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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上的爱情》 第一章 车站送行 1993年9月，丹水市火车站7号站台一列绿皮火车前拥挤着旅客和送行的人群，九月是学校开学，学生入校的季节，火车站台上大都是些十**岁花季般年龄的新入学大学生。 在9号车厢门前，一对男生显得格外出众，一高挑一敦厚，简直就像一对优雅的胖瘦头陀，高的文静，胖的闹喧。 “志高，记住到了学校常写信、打电话。”一个中年妇女大眼睛，留齐耳短发，很精神，像妇联干部般说道。可是高个青年心思好像不在眼前，目光却越过众人，喊那个卖《丹水市日报》的小个子过去，小子看上去年龄应该比他们小一些。 “记住了吗？”高个子的父亲脸色一冷，见他没反应，立马就火了，“秦志高，你妈给你说话呢！” “嗯，记住了，到校给你们打电话、写信。”高个青年对父亲有点忌讳，连忙回话。此时，卖报纸的小个子也挤了过来，他忙掏钱买了份《丹水日报》，塞进身后背包，显然是要留在火车上看。 “真服了你，竟然爱看报纸，不爱看琼瑶书。”胖子一咧嘴，皱一下眉头，然后对挽住中年妇女臂膀的美貌女孩做了个鬼脸，道：“放心，雨凤妹妹，到了学校，我帮你看住他，若有女生亲近，我都替他代劳。” 貌美女生一听这话，脸色更加凝重了，忧心忡忡更甚。 “呸，呸，呸，看我这臭嘴，我的意思是，你看他都不懂琼瑶的情深深，雨朦朦，上大学肯定是一门心思奔学习。“胖子随机应变能力很强，急忙转移话题。 女孩子甜甜一笑，但依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两只水灵灵的丹凤眼满目情愁的看着高个子青年秦志高。 “志高，我说写信、打电话是多跟雨凤写信、打电话。”中年妇女语重心长道：“都这么大的孩子了，一点也不懂事。” “是，”秦志高举手敬了个礼，做了个听命的动作，然后对那个女孩道：“好了，好了，雨凤妹妹来拥抱一下。”说完上前轻轻拥了一下女孩，“别搞得跟苏联禁卫军契尔夫上前线打仗一样沉郁，我这是去武汉上大学，学本领的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一下子，全体人员脸上都笑了，时间快到了，火车的警笛鸣声催促旅客上车。女孩金雨凤的脸上又荡漾起愁云。 “好了，好了，快上车吧！”秦志高的父亲催促，男人总是铁血豪情，“几个月就寒假了，省城又不太远，想了，就去转转，火车一会儿就到了。” 秦志高父亲秦川催促他们快点上车的原因，是不希望胖子宋远方心寒，宋远方家庭是一个磨难很深的家庭，幸亏胖子宋远方是一个开朗天地的性格。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一块石头，只是胖子宋远方知道如何去排解忧伤，否则他早被打倒无生。 胖子的二哥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叫宋远耕，在一家叫美花花卉山庄打工，大哥宋远程是一家国企公司老总，却如今春风得意，早忘却这患难兄弟，胖子是爷爷一手拉扯长大的 两个男孩穿过火车上人流如潮的过道，找到自己的座位，是两个临窗的位置，车票是卖报小个子排了一夜的队才弄到手的，他感谢秦志高为他摄影，并选上了《丹水日报》，使他报纸销量大增。 秦志高父亲与金雨凤父亲是战友，合伙投资了一家影楼，秦志高喜爱摄影，摄影技艺水准很高，拍摄照片有很多都被丹水日报选中。 一坐下来，胖子宋远方便将头伸出车窗外，他想再看一眼丹水市，离开了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二哥说好来送行，如今火车要开了，也不见踪影，恐怕是请不准假，私企老板时间就是金钱，胖子把头回车内。火车开始像一条绿龙缓缓东移。金雨凤和秦志高父母跟着火车一起移动，恋恋不舍的送行。突然，秦志高把头伸出车窗外冲站台检票口大喊道：“远耕哥，我们在这里，远耕哥” “二哥”胖子激动得泪花溢出，也忙站起身，把手伸出车窗外摇摆。 瘸腿宋远耕听见了喊声，看到了他们，急忙把手里一袋子东西交给身边的一个女孩，女孩拎着袋子飞快的奔了过去，红色的连衣裙像一团滚动着的火焰。火车长鸣一声汽笛，开始提速，女孩用劲向前猛地一冲，把袋子从车窗外掷了进去。 “你不要命了！”火车安全员跑过来大声训斥，女孩看着远去火车，弯腰呵呵傻笑，火车渐行渐远…… “远耕，这是谁家的女孩子，胆子真够大的，有魄力。”当兵出身的秦川都感到钦佩。“秦叔，这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叫季美花，花卉山庄离市里有几十里山路，不好走，她说刚好开车到市里来送花，顺带送我来，不想在花店到火车站这段路堵车，所以给耽搁了。 这时候，季美花已气喘吁吁地转回来，一边用手擦拭着满脸汗水，一边笑着说：“上中学时，我体育成绩最好，长跑每次都是第一，我就还不信追不上这刚开跑的火车了。还行，没有误事。” 宋远耕，忙替季美花介绍，“美花，这是秦……秦叔、王……王姨，雨风姑……姑……娘。这是……是我们老板的女……女儿，叫季美花。”宋远耕小时候有一个结巴玩伴，一激动开始结巴起来。 “你怎么又开始结巴了，不是让你别激动，慢慢的讲话吗？又没有狼撵你！” “一定慢慢讲话，不激动，不……不激动。” 众人看着宋远耕一副像，又一阵子笑。季美花轻声嗔完后，忙对秦川等人打招呼，“秦叔、王姨，雨风妹妹好！”季美花一点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好像遇见多年不见的亲朋好友，热诚满腔。 “季美花，真是名如其人，招人喜欢，老板的女儿一点架子都没有。”秦志高母亲王彩云一把拉住女孩子手赞美着。金雨风不露声色，心里觉得季美花不咋的，毕竟金雨凤家势显赫，父亲是市里土地局长，爷爷还曾是副市长，所以能放在眼里的人还真不多。只是淡淡一笑。 “什么老板的女儿，我就是一种花的，一卖花姑娘，就朝鲜电影放的那《卖花姑娘》，穷人家孩子，混口饭吃而已。”女孩谦逊的笑着，接着又道：“我妈倒想我貌美如花，结果我在花丛里找也没找到。”说到这里季美花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望着金雨凤，“雨凤妹妹，你猜猜我像什么花？”季美花也不顾及金雨凤对她的避而远之，一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妹妹就是美人蕉，花丛中最亮丽的花。我啊，在花丛里就没地，最后还是我妈告诉我，到菜地里去找，进去一找就找到了，你看我像不像葱头花，上下一统粗，头上顶个圆头，也美，但奇特。” “哈哈哈……”众人都被季美花逗出眼泪花来，送别的忧郁一下子全给冲散了，一行人走出火车站，来到广场。 “叔、姨、妹妹，坐我的花车，我送你们回去。”季有花一指广场停的那辆别致的双排座，车厢上彩印着“美花山庄花卉车”。 眼前猛然一亮，它跟一般拉花的货车不一样，那些拉花车要不敞开车厢，车在行驶中花被疾风吹得悲惨万状，要不就是全封闭的，没风吹却缺氧，搬下车来整个都蔫儿了。而这“美花山庄花卉车”车厢上部分做得跟公交车一样，大玻璃窗，开、关可以调节通风，美观亮丽，就连车厢顶也有玻璃窗，不怕风吹日晒，还可以迎接天降甘露，就是一星期不卸货，也依然生机盎然。 第二章 姐妹结盟 “好，好，好，就坐你这漂亮的花卉车，享受一下生活就像花儿一样美！”就连一向正规正矩的秦川也不忍拒绝，“设计出这么奇葩的车子，你可真是聪明伶俐啊！”作为丹水市秦晋（金）影楼的摄影师秦川发出由衷得赞叹。 “不是我，我哪有这头脑，初中没毕业就和父母一起承包了一座荒山去种花，我母亲爱花入迷，嫁给我父亲之前，就希望将来能有一块田给她种花，所以我父亲在改革春风一吹来，就承包了一座荒山，砌石造田，一家人一起种花卖”季美花眼中露出幸福的目光，在座的所有人都被感染，一个农民能兑现婚前对爱人的承诺，难怪如今做起了花庄老板，爱情如此轰轰烈烈，想不发财都不行，从季美花的眼中可以看出这个家庭有多幸福快乐。 “那这车是你父亲改装的”秦川想到一个农民能有如此高的境界，实属不易。 “不是，我家老季就一泥腿杆子，哪能改造这，诺，是这位高人。”季美花伸手拍了拍宋远耕的肩膀。 “不许瞎称呼，不尊敬长辈！”宋远耕轻声呵斥。季美花吐了吐舌头，继续道：“我父亲充其量只是一个充满激情，胆大豪情，热爱家庭的农民，他没这头脑，不过我很爱我父亲的朴实。” “远耕，你会改装车厢。”秦川对这个腿瘸的青年不得不刮目相看。 “没到美花花卉山庄前，我在汽车改装厂干过。”宋远耕摸摸头，憨厚的笑了笑。 “他还是我们花卉山庄聘请的花卉技师呢！”季美花对待宋远耕，仿佛就像是一个无价之宝，宝器的好处永远道不完。 “远耕，你还会种花。”秦川诧异得眼珠瞪得圆圆的。 “老秦，你忘了，他爷爷喜欢种花。”秦志高的母亲王彩云提醒他，“远耕小时候由于腿不好，没有小朋友玩，所以从小就喜欢帮他爷爷种花，这孩子聪明，听志高说他后来把他爷爷买的花卉书都能背下来，也就养成了这种技能。” “真是上天的爱怜，上天给你关闭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上天是公平的，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向上的人。”秦川爱怜的感慨。 这时候，金雨凤不再觉得土鳖的女儿很土，相反很艳羡她的这种淳朴之美：“我也要学习你们这种精神。” 四个人上了季美花的小货车，季美花热情灼烈，“叔、姨，雨风，要不今天就去我们花庄看看，也就四十里的路程，中午我让我妈给你们做农家的柴火控米饭，米汤可香甜了，我下厨，尝尝我的炒菜手艺。” “好啊！”金雨凤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大气爽朗无忌的女孩。 “美花、远耕，那你阿姨和雨凤去看看，我影楼里正忙着，就不去了，你们从北京路走，在秦晋影楼把我放下就好了。” 还没等季美花答话，金雨凤一下子又回到了车站离别的愁绪上了，“算了，我也不去了，影楼化妆王丽今天也没来，怕忙不过来。” 王彩云瞪了秦川一眼，埋怨道：“影楼耽误一天，不是还有张景和李淼淼吗？孩子想去就一起去呗！”王彩云知道这金雨凤打小就喜欢他们家秦志高，从不搭理其他男孩子，这一分离，难免心里不痛快，散散心也好，没想到老公这么不懂时务。 “可影楼这两天人特多，那”秦川语塞，也不知怎么办好，心里挂念着影楼的生意。 “姨，要不你跟远耕哥、美花姐去逛逛。”金雨凤现在心情回到了冷冰中，只想忙着、藏着，来慰藉忧伤。 “你们忙的人都不去休散，我一闲人哪有再去闲转的算了，我也不去了。”王彩云也没有了心情，一通拒绝，气氛一下子凝结了。 “那要不下次，我们也准备在市里自己开一家花店，以后机会多得是，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吗？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季美花乐呵呵的，仿佛没受到一点不愉快的气氛影响。 秦川凝目看看远耕，这庄主的女儿不会是在和远耕谈恋爱吧！这就成为一家人了，秦川和宋远耕们以前住在一个胡同里好多年，胜似亲戚。可是庄主会同意这个身有残疾的远耕吗？哎，不过，远耕以前的日子太苦了，也该熬出头了，想到这里，突然想起秦晋影楼旁边才有个卖衣服的转租，忙道：“我们影楼旁边有一家卖衣服的刚好转租，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美花姐姐，这样我也有个姐姐照顾了。”金雨凤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等空闲了，我们去你花庄帮你折花。另外，影楼拍摄也可以去你们花庄取景，来帮美花花庄推广鲜花，同时也可以把你们花庄当摄影基地，我们付场地费，叔，我们影楼也要买台车，专门在风景区拍摄婚纱，录制成磁盘，应该很有前景。”季美花一下子让金雨凤打开了思路，“我让我爸再投资一些钱来。” “那感情好，我们就把花店开在你们旁边，我爸还说要扩大美花花庄，要把山野那三十里长的溪流与青山都承包下来，签个百年契约，种花种树来养鱼、旅游，我弟现在在上海读旅游学校，明年都毕业了，我爸说让他回来帮忙建设农村”季美花也很高兴，行业的互相带动比广告宣传力度还大，还有效果。 “美花姐，看来你爸最爱的还是女儿，从这花庄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金雨凤脸上洋溢着幸福，因为他父亲金泉就视她为掌上明珠，两个妹妹也都没她受宠，这个秦晋（金）影楼就是她未来嫁进秦家的嫁妆，金家占影楼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若像金雨凤所言增加拍摄婚礼影像仪、制光盘器、彩车、拍摄基地等追加投资，恐怕就要占到百分之七十了。而秦家王彩云和三个孩子都未挣钱，影楼如今竞争力也很大，秦家只能靠影楼分红维持生计，而金家由于金雨凤喜欢秦志高，又因为秦川与金泉是战友，股份分红一直都是按对半来分的，秦家欠金家很大的人情。 花卉小货车在前面路口慢了下来，来往车辆增多，季美花集中精神会车，所以对金雨凤的赞誉只报甜甜的一笑。 坐在后座同排的宋远耕笑着说：“季美花妈妈和王姨是同姓，她的名字叫王美花。” “哎哟，两朵美花，你爸也太有诗意了，这哪是农民企业家，简直就是艺术家啊！”坐在前排这个搞了大半辈子艺术的都被折服，“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你父亲最先做到了。” “你们家真浪漫幸福，自由的呼吸山野清新空气。”王彩云艳羡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真是的，你还说你爸就一农民”金雨凤在后排将头凑上前，“激情创才名，你爸真有才，以你爸的姓，贯你妈的名，取福气叠加之意。”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我出生时，我爸妈都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这名字就是我爸临时脑子一热给我取的。”季美花嘻嘻傻笑。 前面的路又宽又直，花卉小货车一路飞驰，阳光柔和，花枝摇曳，笑语满车。 第三章 胖子心结 绿皮火车像一条青色的巨蟒穿山洞越江桥，丹水市外围乃八百里秦岭支脉，山连着山，绿意葱茏，满目攀天树木，江水呈碧绿色玉带般环绕着村庄、苍山、田野。 车厢里秦志高举报阅览，胖子宋远方则喝水观看窗外风景。 “找到你的摄影作品了吗？”胖子宋远方盯着被报纸遮住脑袋和脖子的秦志高。 “我又不是名摄影师，哪有次次都被选中的，我也没有刻意去找，一个文章一个文章的慢慢看，旅途还漫长着呢！”秦志高不露头，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真想不明白，一个破报纸有什么好看的，看看窗外白鹭飞，看看窗外牛耕田，我就是那胖神仙。”胖子宋远方揶揄着、快乐着。秦志高身边的两个旅客抿嘴笑。胖子倒也无所顾忌。 火车轰隆隆的穿过一个很长的隧道，光线顿时暗了下来，秦志高终于放下报纸歇歇眼睛，旁边的一位旅客借阅过去。 “诶？元芳”秦志高刚喊完，旁边的顾客，连同对面的旅客一下子看过来，浑身上下打量着胖子，狄仁杰的谋士，可怎么都看不像，不禁莞尔，秦志高随即明白过来，朝胖子坏笑。 “误会了不是，我是远方的远，不是狄姥爷的谋士元芳的元芳，不过形态也没误会，看我这四肢圆的，身板方的，也可以称圆方，但就是缺筋少弦，大家这样认为也行。”胖子幽默的一本正经，又是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同学，你们在武汉读的哪个大学？”旁边一旅客善意搭讪，这胖子如此奔放，自嘲，经历肯定不一般，智慧也非一般。 “炊饼大学的。”胖子细眼一眯，没个正行。 “哦，武汉饮食学院，那好，吃饭不花钱，以后还可以留在武汉国际酒店上班，好学校。”旅客赞口不绝。 秦志高瞪了胖子一眼，胖子低着头笑，秦志高解释道：“他给武大取的绰号。” “哦，炊饼大学，我怎么就没想到武大卖炊饼呢”那人拍着脑袋暗骂自己，“我真是废材一个。” “五十一个问，五十一个回答错，这是同类关联思维性狭窄，炊饼和饮食同类，与武大郎是偶然关连，除了武大外，别人也可以做烧饼，所以容易猜错。” “读什么武大，你应该读本山的传媒大学。”那人听胖子一说乐了。 “他到是想上武大，武大不录他，所以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秦志高一旁挤眉弄眼的嘲笑。 “还不是你，非要拉着我一起报什么华工大，武大才是我的梦，樱花满天飞，带着女朋友在樱花树下漫步，多麽的浪漫情怀。”胖子露出一副幽怨的声色。 车厢里又是一阵哄笑。 火车到了襄阳，同排座位的两名旅客下车了，车厢又上来几名学生，其中一个女生，身材娇小，长得眉清目秀，水灵灵般可爱，一眼便看见这有两个空位子，便对身旁一个男子道：“哥，那有两个座位。”男的板寸头、长脸，高鼻梁，看上去比女生老成多了，左手带了个金表，右手拿着个公文包。他看了一眼秦志高便对女生道：“那边也有空座位，坐那边去。” 女生‘哦’了一声，朝后排走去，秦志高和宋远方跟前两个空位被后面挤上来的两个男学生坐了。 男的把女生安排在后排一个女旅客身边坐下，自己又返回来，从前车门下了火车，路过秦志高和宋远方处又特地瞅了瞅英俊挺拔的秦志高，露出一副要吃下他的凶相。人长得俊惹异性喜欢，也惹同性嫉恨。 秦志高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不和谐的一幕，继续刚才要问胖子宋远方的问题。 “宋远方”秦志高怕再引起旁边人会错意，干脆直呼姓名：“刚才在站台追逐火车从车窗外扔东西进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远耕哥的女朋友吗？” “是啊，我听我哥说庄主的女儿喜欢他。”胖子也不敢十分肯定，说话语气勉强，接着道：“连穿的内裤都是她买的，有一次，我去山庄玩，和我哥一起去溪水潭洗澡，他那内裤上绣着两只小鸟，差点让我笑岔气，我说，‘哥，你咋买这么有寓意的内裤呢。’我哥脸涨得通红说‘他进市里不方便，是庄主女儿帮忙买的。’你说这是不是故意的逗弄我哥。” “也许是按码子买的，没看清，庄里还有其他男人吗？”秦志高觉得宋远耕腿残疾，庄主的女儿不可能看上他。 “我哥是花庄招聘花师招聘去的，男人，庄上有，都是周边的农民，临时雇佣的，就忙那几天。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说季美花看不上我哥呗。”胖子盯着秦志高的眼睛，看穿他的心思。 秦志高和宋远耕、宋远方从小玩到大，不避讳，直接道：“是的，人家季美花，有貌有能力，家是土财主，找个什么样人家那不是随便挑，即便她喜欢你哥，她家人能同意吗？” 胖子一想秦志高说得也有理，可是胖子是个善于排解忧伤的人，嘴硬道：“地主的女儿一般都热恋长工，你看电视剧大多地主女儿最后都跟长工跑了。” “好，这个结局我喜欢。”秦志高刚才正后悔扯这事干嘛，还不知道如何圆场，见胖子如此说，连忙顺胖子话下台阶。 聊天不再继续，秦志高随手又拿起扔在车窗前桌上的报纸。胖子则把托架上宋远耕给他们买得吃的，还有花庄种的生花生拿下来吃，并分给同座的人。 秦志高刚剥个花生喂嘴里，却被报纸上一条新闻噎住了，猛地咳嗽起来。并对胖子叫道：“老宋，你家的新闻。”胖子斜了他一眼道：“是宋丹丹春节晚会小品，宋世雄评点中国足球，宋美龄和宋庆铃两姐妹在北京相聚” “不是不是的，真是你老宋家新闻，你大哥宋远程上报了，不信，你看。”秦志高将报纸摊铺在桌上，一条新闻映入眼帘，“丹水市星照集团星耀汽车零件公司总经理宋远程被评为十大杰出企业家。”下面便是宋远程讲公司发展前景之类的话。 “他不是我哥，我只有一个哥叫宋远耕，花庄长工。”胖子眼光迅速一扫，满身冒着寒气，随后抓起报纸，扔出窗外，车窗外风很大，报纸像纸鸢一样随风飘荡在江桥下广阔的水域上。 第四章 都市偶遇 “盒饭，五元的豆腐白菜米饭，10元的鸡丁莲藕米饭外加蛋花番茄汤，啤酒两元。”过道餐车的吆喝声，彰示已近中午吃饭时间。 秦志高接连两次都挑起两件不愉快的事，心里歉疚，他知道胖子喜欢吃鸡丁莲藕米饭，便要了两份、两瓶啤酒。胖子宋远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哈哈一笑，“鸡丁莲藕，我的最爱，出门在外吃好喝好不想家。” 两人对着啤酒吹，其实胖子宋远方早就没有了家，爷爷死后房子卖了，当了学费，高中下半年他大都在秦志高家里混吃混喝。 车厢里空气沉闷，许多人用完午餐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两人一口啤酒、一口菜、一口米饭，慢慢吃，慢慢闲扯那些到省外上大学的同学，扯着扯着也开始昏昏入睡过去。 过道里缓缓走过一个女孩，脚步轻灵，他是要到两节车厢接头地方打开水，走过秦志高座位的地方停止脚步。偷偷看了一眼仰靠在座椅上，仿若一尊刻化的俊美雕像，女孩脸红了，低头忙走过，打完水并没有急着回到座位，而是站在车厢门口透过玻璃窗望向广袤的田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人生真正的‘’苦不堪言‘’是梦与现实太遥远。一步错，步步错，有时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想着想着。鼻子一酸，几滴晶莹的眼泪滚落在洁白的脸颊上。突然，一个挺拔的身材站在她面前，原来秦志高因午饭鸡丁莲藕太咸，口干舌燥，也来车厢处打开水，一到这里，正见女孩伤心流泪，便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没没什么……，”女孩慌乱中忙用手擦拭去脸上的泪渍，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哎，要是火车票丢了，钱包丢了，或什么……，我可以帮你，我身上带了些钱。要是想家，到学校过一段时间同学都熟悉了就好了。”秦志高低头在她耳边安慰，“别难过，好吗？”。 女孩脚步停下来，冷冷看着他，“你是不是对女孩子都这么好心。” “哎，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华工的新生。”秦志高忙证明自己是新大学生，不是社会上的痞子，“我是看你伤心，才这么问候，你介意，就当我没说。”说完朝边上让了让身子，示意女孩可以走了。 “华工大，很了不起吗？”女孩却偏偏不走了，冷哼了一声道：“感情上的难处，你也能帮忙吗？” “对不起，我不是心理医生，那你继续，我先回座位去了。”秦志高也顾不上打水，连忙就撤。 这下可好，女孩望着他仓皇脱逃的背影，抿嘴一笑，乐了。 秦志高拿着空杯子回来，胖子也被菜太咸给渴醒了，朦胧双眼道：“怎么，没开水了。” “不是，那儿人多，等一会儿再去打。”秦志高支支吾吾的很不自然。 “人多，就不打了，那一会儿人都醒了，人更多。”胖子伸了个懒腰从秦志高手里拿过杯子，秦志高扭头看胖子，谁知一下子就看见那女孩也往回走，正凝视着自己，他连忙回正，心里一阵子不踏实，没贼心，却跟偷了人似的，男女有别，不认识的女性更不能搭言，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秦志高有些后悔自己的善意。 谁知胖子眼尖，看到了这一幕，望着两个人笑笑，女孩子白了他一眼，回自己座位去了。胖子还是了呵呵呵的，仿佛女孩子给他抛了个眉眼。 秦志高心里只怪自己多事，有时好心真被狗咬，下回再遇上这事，趁早闭目不视。 胖子打水回来，秦志高还在懊恼，刚才那女生对你有意思，一直盯着你看，你可得学唐僧把女色这一块儿都交给八戒我处理，你不能动心，女儿国国王还等着你结秦晋之好，你看老金家三个女儿。老秦家两儿一女，你弟比她们都小，恐怕非你难圆此梦。” 秦志高一听胖子在那胡扯大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女儿国国王不也没留住唐僧吗？你知道唐僧离开女儿国对女儿国国王说的啥不？” “说的啥？”胖子抑不住好奇心，“你可别瞎编，四大名著，不容玷污。” “唐僧说‘你我都为修行人，你修的是一国之福，我修的是解大千国的万民之苦，若你我结为夫妻，女儿国认为你一心为己是真，为国是假，若体现你为国是真，与别的女人共享御弟哥哥，那又何来真情，所以一走了之是上策，等我取经回到大唐，派男丁来联姻，你我非凡人自当受非凡之苦。‘’后来，女儿国消失，女儿国国王孤念一生，化仙飞升。” “瞎扯，西游记可没这桥段，你想表明什么？”胖子蔑斜着狭长细眼审视。 “同学，取经还在路上，莫要想入非非。”宋志高拍了拍胖子肩膀，接过茶杯边饮边欣赏窗外风和日丽城郊风景，那两个襄阳上车的同学也醒来，呵呵一笑，胖子宋远方气得一拍脑门，“早知道你挖坑，我还是往里跳。可是大学里是谈情说爱的最好时候，多少佳偶都是在大学里落地的，同学同爱吗？” 没人理他，胖子无趣，又开始啃食他哥给他带的核桃和甜枣。 车厢里开始播放着轻音乐，悠扬回旋，火车看来要到达目的地了，车窗外已经可以看见长江大桥的身影，还有那龟蛇二山以及四大名楼的黄鹤楼。 “旅客同志们，火车马上就要到达终点站武昌火车站，请携带好行李，旅途愉快，感谢乘坐本次列车。”女列车员甜美清脆的声音飘荡在车厢上空。 过道人群拥挤起来，胖子伸个懒腰，低声道：“操，这么快，就到了，我第一次坐火车还没坐够呢！” 秦志高已起身从货架上拿行李箱，见状嘲笑道：“你不是要在大学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还不赶紧，晚了，就待一边凉快去。” 胖子扭着肥腰站起来，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起个大早赶个晚集，顺其自然的好。” 两人一下火车，襄阳上车那女孩已走在前面，秦志高怕那女孩又找刺，忙举着吉他长包，一矮身，从另外一个站口下去出车站。女孩转身寻找时已不见他们踪影，这个懵懂年龄，秦志高还不懂“爱上你就折服你到不舍。”的进行曲。 胖子带的东西更多，本来也没家了，全部家当都装上了，秦母王彩云说秦家就是他的家，不用带夏天衣服，他大嘴一咧，夏天衣服也不多，又薄又轻，一起带上，想回来就和志高一起回来。 一出检票口，胖子就累得满头大汗，嚷着中午那厨师估计被丈母娘骂了，气没地方出，把盐当成糖给放了，渴死了。 秦志高只好让胖子在广场边上休息等校车来接，自己快步跑向广场另一边的商店去买水。、 一进门口，只见一个背着带有拉链的青帆布包细挑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正聚精会神注目柜台上摆放的小饰品，旁边还有两个男的在买东西，不时与商店老板嚷嚷，要看这看那，由于秦志高从后面进去，一眼便看出问题的锁在，女孩后面一男子已拉开女孩挂包拉链，用手指夹出一个花布钱包来，秦志高一看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偷东西，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腕，男子刚想反抗，秦志高反手一拧，那男子痛的嗷嗷直叫，钱包已到他的手里，女孩听见后面声响，扭头一看全明白过来了，惊叫一声，秦志高把钱包递给女孩装好了，小偷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强龙不压地头蛇，秦志高不想惹事，就放开他的手，小偷恶狠狠的盯着他，另外两个男的也不嚷嚷买这买那了，一起朝秦志高围了过来，一脸清秀的女孩脸色吓得惨白，秦志高示意她先走，店老板也‘哎，哎’的对那三人喊，制止他们行凶。 三个人中一个刀疤脸的人从兜里拔出一把弹簧刀，弹开向店老板一指，“闭嘴，否则连你一起捅。” 女孩已挪不动脚步，秦志高见情况紧急，一把拉住她胳膊推向门外，顺手把门给反锁上了。他这一阵势，把三个小偷惊得一愣，店老板缩在柜台里不敢探头。 清丽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边跑边喊：“打架了，打架了，救人啊！”广场的太阳还很毒，没有人闲逛，两个巡警也因站台发生纠纷赶了过去。 胖子正口渴埋怨秦志高太磨叽，望眼欲穿，忽见女孩从秦志高进去的商店里跑出来，感觉不妙，忙让身旁刚唠嗑的一戴眼镜文静同校男生看一下行李，便拧腰一纵，跑了过去，那戴眼镜男生也想去可又担心行李，这时，又有两个见义勇为的男生随后奔去，女孩子不放心秦志高也跟了过去。 这时，商店门已打开，前面一男子腿一瘸一拐，中间男子左手托着右臂，右臂估计是脱臼了，垂下不能动，最后面那男子两只眼睛肿得老高，乌青一片，跟熊猫眼似的。 第五章 校园奇葩 最后出来的是秦志高，左手拎着两瓶矿泉水，右手拿着一把弹簧刀，依然是精神爽朗，脸色冷静，仿若孤星傲月。 “我靠，”胖子宋远方怒火冲天，上去就对三个受伤的败类，一人照头一巴掌，三个人望向秦志高，见秦志高冷眼相望，对胖子是敢怒不敢动，胖子嘲讽道：“你们与他打架，不是找打吗？他十三岁已经就是武当武术少年比赛冠军了，没把你们打残废，已经谢天谢地了。”胖子又看了一眼秦志高手里的弹簧刀，心中怒气更炽烈，又用脚照每人屁股踢上一脚，三个男子灰溜溜的揉着屁股逃了。秦志高随手把弹簧刀折合，掷进了垃圾桶。 清丽女生见秦志高没事，高兴地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动万分，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敏，江敏，校车来了，快点，快点，你干嘛呢？”一个短发女生跑过来，看她拉着一个高个俊秀男生的手惊愕不已。 叫江敏的女孩，脸一红，连忙松开了拉住秦志高的手，秦志高也被眼前女孩清丽容颜震慑，不知觉的就手握紧了女孩的手，女孩轻轻一挣没有挣脱，脸更是羞若红云，只好用力一挣才挣脱，这下却让胖子看得瞠目结舌了。 清丽女孩挣开手，让那短发女孩等一分钟，她折身又进了商店，再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小瓷器的东西，把其中一个塞进了秦志高的手里，然后才随那个女孩去赶校车。 两女生一边快步走一边闲言碎语，“你原来还有见到帅哥，直接牵手的爱好啊！” “去你的，你才有那爱好，刚才有人偷我钱，他帮我抢回来的。” “哦，我还以为是插曲，看来是前奏了，要是老头帮你抢钱回来，你会去拉他的手吗？”短发女生伶牙俐齿。“你刚才还往他手里塞的是什么？定情信物吗？我看看你手里这个东西” “不给你看。” “我非要看。” 两个女生嬉闹着，向前追赶。 “哪个学校的女生？长得跟妖精似的，我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她给你下得什么药？”胖子故意说得难听，他得替金雨凤看住秦志高，不知为什么，反正心里就这念头，他上前抓起秦志高的手一看，一个精美女性瓷风铃，看上去憨态可掬，“不会吧，女孩真对你有意思，哪个学校的？”胖子穷问不舍。 “不知道，”秦志高无奈的摇摇头，右手递给胖子一瓶矿泉水，左手将瓷人风铃揣进裤兜里。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胖子不可置信，满眼审视目光。 “这不三个小偷，偷女孩钱包，被我发现，刚打斗完，你们就过来了，我没说话，她也没言语，谁知道它是哪个学校的。” “暗语，那暗语呢？”胖子仰脖子灌下一大口水，依然不依不饶。 “还暗语，你以为是蓝衣社啊！走吧你，尽喜欢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真是管天管地，还管人” “打住打住，文明用语。”胖子举手制止。 “你还知道文明啊！刚才还骂人家是妖精。”秦志高推了他一把，“快走吧，行李呢？你跑过来干吗？” “我这不听女孩子喊救命，跑过来帮你来了，行李我让那同校的同学帮忙看着！丢不了。”胖子宋远方不再纠缠女孩的事情，闷头往回走。 两人走着就远远看见出站口的花坛处围满了好多人，心里一下子紧张了，秦志高叫道：“出事了，行李不会丢了吧！怎么那么多人。” 两人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挤进人群一看，原来胖子让帮忙看行李的男生，正拿着秦志高带来的吉他唱歌，前面放着一个帽子，里面放了不少零钱。 胖子一见，怒了，“你这是干吗呢？” 弹吉他那眼镜男一脸笑意，“我这是募捐呢？” “募捐，募捐啥？”秦志高不解的问道，“武汉发生洪灾了？” “不是，我募捐我们去学校的路费呢？学校校车已经走了，我们这不是没钱打车吗？就现场唱两首歌募捐一点的士费。”那眼镜男用手指了指帽子的钱。 “靠，可真有你的。”胖子惊讶的只拍大腿，拿起帽子一看起码有两百元了，忙道：“好了，好了，收拾东西走了，别让警察看见，以为你行骗呢？” “我行骗啥这也是劳动所得。”眼镜男振振有理。 “行了，行了，钱够了，走啦！”胖子上前收拾东西。 秦志高忙伸手去拦了个的士，这么多的行李，挤公交车人多，估计司机也不让上，一上车，秦志高就对眼镜男说：“对不起，让你帮我看行李，耽误了你坐校车。” “那里话，你们见义勇为，我身单力薄只有别人打我，帮你们看看行李也算是为见义勇为的事做一点支持。”眼镜男谦虚道，同时对的士司机道；“师傅，从利民路走宏昌路到华中理工大学，那条路又近，现在这个点也不堵车。” 眼镜男看起来文静，柔柔弱弱的，可是算账却清清楚楚。 “好咧”的士司机一听乘客路线、路况都清楚明了，当然也就不敢绕路多收钱了，司机笑着说：“你放心，我是利达出租车公司的红旗手，不会故意绕路坑害旅客的。” 秦志高刚才拦的士，也没在意出租车上印没印‘红旗车手’几个字，但是眼镜男这么一出口，便把司机给降服，还不得不佩服他，虽然文弱，但是为人精明。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秦志高一伸手握了一下眼睛男的瘦弱手，以示感谢。 “我叫章小芹，文章的章，大小的小，芹菜的芹。” 全车人一听都楞了，这明显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你爹给你取得名字？”胖子宋远方百无禁忌，想问就问，秦志高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是啊！我爸开始给我取得是章国勤，国家的国，勤奋的勤，后来我妈觉得应该改为小芹，芹菜的芹。”章小芹也不在意胖子问话的态度。 “你妈爱吃芹菜。”胖子人头猪脑的又来了一句。 “他妈肯定是个文化人，曹雪芹知道不？，四大名著之首《红楼梦》的作者。”秦志高用手敲了敲胖子宋远方一栗子。“你有点素质好不好？” “我妈爱不爱吃芹菜，到没有注意，我妈说人取名要小，才有大材，我妈还嘲笑我爸叫章大树，呵，还大树，蛮以为是栋梁之才，谁知连个芝麻官都没混上，一个没品的官，就一个市里交通局副局长，还把你牛的，家务事一点也不做。”章小芹说着说着也笑了，从胖子手里拿过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继续道：“小川，小平，哪个不是挑之大梁，所以名字要取小一点，即使不能成大材，起码人人爱。” 胖子一摸头，咧嘴道：“你妈真有文化，干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胖子是说得真心话，还是假话。 第六章 虔诚跪下 “我妈是报社社长，收拾我爸给收拾小菜一样简单，几句话我爸就投降了，所以我名字就这样上了户口本。”章小芹为自己名字很自豪、 “二位尊姓大名啊？”章小芹打开话匣子来不似貌相言少，却也是停不下嘴。 “他叫秦志低，我叫宋近方。”胖子一听眼睛男章小芹前面的一解释，都不好说出真名字，只好把‘高’改‘低’，‘远’改‘近’，先搪塞过去，到校再解释，免得惹出租车司机嘲笑。 “秦子弟，”这名字好，秦朝的子弟，你们一定是陕西秦岭过来的了。”章小芹信以为真。 “你听他胡说，我叫秦志高，不是‘低’，他叫宋远方，不是‘近’，他怕你嘲笑我们名字取得有点大，讨人厌。“秦志高也不管胖子打眼色并手指出租车司机示意他别说。 “志存高远，心怀理想抱负，二位一定是最好的朋友了。”眼睛男随口这么一说，让胖子和秦志高心里一惊，两人曾未曾想过两人名字的关联，如今被他一说，还真言中了，这真是幂幂之中自有天定。 这小子看来也非凡人，起码文字功底不凡，怎么想来读理科，秦志高佩服的看了他一眼。 “我那有什么远大理想抱负，我开始选校，就想选在武大，爱在武大，学在华工，这不，他非要拉我一起考华工。要说抱负，那看你们两个了。”胖子自嘲，但也意有所指，金雨凤等着秦志高，胖子现在也不怕出租车司机嘲笑。 “学习谈恋爱两不误才是，华中理工大学可是世界名校，三位都是高材生。”出租车司机被他们活跃的气氛所感染，也忍不住插言。“名字都是个称呼而已，实力才是真正的本事，我叫吴将军，名字牛吧，结果就是开个出租车的。” “哈，哈，哈”没想到出租车司机，这逗，一阵大笑，引得同行的车辆相望。 闲话时光易逝，出租车司机很快就来到华中大学校侧门停下来，校门口摆着一大趟遮阳棚和一排桌子，铁丝上悬挂着每个系报到的牌子。 胖子和眼镜男忙着从出租车上拿行李，而秦志高这时却被一尊高大的汉白玉雕像震撼住了，毛爷爷，作为秦志高这个时代的人，受上一代人的渲染和毛爷爷本人的正直、实事求是、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诚服了许许多多的人。 胖子这时候卸完行李，也看到了这尊巨大的雕像，足足有十几米高，胖子也不管行李了，绕过台阶，奔了过去，围着雕像仰视了一圈，在雕像面前跪下，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谁啊！”遮阳棚前一个很壮实，留短发的女生惊呼，“好真实的心灵，好感动人，哎，我们也过去一起在毛爷爷像前拍个入学纪念照咋样？”女生忙从包里掏出相机。 “你们是哪个系的”旁边有人问章小芹。 “经济管理系的，现在不是一切以经济发胀为中心吗所以就读了经济管理系。” “是经济发展为中心。”旁边有同学纠正。 “发胀就是发展后的状态啊！” “那是一个系的，走，一起过去跟毛爷爷合个影。” 一下子十几个学生都过去围在毛爷爷像前。 “你发什么神经，磕头也等没人看见再磕，这多人看着怎么？还流泪了。”秦志高上前就埋怨胖子行为太招人眼，可再一看胖子脸上泪痕斑斑，一下子又傻眼了。 “我这三个响头是替我爷爷给他老人家磕的，我爷爷那房子都在毛爷爷时候分的，爷爷家以前只能睡牛棚里，爷爷在世时一直想去韶山、北京给毛爷爷像前磕三个头，可是由于种种原因给耽搁了。今天见这么大一座雕像，我也算是给爷爷他还了这个愿了。”胖子看是动了真情，说话都抽抽噎噎的，短发女生也被感动了，忙掏出手帕递给他，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关爱。 拍完照，登记完入校，系工作人员领他们去宿舍，男生在东舍，女生在西舍，分开时，短发女生还盯着胖子看了好几眼。 章小芹捅了捅胖子道：“那女孩对你有意思，走时，一直盯着你看。” 胖子来劲了，乐得合不拢嘴：“真的吗？那感情好，看来我才是魅力十足啊！” “你”秦志高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把人家刚才给你用的手绢揣兜里了。” 胖子一摸，果然是，忙解释道：“这不是有意，纯属无意，纯属无意，我可以对着毛爷爷起誓。” “对毛爷爷起誓，你揣手帕时，毛爷爷也没低头看啊！再说了，现在是经济为中心幸福快车的日子，啥也别说了，赶紧给人家买个新手帕送过去。”章小芹幽默了胖子一把，哈哈大笑。 胖子脚步一停，也不怕嘲笑，展开那手帕，朵朵白玉兰点缀，发现在手帕的左下角绣了一个‘娟’字，心里不住猜想女生肯定叫什么娟呢。 走在他后面，个子比他高一个头的秦志高用眼一撇，就猜到胖子在想什么，搭腔道：“不要想了，一定叫左娟。” “瞎扯，火车站算命打卦的都不敢说这话。”胖子认为秦志高不是胡诌就是调他。 “要不要打个赌，输了洗一个星期衣服。”秦志高自信冷然道：“不敢打赌，就当我没说。” “咦，说你不胖，你也喘。打赌，那，眼镜章你见证。”胖子吼吼，雄赳赳气昂昂。 “那行，也算我一份，我站中间，输赢我都请你们吃饭，输了的也帮我洗一个星期的衣服。”章小芹一乐，把背上行李使劲向上移了移，毫不犹豫的当上黑裁判。 其他七八个男生也都羡慕他们的奔放快乐。 既然三个人一起押上宝了，原来的单列走变成了并排走，“秦志高，你说说，你就看了眼手帕上绣一个‘娟’字，怎么就知道女孩叫左娟。”章小芹抑制不住好奇心追问道，胖子展开手帕时，他在胖子右边也看见了手帕上绣了个娟字。 第七章 寝室风云 “那个‘娟’绣在手绢的左下方”秦志高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抢答道：“切，原来这样猜，那也许叫夏娟，白娟，你就那么肯定叫左娟，那要把手绢翻个面，也可能叫右娟，尚（上）娟，或兴许就是随便绣的而已。你肯定输了。” 章小芹也觉得有些牵强附会，摆摆头。 “我明天就买个新手帕去西舍还她，问清她到底叫什么名字。”胖子宋远方一看章小芹摆头，就更来劲了。 “我陪你去，好歹见证公平。” “行，我俩一起，志高你要不也一起。”胖子摆出胜利者姿态。 “我就算了，我得把行李箱里还有两件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用洗衣粉泡着，好等你问完后回来洗，我还急着没有干净衣服穿呢！” “好，好，好我们也不搁这贫嘴了，”胖子假意妥协，“我看我们走快些，晚了，寝室给人占光了，别说洗衣服，住的地儿都没了，冲啊”胖子兴奋地一马当先开跑起来。因为系工作人员已经走得快看不见人影了。 “六楼601室，秦志高、章小芹、宋远方、徐峰、刘晓军、孟博。”按名字顺序号对床位、书桌、行李架。工作人员按照登记点名，并打开宿舍门。“收拾整理好了，晚上选个寝室长名字，明天交给我。” “辅导员老师，你看这寝室长负责登记寝室人员考勤，还要负责安排值日卫生，还有驱逐外来人员留宿，既得罪人又辛苦”胖子吞吞吐吐，不似往常爽快，最后在辅导员的注视下，红着脸说：“您看，这寝室长就没有一点好处。”胖子既有毛爷爷时代的奉献精神，但也不忘记小平时代的经济建设为中心。 “刚才不是在宿舍楼前统一讲了吗？可以入学生档案，校务工作积极分子，对以后毕业找工作有好处。”辅导员说完转身欲走，却忽然又回转身来道：“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胖子眼巴巴的看着她，“是家里经济困难，想增加点收入。”胖子激动得想跪下，辅导员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学校对积极分子可以优先考虑学校内的勤工俭学。” “谢谢辅导员老师，我争取入选。”胖子笑眯眯的送辅导员去别的宿舍。 “那么胖，家庭条件会困难，还想当寝室长。”一个叫徐峰的男生，一脸阴霾，不服气的低声嘀咕。 刚好，胖子转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徐峰的话，道：“你胖哥我喝水都长肉，那是福气。你胖哥祖辈都是无产阶级，没钱，这得靠自己，你要是想当这个寝室长，我可以让你，我可以出去找份兼职，武汉这么大，总能找份工作。”胖子不是个小气的人，对徐峰冷言冷语也不计较。再说了家里不穷没人愿意去勤工俭学，多学学其它系别的专业知识，又体面，又扬名，谁都想过好日子。 “那好，我当寝室长徐峰毫不客气，当仁不让，瘦削的脸绽放出春天。 胖子本来是假意谦让一下，没想到对方当成真了，心一下摔泥里了，不堪，简直不堪死了。 “你想当就当，辅导员说得寝室里人选，我就选胖哥宋远方。”章小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咱们现在举手表决。”说完会意的看向秦志高。 秦志高知道胖子的困境，一见胖子提问当寝室长的事，就知道他不想坐吃山空爷爷给他留下的那笔钱，出去打工，武汉又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刻那能找到，两人又是从小一起玩大的玩伴，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那以后这兄弟就没办法做了，再者，这个叫徐峰的室友有点霸道，事情总得有个先后吧，也应该杀杀他的锐气，于是举手道：“我也选宋远方当寝室长。” “你们俩呢？”章小芹向刘晓军、孟博示意，“选宋远方还是徐峰？”他故意把‘宋远方’名字拉延很长时间。 “我也选宋远方。”刘晓军立马回应道，选一个大度、活泼的寝室长，寝室里才会充满欢乐。 “我，我就不用选了。”孟博挠挠头道，他谁也不想得罪。 “好，4:1，宋远方当选寝室长。”章小芹大声宣布选举结果。 “你们都是一起的，摆明就不民主。”徐峰懊恼道：“你当，你当吧！” “算了，还是你当吧！”胖子宋远方临阵退宿，大家齐看向他，像看个珍惜动物。 “扶不起的阿斗。”章小芹小声骂道。 胖子没有理会，胖子穷家出身，知道不是家里困难，谁想去争当这个破寝室长，也许徐峰比他更困难，才这么执意的争，所以打算放弃。 “我当寝室长，申请勤工俭学的名额是你的。”徐峰伸手和胖子宋远方握手，胖子宋远方一愣，随即也忙伸出手来，其他人也都懵了。 “你这唱的是哪一出？”章小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是先框我们当上寝室长，以后我们说了也不算。” 章小芹一分析，大家觉得很有可能性，疑惑的看向他。 “大家别误会，我这个人不大会说话，我老爸就说我选的经济管理专业都不对路，所有的管理都得与人打交道，我这性格就适合选个单调的技术专业，笑话我从小学到高中连个卫生委员都没当过。我之所以争当这个寝室长，一来想历练历练我自己，二来让我爸知道我当室长了，管五个人，这不先沟通了五个人吗，说明我选这个专业是对的。我考虑过，要想以我的入学成绩、上台演讲口才比拼当个班干部比登蜀道都难。”徐峰竹筒倒豆子，讲出实情，众人方才释怀。 胖子宋远方其实当时想让出这个寝室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寝室长繁琐事太多，他很小就成为了一个孤儿，造就了他是一个愿意自由的人，从小学到大学也没当过学生干部，不是当不上，而是压根不想当，无官一身轻，如今正合他意，当即按辅导员的要求，找笔找纸，写上投票选举结果，徐峰为601室寝室长，每人签字画押。 徐峰拿着大家推选他签字的信纸，兴奋溢于脸上，道：“既然大家选我当寝室长，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我请大家到校园南区路边的烧烤店去吃烧烤，吃肉喝酒管尽兴。” 第八章 老干爹的儿子 “你这算不算是贿赂我们的选举权。”章小芹觉得徐峰人品不坏，就是个性乖张，故意调侃他。 “我这算贿赂吗？贿赂是先吃后表决，我这是感谢，不想去就呆寝室里吃泡面，反正少你一个不少。”徐峰虽然话不多，但张嘴就不是省油的灯。 “去，去，去，我接受你的感谢不吃白不吃。”章小芹举手告饶。 “我这是鸿门宴，你也敢吃。”徐峰冷笑着揶揄，“别一会儿被酒给你灌溜到桌子底下。” “你就吹吧，谁溜桌底还不一定呢！”章小芹乐呵着叉回去。 “我喝酒就当水喝，一会儿咱俩练练。”徐峰夸下海口。 “你们家很有钱吗？拿酒当水喝，别是造假酒的吧！”孟博走在人群的最后，松松的来了一句，孟博属于外柔内强型的人，见不得别人嚣张，个子不高，块头也不大，属于干不过人家也不能不爽的日，所以常把自己装扮得傻傻的。 “哈哈哈孟博你太有才了。”刘晓军故意起哄，这两个家伙有点臭味相投，都有点仇富的阴影，但阴影下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富起来。 “有啊，我家里有钱！听说过老干妈了吗？”徐峰一脸的正统，让人想笑又觉得不能笑。 “老干妈辣酱，全国出名，谁不知道，怎么那是你家开的，老干妈是你奶奶吗？听说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曹博扮猪吃虎，继续举枪，就等徐峰自己跳坑。 “我们家开的辣酱比她出名多了。”徐峰知道曹博涮他，不温不火。 “吹吧，你，世界屋脊珠穆拉马山都是你家后花园的假山是吧！你家辣酱出名，不会起个名字就叫‘出名’辣酱吧！哈哈哈笑死我了。”刘晓军乐得捧腹大笑，大家也觉得好笑，可也都憋着不笑，就让他们互嘲，好在旁边看戏。徐峰冷眼看他，没说话。 曹博瞧他这一副镇定的神色，觉得他的话得仔细考虑，忽然，一拍脑袋道：“明白了，你家辣酱的确出名。” 旁边的秦志高、章小芹、胖子宋远方都一起看向这个曹博，看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卖什么玄虚。 “他们家真有钱，不服不行，你爸叫徐光头是不是？”曹博眼睛不眨的看向徐峰。徐峰笑着点了点头。 “老干爹是你亲爹，不是，徐光头是你亲爸。”曹博激动地语无伦次。 “有徐光头这辣酱名字吗？”刘晓军也被搞糊涂了，本来他与曹博配合默契，一唱一合，好好消遣一下这个卖富的小子，现在全反了，听曹博的口气已经露出崇拜的声音，看来这一脚确实踢在了石头上。 “老干爹辣酱，老干爹辣酱比老干妈辣酱晚出名，但投机取巧却引人侧目，他的辣酱确实比老干妈辣酱好吃，正宗贵州野山椒不施一点化工肥料，连烧烤店的烧烤都用它，味道香辣爽口，难怪，你请我们吃烧烤，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你跟他长得像，发现这渊源吗？”孟博终于明白过来，一个劲的怪自己反应迟钝，“我说你看着好面熟。” “哦，有钱就看着面熟了，没钱熟识也装着不认识。”刘晓军觉得搬了块石头扔自己脚上了，没好气的，“社会变化越来越快，我还在徘徊，你已经海底捞起来。” 孟博这会儿也顾不上刘晓军的挖苦，步伐紧跟着徐峰，“听说老干妈和老干爹还打过官司，控告老干爹侵权？” “打过，最后法院判定老干妈起诉理由不充分，注册是没有考虑周全，而我们老干爹在国内还注册了‘老干爷’、‘老干奶奶’、‘老干叔’‘老干爸’、‘老千姑’、‘老干姨’'与老干相关称呼的全附属注册了。”徐峰颇有些自豪，“所以说所有经济上的胜负都是文化上的胜负。” “但是，据我所知，老干妈每年销售收入八十个亿，而老干爹销售收入只有十个亿。”秦志高经常读报，了解一些数据，忽然道：“难道老干爹又犯下同一样的错误？” “是的，”徐峰很钦佩秦志高的睿智，意味声长的看了他一眼，“生意上一时胜利，并不代表永久的胜利。这场官司虽然我们投机取巧，后来居上。夺取了老干妈国内的一些市场，可是也提醒了老干妈公司在国外销售注册上把老干爹也加在附属名注册里，这样老干爹就只有被关在笼子里了。所以管理很重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疏忽大意不得。” “我懂了，难怪你要争这个寝室长当，”秦志高幡然醒悟，“你是想从衣食住行的‘住’来细致入微的观察并记录，来训练自己的嗅觉。” 大家看这二人对话，前面听得懂，后面感觉懵懂，有点装逼。 “哦，难怪请我们吃烧烤，感情我们都成了你的试验品了，那可得敞开肚皮吃，”胖子宋远方怪声怪气的叫道。 烧烤店离东舍有一里路远，出宿舍大楼向南直走，一直左转三个弯就到了。 刘晓军、孟博和章小芹已先坐下点菜了。突然，胖子宋远方一拉秦志高，暗示他看另一桌也在等烧烤的三位女生。 秦志高顺着胖子视线看过去，三个女生中一个女孩也正看向他。秦志高只望一眼，就连忙闪在胖子身后，这女孩笑靥入花，却带着刺，她就是秦志高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属辣椒的襄阳姑娘。 女孩站了起来，旁边那两女孩好奇地看向她，刚端上来的烧烤也没顾上吃。 “哥，”女孩冲秦志高喊了声，并上前拉着他的手，把秦志高拉到她那张桌旁，胖子惊怵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第九章 各怀心态 “你哥，兄妹俩一起上大学真幸福！”一女生投来羡慕的眼光。“是啊，可你们不像双胞胎兄妹，肯定你哥特地留级了，专门等你一起上大学，你们兄妹俩的感情真好。”另一胖胖的女生忙让服务员加双筷子。 现在临到胖子惊讶了，这胖女生与那个叫左娟的女生长得真有点像，可是胖子确定她不是左娟，因为左娟要比她高许多，左娟是壮，而这位就显得胖了，太像了 秦志高冷冷的看着这精灵鬼怪的女孩到底想干什么。襄阳女孩静静的看女孩们羡慕赞美完后，才面带笑容开口解释道：“他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哥，我车票丢了，他帮我补的票。” “哦，原来如此。”两女孩异口同声，其中一女生娇笑道：“下次我坐火车遇见帅气男生，也故意把车票弄丢。” “就怕你遇到个小气鬼，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帮你补票，那你可就亏大了。”胖女孩调侃另一女孩，嘻嘻的直笑。 徐峰刚听见女孩叫秦志高哥，便被老板喊进商店挑选喝什么牌子的啤酒和饮料，章小芹也跟了进去拿酒，所以出来也没明白事情的原委，还真以为是秦志高的妹妹，便喊还在发愣的胖子道：“过来吧！站那干嘛！既然遇见妹妹，那肯定坐一起了，我请客。” 秦志高开始就感觉襄阳女孩拉他一起入座，就是想让他买单，可是也不全是这样，自己在火车上她应该感觉得到自己的善意，而不是蓄意的搭讪，看来她的真正目的就是试探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还是我请吧，我妹妹同学也在。”秦志高决定配合女孩演下去也不错，自己本来在火车上就打算帮助她，襄阳女孩注目着秦志高看他很认真，脸上没有一丝的戏谑，反而暗暗地叹了口气，莫名的忧伤又涌上心头。 胖子也顾不上想那胖女孩为什么那么像左娟，着急的上前扯了一下秦志高的衣衫到边上悄声说话，“你请什么客啊？那女孩故意消遣你，你可别入套，再说了你家那影楼也不怎么赚钱，这一顿饭好几百，你可不比老干爹儿子那钱论捆数，充什么大头。” “不是充什么大头，这女孩在火车上我看她流泪，以为火车票丢了或有什么难处，真心想帮助她，估计她以为我是个花花公子，我不想让人家误会，钱花了，以后生活费省着用，这不还可以勤工俭学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秦志高很镇定，也很自信，“这事，你别管了。” 秦志高推着胖子宋远方走回去。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可别抢着买单，我这有老爹报销的都不敢发言，秦志高你也别争了，这让徐峰室长很失望忧伤的。”章小芹给秦志高使了个眼色，转头对徐峰道：“是不是，徐峰室长？” “嗯，就是。”徐峰他娘的也学会了曹博的扮猪吃虎，也看出这女孩绝不是秦志高的亲妹子、表妹子，便又道：“以后想买单的机会多的是，单独请，单独请，” “就让徐峰请，他干爹干妈有钱，你们兄妹下次单独请。”刘晓军也起哄。 徐峰从碳烤炉上端来一大盘烤小白鱼道：“我钱都付了，正宗的野鱼，趁热开吃，香辣麻爽。” “来，来，来，喝啤酒，庆祝入学快乐，学业有成。”曹博站起来举杯大声欢呼。 几杯啤酒下肚，话匣子拉开了，襄阳女孩原来叫郭襄，与金庸《神雕侠侣》小说郭靖女儿郭襄同名，刁钻古怪也相似。 那个胖墩墩的大眼睛、大嘴巴，性格开朗的女生叫徐玉叶，仙桃人。胖子一听这名字，就无拘束的大口开吃起来，左娟和这女孩就是个长得像而已，姓都不同，怎么会是姐妹。 刘晓军也许和徐玉叶三观不合，嘴酸道：“仙桃人，难怪长得跟寿桃似的。还金枝玉叶，我看就像那仙人球不长叶。”徐玉叶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聚精会神的啃香辣烤鱼，胖子坐刘晓军身边听到了，物伤其类，立马不爽道：“你不是汉川人吗？” “是啊，咋啦？”刘晓军明显感觉到胖子宋远方的恶意。 “奸黄陂、滑孝感、又尖又滑是汉川。”胖子嗓门高，哈哈一笑，一下子目光都吸引过去。 “这话我也听说过，没错，但那以前是贬义，现在是褒义，老实人现在吃亏。”刘晓军反唇相讥，“受骗的都是老实善良的人，说明什么？说明智商低。” “你这话对，也不对。”曹博反驳道：“老实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心里踏实无负担，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受骗说明老实人经历太少，学习认知不足，严格讲应该做一个聪明的老实人。” “说得对，来来来，我们给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的人，曹操的后人曹博同学喝一个。”刘晓军操他刚才一听徐峰是老干爹的儿子表现出那副卑贱像。 …… 一阵举杯邀酒，一阵热热闹闹。 女孩中那个叫陈燕妮的女孩，眼睛很传神，仿佛会说话，虽不善言语，但很有心计，洪湖人，她一直都在侧耳认真倾听，暗暗观察这些男生，特别是对买单人徐峰侧目，胖子喝多了，回寝室后说她就像个女特务，眼睛兮兮的。 陈燕妮父母都是洪湖的挖藕人，就是在洪湖三千亩的藕田里把藕从淤泥里刨出来，家里生活很艰辛，父母身上总有一股子抹不掉的淤泥腐臭味道，所以她自懂事以后，就从不吃藕类物品，藕粉、炖藕、烤藕片一闻到就发呕。她发誓要做荷花一样高贵的人物，绝不做埋在淤泥里的藕。 上大学母亲就一再唠叨，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嫁给你爸这个挖藕人，活该受一辈子穷。你现在考上大学，终于跳出了泥坑，可别犯傻，到大学里找一个家里有钱的人，让妈妈也跟你享享清福。人家都说女孩子学得好，不如嫁得好。在大学里要眼睛放亮一些，找个有钱人家，老俗语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陈燕妮母亲的世界观无形中影响着她，要找男朋友就找家里有金矿的同学。 看这个徐峰，长得一般，个子也不高，颧骨蛮高，像高原逃荒人，但是似乎家里很有钱，付账都不含糊，老板说多少，也都不看菜单，就是身上穿得体恤衫虽是名牌，可穿了好多年，有的地方都泛出了体血衫原有的底色，对女生呵护还远不如那个瘦猴样的章小芹，把服务员端来的烧烤不停地往女生面前放。像徐峰这种充大方的男生也多，花钱不计较，那都是从口里、衣服上省下来的。没钱还不懂得照顾女生，只管牛b。 陈燕妮郁闷的喝了口啤酒，又看向秦志高，谁知道郭襄在桌底下踩了她一脚，陈燕妮附在她耳朵边小声道：“看看都不行，你真霸道。”“看啥，不想吃这烤鱼，就给叶子吃。”郭襄把盘中最后一条白鱼夹给徐玉叶。 “就是，看能看饱，你就看我吃饱。”胖妞徐玉叶喝口啤酒，将那白烤鱼一顿大嚼后，满意的打着饱嗝。 烤鱼本来餐厅里只剩九条，刚好一人一条，陈燕妮只顾查探，还没来得及夹，让胖妞徐玉叶给吃了，气得瞪了她一眼。转头又去揣测胖子宋远方，胖则象征富贵，徐玉叶家就富裕流油，抹的护肤化妆品，都在寝室的书桌上摆满了。 第十章 深藏不露 “志高哥，你们是丹水市人，丹是表示红色，难道江水比黄河水还浑浊，水都变成了红色，所以才叫的丹水吗？”郭襄一脸真诚，不在是火车那种心情藐他。 “不是，”秦志高不知道女生这奇怪的念头从哪里来的，喜欢问别人家乡的名字，“丹水不比赤水、黑河、白河由于流沙较多引起河水颜色变幻而称呼，丹水名字由尧的儿子丹朱而来，因为尧的儿子丹朱不学无术，尧担心误国，便把皇位传给了舜，丹朱阴谋造反，尧一怒之下，把丹朱发配到边远无名的地区做酋长，也就是现在的丹水；还有说是丹水碧青如镜，美女以水为镜来梳妆，胭脂粉把那江水都给染红了。” “看来，你很爱你的家乡了，要不然如此熟悉地名来历。”徐峰拍了拍秦志高的肩膀，赞叹道：“地杰人灵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胖子宋远方文绉绉的附庸。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刘晓军装作一本正经，忽而哈哈大笑，“一个个装得给政客似的，你们能不能别酸了，来喝酒、喝酒、吃肉、吃肉” 一阵子痛饮豪嚼，曹博想着与三个女生一起吃饭都快一个小时了，还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系的？于是抹了抹油腻的嘴巴道：“女同学们好，请问你们是哪个系的？以后我们也可以相互学习学习，走动走动。” “我们是服装设计系的。”胖妞徐玉叶把送到嘴边的肉串放下，抢着回答。 “华中理工大竟然还有服装设计系的，看来我们真是孤陋寡闻了。”曹博拨拉一下自己那大大的脑袋，有点迷糊，“那一定是今年新开设的专业，以前没听说过理工科还有服装设计的。” “你外了，理工科开设服装设计专业，那更能展示人体骨架美，不似文科那样虚构的美，没有实质性的东西。”章小芹喝酒上脸，从头红到脖子，讲话也没想到身边还坐着两胖子。 果然，胖妞徐玉叶不高兴道：“服装设计，不主要是展示骨架美，最主要是设计出来的服装要有个性，让每个人展示不同的风格，瘦人飘逸，胖人甜美，不胖不的优雅，不同的场合服装设计也不一样，而非千篇一律。就是要做本地的服装市场，也要了解本地的高、矮、胖子、瘦、中的占有比例，才能赢取最大市场。”徐玉叶的一通长篇大论，让人对胖子有了重新认识，并非都是肥头猪脑，比人脑厉害的也不少。 “徐同学，那你说说我这个胖，穿什么t恤才不显胖？”胖子心有她想，想着明天去还那个个子蛮高、丰满女生左娟的手绢，得好好收拾一番。 “那就不要穿你身上的棉质t恤，因为棉质一旦绷紧后，很难收回去，就是我们常说的变形，得买纤维t恤的，还要大一码的，不要觉得大显胖，看你体型将军肚，买体恤得大于胸部”胖子见一比喻连忙收腹挺胸，徐玉叶也不理会，继续道：“设计时，胸部的尺寸选取在腰部与胸部之和的三分之二，这样可以遮住你凸起的部分，穿上后，只显得壮实而不是胖。”徐玉叶一口气说完，连老板端上来的茶水都没有顾得喝上一口。 胖子忙将茶杯往她面前端了端，佩服道：“喝口水，喝口水，他们都是一俗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们系在哪个区？改天上门请教，给我设计几件衣衫，付费，付费。” 陈燕妮也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还没开课呢？你都成老师了。” “她从服装设计杂志上看的，你没见她行李箱十几本书，都是服装设计。”郭襄早就知道这个人不仅是个吃货，而且肚子里也很有货，特别是设计胖子衣服独具一格，仿佛来上学就是为自己设计衣服来的，以此满足自己的身材。 “真是深藏不露啊！”胖子宋远方不光是为了拍马屁，同时心里也心存感激，起码明天知道怎么穿不显胖的衣服了。 “什么深藏不露，搞得跟特务似的，是人不可貌相。”胖妞徐玉叶嘻嘻一笑，端起胖子殷勤递来的茶水，咕都咕都仰脖一口气喝完，“我们是你们旁边彩虹学院的，是华中理工大学的分校。听说这里烧烤烤得好吃，才跑过来打牙祭的，另外也想认识认识你们这些搞管理系的，以后自己开服装公司，也好向你们推销，人熟好办事，提前打下人脉关系。” “这是谁的主意“秦志高不觉一惊，此人目标如此明确，可以说将来不成功都难，心中想肯定是郭襄这个精灵鬼。 要不也不会主动搭讪，这才是真正的目的，目光看向始作俑者郭襄，郭襄忙摆手道，“不是我，我只是叶子的陪伴。”陈燕妮也忙摆摆手，“我也是叶子的陪伴。” “是胖妞徐玉叶，这貌相来建立人脉。”秦志高觉得眼迷，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猛然醒悟，肯定是胖妞徐玉叶请她们来吃烧烤，让这两个姿色美丽的同学冲在前面为她建立人脉，这人脉的人脉不就是人脉吗？ “徐玉叶，你们家是做什么的？”秦志高认定这女孩家肯定是做服装生意的，要不然不会想到以后开服装公司，这么用心先去建立人脉。 “怎么，查户口啊!我父母都是二道贩子，专门做服装批发的生意，这主意是我出的，等毕业了，我们三个就去开个服装公司。”徐玉叶那张脸永远都是乐呵呵的，虽然不怎么好看，但给人充满自信的眼光。 胖子宋远方一听到这里，心里高兴了，这郭襄主动认哥，原来是想建立人脉而已，这样以后金雨凤问校内情况，自己也可以如实回答，他是一个聪明老实人，不想做欺瞒的事。 第十一章 风铃秘密 “比我们有志气多了，我们将来大学毕业，能找个地儿上班就万幸了。”章小芹自嘲，顿感汗颜，谁说女儿不如男，我就是那白吃干饭的男跪跪。 “别夸我了，我这也是被迫的，身材、长相没一样好看，倒想去找个地方上班，面试肯定就会给毙掉，所以只好提前准备，到时没人要或不想上班就自己干。”徐玉叶也不打算隐瞒，一五一十的讲了。 “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想常人所想不到的，做常人不敢做的事，这顿烧烤没白请，学习了。”徐峰心悦诚服的说。 “学习啥呀！被逼的，被遗传逼的，不过不能怨父母，父母的也也是被逼的……。”徐玉叶一点也不悲观，说得大家都觉得好笑，众人都觉得她比男儿还豪气冲天。 “你们宿舍三个人一间吗？待遇科比这华工主校好多了。”曹博羡慕的说。 “不是，我们是五个人一间，还有两个女生听说是内蒙古来的，其中一位还是华工校长杨叔子的侄女女儿，内蒙古那边已经下雪了，路上耽搁了，床位学工部都派人铺垫好了，估计是个公主级的人物。”陈燕妮小嘴一撇，“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生下来什么都有，而我们这样的人必须拼命去奋斗。” “奋斗不是坏事，哪个大佬不是奋斗出来的，就算你父母有钱，你不奋斗，到时候你的儿女都会瞧不起你，你根本就是转接成功而已，没有体会到成功的过程。”徐峰从来不觉得父母有钱就是自己有钱，因为他在花销上父母都是以借约方式借给他的，只是不收利息，包括学费，从十八岁就开始计算了。但也决不能说没有优势，起码没有外借和无钱造成焦虑不安的压力。 陈燕妮白了他一眼，“真是个梦幻家，成功的几率有多少？几万分之一而易。我们只看到光鲜的，那些跌倒再也爬不起来的，甚至死去的，有谁去统计过……” 徐峰不想与他计较，便扭头去和胖子比猜宝喝酒。 此时，月已上中天，天空晴朗无云，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泄地，到处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烧烤店已经要打烊，店主拿出九小瓶辣酱作为馈赠礼物。“啊！还有美味辣酱小礼物、”徐玉叶看着这精致的小瓶子辣酱爱不释手，“就是辣酱太少了，一口就吃没了。店家可真会算计，让你惦记辣酱，下次再来吃烧烤。” 店里的服务员道：“这可是红脸鼓子辣椒酱，一丁点可以让你吃一碗米饭，这是光头徐老干爹品牌辣椒酱。” 徐玉叶看了一眼瓶子上印有光头徐的照片，有点面熟，想不起为什么会面熟这光头，念头一闪而过。 “喜欢吃，我这瓶也送给你，”徐峰把自己手里那瓶辣椒酱，也送给了徐玉叶，徐玉叶高兴地拿着两瓶辣椒酱在陈燕妮、郭襄面前扭着肥腰舞蹈、显摆。 “志高哥，你看她这么欺负人。”郭襄冲秦志高甜甜的喊。 秦志高明白郭襄意思，便把胖子手里的一瓶辣椒酱夺过来，连带自己手里的一起送给了郭襄。 “哎，哎，哎，你咋这样呢，拿别人东西送人情。”胖子装腔作势大叫，“真是空欢喜一场。”惹得郭襄抿着嘴乐。 秦志高低声教训胖子道：“你傻啊！老干爹的儿子跟我们住一起，什么样的辣椒酱你吃不到。你不是想要人家设计衣衫吗？还不巴结巴结。” 章小芹、刘晓军、曹博一听有道理，便把手里的辣酱也都送给女生，三个人一人三瓶，谁也不瑟，欢天喜地。 夜色浓浓，气温下降，路边树丛花园流淌着淡淡的薄雾。 男生热情的将女生送出校园大门口，方转身回寝室。 路灯下，徐玉叶再次看那辣椒酱瓶上的光头徐，猛然一拍脑袋道：“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跟徐峰长得很像。” “你的意思，他是老干爹的儿子。”陈燕妮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大，“那可有钱的很，新闻都报道年底职工发奖金都是用麻袋装。” “你傻啊！那是老干爹故意作秀，让新闻为他服务，间接宣传他的产品、知名度，发完后又全部上交给财物了。有钱人心眼多，想尽一切办法，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都是为了他的经济利益。跟有钱人打交道都得长个心眼，小心给骗了。是不是徐玉叶”郭襄对有钱人的龌龊行为，清楚明了，并嗤之以鼻。 “现在市场经济，想办法赚钱是王道，大家都想过好日子，狼吃狼，狼吃羊的游戏经常有，是得注意，攥紧你的钱也是王道。如今社会，没有点经济头脑，恐怕是不行，这些都正常，我们读大学，学习服装设计，以后还不是想找一个工资待遇好的公司，设计出好的服装，好骗虚荣心人的钱。”徐玉叶觉得这也很正常，“为了赚更多的钱，偶尔搞点小动作，不违法就允许，我父母卖品牌服装，偶尔还不是找人设计，更改一些小环节，贴上另一个牌子，看起来比品牌都好，两不相害，没什么不可的，经济发展允许百花齐放。” 陈燕妮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只能看见几个飘动的模糊影子，她的心沉淀下来，一定找机会接近徐峰，牢牢抓住这棵摇钱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可不想为钱拼命，不到四十岁就变成黄脸婆，看看我妈，为了家里奔波，简直就是一勤劳的家庭妇女，我爸的眼光也总望那些年轻女人身上，亮丽才有吸引力。我可不能傻，一定得牢牢抓住。 “想什么呢？”徐玉叶和郭襄都已走过了马路，陈燕妮还呆在原地没动，郭襄对她大喊，“你赶快，呆会儿学校锁大门了，你就睡大街上。” 夜色格外的宁静，微风吹拂，秦志高看着那挂在蚊帐顶上晃动的瓷人风铃纳闷，这是不是风铃，自从挂上，有风吹过就没听见它响，一张清秀娟丽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个女孩到底在哪个大学上学？不由心里叹息一声，不怎么想遇见的人到哪都能碰上，想遇见的人仿佛就隔着时空，上天真会折磨人，他伸手拿下蚊帐顶上的风铃仔细看，瓷人风铃像跳棋的造型，圆头笑脸，长裙飘逸，看上去很可爱，一根红线从上穿下，中间系个磁珠靠风的吹动来敲响它，应该会响的，对着月光，秦志高把它倒过来看，一看之下，里面好像塞着一团什么？他心里琢磨这制造商也太粗心了，原来是个实心的，难怪它不响。可是借着月光也看不实在，皱皱巴巴的也不像是多余的瓷泥，他拿起床头放置的小手电一照（专门用来宿舍熄灯后夜读的），原来里面不是多余的瓷泥，而是一个纸团。 第十二章 寻找偶遇 秦志高惊诧不已，连忙用小拇指把它扣了出来，急忙展开，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江敏，中国地质大学。” 秦志高一下子坐起身来，女孩原来是中国地质大学的，地质大学就在在华中理工大学隔壁，不，确切地说就在与秦志高住的这宿舍楼后面的不远路程，只是一个大铁门相隔。地质大学的学生也常可以穿过后门到这边的食堂打饭、打球，与华中理工大学是铁杆的兄弟学校，听说当时地质大学转移到武汉来，就是华工理工大学让出去的一部分校园。 其实，秦志高心中念念相见的人是江敏，有的人见一面就三观相合，放舍不下，仿佛两个磁力相吸的天体，离开了谁都会没有了旋转动力。 秦志高兴奋的无法入睡，胖子已鼾声四起，隐隐还在梦呓，“雨……风……妹妹，没事，我看着他呢？”秦志高的心绪一下子拉回到现实，他爱金雨凤吗？可是他总觉得和金雨凤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种亲情的感觉，肌肤相接都从来没有心跳的感觉，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秘可言，再说了，他也不喜欢金雨凤那种藐视天下，唯我独尊的个性，这也许是家庭太优裕而养成的，他喜欢楚霸王中的虞姬，娇柔可爱，懂人却不粘人，这是籍口吗？男人真是像众人所说，见一个爱一个吗？秦志高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再想，只想让自己入眠。 秦志高第二天就被征去迎接新生了，学校真正报道时间是九月二日到九月七日，他第一天就到校了，秦志高做事习惯一向是先行为之，所以到校早，学生到校的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数，后续才有大批的新生需要迎接，他是一个从小就勤奋的人，收拾好寝室后，就主动找辅导员请缨，迎接新生是一种累活，帮新生拿行李，送新生到规定宿舍。寝室室友下棋、唠嗑，笑他是**的兄弟雷神，被雷打坏了神经，那有新生去迎接新生的。可是徐峰却不赞成，说他们都是弱智，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玄机，问他啥玄机，他却讲不出来。 胖子宋远方和章小芹去了西区女生宿舍，两个人硬是等到了晚上才等到那个送他手帕擦汗的壮实女生。开始，胖子要进宿舍楼去找，可是宿舍看门的大妈死活不让进，再纠缠就要叫学校保卫处的人。 看门的大妈说得也是，你俩男生一进楼道遇几个女生只穿内衣行走，那多不雅观，这热的天，在自己寝室里谁穿那么多，寝室门也都是打开着的，女生宿舍从来就没有男生进去过，这个先例谁都不敢开。 两个人只好找一阴凉处等，谁知道这女生却出去到别的学校找高中的同学玩去了，两人一等就等到了晚上，过往的女生眼睛里都是藐视的光芒，认为这两男生晃来晃去不怀好意。 壮实女生一听宋远方找她，警觉的看着他，“我认识你吗？”胖子当时就想找个墙撞头，原来这女生早就忘了那档子在毛爷爷像前下跪被感动她的那个男生的事情了，女生听完叙述，才接着手帕道谢，章小芹认为这女生是故意的。 胖子宋远方不好直接问她姓名，便道：“我们到这里来找你，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门卫楞是不让进去找，有这规矩吗？我看那女生进我们宿舍楼，直进直出，门卫老头连问都懒得问。” “这是规定，男生到女生宿舍楼见女生，就是兄妹也不许进去，须由门卫打电话到寝室喊女生下楼，在楼外面见面。”女生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章小芹急得直扯胖子t恤，提醒胖子问名字，胖子本来刚开始还挺有信心的，后来一听女生说早忘了手帕这事，心里留下了阴影，热情度就不那么高涨，要不是为了打赌，立马掉头就走，谁知道拐弯抹角的名字，女生也就是不说 “那天谢谢你了，左娟，我们走了。”胖子宋远方灵机一动，压宝就在这儿了，如果女生不叫左娟就会装作没听见，如果真叫左娟，肯定会问胖子怎么知道的。 果然，女生叫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名字，怎么还说不知道？” “我那天看见手帕左下角绣了个娟字，猜的。”胖子宋远方不自然的笑了笑，扯谎道：“本来打算将那个擦过汗的手绢洗干净还你，谁知不小心水流太大，给冲进下水道了。” 左娟很在意的看了看胖子宋远方一眼，心里想，这胖子不仅感情真挚，而且也不笨，能从手帕上读出自己的名字，是个皮糙里不糙的程咬金式的人物，心里暗暗喜欢，其实，她开始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是想看看胖子对自己的反应。果然胖子听左娟已忘了这事，脸上一脸的失落感，说明胖子很在意她的感觉，同时胖子也是经济管理系的，开课后就在一起学习，可以慢慢交往，深刻理解，也许他就是自己一生可以依靠的人。 秦志高迎接新生，一天得搬行李十几趟，爬楼梯都要爬上几千米，许多志愿的老生中途有都悄然而退了，秦志高却一直坚持到底，秦志高打小就是积极分子，优秀班干部，吃苦耐劳的精神不一般。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希望在接送新生的路上能偶遇到江敏，他一直都坚信，做任何事谋则立，不谋则败。这也是他一贯做事的作风。 第十三章 ‘一条柴’同学 秦志高第一天迎接新生，就迎接到一个西藏来的学生，给他的影响很深刻，赤红色的皮肤，身材像个电线杆细，也是经济管理系的主攻专业市场营销，秦志高心里好笑，这架势像是卖西藏牦牛用的鞭子杆，名字叫柴木可，秦志高觉得他超可爱，刚好被安排在他们寝室隔壁602房间，后来胖子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一条柴’。 胖子输了打赌，每天洗秦志高和章小芹的衣服，章小芹竟然连内裤也让他洗，他每次洗衣服都暗暗问候章小芹祖宗许多次。让他跟自己合伙骗秦志高说那女孩叫‘白娟’，可章小芹硬是拒绝了，给什么好处都不答应。偏偏武汉这两天烈日暴晒，气温一下子又窜回了夏天。每天三个人的汗臭衣服一大堆，寝室里的人都贬称他为肥妈姆，这个称呼让柴木可以为是靠洗衣服赚钱的劳工，抱了一大堆衣服丢他盆里，西藏人认为经常洗澡会洗掉自己的灵魂，所以不爱每天洗澡，而且吃得以往吃得大多是牛羊肉，所以衣服上总有股子膻味味，胖子恶心的直咧嘴，当场就要吐的样子。 “多少钱？”柴木可大声问道。 “靠，我又不是靠洗衣服挣钱的。”秦志高抓起他的衣服给丢地上，“自己洗”。 “我出钱。”柴木可见他把自己衣服丢地上，有些恼怒，但仍然忍住。 “你给老子一万块都不洗。”胖子终于不耐烦了，大吼。 “那你为什么给他们洗，你歧视我们藏民。”柴木可见他骂人，抓起地上的脏衣服砸他头上，“今天就要你洗，不洗还不”。 “洗你大爷的。”胖子一阵大骂，端起一盆子脏水往柴木可身上泼，柴木可正张嘴讲话，一下吞下两口脏水。两人立马在盥洗池边打成一团，胖子从小就跟秦志高在武当武馆练过功夫，柴木可给踹了两脚，差点摔倒，柴木可见胖子溜刷，便顶住挨几下打，冲上去抱着他，柴木可蛮力如牛，这下胖子给捏肉丸样箍得动弹不了，急得直跳脚并大骂。这时，刚接完新生的秦志高回来，费很大力才将他们俩拉开。 “两个都是大学生了，还像中学生样打架，不想上大学了，记个处分，以后出去找工作都找不到。”秦志高板着脸一顿训斥。 柴木可还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个死胖子就是歧视我们藏民，为什么给别人洗衣服不给我洗衣服。” 秦志高一听，望了胖子一眼乐了，“柴木可，是这样，他洗的是我和那个眼镜章的衣服，别人的他不能洗，因为他和我们打赌打输了，才被迫洗衣服的，他不是专职洗衣服挣钱的咦……”秦志高说到这里，猛然想到什么，不说话了。 柴木可却接过他的话道：“打什么赌，我也赌，赌输了让他也给我洗衣服。” “我靠，‘一条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胖子赌输一回，那有回回都赌输的，赌啥？你说”胖子一跳三丈，激动起来。 “赌赌赌投篮。”柴木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个赌题。 “哈哈好好‘一条柴’，你就等着给我洗裤衩吧，你。”胖子从小就喜欢打篮球，但是一直都减不下肥来，所以只能打后卫，而后卫就必须投篮准，十投九中。胖子心想这西藏来的娃，电视上都放了，小学、初中、甚至有的高中都在高原上，这篮球那有山上打的，一是没场地，二是篮球滚下山去，捡球都得一天，还打个屁啊！