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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戴个小鱼塘》


第一章 快乐水世界

水边几株三五米高的白玉兰树上，看不到半片叶子，只有如云如雪一般的花朵落满枝头，像是挂了一树的风铃，铃铛口儿都被风吹得朝向碧蓝天空，摇摇晃晃，如诗如画。

凑近了，还能闻到玉兰花独有的淡淡清香。

宁小雪弯着细巧的月牙眉眼，白嫩如花的小手指着水边的白玉兰，给李永说起她们的名字、来历及特点：纯净如玉，孤高大气。

宁小雪的声音很好听，娇脆中还有些柔软的味道，是那种传说的吴侬软语，听上去感觉很舒服，甜而不腻，惹人怜爱。

李永走在女孩的身边，听着女孩说话，不时点点头，“嗯啊”几声作为回应。

他手上拎着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盛着水，还有几条公园里钓到的小鲤鱼，鳞片红红的，只有拇指大小。

李永和宁小雪经人介绍，在这公园第一次“约会”，或者说“相亲”更加贴切。个把小时里，除了开始的相互问候，其他时间，都是女孩在给他作植物学的普及。

女孩是学园林设计的，对这方面稔熟，李永对公园里那些不常见，却常听到的紫薇、女贞、合欢等花儿树儿，就不甚了了。

听着宁小雪清脆娇软的声音，李永不由觉得这女孩就好像玉兰树上洁白纯净的花朵儿，很容易打动男人心底最柔软的那处地方，让人着迷。

不过他还是表现得相当克制。

虽然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工资也还不错，假假也是大上海众多白领中的一员。不过李永家里的条件一般，想要靠自己个人的收入在这里买套房、安个家，还要奋斗四五年，才能攒下总价两三成的首付，然后再奋斗二十年，才能还上银行的贷款。

不能给女孩幸福，那就不要随便承诺，加上本性比较懒散，李永一直对结婚、相亲的事情不感兴趣，这回也是在老妈的催逼之下，不得不同意与女孩见上一面。

女孩清秀精致的容貌，细腻柔和的性格，都很合李永心意，却让他更加没有信心。

李永从来都觉得，有钱没钱，很多时候都并非拜金问题，而是一种生活方式，精致一点、慵懒一点、清苦一点，或者奢华一些。

李永本人的追求，也是想在这座城市，过上体面精致一点的生活，虽然他本人的理想，一直都是那种慵懒舒适的田园生活。

李永觉得，他现在还不能承诺给女孩她想要的那种生活方式，可以见到的未来，也很难看到什么希望，所以他退缩了。

女孩对李永礼貌热情，见他不怎么说话，就主动挑起话头，介绍公园里的花花草草，也会邀请他玩钓鱼的游戏。

尽管这样，李永也不会认为女孩对他一见钟情，应该只是礼貌而已。

逛过公园，在门口的肯德基喝了点东西，礼貌地说声“再见”，便各自转身，各奔东西，在李永看来，这又是一次无疾而终的相亲罢了。

等车回去的时候，他看了看塑料袋里的小鱼，虽然空间狭小，它们还摇着丁点大的尾巴，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实在是让人羡慕得很。

走到垃圾筒旁边，眼前似乎掠过女孩弯身捡起路边的垃圾，扔进垃圾筒时的情形，女孩娇软悦耳的声音，还有玉兰花般的淡淡清香，似乎还在身边萦绕。

李永发现，他似乎心动了。

撇了撇嘴，终于没舍得将小鱼扔掉。

留下来，做个纪念吧，李永默默想到，任由大上海繁华的街景从身边掠过。

李永在外环边上的一个小区租了房子，两室一厅的套间，他住一间，另外一间本来住着一对男女，前两天刚搬出去，房东正忙着寻找新的住户。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不是李永讲究，实在是住隔壁的房东刘奶奶太热情，常常要过来看看，总要挑些毛病，要是卫生搞得不好，那得被啰嗦死。

李永受不了这样的骚扰，也很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打扰，只好学着勤奋，将屋子收拾干净，让老太太没有骚扰的理由。

要说中国人为啥都想着买房结婚，这恐怕也是原因之一，住别人的屋子，太不自由。

进了屋子，李永甩掉沉重的皮鞋，搭上一双轻便棉拖，布底的，又软又暖和。

脱去外套，往床上一躺，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真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

躺了一会儿，身子渐渐缓过劲，这才想到塑料袋里面的小鱼，别放得时间长了，都给闷死掉。

李永连忙起身找了一只塑料水桶，放了大半桶自来水，才将塑料袋里的小鱼倒进去。

红色的小鲤鱼落到水桶里，立刻欢快地游了起来，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看着游来游去的小鱼，李永的心情不禁又好起来：还是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啊，就跟这鱼儿一样！

李永站在水桶旁，伸手抹下腕上的手表，不小心手指一滑，那只卡地亚的手表，“噗通”一声窜进水桶。

李永眼疾手快，伸手一抓，但是没抓到！

偶晕！李永擦了擦脸上溅到的水珠，捋起袖子，伸手到桶里去捞手表。

这只手表，还是去年公司组织去黄山旅游的时候，在山腰一个老头那里买的，卡地亚镶钻腕表，三十八块钱，质量还挺不错，这回怕是要报销了。

李永在水里划了两下，才捞到手表，连忙拭去上面的水珠，用力甩了甩，凑近一看，不愧是卡地亚的，秒针还在跳。

哈哈，好东西啊！李永开心地将腕表擦拭干净，放到窗台上吹干，心想卡地亚的牌子确实不错，哪怕是冒牌的，也很坚挺。

晚上叫了份盒饭，吃好后才想起水桶里的小鱼，扔了几颗饭粒进去，没有看到期待中小鱼抢食的情形。

再看，连小鱼的影子都看不到。

桶里的自来水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桶底，除了几粒米饭，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

偶晕，小鲤鱼呢？李永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厨房，连窗户都关着，不会有啥鸟儿将小鱼叼跑了吧？

仔细看了看水桶、地板、墙角落，还有窗台，没有丝毫头绪，四五条小鱼生不见鱼，死不见鬼，奇了怪了！

李永又连忙去看那只卡地亚手表，还好，表还在，不过指针不动，终于还是坏了。

表盘镶着的那九枚“钻石”被水洗过，似乎更亮了些，耀得李永眼睛发花，突然看到几条小鱼在浅蓝的清水中游来游去，相互追逐穿梭，好不快活！

这突然出现的画面吓了李永一跳，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仰，画面随即消失不见。

幻觉？李永觉得有些诡异，又看了表盘一眼，那幅画面再次出现！

李永这回看得仔细，他发现那几条小鱼，样子和公园里钓到的差不多，但是要大一些，原来只有拇指大，现在差不多大了一圈。

小鱼身上的鳞片色泽也要更鲜亮一些，桃红色的鳞片表面，似乎流动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小鱼儿显得非常活跃，红色的小鱼，在淡淡湖绿色的水中，慢悠悠地来回游动，忽而像箭一般地窜出去，追逐嬉戏，带起一串一串的水线……

这是怎么回事？李永这样想着的时候，画面的左侧淡出类似于电脑上的那种信息框：快乐水世界，你可在这里养育水生动植物。

李永愣住了：这又是什么东西？

折腾了一会，大惊大喜过后，李永才弄清楚这个“快乐水世界”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还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只知道所谓的“快乐水世界”，就在这只冒牌卡地亚手表里面，类似于次元空间之类的东西。

很玄幻，道理没法解释，但确实就在他面前出现了，让李永感觉做梦一样。

“快乐水世界”里面都是水，现在空间的大小与那只塑料水桶差不多，但是可以升级，升级以后空间就能扩大。

空间里面可以养鱼养虾养水草，以及一切水中生物，而且不大用喂食，空间会根据需要调节水的养分，保证鱼儿或其他生物的需要，进行“水培”。

李永还试着将里面的小鱼取出来，也确实可以，活蹦乱跳的，溅了他一脸的水珠。

摸了摸小鱼冰凉滑腻的身子，又掐了自己一把，李永这才相信，“快乐水世界”是真实的，他并没有因为上网太多，出现幻觉，成为精神病患者。

李永也试着将手指伸到水空间里，感觉里面的水暖暖的，像是老家井里打出来似的。

几只小红鱼觉察到水中多了东西，箭一样飞快地窜了过来，又围着李永的手指转了两圈，突然张开圆圆的小嘴啄上去。

滑溜溜的鱼嘴啄在手指上，半点也不疼，只是痒痒的，感觉很舒服，逗得李永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永还试着倒了一杯水出来，清澈澄明，在灯光下反射出莹莹流光，似乎要比自来水更亮一点。

研究了半天，李永大致明白手表里镶嵌了一只水缸，可以自动化的养鱼，最让人兴奋的还是这只鱼缸可以升级，可以变成鱼塘，甚至河湖江海。

当天夜里，李永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拥有了一片海洋，他骑着鲨鱼在海上遨游，周围都是鲨鱼、海豚等鱼儿相随，一个仙女般的美女贴在背上，衣衫尽湿，曲线诱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李永伸手往下面一摸，黏糊糊的，湿了！

第二章 水空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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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热水器洗了个澡，洗漱完毕以后，李永感到有些口渴，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最后还咂了咂嘴，清凉可口，有些甜，挺好喝的。

放下杯子，李永才反应过来，这杯子里的水可不一般，那是水空间里面倒出来的。

现在的水空间，看上去就像一只特殊的玻璃鱼缸，想到喝了鱼缸里的水，李永就有些反胃。

喝进去的水，没有办法倒出来，李永也只好认命，看到水空间里的小鱼似乎又长大了不少，已经有两指宽，就想这里面的水，营养丰富，应该不会弄坏肚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李永小心地戴上卡地亚腕表，肩背公文包，像往常一样赶车上班。

公车里塞满了赶着上班的市民，多数人都显得精神不足，好像周末这两天还没休息足够。

李永昨天也兴奋得到凌晨才睡，早上七点起床，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却没有感到瞌睡，头脑清醒得很，精神奕奕，在昏昏欲睡的人群中，显得非常扎眼。

到了公司，一路与相识的同事点头招呼，大家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和他相熟的蔡遥惊讶问道：“咦，李子你今个儿很精神啊！”

“有吗？”李永奇怪地看了蔡遥一眼，走进自己的隔断，将公文包放到电脑机箱的旁边。

“当然！”绰号“菜头”的蔡遥端起粉色的史诺比马克杯，趴在李永隔断的挡板上，好奇地打量了他两眼。

“说真的，李子你今个儿的气色确实好，是不是周末相亲遇上心仪的女孩了？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带出来看看？”

“没有的事！”李永挥了挥手上的文件夹，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菜头”也太能扯了，不过，还真给他歪打正着。

“呵呵，不说拉倒！”菜头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喝完，把头向前伸了一点，压低声音对李永说道：“李子，听说没，以后上班不能‘开心’了！”

“啥？”李永愣了一下，才想到菜头说的是“开心农场”：“你上周就说过了！”

“这次是真的，公司的IT周末加班了，我刚才试了试，真的不能上了，”菜头苦着脸：“这下可惨了，我的龙龙要让人偷了，鱼塘也要被钓光。”

“游戏罢了，又不能当真的，”李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心想自己随身带着鱼缸，倒要比游戏来得更加有趣。

“哎，老板也真是的，不开心，不开心还怎么工作啊！”菜头摇晃着史诺比的杯子，垂头丧气地小声嘀咕。

周一的事情通常比较多，李永很快忙得团团转，他发现自个儿今天特别有精神，浑身用不完力气似的，做事特有效率，有空还能逗逗空间里的小鱼。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李永偷闲的时候也会琢磨，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因为喝了那杯水，要么是这只卡地亚腕表的问题。

反正是好事，李永也不会过多纠缠，趁热打铁，将手上的事情做完，到了下班的时候，竟然能准时回家。

难得不用加班，李永心情愉悦地走出公司，在公车上抽空看了看水空间里的小鱼，发现他们已经从最初的一指宽，长大到昨晚的指半，再到今天早上的两指，现在已经有三指大小。

小鲤鱼身上红色的鳞片也似乎变亮了一些，隐隐透出淡淡的金色，漂亮极了。

小鲤鱼尾巴一甩，就像箭似的窜了出去，到了水空间的边缘，鱼身一扭，又极为流畅地反身滑行，那动作真是赏心悦目。

可惜空间太小，没有它们发挥余地。

下班的时候，公交车在路上开得跟蜗牛差不多，车厢里的人还多，李永无聊得就琢磨起这个随身带着的鱼缸，可以有什么用处。

首先就是眼下这种无聊烦闷的时候，看着鱼儿欢快地在眼前游来游去，感觉确实很惬意。

没有人的时候，还可以将手指伸进去，逗逗这些好动的家伙。

然后就是这变态的催长速度，一天一夜，小鲤鱼的个头翻了一倍不止，虽说小鱼长得会比较快，但也很吓人。

有了这个超级催长器，以后要吃鱼，就到市场上买两斤，放进水空间养几天，两斤变四斤，同样的价格，双倍享受，省钱！

话又说回来，这鱼长得是快了，但也不知道味道会如何。要是味道不行，长得再快也没啥意思。

如今市场上的鱼，已经少了很多鱼味。李永最怀念的，还是以前家乡的野鱼，味道正，有鱼味。

想着想着就有些口舌生津，下了车，李永拐去菜市场，特意买了几条巴掌大的小鲫鱼，两条筷子长的小青鱼，还有半斤河虾，这虾的个头也很小，但价钱很贵，一斤要十二块。

李永就指着这半斤能长到十斤，吃不了还能倒卖。

卖鱼的婆娘很热情地将这些少人问津的小鱼小虾低价卖给李永，等他转了身离开，那目光就变得不太一样：“挺好的小伙子，人模人样的，就吃这些小鱼小虾，真是没出息！”

小区单元的楼下，李永又给热情的房东老太拉住了，老太太指着李永手上的鱼虾，狠狠夸了他几句，这年头会做菜的年轻人可不多，会做这些鱼啊虾的就更少，一个人也肯下厨，有闲心整三五个菜的几乎绝迹。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夸赞小伙子不错，小伙子很好，就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等到李永好不容易摆脱她上了楼，老太太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轻蔑地撇了撇嘴：“年纪轻轻的，用钱真是抠，吃鱼都吃这么小的，谁家的闺女能看上他哦！”

李永迈着轻快的步子跨上楼梯，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这些八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永今个儿精神特别好，连带感觉也变得敏锐，卖鱼的婆娘，房东老太背后说的话，他都听在耳里，但没有放在心上。

走自己的路，吃自个儿的鱼，让别人说去吧！

回到家里，李永先将菜场买的鱼虾放到水桶里，然后再打开水空间，选择放养鱼苗，水空间立刻切换到环境场景，然后他想到要放哪条鱼，那条鱼就会极为诡异地从眼前消失——看起来很可怕，也很有意思！

放了几条鱼和一些虾以后，水空间却跳出操作失败的窗口，提醒他空间的容量有限，最多只能容纳这些鱼虾，要是再多，就得他自个儿喂食。

闲暇时逗逗小鱼儿还行，要费心照料，那就有些麻烦，李永看到只剩下一条河鲫鱼，还有一些虾，就放弃继续放进水空间的想法。

他打算将这条鱼烧了吃掉，那些河虾先在水桶里养着。

一个人在外面，总是很难吃到中口的饭菜，久而久之，李永也学会了做些家常菜，虽然手艺一般，自个儿吃得下就是，一个人生活，不需要太挑剔。

淘米下锅，再取出菜刀，用刀面狠狠拍在活鱼活鱼脑袋上，拍了好几只，这鱼才不动弹，然后开始刮鱼鳞，破开肚腹，将鲫鱼里外收拾干净。

正准备洗锅烧鱼的李永陡然听到门铃欢快地叫了起来，不禁有些纳闷：谁这么巧，赶这时候来蹭饭？

猫眼里向外一看，嗨，还真是来蹭饭的，大学里住一个寝室的死党梁嘉亮正对着猫眼扮鬼脸，真丑！

“你在做菜？”梁嘉亮看到李永身上的围裙，大喜过望：“哈哈，这下有口福了。”

“呵呵，只有鱼，可别抱太大的期望，”李永上回做的鱼被梁嘉亮说是有河腥味，他才这么一说。

两个人吃饭，做一条鱼肯定是不够的，好在水空间里还有存货，李永就忍痛挑了两只鲤鱼，清理干净，打算再做一个鲤鱼汤。

青鱼跟河虾他都很少做，没有能做好的信心。

一切准备就绪，李永摆开架势准备开工，梁嘉亮这小子从外面窜进来，从来不做饭的他指手画脚起来，却毫不客气。

“怎么没搞点姜？”

“连醋都没有？”

“晕，葱和姜、醋和料酒都没有，鸡精也没有，你这鱼做出来还能吃么？”

“靠，爱吃不吃！”李永郁闷了，他也就兴致来了，偶尔下厨，哪会备得那么齐全，油盐锅灶齐备，已经挺不容易。

不过，这样做出来的鱼确实很难让人期待。

视察过厨房的梁嘉亮很失望，窜出去到小区门口的卤食店买了点熟食，又拎了一打啤酒，回来后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都是鱼腥味，你丫别弄了，赶紧来喝酒！”

“今个儿突然过来，有什么事情？”李永端着红烧河鲫鱼走出厨房，笑着骂道：“你丫也不提前通知，我好弄些别的饭菜，将就着吃吧！”

“把这玩意端开去，影响食欲，”梁嘉亮抽了抽鼻子，用啤酒罐推了推盛放红烧鲫鱼的盘子。

“靠，来劲了是不！”李永瞪了梁嘉亮一眼，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确实有些河腥味，好在他放了很多辣椒酱，辣味十足，遮掉不少，还能吃！

能吃就行！李永示威地又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晕，苦死了，没见鱼胆破啊！

李永哭笑不得，梁嘉亮哈哈大笑，甩开膀子吃起红彤彤的夫妻肺片：“嗯嗯，这个好吃，别吃你那个鱼了。”

第三章 美味的鱼汤

看到梁嘉亮幸灾乐祸的样子，李永心中腹诽，估摸着鱼汤也差不多了，去厨房揭开锅盖一看，奶白奶白的浓汤，热气腾腾，看着很诱人。

要是洒点葱花在上面，那就更漂亮了，李永无奈地摇头，很少做菜，东西都没准备全，看上去似乎不错，味道却很难期待。

“你就别折腾了，就连红烧鱼都是腥味，鱼汤没有辣椒粉遮味，野猫都不吃，”梁嘉亮咯崩咯崩嚼着花生米，在厅里大声笑道。

李永不去理他，自个儿做的东西，哪怕再难吃也得吃了。

李永用汤盆将鱼汤装出来，拿了两只白瓷调羹，给自己舀了半小碗，战战兢兢举着调羹凑到嘴边。

李永都有光荣牺牲的准备，喝光勺子里的鱼汤，几乎没在口中停留，顺着喉咙直接滑到胃里，陡然精神一振。

“烫着了？”梁嘉亮笑着打趣。

李永没有说话，咂了咂嘴，口齿生津，有股淡淡的清香在舌间萦绕，半点腥味都没有。

他又连忙舀了一勺鱼汤，用舌头细细刷过，顿时又是一振，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展开似的：鲜，真的很鲜！鲜味中还带着淡淡的甜香，萦绕不散，回味无穷。

李永从来没喝过这么鲜美的鱼汤，也顾不得其他，端起盛放鱼汤的小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原来，不放鸡精的鱼汤也能这么鲜美！

“装，我看你继续装！”梁嘉亮不屑地瞅了李永一眼，哈哈大笑，扁着筷子夹了一筷子夫妻肺片，呼哧一声吸进嘴里，故意吃得很大声。

李永充耳不闻，又舀了半碗鲜汤，呼哧呼哧喝得干净。

这回轮到梁嘉亮纳闷了，用力抽了抽鼻子，脸上有些惊讶：“咦，这股子清香的味道……不会是这鱼汤吧？”

“哥们现在没空跟你废话，不吃你别后悔，”李永从鲤鱼腹鳍那里剔下一块嫩肉，放进口中，嫩滑的口感让人不想咀嚼，只想多含一会；那鲜美的味道又在不停刺激味蕾，让人又想用力嚼一嚼。

左右矛盾、非常为难，李永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又给自己舀了碗鱼汤，连夹了两块鱼肉放进口中。

鲜嫩的鲤鱼肉实在太好吃了，让人很难停下来。

梁嘉亮看了看盆里的鱼汤，乳白色的汤水，跟羊奶似的；汤面冒着热气，一阵阵清香不停钻进鼻子，不管味道如何，这盆鱼汤的“色”、“香”确实上佳，非常诱人。

梁嘉亮终于还是忍不住舀了点鱼汤，尝了一口，然后瞪圆了眼睛，爆了句粗口：“我靠，真塔玛德的好吃啊！”

说了这句话，梁嘉亮就飞快地给自己舀了一碗鱼汤，呼哧呼哧地埋头苦干。

这个鱼汤，不但没有半点河腥味，浓浓的白汤又鲜又香又很爽口，让人口舌生津，越喝越想喝，怎么也停不下来。

梁嘉亮根本没想到这鱼汤竟然真的很好喝，即便他对河腥味有些敏感，也感觉不到一丝半点。

似乎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纯鲜味美的鱼汤，梁嘉亮已经将什么夫妻肺片抛到了一边，汤碗放到嘴边，咕噜咕噜一口气干掉一碗，又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继续舀汤。

很快，两条鲤鱼一人一条，半汤盆的鱼汤，也被喝得干干净净，倒有一大半进了梁嘉亮这货的肚子。

没办法，这家伙肚子大、动作快、抢得凶。

倒不是说这家伙没风度，李永也动手抢了，实在是这鱼汤太好喝，勾引人犯罪！

孔夫子也曾经说过：食色，性也！如今看来，果然不假，都是有颠倒众生的诱惑力。

“狗日的，行哈，居然藏了这么一手，这鱼汤做得，比俺老娘都做得好，”汤饱了，饭也不用吃，酒也不喝，夫妻肺片也不吃了，梁嘉亮只顾咂着嘴，舔着嘴唇，生怕这余味跑掉一般。

李永也在琢磨：这鱼汤咋就这么好吃呢？他就是放了点水，一点盐，放那里煮了。

水也放得有些多，两条小鲤鱼，放了半盆的水，没想到汤汁还这么浓厚、鲜美。

好像连油都忘记放了！

但这鱼汤就是这么好吃，奇了怪了！

三条鱼，一条红烧、两条煮汤，同样没有葱姜酒醋，味道的差别竟然这样大，想来想去，也只有鱼本身的差异可以解释。

李永很快想到鲤鱼汤这么鲜美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些鲤鱼是在水空间里面长大的。

这个水空间，不仅能催长，还能改变鱼的味道？要是这样，那他以后就能经常吃上美味的鱼汤了！李永不仅美美地憧憬起来。

这鱼的味道要比市场上的好很多，普通的野鱼也比不上，何况还是他这种蹩脚的烹饪水平。

要是好好做一做，味道或许更好；也或许他用清水煮鱼，正好煮出鱼的原味，调料之类的放多了，反而没这么好吃。

总之呢，李永意外地发现水空间里的鱼味道很好，加上长得也快，这确实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梁嘉亮夜里就挤在李永的屋里，李永打地铺，梁嘉亮睡那张单人床，假假也是个客人。

躺在床上，这家伙就不停念叨李永的鱼汤，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李永只好告诉他，那两条鲤鱼，是他在路边买的野鱼，所以味道才会不同。

“原来是这样啊！”梁嘉亮恍然大悟，也觉得这样才合理：“还是野鱼好吃，现在大规模养殖，用饲料催长出来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味道，一不小心还要补充点三聚氰胺。”

梁嘉亮滔滔不绝地说着，开始抱怨市场上的东西都不能吃、不安全，又说起平常在外面吃饭，便宜的味道太差，稍微好些的价钱又贵。

“李子，你说咱们开个小饭馆怎么样？”梁嘉亮突然说道。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李永关了灯，在黑暗中撇了撇说道。

以前在外面吃饭，吃得不好就会说自己来开店要如何如何；吃得好了，又羡慕不已，又说咱也开个店，能如何如何。

上班时累了、受气了、觉得不自由，没激情了，大家在一起也会抱怨，想着出来自己做，要好过千倍百倍。

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说说而已。

梁嘉亮这一次似乎有些认真，裹着被子在床上坐起来：“工作实在没意思，再说拿点死工资，这辈子也买不起房，我是真打算做了，你干不干？”

“你要真的做，我可以出点钱入股，帮点小忙，给些建议，日常的经营管理我可不管，”李永瞪着天花板，想到工作，想到未来，也认真地说道。

李永也对天天上班的生活感到厌倦，不过为了生活，他还是忍受着，生活着。

有个都市哲人说得好，生活就像被强奸，无法反抗，不如享受。

李永也觉得成天抱怨，或者作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从身边的生活中寻找乐趣。

开个小饭馆不是不可能，李永也想过，但无论是他，还是梁嘉亮，似乎都没认真尝试过，总停留在嘴上。

“你也别将开饭馆看成是小事，平常的事情很杂、很累的，我在网上看过些资料，开业要跑的衙门就十几个，工商、税务、公安、卫生、环境、消防、城管、街道居委会等等，哪一个都不能漏了！”李永想到这些与人打交道，需要求爷爷、告奶奶，丢掉脸皮跑关系，就觉得麻烦。

如果要这样，他宁可继续眼下清贫但闲散的生活，特别是有了水空间，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也未必需要赚那么钱。

“我知道！”梁嘉亮坐在床上点了点头：“这些都不算什么难事，我来搞就是，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别人能做的，咱也一定能做到。关键要做出特色来，才能赚钱。”

“特色，知道不？俺觉得你这个野鱼汤就很好，完全可以当作招牌菜！”梁嘉亮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永眼前一亮，水空间不正是他手上独一无二的资源？

要说鱼的味道，真正的野鱼也比不上水空间养大的鱼，加上水空间的自动化养殖以及催长作用，以后完全可以独家供应，卖鱼赚钱，还能打响饭馆的名头。

就是这空间太小了些，一次也养不了几条，得限量供应，李永也开始琢磨起来，说不定真的能做。

梁嘉亮是山东人，有着山东人特有的爽朗，做事也大咧咧的，很没谱，让他跑关系、买食材、拉客户应该不错，有些细活，还得李永搭把手才行。

还有就是选个好市口，都说市口选对了，开店就成功一半，这方面马虎不得。

想要开店，还得有本钱，上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地段不能太差的，店铺转让费、店面租金，还有设备、经营的流水加起来，估计要准备十几万，这又是一个难题。

李永与梁嘉亮卧谈到夜里很久，好像又回到大学的时代，刚开始还在说怎么办饭店，到了后来又谈起人生，谈理想，还有谈女人。

梁嘉亮的理想，都寄托在那计划中的小饭馆上面；李永的人生，则和水空间紧紧结合在一起，这是一个戏剧性的变化。

第四章 水空间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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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永与梁嘉亮两个人都起得很早，精神奕奕的也睡不着。

看到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两个人就一起到小区后面的公园跑了一圈，一圈下来，只微微有些小喘。

梁嘉亮得意地曲起手臂：“哈哈，很久不运动了，体力还这么好，会不会是你那鱼汤的功效？”

