳正惬意的品着上号的红酒,斯文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呵呵,只要再过几天,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就会变成他了,一个女人,换来黑道两大组织和一个全球的大集团,可真是笔疯狂大赚的交易,哈哈,”

“少爷,大事不好了。”李叔一脸急促的闯入大厅,苍白的老脸上布满冷汗。

“怎么了?”费博阳拢眉,目光飘了过去,带着几分不悦。

“莫小姐和小姐都被天龙的人劫走了!”李叔急道。

“哐”地一声,费博阳酒杯掉在了地上,粉绊,红酒溢了出来,慢慢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化开一朵血红色的花。

一个小时后,终于掌握了确切的消息,却让莫云更加焦躁不安起来,因为八点钟本没有中国的船从码头离开,唯一前往大陆的货船,是晚上七点就起航的,也就是说,除非萧若水说了谎,否则,莫非上的就是别的船只。

“门主,要怎么做?”地尊请示,对那些报告并没有什么感觉,莫非的生死一直不是他关心的事。

“回基地!”莫云“啪”地一声,将那些资料扔了出去,猛然起身。

当莫云和地尊乘坐着私人飞机回到基地时,萧若水和武斗正准备登机离开马来西亚。

“莫先生,你们怎么回来了?找到莫非了吗?”见莫云走下飞机,萧若水急忙跑上前,往他身后探望,却没发现莫非的身影,“莫非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莫云幽沉的看着她的脸,在她的脸上只有怯弱和担心,并不像是在说谎,“萧小姐,我的手下告诉我,晚上八点钟本没有中国的船从龙目码头离开,只有七点的时候,有一艘中国的货运船离开了码头。”

“莫先生,我没有说谎,请你相信我,你也知道的,我和莫非是七点多到的码头,然后一直在躲避着我哥哥的人马。“萧若水一听,也慌了神,立即道,“会不会是船推迟了呢?因为有人已经和船长打过招呼了,会等我们到八点的。”

“萧小姐,你说的船帆是什么颜色?”地尊问道。

“黄色的。”萧若水惶惶不安的回道,只想洗清自己的嫌疑。

地尊沉眸,那艘中国货船确实是杜着黄色的船帆没有错,但是,“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我不知道,我本没有看到过船,穆水歌告诉我们,他已经和船长打好了招呼,只要我们上船就会带我们离开马来西亚了。”萧若水也用心的想着,却是什么也想不到,只能摇着头,同样的急切不已,也在不自觉间透漏出了穆水歌的名宇。

“穆水靛?”莫云的双眼眯出闪动着血光的戾光,“黑道的‘神医,?”

“对,教我们逃跑,给我提供人皮面具和钱财,帮我们引线的人都是他。

“我立即派人去将他抓来。”地尊快步走了出去。

由于莫非的事情有变,萧若水也恳求着莫云让她留了下来,莫云确实需要她来确定船只,也同意了,因为眼下就只有稽水坎和萧若水两个人可能知道莫非的下落了。

当天夜里,天龙x墨菲两大组织同时发派出通饵令,通辑的亦是同一个人,黑道赫赫有名的“神医”穆水欢。可是,穆水饮也是黑暗里打滚的人,又通武术、易容,一听到消息,立即逃跑了,天龙和墨菲的杀手整整一夜的追寻,都是毫无回音c

同时,莫云为了不让莫天和虎门门主再一次手这件事,他让萧若水继续伪装成莫非的样子留在他的基地,顺利的骗过了莫天和虎门门主的眼睛。

他实在不想在寻找了莫非的同时,还要应付两匹前来分食的饿狼,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莫非会落在那两方势力的手上,不可谓不狠。

莫天得知消息后,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没有动怒,也没有前来基地抢夺,而是连夜黯然的离开了马来西亚。

“门主,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您要放弃呢?小姐只是以为您已经死了,只要,,六飞机上,魈鹰不解的看着一身孤寂落寞的莫天,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莫天抬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看着窗外,胀红的眼眶被清透的泪水打湿,他淡淡道,“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了。”

在他和莫云之间,非儿永远都无法做出真正的决定的,因为他和莫云都是占据了她心中最大位置的人,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她知道他还活着,那么她又将要挣扎于如何面对选择的挣扎里了吧。

为了他和莫云的争夺,他和非儿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已经足够了,他也再也无法承受那样绝望的挥击。

就当莫天和莫非都已经死了吧,当他们的灵魂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相依为命,所以,这一生,他就将那个活着的非儿让给莫云,让她陪在莫云的身边,而他的灵魂,拥有着那个为他而死去的非儿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因为这对谁都是最好的结局!

清泪顺着他坚毅的脸庞落下,他看着窗外的白云,彷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像漂浮在云层中,淡淡的扬起嘴角。

他想,他应该已经懂得怎么爱人了,非儿,你看到了吗?如果看到了的话,就幸福的活下去吧!

莫天放开了,虎门门主却不愿意轻易罢手,他怎么也无法接受,一路追寻到马来西亚,会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马来西亚是天龙和费博阳的地盘,莫非人已经回到了莫云的手上,要从莫非手里再夺回人,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所有的怒气都转嫁到了费博阳的身上,以虎门的势力全面对费博阳展开了打击。

也是从那夜开始,马来西亚的黑道开始了不安宁的暴动。

莫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天了,十分微弱的光亮比黄昏那段还要暗淡,但经过了昨夜的黑暗,她例是能够适应这样的光线。

手撑着地板,她抱着单薄的身体坐起来,竟看到偌大的夹舱中,四处零零散散的蜷坐着几十个女人,那些女人都披散着头发,见她坐起来,也都麻木的看着她,眼神空洞冷漠得让人颤栗,就像鬼火一样。

似想起什么,莫非猛地抬起头,果然,在夹舱的顶上,她看见了昨夜她不小心踩破的那个洞,唯一渗透进来的光亮也是从那里传入。

她明白了,昨天晚上她看到的是人的眼睛,都是这些女人的眼睛。

那些女人看着莫非醒来,看着她的惶恐和了然,始终面无表情,然后收回视线,或是睡觉,或是松懒得就像等死的颓废之人,没有一个人理会突兀的穿胁来的莫非。

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那种说不出的竦栗感就好像周边都是些没有了灵魂的空壳,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还是清醒的一样,无助,恐惧,心慌。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探险小说,那里也曾写过中古世纪的奴隶买卖,那个不将奴隶当人的世纪,可是,这是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啊,怎么会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喂,新来的,你过来。”忽然,一道细小的声音召唤着她。

莫非迟疑的侧过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正朝她招着手,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里,这里有个位置。”

若是以前,莫非绝时不会想要过去的,因为那个角落十分的糟糕,看起来比别的地方更脏,所以位置也比较空,可是,眼下只有这个女人和她打招呼,也只有这个女人可能能让她知道她想知道的东西。

所以,莫非强忍着作祟的洁癖和恶心的感觉,走了过去,但快要那瘦小女人的面前她才发现,那地方格外的臭,那是混合着尿骚味和屎臭的味道。她忙捂住嘴,胃里难受的翻腾着,几乎让她当场吐出去,痛苦不已。

“那里是我们方便的地方,所以这边比较臭,你习惯了就好了,还有两三天才能到达目的地。”女人指着不到两米处的角落,说道。

那里有个比其他地方凹陷几分的圆槽,约莫半米深的样子,不过上面盖着一个木盖,所以还算好,不然气味更浓。

“你们在这里方便?”莫非难以置信的低喊,在夹舱里格外的响亮,引起了其他女人们的关注。莫非一阵心慌,忙闭了嘴,不敢看那些让她惶然的空洞眼神。

“不然呢?难道还睡五星级的酒店吗?”女人嘲讽一笑,声音很低,”我们本走不出这个船舱半步,所以吃喝拉撤睡都在这个夹舱里,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必须习惯,否则,你要几天都不方便吗?”

莫非捂住脸,无法想象在这么多双视残的注视下,怎么能够,

女人对她的样子不以为意,耸耸肩,友好的腾出自己的半个位置,“你坐这里吧,这里干净点。”

莫非无奈,可是环视着四周,确实到处都很脏很乱,她也不能一直站着,而且,不坐下,女人大概会以为她看不起她们,也会问不出她想要的问题,只能忍着难受的胃,在女人旁边坐下。

“我是吉米,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马来西亚人吧?”女人的脸很瘦,比莫非刚才所看到的还要瘦,颧骨下面都凹陷了下去,头发很乱,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臭气。

“我叫莫非,我是台湾人,是来马来西亚避难的。”忍着刺鼻的味道,莫云避重就轻的回道,手一直捂着自己的鼻子。

“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抓来的?”吉米好奇的问道,“我看你的衣服好像不便宜,你家里应该有钱吧?”

“我是被人出卖了。”莫非苦笑,是她太没有警觉,或者终究是太年轻,不知世事,本没有想到过,会被卖掉。

“原来如此。”吉米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同样的惨笑,“其实我们也都是被骗的,不过,除了还保留着那片处女的薄膜,我们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已经被男人调教过了,所以现在,我们队一切都麻木了,在国内,我们是做妓女的命,到国外,同样是做妓女,躺在床上,张开腿,等着男人进来,都无所谓了。”

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满脸的无所谓,但莫非还是能感觉到那深沉的战栗和恐惧。

“伽六

原来,她们是做那种事的,难道,她也会和她们的下场一样?穆水款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日后费博阳就其找到了萧若水,也不会再要她了吧!穆水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

吉米突然抓住莫非的手,告诫道,“你是新进来的,所以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但是你千万不要和他们对着来,不然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如果你不服从他们的话,他们会想着办法整你,直到你听话为止。我就亲眼看见过他们将一个女人栓在木架上,然后让十几只打了兴奋剂的狼犬轮流去上她,直到她断气而死,她死的时候,那只狼犬的东西还在那女人的身体里抽Ch着,那女人的下身已经撕裂了,流了好多的血。”

“你说什么?”莫非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接收到的信息,难以想象那样触目惊心的画面,又一阵更强烈酸意已经涌上了喉头,她忙捂住嘴,将它压下。

用畜生去侵杞人?那些人究竟还有没有人?

“很俗对不对?可是这就是我们未来的路,妓女!我们被逼着做下流的勾当,因为他们做出的事是惨无人道的,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吉米抱着腿,那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声音像是泣诉又像是恶狠狠的哀怨,比绝望更加的撼动人心,“所以我们不敢违背他们。你知道吗?我们这里的人,刚被抓进去的时候,我们也想反抗,也想逃跑,可是总会被抓回来,那个时候,我们就会被那些男人禁锢在床上,十几个男人分享一个女人,他们玩弄我们的身体,逼迫我们给他们舔着他们的阳扯,给他们做。交,甚至给我们灌肠,我们饿了,就是吃他们的撷B,他们将我们当成了厕所,想尿了,就逼迫我们喝下他们的尿,在那里,我们本就不是人,连奴隶都不如,但他们为了保持我们的身价,并没有捕破我们的处女膜。

莫非听着她惨泣的声音,阵阵战栗从身体里流过,颤抖从体内蔓延到身休的每一个部位。

这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她无法想象的世界,如果她没有逃掉,是不是她也会变得像她们一样?

不,她不要这样!莫非惶恐的抱住头,脑海里晃过的是莫云温柔的笑容,然后渐渐的冷淡,模糊,再破碎。

不,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她要是连身体也被玷污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不要说了,请你你不要说了。”她不要听了。

“只是听着你就害怕了,你要怎么面对以后的事?等下了船,你不幸运的话,就要成为被普通男人们轮流上的妓女,你幸运的话,就会被卖给贵族,成为那些贵族的情妇,可是也有些贵族是变态,他们买了你回去不是将你当成情妇,而是比他们养的贵族狗还不如的奴隶,他们会逼迫着你做各种你无法想象的事,到时候,你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否则,你就只能死,而且死得凄惨,他们会将人喂他们养的猎狗,让那些猎狗活活分食不要的奴隶。”吉米冷笑,似在嘲讽她的无知,也像是为她的依旧单钝而愤怒。

莫非捂住耳朵,全身冰凉,可吉米的声音就像魔音一样,不断的传入她的耳里。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吗?为什么以前她都不知道?以前哥哥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样的事,就连奴隶的事情,也是她看着中古世纪的历史才知道的,她以为那些事情早已经不存在了,怎么会还存在这世界上,而且,被她遇上了?

“莫非,早点看开吧,我们的命已经定了,越挣扎,只会越悲惨,你只能祈祷着,你遇到的会是一个好人,好歹身体只会被一个男人用。”吉米看着她痛苦恐惧的模样,叹息着,低低的劝道,有种认命的无奈。

因为除了认命,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莫非一脸死白,她怎么能看开?想到别的男人会碰她,甚至是好几个男人,她真的无法想象那种个情景。可是,她能怎么自救?

在费家,她能够逃脱,是因为她知道费博阳还顾忌着她的身份,不会和她直接撕破脸,所以她虽然是人质,却被当做了上宾一样对待,可是,这里都是没有人的一群低级罪犯,他们没有绅士的风度,没有所谓礼仪,只有野蛮也残酷,他们不会管她是什么人,他们只要赚钱,她还能怎么逃离?她现在上了这艘毫无人的黑船,她还能如此自救,逃脱?

怎么会这样的?难道,她逃离大哥的下场,就走沦为最卑贱的妓女?

第四十四章 一群畜生

从马来西亚坐船到德国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知道的亲们给捉供下,紫紫问了朋友,说是一两个月的样子,但不确定,征问下,好改,谢谢。

对莫非而言,在船上的时间简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太累,太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残酷的折磨,除了空气窒闷让她的身体极不舒服,还要忍受着难闻的异味,连她的身上都被沾染上了那些臭气。

可那些女人就好像没闻到一样,安然的睡着,让她难以理解,也觉得更加惶恐,好像有种再无法见到天日的感觉。她想要通过去看那个洞的天色来判断时间,可是,洞。被铺上了一层和甲板颜色相近的薄纸,虽然能透光,却看不到天,唯一的感觉就是绝望。

而令她感到尴尬又羞耻的莫过于那些女人方便的时候,她们竟能不顾满舱的眼睛盯着,大大方方的解开裤子,蹲在那角落方便。每当那个时候,莫非总会不自觉的别开脸,不去看那让她无法接受的一幕。当然,那揭开盖子后,熏天的臭气也是她无法忍受的原因之一,她的身上已经臭了,就算躲得了空气中更浓郁的臭气,但埋在衣服里,也同样臭得让她难受,而且窒息。

但船舱里有几十个女人啊,还排着队在等着方便,盖子本没再盖上,她想要移开位置!但是其他地方都挤满了人,越远的地方,人越多,而且,这是个几乎封闭的窒闷空间,就算她想避开,又能真正避到哪里去,哪里都是臭,还会被身边的吉米唾弃,失去在这黑暗里唯一的屏障与寄托。

除了这个难题,又一个让她惊怕的现实也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已经一整夜没有上过厕所,她的小腹也鼓胀得厉害,想要上厕所,可是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毫无羞耻心的,面对那么多道眼光做出那种动作来,她做不到!

因为憋忍,让莫非坐立不安。

“你怎么了?不舒服?”吉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坐直了身子。

“没事。”她摇头,实在说不出自己是因为隐忍而不舒服。

“你是不是想要尿尿?”吉米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一语道中莫非的纠结。

脸“刷”地一红,莫非僵着脸,不敢答话,身体像是有火在烧一样,一方面是羞耻心,一方面是难以接受吉米竟用这样直白无所谓的语气将那种隐秘的事情说出来。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还有一两个多月,难道你能一直坚持?还是你想将那屎尿都拉在身上?到时候,就不止是我们这些女人看了,被那些男人看着你又湿又脏的裤子,你只会更加难堪!“吉米看出莫非的心思,话语里多了几分奚落的味道。

吉米对莫非的心思一直是复杂的,同情这个看起来就像是有钱人的莫非,但又嫉妒她,不服只有她没有被黑暗浸染过。

毕竟是不同环境造就的人,吉米又经历过那种绝望,还是干净的莫非自然就像是她心口的一刺,对比着她的不纯洁,加上莫非又挑别,总让可怜她的同时又怎不住嫉妒她,厌恶她,嫉妒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样的无邪,厌恶她还不懂得接受命运,这样装着高尚!

其实到头来,她不终究也得像她们一样,像这种命运妥协?

莫非红着的脸立即变得煞白,是啊,还有一两个月要被关在这种地方,她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吗?她不可能一直不上厕所的,即便她想,但身体本不可能做到,到时候若真弄在身上,就像吉米说的,一两个月后离开了这里,更加难堪的只会是她。

可是,她知道这个道理是一回事,心里过得去这个坎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她本就做不到。

吉米见状也不多说,讥笑着闭上眼,靠着发霉潮湿的墙壁睡觉。她还懒得多费唇舌去开导她呢,她就不信她真要将屎尿都拉在身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清晰的开门声,那是锁链开启的声音,像是昨天夜里她被推进来后,落锁相似的声响。

这个时候,莫非发现,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女人们都睁开了眼,看向门的方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正狐疑着,门被打开了,光线透过那张舱门洒进来,让这个暗的夹舱多了些光亮,但不一会儿又被影堵住

只见一个壮的男人提着两个桶子走了进来,那真的是桶子,两个大的水桶,平时用来冲洗甲扳或男人们冲脚的,现在却变成了她们吃饭用的工具,男人将两个桶子放在地上,是一桶馒头和一桶干净的水,边上挂着三只杯子。

“吃饭了。”男人皱着眉,扯着嗓子喊道,似乎难以忍受那股恶臭气,嘴里喃喃的骂着,“***,真是臭死了,你们这群下贱的妓女,真是有够脏的!”女人们却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立即争先恐后的爬起,冲上前去抢食物。

从看着男人用那种脏桶子将食物提进来,莫非就一点食欲也没有,再看女人们争相上前抢夺的画面,看着她们用那方便过却没有洗的手伸进桶子里抓馒头,看着她们撕打着争夺着那三个水杯,旨着水往肚子里灌,然后刚喝完又被另一只手抢去,那些女人毫不顾忌喝着别人的口水,也不在乎那些脏得恶心的心在舀水喝时已经将那桶本就不干净的水弄得更脏,可是莫非看着却觉得头皮阵阵发冷,有种眼前的画面十分不真实的按绝,就像在看着一场在梦境上演的闹剧一样。

而吉米也是其中之一,疯狂的往里面挤着,和几十个女人一起争着三个水杯,抢着馒头。

唯有莫非坐在原地没有动,抱着双腿,一个人缩在角落。她不想去碰那些东西,看着她们那样吃着,她都觉得恶心想吐,更不用说自己也去碰了,加上,只要一动就好像会忍不住尿出来一样,莫非只能颤着身体忍受着那随时会要崩溃的尿意。

所有的力都专注在自己身上的莫非并没有发现,来自舱门口那道邪恶的冷视线。

不一会儿吉米就抱了好几个馒头回来,却看见莫非一动不动的坐在远处,有些惊讶,但旋即又变成了了然,然后是冷笑,不屑,那种居高临下的视线让莫非忍不住皱起眉心口

她厌恶这样被看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可怜的傻瓜一样。

“给。”吉米看了看怀里的五个馒头,迟疑了好久,但还是递了两个馒头给莫非。

“不用了,你吃吧。”莫非看着那白馒头上印着的黑色五指印,心滞了一下,勉强挤出抹笑,摇头,礼貌的道谢。

看出她嫌脏,吉米再一次冷笑,也不硬塞给她,收回手,抱着馒头在她旁边坐下,“莫非,我知道你以前没有吃过苦,这种东西你看不上眼,但你试试,要是你尝过我们一样,连脏馒头都吃不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馒头也是人间美味了。”

莫非静默,不语。

“我告诉你,在这里每天就只有这中千一顿食物和水,你不去抢,不去争,就必须饿一天,渴一天,这五个馒头就是我今天到明天这个时候唯一的食物了,你想要清高,也得有命去清高。这船至少还有一两个多月才能到达目的地,你今天可以不吃,但你可以一个月不吃吗?就像你现在可以忍着不去尿,你能忍两个月?不过是自找苦头罢了!”吉米不屑的说道,一边吃着馒头。

早在她们上船的时候就已经却告知了这里的视矩,如果不想死,不想被丢下海去喂鲨鱼的话,就要去抢水和食物。

其他女人也在狼吞虎咽的啃着自已抢到的饭食,有的人抢的多,有的人抢的少,抢的多的就将馒头藏在衣服里,做晚饭或明天早上的早饭,那样的举动让莫非看得心酸。

她缩紧了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臂,痴看着自己的脚,泪意盈盈。

她还要在这种地方呆上一个多月吗?难道,她最终就真的必须像这些妥协,和这样女人一样,丢弃矜持和耻辱心,在她们的面前方便?然后像饿狼一样,和她们争夺着肮脏的食物和水?

中午是女人们吃午饭的时间,也是船上男人们的休息时间,男人们全聚在一块儿,聊着一些下流的话语。

“诿诿,你们发现了没有,最后送来的那个妞长得可水灵了,让人看得心痒痒的,恨不得埋进她的身体里,狠狠的死她。”那个刚送晚饭回来的男人回到甲板上,走近那些男人群,笑着说着下流不堪的话语。

其他男人也都一脸荡的附和,又是兴奋又是畏缩的,那神情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口

“嘿嘿,我也发现了,她身上还散发着诱人的休香呢,老大却要把她和那群女人关在一起,真是太浪费了。”

“就是,要是能先给我们玩一玩,那销魂的滋味……嘿嘿嘿……”

“美得你吧,那些女人全是要送去贵族贩卖的,你以为你能玩得了?老大不把你那东西给剪下来扔进海里才有鬼!”

“哈哈……”其他男人哄声大笑。

“这可不一定,其他女人都确定了是处女,但这个女人是不是处女,谁知道?她也没经过检查的!”那男人冷笑数声。

其他男人都敛起笑,一脸光和邪恶,“你的意思是说……”,

“就算那女人真的是处女,我们也可以骗了老大说不是,如果不是处女的话更爽,就当这两个月,我们在船上的犒赏物,也不想想我们漂流在海上这么久,难道一直禁欲下去?”

“你这贼小子,还真是满肚子坏水啊!”

“就是。”

“不过老大有这么好骗吗?”

“你是白痴吗?等那个女人不是处女了,老大还能真宰了我们不成?何况老大也是男人,他能做到不碰女人,有个女人给他消消欲火,只怕他比谁都兴奋。”

“嘿嘿,说得也是。”

“那么我们,“”,

一个巨大的邪恶谋在男人们的下流交谈中渐渐形成,莫非此时还不知道灰暗的影已经笼罩在了她的头顶,仍在痛苦的忍受着难以言喻的折腾。

就在此时,另一边海域,莫云的直升机已经追上了那艘从龙目码头出发的中国货船上。

“船长,不好了,有三架直升机一直在我们船的上方盘旋,下来了十个人,手上拿着武器,说是要见您。”船上的水手来到船长的指挥室,一脸心急的报告。

“拿着武器要见我?”船长走一个面容清明、瘦的男人,他闻言,隆起剑眉,思时了一会儿,“带我去看看。”

当那名年轻的水手带着船长来到甲板上时,他们的甲板上除了围着众多的水手,还有十名访客,八名拿着机关枪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拿着枪指着船员们,中间是一对英俊的男女,男的俊,女的俏。

船员们看着船长出现都松了口气,但脸上还是写着不安的情绪。

难道他们的船要被人打劫了吗?

“先生你好,请问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的船上有事吗?”船长一眼便看出那俊美如天人又泰然自若的男人明显才是那个下指挥的人,直接走向莫云,礼貌的问道。

“我们只是过客,无心打扰你们,不过这艘船上藏了我的妹妹,我想要带她回家,还请船长行个方便,让我带她离开。”对方客气,莫云自然也不会一开始就动武力,他还是习惯扮演着绅士的角色。

“我们是货运船,船上并没有女,更不可能藏人。“船长皱眉,严正说道。

“不是的,穆水歌说过的,他已经向你打过招呼了,昨天晚上会有两名女在龙目码头和你碰头,跟着你的船一起回大陆的。”萧若水忍不住冲动,急切的上前一步,。说道,“然后昨天晚上莫非就是上了你们的船,我因为没来得及赶上,所以才没有登船的。”

“稽水心?”船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喃念着,思索了好一阵,才十分严肃的回道,“很抱歉,我并没有听过说这位小姐你所说的穆小姐,更没有任何人向我打过招呼,要用我的货运船偷渡人进入中国境地。至于你所说的朋友已经上了船是不可能的,我们船只戒备森严,若有人上了船,我不会不知道,我们船上只有男水手。”

听到船长下意识的将穆水饮的名字听错,并当成了女人,莫云冰冷的蓝眸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

“怎么会?穆水歌他明明“””萧若水看着船长,又看向莫云,手足无猎了,唯恐莫云会责怪她胡说,还想再和船长去争辩,却见莫云抬起手,她立即噤声。

“船长,你真的不认识穆水饮?”莫云跨上前,在船长身前的半米处停下,幽蓝色的瞳孔深深的凝视着他睿智的双眼,再一次问道,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股迷人人心的妖邪味道。

“很抱歉,我确实不认识你们说的穆小姐,你们说的我也听不太明白。”船长也坦荡的回视着莫云的眼睛,刚正不阿的回道,始终保持着温文有礼的态度,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凌乱或说谎的迹象,只有认真。

莫云收回视线,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再一次疯乱起来。

这个船长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穆水敌,不知道非儿的事。可是,没有登上这艘船的话,非儿去了哪里?她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看莫云沉默,萧若水也惊乱起来,“莫先生,我没有说谎,莫非是真的上了船,就是昨天晚上八点的样子,我不会记错的,而且,如果莫非没有上船的话,你的人不可能找不到她的。”

“这位小姐说八点?”船长抓住了萧若水的敏感词,问。

“对!”以为他想起了什么,萧若水点头如捣蒜,莫云却是一脸沉寂,比死还要恐怖的沉寂。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素来守时,在七点的时候就已经准时离开了马来西亚的龙目码头,本不可能载走你们口中所说的人。”船长却道。

“这……那是什么人带走了莫非?“萧若水满脸无猎,“莫先生,我,”

她好怕莫云不相信她,对她大发雷霆,或者直接甩她一巴掌,或者会将她以残酷的方法行刑,逼她说出莫非的真正的下落,可是她说的都是实话啊!

萧若水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虽然这个结果让莫云绝望到要发疯,但他还不至于随便迁怒,那只是无济于事的无能行为,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或者该说,从听到船只是七点离开的时候,他其实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底,知道非儿本不可能在这艘船上,大陆的检查十分严厉,这艘船的船长又是个军官一样正派的男人,不可能会做出窝藏偷渡客的事。只是当时大陆的两个字还是牵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唯恐错漏,才会不惜一切追赶而来,因此现在的绝望之际,又有种早已预料到的麻木。

“很抱歉,打扰了。”莫云一脸晦寂的对船长点点头,转身踏上云梯,萧若水像个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的跟在莫云的身后登上了云梯,被重新拉回了直升机上。

其他八名男人也分别上了另两架直升机,然后一起离去。

“船长,他们是什么人啊?”船员直到他们离开,才松了心,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三架直升机远去的方向。

刚才他还以为那些男人真的会杀了他们,或是来抢劫这艘船。

“路人罢了。”船长淡道,转身,沉稳有力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的去做什么。”

于是,甲板上的人渐渐散去,船也恢复了航行,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一整天的隐忍,莫非感觉自己的小腹越来越胀,肚子隐隐抽搐着,连同一个姿势都不能保持三秒了,只能不停的唤着,她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可如”

视线落在角落盖着盖子的便池上,她眼里印着越来越明显的挣扎,脑子里,两道力量在做着拉锯战。

她真的做不到,没有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做那种该是隐私的事情。

其他女人都丝毫感受不到莫非的痛苦,懒懒的睡着。

“别忍了,你再忍也忍不了两个月,人谁不吃喝拉撇?有进就有出,干吗自己想得那么龌龊不堪?”吉米冷言冷语的说道,“你现在忍着,你能撑过今晚上吗?等会儿一点光亮都没了,你再想尿了,也尿不成了,除非你想踩到粪便里去。”

本就动摇的心听到吉米这一鼓吹,再一看越来越暗的光亮,她终究是无法忍耐了,夹着腿起身,走到角落,臭气越来越重,她颤抖着手拿起那个她以前会视如病毒感染提的木盖,一阵臭气扑鼻而来,那比之前的还要难以忍受,她赶紧屏住呼吸,将木盖扔在一边,用手上的袖子捂住鼻子,连做了几个呼吸,才缓过来。

吉米随意的撇着莫非的动作,苍白的瘦脸上刻着不屑和鄙夷,收回视线,懒得再看她折腾。

莫非盯着那粪池,忍着胃里酸搅的翻腾,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该怎么用,闭上眼,手一寸寸的解开裤子,脱了下来,满脸羞红的蹲下身。

夹舱里本就静,突然的水声自然显得格外的清澈,连莫非自己听了都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她双眼闭得死死的,本不敢睁开,不敢去看别人的神情,感觉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身上剥落下去,那是自尊和耻辱心。

可是,身体得到了抒解后,莫非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穿好衣服,捏着木盖将那便池盖上,红着脸走回吉米的身边坐下,低垂着脸,只想将自己埋起来。

不过就像之前没人理解她的挣扎一样,现在依旧没有一个人看她,那些女人依旧在睡着自己的觉,对莫非而言是比死还痛苦的挣扎,可对她们而言,这不过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本没什么。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吉米半讥带嘲的看着莫非,“我就说过了,你早晚得妥协,何必憋着,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

莫非还没从那股羞耻总走出,听着吉米的话,甚是难堪,将脸埋在膝盖里,即便那酸臭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端,让她忍受不了,但她没有抬头。

大哥,“”

她的心在抽泣着。

夜,渐渐拉下了黑暗的序幕,载着悲哀的莫非的那只船在沉睡的大海中慢慢的行驶着,莫非刚经过人生最大的耻辱,总无法阖上眼,那声音至今仍在她耳畔回荡,轰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尊严,让她无法安宁。

另一端,已经回到了马来西亚基地的莫云也是陷入了近乎绝望的担忧里。

“非儿,你究竟在哪里?”莫云一遍遍的调制着他为莫非而坐的“绝无仅有”,将那些调酒摇满了整整一桌,幽蓝色的波光在灯光的照下,从各种不同的角度闪烁着不同的波光,变换着不同的色泽。

他端起酒,当白开水一样,一杯杯喝下,然后将那些空杯砸掉,地上已经满满一地的碎玻璃了,可是,他的思绪还是清醒着的,而且,清醒得可怕,清醒得让她痛苦。

“咚咚!”敲门声传来,莫云听到了,却不想回应,麻木的重复着端起酒杯,喝下,又砸掉的动作。

门外见久久无人应声,静默了一下,门被轻轻的推开,萧若水不安的探进半个身体来。

“莫先生。”她怯怯的喊道。

“有事吗?”莫云冷淡的问道,失去了莫非的下落,他连笑容也无力再支撑,脸上的表情也只判下了冷漠。

“我……”迎视着那清冷得不见一丝涟漪的蓝眸,萧若水打了个激灵,然后惶惶的走进来,满脸的歉意,“对不起,莫先生,如果我当时没有怂恿莫非上船的话,现在她也不会失踪了,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

她总觉得如果不来道歉的话,她会无法心安,会随时担心着会不会被他报复一样,所以她才在躺在床上后,又爬起来,过来找他了。

“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出去吧。”他还不至于到那种是非不分的地步,离开,是非儿自己的选择,那条项链便是她告诉他的答案。

想着,口又是闷闷一锤,他端起又一杯酒,猛地灌下。

“莫先生,你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萧若水看着他那种不要命的喝法,忧心极了。

哥哥,你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娇俏的声音和萧若水的声音相重叠了,莫云猝然沉下脸,鸷的蓝瞳蒙上一层黯影,狂躁的情绪齐齐涌上,他用力的将玻璃杯砸在地上,压着声音不耐的咆哮,“滚出去。”

萧若水被那怒吼和清脆的玻璃声吓了一大跳,惶恐的缩着身子,“对,对不起,那您早点休息,我不打扰您了,晚安。“她紧张的手指都绞在了一起,飞快的说道,声音欲泣。

莫云没有回话,郁的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一杯,一口饮尽,落寞而颓废。

萧若水怕被又骂,咬咬唇,只好僵直着身体离去,可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独自饮酒的莫云,怎么看他都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抛弃了的男人,收回视线,黯然离去。

莫非,你何其有幸,能得到你两个哥哥的倾心相爱,可是你却不知珍惜,如果我们的命运交换的话,我的哥哥也能这样爱着我的话,即便是折寿三十年,甚至马上就死去,我也愿意。

转眼间好几天过去了,货船已经飘上了公海。

几天下来,莫非从一开始的一惊一乍,但渐渐的习惯,那麻木的情绪连她都怀疑自已是否还是那个她,每当黑暗里,她闭着眼睡不着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的泪流满脸,想着,如果早在那天,她已经死在了海里,会不会结局反而比较好,至少不用经历这种想死都死不了的非人生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死去,但是,现在死却成了一件奢侈,她不是不能死,而是怕,怕那些人不知道会对自己的尸体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来。

而这几天下来,莫非和吉米的关系也没有进展,两个人都只是将对方当作了这艘船上的侍靠,但毕竟个和想法都是天差地远,本不可能真心搅在一起,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们只是在维持着这一个假象,所以,吉米虽然会帮莫非抢馒头,但对莫非的态度总是那么讥讽里带着刺,明明天天靠在一起,却厌恶着她。

莫非也知道吉米并不真的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吉米,也没有勉强自已和吉米去成为深沉的朋友,因为她看得出来,吉米一面对她说着这里的事情的时候,总夹着几分想要将她也拖拉下水的心思。

不过莫非还是会依附着吉米,原因是吉米懂的事情比她多,她不可能真的任自己被那些人卖掉,让自己走入那绝境,她不认命,所以她想要知道得更多,要寻找着机会从这里逃脱口

有时候生活便是如此的无奈吧,明明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却不得不因为某些外在的原因而纠缠在一起。

就在莫非思索着要怎样逃离这个可怕的贼窝里时,那个隐藏着的危险也已经逼近了,好几天的等待让那些禁欲的男人们难以忍受了,他们的身体叫嚣着,需要女人的身体来缓解,所以,他们背着船长,再一次秘密的聚集在了一起。

“我已经忍不住了,怎么样,不如我们今晚就去行动吧?”!”我也快忍不住了,这几晚可是一直想着那骚娘们打手枪过日子的,真相破那贱蹄子。”

“没错,明明船上这么多女人,我们却一个也不能碰,这也太窝憋了,我也憋不下去了。”

“就今晚行动吧,反正已经出海这么久了,老大的警觉也已经放下了不少。”

“嘿嘿,就让老子今天晚上好好教教那个女人,怎么伺候得男人舒服。

“可是老大那里真的没同题吗?要是老大突然醒来,我们可麻烦了!”

“放心,放心,今晚给船上的饭里加一点安眠药,保管他睡得跟死猪一样。”

“没错,要是处女,我们把她的身破了,她也只能变成我们亵玩的玩偶了,要是不是处女,嘿嘿,更好办,老大那里更好交差。”

“没错,以后咱们可就有的享受了。”

“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那今晚就行动了。”

“啊,只要一想起那女人的裸休,老子就硬起来了,让天黑得更快一点吧!”

在一群禽兽的期待下,夜晚终究还是来了。

莫非在浅眠中打了个寒战,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却还是处在这样半昏不暗的夹舱里,不知该是失落,还是从噩梦中醒来的松了口气。

头靠着身后的木壁,她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那个洞,那个时候,她是站在上面看着下面,如今,她成了站在下面看着上面的人中的一员了,该说是讽刺吗?

手臂上传来瘙痒,她抬起手抓了抓,一阵酸臭味立即散发开口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臭掉了,除了汗水,还有那愈来愈浓郁的尿骚和屎臭,都透过空气,也黏在了她的身上,连她自已也难以忍受自已的肮脏,天天痒得难以入睡,醒来的时候也是满身的汗水,就好像快跑了三千米一样疲惫。

若是以前,她又怎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惨淡的一天?不,就是还在几天前,她都无法想到,如果有人在那个时候告诉她,现在的她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用好几天没有洗过的手去拿着那些干馒头吃,不得不喝那些脏水,就算事后会肚子痛,但不得不为了补充水分而喝下,她只怕会怀疑那个人疯了吧。

可是这却成了事实,只因为她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这里。

侧过头,看着吉米双手环在前,靠着身后的夹层还在睡,无边的苦意在嘴里化开口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唐人街看到那些购物者在小摊子上坐着吃小吃的场景,那时候萧若水和她说那种感觉其实很不错时,她还觉得不屑,嫌脏,现在她却吃着更脏的东西,睡在更脏的地方。

想来真的觉得很好笑,这就是现世报吧?

重新仰起脸,她看着那个洞。”幽幽的。

二哥,如果你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我,是不是就会觉得离开反而是一种福呢?退去了光艳的衣服和装束,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平凡女人罢了。

现在的她还没有想到,今夜她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而黑暗的世界已经被天龙和墨菲两大组织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两大组织的门人几乎是世界的发动,只会追杀辑捕黑道“神医”穆水歃,让黑道中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穆水歃怎么会一连惹上黑道最大的两个组织。

而逃亡中的穆水歌亦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神秘的组织会为难他,甚至连墨菲的贺凯贤与天龙的护法血煞也亲自出动,就是为了识破他的伪装,将他追拿,也因为贺凯贤和血煞的加入,他几次险险着道,被墨菲的人抓去,但狡猾如他,又都在最后关头逃脱了,只是几天下来,却已经一身伤痕累累,而墨菲的人越逼越紧,还有天龙的人四处堵截,让他成了黑道的过衢老鼠了。

“还没有消息吗?”莫云半闭着眼,手中玩转着一颗蓝色的石球,珠有人的手心那么大小,被那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说不出的漂亮。

“门主,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了,稽水歃又狡猾,一直四处逃窜,所以还无法确定小姐上的哪一只船。“武魂低着头,不敢看莫云。!”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吗?这么多天,两大组织一起发出追辑令,竟然连一个人也抓不住,那么大一个标志的货船也找不出来!”双目骤然打开,“砰”地一声,莫云手上的玩石被用力的扔了出去,怒不可遏的吼道。

而伴随着他怒吼的,是石殊的撞击声,先是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又反弹到书桌上,再弹落在地上,几个蹦跳才平息,让人虚增一身冷汗。

事实上,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他的眸气也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快控制不住的地步。

“属下该死。”武魂单膝跪地,面对暴戾的主子,平日凶狠的他亦是骇然心惊,冷汗涔涔。

“没错,你们都该死,若是非儿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一个个谁也不想逃!”莫云愤怒而疯狂的低吼着,双手一挥,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在地,包括那台笔记本电脑,心底的颤栗传到的身体上。

武魂低垂着脸,不敢应话,完全被那强大的气势震慑住。

空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凝固着,冰冷得可怕。

莫云喘息着,又恨又痛又急又殇,然后颓然的跌回身后的大椅里,发出重重的“吱嘎”声。

非儿,你到底在哪里?他重重的一抹俊容,心头绞痛快要成病。

“门主,有消息了。!”武斗一脸兴奋的推开门闯了进来,见到里面的情景,心一凉,忙收敛起情绪,不敢太多张扬。

“她在哪里?”莫云猛地起身,瞬间来到武斗的身前,幽眸格外清亮,透着股疯癫之气。

武斗飞快的回禀,“据下面的人禀报,前面我们似乎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萧小姐所说的那艘船是一艘正经的货船,事实上不是,那是一只贩卖人。的黑船,是马来西亚最大的贩卖组织黑霸的手下转卖妓女的船,并没有按照常现登记,所以一直没查出来,现在我怀疑,小姐就是上了那艘船。”

什么?贩卖人。的黑船?莫云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那种船上的人向来都是不把人当人看,非儿要是真的被抓到了那种船上,岂不是……”

“船现在运往哪里去了?“他赤红着双眼,戾吼,连想象都无法继续下去。

那么干净的非儿,如果被人丢在那种地方,和那些女人关在一起,办,

“目的地是德国。”武斗大概也是被莫非的样子吓到了,想也不想的回道。

“我是问你,现在船的位置在哪里,非儿人在哪里?”莫云不耐的怒吼,打断。

“具休位置还需要卫星确定,但大概的位置已经确定,在”,“”武斗愧疚道,一得到消息他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通知门主了。

“立即锁定那只船的方位,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可惜莫云也没有了耐心继续听下去,随手抓了外套,直接往外面冲去。

他怕,怕自己赶不上,会是一生的痛。

不过十分钟,数架直升机就从天龙在马来西亚的基地出发,朝海域的方向飞去。

海上的夜晚还算宁静,只要没有龙卷风,深海的波荡就不会了起大船的太多摇动,待在船里也就没有多少感觉了。

不过,今夜总觉得诡异得紧,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一个男人轻手轻脚的走进船长的房里,那打雷一样的鼾声在舒服的船舱里回荡着,男人走过去,推着船长,“老大,醒醒,老大。”

船长像是睡死了一样,大声的打着酣,丝毫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男人又加大了音量,故意喊道,手也不忘摇着船长,“老大,我们遇到海盗了,快点起来,老大。”

只是船长已经睡的跟死猪一样,哪里听得见?

黑暗中,男人扬起抹诡异的笑弧,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外面的男人们挥舞着手,比着手势,男人做了个一切抽的手势,那些男人立即兴奋的叫嚷起来

“喔,没有白等,老子的下面早就硬了,好想快点去抱那女人柔软的身休,想着就爽死了。”

“今晚就让你们这些垃圾爽死吧!”

“你不也是个垃圾?有种你别去爽!”

“你小声点,要是吵醒了咱们的巨头老大,可有的我们受的。”

“得了吧,那药足够让他睡到明天早上十点钟,雷都打不醒他!”

“嘿嘿,兄弟们,那我们还等什么?”

于是,一群贼便结伴朝夹舱的方向走去。

莫非从刚才惊醒就一直睡不着,所以,当门处传来“哐啷”的声音时,她立即竖起了耳朵,除了发毛的竦栗感,还有一股不知名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一样。

不对,平日的这个时候本不可能有人开舱门的,只有中午送水和食物的时候,那些人才会打开门,难道,他们是在抓女人的?

瞬间,莫非的心已经捉在了嗓子眼,即使是坐着,她也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屏息盯着舱门的方向。

“怦怦…怦……”

重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两名壮实的男人拿着一只大的照明灯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一脸亵和不怀好意。

他们真的是来抓女人出去的!立即的,莫非就有了判断,同样颤栗惶恐,怕那些男人会选中她。

平时,夹舱里的女人除了睡,就是听开锁的声音,所以就算是深夜了,但门一响,几乎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女人们睁着干涸的双眼,齐刷刷的看着两个男人,紧张的后退着。

“噢,在这里!”站在左边的大肚子男人将照明灯打在了莫非的身上,“嘿嘿,我们今晚的小猎物!”

比冰还要刺寒的凉意从脚下倏地腾上,瞬间直达莫非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像陷入了冰窖里。

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她!可是,吉米不是说过,船上的人不会对货物出手的?她脸色发白的看向身旁的吉米,像是想征求什么一样,吉米也醒了过来,同样的迷茫,却还是下意识的挪动着身体,人在本能的情况下还是自私的,何况莫非本没有和吉米深交的意思,吉米自然不可能再这种情况下为她挺身而出,只会想离她远一点,以免被她牵连着也失了身。

因为在这艘船上的女人,一旦没有了那边薄薄的处女膜,未来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不同的底下男人分享,成为最低级的妓女。

心彻底凉透,晕眩几乎将莫非打晕,她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看着笑着朝她这边走来的两个丑陋男人,心一寸寸掐紧,停止了跳动。

不,不要过来。

但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乞求,两个男人走到了她的身前,猥琐的目光上下扫量着莫非,彷佛她是全身赤晒的呈现在他们眼前一眼,那个大肚子的男人咽着口水,朝莫非伸出了魔爪。

在那只肥胖的短手抓住莫非,将她从地上拽起的刹那,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莫非嘶哑的尖叫起来,“不,不要碰我,不要!”

那惊恐的声音没有了优雅,没有了恬静,没有了高贵,她只有恐惧,空白的脑子里只留下一个意识一一

她不能失身,不能失身!

其他女人们都缩抱在一起,不敢吭声,看着莫非被男人们抓住,连同情的眼神都没有,只有麻木和冷漠,只希望自己不要被牵连。

“喷喷,原来这也是一只会反抗的野猫。“胖的矮男人嘿嘿直笑,那笑声恶心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样才够味啊,等会儿叫得更欢,我们也更爽。”高点的男人也跟着肆笑着接。”眼睛更加露骨的盯着莫非的口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一样。

“哈哈,没错,我喜欢辣一点的,不然打一就昏过去了,我们十几个人怎么玩?”

莫非听着那些荡不堪的话,差点吓得晕死过去。

十几个人?一起玩弄?

那些让人难堪的话一句句的砸进莫非的心里,一个从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的词语在她脑海里闪过。

轮。!

他们是想轮奸!

不!

莫非挣扎得也更加用力了,凄厉的尖叫着,哀嚎着,如濒临绝望的小兽,在这麻木的空洞夹舱里显得格外悲哀,凄惨,却也让男人们笑得更欢了,更贱了。

“天啊,太爽了,瞧瞧这女人的部多柔软,就像海绵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我都快忍不住了。“高男人一手抓住莫非的手,另一只手肆意的椽搓着莫非的丰满,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也加大了力道,恨不得将它捏爆一样。

矮胖的男人整个人从身后抱住莫非,那只短肥的手直接胁莫非的腿间,整个将她的私处包住,放肆的揉,另一只手也包裹住莫非空闲的,嘴里发出秽的声音,“啊,好爽啊,我都要了,天啊!”

两个男人的碰触比这些天她不得不去吃那些脏馒头,不得不蹲在那样肮脏的角落方便更让她恶心数百倍,眼前一黑,她差点昏死过去,但她没有,因为她不能放弃挣扎,她凄厉的尖叫着,扭打着,却推不动两个男人,泪滚滚而落。

不,不要碰她,不要用那恶心的脏手碰她!

女人们睁着眼睛看着这限制级的一幕在她们眼前真实的上映,看着莫非疯狂的挣扎,却都是无动于衷。

莫非满脸的悲愤和绝望,那一刻,她是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她知道,她就算死了,这些男人也不会放过她,他们甚至做得出奸尸的事来!

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心慢慢的被割裂,血流成河,好像已经死去了,但是,她的身体还感觉到了两个男人比粪便更让她恶心的肥手,身体脏得她恨不得将那些地方都切害掉。

“妈的,怎么抓个女人出来都这么慢?”这时候,骂骂喇喇的男声从舱外传来,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又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舱门口,一看这里面的激情画面,立即烧红了眼,“***,你们两个死小子在这里享受,也不想想老子们在外面吹着冷风,快等干了,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

莫非惊恐的瞪着又一个出现在视线范围里的大胡子男人,身体剧烈的一震,抖得像风中的残叶,脸白得透明。

“嘿嘿,这女人太爽了,一时没忍住。“两个男人笑着,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莫非,“不过在这里面呆久了,都不香了,等会儿得给她好好洗洗才好玩!”

“***,你们两只鬼,尽找借口,滚开,老子来抱!!”男人怒骂着走过来,一肩扛起莫非,手还不忘趁机着莫非的臀部,“啧喷,真够味,等会儿看不爽死他们那些贱男人,哈哈……“

“不要碰我!”短暂的解救却是更深的绝望,莫非厉喊着,撕心裂肺,都无人理会。

然后随着“哐当”一声,男人的笑混杂着莫非的凄厉哭喊都被再一次锁上的门关注,夹舱安静下来,黑暗里,舱里的女人们继续睡着,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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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禽兽的欲望

虎门的门众快速的走过像是古老的中国建筑的宅子,来到一间十分大的院子里,大厅被布置得很典雅,融合了现代元素和古风气息,这是虎门门主在香港的基地。

马来西亚毕竟是费博阳的地盘,他与费博阳对立的时候,若再站在他的地盘上,只会给自己徒增危机,所以在莫天离开了马来西亚后,虎门门主也退到到了香港。

通报过后,在两名身材苗条的少女陪伴下,全身蒙着黑色纱布的男人从侧门走了进来,在屏风后坐下。

两名少女站在两侧,看似无害,眼底不经意流窜的光却说明了她们不是普通的女人。

“什么事?”他开口,哑声音十分的冷冽,显然他心情并不好。

这也难怪,莫非的人被带走了,而祭司那边又没有完全打击下去,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他想要心情好也难。

“门主,听说天龙带着他在马来西亚的手下全部出动,开了几十架直升机全数离开了马来西亚,好像是朝欧州那边而去。!”男人抱拳回禀。

“你说什么?你说天龙亲自带的人?!”虎门门主声问道,声音多了几分惊震和错愕。

“是的。!”男人恭敬回道,“前几天天龙还去追过一艘中国的货船,不过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只逗留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

“先是翻天覆地的寻找着‘神医,的踪迹,又去追一只中国货运,现在又带着这么多人离开了马来西亚……”虎门门主喃念着,霍然起身,“不好,我们上当了,莫非本没有在马来西亚,天龙在找的人是莫非!”

台湾

一座背靠青山的别墅坐落在私人领地上,灯火辉煌的别墅通亮着,这是莫天在台湾的另一处别墅。书房里,莫天双腿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双眼直视着桑上的电脑,飞快的打着字。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已经瘦了一大因,原本健糜的脸色变成了不自然的病态苍白,双眼四周布着深深的黑眼困,感的薄唇四周长满了青涩的胡渣,一脸的颓废,只有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神能看出,他并没有连灵魂也颓废下去。

但他不刮胡子,就那么任胡渣在他的脸上越来越多,尽管每当自已从镜子里看到那张脸,都觉得越来越陌生,他却觉得有种安心了的感觉,好像这样能说明说明事情一样。

自从莫天回到台湾后,就全心在这座别墅里静养疗伤,之前的莫家宅子已经被炸毁,他不愿意再花费力去重建,或许是因为那里充满了太多的回忆,他怕自己会动摇,才会将自己安置在这里的吧。

在安养的同时,莫天也已经将莫氏集团的主权拿了回来。

因为莫非的缘故,莫云对于莫氏集团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重视,加上他本人已经回来,莫云又未对外界公布他的死讯,所有的财产和股份还是在“莫天”这个名字的旗下,所以夺回莫氏集团的实权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莫天在夺回了权力后,却并没有立即回到公司,而是透过网络控制着公司的发展,下达着最新的命令。

白天他除了正常的吃饭时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工作上,好像工作已经成了他的命一样,让人担心极了,以为他为工作而发了狂。但夜深人静之时,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他的身上却多了份白天没有的颓败和寂寞,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的孤单。

在键盘上敲打的修长手指停了下来,他靠向身后,疲累的将脸埋在大掌里,那种疲惫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透进了他的灵魂里。

非儿,你现在好吗?你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吧?每当十点的时候,你的神就会开始疲惫,现在你已经进入了梦境里了吧,你的梦里有我吗?还是,只有莫云呢?呵呵,我想,应该我的画面会比较多吧,因为我对你而言,已经死了啊!

他苦涩的笑着,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非儿,我好想你,怎么办?!”咚咚”

“进来!”他眨去眼底的湿意,淡漠扬声,恢复了冷硬的表情。

魈鹰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主人,事情有变,大少爷那里的好像并不是小姐,真正的小曲失踪了。”

这些天,主人的样子实在让他难以看下去,如果主人是真的甘心放手了,那还好,可是主人明显是逼迫自己不得不放手的,他的心里并没有真正的放开,只不过是在自己逼迫自己罢了。

所以他背着被人留心着大少爷那边的举动,果然发现了不对劲,本不是小姐选择了大少爷,那个小时走假的,真正的小咖已经逃走了。

得到消息后,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太好了,只要这样一来,主人就不用再这么自己限制着自己的心,会再一次振作起来了吧。

“失踪?这是怎么回事?”莫天双手握拳,紧张的急问。

怎么会是这样?那个人竟然不是非儿?那真正的非儿现在去哪里了?

“具休详情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派人混入大少爷出现过的那只中国货船上打探消息,大少爷的说赫是找妹妹,那天和小咖在一起的是祭司的妹妹萧若水,后来传言萧若水不见了,我们都以为是大少爷将萧若水关起来,作为威胁祭司的人质了,可是,这几天大少爷却大费周折的寻人,之前我以为大少爷找的是萧若水,可能那个女人逃跑了,可是我观察后发现不对经,如果大少爷只是为了以同样的方式报复费博阳,他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出动,所以我想,现在跟在大少爷身边的恐怕是萧若水,而真正不见的人其实是小姐。”魈鹰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他虽然不够清楚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但他从主人身上就可猜想一二,若是现在呆在小姐身边的是主人,以主人对小姐的宠爱程度,就算萧若水是个打击祭司的重要人质,主人也绝不会为了人质而宁愿放任小姐一个人,将神全部放在怎么对付祭司的身上。

所以他敢肯定,那个人绝时不是小姐,真正的小姐失踪了,大少爷才会那么马不停蹄的去大肆追寻“神医”,还有追查着那艘船的下落。

“该死的莫云,他竟然故意骗我!”莫天愤声咆哮,重重的一拳落在厚实的木桌上。

“恐怕是的,为了不让我们先找到小姐,大少爷刻意让萧若水伪装成小,姐,麻痹我们的视觉,然后他就可以先找到小姐了。”魁鹰点头。

为了让主人振作起来,他也愿意不惜一切帮主人得到小姐,因为这世界上就只有小姐能给予主人新的生命力了。

“我要去找非儿,我要去找她!”莫天咬牙,霾着脸沉声低吼,前上下起伏着,气息有些凌乱。

他本来是真的已经打算放弃过非儿了,将非儿交给莫云,可是,是莫云他留不住非儿的,非儿宁愿一个人离开,也不愿回到莫云那里,所以,这一次他不会让步了!

“我已经确定了大少爷他们离去的方向,只要跟着他们的方向找去,一定可以找到小姐的。”如期待的一样,魁鹰飞快的提供线索。

“立即备机,我要亲自去找到非儿!”咬牙彻底的深吼从莫天的喉咙里爆发,

“是!”

于是,除了莫云,又有两道势力分别从香港和台湾朝莫云的方向追去,他们虽然在不同的两地,却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发的。

海面,货船上

“啊!”莫非低叫一声,被男人野的从肩头扔在了甲板上,本就娇贵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重装,痛得她五脏内服都像移了位一眼,眼睛里闪着金星。

“真是的,你个野蛮人,怎么不懂得恰香惜玉呢?要是捧坏了,等会儿爷们怎么玩得尽兴啊?”那个胖的男人白了男人一眼,蹲下身,荡的笑着,将手伸向了莫非,“来,宝贝,哥哥给你椽椽,哪里掉痛了?小屁股吗?还是这两个大包子?哈哈酬”

猖獗的笑声伴随着手一起砸落在莫非的身上,男人在莫非的身上又椽又挤的,其他男人也看着心直痒,都围了上来,将莫非团团包围,十几只手在莫非的身上抚着。

“还哥哥呢,你这只肥猪佳还真是不要脸,你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爸爸了。”其他人一边将魔爪伸向莫非,一边笑着,邳恶的互相叫嚷着。

“父女舌m?我喜欢!”胖男人也笑起来,抬起莫非的下巴,另一只手深入莫非的衣服里,去掐椽着她的柔软,“来,乖宝贝,叫声爸爸听听,哈哈……,六

那些恶心的话语和嘴脸,还有无处可避的手就像无止尽的黑暗,笼罩在莫非身上,她扭打着,想要甩开那些手,但避开了前的手,还有十数只向了她的下身,腿,腰还有臀部,那些恶心的男人甚至将她的鞋子拨了下来。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梦魇一般的绝望让她无处可遁,她凄厉的呐喊着,一个个像是记忆又不像是记忆的影重重的撞击着她的灵魂,和那些丑陋的嘴脸相融合,变成厉鬼朝她扑来。

她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绝望的挣扎着,却挣脱不开那种死寂的影。

眼底蒙上层嗜血和疯狂,莫非突然狂颠起来,一个翻身,用力的咬住那个将手伸进她衣服的男人的手,咬得死死的,就算那僵硬的几乎要将她的牙齿咬落,她也死死的去咬,发狠的,然后那个男人吃痛的大喊着,站起来,用力的将她的身体甩了出去,像甩开破布娃娃一样。

莫非被重重的掉了出去,后背撞在了甲板上的一船干上,钻心入肺的痛在她的腔里震开,她半天都动弹不得,脑子懵了一天,整个感觉都空了,嘴里好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贱女人,不过是个被的烂货,竟敢咬老子!”

“一定是你技术太差,才会让她变成野猫,就咬你了。”

“哈哈,没错。”

“……”

男人们的哄笑和胖男人狰狞的面孔闯入了莫非的视线里,她的知觉已经完全被痛麻痹了,她挣扎着爬起身,仍不忘记执着的逃跑,空洞的往前面爬着,想要逃离,千涸的眼里只有一片空茫。

可是她怎么能逃得了,那些男人看戏一样看着她在地上儒动着,然后再一次靠近,将她围住,形成影将她的身体覆盖在了暗里。

莫非毫无所觉一样,仍在向前爬着,表情麻木。

不知是谁伸出手,抓住了莫非衣领的后端,用力一扯。

“嘶……”

衣服被撕裂的身影划破暗夜的空气,也彻底的震动了莫非灵魂里的痛。

大哥,救我!

那遥远的绝望嘶喊透过层层云际直达莫云的心底,他的心被狠狠的锤了一击,猛地从座位上惊站了起来,满脸的惶然。

“非儿!”

驾驶座上的飞行员被这突然的一声厉吼吓了一跳,差点按错了排挡,飞机摇了一下,才稳定下来。

“门主,您怎么了?”地尊不解的看着莫云,他已经透过卫星定位找到了那只船的位置,正在指挥着飞机往那边赶去,不明白门主怎么突然慌了来。

“不好了,非儿她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莫云失去了冷静,整个人都慌乱了,从灵魂开始慌乱,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癫狂之气。

那是一种心电感应,是他们之间的心电感应,就如同他受伤,她也会感觉到,就如同那一年,她遇到了那件事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恐惧紧张,好像能感受她的绝望一样。

现在非儿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难道那群灿……

浓烈的火焰在莫云的周身燃烧起来,他重重的一拳打在机舱壁上,整个直升机都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让跟在后面的直升机都看得心惊,还用对讲机过来询问需不需要给莫云换机。地尊则是对莫云的太过担心不以为然,“门主,小姐不会有事的,黑霸的船上都是转卖高价的处子,那些人不敢碰小姐的……”

他例是觉得,小姐那样不知好歹,连续三番的逃避这样深爱着她的门主,就算她真的怎么样了,那也是她活该。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得到,感觉得到她出事了!”莫云却烧红着双眼对他咆哮,打断他自以为是的发言,紧揪着口的位置,“我感觉得到

非儿,她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否则他的心不会这么痛,那痛甚至超过了凌迟,就像死了一样,不,是比死还要绝望的深痛!地尊被他吼得怔怔的,耳朵都有点嗡嗡作响一样,看着莫云疯子一样的行为举止,那神情是真正的震动了他的心,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现在船到哪里了?还有多久才能追上?”莫云直接将地尊控制的手提电脑极了过去,坐下来,又急又慌的看着电脑,找寻着,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了,眼里,心里只刺下了一个执着的信念,他要快点赶到他心爱的女人身边。地尊呆呆的看着莫云的侧脸,那一瞬间,他好像隐隐的看见他的周身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笼子,一只用黄金锻造而成的囚笼,将他禁锢在其中,他无法出来,别人也无法碰触到他,他与世隔绝了,唯有来自小姐的救赎,才能让他从那囚笼里走出,才能释放他。

“那艘船几乎已经是静止了,只需要再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追上了。”盯着荧幕上的信息,莫云神经质般的喃念着,抬起头,时着驾驶员带着咆哮的命令着,“快一点,你不会开直升机吗,加快速度啊!”

“是,是。”驾驶员吓得赶紧加快速度,这一加速,又是引得后面一阵狐疑,但也都不敢有疑问,也跟上。

莫云死死的盯着那在海域中央慢慢移动的一点,紧握着拳,拳骨白得像是要撑破那薄薄的皮肤,从里面崩裂而出,胀红的眼眶不知是因为狰狞的怒火还是恐惧的泪意。

非儿,等我,求求你了,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不要碰我,大哥,救我,大哥”

心中的那一弦被彻底的拉断,莫非撕裂般的凄然大喊着,尖叫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了好多块,那些男人像是故意要折磨她的神一样,不急着将她一次脱尽,而是一块块的将她的布料从身体上撕落下来,变态的享受着她的绝望和挣扎,笑得更加猖狂,肆无忌惮,彷佛那样更能刺激他们的欲望一样。

有的男人在莫非的身上乱着,有的男人则忍不住,先抓着莫非的手放在欲望上狂肆的摇动着,莫非想要甩开那些丑陋的恶心东西,但她的手腕被太多大的力道钳制住,动弹不得,手心麻痹了,只能任由他们套弄着,那感觉比踩进了粪便池里还要让她感觉肮脏百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胃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复翻滚着,要吐出来一样。

驾驶室的男人正愉快的哼着歌调,身体时摇时摆,用余光瞥望想那边让人亢奋的强暴,伸手去捣耳着自己丑陋的下手,不时的哼吟出声。

船上都是男人,谁不想抱女人?可是船也得有人来看啊,所以驾驶员的条件就是他们在他的视线范困内玩弄莫非,让他也看个爽,不能亲身经验,好歹也来个眼睛的刺激。

可能是看着别人轮奸女人更能让男人欲望发泄吧,那驾驶室里的男人竟不一会儿就泄了出来,又怒又燥的低骂。

“干!***,那群人只顾着自己爽,老子还得站在这里给他们开船,等会儿最后一看老子不轰烂那烂蹄子。”

随手擦去手上的白色体,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裤子,不经意一瞥,却发现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竟然缓缓的从水里冒出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像是一艘黑色的潜艇。

那些个人是怎么回事?海这么宽,他们那里浮上来不行,偏偏挡在他们的前面,难道不知道这样他们不好过去吗?

等等,不好过去?男人老鼠般大小的眼睛陡然睁得死大,难道他们是,

“天…………天啊,不好了,海盗来了,海盗来了!”他尖叫着喊着,连裤子也没穿好,就扯着变调的声音朝外面惊慌大喊。

“什么?海岛来了?”那群团团围住莫非,将手将莫非的身上肆意的乱着的男人全变了脸色。但有人也以为驾驶室的男人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故意整他们,“你***别乱喊啊,你是自己上不了阵,欲求不满吧!”

其他人立即哄笑起来,“小四,不是都说好了吗,等会儿让你一个人抱着这娘们爽个够!”

“妈的,你们这群脑子被出塞满了的哄,怎么不干死你们这群垃圾,你们还敢笑,等下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过来了,快准备啊,***,老子”眼看着五六只快艇从那舰艇的后面朝这边包抄而来,冷汗湿透了男人的背,他气急败坏的怒骂,声音都严重变调了,身体也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的颤抖着,还有恐惧。

男人们察觉不对劲,其中一个站在比较外围的男人疾奔到栏杆边,只见五只快艇正从四面八方朝船上逼近。版6ycn

“糟了,真的是海盗,海盗来了,快去准备啊,你们这群垃圾,还不快穿上你们的裤子!”男人尖声喊道,“咚咚”地跑着,往自己的船舱跑去。

围在莫非身边还不愿相信的男人们这下不敢再抱着幻想,立即手忙脚乱的穿着裤子,一哄而散,凌乱的奔跑去,去船舱里拿武器,踩得甲板“碰碰”作响,十分的沉重。

因为都太过恐慌,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急乱的想着去拿武器求自保,每一个人还记得莫非,更别说看住她了。

瞬间,偌大的甲板上只刺下莫非孤零零的一个人,娇小的身体也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上身几乎只有一件罩可以遮体,虽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但她还能感觉到那些让人作呕的碰触,彷佛那些肮脏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身上,碰触着她的身边,还有手上,那又粘又猩的休,就像硫酸一样,烧痛了她的手。

泪,急流而出,她空洞而茫然的站起身,身体虚晃了一下,随时要捧倒下去一样,但她还是险险的站稳了,拖着沉重的身体和双脚,她一步步的朝边上的桅杆方向走去,眼里什么也看不到,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好脏,她的身体好脏!

夹舱里的女人们听着上面又杂又乱的吼声和脚步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缩成一团,吉米还是一个人静静的靠着那个地方,听到声音只是冷冷的看了眼那个洞的方向,黑暗里冷讽一笑,十分冷血。

莫非只怕已经被那群禽兽瓜分了吧,就算是有钱人又如何,清高又如何,挑剔又如何,最后的下场就只能成为身价最低贱的低级妓女,被卖去酒店陪那些无赖睡。

这样想着,她心里一直无法持平的天平突然找到了平衡感。

甲板上,莫非双眼涣散的来到船的围栏前,慢慢的爬了上去,低下头看着幽深黑暗的海水,她的眼底放发出一股奇异的亮光。

水,那里有水,她可以洗干净了,可以将身上的肮脏和恶心的感觉洗掉了,只要她洗干净了,大哥知道了,就不会嫌恶她了。

莫非笑了,笑得灿烂而诡异,让人头皮发麻,然后她纵身一跃,跳入了幽深的海里,发出“咚”地一声巨响,在海面上激起一层十分高的浪花,然后淹没。

从后方朝这边驶来的游艇上,除了一个驾驶着游艇的汗,还有一名裁着鬼面具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马装,稳稳矗立在游艇上,看着货船的方向,忽然看见一抹黑色的影子从船上跳了下来,沉没海底,男人慢慢的眯起那双唯一裸露在外的墨绿色双眼。

“啊,那个贱蹄子跳下去了,她跳进海里去了。”货船上,刚冲上甲板的男人愤声大喊着,只来得及看到莫非的身影从围栏外落下去的画面,等跑过去时,只刺下深沉的海水,本没有了莫非的身影。

“什么?那个贱女人掉下去了?***,老子还没玩呢!”其他拿了武器出来的男人也咒骂连连。

“你们怎么不看住那女人,现在怎么办?那女的没了,老大非要了我们的命不可!”

“都***别叫了,你们这群蠢猪,海盗们都已经过来了,在老大要了我们命之前,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会先宰了你们这群垃圾。”驾驶室里的男人见到了生死关头,那群愚蠢的白痴还在想着那个女人,怒冲脑门,吼骂着,“还想要自己那条烂命就守好自己的位置!”

紧张又恐惧的厉声吼才吼断了男人们的争吵和骂声,他们这才想起正事,拿着武器将船四周的围栏处都看管起来,唯恐那些人用绳索靠近,登上了船,他们就死定了,因为除了船长,他们身上都是没有枪支的,只能举着长棍以作斗争。

可是,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起得了恐吓的作用,那些海盗手上都举着枪,几隔空连发,就吓白了那些人贩子的脸,个个趺例在甲板上,只差没有尿裤子。

然后,海盗们顺利的登上了货船。

“你们这群蠢货,够聪明的就自己蹲到那边去,把自己拍起来,否则,我们的枪可不长眼了。”海盗们一上船,就用枪指着那群男人,骂道。

人贩子们吓得屁滚尿流,连爬带跑的宠到海盗们指着的地方,蹲下,互相给同样擂上,然后踵在角落。

舰艇慢慢靠了过来,一群海盗从里面出来,上了船。

“你们谁是船长?“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人最后一个跳上船,穿着长长的黑色亮皮靴子,左眼上戴着一只眼罩,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如王者一样居高临下的问道。

“船,船长还在船舱里面睡觉。”人贩子们抖着声说道,看着那些指着自己的枪支,唯恐那枪走火,打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一群海上飘移的亡命之徒啊,他们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不管是黑是白,抢了再说。

“你,去把船长给我叫出来,我给你三分钟,否则你就等着你的脑袋瓜子爆开吧!”海盗头子鄙夷的俯视着靠得最近的那个胖男人,做了个“砰”地手势,吓得男人魂飞魄散。

胖男人连滚带爬的朝船长的船舱跑去,可是他们给船长吃了安眠药,任是男人百般喊叫,都弄不醒船长,为了保住自己的头,男人只好背着船长飞快的回到甲板上去了。

“真是只不知死活的白痴猪,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海盗头子走过来,见船长还在睡,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船长的脸上。

船长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但呻咖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这只猪还真是会睡,只怕把他蒸煮了,到他被吃了,都不会醒来吧。”海盗头子不屑的嗤笑。

海盗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猖獗的神情就像之前想要强暴莫非的人贩子们,只是此时轮到他们任人宰害了。

“不如,看看少了一只耳朵,他会不会醒来。”海盗头子一脸轻慢的说着凶残的话语,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长刀,抽出刀身,走近还睡得香甜的船长,在人贩子们惊惧的视线下,一起一落。

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被宰了下来,血四减而出,弄脏了银色的刀身,也贱在了甲板上。

“啊!”船长惨叫着跳坐起来,捂住剧痛的耳朵,全身抖得厉害,“哪个杂种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打老子!”

他还没有完全醒来,只以为是有人在打他,就是一阵谩骂。

“你看看我是什么人呢?”海盗头子一脚踩在船长的口,将他踩在甲板上,森的冷笑。

敢骂他,就让他好好的领教领教他的手段。

“你…………只口狠狠一痛,船长这才惊醒过来,看着戴着黑色眼罩的海盗头子和四周陌生邪笑的海盗们,还有他那群被捆绑住的手下,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恐万状。

他们的船竟然遇到了海盗了。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给你们保护费,你们想要什么都拿去,不要杀我。”船长立即变成了卑微的奴隶,惊惧的哀求着。

“我们把你这货拿走了,还要你们的保护费做什么?”海盗头子狂肆大笑,笑他的天真。

船长明白了过来,满脸汗水和泪水,已经混合”分不清了,脸边上则是血流成河,但他不敢去碰,只是哭喊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不管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只要你们饶了我一命!”

“你们的船这么沉,船上都有什么货?”海盗头子移动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施加压力。

“我们是将女人卖到国外的船,船上装的都是米,才会这么沉的,除了女人,我们船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船长被踩得涨红了脸,却不敢迟疑,赶紧说明,唯恐他们以为船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以为他们不交出来。

“女人?”海盗头子皱眉,厌恶从脸上泄露出来,“我最厌恶的就是将女人当货物一样贩卖的杂种了。”

“我,……“”,船长一脸土灰,看着海盗头子慢慢的举起刀,全身剧烈的抖索起来,僵硬的摇着头,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下身慢慢的湿了,尿骚味蔓延在空气里。

“没用的垃圾。”海盗头子冷哼,一脚将船长踢开口

“给我去两个人,将那些女人都带到甲扳上来。”他对着那边的男人们命令,又派了几个自己的人看着。

吉米本来想着上面安静了下来,应该可以睡觉了,谁知,又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不安的缩起身,盯着门处,其他女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她们不知道那些男人是还得不到满足,所以过来抓她们的,还是将莫非送回来的。

门打开后,却见平日里对他们凶录的两个人贩子像狗一样,跌趴进来,狼狈的对她们命令,“你们,赶紧出来,跟我们去甲板上面。”

女人们吓得缩成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动。

外面的海盗等得不耐烦了,闯进来,对着空白处就是“碰”地一枪。

“啊……”

女人们的尖叫几乎要将他们的耳膜震聋了,海盗受不了的怒吼,“都***闭嘴,谁再叫,老子毙了她。”

女人们吓得泪流满面,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脸上不再是麻木,而是恐惧,对那些枪支的恐惧。

吉米也是吓得半死,感觉好像生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一样。

然后在海盗们的指挥下,女人们从夹舱里走了出来,走过海盗们身边时,他们都险恶的捂住鼻子后退一步,“怎么这么臭,都是掉进屎坑里了吗?

不一会儿,原本船上的所有的人都到了甲板上,男人和女人都被分成两批,各自蹲在不同的地方,然后海盗头子指挥着海盗们开始搜寻值钱的东西搬走。

当莫云的飞机终于赶到的时候,海盗们正在搬运着船上的货物,马上就要撤完了。

“你们听什么声音没有?”海盗们好像听到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苍蝇一样,但比那声音大上数千倍,而且十分的多,就好像是一千字苍蝇放在一起,再放大音量后的声音,越来越近。

女人们抱做一团,不敢说话,恐惧的睁着眼颤栗着。人贩子们则是被绑成一个因,同样的骇惧。

“老大,你快看,有直升机过来了,天啊,好多,至少有三四十架!”一名海盗突然指着那边铺天盖地而来的直升机,心惊的高喊,那就像是一片巨大的墨绿色布影,将天空都遮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直升机过来?”连海盗头子也惊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做着指挥,“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迎战,他们可能是朝我们这边来的。”

而海盗头子的直觉没有错,那些直升机都盘旋在船的上空,不再飞了。

然后,十几架直升机的舱门同时打开,里面的人顺着甩下来的长绳滑下,落在甲板上,除了莫云是穿着一身白衣外,其他人都是一身的黑色装束,面无表情,手上并没有拿武器,却给人一种比海盗还要震慑人心的错觉。

然后这一波离去,又一波黑衣人从另十架直升机上下来,只留下三分之一在半空,监控着甲板上的一举一动,以待发生意外再支援。

“你们是什么人?”海盗头子戒备的问,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白衣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恐惧感,这还是第一个能一眼就让他感觉到恐惧的男人。

他是什么人?

“我想,你们虽然是海域上的强盗,但至少应该有听说过天龙的名字吧?”莫云环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莫非的身影,心沉了下去,但他却强迫自已不露声色,慢悠悠的朝海盗头子跛步而去,以绝对的压倒气场震慑住了海盗们。

“天龙?你们是天龙的人?”海盗头子嚣张的脸上也浮现出一层惊慌之色,或者该说,船上除了那些不知道天龙为何物的女人外,所有的人都听得变了脸色。

可莫云还像是不够一样,撩唇,对海盗头子扯出抹没有笑意的冰冷弧度,“不,我就是天龙!”

什么?他是“天龙“本尊?刚才还凶狠的海盗头子登时脸色泛白,“天龙,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不是杀手吗?难道你们也当起抢匪来了?”

只要和黑道挂上点钩的,谁不知道,天龙是黑道最强大也最恐怖的组织之一?不论黑白两道都对之忌讳三分,而其门主“天龙”更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传闻,他所到之处,三尺都无生物,虽然夸张,却也是形容他的狠绝与恐怖之处。

只是“天龙”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什么任务,甚至鲜少在黑道露面,连天龙组织也一直是由他的两个护法守着,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从没有听说过,“天龙”会亲自带人来绞杀什么人的。

“放心,我对你们看中的东西没兴趣,我不过是来要人的。”莫云不屑冷笑,眼中飘着讥诮,然后脚步一转,朝那边被捆做一团的人贩子们走去,神情霎时变得鬼魅起来,整个世界似乎都瞬间冰冻住,周围更加黑暗了。

“我来要回我前些天离家出走的妹妹。“他戾的说着,身后彷佛张扬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朝那群人贩子逼近,“我的妹妹呢?”

那样人贩子本就是一群只会在普通人面前耍狠斗凶的垃圾,连面对海盗都吓得动弹不得的一群人贩子,更不用说现在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杀手,而且眼前的男人还是杀手中最恐惧的那个。

“天,天龙大人,您,……,……您的妹妹是谁?”船长也算是黑道的人,自然听过天龙的事,本已经失血过多而虚弱的身体,却强打着神磁惶诚恐的问道,小心翼翼。

他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人贩子们全死白了脸。

因为女人们全部在这里,除了那个跳海的女人,那么天龙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天啊,他们真的死定了,他们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黑道最大的组织“天龙”的妹妹?

“穆水款交给你们的人,她现在在哪里?“莫云如厉鬼一样,猩红着眼,雪白的衣服上染白了血迹,就好像是从血泊里怕出来的一样。

“什么?”船长也是被睛天霹雳劈中的表情,脑袋完全空了,穆水饮送来的竟然是“天龙”的妹妹?

他当时只以为那两个女人是哪里得罪了穆水歌,才会被穆水饮丢到他们的船上,他当时只想着能让“神医”欠他一个人情,以后再黑道也更加好混通一些,谁知道,稽水歌竟然会这么害他,将“天龙!”的妹妹丢到他的船上。

“她,她一直被关在夹舱里,在,“”,船上青白的唇直抖着,身体软得像烂泥一样,颤栗着看向抱做一团的女人们,竟找不到那个他看到的人影。

怎么会,她明明是在那里的啊,怎么会没有人?船长牙齿上下直打颤,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看来,你的这一只耳朵也应该是不想要了。”那蒙着隐晦暗影的笑容比魅魔还要勾人魂魄,却也是致命的毒药,一柄尖利的小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指尖,慢慢的抬起,靠近血流不止的船长的脸。

“不,不是……”,船长几乎要吓死过去了,“晚上之前我还确定她在船舱里的,她……”,“他像是想起什么,抖着声冲自己的手下们厉喊,“她人呢?晚上不是你们看着人的吗?”

“她……”,人贩子们全抖着唇不敢说话,面如死灰,听到那个女人是“天龙”的妹妹,他们本不敢说出真相,因为他们怕被“天龙”杀死啊。

莫云看出他们脸上的心虚和不自然,仍开船长无力支撑的身体,朝人贩子们逼近,“你们把我的妹妹怎么样了?”

“我……我们……”

那一秒,印在人贩子们眼里的不是人的面容,而是死神的恐怖微笑。

面对这样强势恐怖的男人,他们怎敢说,他们强暴!‘天龙”的妹妹未果,她已经跳海自杀了?

“先生,晚上的时候莫非被那群畜生拉出去了,然后再没有送回来!”吉米看着那边紧绷的气势,眼珠子一转,突然站了起来,尖声喊道。

原来莫非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强势背景,只可惜,看这样子,莫非死亡的几率比还生存的几率更大。

“你说什么?”莫云侧过脸,额头青筋一条条的鼓起,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听到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这些天莫非一直跟我在一起,晚上的时候突然进来三个男人非辛她,然后把她拖了出去,他们是要轮。莫非!”吉米吞了吞口水,然后怒瞪着那群平时耀武扬威,现在却抖得像滩烂泥的男人们,强作镇定的愤怒道,一脸的义愤填膺。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当时莫非被带走时,她还有点幸灾乐祸呢?

“轮奸?你们竟然敢强暴她?”瞳孔骤然紧缩,本就血红的双眼更加狰狞,莫云的脸彻底扭曲,他那样全心在手心上呵护的珍宝,这些人竟然敢那样对她!

“没有,我们没有!”人贩子们死命的摇头,“我们还没有真正碰她,那群海盗就上船了,我们没有成功。”

“她人呢?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莫云悲吼,她那样洁癖的人,如果被这些垃圾碰了,她一定会无法承认的,她现在人去了哪里?

“她……”

对于人贩子们的颤抖不言,莫云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伸手抓起一个男人,逼近那个面色青白的男人,骤然伸手,两指如利剑一样胁了男人眼眶,然后挖了出来,扔在了甲板上,悚人眼目。

“啊一一”凄厉至极的惨叫直冲夜宵,男人捂住空洞了的双眼,在地上直打着滚。

那将眼珠子生生从眼眶里挖出的声音像电流一样通导了每一个人的身体,血腥到极致的场面让甲板上再一次混乱,尖叫哭喊连连,不仅女人们叫喊,男人也发出恐惧的嘶喊。连海盗们也都白了脸,好像被剜出了眼珠子的是他们一样。

纵使见惯了血腥的海盗头子也是一阵不寒而栗,不是为剁眼,而是为莫云能够在那种像是魔又像是神的微笑下面不改色的将人的眼睛生生的挖出来。

莫云却毫无任何的反应,看着那双染满了血的眼珠子,抬起脚,踩下去。

“卡擦”两声,那清脆的声音让女人们看了忍不住吐了起来。

莫云却已经又抓起了一个男人,从齿缝间吐出两个森魅的字,不需要利器,那滴着血的两指就是最世界上最让人恐惧的威胁“‘人呢?!”

“她跳海了,两个小时前她从甲板上跳下去了。”那男人怕他也挖了自已的眼睛,吓得痛哭呐喊,眼泪鼻涕一起落下,将那张本就肮脏恶心的脸弄得更加恶心。

莫云手一松,身体顿时失了力道,心的位置竟然没有了感觉。

之前他那样强烈的预感就是这个原因吗?这里是真正的深海啊,不是浅海,一旦掉进这深海里,若没有人及时救上来,是绝不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的。

海盗头子看着莫云摇晃不定的身体,不样的预感从心底蔓延,那是一种常年生存在黑暗里的野直觉,他一步步的后退着。

可惜,天龙的人却都是世界数一数二的杀手,怎会让他溜走,在他移动的那一秒,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海盗头子狠狠的吸了。凉气入肺,这是他纵横海域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与死亡离得这么近。

“她在哪里跳下去的?!”莫云整个人都静了下来,近乎呢喃的问道。

“应,应该是那些海盗出现的地方。”人贩子们虚弱的回应着,个个腿脚发软。

莫云闭上眼,呼吸止不住的颤栗,他以为,他马上就要抓住她的手了,马上就可以再一次握住她了,可是,为什么?这是上天在拿他开玩笑吗?让他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绝望?

“门主。!”武斗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一个不留。”莫云睁开红热的双眼,泪从他的脸庞滑落而下,那样的清晰,没有任何的遮掩,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为莫非而流下了男人的眼泪。

先前的危险感觉成真,海盗头子手也在抖,喉头上下移动着,狠的眼睛测量着离游艇的距离,准备做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挣扎之斗,因为想要活命,他就只能和天龙的人拼一把。

就在一场厮杀可能蔓延之时,一个小海盗却突然冲了出来,对着莫云的背影喊道,“天龙先生,您妹妹没有死,她没死,是被鬼面救走了。”

所有人都惊喜的侧过头看着那海盗,莫云也僵直着身子回头,“你说什么?”每一个字都问得很轻,很缓,怕问错了一样。

“我们包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您妹妹跳海了,鬼面救了您妹妹,然后将我们的快艇开走了。”小海盗泣声说道,他不想将鬼面的事说出来,可是他更不想死,他家里的父母还等着他赚了钱回去养活他们,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是谁?你说的鬼面是谁?”莫云的心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复活过来,他紧抓住海盗的手,神情喜癫疯狂。

“我们不知道啊,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都是戴着一张鬼面具,所以我们才叫他鬼面。”海盗无助害怕的回着,征求的看向自己的老大。

鬼面是个很厉害的海盗,甚至狠起来连老大都忌惮三分,可是他出没也十分的诡异,一身的神秘。

“天龙天生,我带人的规矩都是不问人来自何处,只要有本事。”海盗头子心一凛,勉强稳着声说。

莫云凝视着海盗头子,不语,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半响,他慢慢道,“你和他必须跟我走,你的人我放掉。”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特赦令。

海盗们个个欣喜若狂,人贩子们却是个个面露死气。

因为莫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除了海盗头子的人,其他在船上的人全部得死。

于是,海盗头子让自己的人开着舰艇离开了,而他和那名报信的小海盗则跟着莫云一起走了,莫云无疑是要通过那两个人找到救了莫非的鬼面。

只是,就在他们要上机离开时,吉米突然跑了出来,抱住莫云的脚,凄然的哀求,“先生,求你带我走吧,我愿意跟在你身边做任何的事,求您带着我!”

她知道,留在这个船上她就只有一条死路了,她不想死,她还年轻,她不想这么早就死,她还要好好的活着,她要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帮她了!她刚才告诉了他莫非的去向,他一定会帮她的。

莫云眯着眼盯着被她抱住的地方,恶臭从她的身上冲入鼻端,厌恶的风暴在眼中乍现。

“先生,我是莫非在船上的朋友啊,这些天是我一直抢着馒头给她吃的,要不是我,莫非早就娥死了,悠不能恩将仇报啊,求您带走我吧,求求您了,我给您做什么都行!”吉米一阵颤栗,被那兽一样没有感情和波动的冷光吓到,但前是死,后也是死,所以她放手一搏,死死的抱着莫云的腿,又是凄苦又是哀怨的泣喊着。

莫云的手下轻易的将吉米从莫云的身边拉开,钳制着疯狂哭喊的她,不让她靠近莫云。

“带她走!”莫云只是森冷幽沉的看着她,最后,薄唇开启,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后,大步离去。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吉米喜极而泣,在后面直喊着大声道谢,然后快速的从甲板上爬起,跟在莫云身后。

她可以不用死了,甚至不用做低贱的妓女了,以后,她又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其他女人们都羡慕又嫉妒的看着吉米得救而去,哀嚎着求救,却被天龙的人推了回去,一步不得拷过去。

莫云抓上了直升机的云梯,兴奋的吉米也准备抓上时,两个男人却拦在了她的前面。

“你的直升机在那边!”男人们冰冷着脸指着另一个云梯,道。

吉米咽咽口水,看着半空中如战神一般的莫云,眼底忽然闪过道晶灿的光亮。

如果,她能够变成这个男人的情人,那她也可以成为人上人了!

然后,几十架直升机如来时一般,铺天盖地的离去,形成一大片黑漆漆的影在天上满满移动着,然后消失,大海上,一艘大船在燃烧着,中间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有男有女,最后消弭于平静。

而虎门门主和莫天赶到时,就只剩下一艘吐着火蛇的残船了。

第四十六章 不祥预感

两年后,法国奥弗涅的一个小镇上。

这是个安静的小镇,就算白天也不见得会有多少人在街道上行走,不过环境很清幽,十分的舒服。

正值夏暑,一名戴着帽子的娇小女孩抱着一个不大的箱子从衙道尽头走来,走了进来,前面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的身材十分娇小,裸露在外的手臂纤细而匀称,是今娇小清瘦的女孩,长长的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

箱子似乎很沉,她的背都弯了起来,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一间名为中华餐馆的小餐馆前面,深吸一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大喊,“雅哥,快出来帮忙啊,我快不行了!”

在这全是法语的国度里,她却说着字正腔圆的中文。

不一会儿,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个人,却是一名美丽的女子,漂亮的五官凑成了一张致的容颜,而那双琉璃般闪亮的水眸最为亮眼,透明无暇,清澈得好像一弯泉水,让人难以相信,在成人女子身上,还能看到如此清澈,没有杂质的双眼。

她的身上穿着一条简素的白色吊带长裙,虽然只是廉价的裙子,但穿在她的身上却透着说不出的灵气和优雅,连衣服也好像活了过来一样。

她可能不是最美的女人,却一定是见过后最能撼动人心的那个人,只是那肤色略显苍白,单薄的身体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一半,让人担心

她竟是两年前在人贩子的船上跳下海的莫非。

“欣儿,你怎么一个人帮这么沉的东西?”莫非不认同的责怪着,忙过去帮忙。

苏欣儿一见出来的是莫非,却连忙躲开了,“嘿嘿,非儿,你怎么出来了,雄哥呢?外面太阳大,你快进去,我自已来就好了。”

“看你汗都这么多了,雄哥在做午饭呢,我来帮你。”莫非仍是抢着去帮忙,“两个人一起抬也能分些重力。”

“不要了,本来你身体就不好,都已经到门口了,我就是故意喊喊,让雄哥出来的嘛。”苏欣儿吐吐舌,再一次躲开莫非的手,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后面,莫非看着她汗湿的背,神情柔和了几分,随即又想起什么一样,淡淡的皱起眉心,浅叹了口气,无奈而惆怅。

两年前她被救起来后,虽然没有第一次跳海那么严重,因为那时候天气并不那么寒,加上当时他们是处于热带海域,并没有被寒水侵蚀,只是两次劫难后,终于让她本就不好的身体超越了抗压力,身体就越来越差,甚至连最近两年,她已经没有来经了,她知道自已的身体出了问题,可是,却是不能说的秘密,她不想让给人添麻烦。

有时候,连她自已也怀疑,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可是,她却活了下来,让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只是这样的奇迹能雅持多久她也不知道,或计,当哪一天她的好运用完了的时候,也就是她消失的日子吧。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大哥一直以为她还活着。莫非澄澈的黑瞳蒙上层淡淡的水雾,她涩笑。

“非儿,快进来啊,你还在外面发什么呆啊?”见她久没有进去,里面传来苏欣儿的喊声。

“恩,来了。”莫非眨去眼底的晦暗和氤氲,重新扬起笑意,走了进去。

餐馆里面不大,不过四五十平方罢了,进去的左边设置了一个收银台,收银台后有一张不大的壁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不同的酒水,而里面则是左右靠着墙壁摆着十张蓝白色的长桌,中间还有两张大圆桌子,是人比较多的客人提供的。

少女毫无形象的叉开双腿瘫坐在椅子上喘着气,头往后枕在桌上,嘴里喃念着,“呼呼,热死了,雄哥,你帮我把风肩调大一点啊!”

“自己开口”隔着帘子,厨房里面传来冷漠的男声,“就在你边上。”

“小气鬼。”苏欣儿抱怨的大嚷着,有力气和雄哥争执,却不愿意起个身,将那风扇调大一些,“你没看我都快累瘫了,手都举不起来了,你还折磨我!”

她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了,手好酸啊!

“我来给你调。”莫非走到她边上,将壁扇调大了一些,然后将她的头扶起来,抽了两张纸巾出来,给她擦了擦汗,“幸好我有将桌子擦干净,不然你等会儿洗头发又是一头油。”

“嘿嘿,非儿,还是你对我最好了,爱死你了。”苏欣儿也不嫌热,撤娇般的赖在莫非身上,抱着她的腰,笑嘻嘻的说道,继而对着厨房方向做了个鬼脸,“哪里像雄哥,又霸道又小气又不体贴,还没表情。”

莫非听着她孩子般置气的话,仅是笑,也任由她往自己身上磨,柔声笑问,“要不要喝一瓶汽水?我去冰柜里拿一瓶冰着的汽水给你吧?”

虽然小餐馆不大,却也还是供应者饮料,只比一般超市里的侨钱稍微高一点点,也是方便来吃饭的客人。

“不要了,好浪费哦,不然我都白费力气了,我喝白开水就好了。”苏欣儿立即拉住莫非,皱皱鼻子,认真的说道。

“傻瓜,你喝怎么会浪费?就当是你给自己辛苦的犒劳品吧!”莫非笑着点点她的鼻子。

“不要,我喝白开水。”苏欣儿十分坚决,见她不说话,撤娇的摇着她的手,“非儿,我要喝白开水嘛,加了糖的,很甜的,比汽水好喝,还千净,不用怕喝着喝着喝出一只蟑螂来。”

“好,我知道了。”莫非无奈的点头,起身去冰柜端出一杯冰了的白开水过来,是塑料制的杯子,很大,有二十几厘米高吧,。径比小碗再大上一点。

“谢谢非儿。”苏欣儿抱住莫非就是一口亲在她的脸上,然后也不用小杯子,直接端起那大杯白开水牛就饮起来。

因为莫非就算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不会沾冰东西,这个开水可以说是专门为她一个人准备的,她自然不用担心弄脏了水,别人不好喝。

然后,冰凉的水咕隆咕隆的就从苏欣儿的喉咙灌下肚,不一会儿,就喝了三分之一,连小肚子也鼓了起来,她不住的感叹,“啊,真是舒服啊,甜甜的,夏天就是要喝冰水。”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莫非有些失神,也有些内疚和黯然。

苏欣儿是这家店主人的女儿,也是两年前,在雄哥将她从海里救回来后坚决要求收留了她的人,可是她却知道,一个人的开销对本就不富裕的苏家带来的是怎样的拮据。就好比三人份的食物,现在却无端多了一个闲人也要吃饭,只能从其他人那里分出一些。若不是收留了毫无瓜葛的她,至少欣儿不需要连一瓶汽水都舍不得喝,只喝加了一两勺糖的冰白开水。

莫非正想着的时候,一只属于男人的手臂忽然横过她眼前,夺走了苏欣儿的水杯,也让她惊了一下,抬起脸来,刚才突然加快的心跳才渐渐安宁下克

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不出二十五岁的样子,他有着一双墨黑的剑眉,深黑色的眼瞳好像两潭深不可测的井水,脸庞就像刀刻成的一样,十分刚毅,挺直的鼻梁不比西方人逊色,只是那张脸并不突出,很平凡,不过脸上的严肃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魅力,全身释出着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

此时他正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大水杯,从上往下冷冷地盯着苏欣儿。

他是雄哥,全名吴徵雄,中国人,是欣儿母亲朋友的儿子,炒的一手的好菜,一直住在苏家也在这家店里面帮忙。

“雅哥,你做什么?”苏欣儿不满的嚷嚷,气嘟嘟的,“我好渴啊,你要喝自已去倒另外的啊。”

“马上就要吃饭了。”雄哥只是冷漠的说道,将菜盘放在桌上,本算不上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完,转身将那大杯水放回了冰柜里。

“讨厌,人家不想吃饭啦,这么热。”苏欣儿跺着脚,直耍赖,“雅哥,你不能这么霸道啊,连我喝水的自由也列夺掉,我要上诉,上诉!”

“驳回。”雄哥冷淡的启唇,驳回她近乎尖叫的控诉,走回后面的厨房。

“啊,你虐待我!”后面,是苏欣儿的鬼哭狼嚎。

莫非安抚的她的头,“好了好了,欣儿,听雄哥的话没错的,冷热交替着吃,等会儿要肚子疼了,而且,吃这么多水,你又吃不下饭,下午又要饿肚子了。”

“可是,人家好渴哦,非儿。”苏欣儿可恰巴巴的瞅着莫非,犹做挣扎。

“乖了,吹吹风扇,马上就吃饭了,我去帮雅哥忙。”莫非将她按在座位上坐下,走进了厨房。

“哦。“撅着嘴,苏欣儿唯独对温柔的莫非没折,只好乖乖的坐了下去。

撩开帘子,莫非进去的时候,雅哥正背对着他炒着最后一个菜,她走到他旁边,静静的等着。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窄小的厨房只能听见炒菜的声音。

“雅哥。”莫非看着雄哥刚硬的侧脸,忽然开口,狡黠在眼底一闪而过。

“恩?”雄哥分神瞥了她一眼,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你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对她的,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能懂你的感情了,你不需要用刺激的方式了起她的注意。”谁知,莫非却漾起笑,促狭道。

雄哥手一抖,铲子差点掉进了锅里,刚毅的脸颊上立即浮起两晕不正常的绯红,忙不迭的别开脸,有种被戮穿了心思的狼狈。

“虽然看你们斗嘴例也是一种享受,不过,几年都没见到过你们有所进展,我想,只怕伯父和伯母都要替你扪着急了。“莫非掩嘴偷笑,又做一本正经的说道。

雄哥的脸更红了,将最后一道菜装到碟子上,和怡上的另一趺菜一起递给莫非,“这个,你端出去吧,我端饭。”

“好,那雄哥你可别忘了,好好想想我的话哦。”莫非接过碟子,恶作剧般的补充,然后笑盈盈的端着两碟小菜走了出去,。

雄哥没有回答,脸更加红了,在后面发了好久的愣,直到苏欣儿不耐的喊声传来,“雄哥,饭啊,你想饿死我们啊!”

才唤回了他神游的灵魂,急忙走了出去妇

如堆哥所预料的那样,苏欣儿本就嫌热,加上喝了不少的冰白开水,午饭没吃两。就撑不下去了。

“呜,我吃不下去了。”苏欣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还刺下大半的饭,着微微突起的小肚子,一脸哀愁。

“肚子很胀吗?我不该端那么大杯水给你的。”莫非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有些后悔,应该用小杯子给她倒上的,那样她也不会喝这么多了。

“非儿,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啦,一渴起来,喝水就没个节制,除了雄哥那个冷酷的铁面判官,没谁制得了我这个坏毛病的。”苏欣儿将脸贴在桌面上,声音很低弱。

听着她自怨自艾的话,莫非忍俊不禁,看着雄哥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心中不由得想着,形容得还真贴切。

“现在你才知道?”雄哥直接丢给苏欣儿一记冷眼。

“你一天不吐我槽不舒服吗?”这话可不就是刺激了本就一肠子通到底的苏欣儿吗,她拍桌而起,叉腰怒道,一副晚娘脸孔。

雄哥只是冷淡的瞟她一眼,又移开,那眼神像是不屑,丝毫不将她的发怒放在眼里。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苏欣儿狠狠的抽了口气,

莫非捂着额,觉得无奈极了,“欣儿,你将水都打翻了。”

“啊,对不起,非儿,我不是故意的。”

雄哥鼻端哼了哼气,继续吃饭。

“雄哥,你哼什么啊?”苏欣儿刚缓和下的脸又狰狞起来,手指指着雅哥,堪比河东狮吼。

这不,刚停息下来,现在又开始了。

对于这永远也不可能止住的“战争”,莫非也懒得去劝了。

这是人家表现爱情的方式,她能怎么着呢?不过,做事成熟稳重的雅哥也只有在欣儿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幼稚的一面吧,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她无奈的笑望着这两人,脑海里飘过一张温柔的俊容。

她和大哥,好像从不曾这样吵过,因为大哥的子总是那么柔柔的,好像永远也不会生气一样。

吃完饭后,莫非和苏欣儿负责洗碗,雄哥则去摆放饮料了。

现在天气热,加上小镇上本就没什么外来人,下午时分的安静,也没有生意,人最多的时候是早上和晚上吧,早上有人吃早餐,晚上是宵夜,镇上的人对中国餐点还是很喜爱的,尤其只有这么一家是真正的中国人开的饭店。

于是将饭店交给雅哥看着,莫非和苏欣儿回去睡午觉了。

餐馆距离苏欣儿的家并不远,只要走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只是天气太热,走了这么一段时间,也足够累了。无意外的,一路上不少的镇民朝莫非看来,那张脸实在漂亮的过分,不食人间烟火,加土那病态的柔美,素来见惯了与修长高挑的西方女子的他们,怎么也无法将视线从全身散发着典雅气息的莫非身上移开口

不过莫非对此毫无反应,侧是苏欣儿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一直痴痴的笑着,一脸的骄傲,让莫非显得无奈。

苏家在小镇上的房子还算挺大的,有两层,是苏欣儿法国父亲的老家。一楼是大厅,厨房和浴室,二楼则是三间卧室,一间是苏爸爸的,一间是雅哥的,还有一间则是莫非和苏欣儿共睡的。

一进卧窒,苏欣儿就扑到大床上,拿起床头拒上的遥控,将空调打开,并调好度数和风向。

在这方面苏欣儿不小气了,却不是为自己舒服,是莫非的身体一直不好,空气温度太低或者太高对她而言都是件痛苦的事,直接吹着风扇的话,她又会感冒,她的感冒不比一般的人,十分的严重,甚至严重到好几天下不了床。

这是莫非在法国度过第一个暑假时发生的时,打那时候起,苏欣儿就将风扇移了出去,改用一年难得开几次的空调。

换了睡衣,莫非去浴室洗了把脸,漱了。”才走回来,苏欣儿已经正面朝下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莫非放轻了动作,在床的左侧躺了下来,拉上薄毯。

苏欣儿的睡相不好,喜欢抢人被子,所以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从不用一条被子的,不过苏欣儿还是特别的喜欢抱着莫非睡,这不,莫非刚躺下,她就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螓笑着抱住莫非,头靠着她的肩,贴在一起睡。

莫非笑了出声,拍了下她的头,“吓我一跳。”她就说,怎么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嘿嘿。”苏欣儿将嘴蒙在毯子下,笑得十分开心。

莫非闭上眼,嘴角仍淡扬着。

若是以前,依照莫非的子,是定然不会喜欢别人睡在自己旁边的,宁边是那时候对她还有利用价值的萧若水,她也会觉得很勉强,可是,经历了两年多的波折,有一个人躺在自己身边,她只觉得心安,那感觉就好像小时候被她的大哥抱住一样,让她心神安定。

睡醒后,两人去餐馆的时候,还是只有雅哥一个人,他正在看着什么杂志吧,一进门,苏欣儿将路上带来的一只冰棍塞进他的嘴里。

“嘿嘿,雄哥,看我对你好吧,这是你看店的慰劳品。”

雅哥只“恩”了一声,便没了声音了。

苏欣儿可不满意了,直瞅着他,等着他更多的话,譬如,“谢谢”。

可惜,她瞪了半天,雄哥仍是没一点反应,就在她要抓狂之际,雄哥来了句冷笑话,“你不用一直盯着我看,盯着我,我也不会还给你。”

莫非正在补水,一听这话,差点笑喷了,睨着雄哥。

原来,雄哥也是有幽默感的啊!

“谁要你还啊,都是口水。”苏欣儿嫌恶的吐着舌,“哼,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今天看店的慰劳品,是明天的,明天我要和非儿去看妈妈,你就一个人好好看着饭店吧。”

“恩,小心点。”雄哥漫不经心的冷漠说了句,顿了一下,又怕是没说清楚一样,补道,“小非,知道吗?”

看着瞬间皱成包子脸的苏欣儿,莫非哭笑不得,只不过是中午好玩的提醒了那么一句,他现在就拖她下水,故意来整她,真是的。

“喂,吴徵雅,你什么意思?你不说后面那句会死啊?”

又是一阵哄闹。

夜渐渐来临,小镇的夜里其实挺热闹的,所以他们店里的生意也在这个时候特别的好,不少人过来点宵夜,当然,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譬如为慕名看莫非而来的。

不用怀疑,从莫非来到小镇上后,这个小镇上就多了朵“镇花”,也可想象莫非在这座小镇上的人气有多高了。

只不过有雄哥坐镇,倒也没有人敢乱来,连地痞流氓也是不敢沾惹莫非的。

莫非就站在收银台前忙着收钱,苏欣儿则进进出出的帮忙端碟子。

那天晚上,忙到十一点他们才关了店回家,路上,很多人家的灯都黑了,街上安静而冷清,不过天上繁星密集,侧是十分的漂亮。

“还是这样的夜最舒服。”苏欣儿张开双臂转着。雄哥闻言,扬了扬嘴角,莫非清楚的在他那发亮的双眼里看到了宠溺的星光,有些好笑。

喜欢不是就该大方的表达出来吗?她是真的不知道雄哥遮遮掩掩做什么,还故意用那种幼稚的行为去吸引欣儿的注意。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苏爸爸已经回来了,苏爸爸是个纯真的法国男人,也是这个家唯一的当地人,却不是苏欣儿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见到三人回来,一点父亲和长辈的架势也没有,反而像是做了坏事的贼一样,畏畏缩缩,一脸的讨好。

“呵呵,你们回来了?”

莫非感觉奇怪,确实没有想到一进来看到的会是苏爸爸,平时的这个时候他可是早就睡下了,何况明天是周一,他要上班,不可能这么晚还没睡的。

“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果然,苏欣儿也怀疑的问道。

“明天你不是要和小非去看你妈妈吗,我买了些她喜欢吃的果仁,你们带去给她吧。”苏爸爸将一包果仁递过来,眼里闪烁着心虚。

莫非觉得事情并不单纯,总感觉,他好像是别有目的一样。

例也不是苏爸爸对苏欣儿或者苏妈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苏爸爸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之类的,事实上,作为一名继父,苏爸爸对苏欣儿和苏妈妈还算好,够温柔,也没有因为苏妈妈的病情而离弃苏妈妈和苏欣儿,只不过,苏爸爸有一个非常让人头疼的恶习,那就是赌博。

他十分的喜欢赌博,这也是让这个家格外困窘的主要原因。现在苏爸爸突然做出异常之举,只怕,是在外面又输了钱吧。

“爸,你又做了什么?”这样想的,显然不只有莫非,苏欣儿也是戒备的问道。

“我……六

“爸,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苏欣儿瞪圆了双眼,怒气冲冲的逼问。

“对不起,欣儿,爸爸知道错了,因为皮埃尔说这一次是绝对会赚钱的,所以我才想挽回以前的本,谁知道……“”,苏爸爸弱弱的说道。

“爸!”苏欣儿尖叫着打断他的话,“我早就说过了,赌这种东西只会让你赔钱,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你宁愿相信皮埃尔叔叔的话,也不信你自己的女儿吗?”

“对不起,欣儿,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苏爸爸哽咽着低头道歉。

“我已经原谅你多少次了?你竟然还想利用妈妈来博得同情,气死我了,我这一次绝对不会管你了。”苏欣儿气急败坏的吼道,然后用力的推开高大的苏爸爸,冲了上去。

“欣儿,欣儿!”任凭苏爸爸叫着,苏欣儿已经跑上楼去了,踩得楼梯蹬蹬直响,然后是重重的撞门声。

“小非。”苏爸爸回过头来,请求的看着莫非,希望莫非帮忙说说情。

可惜他求错了对象,莫非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看着苏爸爸一脸哀求又无措的表情,只是静默的从他身边走过。

不是她狠心,而是这种事情不狠下心,苏爸爸只会一直杞错下去,该是他对自己的事负责的时候了。

走远了,她还能听到苏爸爸请求着雄哥的声音,看来是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雅哥身上吧。

忍不住回头,她看着苏爸爸一脸哀苦的求着雅哥的画面,不知为什么,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从心里圭过,好像预料到了未来的某些事一样,而且是极度不好的事。

那天夜里,莫非再次做了噩梦,那是这一年来都不曾再做过的噩梦,她在梦里不停的尖叫着,喊着,发出绝望的悲鸣,不仅她旁边的苏欣儿被吵醒了,连苏爸爸和雄哥也被吵醒了,过来将莫非叫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喘息着,双眼涣散无神。

“非儿,你怎么了?”苏欣儿抱着她,小心翼翼的问,就怕吓着了她一样。

迎视着苏欣儿满脸的担心,莫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最终摇摇头,静默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恐惧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好怕,真的好怕。为什么时隔两年,她会突然又做了这样的噩梦?

“欣儿,不要问了,小非也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也出去了。”雄哥看出莫非的抗拒和恐慌,体贴的替她道。

“恩。”苏欣儿也看出莫非的不对劲,却也知道她不愿多说,只得点头。

有时候,莫非固执得让她头疼。

莫非想要对他们回以感激的笑容,但她动不了,身体僵硬得动不了,连扬起嘴角的力气也没有。

之后,虽然继续睡,但一整夜莫非都没怎么合上过眼了,苏欣儿刚开始还提着心,后来见莫非睡得安稳,便也累着睡着了,却不知,在她发出轻轻地呼吸声时,莫非再一次睁开了眼,她始终没睡,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罢了。

幽幽的黑眸望着黑暗的天花板,视线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清晨,不过六点钟的样子,莫非和苏欣儿就起来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噩梦的缘故,莫非的气色看起来十分糟糕……

“非儿,要不今天你不要去了,就在饭店里帮忙吧。”苏欣儿看着她如纸一样苍白的脸,担心的说道。

“不了,我也想看看伯母,我没事的。”莫非笑着安抚,虽然语气很轻和,态度却坚定。

苏欣儿对她的顽固也是无奈,只好由着她了。洗漱一番后,两个人吃了早餐,雄哥提着一些水果和生活用品亲自送她们坐上了离开小镇的车,将她们安顿好了,才离开口

当然,经过了昨晚苏欣儿的发脾气,苏爸爸可不敢再出现在餐桌上,直到她们出发前,都没看见苏爸爸的人。

车上还有不少空位,莫非和苏欣儿选了个两人连坐的位置坐在了一起。

“非儿,你昨晚没睡好,在车上睡一觉吧,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呢。”

“恩,好。”莫非点头,也没有拒绝,将头轻轻的靠在苏欣儿的肩上,因为她确实很疲惫。

这一觉莫非睡得很沉,可能是安心的缘故吧,所以两个小时候,他们下车时,莫非的神好了不少,苏欣儿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提着东西,他们上了市内的公交丰,是在车站上车的,车里还很空旷,她们在背阳的那边坐了下来。

没有几分钟,车就满了,开走了,一路侧是十分的平均。

还有十几站路,苏欣儿嫌无聊,就拿着自己手机上拍的照片给莫非看,上面是她们和雄哥一起拍的照片,还有她趁雅哥睡觉时偷懒下来的,故意将雄哥的脸整成猪脸,对于她的调皮,莫非只觉得无力。

如果照片被雅哥看到了,可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候,坐在莫非她们旁边的一名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冲到后面下车的地方,冲司机喊到,“司机先生,等一下,我还要下车呢!”

莫非和苏欣儿互望了一眼,刚刚车停下时,他并没有下车,等现在车开动了,他才喊着,司机只怕不会停了吧。

果然,司机只是透过后视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车里的其他乘客也都冷漠的看着男子,那眼神在平时或许没有害,现在对那名男子而言只怕就成了利剑一样扎人吧。

看着男子尴尬的脸,莫非的心不禁动了动,彷佛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两年前自己无措的影子。

那还是她刚刚来到法国不久后的事,那天也是来城里,也是她第一次来看苏妈妈,不过那个时候她初次走入平民的世界,什么都不懂,只能盲目的跟着苏欣儿。

可是后来她们在超市里给苏妈妈买日常用品时走丢了,她付了钱,转身去找苏欣儿时,发现她本不在她身边了,她当时真的很慌,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刺下她一个人了一样,找遍了整个超市都找不到,而当时她身上只剩下一点点的零钱,只够坐公交车。

那是她第一次坐公交车,她什么都不懂,问了人方向和搭乘的车子,从上了车就一直盯着窗外看,唯恐错过了。

结果,她还是错过了,虽然知道自己该在哪一站下,也知道那附近的大概建筑,可是从没有坐过公交车的她本不知道,公交车是不可能直接停在她要到达的地方的门口的,也不知道下车的时候是要提前按铃的,若是没人上车又没人按铃的话,司机会直接从那一站过去。

所以,当她听到报的站名时,她犹豫了一下,因为她还没有看到熟悉的标志物,等车前进了一段,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所熟悉的标志物,察觉自己要去的地方到了的时候,她连忙起身,冲司机喊道,“等一下,司机先生,请你停车,我到了要下的地方了。”

司机只是从后座镜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为什么你不停车?我说已经到了。”莫非立即拧起眉,扶着抓手的地方来到司机旁边,质问。

“小姐,你不要说笑好不好?”司机分神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有车站牌,怎么停车啊?”

其他乘客也望过来,看着小脸都皱一块儿的莫非,表情多少有些怪异。

“车站牌?”莫非的眼底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拜托,小啦你坐过公交车没啊?”司机嘲讽。

“不都是车吗?”莫非觉得十分委屈,也被他的语气伤了自尊。

“那请问小啡你平时坐什么车啊?”司机语气里是嘲弄。

“我,…………”,莫非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将所有的话语吞了回去。

“行了行了,小姐,前面就是下一站了,你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司机不耐烦的打断,显然不想跟她啰嗦下去。

“可是,我怕找不到地方。”莫非咬着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拜托,小姐,你是三岁孩子吗?还要妈妈带着才能出门?”司机已经受不了,嚷嚷道,那大嗓门让整个丰里都在回荡。

莫非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只觉得一阵热气冲上脑门,说不出的羞愧在眼底闪烁。

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只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但是没有人理会她,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交杂着怀疑、冷漠、不屑的眼神,让她感觉难以站稳脚。

最后,她还是在下一站公车牌前下的车,然后走了一大段路走回去的。

想到曾经的难堪,莫非不免生出同情的心思,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你先坐下吧,下一站捉示的时候按铃就好了,然后走回去,一站路并不远的。

清灵的嗓音毫无杂质,在车上响起十分悦耳,也将众人的视线从男人身上移了过来。

男人见她为自己解围,感激不已,连声道谢,顺着阶梯而下,重新坐下,也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非儿,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苏欣儿三八的推推她,挤眉弄眼的。

“你想多了。”莫非失笑,她本就没注意那个男人的长相。

“嘿嘿,不然咱们一向不多管闲事的莫非大小姐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人家指点迷津呢?”苏欣儿却不信,兴致勃勃的说道,当然,声音的音量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要不要主动主动?法国的男人都是很浪漫的,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异域情缘哦!”

“越说越离谱。”莫非对她已经无奈了,笑着摇摇头,看向窗外。

可是苏欣儿怎么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难得有这个机会开莫非的玩笑,她自然不会轻易让她避过。

不过莫非却比她更明,将她又要开口,忽然做难受状的弯下腰,捂住嘴,像是想吐了。

“非儿,你没事吧?”苏欣儿吓到了,因为莫非从没有晕车过。

“可能没睡好。”莫非极力忍着笑,摇头,脸上还伪装成虚弱的模样,“欣儿,肩膀借我靠一下,我想休息一下。”

苏欣儿连声应好,让她靠着自已休息,当然了,先前的调侃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莫非舒服的靠着苏欣儿闭目养神,嘴角淡勾着,心中侧是愉悦,只是这个时候莫非没有想到,今天将是她两年平静生活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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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等你爬上我的床

“下一站,中心医院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提示音从车内的广播里传来,苏欣儿低下头看着莫非,“非儿,你现在好点了吗,要下车了。”

“恩,我没事。”莫非坐起身,笑着点头。

见她气色确实还好,苏欣儿便放心的按下要下丰的红铃,她拿着一些带给苏妈妈换洗的衣服,莫非则自动的拿过水果。

“你能拿吗?不行的话,我来提吧。”苏欣儿却眉头皱得紧紧的,直盯着她放在腿上的那袋水果,像是看仇人一样。

“我又不是林妹妹,没那么娇弱。”莫非好笑的拍开她伸过来的手,她那么小的身体,也不怕被压垮了,还真当自已是力大无穷的大力士了?

“嘿嘿,那是,你比林妹妹要弱多了。”苏欣儿毫不客气的吐槽。

“什么?”莫非危险的眯起眼。

苏欣儿脖子一凉,心里大叫不好,别看莫非平时温温淡淡的,发起脾气来,这种人才是真正最恐怖的。

恰时,车停了下来,她双眼一凉,嚷嚷着疾奔而下,“车到了,快下车快下车。”

看着比兔子窜得还快的苏欣儿,莫非只能无奈的跟上。

两人下牟走了几十米路,再过了各马路,来到了一间医院前。

没错,莫非和苏欣儿的目的地就是这座中心医院,苏妈妈不在家的主要原因就是她必须住在医院,患的是腺癌,已经转为了末期,连手术都已经没有用了,只能靠着中医疗法勉强维持着生命,已经到了拖一天是一天的地步了。

走进医院,她们十分熟练的找到了那间病房,里面有三张病床,左边的却是空的,只有靠窗的边上有两张床是有人睡的,但只有中间的床上坐了一个东方女人,约莫五十多岁年纪,正是苏妈妈。她整个人都瘦得看不出原形了,衣服挂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一样,让人看着心酸,可是,苏妈妈脸上那慈爱的笑容却始终不曾变过。

苏妈妈和苏欣儿一样是个中国人,苏欣儿的亲生父亲去世后,苏妈妈一次偶然的机会来到法国,结识了现在的苏爸爸,苏爸爸是个幽默又老实的法国男人,十分合苏妈妈的心,又对苏欣儿很好,于是苏妈妈便辞了工作,带着苏欣儿嫁到了法国。版6ycn

刚开始几年确实很幸福,除了小赌外,苏爸爸并没有什么其他恶习,虽然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气愤,不过看着苏爸爸那可怜的模样,苏妈妈又每每心软,主要还是因为苏爸爸虽然爱赌,但还算是个知道错误的人,虽然总改不了,至少不会像一些恶劣的男人,自己赌,还变卖家产和女儿,甚至毒打妻子。加上那时候苏爸爸家里还有点小资产,倒也过得宽裕,苏妈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两人也算过得幸福。

谁知,没几年苏妈妈竟然检查除了腺癌,而且已经是中期了,本就年纪大了,加上中期已经有了很高的危险,不敢贸然动手术,家里的钱也都砸进了医院,给苏妈妈治疗,谁知,一拖竟是两年多,甚至拖到了末期,治疗已经无效,只能拖着一条命,医院的钱每个月都要交,药费、治疗都是钱,家里钱自然也就越来越紧了,值得让苏妈妈宽慰的是,苏爸爸虽然改不了那赌博的毛病,至少两年多来没过一句抱怨的话。

“妈,我和非儿来看你了。“一进门,苏欣儿就激动的冲到床边,东西随意一放,抱着半躺在床上的苏妈妈直撤娇,“好想你啊,嘿嘿。”

“苏妈妈。“莫非显得矜持许多,走过去,轻柔的唤了声,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上面。

“你们来了。”苏妈妈温柔的看着两人,枯瘦的手轻轻的着苏欣儿的脸,“欣儿,你又胖了,看来雒哥把你养得很好。”

苏欣儿立即苦下脸,又惊又乍的跳起来,盯着自己的腰腹直看,“妈,我真的又胖了?讨厌的雄哥,整天逼着我吃饭,看吧,把我喂得跟个猪一样,他一定是故意的,看本姑娘漂亮,故意把我喂胖了,没人要,他就幸灾乐祸了。”

“你哪里像猪了?”莫非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瓜子,打断她的念叨。

整个人就像是瘦干了,就算真是将她当猪喂,也是为了雄哥自己以后的福利好吧,真不知道她这个脑袋瓜子里成天想些什么。

摇摇头,莫非在苏妈妈的另一边坐下,笑道,“苏妈妈,你的神看起来好多了。”

苏妈妈真的很温柔,这两年虽然她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她真的像自己的亲妈妈一样,充满了慈爱。不可否认,虽然一直受着哥哥们的疼爱,但没有见过母亲一直是她的遗憾,而在苏妈妈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母爱,所以她也叫苏妈妈为妈妈,也许这样,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真的还在吧。

“是吗?一定是因为知道你们今天要过来,心情也跟着好了。”苏妈妈听了十分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苏欣儿的遗传效果了。

“嘿嘿,我比药更管用。”苏欣儿尾巴又翘了起来,一个劲的往苏妈妈脸上磨蹭着,像个小女孩一样撤着娇。

“你啊,总是一勇长不大的样子。”苏妈妈虽然是说着苏欣儿,却毫无责怪之意,反而满脸的宠爱,‘对了,今天怎么晚了半个小时?堵车了吗?

“不是啦非儿不太舒服,我带她去买了些药,所以耽误了点时间。”苏欣儿鼓着脸,埋怨的瞅着莫非。

倒不是抱怨她让她们耽误了时间,而是埋怨她竟然买了药不吃。

“小非,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去看看医生吧,正好都来医院了。”苏妈妈先是担忧的皱了下眉,继而面容严肃的对苏欣儿道,“欣儿,等会儿带小非去看看,她总是这样,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说,这病能不说吗?”

“我也是想让她去看看的,她老是不肯小,苏欣儿委屈的撅着嘴,转头,故意凶巴巴的对莫非说,“非儿,听见没有?现在妈妈都发话了,等会儿你必须给我去做个检查。”

每一次一提到去栓查身体,非儿就像被夹了尾巴一样,反弹特别的大。

“伯母,你不要听欣儿夸大其词,我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才晕了下车,欣儿太夸张了,一定要拉着我去买药吃。”莫非安抚着苏妈妈,伸手惩罚的又拍了下苏欣儿的头,“不准乱吓伯母听到没?“

“哼,才怪,我说的都是实话。”苏欣儿嘟起嘴,不高兴的反驳。

“真的只是没睡好吗?”苏妈妈还是不放心,握住莫非的手,疼惜的说道,“小非,听苏妈妈的话,如果发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提早检查知道吗?小病容易变成大灾,不要因为舍不得钱,看病的钱是必须要花的,当时,我也是当自已只是一点小病,结果……,”

说到最后,苏妈妈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有些黯然。

她想,她终究是一个福薄之人,先后虽然遇到了两个好男人,却注定把握不住,欣儿的生父先她而去,而现在,轮到她先走一步了,只是累及了丈夫和女儿,让他们跟着自己过得辛苦。

“妈,好了好了,不说了,等会儿我保证压着非儿去做个检查,好不?”苏欣儿急忙转移话题,不让伤感的气氛发展下去。

莫非却听得心一紧,不动声色的低垂下眉眼,并不接苏欣儿的话,起身去挑了几个西红柿出来,“苏妈妈,我们给你带了些水果和豆浆来,我先去洗一个西红柿给你吃吧。”

西红柿对腺癌的病人比较好,所以她们带的也不是苹果之类的。

“好,谢谢你了,小非。”苏妈妈笑着点头,又巾斥女儿,“瞧瞧你,有小非这么个榜样在你身边,你还总是毛毛燥躁的,真不知道雄哥怎么受的了你的。”

“妈,你说什么呢!”苏欣儿不满的嚷道,“这关雄哥什么事啊?干吗一说到我,就提起雄哥啊?”

轻轻的合上门,莫非拿了五个西红柿走出病房,听着她们母女越来越模糊的对话,脸上的笑容终于退去,变成了一种让人看不明白的哀伤与恫怅,呆愣了一下,才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上午,莫非和苏欣儿就在病房里面陪苏妈妈聊天,帮她整理衣服和床铺,将那些穿过了要洗的衣服都打包,下午要带回去的,因为外面天气实在太热了,下楼去走只是活受罪。

后来旁边病床上的阿姨也回来了,是个纯正的法国女人,比苏妈妈小了十多岁的样子,只是西方人看起来总比东方人的年龄要大上几岁,所以侧显得年龄相仿。见到她们聊得高兴也加入了进来,莫非将多准备的一个西红柿递给那个阿姨,那阿姨也笑着道谢,大大方方的接了过去。

直到护士送来了午饭,在苏妈妈吃午饭的时候,莫非和苏欣儿也利用了这个时间段出去给苏妈妈买一些缺了的生活用品,她们一般过来都只会带一些水果和换洗的衣服,因为小镇上的水果总比外面的来得新鲜一些,但生活用品就不需要在家里带了,路上提着转车也麻烦,而且。

她们去的是附近的一家大超市,大概隔了三条衙的样子,约莫要走三十几分钟的样子。

自从两年前莫非走丢那次起,她们一般进城来,活动的范围就是这附近了,苏欣儿是被那一次的事情吓到了,加上莫非在法国是个没身份的人,要真丢了人,连报案都不敢报。

两人在人行道上走着,刚拐了弯,转到那条通向超市的路上,同一时间,一辆银色的高级跑车在另一边驰骋而来,驾驶座上的是一名俊美法国男子,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幅昂贵的太阳镜,飘逸的长发随风枫扬着,左耳上嵌着一颗蓝宝石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嘴角漫不经心的勾着,典型的贵公子形象。

而他旁边坐着的是一名妖娆的金发女郎,女郎穿着暴露的低红裙,两对丰满似要从衣服里脱出来一样,火红的颜色与她唇上艳丽的颜色倒是十分的相称,卷长的金发被风垂得凌乱,却带来股说不出的妖媚风情。

正是红灯,男人和女人也不避讳的,就在车里热吻起来,女郎的手还大胆的伸向了男人的裤裆处,挑逗着男人的欲望。

“在这里就想要了?”男人邪恶扬唇,捏了下她丰满的脯。

女郎娇笑,也不躲避,反而以此为高兴一样,手仍在挑逗着他的欲望,倾身上前,攀着他的肩,吐气如兰,带着几分勾8的妖笑,“那要尼古拉你的自制力如何了。”

“恩?这个游戏不错。”男人抚着下巴,狂肆的看着她深深的沟,邪笑,“既然也不怕玩火**了,那就来挑战一下我的极限吧,若真让我不失火了,就拿你来泻火。”

“呵呵,这也是你说的。”女郎竟十分的高兴和期待,笑得更加妖媚了,一手挽住男子的手臂,另一只手却滑下下去,极尽所能的隔着裤子挑逗他的欲望。

男人懒懒的撑着脸,舒服的靠向后背,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的人行道上一瞥,太阳镜下,一双海蓝色的深眸陡然一亮,欲望也跟着一跳,那反应让女郎得意起来,抬起脸正要宣示着自己的魅力时,却发现男人的眼睛并不在自己身上,当下不悦了。

“尼古拉,你怎么了?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女郎故作娇声的问道,丰满的脯在他的臂上直磨蹭着,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力。

“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猎物。“可惜,男人的眼睛仍看着莫非那边,一点收回的意思也没有,也丝毫不避免身边问话的女伴,大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妖艳的女郎立即变了脸色,有几分扭曲,危机感立即升起,但她知道,自己可没有那个权力对男人发怒,只能压下心中巨大的不满,哀怨的说道,“尼古拉,你还真是讨厌,都已经有了我了,还不满足,已经红灯了,我们快走啦。”

“原来红灯过了。”男人邪气一笑,开动了车子,女郎刚松了口气,却发现男人在前面的折转处突然打了个弯,转进了莫非她们行走的那条路。

“尼古拉,你要做什么?”女人心都提了上来,不安的问道。

她知道,若男人对一个猎物穷追不舍的话,说明他对那个猎物势在必得了。

男人不理会她,眼睛看着路边上的莫非和苏欣儿的背影,当然,他的视线只落在了莫非的身上。

而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人跟踪了,还毫无所觉的聊着天,走进了那间大超市。

见她们进了超市,男人也将车在她们走入的超市外停了下来,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弯着的弧度,显然心情十分的好。

呵呵,美丽的东方少女吗?

“尼古拉,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啊?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女郎撤娇的拉着他的手,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不将男人带走的话,她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可是,她的男人已经完全被引去了注意力,又怎会理会她?