这‘一条柴’哪来的信心，估计是认为他在他们那里打篮球是打得最好的，可他也没想想，到中原来也就是个捡球的角色。这货就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秦志高回味过来，想制止胖子打赌已经晚了，胖子做事总是喜欢冲动。 “好，明天下午没课，西区篮球场上见高下。”柴木可折身回寝室拿盆子来洗自己的衣服。 “你总是性子冲动，人家敢与你打赌比试，就一定是自己拿手的，你不了解别人，只觉得自己了不起，与人争斗，那就是人生大忌，也是必败的原因。”秦志高蹲下身来帮胖子给衣服打肥皂，“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自信与你打赌那女孩叫左娟吗？你以为真凭那‘娟’字绣在左方吗？那我也太武断了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在校大门口登记册上看到里面有一个叫左娟的人，后来才敢与你打斗，白痴吧，你！” “啊，我说奇怪，你一个平时很稳重的人，就凭手帕一字与我打赌，原来你早知道啊！”胖子挥手往脸上猛抽自己一巴掌，同时心虚道：“那我与'一条柴’的打赌，等他来了，取消不赌了。” “弃赌也算输，还让人瞧不起，也许柴木可骄兵必败呢？事到如今只有一拼了。”秦志高断然道，“再说了不就洗衣服……对了我刚想到了一个赚钱的事儿来。我们寝室人加上柴木可，再找几个不同专业的同学，我们合伙投资买几台洗衣机，租间房子，摆在那里，洗一件衣服2毛钱，这样，你就可以不动你爷爷留下来的钱，另外与柴木可打赌，谁输了，都可以让洗衣机洗，还有，昨天晚上，不是同寝室介绍了家乡的土特产吗？让家里发点过来放租铺卖卖试试看，同学带来的土特产吃不了的，都可以放租铺里寄卖，我们只收点手续费，不需要自己垫钱的。”秦志高滔滔不绝，听得胖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手腕都洗细了也想不出来，你太聪明了。”胖子激动地把衬衫从盆里捞出来顶在头上又跳又唱：“红星闪闪放光芒，红星灿灿暖胸怀” “这都是你不爱看报的结果，开卷有益，报中自有黄金屋。”秦志高讽刺道。 “你看的哪啥报纸，新闻日报，那里面那有赚钱的方法，都是一些枯燥的新闻讲话，我才懒得看。”胖子不相信秦志高是看报纸领悟出来的赚钱之道。 “新闻传导的是政策方向，报纸上现在大面积的讲私营经济发展，什么是私营，就是个体户变大，自己挣多少都是自己的，政策优惠，国家减负，沿海已经开始风起云涌，这春风马上就刮到内地了。”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学生只管读好书就行了。”胖子不以为然。 “要学以致用，随机而动，榆木疙瘩三千斧也劈不开，我们可不能像我们父辈守着那二分地，只结那二分地的果。算了，不跟你讲了，你要与柴木可搞好关系，我们现在要搭好‘巨人’的血脉系统，以后才能有大的作为，经济管理就是管理人脉关系的合理使用，你还和人家打架，没脑子！”秦志高顿数落，顺势用手敲打胖子的脑袋，“赶紧开窍吧！”。 第十四章 七喜浣衣社 “别敲了行不行，我脑袋就是从小跟你一起被你给敲傻的。”胖子见柴木可过来，故意大题小做，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揪住他大叫：‘一条柴’救命啊!都是因为你，我脑袋都被他敲起包了，快给我看看是不是？” 柴木可刚好拿一双球鞋来洗，作势举起球鞋，“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胖子又跑回大盆子跟前，用脸盆到水龙头接半盆清水泼向二人，柴木可也用盆接水泼过去，秦志高跳上水池子用水龙头喷水，雨花满天，三人浑身湿透，却舒心的哈哈大笑。 晚饭后，寝室人员一到齐，胖子把柴木可也从602室喊过来，然后把寝室门锁紧，除了胖子外，其他人都迷茫的看向秦志高，秦志高把开洗衣房的想法给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欣喜若狂，这创业的事想都不敢想，如今就可以马上实现了。 “可是学校的那排商铺都租完了，哪有地方？”徐峰是个细心的人，兴奋之余冷静一想，“总不能摆到寝室里吧，学校学工部也不允许啊！大学生不准经营实体也有规定，只能勤工俭学，校内打工在食堂、绿化、图书馆……，校外勤工俭学得向学校申请，才可以。” “地方我都看好了，就是东一舍到东六舍那有个草坪，草坪中青石铺路到那个大房子，里面放的是清洁工打扫卫生的扫帚、拖把、水桶等一些工具，用它来做洗衣房最合适了，我进去看过，一大半空置，我也和清洁工人聊过，这些房子原来准备做清洁工的休息室，里面有几个空床，洗手池。可是，这些清洁工都是在学校附近招聘的，下班都回家了，他们的打扫的器具也都分散放在各宿舍的楼梯间，使用着方便，所以房子里面只放一些采购回来的扫帚、洗具之类杂物，像这样的房子，学校共有四个，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区，我们只租用东舍的，我们按商铺的租金支付给校行政处，让他们把东舍的器具转移到离东舍最近的北区清洁器具房里面。我还了解到商铺的租费不够支付后勤处这些人的工资，处长经常挨批评，我们去租他一定会答应的。”秦志高一口气说得嘴都干裂了，不得不停顿一下，徐峰忙递上水杯，他大喝了一口，继续道：“徐峰刚才说得对，学校不让学生经营实体，是怕耽误了学业，毕竟学生以学业为重，学成才有大为。可是现在报纸都在宣扬市场经济的私营企业，沿海的小学毕业生都已经开始当小老板了，我们不先试试水，到时候我们这些大学生只能给他们打工，所以我们还是先历练历练自己当老板，为以后打基础。” “说重点，学校这关怎么过？”胖子急不可耐。 秦志高自信的笑了笑，刚要开口，章小芹抢道：“我想到了，我有办法，我让我住武汉的舅舅来签订约，咱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找个亲戚签约，我们给他一定签约费，剩下的我们来运作，等以后我们大学毕业了，这洗衣房就交给他去打理，我们出去挣更大的钱。” “哎，哎……你这些天不是在帮辅导员接新生吗？怎么有时间注意到这房子，真是打大旗，扯虎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曹博眉开眼笑的挤兑秦志高。 “这还要感谢胖子打赌赌输了，洗衣服洗的残，我才想到这个赚钱的门路来。”秦志高取笑胖子，干事冲动，不用脑。 “哎，那说明左娟是个贵人啊，要不是她的手帕，我还想着啥时候才能拿到这勤工俭学的名额哩。”胖子开心的乐呵着。 “心中有花，才会层层叠叠的开。”秦志高笑着说，忽然，窗外一阵大风吹过，挂在床头的风铃一阵叮铃铃的响，秦志高不经意的一丝惆怅涌上心头，快乐的事，总想和最喜欢的人分享，可是这几天的奔波，连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怎么了？”徐峰关心道：“担心投资失败，我挺你，这个项目一定可以成功，这样，我先投资两台全自动洗衣机，可行了，大家在投，失败了，就算学习经验了，我有你这个朋友就值了。” 第二天，章小芹的舅舅就到了学校，章小芹当晚已经打电话给舅舅讲了，他舅舅住在汉阳，当地的一个农民，平时那里谈过生意，是看在签约费丰厚的情况下，才硬着头皮来的，他夹着章小芹给他买的公文包，就像赵本山，腿都打绞在一起，抖得差点走不到路，最后章小芹跑商店里给他买了二两二锅头灌下去，他才精神焕发起来。 走进后勤处卫生科，一个马脸男子，四十多人叫李辉的卫生科科长接待了他们。章小芹舅舅哆哆嗦嗦的把租放清洁器具的合约递给李科长。 “什么？你们要租清洁房当洗衣房。”李科长看了一遍合约惊呼，“租金与商铺一样，好，好，好，您请坐，我马上给处长汇报。” 处长办公室就在他隔壁，去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处长要见你们。” “你们要租清洁房，按商铺租金租两年，”处长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想看外星人似的。 “是的，”章小芹舅舅小心翼翼的答话。 “有学生会去洗衣服吗？”处长质疑，“还租两年。” “现在学生家庭条件好了，有些学生嫌洗衣服浪费时间，应该还有不少人去洗。”章小芹舅舅按章小芹来之前交代的默背出来。 “好，既然这样，准了，租期两年，我再送你们一年。”处长高兴地拿出公章盖上红印，“去找刚才那位李科长办手续，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来找我。” 等章小芹他们出去后，处长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昨天还受到专管后勤处的副校长一顿批评，说后勤处今年再不想办法扭亏，他这个处长也就别干了。 章小芹他们的到来，让他看见了一盏明灯，洗衣店成功了，他立马就打报告，把剩余的三个清洁房全开成洗衣店，这样，一下子就可以扭亏，若是不成功，他也把那三个清洁房清理出来，就是租不出去，校长看到自己的努力，也可以暂时保住这个处长的位子，再混个二年也就退休了。 章小芹和舅舅顺利的签订了合约离开后，处长马上把李辉叫进自己办公室，让他全力跟踪这件事，一路绿灯，要特事特办，不能耽搁，今年的先进就看这事办得怎么样了，办好了，还有升值机会。 合约签订下来，章小芹认为洗衣房名字不好听，取个诗意的名字更能吸引人，思考了一夜，七人投资，就叫‘七喜浣衣社’ 最终，七喜浣衣社的投资，徐峰投资了四台全自动洗衣机，章小芹投资一台，秦志高和胖子投资一台，刘晓军和曹博投资一台，柴木可投资一台，这家伙在西藏放假期间贩卖羊毛赚到了不少钱。 就这样，‘七喜浣衣社’胜利开张。 第十五章 生活处处玄机 章小芹舅舅得了好处，回村后逢人宣扬自己有个有本事的外甥在华中理工大学上大学。 秦志高在学校开课一周后，正式当选为班长，经济管理系学生会后备干部，让同寝室所有的人再次大跌眼镜。徐峰说他积极帮辅导员接新生是有意为之，间接拉选票，与上届接新生的学生会干部搞好关系，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都占住了，至于全班演说的那口若悬河说词只是最后的形式而已，水到渠成，秦志高笑而不答。 三天后，秦志高顺利进入经济管理系学生会，并出任组织部长，前任组织部长大四离校后，一直都由学生会主席兼任，学生会主席一直都在挑选人选，人人都以为一定是一个老生替补，却出人所料的竟然选上了一个新入校的大一新生，秦志高一下子也成了学生会全体关注的新秀。 上任伊始，就参与组织“十一”的华工学校大型校友晚会，秋季体育运动会。 七喜浣衣社一下子就去了四个人，胖子、柴木可、秦志高、加入经济管理系大一男球队。胖子宋远方与柴木可的篮球投掷，最终柴木可胜利，十投十进，胖子傻眼了，后来才明白柴木可上小学、初中时就爱好篮球，而高山上没有场地做篮球场，就只能按个投篮的球网，所以柴木可投篮只要没有人干扰，可以是百发百中。最终胖子还输掉了打后卫，变成了打中锋，秦志高打前锋。 还有秦志高和章小芹作为吉他手被选入校友晚会歌手。人数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七喜浣衣社洗到半夜也忙不完，胖子把左娟也喊过来帮忙，左娟把玩得好的李丽玲也带过来帮忙，本来洗衣房主要是应对东区男生洗衣服，洗衣房来了两位女生帮忙接待，骑自行车来东区玩的女生也都把衣服带过来洗，洗衣房依然很忙，左娟开玩笑说过两天再喊个神仙姐姐过来，那浣衣社准会挤爆。 神仙姐姐终究也没过来，浣衣社终究也没挤爆，反而有些人员减少，因为北去、南区、东区放清洁工具的房子，校后勤处全都开了洗衣房名字分别叫“四喜、五喜、六喜洗浣衣社。”而且每件洗衣费一角五分，比‘七喜浣衣社’少五分钱，徐峰发现这事给秦志高讲了，建议洗一件衣服改为一角二分，秦志高认为改为一角五分好，各守阵地，互不冲突，若今天你降低三分，他明天再降低三分，吃亏的是我们，校后勤处不需要出房租费，与他们竞争没有好下场。 “他们也太不要脸了，老子找他们去理论去。”胖子气得把手里篮球一扔。 “你拿什么理论，生意大家做，只怪我当时没考虑周全，当时一鼓作气的全拿下，就没有今天这个局面，手不够长，心不够大。我们算是给他们铺了个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志高也很懊恼，但还是大气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没什么好气的，但愿后勤处不会太贪心，再出什么损招。” “事已至此，他们都全面胜利了，应该不会再怎么样了。”柴木可也安慰胖子，跑远去把胖子扔出去的篮球给捡了回来。 天气还很闷热，寝室里电风扇扇出来的热风像把火焰刀，扇那那就像被烫了一下，极不舒服，秦志高和章小芹晚上演练完后，也不回寝室，就拉他在东舍靠近地质大学的后门转悠，章小芹开玩笑说他是不是看上了地质大学什么矿石了，伺机进去偷为己有。 其间金雨凤打来几个电话到宿舍门卫处找秦志高都不在寝室。门卫电话号码是胖子打到影楼告诉金雨凤的。金雨凤问秦志高最近忙什么，没写信、也没打电话，胖子说志高这段时间很忙，选为学生会干部，组织篮球比赛，组织十一的校友晚会 后来金雨凤打了五个电话才找到秦志高接电话，金雨凤告诉他影楼已经用美花山庄作为拍摄婚纱录制基地，就是远耕哥呆的那个花庄，影楼还增加了专为拍摄用的婚纱车，生意很火，整日忙忙碌碌的。秦志高不咸不淡的让他们多注意休息身体，让她代问远耕哥好。金雨凤让他在学校也别为学生会的事太拼，保重身体，等影楼闲下来去学校看他，金雨凤还想说些情爱的话，可是秦志高已经把电话挂了，让金雨凤在电话旁发呆了好半天，直到秦志高上高中的妹妹秦志玲喊她回家时，她才醒过来。 影楼自从开始婚纱录制，都是由金雨凤亲自制作，所以每天忙到很晚，王彩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就叫秦志高上高中的妹妹秦志玲和上初中的弟弟秦志远放学后到影楼做作业，等金雨凤忙完了送她回家。这姐弟俩早把她当成了嫂子，视为一家人。 可是金雨凤根本就不是秦志高心里所求之人，金雨凤一板一眼，没有自由奔放、飘逸之气，秦志高感觉跟她只能做个朋友或者妹妹而易，秦志高有那种不断征服的心境，从一座高山翻越到另一座高山，不断挑战，也就是人们所说命里犯太极的人，好奇心很浓，挑战到极致，习武、弹吉他、打篮球、摄影一项项拿下，人生的风景一道道，他那种靠不断冲刺来丰富人生，不似金雨凤，一个影楼，一个家别无所求，就像一根藤，找个爱人当棵树嫁了算了。 秦志高的校园生活排的满满的，下午没课时，球队练篮球，周一到周五晚上“十一”晚会彩排，周六、周日白天洗衣房工作，周六晚图书馆看书，章小芹笑他是游戏里的疯狂战士，他却说是自己是吸血战士，补充精力。其实他去图书馆一是看书，二是等人。 第十六章 塞外公主 挂在床头的风铃好像有魔力似的，时刻提醒秦志高寻找以前的主人，可是地质大学后门转悠了一周，江敏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仿佛人间蒸发了，几次去地质大学校园寻找偶遇也都没碰见。 后来在校园图书馆看见几个地质大学的学生，一问才知道，以前传说地质大学准备与华中理工大学合并在一起，因为地质、采矿与华中理工大学的桥梁勘探、建设都要野外考察、化验分析，合并一起更能资源充分利用，并准备起名‘中国地质理工大学‘’，后来华南理工大学、华北理工大学反对，原来都是一个水平上的大学，改名中国理工明显就比他们高上一格，气势上就会压到他们，那还让他们怎么招生，议论纷纷后此事也就搁浅了，但是两家学校的关系一直很好，许多资源可以共享。 据可靠消息是因为矿藏的国家保密性，所以地质大学有些地方是不允许出入的，包括本校学生，也可能基于这层原因合并不存在。 秦志高是看到江敏娟秀的字体，猜想一定是一个爱看书的人，自古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是因为爱读书的人才会珍爱，认真写字。晚饭后，秦志高便早早去了逸夫图书馆，香港首富邵逸夫捐建的，内地富翁将来应该也会不断，否则就不会接受他的捐赠，一叶可以知秋，秦志高昂头看了看邵逸夫图书馆，心里默许今天能碰见她，相见不如偶遇，再偶遇不了，只好到地质大学逐一打听，把她给揪出来，一把攥在手掌里。 图书馆里灯火通明，秦志高找了一个能看到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既能让外面人看见自己，自己一抬头也可以看见别人，如果是江敏路过，这样的偶然相遇该多美。 图书馆分类读书室很多，他坐在第一个分类读书室叫综合类书籍，其实大多是全国各地各种类型的报纸装订成册的书籍，一般学生要了解本专业最前沿的东西，都会来这里找，所以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同学。 他随手拿了本本月的摄影报编纂的书籍，秦晋影楼是秦家赖以生计的根本，梦想再伟大，现实生活更迫切，他看了港台外国婚纱外景的拍摄成功，这一步应该不会走错，关键是摄影基地的场景，要求很高，如果场景杂乱，没有风情万种的景色飘扬，那婚纱摄影就是新郎、新娘化妆再美，都会大煞拍摄出来的效果秦志高又翻了翻摄影杂志，实在觉得没什么再感兴趣的，就手放桌上撑着脑袋遐想，艺术这东西有钱时代才值钱，如果连生计都发愁，谁还有心去拍婚纱影像，报纸上现在大版面都是经济发展的人物，而这些人肯定先成为有钱的一代，而这些人的消费将会是什么？是值得研究的一个课题？ 秦志高想着想着便陷入深思中来时天空还是满天星辰，现在外面已经小雨淅沥，雨打芭蕉叶的响声越来越密集。 人们钱越来越多，就会越来越享受舒适，懒得做饭、懒得洗衣、懒得挤公交、懒得从经济学说，所有的都离不开人的衣食住行、七情六欲上的发展。目前，从影楼站的视角来看，优势在哪里？影楼的模仿性很强，人们现在物质丰富了，讨厌千篇一律的式样，婚纱、礼服各种服装单一，就难以调和顾客口味，只有与经营服装店租赁联盟，这样更能满足顾客摄像需求。 他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这件事，好给父亲和金雨凤讲。 抬眼看看墙上挂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了，他合上笔记本，起身把书还回到书架上，看来自己可能与这女孩无缘，连刻意的偶遇都难得一见，难道真像某个作家所说，世上一切偶然的事都是刻意的制造，明天再去地质大学找找看。打定这个主意，他才缓步下楼，来到门口，外面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雨已经下得很大，天气闷热潮湿，他知道这样的天气，热气压不下去，秋初燥热，让人感觉湿气郁闷更加难受。他刚想把笔记本夹在腋下，百米冲刺的冒雨跑回宿舍楼，这时门外阶梯边一个声音悠扬的女生叫住了他，“同学，我有伞我可以搭你一程。”秦志高刚才太注意外面的雨雾，竟然没有看见门外阶梯边站有人，原来她离遮阳台顶上的灯光很远，所以不注意压根看不见，说话间女孩已经来到他跟前，在灯光的照耀下，女孩穿褐黄色紧身短衫和黑色摆纱大裙，富贵大气，相貌俊美，一双丹凤眼宛若星灿，直直的看着他，浑身有一股凛然的气质，让人不能拒绝。 “好的，谢谢！”秦志高礼貌的一笑，女生撑伞一同走进雨里。 他们刚走进雨里，楼下急急忙忙跑下来两个女生来，“看，看，看，让你进去坐他对面，你非坐人家后面看着，这下好了，有人捷足先登了，你就等着哭吧！” 而这两个人正是江敏和她高中同学崔岚，火车站风风火火喊她赶校车的那女孩。 秦志高眼睛看着伞外的雨雾，为了减少陌生人之间初次相见的尴尬，他随口聊道：“你住北区？” 北区是女生宿舍，从北区走，路程相对较远一些，但是有伞，淋雨的路程会减少一半。 “不，我住南区。”女孩子黑亮的眸子看着他讲话，一点也不拘谨，仿佛就是他的救世主那样施施然。 秦志高心里暗叹一声，“主动总是占上风，下次我带个大雨伞，招呼一群人陪我打伞。” “什么？南区。”秦志高猛然醒悟，“南区，不是老师家属区吗？你是老师，难怪”秦志高心想，难怪她如此镇定。 “我有那么老吗？难怪什么？我不是老师，我住我叔父家。”女孩一撩额前刘海嗔怪道。 女孩汉语口语讲得不太标准，秦志高心里揣测女孩是哪里人。 “我是从蒙古大漠过来上学的学生，校门口过马路华工分校的彩虹学院。”我叔妈非要让我住她家，不敢违命。 秦志高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徐峰请吃烧烤，郭襄说她们学校有两个大漠来的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华工学院校长杨叔子的侄女儿。 第十七章 爱在途中 “你是校长杨叔子的侄女儿。”秦志高惊讶的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肯定见过我和我叔父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我叔父跟个平凡的小老头似的，生活中特天真。”女孩很高兴有这样的叔父，而不是牛哄哄的名牌大学校长。 秦志高心中感叹了一声，是啊，有这样个名校校长的叔父，而且生活中跟平凡人还平凡，谁不羡慕。他见过校长杨叔子一面，那天下课，他和章小芹为了抄近路去演练房，所以从校园林中小路穿过，走到林中，见许多人都围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干什么，便也好奇心驱使，挤进去看热闹，原来是白蚁将一棵大树给蛀死，园林工在挖白蚁洞，那白蚁巢穴给挖出来，简直就有一个牛犊那么大，空洞密密匝匝就像马蜂窝似的。 秦志高、章小芹和围观的人都感到很怪异，秦志高还用手去摸了摸蚁巢，坚硬的像水泥一样，而且很干燥，没有一点湿润，“这里面比干燥器里面还干燥，白蚁简直就是个高级建筑师，比建筑院的教授都厉害，这要是人类掌握了这种技术，建筑地下城市，地面上都种成粮食那可以解决全人类的饥荒。” “你说得不错，这种白蚁就是杰出的建筑师，这些技术海外已经运用到了地下车站、地下商场、海底城市白蚁巢穴有透气孔、通风口、飞群孔、移植孔，白蚁体内含有铁、钴、铜、钛、锑、铬等许多矿物元素，人类最早就是发现白蚁的这种坚硬建筑，才受到启发开始从草木房子过渡到现在的混泥土房子，白蚁还是名贵的药材，可以治疗风湿、肿瘤等很多顽固性疾病。”一个瘦弱，个头不高，额头前面有些秃顶的老头补充了秦志高的话。 秦志高看他其貌不扬，懂得真多，心生敬佩，但也没把他放在心上，继续看那坚硬如铁的蚁巢，老头看了一会儿，夹着个文件包走了，这是秦志高才想起要问老头白蚁巢穴建在地下很难寻找，怎么能快速发现。有些堤坝发现时就已经晚了，丹水坝左边的库区有一年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造成不小的灾害，他扭头正要问询饱才多识的老头，却发现老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忙问身边围观人，“刚才那老头是谁啊？蛮博学多才的。” 旁边那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不认识他，他是华工大学校长杨叔子，国家物理、机械博士生导师，国家科学院院士。”这才让秦志高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杨叔子校长你不认识也不奇怪，他是一个不爱张扬的人，很少接受记者采访，上报纸。他是一个默默做事的好校长，这些年华工的排名一年一个台阶，这些超越都与他的卓越、辛勤的管理分不开的。”有人发自内心的表白，语言真诚抒情。就这样杨叔子校长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蒙古到这里来上学可真够远的。”秦志高有口无心，随意闲聊。 “是我叔妈非要要我到她身边读大学，说我父亲整天忙生意，就没有让孩子体会到家的温暖，读大学必须到武汉来读，我照顾她。所以在我填写志愿时，叔妈就亲自飞蒙古帮我选校，可惜我分数线不够，专业也不合适，最后就选在彩虹学院了。”女孩盈盈道来，眼眶里不知道是雨光还是泪光，“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去了天堂。我父亲很爱我，离开蒙古来武汉，走的时候，当过兵的父亲还掉了眼泪。”女孩也开始有些伤感。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秦志高说完将脸看向伞外那黑茫茫的雨夜，真是凄风苦雨，人生让每个人都经历心疼，快乐的时光太短，一闪而过。 “这都是幂幂之中自有天定，没什么好伤心的，我都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女孩闪亮着大眼睛，仿佛看穿他的心。 南区老师宿舍离图书馆不到两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女孩把伞让给他道：“我叫宋雪忆，大宋雪天回忆，宋雪忆。你呢？”女孩问话简洁、干脆，跟穿着、长相都有一股大气豪壮之感。秦志高一愣，忙道：“我叫秦志高，大秦志存高远，秦志高。” 女孩满意的一笑，心里暗暗喜欢这个俊美聪慧的男生，宋雪忆回头看了看楼顶那层还闪着灯光的房子，“再见，我进去了。”楼顶那房子窗前好像有个女人的身影在张望，显然是宋雪忆的叔妈在等她。 秦志高挥挥手，转身走进了黑暗中，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面还遥遥跟着的两个女生。 “看吧，那女孩绝对是个老师，热心用雨伞搭载学生一程，你就是大惊小怪。”江敏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边举伞的崔岚，嗔怪她让人虚惊一场。 “我大惊小怪，姐姐，你看清楚些，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师，肯定新入校分配来的老师，老师都看上他了，你还在磨叽，装害羞，你心里喜欢他，抓紧时间表白，等以后人家走在一起了，有你后悔的。” “你以为是买白菜啊！直接上去说我喜欢你，你犯贱，我才不呢。” 崔岚属于敢作敢为，胆大没边的女孩，中学喜欢一男生，直接表白，男孩中学毕业就去青海当兵了，她竟然偷跑到青海去见他。 “贱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拧死你。” 江敏转身就跑，崔岚在后面追，秦志高此时已走进一片雨雾里，两人待转身再看，一片的雾茫茫没了踪影，两人也急急忙忙往地质大学的后门赶去。 武汉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阴晴不定，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却烈日高照，把水汽都蒸了上来，温度一下子又飙升到了三十九度，让人感觉又湿又热，这简直是秋天要变回夏天的节奏，一个个汗流浃背，篮球场上为了迎接运动会比赛，热火朝天，一场篮球赛下来，整个人都好像被燃烧了一样。一回到寝室胖子就嚷道，身体要发馊了，得找个地方泡泡，徐峰嚷着骑车去东湖游泳，秦志高却告诫，学校明文规定禁止学生到东湖游泳，一经发现给予处分警告，并且校保卫处的时常派人去那里巡逻。 谁知胖子这么一叫嚣，除了秦志高外都支持去东湖游泳，而浣衣社也因为东区的管道破裂，不能营业，这更助长了去游泳的念头。 浣衣社赚钱后，统一都买了上届离校寄卖的六成新自行车，刚好可以骑车去兜兜风，泡泡澡，去去燥热。 秦志高把校里学生手册违规游泳的处罚给大家念了一遍，曹博、刘晓军、柴木可已经打了退堂鼓，可是徐峰却说：“他爬过西南面的喻家山，翻过山，下两个阶梯式的山丘，走过一片杉树林，就到了有堤坝的湖边，那边由于有一段路被湖水浸漫，校保安的巡逻队无法过去，我们可以在那里畅游。” 刚压下来的火腾的一下子又烧起来了，群情沸扬，大叫立马就走。 第十八章 发现女人衣服 胖子知道秦志高守规矩，便道：“这样，你等到来水了，去招呼浣衣社的生意，我们六个人去。你在家挣钱，回来我们请你吃烧烤。” “就你那狗刨还敢去东湖游泳，别逞能了，听人说东湖通着长江，常常出现很大的鱼类，小心一口吞了你。”秦志高竭力阻止，他不放心胖子他们六个人，这些人都没有去过大江大河里游过，那东湖更是深不见底，那淹死的学生有好几个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还有你‘一条柴’，你压根就不会游泳，下去就是下饺子，沉底都不会翻身。” “我这么高个子，水淹不着，我就站在浅水区里凉快，不去深水区游不就得了。”柴木可此时比柴都僵硬。 “就是，我们在浅水区游。”刘晓军大声附和，“那能有什么事？” “我们都会水，没什么事的。”章小芹、徐峰、曹博等也齐声说。 “听说过吉尼斯湖有水怪吗？”秦志高继续想办法拦阻。 “听说过，不过，不确定的事，你可别说东湖也有水怪，你就是吓唬我们，我们也不会相信。”曹博的怂人的劲又来了，不咸不淡的抵触。 “你不去，没人强迫你，你是学生会干部，我们也理解，你就别那么多教条和威吓了。”刘晓军也配合曹博一唱一和。 “东湖水怪有没有？暂且不说，但是湖里有旋涡，而且东湖里的旋涡不稳定变化多端，所以才会禁止去东湖游泳。东湖水下网状脉道丰富，它可能与长江相连，因为有时东湖周边没有下雨，而湖中央却泛出浑水，此时长江正在发洪水，显然是长江里的水倒灌进来，说明东湖与长江地下相通，时常产生了虹吸效应，下去了有时人都找不到，东湖水位周边天气没有变化，湖里的水位经常无端的升降，很危险的。”秦志高说得有模有样的，看样子不像是在诓骗他们。 “你怎么知道的，搞得你地质勘查过一般，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想阻止我们去游泳，我们不相信、我们走。”徐峰不耐烦了。 “胖子都说了，我们去你就当不知道，不会影响你这学生会干部的。”章小芹看徐峰毛了，忙劝打和。 “好吧，你们实在要去，我陪你们一起，不能置室友们性命于不顾。”秦志高见说服不了这群室友，连室长都要去游泳，只能跟去看着他们才保险。 “就是，你那学生会干部也别当了，有什么好当的，又不发钱，就你那脑子还不如多开动开动，带我们一起去发更大的财。”徐峰又笑呵呵的拥着秦志高出门，给最后离开寝室的曹博眨了下眼睛，曹博连忙把寝室门给锁紧了。“听胖子说过，丹水连着汉江，你在三百亩的丹水库里可以游一个来回，气不喘、心不跳，你比鱼都能游。”徐峰兴奋无比，拍马屁都拍上了天。 一群人疯闹着从校园的小路走进了喻家山茂密的树林子里去了。 喻家山海拔高度只有六百米，但却绵延十几里远，武汉的许多学校都建在在它的山脚下。山中树木浓密，灌木丛生，但是山间小路却纵横交错，因为每到春秋冬季爬山锻炼人很多，所以路并不难走， 秦志高一行人刚刚攀上山顶，头上的太阳酒被远方飘来的乌云遮盖住，阳光穿过云层，绽放万道金光，远方的东湖就像一块碧玉与之遥相辉映，宛若仙境。一阵大汗淋漓，一阵凉风刮过，大家无比舒爽，一齐振臂欢呼，“东湖我们来了。” “徐峰你个疯子，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么美的风景。”章小芹知道这家伙寡言少语，内心寂寞，但总藏着最美的享受。 “刚入校的两天闲着没事干，就想一个人爬爬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谁知一爬上来看，原来风景这么美，从这里沿着山脊的石台阶路，沿途还可以看见一些碉堡之类的建筑，此山曾为日本人修筑过军事防御，走两里路后再分岭往东顺山坡下行，走过笔直繁茂的杉树林，向北可以走到湖边广阔的草坪上，向南则是拦湖堤坝，堤坝后则是万亩稻田。” “那还等什么，冲吧！”胖子先行向坡下奔去，大家急忙随他向山下跑，突然，“扑地”一声，从旁边的树丛里窜出一只野兔，慌不择路才向山下逃命，众人忙去追赶野兔，兔子前腿短，后腿长，向山上跑，奔跑迅捷的狼都追不上，向山下跑，乌龟也能超越它，野兔一连跌了好几个跟头，差点给摔晕过去，眼看就要追上了，忽然，它掉头朝右边的北边跑去，众人又向北边追去，他们本来是要去左边南边那堤坝处下水游泳的，这下子一追野兔就改变了方向，一直追到那低矮的洼地，野兔往那深草丛里一窜，一下子就没了踪影。胖子气得大骂一声，大家一阵子失望，汗流浃背，也不管了，去哪游泳都行，他们来到那广阔的草坪上，看到广阔无边的东湖又时一阵子雀跃，突然，柴木可向草坪一处一指，有人在河里游泳，大家顺着他手看去，地上有几件女子的衣服，女子到东湖游泳，这也太胆大了吧！ “志高，你不是说东湖有水怪吗不会是女妖怪吧！”曹博牙尖嘴利，随时都张嘴喷人。 “哈哈哈”众人一阵子嘲笑。“东湖有美人鱼，这我相信。”章小芹常说刘晓军个孙子就喜欢和曹博演双簧，一点没错。 第十九章 移动的旋涡 众人再看那湖水已不是山顶上看得那么碧玉般，现在看起来像黑色的墨水。刚才一阵子急追野兔，谁也没有抬头看那天空，如今的天空大块乌云已经结成了厚重的黑幕，太阳被吞进乌云中一点光亮也没了，并且湖边开始起风了，风声越来越大，湖水浪花拍打着岸边越来越猛烈，像是一只巨兽就要从河底里爬上来。 谁都知道这样的天气下水游泳，那纯粹就是去找死，风推大浪源源不断的把你体力耗尽，直至坠入水下，这样的湖水有时都可以把鱼给呛死。男生伸头向湖的远方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三个黑点向岸边快速游来，越来越近，大家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前面两个女生已经接近岸了，后面那个稍远的女生却突然在原地打转游不动了。 “旋涡，漩涡……”徐峰大叫：“妈的，真有旋涡啊！”果然如秦志高所说的地下暗藏网状通道，此堵彼通的移动式旋涡，刚才都看见前面两个女生游过来都没有事，这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凭空而来的旋涡。大家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冷汗不止，游泳一下子有了冬泳的感觉，凉到了心底。 两女生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衫，秦志高一瞟之下就和看他的那个女生同时愣住了。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火车站相救后送他风铃的女孩江敏。发愣一刹那间，江敏就急忙跑上前拉住他手，“救救我同学，快救救她。” 秦志高眼望旋涡却没有丝毫犹豫，迅捷的脱下衣衫，跃入湖中飞快的向湖中旋涡中的女孩游去。 大家紧张的都不敢说话，漩涡中救人，没有高超的冷静能力，结果就是一起寻死而已。胖子不放心秦志高，也要脱衣服下水，却被章小芹和徐峰拦住，徐峰道：“你那狗刨水平，就别下去添乱了。”“就是旋涡中救人没有强大的爆发力，很难挣脱，你一身肥膘，弄不好还得救你。”章小芹也忙附和阻拦。“我相信秦志高一定行的。”徐峰坚定的目光充满了信任，给人一种冷静下来的力量。 其他人都手足无措，焦灼的看着秦志高飞快游向旋涡，终于他与女孩接近了，可是却一同随着涡流旋转，并且加快了，看来旋涡的力量越来越大，地下的网状洞吸力越来越强，如果再不挣脱，一旦爆发大的虹吸力，那人就像蚂蚁一样被卷的无影无踪。 “不要踩水，仰泳，仰泳，仰泳增大横截面积，可以减少旋涡的吸力。”秦志高大声喊道，待女孩变换了泳姿。 秦志高用蛙泳保持不被旋涡中心拉去，等到女孩仰泳旋转到身边，瞅准女孩的双脚，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把她向外一推，女孩向前一冲，脱离了旋涡，可秦志高因为反向力的作用离旋涡的中心又近了一些。胖子摇摇看见心急如焚，大叫：“志高，加油，加油”，身边的人都被感染，全都跟胖子一起高呼加油。 秦志高知道这种虹吸随着地下网状脉的破坏，网脉会合并，虹吸的力量越来越厉害，再不冲出去，只有下去上水族学校了，他心中狂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浪里白条，窜出水面，落在了旋涡边缘，然后双腿使劲一蹬，动作一气呵成，秦志高连忙向前追上女孩，女孩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使然，吃力的游着，他搭扶着女孩一起向湖边游去，岸上人一阵欢呼。 这时候，湖风已经张狂起来，而且虹吸的力量越来越强，狂风掀起一层一层的巨浪涌向湖中心，岸上人看着他们费力的游着，却都不敢下水，狂风恶水游泳水平差的直接就给按水底里了，在寝室嚷着自己游泳水平没问题的人，现在全都默然了。 突然，一阵巨浪压向他们，去势若泰山压顶，巨浪过后，人影全无，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漫长的10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有人浮起来。 胖子发疯一般地冲进湖里，大喊：“志高，志高，志高”，喊声在山谷里、湖面上回荡，徐峰、刘晓军忙跳入水中拉住他，以免他再出现意外。 江敏和另一个叫崔岚的女孩也都瘫坐在草地上嘤嘤哭泣，剩余人全都悲戚满容。 “巨浪把他们打回了旋涡，虹吸吸走了他们，呜呜”胖子疼哭不已。 天空中乌云翻腾，银蛇乱舞，暴雨即将来临，岸上人、水中人都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一般，时空仿佛凝止。 “看，看，那边有两个人影。”章小芹从小就怕闪电，刚才左边划过的一道闪电很亮，他吓得朝旁边看了一眼，不想看见左边湖水面上漂浮着两个黑点。 原来秦志高为了躲避巨浪把他们推回旋涡中去，所以带女孩潜入水中，向左侧方游去，卸去迎面而来的推压力，最后他们从侧面游上岸来。 江敏连忙站起来，冲了过去，一下子拉紧了秦志高的双手，秦志高也握住她的小手，男生一阵欢呼，胖子此时虽为金雨凤不悦，但终究高兴压倒惆怅，秦志高平安无事对雨凤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章小芹连忙把草地上那件女人衣衫拾起来递给女孩披上，女孩一抬头，章小芹才发现这女孩原来是一起吃烧烤的彩虹学校郭襄，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女孩见江敏紧攥着秦志高的手，而秦志高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心中那获生的美好瞬间又化成了懊恼，坐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都没事了吗？”崔岚忙上前去安慰，江敏见状也忙松开秦志高的手，也去劝慰，“不哭了，不哭了好妹妹” “刚才你们都游走了，也不管我。”郭襄突然抱怨起来，“还好姐妹呢！” “你说你从小在汉江边长大，水性都比我们好，所以我们拼命游才不会拖累你啊！”江敏温柔的婉言劝慰。 “哎，闹着去湖心游的是你，起风了，你让我们快游，你说你水性好殿后，怎么又抱怨起来我们了。”崔岚毛了起来。 第二十章 爱的独奏 “崔岚，别说了。”江敏大声阻止并用手臂搂着郭襄，郭襄将头靠在江敏的肩膀上，眼睛却瞟向浑身肌腱如铁的秦志高，想起刚才水中肌肤相亲，不仅满脸的红潮。秦志高正爱恋的看着江敏，见郭襄一望，忙收回目光。 徐峰将他的衣衫拿了来，他忙接过，去那边的小树林里，将内裤拧干，穿好衣衫走了出来。 曹博却开心地笑，指着远方那片低空中的白雨，道：“你其实拧不拧干底裤都一样，一会儿暴雨就过来了，一样还是个落汤鸡。”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白色的雨雾在东湖的尽头越来越清晰了，雷声已经滚到来头顶上。徐峰喊道：“大家百米冲刺，跑吧！只要上了山顶，就可以躲在小日本以往修建的碉堡里面避雨。”说完拔腿第一个先向山巅跑去，女生在中间，一行人与暴雨比速度，郭襄与旋涡搏击太久，跑了一会儿就气喘不止，连走都走动了。 “一条柴，背上她。”秦志高拍了拍柴木可的后背，柴木可曾吹牛在西藏干活的时候，他背一捆小山高的草堆，走上十几里地气都不喘一下。如今秦志高一声令下，他就想展示自己的虎力，“好，来上背。”他蹬在郭襄前面就像一匹温顺的骡子。郭襄害羞的望着秦志高，感觉就像电影红高粱的场景，江敏都快酸出水来，催促道：“赶快，别磨叽了。” 秦志高也催促道：“快点吧！大雨就要过来了，柴木可有的是力气，他与三匹骡子拔河比赛，那三匹骡子都拉不过他。” 郭襄趴在柴木可的背上，柴木可就像背了一只小鸟般轻盈地行走在云彩上。 “真的吗？他与三匹骡子比赛，三匹骡子都拉不过他。”江敏笑语盈盈，秋水中满是深情。 “骗人的，骡子多温顺的动物，会跟驴一样犟吗？别说三匹骡子，十匹骡子你也拉得动。”崔岚一顿抢白后调侃道：“喜欢上一个人，就显得弱智。你们慢慢走，情深深，雨蒙蒙，淋得越淋漓，这辈子就越不能分离。” 崔岚抢先一步跑在两人的前面，而徐峰、胖子一行人已经冲进另一个山中腹地，柴木可也走得快看不见了。郭襄不停地回头张望，愁心事又涌上心头，夹杂着恐惧，面对心仪的男生她想爱却又不敢去爱。 江敏伸手拉住秦志高的大手，秦志高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两人都放慢了脚步，准备迎接暴雨的洗礼，可是大雨滂沱仿佛是为了东湖而来的，只在东湖上空噼里啪啦的下了一阵子，便停止了，阳光刺穿乌云又冲了出来，大地又是一片灿烂的景致。 一行人终于冲到了峰顶，个个累得跟狗似的，只有喘出的气，没有呼进的气，“累死了，累死了。”胖子第一个叫道，“咦，秦志高呢？”胖子猛然发现他还没跟上来。郭襄望向崔岚，崔岚白了她一眼道：“江敏的钥匙掉在草坪上了，他们折回去找去了。” “那我也去帮忙找。”胖子扭了扭酸疼的肥腰，准备再下山去。“你去找什么？你想当电灯泡啊！”崔岚脸色冷冷的，没好气道。 “不是，那雨凤”胖子想起金雨凤，嗫嚅道，心里却暗骂，这女生这么霸道，估计将来都没有人要。 “什么雨啊！风啊！没雨了，也没风了，阳光都出来了，我们也别等他们了，先回去吧！”崔岚有心替人做美。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啥意思，“找钥匙，我看是找心吧！心丢了才对。”曹博不油不腻的来上一句。 郭襄一阵失望，敢情自己前面做的全白费了。 “我看在这山顶上吹吹风再回去，寝室那水泥房子热死人了。”郭襄不想就这么放弃，“我还得跟救命恩人道个谢呢！” “道谢，那叫拜谢。”胖子知道秦志高对这女生不感冒，看他藏在蚊帐顶上风铃，胖子的心就开始悬着，后悔在丹水火车站对金雨凤的保证，风铃预示着自己的保证也许是一句无能为力，秦志高动心了，上大学金雨凤送他的手表也都没带在手腕上，而是扔在皮箱里。 “怎么拜谢？”郭襄仿佛看见了救星，连忙追问。 “手提拜谢礼品，拜秦志高为哥，真诚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胖子一本正经的让人想笑。 “你俗不俗，现在啥年月了，还讲这个。”曹博嗤之以鼻，讥讽道，“真是老母猪上树，发神经了，亲兄弟反目的比比皆是，还结拜，不瞎扯吗？” “啥时候都得讲个仁义，”胖子反唇相讥，“个别不代表全部。” “只听说过兄弟结拜、姊妹结拜，还没听说过兄妹结拜，拜什么神，发什么誓言，胖子你大脑没被雷劈吧！”刘晓军跟曹博就是对黑白二仙，一阴一阳，一推一收，一个挖坑一个埋人，他妈的就不需要演练。 胖子一愣，自己只想搅局，还真正考虑过这些问题。 “跟兄弟、姊妹结拜是一样的，拜关帝爷，没有关帝爷，拜其它的神仙也行，然后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宣誓言，以后什么事兄妹一起抗，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不能违背誓言，否则破戒一方必受到上天的惩罚，然后歃血为盟，交换生辰贴。”章小芹喜欢看些侠义小说，照本宣科，说得很真实。 “就这么草率，你了解他妈？学期才半个多月，别羊结拜上了狼。”崔岚故意打破，因为她看得出来，秦志高喜欢江敏。 “我了解他，他不是坏人，是个正直的人。”郭襄针锋相对，郭襄知道崔岚摆明偏向江敏，刚才还说胖子别当灯泡，现在又阻止我。 “你说什么呢？谁是羊，谁是狼，刚才救人你没看见，以命相舍，能有这么善良的狼吗？”胖子没悟出崔岚的意思，反而被郭襄给误导了，他不容有人诋毁兄弟般的秦志高。 “先别管好人、坏人，喜欢就行了。可是结拜是两个人的事，一旦接受就跟孙悟空套了个紧箍咒似的，想好了再拜你愿意结，别人愿意拜吗？”章小芹一语道破。 “是啊！结拜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救了你，说句难听的话，你就是以身相许，那也得别人愿意是不？”曹博只管自己嘴快活，不管别人接受接受不了，章小芹对郭襄抱歉的一笑，骂向曹博，“他就是狗嘴里吐狗牙，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其他人一起看向出馊主意的胖子，觉得他比狗牙都不如。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冲突 “你们看我干吗？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胖子看没戏了，也只好先撤了精气神。 ”哦，对了，这结拜的事先不说，我们洗衣房缺人，你们到我们洗衣房来帮忙，计时发工资的。”章小芹给徐峰（最大的投资者）、秦志高、曹博、刘晓军、柴木可、胖子商量过，这浣衣社有女生管理更适合打理，他们只需要关注，慢慢脱离浣衣社的具体事务，看看有没有别的赚钱机会，这不，最近四个人都外事繁多，不想办法恐怕也不行。 胖子恨不得天天能看到左娟，一百个举手赞同，至于寻找商机他也没那本事。曹博、刘晓军、柴木可也不缺这份额外工资，乐于与人分享，说不定分享成功，还可以获得一场美好的爱情。 “好啊！你们真能耐，这一到学校就当起了学生老板。”郭襄兴奋的叫起来，崔岚也点头愿意。 “声音小点，这‘七喜浣衣社’是以我舅舅名义签的约，不能让学校知道。”章小芹忙制止道，猛然想到这是在峰顶，“看，我这神经兮兮的，还当是在学校里面呢！”。 郭襄满脸笑意的小声问道：“好，我明白，这洗衣房还起这么好听的名字，七喜浣衣社，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军师起的，就是这眼镜章，秦志高发现的商机，他取的名，七喜就是我们寝室六个人加上这西藏来的‘一条柴’，就是七喜，取得是七个人开门大喜之意。”曹博觉得章小芹也不是凡人，做事没有秦志高有魄力，但是出主意，一个也没傻的，所以就给他取了个新外号‘军师’。 天气又是晴空骄阳，一片灿烂，众人坐在碉堡上极目远望，东湖又归于平静，呈现出柔美之态，仿佛刚才都是一场梦幻。 此时，秦志高、江敏手牵手一起走上峰顶，抬头一看，碉堡上的人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们，忙彼此松开了手，两个人脸上都泛出红色。 一到寝室后，胖子便把秦志高喊了出去，来到园林中间的亭子里，这个时间同学都准备去食堂打饭，这里没有人来，十分安静。 “你不能吃到碗里望到锅里的。”胖子冷言冷语，话粗理不粗，他也看见秦志高和江敏手拉手漫步走上峰顶来，“金家对你们秦家不薄，金雨凤对你更是倾心倾肝，你不能见到比她更漂亮的女生就喜新厌旧。” “我原来就对你讲过，我对金雨凤一直像对亲妹妹般的亲切，我对她连拥抱都没有心跳的感觉，我怎么就吃碗里望到锅里了。”秦志高一脸的懊恼，愤愤不平。 “可是金雨凤一直都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胖子正色道，“你就是见另一个更漂亮的就喜欢另一个。”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给她说过。她是一个拼风云的人，保守，守旧，我是一个剪切风云的人，不甘于平凡的活着，要折腾，明白吗？我们不是一路人。”秦志高冷言相对，然后又道：“你不会懂的，回去吃饭吧！” “什么拼风云，剪切风云，她不是喜欢摄影，你也喜欢摄影，这不就是共同爱好，同路人吗？”胖子在后面叫嚣，秦志高头也不回的向树林外走去，“我那时业余的的。” “操，你哪是专业的？”胖子骂了句粗话，“江敏是专业的吗？” “是的，我找个女朋友就要专心去呵护，专情去爱恋。”秦志高的脚步走得更快了。 “你才跟她交往不到半天时间，你大脑是不是在东湖给灌水了。”胖子紧跟不舍，却也万般无奈，开始怒骂。 “有些人看一眼，就可以爱上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想看上一眼，你对你大哥宋远程不就是吗？”秦志高已经走出树林，冲上马路。不曾想被一辆飞快的自行车给撞上，幸亏骑车人紧急刹车，只撞了个趔趄。 “你别转移话题，我和他是观念不同，道不同不相。”胖子大声驳斥，还没说完就看见秦志高被自行车撞了，忙跑过去关心道，“没事吧，没事吧”继而扭头对骑车人大吼，“你会不会骑车，眼睛”胖子正要骂‘眼睛瞎了。’秦志高却打断他话道：“宋雪忆，你怎么来了？” 原来认识，胖子闭口不语了。 “我来看你啊。”宋雪忆温柔的一笑。 “就这方式来看我，还是免了吧！”秦志高揉了揉被撞痛的胳膊。 “没事吧，”宋雪月忙把自行车丢一边，上前用手抓住他胳膊看。 胖子本来刚才的气还没有完全消，见状，腾的火又窜上头顶，“操，这也是业余的吧！”“你”秦志高气得没话可讲。 胖子一摔脸子，也不管秦志高撞的厉害不厉害，扭头就走了。 “他啥意思？”宋雪忆见胖子一会儿对秦志高关爱倍至，一会儿对秦志高大发脾气，莫名其妙的问。 “哦，别管他，他这是饿的，胖人容易饿，一饿就上火。”秦志高淡然道，“对了，你是来拿伞的吧！看我这记性，最近比较忙，也没去图书馆，”秦志高满脸歉疚道：“还让你跑这么远来拿。” “不是来拿伞的，我是想来加入你们浣衣社的，我听郭襄说你们招兵买马。”宋雪忆一派天真浪漫，不像大漠那骄傲的公主。 “你又不缺钱？”秦志高听郭襄说过她家里已经是企业化集团，待遇就像那蒙古公主似的，秦志高满脸疑问。 “我不缺钱，可是缺乏历练，来学习经验的，不会不欢迎吧！”宋雪忆阳光满满，满目欣赏，“我就知道这是你的创意。” “欢迎，欢迎，”秦志高连忙笑答，又道：“吃饭了吗？走，我请你吃饭去。”秦志高想已经到了吃饭点，那天人家好心借伞避雨，怎么能不客气一下，秦志高不是小气人。 “好啊！都说华工食堂的饭菜不错，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草原女孩就像天边的云朵一样亮丽、高远，最主要是接地气。 宋雪忆和一桌子男生坐在一起吃饭也不拘束，笑语盈盈，满面春风，折服许多校草的仰视，纷纷低头偷窥。 饭后秦志高、徐峰领宋雪忆参观了七喜浣衣社，里面清洁干净，每个塑料箱装着烘干了折叠好的衣服，这都是胖子的女友左娟的功劳。由于考虑到洗衣房清爽芬芳的味道，至于代销那土特产的想法也就取消了。 宋雪忆见洗衣房里白墙也都彩绘成童话世界，天上星月，地上山河，人文风景，让人眼睛一亮。这是柴木可花了半个月画的，这小子在西藏把风景都给悟透了。 宋雪忆加入洗衣队伍后，徐峰却彻底失眠了，陈燕妮为了自己嫁对郎，也央求郭襄进入了浣衣社。 第二十二章 再论兄妹结拜 这年代优秀的男生越来越少了，郭襄心里认定，必须先认下这个救命恩人，而且站在陈燕妮的角度嫁对郎来看，秦志高与徐峰对比，即使徐峰有父亲雄厚的资产做后盾，但凭秦志高建立浣衣社的头脑，将来也决定会超越他。看人不能只看一尺，要看十丈，真丈夫才行。 可是去男生宿舍找秦志高又没有勇气，她只好到地质大学央求高中的姐妹。她央求崔岚，崔岚和江敏都是黄石人，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崔岚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结拜，不想做对不起好朋友江敏的事，就拒绝了。 郭襄知道江敏也喜欢秦志高，秦志高也喜欢她，如果她肯去那决计能成功。 其实，左娟对胖子所述的神仙姐姐就是江敏。 左娟、徐玉叶、郭襄、崔岚、江敏她们都是黄冈名校的高中同学，黄冈中学每年从全国各地选拔一批优等生，免费入学。她们就是那一批被入选的。江敏年龄比她们只大月份，于是被推为‘大姐大’，不是因为她貌压群芳，而是因为她的聪慧，高考分数线一下来，她们便研讨报考学校，江敏提了个建议，她们高中玩得好的六姐妹上大学，最好也选离得近的学校，姐妹还可以经常在一起不生分，选专业却不要选一样的专业，如果选一样的专业，这样将来眼界、人脉就有局限性，而选不同的专业，以后我们对感兴趣的科目还可以穿插听课，发展特长。而江敏所提的这些条件，全国只有武汉最合适，大学院校林立，而且都在武昌区分布，全建在东湖、南湖边，背靠狮子山、喻家山两大山脉，水光山色，景色秀丽。 于是，江敏和崔岚情趣相投，两人都渴望游历祖国大好河山，选择了中国地质大学，而徐玉叶和左娟为孪生姐妹，两人外貌只有部分相似而已，外人看不出来，她们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家里估计是想借政策的春风大干一场，所以让他们两姐妹，一个选择了服装设计的华工分校彩虹学院，一个选择了华工本校的经济管理。陈燕妮一直想嫁给有钱郎，那首先设计包装自己很重要，也选了服装设计，郭襄从小父母双亡，由哥哥一手带大的，哥嫂在襄阳被服厂，学个设计归去也给哥嫂长长脸，还有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无法摆脱襄阳火车上送行的那个男人，她心里一直渴望谈一次真正的恋爱，哪怕最后分开，也能给自己这辈子留个回忆，方不枉此生。 郭襄请求江敏和她一起去，但看着江敏含着的脸，知道没有希望了，刚要退宿，打消胖子出的这个主意。江敏沉默里了一会儿却又答应了，这让郭襄很惊怵，也很感动，‘大姐大’真不是凡人能做的。 江敏之所以答应郭襄，起因是心中闪现了一个念头，俗语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男人真得那么经不起诱惑吗？是被色诱战胜，还是被心灵纯美之光战胜。她想看看，如果真是这样的男人弃之也不可惜，一念之下竟然答应了，答应了不免又为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毕竟自己心仪的男生真叛逃了，心中还是会滴血的痛。 “靠，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徐峰，你家徐光头又从贵州来看你来了。”章小芹和秦志高下午没课去了演练室，演练完回来，章小芹一推寝室门看见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哇哇大叫，因为来武汉看儿子的，只有徐光头带来吃喝的东西最多。 “别老是徐光头，徐光头的叫，是你干爹，知道不？”徐峰回骂。 “是，是，是，有这样的干爹，我梦中都会笑醒的。”章小芹也不生气。 徐峰手一指道：军师章，你长四个眼睛都没看见两大美女坐那吗？原来江敏和郭襄坐在侧面，被进门口的道子挡住了，站在门口就看不见。 “江敏”秦志高看清楚了后，惊讶不已，心里七上八下，“她怎么来了，这刚和胖子和好。”待眼里看见了郭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始作俑者胖子已经把郭襄以答谢救命之恩，要拜他为兄的事告诉了他，他心里隐隐感觉这就是胖子的阳谋，搅乱那一池春水，让它黄了，胖子也真是弱智，这连江敏都看出来了，谁牵线、谁搭桥。真是张飞穿针，自己又不会缝制，纯为别人引线，到时还不知谁大眼瞪小眼呢。这答应还是不答应，全得看江敏的意思。好，我就配合着演。想到这里心里平静下来。 刚好胖子和柴木可练球也回来了，胖子一听这事，高兴地手掌拍得啪啪响，柴木可认为不妥，“不可以轻易结拜，如果违背了誓言，是要受天主的惩罚的，兄妹一定要相互照顾，不嫌不弃，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一方有难也要倾囊相救，否则必受天主惩罚。” “你个臭嘴，就不能说两人祥和昌隆的好话，什么一方有难”胖子大骂柴木可。 “我也认为结拜不结拜没啥意思。现在，那兄弟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大有人在，这结拜兄弟那还不弃之如敝屣啊！”徐峰也觉得这跟小孩子玩家家似的，太没层次了。 “这你就外了，亲兄弟那只是个血缘关系而已，没有祷告神灵，谁死谁生，听天由命，我们西藏结拜，那是要磊上三层石塔，一起跪下祷告神灵，比亲兄弟还亲，很灵验的。”柴木可表情认真，不像是玩笑话。 大家一阵子静默，郭襄心里一阵发紧，自己家里穷得只有碗可以敲响，自己从小就喜欢唱歌，连个录放机都买不起，有时唱歌，只好用碗和盘子敲打合奏，可别结拜给爱恋的人带去晦气。 郭襄一脸的失望，叹了口气，站起来，忧伤道：“算了，不结拜了，我这人命贱，别给志高哥招惹灾难。” 江敏扯了扯她白色的连衣裙角，示意她别急，先坐下来。 郭襄的退却正合秦志高意，刚要赞成，寝室冲进来一名男生，“校园演唱会导演让你现在赶紧骑车去一趟。” 第二十三章 伤心往事一 秦志高问男生导演找他什么事，男生一摸头说，“不知道，只是说让我立刻找到你，通知你马上过去。” 秦志高极不高兴道：“有这么急吗？让你风风火火的赶来。”边说边抓起一把桌上的糕点，塞那男生手里，“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过去。”那男生没挪脚，看来导演是下了死命令了，要他带秦志高一起过去。秦志高也不好再撵人，只好扭头抱歉的对江敏、郭襄道：“你们先坐着，喝水，吃东西，我骑车去半个小时就回。”又见江敏水杯里的水都喝干了，忙对胖子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照顾客人，赶紧倒水。”“好咧，你赶紧快去快回，我来招呼。”胖子忙放下手中的美食，起身去倒水，秦志高急急忙忙的跟那男生出去了。 胖子边倒水边对郭襄道：“妹妹，你别听‘一条柴’危言耸听，我家穷得都寄人篱下了，不照样和秦志高结拜兄弟。” “难怪，胖子，你是想顺便捡个妹妹，好有人送吃的吧!”章小芹绷住笑挖苦他。 “去，一边去。”胖子假怒道，继续对郭襄说，“认了这个哥，那好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胖子说这话时很认真，看得出来没有戏谑的意思。 “有什么好处，说出来我们也感受感受。”曹博通过浣衣社的事，还有秦志高忽然进入学生会，这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完成的，早就对秦志高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没有来由来结拜这样的兄弟，好在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俗语说，‘战友、牢友、室友，那是前胸贴后背的感情一辈子忘不了。’ 思绪一下子把胖子拉回到八年前的场景。 “抓住他，抓住他打死他” 一个羸弱的小男孩冲过车来车往的马路，司机一个急刹车大骂：“小杂种，你不要命了。”羸弱的小男孩，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擦拭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的窜进了一排排低矮瓦房间距形成那纵横交错的黑暗胡同里，紧接着三四个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孩子们也冲过了马路，追进了胡同。 那个小男孩就是胖子，胖子边讲边伤心的哭了起来，用胳膊去抹泪珠，徐峰忙拿过毛巾递给他，胖子更止不住泪流，一时大家都静静地等他伤心过去再讲。 “小男孩像个耗子似的专找胡同昏暗、深邃的地方钻，由于没有看清前面地上一块用来盖下水道被翻起的大石头，一个狗吃屎，磕的满脸都是鼻血，书包里的书也散了一地，小男孩顾不得伤痛，弓着身子去捡那散在地上的书，还没等捡完，后背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又重重的跌倒在地，脸上给擦掉一块皮，鲜血直流。 “小子，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竟然敢跟老师告我的状。”一个比他又高又壮的男孩，用手指恶狠狠的捣着他的头，“今天我让你知道敢告老子状的结果有多痛，你们给我狠狠的打。” 那男孩骂完，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三个男孩冲上去又是用脚踩他的背和腿、又是有手暴打他的脸和头。羸弱的小男孩痛的来回滚动躲避，情状让人惨不忍睹。 那个高壮男孩还不解恨，继续喊着‘给我狠狠的打。’ 天空飘过一片乌云，巷子里更加昏暗。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飞向群孩中一个正卖力的狂打暴踢的男孩头上，男孩被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男孩低头一看，打他的是一个黄色的书包。 众男孩忙回头看时，那高壮的男孩子已被一个个头与他们差不多高，长相英俊干练的男孩子一个旋空脚给踢翻在地。 高壮男孩气得肺炸，一骨碌爬起来，冲上前挥拳就打，英俊男孩抬手臂一挥，那高壮男孩一声惨叫，捂住胳膊痛苦蹲下身子。 三个男孩子吓得都不敢再动手，呆如木鸡般站在那里。 “上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高壮男孩大叫，两男孩畏畏缩缩刚要向前移动，却被一个猴般的男孩拦住了，他迅速跑到高壮男孩身边低声道：“鲍大壮，他叫秦志高，五（一）班班长。”“管他什么狗屁班长，他先打老子们的。”鲍大壮气得已经顾不上对那学习好同学的羡慕。“他他还是武当少年比赛的冠军，我们再来几个一起上都不够他打的。”鲍大壮一听这话，当下就泄气了，难怪刚才一脚就把自己给踢翻了，自己一伸胳膊差点断臂。 鲍大壮懊恼的看了一眼已经坐了起来，蜷缩在墙角的羸弱男孩，叫骂道：“宋远方，今天便宜了你，我就不信天天有人护着你，咱们走着瞧，惹毛了老子送你上西天，就不是送你去远方了。” 鲍大壮嘴里发着狠，心里却发着虚，领着一行人慢慢移动着要从秦志高身边走过去。 “等等，”秦志高伸手一拦，众人停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这下子连蜷缩在角落的宋远方也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紧张的攥紧双手。 鲍大壮不敢再挪动一步，膝盖发软，直想下跪，身后一个男孩忙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防身。 “他不管欠你们什么，”秦志高用手一指宋远方，继续道，“今天在这里必须有个了结。”鲍大壮紧张的看着他，只要他挥刀，也不顾上面子了，直接跪下得了。 秦志高说完，用刀在手臂上方慢慢划下，鲜血顺着手臂臂弯滴下，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就像一团炽热的烈焰，使得那些男孩子们都不敢去看。“以后你们再打他，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打残，如这血一样丧失掉。”秦志高语气冷冽，脸上寒气逼人。 男孩子们灰溜溜的忙从他身边逃窜。 秦志高摘下脖子上的红领巾把胳膊上的伤口绑紧，不让再流血，这才上前捡起自己书包，把刀塞进书包里，斜跨身上，又去把宋远方散在地上的文具和书也都捡起装进地上的书包里，也背在身上，上前扶起宋远方道：“我家就在前面胡同不远，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我家有碘酒和紫药水。” 第二十四章 伤心往事二 秦志高在武当武馆练武，所以跌打损伤是常事，家里备有碘酒、紫药水用来消毒治伤。 可是，就在这时，宋远方大叫：“鱼，鱼” 原来秦志高父亲战友金泉工作之闲暇，在丹水库钓了几条翘嘴白鱼，这翘嘴白可是淡水河里的一种名贵的野鱼，全世界也就丹水里生长这种鱼，传说尧的儿子不求上进，尧百般的诱导，依然顽劣，后来尧只好把皇位传给了能文善武的舜，以免遗害天下苍生，丹珠一气之下谋反，尧亲自将其镇压并贬到这里，尧也因伤感过度，当年就离世了，丹珠想到是自己让父亲伤心而郁，发病身亡，于是发愤图强，治理水患，获得了百姓的拥护爱戴，但是丹珠却一直愧疚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便托付手下，自己死后把尸体焚烧后撒在丹水，希望能洗清自己的耻辱，获得已死去父亲的谅解，谁知丹朱的骨灰撒入水中，却幻化了千万条这种白嘴红尾的鱼，可见丹珠对父亲的悔恨之心，让天下人食其肉，以示愧对父亲对己从前的关爱，而自己却不知好歹。 翘嘴白鱼肉质鲜嫩，香郁爽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美味，金泉心疼老战友，更喜欢秦志高这小子刻苦聪慧，让金雨凤告诉他放学了去他家里拿几条。谁知刚才混战，把鱼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去捡，却被一只又大又肥的野猫给叼走了。 秦志高忙从书包里掏出那把买来剖鱼的水果刀，却又不忍掷去杀猫，这一耽搁，猫叼着鱼窜上了院墙，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转眼就不见了。 “算了，不管它，走，去我家治伤。”秦志高重新把水果刀塞书包里，搀扶起宋远方向前面胡同走去。 来到一棵大槐树遮盖了整个胡同的门前，推开一扇锈迹斑驳的铁栅栏门，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秦志高冲三间平房喊了声。 一个齐耳短发的年轻妇女走了出来一看两个孩子伤痕累累，惊问道：“怎么回事？”语里充满了质疑和严厉。 她就是秦志高的母亲王彩云，一个本本分分的家庭妇女，靠打零工、帮别人洗洗衣服、做做家务、照顾老人来挣点钱补贴家用。 “他在胡同里被几个坏孩子打了，我带他回来擦点药。”秦志高冲母亲一笑，解释道。 “哦，你怎么也受伤了。”母亲心疼的看着儿子，“你不是武当少年比赛的冠军吗？看来武当功夫也就是花架子，不咋地。” 王彩云嘀咕着帮忙把宋远方扶到大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让秦志高进屋去拿碘酒和紫药水来，秦志高不敢说手臂上是自己划得，也不争辩武当功夫天下第一之说。连忙跑进屋里去找。 “他们为什么打你？”王彩云母爱般的关怀。 宋远方怯生生的回答道：“鲍大壮欺负女生，把癞蛤蟆偷偷装进女生的书包里，被我看见告诉了老师，他被老师处罚了才报复我。” “这个没教养的孩子。”王彩云义愤填膺。 宋远方见有人关爱支持，说话大胆了些，“他不止一次带人报复打我，我这被打都是第三次了。” “妈的”王彩云气糊涂了，脱口而出后方觉得不能在孩子面前说脏话，忙改口道：“不是，你咋不告诉你家长，找学校，找他家长说理去。” “爷爷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大哥工作忙，二哥跟我年龄差不多，还是个小儿麻痹症。”宋远方嗫嚅着，像是说出来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你父母呢？他们工作也忙吗？怎么关心孩子的。”王彩云直性子，一生气说话声就很大。 “我爸因为车祸死了，我妈妈也因爸爸突发脑溢血也一起死了。”宋远方伤心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孩子不哭”王彩云也陪着落泪。 “妈，你们怎么了？”秦志高拿着碘酒、棉签和紫药水，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没什么，没什么。”王彩云接过秦志高手中的碘酒和棉签，给宋远方边清洗伤口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宋远方。”秦志高在胡同里听那鲍大壮这么叫，忙说道。 王彩云看了他一眼继续问，“今年多大了？” “十一岁”宋远方咧了一下嘴，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碘酒清洗伤口非常痛。 “十一岁，这个子，家里营养肯定跟不上。”王彩云心疼道。 “我也十一了，你哪个月的？”秦志高在一旁插嘴， “我九月的。”宋远方答道， “我六月的比你大。”秦志高也拿棉签帮忙擦伤口边缘流下的碘酒，“上几年级？在哪个学校？” “五年级（九）班，县春风中学。”宋远方强忍住疼。 “我也在春风中学，我五（一）班，那以后我们可以放学一起，你来我们家写作业。”秦志高高兴道。 王彩云在一旁听两孩子聊天，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孩子太苦了，突然，她严肃起来道：“志高，你比他大，以后你就是他哥哥，学校里好好帮帮他，别让他再受人欺负，我明天就去找他们老师反映情况。” “妈，你不用去了，我刚才在胡同都解决好了。”秦志高见宋远方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把自己胳膊上的红领巾解下来，咬紧牙关，自己涂上碘酒，那么大个口子，一声没吭，让宋远方佩服不已。 “你都受伤了，能解决好了。”王彩云眉头一皱，不相信。 “我手臂上的伤是我自己划伤的，算是抵宋远方欠他们的。”秦志高只好把真像告诉母亲。 “宋远方根本没做错什么，你抵欠什么，这几个野孩子，我非得告诉老师。”王彩云还是觉得秦志高的解决方式不妥。 “妈，就算你找老师告状，老师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之所以在看不到人的地方打他，就是没有证据。”秦志高辩解道。 “这脸上的伤还不算证据。”王彩云不服气。 “他们可以不承认，说他自己摔的，他们不清楚。”秦志高说完把书包的作业本掏出来放桌上，又道：“妈，你就别管了，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他哥，我照顾他吗？你去忙吧，我们要做作业了。” “好，好，好，我不管，你们自己要小心。”王彩云进屋去忙家务了。 宋远方看到秦志高作业本上都是100分，心里既愧疚又羡慕。 宋远方不会的题，秦志高给他一一解答，两人做完作业，在大槐树下打弹珠玩。 第二十五章 爱心暖人 秦志高的妹妹秦志玲、弟弟秦志远也都在隔壁邻居家里玩，听见家里有客也连忙跑回家来。看着衣衫褴褛、满脸是伤的宋远方也都大吃一惊，宋远方见到着新衣的秦志玲、秦志峰自卑感油然而生，搓着手有些扭捏，秦志高则对妹妹弟弟道：“这是宋远方，以后你们就叫宋远方哥哥，我们都是好兄妹，”秦志高的妹妹弟弟很听话，乖巧的叫了一声'远方哥哥‘，宋远方感动万分，一下子就痛哭起来。 夕阳把老槐树勾勒出一幅剪影，横亘在巷子里，昭示着一天即将过去。 秦川也从市里的砖厂，拖着疲惫的身子，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秦川与金泉原是一个连队的，他是连长，金泉是指导员，两个人一起专业到丹水县（那时候还没有县改市），金泉丹水县里有人，所以直接进入了县土地局，而秦川被分到了又苦又累的砖厂任副厂长，主抓生产，妻子王彩云笑他其实也就是个带头烧窑的窑头。 后来，他们一些战友联系，分析，连长和指导员，虽然在部队上连长和指导员同级别，但连长威风，转业到地方后指导员都比连长混得好，一般连级干部都不算多大的官，转业到地方业务又不熟悉，所以在单位上先任副职历练，指导员讲究策略方式，与单位一把手配合默契，大多得到赏识，那真是如鱼得水，干得风生水起，一把手高升后自然就跟着上了，而连长一条筋，不像指导员谋略多，因此地方一把手都不怎么待见，副职长期的干下去的有不少。所以若干年后，战友们在一起一唠嗑，才知道指导员都比连长混得好，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他家。秦川现在还是窑头，而金泉已经是大权在握的‘土地爷‘了。 晚饭，王彩云留下宋远方，饭桌上有土豆烧肉、油煎豆腐、炒茄子、油炸小白鱼。 “今天怎么跟过年似的，好，日子越过越好啊！”秦川乐呵呵拿出金泉送他的二烧。 “什么过年，这不家里来了个小客人，志高的同学，主要是款待小客人。”王彩云看这瘦弱的宋远方，营养肯定不够，给他补补，于是，她就把池子里金泉有时送来那小一点的野鱼没舍得吃，养在池子里，今天一下子全给下油锅了。 “好，好，我们今天都沾了小客人的光了。”秦川夹起一条炸得焦黄的小白鱼，嚼一口，喝一口酒，去除满身的疲惫，“咦，我听老金打电话到厂里，说不是钓了几条珍贵的翘嘴白，怎么是这些餐条子小野鱼。看来，老金又在吹牛。” “人家吹，越吹越能耐了，听说都当正局长了，你踏踏实实，还是个烧窑的炮灰。”王彩云心有不满，“在部队你比他威风，到地方上他到跑你头里了。他尽搞虚的，别说上面领导还就喜欢这样的人” “个别领导，个别领导再说了他那位子，不吹能招商引资吗？这也是本事，别光看过去，人家上进的时候你看到了。”秦川忙拦住王彩云的话，“说话别瞎叨叨，注意影响，运动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说，现在日子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 “我怕啥，一个家庭妇女，况且这在我家里说，谁能把我咋的。日子是好了，可这人心却不踏实了，好攀比起来了，我就发发牢骚，不说了。吃饭！”王彩云嘴巴大咧咧的，却心细关爱，不停地给宋远方夹菜，让他多吃点，宋远方也不客气，难得遇到这么多好吃的，也顾不上说话，埋头大吃。 “爸，金叔叔不是吹牛，金叔叔让雨凤告诉我放学去她家拿鱼，结果鱼在胡同里被野猫叼走了。”秦志高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不是一个撒谎的孩子。 “野猫叼走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多香醇多金贵的鱼啊，街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秦川说完，瞪大眼睛看秦志高和宋远方，灯光下，这才看到宋远方受伤的脸，发现事有蹊跷。 秦志高把胡同打架的事讲了一遍，秦川脸上露出了英雄爹的笑容，“好，干得好，不亏是连长的儿子，见义勇为，声张正义，好儿子，鱼丢了可以再钓，情义丢了就没人情味了，来，陪爸喝一口。”秦川庄重的把酒杯递给儿子。 秦志高喝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 “哈哈哈”一家子人全乐呵起来，笑声满屋。 “这是二烧，辣吧！比高粱酒度数都高。儿子，不错，好样的。“秦川赶忙给秦志高夹了块红烧肉，秦志高吃了还是咳嗽不止。 王彩云忙端来茶水给儿子，埋怨秦川道：“把儿子喝坏了，我找你拼命。” “没事，男子汉吗？不喝点烈酒，抗击不了人生的风寒，怎么去顶天立地。”秦川几杯烈酒下肚，晕乎乎的。 吃完晚饭后，王彩云把留在厨房的一大盘子炸好的小白鱼都让宋远方带回去给他爷爷、二哥吃，宋远方端着鱼哽咽不止的哭了。 宋远方和秦志高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在一个学校，放学后秦志高喊他一起走，鲍大壮知道秦志高的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兹事，但是报复宋远方转入了暗中，宋远方不是今天书包的笔丢了，就是书被无端的撕去两页，宋远方知道是鲍大壮那伙人干的，却不敢吭声，但和秦志高一起做作业时还是被秦志高发现了，在秦志高的追问下，才知道鲍大壮为癞蛤蟆的事还在纠缠。宋志高一边为宋远方抄写后面被撕去的书页，一边想如何给鲍大壮来个狠狠的打击。 一次放学，他由于开班会很晚，一出教室就忙去找宋远方，宋远方一个人在教室里苦思冥想的做作业等他。两人一起出了校门，沿途路过一个书摊，秦志高眼尖，瞥见一个高个子学生斜对着他们站在书摊边靠门口的地方，正爱不释手的翻看着七剑下天山，这套书一共有厚厚的三本，是古龙新出的武侠小说。他也有一套，是金雨凤知道他爱看书，特地买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对这套书超喜欢，从不外借。 这个高个子他认识，是宋远方班里的，他叫王大全，一脸的横肉，一脸的麻子，是大院里的孩子，前些年父亲犯事，他母亲便与他父亲划清界线，听说她母亲还是个风云人物呢！ 第二十六章 继续故事 秦志高灵机一动，心里有了制服鲍大壮的办法了。于是他对宋远方说忘了刚才班会后，要把班会的情况汇报给班主任，班主任说好在老师办公室等他，宋远方一听，嚷着要跟他一起赶紧折回去，秦志高却拒绝了，让他先去他家做作业，他汇报完马上就回来。 宋远方信以为真，两人就分开了，秦志高见他走远了，忙转身回来，进了书摊。 第二天，课间活动，宋远方出去玩，鲍大壮指挥猴将宋远方书包里数学课本趁人不注意，撕下两页，窝憋窝憋装兜里，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偷着乐的走出教室。 宋远方在班里不受同学待见，一是因为学习差，家里穷，没人愿意跟他玩，二是没人去学校给他撑腰，所以常成了被人欺负的对象，同学看他被人欺负也懒得管。可是今天不一样了，鲍大壮们的一切，都被坐在后排假装低头看七剑下天山的大个子王大全看在眼里，他看见鲍大壮出了教室，连忙起身将自己下节课要上的数学课本，悄悄塞进了鲍大壮的书包里，压在里面书本的最下面。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摊开课本准备讲课，突然，大个子王大全站了起来。 “王大全，怎么了？有事吗？”数学老师奇怪地问道。 “老师，我数学书不见了。”王大全大声回答。 “书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放家里忘带了。”数学老师继续耐心法。 “不可能，昨天晚上做完作业，一起放书包里了。”王大全坚信的回答。 “好了，好了，你就先和同桌李志一起合看一下吧，下课后再找找。”数学老师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坐下来听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下课铃一响，数学老师夹着教案离开了教室，王大全却把教室门给堵上了，大声道：“都别出去，把书包检查检查，谁藏了我的书，赶紧给老子拿出来。”