李永觉得很有可能，这两天他都有些精力过剩，这样下去可不好。

他还发现一件天大的好事，水空间升级了！

李永昨天还想着要做饭店，现在的水空间就不够大，没想到想要睡觉，就有人给垫枕头，水空间竟然第一次升级了。

水空间升级以后，让他选择升级的方式，是扩大空间体积，还是增加一个新的封闭空间。

李永想了想，水空间是可以自己慢慢变大的，他又可能放养不同的鱼虾或者其它水生物，还是选择增加一个新的空间。

新的空间还可以选择类型，如今只有淡水、海水两种，这让李永一阵激动，可以吃上海鲜了！

原来那个空间，也就是一号淡水空间里鱼虾，都比昨天长大了不少，青鱼原来就不小，不大分辨得清；巴掌大小、只有二三两左右的河鲫鱼，明显胖了一圈；至于那些虾米似的河虾，个头几乎翻了倍。

看来，还是越小的时候长得越快，个头大了以后，催长的速度也会相应变慢。

至于剩下来的三条红鲤鱼，也差不多有手掌大小，当然是比较秀气的手掌，不是那种能抓住篮球的那种大手掌。

鲤鱼鳞片上的金色光泽似乎更亮了些，倒是原来的红色淡了不少，红彤彤的透着些金色，看着越来越漂亮。

李永还发现一号空间的体积也比昨天大了很多，如果说刚开始只有一只水桶那么大，现在就有将近两只水桶的大小。

研究以后才发现其中的奥妙，原来昨天他放入的鱼虾已经达到水空间容纳的极限，后来这些鱼虾在水空间里快速长大，使得水空间的体积跟着膨胀，这也是水空间变化的因素之一。

李永很快就想到一个使得水空间快速变大的办法，只要放入鱼苗，等到这些鱼苗长大，空间是不是会成几倍、几十倍的放大。

如此周而复始，水空间就能变得越来越大，直到这一等级的极限。

初始等级的空间最大体积只有一个立方，升一级以后，也就是现在，每个空间的体积就是四个立方，到第三级似乎能达到二十七个立方。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水空间就会从一只鱼缸，变成一个水塘，一座水库，甚至是一片大海。

也不对，应该说是几片大海、与几座大湖，或者是十几片？几十片？李永也不大清楚这个水世界的潜力，要是以后身上带着太平洋，想想都很爽。

万一这腕表坏了，太平洋里的水流出来，呵呵，那似乎也会是很壮丽的奇观。

而且，会很恐怖，相当于带了枚定时炸弹，更准确的说，可能还是一枚能引发全球性灾难，上演《后天》那样场景的超级炸弹。

李永恍惚了一会儿，感觉这样做的风险挺大的，看来以后水空间的升级，还是得悠着点，谁知道这块三十八块钱的卡地亚手表，能不能承受得了太平洋。

虽然这样想，吃了一顿终生难忘的鱼汤，又发现水空间升级了，李永对水空间的期待，也变得更加迫切。

昨个忙了一整天，周二上班就比较轻松，李永所在的公司是给人制作与维护网站的，也可以上外网，只有开心网被拉了黑名单。

有了水空间，李永对那玩意也没有了兴趣，抽空上了淘宝，想看看有啥海水里的东西好养的，菜市场那些水产的种类太少，还都半死不活的，个头也大。

汗，那些鱼的个头也叫大？要是卖鱼的婆娘听到，也不知道会如何埋汰。

网络之大，无所不有，李永很快找到一些，都是很奇怪的种类，譬如放电的电鳗，剧毒的海蛇等等，甚至连鲨鱼都有。

李永感觉这些玩意太危险，很不靠谱，也不知道怎样的人才会养这些玩意，太彪悍了。

海鱼的种类似乎很多，不过李永知道得很少，而且刚刚吃过鲜鱼汤，他现在只想养些鱼吃。

李永在网上挑了挑，最后买了些对虾、海龙虾的小虾米，还有梭子蟹的蟹苗。

这些个东西，李永从小就听说，慕名已久，不过吃到的机会比较少，所以他想自个养一点，吃不掉卖掉，价钱似乎也很可观。

至于只养虾蟹，那是因为水空间现在也不大，养不下倒是小事，就怕相互之间不搭调，来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那就搞笑了。

店主最后还送他一只海龟蛋，因为海龟受到保护，海龟蛋是不能贩卖的，店主扑着胸脯用“人品”担保，这个肯定是海龟蛋，而不是什么鹌鹑蛋。

天知道他的人品到底如何，不过既然是赠送的，李永也就可有可无，勉强接受了。

另外，他还定了一些淡水的鱼苗，有常见的鲤鱼、鲫鱼、回鱼等，还有鳜鱼、鲶鱼、银鱼这些稀罕品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品。

李永想着鱼虾要从小“培养”，长大后的味道说不定会更好些。

李永买的鱼苗虾米品种很多，但是量都很少，都是十几、几十尾的，对方给出的价格就挺贵，快递也贵，一下子就花去大半个月的工资。

虽然有些心疼，不过这年头做啥都讲究投资，李永简单算了算，这些鱼苗虾米要都长大了，按照市价，他也能赚个几倍的利润。

何况，这些鱼、虾、蟹在水空间里长大，指不定会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变化，它们可不是普通的鱼虾了。

下班时候，房东老太太打电话说晚上会有人来看房，李永也没在意，来就来呗，都习惯了，希望不会来个难以相处的，要是美女，当然就更好。

李永租的这套房子，户型、装修都还不错，小区的环境、地段也还好，邻近地铁，周围配套都挺全，东面是个街心公园，南门对面还有一处比较大的公园，在上海这个城市，也算是比较宜居的地方。

只不过老太太租金定得有些高，为了多收钱，又是分开出租的，想要找到合意的人也不容易。

回去路上，李永照旧拐去菜场，打算买齐配料。

经过一家花鸟鱼虫店的门口时候，看到那里摆着一只双臂展开那么大的玻璃鱼缸，里面养着的热带鱼游来游去的，色彩斑斓，模样儿也花俏，看着就很心动。

水空间在手，他要养鱼自然用不到鱼缸，但要掩人耳目，弄这样一只鱼缸似乎不错。

再说他现在特别喜欢看着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水空间毕竟特殊，弄只大鱼缸放在家里，想看就看，也挺美的。

“想看就看”的诱惑下，李永想买就买，又花了几百块钱，上个月的工资彻底报销。

李永看到那些热带鱼的样子都很奇特，鳞片的色彩也很斑斓，养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看着很漂亮。

不过想到水空间里鱼虾的生长的速度，李永还是放弃了买几条养着的想法，天知道这些奇怪的鱼要是长成巨型，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养些熟悉的，稳妥一点好。

李永也不好意思问店里老板，这些热带鱼能不能吃，那就跟焚琴煮鹤似的，太低俗，听说好几个部委正在打击！

做人不能太低俗！

此外，他也要从经济角度考虑。

自从有了水空间，钱没赚到，净花钱了，想想也有些郁闷，这个月刚发的工资算是全部报销，剩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不过，想到晚上可以吃到鲜美的鱼汤，李永又高兴起来，人这一辈子，挣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生活得好一点？

李永没有坐拥宝马美女的奢望，他觉得只要吃得好一点，时间多一点，工作不要太被欺压，再能有个温馨的小家，有点闲钱到全国各地逛一逛……

李永在花鸟店里晃晃悠悠，很快发现自己的要求也不少，不禁暗暗自省：平淡，一定要有颗平常心，千万别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水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坏掉的冒牌卡地亚，就产生莫名其妙的野望。

这样想着，李永就老老实实同老板约定好送货上门的时间，然后去了小区附近的菜场。

继续在鱼摊那边淘了一些小鱼小虾，卖鱼的婆娘虽然说话刻薄，有人愿意买她那些少人问津的小鱼，她还是很高兴的。还说李永正常要的话，可以给他留着。

李永估摸现在这些鱼虾，足够吃上一段时间，倒也不许买得太多，也就不置可否，答应以后再说。

买好了鱼虾，吸取昨天的教训，李永又去买了葱姜料酒，香醋、白醋、生抽、老抽、豆瓣酱、辣椒粉，还有白砂糖、鸡精等调料，大包小包，一次全都买齐备，打算从此过上自个儿吃饭做菜的日子。

杂七杂八算下来，居然也花掉好几十块，怪不得古人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还真挺贵的。

虽然贵，饭还得吃，李永特意称了几斤色泽雪白、颗粒饱满的东北珍珠米，要与那美味鱼汤匹配，总不能太差了。

第五章 误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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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李永挑了一只稍微大一点的河鲫鱼，土话叫鲫瓜子，全国各地都能看到，李永长这么大，吃得最多的鱼也是这种。

几条鲫瓜子原来不过巴掌大小，经过一天一夜的“催长”，已经大了不少。

这一次，李永打算做一个鲫鱼汤，那些鲤鱼的个头还要小些，昨天是应急，不得不吃，今个还是吃大一点的鲫鱼，也可以看看不同的鱼，在水空间里养过以后，会有怎样的味道。

只有汤，没有菜可不行，李永又弄出十几只河虾，打算做一道香辣河虾，他对河虾的也很期待，他本来就喜欢吃虾，甚过吃鱼。

经过“催长”，这些河虾要比当初大了将近一倍，个头看上去已经不是那么小，精神状态也很好，举着大小钳子，张牙舞爪，凶得狠。

挑好这些，李永将剩下的河虾、河鲫鱼、两条青鱼、还有三条鲤鱼都放到水桶里，打算换几条“原生鱼”进去。

“哗啦”一声，一条红金色的鲤鱼猛地一跃，突然就从水桶里跳出来，在地板上玩起“鲤鱼打挺”，“噗通”一下，“噗通”又一下，每次都能跃起两尺多高，太厉害了！

那几条鱼，还有大虾，也在水桶里“噗通”着折腾，溅了李永一身的水，赶紧重新收到空间里，这些家伙又乐呵乐呵地游来游去。

晕，还赖着不走了！李永有些恼火，这些鱼啊虾的，也太不听话了，再说一直放里面长下去，那就要成变态体型了，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搞了吃。

李永想了想，将桶里的水倒掉，从空间里倒了点水进去，弄出一只河虾到里面，嗨，这家伙竟然安份了。

摸清这些家伙的底细，李永就放了半桶的空间水，然后弄出一些鱼虾放进桶里，果然都乖了。

说来也很神奇，空间里的水一点都不见少。

将菜场买的那些“原生”鱼虾弄进水空间，空间满了以后，就在水桶里养了几条“催长”过的，都是空间水，或许也会有些效果。

收拾好这些不安份的家伙，李永就开始淘米煮饭，想到那天喝了一杯空间水，挺好喝的，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反倒是精神好了很多，就狠狠心，煮饭的时候放了空间里的水，想要试一试效果如何，反正吃不死人。

一条河鲫鱼去鳞去鳃，鱼身肚腹清理干净，油锅烧热以后，放入姜片略炸，再将鲫鱼在热油中煎一煎，加入半锅清水，放一点料酒、白醋、精盐。

大火烧开后，厨房里很快弥漫开浓郁的鲜香，锅里的鱼汤也渐渐显白，这时候再改用小火慢慢熬煮。

十几只河虾去须、去脚、去头尖，抽掉尾筋，热油里炸过，再用红椒爆炒，一盘香辣河虾很快出锅。

李永伸手捏了一只河虾，顾不得大虾滚烫，剥了虾仁放到口中，烫得只抽气，口舌却停不下来。

酥软的虾肉又香又辣，还带着特有的鲜味，那剥下来的虾壳，也不显硬，嚼在嘴里也脆脆的，香香辣辣，滋味不逊虾肉。

一只河虾，连壳带肉，整个儿被李永吃进肚子，差点将舌头都吞掉，实在太好吃了。

这虾，好吃；这手艺，也不是盖的！李永幸福地笑了起来。

李永还要再接再厉，却听到有人敲门，不禁有些发晕，难道又来蹭饭的？

洗了手出去，才知道是送鱼缸的来了。

长一米五，宽六十、高八十厘米的有机玻璃鱼缸，花去李永大好几百的银子，摆在屋里，倒是挺大，都没有合适的地方放置，只能先搁客厅的地上。

送货的人刚走，李永正要关门，就听到房东李老太太的声音：“小李啊，刚才那些人是来你家的？”

李永暗叫不好，果然老太太进了屋子，看到客厅里的大鱼缸，脸色就沉下去：“小李，你这弄的是什么，这种东西怎么好弄到家里，擦坏了地板怎么办？就算擦不坏地板，弄出水来又怎么办？”

“不会的，等下我就弄到阳台上去！”李永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阳台？放阳台上不是要招贼哦！”老太太不停摇头，开始数落李永的不是，好像他做了天大的坏事，又让他赶紧将鱼缸弄走，等会看房子的人要来，别坏她的事情。

李永看着硕大的玻璃鱼缸，就有些头疼，这玩意让他一个人搬，也不好弄啊！

这么大的玻璃鱼缸，份量应该不轻，体形又大，玻璃缸壁滑不溜秋的，不好用力，很难办。

老太太却不管他，就站在一旁不停地数落：“你这样可不对，怎么能在房子里乱搞？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要加房租的……”

李永听得头皮发麻，赶紧伸手去搬鱼缸，实在是不搬不行，谁知道这老太太数落到什么时候，耽误了吃饭可不划算。

双手捏住光滑的玻璃缸壁，气沉丹田，用力——“嗨”！

鱼缸竟然被提起来了，还差点“用力过头”，扣到自个头上。双手紧捏着玻璃壁，感觉也不是很沉，挺轻松的。

晕，不会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李永想到搬进来的时候，那两个工人吃力的样子，不应该啊，难道自己成了超人？

李永正在愣神的时候，又有人敲门，因为门没关，来人敲了两下，试探着问道：“请问，这里有房子要出租的是吗？”

李永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差点没摔掉手上的鱼缸，这不是、不是周日见过的MM宁小雪么？她怎么跑这来了？

宁小雪今个儿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翻领外套，里面是粉色的精织毛衫，衬着雪白粉致的小脸，颇有点明丽动人，让人看得眼前一亮。

宁小雪清亮的目光对上李永，也惊讶得瞪圆了漆黑的眸子，红润娇嫩的小口微微张开，圈成可爱的“O”型，满脸疑问。

房东老太太已经热情地迎上去：“就是这里，你们是下午约好来看房的吧，怎么样，过来还方便吧？有没有吃过晚饭？”

想当初，李永来看房的时候，老太太也是这么热情，住进来以后，就热情的更加过火，啥事都要过问。

李永这才发现，宁小雪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还有位身材高挑丰腴，穿着水蓝色长风衣、米色开领毛衫的白领丽人，看上去要比宁小雪成熟一点，她对李永笑了笑，很快热络地与房东攀谈起来。

“阿姨，你说这另一间房住的是一男一女？”宁小雪瞪了李永一会，转过去打断了房东和同伴的攀谈。

“是啊，诺，就是小李，小李人很好的，性子安静，又勤快，”房东回头看了李永一眼，笑着说道：“还很有情调，他觉得客厅平时少点生气，刚买了只鱼缸，打算养些热带鱼呢！到时候你们在客厅喝咖啡，看着鱼儿游来游去，多惬意，年轻人嘛，就是懂得生活……”

房东老太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几分钟之前，她还大义凛然的呵斥过李永，认为他买鱼缸的事情是个错误，转眼间就换了一副言辞，让人不服不行。

李永看到宁小雪的脸色似乎漾起一层粉红的光晕，蓦地转过头来，瞪着弯弯的月牙眼，清亮的眼眸盯着他看，目光越来越亮，亮得可怕。

李永分明看到，宁小雪娇俏的月牙眼充满责问的意味，似乎在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晕死，一男一女？李永蒙了一会，才想到问题出在哪里，肯定是房东老太为了忽悠人家女孩子入住，不好说隔壁是一单身汉，就说成一男一女了。

谁想到李永与宁小雪本来就认识，还是两天前刚刚相过亲，宁小雪突然发现刚刚相亲的对象，原来早就有女朋友，而且还同居了住在一起，当然会很生气。

看到宁小雪的目光有些不对，微红的俏脸笼着薄怒，有些蔑视、鄙夷，李永心里就惴惴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后还是啥都没说。

他要这个时候说了，房东老太能当场将他撵出去；更大的可能是，房东老太会用犀利的言语，坐实他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女人，他也别想说得清楚。

“喂，你这是玻璃鱼缸吗？怎么举着不吃力？”宁小雪身旁的俏丽女郎伸出纤白的手指敲了敲鱼缸的玻璃壁，娇笑着说道：“大力士啊，以后要有什么力气活，可都交给你了。”

“呃！其实不重的。”李永连忙将鱼缸放下，偷偷看了宁小雪一眼，只见女孩板着俏脸，依然眼眸清亮地瞪着自己，不禁有些头疼，现在不解释，怕是以后也没机会解释了。

房东老太在一旁叽歪道：“你们女孩子住外面，旁边有个男人也好，以后有什么出力气的活就叫小李，小李人很好的。”

“那要请你多照顾了，”女郎大方地向李永伸出素净的小手：“我是宋妮娜，很高兴认识你！”

“李永，也很高兴……”李永轻轻伸手过去握了一下，又飞快地松开，他看到宁小雪清亮的目光还在盯着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表妹，宁小雪，”宋妮娜似乎也不知道他们认识，简单介绍了一下，就向房间那边看了看：“你老婆呢，还没下班？”

“呃，这个嘛……”李永看到房东老太目光凶狠地转了过来，宁小雪的一对月牙又张开了些，顿时头疼无比，只好戆戆地笑了笑：“其实……”

第六章 征服女人胃

“咦，怎么这么香？你在做饭？”宋妮娜突然抽了抽鼻子，惊讶地问道。

“啊！哦，差点忘了！”这句话来得太及时，李永总算松了口气，飞速奔进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的鱼汤已经呈牛奶样的乳白色，上下翻滚，看着诱人无比。

“呀，鱼汤，还有基围虾，”宋妮娜也跟着跑了进来，惊讶地唤道：“看上去不错啊，能不能尝尝你的手艺？”

“嘿嘿，没问题……”李永话一出口，刚想要说那不是基围虾，是河虾，宋妮娜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洗了手，然后捏了一只“基围虾”，剥了壳放进嘴里。

“哇塞，太好吃了！”宋妮娜眼前一亮，大嚼起来，手上又抓起第二只大虾：“小雪，你也来尝尝，真的很好吃。”

“是吗？这回的虾子个头挺大，”房东老太抢在宁小雪前面窜进了厨房，手都不洗，就抓了一只虾，也不剥壳，直接放进了嘴里嚼了嚼。

李永很清楚这盘虾的魅力，确实好吃，而且让人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住，看她们两个人的样子，恨不得要将舌头吞进肚子。

厨房本来就不大，一下子进了三个人就有些挤，李永无奈地摇头，将鱼汤装进白瓷汤盆里，抓了一点切好的葱末洒在上面，乳白色的鱼汤，漂了点翠绿色葱末，看着煞是诱人。

不用把做菜当成任务，而是闲暇之余的爱好，有时候还挺享受的。

李永装好鱼汤，就端着去厅里，担心给那两旁若无人，大吃特吃的“女人”给顺手解决掉。

看到宁小雪还站在门外，清亮的星眸盯着自己看，好像要扒开他身上伪善的外壳，李永只好硬着头皮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房东老太已经给大虾的美味征服，正专注地饕餮，李永就对宁小雪道：“这儿就我一个人，房东为了租房，故意瞎说，不信你看看我的房间，就一单人床。”

李永将鱼汤放到厅里的餐桌上，走过去推开自己的房间门，然后就是一愣，除了那张单人床，地上还铺着席子，被褥。

晕了，早上忘记收拾了，晚上回来又只顾着吃饭，李永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宁小雪，挠头道：“昨晚还有个朋友住这里，我打的地铺，都没来得及收拾……”

宁小雪陈见在前，怕是很难相信这个解释，李永觉得头更大了，没想到宁小雪站在房间门口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缓和，微微撇嘴道：“又不关我的事，我就觉得，要真是那样，你这个人也太可恶了。”

李永微微一愣，没想到宁小雪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这也太容易了点。

“我或者不是好人，可也没那么可恶，”李永见宁小雪释怀，虽然意外，也很庆幸，连忙雀跃地招呼她到厅里，李永走进厨房去拿调羹和瓷碗：“这次也算巧了，尝尝我的手艺吧。”

厨房里，房东老太和宋妮娜吃得很投入，十几只河虾，一会儿功夫就给消灭了七八只，还有可怜的三四只，两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

李永也只好摇头，放弃了那几只虾，用水洗了两只小瓷碗拿到厅里，舀了半碗鱼汤，对宁小雪道：“尝尝这个鲫鱼汤，不比那河虾差。”

“你很会做菜吗？”宁小雪看了一眼厨房，忍不住轻笑道，她似乎没想到自个的同伴吃的忘记形象，还是在陌生人“家里”。

李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般一般，食材好，都是野鱼野虾来着，很难得的。”

看厨房里两个人的样子，确实很能勾起人的食欲，导致唾沫分泌，让人深刻理解到什么是条件反射。

宁小雪也有些反射，之前对李永误会，之后也就不好意思进去凑热闹，见李永舀了鱼汤，那汤汁奶白奶白的，看着也确实诱人，就没矫情客气。

微笑着道了声“谢谢”，宁小雪伸手端起瓷碗，白腻的小手肉肉的，肤色跟鱼汤一样呈乳白色，还有着瓷碗一般的光滑、细腻，看她捏着汤勺，舀了鱼汤送到红润的唇边，画面似乎一下子变得很慢，音乐悠然响起。

鱼汤喝到嘴里，宁小雪弯弯的月牙眼一下子瞪大了，从新月变成了娥眉月，还是有些弯弯的，清亮的眸子愈发清亮。

“嗯，真好吃！”宁小雪还不忘抬头对李永笑了一下，又飞快地低头喝汤。

倒不是女孩害羞，而是这鱼汤太好喝了，宁小雪忍不住就想多喝一点。

“哎呀呀，小雪你倒好，一个人喝上鱼汤了，”宋妮娜吮着手指走出厨房，看样子还没吃够，看到桌上的鱼汤，妩媚的脸蛋又亮了起来。

李永暗叫不好，连忙端起瓷碗给自己盛汤：“想要喝汤，自己动手拿碗拿调羹，也别跟我客气。”

后面这句话算是白说，两人都将一盘子香辣河虾吃光了，一只都没给他留，没见过这种客气法。

要知道，大家见面才不过几分钟啊！

一条鲫鱼煮了半盆的鱼汤，汤汁出乎意料的浓稠，差不多有七八碗的样子，宋妮娜和房东老太太老实不客气，动作迅猛，各抢了两碗，李永和宁小雪凭着动手早，也才分了两碗。

宁小雪这小妮子起初还有些不太放得开，小口小口喝着鱼汤，像在品味，后来在鱼汤滋味的刺激，以及宋妮娜等人的影响下，也是大口大口喝起来。

至于宋妮娜和房东老太，动作迅猛得简直不像女人，同梁嘉亮有得一拼。

一人两碗鱼汤，眨眼喝光，鱼肉也分得干干净净，倒有大半进了房东老太那貌似怀孕六七个月的大肚子。

末了，每个人都咂了咂嘴，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房东老太太很有房子主人的自觉，一个劲的追问：“没了？小李啊，真的就没了啊？就这么没了啊！”

“真没了，下次吧！”李永只好笑着说道，心里有些发苦，虾也吃了、汤也喝了，饭还没有吃，等会总不能吃白饭吧！

几个人又回味了一会，才想起正事，宋妮娜嘴角含笑看着李永，就好像看着彩票兑奖时一样，闪闪发亮：“喂，李永先生是吧，你是不是经常做饭啊，要是我们住这里，能不能有这个荣幸再次品尝你的手艺？”

末了，又不甘地感慨道：“可惜呀，你都有女朋友了，要不然……”

“你女朋友可真幸福！”宋妮娜夸张地叹了口气，大咧咧地调笑道：“咋我就没能早点遇到你呢，可怜啊！”

李永头皮发麻，脸色怪异地看了看房东老太，又看了看稍稍露出羞意、低头沉默不语的宁小雪，心里想着赢得女人的胃，就能赢了女人心的话，那他的光棍日子，也该到头了。

当然，还要能赢了房子、汽车的诱惑。

只不过，李永也觉得口腹之乐，其实远比不上一个温馨的家来得更加重要，至少让他选择，也会想要一座房子，搭个小窝，有自个儿的书房，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看夕阳，吃吃烧烤。

更重要的是，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用看房东脸色。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房东老太吃得最多，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数落李永的鱼缸，反倒是不停夸赞他的厨艺，将这当成屋子的附加值：“你们要住这里，还不得天天喝上这么美味的鱼汤？”

宋妮娜听了，果然心动，目光看向宁小雪：“那……就住这儿了？”

宁小雪抬起俏脸，看了看宋妮娜，看了看房东，又看了看李永。

李永看着宁小雪，感觉心尖有些抽紧，呼吸也不自觉地屏得微弱，竟然有些紧张。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一瞬，宁小雪微微颔首，宋妮娜兴奋地拍了李永一巴掌：“嗨，帅哥，以后咱俩的胃肠可就交给你了！”

李永刚刚吐出一口气，猛然挨了宋妮娜这巴掌，差点背过气去：晕了，敢情真将我看作厨师啊！

却又不禁想到，从今个儿开始，他就要与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共住一屋了，这算不算“同居”来着？

宁小雪抿着嘴，羞涩地转过头去打量客厅的布置，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点头，难道就因为那两碗鱼汤？

宁小雪确实是那种挺讲究、挺精细的上海本地女孩，也包括在吃东西上面，可她也挺传统的，不太能接受与一个男生合租一套房子，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倒没什么，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男女之间接触得多一点，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除非是八卦记者想要挖新闻，他们这样的小市民，倒不会有人关注。

可在同一套房子里，与外面“隔绝”着，里面就只有两个人，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一家人才会有吧！

再说她和李永也才见过两次，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秉性如何，这孤男寡女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或许，李永给她盛鱼汤的那个动作，曾经触动她的心弦；又或者，她会觉得李永能将鱼汤做得这么好，人品也不会差才是。

总而言之，那一刻就像鬼使神差一般，宁小雪点了头，也选择了在未来一段日子，与一个并不熟悉的男生，同住一套屋子的生活方式。

这应该是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

第七章 新同居时代

房间终于以比较高的价格租出去，房东老太趁热打铁，高兴地去家里拿合同，要当场签了合约并收取定金。

等到房东老太离开，李永看了宁小雪一眼，才对宋妮娜道：“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里，以后或许会搬走。”

“为什么？”宋妮娜秀眉轻扬，娇笑道：“不会是担心咱们蹭饭吧？”

“怎么会？一个人的饭倒是不好做，”李永笑了笑，接着解释道：“我想自由一点，这里的房东太热心，管得有点多，总之呢，我建议你们不要签得太长。”

“是不是你的鱼汤诱来的？”宋妮娜笑道：“你说的也对，这老太一看就知道很精明，房租也贵，那咱们就租半年吧，不过说好了，以后你去哪儿，可得告诉我们，就算不能同居，也可以做邻居。”