女郎更急了,“尼古拉,这么大热的天,我们在这里千晒着吗?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如果你想买什么东西,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这种廉价的小地方,我们就不要去了。”

“嘘,女人在这时候闹脾气,可一点也不让男人喜欢。”男人仍在笑,但眼底已经覆上了一层警告的冷光。

丰满女郎瑟缩了一下,只能忍住气,闭上了嘴,满腹的怒火。

男人则单手撑着车窗,饶富兴味的看着超市的方向,等待着,心“怦怦”的跳着。

刚才只是惊鸿一瞥,他并没有完全看清那名女子的面貌,绕到这条衔上,他又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不过可以确定,那绝对是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甚至,可能超过他以前看过的那些绝色。

呵呵,他可是十分的期待她的正面,不过不急,对待越让他热血澎湃的猎物,他的耐心也越大。

超市里,莫非和苏欣儿还在选购着生活用品,并不知道外面一个男人正在守株待兔。

“牙刷,牙膏,纸巾,湿巾纸“””苏欣儿看着推车里的东西,询问着莫非,“非儿,你看看还要买些什么吗?”

因为莫非的记忆比电脑都好,只要她记住了的东西,随意都能翻出来,连笔记本都不用带,方便极了。

“苏妈妈的沐浴好像快要用完了,带一瓶回去吧。“莫非淡道,回得很快。

超市里的其他顾客都往这边看着,看着柔美灵秀的莫非,脸上闪烁着惊艳。

“恩,好。”苏欣儿点头,走到沐浴的那边,拿了一瓶下来,回头又问,“还有什么吗?”

“够了。”莫非摇头,“上周该买的我们都已经买过了。”

“恩,也是。“苏欣儿赞同的点头,“已经都齐全了,我们回去吧,妈也差不多吃晚饭了。”

“恩。”

付了帐后,两人走出了超市,因为东西并不多,都是苏欣儿一个人提着。

而两人走出来后,跑车上的男人也扬起了唇,透过墨色的镜片,他看清了那张脸,果然没让他白等,那是一张让人一看就忘不掉的容颜。

呵呵,真是个让人惊艳的尤物啊!

身边满脸怒容的女郎正在身上吐沫着防晒霜,唯恐自己的肌肤被晒伤了。

而莫非也并没有注意这边,和苏欣儿交谈着,往回走去。

两个娇小的中国少女在充满了西方人的街道上走着,总是8人注目的,尤其莫非还是个真正的美女,回头率十分高。

但莫非不管不顾,在这一点上,她还是不变,就如同她一直加不快的速度,这和她的个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苏欣儿也是放慢着脚步,跟着莫非的速度平齐着走的。

“非儿,你说雅哥一个人看着饭店没同题不,我总觉得不太放心耶。”苏欣儿歪着头,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冒出了雅哥那张脸来。

“你哪一次放心过呢?!”莫非恬静一笑,促狭反问。

这傻女孩,每一次出门提到最多的就是雅哥,只是却偏偏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雄哥也是,明明可以直接告白,却要选择最傻的方式,这两个人凑一对,还真是让人无奈。

“嘿嘿。”苏欣儿吐吐舌,下意识的挠挠头的。

“我来提一会儿吧。“莫非看着她头上都冒汗了,提议道。

“不要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啦。”苏欣儿轻轻松松的提了提手上的袋子,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我这是休质问题,夏天容易出汗,就当减肥了。”

“你这么瘦还减肥?”莫非拢了拢眉心,不赞同。

她的身材算是标准的纤瘦,不过欣儿却比她更瘦,看起来就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一样。

“我就是随口说说的嘛。”苏欣儿撤娇一样的冲她傻笑,满脸无辜,眼角忽然瞥见街旁的一家店子里有条放在橱窗里的白色裙子,惊艳得直眨眼,“哇,非儿,你看,那条裙子好漂亮啊!”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

“恩,还好,欣儿喜欢吗?”莫非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看,淡淡的点了点头。

“对对。”苏欣儿正要说什么,但又改变了主意一样,忙不迭的点头,拉着莫非往那家店子走去。

店面虽然不大,但装饰得很致,推开门,门上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清脆悦耳,进去就有种舒服的感觉

“欢迎光临。”店员笑容满面的走过来。

“小姐,麻烦你把那条裙子拿给我看看,小码的。”苏欣儿笑眯眯的说道,莫非淡淡的看着四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好的,请您稍后。”店员微笑,走到一旁桂满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出来,送到苏欣儿的手上“!小姐,我们的试衣间在那边,您可以进去试试。”

苏欣儿却将裙子递给莫非,“非儿,你穿穿看。”

“恩?”莫非有点反应不过来。

“去试试啦,一定很适合你的。!”刚才她就觉得这条裙子如果穿在莫非的身上一定很漂亮,不过若直接说是买给她的,她肯定不进来了,所以她才说自己感兴趣,将她骗进来的。

莫非看着她兴奋的表情,总算明白了过来,看透她的心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怪不得向来只对简单的运动装感兴趣的欣儿会突然喜欢这种淑女裙子,原来是想为她买。欣儿总是这样,对自己小气,可是对她,对别人,却从不苛刻,这样的女孩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大概,雅哥就是喜欢上欣儿这一点吧!

莫非无奈一笑,翻开衣服的价格递给她。

如果是欣儿喜欢的话,她是觉得无所谓,但如果是为她买的话,她是无法接受的。

“什么,四千八?!”苏欣儿狐疑一看,立即失声惊叫起来。

天啊,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一条裙子就四千八,这是宰人吧?

“小姐,这条裙子是从巴黎运来的,是国际品牌,是这种价格,或者,您去其他的地方看看,边上有便宜的裙子。”店员保持着微笑,眼底却闪烁着鄙夷。

莫非冷下脸来,威严在那张淡然的容颜上慢慢的酝酿。

苏欣儿脑门一热,受不了那种被瞧不起的眼神和话语,就好像她们是乞丐一样,只能买那种廉价的衣服,正要大吼一声包起来时,一道低沉的男音先飘了进来。

“直接将裙子给这两位小啦包起来。”

三人回头,只见一名穿着白衬衫配黑色紧身裤的男子走了进来,男人很高大,至少有一米八五,金色的头发随意而凌乱的洒落在额前,嘴角扬着让人心动的弧度,衬衫的上面三颗扣子都打开着,露出感的肌。

“刷我的卡。”他直勾勾的盯着莫非,慢慢的笑道。

听到他这么说,他身边本就不满的女郎脸色可就更难看了,狠狠的瞪着莫非,那眼神像是要将她撕裂一栉。

原来就是这个贱女人!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苏欣儿,那恼怒几乎将她的肺都气炸了,为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男女的眼神,只差没冲上去甩他们一耳光,叫他们滚远点了。

全店里,唯一笑得开怀大概就是店员了吧,“好的好的,请稍后,我马上为您包起来。”

莫非却避开店员的手,淡慢的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收回,丝毫不受那名陌生男子的影响,翻了翻裙子腰侧的地方,徐徐的说道,“这条裙子应该是仿制品吧!我若没记错的话,这个品牌的设计师素来喜欢在腰际内侧打上小褶皱,是为了让穿上它的女孩子更显得腰身纤细,不过你们的衣服上,似乎并没有,而且,质地感觉完全不同,真正的品牌应该是更纤柔的。”

刚才着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质地有些糙,虽然看似轻盈,差不多,但仿制的就是仿制的。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店里怎么可能有仿制品,你不懂就不要装懂,我看你也不过道听途说来的。”原来兴高采烈的店员白脸一红,气怒的抢过裙子,羞辱道,眼睛却心虚又慌乱的看着那边的美男子。

莫非也不理会店员的指责,只是对苏欣儿道,“我们走吧,不需要为了仿制品而乱花钱。”看似温柔劝导的话,却比恶毒的骂评更让人难堪。

“恩。”苏欣儿笑开了,对店员冷哼了一声,故意趾高气昂的走出去,嘴里还喃念着,“原来是个骗钱的黑店。”

莫非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只是勾了勾唇,没说什么,再没有看上那边上满脸兴味的男子一眼。

走过男人和他女伴身边时,更是恶心的做了个呕吐状,“真是处处让人倒胃口。”

“你“”,女郎想发怒,但苏欣儿和莫非已经走远了,而男人始终一剥要笑不笑的表情。

“尼古拉,我们走吧,菲德尔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女郎只能先拉回男人的视线。

“好。”男人这才终于松了。”让女郎笑开了,然后一手揽过女伴的腰身,两人相拥着亲密的走了出去。

气坏了预想能销出一件天价仿制裙的店员。

在走出品店的时候,男人还看了眼莫非她们离去的方向,嘴角扬起抹莫测的深沉幅度。

“莫非,刚才真是太解气了,你没看到那店员的脸,又红又青,哈心,,江苏欣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莫非浅笑不语,其实她对这种事不想理会的,只不过,那个店员却不该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欣儿,这是她无法允许的,所以才会开口。

“不过非儿,你是在哪里看到的那种衣服啊?我没见你买过什么杂志看啊!”苏欣儿哥怪的问,这两年她并没有见过非儿翻阅这方面的杂质,她还以为非儿对这些没兴趣呢。

“以前看过的。”莫非轻描淡写的带过,不愿多谈以前的事。

其实她对衣服并没有特别的牌子区分,都是什么衣服合她的眼,顺了当时的心情,便会买下了。只不过她的记忆比一般人强,只要曾留在脑子里的东西,想要去翻出来,就能想起,而那种品牌的衣服在大哥的小岛上也有专卖店,只为她一个人开放的专卖店,那时候她记得唯一喜欢的地方,就是腰身的设计。

苏欣儿也知道,以前的事情一直是莫非的禁忌话题,也没有多问,但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变成了一张晚娘脸孔,气氛的说道。“不过那个男人看起来也很讨厌,一雷自以为是的样子,身边都有女人了,还盯着你只看,以为有钱了不起吗?”

“何必在意呢,不过是路人一名罢了。”莫非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她只扫了那个男人一眼,现在连那个男人的脸都已经忘记了。

“可我就是看不顺眼,那表情比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店员还要可恶,花花公子一样的,以为别人都会看着他的钱流口水。”苏欣儿却不高兴,越说越气,然后停下来,发泄一样的猛踩地面,“气死我了,如果我有钱了,我一定拿一大叠钱砸在他脸上,要他有多远滚多远!”

莫非眸光一闪,“钱真的很重要吗?”

“非儿,你刚说什么?”因为她说得太小了,苏欣儿没听清楚,狐疑的侧头。

“没事。”莫非笑,摇头,“走吧,我们快点回去,回去晚了,伯母又要担心了。“

“啊,妈她总是那样,啰里啰嗦,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直念叨。”苏欣儿嘴里虽然这么说,脚下却加快了步伐……是心非的傻孩子!莫非宠溺的笑望着她,跟上。

那天的事,莫非没有放在心上,下午和苏欣儿在医院里陪了会儿苏妈妈后,两人就搭车回小镇了。

也和往常一样,雄哥早早的等在了车站外面,她们还没下丰,车还没进站的时候,她们就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雄哥,他还是穿着早上的那间黑色t恤,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明明不帅,却奇异的让人无法忽视,或许与他得天独厚的身高与东方人的面孔有着极大的关系吧。

“猜猜我是谁!”苏欣儿十分调皮,一下子跳到雄哥的背上,一手抱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眼睛,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欣儿。”雄哥语气无波的冷道,“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

“你说谁无聊了?”苏欣儿从雅哥身上跳下来,怒指着他的鼻子。

莫非对她乐此不疲的游戏着实无力,也十分佩服她的神。

正笑着,却发现鼻子处有些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一样,全身一僵,她蹙着眉心,抬起手了,指尖上沾上了点点妖红的血腥。她忙以手遮住脸,另一只手快速的拿出包里的纸巾,擦去血迹,动作显得有些急。

好在苏欣儿忙着和雄哥吵嘴,没注意到这边,直到确定没有了血迹,她才终于安下心来,收紧手中带血的纸巾,若无其事的走到垃圾桶边上,将纸巾椽做一团扔了进去。

“非儿,你刚扔了什么东西啊?”苏欣儿苛怪的走过来,问道。

“没事,有些流汗了。”莫非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

“嘿嘿,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冷血动物呢,原来你也会流汗的。”苏欣儿听罢,乐不可支的大笑着,一脸聿灾乐祸。

苏欣儿的休质和莫非截然相反,莫非是偏冷,苏欣儿则是偏热,明明很瘦,却很怕热,又热别的容易出汗,夏天随便走走都是一身的汗,例是莫非,就算在太阳底下小跑一因,也不见多少汗水,就算流了汗,也是冰冰凉凉的冷汗。

为此,苏欣儿不知道嫉妒过几次,整天嚷嚷着要和莫非换个身体。

“正常的人都会流汗,你以为都像你,是个火炉?”雅哥带着点不屑的冷漠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欣儿眯起眼,“你说什么?”

看着两人又吵了起来,莫非只能摇头,不过还是感激的向雄哥递去一笑,谢谢他为自己解围。

回去的路上,苏欣儿一直叽叽喳喳,雄哥干脆不理她,直接问莫非,”苏妈妈还好吧?”

“恩,苏妈妈的神很不错,只不过我觉得苏妈妈多少是有些寂寞的吧,我们只能一周去看她一次。”莫非轻轻的说道。

“恩,妈虽然在我们面前什么都不说,但生了那种病,还得一个人的住在医院,肯定会寂寞的。”苏欣儿的声音里少了平日的活力,“如果我们有钱就好了,就可以搬去城里,一起照顾妈了。”

“说不定,很快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莫非环住她的肩,眸光幽幽的看着前方,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了。

“哈哈,是啊,人就是要有希望啊,现在起,我要更努力的赚钱了。”苏欣儿振作起来,笑眯眯的点头。

这个小曲很快被忘记了,之后的气氛还算活跃,只是不知怎么说到了今天在那间品店发生的事,苏欣儿又开始发起怒来。!!雄哥,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比那个店员还让人生气,身边抱了个大牛,一双眼睛还邪恶的直望着非儿,我差点没气炸,只想上去拍死他,还有那个大牛,自己的男人看不住,还一副非儿是狐狸的表情,当时我都呕死了。”

“何必这么生气呢,他们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或许,连过客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和我们有过一次对话的陌生路上,既然这样,又何须理会他们呢?”莫非倒是不在意,淡淡的说道。

“你老是这样,你子清淡,忍得了,我可忍不了,那些男人就是恶心,自以为有点钱,就把女人当玩物,和他们说话我都觉得恶心口”苏欣儿直挥着手,做恶心呕吐状。

“那个男人后来还对你们做了什么吗?“雅哥皱起眉。

“没有,只是在店子里碰了一面,可能是去买衣服的吧。”莫非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

“雅哥,你放心啦,有我在,怎么会让非儿被欺负了去。”苏欣儿拍着脯,道。

可惜,却没有人理会她。

“以后,还是注意点。!”雄哥思量着对莫非道。

毕竟莫非在法国是没有身份的人,若是被有心人士知道了,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恩,放心吧。”莫非也笑着点头。

“喂喂,你们当我不存在啊!”苏欣儿胁两人之间,不满的瞪着两人。

“我想当你不存在,也得你配合。”雄哥睨视着她,挑起了又一轮的战火。

莫非抚额,叹了口气。

看来,要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走完这条路是不太可能的。

这个时候的莫非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她以为不过是路人甲的男人,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巨变,也扰乱了这个平静的小镇,一度将这个善良温馨的家庭逼入了绝境。

回去的时候苏爸爸在家,想问什么,但看苏欣儿脸色很差,只能畏缩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多问什么,看起来十分的可恰。

雄哥向来冷漠,也厌恶苏爸爸赌博的毛病,视而不见的走进厨房,去准备晚饭了。

莫非本来就不太舒服,加上她也和雄哥一样,不喜欢苏爸爸赌博,想要让他记住这一次教训,只是淡淡的喊了声,便上楼去休息了。

在家里吃了晚饭后,留下苏爸爸在家,莫非他们则去了饭馆,开了门,就等着生意上门。

虽然不是周末,不过八点半后,来吃宵夜的客人也不少,看似很喜欢中国风味的宵夜,实际上,大都是冲着莫非这个金子招牌的大美女而来,不过他们是看得着不到,反而让他们有钱赚,苏欣儿也忙得十分高兴。

莫非见她没有被苏爸爸的事情影响,也看着高兴,嘴角勾着浅笑。

正对着这边而坐的是三个十**岁的少年,其中那个长着雀斑的金发少年一直盯着莫非看,自然看到了她脸上的笑痕,一阵心猿意马,想要靠近她。

“我去买瓶饮料。“他对朋友道。

“嘿嘿,去吧去吧,顺便给我们也带一瓶。”同来的两个少年暖昧的笑说。

“我们可是给你去她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啊。”

虽然他们也都对漂亮的莫非心存仰慕之情,不过没有少年那么深,只能说的上是喜欢罢了。

“知道了。”少年没好气的白了两个损友一眼,红着脸走到收银台前,略显青涩的对莫非道,“给我一瓶那种饮料,谢谢。”

“好的。”,莫非收回视线,礼貌的点头,转身正要去拿饮料,眼前却忽然一黑,难受的晕眩感直冲而上,脚下就像踩在云上面一样,她忙扶住柜子,想要找到踏实感,平衙住身体,却了个空,身子一倾,撞在了玻璃柜上,然后捭刮在地。

好在玻璃够厚,不然碎了话,玻璃渣刺进她的肌肤里,会更惨。

“你没事吧?”那少年急喊,只是里面小,他又不能进去,只能干着急。

刚燎开帘子要去后面端宵夜的苏欣儿听到动静,急忙回头,柜子挡住了看不到莫非的情况,但看那少年着急的神色,大惊失色,匆忙跑过去,推开小门,莫非还跌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额头,还没晃过来。

“非儿,你怎么了?撞到头了吗?“苏欣儿害怕极了,忙扶起莫非,小心翼翼的拿开她的手,借着并不特别亮的光看到她额头上的青肿,惊呼,”天啊,都肿了,雅哥,你快过来,堆哥!”

后面的雄哥听到苏欣儿哭天抢地的急喊,心一抽,连忙放下手中的事,跑了出来,见一个少年手足无措的站在柜台外看着里面,快步走了进去,问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怎么了?”

“堆哥,你看,莫非的头。”苏欣儿侧开点身子,也好让堆哥看到莫非的样子。

雄哥直接蹲下来,栓查者莫非的伤口。

“怎么回事?”少年的朋友也围了过来,他们听不懂中文,不明所以。

不会是忍不住对莫非出手了,害得她吓到,然后撞了柜子吧?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请她帮我拿一瓶饮料,她转身的时候突然就倒了下去。”少年慌张的解释着,双手并用,时不时的看向柜台里面,显得很紧微

“我没事。”莫非终于缓了过来,推开椎哥的手,挤出抹勉强的浅笑,抬头安抚着苏欣儿,在雄哥的助力下慢慢站起身后,用标准的法语歉意的对少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那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人又是心疼又是想要恰惜的,看得都要入了心了。

“你不要紧吧?”少年连连挥手,关心的问。

早知道自已会害她撞到,他就不过来了。

“没事的。”莫非浅笑。

“还说没事,非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欣儿却急得快哭了,双眼红彤彤的。

从早上就不舒服,她编说没事,现在好了,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她是让人穷着急的吗?

“可能是有点累吧,我没事。”莫非清淡的带过,那种随意的态度让人看了生气。

“什么叫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那怎样才是有事?”苏欣儿第一次对莫非发脾气。

“对不起。“莫非也愣了一下,低道。

“我不管,现在你就坐在那里,雄哥,你去打电话叫爸来店里帮忙,我等会儿送非儿回去休息。”

雄哥点头,去拨打电话了。

“真的没事的,欣儿,我的身体我自已清楚。”莫非仍想为自已争取一下,“明天苏爸爸还要上班,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的身体你是清楚,可是你的固执我更清楚。”苏欣儿直接将她压在椅子上,气怒道。

“对不起。”莫非低低的道歉,苦笑。

“不好意思,你们要买什么和我说罢,莫非她身体不舒服。”苏欣儿擦干眼泪,用法语对客人们道。

来这吃的大都是常客,加上本就是个小镇,走来换去的也都是那么几个人,都是熟人,当然不会介意,反而关心的嘱咐几句多休息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苏爸爸就赶了过来,在电话里听说莫非不舒服,来了也没说什么,只对苏欣儿道,“这里交给我吧,你送小非回去休息。”

“恩。”苏欣儿还记着之前的事,僵着脸点了点头,并没有看苏爸爸,扶着莫非离开了小饭店。

那少年大概觉得是自己害的吧,直到莫非走了都没吃下东西,一脸的愧疚和担心,他的朋友们只能安慰他了。

回到家里,苏欣儿给莫非那了衣服和毛巾,才将莫非送进了浴室,顺便替她关上门,还不放心的守在门口,在外面喊道,“非儿,如果不舒服就喊我一声知道不,别反锁,不然我进不去。”

“知道了。”莫非对她的太过紧张觉得无力,却知道自己是真的吓着她了。

脱下衣服,正要打开喷头沐浴,却迟疑了,伸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那面镜子上,她赤着脚走过去,对着镜子撩开长发,一块青紫的浮肿在她如玉般光洁无暇的额头上显得十分骇人,看着那块青肿,眼眶慢慢的热了,一股心酸与紧致的疼在腔里蔓延开,她涩笑着,泪一滴滴的从越来越湿的眼眶里流下,滑过苍白的容颜。

终于要撑不下去了吗?

三天后,一幢位于城市边郊的私人别墅的大厅里,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和一名长相英俊的男子对坐着,那男子正是之前和莫非碰过一面的男人,全名尼古拉德维尔桑。

德维尔桑家族是一个没落的法国贵族,后来改经商,取得了十分大的成就,在奥弗涅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尼古拉6德维尔桑则是这个家族的次子,有权有势,算是一个贵族,也有着贵族男人的通病,风流成。他平时就喜欢和美女搅和在一起,床伴不是知名模特儿,就是歌星、影星,不过纵使那些女人都是艳丽不凡,床上功夫也十分了得的,但女人对他而言,保质期最长也不会超过两个月。

这种男人就是风,任何人都无法网住的风,他追求你的时候,可以不折手段,可以热情地将你融化,可以将你上天,让你得到女人所想的到的所有虚荣和满足,但同样,分手的时候也冷酷决绝得让人心凉,不过他的分手费也从不小气,只要你不吵不闹,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否则,他会用他的势力,将你逼入绝境。

大概也是从来无人能逃过他编织的情网的缘故,他也越来越不将女人当一回事,在他的眼里,女人完全成了闲暇的玩具,宠物。

男人将一份报告送到了尼古拉6德维尔桑的面前,恭敬道,“德维尔桑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你们的效率挺快的嘛。”他扬着优雅的微笑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资料,竟是关于莫非的。

没错,莫非就是尼古拉这一次的目标,自从那天无意间看到了莫非后,就迷上了那张致的东方面容,于是派了侦探杜的人去查莫非的资料。

男人交上来的资料,关于莫非的很少,只有寥寥数笔,却都是惊人的内幕。

“偷渡客?”上面的三个字让尼古拉压抑的扬了扬眉,继而笑得更深了,“原来,她是偷渡到法国来的啊!”

真是没有想到啊,那样气质干净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是偷渡过来的。

“是的,她是两年前偷渡到法国的,来历身份不明,应该是从东亚那边过来的,因为有当地定居的华裔掩护,至今没有被查出口”

“是吗?那么说,她多半是中国人?”

“是的,德雅尔桑先生,里面还有关于她朋友的资料。”男人提示。

“是吗?”尼古拉抽出下面的资料,翻看着,“苏欣儿吗?”

“是的,就是这个苏欣儿收留了那位莫小姐。”

“呵呵,自己在则、镇上开了家小饭店?母亲重病一直住院,父亲是个赌鬼?却收留了一个偷渡客,还真是个有趣的家庭啊!“尼古拉笑得开怀,抬起手,矗立在旁的老管家立即恭敬的奉上一张写下了巨额数字的支票和钢笔,他接过,解开笔帽,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男人,“你做的很好,这是你的酬劳,拿去吧。”

“谢谢德维尔桑先生,下次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请随时通知我,我先告辞了。”男人忙伸手接过支票,起身,毕恭毕敬的道了谢,走了出去。

“莫非。”尼古拉喃念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刻,双眼炯亮异常,”呵呵,再过不久,我让你自动爬上我尼古拉的床!”

第四十八章 当我情妇

经过三天的休息,莫非好像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但是那都不过是外表上看到的,她的五脏六脏就好像已经经历过了几十年的运转,快要老化了一样,越来越容易感到疲惫,所以在休息的两天里,她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而那种深沉的程度,就好像不会再醒来了一样。

不过苏欣儿并不怎么懂,她只以为莫非好好睡一下,才能缓和过来,于是也不吵闹她,连饭菜也是留纸条告诉莫非在哪里,等莫非醒来自己端出来热了吃。

所以,莫非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窗帘都拉得紧紧的,房间的光线也比较暗,并不刺眼,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莫非睁开眼,眨眨眼,让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下后,慢慢的爬起来,但她才动了一半就停住了,不再动了,因为一阵突来的黑暗冲得她头晕目眩,整个脑子都在嗡喻作响,眼前一片涤黑,就好像在黑暗的云层上走动一样。好半响,才缓了过去。直到眼前渐渐恢复亮度的房间摆设,她舒了口气,眨了眨眼,喉咙干涩莫名。

明明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但浑身难受,总有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难受感卡在口,十分的窒闷。她伸手拿过闹钟看了下时间,心里面对自己说道,没事的,只是睡太久了,才会觉得这么疲惫的,只要等会儿走走就没关系了。

自我安定完毕,她掀开被子,滑下床,扶着晕眩的头走进浴室里,关上门,镜子里的自己十分苍白,那脸色就好像纸一样,衬着如绸缎般的黑发,更显得吓人。

皱着眉心,她扭开水,冲了冲脸,随意拿过自己的小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看着那细致的眉眼,肌肤,还有小翘的鼻梁,不大的樱唇,这些熟悉的五官,渐渐的变得陌生起来,就好像是在看着别人一样,让她心骇,忙摇摇头,甩开那诡异的想法,不让这份恐惧在心底滞留太久。

深深地长叹一声,她走到边上,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坐式马桶的边沿,才坐下。

等会儿再睡一觉,等神稍微缓和过来后,晚上就去店里帮忙吧,苏爸爸每天要忙着工作,晚上又要代替她去店里帮忙,对他而言太辛苦了,而且,工作的时候她的神才会更加的好,越颓废,只会让自已越压抑。

上完厕所,她起身正要冲水时,却在转身的刹那僵住了,因为马桶里的污水竟是红色的,夹着明显的血迹,并不是月经来的时候出现的血迹,而是混在尿里的。她忙捂住嘴,用力的压着,才能制止那破辟的呜咽声音从嘴里发出来,只是掩得住嘴里的惊呼,却掩不住眼里的惊恐。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她身子不稳的掉退了两步,差点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幸好浴室小,身后就是洗脸池,才撑住了,但心已经凉透,冰寒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

虽然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当月经没来了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才两年不到,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没错,那天在车站的时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流鼻血,早在三个月前她就已经开始出现过晕眩和流鼻血的症状,但并不频繁,至少一两周才出现一次,可是,这四天里,已经出现了三次了。好在都是没有人在家的时候,她又将那些沾上血的纸巾丢进马桶里,用水冲走了,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但她能瞒多久?她的身体就还能维持多久?她蹲下身,在空静的小浴室里哭着。

这两年她的身体内部功能在加速的退化一样,只剩下一个光鲜的躯壳了,内部早已经腐朽,她脆弱得比一个垂幕老人还要不如,至少他们还有着健庸,只是免疫力比年轻人低罢了。

可是她不想去医院,也不能去医院,她的身体她心里有数,她不认为医院能治好她,何况她现在在法国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偷渡客,她不想给欣儿他们再带来麻烦,也不想让他们再担心受怕了。他们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家人,有了苏妈妈这样的绝望,已经够了。她只担心,这样下去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怕被回来的苏欣儿发现,莫非很快又重新打起了神,强自镇定的冲了水,然后洗了脸,敷了好一会儿眼睛,确定看不出眼睛发红后,才重新爬上床睡下了。

因为头太晕了,可能是之前睡的时候感冒了吧。

这一觉直睡到六点多的时候,苏欣儿回来。

“欣儿,你回来了。”她睁开眼,看着衣柜前正轻手轻脚拿着洗澡用具的苏欣儿,开口。

“非儿,吵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应该再轻一点的。“苏欣儿立即转头,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一脸抱歉。

“没事,我睡得够久了,也要醒来了J“莫非坐起身,又睡了一觉后,身体清爽多了,头没有之前那么晕了,身体也没那么沉了。

“好点了吗?“苏欣儿她的头,冰冰凉凉的,汗都是冷的,这个发现让她不怎么愉快的拧起了眉。

“恩,今天晚上我可以去店里帮忙了。“莫非笑着拿下她的手,将枕头立起来,靠着床头柜坐着,这样舒服多了。

“不要了,你再多休息两天。”苏欣儿毫不犹豫的拒绝。

“再继续睡下去,我怕我都要变成睡美人了。”莫非玩笑。

“嘿嘿,这样也不错啊,说不定你的王子就会出现了,然后吻醒你,你带回城堡里去了。”苏欣儿也玩心打起,挠她的痒。

莫非也不怕,不躲着,只是恍惚了一下,城堡吗?她在英国的家是一座真正的城堡,古老的英国建筑,只是,她却不能回去了,不能回到那个王子的身边了。

“嘿嘿,莫非,你在想什么?”苏欣儿不怀好意的逼近,奸笑着看着她异常的反应,“老实交代,不会真的在思春了吧?哈哈……”

“没个正经的。”莫非有些无语,赏了她一顿爆栗子,“好了,快去洗澡吧,一身汗,臭烘烘的。”她催促。

“不要,人家刚回来,都没休息呢,你也不让人家和你聊聊。”苏欣儿哀怨的粘着她,撤娇,说什么也不肯闪人。

苏欣儿在心方面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的,而小孩子总是会有些想要粘着喜欢的大人的倾向,自然,对于个沉淀、幽静又温柔的莫非有种母亲般的依赖,平日里就喜欢霸占着,这几天要不是莫非身体不舒服,她也没那么老实了。

也因为这几天的老实,她格外的寂寞,连和雒哥吵嘴都没那么的有劲了,老是神恹恹的,这下正好碰到莫非醒来,哪里肯这么快就离开,当然是能缠就缠了。

“先去洗澡,不然房间都让你熏臭了,乖。”莫非温言劝说,倒也不介意她的汗味。

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正如同大哥的身上沾满了汗水,她也不会介意,只不过,大哥太过爱渍爽,似乎从没有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你嫌弃我!”苏欣儿“悲愤”的指控,那哀怨,那委屈,还真有模有样。

“对,我嫌弃你了,还不去洗澡。”这个时候就不能顺着她,不然这孩子就要蹬鼻子上眼了。

“我好伤心啊,非儿嫌弃我了,呜……才不过几天的时间,非儿就嫌弃我了,我是没人疼的孩子,我好可怜啊!!”苏欣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假哭起来,反正是要洗澡了,她也不怕脏。

莫非一抹额头,无奈极了,她真有种带小孩子的感觉,以前在电视上看着一个向母亲撇娇的孩子就是得不到时,坐在地上,耍赖,只不过她眼前换成了一个大孩子就是了。

“我错了,我不嫌弃你,行不?你快去洗澡,等你洗完澡出来再陪你聊天,不然浪费了时间可是你的。”但明知道她在装,莫非也狠不下心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却将她推远点。

她刚坐过地上呢,她可不想又要换被套,实在麻烦。!!可是你要是又睡着了怎么办?”苏欣儿得意的露出璨笑,也不介意莫非嫌弃的举动了,只是不放心的问道。

没办法,她和非儿同睡了两年,太清楚非儿的坏毛病了,她也不清现在非儿究竟是清醒的状态,还是被吵醒的,她怕一进去,她又睡着了,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等会儿就要去饭店了。

“我又不是睡仙。!”若不是十几年来的教育不允许,莫非真会白她一眼。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醒了。”苏欣儿撇撇嘴。

“我是真的醒着的,可以了吗,我的欣儿大小姐。好了,快去了,我不会睡着的。”莫非推她。

“嘿嘿,好。“苏欣儿这才下哦眯了眼,欢快的抱着衣服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看着门再一次关上,莫非的脸色淡淡的黯了下去。

欣儿如果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话,只怕,会很难过吧。

这么多年来,她的身体一直就是大哥心养着才能维持下来的,一离开了大哥,她的身体就彻底的腐朽了。她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光艳的外壳,什么时候也会被里面的毒素腐蚀,到时候,又该要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希望大哥找到她,就这样,当做她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活着,这样大哥至少会有一个希望了,她不想大哥在经历一次痛了,她想要大哥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被她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女人牵累。

可是,就这样静静的离开,她又怎么能对得起这两年心照顾她的欣儿和雅哥,还有苏妈妈,难道直到去世的时候,也不能让她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吗?

钱,是苏家最缺的,却是她唾手可得的,她的私人胀库里拥有着一笔巨额的存款,只需要拿出其中的零头,都能让苏家过上富裕的生活了,可是,一旦去取出那些钱,大哥一定会发现她的行踪的,该怎么办?

果然如莫非所说,苏欣儿出来的时候,莫非还醒着,不过坐在床头发呆,连她进来也没察觉。

“非儿,想什么呢?”她擦着头发,穿着睡衣直接跳到床上,弹了两下才停下来。

“没事。”莫非被那震动波及,也唤回了神游的思绪,柔笑着接过她的毛巾,朝她招手。

苏欣儿笑弯了眉眼,跑过来,像猫儿一样赖在莫非的腿上,莫非则细致而温柔的为她擦着湿发,就如同每一次她洗完澡,莫云和莫天为她做的那样。

以前总是享受着,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为自己在意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一种幸福。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已能够为他们擦一次头发,换一次角色。

只是,应该没有那个机会了吧!

苏欣儿舒服的闭着眼,并没有看见莫非脸上的复杂和哀伤,欢愉的和她聊着天,大致说的都是些饭店里的趣事,或者和雅哥又怎么吵嘴了,莫非也淡应着,重叠着她记忆深处那抹温柔的白影。

思念,越来越浓郁了。

那天晚上莫非还是没有去小饭馆上班的,没办法,除了她以外的人全部投了反对票,连寡言的雄哥也直言反对,她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不得已,又在家里多休息了一天,莫非才在周五的早上终于回到了小饭馆上班。

不大的小店面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孩子正在吃早餐,也有要去上班的大人,其中还有那晚看到的少年。

只不过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碗里的米粉,显得心不在焉的,见莫非来了,蓝瞳陡然一亮,看起来很激动,却又不敢走过去。倒是苏欣儿见她进来,不怎么高兴的板起脸来。

“非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多休息两天吗,我和雄哥两个人忙得过来。!”她嘴里直念叨着。

“我没事了,再呆在家里反而闷出病来。”莫非本就是个不管事的事,也没注意到那边的少年,捏捏苏欣儿的脸,走进拒台后面,“这里我来看着吧,你去帮雄哥忙。”

“那你就坐着哦,不舒服要告诉我,听到没有。”苏欣儿想要严厉点,但看着那张娇弱的容颜,实在做不出凶恶的表情来,只能气焉焉的再三交代。

“我又不是玻璃造的。”见她瞪着自已,莫非立即堆起微笑,坐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

其他人也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她们用的是中文,只能开口问道,“苏小姐,我点的粉还没好吗?”

“看,客人都等急了,你快去忙吧。”莫非推推苏欣儿。

苏欣儿忙对客人歉意的微笑,改用法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身休刚好,我马上去后面看看。”

客人也倒还是体贴的人,闻言也很有风度的回了句没关系。

苏欣儿又歉意的点点头,然后鼓着脸不放心的膘了面露微笑的莫非,才走进后面的厨房。

少年看在眼里,望望低下头的莫非,又看看放下的帘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朝莫非走去“‘那个,你好点了吗?”他问得羞赧。

这几天他天天来这里报到,只是天天都不见她来,十分失望,也担心她的状况,总觉得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莫非讶异的抬起脸,“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少年见她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她不记得他了,有些落寞,苦笑,“我一直担心你,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点饮料的话,你也不会掉倒了。”

莫非想起来了,怪不得有些眼熟,原来是那个少年。

“不管你的事,是我那天不太舒服,才会昏倒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实话实说。

“是吗?”不过她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让少年觉得好过,心反而沉甸甸的,很压抑,低着头站在那里,盯着柜台面看着,有些寂寥。

莫非也不说话,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毕竟她没有那个习愤,和陌生人太多牵扯。

“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站岗啊?”苏欣儿挪揄的笑声传来,她跳过来,双手撑着鬼面,盯着两人看,狡黠的笑着,朝莫非挤眉弄眼的。

她可是清楚着,这个男孩子喜欢非儿,不然也不会每天来这里报到,心不在焉的吃着面,然后失望的离开了。

“没什么,这位先生以为那天我不舒服摔倒是他的错,我已经告诉他不是了。”莫非不解风情的回道。

手一滑,苏欣儿的头倒进臂弯里,眉儿直抽搐。

拜托,人家那是关心她的借。好不好?

“你没事就好了,我先生了,这是早餐前。”少年低低的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钱放在柜台上,然后不再看两人一眼,有些急促的离开了,像是刚刚失恋的少年,背影要有多孤寂就有多孤寂。

“冤孽啊冤孽啊。”苏欣儿摇头晃脑的念着,目送着少年远去,为他掬下一把同情的咽了。

可怜的孩子,去吧,你已经不是第一个阵亡者了,谁让你看上的是个冷血生物呢,哎!

“傻气,还不去帮忙。”莫非将钱收入抽屉里,也没有问她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人并不是真正的单蠢,而是习惯扮猪吃老虎,那种人通常被称为腹黑,也有一种人,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着,却什么都不说,装作不知道,那叫装傻,莫非就是集中了两者的那种人吧。

“切,去就去。”苏欣儿气恼她的后知后觉,孩子气的跳起来,往后面的厨房走去。

又是平淡的一天过去了,和往常没什么异样,早上人比较多,到了十点后就没有什么客人了,中午倒是来了一两个吃午饭的客人,点了几道菜吃完便离开了,在店里吃晚饭后,苏欣儿本想拉着莫非回去午睡的,不过莫非已经睡了好几天了,本没有睡意,便让苏欣儿自己回去了,她和雄哥一起看着店里。

苏欣儿走后,莫非拿了笑话大全着看,她已经两年不曾看过报纸了,也没有看过任何的杂质,不是不能看,而是不愿看,不想看,她怕看了,会忍不住心中的奢念,想要回去,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就在她失神之际,雄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小非。”

“恩,雄哥,什么事?”莫非抬起脸,笑问。

对待真心的朋友,她素来不吝啬于笑容。

“再两天你就要和小欣去城里了,到医院的时候,想办法避开她,去做个身体检查吧。”惜字如金的雅哥难得多话起来,郑重其事的嘱咐。

“什么?”莫非笑容一僵,摇摇欲坠,不安悄然萌芽。

“我看到了。”堆哥没有回避,定定的望入她的眼里,那平静的眸波却犀利得可怕,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你流血的事。”

心“咚”地沉跳了一下,笑容早已褪落,莫非屏息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慌张,也有茫然。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雄哥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我……莫非勉强扬起嘴角,想要说什么,但在那样洞彻的眼神下,竟什么辩解的谎言都说不出来。

她忘记了,雅哥不是欣儿。

“我知道你怕小欣受到打击,可是小非,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的话,小欣的打击会更大,因为你竟然会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瞒着她。”雒哥别开脸,看着外面的灿阳,不重不轻的话语直击莫非的心房。

糯”莫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音来,淡漠的面具已经崩溃,有些痛苦,有些无奈,也有着无措,眼眶稍稍红了些。

“朋友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可是,你却连她帮你的权利和机会都剥夺了,当一切迟了的时候,那伤痕会刺得更深。”雄哥继续说道,虽然是劝说,却并没有一般人那种苦。颇有,他在某些方面和莫非很像,表情总是那么冷冷淡淡的,极少发生变化,“只有努力过了,才不会留下更深的遗憾,不管你得了什么病,至少先检查看看,钱可以再嫌,人的命却不是日后钱能再换回来的。”

“谢谢你,雅哥,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们。可是,没用的,真的没用。”莫非笑着,低低的,声音哽咽着,笑容比哭还要让人酸楚,“我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希望了,苏妈妈得了腺癌,也只是一个器官衰败,可是,你知道吗,我身体里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器官了,那些功能已经开始退化。”她直视着雄哥的震惊,苦笑。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但直到两年前离开了,我才知道,原来我早就该死掉了的,我的命是我的哥哥用钱延续下来的,但两年前我选择了跳海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就算当时我得救了,我的生命也已经雅持不了多久了,这个身体太糟糕了,已经恶化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加上连续的损伤,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了。”

“雅哥,在你救起我之前,我就已经注定活不长久了,这两年能够活得这么自由自在,还能遇到你和欣儿,遇到苏妈妈,我真的感到很幸福,你们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那是我以前不曾相信的,但你们让我相信了,我真的很庆幸,只是,我的庆幸却可能是你们的不幸,因为遇到了我,遇到了我这样一个垂死的人。”她艰难的说着,声音破碎不堪,一手捂住嘴,一手环住自已的身体,发着抖,这也是她两年来第一次哭,就连在她被从海里救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曾掉过泪,但现在她却哭得像个泪人儿。

没有人的心是铁打的,两年的感情并不是虚假,就算是铁汉雄哥也一样,他抬起长着茧的大手,放在她的头上,没有安慰,没有出声,却比安慰更让人心暖,也难受。

“雅哥,我拜托你了,这件事不要告诉欣儿好吗?至少在我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之前,不要告诉她,好吗?”她恳求道,泪眼模糊,氤氲着云雾的清澈水眸就像是黑水晶一样,透彻x美丽又耀眼,也让人无端的哀伤,怜惜。

“我知道了。”淡淡的一声叹息,是他的应允。

“谢谢你,雅哥,谢谢毗”

那天下午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当苏欣儿午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莫非若无其事的看着笑话,雄哥坐在角落,撑着桌子小憩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淘沫一样,蒸发在这样的艳阳天里。

“小非,你今天晚上需不需要我代你去店里帮忙?”晚饭的时候,苏爸爸见莫非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关心的问道。

虽然知道她白天已经去店里了,但毕竟刚复原,怕她坚持不住口

“不用了,苏爸爸,我已经没事了。”莫非笑着摇头,她已经休息得够久了,也该是透透气的时候了。

苏爸爸点点头,小心的觑着苏欣儿的脸色,复又低下头吃饭,不再多说,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莫非察觉旁边的人顿住了身子,浅浅的勾了下唇角。

雄哥也察觉到了吧,看了眼苏欣儿,安安静静的端起饭碗,夹了菜,吃着。

“爸。”苏欣儿放下刚拿起的碗筷,僵硬的看着苏爸爸,口气还算平静,“你这次输了多少钱?”

见苏欣儿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苏爸爸大喜过望,但一听她的问话,又羞愧的低下头,“一万三。“

“你””,苏欣儿想要发怒,但怒气刚冲下来,又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深吸口气,隐着火,干巴巴的说道,“等会儿我拿钱给你,你把钱还了吧。”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爸对她们母女已经够宽厚了。每个月爸的工资都全数交到了她的手上,为的就是妈那高昂的医疗费用,若不是她和妈妈拖着,以爸的小资产和工作,小赌小混怡怡情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一想到上一次他为了赌债才买了妈妈喜欢的杏仁果,她就觉得很生气,好像这是亵渎了他和妈妈的感情一样。

也是这个原因,她一直堵着气,不想理他。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下次再也不赌了。”苏爸爸立即点头直保证,高高大大的男人却像是个女管严。

看着他那样,苏欣儿就是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一定做得到这样吧。

在这件事上,她心里也程亮着,这儿是法国,不是她们熟悉的地方,如果爸爸因为妈妈得了病要和妈妈离婚,抛弃她们,她们也是无可奈何的,房子,店面都是爸爸的,如果他要赶她们走,她们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恩。”她应了声,面色缓和许多。

莫非拍拍苏欣儿的手背,知道她是过了这个坎了。

她心里有数,虽然欣儿没说,但她知道,那天在医院,她去洗水果的时候,欣儿应该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苏妈妈了,又或者,是苏妈妈看出了个大概吧,所以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欣儿虽然依旧没理苏爸爸,但也没那么大的火气了,只是一时拉不下脸来,才揪扯了几天。

现在也好了,要想苏爸爸从此不沾赌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应该能安静一段时间了吧。庆幸的是,苏爸爸还不至于大赌,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息

吃晚饭后,苏爸爸送莫非他们出了门,碗筷也没让她们收拾,就抢了过去,说是等会儿他来洗,那副神态,简直是要把苏欣儿当做老佛爷一样供着。

路上,难得的安静,苏欣儿一直沉默着,也不和雄哥杵嘴,沉静得不像她了,让莫非有些担心。

“想什么呢?”莫非揉椽她的发,笑问。版6ycn

“我只是在想,我这一次做的对不对?”苏欣儿叹了口气。

“傻瓜,他是你的父亲,你当然没有做错。”

苏欣儿摇头,声音幽幽的,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活泼无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和爸爸赌气是不是太是小子了,其实他对我和妈妈真的很好。”

“既然你也叫他爸爸了,那么女儿和父亲是小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莫非温柔反问。

苏欣儿从惊讶到恍悟,再到欣喜,扑到了莫非身上,“非儿,有你在我身边太好了。”

“傻瓜。”莫非笑笑,瞥向今夜同样静默的雅哥,暗光中,她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宠溺与深情,脸上多了几分戏谑。

雄哥也发现了她的视线,反的侧过脸,无事人的样子,冷酷着脸,却难掩脸上的红晕。呵呵,有雄哥在欣儿的身边真的很好呢。就算以后她离开了,但她相信,雄哥一定会好好照顾欣儿的。莫非欣慰的想着。

于她而言,在法国的这两年,就是她的又一次生命,但对于欣儿和雄哥而言,她始终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次过客,虽然,她的分量会比较重,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伤心难过在所难免,但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活不下去,就如同地球不会为谁而停止了转动一样。仰头看着美丽的星空,看,星儿一样的眨着眼,一切都没变,明天照日是个晴朗天,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过完了忙碌的周末,又到了周一,如往常一般,莫非和苏欣儿一大早就起来了,为了去看苏妈妈。

虽然在外面经历了两年的磨砺,但莫非在被吵醒的情况下,短暂的双重人格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虽然事后她会记得了,但起床那会儿仍是无法控制自已。

早饭过后,雅哥送着两人去了车站,这一次莫非没有晕车,看起来神还不错,去城里的路上也不再显得煎熬,两个东方女孩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在车上用中文聊着天,气氛很不错,车上的大多也都认识这对中国姐妹,也享受着那优美的中文和她们的欢快笑语,并不觉得吵闹。

只是两个人不知道,这一次会多了一些变化。

“妈妈,你最乖巧可人的宝贝来看你了。“苏欣儿耍宝一样的喊着,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一头扑进苏妈妈的怀里。

“这孩子,今天打了兴奋剂了吗?怎么这么高兴?”苏妈妈笑得很灿烂,看不出被病魔折腾的痛苦。莫非也不打扰她们,唤了声“苏妈妈”后,就去给苏妈妈整理换衣的衣服了。

“才不是呢,是因为我听了你的话。”苏欣儿献宝一样的说道,“嘿嘿,爸爸说他不会再赌了,虽然这话可信度不高,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会消停一会儿了。”说完,奸诈的笑了起来,又说着苏爸爸当时的神情和这个星期发生的事。

“乖孩子。”苏妈妈似乎很高兴,慈爱的椽揉她的脸,“对你的父亲不要太苛刻了,他也不容易了。”

“恩,我知道了。”苏欣儿也乖巧的应着。听着两母女的话,莫非也不嘴,这都是她早已想到的事情。

午饭的时间来得很快,因为她们到达的时候往往就已经是上午十一点的样子,所以差不多整理好了需要带走的衣服后,护士也送午饭来了。每次这个时候,也到了去超市给苏妈妈买些必需品的必要行程了,只是这一次,她们走在这条熟悉的街上,却多了个愤恨的地方,就是那间品衣服店了。说她们也言过其实,莫非是何等人?不会亏待自己的人,该过的,陌生的,没有意义的,她一个也不去记,只有苏欣儿一个人放不下罢了。拐了弯,走上那条品衣服店所在的衙,在这一务衙上,这样的一家店子并不十分显眼,虽然装潢得很致,但门面太小,被挤在中间,很容易被忽略。要是平时也就本不会在意,不过经过了那件事情后,想要忽略都难,苏欣儿就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了。

“看到那里就恶心口”她厌恶的说道,以前走着还自在,因为没有看不惯的人或东西存在,可现在,嵌入了心里,就在意起来了。

“恩?”莫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顺着她冒着火光的视线望去,才了悟,笑,“都已经那么久的事了,何必去管她呢?说不定,我们在这各街上走着,她反而还看着我们头疼呢。”

“非儿,你老是这样。”苏欣儿受不了她的无动于衷,“你到底有没有一丁点的觉悟啊?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不在意,气死我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的事漫不经心过?”莫非无奈,反同。

苏欣儿一堵,只有傻笑的份了。

可不是吗,对待她,雄哥,妈妈和爸爸,非儿何曾漫不经心过?

“我是不想你没事给自己气受。不在意的事何必放在心里呢,你气着了,她会知道吗?或许,看你生气了,人家还等着看你戏呢!“莫非笑,开导道,“一颗心很小,与其装下那么多的生气和陌生的人,不如多分一些给快乐和我们重视的人,这样不好吗?”

人生只有这么短,烦恼已经够多,何必再自找苦恼?

“哼,你每次都那么多理。”苏欣儿撅起嘴,不过已经明显不气了。

“是,我错了。”莫非也宠着她,有时候就得将她当成孩子看,因为她的个就是这样,太过孩子气。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那家小店子前面,虽然苏欣儿想说不在意,但正常人都会对冷眼看过自己的地方格外的在意,就像扎在心口上的一刺,仍是忍不住皱眉。不过那家是闭着玻璃门的,并看不到里面的光景,也算比较好,直到走过去了,苏欣儿才恢复了正常。

只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在她们快到超市时,一辆酷炫的跑车从她们旁边呼啸而过,然后停在了超市门口。

一名身体修长的俊美男子悠闲的走下跑车,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衣衫,下身配着同款白色紧身裤,充满了野的诱惑,嘴角缓缓而起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洒脱不羁,正是尼古拉。

苏欣儿一时没认出来,还在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出现在这里,有些激动,毕竟长相酷帅的男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尤其还是一身的贵族气质。

男人也看了过来,勾扬起唇角,信步走了过来,自信而慵懒,全身张弛着男的魅力。

只可惜,莫非完全免疫,尤其看惯了莫云穿白色衣服后,她不认为哪个男人能将白色穿的比莫云更加出色。

“又见面了。”摘下太阳镜,尼古拉在两人面前站定,笑意弯弯的向莫非打着招呼。

“我们见过吗?”莫非抬眸,淡淡的问道,清澈的眸子里不见丝毫的杂色,只有纯净的狐疑。

尼古拉有瞬间的僵硬,眯着眼审视着莫非,透着几分明与冷冽。

这是她故意吸引自己注意的手段吗?欲擒故纵?

他不知,像他这般的贵族莫非早已在英国见惯,甚至,那些权贵的身份都在他之上,甚至见到各国真正的王子、公主,在圣墨菲学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大事,而莫非对他们亦是不多看一眼。

“你好,我是尼古拉德堆尔桑。“尼古拉微笑着自我介绍,露出抹风度翩翩的潇洒笑痕。

苏欣儿觉得他好眼熟,但又对那张脸有种莫名的不满和排斥感,这还是头一次,于是死死的盯着尼古拉,看了半响终于想了起来,然后气不打一处来,瞪圆了眼,“是你这个贱男人!!”

她脱口而出的是中文,所以尼古拉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估计要是听明白了,脸上的笑容也没那么自在了。

“这位小姐你好,看来你还记得我。!”尼古拉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莫非一眼,里面透着几位讥嘲。

既然她的司伴已经响起,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倒要看看她怎么继续装下去。

可惜,莫非对于他的视线毫无反应,仍是一脸淡淡,眼神清澈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欣儿叉腰怒问,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识他,谁让他那么贱,像只孔雀一样四处炫耀。

“欣儿,你认识?!”莫非淡淡的问道,并没有多少好奇。

“你忘了,就是前几天去城里的衣服店,碰到的那个有了女朋友,还直直的盯着你看的贱男人。“苏欣儿没好气的回道,一双喷着火的眼睛还狠狠的瞪着尼古拉,“自以为有钱就不可一世的白痴男人。”

那天的事她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气消,这个贱男人竟然还出现在她的面前。

莫非这才想起,隐隐是有这么回事。

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不过见莫非脸上一闪而过的恍然,知道她是想起来了,笑意加深,用着最为洒脱的笑容望着两人,保持着绅士风度的徐问,一派优雅高贵,“两位小姐,我对中文不熟悉,能否改用法语呢?”

虽然话是对着两个人说的,但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莫非。

“你来这里做什么?出门就看到你这种恶心的男人,真是让人则胃口。”苏欣儿毫不客气的骂道,只要想到上次他和他的女人看莫非的眼神,就特厌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尼古拉脸面有些挂不住,同时也冷冽的双孔,对于不是他猎物的人,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和柔情。

但莫非更快看出他眼中眯出的凶光,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苏欣儿身前,“很抱歉,我的朋友说话比较直爽,请不要介意。”

“当然,如果莫小姐能否单独聊聊的话。”尼古拉再次染上笑意,对于一脸气愤的苏欣儿选择直接忽略。

脸倏地一变,莫非变得明起来,倒是苏欣儿没听出什么来,挡在莫非的身前,一副母**护小**的架势。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我们家非儿要和你单独聊聊?“可是苏欣儿却是个死脑筋,反应又比较慢,本没听出不对劲,气冲冲的吼道。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她才不会傻到让非儿和他单独相处呢。

“欣儿,没关系,我和他谈谈。”莫非却搭住苏欣儿的肩,对她摇头。

欣儿太傻了,既然一个仅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能够在她们没有互相介绍的情况下,准确的说出她的姓,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已经调查过她们了。所以,不管她们愿不愿意,这个男人不达目的之前是不可能放手的了。

与其拖下去,她比较乐于选择第一种,直接面对。

“非儿!”苏欣儿气急败坏的怒喊。版6ycn

“没关系。”莫非用中文安抚着她,“相信我。”

“莫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尼古拉的话里也听不出是真心赞美还是讽刺。

莫非也不理会,好不容易劝着苏欣儿先进了超市,才转身面向尼古拉。

“德维尔桑先生,你有什么事,请直接说吧,我和欣儿还要赶回医院。”她的教育无疑是非常出色的,纵然是这种时候,她仍是显得优雅而从容不迫。

“呵呵,莫小姐真是快人快语。”尼古拉笑得十分畅快,却不入重心,这让没什么耐心的莫非觉得不太耐烦。

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静静的等待着尼古拉接下来的话,她的耐心不好,却不代表她的忍耐力不佳,她既然能做到连续一个月不出房门,这点等待的耐心她还是有的。

“据我所知,莫小姐应该是非法移民到法国来的吧?”问话之间,尼古拉仍是那要笑不笑的表情。

“那又如何?”莫非知道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底细,也没有慌张,以不变应万变。

对于她的镇定,尼古拉心里是有些诧异的,她以为,通常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该露出

呵,看来无意中他还发现了一件不错的瑰宝,这个东方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他时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如果被警方发现的话,莫小姐应该会被遣送回国吧,一旦通知中国警方将你遣送回国,只怕,莫小姐少不了一次牢狱之灾。”不过自持手中把握着莫非的把柄,尼古拉仍能保持那闲事的笑,“而且,明知道莫小姐是非法移民,还收留了莫小姐的苏小姐也会有不小的麻烦,不仅要赔钱,说不定还要被追究法律责任。苏小姐的家里似乎并不宽裕,她的母亲每个月都需要一笔高昂的医药费和治疗费需要,收留了莫小咖你已经让她们的家庭陷入不小的窘迫中,若再被卷入了这件事,相信莫小姐也不会乐意看到吧?”

莫非仍是沉默着,听着,脸上波澜不兴,不见犹豫或无措的挣扎,只是平静的凝视着他。

原来,他以为她是中国的国籍。也难怪,她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又和欣儿他们住在一起,被当成从中国偷渡而来的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她确实有着一半的中国血统。

“其实莫小啦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警方,相反,我可以帮你,以我们德维尔桑家族的势力,帮你取得一份正式的身份并不成问题,这样一来,莫小姐也可以大方的出入任何地方,不用怕身份曝光,也不用怕牵连你的朋友了。而且,我还可以给你的朋友一笔不小的资金,让他们的生活更好一点,也让你还了对他们的亏欠,同时,我可以给苏小姐的母亲转院,送去最好的医院,让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那么条件呢?德维尔桑先生的条件是什么?”知道他已经说完,莫非也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虽然是活在童话里的公主,却不无知,对于人,她看得比常人透,但她也并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就如同苏欣儿,苏妈妈,雄哥和苏爸爸,但她也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苏家那样善良的收留自己,并给予自己一个安身之地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看到的只有一个信息,野兽的掠夺和侵略。

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而她很好奇,他想要的是什么。

“呵呵,莫小姐果然是名聪明的女。”以为她已经被打动了,尼古拉笑柔了蓝眸,俯身靠近她,用着暧昧的语气低道,目光炽热的望着她的黑瞳,里面印刻着赤晒比的欲望和掠夺,“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当我的情妇,只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可以让你立即改变现在的生活,让刚才的美好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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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她的选择

情妇?他说的,应该是她所想的两个字吧?

为了钱或权势屈服于男人,卑微的和已婚男发生婚外情的女,婚姻的第三者。

“德维尔桑先生已经结婚了?”看他似乎很年轻,应该不到二十五吧,一般的男人都是这种年龄就结婚了吗?不过,上一次出现在他身边的,应该不是他的妻子吧,是情妇?

“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家世身份与我相当的贵族小姐,所以,如果你是想要以我们的关系或者怀上孩子相要挟,成为我的妻子,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尼古拉误会了她的意思,眼底蒙上一层鄱夷之色,但脸上还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暖昧邪笑,却也呤酷异常,“我只对你的这个身体有兴趣,说得直白一些,你只会是我花钱买来的高级人偶,不过,若是你表现得不错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当成情人。”

他在警告,警告着她日后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莫非着实觉得好笑,“德维尔桑先生,你似乎断定我会答应。”她很好奇,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你没有理由拒绝。”尼古拉自信扬唇,直起身子,“你偷渡来法国也无非是为了赚钱,你在苏小姐的饭店里能赚到钱吗?只怕,连生活都无法保障吧,还要时刻担心着会不会被挖出非法的身份,被遣送离开,然后回国坐牢。而我,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你的一切困难,我可以让你变成合法移民,不用整天担心受怕,还可以给足你一笔巨额财富,让你还清你欠了苏家的人情,让苏家从施舍你变成感激你,让你过上住着豪宅,开着名贵跑车,享受着被人羡慕的贵妇生活,以莫小咖的聪明,我想,你不会拒绝这样稳赚不赔的交易。”

豪宅,跑车?莫非掀起红唇,意味不明的笑着,“为什么你如此笃定我离开法国就一定是坐牢呢?或许,我也期待着回去呢?”

“你会吗?”尼古拉感的唇间掠过一丝讥讽的微笑,“如果你有资本能够逃避坐牢,当初就能够合法移民了,你辛苦出国,却赚不到钱,反而要回去坐牢,若是你的亲人知道了,只会因你而蒙羞吧?”

不可否认,他的分析确实会让一个正常的偷渡客为之动摇,可惜,她不是,所以他用错了方式。

“你认为,我的欣儿会收留我,是涂我的感激吗?”对于自己的事情和想法,她从没有解释的需要或者习惯,别人如何想,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所以她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和欣儿一家人那段别人无法明白的情谊被如此侮辱。

“不管是与否,但人都是贪婪的,若你有了钱,能够让他们一家过上霓裕的生活,能够让他们有钱住在城里照顾他们的亲人,我想,这比仅凭着一份所谓的情而在他们家白吃自住,更会让他们欢喜。”尼古拉耸肩,并不以为然。

人便是如此,并不是不选择权势财富,而是因为没有选择的机会,而一旦有这样好的事情摆在他们的眼前,供他们选择,不要说最不可靠的友情,只怕连亲情和爱情也都是可以抛弃的吧。

“德维尔桑先生,你似乎并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友情。”莫非怜悯的笑望着他狂妄的自负。

或许如他所说,人是有贪念的,也确实如他所言,苏家缺钱,但是,欣儿却绝不会答应用她来得到这样不干净的财富,这是她对欣儿的自信,也是她对这段友情的自信。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通病吧,对于人的质疑和不信任,她的哥哥不也是如此吗?大哥除了对她,还信任过谁?二哥,恐怕是连她也不信任吧?而她,若不是经历了这些事,仍留在那座大哥为她打造的封闭式宝塔内,她不也是如此吗?

不过她庆幸,庆幸着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得到这样一份额外的信念,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甚至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你想说什么?”尼古拉眸光瞬地冷凝,不屑讥笑,难道她是想告诉他,她会为了一段分文不值的所谓友情放弃他提供的优越待遇?

“很抱歉,德雅尔桑先生,你的提议我拒绝,谢谢你好意和关心,我和欣儿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们会处理好的,若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了,苏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我们。”莫非冰冷的笑望着他,转身离开,手却在转身的瞬间却抓住口

“我想要得到的女人从没有得不到的,你若是聪明的话,就该趁着我对你有兴超的时候答应这个游戏,或许我高兴了,你能得到的钱会更多些,不要做愚蠢无谓的事情,自命清高,这不会帮你抬高身价,只会让男人觉得厌恶。”尼古拉脸色郁下来,冷冽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欣儿在这里,听了这样自以为是的一番话,只怕又是一番大怒了吧,只不过对她而言,就真的是毫无感觉,大概是心理素质太好了吧。莫非自嘲一笑,也不挣扎,只是淡漠的提醒,不慌不忙,也不生气。

“德维尔桑先生,作为一名绅士,你的行为已经超越了。”

“莫非,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这么冥顽不灵的话,很快,你和你的朋友就会惹上不小的麻烦,到时候,你来求我可就晚了。”尼古拉冷声告诫,这是直接的威胁与警告,警告着她不要等得寸进尺。

“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莫非笑,轻飘飘的,就像天鹅绒一样,美丽却让人琢磨不定。

尼古拉眯着眼看着她始终闲淡的神情,蓝眸忽明忽暗,然后笑了,放开了她的手,那样的兴味。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不过,像她这样的女人通常没有任何的资本,却又自命价值不菲,最终也不过是要向命运和他屈服的,而他,很期待她来求他的那一天。

莫非收回手,优雅离去,即便是穿着廉价的裙子,却无法遮掩她由内发出的耀人光华。

尼古拉冷笑着,外表看起来再优雅又如何,永远也无法从变成真正的凤凰,充其量只能成为孔雀,也无法飞上天空,真正翱翔,因为她只不过是个贫穷无依的女人。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下个星期一同一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答复。”他对她的背影喊道,然后,带着笃定的心情,转身,和她背道而行,大步走向自己的跑车,流线型的昂贵跑车滑入车流中,离去。

不放心的苏欣儿正躲在在超市门后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看两人分手离开,忙朝莫非跑过去。

他们前面的小声对话陪得太远她没有听到,但尼古拉最后一句喊声她却听得清楚,心急不已,“非儿,那个贱男人找你说了什么,他让你考虑的是什么事情?还有,他为什么说那周一在这里等你的答复?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那个垃圾跑得还真快,不然她一定对他不客气。

“你一连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莫非笑问,悠然闲适。

“非儿,你不要转移话题。”苏欣儿恼怒的打断她的话,眉头皱得死紧,小脸也棚得紧紧的,“你不知道,那种男人最贱了,我看他本是对你不怀好意啊!”

“傻瓜,你在想什么呢?”莫非曲指,轻轻地弹了下她的前额。

“我不要你被他的外表骗了。”苏欣儿怒喊,为她的没有警觉又气又怒,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无力,“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的,他明明身边有了女人,却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调戏你,他这种男人表面上看着是对女人绅士,但骨子里却本看不起女人,把我们视为玩物。”

“欣儿,放心吧,我不会被他骗的。”莫非模她的头,就像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小猫一样,“好了,不要管他了,免得影响你的心情。”

“非儿!”看她本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苏欣儿已经被气到头顶快冒烟了。

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已经不再是什么影不影响心情的事了,她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你手上怎么空空的?刚才你不是先进去了吗,没有买东西?”莫非却是盯着她空空的两手。

“你和一匹狼在一起,我怎么可能放心进去买东西?“苏欣儿跺脚,只差没有狼吼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要投票评选最会气人的人,她一定投给非儿。

心温温暖暖的,莫非握住她的手,“好,我知道了,走吧,我现在陪你一起去。”

“非儿!”苏欣儿终于忍不住,怒吼,惊起一片路人惊异回首,侧目。

一直到回到病房,不管苏欣儿怎么逼问,莫非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清淡带过,闭。不提和尼古拉的谈话内容,这让苏欣儿十分不高兴,终于爆发,赌气的甩开莫非的手,不理她了。

对此莫非也是万分无奈,她也知道苏欣儿生气的原因,只是,她相信,若是她知道了那谈话的内容,只会更加冒火,她太冲动了。

虽然她不会答应尼古拉的条件,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身份在法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她不希望事情太过张扬了,免得让苏家受到波及。!!回来了,怎么气嘟嘟的?”苏妈妈讶异的笑问,捏着自家女儿气鼓鼓的脸颊。

“哼。”苏欣儿瞪了眼莫非,从鼻孔哼了口气,不说话。

莫非苦笑,将东西放在桌上。

苏妈妈看出两人间的不对劲,动了动心思,对苏欣儿道,“欣儿,妈妈刚吃晚饭,想吃点水果漱漱。”你去洗几个西红柿来,好不好?”

“哦。”苏欣儿没心眼的站起身,气嘟嘟的拿了几个西红柿,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当莫非是隐形人一样。

虽然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所以生气,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难受的吧。莫非叹了口气,关上门后,走到苏妈妈的身边坐下,她知道,苏妈妈是故意支开欣儿,问她事的。

“小非,你们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果然,她刚坐下,苏妈妈就开口问道。

“苏妈妈,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情,不过不要紧的,我会安抚好欣儿的,您不用担心口”莫非也已经想好了对应的说辞。

“小非,什么事情是连苏妈妈也要瞒着的吗?!!只是苏妈妈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怎会让她轻易闪过话题?

面对那样温柔枯瘦的脸,莫非迟疑了一下,在苏妈妈殷切的注视下,还是松了。”将之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其实她是担心,那个男人既然知道了她的事,应该也知道了苏妈妈就在这间医院,多是想给苏妈妈备个底,让她有个心底大致的了解吧。

“小非,你不能答应知道吗?”苏妈妈听罢,严肃的交代,“我绝不允许你为了我们而做什么自我牺牲,那不会让我们高兴,只会让我们失望和生气,你明白吗?”

从一开始收留了小非,他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报答之类的,当初没有想,现在就更不会。

“女人可以不要钱,不要权势,但不可以不要自尊,一旦当了男人的情妇,那就是贩卖了你自己的自尊和道德,不仅要忍受着男人可能的暴力,连他的正妻找上门的时候,你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只能任由她们打骂、欺辱。

“没有人会问你为什么出卖自已,他们只看得到你为了钱而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贱卖了,到时候,没有人会帮你,连苏妈妈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帮你,那些男人就更不可能,他们只是贪圄一时的享乐,本不会为了你而和他的妻子对立,甚至会觉得,你是他买去的女人,为了他而被他的妻子打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是真心将小非当成了女儿看待,所以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这样的境地。

“谢谢你,苏妈妈,我明白的,我都明白。”莫非柔着声音,轻轻的靠入苏妈妈的怀里,那里并不坚实,却是最温暖的避风港,就如同大哥一样,暖得让她眼眶都湿了。

这就是母爱吗?如果母亲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她的怀抱是不是也会这样的温暖?

“苏妈妈相信你,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苏妈妈对你很放心”苏妈妈温柔中带着为子女而生的自豪,“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告诉欣儿,那孩子脾气太火爆,我们可以拒绝他可耻的交易,却不能和他硬碰硬,那样的男人有着权势和财富作为后盾,为他护航,法律也形同为他而设,加上你的身份并不是合法的,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赔钱是小,可是一旦你被遣送回中国,就是要坐牢的事。”

不管在哪个国家,一旦女孩子的档案上多了坐牢一笔,那她的人生也就等于被毁了一半了。如果只是坐牢的话,她想,她本不会顾及那么多吧,只是她要面对的,却是比这更艰难的状况。莫非苦笑。

“苏妈妈,我明白的,我就是知道她太冲动了,才没有告诉欣儿的,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件事我会想好办法处理掉的,我只是担心那个男人会找上你,给你带来麻烦,我不要变成你们的负担。”

“傻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儿,天下有哪个父母会嫌自已的孩子麻烦?只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委屈了,想要保护她。”寥寥数句,却都是语重心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记住,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你不是一无所有,知道吗?”

“谢谢你,苏妈妈。”莫非笑了,很认真的点了下头。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不会被逼着连一务活路都没有,如果他执意紧逼的话,你就和徵雅结婚,徵雄拿着绿卡,你也能名正言顺。”苏妈妈思索了半响后,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

“什么?”面对尼古拉侮辱的言辞都不曾乱了分寸的莫非,却因苏妈妈的话而大惊失色,“苏妈妈,雄哥是欣儿的未婚夫!”

欣儿和雄哥两情相悦,虽然欣儿感情迟钝,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但她怎么能做出抢自己朋友的丈夫的事情来?她做不到,绝对步行!

“只是假结婚,相信欣儿也能够休谅的,只要避过这个风头就好了。”苏妈妈似乎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越想越顺,言辞也更多了几分坚定。

“不,苏妈妈,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莫非猛地站起身,摇头。她不能容忍这段感情变得复杂,她不能让她和欣儿单纯的友情里添上一刺,那不仅会伤了她,也会伤了欣儿。

“这只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的选择。”苏妈妈拉住她的手,她怎会不知她的心思,欣儿也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想为自己的女儿谋得幸福?只是,若不这样做,被那个男人逼急了,小非就只能往火坑里跳了。

“苏妈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但是,我是绝不可能嫁给雄哥的,就算是假的婚姻,我也不能答应。”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会离开口她不会牵连苏家,但她也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将这个身体交给大哥以外的男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不需要让苏家为难,也不用担心大哥再为她而动摇。

这两年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她已经能够安然的离开,也能放手了,或许,这也是她不让欣儿知道她身体状况,离开的一个好借……

“小非,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她什么都好,温柔、恬静、礼貌、优雅,她懂得知恩圄报,却太过死心眼,为什么她就不能将事情也分担给他们为她扛一扛呢?

“这不是固执,这是原则。苏妈妈,就算欣儿和雄哥都不在意了,就算我们知道这件婚姻是假的,但有些单纯的东西终究是会变质的,没有谁能忍受自己的朋友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我不想背叛了欣儿对我的信任。”这是她唯一的信念了,就算放弃一切,她也不能失去这段纯澈的感情。

苏妈妈正要继续劝说,却突然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莫非奇怪她的反应,正要问什么,却发现鼻子下面凉凉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她抬起几近麻木的手了下鼻端下面,是血。晕眩的感觉将她包围,不是晕血,而是因为被苏妈妈看到了。如坠冰窖一般,全身瞬间凉透,手脚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小非,你怎么会流血?”苏妈妈总算反应了过来,颤巍巍的坐直了,将她拉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泛着灰色的眼底凝着恐惧与慌张。

“我没事,苏妈妈,可能是火气重了吧,流鼻血了。”莫非僵硬的笑着,按住她的手,自己抽了两张纸巾,熟练的擦掉血迹,强压下冰冻的颤栗,佯装无事,“苏妈妈,你不要告诉欣儿,免得她瞎担心,你也知道,她总是喜欢把事情夸大,我回去调理下饮食就好了。”

“小非,你还想骗苏妈妈吗?”苏妈妈严厉的喝道,让莫非全身一僵,“你当苏妈妈是小欣吗?”

别开眼,莫非不做声,手垂了下去,有种名为死寂的东西在心底蔓延,让她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反而多了层破罐子破掉的心理。

“告诉苏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多久了?”干瘦如柴的手颤抖的握住莫非的手,苏妈妈痛心的问道。

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就算不知道什么病,但严重她多少还是能看出些的。

“三个月了。”知道瞒不下去了,莫非抿抿唇,低低的回道,酸涩的眼里已经开始蔓延出泪水。

不想哭的,但也计是压抑太久了吧,又或许是苏妈妈太过温柔,让她有些控制不住口

“三个月了…,苏妈妈被雷击中了一样,继而伤心的哭了起来,又气又怒,“你怎么能不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是不是今天我没有发现,你就打算一直不说?”

“对不起,苏妈妈,我不想你们担心,我帆……怕你们会难过。”莫非低下头,无法辩驳,因为她确实是那样像的,瞒一天是一天。

“那现在我就不难过了吗?现在我更心痛!”苏妈妈湿着脸,捶着自己的口,“你……声声叫着我苏妈妈,可是你真的将我当成了你的妈妈吗?如果有,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可以不找我商量?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她就是将她们当成了亲人,才不想告诉她们,让她们再为她劳心伤力了啊!莫非想喊出来,但面对着那样慈爱伤痛的脸,她竟发现自己心虚着,说不出来。

苏妈妈陡然抓住她双臂,力道大得手骨都泛白了,“告诉我,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如江

“你还要骗我吗?”苏妈妈失望的厉声呵斥。

“我没有骗你,我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从两年前我被骗上黑船之前,我就被告知了,我活不过五年的,我的身体早已经坏掉了。“喉头阵阵发紧,像是卡了刺一样,疼得厉害,莫非捂住嘴,泣不成声的低喊了出来。

那天晚上,穆水饮除了将那些东西交给了她,也将她的病情告诉了她,就算是心疗养,她最长也活不过五年,这才是她明知道大哥来了,仍逃避着他的真正原因。

只是她没有想到,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她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她也会怕,怕哪一天自己突然就醒不过来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又怕自己离开后,大哥却找到了她,她也怕啊。

“苏妈妈,求你别告诉欣儿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只想平静自在的过完这最后一段日子,不想你们知道的。”她哀求着,趴在苏妈妈的腿上。

“怎么可能瞒得下去?难道你要直到哪一天你突然醒不过来了,才让我们痛心悔恨吗?”苏妈妈同样哽咽难言,“你还这么小啊,为什么会这样?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也算是一生快到头了,可是小非还只是个孩子啊,一个青春正茂的孩子啊!

“不行,我带你去检查身体,我不相信老天就这么不公平,一定还有回转余地的。”苏妈妈说着就要下床,却别莫非死死的抱住口

“没用的,苏妈妈,没有用的。”如果可以治的话,大哥也不会十几年来都想不出办法,只能利用药物来减少她的痛苦,维持她薄弱得可恰的生命。

“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求求你了,苏妈妈,不要告诉欣儿好不好,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分痛苦,至少让她记忆中的我一直是健康的,就算是离开,也还留着一份希望。”

“小非,你难道……”

“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已经瞒不下去了,苏妈妈,认识你们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我很知足,可是这里不属于我,我必须要离开。”莫非抬起迷蒙的泪眼,脸上却浮着笑,很美却很苦。

一开始的举棋不定,到现在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或者,就是因为举棋不定,所以她才在被苏妈妈发现了的时候,会想要一口气全部说出来,逼迫着自己没有了留恋和回头的余地了吧。

“你这个傻孩子,你在说什么话?“苏妈妈红着眼怒斥。

“我不是一个人离开,我是回家,我想家了,真的好想。”莫非恸哭,两年多强硬压制的思念在这一刻决堤,虽然说的是谎话,却也是最真实的真心。

她是真的好想大哥,好想回去,她好想念他的怀抱,想要在他的怀里撇娇,想要最后再看他一眼。如果她没有去台湾,如果她一直生活在那座城堡里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无知,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莫非,那样,至少在死的时候,她还能单纯无知的躺在他的怀里。

“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苏妈妈又是埋怨,又是心痛,搂着她,紧紧的。

莫非终究是莫非,她是理智的,就算情绪会失控,会崩溃,但她更多的还是理智。她只允许自己失控片刻,便恢复了警觉和渍醒,随意的抹去脸上的脸,也抽出纸巾擦掉苏妈妈脸上的泪痕,牵强的笑着。

“苏妈妈,欣儿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不要哭了,不然她一定会发现什么的。”

“小非……”这样体贴又理智得过分的孩子怎么不教人心疼,苏妈妈都疼入了心肺了,差点再一次失控。

莫非已经缓和了过来,柔声轻语,笑颜如玉,“苏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回国去的,但不会坐牢,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我离开后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欣儿,只告诉她我回家去了吧,虽然她会气我,恨我,会难过,但至少她还有一丝希望,我不想看她哭,她不适合哭。”从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欣儿的笑脸,她离开的时候,也不希望带走了欣儿的笑。

大哥总对她说,她是他的公主,是他的天使,但在醒来的那一秒,她却觉得天使本不适合她,只有拥有着单纯笑容的欣儿才适合天使的称号,所以,笑该是留给欣儿的。

编”苏妈妈没有应话,喉咙梗塞着,发不出声音来。

“喀嚓”一声,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让两人具是一惊,只见苏欣儿捧着西红柿走了进来,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一脸惊诧不解,“妈,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她可还记着和莫非吵架的事,不理她。

莫非苦笑,起身让开一个位置,不忘朝苏妈妈使着眼色。

“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想着你是不是又偷偷的跑到哪里去玩了。”苏妈妈收到了,眨去眼底的湿润,勉强扬起笑弧。

“妈,你就这么看我的啊?是洗手间离这里远好不好,我已经够快的了。”苏欣儿委屈的嚷着,瓣驳,把其他的西红柿一咕隆的放进盘子里,然后将手中一个干净的西红柿递给苏妈妈,“喏。”

苏妈妈接过,却不急着吃,“还真是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下午,苏妈妈并没有让莫非和苏欣儿在医院呆太久,就催促她们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再三交代,让莫非多注意休息,若非莫非转得快,只怕这一异样是要8起苏欣儿的察觉了。

不过,苏妈妈那边已经安抚住了,苏欣儿却还在气恼着,这一次她的发脾气已经超过了莫非的预料,回去的路上,不管莫非怎么安抚她,她始终不回应,也不理她,让莫非有些头疼。

本来想着回到镇上,有雄哥在,苏欣儿会恢复过来,不过显然她是料错了。

走出车站的时候,苏欣儿没有像以往一样调皮的蹦到雄哥的背上,玩那一成不变的猜谁游戏,冷冰冰的直接从雄哥身边穿了过去,快步朝前面冲着。

“怎么回事?”雄哥侧头问着走到他身边的莫非。

面对雄哥诧异又不解的表情,莫非觉得抱歉,好在她本来就不想瞒着雄哥的,所以也不担心雄哥会为这件事而起疑。

“还记得上次我们回来时,欣儿和你提过的那个男人吗?”

“他今天又纠缠着你?”雒哥一点即通,蹙眉纠结着。

莫非无奈点头,“而且,他似乎掌控了我们不少事,应该是调查过我们了。”

“他想做什么?”雄哥语气不善,他一直是个护短的人,将莫非也是看成自己的亲妹妹,妹妹被人欺负了去,做哥哥的自然愤愤难平了。

“他要我当他的情妇。”对沉稳的雄哥,莫非也没有隐瞒。

“那个混蛋。”双拳紧绷,雄哥咬牙怒骂,恨不得将人撕裂了一样。

“这件事我是瞒着欣儿的,她太冲动了,我怕她会忍不住和那个男人发生冲突,对方毕竟是有权有势的人,我又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在想到好的处理办法之前,只能先不激怒他,和他硬碰硬了。”莫非莞尔,淡淡继续。

“所以小欣是在为这件事和你赌气?”雄哥终于明白了苏欣儿异常的缘由了。

“恩。”莫非的面容黯淡下去。

“虽然事后她会不高兴,不过依她的格来看,确实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雄哥思付着点头,“不过也不能拖太久了。”

“那个男人说给我一周的考虑时间,我是怕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打压你们。”她若只有自已的话,并不怕威胁利诱,那些事情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只是欣儿她们不一样。

“你不用担心我们,他威胁不到我们什么,下个星期我陪你去见他。”雄哥露出凶狠之色。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事情由她而起,就该由她结束,她不习惯将自己的事牵连他人。

“你能怎么应付?他是一个男人!”雄哥不赞同。

“雄哥,你放心吧,他还算是个绅士,不至于做出什么强迫我的举动来,他之所以这么紧紧逼迫无非就是认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若是他没有了那个东西,他还能做什么呢?”清亮的水眸里闪过一丝冷,莫非幽幽的勾起嘴角。

对于莫非的自信,雄哥不安起来,那是野的直觉,“小非,我们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家人,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我们也希望被你依靠,包括小欣,否则,我们会觉得你心里隔着一堵墙,不想为我们开放。

“堆哥。“莫非惊震的看着雄哥,这是今天第二天听到这样类似的话,难道一直以来,她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吗?

“朋友,并不只是一个词。”雄哥将手搭在她的头上,语气仍是那般冷淡,却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像是疼爱着妹妹的哥哥。

“恩。”莫非复杂的低下头,只是她真的明白了吗?

尼古拉的耐心是不足的,而势在必得的决心又是强烈的,他本不可能耐心的等待一周,什么事都不做,他习惯事事掌控在手心里,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也会不折手段,所以,在给予了莫非考虑的时间的同时,他也有了一些行动。

“德维尔桑先生,您好,不知您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一名眼神漂浮的男子来到尼古拉的公司,弯着腰,毕恭毕敬的问着,笑容谄媚,隐隐透着邪气。

“马登先生,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当然,酬劳不会少。”尼古拉双手支着下顼,慵懒的说道。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您尽管吩咐。“马登面露喜容,立即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们是以放高利贷为生,你可有办法让人在三天内借上一笔庞大的债务?”尼古拉满意的微笑,状似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这可是我们的看家本领。”马登自信满满的点头。

若是别的他不敢保证,但要说到让人借高利贷,那可是他们最擅长的。

“呵呵,这样啊!”尼古拉把玩着价值不菲的钢笔,低低的语气里透着股诡异。

“德维尔桑先生,您想要谁欠下您的债务呢?”马登看出一二,狗腿的询问。

“这个男人。”尼古拉瞳仁一闪,将苏爸爸的资料推上前,勾起一抹残酷的痕迹,“我要他在三天内欠下五百万。只要事成了,五百万就是我给你的报酬。”

“德维尔桑先生,您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妥了。”马登脸上放光,忙不迭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资料收好,彷佛那是份珍宝一样。

“很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尼古拉水晶般耀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戾的深沉。

“那我先告辞了,很快我就会给您答复的。”马登识趣的告辞。

目送着马登一脸兴奋的离去,尼舌拉也越笑越开。

呵呵…………

我尼古拉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莫非,要让你主动投入我怀抱的方法可是多得很,我等着你乖乖的向我屈服。

第五十章 莫云来法

夜里,莫非来到了雄哥的房间外,门半掩着,从门缝间可以看见雄哥正背对着这边坐在电脑前,似乎在玩着游戏,一个电风扇就放在电脑旁边,对着他和电脑一起吹着,不过有电风肩吹着,房间的温度还是很高,毕竟电风扇没有降温的效果。

她稍稍推开了门,在门板上敲了三下,了起堆哥的注意,无奈,雄哥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不耐,“进来啊。”

“雄哥。”莫非知道他以为进来的是苏欣儿,只能开口。

“小非,怎么是你?”果然,堆哥立即回过头来,有些错愕。

也不怪他这个表情,这还是两年多来莫非第一次来这个房间,就连曾经苏欣儿拉着她过来,她也因为避嫌的缘故而没有过来。

“不好意思,雄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会不会打扰到你?”莫非淡笑解释,说出自己的来意。

“没事,我只是随便玩玩的,你要的话你就用吧。”有一番诧异后,椎哥大方的应下,将游戏关了,起身让位,动作十分利索。

“谢谢。”莫非笑笑,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雄哥知道她不能直接吹风,已经将风扇移开了一些,然后带着点好奇的意味吧,盯着电脑,多少有点好奇吧,想看看她用电脑是想做什么。

可是,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莫非没有动鼠标,而是抬头望着他,歉意而婉转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雄哥,我可能要多用一会儿,要不,你去陪陪欣儿吧?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一直不理我,你去和她说说话,她可能会好点。”

雄哥虽然是个男人,却很细心,看着她又是抱歉又是犹豫的表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看看欣儿只是借。”他在这里会让她为难是真。遂点头,”行,你用完了就放那儿吧,不用关,我过去看看她。”

“谢谢。”对于他的体贴,莫非满怀感激的笑着道谢。

雄哥勾了下唇,象征的笑了一下,走出去,顺手带上门口

当雄哥的身影随着门的掩上而消失时,莫云的眼神也变了,锐而深沉,与平时淡然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雄哥。她在心里对雄哥轻轻说道,然后扭回头,看着电脑,右手移动着鼠标,左手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动了起来。

苏欣儿正在房间里剪脚趾甲的,正烦着剪不好右脚的指甲时,听见刚关上的门开了,以为是莫非回来了,下意识的想抬头喊她帮忙,但转瞬又想起自己在和莫非吵架,嘟起嘴,故意不理会,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乱,和自己,也和莫非闹别扭,多少是存着点心里,想让非儿主动找她搭话吧。

话确实是搭了,只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罢了。

“你干嘛?“雄哥看着她胡剪乱来的动作,一阵心惊,忍不住皱眉,真怕她不小心剪到了自己的。

“堆哥?“苏欣儿猛地抬头,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蛋,反的将指甲剪扔了出去,脚下放了下去,满脸通红,“怎么是你,你来我房里千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想到他看到自己在这里纠结着剪脚趾甲,就是觉得全身臊得发热,好像做了什么可耻的事情被当场抓住了一样。她的脑子也已经完全放空,甚至忘记了继续追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房间里。

雄哥一言不发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指甲剪,也不还给她,在她不解的瞪视下,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右脚踝,放到自已膝盖上。

“你做什么?”糙的温暖大手在自己的脚上滑动,就像一道电流从脚底流遍全身,苏欣儿本就涨红的脸更红了,想要缩回脚,却被抓住了,力道不大,却足以钳制住她的脚,让她无法抽回,只能嚷嚷着。

“别动。”雒哥不耐的低呵一声,果然,苏欣儿僵着身体不敢动了,雄哥这才低下头,专注的给她剪着指甲。

苏欣儿整个身体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闷热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剪脚趾甲。

房间里静谧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静得暧昧。

“小欣。”雄哥忽然出声。

“千嘛?”苏欣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看着他出了神,如受惊的小兔般飞快的别开脸,故意恶声恶气的,就是不让他发现自己加速跳动的心,也懊恨得直想捶心肝。

天啊,她是怎么了?竟然看着椎哥出神?

“不要对有些小事太斤斤计较了,小非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好。”雄哥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淡淡的说道。

脸上的红热慢慢裢去,苏欣儿静默下来,‘””我知道,可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朋友不是不该有所隐瞒的吗?

“但朋友也有不想分享的事,任何人都有隐私,都有想要守护的秘密。”雄哥稍稍侧脸,认真的看着他,幽淡的黑眸深得彷佛要将人吸进去。

苏欣儿发现自己竟移不开视线了,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直到他收回了视线,她才恢复了知觉,狼狈的移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知道,非儿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雄哥州带非儿回来的时候,非儿的身体出奇的差,因为着凉,身体时好时坏,镇上的医生都查不出结果,还是通中药的雄哥用了中药给她调理着,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好不容易等她醒来后,却天天晚上做噩梦,一做就是半年,从那梦呓里不难听出,那不止是差点被那些可恶的人贩子强暴留下的影,还有她口中时常喊着的大哥和二哥。可是非儿什么都不肯说,问到以前的事,就闭。不提了,满脸的黯淡,久而久之,她也不问了,知道问不出结果,也知道那是不能碰触的禁地,所以就算渐渐的非儿放下了心房,但这两年非儿不提,她也不再问她以前的事,因为她将非儿当成朋友,相信非儿。

可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这不是什么秘密的私情,而是可能一个坏男人要欺骗非儿的事,她担心非几啊!

“我知道。不过,有时候你的担心也会让别人担心,知道吗?小非她想要保护你,和你想保护她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如“”!!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身体的虚弱不太表她内心也是一样的脆弱不堪。”不等她说完,雄哥又补充。

“我知道,可是,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那个贱男人接触,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还有那个贱男人说什么等她一个星期,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可是非儿却怎么也不肯说。”苏欣儿用力的锤了下床,“她老是这样,什么都藏在心里面,将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一样,可是她本不懂,朋友是不在乎对方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一个人承担着一切不代表勇敢,只会让我觉得有距离感,好像这两年的友情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或许,就是你的没办法接受,她选择了隐瞒。”雄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总是这么冲动,可会想后果?你只会顾着当时的发泄,发泄完呢?闹大了,你能把那个男人怎么样?但是小非却不一样,她只有一个可以骗骗这边小镇上镇民的假身份。依照你们所说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个有钱人,你也知道的,这个世界,不论是法律还是公道,都是只为有钱人而存在的,小非是不想你一时冲动将事情弄到无法扭转的地步。”

苏欣儿的气愤慢慢的减弱了,似乎是在想着雄哥的话。

“每个人表达友情的方式都不一样,小非是个成熟多虑的女孩子,她想的层面往往会更深透,或许理智得让人有些伤心,却不能否认,她往往能想出让我们无法可说的解决办法。”

“好了,别想太多了。!”雄哥揉揉她的发“!你不适合想太深的问题。

苏欣儿郁卒的“哦!”了一声,随后觉得不对劲,拿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喂,什么叫我不适合想太深的问题?还有,你刚才用哪只手我的头发的?你个死人头,你知不知道脏啊?”

“苏欣儿!”雄哥也怒,“那是你的脚!”

“我的脚又怎样?你难道会去亲你自已的脚吗?”苏欣儿一点也不心虚的吼了回去,整个人朝他扑过去。

等莫非回到房间里时,房间里已经是一团乱,被子枕头都从床上移到了地上,而两个将房间弄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苏欣儿正将雄哥压在大床上,整个人跨坐在雄哥的腰上,和他打闹着。

暧昧!两个字闯进莫非的心里,她好整以暇的看着,眨眨眼,忍着笑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戏谑道。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吗?要不,我再去看看电脑?”

两人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齐齐看向门口的莫非,苏欣儿当下就jiong了,僵愣着。

最后,在苏欣儿的一声尖叫声中,雄哥被一脚踢下了床,又踢出了房间。

直到关上房间门,苏欣儿才停下鲁的动作,背靠着门,大。大。的喘息,抬眼,对上莫非染着笑意的眼睛,静默,然后两人同时笑了,僵凝了一天的关系在这一笑里释怀。

门外,雄哥着还有些犯疼的背,心里微恼,那个死丫头需要下这么重的狠手吗?

“徵雄,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走出来的苏爸爸好奇的看着脸色古怪的雄哥,又看了眼苏欣儿的房间,“我刚才好像听到欣儿在叫。”

“没事,她发疯了,不用理她。“雄哥冷声说道,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隐约带着几分怒气。

苏爸爸一脸狐疑,然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脖子一缩,摇摇头,也走回了房间。

算了,小孩子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他还是睡觉吧。

雄哥还有些抑郁未平,正想去打一盘游戏,发现电脑已经恢复了他借给莫非时的样子,有些诧异,随意的翻看了一下,竟发现里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然后开始查记录,却发现什么都查不出来。

难道,小非也是个电脑高手?

第二天早上,莫非和苏欣儿走出房间时,已经变回了手拉手的好朋友姿态,一切好像恢复了以前那样,只不过雄哥看着莫非的眼神稍稍有了些变化,多了几分深究的味道。

莫非也察觉到了却装作不知,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苏爸爸最为高兴,却也和苏欣儿一样,是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一切好像没有变,莫非白天在店里帮忙,下午和苏欣儿一起回来午睡,晚上一起回来吃晚饭,依旧是那个让苏欣儿依赖,温温柔柔的莫非。

只是一到了晚上八点,莫非却变了,不像以前一样陪着苏欣儿海阔天空的闲聊,而是去雒哥的房间借用电脑,而那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就连算得上电脑高手的雄哥也查不出任何的痕迹,知道莫非可能是刻意不让他知道的后,也放弃了。

不过,雄哥被赶出自己的窝总得有个地方去吧,去苏欣儿那边无疑是自已找打,只好去楼下客厅看电视,可是苏欣儿也不知道是嫌太无聊,还是见雄哥没有去她房间里陪她玩闹了,也在那段时间里转移阵地,去了楼下。

后来,连苏爸爸也可能是感受到那份热闹,不再窝在房间里,也开始往楼下的客厅跑。

刚开始,大家还没有格外注意,可连续三天下来都是这样,苏欣儿都开始觉得奇怪起来,感觉莫非的举动太过怪异。

“雄哥,你说非儿每天埋在电脑里做什么啊?“再一次看电视的时候,苏欣儿终于忍不住困惑,问雄哥,“以前也不见非儿对电脑感兴趣啊,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电脑迷了?”

“怎么?教训还没受够?“雄哥阳怪气的睨着她,声音冷冷的。

“吴徵雄,你欠扁吧?我问问怎么了?我还不能问你了啊?!”苏欣儿叉腰怒吼,“再说了,我又没有问非儿。”这句可说的小声了,显然她对之前的闹脾气也还心有余悸。

雄哥冷哼一声,似在讥嘲。

“喂,你什么态度啊你?”当下,苏欣儿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怒了起先

在这期间,苏家除了莫非有些变化后,另一个人也变得不太寻常起来,就是苏爸爸。接连起来他似乎十分的高兴,餐桌上的菜色越来越多,他还给苏欣儿和莫非两套一模一样的裙子,给雄哥也买了一双价格不便宜的鞋子,这些异常的举动引起整个家里高度注意,但又都忍着没有问出口。

莫非气势音乐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但什么也没有说,她原本就不认为苏爸爸能够做到不再赌博,这并不意外,她也没有多想,更多的时间是华仔怎样的离开上,所以这一切都被她丢在了脑后。

只是她却不知道,也因为她对于外界的太过不关注和为了不去知道莫云的消息而从不看报,也失去了一次得到重要情报的机会,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传着一个消息,

英国最年轻的威廉姆斯公爵即将代表英国女皇来访法国。

英国,莫宅

书房里,莫云静静的矗立在落地窗前,以黑暗为背景,玻璃上清楚的印着那张俊容,如玉的容颜依旧俊美,只是少了温文尔雅的气质,那张脸变得麻木了,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浑身散发着苍凉的气息。

两年的时间,对他而言,只是无尽的折磨和空等。

当他以为只要找到那个鬼面就能找到非儿时,那个鬼面竟然凭空消失了,任凭他翻遍了这个世界,也找不出任何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就好像已经从这个时间蒸发了一样。而随着他的消失,非儿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他无法猜想到,她是否过得还好,她的身体怎么样了,那样脆弱的身体,经过连番的折腾,是否有人好好照应。他不敢往坏处想,这是人的本能吧,所以他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她的身体,不去想那个救了她的男人是否有那个资本养活她。

忧惚之际,一道幽灵般的白色身影悄然无息的走入落地窗的反光镜上,站在莫云的身后,那头与衣服同色的如雪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身后,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亮,面容俊美。

“门主,至今为止还没有小姐的下落。”血煞半垂着首,平静的禀报着最新消息。

“是吗,还没有消息吗?”莫云呢喃着,淡淡的话语里,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疲惫,让人听得忍不住想要落泪。

明明早已猜到是失望的结局,可为什么还走会难受呢?就如同他的心,明明已经麻木了,却还会觉得痛!莫云沉重的闭上渐渐泛红的眼,长睫轻轻的颤着,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折磨一样。

两年了啊,非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知道他并不是在和自已说,血煞没有回答,静静的站立在莫云的身后,如石像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却无人能窥视他波动的心湖。

其实,没有消息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吧,若是,哪一天他的手下回报说,发现了小姐的踪迹,大概他的心也不能这般轻松了。他确实自私,比起没有消息,他更无法忍受的是亲眼目睹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就算,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他那边呢?”许久,莫云才动了动唇,淡淡的问道。

不用明说,血煞也明了那个“他”指的是谁,因为虎门那边不是归他来管,“据监视台湾的人回报,也没有消息。”

“呵吼”江莫云轻笑起来,透着无法言语的哀伤与讽刺。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枉费他们权霸黑道,势力遍布各大州,但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踪了,却也只能束手无策。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以前只当地球也不过如此大小,只要有权有势,就算大海捞针同样轻而易举,可直到现在,才知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可能”三个字。

“门主,您明天就要去法国了,需要通知法国那边吗?”血煞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悲苦,请示。

虽然这两年因为三方势力都在拨寻着小姐的势力,黑道还算平静,以前虎门对门主的刺杀行动也不再那么频繁了,但还是怕有意外。

“不必了。“莫云沉默片刻,慢慢的抬起眸,看着窗外的黑幕,玻璃窗上反出那双微眯的狭长眼缝间正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亮。如果他出了事,非儿是否就会回到他身边了呢?

他对他的手下有信心,却对他亲手培养的她更有信心,若是她有心躲着,就算他翻遍这个世界,也无法将她找出来。大海捞针,至少针是死物,还会在那里,但人却是活着的,没有人能料到她下一刻会去哪里。

可是他不相信,他出了事她还能够无动于衷,继续躲藏下去。若这是让她回来的必须手段,他不介意再一次重演两年前的手段,这一次,仍是只为她。

“我明白了,若是有小姐的消息,我会通知您的。“血煞说罢,便要离开了。

但也在这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让血煞的脚步顿了下来。

心思一转,他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莫云,虽然他没有回头,但交错的斜度也让从他玻璃窗上看到了他微蹙的眉峰。

“进来。”莫云冷淡扬声。

门打开了,吉米穿着上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诱人睡裙走进来,依稀可见她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和那感的黑色内衣裤。她的脸上化上了致的粉妆,眼睛涂得又黑又亮,长长的蓬松卷发妖人的垂放在一边,有如黑色妖孽一样勾引着人。她端着咖啡和小点心,姿态撩人的走了进来,满脸的妩媚笑容,在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时,明显惊了一下,但转瞬又自信的抬起下顼,如高傲的女王一般,步步撩人的走了过来。

“公爵,我最新学了几道中国点心,所以给你做了些宵夜,你尝尝看吧。”她痴迷的看着莫云俊美的侧脸,娇声唤道,软软的声音能让人酥到骨子里去。

自从两年前跟着这个男人回来,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身份有多高贵,谁能想象那样如魔般能轻易挖去人双眼的残忍男人,竟然是英国论坛上赫赫有名的温柔绅士,威廉姆斯公爵,而且还是英国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

不过也是这个发现,让她死皮赖脸的求着他留在了这座城堡里,就算她的身份不能让她成为公爵夫人,但能当上威廉姆斯公爵的情妇,也是一件绝对光荣的事,不仅能一辈子吃香喝辣,还能让她打入她一直羡慕的上流社会。

为了这个原因,她留了下来,可是两年多了,不管她用尽了什么方法,这个男人就是不为所动,让她一次次的勾引失败。她也想过下药,但是她不敢,见识过他在船上的狠辣,她不敢对他使用那种手段,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人接应,她想要那么做也不可能。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为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就算用尽一切办法,她也必须拖住这个男人,只有他,能让她实现不可能的梦。

血煞脸上浮着清楚的讥嘲与不屑,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不过她也有够愚蠢的,都已经两年了,还看不透,主人本不会碰她那具肮脏的身体。

不过让他琢磨不透的是门主的态度,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心怀不轨,为什么不将这个女人丢出去,依照门主的个,是不可能真的在乎什么所谓的报恩一说,何况,就这样爱慕虚荣又贪生怕死的女人,是否真的帮过小姐还有待考证。那么门主的目的是什么,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难道,这个女人的她身上有什么值得门主忍耐着这个女人的东西吗?

不过,她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最不能打扰门主的时候,因为门主需要时间去消化,消化那份失落和失望。

闯入鼻端的刺鼻香水味道让他心中隐隐浮起怒苗,莫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下顼隐忍的紧抽着,望着窗外,冷淡道,“放在那里吧。”

吉米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重新绽开,委屈的说道,“公爵,这是我花了不少时间做好的,你尝一口吧,至少试试味道。”

心里着实又恼又怨,真不知道,窗外一片潦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得上她这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吗?

莫云额际已经隐现青筋,没有动,也没有张。”只可惜,只顾着耍媚想要勾引莫云的吉米没有发现,还试圄着转移莫云的注意力。

“公爵,至少看看吧,这些都是我辛苦做的,我尝过了,味道很好的。”她嘟起红唇,哀怨的幽道,故意将托盘放在自己部的位置,为的就是让莫云看着点心的时候注意到她傲人的丰满。

莫云终于慢慢的侧迂脸来,没有看点心,而是直直的盯着那张经过上好的脂粉涂抹得更加细致惊艳的脸庞。

吉米几乎是屏息,经过睫毛膏而刷得又弯又长的长睫轻轻的眨着,水晶色的红唇微微嘟起,娇羞的望着她,心脏“怦怦”直跳,欲拒还迎。

天啊,他终于注意到她了,他一定发现她的美丽了吧!好在她今晚做了充足的准备,将自己从里到外都打扮得美美的。

仍留在房间里看着热闹的血煞慢慢的倾泄出一丝讽笑,如果一个女人没有脑子,至少该有过人的容貌,如是两者皆无,还自以为是魅力无边,就只能是悲剧了。

“我记得我说过,不许进我的书房。”莫云慢慢的启唇,还残留着血丝的眼目冷的注视着她,嗜血、鸷,与两年前在船上的神情十分的相似。

“我”“””吉米脸色刷的一白,这才想起了他的禁令,全身吓得冰冷。

“滚出去!“莫云暴怒,这一刻,他没有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厌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公爵,你别生气,我马上走。”吉米被吓得侧退两步,慌慌张张的,连话都结巴起来,“如果你饿了就吃这些点心吧,我“””

“云,我可以进来吗,小翼吵着要见你。”一道温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吉米的话,也让她的脸瞬间扭曲,变得难看起来。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名穿着公主式粉色保守睡裙的女孩子一脸无奈的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孩子站在门口,她脸上脂粉未施,十分干净,但保养得宜的肌肤十分细致,看不见一丝瑕疵,五官虽然不够惊艳,却也算得上漂亮,透着少女的活力和青春的气息,正是萧若水。

若说吉米的打扮像是妖,那么萧若水就像童话里的小灵了。

而怀里抱着的小宝宝也生得十分可爱,穿着潇洒的绅士衣服,肥嘟嘟的小脸粉嫩粉嫩的,那双透着蓝色的墨黑色瞳眸如星星般璀璨发亮,让人看着忍不住狠狠的亲上一口。

而随着两人的出现,血煞原本充斥着嘲弄的瞳孔骤然收缩,变得沉起来,半垂下眼帘,但张张合合的大手泄露了他汹涌的情绪。

见到吉米,萧若水一脸的惊讶,“啊,吉米小姐也在这里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你是来找云的吗?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她张着大眼,无辜的看看她,又看看房间里另外一个俊美的白发男人,视线在血煞的身上多停顿了一秒,因为他身上瞬间迸发的杀意。萧若水心中莫名,虽然她没有过人的敏锐度,但也能感觉他对她的敌意,那敌意太强大,虽然只是瞬间消弭,却已经深刻的刺入了她的骨髓里。

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吧,还是,他和哥哥曾有过过节?

“怎么会呢?“吉米僵硬的千笑,藏不住眼底的嫉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她两年无法成功勾引公爵,却从不怀疑公爵是个无能或者同恋者,如果是,他怎么可能和这个贱女人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明明这个女人什么都比不上她,凭什么她能得到公爵的另眼相看,还让她正下了儿子?

“爹地,抱抱,爹地!!”萧若水怀里的小宝宝可不管那么多,张开手臂就冲莫云清脆的喊了起来,叫得欢快。

才一岁多的他并不会太多的词汇,只懂得几个简单的词汇。

吉米已经留在莫宅两年了,为了靠近莫云,也学了两年的中文,虽然还不够炼,但正常的对话还是没问题的,脸部表情更加僵硬起来,眼底释放出毒一样的冷光。

这个贱女人,每一次她一来找公爵,就带着这个小杂种过来搅她的好事,她看这个贱人本就是故意的,不想让她有机会接近公爵,取代了她的地位。

莫云回头,看着孩子,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冷漠的盯着孩子,没有一丝为人父亲的慈爱,“怎么带他过来了?”

吉米闻言,冷笑,哼,就算生了个小杂种又怎样,公爵本不在乎。

“小翼刚做了噩梦醒来,吵着要见你,所以我带他过来了。”萧若水歉意的说道,措辞十分小心,那张干净的脸让她比吉米更适合扮演无辜的角色。

“爹地,抱抱。”小家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朝莫云伸开双手,什么都不懂。

莫云没有动容,只是冰冷的盯着他,不像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反而像是在盯着仇人一样C

萧若水看出莫云心情不好,忙握住小家伙的手,“乖,爹地现在忙,我们不要打扰爹地,不然爹地生气了。”她安抚着,视线似有若无的撇在吉米的身上。

“爹地。”小家伙虽然接住萧若水的脖子,但还是看着莫云,嘴里嚷嚷着。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那可恰的表情打动,莫云终于动了动身子,走过来,将小家伙从萧若水身上抱了过去。

小家伏立即笑逐颜开,灿烂得比太阳还要炫耀,不停的喊着,“爹地,爹地!”

吉米则黑了脸,端着托盘的手都在抖。

血煞也眯起了眼,凶光忽明忽暗。

“吉米小姐,这是你为云做的点心吗?很致呢!!”唯有萧若水看着十分高兴,撩唇,走到吉米身边,看着她手上端着的点心,惊叹着赞美道,笑眯眯的,全然无害,“没想到你对中国的甜心这么拿手,像我,虽然是纯正的中国人,可是对这些本不怎么在行,不如下次你教教我吧。!”

“如果妹妹想学的话,当然好啊。”有莫云在场,就算吉米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仍要表现出大方得休的样子,回以媚意自信的微笑“‘只要云喜欢。”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还是听到了吃的,一脸灿亮的嚷嚷起来,十分兴奋,“点心,爹地,点心口”

“等你牙齿长全了再说。“莫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将他放在书桌上面,双手握住他的两只小手,是防止他掉下来。

小家伙虽然小,却似乎也是个敏感的孩子,看出莫云的不高兴,也不敢闹脾气,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吉米看的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去给莫翼两巴掌,再将他扔出去。

但她不敢,小家伙是莫云挂了名的孩子,是莫家的小小少爷,比她的身份不知要高多少,在这个家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是莫家的小太子爷。

所以她伪装温柔的说道,“其实这个点心比较软,小翼想吃的话应该可以吃的。!!

最好吃不下,噎死他。吉米在心里恶毒的想着。

“滚出去!“不知是看穿她的心思,还是本身就厌恶,她的开口只换来莫云无情的冷斥。

吉米脸上冷热交替,十分难堪,却不敢违背,只能僵着背脊,在萧若水的冷笑中带着满腔熊熊燃烧的烈火走了出去。

“属下告退。”血煞不等莫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已经先一步离去,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了空气里。

萧若水确定了自已的揣测,那个男人是个杀手,看来,应该是和哥哥有过节的人。

哥哥,呵呵,她对他而言果然只是棋子罢了吧,否则,两年来他怎么会音讯毫无?只怕她的离开,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吧,只是他最重要的人质也被她带走了。

吉米气冲冲的走下楼,“啪“地一声将端盘用力的放在橱拒上,本就不够美艳的脸狰狞着,像地狱的恶鬼。

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叫他云,凭什么她可以给云生孩子!不过就算有了孩子又怎样,云还不是没有娶那个贱女人!

哼,等着瞧吧,萧若水,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将你从这个城堡里赶出去,还有你那个杂种儿子!

“吉米小姐。”林嫂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让吉米吓了一大跳。

蓦地旋身,她看着态度恭敬却冷淡的林嫂,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她看到了多少自己刚才的失态,拢拢发,故作亲切的说道,“林嫂,我说过了,你叫我吉米就好了,不需要这么多平瞰。”

她心里的算盘可打得明,这个林嫂在莫家工作了几十年,又担任了大总管十几年,在莫家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说是仆人,但比那个突然出现的小鬼在这个家说的话更有威严。

“这是规矩,我们下人也有做下人的本分。”林嫂刻板的话语却意有所指。

吉米脸上怒气乍现,又被压了下去,故作无奈的叹道,佯装听不懂她的话,“呵呵,大家族的规矩就是这么多。”

心里愤恨得要命,连这个老女人也和她作对,等她掌握了莫家的实权后,她处理掉了那个贱人,第二个对付的就是这个老女人。

“莫先生,你明天就要去法国了,要不要今晚让莫翼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等闲杂人等一离开,萧若水就转换了对莫云的称呼,看着莫翼高兴的握着莫云的手,提议。

大概是小孩子的天如此吧,虽然莫云对他很冷淡,但总会对自已的父亲有着无以形容的依赖,这就是血缘吧。

虽然说,她是不想吉米那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得逞,才让佣人一发现吉米想要靠近莫云,故意戴着小孩子来捣乱的。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希望莫翼能够和他的父亲多些接触的。

“把莫翼带回去,以后你不需要再这么做了。”莫云却就将莫翼丢回萧若水的怀里,冷漠的说道,也是直接否决了她的问话。

不需要这么做了是什么意思?心中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萧若水也没有惊讶,只是为他的话狐疑着,不明白的看着莫云。

他的意思是要将吉米赶出去了,还是,要接纳吉米了?

“爹地。”莫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回到了萧若水的怀里,委屈的瘪了嘴。

可是莫云不理他,走到酒柜前,拿下一瓶酒,走到沙发里坐下,背对着这边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彷佛天地间只到下他一个人了。

莫翼伤心的将脸埋进萧若水的肩窝里,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爹地”,泪打湿了萧若水单薄的睡衣,让她心疼极了。

萧若水拍着他的背,张。”想要请莫云对小翼再好一点,但看着那紧珊压抑的冷脸,知道这不是时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那个权利,只好点头,“那我带小翼回房去睡觉,你早点休息。”

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道,“莫先生,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吧。

但见莫云仍灌着酒,没有听到一样,只能在心中苦笑,打开门,抱着莫翼走了出去,心中暗叹。

莫非,你可知道你的离开伤了这个男人多深。

门再次关上,书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莫云一个人了。

伤身吗?可就算是伤了身又如何?他希望看到的那个人永远也看不见!他抹了抹脸,坐进黑色大椅里,悲哀的苦笑。

第二天,莫云离开了英国,搭乘上了前往法国的专机,神奕奕,谁也看不出他前一晚一夜没睡,酗酒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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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两面相思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尼古拉打着哈欠走下楼,却看到大哥米歇尔德维尔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报纸,诧异了一下,拉开椅子,随意的在他对面坐下,又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昨晚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了,差点把他给榨干了。

“今天威廉姆斯公爵代表英国女王来法国做为期三天的访问,今天第二站就是到我们奥弗涅,我们上午要去首府,然后陪同区长去机场迎接。”米歇尔对自己弟弟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子不予芶同,但也没说什么,优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闲淡的说道,浑身散发着政治家的气质。他是德维尔桑现在家族唯一一个继续留在政坛上的男人,担任着康塔尔省的副省长,也是尼古拉能够在奥弗涅横行的一个屏障。

“不过是一个公爵来访罢了,有必要这么战战巍妩的吗?”尼古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着下巴,心里思村着。不过玩久了,再妖魅的女人也觉得乏味了,他还是比较期待那个一身淡漠气质的莫非在他身下娇喘的画面,想着她脸上蒙上欲望的迷离,下腹就一紧。呵呵,不过也快了,最初下周一,他就能得到她了,真让人期待啊。

“你不懂政治就不要随便发表言论,在英国,威廉姆斯公爵的名声可比女王还要大。”米歇尔拧了下眉,掀起眼帘,冷淡的瞥了眼自已的弟弟。

“不会吧?”尼古拉挑眉。

“我在英国十几年,难道我还没有你清楚?”米歇尔白了自己弟弟一眼,警告,“记住,刚才的话不准再外面胡说,不然引火上身,我可不会帮你。这个威廉姆斯公爵也是英国的一个传奇人物,据说十四岁就取得了哈佛的硕士学位,十六岁年纪进入政坛,当年在英国可是引发不小的争议,有的人看好,认为他前途无量,有的人却信誓旦旦的指称他不过是蒙受家族的庇荫,很快就会侧台,结果呢,都是所有人能看到的,他以十六岁的年纪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一步步掌控实权。

当年的他就已经是个让人畏惧的狠角色了,又经过了这么十几年在官场上面打滚,那还不是成了?要不然,这一次他哪能取代了首相的位置,这次被女王钦点,作为英国代表来法国做访问?可想,在政治上他拥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手段。

而且,在英国时他有听说过一个留言,说这个名声鹤立的威廉姆斯公爵还是英国的地下教父,虚虚实实的虽然不清楚,但谨慎着点是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会空来风。得罪了这么一个男人,总是让人吃不消的。

可米歇尔哪里知道,就算他再警告也没有了用,因为他的弟弟已经惹上了最不该惹上的人。

尼古拉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对哦,大哥,你一直在英国读书的,是那个什么圣什么菲的学院毕业的吧?在米歇尔的面前,尼古拉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吧。

“圣墨菲。”米歇尔没好气的回应着。尼古拉嘿嘿笑着,正好,米歇尔将报纸翻了个面,尼古拉的位置看到了报刊首页的莫云,“啧喷,这就是那个公爵?长得挺帅的嘛,不比我逊色。”他在夸奖莫云的同时也不忘吹捧自己,丝毫不觉得自己脸皮厚,“不过这个公爵看起来和哥哥你差不多大啊,英国该不会是看我们第一夫人的风采风靡了英国,所以派了个帅哥来祸害我们法国的女吧?”对于他毫不正经的话,米歇尔已经懒得去理睬。

“嘿嘿,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圣墨菲混混,说不定,现在我也能结交几个英国的什么亲王,公爵的,威风八面。”见米歇尔不理自已,尼古拉也不觉得自言自语无聊,反例越说越起劲了。

“你以为你这种格在那里能吃得消?”米歇尔扬唇,毫不客气的讥嘲,“在奥弗涅,你是别人着的德维尔桑家二少爷,但到了圣墨菲,你便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大哥,有你这么说你弟弟的吗?”尼古拉可不满了,想他玉村临风,潇洒惆傥,风流不羁,他竟然说他是垃圾。

“你以为我骗你的?”米歇尔冷笑,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尼古拉“切”了一声,靠向身后的沙发,双手环,摆明了不信,只当他是故意打击自己的。

“不要不以为意,知道为什么我进的是英国的圣墨菲学院,而你是在巴黎贵族学院吗?不是父亲不舍得将你也远送英国,而是送不了。”米歇尔边看着报纸,边徐徐的揭露当年的真相,说得云淡风轻,但只有经历过当年波折的他才知道各种酸甜。

“什么?”尼古拉着实愣住了。

“父亲的本意是将你送往英国,可是就在那几年,政局动荡,爷爷下台,父亲刚刚起步的政治生涯也结束了,我们空有贵族的血统,却再无权力,所以你的入学申请被拒绝了。”而他,也在那段时间经历了在圣墨蒹最艰难的一段岁月,直到父亲改经商,将德维尔桑家族重新发展起来。但就算后来钱慢慢多了,商人的子女仍是圣墨菲学院内比较下等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他坚决选择从政的原因见

“不会吧,它凭什么拒绝我入学啊?”尼古拉怒不可遏,他本就是个天之骄子,现在却被告知,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曾被一个学校拒之门外,就难堪不已。

米歇尔扫他一眼,没有答话,放下报纸,对管家使了个眼色,起身朝餐厅走去。

“大哥。!”尼古拉自然也起身跟了过去,怒瞪着米歇尔的后脑勺。!!你要我说什么?现在重提日事有什么意义吗?“米歇尔坐下的同时,管家也立即送上了早餐,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引

尼古拉面前也被撂上了早餐,但现在他怒火中烧,哪有心情吃眼前的早餐?

“这也没什么可气恼的,圣墨菲有那个资本。“这世界便是如此现实,他并不觉得圣墨菲有什么不对之处,“里面集中了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二三代,公主、王子在圣墨菲不是奇观异景,某些国家的王储我也见过,并不稀奇”。

“我还以为大哥你在圣墨菲是风云人物呢!”尼古拉故意嘲弄。

米歇尔却并气恼,“想成为那里面的风云人物,除了傲人的背景,也要有足以服众的能力。”尤其是他们那个时期,竞争格外的严峻,从没有哪个人能持续一年在圣墨菲维持最高的身份。

“那没有人能是特别的?”尼古拉越发的不信,他怎么感觉大哥是在说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不,有一个人,她做到了。”米歇尔慢条斯理的说道。

“谁啊?”尼古拉立即好苛的追问。

“一个东方女孩,是在我进大学那年进入的圣墨菲学院的,只有她,没有人能查出她的背景和来历,那三年,她圣墨菲最红的人。”米歇尔回忆道,想想,现在那个女孩应该也已经毕业了,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不会吧,一个小学生?还是东方女孩?”尼古拉怪叫,在他的心里,多少是存在些种族歧视的,对他而言,白种人就该是站在最高的位置的,而东方人,就算是有一定身价的又如何,也只不过是他们摆弄的对象。

米歇尔没接话,算是默认了。

“天啊,大哥,你也太搞笑了。”尼古拉大笑起来,“你说前面我还稍微信你一点,不过你也编得太离谱了点吧。”

米歇尔对于弟弟的不相信也一脸无所谓,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巴黎的贵族学校他被人追捧成了习惯,享尽了万人瞩目的风光,要他相信他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很普通的一个贵族少爷,接受圣墨菲的残酷淘汰,是不可能的。不过圣墨菲的一切,和他也挂不上什么钩,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如果米歇尔知道正是他这样的想法,导致了不久后,德雅尔桑家族的灭亡,他半生的努力付之东流,今日他是否还会如此平淡呢?

法国巴黎

因为莫云是代表着女王而来,所以搭乘的是由女王为莫云准备的专机,那边莫非的专机还未出发,这边已经将机场全面村锁。而法国这边为了迎接莫云的到来,由总理亲自带队,一干高曾跟随,来机场接机,场面十分隆重。

“公爵大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您是否先休息一下?”飞机上,阿道夫恭敬的询问,面露担心之色。

他和艾伦是莫云的亲随,自然这一次也跟随在侧。

虽然艾伦没有出声,却也是皱着眉。

别人或许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但他们跟随在公爵大人身边这么久,怎会看不出他一夜没睡?

应该又是为了小姐的事吧!

莫云思付了一下,淡淡的“恩”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脸,阿道夫立即递上了眼罩,莫云却没有接过,摆了摆手,闭上了眼。

就算是在飞机上,他也不会让自己完全处于放松状态,眼罩,是警觉的敌人。

阿道夫退开,艾伦从空姐手上接过毛毯,为他盖上,然后几人轻手轻脚的退出了这个机舱。

半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过去了,不过对于莫云而言,只是小睡一下,也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所以,当飞机在巴黎的机场降落后,他以最佳的姿态出现在机舱……

一身标志的白色西装让他在深黑色为主的机场内更加显目,仿若天神降临一般,站在舱门前,嘴角微微上扬,和煦却又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迫人气势。

望着那些等待已久的法国高层,他一步步走下飞机,阿道夫和艾伦跟随其后。

“威廉姆斯公爵,我谨代表萨科齐总统和全法国人民热忱欢迎你的到来。”弗朗索瓦菲永噙着微笑走上前,握住了莫云的手。

“这是我的荣聿,女王对此行十分的重视,临行前还吩咐我,一定要将她的歉意带到。”莫云回以优雅的淡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淡的,温和如风,却又不由自主的因他的存在而感到紧张。

弗朗索瓦菲永眼中闪过丝赞赏,“女王陛下的心意一定会传递到法国人民的心里的,萨科齐总统也会十分高兴的。”

莫云仅是笑。

“萨科齐总统已经为公爵准备好了下榻的酒店,由我陪同公爵一起前往。”菲永和莫云并排走在红地毯上,笑说。

“请代我向萨科齐总统转达我的谢意,不过我不太习惯住酒店,恰好,我平日喜欢四处走走,在巴黎也有购置别墅,就不要麻烦了。”莫云委婉谢绝。

“既然公爵有住宅,那我就不勉强公爵了。”因为凡是对威廉姆斯公爵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洁癖和他的能力是齐名的,“听说公爵已经准备好了今日的行程,是前往奥弗涅吗?”

“是的,我对自然奇景素来情有独钟,一直很想看看奥弗涅火山。”事实上,喜欢这种独特景致的并非是莫非,而是莫非,她曾经说过,如果到法国的话,她最想要去看的不是巴黎高塔,而是那座火山,这一次来到法国,莫云就是为了完成莫非曾经的愿望,纵使她看不到。

经过了一番寒暄后,莫云告别了蒹永总理,乘坐着名贵的加长型私家车去了自己在巴黎的私人别墅,让他失望的是,一路都很平静。

“哇塞,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公爵吗?天啊,好帅啊!”苏欣儿满眼红星的看着电视荧幕,上面正在转播莫云下机时,与菲永总理交握笑谈的画面,一脸的激动。

因为莫非现在不在店里,她才敢开电视的,平时的莫非就像个山顶洞人一样,不看报,不看电视,连带着他们也不敢在莫非的面前开电视,看报纸,让她一度为了看娱乐新闻和电视剧,都是背着莫非潜入雅哥的房间,借他的电脑看的。

“哇,他说要来奥弗涅耶,天啊,简直不敢相信,早知道我就去奥弗涅火山那里等着了,说不定还能拍下他的一张照片呢!”

雄哥脸一冷,阳怪气的哼了声,“崇洋媚外。”

“你说什么?”苏欣儿立即变成晚娘连,“你现在就站在法国的土地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难道你没听过吗,相貌和宗教一样,是不分国界的。

“没听过。”雄哥语调冰冷。

“哼,跟你说了也不懂,因为你没有人家那天然的条件。”苏欣儿哼道。

这话并没有恶意,因为他们平时就互相打击惯了,可是,这一次她的话却像一刺扎进雄哥的心里,他豁然起身,走了出去,冷容珊得死紧。

“喂,你去哪几啊?”苏欣儿莫名的心慌起来,喊道。

堆哥没理她,径自走了出去。

苏欣儿想去追,但想到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他走远,又是生气又是懊悔,还有些委屈,“死雄哥,臭雄哥,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开开玩笑啊,干吗突然生气啊?”

她又不是真的那么重视外表,只不过帅哥都会欣赏啊,就像男人会欣赏漂亮的女人一样啊!

路上,正从家里来饭店的莫非恰好在半路上碰到了雄哥,“雄哥,你怎么回来了?有事吗?”

“没什么。”雅哥不自然的回道,声音硬邦邦的。

“发生什么事了?”莫非看出点猫腻,“和欣儿吵架了?”

雄哥闭着嘴不说话,身体绷得紧紧的。

“雄哥,你也知道欣儿是个孩子个,何必和她去置气呢?你和她生气,只会气坏自己,而她只会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懂。”莫非笑道,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总会容易迷失了自己,不过雅哥和欣儿例是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

两年看下来,一个傻,一个犟,明明互相有情,却就是什么也不说,倒是让她们这个局外人看着干着急。

雄哥还是不说话,让莫非有些诧异,因为平时的雄哥是很好开通的。

“小非,人的长相很重要吗?”雄哥看着别处,忽然问道。

“什么?”莫非眨眨眼,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雅哥狼狈的避开她惊讶探究的眼神,想走,却被莫非拉住。

“雅哥,我不会和你说什么外貌不重要的话,那都是虚伪的假话,我不想骗你,在我的心里面,这确实也是完美的一点。”她定定的看着他,“可是,我并不觉得你在外貌上输给别人,并不是五官致俊俏就是帅或俊,气质也很重要,否则那个人只会让人觉得俗气。”

她确实不觉得雄哥的长相和帅能扯上关系,但是不可否认的,在气质上,雅哥弥补了这一个缺憾,所以她觉得,雄哥也是个让人十分在意的存在。

“我不知道欣儿对你说了什么,但我觉得,你不要太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欣儿有哪句和你吵嘴的话是真心的呢?她是个别扭的孩子,你不直接和她说明的话,她是不会明白你的感受的。“或许是很快就要离开了吧,莫非也多话起来,她想,在离开的时候,能看到雄哥和欣儿走在一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吧。

“雅哥,你已经守在欣儿身边这么久了,难道还打算继续沉默下去吗?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如果爱,就快一些将她抓牢吧,世事太多变,不要等将来留下遗憾和悔恨。”就像她,遗憾注定跟随她一生。

最后,雄哥还是跟莫非回到了小饭店,苏欣儿已经关了电视,心情低落的趴在一张桌子上,看到雄哥和莫非一起回来,心莫名的暗沉了一下。

“非儿,你来了。”她故意不看雄哥,和莫非打着招呼。

“我在路上遇见了雄哥,他好像气得不轻,我好不容易才给他劝了回来,我们的欣儿大小姐又怎么气着雅哥了?!”莫非眼明心更明,浅笑着挪揄,也轻易的化解了苏欣儿的郁结。

苏欣儿下弯的嘴角微微扬起,心情轻快多了,脸上却是忿忿难平,“谁气他了?是他自己小心眼好不好,我不就是说了句他没有电视上的人长得帅嘛,他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可能是因为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莫非瞥了眼僵直着身子不语的雅哥,要笑不笑的道。

“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才不喜欢那个什么公爵呢,我喜欢的如,“”,苏欣儿及时打住脱口而出的话,双手捂住嘴,惊慌的对上莫非戏谑的眼,恼羞成怒,“你也欺负我,我不和你说了。“然后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如何?!”莫非也不在意,笑意连连的望向一脸惊震的雄哥。

虽然这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她不相信雅哥会不懂,若他还不懂得把握机会,那她真是无奈了。

“谢谢。”雅哥拂起缕自信的笑,快步追了出去。

莫非笑望着先后跑出去的两人,十分安慰。

这样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走得安心了。只是为什么,心沉甸甸的呢”

她苦笑,终究是相处得太久,久到离开已经难以害舍了吧,只是再难省舍,也必须舍下,只希望到时候欣儿不要太生气才好。

莫云在巴黎的别墅虽然比不上再英国本家那样大,却也不小,但警备人员却很少,是莫云在来之前刻意调空了别墅里的戒备人员,只留下几名防止狗仔队侵入的警卫人员守在大门口。

莫云在别墅里休息了一下,用过午餐后,便马不停蹄的飞往了奥弗涅。

来克莱蒙费朗的机场接机的人很多,从区长到市长,一大片的官员,尼古拉的哥哥米歇尔自然也在其中。

“公爵大人,欢迎你来到奥弗涅。”区长友好的上前握住莫云的手,显得十分高兴。

自然高兴了,为期三天的访问,却独独只选择了奥弗涅,这对于这个大区是多大的荣幸可想而知。

“谢谢。”莫云始终保持着亲和从容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深沉和睿智。

没有人可以否认他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华贵,就好像他生来就是注定了药扮演一个让人仰慕、崇拜的角色。

米歇尔在后面悄然的打量着莫云,不忧是英国最杰出的新一代政治家,明明是相仿的年纪,却差异十分大,不过也是无可奈何,他十六岁的年纪还在读书,而这个男人已经进入了政坛,这之间的差距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而那个时候,莫云也是米歇尔在学生时代所崇拜的对象,敬佩的同时亦是嫉妒,同样是贵族,同样没有上一辈的庇荫,莫云能崛起成为一代新贵,但米歇尔却只能随着家族的没落而没落,重新开始,费尽心思也不过爬到了副省长的位置。

莫云敏锐的察觉到米歇尔的打量,侧目看去,微笑。

米歇尔却看得心一惊,这么多人看着他,他竟能发现自已的打量。

莫云已经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闲淡自得,没有受那么细小动作的影响,却让旁人冷汗涔涔。

在一干官员的陪同下,莫云走出了机场,同样平静得让他失落。当坐上车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也扬起抹嘲讽的笑意。

有谁会像他那么疯狂,竟期待着有人来刺杀?