大院里的孩子都有一种威风，王大全个头又高又块，没人敢犟嘴，一个个开始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一本本放桌上让王大全看。 鲍大壮与王大全比，那就是臭鱼烂虾式的人物，王大全是大院里出了名的打架快手，他压根就看不上鲍大壮，鲍大壮班里就忌惮他，当然也连忙打开书包，检视书本，他心里没鬼自然也不害怕，轻轻松松的摆着书本，谁知，摊开最后一本书，上面写着王大全的大名。鲍大壮一下子就慌了，忙道：“王大全，你数学书怎么跑到我书包里了” 王大全铁青着脸，眼冒寒光走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教室里回荡，所有人都是一震，鲍大壮也是欺负人的人，脸上拉不下来，大骂道：“王麻子，你麻子不是麻子” 一句骂语，王大全也奇了怪了，“老子脸上不是麻子是什么？” 鲍大壮捂住五指印的脸颊，哆嗦道：“是坑人，肯定是你陷害我。”鲍大壮人不傻，继续道：“没有人敢把你的书放进我的书包里，除非是你自己。” 王大全想这小子还真是不笨，就算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承认，立即讥讽道：“你小子平时欺负人多了，遭报应也是应该的，下次再看见你欺负人，老子就不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了，而是麻子与麻子开会，找一群人坑你、收拾你。” 鲍大壮知道王大全大院里人护帮，找他打架，只有挨打的份，只好忍气吞声，自此后，鲍大壮在全班人前失去了脸面，慢慢变得老实起来，也不再惹事，宋远方也再没有遇到他的刁难。 直到有一天，宋远方无意发现王大全书桌上的七剑下天山被风吹开的扉页上写着秦志高的名字，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秦志高布下的局，他把心爱的七剑下天山整套书借给了王大全看，王大全后来也成了他们的好朋友后来王大全受七剑下天山的影响，学古代结拜兄弟，死缠着秦志高，最后，宋远方、王大全、秦志高在丹朱庙里结拜了兄弟，那年他们刚好十二岁。 胖子有声有色的讲了自己与秦志高结识的经过，众人都听得动了真情，原本气馁的郭襄重新燃起了激情，原本阻扰结拜的人也默默无语，一个高尚的人可以拯救一群卑微的人，带着他们一起高飞，结拜无可厚非。 江敏听故事听得很认真，问胖子道：“你不是有两个哥哥，为什么还要结拜兄弟呢？”江敏知道黄冈高中时，郭襄就有个亲哥，很疼她，常常去看她，但是她对这亲哥哥不冷不热的，这话也是说给郭襄听的，别为了追求，搞些冠冕堂皇的事，累不累。爱就表白，不爱就走开。 谁知道，江敏的这句话又把胖子带回了过去的场景，反正秦志高去导演那还没回来，就先说说自己家里的丑事，胖子语重心长道：“人生真得不能踏错半步，否则永远的痛。”至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认为扯淡，不扬何以扬正义、去歪风。 胖子家原来是一个很幸福很美满的家庭，父亲是个木匠，靠跟别人打些家具来挣钱养家，那年代有个手艺也不错，生活蛮过得去，也常有些零星的肉吃。胖子有个几乎一起从娘胎落草的二哥，但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胖子比他二哥晚出生十分钟，他二哥生下来右腿就很细，留下残缺，并不是大家所称的“小儿麻痹症”，胖子生下来是却肥兔似的，完整结实的很，医生解释是，两个双胚胎，一个胚胎太强大，吸收超强发育过胜，造成另一个被掠夺成残，说他二哥是被胖子赶出子宫的，胖子却待在子宫里吃饱了喝足了才想着出来。后来胖子长大了听说这事，一直很内疚，而他二哥却安慰他别听医生瞎说，这没有科学依据的。 二哥由于腿残缺的原因，上到小学四年级就不上学了，到父亲的木匠房里干杂活，那时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也能吃饱，爷爷还有点退休工资，所以胖子宋远方那时不胖但挺结实，一家人也其乐融融。 “那你们家后来怎么落如此下场？不是，对不起，我是说如此贫苦。”曹博问这话没有一点嘲讽的意思，因为他被胖子真实故事给打动了，他继续解释道：“你看你以前很壮实，后来变得哪样瘦弱，比同班同学都矮，他们打你都不敢还手。” 第二十七章 往事不堪回首 胖子继续回忆，他大哥比他大整整十岁，叫宋远程，他大哥学习成绩很不错，初中毕业就考上了地市的工业技校，毕业后分配在县里唯一一家与东风汽车配套生产东风车零部件的国营企业丹水零部件厂。一起被分去的同学，那些学习成绩比他差的都分配到了干净、明亮的机加工车间，有的还进了后勤办公室，而他大哥却由于家里一没关系，二穷送不起礼，所以被工厂劳资科分配到了又脏又累的铸造车间。 他大哥整日里干得昏天黑地，疲惫不堪，回到家里愁云满面，他恨这个又穷又没出息的家，再后来听说与车间主任女儿谈上了恋爱，结婚时父亲日夜赶工，打了一套家具送过去。那嫂子胖子总共就见过两次面。挺漂亮的，衣着高贵，是敞胸的红色毛呢，可是就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瞧不上这个穷家的一切。 后来他老丈人车间主任也通过超凡的能力当上了副厂长，胖子当时不懂事，以为超凡的能力就是像孙猴子一样变化无穷，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厂长钱道贵住院了，是他老丈人主动请缨，说老同学病了自己不去照顾，谁去照顾他都不放心，听说他还给老同学洗袜子、洗裤头，简直就是一男保姆，一下子就感动了钱道贵。说以后有他吃的一口，就绝不会饿着他。同学情深本来无可非议，可是任人唯贤钱道贵就喊成了口号。刚好，第二年由书记负责制改为厂长负责制，钱道贵成了企业一把手，而他老丈人薛友仁被提拔成了副厂长，他大哥就势升天，从车间一调度调到厂办公室，当了厂办主任，一个读工科的从此开始耍起笔杆子来，为了感恩老丈人的提拔，他常住媳妇家，而那个穷家回来的少之又少。 那年冬天，特别冷，胖子记得房顶上的瓦都冻裂了，雪水都滴进了屋里，爷爷七十大寿，父亲打电话到工厂告诉大哥，晚上回家吃饭，一起庆祝爷爷生日，爷爷更想看看那乖巧的重孙子。 冬雪飘了一层又一层，路灯上都堆得像馒头一样高，一大桌子菜摆满在大木桌上，父亲说‘爸，算了，我们吃吧！你那大孙子，大孙子媳妇工作忙，估计不回来了。’墙上陈旧的摆钟都已经敲了九下了，母亲也道：“爸，不等了，要回来早回来了。” 爷爷却固执得说，‘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胖子宋远方和他二哥宋远耕趴在桌边睡着了又被饿醒，嚷着要吃饭，爷爷见状催促父亲再去胡同口看看，父亲连伞也不打，就出门到胡同口看，谁知一出胡同口就被一辆飞驰的货车给撞飞了，当场殒命，母亲后来出去找，见此惨景，脑溢血血管爆裂也随父亲一起走了。 父母葬礼上大哥大嫂回来守孝，却被爷爷从灵堂上赶了出去，大哥没有申辩，大嫂却怒叫道，自己人过什么大寿，你们自己吃个饭不就得了，这怎么能怨他们。大哥也哭诉道，‘厂长也是昨天晚上过生日，我能离开吗？我厂办主任离开了那就得下课啊！我给父亲讲了，我不能回来的’ 爷爷明白了，父亲打开始就知道他大哥不能回来，他是怕爷爷不开心才骗他说回来，等等就会淡忘了，总比开始就说不回来高兴些 爷爷坚持让他们一家滚，不准再回来，去跟厂长吃香的喝辣的。 胖子泪光点点，他用手背擦拭了去。 …… “可是，这只是不该发生的事，你大哥已经告诉你父亲了，不能回去，那年代有个工作不容易，有个职级就更不容易了，伺候领导比伺候爹妈都亲。这也不能怨你大哥。”章小芹是个很开明的人，接着问道：“这就是你恨，所以时常只提自己只有一个哥，而没有那个哥的原因吗？” “这还不算原因，爷爷过生日的事，我和二哥也认为大哥有难处，事后，爷爷也有后悔过，不该冲动把他们全家赶出去。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的心彻底的凉了。” 回忆回到宋远方被鲍大壮第一次打掉他门牙的那次，爷爷年龄大了，两条腿麻木也走不动路，二哥宋远耕自从父母离开，木匠活也没人来加工了，他只能去外面捡破烂卖，他身有残疾就是告诉他去帮忙，那也只有挨打的份。宋远方只好去丹水零部件厂找他大哥求助，向工人阿姨打听后，才找到他家，嫂子开了门听说宋远方被打的事后，说他大哥出差了，教训他自己没本事还喜欢惹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宋远方的心就像寒冬房上的瓦，瓦凉瓦凉的，他连往回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忽然，里面传来他大哥的声音，自己没本事，还冲什么英雄，自己事自己担，活该被打死。这下连瓦凉的瓦都开裂了，还直滴鲜血。 宋远方最终抹着泪，恍恍惚惚恍的回到了家，那夜他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不想上学了，要跟二哥一起去捡破烂，二哥宋远耕却劝他道：“二哥残疾，上学也没啥用，你可不能不上学，爷爷还有我，将来还指望你出息呢！”二哥还摸着他的脸道：“以后走路注意些，别再摔了，二哥看了心疼。听二哥的，好好上学。”宋远方骗他爷爷和二哥，说他的嘴上的伤是上学路上跑快了摔的。 后来遇到了宋志高，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就连高三上半年爷爷去世，安葬都是志高爹妈帮忙安置的，大嫂还记着爷爷的恨，不许他大哥回去，大哥也刚好有个理由不回去。 “世上竟然有这样狠心的人。”章小芹简直不敢相信胖子说得这事，而且还发生在身旁的胖子身上。“打虎还靠亲兄弟，上阵还靠父子兵，这个俗语看来得慎重想想。”徐峰也是一脸的凝重。 “江湖险恶，就是因为人心难测。”曹博难得正经，“伤害你最深的人也许是你最亲近的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滚一边去，搞得跟个老学究似的，这是个别，个别……别鸡飞狗跳的扩大恶劣影响。”章小芹骂曹博抒情得有些肉麻。 “热锅终有冷豆，胖子你走运了，要不，你怎能历练如此豁达的胸怀。”刘晓军认为胖子现在很幸福。 “两个妖神，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胖子从悲伤中而走出，笑骂，“我不豁达，早投河了，就这爷爷死后，他们二人还要回来分爷爷留下的那套房子，幸好爷爷写下遗书给公证处，我和二哥一人一半，后来，我上大学，爷爷留下的那套房子卖掉的钱，二哥都给我上大学用，他说他现在在改装厂上班有工资不需要。” “总算是孪生哥哥不吃独食，还把自己那份也给弟弟当学费。”徐峰称赞，接着又好奇问，“你爷爷的房子卖了多少钱？” “三万多一点。”胖子不隐瞒直说。 “靠，这点小钱，你家大苕也要分。”武汉下面的人骂人‘不地道’统称苕，徐峰才到武汉刚听懂这个词，“嗵”刘晓军气恼的一拳砸桌上了，“是不够仗义的，别说不如异性兄弟，连有善心的外人也不如。胖子你真是遇人不淑啊！” “是遇兄不淑，”曹博纠正用语，“遇到秦志高那又咋说？” “是路遇贵人。”章小芹随口而答，他的文采是寝室里面公认最高的。“其实，最根本还是穷闹得人没心没肝。相信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精神越来越高尚。” 没人理他的远景，只看现在情况。“哎，别说秦志高真是我们的贵人，这浣衣社一下子打开了我们创业的思想，解决了生活费，要不，大家一起结拜吧！”徐峰突发奇想。 第二十八章 大姐风范 “听说结拜了兄妹，以后就不能再成为夫妻了，否则曹博也不知从那听来的，满口胡言。 “真的啊！”江敏和郭襄异口同声，随即满脸羞红。 曹博却不说话了，低头嗑瓜子，偷着乐。 “佛说宁损十座庙，也不毁一桩婚，佛都说了，哪个庙里的神还敢造次，怎么可能结拜了兄妹就不能成婚。”徐峰看了曹博一眼，知道这小子故意捉弄这两女生。 “瞎扯，宋江与阎惜娇不是头天结拜兄妹，第二天就又拜成夫妻了的。”章小芹振振有词的举例，可是这个例子举得不高明。 “那阎惜娇不是最后被宋江给杀了吗？”曹博果然马上反驳，一盆冰水浇上，“所以结拜也就是虚的”。 “你说得不对，结拜主要是彼此道义相投，共同维护道义，尽扯些违背道义的事，这得另当别论，你不想结拜，就滚一边去”徐峰辩证并骂道。 “不是，我这就是辩论。”曹博皮笑肉不笑，“没说我不结拜，我结，就是挨刀我也结，跟着大家一起发财，哪能少了我。” “辩论你个头，明天我们集体去归元寺佛前举行结拜仪式。”徐峰举手照他头拍了一巴掌。 秦志高终于回来了，一推门见气氛热热闹闹的，便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胖子跳起来道：“我们大家一起商量通过，明天周末，我们寝室与两位女生一起去归元寺结拜兄妹。” “这想法不错，谁这么有才？”秦志高面无表情。 徐峰当仁不让，“我有才吧，这想法有创意吧！” “胖子怂恿，你更上一层楼，有才也没有用，这事，我刚才问党团支部书记了。团员，党员，一律不允许搞这种不良风气，你们不是大学还想入党吗？认为这可行吗？不违背道义，不违背原则，相互帮扶，本身就是团章、党章上要求的，结拜只能算是小团伙的活动，有可能还冲击到大家的利益，好了，这事不说了”秦志高把问党团支部书记的话已传达，都蔫了。秦志高继续道：“说正事，导演刚把我叫去，说我和章小芹演唱老狼的‘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可以，但唱‘同桌的你’，得找个女生合唱，要是有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一起合唱就更好了，那样更有渲染力度。另外，自己得写首词、谱曲，别总是翻唱别人的抒情，得有自己的风采，你们都帮忙想想词。对了，江敏，你们女生那有歌唱得好的吗导演说别校的拉来联合唱也行。”秦志高希望能和江敏一起舞台演出，那才是亮瞎整个观众的眼。 江敏本就不希望他们结拜为兄妹，那样自己以后就像是个外人，一听秦志高说结拜违反组织很高兴，听秦志高问他歌唱得好的，她还是有大姐的风范，举荐不避嫌，手一指郭襄，“她就是只百灵鸟，她完全可以胜任。” 秦志高有些失望，但仍不死心，“最好有两男两女四人合唱，”又道：“好，她算一个，那还有谁会唱？” “这就不知道了。”江敏摇摇头。 “那就先定一个，再慢慢找。”秦志高无奈，接着对郭襄道，“你清唱一段，我们欣赏欣赏。” 郭襄立马站起身来，摆好身段，一扫刚才结拜不成的阴霾，一阵清音绕梁而旋，让寝室所有人顿时心旷神怡，魂魄出窍。 秦志高让章小芹骑车去彩虹学院带郭襄到西区演练室，他从章小芹眼里读出他喜欢郭襄，一个老实，一个古怪精灵，应该完美结合。可是郭襄坐在他的自行车上规规矩矩的跟淑女似的，绝不多说一句话，仿佛就是车夫与乘客的关系，搞得章小芹一紧张，差点骑到校园的水沟里，以后郭襄再也不坐他的车，宁愿走路，宁愿等秦志高十次九不遇的带她机会，坐他的自行车，一坐在秦志高的车后就跟个百灵鸟似的说不停。秦志高大多只听她讲。 秦志高问清了江敏宿舍楼寝室房号，说好等闲下来喊她一起去爬山。 真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短衫都变成了单层的夹克衫，导演带来一女孩进演练室，说是学工部部长冷梅的侄女，歌唱得特好，秦志高抬眼一看原来是宋雪忆，搭配给他们四人合唱同桌的你，另外，要秦志高自编一首词曲和这宋雪忆两人合唱，这让郭襄很不爽，其实郭襄早知道宋雪忆的歌唱得好，就是不举荐，她认为自己跟她比就像一只小鸟，太残秽了。 秦志高回寝室一说，徐峰嚷着也要加入，可是音乐方面他就是个白痴，进去能干什么？徐峰说干场务也行，那就是做杂工的，好说歹说让秦志高跟导演讲，导演想这场务多一个不多，少一个可就误事了，立马同意。这样浣衣社又少了一人，幸好有左娟、李丽玲、徐玉叶、江敏、崔岚、陈燕妮的加入，陈燕妮埋怨徐峰不该去搞什么场务，那就是一出苦力的，徐峰一回寝室，她就虚寒问冷的，可徐峰不冷不热心不在焉，但是陈燕妮也不气馁，富家子弟都这毛病，都被钱烧得自高自大了呗。 而江敏见不到秦志高心中茫然。秋雨中她和崔岚一起走在校园树林中的青石板路上。 “我说你就是心无点私，举荐谁不行，非要举荐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觊觎秦志高，你和秦志高彼此喜欢，何必中间还要夹着这宝贝。”崔岚随手揪下一片树叶，丢在风里，树叶悠悠荡荡的落在了草尖已泛黄的草坪上。 “她歌确实唱的好，又是高中姐妹，我又在场，不举荐，她心里会难受的。” “可她心里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你总是替别人想，早晚要吃大亏的。”崔岚眼看她憔悴，眼看他张皇，不忍再斥责下去，忙改口道：“他就没去找你吗？” “找了，昨晚十二点多，排练完翻学校铁门进来的，看门大爷今天看见我说‘姑娘，昨天晚上一英俊小伙子翻铁门进来找你，我把他撵出去了，这小伙子不是我们地质大学的，我不能破了这规矩。以后你们约会，早点行不？’”江敏羞涩的满脸红润。 “呵呵，别说看门大爷还真逗，这就ok了，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崔岚为自己闺蜜满脸喜悦，听江敏如此说来，那就是两个彼此心中有你我的人，别人攻势再强烈，也只能白忙乎，又一拍江敏肩膀道：“放飞心情，用心去爱，行云流水，顺其自然，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第二十九章 浣衣风波 “说得轻巧，爱一个人能轻松，轻松就不会翻铁门，轻松就不会走在秋雨，道路泥泞了。别说我的事，你那那个石磊怎么样了，考上军校了吗你买那么多书给他寄去，有用吗？”江敏一掠额前细雨淋湿的长发，关心的问道、 两人这会儿刚下课，去浣衣社值班，他们浣衣社已经有十三个人加入进来，相当于部队里一个班的人数，他们按大学课程空课编排值班，并且控制在十三个人以内，既可以保证不耽误上课，浣衣社工作时间也不耽搁，而且工资保证挣够每人的生活费和下学期的学费，待遇还是挺丰厚的，因此大家乐此不惫。 “还没考，边防军不满五年，不允许报考军校离开哨所，他也不想离开哨所，他说青海那地方，天地神秘大都在那里，那里有看不完的风景，他想好好融入一下那凄美苍凉的雪山、漫无边际的草原，还有大漠落日圆的戈壁滩。他们常帮牧民寻找跑撒的羊群，在边防巡逻虽然很辛苦，但比泡在城市里灯红酒绿充实多了，他说五年后再考虑考军校的事，书都压在箱底睡觉，这家伙就不是一个看书的料，当初，我怎么会看上他了？”崔岚一脸愁云，一阵埋怨，不过看得出来那埋怨声中带着情爱。 “怎么看上的？初中都王八对绿豆了，这都快四年了。”江敏趴在她肩头上笑道，“情窦初开，没有人生杂念，那是纯如牛乳般白的相恋，忘了谁说的了？” “现在感觉上当受骗了。”崔岚假装一声叹息。 “是受骗了，有人高考一考完就跑到青海去了，继续享受受骗的幸福吧！”江敏说完，笑的身颤，像那风雨中摇曳的清荷。 “那是他死皮赖脸的求我去青海去玩，我能不去吗？”崔岚假装一本正经的被骗，心里密甜。 “是，你是受骗者，那就去投诉呗，爱情救助协会，新成立的，专门救助你这种陷入爱情泥潭无法自拔的人。”江敏继续打趣。 “滚你的，我又不是第三者插足别人家庭，又不是中学生没成熟还爱情救助协会，你咋不说爱情消防协会呢，一起灭了，得了，两不牵挂。”崔岚心有忧伤，面现愁云。 “怎么了，吵架了”江敏忙改戏谑之态，关心问道，“哎，不考军校就不考呗，这是人家部队要求，他也没办法的事。以后再劝他考不就得了。” “不是这事，这不，前段时间负伤了。”崔岚终于扭捏的说出实情。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你就没好好说说他，怎么会受伤呢？”江敏替好姐妹一阵焦急。 “一个老乡的羊，为了吃悬崖边的嫩叶，失足掉在悬崖的下一个陡坡上，卡在石缝里，老乡自己下去救，一下子也被困在那里，他们巡逻看见了，他下去救，结果把老乡和羊子救上去后，等他爬上去的时候救援绳索在悬崖的石头上已经磨得快要断了，结果他一下子就摔在陡坡上，然后一路滚到谷底，医生说他幸亏年轻体制好，肋骨断了三根，人没事，他已经住了一个月的院，昨天打电话来说，他明天就回归哨所了。”崔岚心疼道。 “我看，你趁早跟他散了吧，大学里什么样的人物没有，你看看当兵多危险。”江敏就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他，故意这样说。 “感情这事说不上来，对一个人着了魔，就无法自拔，他的一切都吸引着你。别说是当兵的，就是捡破烂的你也一样愿意跟他捡。”崔岚一往情深的样子很萌，江敏也感染到了那种幸福的疼。 “你可别看不起当兵的，他们多醇厚，不像社会那些浑水缸的男人，爱情都快变成**了。这世上很多人都没有正正经经的爱一回，玩够了，稀泥糊涂的娶个人、嫁个人，又稀里糊涂的凑合一辈子，那该多累啊！我就是终身不嫁也不能如此苟合。”崔岚性子烈、脾气暴，可是心却热得像一团火，“我可告诉你，我是谈恋爱过来的人，遇上一个好的不容易，千万别轻易放手。那个秦志高你可得抓紧在手掌里。” “你也看好秦志高。”江敏偷偷的笑。 崔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那当然，他眼里只有你，别的女孩子从不多看分外的一眼，他是一个正直、纪律的人，这些天的接触，可以看得什么？你我看好他，是看好他的人品，你你个妖精，看我不打得你现出原形。” 江敏前面小跑，崔岚在后面追。一路气喘嘘嘘的跑到浣衣社门口，门口却围了好多人，江敏和崔岚忙挤进去看，原来一个三十多岁，体态丰满，约有姿色的女人正对着那阴阳二仙曹博、刘晓军大吵大闹，“你们这什么浣衣社，把这名贵的衣衫都洗烂了，还浣衣，多轻柔的词语啊，你们洗衣裳是不是拿棍子搅的啊！” 曹博和刘晓军上午没课、没活动来值班，这两二货平时嘴溜得比那黄莺鸟都能叫，而且两人配合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此时给哑炮似的，泡都不敢冒一个，“我们陪，我们陪，多少钱？”曹博头上都冒汗了，遇到这样的悍妇，他可是打娘胎里出来第一次遇到。 “赔钱，那行，我这衣服一千五佰元，商场买的，这修补费都得伍佰，一起赔两千块算完。”女人舌头都不打颤一下，张嘴就要吃个胖子。 曹博不敢吭声，把钱屉子拉出来数数，也才三百多一点。 “不对啊，这洗衣机里我都检查过了，也没有螺丝掉，也没有坚硬毛刺的地方，你衣服怎么会是在我们这里弄破的。”刘晓军把洗衣机都检查了一遍，但也还是没敢理直气壮起来，估计那女人开始一顿吼给吓懵了。 “我昨天交给你们还是好好的，怎么破的，只有问你们自己了。”女人冷笑，“你们不赔也行，我就到校管理处告你们。”中年妇女说完也不拿衣服，扭身要挤出人群，曹博、刘晓军当时就傻眼了，不知如何应对。 第三十章 市场人心 “赔，怎么不赔”江敏忙和颜悦色的拉住中年妇女的手，安慰道：“这个大姐，这衣服在哪个商场买的，我们买来赔你件新的就是了。” “怎么不相信我？”中年妇女杏眼一瞪，要炸出核来，“至于哪个商场买的，我忘了。” “这不摆明坑人吗？”围观的有人不平。“就是，说不定地摊上五十元一件买来的，要讹个金疙瘩。”“真无耻，缺钱花也不能这样啊？”一时间，议论纷纷。 中年妇女慌了，脸上的肌肉都紧张的跳动起来，“好了，好了，给你说，武汉商场买的，你去买吧，什么时间赔我衣服？” 崔岚忙给江敏使眼色，还伸出十指，意思这衣服谁知道是不是商场买的，让她多说些日子，好出去寻找。 “三天后来取。”江敏凛然道。 那女人忙应道：“好，三天后我来取，要是不赔，你们这生意也别做了。”说完，挤出人群走了。 江敏忙把曹博、刘晓军叫过来，低声叮嘱一番，两人也挤出了人群。 “同学们，我们这么多衣服就她一件衣服洗坏了，肯定是讹人来的，大家放心，我们一定认真为大家洗好每一件衣服。”崔岚对围观的人群承诺道，“大家散了吧！” “那个女孩长得真清纯，看着真舒服，很少在学校碰到。”一男生对另一男生低声道。 “那是洗衣房老板的女儿，你要是能追上她，你以后洗衣费都免了。”另一男生糗他。 “老板，我见过，长得跟倭瓜似的，怎么能生出这天仙般的女儿。” “她母亲肯定是绝美无比，随母像。” “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老牛粪上了。” “你缺德不缺德，侮辱老前辈哎，你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上心。” “滚，我有那么丑吗？不过，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哇，我吐，癞蛤蟆一般都很温柔，你没看见它浑身都温柔的起疙瘩了。” “滚，赶紧走，一会上课迟到了。” 江敏检查了登记簿，昨天下午送来的衣服是郭襄、陈燕妮两人签收的。肯定没有仔细检查，给人钻了孔子。 曹博和刘晓军远远跟着那中年妇女，女人走大路，他们两人走林中路，一路跟到了后勤处，那女人做贼心虚。回头望了望，见没人，便肥臀一扭进门去了。曹博、刘晓军两人对望了一眼，矮身悄悄绕过去，钻过修剪整齐的灌木，来到那一溜边靠近灌木丛的玻璃窗下，只听见有个窗户里有说话声，忙潜伏过去听墙角。 “李科，这真不是人干的事，那两个小子还真不好对付，还有那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差点让我无法自圆其说。”女人气鼓鼓的，接着是拖椅子的声音。 “怎么会差点露馅了呢？衣服都收下了，不是划了个口子，你都用浆糊给粘好了吗？遇水不就化开了，难道粘得太牢了。”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听声音大约四十多岁左右，“喝水，喝水，辛苦了。” “不是，你老婆那件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他们不赔钱，说我讹人，非问哪里买的，买来陪我。”中年女人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子水，刚才大吵大闹，又一阵子疾走，喉咙里估计干如火烧，喝完水接着继续道：“多亏我随机应变，说是武商买的，才蒙混过关，要不然我还真下不来台。” “对呀，就是在武商买的，我老婆在武商服装柜上班，去年看中那款衣服，非让我给她买，一千元买的，花了我好几个月的工资。”男的站起来，来回度着步子，“他们买新的赔，那款式，当时就是限量版，现在有钱也买不到，等他们买不到自然就会赔钱的，到时钱分你一半，我那老婆的衣服再拿去找人一缝，天衣无缝，我老婆也不知道。”男的阴测测的笑。 “你可真够损的，”女的估计是掐了一下男人手臂，男的哎哟一声，接着男的又做了个什么动作，女的也嗯啊一声，听得刘晓军、曹博心跳加速，脸红如血，曹博暗骂一句狗男女。 “不过，那些学生挣点生活费也不容易，这么干会不会遭报应。”女的担心道：“那两小子最后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掐死我。” “可怜他们，我们就得下课，到时没人可怜。没事，处长交代了，逼他们退出，我们就把洗衣价格调上去，一举盈利，处长位置保住了，我也可以升个副处长，还有年终先进，你放心，东区洗衣房收回来，我就交给你打理，少记点帐，保本就行了。”男的哈哈大笑，也许是担心笑声太大，引起人注意，把手里的茶水往窗外一倒，忙关上了窗户。 里面隐隐传来，“你好坏，哎呀，你慢点。” 茶水浇了曹博一头，曹博也不敢吭声，问候他祖宗十几遍。两人又悄悄退回到马路上，刚巧遇见一小男孩正拍着皮球，曹博一把抢了过来，朝那扇窗户狠劲砸去，“哐喳”一声，玻璃给砸碎了。 曹博、刘晓军忙伸手捂住小男孩的嘴，并按他蹲下。 窗户打开了，男的大骂：“哪个，哪个混小子，打球不长眼睛。”可是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皮球还在地上滚动。 “别出事，一会儿哥带你去商店给你买个新的，回头没人了，你再去把那旧皮球捡回来，你可以拥有两个皮球。”小男孩一听，高兴的忙点头。 曹博、刘晓军回来把情况说了，衣服肯定买不到，限量版的，就那几件，还是去年的，出去找等于大海捞针。 江敏已经让崔岚在郭襄、陈燕妮一下课就给叫到洗衣房，而且把徐玉叶也一起喊来了。回忆了经过，当时徐峰要跟秦志高、章小芹一起去做场务，陈燕妮拦住他，劝他不要去，徐峰最后被拦着急了，大声道：“他的事，让陈燕妮少操心。”陈燕妮一个下午都不高兴，坐那生闷气，所以才让那女人钻了空子。 江敏听了两人说的情况，指着桌上那件华贵的女式衣服，对徐玉叶道：“徐玉叶，你不是说你家里铺子卖的许多衣服都是你设计的吗？这衣服你能设计吗？” 第三十一影楼看客 “你想自己做，设计绝没问题。”徐玉叶把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自信道。“可是，这料子估计买不到，这衣服为了防止衣服变形，布料是纯羊毛和纤维混纺的，而且羊毛占百分之六十，这衣服绝对值那个女人说的价钱，就是赔偿费要得太高，要不是的话，赔钱比做划算。像这种料子，除了大服装厂进这货，布料经销商压根就不敢进，进了也没人买都起，就是买得起那裁缝铺也不敢下刀，因为衣服定型设备它根本买不起，做出来就是一团糟。” “你这说了半天，不是等于没说吗？”陈燕妮大失所望，忧心的埋怨道。 “不管它，先买到料子，再去汉口找服装厂，那些厂连美尔雅西服都能仿得给真的似的，也才二百元一套。”郭襄接过话道。她经常去汉口买便宜衣服，又好看，又便宜。所以很内行，“先看看这衣服铭牌是哪产的。”郭襄说完去翻衣衫领子后面的铭牌，学服装设计的最关心服装哪个厂生产，谁个设计的，因为想成为一流的服装设计师都要心里有数，有比较。 “内蒙古木红梅服装厂。”郭襄大声念道。 “咦，那宋雪忆家不就是开服装厂的吗？她家里应该也知道这料子哪里卖的有。”陈燕妮马上插话，她最大的爱好就是了解人家家庭背景。 崔岚体力最棒，就像女兵一样，有股子狠劲，她又骑自行车去西边老师家属区把宋雪忆带了过来，路上，崔岚把洗衣房发生的事跟她讲了个大概。 宋雪忆进了洗衣房，一看衣服的铭牌就乐了，“这衣服就是我家服装厂生产的，木红梅就是我妈妈的名字。这事很简单，刚好我爸这几天要来学校看我” 大家不关心她父亲过不过来看她，关键是有没有这库存的布料。 “不需要布料，这款衣服是限量版的，限量版都是服装设计和做工达到极致的，服装厂都会保留一件做标样。”宋雪忆又看了看铭牌的尺寸道，“不用担心。这种标准体型的款式是标样的首选。” 宋雪忆和江敏第一次见面，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似牡丹富贵，一个似清荷圣洁，一个穿出的衣服就像一面旗帜，一个轻施薄粉就是人间极品，两人彼此欣赏，心里早已当成好朋友，大有美人惜美人之感。 …… 季美花是一个女汉子，说干就干，一个星期后就在秦晋影楼旁把花店开了起来，人数忙不过来，她就把秦志高的妈妈王彩云也拉来入伙，教她剪花、插花、包装花束。王彩云一家庭妇女以前只知道家就是她的天地，现在在花店上班，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人一精神就年轻了，她感谢季美花让她重新年轻一回，她对季美花比亲闺女都亲。 “美花，今晚去我家吃饭” “美花，你弟弟不是说这两天要回来吗？带他到我家来玩啊！” “美花，远耕来了一起去我家做客” 亲热得都让金雨凤感到有些失落，好在每次季家客，王彩云都喊她去帮厨，不把她当外人，虽然累也高兴。 秦志高电话打了回来，说‘十一’放假就不回来了，学校要开演唱会，十一过后还要开秋季运动会，加上周六、周日五天假，来回车上都去了两天不划算，再说忙得也回不去。 王彩云在季美花的花店里忙的不亦乐乎，没在意，反倒秦川数落道：“影楼刚上婚纱外景录制项目，这十一结婚的人又多，肯定忙得要命，这小子也不知道回来帮帮忙，雨凤，你打电话给志高说影楼忙的事了吗？” “叔，我说了，可他说学校又是秋季运动会，又是十一演唱会，他是系学生会组织部长，忙得没时间回来。”金雨凤也很为难，也希望他回来，以前在一起呆着不觉得，现在快一个月见不着面，心里空荡荡的。 “真是自己的田荒着，忙乎种别家的地。”秦川抱怨道。 “秦叔，这可不能比，人家那是展现自己，你这充其量只是挣个钱。”张景在旁帮秦川打摄影灯光，开玩笑道。 秦川从部队回到地方，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将他由一块有棱有角的板砖磨砺成了一个弹力球，脾气不再跟当连长时刚硬如铁，砖厂后来倒闭差点让他要饭，要不是老战友金泉拿出钱来开当初的照相馆，那段时间，日子都不知怎么过。 “展现，没钱吃饭，你看还展现不？”秦川丧气的回了一句，继续帮人拍照。 “俗气。”李淼淼低低的诋毁老板一句。 “就是，光吃饭，没有精神食粮那也白活。”王丽也反对老板的直白。 秦川听在耳里，不说话，他知道她们没有经过苦难的日子，不理解生活的艰辛，用不着去责怪他们，责怪也没有用，等她们慢慢历练就知道了。 “志高不是在学校搞了个浣衣社，这不也没找你要钱吗？”张景打完灯光，去裁剪照片，边裁剪边闲话。 “是没找我要钱了，所以翅膀硬了，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秦川感觉孩子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 “那不是有上进心吗？这不凤姐天天念叨我们要学志高一样上进。是吧，淼淼。”张景笑道。 “张景，闭上你的嘴，我就说过一回，咋就成了我天天念叨。”金雨凤整个脸都红了。 正说话间，上楼一位男子，身材挺拔，剑眉星眼，黑亮的发丝梳向一边，身着轻纺蓝西服，风流潇洒，就像一片蓝天般清亮，不过看年纪却还有些稚气，像学生又像社会青年。围着墙上挂的婚纱照边看边评论。秦川忙着给人拍照没时间理会这样的闲人，金雨凤给张景使了个眼色，张景忙上前问道：“你好，你是来拍照的或是预订婚纱照的？” “我想拍婚纱照那也得有人和我拍啊！”男子咕噜了一句，继续看那墙上挂的婚纱照片。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张景一愣，随机笑道：“那你是来拍个人艺术照的。”心里却骂道，你拍个人艺术照，看这婚纱照有个鸟用，这些婚纱照用的都是外景，个人艺术照都挂在刚上来的楼梯间。张景的意思是，你不拍婚纱照，要是也不拍个人艺术照，那就赶紧滚，这英俊的男子惹得那李淼淼和王丽都没心给人化妆，一连瞅了好几眼，特别是李淼淼现在是他正追求的对象，这让张景很不爽。 那男子也不睃他，又看向下一幅照片，搞得张景没脾气，只得陪着盯，好让他没事赶紧走。 第三十二章 挑刺的智慧 秦晋影楼一共三层，一楼拍摄个人标准照、儿童少年照；二楼拍摄个人艺术照、情侣艺术照；三楼拍摄婚纱照室内场景。每楼都设有化妆间、试衣间。一楼设一位工作人员负责接待，影楼人员大都在二楼，洗片、修剪、包装……。只要不出外景拍摄，大部分时间都在二楼忙。 “你看，这婚纱照只有现在抒情的都没有过去回味的，也没有展望的，好像就是哄人一起过，凑合一起过的意思。这婚纱照也就是昏头杀照。”年轻男子开始挑刺起来。 张景有点毛了，心里骂道，你他妈的是谁啊？是谁不小心把你给漏出来了，到这里来指手画脚来了。王丽、李淼淼也觉得此人刺挑的得有点过分。 可是，金雨凤却听出些门道。 “啧，这外景也不咋样，遍地的花，你看，这女的手里还拿着花，真俗气，一点生气、灵气都没有，死死矗在那里不动，跟个僵尸似的。我说这谁指导的，这女的还不如穿个大红袍，拿个水瓢浇花，男的穿个喜庆点褂子锄大地也比这艺术。” “那是生活照，这是婚纱照，你懂不懂？”张景终于火了，口气不那么客气了，下一步就想动手赶人了。 “婚纱照不就是婚姻照吗？那婚姻不就是生活吗？婚姻脱离生活能过得幸福吗？”英俊男子不恼不怒。 “这是想象，你丰富一下幻想。”张景耐着性子解释。 “对了，听说你们影楼还录制婚纱了专辑，有留存吗？拿来我看看，我可以给你们提提建议。”男子越发的来劲了，好像他就是个艺术鉴赏大师。 “你谁啊！没有，那是人家的**不能留，留着的就都挂在这墙上了。”张景都快崩溃了，做服务行业的就只能是孙子，这真动手赶人，势必有一闹，那对影楼的声誉很不好。 “婚纱录制还**，那不就是结婚当天在礼堂放给大家看的吗？”男子觉得新奇。 “肖像权你明白吗？那你慢慢看，我先去忙去了。”张景终于忍耐不了他无穷无尽的追问，转身闪了。 金雨凤心想这英俊男子真厉害，一向嘴溜的张景也有怕的人，见张景夹着尾巴逃了，抿着嘴笑了。金雨凤刚才听了他说的展望很有寓意，就走上前去打招呼。秦川见这年轻男子如此，是不是心里有毛病，忙给金雨凤使眼色，可是金雨凤不知是没看见，还是装着没看见，迎了上去。 “你好，请问你刚才说婚纱照展望，如何展望？请赐教。”金雨凤彬彬有礼，大有主人风貌。 年轻男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里称赞道：“真是一只凤凰，傲然威仪，绚丽美貌。” 金雨凤脸色通红，再严肃的女孩，也喜欢别人夸她美丽，一时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秦川终于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满脸严霜的走过来道：“你说了半天婚纱照，你要是不照，就请你到别处去。” “照啊，可我没有女朋友啊！可不以预订一个拍摄，你们这有这项服务吗？”男子也不管秦川脸色变成了乌青，“这个妹妹就可以” “你个臭流氓，给我滚。”秦川抡起拳头就要打。 “哎，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打人了，”男子一闪，躲在金雨凤背后，继续道：“这有什么？我们旅游学校，女生还自愿租出去假扮别人的未婚妻一起回去过年呢，只要经过劳务公司的调查核实，付费就可以的”年轻男子还理直气壮起来。 “你，打死你个臭流氓。”秦川又追过来，却被金雨凤拦下了，回头问那男子，“你是季俊木，季美花的弟弟，上海旅游学校的。” “对啊！我姐都告诉你了，我还没有女朋友。”季俊木从她背后跳出来，又活了。 “他……季美花的弟弟，季美花她怎么会有这么个油腔滑调，非正常人的弟弟。”秦川惊道，“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租人当未婚妻，这不是欺骗吗？也不怕被人骗。”李淼淼也吃惊叫道。 “善意的欺骗，有的父母逼儿子成家，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工作，只好如此给父母安慰，给自己减压，真正租人的话，还要到居委会、派出所备案。”季俊木解释道，“这不，就有一例，有个老人快要去世了，就想看一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子平时又工作忙，一时半会去哪找媳妇，只好通过正规渠道，租一个媳妇慰藉老人安心离去。”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看来时代越变越复杂了，可人们也越来越会释放自己了，不再郁闷到底，秦川叹了口气，也是，只要不违背原则，快乐开心就好。他心里暗叹一声，不知道志高在武汉变了没变，应该也变了，原来那有学生开店赚钱的，只有找父母要的，儿子如今不再依靠自己，秦川感觉自己老了。 金雨凤还惦记刚才季俊木说的婚纱照展望，继续追问，“季俊木，婚纱录制如何展望、回忆，不就是现在状况吗？” “看过电视剧吗？”季俊木依然一副浪荡相。 “看过，”金雨凤眉头一皱，奇怪的答道。 “一个婚纱的录制要有头有尾，别光录制玩亲昵、拥抱、接吻，这多俗啊，只要是成熟的人都会玩。”季俊木语出惊人。张景、王丽、李淼淼、金雨凤心里全都蹦蹦跳。 “说重点。”金雨凤按下心跳，轻声斥道。 “好，婚纱录制就应该录制些认识前的场景，相识双方总有感动的地方吧！哎，说白了，就是王八瞪绿豆，就是两人相识记忆深刻的接触那一段日子的回忆。”季俊木见大家还没反应，其实大家都在回忆自己与自己喜欢的人在那一段深刻的接触，顾不上答话。季俊木又道，“搞得好像从来没喜欢个一个人似的。”此话一讲，王丽首先回忆完，高兴的拍手道，“我明白了，就是他又与别人不一样感动我的地方。” “对，就像我，今天来影楼，出不出众？”季俊木沾沾自喜。 “你出众，出丑还差不多。”李淼淼给他抛了个眉眼，欢快的笑着说。张景看了心里直冒汗。 “别瞎贫了，说正事。”金雨凤打断，引回正题。 第三十三章 辩论 “好，说正事。”季俊木侃侃而谈，“认识前回忆铺垫热恋，你们拍的只是热恋，热恋过后没结尾，有不久就离婚的，外遇的就是因为没有回忆过去，规划远景。所以这拍婚纱得像拍电视剧一样，化妆一下，青涩的认识、中年、老年的都给幻想出来，白头偕老，这样拍出来的才是完美的婚纱照，别拍出来的都跟卖弄风骚一样，风骚一卖弄完，后续的日子就是干仗的日子，这都不是永恒的爱情，只是冲动两魔鬼” 这话说出来，连秦川都服了，这小子的脑袋就是不一样，他这个搞了大半辈子摄影的，就从来就没研究过这事，经他这么一说，就感觉这些年婚纱摄影都是千篇一律，全世界的影楼都一样没有谁去认真研究过，也就没啥创新，其实这简单的生活，这简单的摄影最有震撼力，那卖弄风骚的图片真的很俗气。要不咋就一结完婚，扔在抽屉里谁也懒得再看，因为童话和现实两分离。 “最好让夫妻两人展望一下自己的未来，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才满意，不全是开豪车，住别墅啊！那每人也得根据能力，比如说男的下厨做一桌子好菜，两人一起看看电影，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规划出来奋斗却不夸大的理想，也免得以后相互埋怨，活得其乐融融多好。影楼留个拍摄的底子，跟踪一下，等个十年后，再邀请人家来拍个银婚纪念，再展望一下，人家也高兴，你这影楼不就生意源源不断了吗？”季俊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像是一个讲师。 “嗯嗯”金雨凤也佩服的只有点头的份。 “对了，还有你们这外景，简直就是一团糟，老季也就只会种花，我姐也就只会卖花，这外景根本就没有整出效果来。外景得是一条的风景线，恢弘、磅礴，流动，才能把人物拍出灵气”季俊木指着墙上婚纱照，连老爸、姐姐也是一顿猛批。李淼淼连忙他倒了杯水端过去，满眼都是崇拜，她眼里已经没有了张景，看看人家这学识，见识，那读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般。 季俊木的一番演说，就像一盏明灯，给他们看见了更大的商机。 “哎，季俊木，这离十一假日还远着你，你怎么就跑了回来，别是旷课吧！”金雨凤把他让到接待客户的沙发坐下，她感到他们学校真自由，想不去上学就不去，可志高学校就不一样。 “我旷什么课，我毕业了。”季俊木意气风发。 “毕业，学校都是七月毕业，你当我们没上过学吧？”王丽也挤过来插话。 “我提前毕业了，旅游学校实习，都去风景区做导游、管理，那些地方我都了解，我也不想去给别人打工，准备回家乡来发展家乡的旅游事业。”季俊木一去那顽皮作风。 “家乡搞旅游，现在市里还没有搞这行业，刚解决温饱，谁有心去玩啊，谁敢去玩啊，不存点钱，遇到事心里发慌。”秦川眉头一皱，看他这事业估计要打水漂。 “叔，听说你当过兵，那吃饭是不是都得抢在别人前面，等别人开始干了，你跟在屁股后面，那恐怕只有饿的份了。”季俊木也不怕秦川不高兴，直话直说，秦川见他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还是看这事悬，也就不在言语，干自己活去了。 “那你说这外景如何布局？”金雨凤关心的是她影楼的发展。 “这个暂时保密，老季的场景也不是不能用，我先给他出出主意，你们先凑合着用吧。等我的旅游风景区计划好了，再转移场景。”季俊木看着金雨凤的眼睛，“到时候第一个带你参观。” 金雨凤脸一红，忙别过脸去，季俊木也不再逗留，刚下火车，回家有四十多里路，得去赶车，他姐的车让宋远耕送完花又开回了山庄。 “季俊木，要不这样，晚上我把美花姐叫上，加上我们影楼的姐妹一起吃个饭，吃晚饭让张景用影楼车把你送回去。”金雨凤觉得应该感谢感谢季俊木，他的建议让她打开思想，真这样运作，那秦晋影楼就会把其它几家影楼给甩得远远的。 “那感情好，你们忙，我先去通知我姐一声，顺带指点指点我姐的花店。”季俊木大言不惭。 “这小子，有意思。”秦川也有点喜欢起来，这个百无禁忌的小子，比自己开拓能力强多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兵当傻了，自从到了地方，事事都不顺心。 谁知，季俊木回到美花山庄就和他父亲季峰大吵了一架，季峰也就一农民，因为党的政策好，才靠承包荒山种花，解决了家里的温饱，实现了对爱情的承诺。原本只打算再承包条溪流养鱼，舒心过好小日子，可是儿子的一番疯狂梦想把他彻底给吓着了。一怒在下大训儿子一顿，但也改变不了儿子的宏伟想法，而且女儿季美花、妻子王美花，还有那一直都很听话的宋远耕也都被他给洗脑了，都同意跟他一起疯。要在原有承包的五龙溪修筑堤坝、建宾馆、餐厅、修观景亭子、买游船。五龙山下，溪流边修砌花坛种上百花百草。原来那五龙溪口前面的四个原坪山种花的花山全部撤花改种油彩花、向日葵、红高粱、薰衣草，说这样才气势磅礴，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参观。可这得多大的投资啊，要是没人来游玩，那几辈子都翻不了身。恐惧、压力让季峰不敢松口。 “爸，你听我说，你和妈年青的时候有人买花吗？没有吧，后来为什么有人买呢？那是因为人们的生活水平在逐步提高了，有钱了，你当时想到承包荒山种花草，那么有见识，怎么现在在这事上就想不开了呢？”季俊木眼光里闪着狡黠，他得先给父亲戴个高帽子，好让他就范。 “老子给你直说了吧！我那时是因为手里有了点余粮，就想哄你妈高兴一回，刚好改革开放，我就试试承包个荒山，先满足对你妈的诺言，先整一年种花，因为花比草生长得快，可以抑止草的生长，相当于除草。第二年我就准备改一半的地种粮食。”季峰不上儿子当，因为这当太大了。 “那最后怎么继续种花了呢？”季俊木笑道，他见老季不受奉承，知道灌输自己的思想肯定不会成功，于是改为顺着他的思路走，慢慢让他入套。 “最后，还是你妈看这花白白枯萎了心疼，就剪了一篮子花，拿到市里去卖卖看，谁知去了一上午全给买光了，花店的老板主动找她预订，这才慢慢发展起来的。就那我还担心了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这誓言好立，兑现难之又难。”季峰摸了一把脸上紧张的汗水，感慨道。 “你看，现在搞这旅游跟你当初种花一样，肯定能发展起来，现在大城市都在抢着开发旅游资源。”季俊木顺水推竹的诱导。 “那怎么能一样，这投的是真金白银，把老子卖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再说了当初和乡上签的是承包这五龙溪养鱼，现在改变用途，估计乡上也不会同意。”季峰嘴一撇，反正就是一百个不同意，死咬着不松口。 第三十四章 季俊木的追求语录 “这钱我们可以找银行贷款。这承包合同也可以改，这么大的投资，乡上能不同意，那准是笑逐颜开，乡长提拔靠政绩，政绩靠经济发展，我这支持他经济发展，他能不同意吗？爸，你看，我们这武当山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旅游，这不假吧？”季俊木远的不说，拿近的、现成的案例来比较，更有说服力。 “那是因为有神仙，人家去拜神仙的，到你这，就看风景，那心灵能慰藉吗？再说了，那钱从银行贷款，说得轻巧，那银行就是晴天借你把伞，雨天收回去，干锦上添花的事，更干那落井下石的事，你到时要还不起，屁股一拍跑了，那狗日的银行还能有我的好。”季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行，你承包你的溪流，你一个人整，累不死你，我还是回学校去找个旅游管理的工作得了。”季俊木见父亲一百个讲不通，也毛了，口不择言起来。 “我一个人整就一个人整，反正你那方案我不同意。”季峰也火了。 季俊木回房收拾东西就要走，季美花急得喊他爸别这样，谁知季峰更火了，大怒：“让他走，我不能让他把我这个家给毁了。” “弟弟，你别走，咱们这事先不急。”季美花劝道，可是季俊木已经收拾行李走出了门。 王美花一看儿子走了，就冲季峰抹眼泪，“你就不能跟儿子好好说话，儿子走了，我也走。” “不是我不跟他好好说，你看他刚才说累死我，你也听见了。”季峰也很委屈，为这个家他操碎了心，也操白了头发。 季美花听父母争吵，只好又跑回来劝父母，他先让弟弟先住花店里，他再去找人问问改合同的事行不行，钱再想其它办法。然后开车带弟弟进了城，季美花把花店后面一间仓库腾出来让季俊木先住下来。花店迎街一大铺面，后隔两件，美花住一间，一间当仓库，季俊木住进来，那仓库里的花，只好把外面摆得满满的，车子也只好一早一晚的送花过来，否则没地儿摆放。 季美花让季季俊木和王彩云在店里招呼客人，她开车去乡上找乡领导说改合同的事，乡领导一听说要建坝、建宾馆搞旅游开发，当然大力支持了，这是建政绩惠百姓的事，这建坝、建宾馆就是给农民找活挣钱的好事，连说没问题，他们马上打报告请市里加快批示。而且资金乡上也可以出面让乡上信用社低息支持一部分。季美花高兴的把车开得飞快，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弟弟。 车刚停花店门口，她就惊呆了，花店门口扎了一个巨大的花环，上面挂着烫金大字。“金雨凤，我爱你。”季美花感到一阵眩晕，她连忙稳住身子，想去取烫金大字，可是挂的太高，她忙冲进花店，王彩云已不在店里，肯定是给气跑了，季俊木正在那给顾客扎花。 “季俊木，你这是干嘛呢？”季美花指着门口的大花环，大声道，买花顾客一听这吵架的阵势，拿上花赶紧跑了，好像没付钱偷花贼一样，因为季美花的怒火太旺了。 “我这是帮花店宣传啊！”季俊木一本正经，“不搞得醒目点，谁知道这里有个花店，你看你这地又这么小，只有轰动效应才会有轰动的效果吗？才会吸引来更多的客户吗？” “王彩云阿姨呢？”季美花都快被她气疯了。 “她回家了，说头疼不舒服，我让她先走了。”季俊木坦然道。 “季俊木，你个疯子，难怪爸不同意你搞风景区，要是同意你搞，你估计把天都敢捅个窟窿。我都告诉你金雨凤是王彩云阿姨未来的儿媳妇，你还还整这，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王彩云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不写金雨凤我爱你，难道写你季美花，那也得下面落款是宋远耕啊！”季俊木继续整花架上的花。 季美花这才明白过来，跑到花环下一看，下面落款的确是秦志高，不过，那字小的几乎看不见。 “弟，你不会对金雨凤有企图吧！”季美花两眼疑惑的看着季俊木，她简直怕了这个弟弟，别在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有，要是没有是假的，不过有人先到了，我只能等了，等到花儿也谢了也得等。姐，你看出来了。其实，我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没嫁人，公民都有追求的权利，法律我不能违背。”季俊木似笑非笑，就像那狡猾的狐狸一样。 “你糊弄了王彩云阿姨。”季美花问道，但转而一惊，王彩云阿姨是过来人，弟弟心里这点小九九难道看不出来，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王彩云可以忍受年轻人的爱慕，可是金泉的夫人钱茗荟去影楼给金雨凤送衣服，下雨的秋天凉意袭人。她看见花环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人给拆了，并说‘秦志高爱金雨凤也轮不到你来说，你算老几啊！ 季俊木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见此泼妇，也不问清是谁，大怒，“你算哪根葱，来这找啥事？我就写了，明天我找人做一个更大的花篮放这，还写上，再拆我的花篮，看我不把你手剁下来。” 花店本来就在影楼旁，这一闹腾，金雨凤一行人也出来了，金雨凤本来看见上面写‘金雨凤，我爱你‘虽然落款的秦志高字写小了点，但心里也高兴，甭管谁写的。’ “妈，你闹什么，人家这是好心。“金雨凤不高兴道。 “什么好心，这是想打你的注意，咸吃萝卜淡操心。”钱茗荟一眼明了，一口道破。 “阿姨，这是我让人写的，不是我弟弟写的。”季美花忙陪住笑脸，想先把这闹剧过去，王彩云这几天感冒了，好像倒也不是为这，这让季美花心里很疑惑。 钱茗荟不信任的看了季美花一眼，嘟嘟囔囔道:“农村人，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农村人咋了，毛爷爷还是农村人出来的呢，你能耐个啥？”季俊木虽然爱慕金雨凤，但也能任人侮辱。 季美花忙上前劝钱茗荟，“阿姨，你误会了，我弟要是真喜欢雨凤，他也不敢和你吵啊！那还不把你哄着来。” 钱茗荟一下明白过来，也是，果真喜欢女儿的男人，还不得把丈母娘巴得紧紧的，也不再吵了，扭头瞪了一眼季俊木走了。其实，她们不了解季俊木这个人的观念，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其他人按规矩来，尊老爱幼，敬兄爱弟，你敬我一尺，我才会敬你一丈，你踩我一脚，我不会默默着受，这不是他的个性，也不是每个有血性人的个性。 第三十五章 家庭会议 改革的春风越来越炽烈，原签订的林地、溪流承包100年不变，乡上承诺不变，立马请示市里，会很快批下来。至于建堤坝、修宾馆……等等，只要不制造污染、不损害水利，一切绿灯，季美花、季俊木从乡上出来，像喝了蜜一样甜，就等到上市土地局批文一到，开始筹划建设。 为此，乡上领导还亲自到季峰家里给季峰做工作，现在政策好，你又懂养殖技术，儿子又懂旅游管理。步子可以迈大一点，有困难，五龙乡全力支持。 为五龙溪的事家里召开了会议，原本不打算让宋远耕参加，可是，季俊木非要坚持他也参加，美花山庄能有今日与他辛勤耕耘离不开，自从宋远耕进入美花山庄，不仅对栽培花木有很深技术，而且对农作物的种植、水产养殖、家禽、畜牧也有很深的研究。宋远耕爱学习、身体有残疾，所以除了钻研这些，没有什么爱好，现如今简直就是一个资深的农业技术员，村子里的农民常常请教他。 “爸，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过去的地主，自己吃稻米、长工吃米糠，这是害人害己，分崩离析。”季俊木观念前潮，亲爹也不客气。 “什么稻米？什么米糠？什么地主长工？我干花山的时候，这远耕不是还没来吗？我可是把他当亲儿子待。”季峰见儿子不理解，火又上来了。 “好了，好了，这说正事，你爷俩又斗上了，美花去把远耕喊来。”王美花是家里的权杖，她一说话都不吱声了，季美花起身去喊宋远耕。 宋远耕正在看水产养殖书籍，溪水里不仅可以养石斑鱼，还可以养清水鳖，听说五龙溪建设召开家庭会议，道：“这是你们家事，我现在参加不合适吧！”季美花一拧他耳朵，“你早就是这家里一份子，赶紧的” 要说季美花嫁给宋远耕，季峰和王美花还真不愿意，女儿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是有模有样，总得找个健全的人，建立五龙溪风景区也是有这方面的打算，风景区一建起来，女儿遇到的人多了，自然有了可比性，有才识有相貌的比宋远耕强的人多了去，到时女儿也就不会再在意宋远耕了，直接逼女儿反而会起反效果，农村人心里都有个小九九。 提起五龙溪的筹资，宋远耕也想多出点力量，忙道：“我弟弟手里还有三万元，我可以跟我弟弟商量一下先拿来用。” “你弟弟上大学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季俊木一口给回绝了。 “不是，我弟跟秦志高一起在学校开了个完对，完，完衣社。”宋远耕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个名字。 大家一听这名字都怔住了。季美花嘴快，问道：“这完衣社是干什么的？” “是浣吧？”季俊木有些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洗衣房的意思？” “对，对，就是洗衣房，还是俊木聪明，这个字我只认识一半，他们那洗衣房可赚钱了，不仅可以解决生活费，还可以解决上学的学费。”宋远耕高兴的回答道。 “难怪金雨凤如此痴情，这小子可是比我胆子大多了，我那时在学校只敢卖些日记本、明星片什么的，还偷偷摸摸的挨个敲寝室门卖，这小子竟然在学校里干起实体店来了，这小子脑袋是怎么长的，他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季俊木语中满是钦佩。 “听我弟说是什么明度陈仓，暗暗修栈道，是借同学舅舅名字签合同干起来的。”宋远耕絮叨着。 “厉害，三十六计比我用得好，我们俩性格看来比较合。”季俊木竖起大拇指点赞。 “那是，人家读的可是经济管理系，你读的那就是吃喝玩乐的学校。”季美花嘲讽道。 “姐，有你这样的姐吗？老长别人威风灭自己人的志气，我现在搞这五龙溪风景区比他那浣衣社强啊！”季俊木懊恼道。 “怎么长别人志气了？我听雨凤说人家秦志高在学校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的组织部长，能弹能唱，能文能武，你在学校整个一游手好闲，你这五龙溪是比浣衣社强，你咋没说你多吃了四年的饭，人家赶明毕业后还指不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到时你可别傻眼了。想追金雨凤，你就赶紧好好的把这五龙溪风景区运作的风生水起。”季美花连刺带激地讲了一大串。 “姐，我一定把五龙溪建设成一流的风景区，让金雨凤侧目。”季俊木雄心被挑了起来，大有不战死情敌不罢休的男子豪气。 “金雨凤谁家的女孩啊？”王美花关心的问道，策划建设五龙溪的大事变成了闲谈儿女情长了。 “市土地爷的千金。季美花随口一答。 “土地爷”王美花一愣。 “哦，就是市土地局长的女儿。”季美花连忙解释，又道：“季俊木在花店搞了一个大花环，写着求爱标语，把人家妈都感动来了，”季美花削皮刺骨的讥讽，“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土地爷咋啦，我们俊木一表人才，就跟那土地庙前的旗杆一样飘扬，她还看不上我儿子，儿子好好追，妈挺你，就让她妈看看癞蛤蟆不是，看看我们俊木是怎么吃她家那天鹅肉的。”季美花一脸的不服气和愤怒，敲起锣来上纲上线。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建社五龙溪会啊！还是找媳妇会啊！”季峰气恼的打断她们的对话，瞪了季俊木一眼，暗骂，真是皇帝不急老子急。 “那投资还不得跟找媳妇一样啊！建好梧桐树，才能落凤凰。”王美花反驳道，可也觉得应该言归正传了，又道：“这些年卖花攒的钱，家里也就有个五十万元，留个五万钱周转，投个四十五万，也就这些钱了。” “妈，我的亲妈。”季美花一蹦起来抱着王美花，“你竟然存了这么多钱，难怪你头一个赞成搞五龙溪风景区，妈，你真幸福，老爸给你造一座花山表达爱意，这儿子更厉害，准备给一条三十里的风景线。妈，你才是我们心中的凤凰。” 第三十六章 吓一跳 “就你嘴甜，会哄妈开心，儿子的风景线可不是给妈的，你的风景线才是给妈的。”王美花也爱恋的搂着女儿。 两朵美花，面含春风，笑在一起。 “真有四十五万，可解决了大问题。”季峰也不管钱，没想到老婆这么能省，他也兴奋的吧嗒吧嗒的端起茶缸，感觉这喝白开水比蜜都甜。 “四十五万是不少，可是也只能够修个大坝。”季俊木抽时间去五龙溪画了个图，上面建地都标注了费用。他这才从怀里掏了出来，摊放在木桌上。 四个人头忙凑上去观看，差点撞在了一起，‘什么？得五百万，这零头都还不够。’ 刚点起的火焰，还没来得及燃烧，扑的一声就被大风给灭了。 “不是弟弟，你这拦河坝就得五十万，这条拦河坝我们就不能修矮点。”季美花不仅脑袋大了，就连舌头也大了，说话都感觉多在颤抖。 “你以为是修渠呢！拦河坝里面的水深要达到四十米。黄果树瀑布的高度六十七米，气势磅礴吧！我这人造的起码得四十米，那样飞下来的瀑布才有气势，否则谁来看啊，再说了，这四十米深水，养龙都养得住，你们说养什么它能不长？没这深度，山洪来了，那养的鱼保准都给冲得一条不剩，水深就不怕了，浑水一般在水上面，那鱼可以潜藏在坝底躲过，冬季水深也可保证鱼需要的温度。水上面我还要搞游艇，”方便让老人、小孩儿坐船游山玩水，旅游总不能光杆司令一人游吧！那都得拖家带口的才happy。”季俊木谈到这些，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侃侃而论，挥斥方遒，最后竟然站起来挥手泼墨般的描绘风景大好。 这小子学的旅游建设专业，不仅嘴溜，而且思路清晰，图纸上的每个景点的建设费用都标注清晰，运输费、材料费、人工费一项不漏，景色，最终布局在满山红叶、游船轻摇、飞瀑溅玉、百花齐放。 面对这个精心算计出来的图纸，四个人都不敢再言，宋远耕更不敢提弟弟存的那三万元钱，那就是个毛毛雨。 “弟，那银行能贷给我们这么多钱吗？”季美花从钱坑里醒过来，紧张地问，“再说了你这毛头小伙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银行看着就会打。” “银行最多能贷给我们两百万，把花山、房子抵押上应该差不多，不是嘴上有没有胡子的事，银行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亲爹都得按手印，乡上打招呼开绿灯，只是利息低一点，时间长一些。” “那还有二百五十万怎么办？”季峰刚还喝水似蜜，现在喝着的水，总感觉有一股子土腥味。 “姐，这个忙，你可以帮，远耕哥也可以帮。”季俊木眨眨眼，跟个猴子似的鬼精鬼精的笑。 “我们俩”季美花惊得张大了嘴巴，“我们俩也不像打劫银行的料啊！有啥阳谋赶紧说，姐帮你，就是帮自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你远耕哥不消说，他听我的。” “你去跟金雨凤说，让他们秦晋影楼跟我们合资建设五龙溪风景区。”季俊木呵呵一笑，笑得有点阴。 “你不会发神经吧！人家凭什么与你合资，再说了这影楼压根就是他爸金泉与秦川合资，金雨凤只算是个监工。”季美花眉头皱在一起，这下真像个葱头花。 “姐，我都找影楼的李淼淼了解过，影楼百分之七十股份都在金家，而金家的股份名字是金雨凤，那金泉是什么人？步兵连的指导员，比狐狸都精，他一干部能在这上面犯错误。以前影楼也就是个破照相馆，那时候注册的还是他们俩战友的名字，后来，金雨凤学习成绩不好，初中毕业索性就进了照相馆，然后照相馆就扩建成了影楼，这就是金泉运作的第一部，这时候影楼起名字叫秦晋影楼，把‘金’和‘晋’谐音，两家知道，别人也知道，但没言子可钻，正式用金雨凤的名字重新注了册。金泉本也是一个正直、廉洁的干部，那影楼的投资也是金泉夫妇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当兵时间长接受教育的时间就长，知道自己不能长时间参与，刚好金雨凤又喜欢秦志高，那就是金泉送给女儿的嫁妆。嫁给秦家，影楼就立即改名‘秦家影楼’，这我都了解清楚了。”季俊木像数落家底似的，一五一十的道来。 “可是金雨凤会听我的吗？你把你姐看得也恁大些了吧！”季美花嘴一撇，觉得金雨凤不会答应的。 “这不还有远耕哥吗？”季俊木用手一指那低头苦想也想不出办法的宋远耕。 “我我这脑壳想破了，也没想出啥来。”宋远耕忙摆手。 “远耕哥，不要你掏一分钱，你弟弟那钱存他那心里不慌，才可以安心学习。你技术入股，这水坝养鱼、种花都得靠你。你不是跟秦志高从小一起玩大的吗？”季俊木难得一本正经。 “我主要是我弟跟他好，我们倒也经常在一起玩。”宋远耕嗫嚅着，他不明白季俊木到底要放什么烟花。 “这也行，让你弟劝劝秦志高，让秦志高劝劝金雨凤，那影楼李淼淼说金雨凤就听秦志高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季俊木终于说出自己的阴谋。 “听到李淼淼说的吗？弟，人家金雨凤心里只有秦志高，你趁早放弃，别瞎子点灯白费蜡。”季美花直言相劝。 “你弟是轻言放弃的人吗？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那事先不谈？”季俊木不想让季美花破坏自己的心情，忙岔开话，“远耕哥，你试试，不勉强，生意合作也是要两方面有利可图的，亏钱的买卖没人会做，目的就是合作赚钱。” “好，我试试”宋远耕也不是傻子，当然不能拒绝，尤其当着季峰、王美花，要想成为季家女婿，就得有上刀山下油锅的精神头，否则人家怎么会放心把女儿嫁给你一个有残疾的人。 第三十七章 阴谋和阳谋 “那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先不忙打，我把图纸这方案印个两份，姐，你拿一份给金雨凤看，远耕哥，你那一份寄给你弟，让他转给秦志高看，这秦志高既然能在学校里办洗衣房，那眼光也不是一般，没有说服力，他也不会给金雨凤打这个电话。影楼是他家的生存依靠，冒太大风险，他是不会干的” “弟弟，你不会是以这事展示你的才华能力吧，为后面的铺垫吧！”季美花冷冷的说道，眼光里有股看穿的味道：“我总觉得你现在就不是一个农村人的心思不诚实。” “姐，我咋不是一个农村人的心思”季俊木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狡辩着。 夜已经很深了，秋虫叫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山野里格外的响亮，王美花也插不上嘴，打着呵欠道：“你们谈，要用钱的时候给我说，我去给你们取，说完离开客厅回卧房去了。”季峰也起身离开。 宋远耕也听不出来这姐弟俩打的什么哑谜，拿起季俊木给的图纸，说回房去再看看，想怎么把这件事给弟弟说，一定要让秦志高劝劝雨凤，解救五龙溪的投资问题。 客厅里只剩下季家姐弟俩。 “你这是一箭双雕，你骗得了他们，可骗不了我。”季美花眼光愈发的冷峻，“一方面你让秦志高感到你的本事，比他更远大更远光，让他心里有对金雨凤退宿的想法，还有就是这样你就跟金雨凤有正当的理由经常接触，隐形的在打击情敌的锐气，造成日久生情的假象。” “姐，你真厉害，我一点小心思，你一下子全看破了，追求没有点手段，等到排队，那不是等待无花空折枝吗？”季俊木脸上的假笑消失，恢复到真像颜色。 “你的追求语录，不是你等，等到花儿也谢了也等吗？怎么不等了，用上这下三滥的手段了。”季美花轻蔑的说道，“看来想你们这面色荣光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姐，你怎么就骂上了，我这也是喜爱之极，我说的追求语录，那是假若金雨凤深爱着秦志高，那我就等到那一天她不爱了，我还追求他。”季俊木眼睛里没有一丝假意，说得斩钉截铁。 “神经病。我看你也别搞什么五龙溪风景区了，干脆改成精神病疗养院算了。”季美花说完站起身，根本不给季俊木说话的机会，扭头就快步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土地承包合同一直没有批下来，因为土地承包合同超出了承包的规定年限，100年承包合同市里土地局第一次遇到，这得请示上级部门。 这天姐弟俩又来到了土地局。具体办事人员说都报到局长那里了，让他们去找局长问问看，并且指了指金局长的办公室。 两人朝金局长办公室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钱茗荟，金雨凤的妈妈从金泉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三人在走廊上一对面，彼此都认出来了，钱茗荟趾高气扬的，鼻子哼了一声，走得更快了。两人扭头看了她一眼背影，摇摇头，然后两人恭恭敬敬的进了金泉的办公室。 金泉一见这姐弟俩忙站起身来，和蔼可亲，一脸的慈祥，跟金雨凤很像，也是眼睛大大的，脸长长的，直鼻方腮，挺直的背脊不减当年军人身姿。 “两位有什么事吗？”金泉不认识他们，面带微笑的问道。 “金局长，您好，我们是承包五龙溪就是那百年合同的事，办事人员说这得找你签字。”季俊木直话直说。 “两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金泉边说话边忙给他们倒水，“坐，快坐。” “金局长，我来倒。”季美花忙从金泉手里拿过暖水瓶，先给金泉办公桌上的搪瓷杯子加满水，这搪瓷杯子看样子还是部队上用的那种搪瓷杯子，上面还印着为人服务的鲜红字迹。季美给弟弟倒了一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金局长礼让的沙发上，金局长也忙过来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让你们久等了，合同报到了上级市土地局里了，这两天应该就批了，这主要是签一百年的合同，我们从未遇到过，必须申请一下上级市里，一般耕地30年，草地30-50年，林地30-70年，符合条条框框的我立马就签字了。” 季俊木压根就没有认真听金泉讲土地承包的政策，四下里望了望，跟个贼似的，接着又听了听，没看见人影也没听见外面有人活动的动静，忙从斜背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上去，低声道：“金局长，这是点小意思。”金泉一看这，脸上立马就不高兴了，轻声斥道：“赶快收拾起来，年纪轻轻的就搞这，不太好，以后的路还长，做人要堂堂正正、吃点苦、受点累，也不要折了腰板。” 季俊木还想再让，金泉脸拉了下来，慈祥一下变成了严霜，“你要还是这样，那合同我看还是别签了，签了以后肯定是害了你，做人、做生意都要走正道。” 季俊木看金泉毛了，连忙将钱装回包里，脸色有些尴尬，可心里却感到金泉无比的高大。 金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隔壁办公室喊道：“小张，你过来一下。”隔壁很快过来一穿制服的年轻人，恭恭敬敬道：“金局长，您吩咐。”“你开车带他们到市里土地审批科再催催，人家这等着上马呢，就说丹水市市高官姚琳同志都亲自过问这事了，这可是五龙乡上马最大的工程，县里都排得上号的。你现在重点跟进这个项目。” 姐弟俩满心感谢的走出了土地局，这钱茗荟却又折了回来，她跟季家姐弟一碰面，趾高气扬的走不远，又疑惑的回头看这姐弟俩，看见他们进了自己丈夫的办公室。 “老金，这姐弟俩找你干嘛来了。”钱茗荟大声对金泉道。 “签土地承包合同啊！这土地庙就干这事的。”金泉心里对钱茗荟过问自己工作上的事有点不舒服，但也不想惹妻子生气，毕竟军人的心胸不那么计较。 “这姐弟俩的合同别给他们签，那男的就是影楼旁开花店的那小子，穷小子还想打雨凤的主意。”钱茗荟满脸怒气。 “有人看上我们女儿说明我们女儿优秀，美丽，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你那时候还不是有许多人追求吗，我还不是个穷小子，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的，年轻人是年轻人的事，再说了雨凤喜欢志高那跟个宝贝似的，能让人轻易追得上吗？你别多心了。”金泉和颜悦色的和稀泥。 “不是，这小子找人编很大一个花环，上面写很大的金字“金雨凤，我爱你。哦，那落款写的秦志高都看不见，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彩云老姐姐看见了心里怎么想，于是我就找人把花环给拆了。” 第三十八章 求爱失败 “你这就不对了。”金泉刚要再劝，钱茗荟火了，“你咋回事，这胳膊肘往哪拐？” “好，好，不签，你刚进来都看见了不是，我让小张把他们撵出去了吗？” 钱茗荟是看小张带他们出去的，可是态度很客气，钱茗荟疑惑的看了一眼丈夫。 “真的，他们合同不符合要求，市里不批，我也没办法，他们还要争闹，我就让小张把他们赶出去了。”金泉大手一挥，表演的很逼真。 钱茗荟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金泉回到办公桌前，嘀咕一声，“女人心眼真小，头发长见识短。”金泉知道秦晋影楼和美花山庄场景合作的事，这五龙溪要是开发出来，那对影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其实那个土地承包合同，他不是不能签，而是有意而为之，让上级部门去批示，他就少了这层嫌疑，人言可畏啊！“哎，“随机又埋怨秦志高这小子不会怜香惜玉，十一也不回来，到是在学校干得风生水起，算了，这小子从小就是个英雄本色，干事总冲在前头。还搞了个浣衣社，我十**岁的时候还在部队疯着玩，连提干都没有想到，后来还是连长看我有些能力，苦口婆心劝我要有上进心，这后来才当上了指导员，要不是现在估计在农村，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吹牛唠嗑，得过且过，就是后来有野心，那也被时光磨砺干净了现在年轻人比他们懂事早，刚才那两个年轻人身上那股子劲，他特欣赏，干别人不敢想的事，那才是大事。哎，老了，只要儿女过得幸福，就一切安好，金泉一阵子瞎想，一阵子感叹。 季俊木在土地合同没下来前，也常去花店，王彩云不咋搭理他。因为儿子的竞争对手，也喜欢不起来，虽然这小子聪明嘴甜。 季俊木面对冷眼，并没有放弃对金雨凤的追求，金雨凤心想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毕竟两家联营，租用美花山庄的场景。 直道有一天晚上，季俊木守在花店，金泉开着吉普车带秦川出去钓鱼，影楼只剩下金雨凤一个人在剪辑摄像仪影像，而前来接她的秦志玲、秦志远还在学校上自习课，季俊木站在影楼下喊金雨凤下来看东西，金雨凤被喊烦了，关掉摄像仪，下楼开门出去，只见花店前灯火辉煌，一个更大的花篮上写着一行字，“金雨凤我季俊木一定要追求你。” 天空晴朗如洗，星光点点，可是金雨凤一看，扭头就走，季俊木也不敢拦阻，默默看她离去，谁知金雨凤突然转身，季俊木以为打动了她。 “你再这样胡闹，我就取消我们影楼与美花山庄的合作，另外，你那个五龙溪风景区，我也没兴趣，我也没那个能力，告诉你，这辈子除了秦志高，我谁都不嫁。做朋友可以，做恋人你就死了这颗心，你赶快把这花篮上的字取下来，否则我立马报警处理” “可是你能保证秦志高是爱你的吗？”季俊木脸色变得灰暗，可是仍然执着不放弃，“保证秦志高在学校不会爱上别的女孩吗？四年，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你能等，我也能等”季俊木连挑拨离间都用上了。 “变不变心是他的事，挚爱着他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因为你心术不正，这种花样我压根就不喜欢。”金雨凤扭头进了影楼，关上了大门。 季俊木彻底傻了，用衣架杆取了花篮上的挂字，坐在花篮下发呆。季俊木曾没有如此的挫败感，一气之下，回到家，扛上一袋子大米就去五龙溪临时搭盖的木头房子里静思去了。 季俊木一连在木房子里躺了三天，直到季美花和宋远耕进去找他，他胡茬满腮，俨然像是一个野人。 “不是说你季俊木为人洒脱，不会为一个女人神伤吗？咋样，把自己高看了吧！”季美花看着弟弟了一圈的样子，既心恨又心疼“失恋了就失恋吧，伤心一过就没事了。” “失什么恋啊！火都没点着，就灭了，我这是失策。”季俊木自嘲，伸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怎么还不死心，想要再试试，我跟你讲过，通过和金雨凤这长时间的交道，我知道她不是一个见浪漫就动心的一般女孩子，你以为她就像你们旅游学校的小女生一样，见浪漫就飘扬，给点阳光就灿烂。她就是那种死抗的女孩，认准的事撞到南墙也要将南墙撞倒的人，别看他人长得漂亮，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犟。花庄才跟他合作时，她说怎么做就必须怎么做，否则，不拍摄都可以，可听远耕说她只有秦志高说她才不会那么犟，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季俊木听了季美花的一番话，不说放弃，也不说继续，转了话题，“姐，你们怎么来了，合同批下来了？” “没批下来，我们才不敢到这里来打搅你的清愁，诺，合同，你还是干点实事吧，美人折服英雄都是被实力折服的，不是吹牛被折服的。”季美花把合同从包里掏出来丢在他面前的小木桌上。 宋远耕则从包里掏出一些吃的来，生花生，熟鸡蛋，还有一罐子甜米酒。季俊木待在这山谷里这几天大多时间在昏睡，也没心情吃东西，也没啥东西吃，这下见到食物，才感到饿得那前胸贴后背，迫不及待的剥开那鸡蛋，一口都丢嘴里了。 “你慢点吃，别噎着。”宋远耕忙找个杯子，倒米酒汁递给他喝。 季俊木接过来一口下去就去了大半杯，不一会儿，整个脸都被酒劲给催红了，迷瞪着一双星眼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恋爱也是一场革命，既然他不喜欢我这种风格，我就换一种风格，踏实做事的作风。” 这时候，宋远耕说话了，“季俊木，我说你现在这样做不够地道，你看，秦志高和我弟好，你一方面让志高帮你说服金雨凤投资，你一方面去挖人家墙角，不是英雄作风，也不是平常人干的事。”宋远耕忍了很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顿感心里的轻松。 一阵子沉默，连季美花都感到宋远耕说话太刺，怕季俊木受不了，她担心的看着弟弟等着一阵大吵。 第三十九章 一封信的启示 结果，季俊木先并没有发火，冷冷的道：“心里没点数，我会这样去做吗？我都请影楼的李淼淼吃了好几顿饭了，李淼淼说秦志高上大学这快一个月一个电话都没往回打过，只有金雨凤打去几回，这不摆明了秦志高上大学开始躲着她吗？原来只是身在囚笼，身不由己。” “这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秦志高和金雨凤分手前，你最好别挖墙角，那不是人干的事。”宋远耕脾气来了，也是一头犟牛。 季俊木苦笑了一下道：“好，好，好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那谁说的，真正有心去爱一个人，默默看她好就可以了。从现在开始，我专心做事，我等，等到花儿也谢了，我也等。” “好了，你们也别争论这事了，我们说这资金的事，金雨凤说她只是租用我们场景，这其它的事她不感兴趣。”季美花皱着眉头看季俊木，季俊木没表情，她又扭头对宋远耕道：“远耕，你弟跟秦志高那咋说的？他帮不帮这个忙，不帮就算了，毕竟他还是半个寄生者。”季俊木噼里啪啦的，做事爽快利落。 “我弟给他讲了，他说目前个人旅游还是个冷门，不比名胜古迹，神庙仙观，慕名而去的都是祈福保佑的，你这旅游只是休闲，有一部分客户，大多会是企业带头人，政界的领导，闲暇有车，平民百姓恐怕难如愿，要想客户满园，还任重道远，首先必须有公路到景区入口，保证旅游者观赏风景区的充裕时间，旅游者才会多，这就必须有一辆专用客车来回接送乘客才可以，但这也要看情况，旅游是闲散，不似赶集，毕竟县市旅游区去一次也就看够了风景，目前重要的是垂钓、养殖、娱乐、宣传来慢慢带动”宋远耕一言不拉的念他弟弟寄回来的信。 季俊木耸起两个招风耳，听得两眼发直，季美花却听得不耐烦，打断道：“后来怎么说，跟金雨凤打电话说了入股的事了吗？投资投资怎么说的？” “说了，我弟信上说投资是金家的事，秦家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没有话语权，这么大的投资不是他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所能乱言投资的，应该是季家和金家双方坐下来谈，摆出收益前景，风险如何避免，打动合伙人才可成功。”宋远耕又念了一通才停下来。 “没了，”季美花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没了，不信，你看”远耕把信递给了她，季美花又默念了一遍，急了，“就这，这劝金雨凤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就是一个满口的秀才，夸夸其谈啊！” “姐，你不懂。”季俊木拦下季美花的话，眼中闪烁着光芒，“这秦志高还真是个人才，这一通分析，比我这学旅游专业的还专业。” “光分析有啥用，没投资都是白搭，我们这土地合同刚签下来，就得谢幕了。”季美花气得把信扔还给了宋远耕，“也就只能开个浣衣社的本事而已。” 宋远耕捡起信折好，倍感珍惜的装进内衣兜里。 “这女人就是遇到感情的事敏感，遇到正经工作上的事情就不开窍了。人家信里面全都给咱们指路了。”季俊木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明天我就联系人开工，他妈的，难怪金雨凤死活要嫁他，我这是遇到个强力竞争对手了，背水一战啊！” “你又来了，”宋远耕瞪了他一眼，“不是等吗？等到花儿也谢了也要等吗？” “远耕哥，我说的你别生气啊！这信里秦志高把金家和秦家分得很清，看问题看脉络，简单点说就是看心，比如心脏有问题，那肯定是看血管有没有堵塞的问题” “我看你心脏都有毛病。”宋远耕瞪着眼藐视他。 “好了，好了，我等，等到花儿也谢了我也等，谁让这是我的爱情语录呢，感情上的事先别说来。言归正传，谈正事，明天先找人把公路到山谷入口的这段路修起来。”季俊木边说边走出木屋，从这里可以看见落差四十多米的山谷。 “市公路进到山谷口有五里路，原来只有一条小路，修成车进去的路，有些地方得修整开挖，这不难，让父亲召集村上的劳动力先平出来，给公路段领导搞几瓶好酒，让压路机压瓷实了，铺上水泥。可是这大坝怎么修” “你不是说这四十五万修坝都不够吗，怎么大坝也要开始修？”季美花质疑，宋远耕也纳闷，跟季美花一起走出木屋，外面的阳光把满山的红叶照得红亮，像血珊瑚一样发出诱人的光泽。 “先修10米高。” “不是要修跟黄果树瀑布一样的惊世高度吗？” “以后再加，跟丹水大坝一样，以后可以再加高。” “那光修个坝养鱼？” “先买几条游船，建一层楼宾馆。” “那还找秦晋影楼合资吗？” “找，让他们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季家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远耕哥占百分之五的技术入股，剩余百分之五等以后奖励有贡献的员工，这风景线得季家说了算。”季俊木回答的铿锵有力，看样子没钱也能胸有成竹。 宋远耕听到这里，他可不愿意白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技术有技术的工资，他蹲在地上，捡起个石块画地，算起帐来，很快算完，他站起身道：“这样，我也投十万，这些年我也存了七万元钱，本来打算娶媳妇用的，”宋远耕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似的，“我弟那三万我也借来先用，他存银行那利息连买双鞋都不够，我过年给他买一套西服和皮鞋，他心里一直渴望穿上。” “你娶媳妇的私房钱留着呗，万一砸锅了，你到哪找媳妇啊！”季美花打趣他，“心眼还真多，还说你老实，看来得我慎重考虑。” “我我”宋远耕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姐，你别打趣远耕哥了，他娶谁都得下聘礼，这是规矩，爹娘可从来未说嫁你不要聘礼吧！”季俊木喜欢宋远耕的老实、耿直，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姐夫。 “季俊木，你”这下季美花的脸比枫叶还红。 “你什么？谁看不出来啊！爸妈不点破，那是免得女儿着急嫁出去，要不要我帮你们点破啊！” 第四十章 山里人的苦 “季俊木，我撕你的嘴。”“哈哈哈”姐弟俩玩笑追逐，像小时候一样亲昵，大山中传来愉快的欢笑声，宋远耕也看着乐呵。 修路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农村人只要给钱，有的是力气。 季家、秦家、金家三家也正式坐下来谈论合资的事情。谈判在秦晋影楼，秦晋影楼有金泉、秦川、金雨凤三个参加，季家则是季俊木、季美花、宋远耕参加。 金泉看到季俊木土地承包合同的规划，早算到会有合资这事，因为他了解季峰目前的实力是吃不下这块大肉，纯粹的贷款肯定会压垮他，必须要找人合资，而季家首先应该会考虑到与其合作的秦晋影楼，要不是他也不会把土地承包合同上报到上面去签字避嫌，就是防备这后事的发生，但是秦晋影楼也不能先提出来，以免推在前端，出资大额，旅游前景不明朗，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投入小而且可以阻止一旦风景区火爆，季俊木因为价格问题难免会起跟别的影楼合作的念头。姜是老的辣，狡猾的都是老狐狸。 合资谈判在影楼的三楼，季俊木开门见山，“秦晋影楼出四十万来，应该是个小问题，建这条风景线，可是把秦晋影楼的知名度提高许多，婚纱外景得天独厚，估计丹水市从此后没有哪家影楼可以比得过，这样影楼的效益就起来了，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而季家则是把全部的身价性命都搭上了，这点你们放心，一定会用心去好好经营的。” “的确如此，年轻人胆量过人，定有大为，我作为雨凤的父亲、秦川的战友是被邀请而来的，我认为这是可行的，老战友、雨凤你们俩决定。”金泉一番夸赞，一番推让，其实在座的都明白他才是起关键性作用，季俊木心里暗暗的骂他个老狐狸。 金雨凤打电话去学校询问秦志高的意见，秦志高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分析与季俊木也是一样的。 秦川也认为美花山庄的外景改变了影楼以前的艰难经营状况，既然两人都说好，他肯定说好。 而且秦晋影楼的股权也如李淼淼所言，金家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合资协议书上也只有金雨凤签字才能生效，秦川的签字只是附属而已。 这四十万对秦晋影楼如今来说已不是什么大额巨款了，第二天，钱就从银行化到了五龙溪风景区的财务账上。 代表秦晋影楼投资人行使五龙溪风景区行使权力的人，金雨凤便委托宋远耕全权代理，秦川、金泉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也信任他、 工程一开始，美花山庄就由季峰和王美花打理，花店则是季美花打理，季俊木和宋远耕两人就在五龙溪忙乎，两人一会儿在谷底布置景点，一会儿登山顶规划。宋远耕到美花山庄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五龙溪的每一处都曾跟季峰查探过，整条溪沟三十里长，山里野花很多，美花山庄的花草卖得旺，大都是从山涧挖回去栽种培育的，根茎精神灵巧，不似那种市场上的花草，肥壮看上去很蠢，没有花的灵气和香郁，宋远耕培育的野百合，花市上是供不应求。 两人走累了，在山顶歇息，季俊木刚开始只是粗略的观看了一下，如今坐在山顶看到山对面一片树林红灿灿的，约莫着是果实类的，但太远看不清就问宋远耕，宋远耕道，那是一片野柿林，喏，你看那边，宋远耕手又指向柿林很远的上水方向一片黄绿色的地方，那些都是野栗子林，刚才我们进来是看见几个农民出去，他们肩上扛的袋子里都是从这山上采摘的栗子 “这以后不能让他们采了，这都是我承包的林区，三十里要建个界山石。”季俊木眉头拧在一起，“采摘也只能是游客采摘，按市面价卖给他们，不然，我喝西北风去啊，再说这游客来了，看见也不好，风景区里怎么能任人采摘呢！” “告示我已经打出去了，可是这些人还跟没看见一样，是得想办法不能让他们乱来。”宋远耕也头疼，想了想也想不出好办法，望着那片野生果园发呆。 “哎，用铁丝网围起来，”季俊木突发奇想。 “那要花多少钱，远远超出卖这野果的钱了，你看那山连着山，你怎么围，山脉是从秦岭过来，连着神农架，我还记得以前过来的时候还看见这山上有猴子，后来估计人与其争野果，都被赶跑了。” “吆喝”季俊木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把宋远耕吓了一大跳，眼巴巴的看着他发神经，心里想就是看见母猴子也不该这样兴奋啊！总不会幻想金雨凤爬树上摘柿子吧！你就疯吧，宋远耕也懒得问他兴奋什么，低头从口袋里拿出烙饼咬了一口，喝口塑料杯子灌的山泉水，也随手丢给了季俊木一张烙饼。 季俊木顾不上吃饼，蹲下身子对宋远耕道：“我们把那边林子啊用网拦起来养几十只猴子，里面给它们垒个山洞当公寓。等养熟了放到山林中去，孩子们都喜欢猴子，到时候大人们都会带小孩来看。” “是啊！”宋远耕一口饼卡在嘴里，“好办法，好办法，对，我们再在山坡上种上猴子爱吃的东西，花生、番薯、土豆、葡萄”他们就会长期在这里生存下来了。” “远耕哥，你说这山里还有什么？”季俊木兴趣来了，山里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他都想了解。 “有的多了，野兔、野鸡、果子狸、野猪、还出现过狼，据你爸说也出现过熊，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现在也说不准，这山连着山，指不定那天从神农架过来头熊来转转也不是没有可能。”宋远耕也信口开河起来。 “不是吧，还有狼与熊。那几天我睡木屋，连门都没插上呢？”季俊木感觉身上一阵阵冷汗，心里暗骂，老子差点就为殉情而亡。 第四十一章 挖龙根 “那以前你和我爸来这里都不害怕吗？季俊木担心的问道。 “那时，我们带有几条狗进山里来的，狗鼻子一嗅到野兽气味就会吠叫，野兽受惊都跑了。”宋远耕用手的捶捶酸胀的腿道。 “对了，我们也可以养几条狗，防止野兽，也防止偷果子的人。等风景区设施都搞好了，我们再把狗给撤了，这里的柿子马上就要熟了，还有那栗子树给他们肯定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这一片区域，承包费一年都十万，这些财产都是园区的，不能让他们再采摘了，任意破坏。”季俊木语气严厉，对农民的进园子采摘心里很不爽。 一周后季俊木买来了两只半大的狼狗喂养起来，确实到林子采摘果子的人少许多。 可是，后来这狼狗惹下了一场意外的灾难，差点把季俊木打倒下，人生一招失算，祸害眼前。 两人下得山来，来到五龙溪口拦坝处，溪口实际是五条龙脉山形的头挤在此处形成了峡谷，宽99米，高633米，气势磅礴，溪流奔腾、翻涌。 修溪流拦坝，国营的建筑公司压根就看不上这小工程，要价也太高，上门去找他们做生意，他们还不尿你，找了一圈子也没人管，季俊木气得骂建筑公司明天就得倒闭。五龙乡季峰前一辈中有两个人参加过丹水大坝的修筑，其中一个还参与过图纸设计，季俊木一听说简直如获至宝。立马就带着白沙烟、梨花村酒登门拜访，说明来意。他们一个叫张本堂，一个叫季明阳，这个季明阳就是当时参与设计的那人，还是季家上一辈的分支，也算是爷字辈的亲戚。 “其实设计谈不上，我也就是在资料室打杂工的，慢慢的也看得懂图纸。”季明阳老人依然是山里人的诚实，谦虚道。“不过修这溪流拦河坝，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样你给我一万元钱，我给你设计出图纸，保证百年不倒。” 季俊木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骂，老头也真够口大嘴满的，还本家爷爷，就这一张破图纸要一万元钱，保证百年，你能再活二十年都烧高香了，到时塌了找谁说理去。 “这可不是一般的拦河坝修法，你可别嫌贵，俗话说‘黄金有价，知识无价吗？”老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靠，黄金无价，药无价吧，知识啥时候跟黄金联系起来的，还雅俗共赏了。”季俊木心里腻味。 “你看，你这拦河坝，天干了雨水少，你不能光蓄水，还得排水，这下流住着的人家，得都靠溪水饮用，浇地，断流了不得去乡上告你，还有下暴雨涨大水的时候，也要及时泄洪，否者库区压力会使大坝受不了。”老头自信的目光看向他，捋了捋那花白的山羊胡须。 “三爷爷，”季俊木听父亲讲，论辈分应该此称呼，“我就砌一拦河坝，水满自溢，水大也自流，水小也自流。不影响村民饮用、浇地，也不影响泄洪，原来水流多大，砌坝以后它还流多大水。”季俊木大声说道，老头耳朵有点背，但身体硬朗得很，听说背三十斤粮食进城去卖，大气都不喘一下。 “那样啊！就是扎高堰塘喽，这更简单。”老头思索了好一阵子后，“那图纸一千元，然后我跟张本堂两个监工各二千元，村长一千元组织费，让他去组织，大工每天10元，小工每天5元，水泥、沙子、钢筋，你都拉到位，石头那河石不行，得去西边那棒槌山采，那石头石质细密，青石，又结实又耐水泡还美观。”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如今，已截流，热火朝天的深挖地基，宋远耕看这老头在旁边指手画脚用心的很，不仅轻声感叹道：“这钱给的踏实，那干劲就扎实。” “那可不是，要不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季俊木随口接话，转念一想这话不吉利，忙，“呸，呸这话是胡说的，胡说的啊，神灵赎罪啊！” 季俊木刚向神谢罪自己胡言乱语，那下面挖地基的就一阵子骚乱起来。 季三爷在下面招手大喊，让他们赶紧下去。两人连忙从陡峭的山坡上连爬带滚的下去，到了跟前一看也吓了一大跳。 水下地基已挖了很深，大约有10米，下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圆东西，因为下面潮湿，这圆的东西上面隐约可以看见有花纹。季三爷用身上带的卷尺量了一下，直径九公分，有人用锄头轻轻敲了敲，可奇怪的是那盖子却发出了金属的声音，大家原本以为是一只千年的王八躲在下面，如今一敲发出金属的声音，确信那肯定不是王八，动物身上不可能发出金属的声音，季三爷活到七十岁，也没遇到过这事，就是当年修那么大的丹水库，也没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心里七上八下的。 “挖，继续挖，挖出来，看是个什么东西。”季俊木大声指挥到，季俊木虽然学的是旅游专业，不懂建筑但好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这修坝跟盖房子一样，没挖到基石就下地角，那就是泥沙建塔，风一吹就倒。 “听老板的，挖，拿老板钱，替老板干活，挖出来看看，好坏都是老板的。”季三爷说得跟绕口令似的，众人楞了半天，才又下力气去挖。 季俊木心里暗骂这老家伙真是个老奸巨猾，这话的意思，挖出来的是福是祸都由老板承担，与他们干活人无关，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第四十二章 五龙溪的锁龙柱 又挖下去三米，还不见挖出来，不过形状已经很明显了，是一根圆柱样的棍子，看上去很平常，不像铁也不似铜，铁会生锈，铜应该是黄绿色，有人用双手做瓢舀下面沁水给这东西洗了洗，柱子上面有图案，画的是五条跟蛇一样的东西缠绕在一起，蛇身上还有像磷甲一样的纹路，蛇腹部好像还刻有爪子，跟四脚蛇样的。 “这是什么玩意？”季俊木摩挲着，“谁把这铁棍子插这儿，啥时候插的，是不是以前划界用的，地面下沉，一直埋下去了。” 这时，季三爷脸色铁青，浑身乱战，季俊木扭头看他道：“三爷爷，你身体不舒服？” “这这是不是传说的龙钉啊？”季三爷身子抖动得很厉害了。 “什么龙钉啊！你说清楚。”季俊木忙扶住他，别摔倒了。 “龙钉就是钉龙脉用的，相传秦始皇一统天下，让人查尽天下龙脉，共发现九十九处龙脉，皆用龙钉钉下，以保秦家江山，免除后患。”季三爷边解释边擦额头上的汗。“都是小时候听上一代人传讲下来的，说这挖到这东西，要倒霉的” “管它什么龙钉不龙钉的，先挖到根石再说，修不成坝，大家都拿不到钱。”季俊木连忙拦下他的话，山里人迷信，再乱言，就没人敢下榔头了。 一提到钱，村里年轻人也就顾不上忌讳了，继续挖，终于‘咣当’一声，火星四溅，挖到了基石，可是那黑棍还牢牢的插在那根石上面，屹然不动。 “别说，还真是钉龙钉。” “这还敢挖不？” “怎么不敢挖，本来村里要有龙腾飞，就让这龙钉给钉死了，打炮眼炸开。村里孩子以后才会有出息。”季俊木阴谋鼓动。 就是，谁都希望自己孩子出人头地，季俊木这么一提，负责炸石的立马在旁边打炮眼。 “别忙，”季俊木想了一下，忙又伸手拦了下来，这一炮下去别炸烂了，要是文物，那可就是破坏文物罪了，我看这事得去趟市里，通知市文物局的，你们先休息休息，工钱算一天的。” 季俊木把宋远耕喊道一边道：“你看好这颗龙钉，别让他们乱动，一会儿，金雨凤带拍摄人到了，让这些人都围在龙钉旁拍摄” 宋远耕不明白啥意思，木然的点点头。季俊木说完立马开上美花山庄的运花车就去了市里，他没有直接去市文物局，而是先去找到了金雨凤，请她先去五龙溪把这一幕场景用摄像仪拍摄下来，这是旅游风景区的一个热点，然后才去市文物局报告。 市文物局组织了一大队文物专家进了五龙溪，也没考察出个什么，最后小心翼翼的用钢钎一点一点把那龙琢开，下面入基石的那头部还真像个钉子，呈三角形。 这些，季俊木也都让金雨凤用摄像机拍摄下来，用来做风景区的宣传热点。 这录像一在市里宣传车上播放，那秦晋影楼拍摄婚纱的人翻升了三倍，每天都有两三对去五龙溪拍摄，好婚后也生一龙子龙女，光宗耀祖，而且就站在那取出龙钉的地方，坝上每砌一层石头，就在原处画个红圈，这是季俊木让人画的，那些站在那里拍摄婚纱的人，感觉那龙钉不是钉在龙脉上，而是钉在他们的肚子里，满面都是春风，就等回家入洞房，产龙子龙孙了。 市里、地市里有好几家影楼都找到季俊木要出高价签订五龙溪场景，可是这五龙溪风景区也有秦晋影楼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季俊木有点后悔不该拉秦晋影楼入伙。 但好歹地市里几家影楼不存在区域竞争，金雨凤同意与这几家签约，而且只许一年一年的签订，一来可以宣扬五龙溪风景区，二来，可以与他们影楼交流，快速提升自己的影楼水平，为以后进入地市里发展打下根基。 秦晋影楼的生意如日中天，原本先不忙把五龙溪风景区放在拍摄场景之内，等建设好了再开始做重点场景。可经过这么一奇事，金雨凤重点场景都放在了五龙溪，满山红叶、柿子林灯笼点灿、绿玉般的溪流，河岸两边怪石嶙峋，让婚纱录制更加火爆，生意火爆的让市里其它几家影楼骂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设计陷害，秦晋影楼已被人蓄意谋害之中。 这天，照常有对新人来影楼拍摄婚纱录制，照常婚纱车飞驰在去五龙溪的公路上，新郎一般都安排在面包车的中间坐，保证其安全性，可是，这天新郎非要坐在副驾上，说是看看沿路有什么风景可以拍摄的，行驶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一辆白色的富康车，车子下下长坡时，突然，从左侧超车的富康车一下子变道到右侧，而且来了一脚急刹车，面包车司机张景正与新郎聊天，来不及刹车，一下就撞在富康车上了，新郎一头撞在车窗玻璃上，磕破了鼻子，满脸都是血，连黑色西服上都是血红一片。白色富康车报了警，还打电话报了新闻电视台，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更奇怪的是，这开破旧富康车居然还拥有大哥大的砖头手机，一个一万多， 交警判定秦晋影楼面包车追尾，负全部责任，全车人都看见是富康车，突然超车、突然刹车，就是神仙开车也来不及停车啊！张景气得要拼命。 可是白色富康车上面坐着两个强壮的中年人，影楼车上五个人都不够打的。 金雨凤和李淼淼都吓懵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回来一讲，秦川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找茬陷害，果不其然，电视上播放了交通事故，新郎满脸是血，新娘大哭，倒霉的是面包车上印着秦晋影楼的字样。 赔偿新郎、新娘的医药损失费，富康车的维修费用都不说，关键是影响了秦晋影楼的生意，婚纱录制一下子冷下来许多。 秦川当过步兵连长，擒拿格斗都不在话下，通过金泉到交警队提取了富康车两男子以及新郎、新郎的照片，进行分析。这事情他得整明白了。 第四十三章 暗算一 夜色已深，街上路灯白光闪亮，行人车辆渐渐稀少，那被追尾车上的两个壮汉摇摇晃晃的从一个酒馆里出来，说笑着过了马路，走进了一条光线昏暗老城区的巷子里。 两个步兵连转业的战友分别出现在巷子两头，头上戴着纱套，两壮汉一见这情景像是在港台片中看到的情景，心里一惊，但随即沉定下来。两人也是道口上混的，是那不打得头破血流就不会不认输的主。 等秦川、金泉靠近后迅速狂叫、暴起轮拳就打，可这两人那是秦川和金泉的对手，两人在部队上擒拿格斗都是拔尖的人物，不到十分钟，两壮汉一胳膊脱节，一眼冒金星，全都趴在地上装死。 金泉上去反手拧着那人手腕，那人立即嗷嗷大叫，“大爷饶命，有事好商量。” “说，是谁让你们设计秦晋影楼的。”金泉厉声问，秦川按压着另一大汉的头，如泰山压顶，那大汉痛的直叫轻点。 “没人指使，就是车子开得不好追尾而已，”金泉手里那大汉紧接着又被狠狠得擂了一拳，顿感天旋地转。 “我说，我说，是宋江影楼指使的。”秦川按压的那壮汉害怕秦川也给他来一下，忙说道。 “妈的，还水泊梁山了。”金泉骂了一句，又伸手给那家伙一巴掌，秦川一直都没有说话，金泉不让他说话，以免知道他是影楼的人，再被人找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真是宋江影楼，不是，是老板名字叫宋江，他说你们抢了他们生意没得饭吃了，不是，是秦川影楼抢了他们饭碗，他们就让秦晋影楼吃不了兜着走。并且那两个拍婚纱的也是他安排的，流的血是假的，是人用眼药瓶灌的鸡血。”那壮汉怕再挨打，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明天去秦晋影楼道歉，不要说别的，把修车的钱给退还了，就说你们负全责，知道吗？否则，我们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俩。”金泉厉声呵斥道。 “好，好，我们明天就去道歉、退钱。”两人急忙回话。 金泉和秦川松开了手，两人连忙逃窜了去。 第二天，两壮汉小心翼翼的去道歉，并把修车的钱放在桌上，斜看了一眼正忙活的秦川，觉得应该不是打他们的人，这人看上去有些老，身手不会有那么灵活。 金雨凤本来一心一意只管做自己生意，没想到社会上为做生意不择手段，心里感觉到一阵阵恐惧和厌恶，还在她心里留下那复仇的恨。 秦川怕她心里有阴影，好让她专心做自己的化妆和拍摄，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经过。是秦雨凤晚上提前回家，将脏衣服丢在卫生间时，看见父亲衣服上的血渍，而父母的房门掩着并里亮着灯，听到金泉告诉钱茗荟为什么衣服上会有血的全部经过。金雨凤这才知道这件事，既然不想让她不知道，她也就装着不知道，匆匆回房里睡下了。 钱茗荟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回来，她说自己不舒服遮掩了过去。 金雨凤有个女同学叫岑丽，在防御站工作，工作很积极，还升了个小科长。这几天金雨凤和岑丽打得火热，谁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原来这个同学也很少见，也许是太寂寞，找个同学聊天。大家都认为这样很好，总比一个人憋着发呆的好。 花店还是王彩云、季美花两人专心打理，婚纱用花也都用她们的，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开朗，王彩云这个没有文化也感慨道，世界只有赚钱是最快乐的事，劳动价值的充分体现，也是勤劳和智慧的体现，以前，没钱的时候，那不知道有多郁闷。 这次婚纱录制还在五龙溪拍摄，金雨凤单独找了季俊木，谈了很长时间，这让季俊木对着五龙溪的峰顶像猩猩一样大吼了半天，宋远耕讥讽他别把神农架的野人给招了来。 某天，季俊木一身黑色西服和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影楼的化妆师、还有外聘来的拍摄师一起坐车去五龙溪风景区拍摄婚纱外景照。 拍照中，把宋远耕看得没差点摔沟里去，季俊木和那新娘两人一路不断亲昵，新郎也不知哪去了，他们一会儿拥抱、一会儿跨背，一会儿斜身，很多性感的动作都使了出来，就差接吻入洞房了。咋回事，这小子上周还要等金雨凤等到花儿也谢了也要等，转眼之间就跟别的女人拍婚纱照，宋远耕恨得牙痒痒，等到拍摄休息，他一瘸一拐的赶了过去，甩手就给了季俊木一巴掌，他要把季俊木打醒。 季俊木被打得一愣，金雨凤也发起了脾气，“远耕哥，你干什么？这是拍戏，拍戏，知道不？”忙把他拉得远远的，季俊木也捂着脸跟过来。 “拍戏，你准备在哪上映啊！你这一放出去，这小子不就给毁啦，以后还找媳妇不？”金雨凤从来未看见宋远耕发过脾气，这脾气上来了也是一条狗，逮谁咬谁。 “远耕哥，真拍戏，市里给的名额，拍摄《创业风景一路行》专辑。” “那个女孩子是谁？”宋远耕看着那光彩照人可是行为不照人的女孩，脸上一脸的疑惑。 “是我请的市文工团的演员，我觉得让季俊木出演，更能彰显五龙溪的风景区，他毕竟是五龙溪风景区的老板，创业带头人，与这《创业风景一路行》最合适了。”金雨凤一脸笑容，天真无邪。 “那不要给很多钱，还不如让你们影楼的姑娘拍，你看她那骚劲，还有你，季俊木。”宋远耕心里还不舒服着。 “这拍婚纱影视，人家专业演员，有姿有势，影楼姑娘咋能比，况且她也不用付钱，”金雨凤回答。 第四十四章 暗算二 “不给钱？”宋远耕不信，心里打着问号。 “真的，远耕哥，她与我们都是打拼者，同时天涯沦落人，她是我一个姐妹介绍的，市文工团的一个三流演员，想通过这个平台能好好的渲染自己，用那股妖狐子劲能够吸引导演的眼球，跨入影视界，她比我们都难得混，不给钱，她还得感谢我呢。” 女演员折腾一番，也累了，坐在大青石边上休息。 “这创业风景一路行专辑要在央视二台播放的，市领导为了发展市里的经济，费了大力气来组织推广，知名度很高，这只是拍摄的片段，还有专门对秦晋影楼负责人、五龙溪风景区负责人进行采访录制，所以请季俊木演这个角色很合适。”金雨凤和颜悦色又耐心的对宋远耕讲述一遍。 宋远耕刚才还怒气冲冲，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现在笑容可掬跟向日葵沐浴阳光一样灿烂。“那刚才刚才，对不起……俊木啊，我是想让你清醒一下，这……你看这……”宋远耕摸着脑袋不好意思。 “没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再说了，我脸皮厚，想让人家打，人家还懒得打。”季俊木看着宋远耕却向金雨凤努努嘴，那意思自己对金雨凤的心不变。 “狗嘴里吐得出象牙的，也只有你了。”金雨凤也佩服季俊木的心怀，脸上被打了个五指印，却没有点的情绪，仿佛这人就没心没肺，可是没心没肺对自己却是，算了，不想这些，接着又对宋远耕道，“那个摄影师是那个女演员的相好。”金雨凤用手一直那个正替女孩擦汗的男青年。 “什么，那是他相好这样看你们亲昵。”宋远耕待在农村时间长，此时惊得嘴巴错愕，都快闭不上了。 “不是说了拍戏的吗？上海黄浦江边还有专门美女合影照十元一张，拥抱五十元，亲一下脸蛋一百元，”季俊木白了宋远耕一眼，“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老土了吧！改天我带你和我姐一起去上海看看，那都是抢钱的时代了，你还在含羞草样的害羞。” 现在临到金雨凤白他一眼了，“难怪你脸皮厚，都是美女亲的油彩没洗干净吧！”说完扭头就走。 “哎，我脸皮厚那是风霜打的，那也是我上旅游学校寒暑假当导游挣的，我才不花那冤枉钱。”季俊木忙追过去解释。 “好了，好了，赶紧拍，拍完了还有一场好戏上演呢？”金雨凤冷声笑道，季俊木第一次感觉这笑声像刀子削刮东西的声音，浑身不禁有些寒意袭来。 第二天，秦晋影楼围观许多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指着手臂上、肚皮上一串串的红斑，“你们影楼的婚纱有细菌，你看我这身上的红斑，昨天拍摄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 秦川一看这慌了神，忙道：“姑娘不会啊！我们影楼有专门洗婚纱服的干洗机，一人一用，这绝对不是我们婚纱的问题。” “就是在你们这拍婚纱闹的，喏，昨天就是她陪我们一起去拍摄的。”新娘说完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金雨凤。 金雨凤冷冷的看着他不言语。 “好，想耍赖，俊木，去把防疫站的人喊来，检验他们的婚纱服。” 影楼的张景、李淼淼、王丽也都好奇、惊疑，秦川也想起来这不是季美花的那个弟弟吗？难道追求不成金雨凤专门来报复影楼来了，这真是龙生九子，各子各样，季美花多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学好的弟弟。 秦晋影楼打车去防疫站不到五分钟，不一会儿防疫站的人就来了，秦川一看防疫来人正是金雨凤的同学，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老同学怎么也得照顾一下。 “怎么回事？婚纱有问题？”岑丽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相，俨然成了包公、狄仁杰式的人物，就差圆方了。 “他们婚纱不干净，让我浑身起红疙瘩。”姑娘掀开衣服露出胳膊大腿来。 “婚纱问题，走上楼去检查检查，”岑丽对自己两个手下道，一群人也跟着上去凑热闹。 洁白、芬芳，光彩醒目的婚纱，一件一件的挂在那里，旁边房间有一台干洗的洗衣机，专门洗婚纱用的，岑丽带的工作人员中的一人，用随身携带带着的摄像仪进行了拍摄。 “你确定是在他们这里穿婚纱引起的，别是吃什么东西过敏吧，你也看到了他们这婚纱多干净，一点污垢都没有。会不会是化妆引起的。” 秦川心里又不踏实起来。 接着两个工作人员对化妆室进行了检查，拍摄。 “哦，我想起来了，来这拍婚纱照前，我们还去过‘宋江影楼’拍了一套婚纱照片，由于他们没有五龙溪的外景，所以我们只好到秦晋影楼来拍。”新娘猛然醒悟过来。 于是，岑丽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季俊木、新娘一起去了宋江影楼，老板果然像水浒上那宋江一样脸黑，个头也差不多，皮笑肉不笑的拦在门口，“怎么可能？我们婚纱不会有问题的。哎，不准拍，再拍我就不客气了。” “打电话给公安局，叫他们派人过来，联合执法。”岑丽果然科长不是白捡的。宋江脸由黑变绿，“好，好，你们看，这婚纱能有什么？” “能有的东西多了，几十种病菌，”另一位工作人员冷然道，另一工作人员已通知公安过来联合执法。 婚纱逐件看，有污渍，还有虮子，这一看就是长期没洗的。市面上干洗一件婚纱至少一百元，岑丽的白净手套都被染黑了。 “我赔，这位姑娘损失我赔偿。”宋江忙不迭的道歉。 “你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吗？市文工团演员，到我们这里拍几张山水风情婚纱照，你们不能拍，还忽悠人家，室内有画得跟五龙溪风景拍摄一样的效果，人家一天多少钱，你一天多少钱，这耽误演出，你把店卖了都赔不起，人家要去地市医院去检查，要不不陪着去。” 宋江忙拿出五千元来，给季俊木，季俊木随手给那女演员道：“媳妇，要不先拿钱回去看了再说。” 女演员心领神会道:“这点钱连我的出场费都不够。” 岑丽也忙说好话，“你先消消气，我们一定严肃处理这事，让他停业整顿，并且全面对丹水市里影楼进行检查，这也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这时，联合执法的公安也来了两名，一起按卫生防御法将影楼封门停业整顿三个月。 宋江一下子瘫坐在影楼的门前，三个月冬季都来了，谁还来拍婚纱照，这下损失大了。 第四十五章 歌曲：，从此不再是传说 岑丽回到防疫站，请示站长，联合公安、工商局对市里八家影楼和一些小的照相馆进行了卫生大检查，结果是秦晋影楼卫生状况排在第一，全部检验合格，另三家影楼基本合格，另四家不合格停业整顿1到3个月不等。小的照相馆勒令立即整改。 秦晋影楼的声誉度一下子占据全市榜首，首推丹水市第一影楼。 后来那个《全国创业风景一路行》专辑上了央视二台播放，那个女演员叫田星月的也一下子被拍《聊斋》的导演看中适合演妖狐，调到了北京大风影视剧院去了，后来听说与摄影的男友分了手，但是却保持着与季俊木的联系。 …… “十一”的校园晚会在西区室内大礼堂演出，下面的观众人山人海，校长杨叔子和夫人冷梅也来参加观看，前三排坐得都是校领导和老师、老师家属。 演练室的演员忙着收拾打扮、化妆序幕缓缓拉开，亮丽的男女主持人来到台前，“今天是新中国建立的四十四周年，她经历了风雨的洗礼，更加呈现出勃勃生机。下面是大合唱国歌，领唱人秦志高。” 接着三十一位演员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走到舞台前，想一束盛开的牡丹花，领唱的是身形挺拔、英气逼人的秦志高，声音雄浑有力，刹那间，礼堂的观众也都全部起立合唱，歌声震天，响彻天宇。 一曲唱完，校长杨叔子也是满脸通红，情绪高昂。 接下来是蒙古那声势浩荡的草原舞，舞蹈编排人宋雪忆，宋雪忆一身洁白的舞衣，舞姿翩跹，像天山上那绽放的雪莲花，盛开之中，从舞台两边冲出男女伴舞，男的刚劲有力，像草原上的雪山，女的温柔娇美，似天池的碧水。一旁等着舞蹈完毕拉幕的徐峰看着宋雪忆傻了眼。谢幕后，观众的掌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愣在那里不动，直到导演跑过去踹了他一脚，他才醒悟过来，急忙拉上幕布。 化妆室里秦志高和章小芹忙着调式吉他琴弦。秦志高刚才由于领唱，倾力歌唱，汗水已把脸上的化妆花了，宋雪忆和郭襄都发现了，两人抢着上去帮他补妆，秦志高无奈只好仰着头，一个扑粉，一个打胭脂红，让章小芹羡慕的直紧吉他弦，差点给拧断。 下面是四人合唱‘同桌的你’。声音悠扬，男女合唱，方显同桌爱依，把人人会唱的‘同桌的你’推向了**，掌声雷动。 “四个人唱得不错，要多发现人才、培养。我们也可以向中央音乐学院推荐歌舞人才，那老狼原是北京无线电专业的，其实并不是音乐学院的，我们学校也可以出歌唱家吗？”杨叔子对坐身边的校宣传部长道。 “是，是，我们也在重点关注他们，适时联校比赛，共推新人。”宣传部长忙点头回应道。 “但是也别老翻唱人家的歌，要有自己的创意。这唱歌跟搞科研一样，得有自己的创新，才具有持久性”杨叔子提出建议。 宣传部长已看过了排练节目表，心想幸亏导演后来提出自谱歌曲，要不今天可就要挨批了，忙道：“已经安排了，在后面的节目，你听听如何？” 冷梅在旁插嘴道：“他懂什么？一个搞物理研究的，没你们内行。” 杨叔子不服气道：“我咋不懂，好坏我总听得出来，观众是最好的评委，一会儿听听掌声就知道了。” 接着又是一曲现代舞蹈。之后，主持人走到台前，报幕，“下面是我们大学生自写词，自谱曲的一首歌，写词者江敏、谱曲者秦志高，演唱者，秦志高、宋雪忆。歌名叫做《手掌上的爱情，从此不再是传说》。” 秦志高携着吉他与长发若瀑的宋雪忆一起手牵着手走到台前。音乐声起，歌声回旋。 （女生）有一天，你走近了我 我的心田里开始长出美丽的花朵， 它为你绽放出花香。 （男生）有一天，你走近了我， 我的心房里的茧开始兑变成蝴蝶， 它为你盘绕飞翔。 （合唱）手掌上的爱情，从此不再是传说， 牵着手在风雨中一起去追梦， 阳光下一起去晒着暧昧。 不管今生的风雨有多大， 不要松开手，走散了谁都会心痛。 不管外面世界多麽迷茫和彷徨， 我们一定要手拉手一起去闯， 别把爱情丢了， 从此后不再花香， 别把爱人丢了， 从此后不再飞翔。 歌曲声动情感人，两人都真情演唱，一曲唱完，台下掌声雷动，崔岚和江敏坐在台下，江敏眼角带着泪花站起来鼓掌，秦志高也看见了她，向她招手，这歌词其实是江敏的败笔，此后一生的痛都被歌声给缭绕着。 许许多多的观众纷纷上台去和两个歌手合影留念。 第四十六章 二代挑起风波 十一晚会演出结束，学校便开始了秋季运动会比赛，假期里只是预赛，观看人不多，有些老师、同学回家或者出去旅游去了，所以浣衣社也就不太忙了，特别是徐峰、章小芹家里又很富足，两人便去外面街上溜达闲逛，走到一家商店门口看那放一大奖箱，旁边一架子上放满五颜六色的弹力球，顶上那个大如篮球，格外引人眼目，原来是摸奖抽弹力球。那时候，小孩子、大孩子都喜欢玩弹力球，两人便各掏二十元抽奖，抽到的也都是一些小如弹丸的弹力球，两人总觉得摸不到大弹力球就是不爽，于是又各掏三十元，耍完后中奖最大的也就是些中小号弹力球，比上一次强，可略大号的也一个没中。二人再想玩，也得有个度，这钱也是爹妈辛苦挣的，于是便灰心的离开不玩了，回到宿舍楼认识的同学见他们拿回一堆弹力球，就一哄而抢，手里也就没剩下几个。 那个大如篮球的弹力球太具有吸引力了，第二天，二人忍不住又去了，又花了一百元也都没中上，那最大的红色弹力球在货架上被微风一吹，滚动了一下，就像一团烈焰烧得两人着急上火，两人狠下心来一合计，二百个弹力球，五元一抽奖，大小一样，一人出五百元给全包了。而且，店里柜台上贴着假一赔十的承诺，两人在篮球场旁边那跳高跳远的沙场上，见过这种弹力球，可以助力弹跳，跳上去玩那旋空翻得动作帅呆了，让人心动不已。可惜，市面上根本没卖的。那个同学大如篮球的弹力球，是亲戚从香港那边带回来的，为了挣这风光有面子的蹦哒，两人便经过合计掏出身边所有的钱，买下这个二百个奖票。 看店的老头一听这两学生包圆奖票，高兴得合不拢嘴，收下钱，把抽奖的奖箱给了他们，奖票展开一张里面写着一个编号，老头拿一个对应编号的球给他们，很快纸箱里奖票展开完了，也没有那个大如篮球编号为1号的弹力球。 徐峰、章小芹一看这不完全骗人吗？大的弹力球编号都没放进奖箱去，两人气得脑充血，鼻孔冒火，要不是看店里是个老头，那就得砸店，他俩让要老头退钱，老头有点糊涂，不明所以，也不知是不装的，就是不肯退钱，徐峰知道这事得投诉到工商局，当即就到旁边的磁卡机，打了投诉电话。 不一会儿，老人的儿子也回来了，一听说这事，脸比墨汁还黑，骂道：“你们两个年轻大学生，不懂得尊敬老人，还欺负老人，这老人开个店容易吗？” 章小芹也不是好糊弄的，对答道：“老年人也没说可以欺骗消费者啊！你让他把钱退还给我们，这事也就算了。 老头儿子正值壮年，当然不把眼前这两小子放在眼里，“退啥啊！看这一箱奖票弄得乱七八糟，不想挨揍就赶紧的滚！”老头儿子开始耍起横来，老头自顾自的在旁边悠闲得听起了收音机。 “我们滚，那也得等工商局的人来了滚。”徐峰把奖柜台上展开了的奖票全都塞进奖箱，然后把奖箱紧紧抱在怀里，气愤道：“你就等着接受罚款吧!” 老头儿子一听说他们居然投诉到了工商局，怒气腾的就冲脑上了，冲出柜台来抢夺奖箱，徐峰护着不给，两人就厮打起来，眼看奖箱就要被撕烂了，那证据可就销毁了，这钱也就被白骗了，章小芹也毛了，别看这小子平时带个眼睛斯文扫地，可一遇到事那手估计比黑社会老大的手也不差，谁让他爸是交通局长管辖的都是车拐子，车拐子是最难管的人了，这小子连忙抄起商店外地上的一块压遮阳伞的板砖，一下子就把那壮汉的头给敲破了，那壮汉子的确不弱，连晕都不晕，扭身一拳就把他的眼镜给打掉，鼻子也打出血来，淋得满面都是。有人立马报了警，警察过来了，工商局的人也过来了，他们把奖箱、板砖，假一赔十的承诺书等证物都带回派出所。 经过审讯，商店有意欺骗消费者，承诺书上虽写着假一赔十，但按消费者权益法第一百八十一条，欺骗消费者处以一到三倍的赔偿，又鉴于老人开店不容易，处以一倍的赔偿，这店其实是壮汉开的，是以老人名字办的执照。两边人员各有受伤，各自负自己的医药费，壮汉不行，耍赖说自己被砖头打成了脑震荡，要他们赔偿，章小芹也不是吃素的，说自己眼睛被打坏，视力模糊看不清，也让壮汉赔偿。结果警察押去医院，仪器检查，全无问题，依然维持原判，各负自己医药费。 但是章小芹必须通知学校保卫处领回去好好再教育、再批评，怎么说也不能先动手砸人。章小芹怒了，我那是正当防卫，不是先动手打人，警察说他别人没动手打他，不算正当防卫，别在胡搅蛮缠了。章小芹不服，继续道：‘’为什么他输理了，也打我了，哦，你们教育教育就放了他。我打了他，你们教育教育，还得让学校保卫处把我领回去再教育，不行。‘’章小芹知道一到校保卫处，等于上了黑名单，不处分也是重点关注对象。 “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警察见这小子不服，也火了。 “他不去毁灭证据，我能先打他吗？”章小芹力争，‘’反正不能去校保卫处。‘’ 警察不想跟他们吵，起身出去，‘嗵’的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后来还是校保卫处来做了个担保，才把他们领了回去，校保卫处让章小芹写个保证书，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第二天，两人去工商局拿了壮汉缴纳的赔偿补偿金，花了伍佰元把球场那小子的弹力球买了过来，把弹力球的半截埋在沙地里，两人像猴子一样在上面蹦着跳来跳去，时间久了感觉也不咋的，弹跳得饿了，就把这个篮球一样大的弹力球装进网兜，拎着准备回寝室去吃泡面。 浣衣社今天是胖子和左娟两人值班，放假了，洗衣服的人也不多，两人路过浣衣社时门关着，两人也没在意。 两人走得眼看就见不到浣衣社了，突然，从后面远处传来一阵急速奔跑的杂乱声，两人忙停下脚步扭头看。 放眼望去大概有六七个人，手里拿着拖把、扫帚之类的武器，两人以为是商店那壮汉找人来报复，忙四下寻找石头，砖头应战，再抬头时，只见这群人却斜冲向浣衣社去了。 第四十七章 青春燥动惹的祸 徐峰骂了声：“操，这是要抢洗衣房啊！这合约不是三年吗？他们也太大胆了吧！走过去看看，哎，你这回可别动手，你刚在保卫处写过保证书，这再犯那就得记过处分了。” 章小芹也不理会，拿着砖头先冲了过去，那可是他们的心血和靠它挣钱吃饭的福地，不容侵犯。 浣衣社的厚重木门被撞开，外面的光线照进里面，一对男女被吓得从铁架床上跳下来。这铁架子床最早是清洁工人休息用的，后来改为浣衣社，为了有时候衣服多了，就不回寝室，睡在洗衣房连夜赶工，瞌睡了就睡一会儿。 眼前场景让徐峰、章小芹也惊呆了，胖子只穿着红色三角裤，浑身肥膘颤动，左娟穿着件背心、花底裤，两人还没明白过来，闪光灯咔咔连闪几下，有人用相机拍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章小芹拦都来不及了，胖子和左娟也被吓傻了，愣在那里不知道穿衣服。 徐峰忙挤过去把搭在床架的衣裤扔给两人道：“赶紧穿上，这群人来者不善。” 果然，领头的那人道：“说怎么办吧！是通知保卫处来处理，还是私下解决。” 胖子和左娟两人已经穿好衣衫、裤子，胖子委屈道：“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洗完衣服困了，这有架子床，你看这有上下铺能干什么，就各自睡了会儿觉。” “没干什么？这光身子，光身子的……”一个妇女大声讥讽道：“不要脸！” “谁光身子了，我不穿着底裤，那那人家不也穿着背心裤子，你别血口喷人。” “男女共处一室，这衣服都快脱光了，还能没事，说出去，谁也不信啊！”一男子冷笑道。 “我们我们就是肌肤相亲，搂抱了一下，没干那事。”左娟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干没干，你们自己清楚，这要是捅到保卫处，那就得处分，以后在学校也别抬头了，这还有按合约，租用场地，违法乱纪，场地是要无条件收回去的，你们两条选择，考虑好了，到后勤处卫生科交出合约。”领头男的一挥手，带领这群人乐呵呵的走了。 胖子一下坐地上，左娟也抱头痛哭起来。徐峰、章小芹两人忙分工，一人去买锁，一人修理被撞开的门，里面还有一堆洗干净的衣服，别丢了，那可有得赔。 “不行，我们又没干那事，怕什么？“胖子安慰左娟不要哭了，又道：”这纯属诬陷，我们去医院检查，让证据说话。”胖子眼冒火花，“不能让浣衣社败在我的手上，不能让这辛苦来的摇钱树给毁了。” “怎么检查？”章小芹还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 “生理卫生你没学过。”徐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修你的门，哪那么多的废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左娟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掩面冲出了洗衣房，胖子忙追了出去。 左娟跑进树林里停了下来，胖子也追了上来。两人坐在亭子里谈心，可是两人的脸色都很沉重，左娟告诉胖子，她在高中的时候被一个渣男给骗了，一切都无法挽回。秦志高知道洗衣房被人设计事后，也没有埋怨胖子，反而安慰道：“好兄弟，就是输了江山也不会在乎的。这经济发展如日中天，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别伤心，你只管处理好你跟左娟的关系就行了。” 章小芹舅舅再次来到后勤处的卫生科解除了合约，舅舅一直埋怨，这又不影响学业，又赚钱的生意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真是不知咋想的。章小芹安慰舅舅说学习忙，舅舅道，学习忙，我来经营也行撒，看这事弄的。章小芹只好骗舅舅，说这房子要改造，地下管道不从这里走了，没水洗不成衣服了。看看这三年的合约还不到两月就收场了，舅舅心疼道，我还想你们多赚钱了，舅舅我不也多点好处吗？再说那老板的名字还是舅舅的，舅舅在村里那走路都趾高气扬的，这下又回到从前了，唉，我就是个受穷的命。章小芹看这洗衣房丢了舅舅比他还伤心，只好从兜里掏出贰佰元钱给舅舅，舅舅脸上才有点喜色。 宋雪忆把这件事告诉了叔母冷梅，冷梅气得要找后勤处处长算账，宋雪忆的叔父杨叔子拦下了，冷静道：“人家证据确凿，这协约上也写得清清楚楚的，场地租赁违法乱纪、败坏道德的，甲方有权收回。” “可这摆明了就是个圈套。”冷梅气得花容失色，虽然她四十岁，当年却是华工第一校花，那容颜加上保养得好，依然艳丽娇美。 “年轻人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通过这次教训，也好好长长记性。”校长杨叔子不赞成她去无理庇护。再说去找人家，人家也是理直气壮。 “可是这是学校圣地，岂容他们恣意妄为。”冷梅气愤道：“那以后学生还敢创业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那基督圣教还出现犹大个叛徒呢，利益面前有许多人都丧失了人性，反击，那得找到证据，我们也好依据处置。” “那雪忆啊，替我约一下秦志高，找个时间我与他谈谈，我也听说这个洗衣房他是真真的策划人。”杨叔子委婉道，“这小子不简单，歌唱得好，人也长得帅，最主要是人聪明，他愿意放弃，也真够义气的，是个人物。” 冷梅经过一阵子冷静也醒悟过来，“不过，你说得对，让他们也长点记性，再圣洁的地方也会藏有看不见的污垢，以后出社会多长长眼，免得吃亏上当，不过这亏也吃太大了。雪忆，你说那胖子家里条件挺苦的，这下可断了炊，你说这胖子也不检点一下。” “叔妈，他们什么也没干，就是”话说到这，宋雪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早知道就不跟您说了。” 第四十八章 世界都是相互的，谁也逃不掉。 “好了，好了，雪忆，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东区食堂还要个帮工，就是辛苦点，你问胖子宋宋什么，他去不去，不去，我可没办法了，这勤工俭学的人都满了。”冷梅忙歉意道，她心里也知道宋雪忆跟她说这事，就是想让她帮秦志高好朋友的忙。 “胖子叫宋远方。”宋雪忆高兴的握着叔妈的手说道。 “记住了，宋远方，你爸送你来远方的武汉读书。”冷梅微笑道，她想了个记住名字的招数，又道：“秦志高我记得，看着他在舞台上你与唱歌那么般配，图书馆那晚送你回来的也是他吧？” “叔妈，我都说了是同学，那天晚上是下雨顺路搭一程，”宋雪忆红晕满颊，完全没有了蒙古生长环境影响的那股子泼辣劲。 “这有什么，喜欢就赶紧下手，我们那年代还可以羞涩一下，因为大家都腼腆，现在有些女孩可大胆了，喜欢就直接表白，你可别落伍，被人抢跑了。”冷梅像母亲般关爱。 “嗯，我会努力不让我喜欢上的人轻易流走。”宋雪忆忙感恩的点点头。 胖子表面上对秦志高的劝慰表示遵从，可是心里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徐峰和刘晓军在窗下偷听到了那李科长设计他们的事之前也听说了，没想到的是这暴风雨来得这么猛烈，这表明了肯定有人盯梢他，要不他和左娟在里面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也就想亲密更近一层，也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不过这事一揭开，终究还是丢人，胖子都觉得自己在寝室里抬不起头，虽然兄弟们不计较失去了浣衣社这棵赚钱的摇钱树，但终究因自己所害。 原本美好的一切，瞬间都化成了泡影，生活费用没有了来源，爱情也被一下子打击得迷茫起来，左娟也总躲着他，他的感情也没有原来那么炽烈，两人就像在林中低低私语的鸟儿，一枪弹飞来，虽未打中，却打散了再次相聚相爱的念头，胖子心情一片灰暗，左娟更是心里难受。 徐玉叶随母性，左娟随父性，徐玉叶埋怨姐姐将往日伤心事告诉胖子，左娟哭着说，可是她真的喜欢胖子宋远方，才告诉他的，她想帮助胖子挽回洗衣店，可是做不到，她心里真得好难受，姐妹俩抱头又痛哭了一场。 胖子这些天没课，就一直在后勤处卫生科办公的地方晃悠，有人告诉李辉科长，是不是把胖子逼急了他要下黑手，李辉科长冷笑道：“这里是学校，他能把我咋的，月底洗衣房收回来，雷打不动。” 胖子守了几天，却忽然不见了，李辉没在意，以为这小子终于怕了，在学校打人，重者开除，轻者记过，没有人犯傻。 胖子这几天摸清了李辉的上班规律，上午各卫生区转悠检查清洁卫生和西、南、北三区洗衣房的情况，下午基本就在办公室采购些卫生器具，整理工作资料，一般都不会出去。 赔偿那中年妇女的衣服，由于宋雪忆父亲后天才到达学校，那女人又来过洗衣房一次，曹博、刘晓军让她后天下午来取。 宋雪忆父亲后天早上一到学校，宋雪忆第一时间就把那件珍贵的标本衣服送过来，那中年妇女下午高高兴兴的来取新衣服，那件旧衣服胖子让曹博、刘晓军也送给了她。两人低声道：“她明明就是陷害我们。”胖子对二人骂道：“毛病，这旧衣服不还给人家，你俩能穿吗？”转身又对中年妇女道：“大姐，这赔偿你满意吗？”“这还差不多，看看人家这办事的。”中年妇女夸赞一下胖子，然后，拿着衣服满面春风的离开了洗衣房。 胖子心里恨恨道，白送给你，是让你们也尝尝这暗算的滋味。接着对两人道，“走，一起去看热闹去。” “看啥热闹，看她换衣服啊，要去你们俩去，我不去，我看店，赶紧再挣半个月的钱，月底就是人家的洗衣店了。”刘晓军觉得胖子不靠谱，还不如待在这里看店。 曹博是个赶事看趣的人，就跟胖子一起去瞧瞧，两人潜伏在上次他与刘晓军一起偷听的那玻璃窗下。 玻璃窗上的玻璃已经换上了新玻璃，关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李科，你看一件新的，一件旧的。”女人抑制不住兴奋，“这衣服真好看。” “新的你穿，旧的我找人缝了，再给我老婆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呵呵。”男的一阵子阴笑 “好，谢谢李科。”女的娇柔。 “来现在就穿上试试。”听声音男的好像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 “就这办公室，一会儿人来了。”女的柔声担心着。 “那有人来，快试试我看看。”男的顺手把门给关紧了，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你就是坏” “来吧，你” “嗯你” 过了好一会儿，女的估计换上新衣，“你看咋样？” “好看，比我老婆好看一百倍。”男的话未说完，门‘嗵’的一声被撞开，连窗外偷听的胖子和曹博都吓得一哆嗦，虽然胖子早知道，但声响太大，震耳欲聋。 “老婆，你怎么来了？”男的声音都有点抖。 “哼，我怎么来了，这都是你干得好事。”一个黄头发女人说完将一张纸条气愤的扔在他脸上，“比我好看一百倍，我好好看看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勾引我老公，打死你。”黄头发女人去抓那穿新衣女人的脸，“你给我把衣服脱下来，居然穿我的新衣服，一对臭不要脸的。”黄头发女人没抓住那女人，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下子砸那李辉头上。 那穿新衣的女人躲门而逃，躲进了厕所里哭。办公室里还跟烧开水一样，沸沸扬扬的。 原来这纸条是胖子写给黄头发女人的，他听曹博、刘晓军上回偷听李辉的话，他老婆在武汉商场的服装柜上班，那几天他在后勤处转悠，问出了他老婆的名字，知道那中年妇女下午来取衣服，便写了个纸条，后天你老公李辉在办公室偷情，过去捉拿。胖子觉得自己和左娟一起时，被人拿住的感觉真是让人耻辱。他也要回报一下。 就这样一场感情又破裂了，真是应了那句“为人切莫有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给别人下绊子，人家就会给你捅刀子。” 后来，那后勤处新调来一个年轻处长，原来的处长提前退休了，那李辉也没评上先进，更别说坐那副处长的梦了，被安排下去当了个卫生班长。 第四十九章 重要客人 宋雪忆的父亲叫宋家朝，跟杨叔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宋家朝十八岁就去了内蒙古当兵，个子一米九，虎背熊腰，声音洪亮，军人气质犹存，今年四十四岁，年龄比杨叔子小，杨叔子年龄五十，个子一米六，体型瘦小，说话文质彬彬。这俩兄弟一个像是巨人，而另一个则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都是成功人士。一个是东蒙集团的老总，一个是世界名校的校长，兄弟俩异彩纷呈，让人注目。 宋家朝一到学校，便受到华工大学、彩虹学院、地质大学的三家校长联陪，东盟集团每年都是三校学生分配时的座上宾，东盟集团下设采矿、服装、农耕机械、建筑等产业，每年都招录三校的不少学生，而且还是三校学生实习的基地联蒙单位，也是三校科学研发试制推广产品的基地。 宋家朝本来是来学校看女儿的，他打武汉当兵走，压根就没有回来过，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女儿到武汉上学，才抽时间来看看，杨叔子知道弟弟在外拼搏不容易，偌大一个集团一刻也离不开他，所以也是赶紧从百忙中抽出时间带他到学校四处看看。 宋家朝还特地看了看女儿打工的地方“七喜浣衣社”。宋雪忆知道那是秦志高的心血，也想帮帮他，所以才给父亲讲了，希望父亲出面挽救下“七喜浣衣社”。 一行人来到了“七喜浣衣社”，一进门，宋家朝就大声嚷嚷，“谁叫秦志高？这小子不错，像我当年的闯劲，听说还在火车站一对四，打得地痞都没脾气，还东湖旋涡里救人这小子要是当兵绝对是个好兵。”旁边陪着的两校长笑他豪爽，杨叔子却接过话道：“弟弟，这当兵是保卫国家，学习是建设国家，一样重要。” “是，是我这不是以我做比喻不对，是比喻他，好往我脸上贴金吗？”宋家朝乐呵呵的笑道，宋雪忆脸上溢满了阳光。 徐峰正坐在洗衣房桌前看书，忙站起来道：“秦志高去图书馆了，不在这里。” “图书馆，图书馆不也放假了吗”宋雪忆疑问道。 “哦，他说去图书馆，也许他不知道图书馆放假了吧！”徐峰一摸脑袋，其实，他知道宋雪忆喜欢秦志高，而秦志高一大早就约江敏去东湖边玩，因为徐峰有个早晨喜欢去爬山的习惯，看见他们俩一起向东湖走去，不过他们没看见他。他这样说，是不想看到宋雪忆不高兴，更不想背后说兄弟的短话。 “听说这浣衣哎，什么浣这洗衣房不让开了，你们学校要收回去，这不是打击学生们的开拓性吗？哦，都跟你一样搞学术研究，那要看人家愿意不再说了，你那脑袋全球也没几个，我记得我上学时不是要求全面发展吗？”宋家朝皱皱眉头，直入话题，杨叔子望了一眼宋雪忆，宋雪忆忙低下头去。 “你别瞅你侄女，那女儿有什么还不得跟爸说啊！”宋家朝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两校长偷着笑，企业带头人也得这幅狠劲。 “弟弟，这收不收回去，还没有定，还得学校班子讨论，不过学生创业不重要，认真学好专业也是为以后的发展有更大的空间。”杨叔子沉稳的回答。 “你说学习不好，就没出息，那我现在混得也不比谁差啊！”宋家朝大有针锋相对，据理力争之势。 “你只属于个案，我们学校不注重培养个案，只注重培养大部分，个案有天生成分，这我们也培养不了，要知道有些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羽毛太光辉了。即便洗衣房开不了，他还是会在其它地方绽放出光彩。”杨叔子一点也不情绪，大有将相的广阔胸怀。 宋家朝喜欢听这话，也确实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行人往其它地方看去。 江敏和秦志高手拉手在湖边草坪上漫步，金秋的太阳，格外的金黄，把山川、湖泊都镀成了童话般的美景。远方两艘机动船在东湖水上冒着青烟，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它们拉开距离并排着，沿着东湖边向秦志高和江敏驶来。 秦志高和江敏呆的地方，湖形就像一个葫芦嘴的地方，机动船越驶越近，湖面上开始银光闪闪，许多的鱼儿在翻腾跳跃，原来两艘渔船在拉网捕鱼。 收网的时候，鱼儿到处蹦，连岸上也蹦了好多鱼，江敏和秦志高松开手去捉鱼并将鱼扔回船上。靠近他们开船的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的折子像树皮一样，有很深的纹路，一双眼睛没有了光泽，呈现出浑浊的目光，胡茬在脸上泛着白光，只有那黝黑的皮肤才张扬着他的健康。 另一条船上是他的儿子，剔个光头，相貌像鲁迅笔下的闰土，老实巴交的，浑身肌腱，皮肤没有老人黝黑，反而有些红润，显然他比老人在太阳下工作的时间短。 两条船并在一起，渔网被船头的起吊机吊起，千万条鱼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渔船则被太阳镀成了古铜色，整个画面就像一幅油画般的恬静、优美。 “你们是华工的或是地质大学的？”老人慈祥的问道。 “我是华工大，她是地质大。”秦志高喜欢这个老爷爷，一脸祥和，就像圣诞树下的老人。 鱼儿还在船舱的网里涌动，江敏兴奋的跳起来观看，老人把船靠岸，让他们上船观看。 “我大儿子曾经也是华工的老师。”老人话中有些感伤，“是机械系的老师，叫柳忠诚。” 秦志高搜素记忆，好像听说过这个老师，但是想不起来是在那里听说的。 “这两条渔船的内燃机都是他买来配件为村里组装的”老人继续回味。 第五十章 爱情牺牲在不坚持 老人一提内燃机，国内内燃机研发专家，他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叫柳忠诚，是华工大十大优秀博士生，校园的一个花园里还有他的雕像，可是这个人已经去世了啊！ “渔船上这起吊机也是他后来装的，”老人抽起了旱烟，望着茫茫的山岭，“他的坟葬在那山坡上的两棵樱花树下。” “爸，你还提那伤心的陈年旧事干啥？”光头男子脸色也很沉郁。 “都是我害了我儿子啊！”老人没理会儿子，继续道，“不该以自己的好坏来阻止他和那个女孩恋爱，要不他也不会早早离开人世。”老人开始泪水纵横，秦志高和江敏能感受到老人内心强烈的悲伤。 “湖对面是民族音乐学院，那个女孩是学校学唱歌的，我儿子是机械系学机械的，当时，这湖里只有用船桨划的木船，村里买不起机动船，这湖走路到对岸得一天，手划木船也得4个小时，儿子为了每天和她见面，就潜心研究，买配件造出这机动船去约会。可是双方家庭差距太大，我们是穷困农家，女孩家里很有钱，看我们忠诚他老实，只会搞个研究，不同意，就找关系把女儿调回了上海，女孩让我儿子也去上海，我拦下了他，儿子从小就听话，也就不去了上海，断了和女孩的书信往来”老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光头男子接过话道：“后来，学校的老师给我哥介绍一位老师，结果，结婚后两人关系一直不好，我哥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那个女的耐不住寂寞酒与别人暗通款曲，我哥更加愁苦，最后病倒在了研究台上，这也怪我当时劝他与上海那女孩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都是这句话害死人的，两个相爱牵手的人千万别放手，一旦失去就后悔一辈子。我哥后来去死了，我爸就用他的科研奖金承包了村里的东湖养鱼，好让心里有个念想，以前他常在这湖上划船。……可谁知道这湖底连着长江水，有些鱼都顺着江水跑了，一直都亏损，在这样下去就只有放弃了。”光头男子唉声叹气，你们学校食堂的鱼都是我卖的，说柳正义他们都知道。 秦志高听到湖水连着江水，他想起一件事来，那天救郭襄，湖中有旋涡，后来他去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产生的，却发现了一篇报道，在美国也有这样一个湖，发生的情况也是移动式的旋涡，据研究主要是湖底岩层有一些脉路，那些细小的脉路在虹吸时，会被大一点的石头堵住，但是，那些大的岩石脉路被水长期涤荡融在一起造成更大的脉路，才造成湖下江水倒灌，或湖水被吸走。为了防止这种现象，探测了地下脉洞直径，再在脉洞周围倒上一些大的石块，虹吸时把这些石块都给吸进去，由于这些石块的不规则形状，吸进去卡在里面，慢慢泥沙淤积，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两位渔民高兴万分，可是江敏却制止道，先不能这样，得查清楚这湖底的石质，是石灰岩，还是硅石岩，如果是石灰岩，这种做法，只会造成更大的旋涡，两个渔民拜托他们回去再查查资料，天色已经很晚，老爷爷让他们你们俩赶紧回学校。两个渔民开着渔船消失在湖的远方。夕阳已完全坠落在大山的背后，秦志高和江敏看着茫茫湖水，仿佛看见湖水深处荡漾着一只木质小船，有人在上面划水 天光渐渐灰暗，两人一惊，从思绪中清醒，手拉手连忙往回走人生爱情越浪漫，如果不成行，将会伤得更重，但愿他们不是此中人。 两人都默默无语，走过老人指的那两棵樱花树，看见一个孤坟，更是加快了脚步，登上山顶回头再看向东湖，只有一片深黑色，什么也没有，仿佛遇见老人、渔船，那曾是海市蜃楼的幻境。 十一放假，郭襄的哥也来学校看她，郭襄领他到学校转了转，还看了他们帮工的浣衣社，男子一脸的不屑一顾，说这就是小蚂虾，说郭襄别尽搞这些没用的，认认真真的读书，生活费、学费他都会按时给。 郭襄领着她哥买的礼品去秦志高寝室表达了东湖相救之恩，男子看到秦志高就想起了他就是火车上看到的那男生，立马就不高兴了，秦志高也看出来了，因为他的那颗金牙太耀人眼目了，才让人记忆深刻，还有那矮壮如桶的身材。 男子拎着礼品，阴沉着脸，不像是来感谢的，倒像是来讨债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但拎来的东西，大家感觉不应该冷淡它，一哄而上给瓜分了。 郭襄领着她哥只在学校随便转了转，大部分时间领他在外面街上转悠，他哥给她买了许多衣裳和吃的，但是她也高兴不起来，大家都感觉怪怪的 宋雪忆送走了父亲后，按杨叔子的意思，带秦志高与杨叔子见了面。 第五十一章 自己造车娶恋人 见面在杨叔子办公室里，秦志高有些拘谨，杨叔子把他让在宽大的皮沙发上，杨叔子给他倒了杯热茶，满脸笑容道：“小伙子，不简单啊！勤奋好学、仗义救人、勇于开拓” 秦志高忙站起来接过茶杯，嘴上谦逊道：“谢谢校长夸奖，心里却想这事啥意思，难道校长也知道他们寝室发生的事了，校长百事繁忙，还会关心这些小小事。” “你们寝室的小伙子都不简单啊！”杨叔子端着茶杯坐在他沙发对面，“宋雪忆的叔妈，是你们学工部的主任，你们寝室发生的事都反映到她那里去了。” 秦志高心里一凉，胖子的事恐怕是保不住了。 “找你就是谈谈心而易，不要有什么顾虑。”杨叔子和蔼可亲，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秦志高心里暖和了些。 “先从那里谈呢？对，就从洗衣房谈起吧！七喜浣衣社很有创意，也很有经济头脑，解决了家庭条件差学生的生活费和学费，但是它违反了合约的约定，租用场地不能违反道德规范和法律要求，”杨叔子说话很慢给对方以考虑也可给自己思考，显示出真心交谈的意愿。 “那是他们陷害胖子，”秦志高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他一口没喝，端着杯子是为了一开始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还是没有镇定下来，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陷害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是有目的的。”杨叔子抬抬手示意秦志高不要情绪激动，继续道：“因为后勤处的人既没有通知保卫处，事后也没有交给学工部处理，显然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洗衣房收回去。可是又不想承担违背合约的十倍补偿。” 秦志高钦佩的望着杨叔子，杨叔子一针见血的就指出了问题的要害。 “胖子和那女孩的行为，我相信是清白的，但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即使到医院检查也可取证，但是闹得沸沸扬扬会对他们以后的人生造成不好的影响，洗衣房你们也同意交给后勤处，这件事是最好的结局。你们都还年轻，以后创业的机会多得是，关键要记住创业所遇到的挫折，避免以后更大的创业遭受更大的损失。” 秦志高心里的钦佩专为失望，还有些苦涩，官官相护，说来说去还是护着自己人。 杨叔子看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不要以为我会偏向他们，这件事等监察处调查清楚，我会严厉处罚他们的，但是洗衣房收回来是对你们有好处的，你们的目标不是现在赚钱，当然，像胖子那样家庭条件苦的，学工部会安排他勤工俭学的，你们首先任务是知识学扎实了，以后才会有更大的用处。” “可是”秦志高刚想说什么，杨叔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杨叔子起身去接电话。 放下电话，杨叔子来到沙发前没有坐下，而是来回度步。 “刚才的电话是宋雪忆的父亲宋家朝，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打来的，他请能我把洗衣房归还给你们。” 秦志高一愣，宋雪忆父亲也介入这件事了。 “宋家朝，”杨叔子接着讲，“东蒙集团的总裁，手下有一万多人的上市企业，涵盖的有采矿业、服装业、农业机械、建筑”每年光从校招聘学生就上千人，按理说，他是我弟弟，又是学校的重要客户，这个要求，只是我一句话的事，就可以把洗衣房还给你们，但是，洗衣房会吧你们的眼界变得狭小，阻碍你们以后的发胀，我还是赞成洗衣房由后勤处收回。但洗衣机按原价补偿。你看怎么样？”杨叔子一双犀利的眼睛看向秦志高。 秦志高完全心悦诚服了，点头道：“按照校长指示。”心里暗暗道，不按你指示也得这样办了，都已经将合同交给后勤处了。 “宋家朝看好你啊！我这弟弟眼光高得很，每年到校来选学生，都是人事处的人来，他从来都没来，这些毛头小子子从来不如他的眼。这次要不是来看女儿，每年我们兄弟都难得见上一面，当兵人的心野的很。”杨叔子埋怨起弟弟来。 秦志高陪着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可是’”杨叔子记忆超强，物理学院士，那物理学的公式本来就很多，需要记忆力超强的大脑。 “哦，”秦志高猛地醒悟过来，“可是，我们在经营洗衣房，参加其它活动，完全可以学好文化和专业课。” “这个我知道学生精力充沛吗？”杨叔子用手摸了摸有些歇顶的脑壳，“对了，你们可以学习那个叫江敏的同学，宋雪忆的好朋友，我听雪忆说她是地质大学学勘探与化学分析的哦，可闲暇时间跑到他们学校学习服装设计，还差点被老师给赶了出来，雪忆还和老师争论起来。学习知识就不应该分什么圈子。只要愿意学都应该允许。你们也可以找辅导员写个申请，我马上打报告到上级教委部门请示。愿意学习的学生可以取得双学位。” “那可真是太好了，”秦志高激动的站了起来，搓着双手，“我就想学习个机械系。” “为什么想学习机械系啊！”杨叔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我们丹水市就是靠依托东风公司制造汽车配件来发展，机械系应用的范围很广。”秦志高娓娓道来，可是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那天在东湖边上遇到柳家父子，听说了柳忠诚的故事，用自己造的船去对面音乐学院约会，多浪漫、多美好的爱情故事，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用自己造的汽车去迎娶江敏。 第五十二章 心里一团麻 杨叔子听了秦志高的话，觉得有些失望，他原以为秦志高选学机械系，是想去看中他的宋家朝东蒙集团，宋家朝走时也拜托他撮合这起因缘，当爹的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心事。至于那洗衣房只是捱不过女儿的恳求，要不要回来都是小事。女儿催了就打个电话，刚才给杨叔子的电话，宋家朝把与杨叔子的对话都用手里的大哥大对着宋雪忆打过来的电话让她听见，表明已经给他叔父打了电话。 杨叔子听秦志高这么一说，看来这个英俊、聪慧的年轻人心里还没有对宋雪忆倾心。杨叔子有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蒜头鼻子，心里沉静道，没关系，慢慢来，这事急不得，得水到渠成。 秦志高乘杨叔子思考的时候，起身拿水壶给杨叔子的杯子注满水，杨叔子心里更加喜欢这个知眼巧的孩子。 “志高啊！你寝室里的那几个孩子也不简单啊！我知道寝室长是一个叫徐峰的同学，可是，我也知道他们都听你的。你得多引导他们，业余时间多带他们去图书馆，唱歌弹琴，打篮球都可以，别去街上混，那徐峰还是寝室长，还带头砸人家的商店，摸彩球都是闹着玩的，那个什么同学还把人家的头给砸破了，虽然人家欺骗了他们，可以投诉，不能去打架解决，多危险啊！”杨叔子像拉家常一样继续跟秦志高讲，“保卫处都反映到了学工部冷梅那里了，雪忆的叔妈，我爱人。你是班长、学生会干部要多引导他们走正路、行正义，东湖救人、火车站力战坏分子”原来这些杨叔子都知道，秦志高还心里纳闷他是不是也找胖子谈话了。 这都是宋雪忆打那件衣衫的处理与对策，很佩服江敏，江敏也喜欢她的热情，两人那时已结下了好姐妹，这些喜悦之事，江敏当然乐于与她分享了。 秦志高从杨叔子办公室出来，心里不快已全部释然，决定勤奋读书，攻下双学位，而杨叔子向上级教委申请大学生可以选取双学位，开启了国内大学生拿双学位的先河。 秦志高和江敏私下约定，为了不影响学习，约定喻家山、东湖是他们每周约会的场地。 胖子受此挫折，生活费没了着落，但宋雪忆请托叔妈冷梅给他安排在东区食堂帮工勤工俭学，胖子以前在家里擀过面，身强体壮的，食堂里擀面的活都交给了他，上课、擀面是他的全部，也无暇顾上秦志高，就连左娟也渐渐的冷落，胖子对左娟嘴上说不忌讳，心里总有个疙瘩，人生第一次都希望双方纯洁互拥。胖子不是圣人，是一个从县级市走出来上大学的一个极其平凡的人，思想上还没有那么开放。不过胖子最近要算寝室里最充实的一个人了，自从洗衣房丢了，他苦闷、彷徨，所以这次格外的珍惜这个工作的机会，在食堂里，他什么都抢着干，食堂里的人都喜欢他，就连那个厨艺高超的大头师傅对他也是刮目相看，以前前来的学生娃就跟剥大蒜瓣样的，都是拨一下动一下，就是来混勤工俭学费的，没有主动性，没有做好厨房这一份工作的积极性。胖子来了，喜欢看他做菜。他心里高兴，其实对别人最好的钦佩、表扬就是欣赏。大头师傅不外传的炒菜技术也开始慢慢的教他。 胖子每天一回到寝室，洗洗身子，倒床就睡，鼾声打得震天响，曹博和刘晓军打赌，把胖子抬外面放走廊上睡估计都不会醒，谁知道，不但把他扔到走廊不醒，而且又把他抬回床上都没醒。结果刘晓军输掉了一箱子的快餐面。 章小芹、柴木可和徐峰扮起了流浪三人组。带上吃饭的饭盒，坐在洗衣房唱纪念“一起创业的兄弟”，别说还真有同学丢钱，后来，三人就闲暇到马路边上唱，只为练习演唱疯子的艺术。徐峰有时扮着过客施舍，柴木那沧桑的高原歌喉也凑合，只图闲暇的修炼胆色。 左娟跟李丽玲回汉阳农村帮忙收割稻子去了；宋雪忆、郭襄、陈燕妮、徐玉叶为学校搞服装设计比赛忙着准备资料、设计；崔岚没放假前就坐火车去了青海看望石磊的伤势，现在还没回来，搞得江敏请几个女生来回穿插座位应付老师的点名。估计崔岚回来又是几个通宵不睡觉的补习。 其实，这些都是一个团体突然中止的恐慌、不安、宣泄，寻找慰藉，人生第一次挫折总是痛彻骨髓。 宋雪忆背着背包，背包里全是设计服装的书籍，刚走出校门，就遇到专也老师吕红拉回一车的布料，各种颜色的都有，每年服装设计的衣服最后都由超市、商场、服装厂购买去。设计年纪一等奖的还有奖金，校一等奖奖学金可以抵一年的学费。 “雪忆，去叔妈家哩！”专业老师吕红叫车子先开进学校仓库，下车主动与她打招呼，校长亲自交代，让她重点关爱宋雪忆。 “哼，吕老师好！”宋雪忆礼貌的回答。 “设计有什么难的，直接找我啊！”吕红不仅是专业老师还是她们的辅导员。 “暂时没有难处，有了，我再请教老师。”宋雪忆想单独完成设计。 “那好，”吕红知道宋雪忆傲强的性格，笑容可掬的又道：“还有这次设计又变动了，由原来要求设计个人女装，再增加设计一套男装，还要找一个男生到时一起登台表演，可以找本校同系的男生互相设计，如果认为本校男模特演不出效果，也可以找校外同学。老师考虑到你是从内蒙古来的，武汉同学肯定少，要是班上没有合作的男同学，老师可以给你临时推荐一个。”吕红满目深情，希望能帮助她。 第五十三章 默默爱着你 “那男款设计什么款式？”宋雪忆目光自信笑问道。 “什么款式都行，西服、中山装、休闲服有一点要和女装的相得益彰，互为突出才行。”吕红脸色认真的提醒她。 宋雪忆半天没有回答，吕红以为她设计有难处，又喊了声，“雪忆。” “嗯，好咧，没问题，我有自己的男模特，谢谢老师。”宋雪忆满脸喜色，吕红一提男模特她就想到了秦志高，甚至想到秦志高穿几种服装的样子。 “那好，再见，有什么难处一定给老师说。”吕红向宋雪忆一扬手，忙着去库房核对入库单据。 “老师再见。”宋雪忆连蹦带跳，一路飞跑的过了马路，她没有回叔叔家，而是直接去了东舍的601室，秦志高也刚上完机械制图课回到寝室，寝室的室友都不在，他正趴在桌子上预习下一章课程。 宋雪忆一推门，见寝室只有他一个人，便心跳加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稳定了下心情才走进去，秦志高在看书也没在意，以为室友回来了，头也没抬。 宋雪忆凑到跟前看他看什么书，一阵女人的体香传了过去，这不是江敏身上香水的味道。忙抬起头来看，“雪忆，你怎么来了？有事吗？”秦志高对这种大气的蒙古女孩有一种亲切感，不讨厌。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宋雪忆一皱鼻子，一副生气的样子。 “郭襄和陈燕妮到我们寝室来玩，都说了你们现在忙于服装设计。”秦志高绕开她咄咄逼人的话语，“肯定有事说吧，我能帮你什么忙，浣衣社和胖子的事都还没谢你呢！”秦志高由衷的说道。 “喏，先把我爸从蒙古带来的牦牛干吃了，我再说。”宋雪忆甜甜的看着他笑，拉了张椅子坐他旁边，翻看着那本厚厚的机械制图，道：“这看起来很枯燥。” “没点难度，那就没意思了。学习学习，那个‘学’子上三把刀插着，肯定难了。”秦志高开着玩笑，觉得挺熟了，就没客气把牦牛干撕开包装袋，拿出牦牛干大嚼，边嚼边说好吃。宋雪忆开心的笑了起来。顺手拿出纸巾送给他，让他擦去嘴角的沫子。 “说吧，什么事？”秦志高瞪大眼睛看着她，示意她可以讲了。 “我要你当我的男模特。”宋雪忆大声说道。 “什么，你们学校要搞时装表演，行啊！这才一个多月就要裁衣缝制了，要几个男模特，我们寝室都去怎么样？”秦志高眼放光彩，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舞台上优雅的走丁字步，这事没干过，挺有新鲜感，估计我们寝室男生都会踊跃参加，尤其那个徐峰、章小芹，你知道他们最近空闲干什么吗？” “干什么？”宋雪忆一脸的好奇。 “三人行为艺术演唱团，别说这三人现在练得万人广场上都脸不红，心不跳，现演讲比赛的话肯定能拿第一名。”秦志高开心的笑道。 “练心法、练脸皮厚、练厚黑学可是柴木可、徐峰好像不会唱歌，也不会弹吉他啊！”宋雪忆疑问道，伸手把桌上的牦牛肉干的塑料袋扔墙角的垃圾篓里，这是背包里就剩自己没舍得吃的一袋了，免得有人进来，没得给有些尴尬。 “柴木可个子高大，声音洪亮，就负责尾唱合奏，就是章小芹每唱一段结尾，使劲吼两声歌词。”秦志高解释道。 “那徐峰干啥？不会也吼吧！”