“小雪，你说怎么样？”宋妮娜转过头去问宁小雪，这女人大大咧咧的，这会儿还不知道李永同宁小雪早就认识。

“啊，好的吧，”宁小雪微羞地瞥了李永一眼，不知道是说租半年好，还是以后继续“同居”或者做邻居好。

宁小雪娇小玲珑、模样清秀，性子柔柔的，就像水做的一样，特别符合李永的审美趣味。

宋妮娜也是个美女，身材高挑火爆，就算是在这略带寒意的早春，也穿着开襟的羊绒衫，露出纤美的脖子，还有胸前一大块雪白的肌肤，要是角度好的话，还能看到一抹深深的乳沟，胸前更是鼓鼓囊囊的，波涛汹涌。

宋妮娜虽然大咧咧的，看上去有些泼辣，但也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自来熟的性子，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其中的分寸拿捏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同这样的两个美女“同居”，李永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他也需要作出一点牺牲，譬如自由生活的空间，做饭时得多做一点等等。

对于男人来说，异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有时候可能要比生活的其他方面都重要，李永觉得这点付出还是值得的。

话又说回来，指不定有很多人要羡慕他，愿意以身相代呢！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又说了会话，问起相互的职业等情况，李永与宁小雪对对方的情况都知道一些，宋妮娜倒是奇怪平常还是很大方的宁小雪，今天有些沉寂，显得太安静了，都是她同李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房东老太就住在一楼，很快拿着合同文本跑了上来，都是网上下载的标准格式，双方谈好价格、租期，签字落款就行。

李永对租期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房东老太可能考虑到房价日益上涨，租金也水涨船高，也不乐意签长约，最后就签了半年。

李永的合同还剩下三个月，他都不确定是不是会住满这叁月。

宁小雪她们要到周末才好搬东西住过来，并和李永约好，请他帮忙，李永当然答应，男人嘛，就是作苦力的命，也得有点风度才是。

自从有了水空间，李永的生活就变得与往常不同，往常下班回家，就是上上网，在几个同好的群里打屁，泡泡坛子，打打游戏。

大多数时候，一周总要有那么两三个晚上，周末的一天需要加班，那些日子，也就谈不上什么业余生活了。

加班回来，累得跟死猪似的，洗洗就睡。

有时候想想，这一个月千把块的房租，真的不值得，也就睡个觉罢了。

再想得远一点，花费百八十万买套房子，算上贷款利息一百多万，奉送父母和个人的积蓄，还有今后二十年的收入，弄上一套房子，要还是只能用来睡觉的话，那真是太不值得。

有了水空间之后，不知道是里面的鱼虾补人，还是空间水养人，或者是这只变异的卡地亚腕表激发了潜能，李永总觉得自个儿浑身劲头十足。

工作效率提高，每天就能按时下班，带着期待和热情下厨做菜，吃上外面饭馆怎么也吃不到的美味；闲暇时打开水空间，逗逗鱼儿，这日子，才有几分悠然的感觉，也才有生活的味道。

就像海德格尔说的那样，诗意地安居，静谧而悠闲。

宁小雪与宋妮娜的到来，势必要带来一些变化，李永也愿意做出一些改变，不过这种闲适的生活，他并不想就此打破，要是真的处不来，他也会提前搬走，找一处更适合侍弄鱼虾的地方。

宁小雪与宋妮娜离开以后，李永还是将鱼缸弄到了阳台上，他要养的是食用鱼，不是什么热带观赏鱼，放在厅里也太怪异了些，不伦不类的。

阳台上没有水管，李永直接倒了空间里的水，放满大半玻璃缸，按说已经超过水空间的体积，可空间里的水也丝毫不见少。

李永将空间里放不下的几条鱼放进鱼缸，这些鱼已经在水空间里养了一天一夜，同样的空间水，它们都乐呵乐呵地游来游去，全然不知道身边的环境已经换了。

李永估摸着鱼缸的水终究不如空间里来得纯正，起码不能一直都一样，等到效果慢慢减退，这些鱼儿估计也能慢慢适应，这就和“温水煮青蛙”差不多的道理。

鱼缸里养了几条河鲫鱼，最醒目的还是那条尺许长的青鱼，在水空间养了一天多，个头大了两三成，特别是色泽变得更加光亮，青黑色鱼背流动着淡淡的光泽，一看就是品质不凡，让人食指大动。

想到吃的，李永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刚才只喝了两小碗鱼汤，当时还不觉得，这会儿忙里忙外，终于是抵受不住。

这会儿都九点多了，李永也不想再折腾，只好弄点辣椒酱，盛了一碗白米饭，打算凑合着填饱肚子再说。

不过这米饭卖相真的很好，颗粒饱满不说，看上去又白又糯，跟珍珠似的，李永以前也买过这种两块五一斤的东北大米，也没觉得有这么好看过。

李永试着扒了一口饭，马上忘了辣椒酱，这白米饭啊，真好吃！

饭做得有些干，颗颗饱满的饭粒软糯中带点硬，口感很爽利，有嚼头；清淡的饭香中还有丝丝甜意，这就是香甜可口，这才是香甜可口。

饭粒扒进嘴里，口舌自然生津，也是吃了还想吃。

李永觉得这辈子以前吃的饭都白吃了，那简直不能白米饭！

李永一口气扒掉两碗白米饭，第二碗还是带尖的，这才揉了揉略微发胀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饭后做点运动，将碗筷锅盘刷洗干净，吃得舒服的李永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反而一个劲地想着水空间，但凡能扯上一点关系的，似乎马上就变了个样。

鱼虾是这样，米饭也是这样，就连他自个也跟从前不一样了，看来这空间里的水，还真的不一般。

李永刚才试了试，以前餐厅里那张木头桌子，他也搬得动，不过要用些力气，现在只用一只手，竟然能平举起来，太恐怖了。

李永试着取下腕表放到一边，发现力气就小了很多，不过也比以前大了一些，双手平端不是问题。

李永这才明白，原来这腕表也不简单，当然，本来就不简单，可他不知道腕表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宝藏，等着他去发掘。

总之，这块三十八元人民币买来的卡地亚镶钻腕表，看在李永的眼里，已经比正宗的卡地亚表来得珍贵。

镶嵌的钻石再多，也只能用来报时，这只冒牌的就不一样，能做的事情很多，给一万只正牌的也不能换。

一边逗鱼，一边打开电脑，登录开心网，虽然虚拟的游戏不如现实来得那么真切，主要还是个交际的功能。

安抚一下手中的朋友，再去几个朋友的家园晃了晃，顺手加把草，偷几桶牛奶，在偷粉兔崽子的时候，居然被罚了一万游戏币，忍不住给对方发了站内短信：“哥们，玩玩而已，养什么狗啊！”

对方很快回过来短信：“兄弟，玩玩而已，养只狗图个乐子，上当了吧？看你贼性不改，哈哈！”

“狗日的，几天不见，越来越猥琐了啊！”李永见没什么好偷的，就去收了菜地，然后转到“钓鱼”的模块。

随便窜窜，加加草偷偷崽子，偶尔碰上了发两条短信，平常不怎么联系的朋友，也好像天天见面似的，友情并不因为距离以及见得少而减弱。

手机、电话、即时聊天工具的方便，使得现代人的交际范围极度扩张，然而紧张的工作之余，很多朋友也不是能够经常联系，聚会、串门之类的机会，通常也会很少。

社交网站的出现，却正好弥补这个缺陷，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好友圈，大家就好像住在同一个小区似的，一起种菜，一起养宠物，一起钓鱼，相互间捣捣乱，帮帮忙。

虽然是虚拟社区，这种生活却正是都市一族内心所向往的，只不过“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同时，有些生活，也注定距离大家更远了。

昨晚放下的钓竿，都给人拉起了，这一回运气不大好，五只钓竿，四只的收获被判给了别人，只收获一条八两重的小丑鱼。

重新下杆，并给自己的鱼塘补充鱼苗的时候，李永就不可遏制地想到：要是在现实里搞一个这样的社区，那该多好！

第八章 公园里晨练

第二天早上，李永又是很早起来，因为体内精力太充沛，睡不着。

他发现自个儿现在睡眠特别好，睡着的时候就跟猪似的，连梦都不做。

只要睡足四五个小时左右，又会铁定醒过来，而且神清目明，浑身是劲，怎么也睡不着。

李永拿起腕表看了一眼，三点多，看到秒针不动，才想起这只表已经坏了，打开手机一看，六点，外面的天色刚有点蒙蒙亮。

精神太好，李永也不想睡了，爬起来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就在书架上翻了翻，发现一本海德格尔的语要选录《人，诗意地安居》，书名很符合他的心境，也似乎没能认真看过，就抽出来拿在手里，出门下楼。

小区后面就是莘庄公园，因为种了不少梅花，所以也叫莘庄梅园，据说是前清富贵人家留下的庭院，里面亭台楼榭、回廊拱桥，一应俱全，还有梅林竹岸、荷塘鱼池、小河环绕。

梅花这时节已然谢幕，只有零星的残花述说曾经的灿烂辉煌；倒是几树白玉兰枝头的白色花儿在风中摇曳，如云如雪，散放着淡淡的清香；路边几丛迎春，鹅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看上去很可人。

李永在公园里跑了一圈，没什么感觉。

再跑两圈，身子才热起来，微微有些发喘。

李永心里就有些咋舌，这三圈跑下来，也该有一千多米了，以前要累得像头死猪，现在却轻松无比，跟走路似的。

没想到自个儿终究还是成了变态，体力太好了。

李永就有些兴奋，这么好的体力，似乎该做些什么才好，譬如练练拳脚，打打篮球什么的，不能虚掷啊！

虽然天色还早，公园里人却不少，都是附近小区的老头老太，有的人在遛鸟，有的人在打太极拳，还有人在音乐的带动下做操，跳老年舞，公园一角的健身器材上也活动着不少人。

这些老年人，看上去可真有活力，唱歌跳舞，劲头十足；倒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上班、下班、上网、睡觉，室外的活动越来越少。

李永看着就有些惭愧，平常倒也打打球，如今一个人在公园里就有些无所事事，要是能学套拳就好了。

他也不想要一个人能够打几个，能够强身健体就行，现代都市里的生活，还挺安全的。

虽然这样想，却也不得其门而入，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学。

李永无聊地晃了一会，就拿着书，打算到竹林那边看看书。

竹林旁的石拱桥上，有个老头拿着扫帚似的大毛笔，蘸了水在石板上写字，那字儿写得还真不错，龙飞凤舞。

“小伙子，你住对面小区的吧？”

李永好奇地站住看了会字，没想到老头见过自己，竟然停了笔和他说话。

“是啊，大爷你见过我？”李永惊讶地点了点头。

“不止见过，我还知道你，”老头收了笔，随便搁在桥墩上，回头看了李永一眼：“怎么样，有没有时间陪老头子走一走？”

“好啊！”李永见老头须发花白，微微含笑，颇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离着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他也确实没什么事情。

“你很不错，现在年轻人肯这么早起来，到公园锻炼身体的可真罕见罗，”老头眯眼微笑，转身向河边的石板小道走去，旁边茂密的竹岸，在晨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奏出柔和悦耳的晨曲。

“我也是这两天才到公园跑步，平时工作忙，没那个心情和精力，”李永展开手臂做了两个扩胸动作，呼吸着河边清新的空气，感觉城市的污浊与生活的压力一扫而空。

“你可是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整天闲着没事？”老头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永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尴尬，顿时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的，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压力也确实大，不容易啊！”

“还是大爷你理解咱们的苦处，”李永微微一笑，这老头看上去其貌不扬，也很平易近人，可走在他身边，总感觉有些压力。

“你走路的方法不对，”老头突然停下来，看着李永说道。

李永连忙停下脚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被人说成“不会走路”！

“你看看我的动作，照着做了试试，注意呼吸的配合，”老头转过身去，缓缓举步向前：“举步、吸气，气沉丹田；好，落步、呼气……”

看到老头不容置疑的样子，李永也只好硬着头皮学他走路的样子，差不多是一步一停，这根本不是走路，跟僵尸似的。

李永很快就明白过来，这确实不是走路，而是一种呼吸方法，他顿时兴奋起来：不会是遇上什么高人，要传授他绝世神功吧？

自从有了水空间，李永觉得自己已经成为玄幻小说中主角一样的人物，那是被上天选中的。要是老头跟他说，教给他的是少林镇寺之宝《易筋经》，或者是什么未来的神功，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既然水空间都能出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李永有时候也觉得做梦似的。

“感觉怎么样？”老头站定了问道，打断李永的胡思乱想。

“感觉……很舒服！”李永笑了笑，确实有种身体不属于自己，游离灵魂之外的舒服感。

“很好，悟性不错，”老头微微笑道，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做得一手好鱼汤？”

“啊！”李永这时候才明白，敢情这老头是看上他的鱼汤了，还不好意思说，拐弯抹角先教了他一套呼吸方法，然后才切入正题，让他不好回绝。

这老头也太可爱了吧，李永啼笑皆非地想到，不过还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主要是料好，家里带来的野鱼。”

“野鱼啊，我也经常吃的，”老头貌似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要不，你卖给我两条？陈老太可从来不会说别人好话的，昨个说了一整晚的鱼汤，据说在梦里也念叨，弄得她老头夜里都没睡好觉，你那鱼汤的魅力可不小。”

“呃，”李永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又是那个很八婆的房东老太造成的：“老人家教了我这套呼吸的方法，我送您两条鱼也是应该的，您回去就照着平常的办法做，葱姜酒醋都不要放，或者尽量少一点，烧出鱼本来的味道就是，一定能让你满意的。”

“好，好啊！”老头看上去就是馋鬼，已经忍不住开始咂嘴，不过他还是很实在地开始认真指点李永这套走路呼吸的方法。

照老头自己的说法，这只是一套呼吸方法，对于调理肺腑以及身体运行挺有好处，但不算什么气功，没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充其量只是一种养生方法而已。

比较而言，李永更想学充满活力的拳法，而不是这种老头子才玩的养生呼吸。

不过学不到拳法，他也正好无聊，就决定学一学，以后练不练是一回事，多学一点总不会是坏事。

这套呼吸法看起来也简单，没有什么虚幻的、玄之又玄的东西，也就是配合手脚的动作进行深呼吸，几个来回以后，李永已经学了七七八八。

不过他心里很怀疑，就这么一套啥都不算的呼吸法，也会有养生的效果？该不会是被忽悠了吧？

看他练得像模像样，老头微羞的笑了笑：“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你回去再琢磨琢磨，随时都可以练的。”

“你什么时候上班，现在急不急？”老头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我现在同你回去拿条鱼？”

李永就有些发晕，这老头还惦记着野鱼，看上去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他对这套呼吸法的评价，又下降一个层次。

虽然这样想，李永还是点了点头：“行，那我们这就回去？”

李永同亟不可待的老头回到小区，老头也是识货的，见多识广，看了鱼缸里鱼的卖相，当即就是赞不绝口。

“啧啧啧，这鲤鱼鳞片粗大，红中透着金色，不是凡品，不是凡品啊！”

老头又指着河鲫鱼道：“咱们江南一带，鲫鱼最为常见，老头子我吃鱼几十年，还没见过卖相这么好的，你看这鱼背青黑透亮，鱼腹雪白，背鳍、臀鳍、胸鳍、尾鳍形似箭簇，划水时强健有力，罕见，罕见呐！”

李永只知道这些鱼看着确实好看，要比刚买的时候有精神，没想到鱼的卖相也有这么多讲究。

怪不得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些知识与经验的积累，也只有老人家才能知道。

李永就大方地用塑料袋给老头装了一条鲫鱼、一条鲤鱼，他本来想多装一点，老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嘴里不停地念叨：“这鱼好，太珍贵了，太珍贵了！”

老头虽然这么说，手上拿着两条鱼，却也舍不得推辞，老脸微红，拉着李永就道：“那我就收下了，要说给钱可能太俗，这两条鱼也是有钱没地方买的，这样吧，你明个儿还去公园，我再教你点别的东西。”

晕，敢请还留了一手啊，李永不禁在心中鄙视老头，却也很高兴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明天能学到什么好东西。

第九章 鱼苗同虾米

送出两条鱼，李永倒没觉得心疼，也不觉得有多珍贵。

早上起来他就看了水空间里昨晚放进去的鱼虾，长势同样凶猛，过两天就能取出来吃了。

加上前天放进去的那些鱼虾，足够他吃好几天的。

倒是玻璃鱼缸里的鱼虾，虽然游得快活，体型却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了在水空间里变态的成长速度。

这也算正常，要是喝了水就能催长，那也太神奇了。

虽然这个空间已经很神奇，但也要有个限度，总不能无所不能。

何况，这还是二级的水空间，该有的、能有的，也不能一下子都有，也要慢慢成长。

老头的呼吸法可能确实有些用处，李永觉得今天的精神还要更好些，工作的效率很高，手上几个项目的进展都很顺利。

他也不会急着超越进度，那样只有招来更多的活计，虽然会有一些额外的奖金，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

李永的心思，已经全都放在昨天网上订购的鱼苗身上，因为都是本市的，今天就该送到了。

李永并没有等多久，下午的时候，前一天在网上订购的鱼苗、虾苗终于陆续到货，这些瓶瓶罐罐，很是吸引了不少同事的目光。

几个做美工、文案、内勤的女职员，偷偷溜过来几次，要看李永买来的虾米、鱼苗。

虾米、鱼苗都装在密封的塑料罐里，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几个小女生都是惊叹不已，想问李永要些回去当宠物养了玩。

李永平时不太爱说话，跟她们也不熟，哪有这么开口跟人讨东西的，当即拒绝，只是说下次给她们留一些，这回的留着有用。

几个女生就有些不爽，有人说话都变得刺耳，李永也不想理会。

蔡遥也不时溜到李永的隔断，问他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不会是想着转行搞养殖吧！

李永倒真有这个想法，不过眼下还不到时机，起码得等到水空间更大一些，自己手上也有点钱投资，承包个鱼塘什么的。

这段时间，李永也在网上查阅相关的资料和信息，承包一个鱼塘不是难事，还能遮掩鱼虾的来源。

但要将鱼塘经营好，还是得花些心思，鱼塘的布置、鱼虾的种类搭配、投食与换水设备、鱼虾疾病的预防，还有日常的管理照看，都需要考虑到。

李永想着要是承包鱼塘，起码不能亏本，他还没有本钱搞个鱼塘作消遣，最好是能赚一点，能达到现在的工资水平，也就很不错了。

当然，拥有水空间这个作弊器，承包鱼塘的成功率应该会大一些，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搞到本钱。

除了鱼苗虾米，那个卖家还真的送了一只海龟蛋，看上去要比鹌鹑蛋大一点，蛋壳灰灰的，但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的海龟蛋，就算是，估计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品种。

李永就不怎么上心，随手放到一边，将买来的东西都整理好，公司里众目睽睽，也不能做什么事情。

晚上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将水空间里的鱼虾放到鱼缸里，这一次的数量很多，几十条中等个头的鱼儿在鱼缸里游来游去，差不多是不能再放了，也足够吃上好多天。

因为鱼虾的生长，一号空间又大了一些，与没有放养鱼虾的二号空间相比，明显要大一圈，虽然两个空间加在一起，也不过和鱼缸差不多大小，但这个趋势是喜人的，前景是光明的。

将今天到货的鱼苗装进水空间，淡水鱼苗买得多了，空间装不下，就在鱼缸里养了一些，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大鱼吃掉，反正数量不多，吃掉也不心疼。

海水鱼苗或者说虾米蟹苗的价格更贵，买得不多，不过空间的容量也小，堪堪能够放下。

淡水鱼苗主要是常见的鲤鱼、鲫鱼、回鱼，还有经常听说，吃得不多的鳜鱼、鲶鱼、银鱼，李永大致算了一下，大概有好几百尾。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要是这些鱼苗都长大成鱼，那得有多少？起码要三五百斤，要是成了心慢慢养，一条鱼几斤，总共弄个几千斤也有可能，不过未必划算。

从鱼苗到成鱼，体型大了不是一倍两倍，是几十倍几百倍，那这水空间，也真得从鱼缸，变成鱼塘了。

海水空间放养的是一些小虾米，包括通体透明的中国对虾，常见的“基围虾”、“南美白对虾”，以及长大后个头比较大的斑节虾，还有一些蟹苗、海水龙虾。

这两天查阅网上的资料，才知道海水蟹，特别是海水龙虾很凶猛，又是杂食性的，虾米蟹苗可能还好，要是长大了，可能会很不协调。

李永想着先让它们在水空间里度过童年，等到青春期开始躁动的时候，就弄出来放在外面单独饲养。

也是以前没有经验，才闹出这样的乌龙。

说起来李永还只吃过空间里养的鲤鱼、河鲫鱼，还有一只河虾，今天没有人跟他抢，就杀了一条尺许长、脊背乌黑的大青鱼，简简单单的切成鱼段，用酱红烧，最后撒一点香菜碎叶出锅。

黑红发亮的酱汁，透白的鱼肉，还有青翠的香菜叶，看起来就很过瘾。

另外打了一块水嫩水嫩的内酯豆腐，与青鱼头熬出半锅鱼头豆腐汤，羊乳一般的汤水，雪白的鱼肉、嫩嫩的豆腐在其中若隐若现，简直就是艺术品。

此外就是半锅香喷喷、颗粒饱满如珍珠一般的大米饭。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汤，李永食指大动，风卷残云般将红烧鱼段，还有半盆鱼汤一扫而空，爽得趴在桌上直哼哼，站都站不起来了。

揉了揉肚子，李永勉力从椅子上站起来，踱了几步，想起早上公园里的老头教的呼吸法，就依着他所说的，配合呼吸，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似的，在屋里来回走动，以促进消化。

开始还要全神贯注，注意动作与呼吸的配合，渐渐熟练以后，就变得自然而然，不用刻意地去想，意识就会随着一呼一吸，感受气息在身体内外的流动。

对身体的感觉，似乎特别清晰，又似乎灵魂出窍，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超然物外，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李永才长出一口气，笔直站立，做了深呼吸，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陌生，显得特别清晰。

倒不是这功法有什么特殊的效果，通常来说，人的眼睛闭上一会儿，睁开以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只不过，李永感觉得更明显一些罢了。

他这才相信，这个呼吸的方法，确实有用。

但也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改变，充其量只是一种有效的生理调节方法，好比瑜伽、太极拳等等，都是对身体的一种锻炼。

就算这样，李永也已经很满意。

想到早上同老头的约定，李永又有些期待，一套随随便便的呼吸法，也能有效果，不知道老头郑重其事要教给他的，又会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李永还是早早起来，然后拿了一册书去梅园跑步。

李永没有急着去找老头，而是先沿着梅园里的小路开始慢跑，也有意识地调理呼吸，似乎也有些效果，随着跑动时身体的上上下下，人就像在波浪中起伏一般。

李永发现这样跑步很舒服，也很享受，根本不会觉得累，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力，这样低烈度的活动，确实很难让他累着。

大概跑了三圈，李永根本就不想停下来，还想继续跑，他跑得很投入，也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跑了多少，直到听见一个声音叫自己，停下来一看，就看到昨天的老头正笑呵呵地站在面前。

“小伙子，很不错，活学活用，”老头欣慰地看着李永，微微点了头：“其实，你还可以呼吸得更深一点，也可以选择短促的呼吸。”

老头给李永做着示范，旁边还有几个一起的老头，对着他指指点点：“陈老头今个儿怎么热心起来了，竟然给年轻人作示范？”

“嘿嘿，还不是吃人嘴短，”有人笑着说道。

马上有人发出惊呼：“什么？陈老头赞不绝口的野生鲤鱼，就是他家里的？”

“你以为呢，要不然陈老头一直藏着掖着，据说是四明内家拳嫡传的正宗功法，会轻易授人么？”旁边有人说道。

“老陈对吃的很挑剔，能让他这样，那鲤鱼汤看来定然不俗……”

李永不知道什么四明内家拳，不过他觉得老头结合身体运动的这种呼吸方法确实不错，至少不比什么瑜伽的来得差，也很认真地向老头学了“深呼吸”和“短呼吸”。

老头告诉李永，“深呼吸”、“短呼吸”要灵活掌握，练习时可以交替使用，至于其中的用处，他可以慢慢体会。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昨天那鲤鱼汤，确实没说的，”老头说完功法，又是羞赧地对李永笑了笑：“嘿嘿，孙媳妇儿怀上了，啥都不想吃。”

看到两人不再练功，旁边的老头也都围上来：“陈老头，你说的鲤鱼就是小伙子送的？真的有那么好吃？”

“啊，这个嘛……”陈老头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就有些紧张，支支吾吾不肯多说。

“还不肯说？”陈老头的表现被众人嘲笑，有人直接对李永说道：“小伙子，你说说看，那鱼汤真的很好吃？要是好吃啊，你也给我弄两条，我教你一套孙氏太极拳，怎么样？”

“老宋你一边去，你那大路货色，也好意思拿出来误人子弟？”听到有人要公然“截胡”，陈老头顿时不干了：“小伙子，你要是还有，一定给我两条，我教你正宗的四明内家拳。”

“嗨，什么拳啊拳的，小伙子你要是愿意，老李我教你国画，陶冶性情，泡妞也是一绝……”有个老头猥琐地笑道。

第十章 疯狂追捧

众老头纷纷围过来献宝，有的说自己是太极拳宗师，有的是书画大家，还有围棋国手，钢琴家，都是多才多艺，而且才艺水平还特别高，不是国手，就是市里什么协会的理事。

李永不由怀疑自个儿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还是一个普通的区级公园么？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高人来？

更加夸张的是，这些老头似乎都对他很感兴趣，好像他是什么根骨奇佳的千古奇才，都要将自己的毕生绝学传授给他。

也有人比较实在，直接拉着李永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想不想到工商局上班？”

李永就被震住了，工商局可是政府机构，看来这位的能量比较大。

老头们争先恐后，大鸣大放，所要求的无非也只有一条：鱼汤，传说中的野鲤鱼。

这些老头子为了传说中的鱼汤，一个个唾沫横飞，年纪越大，倒是越来越可爱了。

这其中，也少不了有些起哄的。

“各位老人家，”李永退了一步，大声对闹哄哄的老头们说道：“大家不要争了，我很荣幸有机会向各位学习才艺，这个野鲤鱼呢，今天在这里的各位一人一条，算是送给大家，以后要有什么事请教，大家不要吝啬就是，就请陈爷爷来统计安排，大家觉得如何？”

“你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能量比较大的老头狐疑地看了陈老头一眼，反倒到有些不敢相信：“都是老陈昨天吃的那种野鱼？你可别拿市面上的那些家鱼糊弄咱们。”

“怎么会，保证全都是野鱼，”李永笑着说道。

不说他们承诺的那些才艺能不能作数，李永作为外地人在上海生活，倒也希望多认识些本地人，别看他们或许没什么醒目的社会地位，但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要有什么事情，有时候也能提供很多帮助。

就说眼前这位吧，虽然未必真的会将李永弄去工商局上班，但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在那边有关系，以后要是真有点事，也是条路子。

外地人在城市里总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成功，原因之一，无非就是路子太少。

听说每个人都有，老头们脸上都笑开了花，只有眼前这位还有些怀疑：“听老陈说，你这野鱼可不简单，味道更是没说的，应该挺珍稀，你真的能弄到十几条？就算弄到，价钱也不低吧？”