在奥弗涅莫云也是有着一座比较大的庄园的,就在克勒蒙菲朗城的西面,也是奥弗涅火山的旁边。因为不想被打扰,莫云谢绝了那些高官陪同的好意,出了机场,便与那些高层分道扬镳。没有众多的保镖跟随,只有两辆车,孤寂的行走在陌生的克勒蒙菲朗道路上。

奥弗涅火山那是一条哥伟瑰丽的绿色山脉,也有人将这片高原比喻成荒漠的月殊,呈现着只属于它的独特的浪漫情趣。整个火山群由九十多个现模不等的火山锥组成,形态各异,多姿多彩,绵延三十多公里,十分雄壮。因为地貌不同,也形成了千变万化的熔岩表面,一眼望去,有的如海上汹涌的波涛,有的又平坦得像一块芦席,有的如一群奔跑的大象,栩栩如生;有的像玉柱冲擎天,巍然耸立,有的如一把天利剑,直冲苍穹;有的像脉脉含情的少女,秀帕遮颜。

这边看,远山连绵起伏,恰似一条飘带飞向天边:那边看,群山纵横,峰峦叠嶂,犹如大海奔腾,浊浪排空。山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时而碧绿,时而暗紫,有的地方寸草不生,也有地方绿村成荫,有些是雅奇,有的是飘逸,有的则是浑厚,变化万千,那让人心窒的自然奇观美得难以形容,直撞着人的灵魂,带来深深的震撼。

莫云他们的车就停在了山脚下,只拿了一台摄影机,他便开始慢慢的徒步登山之行。

不用说,艾伦和阿道大紧跟其后,好在他们都是杀手出身,经得起考验,否则一般的助理随行,经过一天的连续两次飞行,又坐了那么久的车,只怕光是看着这座山脉就要昏原过去了。

莫云一步一个脚印走上那条由原生木栏延伸而去的小道上,并不是柏油小道,但不可否认,道路十分平整,充斥着原生态的气息。

莫云的心情应该是十分好的吧,脸上看不见昨夜的萧条和寂寞,眼中透着淡淡的愉悦,拿着摄影机拍摄着沿途的风景,显示出他是真心的愉悦。

阿道夫和艾伦对这样美丽的自然景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戒备的张望着四周,以防危机发生,毕竟在这样一目望进的高原上,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十分方便行刺。

他们来得比较晚,因此才走了一小段路,太阳已经移到了西方的位置,随着阳光颜色的变化,夕阳铺在了这块大地上,给它铺上了层红色的轻纱,又是另一种美,美得朦胧。

莫云显得很惊喜,将这些一一录入了摄影机里,神情那样柔和,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要陪那个什么公爵吗?”尼古拉刚从公司回到家,一身的疲惫,走进来却见米歇尔一派悠闲的坐在沙发里和母亲闲聊着,不仅泛起酸味,醋溜溜的问道。

切,大哥还真是轻松,想他整天在公司累死累活,大哥就只需要翘着腿坐在办公室里作作秀,真舒服。

“他不想要人陪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回了尼古拉的问题。

“不会吧,那种人不都是喜欢用夸张的排场来显示自已的与众不同吗?

“你以为都是你啊?”德雅尔桑夫人没好气的看了小儿子一眼,米歇尔则是连话也不想回。

“妈,你冤枉我,我哪有讲排场啊?你英俊的儿子还需要那种东西吗?”尼古拉楼着贵妇人的肩,朝她挤眉弄眼的。

米歇尔目露不屑,但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对于自己弟弟的自恋他已经习惯,就像之前说的,他已经被宠坏了,本不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

恰时,来电铃音响了起来,尼古拉拿起一看,原本不耐的脸色倏地一变,“我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这孩子。”德维尔桑夫人疼宠的摇头。

“喂,我是尼古拉,说。“尼古拉一边往楼上的书房走去,一边接通了电话。

“德雅尔桑先生,我是马登,您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只不过五百万太多了,他只借了两百万,不过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再借些的。“马登不安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两百万吗?”尼古拉凝思,想了会儿,邪笑,“够了,不需要再继续借出去了,反而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事你先不用管,等着我的电话,我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好的。!”马登松了口气,快速的应答。

两百万的赌债可不是一般人能还得起的,何况是那样拮据的一个家庭,呵呵,苏父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尼古拉推开门走进书房,随意的将自己的身休倒向沙发里,支着脸,笑得得意万分,思绪却仍高度的运转着。

不过这还不够,借债可以拖一拖,以她的骄傲只怕没那么快向命运屈服,恩,还得再想个办法,双管齐下。

清晰的大脑里快速的闪过雄哥、苏欣儿、苏爸爸和苏妈妈的资料,嘴角慢慢扬起,尼古拉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克莱尔,为我联系一下中心医院的院长,就说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请他等我的电话。”!!好的。!”炼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

尼古拉愉悦的挂断电话,懒懒的靠向身后的椅子,目光灼亮。

莫非,这一次你翅难飞了凶

花了六七个小时吧,莫云他们才登上了多姆山,那是奥弗涅火山群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山高五百米,置于火山带中央,登上山顶可观山区全景。

在多姆山的顶部设有一个平台,平台上建有石墙和石栏。东侧有一石柱,上面安着望远镜,可以尽情欣赏美丽的风景。

只不过莫云他们到达山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算拿着望远镜,也看不到什么景色,只有一片潦黑,高原萦绕在一层薄雾中,朦胧得不真实,让人不禁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莫云却露出了笑容,久违的真切笑容,在阿道夫和艾伦的震惊中,他如小伙子一样大声喊了起来,“非几广“

浑厚的声音在高原上飘荡开来,带着那浓浓的思念,一波一波的远去。

彷佛能听到那夹带着哀伤与深情的吼声,莫非的心猛地一震,手中的碗全部掉在了地上,碎成千点星片。

“怎么了?“正在隔壁洗手间洗着头发的苏欣儿顶着一头泡沫跑过来,看到满池的碎碗片,对莫非比了下大拇指,“亲爱的,你牛!”

就算刚开始莫非来这里时,虽然像是没有洗过碗,但也还做得稳当,只是不怎么熟练,从没有过将碗掉破的纪录,这一次竟然一掉就是六个,喷啧,果真是不鸣刖已,一鸣惊人!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苏欣儿摇头晃脑的在那里感叹这,莫非则勉强挤出歉意的笑,眼眶里抑不住的透出湿意,心闷痛难耐。

“你傻啊,你又不是故意的,为这点小事哭什么?!”苏欣儿反倒被她的泪意吓到了,忙说道,扯着嗓子喊道,“雄哥,你跑哪儿去了,快过来。”

“做什么?”雅哥很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虽然还是一脸冷漠,但看着苏欣儿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宠溺之色。

苏欣儿被看得脸一红,忙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收拾下吧,非儿今天有点心神不宁,我怕她弄伤了手。”

“好。“雄哥二话不说,接过差事。

“谢谢。”莫非满脸歉意的被苏欣儿推出了厨房,一脸茫然的在沙发上!!好了,老老实实坐这里吧,等会儿我洗了头发,我们就去饭店。”苏欣儿交代了两句就继续去洗头了。

莫非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仍是呆呆的样子,手轻轻的抚上狂跳的心脏,澎湃的情绪却久久无法平息,泪越来越多,压抑的破碎几乎要从喉咙里震动而出,那是无处可说的思念。

是大哥吗?刚才是他在叫她吗?

英国,这是一个华丽的宴会大厅,出席的都是上流社会中的佼佼者,不过雷克斯子爵却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冷清的阳台上,喝着酒。

“雷克斯子爵,怎么今夜一个人站在这个角落呢?”带着高傲的女声从后面传来,打破了这份清幽,是多莉公主。

她穿着艳丽的紫色长裙,卷长的金色长发披落在前。两年过去,她并没有多少改变,依旧华贵、端庄,只是身上更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雷克斯回头,噙着笑,“原来是多莉公主,公主不也是一个人来到这僻静角落?”

“呵呵,我是特意来找子爵你的。”多莉公主笑中带着几分明和几分媚艳。

“哦?这真是我的荣聿,就不知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这一次,威廉姆斯公爵代替女王前往法国,不知是否能顺利呢?“多莉公主走到他的面前,稍稍欺近,笑意深沉。

“这是自然,公爵大人的能力是连女王也赞誉过的。“雷克斯笑。

“子爵误会了,我指的是安全,这一次,听说公爵大人并未带多少保镖前往。”多莉公主巧笑。

“公爵大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公主务需为此担心口”雷克斯沉着一笑,从容应对。

“呵呵,那就好,自从两年前公爵出事后,我一直担心日事重演了。”多莉公主笑痕诡异,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听到子爵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替公爵谢谢公主的关心口”雷克斯眸子一紧,但面上还是平淡无波的回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希望子爵能将我的祝福送到。“

雷克斯行了个礼,目送多莉公主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雷克斯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凝固,面无表情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手机里却传出冰冷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有效范围,请稍后再枷“”,

纯属瞎编乱造,表太较真。

第五十二回 巨债

夜,渐渐深沉下去,奥弗涅火山也被黑暗拥抱,莫云却丝毫没有下山的意思,矗立在多姆山顶的望台上,冰凉的夜风吹佛著,凌乱了他的发丝和衬衣,例真有种“我欲乘风西去”的意境。

“公爵大人,已经很晚了,我们下山吧小,看着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千夜一点的,阿道夫轻声探问。

明天晚上要与萨科齐总统会晤,下山就需要好几个小时,昨天晚上门主又没有休息过,只有今天早上在飞机上闭目养神半个小时,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住口

“还不够,还不够……!”莫云喃念着,声音轻轻的,静静的,彷佛和这安静的天地融合了,他看着这山,这云,这雾,他用自己的眼睛来记录下这一切的美丽,身体已经被风吹得冷却,麻木,嘴角始终勾着柔和的笑意。

非儿,你可看到了,这是为你而容纳的美丽。

远在小镇上的苏家,莫非猛地从梦中弹坐起来,额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水,在黑暗中喘息着。

她已经记不清梦里有些什么景色,只模模糊糊的记得,那道她熟悉的身影,高高的矗立在一座绿色的山峰顶上,张开着手臂,彷佛随时要跳下去一样,而那座山,正是她曾经说过要登上的多姆山。

莫非的心紧揪着,莫名的难受,疼得她怎么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为什么今天一直感觉不对,还有那梦里的画面又是什么,大哥怎么可能出现在多姆山上,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这个梦就是不好的预兆?

“非儿,你怎么了?”苏欣儿睡得正迷糊,但床上的剧烈动静也将她吵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咕哝着问。

“我没事。”莫非勉强道,声音却有些发颤。

“你又做噩梦了?”苏欣儿见她的身体蜷缩着,感觉不对,问着的同时也彻底醒了过来,忙打开壁灯,坐起身,靠近。

其实谁没有做噩梦的时候呢,可是,莫非却不一样,每一次一做了噩梦,就要病一次,也不知是心理原因导致,所以,这两个字对苏欣儿而言,就好比冬天雪地里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就算睡死了,也能马上冻醒,不过前捉是和莫非划上等号。

“没有啦,可能晚上吃错了什么东西,有些肚子痛,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你继续睡吧,我去一下洗手间。”莫非半抬起脸,选择了谎言,不想她多担心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她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若是她再穿着白色睡衣在黑暗里走动,只怕能吓死一片人。

“我扶你去吧。”苏欣儿见了直皱眉,伸手想去她的头,却被她按住了手,只好道。

“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好了,你快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点起来。!”莫非推开她的手,自已起身走了出去,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的异样。

可苏欣儿哪儿能放心,本就是个爱瞎心的人,对莫非又格外的紧张,简直是比林妹妹看得还紧,所以,莫非前脚落地,她后脚也跟着下了床。

莫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心事,竟没发现,直到走进厕所要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躲了个尾巴,差点吓到。

睨着苏欣儿,她却着头傻笑,你拿她有什么办法?

莫非无奈又好笑,心底的绞痛稍稍好了些,摇了下头,晕眩却冲了上来,忙扶住了旁边的门框。

苏欣儿也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再一次隆起了眉心,“非儿,你脸色真的很不好看,不准骗我,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这么多心好不好?好了,不要吵醒了你爸和雅哥,还有,你也别呆这里了,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莫非放开门框,拂下她的手,故意没好气的椎了推她。

“哼,吵醒就吵醒,凭什么我们睡不着,他们睡得香!“苏欣儿嘟着嘴,但声音却压低了不少。

对于她。不对心的娇气话,莫非习以为常,知道她一定不肯离开,只好关上门,走了进去。

可能是从梦里清醒过来的缘故吧,口没那么难受了,但为了自圆其说,只好走到马桶旁,坐在上面发呆了。

太过安静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思绪飘空的,就像莫非,坐着坐着,就神游开来了。

苏欣儿在外面等着哈气连连,无聊的在门口游晃着,走着,因为不动的话,就该喂蚊子了,看了下表,终于忍不住对着门里低喊了声,“非儿,你好了吗?“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一卢儿动静?坐式的马桶,总不至于掉进去吧。

莫非这才被苏欣儿的声音唤回了神,一吓,猛地站起身,又因晕眩重重的坐回了马桶盖上,一阵想呕吐的不舒服感觉在喉咙。涌动着,着比冰还凉的额头,她直蹙眉,当下甚至有种冲动,就这样不要了这具身体也罢了,至少不用这么受折腾。

“非儿?”外面的某人开始等不及了,又催促了一声。

“我马上就出来。”莫非不想苏欣儿察觉什么,将那懊恨的想法从脑中踢出,按下了冲水的开关,又坐了一下,才起身,头重脚轻的走到洗脸池边。

本想洗手的,却不经意的被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和鼻子下方滴着的血吓到,那简直活脱脱是个午夜女鬼。

心突地一跳,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吓的连退数步,后跟不小心卷起了后面的鞋垫,身子向后一震,“碰”地一声掉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马桶的一角,然后倒在了地上,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耳边消失了,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在外面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苏欣儿跟着头皮一麻,狐疑的走到门边,侧着脸,将耳朵贴在门上,便问,“非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大动静,你在里面做什么啊?”

“非儿?你应我一声啊,非儿!你在里面做什么?非儿?”听里面没有回声,苏欣儿急了,赶紧拍门。

里面,莫非静静的躺在铺着瓷砖的地面上,暗红色的血从她被撞破的后脑勺流了出来,前面,没有止住的鼻血也流在了地上,将她的脸弄脏了。

“非儿,你说句话啊,非儿?”这边敲不开门,苏欣儿慌了,立即跑到雄哥的房门口,抡着拳用力的捶打起来,“雄哥,雄哥,你快起来,非儿出事了,你快开门啊。”

像打雷一样,而她的喊声,也不比她的砸门声轻,就算是死猪,也该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何况是比一般人警觉要高的雄哥。

“发生什么事了?”雄哥穿着黑色背心和宽松的肥马裤出现在门口,脸上不见惺忪,一点也没有被人刚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痕迹。

他刚开了门,苏爸爸的房门也被打开了,苏爸爸抓着头发走出来,打着哈欠问道,“怎么了,小欣?”

“非儿啊,她在厕所里面,一直没出来,我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在上厕所吧,你别瞎闹她,等会儿小非要生气了。”苏爸爸又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放在心上,“好了,去睡吧,大半夜的,明天还要上班。

“你就知道睡,除了睡,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苏欣儿本就急火上心,又听苏爸爸这么说,当然又怒又气,冲着他发脾气。

苏爸爸赶紧放下手,不敢吭声了,像个乖宝宝一样站在旁边。

“到底怎么了?”雄哥望着没有动静的洗手间,例也不是特意为苏爸爸解围,他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照理说,小非如果在厕所里的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出来的,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我也不知道,本来是睡着的,被非儿吵醒了,我看她脸色好难看问她怎么了,她就说肚子痛啊,我就陪她出来上厕所,可是,好久了,听到冲完水后的声音后,就发出一道不对劲的响声,然后喊她她就不理我了。”

雄哥突然想起那天她流鼻血的事情,将苏欣儿推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等等。”苏欣儿只愣了一下,忙跑上前,拖住雄哥,惊慌之下还不忘赶紧交代,“等会儿你撞门的时候闭着眼睛听到没有。”

雄哥一脸无语的瞪着她,这个时候了,她竟还能想到这些。

怎么就不能想这些了?非儿是女孩子,要是被他看了屁股,谁负责啊?所以,苏欣儿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雄哥,眼睛比他瞪得还大。

雄哥不想浪费时间,挣开她的手,就直接撞门,不过当真是闭上了眼睛。雅哥的力道大,加上洗手间是那种很容易就撞开的门,所以只撞了两下,门就开了。

他还没站稳,就听见耳边一声尖叫,下意识的睁开眼,只见莫非衣裳完整的昏例在马桶旁边,她的头边上都是血迹。

“天啊,怎么会这样?非儿,你醒醒,非儿!这”苏欣儿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抱起莫非的头喊着,但莫非一点反应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么多血,这是怎么搞的?”苏爸爸一听到苏欣儿那尖叫就觉得大事不妙了,也快步冲了进来,看到这样的一幕,也懵了。

“苏爸爸,赶紧去打电话,要送她去医院!”还是雄哥最镇定,指挥着苏爸爸去打电话的同时,也急忙将干净的毛巾冲凉水,走到莫非边上蹲下,将白色的湿毛巾包住她的后脑勺,给她止血。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在夜里响彻着,惊醒了安宁的小镇。

或许这世上真有心灵感应吧,不需要是双胞胎,却也能在对方受伤的时候,感觉到对方的痛苦,只因为用情太深。

所以,在多姆山上的莫云突然感觉头阵阵抽搐的疼痛起来,像是被人用力的砸破了头一样,稍稍拧起眉峰,他抬起手向后脑勺,竟出了点点湿意,摊开手一看,是血。

艾伦和阿道夫都是对血腥极为敏感的人,就算那血腥味很淡,也逃不过他们的鼻子,发现那血味是从莫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更是惊异不小。

“公爵,您怎么了?”艾伦忙扶住莫云,快速的从怀疑掏出枪,心惊的扫视着四周。

阿道夫同样举着枪,挡在莫云的另一侧,眼睛扫视着四周。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避开他们的耳目,伤了公爵,而他们还毫无所觉,那要是怎样的高手!

莫云也对这凭空出现的伤口和血迹感到莫名,说不出心里头的那份不舒服的感觉,只觉得慌得厉害,却又抓不住那份奇妙的感觉。

“什么声音?“隐隐听见不像风的声音传来,艾伦和阿道夫警觉的竖起耳朵聆听着。

莫云脸色有些冷凝,握紧了染血的手。

“门主,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可能是虎门的人。”艾伦急劝,要知道这么空旷的高原,可没藏身的地方,一旦他们带了重武器,任他们武功再强,也必死无疑。

“不必了,那是直升机的声音。”莫云沉下眼,慢务斯理的从衣内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方形手帕。

而且,不只一架,要躲也躲不了,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果然,不出十分钟,近十架军用的直升机从远处飞来,来到了平台订房盘旋着,灯光打在平台上的三人身上。

“下面的是威廉姆斯公爵吗?”一架直升机的舱门打开,有人用扩音器在上面喊着。

“是威廉姆斯公爵。”艾伦认出那是法国的军用机,松了口气,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莫云,答话。

莫云蓝眸稍动,身体突然一软,靠向了阿道夫,阿道夫先是一惊,在收到莫云眼中的示意后,当即明白了,扶住莫云的身体的司时,也接手按住了他脑后止血的手帕。

莫云则垂下了眼帘,绊装昏厥。

那些直井机已经在平台四周的空旷草地上降落了下来,下来几十名手持重枪的法**人,将平台包围了,警戒着四周。

“威廉姆斯公爵,您没有事吧?”然后,两名看起来像是高级军官的法国男人满脸急色的小跑过来,看见莫云倒靠在其中一名助手的手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难道他们来晚了?那就真的糟了,要是英国使者在法国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代表着英国女王而应邀前来访问的公爵,这可是要破坏两国交谊的事情。

“我们公爵受了伤口”艾伦也是知道莫云的意思的,演起戏来竟十分逼真。

听见莫云受伤了,那两名军官的脸色瞬息万变,又见莫云始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秸稍壮实点的军官忐忑道,“很抱歉,让威廉姆斯公爵受伤了,我们听从上面的指令,已经加速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来迟了,还是快扶威廉姆斯公爵上直升机吧,先离开这里,可能还有危险。

艾伦点头,与阿道夫一起扶着莫云走上了其中一架直升机。那些军人们也警戒的看着四周,直到那架直升机先起飞了,他们才撤离,跟了上去。

“威廉姆斯公爵是头受了伤吗?让我为公爵包扎伤口吧!”那名瘦军官从座位下方拿出急救箱,小心翼翼的对阿道夫和艾伦道,因为莫云现在正处于“半昏迷”状态。

艾伦却道,“还是我来吧,公爵的事情一向都是由我处理,公爵比较相信我的能力。”言下之意,我们不信任你。

那军官听出来了,但能说什么?赶紧将急救箝递给艾伦,什么话也没说。

艾伦接过,从医药箱里取出了消毒水,药布和硼带,快速的为莫云清洗,包扎伤口,动作快速却不失细致,两三下就处理好了伤口,只是那困着额头缠了一因的白色绷带实在让人悚目。

而莫云从头到尾都没哼一声,好像陷入了重度昏迷一样。

“不知道公爵是怎么受伤的?”瘦军官寻问道。

“我只是一名助理,你问我,我怎么清楚,公爵大人的后脑就突然流血了,我们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话,艾伦说得有些冲。

“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请你们放心口区长他们听说公爵这边可能出了事,也都赶了过来,正在山脚下等着。!”壮实军官立即出声补救,现在公爵受伤,他为大,他们哪里敢与之争论?

“公爵大人现在这样,见了他们,也说不上什么话了。”艾伦的语气多少带着些气怒。

两名军官不敢接话,怕一接就是错,干脆闭上了嘴。

飞机上,再一次静谧下来,静得连呼吸和心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莫云,莫云则舒服的闭着眼,假寐,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如那名军官所言,当飞机在山脚下降落的时候,走下飞机就可以看见,以区长为首的下午那些接待他们的官员都齐聚在上山的。子上,等候着,自然也包括了尼古拉的哥哥米歇尔。

只是,当那些人见到莫云头上包裹着白色纱布,被两名助理掺扶着走下直升机时,都是一脸的惊震、恐慌。

“威廉姆斯公爵的头是怎么回事?”区长更是吓白了脸色,赶紧上前,脚下虚着,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其他官员也是同样的心情。

下午还好好的人,才不过几个小时不见,他的头上就多了层纱布,还要被人扛着下山,这要是传出去,会变成怎样的流言?

“不好意思,劳烦区长你们大半夜的劳师动众来山上救我们公爵,只是现在公爵大人头受了伤,已经没有了知觉,我们需要快些送公爵大人回去接受治疗。”艾伦说得客气,脸上却浮着明显的冷怒之气。

“那是那是,我立即为公爵大人安排住院。”区长也被这样的状况吓到。

“谢谢区长的好意,不过不必了。”艾伦话说得礼貌,但态度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在公爵大人的庄园里有私人医生,医院人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还是让公爵大人在庄园里治疗比较放心口而且,公爵向来不喜欢为他个人的事而可起不必要的骚动,毕竟这里是法国,我们公爵只是拜访者,一旦住进医院,消息传回英国,只怕会引发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区长面露尴尬和慌乱,干笑,“还是艾伦助理考虑得周到,那就赶紧送公爵大人回庄园吧。”

于是,在一干高官的陪同下,一行车子浩浩荡荡的朝莫云的庄园驶去了,莫云、艾伦和阿道夫自然是坐一台,其他的官员则依照官位分别坐在其他的车子里。

庄园就在山脚下,只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不过里面的面积却不小,光是从大门到里面的房子就有五分钟的车程。

由于已经是三点多钟了,在一点的时候还没有等到莫云前来,管家以为莫云不会过来休息了,就让庄园里的佣人睡下了,突然听见门卫那边传来消息,说莫云人已经进了庄园,管家吓得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恨自己的自作主张,立即摇铃将佣人们都叫醒了。

不过二十分钟,原本寂静的庄园立即热闹起来,佣人们穿着佣人装急急忙忙的赶到灯火辉明的大厅,只是莫云早已经上了楼,只有艾伦和一些高官在大厅里坐着。

管家心绪不安的指派着女佣们端茶刿水,庄园里的佣人们一点也没有大半夜被吵醒的不快,相反,十分的兴奋。她们很多在这个庄园里工作好几年了的,但还从没有见过主人的样子,因为莫云从没有来过这边休息,因此她们都只从电视盒报纸上看过莫云的报道。这次听说莫云要过来,她们还满怀期待,从早上一直情绪高昂到晚上,直到管家让她们睡了,才失望不已,现在听说主人来了,自然高兴不已,除了想一睹真正公爵的风采外,多少也抱着灰姑娘的幻想吧,想着说不定自己能被莫云看上,一夜间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也是大多有学历的年轻少女来这里应聘的主要原因。

别说还有这么多的官员跟着来了,就算不被莫云看中,就是随意被哪个高官看中了,指不定也是一生的荣华富贵了。

“区长,这一次能及时救到公爵,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们。”艾伦不动声色的扫过众官员的脸,噙着微笑道。

“艾伦助理,你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让公爵在我的管辖范围受了伤,我难辞其咎,只希望公爵的伤不严重才好。”区长赶紧回道。

“区长客气了,相信我们的女王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怪罪区长的。”艾伦笑道,一番别有深意的话,让那些法国的官员脸色都是忽白忽青的变换着。

“是,是吗?”区长勉强抽着嘴角,笑比哭还难看。

对了,区长,你们是怎么知道公爵在山上出了事的?”艾伦心底冷笑,面上仍带着笑,转移话题。

这也是他们最好奇的,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公爵在那时候出事了,究竟是谁做的?

“是雷克斯子爵打电话过来,说联系不上公爵,可能出了事,我们才调了军队过去。”区长不敢有所隐瞒。

闻言,艾伦拿出手机,看了眼,面露狐疑,“有信号,怎么子爵大人会说联络不上呢?”

“这“”,区长哑。”他怎么知道英国方面怎么想的?

“可能是山上雾大,所以刚才没有信号,现在下山了,就恢复信号了。”米歇尔话道,他可看出来了,这公爵身边跟着的两个助理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个冷酷寡言,一个巧言善辩,让人吃不消。

区长立即点头赞同,“不错不错,山上夜里雾气大,可能信号也不稳定”。

“大概如此吧。”艾伦冷笑,“总而言之,这一次要谢谢区长你们及时赶到了,不然,有雷克斯的应急电话,晚了,只怕明晚与萨科齐总统的会晤,我们公爵大人也难以出席了,所以,我要为我们的公爵大人向你们致上真挚的感激。”

这合了暗讽的带刺感激并没有让那些官员们脸色好转,反而让气氛更加紧张了。

多么严重的话啊。如果说他们晚来了一步,威廉姆斯公爵和他的两位助理真的在法国丧生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终于在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后,艾伦在一番犀利的言辞中送走了那些官员,上了楼。

相比较刚此案楼下的气氛凝重,楼上却显得悠闲多了。

莫云的卧室里,而刚洗过澡的莫云就头缠绷带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面对着那深暗色的山脉,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右手上端着一杯酒,却不喝,只是轻轻的在眼前晃动着。

阿道夫站在他的椅子右手边,手里拿着酒瓶,在莫云喝完后,为他侧酒。

“公爵,已经问清楚了,是雷克斯子爵通知的。”

莫云没有回头,静默了一下,抬起手,手机已经被恭敬的放在他的掌心,他面色冷酷的按下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蓝眸泛着冷冷的波光。铃音才响两秒,电话就被接起,里面传来雷克斯略显急迫的声音,“公爵大人,你现在在哪里?”

“在房间,今晚是怎么回事?”莫云声音冷冽的问道。

“公爵,我打扰了您什么事吗?”不愧是雷克斯,立即敏锐的察觉出莫云的隐忍怒气,也猜了个**不离十。

“我在多姆山顶拍照。”摇晃着酒杯,莫云眼里焚烧着火一样的光焰。

“非常抱歉,公爵,我以为你遭到了不测。”电话那端不敢质疑为什么这么晚莫云还在山顶拍照,却知道自己无意间搅了莫云的好心情,立即道歉。

“究竟怎么回事?”莫云再次重复,雷克斯不是莽撞的人,会做出这么大的举动,必有起因。

果然,只听雷克斯道,“是多莉公主,今天晚上我在查理斯亲王的宴会上遇到了她,她时我说,也许您已经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一离开,我就立即拨打您的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范围内,我不放心,才打电话给法国那边,和他们取得了联系。”

“是吗?”莫云沉思,看来,是山顶上有人做过手脚了,让信号无法发出去,也接不进来。

“公爵大人,很抱歉。”雷克斯再一次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这一次不怪你,早点休息吧。”莫云淡漠的说着,挂断了电话。

他不过是想知道一个答案罢了,何况,这一次,雷克斯也差阳错的帮了他一把。

艾伦和阿道夫的听力都比一般人要强,又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电话里雷克斯说了什么,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公爵大人,看来是他们故意破坏了山上的信号,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们能做到破坏信号,为什么不直接派人过来刺杀呢?

“是对我的答复吧!”莫云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在躺椅上躺下,端起旁边阿道夫为他倒好的酒,在手中摇动着,却不喝,淡淡的说道。

这一次,他故意放空戒备,就是等着虎门的人要刺杀,所以,他们弄出这么件事情来,算是回报他的利用吧,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突然受伤了。

想到伤口,莫云下颞抽紧了几分。

他可以肯定,在那高原之上,绝不可能有杀手存在,那么,他的头怎么可能自己破了?除非…,

什么意思?艾伦和阿道夫皆露出迷感的眼神,听不明白,但看莫云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敢多问。

“艾伦,接下来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莫云嘴角掀起如血的诡异笑弧,眼中并无温度见

非儿,你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公爵大人。”艾伦弯腰。

当阳光划破了黑暗的宁静,天也亮了。

“爸,妈,哥呢?”清晨,尼古拉神奕奕的打着领带,走进餐厅,却发现桌上没有米歇尔的身影,好奇的问道,心里则邪恶的想着。

难不成,哥也变坏了,昨夜带了个女人回来,“奋战“到天亮,所以起不来?

“你哥昨晚接到上面的通知,说威廉姆斯公爵出了事,大半夜的赶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德维尔桑夫人心疼的说道。

“就那个威廉姆斯公爵事多。”尼古拉“切”了一声。

明知道自己身份不简单,偏偏还装什么低调,不让人陪同,最后呢,闹得人家半夜不得安宁。

自从知道自己曾被所谓的英国贵族学校拒之门外后,尼古拉就开始反感英国的一切了,自然也包括他先前就不放在眼里的莫云。

“就你这张嘴话多。“尼古拉的父亲立即板起脸,斥道。

尼古拉扬眉,没接话,心里冷哼着。

“在外面不许胡说,听见没有?”看来,尼古拉的父亲也是听说过了莫云在英国的事。

“哦。”尼古拉不怎么高兴的哼了哼,随即想起中午和中心医院院长见面的事情,尼古拉就又好心情的扬起了嘴角。

呵呵,他可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看那个莫非求他的画面了。

莫非醒来的时候,是在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医院里,一见她睁开眼,已经哭得跟个兔子眼一样的苏欣儿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可是,莫非却好像对医院有着一种极深的排斥感一样,醒来后就坚持要出院,那种严厉和疯了一样的表情都是苏欣儿从没见过的,被莫非闹得没办法,苏欣儿只能顺了她的意,接她回去了。

在莫非出院的同时,莫云受伤的消息也不知从哪里流露出去,瞬间席卷了整个法国,所有的头版头条都是刊登着莫云受伤的消息,有些甚至说得十分严重,好像明天就会死去一样,只不过谁也没有拍到这样的照片。

因为受伤的缘故,原本定于晚上和萨科齐总绕的见面也取消了,莫云也没有前往巴黎,而是安然的留在了自己的庄园里,享受着假日。

在他休息期间,不少当地官员都纷纷上门探望,送来不少礼物,莫云全数退了回去,至于那些官员,也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见面。连英国女王也听说了这件事,打来电话慰问,不过被莫云安抚了回去。

可苏家真是应了那句“祸不单行”吧,莫非的事才刚安顿好了,苏爸爸那边又出事了。

在苏爸爸上班的时候,一群陌生的男人突然手持武器闯进了他的办公室,砸烂了里面的东西不说,也吓坏了办公室的一干人。

最后,那群人走是走了,却还态度嚣张的留下了话,“还想要你这条烂命,就三天内把那两百万给还清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老板明哲保身,当下就将苏爸爸解雇了,还一副好人嘴脸的说道,“你在我们这里也做了不少年了,这重新装修的钱呢,就不要你出了,你的工资我也让财务那里给你结了,你拿了钱赶紧走吧。”

苏爸爸又是个老实人,觉得自己的缘故害得老板损失惨重已经感觉很内疚,现在老板还将工资结给他了,就算再需要这份工作,他也不敢求着什么了,免得害了人家,只好拿了那些工资,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工作了十几年的单位。

这点儿小的镇子,这么点事,还不立即在小镇上传开了,都知道苏爸爸因为欠了债,而惹上了黑社会,唯独除了雄哥和苏欣儿。

苏欣儿看着一整天都没个生意,还以为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后来看着那些老顾客从自家店门口远远的绕开,开始觉得奇怪了,但也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自个儿纠结着。

而苏爸爸那里自然是没脸见女儿了,也不敢回去,一个人躲在小镇的公园里,原本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瞒一天算一天,可是,那些个讨债的人是奉了命的,就是要闹得让莫非知道,自然不可能顺了他的心口

于是,下午又来了一批人,但这一次不是去砸苏爸爸的办公室,而是将小饭店给砸了。

苏欣儿是个牛脾气,虽然害怕,但自个儿家的店子被人砸了,哪里能忍住那口气,还不和那些人闹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砸我们店子啊?”苏欣儿厉声喊着,也不顾自己瘦弱的身子,就冲了上去,打那些高壮的男人。

那些男人也没个恰香惜玉的神,被打了两下,也怒了,反手一巴掌就将苏欣儿打飞了出去恶狠狠的对着她咒骂,“凭什么,就凭你老爸欠了老子的钱!”

雄哥去外面进货,一回来看见饭店里砸了个稀巴烂,苏欣儿脸上浮着清楚的五指印,摔坐在地上,自然是气红了眼,当下和那群人厮打起来了。

不可否认,雄哥的拳脚很厉害,明显是个练家子,而且练了起码有十年以上,否则那身手不会那样利落,加上气急了,一下子就将那些个人渣踢到了街上。

“谁准你们来这里闹事的!”雄哥冷冷的俯视着那些男人,面色狰狞、狠。

他们竟敢来他的店子里捣乱,看来他是太久没请理过这些垃圾了。

“没谁让老子来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吴徵雄,老子告诉你,你别太特意,你以为你会点拳脚就强了,今天是老子带的人少,等着瞧,明天老子带上三十个人来,看你能打多少!”那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人扶着腰站起来,怒骂,“你们最好早点凑足那两百万,不然,你们开一天门,老子就砸一天店!”

然后被手下扶着,灰溜溜的走了。版6ycn

听着那最后一句话,雄哥惊疑不定,但无暇深思,想起苏欣儿还在里面,忙折身跑了进去,苏欣儿还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像傻了。

“小欣,脸疼吗?你还被他们打到哪里了吗?”雅哥单膝跪在她身前,心痛的抚着她红肿的左脸,急切的检查着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伤口。

苏欣儿呆呆的看着他,泪水慢慢涌了起来,然后在眼眶里越来越多,她“哇”地一声,扑进雅哥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椎哥,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我们还要怎么活下去啊?”

“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别哭,不要哭。”椎哥刚毅的脸上浮着隐忍的心痛,拍抚着她的背,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没办法了,这一次没有办法了!”

苏爸爸回到家里时,苏欣儿和雅哥都在大厅里,苏欣儿一脸空茫的抱着腿,坐在沙发里,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雅哥双手环,靠在墙上站着,冷容紧硼,气氛僵凝得让人彷佛要窒息其中。

“小欣,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苏爸爸声音不自觉的带着抖意。

“爸,你去哪里了?“苏欣儿蠕了嚅动,问道,声音千硬,面色痴怔。

“我,,”苏爸爸心虚浮动着,勉强扯出抹不自然的笑,“我当然是刚下班啊。“

“下班?你从哪里下班?你的老板不是已经解雇你了吗?”苏欣儿毒辣的眼神像利刻一样,朝他刺去。

“欣儿,你都知道了?”苏爸爸立即失了笑,惧悔又害怕的直盯着苏欣儿。

“如果不是那些人把我们的店子都砸了,上门来讨债了,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骗下去?”苏欣儿睁着干涸的眼,一字一句从齿缝间吐出,泪水汹涌而出口

“对不起,小欣,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爸如…”苏爸爸说着,也哭了起来,哽咽难言。

“你平时小赌就算了,我和妈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两百万啊!现在家里连两万都拿不出来,哪里来的两百万?!”可他的悔恨抽泣却像一把剪刀,剪短了苏欣儿心底那紧绷的弦,她猛地起身,嘶吼着,冲上前,用力的推着他,粉拳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哭着,喊着。

他怎么能这么自私,竟然不顾他们全家的死活,两百万啊,他们要怎么还!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苏爸爸悔恨得老泪纵横,任她打着,也不反抗。

还是雄哥不忍看苏欣儿这么痛苦着,从后面抱住了她,紧紧的,似要将她椽进身体里。

“你……声声说是为了我们,可你赌的时候想过输了怎么办吗?想过我们吗?”苏欣儿绝望而凄厉尖叫着,身子没有了力气,挂在雅哥的手臂上,痛苦的哀嚎着,“现在,你要我们还怎么活下去?要我们还怎么活啊?”

“发生什么事了?”在楼上,莫非就听到下面的争执哭喊,感觉不对,扶着扶手走了下来。

失血的缘故,她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白得不见一丝红润血色。

“非儿,你怎么下来了?“苏欣儿一见莫非下楼来,忙擦干脸上的眼泪,拿开雄哥锁住她腰的双臂,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走过来,只是脸上通红,没有一丝平时的活泼和笑意。

“怎么了,欣儿?”莫非感觉气氛十分古怪,扫了眼那边门口的两个男人,雄哥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只是壮硕的前上下起伏着,显示着他正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怒气,而苏爸爸则满脸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隐隐能听到他极细微的抽泣声。

难道,苏爸爸又去赌了?但连雄哥都这么气愤,应该不是这么单纯的事吧!

“没事,我送你上去。”苏欣儿执意的咬着牙,说着,扶着她往楼上走去。

明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但第一次见到苏欣儿如此执拗的一面,莫非也只能压着狐疑和担心,任她送自己上楼。

但那一整天下来,莫非发现苏欣儿都是呆呆怔怔的样子,连店里也不去了,就是躺在自已旁边睡觉,让她十分担心口

于是,在她睡着后,莫非离开了卧窒,来到雄哥房间外,从门缝间看见雄哥正坐在凉凳上,仰着头,手上拿着一张做工细致的面具。

“雄哥,方便吗,我有话和你说。”她心一沉,敲了敲没关紧的房门,娣着一脸疲惫的雄哥,道。

雄哥看着她,沉默了一下,“进来吧。”

将门锁上后,莫非走到床沿坐下,望着远远坐在另一边的雅哥,“雅哥,你告诉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苏爸爸欠了赌债。”雄哥也确实没有隐瞒,看着天花板,声音飘忽不定。

“所以,你打算再去接那种不要命的工作?”莫非紧绷的声线里透出迫人的怒意。

没错,雄哥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海盗,也是两年前将莫非从海里救起的”鬼面”。

三年前,为了安排苏妈妈住院,他谎称自己有一笔钱,事实上,那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当海盗分来的血汗钱。

为了隐瞒住自己的身份,他刻意戴着一张鬼面具,再配上一副蓝色的隐形眼镜,让人以为他是欧州这边的人,事实上,是为了掩饰他是亚洲人的身边。只不过他身手敏捷,加上身材魈梧高大,又是在靠近欧洲这边的海域出没,也没有人怀疑他不是欧洲人。

加上雄哥聪明,从不轻易相信那些所谓的同伴,在他们经常出入的船上还有常用来猎物的舰艇里装了窃听器,也因此发现了两年前那些和他为伍的海盗们想要抓捕他的事,那段时间,家里也差不多稳定了下来,所以他也没有出入海域了。

雄哥别开脸,没有说话,却也是默认了她的问话。

“你对欣儿有多重要你自己也该明白,一旦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欣儿要怎么办,这个家要怎么办?”莫非觉得难过也生气,口气也随之严厉起来。

“苏爸爸欠的不是小数目。”雄哥起身,俯视着她,有些烦躁,“我没有办法。”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再重新做那些事情,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两百万,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到底是多少钱?”

……”两百万。”

莫非也不禁吃惊,“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这笔钱对于以前的莫非而言,本没有什么概念,她的一件订制的衣服轻易就是一两百万,可是,在这个普通的家里,这却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债。

“怎么会这样的?”苏爸爸虽然小赌小闹的,但从没有借过这么庞大的债务啊!

“我一早就觉得苏爸爸的那个朋友有问题,是他骗了苏爸爸去赌的,前两三天确实是赚了,赚了十万,所以苏爸爸才经不住劝,一时耳子软,听了那个人的话,还借了两百万,把钱全部砸了进去。”雄哥一拳砸在电脑桌上,整个电脑桌都晃动起来,额际青筋凸起。

“苏爸爸怎么就想不通呢,这天底下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莫非也觉得这一次苏爸爸做得太过了,两百万啊,那哪里是小数目?苏爸爸可想过,背上这笔巨债,这个家要怎么维持下去?

“苏爸爸是想要短时间内赚一笔钱,让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好点吧。”雅哥淡淡道,他并不怪苏爸爸,毕竟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用错了方法。

“不付出,哪里来的收获?苏爸爸这样的格,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从一开始,苏爸爸的思想就出了问题,可是,他们都不去改变他,反而都觉得苏爸爸还算老实,对苏妈妈和欣儿不错,这么点缺点也就可以容忍了,可是,这偏偏是最不能纵容的一点啊!

“小非,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这钱已经欠下了,就必须想办法解决。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找你的。我想拜托你,这一次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请你帮我照顾好欣儿。”雄哥郑重的托付道,“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所以,小非,拜托你了。”

他知道的,莫非的来历不简单,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嘴上不说,但一些长久培养出来的习惯还是能够看出来,她并不适应平民的生活,甚至这样狭小显得破日的家和餐厅,她不说,他也不勉强,不过,他当初收留她,确实是有私心。

他做的是犯法的事情,长此下去必然有被拘捕或者被杀害的一天,如果有莫非在的话,关键时候,他至少可以放心,他相信,只要莫非上了心,她一定不会看着欣儿和这个帮过她的家落难的。

闻言,莫非不免苦笑,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他怎会认为,她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冒这种险呢?

“雄哥,你已经离开了那种生活,就不要再回去了,这笔钱,我来还。”莫非深吸一口气,然后浅笑,美目闪烁着星般的光华。

53-54

第五十三章 终于出现

“小非,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雄哥不见高兴,反而生出了怒容,“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来替我们还债。”

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家只有她可以依赖了,苏爸爸虽然是一家之主,却是个没有主见的男人,欣儿又孩子气重,苏妈妈一身病,没有一个人能够支撑起这个家了,只有小非冷静沉稳,发生了什么事都能够从容面对,让他觉得可靠。

“我知道的。”对于他的怒气,莫非并不慌张,柔笑了一下,然后,又变得严肃起来,“可是雄哥,难道,你真要等到了你出事的那一天,等到无可挽回了,才让我介入吗?先不说我是否能不顾这两年的情谊,做到置身事外,就想想最坏的状况吧。如果你出了事,我最终还是要帮你们还这笔债,要帮你照顾欣儿,可是,到那个时候,还有用吗?虽然欣儿很依赖我,也很喜欢我,可是,她却爱着你,你认为,你的存在是我的友情可以取代的吗?她冷静的望着他,分析着,“说句俗气点的话,你将苏家人托付给我,已经欠了我一份人情,我也难以走出命定的结局,为什么还要赔上你的一祭命,和欣儿终生的幸福?从不一开始,就选择让事情能得到最圆满的解决方式,不好吗?也可以让我还了你们这两年的恩情!”

“并不一定会出事。”雄哥大概也无法可驳吧,所以音量也小了下来。

“你能保证吗?这种连你自己都说的没有底气的话,你想要说服谁?就仅仅为了你那男人的面子,你就不顾欣儿的幸福了吗?”莫非对于他的顽固有些气恼的,语气也显得咄咄逼人起来。

“我没有不顾欣儿的幸福!”雅哥扣紧拳,声呼吸着,隐忍着,疼痛着,那是一个坚强男人的痛苦和无力。

他只是恨自己的无能,恨他在关键时刻,却无法给予自己心爱的女人庇护,还要求助一个病弱的女人。

“那就不要再和我争了。”莫非缓下声音,“何况,一开始我就已经决定离开了,这件事其实并不会造成我的。”

“什么?”

“对不起,雄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等周日的晚上再说的,我怕欣儿发现了,到时候,我可能就走不了了。”莫非起身,歉意的迎视着他惊震的眼,试圄用那种轻快的语调盖过这怅然的气氛。

“其实从那天我在店里流鼻血后,我就已经打算好了,这一次周一去省城的时候,就将一笔钱转入欣儿的账号里,然后离开,只不过现在是让我更多了个必须离开的理由,这样也好,在离开前,可以为你们做一件事,也不用再背负着对你们的歉疚了,有你在欣儿身边,我也能放心口只是,不要再对苏爸爸纵容下去了,否则,再大的家产也不够他输的。”

“小非。”听着她这份告别般的交代,雄哥心情复杂极了。

莫非抿抿唇,停了半响,才继续道,“碓哥,不管当初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收留我的,但是我很感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给了我两年的时间,享受到了从前从不曾体会过的另一种感情。”她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莫非是怎样的心思,怎会看不穿雄哥的那点想法,只不过她是真心的喜欢欣儿,将欣儿当成了她的朋友,也是真心将苏家当成了亲人,真心的喜欢这两年的平静生活。

“你”,川雄哥脸色倏变,震惊的看着莫非,迎视着她坦荡了然的清澈双眼,愧疚的低下眼,“对不起。”

虽然这个道歉有些多余,但他还是要说。

“你不需要道歉的,也不要说什么这份友情里交杂了什么杂质,那时候,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会有那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我真的能够理解。”莫非笑容有些比惚。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是圣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没有脑子的烂好人,就算是亲人,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好,毫无芥蒂的就去收留一个白吃白住的闲人,所以她丝毫不觉得这伤了她。

“雄哥,我离开后,可能会有人来找你们,你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就照实说肥,包括我的离开,但只有一件事不要告诉他,就是我的身体状况。”莫非眨着泛酸的眼,格外严肃的交代。

“恩。”雅哥点头,郑重的承诺,“我知道了。”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他多少明白的,她是为了身体的原因才在被救后,不与家人联系的吧!

“好了,我不多打扰你了,头还有点痛,我先回房间去睡了。“莫非指指头上的伤,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头上包着层层纱布圆困,那就像是给人戴孝一样,太不祥,所以她在出院的同时,也让医生将那层纱布拆了,只在后脑勺用医药绷带固定着。

虽然雅哥和苏欣儿都极不赞同,但莫非坚持,他们也无可奈何,因为莫非真对一件事执拗起来,可是连莫云也劝不了的。

“恩,早点休息吧。”雄哥张。欲言,却最终只化为一道叹息。就像她所说,已经注定了欠下她一份人情,又何必自命清高或者说些没有用的空谈呢?那不过是矫情罢了。

“恩,晚安。”莫非笑着走出去,手握住门把的时候,雄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非,站在哥哥的立场,我希望你能幸福,其实,对亲人更多些依赖,并不是一种负担。”

哥哥两个字触动了莫非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也激发了她的泪腺,酸涩在嘴里蔓延,“恩,我知道了。”

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扬起抹淡淡的笑,然后走了出去,泪水也落了下耗

回到她和苏欣儿的卧房时,莫非背靠着门,头抑着,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就是晕黄的灯光朝床边走去,正要坐下,望了眼背对着这边的苏欣儿,脚步一转,绕到床的另一边,透过淡淡的光亮,看见了苏欣儿脸上的湿泪。

本就难受着的心好像找到了共鸣,更痛了,抽出两张纸巾,细细的为她擦去。

欣儿,会好的,很快一切都会好了!她无声的对着苏欣儿温柔的说道。

城里永远比乡下地方休息的时间晚,因为城里人都习惯了夜生活,应酬、交际、享如,“这就是繁华和文明带来的物质变化。

这是位于城中心的一家高级的日式餐厅,外面是传统的日式座位,充斥着浓郁的日本文化,但更为一些权贵富豪所喜爱的是里边隐秘的包厢。

餐厅所提供的包厢不仅设置的地方十分的辟静,而且每一个包厢外也有服务员站守着,面上说的是为客人方便,但事实上,却是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许多属于台面下不能曝光的交易,也都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进行,若有问题,会服务员捉早通知。

其中一间包厢内,一名看起来约莫五十岁的院长坐在包厢里,喝着水,手指时不时的敲着桌子,显露出心情的紧张。

这时,和式门被跪坐在外面、身穿和服的女服务员推开,西装笔挺的尼古拉出现在门口,嘴角勾着他惯有的不羁笑痕。

院长赶紧放下水杯,站了起来,朝他点了下头,显得十分激动。

门再一次合上,尼古拉走上前,对院长伸出手,“你好,你就是杜波瓦院长吧?我是尼古拉德维尔桑,之前我的秘书应该已经和你取得过联系了。”

“对对对,德维尔桑先生,您好,您好,能和您见面,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杜波瓦院长赶紧伸出双手,握住尼古拉的手,连续的叠词可以看出他那无法掩饰的情绪了。

“呵呵,院长你太客气了,冒昧邀请,你能来赴约,我很高兴,请坐。”相比较起来,尼古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优雅、从容,偶尔间流露出睥睨的高傲。

“好的,好的。”

两人坐定后,自然先是点餐和一些必要却没有意义的谈话了,等到菜色一一摇上桌后,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杜波瓦院长,其实这一次请你过来,是有一个小忙需要院长你的帮忙。”尼古拉客气的说道。

“不知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我一定竭尽所能。”尼古拉没动筷子,杜波瓦院长自然也不会动,五十多岁的他在年级不过他一半的晚辈面前,却显得十分掏谨讨好。

因为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年龄主宰了一切,而是权力和财富。

“呵呵,那么我就先感谢院长了,当然,我也不会让院长你白帮这个忙,我听说,贵院正准备筹建一栋新的病楼,只是资金问题迟迟不能开动,这对病人也是一件不利的事,我们德维尔桑家族要说别的没有,但也有些资财,等事成之后,我可以作为医院的赞助商,协助医院尽早完成心病楼的筹建,当然,医疗设备我也会为院长提供。”尼古拉大方道,为达目的,他素来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利诱,不过其一。

杜波瓦院长惊喜不已,“德维尔桑先生,您太客气了,能得到您的赞助,是我们医院的荣幸,我代表我们医院感激您的慷慨解囊,不管悠有什么吩咐,请您直接说。!”

“我听说你们医院里有一名患了腺癌的中国女,名叫苏敏玉,是吗?“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尼古拉眼里也浮起了笑意。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要去问问下面,德维尔桑先生认识这名女吗?”杜波瓦院长思付着说道,揣测着他的用意。

“没错,我确实认识这位苏女士。”尼古拉扬起感的唇,碧眸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这次您拜托我的事与这位女士有关?”杜波瓦院长也是个明之人,一点即通。

“不错,我想拜托院长你的事,正如“”

对莫非而展开的谋,在这个隐蔽的包厢里悄然衍生,而同在奥弗涅的莫云对一切并不知情,他此时正接受着来自萨科齐总统的电话慰问。

长达一个小时的通话后,莫云终于以疲惫为由结束了这一通点、电话。

“公爵,萨科齐总统明知道您受伤了,为什么还故意与您通这么久的电话?他是在怀疑您假装受伤吗?”艾伦皱着眉,他是莫云带出来的人,对事情思考的层面也会比一般人渗。

莫云穿着睡袍闲适的坐在摇椅上,弯着唇,摇摇头,似笑非笑,莫测高深的样子,让人看不透。

“那么萨科齐是什么意思呢?”虽然是说关心,但明知道对方受了伤,应该是需要休息的,以萨科齐能走上这一步,这点细心总是有的,却一直不桂电话,这并不正常。

“呵呵,你认为在法国派了那么多人却寻不到任何刺杀的疑犯踪迹和打斗的痕迹时,萨科齐的这一通电话会只是单纯的关心吗?”莫云半垂着眼帘,懒懒反问,不经意的侧身,前敞开的衣禄露出感的肌,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感与悲力。

“他们是怀疑公爵您自己伤了自己,做的戏给他们看的。所以那里找不到攻击您的武器,和打斗和痕迹。”艾伦不屑冷嗤。

他们也未免太看渍公爵大人的手段了,以公爵大人的能力,要真的陷害法国,挑起两国的纷争,又怎会用这肿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不过,这里也出现问题了,公爵大人明明受了伤,为什么法国这边竟查不出任何的痕迹来?虽然连他和阿道夫当时也没有感觉出任何的异动来,但如

“公爵大人,如果那天晚上多姆山上并没有其他人在的话,那您的伤

莫云陡然掀起眼,视线如利刃般朝艾伦刺了过去,寡淡的蓝眸上拂过一层霾之色,面容鹫难看,叫才那闲淡的气息也瞬间变化,冷冽如魔。

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呢,男人变起脸来,也不遑多让。

阿道夫对艾伦撇去冷冷一眼,后者心中惶然,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道歉,“是属下多嘴了。”

“艾伦,明天萨科齐会在上午九点的时候抵达奥弗涅,你代我去接机。”莫云霍然起身,冷硬的吩咐,大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健顾的身体张扬着愤怒之气。

“是。”艾伦对着他的背影弯腰。

然后,只听“碰”地一声巨响,浴室的门被关上了,震入了艾伦不安的心口

课窗外依旧月明星稀,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第二天,奥弗涅明显比平常热闹一些,因为萨科齐总统与他的夫人卡拉布吕尼也在威廉姆斯公爵之后,来到了奥弗涅。

自然,萨科齐总统携其夫人布吕尼转而来奥弗涅的原因是为了受伤的莫云与被搁置的两方会晤。

人家莫云是代表着英国女王应邀来到你们国家的公爵,现在却在你的地盘上受伤了,你怎么能不作出关心?何况,这为了受伤而耽搁的会谈,又怎么能放置不管?这可是两国的大事!可是问题来了啊,人家现在受伤了,不能去巴黎见你啊,怎么办呢,当然就只能你放下身段架子,去看人家了,至少,在台面上也说得过去,也算是给英国方面的一个交代了。

你看,你们的公爵在我这里受伤了,我身为一国领导人,却亲自去看望,有诚意了吧,你也没话说了吧!

不用说,区长为首的官员都来到了机场接机,仗势也十分的隆重,层层的军队把守,是为了保护萨科齐的安全。

不过,莫云的架子也确实放得颇高,多少有几分?难之意吧,虽然他是作为女王的代表而来,但他对这位在政治领城上态度飘浮、作风不够严谨的萨科齐总统并不十分待见的,刚好受了伤,也就有了个十足的借……

更不给萨科齐面子的是,他只派了一名助理去接机。

在这件事上,莫云其实只是纯粹的因为当时被艾伦的一句错话引得心情不好,也不乐得让萨科齐高兴,才做这样的安排。但同出现在机场的官员们却不是这么想的了,他们想到之前萨科齐访问英国时,让伊丽莎白二世在会客室空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事,认为莫云是在有意的报复。

可天知道,莫云那种外表温和亲切的男人,内心其实是极其自私的,他的一颗心里只放得下莫非一个人,什么为女王出口气,或是为英国挣个面子之类的想法,本不存在,因为他从没有过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意识。

“萨科齐总统,布吕尼夫人,很荣幸能一睹两位风采,我是公爵大人的助理艾伦,公爵大人卧病在床,不便奔波,所以我奉命代替公爵大人前来接机,还请总统和夫人见谅。”艾伦行着英国的传统礼仪,歉意的说道。

自己和夫人都亲自来了奥弗涅,莫云却派了个助理来接机,这不明按着给他下面子吗?萨科齐心中当然怒火中烧,不过他若如此轻易破功,也没那个能力登上法国总统之位了。

只见他摆出关切和休谅的表情,十分亲和的笑道,“不要紧,威廉姆斯公爵在法国受了伤,这是我们戒备不足的疏忽,自从听说了这件事,我便一直担忧着,可是昨天实在抽不开身,直到今天才能来到奥弗涅,不知威廉姆斯公爵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公爵现在安好,只是一直头痛,起不了身。”场面上的话谁不会说?艾伦不卑不吭的回道,没有之前面对奥弗涅那些官员的讥诮,却也不会刻意的去趋炎讨好,进退分寸合宜,温和沉稳的模样例与莫云颇有几分相似。

因此,昨夜领教过艾伦尖锐态度的奥弗涅官员也不得不暗自感叹,这个艾伦助理果真得了他家主子的真传。

站在第二层陪同官列中的米歇尔也在打量着艾伦,想着。

都说,看一个主人的能力,可以从他的下人看出一二,看来,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去医院检查过了吗?“其实这些事应该都会有专人为萨科齐汇报过的,但他却表现得像是不知情一样。

“公爵说这里是法国,这一次他是代表女王而来,受伤的事不宜过于张扬,对于两国交谊不利,只让私人医生照看着,一切等回国后再做细治疗。“艾伦也顺着他的话来,面上的话说得漂亮,却也隐隐透着几分让人感到压抑的重量。

咱们公爵大人可是为了你们法国着想,不想破坏了两国的友谊,否则,不管真相是什么,但人是在你们法国的领域上伤的,你们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还是公爵考虑得周到,我们法国人民也必定会记住公爵的良苦用心的。”打扮时尚也端庄的布吕尼笑语,也将现场的气氛转得活跃起来。

其他官员自然是充当赔笑的,于是,一行人心情还算愉悦的走出机场,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司行的,只有区长和几位省长陪同着萨科齐夫妇,坐上了十数量高级轿车,往莫云的庄园开去,其他的官员刖在他们走后,各自离开了机场。

同一时刻,苏家却迎来一次绝望的重击,那是比苏爸爸欠下巨债还要让人绝望的打击。

小餐馆被人砸了,现在家里生活拮据,也没有钱修理,就算修理好了,那些人也放过话,会再来捣乱,于是苏家将小餐馆关了门,暂时榈置了下来。

可这样一来,苏爸爸失业,小餐馆关了门,苏家也就等于断了生活来源,可是,还是要吃饭,还是要生活,苏妈妈也还需要住院,还需要吃药,这些问题,让这个家蒙上了黑暗的影。

而苏爸爸,在这个家的位置也变得敏感起来,他不敢留在家里,不是怕看苏欣儿的脸色,而是因为那压得他喘不过起来的愧疚和自责,二来,他也想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想要去重新找工作,可是,整个小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得罪了黑社会的人,谁敢收留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任苏爸爸跑遍了整个小镇,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份工作,就连平日里的朋友见了他,也是远远绕道而行,让他彻底休会了人情冷暖。

苏欣儿的情绪也一直不稳定,虽然在莫非的面前强装无事,但她那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哪里有说服力呢?不要说骗过敏锐的莫非,就是别人也不会相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但莫非什么也不问,苏欣儿说没事,她也就信了,当做什么事也没有,不戳破她夜里躲在被子里哭泣的事情,让她伪装着,也不问为什么不去店子里做生意,还颇为愉悦的拉着她一起回房,坐在床上下跳子棋,说是享受难得的休息日。

那还是两年前她在费博阳的别墅,从萧若水那里学来的。

或许别人看了,会说这个莫非怎么这么冷血愚蠢,难道这么明显的变化都看不出来吗?还是故意装作不知情,就是怕被牵连?亏得人家一家对她这么好,现在人家那样伤心,她还有心情拉着人寻开心口

可是对莫非而言,却是不同的思考角度,苏欣儿所谓的绝望其实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而代价,就是她离开,所以,这最后两天的平静生活对她而言才是一切到了头,她只想要愉快的度过。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普通的心愿也成了奢望。

在莫非和苏欣儿下着棋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本就没心情玩的苏欣儿走下床,去接了电话,“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苏敏玉女士的家人吗?这里是中心医院,苏敏玉,女士的病情突然恶化,正在抢救,请你们立即赶过来。”

“什么?”苏欣儿懵了,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愣在当场,动弹不得。

莫非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奇怪,心思一动,以为是那些催债的人,拧着眉起身,小心的靠近她,也是当心她再一次受到刺激,但人还没完全靠近,就听到苏欣儿疯了一样喊起来,“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妈妈的病会突然恶化?抢救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苏妈妈的病情恶化了?莫非心“咯噔”一沉,亦是说不出的惶然,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母亲要离自己而去了一样。

雄哥像箭一样冲了进来,上前抱住几欲崩溃的苏欣儿,夺过她的电话,显然,从一开始他就在门外关注着里面的情形,否则,也不会这样及时的冲进来。

“电话给我,雄哥,你把电话给我啊!”苏欣儿歇斯底里的挣扎着,“她们一定说错了,妈妈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但雄哥紧紧的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莫非则急忙从雄哥的手里接过电话”“喂,我是苏敏玉的家人,请问苏敏玉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那头,护士平板的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和那些空洞的话一样冷漠无情,“请你们尽快赶过来吧。”

莫非只觉得头重脚轻,这一次不是因为身体的不舒服,而是因为被这个突来的消息打击到了,因此连那边挂断了电话也没发现,还呆呆的握着手机。

虽然早已经做过心理准备,知道苏妈妈活不久了,但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非儿,你将电话给我,我不相信她的话,她州才一定是说错了,我要问她!”苏欣儿的近乎嘶哑的吼声。

“欣儿,你先冷静一下。”雅哥心痛的扬高音量,想要震住她的疯狂,手上的力道也不敢有所松懈,怕她抓狂起来。

“非儿,你把电话给我啊!”苏欣儿什么都听不进耳,红着眼瞪着莫非,咆哮着。

“欣儿,你冷静下来,苏妈妈没事的,相信我。”莫非暂时克制住自已浮动的心,用力的抱住苏欣儿,“我们现在就赶去医院,不要让苏妈妈反过来担心你,好吗?”

苏欣儿慢慢的软下力气,无助的依附着莫非,喙啕大哭着。

留了一张字条后,三人拿了钱包和卡,换了衣服就赶紧出门了,只是赶到车站的时候,却没赶上之前的那班车,而到城里的车至少还需要等两个多小时才有下一趟,他们哪里来的时间和心情等,苏欣儿心急如焚,莫非也同样的恼恨着,好在雄哥交际面算厂,也会想办法,花钱租了辆面包车送他们去城里。

原本雄哥已经和她们坐上车了,可半路上一个电话打来,让雄哥当场变了脸色,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不顾是在半路上,急急的就下了车。

当时苏欣儿心魂不定,也没有心思去在意,只是莫非看出一二,猜想到应该是苏爸爸那里出了事,但她对苏爸爸还是有些意见的,也懒得去管了,让他安了心,就带着苏欣儿往城里去了。

坐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丰后,萨科齐一行人来到了莫云的私人庄园,一辆辆轿车驶进了这座平日偏静样和的庄园,让庄园上下都忙个不停,尤其听说萨科齐亲自来访,女佣们个个激动不已。

萨科齐何人?法国总统啊,若是被他看上,就算是当个情妇也不是一般的情妇啊,身份十分高,更有甚者,幸运的话,还可能成为第一夫人,萨科齐的第二任妻子,不就是挤掉萨科齐的第一任妻子登位的吗?

可惜,地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一行人被引领到了会客室,上完茶后,就将她们都遣退了下去,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不一会儿,在阿道夫的扶助下,莫云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但那高大的身材,俊美的脸庞,神秘的蓝瞳,温和的淡笑,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让这位模特儿出生的法国第一夫人也不禁露出惊艳的神情。

萨科齐并不是一个俊美的人,而且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这是外型上无法改变的劣势。

“萨科齐总统,布吕尼夫人,你们亲自过来看我,我却没能去机场接你们,非常抱歉。”莫云一进来就抢了先机,内疚的说着,对萨科齐伸出手,低低沉沉的浑厚声音让人沉醉。

萨科齐也起身,握住莫云的手,“公爵不需要太介意,你在法国受了伤才是我深感歉疚的遗憾,可惜到现在还没有能查出刺杀之人,给你一个交代。

“我的两位助理也是学过防身术的,连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我如何受的伤,我想,对方来历应该不简单吧,可能已经做过处理了。”莫云淡笑着,如清风般徐徐淡淡的,身上也像是蒙了层薄纱,让人看不清透,再与他头上的纱布相称着,有种让人心碎的感觉。

等莫非和苏欣儿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们急急的奔跑着,可是,在通往急救室的通道上,她们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尼古拉。

“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尼古拉靠着墙,太阳镜推到头顶,帅气的对莫非打着招呼。

“是你。”莫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怪异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太过在意苏妈妈的事,她并不愿意花时间和脑筋去深思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若是以前,苏欣儿一定会冲上去对他一番怒骂,可是现在她六神无主,满心的只有苏妈妈的事,像骨头苍蝇一样乱冲着,要不是莫非拉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来。

“苏敏玉女士已经没事了,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对他打过招呼了,经过抢救,她已经送至加护病房了。”尼古拉宛若未察觉莫非的排斥和冷淡,靠近两人。

“我妈妈在哪里?她在哪?”苏欣儿一听提起苏妈妈,立即抓住尼古拉的衣领,激动的吼着。

尼古拉看着将自已的衣服弄皱的两只手,脸上快速掠过抹厌恶,瞥了眼莫非,忍着,没推开苏欣儿,指了个方向,邪气笑道,“她正在加护病房,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她。”

脸上一亮,苏欣儿立即松了手,往加护病房的方向跑去。

莫非欲追,却被尼古拉抓住了手腕。

“莫小姐,请等等,我有话对你说。”尼古拉微笑道,深深的凝视着她。

几天不见,竟然比他想象中的对她还要牵挂,看来,这个女人可以吸了他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谈吧,我现在要去看看苏妈妈。”莫非冷淡的说道,眼也不曾抬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被他抓住的地方,洁癖的排斥慢慢的浮上心头。

“你现在去看了也没用。”尼古拉冷言笑道。

“什么意思?”莫非眯起眼,这才正眼打量起这个男人。

尼古拉没说话,扬了扬眉,慢条斯理的松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在绅士的动作下,是污染掩盖的狼子野心口

莫非不放心的看了眼加护病房那个方向,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尼古拉走出了医院大楼。

外面的阳光很烈,火辣辣的洒在大地上,空气里笼罩着一股沉闷的压抑热气,隐隐浮动着光雾,两人盯着烈阳,一前一后来到那栋病楼后方的一个凉亭里。

“有什么事请说吧。”莫非在一张干净的石凳上坐下,淡淡的说道,优雅、恬静得像生活在中世纪城堡里的美丽公主,淡然的面容让人疯狂的着迷。

但实际上,她只是刚才太过累了,现在有些不舒服,想让自己稍稍休息一下,缓解一下身体的压力。

真想看看她变得手足亢措的表情呢!尼古拉恶劣的想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苏敏玉女士的病怡已经很危险了,我相信你也知道,说句难听点的,她能再拖一两个月就已经不错了,当然,这还是要拿钱养着。”

“所以呢?”莫非面容平静无波,一如她的声音。

“对于收养了你两年,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救命恩人可能随时要死的消息,你还表现得真冷静啊!”尼古拉拍拍手掌,阳怪气的笑着。

莫非的反应是直接起身,既然他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说,她也没有必要留下来。

“这样就生气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耐心的人呢,没想到也这么冲动,若不继续听下去,后悔的可会是你啊!”尼古拉太过笃定的话绊住了莫非的脚步。

她回头,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事吗?”尼古拉慢悠悠的笑问,脸上的轻浮让莫非很不舒服。

“如果你今天是为这件事而来,那么很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至于你所说的报警。”莫非冷冷的望着他,冷诮掀唇,“你可以随时去报警,不过请不要通知过了地方,我是英国的国籍。”

她大方的为他提供自己的来处,这样的男人只会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压别人,那么,她也不介意让他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相信只要他一查到英国,就会被大哥察觉吧,到时候,他对她提出的交易,呵呵,大哥也会知道吧,她还真是挺有兴趣知道,大哥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对于莫非的国藉,尼古拉确实没有想到,不过对于英国他也有种浓郁的厌恶,更加确定了想要莫非的决心,除了因为她勾起了他的兴致,也是为了压下她的气焰,或者是对拥有着英国国籍的莫非的一种迁怒吧。

“莫非,或计你是不在意被遣送回国,可是,你还不清楚吧,苏敏玉的手术费需要五十万,而手术成功,她每个月都需要服用一种治疗的药物,一个月加上医药费和治疗费,至少需要五万,凭苏家的家境,可能拿得出这么庞大的费用吗?而且,她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了,苏欣儿应该会想陪在她的身边吧,你们没有钱,能够在城市里立足吗?这都是妄想!”

“我说过,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处理好这些问题,我可以让她立即动手术,得到最好的照顾,那些医疗费我也可以帮你们出,让苏敏玉,舒服的走远这人生的最后两个月,让苏家一家人都感激你。”

尼古拉很聪明,并不提苏爸爸的债务问题,因为一旦提起,就等于是向莫非表明了,这件事情是他做的日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苏妈妈的事不劳先生担心,我现在很确定的回答你,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莫非眼中蕴着嘲弄,这样的男人,心中大概只有他自己吧,认为只有他才是天,是无所不能的神。

“莫非,你这样犟着你以为是对谁好?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自私啊,只为自己着想,苏家收留你两年,却得到这样的报答,还真是可怜啊!”尼古拉高大的身形逼近她,冷声讽刺,脸上透着浓浓的鄙夷。

“苏家的因难,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告辞了。”莫非没兴趣和他解释,冷漠的退开一步身子,转身离去。

“莫非,你会回来求我的。”尼古拉没有追上去,信誓旦旦的冲着莫非单薄的背影喊道。

莫非心里涌起反感与厌恶,头也不回的走出尼古拉的视线范围,俏容冰冷,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的厌恶。

莫非,看来不用非常手段,你是不会乖乖的屈服于命运的。那张俊美的西方脸庞上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尼古拉拿出自己的黑壳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马登吗?对,是我。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就是…!”

莫非直接来到苏妈妈所在的加护病房外,苏妈妈的身上满了事关,没醒来,苏欣儿整个人都黏在那张隔离玻璃上面,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看的莫非心疼又无奈,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的环住她,拍拍她的背,可是苏欣儿已经没有反应了,痴痴的看着里面的苏妈妈。

后来,苏妈妈的主治医生来了,果然如尼古拉所说,带来了需要五十万手术费的单子,还有一种昂贵的雅持生命的药物单子,也就是说,除了五十万手术费,还需要每天以至少一千的药物维持着苏妈妈的生命。

好在莫非有先见之明,带着医生远远的谈的,没有让苏欣儿知道这件事,将他给的资料小心的收进包里,才送走了医生。

远远的看了看苏欣儿,她知道,苏妈妈的病情不稳定,今晚她们应该是不可能回去了,于是从苏欣儿那里拿了钱包,暂时离开了医院,她需要去找个地方,至少今天晚上是必须要在城里住下来的。

在医院附近的宾馆订好了房间后,莫非又买了两份午餐,才走回医院。

刚走进医院的大厅,苏欣儿就像火球一样冲了上来,撞进了她的怀里,让她一时没站住,倒退了两步,口闷痛着。

“非儿,你去哪里了?”苏欣儿抓住她,问着,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是苏妈妈出事了吗?”莫非下意识的就是想到苏妈妈,也紧张起来,反手抓住苏欣儿的手,心颤抖的跳了一下,屏息问。

“不是的,不是的,是爸爸和雄哥出事了!”苏欣儿疯狂的摇着头,喊着,神已经完全崩溃了,哽咽的声音从抖着的唇间破碎的发出,她扶着莫非的双肩,弯着腰哭着。

“什么?”莫非一时反应不过来,那种复杂的感觉着实真说不出个味道来,分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懵懂。

怎么突然扯上苏爸爸和雄哥了。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苏欣儿捂住脸,蹲在地上大哭着,如受伤的小兽悲鸣着。

“到底怎么了?你说苏爸爸出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安抚着她,从她的。里询问出线索来。

“爸爸刚打电话过来,那些人闹到家里去了,明明时间还没有到,可是他们却逼着爸爸还债,还说什么,不还就要把爸爸杀了,现在堆哥还在和他们争执,我好怕啊,怕他们真的杀了爸爸,还连雄哥也害了。”苏欣儿抱着莫非,彷徨无措的大声哭喊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涕。

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们家现在连妈妈那五十万的手术费都凑不出来,何况是爸爸那两百万债务,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被他们杀了啊!

“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有三天的时间吗?”莫非也是错愕。

“我也不知道为什,”苏欣儿哭得悲恸,可突然,她停了下来,睁着泪眼看着莫非,“你怎么会知道是三天的期限?”

“傻瓜,那么大事我怎么可能没察觉?”莫非苦笑,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非儿!”苏欣儿抱住她,哭着,“现在要怎么办,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能真的让他们杀死爸啊,他千错万错,也终归是为了妈妈和我,我不能真的让他去死啊!”

“你先别急,好好说,事情能够解决的。”莫非安抚她,太过激动,并不会对事情有帮助,只会让事情说不清楚。

“解决不了啊!我刚刚和爸爸打电话的时候,那边还能听到他们的打骂声,他们正在和雄哥打架啊!”苏欣儿控制不住胖气,又急又恼的吼着,捂住嘴,啜泣着。

好在莫非并没有和她计较,包容着她的痛和脾气,温言道,“你将手机给我,我问问具体情况。”

苏欣儿哭着,将手机给了她。

莫非从没有用过这样的手机,不过毕竟是玩愤了这些东西的,开了锁,找出苏爸爸的号码,拨了过去,一手拉着还在哭的苏欣儿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凝神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好一阵,电话才接起来,却不是苏爸爸,而是一个凶恶的男人声音,是地道的法国方言,“你是这老头子的女儿吧,我告诉你,你今天拿不出钱来还,我就剁了这老头的一手指头。”

“我不准你们动他,我现在在城里,我们会马上赶回来,也会将钱带回来给你,不许你动他们一汗毛,否刖,我会让你们后悔莫及!”莫非厉声说道,清澈的眸底迸出慑人的光芒。

“你***恐吓老子吗?老子是被吓大的?”男人大声骂了起来,“老子告诉你,老子只人认钱,有钱老子把你当女皇供着,没钱,老子杀了这老头,把你卖去当妓填债!”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你们就会拿到你们要的东西,不过你们敢伤了他们,我宁愿花这笔钱买凶,要你们的命!”莫非声音骤冷,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连旁边的苏欣儿也听得不寒而栗,睁着惊恐的眼瞪着莫非,好像今天才认识她一样。

“好,老子在这儿等着。”也不知是不是莫非的这番话起到了喝令作用,那男人恨恨的说着,挂了电话,不过声音没之前那样凶恶狂肆了。

“非儿,你,“

“欣儿,什么也别说了,现在我们先赶回去,苏妈妈这里暂时不会有问题,等处理好了雄哥和苏爸爸那边的事,我们再回来。”莫非立即做下决定。

“恩。”苏欣儿已经没有了方寸,只能顺着她的指令点头。

莫非不舍的了下她的头,眼神柔柔的,又掺着哀伤,然后决然的起身,拉起苏欣儿往外面走去。

“对了,欣儿,你有卡吗?银行卡!”突然想起什么,莫非边走边问。

“有,怎么了?”苏欣儿这个时候已经被那些接连的打击吓得无法动脑子了,只能依靠着莫非。

“你带在身上了吗?”

“带了,非儿,你要做什么?”苏欣儿忙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莫非,神色惶然、不安。

“你不要问那么多,一切交给我就好了。“莫非冲她一笑,淡定的笑里透着让人安定心神的特质,“现在你告诉我,这张卡是能在镇上取出钱的吗?”

“对,这是在镇上办的。”苏欣儿虽然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心确实不若刚才那么波动起伏了。

“恩,那就好了。”光在莫非清澈的眼瞳里一闪而过。

为了赶时间,莫非并没有坐公交车,一出了医院大门,就直接拉着苏欣儿坐上了的士。

“非儿,坐出租车回去很贵的。”苏欣儿坐立不安,倒不是她不急,而是现在家里本就负债近三百万,她们哪里还能这么奢侈?

“没事的,交给我我处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在两个小时内赶回去救人,不能晚,知道吗?”

“可心

“相信我,只要相信我就好了。“莫非环住她的肩,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怀里,温声轻语。

“恩。”苏欣儿哽咽的应了声,闭上了眼,今天她已经疲力竭,真的没有办法在思考什么了。

一个小时的样子,她们终于回到了镇上,莫非却不是要司机开回家,而是在一家靠近苏欣儿给她的卡的银行附近停了下来。

“非儿,你要做什么?不是赶回去吗?”被拉下车的苏欣儿显得很迷茫,就像和大人走丢了的孩子。

“还有四十分钟,不要担心口”莫非心不在焉的安抚着她,眼睛却在四处拨寻者,然后直接拉着苏欣儿往一间网络会所走去。她的记忆果然没错,这附近是有一家这样的会所。

苏欣儿对于她的行为已经彻底迷惑,但莫非一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要了一间包厢,却将苏欣儿留在了外面。

“欣儿,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就好。”莫非交代几句后,也不等苏欣儿反应,就将门关上并反锁了。然后在电脑前的沙发里坐下,快速的打开电脑,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上跳跃的开机荧幕,输入了密码后,电脑也随之打开口

“非儿,你到底要做什么啊?非儿?”苏欣儿焦躁不安的在外面拍着门莫非不理会外头的声音,在电脑上做了一些反追踪的处理后,打开网页,只犹豫了一秒,便毅然决然的输入了一个网址,那是某个银行的网页,点击贵宾台,地输入了一连串的卡号和密码,网页跳跃而开,里面的余额显示竟长得晃了人的眼睛,加上那些数字后面并不全是零,本数不清楚,只知道,那余额有十几位数。抽出苏欣儿的卡,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在页面上按下转账,再在空格里输入了这一串号码,然后跳出转债金额的空格,她输入了一个一,然后在后面打上七个零,毫不犹豫的点下了确认键。

此时的庄园里,刚结束关于国事的交流后,莫云留萨科齐总统和她的夫人卡拉布吕尼一起用餐,是纯正英国风味的廷午餐,丰富也致。

三人优雅的用着餐,偶尔笑谈一些无关国事的轻松话题,当然大多的话题还是与英国女王有关。

虽然因为伤,莫云显得话比较少,也比较虚弱,不过那与他的灵魂融合了的优雅、从容与沉稳,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而偶尔那双璀璨的蓝眸里流露出的深沉让他看起来更加莫测高深,让萨科齐不敢轻视,虽是闲聊,却也小心应付。

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莫云的耳钻忽然细微的震动了起来,让他的心也随之猛然一震,几乎在那一瞬间要跳出腔一样,激动、欣喜若狂,”,这些形容词都难以形容那份澎湃的涌动。找了个借。”莫云离开了餐厅,一出门,他立即抽出耳钻上的麦音,连手指都在颤抖着。

“公爵,我们发现小姐的踪迹了。”刚接通,地尊平静无波的声音就从耳麦里传来。

修长的手指慢慢蜷缩,紧握,颤栗着,莫云缓缓的抬起眼帘,泛红的幽蓝瞳眸里窜起了妖魅的深紫,然后,唇角渐渐扬起,扬起。

非儿,你终于出现了!

第五十四章 莫云赶到

台湾

这几年要说台湾有什么大事发生,莫过于亚洲的经济支柱莫氏集团。

自从两年前莫氏集团的董事长家中遭到恐怖分子第二次袭击后,莫氏集困就像发疯了一样,大肆收购世界各地的大小企业,不断的扩大原本就庞大的公司现模,恨不得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上莫氏集田的标志一样。

只不过,相对于莫氐集团的凶猛发展,身为莫氏集团董事长亦是总裁的莫天,却是越来越低调,以前至少还会出席商业活动和自己公司年终舞会的莫天,现在却是连身影都不再露了,甚至,很少出现在公司,大多时候都是用电脑控着公司的运转,下达指令,连他最信任的手下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莫家别墅里,莫云正在用电脑与法国地区分公司的负贵人进行视频通话,紧锁的门却“铛”地一声打开,然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出现在房门口的竟是费博阳。

莫天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对着电脑荧幕上的法国地区分公司总负责人冷声道,‘虽然德维尔桑家族是奥弗涅地区的望族,不过,我们莫氏也并非只能选择与他们合作才能在奥弗涅站住脚,他们还没资格和我谈各件。你直接告诉他们,若是我还看不到他们的绒意,莫氏集团将放弃与他们的合作。,

德维尔桑的人也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以为没有了他们,他莫天就无法打进奥弗涅地区了吗?现在,莫氏集团已经在法国的经济领域占了绝对的8领位置,就凭他德维尔桑家族也想在他这里拿乔,给他一个下马威,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莫天不理他,费博阳也丝毫不见构束,将莫天的书房当做自己的卧室一样,姿态悠闲的走进来,一手提这个笔记本电脑,一手端着下午茶,悠哉地踱到沙发前,弯下腰轻轻放下茶杯,舒舒服服地坐下,俨然一副度假的姿态。

,是,总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边的负贵人恭敬的回道。

,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否则,我会怀疑你是否有能力胜任法国地区负责人的位置。

,是。”法国地区的分公司负责人冷汗涔涔的快应。

莫天这才关了视频,从电脑荧幕里抬起脸来,冷冷的瞥了费博阳一眼,并未动怒,只是冷漠的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这话问得多伤感情,我当然是看你一个人闷在书房无聊,好意来陪陪你了。,费博阳勾扬起唇角,似真还假的抱怨着。

莫天冷唾一声,不接话。

感情?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能用到“感情”二字的关系,充其量不过是互相利用。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话用在莫天和费博阳身上也同样合适。

自从两年前莫非出事后,费博阳失去了屏障,台湾的主宅被莫云毁了,马来西亚有莫云的势力压着,虽然莫云没有进行打击,但虎门的内斗持续了长达半年之久后,费博阳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势力不保,情势的逼迫下,他和莫天走在了一起。

因为三方势力中,唯有莫天那里有他的容身之地,虎门不须说,他绝对不可能再回去,而莫云太过强大,绝不可能容许一个充满野心的危险在自己身边,同时,费博阳所通的,他亦是通,甚至在费博阳之上,费博阳于他毫无意义,莫云只需要绝时的忠心口

莫天要想和莫云做抗衡,就必须扩大自己的能力,但单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抗衙的了拥有两大黑道最大组织的莫云的,而且,他以经商为主,就算涉及了黑道,也绝对不会有在黑道里打滚了十几年的莫云来得顺利。费博阳不一样,他也是从黑道里爬出来的,而且是个以谋略为主的侵略家,他知道该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自已的势力,知道怎样躲避着莫云和虎门势力的窥探,在缝隙中发展势力,本身又掌控着最尖端的黑道生存技巧,更是一个绝对的军师,于是,他成了莫天扩充势力的最有利武器。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投奔,不过两人的关系更趋近于互取所需。

而费博阳也没有让莫天失望,两年的时间,费博阳的提点,莫天本身的天赋和对莫非的执着,足以让他成就另一个虎门,在三方鼎立的黑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窜起,成为第四个黑道霸主。

不过,莫天当然也是不可能信任费博阳的,一个虎门的叛徒,曾经为了统霸黑暗界而拿莫非威胁他们三方的野心家,怎么可能甘愿居于人下?所以,在一面利用费博阳的才华的同时,莫天也是极力的压制着费博阳,处处小心谨慎,不让他有机会掌控实权,毕竟这个男人可是黑道出了名的!,祭司”,最擅长心机战术,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将自已的一切全部吞噬,而虎门的事,足以成为他的前车之荃。

“听说,威廉姆斯公爵在访问法国的第一天就受了伤口”费博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眸光间流窜着诡异的璨光。即使落魄到必须屈居人下,却依然不能影响他王者的气势和与生俱来的优雅。

所以说,费博阳这种人就是那种有才华却也极度张扬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人一种极大的压力,威胁上位者的地位。!你相信那种男人会让自己受伤?“莫天冷笑着,“就算真受伤了,该担心的也是别人吧!,

因为那个男人每一次的伤,都是一次心的算计,不了解的人,就会反被利用,付出惨重的代价,一如当年的他。

“呵呵,还真是冷漠啊,好歹他也是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啊,要是咱们的威廉姆斯公爵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对于自己受伤是这村反应,不知要多伤心了。”费博阳戏谑轻笑,语气轻轻飘飘,总让人觉得诡异。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么关心起莫云的生死来了,还是,“”莫天危险的眯起眼,但转瞬又松开来,敲着桌面,深沉一笑,冰冷也邪恶,“因为你亲爱的妹妹怀上了莫云的孩子,你也将他当成了自家人了?”

“那个孩子不是若水的!“费博阳震怒,斯火的俊容瞬间变得铁青,狰狞而扭曲,茶水重重的放在玻璃茶几上,茶水荡出来,溅湿了玻璃桌面。

若水不可能生出一个蓝眼蜻的杂种来!!!是吗?,莫天讥诮嗤笑,“既然你如此自信,为什么每一次萧若水和孩子的消息传来后,你都喝得不省人事?要不是这半年,虎门放了手,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虎门对费博阳的追杀持续了一年半,若非这半年他的组织突地而起,让虎门感受到威胁,虎门门主只怕也不会对费博阳这个叛徒放手。

“若是我死了,最不利的莫过于门主你了吧门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门主你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和你那神明兄长对抗了。“不可否认,费博阳对于莫云也是有着一种不自觉的敬畏的,那样的男人除了莫非,好像完美的无一丝缺陷,而现在莫非失踪了,他更像一个毫无漏洞的神了,这也是他们有能力与之抗衡了,却迟迟不动的原因,明知会失败还为之,这是愚人的行为。!!还有,门主,请不要试国激怒我,你该知道,掌控着你宝贝妹妹线索的那务线,还被**控着。,他语气冷然勾唇。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既然你接受不了现实,那就自欺欺人吧。”莫天好整以暇的靠向后面的靠背,有嘲讽,却也是他所说,这就是他所想的

萧若水被莫云遮掩得严严实实十个月,然后突然带了个孩子出现在英国本家,而那个孩子的长相完全是和莫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珠子也是碧蓝色的,说不是莫云的孩子,只怕也无人会信吧,也正是这个原因,让费博阳一年前开始频繁发狂。

其实当初费博阳来投靠他的主要原因他是清楚的,因为萧若水,因为莫云将费博阳的妹妹藏了起来,他们等于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莫天,你本不懂,因为你没有真正的爱过,你充其量不迂是单恋罢了,所以,你对莫非没有自信,因为莫非不爱你,可是,若水不一样,她爱我,就算她背叛了我,弃我而去,但她的心和身体却无法背叛我。”费博阳冷冰冰的盯着莫天,一字一句吐出,字字重于山。

“费博阳,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自恋,没有谁该等着谁,不要小看了女人的绝望,也不要重看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有些女人爱得疯狂的时候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是,一旦绝望了,她们也会走得比谁都干净。”莫天冷笑,他是嫉妒的,怎么能不嫉妒,费博阳轻易得到了的,却不殄惜,他想用尽生命去珍惜的,却得不到。

“看来,今天我们是不可能谈到一块儿去了,你自己难受不要拖我下水。”费博阳站起身,声音透着迫人的深怒,事实上,他是在惶恐,惶恐着,或许莫天的话会变成真实。

所以一切也呆不下去了。费博阳就提着不离身的笔记本朝外走出口

“费博阳,承认爱一个人有这么因难吗?”莫天冷冷的问道“‘承认爱上了萧若水,对你而言,当真这么不能被接受吗?,

,你在谋略上确实有你的手段和无法忽略的能力,可是费博阳,在爱情上你是一个失败者!,

……你不会明白的。!费博阳僵立计久,才松。道,目光复杂。

那本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他和萧若水之间的事,他不会明白。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不会再提,只不过,当萧若水真的完全放弃你的时候,你不要后悔。”莫天也没兴趣多说下去,他不想去珍惜,是他的事。

“多谢你的‘关心”我的感情问题还不需要你这个失败者来当顾问。”费博阳头也不回的嘲弄。

莫天并没有生气,两年的起落让他内敛了计多,在脾气上也变得越来越懂得克制,他起身,走至落地窗前,背对着这边,看着窗外。

楼下是别墅的后院,为了不引起注意,别墅并未改建成原来莫家那样,只有后院的一草一木一切都是仿造着原莫家的后院所打造,只是,再相似终于只是相似,不会一样,至少,这里没有她的气息和存在过的痕迹,连睹物思人,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费博阳冷哼了一声,对于他的感伤与怀念嗤之以鼻,正要离去,手腕上像是手表却又不是手表的黑色仪器剧烈的震动起来,他猛地顿住脚步,看向莫天。

那是连接着他电脑的新型仪器,是他所设计,市面上并没有的尖端科技,而它的作用就是提示,在莫非移动那笔属于她的小金库时提醒所用。

莫天也听到了那细小的震动,回头看着他,长久冰封沉寂的黑瞳里释放出久违的激动与希望,快速走了过来,‘是不是,“”声音在颤抖着,冰漠的俊容也出现了裂缝。

,终于出现了。费博阳扯唇,走至沙发上坐下,快速的将笔记本从包里取出,开机,盯着屏幕,双眼熠熠发光。

费博阳是个电脑高手,在这方面的能力与莫云不相上下,这也是他能在黑暗崛起如此快速的原因,他拥有着绝对完整的情报网。

莫天也靠过来,站在沙发后,看着,心有力的沉跳着,几乎要撞出腔,眼眶泛红,湿润,说不出的激动与亢奋和酸苦。

八百七十五天了,他已经等待着一天,足足八百七十五天了!

“呵,你的妹妹还真厉害,反追踪的设置连我也无可奈何。,费博阳嘴上说的轻巧,双眼却晶亮着,聚会神的用电脑试圄侵入过去。

只可惜,那段很快就切断了线路,不过,费博阳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扬唇。

“查出来了,她现在在法国奥弗涅的测、镇上。”

“什么?法国?”莫天全身一震,原本期待的表情一怔,然后变成不敢相信,再然后是狂怒,再变成了悲哀,最后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原来,连老天也是站在莫云那边的!!!我们立即赶过去。“合上电脑,费博阳毫不犹豫的说道,比美天更加的兴奋。

莫天却一反常态,颓然的喃念,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从这里到法国,至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而从巴黎到法国奥弗涅,绝不超过两个小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又迟了一步。

懊恨、痛苦冲上心窝,他重重的一拳砸下,沙发里面传出崩裂的声音,隐忍、压抑。

他好恨,好悔,本来这几天他该亲自前往奥弗涅地区的,若不是因为听说莫云恰好代表英国访问法国,他又怎会临时取消了行程,让那边的负责人全权处理?

如果现在他在法国的话,如果“”

“莫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等了两年,好不容易等到莫非出现,难道你想现在放手?!,费博阳看着他事到临头的消极,怒道。

这两年他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他竟然在这一刻退缩?

“那你说现在赶去法国有什么用?去帮莫云收拾残局”还是从遗留下的蛛丝马迹里知道这两年她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熊熊烈火伴随着长久的怨怒一起8爆,燃烧起来。

“你在怕什么。,费博阳看不起的这样的他,鄙夷道。

,费博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你想用非儿来和莫云交换萧若水,是吗?”

费博阳忽然安静下来,审视着状似狂颠愤怒的莫天,蓦然勾唇,自嘲起来,“我竟然差点被你骗过去了,莫天,你也成了演戏高手了。,

莫天冷下脸,疯狂暴怒的神情慢慢的沉淀下去,莫测高深。

他说过的,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英国,多莉公主正与她订婚已有七年的未婚夫安尔贝王子出席一场慈善拍卖活动,对于这两位身份都不凡的两国王窒成员,主办方自然不敢怠慢,会场例外是层层保护,当然,有这两个重量级的嘉宾到场,权贵们又怎会不前来捧场,拍卖慈善是次,与多莉公主和安尔贝王子攀上关系才是真。

在会场,两人毫无意外的成为最耀眼的一对嘉宾,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身份,两人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但两人表现得再亲密,但他们的婚事也一拖再拖,从订婚到现在已经拖了整整七年,连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也为这事一直着着急,在私人宴会上提及过好几次,但都被两人以还年轻为由,挡了回去。

因此,外界也不便传出了两人并不如在公共场所表现的那样相爱的流言蜚语。

不过对于这样的流言,两人甚少理会,若是有记者或不识趣的人问起,也只会得到一个合糊的答案。

“累了吗?”安贝尔王子端了杯橘子汁过来,休贴的询问着多莉公主。

,有你在身边,怎么会累呢?多莉公主骄傲的艳丽容颜上浮出几分小女人的娇柔之态。

“多莉公主,您与安贝尔王子真是甜蜜啊。哼莉公主的友人拍着她的马屁。

“呵呵。”多莉公主娇笑,深情的望着身边的安贝尔。

一名侍者在这个时候匆匆赶来,靠近安贝尔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安贝尔瞬间变了脸色。

多莉公主余光撇着,宝石般的蓝眸冷凝下来。

不久后,安贝尔王子携多莉公主提早离开了会场,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说,莫非能够预想到莫云历经两年仍不放弃的在寻找着她,却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莫云之外,还有另两个人,另两股势力也在不遗余力的在寻找着她。

确定转账成功后,莫非将电脑恢复成原状,关机,打开被苏欣儿快要砸烂了的门,门外,除了焦急的苏欣儿,还有网吧的管理员,有些不满的在旁边拉扯着苏欣儿,似在制止她的行为。

当然了,你在人家网吧闹这么大动静,惹得其他上网的人不悦,还不将门当门的砸,人家能高兴吗?

“时不起,给你们造成了因扰,很抱歉,她只是今天情绪不太稳定。!,莫非礼貌的对管理员解释。

如此柔美的一个东方少女,用着宛如黄莺的美妙声音软软的道着歉,年轻的管理员怎么经得住?何况,这个年轻的管理员也是莫非的爱慕者之一,也经常为了看莫非去她们的小饭馆买宵夜。

这下还不什么气都没了,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着“没关系”与州才对待苏欣儿的严肃模样形成鲜明对比,让苏欣儿极为不耻,但见莫非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她,不甘不愿的道了声歉,才算了了事。

付了钱,在那殷切的管理员恋恋不舍的洼视下,两人走出了网吧。乍一从冷气房里走到外面,就感觉一阵窒闷的热气朴上来,让人有些不适应。

“非儿,你刚才到底在里面做什么?,苏欣儿可还惦记着刚才那事,她们之间从不会像这样有着秘密,刚才欣儿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先别问那么多,赶紧跟我去银行,救雄哥和苏爸爸要紧,不然赶不上了,那此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莫非也不知道是真赶时间,还是为了逃避苏欣儿的同题,拉着她往对面的银行跑。

苏欣儿一听急了,也在不自觉间被转移了视线,没有心思再追问下去,看着两边的车子,和莫非跑过了马路。

莫云是聪明的,在问清楚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后,就关了耳麦,长线一弹,耳钻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就在那么一秒之间,他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剧本。

他知道,在自己引起萨科齐的怀疑后,又驳了他的面子,若是有把柄落在萨科齐手上,自然难以过关,只怕到时候萨科齐会以莫非是虚假身份潜入法国境内的事拿来大做文章,让他处于被动地位,于是他在被动之前先变为主动,在萨科齐的面前演出了一场让人惊叹的好戏。

小镇上的居民本就不多,加上并不是存取钱的高峰期,银行里只有闲散的两三个人,有的已经取了钱,正在撞进包里,准备离开,还有一个刚接上,三个窗口,有两个是闲置的。

莫非好歹再外面待了两年,人心险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她不急,绊装填取款单,却是在等,等着那此存取钱的人离开口否刖,两个女人拿着巨款,只怕刚走出银行大门,就要被抢去。

大约三分钟的样子,最后一个存钱的人也走了,莫非这才拿着单子、卡和苏欣儿的身份证朝最靠里面的窗口走去。!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同您是取钱还是存钱。,银行里面的小如懒懒的声音透过冰冷的传音器传出,一脸冷漠,丝毫没有她嘴上所说的“很高兴”之色。

“我要取钱。”莫非将卡和苏欣儿的身份证件一同递了出去。

“好的,请问您需要取多少钱出来?银行小姐收了卡,漫不经心的将卡和身份证拿过去,在验十机上,问道。!!一千万。”莫非面不改色的话语却是平地的一道雷声,将这安静的小银行炸开了锅。

身边的苏欣儿吓得目瞪。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大数目的钱,更不要说是从她的卡里取出来,她当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莫非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窗口里的小姐同样听得是瞠目结舌,其他两个窗口闲着磨牙也巨惊,瞪大。本就深邃的眼,看向莫非。!!小姐,您州说多少?,银行小姐咽咽口水后,不确定自己是否刚听谨了。!!麻烦你,帮我取出一干万出来,谢谢。“莫非也泰然重复。

苏欣儿终于从心惊胆战中回过神来,赶紧拉住莫非的手,急切又小声的问道,“非儿,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卡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那张卡里最多也不过一两千块钱了,怎么可能有一干万!就算把他们的房子卖了,也不到五十万啊!

而银行小姐也是重重一惊,因为隔着玻璃窗,加上苏欣儿声音小,她仃并没有听见,和另两个同事互望着。就算她们是在银行里工作,但这个小镇还从没有出现过哪家哪户一取就是一千万这样的大数目的,甚至,连一次存这么多钱的都没有啊。

“交给我就好,你不需要担心口”察觉银行小姐们狐疑刺探的眼神,莫非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用中文说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一千万啊,不是一万,十万啊!”苏欣儿怒声打断她的话,不过她大概也是知道不能吃上官司,也是用中文说的”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对了,你刚才在网吧的包厢里关着门不让我进去,是在做什么?,

“非儿,那钱是我的,我刚才在网吧是在转账,你知道的,我不能用我的身份办卡取钱。”见她真的吓到了的样子,莫非只好老实回答。

“那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苏欣儿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提高了音量,急火攻心,焦踝难安。堆哥带她回来的时候,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她怎么可能有一千万那么多的钱?

“我……,莫非犹豫了,她并不想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欣儿,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欣儿,都没有好处。

可这副样子在苏欣儿看来却是难以启齿的难过了,表情越来越不安,‘你说啊!”

刚喝完,就想起了今天在医院碰到的尼古拉,猛地瞪圆了眼,惶恐道,‘是那个贱男人对不时?他今天出现在医院里,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他给你的钱?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你心怀不轨,这钱是他给你的对不对?你是不是背着我答应了他什么各件?!!欣儿,我,“”莫非想解释,但没有机会。

苏欣儿红着眼,用力的拖着她往外走,“走,我们去和他说清楚,我们不要他的钱!”

莫非反手拉住苏欣儿,“欣儿,你听我说,那钱……,和他没关系。

只是苏欣儿犟起来,莫非哪里有机会开口?

“非儿,这钱我们不能拿你知不知道,那等于是要买你的身体啊!虽然我想救雄哥,但我不想你用你的身体去换这钱!,苏欣儿回过头,冲她咆哮,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和心痛,泪水连连滚落。

那率直的话语与真挚的眼泪教莫非一阵心暖,清亮的眸子越来越柔,她握住苏欣儿的手,“欣儿,相信我,我不会将自已卖给任何人,你也不用担心,这钱,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是我向任何人借的。”

“那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啊?“苏欣儿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这么大一笔钱,难道会从天而降不成?

莫非低垂下眼,将苦涩与无奈藏于眼睫之下,“欣儿,有些事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只是我还未做好去揭露的准备,所以,请你给我些时间好吗?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但是这些钱都是干净来的,请相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拿钱去救雅哥。”

等到她离开后,她的大哥找到这里的时候,欣儿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一直见惯了莫非的淡雅、沉静,这样的惆怅与哀憨并不多见,苏欣儿知道,她碰触到了她的禁忌之地,可是她是真的担心啊。

“好,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可是你对我发誓,这些钱不会让你陷入危险。”她炯炯的凝视着她,道。

“傻瓜。”莫非唇角微杨,泪眼氤氲模糊。

危险吗?她的大哥怎么会是危险呢?危险的人是她啊,她的存在会带给他毁灭的危机啊!

苏欣儿却执意的盯着她,‘你说啊。,

“好,我发誓,这钱来得坦坦荡荡,绝不会带给我任何的危险。”只是,会让她不得不提前离开。

苏欣儿松了口气。!好了,把眼泪擦干净,我们赶紧拿了钱,去救雅哥。”

“可是,不需要一千万啊!“苏欣儿拖住她。

莫非仅是一笑,她这么说自是有原因的,不过没有对苏欣儿解释,走回柜台前,面对里面的银行小姐,道,“小姐,麻烦你帮我们取出来,我们需要急用。”

,小姐,我需要通知我们的银行长,因为您要取的金额数目太大,我需要与我们的银行长取得联系。”银行小姐用那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莫非,口气冷硬的说道,大概是在怀疑她们是骗子或者用不正当的手段拿来的钱吧。

“好,不过请快点,我们等着急用。莫非看看手表,皱眉道。

她相信,从她将钱取出来的那一秒起,她的行踪就暴露了,就算她设置的是反追踪的,但欣儿的卡却已经暴露了她的位置,只要一查,不出半个小,时就一定能查出她在哪里。

已经两年了,哥哥应该是在英国。而从英国到这里,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将事情解决,然后离开,不管怎样,她决不能和大哥碰上面。

不一会儿,银行的行长就出来了,客客气气的将两人请到了办公室里,还泡了茶,三个人就坐在面积不算小的办公室里。

“不好意思,因为两位小姐取的金额太过庞大,所以我们需要了解清楚。”行长客客气气的说道,但那双锐的眼却从进来后就没停止过扫描两人。

,这是当然,你们的现矩我们会配合,只是我们现在确实赶时间,拿钱去救人,所以有什么需要问的请你尽快问完。“莫非优雅的回道,举止从容大方,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高贵让人。

侧是苏欣儿十分拘谨,不安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裙摆,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模样。

行长看着莫非的眼里快速飘过丝赞赏,笑道,‘好的,那么莫小姐,我想请问,这么大一笔钱,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我的钱,我的卡和存折都没有带在身上,所以情急之下,我将钱转到了苏欣儿的卡上。,

银行长闻言,上下打量着莫非,眼神带着疑惑与怀疑。

她的气质确实很有淑女和有钱人的范儿,只是,那廉价的衣服……她真的可能有那么多钱吗?他村这两名中目少女也是知道的,尤其是这个莫非,虽然十分低调,但在小镇上的名声却比镇长还要大。却也因此,他知道,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一笔钱,否则,她怎么需要开那样一家小店子,过着那种拮据的生活?

“你们可以去查询,打钱过来的是从英国那边的一张卡上,户主的名字是莫非,而号码是……”,莫非丝毫不在意他的探视的怀疑,镇定的报出自己的卡号。

银行长闻言,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了张资料回来,“不好意思,莫山姐,能否请你再说一遍卡号。

莫非沉静的重复了一遍。

行长对着资料看着,果然和她所说的分毫不差。

“我来到这个小镇已经两年了,相信不少人应该都知道我的中文名字,莫非。,莫非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已的身份证明从包里取出,那并不是先前雄哥准备的,而是她这些天自己准备好的证明。

之前她早已经想到过了,要将钱全部取出来,就必须做出这些资料,为此,她还特意买下了几年前的身份卡材料制造出这样的身份证明,就是为了防止被怀疑。

“但因为苏欣儿是中国国藉,所以大家都以为我也是中国国籍,但我却是英国的国籍,我的母亲是英国人,只是我随了父亲,所以有着东方人的面孔。”她淡淡解释,让旁边的苏欣儿听得也惊讶。

她从没有想到莫非会是中英混血儿。

银行长对过后,果然不假。

,莫小姐,我相信你的话和身份,可是莫小姐,我们这里毕竟不是城里,只是偏僻小镇,要一次取出一千万,对我们而言太过为难了。,银行长为难的说道,“要不,容我们准备一下,你后天来取?”

“我知道这对于你们很为难,可是你可能不知道,欣儿的父亲在外面欠了两百万的赌债,砚在那些人将欣儿的父亲抓了去,我现在急需拿钱去赎人。!,要不,你们先取两百万吧,两百万我们可以凑出来,但是一千万确实太多。”银行长道出折中的办法。

莫非垂下眼帘,状似考量,却是恰时的掩住了眼底淡淡的笑意。

这才是她说取一干万的目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松。,能快速将两百万让她们取出来。

“非儿,既然银行不方便,就听银行长说的吧,爸爸和雅哥还在等我们,我们没时间等了。,苏欣儿拉拉她的衣摆。

“那好吧,但是刺下的钱请你们准备好,我们后天过来取,可以吗?“莫非看了眼苏欣儿,拧了下眉心,才无奈点头。

“好的,没问题,我们会在这两天准备好钱的。”银行长也松了口气,微笑点头。

于是,钱终于是取了出来,是两百万,然后两人被银行长亲自送出了银行。

苏欣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礼遇,又是弯腰,又是感谢的,如释重负又激动的表情让莫非看得无奈,却也明白她的心情。

离开了银行,莫非和苏欣儿一步也不敢停留,因为光在银行就耽误了近三十分钟,加上回去需要十几分钟,莫非必须赶时间,两人几乎是小跑回家的,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小跑,自然是满身大汗,不过也在时间内赶回了家

两人回到熟悉的家门口时,门隐约是半开着的,莫非定定心,才牵着苏欣儿走了进去,刚进门,苏欣儿就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一一”

只见里面不大的客厅里被五六个男人拥挤着,其中一个穿夹克的男人用刀抵着苏爸爸的脖子,苏爸爸的脖子上已经初现了一务血痕,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恐惧的泪,雄哥被另外几个男人踩压在地上,脸上挂了彩,浮着显然的怒气和狼狈。

,哦,终于是回来了。!男人们讽刺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雄哥!”苏欣儿没空理会他们刺眼的笑,看到雄哥如此凄惨的模样,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扑过去,想要推开那些压着雄哥的男人,但那些男人哪里会被一个女人就推动,反正将苏欣儿推开,好在被莫非扶住,才没有掉例。

,不准你们动她,有种冲我来!维可睁着通红的眼,厉吼,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四肢被那此男人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自尊和脸面胜于一切,可如今却当着两个女人的面,自己的自尊和脸面被践踏得毫无所剩,尤其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悲哀和痛苦可想而知。

“雄哥”“”苏欣儿泣不成声。

苏爸爸颤抖的蠕了蠕唇,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颓丧的垂下眼睛,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悔恨。

“放开雄哥。”莫非也是怒不可遏,腔里燃烧着熊熊烈焰,对着他恺喝道。

“大小姐,你侧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男人讥诮的看着莫非,冷笑的同时,眼神却往两人的后面看。

莫非心下有异,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没有做声,不动声色的思村着。

这些人是在看什么,怕她们带警察回来吗?

“我们已经依照约定将钱带回来了,你们放开雄哥和我爸。”苏欣儿哭道。雅哥听着苏欣儿的话,下意识的看向莫非,见她对自已点了下头,当下有了了然,垂下脸,有几分郁结的。

“就你们两个人回来的?”那个用刀抵着苏爸爸的男人却没理会苏欣几,反问。

这同话无疑是突兀而古怪的,苏欣儿忽略了,但已经起了疑心的莫非肃没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认为该有谁和她们一起回来?她狐疑的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最近的一此不正常的画面冲入了她的脑海

“莫非,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这么冥顽不灵的话,很快,你和你的朋友就会惹上不小的麻烦,到时候,你来求我可就晚了。,

“我一早就觉得苏爸爸的那个朋友有同题,是他骗了苏爸爸去赌的,前两三天确实是赚了,赚了十万,所以苏爸爸才经不住劝,一时耳子软,听了那个人的话,还借了两百万,把钱全部砸了进去,这本就是有预谋的欺诈。”

“苏敏玉女士已经没事了,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对他打过招呼了,经过抢救,她已经送至加护病房了。”

,你现在去看了也没用。”

“莫非,你会回来求我的。”

原来是他!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医院,怪不得当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苏妈妈不是在手术室,而是在加护病房昏睡着,怪不得他那样信誓旦旦的说,她一定会去求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想通后,莫非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气到全身发抖。

一来,是为自已带给苏家的灾难,二自然就是难以相信,那个男人竟卑鄙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只为了逼迫她答应他的备件,就拿苏爸爸和苏妈妈的生命开起玩笑,他难道不知道,亲人病危是多大的打击吗?

想起这几天苏欣儿流过的眼泪,想到雄哥差点走上绝路,想到苏爸爸丢了工作,想到苏妈妈本就孱弱的身体,被还被这个率鄙的男人设计来作为筹码,莫非就恨,第一次用到“恨”这样强烈的词,狂怒不止。不可原谅,他简直不能饶恕!

“非儿。!苏欣儿以为莫非害怕,一手抓住她的手,一面用自已的身体挡在她的身前,警惕的看着那些男人。

莫非感动也难受,如果欣儿知道,这样的灾难是她带来的,是否还会如此庇护她?

勉强一笑,冲她摇摇头,然后轻轻的推开她,上前一步,脸色已经完金冷却下来,将包里的钱取出,一一丢在茶几上,沉怒之色,前所未见。

“这里是两百万,我们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立即放人。”

,你们哪里来的钱?”那男人怀疑的看着两人和那堆钱,再一次在不经意中说漏了嘴。

,你们要的是钱罢了,我们哪里来的钱,这和你有关系吗?”拳合紧了,又松开,莫非怒极反笑,字句如冰珠般冻彻人心口

“我们虽然做的是放高利贷的生意,但我们的钱也要是由来有历的,可不想吃上什么官司。”男人恬不知耻的说道,朝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示意,后者走到那堆钱的前面,一一栓查着。

“老大,是真钱。”那个瘦小男人放下钱,对男人道。

那男人闻言,却皱起了眉,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反而像是被困惑住了,一点也不像上门讨债的人。

“可以放人了吗?”声音从莫非的齿缝间迸出口

男人不说话,将苏爸爸推给其中一个男人,自己拿了电话走了出去,

莫非冷笑着,早已预料到了一样,面色郁得连苏欣儿也不敢直视,好像,比起这些杜会败类,她更怕身上散发着凛冽寒气的莫非。

“喂,马登老大,好像出了点状况,那两娘们自已带了两百万回来了,好像并不是那位先生的。”男人走到外面,恭敬的对电话里边说道。

“什么?那位先生没有出现嘛?那她们哪里来的两百万?”马登在那边惊讶的喊道,有些燥怒。

“我觉得有问题,才赶紧打电话通知你的,但那些钱是真的。”

“你等我回话。,那边,马登沉思一下,交代一声,快速的桂断了电话,不假思索的拨通了尼古拉的手机。

尼古拉正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里闲淡的喝着下午茶,悠然的等待着莫非的自投罗网,却接到马登的电话,心中有异,“喂,什么事?”

问话的同时,一种不怎么愉悦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德维尔桑先生,打扰您了,请问您给了那位莫小姐两百万了吗?,马登小心翼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口

“什么意思?”尼古拉沉下眼,已经猜到了八分。

“那位莫小姐已经回到了小镇上,而且带回去了两百万,现在正要我们这边放人,我察觉不对,就打电话给您了。”

“她哪里来的两百万?,尼古拉猛地起身,不见了先前的闲淡优雅,愤怒而急切的吼道,可起咖啡厅里所有人的侧目。

“我也不清楚,德维尔桑先生,请问现在要怎么办?,

“她们的钱是否合法,谁知道?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吗?”尼古拉隐怒诡笑,“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膛因巨怒上下起伏着。好样的,莫非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简羊,能在一天之内拿出两百万来!难道,她向别家借了高利贷,先来还这边的?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他得不到的,他会毁了她。

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尼古拉怎么能忍受自己被如此戏耍?在他的眼里,莫非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只配给他当玩物,不该反抗,所以她的一直脱离他跪倒的行为终于将他惹怒。

重新打开手机,尼古拉拨通了警局的电话,眼中焚烧着冷冽的沉狱火,“喂,是警察局吗?我是尼古拉,德维尔桑,我要举报一个偷渡过来的女人,

男人这边正等着电话,进门的时候,男人余光瞥见四周隐隐出没的黑衣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的。

正好奇的想细看,马登的电话回了过来,男人赶紧接起,‘老大。,

不知马登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男人喇开抹的诡笑,“是,老大,我明白了,交给我吧!“说罢,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过于兴奋的他没有发现,四周的黑衣人盯着他的眼神如死神般吓人,而不远处,一架直升机已经隐隐可以窥见踪影。

“谈完了?可以放人了吗?”见男人走进来,莫非讥讽。

但她没有想到,这些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卓鄙无耻,“莫小姐,谁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你想拿这来历不明的钱还债,未免太可笑了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钱怎么来历不明了门这都是我们依照正现的程序,从银行里取来的!苏欣儿怒声咆哮,恨不得冲上去砍死他。

“谁知道呢?毕竟莫小姐你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偷渡客,不是吗?,男人邳恶笑,满意的看着俗家人全变了脸色,“一个偷渡客的钱,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问题呢?”

莫非却是毫不意外这个男人会知道她是非法居民,“那么依你的意思呢?!!她忍着怒,问,声音越来越冷,还有那颗心口

“这样好了,这钱呢,我余走了,就当我的封。费吧。”男人毫不知耻的邪笑。

“你们说什么,你们这群败类!”苏欣儿红了眼冲了上去,被男人一巴掌打飞出去,几乎当场晕死过去,耳朵嗡嗡作响。

“欣儿!”莫非连忙跑过去,托起苏欣儿的头,看到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彻底被激怒了。

“你***找死!”同样被彻底激怒的还有雄哥,他发狠的挣开四个男人的钳制,冲过去,将男人一拳打飞出去。

“住手,否刖我杀了这个男人!”那个用刀抵着苏爸爸的男人喊道。

雅哥这才想起苏爸爸还在他们手上,迟疑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苏爸爸,不敢动弹了,停住了拳,却被男人报复的一拳打了回去,柞倒在地。

“***,当老子吃素的呢?,男人擦擦嘴角的血迹,冷笑。

“雄哥!”苏欣儿爬过去,抱住雄哥,痛哭。

苏欣儿低下脸,身体颤抖着,双拳越来越紧,没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男人得意的将钱收了起来,大摇大摆的挟持着苏爸爸往门口走去。就在他准备开门要走的时候,手刚碰触到门,大门却被人用力的从外面踢开,壮的男人竟被撞飞了出去,狼狈的趺坐在地上,当下,火熊熊的冒了起来。

“***,是谁?竟然敢撞老……男人头还没抬起就吼骂起来,但在看到冲进来的是一群西装笔挺,明显划练有素的黑衣男人后,剩下的骂声都哑在了嘴巴里,发不出音来了。

正戒备的护着苏欣儿,也一面死紧着挟持着苏爸爸的男人的雄哥正怒气愤发,见一群人闯进来,和苏欣儿都是惊诧的被引去了注意力。

因为黑衣男人扪的进来,原本就不大的客厅立即被塞得满满的,那些社会败类被围困在中间,也有了害怕的表情。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在看到那些男人时,莫非的异样。她看着那群黑衣人,瞳孔骤然缩紧,侧吸一口凉气,心快速的跳动着,几乎要跳出腔,僵硬的双腿缓缓的向后退着,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会?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你“你们是谁?”男人战战兢兢的问道,面露怯色。

刚才他在外面就看到这些人了,本来没在意,难道,这些人是这两个臭娘们带回来的?

黑衣人没理会他们,只是站定后,整齐戎一的朝莫非行了个九十度的标准礼,恭恭敬敬的喊道,小姐。,

满屋子里的人全数惊震的看向莫非,男人们,苏爸爸,苏欣儿,连早已对莫非的身份有一定猜测的雄哥也惊愕了一下。

莫非却是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模样,身子颤拌着,有些不稳的晃动了一下,恐惧请晰的印在她的眼底,还有那道走入她视野里的熟悉身影。

背着光,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矗立在门口,尚看不清脸,但莫非已经屏住了呼吸,热泪夺眶而出,分不清此时的情绪。

随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响起,他走入了门内,俊美的脸一寸寸的在光亮里露出,印入了每一个人的瞳孔里。

他有着一张俊美如天人的绝色面容,脸上噙着温文的柔和浅笑,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那样的耀眼,身上穿着质地轻软的白色丝质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的敞开着,下身陪着同色系的白色紧身裤子,一身的白,干净无暇,一如他的笑容。

只是唯一的遗骸却是头上缠着的白色的纱布,映衬着那张如玉的面庞苍白憔悴,不是莫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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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刀快还是枪快

先前的气怒全数化为了战栗,莫非流着泪看着莫云,全身直颤着,那白色的纱布刺痛了她的眼睛,想要上前靠近他,却又被现实冲击着,迟迟挪不动双脚,两种极端的复杂情绪在休内交斗着,让她倍感辛苦。

他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的?

苏欣儿一时还没有认出莫云来,毕竟她只从电视上看到过莫云一次,就像大多东方人看西方人,总觉得都是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好像都差不多一样,加上莫云的头上绑了层纱布,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代表着英国前来做访问的公爵会在法国这边受了伤,所以只是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不过她也可以确定莫非和莫云是认识的,因为刚才那些黑衣人是称呼莫非为小姐,于是她也不上钱,紧紧的盯着莫云看。

雄哥例是一眼就认出了莫云,因为那天他和苏欣儿的吵架正是为莫云而起,苏欣儿是个线茶,没放在心上,但不代表雄哥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该在电视里出现的人,却来到这里。

他的视线落在莫非的身上,难道,小非和这个英国公爵有着什么深刻的关系吗?

好在他在思考着这件事,不然发现苏欣儿的眼睛都黏在了莫云的身上,只怕又是醋意横生了。

在莫非看着莫云的同时,莫云也深深的注视着她,看着她苍白削瘦的脸,心疼,整个心都牵动了。

以前,他将莫非养得多好,哪里像现在这样,穿着廉价的衣服不说,脸色也那么难看,本来就瘦的身体,就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让人看得心惊也心疼。

非儿,这两年你就是这样照顾你自己的吗?

黑衣人们已经直起了身子,将那此男人团团包围在中间,然后像柱子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可不敢再用凶狠的态度问话了。

可是谁会理会他?!!非儿,还不过来。”莫云浮着笑,唤道。

,啊,他是“,“那熟悉的笑容和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苏欣儿想起来了,惊震的张大了嘴,指着莫云,想喊,但被眼疾手快的雅哥捂住了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喊不出口,只有一双大睁的眼滴溜溜的转动着,闪现着毫不掩饰的惊。

天啊!这个人不是前两天电视上报道的,那个代表英国女王前来访问法国的英国公爵吗?怎么他会到这里来?

莫非如石般僵硬的脚慢慢的移了一步,却不是向前,而是不由自主的向后。

瞳孔一紧,莫云笑容加深,常着莫非,轻轻笑斥着,“在外面玩了两年了,还没玩够吗?“宠溺纵容的口气就好像大人对孩子的无奈,深沉得发黑的蓝瞳却显露出了他的真正情绪。

莫非面无血色的流着泪,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心尖锐的刺痛着。

非儿,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苏欣儿用力扒开雄哥的手,侧头看向莫非,想要求证,但莫非的眼里只有莫云一个人,那样又痛又念的挣扎表情,让身为旁人的苏欣儿都看得。!怎么了,非儿?不过是两年的时间,看到了大哥,也不认了吗?,莫云低沉的声音多了几分梗寨,哑哑的,透着深深的疲惫,好像历经了几百年的劫难一样。

什么?大哥?苏欣儿猛地侧头,惊异的瞪着莫非,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身高贵又危险的莫云。

不会吧?这个英国公爵是非儿的大哥?那非儿不就是公爵的妹妹?天啊,好乱啊!苏欣儿的脑子乱了起来。

雅哥已经沉淀下了心,他早就想到小非的来历不单饨,却没有想到,她会是英国公爵的妹妹。

不过,这个男人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感觉差了好多,电视土的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但现在,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着的一股强大的迫人磁场,即便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那强势的压力却足以教人心生畏惧。

莫非红着眼看着莫云,泛白的唇抖啊抖,终于隐约从唇间吐出了两个字,“大哥。”破碎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挤压着,破泣难成声。

莫云眼神一暗,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已经移到了莫非的身前,用力的将她压进了膛,紧得像是要将她掭进自己的体内一样,空洞了两年的心也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充实的感觉。

“你怎么能这么极心?怎么能两年都一点普讯都不给我?”莫云声音沙哑的在她耳畔低吼着,湿了眼,那样浓烈深刖的感情让人听了心酸心碎。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莫非伤了,痛了,终于紧揪着他的衣衫,滚烫的热泪落下,这一秒,她才终于肯承认,地想他,真的好想好想,其实从她将自己的国籍透漏给那个尼古拉的时候,她就隐隐的抱着一个自己不想承认的念头,期待那个男人能真的报警,将她送回英国,送回大哥的怀里,因为她真的好想他!

两年了啊,她已经一个人恐惧绝望了两年了!

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恣意的在他怀里大哭着,哭得悲恸而放肆,将所有的委屈和思念一起哭了出来。

莫云紧紧的楼着她,将脸埋入她的脖子里,同样无法平复那太多澎湃的情绪。

两人尽情的拥抱着,周身好像弥漫着一层气场一样,让人感觉谁也无法介入这两个人之间,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非儿真的是这个英国公爵的妹妹,天啊,她竟然收留了一个名门淑女。苏欣儿是个转不过弯的人,看着人家兄妹激动的抱在一起,她想的还是莫非的身份同题。

也怪不得了,毕竟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平日里怎么可能见得着什么公爵之类的大人物,那些对他们而言就是小说里面的人物,虚拟而遥远,可现在却突然发现,一个该在电视上的真正公爵竟然出现在自已面前,而自已交往了两年的好朋友,竞然是公爵的妹妹。她呆呆的想着,这两年和莫非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涌现入了脑海,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细节

“嘿嘿,非儿,你的法语说得好好哦,比在法国生活了几年的我还地道呢。”

“是我大哥教的,他说,我至少要掌握七门以上的语言,法语就是其中一门口”

“天啊,你哥哥真是人才,他该不会是想培养你成名门淑女吧?”

沉默。

“非儿,那你会几国语言啊?”

,十四国。!,

“欣儿,这是什么?”

“这是电风肩啊,天啊,非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啊,竟然连电风扇都不知道。”

“非儿,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快急死了。”!对不起,我在超市找不到你了,所以想回来医院等你。”

“你可以在让超市里的工作人员用广播帮你找我啊。,

“我不知道。”

“对了,你怎么刚回来啊?我都比你先到。”

“我刚不确定这是不是我要到的地方,等我发现的时候,司机不让我下丰。”

“我的天啊,公交车不是的士,当然不可能随你喊什么时候下的啊,你以前没坐过公交车吗?”