宋雪忆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一对金毛狮吼。” “徐峰装看客，人多的时候丢两角钱，起抛砖引玉的作用，准备晚上的饭钱和啤酒钱。”秦志高乐呵呵道，“别说他们三个配合的蛮好。” “不说他们了”宋雪忆打断秦志高的话，他不喜欢徐峰看他的目光，绵长深远，有点奇奇怪怪的，“这是男女模特，只要你，我，我设计服装，陪我参加拿奖，到是奖金分你一半。” “你苦心设计的，我怎么能分你奖金，我义务效劳不过，最近双课修习有点忙，要不让徐峰去，他反正闲着。”秦志高知道徐峰喜欢宋雪忆，故意说自己忙。 “他个子矮了。体型也不约称，他不行。表演就是台上三分钟，台下，我可以等你闲了找你练，反正也不急，十二月份才开始”宋雪忆话未说完，门开了，徐峰走了进来，原来今天下午在公园门口演唱人不多，徐峰在人围观时象征丢了两元钱，一个人早早的跑了回来。 宋雪忆一见徐峰进来冲秦志高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等服装设计好了，我来找你先排练一下。”说完背起背包就低头走了，连招呼都没给徐峰打。 徐峰刚才在门外面都听到了，一脸道：“嫌我矮，体型不匀称，志高，这也不怪我啊!爹妈给的，对了，我爸徐光头，她不会想到我到时候也光头吧！” “别灰心，你爸那是操心操的，你那行为演唱就是一种放松的方式，你绝对不会。要有铁棒也能磨成针的精神。”秦志高只能给他鼓劲，虽然知道感情上的事鼓劲也没有用。 “哼，铁棒磨成针，人家早嫁衣做好与人走了。”徐峰继续灰心，顺手把桌上掉了一点的牦牛渣拈起来丢嘴里，“牦牛干她都没舍得给我一袋。” 第五十四章 捡回一孩子 “好了，别哭丧着脸，多用用心，感动她，打动他。”秦志高伸手拍了他一下耷拉着的脑袋，“你看你们这行为艺术演唱团，就不能干点正事。” “正事，我们这也不是坏事啊，磨砺胸襟，锻炼胆色。”徐峰摸摸头，不知秦志高所说的正事是什么，心里有点迷茫。 “大山里不是有些穷困的孩子，为了上学，一天只吃两顿饭吗？你们可以以唱歌来募捐，支援一下贫困学生。”秦志高用眼睛打量他，希望他能开窍。 “这个，我爸徐光头每年都捐得不少，那指望我们这流唱的钱，连顿好吃的都买不起”徐峰不屑的切了一声。“再说了这募捐也得有关部门批准，搞不好把我们当诈骗犯给抓了，那才事大了。” “你爸是你爸献的爱心，你是你献的爱心，那心情都不一样。找学校学工部申请就可以进行募捐活动，前几天我都帮你们打听了，‘大手牵小手’募捐活动一直都有，献出你这份爱心不就可以感动某人了吗？也算我一个，到时候我有时间也去参加。” “好，到底是学生会干部，消息灵通，我们明天就去学工部办理。”徐峰脸上光彩熠熠，仿佛看到宋雪忆青睐的目光射来。 曹博和刘晓军两人参加了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辩论赛，这刚好符合他们两人的性格，一有机会便群枪舌剑起来，一个代表正方人性本善，一个代表反方人性本恶。两人一进门听到募捐的事，又开始辩论起来。 “听到了吧，这就是人性本善的善举，大手拉小手。”曹博哈哈一笑，剑指刘晓军 “这是因为他们两人过去的人性本恶被后天的道德、法制给教育了过来。”刘晓军冷哼一声，回首一叉子。 “秦志高从小就是班干部、好学生，救过胖子，勇斗小偷，他的人性从小就是善。”曹博手一指秦志高，慷慨激昂，现身说法。 “那是他懂事就向善发展，其实本性还是恶的，只是暂时改变了过去，也许以后那一天他不受道德、法制的约束又变回了恶。如果人性都是本善的，他就不会有机会突出了，大家都是本善了，都去做好事了，世上哪还有恶人，恶人是从哪里来的？”刘晓军加强了辨论的攻势。 “好了，好了，这简单的道理，还值得辩论。恶人、善人都是环境造就的，而不是天生的，都听说过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坏人，这句俗语了吧！好人就是善人，坏人就是恶人了，对吧？”徐峰烦他们打扰了自己梦幻着宋雪忆的青睐，怒气冲冲的一顿抢白，谁知此话还把两人给震住了。 “不错，继续说。那你说那人之初性本什么？”两人一阵子迷茫。 “人之初性本是什么？人之初性白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性本恶都不对。小孩刚出生的时候连大小便都失禁管控不了，善恶从哪来？人开始生下来就如同一张白纸，思维等于零，那是什么，那就是白痴，所以人之初性白痴。”徐峰一顿胡侃，还真是盖的。 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曹博长叹一口气，佩服道：“我们辩论了一个星期，结果被一个白痴给毁了。徐峰你真有才。”“操，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徐峰也被这二仙给逗乐了，笑骂道。刘晓军用手扯了扯徐峰行为艺术的牛仔裤上的破铜，“搞行为艺术的人，思维就是另类、超前。” “去，去，一边凉快去。”徐峰言语少，不想再给这两宝贝打嘴上官司。 这刚溜完嘴，章小芹和柴木可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小男孩。样子俊得跟玉人似的，手里拿着个把把糖添。 “哟呵，章小芹，谁家的小孩。”徐峰高兴的大叫，伸手去抱那小男孩，小男孩也不怕人，由他抱起来。 “送给你吧！当你弟弟。”章小芹把吉他挂在墙角，柴木可忙从背包里拿出饭盒放桌上，赶紧跑回自己的寝室，这个拖油瓶还是由章小芹带着好。 “真的？假的？”徐峰感觉到了有问题，拿眼觑他。 秦志高也觉得奇怪，从课本上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那小男孩，乖巧可爱，也不像是捡的。 “来，喊哥哥，，一会儿我带你去吃羊肉串。”徐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啊啊”小孩子想叫却叫不出来。“是哑巴，这孩子真是你捡的。”徐峰忙将孩子放地上，眨着眼问章小芹。 “不是捡的，是有人故意给的。”章小芹端过徐峰满水的凉水杯猛喝一口，然后，又喂小男孩喝了一气子。 章小芹把他们在公园演唱情况讲了一遍。原来两人演唱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才发现饭盒里有人丢了一千元钱。两人当时只顾表演，压根没想那饭盒里能有几个钱？这时候看见，无异于捡了个元宝，柴木可哇哇大叫发财了。等起开走时，还有更大的宝贝出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拉住了章小芹的手，章小芹当时手心就冒汗了，明白这一千元肯定是托孤费，有人把他们两人当成了以此为生的流浪演唱团了。 果然，小男孩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小男孩英俊帅气，跟玉石雕像般的面部明晰，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做父母的怎么会狠心扔下他呢？ 柴木可也顾不上去拿钱了，把小男孩手里的纸条拿过来展开，章小芹也凑过去看，“我是小孩的妈妈，身患绝症，时日不多了，孩子没有爸爸，在一次发烧中，不会了说话，看你们流浪唱歌很快乐，儿子也喜欢音乐，跟你们在一起肯定会快乐，留下一千元，我只有这么多了，拜托了！” “孩子怎么会没有爸爸呢？”柴木可摸着高原一坨草的形象头，正想应该是怎么回事。 “你可真够笨的，这还用想，私生子呗！这孩子也真喜欢音乐，就待在这听，妈妈跑了也不管。”章小芹急得大叫。 “呜呜啊啊”小男孩这才想起妈妈，开始抹鼻子抹眼泪，搞得章小芹和柴木可心里也不好受。 没办法只好带回来了。 第五十五章 责任不要放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曹博问道。 “怎么办？养着呗，当宠物养着呗，有我吃的一口，就有他吃的一口。”章小芹不以为然的回答道，还真要养他。 “当宠物养，那你上课也带上他，那老师让你上课吗？”刘晓军眼睛盯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要不明天请假，送孤儿院算了，那比你照护得好？”曹博建议道。 “送孤儿院，要送人家早送了，这是想孩子跟我们一起听快乐，把我们当成流浪歌手了。”章小芹一口拒绝，是真要带这个孩子。 “要不我们换着照护他，不就行了，跟原来‘七喜浣衣社’工作一样。”徐峰突发奇想，加上女生十三个人，一一口饭也可以养活他。” “上学怎么办？” “校旁边不就有个幼儿园吗？”曹博把孩子抱过去逗弄他，“这孩子长得跟塑料娃娃一样可爱。” “我看这样不妥，还是想办法找到孩子的妈妈，问清情况，帮助他们，徐峰不是正申请义唱募捐吗？”秦志高想起自己抽屉里还有一袋饼干，忙拿出来给小孩子吃。 “他妈，把他扔给我们，估计早就跑了，哪里去找？还有绝症，也许早阴阳两隔了”曹博脸色沉重道。 “他妈妈把孩子交给你们，肯定开始不一定放心，还会去公园里去观察的，若你们真心对孩子好，她才会放心离开的天下父母心，她不会弃之，就一点也不管了的。”秦志高边说边起身去看墙上的课程表，后天上午没课，我们一起去公园义唱，想办法找到孩子的妈妈。” 公园的一边，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前面放着个饭盒，后面一男一女弹着吉他唱着歌，看都不看小男孩一眼。为了演的逼真章小芹和郭襄扮成了孩子家长。 “这家长想钱想疯了吧！让孩子跪在这地上。”有人气氛的丢上五元钱，“孩子，快起来，别跪在地上了。”男孩扭头看了看一男一女，摇了摇头，任然跪着不起来，这时一个年轻女人从围观的人群挤进去抱起了孩子，孩子见到女人，眼睛里放出光芒，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嘴里啊啊直叫秦志高，徐峰，柴木可，宋雪忆，陈燕妮混在围观的人群里，胖子和其它几个女生有课或有事没有来。 女人冷冷的看着章小芹和郭襄道：“原本以为你们是好人，谁知道你们心里这么黑，竟然让孩子替你们跪着掏钱。” “就是，这两个人是啥人啊！” “大姐，你误会了，你看小孩的膝盖上都套着护膝呢，我们就是想找到你，帮助你。”郭襄上前拉住女人的兽，满含真情的说。 “你看这事我们义唱申请书，我们可以搞大型活动演唱募捐钱来看病。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孩子的哑巴也是可以治好的。”章小芹也连忙上前解释。 “就是，孩子不能没有了妈妈，没妈的孩子像个草。”秦志高、徐峰、柴木可、宋雪忆、陈燕妮也围了上来劝道。宋雪忆想到自己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眼里含着泪花，郭襄也哭了，那女人也哭了。 经过学工部的联系，民政局同意他们组织了一场大的募捐演唱活动，对女人和孩子进行了援助。 年轻女子原在汉正街的一家私人地下服装厂上班，长期处于精神和体力的巨大压力下，刚好检查又是在一家小医院误诊为绝症，秦志高、宋雪忆、章小芹等人带年轻女子到大医院检查后，做了肿瘤去除手术，但是不能再在那家低暗的环境里工作。 于是宋雪忆联系了父亲，安排在以母亲起名的木红梅服装厂。他们将年轻女子和小男孩送到武昌火车张，小男孩还懂事的跟每个哥哥、姐姐亲了亲脸。 江敏在地质大学资料室查阅了关于东湖的许多资料，发现地质大学曾对东湖下的岩石进行了勘探，水下只有少量的石灰岩，大部分都是硅胶岩，而且只有石灰岩才能形成地下通道，而且东湖的旋涡最大的也不过十米左右，那就说明只有少量的石灰岩溶解形成了地下通道，长江对东湖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危害，还有就是武汉水利局也曾在长江水位线上升的时候，派人戴上氧气瓶潜入到湖底，对冲击的水柱测量，宽不过三米，这样来水地下通报完全可以用至今二米左右的石块，等虹吸发生时进行填堵。 柳正义也去水利局对东湖进行了咨询，却是这样的哦，父子了于是拉了几船的石头倒在了地下水道，后来虹吸后，就在也没有发生了大的旋涡出现，这样的话，成群的鱼就不会流失，柳家父子为了感谢他们，请他们在渔船上吃鱼火锅，现网现杀鱼，保持鱼的鲜味。 秦志高和江敏坐在船头，秦志高问起柳忠诚和音乐老师是如何相遇的？ 老头看着天上飘动的云朵，满脸的沧桑，“那时候，忠诚导师的女儿在民族音乐学院上课，每天坐公交不堵车得四个小时，堵车的话就得六个小时，路上坐车很辛苦。我们家就住在堤坝的稻田后面的山脚下，忠诚每天从喻家山去学校教课，想那地图上的民族音乐学院就在湖的对岸，要是有条机动船那就近很多，而且学校里还有好几个老师的子女去民族音乐学院上音乐辅导班。” “于是他就想自己造船，他是学机械的，就开始查资料购买配件，组装内燃机，买钢板，找厂子折弯，焊接，下班后接送孩子们。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对岸的学校。后来音乐老师，大名叫方秀丽，小名字叫影影，感动她对孩子们爱心和对事业的热心，两人就谈起了恋爱。再后来就发生了以后的事所以啊，年轻人一旦认定可以牵手，就不要轻易的放手，不管遇到什么阻力都要挺过去，自己的幸福自己说了算。”老人语重心长。 第五十六章 爱情船有人落水，有人上船 “而一定要远离父母的主张，父母的意见有很大的影响，亲情可以保护你，也可能会害了你。听父母的话一定是个好孩子，但不一定是个好男人、好女人。父母的胸襟也会影响到孩子的胸襟。” 秦志高和江敏为柳忠诚和方秀丽感到悲伤，两人的手也握得更紧。 “爸，其实这都是人的命。”柳正义带着他们看看湖的整个区域后，绕到了音乐学院，在岸边就可以看到那醒目的学校名称的牌子，公路上的车辆来回穿梭，过马路就是民族音乐学院。 “那方秀丽老师回到上海就再也没来过武汉吗？江敏想着这好听的名字，人一定长得秀丽惊人。 “每年都来武汉，她每年都去那樱花树下看他，可惜一切都晚了。”老人伤心道，“都是我好心办坏事，拦阻不让他去上海，说人家父母看不上我们，我们干嘛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再说上海姑娘太现实，还是分了的好。听说那姑娘现在是上海一家公司的老总，后来一直都没有见过面，算了，不说这伤心事了，带你去看看江豚。”老汉让儿子把船往湖中心开。 也就是湖中出现旋涡的地方，秦志高和江敏知道这船20米长，那旋涡的波纹面积也不到10米，机动船一冲而过，根本没有一点危险。 “江豚长江里面有，难道从地下通道中游进来的。”秦志高回头望着身后吸旱烟的老头。 “是的，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进来的，水道一封，出不去了，看着船以为是江里的船，饶着船游，见人可温顺了。”老人高兴起来。 “江豚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是食量很大，有这家伙湖里的鱼可吃掉不少？”秦志高替两人担忧，也担忧这江豚的处境。 “这两天就准备用网把它给网住给放长江里去或者交给动物园。”柳正义回答道，说话之间船便来到了湖中心，中心泛着绿波，两条大黑影在水里船边绕游，过了一会儿，跃出水面，跑到船头前，江敏兴奋地呼喊，清翠的声音在蓝天下回荡。 最后老人和儿子讲渔船停在了堤坝的一处水湾处。从那里上了堤坝，堤坝有两里长，主要是拦着湖水，以免大水漫灌损毁了农田，万亩良田后是住着几十户人家，那就是他们的村子，喻家山的林区都有他们村民一份，老人和儿子在堤坝上与他们分了手，希望他们常来做客，对待他们就像自己的孙子孙女一样亲切。 秦志高牵着江敏的手走在平坦的堤坝上，仿佛走在一条幸福的大道上 胖子最近很异常，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宿舍楼都已经熄了灯，她希希碎碎，匆匆洗了就睡了。他不知道怎么忽悠的，竟然有一把开宿舍楼门的钥匙。 “胖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在外鬼混吧？”曹博用手电躲在被窝里查找明天的辩论资料，听到门响掀开被子。 “鬼混什么，我这不是刚从教室里回来，”胖子轻声道，生怕惊醒了其它室友，“你丫的是躲在被窝里看黄色小说吧？这晚了还不睡。” “我这是辩证材料，我能看那吗？”曹博招手让胖子过去，指着刘晓军道：“那家伙肯定在看，不信，你掀开被子看看。” 胖子不信，知道刘晓军估计也在准备辩证材料，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好奇心，便悄悄走过去，扯住被子角用力一掀，一个赤条条的身体露在外面，刘晓军不知从那本书上上看到小日本建议睡觉**对身体有好处，便于全身吸氧。 一根旗杆竖老高，刘晓军是梦到好事，还发育着呢。“干什么，干什么，神经病。”刘晓军忙枪回被子盖上。 “哈哈哈，你到是睡着了，二弟还站着岗呢！”胖子和曹博都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滚，滚，滚”刘晓军一阵连骂，“死胖子，等你睡着了，我把你被子也给掀了。” “哎，胖子，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干啥呢？赶紧睡觉。”秦志高也被吵醒，嘟囔了一句。 “好，好。这就睡。”胖子和曹博笑着钻进被窝。徐峰这个寝室长纯粹是当给他爹看的，报上去的数据都是上交那两天瞎编的。 第二天中午，食堂吃饭，“胖子，你每天晚上都出去干啥去了？那么晚才回来。”秦志高凝目注视他。 “没干什么，这不和左娟出去逛街，操场上数星星，两人谈朋友那能干的事多了。”胖子低头吃饭，随口对答。 “我不是听说你们了分了吗？”秦志高听江敏好像说过。 “谁说的，我们开始有点不愉快，后来又好上了，”胖子脸色未变，接着忙转开话题，“昨天下午，你爸打了个电话来，没课你去哪了，门卫喊我下去接的，雨凤在五龙溪拍摄风景时脚给崴了，叫你抽时间打电话问一下。” 秦志高虽然心里别扭，但还是答应道，“好，吃完饭就去打，”他心里一直都在想，怎么跟雨凤讲，他们不合适，她不是自己心里爱的人。可是直接说，怕雨凤受不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就没见雨凤对哪个男孩侧目过，这还真不知怎么开口。 第五十 七章 模特有情 晚上下课，吃完饭，秦志高在综合楼下的磁卡亭拿起电话，电话打在了金雨凤的家里，金雨凤家里，金雨凤一听秦志高电话，一拐一跳的蹦到客厅，钱茗荟生怕他造成二次跌伤，忙大喊她慢点 “志高”金雨凤崴伤的那只脚，不小心踩着了一下地，疼得直冒汗，“我在给你织一件毛衣，驼绒的，我爸妈去上海带回来的天蓝色，你穿着他肯定很帅气。”金雨凤满心满眼里都是关爱，“天气变凉了，要多穿件衣服，”钱茗荟觉得闺女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不便站在客厅，忙去阳台上，收拾晾晒的衣服。 “哼，”对面电话传来了一声沉闷，秦志高不知怎么告诉金雨凤，尤其她还受着伤，“雨凤，你要注意安全，拍摄危险的地方，可以让张景去拍，他是男的有力量些，去风景区也别穿高跟鞋要穿运动鞋，这样就不会崴脚了。”秦志高像对妹妹般关爱，他认为还是先不忙说，宋远耕给胖子宋远方讲了他们庄主的儿子喜欢金雨凤，让志高多用点心。也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脚快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别担心。我妹金雨燕上高中，上了两个月学不进去，也不上了，我们家里就不是爱读书的料，我爸着急找人联系了武汉一家摄影学校，到是要是影楼不忙了，我和她一起去看你。” 金泉金子果然如泉涌，父母留下的老套老宅四合院在市中心，已经升值百万，金家三姐妹，名字一个比一个响亮，金雨凤、金雨燕、金雨菲。也都不爱学习，都想早点出来挣钱。 秦志高放下电话，心情有些沉重，这来学校万一遇到江敏，又将如何解释，心里不禁怨恨武汉摄影学校，这什么破学校，这都十一月份了还在招生。 宋雪玉学校服装设计，制作已经完工，开始模特比赛，徐峰被宋雪忆说个子矮、身材差，不管陈燕妮怎么央求他，致死不参加比赛，但是，为了表明对宋雪忆的不放弃，他答应去当观众，助威。郭襄晚了一步，心里也不舒畅，索性邀请胖子宋远方陪演，徐玉叶一直都不透漏她的男模是谁。陈燕妮见徐峰不配合，索性选择了一米九的柴木可做自己的男模，就要臭一下徐峰，徐峰视若不见。 专业老师吕红看了他们的服装设计，除了宋雪忆的外，其余的差点让她哭笑不得，一瘦一肥，一矮一高，一胖还是一胖，这哪是模特比赛，简直就是奇葩亮相。以前模特比赛都是学校挑选，今年却打破常规自己搭配。吕红也有点想不通，起码选个跟自己协调点的阵容吧。如今这闹得，不过这样也好，效果不好学校自己定的，也怨不得专业老师。 彩虹学院室内有很大一个时装模特的展台，跨度有三百米长，可以展尽你设计衣服所有的风采和缺陷。 先出场的肯定是大一设计的服装，新入学三个月设计的服装，在老师们眼里肯定认为是初级水准，只是为了抛砖引玉。学校邀请了各商场的经理，服装厂的经理，和其它院校的设计师，对于大一设计的服装，一般都是随便看看，拿奖只是一句鼓励话而已，这些名流都把眼光放在大四即将毕业的这群学生身上。 幕布徐徐拉开，首先是男女情侣装，男孩穿蓝色西装，衣领左边镶宝石勋章，衬衣白底花点，脖子下一排竖扣代替领结，浓密的黑发似波浪朝两边分开，龙眼星灿，直鼻方腮、唇若涂朱，神采飘逸；女孩一袭的黑纱掐腰群，胸部用折纹点缀很性感，一条斜缝斜下左腋并长依到脚，右臂裸露如玉藕，腕带钻石方形手镯，更衬清丽面容，整件衣服看着像一只欲飞的凤凰。一下子便吸引了台下所有的观众，体型相若，男俊女俏，一个玉树临风，一个仙姿倾国。服装厂的负责人抢先举牌，这套服装我要了，顿时台下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往年都是后面的压台，今年是不是调个了，举牌慢的埋怨学校变换了顺序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专业老师吕红也惊呆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奇怪，这女孩家里开的服装厂在国外都有盛名，只是吕红不知道宋雪忆的母亲曾是服装厂的一流设计师，而宋雪忆很小就跟母亲在服装厂里玩，她初中就开始独立设计自己的服装了。要不，她穿出来的衣服总让人感觉看到了一面旗帜，是那么的独一无二，那么的美无论比。 第二组，是郭襄和胖子宋远方，男女青色运动装，女生窈窕淑女，男生意气风发。第三组徐玉叶和姐姐左娟，左娟扮成男模，男女休闲装，女模上身立领休闲，下身绿色骨架翻边裙，起名碧海蓝天；男模上穿白色休闲收腰夹克衫，下穿一条青色直腿裤，称为青峰玉立。这次竟然三个被邀代表一起举牌。第四组陈燕妮与柴木可，男女一身紫色中山装，两人身材都细，号称紫气东来。 江敏与崔岚，李丽玲、章小芹、徐峰、曹博、刘晓军在下面都看得眼睛发亮。 表演结束，冠军是徐玉叶和左娟两人，记者采访时，徐玉叶说的话很经典，‘因为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长相很一般，但我们要把自己打扮的不一样。’赢得了阵阵掌声。秦志高和宋雪忆，记者采访设计者宋雪忆时问道，“你这个凤飞蓝天，凤凰的衣服为什么是黑色的？凤凰应该是金色的才对啊。”宋雪忆道，“其实凤凰真正的颜色是黑色的，听说个乌鸡变凤凰吗？凤凰是靠修炼才得来的，而不是天生的凤凰。” 采访完后，所有设计者、参赛者留念合影，冠军、亚军、季军站中间，刚好胖子和左娟站在一起，左娟深情的看了一眼胖子道，“最近好吗？你都瘦了”“好，你也瘦了。”胖子显然不愿多讲。“有新女朋友了告诉我一声。”“没有，现在没那心情。”胖子心里不舒服，回答的有气无力。 第五十八章 苦难兄弟才情深 秦志高听了诧异，胖子不是每天晚上都和左娟在一起谈恋爱吗？怎么听这口气好像分手了。 秦志高知道胖子既然不吭说，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在晚饭后跟踪着他，胖子一路骑车出了校门，向前骑了约十几公里的地方，骑进一个小夜市里，这里面都是下班的人们，三三两两的集会小吃的地方，当然离此地不远也有灯光朦胧搞些特殊服务的。秦志高心里紧张，忙骑车跟着胖子，胖子骑车很溜，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大排档停下，与一个中年人打了个招呼，顺手取下挂在一临时炒菜的手推车上的围裙，戴上白帽子，与那个中年人一起整理菜蔬。十几张桌子都已经摆放好了，秦志高心里一喜，原来胖子在食堂里跟大师傅学会了炒菜，到这来施展机会挣钱来了。秦志高远远的站着看，心里也有些酸，胖子打小就没有安生过。 一群工人过来坐满了两张桌子，老板忙过去倒茶，将菜单奉上。 “老板，这胖子炒菜炒得好，是你儿子吧？”一人问道。 “啊，我儿子，炒菜炒的好，以后常来这吃啊！”老板殷勤的微笑点头。 “你儿子长得也不像啊，你多瘦，儿子多胖啊!”另一人插话。 “不是我儿子，开玩笑，我就单独一个人，年轻人不学好，老婆跟人跑了，哪来的儿子，现在岁数大了，干不动活没人要，只好租个这摊位营生，这个小伙子见我一人忙不过来，就问我招不招短工，他会炒菜，他其实在大学食堂里炒菜，晚上再出来做一份短工。我这一试，果然不错，客人们都说他炒菜炒得好，打他来后，这不每天晚上客人都爆满。” “老板，你把他喊过来，我问问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工人说道，里面要属他年龄最大。 “宋远方”老板招手让胖子过去，以为是客人要提炒菜建议什么的。 宋远方忙把灶火调小，边用围裙擦额头上的汗，边跑了过去。“大叔，您好，菜炒得不好吃，有啥建议，我立马改正，那一算炒得不好吃，就算我请的，炒到您满意为止。” “看，这小伙子多会说话，”年岁大的工人道：“菜炒得没的说，我就是想，这不，我儿子就订在这个月结婚了，我家住在街道口农村，农村儿子结婚都要在自己院子里摆上二十大桌子菜，谁知这时节结婚的人挺多的，村里有名的几位大师傅都给人请了，眼下这正着急找人，我看你炒的菜不比他们差，一桌菜给你五十元，这摘菜、洗菜，切菜我们老两口还有些亲戚可以帮忙，你只管炒菜，你看行吗？” 胖子一听那有不愿意的份，在这夜市每晚干到12点，也就十桌客人，一桌获得五元钱的提成，十桌五十元钱，这一下子就挣个一千元，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要是在操场上胖子就得喊两嗓子高兴高兴。 胖子心里高兴，可是在别人处干活，还得征求一下老板的意见，“李伯伯，你看我可以去吗？” “这怎么不能去，这多好的事啊，那结婚的婚宴都是中午和晚上，耽误一晚上不碍事，就怕影响你的学习啊！”老板也是从苦中过来的人，听了这事，比他自己的事都高兴。 “什么？”一桌子工人都惊问：“他不是在大学食堂里上班，原来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啊！在哪个大学上学？”“看他这一脸的青春光泽，应该是个还没有完全出社会的青年。” “他今年才大一，在华中理工大学上学，在食堂没课时，也是勤工俭学，他勤奋好学，把华工食堂那大厨的手艺都学到了家。”中年像夸自己儿子般的高兴。 “读什么专业的？”有人看是大学生热情的问了起来。 “经济管理系的。”胖子拿起桌上的啤酒给每个人的杯子上倒满酒，“各位大哥大叔，以后多关照关照我们这李氏大排档。” “经济管理系的，那以后是要当干部管人的，厉害，干这没体面的工作心里挺别扭的吧！”老工人和气的问道，“家里条件肯定不好，逼的。” “大叔说得对，我没家，就是个孤儿，全靠邻居救济才活了下来。“胖子索性哭穷，希望他们每天都到这里吃饭，接着又道，”干这活不别扭，那就是皇上不也要吃饭吗？这厨师天下第一行业，我喜欢这行业，管人也得先把肚子管饱才对啊。各位客人，你们先慢慢吃，我这再为你们炒上两盘特色菜。”说完转身要回到灶前，心里感谢这财神大爷总算又给他一次补过发财的机会。仰头望天，满心感慨，谁知再一低头，看见秦志高站在自己跟前，吓了一跳，“志高，你怎么来了？这这”胖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胖子，不错啊！就是太辛苦了，难怪最近看你瘦很多。”秦志高心想胖子食堂勤工俭学，还晚上出来打工，肯定是摊上什么事了。但是胖子不愿意说也就不好问，得让他自己讲。 “志高，你先坐那，”胖子指旁边一张桌子，“我给那桌客人再炒两个菜就完事了，我们兄弟俩再唠唠。” 胖子给秦志高倒了一杯茶，忙去灶前大火、倒油、下菜，有条不紊，秦志高看着心里欣慰。 看来胖子从洗衣房那事后，开始学会了独立，他要这么急于赚钱是为了什么？他手里明明有他爷爷给他存的三万元上学的钱，完全够生活费和学费了，他家里就有个二哥宋远耕，可是宋远耕在花庄上班，根本就无须他难道他那三万元叫宋远耕借去投资到了五龙溪风景区了，秦志高想到这里，觉得就是这个原因，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急于挣钱。 胖子急匆匆炒完那两个菜，又跟那些工人客套了一番才乐呵呵的跑到秦志高身边坐下，“我就知道瞒你不住的，这地方不好找，你肯定跟踪我，来了好一会儿了。”胖子也不笨，秦志高这个人从来不一个人出来瞎逛，“胖子，你是不是把你爷爷留给你的三万元钱借给远耕哥了。”秦志高开门见山直说。 “是的，他们要搞五龙溪风景区缺钱，”胖子知道也瞒不住，坦然道。 “可是那是你上学的钱，远耕哥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肯定是前段时间你跟他吹牛洗衣房如何挣钱，后来你洗衣房收回去，你又不好意思说，就这样出来拼命挣钱。”秦志高眼里满是心疼，“自己兄弟你可以说给他的，他也不会找你借钱的，况且那三万元钱也只是九牛一毛，起不了啥作用的。” “我不能给他说洗衣房失败的事，我们兄弟俩经受的苦难太多了，这好不容易有一件高兴的事。怎能把这坏消息告诉他，让他伤心，他也跟我说了五龙溪的发展愿景，他高兴，我也高兴，再说了，他们花庄老板女儿喜欢他，干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得表示支持一下，人家花庄老板高兴了，也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这个有残疾的人”胖子牙床咬得紧紧的，看来是下了一番决心的，过了一会儿，放松下来道：“洗衣房是因为我而毁的，我也没脸跟他讲，你们都不怨我，我心里已经非常感谢了，我也想出来好好充实自己，否则我都无法面对你们，还有左娟。” 第五十九章 胖子勤奋的发财 “洗衣房根本就不是你的事，那只是一个引子籍口而易，就算没那事，他们还会在水管道上，用电上做手脚，我们根本就无法对付。”秦志高握着胖子的手继续道“杨叔子校长一番苦心教导，我也不告诉了你吗？我们现在学习是关键，拓宽知识，学好本领，以后出去才有大的用途，那个洗衣房局限了我们的思维。” “杨叔子的话对你有用，对我没有用。”胖子一口回绝。 “怎么会对你没有用。”秦志高一下火了，“导师的话是对大众说的，不是给那个人开小灶。” “你别火，”胖子冷静道，“你把他的话讲了，我也揣摩了好长时间，对你、徐峰、章小芹、刘晓军、曹博、柴木可甚至也可以，你家里有影楼，虽然金家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雨凤一嫁过去，那就是秦家的了，徐峰就用说了家里有私企，章小芹、刘晓军、曹博、父母都是机关人，家里有余粮，柴木可家里有几千头牛羊我什么都没有。不拼能行吗？” “拼是应该的哦，我们还年轻，毕业后进入社会还没有拼的机会吗？”秦志高也安静下来。 “来，来，来”老头炒了两菜端上来，“你同学吧！边吃便聊。” 胖子也不用起子，用牙咬开瓶盖，拿起起子给秦志高斟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道：“我知道，我笨鸟先飞，没钱的日子，那就是把自己的心放在火上烤，焦虑万分、可以说痛得就没有了呼吸，你没有我的经历，，下雨天我穿的鞋子都是下面进水的，那种湿漉漉的的感觉，你们都体会不了。”宋远成之所以看不上我们小兄弟就是因为没钱没出息，我再说一个很恰当的比喻，洪山广场一张音乐会门票500元，我和左娟进去听了一次，如果没有钱会让你进吗？保安不会因为你长得帅，你长得胖，而让你进去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以钱分类的世界，我现在就是一心想挣钱，大钱挣不到，就挣小钱，我脑子没有你脑子活，不跑在前头，也许以后你这个兄弟恐怕也没得做，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胖子一口把杯子里啤酒干了，说得很真切。胖子对钱的世界观一直都有，只是经过洗衣房和左娟的交往，才清晰起来。 “胖子，要不你把食堂的工作辞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否则累垮了自己不合算。”秦志高眼睛凝视着胖子帮他决定。 “再等一个星期，大师傅还有几个拿手的菜，我还没有学到手。”胖子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也学得有心计了。 “胖子你记不记得，金雨凤的爸爸喜欢钓鱼。”秦志高拧眉思索道。 “怎么了，是啊”胖子一阵迷茫，想不到秦志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爸爸做鱼做的好吃，而且将鱼杂，也就是那些鱼鳔、鱼籽、鱼内脏都做得麻辣可口，我想你们这大排档没有什么招牌菜，自然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秦志高眼里闪着灵光，胖子似乎读出来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鱼杂上做一个招牌菜出来，可是哪有那么多的鱼杂？”胖子摇了摇头，‘去菜市场收，那太不合算了，那卖鱼的见有人卖肯定会抬高价宰我们的，再说来哦专门派人去收，那人工费都不够。’ “我先打个电话让金雨凤把他爸那菜谱寄过来，你们先去买几条鱼试一下，如果行，我认识个渔民，你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大量的采购，他们会收拾干净送过来，你们只管买个冰柜放里面储存就可以了。”秦志高也不敢肯定行不行，但可以尝试一下，成本低，而且这种菜，没有足够的鱼杂供应，那这道菜就打不起来招牌。 那两桌子工人吃完了饭，老工人过来跟胖子约定了时间、地点。然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胖子把这事跟那李老板一讲，李老板忙点头道：“可以一试，我这大排档，本来就是炒什么不是炒，也许是种突破，早点赚点钱我也好回老家养老去。” 老头忙高兴的给秦志高敬酒，三个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秦志高电话打了回去，告诉金雨凤让他把金泉炒鱼杂的菜法写下来寄过来，金雨凤很好奇的问道；“你不会又要开餐馆吧！”秦志高把胖子在餐馆打工事给金雨凤讲了。 金雨凤道；“鱼杂能赚几个钱？”秦志高道，“这越是不起眼的东西也许利润更高，鱼杂的收料肯定低廉，菜价虽然比鱼便宜，但是鱼杂实惠多了，全是肉类，这中间的利润肯定高。” 金雨凤又道：“胖子宋远方不是有他爷爷给他留下的买房钱做学费，怎么舍不得花，攒私房钱啊，不是洗衣房也很赚钱吗我听远耕哥讲，怎么远方掉进钱眼里了，一份工作不够，还要打两份工作。”秦志高心说，妈的，他可不止一份工作，加上去婚宴做饭，都三份工作了，还说自己给他把笔记做好了，他抽空去补课。 秦志高把胖子把钱借给远耕哥投资旅游风景区了，金雨凤道，这季俊木也真行，连人家上学的钱也敢拿来用，真是个奸商，后来觉得说得不对，自己不也想方设法的设计竞争对手吗商场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一入商海真是如临深渊，步步惊心，处处险境，那次影楼撞车的惊险还在眼前似的。 金雨凤道：“金雨燕去武汉上学，可惜自己给他指织的毛衣环没有织好，要不等妹妹先过去，现在影楼很忙，五龙溪风景线的确不错，吸引了许多拍摄婚纱照的，晚点等毛衣织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第六十章 募捐的冲突 秦志高原本就不想让金雨凤一直误会下去，他希望季俊木能吸引金雨凤的目光，便道：“雨凤，季俊木这个人听远耕哥说为人很仗义，开始一直不让远耕投钱，按技术入股，这个人也很聪明。有魄力，居然一下子拿下了三十里的风景线。我都很佩服，如果我们当时拿下整个校园的另三个工具房做洗衣房，就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生意上就的在一个地方做标杆，让别人无法仰视项背，竞争就会很小，利润就会很大。这就是商战，我们都应该学习学习他。” 金雨凤讨厌季俊木油嘴滑舌，别的倒认为也是很优秀，也很细心，那五龙溪图纸每个工程费用标注得一清二楚，看来在这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 胖子在没拿到鱼杂秘方，试着炒吃，不是腥，就是味道很差，接了几个婚宴的单子，让他信心倍增，暂时也忘却了失去左娟的痛，他心里这个结，恐怕一时也接受不了。传统理念束缚着他，他长这么大，连拉女孩的手也是从左娟开始，可是洗衣店的风波让他失去了这美好。 章小芹的歌，越唱越接地气了，地下通道，广场、公园、商场前，都是他演练场，，郭襄也加入了他们战团，募捐安“大手拉小手”的活动，郭襄渐渐喜欢上了章小芹，虽然章小芹有点女性化，没有秦志高的帅气，那么的有男性的魄力，但是他很会体贴人，没有大男子主义，吃的，喝的都首先关心她，让她这个从小就没有人关爱的人很动心，他哥哥，嫂子有一部分关心，有一部分交易，哥哥，嫂子都是被服厂的临时工，干一天有一天的钱，到了淡季，还面临失业的风险，生活的很辛苦。 一次请厂里劳资处来家吃饭，有个新入厂的子弟叫马超的，父亲是厂里的干部，当时郭襄还在上初中，马超看郭襄长得水灵，就动了心思，厂里有什么好的活都分给他嫂子干，嫂子也看出马超对家里小姑子郭襄有意思，就特意让他们俩单独相处，马超也常带些东西给她吃，她家里很穷，感觉到马超也不错，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里，哥哥、嫂子还没有下班，马超撕开了她的衣裳，见了她人生那一道血色，自此，马超更是一心一意的对她们家里，哥哥也安排招了工，马超还把工资大部分都用于到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上，如今上大学都是他供的。 可是马超后来不求上进，只知道打牌喝酒，两个人的谈话也越来越少，郭襄心里很苦闷，他无法摆脱他的控制，马超是一个地痞式的人物，什么龌龊的事都干得出来。所以她只有唱歌发泄心中的苦闷，时装比赛也没有拿到名次，就是因为家里穷没有机会阅历各种服装的机会，虽然设计的也不错，但是与其他参赛者比也就不值得一提，所以这段时间歌唱得也比较忧伤，章小芹仿佛了解她的心情，她想唱什么歌就陪她唱什么歌。 这周六，章小芹、柴木可、陈燕妮、郭襄又一起去洪山广场唱歌募捐，陈燕妮是因为徐峰对他不冷不热，他想先冷一阵子，等他吃了宋雪忆的闭门羹一声吼后，再去安慰他，也许会有转机，才能渐入佳境。 一首温柔的抒情在广场的上方飘扬，郭襄、章小芹两人唱得很投入，引来许多人围观，不断有人投钱到募捐箱里，柴木可不停的作揖感谢，这次募捐是朵山小学的学习用品以及冬天窗户的挡风玻璃维修，所以柴木可真诚的不断对观众行礼。陈燕妮也把家乡带来的莲子茶为捐赠者奉上一包，表示谢意，从而引起更多人的投入。 可是他们唱歌募捐让另一些流浪歌手的钱赚很少，因为章小芹会现场作词谱曲，随时的编排，郭襄又很聪明一教就会，这种新歌曲现场编唱，让人耳目一新，从而让常在洪山广场唱歌的流浪歌手，恨得手痒。 “这小妹妹歌唱的不错，人长得更俊，就是挣这点小钱亏来哦，凭你这身段。一晚上可以挣上大几千元。”一个穿花格衬衫的长青年口出脏话。 “你嘴巴放干净点。”柴木可一米九的个子站着就像匹战马，当人不容人羞侮自己的同伴。 章小芹忙把郭襄拉在自己身后，义正言辞道：“你们最好赶紧走，不然，我马上报警。” “报警，我好怕啊！”花格衬衫长发男青年佯装惊叫道，接着又喊道，“兄弟们，砸他们的场子，把募捐的钱给抢了，他们本来就是来抢我生意的。” 从他身边窜出三个男青年，一人上去一把抢过张小芹手中的吉他，使劲的扔在地上，随机一脚就给揣成了两截，章小芹顾不上吉他，他把郭襄紧紧护在身后，陈燕妮则抓起募捐箱子就要跑，一人上去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痛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柴木可一看动手打女生，飞起长腿将那大汉给踹到在此。可是他没有注意到侧面的一个青年插过来的一把刀，一下子就插在他的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人群惊叫起来，柴木虽然很痛，也咬紧牙关，把陈燕妮护在身后，并迅速撕下衣衫，把受伤腿上的匕首拨出来，裹紧伤口，挥动着刀子不让那人近身，有人为了救他们喊警察来了，那几个人吓得忙抱头鼠窜。 第六十一章 教堂奇遇 “赶紧走，”柴木可忍着痛道，这铁塔般的汉子，有铁打的精神，章小芹现在相信秦志高说的他可以拉动三头骡子。 “为什么赶紧走，是他们砸了我们场子，折了吉他，还要抢募捐箱，还刺伤了你。”陈燕妮为刚才柴木可救她，既感动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就是，等警察来了，将他们都抓起来，他们跑不掉的。”章小芹气愤填膺，他心爱的吉他已经伴了他十个春秋了，今天却离他而去，真是壮士未酬身先死，他还希望能跟自己一起出名呢。 柴木可忍痛站了起来，陈燕妮扶住他，“不要意气用事，这几个人我认识，他们是流浪歌手，他们嫉恨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活。你们想，我们募捐的是‘大手牵小手’，可是如果我们把他们送进牢里，那不就成了拯救一批，却害了一批，我们这样做无用功，而且毁了他们几个艺人，他们也是一时的冲动，‘咳，咳’”柴木可说话有些激动，，伤口的疼痛让他额头上虚汗直冒，“如果被抓，有可能传达艺术的人就会变成真正的失足之人，也许以后他们有了放纵的理由，他们心不坏，他们也都被吓跑了，我腿上的伤只是小伤而已，回去，上点云南白药就可以了。” “就这么便宜他们了。”章小芹还在怒发冲冠。 “还有，如果警察问询，学校知道我们的事，募捐活动就会取消，那样我们这‘大手牵小手’”的歌唱就完结了，以后我们看他们在这里唱，我们就到别处去募捐演唱，说不定哪天我们还可以交流唱法，同台合唱。柴木可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向前走，有人感动的过来帮扶，扶着他另一个胳膊。 有几个观众还没有反应过来，打斗就结束了，听了柴木可的这番话，都心动不已，“这孩子的心如此善良，高原上的山峰，孕育了如此博大的人物，有时间一定去西藏感受一下。“孩子，你是西藏人吧？”有人去过西藏，见过这高原红的皮肤。 陈燕妮终究不放心，打了个的士，的士司机把他们带到附近的卫生所进行了消毒、包扎处理，看到满条血迹的裤子，陈燕妮再次忍不住落泪，他的心有些动摇，是继续听妈妈的话找个有钱的男生，还是找个真心护自己一辈子的男生，，不管有钱没钱，人好就好。可是妈妈说父亲恋爱时，把她当一块宝，婚后的日子就像一根草了。拼命挣钱养家、洗衣、做饭、下藕田，当父亲都变成一棵草的时候，他还会有一颗爱宝的心吗？两人就像风中摇摆的草，经不起大风大浪的肆虐，爱情白话筑起的象牙塔，终究抵不过现实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的陋习慢慢显露出来，酗酒、打牌，不求上进，母亲也成了比同龄女人看上去老了许多陈燕妮坐在柴木可身边瞎想。 “哎，哎，看那不是胖子宋远方吗？”章小芹坐在的士的副驾上，看到两辆婚车停在了教堂的门口，胖子一身西装，红光满面和另一个女孩搀扶着穿婚纱的新娘下车，走进教堂。 “怎么回事？胖子这是给谁当伴娘呢？靠边停车，停车”坐后排的柴木可也看见了，忙喊道，“走，去看看，难怪胖子最近总是看不到人影。” 车在教堂门口停下来，几个人下了车，“听说现在大学都允许结婚上大学，不会真有这事吧！你说那如花似玉的女生，刚有一男生递一纸条，不一会儿跑过来一男孩喊妈妈，那不把那男生郁闷死才怪。还记得那个哑巴小杨星吗？跟我们一起去上课坐在徐玉叶傍边睡着了，梦里喊了声妈妈，教室的眼光全投在她身上，把徐玉叶脸羞得跟柿子一样都熟透了。”郭襄带头往教堂里走，想看看究竟是咋回事，边走边说道。 “听徐玉叶说胖子宋远方好像和她姐分手了，两个人好好的，不就一洗衣房吗？没了就没了。”陈燕妮搀扶着柴木可跟在后面。 “这胖子也太现实了吧，为洗衣房那点破事，竟然与左娟分手了，回去要开他的批斗会，”章小芹气愤得脸色都变了，“这胖子也是，洗衣房丢了就丢了，我们也没有怨他，怎么跟左娟杠上了。”柴木可也替左娟鸣不平。 教堂也就那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神父正在让情侣对神宣誓，胖子现在的世界观已经改变，他不再信这一套，心里想要是神能保佑大家过得好，幸福，那庙里为啥都是穷人去得多，富人没人去，因为富人只信钱，有钱有私人医生保健，有钱有美女相拥，有钱可以趾高气扬，没钱有神顶个屁用，钱比神可管用多了。 “愿神保佑你们一生幸福。”神父昂头对教堂上方念叨，胖子都觉得可笑，神看不见摸不着，还不如说人民币保佑你，有钱多开心，没钱才呕心。不给你神父礼物，神父估计都懒得理你。 钱够花就行了，我看钱永远都不够花，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夜间父母没了，一夜间爷爷没了，一夜间无家可归了，胖子现在祈福的是别在钱没了，可钱也被借去投资了，没什么可靠的，就只有多学本事，多挣钱了。 这正想着，忽见教堂门口有几个人影晃动，他定睛一看，那高如铁塔瘸着腿的不正是柴木可吗？他怎么来了，他们不是“大手牵小手”？怎么搞得现在大手牵大手了，还是陈燕妮牵着他，那喜欢徐峰的妞竟然看上了这高原的傻大个。他们怎么跑教堂来了，这小子身高八尺，平常里只有人躲着他走的，怎么今天也被人打了。 胖子连忙迎上去，看几个人狼狈样，笑道，“你们不是被人追杀到教堂来避难的吧！搞得跟上海滩许文强似的。”“去你的，我们还许文强，我们哪都不强。”章小芹自嘲自己。 “胖子，你怎么跑这儿给人当伴郎来了，这人哪的？”郭襄好奇的问道。 第六十二章 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这不是我去帮人家炒菜，临时伴郎来不了啦，就给我一百元红宝让我顶上，这有钱不赚猪头三，这我就来来了。”胖子一脸的喜色，没有一点青涩不好意思。 “你们咋弄成这残样，这做公益怎么还被人打了，柴木可你不会是硬性摊派强迫人家捐款吧！” “我有那缺德吗？这募捐都是靠自愿。”柴木可没好气道。 章小芹把广场上的事粗略给胖子讲了一下，胖子气愤道：“这还不报警抓他们，抓起来起码得关半年，这是公然与社会对抗啊！” “柴木可说他们流浪歌手也不容易，是一时的冲动，就不让我们报警。”陈燕妮眼睛红红的。 “是，都不容易，柴木可你咋不吃斋呢！牛羊活着容易吗？”胖子最恨别人欺负人，对那些持强凌弱的人恨之入骨。 柴木可看着强大的个子，实际上心灵比较脆弱，委屈的坐在教堂椅子上，耷拉着脑袋。 “胖子，过火啊，柴木可还不是想着慈善为本，拯救这几个人。”章小芹指责胖子，经过洗衣房事后，胖子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样。 胖子不理章小芹的话，继续道：“你们这公益活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们不比我没钱，我就得饿死，你们有经济后盾，所以我只有先出来挑世界，你们这样我看只能荒废你们的青春和学业，现在应该是你们用心学习，建立人脉关系，囊括自己的资源，要不就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大学四年才不会后悔，你们那唱歌、吉他都不算太专业，适可而止，只是陶冶陶冶情操。要不就全身心的投入，老狼是北京电子专业，但是在大学四年整天就泡在中央音乐学院拜老师、求教授，而你们这样，只是不想放弃自己的一些兴趣，只能算是娱乐，要找准自己的位子要做就做彻底，要不就彻底的拼命，要不就彻底的死心。” 四个人看着他，好像有些意思，都沉默不说话，胖子继续道：“看看邵逸夫慈善小学、中学、大学，他当时要是想你们这样募捐，估计也只够捐几个书包的钱毛毛雨根本就没啥用” “好了，好了，你看那新郎、新娘都在神父面前礼仪完毕，赶紧去帮忙。”胖子越说大家越灰心，陈燕妮忙制止他。 胖子回身一看，忙道：“那我先走了，回学校俩再聊。” 望着胖子离去的身影，四个人静静坐在教堂里，神父也懒得理他们几个，径直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柴木可，我觉得胖子说的挺有道理的，你说我们这样折腾是不是不值啊！你看徐峰都懒得参加了。”章小芹有些气馁，更多的是疲惫，吉他断成了两截，自己就仿若打了败仗的将军。 “公益活动人人献爱心，怎么就不值了。”柴木可疑惑的望着他，“最先挑出来搞这公益的不也是你吗？是不是被这几个人吓着了。” 又是一阵子的沉默。“要不我们去歌厅唱歌吧，哪里肯定比这里挣得钱多。”章小芹突发奇想。 “我不同意，我们这不是为了挣钱，是为了给大众传递爱心的活动是，世间多一份爱就多一分祥和。”郭襄反对，“舞厅龙蛇混杂，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胖子已经完成了伴郎的工作回到寝室里，周末室友都在寝室里补习功课，胖子把新郎和新娘、伴郎、伴娘的照片给大家看，新郎和新郎看上去都很普通，胖子看上去反而显眼。 “胖子，我看你别上什么大学了，去干厨师、伴郎赚钱多了。”曹博羡慕胖子现在的生活比他充实多了，也现实多了，但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样松松垮垮的，总让人觉得一股子嘲弄。 “你的意思可别说我不正业。我当下就是先历练历练、挣点钱充实充实自己，为自己将来毕业找不到工作，得首先保证自己不被饿死，你看我这么胖，这么能吃，不比你们吃一点就饱了，所以我不先挣点钱不行啊！”胖子乐呵呵的，不骄不躁，比以前冷静了许多。 “胖子，你两个月来挣了不少吧？”刘晓军过来探问。 “不多，两个月挣了一万五。”胖子笑迷了眼，也不打埋伏。 “我操，两个月挣这么多，都超过我爸妈加起来的工资了。”曹博声音有些激动，“那是不是请一下客。” “请啥客，我这钱得攒着，”胖子一挥手，“我可不比你家有金山银矿。” “小气鬼，打进学校来，我就看见你给左娟买个手绢，其它，就从来没见过你花一分钱，切，赶紧滚，现在就滚出去挣钱吧！”曹博骂道，向后一昂躺在身后的床上，闭目不理胖子。 “你富人不知穷人的日子，那一分钱花出去就找不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知道不？辛苦钱不容易，捡起一分钱得弯腰一次，擦试一次，更别说挣钱了，那得笑脸一次，那得好话一次，挣钱不容易吧？”胖子的金钱论说起了就没完。 “胖子，那照片要保管好了，”秦志高打断他的话，“在照片后面写上人的姓名、日期，这也是人生的一页。说不定还有日后重逢的一天。” “知道，你的战地日记，我明白。”胖子趴在秦志高肩膀上低语。 徐峰看了胖子一眼，他知道秦志高的战地日记，偶尔一次，秦志高每天一页的战地日记，夹书里没有及时归档，他看了，徐峰想不到一个大学生竟然像一个部队的战士，写这种枯燥无味的战地日记。而且看页数已经是都是三千七百页了，这就是说已经写了快十一年了，一天不拉，这让徐峰感觉到震惊。 第六十三章 战地日记 每日的计划，每日的状况，七天汇成一周的预测，一周的状况，三十天形成一月的预测，一月的状况，三百六十天汇成一年的预测，一年的状况。徐峰一下子惊呆了，他看过这种战地日记，首先不说效果咋样，光坚持写下来世界上也只有十万分之一的人。徐峰找到了那一页，加入学生会组织部的战地日记。 9月3日，星期一，农历8月初一，晴天 一、计划：入校、结识人缘； 二、途径：（1）火车、（2）校车接、（3）的士、（4）公交， 三、发现：（1）车站女孩小偷；（2）章小芹吉他挣的士费；（3）胖子虔诚跪毛爷爷像； 四、发现途径：（1）女孩送风铃寻找；（2）、可以一起演唱；（3）、崇拜感人，接生名册写左娟； 五、计划：（1）、接新生找风铃女孩；（2）、进入校演唱队；（3）、完结； 六、途径：（1）、扩大范围；（2）、加入学生会进入校演唱队或流浪演唱； 这一页还有大半页空白，留待继续的计划、途径、发现、发现途径、周而复始下去。 9月4日，星期二，农历8月初二，晴天 一、计划：（1）、加入学生会。 二、途径：（1）、迎接新生与新生建立良好关系，选票；（2）、系学生会主席、辅导员女雷雯雯、张磊的语言、行为观察。背景支持； 三、发现：（1）、都很沉默、离家孤独感；（2）、系学生会主席张磊爱好篮球、爬山；辅导员女雷雯雯，爱好不详； 四、发现途径:（1）、多与新生交谈，去除新生入校的孤单感，亲切感并留有很深印象；（2）与张磊一起爬山、打球；帮助辅导员新接新生，抢干体力活，勤快之人必被人喜欢； 这是一种枯燥的玩魔方的战地日记，把所有各种颜色最后归集完结，是一种思维很深的日记，必须每天有计划，途径、发现、发现途径，一天不拉，是一种部队训练连以上干部官兵的日记，不管是管理和科学都是必不可少的，对于官兵的能力提升很快，但是非常枯燥，被废弃不用，其实，是因为很少人能坚持下去。这种战地日记最早是从德国**引来过来的，在部队上曾实行过一段时间，秦志高小学三年级时，秦川就把这种方式交给了他。秦川自己没有坚持，而秦志高却坚持了下来，这一坚持就坚持了将近十一年，胖子跟他一起时间长，了解他，每天一页纸，从不间断。 胖子就是因为受这种战地日记的影响，才一直都在寻求赚钱的门路。 “哎吆，看着胖子挣钱吆，多充实，我们的人生太没意思了。”曹博一声长叹，“劳动力价值的体现就是挣钱的体现，我们现在就是寄生虫啊！没有劳动力价值的交换，真无趣，想想浣衣社，真是怀念。” “好了，好了，你就别酸了，等现成的，那有哪美的事，校长大人不是说了我们要拓展视野，不能局限在一件事情上一直不放，那样路只能越走越窄。胖子那食堂工作不是要辞吗？你去接不就行了。”徐峰用话呛他，他就是一个光说不练的人。“” “我到是想去，那也恁不到我啊，我家里条件好，资格不够。” “那就出去找呗。” “胆子太小，脸皮太薄。” “你就一梦想家，去做梦吧！你就是学习的料，好好学习吧，知识学到家以后有你挣钱的机会。” “好”曹博倒床上，闭目假装睡觉。 “哎，胖子，你那大排档用点我们老干爹的辣酱呗，我给你提成。”徐峰这个富二代终于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向胖子推销。他现在是负翁，欠他老爸的钱已经都欠到十万了，给他老爸打的借条都快订成作业本那么厚了。徐峰有时想到老爹真够抠门的，伸手要一次钱，看那老爸那一沓子借条上又多一张，徐峰就想起电视上那万恶的地主，他在老爸面前就顿时就矮了一大截。 “好啊！我给老板说说，用谁的不是用，提成就免了，你不是说要还你爸的借条吗？”胖子一脸的豪爽，怎么看也不像个抠门，钻进钱眼的人。 “胖子，要不我跟你一起学炒菜吧！”徐峰不想再借家里地主的钱了，再借都可以做成账本了。 “得了吧，你一富二代，炒菜谁敢吃啊！那不得天价。”胖子肉笑肉笑的，“你爸就是让你体验一下我们这劳苦大众的苦，别在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己，你就推销你的辣酱吧。卖不卖得出去，你老爸也不差你那几瓶。” 徐峰刚要反驳，秦志高插话道：“徐峰，你再修一门市场营销的专业，就做推销，保证可以，先从你家老干爹干起，可以采用战地日记的方式。” “好啊！你教我怎么用？”徐峰一脸的虚心，佯装不知道。 “没问题。”秦志高一点也不保留。 “靠，别说，真是知识是第一生产力，这校长大人才说完，徐峰就可以现学现用。”曹博忍不住又坐了起来。“志高，老大，你说说，我和刘晓军两个能干点什么挣钱的买卖，也学个一技之长。” “你们俩啥也别干，就耍嘴皮子就行了。”徐峰坏笑，“二宝相声保证赚钱，可惜华工没有这表演专业。” “别说，你们俩真可以靠嘴皮子赚钱。”秦志高也是一笑，不过笑得有些模糊。 “志高，你可别跟这疯子一样戏弄我们，我们可都是一直崇拜你。”刘晓军一直都在听，这下也忍不住插话，心情有点低沉。 第六十四章 俩校倒爷 “不开玩笑，你俩语言丰富，所以这事你俩最合适。”秦志高收拾笑意，一本正气起来，本来我想做的，想想不适合自己就又放弃了。 “快说，快说，”曹博这下也不做梦了，寝室就他俩大闲人。双修学位太累，也不知修什么好，一直就彷徨无聊。 “这不学校有个告示栏吗？就是一些通知，还有一些学生不用的东西可以相互转让。”秦志高看了两人一眼，两人都不明白啥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也去转让东西卖，我们手里不用的东西也不多啊！”曹博郁闷。 “其实你们辩论就是思维性拓展，只是你们没有把它们运用到实际中。而经济管理中最忌讳的就是思维狭窄，人性最忌讳的就是思维性的盲目扩大，思维性狭窄，你就会想到它只是一个公示栏或者只是一个转让栏，而不是一个平台。”秦志高用手指捏了捏眼睛鼻梁处，缓解一下眼睛看书的疲劳。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以转让的告示来做新品的生意，打价格差异。”刘晓军试探性问道。 “对了一部分，我们学科经济管理系，就是综合所有学科的应用，应用就是怎样最佳的组合。学校这样的告示栏一共有五个，东西南北中，这上面的转让，大都是个体学生的转让，每一个区域只在自己的区域里转让，这样势必造成区域信息狭窄，你们两个可以把所有这些信息组合起来，然后找到这些卖主使劲的砍价，加价不能超过比卖主的价，但要留一点砍价的余地，给买主一个台阶下。再标上一个组织名称，将信息分开打印出来，东区只标识南北西中的信息，以此类推，上面印上你们的联系方式，你们就是囊括整个信息的中心老板，这些有需求的肯定会在信息多的寻找，即使有比较的，发现你们的比其它卖主更便宜，他们就抛弃了真正的卖主，你们就稳赚这个差价，就是嘴上功夫赚钱，其余什么也不投入。”秦志高细心的解释。 “这真是个赚钱的好事，要不你带我们一起做。”曹博、刘晓军两个上来围着他桌子央求道。 “志高，我看这高招行，你带头我也参加，那辣酱我也不去推销了，我本来就烦我爹那辣酱厂，没啥意思，”徐峰见秦志高出头，他便开始往回缩。胖子也有些心动。 “你就不用了，这也不一定赚钱，胖子大厨已经做得风生水起，你在跟我们一起就是倒退，我们各走方位，四处突破，有时还可以互补。这就是杨叔子让我们开阔眼界的方法。”秦志高语言不容商量。 “嘿嘿，那也不一定，先说说你这前景好处。”胖子死乞白赖的。徐峰也不死心道：“轻轻一个浣衣社。两个月就挣了一年的学费，这差事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跟着有头脑的人跑腿都是轻松的” “别夸我了，地球离了谁都转，胖子人家现在做得比谁差，关键是想好了就去做，不回头到尽头。”秦志高轻松一笑，依然不同意他们俩加入。“徐峰一直不是想做给你老爹看吗？你就做你的辣酱，可以和胖子联合，我们也可以帮你推销，你不是孤军一人。”徐峰无奈，“那我试试，如果不行，我还还是加入你们这转让小集体。” “那你先坐了再说咦，这章小芹和柴木可还不回来，你不是在教堂碰到他们的吗？柴木可还受了伤，这都快吃晚饭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别的什么事吧！”秦志高不禁担心起来。 “是啊！早上十点多碰上的，怎么还没回来，肯定有什么事。”胖子也感到蹊跷，“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武汉这么大，去哪找？”徐峰沮丧道。 正说着，章小芹和柴木可两人满面春风的进来，柴木可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们不是被人打了吗？怎么还这么高兴，有点爱贱人的感觉。”徐峰嘲笑道，寝室其他人也都奇怪看着这二货。 “你才贱人，”章小芹以牙还牙，“我从教堂出来，路过钟鼓楼时，看见那里开展会，我们就下车进去转了转，我们找到举办展会的老板，我们提出帮他们大会后的节目，演唱歌曲，顺带募捐一下，那老板同意了。那老板还给我们出了主意，帮我们印制纪念封，让这些募捐的老板也都印上募捐学校的名册上，让他们有存在感，肯定募捐效果好。我们去校学工部也问了，学校同意这么做，并且与这小募捐小学建立起长期的联系，还可以安排我们与这些小学生面对面的“大手牵小手。”柴木可高兴得忘记了腿上的伤，说得眉飞色舞的。 “这还差不得，你看你们原来每个周末出去的募捐也就几百块钱，能支援个啥？这跟商会联系起来，可是一个好的机会，这样募资会多很多，也能体现你们的价值，否则没啥效果。”徐峰就是基于这种募捐太微不足道，才懒得去了。 “我们这不单是为了捐钱，主要是宣传大家献爱心，这世界多一份爱心，就多一份美好，没有爱心的世界是很可怕的。”柴木可发自内心的说道，“善心又是可以拯救一个濒死人的心灵，让他重生。” 第六十五章 议论 其实，章小芹他们离开教堂去了归元寺，他们那有心情去看什么商会，一副残兵败将的样子躲在角落里疗伤最合适，结果他门想到了寺庙。 “你信神吗？”陈燕妮扶着柴木可向教堂外走去，问话中有点沉甸甸的味道。 “这，说信也信，说不信，也不信，我们那里很多人都信。”柴木可预感到陈燕妮的问意，那就是她喜欢的徐峰，徐峰却不喜欢她，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柴木可换了一阵开导的方式开导她道，“祭拜神灵，其实就是自己与自己进行一场深刻的心灵对话，可以起到减压，释放的作用，我认为信有信的好处。” “那我们去归元寺吧！”陈燕妮轻叹一口气。 “好啊！归元寺就是一切归零重新开始的意思吧！”柴木可感觉到希望，受伤的腿也不觉得怎么疼了。 “这个不清楚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想去佛寺里看看，听听那里的佛音，也许心情会好些。”陈燕妮说不出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子，她也没琢磨柴木可语中的话意。 郭襄和章小芹也赶了上来，问他们怎么不走了。 柴木可说他们要去归元寺看看，问他们去不去。郭襄高兴道：“去，上次想去都没去成。不过，你腿上伤咋样，能坚持吗？听说寺院离公交站还有点远。” “没事，这点小伤而已，在西藏，有时候为了保护羊群，还赤手空拳的与狼厮斗，与那比这就不算伤。”柴木可淡淡的笑了笑。 “你们还有心情去归元寺玩，我看你们都是神仙。”章小芹语言不善，心情灰，脸也灰。 “这算什么？一点小挫折都算不上。”柴木可揶揄着，“人生苦短，要打破那种苦忧参半的错误人生认识，不要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快乐的去迎接风雨，才会越活越快乐！”柴木可这一番话让三人不免另眼相看。 “其实不开心、苦难都跟我们心情有关，要想法去排遣，胖子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不快乐就让自己充实起来，让精神有依托，也就没有了苦难。”柴木可这小子在西藏上学时，也常去喇嘛庙里去帮工，对佛性有一定的悟性，他的画画也是在寺院里跟老喇嘛学的。 “很对，看看秦志高过得多充实，又选修一门课程，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都没有什么烦恼似的。”郭襄语言真挚，也挺赞成柴木可的话。 “是应该好好学学，还有，人家那再好好谈一场恋爱。”陈燕妮有点挖苦的味道，“毕业后，就可以一步登天，进入白领阶层，人家宋雪忆家里可是集团化的企业。” “怎么会是宋雪忆，不是江敏吗？你听谁说的？”章小芹惊呼，“那天在东湖，我们可都看见他们手拉手。” “是啊！”柴木可也觉得陈燕妮的话是空穴来风。 “江敏家里很穷，秦志高就是玩玩而已，你没看秦志高是多有心计的人，浣衣社、学生会干部，那件不是玩在他的手中。”陈燕妮不知是无意或是有意挑拨。 一下子四个人都沉默下来，这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出来，秦志高的确是有心计是事实。 陈燕妮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就是发泄心中的怨气，她一直追求着徐峰，可是徐峰对他总是冷冰冰的，但为了宋雪忆却愿意去当场务，而偏偏宋雪忆不喜欢他，给他脸色看，他倒好，却全部转嫁给她了。她看得出来宋雪忆喜欢秦志高，两人也常在图书馆相遇，之于在东湖手拉手，她没在场却不知道，所以胡乱猜测。 经过这次突发的遭遇，柴木可为了保护她而被刺伤，心里有一股暖流也分不清是爱还是感动，她明白世间万物因爱才会感动，可是她心里又拒绝柴木可，他不是自己心中梦想的人。她轻声叹息了一声，上天总在折磨人，不会轻易让她称心如意。 “不管那些，我们坐13路车可以去归元寺。”郭襄心里说不是是高兴或者悲伤，反而有一种坦然，爱谁爱谁去，反正不是我。 四人上了公交车，车上闹哄哄的，人很多，车上一乘客见柴木可有腿伤，忙站起来让座，陈燕妮说了声谢谢，忙扶柴木可坐下，郭襄、章小芹也挤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吧，在一起谈朋友，玩玩而已这个说辞不对，”章小芹觉得陈燕妮这样说对秦志高不公平，他一手抓住公交车上的吊环，一手扶了扶歪斜的眼镜，继续道：“双方在一起谈着理想、认知、寻找共同点而已，合适继续聊，不合适就散了，这也很正常，不知你们看过这本书没？《十年恋爱，一场婚姻》，很火的一本书，讲述的是两个人谈了十年的恋爱，作者模拟了各种环境下的遭遇，只有他们结合了，但结果却是最不幸福的一对。” “瞎扯，这样的作者会不会是脑筋短路啊！”郭襄抗议。 “十年，也没有谈十年恋爱的人吧？有那就是蓄意的害人了，十年都二十九岁了，要是被抛弃了我找谁去？”陈燕妮眼睛都瞪暴了的看着章小芹。 “其实这本书主题意思不用谈那么长时间的恋爱，三四年就可以证明两人合不合得来？两年太短，磨合不出人性的真实性，三四年刚刚好，都可以了解清楚，性格不合，何必坚持，不行就换吗？勉强最后双方内伤，十年的恋爱就有明知不行还要凑合着再来的感觉，心累。”章小芹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最后的胜利者不一定是先行的。”陈燕妮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 郭襄也有点小开心，可是自己已经决定放弃秦志高，那只是一时的迷恋，为啥？也许可以摆脱那模糊的镶金牙的男子。 第六十六章 学校转让的奇葩 所以柴木可、章小芹回到寝室没有了那受挫折的伤疼，有得是坚持募捐的快乐。“我现在才知道做自己有主见的事情是多麽快乐，我们继续募捐，不为赚钱，只为爱心，获得上天的眷顾。”章小芹高声大气，跟宣誓似的。 “好孩子，终于长大了。”曹博一摸章小芹的头，嘲笑道。 “滚吧，你。”章小芹一把把曹博按在床上，巴掌往他脸上假装左右开弓，“打死你个曹贫嘴。 “不就是个募捐吗？把你们高兴成这样，好像慈善中心是你家开的。”刘晓军见他这样兴奋，冷然道。 “我们准备寒假了去我们募捐的这些小学看看他们的生活状况，我们去学工部问了，学工部把我们募捐的每笔钱募投的地方也提供给了我们。”章小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 “可是路费那来？”胖子皱眉问道。 “路费学工部说了可以报销这样的话更益与对接帮助贫困生。”柴木可端起徐峰的茶杯猛喝一口、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徐峰也赞道。 “行了，柴木可你腿上有伤，要休息好。”秦志高让柴木可回自己寝室多休息会。 柴木可也的确是累了，伤口有有些疼，便起身回自己的寝室里去了。 “对了，志高你帮我问的那个有大量鱼杂渔民的事，怎么样了？”胖子猛然想起这件事来，催促写作业的秦志高，另外金雨燕不是说过来，怎么还没来，我和李老板炒了几次鱼杂免费送人品尝，人家吃了两筷子都是不好吃，再也不动筷子了，这天下免费的午餐都没人吃。”“这个最好等金雨燕来了，再去做，万一口味不对武汉人口味，岂不是个笑话。”秦志高白了他一眼，“做任何事没有规律，容易冲动，这个社会你不想活了，大鱼吃小鱼的。” “是，是，听你的。”胖子搓搓手站起身来，“那我去夜市干干活去了，你们慢慢商量那转让的事。” 徐峰见胖子要走，也立马站起来，跟上胖子，“我也去夜市看看，还有人要辣酱不？” “我去图书馆了，曹博、刘晓军你们俩合计合计，怎么来运作，这个转让起个什么名字好。”秦志高也起身带着笔记本出了寝室。寝室里就只剩章小芹、曹博、刘晓军三人。 刘晓军便把学校广告牌上转让信息统一下来的事讲了一遍，章小芹也认为这可行，不需要本钱，就是要跑在信息的前面，这需要统计分析的工作，买一个笔记本，每天登记信息栏上的信息，进行筛选，可以先尝试尝试，有秦志高带你们玩，肯定是好事了。” “那你跟我们一起做，那募捐又没有什么好处，何必做那种出力没钱赚的傻事。”曹博央求道，“你这脑子活泛，秦志高现在一心拿双学位，时间肯定用不过来，有你我们更加精神抖擞。” “还是不行，我不能放弃这唱歌的事业，募捐献爱心我也很快乐。”章小芹坚持道，“我不能食言，哪怕以后出去要饭，我也心甘了。干一行必须得爱一行，爱一行就必须得风雨无阻的坚持下去。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你们也应该冷静下来想一想，你看胖子已经找到了他的第一个试飞起点，我的试飞起点应该在唱歌募捐现爱心上，柴木可五音都不全都可以坚持下去，我就更应该坚持下去。”章小芹摇摇头拒绝。 “看来，你真的兑变了，变成有主张的人了。”曹博、刘晓军也被章小芹的坚强而感动了。 “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做吧，说干就干，不能再空虚过日子了。把笔记本，手电拿上，骑自行车一个一个牌子去抄，明天我们再去买两张磁卡，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问。”曹博把笔和本子装进书包，推刘晓军赶紧下楼去。 寝室里安安静静的，章小芹一个人摊开书来，温习书本。 深秋的夜色有点冷，两人裹紧衣衫，一个公告牌，一个公告牌的抄信息，这种转让的信息很多，有鞋子、衣服、文具、自行车、单放机可是有两个转让信息很奇怪，一个署名卢玉莲的女生，转让几乎所有的东西，衣服、文具、皮箱、书籍、感觉是要退学的样子；还有一个署名大木的人，转让从大一到大四的整套笔记，备注上说笔记工整，非常详细，各种详细解答，便于自学，转让费还不低，一个年级一套五百元，大四那就是两千元，丫的也真敢要价。 两个人花了一整天整理出清单来，各自又去买了个哔哔机，把哔哔机号码写在上面，两人认为住在北区的这个叫卢玉连的女生急于卖出的东西有钱可赚，便除了衣衫，按标价进行了谈价，女生降得价格幅度很大，一件可以赚到十元左右，两人便将这价格贴在了东南中的公告牌上，西边的去掉，刚贴出去不久，就有人要买，两人便找到女孩把东西买过来，一转手就赚了五百元，回来高兴的告诉了秦志高，秦志高问这女生大几？两人说住在西二区，“那就是大二了，为什么把自己正要用的东西都卖了？”秦志高眉头皱起，担心道，“别不是偷人家的吧！” 第六十七章 爱情就不是自私的 “她偷人家的东西，与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只管转让而已。”曹博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她没有说还有什么要卖的了” “没了，哦，还有就是以前要卖的衣衫衣裤，我要说我们要，那不就知道我们是二手的买卖了。”刘晓军不好意思道，“还是不问的好。” “那，那个四套四个年级的笔记有人要吗？”秦志高又问道。 “这个，暂且没有人问，估计双修的人不多，是汽修专业的，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傻傻的。我们给他压到了八百元，他说不能再少了。”曹博讥笑道。 “我想把它买过来。”秦志高思索了一下道。 “你不是修的机械加工吗？靠，你不会三修吧，拿三学位吧，学校也没这规矩啊！” “我这是给别人买的。”秦志高微笑道，他想起了他表弟在修车行修车，没考上大学，去学修车去了，人挺灵光，也爱学。 “你要，我们俩还可以给他压到六百。”曹博说完，立马骑自行车出去谈去了。 这时，秦志高脸色凝重的对刘晓军道：“你帮我约约那女生，我想跟她谈谈。” “好吧！”刘晓军勉强答应，心里觉得与这女孩又什么好谈的，不就是卖几件东西，就是抢的也与我们无关。 书个笔记最终谈到了六百元全给买了回来，秦志高从邮局给他表弟寄了回去，表弟收到这套书写信来表示非常感谢，说他以后个人买车终身都给免费修理，这真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刘晓军也约好那卖一堆东西的卢玉莲见面，秦志高把江敏也带去了，女孩一听说不买东西，扭头就要走。后来江敏说把她转卖的东西拿来看看，女孩才上楼去把衣服拿下来，江敏约那女孩去那边的亭子谈。女孩觉得也行，就随江敏一起去凉亭里谈。 江敏在跟徐玉叶学服装设计，一看就知道这是这女孩的衣衫，“这衣服料子和做工都不一般，怎么卖这么便宜。”女孩长叹一口气道：“卖了，好走人呗！”江敏原想与这女孩一次谈话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惊讶道，“走人，什么意思？”女孩白了她一眼，“就是不想活了呗！”江敏听这话觉得奇怪，“不想活了，还有临死前把东西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了无牵挂的走。把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完。”女孩嘤嘤的哭泣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他陪我一起买的，我要看着它一件件卖出去，然后我就去死。” “你为什么不找他好好谈一谈？” “谈过了，没有用，他说以后它跟我死活都没有关系。” “也可以做个普通朋友啊！”江敏安慰道，伸手搭在她抽搐的肩头。 “可是，我做不到，除了他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女孩伤心的更厉害了。 “这世界不光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啊！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江敏知道自己这话显得很苍白无力，可是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 “好不了的，只有死了好。”女孩固执到底。 江敏很难过的看着她道，“你死了，他难过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女孩子张大嘴，被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吃惊。 “如果他难过，你既然这么爱他，你忍心他难过吗？如果他不难过，那你何必值得去为他死，你不是白死了。”江敏语重心长，眼睛里满是关爱。 女孩完全愣住了，觉得的确是这样。 “所以说你不能死，看着他，其实爱情根本就不是自私的，这句话误导了我们祖祖辈辈许多人。”江敏语言诚恳让人不容置疑，“真正的爱情是远远的看着他笑，你高兴，他哭的时候，你想办法让他高兴。他不爱你，你就静静的活好自己。你爱他，你舍不得他，你就继续去爱，远远关注就好了，何必非要拥有他。” “可是我做不到，拥有不了他。我只有死。”女孩心情沉痛，又绕了回来。 “你死，改变不了一切，只能证明你傻，反而他有更好的理由去拥有别人”江敏像一盏明灯在引路她，“他可以对别的女孩子说，你看有女孩子为我殉情，说明我多优秀。也许许多年以后他们夫妻吵架，还会说那傻子真傻，怎么会为你个猪头去自杀，那时候你若有灵魂后悔又有什么用。”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女孩用祈求的眼光，希望解脱出来。 “大学百分之九十的恋爱都是虚幻的爱情，挺过去，等到出了社会，你还爱得忘不了他，再去死也不晚，别什么爱情至死不渝，那只是两人的爱情都不改变而论，你中了文字的毒，死了还有爱情吗？” 女孩终于点了点头，一双细凤眼看着她 “你这衣服真好看，可惜我穿不了，在哪买的？”江敏真心赞美。 “真的，你不骗我。”女孩思绪被引了开来。 “真的，我也想买一套。”江敏又摸了摸那衣服，“这手感也挺好的。” “我家乡买的，你要，我让我妈妈买一套寄过来，你穿多大号的？”女孩子完全走了出来，“刚才那个高个，是你男朋友，他是来为你买的吗？” “是啊！可是太小了。” “你们真般配。” “我们也是才认识不久。” 第六十八章 金雨燕到武汉 金雨燕一个人坐火车到了武汉，秦志高和胖子去火车站接的车，两人把她送到武汉摄影学院安顿好。金雨燕还带了姐姐金雨凤带给秦志高一些爱吃的和装订成册的丹水日报月报。金雨燕还带来了一架相机，日本的樱花相机，国际名牌，秦志高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的看，金雨燕道，“这是她父亲去日本考察带回来的，为了让她好好上摄影学院才给她买的”，见秦志高喜欢，便道：“你拿去先玩，我这才报道，那用得着这，文化课都一大堆。”胖子也附庸道：“对，对，拿去改天给我拍个厨师照，我给我二哥寄回去，让他看看我炒菜的客户满桌。”秦志高也乐了，“要不要你那当伴郎的照片也照一张让你哥高兴高兴。”金雨燕眼睛瞪得滚圆，兴奋道：“原来上大学这么好玩，早知道我高中就好好学习了，到大学里玩个够。” “大学可不是你说得这样，功课也不轻松，只是自由些，学习自主性强些，可以有一部分时间勤工俭学与社会接触，是一个由成人到自主成人成长过程而易，不再需要父母替你做主。”秦志高放下手里的相机，拍了一下金雨燕的头，“傻丫头，来学校得好好学，学好了再玩。别光看人家玩的时候，没看到人家学的时候，等明白过来，已经落下千丈了。” 