“嘿嘿！”李永笑了笑，也不客气地说道：“这鱼怎么样，大家吃了就知道，家乡的野鱼，虽然难得，多了没有，让各位尝一尝还是可以的。至于价钱什么的，既然是送给大家的，就不要说了。”

“好！你这娃够慷慨的，”老人展颜大笑：“你放心，不管这鱼到底如何，有你这句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老杨，哈哈，不过我很期待这野鱼汤，能让陈老太这八婆，还有老陈这出了名挑剔的家伙赞不绝口，我很期待啊！”

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有人甚至咂了咂嘴：“昨天晚上开始，就听老陈说了好几次，说得我是茶饭不思、垂涎三尺，要真有这口福，小伙子你想学国画，老头子我肯定倾囊相授。”

“那就这么办吧！”始作俑者陈老头赶紧说道：“不过你们答应要教的东西，可不能不算数。”

“放心，”这些老头都是成精的人物，哪个不是见多识广，野鱼也是吃了不少，还真不信能有陈老头说的那么神奇。

但听陈老头这么说，也感到好奇，想来就算没有那么神奇，也是不差的，就跟着起哄，想尝尝陈老头赞不绝口的鱼汤，到底是何等模样。

如今被陈老头拿话头抵住，也不好说反悔的话，总要先吃到鱼再说，也有人嘀咕两句，怀疑陈老头是和李永表演双簧，勾引他们上当。

只不过教与不教、教与教多教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老头们也不在意，纷纷和陈老头打趣，让他不要偏私。

“一共有十一个人，还有那么多野鱼吗？”陈老头紧张地看着李永。

李永觉得这老头还挺可爱的，笑了笑道：“昨个儿家里来人，又送了一些，应该是够了。”

看到老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永忍不住又笑着道：“你那孙媳妇既然怀孕，要吃鱼汤也不是一顿两顿的，野鱼我可以给你联系，但这价格会有些贵，毕竟数量少，不经养，几天才能有一些，再弄到上海来，花费也多。”

李永信口乱编，他要不这么说，老头还不能相信。

“那就拜托了，钱不是问题，老头子还能拿一些，”陈老头拍了拍干瘪的胸膛，中气十足地保证道。

“那就行，”李永琢磨着老头既然有钱，他从中赚一点也可以，反正各取所需，大家高兴。

“陈爷爷，要不你说个能接受的价钱，我回去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做这生意？”李永试探着问道。

“这野鱼味道好，吃了以后还很补人，确实难得，”老头略一沉吟，他们这个岁数，又注意养生，对身体的感觉特别敏锐，昨天吃了鱼汤就感觉到体内的变化，这也是他如此热切的原因，倒不单单是因为味道好。

“要不，你就与你家乡的人说，老头子我愿意用相同种类鱼的市价的十倍以上价格求购，有多少，要多少，你看怎么样？”陈老头想了想说道：“价钱再高一点也行，就是要正常供应。”

“十几倍的价格？！”李永愣了愣，他本想着卖个两三倍顶天了，没想到老头直接开出了十倍的最低价格。

如果算上鱼虾的个头在水空间里，一个星期铁定能翻倍，他要是直接从菜市场买鱼，然后放进水空间改造后转手卖出，就是二十倍左右的利润，毒品也不过如此吧？

至于那几百尾鱼苗，要是都长大成鱼，就得好几百斤，以市价的十倍计算，最便宜的河鲫鱼也要六七十块一斤，这就是好几万块钱。

李永早上看过水空间里的鱼苗，一夜之间，已经长大不少，想来要长大成鱼，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

这么一算，李永就激动起来，终于要发财了。

要发财也不会想想这么简单，起码李永也清楚，陈老头说“有多少，要多少”，是因为他觉得这种好吃的野鱼，应该很难得，数量不会多。

要真的一下子搞出几百上千条，老头未必就能都买了。

他那孙媳妇怀胎十月，加上坐月子，产后补身体的日子，就算一天一条，也就三四百条顶天了。

这么贵的鱼，常人也不能天天吃。

何况常理来说，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

当然，李永也不用担心水空间里的鱼会卖不出去，毕竟同市面上的鱼相比，水空间里的鱼实在太鲜美。

问题是要将鱼卖掉，将这生意一直做下去，还不能露底，这就比较困难，或许，真的要承包一处鱼塘，用来掩人耳目。

水空间里现在养着几百尾鱼苗，水空间里放养过的成鱼都弄到了鱼缸里，这些都是前两次去菜场买的，大概有十几条，还有一斤多河虾。

河虾本来买的是一斤，在水空间里养了几天，一斤半总是有的。

十一个老头需要十一条野鱼，鲤鱼还是鲫鱼应该差别不大，还有陈老头要给他孙媳妇弄两条。

李永给自己留了一条鲤鱼、一条青鱼，剩下十四条都给陈老头拿去安排，玻璃鱼缸一下子就空出来，只有那些河虾和鱼苗到处乱窜。

陈老头以市价的十倍左右，支付了三条鲤鱼的价钱，一百五十块钱，虽然不多，还不够李永买鱼苗的，好歹算是养鱼以来的第一笔收入，倒让他高兴了半天。

陈老头同那个工商局外号“杨大炮”的杨老头作为代表，一起来李永家中拿鱼，杨大炮看到陈老头愿意花大价钱买鱼，也不禁暗暗咂舌。

不过他看了水缸里鱼的卖相，也觉得确实不同，他没有陈老头那般在行，只是口中说道：“这次就算了，要是这鱼真的好，下回也给老头子我留一点，多少钱都照算。”

“杨大炮你就别跟我抢了，”陈老头顿时大急，懊恼地道：“早知就不跟你们说了。”

“好东西你还想独吞？”杨大炮斜了陈老头一眼，伸手去水桶里捞他那条鱼，好不容易捉了条鲫鱼，刚刚捞出水面，那鱼就疯了似的用力一撅，飞到空中，水珠溅了两个老头一身。

筷子长的鲫鱼跃到空中，又重重落在地上，然后在老头们震惊的目光中，用力一撅，再度跃起半人高。

李永眼疾手快，赶紧扑上去将落地的鱼按住，然后装进塑料袋，还专门套了两层袋子，小心扎紧：“这鱼很凶，杨爷爷您小心点。”

俩老头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杨大炮抹了把脸，抹去溅到的水珠，然后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这鱼厉害，也就野生的才这么有劲，不要说别的，这鱼我要了，小李你帮我联系，就老陈的价格，再加一点，你家乡能弄多少，我就要多少。”

第十一章 第一桶金

李永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陈老头差点就跳起来：“杨大炮，你这么做不厚道吧？不要说这鱼是我跟你说的，我那孙媳妇还是你远房的表外孙女，你怎么也要照顾一下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管自己，管他们做什么，”杨老头也不干了：“再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国外的东西，哪个愿意吃鱼汤的，哦，小李，我不是说你。”

“这个鱼汤谁会不吃？”陈老头平时看上去挺戆厚的，这么大年纪还容易害羞，发急起来，却也是一点不让，大声反问。

李永看到两人越吵越热闹，赶紧将两人分开：“两位老人家，我这就要上班去了，有关这个野鱼的事情，还要跟家里联络过，问问具体情况才行，也说不定您二位的需求，都能够满足……”

两人听李永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陈老头拎着装鱼的水桶，既懊悔，也有些不好意思，对李永道：“一时多嘴，让你破费。”

按照老头给的价格，三条鱼一百五十块，一条就是五十，剩下这送出去的十一条鱼，那就是五百多块钱。

五百多块不算多，但大家素不相识，谁也不能白花这个钱。

况且在老头看来，这种野鱼要是拿到市场上，铁定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也没什么，算是结识各位大家的见面礼了，”李永笑了笑，大度地说道，当初购买这些鱼的花费，也不过几十块而已，已经全回来还有得赚。

“年轻人，有气度，”杨老头竖了竖大拇指。

“当过领导的，就知道说空话，”陈老头白了杨老头一眼，看上去余怒未减，转过头对李永道：“以后你早上来公园，我教你内家拳，要是你想学书法也行，要学琴、国画、围棋什么的，也可以去找老易、老宋他们，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总是有用的。”

“你这才是空话，”杨老头也不甘示弱：“年轻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事业，小李你听着，以后有工作上的事情，或者要和工商局打交道，你来找我，就冲这鱼，老头子这薄面卖给你。”

“那就谢谢杨爷爷、陈爷爷，”李永作势抱了抱拳，笑着说道，俩老头看起来是较上劲了。

李永现在的空闲确实不少，主要是睡眠少了，早上起得早；还有工作效率提高，可以按时下班；上网浏览信息，泡坛子维持交友网络，也能在工作的闲暇做得七七八八，下班后也有些时间需要打发。

既然有时间，提高一下文化素养，似乎也挺好的。

第二天早上，李永在公园里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老头们在吃过他送出的那条鱼以后，都是赞不绝口，也食髓知味，纷纷问他有没有鱼了，能不能再弄一点，他们愿意出钱买。

“这鱼汤，绝了！”老头们纷纷竖起干瘪的大拇指，听说李永想学东西，更是热情地毛遂自荐，条件只有一个，拿野鱼来作拜师礼！

李永满口答应，不过也明说这些鱼暂时没有，大家还需要等一等。

“那没有问题，”老头们都表示理解，毕竟这等好东西肯定是不常见的，随后就开始推销自己的才艺，每个人都说自己的好。

看着老头们争先恐后、唾沫横飞的样子，李永就觉得他们也挺可爱的，真是童心未泯啊！

不过他的时间也有限，除了陈老头的呼吸法、内家拳，以及杨大炮的围棋外，只想学一两种玩玩。

国画书法之类的，到了他这个年纪，可供提高的空间太小，学着不伦不类的，也没啥意思。

钢琴什么的，乐器本身的价格太高，他配备不起，那是有钱人才能玩的东西。

老头们吵来吵去，李永一时也拿不定注意，突然听到旁边响起一曲优美的旋律，音色圆润轻柔，旋律悠远动听，一下子就拨动了李永的心弦。

李永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易老头，拿了一只竖笛在吹，而且吹得很陶醉的样子，站在河边，随着旋律慢慢晃着身子，晨风吹得衣袂飘飘。

李永眼前似乎浮现出《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药师在明月之下、高山之巅吹箫的画面，忍不住就道：“我就学吹箫了。”

李永觉得箫和笛都挺大众化的，一只竹箫，估计也不要多少钱，平常可以带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吹一吹，也能放松心情，接受音乐的陶冶。

箫与笛都是中国的传统乐器，横吹为笛、竖吹是箫，李永吹过学校里那种西式的竖笛，可以直接用双唇含住吹口，比起箫来，又要简单很多。

箫和横笛差不多，与竖笛不同，都是用唇贴近吹孔，而不会含住，吹奏的难度也会更大一些。

李永开始都吹不出声音，用了一早一晚的时间，才学会这种吹气方式，教他的易老头笑骂他五音不全，朽木一块。

在熟悉的几个老头中，陈老头给人的感觉比较周正严肃，有时候还显得内向、害羞；杨老头可能做过官，气度不凡，但长年退休在家，倒显得大咧咧的，不拘小节，而且脾气暴躁，说话声音大，被人叫作“杨大炮”；易老头不怎么爱说话，为人最是亲和平易，云淡风轻，不仅会吹箫，还懂中医，也有个外号，叫“药师”。

虽然李永显得很笨，学得很慢，丝毫没有学音乐的天赋，易老头还是教得很用心，完了还总要提醒他一声，下次的野鱼什么时候到，能不能再给他弄一条。

说实话，这举动同他云淡风轻的气质很不匹配，倒是陈老头每次教过拳，羞涩地搓手掌的模样儿比较可爱：“孙媳妇儿是恋上那野鱼了，别的东西吃了都没味，嘿嘿……”

杨大炮就比较直接，扔给他几本棋谱，让他自个儿回去研究：“等你什么时候拿鱼过来，我再跟你下两盘指导棋。”

“牛什么牛啊！”李永暗自腹诽，他心中也急，眼看着鱼苗长大还需要一段时日，他也要断粮了。

自从吃了水空间里的鱼虾，李永就觉得其他的鱼啊肉啊的，变得索然无味，特别是公司中午订的盒饭，十五块的标准，价格很高，品质很差，简直跟猪食差不多，味同嚼蜡，完全没有滋味可言。

至于街上的饭馆，价格实惠，味道也好的同样难得，要么是便宜没好菜；要么是口味不错，价格也不错，李永现在的实力，还不到充大头，作美食家的层次，还得老老实实，居家过日子，随便填饱肚子算数。

鱼缸里的鱼分掉以后，就剩下一条鲤鱼、一条青鱼，还有一些河虾，李永强忍着没有去吃，这两天的晚饭，他都是用空间水煮饭，又试着用空间水炒些蔬菜，没想到滋味还不错，就着下饭，每天都吃了不少。

水空间里的鱼苗成长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但毕竟基础太低，原本只是两三公分的鱼苗，在苗里已经算大个头的，经过一天一夜的饲养，长得最快的青鱼苗，已经长了一公分多，这速度已经相当骇人了。

不过哪怕这样的速度能够保持下去，想要吃上这里面的鱼，也要等上月余才行。

李永不禁后悔当初为啥要急着养鱼苗，现在只能看着这些个小家伙乐呵乐呵的游来游去，就是吃不上嘴，真是郁闷毁了！

周五的晚上，李永吃了饭正在调理呼吸，就接到老妈的电话，问他上次相亲的结果到底如何。

上周日相亲以后，李永就给老妈作了汇报，说是谈崩了，没想到老妈又打电话过来问起这件事。

“人家女孩对你的感觉蛮好的，你怎么说女孩不想谈？你是不是还不想谈？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别人家都抱孙子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李永的母亲平时听温柔慈爱的，不过在结婚这件事上，每次说起来都火气很大。

以前，李永也会很火大，上海这种城市里，外地来的年轻人三十左右还没有结婚的，也不在少数，他就觉得老妈催得太急，每次说到这件事情，总要不欢而散。

不过这一次，李永却有些心跳加快：“你听谁说女孩对我有好感的？”

李永与宁小雪能够认识，是通过李永家邻居在上海的一个亲戚，认识宁小雪家一个亲戚的邻居，七拐八拐介绍的，很多信息经过中间的传递，都会严重失真。

李永听他老妈唠唠叨叨了很久，总算抓到关键的地方，隐约猜出事情的本来面貌。

大概是宁小雪在这里吃了鱼汤，回去后跟她妈妈说起他家乡的野鱼汤很好吃，可能也顺便问了些李永的情况，毕竟就要“住一起”了。

宁小雪在市区上班，这两天也不可能回金山去，估计就是和家里通了电话，肯定也没说清楚。

于是这件事在宁小雪的母亲，她家的亲戚，亲戚的邻居，以及李永家邻居的亲戚、李永家的邻居，以及李永的母亲之间，就被认为是宁小雪对李永有意思。

“你看看什么时候带女孩来家里，让你爸去捉几条野鱼，或者什么时候我们去上海，把事情定下来，”老妈很迫切地安排道。

李永小晕了一下：“没这么快吧，别人也没真的说有好感啊！”

“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是男孩子，要主动一点，”老妈在电话的那头又是呵斥，又是认真地指导李永如何追女孩子。

“好好好，我会继续联系的！”李永给他老妈弄得头大无比，只好无奈地敷衍。

第十二章 帮忙搬家

挂掉电话，李永就很郁闷，自个儿还年轻，咋在老妈嘴里，就跟剩男似的。

他也没心情继续“呼吸”，这状态，万一弄出个走火入魔，那可就惨了。

“哗啦！”阳台上的鱼缸里，传过来划水的声音，李永跑过去一看，“大黑”——也就是那条黑背的大青鱼变得非常暴躁，不停地在水面上下折腾，弄出很大的水花。

李永眼珠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在鱼缸里养了两天，还没吃到过东西，肯定是饿了。

鱼缸里虽然也放了空间水，但毕竟不是水空间，何况这些水也放了两天，没有换过，可能也已经失去效果。

李永就跑到厨房，从电饭煲里刮了些饭粒，用筷子拨到鱼缸里，饭粒刚入水，大黑就窜了过去，嘴一张，吞了进去。

李永觉得挺有意思，网上对青鱼的介绍，野生的青鱼，应该是偏向肉食的，以螺蛳、蚌、蚬、蛤等贝类为主，也吃虾、昆虫幼虫以及浮游动物，不过人工饲养的青鱼，吃的都是豆饼之类的植物饲料。

这条青鱼原本是菜市场买的，肯定也是吃饲料长大的，到了水空间里，却什么也不用吃，当真是神奇。

李永故意将饭粒拨到“大黑”的身后，大黑很灵敏，一尺多长的身躯灵活一扭，冲着饭粒就窜过去。

不曾想，还有鱼比它更快，一道红色的影子抢在大黑前面，“嗖”一下就吞了饭粒，还跳出水面大半个身子，溅起一大片水花。

正乐呵乐呵在旁边看着的李永给溅了半身的水珠，他很生气，愈发逗弄两条饥饿的鱼儿，将饭粒拨到远离它们的地方，只见一道黑影，一道红影，游过来、游过去，不时搅起一片片水花，溅到某人的身上。

半碗白饭很快让“大黑”和“小红”——李永刚刚给那条红鲤鱼起的名字——吃了个精光，李永还没爽够，又去房间里找了包饼干出来，捏碎了扔到鱼缸里。

“大黑”和“小红”双箭齐至，带出的水流卷起饼干屑，两条鱼撅了撅圆溜溜的小嘴，竟然同时扭转鱼身，游了开去，不再理会那块饼干碎屑。

晕，还挑食？李永纳闷了，又扔了几片碎屑进去。

一开始，两条鱼还是飞快地游过去，两三次以后，感觉受到愚弄的“大黑”和“小红”不干了，拼命在水面折腾，不再理会李永扔进来的东西。

李永连忙闪到一边，举起手上的饼干在灯光下看了看，这可是好几块钱一包的达能王子饼干，这俩家伙竟然不吃？难不成买了假货？

爱吃不吃，我自个儿吃！李永站得远远的，看着两条鱼在鱼缸里折腾，撕开包装，塞了块饼干到嘴里，嚼了两下，吐鱼缸里去了：真难吃，又干又硬的！

李永这会儿才算明白，“大黑”与“小红”同自己一样，嘴都给养刁了，吃饭粒是因为那是用空间水煮出来的，至于达能饼干，那就完全敬谢不敏了。

李永感觉挺好笑，只好放掉鱼缸里的水，然后换上空间水，就看到大黑和小红这两家伙，终于安份下去，优哉游哉地游了起来。

让两鱼儿这么一折腾，李永倒是忘了老妈的电话带来的郁闷，眼前就浮现出宁小雪娇小玲珑的身影，这个小白花一样清新淡雅的女孩，无疑能够打动他的心扉。

但他也知道，他和宁小雪之间，还谈不上如何如何，两人才见过两次而已。

李永并不拒绝相亲的安排，他更愿意将相亲看成认识女孩的一种途径，就同朋友介绍、工作接触、偶遇啊的什么的性质差不多。

大家联系了，见过了，要是还能看顺眼，那就可以继续联系，以后看发展，而不是像老妈她们想的那样，马上就能谈婚论嫁。

他和宁小雪之间的那次相亲，其实已经结束，之后因为巧合，才建立新的联系，已经与相亲无关。

但要真的说起来，两人之间也似乎有那么点缘分，要不然上海这么大，房源那么多，宁小雪怎么就“闯到”他家里了呢？

想着想着，李永不禁也有些好笑，或者，真的是有缘分吧！

宁小雪说好周六搬家，虽然她是上海本地人，家却在杭州湾边上的南汇那个地方，坐车进市区也得一两个小时，毕业工作后，就和她表姐，也就是宋妮娜住一起，离着上班的地方也不近。

宋妮娜据说是有男朋友，也买了房子，虽然没有说马上结婚，房子却可以先住进去，加上那边的租房合同也要到期，宁小雪就到工作单位附近租房，最后恰好碰上李永，在美食的诱惑下，租下那套房子的另外一间。

原本说是宁小雪与宋妮娜两个人住一间房，可能也是找房时的一种自我保护，一个弱女子，与两个弱女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其实就是宁小雪自己住。

她们开始没想和男生合租，想找女生一起合租，对方是一对的勉强也能考虑，却因为一碗鱼汤而临时改变主意。

当然，秦雪之前就见过李永，相互之间有一些了解，应该也起到关键作用。

宁小雪说，宋妮娜有时会住她那里，但李永觉得，这或许又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说辞，宋妮娜住那里的可能性也很小，以后就是他和宁小雪两个人住一套房子。

因为之前的相亲，还有老妈在中间搅合，李永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他并没有急吼吼的就要怎么样，他不是种马，他对宁小雪的了解还少，以后有的是机会。

虽然说恋爱这回事，男人要主动一点，李永却更相信水到渠成，感情是处出来的，不该是追出来的，男人要付出，但也不能一味付出。

这种想法，同李永恬淡的性格有关，骨子里也有着男人的自傲与自矜。

周六的早上，李永按照约定，坐车来到宁小雪他们原来租房的小区，打算帮她们搬家。

看到宁小雪穿着运动套装似的红色校服，俏生生站在门口，小脸微红，小巧的琼鼻鼻尖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红润的小口微微张开，略显急促地喘息着，李永的心弦，也似洞箫吹出的气流，剧烈颤动起来。

“来啦，我们叫的搬场车，要一点才到，等会先下去吃点东西吧！”宁小雪微微一笑，双眼弯成浅浅的新月，显得特别可爱。

“好的，”李永点了点头，跟着宁小雪走进房间，因为要搬家，东西都被收拾起来，大包小包的堆在客厅里，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吆，厨神你可来了，反正时间还早，要不中午你给露两手？”宋妮娜甩着手上的水珠，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袖子捋起半截，露出两段雪白的小臂。

“还是算了，我也不怎么会做菜的，不过是那些野鱼野虾的味道好罢了，”李永连忙摇头，开玩笑了，他那半吊子的厨艺，离开水空间里不需要怎么烹制的鱼虾，那就是渣，他可不想丢人现眼。

宁小雪从桌上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李永，很善解人意地给他解围：“等会去路口的湘菜馆吃吧，那家的菜还不错，以后可就吃不到了呢！”

“那个有什么好吃的，你还没吃腻啊！”宋妮娜用手在脸侧扇着风，一只手提了提薄薄的羊绒衫，让人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高耸坚挺的胸前，流连难舍。

“算了，累死了，不想下去，还是叫肯德基外送吧，”宋妮娜狠狠瞪了李永一眼：“嗨，帅哥，往哪儿看呢，记住了，晚上你可得给咱们做顿好吃的，就当是接风宴了。”

“呃，好的，没有问题，”李永尴尬地将目光移开，作势打量房间的环境，他也就是在宋妮娜大得惊人、但不会显得突兀的胸脯上多看了两眼。

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谁要是见着一个大美女在面前提衣服，目光不会溜过去；看到那么高耸挺拔的胸脯，依然选择无视，那就不是禽兽，而是禽兽不如了。

宁小雪看到宋妮娜拿李永打趣，掩口轻笑，然后才探询地看了李永一眼：“那就叫外送？”

“可以啊，蛮好的！”李永连忙点头，吃人嘴短，谁让自个看了人家呢？

所谓秀色可餐，有这么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在身边，能够多看几眼，吃什么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肯德基的油炸食品，李永学生时候吃着还觉得不错，吃得多了，现在再吃，就有些味同嚼蜡。

宁小雪还担心他吃不够，直接叫了一个全家桶，一个缤纷桶，宋妮娜吃了一截玉米，一个炸鸡翅和一个烤翅，就不肯再吃，说是留着肚子，晚上好多吃点。

倒是宁小雪这个小丫头，吃了好几只炸翅烤翅，让李永刮目相看，但被宋妮娜一说，宁小雪也羞羞答答地不吃了，也说要等着晚上再吃。

李永就有些发晕，都等着晚上吃了，看来任务挺重，他也索性扔掉肯德基的纸桶，咱也不吃了，晚上再吃吧！

第十三章 新居之乐

搬场车准时抵达，宁小雪叫的是那种可以帮着搬东西的，价格有些贵，但比较省事，其实也没李永什么活，就帮着拎些小东西。

不过，这活一点也不轻松，宁小雪养了几十盆花花草草，虽然很多是那种拳头大小的小陶盆，用整理箱一次可以装好多个，但上上下下，也跑了很多次。

好在，李永给鱼汤养着，现在的体力很不错，上上下下七八个来回，只微微出了些汗，身体运动开来，感觉很舒服、很享受！

宋妮娜在楼下，不停地向李永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帅哥，体力好棒，加油哦！”

这话说得，咋听着很暧昧呢！李永汗了一下，赶紧掉头上楼。

宁小雪在屋里，给搬场工以及李永安排要搬的东西，对待这些花花草草，宁小雪总是很小心，双手捧着花盆放进整理箱，动作轻柔、目光温柔，李永就有些妒忌：要是小姑娘用这目光看着自己，用这动作……那该多好！

“这个是文竹，我最喜欢了，你看他们的叶子细细柔柔的，拢在一起，就像云一样……”宁小雪每捧起一盆花，都要柔柔地说上两句。

李永知道她的意思，那是让他“小心轻放”呢，这玩意可比易碎品娇贵得多。

李永就很小心地捧着整理箱走下楼梯，先放在楼前的空地上。

“李子，谢谢你哦，喝点水，休息一会吧！”李永拎着搬空的整理箱上楼，宁小雪每次都会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甜甜地笑着说道。

虽然比不上对待那些花草深情，也让李永觉得很舒服，接过农夫山泉喝了两口，感觉很甜蜜。

看来，电视上的广告，也不都是虚假的，还是有真的。

东西搬光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宁小雪就有些留恋不舍，悠悠地道：“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过来……”

“走了吧，有小李子在，说不定今个儿晚上，你就乐不思蜀了，”宋妮娜笑呵呵地拉着宁小雪下楼。

李永就有些发昏，这称谓，还有这话说得，啥叫有了他，晚上就乐不思蜀？虽然李永知道她的意思，是说晚上的晚饭，不过这话说得太暧昧，他很喜欢！

“说什么呢！”宁小雪羞得俏脸粉红：“小李子说那个房东不好，也不知道周围的邻居好不好相处。”

女孩子要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惶恐与多愁善感。

“能不能不要说那个‘小’？我妈天天跟我念叨，说我已经不小，都老了，”李永随口开了玩笑，希望转移宁小雪的注意力，换个新地方，住两天也就习惯了。

“你那里有我们大？”宋妮娜夸张地挺了挺饱满的胸脯，瞄了一眼李永胸前，娇声笑道：“看你瘦瘦弱弱的，也没什么胸肌，不过咱们可说了，以后小雪就要你照顾了，有啥力气活，你做；强盗来了，你挡，要是那些邻居找麻烦，你也要解决，谁让你‘食诱’咱们的！”

李永继续发昏，这女人可真泼辣，明明是她抢光一盘河虾，让他只能吃白米饭，现在倒成他主动送上去的了。

而且，这女人故意说得含糊，“食诱”说得跟“色诱”差不多，弄得李永直冒冷汗，刚才搬东西上下那么次，也没有出过汗。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区里老头比较多，不能吵得太晚，别的都还好。”