,非儿,你怎么不去看电视啊,一个人闷在房里看书有什么意思?,

,因为它会让我知道一此我不能去知道的事。”

“什么是你不能去知道的事情啊?你说的我听不懂耶。”

“欣儿,知道吗,是你教会了我信任。,

,不会吧,那你以前都不信任你的朋友的吗?”

,我只交过一个朋友,但她也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所以我从没有真正付出过感情。,

“你想太多了啦,世界上的人不是每一个都那么复杂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别人会为了什么目的接近你呢?不需要这么多担心啦,否则朋友都会跑掉的哦!”(以上这部分回忆都是新的东西,跳过那两年的回忆。)

“非儿,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卡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交给我就好,你不需要担心口”

“那钱是我的,我州才在网吧是在转账,你知道的,我不能用我的身份办卡取钱。”

,相信我,我不会将自己卖给任何人,你也不用担心,这钱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是我向任何人借的。”

“欣儿,有些事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只是我还未做好去揭露的准备,所以,请你给我些时间好吗?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但是这些钱都是干净来的,请相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拿钱去救雄哥。”

“我发誓,这钱来得坦坦荡荡,绝不会带给我任何的危险。,

“我来到这个小镇已经两年了,相信不少人应该都知道我的中文名字,莫非。但因为苏欣儿是中国国籍,所以大家都以为我也是中国国籍,但我其实是英国的国藉,我的母亲是英国人,只是我随了父亲,所以有着东方人的面。,

原本该是奇怪的矛盾,现在却说的通了,为什么她会做菜,却不会洗菜,为什么她刚来的时候会觉得床太硬睡不着,为什么她举止总是那么优雅,为什么她竟会懂得十四国语言,为什么她说她不能轻易信任别人,为什么她能轻易的翕出一千万…

原来,她原本就是和她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她是一名真正的名媛淑女,千金大小姐。她真的是个猪脑子,怎么和非儿相处了两年,就一直没想到呢?她还天真的以为非儿是因为太穷了,而被卖掉的女孩子,她真是个白痴啊!

男人见情势对他们不利,害怕的吞吞口水,想开溜,可是莫云带来的黑衣人都是什么人,是潜伏在奥弗涅的世界顶端杀手啊,怎么可能让几个地痞流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不,他们刚刚一动,就被杀手们挡在了身前,阻去了去路。

“大哥,我好累。”莫非泪流不止,沙哑的呢喃着,哽咽的细小声音几乎听不清楚。

她已经好疲惫了

“好,我马上带你回去,我们回去。,莫云柔声细哄着,拦腰将她抱起。

莫非乖顺的靠在他怀里,轻轻的闭上眼。

“非儿!”苏欣儿一见,急了,大喊莫非的名字。她怎么能就这样走掉?如走了,这一切该怎么办?她走了,她该怎么办?再也见不了面了吗?

莫非这才回到现实,含泪抬起头,看向苏欣儿,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看到雒哥浑身的伤口,看到被刀抵着的苏爸爸,之前的愤怒回到了心底,她柔柔的将脸贴在莫云的前,低声道,只是双眼已经冷冽了下来,“大哥,他们抢了我的钱,两百万。!!哦?他们抢了你的钱!”莫云终于缓缓的抬起头,大手还霸道的环在莫非的腰上,漫不经心的扫过被他们用刀抵着的苏爸爸,懒懒问道,冰晶一样美丽炫眼的蓝眸冰冷而幽森。

男人大骇,但为了不丢面子,还是可以摆出理直气壮的语气,喊道,“我们可是名正言顺来收钱的。”

“不是的,他胡说,他们想把非儿的两百万抢去,还让我们继续还两百万。“苏欣儿气急,潜意识的就将莫云当做他们的靠山了,一有了人撑腰,自然也胆大起来,声音洪亮的喊道,怒气冲天。

雅哥赶紧将她拉到身后,这个男人虽然是小非的哥哥,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只有落在小非的身上才会出现温度,而且,他全身都张扬着一种他熟悉的黑暗气息,他做了海盗一年多,什么人没见过,他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绝不只是表面上一个贵族公爵那么简单。

“你做什么,碓哥,难道你还想放过这群畜生吗?,苏欣儿不能理解,不知道他为什么拉着自己,气恼的挣扎着,不高兴的怒喊

“是吗?原来如此啊!听了,莫云也没见动怒,声音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了,表情也温温和和的,满脸的浅笑,却硬生生的让那些男人们打了个寒噤,连雄哥也不由得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来。

只有苏欣儿不知莫云的危险,还不满的皱起了眉。

这个公爵是怎么回事,听到自己妹妹的钱被人抢了,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笑得出来,他不会是那种不懂得发脾气的烂好人吧。

,你,你想干什么?”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这会儿恐惧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了。

“你说呢?!,莫云还是笑,反同。!!不要过来,你们不想这个男人出事吧?”男人慌张的退后着,瞥见苏爸爸,立即跑过去,将苏爸爸和刀一起抢过来,抵在苏爸爸的脖子上,也有了底气。

雅哥有些急,但还是先将苏欣儿挡在了身后,以防他们连苏欣儿也抓了过去当人质。

莫云却是懒淡的看着,一副置身事外的闲适模样,嘴角仍噙着笑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大哥。”莫非扬起苍白的脸,注视着他,无声的请求。

莫云看得懂她的请求,心中五味杂陈,一直以来他都防止着她和外面的人怜惜,就是怕她被别人占据了心思,可是,两年不见的时间里,她的心里就又多了别人的位置。

“你想让我救他””醋意在体内翻腾着,但面上不露一丝痕迹,他笑问,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是。”莫非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却还是坚定的点头。

“好,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莫云吻吻她的额头,声音像是叹息。

这样暖昧的语气和动作让苏欣儿感觉十分怪异,但又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那男人举着刀的手都在抖了,想他也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了,可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能笑着就让他恐惧到骨子里去的。

“你觉得,是你手上的刀快呢?还是枪更快?”莫云抬起头,冷淡的看着那败类男人,用一种十分吻合的口气询同着。

话落,那此围在四周的黑衣人都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掏出了手枪,对准了男人和他的同伙们,那是货真价实的枪支。

第五十六章 亲爱的妹妹,我该怎么惩罚你

苏欣儿则是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想说什么,被雄哥捂住了嘴,先前如暴龙的她,现在只觉得急切不安。

非儿的哥哥应该只是在吓唬吓唬他们的吧。毕竟他是个公爵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杀人?

苏欣儿有着大多女人都有的通病,不管嘴巴说得多毒多硬,确实在当时也是恨不得狠狠抽那个人一顿,但要真把那些人往死里整了,就忍不住心软,不要说是杀人了,只怕是将他们卸只胳膊和腿,苏欣儿就得先看不过去了,而往往也是这样的软勒容易被人溶质。

“你们…只那为首的男人气白了脸,刀也随着他的愤怒危险的移动着,更是恐惧,恐惧他们会出卖他,要是这事拱到马登老大的身上,横竖他都要死了。

苏爸爸面无血色,僵着身体不敢动一下,唯恐稍微一动,就被刀刺破了喉咙,吓得都声音都发不出来,发软的双腿抖得像筛糠子一样。

莫云冷眼淡瞟,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表演一出彩的闹剧,也丝毫不见一点担忧,只专心的顾着怀里的莫非,就算明知道暂时不会离开,却也没有将她放下来,始终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可不是吗,人家苏爸爸怎样,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在乎,连自己亲弟弟他都可以杀害的人,你能指望他给你牵着心?他在乎的就只有莫非一个人罢了。

男人们怕他们老大,可是更怕的是这些枪啊,压力越大越能激发人的潜能,这个话确实是对的,这不,男人们见求莫云本是毫无用处,明的转向莫非求情,“是啊,莫小姐,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再也不敢犯了,钱我们不要了,您放了我们吧。”

他们认为女人总是容易心软的吧,哀求了几次就好了,可惜这一次他们却估错了,莫非是怎样的人,是莫云亲自养大的人,对于陌生人是绝对的冷漠寡情,就算是有人在自已面前死了,她也会眼也不眨的跨过去,何况还是让她第一次如此愤怒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的就动摇?

只见她将脸埋在莫云的怀里,一动不动,连看都没看他们,让人觉得冷酷到了极点。

就连苏欣儿也觉得她表现得太心硬了,还好有明点的雄哥拉着,不然苏欣儿的个,不知道要坏多少事。

“哦?听你们的意思,这幕后还有人作着?”一抹沉瞬间掠过莫云幽深的蓝眸,他扬唇,问得云淡风轻,却柔得让人窒息的胆寒。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所以请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拿了人家的钱听命办事的。“那些男人点头如捣蒜,不知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吓得冷汗直流,脸上泪水、汗水交融在一起。

他们哪里有什么义气可讲,只要能保住自已的命,自然将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指着为首的男人喊道,“对了,老大,老大他知道那个指派我们的人是谁,我们只是些听命的小喽罗,你问老大。”

“闭嘴,你们这群蠢材!”为首的男人颤巍巍的吼道,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不断的交换着眼色,太过仓。也太过恐惧,紧张得已经拿不住分寸,锋利的刀。裁破了苏爸爸的脖子,害出一条血……

“啊。”疼得苏爸爸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原本够惨白的脸色比死人的脸还要吓人。

“爸!”苏欣儿见着血,真急了,再不是,也是她的爸爸啊,转向莫非,“非儿,你说说话啊!”

莫云稍稍眯了下眼,幽冷之光在眼底一闪而逝。

就连他也不曾用这种口气对莫非说过话,他怎么能允许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一个毛丫头指手划脚的乱吼一通?

莫非感觉到莫云身体的紧硼,即便分开两年,但她依然是最熟悉他身体变化的人,因为她在他的怀里依赖了近二十年啊!她不能去看苏欣儿,也不敢去看,怕莫云真的对她不利,缓慢的抬起手,贴在他的心脏处。

这是她的哀求方式,也是她每次做错了事,哄他的方式。

莫云低下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眼柔和下来,无奈而妥协。

她就是吃定了他无法拒绝她吗?

可是苏欣儿没有看到啊,她只看到莫非的无视和冷漠,心伤透了,也难过极了,感觉莫非在改变,变的速度快得让她本接受不了,失望蒙蔽了她本就不犀利的双眼。

黑衣男人们都在询问的望着莫云,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莫云淡淡的使了个眼色给他们,那些黑衣男人们收起了手枪,却还是戒备的看着中间的小流氓们,以防他们做出什么不利于莫云的事。

为首的男人见他们将枪收起,先是一愣,继而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你们怕了吧,恩?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敢乱动的话,我就杀了这个傻逼!”

苏爸爸吓得小声哭了起来,一点男人的气概也没有,尽显懦弱本,甚至连幅度都不敢动得太大,唯恐刀会真的害破他的喉咙。

苏欣儿急得快哭了,雄哥死死的拖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让苏欣儿又恨又无力。

莫云却一脸怜悯的看着为首的男人,闲淡笑道,“你知道吗?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子弹更快的东西,而且,比子弹更加有效。”

一屋人听得好不迷茫,比子弹更快的东西是什么?

为首的男人也同样不解,但他却多看到了一样东西,死神的镰刀上反出的冰冷微笑,那是死亡的征兆,大睁着瞳孔,眼珠子战栗着。

下一秒,莫云就用实际行动给予了他们最好的答案,在一瞬间,他骤然移动了身体,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为首男人的后方,没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只是看到一阵白风一晃而过,还不足眨眼的功夫,怀里还抱着莫非的他就已经绕到了为首男人的后方,停住,如鬼魅般让人惊魂。

除了那些杀手、被扣为人质的苏爸爸和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为首男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啊,江等为首男人心凛着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惊恐的尖叫还卡在喉咙里,莫云已经凌空跃起,以膝盖撞击在了男人的太阳上。

染上血的刀“咚”地一声掉在地上,那为首的男人捂住眼睛,发出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惨烈悲鸣,眼前一片猩红,然后变成漆黑,身体歪歪斜斜的摇晃了两下,就支撑不住了,面部朝下,朝地上一例,当场昏死过去,因此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眶里溢出的血迹,两个眼珠子都因为剧烈的震动都分裂了。

而莫云早已稳稳落地,身体如豹般轻盈矫健,气息丝毫不见混乱,脸上仍是那清若微风的浅笑。

那是怎样的一个帅字了得?形容不出啊,这一刻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座神啊,让人仰望的高高在上的真神!

苏爸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引才还威胁着自己的男人已经侧地不起,满脸的呆滞,苏欣儿则激动得发出尖叫,“太帅了!”

若说之前雄哥没注意苏欣儿一直盯着莫云是因为他在观察者莫非,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感觉到了莫云利那间的黑暗气息,一直自认身手不错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和压迫感。

那哪里是一个普通人能达到的速度,就算他拣了近二十年,也没办法做到啊,而这个莫云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

莫云微笑的看着那些目瞪。呆的小流氓们,耀眼得比夏季午后的太阳还要晃眼夺目。

静,整个屋子都静得只有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事情解决了,莫云终究是没有杀死那些人,其实他并不介意杀人,因为他对苏欣儿一家人也动了杀心,只是,大概是因为刚找到莫非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吧,他不愿在这一刻造杀孽,也不愿为了三个人,让莫非再次对他有所隔阂。

于是,他放了那些人,刚死里逃生的男人们连钱也不敢拿,就抬着他们昏迷的老大连滚带爬的跑了,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苏欣儿当然最兴奋了,追到门口对着那些落荒而逃的男人们做着鬼脸。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事情一完了,莫非就央着莫云带她离开,甚至连一句贴己的话也没有对苏爸爸和雄哥说,更没有看她。

其实莫非这样做是聪明的,刚才是苏爸爸在他们的手上,她不能见死不救,没有办法才在明知莫云已经有了怒影的时候还点头的,可是她也知道,莫云是不会希望她心里多了别人的位置的,让莫云在苏家多停留,对苏家并没有好处。

其实这还是雄哥曾经一句不经意的话提醒了她,她记得,起因是那天有个镇上的法国少年跑到饭店对欣儿告白,看着两人在外面羞涩交谈的样子和欣儿红彤彤的脸,雅哥几乎暴走,那狂怒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将那个少年撕裂了,她当时也好奇问过雅哥,既然生气为什么不去阻止。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雄哥的回答是,“我可以不让别的男人有任何的机会靠近她,可是,这样一来,她会不快乐,她是个开朗的女孩,需要朋友和广阔的空间,不可能只围绕我一个人转,既然我做不到让她自己心无旁骛的呆在我身边,让她自己对别人少看一点,少关心一点,那么我就更不能强行囚禁她在自己身边,折断她的羽翼,那样不会换来她的爱,只会换来她的憎恨和痛苦。”

其实那段话里真正让莫非醒悟的只有一句,就是“既然我做不到让她自己心无旁骛的呆在我身边,让她自己对别人少看一点,少关心一点”,从那次后,她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一直一来她都被大哥变相的囚禁在他的高塔内不自知,他不让她和别人接触,并不是因为他所说的外面世界复杂,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只是想让她的中心只有他一个人,而是为了不让她的心被别人占据了位置。只是她太过信任他,所以从没有去怀疑过什么。

现在,她离开了两年,刚引被大哥找到,他或许不会马上愤怒,但他心底一定有不平的怨气和怒气,这个时候,再发现了在这两年里,她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她可以想象他的愤怒。

可是苏欣儿是个不懂事的主啊,不知细想的,还觉得莫非的举动伤了她,以为莫非是因为公爵大哥来接她回去了,她也就按起高贵的身份来了,当下气怒交加。

例是莫云一反之前的态度,一脸兴味的选择留了下来,这让才苏欣儿高兴了,却也让雄哥觉得危险了,这是在边缘生活的人对危险的直觉。

于是,黑衣男人们听从莫云的指令走出候命了,而大厅里,也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苏爸爸构谨的坐在小沙发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雅哥在给他脖子上的伤。上药包扎,余光警惕的关注着莫云。

不过莫云是个沉得住气的主,一点也不急,抱着莫非坐在长沙发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旁若无人的用手帕擦拭着莫非脸上残余的泪水,俨然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莫非也乖顺极了,一直抱着莫云的腰,闭着眼贴着他的口。

可是,这个时候,莫云也就有机会发现莫非脑后的伤了,轻若无觉的碰触着她纱布旁边的发,“头是怎么伤的?”压抑的戾在眼中慢慢聚集,快要形成了风暴。

莫非轻淡的摇摇头,没说话,低垂着眼帘,安静得像个洋娃娃,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见莫非不说话,反倒是一旁的苏爸爸替莫云觉得尴尬,于是开口代替莫非回答,“是……,“但刚张口就停住了,原本是称呼小非的,但现在显然是不妥了,忙转口”小心翼翼的说道,“莫小姐的伤口是前天晚上大半夜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马桶造成的。”他交代得十分仔细,生怕有不细致的地方会遭来什么误会。

“是吗,前天晚上啊!”莫云伸出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略显红肿的眼睑,还有层深深的黑眼因,那是怎样的揪心,“果然是那天!”

一句叹息,苏爸爸和雅哥听得糊涂,莫非却明白得很,抱住莫云的双手更加紧了几分。她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有人能伤的了大哥,原来,是因为她这代表了什么,是说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被冥冥之中的某种隐线牵绊在了一起吗?

雄哥给苏爸爸上好了药,就将医药箱锁上了,在苏爸爸旁边的小沙发里坐下。

一时间,气氛再一次冷场。

苏爸爸眼珠子不安的舌佩着,急着想要打破沉默,于是找了个话题,”公爵大人,您和小…,额,莫小姐,是亲兄妹吗?”

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兄妹两,一个完全西方的面孔,一个是完全东方的面孔,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儿去啊,难道,是认的兄妹?

“爸,你不要问白痴问题好不好?非儿当然是公爵的亲妹妹了。”苏欣儿没好气的说道,端着几杯茶从厨房里走出来,白了苏爸爸一眼。

事情过去了,当然她也记着这笔债是由谁而起的了,对苏爸爸当然没好脸色。

苏爸爸立即闭上了嘴,不敢再吭一声。

不过对莫云,苏欣儿却是满心的倾佩,崇拜的看着莫云,将倒好的茶盘端到莫云身前,将第一杯茶放在莫云身前的茶桌上,偷望了一眼莫云,又忙垂下眼,腼腆的甜笑,像个初恋的女孩子,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细柔,“公爵,您请用茶。”

不用说,堆哥立即被这刺眼的一幕刺激得黑了脸色,滔天巨怒和醋意在心底翻涌而起,还有一种即将被夺走某种重要东西的心慌。

而司样心思有所变动的,还有莫非,就算没有转头去看,以她对苏欣儿的了解,也能猜想出她的表情,心沉了下去。

欣儿,难道你已经对大哥动了心?

“谢谢你。”莫云和煦一笑,声音含着暖风,让人十分舒服,只是没有动那杯茶的意思,连象征的喝一口也没有。

为什么?怕下毒?当然不是,因为他洁癖重啊!就算是在本家,莫云也是用一组自己独立的昂贵器皿,由管家亲自清晰保养,当然,莫非可以碰他的杯子,也可以用他的杯子,但他却不会和别人的混在一起。

“不用谢。“苏欣儿羞红了脸,细声回道,也没多想,她本就是个单纯不过的人,心思简单极了,连眼皮子底下看得见的东西都会忽略,怎么想得通这些事呢?

然后她看向莫非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才将莫非的茶放在莫云的茶杯边上,也没说话,直接走到雅哥那里,没注意到莫云脸上一闪而逝的冰寒。

将茶杯放在雄哥的边上,看到他脸上没有处理的伤,苏欣儿一脸担心,“你怎么不上药啊,我来给你上药。”

“不用。”雄哥忍着气,冰冷的说道,眼睛都没对上她的脸,口涨着气。

苏欣儿不知道他生什么气,想起他刚才一直拉着自己,捂着自己的嘴,也赌起气,心里想着,你不上药就不上,反正痛的不是我。

然后走向偷偷望着她的苏爸爸,直接将茶盘放在他旁边的桌上,冷冷的俯视着他,“喝茶。”

“谢谢。”苏爸爸唯唯诺诺的说着。

“呵呵,其实你的问题很正常,第一次见到我们的人,都不会相信我们是兄妹,可是,我们确实是亲兄妹,只不过……”

“只不过你们的父亲是中国人,非儿随你们父亲的长相,对吧,公爵?”苏欣儿抢过话,带着几分付好的味道,就是不和莫非说话,她还在生莫非的气,所以故意冷落着她。

只是莫非也并没有如她心中所期望的,如平时一样过来哄着她。

心的隔阂往往就在刮那间,莫非可以帮苏欣儿,甚至可以将自已所有的一切都苏欣儿,但除了莫云,他已经融进了她的骨血里,更无法容忍自己的朋友恋上自己所爱的人,就算,自己知道自己不配,但心里总是过不了那个坎,何况还是唯一在意,上了心的朋友。

“呵呵,看来非儿告诉了你不少事。”莫云敛眸,望了眼莫非,漫语,深深的笑意下是深不见底的冷寒与杀意。

雄哥警觉抬眼,戒备的看着莫云,心里暗暗叫糟。

豪门十分重视隐私,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英国位高权重的公爵,一定不会希望外面的人知道太多他们的事。

“没有啦,是今天非儿带我去银行里取钱的时候,那个银行长怀疑我们的钱来历不明,莫非对她说的,我才听到的。”苏欣儿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正是这一番话及时保住了她岌岌可危的一条小命。

“呵呵,原来如此啊。”杀意从眼底退去,莫云宠溺的看着莫非,轻轻的拨开她的发丝。

那含着深情的眼神让雅哥豁然开朗,因为那是他看着苏欣儿的时候会有的眼神。

原来,他在意的不是欣儿知道了太多秘密,而是因为那是莫非告诉她的。

寒气从心肺凉到了骨子里,雄哥心惊跳的想到,难道,这个男人爱着自己的亲妹妹?

莫云的警觉究竟有多高,无法预测,但他……

“非儿虽然长得柔弱,但个很偏强的,这两年应该都是你们在照顾非儿吧,你们可能也知道了,非儿的身体并不好,可是她又爱逞强,不舒服也不说,这也是她失了踪的两年里,我迫切的寻找她的原因,我怕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危险,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她出了事,这一生,我还怎么能继续走下去。”莫云苦笑,蓝眸里蒙上层氤氲雾气。

是啊,没有了她,这空寂人生他又怎能独自走下去。

莫非虽然没有给出反应,但她在听,那样沉重的砸在了她的灵魂上,让她悲哀得想哭,因为自己越来越脆弱的身体,也为他的太过情深。

这就是她不敢让他找到自己的原因啊,她就是怕他找到她的尸体,会轻生啊!她以为,时间长了,他就会适应她的离开,放手了,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可是她却忘了,他是比她爱得更深更沉的大哥啊!

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带着他一起走进坟墓里吗?她怎么忍心如此毁了他?可是,她真能接受他爱上别的女人嘛?好矛盾,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戏耍她?

苏欣儿拧起眉心,那种怪异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她狐疑的看着莫云。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

“怎么了吗?”莫云温和一笑,徐若清风。

苏欣儿再一次涨红了脸,干笑,“没,没有。”

“呵呵,说来,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们。好在她遇到了你们”,

“不用客气啦,非儿是我们的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苏欣儿直爽的挥手,随即又想起还在和莫非赌气,带着几分埋怨意味的加了句,“只不过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

“呵呵,怎么会是自作多情呢,你们可是非儿第一次交到真心的朋友呢,是吗,非儿?”莫云低下头,轻慢的笑问着莫非。

莫非身子震了震,没说话,头越发的低下了。

雄哥例是一直对莫云有种下意识的排斥,现在看苏欣儿的羞涩,莫云阳怪气的态度和莫非不同寻常的表现,更加排斥莫云了。

“对了,两年前你们是怎么遇到非儿的?”莫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实则别有用意。

雄哥心中警铃作响,可是苏欣儿嘴快啊,连他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她已经献宝的说了出来,“是雅哥救的非儿啦,然后带非儿回来的。”

随着他的话,莫云的视线落在了还来不及收起堆哥身上,扬眉,高深一笑,那双眼彷佛已经洞察了一切,让雄哥看得全身血凝固。

没人发现,原本木然的莫非已经掀起了眼帘,慢慢的,开始浮现出一种像是恐惧的色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那是萦绕了两年被她刻意的梦魇,现在却一一浮上来,男人俗的骂声,恶心的触感还有那猥琐的笑。

不要说,不要说了。

“呵呵,原来是你救了非儿。”只是连莫云也没察觉她的异样,意味深长的看着雄哥,“我还一直以为救了非儿的是个西方人,原来是我一直都寻错了方向。”

雄哥也是个会藏事的人,心中多惊,却也不会露于面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没有接话。

可苏欣儿是个好奇宝宝啊,兴致勃勃的问道,“咦?为什么会以为救了非儿的是西方人啊?因为这里是法国吗?”

莫云笑着摇头,“两年前,我本来已经找到了非儿,可惜她却我的敌手拐卖上了偷渡的黑船,等我几天后追到那艘船的时候,非儿已经不在船上了,而那时候,船上已经被海盗包围了,当时在场的雷纳多先生告诉我,非儿是在我到的两个小时前跳的海,而救她的,是一个蓝眼睛的男人。”

雷纳多正是当年那海盗头子。

莫云漫不经心的话语,不止刺激了雄哥,更是重击到了莫非的心底,她从心肺到身体无意识的颤栗起来。

他果然找到了那只船,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她差点被那些人强暴的事?

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一个个他厌恶的表情,连灵魂都像被撕裂了一样,硬生生的疼,她摇着头,手慢慢的从莫云的腰际落下,抱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

不,不要,她不要他知道,不要他厌恶她,不要!

“怎么了?非儿?“她的动作弧度这么大,莫云怎么可能还忽略,隆起眉,扶正她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带我走,大哥,我不要再在这里了,带我走!”莫非摇着头,像弱水者一样用力的抓住莫云,哀求,清澈的瞳孔里再次闪动出水泪,只是这一次是恐惧和绝望,“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闻言,苏欣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低下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越握越紧,骨头都泛白了,微微发抖。

“大哥,我要回去,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苏欣儿惶惶不安的喊着。

苏欣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身,冲过去,一把抓住莫非的手,吼道,眼泪同时簌簌落下,“莫非,你到底怎么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了,难道你是那种一恢复身份就不要朋友了的人吗?”

这是她第一次喊莫非的全名,也是第一次用这样伤心愤怒的语气对她说话。

苏爸爸吓出一身冷汗,“欣儿,你别乱来啊!”

现在莫非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她可是的大哥可是法国的贵宾,英国位高权重的公爵啊!

莫非紧咬着牙,泪水同样在眼眶里打转,心脏窒息的痛,紧握着莫云的手臂,不吭声,但之前几近崩溃的理智算是被找了回来,也不若刚才那样恐慌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她冷冷的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冷酷的人,只是我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罢了。!”那寡情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害在苏欣儿的心头。

就这样吧,忘了我,然后你们可以好好的过生活,不需要被危险牵扯进来了,我也不需要害怕这段饨净的友情最终变质,至少在彼此的记忆里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你太过分了!”苏欣儿怒红了眼,高高的扬起手,莫非闭上眼,等待着那巴掌落下。

只是久久没动,抬眼一看,是堆哥,他在半空中抓住了苏欣儿的手。

“苏欣儿,不要胡闹了。”他第一次用那样严厉的语气斥贵她。

“连你也帮她?究竟是我胡闹还是她?”苏欣儿红着眼指着莫非,愤怒,伤心,委屈,不甘……”“所有的情绪一起席卷而来,冲破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两年来天天相处,就算是狼也有了感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们一心一意的将你当做朋友,当做一家人,把你当亲人对待,好了,现在你哥哥找到你了,你就连我们这种简陋的地方一刻都不愿待下去了吗?”

莫非别开眼,额头抵在了莫云的前,盈盈的湿泪透过薄薄的丝绸,浸入莫云的肌肤。他反手握住她发抖的手,疼惜中更呈着汹涌的杀意和怒气。

“欣儿,够了,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雄哥喝斥。她总是这么少筋,让别人为她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这也就算了,她竟然还不懂得这份恩情。

“我说错什么了?“苏欣儿用力的甩开雄哥的手,歇斯底里的喊着,泪流满面,“我们对她这么好,我宁愿自己不喝饮料,不买衣服,也把钱省着将她安顿好,就因为怕她身体又出状况,她那时候天天晚上做噩梦,我每天晚上就守着她,一个晚上不到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每天盯着两轮黑眼因还去饭店工作,差点因为睡眠不足昏侧在马路上,可我说过什么吗,我什么也没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亏得我这两年还对她掏心挖肺,可是现在她在做什么,她现在怎么对我们?好了,有了哥哥了,恢复了身份了,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爵的妹妹了,是不得了的千金大小姐了,我们高攀不上了。所以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喊着要走了!”她用力的冲着莫非吼着,喉咙都要撕破了一样。

“莫非,你以为我们是稀罕你的感激吗?你是怕我们缠着你,找你要报答吗?我告诉你,我苏欣儿虽然人穷,但还有志气,不稀军你的臭钱!”她冲上前,将那些男人留下来的钱用力的推倒在地,“你现在就给我滚,拿着你的臭钱给我滚!”

就在里面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公爵大人,外面有三个警察说是来办案的,是否让他们进来?”

苏欣儿闻言,擦干眼泪,径自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口果然站着三个警察,两个年轻警察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察,那些警察脸上还残留着诧异。

也难怪了,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竟然还请了这么多保锞看着,进去还要通报,谁见了都要错愕看上一眼。

“请问有什么事吗?”苏欣儿迷惑的看着三个警察,问道。

“你是这家屋主?“警察回神,问道。

毕竟还不清对方什么来历,他们哪里敢胡来。

“我是屋主的女儿。”苏欣儿迟疑答道。

“是这样的,外面接到线报,说这里藏了一个偷渡客,我们是奉命过来拨查的。”警察出示拨查令。

偷渡客?苏欣儿惊震不安的回头,只能看见莫云纹丝不动的背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因为莫云是背对着门口而坐,莫非又是埋首在他的前,警察只能看到莫云的头和部分肩,而莫非的腿就被沙发完全挡住了,并看不到,所以他们自然的是以为苏欣儿是在看莫云。

加上小沙发里的雄哥和苏爸爸也都看着莫云的方向,警察们更觉得哥怪,因为那背影怎么看都像个男人。

中年警察环视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皱起眉,直接问,“你们这里可有收留的一个叫莫非的小姐?”

这话一落,屋里的气氛都变了,苏爸爸好不容易转好的脸色再一次刷白了,战战兢兢的望着莫云,雄哥则是担心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想象的危险举动来。

不变的,大概就只有泰然自若的莫云和冷漠淡懒的莫非了。

“咖“”,苏欣儿也犹豫了,虽然刚和莫非闹僵了,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莫非这么被人抓走了。

“没关系,让他们进来。”莫云却微微侧过脸来,并不在意的说道。

中年警察站得比较前面,所以看得比较清楚,总觉得那形状完美的侧脸好像十分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哦,好。”闻言,苏欣儿只好退开身,让三个警察走了进来。

其实警察们也是对这个任务带着几分担惊受怕的,毕竟外面站着那么多的黑衣男人,可不是摇看的,要是这家有着什么强势的背景,他们要带走人恐怕不容易。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带不走人,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谁有能耐在莫云的身上夺走什么,尤其是比他命还重的莫非。

为首的警察走进去,视觉的关系,自然是先看到了雄哥和苏爸爸,才回过头,想去看清背对着门而坐的莫云,但当他们看清了莫云的脸后,个个嘴巴张得可以塞入一个**蛋,中年警察首先惊呼,“您是……威廉姆斯公爵?”

不会吧,威廉姆斯公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他两个年轻的警察同样的震惊。

“呵呵,没想到我在法国也如此有名啊。”莫云漾起薄唇,他的话也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已的身份。

三个警察都用一钟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莫云,怎么也无法相信,头上绑着纱布的英国公爵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怀里还抱着一个受伤中国女人。

可是,新闻确实报道了威廉姆斯公爵受伤了,人也确实在奥弗涅,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外面那些看起来受过十分严格的专业日练的保镖,也只有威廉姆斯公爵这样的身份才可能带的回来。

可是,为什么威廉姆斯公爵会出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小镇上?

“威廉姆斯公爵,请问您怎么会在这里?”中年警察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敢得罪了莫云,虽然他不是本国的公爵,但他是代表了英国啊,现在又是法国的贵宾。

“是为一些私人的事情罢了,你们是小镇上的警察?!”莫云轻描淡写的带过,十分亲和的询问,亲和得有些诡异,只是警察们察觉不出口

“是的。”听到他询问自己,中年警察还受宠若惊,却不知自己已经初步掉入了莫云正无知无觉布下的陷阱。

“呵呵,不知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莫云故作不知的问道,俊容上始终浮着笑容。

苏家人看得只觉得可怕,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听到他们是在抓自己的妹妹了,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笑对着警察。

“是这样的,我们收到举报,说这家人藏了一个从中国来的偷渡客,所以我们奉了上面的命令,来搜人的。“队长回的十分犹豫,并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因为不清楚莫云和这家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怕一句话没说好,会得罪了人家公爵啊,可他哪里知道,他的这一番到来就已经注定要得罪了莫云。

“哦?中国来的偷渡客啊,那还真是不应该呢,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莫云赞同的点头,略显好奇的又问。

“据线人的举报,那个偷渡客的名字叫莫非。”不知道为什么,队长说完,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三十度,那三个人都一脸菜色,尤其苏爸爸,更是满脸惊恐,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呵乐…”莫云却低笑起来,轻轻的抚模着莫非的脸,笑声沉沉的,连口都在震动着。

莫非没有一点反应,窝在他的怀里,不动不听不看。

事实上她也明白,这是谁搞的鬼,只是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如此愚蠢,她都已经说过,她是英国国籍,他却还报错,大概是以为她故意骗他吧!

三个人警察们都一脸莫名,互望着,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逗莫云笑的话。

“威廉姆斯公爵,您怎么了?”

“呵呵,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因为你的话实在让我忍不住想发笑。”莫云歉意的说道,慢慢的止住了笑,只是弯弯的狭长眼缝里仍透着点点笑意。

中年男人更奇怪了,眉头都皱成了八宇形。

“不过怎么办呢?你们要带走的人,恰好我也要带走呢!”莫云慢条斯理的顺着莫非的发尾,在指尖一因因的绕着,懒懒问道,十分无辜。

“什么?”三个警察都呆怔了,没想到莫云会来这么一句话,然后猛然明白过来,威廉姆斯公爵怀里的这个中国女人就是莫非!

“威廉姆斯公爵,请问,您抱着的小姐如六中年警察冷汗涔涔的探问。

“呵呵,她是我的妹妹。”莫云缓缓笑回。

中年警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这个女人不是莫非就好了,不然,他们就真的要得罪了这个英国来的贵宾了。

“警察先生,我们这里只有一个莫非,你们要找的应该就是威廉姆斯公爵的亲妹妹。”苏欣儿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样如捧重负的表情,对着警察们冷哼道,好心提醒,还故意加重了“亲妹妹”三个字,多少是有几分恶意吧。

平时,这些警察哪里有这么好的态度,她还不趁机好好整整他们。

中年警察瞪大了双眼,其他两个年轻的警察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三人的视线在莫云和莫非身上移动着,“可是“…”

一个是东方人,一个是西方人啊,怎么可能是亲兄妹?

“呵呵,我这个宝贝的妹妹的中文名字确实是叫莫非,英文名字是阿特仁妮威廉姆斯。”

三个警察完全石化了,无法反应。

“所以怎么办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宝贝妹妹,准备明天就带她回到英国,见我们的女王陛下,不能将人交给你们呢。”莫云一副为难的犹豫模样,让那些警察听得浑身僵冷。

天啊,被举报的竟然是英国公爵的妹妹,这样的跨国关系,要怎么处理?

“威廉姆斯,这应该是个误会,您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偷渡客呢。”中年警察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呵呵,她确实不是偷渡客,只不过两年前有人趁我受伤的时候,将我的妹妹卖上了黑船,我妹妹流落到了法国,不过,应该是一直没有身份的。”

中年警察可接不上话了,这不是明白着说明,他们接到举报的偷渡客正是这位威廉姆斯的妹妹吗?

天啊,这一次完了,这个案子可怎么完结?

“不好意思,威廉姆斯,我请示一下上级看是不是弄错了。”他一咬牙,挤出个僵硬的笑容,横竖决定了不认莫非就是他们要来抓的偷渡客。

“呵呵,若是的话,就和你们的局长说不用劳烦了,萨科齐总统已经为我的妹妹开了特例,承认她在法国的身份。“莫云慢悠悠的补上一句,成功的让三个警察再一次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带我的妹妹回庄园了,她这两年受了这么多苦,也累了,明天我们还要去巴黎感谢萨科齐总统的特别安排,是吧,非儿?”

莫非黯淡的低着头,没有接话。

中年警察则是张大嘴巴,硬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咽咽口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了,太牛了!

于是,莫云带着莫非在苏家人和三个警察的目送下,上了直升机,离开了这座平静的小镇。

直到上了飞机,莫非也始终没有抬头看苏欣儿一眼,苏欣儿的眼神从期待变成了彻底的失望,看着那家直升机慢慢远去乙

而黑衣人们则开着车离开,并没有和莫云他们一起。

直升机上,两人都静谧着,莫非环住莫云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全身发着抖。

莫这一次,你太伤我的心了。

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直升机就从小镇回到了那座面积广阔的庄园,当直升机降落在主宅旁边的草坪上时,管家已经眼尖的看到,领着女佣们走出来迎接,在庄园的门口排成壮观的两排整齐的队列。

这几天为了弥补第一天犯下的错,管家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的,唯恐再犯上一丁点的错,就会被莫云辞退。

女佣们也都将腰背挺得直直的,摆出自认为最美最优雅的微笑,意图勾引住莫云的视线。

钱与权对人的吸引是永远没有止尽的,不要说莫云是单身,就算莫云已经结了婚,也会有为了荣华富贵而纠缠不休的人,何况,在西方的上流社会,达官贵人的情妇还是一种高等职业。

所以,当她们所有人争先恐后想要讨好攀附的完美王子,却是抱着一个女人走下飞机时,那些女人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全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

莫云一身素白,莫非也是穿着一条白裙,和莫非的白色装束十分的搭配,远远看去,两个人就好像天地间最为融合的一对,映衬着背后的绿色山脉和直升机,就是一雷最唯美的画,彷佛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一样,美好得让人嫉妒。

管家也是一脸诧异,因为这两天来,莫云给她的感觉就是不近女色,连食物都是由他的两名助理亲自端上端下的,不假他人之手,女佣更是不准踏上二楼一步,连她也不敢随意上去。可现在,他却那样细致的抱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娇弱的女人走下飞机,好像那个女人是他的生命一样。

莫云的脚步看似很慢,实则十分的快,很快就来到了主宅门前,让管家惊了一下,忙鞠躬,“公爵大人,您回来了。”

“欢迎公爵大人回来。”女佣们也都齐刷刷的弯腰,喊道,眼神却如毒箭一样刺向他怀里的莫非。

莫云冷淡的“恩”了一声,走了进去,管家这才带着女佣们跟随了进去。

“公爵大人,不知这位小姐是?”管家小心的探问,主要是为了弄清楚对莫非的称位。

莫云停下脚步,回过头,犀利如冰的蓝眸横扫过众女佣的脸,正要启唇,艾伦和阿道夫正好从楼上疾走下来,看见莫云怀里的莫非,皆露出惊喜的表情,连阿道夫也有些动容。

“公爵大人,您真的找到小姐了?”

小姐?什么小姐?众女更是恶毒的盯着莫非看,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出一个洞。

竟然连公爵大人身边的两位助理都认识这个女人,还称她为小姐,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莫云没理会两人,冷冷的望着女佣们,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给我挺请楚了,她是阿特仁妮威廉姆斯,我的亲妹妹,也是你们要效忠的小姐,明白了吗?”

他是不可能将非儿至于危险中的,而妹妹这个身份也恰能成为她的庇护伞。

什么?公爵大人的妹妹?但惊异之余,女佣们全数松了口气,如蛇般毒的眼神全转变成了恭敬,弯腰应道,“是,公爵。”

原来是妹妹,怪不得公爵大人对她这么温柔,始终抱在怀里。

“我现在马上命人为小姐开床。”管家立即道。

“她已经睡着了,不要挪来挪去,就让她睡我的房间,她闻不得久未清扫的空气。”莫云宠溺的看着莫非,思付着说道,其实这副状似凝思心疼的表情不过是为了骗过那些心思不正的女佣。

艾伦和阿道夫也看明白了,不。”听凭莫云处理着。

不过,女佣们已经开始起疑了,这么大的亲妹妹和公爵住一个房间?这也太诡异了吧?

加上莫非虽然是将脸埋在莫云的前的,但那黑色头发却是无法磨灭的标志,也让她的身份更加可疑了。

不过下一秒,莫云又补上了一句,“就将隔壁房间的床整理一下,再将我的衣服送到隔壁去。”

“是。”管家也舒了口气,刚才实在被吓到了。

原来如此!再一次,众人别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好哥哥的姿态,让那些想接近莫云却无法靠近的女佣们羡慕得恨不得自己代替她的位置。

公爵大人真的好温柔啊,竟然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小姐住,只因为小姐闻不得房间里久没睡人的那种气味。

于是,在数十双羡慕的眼神注视下,莫云抱着莫非走上了盘旋楼梯,艾伦和阿道夫跟随而上。

其实他们都是知道公爵的感情的,只是他们不懂,为什么公爵要刻意对这些女人解释这些,她们不过是些佣人,禁止她们上来,借。让他们来为小姐收拾房间不就好了吗?

“艾伦,今晚你睡隔壁的房间。“在走到二楼的时候,莫云再次出声,淡漠吩咐。

在他出声的同时,莫非也睁开了眼,却没有动,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只是想逃避飞机上那窒息的气氛。

“是。”艾伦虽心有疑感,却也不敢现在多问,他可没忽略莫云语气的紧珊,显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莫云不再说话,抱着莫非踏进他的房间,他十分平静的刚关上门,但莫非就是觉得莫名的战票,心越跳越快,不安到了极点。

一步一步,莫云抱着莫非走到床边,却迟迟没有将她放下。

莫非微抖着抬起脸,但只来得及看清他紧抽的下顼,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莫云将压在了大床里,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毫无一丝缝隙,但莫云还是顾及了莫非的伤口,一手手捧着她的头,没让她的伤口压在床上。

“大哥……”抖得不成声的碎音在莫非的唇间颤巍巍的吐出。

莫云全身紧硼着,牙关咬得死紧,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她苍白的容颜,碧蓝的深眸里点亮了像是要吞噬一切的烈焰,越燃越烈,他缓缓的吐气,滚烫的热气洒在她的脸上。

“我亲爱的非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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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残酷的惩罚

“大哥……”第一次看见莫云露出如此疯狂的,莫非也惧了,抵住他的前,想要逃,对他打心底产生了一种畏惧与害怕,透过眼睛传递了出来,也更惹怒了爆发边缘的莫云。

“害怕吗?你在害怕什么?他抬起她的下颞,迎视着她颤栗的清澈瞳孔,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下顼捏碎了,细看着她因痛而有些扭曲的苍白脸庞,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吐出,柔森戾,“为了一今莫天,你连死也不怕,在那样的天气下还敢跳下零下五度的海水,现在,你竟然怕我?怕我这个从小陪在你身边的大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哥,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无法面对他暴戾的眼神,莫非嘤嘤哀泣着,她怕他会像那次一样,强占她的身体,她不想那样,因为她已经脏了,她脏了。

可是莫非估量错了,莫云不会强要她,他还记得她后脑勺上的伤,所以不可能在这种事情占有她,逼迫她,只是,那股怒火也已经快要烧尽了他的理智。

“不要怎样?我说错了吗?为了莫天,你竟然选择抛弃我!”他的神情越趋鹫,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炽热的气息也更加烫人。

“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心脏像是打鼓一样,震动得响,莫非满心的惧意和惶恐,瓣驳着,只是浑身都好像失去了力道一样,连声音都变得绵软无力。

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是为了二哥而抛弃他,是因为她的身体,她不想他知道了会痛苦,更怕他会为她,而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是个不完整的女人,她只是希望让他完整的走完自已的人生。她是别无选择,她不是故意抛下他一个人的。

“那天在马来西亚,你在餐厅里已经认出了我,是不是?”莫云忽然问道,让莫非措手不及。

她的表情震了一下,下意识的移开的视线,因为她确实心中有愧。

甚至很多次从噩梦中醒来,她都会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开,如果那天她走向了他,她也不用和他分开两年之久,更不会弄脏了这具身体。可现在,那恶心的喘息和碰触,成了她这一生抹不去的噩梦和印迹,甚至,连他的碰触,她也怕,怕他知道后会用厌恶的眼神看她啊。

“果然是这样的,呵,可是你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让我像傻瓜一样去追代替你潜逃的萧若水,然后你想搭上穆水歃告诉你的船只,逃到大陆去,永远的避开我吗?”莫云冷笑着,怨恨的瞪着她,铁青的俊容布满青筋,狂怒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亲手掐死她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莫非闭上眼,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哽咽着,不断的道歉,泪水从眼角朝两边的发鬓疯狂落下。

她当时是真的没办法,即使留在他的身边,也只会带给他不幸,她不仅不能生育,还被告知只剜下五年不到的生命,她怎么还能回去他身边?她不想毁了他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我,甚至每一次你都选择死亡的方式,你就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吗?”莫云猩红着眼,痛心的怒吼,“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让我一次次被你死亡影笼罩着,这样很好玩是吗?”

她还不知道她有多残忍吗?他的心也是做的,会痛啊!可是,她也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往自已相同的伤口上划出又一道更深的伤口,一而再再而三,他也会痛,痛到深夜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泪流满面。

想起那些无止尽绝望的日子,莫云陡然甩开她,站了起身,脸上扭曲的哀怒慢慢收敛,变成了比暴怒还要让人害怕的平静,平静得绝望又诡异。

莫非保持着被他甩开的姿势,趴在床上,痛苦的哭着,因此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非儿,你知道那种痛吗,真正的撕心裂肺,比死亡还要悲哀的痛。”莫云启唇,轻轻慢慢的说道,慢条斯理的走到床头柜前,打开第一个抽屉,取出里面那柄银色刀鞘的匕首,声音缓和下来,那温柔的语气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格外的骇人。

莫非察觉不对,忙抬起头,正好看见莫云在慢悠悠的将匕首从刀鞘里抽出,心登时凉透了,那泛着冷色的白光刺痛了她的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激动的爬向莫云,想要打开那把匕首,却被莫云退后一步避开了。

“非儿,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对吗?”他缓缓的将匕首的刀尖对准了自已口的位置,一双漂亮的蓝眸闪着冷芒,盯着她,“否则,你又怎么会如此狠心?”

“不,不要!“莫非吓得肝胆欲裂,揪心的哀求,跪在床上,死死的抓住被子。

“亲眼看着自己爱着的人死亡的感觉,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也不会懂,所以非儿,这一次让你来站在我的位置好不好?”莫非故意忽略她的泪和她的哀求,自顾自的说道,声音清清淡淡的,说话间,匕首也一寸寸的刺进了他的膛里,血顺着银白的刀身流下。

“不要,不要再刺进去了,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了!“莫非嘶喊着,赤着脚踉跄的跑上前,抓住他的手,泪流满面,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刀夺过来,他却单手握住,让她移动不了分毫。

“大哥!”撼动不了他的手,她对着他厉喊着,看着血打湿了他的口,只觉得痛不欲生。

“现在感受到了吗,那种感觉。”莫云却冷冷的俯视着她,声音和他的表情同样的冰冷,手将刀子抽出来了,莫非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他又猛地用力,在原来的伤口刺了下去,比原来的还要进了好几寸,因为空气中传出刀子概m里那种撕裂的声音,让人头破都发麻。

“不!”莫非尖叫着,条件反一样的弹回双手,侧退两步,刚才的感觉就好像是她亲手将刀推进了他的身体一样,清晰真实得让她几近崩溃。

“现在感受清楚了吗?就是这样的感觉,两年前你对我做的就是这样残忍的事,在原本的伤口上,又一刀一刀的刺下去,每一次都加深几分,却又不故意留给我希望,让我无法完全绝望。”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莫非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栗着,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的尖叫起来,哀嚎,声嘶力竭的哭求着,“我错了,我真的知削咎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不要………”哭道最后,连声音都哑得亢力了,只剩下无声的恸哭。

心好痛,痛到她都快麻木了,可是,却无法麻木,只能一遍遍的感受那越来越绝望的刺痛。

莫非却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闲着的那只手伸向她,绕到她脖子后方,钳住,然后将浑身抖得不可抑制的她拉向自己,在她耳畔低语,“最痛的,不是死亡的人。”

莫非捂住脸,无力的身体陡然落下,她跌跪在自己,如一滩烂泥。

莫云这才抽出刀,带出温热的血,减了一地,也溅落在莫非的头顶和脸上,灼痛了她的肌肤,剂好像被硫酸溅到了一样。

他将刀套上,随意的丢在一旁,慢慢的蹲下身,抬起她痛苦麻痹的泪脸,凑近,“非儿,不要再有第四次了,知道吗?否则……”顿了一下,他才森郁的说道,“在你选择这条路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是怎样被一刀刀刺穿心脏而死的。”声音狠如地狱的丧钟。

莫非是真的吓到了,只知道流泪和颤抖,就好像刚出生的小动物,整个身体都抖得厉害,哭声也发不出来了。

“好了,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莫云以拇指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鹜的表情收起,又变回了那个她熟悉的,温柔如水的大哥。

只是莫非却无法像莫云变脸一样,那么快恢复过来,身体还在颤抖,那份恐惧已经震痛到了灵魂里。

莫云抱起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血还没止住,从他的伤口流出,染湿了一大片衬衣,破裂的衬衣处,隐隐还可以看见那神色的伤口,十分悚目。

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走到落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全数拉上,房间里立即暗下来,莫非听着那“刷刷”地声音,又是受惊的一震,现在她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能吓得她动弹不得。

莫云也不知是不是没发现,打开了一盏灯光比较小的壁灯后,又走到浴室,用自己的毛巾用热水泡了一下,然后拧得半干,走了出来。

莫非看着地面,神情呆滞着,呼吸十分凌乱。

莫云走到她前面,蹲下身,握住她的一只脚,在碰触她的刹那,感觉她像触电一样颤动了一下,“别怕,我给你擦一下脚,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温声安抚着,轻轻的抬起她的脚,用热毛巾细致的为她擦千,刚欲放下,为她擦另一只脚时,莫非的手却伸了过来,轻轻的覆盖在他口的血。上,滚谈的泪落在了他的手背。

抬起眼,只见她哭得好不凄惨,只是紧咬着下唇,所以听不到声音。

“不痛。”莫云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

“上点药,好吗?”莫非碎声请求,啜泣也在牙关开启的同时从嘴里迸出,泪水窜窜落下。

莫云没说话,在她动荡的心情下,沉默的放开她的手,抬起她的另一只脚,细细的擦净脚上的污尘,起身,随手将毛巾扔在一边,刚要转身,却被她抓住了衣摇。

“大哥,我求你了,上点药好吗?”她痛苦的哭道。

“傻瓜,哭什么,我是去拿医药箝。!”莫云揉椽她的脸,走到壁柜旁,将玻璃架上的急救箱拿了过来,放在床上。

“你来帮我上药吧,就像以前一样。”他目光灼热的啼着她,不动了。

莫非紧了紧心,依言跪爬过来,手碰上他的扣子,想要解开,只是手有些发抖,试了好几次还没解开口

莫云也不催促,不帮忙,就那样闲适的坐着,半闭着眼目,让莫非着实有些恨意的,因为他就是故意想让她痛,想让她记住这血腥的记忆,记住他的狠话。

可是,她又怎么真能恨他呢?他是她心里面最深刻的人啊,而且,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只是,她不希望承受着这伤痛的人是他啊。

好不容易,莫非终于艰难的解开了第一个纽扣,第一个解开了,第二个第三个也就简单了些,慢慢的,将他的衣扣全部解开了,她屏息的将衬衣一分分的拉开,生怕弄痛了他的伤口,不过还好,他的伤口还没有凝固,很顺利的脱了下来,也露出了他瘦完美的身材。

莫非含着泪,打开医药箱,取出一些需要的药材,将消毒水倒在棉签上,然后细细的为他先清理伤口四周的血迹和血印,清理完了周围的血,她才换了个消毒棉,迟疑了一会儿,极轻极小心的去清洗他的伤口。

在冰凉的湿棉花碰到伤口的瞬间,莫云的身体震了一下,让莫非也是吓了一大跳,脸色更白了几分,“我弄痛你了吗?弄痛了吗?”

“没有,没关系,你擦。”莫云柔笑着安抚,那样的温柔下却掩藏着残酷的心,让她眼眶里打着转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终于为他擦洗好了伤口,那样深的伤,是怎样的痛,莫非难以想象,味蕾里都是苦涩的味道,她好想大哭一场,却都强忍住了,咬着牙关给他贴好了药,用纱布层层的固定住口

直到打好了结,她紧硼的神经也崩溃了,趴在他的腿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的痛苦,已经心力交瘁。

莫云只是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波动的情绪。

非儿,不要怪我心太狠,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不知道你又会做出怎样让我伤痛的事情来,两年了,我也累了,你明白吗?

等莫非的哭声稍稍停息后,莫云将医药箝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抱起她,在床上躺下,两个人都是侧着身的,因为他们都是后脑受了伤,不能平躺着睡。

“这里不比英国的家里,光线没有好好的控制住,你靠着我睡,会不觉得太刺瞩”莫云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肩窝处,轻哑着说道,声音十分柔和,与之前的狂暴或带着惊涛骇浪的平静冷语都不同,但在经过那阵惊吓后,只会更让人觉得心酸想哭。

但莫非没有拒绝,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膛。

不一会儿,莫云就感觉自己的口凉凉的,是被她的泪水浸湿的,半合下眼,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入睡。

莫非的身体僵硬着,好一会儿才平和过来,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受惊的莫非才终于睡着了,气息渐渐变得平和。

而这个时候,一名俊美的男子也乘坐着一架私人飞机来到了莫云的私人庄园,此人正是贺凯贤。

他走下直升机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的时候了,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红红的落日将天际染红了,连庄园也铺上了层橘色的薄纱,美丽而扑实,有种十分地道的乡土味道。

而门口,站着艾伦与阿道夫两个格各异的男人,显然是在等着他。

三人都是墨菲组织的人,也一起为莫氏家族工作了几十年,算是老交情了,说起话来也不需要拐弯抹角。

“公爵怎么样了?”贺凯贤急走过来,直接问道。

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直说让他赶紧赶过来,该不会是公爵之前受的伤真的很严重吧?

“公爵没事,出事的是小姐。”阿道夫冷淡的解释。

“什么?小姐?找到小姐了?”贺凯贤惊震的侧目。

“恩,一个多小时前公爵带回来的,只是小姐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后脑似乎受了伤,现在公爵正和小姐在房里,等会儿公爵该出来了,我们先上去等着吧。”艾伦也道。

“好。”贺凯贤毫不迟疑的点头。

又一个看起来身份重量级的帅哥前来,最兴奋的莫过于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佣,个个试图一展自己的美好,只是贺凯贤一步也未停留,跟着阿道夫和艾伦快速的走进大宅里,径自朝楼上走去。

莫云并没有在莫非睡着的时候就离开,他知道她初睡的那会儿特别容易惊醒,所以又等她睡沉了一些,才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她的手,起了身,动作轻柔的让她侧躺着而睡,以免伤了她后脑勺的伤口。

将薄被给她盖好后,才走出房间,门外,艾伦,阿道夫和贺凯贤已经等了许久。

“公爵。”

莫云看了眼贺凯贤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公爵,是我通知他来的,我看见小姐的后脑勺上有伤口,心想悠大概不会放心,就请贺医生来一趟。”

“恩。”莫云淡应着,确实,如果艾伦没有这么做的话,他也是要打电话让贺凯贤过来的。

贺凯贤一直是非儿的医生,对非儿的身体状况是最了解的人,非儿两年不在他身边,现在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势必会让贺凯贤来栓查一次。而且,如果他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非儿的身体,好像比离开前又差了一些,她的心跳比以前跳动的频率要慢上许多。

“你进去看看吧,不要惊醒了她,她刚睡下。”他嘱悖,一来不想吵醒了莫非,二来,他了解她,如果她的身体真有什么问题,她是不会让贺凯贤接近她的。

心稍稍沉下,希望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是。”贺凯贤不浪费时间,拎着不离身的医药箱走了进去。

门打开,又合上,走道上的三个人都是沉默着,十分冷场。

“公爵,萨科齐总统和他的夫人已经抵达了巴黎,他来电说,等待与您明天的见面。”艾伦看了眼沉默的阿道夫,实在不太适应这样冷清的气氛,于是道。

之前大概就是为了去接小姐吧,公爵将午餐还未用完的萨科齐总统和他的夫人布吕尼一起送走了,虽然萨科齐总统没表现出什么,但那通电话里,似乎有些不悦的味道,他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向公爵禀报,现在公爵心情似乎不太好。

“恩。”莫云淡哼了一声,复杂的神情,不知是在想什么。

“公爵……

“有烟吗?“莫云打断他的话,问道。

艾伦和阿道夫都有些怔然,似乎没听明白。

“没有?”

“有,有。”艾伦赶紧从怀里掏出名贵的香烟,和随身带着的限量版打火机一起递给了莫云,心里惴惴不安。

不会吧,公爵不会是想抽烟吧?公爵大人不是向来不抽烟的吗?

阿道夫虽然始终没说话,但那表情也是一样的狐惑担忧。

他们的公爵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并没有那些抽烟、嫖赌的陋习,唯一的嗜好就是自己调调酒,但平时喝得也不多,因为小姐不喜欢,只有在心情特烦躁的情况下,才会酗酒,以圄心境的平和。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接过后,莫云冷淡的说道,一脸疲惫。

“是。”纵使不安,两人也心知他们的身份也是没有资格多问什么的,他们只是莫云的手下,但也隐约明白,和莫非脱不了关系。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莫非才能让莫云变得不像他。

等两人诮失在走道尽头,莫云也缓慢的从烟盒里抽出一烟,送至唇边,另一只手,拇指随意挑开打火机的盖子,“啪”地一声,蓝黄色的小簇火焰燃烧起来,送到烟前,点燃。

当半个小时后,贺凯贤走出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让他震惊又不可思议的一蕊

莫云背靠着廊道上的墙壁,一手在裤袋里,一手夹着烟,薄唇微张,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烟雾萦绕在那张俊容周围,说不出的颓废,却又椽合让让人心动的绝致诱惑与高贵,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尚徘徊在光与暗之间的堕落天使,矛盾,却又奇异的自然,脚下散散落落的丢着七八抽完了的烟蒂。

“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莫云没动,淡淡的问道,疲惫,彷佛整个灵魂都疲惫了。

“公爵,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震惊得合不拢嘴的贺凯贤这才回神,摇头,“我州诊查发现,小姐的身体十分不对劲,好像是有意的放任自已身体恶化一样,现在不只先前已经控制的病情加速,不只是心脏越来越慢,其他的内脏功能也开始衰退了,而且,我若没诊断错的话,小姐应该已经有两年没有来月事了,恐怕……

他在这里停住了,担心这个结果一说出来,莫云会承认不住那打击。

“恐怕什么?”莫云狠狠的吸了口烟,全数吞进肺部,又吐出,不祥让他差点被呛住。

“恐怕,小姐只剩下五年不到的生命了。”贺凯贤保守的说道,声音有几分沉痛。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公爵找到小姐呢,如果没有找到的话,至少公爵还会有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却在希望过后,又要深深的绝望了。

“怎么会这样的?“手僵在半空中,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烟无声无息的掉在地面上,莫云侧过脸,盯着贺凯贤,声音也变得不稳起来,震惊的眸子慢慢染上了疯狂之色,然后,狂怒,骤然欺身上前,抓住贺凯贤的衣领,”就算如儿的身体再差,也不可能会变成这样,五年不到的寿命,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不安,整颗心都在狂跳,想要听到贺凯贤否决的声音,好像这样,一切就会改变了一样。

“很抱歉。”可惜,贺凯贤却只能摇头,一脸歉意的磨灭了他的希望。

莫云脚步踉跄的退后一步,靠例在墙上,手也垂落了下来,

“而且,我不知道这是否和小姐的心态有关系,她似乎并没有强烈生存下去的意识。”他迟疑的补充,还算委婉。

“没有生存下去的意识。”莫云用力的握紧拳,在松开,捂住俊容,震惊而空白。

为什么?是因为莫天,还是因为他?他不相信两年前她真的被那群垃圾玷污了,那到底是为什么?

他愤怒得想要咆哮,悲吼,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天龙,你输了,就算你是天龙又如何,还不是输在了我的手上,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要绝望的,哈哈……”穆水歆变态的狂啸突兀的闯入莫云的脑中,现在现时想起,他终于明了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是他!

“是穆冰歃,一定是他对非儿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的低吼,如狠毒的危险野兽,又像是没有了理智的狂庞。

“这个我不确定,要细察的话,需要回到英国,我的研究室里才有仪器。”贺凯贤蹙眉说道。

莫云心底升起股希望,只要是下了药而促使身体变化的,那就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他不相信,才找到了她,却只剩下了五年的相处时间。

“好,你立刻回英国去准备,明天我就带非儿回国。”莫云果断的做下决定,吩咐。

“明天?”贺凯贤略显讶异。

他以为,以门主对小姐的重视程度,听到这个答案,应该是会迫不及待的赶回去,即便毁了这一次的访问也在所不惜,毕竟门主不是那种会在乎什么国家利益的人,他的心里没有这种念头,就像,他掌控着墨菲阻止和天龙门,但他却能为了保护小姐而长久的不涉及黑暗,将两者隔离起来。

“回到英国后,我要将非儿引见给女王认识,不能让她背上不好的声誉,否则她难以在上流社会立足。”莫云眸光深沉,考虑的永远比别人要深远一些。

所以,这一次他不仅要访问成功,而且,要将一切的功绩都记在非儿的身上。

“公爵,您要公开小姐的身份?”贺凯贤再一次巨惊,可是这样一来,大少爷不是无法和小姐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吗?亲兄妹结合,是世人眼里所不能容忍的舌m。

“你觉得不妥?”莫非冷眼膘了过去,如毒箭一样。

“不是,属下不敢。”贺凯贤心一慌,忐忑回道,“只是,大少爷您公开了小姐的身份,那…””还是说,大少爷是想以未婚妻的身份来公开介绍给女王?

“结婚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做给别人看的秀,那纸证书毫无意义,我不想让她背负上沉重的枷锁。”莫云看穿他的心思,冷笑一声,道。她是他的宠儿,也该一直被宠下去,如果那纸证书只会带给她不信,他宁愿终生不结婚,就这样和她相依相守,让她以他妹妹的身份,这也是让她身处上流社会,不被那些女人排挤和伤害的最佳保护伞,

贺凯贤听出了他的用意,不再是震惊,而是震撼与感动,这样一来,小,姐是受到了保护,但大少爷却要为驱赶会出现在小姐身边的苍蝇而费尽思量了。

早前就已经看出了大少爷对小姐的用情之深,但他以为大少爷会不顾一切手段的强取豪夺,却不想,大少爷会为小姐想到这种地步,宁愿让自己面对患得患失的隐伤,也不让小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明白了,我立即赶回去。”贺凯贤点了下头,又提着医药箱匆匆离去。

贺凯贤前脚刚走,莫云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查清楚了吗?

之前他没有理会,并不是忘记了,而是想先将非儿的一切安顿好了,他才有心思去报复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人。

“是德维尔桑家族的次子做尼古拉德维尔桑的,德维尔桑家族是日贵族,失了势后在奥弗涅开了公司,在奥弗涅地区还算成功,尼古拉德维尔桑就在公司里任职总经理,他的哥哥米歇尔德维尔桑是当地省长,有父兄的掩护,尼古拉才敢在奥弗涅横行霸道,这一次他看中了小姐,逼迫小姐做他的情妇,被小姐拒绝,就设计了让苏欣儿一家欠上巨债,迫使小姐妥协。为他做事的是一个叫马登的高利贷公司老概”地尊冰冷无波的声音从电话里飘出,简单了将事情的经过笼括了一下。

“哦,让非儿给他当情妇?“莫云勾唇,只是声音却蓦地一沉,低柔得让人不寒而栗,让他的笑容也变得森魅起来。

这天下还真是有着胆大的人啊,竟然敢让他的妹妹当情妇!

“是的。”

“呵呵,逼良为娼,区区一个省长就让德维尔桑家族气焰如此嚣张,要是继续往上攀升,不是连这块地都要给他翻了过来?”莫云本就鹫的蓝眸更加戾骇人,蒙着血光,是野兽闻到血腥时的兴奋。

电话那端静默,没有回话。

“我听说,莫天的公司已经拓展到了奥弗涅见”莫云忽而诡笑,徐徐问道。

“无”

“你就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他?”莫云冷笑,“记住了,只用将尼古拉的事情交给莫天处理就好了。”

这可不是借刀杀人,为官的自然用官道解决,经商的,呵,当然是让同样经商的莫天去处理最为快捷,也让他有机会为非儿做点事,免得让他又怨言,说他不给他公平的竞争机会了。

“属下明白了。”地尊应道。

“至于那个马登,既然他走的是黑道,那黑吃黑是再正常不过的是,该怎么做,你就看着办吧,别让他走得太安乐了。”莫云冷的笑着。

没有谁惹上了他,还能全身而退的,而胆敢伤害他爱人的人,更是罪不可恕。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莫非的身边已经凉了,房间里只剂下她一个人,拉开窗帘,阳光洒了进来,她眯起眼,等适应了,才慢慢睁开,印入眼帘的却是一条绿色的壮观山脉,让她震惊。

她昨天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竟然是奥弗涅的山脚下。

想起自已曾经无意间说过的话,她感动的湿了眼眶,他竟然还记得,而且,还在这里买了一座庄园。

带着满心的激动情绪,她一刻也不能停留,穿着睡衣急跑下楼,楼下的佣人们见她下来,都恭恭敬敬的喊着“小姐”,眼里和脸上都是满满的羡慕。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莫云一大早就起来为莫非做早餐了。

在女佣们兴奋的告知下,她来到厨房外,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静静的看着,心复杂得疼。

吃过早餐后,莫云和莫非就离开了奥弗涅,本来他们是可以直接坐私人直升机离开的,但莫云却刻意通知了奥弗涅地区的官员,那些官员自然又是客客气气的来机场送机,不过看见莫云的边上多了个姿态娇柔的东方女子,都是掩不住的诧异,然后流露出理解的暧昧眼神。

呵呵,毕竟威廉姆斯公爵也是男人嘛,带一个情妇回去,也没有好奇怪的。

莫云看到了,也沉得住气,并不急着说破,一直扬着浅笑,十分体贴的护着莫非。

莫非也静静的站在他身边,扮演一个乖巧的洋娃娃,不多话。

“威廉姆斯公爵,欢迎您下次再来奥弗涅观光,祝您一路顺风。”区长过来握手。

“呵呵,这一次确实要谢谢区长了,幸好我来到了奥弗涅,否则,我也找不到我失踪两年多的妹妹了。”

“咦?妹妹?”所有人都是一惊,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呵呵,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妹妹阿特仁妮减廉姆斯,两年前在我受伤的时候被人拐卖走了,这一次,我特地来奥弗涅,也是因为她小时候一直想到奥弗湿火山来看看,没想到,例是找回了我的宝贝妹妹。”莫云似真似假的说道。

“原来如此,威廉姆斯小姐,一直不知道您就在奥弗涅地区,没有好好招待,实在遗憾。”区长说得好不诚恳。

“区长客气了,不过,这一次我能找到我的妹妹,还真是要感谢一个人。”莫云笑意加深,眼中却闪过丝哮血之芒。

“是谁?”区长好奇的问道。

“你就是德维尔桑省长?”莫非目光淡淡的飘向米歇尔。

被点名的米歇尔十分不解,但还是快速走了过来,“是的,威廉姆斯公爵。”

“呵呵,这一次我能找到我的妹妹,还真是要感谢省长。”莫云一字一句极其缓慢的说道。

米歇尔毕竟也为官多年,加上之前一直关注着莫云,对莫云也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美忽略掉他眼底的杀气,心略惊,谨慎询问,“我并不认识威廉姆斯小姐,不知威廉姆斯公爵是否误会了什么?”

“呵呵,当然不会。”莫云低笑,漫不经心的,“若不是德维尔桑省长的弟弟尼古拉被我的非儿容貌吸引,做了些举动让我的妹妹动用了我给她存着的资产,我也还在继续寻找着她的踪迹呢。”

这下,所有人都听出了个中意思了,这哪里是道谢,这可是来问罪的啊,

不少米歇尔的政敌开始露出看好戏的嘴脸,冷笑着。

他还真是倒霉,有那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得罪了人家英国的公爵,这下,可不是有好戏看了吗?

米歇尔同样大惊,想起昨晚尼古拉不自然的脸色,脑子嗡嗡作响,几乎要被气炸了。

那个畜生惹谁不好,竟然惹上了最不能惹的人物,还敢瞒着他!

“对不起,威廉姆斯公爵,我代表我的弟弟向您致歉,我的弟弟不懂事,今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他的。”米歇尔赶紧表态,冷汗汗湿了背上的衬衣,心慌意乱。

莫云的权势有多大,他是知道一些的,更让他担心的是,在英国的时候就听说过他是黑道的一个大教父,与什么黑道大组织桂着构,虽然他亲。否认过这样的谣言,但他也听说过,的罪过他的人,一个个最后的命运都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所以这个谣言才会一直存在着,被人相信着。

莫非冷眼旁观,心中觉得可笑,该道歉的人和该道歉的对象好像都弄错了吧。

“呵呵,不必对我道歉,我不是说了吗,我还得感谢你。不过,为了让一个女人妥协,而和放高利贷的人一起做些犯法的事情,逼良为娼,尼古拉先生的做法确实有待商酌,好在,这一次是我的妹妹,不然,尼古拉先生杞了法,也会影响德雅尔桑省长的仕途了。”莫云最后一句说的格外的重。

米歇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勉强挤出一丝声音,“公爵说的是。”

“公爵,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协助米歇尔修正他弟弟的过激行为的。”米歇尔的最大政敌不怀好意的膘了一眼他,略显兴奋的对莫云回道。

“呵呵,那就好。”莫云微笑,看似十分的满意,事实上,他却还有更毒的手法,只是表面上当做过去了,免得之后留下话柄。

“也请省长给令弟带一句话,我们威廉姆斯家族的女人,不会给人做情妇。”一直安静乖巧的莫非突然说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十分好听,却也和冰一样,寒气逼人。

气氛再一次僵凝起来,这一下,除了米歇尔难看,其他陪同的官员脸色也有些变化了。

莫云宠溺的莫非的发,“傻瓜。”

莫非一脸寡淡,不要怪她无情,只是他的弟弟做得太出格,如果尼古拉没有步步紧逼,拿苏爸爸和苏妈妈的生命开玩笑,甚至派人来抓她,她也不会如此,她不喜左耳,却也不是什么烂好人,被欺负到了头上还不懂得反击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心软动摇的女人,只能怪他太倒寥,有那样一个仗势欺人的弟弟。

然后,在众高官心惊胆战下,莫云和莫非终于登上离开奥弗涅的飞机,也同时带走了米歇尔努力了半生的心血和希望,半个月后,米歇尔以贪污、通判罪名被苹职调查,一个月后,尼古拉的公司也宣布破产,连名下的房子都没有了,真正的一无所有,自然是莫天的功劳,而德维尔桑家族也彻底崩渍,一个法国名流家族一夕间消失于残酷的时间涌流中,被人们所遗忘。而这还不是结束,半年后,尼古拉在一个酒吧喝酒,被一群变态的同恋强暴,甚至最后还被剪去了下身的命子,丢在臭巷子里,虽然被人急事发现,送去了医院,但保住了一条命,却也成了太监。

当然,这是后来。

“大哥,我一定要见他们吗?”飞机上,和莫云坐在独立的机舱内,莫非像只慵懒的波斯猫,靠在他的怀里,轻问。

“非儿不想见他们?”莫云反问,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

莫非低下头,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

“为什么?”莫云莫测高深的看着她,眼里闪着期待的亮光。

莫非没有回答,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见他们,或许,她心里清楚,却不愿承认,不想承认,她是因为不希望两人的兄妹关系曝光,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非儿,如果在意,为什么你又不肯承认呢?莫云眼中的光亮熄灭,深深叹息,因住她,“如果不见萨科齐的话,你的身份怕会被法国这边以其他名义来追究,到时候,我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她想要自欺欺人,那就不要怪他了。

“是吗?”莫非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

原来是为了不要招惹麻烦,可是,为此将她的身份曝光,他对她也已经放弃了吗?

巴黎机场,同样来接机的人也有很多,来接机的依旧是菲永,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新闻记者,是莫云提前打过电话给菲永的,拒绝任何的拍摄。

他不想让莫非这么早就曝光,否则,一早就知道了的话,对某些人不久算不上震惊了吗?

莫云并没有直接带莫非去见萨科齐,带着她先回墅里休息了一下,换了身礼服,那是刚从英国送来的礼物,也是七年前,莫非惊艳了全场的吉隆坡夜莺,至今仍盘踞着晚礼服最高价的经典之作。

头发也特意做了处理,上面的头发蓬松的圈着,将脑后的伤布十分巧妙的遮盖住了,秀气、高雅。

等莫非身着这件最昂贵的礼服挽着莫云出现在萨科齐的总统府时,立即让萨科齐惊艳了一把,也让布吕尼生生的嫉妒的一回。

“萨科齐总统,这位是我的妹妹阿特仁妮威廉姆斯,中文名字是莫非,这一次还要多谢总统的帮忙,否则,我的妹妹要惹上不小的麻烦了。”莫云一脸诚挚的道谢。

“威廉姆斯公爵太客气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且,威廉姆斯小姐也是被害人,这是没办法的事。”萨科齐理解的笑回,对莫非道,“威廉姆斯小姐,很遗憾听说你发生这种事。”

莫非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安静的当个摆设。

“原来你就是那个让公爵找了两年的宝贝妹妹啊,果然长得标志水灵,只是,不知为什么是东方面孔呢?”可她想低调,却不一定有人也这么想,布吕尼亲切的走过来,握住莫非的手,然后眼瞳一转,绊装无辜而好奇的望向莫云,询问中透着几分质疑的味道。

莫非瞥了眼她被握住的地方,也没抽开,半垂着脸,静静的偎在莫云身边,状似羞涩,其实是不想理会这些。

萨科齐微笑着,明摆着是放任自己的妻子来为难莫云。

“呵呵,虽然夫人是萨科齐总统的妻子,但可能对政事并不太感兴趄吧。”莫云却一派悠闲的将问题招了回去,还反将了布吕尼一军,只是他回的十分高明,满面绅士温笑,话里行间也丝毫不显露出嘲讽之意,诚恳地好像只是在讲叙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却让布吕尼觉得难看。

但面对那样毫不破绽的笑容,她总不能自己往坑里跳啊,只能干笑。

“萨科齐总统应该有听说过吧,我和非儿的父亲是名中国人,我们身上都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我的弟弟也是因为遣传了父亲的血统,眼睛是黑色的,而我的妹妹,则是完全遗传了父亲的血统。”莫云宠溺的望着莫非,笑道

“公爵原来有中国血统啊!”布吕尼诧异出声,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惊诧。

之前,她完全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混血儿的痕迹。

“听夫人的语气,似乎对我们的血统有所异议?”莫云瞳色加深,笑得璀璨。

布吕尼这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挽回,“呵呵,公爵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东方素来出人才,怪不得公爵三兄妹都各具千秋。”

“是吗?”莫云似笑非笑,“我还以为,是因为中国之前拒绝访问法国,夫人对拥有中国血统的我们有所意见。!!

“公爵真会说笑。”布吕尼再一次干笑,对于满脸笑容却狡诈如狐的莫云实在应付不过来,眼神求助的往向自己的丈夫。

“是啊,公爵不要误会了,对了,公爵,不知你的弟弟是否也是从政的呢,好像并没有听说过公爵你有个弟弟?!”萨科齐接过这烫手山芋,忙帮布吕尼圆场,转移话题。

“我弟弟并非从政,是经商的,而且他为人低调,所以总统你可能没听过。”

听到莫天的时候,莫非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原来是商人,怪不了,他也是在英国吗?”萨科齐了然点头。

“呵呵,不是,他在中国,我也不知萨科齐总统是否听说过我二弟的公司,这两年他也有在法国拓展事业。”

“哦?令弟的公司如“”萨科齐总统也来了兴致。

“莫氏集团,我的父亲是莫氏后族,所以他继承了我父亲的事业,担任着莫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莫云也大方的揭露了答案,既然非儿的身份已经决定曝光了,那么也不在乎将莫天的身份一起透漏出来。

布吕尼可能并不知晓莫氏集团,但萨科齐总统不可能不知道啊,要知道,经济可是总统和关注的大事,加上这两年莫氏集团在法国商界的呼声越来越高,成为了法国经济的一大支柱,要是抽身的话,可能会引起法国经济的部分瘫痪。

“这两年,他不断的拓展公司,也是为了寻找被人拐卖的妹妹,好在现在是找到了,我们也能松一口气了。”莫云似是无意的补充道,实则是在暗示,他和他的弟弟同样对这个妹妹宠爱到了心窝里,若是为难莫非,就是为难他们兄弟二人。

听到这里,萨科齐还听不懂,就枉为一国总统了,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落下。

你说,人家一个是英国政坛的支柱,一个是自己国家经济的支柱,又都是个宠妹妹的,要是他真让他们妹妹进了牢房,先不说英国那边能关多久,甚至会不会关押,这两个男人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啊!

他庆幸着自己当时能转过心来,并没有为难莫非,否则,以这两个人的能力,还不将法国闹得天翻地覆?而他,也会要下台一鞠躬了。

第五十八章 莫非的杀心

“原来是莫氏集田的董事长,果然是一门将才啊!”萨科齐栓着好话夸赞道,心中却是暗暗付量着。

政商黑三道,威廉姆斯家族就囊括了两大道,而且还都是其中佼佼者,怪不得这个威廉姆斯公爵年纪轻轻就能在政坛上大放光彩,原来是身份背景如此强势。而且,英国那边一直有诿言,说他和黑道挂着构,若是真的,那他就真的是一个难以形容的恐怖人物了。

布吕尼虽然不太明白这些经济之类的事,却还是看得懂人的脸色的,亦是十分配合的,“就是啊,威廉姆斯公爵,如果你不这么秘密的保护威廉姆斯妹妹,说不定,威廉姆斯小姐也会有一番不输给你们的成就,要是威廉姆斯小姐在娱乐圈发展,一定会成为又一颗世界巨星,我也要提早退休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布吕尼不乏嫉妒之情。当然会嫉妒了,她是模特儿出身,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都有着极大的自信,也自认是能引领时尚风的尖端人物,可是莫非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能夺走她身上的光华。

那浑然天生的干净、优雅、淡婉,毫不做作,身材虽然较小,却玲珑有致,比例十分的均匀,如玉的肌肤是她花了许多最好的保养品都比不上的,在这件最昂贵的酒红色晚礼服的衬托下,她就是最高贵的天然公主,美得干净,美得自然,美得动人心魄,让她周围的一切都黯淡失色,包括自认是女王的她。

只不过,身为贵族的莫云又怎会看得起所谓的明星演员,在他看来,戏子就是最下贱的一级,而布吕尼竟然将莫非必做戏子,他心底的不悦有多深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莫云也是个奇葩,他不像莫非,什么事都不想往心里藏,他是再大的事也能藏在心里,慢慢的发酵,酝酿到一定时候后再一起爆发。

“呵呵,夫人真是爱说笑,我的非儿太单纯了,哪里像夫人艳如桃李,手腕玲珑,不要说娱乐圈了,就是早年我都不敢将她的身份公开,就是怕她的生活受到影响。”莫云似笑非笑的说着,眼中闪着冷光,却无讥诮之色,然后宠溺揽过莫非的腰,轻轻的将不小心垂落在她颊边的一缕发丝拂到耳后,声音柔和了好几分,“不过,我也不需要她成为女强人,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好了,我的妹妹就该是天生的宠儿。”

“呵呵,是啊,瞧我,都说了什么傻话。”布吕尼嘴角抽了下,尴尬的笑着,“威廉姆斯小姐这么好的浮起,有威廉姆斯公爵这么好的哥哥庇护,又怎么需要亲自去外面抛头露面呢,公爵一定会为威廉姆斯妹妹找个好男人,准备好丰足的嫁妆风光嫁过去的。”

莫非心一咯噔,情然握紧了手,想起先前他在飞机上冷淡中的强制,说不出的闷痛。

嫁人吗?她还能嫁人吗?而他,又会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吗?若是以前,她或许能看穿,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到他的心了。

“呵呵。”莫云轻笑起来,让布吕尼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威廉姆斯公爵,布吕尼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好笑的话吗?”萨科齐笑问,亲和中透着几分不悦。

“呵呵,不要误会了,我并不是笑夫人,而是为夫人的话。”莫云不紧不慢的笑着解释,似真还假的说道,“我的这个宝贝妹妹可比我要富有多了,我的收入有一半都是归入了她的名下,他二哥也疼惜她,将名下一半的财产都过继到了她的名字,这些年她的财产也没人动过,说不定,以后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我这宝贝妹妹来养着了。”

莫天对非儿的心可不比他动得少,只是非儿并不知情,不知道莫天早已经将名下一半财产转到了她的名下,不过,就算非儿知道了,也应该以为是他做的吧。

呵呵,这两年在外面,她应该没有接触过报纸和电视,否则,绝不会不知道他来到法国的事,不过也幸好是这样,否则,他这一次也无法这么顺利的将她带回来。

萨科齐夫妇皆是不可思议的瞪着莫云直看,无法相信这竟是真实,尤其是萨科亢

莫云有多富有他是不知道,但是,莫氏集团有多强大,他却十分清楚,一半的财富,那是怎样一笔巨大的财富?

虽然说兄妹之间有着血缘关系,是除了父母最亲的亲人,但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哥哥将自已一半的财富都转继到自已妹妹的名下啊,似乎只有夫妻才会共享财产,甚至,夫妻也不一定会将一半的财产转给对方随意只配。

而哥哥,就算再宠再惯着自己的妹妹,最多也就是养着她,在她结婚的时候给些嫁妆,这已经算是不得了了。何况,他们身在这个复杂的因子里,可看得比因子外的人请楚,上流社会真情什么的本分文不值,那些所谓的亲情、友情和爱情,都不过是作秀给外人看的罢了,为了权势利益,父亲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已的女儿,让她在关键时刿和毫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结婚,以稳固自己的权势和利益,这个威廉姆斯家族真的是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奇迹。

之前他还以为威廉姆斯公爵这么当着他们的面宠着自己的妹妹不过是在他们面前作秀罢了,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他好像是真的关心、宠着这个妹妹,不,如果说他州才的话都是真的,那就不仅仅是宠了,简直是将自己的妹妹在了心窝里。

莫非始终安安静静的,不过,她的心并没有外表表现的那样波澜不惊,她不是个不知冷热的人,虽然几乎没有动过那笔钱,但上一次在网吧她也看到了,那笔钱足以她奢华一生也用不完,只是,以她这样的身体,还有机会言以后吗?哥哥们的心意,她只能浪费了吧。

心中苦笑了一下,莫非想起昨夜莫云的威胁,口针扎一样的疼。

如果她真出了事,大哥该怎么办?他真的说得出做得到的,难道,她真要带着他一起到另一个世界做伴吗?

哀愁,在心底发酵,如同那早已腐蚀的心,一同溃烂。

之后,都不过是一些闲聊罢了,莫非始终是扮演着花瓶的角色,偶尔也只是在布吕尼对她说话的时候,才淡应了几句。

虽然在历经两年在外面的奔波,莫非有了些改变,不再如以前一样,将情绪立即表现出来,但对于自已不喜欢的人,还是也不愿多理会的,这也是苏欣儿一家人对她的贴心惯出来的。

倒是布吕尼十分热情,一直握着莫非的手,俨然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温柔关心口

莫云则和萨科齐闲话家常,聊些两国文化,萨科齐是个十分有底子的人,学识颇为宽广,不过真云十几岁就开始在黑道上打滚,加上喜欢为不能远出的莫非收集天下名景,满世界的跑,知道的东西更多,甚至更具地方特色,再加上莫云独特的语言魅力,让萨科齐听得十分入迷,兴致勃勃的和他交流着,很是愉悦。

很快就是午饭时间了,萨科齐请莫云和莫非享用了一次最顶级的豪华法国料理,那些厨师有几名是萨科齐临时请来的,只为不在莫云的面前丢了面子。

满桌的豪华料理十分致,让人大开胃口,莫云也不吝啬赞美。只是开动后,莫云亲自为莫非布菜,但其中有好几道都是生吃菜,所以那些菜,莫云一下都没动。

但萨科齐不了解情况啊,心想,他心安排人准备的菜色,竟然只动了一小部分,他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于是带了几分不悦的询问了一下,亦是委婉的指责,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尊重了。

“不好意思,萨科齐总统,我妹妹休质偏寒,吃不得冷东西,生菜也是禁忌菜色之一,为了陪她,我也不吃这些的。”莫云也不急,温和的解释,化解了萨科齐的不悦和疑惑。

“原来如此。”萨科齐优然,对他的体贴感到不可思议,布吕尼则是忍不住的嫉妒莫非。

唯有莫非仍是那副淡然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口

那些菜色被换了下去,重新端了新的菜色上来,虽然莫云觉得太麻烦,谢绝了,但这次午餐是为了他们而准备的,若是三分之一的菜色客人都没动,身为主人的萨科齐岂非太失面子。

在总统府用过午餐后,休息了一下,莫云和莫非就起身,随着萨科齐和布吕尼一起前往了记者招待会现场。

因为前一天莫云已经与萨克斯和法国的的高层们做过了两国交流,并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剩下的只要完成最后的演讲总结就可以了。虽然这一次莫云受了伤,头上也还缠着纱布,但这是访问的最后一环,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所以没有取消原本要召开的记者会。

不过,为了保护莫非的身份不曝光,莫云并没有和莫非乘坐一辆车,而是和萨科齐一起,莫非则与布吕尼乘坐另一辆车,隐秘的进入记者会现场,从地下室搭乘电梯直接到楼上的贵宾室。

“这里虽然比不上家里,不过这间房间是最干净的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公爵吧。”布吕尼始终握着她的手,态度亲昵大方的拉着她走到真皮沙发里,坐下,笑道。

“恩。”莫非淡笑着点头,顺势坐了下来。

在里面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莫非是谁,但也小心照顾着,能让第一夫人亲自陪同的人,能不周到的照顾着吗?加上莫非的穿扮那样的奢华端庄,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敢怠慢。

荧幕已经打开了,恰好演讲刚刚开始,莫云如王子一般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演讲台上,镁光灯快速的闪烁着,他丝毫不见任何的慌张,泰然自若的走到演讲桑后。

虽然头上包着纱布,却遮不住他一身的光环,翩翩风度,俊如天人。

“各位法国的人民,下午好,我是本次代表英国女王前来法国做为期三天访问的维罗尼纳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公爵,请问您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前两天听说您在奥弗涅大山上遇刺了,这件事是真的吗?”记者们迫不及待的提问。!”您遇刺的事对这次访问会有什么影响吗?有传言说,英国女王对此很不满,是否会时两国的‘兄弟,关系造成影响?”

“呵呵,谢谢你们的关心,受伤是真实的,只不过到现在我自己都没明白这伤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所以遇刺之说,尚有待考证,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下一个问题,女王确实很关注此事,但并没有这位记者所说的不满,所以,这件事,不会对这次访问造成任何的影响,也会影响两国的关系。”

莫非有些恍惚的看着莫云从容淡定的回答着记者们抛出的一个个问题,那张脸明明那般熟悉,却又让她觉得陌生,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只是隔着屏幕这样的距离,这样光耀四的他,离她的一切都好远,怎么伸手都碰触不到一样。

这就是大哥的另一面吗?

“看到自己的哥哥站在荧幕上的感觉是不是很遥远,很不习惯?”布吕尼笑问。

“恩?”莫非慢半拍的侧头,目露不解。

“看见自己熟悉的亲人突然站在电视机前面,是不是很不习惯?“布吕尼笑着重复,看着她默然的神情,握住她的手,贴心的道,“刚开始我也是不适应的,不过后来慢慢的好了,所以在电视上看到我的丈夫时,我也能淡笑处之了。不需要觉得什么不习惯,因为他们在你的面前不变就好了。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不管在私底下是怎样的,但到了镜头前,都要露出最完美的笑容来,不能让人看出你的情绪,若是看透了你,你在镜头前的生涯也就结束了,这是身为名人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不过就算是名人,也是有心有感情的,人生都是我们在休验,在过着的,公爵很宠你,应该都不会让你接触这些,了解这些,不过这一次回到英国,公爵应该就会公开你的身份,到时候,你会面对很多的应酬,面对镜头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了,慢慢的就好了。”

莫非算是听明白了,张了张嘴,然后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原来,这个布吕尼是将她当成了无知的千金小姐。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她没有想错的话,这个夫人应该会想办法在她这里套些话去,既然她将自已当成了傻瓜,就不妨直接装成傻瓜,也不用想着用什么委婉的方式避开她的套话了。

果然,之后,在莫云长达一个小时的演讲时间里,布吕尼打发走了那些工作人员,和莫非两个人一起闲聊着,时不时别有用心的出现一两句试探的话,不过莫非也聪明,直接眨着一双无辜的清澈眼睛,以迷茫和装傻挡了过去,久而久之,也让布吕尼感觉不耐与心烦了吧,试探也变得明显起来,莫非仍是雷打不动的,继续装傻,一问三不知,反而不经意的将话题绕回到了布吕尼和萨科齐的身上。

短短一个小时,布吕尼就好像经过了十几个小时,打过了一场战一样的累,因为她和莫非说话,本就是**同鸭,两个人的话对不上。

让她松了口气的是,荧幕上,莫云的演讲终于结束了,让这一次为期三天的法国访问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呵呵,终于结束了,国事就是这么乏陈无味,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就都热衷于此。”布吕尼带着笑意抱怨着,不过她还确实是感觉累,不过那累是莫非带来的挫败与无力。

“我们在这里等大哥吗?还是他过来接我们呢?”莫非对国事并不评价,只是关心着莫云的事。

“恩,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吧,现在离开,和那些记者们碰到了一起,也不好。”布吕尼点头。

“恩。”莫非乖巧顺应,然后垂下眼,又当起了安静的洋娃娃,心中千思百转。

结束了这一次访问,也要回英国了吗,如果是在七年前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就算要回到那里了,她也无法轻松起来,有的只是沉重和绝望。

现在大哥是没有发现她身体的问题,只要回到本家,就必然会遇到贺医生,到时候贺医生为她栓查身体发现了她的状况,该怎么办呢?

布吕尼看她呆呆的样子,致的媚颜上快速的飘过丝不屑与嫉妒。

不过是个无知的千金小姐罢了,空有一个致的空壳,却是个草包,连正常的话都听不懂,白痴也不过如此了,也亏得威廉姆斯公爵将她当成了宝,这样的女人要是丢进娱乐因,不用几天,就会被整死。要不是靠着家里的庇荫,她哪里有这种本钱站在她面前,由她亲自陪着。

不过这个女人也真是好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大笔的财富和无尽的权势送到她的面前,只怕她少了,如果她也有这样的背景,她布吕尼又哪只是这样的风光?

英国,莫家

当电视里莫云的演讲结束,吉米也兴奋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终于结束那什么鬼访问了,看来今天晚上公爵就会回来了,她要好好装扮一番,这一次,一定要成功,不然,萧若水那个贱女人总是压在她的头顶山上。

吉米想着,脸上放出晶灿的光亮,然后丢下遥控,满心激动的往上楼跑去,不过才走了一半,就看见萧若水正抱着莫翼从楼上走了下来,火苗蹭地一下窜起,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将萧若水撕裂。

又是这个贱女人,她怎么总是魂不散的缠着她,和她作对?

“吉米,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萧若水笑吟吟的问道,她怀里的莫翼动了动身体,撅起粉嫩的红唇,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显而易见,他虽然小,却也对吉米不待见的。

“没什么。”吉米冷哼了一声,愣神像涂了毒一样,狠的剜了莫翼的后脑勺一眼。

不过莫翼哪里是普通的孩子,怎么会怕一个吉米,回视着吉米,欢喊起来,“恶毒巫女,恶毒巫女……”

吉米当下黑了脸色,恶狠的瞪向萧若水,“萧若水,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吗?”

“对不起,吉米,小翼一直很乖的,我也不知道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只是个孩子,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他没有恶意的。”萧若水也被莫翼的话吓了一跳,忙哄着莫翼,歉意的对吉米说道。

虽然她是不待见这个吉米,但也不能正面和她冲突,毕竟现在莫先生是个什么态度,她还不清楚。

“他当然没有恶意,我看,有恶意的是你!”吉米几步冲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贱女人在公爵的面前装得乖,骨子里比谁都贱,都毒,你就是看不得我接近公爵是不是,你嫉妒我,怕我取代了你的位置,所以每一次都带着他来搅乱,现在还教着孩子骂人,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吉米,你生气我理解,我很诚恳的向你道歉,但是我没有教过小翼说这些话,请你相信我。”萧若水皱眉解释,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十分糟糕。

“老娘相信你这婊子,老娘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吉米的话越骂越难听,甚至动起手来,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萧若水白皙的面容上。

萧若水反的躲开,但她抱着孩子,加上又在楼梯中间,脚下一个没注意,身体险险的歪了下,而巴掌已经落下,萧若水硬生生的挨了吉米那一巴掌,本就没站稳的身体直接朝旁边例下去,抱着莫翼一起滚下了楼梯。

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将莫翼紧紧的护在怀里,一手抱紧他,一手护住他的头,然后落在了楼梯最下方。内脏彷佛移了位的剧痛冲上神经,她视线模糊的看着天花顶,昏死了过去,血,在她身下蔓延开来。

她怀里也掉得七晕八素的莫翼先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哇……”

早在角落发现了两人争执却冷眼旁观的吴娩也大惊失色,严厉的喝斥着,疾走了出来,“吉米小姐,你做了什么?”

吴嫂对于莫家是忠心的,但也是这份忠心,让她对这两个被莫云带回来的女人格外不喜欢,尤具走还怀了孩于的萧若水,打心里厌恶,因此,每一次看见两人争执,她都当做没有看见,故意看她们狗咬狗,因为她认为,莫云就该是莫非的,虽然他们是亲兄妹,但谁也不敢起那个歪心试圄夺走莫非的莫云。

可这一次,连累了莫家的子嗣,她怎么能不急,莫翼不管是谁生的孩子,但他就是莫家的后代,她的主子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吉米也吓傻了,惊恐的发着颤。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没有很用力的。

“来人啊,快来人!”吴嫂惬恨的收回视线,将哭啼不停的莫翼包起来,厉声喊着,将下人们都叫到了大厅,那些女佣看到萧若水满身是血的躺在楼梯下方时,都吓了一跳,在吴嫂的指挥下,赶紧将萧若水抬到了楼上,自己则抱着小小的莫翼。

“如果小少爷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也不够抵偿的!”在跑到半楼梯处时,吴嫂愤怒的推开挡道的吉米,厉声对她说道,然后也跟着跑上楼去了。

吉米整个人顿时没有了力气,跌坐在楼梯上,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发麻的手。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公爵知道了,他会杀了她的!

想起两年前她亲眼看见莫云生生的挖出人眼的一幕,寒气从脚下升起,凉到了心肺里。

不,她不要死,她不能死!

吉米恐慌的摇着头,下了决定一样,狠狠的抽了自已几巴掌,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停下来,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决绝。

两年前她没死,她就绝不能被萧若水那个女人害死!绝不!

只是她不知道,就算没有萧若水的事,她的悲剧人生也在劫难逃了。

如布吕尼所说,在结束了演讲后,莫云和萨科齐在警卫的保护下,来到了贵宾室。

莫非立即迎了上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眉眼间无不透着担忧,看着他的口,心寨堵着。

萨科齐和布吕尼并不知道莫云的口也受了伤,只以为她是担心莫云的头上伤口,还劝慰着。

莫非是说不出口真正的原因,于是沉默,布吕尼还戏谑笑道,“威廉姆斯公爵,你是不知道,威廉姆斯小姐有多担心你的伤,刚才在房间里就一直心神不宁的,连我说什么,她都没个反应。”

这话,其实是暗讽莫非的痴傻,莫非也听出来了,却懒得理会。

离开的时候,萨科齐总统和布吕尼亲自送机,而莫云以保护妹妹隐私为由,拒绝了记者的拍摄,于是,就在一些高官的相送下,带着莫非离开了法国。

吉米心惴惴不安着,也不敢出去问究竟怎么样了,一直躲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动静,想看什么时候莫云的丰开回来了,第一个冲下去,听到外面直升机羽翼作响的声音,眼一亮,狠狠的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泪从眼眶里冒出,看了眼镜子里苍白的红肿的脸,她这才满意,快速的跑了出去。

“非儿,已经到家了。”当私人飞机降落在莫家平地上时,莫云笑探着她的额头。

“唔。”莫非从他的腿上爬起来,掩不住脸上的复杂与黯然。

“在想什么?这种表情让吴嫂见到了,她可要念叨你了。“莫云笑着挪揄,其实,在莫氏这样的大家族,阶级观念是很重的,身为下人的吴嫂是不可能真的念叨莫非的,这话,也不过是个缓和气氛的话。

莫非也没有当真,但明白他的心思,勉强挤出个苍白的浅笑。

“非儿,等会儿下飞机的时候,你先闭上眼睛,我有份礼物要给你看,等我说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再睁开,好吗?”

莫非不解的看着显得异常开心莫云,有些迷惑,忍不住问,“是什么?”

“傻瓜,既然要你闭眼了,当然要先保密了。”莫云忍俊不禁,“好了,闭上眼睛,我们要下机了。”

“恩。”莫非想了下,将眼睛轻轻的闭上,额头贴在他温热的膛上,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透过接触的肌肤传入她的心底。

莫云撩唇,抱着莫非走下了飞机,动作细致极了,就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

他迫不及待让她和莫翼见面了,只要见到了莫翼,非儿也就不会再如此胡思乱想了吧。

而早已在大门后词机而动的吉米看着莫云那样温柔的抱着一个女人走下飞机,扭曲了一张本就凄惨的脸庞,、妾辣都在那张脸上交叉着,怒,怒到了极点。

这两年来,她哪里看过莫云对一个女人这样的温柔关心,她努力的两年,也不过是得到莫云淡漠疏离的客气,就算是她视为眼中钉x心头刺的萧若水也没有这个能耐,可现在,才不过三天的时间,莫云就带了个女人回来,还那样的温柔,怎么不让她嫉妒狂怒?

不过,吉米想起了萧若水的事,知道现在不是吃味的时候,忍住狂怒,深吸一口气,哭哭啼啼的冲了上去。

“公爵,你终于回来了。”她凄然的喊着,冲到莫云的身前,两只手自动的黏上莫云的手臂,刚喊完,就哭得一塌糊涂“对不起,公爵,我不是故意的,引才我六

听到那有些耳熟的哭音,莫非心莫名一颤,狐疑的从莫云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细描绘的脸,还没有认出吉米来。

一来,当时吉米的脸色太苍白,又瘦,在那几乎看不见光的暗船舱里就像白骨一样可怕,而现在,她体态丰韵,又一身娇态,另一个原因就是,那段船上的回忆是她最恐惧的梦魇,不想记起的回忆,加上雅哥曾说过,那艘船上的人都被烧死了,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因此并未将吉米的脸特别去记住口

只是吉米是个蠢女人,在看到了莫非的脸时,眼瞳骤然缩紧,声音戛然而止,自乱了阵脚,脸色苍白的惊叫起来,“鬼啊!”

刹那间,莫非想起了这张有点眼熟的轮廓,瞳孔瞬息万变,残酷的戾气席卷而来,呼吸也加重了,“你是吉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吉米头还晕晕的,莫非的出现给她的冲击太大了,想起那夜莫非向她求助的眼神和最后的绝望嘶喊,一脸惨淡,心狂跳起来。

完了,完了,她完了!

吉米当然知道莫云这两年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寻找着莫非,但这么久都没找到,吉米以为莫非已经死了,才敢以莫非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大胆的缠着莫云,留在莫家,以为只有她自已知道当年的真相,可现在,她以为死了的人却回来了,还是莫云最在意的人,她怎么能不怕?

莫云冷笑的睨着吉米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这就是他送给非儿的礼物之一,只是并没有打算这么快让他们见面的,偏偏她自寻思路。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真如她所说的,是什么非儿的救命恩人,当她站起来,说非儿是被那群畜生拖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就算没有落井下石,恐怕也没有做任何举动帮非儿,不然她的身上不会没有一丁点被伤害的痕迹。

若是她当初就这样安安分分的也算了,偏偏她不该送上门来,以非儿的救命恩人自居,让他反感,所以他一直任着她在莫宅里横行,气焰嚣张,因为他在等着这一天,当非儿回来的这天,将她从天堂推入地狱。版6ycn

没有希望,失去也就不觉得痛,但对于吉米这种贪婪的女人而言,就在一步之遥就要得到了,却又陷入了绝望,那份痛和怨比直接杀了她更要残酷。

不过莫云是算计到了吉米的心思和做法,却错算了莫非对那段回忆的承受程度。

莫非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却全是闷热的气息,让她整个心都焦灼起来,烦躁的情绪和恐惧不安一起交织在心田,头就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又晕又痛,眼前都是晕眩和黑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吉米会出现在她的家里?雄哥明明说过两年前那艘船上的人全死了的,难道,吉米一直住在这里,留在大哥的身边?那么,大哥他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件事?

恐慌,漫天的恐慌几乎将莫非淹没。

被强制压在记忆中深处暗角落的记忆一下全冲了出来,将那片薄薄的防护膜冲得支离破碎,涌上脑海,那样的清晰,清晰得她全身血都在那一刻凝固冻结了。

“噢,在这里!”站在左边的大肚子男人将照明灯打在了莫非的身上,“嘿嘿,我们今晚的小猎物!”

比冰还要刺寒的凉意从脚下倏地腾上,瞬间直达莫非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像陷入了冰窖里。她脸色发白的看向身旁的吉米,像是想征求什么一样,吉米也醒了过来,同样的迷茫,却还是下意识的挪动着身体。

“天啊,太爽了,瞧瞧这女人的部多柔软,就像海绵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我都快忍不住了。”高男人一手抓住莫非的手,另一只手肆意的探搓着莫非的丰满,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也加大了力道,恨不得将它捏爆一样。

矮胖的男人整个人从身后抱住莫非,那只短肥的手直接胁莫非的腿间,整个将她的私处包住,放肆的揉,另一只手也包裹住莫非空闲的,嘴里发出秽的声音,“啊,好爽啊,我都要了,天啊!”

不,那些事情吉米都看到了,吉米也将那些事情告诉了大哥吗?莫非摇着头,眼底的焦距渐渐涣散了,疯狂着,想要将那些记忆连同恐慌一起甩出去。

不,那些都不是真的,她不要他知道,不要!

可是,那些猖獗的荡声音,那被碰触恶心作呕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就像好不容易从封印里冲出来的魔,狂肆的在她体内作乱,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和感觉了。

“真是的,你个野蛮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要是捭坏了,等会儿爷们怎么玩得尽兴啊?”胖的男人荡的笑着,将手伸向了莫非,“来,宝贝,哥哥给你揉揉,哪里挥痛了?小屁股吗”还是这两个大包子?哈哈……

“还哥哥呢,你这只肥猪佳还真是不要脸,你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爸爸了。”其他人一边将魔爪伸向莫非,一边笑着,邪恶的互相叫嚷着。

“父女乱伦?我喜欢!”胖男人也笑起来,抬起莫非的下巴,另一只手深入莫非的衣服里,去掐揉着她的柔软,“来,乖宝贝,叫声爸爸听听,哈哈……”

双眼蓦然大睁,莫非的身体也随之剧烈的一震,撕裂的声音好像近在耳旁,视野暗了下来,一切的一切都和两年前的那一刻相融合了,分不清了时间和地点。

“非……”,唇蠕动着,颤栗着溢出极小极小的声音。

“非儿,你说什么?“莫云心生不好预感,低下头,询问道。

吉米原本做出的脸色真的白如纸了,倒退了一步,心惶惶不安,好怕莫非将两年她对她见死不救的事情说出来,她能想象,如果莫云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甚至,会用嘴残忍的方式杀了她。

“不要碰我,滚开,你们滚开,不要碰我!”回答他的是莫非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双手胡乱的在半空中挥舞着,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耳边只有那邪恶的笑,一张张丑陋扭曲的面孔在脑海中不断的徘徊,就好像那夜,她被那些畜生团团困在中间,残酷的蹂躏。

“非儿,你清醒点,是我,我是你的大哥,没有别人。”莫云大惊,忙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让她的身体躺在他的腿上,抱紧她,摇着。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了,不要碰我!大哥,救我,大哥”莫非听不见,扬起脸,朝着天空悲鸣着,嘶喊着,尖锐的指甲在空中乱舞,划破了莫云无暇的俊脸,戈出一道长长的血。”手肘也不小心撞到了他昨晚才刺到的伤口,伤口再一次撕裂开来。

莫非这样疯癫失控的样子,莫云几乎可以想象当年的情景,她的无助和绝望,那样丑陋不堪的记忆,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我在这里,非儿,我在这里,你看着我,我就在这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对不起非儿,对不办“”,忍不住红了眼眶,莫云顾不得口的痛和脸上的伤口,紧紧的搂住失控的莫非,将她压在自己的前,一遍遍的说道,声音十分的沉稳也哀痛,蓝眸里闪烁着泪光,是剜心的痛。

虽然可以想象她对当年事情的排斥,但是,她这样巨大的反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他错了,不该让她见到吉米的,这个女人就是她心里的一刺,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报复那样简单?

“不要碰我,不要!”莫非用力的挣扎着,凄厉的喊着,一口咬住莫云的肩,那么用力,像是要将那咬下来一样的,凶很得像头野兽,已经毫无了理智的野兽。

“非儿,对不起,对不起。”莫非吻住她的发顶,恰惜的抱紧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手已经快要被莫非咬去一大块,泪水从他的眼眶里递出,滴在她的发顶。

莫非一颤,熟悉的温暖气息变成一点光线,照进莫非黑暗的世界,涣散的瞳孔一分分的在恢复焦距,牙齿的力度也越来越小,血腥的味道冲进嘴里,她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赶紧松开了嘴。

莫云的肩已经血模糊,白色的衬衣上留着一个染血的牙印,看来伤口应该很深。

“对不起,我……”,“莫非痛苦的捂住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摇着头。

天啊,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在做什么?她疯了吗,怎么会攻击他?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不要怕。”莫云着她的头顶,就像小时候他哄着她吃下她最不喜欢的苦瓜的时候一样。

“大哥。”莫非含着泪,看着他同样红热的眼眶,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压抑的低泣起来。

“什么都不要想了,有大哥在,大哥带你回房去休息,等醒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莫云轻柔细语的说着。

莫非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搂着他脖子的手又收紧了好几分。

怎么可能忘记?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莫云对恐惧得动弹不得的吉米视而不见,从她的身边穿过,将她当成了空气。

吉米也是不敢开口,不敢靠近这个时候的莫云和莫非,她怕,怕一开口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莫非却在这时突然掀起了眼泪,那双被泪水洗得格外清凉的黑瞳,如索命修罗一样,死死的看着她,眼神比冰还冷,比野兽还让人心惊,也让本就心惊跳的吉米更是吓得魂不附休,连着倒退好几部,那种感觉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直到走远了,莫非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吉米。

她要杀了她,杀了这个知道一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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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致命的打击,孩子是谁的

莫云的飞机到达了本家后,莫宅里的女佣们就准备好了迎接,莫云一抱着莫非踏进来,女佣们就已经排成两排,从正门一直排到了楼梯的下方,恭敬行礼,“大少爷,欢迎您回来。,

不过直起身后,看见莫云怀里抱着个女人,眼神都变了。

在家族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莫家,女佣也是有严格的等级羲分的,身份最高的莫过于大管家吴嫂,负责整个莫家的佣人现戈;在吴婕下面,则是那些在莫家工作二十年以上的,她们一般不会做打扫之类的事情,她们更多的是照顾莫家主人的起居饮食,和三个主人接近的机会比下面的佣人更多,就如同古代皇室的老姆嫉;再下一层,就是满了十年以上,却还不到二十年的,她们负责打扫莫云、莫天和莫非的房间,和他们所在的楼层;最地层的就是这些不满十年工作的女佣,她们负责一些打扫和迎送主人的工作,在大宅里的非禁地地方,包括大厅、厨房、客房这些地方。

而现在站在大厅里迎接的正是这最低两层的女佣,大部分是在莫家工作了七八年以上,也有一些是莫非离开后才进来的,不过对于莫非都是知道的,后进来的就不用说了,只听过莫非的传言,不可能认识莫非,而前面的,因为身份低,没有那种资格特别的接近莫非,加上七年多没见了,又只有背影,也没有认出来。

而之前莫云又有带了吉米和萧若水这两个外面的女人先后回到本家的纪录,让莫云的形象已经在他们眼中有所改变,女佣们就都自动的以为莫云是带了个野女人回来,眼神都像刀子一样朝莫非去。

不过莫非对此并没什么感觉,她整颗心都还浸在刚才吉米出现时她的失控上,她在怕,怕自已当时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将什么东西透漏了出来,但是她又不敢问莫云,那是她连碰都不敢碰的禁忌之地,她不想做那种自掘坟墓的事。

莫云身为杀手,又是黑暗世界的一方霸主,那样强烈的仇视眼光他自然察觉到了,余光淡淡扫过女佣们,也猜出了个九分。

看来,这些人是以为非儿又是外面那种乱七八糟的女人。

或是得到了佣人的通报,莫云还没有走到楼梯下方,吴嫂就领着几个老资历的女佣急急的跑了下来,‘大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大事不好了,小少她老脸急切,带着几分哭音,不过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经过莫宅的医生们栓查后,莫翼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吓到了,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正在休息,真正有事的是萧若水,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急救。

不过,一个吴嫂认为会威胁到自家小姐地位的女人,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关心,最多也就是不好向莫云交代。她装的这么急,也是因为下面的佣人通报说“大少爷又带了个陌生女人回来”这对她而言,不就等于是说又一个小姐的敌人来了吗?

其实吴婕心里面盘其得请楚着,知道莫云虽然领了“两个野女人”回来,但并不重视,平日里也是任她们互相斗着,他毫不关心,若说萧若水出事,恐怕莫云就那么眼也不眨的说句“你们去处理,“便宜了新来的女人,所以她就喊着莫翼出了事,莫云怎么着也得去关心关心啊,这样多少能给新来的女人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莫家,不是她能撤野的地。

但话还没有喊完,吴嫂就看到了莫云怀里的莫非啊,就那么直直的震在了当场,然后,眼眶也慢慢的湿了,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感情啊。

吴嫂和那此女佣不同,她是看着莫非长大的人,对莫非的感情是最深的,就算已经七年没见,就算没有看到莫非的脸,但也能认出她的身形来,因为她曾经那样的关注着莫非的一切。

其他的几个老资历的女佣也觉得莫非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眼熟,但一时并不太确定,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嫂就冲了下去,颤着音喊道。

“小姐,您是小姐吗。,

老资历的女佣扪恍然,也疾走下来,有些激动。

那些身份稍低的女佣们不屑和排斥的眼神变了,满脸惊讶的望向莫非,眼睛定定的焦注在她身上。

不会吧,难道真是失踪两年多的小姐回来了吗?

“吴嫂。”莫非迟疑了许久,才转过头,去看向那张印满了激动的熟悉脸庞,有几分怀念,有几分触动,也有几分无奈,她柔柔的淡唤了一声。

那一声多大的威力啊,让本就激动的吴嫂眼泪盈眶,语无伦次的哽咽念道。,太好了,小姐,您没事,我就知道,大少爷一定会找到您的,我一直都相信着。”

当看到莫非的脸时,还记得莫非面孔的女佣们纷纷露出感动的神情来。

天啊,真的是小姐,虽然成熟了,却还是那张干净美丽的脸没错!

下面的那些女佣就没那么大的感触了,毕竟没有和莫非接触过,有些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只跟着陪笑。

“让你担心了,吴嫂。或计是经过了两年的风霜吧,莫非看到这样的关心,比以前的感触要深得多,不再是主仆间的理所当然,是抛开了身份的感情,纯粹的感情。

“您平安回来了就好了,回来了就好了。”吴婕迭声哭道。

但莫云却会有多乐意见到这样的画面,他是一个真正小气的男人,也是从骨子里透着一种自私,只想将莫非珍藏在自己的心窝里,不让她在乎他以外的任何人,就像他也只爱着她一样。

所以他冷漠的打断了这样温馨的画面,“吴嫂,你刚想说什么””

吴嫂这才想起之前的事,一怔后,面露犹豫的看了眼莫非,挤出笑容,“没事,大少爷,只是小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您还是先送小姐回房间吧。

这件事还是先瞒着小姐吧,她之前有听贺医生不经意间透漏过,大少爷和山姐似乎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这也是两年来她一直排斥着吉米和萧若水的缘故,若是小姐和大少爷还没有什么,对于大少爷找其他女人的事情,她是乐见其成的,这样就不用担心小姐受到伤害了,可是现在不一样,小姐和少爷已经那样了,她当然只能尽心的维护住小姐和大少爷的感情,不让别的女人有机会足。

现在小姐又是刚回来,她也不知道小姐对大少爷究竟存着怎样的感情,小少爷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小姐,等慢慢的再让小姐知道吧,不然,一下子知道了大少爷已经有了个孩子,她怕小姐会接受不了,毕竟大少爷一直那么宠着小姐,只关心着小姐一个人,到时候,不知道要!起什么风波来。!!恩。”莫云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飘过殍嘲讽的意味,抱着莫非朝楼上走去,其实将吴嫂和吉米的异状联系起来,他已经有了头绪。

刚刚吴嫂喊的应该是小少爷,吧,只是最后那个字没喊完,看来,应该是莫翼出了什么事,而且,和吉米脱不了关系,不过,吴嫂既然选择了隐瞒,应该没多大的问题,充其量,是想。

呵,看来,连吴嫂也是将他当成了那种开了荤就变得风流的男人了。这样或许也好,只有真实流露出的感情才能让人相信,说不定,这件事能误打误撞的让非儿正视自己的感情和心也说不定。

只不过几秒之间,莫云就已经有了个新的想法,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非儿,快点长大吧,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你可知道?

莫非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变,和七年前她没有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连首饰撂着的位置都是一样的,不论是桌面还是地上,都不见一丝灰尘,明显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的。而床铺也是展开的,好像每天都有人整理,放杯子和被套一样的,十分干净,不染一点灰尘,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水果清香,是莫非喜欢的味道。

,非儿,你先等一下,我去帮你放水,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莫云将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他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的口已经被血染红了。

莫非却抓住他的手,“我给你换药。说着句话的时候,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被染红的血色。

莫云这才注意到衬衣上的血渍,确实有些刺痛,柔下脸部线条,在她身前蹲下,握起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宽厚的大手衬得她的手更加小巧,如雪般白锡刎透,他以拇指抚弄着她修长的指甲,抬眸,深邃的蓝瞳灼热的盯着她,像是玩笑,“那么是不是也要给我的脸上一下药,瞧瞧,你这指甲都能赶上猫爪子了,这么完美的一张脸要是被你抓破了相,你可会成为全英国的公敌的。”

,完美”两个字就像一刺狠狠的刺在莫非本就不够坚强的心上,她反的椎开莫云,反应十分剧烈。

等她回过神来时,莫云的脸已经完全郁了下来,“对不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道歉,可是,她感觉到他的心正一寸寸的冷掉,自己的心也同样的凉着。

失望,彻底的一种失望,莫云一直以为自己对莫非的教育是成功,他造就了一个完美的淑女,可是,他却犯下了一个太多致命的错误,在完美她的时候,没有改变她执拗的格,以至于她变成现在这样,一旦认定了的事,就冥顽不灵,怎么也拉不回来。

两年了,一切却又回到了起点,其实是他太过愚蠢,早在之前就该明白的,她之所以逃避着他,就是因为她还活在自已限制的圈圈里,没有走出来,是他太奢望了,是他不敢抱那样大的希望,是他错了。

浓浓的疲倦将莫云包裹住,他也累了。

他不是铁人,他也有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她,他早已说过,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他的心里头动着,她的高兴能让他的心暖,也跟着感受到那幸福,而她的疏远x距离,也会更深的伤进他的心里。

莫非握住他的手,紧紧地,好像不这么做就会失去了他一样。

“非儿,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能融入我骨血,让我的灵魂都能得到安宁的人是你,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莫云慢慢的站起身,一分一寸的将她的手指耕开,然后从自已的手心里拿开,松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眼里透着海一样的薄凉,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

莫非的手失去了支撑落了下来,心也在那一刻被冻撤,冰冰凉凉的,。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心慌着,意乱着,前所未有的震动与不宁,抬起头看着莫云,但后者已经转身,朝外面走去,伸手,却只抓得住虚无的空气,他越走越远,这就好像成了她和他的预兆一样。

泪,一滴滴的滚出来,从脸上落下,浸入了被子里,她慢慢的俯下身,趴在床上,无声的哭泣着,想喊,但什么都减不出来。

地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可是她能怎么做?她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将那样完美的他心安理得的留在自己身边。

父亲,你赢了,知道吗,就算你已经死了二十年,但是,你还是赢了,就像你的诅咒,这一生我都注定得不到幸福了!

莫云的心情也不平静,他甚至有一瞬间的迷茫和动摇,不确定自己的坚持究竟能不能得到她的回应,那就好像一个无底洞。

离开莫非的房间后,莫云下了楼,本来是想去书房的,但想起之前的事,脚步一转,朝萧若水的房间走去,不过里面并没有见到萧若水的人,而是两名女佣,正在床边照顾着昏迷的莫翼。

“大少爷。”两名女佣见莫云走进来,只惊讶了一下,立即站起身,恭敬的弯腰。

莫云没理会两人,上前在床沿坐了下来,动作流畅而自然,直接拿起莫翼小小的手腕放在手心,把着脉。

两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尤其注意到了莫云口的血迹,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半响,莫云放开了莫翼的手,平静的声音下含着深怒,“这是怎么回事?萧若水人呢?”

,大少爷,萧小姐现在还在手术室,是吉米小姐将萧小姐推下楼,小少爷受到波及,造成轻微的脑震荡。,

“手术室?很严重?”莫云蹙眉,面容透着沉思。

他承认,他是一个凉薄的人,虽然这一年多萧若水悉心的照顾着莫翼,但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关心的感情,听到这件事的第一个想法考虑的也不是她的安全,而是她出事所带来的影响。

毕竟,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费博阳的女人,现在费博阳和莫天合作,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现在他的女人在他的地盘上受了伤,费博阳若知道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两年他能稳住费博阳和莫天,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和萧若水不无关系,因为费博阳算得上莫天的军事,控制住了他,也就拖住了莫天,否则,以莫天以前的冲动,得势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找他报仇,就算不报仇,也会拖住他的脚步,多少也会影响他找非儿的动作。

“是什么原因?,吉米那个女人虽然愚蠢,但一般萧若水的举动都让她找不到任何可以伤到她的理由,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因为吉米小姐对萧小姐不礼貌,小少爷维护萧小姐,就说了吉米小姐是恶毒巫女。”显然,女佣们都是维护者莫翼的,‘吉米小姐执意认为是萧小姐所教,就打了萧小姐,萧小姐当时站在楼梯上,没站稳,捧下了楼。”

“是吗?”莫云一阵冷笑,看来他还是太高估了那个女人的智慧。

,你们把小少爷送到莫天的房里去,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起身,他冷漠的交代,显得无情。

,是。”女佣扪叹了口气,大少爷大概也只会关心小姐吧,只是她们不懂,当初为了小姐能拒绝那么多名媛淑女的大少爷怎么就在这两年把持不住,还和外面的女人生了个孩子。不知道小姐知道了小少爷的存在后,能不能接受得了。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莫云也没有直接去处理吉米,而是去了大宅旁边的小别墅,那里是专门设立的小型私人医院,身在墨菲家族,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在莫云的父亲和他的母亲结婚之际,在这座城堡住下后,就加设了这座小型私人医院。为了保住隐私,也是为了不让外面发现墨菲组织的秘密。

里面的医生全是从世界各地高新聘请而来的医疗英,由贺凯贤亲自面试通过,只是待遇虽好,却也要付出相对的条件,那就是这些人是没有自由的,是不能踏出莫宅一步的,往来书信也要经过层层检查。

萧若水还在手术中,莫云换上了消毒服进去看了下萧若水,她昏迷着,脸苍白得可怕,一脸的死气,医生们都在尽力的抢救着,整体趋势还算可观

莫云也算松了口气,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萧若水牵扯进这些事来,只不过萧若水是为了感谢他的收留,也是为了替非儿守住他,才一次次的阻止吉米,也惹得吉米对她满心怨恨。

疲惫的在手术室外休息的沙发里坐下,莫云一动也不想动了,选在这里停息,并不是因为想等着萧若水安然无恙,只是因为这里的气息和死亡最为接近,在这里他也能更为放松,才顺从了自己的心。

只是,这样的念头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他人在知道莫云留在手术室外后,那个感觉可都不一样了,下面那些不太请楚莫云和莫非感情的,就揣测着萧若水是否会因祸得福,成为大少爷的妻子,而请楚莫云对莫非感情的,就有些看不过去了,就算其他女人伤得再重,但小姐刚回来,怎么说大少爷也该陪陪小姐的,否则,以前大少爷为小姐做的那此事情又算什么呢?

吴嫂更是难受,觉得自己好像受了骗一样,为小姐觉得心疼也不值。吩咐人准备了下午茶,亲自端着去看莫非,也是想安慰莫非吧,不过莫非已经睡着了,吴嫂这才稍稍释怀了一些,以为莫云是见莫非睡了才离开的,也不敢吵着莫非了,安静的退了出去。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萧若水终于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身上好几骨头都断裂了,最为严重的还算脖子的扭伤,虽然固定住了,但不能动,样子十分的凄惨。

莫云依日坐在手术窒外,并没有去看她,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已明白。

八点了,吴嫂派了人过去请示莫云是否要用晚餐了,莫云什么也没回,吴嫂也拿不准他的心思,不敢随意为他做决定,只让人准备了莫非的晚餐,送上了楼。

进去的时候,莫非似乎正在做噩梦,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满头大汗,可把吴嫂给吓坏了,急忙放下呈盘,将莫非叫醒了。

久久,莫非也无法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吴嫂,一脸木然。

吴婕有多担心可想而知了,当年是她亲自送走的莫非,而那个时候,莫非是怎样一个淡然清灵的人间灵?现在,她的脸上却挂满了无言的痛和愁,整个人都好像随时会被巨大的压力压垮、崩溃一样。

千言万语还在心底打着转,没想到怎么开口才不突兀,不吓着了莫非,莫非却突然跳下床,像疯子一样冲了出去,本没让吴嫂反应过来。

一整天下来,吉米都隙惶不安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发凌乱,苍白的脸上还浮着巴掌印,让原本削瘦的脸肿的老高,像疯子一样在房间里徘徊着,坐立不安。

怎么办,莫非竟然还没有死,如果她告诉公爵,当年她被那群人抓走的时候,她见死不救,她一定会被公爵杀死的。想起自己看见莫非时失声大叫的反应,吉米就恨不得一掌拍死她自己,她本不应该那样做的,她应该表现得满脸惊喜的,那样的反应本不是见到朋友该有的反应。可是,当时事情发展得太快,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公爵一定会发现的,发现这两年她都在说谎,莫非也一定会告诉公爵的,那天晚上,她在收到莫非的求助眼神时,为自保漠视着她被那些男人欺辱

该怎么办?

都是那此狗仔队的错,他们平时本事那么大,为什么这一次这么没用,竟然没有任何的报导和镜头拍到莫非!如果她早在电视里看到了莫非,知道莫非没有死,她一定不合那样慌乱的,狈在该怎么办?

想起莫非那怨毒的眼神,她就止不住的阵阵战栗,莫非一定恨死她了,公爵那么疼莫非,一定会相信莫非的话的,怎么办,她要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就在吉米急上心时,门被人推开了,面无表情的莫非出现在门口死死的盯着还没发觉她存在的吉米,走过去,因为她稞着脚,显得无声无息,站在吉米的身后,如幽灵一般,恨,从骨子里透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杀气吧,吉米回过头,对上了莫非苍白的冷脸

“啊“”本就心虚恐慎的她吓得几乎当汤停止了心跳,大声尖叫着,急退数步,跌坐在地。!你在怕我?”莫非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声音如冰殊子一样冻人,“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这么怕我?,

为什么她要出现,如果两年前她就死了该有多好,可是她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安然的拥有着她的一切,可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是不是已经将那此丑陋的事情告诉了大哥!