秦志高很疼金雨凤这个大妹妹，金雨燕乖巧、可爱、很懂人心，所以语气中大半是呵护，少许是斥责。 “知道啦，大哥哥，听你的”金雨燕妩媚的一笑，又道：“远方哥，什么时候去你的大排档吃炒菜哟，差点忘了把我爸的鱼杂炒菜秘方给你。”金雨燕忙又去放好的皮箱里翻腾。 “这这里，”秦志高随手翻开那丹水日报，看里面夹着一张纸，纸上写着鱼杂的做法。胖子忙拿过去边浏览边问，“哎，雨燕，你爸怎么会做这道菜的，听志高说吃着特香辣爽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爷爷的父亲以前祖祖辈辈都是丹水边上的鱼民，鱼宴那都可以和慈溪老太婆的御宴媲美。”金雨燕欢快道：“尤其这鱼杂，以前上不了台面的现在都成了主菜。” 胖子有点不相信，但也不好反驳，只好一个劲的点头道：“我明天就先试试” “这你可得保管好了，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制，要不是大哥哥要，我爸才不会给呢！”金雨燕语气真情，看来不会假。 “我一定保管好，贴身保管。”胖子也顾不上看了，忙慎重的装进衣兜里，还特意将衣兜用手按了按、 “还有这秘方也不能给你们炒菜的老板看，等他学会了就把你给辞了。”金雨燕脸色凝重。 “哎，你这小丫头都搞得跟老江湖似的。”秦志高青眼相看，赞叹一声。 “我这是我爸交代给我姐的，我姐交代给我，让我交代给你。”金雨燕饶琦口令来，“江湖险恶，且行且珍惜。” 秦志高和胖子看着比他们小四岁的金雨燕竟然比他们还老道，一起笑了。 “可是，我怎不能炒菜，不让他站边上看吧！”胖子鼓起腮帮嘟囔着，“人家是老板，我这不好赶啊！” “不用赶，我爸说这菜只要在腌制和用料上，少一刻。多一刻味道都不一样。你们把料都洗净了腌制是把我喊去，我来配料不就行了。”金雨燕狡猾的道。 “我看你就是想去蹭饭吧！”秦志高亲昵的弹了她一指，在秦志高心里雨燕有时都比金雨凤走得更近一些。 就连胖子有时给他开些荤玩笑，说小姨子的身子都有姐夫的一半。 “就是，不去蹭你们俩的饭，我想去别处去蹭饭也没认识的啊！”金雨燕天真一笑。 又坐了一会儿，胖子就急不可耐的要回去研究那道菜，并催促秦志高赶紧帮忙联系那渔民柳正义，准备大干一场。 秦志高也很长时间没看到那慈祥的老爷爷，心里也惦念着用那石块填水底脉洞的效果。 胖子本来要跟秦志高一起去找柳家父子，结果被秦志高拒绝了，因为胖子看上去就不像一个正统的人，尤其在大排档又混了这长时间，细眉细眼，整个脸舒开来的部分少，让人感觉到有那商人的奸猾。第一次去谈事，面相很重要，面相融合的，即使言语有一些不合，对方也会包容的。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胖子炒的鱼杂干锅已经是客满座，跟不上了，胖子都恨不得去破鱼掏心肺了，一个劲的催秦志高快去。 深秋的景色喜人，树叶金黄，风吹若金蝶飞舞，乔木瘦美，整个山峦的树木疏密有致，像装扮成性感的新娘，柔美成熟。星期天一早，秦志高就带江敏去柳家村找柳家父子，一团团晨雾像棉絮般纯洁洁白，江敏一身红色风衣，短白领西服，黑底裤，脖系蓝色纱巾，仿佛云中彩霞般飘逸，秦志高一套牛仔劲衣，仿若秋木迎风般俊挺。 金雨燕，借他的相机他也带上了，他有种想给柳家父子合影的感觉，完成那柳忠诚驾船迎娶龙宫之女的愿望。 微风拂面，满山爽朗，感觉不到那深秋好个凉，江敏像一支红蜻蜓自由飞翔，一会儿落在树枝下，一会儿落在黄草丛，一会儿落在湖坝上，秦志高则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不停地追逐那红色的蜻蜓，轻轻地去捉拿，要拿在手心 走到河坝转弯处是一万浅水滩，水滩上系着两只渔船。再往里走，坐落在山脚下的排排村房，门前的柳枝如发丝，随风一吹，婀娜多姿，两人穿过纵横交错阡陌的农田梗，来到一排房前，柳家的房子很好找，因为房屋的屋檐下挂着成串的干鱼。柳家父子正在门前院子藕田里挖藕，一见这两位小客人柳爷爷忙从藕田里抽身来招呼，柳正义的妻子忙烧火泡茶，搬椅子让他们坐在院子。 第六十九章 两本影集 院前种着许多果树，枝蔓扩张，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上喜鹊跳跃，白羽黑尾，飞来飞去的喳喳叫。 “大爷，上回那石头贴湖底的脉洞方法用了吗？”秦志高很想知道效果，急忙问道。 “效果好的很，我们拉了两船的石头渣子，用吊机放下到泛浑水的漩涡处，后来长江秋汛发大水，开船去湖里看了两次，也泛进来浑水，但只是很小的旋涡，这可解决了大问题，还说什么时间去学校，谢谢你们两个。”老人用院子铁丝搭的干毛巾边擦边道：“村长说了到时候做两面锦旗送去学校。” 江敏和秦志高心里高兴，但是觉得这样有些太张扬。 “柳爷爷，这锦旗就不必要了，我们可受不起，这也就是随手一查阅资料而易。”江敏羞涩的直摇手。 “那得去，敲锣打鼓去，你们一个给我们想出办法，一个给出来哦啊数据资料，才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往年因为天气旱，长江下到最低位，这湖水也下浅，连这坝后面的万亩良田都跟着遭受干旱，影响粮食收成。”柳家爷爷从旁边厢房拿来一个小竹筐，里面放有一些核桃、花生和红枣。“吃点干果，农村也没啥好招待的。”柳家爷爷说完从身上取下旱烟锅又抽上了旱烟，这是舒心的抽烟，吐出来的烟雾都轻轻袅袅，很快散开。 秦志高却一言不发，并没有推辞锦旗的事，他需要这面旗帜来给自己铺路，明年上半年大四校学生会主席就要离校，系学生会主席将会进入到校学生会任职，系学生会主席就竞争激烈，他一个新生没有点特殊的表现，将很难上去。因而这老爷爷这项举措，他不去阻止最好全校人都知道，选票自然人多，且有说服力，做好事不说才是傻子，社会也需要这种洪流前进。 江敏用脚踢了踢他，示意他也进行阻止，可秦志高对她笑了笑，却侧面对柳爷爷道：“柳爷爷，我想问一下你这晒鱼干那刨鱼的鱼杂，就是鱼鳔、鱼籽都做什么了？” 江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再打搅他，侧耳倾听柳爷爷如何来说。 “这些东西也没啥用，全都喂猪吃了，别说这猪吃了长膘的很，有一年一头猪都长到八百斤，杀猪的时候，四个大汉都按不住它。”柳爷爷开心的笑道， “村子里就俺家的猪长得最大。”柳正义的妻子端着沏好的茶出来，“号称猪王。” “那爷爷我想给你商量个事，你看这鱼杂能不能做个价，我找人给你卖出去。”秦志高端起杯子吹了吹热气道。 “谁会要这鱼鳔、鱼籽，太腥都没人吃，这要的人是你的朋友吗？要是，那就送给他，要不是朋友就按麸皮的价格卖给他。”老爷爷笑容满面，“等你放寒假，爷爷送你袋子鱼干带回去过年尝尝你阿姨的手艺。”柳正义挑着一担子藕也回来了，估计这父子俩天不亮就下地了。 “爷爷、叔、姨，这不能亏了你们。这样麸皮的价格多少钱一斤？”秦志高慎重的问道。 “也就两角前一斤。”柳正义忙回答道，农村人老实，实打实的说。 “那这样，按一元一斤的卖给他们，”秦志高略微一思考，胖子在外面鱼摊上买的是两元一斤，鱼的价格是五元一斤，他们还赚不少。 柳家一听高兴异常，柳正义忙道：“那可得谢谢你们两位贵人了，今天中午可不能走了，就在这里吃饭，我这再去城里买点菜，”柳正义说完就骑自行车上街去了。秦志高拦都没拦住他、 柳正义媳妇忙取下两条干鱼去厨房收拾，柳家爷爷笑得像太阳公公一样灿烂。 “这有知识的人头脑就是不一样，你比我们柳忠诚能干，我们忠诚只懂研究，不过他也替我们家争光了，村里人都夸他，谁家的农机坏了，他都帮忙修好。”柳家爷爷满面荣光。 “爷爷，我可以看看他的照片吗？”秦志高真心恳求道，因为他想看看这个痴情的科学家到底长什么样的，像柳爷爷或者与弟弟柳正义长得像，学校那雕像到底没有相片看得真切。 “有，有，有”柳家爷爷忙站起身来让着，“在他房里，这房屋里也有他的一个房屋，一直都留着的。” 柳忠诚的房间很洁净，擦拭得一尘不染，白墙上贴有很多图纸和一些推算的公式，其它没什么装饰。 柳爷爷从一个黑色的衣柜的抽屉路拿出两本影集，递给秦志高。 “你们坐那椅子上看，”柳爷爷指着靠南面的两张椅子，“我去洗点藕，中午藕炖排骨，这些都是我们自产的，比外面的好吃。” 两人坐在椅子上翻开第一本影集第一页，扉页有一行娟秀的字，一看就是女的写的，“百年修得同船渡”。 秦志高和江敏心里一惊，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意识到了，不再往后翻，江敏忙从茶几上翻开另一本影集，果然扉页上也有一行娟秀的字“千年修得同枕眠。”江敏忙接着往后翻看，却什么也没有，是一本没有照片的影集，两人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有一种心酸想流泪的感觉。原来老人找理由离开，是受不了这种断情的伤疼。 秦志高和江敏沉默了好一阵子，空气仿佛凝结，直到院子响起了柳正义的问候，“爸，他们两个人呢？” “在你哥屋里看他和影影的照片。”“爸，你怎么能让他们也感伤呢，他们还才是大一的学生。”“让他们看看也好，让他们明白，爱深了就要爱彻底，一定要照完第二本影集。”老人已经开始了哽咽。 秦志高沉重的翻开了影集的第一页，女孩站在船头，扭头甜美微笑的照片。蓝天白云，碧水远山，女孩身穿白纱制衣衫，纱纹折叠，近看如对叶草交错，远看，更似鱼鳞，女孩长发披肩，刘海齐眉，瓜子脸、大眼睛，高鼻子，石榴唇，脸色很白，完美的就像一张东海龙女出水图。难怪柳忠诚如此倾倒。 第七十章 情意浓烈 接着后面是一张男子照片，长得像柳家爷爷，脸瘦削，五官明细，这可能就是柳忠诚了，一身中山装，很英俊的一个人，是在驾驶舱开船照的，船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才刷新的，还有一张是柳忠诚举着奖杯的照片，很阳光绚丽。 第三张照片是两人在渔船风雨之中相拥的照片，照片下面写有一行字“同船三载合影留念。”后面都是女孩的湖景照片、弹钢琴的照片、优雅舞姿的照片，还有那和孩子们在一起开心玩耍的照片。最后一张拍得是柳忠诚与影影在上海劲力汽车厂大门外拍的一张照片，看来女孩家应该是上海劲力汽车厂的，最起码父母应该在此上班，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在那个地方拍摄，上海外滩也比那大门景色好看一千倍，只是上海就这一张照片，肯定是柳忠诚随女孩影影一起去了上海，而发生了什么变故，上海的风景照一张都没有 两人合上影集回到院中，老人已恢复常态，坐在桌前抽烟，柳正义去帮媳妇做饭。 “女孩影影父亲、母亲都是上海劲力汽车厂的企业领导，忠诚送女孩影影回家，也有认门的意思，可当时老师的地位不那么高，影影爸爸说他们恋爱不反对，但是忠诚必须和影影一起调入到他们厂里去。” 忠诚是搞研究的，到了汽车厂那生产汽车配件对他来说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很纠结，人生选择艰难，如果放弃了研究，他就不会快乐，放弃了影影他生活就是一片灰暗。 影影父亲后来骗影影先把她调回去，然后再把忠诚调过去。当时我劝忠诚在学校搞科研多单纯，去那边人际复杂，也无用武之地，干脆算了，影影真在乎你，也不会先调回去。果然，影影调回去后，他父母也就不提忠诚调动的死了。 那一段时间，忠诚常在湖边发呆，影影也来找过他两次，让他那工作辞了到上海，两人还为此争吵了几句，影影冒雨走了，忠诚也没去追。 忠诚从此后更加沉默寡言了，一心都忙在工作上，夜以继日的干，以此来宣泄心中的苦闷，人生许多都输在了抉择上，上天总是让你得到这而是去哪，自古难两全啊！影影一直都偏执误会他工作比她重要，为什么忠诚为了他就不能放弃研究，他父母也这样误导影影，我也这样误导忠诚，影影就不能为了你留在武汉，其结果两人才争吵起来。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忠诚工作上一个成果一个成果，可是家庭里不和睦，他那后来娶的个女人，寂寞无聊，天天出去与人打麻将，跟一男的暗通，后来就离婚了。人的心其实不大，住下一个人就很难在住进另一个人，起结果是伤害了更多的人。 “那影影老师呢，现在怎么样了？”江敏眼睛大大的，询问柳爷爷。 “听说后来又去国外上学去了，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爸，吃饭了，志高、江敏快进屋。”柳正义喊他们进了客厅，桌上鸡鸭鱼肉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有佳酿加热的甜米酒。柳正义妻子让他们都尝尝自己做的甜米酒，一碗甜米酒下肚都红了脸，一桌子亲热得仿若一家人。 趁着酒劲，江敏道：“柳爷爷，能不能把柳老师的那本影集送给我。” 本来那本空影集，每次拿出来，柳爷爷都必伤心一场，柳正义听了忙道：“你们忙我们这么大的忙，那有不行的？况且那只是本空影集。”也不管柳爷爷同不同意，忙示意妻子进屋去把那本影集拿出来给江敏。 估计老爷子在家里权威比较大，柳正义妻子没敢动，拿眼看公公。 柳爷爷也看出了江敏的心意，“我知道你是怕爷爷见了伤心，谢谢你，送给你，你们要好好珍惜啊！来，我祝福你们俩喝了这一碗酒。” 柳正义妻子才忙进屋把那本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影集给江敏装进背包，还顺带装进些干果之类吃的。 江敏心里想要下这本影集，以后和志高拍摄的照片直接就装进这本影集里。 柳家人一直把他们送到堤坝上才回去，两人并排走在湖坝。湖面没有一点风，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几只白鹭飞过，仿若水彩画面。堤坝尽头接壤在山峦脚下，湖边是整片的水杉。 两人走下堤坝，这才看见浅水中都是白色耀眼的湖螺壳，经过湖水的冲洗，闪亮如星辰般，大小均匀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两人都兴奋异常，女孩见到这亮晶晶的东西更是心动，要不钻石、宝石一般都带在女人的手上，江敏将背包往草坪上一扔，便卷起裤脚跳入水中去捞，深秋的湖水已经很凉，她慢慢试探着下到水里，肌肤当时就浸红，秦志高则把金雨燕借给他的相机从包里取出来拍照。 江敏一扬手抹额前秀发，一串水珠晶莹闪亮，侧过脸来看，五官精致、气质如玉隐约感觉到一股媚意，让秦志高见了很是舒服，秦志高将相机开在慢挡的间歇式拍摄，也挽起裤子下去帮忙老螺壳，两人将湖边草地上撒满了星星般的灿烂。 秦志高一边捞一边好奇的问，“你要这么多螺壳干什么？”江敏一脸的幸福纯真，“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秦志高心里纳闷，这螺壳拴上十几个可以做成手链、脚链而已，可这岸上有几千个，要这么多干吗？难不成做成手链、脚链拿出去卖。可是这螺壳上色是最不好上的，而且上色很贵，根本不划算，想到这里忙拉住江敏的手让她别捡了，江敏正专心捡螺壳，没想到他伸手一拉，一个不稳眼看就要跌倒手里，秦志高忙一把抱紧了她，江敏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红云满颊，身子颤动，心里狂跳不止，阵阵女人身上体温混着好闻的香味涌来，秦志高心魂居碎，再也把持不住，手上的力量更紧了一些。江敏也被那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她身子软了下来，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心里的**饥渴越来越猛烈，柔润的嘴唇覆盖上来，一道暖流传遍全身，她闭上眼睛，她不忍拒绝，迎风火舞，燃烧着所有的一切，就连脚下的湖水。 第七十一章 姐姐酒吧 江敏把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把岸上晾干的螺壳往袋子里装，秦志高把堤坝相机关了快门，装进书包，去帮江敏一起捡，这种螺壳跟那些海里的海螺不一样，它是直行的，规则性很强，每一个只有蚕豆那么大小，但非常匀称。 “我要把它做成门帘”江敏的脸比刚才接吻时还红润，“门帘，我说你捡这么多干嘛？”秦志高挠了挠头，这才明白过来，又拿了个螺壳闻了闻道：“这些螺壳经过湖水的长期洗涤和湖沙的磨砺，一点腥味也没有，但是做门帘在螺壳上钻小孔很麻烦，上彩这么小，也不好上彩。” “这些不用上彩，它的本质就很有光泽，而这种小孔也不用钻，在磨石上一磨既光滑又省力，我以前看过有人做这门帘，有个名字叫什么呢？”江敏脸上喜悦万分。 “不就是螺壳门帘吗？还能有什么名字。”秦志高心里纳闷一个螺壳门帘有这么样高兴吗？市面上卖得多得是，自己去一个个的穿针引线，打结这几千个螺壳还不把人手累折。 “对，叫永结同心，你看这螺壳像不像人的心脏，一个个串起来把每时每刻的心都系在一起，永不分离。”江敏双目柔情蜜意，嘴角含笑。 秦志高心里禁不住又涌起一阵冲动，但克制住了。 红日染红了湖面，把苍山也点缀得斑驳陆离，两个如画的人儿把草地上星星点点的螺壳全都装进那个透明的朔料袋里，像美丽的宝石。江敏将它和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影集放在一起，她要把这两样东西保存起来，四年、五年、六年封存，等到两人共同开启的那一天到来。 一片杉树叶盘旋的落在江敏的发丝上，秦志高用手替她捻了下来，江敏笑意浓浓看着她，秦志高把手里的杉树叶给她看。 “又想干什么？”江敏语意娇嗔。已背好背包站起身来。 “你说我想干什么？”秦志高眼睛亮如炽焰，顺势搂向，江敏想个羚羊一样逃开，“来追我啊！” 两个人像蜂儿追着花香一样翩翩飞舞。两个人游山玩水知道暮霭苍茫才回到校园，找到一家聚缘餐厅长得雅座坐下。 秋季寒冷，两人点了一份火锅，果汁、啤酒，江敏告诉秦志高自己父亲在她姐姐三岁时，她刚出生不久出去打工后就再也没有了下落，户口虽然没有申请注销，可一点音信全无，这些年都是母亲、姐姐她们三人相依为命度过来的。她姐姐很呵护她，姐姐初中未毕业就在一家酒吧打工，后来自己攒了些钱，就自己开了一家酒吧，他每个学期的寒暑假都去帮忙，姐姐按计时付费给她额外的零花钱，这些年下来，她也攒了好几万元钱。 秦志高听了很为她高兴，也为自己感伤，以前每年寒暑假也在影楼帮忙，纯粹杨白劳，分文不给，虽然也爱好摄影，可没动力，心动才会行动，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他也攒了些钱那都是为丹水日报摄影挣得，还不及江敏的几分之一。 火锅烧得是炭火炉，温度升起来很快，一会儿汤水便沸腾起来氤氲满屋，香味四溢，餐厅的灯光是那种紫色的，在氤氲的水汽环绕下，给人迷幻浪漫的心情。 江敏率先用起子开启了一瓶啤酒道，“看看我的倒酒技术，我在我姐酒吧里帮工，服务员也常给客人倒酒，为了卖更多的酒，这酒得斟的水平独到。” 只见江敏将啤酒瓶口挂住玻璃杯，轻轻将杯子拉斜到十五度，一股黄色汁液很快注满玻璃杯一点也没有泡沫。就像酒瓶里的酒，清凉醒目，有一种甘醇的滋味，看着就解渴。 “这要是在杯子里在丢上一片花片，更是引人欲饮。”江敏说得轻快自如，看来是酒吧里一个很细心的服务员。秦志高端起喝一大口的酒道：“可是酒吧里鱼龙混杂很难，你姐一个女孩子” “哈哈，我姐可不比我，胆大泼辣，她玩得那帮姐妹都是很早出来混的，什么场面都见过，都是那条街的大姐头，经常罩着她，没人敢去惹事，那条街名就叫女人街，卖女士衣服、化妆品、内衣的，包、装饰品，女士爱吃的，女士进去可以从头买到脚，不同牌子避免互相猎杀。男士去都是女人带去的都挺规矩。女人街门口两个胖得跟相扑样的女保安，不听劝惹事的男子，塌也把他们给塌死了。”江敏眉开眼笑的逗趣。“她们那条街从不做同样的生意，叫做女人不同样的街，很多女人都去那里闲转。” 秦志高想到了一件事，来一个城市的建设和创意搞不好，而是这个管理者的水平问题，简单方便是这个世界最好的药，是人心的复杂，让这服药才变得难以下咽。人心不简单往往才是制约发胀的重要原因，个体经济如果想快速发胀，首先都要简简单单，复杂化只能扼杀，一起拼，一起分，报上江浙协会，就是你干的，我不干，哪怕只是一个螺丝也不会去干，你抢我夺，同场猎杀，只能看到双方谁比谁残，为什么就不能想江敏说得那种你幸福也会带上我幸福。看来人性险恶，想得到的多，最后反而失去得多，贪婪，让很多人走上了死路。 “想什么”江敏的手在秦志高的眼前晃动，“跑了一下午，你还不饿吗快吃东西。” “嗯，那你姐姐酒吧生意肯定不错了。”秦志高心想一个善于给别人利益的一定也会获取最大的利益。“我将来做事业一定得那最少的，最后才会拥有更多的。” “酒吧在黄石应该算是很不错的，这酒吧只是女同事、女朋友、女学生来这里的多，算是女子单身酒吧，不似那闹杂的酒吧，不洁净的酒吧，我姐姐的酒吧客户很稳定，有些婚后的女人与女人在一起互诉，也算是一个女子友谊酒吧。”江敏语言清灵，显然十分喜爱这样的酒吧环境。 “那你姐姐有男朋友吗？”秦志高知道在社会上混的人都比学校的人情窦早开。 “前两年谈了一个，因为性格不太合就分了，最近，又谈了一个说是一个美国人，来黄石做矿产生意的。”江敏也不隐瞒，这老外真逗，他听女同事讲这里有个女子酒吧，女同事骗他说男的不准进，他就自己化妆成一个外国女人来酒吧里，来酒吧里大多是两个以上的人一起来，我姐姐听服务员讲了，就为了避免她寂寞，就过来陪他喝了两杯酒，对客户敬酒，为增加友谊联络客户的一种方法，姐姐觉得她异国他乡的孤寂就让她常到酒吧里来坐，给她全打九折。 第七十二章 有钱人的儿子更喜欢钱 老外说她不懂中文，他其实怕出声露了陷，她拿笔与我姐姐交流，说她从小就出来闯荡，经历与我姐姐有些相似，还说她经历了生意受骗，失败彷徨，又重新站起来，丰富的阅历吸引了我姐，我姐也挺喜欢听她讲一些外国趣闻，静静地看他写。直到有一天，她换成男装，我姐姐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来，我姐现在正和他恋爱中老外中文其实说得很好，可我母亲不喜欢外国人，所以我姐暗地里与他好。 外国人的异国情调跟中国就不一样，爱就爱，不去顾虑一切，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中国这传统习俗还改变不了，爱情要考虑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好像不是爱情，倒像是在买一件珍品，看大家的意思值不值，结果选来选去，把珍品给丢了，捡了个破碗过了一辈子，自己说了不算得看父母脸色，你看那柳忠诚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江敏也喝了一杯啤酒，脸色白里透红，妩媚万分。 “要不，外国人十八岁就把子女独立出去，自己混自己的，我国一些十八岁还没有断奶”秦志高刚想到杨叔子的话，想到徐峰老爸，学习是一种更大的投资，不断奶也可以，打借条吧！我投资不能亏本，你投资，如果没收益。还不如多卖几瓶麻辣酱。秦志高反而觉得徐峰这普通爹做法更接地气，所以他更赞成徐峰爹的做法。 秦志高刚想到这里，门外就传来一声：“老板，要麻辣酱吗？正宗的老干爹麻辣酱，比市面上便宜2元钱。”徐峰的声音，江敏和秦志高嘴里含着菜，楞在了那里。 “不要，不要，都说了两三次了你还来。”老板一通脾气。 “你试试，客户要说味道不好，我就别送了。”徐峰央求仍不放弃。 “哎，真服了你，要不，放两瓶呗，客户说不好我可不付钱的。”老板终于经不住徐峰纠缠，让他放两瓶到后厨房里。看来这徐峰前一阵子的随募捐演唱团，四下推销已经炼成了皮厚嘴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境界。 两人还待再仔细听，却有人进来，大声道：“吆喝，徐疯子你怎么也在这儿，哦，推销麻辣酱。”来人看到徐峰袋子里装着麻辣酱，就更乐了，“这是地主的儿子要向财主的路走啊！更上一层楼。”听声音应是章小芹募捐的几个人。 “走呗，今天章小芹请客，他妈满升成主编了。”柴木可推了一把徐峰。徐峰咽了口吐沫，见陈燕妮也在，。忙道：“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先走了”扭身就要出餐厅。 “一起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吗？也不用这样吧！”陈燕妮心情到俩谷底。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 “蜂子，就是，别让人不开心。”章小芹上来拉他，郭襄也低声劝道：“人家对你一片热心，你不喜欢也不该伤人吧！面子总应该给吧！” 徐峰不是那种会装的人，一百人劝说也不松口，“那我这还有几瓶麻辣酱酱要推销，改天吧，改天吧！” 陈燕妮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徐峰还是拎着袋子走了，郭襄忙把陈燕妮先带进餐厅坐去。 秦志高和江敏互看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起也走了出来。 “徐峰，”秦志高大声叫道，并追了出去，大家都是一怔，没想到原来秦志高和江敏也在这里。 “志高，你也在这里。”徐峰脸一下子展开了、 秦志高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推销麻辣酱的事，为什么不做得更完美一些呢？” “怎么完美，”徐峰惊问，“刚才这家老板也同意试用了。“为什么不现在就让他们试试效果？”秦志高眼里摇曳着花朵。 徐峰看他这样子，肯定知道他有新思路了。“你说，怎么做，我听你的。” 两人一起走进餐厅，陈燕妮见徐峰又走了回来也不同伤心了，很奇怪的望着他俩，不知秦志高使用了什么法宝。江敏让服务员把他们刚才吃的那几个菜也转到这一张大桌子上，大家围下坐。 “让我们吃你剩下的还要让我们掏钱，这不行啊！”郭襄开玩笑道，他知道秦志高只是一个梦的开始，没有结尾。所以也豁达了，“章小芹别给他们买单，各自吃各自的，不然我们亏大了。” “那是，我们吃剩下的还付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章小芹也跟着郭襄起哄，这小子现在唯郭襄是马首是瞻，“再说了说，我们募捐只贴钱，也没钱是不？” “你募捐功劳大了，嘴更溜滑啦！你妈不还赞助你五千元辛苦费吗？”徐峰也迎合着讲话，在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啦！”陈燕妮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柴木可赶紧拉徐峰、秦志高入座。 徐峰问秦志高怎么让厨师能现在试试他辣酱，秦志高让他先吃饭，吃完他自然有办法。 餐厅老板都是在客人吃上一会儿，送上两瓶啤酒，敬每一桌两杯，拉拉感情，好常来照顾生意，其实，这酒都算在菜里面了。 老板端酒到江敏他们那一桌，服务员说一并在那张桌子，老板忙过去，一件徐峰也在，点了点头，秦志高忙端把椅子，让老板一起坐，酒过三巡，提议用徐光头辣酱，加炒两个菜尝尝，这老板一偿还真不错，让徐峰那几瓶也留下，用完了再订。 徐峰佩服的敬秦志高一杯酒，“我原以为放这里过段时间再来问，没想到立马就试，真是太好了，一切都在酒中再敬你一杯酒。” 《经济学》有一句话，叫做一坐到底，你放他这儿只是放。 第七十三章 转让女生内衣 “这辣酱在厨师眼里都差不多，他绝绝不会让客人说菜炒得好吃，是因为作料的更换而不是他手艺好，所以厨师他不会轻易改变用料，你放那炒茶用的辣酱，下次来问绝对还没用，问烦了，他会说客人说不咋样，你就没折了。只有让老板现炒现试，才有说服力。从经济学来说穷尽一切可以挖掘的渠道来才可以推动发展，否则发展只能是空话。” 最近，曹博和刘晓军这二位号称黑白二仙，现在做的转让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的，两人现在忙得不亦乐乎，他们现在经营学校学生所有的转让，大多都经过他俩的手，小到一双袜子，大到自行车、录放机、两人干脆署名为“龙宫二喜。” 两人各自的自行车也换成了新车，衣着光鲜，气度非凡，都快成了学校的新秀了。 这日秦志高去图书馆查资料，谁知自己自行车轮胎给扎破了，便借用曹博的自行车用一下，曹博吃水不忘挖井人，二话不说，立马从楼上扔下钥匙，上海永久崭新发亮，秦志高自行车停车处，一眼就找到了，可开锁时，他随意瞧了一眼自行车的钢号，每辆自行车出厂时都打有钢号编码，这钢号编码主要就是为了防止被人偷了后，好查找，可是曹博这辆自行车却被人磨掉后重新刷的漆，秦志高心里一咯噔，这车肯定有问题，忙喊曹博下去，再看刘晓军那辆车也被磨去了钢号编码，曹博也想不起这车是从哪转来的，那要去查笔记本上的记录，这辆车是11月10号买的，六十元买的，挺便宜的，当时买说是材质有点问题，也都没注意。如今看来，这就是烫手的山芋，替人销脏物。 三人通过笔记本上的记录，找到了那个转让的男生，男生开始支支吾吾的说是别人转给他的他现在忘记是谁转让的了。秦志高说他不说实话，只有报警了，这小子才怕了，说不要报警，他说实话，这小子玩老虎机游戏，输了钱，到外面偷的自行车，买的漆和钢锉，卖了钱好继续去打游戏。 刘晓军一时气愤，上去就打了那那男生一耳光，“你他妈的差点害死我们，我们这算销赃，也差点害死你，这抓住要拘留开除学籍的。”那男生也知道当小偷可耻，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那是骗钱的游戏机，你玩得赢吗？里面设置了几百几千种办法来对付你，“曹博耻笑道，“感情你上中学是老师盯着你，这上大学了一点自控力都没有，要是这样，你他妈早晚得毁。” “我也想控制自己，可是一到那就忘了，只说只玩三把，输赢了都走人，可是赢了还想赢，输了还想搬回来，不知不觉又输了很多钱，每次说不玩了，每次都又去玩了。”男生也很无奈，已经陷入到里面去了。 秦志高给曹博、刘晓军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转宿舍楼角，看看没有人过来，秦志高一脚踹到男生，抓起左手，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头，一下子就砸了上去，顿时男生痛得哀嚎。 “别嚎了，把人嚎来了，你就去公安局呆着吧，“秦志高厉声道，男生忙捂住嘴。 ”好了，记住了，下次想赌就看看这个指头上面的伤痕。”秦志高从兜里掏出手绢给他缠紧了。男生痛的脸上汗珠直滴，却不敢喊叫。 “你写日记吗？”秦志高阴沉着脸问。 “小时候写过，中学后学习忙就没有写了。”男生颤抖的如实回答。 “那现在开始，找个本子，每天上面第一行写，再玩游戏，就得被学校开除学籍，让父母伤心，一辈子都毁了。第二句游戏都是骗人玩的，说有人挣了很多钱，傻子才会信，我信我是傻子，每天检查没玩打√，一旦游戏上瘾会打乱你所有的生活学习计划，第三行写一个学习计划，完成计划了，从事些体育活动，爱打篮球吗？也打，那加入我们球队吧，充实自己忙起来就忘了。” “嗯”男生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嗫嚅道，“那自行车的事怎么办？” “怎么办？晚上，我们过来喊你，一起悄悄还回原来的地方，再有这事，只有警察收拾你了。”秦志高没好气道。 “绝不敢了，谢谢三位救了我，”男生低下头都不敢看这三个比包公还黑的脸。 “明天下午东一球场，五喜球队”秦志高拍了一下男生的头。 经过这件事，曹博、刘晓军两人加强了转让的控制，只做校内转让，以前校外也有人找过他们，说是其它学校的，也接过一些单，现在全推了，别到时吃不到羊肉，还惹一身骚划不来，也防止造人陷害。“七喜浣衣社”就上了深刻的一课。 记账的笔记本也检查的仔细了，有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还做上了朋友，这两个男生和这个女生家条件都很优裕，一个叫吴江的父亲还是北京一个什么协会的会长，另一个叫钱峰的父母是省里要员，那女孩叫李小芳，父亲是武钢分厂的厂长，这三个人经常转让东西，就是钱烧的，追寻时髦，那李小芳对刘晓军还有些意思，妈的一次让他转让内衣，这谁要啊，没办法只好自己放箱底里，让曹博调戏了他一个月。曹博还把这事跟胖子说了，胖子个大嘴巴一吵吵，不光寝室的人知道，连以前七喜浣衣社的几个女生也知道了，胖子还说现在女孩子真胆大，他二哥的女朋友送绣两只小鸟的内裤，这转让，让男生转让内衣，摆明就是给你压枕头下的，好闻着入眠，你上次不是说你老失眠吗？刚好用上。寝室里人一阵大笑，刘晓军尴尬的乱嚷起来，那你跟左娟洗衣房里绣健身，那我这就是小巫见大巫。 胖子一听，练就绿了，一声不吭的出门去了。曹博埋怨刘晓军那不壶开提那壶，刘晓军也后悔说漏了嘴，忙追出去给胖子道歉，谁知胖子又转身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挺好看的女生。 第七十四章 胖子被女生的雷击两次 “志高哥呢？”我们学校真是神经病，这才上学几天，说明天去摄影，还要参赛，书都没上几页，这只能瞎照啊！”金雨燕边说边风风火火的就往寝室里冲，这曹博光个屁股刚要从被窝里出来端水喝，一下子把杯子都扔了，忙又钻进被窝了，连头都蒙上了。 金雨燕只管跑到书桌前，“那个是志高哥的桌子？我要把照相机拿回去用一用。”胖子手一指那整整齐齐的桌子，心想哪个是也没有用，要想拿相机，只有到图书馆把志高找回来。 “我一看就猜到这张桌子是志高哥的，他的东西总是摆的整整齐齐的。”金雨燕低头去拉抽屉抽屉，一下子就拉开了抽屉，可能是因为秦志高昨天晚上放战地日记时，忘记锁了，相机就放在里面，金雨燕把相机从皮套里拿出来让胖子看，“远方哥，你看这相机里有胶片吗？别里面胶片开开，曝光就完了，那志高哥得骂我。我也不懂啊！”胖子从小跟秦志高一起玩，指着一个相机上小玻璃窗道：“你看这个显示框显示照了二十张，里面还有十六张。” 金雨燕忙把相机又装进精致的牛皮软皮套里，急急忙忙对胖子道：“那我先走了，志高哥回来，你跟他说相机我拿去用完了，再给他用，晚了就赶不上公交车了。”说完就跟一阵风一样向外跑。 “等等，我骑车送你，”胖子也追了出去。两人一起下楼，胖子去车房把车子骑出来带雨燕一起向校门外骑去，骑了十几米又掉转头来，从地质大学出去，那里还近些，校门外38路刚好到你们学校，“哎，你咋不打个的啊！又快又舒服，何必去挤那公交，要不我帮你打辆的士，”胖子献殷勤道。“我姐说了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不让我打的，让我坐公交车。”金雨燕天真无邪，坐在车后搂着胖子的肥腰，“嗯，是你姐说得有道理，应该听她的，对了，听我哥说有季俊木再追你姐，”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脚下的力量却不减，那车辆转得跟风车一样快，“我姐才懒得搭理他，说他油腔滑调不正经。”金雨燕坐在车后面两只脚不停的晃动。“其实，也可以交个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吗？”胖子大咧咧地说道。“你啥意思？”金雨燕生气用脚蹬了胖子一脚，胖子手把的车把一晃，差点歪倒，忙扶正陪笑道，“我顺便说说，说说” “说说也不准说说，我姐心里只有志高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好多年了。”金雨燕轻声埋怨，继续开心的晃着那双秀美的双脚，仿佛快乐都在那脚上。 “刚去你们学校，顺便看了一下你们学校的女生，都没看见长得好看的。”“那是，工科学校女生相貌哪能与你们摄影艺术学校比，你们那长得都艺术，我们这长得都是苦力像。”“你真逗，这看一下我替我姐放心了，没有聊斋的妖狐，就没有走神的书生哎，远方哥你说这大学四年还不把人读傻啊！为啥不压缩一下，两年就够了，我看你们空余时间挺多的，晚上不自习，有时半天都没课，”金雨燕继续天真无邪。 胖子感觉这女孩聊天不累，天马行空，想那说那，羡慕金雨燕这种无负担的生活。 “大学吧，实际上是一个理论联系实际的工程，就是学校与社会的慢慢融合，一边学习，一边用学习的知识去实践” 突然，胖子不说话了，低头使劲骑车，“哎，宋远方你到我们学校来干吗？”江敏正抱着一摞书，估计刚下课回宿舍，“哦，我送个人，你这这刚下课呢。”胖子边说边加快车速，江敏奇怪的看着胖子，车后带的女孩。金雨燕也一直盯住江敏看，直到双方否看不清才收回目光。 “远方哥，那女孩长得真好看，曼妙的身材，细腰丰臀，怎么练就的，一头乌丝，雪白脸蛋，五官看上去很舒服，远方哥，这是谁啊？你咋认识的”金雨燕用手捏捏胖子的肥腰，迫切想知道，“同学的同学，什么名字，不知道，只跟同学一起见个两面。”胖子支吾道，额头都冒出汗来，忙用袖子擦了擦，“你可真够可以的，不识人间极品，人家都能叫出你的名字，你竟然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这女孩要在我们学校，那绝对是上摄影大赛，哎，你啥时候带我认识认识她，有这样的女生在身边回头率百分之一百，走在路上都双目阳光。”金雨燕高兴地把两支长腿晃悠的更厉害了。 “嗯，以后有机会，有机会”胖子心里发虚，心想你还是别认识，认识了只恐怕到时不是喜欢就只有恨了。 胖子把金雨燕送上车就骑车去大排档帮厨，刚走进大招牌就听到前面被对着他两女声：“姐，我听同学说这里的鱼杂可好吃了，我请你尝尝，你看你最近都了好多，这哪像我姐，都像我妹了。”一女声语气怜爱。“那啊，这还不是原样。”另一女声淡淡然然，“还原样，原来双下巴，现在变成单下巴了，都是那个胖子害的。”女孩气愤道，“自己做错了事，哦，搞得还不理你了，这啥事啊！” “都是姐不好，一时糊涂被人骗了，不怪他。”女孩声若游丝的袒护胖子，离她们很远一张桌子上坐是个人，听不见她们说话，可胖子站在她们身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的，这是徐玉叶和她姐姐左娟。 徐玉叶又道：“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女人必须守清规戒律，搞什么那膜，男的咋也来那膜，这胖子也不一定纯洁，否则会忽悠你近身拥抱，到头来还怪你。” 胖子站在后面简直被雷给击石化了，想要退回去，一时震惊的动不了腿，“唉，唉远方”李老板在为那桌人忙，顾不上这两丫头，一抬头看见胖子忙喊他招呼。 第七十五章 照片 这下临到左娟和徐玉叶大吃一惊了，两人镇定了好一会儿才敢回头看，胖子已是冷汗涔涔，那笑比哭都难看。 那左娟脸红的跟西红柿似的，徐玉叶脸却变成了绿色，两只眼睛射出来的光仿若两把利剑，“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你有喜欢偷听女女的墙角话的毛病。真是比渣男还渣男。” “不是，我这刚到这来的。”胖子不知说啥好，一脸的呆逼。 “你也到这吃鱼杂？哟，还吃独食来了。”徐玉叶冷嘲热讽。 “我来炒鱼杂。”胖子忙拿起水壶给两位倒水。“你”两人又一次震惊，“你在这里炒鱼杂，你炒的” “你们先喝点水，我马上来炒，”胖子本来不理左娟就理亏，现在正是连忙补过的机会。 “算了，不吃了。”左娟心里不舒服，起身要在，“姐姐，不吃白不吃，徐玉叶忙拉姐姐坐下。“这是胖子欠我们的，应该吃。”说着，示意胖子赶紧去炒，胖子立马，“对，不吃白不吃，我请，我请，我赔礼道歉”胖子忙跑过去，系上围裙，打着火。 “算了，还是不吃了。”左娟站起来跑了出去。徐玉叶也追了去，胖子拿着铲子，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里酸的像一坛老陈醋，酸的眼睛都迷茫了，悔恨自己不该冷落了左娟 “老板，你这鱼杂炒得啥呀，这么咸怎么吃？呸，呸，呸”有顾客大吵大闹，李老板忙过去偿一口，哎吆，对不起，马上换一盘。”李老板忙不迭的道歉。过去，看胖子心情不好，让胖子先回去了。胖子心情忧伤的回到寝室。 “哟呵，胖子，今天挣钱的积极性不高啊，这早就下班了，怎么了，累病了不舒服。”刘晓军伸手去摸胖子的额头，胖子伸手给他拨开，躺自己床上去了。 刚好秦志高也从图书馆回来了，坐在书桌前把写好的战地日记准备归于屉子里的档案盒里，一开抽屉却发现没有锁，里面相机却不见了，猛地一惊，“谁把我屉子的相机拿走了。” 胖子忧心的睡着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忧心事来瞌睡多。刘晓军一指胖子道：“与胖子一起的女孩子拿走了，那女孩子认识你，听口音好像是你们家乡来的。” 秦志高一听坏了，里面还有他和江敏一起捡湖螺的照片，忙去拽胖子的被子，问胖子，“金雨燕来把相机拿走了。”胖子懒洋洋道，“是啊，她说他们明天学校要去采风，要用相机”“那她知道你们有脚胶片吗？”秦志高着急道。既担心金雨燕不知道你们有胶片给毁了，又担心她知道胶片洗出来的内容，那就事大了。“我给她说了，里面照了二十二张，还剩十六张。她说了到时候洗完了，一起给你拿过来。”胖子一脸的不在意，安慰道，“没事，她洗还省得你掏钱。” 怎么会照这么多，也就在喻家山和万亩良田给柳家人照了几张，还有堤坝，湖水照了几张，怎么会拍了二十二张，秦志高忘了和江敏在湖水捞螺壳按了连拍，二人沉浸在幸福中，每个动作都给拍了下来。这要是让金雨燕看家，那事可就大了，给金雨凤一看，事情就不知如何发展了。 胖子看秦志高闷闷不乐道，“没事，他不会搞坏的，你照的什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那不是高中同学上海艺术学校的胡一飞来信说，给他帮忙拍几张风景照，应付写生用，还有就是一些社会现实照。”秦志高一边说一边盘算，后天抢先一步把照片先拿到手。 “你怎么了，左娟最近咋样” “都道歉了还生气跑了，这以后在一起铁定不快乐，还是早点分了好” 第七十六章 水潭黑影 季俊木的五龙溪堤坝也修了起来，一清早季俊木心情舒畅的站在堤坝的漫水石墩上，山谷里的清风一吹，让人精神洋溢，放眼看那碧弯弯的清水，满山红叶，蓝天白云，这要是与相爱的人厮守在这里，那将是人生多麽惬意的一件事，登山看日出，渔舟伴晚霞，炊烟煮香茶，人间胜仙境。 季俊木正在那畅想，宋远耕却站在木屋前大声叫他看水潭上方漂着的一个黑的东西，“那是什么，我靠！”大约有两米长的一个黑影在烟波瀚渺三百米的水域上游动，好像还有脚，季俊木当时脑袋都大了，这水潭里以前也不大啊！还滋生出这么大东西出来。季俊木也不敢站在堤坝的漫水墩，这东西看样子是慢慢顺着水流朝下来的，这要是发现自己还不一口吞了，他妈的，这里也不会长鳄鱼啊，他忙朝木屋跑去，他一阵子急奔狂跑，跑进木屋里翻出背包里的望远镜，抢出门外，宋远耕还在看，那东西移动很慢，兴许是因为水流拦截的原因很慢。 季俊木用望远镜一看，立即便凝固了，木然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是什么？”宋远耕疑惑的看着他。季俊木好长时间没说话。“拿来，我看看。”宋远耕有些不耐烦的抢过望远镜，举目望去。 “是人，是一个死人”季俊木哆嗦着嘴唇。宋远耕也看出来了，吓得忙放下望远镜道：“怎么会是人呢？谁投河自尽跑这里来了，要不赶快报警吧！” “我看不一定，先报警吧！”季俊木忧虑道，“这刚有点起色，却遇见这破事，看来这锁龙桩拔了，还真不是好事，早知道用水泥给它浇注到里面算了。” 季俊木和宋远耕当时就慌了神，也都不敢走近了去看，两个立即就去乡里派出所报了警。 来了两名警察，先找人把尸体捞起来，是一个六十多岁左右的老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划破了，其余没有什么伤痕，应该不是他杀，是自杀，可是自杀为什么跑上游浅水的地方自杀。若是自杀，直接从沟口进来就是堤坝，一下子跳下去不就完了。警察沿河的上游进行了搜查，发现河边有些散落的栗子毛壳，旁边还有一把砍刀，砍刀上有些血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迹，因为老人身上没有伤口，最后追查到季俊木养的两只半大的狼狗，一只狼狗的身上受了伤，才找出事情的经过，老人肯定是夜里进来偷摘栗子，被两狼狗发现追逐他，被迫想涉水过河，结果被水草缠住绊倒淹死在了河里。 村里一听说五龙溪淹死了人，也都谣传四起，原来村里古建国的爹昨晚一夜未归，夫妻俩早上一早喊他爹吃饭，却发现房里没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后来听说五龙溪淹死了人，忙跑去看，可不是他爹浑身湿漉漉的躺在那里，夫妻俩大声哀嚎，季俊木也认识这夫妻俩，平时好吃懒做，对他爹一毛不拔，老爹就靠卖点粮食、菜蔬等过日子，如今这样的惺惺作态对他爹的悲伤，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季俊木心里想着也不怎么恐惧了，事情已经发生，该来的总会来的，怕也没有用。 果不其然，古建国夫妇假意哀嚎了一阵，便让季俊木赔偿老爹的安葬费和抚恤费。 宋远耕不服气道：“这园子里早贴了告示，园子里果子属于五龙溪风景管理处的，禁止外人采摘。” 古建国耍赖道：“我不管，反正我爹死在你们这五龙溪那就得负责。否则就停尸在这，谁也别想好过。”季俊木一听这话就来气，冷笑道，“哦，这小偷来偷东西，自己丢了性命，搁着失主还得给小偷补偿，这到哪都没这个理，要是这样不是鼓励小偷去偷东西了吗？” “谁是小偷，你嘴巴干净点，”古建国伸手指捣季俊木的头。 警察忙将古建国拉开，可是古建国算是五龙乡的大家族，这古建国把古家人都喊了来，古家人全围了上来，把警察也围在中间，警察也怕事情闹大，忙道：“要不季老板你出三万元安葬费这事就算了啦，毕竟是死在这堤坝里的。” “这怎么能给，哦，那以后谁要是不想活了，往这堤坝里一跳，那家老小我都得养活着了，我这不是福利院了吗？谁都想来占一指头。”季俊木后悔开始自己胆小，早知道别忙报警，把这老头顺水流到下面去，那也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可这老头毕竟是被你的狗给撵的，他偷园子的栗子是不对，可你们五龙溪也有责任不是？”警察调和着，“再说了，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就算帮忙也该帮一下。” “那好，我出一万，你看我这五龙溪八字还没有一撇，这宾馆、游船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了，我真没钱。”季俊木见如此，也就让一步。 古建国却耍起横来，“这三万元一个子都不能少，另外还得给我爹带孝、守夜、送我爹上山” 话未说完，就见那姓古的大家子人抬着一口黑漆棺材到了山谷口，放在那平出的一块空地上，那是准备盖宾馆用的地基。 “哎，你们这拦着别人做生意那可是违法的。”警察大声呵斥他们别胡来。 “我爹就放这了，啥时答应啥时候下地，谁敢动，我也就死这了。”古建国的媳妇索性披头散发的又哭又闹起来，警察也不敢动手，真再闹出人命来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一时陷入僵局。 一口黑亮黑亮的棺材摆在五龙溪谷口，在月光下诡异万分，季俊木和宋远耕呆在小木屋里不敢出来，尿尿都得憋着。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乡里的习俗死了人三天不下葬，那是要犯煞的，放那的地方以后要倒大霉的。季俊木找到了乡里，乡里出面调解，软硬兼施，可遇到蛮横不怕死的古建国也只能退一步，劝季俊木出点钱算了，以后乡里再多给些优惠政策。 后来季俊木同意了赔钱，季峰出面去找人跟古建国说了，可这货却依然要季俊木给他爹披麻戴孝，守灵，送上山去。 第七十七章 再难我也爱护你 秦晋影楼道五龙溪的拍摄工作也停了下来，结婚拍婚纱喜庆的日子谁也不想看见这口黑漆漆的棺材，钓鱼、游玩的更不用说扭头就走。 季俊木眼看在这样下去生意全部都得黄，就同意去披麻戴孝守灵送老人上山。 古建国就故意整他，人死后要接地仙引路，选定一个人三叩九拜的去接，接的路越长这死者在阴间就不会受到阴司的刁难，一般引路五十米长，十米用火纸灰画一圆圈，烧上纸，行大礼。可古建国非要接地仙五百米，这得跪拜五十次，三叩九拜，那就得叩头一百五十个，下跪四百五十个，这一路下来，不把人给折腾个半死才怪，宋远耕要替他跪，季俊木拦下了，这腿有残疾那就是要命，还是我来，我是五龙溪的负责人。 结果让季俊木跪的膝盖都破皮肿老高，乡长胡振听说后也赶了过来，要让人强行把人弄走，季俊木却劝道：“我这也快跪完了，后面就守守灵，送老人上山，应该没什么再难的了，你这一派人给弄走，人家会说我们官商一伙的，你这乡长不为民撑腰，给你扣一帽子，可就不划算了。” “这对的，我撑腰，这不对的刁民，我也撑腰，我不成了昏官了吗？”胡振怒不可遏，说完就要把季俊木架上车去，这下古家人把车都围上了。 季俊木下了车，对乡长道：“你走吧！这事挺挺都过去了，如果连这点事我都挺不过去，我还出来混什么。” 乡长懊恼的一挥手：“走吧，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就没见过这不讲理的人，不过，这季俊木也真是条汉子。”胡振钦佩不已，“我也得学习学习啊！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一个世界里都不好混啊。” 乡长前脚刚走，这秦晋影楼的金雨凤、张景、季美花也开着车来看季俊木。 看着弟弟头缠白布，一脸沧桑，季美花伤心的哭了，张景、金雨凤也心怀悲伤。季俊木却苦笑道，“你们来了，也给古老爹上柱香吧！虽然没有关系，但是人死为大吗。” 三人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磕了头。有人认出来金雨凤是秦晋影楼的，便鼓动道，“这女的也是五龙溪的大股东，应该让她也给古老爹披麻戴孝、守灵，送老人上山。”有人跟着起哄，这下子三人全慌了，“对，不能让她走了，拿孝布来。” 季俊木一看那能让金雨凤受这样委屈，便冲到棺材前，一把拿起古老爹的灵位嘶哑着嗓子大叫道：“你们胆敢为难她，我就把这灵位砸了，谁也别想活。”一下子所有的人全懵了，宋远耕忙让金雨凤、张景、季美花走，这有他。 终于人群古家还有明理的人，一个岁数大的男子，头上有道疤痕的人道：“让人家走，人家女孩子只是个投资，又没有管五龙溪这事，你们是不是非让古老爹走得不安宁是不？” 众人这才平息下来，季俊木把灵牌又恭敬的放在棺材前。 车子尾部冒着烟尘开走了，留下的是那一阵悲戚的锣鼓声。 深夜，季俊木跪在棺材前守灵，可恨的是前来吊丧的还有他们季家的，是上一辈两个老年女人，但不知是那支脉的，在他身后嘀嘀咕咕恨道：“活该，听说这五龙溪建起了宾馆要招人，我家古妮去问了，说招市里的人，说我们农村人的素质差，自家人都穷得要死，还照顾外人，真是个白眼狼，小时候我还抱过他，还自己舍不得吃肉，他来了心疼给他炒肉吃，真是喂狗了。”原来是嫁入古家的季家女。 季俊木一听这话心灰的都结成渣了。自己做错了吗？企业不用自己亲戚，便于管理，待回头望时，两人已经行完礼进屋喝茶去了。 季俊木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寒夜冷冽，那天的守夜，让他身心疲惫，但昏迷中还梦呓着让金雨凤快走。让守护他的宋远耕也落下了泪。 五龙溪建设也停了下来，不光由于这种原因，还因为市里的电线一直未架过来，找了市里水电局外线科，外线科长兼外线队长鲍大壮却一直推脱忙不过来，摆明了是想收东西，可东西送了两回有给退了回来，请这家伙吃了一顿饭，季美花和宋远耕也去陪酒，后来才知道这家伙看上了他姐，非让他姐去找他，这家伙摆明了行为不良。季俊木只到现在，才感到办一个实体企业的压力，来自各方位的人为因素要比自然因素大很多，他想大睡一个星期来舒缓压力，否则会崩溃，五龙溪里只有鸟声和水声 而在这七天后又发生了一件很荒唐的事件，季家两个本家的爷爷辈的叔伯兄弟，竟然为了一尺的田埂的利益，季俊木应该称为二伯的把大伯用锄头给砸死了，也躲进这五龙溪的深山里，后被抓住，这让刚醒来的季俊木怀疑这五龙溪会不会真像季阳明爷爷说的，拔下锁龙桩，灾难长又长。 季家这二兄弟原本就有矛盾，农村人一家富就喜欢在另一家面前瑟，老大常对外人取笑老二没出息，媳妇跟人跑了，儿子还不争气，家里穷得连老鼠都不去。这老二也就故意寻茬，将老大常经过他家地的田埂挖有一脚宽，走在上面形如踩高跷，其目的就是断他的路，你说这老大也就绕开了走就算了，却不，反而要从人家地里走，还嘲笑他那一脚地能种出金子来还是银子来，就是长出来，他那穷命也轮不到他捡。结果挖地的老二盛怒之下一锄头挖在他头上，当场毙命。 老二经法医鉴定精神有问题，说是长期精神压抑造成，这真是应了那句善恶皆有因，因果总相报。季俊木从这两件事上明白过来，改善了想法，五龙溪宾馆招人，优先村里人，没有合适的，培训，培训不合适的再招城里人，得让乡亲们有钱赚，养育他这方水土的根不能忘。 第七十八章 爱的毛毛雨 鲍大装向季美花表达爱意，可季美花一笑而过，先把电线架过去。 第二天，鲍大壮就带着几个外线工，翻山越岭的牵电线，找人栽电线桩，那累得跟狗似的，季美花和宋远耕给他们烧水泡茶喝，季俊木告诉鲍大壮，宋远耕他姐的男朋友，鲍大壮知道，但他想自己总不至于连个瘸子都竞争不过吧！点头示意，可当前知道他弟弟是宋远方，便萌生了退意，初中毕业出来，参加工作以后，他跟王大权关系也好，王大权进了水电局当了个管电科长，鲍大壮现在是他手下，上学那件事，后来王大权也告诉了他，知道是秦志高因他欺负宋远方才整他的。他还得感谢他，要不是那次，他估计现在一定在坐牢，那些小时候与他一样打架闹事的，全部抓了进去。严重的还被枪毙了，现在的草都长了一人多深了。 鲍大壮的悄然而退，让季美花感到很失落，一句追求的话说完就结束了，这他妈的恋爱恐怕是世界上最短的了，自己有那么差吗？鲍大壮的退宿就像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秘密，季美花也到不放在心上，也许根本就是一个人的突然迷失，一个人的突然清醒，爱有时是全部，有时什么都不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反而这个插曲让他更加珍惜宋远耕的不离不弃，只有她季美花才是他天下唯一的女人。 宾馆建设，季俊木村里有个在外搞建筑的小包工头找到他，并给他介绍了个市里的房子设计员，他用了村里大部分人，起码给村民增加一些收入，也可以降低自己的成本，皆大欢喜，季俊木在村里威望也越来越好，宾馆招聘也收录了背地骂他的古家奶奶的孙女古妮，古家奶奶还亲自给他陪不是他一笑而过，人在世上一人富庶，别人会恨你，一人带一伙人富裕，别人会小看你，一人带大家一起富裕，你才是别人心中的神。那些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也只是个传说而已。 影楼因为天气冷了，生意渐渐清淡了下来，这天，影楼进来一对与秦川年龄差十岁左右的一对中年人要拍婚纱照，今天是结婚纪念日，说是儿子非要让他们来，他们那个时代没这婚纱照，得补上。儿子跟在后面长得也挺帅气。 秦川觉得这对同龄人来说很新奇，忙招呼倒茶让座，秦川看此人面相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秦川，你是七六年专业干部，对吧？”男的面相宽阔，身材魁梧，笑着问他，“你是？你看我这眼拙，看着你很熟悉可总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你。”秦川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民政局当时是我接待你们这批专业干部。”男的谈话声音很大声，一听就知道是个领导。 “哦，王局长，不，王副市长，难怪面熟，电视上常看到您”秦川忙伸出双手去握。 王书生丹水市副市长，分管税务、土地的常务副市长，是金泉的顶头上司。 王书生象征性的与秦川握了一下手道：“你与金泉是战友，听说金泉的女儿金雨凤也在这上班。好啊，战友还是亲啊！雨凤呢这丫头呢，我还在他们家吃过几顿饭。” 秦川忙叫张景去喊在化妆室给客户化妆的金雨凤来。 张景一听说副市长，忙不迭的去喊金雨凤，金雨凤认识王书生，忙叫道：“王伯伯、童阿姨好”那跟在王书生后面的儿子却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比她大许多，好像有个姨在澳门，初中就出国上学去了，当时把学校里的学生都羡慕死了，这怎么又回来了，国外不是遍地黄金吗？ “哦，这是我的儿子王民，在市人民银行信贷科上班，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王书生哈哈一笑，仿佛风云在身。 金雨凤也对王民友好的一笑，心想小时候一起玩过，你儿子又不是哪吒腾云驾雾，跟人不一样，谁会记得。 王民到底是在国外念过书的，大大方方忙站起身来，也回之一笑，“雨凤妹妹，你好，你们项目上投资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找我。” “那好啊！听说新城要开发，我们还想在那里建个影楼，你先坐，我带伯伯、伯母去试试衣裳。”金雨凤从王民看自己的眼神里读出意味，赶忙找事避开。心里后悔不该把这事给王民讲，万一到时候真要去求他，不是让人有了准备。不过好在影楼与五龙溪入股，到时让季俊木去贷，然后影楼再借过来也一样，不过左右都是狼，但相比之下，季俊木还是可靠些。金雨凤走在三楼楼梯思忖。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女强人，年纪轻轻有大志。”黄色的灯光显得王书生很有威风，语声也很响亮。“谈朋友了吗？领导讲话就是不给人思考的机会，就怕你糊弄他。” 金雨凤还真不好说，说有吧，那刚才把自己扩张秘密给泄露了。那以后贷款会不会卡死，人民银行信贷科可管着下面四大行，说没有呢，那不是给人家机会，这女人在商场上混，就是跟演员差不多，说成家了，那影迷都不卖帐了，都想做美梦呢。 “怎么不好意思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王书生是步步紧逼，意思拍婚纱是次要，醉翁之意已经明了。 “有，也算没有吧！”金雨凤决定模棱两可，对自己不利的是就得布上**阵，**一阵子就先**一阵子。 “怎么有，又没有？”王书生的夫人童洁小心的打听，生怕一个问得不合适，就没机会给儿子相好的交往机会了。 “有，就是谈了一个”金雨凤边支吾边礼让，“服装在这边的房间里在大学上大学，没有，就是大学四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金雨凤看童洁身材给她挑了一件婚纱，张景也上来帮忙，给王书生挑了一件黑色燕尾西服。 “妈呀，这穿上都成了老妖精了，”童洁其实仪态大方，远不像四十九岁的女人，“阿姨，一会一化妆，保准回到十八岁，我们这里的化妆部都学习的是法式化妆，浪漫青春化法、”金雨凤倒不是吹，这种技法，他和李淼淼去法式摄影影楼学习了三个月。 第七十九章 人老情深 童洁像是想起来哦什么，“对了，我们去年照全家福在别的影楼，去了都是先化妆后试衣服的，怎么到了你们这都反着来？” 金雨凤笑靥可亲，重新拿了一件婚纱，“阿姨再试试这件，到我们这里来摄影首先得试试衣服，衣服合适，照出来才有精神，我们做生意希望做长久的，不会上来都化妆，结果衣服不合体，那就让顾客白花钱，那样顾客感觉受到欺骗，下回就不来了，生意就越做越少了。” 童洁觉得这女孩有些意思，反问，“那要是顾客觉得化妆也不合适呢？” “那也没问题，我们还与市文化剧团的化妆师有联络，我们可以请她们过来给顾客化妆。”金雨凤把童洁换下的婚纱挂在待衣处，并夹上13号，而不把它与原来的混挂在一起。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童洁对这个女孩充满着好奇探究。 “这是每人试衣后，最后全部得清洗，保准每个顾客的清洁卫生。”金雨凤帮童洁拉开试衣间，一个请的动作都很规范，让人感到了贵宾的尊贵。 “那你们这成本高了，这摄影价格肯定比别的地方贵了。”童洁好像拍婚纱没有这唠嗑重要，精神头都落这上面了。 “成本也上升不了多少，我们有自己设备清洗，试完即洗，很容易清洗，不比其它影楼等到黑得有印迹，那更难洗，也不卫生，外面洗一件贰佰元，我们自己设备清洗成本也才二十元左右，摄影价格比别的影楼价格还便宜，因为我们与服装公司联合，推广他们衣服，也可以出售，你看我们二楼展厅，许多婚宴上、还有生活照的连衣服一起买走了，衣服上面都有标签，我们只拿返利而已，与商场价格一样，我们还送一组照片，其它影楼与我们没有竞争性可比。”金雨凤幸福的笑容，像朝阳下鲜活的花朵，亮丽、阳光。 “你可真是个能干的女孩。”童洁爱怜的夸赞，心想这要成自己的儿媳该多好。 金雨凤心里也十分甜美，而这些策略，她能够想得到，都是秦志高想出来告诉她，她鼓动父亲投资，秦川去施施。 晚上，秦川和金泉一起去钓鱼，两人架了个铁锅，就着鲜鱼汤，边喝酒边唠嗑。 “今天你那头顶上司，王书生两口子去我们影楼拍摄婚纱，这当领导的就是主意多，活得比别人都惬意。”秦川喝一大口二烧，滋着嘴巴。 “这酒度数高，雨凤爷爷又多加了些老曲，慢点喝，这血脂稠也要少喝。”金泉见秦川下一大口酒，怕他喝醉了，他知道秦川到地方混得不如意，那王书生也当过兵，三年的伙夫兵，可机遇好，退伍直接在民政局上班，那后来是一天一个台阶，便到了这个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杖，被这个伙夫兵握取了。不过英雄不问出处，金泉比秦川想得开。秦川主要输在了一个人顶着一大家子，那王彩云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藤子，而且是个不会说话的主，秦川的郁闷就更加的可想而知了，才让秦川这棵大树到了地方就更加的顾东顾不了西，一个家庭一木难支，两口子共同出力，才能幸福生活，有些人不是能力不行，而是被另一些事情给拖累给绊住了，他理解秦川的苦衷。 “人生不如意，酒才是知己啊！你也是知己啊！想想要不是你帮我，砖瓦厂倒闭后，我都差点去火车站干那搬运工了。”秦川又是一口老酒，感慨万端，“砖厂倒闭我也有责任啊！大锅饭谁都偷懒，谁都不把质量当回事，才不得不停产倒闭。” “你有什么责任，你都提了几次，计件计质工资，可人家就不把你当根葱，才把你当窑头扒窑使唤，倒了，也好，省得你看了呕心，来喝酒，吃肉，提那往事伤心。”金泉也气愤，“独家生意不努力，遇到个混账不努力，混吃等死不求上进的厂长，硬是让民营企业给挤垮了，还说你秦川在下面不认真抓工作，可等你秦川抓了处罚几个不重视质量的人，那个厂长却做好人给平息了处罚，你说这以后谁还把你秦川当回事，他就是怕你抢了他的位置，故意的整你，呵呵，后面砖厂倒闭人，人家照样去水厂当厂长，这就是啊，努力的不如会拍马屁的，会拍马屁的不如会送的，会送的不如会交易的我现在也活明白了，两袖清风，一生正气，还是好，睡觉睡得踏实。” “还是部队好，一个团队的，少了许多勾心斗角的事。”秦川给金泉碗里来一块鱼，两人跟兄弟还亲。 金泉几杯二烧下肚，脸上也红了，心情也澎湃了，“来，走一个，还是我们这兄弟情真，比老婆感情都纯真。”金泉到说的是实话，两人有什么不开心的，在一起喝喝酒，钓钓鱼，心里舒坦许多，“哎，老战友，”金泉酒兴上来，话也多了，“我们可约定好了，就跟当初约定一样，你那儿子秦志高和我宝贝女儿雨凤的事儿，成了那影楼就当嫁妆嫁过去，我和钱茗荟工资都够持家了。他们俩就是以后不成，影楼依然是五五分成，不算那谁投资的多，那钱就是身外之物。我们战友的感情依然不变。孩子大了，他们的想法，我们也管不了，我们只管我们这一代。我们是患难兄弟，谁也不能破坏我们的友谊。” “一定能成，我们秦家欠你的太多了。”秦川感激的又邀金泉喝上一杯，金泉喝酒也是海量，不知不觉已喝去了两坛。 “说什么呢？当年急行军，我不小心掉进沼泽里，不是你舍命相救，那还有我金泉的现在。”金泉想着那次生死，泪花都感动的出来了。 “好了，不说了，这一起都在酒里面，我们一定要结成这门亲事。” 两人钓鱼常常都是一夜，穿着退伍的军大衣，抽着那得劲的白沙烟。“刚才我们扯哪儿那，哦，说来那王书生真是个人才，老年婚纱，这越老滋味越浓了，人家还是思维超前啊！”秦川心里其实挺羡慕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人心浑着呢，行军演练他不是我们的对手，可玩权术我们在他面前只是小学生，离他远点好。”金泉眼里的冷光比月光都寒。 第八十章 议论 “这又怎么说，他给你穿小鞋了。”秦川关心老伙计的工作。 “这到没有，我按政策、位置权力规则办事，谁也不能把我咋的。”金泉义正言辞，“他也是个开拓性很强的领导，只是下面有些说词，没那个领导不惹人非议的，不说这了他到影楼主要是看雨凤，他儿子不从国外回来在银行上班还没对象是。” 秦川心里一冷，“他找你说这事了。” “他到没有，他手下办公室秘书，跟我提过这事，我说现在父母说了不算，我到想结这个高亲，就不知孩子愿意不？”金泉在老战友面前从不隐瞒，“就这样给推了，谁知他们会带儿子去了影楼，但愿是偶然吧！” “这人外相看到挺和蔼客人的，应该人品也不错吧！”喝酒喝到七分醉时，说话便容易反复，秦川又回到金泉刚才欲言又止的话题。 “王书生许多人都说他与丹水骑车零部件钱道贵走得近，得了钱道贵不少的好处，在为钱道贵向地市发展铺路也都是传说，没开锅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煮的是什么，人心隔肚皮，看外相都看不出来。”金泉语气不悦，心中有股隐隐不祥之感。“那不有几种不合规格的用地我没批，结果人家人家找到他却签批了。批评我步子要放大些，别瞻前顾后的。” 秦川不在乎批不批地合不合乎规矩，却想起这丹水零部件厂来，“宋远程是宋远耕、宋远方大哥呆的那厂，这厂子这两年很火啊！电视报纸都不断上，这钱道贵也真是个人物。” “人物也有好人物、坏人物，贡献是有的，可有些贡献是私欲推动的，厂长负责制，是推动了经济发展，可让一些老子天下第一的，膨胀的也认不清自己是谁了，那宋元诚不就是连两个亲弟弟都认为凡人远隔不理了吗？” “鱼漂，你鱼漂都沉下去了，准是一条大鱼，快快”秦川指着那夜光鱼漂已拉入水中，忙小声喊道。 一道水光翻腾，溜了半天，让鱼精疲力尽才拉上来一看，果真一条十几斤重的草鱼，两人都兴奋异常。 “对了，新城影楼那块用地怎么样了？”秦川给金泉点上一支烟，递给他，两人还是部队老习惯，同时从烟盒里抽出两个烟，一起噙在嘴里点着后，一人一支，省了打火的麻烦，不过这样更亲密战友情。 “本来这土地是合乎规矩的，我想自己战友、女儿避避嫌疑上报领导签批一下，可是却让王书生卡了，签批新城用地先让居民楼、商场、办公用地，这影楼放后面形成了规模再批。”金泉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实情。 “那最后批影楼不就放在背、偏僻的地方了，那还有什么生意？”秦川那刚钓上一条大鱼的兴奋一下子就没了。 “不过，也不算坏事，先盖影楼，新城人员的人还不多，那白压资金多出利息，也不划算，这兴许还是件好事。”金泉吐出一口烟雾，“任何事情都有一利也有一弊。秦晋影楼做扎实了，名声打出去，酒香也不怕巷子深。” “也是偏就偏吧！也许地价还便宜，哪别家影楼有批的没有？”秦川担心的问道，“要是别家在市面上，我们却在背处，那生意可就难做了。” “这个有两家也申请了，我全报上去了，不知道，应该都没有批，我相信王书生这原则还是有的。”金泉自信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秦川心里倘然了，接着又扯到那丹水零部件厂上，“别说那宋远成这小子爬得蛮快的，现在已经是丹水零部件厂一把手了，那钱道贵已到市里组建集团了，这块儿都是那小子负责，”秦川不咸不淡的闲扯打发时间。 “不过，钱道贵这人私心重，我看跟他混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事，私心重的人最好离他远点，为了自己利益，一言不合达不到心想的，随时会被出卖、抛弃，特别又善于玩这种权术的人。”金泉人正直，不喜欢那种暗箱操作，背地里放箭的人。 “那宋远成也不是好东西”秦川把宋家的事大致跟金泉讲了一遍，金泉到不这么看，“有的人认为该拿的一分不少，即使你穷困潦倒，他是不带感情的，对他有用的抓的牢牢的，没用的一脚踢开，从市场经济发展来看也是对的，利益为主，非利益为辅，感情将来越来越不值钱了。”金泉混迹官场这看得比秦川淡，但心里有一份真情在，“不过这兄弟俩现在混得也不差，早点有独立的世界观，吃苦是要吃些，但以后会有出息的。你看你家志玲、志远一个比一个学习好，再看看我们家那一个比一个学习差，这就是优裕条件，父母给了他们温室就养不出有战斗力的孩子。 “学习不代表能力，”秦川安慰老战友，“不过，这一代孩子的敏感性都比较强，追入时代潮流很快，你看雨凤这几个月来，把影楼一天一个变化，生意越来越好，我们的嗅觉越来越迟钝了。” “要不提倡年轻化，这时代就是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才有迸发力量，”金泉也为这个女儿骄傲。 夜很深了，天上的繁星像颗颗钻石棋布在蔚蓝的天空里，璀璨耀眼。两人像部队站岗一样，轮换看鱼竿，金泉先钻入睡袋里去睡，等到下半夜替换。 山里空气清新，这觉睡得十分香甜，而此刻的季俊木和宋远耕都在五龙溪木屋里商讨在溪边种植桑树，这样的绿叶红果，用来打造江南水乡之景，桑葚也可采摘，这在唐朝和宋朝，河边种植桑树用来养蚕亦有历史记载。游客带领的小孩子也可以来这里采摘桑叶养蚕。还有那山顶猴园的打造，如何引猴子来，是个问底，谁知道猴子窝什么地方？去那里找，这山脉连着山脉。 第八十一章 计谋 “远耕哥，听说神农架有个能捉活猴子的人，明天我去神农架一趟，先把这猴园建起来，”季俊木指着桌子上图纸标注那片猴园道，“这片区域栗子林和柿子林还是用钢丝网给它围起来，以免新猴子来了饱了。” “那这算不算捕猎野生动物，那金丝猴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会犯法吧!”宋远耕担心道，“可别再惹事。” 昏黄的燃油挂灯把木屋镀上一层金黄色，与外面的月色交相辉映，仿佛银海金屋，让人心绪宁静。 “俊木，你还不如直接去寻找林业局询问看，可不可以从神农架迁移一批猴子过来。”宋远耕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想出这个主意。 “是啊，这溪山承包也找过林业局何世长，还给他送了两条好烟，让他想想办法，我何必去犯那个险，只是从一个地方迁移道另一个地方，这样的话买卖野生动物就不存在了，最好请他们林业局的车装上一车猴子运送，这名正言顺的路多好啊！”季俊木开心的一推木门，山野清风刮来，凉爽清新，“先把捉猴人找到，付点劳务费，一切都可以搞定了，另外这溪水养鱼，石斑鱼养殖可全靠你了，远耕哥，你看这溪水里还能养点什么鱼，光养石斑鱼有点浪费这河水资源了。” “这溪水边种植桑树，就是可以再养殖些草鱼，草鱼吃桑叶和桑葚，这种草鱼养出来肉质比桂鱼的肉质都鲜美。其它鱼不能养了，一是会吃掉石斑鱼的幼苗，二是这些鱼喂养鱼料，那样会污染了水源，会影响游客的生意，我想好了，把四座元坪花山上水塘扩大，山顶养鱼，还可以用天水来叫油菜、向日葵、高粱、玉米等其它农作物。可以此来增加收入，菜地也可以供应宾馆菜蔬，收购农民的猪、羊、鸡、鸭，全部农家菜，让城里人到五龙溪，赏美景吃野味” 两人正闲聊，外面狗叫声又此起彼伏，好像是从那片柿子园传来的，不会又有偷果子的吧！季俊木和宋远耕原本是要把这两条狼狗送人的，可是山里晚上太寂静，暂时就没有送人，等一些项目都完工，装上路灯，再送人，自从出了那次事后，应该全村都知道了应该不会再有那不要命的了。两人忙拿上棍棒，开门出来看，棍棒是为了防止有野兽的。 两人站在屋外呼唤狼狗回来，可是怎么叫也抑制不住狼狗的吠叫，可是对面也没人的求救声。应该不是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野兽，很可能是果子狸。两人打着手电，急忙从上游的浅水区趟过河，山林灌木很密，两人手电也照不远，等到了近处，才吓了一跳，只见柿子林上黑压压的一片，有三十几只猴子，在摘柿子吃，并用手中的柿子投掷两条狼狗，一点也不怕，这些猴子的体型都很大，还有几个小猴子在母猴子怀里吃奶，两只狼狗看到主人来了，叫的更欢了，季俊木兴奋的差点蹦跳起来，猴子也看见了他们，大概是因为太饿的缘故，依然没有逃走，只顾吃柿子。 季俊木忙和宋远耕打了个招呼，给狗套上链子把狗牵走。“这群狗子肯定是从神农架那边过来的，神农架已经下雪了，他们又饿又冻，才会顺着山脊跑过来找吃的。不是饿极了，一般不会晚上出来觅食。怎样才能留下这群猴子。” “我可不知道怎么抓猴子，”宋远耕连忙摆手，“你不是要去神农架找那个捕猴子的人吗？” “等找到他，那猴子吃完柿子早跑没影了，我听说猴子贪心，抓猴子时用瓦瓮，瓦瓮口刚好有猴子手那么细，里面放些花生、核桃、猴子手伸进去抓得满满的，这是去捉它，它舍不得食物，手攥紧了，拖着瓦瓮跑，上不了树，又跑不快，但它也舍不得放手，就可以逮到它了。”季俊木脑袋飞快转动。 “这都是少儿科教瞎编的，这你也信，骗人的把戏，就算这有用，最多抓几只顶个鸟用，几只拴住它，有什么好看的，游客还说我们虐待它们。” “用这两只猴子去引其它猴子留下来。”季俊木心中灵光一闪，“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天，我去市里，看见有个耍猴的，猴子也不栓链子，那猴子也不跑。不如把他请来，用它那驯化的猴子引这群猴子常住下来，我们聘用耍猴的，省得他那一家人东奔西走的，他肯定有办法。” 真所谓为了赚钱，无不穷其智慧，金雨凤嘲笑季俊木这木头也只能落猴子。 季俊木第二天开车进城在天桥处找到这一家人，女的安排宾馆打扫卫生，孩子也送到村里上了小学，那耍猴的感恩戴德在西山处路边处砌了个平台，每天在这里与猴子戏耍，扔水果、花生等吃的，那群猴子开始试探下山来捡吃的，慢慢的与耍猴人熟识也都安定下来了，在这片树林子活动，满林子都是欢声猴语，不再离开，小木屋也给训猴子人住，猴子天气冷了也都去屋里避寒。 孩子们都在周末父母带领下来游玩，五龙溪风景区开始生意有了起色。 秦志高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就去武汉摄影学院，找到了金雨燕，说胶片他拿回去洗，在他们学校附近照相馆买的胶片，洗的便宜些。 金雨燕是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她当初把相机借给秦志高，就是想看他跟谁在一起，这次突然去拿相机也不是学校开展摄影，她从秦志高拿相机计算了时间到现在已经三个星期，有什么肯定拍了下来，他就借故把相机拿走，第二天与同学一起上龟山玩，随便把那剩余的十六章都给拍完了。 金雨燕见秦志高如此急切，当然不会告诉他胶片放那洗了，说班里把胶片都手机起来，学校照完后，班里把胶片都收集起来，一起洗完后，挑选些好的照片先开一摄影展会，秦志高一听，心里直叫糟糕。那上面指不定连他和江敏接吻的照片都拍了下来，本来按延迟快门是想拍下一连串的情趣照，这个可糗大了。如今想把照片拿回来除非一把火烧了这地质大学。 第八十二章 计谋二 “志高哥，你那照片里不会照有见不得光的照片吧！”金雨燕很少看到秦志高心事重重的样子，故意打趣他。 “那有，我就是怕有的照相馆洗的不好，把照片给洗坏了，”秦志高支吾着，心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听天由命，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时候可以洗出来。”“应该很快吧，新生摄影展这马上就开始了，等洗出来我立马把你照的那二十张给你送过去。”金雨燕诡异的一笑，秦志高总觉得这是个圈套，可是他现在已经入套，“那行，我先走了，你忙你的。”秦志高一脸的镇定笑容，反而让金雨燕感到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是就算一张贵两角钱，那三十六章才多七元二角，这来回路费四元有必要吗？胶片洗坏了，有那么重要的照片吗？那你慢点，我这马上要上课了，金雨燕挥了挥手里的两本书。 秦志高边走边想，这新生都还没入门，连胶片数都不知道在哪看，那拍出来的还不是乌龙照，开摄影影展，估计就是缺筋的老师也想不出来，金雨燕肯定说的是假话，既然是假话，那肯定胶片也不会在学校里洗，一定是被校外那个照相馆，而且收据上一定写着金雨燕的名字。可是照相馆的人也不会把胶片给我啊！无凭无据的，算了，照片让她早点看到也好，告诉她姐，这层纸早晚要捅破的，可就怕金家与秦家翻脸那对影楼是致命的打击，秦志高心情此时如万马奔腾后那淤泥还乱。 出了武汉摄影学院，他便毫无目的闲转，一抬头见彩虹摄影室，金雨燕胶片会不会在这里洗，他漫步走了进去，“帅哥拍照吗？”与他打招呼的是一位长发美女，“我”秦志高顿时一下心里有了主意，“我妹妹金雨燕在这洗的照片洗出来了吗？”“你等一下我看看。”秦志高心里一阵狂喜，美女很热情，让他坐椅子上等一会儿，她就在桌上的框子里翻找，看了看，抱歉一笑，“没有？我再看一下登记册，她什么时候送来的？”“昨天下午送来的。”秦志高紧张回答到。美女翻到昨天的日期那页纸，“金雨燕，哦，昨天下午才送来，起码后天才能洗出来。” 秦志高心想果然这小丫头骗我，“我等急用，加钱洗，下午我过来那可以吗？”美女看了一眼秦志高，秦志高装出很急的样子，“那好吧，你下午过来拿，”“加快洗，多少钱？”秦志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女孩道：“加洗得100元。” 秦志高付完钱高兴地准备离开了，女孩却叫住了他，叮嘱道：“记得下午把收据带来，否则取不了照片。”“好的，”秦志高很爽快的答应了，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下午两节课一上完，秦志高便坐车到了彩虹摄影室，照片已经全部洗了出来，女孩让他出示彩虹摄影室的收据，他说让妹妹金雨燕洗衣服给洗烂了，他拿出一张让水浸泡皱巴看不清的收据，上面隐隐可以看见彩虹摄影，那是他上午在彩虹摄影室时，女孩告诉他下午带收据，刚要走，进来一个女士去照片，女孩看了那收据后，顺手把收据撕两截，扔进纸篓里，然后进里面暗室去找照片了，他把捡起来揣兜里了。那取照片的人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下，没吭声不明白秦志高啥意思。 秦志高对长发美女服务员笑了笑，指着照片的他，美女也不好说什么，就把照片给了他，秦志高在摄影室找了个剪子把底片剪开了，又要了一个纸袋子把金雨燕拍的照片放在另一个袋子里。 进校找到了金雨燕，金雨燕简直惊呆了，半天才问道：“你怎么拿到照片的？”“哦，是这样，那彩虹摄影室老板是我武汉同学的哥开的，以前我们在一起打篮球，后来吃过两次饭，他一洗出来看见有我的照片，就打电话给我说免费，赶紧过来取，所以我就连忙过来了。原来你们班也真会偷懒，拍照都会放外面洗。” 金雨燕心里气得暗骂那个老板多事，自己也不好去找那摄影室去闹，那摄影老板是志高哥的同学，也不好去找他麻烦，这去一闹，马上秦志高就知道了，还不收拾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他已经收起来了，就不会给他看，可是一个上大学的大学生不愿看到的那会是什么？女朋友，远方哥是个大嘴巴的人，一点不知道也不可能，别的还会是什么？当真是一些数据之类的照片，那也不怕曝光给人看啊！