“果然是麻烦，”宋妮娜撇了撇嘴，看样子这种夜生活的环境，并不能够让她满意。

“那倒没有什么，我也不喜欢太吵，”宁小雪笑了笑，回头看了这栋楼最后一眼。

驾驶室只能坐两个人，李永只能和宁小雪她们的家什一起，挤在后面的车厢里。

到了地方，昏昏沉沉的跳下车，就看到梁嘉亮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咦，李子，你帮人搬家？”

“啊，你怎么来了？”李永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死党，这家伙最近有些神出鬼没。

“嘿嘿，想吃你做的鱼汤了，有没有买到野鱼？”梁嘉亮看到车前面走过来的宋妮娜和宁小雪，诡异地对李永眨了眨眼：“什么时候认识的？”

“别瞎说，是隔壁的新房客，”李永活动了一下腿脚，车上坐得久了，有些发麻。

“同居啊！我靠，你丫的太牛了，我也要住过来，”梁嘉亮在李永胸口擂了一拳，马上露出笑脸同走到身前的宋妮娜、宁小雪打招呼：“两位大美女，幸会啊，我是李子的死党梁嘉亮，你们可以叫我阿亮，叫帅哥也没有问题。”

“帅哥你好，”宋妮娜大方地伸手同梁嘉亮握了握，宁小雪也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在搬场工的帮助下，宁小雪的东西很快都被搬进屋子，就这会儿功夫，都是自来熟的梁嘉亮和宋妮娜已经打得火热。

这样的速度，真是让李永羡慕不已，到了这会，他还没能同宁小雪说过几句话呢！

还在搬家的时候，房东老太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以往她都要指指点点，说这个如何，那个怎么样，好像每多一样东西，都会给她的房子增加多大负担似的。

不过这次有点反常，老太也没说宁小雪的东西又多又杂，将房间弄乱，反倒不时提及他们以后会不会做饭，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最后才问到李永“野鱼”的事情，暴露出真实目的。

李永也知道附近小区的这些老头老太，退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经常凑在一起活动，有个什么事情都传得很快。

自从陈老头将十几条鱼分出去，李永的野鱼汤又多出十几个粉丝和义务的宣传员，房东老太吃过鲤鱼汤，食髓知味，也忍不住想要再尝一尝。

特别是李永送了那些老头，却没有送给她，这让老太很不爽，免费的鱼汤她可不能放过。

李永只好告诉她，野鱼已经全部让陈老头给分了，还要过几天才有，到时候再给她留一条，房东老太这才喜滋滋地走了。

看样子，盯上野鱼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李永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都像陈老头那样，愿意用十倍的价格购买，那就是好事；要是像陈老太这样，想要吃白食，那可就是坏事了。

陈老头、陈老太，这叫法听上去很般配，其实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难怪做人的差距会这么大！

“帅哥，真的没野鱼了？那我们晚上吃什么？”房东老太一走，宋妮娜就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盯着李永。

李永眨了眨眼睛：“阳台上还藏着两条！”

“太好了！”宋妮娜兴奋地跳起来，在李永肩膀上擂了一拳，这劲头，跟梁嘉亮那厮真的很般配。

宋妮娜就拉着宁小雪去看鱼，两个女孩看到阳台上的鱼缸，很快被“活泼好动”的“大黑”和“小红”给吸引，特别是“小红”，身上的红色鳞片闪着淡淡的金光，华丽可爱的样子，很能招惹女孩的爱心。

看着两个女孩围着鱼缸叽叽喳喳的说说笑笑，李永顿时有不好的感觉，这要培养出感情，晚上也就别吃了。

好在，她们似乎只对“小红”感兴趣，而对那条青黑色的威猛大青鱼缺乏感觉。

俩人围着看了一会，宁小雪就从还没来得及整理的箱包中翻出一袋达能闲趣的饼干，李永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宁小雪扳了饼干屑扔到鱼缸里，大黑和小红开始还游过去，撅了撅小嘴就游开了，根本就不吃。

宁小雪感到很意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又扳了几块扔到大黑和小红的面前。

两鱼儿可能感觉被“戏弄”了，发起脾气，突然就游到水面，甩动尾巴，“哗啦哗啦”折腾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小心！”看到情况不对的李永赶紧出声提醒，可惜已经晚了，没有防备，又凑得很近的宋妮娜和宁小雪立刻给溅了一身的水花。

“喂，你这都是什么鱼啊！”宋妮娜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恼火地说道。

“都说了，是野鱼嘛，性子比较野，嘿嘿！”李永忍不住笑了笑，宋妮娜和宁小雪的头发上、脸上，还有胸前的衣服上，都溅了水，那样子看着很狼狈。

可惜是早春，衣服穿得比较多，啥都看不到。

梁嘉亮听到动静，也凑过来哈哈大笑：“估计是俩公的，感觉被你们调戏了，哈哈！”

宋妮娜和宁小雪赶紧从阳台逃到厅里，听到那俩鱼还在鱼缸里折腾，宋妮娜就恨恨地道：“俩小样，让你们折腾，等会姑奶奶一手一个，掐吧掐吧都给剁了。”

这婆娘太彪悍了，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后者眼珠子发亮，露出激赏的表情，这烂人，就喜欢这调调儿。

宁小雪找了盒面纸出来，递给宋妮娜几张，自己也拿了面纸擦着脸上的水珠，撅起小嘴问道：“李子，你这鱼都吃什么啊！”

还有心情问这个？李永忍不住感慨女孩的善良：“它们啊，只吃米饭的！”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做饭，多做一点吧！”宁小雪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李永，任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第十四章 我爱吃菜薹

（修改了章节名）

这些日子，李永一个人住着两室一厅，虽然逍遥自在，有的时候，也会感到冷清。

以前隔壁房间住着小两口，大家基本没有交往，但有人住在那边，感觉就是不同。

哪怕有了水空间，还有一口鱼缸，闲暇的时候逗逗鱼，感觉挺快活，但没有人作伴，总觉得少些什么。

如今屋里多了几个人，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立刻就多了生气，让李永对今后的日子有了新的期待。

宁小雪她们身上给泼了水，要去换衣服，然后还要收拾房间，都是女性的东西，李永他们也帮不上忙，他就拉着梁嘉亮去菜场买菜。

路上，李永告诉他宋妮娜已经有男朋友，还买了房子，甚至连结婚也有了计划。

梁嘉亮却毫不在乎，大咧咧地说道：“只要还没结婚，大家都有机会；就算是结婚了，这年头小三小四，二奶情人的还少了？”

“你就愿意做那社会的败类？”李永对这家伙有些无语，这才刚刚见过，就赤裸裸地想上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说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梁嘉亮笑着说道：“说真的，另外那个小姑娘不错，指不定还是个处女，你可要抓紧了。”

“别乱嚼舌根，”李永恼怒地踹了他一脚，不理他的话茬：“说吧，你今个儿来，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我辞职了！”梁嘉亮跳到一边，躲过李永的黑脚：“哥们今个儿开始，就辞职下海，成为创业大潮中的一员了。”

“真的？”李永有些不敢相信，从来都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矮子的梁嘉亮，这回竟然真的做出了决断。

“工作上不顺心？”李永猜测。

“嘿嘿，跟老板抢马子了，”梁嘉亮露出一脸贼笑。

“牛叉！”李永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老板的女人都敢搞。”

“是他搞我的女人好不好？”梁嘉亮郁闷地说道：“不要问那么多，你说吧，哥们出来做，你支持多少？算你股份的。”

李永见梁嘉亮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就没急着盘问，夸张地苦着脸说道：“你也知道，偶是月光族！”

说月光族也并不确切，不过工作一年多，连一万块钱都没存到，这个星期还花了一大笔，确实没有多少钱。

“最多七八千，我还想着换房子，付三押一，起码得四五千。”

“都给我好了，”梁嘉亮丝毫不跟李永客气：“换什么换，那么一个小白花样的MM，你也舍得换？”

“我是换房子，不是换老婆，”李永翻了翻白眼。

“现在不是，你就要抓紧发展，”梁嘉亮故作沧桑地拍了拍李永的肩膀：“那个女孩子，真的不错。”

“买不起房子，”李永没好气地说道：“我可不像你，我可是想谈一个就结婚的。”

梁嘉亮笑了笑，没有理会李永后面那句话，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只要咱们的饭馆做成了，房子啥的，迟早会有，好女孩错过可就没有了，相信哥们的眼光，这女孩难得，别放过。”

“管好你自个儿的事情再说，”李永让开梁嘉亮那双没轻没重的手掌，其实也觉得梁嘉亮这种跳脱的性格，并不适合老老实实的上班，出来闯一闯，也是条路子。

李永这种懒散闲适的性子，就更适合悠闲一点，压力不会太大的工作，钱能多一点，福利好一点，那就完美了。

这样的工作，似乎也有，只是，寻常人去不了，要想过上悠闲的生活，就得用别的办法，譬如中了彩票，或者拼搏一下，先赚一大笔钱。

餐饮这个行业，市场很大，街边路头，随处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酒店餐馆，李永他们都经常在外面吃饭，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吃得多了，有时候吃得不满意，私下里都会讨论，这老板太不会做生意，要是自己开个饭馆，就会如何如何，生意一定做得更好。

这样的话，梁嘉亮说过很多次，这回能下定决心，既是工作上出了问题，也因为从李永那让人难忘的鱼汤上，看到了机会。

李永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他那些水空间里的鱼虾，总不能拿到菜市场买卖，麻烦不说，利润空间也小，也不好解释鱼虾的来源。

要是开了饭馆，做成招牌菜、特色菜，价格可以定得很高，也能够遮掩鱼虾的来源，可谓一举两得。

李永还比梁嘉亮多吃了香辣河虾、红烧青鱼段，这些都可以作为招牌菜。

等到水空间里的鱼苗成熟，不仅有鲤鱼、鲫鱼、青鱼，还有回鱼、鲈鱼、鲑鱼、银鱼，仅仅是这些鱼，就能弄出几页菜单、几十个菜，足以打出饭馆的招牌和名头。

有了这些招牌菜，饭馆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现在的问题是从哪里去找钱，李永与梁嘉亮一路上都在商议，没有钱，再好的东西也做出不来！

菜场前面的那条路上，每到周末就会有些农民摆了自家种的菜在那里卖，李永也喜欢买他们的菜，不但价格便宜，农家菜也更有菜味。

“这不是那个、那个什么来着？”梁嘉亮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李永，这家伙平常不做菜，有的菜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怎么吃？”

“这个叫菜薹，可以清炒”李永向梁嘉亮做了个鄙视的动作，他叫不出来名字的那种菜，其实就是青菜，不过抽出了要开花的菜薹。

“对，就叫菜薹，”梁嘉亮大声说道：“小的时候，就喜欢偷偷的掐这玩意儿吃，老爸就打我，说是油菜抽薹开花，让我给掐了，以后就没菜籽，吃不上菜油，没想到这玩意还有得卖，还能炒了吃？”

“现在什么东西没得卖？”李永笑了笑，他小的时候，也和梁嘉亮一样，就喜欢掐了菜薹，剥去外面的皮，生吃中间的薹肉。时间有些久了，都不记得具体什么味，反正那时候特别爱吃，经常因此招来父母的棍棒教育，还是乐此不彼。

如今吃菜籽油的人少了，菜薹也成了寻常的蔬菜，不过生吃菜薹的人反而是少了。

卖菜的是个头发花白，身子很瘦弱的老太太，干瘪的手抓了两小扎菜薹，用本地话说道：“下午刚采来的，清炒不要太好吃哦！”

“好的好的，你多给我两把，”梁嘉亮抽了一根菜薹，剥掉一段外皮，张嘴就咬，咯吱咯吱嚼了嚼：“嗯、嗯！还不错，李子，你也拿根尝尝。”

李永也有很长的时间不吃生菜薹了，接过一根，学着梁嘉亮的样子，旁若无人地剥了皮，当街就咬了两口。

薹肉脆脆的，又滑又嫩，还有股淡淡的甜香，关键是让人想到童年的味道，愈发感觉好吃。

李永三口两口咬掉一根，扔了菜叶，看到梁嘉亮已经咬起第二根。

两人蹲在那里生吃菜薹，一会儿功夫就吸引了几个好奇的人围过来，有个中年妇女就抓起一把菜薹，好奇地问道：“这是啥子品种，可以生吃么？”

“青菜薹，很好吃的！”李永笑着说了一句，付了钱，拉起梁嘉亮就走，现在吃生菜薹的人，已经不多，都跟看西洋景似的。

李永在路边又买了两根当季的莴苣，一段鲜嫩的莲藕，看上去也是刚出水的，水嫩水嫩。

有三个菜，也就差不多了，晚上的主菜还是那两条鱼，李永就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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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饕餮之夜（上）

“李子，那边有卖酸菜的，”梁嘉亮拉住李永，指着路边一个老太婆说道：“我们买点，晚上做酸菜鱼！”

“酸菜鱼？”李永倒记得学生时代，聚餐的时候都喜欢点一盆酸菜鱼，盆子比锅大，酸菜的量足，汤水也多，一份就够吃好几碗米饭。

不过，这东西没做过啊！李永有些为难，梁嘉亮已经掏钱买了两大颗酸菜，用塑料袋装了，乐呵乐呵地拎在手中。

李永一看，酸菜都买了，那只能将就着弄弄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在便利店买了两打罐装的啤酒，考虑到两个女生，还拿了一瓶红酒。

结账的时候，梁嘉亮又多加一瓶红酒，他对李永挤了挤眼睛：“晚上可得多喝点，反正是在家里，喝多了也没事。”

李永忍不住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可别乱来！”

“人比兔子高级……”

回到屋子，宁小雪她们还在整理东西，貌似进度很慢，大包小包的还有很多。

看到李永他们拎着菜，宋妮娜就大呼小叫跑出来：“帅哥，你赶紧弄，我们都饿坏了。”

李永忍不住鄙视，谁让丫中午的时候不肯吃，一定要等到晚上再吃。

还是宁小雪体贴可人，拿了两瓶橙汁犒劳他们：“呵呵，你们辛苦了，我来择菜吧！”

“不用，就两个菜，我来弄就好，你们继续收拾东西吧，”李永笑着说道，宁小雪还是从他手上接过菜，拎到厨房中打理，宋妮娜也跑过去帮忙。

梁嘉亮自告奋勇去鱼缸捞鱼，没想到大黑滑不留手的，游动也快，连抓几次都没能抓着，反而溅了一身的水花。

“李子，这条鱼有些邪门啊！”梁嘉亮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甘地说道。

正在网上查食谱的李永跑过来一看，忍不住就笑了：“都告诉过你，是野鱼，性子野着呢！”

大黑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使劲在水里折腾，梁嘉亮抓了几次，有一次都已经抓在手里，还是让大青鱼撅了出去。

“你不行，还是我来！”李永只好亲自出马，瞅准大黑的游动轨迹，突然出手，一把将大青鱼抓在手里，死死掐住，任由大青鱼使劲折腾，也无法逃脱。

“这动作，帅呆了！”梁嘉亮在一旁翘起大拇指。

大青鱼扭来扭去，虽然逃不掉，却将水珠子甩了李永满头满脸，他赶紧跑到厨房，将青鱼按在砧板上，操起菜刀，用刀背狠狠敲在青鱼脑袋上，将鱼敲昏，不再折腾。

“啊！”身后发出一声惊呼，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宁小雪，小姑娘看不下去了。

“牛，够狠的！”跟在后面跑进厨房的梁嘉亮，又一次翘起大拇指。

宋妮娜蹲在地上，也翘了翘雪白的小手指，大声夸赞道：“猛男，好样的！”

“更猛、更狠的还在后面，”李永翻了翻白眼，这些家伙估计就没进过厨房，不就是杀个鱼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何况，这都还没杀呢！

“李子，能不能不要杀小红啊！”宁小雪悠悠地说道。

李永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说得他跟刽子手似的，他的形象算是毁了：“行，不杀了。”

“小红”还是他和宁小雪相亲时钓到的五条小鲤鱼中，剩下来的最后一条，挺有纪念意义的，留着也好。

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的李永操起菜刀，动作娴熟地给青鱼去鳞、剖腹，打理干净，然后剁下鱼头，都放在一旁待用。

剥皮、开膛破肚、斩头，确实够狠，梁嘉亮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有意思，走了开去，俩女孩也收拾了蔬菜，赶紧离开这个“血腥”之地，留下李永一个人折腾。

李永又切了些葱姜、蒜瓣，准备了花椒料，再洗一棵酸菜，切成小段。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就按照菜谱上说的，将油锅烧热，放入葱姜、蒜瓣、花椒料炒香，再加入酸菜，煸炒出味。

然后打开水空间，倒入半锅空间水，用大火烧沸以后，再放进鱼头，滴了一点料酒，换小火慢慢熬煮。

锅上熬着鱼汤，李永抄起青鱼的身子，用菜刀一剖两半，将厚实的青鱼肉削成薄薄的鱼片，这个环节最考验刀功和耐性。

李永做菜的水平一般，菜刀用得却很好，更不缺乏耐性，仔细将一条大青鱼削成鱼片，加入精盐、料酒、味精、鸡蛋清等拌了拌腌着。

这是李永第一次搞酸菜鱼，还是按照网上的菜谱按部就班做的，不过，因为有了空间水，还有水空间里改造过的大青鱼，李永信心十足。

锅里用鱼头熬煮的鱼汤已经一片刷白，李永舀了一点在碗里尝了尝，果然是异常鲜美。

他将汤锅端了放到电磁炉上，洗了炒锅，开始摆弄其它几道菜肴。

炒的时候也不讲究什么技术，盐与味精都少放一点，尝过以后要是淡了，再少少的加一些，总之不要放多了，不要炒得太过，菜就不会太难吃，这是李永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有斑斑血泪的惨痛教训。

看看火候差不多，再加一点空间水，就起锅盛盘。

莲藕刮了外皮，切成薄片，加一点红色的尖椒清炒，就是一盘尖椒炒藕片，起锅以后，只见水晶似的藕片中间，点缀了一些红艳艳的尖椒，单单是卖相就很诱人。

还有一道莴笋丝炒鸡蛋，绿油油的莴笋丝中间，是一些金黄色的炸鸡蛋，盛放在雪白的瓷盘中，同样挑人食欲。

菜薹摘了菜叶，洗干净以后装在盘子里，打算就这样生吃，摘下来的菜叶炒了炒，就是一道炒青菜。

李永刚弄好这几个菜，梁嘉亮闻着味道就钻进来，拿起筷子尝了尝，开始大声挑剔：藕片硬了，好像没炒够；菜叶烂了，炒得有些太多；至于莴笋丝炒鸡蛋，鸡蛋炸得有点焦。

不过，这家伙嘴里说着，却又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

火候不对，但味道确实不错，似乎都有那么一种清新、鲜香的滋味，在口齿间萦绕，即便是口感不佳，也让人吃了还想吃。

宋妮娜也凑上来，抢了梁嘉亮的筷子去夹菜，这女人却不怎么挑剔，吃过以后大声称赞：“这菜炒得不错，好吃！”

然后，这女人又毫无淑女形象地夹了一筷子莴笋丝，放进嘴里大口咀嚼，发出很大的响声，似乎还在不停的嘀咕：“好吃、真好吃！”

李永没有让她的“甜言蜜语”所哄骗，趁其不备，窜过去夺下筷子，将这对“奸夫淫妇”轰出厨房，再让他们评头论足的吃上两筷子，盘子就见底了，难道又要吃白饭？

第十五章 饕餮之夜（中）

关上厨房的推拉门，李永将洗净的河虾倒进热油中煎炸，看着水晶似的虾壳在油锅中飞速变红，再加入青椒、红椒爆炒，浓烈的香辣气味，立刻在房间里弥漫。

等李永端了刚刚做好的香辣河虾出去，看到桌椅碗筷，早就被迫不及待的宋妮娜与宁小雪准备妥当，三个人端坐在餐桌旁，眼巴巴地盯着厨房。

看到厨房的门被打开，梁嘉亮和宋妮娜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李永只觉得手上一轻，装着河虾的盘子就到了宋妮娜手中。

这悍妞一手端着盘子，另外一只手已经捏了一只河虾，就往嘴里塞，还不忘嚷了一句：“天呐，总算又让我给吃到了，天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梁嘉亮则跟泥鳅一样，从他身边窜进厨房，端了菜薹和炒菜叶的盘子出来，口中也大声嚷道：“开饭了开饭了，可把俺给饿坏了！”

宁小雪还算淑女一点，可那动作也丝毫不慢，等李永反应过来，已经从厨房端出了剩下的两盘蔬菜，经过李永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对他甜甜一笑：“小李子，辛苦了，快点坐下来吃饭吧！”

李永麻木地“嗯”了一声，看到宋妮娜同梁嘉亮已经在那里左手一只大虾，右手一只大虾，嘴里还有一只大虾，目光热烈地盯着盘子，这才打了个激灵，也不顾那边还有个菜，坐上餐桌，就开始动手。

摆上桌的一共是六个菜，凉拌菜薹、炒菜叶、尖椒炒藕片、莴笋丝炒鸡蛋，还有一盘香辣河虾。

中午吃剩下来的肯德基烤翅、上校鸡块，放到盘子里，用微波炉转了一下，也算一个菜。

一人一只白瓷小碗，也不客气，不用招呼，都是齐齐动手，几乎风卷残云一般，将大虾吃得干干净净。

小巧的宁小雪再次让李永瞠目结舌，原以为这女孩挺秀气的，没想到吃起东西一点也不逊色，白嫩的小手捏着红亮的大虾，剥壳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驳了虾仁放进嘴里，虾壳还没来得及放下，另一只小手直接就伸过来飞快地掠走下一只大虾。

不过，美女就是有美女的优势，宁小雪吃得这么快，吃相却一点也不难看，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薄薄的双唇沾了油脂，红润亮滑，让人很想帮着舔一舔；月牙眼儿微微眯着，一副陶醉专注的样子，亮莹莹的粉嫩小指头上下翻飞，一只大虾很快被去了壳，露出雪白的虾肉。

似乎觉察到李永的目光，宁小雪飞快地瞥了一眼，星眸露出一丝羞意，俏脸微红，连忙低下头去。

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羞涩，依然极为流畅地捞走一只大虾。

与宁小雪相比，梁嘉亮和宋妮娜简直就是两头土匪，吃虾的速度明明也差不多，但那样子就跟抢似的，一次还要抓两只，一只剥壳，一只备着，弄得手忙脚乱，没有风度不说，还会严重影响速度。

李永这会也是顾不得风度和仪态，他没梁嘉亮和宋妮娜那么猛，也没宁小雪来得艺术，不过他吃虾不剥壳，放到嘴里先贴着壳干嚼，虾壳被热油炸得脆脆的，混了点香甜的虾肉，别有一番滋味。

这方法很快给其他三个人学了去，其结果就是吃虾的速度再度提升。

原本买的一斤河虾，在水空间里放过以后，大小差不多翻了个个，个数却还是那么多，两三十只河虾，不到十分钟就被消灭一空。

几个人吃得是如此专注，都没意识到盘子已经空了，最后三只手一双筷子都扑个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觑。

宁小雪略带羞意地看了李永一眼，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抽了一张雪白的餐巾纸擦拭粉嫩的小指头，油亮油亮的，好像抹了一层透明指甲油。

梁嘉亮和宋妮娜两个贱人，却没有丝毫的觉悟，用手腕顺了顺食管，很粗俗地感慨道：“爽、太爽了！”

就是俩吃货！李永拿了空盘子走进厨房，拎了只电磁炉出来：“我说你俩都悠着点，这才刚刚开始！”

“嘿嘿，这说明你的手艺好，做得好吃，”梁嘉亮腆着脸皮笑道，帮忙在桌上清出块空的地方，放上电磁炉，还有半锅酸菜鱼头汤，插上电源重新加热，一会儿功夫，就变得热气腾腾。

李永找了开瓶器，打开一瓶红酒，本想用一次性的纸杯，宁小雪她们竟然还备着几只高脚玻璃杯，一人倒了半杯，真有那么点意思。

“来来来，这一杯庆祝我们从今天开始认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尽管说，”梁嘉亮端起酒杯，用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大声说道。

四个年轻人开心地笑着举起酒杯碰在一起，梁嘉亮一口喝光了杯子中的酒：“感情深，一口闷，大家第一次喝酒，一定要喝光的。”

“红酒要慢慢饮才好喝啊！”宁小雪稍稍抿了一口红酒，笑着说道。

“吃火锅，还是适合喝啤酒，”李永揭开汤锅的盖子，拨了些鱼片进去，锅里的白汤上下翻滚，散发出浓浓的鲜香味道。

之所以搞成火锅，就是考虑到现在的气温还不高，又要喝酒，热菜也很容易凉掉，有了火锅，就不怕菜会冷掉。

“李子说得对，来来来，杯子里先喝光，咱们改喝啤酒，吃火锅，不要太爽啊！”梁嘉亮拿起空杯子，在桌上晃了晃。

“那行，我陪两个帅哥喝啤酒，小雪就算了，她不喝啤酒的，”宋妮娜拎起酒瓶，给梁嘉亮的空杯子倒了半杯酒：“来，两个帅哥，咱们干了。”

看到梁嘉亮傻乎乎地一饮而尽，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多喝了半杯，李永也只得跟着喝光杯子里的酒。

红酒的口味一般，酸中带甜，略微有些涩，入喉以后，才感到一股醇香。

李永以前有个外号，叫做一杯倒，酒量很浅，半杯红酒下肚，面色就变得红润。

“李子也不能喝，就咱俩多喝一点，”梁嘉亮开了三罐啤酒，一个人面前放了一瓶：“小娜，来，我们干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含蓄一点，李永无奈地看了梁嘉亮一眼，没想到宋妮娜根本不在乎，拿起罐子轻轻一碰，扬起秀美的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李永不禁为梁嘉亮担心，看样子，宋妮娜的酒量不浅，这小子不要阴谋不成，反而把自己给折进去。

“来，先吃一点酸菜鱼，”李永拿了漏勺，捞起鱼片和酸菜，装到装到宁小雪的碗里。

第十五章 饕餮之夜（下）

薄薄的鱼片，在翻滚的汤水中烫过，略略煮了会，捞起来趁热吃到嘴里，只觉得鱼肉的口感又嫩又滑，微辣中带有些酸味，鲜香无比，鱼味十足。

大青鱼在水空间中养了几天，吐故纳新、排毒养颜，鱼肉养得鲜嫩无比，加上用了空间里的水，还真应了那句话：料好，汤也好！

农民家里自个儿腌的酸菜，菜肉很厚，味也地道，酸酸的，隐约还有点甜，也有句话：酸酸甜甜就是“她”。

梁嘉亮和宋妮娜吃了一块鱼片，就顾不得喝酒，埋头将分到的鱼片和酸菜吃了个精光，才又各打开一罐啤酒。

“来，喝酒，为了这个酸菜鱼，我们干了，”梁嘉亮大声招呼，咕噜咕噜将一罐啤酒喝了个精光。

“好样的，够男人！”宋妮娜竖起白嫩的大拇指，对梁嘉亮晃了晃，然后笑呵呵地喝了半罐啤酒：“你是真男人，我是小女子，就喝一半，怎么样？”

“行，”梁嘉亮很有男子气概地又开一罐啤酒，拿起汤勺，还有宋妮娜面前的小碗，舀了些鱼锅里的汤，热情地招呼道：“这个汤很不错的，鲜、香、酸、辣，你尝尝。”