“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是莫非这个样子太可怕了,还是吉米太心虚的缘故,她结结巴巴的都话都说不完整了,一寸寸的往后挪着身体,就像面对即将夺走她命的死神一样害怕。

‘吉米,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这两年,我为了那段梦魇,痛苦辗转,你却心安理得的在我的家里,享受着我的一切,而现在,我好不容易能压抑下来,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莫非步步紧逼,平静下是燃烧着想象的燎原大火。

如果她没有出现的话该有多好,为什么她偏偏还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时不起,莫非,对不起,我“””!吉米,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不肯救我,我并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本不可能会为了我而坐什么,可是,当我被那群畜生带走的时候,为什么你会露出那样让我憎恨的笑容来?”莫非蹲在她身前,充着血的鸷脸庞逼近她的,一字一句问道,声音如幽灵般轻飘虚幻,也充满了诡异。!!我……”吉米脸色,刷”地一白。

怎么可能,那天那么暗,那么乱,她怎么可能看见她的表情。

,吉米,你告诉我,是为什么?!,莫非靠近几分,平静得让人恐慌。

“我,“,“吉米吓得直发抖,陡然扑向莫非,抱住她的手臂,卑微的哀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如同两年前在莫云手上求生一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盲了心,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同样被人骗了,却还能保持着干净和无知,是我错了,莫非,求求你,你原谅我吧,我不想被杀死,如果公爵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了,莫非。”

“就算我没有救你,但那些天我也一直帮你抢着馒头和水啊,我也一直在照顾着你,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忘恩负义”“莫非冷笑,继而惨然大笑起来,笑得吉米牙齿直打颤。

“不,不是,我说错话了,莫非,是我说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她跪在地上,求着,哭着。

“我不会原谅你的。“莫非放低了声音,在她的耳畔字句咬牙的说道,‘吉米,你听清楚了,我绝不会原谅你!”

她要她消失,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莫非,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吉米拉着莫非的手,凄惨的哭着,只想着求得她的原谅,这样她才能安然的留下来。

恰时,吴姓带着女佣们赶了过来,乍看之下,好像吉米正在和莫非厮打一样。

“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小姐!,吴嫂大惊,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用力的扯开吉米,将她甩开在地,连忙扶着莫非站了起来,护在身后。

“莫非,求求你,原谅我,莫非!”吉米爬起来,还想过来,但四肢都被力气烦大的女佣压制住,动弹不得,却仍是不死心的冲莫非喊着,满脸的绝望和哀求。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吴嫂急急忙忙的栓查着她的身体,“她有没有伤了你?”

莫非摇头,一脸的茫然,泪如断线的珠子只往下掉,可人却像没知觉一样。

吴嫂哪里见过莫非哭,莫非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坚强、固执的,就算痛得钻心裂肺,为了不让别人为她担心,她也分毫不表现出来厌恶更深了。

,你们好好看着吉米小姐,我先送小姐回房,记住,不要让吉米小姐离开这个房间一步。”吴嫂狠的看了吉米一眼,对几名女佣交代完,就扶着莫非回房去了。

还有那段过去,两年前的那段过去,她不能让他知道,决不能!走在安静的廊道里,莫非冰封着一张脸,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吴姓不知莫非的心思,扶着安安静静的她回到了房里,刚让莫非坐下,莫非却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抱住吴姓,紧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小姐?”除了受宠若惊,还有极大的担心,她不知道莫非这是怎么了,只知道,这一次回来,那个淡然的小姐变了太多。

‘吴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莫非痛苦的低吼着,抱着头,一脸挣扎。!!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有什么委屈您就说出来吧,看着您这样,我怎么好受?不管什么事,您说,我一定会为您办到的。”!!吉米,我不想再看见那个女人了,不想再见到她了!“莫非憎恨的大喊着,又痛又疯狂。

“吉米?她不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吗?吴妓察觉不对,一直以来,吉米都是以莫非的救命恩人自居,所以每一次她去勾引大少爷,她也忍着没有动她,可现在听小姐说起来,怎么好像不是这样。

“救命恩人?”莫非彷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惨笑起来,尖声喊道,“两年前,就是她将我推给了那群男人,让我在那艘黑船上,差点被轮b!”

,什么?”吴嫂心底那个震,那个心疼啊,颤巍巍的扶住莫非”那小姐您”,””

那这两年小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我跳海了,当时我为了逃,我从船上跳了下去。“莫非捂住脸,泣不成声,那半年,我一直做着噩梦,梦见那些畜生在我身上乱着,好恶心,恶心的我想要吐,我好恨,真的好恨啊,好不容易我想要让自己忘记,可是她却出现了!”

“只要看到她,吴嫂,我不想再看见她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只要看到她,我就会想起那此痛苦,我会疯的!”!我可怜的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事,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吴姓心痛的楼着莫非,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脸上慢慢浮起了血腥的杀气,“小姐,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小姐再看见那个恶毒的女人了。”

这个时候,吴嫂已经起了杀心,对于身为莫氏大管家的她,杀人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因为她效忠的不仅仅是一个族氏,也是一个黑道大组织,她本身也是墨菲的属下。

在莫家,她要做的不仅仅是维持着莫家的一切正常运作,让内外的下人各司其职,还有保护这个家族的隐私和秘密。因此,除了拥有绝对的忠心,机敏的判断力,还要足够心狠,否则,当莫云的政敌,或者墨菲的敌对者,派来人伪装成女佣潜进莫宅时,就无法了悟痕迹的处理掉。

莫非流着泪,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冰冷的骇然,对不起,吴嫂,请原谅我利用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吉米,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只是,莫非没有想到的是,在吴婕还没有动手去处理吉米之前,莫云已经将她处理掉了,其实莫云的方法很简单,直接命人将吉米毒哑了,透到了费博阳那里,并带上一段吉米怎样将萧若水一巴掌打下楼梯的录影带。

费博阳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那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而且是个全身都参杂着剧毒的人,毒起来会让你恨不得自己早已经魂飞魄散,没有来过这一遭世上,他的眼里本没有所谓的男人女人,就连自己爱着的女人,他都能心狠对待了,何况是陌生人。

若将他放在了古代,费博阳绝对能成为一个奸臣,一个专门想出招,怎么排除开党的奸臣。

所以,当吉米送到他的面前时,他笑了,笑得世界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他十分斯文的笑着,命人将吉米绑在了十字架上,做什么,当然是强暴,只不过,他即不自己动手,也不让自己的手下动手,而是用真正的畜生。

不过,秉持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他还请来了那些喜欢玩变态游戏的达官贵人,一起欣赏着一出真实的人兽交配戏。

那天晚上,吉米被关在了一只大的铁笼里,全身赤加,上半身被钉在十字架上,是真正的钉,用巨大的铁钉子穿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牢牢的钉在了十字架上,而悬空的双腿就大张着,由两边的绳子吊着,最私密的地方都暴露在了灯光下。

周困铁笼子,坐着的都是平日里出现在电视上道貌岸然的名人,现在,他们的脸上只有亢奋,嗜血的激情。

,主子,要开始了吗?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请示。

费博阳慢条斯理的品着上好的红酒,看着满脸惊恐的吉米,挂着邪冷一笑,慢悠悠的启唇,“开始吧,先去把那个女人弄醒,要不然,可没有乐子了。”

“是。”男人领命,然后退了下去。

然后,十字架的上方一大桶冰水从天而降,淋在被那铁钉穿透手腕带来的剧痛冲得半昏迷状态的吉米,她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看着四周层层人影,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扯动了手腕,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瞧瞧,咱们的女主角都已经等不及了。“费博阳一脸无奈的耸耸肩,对着那些客人道。

“哈哈,果然是个欠的贱人,快开始吧!,

,是啊,我等不及了看她被畜生上时的浪叫了,一定十分的好听,哈哈

邪的猥琐话语争先从那此男人的嘴里吐出,脸上都放着期待的光亮。

“”,”

“当然,我向来以客人的满意为服务宗旨。,费博阳邪气一笑,打了个响指,然后,铁笼内,一只只发情的藏獒被牵了进去,一字排开,竟有二十只,对着吉米张牙舞爪的咆哮着,模样狰狞骇人。

吉米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被那此人贩子压着看到的那此画面,恐惧得直摇头,张开嘴哀嚎着,想求救,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不,不要,她不要被那此弯生强蔡!

“唷啧,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和畜生为舞啊,竟然还回应着畜生。,那此男人哄笑起来,扭曲的,黑暗的,荒诞的,在这里全数彰显了出来,那样的理所当然。

费博阳低笑着,慢慢的将红酒送进嘴里,就像品尝着鲜血一样,妖魅得黑暗。

那些西练的男人将藏獒脖子上的铁链扣在了铁笼上,然后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那此藏獒就有了变化,躁动起来,朝着裸休的吉米兴奋的叫着,眼睛通红,完全没有理智,只有情欲,好在被绑在了铁柱上。

吉米的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情绪一直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凄厉着,恐慌着,血一滴滴从她手腕再次嘶裂的伤口掉下。

然后,在众人兴奋的期待下,第一只藏獒被从外面松开了锁链,藏獒立即兴奋的冲向了吉米,在吉米凄厉的悲鸣中,扑了上去,两只前爪搭在吉米的头边上,腥臭随着喘气从大张的嘴里冲了出来,几乎将她臭晕,就在那一瞬间,野兽昂挺的欲望已经冲进了吉米的身体里。

“啊”

吉米发出垂死的哀鸣,身体剧烈的抽搐着,血从和畜生交合的地方留了下来。

藏獒本就是凶残又充满了力道的畜生,甚至能杀死狼,被打了强行的药剂后,情欲暴涨的后果有多可怕可以预想了。

虽然吉米被调教过,但毕竟是没有真实合欢过的处女,却被畜生这么强上,私处也被撕裂了,痛不欲生,可被毒哑了,想喊却喊不出去,血流了满地,那个惊心动魄啊,而周围叫好的声音还在助着威,嫌不够刺激一样。

一只发泄完了,又有另一只补上,吉米每一刻喘息的机会,被那此恐怖的畜生轮b叨着,中途,也不知是什么刺激了一下那只正发情的藏獒,它被激怒了,张。就对着吉米的肩咬了下去,尖利的牙齿,当场见血。

吉米惨叫着,终于不竭,昏死了过去。

血腥的味道让那只藏獒更加兴奋起来,挑起了它原始的兽,张开血盆大口,正要朝着吉米!不过才开个头,这个女人还真不经玩啊,去叫人把她救醒了,这么快就死了,接下去的重头戏,可没得玩头了。”费博阳单手撑着脸,弯弯的笑如罂粟般渗着蛊惑与毒。

敢伤他的人,他就让她知道,什么是比死还恐惧的绝望!莫云,你也别指望我会放过你,等着接收我的礼物吧,我要让你也尝尝天翻地覆的滋味!

经过那天晚上吉米和莫非‘厮打”的事情后,莫云又回到了莫非的身边,他毕竟是莫云,一个爱着莫非比爱自已还要深的男人,知道她的抓狂和恐惧,他又怎能无动于衷”

就再给她一些时间吧。莫云对自已说道,也就想通了,收起了自己的疲惫,守在莫非的身边照顾着她,连觐见女王汇报访问的事也耽误了,好在莫云本身受了伤,也比较能说得过去了。

这天,莫云正端着早餐来莫非的房里,莫非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上发呆,见莫云进来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两人之间总隔着一张透明的膜。

“起来吃早餐吧。”莫云将呈盘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为她掀开了被子。

莫非静静的将手交给他,也没有拒绝,将双腿移到床边,正要下床,却突然停止了动作,睁着眼睛看着门口。

只见莫翼拖着小小的身体,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泫然若泣的看着莫云。

这个孩子是“莫非心狠狠的被撞了一下,看着宛若与莫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莫翼,脸色惨白。

第六十章 孩子的真相

莫非拒倒目信这样残酷的事实,可是,这个信念连自己还没有说服,就被打破,只见莫翼委屈的扁着嘴,看着莫云喊道,“爹地!”

清脆的童音在她的心底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冲击着她的不只是晕眩和黑暗,还有二十几年来的信仰和信任,在那一刻瓦解。

原来,他竟然真的有了孩子!

看着莫翼那张和莫云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莫非何以情堪,因为她所有的痛,都来自于这个不完美,她的离开就只因为两个孛:孩子!

钻心的痛在太阳四周蔓延,四周变得清静了,但她的世界却已经翻天覆地。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本不能怀孕!”

“哦,原来是只下不了蛋的母**啊!”

“原来她本就不是个女人啊!”

那些护士们不怀好意的恶笑和扭曲的讥嘲嘴脸在莫非的眼前不停的转换着,越来越快,到后来,只能看到那恶意的笑,她们放肆的笑声疯狂的冲入她的世界,在她的耳畔不停的回旋,重重的刺进了她最柔软的角落,轻易的戮穿了她薄弱的防护网,化为无数的箭,铺天盖地的朝她的心来,扎入血里。好痛,心好痛!

“我们是兄妹,本不能要孩子,这一生我也没有想过再放开你的手,所以,就算你能生育,我也会去结扎,现在,这样的情势对我们彼此都好,不是吗?”

那时候是谁在说,他本不想要孩子的?那为什么才不过短短两年,他就有了一个一岁多大的孩子?

“非儿,不要钻牛角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你明白吗?”

又是谁说,他不会介意?那么,这个孩子是什么,是空气吗?

“非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永远都不会遗弃你的。”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

又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永远不会遗弃她的?

想起曾经那般坚定的誓言,一股血腥之气从喉咙里涌了上来,爬到了嘴里,但被莫非硬生生的咬紧牙关,咽了下去,满嘴的血腥,直延伸到胃里。

因为她不能怀孕,所以他已经放弃了她吗?早在两年前,她选择跳下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选择了遗弃吧!

之前的恐惧和不安的揣测在这一刻全部变成了事实,在这个宣泄之。爆发出来,一切的不对劲也都已经找到了对应的答案。

所以,当他找到她后,第一件事要做的竟是公开她的身份,所以,以前从不让她与他那些政客见面的他,会执意的要带她去见萨科齐总统大妇,所以他说,如果她不露面,他会惹上不小的麻烦,所以,那天他没有抱她,所以,当布吕尼夫人提到她的婚嫁时,他并没有斩钉截铁的说她绝不会嫁给别人……

因为他早已经遗弃了她,只有她还留在过去的记忆里,没有走出来!

莫非捂住脸,像是笑又像是在哭,只是脸上没有泪水,只有一片让人窒息的空茫和可笑,笑自己的天真,也笑自己的愚蠢。

这么明显的改变,她竟然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多心,他并没有改变,只是他们分开了太久,只是他在惩罚她,原来,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她可以不用担心,她离开后,他会想不开,她不用担心自己的死亡会给他蒙上影,…莫非想着,说服着自己,可是那声音太弱,太弱,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她好心痛,真的好痛,只有想到他抱过另一个女人,已经和另一个女人孕育了一个孩子,她就心痛欲裂!

莫云看着凭空出现的莫翼,也没有露出什么笑容,反而冷下了一张俊颜,蓝眸莫测诡谲。

他记得他昨天就交代过了,让佣人们轮流在莫天的房间里照顾莫翼,那么,一个爱一岁大的孩于是怎么避开那两个女佣的视线,从隔壁找到这里的?就算是女佣们没有注意,那么门又是怎么开的?一个一岁大的孩子能够自己打开门进来吗?

不可能,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莫家进了奸细!

呵,真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发现啊,竟然在他的地盘上,出现了一个奸细,还隐藏得如此之深。

周围的气氛已经完全改变,说不出的诡异沉,任是莫翼再聪明,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也不可能领会大人世界的复杂感情」

不过莫翼也是个看得懂人脸色的孩子,见莫云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并不理会,刚因找到父亲而扬起的笑容又松垮下来,更加委屈了,眼泪涌上那大大透彻的蓝色瞳孔,“爹地……”

他喃喃的喊着,也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莫云冷淡的瞥了眼莫翼,然后深深的看了眼面容呆滞的莫非,眼底快速的掠过丝不忍和怜惜,但同样的,也有缕缕的愤怒和失望。

全世界的人不相信他都无所谓,他不在意别的人怎么想怎么看,可惟独她,他的爱人,他不能允许她有一点一滴的怀疑,因为他在乎的人就只有她。相依相守了二十多年,竟然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这让他的立场变得多可笑?

或许是带着几分难得的任吧,莫云将欲出口的解释压了下去,朝莫翼走去,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在莫云有所动作的瞬间,莫非小幅度的震动了一下,唯一还燃着的那点希望也彻底的宣告破裂,神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溃。

她想,只要他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只要他没有走向那个孩子,只要,”,“即便是谎言,她都会相信的,可是为什么他却连谎言也不愿意对她说?

“爹地!”与莫非的绝望相反,一被父亲抱进怀里,莫翼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抱住莫云的脖子,声音清脆而响亮喊着,粉嫩的小脸直往莫云的脸上去蹭,眼中闪着璀璨的光亮。

多么完美的一幅父子天伦图!莫非扯了扯嘴角,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样的讽刺而自嘲。

“大哥,恭喜你啊,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个孩子。”她笑望着他,声音艰涩中带着酸哑,唇角扬起又落下,眼泪越来越多,眼眶已经负荷不住,一滴滴的落在她白玉般的手背上。

恨,真的好恨啊,既然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那他又为什么还要找她回来?为什么还要说那种暖昧不明的话,让她误以为一切都没变?

他口的伤算什么?他两年的寻找又算什么?

他说她是莫氐的宠儿,可是,现在他又想要让她回来做什么?当他的情妇?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呵,是她忘记了,为了“保护”她,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就是见不得光的,只不过现在是从妹妹的身份变成第三者吗?

在尼古拉对莫非提出要她当他的情妇时,她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将那侮辱的词语放在心上,因为尼古拉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触动不了她什么情绪,可现在,这个词再一次出现,却是他带给她的,这个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最爱她,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

血,从心头一滴滴的流下,但隔着血之躯,没有人看得见,那是无人能看到的悲哀。

莫云眯起眼,看着莫非万念俱灰的绝望,汹涌的波涛冲击着他的心肺,眼底的情绪变幻莫测,是无可测量的怒与愤。

非儿,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种程度吗?两年了,你到现在你还没有一点觉悟和成长吗?为什么你不能将放在那些本不重要的东西上的心思用在我身上,看看我的真心?

“呵呵,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啊,我都不知道,一直没有恭喜你。”紧抓着被子,莫非快速的打断他的话,抬起脸来,就算眼里还有泪水在打着转,就算唇和牙关都在抖着,她却仍是挤出勉强的笑颜,“恭喜你啊,大哥,恭喜你成了……”,她看着莫翼,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将那两个字从嘴里艰涩的吐出,“父亲。”

“非儿,你还真是一个好妹妹啊!“莫云也笑了,冷,冷彻心扉,怒,怒如雷霆,讽,讽若心上荆刺,他的神情比她的绝望更加悲哀。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一样?莫非觉得太可笑,可是面对那双悲哀的眼神,为什么她却觉得刺痛,好像自己深深的伤害了这个男人?

这个时候,莫翼也正歪着头看着莫非,晶灿的大眼里闪烁着像是迷惑又像是不确定的光芒,好像在探究着莫非是谁一样,许久,莫翼整个小脸突然放亮了,灿烂的笑开了一张原本就可爱的漂亮脸蛋,激动的张开短短的肥胖手臂,冲着莫非就欢呼的喊了起来。

“妈咪,妈咪!”

莫非心头猛震,僵硬的移动着脖子,再次看向兴奋的莫翼,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解。

他刚才,叫了她什么?

“妈味,妈咪……”莫翼还在大喊着,那样的兴奋,在莫云的怀里挣扎着,想要让莫非抱。

“他叫莫翼,是你二哥的孩子。”莫云冷峭的睨着她,缓缓揭晓答案,笑寒入了骨髓,也绊映了他之前悲哀,让莫非如踩入了深渊。

“二哥的孩子?”莫非怔怔的看着莫翼,重复,深思在黑暗中漂浮,踩不到地。

确实,这张脸确实和大哥就像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可是,大哥和二哥却也是有**分相似,除了那双眼睛,几乎就是一对双胞胎。

“可是,他的眼晴……”二哥的眼睛明明是黑色的不是吗?他的孩子怎么会是和大哥一样的珠色?

“隔代遗传罢了,随了我们的母亲。”莫云挑起莫翼略卷的柔细发丝,眼里盈满了冷冷的嘲讽与可笑,“而这头发,是完全随了你二哥。”

“可是二哥他…”明明两年前二哥就已经不在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忘记了吗,两年前我要你参加的那个舞会,莫氏集团的年终舞会。”莫云嘴角浮上嘲讽的笑丝,淡慢的提醒。

莫非不知道是脑子打结还是被太多的震撼震得无法正常思考了,迷惑的看着莫云。

这个孩子和那个舞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提到那里?

“你忘记你是怎么想起七年前的记忆的吗?”莫云冷冷的盯着莫翼的侧脸,莫翼整个人都专注在莫非身上了,不死心的想要从莫云的钳制中挣脱。

经过这般提示,若莫非还没有想起来,就是太傻了。

对了,是因为那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因为她正和二哥都裸着身体在床上做那种事情!

“是那个时候有的孩子?”

“不,那不过是司慕雨违背我所做下的事情,我并没有安排她和莫天上床,是她自己想要借那次怀上莫天的孩子。“莫云撇的一干二净,他可没有承认那些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的习惯。

“那不是那个女人,二哥的孩子又是什么时候有的?那天之后,你就杀了二哥不是吗?”莫非也不知道这样的口气是否带着指责,但她一直对二哥的死无法释怀。

虽然二哥很霸道,但他只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罢了,因为从少年时候就被大哥独自驱逐出了熟悉的土地。

“我从没有说过不是那天晚上,只不过,我做事向来不会只靠运气。”莫云自嘲一笑,将莫翼抱在床上,放在她的腿上。

所以,他选择取了莫天的活出,而不是靠不知道能否怀上的人工受孕。

莫翼终于得偿所愿,显得十分开心,扑进莫非的怀里,声气的喊着,“妈味,妈咪!”

莫非被兴奋的莫翼这一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呆呆的任由他往自己的怀里冲着,迎视着那双纯澈的大眼,复杂得让她心疼。

迟疑的伸出手,慢慢的,轻轻的上他白嫩的肌肤,泪双双流下,她将莫翼抱进怀里,紧紧的,想起了那张冷酷霸气的脸,想起了在台湾的种种,心一抽一抽的。

这是二哥的孩子啊!

“妈咪!”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莫非那种难过的情绪,莫翼竟然也哭了起来,呜咽着喊着。

莫云冷眼看着,靠着墙,将手猕~裤袋里,没有人能察觉他半合的眼帘下一闪而逝的痛,那是种极深极沉的伤痛。

可是没人看到,没有人看得到,只有他一个人慢慢的体味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与孤独。

或许是血缘的缘故吧,莫非感觉和莫翼特别的亲近,两个人就好像心都相通一样,她难过了,莫翼也会跟着难过,她停止了哭泣,莫翼也跟着高兴了。

当莫翼抬起那双胖嘟嘟的短手,不算细致的为莫非抹去眼泪时,这个才不过一岁多大的孩子算是彻底的撞进了莫非的心里。

第一次,有人能如此不设防的走入她的心里,那样的简单而快速,连莫非自已都猎手不及。

莫非甚至在想,或许,这个有着莫天血脉的孩子就是莫天的转世,寄托着他的感情和希望,来到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你要留下二哥的孩子?”看着单纯无知的莫翼,莫非轻轻的问道,眼睛并没有看向莫云,说不清,是不敢面对,还是不能面对。

听到他的话,自已该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只要想起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的二哥,她就没有办法。

“你说过,不想成为莫氏家族的罪人,让莫氏一个后代不留,尽管那是你的一个玩笑,可是,为了让你毫无负担的跟我在一起,我不得不去做。”莫云仰起脸,看着天顶的水晶吊灯,那灯在透进的阳光里折出缤纷的华彩,眼神飘远。

“我说过的,我并没有打算在那时候杀莫天的,那天晚上,我让你跟莫天去宴会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取得他的躯,可是,司暮雨却破坏了这一切,你不该看到那一幕的,司暮雨也不该试图将莫天带走了,所以,我不得不提早处理掉他们,我不能让莫天察觉到,我的目的。”

“为什么?就算察觉到了又能怎样?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二哥,他是我的二哥,你的亲弟弟啊!”莫非哭道。

“为什么?”莫云苦涩一笑,慢慢的低下脸,平静的望进她控诉的泪眼里,单薄的红唇微微开启,揭晓最终的答案,“因为他不仅是莫天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

“什么?”

第六十一章

莫非本就不是个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她情淡寡,只有在这两年稍微好一些,多了点人情味,但情绪也甚少大起大落。

可是这一次,她真真实实的休会了一遭“跌宕起伏”的波动,整个人都被莫云带来的消息冲得木讷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着双眼,看着莫翼,莫翼听不太明白大人之间的话,回以无辜单纯的迷茫,不过见莫非看着自己,单纯的开心,笑弯了一双晶灿的大眼。

无数的疑问和冲击在莫非的心里直打着转,教她连思考都停滞了。

他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不可能的啊!

“因为他是你和莫天的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让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否则……”莫云彷佛看不见她的惊震一样,淡淡勾唇,语气那样的清淡,清淡得理所当然,“他若知道你们之间还有一个这样的牵绊,又怎么可能轻易对你死心?”

“不可能的!”莫非陡然转向他,大声反驳,“我不相信,我本就不可能……”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那是她最深的痛,她喊不出来。

她本不可能有孩子,何况,还是这么大一个孩子,明显是在她离开这两年生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她没有失忆,这两年她的每一天都清清楚楚的记着,记在了脑海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曾有过孩子?

也不知道这一番话是为了说服谁,又或者,这样的坚定是因为不愿去想象,这两年的一切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他是试管婴儿。”莫云轻描淡写的打破她的质疑。

“什么?”

“是让莫天的子和你的卵子在试管中结合而成为受卵,而他,就是那些胚胎前休中最优秀的一个结合休。!”莫云冰冷的声音就像机器一样,毫无温度,看着莫翼的眼神更是冰冷得像是看着最厌恶的尘埃。

莫非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被打了个一个死结一样,解不开。

“正常情况下,你确实不能怀孕,那是因为你的卵泡不能自动破裂,所以没有办法受,并不是你本身的卵细胞出了问题,只要让你的卵细胞开合了,也就可以接受子的进入了。”莫云面无表情的继续道。

莫非听得茫然迷蒙,更多的是不懂。什么卵细胞开合,接受子,这是什么意思?

也无怪于莫非如此茫然,对于之类的东西,她从来不去接触,莫云也一直没有教过她这样的东西,在经历之前,她对情事都是朦朦胧胧,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进入女人的体内的,何况是这些更深入的东西。

“他确实是你的孩子,我没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或许,你想要做一个亲子鉴定来确认?”莫云的脸上浮着若有似无的讥嘲,嘲讽着她的质疑。

看着他那样的神情,莫非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愧疚,说不出的愧与疚。感觉现在不再是他背叛了他的誓言,而是她背叛了他,虽然她从不知情。

可是……”

“为什么?”她再一次流下眼泪。

莫云幽幽的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泪,没有开口。

莫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扁下嘴,好像是心疼的擦着莫非的眼泪,只是胖胖的小手并不怎么灵敏,胡乱的擦着。

“告诉我为什么?“莫非抬起眸,看着他重复,“既然你可以让我和二哥有一个孩子,那为什么你不直接用你自己的子,造出一个我们的孩子?“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可以生下孩子,那为什么他不选择自己的子,而要费神的去设计二哥?

为了让她的心里只有他的存在,他不惜将她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中十数年,甚至将二哥驱逐出英国,可是现在,为什么他明知道二哥对她的感情,却让她和二哥有了彼此的孩子?难道他不在意了吗?她不懂他,这一次是真的不懂了。

莫云的脸部没有变化,身体却突兀的紧了一下,然在莫非发现异常前,已经恢复了原状。

“你在乎吗?”他问道,面无表情,犀利的眼神冰冰冷冷的,“你真的在乎孩子是不是我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莫非心一寒,涩哑的问道,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一样的,生疼,但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我以为你在乎的,只是你能不能怀李,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莫云笑得很轻,如他的名字一样,飘渺而不真实,半垂的眼帘下波光涌动,含着那样重的情与说不出的冷“‘为了你自以为的不完美,你可以一再的从我的身边离开,毫不回头,仅仅因为你无法怀孕,你可以狠下心在那样的温度下,跳下海水,只为了从我的身边离开口如果你真的在乎,在乎我,你又怎么能那样的狠心?”

“你知道吗,那天,我在海里找了你一天一夜,直到深夜还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绝望到在想,只要找到了你的尸休,将你的后事安顿好后,我就下去陪你,甚至想着,到时候一定不会将你的棺木封死,因为我要让人在我死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

听着他状似不经意的回忆,心是怎样的纠痛啊!那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从里将心挖出了一块,疼得整个神经都痉孪了。

莫非猛地捂住嘴,眼泪疯涌的夺眶而出,怎么也制止不住,她几乎能想象他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悲恸,怎样的绝望。连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懂,为什么她那时候会那样的心狠,那样的执拗。

“结果呢?当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得救,还好好的活着的消息而兴奋不已时,你却已经去了马来西亚。你宁愿投奔莫天的敌人,也不愿告诉我这个消息,为什么?你可想过,当你到达费家时,我在做什么吗,我整整站在海边站了七天七夜,连一下都不敢合上眼睛,我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你的绝情和你离开的那一幕,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你感受过吗?不,你不知道,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背离我。”

“可是,我却仍是庆幸着,庆幸的想着,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和我一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同一片天空,只要你还活着,就还有希望。于是,我又傻傻的找到了马来西亚,等待着时机,我以为,你费尽心思从费家逃离是为了我,可是,当我从那个餐馆追出去,却追到了萧若水时,我是怎样的心情?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却不认我,宁愿我像傻子一样,和你擦肩而过,任我听到你被拐卖的消息后,急疯了,你却丝毫不回头。两年来任我翻天覆地的找你,却一个人躲在法国的偏僻小镇上,连报纸和新闻也不看。”

说到这里他忽而一笑,“呵,如果你看了报纸,电视,知道我已经到了法国,只怕,你早早已经离开了那个小镇吧!”

带着几分悲哀的自嘲笑弧,让她如吞了沙子一样,那些沙子全部都卡在喉咙里。

“你真的在乎我吗?如果你在乎,为什么不能想想我对你二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破碎不堪的抽泣从指缝间溢出,莫非弯下腰,抱住莫翼小小的身体,痛哭。

“你一次次的给我希望,你却一次次的让我绝望,让我无止尽的等待着你的回来,一遍遍的奢望着,却又变成了绝望与愤怒。有时候真的很想恨你,但到了最后,恨的却是自己,连恨这个宇都不想安在你的身上,因为我怕,怕我的恨会变成咒怨,让你在我碰触不到的角落。”莫云涩笑,笑自己的愚昧,也笑自己爱到盲目。

他从不信鬼神,却为了她也信了,怕了,怕她真的被他的怨念所伤害,除了思念,连情绪都要控制着。

“那天,你以为我是在吓你吗?我告诉你,那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因为这里,已经绝望到再也承认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一字一句徐缓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我问你,一个孩子就能束缚住你的心吗?”

如果需要靠一个孩子才能绑住她的心,那么他这么多年的爱成了什么呢?讽刺吗?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爱变得如此卑徵不值?

莫非被他连番的话语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心生生的扯疼着,脸色白得泛青,差点缓不过口的那口气来。

“非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罢了。”莫云一道深沉的叹息后,苦笑着,总结,轻幽的话里没有任何的责备,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怠倦,也让莫非心慌的泣不成音。

可是,面对他冷酷的宣判,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泪在脸上绝了堤,所有她曾经以为熬不过去的痛,在他的面前全变得渺小起来,细微得不值一提。

“你准备一下吧,过几天我就要带你去见女王,正式公开你的身份。”莫云冷淡的转过身去,“既然你已经见到莫翼了,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如果你不想他在这里,就把他送到莫天的房里去,那里会有人照顾他。”

“大哥!”莫非急喊住他,那是未经过大脑的条件反,连她自已也没有想好前,声音已经先出了……

莫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或许是不敢回头吧,怕一回头,她就看到了,他眼里隐隐浮着波动的水光。

他并不若她想的那样强大,他也容易受伤口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沉痛极了,那一刻,她好像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就算后悔也无所谓,只要能拥抱他,她可以抛开一切,不去想自已那脆弱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陨落的身体。

可是终究不行啊,体内不断的有另一道声音叫嚣着,她不能这么做。

“对不起。”绝望的闭上眼,最后万千的话里到了喉咙,只变成干涩的歉意,干涩嘶哑,毫无意义。

莫云模糊的蓝眸里孕起自嘲的冷波,径自走了出去,再没有留下一句话。

他要她的对不起做什么?

莫非几乎哭岔了气,直到一双温热的小手上了她的脸,她这才惊觉莫翼还在她的身边,迎视着莫翼像是担忧的委屈大眼,哭着笑了,将他抱入怀里,泪流满面。

门外,美云颓然的靠着墙,彷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般,脸深深的埋在掌心里,喉结上下滚动着,无声的哑笑着,彷佛有团暗的东西笼罩在他的四周,手指间隐隐闪着湿湿的休。

“你竟然爱上了你的妹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相信你的承诺,除非你喝下这个,只要你喝下了这瓶水,我就答应你,放过她。”

“我决不能允许你毁了我一生的心血,这一辈子你永远也别想爱她,碰她,更不用想和她生出一个乱。m的怪胎来!”

冷酷魅如地狱来的魔魅缠绕着莫云,他痛苦的颤栗着,缓缓的沿着墙,滑坐在地上,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如果可以,他又怎会不希望拥有他和她的孩子?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那天,莫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也没有下去给莫非端午餐,吴嫂一颗心算是悬着的,感觉好像从这一次小姐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再没有了七年前的和睦融融。

在午餐开始前,去敲了他的门,但门内没有一点声音,只好退了下去,吩咐下人做了两份午餐,将莫云的放在门口,然后端着莫非的去了隔壁的房间。

进去后,才发现莫翼竟然也在里面,当时她的脸变了好几种颜色,从惊愕到惊慌,再到不安,最后又变成了担心口

她并不知道,莫翼会是莫非的孩子,只因为莫翼是和萧若水一起出现,便先入为主的将萧若水当成了莫翼的亲生母亲,虽然有几次她都听到莫翼叫萧若水“萧姨”,但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莫云不愿意给萧若水一个名分,才不许她以母亲的身份自居,因此也为现在与莫云关系十分紧张的莫非担心着。

莫非并没有注意到吴嫂的异样,半侧着身子,以手肘撑着床,躺着,低着头看着熟睡了的莫翼,好像看不够一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柔软的细发和熟悉的五官。

小翼的睡相也很乖巧,只是很粘人,粘得带点色色的味道,整个人都埋在莫非的怀里,抱住她的甜睡着。

“小姐,吃饭了。”吴嫂小心翼翼的说道。

“恩,放下吧,我等会儿吃。”莫非头也没抬的说道,连动作都不曾变动一下,仍有些红肿未消的眼睛似是在注视着莫翼,又像是透过那张粉嫩的小脸看着另一个人。

他真的很像二哥呢,除了那双眼睛,就和二哥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二哥在天上知道了,他有了和她的孩子,他会高兴吗?

她想,二哥是会高兴的吧,因为他的死亡,也让大哥铸就了他自己一生的痛。

这些年小翼跟在大哥身边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是不知道,不过看他这样活泼的样子,除了大哥的冷淡外,他应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吧,毕竟他只是个孩子,不懂得大人复杂的心思,而且,有对莫家忠心耿耿的吴嫂在,怎么也会好好照顾好小翼的。

可是大哥呢,她一直都知道,大哥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总是那样漫不经心,彷佛什么也入不得他的心一样,但其实是因为他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一个东西,他看似无欲无求,其实自私霸道,只是伪装在了那张平和的笑容下。

那样自私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她和别人的孩子出生,甚至,天天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想起莫翼出现时,他那冰冷的眼神,她就疼,疼得窒息,她想,她是可以明白他的心的,甚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为了她,为了她一句无意的话!为什么他总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甚至在想,他将小翼这样带在身边,究竟是为了她的一句话,还是为了报复她的狠心离开,而不断的虐残自己的那颗心口

心中深深一叹,忙眨着眼,将眼底的湿润眨去,那张小脸在她的视野里变得模糊起来,让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

吴嫂看着莫非背着自己的侧影,想说什么,但揣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将呈盘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行了个礼,带着担心退了下去。

可是,直到那盘菜冷了,凉了,再被端下去了,莫非也始终没有动,就那样,在阳光的铺洒下,侧身躺在大床上轻拍着莫翼的小身子,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却十分温馨,形成了一雷唯美的母子圄,只是在那唯美的温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酸苦。

莫氏一族人向来都是浅眠,只是不知道莫翼是太小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完全没有遗传到莫族的这一特点,他就是个小睡神,不仅睡得久,而且一睡起来就是雷打不动。

直到四个小时后自动醒来,就变成了个力充沛的混世魔王,缠着莫非要玩这要玩那的,因为莫非的房里收集了计多的古玩,那些都是各个时期,古代制造给孩子的玩具,有一段时间莫非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很想知道,中国古代的孩子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女少妇,在家里都是做些什么,玩些什么。

那段时间就特别的关注着各大拍卖会,一发现有喜欢的,不用她说,莫云也会去给她拍回来,到了现在,她每一次抚着那些古风玩具,还能记得每一次莫云给她带回这些礼物时,她那快乐得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满足,

那个时候,太幸福了吧。

莫非喟叹着,宠溺的看着莫翼愉快的神情,也只有他能短暂的转移她的心思。

晚上,莫云那边终于有了回应,将吴嫂叫到了书房,神色很平静,却让人看了感觉他很疲惫,很落寞,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的孤寂。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吴嫂谨慎的问,也着实无法理解,这几年,她就只有在大少爷思念小姐的时候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可现在小姐已经回来了,为什么大少爷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吴嫂,你去将今天早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的监控录音带拿过来。”莫云淡漠的吩咐,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旋转着,背对这边。

“大少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吴嫂敏感的问道。

“有人混进来了。”淡淡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却也让吴嫂惊住。

要知道,这大宅里,四五年来都没有再招新人进来了。

“我明白了。”她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几道鬼魅一般的身影似乎扛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进入了隔壁的院楼,又十分钟后,吴嫂走进了病楼里面,她朝左边走去,来到左边最一间办公室里面,那里面除了一张简单的沙发,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外,就什么多余的办公工具也没有了,显得十分空荡,吴嫂走到办公桌前,将办公桌上那只突兀的石雕按下,办公桑朝左边移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地下通道一样的东西,吴嫂拿起桌上的小手电筒,面无表情的走了下去。

里面是一条弯旋着的通道,慢慢的朝下面延伸,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终于,走了四分多钟后,吴嫂停了下面,前面是一张黑色的铁门,上面浮着一只骇人的黑龙,那灼灼的双目极为吓人,大张着嘴,像是要扑上来,让人吃下腹一般。

她敲了三下门,铁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重的铁门声音在寂静中发出吓人的声响,吴嫂走了进去,里面站了六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俨然是杀手身份,中间是一个吓人全身发抖的女佣。

男人们朝吴嫂点了下头,那女佣立即跑了过来,眼睛发热的哭了起来,“吴嫂,你救救我,他们,”

她话还未喊完,就听“啪”地一声,女佣被吴嫂重重的一巴掌打飞了出去,掉倒在地上,捂住脸,久久缓不过神来,“吴办,”

吴姓仍维持着打人的动作,然后慢慢放下手,一步步走上前,如猛虎一样,由上往下冰冷的俯视着女佣,“蒋媚,你潜伏得真够深的,竟然在莫家呆了四年都没露出破绽。”

“你说什么,吴嫂,我听不懂啊,我是蒋媚啊,吴嫂,你看看我,我是蒋媚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将我带到这种地方来?”蒋媚捂住脸爬起来,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委屈凄惨。

“你将小少爷带到小姐的房间门口,又打开门让他走进去,你以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吗?”吴嫂冷笑,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昧。

这个女人是为了让小姐和大少爷为了孩子的事闹翻吧,看来她知道的还够多了,大少爷和小姐之间的情事虽然是莫家上下心知肚明的秘密,但自从七年前小姐去了台湾后,这个秘密也被封尘了起来,没有人敢乱说话,除非是奸细,否则不可能知道。

“吴嫂,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本没有接触过小少爷,我也没有资格接近小少爷啊!”眼光一闪,蒋媚大声哭诉起来,跪爬过来,抱住吴嫂的腿,急切的喊冤哭诉,“吴嫂,你相信我,我是被人冤狂的,一定是谁故意陷害我的,不然,你可以调出录影带啊,我本没有去过楼上。”

“蒋媚,你很聪明,知道主宅的所有地方都有监控器,所以你戴着沈心的人皮面具去二少爷的房里,将照顾小少爷的两个女佣弄晕了,然后将小少爷带到那里,就算是被监控器拍到了,也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吴嫂不屑的俯视着她,“可是你却不知道,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就喝下了贺医生特制的药水,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不同的独特味道,你们闻不出来,平时也和正常人一样,只有贺医生才能辨出来,而你的气息就留在了二少爷的房里和小少爷的身上,任你易容术再高明,在莫家,也没有用。”

蒋媚心狂颤了一下,仍是死不松。”一脸恐慎的哀求,“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吴嫂,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不知道什么人皮面具那种东西,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吴嫂,请你相信我,请你相信我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吴嫂没什么耐心的甩开她粘过来的身体,”或计你该看看这个胆敢陷害小姐的人的下场。”

她森魅一笑,那神情与平时面对莫非的关切模样截然不同,是地狱的面孔,然后,她的视线从蒋媚的身上移到了不远处那赌漆黑的墙上。

蒋媚早从被那些人带来后就察觉到了那堵和其他墙颜色不同的墙,现在看到吴婕那诡魅的笑,忍不住心寒。

只见吴嫂一扬手,其中一名杀手从她身后走出来,来到那堵怪异的黑墙前面,细看才发现,那黑色的墙上还有一个同色系的黑色铁环,扣在墙里面,所以没显示出来。

那杀手将铁环拉住出,放在水平的位置,推进黑墙里,当铁环完全嵌入了壁里后,石壁竟摇晃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慢慢的朝上面移到,一丝强光从出现的那道缝隙里透过来,然后越来越多的刺眼白光照进来,跪在地上的蒋媚忙别开眼,抬起手挡在眼前。

刺鼻的腥臭与福尔马林的味道随着渐渐上升的墙露了过来,然后,另一个空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见墙的后面,是一个没有窗户和门的石室,但里面却被强烈的白光照得通亮,连带着这边也变得格外通亮起来。

蒋媚等慢慢适应了那光亮,才看向了那墙后,原本狐疑的眼神渐渐大睁,变成了无法形容的惊恐。

只见正面的墙壁上是一副黑色布幕为背景的巨大壁画,壁画的四周是一白骨,将那些白骨做成了一幅幅恐惧前额又充满了艺术魅力的点缀,就像一场地狱的妖魔盛会。

中间,镶嵌着一只巨大的透明水柜,水柜里装满了福尔马林,而里面,是一具被椎残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尸体。整个尸体像残破的布封起来的布娃娃一样,都呈现一种虚软无骨的状态,浮在水里,怵目惊心的伤口从脖子正中间滑下,一直将整个身体剖开了,又再次用针键上,四肢都是同样的刀痕,被破开再次用黑色的针线缝上。

水柜的上面,是一颗被挖去了双眼的人头,皮肤都已经褶皱起来,十分恶心难看,他睁着黑洞的大眼看着这边,骇人眼球,一对上,就觉得他好像死不瞑目在瞪着自己一样。(此灵感来自林俊杰的杀手。)

“呕…

蒋媚不禁弯下腰,吐了起来,瞳孔剧烈的颤栗着。

而面对这样残暴的画面,吴嫂和杀手们依旧是面不改色,好像这一切在这里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既然走的是黑道这条路,至少也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神医,穆水歌。”吴嫂像是欣赏着艺术品一样欣赏着石壁上的尸体,漫不经心的说着,。吻如谈天气一般的轻松。

纤么,这个男人是那个狡诈如狐的神医穆水坎?蒋媚猛地抬头,看向那颗头,又经不住毛骨悚然的恐惧,别开了眼。

但她已经想起了两年前道上的谣言,听说几大组织都因不明原因追杀着穆水饮,可是,之前不是听说神医穆水歌是被天龙的人抓去了吗,怎么会是在这里,还被如此残酷的杀害?

“两年前,他为了一已私欲,想要害死虎门祭司的妹妹,可惜,和他妹妹在一起的是我们家小姐,穆水靛勾结了黑道的人,将她卖到了黑船上,之后逃了四个月,最后在沙漠被大少爷的人抓住,带了回来。”说道这里,吴嫂顿了一下,冷眼侧视着蒋媚,“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传闻中抓到神医的是天龙组织,现在他却是在我们莫族的手中?”

蒋媚摇着头,往后退缩着,全身直发抖,因为她知道,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就必定会是死。

吴嫂哪里会顾得她愿不愿意听,冷笑道,“因为,领到着墨菲和天龙两大组织的,就是同一个人,我们的大少爷。”

这也是她两年前才知道的秘密,并没有被隐瞒的不舒服感,有的只是对大少爷的敬佩和尊重,能领到着历史上最强大的两个组织,还不让黑道中人发现,这并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蒋媚听得心惊胆寒,两个都拥有五百年以上历史、足以称霸黑道的大组织,竟然是被同一个男人领到?天啊,这是怎样恐怖的真相?那这五百年,墨菲和天龙不合的传闻不都是一场戏吗,一场欺骗了所有人的戏!

原来,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被这个传言中最强大的黑道至尊“天龙”骗了,而且这个谎言竟还维持了五百多年!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活生生的折磨了两个月被折磨死的。“吴嫂回忆的说道,声音轻枫得鬼魅,让蒋媚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一个月,他每天都被贺医生植入不同品种的毒药,每一次发作,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不过他也是会用毒的人,所以他停住了,大少爷又怎么可能高兴呢,所以让我将他身体里的骨头一的取出来,想看看他能忍受到什么程度才聪,”

“对了,你不知道吧,他里面的内脏全都被挖空了,是一个个被我亲手取出来的哦!”吴嫂弯下腰,笑着凑近她吓得死白的面孔,缓慢的细语,”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内脏丢给了狗,让他亲眼看着狗怎样不知展足的吃下他身体上的器官。”

“呕,六再一次,蒋媚吐出一塌糊涂。

等再次从地下室出来,吴嫂浑身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知道莫云洁癖,她先回房换了衣服,才到莫云的书房复命。

莫云仍是坐在书桌后,只不过那张黑色的真皮大椅是背对着这边的,所以并看不到莫云的寿子,而落地窗又被层层的厚重窗帘所遮掩着,也无法从玻璃窗上看清他的表情。

“大少爷,已经处理好了。”现在的吴嫂又是那个恭敬刻板的老管家。

“是吗?”莫云垂闭着眼,懒淡的应着,声音不起一丝涟漪。

吴嫂点头,表情有点奇怪,“只是,她并没有交代是谁的人。”

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一个聪明的杀手,却奇迹般的坚定,面对被那样残酷手法杀死的穆水歆也不妥协,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个女人克服那样的恐惧,不背叛她的主人。

“无妨,你们直接将尸体送到莫天那里去。”莫云仍是没动,只是声音更轻了,彷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一样。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二少爷做的?”吴嫂面露惊色。

二少爷已经为了和大少爷作对,开始对小姐动手了吗?

“不。”莫云捺起弯没有笑意的冰冷弧度,徐徐的睁开眼双眼,幽冷透彻,“以莫天对非儿的重视程度,他是不可能拿非儿来打击我,敢这么做的就只有他身边的费博阳了。”

看来,是那碟光的作用吧,呵,看来费博阳嘴上说不信,其实还是怀疑了吧,怀疑了小翼的身份,以为他是萧若水的孩子。

“那为什么……她不懂,既然是费博阳做的,不是该将尸体送到费博阳那里去吗?

“你说,如果莫天知道了,费博阳想利用我在外面的‘野种,刺激非儿,他会是什么反应?”莫云双手叠放在身前,头慢慢的靠向椅背,发出“吱嘎”的声音。

“是,我明白了。”吴嫂恍悟,弯腰,退了出去。

是她太过愚昧了,借刀杀人向来是大少爷最乐此不疲的报复手段。

莫天,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将你逼得太紧,实在是你最近太过安静,安静得让我有些不安了,所以,只好让你先动一动了。莫云和煦的微笑里,泛着冷酷的血光,然后,再一次合上了眼。

莫非并不知道这一切,黑暗里的残酷东西,莫云很少让她知道,她也乐得在房里带莫翼。

对于莫翼,莫非的感情是十分复朵的,除了他身上流着自已的血脉外,还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要从莫翼的身上来了解,了解带着一个孩子,会是怎样的感受,好像这样就能够更加贴近莫云的心一样。

两三天下来,那种感觉很复杂,一来就是说不出的心情涌动吧,每每看着他,总会感动莫名,就算只是一个嘟嘴或吐舌的小动作,她也能感动许久,不过他闹起来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头痛,本来还未痊愈的心总会隐隐做疼。

莫翼例还算乖,除了刚睡醒那会儿比较吵闹外,其他时候都很懂事,一个人拿着莫非收集的那些东西古玩玩,其中最喜欢的玩具是九连环,七巧板和鲁班锁。

今天,他就一个人拿着鎏金九连环坐在床上弯着,那小小淡淡的眉皱得紧紧的样子,有些像工作中苦头思索的严肃男人,好笑又十分可爱。

莫非也会不自觉的看入了神,连书放了下来也没察觉,想着,好像大哥从没有这样皱过眉,他彷佛无所不能,倒是二哥,工作中经常有这样不自觉的举动。

想着,莞尔一笑,果然是二哥的孩子呢,都有一样的习惯。

“妈味!”经过长期不断的努力仍是拿着九连环无奈的莫翼终于放弃了,皱着眉将它放在床上,十分严肃的盯着那九连环,然后委屈的嘟嚎起嘴,看向莫非。

莫非弯唇,起身走了过来,刚坐到床上,莫翼就爬了过来,巴在她的身上,可怜兮兮的说道,“妈味,我想萧姨了。”

“小姨?”他的发音并不准确,因此莫非将萧听成了小。

“想小姨,妈咪,想见小姨。“莫翼抱着她的脖子,撤娇。

莫非疑神,心思动的飞快。

这些天她一直有个没有问出口的疑感和担忧,那就是生下小冀的究竟是谁。她已经查过了,想要生下小翼,就必须有一个母体让胚胎椎入进去,否则小翼也是不可能生下来的。难道,小翼说的“小姨”就是那个给小翼做孕

思及此,莫非抱起莫翼,十分耐心的诱导着,“小姨,告诉妈咪,小姨是谁?”

“小姨是小姨。”毕竟莫翼还不足两岁,表达意思的能力还不足够强,只是拉着莫非的手,撒娇,“妈味,想小姨。”

小孩子总是这样,十分单纯,不自觉的亲近一直在身边对自己好的人,而萧若水就是这个人,从莫翼出生后就一直照顾着他,基本没有分开过,小家伙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萧若水了,见到妈咪的兴奋劲过了后,自然会想要见萧若水。

莫非沉思的看着莫翼嘟囔的小脸,觉得自己傻气,真要套话,又怎么可能从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口中得知什么结论呢?不过,听小翼的语气,他口中的这个小姨应该还在莫家吧,否则小翼不会现在才念叨着,而且,那个他口中的小翼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没出现过呢?难道是她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等,孩子该不会是吉米带大的吧?莫非心一紧,吴嫂就是前几天将吉米处理掉的,时间上恰好吻合。不,不对。转念一想,莫非又排除了先前的想法,吉米是那种极度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大哥不会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将小翼交给那种女人带大,何况,以小翼对这个“小姨”的思念,这个小姨该是对他很好的人,吉米那点狭窄的怀,连对她都能嫉妒,怎么可能真心去对待一个别人的孩子?

那么小翼口中的小姨会是什么人,大哥还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莫宅狐疑的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复杂和酸味,毕竟自己的孩子却从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总感觉被剥夺了母亲的权利一样,十分的难受。

想了一阵后,莫非有了一个决定,柔声对莫翼笑道,“好,妈咪等会儿就带你去见小姨,好吗?”

在莫翼的欢呼下,她也淡淡的笑了,抱着莫翼走到床边,按下了床头的房铃。

既然这个女人在莫家,那吴嫂应该会她的存在吧,就让她见见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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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一会儿,接到门铃响声的吴嫂就上楼来了。看到莫翼在莫非的床上开心的玩耍着,已经习惯,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现在主宅上下都已经知道,小少爷喜欢缠着小姐,而且,一口一个“妈咪“的喊着小姐,叫得好不不亲密。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她恭敬的询问。

“吴嫂,你能不能告诉我,小翼口中的小姨是什么人?”莫非一瞬不瞬的盯着吴嫂,审视着问道。

虽然先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被莫非突然问道萧若水,吴嫂还是难掩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自然,那种表情就像是想要隐藏的某种东西被挖掘了出来一样。

莫非心思一沉,果然,吴嫂知道,而且,这个女人恐怕比吉米要棘手的多。

她能揣测出大哥将吉米留在身边的目的,那么,这个小翼口中的小喉又是因为什么能留下?

“吴嫂,你知道对不对?”她淡道,这话问得肯定,明摆着是不容任何的瓣驳和欺骗。

“是的。”吴嫂毕竟是了解莫非的,知道不可能瞒着她的,遂老实回道,“萧小姐是大少爷一年多前带回来的,是一年前和小少爷一起来到莫家的。”她尽量婉转的表达着其中的深意。

孩子果然是那个萧小姐代孕的!莫非复杂的看了眼莫翼,清淡的问道,“她还在莫家对吗?”

别的女人想到自已的孩子是由代孕母亲生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感受她不知道,但她真的感觉很别扭,说不出的闹心,有点酸酸的,涩涩的,好像小翼多了一个母亲一样的,一个给予他身体的母亲。

“是的。”

“她在哪里,我想见她。”莫非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

“这”,”“吴嫂一脸的为难,虽然之前小姐问到这件事上时,她就已经猜想到了大概,可是,当她真的提出,还是觉得诧异和为难的。

莫非不由得怒从心生,“不可以吗?”难道,她还见不了那个萧小姐了”

“不是的,小姐,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您回来那天,萧小姐被吉米从楼梯上打得掉了下去,现在还在旁边的病楼,现在人虽然醒了,不过那边的说法,好像状况并不太好,小惧您还是等萧小姐出院再让她来见您比较好。

吴嫂还是想着,那个女人既然是莫翼的亲身母亲,就该有个规矩,哪里有小姐亲自去见她的道理。

不用吴嫂解释为什么,莫非也能明白吉米的想法,大概是嫉妒作祟吧,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见到了她,吉米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来接近大哥,嫉妒那个萧小姐怀了大哥的孩子,却不想,小翼本不是大哥的孩子。

“没关系,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她是大哥的客人,我也该去见见她,等会儿你帮我照顾一下笑意,我过去见见她。”

“是。”吴嫂虽然不怎么赞同,但对于莫非的决定不敢有所反驳,只好点头。

将莫翼交给吴嫂照顾后,莫非就独自去了主宅旁边的院楼。乍一出大宅见到阳光,还有点不太适应,好在两所房间相隔并不太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只不过怕伤口见了阳光恶化,莫非还是打了把伞,走进隔壁的楼里才收起。

隔壁别墅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医院所设置,只是比例要比一般的医院规模小一些,但所有的设备都是世界最顶级的。

同样的,在这座私人医院里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十年为一个阶级,十年以下的,只能呆守在一层,做一些基本的处理工作,或者给内宅身份较低的女佣或外宅的下人看病,二层则是给位置比较高的内宅女佣看病,包括吴嫂这样的身份,三楼则是为了重要的客人而设立,四楼则是莫氏主子的专用楼层,只有莫云、莫非和莫天才能上到第四层。

即便是传说中的医学天才进入了这里,也是不可能第一步就给莫云他们这样的主子级人物看诊的,更不用说动刀,那都是由贺凯贤亲自主刀。

只不过,莫非已经七年没有出现在这里,加上回来后一直在房间里,一层的那些年轻医生们也不知道莫氏的大小姐已经回来了,而七年间新注入进来的新鲜血也没有见过莫非,所以当莫非走进来时,不少人都盯着她看。

“小姐,请问你有吴管家的病函吗?”一名新进来的医生走过来,见莫非并没有穿佣人服,一时不太确定她的身份,只得谨慎的拦住她,道,“只有吴管家的病函,你才能进入医院。”

“需要病函吗?”莫非有几分怔住,她侧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来之前也没有特别的听吴嫂提过这样的事情。

“是的,这里莫家的规矩。”那男医生的眼里多了几分质疑,似在怀疑她的身份。

“这样啊,我知道了。”莫非望了眼里面,带着几分失望的转身。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了,明天让吴婕安排一下,再进来吧。

想着,正要离开,一名已经在莫家工作了十年以上的医生走好从二楼走下来,不经意间看到这边,惊讶的呼喊。

“小姐,您果然是小姐。“他激动的说着,忙走了过来,恭敬的冲莫非弯腰,十分小心,“原来您已经回来了,不知道您来了这边,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

一楼大部分新进来的医生都惊讶的看着那医生恭敬的模样,也被他的话惊住了,尤其是那拦着莫非的年轻医生,有些束手无措。

虽然这边院楼和那边的宅子并没有他太多交集的地方,但对于这个小姐,他们还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没关系,我只是过来看看萧小姐的,不知道进来这里边还需要病函这些东西,希望魅造成你们的困扰。“莫非淡淡的摇头,解释。

那医生一听就了然,立即代替年轻的医生道歉,“小姐,这些是为了防止有外人随意进入这边而定下的规矩,他不知道您是小姐,所以有所冒犯了。

“是,请小嘲原谅,我不知道是您到访,非常抱歉。“那年轻医生也转得算快,跟着弯下腰,歉意的跟着说道。

其他的医生也皆弯腰,对莫非行了个礼。

“不要紧,那我可以进去了吗?”莫非问道,这才是她几天来的主要目的,能够不用白跑一趟是最好。

“当然,当然。“那资深医生忙不迭的点头。

“恩,萧小姐她在几楼,醒了吗?“莫非点了下头,随意的问道。

“醒了,萧小姐已经醒了,她住在三楼的病房里,我领您过去。”那名资历较深的医生十分积极的说道。

“恩,好的,谢谢。”莫非礼貌的道谢。

“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那医生受宠若惊,赶紧回道,有些高兴,也有些紧张局促,要知道,这矜贵的小姐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他们也都只能偶尔远远的在院子里看到过几次她的身影,因为每一次有什么事情,都是贺医生亲自过去为她治病。

有了医生的带路,莫非也不需要费劲去找或问人了,就被医生带上了三楼,不得不说,关于楼梯的设计是和外面的医院完全不一样的,每一层都像个迷,而连接着每一层的楼道。又不是直接而上。

“小姐,就是这间病房了。”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外停下,那医生恭敬道。

“恩,好的,辛苦你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去忙吧。”莫非微笑。

听出她的逐客意味,医生知道她是有事情想单独和里面的萧若水谈,也非常合作的离开了。

见那医生走远了,莫非才看向眼前的白色门,迟疑了一会儿,带着几分好奇和复杂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算得上豪华的复式双病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病房,虽然房间不大,却十分干净,应有尽有。

走过客厅,莫非轻轻的走到里面的门前,推门而入,印入眼前的是一张苍白的床,床上的女人脚吊放着,连脖子和手上都打着石膏,用固定的石膏板固定着,看起来十分糟糕,在白色的映衬下,那张脸也显得很白。

女人闭着眼,像是还在沉睡。

“不好意思,我可以进来吗?”莫名的,莫非对那张苍白的脸觉得十分熟悉,她敲了敲门,问道,眼神却一直盯着萧若水。

那女人闻声,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是莫非吗?”

沙哑却掩不住熟悉感觉的声音劈入心底,莫非猛然惊住,她终于想起了那张脸,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熟悉感。

“你是萧若水?”她快步走了进去,走进才越发的肯定,那真的是两年前和她分开的萧若水。

没有想到还会有机会再一次见面,更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让莫非惊错却也有几分了然了。

是啊,她姓萧啊,小翼口中的并不是小顺,而是萧姨,而大哥能带回来的萧姓女子,除了她欠下了一笔人情的萧若水,还有谁?

“你终于回来了。”萧若水露出抹欣慰的笑容,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记忆里的活跃灵动,只刺下苍白的憔悴和忧郁,“是莫先生找到你的吗,真是太好了,我等了你两年多了,你知道吗?”

“若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萧若水力难道,小翼是从萧若水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萧若水没有明白她未出口的话,哑着声音解释,十分虚弱,“你忘了吗,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你将那务项链交给了我,后来,我被人追赶,是你的大哥先一步找到了我,他本来以为我是冒充你,想杀了我的,看到了你给我的项链后才放了我,想让人将我送到了英国,只是没有想到你那时候竟然出了事。”

说到这里,她停歇了好一会儿,喘息着,缓了许久后,才继续,“你不知道,我跟着莫先生找到了那艘去中国大陆的船,才发现我们都找错了,你本没有上那艘货船,我们被穆水歌骗了,你上的是黑船,那个时候莫先生有多恐惧你没看到真的想象不到。”

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那样痴情、深情的男人,也让她对绝望爱情有了新的希望。

“所以我留在了马来西亚,想要和莫先生一起找你,因为那时候只有我知道足够多的内幕。后来,我们终于查到了,可是莫先生去晚了,他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知所踪,你是在靠近欧州那边的海域失踪的,莫先生为了找你,就回到了英国,因为答应了你好好照顾我,我才被一起接过来的。”

莫非凝视着她虚弱的脸,摇头,“我要问的不是这些,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小翼一起出现,……犹豫了一下,才问出口,“是你做孕体生下的小翼吗?”

萧若水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傻瓜,怎么可能呢,不要说我不同意,就算是莫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她确实是想为他们做些什么,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代替莫非,帮她生她的孩子,这是她不可能做到的,好像只要那样做了,她就背叛了那个人一样。

苍白的容颜黯淡下去,萧若水满心的苦涩,两年多了,她还没能走出这个因因。

“我也是后来莫先生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愿意帮助他,模糊外界的视线,让小翼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莫宅,我才答应了帮忙,从外面的别墅搬进莫家来的。”也因此发现了对莫云别有居心的吉米,她知道莫非和莫云这段感情维持得不容易,她才一直担当着破坏者的身份,想要在莫非回来之前,帮她守住她的爱人。

莫非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不明白了,“这样的话,小翼要怎么出生?”

她查过了,就算是试管婴儿,也需要植入母体的子内,才能生得下来。

“是血煞,是他代孕的。”萧若水无奈的说道,当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血煞会用那么嫉恨的眼神看她,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用自已的身体孕育了小翼的人。作为男人,却丧失尊严做一个女人才会做的事,尤其是对那种将生命置之度外的铁血男人,是一件极其侮辱的事吧,可她却理所当然的拥抱着他用尊严生下的孩子,被当成了小翼的生养人。

其实萧若水并没有猜错,代孕的人确实是血煞,只是她猜错了一件事,血煞并不是迫于莫云的命令而放弃尊严当代孕工具,而是心甘情愿,因为这个孩子有着莫非一半的血脉,只要这样想着,他就心甘情愿的当做孕休,彷佛这样,他也能接近莫非几分了。

“谁?”莫非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她多心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男人才会取的名字?

“他是莫先生的一个手下,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而且,十分的俊美,看他的气质,感觉身份应该还不低,越是那样的人,自尊心也越强吧。

竟然真的是男人?莫非也露出咋舌的呆状神情,脱口而出,“男人可以怀孕?”

如果不是身上的伤扯着疼的话,萧若水真想大笑一场,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也不枉费当初她知道真相时那样的难以置信和惊震了。

“就是这样的。”她笑着,旋即想起这两年莫云黯淡的身影,隆起眉,语重心长的说道,“莫非,知道吗,在莫家这一年多来,我一直住在这里,每天看到最多的就是莫先生痛苦和挣扎的神情,每一次有人来回报你的消息后,他都会酗酒,整夜整夜的喝酒不睡,那样的神情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但是每一次看到,我真的觉得很悲哀,很想为他做什么,也因此,这一年多来,我无时无刻的不期望着你快点回来,我知道,只有你回来了,他才不会再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莫非在心底涩笑着,那样苦涩而无奈,就连他为她自残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又怎会想象不到他还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呢?

“莫非,你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一个男人生下小翼吗?因为他觉得,小翼是只属于你的孩子,他不希望被任何的女人夺走了你的那份独一无二。”萧若水动不了身体,但眼里却充满了羡慕与幢憬,“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莫先生,但是,如果我有着一个这样深爱着我的男人,我是绝不可能离开他的。已经两年了,你也该长大了,不要太过任。”

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得不到爱人信任和回应的爱情有多悲哀无力。

“你不会明白的,若随口”莫非何尝不挣扎,在昨天经历过那样的冲击后,今天却又是接连的冲撞,她也挣扎着无法消化,她也很痛,很想告诉自己,可以抛开一切,可是她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总是活在那个影里,自己随时可能离开的影之中,她怕啊!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你轻易得到了全天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聿福,却不珍惜,还要那样的耗费,难道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吗?”萧若水悲哀苦笑,是为自己,也是为莫云。

“我已经后悔了,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可是不行的,我不能那样做,我并不是真的毫无顾虑,我也有顾虑的。”那样的表情深深的触动了莫非,比然间好像看到了莫云悲苦交加的涩笑,泪,一滴滴的泪下,这两天,她的泪水已经成灾,却像是永远也流不完的一样。

“为什么?”萧若水皱起眉,“你有什么顾虑,两个相爱的人,还能有什么顾虑,因为兄妹关系吗?我不相信,你会只为了这种理由就放弃那样深爱你的男人。!”

“我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了。”说不出为什么,莫非就是忍不住,一口气将心理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有几分冲动,也有几分赌气的味道吧,为了她那样的站在莫云的角度替他说着话,说完,便是酸涩的惨笑。

“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坚持要离开的原因门”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一愣后,萧若水激动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她扭曲了一张脸,粉脸死白。

“你没事吧?”莫非忙按住她,“别动,你的脖子已经扭伤了。”

“怎么会这样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许久,萧若水才缓了过来,脸仍是白得厉害,不过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在我们离开的前天晚上发生的,穆水饮除了将那些逃跑的工具交给了我,也告诉了我的身体状况。”莫非轻描淡写的说道,原来,将心事说出来,真的会让人轻松许多。

“莫非,你太傻了,你怎么这么傻?”萧若水闻言,没有同仇敌忾,反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愤声骂着莫非,“穆水歆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既然想将我们卖掉,就说明他一心想整死我们,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聪明,你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却没个脑子?如果你真的活不久了,你觉得他会不告诉我哥哥吗?他可能是为了害你的,你知不知道?”

莫非如被闪电劈中,定住了身体,懵了。

“而且,你以为你真的活不久了,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吗?你以为只要你消失久了,你大哥就会忘记你吗?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就算上天入地,他也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孤独的!那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男人,你怎么会忍心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伤他至此!”萧若水真是失望至极,说着说着,自己也眼红了,好像将莫云当成了自己,那样的付出后,却得不到对方的理解和重视,那样的感觉多么的悲凉。

“莫非,我真的很为你大哥不值。”萧若水轻轻的说道,“你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你在他身边二十几年,却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明白的事,你竟然看不懂,或者,你只是为了你的自私找借口罢了,否则,以你的聪明,怎么会看不明白穆水歆耍的花样?就算当时不懂,难道两年的时间你还不懂吗?”

第六十三章 对不起,不要放弃我

“或者……”萧若水眼神一利,“是因为你刻意的伪装不明白?”

她的思绪从没有如此清晰、灵快过,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

莫非巨震了一下!两年的伪装心里在这一刻被揭剖得无所遁形,竟无法对上萧若水像是看穿一切的眼睛,无法义正言辞的反驳她的言论,心狂跳着,想要阻止她接下去的话,却又好像在期望着她撕裂自已的伪装,复杂得让她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萧若水虚飘的笑了笑,“果然呢,我一直在想着,就算你当时是真的没有看出来穆水歆有意害你,但正常人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沉淀,都会开始怀疑欺害自已的那个人的动机,还有告诉自已生命不长的意图,就算是我,也会去想,穆水歆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卖掉,想要害我,那他是不是也骗了我,连我都会这样去想,何况是你这样多疑的一个人,你连我是有心接近你的事情你都知道,怎么不会想到这一面?所以,你是刻意不去想的,对吗?刻意自欺欺人,告诉你自已,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只剩下了不到五年的生命,你不能回去,但事实上,你只是为自已私心里不想回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是吧?!!

听着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话欲,莫非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颤巍巍的想要后退,想要逃避,却发现自己移不动脚步,心脏缩着,紧着,刺痛着。

“这个原因和你那天跳海自杀有关系吧,那天,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被你的哥哥强暴了,而是别的原因,是吗?”萧若水虽然不能动,犀利的视线却一直跟在莫非的身上,“和孩子有关对不对?”

莫非春颤抖了一下,没有接话,别开了脸,连她自己也不懂,那时的心情是不是在希望得到一些谅解。

“果然是这样呢。”看着她的反应,萧若水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不是如此,莫先生又何须用试管婴儿来制造出小翼,为了不夺走莫非的母亲权利,借用一个男人的身体来生下小翼呢,其实这些早已经猜到的,却直到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才惊觉。

叹息过后,便是与莫云一样的冰冷语气,“莫非,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为了无法怀孕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你刻意放任自己相信穆水歃的谎言,放任自己在外面漂流两年多,你可曾想过莫先生的心情?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远古时期,孩子是爱情的延续,而不是爱情的基础,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不能怀孕的女人,难道她们就不能得到幸福了吗?”

“我真为莫先生悲哀,他的一切苦悲,竟然是为了这样一个不足以成理由的理由。结果呢,你竟然有了孩子,还不自知的在外面逃避着,伤害着你自己,也伤害着莫先生,而你离开的这两年多的空白全变成了一场笑话。”

“你看到过吗,小翼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你给我的,我把那务钻链放在了小翼脖子上的护身符里,也是为了让他也一起祈求你能快点平安回来,结果,我们都猜错了,你不是不能回来,不是回不来,而是,你不想回来。”

“够了,萧若水,你不要说了。”莫非怒然打断她的话,不想再被她的话所打击,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教?你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我的朋友吗?不要说笑了!”

“我不是对你说教,也没有想要对你说教,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爱一个人也是需要力气的,就算爱的再深,但感情一次次被无度的消耗后,也是无法再拼凑起来的。”萧若水幽幽的凝视着她,笑容苍凉,“就像我,对他的爱情也是在一点一点的失望中渐渐的冰冷,然后绝望。”

“我不敢说,我已经忘记了他,不爱他了,但是,我已经放手了,从他的束缚里走出来了,我也就不会回头了,你知道吗?爱得越深,一旦放手了,就越难以回头了,因为我们一生的感情都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放手的那天,也就是我们的感情消失的那天。”

莫非猛地一惊,不知是她的话让她动摇了,还是哪苍凉的笑容彷佛预兆了什么,心中浮起的是莫云越来越疲惫、冷淡的表情和背影。

“非儿,我也会累的。”

“非儿,我的心脏已经绝望到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

“非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心,慌,慌到了绝望,无止尽的痛在心底蔓延,莫非忍不住从灵魂深处开始颤栗起来,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身体,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狂的颤抖着,越来越快。

这些是他要离开的征兆了吗?这一次,他要放开她了吗?

莫非彷佛已经看见了那一幕,他放开了他所有的爱,放开了他一直拉着她的双手,潇洒离去的冷绝背影,从此,他的天空一片清明,却也再也容不下她的身影,任她追逐也不回头。

心死一般的冰冷,冻结,沉闷得发紧,连腹部都痉挛起来。

“莫非,你要如穆水歆的愿,放弃这一切吗?放弃对爱入了骨髓的莫云,放弃你原本跟握在手心里的幸福吗?”而萧若水的声音就是打破这冻结的咒语。

不!她不要!

“莫非,你想一直到莫先生再也没办法爱,到他放弃的时候你才后悔吗?你真的希望莫先生再无留恋的从你的世界离开吗?失去了他,你真的还能走下去吗?”看着莫非越来越摇曳的眼神,萧若水扮演着黑脸,继续厉声问道。

莫非确实聪明,却也固执,固执到盲目了也不回头,这是早在她宁愿昏倒在办公室也不提早离开时她就已经隐隐猜到的结果。

但是爱情最忌讳的便是盲目的固执,她必须敲醒这颗木鱼脑袋,否则,她只会陷入死胡同,至少,让她看到一些爱情的曙光吧,让她知道,爱情不一定只有绝望。

“不,我不要!”莫非大喊着,那力道彷佛冲破了某种一直禁锢着她的东西,两道泪痕清晰的印在她的脸上。

失去了他,她怎么还可能走下去?她所有的忍耐,都不过是仗势着对他爱情的信任罢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动摇了。

她不要这样,她的存在就是因为他的爱,如果失去了他的爱,她还剩下什么?再也没有了!

“非儿,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吗?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大哥,我听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的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哦!”

“非儿,如果你再起了那种念头,我会先你一步,杀了自己!”

他其实早已经给过她答案了,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她答案,他们必然是同生共死,是她看不开,还愚蠢的以为自己选择了对彼此最好的路,其实一切都是傻的,留下来的,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啊!

莫非陡然转身,冲了出去,急切而恐慌。

萧若水却笑了,慢慢的合上疲惫的眼皮,苍白的唇慢慢的弯起,神情带着祝福。

莫非,一定要把握住你的幸福啊!

一楼的医生们都正在聊着莫非的事,却见他们谈论的主人正一脸慌乱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彷佛在追寻着什么一样,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行礼,她已经冲了出去,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和狐疑。

“刚才没有人带小姐下楼来?”迟疑的问题。

“好像没有看到人。”迟疑的回答。

“可是,这个布阵,上去和下来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小姐怎么下来的?”更加迟疑的声音。

一片静寂,没有人回答。

快接近中午了,太阳有些刺眼,草地上彷佛弥漫着一层像是蒸笼上的热气,空气都变得燥闷,起伏不定了,莫非就在这样的烈阳下用力的奔跑着,伞也没有打,朝主宅的方向奔跑着,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就让她跑得满头大汗。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跑得这么急?”林嫂因为不太放心,一直守在门口等着莫非的,见她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心生忧虑。(,和囚母里面的管家混搭了,撤旦里是林嫂哈)

“林嫂,大哥呢?他在哪里?”莫非似乎看不见她的忧心,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双眼茫然而又迫切,随时要调出眼泪来一样。

“大少爷他这会儿应该在书房。”林嫂的话刚落,莫非已经如风一样冲了上去。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林嫂脸色霾。

最好不要和萧小姐有关系,否则,她也会将那个女人一并弄出本家。

“呼呼……呼……”

重的喘息和狂烈的心跳在耳畔回响着,莫非在走廊上快跑着,然后来到了那间熟悉的书房外,“碰“地一声,巨响在二楼响起,她用力的推开了门,站在书房门口。。的喘着气,委屈而茫然的看着莫云,哀伤、绝望、悔恨,…,种种的情绪都写在了那张苍白带汗的脸上,热着眼眶看着莫云,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又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刻入心底一样。

“怎么了?”因她的表情怔了一下,莫云旋即反应过来,贵备着,“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这样跑要是流了汗,你后脑的伤……”

看着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快速朝自己这边走来的莫云,莫非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莫云身体被撞得一震,那震动也震入了心底。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莫非不停的喊着,好像要将所有的歉意和一生的愧疚都喊出来,哭得用力,喊得撕心裂肺,“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我好怕,我怕你因为我无法生育,因为我的不完美抛弃我,所以我胆小的逃走了,胆小的选择了最悲哀的结局,因为自已的怯弱,我没有相信你的话,没有相信你的承诺,还一而再的给自己找着借。”对自己说,莫非,你没有做错,你没有错,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泪,流成了河,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她在诉说着,对他诉说着她真正的感受和心里话。

“我不过是仗着你的宠爱和感情在肆意的任着,发泄着对命运不公的抗议,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只是个有感情的人,你是支撑着我的一片天空,却不是神啊,我却将你当成了神,将你当成了永远不会受伤的神。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是我一直在伤害你,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的不完美,所以在变相的惩罚你的完美,对不起””

“你说的都没有错,我是自私的女人,我爱着的只有自己,我只在乎我自己,却没有想过你,一次次的忘记自己的誓言和承诺,丢下你,是我错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别放弃我,我爱你啊,真的爱你。”

爱?莫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一下,重重的,几乎将他整个膛都震动了,接下来是狂喜的激动与不敢置信。她说了那个字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是在做梦吗?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

莫云从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的脆弱,脆弱到竟仅仅因为她口中吐出的一个“爱”字,就泪湿了一张俊脸,那些过往的心酸,在这一刻全化为了涌动的暖泉汇入他的心底,又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一消滴的落在了莫非的肩头的长发间和衣服上。

他蠕动着唇,想问这是不是真的,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哑哑的声音含在喉咙里面,沙沙作响。

可是莫非并未发现,她哭得太过专注,太过害怕,她还在哀求着,好像一松开了他,他就会从她的身边永远离开一样。

“大哥,求求你,别放弃我好吗,失去了你,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不要放弃我。”

“傻瓜,我怎么舍得放弃你?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你,再累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从来没有!”莫云终于能动着,僵颤着手,紧紧的回拥住她,将打湿的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在多年等待的爱情得偿所愿的这一刻,同样泪水决了堤,“我的心已经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让我如何能离开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相信我,等你想明白,等着你回头看到我还在原地等着你,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你,我一直在等你啊。”

“大哥!”他哽咽难言的告白让莫非彻底崩溃,哭得肝肠寸断,为自己一直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一直没有走出那个死胡同的只有她,只有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亏得了萧若水的从旁推助,莫云和莫非长达两年多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消弭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两人摊开的爱情面前消失殆尽。

那天之后,莫云和莫非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彷佛又变成了七年前莫非没有离开本家时的模样,随处可见莫云和莫非其乐融融的身影和莫非温和的笑容,也让莫家上下感受到了久违的和煦舒服,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两年多莫非失踪的时间里,莫宅也随着莫云的越来越冷而一直处于冰封状态,虽然他还是保持着微笑,但那笑容明显与之前不一样了,变得冰冷,冰蓝的眼里总是隐隐含着讥诮一样,彷佛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一场笑话,让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觉得从骨子里寒到了四肢百骸。

现在,围绕在莫云身上的冷气没有了,那层迫人的压力也散去了,他们自然也好过了,而之前担心莫云对莫非变心的那些老资历女仆也放下心来了,一来是莫非对莫云的影响力仍然是那么大,二来,自从萧若水跌下楼后,除了第一天,莫云再也不曾去看过她了。

那两天里,莫非和莫云过得很随心,安心在家里养病的莫云也不用去理会外界的种种揣测和新闻,就在家里享受着和莫非共同的时光,都说小别胜新婚,那么两年的分别呢,对这对长久以来一直彼此相依相守的兄妹恋人而言,再次重新拥抱对方,那种感动更深。

而两人的兴致也奇佳,有时候两个人能去花房呆上一整天,就为了亲手摇弄那些贵气的花儿,有时候,莫非也会和莫云一起骑马,他们喜欢在后山的那片村林子里牵着马,懒洋洋的走动着,看着零碎的阳光洒在铺满干枯落叶的地上,会觉得特别的幸福,好像两人能这样一直走到老一样。

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比脑力,就如同围棋之类的,是他们更喜欢的游戏,这种不会流汗,玩起来却极为畅快林漓的游戏更能刺激他们的脑细胞,所以,在内在方便,这两个外表看起来淡漠的人,内心也有着一面争斗之地,只不过鲜少表现出来。

这天,莫非心血来湘的,拉着莫云一起坐在草地上去看夕阳落下,那个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草地上会铺上层橘色的薄纱,十分漂亮,洒在他们的身上,拖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在草地上拉长,彷佛融在了一起,就如同他们的心口

当然了,就这样坐在草地上,对格洁癖的莫云而言就是一种酷刑,不过就算是酷刑,他也得咬着牙受下来,因为他若是不坐,莫非就会挑着眉,坐在地上睨着他,像是挑衅,就像是嘲笑。

姑且不论莫云的子是真温情还是假亲和,但对莫非的纵容和宠溺是无人能想象的,他不在意那种挑衅,在意的是和她一样吧,于是他也潇洒的坐下,修长的双腿一只伸展着,一只屈弯着,十分随,也有种说不出的诱人魅力。

莫非则抱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将大部分的重量都托在了他的身上,带了几分刻意的味道。

知道她的玩心,他也不点破,由着她,徐徐的晚风吹来,吹动着两人的发和衣服,风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气,十分爽快,让人觉得舒服。

“大哥。”莫非忽然出声。

“恩?“莫云低下头看着她。

“你的头发刷到我的额头了,好痒。”莫非却不动,懒洋洋的抱怨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亮光。

“恩。”莫云帮她挠挠头,也稍秸移开了一些头。

莫非笑弯了眉眼,偷笑着。

“大哥。”一会儿后,莫非又忍不住出声。

“思”

“我跟你说,在法国的时候,我经常和欣儿一起去公园散步,那时候看到很多年轻的小情侣坐在草地上,互相依偎着,就感觉特别的温馨甜蜜,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和你一起看夕阳的话,我一定也会这样抱着你。”

“傻瓜。”

莫非像傻瓜一样,幸福的笑着,她想,她能够体会一些了吧,为什么那些女孩在男孩的怀里会笑得那么甜蜜,因为就算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就算他只是说了两个很平淡的字,也会是许久的感动和激情。

“大哥,我们每天都这样看夕阳好不好?”她坐了起来,跪坐在莘地上,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兴致勃勃的提议,恶作剧的将热气喷洒在他的耳畔。

,“…”莫云没说话,身子稍稍悸动了一下,像是被她吹的耳旁风引起的反应。

“大哥?”莫非故意娇唤。

“如果你想看的诿”莫云平视着院方的那轮红日,缓缓动了动唇。

“大哥最好了。”莫非还不等他说完,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俊美的玉脸。

莫云似笑非笑的侧过脸,望着她笑吟吟的无辜模样,“我是说,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就拍下来,挂在你房间里。”

“讨厌。”莫非立即皱起眉心,将他推开。

“呵呵……风中,飘扬着莫云自在的朗笑。

远远的,林嫂看着这边,老脸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样就好了。

不过,就算和莫云已经和好了,莫非也注意着,不会让莫翼太常出现在莫云的身边,他知道莫云对莫翼并不在乎,或者该说是厌恶,他厌恶着莫翼的存在,虽然莫翼是因为他才能够出生并活下来的。

莫非并不怪莫云,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责怪莫云对莫翼不好,莫翼是她和二哥的孩子,没有哪个男人心开阔到为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养孩子,尤其莫云从不是什么心开阔之人。

但说她没用心吗,也不,她其实用着心,她知道不可能逼着莫云一下子接受莫翼的存在,表面上莫云会因为她而接触莫翼,但感情这种东西,是要用心去交流的,而不是敷衍的功夫,她不想得到适得其反的结果,所以,她没有逼着莫云去接受过莫翼,甚至只将晚上少许的时间留给莫翼,白天都陪着莫云。

但她会在那些看似偶然的时间里,让莫翼被带着出现,让莫云慢慢的适应莫翼的存在。她的想法很简单,莫天已经死了,莫翼就等于是她和莫云的儿子了,他们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总是要和睦共处的,虽然她不指望莫云爱着莫翼,但她也希望至少能消除掉他心里面对莫翼的憎恶和厌烦。

莫云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也配合着,佯装没有发现,顺着她的意思来演戏,他早已经说过,只要是她希望的,不管什么事,他都可以做到,即便是要他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和她的孩子,他亦是可以为她做到。

只不过,内心里他是永远也不可能接受莫翼的,因为他的存在是一种极大的讽刺,讽刺着他永远的得不到,和他曾经的无能。

莫非和莫云各怀心事,终究是莫云更高一筹,毕竟莫非是由他带出来的,何况,在莫云周旋于那些政界高层之间,和他们玩着心计的时候,莫非才不过是个小女娃儿,那样的差距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缩短的?

不过对于莫非的那些小心机,莫云还是乐意绊装不知,顺着她的心意陪着她玩下去的,譬如现在,刚刚用过午餐后,莫云在准备着一些必要的汇报事宜,莫非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书。

若是以前吧,就是让莫非这样一个人坐着半个月她也能耐着子坐下来,像打坐一样,意志坚定,可是,现在的她却好像远没有以前那种意志力了。

在反反复复的看了同一页文字三遍,却仍是进不入自己的脑子后,莫非不怎么欢喜的放下了书,看着那端认真工作的莫云,黏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笑得甜甜的。

“大哥,好热哦,我想吃水果拼盘,让林嫂准备一份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吃冷的。”莫云从电脑荧幕土抬起脸,侧脸,回以同样的笑容,却是说着拒绝的话语。

“大哥…”莫非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撤着娇。

“不行。”莫云仍是温和的笑容,不为所动,修长的双指快速的在键盘上跳跃着,也不顾虑后面的莫非在看着。

“哼,不行就算了。“莫非从他身上离开,走回到自己的小沙发里重新窝了进去,拿起书,翻得“啪啪”直响,像是赌气。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不稳定,最好不要碰冷的东西,她也不是真的想吃,只不过是最近发现书和文字都无法再吸引她的注意,她想要的,只是他更多的关注。也许,这就是分隔两年,不断自我压抑的后遗症吧,又或者,是因为看多了苏欣儿与雄哥的相处,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象苏欣儿那样活得更随,更洒脱一些吧。

莫云笑看着她孩于气的举动,若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也枉为她的大哥这么多年了。

不过,他确实更喜欢她现在随的要着子,粘着他,这样的她不仅不会让他觉得累,反而比她隐藏着自己的心要让他觉得更加愉快,让他觉得真实,因为她的每一分举动,都在明明白白的昭告着,她在意他,她对他也有着同样的爱,同样的感情。

原来,他要的也只不过是一颗源自她的真心和真情。

“除了冷的,冰的,你还想吃什么?”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将她的身休轻松的抱了过来,声音柔柔的问着,低低沉沉,十分的好听,如同催眠曲一般,这也是他特有的磁嗓音,只有她得以享受。

“你要做吗?”莫非故意冷漠的问道,嘴角止不住的在上扬。

“是啊。”莫云抱住她,“我们的小公主可愿给这个机会呢?”

“我可没说过让你做的哦,是你自己说的哦!”莫非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偏偏莫云吃这一套啊。

“是,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不是我的小公主说的。”他语带无奈的说道

莫非高兴的笑了,毫不客气的点餐,点完后,又补充,“大哥,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为了避免你说我只顾着享受哦,我和你一起做。”

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想要更多的和他在一起的机会罢了。

“好。”莫云捏捏她的鼻子,淡笑如云。

第六十四章 压抑的欲望

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莫非并没有忘记还在病楼里面住着的萧若水,这一次,若不是萧若水的开导,她也不可能想得开,更没有勇气放下心结,向莫云坦白心声,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幸福了。她也明白,这两年都是萧若水在代替她着她忍受着原本该属于她的苦难,现在的伤,也是为了帮她守护住她的感情,而遭到吉米的嫉妒得来的,她不是个不知冷暖的人,除了让吴嫂交代下去,好好的照顾萧若水外,她也一直想抽个时间去看看萧若水。

只是,让她犹豫不决的是莫翼的存在。

去看望萧若水是必然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是一个人去看她好,还是带着小翼去的好。毕竟小翼是她辛苦带大的,现在她伤了,带小翼去看她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从吴嫂那里她也听说了,若不是为了保护小翼,她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可是,心里清楚是清楚,但她又不想带莫翼去,说她小气也好,吃味也好,但想着自己的孩子和萧若水有着她所没有的一年多相处时间,她就忍不住想要将小翼藏起来。

所以她很怕,怕小翼被她夺走了,因为她知道,萧若水一定是对小翼很用心的在照顾着的。只有曾经很用心的照顾着,才能让一个孩子如此叨念着,是不。版6ycn

可是,小翼又念叨着想要见萧若水,不让他见,又好像是对孩子撇谎一样,她也不知道那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莫非的后脑勺已经可以拆线了,只是拆了线,却仍不能碰水,这对于莫非是极难忍受的事。她虽然在外面久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些洁癖,但对身体她还是极爱干净的,就是冬天也必须保持一天洗一次澡和头发,何况是这样热的夏天。就是经过再好的保养,小心注意,但时间长了,头发也还是会脏了,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油腻肮脏,莫非后来连楼也不下了,就窝在房间里,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她太脏了太丑了,不想出去。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头发脏了就会痒,痒得她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晚上甚至委屈的扯着头发都想哭,想不是莫云拉着,抱着,她不知要怎么伤了自已的头皮。

黑暗里,莫非再一次因为头皮痒着而睡不着,想要抓,但被莫云抱得紧紧的,双手动弹不得,她又是烦躁又是委屈,在他怀里挣扎着。

“怎么了?”莫云睁开眼,即便是在夜里,他的眼仍十分的亮,就像宝石一样发出闪耀的光亮。

“大哥,我想洗头发,头好痒,好难受。”她哽咽着说道,声音很低很低,像婴儿的呼吸一样,但在这样静的夜里又十分的清晰。

“乖,再忍忍,已经拆线了,贺医生的药效果很好,再过三天就可以洗了。”莫云的下顼抵在她的发顶,柔声哄道。

“你总是这么说。”这个时候的莫非就变成了得不到糖的孩子,十分任,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非儿。,莫云低低叹息,一点也不嫌脏,吻了吻她的发顶,“对不起,只能让你忍受着这样的难受感。

,你干嘛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啊!,莫非却不高兴了,热了眼眶,声音更加哽塞,但只是嚷着,那股躁烦的脾气没有了,安静了下耗她这样子,莫云哪里还能入睡呢,起身,也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就着暗晕的灯光,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我不道歉了,不要哭了,好吗,哪里痒,我帮你探探。”

不能抓,怕抓伤了头皮,所以只能轻轻的掭。

,恩。“莫非点头,像依赖着父亲的孩子一样赖在他的身上,满脸的委屈的指指自己痒的地方。

莫云就着她指着的地方轻轻的给她掭着,另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一会儿后,莫非动了动身体,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好些了吗?”莫云知道她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柔声笑问。

,恩。”莫非乖巧的点头,动了动身体,却不小心将他本就比较松垮的睡衣撩开了一此,看着他。的伤痕,一怔,手慢慢收紧,连带着,抓紧了他的手。

“怎么了?”莫云反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松开地的拳,‘还不舒服吗””

莫非摇头,抬起脸幽幽的看着他,手从他宽厚的掌心挣脱出来,爬上他的俊容,察觉到他的退缩,另一只手也攀住他的肩,不让他逃避,注视着他,纤细的手指穿入他的发间,着他金色的头发,果然,和她的一样,也有着油湿。

“大哥,你也不舒服是不是?她难受的问道,心沉沉闷闷的。她在外面两年,还能忍受过一此事了,可是他那样洁癖的一个人,从没与受过这样的罪,却因为她而必须受这样的苦,这么多天了,还哄着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其实他比她还要难受吧!

自责涌了上来,莫非忍不住的埋怨着自己,埋怨她竟然没有察觉过他的感受,只自私的想着自己怎样的不舒服,都要他来哄着自己,却忘记了,他也因为她而同样在后脑勺缝了针,同样头不能碰水。

为什么每一次他能想到她的心情,可她却总是后知后觉呢?在爱情上,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休贴就够了的,他也需要她的关心和体贴,只是他从来不说。

“没关系。”莫云淡笑,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

所以说,在这一点上莫云和莫非还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那种只愿意想最完美的一面示人的人,也可以说,宾非在这方面的执着就是来源于莫云的影响吧。

“大哥,你好傻你知道吗。”莫非语气埋怨着,但眼底却是闪闪的心疼。

他怎么不傻,明明自己也不舒服,却傻得什么都不说,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她,这让她怎么不心疼?

“只有对你,我希望自己更傻一点。,莫云摩挲着她的唇,深切的说道,脸慢慢俯下,吻住了她水晶般的红唇。

莫非红了脸,像是发烧一样的烫热着,却仍是顺从的闭上了眼,承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吻从温柔变成掠夺般的激烈,她的呼吸被他所吞没,五官被他汹涌的感情所湮灭,理智从脑海中消失了,身体轻飘飘的,只觉得浑身发软。

她环着他的脖子,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身体,就在她昏昏沉沉之际,他却陡然抽离了身。

“好了,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莫云稍秸停了下,平稳了呼吸后,着她的头说道,语气柔和极了,就像个单纯的尊尊诱导着妹妹早点睡觉的好哥哥。

这变化太快,莫非反应不过来,还懵懵的,傻傻的看着莫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似乎有种什么东西从混沌中飘过,只是这个时候的她捉不住。

那晚以后,莫非没有再喊着头痒了,就算真的很难受,她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住莫云,两个人就像互相吸取对方身上的温暖,彼此共存的小兽一样。

那几天,他们都不喜欢出门,也不喜见人,连林嫂也见不着两人的面,每次上来送饭菜也是送到外面客厅,然后等晚上送晚饭上来的时候,再将之前的盘子收走,卧室的门始终紧闭着。

自然,莫非也没有见莫翼,即便他身上流着她的血,也只是嘱咐着林婕好好照顾他。

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吧,纵使知道莫翼是她的骨,但在不经意的选择中,她却更倾向了莫云,她能在莫云的面前展露一切,包括哪些她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那样的坦然展开口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却忘记了反面的,只能真正在意的人,入了心的人,才能够将所有的一切展露于人前,就如同,我们不会对陌生人发脾气,却会在烦闷的时候和自己的亲人吵嘴。

莫云,是已经彻底融入了莫非的骨血吧,即便这个时候,莫非还在成长中,但至少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也算是莫云二十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吧。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虽然后脑勺还不能受到压力,以免伤口在这个时候又裂开,但只要小心一点,洗头发却不成同题了,这对于莫非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莫云对于下人一点也不放心,怕她们还是会弄伤了她,对于莫非自己就更不放心了,她太会忍,只怕真扯痛了伤口,她也不会吭一声,所以,莫云亲力亲为。

打了水,测好了水温后,才让莫非躺睡在舒服的躺椅上,给她洗的头发,不管是水温,还是手的力度,莫云都把握得十分到位,很轻很柔,唯恐弄痛了莫非一丁点,那样的细致小心透过肌肤的碰触,传入了心底,每一个碰触都变成了催人落泪的甜淡幸福。

她记得那时候听苏妈妈说过,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你年老色衰的时候,那个一路陪着你走下来的人还在你的身边,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在公国里慢步,那种平凡的温馨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到那一天,休会苏妈妈说的那种幸福,但是,这一刮,她真的觉得这一生就此结束也够了。

“大哥。!莫非轻唤着,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味道,就像刚睡醒那会儿的嗓音,沙沙的,十分的好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刷过,酥酥的。

,恩?“莫云正为她清洗着头发的泡沫,为了不牵扯到她还脆弱的伤口,他不敢用水直接冲,都是用手捧着水十分小心的为她冲着泡沫,听到她的声音,分神随意的应了声。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睁开眼,笑着,幸福的喟叹。

“傻瓜,怎么突然说这些?“莫云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心软暖了好几分。

“因为我最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这一辈子我没有遇到你,我会是什么样子。”莫非复又闭上眼,弯唇,像是自嘲的笑着,笑着自已的感伤和多虑,声音和呼吸一样的轻而低。

,有人说过,一个人的人生再完美,也只是半圆,另一个半圆则在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身上,每一次想到这些,我就会好怕,不是怕我的生活可能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平凡,而是怕,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成圆。”

如果没有大哥,没有二哥,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和欣儿一样吗?平凡而寂静的活着,活着会遇到一个喜欢她的人,然后相爱,结婚,平凡的走过这一生?

她不知道,因为她不知道,若是没有大哥,她又会是怎样的个,怎样的一段人生。他总是骄傲的说,她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其实说的更透一此,她就是第二个他,治注了他的心血和思想的

,傻瓜,我们注定要相遇的,因为我们是彼此的那半个圆啊!”莫云笑,弯下腰,温热的唇如羽毛般落在她的唇上,“所以,就算我们是在世界的两端,我们也终究会相遇,这是我们的命运。”

命运吗?莫非睁开眼,看着他慢慢的离开自己的唇,看着他晶灿幽深的蓝眸,说不出的热流在心田间徘徊,泛滥,她抬起手,碰触着那张脸,那样柔,那样轻,复杂也释然。!!是啊,因为你是我的那半圆。”不是亲人,不是哥哥,只因为他是她的那半个圆。

“非儿……”心震了震,莫云面筋无奈苦色心

你可知,你这样的神情,会让我多想就此不顾一切的要了你,疯狂的将你嵌入我的身体里。

莫非也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欲望之火,浓郁而炽热,却也消失得很快,彷佛从未出现过,然后在她还未晃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直起了身。

“别想太多了,好了,我帮你冲干净泡沫,不然水凉了,你会感冒的。”他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淡的声音充满了宠溺和柔和,却也太过理智,理智得让那迷离的暖昧瞬间诮散。

心凉了一下,莫非静默着下来,没有接话,莫云亦不再开口,空静的浴室里只能听见水声,哗啦啦的,一寸寸浇熄了她心中的热度。

这是第二次了,那天晚上果然是刿意的,为什么,大哥。

洗完了头发,身上总算是清爽了,可莫非的心却莫名的沉闷了起来,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又一直无形的手紧抓着她的心脏,很紧很紧。

莫云怕吹风机的风太强,会弄痛她,只帮她将前面和两边的头发和垂下来的发丝吹干了,后面并没有动,不敢动。

给她整理好后,莫云便自己去冲洗头发了,本来莫非是想说她帮忙的,可是莫云拒绝了,抱着她去阳台上坐着,让头发风干。

莫非也知道他是关心她,是为他好,但当他说出婉转的拒绝时,她还是忍不住被伤到了,无形的伤害就这样慢慢的钻进了心里面,沉淀下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莫非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郁,他总说她不爱惜自己,可他呢,他总说她喜欢忍着什么都不说,其实这些都是从他那里潜移默化学来的。

而浴窒内,莫云就冷冷的站在喷头下,脸上不见一丝表情,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滑下,他也没有感觉,就睁着眼,冷冷的看着映照出他身影的壁砖,下身高昂的欲望还挺硬着。

有时候,一张门的距离也很遥远。

夜里,明明已经没有了头痒的烦恼,莫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慌着,烦闷着,无处发泄,只能让那些东西在本就不大的腔里积累着,慢慢的扩充。

莫云也感觉到了她的焦燥和抑郁,问她,但她不吭声,像是睡着了,只是并不均匀的呼吸出卖了她,告诉着他明显是在装睡,因此活生生的牵动着莫云一颗并不安稳的心,担心着她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深夜里,莫非总算是睡着了,莫云紧硼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抱着她睡下了,但也多了个心口

第二天早上,莫非醒来的时候,莫云并不在房间里,了身侧凹陷下去的位置,上面的温度早已冷却,显然莫云已经起床很久了。

坐起身,莫非神颓萎的蜷抱着腿,弯坐着,下预轻轻的抵在膝盖上,看着海蓝色的床单发着呆。

明明一切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了啊,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他们的距离好遥远?那天晚上也是,今天也是,明明那欲望连她都感觉到了,可他却坚持不碰她,为什么?

烦心的长叹了口气,她皱着眉下了床,进浴室洗秋完后,就穿着睡衣去了隔壁莫翼正住着的房间。她进去的时候,莫翼已经起来了,穿着颜色稍深的小绅士服,坐在那张大床上玩着她的那些古董玩具,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十分认真的研究着,也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这一点其实和莫非有些相似的,投入进去后,别的事也就都看不到了。

不过莫翼没看到,两个照顾着莫翼的资深女佣却见到了莫非,忙起身,正要朝莫非行礼,被她摇头阻止,两人会意,只弯了弯腰,没有出声,又跪坐回床的两边。

莫非也没有走过去,怕吵到莫翼,靠着门,环视着这间充满了刚毅气息的房间。

虽然房间里很多地方都按上来莫翼的玩具和他喜欢的东西,不过还是可以看见原本房间的特色的,冰冷而刚硬,如同莫天给人的感觉。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虽然在这座城堡里住了二十几年,后山、园林她也都去过了,但记忆中,她却从没有踏进过这间房间。

最初是为什么没有靠近二哥她已经忘记了,不过猜想也和大哥有些关系吧。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和大哥亲近着,但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二哥的身影,印象里,那时候总是冷漠着一张俊脸的二哥在这个家就像幽灵一样的存在,冰冷,来去匆匆,和谁都不怎么说话。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到底那个时候只是个孩子,会以貌取人,又怎么会看得懂那张冷酷面容下冰晶般的心呢,其实有时候冷酷的人并不代表真正的冷酷呢,而温润的人反而更加危险就如同大哥,其实大哥不知道要比二哥冷情多少,他的心里连家人也没有所谓的存在,只是他脸上温煦的笑容成了他最好的掩饰工具,骗了别人,也欺骗了她,让她将他当成了无害的天使。

不过,他也确实是她生命中的天使,至少对她,他从来都是半掩着天使的角色。

后来可能是因为二哥离开了英国吧,每年就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和二哥之间的交集也更少了,虽然随着后来的长大,她知道了二哥对她的关心,但毕竟没有什么时间相处,走得并不近,总好像隔了层什么一样,每一次也就是在楼下或者走道里见着面,微笑,走过,更别说踏进他的房间。

其实那个时候二哥就已经喜欢她了吧,否则当年大哥也不会将二哥驱逐出英国,而十几年里,她竟一点都不曾了解过二哥的爱和心意,直到他现在离开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怅然和遗恼。

叹了口气,抬眸间,她不经意的看见了卧室里,放在床头拒的那个紫砂杯,定住了身子,眼泪毫无预警的就冲了出来。

其实那只是个很普通的紫砂杯,上面刻着一张笑脸,并不致,显得有些幼稚,翕出去恐怕卖不到几块钱,可是她却不会忘记,那是她十岁时亲手做的,送给二哥的过年礼物。

那时候,其实她还是有点害怕这个面冷的二哥的,虽然每一次他都会从台诱给她带礼物,但就是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害怕,那天,要不是他救了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的她,她也不会看到他眼里和大哥一样的关心,不会知道,其实他只是面冷心热的人。

所以第二年,她第一次送了一份礼物给他,那天他的表情很惊喜,真正的惊喜,连她都看出他眼里溢出来的笑芒了,虽然他只随意的说了句“谢谢。

原来,二哥一直还保留着,还一直收放在了床头。这代表了什么意思?那份意义她不敢深想下去,怕更深的想下去,那份深深的情义会将她压垮,再一次唤起她深沉的愧疚与歉意。

“妈咪!”莫翼清脆的欢呼唤回了她的思绪,原来小家伙已经放弃了那难以解开的九连环,刚气嘟嘟的抬起脸,就看到了失神了莫非,立即灿笑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大喊起来,声音清脆响亮,让清晨也变得活跃起来。

莫非勾着笑朝他走去,刚走到床边,莫翼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莫非忙抱住他小小的身体,生怕他掉侧在地上,却没想到自已被那力道撞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小姐。,两名女佣同时惊呼。

“不要紧。”莫非站稳脚后,对那两人摇摇头,低下头看着怀里兀自笑得开心的莫翼,无奈的暗村着。

想不到这小家伙小归小,还蛮沉的,再用点力,只怕她都要被撞到地上去了。

,妈咪。”莫翼笑嘻嘻的,将小脸埋在莫非的怀里,高兴极了,不停的喊着,为她的出现而开心口

,对不起,妈味这几天没有来看小翼,小翼想妈咪了吗?”莫非抱着他坐回床上,将他放在上面,对于这个回来后却没怎么关心过的儿子是满心的亏欠。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门,将他交给林嫂,他一定很无聊吧。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责任心的母亲了,只专注着自己的事,连孩子都忽略掉了。

“想妈味,小翼想妈味。”莫翼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只是开心的嚷着,一点也不见不开心或是委屈,或计是怕自己惹了莫非生气,莫非就会消失不见吧。

“妈咪也很想小翼。”稚嫩的纯真让莫非感动又窝心,忍不住亲了亲他粉嘟嘟的脸颊,温柔的笑道。

婴孩的肌肤很柔很嫩,像丝绸一样滑顺,又如海绵一样柔软,让她爱不释手。

莫翼大概以为莫非是在和他玩耍吧,抱着莫非,也对着她的脸一大。亲了下去。

看着莫翼贴心和乖巧,莫非无端感伤起来,“心思也沉了沉,想到了另一层面。

小翼是莫氏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要面对的困难一定会比普通孩子更多,但至少在孩童时代,她希望他的开心的,快乐的。

只是,有她这样的母亲,他能快乐吗?小翼已经没有了父亲,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了,他会知道难过吗”听吴嫂说,这几天小翼都很乖巧,不哭不闹,那么她再一次从他的生命中离开时,他会不会难过呢?她不知道自己的期限还有多长,但小翼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和大哥都不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因为一旦她出了事,大哥也不会独活,他们没有约定,却已经有了彼此心知肚明的意识,同生共死。

那么将小翼托付给若水照顾是最好的结局吧,在小翼还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世前,还没有对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前,先将这段感情转移,这样,就算以后小翼知道了,也不会感到太痛苦。而且,若水一直对他视如亲子的照顾着,她相信,她和大哥离开了,若水也会好好的照顾着小翼的。

呵呵,原来,她好像真的很自私呢,看来大哥说的没错,莫氏的族人都是自私的人。

“妈味?,莫翼歪着头,见莫非没有看自己,就去拉她的手,“妈咪?妈咪?”

“呵呵,我们的小翼太可爱了,妈咪也看入了神。”莫非笑着揉探他的脸。

“妈咪可爱,妈咪最可爱。,莫冀嬉笑着,手舞足蹈的说道。

,小姐。”林嫂站在门口,敲了下门,大概是听下人禀报了她出了房间过来的吧。

,恩,进来吧。,莫非以为她是有事要报,遂道,将莫翼放在自己的腿上,握着他的小手逗弄着。

“小姐,大少爷准备好了午餐,请您过去用餐。”林嫂恭敬的说道。

莫非这才想起了莫云和莫翼之间并不融洽的关系,苦笑。

只隔了几步的距离,他却宁愿让林嫂上来,也不亲自过来,看来,他是真的很不愿意见到小翼。可是,现在二哥已经死了,小翼也是莫家唯一的后代,他喊着大哥爹地,难道大哥想要一直时小翼冷漠下去吗?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说着,将莫翼放回了床上,满心的怅然,为莫云的琢磨不透的心,也为莫翼。

莫翼大概是知道了莫非要走了吧,刚还乖巧的他开始闹起情绪来了,‘妈咪,抱抱,小翼要妈咪抱。”

“小翼乖,爹地的身体不舒服,很痛很难过,妈咪要过去照顾爹地,小翼是最乖的孩子,所以会乖乖的,对吗?”莫非哄着他,用孩子的语气和他交流着。

“爹地难过?”莫翼的小手松了下来,虽然满脸的失落,却好像听明白了。

“小翼乖,等爹地不痛了,妈味就来看小翼好吗?,莫非心疼的他的头,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选择的是谁,所以她不想让自己左右绯徊。

,恩。“莫翼用力的点头。

压下不舍和隐隐疼着的感觉,莫非淡笑着吻吻莫翼,将他交给了两名女佣,与林嫂一起走了出去。

对不起,小翼,请原谅妈咪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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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小姐,萧小姐有问起您和大少爷的事,要怎么回答她?”与莫非一起走出房间,林嫂将门带上后,才跟在莫非身后,开口询问,从话里不难听出,她对萧若水还是存着些排斥和防备的。

“是这两天的事吗?”闻言,莫非侧了侧脸,步子缓了一些。

“是前几天您刚拆线时候的事。”林嫂快速答道。

“这样啊。”莫非思付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们不用回答她了,下午我就去病楼看她。”

“是”

莫非和莫天的房间并不是连在一起的,他们的中间隔了一个莫云的房间,说不远,其实也有一段小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充满了古日英国风气的廊道上,都没有再开口。

可是再远的距离也总有走到的时候,何况是在同一层楼,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莫非房间的门口。站在门外面,莫非却不动了,事实上,她是有些犹豫,犹豫着进去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莫云。

昨天晚上她刻意不理会他,今天早上明知他是去给她做早餐了,却逃避一样的来到二哥的房里看小翼,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软弱的逃避方式,进去后,她该怎么面对大哥呢?像没事人一样吗?

林嫂不知她的心思,见她在门口前停了下来,没进去,以为莫非是在等自己离开,行了个礼,朝楼下走去。

莫非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缓的抬起头,将门打开,

“非儿,过来吃早餐了,有你喜欢的**蛋饼。”莫云正坐在在客厅的沙发里,喝着咖啡,边看着早报,见她进来,笑着招呼,丝毫不见一丁点的异状,好像她是从洗手间刚洗漱完出来,而不是他特意让林嫂从隔壁将她找过来的。

“恩。“莫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朝他走去,也没有提起莫翼的事情,在他边上的位置坐下。

莫云已经为她将早餐分切好了,只用吃就行了,从这么点小小的习惯也可以看出来,莫云是将她宠到了骨子里去了。

莫非端起早餐,知道自己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对待他的体贴和温柔,可是想着他像没事人一样的虚假伪装,她又忍不住的烦闷起来。

明明不高兴了,为什么要纵着她,明明知道她是避着他,才跑去了隔壁,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更不明白,既然他爱着她,为什么不碰她?这两年大哥身边并没有过人,她回来后,他们也是一直在一起,他连这座城堡都没有出过,也不可能出去找别的女人,那他为什么不碰她?是因为嫌她脏吗?

想起两年前的梦魇,她战栗了起来,他还是嫌她脏了吗,所以不愿意碰她。

不,不会的,大哥不一样,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她不能怀疑他,如果连她都不信他,大哥会有多悲哀?

甩开心中涌出的苦痛,莫非掩饰的咬了。蛋卷,平静了一会儿后,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大哥,中午我不午睡了,我想去看看若水,这几天她一个人在病楼也怪寂寞的,有时间我也想去陪陪她。”

“恩,是该去看看,毕竟是她保护了莫翼,不过午觉还是要睡,不然你的作息时间会打乱。”莫云思付着点头。

“恩,好。”反正是时间早一点晚一点的事,也没有多少区别。

“需要我陪你去吗?”莫云递了纸巾给她,随意问道。

“不用了,大哥你整天陪着我已经很耽误事了,你还是处理公事吧。”莫非下意识的拒绝,她去看萧若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避开他,透透气,他在身边,又有什么区别呢?

莫云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下来,“如果是你希望的话。”

莫非心颤了一下,抬眸,不确定的凝视着莫云,他在生气吗?

“大哥,我我

“什么?”莫云淡笑如常,连莫非也看不出丝毫生气或者影的痕迹。

,“…没事。“莫非摇头,黯淡的想着,应该是她多心了吧。

中午用过午饭后,莫非在房里睡了两个小时的下午交,醒来后就去了隔壁的病楼,虽然理智上是想着将莫翼交给萧若水带更好,莫翼也想着萧若水,该让他们见见面。但真到去看萧若水的时候,莫非还是没有将莫翼带着一起过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已,还给她一些时间吧,让她在能够在她身边的时候,让莫翼能够只记住她一个人,只对她热情喜欢。莫翼还小,年纪大了后,不一定会记得她的存在,但她却会永远记住这段美好的回忆。

这样想着,也就说服了自己,独自去了隔壁的病楼。

这一次莫非再来,没有谁敢阻止了,楼里的医生都知道了莫非的身份,就算是没有见过的,也通过同事的交代,知道了莫非的大致长相。本来楼下的医生是想通知三楼的医生下来领莫非上楼的,谁知莫非走过一遍便记住了路形,没等楼上的医生下来,就十分顺畅的直上了三楼,来到萧若水的病房。她进去的时候,萧若水还在睡,萧若水的脖子现在不能动,腰尾骨也受了伤,本动不了,只能平躺在病床上,连起来吃饭都不可能,所以这些天都是吊的营养水,她也不打扰她,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挑了个位置坐下。

病房里除了药水和一些医疗设备,并没有放书和杂志之类打发时间的东西,大概是想着萧若水不能动,拿了这些东西来她也看不了吧。所以,莫非也没得书可以看看,好在她并不怎么在意,没书看便是发呆,想些事情,想什么呢,无非就是为了这几天莫云的异样举动吧。

莫非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觉间,她已经渐渐在改变,为爱情而左右徘徊不定,完全成了一个陷入了爱情中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萧若水的声音将她神游的灵魂拉回了现实。

“莫非,是你吗?“萧若水脖子不能动,余光只隐约瞥见有个人影在那边,也看不到样子,只能询问。

“你醒了?”莫非起身,走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恩,你什么时候来的?”萧若水笑问,“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事,我才刚来没多久,看你睡了就没吵你。”莫非随意的说道,发现她的脸色比起前些天要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苍白,脸也瘦了一些,应该是挂营养的缘故吧。

“呵呵,你还是一样。”萧若水不敢笑得太用力,怕牵动了伤口。

“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正常吃饭?”莫非看着她这样,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能还要一两个月吧,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可以多睡睡,我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萧若水无所谓的说道,还加上一番自嘲。

莫非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真挚的说道,“谢谢你,若水。”

“说什么呢?”萧若水对于她突来的道谢显得不怎么高兴,拧了拧眉。

“谢谢你保护了小翼,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小翼也不可能只受一点轻伤,也谢谢你帮我照顾了小翼这么久,把他照顾得那么好。”

“我不会说什么这是应该的,感觉好像有些虚伪了,不过小翼很可爱,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而且,如果不是小翼,我也不知道这两年自己会过得怎样,所以你真的不需要谢我,我在照顾小翼的同时,小翼也让我的生活有了重心口”萧若水这才缓和了表情,其实也想问问莫翼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想起现在莫非已经回来了,肯定会将莫翼照顾得很好,她这么问似乎不太恰当,便放弃了。

“若和y莫非张。欲言,声音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却发不出来。她想说以后也请她照顾小翼,可是,这话为什么这么难说出口呢?是因为萧若水说到小翼时那属于母亲的慈爱眼神吗,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压迫和威胁。相比起萧若水,她真的很自私呢,既不能给孩子全心的母爱,却又不愿意将他交给更能照顾好他的人。

“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和莫先生还没有和好吗?”萧若水误以为是她和莫云又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算吧。”本欲反驳的话,出口却成了无奈的苦笑。

“怎么了,这几天你们还没有和好?那天你没有去和莫先生说清楚吗?”萧若水皱起眉,连续抛出几个问题。

“不,我已经向他说清楚我的心事了。“莫非摇头。

可现在,有问题的那个人却已经不是他,而变成了他。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问题?”萧若水不明白了,“你们分开了两年多,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了,你们又都已经互相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了,刺下的不是该浓浓烈烈的相爱了吗?”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莫非神情更加苦涩了。

“你这么说,难道是莫先生那里出了问题?”萧若水怀疑的问道,不会吧,莫先生那里能出什么同题?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都在莫非那里。

“不然,你以为还是我的问题吗?”莫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

“谁让你有前科。”萧若水理所当然的说道,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与要赖时的苏欣儿十分相似,让莫非有些失神。

欣儿,她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许还在恨她吧。莫非扯开抹似有若无的苦涩弧度,其实若水和欣儿很相似的,如果不是她们之间有一个费博阳,如果她们的相遇不走那种情况下,若水和她也会变成欣儿和她那样的关系吧。

不,也不一定,那个时候她对人太防备,就算没有那些起因,就算她接纳了若水,她们之间也不能像她和欣儿那样的纯猝,因为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一无所有。

“你在想什么呢?”见她久久不语,萧若水忍不住出声。

“没事。”莫非回过思绪来,淡淡摇头,丢开之前的那些念头。

过去了的就过去吧,并不是她和欣儿他们只是和共患难,不适合共享福,而是因为两边的生活差异太大,一定要错乱了的结果,就只是双方都受伤,连最初的美好也会被一些变质的矛盾所磨灭。

“你就自欺欺人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现在反而变得喜欢藏心事了?”萧若水不客气的念道,“别想着将事闷在心里边,那样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闻言,莫非本就动摇的心迟疑了。

她确实不是什么喜欢藏事的人,只是,那种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隐私话题,该拿出来一起讨论吗?

“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可不要后悔。”萧若水睨着她哼了哼,好像料准了之后莫非一定会来求助她一样。

“为什么我要后悔?”莫非对她信誓旦旦的语气觉得有些好笑。

“莫大小姐,你真当我是傻瓜啊,你现在和你大哥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如果不是烦闷到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你也不会这么良心发现到来这病楼看我这个无聊的病人吧,我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萧若水白她一眼,嗤笑着,夸张的表情充满了哀怨之气,但话里刮是没有什么贵怪的意思,就好像是和最好的朋友在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一样。

“对不起,我“”“”心事被这么一戳穿,莫非有几分狼狈,也有几分内疚。

“不要紧啊,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重色轻友,我是过来人,我懂,所以不用放在心上啊!”萧若水十分理解的说道,还抬起手拍拍她的膝盖,颇有恋爱专家的架势。

莫非哭笑不得,“你才多大,还过来人?”

“恋爱哪里是看年龄的?现在孩子普遍早熟,幼稚园的孩子都知道接吻了,你也太跟不上时代了。”萧若水满脸鄙视,“好歹你也在外面混了两年,怎么回来还是山顶洞人的思想啊?”

“什么叫在外面混了两年。”莫非对她有些无语了,想拍一下她的头,见她这么凄惨,都不好意思下手。

萧若水“切”了一声,好像对她已经鄙视话都懒得说了。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水滴的声音。

“若水……”

“干吗?“萧若水闭着眼睛,口气很冲。

莫非好笑又好气,“别装了。”

“看出来了?”萧若水睁开眼,眉开眼笑的,“好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虽然我不像你是天才,很多事都比不上你,但感情上面的事情,我不敢说绝对能帮得了你,但开导开导你这颗木鱼脑袋还是没问题的,你看,上次不就是因为我的开导,你才能和你大哥冰释前嫌?”

莫非被她说得心动了,思量了一会儿后,吞吞吐吐的将话题打开了,“其实,我是越来越不懂他现在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好接近,但下一秒又觉得好遥远。”

“莫先生怎么了?”萧若水十分好奇,好奇那样一个面面俱到的细心男人,会做出什么事让莫非这么为难。

“我……”,“莫非面颊有些泛红,以莫非所受的教育,要她说出那样私密的事情,还是很难启齿的。

萧若水也还算是体贴,够有耐心,虽然已经完全被她吊起了胃口,但也不催促她,。

“其实是他很久没有碰我了。“莫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在心里盘旋了数十秒的声音化为语言,说了出来。

“哈?”

低垂着眼,莫非苦笑,“从两年后重新见面后,他就没有再碰我了,第一天在法国相遇的那天,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暴怒,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愤怒的神情,当时我也以为他会强迫我的,可是他没有。”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以为他会抱她,就如同两年前一样,可是没有,他拿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休里,恐吓她,却没有碰她,“回来后,他也一直没有碰我,第一次,他吻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但第二次,他帮我洗头发的时候,我明明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情欲,可是,他最后都没有碰我,感觉,他好像正在一步步疏远我一样。”

之前她还担心着,是不是因为他已经不爱她了,想要将她嫁出去了,可是又不是那样,他并没有对她变心,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不再碰她?

“哈哈……”萧若水爆笑出声,但刚笑出来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乐极生悲,扭曲了一张泛白的脸,极力压抑着想笑的冲动,十分挣扎也痛苦,就像陷入水深火热的极端里一样。

“很好笑吗?”莫非危险的眯起眼,冷冷的俯视着她,声音低沉中透着诡异的压迫感。

她在说着痛苦的事情,她竟然笑得这么高兴。

“不是很好笑,是太好笑了好不好?”萧若水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要不是身体受不了,怕是要大笑一番的吧,只可惜身体太痛了,连声音也显得有些虚软无力,“你竟然因为这神无聊的事心烦,你还真是没烦恼了。!”

“什么意思?”

“你也说了,你看到了你大哥眼中的欲望,那就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欲望的了,只不过因为某些顾虑才没有碰你,压抑着欲望的男人才是最痛苦的好不好?”萧若水喘着气,口闷痛极了,那不是好像被锤子锤了一下,那就是真的被扯断了骨头的痛,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是这样吗?”莫非也不确定起来。

“你还真是不懂男人啊,都说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你说,一头野兽肯为一个女人压抑自己的欲望,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个男人很想珍惜那个女人。”萧若水酸溜溜的说道,“有那么个爱你的男人守着你,还亲自给你洗头发,这个世界上有哪几个男人站在那个位置,还能为女人做到那种份上?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些本不存在的烦恼烦闷,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剖开你的脑子,看看你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我……”,

“你这样子几天了?”萧若水想到什么一样,忽然截断她的话,问。

“恩?”莫非不明所以。

“我是说你这么闹别扭,往死胡同里钻牛角尖钻了多久了。!”萧若水恶声恶气的说道,“我还真是同情你大哥,不知又因为你这个笨蛋妹妹,受了多少委屈。”说着说着,就是夸张的一叹,“想他多不容易,又要和自己的欲望做斗争,还要被自已爱的人怀疑,不谅解,要是我,我得呕死。以前我还傻得直羡慕你,什么都会,看来上帝还是公平的,为你打开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你的情商大概就是被关掉的那扇窗了。”

莫非快要被她说得无地自容了,但愣是一句嘴都不上,双手揪着裙子,握得紧紧的,眼看着她就要发怒了,萧若水也停了下来。

“莫非,你想不想看看你大哥失控的样子?”她勾唇,笑里透着股妖惑的味道,像是可诱人杞罪的罂粟。

“失控的样子?”莫非怔了怔。

“没错,男人征服女人,是先征服女人的心,而女人征服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身体,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试试勾了你大哥,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啊!!”萧若水狡诈的笑着,出着主意。

“……”

“你难道不想看看你那个圣人大哥失去理智的时候吗?让一个男人因你的缘故,在你的身下失控的喘息,变得迷乱,可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哦!你会为他愉快的声音和他的每一下颤抖而疯狂,兴奋。“萧若水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看到莫云在床上被莫非诱惑的失控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让她好一阵激动。

这也是人之常情,萧若水虽然说不上是腐女,但对于一些美男子或者暧昧的耽美特别萌,虽然现在并不是莫云和什么美男子有什么暖昧情愫,但想着那样一个不沾尘气的男人,因为欲望而变成禽兽的画面,也足够让她亢奋的。

看着脸上放光的萧若水,莫非背脊窜过阵阵莫名的寒气,没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萧若水,让萧若水被她打量的不自在了,“额,你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我一直以为你个单钝的小女孩,没想到,你的思想也这么不单纯!”莫非抚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结论道。

萧若水脸颊一红,气结,“我这是帮你出主意,不要就算了。”

由于太扬高声音,说完就忍不住咳了起来,再一次牵动了脖子的伤和肋骨的伤口,脸咳得又红又白,身体也是痛的让她拧死了一对细眉。

“我和你开玩笑的,好了,别太激动了。”莫非连忙安抚她,生怕她一时激动,将还在复原中的骨头又弄断了。

“谁让我激动的?”萧若水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喘着气,怒道。

“谁让你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莫非给她顺顺气,反驳。

“好,我莫名其妙,你就别来找我,哼。”萧若水赌气的闭上眼,“到时候你来求我我也不教你了。”

“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莫非吟笑,虽然口中这么说着,萧若水的话却已经不知不觉的印在了她的心里面。

主动勾引吗?大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当莫非再一次用那种说不出感觉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了数秒后,莫云终于从雷克斯传来的报告里抬起头来。

“非儿,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因他的突然出声莫非心头一惊,自然也听得出他的另一层意思,心虚的别开眼,粉饰太平的掩饰着,“没有啊!”

“呵呵,那你怎么一晚上都盯着我看?”莫云戏谑的问道。

“我哪有。”莫非嘴硬的回道,余光却不自觉的飘向他睡袍敞露地方的结实膛。

以前他抱她的时候,她好像从没有认真去打量过他的身体,只是将他的膛当做她理所当然的避风港湾,依靠着,就连仅有的几次亲密拥有,好像也只有他在看她的身体一样,她都没有认真看过他。不知道大哥情欲失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版6ycn

天啊,她在想什么?察觉自已在想什么后,莫非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心惊又慌乱,摇摇头,挥去那邪恶的想法。

都是萧若水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她一直想些有的没的事。

莫云俊容上闪过抹异色,修长的手指敲着扶手,一下一下。如果不是对她太了解,他会以为她是在用眼睛勾引他。

这样静寂的气氛让莫非难得的坐立不安,也让她更加想起萧若水的话。

“莫非,我告诉你,不仅仅是女人会高湘,男人也是哦,高氵朝时候的男人是他最妖艳的时候。”

懊悔的抚着头,莫非已经快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弄疯了,脸也热了起来。

天啊,让她停下来吧!

莫云不知莫非的胡思乱想,看着她时而失神,时而着自己的脸,眯起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怪异的举止。

从那边回来后,她就一直怪怪的,今天她去病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萧若水和她说了什么?