肯定有问题，要仔细问，问胖子远方哥哥。 秦志高把照片全都交给江敏保存在江敏那千年修得同枕眠。他不能放寝室，一个不小心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哪天就爆裂了，但这事还得请胖子周旋，给他透露些，看能不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冰雪消融于无形，凑合季俊木和金雨凤，他对金雨凤只有兄妹的情分。 但是给胖子讲也得选个合适的时机，否则胖子也会大发雷霆，再一不小心给说漏了嘴，挑起了事端来。那只能是以后的事，现在他得把精力放在竞选学生会主席上，按能力来说，组织大型校园演唱会演出、提倡募捐、而且还得到了喻家山存的感谢信和锦旗，他完全可以胜任系学生会主席，但是还必须公开全系学生选拔，以彰显公平、公正民主。 其系学生会主席也就是组织一些活动，提高学生参与度，认清正确世界观，了解学生的一些思想动态，好的鼓励支持，坏的要纠正帮助，其实这些在“龙宫二喜”转让中，秦志高都做到了，但是有竞争就有手段，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同系的一个宣传部长贾虎的学生与秦志高明争暗斗着。 刘晓军和曹博在转让中，了解到一些情况，这个贾虎用赠送学生笔记本、小物品让大家投他的票。 第八十三章 小风波不断 “人品都过不了关，也没给我送一本，不能选他当系系学生会主席。”曹博气恼的说。 “当个系学生会主席也没啥用？”刘晓军认为这些虚的没啥用，还贿选真是人头猪脑。 “你错了，系系学生主席可以主导校刊的发行，能接触到许多的内参消息，可以训练嗅觉的灵敏，学科前沿的新闻都是从上面发出来的，等其他人接触到就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我们学经济的信息的第一时性很重要，再说了校刊和新闻大多宣传的是正面的精神，负面的看到的很少，所以我们的分析得全面，统筹才可兼顾。” “我们知道你想入选，他搞歪门手段，我和曹博也会搞，我们也去用这种方法替你拉选票，保准拉得比他多。”刘晓军信誓旦旦，“就是，我俩现在有钱，别说买小笔记本，就是买个一整套文具，我们都买得起。非给他打的一败涂地。”曹博也附和，“就让这个贾老虎打成狗。” 秦志高沉思了一会儿，“花钱买选票显得很低级，这样”秦志高已照了招手，两人围过去，他耳语了一番。 第二天，学校有人私下议论，“贾虎说了，那些人就是见利忘义的，好收买，送个小本子、小笔的都打动了，他稳稳当定了学生会主席。” 谣言像长翅膀的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覆盖了那一大块的麦地，眨眼间都知道贾虎是个心口不一的一个小人，可贾虎不知谣言从何而来，也根本没办法堵，他知道系里好几个人都在争这个位子。唯独秦志高按兵不动，每天课外在图书馆看书，好像竞选跟他没关系。 竞选投票的结果下来的，秦志高笑容可掬的上台演讲系学生会的工作开展大纲，几个人都奇怪这个大一新生竟然连跳三级，非寻常人物。 徐峰和章小芹为了庆祝，特地从市场上买了只老母鸡回来，寝室里炖火锅，一起庆祝，喝个一醉方休。火锅煮着那老母鸡香气四溢，直到嚼下老母鸡的最后一个鸡爪，徐峰醉意朦胧的才吐出这鸡是他和曹博在后山上钓的，靠山脚下老师家属楼不知谁散养的，两人早就发现，想尽办法要逮了吃，功夫不负有心人，徐峰看一本杂志上写如何如何钓鸡，两人一合计，立马付诸实施，钓鸡用鱼钩挂一蚂蚱，一吃下肚子，使劲一拉，那鸡疼的叫不出来，只得跟线走，乖巧的很，到了隐藏的灌木丛里一下就逮住了，然后夹在衣服里，神不知鬼不觉，两人居然一试成功，钓到一只很大的芦花鸡，拿到市场上脱了毛，一回到寝室，刚好庆祝来用。 两人那知道这是一只进口的芦花鸡，国内就没有的品种，也不知道养鸡的婆婆是国家桥梁设计专家，正参与一个大型桥梁设计，她最喜欢这只芦花鸡了，每天下的蛋，给生病的老头子蒸鸡蛋羹可香了。却因为丢了，一下急火攻心也病倒了。这设计图纸晚一天都要损失好几十万元美元，学校发动了几个部门都到山上去找，可连个鸡毛都没找到，最后只好托人从国外又带回一只芦花老母鸡，老太婆才跟小孩似的好了，还好没影响到工期，否则损失就大了，为此，学校专门在山地围了一片场地给她养鸡，而那天徐峰钓完鸡，天气冷，他用鱼线把鸡脖子一扎，往衣服里一夹，没声没响，也没人看见，否则必将记过处分，徐峰后来吓了一身冷汗，感叹道：“宁偷穷人一头牛，也别偷地主家一只鸡，谁知道养得是金鸡还是银鸡。” 秦志高笑道：“你这话不对，但是警示了一件很小的事也可能酿成大的灾祸，所以一定不能违反规矩行事，你偷穷人家一条牛，那穷人唯一的家产都没了，那还不得自杀，你也赔不起，所以别看是小事，违反规矩也不能去做，以防大祸，因为小坏事让你感觉到投机取巧的成功，那会让你着魔，以后你就会光想走近路，而忘记规则，那就是成了最后无法回头的路了。毛爷爷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最正确的方针路线，一个守纪律的队伍肯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秦志高一番滔天的理论刚说完不久，派出所就找到了曹博和刘晓军，查了自行车的转卖，两人手续清楚，没有问题。调查的原因是武钢和武锅那边工人自行车被盗严重，所以公安局一声令下，开始大清查，有两个学校已经有黑市自行车混入。有人也找他们过，可是因为没有证据的凭证，他们一律不收。而且曹博和刘晓军已变为互相转卖转买人，账上十元收就十元卖，两边各提出一元中介费，看来纯碎就是义务性的，谁知道这学校大部分的转让生意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学校学生也都认这“龙宫二喜”替自己还价，替自己找买主，省了许多事情，不违法、不违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做得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可是谁也不能咋的。 自从偿了一回进口芦花鸡的味道，这两小子就有了梦想等毕业了去做国际贸易，尝尝国际倒爷的滋味。募捐的章小芹、郭襄、陈燕妮展会上募集不少款项，刚好食品展会徐峰也租了个小展位，老干爹辣酱一下子在武汉火了起来，他跟亲爹徐光头的借条也去了不少，徐峰心里还暗骂，资本家连儿子都不放过榨取。他也更加认识到知识与市场结合的前景，理论与实际的联系的重要。 宋雪忆和秦志高是一种很淡但很久远的情谊，在图书馆看书偶尔的微笑，路上遇到便一同走上一段路，谈一些校园的事，都很舒心。 宋雪忆对徐峰一直都很冷淡，徐峰主动给他讲话，她绝不多说一个字，说完就转身离开，搞得徐峰仿佛看到一朵喜欢的玫瑰花，浑身长满了刺，远观却不能走近一步。 第八十四章 美人江山都在讨 一次，徐峰在图书馆路上碰见宋雪忆终于鼓起勇气对宋雪忆说：“我想和你交朋友。”宋雪忆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没有激动，只有宁静，“我们在就是朋友了，浣衣社开始就是。” “我说的是男女朋友。”徐峰大胆的说道。 “我大学里不谈朋友。”宋雪忆回绝的云淡风轻，“大学里没事干的人才谈朋友。” “可是”徐峰一时语塞，但不放弃，“大学谈朋友也不会耽误学习的。” “你能心有二用吗？天下就没有这样的人，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给别人欺骗的机会。”宋雪忆说完转身欲走。 徐峰拦住了她，宋雪忆眼光很清冷，徐峰继续表白，“可你对秦志高就很热情。” “那是因为他身上有我学习的东西，你身上没有。”宋雪忆看是冷淡，“你还是好好修炼自己吧！也许有一天我会向你学习的，但现在不是、” 徐峰一下傻了，宋雪忆从他身边走过，他连回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宋雪忆就像徐玉叶和郭襄讲的那样，说她是一个超冷静的人，喜爱的东西总是不显露出来，默默的守护、爱护，说她的爱与草原奔放表达不一样，也与中原含蓄倾诉不同，不知是什么原因造就她这样的性格。 徐峰垂头丧气的回到寝室，秦志高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了宋雪忆对他讲嘲讽，秦志高疑惑道，“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有时跟章小芹在一起谈话也都很和气兴致高昂。” “那为什么单单对我如此冷言冷语。” “也许对你情有独加，故意磨练你，”秦志高不知道怎样安慰，只好鼓励。 “这算是情有独加，那我还不如去跳长江去。”徐峰沮丧，“自我感觉也不差啊！可为什么就不如她的眼？” “可能她的这爱情底线不能轻易触碰，不要急于求成，慢慢接触也许会好转。有些人就是不太喜欢别人一下子很亲近，造成心理压力。” “可是她对你却很亲近，你们接触也不多啊！”徐峰心情很烦躁，剑指秦志高起来。 “哎，这我也说不清，有时候，我们觉得一个很入眼，其他人不入眼，但慢慢交往久了，也觉得此人也不错，可能是第一眼观把！你忘了，你开始在寝室我们都不太喜欢你，后来不都挺愿意和你一起玩吗？”秦志高该讲的都讲了，再说下去真不知道还讲什么。 “你的意思说我不放弃，那我继续坚持。” “喜欢就继续努力，哪怕是白忙一场，但起码不会有后悔两个字，那谁不是说要人生无悔吗？” 其实，秦志高何尝不知道徐峰对自己的暗示，宋雪忆喜欢他可他也不厌烦她，他更喜欢江敏，但他与宋雪忆保持这种朋友关系是希望将来自己也能得到东蒙集团的一把帮助，可是这样他却不知道宋雪忆一直不死心，草原人都有那种持久的耐力，为了自己心中的神圣可以不停的追逐，就像追逐美丽的大草原的牧民一样，直到没有了绿洲只剩沙漠。 秦志高是江山也要，美人也要的主，但江山他希望自己去打，而不是去讨，他战地日记有他清楚的脉路，他已经张开一张虚拟的网在策划，无论失败与否人生总要有谋而行。 入选上学生会主席，他接触了更多的经济内参，施政路线，私营经济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大，江浙的一个废收废钢材原料的仓库都玩得风车样赚钱，说是一个收废钢材料的老板，分捡出长短粗细来，大、粗的高价卖给模具公司做模具、检具、工装，长的高价卖给大件零部件公司做零件，小的卖给做螺丝的公司做螺丝其结果赚得是钵盆满金。而以往的国企都当废料处理，资源浪费巨大。 王民自从在影楼与金雨凤见过面后，他下班就常去影楼对面的咖啡馆喝咖啡，寻找交往的机会。 冬天马上就来临了，五龙溪没有什么大的工程动工，有宋远耕打理，季俊木就到市里寻找寻找看还有什么商机，当然也少不了情场的商机，他也常到秦晋影楼对面咖啡馆，既听听信息，也打算多一次与金雨凤见面的机会。他也喜欢找个靠窗边可以看见秦晋影楼的位置坐下，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 季俊木原本想做丹水汽车零部件厂的一点生意，用手上闲余资金赚点钱，他有几个初中同学在那厂里当工人，说那捣腾加工产品剩余的铁屑很赚钱，于是带上宋远耕去试试，谁知被办公室主任挡在门外，季俊木指着宋远耕道，“这是你们宋总的亲弟弟。”“宋总说了，他工作很忙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季俊木无法只好把想做铁屑的生意讲了，厂办主任冷笑道，“这生意你们做不了，”季俊木早就打听清楚了，工厂一周出产六十吨铁屑，按一千元每吨也才六十万，这还有王民这个财神爷，怎么就不能做。厂办主任压低了声音，“喏，管他哥的人的亲弟弟在做，除非他哥不想干这总经理的位置了。” 宋元成本来就看不上这两弟弟，别说犯忌讳的头顶乌纱，就是不犯忌讳也难得与他们来往，就这样吃了个闭门羹，结识王民，看看他这条线能不能行得通。季俊木早看出这小子到这里喝咖啡的目的，他想这小子用得着，也就结交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不出格，也就是朋友。他请王民和了许多次咖啡，让王民通过王书生看能否搭上这根线分一杯羹过来，结果王书生让他好好工作，别听人忽悠，别想那飞的跑的，甩了一顿头子。王民这小子本来初中就在国外混，全靠父母娇养，当然不敢烈跳。但心中也憋了一口怨气，劝季俊木学学江浙老板，做做钢材贸易，那也挺赚钱，季俊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钢材一批不合格，那就得倾家荡产，现款现货，销货商跑了，只有自己扛，只好说从长计议。 那金雨凤下班很晚，每晚都有秦家两少年保镖护着，喝了半个月的咖啡，一次也没约着。 第八十五章 别被假象给骗了 季俊木一月还可以以五龙溪风景区合资的财务收支与金雨凤在一起交谈两次，五龙溪目前运作基本是保本、银行利息、人员工资一除，没赚的，来年的养鱼应该会增加收入。 金雨凤着急新区影楼的开发地吃吃不能批下来，埋怨金泉这合乎规格的也非要上报，纯属多此一举，金泉说她年纪轻轻不知道社会的复杂，看不见水深。 金雨凤就建议请王书生夫妻吃顿饭，探探口风，地点选在市内最好的红太阳酒店，算是家庭小聚会。金泉、钱茗荟、金雨凤、王书生、童洁、王民。王书生一进门就乐呵道：“金泉，吃你一顿饭真不容易啊！我记得当你领导只吃过二次饭，这是第三次”金泉陪笑着让座，“领导工作忙，也怕人家说领导闲话，有意愿没敢行动。” 菜都是些精致的，还点了王书生爱吃的丹水翘嘴白鱼，这一条就二百多元，让金泉心疼了半天，早知道上次钓的那条不忙吃，拿酒店来烩了。 王民殷勤的给金雨凤倒水加菜，金雨凤礼貌的点头致谢。酒过三巡，金雨凤给王书生敬酒道：“王伯伯，我按新城影楼的事还得麻烦您。”王书生喝干敬酒，金雨凤忙斟酒，得先批完，房产、商场、办公楼等高层区才能临到这三层的影楼批地。不然不美观，不协调，这是规划局拿的意见，你父亲也参加了这个会，这要不与别人合资盖，要不等别人盖好了买一层做影楼也可以，不一定非要盖吗？”王书生满脸笑容。 金泉知道王书生说这不现实，与别人合资你只掏一层的房钱，别人不坑死你，买一层下来那就无价，金泉何尝不知道一个县级市规划房子那就是个空话，一条街能有人盖都不错了，女儿不信这书生坑人，非要请吃饭，他也让女儿长点见识，所以就请下这桌客，钱茗荟和童洁两个女人聊得挺开心，不操心的女人总是最美丽，刀剑枪弹那只是神话里的故事。 “要不再等等。”王书生装出一副关怀的样子，金泉感到恶心，可嘴上不能不接话，“雨凤，看王伯伯都说了，等等有机会。” 金雨凤心里恨恨的，妈的，等待机会就是给你儿子机会，这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没想打点，金泉不赞成这样，做生意要干干净净的，求不了赚钱求平安，金雨凤一直担心别的影楼会捷足先登，那就生意难做了，好在王书生全都没批。 王民请金雨凤喝咖啡，金雨凤都把王丽带上，不能拒绝，那只有唐突，反正大家打的是持久战。 季俊木五龙溪溪边栽桑树，修砌花渠，村里劳动力他都网络在手里，自从村里因为贫穷发现两件人命案，他整日就想带领大家致富挣钱，也承包市里的一些小工程。 冬雪已经下了一场，金雨凤的毛衣也寄到了学校，秦志高却放在了箱底，说武汉天气太冷，毛衣根本抵御不了寒气。 寒假马上就要放了，江敏和秦志高两人手牵手一起漫步在雪花飞舞的喻家山林里，“寒假干脆和我一起去黄石我姐姐的酒吧帮忙吧！”江敏依偎在秦志高的怀里，“家里影楼老爸都催我回去，这年底了也很忙。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周一个电话联系吧！”秦志高轻轻的抚摸江敏的头发，知道不能不回去，况且还要商讨一下新区影楼怎么办，另外他也想看看季俊木这个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胖子原本不回去的，后来宋远耕告诉他住在五龙溪宾馆，那里吃住都很方便，让他去那里住，而且秦晋影楼的车也经常去那里摄影，他才决定回去，要不就住在学校，那大排档的李老板，以前没赚到啥钱，没脸回去，今年提前收摊，回去相亲去了。 由于“大手牵小手”的乡村小学在很偏僻的山里，今年雪很大，那里的雪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化不了，去慰问的事，也只能放在明年暑假开始。 宋雪忆回蒙古很远，和她一起来上学的那个女孩提前回了蒙古。这个女孩也就是每个月来考试一下，名叫田鸿雁，是公司东蒙公司集团的人事科长，是宋家朝配给宋雪忆的亲信，以备后用。而当时的大学是不允许不在校修习功课的，所以考上后，学籍入校，每月必须参加校内的考试，方取得正规的本科学位，她也就考试的时候到学校来。宋雪忆临行前，送给秦志高一本书《孤独百年》，让他假期看看，还特地叮嘱，说书很有深度，值得一看。 胖子、金雨燕、郭襄、秦志高四人火车票买在一起，火车上郭襄和金雨燕很聊得来，一个是天真无邪，一个是精灵古怪，郭襄问金雨燕这摄影都是拍摄生活中场景吧！金雨燕道，“那肯定是，艺术源于生活吗？艺术又来丰富生活。”郭襄笑了笑道：“以前，我们学校举办一个摄影展，有一个同学拍摄了一个照片，一直都有些不解，照片拍得是一个农民拿着一根很粗的棍子赶牛，而我们印象中应该都是用鞭子赶牛才对吧！这算是现实生活中的场景吧！作为艺术来表达人对动物的仁慈。其实，不是这样的，你们没有待过农村，牛是猪、羊、狗等家畜中最犟的动物，鞭打的是快牛，其实真实听话的牛很少，大部分都是慢牛是需要棍子赶的，而这张最真实的照片结果却被评为最差的照片，所以说艺术有许多虚化、不真实的，但是人们喜欢欺骗自己，总是极力标榜美好一面，而规避差的一面。也是牛的故事，一个人受到艺术的熏陶，认为牛极其温顺，两只牛顶角，捡了个柳条去赶牛，结果被牛给顶死了，如果他拿个棍子去赶牛，牛就会吃疼跑了，他也就不会被牛顶死了，所以我认为艺术来源于生活，却丰富不了生活，脱离了实际，相反还会害了人的生活。”郭襄惊奇的嚷道，“你瞎扯吧！”胖子笑道插话，“你别误导小女孩的思想啊！他们的思想还没有扎实的世界观。”“我那有啊，我这是教育她明辨是非，别被虚伪的假象欺骗了。” 第八十六章 小个子也发财了 郭襄心里有个结，逢比她小的女孩教育被被假象迷惑。秦志高看了他一眼，这女孩不一般，经历苦难多，才会感悟这么深刻，才会看这个世界用另一种阳光。 郭襄在襄阳下了火车，让金雨燕没事到襄阳去玩，两人聊天成了好朋友。 火车终点站丹水站，金雨凤和张景等在车站检票处，金雨燕一见姐姐是又拥又抱的，旁若无人，胖子拉她一把，让她快走，好给别人空间，金雨凤深情的看了一眼秦志高，秦志高微微一笑，许久没见面彼此有些陌生。胖子拉着金雨燕和张景在前面先向停车场走去。秦志高则想看看卖报的小个子在哪卖报，金雨凤笑道：“小个子早就不卖报了，他现在在马路对面的批发市场租了个铺位批发百货生意，那生意挺红火的，要不叫张景他们先回去，我们去看看他，一会儿打车回去，”金雨凤想单独和秦志高一起走走。“好啊！秦志高也没多想，他想去看看小个子做批发生意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像叫卖报纸吆喝。” 两人一起朝批发市场走去，金雨凤招手让张景想开车回去，金雨燕故意问，他们去干吗？金雨凤一直对面的批发市场，张景忙对他们两人道：“他们估计是看小个子洪泰，他现在在批发市场批发做批发百货生意。他知道金姐与志高的关系也常到影楼去推销些毛巾、纸巾、口红、化妆品，金姐认为他的化妆品太水，没敢用，只要写毛巾、纸巾类的”张景发动车子，他们先走了。 批发市场里琳琅满目，什么东西都有，金雨凤带他来到一个大红牌子“洪泰百货批发。”小个子洪泰正在帮客人打包，一见秦志高和金雨凤，叫父母去招呼客人，自己忙去隔壁批发饮料处拿了两瓶椰汁来。小个子家在农村，父母也都在农村，如今做批发生意他忙不过来，把农村的父母也弄进城来帮忙，租了一套房子住下来。 “志高哥，你放假了，你看我这生意做的还行吧！”小个子谦逊的摸了一下头。 “不错，我刚看了一下，你这货都是从江浙那边发过来的吧！”秦志高高兴的称赞道。 金雨凤顺手拿过一件商品来看，“听说江浙那边小厂特多，专门生产这些商品，价值低廉又实惠，只是不上档次。” “是的，这，我以前卖报纸，卖不完的就卖给废品站了，这不，志高哥，说我别光卖报纸，起码自己卖的报纸也要经常看看，后来看报纸上说这火车站附近要见个批发市场，我就想这火车站边上的批发市场交通多方便，又见报上有好多商品很便宜，就想试试，便把老家的土房子卖了，租了一个铺位，江浙人很会节约成本，这价格便宜的都不敢想，生意很好做。”小个子洪泰压低声音，“我二个月就把老家卖房子的钱给赚了回来，又在老家盖了三层瓦房。这快过年了，我也准备带父母回农村过个红火年，也给我们洪家长长脸，这全靠你让我平时没事多读读报，要不我这小学只上了五年级敢干这事。”洪泰憨厚的笑着，不过与雨凤姐那比我这只是小打小闹。” “你没过去看看人家是咋发展的？”秦志高意味声长的看着他，“小富即安，估计也不会久长，你这批发到时再开两家估计也没啥钱可赚，还是有时间去看看人家咋加工出来的，掌握顶端的资源。”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去看看人家怎么做的？下次进货我去瞧瞧！”洪泰一下子醒悟过来，“进货买谁都会，到时从我这走货的人，也知道这个渠道，那我就没饭吃了，只有掌握了根本的东西，这片区域才可以掌控，甚至可以把客户挖过来。” “洪泰，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五啊。”洪泰很奇怪秦志高问这干吗，眼睛瞪很大。 “那你这批发铺，肯定用你爹的名字。” “嗯” “十五岁胆子挺大的。”秦志高一拨拉他的头，“人胆子可不小。” “这不农村穷，家里我老大，弟弟妹妹都需要用钱。”小个子洪泰快乐的笑着。“胆子大也是穷出来的，不是穷人胆大吗？官大也压不住乞丐。” “这话又有道理，但是胆子大，违法的事不能干，做事情要周密，不要冲动。”秦志高笑着安慰他，“对了，现在不卖报纸了，还读报吗？”秦志高故意调侃。 “你看，洪泰从柜台下抱出一沓旧的笔记本，笔记本里面粘的全是剪下来的报纸，我每月都剪贴三本，这上面有很多信息，我都分类给粘贴，这一本是政策信息，这一本是商品信息，这一本是判断信息。” 秦志高拿了最后一本判断信息看了看，主要写的是政策有没有人行动，商品哪个地方最低来决定是否否购销，比如说政府在火车站重新扩建广场，那他就去问哪里需要什么？他有什么？还可以做什么东西？他就再找商家，看似流水账的本子却包含洪泰的精心。 两人从洪泰批发走出来，秦志高说这变化蛮大，原来这里好像是一个废旧收破烂的场子。 “你知道这个批发市场是谁盖的不？”金雨凤看着他笑道，“不会是”秦志高已经想到是谁，“就是那个收破烂的老板，他祖上留给他的破场子，他一狠心去银行贷的款盖的，有人说他是收破烂赚了大钱，买下了这场地，许多人瞧不起收破烂的，却突然破冰而出，原来收破烂利润居高。”金雨凤有手指着前方那一栋现在改名的生化公司。 “看来越没人做，越不起眼的行业越有利润可赚，这就是市场经济，打破头的生意也许就是没落的时候。”秦志高感慨。“影楼的生意扩张不一定是好事，其实现在新区开发，还没有规模，这现在的影楼生意虽然饱满，一旦分到新区也处于不饱满，只是新区的人是旧城区转移还是乡镇人的进驻，这得分析清楚，否则，那新区的影楼就没有必要去盖。” 第八十七章 交锋 金雨风把王书生故意卡他们的事说了一遍，秦志高却摇摇头道：“王书生应该是对的。”金雨风瞪大俩眼睛奇怪的看着他，秦志高继续道：“你看，新城规划的政策是对的，天时上我们现在站不住，我们的影楼就是要面对很多的人才有空间发展，是要跟在房地产、生育的后面而崛起的，而现在的新城只是一个模型，形成起码需要三年，那么这三年只能是亏本，我们应该跟在政策后面待时而动，所谓的待时而动就是时机成熟了才可以行动，也许你们对王书生有成见，是不了解他的世界观，这就是每个人的世界观不一样，也就产生分歧的原因，在因为沟通不畅，就更容易造成误解、埋怨、甚至仇恨。” 金雨风对秦志高另眼相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总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思维的方式总是多向性的，而不是像普通人的思维是一个劲的往死胡同里钻。 两个约好晚上咖啡厅里见面，胖子到了花店刚好季俊木也在花店，邀请胖子去咖啡店喝咖啡，本来金雨凤先到的咖啡店等秦志高，秦志高路上一直思索要不要委婉的告诉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确，所以去得很晚。 季俊木和胖子一进咖啡店，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唠嗑，进屋里面一看金雨凤正坐在里面，秦志高还没到，季俊木便拉胖子坐下来，胖子知道金雨凤等秦志高，便要去其他位子去坐，季俊木却不动，金雨凤也压根不把季俊木当根葱，就喊住了宋远方。“远方，志高听说你们浣衣社两个月就赚够了学费，比某人的产业都有成效，现在却连银行的利息都还不起。”金雨凤故意刺激季俊木，那意思就是生意都都没挣钱还有心追姑娘。 “这我不接了好几个小工程，现在都已经上了路了。”季俊木汗颜，有点坐不住了。 “搬砖工程谁都会。”金雨凤抿嘴冷笑。“你这就是嘲笑朴实的劳动人民，知道不？”季俊木脸皮厚不怕冷嘲热讽，相对还感觉自我良好，就是那诸葛亮也气不死的司马懿。 “朴实的劳动人民能喝得起这一百元的一杯咖啡吗？别用朴实二字给自己脸上贴金。”金雨凤眼睛看着门外，连正眼都不想看他一眼。 “喝不起，那不正好你请吗？”季俊木刚好就杆爬。 胖子不想听他们打嘴跑，人家金雨凤就是一厌恶表情，胖子站起来催他走，虽然他也看到江敏与秦志高牵手，秦志高也说了不爱金雨凤，但他还是希望他和金雨凤好，毕竟他们多少年的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 这时秦志高也推门走了进来，金雨凤一挽秦志高的臂弯，笑靥满面的道：“这是我男朋友秦志高。”然后给秦志高介绍，“季美花的弟弟，远耕哥未来的小舅子。” “什么小舅子，说那么难听，秦志高，久闻其名，华工大经济管理系的高材生。”季俊木友好的伸出手来，金雨凤故意把他往后一拉，不让跟他握手，秦志高笑了笑，还是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季俊木，身材挺拔，虽不俊秀，却也轮廓分明，自有一股洒脱。 “五龙溪大手笔，有魄力。”秦志高赞赏道，忽然看见胖子投来的眼神，忙又道，“目前收益不乐观，需要时间……” 金雨凤道，“不是不乐观，是很不乐观…”金雨凤的意思就是赶季俊木赶紧走。季俊木也不是傻子忙站起身来，“不打扰你们了，我们那边喝咖啡，有事随时叫我们。”季俊木虽然心里很别扭，但是自己的追求语录就是爱上一个人等到花儿也谢了也得等，其实那意思就是一种远远的爱，花谢了那不自己也就凋零了。 “搞得跟服务员似的，有事随时叫他……”金雨凤便对秦志高道，“这人有点神经质，我们以后得离他远点。” “他不是和我们影楼有合作吗？他是故意开玩笑的。”“与影楼合作，那是他鸠占鹊巢，原来我们是跟季美花合作的，谁知他大学一毕业，一个规划，家里大权都成他的了，这就是典型的大鱼吃小鱼的案例，谁铺的摊子大，胆小的就主动让位了，现在他说了算，不过影楼和五龙溪合作，我们只用场景，投资经营影响不大。” “其实，认准了的事安安心心的去做，别管其他的干扰，就一定能成功。好在这季俊木有个远耕哥给他打理无龙溪，否则这样两头玩跷跷板，早晚得翻。”秦志高呷了一口咖啡，意味深长的说，“对了，季美花和远耕哥的事定下来了吗？远耕为了季家可是不辞劳苦，任劳任怨的干。季美花父母没什么意见吧？” “听季美花旁敲侧击的问过他父母，还是有点嫌弃远耕哥腿残疾，还跟她说听人讲小儿麻痹症还遗传，吓得季美花去医院问了好几次医院的医生，医生说那是纯属于没有科学依据，对了，还有个插曲，鲍大壮还追过她，可是不到半个月就结束了，是不是因为你让王大权揍过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一听说宋远耕是宋远方的哥，主动退却了。”金雨凤乐开了花道。 “这让季美花还郁闷了半个多月，说这男人追求都是一时兴起，就像小蝌蚪找妈妈，结果把鸭子当妈妈了，后来发现不对，扭头就跑，男人有时就是很冲动，可季美花觉得自己更惨，前面宣誓要追求她，后面就脚底抹油跑了，简直是打击她得虚荣心。刚好季美花借这个事给他的父母讲了，父母虽然不太心甘，可是也算是默许了吧！” 其实秦志高一路过来都不知如何的开口，影楼的连结就是一个最大的障碍，还有那父辈的战友情，如果说结束那长久朦胧的感情，无疑是在两家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伤害了太多的人。 秦志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难以下咽，他决定还是等时机，等季俊木能够解开这个复杂的连锁扣，他得和季俊木好好喝一场酒，好好深谈一次。 第八十八章 货场失火 秦志高觉得咖啡厅里的空气太沉闷，要出去走走，季俊木和胖子还在不在喝咖啡，两人一出咖啡厅，天空飞起了碎银样的雪花。两人沿着那条新铺的柏油路向前漫步。 “你还记得那年下大雨上学，这儿下水道被堵了，水漫成河，是你背我过去的，现在的水泥路都改成了柏油路，车子走在上面一点也不颠簸。”金雨凤旧事从提，还是那样怦然心动。 “城市变化大，以前这全是山，我们就顺这条路往前走吧！”秦志高想让自己心灵在这纷飞的雪花中也清冷下来，有一种焦虑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嗯”金雨凤就想和秦志高两个人静静待会儿，影楼纷杂，咖啡馆却太过于沉闷，“从这里一直向前走，可以走到火车站。”“火车站”秦志高心情黏黏的说不出什么滋味，“要不我们去看看火车，再往回走。” 金雨凤低头不语，挽住他的胳膊。“新城开发就是这条街，”秦志高四处看了看，还有许多荒芜的土地，都是荒草和灌木丛。 “可不是，你看这么多空地没人盖，也不批地基给我们，说是整体规划，”金雨凤抱怨着心里的不平，“表明就是卡我们。”“其实这新街与旧街也相隔不远，我认为还是顺势而为，先不忙投资。”秦志高还是坚持自己原来的意见。“到是就看你爸、我爸他们的意见了。”金雨凤不想谈这些事情，只想雨秦志高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明天我们要不去五龙溪风景区去看看，那里有猴群挺可爱的。” “雨凤，我想以后大学毕业了，去外地发展，这县城的空间太小了，就一个丹水市零部件厂发展还行，”秦志高缓慢的讲，“我大学四年，总不能回来守着影楼，那学的也无用武之地啊！” “我爸认识那丹水零部件厂的人，你可以去那里，市里东风汽车公司也招大学生。到时候，我们把影楼开到市里去。”金雨凤没听出话意，以为秦志高为以后的工作发愁安慰道：“现在你离毕业还远，不用操那份心。” 公路的两边也有恋人在压马路，还有一对往那更荒芜的地方走去，两人继续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对啊，这影楼可以想市里发胀，为什么非要在新区这块地上较劲。”秦志高只好扯到别处，“市里的客户群应该更多。” “听去五龙溪拍照市里的影楼讲，市里影楼都已经有十三家了，竞争非常激烈，现在也都是保个本。”金雨凤一手挽秦志高胳膊，一手去接飘飞的雪花，“有些影楼都想放弃这行转行做别的。我们秦晋影楼现在看来还算是佼佼者。”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路边上有人喊道：“失火了，快看，火车站失火了” 抬头一看，只见火车站方向，浓烟冲天，还真是失火了，“怎么会失火呢？不会是火车相撞了烧起了吧！”秦志高看着黑如乌龙的烟尘，喃喃道：“走，过去看看。” 秦志高加快了脚步，金雨凤也忙追上，当他们气踹嘘嘘来到火车站时，才发现不是火车站着火了，而是火车站对面的批发市场失火烧起来的乌云滚滚。 许多人在忙着灭火，火势基本已经被控制住，烧得最严重的，要属洪泰批发部这块，洪泰几次想冲进去枪货出来，都被火势给逼了回来，手臂也被烫伤，大火烧起来又两三个小时，幸亏路人发现有烟冒出，便喊人救火。洪泰租房就在附近，起火的原因应该是从洪泰批发部开始的，因为旁边的铺位附带烧了一下，烧得不严重，没有多大的损失，但洪泰几十万的货物被毁之一尽。 洪泰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烧伤。“怎么会这样？”秦志高看着洪泰痛不欲生的样子，很痛心搂住他，金雨凤在旁边劝导。洪泰知道肯定是他父亲昨天下班，忘记关里面的电炉子，而仓库又堆满了货物，所以时间长了引起的火灾，好在火势扑灭了要不然这辈子都还不清这债务。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全部付诸东流，洪泰心疼如绞，“我的货全烧没了，好多都是借别人的钱啊！我可怎么活啊！”洪泰撕心裂肺的哭叫，围观的人无不感伤。洪泰用头使劲的磕在地上，头都磕出血来，秦志高忙使劲抱住他，“洪泰男人搁不着为这挫折倒下，我们可以重头再来，我们可以重来的。” 金雨凤也心疼流泪劝道：“是啊！没什么，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你倒下了，你父母，弟弟妹妹怎么办？” 洪泰牙都咬出血迹来，“呵呵，呵呵，我就是个受穷的命，老天爷就是要我受一辈子的穷啊！” “洪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只要我们再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男人打倒了再爬起来才是真正的男人，人生路上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 洪泰的父母也从出租房赶过来了，一看铺子如此惨状，当时跌倒，呼天抢地的，场面催人泪下，金雨凤又忙去搀扶洪泰父母，生怕有什么闪失。 “洪泰振作起来，钱没了再想办法赚，可别让你父母吓出毛病来，那可就是后悔一辈子的事了。”秦志高使劲摇晃着洪泰。 洪泰终于镇定下来，擦干眼泪，挺直了脊背，泪眼婆娑走过去劝父母道：“烧了就烧了，我再想办法赚回来，”“儿子，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还年轻，你爸和我都老了，都还指望着你呢？”洪泰的母亲总算心胸宽广，劝慰儿子。 “妈，再过几天就过年了，明天我先送你们回老家，我处理完这儿也回老家，不管了，先过好年再说。”洪泰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再难也要挺过去，秦志高用力捏了捏洪泰的肩膀。 批发市场后勤人员正在清理残余的东西，洪泰懒得再看那些东西，清理出来也没有要，还不如不看，他们一起离开了批发市场，外面飞起了大的雪片，临分开时，秦志高叫洪泰处理完后，去找他一起帮他想想办法。 第八十九章 谁是谁的兄弟 第二天，天气又放晴了，预报的小雪天气又晃点了，洪泰将父母送上了回乡下的客车，洪泰也懒得理批发市场的老板爱咋的就咋的，直接去影楼找秦志高去了。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来哦，影楼也没啥生意，胖子刚好帮忙宋远耕送一车腊梅花到花店，季美花让胖子给影楼送去一大束新鲜的腊梅。 小个子洪泰正和秦志高在影楼一楼商量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商量，洪泰来就是想告诉秦志高，他想逃，逃去浙江打工，那边经济发展快。批发市场是干不下去了，他还欠商铺租金三万元钱，烧毁的二十万元的货钱，很大一部分都是找亲戚接的，目前看来翻身很难，只有出去打工慢慢还。 秦志高原以为几万元钱就可以解决进货的钱，听洪泰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知如何，这不是一个小的数目。胖子把花送上楼也下来了，他也认识洪泰，只是没有秦志高那么熟，听了事情大概便插嘴道：“那房租可以先赊账，又不是不给，另外你那货也可以每样少进点，客户要什么，在立即打款订购不就行了，也无须提前压那么多货。” “不提前准备货根本不行，火车货运都得一个星期路程，客人站那都要货，等不急的。还有那租金老板狠的很，前头有一家想拖欠，结果给赶了出去。”洪泰沮丧道。 “其实，你那些小商品货也没必要备那么多，可以走客车带货。”胖子是从李老板知道的，李老板都是利用客车带大包小包的佐料，又快又便宜，“你头天电话，第二天就到，客户你也可以给他讲，压那么多货，占用资金，实在不行，你就给他出个运费，县里到各个乡镇也不远，也就几十块钱的运费。” “租金的事，找个人去说一下，对，刚好那个王大权在税务上当个收税员，那老板应给会给这个面子的，晚一点付租金。”秦志高突然灵光一现，“这样的话，你也就三万元就可以先运转起来，我手上有一万元可以借给你。” 胖子见志高都借钱了，自己也不好不支持一下，道：“我也借给你一万。”刚巧，金雨凤下来，说也借给小个子一万。小个子洪泰感激涕零道：“这三万算是我借的，赚钱后我按分红给，江浙那边老板都这样做，不能亏了你们对我的恩情。”洪泰还郑重的给每人打了个借条，秦志高立马用影楼电话给税务局打了个电话，找到了大权，王大权一听说秦志高高兴的直说小事一桩，包在他身上了，他一会儿就去找那老板说。 胖子见事办妥了，邀请他们一起去五龙溪转转，散散心，他这几天可睡了几个好觉，山里空气特清新，帮二哥修砌花坛，移植树木，反正也没闲着，睡觉特香，那农家腊肉也吃得爽口，鲜魔芋也光滑劲道，比神仙还神仙，这都长胖了一圈。快年关了影楼生意清淡，秦川让雨凤跟他们一起去玩。金雨凤也没有好好在五龙溪玩过，每次去五龙溪摄影都是匆匆去匆匆回。金雨燕也在影楼帮忙，张景、李淼淼、王丽都提前放假了，一听说他们要去五龙溪嚷着也要去。于是，秦志高、金雨凤、金雨燕、胖子、小个子一起挤进宋远耕的送货车去了五龙溪。 季俊木一见来了金雨凤、秦志高当然是高兴万分，又听说在这里小住几天，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农村刚好是年关前，家家户户杀猪，季俊木去村里买了一个烙好处理干净的猪头回来，这猪身上最好吃的就是这猪头肉了，有嚼劲不油腻，满口香，村里人处理猪头，多用艾草熏烤，没开吃就有一股清香飘来。 胖子找来鱼竿与秦志高、小个子在山脚处找个靠阳的地方，晒着暖阳钓鱼，金雨凤则和金雨燕在山路边采摘黄菊花，山里的猴子也跑到溪边饮水，吱吱喳喳的一点也不怕人，一个小猴子居然跑到胖子跟前去翻他的衣兜，看来已经跟胖子混熟了。季俊木处理好猪头肉，也拿个鱼竿过来坐在秦志高旁边，“志高，你看我这五龙溪打造的可好。”季俊木得意洋洋的，有压到秦志高之势。 秦志高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鱼漂道：“好，但这水坝太土。”秦志高不喜欢那种趾高气扬的主，得给他浇盆冷水。“这”季俊木一笑，“这不没钱吗？我知道坝不够高，不够气势磅礴。等赚钱后再加高三十米。” “加高了还土。”秦志高从鱼漂上收回目光，看着他冷笑道：“也就一大水帘子而已。”这下连小个子、胖子也都觉得如此都跟着笑。 “那你有何高见？”季俊木觉得秦志高在挑刺，不服气道，“这瀑布不都这样。” “瀑布也是有灵魂的，任何东西没有灵魂，都不值一看，瀑布要想好看，得显示出水魂，就得多动，飞瀑溅玉、水汽蒸腾、七彩彩虹你这都没有，没一点生命生气，我没说错吧！一骨碌的水流，除了呆板没啥好看的。”胖子和小个子也都点头称是。 “你的意思是瀑布下面建些嶙峋怪石，可以溅玉起雾，阳光一照生彩虹，那生命之气呢？”季俊木也不是怂人，一点就通。 “以后加坝，坝沿前伸，下留出空间，种一棵喜水大树，水打树枝上昭示生命之旺盛，日照万道彩虹生。生命之源，木集水，水养木，季俊木才可以大发，是不？”秦志高坏笑，但话让人听说很舒服。 “你真会说话，难怪美人有加。”季俊木总感觉自己比他大，可总觉得比他矮，原来都在思维上。 金雨凤和金雨燕漫步在山路上，两人手里拿着一束野菊花，金黄喜人，两人嗅着清冷的花香，沐浴温暖的眼光，身心惬意，“雨燕，你去过志高哥的学校吗？学校听说很大，比县城都大。”金雨凤看着水库里飞起的白鹭随口问道。 第九十章 试探 “去了啊!学校很大，可是我连一个漂亮点的女生都没看到。”金雨燕掐去花束的干叶子，“他们学校的学生长得跟苦力似的。”“你怎么这么刻薄的说人家。”金雨凤抿嘴一笑。“姐，这不是我说的，是远方哥说的。”“宋远方为什么说他们学校的女生，还不是你挑起来说的，宋远方才故意逗你的。” “不过，我在地质大学看见有个女生长得非常非常的好看，怎么形容呢？这样说吧，我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女生，身材匀称的跟旗杆一样，给人迎风飘扬的感觉，很新颖，很美丽。”金雨燕对江敏的印象很深刻，一直都忘不了。“你怎么跑到地质大学去了？”金雨凤诧异的问道。“你不知道，那地质大学就和华中大学就隔一堵墙，从地质大学出去离公交站近，那天去他们学校，远方哥骑车送我的，路上看见那女生，女生还认识远方哥，远方哥说是同学的同学，人家都喊得出他的名字，他却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我还说他不识仙女在凡间。”金雨燕谈起江敏来依旧意兴阑珊。“不过，姐，有一次很奇怪，志高哥照的照片很怕我看见了，后来，我问远方哥，他说志高哥给他上海艺术学院的同学拍的写生用风景照。志高哥朋友真多，连我们学校外摄影室老板都跟他常在一起打篮球。”金雨燕把事情的大概说给了金雨凤听。 “写生用的照片，有什么不能看的，上海艺术学院的同学，哦，是胡一飞吧！初中我们也同过同学。”金雨凤皱着眉头，她感觉这段时间与秦志高相处，总像是有股无形的拘泥，不像以往随意玩笑，正想着，听宋远耕喊她们吃午饭，饭菜是宋远方和季俊木两人整的，餐厅师傅也放假办年货去了。 季美花花店买花的人也不多了，季美花让秦志高的母亲王彩云看店，从车上分下来的梅花卖完就关门放假，自己跑回五龙溪来陪金雨凤她们。王彩云让志玲、志远在花店边做作业边卖花，自己出去办年货去了。春节的年味越来越浓了。 胖子炒菜技术越来越好了，色香味俱全，季俊木的猪头肉也做得很好吃，金雨燕赞不绝口。 三个女孩吃完饭回宾馆房间闲聊去了，是个男孩还在闹酒喝，秦志高早就打算与季俊木喝醉一回，套出他的真心话，季俊木也有此意，小个子批发部烧了，心中苦闷，也借酒浇愁，胖子这些天在五龙溪享受神仙般的日子，豪情大发，举酒杯的手也不软。 三瓶白酒都干完了，季俊木敞开了话道：“秦志高，我知道你不爱金雨凤。”胖子酒醒了一半，忙去扯季俊木的衣袖，“我爱，我怎么不爱。”秦志高试探。“你爱，你要爱他，你心里吃醋，就不会带她到五龙溪来的。”季俊木摇头晃脑，手都撑不住桌子，仰身靠在椅子上。“我和她一起来这里就是让你死心的。”秦志高索性下猛药。“我不会死心的，除非这五龙溪的水干涸了。”季俊木喃喃道。“季俊木你是不是喝醉了。”胖子忙制止他，胖子喝得也差不多，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我没有喝醉，他没有我更爱金雨凤。”季俊木醉眼朦胧，秦志高呢敢不敢和我打赌。”小个子洪泰也在旁边劝道：“俊木哥，别瞎说。”他怕秦志高一会和季俊木翻了脸。 “你说”秦志高也口齿不清道，“你怎么比我更爱她。”“我可以为他死，她高兴我高兴，她不高兴我就想哄她高兴，可是她不给我机会，都是因为你比我认识他早些。”季俊木双手乱挥，发泄心中的热情。“你可以为她死，好听吹牛的话，谁都会说。”秦志高不小心手一推，酒杯落地上碎了。小个子担心他们打起来，忙拉秦志高回房间，秦志高却胳膊一甩，差点把洪泰摔个趔趄，“你就是个语言的巨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才认识多久，怎么表明，你爱她很深，你就是个混蛋。” “我、”季俊木舌头打转，手一指门外，“我现在就跳到湖里去游泳，证明我爱她比水深。”“你敢去游，我就陪你去游。”秦志高酒劲也上来了，满脸通红。“走”季俊木站起身来踉跄出了门，胖子忙伸手拉他住他，“你疯了，这冷的天，下去不冻僵才怪。”“冻啥僵，我这心都火烧着呢！让开。”季俊木甩开胖子的手，胖子还想再去拉他，秦志高让胖子放手，两人一起晃悠着向坝上走去。 “这两人是不是疯了？”胖子看向洪泰，发愁道，小个子洪泰却道，“远方哥，你会游泳不？”“怎么你也要下去游泳。”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们都喝傻了吧！”“我也想去游，这心里喝点酒憋得慌。”“游游老子划船去看着你们疯，走”胖子也火了，四人一起到了坝上，胖子忙把船划过去，三人站在船上脱得只剩下内裤，冷风一吹，酒醒了一半，待下水再一浸，酒全醒了。三个人像鸭子一样在库里奋力划水，把库里的野鸭子都惊得飞起。胖子就像放鸭子似的划着船，跟在他们身后吆喝。 宾馆建在坝上靠山脚下，金雨燕听外面吆喝，伸出窗外看，一看大笑起来，忙喊季美花、金雨凤看，三个人在比赛冬泳呢。 季俊木大喊大叫让秦志高追上他，小个子在最后也奋力的划。胖子见三个人游得欢快，水深也不太冷，忍不住也脱了衣服跳进水里，秦志高则在水里用手牵着船游，游到上面，却看见有一个年人独自垂钓。四人都感到诧异，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大家都在忙着办年货，居然还有人闲心在这里钓鱼。宾馆前也没见停车啊！看来这人是把车停在谷口，走进来的，季俊木忙招呼秦志高等人上岸，过去瞧瞧。 第九十一章 书记的布局 “姚书记，原来是您啊！”季俊木走近一看，吓一跳，原来此人是丹水市市高官姚林，“姚书记，您啥时候来的，我都没看见，您还没吃中午饭吧！我马上叫人弄好，给您送过来。”季俊木有些激动，这五龙溪要不是姚书记的大力支持，估计现在还卡在市里，可姚书记从来就没有露过面，这都是金泉告诉季俊木的。季俊木说完就要往回跑，却被姚林喊住了，“我吃过了。你别忙乎了，忙乎我我也吃不了。”姚林指了指行囊上吃剩下的半块面包，“小伙子们身体好啊！这冬泳我年轻时也游过，现在不敢下水了，血压有点高。” “姚书记，我还是给你弄点热乎吃的来，您看，这冷的咋行？”季俊木有点过意不去，“来坐下，我们唠唠，这几位是？”姚林很随和，让大家不怎么拘束。 “这是秦志高，华工经济管理高材生，我表弟宋远方也在华工，这是小个子火车站批发部的小老板。”季俊木连忙给姚林介绍。“年轻有为啊！”姚琳笑着招呼大家坐岸边，小个子洪泰估计中午没吃饱，游泳也游饿了，盯着县高官那半块面包直吞口水，姚琳眼角余光一看，就知道他游泳游饿了，拿起那半块面包递给他，“吃吧！游泳消耗体力，不够，我包里还有。” 小个子胆子贼大，也不客气，接过来三下五去二就狼吞虎咽起来，连季俊木冲他直眨眼也都没看见。胖子宋远方用手巴掌拍他头，小个子却很大气道：“我先垫垫底，呆会我去宾馆拿个火锅和酒来让书记吃几口热乎的。” 秦志高看了一眼小个子是故意把书记的面包吃了，这样书记就不会拒绝他带来吃的了，其实市场经济自从有了人类，就开始有了交换，相互需求。 三人刚在河里冬泳还是比较寒冷的，如今穿上棉袄，暖和和的围着书记坐，都是脸色红润，也有兴奋的原因，第一次和这么大的官在一起拉家常，书记的语气就跟一个充满爱护的大哥一样随和。 “俊木啊，你的故事我都听说了，古家吊丧能忍，不忘为村民办实事，带领村民承建工程赚钱，是一个好青年，不错啊！现在大家都想赚钱，都想过好日子，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能浮躁，得沉静下来，一步一个脚印，要走踏实路，睡踏实觉，才会走得无悔青春无愧于亲人。”姚琳眼望青山蓝天，“我是过来的人，现在物质需求，已经让有些人不择手段，坑蒙拐骗，暗箱操作，但那都是昙花一现，你们年青人一点要牢记。” 季俊木和秦志高两人虚心听教诲，胖子和小个子见书记平易近人，也就更大胆起来，两人去提拿水里的网兜，看里面钓的鱼，没怎么用心去听。 秦志高知道这些都是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教授不跟你讲这些，关键是如何掌握好规则和灵活度，大的方向不能偏离法律和社会规则。 “我听说你这里的猴子是从神农架引过来的，我就想抽个放假时间一个人过来看看。”姚琳指着那一片山林，树枝摇晃的地方，那里肯定有猴子在嬉戏。胖子也听到了，看着姚琳心里纳闷，这书记平时肯定是看人看多了，想来看猴子，小个子也放下提出水面的鱼网，看着姚琳，一个掌管全县的大领导，来这里主要不是散心，去除平日繁杂工作的疲惫，而来看猴子，不过，看猴子也是散心，秦志高却觉得书记这话里别有含意。 “姚书记实话跟你汇报，这猴子也不是我从神农架引过来的，我那有那本事，那都是吹的，它们是神农架下大雪没吃的，要不就是猴群壮大又分出来的猴王。”季俊木摸着游泳上来水还没干的头发傻笑道，“这样的传说，不也是搏个顾客的好奇吗？”“这我知道，你季俊木又不是孙大圣有那神功，关键是你怎样把这群猴子给留下来的、”于是季俊木把找耍猴的，以耍猴的两猴子引诱，慢慢有吃的，木屋也给了猴子们栖息，生活安定有吃有喝，当然不愿意再跑了。” “是啊，有好的生存环境，猴子就不会跑了，新城开发，政策优惠一些，那样，招商引资就会引来大批投资者，而这些投资者以后就会带来更大的收益，官商互惠互利，百姓就业增大，不就发展经济了吗？”姚琳长吁一口去，“得下大力气新城开发，成熟一个开发一一个，招商引资，县里只管规划，其余的那都是这群活跃猴子的事了，山岭地以往都是县里开发好，欠下一堆债务来，现在我想把整个县区域规划出来，其余的都招商，申报上来，只要资质审查，合理用途，山岭的土地三十年不要钱，让他们去自己开建，建起来了，百姓就有事干了，那消费就起来了，经济不就发展了。” “姚书记，这都百废待兴了，你们那办公楼是不是也盖个新区。”季俊木听人说县办公大楼要盖新大楼，不知真假，“季俊木试探问道，可以借此机会能增加些工程收益。”“搬啥啊，一个办公的大楼要那么新干嘛，搬那不都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地方，这县办公大楼，跟你那五龙溪一样，五十年不变。”姚琳拍了拍季俊木的肩膀，“节约更利于发展，季俊木你准备一下，过完年后，我带领你们这一批企业老板，去江浙发达地区学习，也宣传宣传我们这里的优美风景、好的美食，居住环境，还有东风汽车公司这棵大树，吸引外资来发展。” “好，谢谢书记，我早就想去学习学习，看看人家脑袋怎么那么好使”季俊木心花怒放。 “远处要学，近处也要学，看看丹水零部件厂紧跟东风汽车公司开发，形势一片大好，年货都发冰箱，牛羊肉更不用说，一个冰箱不够装，又发一个，你们也要加快发展，寻找商机，让跟你们一起的人过上好日子才行，我这个县里一把手那得让县里人民富裕起来才无愧啊！” 第九十二章 第一次晕倒 秦志高和胖子宋远方对视了一下，胖子心里不爽，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国营企业占尽了资源优势。” 姚琳好像没听见他的不满，道：“有这种优势，我们就把它挖掘出来，现在最大的优势不是丹水汽车零部件公司、也不是东风汽车公司，而是改革的成效显现出来的资源优势，要想富，先修路，路修好了，那车能不多起来吗？” “你的意思是多发展几家汽车零部件厂？”秦志高听出姚琳话里有话。 “小伙子不错，思维敏捷，对，这块蛋糕太大了，丹水汽车零部件厂日夜加班都吞不下，为什么不引进更多的投资者进来分这杯羹。只要有人引导他们看见这块蛋糕，就一定会来切。”姚琳哈哈大笑，把那包里还有一大长条面包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却没想到，突然从旁边窜出一猴子来给抢去了，然后直奔山上树林去，引得大家一阵子哄笑。 姚琳因为他请的省城市规划设计局来航空设计丹水市规划图，今天晚上就出来，他必须立马先睹为快，好布局全市区。姚琳与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就匆匆忙忙的返回市里。 春节走亲访友，酒盏交错，秦川喝醉了几回，血压陡升。王彩云想着节日气氛热闹，鲜花肯定好卖，便早早的把花店开门营业。秦川便一个人去河道上闲转悠。秦川一生算是坎坷人生，志不能伸，人生憋屈，特别是人道五十岁左右，就爱回忆，那不舒心的回忆抹都抹不去，像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的在脑海里播放，部队连长选拔去军校，秦川因为比另一个连长文化水平低一级，他初中毕业，人家高中毕业，结果被撸了下来。人家军校一毕业直接营级干部，不到二年就升为团长，等到秦川转业人家已经是副师级干部，继续革命部队，自己则转业到地方建设，还是最基础的建设，而且自己上面还有个人压着，不能自由发挥秦川沿着丹水河边沙滩，边走边回忆，人生一步差步步差，越回忆这心情越灰，心情影响血压，血压一下子就窜上头顶，秦川一阵头晕目眩跌倒在河边，人事不省，幸亏有人看见，打了急救电话，住进了医院，秦志高大部分时间都得在医院照护父亲。 大排档老李相亲了个媳妇，也早早到了武汉，把大排档开了起来，生意很红火，打电话让胖子也早点过去帮忙。季俊木忙着建设五龙溪景点，小个子则带着初中毕业不上学的弟弟洪荒去了浙江，王民追求金雨凤，见她每次带着王丽，知道金雨凤没那意思，外国读过书的人开明，说金雨凤每次约她，都带着个护卫，搞得他很紧张，最终觉得跟护卫还聊得多些，结果王民跟王丽谈上了，没金雨凤的事了，金雨凤的心更在秦志高的身身上了。 “雨凤，影楼的事你多费心了，我爸还得几天出院”秦志高很歉疚，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你安心上学，叔叔也快好出院了，影楼现在也不忙。”金雨凤善解人意道：“雨燕，下午跟你一起走，我就不送你了。”金雨凤其实是受不了那种离别之愁。 “你要经常和王丽、李淼淼、张景他们一起去唱歌、跳跳舞，别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电视，越活越心情也就越开朗。”秦志高测身让过那推轮椅的病人，他看了一眼那病人病态很严重，耷拉着脑袋，他不敢想想父亲要是如此这样，这个家该如何支撑下去。志玲才高一、志远才初一，母亲大字不识一个，看个花店还可以，那影楼的忙一点忙都帮不上，那只有自己辍学，他有点后悔让出浣衣社，人有时放弃那种东西的，往往就是你最后最重要的，可现在去哪里再找那好事。 “想什么呢？”金雨凤看着秦志高一脸凝重道。 “对了，雨凤呢还是劝劝你爸，我认为影楼没必要在新城再投入，短时客源不会增加多少，影楼是服务行业，是靠生产企业带动的行业，还是先观看为上策。”秦志高担心一旦投入巨大的资金，出现负增长，那对父亲的病可是致命的打击。 “上次我跟我父亲讲了，可是别的影楼投入，我们可将失去一部分的客户。”金雨凤也不知道那头是对的，“别的影楼都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我认为不管别人怎么做，秦晋影楼把内部工作做扎实了，就不会客户流失。”秦志高力谏，可是他也知道，金泉、父亲不会听他们这帮二十岁不到的年青人的，“现在都在扩建，有钱的上项目，没钱的借钱也上，感觉那钱很好赚，不赚，就会被别人赚去，这说明已经会有一场风波而来。是像姚书记所讲，车在路上，可是其它还在沟里。说多了父亲还说他这个学经济管理的班门弄斧，他们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可是投资失败，我父亲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打击。” “你放心吧！那王书生也不会批给我们地基的，那想盖也盖不了”金雨凤听父亲金泉讲过王书生小肚鸡肠，对自己喜爱的人千般袒护，不喜欢的人赶尽杀绝，自己拒绝王民，虽然王丽后补上，这王书生肯定不痛快。“你安心上学，影楼有我，我也会照顾叔叔的” “雨凤“秦志高欲言又止。 “嗯，”金雨凤掠了掠额前长发，“怎么了？” “其实，你也应该上大学的”秦志高不知怎么想说起这，说完马上后悔。 “上什么大学，现在看见课本我头都大了，我就不是那学习的料。”金雨凤呵呵一笑。 “你要上大学，一定比季俊木厉害。”秦志高其实想表达的不是这意思，“季俊木的旅游企业得到了姚书记的赞扬，还要带他去浙江考察。” “我才不羡慕他，他是摊子铺的大，可是不赚钱有啥用，现在急得到处揽工程做，我们这影楼虽然排不上号，可赚钱就行，要那名声有啥用。”金雨凤自负的答道。 “我认为现在搞汽车配件应该是好生意，姚书记还特意点拨了，影楼拿人口已经限制了，发展得等人口发展，”秦志高后悔不该没问这姚琳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为什么这么的敏锐。 “可是生产汽车配件我们压根就不懂啊？”金雨凤惊讶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是等你毕业回来了你来搞，我给你投资。” 秦志高想想让这群搞艺术的去搞机械类的，有点南辕北辙的味道，算了，赚钱也得看人感兴趣不感兴趣，合不合胃口。人如果不是迫于生计大都愿意干自己爱干的工作，赚钱到在其次了。 两人一同下楼梯，来到医院的一个花园里，有三三两两的病人在晒太阳，一个拄拐杖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和季美花在谈些什么，走近一看，那拄拐杖的竟然是鲍大壮。 第九十三章 悄无声息的战争 “鲍大壮，你这腿怎么受伤了。”秦志高心里疑惑，不是说这小子改好了吗？怎么又和谁打上了。“秦志高，你放假了。”鲍大壮想起少年的事，脸上还有些尴尬，“我这是前天抢架线路不小心让电线杆给砸伤了左腿。” “因公负伤，怎么这春节一过就这么忙？” “这不市里规划一下来，要求我们先把主线架到位。”鲍大壮撑起右拐，让左腿休息一下，不能站立时间太长。 “志高，你爸身体没大碍吧！”季美花忙搭话，“这几天，在翻拢花圃地，忙得也没有过来，我这就上去看看，那，鲍大壮我们以后再聊啊！”季美花说完就拎着水果要上楼，“对了，几号病房？” “美花姐，我陪你去吧！”金雨凤见他们同学见面，自己也插不上话，就跟季美花一起上楼去了。 “你怎么会认识季美花的，聊什么呢？”秦志高感到奇怪，搀扶着鲍大壮到花园中心去坐坐，“她找我要一份城市用电情况统计分析表看看。”鲍大壮顺便把五龙溪架线认识的季美花的事讲了，追求季美花的事情略过。 “她要这干什么？” “说是从电费上可以看出哪个地方经济繁华，她想在那里在开一家花店。”鲍大壮将拐杖靠在椅子边上。 “居民用电和商业用电。”秦志高心里震惊，季美花整天看着乐呵呵的，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其实是粗中有细，有些商业秘密是可以旁征博引的。 “对，居民用电大幅增加，人员增多，商业用电大幅增加，商业繁华，工业用电大幅增加，生产销量增加，其实这里的信息都蕴藏着商机，分析到每户也可以了解每户大概情况。” 难怪季美花又要再开一家花店，她肯定从这里看出了端倪，那影楼旁边开的花店，她肯定也认真调查过。如果加上这种用电量分析也许更加准确，以此判断需求量多大，每一项成功都在精心努力下，真是小花店大布局。姚琳的话又在他耳边回响，丹水零部件厂发冰箱、发牛羊肉，也都是一个方面的体现，书记肯定有更准确的信息来源。 “鲍大壮，你父母在丹水汽车零部件厂，你为什么不进丹水零部件厂上班，听说工资福利待遇高，也不需风吹雨打太阳晒的。”秦志高看着鲍大壮受伤的腿。 “你不清楚，那里面水深，钱道贵的妹夫岳西山当劳资科长，手比那螳螂都长，人家都说岳西山，送礼少了他不干。”鲍大壮气愤的说，“好在我有力气，一气之下，也就当了供电局的外线工，辛苦些但也自由些。” “宋远方大哥不是厂长吗？找他不行吗？”秦志高奇怪的问道。“他哥就是个傀儡而已，人事、财务，钱道贵一手抓，现实不想你们学校一样，很残酷。资源独享的钱家，谁也插不进去，钱道贵在编制自己的家族网。” 秦志高心里一愣，“难道就没有人告状吗？”“瑕不掩瑜，钱道贵一身正气，却从不收礼。”鲍大壮阴阳怪气的冷笑道：“有人要调走他，可有人不让。” 秦志高明白了王书生与钱道贵走得很近，说破了就没有啥意思了，他只好拍拍鲍大壮的肩膀，“大壮，看好你，好好干，别管别人如何，把自己的事努力去做到最好，等我毕业，你说不定都是科长了。” 鲍大壮感激的点点头。 下午，火车站外，秦志高和金雨燕却碰到了季俊木，说是刚送走一个同学，金雨燕不大喜欢季俊木先进了候车室。说是送人的，手里却拎着一袋子东西没送出去，显然是有什么目的。 “志高，我们谈谈”季俊木语气很淡，“那天游泳比赛后” “有什么好谈的，”秦志高心情烦躁，没等季俊木说完，就打断他的话。父亲病倒，金雨凤一人打理秦晋影楼，他心里很愧疚，他原本是想撮合的，可是这样背地里谋划把爱你死心塌地的人推向别人总觉得良心受到强烈的谴责，“季俊木你该怎么追求，那是你的事，关于金雨凤的一些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找你谈，不是谈金雨凤的事。”季俊木的话让秦志高感到意外，“上次在五龙溪姚书记讲的话，你感觉没感觉到有一种别的意思，你的嗅觉一只很灵敏，你我都是聪明人，要不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因为没人能理解我。” “书记的意思，招商引资，土地改制，三十年不收租金，多建几个丹水零件件厂式的企业。”秦志高有点捉摸不透季俊木的套路，支支吾吾，忽然，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你想做土地开发工程，这个毫无风险的生意，县里牵线，招来的老板投资，你只管挣工程开发钱，稳收渔利。季俊木，你和你姐季美花生意头脑变化这么快，不会是遗传吧！” “也不是没风险，是转移风险，开发一块挣一块的钱，至于你说的遗传也不是，是进化，我爹我跟他讲了，他还不明白。”季俊木想到王民那里可以贷款，才跑来找秦志高，听听他的意见。“只投资几台挖掘设备就可以开采金矿了，有县里引路，我挣一块钱就再开发一块。没了，我也见后就收。” 秦志高还是不得不佩服季俊木的嗅觉和认知，他是绑架了两头，自己吃饱了看戏。但秦志高也想灭灭他的火，淡淡道，“只能说明你赶上了好机遇。”“那也得头脑好使，”季俊木语气自信，又道：“好好学习，等明儿回来跟我干，我绝不会亏待你。” “哼哼，等你财大气粗了再说，口大气粗，容易闪了舌头。”秦志高翻了他一眼，看了看手表，道：“走了，火车要开了。” 季俊木把手里的东西往秦志高手里一塞，秦志高不要，季俊木道，“这都是金雨燕爱吃的。”秦志高一愣，心里骂道：“季俊木就是个贼，不，比还的贼。” 季俊木诡异的一笑离开了，这小子做事永远让别人摸不着他真正的目的，那季美花就成了他安插在金家的耳目。 第九十四章 世界变化快了 秦志高到了学校，已是晚上时分，寝室里只有胖子一人在桌前发愣，那书本放在面前就是个摆设。秦志高奇怪，以往像这个时间，胖子都在大排档里忙。 “胖子，怎么生意不好，提前下班了。”秦志高见胖子闷闷不乐，也无心看书，“不过春节才过完，大家还呆在家里聚餐，不愿出来吃，过几天就好了，你可以趁着这几天好好补补课。 “根本就不是这回事，”胖子懊恼道，“今天跟老板娘争了几句，”“老板娘？”秦志高诧异道，“老李回老家还真娶了个媳妇，还别说这有钱还真好使，十几年讨不到媳妇，这一腰缠万贯，立马就找到了，还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你怎么会跟老板娘争起来了呢？” “她让我炒菜时别那么实在，省一点是一点”胖子气愤道，“客人都说我们的菜分量越来越少，有些客户都换地方吃了。”“节约是好事，每盘菜少点，价钱降下来，客人也不会怪的。”秦志高认为与客人解释清楚就行了。 “你把这女人想太好了，他把菜分量减少了，价格还涨了，一下子少了好几桌，我收入少了十几块，我跟她争了几句，她说这是暂时的，以后来的客人就不知道以前菜的分量，慢慢就好了，这独家鱼杂祸，就得赚足了钱。”胖子气消了许多，舒怀了些，“就怕稳定的客户一跑，以后想回来就难了。” “农村女人都比我们城市里人会精打细算，城里人还是大手大脚习惯了，这有什么好气的，试试不行了，她自然会回到从前。”秦志高把行李箱的几本书拿出来放在书桌上，衣服挂在衣柜里，他边收拾行李边安慰胖子。 “她还说人跟家养的狗差不多，记打不记吃，只要味道好，离去的客户还会回来的，你说这农村女人一点素质都没有，我一气之下就先回来了。”胖子抬眼看他放在桌上的那几本书，刚好看到那本《百年孤独》，拿过来翻看，只见一页中间有行小字，“你是布恩迪亚，我是乌尔苏拉。”“什么意思？“胖子嘀咕着，“什么什么意思，你跟老板娘较什么劲？她愿意折腾让她折腾，吃大亏的是她又不是你，”秦志高在整理自己的衣柜，头也未回。 “不是我是说布恩递亚是干什么的？乌尔苏拉又是干什么的？”胖子扬了扬手里的书。 秦志高回头一看，顿时明白道：“布恩递亚是个族长式人物，一直在研究新东西，用磁铁找黄金，用放大镜打阳光战，利用天文观测仪器探寻世界奥秘，建立炼金实验室，他对新世界和新东西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的行为是一种力量，预示着新世界的到来乌苏里拉是一种维持者的形象，一生在操劳照顾孩子，维持家庭忠实的服从家庭理论并用生命守护，集中了妇女所有的优良品质，一直是一个付出者，两人结合是最完美的。” “那这本书是你谁的？”胖子看出那写的字迹不是秦志高的字迹。 “宋雪忆送给我的，你想看，拿去看好了。”秦志高没在意胖子的问话。 “志高，既然你不爱雨凤，你为什么不选择宋雪忆，而选择江敏？宋雪忆家势显赫，一毕业就进入东蒙集团，历练两年就直接进入高层，少走许多弯路，什么磨砺是财富，那都是安慰那些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人。”胖子今天与老板娘争了几句，明显感觉压力大，老李一言不发，摆明了同意这乡下女人的意见。 “你还是好好读读《百年孤独》这本书吧！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去爱，一辈子都会很痛苦、孤独。”秦志高摇摇头，“我可不想糊涂的去爱。”“哪宋雪忆送你这本书啥意思？”胖子两眼直直的看着他。“朋友的意思，好书大家分享吗，别想太多，想多了，累不累。”秦志高一脸的淡然，根本不想去猜，他已经收拾完衣柜，去桌前看了一眼课程表，开始预习明天的课程。 胖子也无心学习，翻越那本《百年孤独》想在里面找寻她和左娟应该算小说中描写的哪种人物，看了一会儿觉得晦涩难懂，便跟秦志高说自己出去走走，也不待秦志高回应，便甩手出门了。 自从在大排档见过左娟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左娟应该是在刻意躲避他，在怪他不该先前对他的冷落，胖子起初认为这段恋情过去了，但有时孤独时总会想起她，“妈的，表面越坚强的人心里越脆弱。”胖子狠狠的骂了一句，脚下不由自主的就向西去走去。胖子心里希望能够在路上碰上左娟，一起聊聊，哪怕都是他的错也行。西区的宿舍楼灯火通明，可是马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冬天的寒冷，没人愿意在马路上溜达，胖子做梦要是左娟在窗前看见他这冷的天在楼下守望，会不会立马冲下楼来给他一个拥抱。胖子等了半天，腿都冻僵了，也不见左娟的影子，只好失望的转身往回走，他还是没有勇气冲上楼去。 走不多远，便看到远处遥遥走来一对男女，女的像是左娟，两人好像在低头说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胖子忙闪身到一棵大树背后偷窥。待两人走近一看，女的果然是左娟，男的是与秦志高争夺系学生会主席现任学生会宣传部长的王虎，胖子惊讶万分，也痛恨万分，王虎怎么会对貌不出众的左娟上心，还都说男人耐不住寂寞，这女人更是，四个月不到，左娟就跟别人压马路起来，胖子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一直等王虎离开，左娟上了宿舍楼，胖子便在在下面大声喊左娟的名字。左娟刚脱下外罩，换上家居衣，听到楼下胖子大喊大叫，也吓了一跳。 许多女生都打开窗户，将头伸出窗外看是谁如此炽烈，一看是个其貌不扬的胖子都噫了一声，有点失望，但都感叹这胖子勇气也真够大的，有几个女生也开始帮胖子喊，宿舍楼看门的阿姨忙出来制止，不知是那个女生用洗脚水又给她吓了进去。胖子依然不停的大声喊，慌得左娟衣服也顾不得换冲下楼去。胖子见左娟下来，停止了呼喊。“有话好好谈，别在大呼小叫的了。”宿舍看门阿姨不满的看了两人一眼。 第九十五章 有人要离开 “你发什么神经？”看来左娟对胖子的气还没有消，冷眼冷语。 此时，胖子犯一下软，也许两人和好如初了，可是胖子看到刚才的一幕，心中难免有些不爽，语气也就丝毫不爽，“我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左娟没挪脚的意思，“就在这说。”胖子不语，拿眼瞪着她，“不说我就上去了。”左娟赌气扭身要走，“你上去，我再喊，”胖子杠上了。 左娟气得站着不动，用眼示意，“我们过去谈，”胖子有意让一步，“我这衣服要不明天再谈吧！”左娟见胖子软下来，心里却乱了，王虎对她表达了爱慕之意，她更加恨胖子的轻易放弃。 “那好，就站这儿说，”胖子心里憋着一口气，想一吐为快，“你不能跟王虎在一起，他图得不是你的人，而是你家的背景。”左娟一惊，胖子宋远方如何知道这事，看来刚才与王虎一同走路，他看见了，这也是她第一次接受王虎的邀请，就是自习课完后一同走走而已。胖子这话说得太直，一下子把左娟心中的恨火给点着了，冷笑两声，“他图啥也比有些人强。” “你知道，他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当系学生会主席，还贿选，送人笔记本、钢笔之类的，他对你的目的动机都不纯，”胖子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了。 “起码人家还有个上进心，敢于追求，操别人家的心，还不如操好自己的心”左娟感觉胖子是来挑别人刺的，不是来求和的，语气自然就不善。 胖子一看自己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一气便道：“好，好，算我多事。”全然忘了来时的初衷，不忘初心，都变成了心中怒气腾腾。 左娟一见这人不是来俯首称臣的，心中的爱意也全给灭了，扭身就进了宿舍楼里。 胖子一见傻眼了，这才明白自己来的真正目的是希望与左娟和好，结果却见到王虎和左娟在一起，心里憋气，言语冲动，又把双方和好的意愿推得更远。多年后，胖子和左娟再次相遇时，都感到当年太冲动，不懂事，可是已经无法回到从前。 春节的气氛很快就过去了，章小芹、柴木可、郭襄、陈燕妮又开始抽时间去募捐。那几个流浪歌手，打伤柴木可后躲了一阵子没敢出来，这天，刚好两支乐队又在洪山广场碰面，柴木可他们知道他们的生活不容易，不与他们抢，便停止演唱，收拾东西准备去别处演唱。可是，那天那个惹事的长发青年见他们要走，拿着一报纸包裹的东西跑了过来，柴木可一紧张，忙去抽腰里的皮带，柴木可上次吃了亏，以后出来裤子上多系了根皮带，以防万一。以为这小子又要生事。那长发青年看出了柴木可的警觉，忙朝他摆摆手，不要误会的意思。并将包裹的报纸撕了去，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几本音乐书籍，长发青年径直走到章小芹面前道，“这是今年三月份中央音乐学院招考的课程书籍，你好好看看，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你很有音乐天赋，我们音乐学院里见。”“报考音乐学院，那你们这流浪演唱队不就解散了。”章小芹一脸愕然，“你们都报考吗？” “那天与你们冲突后，我们反思，我们这流浪演唱，连生活费都保证不了，艺术再好，也得首先能养活自己，他们两个已经找到工作，今天唱的是散场的相聚。我准备报考，考不上也就转行不唱了。”长发男青年眼神有些许无奈。 章小芹知道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的，“我们一起合唱一曲吧！”六个歌手一同合唱，歌声宏远震撼人心 “你打算去报考音乐学院？”郭襄一双大眼睛盯着章小芹有些不舍，这半年的磨合，郭襄感到很快乐，与章小芹在一起歌唱吐出了心中的阴霾，人变得逐渐开朗，不再用带颜色的眼光看人。 “嗯，”章小芹也有些不舍，日久生情，况且郭襄又是那种乖巧伶俐的女生，让人怜爱，但他实在太酷爱音乐了，尤其这半年的历练，把演唱的天分都发挥出来了，“我想去试试，也许人家看不上我。” 月光很亮，连树枝都仿佛镀上一层银光，郭襄抬头望了望那蓝如水洗一样天空上挂着的银盘，低声道：“能不能为了‘大手牵小手‘义唱留下来也为了我留下来。” 章小芹看着郭襄眼眸很亮，可只是一闪念间又变得淡定下来，信念一旦坚定下来，就要勇往直前，他渴望爱情，但心中的梦想更难割舍。 “算了吧，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心中的梦。”郭襄伸手握住他的手，心情有些堵，“好好考，只要别忘了我们这群朋友就好。” 章小芹握紧她的小手，手心都出汗了，他有些紧张，虽然梦中梦见和他握一百次手，甚至跟亲昵的动作，可那毕竟是在梦里，如今握住那嫩滑的小手，血一下子都冲突起来。郭襄就势依偎在他怀里，两人站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下。怀抱着温香暖玉，章小芹再也控制不知，抱紧眼前的玉人，吻向她温湿润滑的唇，路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行人，可他们全然不顾。 良久两人才分开，郭襄脸上红润光泽，章小芹身子站得笔直，仿若甘露滋润过的树木，勃勃生机，“即使我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星期六、星期天我也会坐火车过来或者你们过去，我们继续“大手牵小手”的义唱，”说道这里章小芹有意的捏了捏郭襄的小手，郭襄眼眸灵光一闪，赶紧章小芹的手，“你干脆报考武汉民族音乐学院，那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她听江敏讲过柳忠诚和方影影的故事，两个学校相隔不远，更富有浓情蜜意。“可是最终想成功还是要北漂，那里人文荟萃，艺术大家都在那里，成功的机会大一些”章小芹拒绝了，“就要舍得一身剐才能把皇帝拉下马。要不你跟我一起报考。”章小芹眼里路流露出期望。“我恐怕不行，我唱歌模仿而已，那些五线谱、音律我根本不懂，”郭襄羞愧的脸红了起来，“现在学也不算晚，”章小芹鼓励道，“我可以教你。”“好吧，我试试，你可不许嫌我笨，”郭襄幸福的挽住章小芹的手臂继续前行，章小芹道：“不会都叫笨，会了就叫‘聪明’经历不一样而已，人的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来区分笨和聪明，谁又了解谁的过去。” 本来章小芹是一句愤概世俗的无心话，郭襄却在心里咀嚼，过去的那个人，镶金牙的狰狞面孔，她忙松开了章小芹的手，“怎么了？”章小芹也意识到郭襄一阵颤抖，“冷吗？”伸手把她紧紧揽着，郭襄的心情才稳定下来。 第九十六章 无处不在的压力 月上中天，那银光越发的璀璨，突然，前面路边上蹲着两人，看身影像是大个子柴木可和陈燕妮，章小芹和郭襄奇怪，难不成这二人在数蚂蚁，可这大冬天的蚂蚁早躲土里了，两人对视了一下，蹑手蹑脚上前去看他们干什么。 原来柴木可拿个树枝在算数，嘴里叨叨，“今年两千头，明年四千头，等我大学毕业家里可以达到一万头牛羊，到时候我们家就是万户侯，平均一头两千元，那也是两千万，也不比辣酱差，我们这是晒着太阳的阳光收入。”“看来不错，鸡生蛋，蛋生鸡，经济学的几何式增长，可是你怎么保证它们第二年的增长，两千头就是一公三母，也才多一千五百头，哪来的四千头，难不成你们家养的都是母牛？”陈燕妮虽嘲笑着柴木可，但觉得柴木可的可爱。两人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人，“看来，你们都选错了专业。”郭襄在后面‘扑哧’一笑，“柴木可，你应该选择农业大学畜牧专业的，家里有成群的牛羊，非要读这经济管理学科，脑袋当时是咋想的？” 柴木可、陈燕妮先是一惊，看是他们俩，欢天喜地的站起身来，柴木可道：“上经济管理学的目的，是开拓视野，掌控经济的脉搏，否则养一万头牛羊，卖个豆腐价钱，这样郁闷似的牧民大有人在，我爹都郁闷过一回，所以才支持我上经济管理学的。大家都养，我就卖了不养。紧跟政策，也要抛开政策左右。大家都不养，我大力发展养，你没看见许农民哭在地里，那就是不懂经济。”柴木可一脸洋洋得意，“数量多了就不值钱了，毕竟物以稀为贵。” “那你刚才还翻倍的算？”章小芹不解的问，“那是算家产，能不翻倍吗？”柴木可诡秘的一笑。“好啊！感情你刚才是忽悠我啊！”陈燕妮假嗔，举手去打柴木可，柴木可连忙逃开，边逃边兴奋地叫：“那不算忽悠，价格不变，增加数量，资产才增加。” 郭襄拉住陈燕妮的手道：“人家对你好，才是重要的。““别人家家产多，那也是人家抓住机遇创下的，我们只要抓住机遇就不难，柴木可也很有经济头脑。机遇创造财富，只要我们首先学会认识机遇，就不是问题。机遇也在广泛的信息中隐藏，我们想办法把它找出来。”章小芹经过这半年的学习，实践也悟出了这个道理来。可是，静下心来，自己真正的心思应该是在歌唱中‘为失败和成功的人都带去慰藉和快乐，应该比经济更伟大，起码可以让失败的人能有勇气活下去重来，歌唱美好的生活不光是钱，生意失败，股市投资失败自杀的，爱情迷失不知返的，他们其实都需要有人去搀扶他们一把，指引他们重来。’所以他决定去报考中央音乐学院，若干年后他被人们誉为最具爱心的歌唱家。 “哎，章小芹，你真决定去报考中央音乐学院，你一走，我们这传递爱心的活动就散了。”柴木可与陈燕妮停下嬉戏。“不会的，志高说他已经给校学生会提议，宣传部会安排一个歌手带队继续推行下去。”章小芹知道他们舍不得自己，可是天下就没有不散的筵席。 四人一时沉默，往校门外走去，柴木可和章小芹宋郭襄和陈燕妮回彩虹学校。此时的夜晚已经万籁俱静，两人刚走到东六区，却碰上刘晓军和曹博两人，“吆喝，这二位这转让的生意越来越忙活了，这么晚还有人转让，不会是转让来自幽冥的**汤吧！”章小芹嘲弄着。“呵呵，今天遇到个稀奇古怪的事，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刘晓军笑声有点怪怪的。“别说，让他们俩猜猜，今天遇到人转让什么？”曹博也表情古怪。章小芹和曹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是什么，让他们俩快说。“转让向女朋友的道歉，你说奇葩不？还价不低，付费两百元。”刘晓军喜笑颜开，“两人估计刚约会完，不知怎么吵架了，这小子就打电话找到我，我以为这小子神经了，怕一个人对付不了，就把曹博喊上，这以后我们俩又有新招了，转让道歉，承接第三者代劳收费。” “第三者插足也代劳吧！”章小芹哈哈大笑。