梁嘉亮将半碗鱼汤放到宋妮娜面前，汤勺递给李永，嘴上却道：“小雪也尝尝。”

“谢谢了，帅哥！”宋妮娜看了他们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低头尝了一口鱼汤，眼睛就眯起来：“嗯，好吃！”

李永拿着汤勺，也知道死党的意思，顺势就取了宁小雪的小碗，给她舀了半碗鱼汤：“这个汤现在喝正好，等会煮得时间长了，味道就变了。”

“谢谢，李子你也喝一点吧，”宁小雪接过汤碗，甜甜地笑道。

李永点了点头，也给自己舀了半碗，喝了一口，不仅有鲜、香、酸、辣的味道，关键这汤喝下去以后，直入肠胃，一路舒爽，让人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喝了烈度极高的白酒，一杯下肚，入喉如刀，人也熏熏然。

几个人忍不住又喝了两碗，宁小雪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哎呀，汤喝饱了！”

梁嘉亮和宋妮娜相互看了看，也直挠头，汤喝多了，再要喝酒，已经喝不下去。

李永跑去厨房，用汤盘接了半下空间水，端出来倒在汤锅里：“烧一烧，等会还能吃。”

“算了，还是不喝酒了！”宋妮娜舔了舔丰满的红唇，露出一副很馋的样子。

梁嘉亮无奈地看着汤锅，也只好点头答应，他也舍不下鲜美的鱼汤，只能放弃喝酒了。

李永就端了电饭煲上桌，结果大家都说不吃：“吃不下了！”

“汤喝多了容易饿，不当饱，还是吃一点的好，”李永笑了笑，不容分说地给每个人碗里盛了一铲子米饭，最后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带着挺拔的饭“尖”。

“晕，李子你啥时候成饭桶了？”梁嘉亮和两个女孩都惊讶地看着李永，这饭量，太惊人了。

“呵呵，别光看着，吃一口再说话，”李永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青菜叶放进嘴里，然后扒了一大口饭：香！甜！爽口！

宁小雪她们愣了愣，疑惑地用筷子挑了几颗饭粒，这一吃，再也收不住，两下扒光碗里的米饭。

“晕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泰国香米？”

梁嘉亮和宋妮娜忍不住就去添饭，宁小雪还不太好意思，是李永主动给她添了半碗。

至于梁嘉亮这个贱人，一连吃了两大碗，两碗都是带尖的，又高、又挺、又实在，也不知道刚才谁说饭桶来着。

三道加了空间水，但火候一塌糊涂的蔬菜，也是被吃得干干净净，汤汁都被梁嘉亮这贱人泡饭吃掉，连盘子都不用洗了。

李永估摸了一下时间，这顿饭大概吃了二十分钟，四个菜吃得很干净，酸菜鱼也吃了一轮，喝掉半锅汤，倒是肯德基的鸡块鸡翅，一点儿都没动。

等到锅里的水烧开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吃得撑了，甚至连汤也喝不下。

李永就将鱼片放进去烧了一下，做出真正的酸菜鱼，然后搁在那里，留着下次再吃，估计口味会差些。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自觉不自觉地遵守了“食不语”的古训，都忙着吃了，也实在没空说话。

等吃好以后，几乎都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才揉着肚皮，由衷地开始赞叹饭菜的美味可口，宋妮娜更是夸张地哀叹：“完了完了，吃了这么多东西，要长几斤肉啊！”

宋妮娜叫嚷着要减肥，宁小雪就在一旁抿嘴轻笑，然后动手去收拾那些碗碟，李永也没跟她客气，女孩子做做家务也是必要的，这是社会和谐的很重要因素。

李永就在厅里踱步，现在他已经不用做那些僵硬的动作，只是正常的踱步，也能与呼吸法配合得很好，帮助消化与锻炼身体。

宋妮娜和梁嘉亮倒在沙发上，一个叫着要减肥，接下去三天啥也不吃，只喝水；一个嚷嚷意犹未尽，希望每天都能大吃一顿。

李永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淡淡笑意，心中想道：要是天天都这么吃，不过几天就得吃成猪头。

等到宁小雪收拾好碗筷，四个都吃多了的男女，就留在客厅里说话。

梁嘉亮就说起要开饭馆，聘请李永为特级大厨，用野鱼汤、香辣河虾这两道菜作为招牌，打出名头。

宋妮娜听了立即大声赞成：“好啊好啊，要是饭店里有这么好吃的菜，那还不抢疯了？到时候我天天去捧场。”

宋妮娜虽然有些大咧咧的，但也很注意分寸，像今天晚上这样吃上一回两回，那是朋友之间的交往，可以增进相互间的关系。

但长此以往，那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不是一家人，谁也没有义务经常为谁做事。

宋妮娜又特别想吃这些鱼，要是真的能办起这样的餐馆，那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大吃特吃了，只要花钱就行。

曾经有个“哲人”说过，只要花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问题。

对于宋妮娜来说，她的收入可以确保衣食无忧，奢华的享受谈不上，天天下馆子，哪怕这馆子里的饭菜价格不菲，也还是能够承受的。

第十六章 开个小饭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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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热烈欢迎，”梁嘉亮半躺在沙发上，揉着肚子大声说道。

“李子那么烂的手艺，都能做出这么好的味道，要是用了大厨，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味道，我估摸着，这饭馆想低调都不行，哈哈！”

看起来，开个小饭馆这个想法，大家都挺感兴趣的，其实人年轻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想法。

“其实，”宁小雪用餐巾纸小心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珠，指头尖尖的，在荧光灯下白得几近透明，晶莹粉致，让人很想含在口中，温柔地吮吸把玩。

“我觉得吧，李子做的河虾，还有鱼汤，调料啊什么的都放得不多，算是做出了鱼虾的原味，才会这么好吃，换了别的大厨，也不会提高太多，”宁小雪她们都跟着梁嘉亮叫他“李子”，她那柔柔的，略微有些娇嗲的声音，这样叫着显得特别亲昵。

宋妮娜也马上点头支持她的小表妹：“小雪说得不错，最重要的还是这些鱼，小李子，这些鱼虾，你能一直弄到不？”

“不要加那个‘小’字行不行，”李永头疼地抱怨道。

“你本来就比姐姐我小嘛！”宋妮娜咯咯乱笑，还故意挺了挺高耸的胸脯，好像要比谁的胸更大似的，看得梁嘉亮眼睛发直。

李永也在宋妮娜颇有诱惑力的胸脯上扫了两眼，刚吃好饭，宋妮娜没有穿外套，淡紫色的羊绒衫裹着丰腴的身躯，胸前更显得巍峨壮观。

不得不说，女人的胸脯对男人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

宋妮娜故意做出一副勾人的样子，宁小雪又在旁边，李永就没过多理会，走到阳台那边敲了敲已经只剩一条鲤鱼的玻璃鱼缸：“这是我家乡那边的野鱼野虾，倒不是都野生的，也有野鱼散养的，阿亮要是能将饭店做起来，我就联系那边专门提供，多了没有，一天十几斤鱼虾还是能收到的。”

“除了鲤鱼跟河虾，还能买到鲫鱼、青鱼、回鱼等等，反正开个小饭馆肯定不成问题，”李永道。

“哈哈，那就这么定了，俺要横扫上海滩，将咱们的饭馆开遍五湖四海，哈哈，”听到李永这么说，梁嘉亮也不在沙发上躺着了，而是兴奋地跳起来，跑到鱼缸那边左看右看：“小红啊，我能不能发财，就全看你们了！”

“哎呀，都忘记给‘红红’吃的了，不知道还有饭不？”宁小雪跑过去看了看电饭煲，还好李永特意多做了一点，还剩了一些。

宁小雪拿碗盛了半下，跑到鱼缸那边喂鱼，饭粒落到水里，红鲤鱼“嗖”的一下就窜过去，将饭粒吞到嘴里。

宁小雪扔得慢了，小红还扭过身子，滴溜溜的鱼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讨好地摇了摇金红色的鱼尾巴，扭了扭身子。

“嘻嘻，真可爱！”宁小雪笑得双眼弯成月牙：“李子，红红是不是只吃这种珍珠米饭啊！”

“那倒没有，只要是野的，天然绿色的她就吃，”李永觉得这问题挺难解释的，只好这样说道。

李永找了个机会岔开话题，转过头去对梁嘉亮说道：“鱼虾你不用担心，招牌菜这就有了，不要说两道，一条鱼就能翻出百般花样，做个纯鱼宴也不是问题。”

“现在就剩下店面、厨师、证照这些，说到底就是银子，你能搞来多少投资才是真的，总不能推个餐车，到街头卖排挡吧？”李永扳着手指给梁嘉亮筹划道，这一次大家都有些认真了，毕竟“野鱼”这个资源优势很大，不同于往常什么都没有，只是瞎说说，不好好利用的话，那就真是呆子了。

“就算卖排挡，也是知名的排档，”梁嘉亮倒是信心十足：“你这主意也不错啊，要不，咱就先做排挡，将名声打出来？”

“靠，这些野鱼很难得，价钱肯定不便宜，排挡上谁去吃啊！”李永扭过头去，只觉得遇人不淑，这家伙做事太没谱，也就跑跑业务还行，别的很难指望，也不知道跟这家伙合作，会不会血本无归。

对李永来说，这些鱼的成本虽然不会较别人更高，甚至这些鱼苗长大成鱼，成本也就是当初的鱼苗钱，便宜得很。

但是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当白菜卖，就算他无所谓，别人也会有疑虑，至少梁嘉亮、宋妮娜他们都会觉得，这鱼的价格应该很贵。

再说了，他们几个工资虽然不高，但也算体面的公司职员，谁吃饱了没事干，愿意拉下脸面到街头搞排档？

“好东西更要好好运作，做排档没什么意思，”宋妮娜听说他们缺钱，愿意一起投资：“这个野鱼餐馆，绝对是个好项目，不做可惜了，找几个人凑一凑，有个三四十万，也能做个体面一点的小餐馆了。”

“我也有点闲钱，就指着你们给赚点嫁妆，经营管理上的事儿我一概不管，只等着分红，你们肯不肯接纳小女子我？”宋妮娜笑着问道。

“当然了，我也会帮着你们宣传的，这饭馆要是做起来，想不火都不行。”

李永与梁嘉亮相互看了看，他们都比较缺钱，这时候不会拒绝别人投资，更重要的是与宋妮娜认识虽然不久，但也比较投契，就都点了点头。

宋妮娜是做化妆品销售的，挣得不少，虽然说也没怎么余钱，但要比李永他们这种毕业后工作不久的好很多，她打算拿出五万来投资，还可以想办法找她男朋友凑五万借给他们。

之所以是借，而不是投资，那是因为梁嘉亮和李永没什么本金，要是都算成投资，宋妮娜就成大老板，他俩就是给她打工的了。

钱借给他们，这些股份就要算作他们的，等赚了钱再还回去就是。

宋妮娜很看好野鱼餐馆这个项目，她也不担心项目会亏本，李永他们还不上钱。

宁小雪去年刚刚毕业，工作时间比李永他们还少一年，刚参加工作的薪酬都比较低，女孩子花销也大，听说还报了几个培训班学习，只能拿个三五千块意思意思。

李永倾家荡产，也只能拿出八千，他还想承包鱼塘，眼下也只好缓一缓，将这点钱都拿出来，毕竟做饭馆的盈利还是可以预期的。

梁嘉亮也是跑业务的，收入不稳定，总的来说却也不少，但这家伙风流成性，花得也多，名下的自有资金居然比李永还要少。

不过他交游广泛，打算去借个十万，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却是打起了野鱼的主意：“李子，你给我准备几条野鱼，我拎着去找人借钱，告诉他们我要做这样的饭馆，嘿嘿，还怕借不到钱？”

第十六章 开个小饭馆（中）

PS：午后的红茶，大伙儿放松一下，心情愉快，不妨打赏个红票、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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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鱼没有问题，但要算在饭馆的筹备费用里面，”李永笑着说道，不得不承认这个主意很好，只要吃了这个鱼，就能想到这个东西一定会很受欢迎。

他也琢磨着是不是用这个方法，找人借点钱。

八千块能占到的股份也太少了些，不过他认识的人多数是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同学、同事，经济都不宽裕。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借钱这样的事情，最让人感到头疼。

最后四人一合计，就将未来饭馆的股份先认购掉，总股本四十万，梁嘉亮认购十五万，未来餐馆的经营管理也由他负责，干股算五万，总共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未来要是给其他管理者，或者厨师分配股份的话，也从这五万，也就是百分之十二点五的干股中分配。

李永认购五万，并要保证野鱼的供给，这一点也当作溢价算入股份，折算总股本为十万，占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宋妮娜认购五万，她答应拿出来的另外五万就算借给宁小雪的，这样宋妮娜和宁小雪也分别占了百分之十二点五的股份。

在具体的数字上，大家都没有计较什么，梁嘉亮的五万干股，还有李永保证野鱼供应的五万溢价，都得到一致的认可。

虽然说这么好的野鱼运作一下，价值肯定不止五万，但是在创业初期，资本金也不能只看数额，主要还是得看项目的前景，以及股份。

至于宋妮娜借给宁小雪五万块钱，那是她们表姐妹之间的事情，只要宋妮娜愿意，她们俩商议妥当就行。

这样最终算下来，小饭馆的总股本就是四十万，资本金也会有三十万，可以在普通地段的普通市口，盘下一个一百平方左右的小餐馆。

野鱼餐馆靠的是特色、口碑经营，所以市口不用太好，只要名气打出去，也不怕没有生意。

四个人就坐在客厅里，商量起创办饭馆的细节，既然打算以鱼虾为特色，就定下名字叫鱼味馆。

宋妮娜本来提议叫“野鱼餐馆”，李永觉得野鱼的数量有限，多数还是要用养殖的家鱼，叫作“鱼味馆”，可以避开这个矛盾。

鱼味馆只是饭馆的特色，还不完整，至于用什么具体的店名品牌，几个人又是头脑风暴了很久，最后还是李永拿了主意，就叫“陶然”：“陶然鱼味馆，或者叫陶然居鱼味馆，以后还可以发展连锁和多种经营。”

大家也觉得这个名字还行，虽然不够大众化，但用野鱼作招牌，开始也还罢了，以后要走的路线，也肯定不是大众化的餐馆。

特色餐馆、中高档精品路线，这才是陶然居鱼味馆的发展方向。

四个人一直商量到深夜，才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回房睡觉，宁小雪很可爱地升了个懒腰，娇戆地嘟囔道：“哎呀，都快零点了，好奇怪啊，今天居然不觉得困。”

李永听了心中好笑，看来宁小雪也是那种到点就要睡觉的小女生，不过空间鱼虾还有空间水的功效，还是很明显的。

回房睡觉，李永只得继续打地铺，将小床让给梁嘉亮，怎么说也是客人呐，不过这个客人也很不自觉，上了床还喋喋不休，说着未来的规划。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十年之后，已经将陶然居开遍全球，看样子要准备向月球进军。

他也不想想，哪来的那么多野鱼，想要供应全球的餐馆，恐怕要世界上的大湖加一起才行。

周日早上，李永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然后就去了小区后面的公园，跑步练了会呼吸法，再跟着陈老头学习四明内家拳。

太极、形意、八卦被称作三大内家拳，其实，内家拳这个叫法，最早指的就是四明内家拳，后来才用来称呼那些“主于御敌”、“修炼内劲”的拳种。

四明拳和太极等内家拳理通道不同，陈老头开始教给李永的，竟然也是太极拳，不过要配合他的那种呼吸法。

用老头的话来说，四明内家拳的很多技法，已经失传，而武术中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相通的，要是能融会贯通，才能大成。

李永并不想什么大成，不过，无论是太极，还是四明拳，能够流传到今天，在强身、技击上，都有各自的独到之处，他也很认真的跟着陈老头练习太极。

打好拳以后，李永还要向易老头学吹箫，因为是周末，不用上班，就多学了一会。

吹箫这玩意，说难也不容易，说容易也不难，李永学会吹气的方法以后，他的优势就体现出来，那就是气息特别悠长。

就连陈老头也说，李永虽然之前没练过气功，不过气息的底子确实不错，这也是他愿意将正宗的四明拳教给李永的原因之一。

只有李永知道，这个所谓的气息就同肺活量差不多，至少也相关，他以前的肺活量并不怎么样，可能还是水空间的功劳。

如今练了呼吸法、内家拳，李永也确实感觉到自个儿变得“气息悠长”，这在吹箫的时候显得很清楚，不管什么调子的变化，到他这里，一旦掌握技巧，就变得圆转如意。

于是，易老头看着李永的目光就有些闪闪发亮，块朽木竟成了钻石，老头打定主意要将自个儿的本事倾囊相授，在晚年培养一个得意弟子。

说不定，还能教出个吹箫的大师，易老头的热情别提多高了。

哪知道李永根本就不领情，他都二十好几，学吹箫也是闲来无事，自娱自乐，根本没有太多想法。

李永找了个借口，好不容易摆脱热情的易老头，出了公园，就拐去前面路上的早点摊子买了些豆浆、包子、鸡蛋饼和油条什么的，装在塑料袋里，拎着往回走。

清晨，街上的人还不多，淡淡的晨曦笼罩在路上，路边高大的香樟树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墨绿色的叶片打着旋儿往下落。

刚走到小区正门口那条路，李永就看到前面有个穿着水蓝色牛仔裤的女孩，身材不高，一米五八左右的样子，不过腿型笔直，腿线流畅饱满，有点类似小S那种娇小但不失性感的范儿。

女孩穿了件收腰的浅紫色短外套，更显出玲珑窈窕的腰身，过肩的黑发拢成一条马尾儿，垂在脑后，左摇、右晃，一荡一荡的。

女孩手上拎着两只永和豆浆的大马夹袋，看来也是买的早点，不过这层次明显不一样，李永买的豆浆是一块钱一杯，永和要三块，油条八毛钱一根，永和还是要三块，这明显不是老百姓平常能吃的玩意。

李永还注意到，女孩拎着马夹袋的小手白嫩、秀美，肉肉的，但看着还很精致小巧，让人很想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的那种。

爱美之心油然而生，李永不禁加快脚下的步子，渐渐赶上前面走着的女孩。

第十六章 开个小饭馆（下）

PS：这是夜宵了，希望大家会喜欢，另外，都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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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越来越近，李永渐渐能看到女孩精致莹白的耳廓，雪白细嫩的侧颊，同光洁的额头、纤长的眉眼、秀挺的鼻翼、薄薄的唇角以及略尖而圆润的下巴，构成一幅极为完美的侧脸图画。

淡淡的晨曦打在女孩的侧脸上，雪白的肌肤几近于透明，像透着光的冰雕，又像凝练的羊乳，明艳不可方物。

“啊！”一声娇脆的惊呼，将李永从美的陶醉中唤了回来，可能是听到身边的脚步声，女孩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好跟李永来了个“眼对眼”。

女孩立马惊呼一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提着马夹袋，用手腕挡住了张大了的娇嫩小口。

李永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就差点昏过去：晕，怪不得感觉这侧脸有些熟悉，竟然就是昨个儿开始“同居”的宁小雪，这下子惨了，大街上盯着女孩子看，形象尽毁！

宁小雪眨了眨俏皮可爱的月牙眼，垂下眼帘，看到李永手上的早点，也放下了手臂，惊讶地道：“原来你也去买早点了啊！”

“是啊！”宁小雪娇软的声音，在这个早晨就像公园里老头养的那些画眉的叫声一般清脆悦耳，李永却无心欣赏，大脑快速运转，想着如何挽回形象。

“我刚在后面看到你，觉得有些眼熟，又不敢确认，没想到真的会是你，”李永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解释道，也暗恨自个儿素质不行，要是梁嘉亮那货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色迷迷地“嗨”一声，然后说：美女，真的是你啊！

他却轻松不起来，毕竟刚才那会他心里的想法，实在算不上纯净，要是陌生人也就算了，没想到会是小白花一样的宁小雪，就有些自责。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李永感觉越解释越糟，只好岔开话题。

“哪有，你不是起得更早？”宁小雪甜甜地笑道，月牙眼儿弯起来，似乎并不在意，或者根本没有意识到李永方才的尾行，以及窥视。

“我睡觉比较少，一向起得很早，”看着宁小雪甜甜的微笑，李永不禁放松了心情，这女孩，看着就跟水空间里的水一般，沁人心脾！

“我以前离着上班的地方远，也要六点左右就起来，不过周末喜欢懒床的啦，”女孩手上的一只马夹袋被李永接过去，两人并肩沿着香樟树下的人行道走向小区，一路小声交谈，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以后上班的地方近了，就可以睡懒觉啦！”宁小雪开心地说道，又好奇地问：“你不喜欢睡觉吗？”

“那倒不是，”李永曾经有个梦想，或者说是两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现在确实是睡到自然醒，不过每次睡到五六个小时就自然醒，完全享受不到睡觉的乐趣。

“其实早睡早起，对身体有好处，”李永将公园老头那套养生理论拿出来解释，宁小雪倒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问一些问题。

李永也乐意耐心地解答，只觉得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小区楼下，真恨不得带着宁小雪多绕两圈。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清晨散步，多有意境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李永别提有多失落。

回到屋子，发现梁嘉亮与宋妮娜也都已经起来，厅里还多了个穿着咖啡色休闲西装，头发抹了啫喱，打理得油光锃亮的青年。

“刘哥，你来啦！”宁小雪甜甜地同来人打了个招呼，又给李永介绍道：“我表姐的男朋友，刘凯。”

“隔壁的房客，李永。”

“你好！”李永和刘凯飞快地握了下手，李永明显感觉到刘凯的冷淡，甚至还有些敌意，等到梁嘉亮和宋妮娜先后从洗手间与房间里出来以后，这种敌意变得更加明显。

晕了，难道说这两人在房间里做龌龊的事情，给宋妮娜的男友抓了个现行？李永看到宋妮娜出来的时候，面若寒霜，似乎给刘凯摆起脸色，就有些忐忑，弄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倒是梁嘉亮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到一桌子的早点，夸张地欢呼一声：“哈哈，还有永和的豆浆，这肯定是小雪买的吧，我就知道，李子这个吝啬鬼，就知道买路边摊。”

“来来来，大家都来吃，”梁嘉亮热情地招呼起来，好像桌上的东西都是他买来的。

“刘哥，很早就出来了吧，来吃点？永和的豆浆不错的，”梁嘉亮热情地抓起一杯豆浆，递给刘凯。

刘凯瞥了豆浆一眼，冷淡地笑道：“我不吃永和的。”

“小娜，时候还早，我们去星巴克喝杯咖啡，吃些早点吧？”刘凯转过身，“温柔”地同宋妮娜说道。

刘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瞧不上“永和”，梁嘉亮听了有些尴尬，嘿嘿笑道：“星巴克啊，听说很小资的，还没机会去过。”

刘凯笑了笑，没有理会梁嘉亮，而是对宁小雪道：“小雪也一起去，还有这位李先生吧，一起吃个早餐，再到保龄球馆玩会，中午就在鸭王吃烤鸭，我请客。”

宋妮娜与宁小雪都没有说过刘凯的情况，李永只隐约听说刘凯在市区买了套复式的公寓，想来很有钱。

星巴克、鸭王，都不算太高档，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日常消费的地方。

他这表现同话语，明显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李永就不太想理会。

“谢了，我不会保龄球的，还是算了，”李永笑了笑，拿起一张包了脆饼的杂粮鸡蛋饼：“我不爱吃西点，就喜欢这种杂粮煎饼，有乡土的味道，吃着香。”

李永又晃了晃手上的豆浆杯：“每天一杯豆浆，有益身体健康，这可都是好东西。”

宋妮娜瞪了刘凯一眼：“那么讲究干什么，小雪买了早点，想吃就吃，不吃拉倒。”

“哦，”刘凯似乎被宋妮娜吃得死死的，老老实实地过来拿了一杯豆浆，嘴里似乎嘀咕了什么：两个乡巴佬。

李永现在的听觉似乎比往常敏锐不少，他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毛，抬头看了看刘凯那张白净斯文的脸蛋，淡淡一笑：跳梁小丑罢了。

李永没有说话，自顾自吃着手上的煎饼。

给刘凯这么一闹，这顿早点就吃得有些索然，宋妮娜满脸不高兴，咬着吸管狠狠吸了几下，直到塑料杯子瘪了下去，方才作罢。

“刘凯，借五万块给我，”宋妮娜扔掉豆浆杯，大咧咧地对刘凯说道。

“行啊，我的就是你的，说什么借啊！”刘凯回答的很快，脸上却明显有些犹豫，似乎更不敢拒绝：“小娜，能不能知道你要钱干什么啊？”

“你的就是你的，算我借的，”宋妮娜倒不会盛气凌人，简单说了鱼味馆的想法：“我们几个人打算开个饭馆。”

“这样啊，”刘凯听了也不说反对，也不敢对宋妮娜说什么，转过头看了看李永，有些高傲地道：“就是你们要开饭馆？”

“打算做什么档次的？有门路不？是谁来管理？”刘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第十七章 三级水空间（上）

PS：早点按时奉上，各位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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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餐饮的经营么？怕是连像样的酒店都没有去过吧？”刘凯望着李永，眼睛的余光却瞄着梁嘉亮，满是不屑。

“哈，刘哥去的地方多，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梁嘉亮大咧咧地笑道，似乎并不在意刘凯话里的嘲讽。

刘凯还真的端起架子：“别的不敢说，上海好一点的酒楼餐厅，我差不多都去过，这一行外面看着光鲜，要想做起来，就得靠关系，你们都是外地人吧？没有关系、没有经验，甚至连钱都没有，要怎么做？这是不可能的。”

“就说你们要开餐馆，各种手续也难办，工商、税务、卫生、消防，你们外地人，在上海都没有熟人，这些东西要怎么办？能不能办下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都懂不懂？什么都不懂，又怎么能把饭馆做好？”

刘凯说的这些，也算是实际情况，不过他这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派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就连宋妮娜也看不下去：“行了，是我跟你借钱，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到底借是不借？”

“借，当然借了，”刘凯连忙赔上笑脸：“我这不是担心你不了情况，会亏钱么？要不我出钱，咱们开个酒店，你来做总经理，鱼味馆，小打小闹的也没啥意思。”

“这些你就别管了，我就是想做这鱼味馆！”宋妮娜性子有些急，听了有些烦，声音就愈发的大了。

“行，那咱们就做鱼味馆，我来投资，你来管理，”刘凯连忙改口，又不屑地看了李永和梁嘉亮一眼：“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来鱼味馆打工，虽然工作的时间短了些，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既然大家认识，也可以给你们安排个岗位。”

“谢了，刘大少！”梁嘉亮受不了刘凯的趾高气昂，反唇相讥：“你做你的大酒店，俺们做俺们的鱼味馆。”

这时候有人敲门，李永站在门口，顺手开了门，看到杨大炮站在外面，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鱼？哪里有鱼？”

“没有鱼，是我们想开个鱼味馆，正在商量呢！”李永没好气地说道，老家伙就知道鱼。

“你们要做鱼味馆，那就等着亏吧……”刘凯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杨大炮，不屑地嘲讽梁嘉亮的自不量力。

突然看到走进来的杨大炮，刘凯就愣了愣，犹豫着多看了两眼：“杨……杨局长？”