“时间好像不早了,大哥,我想睡了。”莫非害怕面对那双洞察的眼神,更害怕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会让她手足无猎,干脆放下书,不看了。

“恩,好。”瞥了眼指向九点的时钟,莫云眼中闪过丝异样,却也没说什么,收好资料,放进保险柜里,朝洗手间走去。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洗漱声音,莫非松了口气,爬上了床。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莫云走出来的声音,赶紧闭上了眼睛,听着关灯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周围花白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那瞬间暗下去的变化。屏息着,感受着身边四陷了下去,然后,他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拥入了怀里,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爽透入她的鼻端,萦绕了她的呼吸。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也那么的平常,但心跳却渐渐的加快,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萧若水所说的那翻离经叛道的话,总之是心绪难以平复。

“怎么了,热吗?”莫云也感受到了她不正常的心跳,手在黑暗中上了她的颈脖,心跳透过肌肤传入他的掌心。

“没……莫非沙哑的唤着,被碰触到的肌肤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的烫热,而她也感觉到,当她唤出那连自己也觉得太过酥软无力的吟声时,他的身休瞬间的紧硼。

然后,他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腰身和肩,唇堵住了她的,那样的激烈狂热,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一样,狂猛激烈,融化了她的心和她所有的理智。

可是再一次的,在她感觉他好像有进一步的动作时,他再一次停住了,将她压在他前,沙哑低道,“睡吧。”

这一秒,莫非有种恍惚感,好像和过去还是未来的某一时空接轨了,分不清这一刻她站在哪里,眼有些湿润。

为什么?明明感受到了他抵在她腿间的烫热,为什么他却不肯碰她?

有些事一旦入了心,就会格外的在意,就如同以前不曾在意过的情欲之事,但现在在意了,也就时时放在心头上了。

越来越多次的接触,发现莫云伪装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次都好像刻意在压抑着自己一样,这没有让莫非觉得多幸福,只觉得全身都难受得无以表达,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莫云也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看着莫非一次次越来越失望黯淡的眼神,他的心同样的紧张,心慌着,但饶是他再厉害,这一次却怎么也想不到,问题竟是出在他的压抑自制上。

所以,两人只能越走越远,维持着表面泡沫般随时会破碎的幸福。

终究还是太过在意了吧,所以,几天之后,莫非就再一次找上了萧若水,比起之前淡漠中隐约的迷蒙郁色,这一次,莫非是完全将自己的烦闷表现在了脸上,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股子暗之气。

“莫非,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了?”萧若水故意取笑她,还记着莫非上次让她激动半天的仇。

莫非满嘴的苦味,没有接话。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见状,萧若水更是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若水,我想要知道他的想法。”莫非已经没有了心情开玩笑,轻轻的说着,平静的脸上要不是有那几分黯淡之色,只怕看不出她是有求于人吧,“每一次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对我,我就觉得自已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而不是他的爱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想怀疑他,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原因了。”

“我知道,他的温柔和体贴没有变,可是,我们的身份已经变了,我要的不再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温柔,我想要他将我当成他的爱人看待,站在他平等位置的爱人看待。”

“你终于长大了。”听着她痛苦的自叙,萧若水颇为感慨,“你上次来看我的时候,那好像全世界都已经毁灭了一样的绝望表情还真是让我又担心又害怕,不过现在好多了,你知道要怎样为了爱情而烦恼了,莫先生也算是付出有了回报吧。!”

莫非不说话,低垂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萧若水又低笑起来,换上了轻快的笑容,州才的感叹像是过眼云烟,诮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啊,我还是很希望看看莫先生脸上的表情丰富一些,不然每一次面对他,都觉得是在面对着圣人一样,让我们觉得好遥远,只能景仰。”

“我只想知道他的想法。”莫非摇头,对于她的趣味,她并不芶同,事实上,她更希望她一个人能看到他不一样的情绪和表情。

“这还不简单吗?”萧若水调皮的邪笑,自信满满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我有办法让你一试就灵。”

漂浮不定的心安定了下来,莫非也不由得浮起笑容,“愿闻其详。”

莫非离开萧若水的病房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走出病房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颇为不错,嘴角始终勾着淡淡的浅笑,眉眼间的愁思更是一扫而空。

回到本宅后,莫非就借用了莫云书房的电脑,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没多久,她就将林嫂招了进去。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林嫂,你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准备几件衣服,最好今天晚上之前能送到我的房间。”莫非分神从荧幕上抬起脸来,脸上闪耀着林嫂多年不曾见过的稚嫩霞彩。

“好的,小姐您想要哪个品牌的衣服,什么颜色的?”林嫂笑应。

“哪,我要这上面的衣服,你全部给我买回来,但是,不要让大哥知道。”莫非将电脑荧幕移了个方向,指着上面搜出来的衣服交代,说完又补充道,“不,大哥一定会问起的,可能还会有人给他打小报告,你先告诉他,就说我不希望他知道,他就不会多问了。”

林嫂并没有听到她的交代一样,只是瞠目结舌的瞪着那电脑荧幕,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穿,被吓得不轻,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可……可是小……小姐……这些……”

“林嫂,你也知道我和大哥之间的那点事的,这几天我和大哥表面上看着还和睦,可是我们已经隔得很远了,我不想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我也想要朝他走近一些,你明白吗?”莫非无奈的扯扯唇,靠向身后的办公椅,疲惫道。

“小姐,您放心吧,我会为您办好这些事的。”林嫂从她淡淡的笑里读出一种超出了绝望的情爱与悲,沉下了气,郑重道。

“谢谢你。”莫非撩唇,卷长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狡芒。

呵呵,不好意思了,林嫂,就当帮我一次吧。

林嫂的办事效率十分高,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将莫非指定的那些衣服买了回来,送到了莫非的房间里,都已经打包密封好了,并看不出那些是什么衣服。

“非儿,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让林嫂买这些衣服回来?”莫云笑呵呵的靠过来,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身,润热的清新气息伴随着他的话语一起飘洒在她的耳际。

“有用的。”莫非也不解释,只是看着佣人们将那些衣服连同礼盒一起堆放在沙发上,慢慢的堆成一座小山,眼中漾着期待的笑芒。

“还刻意让林嫂来告诉我,不想要我知道?”他轻笑,咬住她玉殊一样的白玉耳垂,似在套着她的话。

“大哥,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莫非回眸,笑问,与他打着太极。

“呵呵,如果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否认,谁让我的非儿在我不知觉中有了我不能参与进去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意?”莫云承认得十分自然,彷佛理该如此一样。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而做的,你会不会比较高兴?”莫非转过身,笑容加深。

“言下之意是暂时还不到揭露谜题的时候吗?”莫云轻笑。

“恭喜你,答对了。”莫非吻了下他的脸颊,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瞬间闪过的讶异,心中偷笑。

呵呵,大哥,晚上才是重头戏哦。

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莫云就守在莫非的身边,让她实在没有办法当着莫云的面去打开那些衣服盒,查看里面的衣服。莫非也不急,和莫云耗着。

而莫云同样也对莫非的隐瞒有着十足的耐心,闲淡的静待着,等着她慢慢的露出马脚。

倒不是他对莫非如此断然,若是平时,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她会这么沉不住气,但今天,他却可以肯定,她会先露出马脚,因为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浮着种不稳定因素,像是心神不宁,却又不是那种感觉,那是他从没有在她身上看过的奇怪气息。

果然,到了晚饭后,莫非终于忍不住了,“大哥,你今晚不用办公了吗?”

来了。莫云抿抿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闲淡如风,“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在想,大哥这几天一直都陪着我,好像很久没有碰电脑了,也没怎么和外面联系了,没有关系吗?”莫非强作镇定的说道,不让自己透漏出一丁点的焦急。

“没关系,现在英国上下都知道我负伤回国,得到特假在家中养伤,而且,公事上有雷克斯在,他每天都会传报告给我,让我知道外面的形势。”莫云轻描淡写的带过,回的漫不经心,一双深邃的蓝眸却始终凝视着莫非,别有深意,看得她心虚,只是偏又不捕破那一层薄薄的纱膜,似是等待着她主动说出来。

“呵呵,也是啊,有雷克斯子爵在,大哥要轻松许多。”莫非笑得十分自然,颇得莫云真传,想了想,又道,“不过大哥,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询问请楚点会比较好,毕竟人心难测,要是之后除了什么误差“”

“非儿,你是不希望我在房间里吗?”莫云打断她的话,仍在笑,只是眼里的温度已经冷却,“还是,你今晚想和莫翼一起睡?”他故意这样问道。

果然,将莫翼扯出来后,莫非就见了下风,这是她永远无法越过的亏欠。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她扯着他的脸,发泄一样,将他的脸拉得通红。

“谁让你不说实话呢。”莫云将她抱入怀,让她横坐在自已的腿上,也松了口。六=月%中%文首发6ycn

“那好,我就说实话了,大哥,你现在去书房好不好,两个小时后再回来。”莫非立即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希望。

“傻丫头,如果你早说了,也不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和我拐弯抹角了。”莫云捏捏她的脸。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好了,现在这个房间是我的,你出去啦,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莫非拧起眉心,状似不悦。

也不在意她的耍子,莫云淡笑着站起身,“好。”

只是他离去前的那一眼看得莫非手脚发软,好像一切的秘密都被他看透了一样,直到他走出了房间,才虚脱了一样,全身无力,抚着自已的心脏,跳得很快。

莫云并没有去书房,而是噙着笑站在门口,和大学里那些等待着初恋情人的青涩少年有几分相似,期待,却没有那傻笑,多了几分勾人的魅惑,让人心醉。

两个小时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对于在房间里的莫非而言,就是赶场一样的,时间分秒必争,对于房间外的莫云而言,就是带点煎熬的等待了,只是脸上不见焦色,一片风淡云轻。

终于,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秒不差,莫云敲响了房门,“非儿,我可以进来了吗?”

里面一片安静,就在莫云以为莫非不会回答时,她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进来吧。”

莫云的俊脸上拂过丝淡淡的兴味,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很安静,一丁点声音都听不见。狐疑着,他走进来卧室,但里面也是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些空盒子随意的摆着,里面的衣服全数失去了踪迹。

“非儿?”

轻若于无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扬起笑,莫云陡然回头,笑容却僵在脸上,瞳孔骤然缩紧。

莫非近乎赤灿的站在莫云的身后,无暇的美颜上浮着盈盈笑意,就那样恬静的望着他。

那是怎样的繁华之美,长长的发披散在前、身后,如玉的完美面容抹上了层烟霞,勾人魂魄,玲珑娇躯上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白色群纱,再无一物,若有若无的将她细致完美的身体包衰起来,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白盈团上的殷红和可人入胜的神秘地带,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映衬着古老的英国背景,像是不沾尘气的天使,又像是带着妖魅之气的妖,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在她的身上融合着,展现得淋漓尽致。

“椒洪纵使面对数万民众亦能泰然自若的谈笑风生的莫云在这一刻完全哑声了,喉结上下滚动着,首次尝到了说不出话的滋味。

“大哥,我这样漂亮吗?”莫非走上前,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晶亮的清眸直直的望着他,吐气如兰,纯真中散发着让人疯狂的妖魅。

好像有一道电流从身体里流窜而过,让莫云打了个激灵,十分狼狈,“非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胡来?”

“我知道。!”莫非微笑着,坚定的说道,“我也没有胡来,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大哥,我想要你,想要你抱我。”

“不行,你头上有伤。”莫云别开脸,口火山爆发一般的炎热难耐,想要拿开她的手,却发现拿不动她的手,又怕太大力了,伤到了她,全身僵硬着。

莫非终于明白了他的顾忌,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恼怨着他的不解风情,旋即眼角溢出淡淡的笑光,拉下他的头,送上自已的红唇,吻住他的唇,轻咬舔纸着他的薄唇,青涩的伸出舌,慢慢探入他的唇间。

莫云一怔,竟动弹不得半分,任由她在自已的口中胡乱肆意,慢慢垂下的大掌收紧又放松,再收紧,身体肌愤张。

莫非弯唇,心中有几分雀跃的喜悦,唇慢慢的离开他的,然后一路往下,六/月\中文首发来到他的喉结处,挑逗的含着他的喉结,另一只手来到他的衣领处,解开他的衣扣。

“非儿,不要。”莫云握住她的手,声音略微不稳,是压抑的欲望。

“你要我的。”莫非妖媚撩唇,清澈的眼里闪烁的自信让她更加亮丽了起来,全身散发出说不出的耀眼之光。

“非儿,不要这样,你的伤口还没好,你……”,莫云推开她,往外走去,第一次如弃甲而逃的兵一样,连自己都难以相信他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已经好了,只要不压到后脑勺就好了。”莫非却拖住他,声音更小了几分,脸上隐见可疑的红霞,眼神却依然晶亮着,坚持着。

“会弄伤你的。”莫云苦笑,想要抽身离开。

“沙发上不就可以了吗?”第一次这样主动要求他抱自己,却一再被拒绝,莫非有些恼羞成怒,加大音量半吼着说道。

莫云怔了怔,单手捂着嘴,笑了起来,“非儿,哪有你这样强迫别人抱你的。”

“大哥,你觉得我像傻瓜吗?”莫非受伤的凝视着眼,泪雾氤氲了那双美目,让人心窒的美丽,“这样的我在你的眼里就像个傻瓜一样吗?”

泪水终于不支,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满脸的难堪,“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将我总是当成妹妹看,你说你爱我,不是因为我是你妹妹而爱我,可是,你每每面对我都是将我当成了妹妹,我想要和你站在司样的位置,你知不知道!”

“傻瓜。”莫云深深一叹,抬起她的下顼,吻千她脸上的泪,咸湿的苦味在嘴里化开,“你怎么就不懂呢,因为太想珍惜,才无法对你下手啊!为什么编偏你却紧紧相逼,你让我怎么能放得开?”

“那就不要放开我啊!!”莫非紧紧的抱住他“!我也会不安,也会害怕,会怕你是不是因为嫌弃我,是不是因为不想要我,后悔抱了……”

最后一个字未完,她的唇已经被他堵住,夹杂着雷霆之气,汹涌而来,也点燃了两人压抑的感情和欲望,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觉间,透明的睡裙被剥落在地,莫云抱起光裸的莫非,走到沙发旁,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覆了上去。

火,随着莫云的吻在莫非的身上簇簇点燃,莫云像是报复她之前的挑逗一样,挑逗着她的一切敏感感官,低下身,在她最敏感的私处放肆的挑逗,莫云全身都热得酥软,瘫软在沙发里,星眸迷离茫然,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

“可以吗?”莫云压抑的俊容在她眼前放大,面容上映着同样的红霞,隐忍让他的脸庞硼得死紧,一滴滴汗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莫非失神的看着他,捧着他的脸,拉下,吻住,无声的应允。

莫云发出低低的嘶吼,腰身一沉,坚硬的傲挺挺入了她的体内,可就在莫云进入莫非身体的瞬间,莫非感觉到了一阵晕眩直冲上来,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非儿,弄痛你了吗?”莫云停了下来。

莫非摇头,想说没有,却晕晕眩眩的,发不出声音来,好不容易眼前的视野渐渐清透了,却发现莫云突然变了脸色,她迟钝的愣着,直到鼻子处感觉到凉凉的冰冷感,才蓦然心惊,后知后觉的猜到了那是什么,满心的悚然

怎么会偏偏是这个时候?

莫云的身体在发抖,那抖动清晰的震入了她的心扉,“非儿,你……”

“大哥,我不要紧的,可能是回来后补得太多了,你不要瞎担心了。”莫非想以玩笑让这样的气氛好转一些,却不成功,头越来越晕,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力气,终于不支,她慢慢的闭上了眼,昏屁了过去,昏迷前还能听见他惊恐万状的嘶吼

“非儿!”

第六十六章 公开身份

不一会儿,多莉公主就走了进来,随意的穿着一套雅致的深紫色套裙,头上戴着一顶贵族喜爱的高羽帽,优雅大方,身边并未见她的未婚夫安尔贝王子,显然是独身前来的。

莫非也带着几分好奇的心打量着这个过去记忆里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因为多莉公主是莫云唯一交代过,不能有所牵扯的人。

但再一次见面,她竟发现,已经在多莉公主的身上找不到丝毫的骄纵之气,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女王陛下。!”多莉公主朝伊丽莎白二世行了个礼,即便是行着屈膝礼,也不会让人觉得卑微,尽显公主气势。

莫非不禁想,这究竟是皇室所带着的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是身份给人带来的压抑感呢?

“多莉,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伊丽莎白二世对于多莉公主这个孙女是十分喜爱的,甚至超过了所有的子女儿孙,因为多莉公主承袭了她最大的期望,她所想要发扬的皇室神在多莉公主身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些天一直听外面传言说威廉姆斯公爵受了伤,也不知道个具休情况,十分担心,所以听说威廉姆斯公爵过来陛下这里了,就想过来看看。”多莉公主笑着解释,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莫云。

“多谢公主殿下的关心,我的伤已经不要紧了。”莫云浅淡的道谢,眼中却含着十足冷嘲的韵味。

“威廉姆斯公爵代表着陛下出访法国受了伤,我关心也是应该的,听说公爵是伤到了头吧?”

“伤到了后脑勺,不过已经拆了线,没什么大碍了。”

见两人详谈甚欢,伊丽莎白二世有几分遗憾,其实她以前也有想过,促成多莉和维罗尼纳这时年轻人,他们都是她最欢喜的年轻人,又都亮眼,站在一起亦是十分登对,可惜,她还没来得及为两人牵线,多莉已经与安尔贝手牵手了。

倒是莫非与莫云相处得紧,轻易看出两人间淡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火药味,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会对多莉公主如此忌讳。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英国人民也会觉得难过的。”多莉公主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莫非身上,显露出几分惊喜的光亮来,“你是莫非吗?”

“多莉公主,许久不见。”莫非向她点点头,没有想到她还会记得自己,意外之余,也不由得将视线转至莫云身上,担心他误会了什么。

不过好在莫云还是柔柔的看着她,让她安下心来。

“多莉,你认识阿特仁妮?“伊丽莎白二世好奇的问道。

“阿特仁妮?!”多莉公主茫然的指着莫非,问道,“陛下,您说的是莫非?!”

莫云泛起一缕讽笑,但没说什么。

“呵呵,我以为你知道了,这位阿特仁妮小姐就是你说的莫非,是我们的威廉姆斯公爵的亲妹妹,他可是将我们所有人都瞒住了,连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位妹妹。”女王笑着为两人介绍。

“原来如此,我一直都不知道呢,我只知道莫非的中文名,没想到她会是公爵的妹妹,两个人长得完全不相似。”多莉公主优然,优雅的笑着。

而素来掌控着局面的莫云竟没有接话,只是握着莫非的手,似乎十分乐意当个听众。

“对了,多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伊丽莎白二世好奇的问道,“还知道阿特仁妮的中文名字?”

“我和阿特仁妮都是圣墨菲的学生,她在学校是以莫非的身份念书的,也是我一直欣赏的人。只不过高一之后,她就离开了学校,一直让我感到遗憾,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真是意外的惊喜。”多莉公主笑着解释,那得体的笑容下,也看不出她的话语有几分真几分假。

“原来你们是校友,呵呵,那你们一定有不少相同的话题了。”女王也没多想,倒是因多莉那句!”欣赏”,而对莫非的关注多了几分。

在伊丽莎白二世的心目中,多莉公主是行为举止最为合她心意的公主,听见莫非能得到多莉公主的欣赏,想必她也有着过人之处。

“是啊,如果威廉姆斯公爵不介意的话,我还想邀请莫非小姐去我家中做客呢,不知道威廉姆斯公爵是否愿意害爱,将莫非小姐借给我几天呢?”多莉公主直接对上莫云。

“能得到多莉公主的喜爱,是阿特仁妮的荣聿,我当然不会介意。”莫云淡淡一笑,泰然接过话,“只不过,我妹妹身体一向不好,这几天她身体又不太舒服,还是等非儿的身体好些的时候再说吧,不然,我也不会安心。”

“原来是身体不好,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总见着你一个人,连宴会也很少出席,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喜欢这种太闹的场面。”多莉公主稍稍拧了下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那表情很是奇怪,至少莫非看不懂。

不过她也没有去深想,淡淡点头,“也有这个原因。”

“那么,法国那边传言的公爵妹妹也是你吗?”多莉公主思索了一下,好奇的问。

“传言的?”伊丽莎白二世对于这类话题还是比较敏感的。

“呵呵,我也是听说。”多莉公主解释,“法国那边都在谣传,公爵原本受了伤要取消这一次访问了回国养伤了,不过后来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了失踪两年多的妹妹,十分的高兴,就负伤留在了法国,才能圆满完成了这一次的访问。”

“失踪两年多?这是怎么回事啊,维罗尼纳,你刚才怎么没提起过?”伊丽莎白二世吃惊的问着莫云。

“陛下,本来是不想您担忧的,所以没有向您禀报,事实上,在两年多年前我发生车祸后不久,我的妹妹也在台湾被人绑架了,后来我醒来后就一直在找她,可惜,两年来都没有结果,直到这一次访问法国的时候,我才找到了她,她是被人拐卖上了黑船,不过中途被人救了。”莫云颇为自责的解释着,并不太愿意想起那段回忆的样子。

“天啊,竟然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伊丽莎白二世难掩讶色。

“我对此一直很内疚,所以这一次回来就想公开非儿的身份。“莫云圆满了自己的说辞。

女王了然的点点头,恰悯的握了握莫非的手,“可怜的孩子。”

多莉公主也言,“陛下,好在莫非没有出事,这才是不聿中的万聿。

莫非淡淡,不语,对于多莉公主究竟是怎样想的,她也索不清。

为何她要刻意挑起这样的话题呢?说她有意?难自已,但她的话又好像是在帮着她,可是,她和大哥之间似乎积怨已深的样子。

“威廉姆斯公爵,你应该有不少话要和陛下交谈吧,不如我和阿特仁妮去外面走走吧,也不打扰你们商谈要事。”正当莫非思量之时,多莉公主再一次出乎她意料的提议道。

“也好,你们同龄人有话题,你们就去逛逛吧,多莉,可要好好照顾阿特仁妮,她可是维罗尼纳心爱的妹妹。”女王做了个主,代替了莫云应下了,不忘笑着嘱咐。

女王都开了这个。了,莫云也没有反驳,心中冷然笑着。

“陛下,您放心吧。“多莉公主乖顺的微笑点头,继而对莫非改用中文道,“莫非,我们走吧。”

莫非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用中文说话,连伊丽莎白二世也露出惊讶之色,“多莉,你什么时候学习了中文?”

“有几年了,都是安尔贝教我的,他对中国文化特别感兴趣。”多莉公主笑着回道,继而瞥了眼没什么异样表现的莫云,再一次向莫非发出邀请,“莫非,我们走吧。”

莫非侧头询问的看向莫云,见他点头,才随着多莉公主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莫非和多莉公主走出了门外,莫云仍是没有收回视线,那眼神冰冷而犀利。

“呵呵,不用担心,多莉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阿特仁妮不会吃亏的。”伊丽莎白二世笑着莫云的紧张,打趣道。

“陛下见笑了。”莫云收起锐利,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般清淡一笑。

莫非和多莉公主并没有走得太远,慢步来到花园一角的凉处坐了下来,眼前是一片翡翠绿,上面点缀着簇簇鲜红,十分亮眼而美丽。

“这里很漂亮吧?“多莉公主浮着笑,望着那片绿海,似乎对这片花固十分钟爱。

退去骄傲之色的她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恩。”莫非诚实的点头,大自然的颜色总是最漂亮的。

“我一直很喜欢这里呢,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每一次来到白金看望陛下,就会忍不住来这里看看。”多莉公主回忆道,眼中闪着笑芒。

“是吗?”莫非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也觉得怪怪的,不懂为什么她会与她谈些这些,而且是用那种好像两人很熟识的语气和她交谈着。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多莉公主侧过脸,定定的望着她,问道。

“恩,还好。”抛开那些来自心底的伤,她的生活确实过得还算好。

“很好是让自己越来越苍白吗?”多莉笑了。

莫非怔了怔,因为她眼底找不到破绽的关心。

这是怎么回事,她和多莉公主好像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那种奇怪的气氛下,为什么多莉公主会以老朋友的姿态和她交谈着?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莫非摇摇头,淡定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加上这两年在外面没有主意保养,所以身体也变差了。”

“是吗?”多莉公主收回眼神,喃念着,双手放在桌面上,抚着手中的钻戒,钻戒上折出五彩缤纷的耀眼光亮,迷离了人的双眼。

莫非也注意到了她的戒指,这才想起她已经定过婚了,忙道,“抱歉,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贺,恭喜你订婚了。”

“呵呵,谢谢。”多莉公主眯起眼看着戒指,良久,才笑了,透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悲伤,不过仅仅一秒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彷佛从未出现过。

莫非忍不住拧起眉心,觉得不太自在。

是世事太多变了,还是她从来就没了解过多莉公主,为什么感觉会差异这么大?她刷宁愿面对的是过去那个骄傲的多莉公主,至少,她不会觉得不知怎么说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花园里闲聊着,多数时候是多莉公主在说,莫非只是附和的应着,直到莫云的身影进入她们的眼帘里,莫非也松了口气。

“大哥。”她站起身,朝莫云走了过去。

多莉公主没动,依旧保持着坐姿,悠然的看着两人,“公爵这么快就出来了,不会是因为不放心莫非和我在一起吧?”

“多莉公主误会了,只不过是非儿吃药的时间到了,我该带她回去了。”莫云宠溺的扶着莫非,道。

“原来是我误会公爵了,不过我还是日话重提,公爵不妨让莫非到我家中做客,我的家庭医生医术不错,或许能帮上一些忙。”多莉公主笑眸盈盈的提议。

“谢谢多莉公主的盛情,不过我已经为非儿安排好了医生,公主无需担心。”莫云眼神转冷。

“呵呵,公爵果然果然狠紧张莫非这个妹妹呢,看起人来,比恋人还要紧张。”多莉公主掩嘴笑着,偶尔闪过的深沉似乎已经看透了什么一样,让莫非感到诧异也心惊。

“公主说笑了。”莫云处变不惊的懒笑,也不辩解什么,淡淡的态度,彷佛她说的真的只是一句当不得真的戏言,“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对了,我出来的时候,陛下要我带句话给公主,她在里面等着你,公主还是快进去看看吧。”

“是吗?谢谢。”多莉公主似乎也无意纠缠这个话题下去,转而对莫非道,“莫非,我可一直还记得七年前你说过的话啊。”

“什么话?”莫非有些跟不上她的节拍。

“呵呵,忘记了吗,你答应了我,当我再一次向你发出邀请的时候,你不会再拒绝了。”多莉公主提醒着。

“我……她当时似乎并没有应下来吧?

“你不会反悔吧?”只是她没有机会问出口,多莉公主已经打断她的话。

“不会。”莫非被她堵了退路,只能摇头。

“呵呵,着我就安心了,好了,我也该进去了,不然陛下该着急了,莫非,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多莉公主满意的笑了,勾起红唇,优雅起身,对两人点点头,朝女王住所方向走去。

经过上午这么一出像是戏剧化的闹剧,莫非算是对多莉公主多了几分介意了,她以前只觉得多莉公主是个骄傲的皇室公主,也没别的想法,但再一次见面,却完全颠覆了多莉公主在她心中的形象,总觉得她身上处处透着古怪的气息,让人琢磨不透,有些危险的气息。

“非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莫云刚洗浴出来,仅穿着一件睡袍,身上散发着让人迷感的味道,在房间里飘散开。

莫非下意识的抬起脸就看到他的膛,脸不争气的红了,“没什么,只是有点在意多莉公主。”

“在意她什么?”莫云的眸色冷沉了几分,语气刿是没有什么改变,所以莫非也没察觉。

“我觉得多莉公主好像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她没有变,只不过在伊丽莎白二世面前,她都是那种样子。”莫云嗤笑,面上覆着层淡淡的郁色。

“大哥,你和多莉公主关系很糟糕吗?”莫非终于发现他的异样,“为什么一谈起多莉公主,你的表情都变了?”

就连面对二哥时,大哥都能保持着淡定的们

“我们是政敌,她和首相是一边的,所以平时见面就是这样。”莫云简单的带过。

真是这样吗?莫非却不怎么相信,大哥的敌人还少吗,为什么独独是多莉公主会让他完美的面具瓦解?

“好了,不要多想了,去洗澡吧,洗完了早点睡,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莫云掭揉她的头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

可莫非还不想动,她想多和他坐在一起聊聊天,莫云也看出她的想法,不再催她,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笑言,“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吧。”

“过几天我一定要去参加那个宴会吗?”莫非迟疑的问道,虽然女王那边已经开了。”但她还是不太愿意出席这样的宴会。

“怎么了,你不想去吗?“莫云不答反问。

“不想。”莫非老实的摇头。

“为什么?”莫云耐心的继续问着,瞳眸熠熠。

“如果我们的身份公开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吗?如果我们都不结婚,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一旦站在那个位置,被关注也就多了,以前不会有人关心,为什么她还没有结婚,但一旦换了位置,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关心,她又将和谁一起被推到荧幕前呢?

“傻瓜,不要胡思乱想,我一直就告诉过你,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想法,以前你能做到,为什么现在做不到呢?就算你的身份公开了,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们只需要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对于她诚实的坦白,莫云心格外的愉悦,抱住她的腰,浅浅的笑在嘴边化开口

“既然这样,为什么大哥执意要我公开身份呢?既然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想法,我的身份是否公开,还重要吗?!”莫非反问,有几分咄咄逼人。

“重要。“莫云坐起身,异常肯定的接过话。

“为什么?”莫非没想到他会那样斩钉截铁的回答自己。

莫云无奈的排开她脸庞的发丝,眼底闪过一丝眷宠,“因为我想要你有被人羡慕、敬仰的高贵身份,而不是走到哪里都不被人认识,也只有这样,我也才不用担心你会突然消失不见。”

“大哥,这是变相的囚禁吗?”莫非愣了愣,失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是啊,这样你就算想逃,但背上了我妹妹的头衔,你也就逃不出我的掌心了。”莫云却是点头,颇为认真的接道。

“对不起,大哥。”莫非敛起笑,凝望着他的脸,慢慢的投入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这一辈子都不会了。”

就算是死亡也好,她都不要离开他了。她已经自私了这么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大方了,就让她继续自私下去吧。

“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了,绝不会。”莫云楼着她的背,哑声说道。

经过了觐见女王,得到女王的承认后,莫非的身份也瞬间被上流社会传开,几乎上流社会所有的因中人都知道了,莫云有一个秘密保护着的亲妹妹,并将在下一次的宴会中正式露面。

原本,这个消息还未公开,只算是圈子里的秘密,但从法国那边的新闻也传了过来,这个消息也开始出现在英国各大报刊上,如病毒传染一样,很快席卷整个英国,引起英国上下极大的震动。

记者们纷纷想要采访莫云,无奈都被艾伦和阿道夫挡了回去,连莫云的面都没见到。于是,与莫云相交甚密的雷克斯也成了记者们追逐的对象,只不过,雷克斯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不芶言笑,对于记者的问题回避得很彻底,也让他们挖不出什么内幕消息。

不过,公爵的亲人尚未公开露面,就已经在英国掀起了一阵阵的浪潮,这也是从未有过的,可以想象莫云的呼声有多高。

相比外面传的如火如荼的流言,莫非这个女主角就显得平淡了许多,莫云开始工作后,她就每天看看书,偶尔去隔壁看看莫翼,但陪莫翼的时间不多,有点刻意减少接触的心里吧,倒是萧若水那边没有再去了。

也不是她想要冷落萧若水什么的,主要是她怕萧若水又说些什么奇怪的话,让她本来就不对劲的心更受影响,她怕自己会真的像萧若水说的那样,受不住诱感,做出那种离经叛道的事来,只是,就算刻意忽略,萧若水的话还是在她的思想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次,莫云在亲密的气氛中离开时,她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要主动一次,主动勾引他,或者拉住他,问上一句为什么。

不过,想归想,还是不可能做到的,这是属于莫非自行分类中不能坦然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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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总之,不管有没有那此算不算得上烦恼的烦恼,不可否认,初回来的不适应,莫非已经渐渐调整了过来,一切都在逐步的归于原位,她也正式回到了以前那种舒适的公主生活。

只不过,毕竟不再走七年前,一切都已经变化,她的生活也注定了不再如七年前一样平静。

上午,莫云离开后,莫非就着莫云的照相机,坐在床头,看着他给她拍摄的奥弗涅火山上的景致,因为那些都是一直连续拍摄的,有近十个小时,不可能一次看完,莫非就每天看一点,看着他为她一步步走过那各绿色的山脉,登上多姆山。

事实上,真正想看那些景色的心又有多少,莫非早已不再是那个童话里幻想着要去世界各地看着美景的少女,一遍遍的回顾着,看着那些画面,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感动吧,感动莫云为了她一步步的登上那座山峰,细致的纪录下每一分的变化。

所以,每一次听这些画面的时候,她都会先认真的看着他,听着他录下的那些话,再去看到那此镜面,心中涌起一股股滚烫的感动。

偶尔她也会忍不住想,世界如此之大,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为什么就会将所有的感情都放她的身上,不遣余力的爱着她,如果没有她的出现,如果他们不曾相遇,那么他又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怅然的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正要回过去刚才的地方重新看时,敲门声却响起了起来,静听了一会儿,她才拿起床头的对讲机,“进来。

“小姐,有您的访客。,很快,林嫂走进了卧房,垂着脸恭敬的禀报,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我的访客?”莫非更哥怪,而且有种匪夷所思的惊讶感,“是什么人””

其实莫非更想问的是,“你确定是我的访客吗?”因为她的朋友屈指可数,除了远在法国不可能出现的苏家人,就只有还躺在隔壁病楼的萧若水了,她不认为会有什么访客来拜访她。

“是多莉公主。”林嫂身为本家的大管家,自然对于英国皇室和上流社会那些贵族都有个大致了解,这也是管家的必备功课,以防在不经意中得罪了那此不能得罪的人。

“多莉公主?“莫非有多震惊可想而知了,虽然上次见面多莉公主确实让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她向来没有一直纠结于不熟识的人身上的习惯,两三天过去,之前对于多莉公主异样的事也渐渐的被她遗忘了,她怎么会想到,多莉公主还会再一次出在她的生活里。

“她说是来见我的吗”,莫非不确定的询问。

上一次可以说是她和多莉公主说话最多的一次,也是比较接近的一次,她着实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来找她,或许,她是大哥的访客?

“是的,多莉公主说她是小姐的朋友,特地来看望您的。”林嫂格外强调了“朋友!,二字。

莫非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如果是来找大哥的,多莉公主又何须在大哥去工作的时候来到本家找他呢?

定定神,她恢复了闲淡的表情,“我知道了,林嫂,你先请多莉公主去会客室,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好的,小姐。”林姓动了动唇,似乎有话又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点头,退了出去。

看来,林嫂对大哥的事情比她还要了解。莫非思付着,只顿了几秒,就下床走进了更衣室。

当二十分钟后她来到会客窒时,她已经换下了睡衣,穿着一套轻盈的白色休闲服,上衣无袖,但设计十分的巧妙,参杂着一种复古元素,让衣服更具有潮流感,也充满了青春的味道。

多莉公主正在沙发里喝着上好的皇室红茶,今天她也穿得很随意,长发随意披肩,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莫非走向她,歉意道。

“没关系。”多莉公主笑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赞美道,“跟你同学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你穿休闲装,本来还以为你更适合走淑女路线,看来,不管哪种风格,对你而言都没什么区别,你总能保持你的独特味道。”

,谢谢。,在她对面坐下,莫非有几分被裸休观看的尴尬。

其实对于别人的眼光,莫非自认已经能够做到泰然自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对于多莉公主看她的眼神,让她十分不自在。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美非的排斥,多莉公主收回视线,将手边的盒子轻轻的推到她桌前,盒子带有古风味的,看起来像是糙,实则细致美。

看到莫非讶异的抬眸,多莉公主轻笑,“你不会以为我空手而来吧?”她确实没有想到多莉公主会带礼物来。莫非在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

“打开看看吧。,多莉公主催促道。

“谢谢。”迟疑了一会儿,莫非才道了谢,拿起盒子,打开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件黄玉,雕工细腻,玉面匀净、柔滑。用公,形表现出凤鸟的动态美,采用镂雕x浅浮雕和浅线阳刻等多神技法相结合,把凤鸟的清丽柔媚表现得淋漓尽致,给人以动感,极富艺术感染力。

“这是西汊时期的黄玉带钩,听说你对申国古文化很有兴趣,上一次我出席一场拍卖会恰好看见,就买下了这么一块玉,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多莉公主勾唇,看着面露惊喜之色的莫非,微笑道。

莫非确实很喜欢,因为这块玉不论是色泽还是外形,都十分漂亮,尤其年代已久,有种古气,让她觉得很激动。

可是…她放下盒子,递还给她,‘很抱歉,多莉公主,这礼物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收。”

以她们的关系,她不认为多莉公主会送她这么昂贵的礼物,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与大哥有关。大哥说过,他和多莉公主算是政敌,那么这块亚、送的就有玄机了。

“不过是一块玉罢了,哪里有什么贵不贵重之说?”多莉公主失了笑意,“中国不是有句话说,礼轻情意重?既然是以情意为重,又何必在乎礼物的轻贵?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你喜欢,又何必斤斤计较于它背后的价值?,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非再拒绝,也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只是,她更担心会给莫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姐,既然是多莉公主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林嫂正巧端着她的茶走过来,。道,不忘递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色。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礼物。“莫非迟疑了一下,见林嫂对她点头,才将盒子拿回来,礼貌的道谢。

多莉公主这才重展笑容。

多莉公主在莫家呆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莫非甚至觉得,多莉公主是算计好了时间离开的,因为她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莫云就回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她还拿着多莉公主送的礼物发着呆,听见“喀嚓,的门声响起,忙将玉带钩放回盒子里,起身朝他走去。

“大哥,你回来了。”站在他身前,手很自然的抚上他的后背,衣服果然有点湿了,“我帮你拿衣服,你先去洗个澡。,

莫云很洁癖,容不得身上一点脏污,稍微出了一点汗都会要洗澡,将汗味从身上洗去,这也是最近莫非才发现的。!恩。”莫云也不阻止她,解着扣子,往里面的浴室走去。

以前的时候,莫非也不会帮莫云打理这些,很多时候都是莫云在照顾着她,改变也是从这一次回来后。自从莫非回来后,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俨然是一时结婚许久的夫妻,同房,亲吻,互相打理对方的生活,这些属于爱人的事情,他们都做了,而且,比一般的夫妻更加相爱,不管多累,他晚上都会帮她吹干头发。

在她的面前,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公爵,他就是一个毫无骄傲的普通男人,会帮她修理脚趾甲,会蹲下身为她穿上鞋子,这些看起来十分卑微的事情,在他做来却是自然而平常,唯独有一件事他不会做,那就是夫妻间最亲密的举动,做乱。

这也是莫非最介意的事情,她也觉得自己太过贪心,明明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的爱没变,但他不肯碰她还是成了她心头的一刺,扎着,会疼。

莫非人已经走进了置放衣服的房间,更衣室空间很大,左侧全是她的衣服,右侧刖是莫云的。她径自走到右侧,帮他挑着衣服,两人的衣服分类都十分明细,上衣、裤子和内衣、内裤、礼服都是分开放的,有很明确的位置,例也比较容易挑选。

只不过莫云的睹好比较单一,一眼望去,右侧基本都是白色。

从上衣到裤子,皮带,莫非一一经过心的选配,只是最后来到置放内裤的地方时,脸还是不争气的一热,犹豫了好久,才随手拿了一茶内裤飞快的放在衣服上,心跳加速,像是刚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十分紧张。她也奇怪,明明他们早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了,为什么自己就是在这种事情上做不到大哥那样淡然若素。

“大哥,你开一下门,我将衣服递给你。“抱着莫云的衣服来到浴室门。,她轻轻的对立面说道。!门没锁,你进来吧。,莫云温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听着他的话,莫非的脸“噌”地一红,想着他在里面沐浴的样子,身体有些僵硬。她这就这样进去吗?要是看到了他的裸体怎么办?

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时间都冲了上来,让莫非又紧张又害怕,还有些期待,这是不是表示,大苛想要和她走得更近一步了?

燥热难安的想着,挣扎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心提在了半空中,悬着,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可当她走进去,看到莫云慵懒的趴在浴池边上,膛以下的位置都浸在水里时,她真不知道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为先前自已乱七八糟的想法失芜

大哥的格,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幼稚的事情呢?

莫非将衣服放在致的竹篮里,侧头,正想同他需不需要再加此花瓣时,就见他随意的将脸枕在手臂上,柔情万千的笑望着她,头发有些湿了,还有几滴水珠从他的脸上流下,那柔和放松的玉容透发出让人迷失的妖魅。

刹那间,好像有万千的焰火在心中齐放,震撼与汹涌将她萦绕,所有的话都消失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衣服放在这里了,我先出去了。”她忙转开视线,结结巴巴的说完,也不敢等他的回应,就疾步走了浴室。

浴池内,莫云看着仓惶逃离的背影,先愣了一下,才低笑出声。

呵呵,可爱的非儿,你这是害羞了吗?

等他心情爽快的洗浴完走出来浴室时,莫非正坐在干秋椅上,晃动着,侧着脸看着窗外,身子沐浴在光晕里,朦胧模糊。

“在想什么?”他擦拭着头发,走过去,笑同,莫非却惊了一下,那剧烈的一颤连莫云都无法忽略。

“吓到你了?”他拧了下眉。

“没有,是我自已走神了。”莫非定下心,道。

,恩,在想什么?”随手将毛巾扔在一边,他握着她的手,在她身前蹲下,与她平视。

莫非微窘,摇了摇头,她总不能对他说,她是在想为什么他一直不碰她吧?

莫云心中叹了口气,并不喜欢她对他有所隐瞒,不过,这些天他们之间确实出了些问题,让他十分的无奈,饶是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缩短这样的距离,因为现在的她让他有些模不清心思,不是说变化大,而是她的想法,已经有部分脱离了他所认识的。

而她越来越隐晦的态度委实让他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这种潜在的不安让他担忧也害怕。

“听林姓说,今天上午多莉公主来了?,不想让这种低落的情绪继续下去,他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

“恩,还送了一个黄玉带钩给我。”莫非想起了先前的事情,点头,露出担心的神情,“大哥,没关系吗?”

虽然林嫂说可以收,但她还是不太放心口!没事,她送什么,就收下吧。”莫云挑眉,语气冷冷淡淡的,心中则是冷笑连连。

“对你没有影响吗?那块玉件似乎价值不菲。“莫非其实更想问,他们之间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为什么会如此奇怪。

“我知道,八十几万英镑。”莫云随意说道,唇角的笑容让莫非感到一阵冷意。她虽然猜出那玉不便宜,却没想到这么昂贵,‘为什么多莉公主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有她的目的吧,对于她而言,这样的礼物并没有什么,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紧张。”莫云随。说着,转移话题,“对了,今天女王已经送来了请帖,宴会在半个月后举行。”

“是吗?”莫非怔忪了一下,兴致不高的淡应着。

半个月,应该过得很快吧。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

,不要担心,那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有任何不舒服的。”莫云软声安抚。

“恩。”莫非勉强笑笑,不是她不信任他,她知道,他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只是,她真的要出席这样的宴会吗?那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莫非很迷茫,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因为莫云似乎太重视这一次的宴会,就算平常工作很忙,但从造型到礼服,到化妆,他都不经别人之手,让设计师将样板送到自己的面前,一一做了仔细的赛选和调整,直到满意为止,比她还要在意。

不过莫云的累例没有波及到莫非,她仍是安然的过着她的简单生活,只不过每天下午开始都要腾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做身体护理,莫云要她做宴会上最出色的女,她不忍扫了他的兴,也就配合了。

倒是多莉公主,从那天拜访之后,就经常来找莫非,或是随意聊聊,或是静静的喝喝下午茶,但每天上千都会来报到,偶尔也会带些点心过来。

刚开始莫非还有所戒备,不过后来见多莉公主从不将话题绕到莫云的身上,甚至有时候不经意的谈论到莫云那里也刻意避开后,莫非也没有那份怀疑了。

多莉公主似乎和大哥一样,对对方的存在都十分的厌恶,不过多莉公主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微笑着转移话题,巧妙自然,但又能让人察觉出她对这件事的不喜深谈。又或者,是因为她太了解大哥了,才会觉得大哥表现得比较明显。

不过少了戒心,交流起来也比较自然轻松了,相处下来,莫非也发现多莉公主比她想象中的可爱得多,也生动得多。

或许她是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强势的,不过摒除那些后,多莉公主也不过是个个直爽的女孩子,在她觉得开心的时候她会肆无忌惮的笑着,一点也不顾及公主的身份,她觉得不高兴时,也会直接说不出来,她会毫不掩饰的展露真实的自己,当然,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没见过多莉公主不快的时候。

若说萧若水是活泼中带着忧郁,苏欣儿是没心没肺的开朗,那么多莉公主就是兼和着细腻、明与爽朗的完美体,莫非多少能够体会伊丽莎白二世对多莉公主的喜爱原因了。

只是相处越久,莫非对于多莉公主接近她的理由也越来越好奇,她实在想不起有什么理由让她在自己身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摒除了大哥的原因,她就真的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这天上午,多莉公主再一次来到莫家,不仅莫非习惯了,连佣人们都已经对这个天天报到的公主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今天多莉公主不太一样,她一身时尚轻便的中打扮,踏着白色的高跟凉鞋,看起来十分的帅气,也更加高挑修长,让莫非吃了一惊。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气,看呆了?”多莉公主半开着玩笑。

“恩,真的很帅。”莫非却十分认真的点头,有点移不开视线。她不否认自己是美学崇尚者,对于美丽的事物和人,她都会欣赏。

,真是诚实的孩子,奖励你一颗糖。”莫非的反应取悦了多莉公主,她得意的笑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糖,寨进了莫非嘴里,随手将包装纸扔在了纸篓里。

浓郁软香的椰味在嘴里化开,对于她突然的举动莫非虽然有些吓一跳,不过已经麻木了,多莉公主总是喜欢这么突然的来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举动,强势却不让人讨厌。

“不问问为什么我突然做这样的打扮吗?”多莉公主狐疑的看着莫非。

“我不问你也会说。”莫非浅笑。

,你对我则是越来越了解了。多莉公主直爽的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味道,不过在莫非还未来得及深思前,已经转移了过去,“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出门?”

“是啊,你总是闷在家里有什么趣味呢?不如出去走走,而且,过段时间你的身份公开后,会有许多邀请,你也要早此适合交际因才行。“多莉公主侃侃而谈,说得冠冕堂皇,只是并无法说动莫非。

,很抱歉,多莉公主,您的盛情我们小姐可能无法受领,小姐她身体不好,不适合出门口,林嫂也站出来,代替莫非歉意有礼的回绝她的邀请。

莫非虽不语,却也是同样的意思。

“哪里有什么人不适合出门的?天天闷在家里才会闷出病来。”多莉公主该软时软,但强势的时候也强势得让人受不了,哪里容得拒绝的答案。

最终,在她半是强迫半是诱哄下,莫非还是被她从家里拖了出去。

说动莫非的主要原因,还是多莉公主的保证吧,保证不会影响到莫云,也不会暴露她的身份,恰时,莫非也确实对于多莉公主的目的比较好奇,也就顺着她的意了。

让莫非没有想到的是,多莉公主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隐秘的马场,这是贵族们喜好的聚集地之一,因为这是能够彰显出他们高人一等的身份,也能够让他扪结实那些身份司等的贵族,而多莉公主正是这里的贵宾会员。

虽然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但两个美丽的女孩与名贵跑车的组合还是让她们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有人认出了多莉公主的身份,过来打招呼。

“公主殿下,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来人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俊美的脸庞,金色的头发,宝蓝色的眼睛里浮动着多情的光芒。

可惜,对于面前英俊男子的热情,多莉公主只是冷淡的点了下头,骄傲在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展露。

莫非静静的站在多莉公主身边,不说话。

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骄傲的公主,大概就是多莉公主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吧,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对她会如此不避讳,照理说大哥是她的政敌,她应该多少会有所忌讳吧。

,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男子司能已经习贯了多莉公主这样的态度,脸上丝毫不见尴尬,对莫非展露出热情俊朗的迷人笑容,“小姐,我是奥托洛,很高兴认识你。,

可惜,莫非也是不为所动,与多莉公主一样淡淡的点了下头。娇小的她站在高挑帅气的多莉公主身边,有种小鸟依人的怪异感,刮也自有一番独特风味。

这下,男子可不太高兴了,身在贵族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在他的心里,多莉公主能够骄傲是因为公主的身份,有她的本钱,可是,这个东方女孩从不曾在上流社会露过面,她是什么身份也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而且,他向来对自己的外表自信,如今被如此忽略,哪里能高兴?

不过顾及着莫非是多莉公主带在身边的朋友,只是隐形的笑着讥嘲,“呵呵,现在小姐的名字似乎都越来越贵气了。”

对于他的暗讽,莫非也不气,本是无动于衷,按照她的想法就是,不开心是自己的,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虐待自已?

倒是多莉公主傲慢的微笑,反道“那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本的,是吗””

“呵呵,是啊。”奥托洛尴尬的笑着,没想到素来对身边朋友不重视的多莉公主会开口庇护莫非,连莫非也略露出一些惊讶。

“不好意思,我和我的朋友还有活动安排,不奉陪了。”多莉公主冷笑着一声,牵着莫非的手往里面走去,留下奥托洛脸色忽青忽白的站在原地。

莫非暗暗叹了口气,对于多莉公主的态度是越来越难以捉了,虽然没说,不过她还真以为多莉公主是故意带她来让她难堪的,她也无所谓,只要不牵扯到大哥,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不过好像是她小人之心了。

马场的会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多莉公主也算是其中之最了,她在马场有着自己的马,每年都要花五十万英镑供养着,这一次,她也带莫非过来的原因,多半也是想让她看看自已的爱马。

莫非也是个懂马之人,时于真正好的马匹也不吝啬赞美,肯定的赞美了她的马,让多莉公主十分的愉悦。

她本是提议教莫非起码,谁知莫非竟直接提议两人来赛马,让多莉公主着实惊诧了好久。

之后,莫非在马场里挑选了一匹不错的马,虽然比不上多莉公主的一等马,倒也算是中间最优秀的马匹了。

以前就说过,莫非隐形的格里藏着股追求刺激的冲劲,赛马和赛车这类的活动她也是颇为钟爱的,选定了马后,多莉公主让她选择场地,她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障碍马术场,那是最有难度的场地,也是对马技的挑战。

多莉公主的表情一直乖乖的,直到和莫非跨上马,站在起跑线上时,还有些古怪。

侧是莫非满心的期待,毕竟计久没有玩过这种带点刺激的游戏了,一时间心情颇为澎湃,十分期待着在风中驰骋的感觉。

然后,只听见“碰”地一声枪响,两人策着马同时飞奔出去,多莉公主不由得分神瞥了眼全心投入其中的莫非,脸上闪过丝异样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

“没想到你的马术这么厉害。,坐在休息区,多莉公主擦拭着汗水,笑道。

“我对赛马和赛车比较有兴趣。!,莫非也在擦着汗,轻描淡写的解释着,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股快乐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十分的耀眼。

“赛车?你会开车?”闻言,多莉公主单手撑着下颖,凑近她,兴致勃耙

“恩,不过已经很久没开了。,这倒不是刻意的谦虚,莫非确实许久没碰过车了,也不知道能否熟练了。

“呵呵,你这张脸可真会骗人,我一直以为你会比较热衷于文静的休闲活动。,多莉公主流露出一种耐心寻味的微笑。

莫非笑笑,不语,心中却转了个巧。

如果多莉公主是这么想她的,为什么要带她来赛马?

多莉公主仿若未觉,随手将毛巾扔在一旁,叫来服务员,“给我们准备一杯冰红茶和冰椰。!,

“我的要热椰。”莫非却截住话,道。

“热的?会不会太热。多莉公主侧头,服务员也惊讶的看向她。

也难怪,这么热的天,还刚经过剧烈的运动,谁不想吃冰一点的东西。

“我休寒,不能吃冷的东西。,莫非苦笑。

多莉公主怔了一下,随意了解的点点头”冰红茶和热椰。”

“好的,诸稍后。”服务员的素质和马场的豪华成正比例,礼貌的微笑着,退了下去。

“对了,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中国餐厅,等会儿我带你过去尝尝,你一定会喜欢的。“多莉公主兴致不减的计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很抱歉,多莉,我恐怕不能陪你在外面用餐了。”这也是多莉公主要求的,希望她直接叫她的名字。

“为什么?”多莉公主皱起眉头,不太高兴,“难道公爵有门限?,话里不无对莫非的冷嗤与不满。

“不是的,我千饭和晚饭后都要吃药,不能停。”莫非淡笑解释。

回到英国后,虽然让她松了口气的是,贺医生没有出现,只是,大哥还是非常重视给她调养身体的,每天中午和晚上用晚餐后,都亲眼盯着她喝下他吩咐林嫂熬的中药。他又不解,那些药是做什么用的,调理什么的。

,上次公爵也说过你要回去吃药,你的身体真的那么糟糕?”多莉公主托腮问道,凝视着她,碧海一样的漂亮眼瞳里闪烁着莫非看不懂的光亮。

“恩,很糟糕。”莫非无奈弯唇,心思有些比惚。

其实她一直是后悔着的,后悔这两年因为本不存在的理由而不停的糟蹋着自已的身体,以至于现在想要幸福,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是因为这两年在外面弄差了身体,还是以前就身体不好?,虽然莫云曾经捉过,不过看样子多莉公主对于莫云的话是不信任的,在她的想法里,莫云大概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骗子吧,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我以前身体就不好的,是大哥一直让贺医生给我调理身体,才让我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两年在外面,确实更糟糕了。”莫非或许是明白她的想法吧,笑了笑,也没为莫云辩解,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吗?”多莉公主垂下长睫,一阵沉默,深邃的蓝瞳里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莫非又看了看表,不知是否该再一次提起回去的事,就在她犹豫之际,多莉公主再次开了。,恢复了先前的随态度,“再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在那一要那,有种非常奇妙的念头在心中一晃而过,快得莫非还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了。

“好。”

多莉公主开丰送莫非回到莫家时,莫云已经回来了,双手随意的在裤袋里,慵懒的靠站在门边上,看着她们,似笑非笑。

第六十八章 莫云的反击

莫非没有想到会在门口看见莫云,惊讶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下表,比平时莫云回来的时间要早了二十分钟。

大哥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

突来的变化让她有些慌张,也有些乱了阵脚,车一停稳,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车走到莫云的身前。

“大哥,对不起,我削她歉意的,先前遗留下来的淡淡愉悦完全转变成了内疚和担忧,眼中的笑意也消散了,变成了小心翼翼。

“累不累?”心暗了一下,但未波及到脸上,莫云椽椽她的头,忽略她的只是淡笑着,温柔的问道。

“还好,只是很久没骑马了,一时没忍住,所以多玩了一会儿。”莫非绞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老实实的回道。

“威廉姆斯公爵,你这是在养妹妹呢,还是养女儿?莫非有她的自由空间,太过手,可是会让妹妹反感的哦!”多莉公主扬了扬眉,关上车门,也跟着走了过来,眉目瞟向莫云,虚伪的弯唇,皮笑不笑的说道,隐隐藏着讽刺。

“我只当非儿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这会让非儿反感,那也只能说我太失败了。”莫云也不回避的直视着多莉公主,蛊惑的微笑与低沉的声音让莫非脸红热了起来,心暖甜起来。

是啊,抛开了兄妹的枷锁,亲人的关系,他们就只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多莉公主刖是一声嗤笑,眼尾闪着讥诮,“看来传言果然不假,威廉姆斯公爵最厉害的就是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了。”

“作为政治家,我会将它当成赞誉。”嘴角上扬,莫云泰然微笑。

两人之间隐隐浮动的火药气息连莫非都无法忽略了,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神情若有所思。

好像,他们之间的战争并不是普通的政治之争。

“看你,一身的汗,先上去洗个澡,不然等会儿要着凉了。”也不知是因为心有灵犀,还是莫云一直关注着莫非,察觉出了她的心思,捏捏她的鼻子,宠溺说道。

“恩。”莫非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莫云有心让自已避开这样的场面,也不多留,点点头,转向多莉公主,道谢,“多莉,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我真的很开心。”

“呵呵,我也一样,下次若有机会的话,我们来赛一场车吧,今天和你赛完马后,对你的车技十分期待。”多莉公主回以爽快的微笑。

“好。”莫非淡笑点头,并没有拒绝她的下一次邀约,但又补充,“不过暂时可能没机会了,我的身体大概受不了赛车那样大的压力,骑骑马已经是极限了。”

“不要紧,未来的时间还长得狠。”多莉公主别具深意的说道,话中藏着话。

“好了,非儿,上楼去吧。”不等莫非接。”莫云就催促。

莫非“恩”了一声,朝多莉公主道别的点点头,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走上了楼。

“威廉姆斯公爵,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啊,看来公爵的伤似乎没有影响到公爵,反而加快了公爵的办事效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等莫非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多莉公主也走进大厅,坐在了沙发里,才落座,就是一阵夹枪带的讽刺。

“呵呵,公主殿下真爱开玩笑,哪里有人会经过受伤而提高效率?只不过我在议会时间突然接到家仆的电话,听说公主殿下今天兴致烦高,连带着将我的宝贝妹妹也带出了门,让我坐立不安,不放心才特意赶回来的。”莫云懒懒的坐在她对面,不疾不徐的接过话,反讽了回去,“倒是公主殿下让我倾佩啊,繁忙的行程中还能抽出这么多的时间,陪我的非儿喝茶,赛马。

就算是嘲讽的时候,莫云也能做到优雅得像是王子。

“我不过是好运一些,生在皇室,得到皇室的庇护,得到一些宣传公益活动的形象代言人的机会罢了,哪里比得上公爵,靠着自己的势力在政坛上支撑起半边天,只是没想到,我和莫非交个朋友,公爵也会如此紧张,一般人不是都希望妹妹多些朋友吗,还是,“””顿了一下,她方再次开口,说着冰冷的笑话,“公爵你怕我拐走了你的妹妹?”

“哈咖六莫云噗嗤一声,突兀的笑了起来,手放在唇边,眼角都因笑而显出几条笑纹来。

恰时,林嫂正端着两人的茶走到莫云的身边,因他突然的笑而惊诧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一张平淡的面孔。

多莉公主沉下脸,嘴角弧度依旧,只是眼中已没有了笑意,“看来,我似乎无意间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取乐了公爵。”

“呵呵,失礼了,还请公主殿下见谅。”莫云止住笑,脸上的表情仍温温和和的,话铎却陡然一转,夹着几分犀利与不屑,“不过,我想凭公主殿下的‘友情,力量,还不足以将我的非儿从我的身边拐带走。”

“威廉姆斯公爵,你还真是好自信啊,也不怕因为太过自信而闹出笑话来?”多莉公主昂起下巴,冷笑,言辞毫不客气心

“非儿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连这点自信也没有,我岂不是太失败了?倒是公主殿下,你和非儿十几年的同学,她是什么样的子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她就是第二个我,友情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莫云双手环,懒散的笑道,那笑容在太阳下炫耀得让多莉公主觉得刺眼。

“何况,公主殿下你的心思也用错了地方,最近听说,最近外界可是传闻不断,都说公主殿下与安尔贝王子发生感情危机,所以安尔贝王子才怒然离开了英国,回本国去了。!”

“我看,公主殿下与其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靖力带非儿去马场游玩,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不如多花点时间做你真正该做的事,想着如何牢牢抓住安尔贝王子的心,尽快澄渍这种谣言,更实际一些,若是动摇到皇窒的基本和威严,女王陛下可是会感到因扰的,你说是吗?”

他轻笑着,那温温沉沉的声音传入了多莉公主的耳里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威廉姆斯公爵放心好了,我与安尔贝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到影响。”眼中飘过一丝霾之色,多莉公主从齿缝间吐出的话语带着让人战栗的森冷之气,在说到“任何人”三个字时,她格外的加重了几分,“安尔贝非常的爱我,这次回国不过是为了办理一些事情罢了,这件事也不会传到陛下的耳里,只要没有有心之人刻意告密的话。”

“呵呵,都说谣言就像风一样,是最无法抵挡的东西,公主殿下既然有所忌讳的话,想着如何防备有心人告密,不如想好怎么辟谣,修饰自己本身的言行,毕竟,皇室对于纳税人的意义就在一个神的寄托和期盼,如果破坏了英国的形象和他们心中的希望,无论是时皇室还是对公主殿下都不会好的,对吧?”莫云心中冷笑,“而且,现在对于废除皇室的争议反抗之声已经越来越大了,一旦面临了必要的选择,我想,女王在面临权利的象征地位和亲人之间,应该会做出比较理智却让人悲伤的抉择。”

“多谢公爵的关心,我相信,在公爵的有生之年里,皇室应该还能在英国保持着屹立不倒的地位,至于悲伤的抉择,我相信不会有这种不得已的局面发生。”多莉公主眯起眼,冷冽道,美丽动人的面孔也已经冷却下来,如冰雕一样,散发着寒气。

“是吗?那样的话我也安心了。”面对她明里的讥嘲,莫云也不见生气之态,露出温煦的亲和笑痕,仿佛泰山崩于前也无法改变那慵懒的微笑,”当然,我也相信就算没有皇室的庇佑,有首相这支庞大势力的绮靠,公主也能高枕无忧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莫云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光亮一闪而逝,只可惜,多莉公主似乎并没察觉到。

“公爵说得太过了,我和首相虽然有些交情,不过我向来不参与政党之事。”她弯起唇角,再一次露出得休的微笑,虽然说和首相只是有些交情,但不经意间透漏的自得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莫云轻笑,似乎烦为爽心,顺着她的话道,“也对,公主殿下如果参与了政治的话,我想,以公主殿下长远的目光,在首相决定要向陛下推荐我受封‘嘉德骑士,的荣耀勋章之前,应该会阻止吧。”

“什么?嘉德骑士?”多莉公主脸色一变,让莫云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故意问道,“公主殿下不参与政治的,这几天又频繁出入我家中,所以首相应该是以为公主已经知道了,才没有向公主殿下提起吧!”

比起莫云的轻松愉悦,多莉公主就显得格外震怒了。

“嘉德勋章”是英国的最高勋章,由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于!年设立。除英国和外国王室成员外,拥有些项殊荣者不能超过二十四人,可想而知了,获封之人必然是英国最为高贵、杰出之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多莉公主紧握着拳,漂亮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里。

不仅仅是嘉德勋章的荣耀,还因为这背后的意义,首相没有和她商量就这么做了,无疑等于是背叛了她。

“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吧,可能是公主殿下一直来这里,没有时间和首相碰面吧,这几天,我一直为这件事和首相在接触,与女王陛下确定受封时间。初步确定是两个月后吧,在温莎堡举行,到时候,还希望多莉公主能到现场观礼,我会非常荣幸的。”

“恭喜公爵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到现场观礼,送上我最真挚的祝福。”多莉公主咬牙说道,蓝眸浮现着再无法掩饰狂怒,纵使腔里的气休全部被燎原的焰火吞噬,却仍要摇出微笑,“怪不得这些天一直见不到公爵,原来,公爵是为了受勋之事而忙碌。”

那个男人竟敢背叛她!

莫云仅是笑,眼中都透着浓浓的笑意。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多打扰公爵了,再见。”多莉公主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莫云,声音如冰珠子一般冻人。

“林嫂,送客。”莫云笑呵呵的吩咐。

“是。”林嫂走了过来。

“不必了。”多莉公主却冷笑一声,踩着高高的鞋跟朝外面走去。

看着急促离去的高挑背影,莫云终于冷下了玉面,幽冷的神色在他的脸上隐隐浮现。

“大少爷,很抱歉,这一次是我失职了,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林嫂自责的弯腰请罪,如果当时她的态度更加坚决一些,小咖也不会被多莉公主带走了。

“这一次算了。”莫云冷漠的收回视线,竟没有予以任何的处置。

并不是他变得仁慈了,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与林嫂确实没有关系。

“那下一次多莉公主来的时候,是否要阻止她与小姐的见面?”林嫂忧心的询问。

“下一次?你以为还有下一次吗?”莫云嗤笑着,泛起一丝冷然的诡笑,也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

呵,他沉默,就真的将他当成病猫了吗?这几天他做的事,足以让多莉公主好好忙活一阵时间了。

而现在,该是非儿解释时间了。

夹带着雷霆之气,莫云快速的走过设计巧富丽的楼梯,上了四楼,直接来到莫非的房间。

房间里面,莫非正在落地窗前站着,还是穿着出去时候的衣服,显然并没有来得及沐浴,见他进来,一脸的局促的低下头。

“大哥,对不起,我今天不该,……“

莫非的话未说完,就被以闪电般的姿态欺近的莫云吓得止住,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已经落入他的怀里,唇被堵住了。

第六十九章 最后的赢家,莫云

莫云狠狠吻住莫非的唇,那样的愤怒,那样的狂霸,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的钳制住她的细腰,让两人之间近的没有一丝距离和间隙,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脑后,不然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深沉的怒气透过交缠的吻深八了莫非的心底,不知是因为呼吸越来越稀薄,还是他将她楼得太近,口窒息的闷痛着,她颤巍巍的依靠着他,也不敢推开他,心中一片惶然。

难道,他们之间又要变成前段时间的冷战状态了吗?她不要,不想又变成那样!

“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和多莉公主出去的,我只是……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她立即抓住他的衬衣,心慌急切的解释,满心的害怕,怕他的误会,怕他冰冷疲惫的表情。

“够了。”莫云倏地握住她双手的手腕,不耐的打断她的话,让她身体剧烈一颤,惊怕的看着他,泪眼模糊,寒气从体内蔓延到四肢,比站在冰天雪地里还冷。

可是莫云的表情比她还要悲哀,双手着她的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恳求道,“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好吗?”

脑中的迷雾散去了,莫非僵在了当场,脚下像是被钉子定住了,一种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的预感让她浑身发冷。

“非儿,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在你的心里面,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需要说对不起才能交流的地步吗?”莫云颓然的闭上双目,将额头抵在她的肩窝里。

“我知道你最近藏了心事,所以多莉公主天天在我出门后来找你,我也听之任之,有一个人能陪你说说话,多少能转移你一些视线。当我在开着会议的时候,接到林嫂的电话,说多莉公主带着你出门了,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因此而生气,如果出去散散心对你而言让你转换心情,我乐见其成。我怕的是什么,我怕的是看到你原本的笑容在回来面对我的时候却消失了,你懂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对着她低吼咆哮出来的,神情悲恸得像受伤的野兽,连肌都在发抖,透过两人接触的肢体传入她的心底,那吼声彷佛震破了她的耳膜,无比的心寒恐惧。

不是因为对他的恐惧,而是因为自己在不经意中又再一次的伤了他。

“一直以来,我都自信着我是唯一能给你笑容,给你带来幸福的人,所以我能告诉自已,我有权利守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爱的男人。可是现在,我却变成了剥夺了你脸上笑容的侩子手,你教我情何以堪?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为什么你要一直的道歉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不需要你的害怕,我不是你的长辈,不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兄长,只是你的爱人,我只想要你能对我像以前一样坦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到我就害怕,就躲避。”他沉痛的声音变得软绵无力,像是叹息,又像是无法言语的伤痛,“非儿,我只想要你的幸福,想要我们回到过去那样,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是你偶尔也会在我面前撒撤娇,任任的非儿。”

“知道我最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我在想,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让你离开英国,如果那一年,我妥协了,我没有让林嫂送你离开,那么后面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你还好好的在我的身边,虽然中间会有些辛苦,但至少,你还是那个天真的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是你,江莫非捂住嘴,泪脸模糊,有庆幸,有幸福,也有自责。

她真的不知道他竟是这样的感觉,这些天她一直以为只有她自己陷入了这样无法走进他内心的煎熬境界,其实,这样想的不只是她,还有他。她怎么会忘记了,爱情是双面的,隔阂也是对两个人而来的,他和她就好像连婴休,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陷入窘状?

“我什么?”莫云敛合下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诱哄道,像是催眠一样的声音醇厚温柔,“告诉我好吗,你的想法,我不想再这样无止尽的猜测下去,我希望你对我能坦白,我们只剩下彼此了,难道,我们还不能时彼此彻底敞开心扉吗?”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会带给你这么打的困扰和痛苦,我只是只是因为你一直不碰我,我也觉得不安。”深吸了一口气,莫非终于将在心里盘旋了十数天的不安害怕说了出来,看着他惊诧的表情,苦笑,刚被泪水洗过的清澈双眼再一次被模糊了。

“从我回到你身边到现在,已经这么久的时间了,你却最多只是吻我。第一天在法国的时候,你明明那么愤怒,那时候我以为你会抱我,就像两年前一样,可是你却只是吓我,本没有抱我。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不爱我了,对我已经没有那种感情,想要将我嫁出去了,所以不肯碰我了。”她哽咽难言,想起那个时候,她还心有余悸,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真的如此变化,她又该何去何从。

“回来后,确定了你的心意,你却还是不肯碰我,我明明感受到了你的情欲的,可是,为什么,你每一次都只是吻了我,就抽身离开?我会感觉你是在一步步疏远我,虽然知道我不该这样想,可是我真的好怕。以前我那样抗拒我们的兄妹关系,可是,现在我却不希望你将我总是当成妹妹看,我想要和你站在同样的位置,而不是被你当成不谐世事的婴儿,保护得密不透风。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听着她的哭诉,莫云哭笑不得,露出一副被打败的无奈表情,苦笑连连,“我从来都是将你当成我的爱人看待,我说过,在我的眼里没有所谓的兄妹、亲人这种毫无意义的关系,从我开始将你纳入我羽翼下守护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将你当成过妹妹,就像我对多莉公主说过的,在我的心中,你只是我最重要的人,仅仅如此。”

“这一生,我从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在你走入我世界之前,我以为我这一生注定孤寡,可是你走进了我的生命,融入了我的骨血,我第一次有了在意的人,而且,超出了我的想象,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我想宠你,保护你,但我从没有不将你放在我平等的位置上,只是太过在意,所以不由自主的想要宠你,爱你,将你困在我的世界里,心里不再容纳任何一个人,你明白吗?”

“至于不碰你。”顿了一下,莫云的脸色更加苦涩无奈,“就是因为太想珍惜了,才会那么辛苦的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无法对你下手啊!”

她怎么会知道,男人的欲望才是最难以压抑的啊,他不是圣人,尤其还是夜夜抱着心爱的女人在怀,怎么可能没有那种冲动?可是他必须压抑,佯装平静,不让她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要调整、控制。直到深夜,确定她熟睡后才敢起来,去浴室冲冷水澡。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如果不是因为太在乎,他又何必如此虐待自己?结果,这个傻瓜,竟然因为这种事情而和他闹别扭,让他感觉,他这些天的压抑,隐忍都成了一场荒唐的笑话。

莫非完全为他的话怔住,傻傻的看着他,他的话和萧若水的话同时冲入莫非混沌的大脑一一

男人就是野兽,靠下半身思考的野兽,他却为了你而愿意压抑自已欲望,只会因为太爱你。

感动还在升华,莫云的声音又传来了,那么的温柔沉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就算是每次睡觉,我都会固定住你的肩膀,让你侧着睡,我怕你压到后脑勺,头会痛。你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已经好了,事实上并没有完全复原,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到现在头还是会经常作痛对吗?我也和你受着同样的伤,更能体会到你的感觉,所以我不想因为我的欲望而伤到你,没想到却让你这样误会。!”

莫非用力的咬住下唇,交织着无限的感动与难以置信。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想要抱着我,我没有想那么多。”她摇着头,好惧悔,懊悔自己再一次怀疑了他,懊悔自己再一次钻进了死胡同里。

“傻瓜。”莫云低叹着,抬起她的下颖,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一一吻干她脸上的泪,咸湿的苦味在嘴里化开,他轻轻的问道,那么,现在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莫非茫然的眨眨眼,没反应过来,随即看到他眼里燃起的欲望,比然过来,一声惊呼,脸涨得通红,“我刚出了好多汗,我还没有洗涂,我身上很脏,我撤

真到了这种事的时候,她自己又先无措了起来,以至于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舌头打结了一样,胡乱的解说着。

“对不起,已经来不及了。”莫云苦笑着,叹息般的话语还在空气中飘逸着,他已经再一次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与刚才的吻不同,这个吻温柔中又夹杂着激烈的情欲,他强霸的勾颤着她的舌,温热的大手移到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包裹住她的丰盈,抚弄,揉捏,将她因刺激而惊呼出的呜咽吞入唇间,更火热的挑逗着她体内的欲望。

不知觉间,莫非的衣服被挑开,滑落在地,莫云拦腰抱起光裸的她,走向那张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大床,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睛渐渐迷离,茫然,那双碧蓝色的眸子更柔了。

然后,在莫非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退去了自己的衣服,霞了上去,膜拜的吻住她的身体,从眉到鼻梁,到唇,到修长的脖子,到她的丰满。

莫非已经完全迷失了,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也感觉不到了,那感觉如同站在云端,轻飘飘的,彷佛灵魂已经飞出了体会。

火,随着莫云的吻在莫非的身上簇簇点燃,莫云用自己的唇舌和艺术品一般的大手挑逗着她的一切敏感的感官。

唇一路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腹,分开她修长白玉的双腿,吻住了她最羞耻的私密。

“你……莫非忍不住惊喘出声,挣扎着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制住,只能在他的身下,在那双犀利的眸子下,毫无遮掩的颤栗着,“不要,大哥。她哀求着,却得不到莫云的回应,他勾着唇,在她最敏感的私处放肆的挑逗,莫非惊呼着,全身都热得酥软,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星眸迷离茫然,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身体化为了一滩纯水。

“可以吗?”莫云压抑的俊容在她眼前放大,面容上映着同样的红霞,隐忍让他的脸庞绷得死紧,一滴滴汗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她的肌肤上,下身的欲望危险的抵在她的双腿间。

莫非失神的看着他,看着他俊美的脸,那张脸总是温柔淡定的脸因她而变得浮动妖魅,心被涨得满满的,她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拉下,吻住他的唇,是无声的应允。

莫云再无法克制,腰身一沉,坚硬的傲挺挺入了她的体内。

那一瞬间,莫非感觉到了一阵撕裂的痛,和第一次破身一样的疼痛难言,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脸有些扭曲。

“弄痛你了吗?”莫云停了下来,“对不起,我以为你的身体能够接纳我了。”

他知道,她的身体近三年没有男人进入过,一定会很紧,所以刚才他为她做足了前戏,没想到还是弄痛了她。

“没关系,大哥,我要你抱着我。”莫非摇头,轻轻的吻了下他的唇,认真而坚定的说道。

有时候,纯真的诱惑比妖娆更让人无法抗拒。

莫云意志力再强,也经不起她这样的引诱,何况自己的身体还在她体内,在无法压抑,他接紧她,深深埋入她体内。

欲火,一发不可收拾,房间里激情狂热的燃烧着。

沉睡了近三年的欲望一经点燃,就再难以轻易轻易熄灭,莫云一遍遍的要着莫非,直到她全身无力的求饶,他也无法再放开她,他压抑了太久,所以在释放的瞬间,再也无法控制,原始的律动和娇吟喘息让房间不断的升温,直到天黑了下来,激情才渐渐的偃息下来。

终究,最大的那个赢家还是莫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知道莫非心里有事,却十分巧妙的利用了想要从中得利的多莉公主来转移莫非的视线,又以多莉公主来结束这场计算中的脱轨,解开莫非的心结,甚至,莫非也也成了他的腹中食,被他吃干抹尽。

夜幕降临后,楼下林嫂一天担心受怕,楼上却是暖昧无限。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着淡淡的床头灯,空气中还弥留着浓郁的情欲气息,莫非躺在莫云的臂弯里,累得一动都不想动,她算是扎扎实实的体会了一回成熟强壮男人惊人的体力。

不过若她知道一下午,已经是莫云节制的结果,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还痛吗?”莫云拂开她黏在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发,柔声问道。

莫非羞赧的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他的膛里,呼吸还有些凌乱,不若莫云那么快从激烈的运动中调整过来。

“呵呵,现在才来害羞,不觉得迟了吗?”莫云促狭的低笑着,吻了吻她的眉心,满足的神情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我要去洗澡。”莫非脸皮不厚,被这么一说,自然觉得很羞涩尴尬,逃避的从他怀里坐起身,想要逃到浴室,不过也不完全是逃避,确实是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你先躺着,我给你去放热水。”只是,她脚还没沾地,就被莫云体贴的按回床上。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异就是,经过一夜激情后,男人仍旧能神清气爽,甚至更加神奕奕,而女人则会累得三天都下不了床,好几天才补得回来,现在,莫云和莫非就正走这种局面的真实写照。

莫云身心满足,莫非却连下地都腿软得站不住脚,最后还是被莫云抱着进了浴室。好在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虽然无比害羞,莫非还是能很快镇定接受的。

莫云对莫非向来都是一个体贴的男人,甚至她想不到的事,他都能为她想到,莫非全身酸软,莫云怕她第二天起来会全身胀痛,就抱着莫非浸在温水池里,帮她做全身按摩。比起两年前初次得到莫非时,他更多了一些耐心,至少没有不由自主的趁机吃莫非的豆腐,十分认真的帮她活络经脉和酸胀的肌。

莫非就抱着并不冰凉的充气抱枕舒服的趴在池边,享受着最顶级的服务。

说是最顶级也不为过,莫云是个顶级杀手,对人的身体结构和各种脉络十分熟悉,加上他全心的想要宠爱莫非,自然多了外面的按摩师不可能有的情,也更加细心的会观察她的反应,注重哪个部分该轻哪个部分该重。

安逸使人丧志,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太过舒适安逸,莫非从昏昏欲睡进入了半梦半醒状态,甚至做了个梦,梦到很多年后,她和大哥一起安居在他们的私人小岛上,身边有着他们的孩子。

然后,她醒来了,因为莫翼笑呵呵的被抱在另一个女人怀里走进了她的视野,所以惊醒了,才发现自己还在温水池里。

“醒了?“莫云低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显然知道她刚才睡着了。

“恩。”莫非懒懒的将下巴抵在充气抱枕上,懒洋洋的应着,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大哥。”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开了……

“恩?”

“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莫非不敢回头,或许还是有些心虚的吧。

“你想问什么?”莫云笑常着她的后脑勺,并没有先应下。

“我想知道,小翼的生母是谁?”莫非也没有强求他的应承,回过头,扶着他的身体,背靠着水池,看着他,十分小心的询问着,生怕一个字没说好,也会惹得他不高兴。

虽说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毕竟还是有着一线血脉的联系,这种事情无法做到不去介意的。

莫云皱了皱眉,嘴角抿了一下。

“大哥,你不想说的话……”莫非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看,见他久久没有说话,知道他不高兴了,忙道。

“血煞。”莫云却在这种时候吐出了两个字。

“恩?”莫非不解。

“是血煞,我的护法,是他代孕生下莫翼的。”莫云冷淡的说道,抱着莫非从水里走出,取了条毛巾过来,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又给她穿上了睡袍,才让她坐在躺椅上,打理着自己。

“血煞?“莫非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她多心吗,可是这种代号,有女人会取吗?

看穿她的心思,莫云扯了扯唇,披上睡袍,将腰带系紧“,他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莫非倏地睁大了眼,因他的肯定而痴怔。

她想过很多可能,但惟独不包括男人。

“在贺凯贤的手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莫云淡淡的说着,带着点悲。

不,还有不可能的事,她的身体和他们的孩子。

眨去眼底沉溺的悲,莫云双手撑在她的头两边,靠近她,道,“我从没有掩藏过我对莫翼的厌恶,因为他是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但他毕竟有你的血脉,所以,我不会你那份独一无二的权利被别的女人夺走,小翼是只属于你的孩子。”

“可是,让一个男人怀导“,“,莫非没办活想象,她是没有接触过多少男人,但也知道,男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尤其那样一个坐到大哥护法位置的杀手,尊严于他们而言是比命还重的吧。

“非儿,是他心甘情愿的。”莫云语气十分的冷淡,对于这种事情毫不在乎。

血煞的那点心思他都看不出来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直站在这个位置上。不点破不代表无知,只不过除了感情上面的越矩,行为上,他并没有差失,而且,血煞的能力也是他留在身边的一个重大原因,人才,与其毁了,或放任其脱离,不如好好利用,这才是真正成功的上位者。

而这一次,恰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所以他提出了这个条件,但同意的人是血煞,血煞甚至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他知道,血煞之所以那么干脆的答应,是因为这个孩子有着非儿一半的血脉,血煞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在非儿的生命中留下几分痕迹吧。

可惜,他的心意非儿永远不能知道。

有男人会心甘情愿做这样的事吗?虽然这话莫非没有说出来,但心中还是有着一团疑云。

莫云也知道她心里还有着困感,却没有解答,理由很简单,没有哪个男人会无私到告诉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别的男人也爱着你,并为了你付出了他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尊严。

经过了彼此的确定心意,莫云和莫非的感情日渐升温,比之前更加亲密,两人俨然进入了新婚夫妇的甜蜜状态,宅子里看得明白的佣人也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心照不宣,看不明白的,也只有将疑威留在心底,不过大宅里的氛围倒是越来越轻松自在了。

当然,从那天之后,最近的常客多莉公主也没有再过来了,莫非也没多问,因为她从报纸上已经看到了多莉公主的行踪,她去了安尔贝王子的国家。

虽然不知道这一举动是为了辟谣还是什么,不过多莉公主确实已经离开了英国。

而一直处于白热化状态的莫云和首相之间倒是有了冬雪融化的苗头,两个人在公开场合一起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很多次,首相都十分大方的对媒休和英国平民透漏出对莫云的欣赏和倾佩,说,“威廉姆斯公爵是我见过最优雅、最富有魅力的绅士,无论是他的个人魅力,还是他在政坛上的贡献和才华,都是值得年轻人学习的榜样。”甚至表示,莫云十分有可能成为之后英国最强大的引导力量,将英国带向改革的强盛时期。

莫云可谓是情场事业两得意,一时间成为英国风头最盛之人。

只不过,一个人的好运总是有限的,当所有的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时,必然会出现一个曲折,这就是命运。

所以,在女王举办的宴会即将到来的前两天夜里,莫非的病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爆发了。

深夜两三点的样子,莫非从一阵痉挛的痛楚中醒过来,浑身都被汗水浸得冰凉,也吵醒了身边浅眠的莫云。

“怎么了,非儿?”他警觉坐起来,快速的将床头灯打开,就看见莫非弯着腰,抱着薄薄的被子蜷缩的坐在床上,心中骇然,忙扶住她蜷缩的身体,另一只手已经握住她的脉搏。

“我没事,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我去上一下洗手间,你先睡吧。”莫非艰难喘息着,压住痉挛的心脏,推开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走下床,只是人才刚站在地上,就被一股熟悉的晕眩冲得直摇晃,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清了一样,踉跄着撞到了床沿,毫无知觉的朝一边的矮柜倒去。

莫云大惊,脸色都变了,好在他动作快,抱住了她,扶着她在床沿重新坐了下来,不祥的预感又快又猛烈的直达心间,心颤巍巍的竦栗了一下。

难道,是病发了吗?

“我没事,只是刚起来太急了,有点头晕,没关系的。”视线渐渐清晰了一些,莫非勉强的笑着,安抚着莫云,但她的身体并不买账,她话还没说完,就痛苦的咳了起来,弯下腰,对着地土咳着,是那种挖心挖肺的咳嗽,彷佛要将内脏都咳出来,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揪痛着。

莫云拍抚着她的背,眉峰皱得死紧,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要是去什么的恐惧如云笼罩在他的头顶。

咳了好句,莫非才慢慢的缓过气,平息下来,看着满头痛苦的汗水,莫云心密密麻麻的刺痛着。

“我帮你去例杯水。”他艰难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样害着他的喉咙,眼眶红红的,正要去给她例杯水,却在不经意间看见她从唇边移开的掌心里那朵展开的血腥花色时,僵住,钉在了原地。

莫非也大骇,本没有想到竟然会咳出血来,看着那血,当场也如被雷劈中了一样,好一会儿才想起莫云就在旁边,着急忙握紧拳,想要收回手,但已经迟了,莫云早已看到了。

他握住她急欲藏起来的手,颤抖的展开,看着那血的双瞳清晰的颤栗着,心凉透了,比冰冻还要凉的刺骨。

这一生,他看过多少血迹,他的手上又沾上了多少人的鲜血?就连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的害怕,现在却因为看到血而几乎晕雁过去。

莫非也是僵硬着身体,惊悚得全身发抖,不知所措。

周围的空气在那一刻降至了冰点,气氛僵冷紧绷,就好像一条拉到了极点的弹力绳子,稍微碰触,就会断裂一样。

“疼吗?”他眼眶睁得快要裂开了一样,里面布满了骇人的血色,分不清是血腥之色,还是因为哭而红了眼眶,颤拌着抹去她唇上沾着的血。

莫非同样悲痛难掩,不仅全身乏力,连心也变得没有了力气,想要安慰他,但是连自已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或者,连她自已也是害怕得脑子都空白了。

她也不禁埋怨上天,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呢,在她好不容易感受到幸福的时候,却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的一切。

“不会有事的,非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哥都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莫云用力的将她压进身体里,身体在发抖,那抖动清晰的震入了她的心扉,还有一滴滴落在她肩背上的滚烫泪水。

“恩,有大哥在,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莫非也回抱着他,泪水绝了堤。

那天夜里,莫家上下都忖动了,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只看到莫云面无表情的抱着莫非从楼上下来,将她送进了隔壁病楼,就连身为大管家的林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她被拦在了病楼外面。

四楼的检查室内,莫非躺在冰冷的仪器上,五名地位仅次于贺凯贤地位的王牌教授在旁战战兢兢的为莫非做着全面的身体检查,刺眼的白炽灯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将她本就白得吓人的脸衬得更白,一种透明的白,就和那虚弱的呼吸一样,好像随时会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

莫云站在角落里看着,猩红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莫非,看着莫非被放置入医疗柜里,各种各样的仪器贴在她的身上,刺入她的体内,万箭穿心之痛也不过如此吧。

谁能想象,事情竟发生得如此之快,就在他的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生生吐出鲜血,而他却束手无策。

终于,让人紧张的六个小时全面检查时间结束了,虽然不是动手术,但医生们都是一副虚脱了的模样。也难怪,这六个多小时,不仅要集中神,还要强撑着,不受到旁边站着的莫云的影响。

将因麻药而昏迷的莫非送进了高级病房,只留下一名地位最高的教授做着汇报。

平日里为了地位而争得头破血流的几个低级别教授,现在却都无比庆幸着,庆幸自已的位置低,不用直接面对此时已经比鬼刹还要恐怖莫云,而一直为着自已显耀位置而自豪为荣的樊迪教授此刻也是无比的懊悔着,懊悔为什么自己要争得这么高。

“公爵大人,很抱歉,经过我们的全面检查,小姐的身体……,“等人都散尽后,樊迫教授才白着老脸走到莫云身前,吞了吞口水,顿了一下,才硬着头皮咬牙说道,“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其他的状况还需要等待结果,不过我们栓查发现,小曲体内包括心脏、肺部、俾脏这些重要的器官,都已经呈现出退化现象,一些自我修复能力也已经非常薄弱,是经过外力在竭力维持,但原来的助力比不上身体本身的修复能力,继续这样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莫云平静的问道,表情末变,但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冷之气。

樊迫教授的脸垂得更低了,屏住呼吸,汗涔涔的回道,“恐怕小姐有生命危险。”

呵,贺凯贤,你的诊断还真是准啊。莫云扯了扯唇,悲涩中还有股愈来愈浓郁的隐晦,表情莺得骇人。

“不过贺医生应该有方法救得了小姐。”樊迫医生急切补充,生怕莫云经不起打击,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无奈,这一次却挑错了话,因为正是贺凯贤断言莫非只剩下不过五年的寿命。

莫云紧绷着下预,不语,脸色冷戾得吓人,突然,他举起手,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吓得樊迪教授魂都震飞了出去。

难道,正要如了穆水饮那个男人的话,他只刺下绝望吗?

两个小时后,莫非醒了过来,已经回到了她自已的房间里,莫云就坐在她的床边,温柔的凝视着她。

“你醒了,饿吗?”他若无其事的问道,彷佛昨夜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大哥,我的身体怎么样了?”莫非却无法舒心,轻轻的摇了摇头,忧伤的握住他的手,问道,声音微微透着抖意。

“没事,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莫云吻着她的手背,笑着保证。

“恩。”莫非苦笑着,心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果然已经不行了,否则,大哥不会说“不会让你有事”这种话。呵呵,这就是报应吧,报应她的迟饨,可是,他有什么错呢,为什么也要牵连了那么完美的他?

死亡的影,已经在两个人的心上蒙上了层影。

晚上,在莫非熟睡后,莫云走回隔壁自己的房间,黑暗里,许久不曾住过人的房间如鬼屋一般,显得冰冷吓人。

一道黑影突兀的闪现,莫云却不为所动,冷冷的动了动唇,“还没有找到贺凯贤吗?”

原来,并不是莫云一直延误着不让贺凯贤给莫非看病,而是贺凯贤在回英国的途中,被人劫走了,而且,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消失的,连人带飞机一起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没留下丝毫讥息,连卫星都无法测探到他和他所乘飞机的去向。

“很抱歉,门主。”黑暗里并看不出地尊的脸,但想必也是面无表情。

“找不到?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凭空消失吗?”戾的冷眸陡然缩紧,莫云陡然怒吼,咬牙切齿的声音里是深沉的怒火。

“但卫星确实……

“科技既是认为创造出来的东西。”莫云冷声截断,幽沉的冷眸中闪过缕光。

“门主的意思是……””地尊掀起眼帘。

“既然是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就能被人控制。“莫云冷魅嗤笑,俊容如修罗般嗜血骇人,“地尊,你说,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出这种诡计的,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人?”

地尊先是了悟,然后静默下来。

是了,答案无外乎两个,莫天和虎门门主。

“迟了三年的战役已经拉开了序幕,是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他冰冷的喃念着,脸在夜的掩护下慢慢变得狰狞起来,“联系血煞,让他回来,天龙门人等我的命令。”

“是。”地尊领命,快速消失在黑暗的房间里。

在司一时间,莫云也转身,夹带着凌厉之势的朝门外走去。

非儿,你放心,大哥说过的,有大哥在,就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是死神来抢,我也不会放手。

那夜,已经十几年不曾在黑暗界亲身露过面的“天龙”重现江湖,从此,在黑暗界掀起一场毁灭的腥风血雨,波及……

全世界。

70-72

第七十章 莫天归来,兄弟联手

只在莫非身体检查出结果的那天特意留在家里陪了莫非一天,莫云就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看似没有因为莫非的病情而影响正常的生活,事实上,那些不过是他一些私人行动的掩护,为的就是不让莫非察觉到异常。

“对不起,非儿,下午我有个重要的会仪,可能会晚点回来,如果很无聊的话,就让林婕陪你去花房走走吧。”午觉醒来后,莫云一边打着领结,一边歉意的对莫非说道。

“没关系的,大哥,你去忙吧,以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难不成现在就不行了吗?”莫非抱着枕头坐在床头,随意的说着,文雅的打了个呵欠,还有些没从睡意中缓过来。

“累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吧。”莫云看了好笑,“你不需要这么早起来的。!”

“不行,不能养成这个习惯。”莫非下意识的接。”刚说完,睡意就完全清醒了过来,窒了一下,勉强挤出笑容,转得十分生硬,“老是睡的话,晚上又睡不着了,而且,我上午还有一本书没有看完。”

莫云竟然也没有取笑她,十分温柔的顺着她的意思说,“你自己安排吧,不过不要累坏了,也别老是看书,有时间就让林嫂陪你去花房走走,换换空气,对你也好。”

“恩。”

送走了莫云后,莫非疲惫的走回床边,爬了上去,趴在上面,将脸深深的埋进舒适的薄被里,被子因她的呼吸而变得热了起来,有些难受,她却不想动,一动都不想动。她好怕,现在越来越容易疲惫,她好怕有一天,自己会睡下后,就这样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伦敦机场,一名戴着宽厚黑色墨镜的俊美男子正从一架私人飞机上走下,即使在这样的大热天,他也穿着一身的黑色,黑色衬衣,黑色紧身裤,单薄的唇角紧抿着,面容和莫云十分酷似。

英国,我回来了。镜片下,犀利的冷眸隐隐在浮动着。

不错,眼前的男人正是莫天。

而跟着他一起走下飞机的还有一对孪生兄弟助理,一样的东方脸孔,一样的健壮身高,都十分俊帅,连穿衣风格都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梳理着左分头,一个是右分,都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莫天身后,如两座大山,看起来十分的威严,也引人注目。

他们是莫天的贴身守护者,银魂与银雾,平日里总是藏身于暗处,这是首次公开陪伴在他左右。

走出机场,三人乘坐上了一辆昂贵的私家房车,是莫天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的,在英国莫天有房子,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遗产,不过他并不愿意住进去,因此让房车直接载着他们驶向伦敦最豪华的酒店,在那里,他已经定好了总统套房,两周的时间。

拿了房卡,三人在酒店经理的陪同下到达了最顶楼的总统套房,两名助理将行李放下后,就分别走进不同的房间去栓查房间的设备和安全措施,莫天则提着不离手的笔记本,坐进沙发里,闭着眼目休憩着。

“莫少,没问题。”双胞胎兄弟走回客厅,恭敬道。

“恩。”莫天冷淡的应着,酒店经理则舒了口气,十分有礼貌的询问,“那么莫先生需要一位私人管家照顾您的起居吗?我们有懂得中国话的管家,随时可以为您服务。”

“不必了,我的两名助理会为我打点一切,另外,没有我的要求,我不希望任何人踏进这间套房,明白了吗?”莫天声音冰凉,就算只是静坐着,周身也散发出危险的凌厉气息。

“是,我明白了,我们不会打扰到您的。”酒店经理立即应下。

交代完,莫天就让银雾将酒店经理打发走了,似乎不想再看见生人一眼。

“莫少,您要先林浴还是先休息一下?”银雾去送人了,银魂就在旁探问。

“沐浴。”莫天不假思索的说道,长途劳累,只有冲凉能让他神好一些,何况,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不能让自已的思绪处于迷蒙状态。

“是。”银魂不再多话,直接转身走向浴室。

银雾为莫天倒了杯咖啡,放在他的桌前,就站在沙发边上,也不动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毫无疲惫之色。

等莫天小小的休息了一刻钟后走进浴室时,银魂已经为他调好水温,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脱下衣服,随手扔在一边,走进玻璃钜后,转开开关,水柱从喷头里洒下来,莫天走到喷头下,水冲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头发和身体都淋湿了,莫天就双手撑着壁,一动不动的站在水下面,水柱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将他的脸都湿透了,也顺着纹路流进他睁开的眼里,但他不闭眼,就算眼睛有些酸红了,他也仍是不眨眼,倔强得让人心疼。

发了会儿呆后,他终于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身体,随手拿起边上按放着的一个银色的瓶子,将里面的白色体倒在手上,然后抹在头发上,椽搓起来

不一会儿,就揉出了泡沫,可是,出现在头顶的泡沫竟然是黑色的,而不是正常的白色,而黑色下,隐隐的显露出金黄的颜色来。

弄了五分钟左右,他才走回喷头下,屏着呼吸,仰起脸,直接面对着水柱的冲刷,让清水冲着他的脸,也冲走了他头上的黑色泡沫,黑色的污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身体一起流下,在地上都铺了层黑色的污水,跳跃着,然后流入排水孔,流出去,地面上的乌黑色孢沫水越来越浓,经过了最浓后,又渐渐的淡了,被水冲淡了,直到变回了清色。

而泡沫冲干净后,莫天的头发也变成了与莫云一样的金黄色,这才是莫天的本来发色,只不过为了适应东方,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让人联想到英国的莫云,他才将头发染成了黑色,掩盖了本来的发色。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莫天,也是莫云最为相似的时候,两个人若站在一起,说是双胞胎也不会有人怀疑。

洗完了头发,随意的冲了冲澡,才推开玻璃门,走进旁边放好了水的浴缸里,坐了进去。

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浴缸的水温刚刚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打开按摩的按钮,莫天闭上了眼,彻底放松身上的肌。

洗去了身上的疲惫后,随手取过酒店里准备的浴袍披上,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浴室,对于莫天发色的变化,银魂和银雾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色。

“莫少,刚才有您的电话。”倒是银魂拿着莫天的电话走了过来。

“哦?说什么了?“莫天并没有接,也没有问是谁的电话,只问说了什么,好像已经知道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了。

“不用让他回电话了,你转告你们莫少,请他记住和我约定的时间。”银魂静了一下,再开口,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声音,慵懒低沉,连停顿的音节都模仿得十分到位。

“看来,有人比我还要急啊!”莫天讥诮一笑,随手将湿毛巾扔给银雾,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壁上的始终,时针正指向三点四十的位置,而距离他与那个人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二十分。

水雾天堂,是一间消费十分高昂的俱乐部,也是英国上流社会的贵族最喜爱的休闲场所之一,这里拥有着绝对的顶级服务,只要你有钱,不论你嗜好的是美酒还是美人,或是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安静的隐秘空间,这里都能满足你的需求。当然隐蔽的包厢也按等级划分价格,越隐秘的包厢,档次越高的包厢,价格也越贵,最高价格的包房便是被称为“天上人间”的特级包房,按小时计费,每一个小时便是十万英镑的天价,因此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包下的。

不过,今天天上人间却被整个下午包了下来,引起水雾天堂里一片惊奇之声,甚至,不少在里面工作的女郎都央求着经理让她们去天上人间包房服务,想要一睹客人的风采。

可惜,里面的客人连经理都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位客人来的时候是从特别的电梯进来的,等他进去后,上面又下来了命令,为了保护那位高贵客人的隐私,不要说她们,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那个机会得意见到可人的真面目。

于是众人只能失望散去,直到莫天的到来,又可起了一阵骚动,因为所有人都将莫天认作了莫云,惊疑不已。

因为谁也无法想到,一直以洁身自好出名的威廉姆斯公爵竟然也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也难怪他们会认错,莫云刻意穿着白色上衣,脸上又戴了勇墨色眼镜,恰好遮住了与莫云唯一不同的眸色,任何人都会以为是莫云本人。

“您好,威廉姆斯公爵,很荣幸能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一名抢到先机为莫天服务的服务员小姐羞涩着脸,略显激动的问道。

哪个女人不怀春,就算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人,面对电视上被全英国公认评为最绅士的男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可,甚至做起灰姑娘的少女美梦来。

莫天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扬了扬眉,继而弯唇,故意沉了沉嗓音,用莫云那种温沉的柔声说着炼的英语,“恩,天上人间的包房在哪里,我约了人。”

“您是要去天上人间包房?”服务员小姐瞠大了双眼,惊喜的低呼,难掩激动和兴奋。

天啊,原来包下包房的竟然是威廉姆斯公爵的朋友,那个人一定身份十分高贵,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运。

竖着耳朵偷听的其他服务员又是懊悔,又是嫉妒的瞪着那个服务员小姐,恨不得将她的身体瞪出一个洞来。

“有什么不妥吗?”莫天温柔的笑问。

“没有,没有。”服务员小姐迭声道,脸上都亮的可以反照出光来了。“我马上带您过去。”

莫天不屑的扯了下唇,但不明显,跟着服务员的后面朝里面走去。

天上人间的包房是与其他包房隔离的独立空间,有一条幽静的走廊,横绕过去才能到,而在走廊中间,有一各警界线,不允许其他人私自进去的警界磁

“威廉姆斯公爵,前面就是了,不过我们有照现定,除非客人的要求,否则我们不能再过去了,您自已进去,可以吗?”服务员小姐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充满了希翼,明里暗示着,希望他能让自己跟随着一起进去。

“恩,谢谢。”可惜,莫天只是温和的笑着,点了下头,就径自朝里面的通道走去。

没有看出她明显的心思吗?怎么会,只不过是不想遂了那颗贪婪的心罢了。

服务员小姐失望的跨下脸,垂头丧气的往前厅走回去。

哎,她还以为以威廉姆斯公爵的绅士,一定会非常温柔的对她说,没关系,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没想到威廉姆斯公爵这么不解风情。

拐了个弯,走到了天上人间的包厢房,房门和普通的包房并没有两样,莫天推开门,走进包厢房里,里面灯光昏暗,却仍能看出里面的豪华装潢和高级设备,而沙发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正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莫云。

“你来了。”莫云侧头,微笑着朝他举了举酒杯。

“你的邀请,我怎么能不来呢?”莫天冰冷的面容上裂开抹讥嘲的弧度,慵懒的拖着音,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端起他桌前的杯子,朝莫云举杯,”亲爱的大哥,好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不见了。”莫云仍是淡淡的微笑着,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酒杯的杯身,彷佛之前下令对莫天的赶尽杀绝都是假象,两人仍是一对没有芥蒂的兄弟。

“呵,这里还真不错,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那些人都将我当成了威廉姆斯公爵,争先恐后的想要为我服务,看来,大哥你在英国还是一样的受追崇啊!”莫天慢悠悠的环视着四周,冷漠的俊脸上浮现一丝邪魅。

“拖你的福。”莫云

“我?我不过是被你驱逐出英国,有家不能回的丧家之犬罢了,托我的福,大哥你还真是幽默。”莫天挑眉,戏谑中散发出恶意的讽刺。

对于莫天直接的讽刺,莫云确实是没有想到的,因为这两年莫天成长了太多,他以为,再次见面,莫天会以说话技巧来挑衅他。

“不过这里还真是不错,大哥怎么会想到选择这个地方和我见面?是怕我们的关系曝光,还是因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不用怕我对你不利?”瞥了眼选择静默的莫云,莫天语气尽是不屑。

没错,这水雾天堂正是莫云所拥有,也是天龙收集情报的最佳场所,说是能保护客户的私密,事实上,这里才是窃取秘密的来源。

“不过是为了方便罢了,至少在这里不用担心被别人算计了去。”莫云轻描淡写的解释着,面对莫天激进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是吗?原来如此啊,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啊!”莫天比然的点头,嘴角噙着幽冷的弧度,眼神和声音比笑容更冷,“不过大哥你还是一样,让我惊喜啊,上一次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可是至今不敢忘怀,能仅凭一个‘礼物,就让我和跟了我两年多的军师一夕间撕破了脸皮,看来,大哥你挑拨离间的能力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减退,我还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如果这是赞美的话,我会很乐意接受,至于礼物的话,我以为你会比较高兴的。”莫云不紧不慢的回着。

“高兴?你是在说你自已吗?”眸光瞬地冷凝,莫天沉的冷笑,但很快又弯起唇,笑了,先前的郁彷佛不曾存在,“呵呵,看我都说了什么,我们兄弟三年没见了,怎么尽说些扫兴的话呢?不过,这一次,你竟然会主动邀我回英国,怎么,你不怕非儿知道我没死的真相,影响了你好不容易在非儿心中衬立起来的关系?”

莫天的恶意,莫云感觉得到,淡淡的说道,“莫天,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着怨恨,你的话我也不瓣驳,那些确实是事实,你也有充足的理由怨恨我,我说些其他话也只会让你厌恶,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次我让你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能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蜘”莫天狂肆的大笑起来,在幽静的宝箱里显得格外空旷,尖锐,“我没听错吧?这是当初那个自傲的莫云会说的话吗?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非儿只需要你一个人就能保护了吗?现在你却来告诉我,要我的帮助?怎么,是我和这个世界分隔了太久,跟不上时代了,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天了?”

“我知道,要你接受这样的事情,你会觉得很天荒夜谈,不过,在一面对付虎门的时候,我还要分神来防备你的话,我确实会十分费力。”莫云悠闲的端着红酒,品了一口,音调不曾改变,一如他的眼波,毫无波澜起伏。

在这一点上,莫云和费博阳是十分相近的,两个人都是骄傲如斯的男人,即便是在拜托别人帮忙的时候,也不会流露出任何的低下姿态。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双手环,莫天自在的靠向身后,睨着他,冷诮的弯唇,“在亲爱的大哥你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后,你怎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荒谬的建议,帮你一起助长气焰?如果你能说出个让我心服。服的理由,说不定,我还真就不计前嫌,当一回愚蠢的人,帮你了。”

“为了非儿。”莫云没有因他不断的讥讽和挑衅而激怒,语气依旧徐徐淡淡的,“你心里明白,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非儿。”

“那么当初,非儿极力阻拦你对我出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为了非儿,而停手?”莫天鸷下冷容,毫不客气的截断他的话,惊涛骇浪在腔里剧烈的搅动着,脸也越发的沉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你既然能为了非儿和虎门合作,与绑架过非儿的费博阳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至少,我和你之间还有着一丝血脉关系,不是吗?”对于莫天的问话,莫云选择了回避。

“没想到两年多不见,大哥你的脸色例是越长越厚了,噢,我说错了,你怎么会有脸这种东西呢?”莫天怒冷笑,“你这种人心里毫无亲情的冷血动物,竟然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惭的提什么血缘,你觉得你配吗?还是,你认为我是那种没有大脑的傻子,为了可笑的亲情而感念,任你支配?”

真是太可笑了,现在要求他的时候,竟然在他面前谈起亲情血脉来了。

“还是你特意选择你的地盘约我见面,就是想在我不答应的时候,再给我一枪,解决我这个麻烦?这样,你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莫云自嘲一笑,“我不会杀你,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杀心,甚至,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可是,就像你所说,在更重大的敌人面前,我们要做的是联合次要敌人,对付主要敌人。”

“真是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你会变得这般的愚昧,真是让我失望啊,不好意思了,我时间宝贵,就不陪你玩这种兄友弟恭的虚伪游戏了。”莫天”碰”地一声,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里面的红酒荡了出来,他站起身,冷声说道。

“非儿快不行了。“莫云也不阻拦他,只是在他即将打开门的刹那,吐出一句话,一句拉住了莫天的脚步,也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的话。

“你说什么?“莫天陡然转身,僵硬的转过头,巨怒的瞪着他,“你刚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非儿吐血了,我已经栓查过她的身体了,检查结果和贺凯贤的预测一样,她只刺下五年的寿命了。”莫云看着杯中如血的酒色,幽沉的说道,虽然声音很平静,但太了解他的莫天还是能听出里面容易让人忽略的颤音了,“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莫非暮然睁大了双目,身体一动,猛地欺上前,揪起莫云的衣领,将他从沙发里提起,赤红着黑瞳,冲他怒声咆哮,青筋在他整张脸上凸显出来,恐怖极了,“你骗我,你在骗我的对不对,非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吐血?什么叫不行了?你竟然为了让我帮你,不惜拿非儿的生命来开玩笑,你有什么资格说爱非儿!”

他暴怒着,一豢击打在莫云的脸上。

莫云被这力道打得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毯上,红酒在上面晕开。

“我说的都是实话,也不可能为了你而拿这种事当筹码。非儿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在她身边五年多,你自己也看得很清楚,上一次为了你而跳海自尽,后来又经历了两年多的波折,非儿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提出和你合作了,因为我比你更加想要独占她的心口”他平静的拭去嘴角的血迹,面对发狂的莫天,并无任何的骇色,请冷的直视着他,“而现在能救非儿的就只有贺凯贤了,可是,贺凯贤失踪了,连人带飞机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就在从法国回英国的途中。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并不多,排出那些没有动机的人,剩下的,不足三人。”

“你是怀疑,劫走了贺凯贤的人是虎门门主?”莫天晃了晃,呼吸不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眯起眼,死死的看着他。

“我只知道,就在同一天,安尔贝离开了英国。”莫云没有正面回答,静静的说道,用一种陈述的语气。

“那个男人果然是虎门门主,哈,真是可笑,堂堂一国的王子,竟然也参和起黑道的事情来。”莫天甩开莫云的衣服,泛起嗜血的冷笑,双拳握得死紧。

他一直在怀疑那个男人就是虎门门主,否则,哪里每一次都这么凑巧,他出现的时候就有是非?

“非儿的身体需要尽快接受治疗,我不可能将非儿交给外人,就算他同样爱了非儿很多年,但他绝对给不了非儿幸福和名分,我不可能让任何人侮辱了我珍视的珍宝,所以,只能在他提出交换条件前,将贺凯贤救回来。”莫云继续道。

“所以,逼不得已了,你就只好让我这个同样被你所厌恶,视为敌人的弟弟回来帮你?”莫天锁开紧缩的眉,讥讽盈满了眼眶,“因为我比起那个狼子野心的虎门门主,更容易掌控,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永远能掌控谁,人心是会变的,不过,我只信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莫云耸肩,重新坐下,因说话而牵动了伤口,十分疼,他却面不改色。

“好。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毕竟你是我的大哥,对吧?”莫天审视的盯着他半响,嘴角现出一抹教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不过…”

“说罢,你的条件。“莫云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

“呵呵,和大哥你说话,就是这点让人愉快。“莫天假笑着,随即笑容一收,眼中迸出慑人的光芒,“我要萧若水。”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一丝回还余地。

莫云眯起眼,盯着莫天,眼光闪动。

“只要你将萧若水交给我,我就帮你这一次,帮你一起对付虎门门主。”莫天冷冽道,“这样一来,你也不必担心在你和虎门门主敌对的时候,被我这个渔翁得利了。”

“你要萧若水,是想继续牵制费博阳,让他帮你做事?”莫云轻易猜出他的想法。

“这是我的事,大哥你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莫天学着他的口气,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以为,你是为了防备我。”莫云却直接挑了个明,表情也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清淡。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毕竟,这世上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是吧?”莫天依旧是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与说辞,“对大哥你不留一手,我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的我惜命得很。”

“好,如果这能让你安心的话,我就将萧若水交给你,不过,她现在全身重伤酬”

不等他说完,莫天厌恶的打断,“不劳大哥你心,她是费博阳的命门,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不是只有大哥你才有能力照顾病人的。”

莫云绊装没有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算是成立了。

“当然,不过我要先看到萧若水的人。”莫天闪过一道骇人的光。

“两个小时后,她会送到你那里。”

“大哥你做事倒真是爽快,只希望,这背后没有另一个更大的谋。”莫天笑中带刺。

对于他的话置若未闻,莫云淡淡的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是啊,非儿还在家里等你,太晚回去的话,她会着急的吧。”莫天勾唇,冰冷的笑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的嘲讽。

“晚上我会和你联系。”莫云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从暗门离开了这个包厢房。

毕竟,他还不想让“两个威廉姆斯公爵”成为最新的时报。

而随着暗门合上的声音而响起的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妖红的酒夹杂着血从莫天的手中滴落,被打湿的黑色衣裤上散落了无数的玻璃碎片,他的脸上不兴波澜。

莫云,你不要想着永远都压在我的头顶上,非儿不是你的囊中物!

莫云回去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比平常的时间晚了很多,莫非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他一回来,莫非就蹭了上去,“大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公事很忙吗?”

“我不是说过了,今天有个会议,会比较晚回来。”莫云笑笑,力道很轻的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所以让林嫂晚点准备。”莫非撅着嘴,声音闷闷的。

“下次我回来得晚,你就先吃,不要等我了,你的身体不能受到刺激了,知道吗?”莫云失笑,对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恩。”莫非乖巧点头,想起身体的事,心不免晦暗起来,不过,只是瞬间又过去,因为在他从她身边走过的刹那,一丝轻忽其微的酒气飘入彼端,她忽然拉住他的手,“大哥,等等。”

“怎么了?”

莫非不语,凑近他,在他身上嗅了嗅,狐疑的问道,“大哥,你刚是不是喝酒了?”

不是说开会吗?怎么会有酒的味道?

“看来,你不仅瓜子铎利,连鼻子也很灵。”莫云调侃着,刮了下她的鼻梁,解释,“开完会后有推不了一个应酬,没办法,只好象征的去喝了一杯,没想到还是留下了味道,我进去把衣服换了,免得你闻了不舒服。”

“没关系啦,味道并不重。”莫非老实道,只不过她不能喝酒,对酒的味道也比较敏感一些,“只不过,大哥你竟然也会去应酬,让我感觉很意外。

以前她还没去台湾的时候,也没见过大哥要应酬,好像每天都早早的回来了,陪她用午餐和晚餐,所以,经常是她一到家就能见到他,当然,除了他要去其他国家做访问的时间例外,所以,她一直以为应酬的事离他很远。

“傻瓜,我也是政治人物啊,应酬很普遍,只不过我一直很少参与,今天是不得已。”虽然莫非说没关系,莫云还是进了更衣室,将身上沾了酒气的衣服换了下来,扔进了脏衣服的竹篮里。

不敢面对他的裸身,莫非忙低下头,站在门边好奇的问道,“不得已?对方是谁啊,首相吗?”

“怎么这么问?”莫云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衣,从更衣室走出来,打横抱起莫非,炯厉的眸中却闪着点点宠溺的笑痕。

“因为你最近和首相走得很近啊,所有报纸都这么说的。”莫非也自然的勾着他的脖子,理所当然的回着。

“和首相不过是台面上的行驶罢了,他毕竟还是多莉公主的人,好了,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了时间,我带你下去吃饭。”莫云直接抱着她往楼下走去。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coM

“恩。”莫非也不让他放下她,真要她自已走下去,她也不想走,或者说,是她没办法做到,她的身体已经到了上下两层楼梯都会心脏超过负荷的地步。

她想,大哥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抱着她下楼了。现在他们都是在演戏,在伪装,假装着一切都很好,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深深的叹息含在嘴里,莫非着实无奈也苦涩。

晚上,正是凌晨一点,黑暗笼罩了大地,夜里的清风徐徐吹过,舒爽宜人,稀薄的云弥漫在天际,时而从月下飘过,一切都显得安静。

静谧的房间里,大床上熟睡的莫云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怀里恬静安睡的莫非,他轻轻的松开了手,将她抱着自己腰的手很轻很轻的拿开,然后下了床。

“非儿,大哥说过,很快一切事情都会没有的,现在,大哥就去将那些障碍请除掉,等着我。”莫云俯下身,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为她盖好了被子,才就着黑,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间。

没有经过任何人,也没有开车,他静悄悄的离开的大宅。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莫非或计是感觉身边的空虚吧,翻了个身,习惯的朝莫云靠过去,却了个空。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她伸出手在空凉的位置了,慢慢的睁开眼,才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大哥?”她狐疑的唤着,打开灯,坐了起来,但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回音。

大哥去哪里了?

虎门,一个建立不过十几年,却以凌厉的手段成为了黑道主流的强大组织。

不过虎门的基地并不如天龙来得诡异神秘,无人知其所处之地,黑道大都知道,虎门就设立在英国,是英国最大的黑暗组织,而其门主正是英国的黑道教父。虎门的基地是一座十分古老而戒备森严的城堡,占地面积十分广,堪比白金汉,以天然的森林为掩护的屏障,易守难攻。加上它几乎有与天龙、墨菲两大组织并驾齐驱之势,在黑道中村立有自己的威信,至今还没有黑道上的人来挑战过。

只是今夜,虎门却迎来了最大的挑战者。参天的村木遮住了月光的普照,森林里格外的漆静,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快速的穿梭在林木间,朝森林的深处而去,就好像鬼影一般,无声无息。再往深处,终于空旷了起来,那是一座巍峨的巨大城堡,通体的黑色,虽然雄伟,却也给人一种森恐怖的感觉,更像一座荒废的巨型鬼屋,映衬着庞大的月亮,凄凉悚目。城堡前,矗立着三道修长的笔挺身影。站于前面的男人一身的素白,复古的英国贵族风格的上衣在夜风中摇摆着,月光静静的洒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华,恍如天人一般,正是莫云。他的身后分别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左边的男人一头银色长发恍惚间似乎散发着一种荧光,右边的男人则是一头黑发,唯有眼瞳的眼色并不一样。

第七十一章 大哥,你去哪里了?

“门主,这里就是虎门的基地了,是否要进去?”血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色城堡,心中难免有股难发的狠在口咆哮着,想要爆发出来。

“当然,既然已经来到了大门前,哪有不进的道理?“莫云冷眸一扫,对于他的想法自是了然,却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

血煞立即明白自已问错了话,改。道,“属下的意思是,是否现在趁他们戒备比较松弛,闯进去。”

“就这样进去,可不怎么好玩,他们送了我这么多分大礼,若不好好回报一下,心里总觉得难以舒爽。”莫云露出抹十分温和的笑意,但在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时刻,只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全身发抖。

“门主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让他们在四周放好炸弹,注意,不要被他们在四周布下的监控器发现,惊动了里面的人,就没有彩的节目可以看了。”莫云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因为在里面,他已经安排好了布局。

而位于城堡里的虎门门众尚不知危险来临,没有门主的城堡里,只有门主座下的四大护法,天、地、玄、黄坐镇着,不过已经深夜了,除了戒备室里关注着显示器上是否有异常的门众,大都在沉睡着。

突然,一名长相普通的男人急切的从警备室那边跑出来,在夜色下,朝四位护法居住的后堂急切的跑去。

“天护法,快醒醒,出事了,天护法!”他急切的拍打着门,嘴里大喊。

“什么事?”好半响,门才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门后,威严的脸上带着盛怒。

“天护法,大事不好了,天龙亲自带领着天龙门的门人将我们的基地整个包围住了,四周都埋满了炸弹。”男人急喊,满头的大汗,慌张无措。

“什么?”天护法大惊失色,倏地抓住他的手腕,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已经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天龙的人,四周也有炸弹的反应,情况很危急,地护法、玄护法和黄护法都已经到了前殿,请您尽快赶去吧,不然就迟了。”

天护法也没做他想,气急的甩开他,朝前殿的方向赶去,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在他转身的刹那流露出的诡异眼神,脸上的急迫也如变戏法一般,消失无踪。

天护法急匆匆的赶到前殿时,果然其他三个护法也到了,其他三位护法除了地护法是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另两个护法也是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正围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四护法向来以天护法为首,见天护法赶到,其他三人都匆忙迎了上来,“天护法,外面已经被天龙的人包围了,而且埋了不少炸弹,我们要死守,还是……”

“怎么会这样?天龙已经十几年没有在黑道现身过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而且毫无预警?”天护法喃念着,脸色并不好看。

爬的位置越高,对于黑道的一些事情也看得更清楚,对于天龙这个存在也当然比一般人有更深的畏惧。虽然对外说得好听,他们虎门和天龙、墨菲两大组织并驾齐驱,事实上,他们只不过是仗着这些年天龙的半退隐状态,和墨菲的静默的时候,崛地而起,加上之前有擅于玩权弄术的祭司大人在,才比其他的组织强一些,但并不可能真的比得过已经在黑道矗立几百年的两个大组织,那是几百年智慧的结晶,哪里是轻易能被超越过去的?

“我们也不清楚,是下面的人来通报的,说你们已经到了前殿,让我赶紧赶过来。”玄护法心忧的答道,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了。

“我也是被这样通知的。“地护法惊愕的说道,看向黄护法,后者也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没有出去看过吗?”天护法凝重了一张脸,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底,形成一片云。

“没有,来报的手下说得很急切,所以……

“糟了。”不等他们说完,天护法就脱口大喊,但话才刚落,左脚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腿一软,屈膝跪了下去。

“天护法,你怎么了?”三人惊问,只见从他跪着的地方,血只见天护法的膝盖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血在裤子上蔓延开。

“确实是糟了啊,可惜,你们察觉得也太晚了。”冷的邪诡笑音低低的乍起,像是从地狱深处飘来,让人毛骨悚然,也让大殿里四大护法都惊乱起来。

“真是让人失望啊,还以为在虎门能稍微遇到点有趣的事,结果,也不过都是一样浪得虚名的傻子。”而鬼魅的邪笑还在继续着,彷佛在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那鬼魅的声音。

“是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格最冲的地护法怒吼着,四人掺扶起天护法,背靠背,戒备的看着四周,以防后背空出了漏洞。

“呵呵,我出来了,你们又能奈我何呢?”莫天从暗的角落慢步踱了出来,当那张脸显露在光亮下时,四人皆是一惊。

“你是威廉姆斯公爵?”天护法眯着眼看着莫天,不过毕竟在黑道打滚了数十年,又能坐上四护法之首的位置,也算走有点能耐,惊异过后,很快就呤静下来。

看来,威廉姆斯公爵也是个危险的角色,怪不得能在短短时间内,创造出这么多的奇迹,一直稳站在风口浪尖上,却不倒就不知道他在黑道上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了。

“呵呵,又一个将我和天龙认错的人,不过,我和那种虚伪的家伙可不一样。”莫天不屑的泛起冷笑。

“什么?威廉姆斯公爵就是天龙?”这一消息再一次让虎门的四名护法都震住了,连天护法也再一次心惊,反侧是都没怎么注意莫天的话。

“看来你们的门主对你们这四名贴身护法的信任也不过如此啊,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没有告诉过你们,呵呵。”莫天喷啧有声,懒懒的靠着身后的石柱,十分轻松自在。

“你跟天龙是什么关系?”天护法强作镇定的问道,戒备着,他亲身经历过那一枪,自然能看出几分莫天的能耐,不敢小觑,尤其,这还是一张和天龙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孔。

“就凭你们,也配知道吗?“莫天冷笑,眼底一片刺骨的冰冷。

“你……

正当四人被点燃愤怒之际,外面也十分配合的传来了爆炸的轰隆声,接连的响着,好像很多处地方都爆炸了,连地面都震动了起来,隐约的,还能听见外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凄厉的嘶吼。

莫天愉悦的挑起眉,瞥了眼大门的方向,“哦,终于开始了。”

“你做了什么?”相比起他的愉悦,虎门的四大护法却气怒攻心,一副恨不得冲上前将他撕裂的样子。

“呵呵,当然是让外面等候多时的天龙进来了,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来和你们喝茶聊天的吧?”莫天讥嘲的笑着,尖锐刺耳。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地护法冲动的冲了过去,连让人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就凭你?”莫天不屑的掀起眼帘,动也不动,更是激怒了血红了眼狂怒不止的地护法。

眼看着地护法已经冲到了莫天不到三米的地方,但就在这时,他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银魂挡住,以一记力道烦重的旋踢踢了出去,而银魂面无表情的立在莫天的身前。

“你***狗杂种,老子宰了你!”地护法踉跄的侧退好几步才停住,一抹嘴,看着手上的血迹,已经完全癫狂,失去了理智,银魂也正面迎战,直接和他交斗起来。

而银雾也已经从角落走出,替代了银魂刚才的位置,站在莫天的身前,以守护者的姿态。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coM

“你是天门门主?”玄护法也是虎门情报堂的堂主,掌控着黑道最新的消息,在银霎和银魂同时出现之际,已经看出了莫天的身份,惊异脱口。

天门,近三年的后起之秀,而天门的军师正是背叛了虎门的祭司费博阳,所以在短短两三年之间发展迅猛,大有要超越虎门之势。不过很少有天门门主的消息,传言十分慎密,他的一切都由费博阳打点,却又架空了费博阳的权力,因此给人的映象是神秘而强大的。

又有传闻,天门门主身边总是跟着两个隐形保镖,是一对俊美的孪生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各有所长,但不参与天门的任何事务,职责仅仅是保护天门门主的安全,有这两个人同时出现的地方,也说明玉门门主就在那附近。

“呵,你是玄护法吧,不愧是虎门的情报堂堂主,对黑道的事情倒是十分熟悉啊。”莫天这样说,无疑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你真是天门门主又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你有三头六臂,今天就算你再厉害,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这里面全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将人叫进来,你们翅也难飞。”玄护法绷着脸,快速的掏出枪,对准莫天,“就算我们今天都死了,也要拖着你来陪葬!”

天护法和黄护法也同时掏出了自己的枪,对准了莫天。

“哈哈”莫天听着玄护法的言论,反应是直接大笑起来,而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笑得四人心里莫名发寒发慌。

“你笑什么?”玄护法气得脸上的都在抖,被他完全激怒。

“呵呵,笑你太天真啊,你怎么就这么有自信我没办法从这里出去?”莫天好整以暇的反问,彷佛他手中的枪不过是按设,一把玩具枪罢了,“我既然能进来了,自然就能出去,而且,是大大方方的踏着你们的尸体。”

天护法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心脏怦怦的直跳着,而玄护法不知是被莫天彻底激怒,还是恐惧,心底的一弦就那么短了,瞳孔爆睁,双手压下扳机,狂怒的朝着莫天连开了六枪。

枪声停止后,玄护法膛还在剧烈的喘息着,却惊恐的连退了数步,因为莫天竟然仍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你……”他张口,声音还在喉咙里,一口血先吐了出来,僵硬迟缓的低下头,他的膛多了六个血洞,泌泌的血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然后,身体朝前倒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真是可惜了,如果你不开枪的话,也不会死得这么快了。”莫天嗤笑着,表情冷冰。

“你……”,天护法和黄护法的枪都颤巍巍的落在了地上,一脸绝望与死灰,抖得跟筛糠子一样。

“真是没有想到,虎门的四大护法竟然如此不济,你们到现在还没发觉吗,从爆炸响起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莫天冷笑,凉凉提醒,目光寒,“而你们的门人似乎还没有冲进来,通知你们四位尊贵的护法,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天护法和黄护法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却不敢想下去。那边,地护法也被银魂一脚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双眼不见焦距,身体彷佛没知觉的在地上蠕动着,抽搐着。

“哎,真是无趄的游戏啊。莫天颇为无聊的一叹,眸子一转,诡笑,“不如你们来我的两个手下比比如何?恰好,他们一个擅长格斗,一个擅长枪法,你们来选择吧,如果挑战赢了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说不定,不止是放你们离开,还能让你们得到天龙的人头,向你们的门主邀功。”莫天抛出诱人的饵,蛊感着已经迷失的人心。

可是,谁敢去应战,天护法的脚已经被打中,拖着一条腿是不可能选择格斗的,至于枪法,门的银雾拥有着比子弹更快的闪避能力和绝妙的枪能力是黑道公开的,尤其他还亲眼见识到了银雾那恐怖的枪法后,他哪里还会想走上玄护法那条不归路?