“这个想怕没人找，这倒是可以免费效劳。”曹博皮笑肉不笑，“你们现在都成双成对了，就我跟疯子两个落单。”章小芹和柴木可齐看向刘晓军，“他”柴木可道：“还真和胸罩女黏糊上了。” “妾有意，郎有情，这两人好着呢！食堂打饭都在一起腻味。”曹博羡慕道：“我就没遇见这主动投怀的。” “你眼光高，那徐玉叶不是喜欢你，你不搭理人家。”柴木可白了他一眼。 “我不喜欢胖的，小时候我最怕吃肥肉，一吃肥肉我浑身都起疙瘩。”曹博做了一个发呕的动作。 “又没叫你吃人家，你这人就想歪了。”章小芹糗他道，“听说胖子和左娟分了，那左娟跟王虎好了。” “难怪胖子最近心情不大好，”刘晓军叹息了一声，“好像秦志高家里也出了事，老爸身体不太好，真是多事之秋啊!” “章小芹你干脆别考什么音乐学院了，我们在一起多好。“”柴木可劝道。“这也许就是成长吧！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就得去追究。”章小芹感慨道。 四人闲聊回到寝室时，秦志高和胖子躺在床上正谈论那大排档的是，自从老李相亲媳妇来，那女人说了算，鱼杂分量越来越少了，客人少了一半，胖子见挣不到钱，也就辞工不干了，正懊恼的说道：“这样下去，早晚得撤摊”徐峰也回来了，还喝得有点醉意，“胖子，今天我请几个推销员在你那大排档吃炒菜，问那老板听说你辞工，怎么不干了？”“好个屁，客人都跑光了。”“没有啊，那每桌都满的，吃一份送一份，你们那老板娘真会做生意。”胖子一听就懵了，秦志高也拿眼看他，估计他是被人给设计了。 第九十七章 讨回 胖子不相信徐峰所言，第二天夜市开市，跑去一看，果然是买一送一，客人满桌，真是吃货记吃不记打，农村来的那女老板，穿得红红绿绿的，招人眼目，笑道跟个瓢似的，忙上忙下的招呼客人，奇怪的是还一个跟李老板差不多大的男人在收拾餐盘，胖子心想，何必费心把自己挤走又找一个帮工，自己也不懒啊！正纳闷，只听那女人喊那男的哥，让他去洗菜，洗菜就洗菜吧，还抛个眉眼，胖子觉得这他妈的兄妹就不正常。胖子这才明白女人动起心思来比男人都沉得住气。 老李的大排档现在就叫李氏鱼杂锅大排档，间或炒些小菜，就此一家，前段生意冷清，是女人故意的要赶自己走，好给他哥位置。老李一抬头看见了胖子，不好见面，忙又低头去整理灶台，胖子径直走了过去，“老李，你可真够黑的，帮你打好了江山，你这下手是一点情都不留啊！”“不，不是，”老李见胖子言语不善，嗫嚅道，“这以前生意的确不好，辞工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也怨不得我。”“你这摆明设好局赶我走，你看我傻啊！”“就是赶你走，咋的，这老板不愿意用你，随时都可以辞了你。”那农村女人摆出老板娘的架势来。“我没说咋的，你们这样做不道义，不会有好下场的，”胖子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也不是吃素的，“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好了，好了，赶紧走，我们这做生意呢！那有神明你去哪去？”女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仿佛从来就不认识胖子。 “老李，你就不怕我把这鱼杂秘方告诉别人，我看你这生意怎么做？”胖子不想与那女人理论，只跟老李对话。 老李炒菜的手抖了一下，女人气势也顿时下来了，老李忙对那女人道：“英子，你先去招呼客人，我与小宋谈谈。”叫英子的女人忙走开去。 老李把女人支走了，忙放下手中的铲子，拉胖子在旁边的桌前坐下，给胖子倒了一杯茶，恢复到以前的满脸笑容，“小宋，你看这样，我出一万元买下你这秘方，签个协议，你看行不？”胖子在社会上也混了这么久，看来老李还是怕自己把这秘方转让给别人，决定狠狠的勒他一把，“三万，少一毛钱都免谈。”“你看，我这大排档，也赚不了几个钱。”老李还想磨叽。“你赚不赚钱，我能不知道，”老李最终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行，你坐一会儿，我拿笔写个协议。” 其实，胖子自从看见他账上购货价格，早有了辞工的念头，这老李为了赚钱都用的是化学调料，劝说他别害人害己，可老李依然不听，自己生活艰难谁来管，胖子劝他道，“来你这吃饭的都是帮你的，应该有感恩之心”后来，说多了老李也烦他，女人一撺掇，就一起合伙挤走胖子。由于银行晚上不上班，两人约定明天晚上，一人交钱一人交协议，客人吵着上菜，老李忙又去灶前忙活，胖子宋远方起身走了，路过那女人身边时，女老板只注意到老李炒菜，没注意到胖子从她身边经过，这女人亲昵的拧了一下那洗完菜，矗在那里抽烟男子的腰肌。胖子蔑视了一眼，回去的路上还想着那一幕，两人亲昵如此真是兄妹俩？算了，妈的，自己也不算太亏，一张秘方值三万，这钱也够两年的学费了，先好好赶赶课，上学期两门挂科，再挂一门就得退学了，胖子也心里惴惴的。好在现在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真是大赚一笔少辛苦几十年，难怪人们都想发横财，赚钱心切，有钱心里安逸多了。 第二天晚上，两人晚上胖子与老李一手交钱，一手交协议秘方。胖子将钱存入自己存折里，，心情好到天上，看来什么都要争取才行，胖子也挺仗义，要分一半的钱给秦志高，秦志高让他留着，安心读书，他若再挂一科，那就得退学了。 秦志高与胖子一起放学刚回到寝室，哔哔机便想了，一个武汉陌生号码，按了，可是又打了来，觉得奇怪。。。。，下楼找了个磁卡机回了过去，却是铁公安处的，心里纳闷，“喂，你是秦志高吗？”对方语比较客气，“是的”秦志高脑子快速思索自己会有什么是让铁路公安处找到。“洪泰你认识吗？”“认识，怎么他犯啥事了？”“这小子胆子捻太大了，他居然在火车行驶途中，把上海到武汉火车上的紧急制动给搬下来了。老子们干了一辈子铁路都没敢碰一下，他倒好，咯吱一下把火车给搬熄火了，问他干啥搬车厢内紧急刹车，居然说火车厕所没开门，他想搬下试试，是不是真的能停车，要下去小便对方怒气冲冲，“这下损失大了，火车机械磨损费、重新启动费按规定就的罚款出了重大事故还有判刑的。”“既然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加个玻璃罩锁上，这摆明就是引诱别人去干。”秦志高觉得这火车本身装置防范就有问题。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但接着比先前生硬了许多，“他告诉武汉朋友只有你，他身上没钱，所以我们打电话给你，帮他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了，否则扣留十五天再说。”秦志高心想小个子货也不知办的咋样了，别货到了，人还压在武汉，那货没人取，又得退回来，可是这小子也是，胆子也太大了，尿个尿都得停火车，这也算是历史上仅有的，恐怕专列都没这待遇。于是，他喊上胖子一起骑车去火车站。 第九十八章 当上门女婿也行 秦志高和胖子宋远方把小个子从铁路公安处的保释出来，一出门，胖子照小个子的头就拍了一巴掌，骂道：“你小子绝不是为了想下车去尿尿才把火车的紧急制动阀给扳了下来。”小个子抬眼四处看了看，轻声道：“我是想我弟没买车票，他只买了一张站台票在上海时假装送我进站，这眼看就要到了武昌站，所以一着急就扳下紧急制动，让他先下车顺着铁轨走出去。”“结果呢？”秦志高白了他一眼，“捡了个西瓜，丢了个芝麻。”小个子挠了挠头抱歉一笑。 三个人来到车站外，这时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孩急匆匆跑过来。“哥，他们没把你咋的吧？”“洪荒，我二弟”小个子洪泰介绍后，忙叫洪荒喊“志高哥、远方哥。”那洪荒个子比洪泰高一个头，听了洪泰的话，连忙恭恭敬敬的喊‘志高哥、远方哥。’，打完招呼继续道：“哥，我在车站外，听说你被扣了，我就想进去找你，但又怕他们找我要火车票，所以只好在外面等你。” “洪荒，他今年多大了？”秦志高看了一眼洪荒，觉得这小子貌相奇特，长得很急促的那样子，“他今年十六岁。”洪泰忙回答道。“刹车闸是你拉的吧！”秦志高直接就质问洪荒，洪荒一愣，看向洪泰，“你哥没说，我猜的，你看你鸡毛三措的就知道肯定是你的主意，你哥卖报纸时我都认识，他胆子没你这么莽撞。我估计你拉完闸，就从车窗跳下去跑了，你哥要是不承认，保准把你当罪犯给你抓了。”洪泰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一脸的悔意。“这小子干事莽撞，你可得把他看紧了，免得以后给你惹大祸。”秦志高叮嘱洪泰，胖子也盯了洪荒一眼，“这小子长得跟哪吒似的，尖头尖脑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胆子，你长得像你爸或是你妈。” “我长得谁也不像，我妈说我是捡的，胖哥，你太抬举我了，我比我哥胆小可多了。”洪荒这小子见人三分钟就熟，“我哥十四岁就出来闯了。”“出道早与胆子大小不一样，你看人家火车站的列车长都说，这火车紧急制动闸，几辈子人都没有谁敢拉一下，你在他们车站可是创纪录了。”胖子想到自己又花出去五千元钱心里就疼，虽然洪泰说回去赚了钱，第一个先给他寄过来，可是这白白给人家拿去，心里那是辣辣疼。 洪泰兄弟俩又去售票处买了明天到丹水的车票，在车站边的旅馆安排好住宿，秦志高便邀请他们一起去学校看看，路上秦志高问洪泰这次去浙江的情况，洪泰兴致高昂道，“这次去浙江义乌简直是开了眼界，那真是琳琅满目，什么东西都有，在那里还碰见了季俊木和姚书记一行人，他们之后又去了其他的地方。所以他签了几个代理商的合约就先回来了，客车带货也都谈妥了，这得感谢胖哥！”胖子自行车后面带着洪荒在前面骑。 “你这带你弟出来是打算让你弟跟你干着批发的行业了。”秦志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你弟这性格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是个不甘人下，胆大妄为的性子，他跟你一起做生意，估计你得担待不少。”“我本来不打算带他出来的，是他非要缠着跟我出来见见世面，年前丹水零部件在招临时工，我托人说了，瞅机会给他找个活干，让他去学个手艺，磨磨他的性子。”小个子洪泰一直把秦志高当大哥，什么事都不隐瞒，“丹水零部件厂现在生产任务很多，所以在大量招收临时工，我弟这人其实挺聪明，就是太顽皮，上小学时他们语文老师把一个汉字的读音读错了，他当即站起来说老师字典上的读音不是这样念的，让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最后还装着一识友好，说那肯定是字典错了，引得班上的学生全哄堂大笑起来。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看来你弟也是个刺头，是得磨炼磨炼。”秦志高嘴上这么说心里觉得这洪荒天生具来的性格，恐怕也不是能驯服的。“你为什么不跟着姚书记们一起四处转转，学习学习。”“偷偷跟着季俊木混了几顿饭吃，姚书记也没有说破，于是我们就大胆的跟他们看了几个地方，主要是参加了舟山县的汽车零部件加工，人家那儿的每家都是加工厂，小车床什么零件都加工，每家加工不一样的零件，然后成立一个商会，商会集体销售，就像我们这里土地承包样的，个人的积极性很高，听姚书记讲人家生产质量都很厉害。所以我也想叫我弟学习车床。志高哥，你知道人家那付钱是怎么付的吗？”小个子说话的语气激动起来，手抓住自行车后座，头朝前伸，生怕秦志高听不见似的。“怎么付钱的？不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秦志高蹬自行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感觉最好的付钱结果就是这样。“人家都是用麻袋装钱付账，那付钱把整捆的人民币码在桌子上用尺子量，不像我们这里还一张一张的数。人家那钱都不是钱就是个数字而已。”小个子说得之咂舌。秦志高听了心里也震惊不已，早就听说江浙一带发展很快，没想到快到这样，感觉丹水还在手脚蛙泳，人家就就已经坐上了快艇。 “所以你让你弟也回来到丹水零部件厂学车床。”“不是我让他学，是他看人家那么赚钱，他本来是要找机会留在那里的，可是除非当人家的倒插门女婿，人家一看他还小也没收他，只好回来先到我那批发市场帮一段时间忙，等有机会让他到丹水零部件干个临时工，学个车床的手艺，到时候去江浙那边给人家打个工，在当个上门女婿，就有钱了。”小个子洪泰的心机还蛮深。 第九十九章 蠢蠢欲动 胖子们在前面骑车已经拉开秦志高他们好远，洪荒大叫，让他们快点跟上，刚喊完，车子就一个倒栽葱，两人被摔在一边，秦志高一见吓了一跳，忙飞快的蹬车过去。 原来胖子听洪荒喊也扭头看了一下，却没想到前面的下水道盖子不知哪去了？前车轱辘一下子就掉了进去，幸亏下水道口小，要不车和人准一起就掉下去了，“妈的，这下水道盖子哪去了？”胖子揉着摔伤的胳膊骂道。洪荒坐在后面没有什么事，忙爬起来去看，下水道里黑咕隆咚的足有十米深，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摔个残废，吓得直吐舌头，再看那下水道口边缘是铁框的，洪荒肯定道：“井盖是铁盖子肯定被捡破烂的给偷去卖了。”胖子看那自行车的前轱辘钢圈都扁了，气得又把提起来的自行车咣当一声又扔进下水道口，骂道“妈的，这卫星都上天了，这下水道井盖还造不好，让别人轻而易举的就给偷了，这要是人掉进去不就亏大了。” 秦志高也到了，忙把车子朝边上一扔，就问胖子怎么样，胖子苦笑着没事，就是自行车前轱辘报废了，洪泰解下裤腰带，洪泰的裤腰带是两股绳子拧合的，主要是有时方便绑扎货物用，他把胖子车子前轱辘绑在了秦志高这辆自行车上，以便推车回去，秦志高则去路边的大树上折下一些树枝来围在那下水道口处，以免再有人不小心骑车掉下去。 秦志高想起了这下水道井盖在哪部外国影片上看过，人家的都是跟门轴一样可以上下翻的，谁也偷不走，可是现在这盖子就往上一扣，也太不负责人了，摆明就是让别人有机可乘，防微杜渐，都是空话，他想起来华中理工大学的路上也有这样的盖子，不知是不是也这样的。 “他娘的，这发明，那发明，就没有关心这井盖的，这他妈的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胖子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其实，这有什么好发明的，就用根粗铁链子一头焊在里面框架上，一头焊在铁井盖上，两个死相连，谁也拿不走，也方便开合，行车走路也不碍事，这简单实用的多。”洪泰冷哼了一声这些人的不作为。 “对啊！”秦志高想到洪泰这个方法是最简单有效的。便暗暗记下，明天校刊上提一下建议，免得出大事情，这白天还看得见，下雨天和黑夜那人要是掉下去可不得了。学工部冷梅一看见这则消息，立马就命人用链子全部焊接起来，以免丢失，并就让校机电系安置了压力报警器，只要那盖子不盖上就是一直报警，冷梅还获得了武汉市的“最具爱心人奖杯”。这都是后话。 洪荒进华中理工大学走了半圈就被大学的宏大给震撼了，“这学校可真大，比我们丹水城都大，真后悔没有好好学习。”胖子笑着说他现在再回去复读也不晚，洪荒说，“这历史不能倒退了，都怪他们学校的老师每年组织这里春游，那里春游，就不知道带我们到这大学里来感受一下大学的环境，要是当初到这里一游，我保证自己会好好用心学习的。”“别怪这，怪哪了？你们班别的同学怎么考上重点高中的，自己不爱学习，四下里找理由。”洪泰挖苦他道。“真是这样的，不骗你，我真不知道大学这么好，要早知道大学这样好的地方，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要发奋读书。”洪荒认真起来，不过没有人理他，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胖子和秦志高领他们兄弟俩看了图书馆、体育场、食堂，看得这兄弟俩是感慨不已，心里都怪自己那时候真不该没好好学习。 洪泰和秦志高两人走得慢些，洪泰有话跟秦志高讲，“志高哥，其实洪荒进丹水零部件厂我是花了两千元的送礼费的，找了季俊木认识的一个熟人打通岳鹏山的，里面的工资很高，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去。谁让县里就那一个好的企业，东风公司的路线审核又很严格，没有技术力量的根本就拿不到路线，也就加工不了产品，不像浙江有商会的技术力量对各家各户支持，所以我让我弟先进去学习，我想做零部件行业，里面的发展机会太大了。”“我就说嘛！你现在也需要人手，怎么会让你弟弟进厂里，你带你弟出来也是有预谋的，让他看见零部件加工赚钱多，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秦志高感觉洪泰就是一个盗墓贼，看到宝贝就不会轻易的放手，“你到时要是需要技术力量支持，我可以从我们学校机械系里给你推荐技术员去教你们。”“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得想让洪荒熟悉里面的流程。得慢慢搭上关系，从丹水零部件开始先给他们加工，在谋划进东风公司配套。”洪泰笑了笑，“要是你能带我们一起干就好了，可惜你还在上大学，你的心志跟我们不一样，你是胸怀大志，我们就是有钱赚就干。” “季俊木有什么打算？”秦志高知道他也是暗藏风云，待时而动的人。“他说他不想干同样的事情，他感兴趣别具一格的事情，别人干的他都不干。”洪泰跟他在浙江不仅混吃，其实也和他混住了好几天。“季俊木就是这点特招人喜欢，要不是姚书记对他这个不赚钱的风景区和他本人很感兴趣，其实姚书记估计也是在做一幅大的山水画图。”秦志高对季俊木没有恶感，此人敢干，有担当，早晚会成为一方的枭雄。“志高哥，其实，真干起来他没有你行，他就是会投机的商人，但是没有你有远见见识。”洪泰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那次与秦志高偶遇而成为朋友，教会了他思考问题的方法，这种战地日记让他领略到了里面的精华，分辨出真假信息，以及如何运用周围的人文来突破。“真干起加工零部件，你有资金吗？”胖子和洪荒也慢下来等他们，听见他们的谈话，胖子问道。“我们可以先买一台车床干，鸡生蛋，蛋生鸡。”洪泰诡秘的一笑，看来他此行浙江，受益匪浅。“对了，胖子你上回当伴郎的那个人不是武汉机床二手设备厂的吗？到时可以联系他买便宜的机床。” 第一百章 速度与进化 时光像盗贼，三个月后，洪泰再次带着弟弟洪荒来到武汉，洪荒这小子还真不耐，三个月的车床学徒就出师了，洪泰回去后又给岳鹏山加了码，所以不几天，就把洪荒安排进厂去学车工，一出师，洪泰就让洪荒请了假跟他到武汉来找胖子一起去武汉机床二手设备厂看看，这下子让秦志高和胖子都讶异洪泰的办事效率是出奇的高，洪泰一摸那大脑袋笑着道：“已经看见这挣钱的了，还不跑快点，等磨叽下去投资只是给别人挣钱，自己就买一废铁放那。看不着的不能动，看得到的那就得跑快点拼了命的去抢。”秦志高一拍胖子道：“这就是我们的缺陷，我们缺乏抢的精神，理论与实际真是差太远了。理论就是风筝样的慢悠悠做梦，实际就放导弹眨眼千里之外。”“是啊，我理论再高，可连个乡下女的都算计不过。一进入生存阶段，就是残酷的拼杀。不想被人左右就得自己干。”胖子现在对小个子也是刮目相看，三个月把火车站的罚款还给他了，还从批发部里给他们分红了那投资一万元的钱，说是一季度一结算。这小子的脑子越用越活了。胖子感觉他们这书真是白读了。 胖子找到了那个给他当伴郎叫李生的，李生说保证给他们最优惠的价格，李生问洪泰主要干什么用的，洪泰说加工汽车零部件的毛坯用，李生懂机床，原来也是在车间当过工人的，各种机床都懂，所以才被推荐来卖机床，李生道：“那就是粗加工了，车床都是按精度来定价的，指着一台陈旧的车床，这台是老式的车床，如果可以干三十万件产品都没问题，你如果只干着这车毛坯，不精加工，买这台最实用，只要三万元。”李生指着角落放着的样式一样的五台中的一台，给他也试着车了粗加工的产品，然后让洪荒也试了试，没有问题，洪泰算了下，加工一件一元，丹水零件厂，他让洪荒打听了计划产量，一个月就是十万件，一年一百二十万件，就是一百二十万，刨去别的，那也可以赚个一百万。洪泰决定一下子全部要下这五台淘汰的车床。李生给胖子说全买下还可以先付一半的款，因为是淘汰的车床，洪泰一听这样简直眼睛都亮了，当即就全定下了，嘴里念叨真是遇到贵人了。 订货处理好后，小个子问洪泰宋远程来看宋远方没有，秦志高一听就明白宋远程也参加了江浙之行，想那宋远程就是看那月亮也不会来看他，这狗不嫌家贫、母丑，他连狗都不如，胖子在他眼里连草芥都不如。但秦志高还是惊讶道：“丹水零部件厂应该看不上这种小作坊式的企业，怎么也也邀请他参加了？”“听说是让他看看人家的先进设备，有些小企业都是国外买进的数控机床，生产生产出来的产品又快质量又稳定。”洪泰这方面也不太懂，只能说个大概，洪泰接着又道：“宋远程派头比姚琳书记都大，还带着秘书，姚书记的意思让他带个头引导大家，谁知参观了一天，说这些企业与他们比也不咋地，拍拍屁股第二天就走了。” “那姚书记也没有收拾他，”秦志高蹙着眉头，“这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听说他们老厂长钱什么贵，已经在地市里找发展，不咋看得上丹水市这个县级市。人家现在牛着呢！季俊木饭桌上敬他酒，都待理不理的，把季俊木气得要在无龙溪下禁令，禁止此人入内，后来想想又算了，与这种人怄气不值得，自己不努力下回还会碰见这样牛b的人。看到这些，我受益匪浅，所以从江浙回来，我就想先试试水，像我这样没文化、再没钱，那可真没法活了。”洪泰欷着这人世间的波涛汹涌。 秦志高也被这小子带动得有些感慨，明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难道真是‘一代亲，二代了，三代四代拉球倒。’观念、文化、贫穷不一样，亲爹也玩不到一起去，市场更是这样，你不进步，别人甩你，你进步了甩别人，这就是生物进化的规律，猴子这无龙溪还有，就是这个理。感情仿佛离了钱都成神话了，也许宋远程早就看到了这一步。 小个子洪泰是下午的火车，送走了小个子还得送走章小芹。章小芹的中央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早来了，他接到通知书也是一拖再拖，他舍不得这帮室友和郭襄，明天是最后一天报到时间，章小芹连家都没有回，送别到火车站，阵容还挺大，六个男生加上陈燕妮、郭襄、宋雪忆。 站台上郭襄楼着章小芹哭得眼泪哗哗的流，像个泪人，站台上的列车员催了好几次，他才上去，几个人看着火车消失在远方，才离开站台，走出火车站，他们也不想坐车，要一路走回二十里地学校去，陈燕妮、宋雪忆安慰着郭襄，说些宽心的话，六个男生在后面心情沉重的跟着，郁闷终于被柴木可打破，“章小芹走了，我也懒得再搞这种活动了，还不如抽空闲时间看几本畜牧业的书，多养牛羊，多赚钱，传递爱心，把人都传递跑了。”柴木可心情很差，发起牢骚来。“这事我已经给学工部汇报了，学工部很支持你们的这种活动，决定从宣传部每周抽一两名歌手配合你们继续搞下去。”秦志高接过柴木可的话头，“你别灰心，精神不能倒，到时也可以在章小芹有时间下，邀请他过来，一起进行“大手牵小手”义唱募捐活动。”“跟别的歌手，兴许人家还看不上我们，没有默契感我看还是算了。”柴木可摇头否决。“要不我跟你么一起去。”胖子宋远方乐呵呵的凑热闹，“反正我现在课余时间也闲得没事干。”“你算了吧！”柴木可冷看了他一眼，“你那破锣嗓子到时别把人家给吓成心脏病了。”“哈哈哈”几个人都被柴木可给逗笑了。 宋雪忆扭头问他们笑什么呢？徐峰忙献殷勤说柴木可义唱要散伙的事，郭襄、陈燕妮也觉得没意思继续进行下去。“秦志高，要不我们把义唱“大手牵小手”继续进行下去。”宋雪忆眼睛里很恳切。陈燕妮、郭襄也都望着他，只有秦志高站出来唱，他们都配合得好，而且章小芹也会过来参加，否则那么远，过来匆忙，没时间准备，估计也没有心情再进行下去了。 第一百零一章 风筝断线的昭示 “让他出来领唱，别到时候也跑了，那我们寝室可就彻底完蛋了，寝室就他和章小芹两人有才气。”刘晓军大呼小叫的。 “我能跑哪？我这唱歌只是兴趣，章小芹是爱好，兴趣是给心灵的一次次充电，爱好可就是渗入血液里，时时刻刻的在流淌，两者天差地远。”秦志高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志高哥，你就领唱吧！”郭襄停下来拉住秦志高的胳膊。“到周末了，我给章小芹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唱，有你在，他肯定会来加入的。” 秦志高经不过大家的苦劝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大手牵大手”义唱继续。”众人一片欢呼，暂时忘了离别的忧伤，其实，秦志高是想先带入他们与新派去的歌手磨合，将此活动进行下去。这也是他在学生会上的一个亮点，学生会里也不是混饭吃的，没有业绩，也很快会被淘汰的。 这里面最高兴的恐怕要数宋雪忆了，这样和秦志高在一起的机会就又多了，虽然她和江敏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但是他也不想放弃秦志高，她在心里默默的等，如果有那一天他和江敏不爱了，她可以走进来，她都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怪的念头，是不是违背常理，天涯何处无芳草，为啥，我心有花独为你开，这可能与自己的生活环境有关，父亲宋家朝在她母亲木红梅离世后，就一直未再娶，后来虽说与女秘书在一起生活，但是一直未办理结婚手续，还生了个女儿比宋雪忆小六岁，现在在美国上学，他父亲宋家朝怕委屈了女儿一直不提结婚的是，女方也认为那是虚的，她也不图宋家朝的财产，对宋雪忆比对自己生的女儿都好，大家倒也过得其乐融融，宋雪忆有时想自己是不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春暖花开的日子，总是容易疗伤离别、病痛、忧伤，仿佛那都是冬天的事。万物焕发春的气息。东湖岸边有情侣在放风筝。601室的男生结果是胖子和左娟分了，章小芹和郭襄远隔了，柴木可和陈燕妮关系确立了，可是柴木可不喜欢在湖边放风筝，说那是对湖神的不敬，骗陈燕妮等六月放假，演唱队走访西藏贫困小学时，在那里放风筝才叫放风筝，天高地远。 秦志高和江敏在湖边放的风筝是一个雄鹰展翅翱翔蓝天的风筝，这里也有房蝴蝶、蜜蜂的图案风筝，还有那嫦娥奔月，最搞笑的就是一胖子和女朋友放的是猪八戒背媳妇的风筝。女孩子牵着线在前面跑，他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追，可是放了半天愣是没放飞起来。而秦志高的雄鹰展翅已经稳稳的飞上了万米高空，看起来真像是翱翔的鹰，两人坐在草坪上晒着暖阳，望远方的湖光山色，谁知那女孩牵着个风筝窜来窜去，一下子把江敏牵线的风筝给绊住了，那女孩本来就冒火，这些搅在一起，使劲一扯，竟然把江敏那风筝线给扯断了，那高空的风筝也给扯的头向下坠，江敏哎呀一下就眼看天，向湖边跑。 这风筝是从商店买来的，五十元一个的大风筝，是用很高级的塑纸做的，能抗御很大的风力，不像纸糊的风筝，沾水或者风力大都会被损坏，江敏很喜欢这种雄鹰翱翔天空的自由生活，眼看着风筝一头扎进了湖里离岸边有五十米的距离，飘在湖面上，她懊恼对秦志高说“怎么办？”却听得身边“噗通”一声响，秦志高已经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水中向风筝游去。春水寒峭，大家都还穿着薄毛衣。众人一声惊呼，围上去看秦志高把风筝给拿了回来，江敏连忙把衣服给他披上，秦志高去那边的小树林，拧干内裤，穿上衣服，顺着草场跑了几圈，跑得身上微微冒热气，回来把风筝线两头打个结系上，这样越拉越近，又重新放飞在蓝天上，两人继续坐在草地上亲昵的晒太阳。那两个放猪八戒背媳妇的在秦志高的帮助下也放飞上去了，飘飘荡荡的，跟电视剧里的情节很像，图案很搞笑，两人坐在里江敏他们很远，但可以隐隐听见对方的说话。“刚才要是我们的风筝断线断了，你会下水去湖里把它捞起来吗？”女生很认真的问道。“可我不会游泳啊！”男生怪怪的一笑。“假如你会游泳呢？”女生对着这个话题穷追不放。男生张大嘴，停顿了一下道：“捞啥呀！再去买一个风筝，你看这冷的水下去，那不是玩命吗？”“真没劲。”女生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好，好，好，下回买风筝时，我再买个游泳圈，不会游泳，我也下去，跟你捞上来，这总行了吧！”男生告饶。女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是把风筝捞上来。”“真不知你们还好自咋想的，有时真不会算账，”男生转而又小声嘀咕“冻感冒了，打针都得几百元，能买好几个风筝。”“这叫生活情趣，你懂不懂，不是钱不钱的问底。”女生用手拍了拍胖男生的脸，那男生估计秦志高这边也听得见，张大嘴型，不出声叫：“我下次买个粗粗的风筝线，叫它怎么都不断” 江敏也扭头看见了，与秦志高两人相视而笑，依偎的更紧了，“志高，武大的樱花开了，我们下周去看樱花吧！”“好啊！不过那喻家山就有两株樱花，不知道开了没有，一会回去，我们从那里回，可以看看，就是那柳忠诚和方秀丽在那种的两株樱花。”秦志高也很想去看看，樱花号称“风吹雪”风一吹，酷如天女散花般的绚丽、壮观。“可是，看到刘老师的墓会不会有点怕？”“没有墓，我进去看过，柳老师的骨灰早和花瓣混为泥了，有什么好怕的。柳爷爷说柳忠诚不要人祭奠，只想静观风花雪月，所以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柳家父子进去看，也就抽支烟，喝口酒，临走什么也不留下，那里是原始的风景。” 第一百零二章 方影影的提醒 两人在湖边草地上吃了些面包、饼干类的，便收了风筝往喻家山的南边走去，去看那两株樱花树，翻过一座小山丘，进入大山脉就远远看家那白如雪的樱花在丽日下格外的耀眼璀璨，两人一路攀爬，谁知越往里面进，里面的灌木丛越密集，秦志高折断一个树枝，将带刺的灌木丛分开，人才可以钻进去，一进去才发现里面明显被人修整过，有一片的开阔地，而且发现有个长发的女人在这里，奇怪的是头朝向樱花树，脚朝向灌木丛，倒在地上，旁边有一个行李包在旁边。两人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刺扎人了，急冲冲进去，身体上都没有异样，但是脸色发青，仔细一看，好像见过，江敏先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方秀丽，方影影” 秦志高探了一下鼻子，有呼吸，江敏将她扶坐起来，喊了几声，“方老师，方老师”可是却没有动静，秦志高忙背起她，江敏在前扳开灌木丛，一起朝学校外的一家医院跑去。 医生得知她晕倒在野外，第一时间检查她身上各部位，发现手上有小小的血洞，就知道肯定是被山里冬眠后出洞来的铁头蛇给咬了，马上打了血清，病人苍白的脸上才慢慢有了血色。 医生说这种蛇冬眠在阳坡，比一般蛇早醒来，肯定是方秀丽在拔草的时候惊动了它，这种蛇土名字叫‘土布袋’，很赖的一种蛇，一般就蜷缩在树下，它的毒性很毒，幸好是冬眠刚刚醒来，一个冬天没有进食，虚弱导致毒性不强，咬入不深，也幸亏你们发现及时送来，否则，生命危险的很。 方影影在医院又昏迷了两个小时才醒来，醒后看见秦志高和江敏就知道是他们两个救了她。 原来方影影一下飞机就打车赶到这里，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过来，这个日子是柳忠诚的生日，两人以前在一起庆生，她带了他爱吃的东西过来，准备和他一起过生日，秦志高和江敏都是一愣，人都死了还庆生，应该是忌日吧，这女的不会是被蛇给咬神经了吧。 方影影说在她心中柳忠诚一直都没有离开，哪怕是后来的变故。秦志高和江敏都有些动容，可是也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傻。秦志高知道方影影以前是民族武汉音乐学院的老师，很想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从事音乐工作。 原来方影影调离到上海劲里汽车零部件厂在厂内学校当音乐老师，后来厂子经营惨淡，他父亲承包了这个公司，建立了股份制企业，她就转行在公司做营销工作。后来出国又深造了几年，后来后，柳忠诚已完成了结婚、离婚、病逝，那段时间几乎打蒙了她，她对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原来想坚持到最后，最后一切都成空，仿佛上天就是在戏弄她一样，这以后她就彻底打消再找人的念头，走南闯北为公司奔波，释放自己，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折断感情，开始尝试放下过，后来，年龄大俩，也就不用在放下了，背负着也许才能活下去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命吧！ 方影影的蛇毒需要观察两天，才可以出院，这期间秦志高和江敏都抽时间去看望。才了解到方家承包的劲力汽车零部件厂已经变为私营的了，方影影父亲是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说这家国有企业现在是他父亲说了算，是他自己的财产了。方影影说国外都是私营企业，除了军工的核心企业，连学校、银行、医院都是私营的国内也将会这样，国际接轨，运行机制应该都会一样，只是时间长短而已，秦志高说起了他们丹水零部件厂会不会变成私营企业，方影影一问产值规模才一个亿，说肯定会变为私营企业的，县里会推迟的晚些，改革是一步一步来，不会是一起呵成。 秦志高和江敏在银河机场送行方影影，方影影临走送给了他们俩一张银箔制成的名片，很高档的，这些是重要人员联系的一种方式，上面有私密电话，价值相当于银行发行的纪念章，个人情感上很有收藏价值。 秦志高坐在书桌前拿出方影影送的名片来看，上海劲力汽车零部件公司总经理，他明白了，方影影一个文弱的音乐老师是如何变为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的。思绪又飘回到年前，季俊木说丹水市要调动钱道贵到市里当经贸委主任，他死活赖着不去，要向地市发展，而且把自己重要的亲戚安排在重要的岗位上的原因了，那就是等着春风来，更是在布局。 季军木有一段时间，就是五龙溪刚建立起来，游客人员稀少，入不敷出的经济收入，让他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能借一下宋远耕和丹水零部件厂新任厂长宋远程的亲兄弟的关系，做一些生意来维持无龙溪的正常运转，他也是个商人，所以费劲心机的去打听挖掘那些赚钱快的生意，废旧资源大家都不会去关注的，而季军木脑子不一样，他首先打听的就是这件事，结果发现倒手一吨就可以赚四百，市价铁屑是一千二佰元一吨，而丹水卖出的铁屑是八百元一吨，一个星期就是六十吨，一个月就是九万六，刨去成本也可以赚八万。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钱道贵的弟弟钱老四再做，别人压根插不上手，而且钱老四的姐姐，钱道贵的妹妹是个过磅员，那缺吨少吨的更是不在话下，而他妹妹的男人就是岳鹏山，把持着厂里的人事安排，那都是流费油的差事。秦志高感觉这就是个有组织的盗墓贼。但是钱道贵却是正直的逼人，企业交给了宋远程管理，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着手在地市内进行企业的兼并。钱道贵肯定出国考察多次，也许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已经感觉唾手可得了，秦志高看书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江湖算计，出来混那都是要还的，他不看好钱道贵，也许这是姚琳要带这批新生力量去浙江考察的原因。里面还有些东西秦志高想不明白，但是他看到这里面的闪光点，这就是如何抓住大力发展私营经济发展这个好机遇，正当的手段去博取。 第一百零三章 躲不过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与人之间就是你说我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志高和江敏在湖边捡湖螺的照片终究还是被金雨燕给看见了，他打电话把胖子喊到她们的校门外，胖子一下子就见金雨燕等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急急忙忙把我喊过来，谁欺负你了，我跟你做主。”胖子原本想埋怨的话，看到金雨燕的表情，忙转了话语，这一会儿还有课呢。 “你跟我来。”金雨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以前的天真可爱，胖子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跟着她进了彩虹摄影室。心想难道跟着里的人吵架了，让自己来给她助威。 进了门，服务员一脸的热情，也不像有发生冲突的情况，“你看”金雨燕指着南面的一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八开放大的照片，湖光潋滟晴方好，一对恋人正满目含情，女孩仰面春光欲跌倒水中，男孩手搂纤细腰身，目光如炽，夕阳撒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一层七彩光芒。 “这”胖子也惊讶的下巴都合不拢，“什么时候照的，我怎么不知道？” “看来你说的这个女孩是你同学的朋友，那同学就是秦志高了。”金雨燕眼里满是寒光。胖子脊背直冒冷汗，看那店里的服务员打量着他们两人，便拉了拉金雨燕的衣角，“雨燕，我们出去说吧。”金雨燕气愤的甩手就走出了门外，胖子指了指服务员道：“你们这是侵犯人家肖像权知道不？赶紧取下来。”那服务员一看这样，感觉肯定有问题，忙跑进告诉了老板，老板边取边嘀咕，“这照多好的照片，有人想让我挂都不挂，这怎么了？好，好，取下来，我把它再挂到汉阳那边的摄影室，怎不会到汉阳那边也被看见吧！” “雨燕，这事我是知道一些，可是志高有他的想法。”胖子和金雨燕在校外人行道大树下的木质长条椅子坐下来，嗫嚅道，“开始我也阻止他了，他说他和你姐雨凤没有爱情，只有亲情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没有新鲜感”“那我姐还把他当个宝贝似的，这不是欺骗我姐吗？”金雨燕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爸，我妈可都已经认定下来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姐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那那志高的意思那季俊木不是现在在追你姐吗？志高希望他们俩能好，这样打交道时间长了，就会忘记了他。”胖子语无伦次，心想我这他妈是拉皮条啊，还是替人受过，感觉都不是，就是个出气筒子。“我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根筋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她心里就认准一人，季俊木都被我姐给涮了好几次。怎么会忘记他，十几年的情分，他不当真，我姐可是一心一意的，曾无二心。”金雨燕心中一直是尊敬秦志高的，现在恨不能咬他一口。 “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俩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你姐慢慢的放弃他。”胖子眼里露出无奈的眼神。“想个方法，我昨天来冲胶片，我一见，就一气之下给拍了下来，昨天下午就寄出去了。”金雨燕也为自己的莽撞有点后悔，“谁知道是这样的，咋办，这下事大了。” “啊！”胖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下影楼和秦、金两家要炸锅了。” “呜呜”金雨燕害怕的哭起来了，胖子这麽一说，也就感觉自己寄回去的是一颗炸弹。两家亲如一家人，这下不炸得人仰马翻才怪了。 胖子急得来回在走，金雨燕眼睛也随他转动，突然，胖子脚步停下来，看着雨燕不说话，“你看我干什么？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金雨燕心里寒了一下。“你马上请假，我送你坐今下午的火车，抢在信到之前，把信拿回来。”胖子言辞灼灼。“对，这是个好办法。”金雨燕高兴的拍手，搂着胖子转了一圈。 金雨燕回到丹水市，其实影楼也乱得一团糟，秦川终究还是因为常年集聚下来的郁闷，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他再次的住院了，有可能会造成偏瘫，影楼金雨凤既忙外又忙里，人明显的瘦了一大圈，这事都瞒着没有告诉秦志高，怕他影响学业。金雨燕心里暗骂秦志高是个现代的陈世美。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金雨凤晚上下班，一进门看见金雨燕，好奇这个小妹玩性很大，怎么舍得回家来。 “班里组织外出摄影，我不想去，就回来躲几天懒。”金雨燕看着姐姐的表情，估计信还在路上，“回来了好，去帮你姐姐几天忙，你看你姐这些天忙的，你秦叔叔又住院了。”金泉把电视声音调小。“爸，你就偏向姐，”金雨燕嘴里假装娇嗔着，心里别提多高兴。“姐妹就要相互帮忙，这怎么是偏向呢！”金泉教训着，“好好好我明天就去”金雨燕生怕一会儿没台阶下，赶紧答应。 第二天，金雨燕说是去帮忙，老在一楼晃悠，说是等一个朋友来，金雨凤也没把她当回事，指望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到下午，那邮政的送信员才来，她把信收到衣服的内口袋里，这才放心上楼帮忙打理。这是季俊木也来了，商议那无龙溪大坝渗水的问题，因为秦晋影楼是股东，所以无龙溪的事情都得知晓秦晋影楼，金雨燕想起胖子的话，忙去给季俊木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还特意叫了声，“俊木哥，喝水。”这让季俊木大跌眼镜，难道自己在火车那包吃的东西打动了他，秦志高看来真是哥们。同时也让金雨凤好奇，这个丫头打的是什么牌，平时见个熟人都懒得打招呼。但想法很快被季俊木的言辞吸引，“五龙溪渗水，找人带氧气瓶潜下去查看了，有道缝隙漏水，当时应该听季老爷子的话，开个闸门放水，现在只有侧开，但也风险很大。”“怎么会有缝隙，哪里来的缝隙，当时不都水泥浇灌扎实的吗？”金雨凤惊奇问道。 第一百零四章 变故 “现在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修大坝的时候，这帮人把根基没有做扎实了，才造成这样的，现在只有侧翼排水，才可以修理。我已经安排他们开始干了。”季俊木现在对金雨燕的友好，这顾不了那么多了。“姐，你还是跟俊木哥去看看吧！”金雨燕不失时机的劝道，“这里我帮你看着。” 金雨燕这半年了的拍摄已经提高了很多，一般的拍摄到是都可以应付的，金雨凤看了一眼金雨燕，感觉她怪怪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就交代了一下影楼几位人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就给季俊木去了五龙溪。沿路风景旖旎，可是两人也顾不得看，车上带市里一名老水利专家，金雨凤不相信那些土八路，就请了他去分析原因，“肯定是水下水泥里面产生的气泡，时间长这些气泡的压力释放，才会形成裂纹。”“伯伯，这气泡是怎么产生的？”金雨凤便开车边问，“这可能多了，一是没有夯实，形成的，二个就是里面填充了什么不结实的物件，最后撕裂造成的，反正原因很多，但是必须侧翼排水后，拦截裂缝处，挖开看是什么原因，才修补，工程倒是不大，但若处理不好，就会坍塌，造成大的损失。”老头说得也不轻松，两人心里都沉甸甸的，这无龙溪投资到现在还在亏钱。 车子停在五龙溪宾馆前，大坝捕鱼的捕鱼，排水的排水，中间那有缝隙的地方，他们也在一米前砌了个半圆，让水从两边流走，开始用钢钎顺着水渗入的地方一点点的打，宋远耕给让服务员给他们端来了茶水，干活的都是村里的壮年人，那古建国也在里面，正挥着大锤打击钢钎，他女儿也被招聘到这里上班，他佩服季俊木的真心为村民办事，自己也改了往昔的好吃懒做。挖了将近两个小时，谁知道，竟然从里面挖出了一个青花瓷的坛子，大家以为是古董，慢慢的打钢钎，挖出来后，坛子已经压碎了。“这当时修大坝的时候，就挖出一个锁龙柱，这从哪里来的？”季俊木纳闷，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快打开看看？”“就是这坛子作祟，里面含有大量的空气，基石没有打毛，产生缝隙，从里往外压产生裂纹。”水利专家分析了原因。可是大家的心思都在这坛子上，打开一看，是一些人的骨头，里面还有腐朽的头骨，众人哗然。 “肯定是修坝的时候，有人认为这是龙脉，尽然把祖坟刨出来葬在了这里。”宋远耕叫了起来，“这差点酿成大事故，大坝陡然坍塌，那下游靠近河边的田地都将会受到损毁，更有甚者，会有人的生命安全损害。”“算了，不必追查了，把坛子给葬在溪外的大树下吧。”季俊木心里已经承受得了这种事情，他也知道是谁干的了。不想再添麻烦了。古建国当即把那一堆的碎渣用袋子装起来，按季俊木说的，拿了个锄头将这东西葬在了溪外河边的一个大树下，也算是得到了庇佑。 “愚昧，”金雨凤气愤道，“这就真是条龙脉也早就散了地气了。龙都被钉死了。”众乡民一阵子哄笑。 金雨凤处理完这事，立马就到了医院去看望秦川，秦川现在是左边的身体已经麻木，不能动弹，匆匆到了医院，金泉、钱茗荟和王彩云都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秦川今后的生活就只能坐轮椅了，脑袋血管压迫神经，有一处无法修复。 “算了，我打电话让志高退学回来”王彩云已经开始呜咽起来。 “你看这事儿弄得，孩子好不容易考个好大学，就要退学。”钱茗荟也陪着掉眼泪。 “还是不打吧，影楼有雨凤，我也可以去帮忙。”金泉心痛不已。 “老金，那怎么行，你是国家干部，人家眼睛都盯着呢！”王彩云擦了一把眼泪，“雨凤，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支撑，不行，你们谁都别劝了。我主意已定了。” 金雨凤心里也不是滋味，“阿姨，我能行。”“这怎么成，我们秦家已经欠你们金家太多了，大学现在不是自修也可以上吗？上不上那大学都没什么？”王彩云抹了一把眼泪，离开了医生办公室。刚出门，就撞见了季美花，“阿姨，叔叔怎么样啦！没事吧？”季梅花让季俊木招呼一下花店，自己就赶过来了，“美花，阿姨，也谢谢你这长时间的照顾，阿姨花店也去不了啦，你叔叔瘫痪了，需要人照顾。”王彩云说完，扔下她走了。“怎么会这样，叔叔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瘫痪了。”季美花楞住了。 “妈，彩云姨真是这么说的，志高哥要退学？”金雨燕从家里沙发那头挪到钱茗荟跟前坐。 “秦叔都那样了，彩云阿姨能说假话？”钱茗荟将这二女儿搂了搂身前。 “不过，这也好。”金雨燕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钱茗荟瞪大眼睛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金雨燕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退学，其实也可以保留学籍，只要定期参加考试就可以了，不过那要学校的关系很硬才行，我们学校也有个学生就是这样操作的。” “你们那算什么？中专都不太算，顶多个技校。”钱茗荟撇撇嘴，“你志高哥那可是华中理工大学，世界都排名的。”“妈，你就是偏着姐，”金雨燕生气挣脱钱茗荟的怀抱，“好，好，你那学校也不赖，你姐最近烦着呢，没事去影楼帮帮忙。”“这学校都在催了，我明天都得回学校了。”金雨燕拍拍胸口，心里想那好悬，这信要是让家里知道了，那绝对炸翻天，幸亏胖子远方哥的主意。 “哎，看来，志高不退学都不行了，这影楼总得有人打理，你姐也就是女流之辈，现在市里影楼又新开了一家，真是没什么产业可干了，一个葫芦一个样。” 第一百零五章 退学 秦志高接到母亲王彩云的电话，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是王彩云的哽咽的声音，“志高，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不得不退学了，家里没有主心骨，影楼也没有主心骨，你是家里的老大，只有你才能肩负重担，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生活没有保障”“妈，你别说了，我退学就是了”秦志高下唇已经咬出了血印，他知道母亲是个坚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自己退学的。 秦志高心情沉重的放下电话，脚步凝重的回到了寝室里，胖子宋远方一看就觉得事情不对，从未见到秦志高如此的疲惫过，“怎么了，秦叔叔没啥事吧！”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坠坠的，“远方，我要退学，我爸脑溢血瘫痪了，家里不能没有我。”秦志高深吸一口气，压力无比的沉重。“怎么会这样，可是可是你回去能咋的，你你又不是医生”胖子和秦志高从小一起，现在秦志高说要离开，惊讶的他都无语伦次，秦志高看了他一眼，“父亲瘫痪了，我是家里的老大，必须背负这个责任，我是他们的主心骨，否则这个家就处在了水深火热中，没有安全感。” 胖子良久没有说话，他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其实我手里还有一些钱我们在勤工俭学也可以的”“没有用，那只能是杯水车薪，我爸的瘫痪需要我妈照护，还西药大笔的医药费，我妹妹、弟弟上学也都需要钱，可这总不能让金家来养活我们吧！我们已经欠下金家太多的人情了。”秦志高摇摇头道，“现在只能退学了。” 寝室里良久的沉默。两人都不在说话。一会儿，刘晓军、曹波、徐峰也都回来了，一听说秦志高要退学，全都傻了眼，“志高，你真的要退学，那这一年不都白上了。”徐峰心情沉痛道。“志高，你也别说退学，先回去看看啥情况，兴许也不需要退学这么严重。”刘晓军也忙附和。“退啥学啊！”曹波苦笑一声，“刘晓军说得对，你把课本带上，回去呆一阵子看情况，上课我们跟你打掩护，徐峰把那寝室考勤都做好了。” “这样不好，反而最终会把大家害了，弄虚作假给大家案底留个处分划不来。”秦志高长叹一声，甩甩头发，仿佛要把烦恼甩掉一样，重新振作起来，“没什么，兄弟们到时把笔记做细一点给我复印一份，书本给我淘本旧的发给我，一样可以读完全过程。”“可是，你没有学籍拿不到学士学位，怎么证明你学历，将来怎么完成你的梦想。”刘晓军反驳道，“就曹博说得对，你回去呆一段时间，来月考，大课不打考勤（因为大课打考勤一半时间都浪费了），小课打考勤（部分抽查而已）我们来搪糊，不行了，你在会学校住一阵子，再回去。” “你要不找一下宋雪忆，那还不是他叔父杨叔子的一句话。”胖子眼前突然一亮，“保留学籍到时来月考，期中期末开始不就可以了。”“学校不会开这个口子的，那要是上面追查下来，他老人家也吃不了兜着走。”曹博认立马就不赞成，“说不好还打草惊蛇，我们糊弄都糊弄不了啦。”“要不开个你爸脑溢血偏瘫证明，妹妹、弟弟上学，母亲无经济收入，需要保留学籍回去照顾。”刘晓军起身把寝室门关紧了，免得别人听见。“学校不会同意这样做的，校规是死的。”徐峰冷冷道：“医院也没有说病人病到什么程度免费，除非你的病影响到社会的安定才会免费。我看还是小范围的活动，让宋雪忆叔妈给辅导员打个招呼，跳过点名，作业我们来完成，谁都不但责任，这样还比较妥当，考试是真的，谁也做不了假，学校应该发现不了。关键你这系学生会主席突然提出辞职那不就露馅了。”“这个好办，那王虎早就虎视眈眈学生会主席，让给他，他绝对高兴，一定会替你掩护的。”宋远方接过话道。“算了吧！谢谢大家好意，我还是问问杨叔子校长，不行，就不要这文凭了。”秦志高觉得这些暗度陈仓的方法都不是可靠的，起码心里不会安稳，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二天，秦志高找到了杨叔子把家里情况说了一遍，杨叔子也很惋惜，但是看秦志高也是没有办法，道：“这统招的大学生保留学籍，出去创业，会考取得毕业证，还没开过口子，虽然你的条件特殊，但是这个口子不能开，这样，你找下宋雪忆，让他父亲单位出示一张定向委培的通知书，学籍不变，将来我们学校也不把你纳入推荐之列，学校少了一个名额，这样，学校会对你的考勤执行的差一些。” 秦志高一听这样，万分高兴，这已经是杨叔子最大的恩惠了，他千谢万谢的从杨叔子办公室出来，立马就去找宋雪忆，宋雪忆一听说他要离开学校，心情一下子很低落，“江敏知道不？”宋雪忆轻声问道，“还没有告诉她，我准备办好手续，离校前告诉她。”“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宋雪忆心里不希望秦志高离开学校。“这不是钱的事，是责任，是我身上的责任。”秦志高声音很低沉，“钱不就可以解决责任吗？”宋雪忆声音很淡，但很坚定，“你误会了，我的责任是回去了，他们就看到了希望，否则家庭里冷冷清清，那就不是一个家了。”秦志高轻声道，“他们在苦难中，我不能独身其外。”“你真伟大，好吧，我帮你保留学籍，但是你得答应我。他们走出困境后，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宋雪忆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如此，只能默默的帮助。 第一百零六章 永不磨灭的痕迹 秦志高的系学生会主席由王虎顺利的接任，推举人是秦志高，但条件是让他离开左娟，王虎很爽快的答应了，这让秦志高也很吃惊，原本想到没有这么容易，王虎说话很直接，许多人以为跟她好是图她家里的有钱，这其实是错误的想法，我跟她在一起，就是让人家觉得我很吃亏，这种感觉当然左娟也能从别人的眼光感觉到，她就觉得欠我的，这以后我说什么都会听我的，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有一种控制欲，控制别人自己才会快乐，至于什么钱不钱的，只要以后有了控制权，还怕什么没有，她只是我一时好奇的试验品而已。这话听了，当时，秦志高就想揍他，但是这种人你是打不怕的，他就是天生为了权力而生的，看起来很苦逼，一旦得到权力就会原形毕露，就是秦志高不以此而交换，但是像王虎这种人一定会以其他的目的来达到，实际上这种人才是世界真正可怕的人，他想到了季俊木所讲的丹水零部件厂的钱道贵，光环包裹着他内心的恶毒，光环越大，他坐得就越牢靠，他的亲属有了，不就等于他有了，他的亲属即使被发现贪婪，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处置，他不倒，死灰还会复燃，他倒了，那就全部倒了，所以他得正直给别人看，他走面上，岳鹏山和他的些姐弟们走暗的。秦志高想到就觉得背脊发寒，人心真的不可以低估，他同时为小个子涉足进去担心万分，算了，这些也不是他最想念的事。 秦志高已经办完了离校的手续，明天的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江敏请了假，手挽着秦志高的手臂在东湖的草坪上漫步行走，“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也不想上学了。”江敏的眼睛湿润，一万个不舍。“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月考我都回来。”秦志高轻轻抚摸着江敏那如瀑般的长发。“那天的风筝断线，我就感觉你会离我而去，后来你跳进水里把它捞上来，我感觉很高兴，以为可以挽回，可是，你还是要走了。”江敏的心已经困惑的无法表达自己心里疼和忧，“我身上肩负着家庭的重任，我回去他们才会感到安全。”秦志高也不知道怎么样来安慰江敏，只能把她搂得更紧了，“我们只是见面的次数少了些，我会尽快处理完家里影楼的工作，多抽几天的时间来学校陪你。”坚强永远在秦志高心里占上峰。“嗯，那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江敏心情放松了些，天上的白云悠悠，阳光柔和温暖。走过一片草地后，不远处有许多黄色亮丽的花朵，江敏的心情随着环境慢慢的开朗起来，弯腰去掐那黄色的花朵，手上掐了一扎，让秦志高嗅着花香，“听过蒲公英和毛毛虫的爱情故事吗？”江敏眼里柔情似水，“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有爱情故事吗？一个是植物，一个是动物，爱情的结果就是毛毛虫吃了蒲公英，”秦志高故意开她的玩笑，不希望气氛沉闷。“你就是故意的。”江敏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开始讲述那个故事来，“从前有个毛毛虫很孤独，不久在毛毛虫出现的地方出现了一朵蒲公英，两个慢慢成了好朋友，并且相恋了，蒲公英为了爱情开得很娇艳，可是毛毛虫却到了要结茧的时候了，两个说好了，等毛毛虫兑变了一起去旅游世界，于是蒲公英就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花谢了，等到头发都白了，也没有看见毛毛虫，一阵秋风刮来，蒲公英伤心的飞走了，飘落到了大千世界。终于，毛毛虫兑变成了美丽的蝴蝶飞出来去看蒲公英，却没了蒲公英的影子。蝴蝶就飞过大山，飞过草原，飞过江河，再也找不到蒲公英了。”江敏眼睛里再次充满了眼泪，“你可不能抛下我，我的季节里不能没有你呜呜呜呜”江敏已经抑制不住滚滚而下泪珠，蹲下身子哭泣起来。“好了，江敏，你这样伤心，我会不安心的，说好了，我们在一个季节里存活。”可是现在的劝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江敏依然哭得很伤心，她呜咽道：“我真的真的很怕很怕失去你，你可不能骗我”秦志高使劲闭了闭眼睛，强忍住离别的悲伤，“江敏，我答应，一定答应你，这样好不好，我们去纹身，我们彼此不相忘，我们就去纹那蒲公英和蝴蝶，我们让它们在同一个世界里，不去兑变好不好” 时间仿佛静止，天空的阳光也被乌云遮挡，阳光穿刺出来，绣出一幅金丝版图，很绚丽可是也很郁闷的感觉。两人在山林的穿梭，他们两人不想谁来打扰，走进那满是藤蔓的山野里，里面有他们曾经汤秋千的树藤，共同在这里的面包午餐，可是这些都将成为了回忆，也许不会在来了，即便是月考，秦志高也可能都是来去匆匆，柳忠诚的樱花树已经都谢了，绿树成荫，什么都没有留下，花瓣已经碾成泥土。浪漫的爱情也随风而去。他们不敢去看望柳爷爷，即使短暂的分离，柳爷爷也不希望看到，老人家的心灵真的伤不起了。 火车站里再次让601室的人感受到室友分别的疼苦，没有人说话，只有紧紧的拥抱，“哥，我等你干好了，我去跟你一起混。”郭襄劝江敏别伤心，可是自己都开始落泪了。秦志高轻轻给她个拥抱，对柴木可、陈燕妮、郭襄道：“把义唱募捐继续下去，多去关爱别人，其实也是为自己减减压。”秦志高知道郭襄的心里的苦闷。宋雪忆给他买了许多路上吃的东西，“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唱歌，一起happy。”秦志高对她感谢的一笑，汽笛声响个不停，可是江敏抱着他不放手，宋雪忆掰开了她的手，让她扑在她怀里哭，示意秦志高快点上车，胖子也是眼圈红红的，忙把行李给他拿车上去。 第一百零七章 江湖第一课 秦志高坐进川的过路火车，火车到丹水火车站已经是凌晨4点钟，夜深人静的，到处还黑咕隆咚的，秦志高长吐一口气，再长吸一口气，仿佛要把体内的压力吐出来，重新凝结一股力量去迎接那来自社会的挑战。顺着人流出了站口，金雨凤和秦志玲、秦志远早等在了那里，弟弟秦志远忙上去帮他拿行李，妹妹秦志玲喊了一声‘哥’便扑进他的怀里，“你回来，家里就放心了。”金雨凤也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秦志高忙把秦志玲扶起头了，挡住了那动情的目光，秦志高苦笑了笑，“走，我们回家说” 他回来仿佛这个世界都光亮了，三人上了面包车，金雨凤开车，车里开着暖风，暖和多了，金雨凤喜笑颜开的，“志高，你在家里多陪陪你爸妈，影楼暂时我先管着，到时交给你来管。”“那行，你先忙几天，我带我爸再到地市的医院去详细检查检查，看看恢复的希望有多大。”秦志高心里挂念着秦川的病，难道父亲真的就这么瘫痪了，以父亲的这种性格，那可是比死都是沉重的打击。“那明天我一早过来，先开车送你们到医院去。”金雨凤自秦川病到后，忙里忙外的，也是累得精疲力尽，这见秦志高回来，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首先是心情放松了许多。 “不用了，雨凤，你也要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秦志高看得出她满脸的疲惫，接着，又道：“志远，志玲，你待会儿先把我行李拿回去，我把你雨凤姐送到家，这天还没亮，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 “嗯，嗯”两姐弟高兴的忙点头，大哥回来了，家里就会重新温暖起来。当然更希望他和金雨凤的成行。 夜晚的路上，很少的车辆，车子飞快掠过那孤冷的路灯。 车子停在金雨凤家楼下，金雨凤扑在他怀里，可是秦志高只好轻轻的拥了一下，“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嗯”金雨凤乖巧的像只猫，放开他，轻快的上了楼。 秦志高看着金雨凤上楼进门去，才迈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去，两家相距不到两站路，可是他却走了很长时间，他该如何和金雨凤讲他和江敏的事情。 回到家，母亲王彩云已经给他煮了碗米酒和两鸡蛋，父亲也已经醒了，装睡着在，秦志高首先去看看了看父亲，父亲两鬓白发多了好多，一向性子急得父亲肯定经过了无比痛苦的煎熬才会成这个样子，他替父亲拽了拽被角，才出去吃饭。 “孩子，对不起，拖累你了。”母亲王彩云坐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肩膀。 “妈，不存在拖累，我是家里老大，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学校照顾我的特殊情况，我只是退学，保留学籍，一样可以在家里学，拿到大学学位。”秦志高用手拍了拍妈妈的手，“爸会好起来的，这个家会想从前一样的温暖。” “嗯，嗯，你是妈的好儿子。”王彩玉抹了抹眼泪。 两姐弟也睡不着，爬了起来，王彩云连忙的用衣襟把泪水擦干，这一个月来，家里都没有真正的过好每一天，连这小姐弟俩也都没有开心过。 “妈，我们也想吃。”秦志玲冲王彩云挤了挤眼睛，秦志远则在旁边直点头。 “好，妈给你们去坐，吃了赶紧睡觉，不能影响明天早自习。”王彩云假嗔道，忙去厨房的打鸡蛋。 “哥，我要喝一口你碗的米酒。”秦志远央求道，从小到大，他们经常去吃大哥碗里的，仿佛他那碗里的特别香甜，“馋嘴的，来，一人一口，”秦志远和秦志玲高兴的一人吃了一汤勺，露出满脸的幸福。 秦川的眼角里也流下一串眼泪来，流到嘴里，他第一次感觉那眼泪是甜的。 秦志高匆匆的睡了几个小时觉，起来，都收拾停当后，等金雨凤开车到地市的医院再去检查检查。金雨凤还没有来，王彩云拿了一堆的药叫秦川喝，秦川当兵出身，喝药到不含糊，可是，秦志高看到一次要喝好多药，觉得很奇怪，这喝药给吃饭似的，就是仙药也没有这么个吃法。于是母亲王彩云，“妈，怎么会这么多药，这都是治脑溢血的药吗？”“是的，这一次就喝七种药，你爸也想快点好，前几次都喝的吐得不行，这两天还适应了。”王彩云也隐隐觉得儿子问话里的含义，可是医生的话又不能不听，就那次多问了两句，那个专家医生还数落了她一顿。“不对，你把药都拿来我看看？”秦志高感觉这里面有问题，等王彩云提了大号塑料袋的药，秦志高感觉震撼，“多长时间的药？”“半个月。”“吃多长时间？”“医生说半个月。”“花了多少钱？”“六千多元钱，我当时说太多了，那医生说少了，压根就治不好，你爸也点头只要能好，花钱药多不在乎。”“不对，那你把这些药都带上，我们去地市级医院里再问问。”秦志高隐隐感觉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是药三分毒，这一次吃七次药，就是把脑溢血给治好了，那胃估计也给致残了。 王彩云这时候才觉得也有些不对，因为前两次都是金泉找的医生看的，开得都是两种药，后来，他觉得不好每次麻烦人家，于是，自己一人带秦川去医院里看，就遇到了这个专家，而且，前一个人看病，只拍片子，不开药，医生很气愤的吼了一声，那你去挂普通号，挂我们这专家门诊干什么，这一吓唬，王彩云也不敢作声，开多少药也只好付钱，看来是被那个医生给糊弄了。而且当时后面一个看病的，还讨好医生说，对她讲就是这些药，王彩云更是不敢反驳，花去的钱沉甸甸的，拿到手上的药也是千斤之重。 秦志高看着这小山堆的药，心里一阵子发紧，希望这只是自己这个不懂医人臆想，秦志高是一个不想惹事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如果看医生都需要找熟人的话，那秦志高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第一百零八章 书记的发怒 车子一路风行，金雨凤开车的技术很好，一路风驰电掣，到地市的人民医院七十公里的路程不到一个小时，看来，这一个月来吗，秦晋影楼她又管内又跑外的，辛苦的车技也被逼了出来，“志高，地市里我爸也有认识的医生，要不要打个电话？”金雨凤听王彩云絮絮叨叨的给她说了，心里也很忐忑，这年轻人那经历过这种事情，平是头疼脑热的就少。 “不用了，这只是我的猜测，也不一定是对的，只有再问个医生看看，”秦志高坐在父亲的身边淡淡的说，他怕父亲情绪激动，“也可能是我多虑了。”“那要是医生相互包庇呢，那不是害人吗？现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多了。我看那，什么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现在人心不古，所以我们不行多看几个医生，这病可是耽搁不得的。”金雨凤眉头皱一把，原以为战场只在生意上，看来与利益相关的都是战场，不得不防。 “啊，啊”秦川望着秦志高摇头，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医生，那意思是他们理解错了。秦志高点点头，他也希望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是急药必有急害。 车子的一片沉默，大家都不说话了，都在各自揣测，到底社会有流言，还是流言在人间。 排队、挂号，等候，终于临到了秦川，一个中年医生给秦川检查了身体的状况，不太乐观，问平时都吃些什么药，王彩云才把自己背包里那小山一样的药给取了出来。中年医生一看就乐了，“这都看了半年的药，我看看都是些什么？应该不需要开药的了，慢慢吃就可以了。” “这是半个月的药。”秦志高的眼睛盯着年轻的医生不放，想寻求真情。“这怎么可能，半个月的药，那医生是卖药的吧！怎么可能？”中年医生以为他是开玩笑，“是真的，这是我们县里一个专家开的药，说吃完了再按这个就可以治好脑溢血。”王彩云心里也开始发慌了，金雨凤检查完后，推秦川在走廊上等，里面人很多空气不太好。 “这简直是瞎整吗？怎么会呢，半个月，把药当饭吃，这不是要吃死人的吗？赶紧停了，”中年医生说完，把袋子里药呼啦一下全倒在桌子上，选出两种药，“只吃这两种药，其余的拿回去退了。我给你开个处方，他要是不服，你们可以让他来找我。” 丹水市医院，秦志高等到了那个专家，想旁人打听，原来是退休返聘的人员，以前还是个科室的主任，医术很不错的。秦志高心里想，可是为什么医术很高，为什么医德这么差，会不会是因为地市里那个中年医生水平不够，可是那胸牌上是医学博士，应该不会错，秦志高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按秩序的挂号等到他，要求退药，那年老专家脸当时就阴沉了，说话很难听“你不按我开的药吃，就只能等死了，要退，只能退一半。”“你会不会说人话，”秦志高也怒了，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揪了起来，“你不仅医德差，而且人心也坏了。”“你去问问，我可是这医院的老专家。”老头不服，大喊大叫，“你给我松手。”旁边的一个中年看病的也山来劝他，并去掰开他的手，这个中年人秦志高已经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一直呆在这里，也不像是看病的。秦志高一个挥手，就给他摔开了，王彩云也吓得让儿子算理，可是秦志高已经怒不可遏了。 “我今天就拖你去院长办公室，我看这事怎么处理。”那中年男子见事情闹大了，忙跑下楼去喊保安，有两个护士在哪里小声嘀咕，“这男的就是那医药经销商，天天都守在那专家那开药，我进去都看见他塞红包好几次了。”旁边一个闭目坐在椅子上挂号等候看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眉头拧成了山峰，注意听这两个护士的话语。“活该被打，这都是拿得昧良心的钱，你说不救人，也不能害人吧！” 接着，两个保安冲上了楼来，可是只是几个回合，那保安都被打在地上起不来了，秦志高让王彩云和金雨凤照顾好秦川。 他老头被揪在了院长办公室，那个坐在椅子等看病的中年人压低帽檐，也跟在后面，有几个医生把围观的群众赶走了，可是看见此人却不敢赶了，惊得忙喊：“姚”“嘘，”那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又指指院长，意思不要出声，听院长怎么说。他在院长办公室找个椅子蜷缩在里面，院长以为是秦志高带的病人，不去理他，冷笑着对秦志高道：“这药我们都退了，既然你相信地市医院的医生你去那里看好了。”“这乱开药是会吃坏人的，你们医院怎么处理他吧，不说清楚，我还要去找报社。”秦志高想到刚才这个医生的诅咒，这是一个医生讲的话吗？“我再说一遍，每个医生的医术不一样，你不相信，就去别的医院去看。”院长脸色很不好看，“去哪里我们都不怕。”估计他心里预感这年轻小子也不敢去报社，报社也不敢乱上报。 “你们医院就不能鉴定评论吗？要是这样，我看你这个院长也就别干了，我县的子民都去别处看病要你们干什么，是不是该回去种地啊！”椅子坐得人话冷得像把寒刀，所有人都看向他。秦志高也没有想到这里还躲着一个帮腔的。“姚书记，”秦志高一下子也惊呆了。院长也傻眼了。 姚琳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走到了院长办公桌前，院长吓得忙退到一边，姚琳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医药局王局长吗？立即马上派不，你亲自带两个督查人员来丹水市医院，给我好好的查查，另外把杜院长先停职，全医院开始整顿，院长干不好，就给我全国招聘，我就不行没能人，做医生先考察医德，医德不行的，再好的技术也不要用，打技术招牌私下害人更可怕，即使是个别也不能放松，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旁边几个医生暗暗为姚琳的一顿猛批疼快，彼此私下里眼神、握拳赞扬，铲除害群之马，扬丹水正气。秦志高一开始也看见这个朴素穿着的姚书记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坐在那里，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挂号者，原来姚书记来查血压不想引人注意，秦志高心里滚烫。难怪很少看见姚书记上电视，他一直都默默的奋战在第一线，即使生活上也是。 百第一百零九章 角色 医药局的人很快来到丹水市医院，很快召集了市内所有心脑血管的医生专家，开了现场会，姚琳、秦志高也在列，会议提出有四种药都是高价药，甚至里面还有一种下肝火的药，这些都完全无搭界的药。 “这位返聘的医生专家为了拿提成的钱，竟然心都黑了，医者父母心啊！”姚琳痛心疾首的说，“他们为了市里的建设可以说是丰功伟绩，到头来被这些黑医人给下毒药，这是人干的事吗？你们有一部分工资是他们的，知道不？他们是关荣的纳税人。” 姚琳的秘术也过来了，正在认真记录，“打电话让报社的记者也过来，这事我们不能隐瞒，得让民众知道我们医药局是干什么吃的，报社是干什么吃的，我这个书记是干什么吃的。” 会场上人心激动，响起阵阵掌声，姚琳轻轻抬手一压，继续道：“我们医院制度有问题，提成不能与开药挂钩，挂钩的应该是病人的评论，看病的人数挂号数和你的专业水平，觉得工资低了可以离开，乡里医院和大批有良心的医务工作者在外等着进来，以后医生一律公开招聘，竞争上岗，医院要走出去与大的一颗大学联系，我们给他们学生实习的空间，他们给我们医疗技术的支持，像这种不合格的医务工作者，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还有我一直告诫我们分管的副市长，不要视察这，视察那，排场一大堆，要坐下来把你分管的研究透彻，不要走马观花，跟神一样，云想衣裳，花想荣，你想钱来，我想你，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拿你正规拿的，伸手必被捉，还有也不要坐在那位置上不干事，不知道怎么干就去调研” 分管医务的副市长和卫生局长头上开始冒汗起来，姚琳扫视了会场一眼，脸若寒霜。 “我们要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要想成为一个神，我也会生病，排队排队挂号来看医生，下班后我也会坐公交去买菜做饭与大家一样，有个记者采访我，我拒绝了，搞得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上班我是市长，下班我是百姓，要分得清才不会栽跟头。医生也一样，首先要有医德心，不要认为你是专家，就可以把患者玩弄于股掌之上，要有医者父母心，今天我在这里强调，我们要净化空气，让后辈年轻人看到晴朗，他们才会有一颗奉献的热心，为什么路边人晕倒没人敢扶，就是人心不古吗？这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汤吗？我们要给大家一个安全放心的环境。” 会议后的第三天，丹水市日报公布了此次的处罚，清退此位返聘的专家，医院院长停职，整顿医风，对于医院的人员全部进行招聘和工资的改革方案。秦志高看到这张报纸，心里久久不能平复，他拎起影楼打扫卫生的水桶，拿起抹布，走出影楼，把影楼外面墙上的一些广告贴和涂画的东西一一的擦洗掉。“志高哥，你真勤快，这应该是环卫工和那些吃公粮人的事情。”小个子洪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在一旁笑道，“不，公益的事情，是大家的，这影楼外墙，就应该是影楼的事。”秦志高看着他摇头。“你说得对，可是你想过吗？这就是管理上的脱节造成的。你想想，这小广告，上面有电话号码？市容督查的直接把这些违反市容的直接拍照，这有凭又据的，通知电信局违规停用，开辟专用的市民专项服务信息栏，不就风清朗朗了吗？”小个子永泰总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秦志高还是挺欣赏他的，“那这外墙我总得给整干净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没做好前，还是得自己去做好了，这才是正事，不能等，凡事得抢占先机，知道什么事潜移默化吗？我的做法就是让人家感觉这影楼与别家不一样，有一种内涵，有一种文化的底蕴，自然就会吸引很多的人来，打败市内所有的影楼。”“意思太深奥，不太明白。”小个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志高哥，晚上一起坐坐，算是给你接个风。”小个子说明来意，“就我，你、还有季俊木。” 秦志高心里一愣，感觉到这吃饭别有意味，小个子洪泰也感觉了秦志高的变化，忙道：“就闲聊聊，一些生意上的请教。雨凤姐你也就别喊了，这季俊木小子不怀好意。”“既然知道他不怀好意，你还喊他。”秦志高眼睛目光灼灼，有心调他。“这生意上吗？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既然我们入了这行，就得按这行来做，否则没钱赚。”小个子呵呵一傻笑。“那你觉得赚钱最重要了？”秦志高抬手将另一块小广告用浸水的抹布润湿，小个子拿起旁边的一个小铲子帮忙铲，“这在那个山上就唱那支山歌，生意场上赚钱重要，官场上那就权力重要，名利谁都躲不过的。”小个子也不想装什么清高，他信任秦志高，有啥说啥，“季俊木这人长处很多，但是我觉得他不道义，怎么说把你当朋友，那朋友妻就不可欺。他狗日的倒好，是朋友妻不客气。”小个子觉得生意见解，他挺佩服季俊木的，“你要是觉得他看着不舒服，那就我们俩好了。”“别，我们俩多孤单，还是喊上他，既然我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这商场，那就得经历事，否则就是白痴了。你做得对，分清商场、官场、情场，生活场才能顺风顺水。” “这一擦洗，影楼格外的焕然一新，我也来帮忙。”金雨凤给客户拍摄完，也下来帮忙，并赞扬道。“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别的影楼就没有我们这样的眼光和觉悟。把影楼员工打扮的给小妖精似的在外面跳舞吸引客户，可是影楼外面一看脏兮兮的，谁还有进去拍照的意愿。” “我看报纸上姚琳书记的讲话，‘要走出去，引进来’就是这意思，从影楼里走出来，把影楼外墙打扫干净了，客户舒适感好，才可以引进来，大道易简，大道易简啊！”小个子洪泰风趣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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