“咦，你认得我？”杨老头惊讶地看了刘凯一眼。

“啊！”刘凯连忙露出讨好的谄笑：“刘局长您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市局的小刘，当初还是我爸，就是多信工贸的刘仁托的您，我才能到局里上班的。”

“哦，刘家的小子啊！”

刘凯刚要点头，杨大炮那炮仗似的嗓门就响了起来，而且拿手指不客气地点着他：“你老子做生意有眼光，你小子不行。”

刘凯顿时僵在那里，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他不明白“老局长”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敢辩解。

杨大炮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理会刘仁，而是一个劲地追问李永：“小李子，鱼味馆是怎么回事，你打算用那些野鱼开饭馆？好！好主意啊！”

杨老头眼神发亮，不停地咂着嘴巴：“这个主意好，老杨我天天去捧场，哈哈！”

“对了，什么时候开张？”

“得，您老人家先别急，八字还没一撇呢，”李用帮着宁小雪将吃剩下来的塑料袋什么的扔进垃圾筒，搬了只矮凳坐到沙发旁边。

刘凯终于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原来“老局长”跟李永很熟。

他摸不清楚李永与杨老头之间的关系，看着李永的目光立刻就有些变化，他是知道杨老头能量的，没想到两人这么熟，李永甚至不怎么将老头放在眼里，这算什么关系？

刘凯这会儿变得非常老实，陪着笑脸给老头递上一根软中华，老头没空理他，他也不敢有什么不耐，而是陪着笑脸站起来：“我给杨局长泡茶。”

没有人理会他，刘凯转过身去同宋妮娜说了两句话，有些尴尬地抬头对李永道：“李、李子，家里有没有茶叶？”

“没有，”李永摇摇头，他平时也很少喝茶：“倒我屋里那只大号纯净水瓶子里的吧，那个好喝。”

“我出去买点吧！”刘凯就有些为难，在他眼里，“老局长”的身份很尊贵，寻常想见着都不容易，哪里敢怠慢？

李永可不知道老头的身份，平常都是这些老头涎着脸求他，也随便惯了，在他看来，这些老头岁数越大，对人生看得越开，反而像一群童心未泯的小老头，相处起来随意得很。

杨大炮果然随意的挥了挥手：“别整了，我找小李有事，等会就走。”

杨大炮这么说，刘凯可不敢这样做，只好到李永的房间取了那种大号的纯净水瓶子，里面装了半下的水，给老头倒了半杯。

“八字还没一撇？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杨大炮没管刘凯的动作，语气很热切地对李永说道：“要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老头子我给你解决，你只要保证店里每天给我留一桌。”

“你要来消费，难道我们还不让？”李永笑了笑：“不是有困难，除了鱼，根本就是啥都没有，没地方、没厨师、钱也没有，哦，手续也不好办！”

“有鱼就行啊，”李永说的这些困难，在老头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有鱼，那一切都好说。

没地方？老头地面熟、关系广，帮你问问就是！

没有厨师？老陈那家伙吃东西最讲究，还是市美食协会的成员，让他给你找些特级大厨，随便挑！

没有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我借给你，一百万够不够？不够我给你去筹钱，两三百万也不是问题，反正这个用野鱼的餐馆是肯定要赚钱的。

至于手续就更好办了，杨老头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想起刘凯这么一号人，转过头去，脸色就板起来：“小刘在市局工作？”

“是啊，还是您老帮忙的，”刘凯突然见老头跟他说话，大喜过望，小心翼翼地陪笑说道。

“嗯，好好干！”杨老头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一个小餐馆的手续，你总能搞得定吧？”

“搞得定、搞得定的！”刘凯连忙答应。

刘凯在杨老头面前很恭敬，看向李永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他可是记得当初托老头说句话，凭着他爷爷和杨老头的交情，还花费了不少口舌，没想到老头对李永开个小饭馆的事情，竟然这么支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哥，手续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刘凯小心地对李永说道，连称呼也变掉了。

第十七章 三级水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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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餐馆的事情，老头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差点忘了正事，小李啊，我们几个老友打算到乡下去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话挺让人无语的，钓鱼休闲倒成了正事，李永他们绞尽心力、寄托人生未来的餐馆，反而是“闲事”，这人与人之间，还真的差别挺大。

刘凯看着李永的目光更加小心，杨老头的老友，那肯定都是些人物，竟然郑重地来请李永一起去，他是越来越捉摸不定李永的来头。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个人不简单，不禁为自己前面的态度感到忐忑不安。

“钓鱼？”李永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捉鱼，用推网、鱼叉，或者直接用摸的，也包括钓鱼，不过自从高中到城里上学，以后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闻言不禁非常心动。

“可是我没钓竿……”

“都给你准备好了，”杨老头大手一挥：“那就这么定了，你收拾一下，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吃好晚饭就回来，车子就在小区门口。”

说完，老头就摆摆手出去了，他也要回去做点准备，留下屋里几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这事情，就算搞定了？”梁嘉亮晃了晃脑袋，到现在还不相信事情是真的，他们头疼了很久的一些问题，让人几句话，轻轻松松不当回事的就解决掉：“不会是吹牛的吧？”

宋妮娜也好奇地问道：“这个老家伙来头很大？”

“我也不知道，”李永笑着摇了摇头，大家都将目光看向刘凯，只有他才知道老头的来历，要不然，他也不会表现得那样谦恭。

“杨局长以前做过市局副局长、工商联的副主席，他人面广，”刘凯讨好地对李永笑了笑：“李哥应该都知道吧！”

李永让这声“李哥”叫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站起来：“我去钓鱼，你们都怎么安排？”

“对对对，李哥你赶紧去，鱼味馆需要的手续，就都交给我，你们把基本的材料准备一下就行，”刘凯也连忙站起，热情得有些谄媚地说道。

“谢了，”李永看了刘凯一眼，摇头说道：“这点小事，就不劳驾了。”

“啊！”刘凯顿时僵在那里：“怎么会，这是怎么说来着，没有关系的……”

刘凯没想到李永会拒绝他的帮忙，急得不停地拿眼神示意宋妮娜，宋妮娜根本就不理会，拎了自己包就对刘凯道：“不是说看房去吗，走吧，别让你父母等急了。”

李永已经去了房间，刘凯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只好同宋妮娜先走，想着以后再让宋妮娜从中说和，

李永并不是要给刘凯难堪，要不然，刚才杨大炮在的时候，他就可以拒绝。

他只是觉得刘凯这种人不值得交往，他得势的时候，就趾高气昂，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你得势的时候，他就摇尾乞怜，完全是小人的嘴脸。

刘凯和宋妮娜离开以后，梁嘉亮也坐不住了，餐馆的事情现在有了眉目，就等资金到位，他也急着去借钱。

梁嘉亮本来想带走鱼缸里剩下来的那条红鲤鱼，李永看到宁小雪咬着嘴唇，很伤心的样子，就没答应。

宁小雪听了，立刻露出笑脸，握起小拳头往下一拉，随即俏脸粉红，急忙说了句“我去给红红喂食”，就低头跑了开去。

梁嘉亮不满地向李永扬了扬拳头：“狗日的重色轻友，算了，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影响你们这对干柴烈火办事。”

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永懒得理他。

梁嘉亮当然也不会真的不满，李永答应他，最迟下个周末，就给他准备几条野鱼，用作筹资“工具”。

李永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水空间里放满了鱼苗，这些日子，看来是没有鱼吃了。

至于那只红鲤鱼，宁小雪既然舍不得，那就只能当宠物养了。

话说“红红”还是他和宁小雪相识的见证“鱼”，当初的五条小鱼，如今就只剩它一条，要是他和宁小雪能发生点什么，那么“红红”也算是功臣和见证。

要是……李永摇了摇头，对一条鱼发狠，也没有什么意思。

梁嘉亮一走，刚才还很热闹的房间就冷清下来，李永收拾了几样东西，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厅里就看见宁小雪手上拿了根永和的油条，揪成碎块扔到鱼缸里。

“红红还是不吃哎，我去做饭吧！”宁小雪撅了撅粉嫩的小嘴，失望地说道。

李永也觉得好笑，平常人都吃不起的永和油条，这只臭鱼竟然不吃。

“不要做饭了，”李永拦下宁小雪，用自来水做出的米饭，这只臭鱼肯定也是不吃的。

李永跑去厨房拿了只碗，将纯净水瓶子里的空间水倒了些出来：“你把油条揪成小块，放这里泡一下。”

“这样行不行啊？”宁小雪疑惑地问道，小手却听话地将油条揪成很小的碎块，放到碗里浸泡。

“等会你就知道了，”李永伸出手指在碗里搅了搅，让油条碎块都能浸到水。

“对了，等会我去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李永抬头看了宁小雪一眼。

“好啊！”宁小雪惊喜地抬头看向李永，很快敛了笑容，有些顾虑地问道：“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想到女孩对钓鱼还真的感兴趣，李永就端起水碗，让宁小雪不要弄了：“这些份量够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那就一起去玩玩吧，你去收拾东西，等会我们就下去，”李永觉得老头们既然能带上他，再多一个人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宁小雪听李永这么说，小脸露出甜美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高兴地去房间收拾东西。

李永走到鱼缸旁边，将半碗水，还有碗里的油条碎块，一股脑儿都倒进鱼缸，小红立刻窜过来，咬住一块油条碎块，来不及吞下去，就丢了咬住旁边一块，结果一块都没有吃到。

小家伙似乎急了，鱼身猛地下沉，拼命扭动着身躯，搅起一阵阵水流，让那些碎块沉不下去。

然后就看到一道红影，这边钻一下，那边窜一下，将油条碎块一一吃了下去。

小家伙，还挺厉害的嘛！李永不禁大乐，看到宁小雪进了房间，半天没有动静，就去厨房拎了水桶，将鱼缸里的水放了些出来，又打开水空间，换了些新的水进去。

今天早上起来以后，李永还没来得及察看水空间，这次换水，发现水空间竟然升级了。

第十七章 三级水空间（下）

PS：午夜茶点，各位早些休息，做个好梦，依然求下红票，还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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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有水桶大小的水空间，如今单单是一号淡水空间，也要比阳台上那只一米五的鱼缸大上一些。

这次升级，还是和上次一样，可以选择扩大空间的容量，或者增加一块新的空间，李永毫不犹豫地选择增加新空间：终于能很快吃上鱼了！

李永正在为鱼苗距离能吃还有一段时间而苦恼，这时候又不能将大鱼和小鱼放在一起，就算不担心他们自相残杀，空间也已经饱和。

这一次升级，等于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原来的空间继续放养鱼苗，新增加的这个空间，可以买来成鱼放进去，养过一两天就能捞出来吃，不管是老头们还是梁嘉亮的需要，都可以顺利解决，他也可以天天吃上美味的鱼虾，不用担心缺乏食材。

李永高兴得眉开眼笑，心里就在琢磨，这次要买哪些鱼虾放进去，然后做出哪些好吃的，想着想着，不禁口舌生津，流起哈喇子。

这样一来，李永就有了三块相互独立的水空间，二号空间是海水，一号以及新增加的三号空间，都是淡水。

李永觉得一号二号三这样的叫法很枯燥，就给它们分别取了名字，二号海水空间就叫“伶仃洋”，一号淡水空间叫“天池”，三号叫“阳澄湖”。

水空间第一次升级的时候，可以选择水的种类是淡水，还是海水，这一次升级，除了可以选择海水和淡水，还增加了一种新的选择，那就是水底环境，选项也只有淤泥，以及沙砾这两种。

李永为“伶仃洋”选择了沙砾的水底环境，“天池”选择的是淤泥水底，“阳澄湖”选择了沙砾，听说闻名的阳澄湖大闸蟹，就是因为长年在沙砾的湖底爬行，才会有很独特的味道。

做好选择以后，李永发现水空间很快发生变化，水底在淡淡的浅蓝色流光中渐渐生成，水位也有所下降，水面上方露出空白的空间。

原来的水空间就像一只密封的鱼缸，除了水，还是水，有了水底环境的选择，并且露出水面和气体的空间，水空间就更加接近自然水环境，鱼虾的活动方式也能更多一些。

李永仔细研究了水空间的升级规则，它大概是要积累一种类似经验值的“生气”数值。这个“生气”是名词，而非动词，通常和空间里存在过的生物数量、生命力有关。

简单来说，空间里活动的生物数量越多，个头越大，累积的“生气值”就越多，当生气值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够升级。

此外，生气值的高低，也与生物的种类有关，有的鱼“生气值”高一点，有的低一点，水空间里似乎有一套评判标准与测定办法。

总之，在李永弄了上千尾鱼苗、虾米放进水空间以后，经过几天的成长，水空间才积满生气值，升到第三级。

只要继续放养，水空间就能不断升级，不但可以扩大水体的规模，似乎还会出现许多新的功能，比如这一次出现的是“水底环境”，也不知道下次升级，会出现什么。

就这两次升级以后的变化来说，水空间升级以后，可以扩大水体规模，也可以增加独立水空间的数量，并且增加了水体类型、水底环境的选择，越来越接近真实的水环境。

李永对水空间的期待，也变得更加殷切。

有了水面，感觉就会非常不同，特别是“天池”里成队的鱼群游来游去，不时有几只调皮的小鱼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李永估计了一下，“天池”和“阳澄湖”的水体体积差不多，大概是两米长，两米宽，一米五高的样子，“伶仃洋”则要小一些。

李永可以将手伸到水空间里划水，或者逗弄小鱼，如今空间扩大，水面上方又有空间，要是他愿意，似乎也能够整个人进入水空间？

李永很想试一试，不过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宁小雪的声音：“李子，我好了，可以走了吗？”

“行，这就走！”李永连忙退出水空间，然后走进厅里。

宁小雪换了一身装束，上身穿着粉红色的耐克运动外套，衬得小脸红扑扑的，月牙眼儿亮晶晶地看着李永：“红红吃了吗，我们晚上才回来，她不会饿坏吧？”

“放心，都吃了，不会饿的，再说我们下午就回来了，”李永关好门窗，提起自己的JANSPORT双肩包背在肩上，把手伸向宁小雪：“你的包也给我吧！”

“我自己背着就好了，”宁小雪手上也提着一只米色带粉红格子的JANSPORT双肩包，包里鼓鼓囊囊的，虽然号型没有李永的大，不过装的东西绝对要比李永的多，她的肩上还挎了另外一只粉色的挎包。

“给我吧，”李永伸手抓住宁小雪的背包，女孩就顺势放了手，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来到小区门口一看，果然有一辆别克的商务车停在那里，几个老头正站在车厢外面谈笑风生。

老头们看到李永，都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听说他要捎带一个人，都没有意见，不过看着宁小雪的目光就有些别的意思。

这种别克商务车一共七个座位，五个老头，驾驶员，还有李永、宁小雪两个人，一共是八个人，也都能坐下，并且不会显得很挤，李永他们上车以后，很快就启动开上了公路。

虽然李永一再强调，宁小雪只是陈老太家的新房客，他们也是刚认识不久，老头们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说得更起劲，不停地夸赞他李永是个好人，外号杨大炮的杨老头更是大咧咧地说他俩很般配。

李永虽然听着很高兴，但看着宁小雪羞涩的模样，生怕女孩脸皮薄，给他们胡说八道一通，心中有了芥蒂，反而生分。

李永只能警告啰嗦不停的老头们：想吃鱼的，就给他闭嘴。

老头们立即噤声，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宁小雪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好像路边的春花一样灿烂。

这些老家伙，人生的阅历何其丰富，掌控说话的氛围更是轻松自如，一会儿就说起别的事情，不时冒出一点笑料，车内欢声笑语不断。

第十八章 悠闲的假期（上）

PS：每个早晨，希望能带给你一缕淡淡的茶香，大家要是高兴，千万别忘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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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商务车从莘庄出发，很快上了西环高架，离开高楼林立、人流汹涌的闹市，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下了高速以后，窗外出现大片大片的麦田。

三月惊蛰到春分这时候，正是万物更生、芳华初发；再过半个月，到了清明前后，就该是桃红柳绿菜花黄，一片春花烂漫。

常年住在城市里，街道两边都种着四季常绿的香樟树、冬青护围，街头的花池也总是换着花样，根本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

司机将车子开得很稳，坐在车厢里，微冷的春风灌进车窗，让人不由神清气爽，已经感觉到乡间的清新空气。

等车子拐进一条水泥路面的乡道，车速也降下来，就能清楚地看到路边的一些菜地，菜薹抽得很高，有的已经不甘寂寞，绽开嫩黄色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摆，缓缓滑过车窗，送来淡淡花香。

道旁柳树的枝条也随风轻扬，柳条的皮儿都渗出绿意，隐约可以看到一颗颗刚刚钻出不久的嫩芽，还有尚显纤弱的嫩绿色细叶，让人不由想到那句脍炙人口的诗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李永和宁小雪都坐在第三排也是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李永侧过头看着右窗外的乡野风景，也正好看到宁小雪的侧脸，肌肤细腻光滑好像大理石的雕塑，柔美精致的线条映着春光，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风儿吹起宁小雪乌黑的发丝，飘在李永的脸上，感觉痒痒的，心思也不知道飘往哪里，只是看着发呆。也不知道是看人，还是窗外的风景。

宁小雪胳膊支在车窗上，手腕托着圆润光洁的下巴，绝美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微笑，星眸亮晶晶地看着车窗外面。

一路上，因为老头们都拿她和李永开玩笑，宁小雪也没好意思和李永说上几句话，这时候忍不住回过头，甜甜地笑着说道：“在城里都不知道，春天已经来了呢！”

宁小雪边说话边转头，说完这句正好对上李永清亮的眼眸，不由微微一呆，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娇嫩的小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奇怪地是，宁小雪竟然没有马上低头，或者转过脸去，好像有些不舍似的，依然注视着李永的眼眸，一开始有些慌乱的目光，也突然变得柔和幽深。

似乎只一瞬，又仿佛过了数千年，目光相遇，深深相望的两个人，又同时眼神一闪，看向别处。

虽然都没有说话，又像说了很多，千言万语，似乎都在刚刚那一刻的对视中得到倾诉。

李永觉得心慌慌的，跳得厉害，抬头看到宁小雪侧过去的脸上，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咬了咬牙，抬起手就想伸过去。

“嘎吱！”偏偏这个时候，别克车刹车停了下来，车里的老头们嚷嚷着准备下车。

李永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不禁诅咒司机太煞风景，再开一会，哪怕是晚上一两秒钟，让他抓住宁小雪的小手也好啊！

不过，刚刚绷紧的心脏也骤然松弛下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是刚才抓了宁小雪的小手，宁小雪会有怎样的反应，是拒绝，还是让他握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永一直觉得异性间的牵手，是件很神圣的事情，它意味着一种承诺、联结，以及心心相印，所能代表的意义，甚至要比搂抱、亲吻之类的，来得更加高洁。

因为，这与性无关，只关乎心灵。

下了车，李永拎着宁小雪的背包，两个人站在一起，宁小雪目光有些躲闪，故意不看李永，李永这会也失去了车上那个瞬间有过的勇气，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中年人，迎着众人，一边派烟，一边热情地招呼道：“几位老领导，电话里说的河湾就在前面，水是山上留下来的，还算干净，也有鱼，但是不多，要不还是到我家塘里去？养了一年多的鲤鱼，这时节最瘦，也最香。”

“不去，今个儿就钓野鱼！”杨老头大手一挥，否决了对方的提议。

“也行，老领导您怎么说，那就怎么办，”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小兄弟面生，怎么称呼？”

“叫我小李就行，我不抽烟的，谢谢，”李永推过中年人递过来的香烟。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抽烟，好事，”中年人收起烟盒，掏出两张名片递给李永和宁小雪：“鄙人陈友峰，以后要过来玩，尽管打我电话。”

“两位小朋友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哈哈！”

宁小雪红着脸接过名片，李永也笑了笑，没有解释，人家只是说他俩般配，可没说他们是男女朋友，想要解释也根本无从说起。

相反的，李永觉得这个陈友峰还是蛮会说话，蛮有眼光的。

陈友峰的名片上印着“友峰休闲农庄”总经理的头衔，倒是让李永很好奇，不知道这个休闲农庄是怎样的。

听到李永问起，收拾好渔具的陈老头就指着眼前的农家小院：“喏，就是这个院子，你要想玩，就让老杨说一声，楼下有乒乓球室、练歌房、棋牌室，那边树下摆着桌球，旁边是网球场、足球场，前面就是鱼塘，周末包两天，大概要三四千块钱，今天老杨在这边，他们也不能收钱。”

“东西倒是挺多的，”李永笑了笑，觉得这个陈友峰挺能折腾的，这么一个常见的院子，三上三下带着阁楼的两层半小楼，竟然让他弄成了“休闲农庄”，还有这么多活动项目，实在是个妙人。

老头们坐车坐了个把小时，刚下车也要休息一会，毕竟岁月不饶人，不像李永他们，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下车后还是生龙活虎的。

李永就对宁小雪道：“友峰休闲农庄，听上去挺有意思，我们先去转一转，看一看？”

“哦，好的啊！”宁小雪略显慌乱地瞥了李永一眼，飞快地点了点小脑袋。

李永就将背包放好，向陈友峰以及老头们打了个招呼，就和宁小雪一起走向前面的小院。

第十八章 悠闲的假期（中）

PS：午后这杯香浓的咖啡，总是姗姗来迟，明个儿尽量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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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休闲农庄，其实就是一个很常见的农家小院，占地一两亩左右，不过规划修葺得很整齐，除了一栋两层半的小楼，附着小楼的一座平房，东侧和西侧还有两座小屋。

东侧的小屋青砖青瓦，屋檐是江南最为常见的那种飞檐，颇有点水乡古意。

小屋敞开的大门正对着鱼塘，四面都开了大窗，透过窗可以看到东面的菜地和麦田，景致不错，也有点阁楼的味道，里面放了些茶具，还有棋盘，看来是作茶室阁楼用的。

屋前的鱼塘大约半亩左右，可以垂钓，周围种满了垂杨，刚刚抽出绿芽，看着很有春天的感觉。

波光荡漾，柳枝轻扬，虽然小，但具体而微，依然有种山水田园的味道，甚至要比黄金周时，人山人海的西湖更让人感到惬意，更别说平时生活的喧嚣都市，有条件来这里度个周末，悠闲自在地休息两天，确实挺不错的。

东面还有一小块菜地，现在是早春，只看到种了些青白萝卜、绿莴苣、抽薹的油菜还有一些不知名、水嫩水嫩的绿叶菜。

李永和宁小雪在小院里溜达了一会，心情渐渐放松，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又开始说说笑笑。

两人走到菜地南面的球场旁边，发现那个所谓的网球场并不是标准大小的，小了一半左右，在这样的场地上打球，肯定是不能用力的。

“呵呵，休闲农庄，就跟我们乡下的小楼差不多，就是挖了一口鱼塘，整了两块球场，”李永抬头看了看院子的外面，也没有什么风景，就是大片大片的麦地。

当然，见惯了城市里的高楼、车流与人群，乍一来到这种地方，还是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宁小雪在旁边点着头：“就跟我家的房子差不多。”

“哦，那你家也可以弄个农庄啊，”李永笑着说道，也不得不佩服陈友峰这个人还是挺会经营的，平平常常一个农家院子，就给搞成了休闲农庄。

“我家周围房子多，没这么大的地方，”宁小雪摇了摇头，用手拨了拨鱼塘边垂下来的柳条上面已经吐出嫩绿色的叶芽，不知不觉间，春天就到了。

李永还想看看那边的足球场，好像也很小，听到老头们在那边叫，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拿了背包，先去钓鱼。

陈友峰说的河湾就在距离小院不远的地方，河水说不上清澈，不过还算干净，大约七八米宽的样子，河岸也没怎么修葺，岸边长了些杂树，光秃秃的枝条上刚刚抽出些嫩叶。

上海的城市化距离这里还很遥远，站在河湾边上，吹着有些微凉的河风，看到荒草丛中、枯枝上面刚刚冒出来的新绿，才会感觉春天就在身边。

老头们拿着渔具，就开始找地方下杆，杨老头为老不尊地向李永吹了个口哨：“钓鱼这玩意，需要安静，我老人家就不当灯泡了，你们自个儿找地方去。”

说着，就让那个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驾驶员，扔给他们两只钓竿，一只塑料桶，然后扬长而去，真的丢下李永他们不管了。

也不是什么高档的垂钓场所，李永也不至于不知所措，他拿了一根钓竿递给宁小雪，拎起塑料桶：“走，咱们也找地方钓鱼去。”

虽然说两个人独处有些尴尬，不过自然开阔的环境很快让宁小雪放弃了矜持，手上拿着钓竿晃来晃去，笑呵呵地跟着李永走在河岸上：“我以前最喜欢陪我爸钓鱼了，可是他总说我坏他的好事。”

“那你就没有自己钓过？”李永回头看了一眼，宁小雪走路的样子，一蹦一蹦的，几乎就要飞了起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有啊，都是偷了我爸的鱼竿在自家鱼塘钓的，不过就没钓到过鱼，我是不是很笨？”宁小雪不好意思地停止了蹦跳，用鱼竿拍着岸边的荒草，甜甜地笑着说道。

“不是很笨，而是非常笨，哈哈！”

“啊，讨厌啦！”宁小雪挥着鱼竿在李永身上轻轻打了两下。

打过以后，才发现这样似乎太亲热了些，顿时羞红了脸。

李永笑着躲闪，向前跑了几步，正好看到一处缓坡，可以容纳两个人垂钓，不禁欢呼一声：“就这里了。”

李永先走下河滩，用脚踩倒那些枯草，整理出一小片地方，放下两只马扎，伏倒的枯草丛中，隐约还有些刚刚冒头的绿色草芽：“宁小雪，这些都是什么草？”

“茅草，秋天的时候长出穗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好看了，”宁小雪迫不及待地垫着脚，从河堤上滑下来。

“这就是茅草啊，”李永知道这种田野河边常见的野草，到了秋天，就会长出白白的长穗，只是现在枯萎的样子，加上进城以后，看到的机会很少，就没有认出来：“什么时候能长出茅针？”

李永低头看了看枯草丛中的小草，担心自己下脚重了，让这些小东西夭折，他还记得小的时候，就喜欢吃刚长出来的“茅针”，这玩意应该就是茅草抽穗开花前的嫩蕊，软软的带着甜味，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还是记忆犹新。

“还早着呢，要到清明谷雨前后吧，”宁小雪对这种常见的植物习性都很了解，也在李永身边蹲下，观察那些刚刚冒头的小草：“可惜来早了，很多年没有吃了呢！”

“没事，等到清明谷雨的时候，咱们再来好了，”李永没想到宁小雪也这么“好吃”，就直起身子，笑着说道。

“嗯嗯！”宁小雪欢快地点了点头，很快又担心地说道：“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抽穗，要是让人给采光了怎么办呢？”

“不会的，我看现在的小孩都不知道这个能吃，”李永笑着说道，顺手抽出了钓竿：“今个儿咱们钓鱼吃。”

“那倒也是，”宁小雪露出甜美的笑容，也起身打开水桶的盖子，帮着取出里面的工具，有饵盘、竿架，甚至还有伞架和阳伞。

第十八章 悠闲的假期（下）

PS：夜宵来了，周末到了，大伙儿都有个“悠闲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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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都是老头们给准备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只沉重的钓箱，装备齐全，还有备件，单是鱼竿就有好几根。