“银雾,银魂,看来你们很不受欢迎啊,他们看不上你们,不愿意和你比试,你们说,怎么办呢?!”莫天拖着声音,懒懒问道。

银雾面无表情,像一座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不如这样好了,我来陪你们玩玩吧,好久没有活络筋骨了,这一次回到英国又让我非常的不舒爽,正想找个人好好的发泄一番,不如,你们陪我玩玩吧。”莫天哑笑,黑眸闪过幽暗的光芒,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半个小时后,除了因为脚伤的天护法,黄护法也步上了地护法的后尘,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短促的呻腆,像是濒临死亡却又死不了的末路之人。

天护法知道,莫天是刻意不动他,就是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怎么残忍的将他的同伴一个个处理掉的。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呵,不恍是虎门四护法之首,稍微有点脑子。!”莫非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赞扬着,面无表情,“或许,你改问问你们的门主,掳走了什么不该掳走的人。”

“什么?”天护法茫然,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莫云如修罗般立在大门口,身上洒满了鲜血,连脸上都溅上了一些,而推开大门的,正是分别站在门两侧的血煞和地尊。

而他们的身后,散落着数十具尸体,个个身体被曲折成扭曲的形状,凄然的躺在地上,外面,还响彻着凄厉的嘶喊。

“天龙,你身为黑道的至尊,却趁我们门主不在的时候来这里耀武扬威,不觉得有违黑道道义,也自辱了你黑暗帝皇的声誉吗?”天护法紧握着奎,眼神忽明忽暗,继而转向莫云,厉声怒吼。

“呵呵,声誉,那是什么东西?”莫云闻言,懒懒笑了,邪魅妖惑,与平日里在电视上展现出来的一幕截然相反,“枉你身为虎门的门主护法之一,竟然这么天真,黑道的生存法则你还不懂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天龙,你今天是成功了,可是,我们的门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是天护法吧,我以为你稍微有点脑子,没想到你这么天真,照你这么说,这几年你们门主一直找我,在我的背后做些小动作,是为了和我培养感情?”莫云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如准备猎杀食物的黑豹,张弛着危险的气息,“或者,你们想再来场三年前同样的车祸?”

天护法声音一堵,脸色泛青,硬是答不上话来。

那一次,他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门主会让他们刺杀这个英国公爵,以为只是买凶杀人这么简羊,没想到,竟牵扯出这样大的谋。

“不过你放心好了,今天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们好歹是虎门的四大护法,要是你们死了,还有什么意思呢?而且,到时候有谁去向你们的门主通风报信呢?”莫云突兀的露出迷人的微笑,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者。

“不要说笑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侮辱的。”天护法悲愤的怒吼着,赤红着眼检起地上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口就要开枪。

可就在那一瞬间,莫云以比风还要快的速度,如鬼魅般欺近他的身前,扣住他拿枪的手,一折。

“喀嚓……”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伴随着天护法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他的呼吸都像被遏制住了一样,惊恐万状的瞪着莫云,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妖魔鬼怪。

莫云噙着不变的笑松开了手,“这又不是古代,以死表忠心的时候,何必这么冲动呢?”

可就在那一霎那,天护法眼神一变,一扬手,白色的粉末从他手中洒出,朝莫云撤去。

这才是天护法的目的,为了引诱莫云靠近,他故意伪装成自杀,就是为了这一个机会。

可惜,他失败了,莫云似是早已料到了一般,头微微一偏,避开了他那凌空飞向自己的白色毒粉,“天护法果然有点脑子,其实,你最擅长的是用毒吧,虽然你从不曾在人前展露过,可惜,你指甲的颜色却出卖了你。在我靠近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你,“你不是人!”对上那洞察一切的不屑冷笑,天护法绝望的软下身体,拖住无力垂下的手,嘴唇抖得无法合上,脸上再不见一丝血色。

莫云撩唇,“呵呵,我比较喜欢你们称我为神。”

“嘬……”

突兀的嗤笑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原来,笑的那人正是莫天,他托着下巴,冰冷的邪笑着,“神?亲爱的大哥,看来我说你脸皮都没有,还真是抬举了你了,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血煞“刷”地拔除短刀,抵在了莫天的脖子上,眼中浮动着杀气。

只可惜莫天毫不在意那冰冷的威胁,凉凉冷讽,话虽是对着血煞在说,挑衅的目光却是落在莫云的脸上,“怎么?你的主子不要那张脸了,别人还说不得实话?还是,这是你们的目的?在我帮了你们后,将我也一起杀了?

“你……

“血煞,退下。”莫云对莫天的冷言冷语已经习惯,这一次他如此嘲弄自己,也不意外,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吩悖着血煞。

“是。”血煞皱了下眉心,虽有不甘,仍是收起刀,退了下去。

“就是嘛,毕竟虎门的门主还没死,只不过是毁了他一个小小的基地,现在就杀了我这个合伙人,可是为时过早。”莫天冷笑。

不清状况的天护法先生茫然看着两人争锋相对,然后灵光一闪,思索起之前莫天对于莫云的不屑,正想怎样挑拨两人,以脱身逃离时,莫云的视线已经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我留你一命,去告诉你们的门主,两天后在女王举办宴会之时,我会亲自向他要回被他带走的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狼狈的天护法,莫云冷酷的说道,冰蓝的眸中闪着血一样的冷光,这才是他的真正娑态。

莫天只是冷笑着,用那种讥嘲的表情。

虎门的基地是彻底的毁了,而且毁得十分干净,两个都是连自己的宅子都能毫不犹豫的烧掉、炸毁的冷血男人,对于敌人会心慈手软吗?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除了幸存的天护法,其他三个护法,连同整座基地都被炸得粉碎,然后连城堡带尸体一起被凶猛的火蛇吞噬,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差点烧了半边的森林,后来英国政府采取急救措施,才能将这场大火扑灭,差点导致女王举办的宴会推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莫宅,如离开时一样的情然无声,连隐藏在暗处的墨菲门人都没有经过,直接回到了四楼。

莫云并没有直接回莫非的房间,莫非的鼻子十分的灵魂,他怕她察觉到异样,于是先去自己的房间里将身上的血腥之气洗去了,而浴室里已经准备了一套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睡袍。

确定将身上的血腥味都冲掉后,莫云才回到莫非的房间。

不过,就算他再小声的开门,在这样的夜里仍不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来,就在内卧室的门轻轻的响了一下的时候,床上的莫非也颤了一下,幽幽的睁开了眼,听着莫云渐渐靠近的细微脚步,心有些凉。

然后旁边的位置凹陷了一些下去,莫非垂下眼帘,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就在莫云掀开被子要躺下的时候,莫非再也忍不住,动了动唇。

“大哥。”

清冷的声音如这幽冷的黑暗,在房间里突地响起,如平地炸雷,轰入了莫云的心底。

身体僵硬了一下,莫云快速的平复下狂跳的心,嘴角漾起抹与平日无样的闲淡浅笑,模她的头,“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莫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了转身体,伸手打开了床头灯,不大的灯亮对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两人已经十分光亮,照亮她冷峻的俏脸,也照亮了他无奈的脸和未完全干透的头发。

“大哥,你刚才去哪里了?”她坐起身,盯着他的眼睛反问,眼底没有刚睡醒的惺忪迷蒙,而是一片澄澈的犀利。

第七十二章 大哥,你恨我吗

那一刻,莫云有种被自己是被曝光在显微镜下的细菌,无处可遁的感觉,他在心底暗暗苦笑。

相处了二十几年,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平静下的愤怒?此时的她,是任何的谎言都骗不了的,而他,也不想用谎言欺骗她,只能选择静默。

“大哥,这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你去了哪里?”莫非清冷的问道,依旧直勾勾的望着他,看起来很平静,但紧揪着被子的手已经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让莫云疼惜。

但不等他开口,莫非就突兀的又追加道,“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去了浴室或者隔壁房间,我不想听这样的谎话和借……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我已经去过了浴室和隔壁房间确定过了,你并没有在那里,还是,你要告诉我,你去了楼下的书房办公?”

面对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语气,莫云低低的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对不起,非儿。”

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有一句无奈而毫无意义的“对不起”,莫非心口憋着的一口气终于爆发了,撕裂了平静的假面具,愤怒的挣开他的手。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们之间到了必须用对不起三个字才能交流的地步,那么现在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到了只有这三个字能交流的地步了吗?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吗?”

现在她才明白他以前的感受,原来“对不起”三个字不仅仅是道歉,有时候,它还是比刀刃更加伤人的武器,而害伤的伤口没有人能看到,因为是埋在心里面的。

莫云一震,也想起了之前自己对她说过的话,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味蕾尝到了浓郁的苦味。

是啊,是他说过,他们之间不该有秘密,也是他说过,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呵呵,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好榜样,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怪非儿,因为非儿正是从他这边受到的影响。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要我对你诚实,要我依靠着你,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对我说,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莫非像是哽咽,又像是控诉,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悲愤,情绪十分激动,“在台湾的时候,二哥就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去见他的情妇的,然后,在天亮之前回来,现在,你半夜出去,回来后就只有这三个字对我说吗?”

这些天一直的压抑和一整夜的担心受怕,让莫非的情绪彻底失控。

莫云脸色一整,固定住她的脸庞,面容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峻与严厉,”非儿,对你隐瞒,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是,我不是你的二哥,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对不起你的事。”

唯有这种事,他绝不允许她误解。

“我知道,我都知道!”莫非却挥开他的手,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我也知道,你对我隐瞒,甚至特意选在我睡着的时候出去,是不想我担心,可是我也说过,我不想一直在你的羽翼下,我是你的爱人,我想和你站在同一个位置,一起面对所有的事。因为我只刺下你了,我不想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出事,而我却什么都无法做,你知不知道?”她知道他不会半夜里丢下她去找别的女人,这是相处了二十几年,她对他的自信,可是,也是因为这份了解,她更怕他出事啊!以前也是这样,要不是有一次她半夜睡不着,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做的危险事情,更不会发现,他竟然会带着伤回来。

他总是这样,只想着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支撑起他们两个人的一片天空,只想着庇护住她,可是,就算是巨人,也会有累的一天啊!到时候,就只能任那片天崩溃倒塌吗?

而且,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如她真的好怕,怕连最后的一些日子,都无法平淡幸福的度过,如果他比她先离开,那是怎样的悲剧?

“时不起,让你担心了,是我没有考虑周详,是我的错,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莫云的面部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轻轻说道。

莫非知道他这样的语气,就是想要真实的答案告诉她了,也配合的安静了下来。

莫云松了口气,抱住她的肩,脸习惯的埋在她的肩窝里,这也是他缺乏安全感与逃避时的姿态。

“原本我是不想告诉你,怕你有多想,又住死胡同里钻,因为我知道,自从那天你咳出血来后,你就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一直在担心受怕着,怕你的身体随时会崩溃,虽然你在我的面前一直伪装,可是我是你的大哥,照顾了你二十几年的大哥,你的那点心思我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察觉呢?只是不想你更加慌张,做出些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来,所以我也陪着你,一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莫非泪流满面,连续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在他的温柔声音下,完全发泄出来,用力的回抱住他,崩溃的哭着,连连的泪水流入了他的脖子里,滚烫的滴在他的肌肤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伪装自己的情绪,可是我真的好怕,我越来越容易昏睡,神越来越差,每天昏昏欲睡的时候,我都会被自己吓醒,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我就这样在梦里睡过去了,再也醒不来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我不想放开你的手,可是我又不想自私的将你拖进地狱,我不想害你。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你,我想要听到你的承诺,又害怕你的承诺,我变得好矛盾,变得不像自己了……

莫云静静的听着,同样的红了眼,声音里多了一丝哽音,“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想法不是自私知道吗,我只会觉得高兴,你终于没有将我从你生命中抛开口如果你还想着丢下我,我才会责备你自私,不了解我的心意。我这么说,或许你并不会完全相信,但是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如果酬如果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也会陪着你,直到最后一程,我说过的,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上天入地,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因为你就是我的灵魂,如果没有了灵魂,我就只是一具没有任何意义的行尸走,你明白吗?”

莫非哭得泣不成声,只能捂住嘴,呜咽着点头。

“好,现在你什么不要去想了,不要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这样安静的听我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好吗?”莫云楼着她,道。

“恩。”

“你还记得贺医生吗?”见她点头,莫云才开始说起之前的那些事。

莫非点头,怎么会不记得,他一直是她的医生,甚至比二哥在她身边出现的机会还多。

“他失踪了,其实,在我找到你的那天,贺医生就到法国去过。”莫云淡淡的说道,无意外的在她脸上看到又惊又震的神情,凝着脸点头,肯定了她心中惊惶的揣测,“那天,你睡着后他给你检查过身体了,所以,早在那天,我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病情。”

就算这个温度并不低,莫非却仍是全身冷得发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也觉得自己很可悲。

怪不得,她一直没有看到贺医生出现,怪不得连拆线都不是贺医生来拆的,只是那个时候一心想着躲避贺医生的她从没细想过,还庆幸着,也没多想,大哥怎么会没有问她为什么月事没有来。

“贺医生是怎么说的?”平复了许久,她才能发出比蚁鸣还要细小的声音来。

“他说,你这两年的身体因为太过放任的关系,身体里的许多器官已经退化了,可能,……”顿了一下,莫云艰难的力持声音平稳,“只有五年的寿命了。”

“是不是…是不是我没有离开的话,我的身体不会变成这样遭?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心口紧缩的抽擂痛楚让莫非紧紧的闭上眼,好半响,才颤抖着问出声。

“是。”莫云表情隐忍的肯定了她的问话,“你的身体虽然很糟糕,但不至于致命,只要好好调养着,就不会有危险。”

莫非抓住莫云手臂的手指倏地收紧,指甲陷入了莫云的手臂里,那样紧,她却没有发现,心脏已经痛得让她没有其他知觉了,不仅仅是因为五年寿命的打击,还有稽水歌的欺骗。

虽然她早就想到了,她可能是被穆水饮骗了,可是,当真相突来的时候,还是将她击打得溃不成军。

她竟然被一句谎言玩弄了近三年!

好想纵声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荒诞,可是,为什么只能流出泪来?

莫云知道,任何的言语安慰对她都没有用,所以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又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安慰她,因为同样受到抨击的也有他。

“你恨我吗?大哥,你恨我吗?”莫非用力的吸一口气,挤出抹扭由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听不出原本的清澈感,“如果不是我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理由离开你,如果那天我没有在那样的天气下跳海,如果我没有跟费博阳他们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的身体也不会变成这样。”

“傻瓜,我怎么可能恨你?这一生我都嫌爱你的时间不够多了,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恨你?”看到她这样,莫云也无法维持平静的假面具,一滴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滚出,他苦涩的笑道。

莫非觉得自己的心好痛,颤拌的唇开开合合,“就算,是我的愚蠢将我们两个人逼上了绝路?就算……”

莫云俯下头,封住她悲恸的话语,绝望而缠绵,半响才离开她,两道清泪挂在他如玉般无暇的俊颜上,他低哑的说道,“非儿,你记住,我以前没有恨过你,现在不会恨你,以后更不可能恨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你,只会爱着你,用尽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

若恨的话,他只会恨那个被他炸成了碎片的男人,那个生养他,却将他和她逼入了绝地的男人。

“你总说我是傻瓜,其实你才是真正最傻的那个人,大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傻瓜。”她笑道,泪流不断。

为了一个她,他错失了那么多,却无怨无悔,他怎么不傻?

“好,我是傻瓜,不要哭了,好吗,把眼泪擦干净,不然明天眼睛要肿了。”莫云用手指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

“大哥,你还说我,你不也是。”莫非白他一眼,埋怨中透着深深的眷恋。

“所以,我不是一个好榜样。”莫云淡笑,泪在他的脸上不显得可笑,只有让人心痛的深情,“好了,该睡觉了,你之前一直在等我都没有睡觉吧,现在好好补一下眠,等会儿就要天亮了。”

“不,大哥,我想继续听完,你今天晚上出去是和贺医生失踪有关系对吗?”莫非却摇头,抓住他的手,坚定的问道。

她想知道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恩,上次我要他在英国准备好,给你做一次密的检查,可是回国的途中,他和他的飞机一起消失了,连卫星都测探不到位置。但我知道,这是人为的,所以他失踪后我就一直在找他,直到这两天才确定了绑架他的人可能是谁。”为她的执着无奈,莫云只好继续道,“所以,我今晚出去就是为了给绑架他的人施压,让他们放人,如果没有贺凯贤,你的病情其他医生都没有把握。”第%五文学&首*发d5wXcoM

“绑架贺医生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莫非立即问道,“我的身份不是回来后才公开吗?难道,之前已经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了我身体的事了,所以才绑架贺医生威胁你吗?”

“别瞎想,不过,那些人为什么绑架贺凯贤的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是我向你保证,贺医生会回来,我不会有事的,好吗?”莫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我怕你有危险。”莫非皱起眉心口

“傻瓜,相信我,我不会让我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因为我还要照顾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抱住自已的命。”莫云淡淡的笑了,郑重其事的承诺。

“你怎么能保证?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能保证,为什么你以前会受伤?你总说我任,其实你自己才是最任的那个人,你将我保护得密不透风,可是你自己呢?总是站在风。浪尖上,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为我想想?”他这么一说,又激起了莫非的怒气,她不满的控诉道,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一刻,莫云又怎么还能告诉她,以前的那些伤都不过是为了蒙蔽敌人的眼睛,让游戏加长的戏码?只怕说了,这任一词就真的在他身上落实了。

“我不会再受伤了,相信我,不会再有人伤到我了。”因为除了他自愿,否则,这个世界上能伤到他的,就只有她了。

“我不相信,也不要相信你!”莫非却道,满脸哀求,“我只想你好好的陪在我的身边,不要再去管那些事恃,我只想要我们好好的。”

“非儿,我说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何况,你的身体到底是被穆水敌下了毒,导致越来越脆弱,还是别的原因,到时候还没有检查出来,你就要我放弃,我怎么甘心?”莫云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言语,认真而严肃的摇头。

莫非是倔强的,她能痛到昏迷都一个痛字不喊,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比她更加执拗倔强的人,那就是莫云,一旦是他真正决定了的事,就算是莫非也阻止不了。

所以,莫非只能沉默的妥协了,只是,纵有莫云的再三保证,莫非对他的安全仍是不放心的,总有种莫名的害怕,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第二天上午,莫云为莫非出席宴会而要求定做的礼服和首饰终于送了过来,礼服和首饰都是三套,礼服其实都是同一种类型,是以蓝白色为主,走的清纯淑女风格的路线,只不过样式有所不同,不过据不同的样式,配套的首饰也有所修改。

所以,中午莫云一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不是洗浴,而是让下人将礼服取出,挂在试衣间后,让莫非试穿礼服,身上洋溢着满满的期待,让人连拒绝都觉得残忍了。

其实那些礼服早穿晚穿对莫非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和他计较,所以故意当做没听到。莫云比她更绝,直接将她抱到试衣间,打算给她换衣服,莫非是又好气又无奈,最后没办法,为了不让他“帮忙”,只好将他推出更衣室,换上那些礼服了。

不过相对于莫云的热情和积极,莫非就显得淡定许多了。

这样的模式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两人间存在了,就如同当初,虽然对于莫非要求参加一个日本同学的宴会有所不满,但宴会那日,莫云还是请来了最好的化妆师,为她心打扮,并以天价买下那号称是最昂贵的吉隆坡夜莺,让莫非穿着那件酒红色的昂贵衣服在那天的宴会上出尽了风头。

这就是莫云的做派,宠她,爱她,不管那是否是自己所愿意看到的,但只要是她的,他都会压抑着自己的在意,倾心为她去做。

73-74

第七十三章 我们的婚礼

等莫非进去换衣服了,莫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淡去了,多了份淡淡的凝色。

就是明天了,一切即将结束,可是,菲儿,如果你知道莫天还没有死,还会如此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吗?

他低下头,望向刚被他脱下的西装外套,伸手,从衣服内层的口袋取出一个紫色的花丽锦盒,轻轻的打开,里面是一枚做工致的戒指,看着上面冰冷的光泽,他出了神。

大约十分钟左右,更衣室的门“卡擦”一声响起,莫云动作迅速地将戒指放回衣服里面,浮起笑,但看到从里面走出的莫非,脸上惊艳一闪而过。

她轻盈的站在更衣室的门前,身上穿着一件希娜女神式的不对称单肩礼服,雪白酥形成深深的沟,诱惑人心,面料使用轻薄飘逸的白色雪纺,穿在身上十分清爽舒服,上面还有独特的花纹,淡若浮动,美若彩霞,让她看起来感飘逸,又散发出一种古典的气质,而高腰的设计更是让整条裙子完美到了极点,体现着神秘与奢华的极致冲击。

“这件不可以吗?”见莫云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莫非询问道。

莫云抬起手,大掌放在唇边,似笑非笑,那种表情让莫非优质红自己是裸体站在他面前的感觉,有些不安和狐疑,忍不住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装扮。

“大哥,你笑什么?”她有些不满下的问道,“这样的笑女士未免太失礼了。”

她刚才照过镜子了,好像并没有哪里穿错,并没有露出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啊。

“抱歉,我不是笑你,只是,你这样穿太感了,让我忍不住想要化身狼人,扑向你了。所以,这件礼服你还是在家里穿给我看比较好。”莫云放下手,懒懒的撑着脸颊,魅惑的撩唇,斜着头看着她,缓缓说道。

莫非哭笑不得之余,也忍不住红了脸颊,为他话里的深意。

从没想过,大哥竟也会说这样的话,不过,明明对别人而言是油腔滑调的一番话,在她身上却会变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再去试试其他两件。”

莫非没有异议,走回更衣室,脱下十分复杂的礼服,半裸着身体走到剩下的两件礼服前面,这一次,她没有随意挑选,而是先打量一番。

两件都是长摆拖地的礼服,只是一件是纱纺,另一件是比较轻盈的绸缎,莫非犹豫了一下,选了绸缎那件,很素,通体是白色,上去十分舒服,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纱纺那间是抹的,她怕莫云又要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原本以为很素雅的礼服,上身的效果竟比其他两件露复杂的礼服更要让人惊艳,高腰帝国式的银白色绸缎长裙以闪光的柔质面料制成,紧身收腰的设计将她的曲线勾勒了出来,而从膝盖处,礼服又完全的展开,以层次分明的不规则剪裁,旋转式的方式向后拖出长长的水脚,而整件礼服,除了腰际那条从后面绕向前方的同色系绸缎蝴蝶结,再无其他修饰。

完全的古典韵味中融入了欧洲复古情怀,整体呈现奢华风格及浪漫主义,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干净的冰雪世界走出来的童话公主,简约大方中又不失高贵与华丽。

就连莫非自己也被自己的自己吓到,惊震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忽然期待起来,期待莫云看到这件礼服时的反应。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忍不住失笑了,感觉自己有点傻,不过古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罢了,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想着,也宽了心,走到门口,心难掩雀跃之情,比平常加快了几分。浅浅的喜乐一口气后,她打开了门。

“大哥,这件礼服好看吗?”她笑盈盈的问道,静静地站在那里,黑色瞳眸发出点点星辉的光亮。

莫云眸色一黯,与她对视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俯身,轻柔的吻了下她的脸颊,“很美。”

莫非笑了,干净的脸上染上淡淡的云霞。

“只要将头发盘起,配上头上的饰品就好了。”莫云以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然后灵巧的将她的头发挽起,以手固定,露出她修长的脖子,让她的身体看起来更加修长,笑意加深。

“恩。”

“好了,明天晚上就穿这件。”放下她的发,莫云搂住她的细腰,宠溺的说道。

“最后那间不用试了吗?”虽然自己也很喜欢这件礼服,不过想起还有一件礼服,莫非忍不住问道。

“不用了,最重要的是适合你的。”他淡笑着,抹去她额上一层细小的汗珠,“而且,你额头都出汗了,太累了,也没有意义。”

“我没关系,可能那件会更好呢。”现在的莫非多了几分兴趣了,大概也有些了解他的心情了吧,她想要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给他看。

“相信我的眼光。”莫云微笑着说,拦腰将她抱起,走向舒服的虎毛躺椅,“其实,最开始我看到那些设计图时,最中意的也是这一件,我觉得这件礼服像是为你而设计的,看来,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当然了,因为你是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人啊。”莫非毫不犹豫地接道。

“我喜欢你用肯定的语气说这句话。”莫云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住她的唇,几天的压抑,最终还是挡不住来势汹涌的爱意。

好一会,他才放开了她,额头轻轻的抵着她的,略有些变沉重的呼吸在她的脸上徘徊萦绕,“菲儿,明天之后,我会让你成为英国最受瞩目和艳慕的女。”

“大哥你高兴就好了。”那些多余头衔对她而言不重要,她只要他的肯定和赞美就够了。

“我希望你高兴。”莫云纠正。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她不高兴,又有什么意义?

“大哥,明明是你将我变成这样,让我对你以外的人感觉变得麻木了,你还故意这么说。对我而言,是不是能受到别人的注目,我本不会在乎。”莫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你是在怨我吗?”莫云低笑着,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双手也收紧了好几分。

“哪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开心,让我幸福。”莫非很认真很认真的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甚至,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们两个,我都不在乎,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了。”

“飞儿,你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知道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莫云却紧握她的手,表情太过认真,又好像是在向她要求什么保障一样。

“大哥,你好严肃,为什么突然要我记住这些,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莫非心中稍稍起疑,语气中有几分试探的味道。

“是啊,你太不让我省心了,总让我担心着,会不会下一秒,你又从我的身边离开了。”莫云叹息着笑道,轻易地化解了那瞬间的紧张。

“我哪有。”莫非委屈的申辩,“我现在可是全心全意的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就算你没有,我也怕别的男人会将你从我身边带走,谁让我的非儿这么美好呢。今晚上你以威廉姆斯妹妹的身份现身,那些自命不凡的单身贵族还不要如狼一样前仆后继的向你冲来。”

“大哥,你说得好夸张。”莫非轻笑。

“不,你冠上了我妹妹的头衔,就是这样的结果,有我做你的后盾,加上你绝无仅有的容貌,你回城能为上流社会的新宠,那些没有结婚的贵族势必会想尽办法追求你,即使我已经对外宣布你有了男朋友。”这便是这个圈中的潜规则,为了强大自己的势力,想尽一切办法与更具权势者联盟,或者强强联手,而通常,婚姻便是牺牲品,也仍有不死心的贵族试图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你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的身边吗?还是,大哥你觉得你的力量保护不了我,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呢?”莫非也好心情的和他开起玩笑来。

“或许是这样。”莫云半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毕竟,狼也是强大而狡猾的动物。”

“恩?”

“听过屠夫和狼的寓言吗?有一名屠夫背着担子行走于山间,被两狼追其后,屠夫丢骨头以脱身,但骨头丢完了,两只狼仍跟在后面,处境危急,害怕前后两个方向一起受到狼的攻击。这时,他看见了一个麦场,中间堆着一座柴草小山,屠夫就奔过去倚靠在柴草堆下,将刀拿了起来。两只狼都不敢向前,后来,一只狼走了,另一种狼像狗似的蹲坐在前面。过了一会儿,那只狼的眼睛好像闭上了,神情很悠闲。屠夫突然跳起来,用刀劈狼的脑袋,杀死了那只狼。屠夫正想走,转身看见柴草堆后面,一只狼正在草堆中打洞,想要转洞从后面来攻击屠夫。”而前面的那只狼不过是为了诱敌罢了。

“我不太明白。”莫非摇头,她不懂他突然说起这则寓言的用意。

“不明白算了,以后你会懂的。”莫云也不做深解释。

“哦。”莫非也没有多问,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

用过晚餐后的一个小时,是两个人的信息时间,莫云就陪着莫非坐在放映室看电视,因为在怎样高端的电视也会有辐,莫云不想那些辐对莫非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所以并不将这类的东西摆放在常常走动的地方和卧室的。

本来莫非是想看看有什么比较轻松的娱乐节目,不过换了几个台,竟都是新闻,便也干脆不换了,看看究竟是什么新闻,没想到,是火灾的新闻。

“……这就是今天上午六点左右被一名市民拍下的火灾画面,滚滚的浓烟几乎弥漫了大半边的天空,经太阳都遮住了,经过市民的报警后,警方很快赶到,从巡逻直升飞机上空发现这座深林已经有六分之一的面积陷入了火海,这些便是从天空拍下的火灾画面,现在,政府仍在采取各种方式进行抢救,已经安排了五千深林附近的居民安全搬移,至今还没有人受伤,但据初步统计,这次火灾将造成损失高达四十八亿……”

火灾吗?莫非并没有深想,只当做是因为今天天气干燥而引起的寻常火灾,抬起脸,问着身后的莫云,“大哥,这场火灾会不会影响明天的宴会?”

这场火灾的影响是胡并不小,如果在平民受苦的时候,黄石却还在享受着宴会带来的,女王的形象也会受到冲击吧,会让民众对皇室产生反感。

“你希望推迟还是取消?”莫云轻笑,轻易拆穿她的小心思。

莫非沉默,她确实不太想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取消了吧,只不过她又不想扫了他的兴。

“宴会的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了,帖子也发出去了,若现在取消或推迟的话,就又要花费一笔庞大的金钱,这对于现在经济已经呈现赤字的皇室而言,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台面上怎么说,甚至说取消,明天的宴会还是会有各种接口和理由进行下去的。”

“是吗?”莫非淡淡地应着,收回视线,又看了眼那些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画面,也没有什么兴致看下去了,变换了台,却没有发现,在她低下头后,莫云看着那火灾画面,脸上闪过的冷笑。

第二天就是宴会的日子了,上午莫非在莫云的安排下,开始做保养,为晚上的宴会做事前准备。本来莫非的皮肤就很好,加上之前一直由作者肌肤保养与维护,并不怎么花功夫,就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而莫非在家舒服的享受着美容师的服务时,莫非却避开了媒体大众,来到了莫天居住的酒店。

与上次莫天赴约一样,这一次,莫云医师孤身前往。

莫云到达的时候,是银雾开的门,莫天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用电脑对各地的公司负责人下达指令,作公司的运转。

莫云也不打断他,就那么安然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本杂志,翻看着。

不一会儿,银雾送来了一倍上好的中国龙井,放在莫云身前,他也不避讳什么,放下杂志,短期悠然的喝了一口,“好茶,很适合修身养。”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有警觉了?难道不怕我让人下毒?”莫天分神送去一眼,冷冷道,“在这里谋杀了你,可没有人会知道,到时候我就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接受你的身份和一切。”

“你会吗?”莫云反问,安之若素。

“或许会,就如同三年前你伪装成我的样子,进入我的公司,妄图将我名下的资产转移到你名下一样。”平静的语气中全是讽刺。

“你的骄傲不会允许你这么做。”莫云对三年前的话题选择忽略,直接回答他的前面那句话,一脸笃定。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我该感到荣幸吗?”莫天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字,不屑嗤笑。

“莫天,你不需要每一次见到我都将全身的词都竖起来,或许,我们也可以成为一对正常的兄弟。”莫云以拇指轻轻地碰触着杯身,清淡的说道,半垂着脸,前面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哈,你在看玩笑吗?”莫天冷笑数声,移开笔记本,憎恶至极的凝视着莫云,说道,“莫云,既然我说过帮你对付虎门,就不会食言,你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打什么亲情牌,让我作呕。”

莫云扯了扯唇,没有多做解释或补充。

莫天穿着黑色的睡袍走下床,“刷”的一声拉开紧闭的落地窗帘,耀眼的光亮洒进来,驱走了暗,让莫天浸在了光浴里。

莫云只是眯了眯眼,并不移开视线,蓝蓝的看着站在光亮里显得迷蒙不清的莫天。

“在过九个小时就是晚宴了,你确定他一定会出现?”莫天背靠着一大片剔透的玻璃,视线落在窗外,俯视着地上如蚂蚁般的人群、车流,冷漠问道。

“在我们将虎门的基地炸毁,又同时出动了天龙、墨菲、天门三大组织对虎门的人进行全世界范围内的围杀后,他还能坐得住,不出现吗?”莫云对此并不担心。

“你这样赶尽杀绝的逼迫他,不怕他反弹吗?毕竟,他手里握着你要的重要筹码。”

“我不会杀他,杀了他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不过,让他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安尔贝手中掌握着一间庞大的跨国企业,成为绝对优势。当初,他的玉门也正是金钱催动下的结果。

“所以,我才请你帮忙,逐步摧垮他的经济来源。”虎门之所以能如此维持,与安尔贝富可敌国的财富并不关系,黑对黑,商就必须由商人来对抗了。

“看来,一开始你就好了打算,将他的势力逐步瓦解,让他不得不现身。”莫天冷嘲的笑着。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没有却仅是懒笑。

莫天锐利的冷眼眯成一条细线,心不若面上那般平静,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过他不会表露出来,笑容更加冷冽,“你在说笑吗?他被你击溃了,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我可能还会因此而失去一张屏障。”

莫云但笑不语,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里,都没有说话。

“莫天,我知道,两年的时间你改变了很多,但是,看在当初非儿为你跳海自杀的份上,不要再为难她了。”好半响,莫云才轻轻的放下茶杯,再一次开口。

“莫云,你想说什么?”下颚悠然抽紧,莫表情一厉。

本就窒闷的空气瞬间冻结起来,沉的河南笼罩着四周。

“她已经选择了我,而她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经不起波澜了。”莫云直视着他,在模糊的光亮中找到他的双眼,对峙着。

“你是让我安分的当个死人,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是吗?”莫天怒极反笑,上前一步,从光芒里走出,浑身张扬着黑暗的气息。

“我希望你能抛开过去的成见,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莫云莫云回答他的问题,只道。

“莫云,不要把自己说得很伟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番话?你不过是怕我的出现让非儿动摇,你怕失去非儿,所以才想要用这番话阻止我,莫云,你还是一样的自私,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被你盅惑吗?”莫天几个大步上前,一拳朝他的脸上挥去,咬牙暴怒。

莫云起身,避开他的拳头,“莫天。别忘了,今晚才是重头戏,你不希望我的脸上挂彩,引起非儿的不安吧?”

一句话,让莫天守住了勃发的怒气,他慢慢的放下手,“好,现在我不动你,不过,莫云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放手的,不要想耍任何的花招了。”

莫云沉默,不语。

两人就这样对立着,强大的磁波在空气中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火灾的事确实影响颇大,不过也和莫云所预言的一样,虽然女王表示要亲临慰问,但首相以火势尚未得到控制为由,进言请女王等火势扑灭后再前往XX市。

随后,皇室又将晚宴换了个形势,改为慈善捐助晚宴为名目继续进行,既不与火灾冲突,又能表现出皇室对民众的关心。

莫非对此并不怎么欣赏,看着电视上正义凌然的官方说辞,她觉得太过虚伪,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苏欣儿的笑话大全里看到的一则笑话,是一对父子对话。

父亲问儿子,“儿子,你未来的理想是什么?”

儿子答曰,“金钱和美女。”

然后,儿子被父亲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父亲又问,“你未来的理想是什么?”

儿子回答道,“事业和感情。”

这一次,儿子得到了父亲的赞许。

只不过换一种表达,就是两种孑然不同的结果。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和技巧,同样的想法,但擅于玩弄文字的人表达出来,却总能得到最好的效果,所以,他们也就和普通人拉开越来越大的距离,渐渐的,他们成就了一套十分得体的官方语言,高高在上的用华丽的语言计较迷惑人群,这并不是欺骗,只不过是一种具有身份的语言。

夜晚,终于还是降临了,从下午就已经开始上妆的莫非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嘴唇还没点缀,因为莫非还要喝药,所以莫云让化妆师们先不要给她上唇色,一面将那些唇膏迟到了肚子里去。

出发前半个小时,莫云亲自端着药过来喂莫非,她的指甲下午才做过美绘,他不想她的指甲上的钻饰被不小心弄坏,即使是细小的地方,她也不想留下任何的不完美。

莫非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了,倒是那些化妆师都看着红了脸,羡慕不已。

喝完药,化妆时立即上前为莫非上好淡粉色的剔透唇状,整张容颜都提亮了不少,一切都完美无缺。

莫云让下人去来一双银白色的水晶高跟鞋,前面的跟就有七八厘米高,做工十分致,他单膝跪在她的身前,亲自为她穿上。

莫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而做着这样卑微举动的莫云,眼底蒙上层感动的眼泪。

“大哥。”

“恩?”他抬起脸,浅笑。

她不说话,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心里哽塞着。

“傻瓜。”莫云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非儿,答应大哥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她好奇地问道。

莫云从怀里取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锦盒,打开,送到她的面前,“将这枚戒指戴上好吗?”

“大哥,你……”她惊呼着捂住嘴。

“从今天以后,我的身份可以给你任何的东西,却无法给你婚姻,对我而言,哪一张纸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我知道,女人总会希望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带着自己爱人赠送的那枚戒指,所以,今天晚上就当做是我们的婚礼好吗?你身上穿的这件礼服也是经过婚纱改成的,这就是我期待今晚的原因,非儿,你愿意戴着它,和我一起走过红地毯吗?”莫云温醇诚挚的问道。

莫非咬着下唇,形容不出心头的震撼,眼酸涩的紧,她又怕眼泪掉下来,弄化了妆,十分艰难的维持着眼眶里越来越多的眼泪。

“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让它和你的戒指配成一对,但等一切真正结束后,我会让这枚与你配对的戒指,正大光明的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莫云却还嫌不够一样,将藏在衣服里的项链取了出来,上面挂着的坠饰正是与她配对的戒指,低哑着声音徐缓说道。

莫非怎么还能经受得住?感动非得扑进莫非的怀里,再也抑不住泪水,哭了起来。

车在城堡的红地毯前停下,莫云率先下车,然后牵引着车内的莫非走了出来。

“非儿,我们走吧。”他深情的看着莫非,笑道。

莫非回以同样的盈盈浅笑,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亮,挽着他的手在所有人惊艳好奇的目光中一起走过红色地毯,朝城堡走去。

两个人的装扮就像是一对正要跨入礼堂的新人,那样的完美般配,仿佛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来临。

当莫云与莫非相携着走进宴会现场时,无意外的成为了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

对于周围集中过来的视线,莫非享受着,耳边盘旋着他的话,“今晚,宴会上的宾客就是我们的见证者,所有人的注目都是对我们的祝福。”

想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幸福而甜美,也迷惑了所有的男人

“公爵。”与莫云相交颇深的雷克斯走过来。

“我的妹妹,莫非。”莫云为两人引见,“非儿,这就是雷克斯子爵。”

“很容易认识您,莫非小姐。”雷克斯子爵一张俊容并无波澜,并没有被莫非的美貌所迷惑,看起来是个很严谨自律的男人。

“你好。”这一点,让莫非对他颇为欣赏。

“我去向女王问安,其他事交给你了。”莫云淡倒。雷克斯点头,然后与他们交叉而过。

莫云径直带着莫非走到伊丽莎白二世和菲利普亲王面前,优雅的向两人行了个礼,“女王陛下,非常感谢您和亲王殿下的邀请。”

莫非也跟随着莫云的动作,微微屈膝。

“维罗尼纳,你们终于来了。”女王笑着拉住莫非的手,向自己的丈夫介绍,“菲利普,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维罗尼纳的亲妹妹,阿特仁妮 威廉姆斯,维罗尼纳可瞒了我二十几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还有个这么标致的妹妹。”

“原来是维罗尼纳的妹妹,果然是位美丽的小姐,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参加某个盛大的结婚典礼。呵呵,刚才还想着,是哪位美丽的小姐终于让我们的威廉姆斯落入情网了。”菲利普亲王十分随和的调侃道,“不过,维罗尼纳,你的保密措施科比我们皇室还要严啊,该不会是怕你美丽的妹妹被人拐走,才特意藏起来的吧。”

这还是每个第一次见到飞利浦亲王,总觉得她的身上透着股让人舒服的温柔气质,眼中融合着包容,看起来十分的亲和,对他的玩笑也并不排斥,反而有股淡淡的甜蜜。

而伊丽莎白二世对于菲利普的言词似乎早已习惯,他便是喜欢这般随口乱说。

莫云歉意微笑,“非常抱歉,瞒着陛下和殿下,是维罗尼纳的错。”

“这也是莫云办法的事,没有人会责怪你的。”显然,伊丽莎白二世对莫云是十分的宠爱的,立即出言为化解为他的歉意,好像真的怕他因此而觉得内疚一样,“好了,维罗尼纳,带阿特仁妮去和其他宾客打个招呼吧,也向他们介绍一下你美丽的妹妹,他们可是期待很久的,今晚的宴会是属于你们的。”

“好的,谢谢陛下,那我们先过去了。”莫云点头,待着莫非超边去。

只不过,还不等莫云待着莫非去见其他的宾客,那些宾客们就先围来,有女士,也有男士,不过年轻人居多。

“威廉姆斯公爵,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您的妹妹吗?”一名颇有几分帅气的年轻男子惊艳的看着莫非。

“呵呵,是啊,她就是我的妹妹阿特仁妮。”莫云宠溺的执起莫非的手,大方的将莫非介绍给众人,“她可是我唯一的珍宝。”

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女,恨不得能取代莫非的位置,被莫非这样的介绍。

“威廉姆斯小姐,你好,我是伯德 德维多,很荣幸认识你。”那位年轻男子不顾莫非没有伸出手,就执起她的手,弯腰,吻了吻她的手备。

“谢谢。”莫非掩下心中的不舒服,恬淡大方的接受他的吻礼,举止优雅得体,让人挑不出任何的失调之处。

“威廉姆斯小姐已经结婚了吗?”没有错过她手上的名贵钻戒,伯德 德维多语气颇为失望。

“还没有结婚,只不过订婚了。”莫云为莫非保驾护航,十足的保护姿态。

“原来如此。”单身男们松了口气,脸上放着光亮。

莫非想起莫云之前说过的话,觉得真的很合适,这些人确实不会在意你是否已经结婚,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未结婚,就还有希望吧。

“威廉姆斯小姐,你好,我是贝阿特雷丝,杜波瓦议员的女儿,很高兴认识你。”一名年轻的女也是友好的向她微笑。

“你好。”莫非淡笑点头,表示回应。

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向莫非示好,不过莫非并不喜欢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是北人称量的货物,那眼中的贪欲和目的太重,让她一眼看穿,十分的不舒服。不过,她也知道,既然已经踏进了这样的场合,就必须要收敛自己的喜好,她不想给大哥带来麻烦。

“威廉姆斯小姐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吗?”一名千金小姐询问着。

“应该是吧。”莫非想了想,道。

“那么威廉姆斯小姐一定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前两天,我的父亲从意大利带回一盒上好的红茶,不如改天我们一起喝个下午茶,随便可以将我们知道的事情告诉威廉姆斯小姐,或许对你会有些帮助。”

“谢谢。”莫非并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但在其他小姐看来,却是以为他已经答应了,也都纷纷提出邀请,就在众人围着莫非之际,一道不太确定的女声穿了进来。

“你是莫非吗?”

众人侧头看去,是平日里与多莉公主交情颇好的几位议员、公爵、伯爵之女。

“你们是?”其实莫非已经才出了几分,知道她中文名字的,应该是圣墨菲里的学生。

“我们和你一样,曾经在圣墨菲学习。”其中一名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子提示道,一双眼睛直盯着莫非看,想看她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莫非,这些女人的心思各不一样。

之前,莫非能一直成为圣墨菲学院中最被人崇拜、畏惧的人,是因为她身上的神秘感,让人猜不出她究竟有什么可怕的背景和身份。而现在,她的身份暴露了,虽然公爵的身份很尊贵,莫云飞呼声也很高,但明面上的身份毕竟只是一名公爵,而作为英国其中一名公爵妹妹的莫非,或许其他议员之女身份的少女们不会太在意,但同样是英国公爵之后的女人们可就觉得不一样了。

“是吗?”只可惜,她们注定失望了,莫非的反应仍是淡淡的,并没有多少惊讶。

“没想到,你就是传闻中威廉姆斯公爵的妹妹。”大部分女子的视线都在莫非和莫云之间徘徊。

“是啊,我还以为你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原来,你也只是威廉姆斯的妹妹。”其中一名女子却是很直接冷笑,语带嘲笑。

她是威斯敏斯公爵的长女,自认身份高贵,当年对莫非成为圣墨菲不败的风云人物颇为不悦,如今知道了,她竟只是公爵的妹妹,连继承公爵之位的权利都没有,当然更觉得更加不甘和嫉妒。

凭什么她只是公爵的妹妹却能在学生时代得到比她们更崇高的地位,而她们只能为多莉公主马首是瞻。

“挺威斯敏斯小姐的语气,似乎对我的身份和我的非儿有所不满?”莫云优雅的笑问,藏于笑容底下的,是渐渐冒头的病毒。

“威廉姆斯公爵误会了,我怎么会对公爵有所不满?”面对莫云时,威斯敏斯还是有所收敛的,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爱慕之意。

莫云是这个圈中默认最具价值的单身汉,几乎没有所有女人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而威斯敏斯亦是一样,只可惜,她却愚蠢的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那个人。

“那就是对我的妹妹不满?”莫云笑容淡去,连眼中也失去了笑意,“我的妹妹曾经在学校得罪过威斯敏斯小姐?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在此带我的妹妹向威斯敏斯小姐道歉,我这个妹妹一直被我宠着,并不懂得什么勾心斗角,还希望威斯敏斯见谅。”

莫非稍稍拧了下眉心,她不明白,她本就认识眼前的女人,为什么大哥要道歉,但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顺了心。

“不过,据我所知,我的飞儿不喜欢吵闹,在学校也一直保持着低调的言行,似乎没有机会和威斯敏斯小姐交恶,不知道威斯敏斯小姐是怎么你会对我的非儿如此不满的呢?”

几句话下来,将一切矛头全指向了威斯敏斯,言下之意,就算有错,也绝对是她的错,让她的脸色乍青乍红,变换不断。

周围的人都是以看好戏心态的观望着,了解莫云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不容易招惹,他虽然年轻,但心比海还深,难以捉,至今还没有听说过谁真正触怒了他,所以他们一直好奇着,这样深沉的男人动怒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威斯敏斯只能是干硬笑道,她能怎么说,她只是不服她能在学生时代成为所有人憧憬、惧怕的风云人物?心里堵着口气,道,“我稚嫩么会对威廉姆斯小姐有所不满呢,公爵可能误会了什么。”

“是吗,看来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了,威斯敏斯小姐还需要加强表达能力,否则,下一次在重大的场合说错了什么,可能会招来不幸的后果。”莫云沉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威斯敏斯嘴角抽搐了一下,被自己所爱慕的男子如此毫不客气的批点,脸面自然挂不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委屈也愤怒。

“抱歉,非儿,似乎是我给你带来了不愉快的夜晚。”拉着莫非的手,两人来到角落的阳台,莫云从后面抱住她,歉意到。

是他的疏忽,竟忘了想到曾经和非儿一起在圣墨菲入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这个圈中的娇女。

“不要紧,我并不介意。”莫非笑着握着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勉强和说谎的痕迹。

对于陌生人,她确实不介意,她们什么态度,并不能影响到她,而她最高兴的是他的维护和护短。

总是莫非不在意,莫云的心里却还是存着疙瘩,今晚的完美一夜,却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的女人毁了,他他怎么会让事事力求完美的莫云心里舒服?

毁掉他最重要的夜晚,他绝不善罢甘休。莫云神色凌厉鸷起来。

“公爵。”雷克斯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莫云蹙眉,放开莫非,回身,雷克斯面无表情的走到两人面前,对于刚才的一幕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公爵,多莉公主与安尔贝王子来了,再过几分钟就会进来了。”

莫非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着,大大方方的,只是对雷克斯的话有所不解,为什么多莉公主和安尔贝王子来了,他要特意过来通知大哥?即便是政敌,也不需要这样特意的通知吧?

“我今晚出去就是为了给那些绑架他的人施压,让他们放人,如果没有贺凯贤,你的病情其他医生都没有把握。”

………

“那些人为什么绑架贺凯贤的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是我向你保证,贺医生会回来。”

………

莫云这两天说过的话闯入她脑中,她猛然了悟,难道,绑架贺医生的人是多莉公主?

约莫五分钟后,多莉公主和安尔贝王子才姗姗来迟,多莉公主以一身炫目的红色礼服现身,挽着身边的安尔贝,同样的,这对璧人得到了全场的瞩目,因为最近关于两人失和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都在揣测,两人是否会因此分手。

不过看现在,多莉公主满面笑容的勾着安尔贝王子的手臂,甜蜜十足的走进来,一红一黑极为速搭,那些传了许久的谣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

莫非和莫云已经回到了宴会大厅,不过是站在角落,她依偎着莫云,安静的看着。因为已经揣测道今晚多莉公主和安尔贝王子是莫云的目标,所以,在多莉公主和安尔贝王子见过女王与亲王之后,朝他们走来时,她并不是意外。

“莫非,好久不见。”多莉公主荡着微笑,率先向莫非打招呼。

“好久不见。”莫非点头,不经意的看向她身边的安尔贝,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中的热度让她有些许的心惊。

那眼神………

“威廉姆斯小姐,你好,我是安尔贝。”安尔贝王子优雅的朝她行了个礼,眸光灼灼的注视着她。

“你好。”莫非淡淡点头,下意识的往莫云的身边移了几分,那是不自觉的动作。

“怎么了,非儿?”莫云扶着她,警告的冰眸若有似无的朝安尔贝王子去。

“我没事。”莫非淡淡

多莉公主也眯起眼,挽着安尔贝王子的手略微施力。

“看来,威廉姆斯小姐是不记得我了,我们曾经见过面的,我也是圣墨菲的学生。”可惜,对身边女伴的施压安尔贝似乎毫无感觉,继续对着莫非笑道,表情流露出几分黯然的味道。

莫非知道他们肯定见过面,她对他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在记忆中搜索着,并搜不出来,只感觉,他们的见面应该不是在学校里。

“不好意思,非儿对于陌生人的面孔很难记住。”莫云这样的解释恐怕并不会让人觉得缓和了气氛,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尴尬难堪。

“是吗?无妨,我相信从今晚以后,威廉姆斯小姐会记住我这张脸的。”安尔贝王子表情不变,深深地看了眼莫非,继而转向莫云,眼神冷冽的笑问,“今晚我是有事想与威廉姆斯公爵谈谈,公爵可否借一步说话?”

“呵呵,这是当然,不过…… ”莫云笑容忽然一变,诡异莫测,幽深如魔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旁边的多莉公主,仿佛透析了一切,“安尔贝王子,你确定要找我的人是你,而不是你旁边的多莉公主吗?”

第七十四章 二哥,是你吗?

安尔贝王子与多莉公主双双一震,惊异的看向莫云,尤其是多莉公主,瞳孔瞬间收缩了好几分,那眼神比难以置信更加强烈几倍。

莫非悄然的打量着两人,心里清明,但并不做声。

这件事果然是多莉公主做的,可是为什么?她和多莉公主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几次下来,倒也看得清楚,多莉公主明显是不知道她身体的状况,为什么要绑架贺医生?如果知道的话,以此来威胁大哥侧是说得过去,但并不知道的话,她本没有理由大费周章的绑架一个家庭医生。

“多莉公主,您意下如何?”莫云温文有礼的问道。

“公爵的邀请,我怎么会拒绝呢?”多莉公主迅速恢复过来,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笑道,只不过那笑不入眼底。

“呵呵,那么还请公主殿下稍等一下,我先安顿好非儿,我想,殿下您应该不会介意的,是吗?”

“当然,诸便。”多莉公主复杂的瞥了眼莫非,大方道。

可是,她的话刚落,安尔贝王子就。进来,“既然公爵有话要和多莉私谈,我也不便参与,不入莫小姐就交给我来照顾吧,我会代替公爵你好好照顾莫非小姐的。

“王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实在不放心让我的妹妹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单独相处,就算是王子殿下您恐怕也不行,还请王子休谅我这个做兄长的失礼和担忧。,莫云牢牢的将莫非护在怀里,拒绝得干脆。

“是安尔贝失礼了。”多莉公主声音出奇的冷漠,那种从未听到过的音质让莫非有些诧异。

眼神徘徊在两人之间,莫非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好像,这两个人之间并不是多莉公主在爱着安尔贝王子,而是安尔贝王子深深的眷恋着多莉公主,为她所牵绊。

果然像大哥所说的那样,台面下的东西,不到挖掘出来的那一天,她永远不会知道下面还埋藏了什么。

“非儿,我先送你到女王陛下那里去,你陪陛下和亲王说说话,好吗?我和多莉公主有点事情要谈,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莫云温柔的对她道。

莫非‘恩”了一声,并没有质同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深深的看了眼同样望着自已的多莉公主,将手交给莫云,由着他牵着自己送到了女王的身边。

伊丽莎白二世和菲利普亲王正与宾客欢愉的交谈,见莫云牵着莫非走过来,伊丽莎白二世还觉得奇怪,莫云却让她更加吃惊,他十分郑重的将莫非交给她,说是陪她聊天,但她也看得出来,他是希望她能保护他妹妹,于是亲和的握住了莫非的手,让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非儿,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吗,尤其是安尔贝王子,不要接近他。”临走前,莫云在她的耳侧嘱咐,音量只有他们能听到。

“我知道了,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莫非很乖巧的点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能接近安尔贝王子。

莫云安置好了莫非,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但不知为什么,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莫非有种他们又将分开的不祥预兆,脚步刚州上前,手已经被握住。

“来,阿特仁妮,我给你介绍我的孩子们。“伊丽莎白二世慈爱的微笑道。

“是,陛下。莫非这才发现是王储查尔斯王子与他的夫人米拉尔相携着走了过来,温婉扬笑,别女王介绍给了这对王储夫妇。

不过,比起查尔斯王子,莫非更多的是关注于这位十年来备受争议的王妃米拉尔。

米拉尔并不美丽,甚至谈不上漂亮,比起年轻美貌的戴妃要显得年老色衰许多,可是,她却牢牢的抓住了这位英国王储的心,成为他一生中的挚爱,让人不得不感叹万分。只是,这对年龄上相差了一岁的姐弟恋夫妻,当年那样的轰轰烈烈后,如今站在一起,看起来却并不恩爱甜蜜,有种貌合神离的味道。

这让莫非想起了近几年的报导,来自王室与需要履行的职责的压力,让这对经历过了太多波折的夫妇没有修成正果后的甜蜜,反而越走越远,甚至已经分居,不禁有几分唏嘘,若是当年他们就能考虑到这些因素,是否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和不聿?还是,没有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追求呢?

等伊丽莎白二世为他们介绍完后,莫非余光再去看向莫云离去的方向时,已经寻不到他的身影,而刚才多莉公主站着的方向也已经没有了多莉公主的身影,甚至连安尔贝王子也失去了踪迹,三个人完全从宴会现场消失了,却没有人察觉。

殿外,多莉公主和莫云一前一后的走入暗黑的庭院,庭院里很幽静,并没有人走到这边来,不过除了暗了一点,倒也十分的凉爽舒服。

当再听不到大殿里飘出的悠扬乐音时,前面的多莉公主才停了下来,莫云也在她停住的同一秒顿住了步伐,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的背影。

两人站于衬林间,凉爽的夜风吹拂着黑色的纱裙,也吹动着两人的发丝,有一种时间定格的感觉,却并不是多温馨的,反而让人觉得气氛紧绷。

慢慢的回过身,绝色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贯的骄傲,没有率的爽朗,只刺下一片冰呤,幽蓝色的眼瞳如蓝色钻石一般光彩夺目,却也冷彻心扉,这一刻的她更像一个从冰之国度走出的女王。

“呵呵,终于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莫云站在她两米外的位置,慢慢的扬起唇,眼神犀利幽暗,“虎门门主。,

“公爵,你是在说我吗?这也未免太可笑了,不要忘记了,虎门门主可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是虎门门主?”多莉公主冷笑。

“谁能证明虎门门主是男人?”莫云悠悠反问,神态看起来十分的轻松自然,“谁见过虎门门主的真面目,看过她的身体,能断言她是男人?在二十一世纪,变声器,特制的高跟鞋都不是什么稀奇的物品吧。

多莉公主展露出狂魅的笑容,语调冰冷,“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公爵你会有这样的误,只

“是误会吗?莫云很直接的打断她的话,脸上仍挂着和煦的温文笑容,只是让人感觉多了几分尖锐的味道,“或者,是一次心策戎了近十年的谋闹剧呢?”

多莉公主不说话,沉着脸色,周围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多莉公主,你确实做得很聪明,用变声器伪装成男人的声音,模糊人的视线,然后,用黑布将你的全身都蒙起来,事实土,黑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遮掩你的长相吧,如果只是这样,你大可戴上一个面具,不用这么全面的武装,这种装扮只是为了掩饰你女人的身体和那双十几厘米的特质高跟鞋,我没有说错吧?”莫云彷佛没有感觉到来自她的威胁一样,风淡云轻的说着,彷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这类轻松平常的话,而不是与敌人嘶破脸面的沉重话题。

“为了掩饰你的身份,不被人发现,你将所有的线索都推向安尔贝王子,每一次都恰好的带着安尔贝王子出现在事件发生的城市,加上先入为主的男声,让人都以为安尔贝王子才是虎门的门主。当然,为了不因为身高缩水而被人抹去安尔贝王子的嫌疑,你将鞋子的尺码特地计算过,依照安尔贝王子的身高而特别制定,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到那个凶狠的杀手不是安尔贝。”

“而你最成功的,就是你十几年来的伪装,你在外人的面前演了十几年的戏,成功的塑造出一个骄傲的公主形象,让人对你的印象定型为一个虚荣毫无所长的皇室米虫,而不会想到你竟然会是黑暗界的杀手,甚至是英国让人闻风丧胆的虎门门主,我说的对吗?多莉公主?”

多莉公主的脸色越来越沉,眼底布满了霾和杀气。

原本莫非只是打算安安静静的站在伊丽莎白二世的身边当一个花瓶的,只是她却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威廉姆斯公爵唯一的亲人,最为宠爱的亲妹妹,也是这个宴会上另一个让人瞩目的亮点,因此,本不可能被人忽略

‘阿特仁妮小姐,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米拉尔亲切的对莫非微笑着。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王妃殿下。”虽然意外米拉尔主动与自己聊天,不过看查尔斯王子他们也正在热烈的聊着天时,有几分明了。

“呵呵,女王陛下要应酬宾客,你在这里也是闲着无聊,不如跟我一起去和朋友聊聊天吧,她们都非常的友好,会很欢迎你的加入的。”米拉尔向她提出邀请。

“谢谢您的好意,王妃殿下,只是我的哥哥要我在这里等他,我怕他回来后发现我不在这里,会比较麻烦。”莫非十分礼貌的婉言谢绝,一来,确实是因为莫云的交代,让她不要离开女王的身边,二来,她对王储夫妇并不怎么喜欢,因为戴妃的缘故。

说是戴妃的缘故,但也不是因为戴妃之死而对这对王储夫妇存有什么意见,事实上,她本身对戴安娜王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不曾见过,谈不上什么感情,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觉得厌恶这对夫妻。

而且,查尔斯王子与米拉尔王妃不过是因为相爱而互相吸引x结合罢了,这本身并没有错,他们也只是皇室面子下的杯具人物。但是她无法谅解查尔斯王子的做法,既然他不爱戴妃,就不应该娶她,既然他选择了向皇室、向日统妥协,放弃了挚爱的米拉尔,娶了戴妃,就该好好的担负起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善待自己的妻子,这是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神。

但他却在与戴妃的婚礼当天,还和已婚身份的米拉尔相拥在一起,婚后出轨,冷漠对待自己的妻子,这样一对背叛与不忠于自已另一半的男女,她无法有好感,这样的事情,她也无法芶同。如果说是皇室造就了查尔斯王爷与米拉尔爱情的痛苦和波折,那么戴妃的悲剧就是直接由这两个人造成的。

“呵呵,阿特仁妮小姐放心好了,你是全场最为亮丽的女,要不发现你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相信不论你站在哪个角落,威廉姆斯公爵回来后都能第一眼发现你的身影。”米拉尔轻笑,倒是有几分意外,似乎本没有想到自已会被拒绝。

“谢谢您的好意,非常抱歉。”莫非仍是微笑谢绝,淡婉中却自有一股让人无法强迫的气质。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下一次阿特仁妮小姐在同过威廉姆斯公爵的意思后,我们再一起聊聊吧。,两次相邀都被拒绝,任何人都会觉得不悦,何况还是身为长辈和王储妃子身份的米拉尔,因此态度也呤淡了下来,不变的微笑下是让人感觉得到难堪,面上却又不失礼的讥嘲。

“好的,下一次我一定会先询同哥哥的意思。“莫非却更绝,佯装听不懂,再一次上演面对布吕尼时的装傻戏码,倒是让米拉尔有些惊奇。

一个巴掌拍不响,当你感觉是**同鸭说话的时候,同样的,也会觉得无趣,就如同现在,米拉尔完全觉得莫非就是一个听不懂自己的讽刺的单钝女孩,便也没有了计较的心思。

在和丈夫查尔斯王子夫妇在女王问安完后,便朝自己的朋友堆方向走去了。

而关注着莫非的菲利普亲王在旁例是看得十分清明,眼中闪过丝玩味的笑意。

呵呵,看来威廉姆斯的这个妹妹是个比他想象中更要有趣的女孩。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虎门门主的?”庭院里,多莉公主也不再瓣驳了,冰冷的问道,妖艳的深色妆容让她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黑暗妖姬,危险而恐怖。

‘八年前。”莫云的话让多莉公主再一次的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早在那种事情,她的身份就已经暴露来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对安尔贝王子的身份抱着怀疑的态度,如果安尔贝王子是虎门门主的话,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主动靠近非儿,却一拖就是十年,毫无动作,反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频繁邀请非儿出席你的宴会,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你一个皇室公主竟然会踏入黑暗界,甚至,爱上同为女人的非儿,所以,那段时间我真的没有将疑点放在你身上,而是如你所愿,想着你是否是将非儿当戍了假想敌,而让非儿不要太过接近你,更关注安尔贝王子的言行举止。“莫云双手环,凉凉说道。

‘越是观察着安尔贝王子,我就越觉得他不像是那个虎门门主,他看着非儿的眼神里并没有爱恋的光彩,反而是有种敌视,虽然极力隐藏着,但瞒不过我的眼睛。那时候我陷入了你特意设置的误区,甚至以为是什么人刻意陷害安尔贝王子,但随后,你出现在那个佐藤醇的生日派对上的表现,和在我椎毁了佐藤企业后,立即收到女王的邀请,一起前往度假村为女王庆生开始,我就明自了,真正的虎门门主不是安尔贝,而是他爱着的你,多莉公主

他当时并分不请幕后的真正黑手是谁,只有冒险曝露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却不想,天龙的身份并没有让多莉公主得到收敛,反而让她更加频繁的动作起来,那时候,多莉公主与非儿是同学,她有着太多的机会。非儿拒绝得了她一次、二次的邀约,却总有拒绝不了的时候,而且他知道了,她已经打算在他离开英国的时候将非儿拐带走,虽然,她明知道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天龙的门主。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coM

这也是那年他将非儿送去台湾的真正目的,不是因为来自莫天的压力,而是这个他还不清底细的多莉公主,

“不愧是威廉姆斯的当家,你的敏锐力确实很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毁我基地,狙杀我门人的这笔账,你打算怎么清还?”多莉公主目光狠残酷起来。

“不知公主殿下你想要我怎么清还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问公主殿下,你认为你还有要求我清还这笔账的筹码吗?”莫云放下手,枷~。袋里,微笑着睨着多莉公主,走到一棵村下,靠站着,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的基地毁了,门人如过衙老鼠一样被黑道四处追杀,而支撑着你虎门运作的经济来源也出现了财经问题,公主殿下,你还有那个能力要求我偿还什么吗?”

“有。”多莉公主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要忘记了,你要的人还在我的手上,我想,这个筹码应该足够了吧。”

“呵呵”莫云笑得肩都抖动了起来,也让人打心里发寒。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多莉公主渐渐呈现出暴怒之色。

“那么多莉公主,我要的人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莫云半眯着深眸笑着,眼睛显得狭长而邪魅。

“呵呵,看来我的这个问题难倒了公主殿下,也是啊,因为劫走贺凯贤的人本不是你,你又怎么会知道,被绑架的人是谁呢?

“刚才我不过是不想回答你罢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多莉公主强作镇定,因为这是她唯一能控制局面的王牌了,否则,以现在的局面,她的势力早晚会被这个男人连拔除。

‘知道我那天带非儿出现在白金汉觐见女王的目的吗?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我的目的也就是等你出现,为的就是从你的口中试探出贺凯贤的下落。”莫云也不直接反驳她,而是以恰悯的眼神娣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贺凯贤不过是一个私人医生罢了,就算他有再大的才华,但毕竟只是一个为我们莫氏家族服务的仆人,绑架一个属下,对我而言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所以,绑架他的人必定是知道非儿的身体非常严重,只有他能沼得了非儿的病,因此,他的价值也就大了。”

“确实,你的势力在英国,你的可能很大,包括安尔贝王子离开英国的时机也十分的吻合,可是,你自已却泄露了你并没有绑架贺凯贤的信息,连非儿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碰冰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去绑架我的一个属下?”

“你川多莉公主有多震惊,就有多愤怒和骇然了。

也难怪,当你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时,却发现自己的言行竟都被分毫不差的设计时,那种恐惧可想而知了。

“而且,以贺凯贤的能力,就算是被人绑架了,但至少发送一个信号给我的能力还是有的,但他却消失得了无痕迹,这只能说明一种可能。”莫云幽眸陡然一沉,刚起的笑纹渐渐隐去,声音冷得像冰,“绑架他的人,是我的亲弟弟,莫天。,

宴会大厅内,莫非就在伊丽莎白二世和菲利普亲王的身边,看着他们与一个个过来的宾客谈笑风生,唇边始终浮着浅淡的微笑,即便她现在累得只好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觉。

或计真是血缘关系的牵扯吧,素来习惯了被人瞩目的莫非竟在众多的视线中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炽热视线,让她的心为之一颤,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那种感觉是

她猛地回头,看向斜角落的位置,登时震住了,四肢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僵硬的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听不到悠扬的音乐,听不到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她的眼里只剩下站在石柱旁暗处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她太过熟悉了,熟悉得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清晰的描绘出他的每一个线各。

只不过,那张她所熟悉的俊美容颜上不是如玉的温润,而是如冰雕般的冷漠,黑色的瞳孔就像黑水晶一样夺目,穿过层层的人影,朝她望来,有种彷佛经历过了几千年的错觉。

品二…,哥…”唇颤拌不止,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可是,他好像听到了,慢慢的扬起唇,对她露出抹无奈而哀伤的笑容,继而转身,朝外面走去。

“不,别走!莫非急切的低喊着,突然朝角落的方向跑去,朝着那抹往外移动的人影追去,眼泪迷蒙。

二哥,如果真的是你的话,不要这么快就消失好吗?

“阿特仁妮,你去哪里?”伊丽莎白二世正哥怪一直安静待在自己身边的莫非怎么突然这么慌张的离开时,也顺着她奔跑的方向注意到了远处的莫天,因为是侧脸,很自然的将他认成了莫云,“原来是维罗尼纳回来了,怎么也不自己过来了。”

“可能是有事不方便过来,就让阿特仁妮过去的吧。,菲利普亲王笑着,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可是,维罗尼纳从没有如此失礼过。”伊丽莎白二世狐疑着,刚收回视线却陡然顿住,。

等,她记得刚才维罗尼纳和阿特仁妮进来宴会大厅的时候穿的应该是白色的礼服,怎么现在变成了黑色西装?

可是,等她想到这一层再看去的的时候,莫非和莫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宴会大厅里了。

“怎么了,陛下?”菲利普亲王奇怪的看着伊丽莎白二世脸上难得出现的紧张。

‘不好了,刚才那个人不是雅罗尼纳,阿特仁妮却追了出去。”伊丽莎白二世严肃的皱起眉。

“什么?,

“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绑架了贺凯贤的人是莫天,为什么要故意要诬陷我,毁我基地,对虎门赶尽杀绝?多莉公主铁青了狠厉的脸庞,声音透着深怒。

‘公主殿下,你这个问题太过幼稚了一点。如果你执意要一个回答的话,我只能反过来问你,为什么当初要对我连续下杀手,将我清杀了。”莫云的嘴角逐渐泛起冷酷的笑痕。

“你心

“你和莫天都是我的情敌,为了守护我的非儿,你们消失是必然的。而现在莫天的手上控制着贺凯贤,我当然不能动他,何况,对于他我还知道要怎么掌控,退一万步讲,毕竟我和他流着同一线血脉。不过公主殿下你屡次让我为难,我实在没有容忍你的原因,所以,我又何不趁这一次机会将你的势力棱除,以免日后留下后患呢?”莫云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真的好车鄙!”多莉公主气得牙娘都快被自己咬断了。

“公主殿下过奖了,我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人事,为了非儿,我可是连灵魂都可以出卖给恶麾的。”莫云脸上却不见一丝波澜,平静祥和的样子与多莉公主形成鲜明对比。

多莉公主气怒到全身发抖,恨不得将莫云整个撕裂,指骨间发出“喀嚓”的脆声。

“公主殿下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想要报复我?也是呢,你的手上掌握了我作为黑道领军人的证据,只要公开这些,我就会因为涉嫌黑道而在政途上蒙上一层影,说不定,还会被罢免现在的阶衔。莫云了然弯唇,隐隐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多莉公主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说话,因为她有感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只见莫云顿了一下,继续笑着说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将那此证据都拿到了手,并毁掉了,公主殿下,你连最后的一点筹码都没有了。

‘我今天要杀了你这个伪善的小人!,脑中紧绷的弦断裂了,多莉公主终于彻底爆发,怒骂着,“唰地一声撕裂了裙摆的一边,身体凌空一旋,朝他扫去力道十足的一腿,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莫云早有准备,泰然的避开地凌厉的攻势,动作优雅懒慢,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和多莉公主闲谈着“看来公主殿下的身手确实不错,应该练了十几年了吧,如果女王陛下知道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孙女竟有如此吓人的一面,不知会不会是会觉得安慰呢,还是惊讶到昏厥过去呢?”

‘在女王知道之前,我会先杀了你!,多莉公主怒不可遏的喊着,攻击越来越紧密,招招致命,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杀了这个男人,杀了他!

“看来,公主殿下您还没有认清情势啊!,莫云感叹着,侧身避开的同时,眼中光猝闪,怡起右腿,踢在多莉公主的肚子上,将她踢飞了出去。

多莉公主重重的撞在身后一稞大村的村干上,然后捂住肚子慢慢的蹲了下来,痛得五脏六腋几乎都搅在了一起,脸色青白交错,冷汗从脸上冒出口

在那刹那,远远的一颗村后,一道黑影似乎动了一下。

莫云冷淡的瞟了一眼,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莫云,你就算今天赢了我又能怎样?你能杀了我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和你争到底!”多莉公主蹲跪在地上,咬着牙,艰难的狠话听起来更像诅咒。

莫云冷笑,踱步到多莉公主身前,俯视着狼狈撑在地上的她,“高贵的公主殿下,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能得到非儿的心?你本连竞争的能力都没有,不仅仅因为你是女人,更因为你对非儿而言就只是一个知道名字和身份的陌生人。我早说过,朋友这种东西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或许,你若从十几年前开始靠近非儿,你会得到不同的结果,但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非儿是慢热的格,她不会对一个人突然有感情,尤其是友情,她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六

“我害的?呵呵,真是可笑!那么我只问你一句,你得到非儿又能怎样?你只不过是个女人,本给不了非儿任何的幸福,还是,你能对抗皇室的压力,成为皇室第一个陷入同恋风波的公主?你无非是想将非儿当成你的私人玩偶,满足你的贪欲罢了。”莫云脸色越来越冰冷。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批评我的感情?你又凭什么断定我无法给她幸福,只能让她当见不得光的玩偶?以你兄长的身份?”多莉公主紧抓着地面的泥土和枯叶,愤声厉吼,眼眶通红”不要笑死人了,天龙,你是将她当成爱人看待的吧,可是,当你今晚将她拉进这个杜交因,向这个世界正大光明的公布她的身份后,你就没有了批判我的资格,因为你同样给不了莫非婚姻!

“何况,就算被逐出皇室又如何,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莫非而放弃那虚荣的头衔?我告诉你,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可是你,你背负得起乱lun的舆论吗”乱论同恋的称号,更被世人所无法接受,而莫非也会因此而蒙羞,被世人所唾弃,他们都会认为是莫非勾引了你这个伪善者。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女人的身份,就被列夺了爱人的权利?他能做到的,她同样能做到!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无法给她婚姻,因为我选择了让她不用背负着身为我妻子索要背负的职责和嫉恨,我要让她成为宠儿,不过,我会一生陪在她的身边,我不娶,她不嫁,这便是我们一生的生活方式。”

“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多莉公主捂住做疼的肚子,怒极讽笑,“你能给她的,我同样能给,我们有什么区别?”

“不,我们之间有一个很大的区别。”莫云却笑了,温和得诡异,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

多莉公主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冰凉,某种危险的预感从脚底慢慢攀上,袭上心头。

“譬如,某个人就不会容计你这么擅自的决定。”莫云的视线穿过多莉公主,飘落在了她的身后。

多莉公主猛地转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安尔贝,眼神充满了戾之气,冷血的笑着,“真走让人感动的深情告白的六”

那边,莫非终于在宴会大门外追上了莫天,不顾侍卫们的诧异之色,急急的冲着已经踏上了红色地毯准备离去的背影大喊,“二哥,不要走,求你了,二哥!”

最后一句,近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声音都爆破了。

前面疾步而走的黑色背影也在这喊声中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静静的矗立在莫非的眼前,仅仅隔着十米的距离。

莫非紧揪着裙子,一步步走下阶梯,朝他走近,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小,跑冲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失声抽泣,“二哥,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你告诉你,你没有死,是不是?”

莫天黯下眼,再也抑制不住心口的悸动,转过身,用力的将她楼入怀里,哑涩着低喃,“对不起,非儿,对不起。!,

莫非一怔,继而大哭起来“!二哥!!”

太好了,你还活了,太好了!

“是你,安尔贝,你竟然背叛我!“看着渐渐走近的安尔贝,多莉公主领悟到了什么,尖锐的咆哮。

“说背叛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不满被你当成用过就丢的棋子罢了。,安尔贝语气清冷的说道,一步步朝她走近,然后在她的身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我是这么的爱你,为了你,甘心在你身边守护你十几年,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别人,抛弃我呢?”就算是女人,他也绝不允许。

“这就是你的爱吗?逼迫我?背叛我?那样只会让我恨你,永远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多莉公主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却反被安尔贝钳制住,拉近他怀里,眼中燃烧着剧烈的火焰,“即便我不逼迫你,你也不会接受我的爱和感情,既然如此,让你恨我也不错,至少,我进入了你的心里。”

‘多莉,你掌握住天龙的证据我都已经交给了他,你威胁不了他什么了,而你涉嫌黑道交易的证据,却都握在我的手上,包括你的势力,也都转移到了我的手上,以后,你只有一个身份,我的女人。”

“啪,地一巴掌,多莉公主重重的捆在安尔贝的脸上,她疯狂的呐喊,‘安尔贝,我告诉你,这一生你永远不要想得到我的原谅和宽恕,我绝不原谅你。”

安尔贝王子慢慢的移回脸庞,手倏地抬起,以手刀砍在了她的颈后,多莉公主软例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你太吵了。”他面无表情的抱着她,站起身,面向噙着微笑望着他的莫云,“天龙,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不会再妨碍你了,也希望你能连守你的承诺,放她一马。”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威胁他的筹码,有的只是天龙的诺言。

“我说过我不会要她的命,就不会食言,只要今后你能看住她,不要让她出现在非儿的面前。”他不轻易许下承诺,而一旦计下的,就一定会遵守。

“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女人总看着别的女人。!,安尔贝王子冷声说道,然后转身,抱着多莉公主离开了庭院。

就在他们离开后三秒,莫云忽然颓然的倒靠在一颗村上,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只剩下满满的疲惫与痛苦。

“门主。”地尊无声无息的靠近。

“已经离开了吗?“他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变,淡淡的问着,声音里都能听出那份浓郁的疲惫来。

“是的,莫天已经带着小蛆离开了城堡,应该是直接前往伦敦机场,与银雾兄弟会面,然后离开英国。”

“是吗?,莫云将手指穿入发间,涩笑着,双眼紧闭着,钻戒从他的领。掉出来,一滴眼泪滴在钻戒上,溅开,在黑暗中发出晶莹的光亮。

非儿,对不起,这一次大哥不能遵守和你的约定了。可是,拜托你不要因此而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好吗,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记住我们已经是一体了。

75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非是在一间透着熟悉感觉的陌生房间里,周围的光线很暗,但依稀可见摇设十分的熟悉,是她所喜好的那种装饰,而床边,守着两名女佣。

这里哪里?她颤了颤眼帘,速蒙的睁开眼,眼底的焦距还未聚拢,显得有些迷茫。

“小姐,您醒了。”两名女佣都是一脸欣喜,其中一名长发扼起的女佣时另一短发女佣道,“快去通知先生,说小姐已经醒过来了。”

“好的,我马上去。”短发女佣立即应着,急急的奔跑了出去,连莫非想喊都没喊住口

不过莫非也没有那份力,扶住隐隐作痛的头,神情有些戒备的同着帮她坐起身的女佣。

“这是哪里?”这两个人又是什么人?

“小姐,您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这里是台湾。”女佣十分恭敬的回道,脸上一直桂着微笑。

“什么?台湾?”莫非惊震抬眸,“我怎么会在台湾?我明明在温莎……“”,

啊,她想起来了,是二哥!她在女王举行的宴会上看见了二哥,然后,她追到宴会大厅外叫住了他,而后面的事却是一片模糊,没有了记忆。

“是先生带小姐您回来的,这里是先生的府邸。”女佣的话也应实了她的想法。

“你说的先生,是指莫天吗?”虽然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莫非仍是忍不住问道。

“是的,小姐。“女佣有问必答,对莫非十分的客气小心,唯恐让莫非感到任何的不高兴。

闻言,莫非忍不住苦笑一下,身体颓然的靠向床头。

果然是这样呢,二哥没有死,她还被二哥带来了台湾!

呵,她竟然因为太过激动而忽略了二哥出现在女王宴会上的怪异之处,也忘记了之前大哥与二哥水火不容的事实,恐怕,二哥那样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扰舌驰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然后将她从英国带走吧。

现在大哥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吧,大哥会知道她是被二哥带来了台湾吗,她担心,大哥会以为是多莉公主让人冒充二哥带走了她而着急,然后和多莉公主产生更大的矛盾。或许,她应该听大哥的话,乖乖的留在女王的身边,可是,那样一来她也不会知道二哥还没有死。

只怕,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追出去吧,想要看看,这个二哥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死,因为二哥的死就是她心头的一刺,扎在了里的那刺。

“小姐,您。渴吗?我为您例杯水吧?”女佣不知道自已说错了什么,见莫非突然没有了神,有些不安,开口探问。

莫非淡淡的点头,慢慢的整理着凌乱的思绪。

二哥是没有死的事情大哥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可是,大哥明明知道二哥还活着,却一直瞒着她,让她活在内疚和懊悔中,大哥是在怕什么呢,怕她知道二哥还活着后,会犹豫吗?

他真傻,二哥对她而言就只是哥哥罢了,虽然他们一样重要,但只有他,才是她当做人爱着的人啊。

“小姐,水。”女佣已经倒水回来了,是一个致的白色杯子,中间如保温杯一样用中空隔开的,不用怕水太热的时候烫手。

莫非接过,了下温度,有些热热的。

也是,二哥应该都交代过了的吧,她不能喝冷开水的事情。她怅然的想着,淡淡的对女佣道了声谢,温婉的微笑透着让人着迷的气质,即便是身为女人的女佣,也不由得为之折服。

“小姐,这是我的工作,您不需要道谢的。”女佣受宠若惊,红着脸道。

莫非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将杯子送到唇边,抿了一小。”神情飘远。

刚才那个女佣去通报了,二哥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吧,她该怎么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二哥说,她爱上了大哥呢?二哥恐怕不能轻易接受吧,毕竟,三年前她还那样激烈的反抗着。只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和大哥分开了,而且,她的生命究竟能不能撑过五年,还是一个未知数,她不想再顾忌那么多,想那么多的事情了。

可是,面对二哥,她也有着说不出的愧疚和不安,她也没有办法理所当然的放弃他的感受,只顾自己的幸福,毕竟他是她的二哥,那个除了大哥外与她最亲,却为了她而几次差点丧命的男人。

正想着,门被人急促的从外面推开,莫天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过,莫天似乎在顾忌着什么,站在门边,久久的维持一样的动作没有再动,显得十分犹豫,静静的看着她,深得让人发颤的感情从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直直的撞入她的口,撞入她的灵魂。

“二哥。”莫非主动开了。”唤道,虽然明知道他好好的活着,但面对这张脸,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想起过去那种以为他死去的悲恸,那种感觉还历历在目。

莫天见她对他若无其事的笑,有些怔,继而大步走过来,用力的将她压入怀里,紧绷的肌在颤抖着。

“非儿…”

莫非任由他抱着,也不动,不反抗,手轻轻的抚上他心脏的位置,淡淡的笑了,眼眶有点湿。

女佣已经识趣的离开了房间,并轻声将门关上。

“起来后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后,莫天在莫非的床边坐着,轻柔的抚着她的脸,关心的问道。

“恩,醒来的时候有点头晕,现在好点了。”莫非十分老实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用药的。”莫天轻轻的帮她探着头,柔和的俊容写满了后悔。

若不是被再三保证这种药没有哥作用,他也不会给非儿用,结果,还是造成了身体的危害。

对此,莫非并不答,只淡淡笑道,你还活着就好了,我一直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见到你了。”

是啊,二哥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和她呼吸着同样的口气,这就够了,她也不需要一直对那件事心存芥蒂和内疚了。

“对不起,我本来想早点回来见你的,可是,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江莫天隐去了表情,慢慢的放下手,表情迟凝的说道,说到一半,话又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莫非安抚的握住他的手,“二哥,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他说你,……

“说我已经死了,而且,骨灰被他命人撇在了海里?”莫天接。”自嘲的笑着,眼中温度凝结成冰。

莫非默然。

大哥那时候的信誓旦旦并不像是谎言,那时候,大哥也是真的以为二哥已经死了吧,只是这种话题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种禁忌,怎样的回答都是一种伤害。

“如果没有魅鹰的话,我确实已经是那个结局了,尸骨无存,今天也不可能再这样抱着你。”莫天自嘲的勾着唇,笑着,继而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一件事吗?那天晚上,我去了哪里,那个时候,我确实在外面养了一个情妇,名字叫司暮雨,她拥有着和你十分相似的容貌,所以我经不住诱感,买下了她,将她留在了我的身边。”

听着他带着小心翼翼情绪的叙述,莫非说不出心里的滋味。

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却有着另外一个女人,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觉得不舒服,即便她只当他是她的哥哥。

“是不是觉得我很脏?明明爱着你,却拥抱着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的我本没有资格说爱你,时吗?”莫天见她垂下眸,苦笑,所有的悔恨到现在都已经变得多余了,他无法为自已挽回什么,因为那些都是事实,最真实的过去。

“二哥,”,想出言安慰,却还是有点难,原来,她还是有点怨他的,怨他为什么爱着她,要去碰别的女人,这就是人的贪心吧,明明不爱,却又觉得心里有疙瘩。

“不过这也都是我的报应,那天宴会上,虽然说我是被莫云算计了,但确实也与我背叛你有关,如果不是我把持不住自已的欲望,我也不会招惹上那样一个危险的女人。连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在我身边呆了几年的女人竟然是个女杀手,还是莫云的人,他故意挑选出一个和你长得烦为相似的司暮雨送到我的身边,为的就是那天晚上,为了让你们同时出现,我因慌张而失去戒备,那天,一切都如莫云所料,我确实被司暮雨的出现所惊到,很害怕你看见了他,结果就被她迷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血煞锁在了一间酒吧的地下酒窖里。“莫天回忆道,脸上不见怒,只有冷,比千年寒冰更冷的冷。

血煞,好熟悉的名字,就是大哥说的那个孕育生出了莫翼的男人?莫非想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只是两次听到提起,却是截然不同,第一次听到,血煞是放弃了尊严,再次在二哥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个冷血残酷的杀手。

“后来,我强硬的挣脱了手铐,从哪里逃了出来,我是想要回去见你的,想要对你说对不起,想要请求你的原谅,……,……”那个时候的急切与惊险,彷佛就在昨天,让他一个画面都无法忘记,“但被血煞发现了,他一路追杀,最后,在环形道上,我被他的车子和前面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大卡车夹击,失去了平衙,和车子一起冲出了安全栏,掉到了山崖下面。”

“那时候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魅鹰及时赶到并救了我,可是,我全身多处骨折,双腿也断了,受伤程度太过严重,所以,那段时间我的伤势一直不稳定,只能躺在床上靠氧气瓶呼吸,动弹不得,更没有办法回来,等到我伤势稳定后赶回来的时候,你却已经因为我而跳海了。”莫天的脸都有些扭曲了,紧紧的扣住她的肩,懊悔与痛苦并存着。

“对不起,非儿,如果我早知道是那样的结局,就算是冒着被他杀死的危险,我也会赶回来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回来得太晚了,原谅我背叛了你,抱了另一个女人,也原谅我那个时候的不理智,误会了你,将你的保护当成了对我的排斥,因为我对莫云的出现很不安,你们之间有太多我所无法拥有的过去和感情,这三年,每次想起那段时间我对你的冷嘲热讽,对你的不体谅,我就恨不得想要杀了我自己,我真的好后悔,你知道吗,那天,我让魅鹰推我到你跳海的崖边,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就这样跳下去,可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就这样抱着希望和绝望一直捏寻着你的下落。

“二哥,我没有怪过你,真的没有。”相反,她觉得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她,当初她自杀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也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不完整,怕大哥会因此而嫌弃她,她害怕面对那一切,所以选择了那样的方式,从他身边离开口

“而且,那个时候让你如此不安的人也是我,我是你们之前保持平衡的天怦,可是,我却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维护这个平衙,反而成为你们反目的导火线,让你们自相残杀,这些祸端的真正主因是我,该受到谴责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你。”若不是她没有早点发现那些事情,没有早此阻止他们的互相残杀,一切都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非儿,你这个傻瓜,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不论你怎样的劝阻,都是无济于事的,莫云都会杀了我的,因为,他是不可能允许你被别的男人占有的,这就是他,一个毫无亲情和感情可言的男人!”莫天抚模着她的脸,苦笑,但当提到莫云时,那怨恨的眼神如最剧烈的毒药,让莫非十分担忧。

“二哥,其实……

莫天却不等她开口,就截断她的话,“我知道,莫云在你的心中拥有着怎样的地位,我这样说他你或许会觉得我太过,可是非儿,我和他已经注定了难以相容。曾经,我也是想和他公平竞争,可是,那种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他卓劣的运用权势将我逼出英国,随后,又追到台湾,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结得太深,无法化解了。”

将莫天眼中深沉的愤怒与仇怨收进心底,莫非感觉无奈也无力。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正如二哥所说,他们之间的恩怨积累得太深了,如果她这个时候还提出回到大哥身边,不仅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怕会更加深二哥的怨恨,也让这种情形更加恶化下去。所以,到了嘴边的话,都吞咽了回去。

“非儿,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好吗,让我来照顾你,我知道,以前我的身体背叛过你,那个时候我本不懂得怎样的爱才是正确的,我以为只要我的心一直想着你,爱着你,就够了,欲望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和是否背叛没有关系。后来我才明白,爱就是全部,身体的出轨也是一种背叛,我是真的已经醒悟了,我发誓,以后再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原谅我好吗,不要嫌我脏,只有你,我不想你厌恶我。”莫天弯下高大的身体,抱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腿上,乞求着。

这样一个高壮的男人,此时却像受伤的小猫,卑微的在她的身上寻求着温暖,寻求着宽恕,是怎样让人心酸的画面。

莫非好像看到了从法国回到本家的自己,那种惶然,那种害怕被嫌弃的恐惧,她怎么能不明白?

“二哥,你不脏,真的,你只是和我一样,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爱人方式。”她坚定的拥住他,轻轻的抚着他的发。

如果是以前,莫非大概是真的会厌恶吧,认为他爱着自己却拥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这种休的背叛本不值得原谅,甚至觉得他的爱情也变得不纯净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莫云的爱让她成熟了,还是两年的变异让她成熟,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已经学会了休谅和包容,没有了以往的尖锐与直硬。

因为她也曾经杞下那么多的错误,可是,大哥都用他的温柔包容了她。

“谢谢你,非儿,谢谢。”这句话就如同对绝望的挣扎的人的救赎一般,让莫天感动得流下珍贵的男儿眼泪来,他将脸埋在她的腿上,泪水透过她薄薄的丝质面料,浸透在她的肌肤上,凉凉的,有些儿刺痛的感觉。

“二哥,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直到你走出这一段霾和痛苦的时间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莫非轻轻的在心里加上最后一句。

大哥,也请你原谅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留在二哥身边一段时间吧,这样的他,我真的没办法放下,我也不希望你们总是如仇人般的对待彼此,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再有任何一个人发生任何的不测了,所以,我想要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

于是,莫非在莫家住了下来。莫家上下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姐都十分敬重,没有一个人对她的身份或是来历抱有好奇之心,显然在之前,莫天已经交代过什么了。

原本,莫非还担心着来到台湾,她停了药,是否会对自己的身体有影响,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了无生趣,只等着死亡降临的莫天,她想要幸福,想要活着,多活一天对她而言都是一天的希望,所以她想要好好的调整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一点。

不过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吃过晚饭后,莫天就命下人将中药味浓郁的药水送她的手中时,那味道和莫云给她喝过的一模一样,也同时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第一天刚从删药中醒来,加上莫非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很早就睡了,和以前一样,莫天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她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莫非回到他身边的激动太过强烈,让他彻底难免,一整晚都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幸福的笑着。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莫天就迫不及待的起床了,像个初恋的小伙子一样,虽然一晚上没有合过眼,但神看起来却十分的好。

只不过思及莫非的身体,莫天只好耐着子等着天色更晚一些,洗教后,就拿着电脑开始工作起来,不过,真正看进去的东西,却没有几个,时不时的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在落地窗前站上好一会儿,等稍微冷静了一些,就又走回去拿起电脑打起字来。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莫天才终于盼来了七点,一到时间,就再也等不及,将电脑关上,往隔壁莫非的房间走去。莫非还没有醒来,房间里响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但已经够让莫天感动了,连心都感动得颤栗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她侧卧的那边,不想撤动椅子吵醒了她,就这样单膝跪蹲在她的床头,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她偶尔像个婴孩一样抿抿唇,咬着她自己放在唇边的拳,十分可爱。或许是在做梦的原因吧,她的眼珠子似乎一直在动着,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碰碰她的眼睛,当他的的手碰到她的睫毛时,看到她反的颤着,那种激动的感觉,甚至比他收购了一间大企业更要让他激动振奋。

或许是不堪他的骚扰吧,莫非终于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他像个傻瓜一样的望着自已笑,不由得也笑了。

“二哥,你这个傻瓜。”她咕哝着,捏了捏他的脸,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笑意。

莫天却热了眼眶,泪雾迷蒙了他宝石般的深暗黑眸,笑容苦中带着甜,“太好了,你没有叫我大哥。”

莫非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半响后,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了最初到台湾来时发生了那件事,心酸充寨在她的腔里。

原来他还记得那件事,因为那个时候,一时没有能适应突然离开大哥来到台湾,当二哥早上叫她起床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喊的大哥。

莫非回到自己身边,莫天自然是恨不得整天都想陪在她的身边,一刻都不离开,他想要用尽自己所有的爱和感情去呵护她,让她幸福、快乐,也弥补这三年来的空白与思念。

于是,用早餐的时候,莫天就心情颇为愉悦的提出了出去游玩的建议,“非儿,吃过早餐后,我带你去百货公司看看新到的衣服吧,这一次都是急急忙忙让人送过来的,衣服可能你不会很满意。”

那天回来得太急了,虽然让以前非儿比较喜欢的牌子将这个季度的新装都送了过来,但总觉得不够一样,他希望她穿得更舒适,更漂亮。

对于自家先生的好心情,佣人们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又羡慕莫非,要知道,她们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如此高兴,而且,脸上总是柔和的浮着笑意。而且,先生要主动提出要陪女人去逛街,先生对这位小姐还真是体贴又温柔,看来,有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越是冷酷专断的男人,遇到真爱的时候,就越是专情又深情。

“不会啊,我觉得挺舒服的,衣服也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添了,而且,二哥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你为了我而耽误了正事。“可惜,莫非却微笑着打破了他的计划和美丽的幻想。

“不过是一天罢了,不要紧的。”莫天皱了下眉头。

如果公司因为他一天不在就垮了,那他就真的要怀疑公司里请来的那些高层都是一群来混吃混合的米虫了。

“一天复一天,一天何其多?二哥,如果今天我答应了,你明天也会说同样的话吧,所以我不能惯着你。”莫非睨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优雅的切了块薄薄的年糕片,送入嘴里。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

“非儿,我想陪你。”莫天将身体倾向她的那边,楼着她的身子,脸贴在她的肩上,竟在撒娇,看得一干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行,你有那么大一个公司要管理,不能将时间都放在陪我上面,你的公司会荒废,你的员工也会觉得你这个总裁不可靠,而对你产生质疑的。”莫非面不改色的否决,顺便切了块年糕片送到他的嘴边,“张嘴。”

这般像是对宠物的语气竟让那个冷血专断的莫天乖乖的张开了嘴,吃下她喂的年糕片,边道,“这三年多我很少去公司,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我有没有偷懒,何况,莫氏集团的待遇是所有外全中最高的,只有争破头想要进来的,还没有谁会觉得我不可靠。”

“二哥,为什么你都不去公司?”莫非对他自恋的话语选择了忽略,侧头看着几乎贴着自己的脸,问道。

“我不想去面对那样冰冷的空间,所以大多时间都是在书房用电脑连线,控制整个公司的运转,你不用担心口”莫天轻描淡写的带过,并没有深提,“味道不错,再切给我一块。”

“二哥,你这样不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个时候莫非并没有多想其中的原因,只是不赞同的说道,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又切了一块年糕片送到他嘴边,“二哥,我不希望我变成你的负担,扰乱了你正常的工作。”

“谁敢这么说。”莫天立即下脸来,比鬼到还要恐怖几分。

“二哥,没有谁这么说,但我会这样想。”莫非也诧异于他对“负担”两个字的敏感程度,玩笑着转变气氛,“二哥,我希望你能正常的工作,这样我才能安心,不然,我都怀疑自己是祸国殃民的妲己转世了。”

“妲己的命运太悲惨了,我不喜欢这个形容,非儿就只是非儿。”莫天纠正道,对此表现出十足的迷信,让莫非哭笑不得。

不过,不管是自己,还是妲己,莫天确实是被莫非克得死死的,对于她的话无法拒绝,用过早餐后,在莫非的目送下,上了车,乖乖的去了公司,也因为莫非的一句话,而从此将工作重新搬回了公司,开始了莫非口中所说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自己被压迫得不开心了,莫天当然也不会想要别人高兴,于是,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去,召开高层的临时会议。

这一决定就如一波巨浪翻滚而来,可起了公司上下巨大的反响,休息时间,从一楼直到顶楼都是讨论着莫天突然出现在公司又召开紧急会议的事情,猜测着各种让他来到公司的可能。

化妆室里,三四个女人在化妆镜前一边补着妆,就一边聊着。

“诿诿,你们听说了没,早上总裁黑着脸来公司,一到了公司就吩咐黎秘书和卫助理召开紧急会议。”其中卷发的女人一脸兴致的说道。

“这么大事,没听说过才有鬼吧。”最末端那个短发女人白她一眼,道。

“切,你扫不扫兴啊。”卷发女人也回了她一记白眼,又问其他两个同事,你们说,这一次总裁来公司是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很久没有来了,过来看看呗。”直长发女人描着。红,不感兴趣的说道。

“不对,以前总裁来公司的时候,可从没有召开过什么临时会议啊,这一次显然有问题。”卷发女人补着粉,喷啧说道。

“这倒是,该不会是公司要破产了吧?”没发过言的盘发圆脸女人惊恐的说道。

“你别鸟鸦嘴好吧,我们公司这么强大,要破产也轮不到模式啊。”三个女人一齐斥骂道。

圆脸女人闭上嘴,不敢在说话了。

“不过我听秘书部的秘书们说,今天总裁的火气似乎很大呢,从进总裁办公室就一直黑着脸,不过她们又说,开完会后,总裁就是一脸舒爽的出来,换成那些经理们个个脸上像是抹了黑炭一样。”卷发女人笑得很欢。

“大概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也有可能……“直发女人邪笑一下,抿抿唇,将唇。收起,“是欲求不满。”

三个女人闻言哈哈大笑,“很有可能哦,都没听说过总裁有女人,不过要真被总裁看中了的女人,那也有够卒运的,钱都用不完啊。”

“你不会是想毛遂自荐吧?”

“你这个三八,难道你不想啊?谁不知道你也一直暗恋总裁!”

“我们公司有哪个女人不爱总裁的吗?连儿子都十几岁的吴经理都是总裁的爱慕者!”

“就是,哈哈”江

女人们嬉闹着走出洗手间,这一波闹剧完了,但其他楼层,其他角落却还在上演着相似的戏码,而身为当事人的莫天却什么都不知道,站在莫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他十分轻松的看着文伴,思及家中的莫非,忍不住弯起唇,露出抹浅淡却真实的笑痕。

突然,他有了股澎湃的冲动,拿起电话,拨通了内线。

“黎秘书,帮我订两张电影票,今天晚上的。”

“电影票?”黎秘书怀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对,记住,是轻松一点的电影。“莫天交代完,便径自完了电话,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而门外,直到莫天挂了电话好久,黎秘书都还痴痴呆呆的举着电话,没反应过来。

“黎秘书,什么事啊?”卫然好奇的问道。

“总裁……”黎秘书下意识的准备回答,话到了嘴边又闭上了嘴,思付起来。

这事要是泄露了出去,估计公司要炒个顶朝天,要是总裁知道是他露的气,他也光荣的下岗了。

于是,话在嘴里回转了一因后,道,“没事,没什么。”

卫然狐疑的扫视着他,总觉得他的态度太怪,但还来不及逼供,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白影从开启的电梯门走了出来。

这还是他和非儿第一次看电影,要准备些什么呢?莫天拿着笔,轻敲着桌面,考虑着的不是重大的工作案件,而是下班后的约会。

如果是一般的情侣出去看电影,都会做些什么呢?要不,他去买本手册看看?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cNcoM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碰”地一声巨响,让莫天从幻想中弹了出来。

隐去笑意,他镇定自若的看着出现在大门口满脸怒容的费博阳,这是继上次有了莫非的消息,费博阳第二次闯进莫天的公司了。同上一次一样,身后是极力想要阻拦他的卫助理和黎秘书。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莫天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与不解,悠然的放下笔,双手交叠于身前,支撑着下巴看着他,很是平静。

“莫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违背我们的协议吗?”费博阳眯着熊熊燃烧的怒眼,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大掌“啪”地一声重重的落在桌面,低吼着,脸色铁青。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你再这样,我们就叫警卫上来了。”卫然和黎秘书一边一个,拉住费博阳的手,制止他的过激行动。

对于他们而言,费博阳就是灾难和麻烦的代名词,上一次闹了那么一场后,现在他们都对这张脸心存余悸,谁知他竟又来了,还重演了上一次的日事。

“警卫,就凭警卫也想将我赶出去吗?还是警卫请不动了,就要叫警察了,我刿是很好奇,警察是先抓我呢,还是带走你们这位道貌岸然的总裁先带走。”费博阳冷笑,轻易的挣脱了两个男人的束缚。

卫然和黎秘书不安的对视一眼,难道总裁还做了违禁的事情,现在是被威胁着?

“卫助理,黎秘书,你们先出去,将门带关。”莫天只是淡淡的瞟了眼他,对卫然道,语气都不曾有过一丝变化。

“是,总裁。”两人迟疑的对望一眼,才将房门带上,走了出去。

等门合上了,莫天才看向费博阳,不温不火的将文件合上,问道,“什么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然后问我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不觉得很奇怪吗?”

“莫天,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已经从莫云的是手上要回了若水,可是,你把她送到你的私人小岛上,并下令不许我靠近,这是什么意思?”费博阳斯文的脸已经扭曲了,青筋更是布满了额际,看起来十分的恐怖吓人,“不要忘了,我们合作时达成了协议,我帮你得到莫非,而你要帮我将若水从莫云手上带回来,现在你却将若水藏了起来,你是想背弃我们之间的协议吗?”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莫天好整以暇的冷笑,“就是这个意思了,先后身为虎门与我天门的‘大脑”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莫天,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真以为我现在就没有能力推翻得了你吗?”费博阳的眼神越来越鹫,双拳握得死紧。

“我默人太甚?费博阳,你自己心知肚明,首先背叛的人可不是我。”莫天冷笑数声,脸也跟着沉了下来,严厉的语气比刀子还要尖锐,“不要告诉我,你跟在虎门门主身边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多莉公主才是真正的虎门门主,而且是个月恋的事实!”

那天晚上,当他带着非儿在返回台湾的途中却接到留在温莎城堡里的下属打来的电话,说到多莉公主才是真正的虎门门主,而安尔贝只不过是她掩饰一切的挡箭牌的时候,他有多惊震,就有多愤怒。

“可是,你却故意瞒着我,误导我,让我像傻子一样,真的以为安尔贝才是虎门门主,使计让安尔贝在那天被召唤回国,时间上达成十足的巧合,将一切矛头都指向安尔贝,又对外宣称我们之间已经因为莫云送来的那具女尸而斗得无暇对外。到头来,这场戏却是莫云的剧本,而你已经和莫云达成了交换条件,只要你让我相信我得到了最后的胜利而与他合作,一起灭了虎门,他便会将萧若水交还给你,而我,也会被他在英国一起吞灭,是吧?你耍的我还真是够透彻的!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在莫云和我合作之前,他已经将萧若水转手交给了我。”

费博阳面色冷凝,却没有出声瓣驳,反而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费博阳,从一开始就是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质问我。”莫天靠向身后的真皮靠背,声音冷若寒冰。

“没错,我确实没有告诉你多莉公主才是真正的虎门门主,因为我很想要看看,当莫云明知道是你绑走了贺凯贤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将计就计,还是你们争斗到两败俱伤,这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报复游戏罢了,报复你们利用若水牵制我,却又让她受到重伤的一次小报复罢了。”“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莫云合作过,我并没有背弃和你的协议,只不过是有一点隐瞒罢了,而现在,你”

“哈哈,小报复?还真是小报复啊,小到我可以再死两次,三次了!”莫天霍然起身,重重的一拳落在桌面上,全身都充满了暴戾的气息和愤怒。

每次一想到英国的事,他都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如果莫云不是先选择了消灭虎门,那么这一次英国之行就是他的死期了。

“费博阳,你说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报复游戏是吗?那好吧,既然你喜欢玩游戏,不如我也来陪你玩玩吧。”他忽而又笑了,森冷魅,“现在萧若水已经到了我的私人小岛上调养,如你所知,那就是我天门的基地,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岛上对外设置的攻击系统,不管是舰艇还是飞机,只要靠近小岛周围五十里,就会被自动开启的戒备措施所攻击,尸骸无存。如果你想要见萧若水的话,只要你完成我要你做的三件事,我就让你上岛见她一次。”

“莫天,你不要太过分。”费博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过分吗?或者你想要选择另一条路,让银雾你六枪,不死,你就可以去见她了。”莫天扬着唇,慵懒的耸肩,姿态闲散的坐了下去。

“你……六费博阳隐忍待发,却最后一切都消于平静。

因为他唯一的弱点,就是拳脚功夫太弱,连个三流杀手的水平都比不上。

“什么事?“所以,他终究是妥协了,即使连心都毒黑了,恨不得将莫天碎尸万段。

“第一,我要你破坏莫云电脑的防护网,侵入他的电脑,将他的所有资料都盗取出来,第二,杀了血煞,当初他让我身受重伤,才和非儿失之交臂,让我三年来不得安宁,所以我要你取下他的命,第三个条件,等你先完成了前面两个,我会再告诉你。”莫天缓缓的笑了,得意万分,徐缓的将他的要求说了出来。

“莫天,你在开玩笑吗?还是故意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我?”费博阳巨怒。

莫云的电脑上安全的是经过两个以上的电脑高手一起改良过的防护系统,不要说入侵他的电脑,恐怕,还会反过来被侵入,破坏自己的主机。而血煞,不说他的身手比自己高了多少,现在,他又被莫云调回了天龙的总部,没有莫云的命令,不得出来,现在要杀血煞,除非段入天龙的总部,不要说是他连天龙的总部设在哪里都不知道,光是侵入总部就是登天难事,要杀血煞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莫天出这两道难题,无非就是想要变相的告诉他,见若水本不可能。

“原来你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啊,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如果你不想见你那位亲爱的妹妹,大可置之不理。”莫天无所谓的耸耸肩,十分的舒适。

“好,我接受了你的条件,不过,莫天,你最好不要玩花招,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莫及。”费博阳冷然说道,声音低沉得骇人。

“这是威胁吗?”莫天不以为意,淡慢的问道。

费博阳没说话,冷冷的甩手离去。

莫天讥诮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边泛起淡淡的不屑。

费博阳,我可是很期待你的结果,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一场闹剧并没有影响莫天的心情,他仍是十分有兴致的研究着怎样进行晚上的约会,甚至利用午休的时间,去书店买了几本约会大全,弓得不少女爱慕回头。

下午,黎秘书进来签一份文件的时候,莫天正极其用功的坐在办公桌后研究着什么,黎秘书还以为是什么大案子,谁知,走进一看,却见莫天十分郑重的用笔在记事本上写到

第一步骤,买上一束最适合她的美丽花束,旁边再用个小括号框起绿玫瑰三个字。

第二步骤,订好一个环境高雅的西餐厅,与她在良好的气氛下,共进烛光晚餐。

黎秘书感觉地都在摇晃了,扶着额头。

天啊,他是不是中暑了,还是眼花了?或者,是本没睡醒?

“总……总裁……

他声音不稳的开口。

“什么事?”莫天专注于记录上,对于黎秘书的打扰显得很不耐烦,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

“拿到总经理那里去,下午没事不要进来。”莫天抬起脸,眼中迸出慑人的幽冷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是。”

然后,黎秘书几乎是虚脱的飘出去的。

做了一下午的功课,在下班之际,莫天自信满满的走出了公司,楼下,司机田中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莫天出来,赶紧为他打开车门。

“知道哪里有花店吗?”一上车,莫天就问道。

“花店?”田中一脸惊异,盯着莫天的眼神,好像他变异成了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

“不知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不不,先生,我知道有一家花店,我载您过去。”田中先是摇头如波浪,后又点头如捣蒜,一个脑海都快被他折腾晕了。

莫天这才舒开眉宇,淡淡的“恩”了一声,闭上眼,假寐。

田中还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不停的从后视镜里观看着莫天。

太不可思议了,先生竟然会买花!站在车边,田中惊叹的看着捧着一大束绿色玫瑰从花店里面走出来的莫天,在心里想着,直到莫天来到了自己身前,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为他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口

“先生,现在我需要送您去哪里?”田中发动车子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来先生应该是约了哪位小姐,一起共进晚餐吧,否则也不会买下这么大一束绿玫瑰,一看就知道有九十九朵了,有钱真好啊!

“去哪里?当然是回家。“莫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虽然依旧冷漠,但声音已经不若以前那么冷硬了。

“啊?”田中张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巨型**蛋了。

莫天是个十分讲究的男人,所以他出门或回来的时候,都会有管家带着女佣在门口接送,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当他抱着一大捧的绿色玫瑰走下车来的时候,她们个个都像打了冷冻剂一样,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

莫天心情好,也没有去理睬佣人们的迟钝反应,径自着花朝楼上莫非的房间走去。

莫非正在房里破一个棋局,连莫天进来都没有发现,直到一大束娇嫩欲滴的鲜绿玫瑰被送到她的眼前,才反应过来。

“好漂亮,二哥,你买这么多绿玫瑰做什么?不会是要送我的吧?”莫非笑呵呵的了柔嫩的花苞,眨着眼,问道。

“恩,送你的。”莫天笑道,将花束塞进她的怀里,“虽然你比较喜欢兰花,不过,包成花束,还是绿玫瑰比较适合。”

“谢谢二哥,我很喜欢。”莫非真心的笑开,站起身,连棋局也不破了,“我去将这些花到花瓶里养着,不然很快就萎了。”

“恩,然后换件衣服,我们晚上出去吃饭。”莫天心情颇好的交代,在她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在家里吃不好吗?”莫非哥怪的停住脚步,回头问道。

“我们等会儿去看电影,我已经让黎秘书为我们订好票了,等会儿我们去吃晚饭,就看电影。”莫天扬唇,道。

“看电影?”莫非一脸新奇,又折了回来,脸都在放光,你是说去电影院看电影吗?”

那是她一直很期待的地方,因为看过不少的电视和电影,都说电影院是个十分浪漫的地方,所以一直很想去看看,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去普通的电影院。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很想和你做的事。”莫天抱住她的腰,享受着她的欢喜,心情更加愉悦了,“晚上就不用担心耽误我的工作时间了吧?”

“恩。”莫非浅笑点头。

喝过药后,两个人便换了衣服出门了,平日里穿习惯了深色衣服的莫天也配合着莫非的浅蓝色裙子,穿了一套同色的休闲服,莫天算是台湾的名人,虽然很少公开场合露面,上报,但基本没有狗仔队不认识他,所以出门戴了副大边的青蛙墨镜和帽子,莫非也是同样的装束,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对明星,十分耀眼。

由于是两个人的约会,自然没有要司机,莫天自己开着蓝色的跑车载莫非出去的,本来他是想让莫非开的,不过一直对赛车颇有兴趣的莫非却自己拒绝了,因为最近她特别容易头晕,她怕开车的时候会出问题,当然,这话是不敢对莫天说的,怕他急。

莫天选择的餐厅自然是最具档次的,为了给莫非一个浪漫的夜,他将整个餐厅的二楼都包了下来,连经理也都亲自出来迎接的,让一楼用餐的客人们都不禁惊艳的看向两人,目送着两人走上二楼。

钱堆出来的东西还走有一定的价值的,餐厅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烛光晚餐,二楼所有的服务员都只为两人而忙碌着,莫天更是体贴的为莫非什么都准备好了,让莫非受尽了女服务员们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可不是羡慕又嫉妒吗,如此俊帅多金的男人优雅,对别的女人目不斜视,还体贴的为你倒水布菜递纸巾,吃到龙虾的时候,更是一只只为她列好了放在碗里,简直是两百分的完美男朋友。

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愉快晚餐后,莫天又开着他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带着莫非去了电影院,不意外的,两人成为最受瞩目的一对,甚至好多人看过来,都怀疑两个人是什么秘密出来约会的明星,跟前跟后的打量着。

黎秘书也是一个非常人才,莫天让他选一个轻松的电影,他哪里是看过这些电影,就直接问了自己的老婆儿子,谁知道,两人口风不一样,老婆说大内密探灵灵狗好看好玩,儿子说月光宝盒,最后猜拳,儿子赢了,于是,莫天和莫非的票也就变成了月光宝盒的电影票。

位置倒是不错,在小放映厅里,坐在比较偏后的位置,看得很清晰明白,只是,当别人大笑的时候,莫非和莫天只能一头雾水的互相看着对方,两个人都看不懂这幽默,甚至完全不懂演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都撑不到电影结束,两个人就溜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喜欢看这种电影啊,我都看不懂。“一走出昏暗的电影院,莫非就忍不住问道。

“我也刚知道黎秘书的审美观点是这样的。”莫天无奈耸肩。

“你是说,这是黎秘书选的?“莫非捂嘴,笑了起来,“真该让他先来看看。”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莫天也颇为认真的点头。

而在家中抱着儿子看动画片的黎秘书连打了两个喷嚏,探了下鼻子,”谁在背后骂我?”

虽然电影没看成,不过两个人也还是个容易满足的主,就开着车围绕着城市转着,吹着夜风,看着月夜,倒也烦为舒爽。

莫天也是个聪明人,莫非白天逼着他去上班,他就打起晚上的主意,每天都用不同的借。”带着莫非出去。

第二天晚上,莫天带莫非坐油轮去游海,在平静的海面上放着烟花,十分的浪漫也美丽:

第三天晚上,他们逛了好几条有名的小吃街,原本以为自己对这样的小吃已经习惯了的时候,她忘记自己回来这么久,胃已经被养叼了,虽然有几分扫兴,

第四天…

一周就这么过去了,而生活依然风平浪静,只充满了甜蜜,却又让莫非十分不安,因为她离开了一周,莫云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终于,莫非坐不住了,她终究还是无法放下莫云,所以,那天在莫天去上班后,她将管家福嫂叫到了房间里。

“小姐,您有什么吩悖?”福嫂人如其名,长得圆圆的,充满了福气,而那张胖胖的脸看起来也十分的和善可亲,进门便恭敬的问道,对莫非也是十分的照顾,丝毫不敢怠慢。

“福嫂,我想问你一件事,这边可以收到英国那边的节目吗?我想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闻。”她记得那时候在台湾,正常情况下也是收不到大陆的春晚节目,是二哥让人卫星联线,转过来的,既然大陆的可以转,那么英国的应该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吧。

福嫂眼中闪过丝明,在莫非没有察觉前已经隐去,胖胖的脸上堆起笑容,“可以的,小姐,只要与卫星同步,就可以收到英国那边的节目了,需要我为小姐定位导航吗?”

“恩,谢谢你。”莫非有几分激动的点头。

“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请您稍后,我这就吩咐人去连接卫星信号。“福嫂笑眯眯的说道,然后拖着发福的身体走了出去,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全失,变成了明。

很快,福嫂便将英国那边的电台连接了过来,看到久违的英国频道,莫非差点连遥控都按不动了,手指轻颤着。

这个时间,大多的节目都是电影或者娱乐,调了好久,才调到了一个新闻节目。

“接下来要为您播报的这一则新闻是让人高兴的喜讥,今天上午九点,英国皇窒发出消息,在经历过长达八年的爱情长跑后,多莉公主终于与安尔贝王子修成正果,将迎来他们的婚辛女王陛下十分高兴的宣布,两个人的婚礼将于下个月第二个周末在温莎堡城堡内举行,这也让近日来两人感情不和即将分手的传闻不攻自破,让我们一起来祝福这对金童玉女。”

多莉公主和安尔贝王子终于要结婚了吗?莫非托着下巴,看着荧幕上那张被放大的婚纱照,没想到第一个得到英国那边的消息竟然是多莉公主的喜讥。

其实对于多莉公主她倒并不排斥,只是那个安尔贝,看起来好像有些危险,那天晚上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将她杀死一样,直到最近她才想起自己觉得那张脸熟悉,正是因为那双眼睛,那双毫不掩饰仇怨的眼神,好像总是在哪个角落出现,然后又消失,像噩梦中的那双癫狂充血的眼神,也让她与之有些混淆了。

不过,多莉公主这边没有事,那么大哥应该没有和多莉公主硬碰硬了。

“比起多莉公主的皇室喜庆消息,接下来为您报道的刑是一各十分让人难过的新闻,正是于十三号左右发生的那场森林火灾,经过几天的抢救,那场燃烧了四天三夜,毁了四分之一森林的大火终于得以控制,在这场灾难的火灾被扑灭后,我们发现这并不是一起自然灾害,而火源正森林深处一座规模十分庞大的城堡,据警方的推测,这场大火应该是在昨夜凌晨三四点时候发生的。!”新闻荧幕上斗大的字眼让莫非惊了一下。

十三号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那不就是那天大哥晚上突然外出的时候吗?她手一紧,不小心按到了一个键,屏幕一跳,她忙又按恢复键,回到了那个台。

“现在这张圄便是那座城堡被烧成的废墟写照,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仍可以看得出这座城堡曾经的雄伟,据警方透漏,他们在这座被炸得半毁的古堡里,发现了许多最尖端的科技,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市面上不曾见过的新型设备与武器,而废墟下,还有两百多具已经烧焦的尸体,现在已经完全辨不出了本来的面目,也无法对其进行身份确认,但我们发现了城堡中有着英国最大的黑道组织虎门的象征物与标志圄样,很可能这座藏匿于森林深处的城堡就是虎门的秘密基地。“

“只是,虎门是英国第一大帮派,又拥有着稳固的保护网,究竟是什么人竟在一夕间将整个虎门毁灭,又是怎样突破强大的防备系统,并使用如此残酷的手段纵火行凶的呢,是仇杀,还是黑道争斗下的惨案,目前现在警方还在全力的进行调查。”

听着电视里毫无情绪的播报声音,莫非满心的惶然,本就潜伏的不安在她的心底再一次扩大,这件事是大哥做的吗?

“非儿,你还记得贺医生吗?他失踪了。”

“所以,我今晚出去就是为了给绑架他的人施压,让他们放人,如果没有贺凯贤,你的病情其他医生都没有把握。”

施压,就是一场几百人死亡的屠杀?这就是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施压吗?

她并不是要贵怪大哥残忍,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这一次的劫难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为了她,大哥也不会这么做。她怕的是,他口中的施压就是这样的血腥与残酷,如果真正拼杀起来,那还要死多少人?他又能保证,在枪林弹雨中保护自已的生命安全吗?

好多的问题和担忧盘旋在莫非心底,她都想要问他,想要知道他的近况,也想告诉他,她想他。

在某些方面,莫非还是没有改变的,譬如情绪化的方面,以前她也是这样,因为一时的情绪,就忍不住去打电话联系大哥,结果,可出那么大的乱子,这一次,她也同样的,连电视也没有关,就急急的跑进卧房,想要回房间打电话。

不过,刚拉开门,莫天竟出现在门口,如巨人一般将门整个堵住了。

“非儿,你在做什么?”莫天微笑着问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中不见一丝笑痕。

“我……”莫非迎向他郁的面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虚。

而后面,新闻还在播放,女播报员的声音流畅的说道,“接下来不得不说的大事,便是威廉姆斯公爵即举行的嘉德勋章受勋仪式……”

“你是想要看莫云的消息吗?或者,你这么激动的跑出来,是想要打电话给他?“莫天沉着声音问道,见她咬着唇不说话,不瓣驳,心痛欲裂,终于忍不住大怒,“为什么,即使在我的身边你仍然记独着英国,记挂着他?他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们不是过得很开心吗?难道这些日子的幸福都是虚假的吗?如果不是刚才福嫂一打电话说她想要看英国那边的消息,他也不会像疯了一样的连闯十几个红灯赶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急着赶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想要从她口中听到她说出不一样的答案,还是怕她真的会为了莫云而离弃他?

“是,他很重要,对我而言,大哥真的很重要。”面对他的狂怒和痛苦,莫非同样的痛苦不堪,可是,她却选择了诚实的答案,“二哥,对不起,我不想对你说谎,我已经爱上了大哥,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你说爱……”莫天一脸被雷劈中的惊震,摇晃着,耳朵嗡嗡作响,“爱“字在他的喉咙里变了音,好半响才能艰涩的吐出,“你说你爱他?爱莫云?”

“对不起。!”莫非垂下眼,心紧揪着。第%五文学&首*发d5wXcoM

她不想伤他的,可是,事情总有揭露的一天,她不可能一生都陪在他的身边,他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

“你爱他?哈哈””,你竟然告诉我,你爱上了他!”莫天疯癫的笑着,脚步踉跄的退着,差点跌在地上,继而疯狂的咆哮,“为什么你爱上的是他,不是我?你不是说过,你从没有嫌弃我,你不是说过,我们是一样的吗?

他赶回来竟然是为了绝望吗?太可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对不起,二哥,真的对不起,我也一直以为你们是一样的,以为你们都是我的哥哥,我对你们的感情一样,能够公平的对你们。可是,直到你出事后,我被大哥强占,因为吞食了避孕药而进入医院,当我发现我不能怀孕而绝望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爱着大哥,和他是用同样的感情依赖着彼此的,有了爱情,就不可能公平了,你知道吗?”因为那份感情不一样,在亲情上,她和大哥更多了一层爱情的牵绊和束搏。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自杀?你当初为我而离开他,选择自杀的时候,难道你也没有爱过我吗?”莫天怒喊,竭尽全力的嘶喊着。

他不信,她可以为他而离开莫云,可以为他而死,为什么却说爱上的男人是莫云?他们不是一样吗?难道,仅仅因为他晚了一步,就此将她打入了地狱吗?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爱过你,所以我才选择了离开大哥。”泪水夺眶而出,莫非流着泪,哽咽难言,“我觉得对你亏欠太多,甚至让你失去了生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陪你一起去死,那是我所想的唯一能补偿你的方式。“

“呵呵,“”莫天低低的笑着,又疯又癫又狂,连眼泪都笑出了眼眶,“用死亡来补偿我?哈哈……”

多大的讽刺,她为他而死,竟然是为了见鬼的亏欠和愧疚?

“我不需要你这种补偿!!”他嘶吼着,一拳拳砸在门框上,血溅了出来,很快,就血模糊了。

她真的爱了,可是,爱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同样是她哥哥的莫云,这是怎样的讽刺?

“不要这样,二哥,你不要这样。”莫非抱住他的手臂,哀求,“对不起,二哥,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无法欺骗我自己的心,也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更不能对你说谎,因为你已经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再骗你,你和大哥都是我的亲人,和我都有着深刻的血缘关系,你们对我而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可是,我无法说谎,对你和大哥我确实不一样,因为大哥是我深爱的男人。你曾经问我,是不是少了一个十年,就真的不一样了,我现在才知道,真的不一样,因为十年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是我和大哥之间经历过的所有,那些都是你无法取代的,对不起。”

莫天全身发僵发抖,心脏冷到没有了一点感觉。

无法取代,是啊,是他在异想天开,一直都是他在傻傻的异想天开,十年的距离,怎么可能是他能轻易替代的?可是,他竟傻傻的相信了她的话,傻傻的给了自己希望。

莫非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哀求道,“二哥,经历了三年了,我们都已经成长了,我从不懂爱,到渐渐明白了情爱,你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二哥,你有了你的事业和成就,我们都成熟了,所以,让我们用最理智的方法处理好这件事好吗?”

“什么是最理智的方法?成全你们吗?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最理智的方法吗?“莫天夸张的笑着,忽明忽暗的眼底除了泪水和血丝,也正慢慢的聚拢风暴。

“我知道这对于二哥你来说太残忍,也太过分了,可是,二哥,我和大哥真的经历了很多事情才走在一起,我放弃了他太多次,为了你,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我一次次的用死亡逃离他,明明有着记忆,却狠下心三年不与他有任何的联系,我已经放弃了他太多次,伤了他太多次,我没办法“”,没办法再伤害他了。”她捂住脸,泣不成声的哭弯了腰,然后慢慢的蹲下身,“我们已经答应过了彼此,同生共死,我不想再放开他了,对不起,二哥,请你原谅我。”

“不可能的,我不会原谅你们,更不可能对你放手的,绝不要!”莫天推开她,司样满脸泪水的嘶吼,布满惊恐的双眼猩红得可怕,他摇着头,悲愤的怒吼着,“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也不可能让你回去的,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

“二哥!”她呐喊着。

“非儿,你真的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要我成全你们,可是谁来成全我?明明是同样的时间相遇,明明同样是你的哥哥,同样的关心你,可是你的眼里却只看得到莫云的存在,我究竟输在了哪里?就因为我不会像他一样,伪装成一张天使的脸吗?”莫天涩哭的笑着,悲恸的哀嚎着,愤声厉吼着,就好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被困在了一个小方框里,只能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因为他的低调,所以他被莫云抢先了一步,天才的头衔、莫氏的继承权都变成了他的,而他仅仅得到的是一个莫氏集团,一个没有任何权势可言的商业集团;后来,因为他的冷漠,就连她也被莫云抢先了一步,可她又是否知道,最先喜欢上她的人,是他啊!

可是,她看不到他的存在,她的眼里没有他,她宁愿每天早上像傻瓜一样的蹲在莫云的房门口,等着莫云起床,也不愿意看向已经打开房门,看着她的他。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也像莫云一样高调,将自己的才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如果他能主动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抱住她,为她细心的穿上衣服,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他输了第一个计谋,也就输了起点,输了一切。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发现你的感情,没有发现你的付出,也没有发现你和大哥之间的汹潮暗涌,一切都是我的错。”

“非儿,你知道吗?我什么都可以不与莫云争,可是唯独你,我不能放手,因为你就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你要我怎么对你放手?你说他陪了你十年,可是同样的,我也在台湾异地爱了你十年,整整十年,都只能靠着你的照片度过这孤寂的日子,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所以我不会将你让给他的,不会!”莫天一步步的退着,喊着,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二哥!”莫非嘶声喊住快速离去的他,用尽全力的喊道,“你知不知道,莫翼是你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莫天的背影陡然僵住,僵缓的转过脸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刚刚……说了什么?”

“莫翼是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亲生儿子!”莫非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眼泪迷蒙了视线,看不清前面的莫天,只能看清他模糊的轮廓。

“不可能,你在骗我,莫翼明明是蓝色的瞳,他是莫云的儿子,他在外面养的私生子!”莫天疯子一样的怒吼着,拒绝相信她说的话。

“是真的,是大哥亲。告诉我的,他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和大哥很像,所以他的脸也很像大哥,而他的眼睛又是蓝色的,所以你很难相信,但是,小翼真的是你的孩子,是血煞生下来的,大哥不会骗我的。”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莫云怎么可能让你和我有这样一个牵绊,我不相信!”莫天虽然仍做困兽之斗的愤怒喊着,但眼里已经初现了点点的动摇和希望之光,“你是为了让我放你走,才骗我的,是不是?”

因为血煞确实爱着非儿,让那个男人孕育生下莫翼,确实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莫云巴不得他早点死,怎么可能让非儿和他有一个孩子,亲手给他创造一个和他争夺的筹码?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小翼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们左腰后面有一个青色的龙形胎记对不对?小翼也有,同样的地方,他也有那样的龙形胎记,他真的是你的孩子。”莫非提出证据,这也是她帮莫翼洗涂的时候发现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深信了那个孩子的身份。

“不可能的,莫云他怎么可能如“”,莫天仍是不愿相信的喃语着。

“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二少爷。”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两人皆是惊震回头,只是同样的反应,却是由于不同的原因。

莫天是惊震于这个答案,而莫非却是惊震于眼前出声的男人。

“贺医生?怎么是你?”

没错,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正是贺凯贤。而事实上,莫非的病情,早在莫天带走贺凯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却为了模糊莫云的视线,那天故意在包厢里伪装成第一次听到。

“小姐,好久不见了,很高兴您还记得我。”贺凯贤十分有礼的朝他微芜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莫非忽然消音了,恍悟过来,“原来如此,你不是被多莉公主劫走,而是主动跟二哥走的,是吗?”

怪不得他会消失得那样彻底,一丁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因为那是他自己的意识。

“是。”贺凯贤泰然的点头,似乎并不以此为耻。

“贺凯贤,你刚说了什么,你说莫翼是谁的孩子?”莫天突然穿橇E~来,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

“二少爷,小姐刚刚说的都是事实,莫翼少爷确实是您的孩子,是那天宴会上,我从您这里盗走的职,为了不让您发现真相,大少爷才捉前对您下了格杀令。”贺凯贤点头二平稳的说道,对于来自莫天的压力,没有一点担心和急迫。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明明恨不得我死,明明知道我对非儿的感情,怎么可能帮我?还设计让我和非儿有一个孩子?”莫天手越加的用力,脸上交替的分不清的不相信还是希望。

“因为很早以前我们就做错了试验,大少爷是没有办法与小姐结合生子的,而小姐希望莫家留有后代,所以大少爷只能用您的沁,二少爷,请您相信,莫翼少爷确实是您的孩子,或者,您可以让大少爷将他的毛发给你,你拿去任何的医院化验。”

莫天缓缓的松开了手,怔忪的看着莫非。

他的儿子?莫翼是他和她的儿子?

“二哥,我知道要你相信很难,毕竟大哥曾经对你做出过那样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大哥没有想要再害你了,否则,大哥也不会让你带走我,他是故意放你带我离开的。”莫非也已经看明白了情势,轻轻的说道。

那天在宴会现场时她就在想,多莉公主明明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会是绑架贺医生的人,可是那时候她不知道二哥还活着,也不知道大哥究竟有多少的敌人,而现在却一切都了然了,大哥早就知道带走了贺医生的人是二哥,那天晚上,也是刻意给二哥带她离开的机会,就是为了化解这几年来的仇怨!

“二哥,我知道要你原谅大哥曾经想要杀你的事情很难,可是,就当看在小翼的份上,原谅他,好吗?”她慢慢的走上前,再一次拉住他的手,劝说。

非儿,我可以答应你原谅他,我也可以不追究他要杀我的事,但是,我的条件是,你必须留在我的身边。”莫天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眼神炯亮的说道。

莫非却明显的震鄂了,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和要求。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难道你还要离开我们吗?你想让小翼从小就没有母亲吗?”见到他的反应,莫天痴笑起来,步步紧逼,哀伤浓郁。

“二哥,你该知道的,我只判下五年的命不到了,即便我留在小翼的身边,他有我这样一个母亲就会幸福吗?只会让他失去母爱的时候更加痛苦。”莫非摇着头,“二哥,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和小翼建立起了感情,可是,到时候让我回到大哥的身边好吗?你还有小翼,但大哥就只有我了,这三年他活得很痛苦,我不想他再痛苦下去了。”

莫非并没有发现,当她说到要回去的时候,贺凯贤脸上的冷芒,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莫天的身上。

“那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拥有过和从没有拥有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你懂吗?至少拥有过还拥有一份回忆,不管是痛苦还是幸福的,但至少真真实实的拥有过,而不是一场空!”可莫天看到了,眸子一闪,抓住莫非的手腕,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滚烫的气息夹带着怒焰一起喷在她脸上,所以非儿,我绝不放你离开,在你和我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绝不可能再放手了!”

“已经进入完结部分了,大结局(下)将于十五号发,具体时间请亲们十五号再看公告,谢谢。”。

76

第七十六章 大结局(下)

怎么会这样?莫非哀伤的看着莫天,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他的态度如此的强硬起来,让她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看到的依然是那个霸道专横,听不进她的话的二哥,不,这一刻的他,更像是八年前那个在春节夜试圄强暴她的他。

贺凯贤这才敛神,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模样。

“你的情绪很不稳定,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休养吧,这样对你的病情也会比较好。”莫天放开莫非的手,冰冷的语调也是对她下了禁足令。

“为什么?二哥,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和大哥还是要这么争锋相对呢?大哥他也活得很辛苦,你们就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莫非低下头,长发垂落在她的脸庞,形成淡淡的影,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在地毯上,溅开

“我说过,我可以不计较过去,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忘记他曾经试圄杀我的仇。”

“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离开大哥的,我爱他啊!”莫非再一次抓住莫天的手,痛苦不已的哀求,“二哥,我的生命已经不长了,就当是我最后的心愿好吗?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你和大哥不要再斗了,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们也可以像正常的兄妹那样相处,就好像以前在英国那样,我们三个人好好相处好吗?”

而且,她一旦真的活不下去了,他们也没有可以斗的缘由了,大哥会跟她一起死,而留下来的所有财产与权势也都只会交给二哥,他们本没有必要再斗下去了。

“够了,不要说了!”莫天用力的压住她的肩,俊容在她的眼前放大,让她清楚的看见了他脸上流淌的泪痕,“非儿,你好自私,我也爱着你,你想过没有?你让深爱着你的我怎么能将你当成妹妹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忍受着你和莫云的亲近!”

他绝望的笑着,慢慢的松开了扣在她肩上的手,一寸寸的脱离,如同他们渐渐走远的心。

“对不起,二哥,对不起,我……”她摇着头,伸手,却握不住他的手。

“你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他转身离开,走得决然。

她可以去拦,可是,她却没有了那个立场和资格,因为就如他所说,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她自私的要求着他的成全。

“对了,如果你想找莫云求救的话,不用打电话了,你房间里面的电话都是打不出去的,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将你房间里的电话调整了,只能接听。”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莫天顿了下脚步,回头,却是这样冷情的一句话,彻底凉透了莫非的心口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我下次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贺凯贤朝莫非行了个礼,然后跟随着莫天的脚步一起离开了房间,与他来的时候一样,让人完全无法明白他的来意和目的。

莫非苦笑着,本无力阻止,头忽然晕眩得厉害,扶着墙壁,慢慢的蹲下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到昨天为止都还好好的啊,是她太急进了吗?还是她一开始的想法就太过天真,太过理想化了?

外面,莫天和贺凯贤一前一后走在廊道里,厚厚的暗红色地毯将声音都吸收了,并没有太大的脚步声,显得很静,让人心慌的那种安静。

“二少爷,您刚才动摇了。”在来到莫天的房门口时,贺凯贤忽然开口,平静的看着他的后脑,声音略带指责。

“贺凯贤,记住你的身份,就算我和莫云反目,我也还是莫家的二少爷,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戈脚。”莫天脚步一停,缓慢的侧过脸来,如冰珠子一样的话从单薄的唇间吐出口

“是属下失礼了。”贺凯贤弯腰,没有表情的提醒,“不过,也希望二少爷也记住与属下之间的约定,属下不希望看到二少爷您再因为小姐的话语而有所动摇,届时,属下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让彼此都后悔的事来”。

“你在威胁我?”莫天眯眼,却还是没有正视他,只是声音沉了几分。

贺凯贤面无表情的说道,“属下不敢,属下是莫家的家臣,不能对自己的主子动手,只不过,我可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死。”而一旦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小姐了。

“呵,真该让莫云来看看,他忠心的好下属是怎样的为他着想!”莫天冷笑。

贺凯贤低顺着眉眼,不语。

“贺凯贤,你最好在非儿面前注意点自己的言辞,否则,在你选择死亡之前,我会让你好好欣赏一下,你的神世界崩溃的样子。“莫天移回脸,盯着深褐色的门,语调森骇人。

贺凯贤的回答是,又无声的行了个礼,静默的离开口

莫天也没有去理会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去理会,椎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里,门关上的刹那,也背靠着门滑了下来,颓然的趺坐在地上。

“为什么,非儿,“””他半捂着俊容,伪装的冷漠和平静全数瓦解你,痛苦慢慢的浮现在那张脸上。

为什么你要爱上莫云?既然你可以爱上同样身为哥哥的他,为什么我就不行?我的爱不比他少啊!

那天起,莫非被莫天禁了足,虽然可以在大宅内自由的走动,却不能走出大门,当走到大门的时候,佣人们就会拦住她,让她连院子都不能去了。莫非感觉到了一种无力和屈辱,但她毕竟不再是两年前的莫非了,经历了这么多,她无法再做到当初那种只顾自已心情的冷漠,也不会再那样的冲动,何况,对于莫天她有种愧与疚的心理,这在很大的程度上要让她对莫天多了曾经没有的耐心,加上,她一心希望化解莫天和莫云之间的仇怨。所以,被禁足后,她既不争吵,也没有拒绝吃药和吃饭以作无言的抗议,而是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等待着机会,向莫天道歉的机会,和与莫天再次谈话的机会。

可是,从那天后莫天却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就连三餐也都是在房间里吃的,明显是在刻意躲避她,这让莫非十分的失望沮丧,却还是抱着希望等着,因为她不相信莫天会一辈子都不见她,所以心境还算积极的。

只不过在连续两天她下楼来吃饭都见不到莫天后,也没了下楼的心情,毕竟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上下楼对她而言还是很吃力的,而现在连让她出门的缘由也没了,她也懒得自找苦吃踏出房门,和莫天一样,每天都让福嫂将饭菜送到自己房里。

只不过这就是完全封闭了自己的活动空间,除了这间偌大的套房,哪里也不去。闲着的时候只能在房间里看看电视和书了。

莫天是知道她的嗜好的,在这套房子设计之时,就专门为她腾出了一间书房,里面全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莫非所懂得语言的国家的书籍都有出现在那间房子里,罗列十分清晰。

只是不知道是莫非怠倦期到了,还是累了,以前看一本书,只需要半天的时间,现在却好几天才能看完,大多时候看着看着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什么了。对其他以前喜欢做的事情也都没了兴趣,譬如下棋之类的,完全提不起兴致,因为脑袋空空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非在书中偶然发现了一个新的乐趣,难得而来的兴致让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激动,她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容易感到累,若一直这样下去,她怕自已会养成越来越怠慢的习惯,也无法警觉了。

也没多想,就按下了壁上的响铃按扭,然后趴在躺椅上,一边做着瑜伽,一边等着福嫂过来,眼中染上了几许淡淡的期待。

楼下的女佣察觉到莫非的按铃,十分的紧张也重视,现在家里谁不知道他们的先生最重视的人就是莫小姐呢?主人视若珍宝的人,她们能看得不重吗?

只是,通常这个时候都是福嫂为莫天送晚餐的时间,也是吴嫂去莫天的书房,禀报莫非一天事情的时间,所以任那女佣跑遍了大宅,也没有找到福嫂的人影。

“先生,小姐今天一切安好,药都有按时喝完,请您放心口”福嫂恭敬说道。

“是吗?那就好了。”莫天勉强扯了下嘴皮子,又落寞的垂下。

“先生,您去看看小姐吗?”福嫂小心的探问,“既然您这么担心小姐,为什么不去看看她,让她知道呢?”

“她现在是不会想见我的。”莫天苦笑,只要他不让她离开,她就不会想要见到他的,他无法忍受得了她厌恶的眼神的。

“先生,请容我多句嘴,我觉得小姐与您想的相反,她很想见您,之前小姐还有下楼用餐,但两天都没有见到您后,才没有再踏出房间的。”

莫天蹙眉,梗咽良久,才只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先生您放心,我会的。”福嫂叹了口气,明白莫天是在回避。

莫天没有回话,椽了椽褶皱的眉心,看起来很累。

“先生,需要我为您准备一杯咖啡吗?“福嫂担忧的探问。

她觉得现在先生的情况要比小姐来得糟糕得多,虽然小姐身体不好,三餐中药不断,但气色也没有先生这么差,心事也比不上先生这么重,先生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不必了,你下去吧。”莫天保持着探眉心的动作不变,淡淡的叹了。气。

“是。“福嫂也不好多言什么,走了出去,结束了今天的例行报告。

非儿,你当真想要见到我吗?可是,我却不敢见你了,在那天后,我已经没有见你的勇气了。莫天无声的苦笑。

而福嫂刚走到楼下,还没停歇,一名女佣就匆匆跑了过来,喘着气急道,“福妓,一刻钟前小姐就在按铃了,请你过去一趟。”

“小姐?有没有说是什么事?“见她如此急的样子,福嫂心一紧。

该不会该给先生报了没事,小姐那边就有事情要发生了吧?现在这个状况,先生可经不起刺激了,尤其是来自小姐。

“没有,小姐只按了铃,没有下来,我怕是什么紧急事蜘“”,女佣喏喏的摇头,一勇做错了事的表情。

“恩,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去做其他事吧。”福嫂稽稍松了口气。

“是。”那女佣立即飞快的跑开口

福嫂望着楼上的方向思量了一下,刚从楼上下来,便又拖着圆滚的身体往楼上走去。

原本福嫂还担心着莫非是不是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了,因为现在正是她和莫天关系紧张的时候,这些天又没有见她主动说过什么,但出人意料的是,莫非仅仅是向她要一套刺绣的工具和教材,让她半天缓不过神来。

小姐,您刚说刺绣?”

“是啊,我刚看到一本小说,写着以前旧时代的女子足不出户,就是在自己的闺房刺绣或练琴,我也想试试看,应该会很有趣。”看着福嫂胖胖的脸呈现出吃惊的表情,莫非觉得有些趣味,托着下巴,略带几分愉悦的说道,清淡的话语里并无抱怨和讽刺之意,淡然的脸上也看不见之前的影和失落了。

福嫂该不会是以为她是想找什么事情,才叫她上来的吧?呵呵,福嫂也想得太多了,哪里有人不趁热闹脾气,反而等事情过了几天,才来发发后气的?

见到莫非的笑容,福嫂终于恢复正常了,满脸的惊喜,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她是不怕莫非有什么需要,就怕莫非没需要。

因为就是莫非真想要天上的星星,福嫂相信莫天也会用钱买通,让人上外太空去采取星球的矿石带回来给莫非,只要莫非高兴,何况只是小小的刺绣工具,只要莫非对其他事情有了兴致就好了。

也不怪福嫂会这样,你想啊,一个正常的人会没有需要的东西吗?就好像一个深受打击的人,越是沉闷,就越让人担心,反而是他发脾气了,反而让人觉得舒心,这就和莫非现在是同样的道理。

虽然莫非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抗议或是不悦,不过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这么久,或多或少会有些无趣,但她什么都不说,让人觉得更像是一种和莫天的冷战,让人担心口就算是耍子,故意找茬,发泄了之后,这个坎也就算是过了,何况,福嫂可明着,看得出莫非是真的想玩玩刺绣,转移视线,这样就更好了,有了兴致,心情好了,关系说不定莫非和莫天之间紧张的关系也就马上要融冰了。

于是,福嫂笑眯眯的连声应道,十分高兴,“好的,小姐,我马上去为您置办。”

“谢谢。”莫非浅淡笑笑。

福嫂的效率确实很快,那句马上也没有让莫非等多久,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莫非想要的东西就都送到了她的房间里,事实上,这些都是莫天命人送过来的。因为福姓虽然是莫家的管家,买些刺绣工具之类的小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决定,但关于莫非的事情,即便再小,她都必须向莫天禀报。

而莫天对于莫非的要求当然是极其的看重,想着她难得时一件新鲜事情有了兴趣,当然要用最好的给她。只不过,也因为这样,莫天让人准备的全是最上等的材料,是一些专业刺绣大师才会用的,譬如绣架,莫非暂时就用不到,因为她从没有试过,只能用那些可调整大小的木绣棚子,绣些小样品。

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真丝银线,更是一般人不会轻易选用的,稍微不慎,那些昂贵的材料就浪费了。不过,对于莫天而言,这些钱都不重要,只要莫非高兴,就算这些再昂贵,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更不会觉得这是奢侈和浪费。

于是,从那天开始,莫非的生活又变得丰富起来,她先花了两天的时间研究了一下吴嫂带过来的教授书藉,而入了迷的她,连梦里都梦到自己绣出了一副最美丽的龙凤图,挂在英国本家的正中央厅堂,圄上有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光芒堪比日月,而它的两边是两条正腾飞的龙,都是向它靠拢着,一只金色的龙,一只是黑色的,像守护者一样守护着凤凰,唯美得不可思议。

然后,莫非就醒来了,激动的醒了过来,心炽热着。她感觉那幅目就是一种样瑞的征兆,是她和莫云、莫天以后能和睦相处的征兆,甚至,她还能分瓣得出,那尾金龙就是莫云,而黑龙就是莫天,只要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拿起了针线,开始了刺绣的学习之路。

莫非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并不会一下子就不知深浅的去尝试梦中的那幅高难度的刺绣画,若是画画她倒是可以完全下笔,但对于刺绣,她不过是个初学者,第一步就为自己定那样高的位置,只会给自己压力,也毫无方寸,于是从最简单的绣画开始,她想从简单的慢慢深入,等简单的手法习惯了,再练复杂的,等刺绣都熟练了之后,再开始绣那副梦中出现过的绣图。

有了刺绣转移了注意力,莫非对于别的事都很难上心了,一心想着怎样快点将针法练熟悉,绣出梦中的双龙戏凤圄,彷佛那样就能让他们三兄妹现在的处境得以改善一样,或许是有些迷信,但她却信了,深深的信了,并沉迷了下去。好在,有福嫂看着,还是让她将饭菜和药都吃了下去,只不过相比较以前,莫非现在更多的是应付式的吃饭喝药,放下碗,就又拿起了针线,那种沉溺的程度让吴婕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庆聿是不是对的。

而这样埋下心练习的成果是可喜的,莫非第一天就完整的绣出了一朵娇嫩的绿玫瑰,宛若真实的,一点也看不出是初学者所绣,福嫂看了都是赞不绝。”满眼惊艳,直夸莫非有这方面的慧,是刺绣的天才,而这些也是句句出自肺膀。

福姓还觉得,若是莫非有心学下去,加以时日,再配合莫天的金钱炒作,莫非一定能成为这个行业的顶级大师,红遍全世界。

莫非也是喜不胜收,当然不是为了那赞美,而是为自已第一次成功的喜悦,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绣着绿色玫魂的方巾收进了盒子里,又翻阅着书籍,选择下一个试绣圄样。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都有着三分钟热度的不良习惯,在兴致来时,十分的激动,可时间久了,兴致没那么浓了,也就容易放弃或半途而废了,可是莫非却是那种,时间越久,兴趣反而越浓的人,因为她是那神天才型,容易上手,人大都是这样,越是顺手,做得越有自信和力量。

经过几天的试手后,莫非决定试着绣一个香包,而第一个想到赠送的对象就是莫天。当然,这并不排除有刻意讨好的意味,毕竟他们现在处于紧张状态,总要有一个人主动走近的。

一旦决定了某件事,莫非就是个完全的行动派,首先就是选色,莫天向来喜欢黑色,但她总不能弄一个黑色的香包给他,那样太过奇怪,于是选用了藏青色为底色,图案则选择了比较应景的花朵,正式开始了。

与之前大大方方的让福嫂看自己的绣品不同,这一次,每当福婕送饭菜和药上来的时候,莫非都会刻意将刺绣藏起来,让福嫂觉得古怪,但又不说透,毕竟没有哪个下人会不知分寸的去询问主人一些私密事,尤其是主人有意隐瞒的事情,也就装作不知道,不过还是给莫天的报告中提到了这么一件事。

“随她高兴吧,你也不要多问。”莫天听罢,良久才吐出这样一句话,心里却是天翻地覆,十分不安。

虽然现在非儿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他却觉得恐惧和不安,她的隐瞒更是他心中的一刺,让他无端遐想猜测,猜测,她是不是又在为离开她而做什么,或者,又在为莫云做些什么。

福姓怎么看不出他脸上的隐忍和挣扎,心里有数,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如同面对莫非的刻意隐瞒装作不知一样,装傻。

转眼,三天过去了,为了那幅稍微复杂一点的圄案,莫非花了整整三天才将一个香包绣好,也让她深深体会到了刺绣的艰难。

“呼,终于绣好了。”莫非深深的呼了口气,抬起僵硬的脖子动了动,脖子已经有些酸痛和僵硬了,用手轻锤了几下,并不觉得累,嘴角一直勾着浅浅的弧度,看着完工的香包,觉得喜欢异常。

比起她曾经买过的那些致香包,自己亲手绣制的更让她喜爱数倍,然后取了些之前就做好的干莘香料放进香包里,拉上锦绳,轻嗅着,清馨宜人,拿着上看下看,爱不释手。

“希望二哥会喜欢,毕竟这是我的处女绣,二哥应该会给一点面子的吧!”她喃喃念着,忍不住期待了起来。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角厚重的落地窗帘,看了看外面,已经是一片潦黑夜色。

“这么晚了,都没有发现呢,二哥应该回来了。”食指轻轻的放在弯弯的红唇上,她思量的说着,又复查了一遍香包,十分满意,才拿着香包兴致高昂的走出了房间。

莫非敲门的时候,莫天正在书房里处理着公事,因为这几天心情不好的缘故,口气也显得十分冷硬,“进来。”

“二哥,我没有打扰你吧?”推开门,莫非扶着门半个身体站在外面的黑暗里,轻问。

莫天倏地抬脸,就那样直直的对上莫非素净的美丽脸庞,惊震,惊愕,满心的惊。

“二哥。”

“进来吧。”莫非这才收起那呆样,自嘲的动了动嘴角,僵直的说道,几乎是屏息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握着鼠标的手因为紧张而紧得泛白。

她现在来是想做什么的?难道,她终于忍不住要和他摊牌了吗?

正纷扰的想着,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让他吓了一跳,身体短暂的惊颤了一下,定神一看,才发现那白嫩干净的掌心里躺着的是一个青色的香包,淡淡的渍香从里面飘了出来,进入鼻端,并不如外面买的香囊那么香,却更有一种天然的香味。

这是,他怔怔的迎上那双闪着笑芒的清澈亮眸。

“二哥,这个送给你,我刚完成的,虽然我觉得香包可能不太适合你,毕竟你是个男人,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绣出太过复杂的东西,只能绣了这个香包。”莫非难得露出几分羞赧之色,说完又补充,“不过,还算挺致的,并没有绣坏,纯手工绣制哦。”

这样的画面该是让人忍俊不禁的,但莫天却没有想要笑的冲动,反而湿热了眼眶,迟疑的伸出手,却僵在半空中,呆呆的看着她掌心的香包,不确定的问道,“这个”要送给我?”

这几天,她就是在绣这个吗?这就是福嫂说的,她不让她看见的东西吗?原来,她是在为他而绣!

“是啊,二哥,你不会嫌弃我绣得很丑吧?”莫非无辜的瞅着他,同样觉得心酸,微笑问道。

“不,我很喜欢,谢谢。”莫天深吸一口气,沙哑的说道,水光在眼底一闪而过,从她的手中接过香包,认真的用指腹抚着那些刺绣。

“这是我的第一个完整品哦,二哥,你要好好的保存哦,不可以随便扔掉哦。”莫非笑吟吟的说道。

“不会。”永远也不会!莫天眼眶湿润的望着她,坚定的眼神让人觉得格外的耀眼,也让人心悸。

心酸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莫非轻咳了一声,道,“我现在还在研究中,等我练熟了,我一定要绣一副画,那天我做梦梦到的哦,画面上有一只火一样的凤凰和两条龙,一条龙是黑色的,一条龙是金色的,我有感觉,那只凤凰就是我,而你是那条龙色的龙,大哥就是那条金龙,我想将它绣下来,然后桂在英国本家的大厅中央,虽然会很不和调,不过那象征了我们,所以

听着她充满希望的讲叙,莫天的眼神一寸寸黯淡下去,心也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那幅画是不可能出现在英国的,圄画上也不可能同时出现两只龙,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可是我相信,我相信那个梦就是即将成真的预兆,而且,我会亲手将那幅画挂在本家的墙壁上。”抿了下唇,莫非神色坚定的注视着他,道。

“放弃吧,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见到莫云,抱歉,我还有工作,你先回房去休息吧。”莫天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撞,冰冷的说道,逃避般的移开视线,将笔记本移到眼前,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莫非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对着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莫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这一次的谈话又是无疾而终了。

“对不起,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她苦笑一下,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失望的走出了莫天的书房。

而莫天一直低着眼帘佯装忙碌,直到门合上的刹那,他停下不停敲打的十指,而桌面上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因为文件档案没有开口推开电脑,他靠向背移,将脸深深的买进大掌里,心如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的,极其难受。

非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二哥,对不起,我现在可以陪着你,但是,我不能陪你一辈子。”门外,莫非手还放在门把上,对着闭合的门无奈的低语,然后慢慢垂下手,转身离开口

她没有发现,在与她离开相反的另一个边,一个黑影在那边没有光照到的暗角落浮动着,然后走了出来,是贺凯贤,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如同含了毒一样,十分沉冷。

第二天,莫非的兴趣明显降低了,面对着刺绣,已经提不起那样积极的情绪了,眼神也显得寡淡了计多,只不过她还是绣着新的圄样,并且十分认真,这算是一种执拗吧,虽然被莫天打击了,却仍有种信仰。

突然,“叩叩叩”的敲门声传入房内,让莫非的针下错了,瞥了眼壁上的电子钟表,果然才不过十点多。

是谁呢?福嫂这个时候都不会来打扰她的。

思忖间,已经按下壁上的对讲机,随口道,“进来。”

不一会儿,内室的门就打开了,贺凯贤出现在房门口。

“贺医生,是你。”她随意的看了眼贺凯贤,敛眸,眼下眼中的一缕芒,淡淡的说着,手指拿着针,轻巧的在白色的丝绸上穿过,同时,也分神关注着贺凯贤的举动。

“小姐,这几天一直没有过来非常抱歉,我正在对悠的病情做研究,今天才能过来为您诊查身体。”贺凯贤谦恭的说道。

“是吗,进来吧。“莫非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随手将刺绣收到致的小竹篮子里,平静的看着他走进。

贺凯贤始终半垂着头,默默的走过来,在床边将医药箝放下,然后执起她的手,为她把脉。莫非也安安静静的,闭上眼,不说话。

空气中透着股宁静的味道,好像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浮动着。

“小姐,您有什么话要问我吗?”贺医生忽然出声,头也不抬的问道,话,好像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一样。

终于忍不住了吗?莫非掀了掀唇角,慢慢睁开眼,视线落在贺凯贤的脸上,“贺医生,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贺医生你特地过来,似乎并不是为了给我诊查,而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吧。”

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医药箝,却出现在她的房间外,而这一次,他虽然带着医药箝,她却不相信他是专程为她的病而来。若是需要他亲自看诊的话,二哥又怎会一直不让他们接触呢?

贺凯贤身体一顿,收回为她把着脉的手,慢慢的抬起眼帘,“小姐您果然聪明,如果您是男人,相信莫族也会有更大的发展。”这话不是恭维,而是真心口

莫族一直是男权主义的大家族,从古到今,从没有女子当权的,也没有女子又继承任何财产,分害势力的前例,当然,现在也不可能为了小姐一个人而开创先例。

“谢谢。”莫非淡淡道谢,但她却一直庆幸着自己是女人,否则,她大概也会逃不了莫家的为争权而兄弟反目的结局吧,她只想过安逸自在的生活罢了,而且,她不认为她是男人的话,能够在莫家生存下去,而她,不喜欢斗争。

贺凯贤又沉默了,没有开口的意思了,莫非明白,他是在等着她的发问,开始他希望的话题,于是,她也顺了他的心,打开了这个话题。

“你是二哥的人吗?”

“不,属下忠心的对象是大少爷。“贺凯贤面部表情纹丝不变。

“忠心?你的忠心就是背叛?”莫非讥诮的扯了扯唇,她并不想这么讽刺他的,只是,他的话确实太过可笑了。

“这不是背叛,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少爷。”贺凯贤抬眼,定定的看着她,严肃道,彷佛她碰触到了某种他所信仰的东西。

“背叛是为了大哥?贺医生,你不觉得这话太过可笑了吗?”莫非觉得可笑,笑容也冷了些许。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却还找这么多的借……

“小姐,您似乎忘了,二少爷也是莫氏家族的后代,我的行为并不算背叛。”贺凯贤捉醒,言辞铎利,“或者,小姐您认为二少爷不是莫氏的主人?”

莫非话一堵,明白他是在指责她的双重标准,心里也有些惶然,但不会表现出来,镇定的修正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贺医生你忠心的是大哥,为什么要欺骗大哥,伪装成被人绑架,跟二哥来到台湾?”

“小蛆,您要听真话吗?”贺凯贤表情一变,淡漠的神情尖利起来,危险而冷酷。

莫非心底涌起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敢听他的回答,感觉这个为自己看了近二十年病的男人陌生得可怕,似乎她从没有真正看清过他。

“因为我不希望大少爷和整个莫氏家族就因为小姐您一个人的拖累,而被毁掉。”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选挤的权利,因为贺凯贤已经做了选择,表情是莫非从未见过的冰冷严厉,“我不能允许小姐您将我所期待的新希望毁灭,这就是我选择跟随二少爷来台湾的原因。”

那天,”

“贺医生,小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等在楼下的艾伦和阿道夫见贺凯贤下来,立即上前询问。

他们一直担心着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因为门主的举动实在太怪异。

“很不好。”贺凯贤凝重的摇头,并没有将莫非的真实情况透漏出来,内心也是十分的复杂。

虽然没有经过仪器的诊断,但他几十年的经验鲜少出过错,基本手一,就能知道个大概情势,说还要栓查才能确定,那都不过是安定大少爷的谎言罢了,现在他真的很担心大少爷和未来莫氏家族的走势。

“怎么会这样?连你也没有办法吗?”两人惊愕,虽然有了预感,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少爷让我回去先做准备,等小姐回来给她做一个周密的栓查。”贺凯贤没有直接回答,气……”两人对视一眼,静默。

“那么我先告辞了,明天再见。”贺凯贤点点头,算是道别。

“贺医生,你今晚先在这里留宿一夜,明天早上再离开吧。”艾伦却阻止了他离去的脚步。

“为什么?”贺凯贤不解的回头。

“我们刚收到消息,现在机场有虎门的杀手潜伏着,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关系着小姐的命脉,如果被他们抓走了,也就等于掌控了门主的弱点,还是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再走吧。”

编我知道了。”贺凯贤拧眉,想了一下,点头。

于是,贺凯贤留了下来,在第二天早上,才乘直井机到达奥弗涅机场,乘坐上了莫家的专机,飞机起飞后,贺凯贤就坐在机舱内,眉头锁的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机舱的门被打开了,三名高大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我并没有叫你们进来。”贺凯贤的警觉心升了起来,站起身,全身肌紧硼,已经进入备战状态。

“呵呵,你确实没有叫我们进来,不过我们不进来怎么告诉你,这架飞机已经被我们劫持了呢?”站在中间的男人沉的低笑起来,邪恶的冷啼着他。

你是川贺凯贤总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得让他战栗。

“怎么了,才不过三年不见,贺医生就忘了我?”莫天撕下人皮面具,噙着冰冷的弧度对他微笑着,他身边的两人也撕下了人皮面具,正是银雾和银魂。

“二少爷!”贺凯贤陡然睁大了双眼。

“真让我感到高兴啊,你竟然还记得我这个二少爷,是因为我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所以你能清楚的记得我这个二少爷吗?”莫天冷魅的笑问。

“对不起,二少爷。“收起惊震的表情,贺凯贤弯下腰,郑重致歉。

虽然是听从命令,但他毕竟是莫氏的家臣,二少爷身为莫氏的后人,就是他的主,而他却导致自已侍奉的主人受了伤,这才旧古代,是要执行死刑的。

“这件事就暂且作罢吧,毕竟,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和你秋后算账的,今天我来只为一件事,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天门做客几天,贺医生,你应该会赏这个脸吧?”莫天皮笑不笑的问道,眼神沉。

“二少爷是为了小姐吗?”贺凯贤看透一切,沉稳的问道,想起之前为莫非看诊的结果,脑中灵光一闪。

如果小姐背叛了大少爷,再一次从大少爷的身边离开了,那么小姐的死,应该不会再让大少爷以死跟随了吧?

“呵呵,你还不算太愚蠢,不过,除了非儿的原因,你这条无足挂齿的贱命对莫云而言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他可是连亲弟弟都能杀害的冷酷男人。”莫天不屑的嗤笑。

“好,二少爷,我愿意跟您走。”贺凯贤沉默的挣扎了一会儿,眸光坚毅的应承了下来。

即便大少爷到时候会记恨他,即使他会背负背叛之名,也在所不惜,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莫族最具有威严的继承人就这样消失。

“哦?这么快就答应,该不会是有什么谋吧?”莫天挑眉,警惕了些许。

“二少爷,我知道,如果不对您说出实话,您可能不会相信我,那么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我刚去看过小姐了,她的命已经不足五年了,我不希望她拖累了大少爷,这就是我答应您,跟您走的原因。”贺凯贤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期在莫天脸上看到仿遭雷击的震槭。

而银雾、银魂也忍不住互望一眼,双双皱眉。

“你刚说什么?不足五年是怎么回事?”铁青着脸,莫天压抑着深怒仍力持平静,就算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非儿的生命怎么可能只剜下五年的时间?”

“小姐的身体现在已经十分糟糕,五年的寿命是我的保守估计。二少爷,现在大少爷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不希望大少爷为了小姐而毁了他的一生,他应该是莫族最伟大的继承者,当家人,而小蛆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大少爷的累赘,只会拖累了大少爷,江

贺凯贤的话未完,就听“碰”地一声,莫天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红着眼怒吼,额角青筋抽跳着,“贺凯贤,你说谁是累赘?你竟然敢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贺凯贤不知道是不能避开,还是不想避开,他硬生生的挨下了莫天的这一记铁拳,撞在了沙发上,和沙发一起翻滚到了地上,十分狼狈,而痛楚也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来得严重地多。

他艰难的捂住受伤的腹部,从地上爬起,然后不知是身体不支,还是刻意,他单膝跪在了地上,“二少爷,我知道对于您和小姐很失礼,但是,这些都是最真实的,如果您是真的爱小姐,那么就请您将小姐从大少爷的身边带走,这样,您可以和小姐在一起了,大少爷也可以对小姐彻底死心了,届时,我也愿意跟随在二少爷左右,尽我所能的为小姐延续生命,以此弥补对您和小姐的亏欠。”

莫天虽然又怒又痛又心急,但不可否认,贺凯贤的话还是打动了他,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深爱着莫非的男人。

于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易就在那一列达成。

“小姐,或许对您而言,我太过冷血,不见人情,但是,您的身体能好转的几率连百分之五都不到,所以,在二少爷要绑架我的时候,我才会跟二少爷一起离开口请恕我直言,依照您现在的状况,您确实已经成为了大少爷的软肋和累赘,甚至牵绊了他的生死。”贺凯贤徐徐说道,字句如钉子,刺入了莫非的心脏。

莫非的气势在瞬间消退殆尽,双手轻轻发抖,反驳不了一句话,眼神有些迷蒙了,失去了原有的亮丽色泽。不正是如他所说吗?当初就是因为知道她成了大哥的累赘,在拖累着大哥,所以才想要逃离。

“我身为莫氏家族的家臣,我的职贵就是守护莫氏家族,让这个历经了五百多年的古老家族能延续下去,而大少爷是这近百年来第一位有些魄力的领导人,大少爷能带给莫氏更加兴旺的希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少爷为了您而抛下这位职责,这也是我身为莫族守护人和家臣的职责。”贺凯贤”咚”地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整个前身都匍匐在地,如同古代官员对皇帝的朝拜时一样,“所以小姐,我请求您,请您留在二少爷的身边吧,只要您留在二少爷的身边,让大少爷对您死了心,大少爷才能在失去您的情况下继续活下来,当然,我也会如对二少爷承诺的那样,尽我所能的延续您的生命,毕竟,您活得越久,对于大少爷而言也会越安心口”

那些话语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莫非脸上冷热交错,血腥的味道似乎冲到了喉咙。了,她想,现在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能是青白交错着。

“小姐,难道您真的希望大少爷就这样陪着您去死吗?大少爷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抱负没有做,您难道真的要拉他一起到地下去陪您吗?大少爷爱了您这么久,爱您这么深,爱到连自我都失去了,现在您还要让他连生命也丢掉吗?”贺凯贤加重了语气,一个个的问句逼得莫非无处可逃。

莫非下意识的退着,满脸的茫然,像个无猎的孩子。

“小姐,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您,今天我先告辞了,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如果您真的爱大少爷的话,就请为大少爷着想一下吧。”贺凯贤眼中闪过丝怜悯与不忍,随即又被抹去,深深的弯下腰,朝她郑重的请求。

为了莫族能够长存下去,为了墨菲能将这五百多年的辉煌继续下去,他只能这么做,也唯有这么做。

贺凯贤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也便坚定了信念,就在他以为莫非不会开。”而起身要离开时,莫非的声音却轻飘飘的传入了他的耳底。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

等贺凯贤抬头去看向莫非时,她正紧揪着口,痴怔的看着被子,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也让人怀疑刚才的话是否真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谢谢您,小姐。”不过贺凯贤确实那不是错觉,露出欣喜之色,歉意而感激的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才捉起没有动过的医药箱,走了出去。

而就在他离开的司时,莫非也向前一倾,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艳丽的血色将竹篮里的刺绣都染污了,在白色的丝绸上印出一朵鲜红的血花。

“职责,又是职责……,”她捂住脸,看着那血迹,颠笑着,打开的五指间,泪水盈眶,“为什么要将职贵压在我的身上?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啊,难道连这都是奢望吗?”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为什么要让她拥有?

父亲,当初您选择杀死我,也是因为职责吗?因为家族需要大哥吗?

大哥,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扑在床上,嘤嘤的哭泣着。

隔着一条宽阔的大洋,莫云同样的痛苦不已,单手抚着左耳,指尖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像是耳麦的东西,里面正是响着莫非哭泣之声。

“非儿,对不起,再坚持一下好吗,很快我就会来接你了,再坚持一下,拜托了!”他紧紧的抓着旁边落地窗帘,幽幽的喃念,心痛如刀绞。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个考验了,只要走过了这一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非儿,坚持下来,千万不要放弃,因为我是这么的相信你!

可惜,莫云的声音莫非听不到,所以,夜里她突兀的发起高烧来,来得突然而严重,让莫天震怒不已,尤其在知道贺凯贤接近过莫非后,更是疯怒得对他挥拳相向,铁锥一样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贺凯贤的身上,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脸和眼畸肿了起来,嘴角裂开了,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十分狼狈。

“你对非儿说了什么?我警告过你了,不许你在她面前说那些事情的,你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在贺凯贤的脸上,将他打飞出去,莫天又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对不起,二少爷。”贺凯贤满脸是血,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却不还手,也不敢求饶,只是忍着痛,任莫天在自己的身上发泄着。

因为这确实是他的责任,若不是他的那番话,小姐也不会怒火攻心,吐血又重度昏迷下去。

“贺凯贤,我告诉你,如果非儿有什么事的话,第一个陪葬的就是莫云和整个莫家!”莫天红着眼咆哮道“我会毁了整个莫家,让你所忠心守护的东西一起随着莫云埋到地下!!”

贺凯贤心一凛,明白莫天所说的并不虚,甚至他觉得,即便莫天不动手,莫云也会毁了莫家,毁了他自己,而他,将成为莫氏一族永远的罪人。

“二少爷,求您,给我挽回的机会,我会尽我所能,将小姐救过来的。”他跪在地上,艰难的恳求。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去!”莫天一脚将他踢翻出去,前上下起伏着,震怒难耐,已经气到失去了理智。

“二少爷,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杞下的过错。”贺凯贤又爬回来,跪在地上。

“先生,请您先不要置气,现在恐怕只有贺医生能让小姐最快的恢复过来,不如您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小姐,等小姐醒来了,再处置他也不迟。“福嫂考量周到的劝说。

莫天俯视着满脸青肿的贺凯贤,又痛又怒的举起拳,但最终还是听进了福嫂的话,狠厉道,“如果一天内你不能让非儿醒来,我就要你的命!”

“谢谢二少爷。”贺凯贤赶紧道,然后摇晃着站起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床边走去,差点摔倒,被福嫂扶住口

福嫂倒也不是真有心怜悯贺凯贤,她觉得贺凯贤遭的罪都是罪有应得,本不值得同情,只是,她不想他伤势加重,影响了救莫非的时间,因为她知道,只要莫非还没有脱离危险,莫天就不会放松下来。

莫非的身体向来不好,一旦发烧就十分难治,要莫非在一天内醒来本是不可能的事,莫天也没有真的将那句狠话放在心里面,但莫非发烧的两天里,莫天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上,亲自照顾着她。

夜,潦静,莫天趴在莫非的床边浅睡着,昏迷中的莫非突然尖叫了起来,将他吓醒了过来。

“不,不要!”

“非儿,你醒了吗?非儿?”他赶紧靠过去,唤道。

莫非却没有回答,而是皱着脸,痛苦的喊着,“大哥,不要丢下我,你在哪里,大私“”,

“非儿,“”莫天僵硬的维持着抱她的动作,却无法再动了,肌僵硬如石,整个身体都好像已经石化了。

即便是在梦里,她看到的也总是莫云嘛?

“大哥,救我!”莫非痛苦的在梦里哭叫着,动作幅度越来越激烈,好像在经历着怎样痛苦的事情一样,“不要,爸爸,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若说前面莫非的痛苦和剧烈的挣扎都是扎在莫天心口上的一把刀,那么现在,她的梦语,就是将他的心脏完全撕裂的利器,他震惊的看着那张交错着汗与泪的脸庞,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非儿怎么可能想起那段记忆,那段黑暗的记忆该是完全被莫云封印住了的!

“非儿,你醒醒,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非儿,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快醒醒,你现在不过是在做恶梦。”他急切的摇着莫非,想要将她从噩梦中摇醒过来。

莫非却听不到,在梦里声嘶力竭的哭减着,痛不欲生的哀嚎着,剧烈的扑打挣扎着,声声尖叫和痛楚的呻咖都是往莫天的心头上害着。

“对不起,非儿,对不起!”如果那个时候他能早一点发现异常,如果那个时候,他也赶到了那里,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大哥……救我……大哥……”莫非痛苦的呼喊着,伸出手在空中乱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满脸的汗水,死白的脸上眉心皱得死紧,声音已经虚弱,彷佛濒死的人发出最后的求救和挣扎。

“非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是你的……大哥。”莫天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将她压入怀里,泪,一滴滴的流滚下来,哽咽的喊着,所有的心酸与心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心甘情愿,“我在你的身边,我来救你了,非儿。

“大哥。”莫非彷佛握住了希望一样,渐渐的安静了下去,就在莫天以为她沉睡下去的时候,她嘴里又忽然冒出一句细小的喃语,“二哥,谢谢你。

莫天一震,继而将脸埋在她的怀里,无声的嘶哭起来,泪水疯涌不止。

第二天早上,莫非苏醒了过来,在沉睡了两天三夜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二哥,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莫天轻声说道,那柔和温柔的神情和莫云格外的相似。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莫非红着眼说道,费力的抬起手,抚着他红肿的眼,“二哥,你哭了。”

“别再让我害怕了。”莫天再一次的湿了眼,紧紧的抱住她,颤抖通过肌肤传递到了她的心底。

莫非沙哑的“恩”了一声,因为哽咽,声音听起来透着浓浓的鼻音。

人醒来后,莫非的恢复也比较快了,为了不再让贺凯贤刺激到莫非,莫天不准他出现在莫非的眼前,每一次复查都是在莫非熟睡后,才让他进来的。

莫天和莫非之间的关系也像真正融了雪,温暖如春天,只不过福嫂看了却没有高兴之情,反而十分的不安,因为她越来越多次在莫天的身上看到了绝望的气息,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而福嫂的直觉是准确的,确实很快就发生了事情,在莫非醒来后的第三天。

“二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莫非渍淡的说道,苍白的面容很平静,平静得让福嫂不安。

“恩。”莫天却很温柔的点头,眼中却是截然相反的死寂之芒,冷淡的对福嫂道,“福嫂,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是。”纵使不安,福嫂还是领命走了出去。

“非儿,你想说什么?”莫天模她的发,轻柔问道。

“二哥,对不起,我还是想要回到大哥的身边。”莫非淡笑着,悲哀的看着他,浅浅说道。

“是吗?”嘴角抽搐了一下,莫天仍是温柔的笑着,只是眉眼间更多了几分苦涩与悲哀的绝望。

“二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留在你的身边,是对我们三个人最好的结局,可是二哥,你知道吗,我已经答应过了大哥,即便是死,我们也会在一起,我已经对大哥食言过很多次了,所以,这一次我不能再背弃我的诺言了。”

“那么我呢,你就可以放弃我吗?”莫天并没有愤怒的咄咄相逼,只是哽塞的问道,字句艰难。

“二哥,你知道吗?我的身体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父亲。”莫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说道,“是父亲在我的身上不停的种下各种毒药,椎毁我的身体,而造成的结果。”

“我知道。”莫天阖上眼。

他怎么会不知道?正是那个原因,他才会那样愤怒,愤怒到想枪杀了那个男人。却不想,让莫云抢先他一步,先杀了那个男人。好像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他都要比莫云慢上一步。

反倒是莫非惊讶了一下,继而微笑,“是啊,我怎么忘了,二哥你也一直在关注着我啊!”

有时候,一句话也是一种救赎,莫天就在想着,至少她说的不是“是啊,大哥应该告诉你了吧”至少她明白了他的情,这就够了。

因为,在昨天晚上听到她的梦呓的时候,莫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个时候,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现那样的事,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天我在家里等大哥,但一直等不到他回来,然后父亲出现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好像突然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里,我被父亲带离了别墅,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里面好像有很多肮脏恐怖的虫子爬着,有时候会咬我,有时候会从我身上爬过,那感觉,真的好恶心口”莫非回忆的说道,声音清清淡淡。

“刚开始,我都会吓得尖叫,可是后来我不会叫了,因为我每一次尖叫,就会被打,被父亲打,被不认识的人打,像个破娃娃一样。”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苦笑,“不过,就算不被打,每天也会有不同的面孔在我的面前闪现,他们每一次出现就会带给我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他们往我的身体里面注着我不懂的休,然后,我的身体就会像撕裂一样的痛,看着我痛苦,父亲的脸就会扭曲了,笑得扭曲的骂我,为什么我这个祸害要出生,如果我死了就好了,他说,我的存在会毁了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杀我,每天忍受着煎熬和折磨。”

“非儿酬“莫天握紧她冰凉的手,无法出言安慰,只能给予她无声的庇护和温暖。

“我以为,我会永无天日,一直这样的被折磨死,直到大哥出现救了我,他将我从那里救了出来,然后带回了家,然后,父亲死了,我也失去了这一段记忆,我想,应该是大哥将我那段记忆封锁了起来吧。“却没有想到,那天上了黑船,在被那些男人一起强暴的时候,她会想起这一段被封锁的记忆。

莫天默言。

“这三年来,我一直对父亲抱着怨恨的心里,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对我这么心狠,我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他怎么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而且是他的亲身女儿。”莫非战栗着说道,“可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家族的领导人,而我的存在已经阻碍到了家族的未来,让完美的大哥脱离了他的预想和期望,所以,我的存在也变得让他憎恶的敌对角色了,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了,早晚有一天,大哥会为了我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就如同……,当年大哥为了我而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

迎视着莫非透彻的眼瞳,莫天无法说不是,抚着她的发,道,“非儿,那个男人的死与你无关,他对你的伤害都不过是他对权势贪欲的借。”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他,连畜生都不如,这种男人,活着也只是让人继续痛苦罢了。“

“我不是为父亲的事儿自责,我想,或者我的血里也同样流淌着父亲自私冷酷的因子,因为我也是他的孩子,对不对?”莫非摇摇头,笑容比哭还难看。

“非儿…”莫天喉咙里像被卡了什么东西一样,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她真正想说的。

“二哥,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放弃你们中任何一个,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哥哥,是我仅剩的亲人了,可是,二哥,大哥除了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爱人,我最爱的人,我无法遗弃他,他痛苦了太久了,我不想他再继续煎熬下去了,因为我的骨子里也还是自私的,所以,对不起,如果在你们之间必须做出选择,我只能选择我爱的人。”

“我知道,在你梦里喊着莫云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可是,就这样留在我身边真的不可以吗?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而留下?”莫天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即使明知道不可能,仍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二哥,你是给得了我所有,可是,唯独有一样东西你给不了我,那就是爱情,因为我对你只有亲情。”莫非苦笑。

“我知道了。”莫天绝望的闭上了眼,轻忽其微的叹了口气,悲涩交加,“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在贺凯贤对我说,将你留在我身边是你最好的结局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加坚定不放心你的信念,可是,那一切都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他静静的说道,没有睁开眼,他不敢睁开,怕睁开了,就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对我只有亲情,在你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莫云,依赖着他的时候,因为他总是比我早到一步,可是,为了自己沉溺下去,我对自己也撇谎了。”然后,睁开眼,在莫非哀伤的注视下,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并没有深入,只是贴着。

“而现在,梦该醒了。这是告别的吻,向我的爱情告别的吻,从此以后,我只是你的哥哥,深爱着妹妹的哥哥。”

最后为她留下的一行泪水伴随着话语,趟过俊美无暇的脸庞。

莫非没有说话,含泪看着他微笑着缓慢的站起身,看着他拖着疲惫的身体颓然离去,泪水这才危险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这一生,她注定了要欠下二哥的情,而这一个情,只有来生来还。

同一时刻,莫云也在英国那端松了一口气,将左耳上的耳塞取了下来,浅浅的叹出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正想着,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神色一整,按下免提,林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大少爷,台湾的电话,要给您转进来吗?”

“恩,转进来。”莫云弯唇,懒懒的拿起电话,走到床边,坐下。

“好的,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莫天的声音就取代了空茫的声音,“是我。”

“呵呵,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些。”莫云闲淡的笑着。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打这通电话?”彼端,莫天皱紧了一对剑眉,隐隐升起股被设计的不悦。

“呵呵,因为你是莫天,你终究是不能够完全狠下心来,只要非儿做出了选择,你就不可能再逼迫她了,其实,你早已经在非儿跳海的那一天,就已经放弃了,是吗?”莫云不咸不淡的继续着。

“你说什么?”莫天心头一震,冷语,不知是因为他笃定的话语,还是其他。

“在你得了势,却放弃了对我的报复开始,我就知道了,你骗不了我的。”莫云不在意他的态度,清淡的说道。

“”“!”莫天紧抓着手机,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太可笑了,可是也可悲。

“莫天,你的心情我能休会,我不会说任何安慰你的话,我想,你应该也不会需要我的安慰。”莫云怎会不懂他的心情,毕竟,他们还是血缘,毕竟,他们已经相识了三十几年。

“莫云,我输的不是你,而是输给了非儿,我不想她再痛苦下去。”

“不,你输给的不是非儿,而是你自己。”莫云却道,电话中看不到他认真的表情,“莫天,知道父亲当初为什么是将墨菲和天龙两个组织都交到我的手上吗?这样的决定,其实是很冒险的,毕竟,这种事情在莫家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莫天冷笑,冰冷道。

他这是在炫耀吗?当初若不是他习惯的收敛自己,又哪里轮得到他莫云现在的张狂?

“你是在想,如果当初你也像我一样,充分的展现自己,结局又是另外一种,是吗?”莫云竟隔着电话,猜透莫天的心思,“你当真以为父亲会看不出你的伪装吗?事实上,他什么都知道,甚至,在你不知觉间,对我们做过了一个实验。”

“你说什么?”这带给莫天的不仅仅是震撼了。

“还记得有一天你在院子里,却被家里失去理智的狗袭击的事吗?事实上,在那之前,我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你的处置方式是敏捷的逃离,而我,是直接扭断了它的脖子。”

“哈,原来,那就是所谓的试验,果然是冷酷的莫家,对待自己的子嗣,也是同样的冷酷。”而他,竟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了一切。

“莫天,你不适合黑暗。虽然你看起来比我要冷酷得多,可是,你的心不够冷酷,太过优柔寡断了,所以,父亲宁愿让我肩负两个组织,也没有让你踏进黑道,而是让你接受了家族企业。“莫云淡笑,“不过,父亲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确实是个经商的天才,在这一点上我比不上你。”

“谢谢,不过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没有用了,现在你赢了,我会将非儿还给你。”莫天嘲讽的动了动唇,“三天后,你会看到非儿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再见。”

说罢,不等莫云反应,就径自挂断了电话,然后重重的一拳,将昂贵的电话机砸了个粉碎。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原来,从很早以前一切就都注定了,注定了他争不过莫云!

“嘟嘟嘟……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芒音,莫云无奈浅笑。

还是这样的急子,不过,莫天,现在下结论可还太早,有没有用,并不是你说了算。

“咚咚和“”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贺凯贤一脸急怒的朝楼上飞奔着,转瞬就来到了莫天的书房,“砰“地一声推开门,冲了进去。

莫天背对着他靠着办公桌而立,似乎在仰望着窗外的天空。

“二少爷,福嫂说您要送小姐回英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您想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贺凯贤脸和头上都还包扎着伤口,双手撑在桌面,对着背对这边而坐的莫天愤然怒道,因为扯痛了伤口,而扭曲了一张脸,看起来很是狰狞。

莫天不说话,仍是那样的动作,连头都没移一下,贺凯贤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二少爷,您是想要逃避我的问话吗?您已经答应过我了,不会让小姐再回到大少爷的身边,现在您就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违背和我之间的约定吗?“贺凯贤重重的锤击着桌面。

可是,不管贺凯贤怎么愤怒,怎么指责,莫天都是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二少爷,您就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话要说吗?”贺凯贤加大了音量,见莫天始终没有反应,牙一咬,“好,既然二少爷你打定主意要违背我们之间的协议,那么与其看着莫家这么衰败下去,不如现在我就让一切都变成定局”。

他狠狠的说道,拔出短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二少爷,您还是坚持什么也不说吗?!”

“那么,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呢?我衷心的家臣,贺凯贤?”莫天终于开口了,微微直起身,慢慢的转了过来,可立在在贺凯贤眼前的却不是莫天,而是一脸冰容的莫云。

“大……大少爷?”贺凯贤在瞬间瞠大了双目,难以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一脸灰白,之前的气势也消失殆尽,变成了惊惶不安与恐慎,持刀的手颤啊颤。

“很奇怪吗?竟然是我,而不是莫天?“莫云漾着笑,促狭着说道,只是那笑意不入冰蓝的眼里,“真是没有想到,我莫氏家族的家臣,竟然会出现拿刀对着自己,来威胁主子的,怎么,你当你自己是坚忠之士?还是,当自己是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女?”

贺凯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全身被寒气包围着,冷得冻人,手中的刀“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您怎么今”,“,

“正是你口中的二少爷打电话通知我过来的。现在还我问你了,你现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莫云仍是不变的微笑。

贺凯贤虽然不怕死,但他却惧怕着莫云,非常的惧怕,那是一种从心底衍生的恐惧,所以,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莫云,他懵了,本说不出话来。

“呵呵,没有吗?我倒是有不少的惊讶,从没有想到过,贺凯贤你竟然会有这样的伶牙俐齿,一番大义凌然的深切恳求能让非儿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你对莫氏家族的守护之心还真是强烈到让我刮目相看啊。”莫云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眼底却布着让人窒息的霾。

“为什么您会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贺凯贤全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

“为什么?因为我在非儿的身上装了一个窃听器啊,所以很不巧的,那天,你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了。!”莫云笑容慢慢的冰衬,然后变冷,彻底的在那张脸上消息,温文尔雅的容颜也变得冷峻起来,“贺凯贤,你太看轻我了,也太看轻我对非儿的感情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伪装成失踪,跟莫天走的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露出了几分,藏了几分,我能不知道?即便是莫天真的想绑架你,以你的能力,难道连留下线索给我的机会都找不到?其实从你失踪的消息传到我耳边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是你背叛了我,也知道,带走你的人是莫天,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贺凯贤软跪在地,面如土灰。

“不过,即便是我不知道你和莫天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你也成功的让非儿选择了你希望的那条路,可是,你以为我能由着她这样胡来吗?我也能按照你希望的,将她放开,等到她死了,独活下去?”莫云蔑笑,眼神冰冷

“贺凯贤,你知道为什么非儿就算明知道会连累我,也要选择回到我身边吗?因为我对她说,“”他顿了一下,才收起假笑,鹫着面容冰冷的说道,“只要她再从我身边逃离一次,不管是为了什么,我就亲手将刀刺进这个地方,以最残忍的方式。”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字句清晰的说道。

贺凯贤倒抽一口气,手脚吓得冰冷。

“你该庆幸非儿没有那么做,否则,你就要成为莫氏的千古罪人了。”莫云慢悠悠的站起身,危险的走进满身是伤的贺凯贤,露出抹恶魔般的森魅冷笑,“你也该庆幸,现在你还有用,否则,我会让你也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对不起,大少爷,属下是无心的,属下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您被爱情毁了啊!”贺凯贤跪在地上,红着眼说道,“你在属下的心中就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不,您在每一个莫族族人的眼里,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效忠的人就这样死去啊J”

“不,你是不希望莫族被毁了,你忠心的对象是莫族,而不是我。”莫云鄙夷道。

“不是的,我衷心的对象一直都是大少爷,正是因为太过敬重,崇拜您,我才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您为了儿女情长而走上绝路,您不该只有这样的作为,您完全可以得到更多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有所作为,想要的是更多?”莫云泛起讥嘲的讽笑,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自以为是的脸孔,“我告诉你,从一开始,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就是可有可无的,是因为非儿,我才甘心接下了这些累赘的负担,什么职责,什么业务,什么家族,什么血亲,这些对我而言斗不过是虚假的东西,我本不在乎,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让自己无懈可击,这样才能保护非儿,让她安然的活在我的庇护下。“讥嘲的脸又是一变,如鬼魅般冷骇人,“而当这些东西危害到我真正重视的人时,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毁掉。”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贺凯贤不能相信的摇着头。

“呵,看来我是打击到你了,这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觉得悲哀,这就是自己编织的美梦被破碎的表情吧,就如同那天你打碎非儿的梦的时候。我想想,如果我毁了莫氏,你是不是会感到更加绝望呢?“莫云邪肆的笑道,隐隐有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要,大少爷,求您不要,属下知错了,求您原谅我,请不要毁了莫氏,那是几百年的结晶啊,不能毁掉的。”贺凯贤跪在地上,激动的哀求。

如果莫氏几百年的基业,因为他而尽毁,他该怎样面时莫氏族人?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不能想到今天的局面?在你对非儿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留情?”莫云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身体扯了起来,俊容冷得透彻,比莫天冰漠的样子还是冷漠无情,“人是活的,而家族荣耀不过是一个死物,你竟然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伤害我最重要的人!”

“对不起,大少爷,求您不要毁了莫氏,您要怎么惩罚属下都行,只求您不要毁了莫氏。”贺凯贤苦求,泪眼婆娑。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将非儿治好了,我就留下莫氏,让它继续走下去。”莫云甩开他的身体,慢慢的直起身。

“大少爷,您明知道心

“如果我说我有把握让非儿活下去呢?”莫云深沉的微笑,问。

“什么?”贺凯贤错愕,“可是,小姐她的身体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救得了,怎么可能……”,

“如果我有呢?”莫云打断他,那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属下必当竭力保住小姐。”贺凯贤一怔,继而坚定的接道。

“很好。”莫云满意的微笑,只是眼中却不合宜的飘过一丝黯芒,“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是。”

贺凯贤的这件事算是解决了,贺凯贤出去后,莫天就从房间里的暗门走了出来,略带激动的问道,“你刚才说你有把握救非儿,是真的吗?”

“不错。”莫云自信撩唇,好整以暇的面对莫天,“不过这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的配合?什么意思?”莫天总觉得对他琢磨不透。

“呵呵,你还真是健忘,有一个重要的中心人物还掌控在你的手上,忘记了吗?”莫云笑容幽深的提醒,眼神冷冽。

“中心……人物?”

“莫天,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在耍着我玩吗?”费博阳坐在莫天的对面,冷稀着莫天,语气饱含深怒,“在我即将盗得你想要的资料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一切作罢?你想反悔吗?”

“不,恰好相反,我是给你一个更快速的机会,一个让你能更快得回萧若水的机会。只要你完成了这件事,我不仅可以让你看到萧若水,而且可以无条件的让你带走她,从此再不干预你们之间的事。”莫天凉凉的抛出诱饵。

“哦,与你合作三年,你向来冰冷黑心,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大方了?”费博阳冷笑,眼中闪着戒备。

毕竟他提出让他见一面若水都是百般?难,他不相信什么时候莫天改了子,竟然会这么大方的将若水还给他,这样无疑是给了他完全摆脱他的通行证。

“穆水靛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莫天不答,只是问道。

“是又如何?”费博阳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他不是已经被莫云杀了””

“不,他还没死。“莫天脸色“唰”地一下冷却下来,冰冷道。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费博阳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懒懒的环,泛起讽刺冷笑,态度也呤硬起来。

“你很聪明,不过,费博阳,我可不是求你,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端起架子来。”莫天冷冷的看着他嘴角的邪笑,打断他的美梦。

“是吗?我以为,你现在就是在求我。”

“我想,穆水歆的事情不一定只有你能处理,但是,萧若水却只有一个,你说,如果她死了,或者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会怎样呢?”莫天慢悠悠的弹了弹手指,问道。

“够了,莫天,不要在这里和我耍嘴皮子了,你有话就直说。”费博阳沉不住气了,事实上,他是不想再这样伪装下去了,毕竟,萧若水是他的弱点,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实,再装下去,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呵呵,很简单,我要你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套出我要的话。”莫天鹫的眸中闪过一道哮血的沉。

英国本家

费博阳被蒙着眼睛,由着林嫂引领着他走进了隔壁的病楼,打开地下暗室后,四个人先后走了进去,自然,莫云走在最前面。细小的灯光虽然很暗,不过对于这些生存在黑暗里的莫云和莫天而言,都已经足够。

莫天冷冷的看着莫云的背影,心中复杂,也觉得冷寒。

原来,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里还藏有这么大他所不知道的秘密,那么暗地里,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呢?而这个男人,又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面目呢?

而他更加不明白的是,明明这个男人可以直接拿着萧若水去威胁费博阳为他做事,为什么又要将萧若水交给他?

“哐啷”一声,铁门锁响的声音在十分僻静的窄小空间里回荡着,听起来有几分惊心口

然后,四个人先后走入了铁门,里面是一个钢线比较昏暗的内室。

莫云朝林嫂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摘下了费博阳的眼罩,然后走回莫云的身后,站定。

眼前豁然光明,费博阳揉了椽眼睛,环视了一眼四周,视线在那面黑色的墙壁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转开,故意道,“怎么,公爵是邀请我来参观你们莫氏家族的地下囚牢的吗?”

莫天对于他的装傻只是冷嗤一笑,同样的,目光集中在那张不同寻常的黑色墙壁上,审视着。

“何时变得这么急躁了?!”莫云仅是淡笑,阻止欲上前的林嫂,慢步走到那面黑色的墙壁前面,将那个同色的黑色铁环从墙壁里拉出来,慢慢使力,然后,黑色墙壁发出轰隆的声音,渐渐往上提升。

耀眼的白色光亮从下面的缝隙透过来,越来越亮,然后,在黑色墙壁慢慢拉升上去的时候,两个男人皆是一怔,然后莫天的脸色变得隐晦下去,而费博阳刖是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出乎意料的画面啊,我一直以为我的手段箕是够毒狼辣的了,没想到,还真是人外有人,莫云,你这张脸比我更能欺骗世人。”

莫云依旧是那温淡的表情,对对这种尖锐的讽刺彷佛毫无反应,倒是莫天,脸色郁着。

对于两人的反应,费博阳似乎觉得颇为有趣,带着几分挑拨意味的对莫天道,“莫天,你该庆幸,你没有和你这个险的大哥继续敌对下去,这个男人,可比我还要狠狡诈,而且,更会伪装。”

莫天默然,因为费博阳说的确实是实话,以前他没有真正见到过莫云杀人,或是怎么样去对付一个人,只是听着黑道怎么样的传闻天龙的恐怖,而上一次唯一一次与莫云合作,也没见过莫云动作,直到最后,他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打得太过激烈,但现在想来,却不仅仅是那样吧,恐怕是因为他杀人的时候是徒手杀人的,甚至是撕裂了对方的身体,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鲜血溅到他的身上。

真是残酷的手法,后来,他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动手杀那个天长老,恐怕,也是故意的吧,为了不再在他的面前展露出自已的另一面吧。

莫云侧目,瞟了眼林嫂,后者了然点头,拿出一个像是针筒的东西,但比起针筒又小了三倍的注器朝穆水歆走去,而注器里盛着一种非自然的淡紫色休。

在穆水歆身前站定后,林嫂将休慢慢的注入穆水歆的身体里,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呈现一片死气的穆水歆慢慢的醒了过来,好像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抬起头来,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脸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明艳,就像褶皱的抹布一样,上面深嵌着两个黑洞一样凹陷下去的双眼。

“穆水歆,最近还好吗?”莫云微笑,即使知道自己站在光亮最刺眼的地方,穆水歆本看不清楚他。

当初,就因为穆水歆当年的那句“总有一天你会比我更加绝望!”让他留下了这个男人,而现在看来,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天龙,你还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吧,你有种就杀了我,我不怕你的折磨,因为我现在的每一分折磨,很快你就都要尝到了。”穆水歆果然看不清,复又慢慢的垂下头,虚弱的笑着,声音就像被烧坏了一样,嘶哑难听,让他的笑声更加恐怖,就好像午夜的鬼嚎山

“放心好了,穆水歆,今天我来不是为了怎么折磨你,至于我会不会尝到你的这种折磨,可不是你说了算。好了,闲聊就到这吧,我今天带了一个你熟悉的人来,我想,你应该会想见到这个人的。”莫云徐徐淡淡的说道,十分的悠闲,又透着几分诡异。

费博阳朝前有了几步,像是看一只发臭的死虫一样,冷冷的看着穆水歆,十分厌恶。

穆水歆也顺着莫云的话,吃力的移动了一下脸,朝一旁的人看去,当费博阳的脸渐渐在光亮中露出来时,他死灰一般毫无光亮瞳眸瞬间亮堂了起来,艰难的开口。

“博阳,你来看我了?”

“真没有想到,三年了,你竟然还能如此顽强的活着,不愧是让人厌恶的蟑螂。”费博阳斯文的说着羞辱的话。

“博阳……”穆水歆却丝毫不介意他冰冷的眼神,扯出抹比鬼还要可怕惊魂的笑容,更像是一个空洞的骷髅在笑。

“交给你了,我只需要知道他对非儿下了什么毒。!”莫云懒慢的邪笑着,走了出去。

福嫂自然跟在后面,而莫天看了费博阳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铁门合了上来,但莫云他们没有走远,打开小暗窗,站在外面聆听着。

“博阳,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穆水欲喇开嘴,腥臭味从他嘴里不断的散发出来,让本就充满了厌恶的费博阳更加厌恶。

“穆水歆,当年你到底是给莫非下了什么毒?”费博阳一刻也不想和穆水歆多呆,冰冷的问道。

“博阳,你来看我,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情吗?你难道不能好好的看一下我吗?”穆水歆的嗓音被毁了,每说一个字都如刀害一样的痛苦,但他却不在意,贪婪的看着费博阳,彷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入灵魂深处。

“看你这恶心的样子吗?”可是,与他的深情相反,费博阳是十足的厌恶,即便是有事相求,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恶,“穆水歆,你知道我的习惯的,你最好将答案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呵呵,条件,又是为了萧若水那个女人吧?为了她,所以你才来见我的吧!”穆水歆却笑了,费力的笑着,那样笃定,那样的邪诡异,也凄惨,“没想到再次见面,你还是一样,可是,费博阳,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她的心了,呵呵……”

“她离开果然是你做了手脚,你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费博阳猛地睁大了眼,眼瞳里出惊魂的厉芒。

“呵呵“”,我只是让她看了,看了我们做的现场直播,然后,那个蠢女人就傻傻的落进了莫非那个女人的陷阱了,中了她的计,和她一起沾失了。”穆水撤扯着唇,邪笑着“‘知道吗?她全部看到了,你怎样撬阻我的身体里,哈哈……”

费博阳一下子懵了,看着那张干瘪的嘴张张合合,竟听不清他的话了,直到那句恶咒一般的话语。

“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一辈子都不会了。”穆水歆疯狂的笑着,恶臭从他的嘴里散发出来。“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爱的男人在自己的眼前抱着另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男人,这就是女人爱情的极限。呵呵,我得不到你,也要将你的爱情夺走,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对你一直无视我存在,爱上那样一个蠢女人的报复!”

“你该死!”费博阳扭曲了面容,咆哮。

半刻钟后,费博阳黑着面容从铁门后走了出来。

“你杀了他?”莫云如天使般温和的微笑着,但在这样的情景下,只会觉得十分险可怕。

费博阳没有说话,深褐色的眼瞳异常冰冷,就好像从地狱走出来的复仇厉鬼一样。

“他也活得够久了,好像就等着你来亲手杀他的一样。不过,希望在你杀他之前,没有忘记问出我要的答案来。”莫云不以为意的说道,目光灼灼的盯着费博阳。

“解不了了,莫云,那种毒,是他自己都没办法解的毒,莫非死定了。”费博阳冷酷的扯笑,直直的望着莫云,最后五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吐出来的。

既然一切都要被毁了的话,所有人都一切被毁灭吧!

“你说什么,费博阳?”莫天无法保持冷静了,不,应该说他快要疯狂了,彻底的疯狂了。

他是抱着多大的希望才让费博阳来英国,让他接近穆水歆,可是,现在他却告诉他,没有解药!

“莫天,你冷静一点。”莫云压住他的肩膀,与他的暴怒相比,显得十分的风淡云轻。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说没有解药啊!“莫天怒声咆哮,忽然转向莫云发狂起来,“你不是告诉我,非儿一定会没事的吗?那这是怎么回事?穆水歙说这是没解的!”

“呵呵,是啊,没有解药,没有,哈哈……”费博阳肆笑着,往上面走去,好像已经疯了。

“莫云,你骗我!莫天提起莫云的衣领,双目血红。

“二少爷,请你冷静一点,请听听大少爷怎么说的。”林嫂忍不住嘴,劝阻。

“莫天,我从没有说过,我是要穆水歆告诉我们解药的配方,我只不过是要确定,非儿的身体是不是中了毒。”莫云仍是慢各斯理的神情,但眼中却有着让他折服的锐。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区别?没有解药的毒,和不是中毒有区别吗?

“因为只要确定是中毒,我就能救她!”莫云露出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明明充斥着狡诈与险,却又让人不会觉得厌恶,只觉得可怕,可怕到了骨子里。

莫天也忍不住觉得莫云恐怖起来,久久无声,连自己什么时候放开他的都没有察觉。

那天之后,莫天和莫非都回到了英国本家,三个人再一次住在一起,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和平的共处在一个屋檐下。莫非自然是最高兴的,长久的愿望得以实现,不管未来有没有希望,至少现在她拥有着幸福,就够了。

只是,莫非在无意中发现,莫天的眼里多了抹不曾有过的哀愁与灰暗,她以为是莫天还没有能从感情里走出来,几次想和他谈谈,却都被莫天回避了过去。

“非儿,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晚饭的时候,莫云微笑着对莫非提议。

“恩,好啊,二哥也一起去吗?”莫非笑着点头,望向莫天,却又撞进了那双哀伤的眼里。

“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他避开视线,淡淡笑道。

“一起去嘛。!”莫非拧了下眉,“我希望二哥也陪在我的身边啊。”

“明天的场合不适合我去。”莫天摇头,十分坚持,“你和大哥去就好了,我不要紧。”

“可是……”

“非儿,没关系的,你二哥说没事就不会有事的,明天是我们的时间。”莫云也道。

“哦。”莫非狐疑的在两人之间扫视着,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东西瞒着她,但两个人的表情又很自然,看不出什么异常。

结束了晚餐后,莫天率先离开了餐桌,莫非询问的看向莫云,后者只是微笑道,“傻瓜,给他点适应的时间。”

“恩,好像真的是我太强求了。”莫非苦笑。

莫云她的头,“走,我陪你去练刺绣,我可是很期待你的龙凤绣。

“恩。”

与两人的甜蜜相比,回到房间的莫天却沉了不少,餐桌上那窒闷的气息让他无法再继续待下去,并不是看着两个人幸福的画面刺眼,恰好相反,是因为甜蜜下隐藏的绝望“””

他拢着眉,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垂下眼,耳畔又响起了莫云的话

“莫天,你知道吗,其实我们莫族的后人有一个神秘的传说,在我们的心脏的阂壁中有一片晶片,那块晶片可以解除一切的毒,只要将那个晶片从我的体内取出,置入非儿的身体里,非儿的身体就不会有事了。!”

“当然,这个风险很大,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手术台上的话,在非儿知道之前杀了非儿吧,因为我答应过她,永远不会先留下她的。”

“我是真的想要你留在非儿身边,守着她,因为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再一次向你提出合作的原因,你的经济王国,能够帮我支撑起一片更大的天地给非儿。”

莫云,你真的很让人想恨,却又恨不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莫云就带着莫非坐上私家车出去了,莫天亲眼目送着他们上车离开,直到车走远了,也没有进屋。

非儿,你会幸福的,因为你有那样深爱着你的大哥,还有我!

“大哥,等会儿我们要去哪里?”在衙道等红灯之际,莫非靠着莫云的肩头,笑问。

“今天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们去教堂看看。“莫云把玩着她的手指,道。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莫非惊讶的问道。

“因为上一次我们没有走过教堂,想实现这个愿望。“莫云温言微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莫非轻笑,“恩。”

恰时,绿灯亮了起来,私家车刚起步,左侧却突兀的闯出一辆不顾红绿灯而横冲过来的卡车,直直的撞上了莫云和莫天的车子,一场车祸就此发生,紧紧是一秒钟的时间,一切都已经变形。

一年后

“各位观众,这里是电视台,我是主持人美莲梦丽,欢迎收看本期的节目。”一名打扮十分前卫的女主持人走进荧幕里,笑容满面的打开了开场白,“这一期,我们请来了一位特别的嘉宾,是位绝对让人惊喜的特别来宾哦!”她神秘的强调着,让现场的气氛高涨起来。

“不过,在揭晓这名嘉宾之前,我先不透漏他是谁,让大家来猜一猜。”女主人却故意玩神秘一样,就是不透漏来人是谁。

“我这里有提示,这个特别嘉宾,他拥有最俊美的外貌,最绅士的风度,最优雅的气质,最高贵的品质……”

说到这里,台下的观众忽然激动喊了起来,“威廉姆斯公爵!是威廉姆斯公爵!”

“哈哈,我都没有报完,大家就猜出了答案,好,现在就给你们特别的奖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特别嘉宾,威廉姆斯公爵!”主持人高昂的喊道,率先拍起手来。

然后,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莫云穿着一身天空蓝色的贵族服装走了出来,优雅的踩着灯光,走到了主持人的旁边,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威廉姆斯。”莫云亲和的微笑。

“威廉姆斯公爵,非常欢迎您的到来,也很感谢您愿意接受我们电视台的这次专访,真的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采访到您。”主持人也显得十分激动。

“谢谢。”莫云随和的微笑,如天使般的笑容,让整个世界都温馨了起来

“威廉姆斯公爵,先祝贺您与您的弟弟,莫总裁的‘莫非基金,成功创建,相信有了您与莫总裁的帮助,会有很多的心脏病儿童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主持人恭维道。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那么公爵您可不可以为我们谈谈,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与莫总裁一起创立这个基金会呢?”

“这是为我们的妹妹,莫非而建立的。”莫云淡淡说道,“如大家所见,我的妹妹已经因为车祸去世一年了,我希望她不管在哪里都能够得到幸福,所以,我想要为她积累福缘,这样,她也能更加的幸福。”

“威廉姆斯小姐的事情真的是非常遗憾,相信威廉姆斯小姐在天堂收到公爵的祝福,一定会幸福的,因为她有公爵这样温柔的哥哥。”主持人羡慕的说道。

莫云仅笑不语。

“那么公爵,接下来不知道我能不能问您一些私人的问题呢?”主持人期待的问道。

“如果是我所能回答的,我都会知无不言。”莫云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温温沉沉的声音让人着迷。

“真的吗?公爵不幌是英国公认的最优雅绅士,真的是很温柔很体贴呢!”闻言,主持人激动不已,“那么公爵,我就不客气了哦,最近各大报刊都在刊登着同样一则消息,说不久前看到您与一名神秘女子牵手在游乐场游玩,说您事实上已经秘密结婚了,而证据就是你无名指上戴着的这枚戒指,请问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吗?”

“呵呵,好像什么都瞒不过记者的眼睛,连这么小的一枚戒指都发现了。”莫云抚着手上的戒指,却没有直接回答。

“公爵,这个沾息是真实的吗?”主持人屏息问道。

“美莲梦丽小姐,你觉得我这样的年龄是不是应该结婚了呢?”莫云闲适的反问。

“这……”

“呵呵,开玩笑的,我确实已经结婚了,只不过我的妻子不喜欢高调露面,所以我也不勉强她融入我的活动圄子,我希望她能自由快乐的活着,享受着我的爱就好了,因为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莫云凝视着手中的戒指,深情的说道,表情都柔和了下来。

“卡擦”一声,门开关的声音响起,电视荧幕上的莫云竟出现在门口,看到电视上的画面,一脸无奈和宠溺,走到沙发边,轻轻的从后接住女子的矫小身躯,“怎么又在看这个节目?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可是,每一次看都觉得你在向我告白一样,很开心啊。”女子回头甜笑,竟与莫非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孔。

“如果你想听的话,多少次我都会对你说,不要总对着电视,辐很大。”莫云趁机进行教育。

“恩,下次我会注意的。!”女子幸福的笑着,偷偷的看着他坚毅的下巴,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又忍不住偷笑起来。

她已经怀孕了,不过现在她还不想告诉他,等到他生日的时候,再给他一个惊喜。

“好了,我们下接去吃饭了。”莫云拦腰抱起女子,稳步走出了房门。

这是只有两层楼房的小洋楼,下楼也只有一点点高度的盘旋楼梯,所以,很快莫云就抱着女子走下了楼,下面的客厅和餐厅是连载一起的,餐桌就在旁边的位置,两个人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是三个人份的。

“二哥,快出来吃饭了。”女子唤道。

“来了。”里面传来男音,然后,莫天端着最后一盘菜走了出来,虽然身上还围着围裙,却仍是一身的俊帅。

“非儿,这个是你的,等会儿吃完饭,要喝。”他将一小碗白色的汤放到女子的身前,宠溺道。

原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莫非,原来,一年前的那场车祸不过是莫云的一场策划,为了能给莫非一个成为他妻子的名正言顺的方式。

“恩,谢谢二哥。“莫非吻了吻莫天的脸颊,笑吟吟的点头。

午饭结束后,莫云就送莫非上去休息了,莫天负责洗碗。

事实土,这一年多来,莫天和莫云都是每天轮流做饭洗碗的,骄傲的他们也只有在面对他们共同的小公主时,才会放下他们的骄傲和男人的自尊。

莫云哄着莫非睡了后,便又下了楼,厨房里已经没有了莫天的身影,他来到后面一看,莫天正躺在游泳池旁边的沙滩躺椅上,舒服的作者阳光浴。

“非儿睡了?”莫天没有回头,却已经听到了莫云的脚步声。

“恩,她现在越来越容易杞困了,都不用我哄,就已经睡着了。”莫云在他旁边的躺椅上坐下,和他一样并排躺着,说到莫非的时候,眼底充满了溺爱之光。

“你说,她会什么时候才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孩子?“莫天挑眉,懒懒问道。

非儿竟当真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他们只是伪装成不知道的样子,让她玩罢了。一年前,莫云将心脏里的那片晶休注入莫非的体内时,她的身体也得到了完整的修复,现在身体正慢慢的好转了,甚至还奇迹的怀上了莫云的孩子。

“不知道,等她想说了自然会说”莫云阖下眼,哂笑。

“你也真沉得住气,说不定孩子大了,地都会强扭的说只是肚子长胖了。“莫天侧脸,睨了他一眼。

“呵呵,她高兴就好了,我无所谓,只要不扫了她的兴致。”莫云满足的喟叹。

莫天看着他那样幸福平和的神情,忽然笑容消失了,沉默下来,许久才开口,嗓音幽幽冷冷,“莫云,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的回答我。”

“什么?”听出他与众不同的口气,莫云也缓缓的睁开了眼,深邃的蓝瞳对上他同样深沉的黑眸。

“莫翼真的是非儿和我的孩子吗?”莫天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不放过他眼底丝毫的变化,“那个时候,你和贺凯贤都说孩子是我和非儿的,但是,孩子真的是非儿的吗?那个时候,她的卵细胞真的可以用吗?”

“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大事情呢!”莫云听罢,却只是笑,然后,在莫天的表情转怒前,又开了。”闲懒的续道,口气淡淡,“我的答案还重要吗?最重要的是非儿相信了,你和非儿之间有了一线比血缘更扯不断的源,不是吗?”

莫天一怔,继而搔唇,收回视线,看着蔚蓝的天空,模糊不清的微笑着。

“是啊,只要她相信就好了,心

至少他能守在她的身边,即便仅仅是以哥哥的身份。!



主角的番番外

第一章 初见莫非

乌镇,一个温柔多情的江南古镇,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晚清和民国风情的小镇上,有一座格外大的院子,没有人知道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只能经常听见优雅的古筝声音从那座大宅子里传出,十分的优美婉约。

这天,天气十分的晴朗,不会太热,但也不会太冷,很温和,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正坐在亭子里拨这琴弦,容面柔和温婉,一如那徐徐轻轻的琴音,让人感觉十分的温柔,长发轻轻的挽起,完全露出她的脸庞,十分的美丽,纤细的弯眉,小巧的朱唇,眼眸如含了水一般,温柔多情,只是那肤色太过苍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柔弱,仿佛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她的面前,是一个一岁大的小女娃娃,十分的可爱,粉嫩的小脸如洋娃娃一般,肤色雪白,五官致漂亮,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特别的明亮黝黑,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小车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女人,双眼十分的清澈透亮,但她却好像不会笑一样。

女人看着女娃,眼神更加柔和了,起身走到女娃前面,柔软如海绵的手,忽然,一双输入男人宽厚的大手从后面绕来,握住了女人的手,环入自己的怀里。

看着女人的手远离,女娃歪起头,状似不明白。

女人的眼底蒙上层淡淡的黯芒,隐隐像是种绝望与痛苦,但转瞬就消失。然后,她小巧的脸被修长的手指挑起,微微转过去,对上一张俊美无涛的男人面庞。

男人月末一米八五的样子,面色冷硬,嘴唇单薄,看起来十分的冷淡,浑身散发着让人害怕的冰洌气质,只有当他注视着女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才会多了几分柔情,而他,至始至终都没看向旁边的女娃一眼。

“对不起。”女人垂着眼帘,轻轻道歉。

男人却是脸一沉,钳住她下颚的手微微加重了几分力道,“你还真懂得怎么惹我生气!”

女人忍痛的皱起眉,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落入发髻,男人眼一闪,忽然俯身狠狠的吻住他。

女娃睁着乌黑的大眼,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不哭不闹也不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

许久,男人才放开女人,俯下脸。看着女人因吻而染上继续润色的脸庞,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女人端呼一声,攀住她的肩,被男人抱着朝屋子里走去。

被忽略的女娃儿和古筝一起被人遗忘在凉亭里,她始终不吵不闹,就那么看着女人被男人抱着走远,看着女人悲伤地透过男人的肩头,一直望着自己,然后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小小的嘴似乎在迷糊不清地呢喃,“妈妈………”

半年后,女人病逝了。

在女人死后的那一天,她没有看床边那个红着眼睛,留下了人生第一次泪水的冷酷男人,而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温柔的抚了自己女儿的头,“对不起,非儿uer,记住妈妈永远都是爱你的。”

然后,在男人绝望的哀嚎中,女人望着女娃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女娃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就那样看着女人祥和的面容,呆呆的,听不见男人野兽一样的嘶吼,那也是她最后一天见到她的母亲。

英国,一座古英国风味十分浓郁的城堡里,两名俊美的少年正坐在餐厅里用着餐,管家领着十数名女佣在旁边俯视着。

“莫天,听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看来,我们的父亲最近会从中国回来了。”其中那名有着碧蓝色瞳孔和温和笑容的少年忽然对他对面的少年说道。

“和我无关。”对面正半垂着脸,优雅用着餐的少年抬起头来,冷漠说道。

两个少年拥有着十分相识的脸庞,除了眸色是黑色的,与对面的少年不同,竟看不出其他丝毫的不同之处。

“呵呵,也是,除了血缘,他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父亲的职责。”蓝眼少年轻笑着,“不过,我们那个不曾露过面的妹妹,这次应该也会和他一起回来吧。”

“不管是父亲,他的情妇,还是他的私生女,都和我没有关系,大哥,你不需要向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我并不关心。”黑眸少年仍旧是冰冰冷冷的语调,脸上波澜不兴,两张相识的脸庞,却是呈现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风采。

“呵呵,总是这样漠不关心,可是会失去很多可以得到的机会。”蓝眼少年扬起唇角。

而谁又知道,这样的一句话,竟成了真,在许多年后,让黑眸少年悔恨的那样彻底。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少年而言,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他没有接话。

“我吃饱了。”又吃了几口菜后,优雅的放下餐具,拿起方巾擦了擦嘴,说完,便起身走出了餐厅,没有再看向自己的兄长一眼。

兄弟之情,淡薄如斯。

蓝眼少年也不介意,懒懒的将手枕放在桌上,撑着脸,斜望着黑眸少年离去的背影,微笑。

而从女人死去的那天开始,女娃在没有见过女人,也没有见过男人,男人带着女人的尸体失去了踪影。

没有发葬,没有哭声,家里只有佣人照顾着女娃。

然后,一个月后,几个陌生的男人来到这个家里,说是奉了男人的命令,将女娃带走了。女娲也不反抗,不怯生,不吵不闹,只是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抱她,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皱起眉头,但也不反抗,只是看着你,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怕的感觉。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女娃被男人们带着来到了英国那座如城堡一样的巨大豪宅,当车子在那动格外威严的大宅前停下后,女娃被领头的男人抱着下了车,然后,她看见了一个有着金色头发和海一样碧蓝色眼珠的少年,那个少年就像王子一样,优雅的站在门口,身后,簇拥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佣人。

领头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少年会在,脸上闪过丝惊讶和不安,忙抱着女娃走到少年的前面,将女娃放下后,恭敬地对着弯腰,“大少爷,这位是小姐,先生让我们送她回来的。”

其他男人也已经走过来,站在领头男人的身后,同样是标准的弯腰礼,似乎对少年十分的畏惧。

女娃倒是不怕生,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少年,看起来有些好奇。

“你就是我的妹妹吗?你好,我是你的大哥,我叫莫云!”蓝眸少年见到,眼底浮现几许兴味,优雅的蹲下身,温和地了女娃的头,竟十分正是的对她介绍自己,似乎并没有将她当成个两岁上不懂事的孩子。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照亮了女娃的眼睛,热热的感觉在她的口膨胀,她呆呆的看着那温和的笑容,依稀间,似乎和女人温柔的笑容重叠了,然后,迟疑的伸出手,握住了那双漂亮的手,认真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少爷,这……”那些男人十分的害怕,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少爷是个十分洁癖的人,虽然他先小姐的头的,但这和小姐主动握着她的手不放,却是两码事。

莫云懒淡的笑着,还没开口,一道带着几分讥嘲的冰冷声音先从身后飘了过来。

“看来,这个妹妹很喜欢大哥你。”黑眸少年换不出现在门口,少在口袋里,看起来十分俊帅潇洒。

“二少爷。”男人们行以同样的弯腰礼,不过少了对莫云的畏惧。

“天,我以为你不会下来了。”莫云也回头微笑,用另一只手女娃的头道,“这是你的二哥,莫天。”

可是,女娃却仿若没有听见一样,没有抬起头看莫天,仍是静静的握着莫云的手,盯着那只手,好像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那只手了。

“看来我下来倒是多余的了,大哥的一只手都比我要有吸引力多了。”莫天眯着眼,随即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还是老样子啊。”莫云状似无奈的浅笑,将女娃抱了起来,女娃竟奇迹的莫云皱眉,还在专心的研究着他的手。

“她叫什么名字?”莫云也不打扰她,或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眼中的兴趣多了几分。

“莫非愿。”领头男人飞快的回道。

“呵,非我所愿吗?”莫云轻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女娃低垂着的头。

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会给唯一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不过,倒很像那个男人的作风。

男人们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解答,但也不敢应声,沉默着。

“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就带着她去她的房间吧,剩下的是你们就不用惯了。”莫云随意的说道,然后不顾众人跌破眼镜的惊异,带着女娃往里面走去。

这一刻的莫云确实只是突来的趣味和冲动,没有想到,这个女娃在日后将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第二章 莫天的维护

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政治家,他在面对你的时候,即便你和他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他都能亲和的对着你微笑,给你一种你们是亲密友人的感觉,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能做得滴水不漏,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你仍留着一份期待和兴奋,他却已经遗忘,而你不会知道,你在他的心里从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莫云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这个时候的他还只有十五岁,却已经能游走于那些政界大佬们之间,与他们轻松周旋,这样城府深沉的一个少年,怎么能不让人害怕畏惧?

当然,这雨莫云的野心不无有关,对于一个内心空洞的少年而言,就只有用更多的权势来填充,尤其他现在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正处于人生刚刚开始的阶段。

所以,这两年他都愉悦的忙碌于各种工上流社会的交际,在英国,女公爵的后人是没有继承爵位的权利的,而莫云想要打破这个惯例,成为第一个继承母亲爵位的男公爵,要忙的事情绝对比想象中的多,他要面对的是传统。

自然,那个曾带给他一丁点兴味感觉的妹妹也完全已经被她遗忘在脑后了,完全忘记了这么一个女娃,当然也不会知道,身为私生女突然来到莫家的她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更不会知道,她竟然一直在等着他去看她。

“二少爷,您回来了。”刘涌亲自在大门口迎接回来的莫天。

“恩。”莫天冷冷的应着,将行李随手丢给刘涌,朝楼上走去。

莫天虽然比不上十四岁就从哈佛拿到双学位的莫云,但也已经跳级念到了高中,而且已经是高二学生,这几天学校举办了一次惯例的旅游,全年级的学生一起前往法国巴黎进行为期十天的旅行,直到今天才回。

“二少爷,您今晚想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好让主厨为您准备?”刘涌跟在后面,恭敬探问。

“大哥不回来吃晚饭?”莫天莫云停步,随意问道,用的是肯定句。

因为莫家是一个完全独权的家庭,在这个家里,只有家族最高的当家才有资格决定三餐的口味,而其他的主人只有点两道自己喜欢的菜食的权利,而当家不在家的时候,在家中地位为次者就可以接过此权利,决定家中三餐。所以,当莫家的当家人不在英国时,都是由莫天当这个主持者,只有每当莫云不在时,才轮到莫天全权决定三餐。

所以,一听刘涌这么问,莫天就会意了过来。

“是的,女王陛下送来请帖,邀请大少爷前往温莎城堡参加今晚的私人派对,大少爷下午就离开了,留了话,不用等着他吃晚餐了。”

莫天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刘涌也安静下来,不再多说。

当经过莫非愿的房间时,莫天瞥了眼过去,因为她的房间门口是打开的,但也只是一眼,便打算直接走过,可是,下一秒他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因为敞开的门口正飘出刻薄冷酷的骂语。

“野种就是野种,有人伺候你竟然还不知好歹,你这种从肮脏的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乞丐,就算给你城堡,你也永远成不了公主。”

莫天眯眼,撇了眼刘涌,后者垂下眼,她眼中闪过丝类似了然的神色,缓步走了进去,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客厅里,只见三个高大的女佣正围着矮小的莫非愿,她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白色的抱枕,外面罩着的外套已经被扯了下来,像破布一样的扔在一边,她也不知道哭没哭,因为一直低垂着小脑袋,也看不见,就那么坐在地毯上,不动。

“还不给我起来,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了,等着我来给你把屎把尿伺候着?”中间的中年妇女恶狠狠的骂道,重重地踢了她一脚,竟丝毫没有将莫非愿当成一个两岁大的孩子。

而莫非愿,只有在被踢中的刹那发出一道细小的呜呜,便没了声音,而旁边的两个女佣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宜管家,你在做什么?”莫天眼角抽搐了一下,开口,冷冷的问道,隐隐迸着森寒之气。

突然的声音让三个人下了一跳,忙回过头,看见出现在身后的莫天与刘涌,一惊。

“二少爷。”还是中间的女人先回神,镇定回道,“回二少爷的话,小姐不肯换衣服,也不愿意我们为她洗澡,我只好为她脱下衣服了。”

她便是莫家的二管家,在莫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一直都是由两位管家同时打理,一位是大管家,一位是二管家,大管家的权力更大,而二管家更多的是负责下面的女佣一些礼仪方面的事。

“只好对自己效忠的主人动?”莫天冰冷冷的问道,即便是只有十三岁的少年,那与生俱来的威严王者霸气却不输给一个成年男人,给房间里带来一股迫人的紧张气息。

其他佣人们低垂着脸,不敢吭声。

宜管家似乎没有想到莫天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行为,怔了一下,才辩到,“二少爷误会了,我只是为了避免小姐挣扎,浪费时间……”

“她会挣扎反抗?”莫天讥诮扯唇,再一次打断了宜管家明显的谎言,几个步子走到莫非愿的身前,抓住她的双手,轻易将她娇小的身体轻易的提了起来。

手中的抱枕从怀中滑落了下来,莫非愿拧了下眉,大眼直直的望着地上的白色抱枕,但没有挣扎,安安静静,连眼泪也没有看见,平静得让人觉得惊奇。

“你确定,她会挣扎?”莫天冷笑。

刘涌对于这样的状况,并未发表一言,脸上波澜不兴。

其实宜管家对小姐不敬,欺负小姐的事他是知情的,否则,作为大管家的他就失职了,只是宜管家是夫人的人,夫人去世了,对夫人效忠的宜管家难免会将怒气撒到外面女人生下的小姐身上,以此来为死去的夫人抱不平。

虽然他是为莫家效忠,该为莫家的每一位后代子孙效忠护航,不过,小姐的身份现在确实还不明确,先生是将小姐送了回来没错,但也仅仅是送回,没有任何的话语交代,也就是说,小姐并没有完成认祖归宗的仪式,也未真正归纳入莫家家谱,所以不算是真正的莫家后代,也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宜管家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了,却没有想到二少爷竟会发现这件事,并为此而斥责宜管家。

宜管家眼见自己的行为被拆穿,也不隐瞒了,抬起老脸,憎恶的眼神落在莫非愿的身上,比毒还要狠辣,“她是先生的私生女,是先生在外面养的女人生下的野种,她不配让我们效忠,也不配为我们的主子。”说到这里,宜管家的面色忽然变得凄然起来,梗咽道,“二少爷,您不要忘了,夫人就是因为先生迷恋那个野女人才会抛弃夫人和两位少爷,一直居住在中国的,夫人也是因为那个野女人而死的,您怎么能真的将她当成妹妹看?您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

“宜管家,你不过是莫家的管家,我父亲和我母亲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抱不平,你也没有那个权力对我指手画脚,更没有决定她身份的资格。”莫天声音一沉,冷怒道。

“请二少爷责罚,是我越矩了。”宜管家握紧拳,弯腰,满脸不甘。

“刘涌,这件事我交给你处理,下人越矩,欺辱到主子的头上,该是怎么处罚,我相信不用我教吧!”莫天提着莫非愿往里面走去,声音冰淡的留下命令。

“是。”刘涌点头,然后看向宜管家“宜管家,跟我走吧。”

宜管家冷笑着,走了出去,脸上残留着怒毒之色。

就算是二少爷也不能阻止她,那个野种不配当莫家的小姐,她绝不会让那个也中留下来的,绝对不会。

卧室里,莫天随手将莫过于丢在床上,明明很注意力道,却又故意表现出冷漠的别扭面容。

后者始终低着头,短短的手脚并用,爬起来抱起另一个抱枕,一眼都没有看帮自己的莫天,缩在床头,那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怎么,我救了你,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莫天无法忍受她的漠视,讥嘲,完全忘记了自己眼前只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否能听明白他的话。

莫非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终于慢慢的抬起脸,看了莫天一眼,那张冷漠的脸盘与那个男人的脸重叠了,她大眼似乎睁大了几分,又飞快的底下,黑亮的眼睛里隐隐闪着像是排斥的情绪,抱着抱枕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第三章 莫云的疑惑,第一次同睡

莫天是个冷漠冷清的寡情少年,这是莫家众所周知的,但那张冷漠面具下的真实面容,却是没有人知道的火爆,因为十三年来,从没有哪个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一面。

可现在,莫非愿的这一切动作却是彻底的勾出了莫天冷酷的这一面,引爆了他内心深处的火苗,连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十三年的休养,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破功。

但是,当昨天莫非愿抓着莫云的手不放,却对自己的话和存在毫无反应的画面再一次冲上脑海之际,他就止不住那源源不断的怒火,凭什么她那时对莫云就那么巴结讨好,现在他帮了她后,她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讨好莫云那种表情温柔,内心冷酷自私的人有什么好,结果呢,现在莫云在哪里,他来帮她了吗?

越想就越气,越气怒火也就越盛,莫天的眉峰抖啊抖,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两步,将她的身体提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对帮了你的人的态度吗?连感恩的心都不懂吗?早知道这样,我进不该进来,让宜管家她们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应有的礼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这个小不点看着自己,或许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又或许,是因为他对莫云的不放手刺激了。

抱枕再一次从自己手中滑落,可这一次,她却不看抱枕了,眼底蒙上层水雾,因为刚才被宜管家又踢又打了几下,小小的身体怎么挺得住,现在时间久了也越来越疼了,然后现在又被莫天这么提着,极为不舒服,也牵动了其他的伤处,小小的身体悬在半空中,轻轻地抖着,但就是咬着牙,不说话,也不抬起头来看莫天,看起来十分可恰,就好像面临死亡的小**一样。

莫天冷硬的心出现了裂痕,故作嫌恶的将她放下,冷嘲,“呵,真是没想到,一个两岁的小鬼,毛都没长齐全,例先懂得了趋炎附势,可惜,帮你的人不是莫云,而是我。”

莫非愿只是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这一次,连抱枕也不要了。

莫天恨不得再次将她提起来,但看他那雷样子也还是没有再动她,转身走了出去。

他人是走了,却派了林嫂进来给莫非愿上了药,莫家本来就是走黑暗道路的,莫天让林嫂给莫非愿涂的那些药又是上品,对于伤都是十分见效的,所以很快她就不感觉疼了,只是留着淤青。

那个时候林嫂还只是个管家以下的二等佣人,第一次见到莫非也就是为了这个受了伤的小小姐心疼了,十分照顾,却没有想到,几年后,她会因为这个一时因为同情而善待的小姐而成为莫家第一管家的最高身份。

晚上莫云十点半才回来,随手挂着西装外套,意气风发,却没想,在回自己的房间之际,竟然在昏暗的走廊里碰见了莫天。

“在等我?”莫云挑眉,走到她的跟前,温和的笑问。

“我听说你最近有被女王邀请出席她的廷宴?”莫天双手在裤袋里,靠着墙,冷漠的问道,并没有看莫云,而是看着对面的墙纸。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有兴趣了?”莫云漫不经心的笑问,换了个姿势,眼中藏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光。

“没什么,只不过想确定大哥你确定在忙什么。”莫天的回答同样的随意,冷冷淡淡的,又带着几分格外的冷意。

因为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白痴,那个小鬼本就不可能领他的情,不可能知道他的好,他又何必为了那个小鬼来找这个自私的大哥谈话?可是想归想,当他听见楼下响起莫云回来的车声时,他还是傻不拉机的走了出来,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等他。

“你对我的行程很感兴趣?需不需要我将明天的行程告诉你?”莫云状似玩笑的弯唇,说道,中间带着几分试探。

“不必了,我对你的行程一点兴趣也没有,即便大哥你真的成为了英国第一个继承母亲爵位的年轻公爵,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变化。”莫天这才看向他,眼中浮着嘲弄,嘲弄他的戒备,“我只过是好奇,大哥你到底是怎样伪装自已,能骗过那么多眼睛的,竟然连伊丽莎白二世都能被你骗过去。”

“呵呵,我向来是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可没有骗过谁,二弟这样的话,可让我很伤心口”莫云似真还假的说道。

“大哥,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装这个假?”莫天冰冷的笑着,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如同最好的黑色冰钻,美丽却没有杂质的冷,“不过,我一直都听说,孩子的心和眼睛该是最清透的,看的人也更加的准确,为什么那个小鬼竟然也把你当成了好人。”

“小鬼?”

“看来大哥你还真是忙到无暇思考了,才会忘记了前几天那个被你亲手抱着,送到房间里的小鬼了吧?”莫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样的生气。

“你说的是莫非愿?”莫云狐疑的凝视着莫天,眼神灼灼,好像要将他看穿一样。

莫天嘲讽,“看来大哥的记忆还不算太坏。”

“呵呵,天,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不管是父亲的情妇还是他的私生女,都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突然为她说起话来了?难道,你也有了当哥哥的觉悟了吗?”这下轮到莫云笑了,饶富兴味的盯着他,促狭道。

“她是不是我的妹妹确实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我却不希望在这个家里看到下人欺辱到主子身上来的无趣戏码,尤其是虐待一个不迎岁的女婴。”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善良,就如同曾经的莱恩,就算它打算龚击你,你也没有要它的命。”莫云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天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只死了一年过的狗,皱起眉,“真该让那个小鬼看看你这冷酷的一面,或许她才会醒悟,你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的靠山的。”

“呵呵,我不介意你让她看到。”莫云耸耸肩,笑得好不自在。

“是我错了,竟然将你当成了普通人。!”莫天自嘲一笑,冷冷的看了眼莫云,然后收回视线,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里。

看着门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关上,莫云也不意外或生气,依旧保持着和煦的温笑,不过眼神却飘向了前面的那扇门,思村了一下,徐步朝前面走去,来到莫非愿的门前,转了转门把,一如他所想,并没有锁上。

也难怪,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哪里可能自己锁门?

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黑,不过这种光线对已经习惯了黑暗中行动的莫云而言却不算什么,动作迅速的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也是一片漆黑,大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在那张足以容纳五个大人睡下的大床上显得十分的渺小。

本来莫云是以为莫非愿睡着了的,走过去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睁开的,见到他,大眼里闪动着恐惧,小小的身体抖做一团,却硬是咬着牙不哭不喊,就那么死死的看着自己。

本来莫云进来看莫非愿,只是因为莫天对她的关心,和为了她而特意在晚上等他,可是,再一次见到她,之前的兴味就又涌了上来,他也升起股恶作剧的趣味。

故意不开灯,也不出声,在黑暗中慢慢的俯下身,靠近她,装成一副鬼要吃她的样子,想看看她的反应,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吓得大哭起来。

可是,让他失望也诧异了,她没哭,直到那双黑亮的大眼晴闭上了,她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哭喊。

莫云觉得无趣,以为她是怕得闭上了眼睛,打开灯才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看着那张死白的小脸,莫云冷硬的心里头一次有了一种名为恍疚的情绪

他将外套随手丢在一旁,在床沿坐下,静静的打量着她,然后伸出手碰了碰她粉嫩的脸颊,肌肤的触感十分的柔滑,让他爱不释手,又忍不住多椽了椽,眼里透着有几分疑惑的颜色。

为什么他会不排斥碰触她呢?即便是对于母亲和父亲,他都不想他们多碰触自己,除了必要的碰触,他都不会与他们有肢休上的接触,可是,为什么那天,这个小不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没有觉得厌恶?

因为她是小孩子吗?还是因为那张眼睛里的纯净?或是,她带来他的趄味让他没有对她产生嫌弃的感觉?

思索着,莫云忽然有了个想法,而他的行动比自己想的更快,直接滑进她的被子里,将她小小的身体揽了过来,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小小的身体柔柔软软的,像一团嫩,又像是团豆腐,而她的身上还带了股香的味道,竟十分的好闻,让莫云心情颇为愉悦的扬起眉,又将她抱紧了几分,困倦也渐渐攀了上来。

“小不点,你看我也不嫌弃你,抱着你睡了,你也别嫌我没有沐浴,下午我还是洗过澡了,今晚我们就将就一晚吧。”他喃喃的对着昏死过去的莫非愿说着,然后关上灯,心安理得的抱着她一起睡了。

那天晚上是莫云第一次留在莫非愿的身边,也是他第一次和她分享同一张床,那个时候莫云并没有想到过,这会是很久以后他一直保持下来的习惯,甚至,在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会那样的清冷。

第四章 接近的开始

清晨,浅眠的莫云在细微的开门声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的刹那,天花板陌生的粉色窗帘幔映入眼中,陌生的摆设让他心一惊,猛地坐起身,怀里的莫非愿随着他的动作,身体也滑落了下来,趴在他的腿上面。

腿上的重量和感让他诧异的低下头,看着黏在身上的一团粉,这才想起昨夜的恶作剧和后来的冲动,戒备在眼中散去,他失笑,将她重新放平在大床上,而从始至终,心里都没有生气任何的排斥与厌恶。

刚讲她的身体摆正,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林嫂推门而入,原本平静的脸因对上莫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而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惊吓、惶恐、难以置信……各种情绪的表情都清楚的呈现在那双瞬间缩小的瞳孔里,她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啊,大少爷,怎么是您?”她忙弯下腰,急切的道歉,脑中一片空白,“对不起,大少爷,我进错房间了,我马上出去。”

完了,她刚才怎么会走错打进大少爷的房间里来的?大少爷最为反感的事情就是下人私自闯进他的房间了,她一定会被杀死的。林嫂惶恐失措的想着,就欲倒退着走出去,脸比死人的还要苍白,冷汗涔涔落下。

在莫家这个真正的黑道家族里,生死就真的仅仅是一念之间的事,而莫家的家规更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莫云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定然吓坏了她,因为之前连他自己也都吓了一跳。

“没事,你没进错房间,不用紧张。”他随意说着,掀开被子走下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衬衣和裤子都因为一碗而变得皱了起来,身上也因为昨晚没有洗澡而不太舒服,太不可否认,昨晚他睡得不错。

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的莫非愿,扬了扬眉,没想到,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晚上也可以这么安静,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后代,只怕,又是一个天才儿童吧,只可惜,莫家的女子都是没有继承权的。

而在莫云思忖之间,林嫂也正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帘,看看四周,才确定了自己没走错,这果真是莫非愿的房间,也在那张大床上看到了她小小的凸起,刚才因为莫云是坐着的,她的身影也被凸起的被子给盖住了,现在莫云起身了,才能将那小小的身体显示出来。

林嫂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狐疑。

大少爷怎么会在小姐的房间里睡觉?难道大少爷昨晚走错了房间吗?

这不可能啊,大少爷洁癖很重,人的气息不可能分辨不出来的,就算真是走错了房间,也会马上发现的,何况,以大少爷的敏锐程度,不可能是走错,那么,大少爷是故意留在小姐的房间里陪小姐睡的?

不会吧?大少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没有脾气,似乎十分好说话,但在莫家呆上十年以上的佣人就会知道,那都不过是骗人的假象罢了,大少爷才是这个家里最难搞定的人,不仅行事作风比他们的父亲更加的可怕,对于生养自己的母亲,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虽然处处做得滴水不漏,但从不真正入心,只不过那张脸上总是浮着比天使还要亲密还要亲和的笑容,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何况这两年,莫家的权利已经慢慢的转交到了大少爷手上,大少爷更加的莫测高深了,对先生和二少爷都是隔着面心墙,现在竟然会屈尊降贵,主动靠近身为先生私生女的小姐,甚至同睡在一张床上?

“你照顾她吧,我也该回自己房间了。”莫云淡淡的交代声打断了林嫂的思绪,他已经从莫非愿身上收回了视线。

林嫂忙应声,“是,大少爷。”

莫云不再说话,正要离开,却发现衣角似乎被抓住了。

回头开去,对上一双惺忪的黑瞳,原来莫非愿已经醒过来了,正爬在床上,短短肥肥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角,看着他,眼中似乎有种期待和喜悦的光亮,还有中害怕他离开的紧张。

“没想到你也这么早就醒来了。”莫云堆起兴味的笑意,揉揉她的头发,笑吟吟的转身面对她,声音十分温沉,像催眠曲。

莫非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手就是不松开,而且越来越紧。

“大少爷,我来照顾小姐,您回房去吧。”林嫂赶紧走过来,想要拿开莫非愿的手,生怕她惹怒了莫云。

莫云却在她要碰到莫非愿的前一秒挥手道,“不急。”

事实上,他想着的是物尽其用,反正他身上的这一身衣服是皱了,等会儿要扔掉的,她抓一下也无妨,倒不如看看她想做什么,说不定还有什么新的乐子。

对于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关注的莫云而言,他尚不知道,这样的好奇便是沉沦的开始,也是日后他永远摆脱不了的一段致死爱情的起初。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坐回床上,非常温柔的问道,那张欺骗世人的天使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了,如阳光板的温暖。

莫非愿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莫云也是个十分有耐的人,干脆舒服的坐在床上,和她对视着,似乎在比谁先破功一样。

他本来以为,他的耐和修养已经是无懈可击 了,而且,小孩子是尤其没有耐心的,一下子就吵吵闹闹起来了,但再一次,他在莫非愿这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特例,他的耐心好,她却比他还好,他不说话,她就更加不说话,不理他,好像就只要抓住了他的手就好了。

莫云无奈了,只好先开了口,毕竟他和她不一样,没有一整天一整天的时间来闲耗着。

“非儿,你没有话杜大哥说吗?那大哥要回自己房间去了。”他诱哄的她粉嫩的脸蛋。

莫非愿抬起头,眼睛先是一亮,璀璨如钻石,但听到他后面的话,又皱起眉,更加抓紧了他的手。

“非儿,你喜欢大哥这么叫你吗?”莫云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喜悦,试探的问到。

她不说话,但眼睛又亮了一下。

“呵呵,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哦,只有这样,别人才知道你在想什么。”莫云诱导道。

“……非儿。”安静了许久后,莫非愿终于在来到英国后,第一次开了口,娇嫩的声音很好听,很清晰,只是很缓慢,很迟疑。

那一瞬间,莫云竟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呵呵,非儿真乖。”他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非儿喜欢大哥叫你非儿是不是?大哥以后都这样叫你,好吗?”

莫非愿点头,虽然莫云表情,但黑白分明的大眼却述说了她的高兴和喜欢。

“真可爱。”莫云捏捏她的脸,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可爱透了。

怪不得莫天会为了她而特意大晚上的在走廊上等他,不过,可惜老年,它是不可能像他一样,为了成全别人而不顾自己的,所以,他也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她的二哥,他才会想起她,走进这间房的。

莫非愿也不排斥莫云的亲昵,相反,对他的亲昵似乎很喜欢,眼底一直闪烁着星一样的光彩。

林嫂对于这两兄妹之间的互动是毫无动感,反而是在心里叹息起来。

可怜的小姐,年纪这么小就被大少爷的脸骗了,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的后悔啊。在莫家,是不养废物的,尤其是大少爷,对于亲情看得很淡,连自己的母亲死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的情绪,现在愿意哄着小姐,只怕小姐贱后会是有什么价值的吧。

“好了,非儿,告诉大哥你想要什么?”莫云不知道林嫂的想法,不过现在心情确实不错,也愿意花时间哄莫非愿。

“大哥……”莫非稚嫩的说道,紧紧的抓住他。

“呵呵,非儿想要大哥陪你吗?”莫云轻笑起来,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让他觉得十分的享受。

莫非愿点头,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

“可是大哥有事情要忙哦,不能随时陪着非儿,非儿乖乖的在家里等大哥,大哥回来后再来看非儿好吗?”莫云哄到,这承诺并不是真实的,只是在官场久了,习惯了这样的空头支票和承诺。

“大哥……”她不知道听没听懂,就是一直呢喃,皱着眉头。

莫云思量了一下,提议道,“大哥陪你玩一会儿,等会儿大哥要出去,晚上再陪你好不好?”

反正早餐的时候有一点时间,而且,他也想看看,他带着她一起下楼时,莫天的反应,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这样想着,莫云又多了兴致了,也不管莫非愿听不听得懂,就拿来了她的衣服,给她穿上,然后给她洗漱了一下后,抱着她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了,没发现他给她换衣服时,她脸上的异样。

第五章 莫云的冷酷,莫天愤怒

其实不用等到莫云带着莫非愿下楼,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得知的答案。因为他抱着莫非愿出门不久,就碰到了拿着书包刚刚走出来的莫天。

因为是斜对角,莫天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走廊里的他们,直到关上关门侧过身来,才看到了莫云站在前面,正似笑非笑的娣着他,瞥见他怀里安静的莫非愿时原本淡漠的表情一变,似乎闪过一瞬间的惊震,但也只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又恢复了平静。

“二弟,早啊。”莫云微笑着开口,隐隐带着几分让人并不怎么舒服的深沉意味。

“早。”莫天冷淡的说着,如常的迈动着两条修长的腿,朝他们走去,然后穿过两人,直接往前走去,眼睛未再扫两人一眼。

“二弟,不和非儿打个招呼吗?”莫云却似乎不愿意放过莫天,故意笑问,“不然非儿还会以为二弟你对她并不关心”

莫非愿没有抬头,两只小手攀着莫云的肩,小脑袋深深的埋在他的肩窝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莫天冷讥的扯了下嘴皮子,并未停留,头也不回的走下楼。

是他太多事了,竟然会为了那种明知道不懂得感恩图报的小鬼去让莫云善待她,反而在莫云那里留下个笑柄,现在莫云突然带着她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为了刻意笑话他吧。

对于莫天的反应,莫云还算满意,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少年,轻笑着,神情颇为清爽惬意。

“好了,我们下去用早餐吧。”

莫非愿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已经成为了莫云挑衅莫天的工具,也不知道两个少年之间的汹涌暗潮,依旧趴在莫云的肩上,有神的黑色大眼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莫云抱着莫非愿走下楼时,不意外的让一楼忙碌的佣人们都惊呆了,怔怔的看着他单手抱着那小小的娇人儿走入餐厅,久久无法回神,连已经在餐厅里等候的刘涌也在两人进来时,脸上闪过丝诧异之芒。但他毕竟是莫家的大管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是同样身为莫氏管家的宜管家却没那么平静了,眼神又狠又辣又怒,两只手握成拳,牙龈都要咬断了。

那个小贱人不仅让二少爷为了她而责罚她,现在竟然还攀上了大少爷!一个才两岁大的婴孩,竟然心机就重到了这种地步,不能宽恕,她绝对不能让这毒苗在莫家继续延续下去!就在宜管家被怒火烧得快要失去了理智之际,刘涌一惊另外命人为莫非愿准备了一个位置,并让人将莫非的早餐直接送到餐厅来。

只是莫非愿并不愿意和莫云分开一样的,当女佣要过去将她从莫云那里抱开时,她却往莫云的怀里缩,让女佣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生怕碰到了莫云的一点衣角,无措的看向刘涌,寻求刘涌的指示。

莫云例是不怎么介意,反是被莫非逗得笑意连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眼对面的莫天,笑呵呵的说道,“没有想到我的小孩缘也这么好。

莫天眼观鼻鼻观心,毫无所动,就像没有听见一般。

莫云扬了扬眉,继而温和的对刘涌吩咐道,“既然非儿想和我在一起,就让她坐在我腿上吧,刘叔,你将非儿的早餐端到我这儿来。”

“是。”刘涌恭敬的点头,亲自上前为莫云布早餐。

可另一头的宜管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动不动,莫天也不急,只是冷淡的望了她一眼,倒是宜管家身边的女佣激灵,连忙拉了下宜管家的衣角,小声提示,“宜管家,二少爷的早餐。”

宜管家这才回神过来,忙上前为莫天布早餐。

莫云和莫天的早餐是一样的,只不过莫云的早餐中习惯是泡上一杯原味的咖啡,而莫天刖偏向红茶,这是唯一不同之处。

莫云也察觉到了莫天这边的动静,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宜管家,想起了之前莫天说过的话,心中有了些了然。

看来,莫天口中说的那个以下杞上,欺辱莫非愿的就是宜管家了吧。

不过心中有所明确,莫云却依旧风淡云轻的,也无意去管,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将莫非愿放在自己的左腿上,然后拿起叉叉,随意的叉了一小,截香肠送入嘴里。

虽然莫云对他的母亲没有感情,但毕竟情面上还是母子的关系,宜管家是莫家的二管家,又是他母亲身边的人,加上衡量后,为了一个明面上的妹妹而去整顿在莫家工作了十几年,一直忠心的宜管家,实在没有必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了。

这便是莫云,心中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利益,冷酷得让你觉得心寒的少年。

莫云开动后,莫天才拿起了餐具。

莫家没有必须在比自已地位高的人之后离席的现矩,但在用餐前,必须由餐桌席位上地位最高的人先动筷后,其他人才能用餐。

莫非愿估计肚子也饿了,加上空气中飘逸的香气刺激,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声音不大,其他人并没有听见,但就在她身边的莫云却不可能听不到,低笑着看着她。

莫非愿正咬着下唇,一副做错事的姿态,绞着手指。

莫云见她的早餐还没有来,也就直接在自己攀上叉了其中一瓣已经切好成两份的蛋送到她的嘴边,“非儿,肚子饿了的话先吃这个。”

莫非愿这才抬起脸,盯着他温和的暖笑,慢慢的张开了樱桃般的粉红小嘴,小。的咬了一口蛋。

看着她小。吃东西的模样,莫云忽然心一热,感觉她这样子格外的可爱,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莫云也十分随,当下就真的俯下头,对着她粉嫩的小脸轻咬了一口,看着她呆愣愣的惊傻模样,朗笑出声。

餐厅里的气氛温馨和暖起来,其他佣人羡慕的看着莫非愿,刘涌却没有那般的看好,眼神比较复杂,宜管家的表情就完全与这气氛不相合宜,鸷得让人战栗。

莫天同样置身事外一般,冷眼看着对面状似亲昵的兄妹画面,只是冷笑,随即又瞥了眼旁边一脸愤恨扭曲着脸的宜管家,低下头,继续用餐。

小鬼,这是你自己选的,我就看着你的这个“温柔”大哥以后是怎么庇护你的。

等莫非愿吃完了那小半边蛋后,她的那份早餐也送了上来,很丰富,而且都是营养偏软的食物,而她的饮品则是一杯温热的牛。

莫非愿的子很安静,连吃东西的时候也十分的安静,没有声音,也不乱撇或乱动,任莫云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很乖巧。

本来一切都很圆满的,可偏偏老天就是故意捉弄一样,就在莫非愿吃完了她的早餐,莫云喂她喝牛的时候,她突然打了个喷嚏,刚入。的牛全喷了出来,还有些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印在了莫云干净的白色衬衣上。

莫云嘴角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原本温馨的气氛刹那间僵凝了起来,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莫云和莫非愿的身上,就连已经放下刀叉,准备起身的莫天也没有动,皱起眉看着莫云。

因为莫云太过洁癖,这种程度已经超过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所以大家都在等着看他是如何的处置,也能以此判断出莫非愿在他心中的地位。

莫非愿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吧,抬起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莫云,大眼里印着害怕,可是,牛的污渍还在那张脸上粘着,还有牛水珠从鼻子里流下来,看起来很脏,至少在洁癖成的莫云眼里就变成了脏物。

“刘叔,带小姐上去清洗一下。”他淡慢的收起笑,移开了眼睛,虽然没有动怒,声音却冷淡了几分,连眼底也变成幽冷的深蓝色,再没有碰莫非愿一下。

“是。”刘涌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去抱莫非愿。

莫非愿的身体落入刘涌的怀里,并没有挣扎,但小小的手还是紧紧的抓住莫云的手,污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像是害怕,像是渴求。

可惜,莫云没有看她,面容冷淡的将她的手拿开,起身走出了餐厅。

一直气怒交加,想着怎么对付莫非愿的宜管家终于笑了,冰冷而恶毒。

小贱人,得罪了大少爷,我看你以后在莫家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吧!

莫非愿眼底的光亮渐渐暗淡下去,慢慢的垂下手,大眼里似乎浮起了点点的水光,忽闪忽闪,像是恐惧。

莫天冷眼旁观者,俊美的脸庞上原本冷漠的表情又冷硬了几分。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眼中所依靠的大哥,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具罢了,是一个连他的衣服都比不上的玩具。

只是明明这么想着,也看到了莫非愿被莫云的冷漠反噬,让她得到了忽略自己的报应的,心却有几分的愤怒,对莫云的愤怒,对她的愤怒,和对自已的愤怒。

于是,他再一次的冲动了,在自己都没有深思的结果下,几个大步跨走到刘涌身前,从他的怀里将莫非愿抓了过来。

“二少爷?!”刘涌正在为莫非愿擦拭脸上的牛,拿着纸巾的手还抬在半空中,怀里却先空了。

“我带她上去清理。”莫天冷漠说道,头也不回的提着莫非愿小小的身休朝外走去,脚步很快,就像怕自己会后悔一样。

第六章 一场笑话

莫天拎着莫非愿回到她房间,再一次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不过动作虽然看起来鲁,力道却是十分的巧妙,不至于摔伤她。

莫非愿也不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爬到床头,抱着抱枕,反而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活力一样,那副样子让莫天看了就来气,噼里啪啦的冷嘲热讽就从那张单薄的唇间连珠带的吐出,丝毫不顾及她两岁的年纪是否听得懂。

“你这个笨女人,到现在还没看明白了吗,你那个温柔的大哥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外表看起来像天使,实际上比恶魔还要冷血,不要以为他对你笑一笑,你的头,给你喂了两口早餐,他就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想拿你来气我罢了,也只有你这样白痴才会看不清他的真面目,被他耍的团团转。”

可是,莫非愿也是一个执拗的人,虽然年纪不大,那股倔劲丝毫不输给莫天,不抬头就是不抬头,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不管他帮了自己几次,救了自己几次,就是维持着被莫天扔在床上的动作,缩成一团,不动。

“你听见我的话没有?”莫天本来就懊恼着自己再一次的充分东,眼下她这么不知好歹的态度自然更点燃了他的火苗,气急的抓住她的后领,将她拎了起来,“你这个不知……”

剩下的话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了,因为将莫非愿提起来,才发现她正哭得淅沥哗啦,满脸的泪水和鼻涕,还有些因为脸贴在床上而粘湿了半边脸,大大的黑眼红红肿肿的。就连哭泣的时候,她都是安安静静的。

“你……喂,你哭什么?我不过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莫天声音结巴了起来,装凶的喊道,声音却十分气虚。

只可惜莫非愿还是个小孩子,听不出来,所以她也无法领会莫天那冷淡和凶恶面容下隐藏的温柔。

“喂,又不是我招惹你了,你对我库干吗?”莫天皱着眉,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柔和了几分声音,“我不说了,行不,你不哭了。”

他恼怒无措的怒道,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梦咖啡音不管他啊,任他说着劝着,她却哭她的,不理他。

莫天低咒一声,他是招惹谁了,他好心帮了她,她不知道感恩他都没有计较了,现在不过说她几句,让她看清真相,至于哭得这么凄惨吗?

不过想归想,恨归恨,莫天还是挫败的从床头柜上随手扯了几张餐巾纸,抱着她坐在床上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动作说不上温柔,但力道不重,明显是控制过了的,一如他每次将她提起又扔下一样,只是做着恶声恶气的姿态。

“别哭了,我又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他别扭的说道。

莫非愿这时候终于抬起了脸,正视了莫天,透过迷蒙的视线,那张无奈的俊容似乎柔和了好多,与记忆力那张熟悉温柔的脸庞重叠了,她眼中透出委屈,伸出小手,紧紧的握住他宽厚的大手,哽咽了起来,嘴里模糊不清的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莫天没有挺清楚,只是无奈而僵硬的拍着她的背,只将她的念语当成了哭音。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或许他能细心的静下心来听她的话,就会知道,这个时候她嘴里喃喃念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妈妈”两个字,或许,之后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吧,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或许。

等莫天哄好了莫非愿的时候,莫云早已经换好了衣服,坐着自己的专车离开了,刘涌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车,他一下楼就为他送上书包,送他出门离开。

只是,莫天上学的时间还是迟到了,也打破了他从来没有迟到过的记录。

可惜,他的付出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效果,因为他还是没有在莫非愿那颗小小的心底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仍是被她关在了心房的外面,即便他是现在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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