陈老头拿了一根，易老头拿了一根，凑了两根钓竿给他们，说是一根三米六，一根四米五，李永也不太明白其中的讲究。

李永以前在乡下钓鱼，就是随便砍根竹子，系上尼龙绳，偶尔才会有透明的钓鱼线，通常用鹅毛杆作浮子，甚至用过大头针弯曲的鱼钩，鱼饵也是河边现挖的蚯蚓，倒也乐在其中，回味无穷。

拿着这些高级的钓具，李永倒有些笨手笨脚的，好在宁小雪从前经常陪她老爸钓鱼，白嫩的小手上下翻飞，一会儿就给两支钓竿装上了鱼线、鱼钩还有浮子。

李永只好做些力气活，将阳伞架起来，今个儿的天气确实不错，阳光灿烂，虽然和煦，却容易耀花人的眼睛。

河上凉风习习，吹在人的身上，半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是说不出的轻松。

宁小雪将四米五的长竿递给李永，上面已经装好了钓饵：“钓线、浮子什么的，你自个儿再调调吧！”

“就这样好了，”李永接过鱼竿，随便往水中一抛，他可不懂钓鱼的窍门，反正就是图个乐子！

倒是宁小雪将钓线一拉，借着鱼竿的弹力将钓组抛出去的动作，颇像那么回事，让李永感到十分汗颜：学到用时方恨少，丢脸了！

李永选择的这处缓坡，伸出河岸的地方并不大，他和宁小雪并排坐着，也就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宁小雪坐在上风头，河风阵阵，少女身上独有的芬芳，一个劲儿往李永鼻子里钻。

说实话，这俩人也不像是钓鱼的，枯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聊天，开始还注意放低声音，很快就忘了钓鱼的禁忌，开心地说说笑笑。

坐了一会儿，浮子都没有动静，宁小雪拉开身侧的埃斯普利特粉色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只紫罗兰色的苹果IPOD音乐播放器，是那种不带液晶屏的款型。

这款播放器的功能简单，因为没有液晶屏，选歌都不行，好在够小巧、精致，品质也不错，宁小雪小手按了两下，将一只耳机塞进耳廓，手上拿着另外一只耳机，犹豫了一下，看着水面道：“李子，你要不要听？”

“好啊，听听你都放了什么歌，”李永心中一喜，当然不会傻到拒绝，接过宁小雪手上的耳机，两人的手指一触即分，有种异样的情绪在缓缓酝酿。

李永戴上耳塞，听到的是西城男孩的“阳光季节”，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倒是挺应景的。

“当所有的鸟儿在天空歌唱，

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到处都是美丽的花朵，

我希望我们都在那儿欢聚！

我们曾共享快乐，也曾共享阳光季节……”

优美的旋律中，西城男孩略带磁性的阳光嗓音，确实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李永和宁小雪就听着音乐，拨拉着面前的荒草，随意地说说笑笑，有时候说话的声音未免大了些。

突然，旁边不远处的荒草中，杨老头嚷嚷着站起来：“你们这个样子，等到明年也别想钓到鱼，我老人家还是换个地方算了。”

杨大炮这么一嚷，周围又站起两个老头，都是收拾好渔具，到更远的地方下杆去了。

李永与宁小雪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几个老头就在不远的地方窝着，想想刚才的举动，也确实有些旁若无人了。

宁小雪娇嫩的脸蛋微微发红，俏皮地吐了吐小香舌：“老爷爷们要生气了。”

“不用管他们，咱继续说，”李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些老头脾气好得很，最多等到鱼苗长大的时候，一人送两条空间鱼就是。

“出来玩就图个开心，又不是真想要钓到多少鱼，”李永笑着说道，看了看日头，似乎变化挺大的，拿了手机出来一看，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在河边坐了快要一个小时，也难怪几个老头钓不到鱼，索性换了地方。

李永他们也是没有收获，拎起钓竿一看，鱼饵还在，根本就没动过，再看看浑浊的河水，不由怀疑这地方到底有没有鱼来着。

虽然说并不在意能钓多少鱼，但是坐了半天，一条鱼也没钓到，那也挺扫兴的，而且还得给几个老头调笑。

想着想着，李永就坐不住了，一边和宁小雪聊天，一边打开了水空间，看到里面小指大小的鱼儿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感觉。

李永在空间里搜寻了一会儿，发现空间的能力虽然强大，但对眼前的事却不能提供什么帮助。

无奈之下，李永只好趁着宁小雪不注意，往河里倒了点空间水，聊胜于无，说起来水空间里养过的鱼虾，离开空间水就要造反，或许也有些效果也说不定。

“呀，有鱼来了！”李永刚刚关了水空间，宁小雪就叫了起来。

李永下意识地往自个儿的竿上看去，很平静，那边宁小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拉，甩起鱼竿，一条筷子长的鱼儿呼地就向他飞过来。

李永眼疾手快，连忙跳了起来，在宁小雪的惊呼声中，伸出双手将鱼儿抓住，却溅了一身的水珠。

“啊，我是不小心……”宁小雪连忙扔下钓竿，从兜里掏出面纸，帮李永擦去衣服上的水渍。

俩人站在一起，靠得很近，宁小雪的头顶大概齐到李永下巴，风吹过来，发丝拂到李永脸上，痒痒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也能闻到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李永偷偷深吸了一口，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你脸上还有水，要不要自己擦一下……啊，你眼睛怎么了？”

李永睁眼一看，只见宁小雪正睁着弯弯的月牙，疑惑地瞅着自己，连忙摇摇头：“没什么，我自己来吧。”

李永伸手去接面纸，却忘了手上还抓着鱼，那条筷子长的河鲫鱼，身上的压力骤然减少一半，立刻用力一挣，就从李永的手上跳了出去，哗啦一声落到河里，溅起一片水花。

李永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渍，连忙抓起鱼线往回拉，却哪里还能看到鱼儿的影子，早窜到水中，游得无影无踪。

晕死，鱼没钓到，还放跑一条，李永连死的心都有了。

“小雪，我不是故意的！”李永摊开沾满水的双手，苦着脸说道。

第十九章 美味农家菜（上）

PS：悠然的假期，悠然的早晨，淡淡的茶香！求下红票以及收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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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跑掉就跑掉吧，我们继续钓啊！”宁小雪甜甜地笑着，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拿着面纸的小手往前一伸，就帮李永擦去脸上的水渍。

微凉柔软的指头滑过脸颊，李永微微一愣神，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宁小雪已经又给鱼钩挂了饵，欢呼着抛到水中：“钓鱼啦！”

李永伸手摸了摸脸颊，刚才那温柔的感觉似乎还停留着，忍不住就要跳起来，这是他同异性之间，比较罕见的亲密接触了，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肌肤相亲”吧？

“嘿嘿嘿！”李永站在河边，一脸傻笑，他偷偷看了宁小雪一眼，小姑娘似乎没觉得有什么，欢快地哼着小曲，乐呵乐呵地看着水面。

看来，刚刚钓到一条鱼，虽然让李永给放跑了，小姑娘依然觉得很开心，连音乐都不听了。

李永也在马扎上坐了下来，心中暗暗有了决定，一定要钓上一条更大的鱼，补偿刚才的损失。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不知道是钓鱼技术有差距，还是人品问题，接下去的半个小时里，宁小雪接连钓到三四条，李永的钩子半点动静也没有。

李永那个憋屈，太丢人了，堂堂七尺男儿，钓鱼竟然都钓不过一个女孩。

趁着宁小雪不注意，李永又偷偷往自己这一侧倒了些空间水。

过了一会儿，李永的鱼竿还是没有动静，倒是宁小雪那边钓得更欢了，几乎是刚刚下了竿子，马上就有鱼儿咬钩，连续又钓了四五条。

小姑娘乐得咯咯直笑，还不忘安慰李永：“别急啊，要不要我帮你下钩？”

“不用了！”李永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宁小雪能钓到鱼，他就钓不到呢？忍不住提起鱼竿一看，钩子上光秃秃的，鱼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吃掉了。

晕了！李永很快想到，肯定是宁小雪钓上来第一条鱼的时候，他没有注意，鱼饵也让鱼给吃掉了，后面当然钓不到。

李永郁闷地从饵盘里取出饵料，偷偷放到空间里浸了浸，然后才挂上鱼钩扔到水里，不信这回还钓不到。

一会儿功夫，浮子就动起来，李永看准时机，用力一拉，一条脊背乌黑的大青鱼窜出水面，足足有尺把长。

哈哈，终于有收获了，还是一条大鱼，看着宁小雪惊喜地站起来帮忙，李永别提多开心了。

李永还想再接再厉，老头那边有人喊吃饭，李永下意识地看表，还是三点，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都快一点钟了。

宁小雪一边收拾渔具，一边笑着说道：“你怎么看了手表，还要看手机啊。”

小姑娘喜笑颜开，小眼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似乎从来没有玩得这样开心过。

那边有人喊话，说是渔具不用收，下午继续，会有人在这边照看着，李永就拎起水桶，抬起左手送到宁小雪面前：“这是块假表，而且坏掉了，样子货，哈哈。”

“嘻嘻，你可真逗，”宁小雪开心地发出银铃似的笑声，跟在李永身后爬上河岸：“不过，那几颗假钻，倒是蛮亮的，闪花了眼呢！”

宁小雪无心之语，却将李永吓了一跳，虽然说他得到提示，知道手表上的水空间，只有自个儿能够看到、打开，还是觉得有些担心，看到宁小雪并没有其他表示，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不过，心底里也挺失落的，自个儿手上拥有这样一个好东西，也挺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

“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李永哼着黄磊的“我想我是海”走上河岸，就看到几个老头陆续从河滩上走出来。

杨大炮隔着很远就向李永招呼：“两个小娃娃，这边的环境不错吧，想当年，老头子我跟家里那位，就是在河边私定了终身，哈哈！”

李永飘了宁小雪一眼，女孩低下了头，俏脸变得分红，娇羞无限。

李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嘴上却大声道：“老家伙，还想不想吃野鱼了？”

“呵呵，”老头马上不说话了，宋老头从后面走过来，看了一眼李永手上的水桶，看他一只手拎着，很轻松的样子，不由笑着说道：“小李子，一个上午，有没有看到鱼的影子？”

不等李永回答，性子火爆的杨老头已经骂开了：“这破地方，一早上竟然就钓到一条鱼，个头还小得可怜，你们几个怎么样？”

杨老头直接将李永他们给忽略了，想来是不认为这俩个谈情说爱的家伙，也能钓到鱼虾。

几个人在路口会合，相互之间看了看，杨大炮、易老头、陈老头都钓了一条，喜欢养花、绰号园丁的王老头最悲惨，一条都没有钓到，倒是说话的宋老头钓了两条，还有一条筷子大小的河鲫鱼，兴奋、骄傲的不得了。

至于其他人钓到的鱼，都是巴掌大小的河鲫鱼。

“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爱吃的陈老头咂了咂嘴，这动作让大家都想起吃过的野鱼汤，不禁都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宋老头从后面赶上来，笑着对李永道：“两个小娃娃，你们呢？”

“也没钓到多少，”李永和宁小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毕竟，差距太大，不能打击老头们的情绪，也要尊老爱幼不是？

“呵呵，那就是钓到了？”宋老头今个儿钓得最多，虽然也只有两条，不知道是不是平常给其他老头欺负多了，有些兴奋过头，不依不饶地问道。

“钓是钓到了！”李永和宁小雪都露出为难的神情，李永勉为其难地说道。

“那也比老头子我强，”走在最后面，也就是啥都没钓到的王老头也赶了上来，顺手就将利用拎着的水桶盖子抓在手里，伸过脖子一瞧，顿时愣在那里。

“呃，这么多鱼？”

“老王，别拿娃娃们开心，你不也是一条没钓到，这种天然的河湾，鱼少，就得讲究技术，两个小娃娃从前肯定很少钓鱼，能呆个半天就不错了，”老宋听了王老头的话，以为他是拿李永他们开玩笑，今个儿难得压过他们一头，就乐呵呵地“教训”起王老头。

第十九章 美味农家菜（中）

PS：下午茶，今个儿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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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头没有理会老宋，一边走一边揉了揉眼睛，又伸过头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问道：“好家伙，这桶里有多少鱼？都是刚才钓到的？”

“都是吧！”李永尴尬地说道，也不知道这些老头看了，会不会深受打击。

就像宋老头说的那样，他和宁小雪可是没怎么钓过鱼的，结果钓到的鱼比几个老头钓到的，加起来还要多，要是换了李永，想死的心可能都会有吧。

宋老头似乎想到什么，缓了一下脚步等李永他们走上来，一边伸过头去看李永手上的水桶，一边笑着说道：“小李子，你对养花养草不感兴趣，要不我就教你怎么钓鱼……”

哐当！宋老头看到李永水桶里密密麻麻的鱼头，大吃一惊，手上的水桶落在路上，两条鱼离了水，噗通噗通地在路上折腾起来。

“这、这都是你们钓到的？”宋老头顾不上那两条鱼，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些鱼头还在，密密麻麻的，怕是有十几条，还能看到一个特别大的青鱼头。

宋老头搞出的动静蛮大，立刻引来杨老头等人的注意，杨大炮大声嚷嚷道：“老宋，你又发什么神经，难得多钓了一条鱼，就兴奋成这个样子，太没风度！”

让宋老头、王老头一左一右给盯着，李永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尴尬地笑了笑：“运气好，大概有八九条吧，都是小雪钓着的，我就钓了一条。”

杨老头他们凑过来一瞧，也都无语了：“钓了这么多？”

活生生的鱼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但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没钓过鱼的娃娃，一边说话一边钓鱼，跟玩似的就钓了八九条鱼，这让他们的老脸都没地方搁。

特别是宋老头刚才说了大话，这会儿颇有点尴尬：“哎呀，我就说开始那处河湾是宝地嘛。”

老宋一边说一边摇头，李永不以为意，但是要照顾老家伙们的面子，就笑着说道：“也是，你们都走了，那地方就只有咱们俩，鱼儿当然都给咱俩钓到了。”

“关你屁事，”杨老头没好气地嚷了一句：“我看这些鱼都是色胚，看了女娃子漂亮，都抢着咬钩，为的就是被钓上来，好看一眼女娃，哈哈。”

老头们都大笑起来，一扫刚才尴尬的气氛。

“说不定都是母的呢！”宁小雪羞红了脸，不禁向李永身边靠了靠，好像这样才会感到安全。

“女娃子的美，男女通杀嘛！”杨大炮哈哈大笑。

来到当初的那个小院，陈友峰征求了几个老头的意见，将鱼拿到厨房，中午是赶不上了，可以留到晚上再吃。

屋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还有几个冷菜碟子：糖醋藕片、四季烤麸、百合南瓜、十八鲜、酱鸭舌、还有一盘*素净的白斩鸡，都是挺有特色的本帮菜。

白斩鸡在苏浙沪一带最为常见，用的是浸闷工艺，鸡皮嫩黄、鸡肉素白，骨肉之间还带着血丝，最大的特色就是熟而不烂，口感特别嫩滑，蘸点特制的酱料，满嘴都是原汁原味的鸡肉味道。

还有那个十八鲜，切成细丝的黄瓜与鸡蛋皮、去了头尾的绿豆芽、还有新鲜的金针菇、香菇丝、火腿丝等等，花花绿绿的混在一起，搅拌均匀，光是颜色就很惹眼。

在河边坐了半天，大家也都饿了，相互招呼着坐上桌子，陈友峰又端来一只大瓦罐，进门就闻到鸡肉的清香。

“来来来，大家先喝点鸡汤润润喉，垫垫肚子，”陈友峰热情地招呼道。

“云峰这里的三宝土鸡汤最正宗，大家尝尝，”杨老头挥着筷子，大声说道，嘴里还咬着一根金针菇丝儿。

李永忙站起来给大家舀汤，桌上五个老头一个女孩，这点礼数还是要的。

鸡汤表面漂了一层金色透亮的黄油，这可不是油放多了，而是土鸡身上熬煮出来的鸡油，香喷喷的特别好吃。

不过这玩意脂肪含量太高，调味可以，但不能多吃，对老人、少女来说，更是大忌。

金黄色的浮油上面，还露出一截鸡皮，是大腿根那个位置，皮肉饱满结实，亮晃晃的，整盆汤都笼罩着金黄的气氛。

旁边漂着几枚红红的枣子，这个就是三宝之一，也是很吉庆、很诱人的色泽。

李永拿汤勺撇开浮油，露出下面浅白色泛着黄的浓浓鸡汤，赶紧舀了一勺倒进汤碗，再继续撇油舀汤。

李永先给五老头舀了五碗鸡汤，露出更多的鸡身，这种土鸡汤都是整鸡煮的，微黄油亮的鸡皮裹着饱满的鸡肉，还有黄澄澄诱人无比的浮油，浓浓的香气，刺激得李永口中早就溢满*，暗自吞咽入喉，又小心地撇开浮油，给宁小雪舀了一碗。

看着宁小雪开心地接过他舀的鸡汤，李永感觉相当美妙，这才连油带汤，给自个儿舀了一碗，吹开浮油，带着甜蜜尝了尝，鲜香入口，不油不腻，虽然比不上空间鱼汤来得鲜美，却有土鸡本身的清香，也很不错。

李永不禁胃口大开，嘴贴着碗沿，迅速转了半个圈，哧溜一声，将浮油吸掉大半，满嘴都是鸡油，都是浓香，咂了咂嘴，还回味悠长，凝而不散。

李永忍不住赞了一句：“确实是正宗的土鸡，这汤、这油，都有童年吃鸡时的味道。”

同样是油，土鸡油油而不腻、香浓爽口，良种鸡的油更肥更厚，稍微多了就油得腻味。

“小李子会吃，不过这玩意脂肪高，咱们都是不敢吃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杨大炮将瓦罐拖到自个儿面前，拿了两双筷子，轻轻一戳，就将鸡身来了个对对穿。

杨大炮左右开弓，搅动两双筷子，很快将熬得透烂的整鸡拆成小块，夹了鸡大腿放到宁小雪还有李永的碗里：“两个小娃娃不错，能陪着咱们几个老家伙呆半天。”

“小李子，你再尝尝这个鸡肉怎么样！”杨大炮笑呵呵地说道。

长者赐、不敢辞，李永和宁小雪只能客气着啃起两只鸡大腿，其实他们更喜欢吃鸡翅、鸡爪。

第十九章 美味农家菜（下）

PS：夜宵来了，感觉这两章挺受欢迎啊，看来大伙儿都是老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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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吃鸡吃鸭还有吃鹅，老爸老妈总要将大腿、胸脯这些个肉多的地方夹给儿子闺女，那会难得吃上一次鸡鸭鹅，吃到鱼、肉的机会也很少，只要肉多就是好的。

如今吃饭，顿顿都有荤腥，对这些肉多的地方反而不喜欢，譬如鸡腿肉就有些老，胸脯肉更是跟木须似的，菜场里将整鸡拆开来卖，鸡胸脯一定是最便宜的。

反倒是往日被视为“鸡肋”一般的鸡爪、鸡翅、鸭脖子、鸭头等等，变得更受欢迎。

当然，好吃不好吃，还要看怎么做，鸡胸脯的肉要是做成宫保鸡丁，那也是一道美味，要是炖汤，或者炸成肯德基的上校鸡块，那吃起来，真的就是味同嚼蜡。

李永夹了鸡腿，轻轻咬住鸡皮，略微用力，舌头一卷，就将大半的鸡皮吞进口中，鸡皮又滑又嫩，还带着一些鸡油，在齿舌之间搅来搅去，满嘴都是浓香。

李永嚼了又嚼，直到鸡皮都成了沫，流进胃里，才舍得喝一口鸡汤，咂了咂余味。

这才咬了一口鸡腿肉，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可能是土鸡的原因吧，也挺嫩挺滑。

李永连咬了两口，将大半的鸡腿肉吃到嘴里，嚼了嚼，也挺香，而且特别有实在感。

不经意转过头，看到宁小雪白腻的小手捏着鸡腿骨，上面的鸡肉已经被吃得精光，正在啃骨头上的脆骨，薄薄的嘴唇沾了鸡油，油亮油亮的。

晕了，这娃很能吃啊！李永连忙加快速度，将鸡腿的骨头啃了个干干净净。

喝过鸡汤吃好鸡肉，其他的菜肴陆续上了桌，也都是些家常的土菜，清蒸鳊鱼、红烧鸭块、西芹牛肉丝、清炒菜薹、嫩韭炒鸡蛋、芦蒿炒豆干等等八九个菜，虽然卖相不太上得台面，味道却没得说。

除了荤菜，这几道蔬菜也都是应季的时蔬，农历二三月份，头几茬的韭菜最好吃，杜甫有诗就说：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不说味道如何，单是这样的田园之乐，就让人很向往。

芦蒿也就是蒌蒿、香艾、水艾，苏东坡也曾在诗里说过：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河豚吃不到，芦蒿却是这时候吃着最好，外脆、里嫩，带着一股子清香。

至于青菜薹，不但可以生吃，下锅清炒，也是一道风味十足的农家菜，脆脆的，略带甜香。

古人也有诗说：米酒汤圆宵夜好，鳊鱼肥美菜薹香，说的也就是这种清新爽口的炒菜薹。

李永喝了油汤，吃了油皮，叉一筷子菜薹塞到口中，满嘴油腻尽去，胃口变得大好，吃了一口，还要再来一口。

老头们的胃口似乎都不大，每样菜吃一点，就着吃了半小碗白米饭，就放下筷子。

李永却是很少吃到这样地道的土菜，也不跟老头们客气，甩开膀子大吃特吃。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在宁小雪面前斯文一点儿，没曾想小姑娘娇小玲珑的，吃起东西来能量十足，开始竟能跟李永旗鼓相当。

不但鸡腿啃得快，吃起青菜薹，也是一根接着一根，小嘴不停地上下蠕动，咬得咯崩作响。

李永就感觉不忿了，钓鱼钓不过也就算了，吃东西也吃不过，那还叫男人不？

索性就放开肚子大吃特吃，最终还是压过小姑娘一头。

不过，小姑娘的食量也确实不小，同她娇小的身躯根本不成比例。

吃到最后，李永也忍不住偷偷问了她一句：“你平常吃饭，也吃这么多吗？”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宁小雪立刻瞪起了眼，从新月，到娥眉月，再到下弦月、半月，渐渐有满月的趋势，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李永这才想到，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说她们胖啊之类的，“能吃”显然也属于这种，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这么苗条，吃得并不少，我是说，你吃的不少，但是很苗条……”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吃得很多，跟猪似的，对不对？”宁小雪撅起娇嫩的双唇，双眼弯了起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李永很快意识到宁小雪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洋溢着喜气，可能是因为刚才说了她“苗条”。

“你要是猪，也是一只可爱的小香猪，哈哈！”李永忍不住哈哈一笑，不等宁小雪反应过来，就窜了出去。

“钓鱼去咯……”

吃好饭已经两点多，老头们不服老，一定要挽回上午丢了的面子，嚷嚷着要占去李永和宁小雪的那块宝地。

宁小雪不在意，李永也无所谓，两人上午过足瘾，中午又吃得撑了，吃好饭后就没跟着老头们去钓鱼。

李永看着院子东面的菜地，就想到杜甫“夜雨剪春韭”，还有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诗意。

要真说起来，陶渊明虽然悠闲，却不及杜甫来得乡土朴实。

李永就对宁小雪道：“咱们去摘菜吧！”

“可以吗？”宁小雪眨了眨弯月牙，显然也很感兴趣。

城市流行的农家乐休闲旅游中，一般都有摘菜的项目。

陈云峰这个休闲农庄，其实就是做的农家乐，不过这边位置一般，没有形成集团优势，反而显得更加悠闲自在。

陈云峰的这个农庄，就是他和他的老爹老娘打理着，陈在市区买了房子，老婆与孩子都住在那边，平常也很少过来。

有人喜欢悠闲的田园生活，也有人喜欢城市的繁华，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陈云峰安顿好几个老头，那边在钓鱼，也不让人打扰，就由他老爹陪着，老头们说话也更容易。

陈云峰回到农庄，联系业务的同时，也不忘招待好李永他们。

陈友峰也看出他俩和几个老头的关系很好，今天也没有其他客户，就让他俩随便玩。

听到李永问起摘菜，陈云峰就笑着点头：“行，你们随便玩，摘了菜可以让我妈给你们做，或者到鱼塘那边做烧烤。我倒是想贴身服务，就怕打扰你俩，总之，有需要就尽管开口。”

李永看了看鱼塘那边，确实有可以用作烧烤的台子，看来陈云峰也是见得多了，这小小的农家院子，还真的什么都有。

“那就多谢陈总了，”李永和陈云峰客气了一下，拿了竹篮、小锹等工具，就和宁小雪去了菜地。

第二十章 摘菜田园中（上）

PS：早茶当午饭，很不健康的说，下面一更，可能也要到晚上了，感谢大伙儿的支持，好好珍惜周末这个下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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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二月末，早春时节，能吃的当季蔬果赶不上夏秋时来的丰富。

刘云峰家小院里的菜地也不大，但是品种并不少，萝卜、青菜、韭菜、莴苣这些个当季的蔬菜都是绿油油的，长势看着特别好。

宁小雪跑进菜地，又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跑到萝卜地旁，蹲下去就拔出一根大萝卜，看来土壤挺沙的，都没粘什么泥土，外皮儿很白净，个头有两个拳头那么大，饱满结实。

宁小雪也顾不上弄脏小手，兴奋地搓去粘着的一些泥块：“李子，是不是真的随便采啊！”

“植物也是有生命的，你就这么残忍，舍得大肆屠戮？”李永笑了笑，蹲下去将竹篮放在宁小雪身边。

“你才残忍呢！”宁小雪娇嗔着瞪了李永一眼，很快又甜甜地笑起来：“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吃多少，采多少吧！”

“那也没有必要，吃不了还能带着，”李永笑着伸手拔了一根绿皮的青萝卜。

这片萝卜的长势都很好，叶子又大又肥，绿油油的特别喜人，根部露出*的半截，除了白萝卜，还有绿皮的青萝卜，红皮的红萝卜。

宁小雪不甘示弱地扯了一根红萝卜，还伸过来和李永比大小，红萝卜比不过，就拿刚才的白萝卜比，比下来的结果，圆头的白萝卜也比不过长形的青萝卜。

宁小雪比划了两下，将红的白的放到一起：“两个加起来，有你的大吧？嘻嘻！”

“你说得也对哦，吃不了可以带回去嘛，那咱们就采够两顿吃的，不对，三顿……一个星期吧，你觉得行不行？能放那么长时间吗？”宁小雪侧过脑袋，眨了眨弯弯的月牙，露出思考的表情，看着特别可爱。

“行，那就一个星期吧！”李永舍不得拒绝，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知道陈云峰会不会觉得他们贪婪，最多给点钱好了。

“好啊好啊！”宁小雪兴奋地点了点小脑袋，伸手又去扯一株萝卜，扯了一下竟然没扯出来。

这下小姑娘更来劲，将手上的萝卜扔到竹篮里，伸出两只小手抓住萝卜的茎叶，抬起挺翘浑圆的*，猛地用力。

那萝卜也是个样子货，稍一用力就给拔了出来，哪知道宁小雪用上全身的力气，却扑了个空，身子就向后倒去。

李永见势不妙，连忙伸出手臂，揽住宁小雪的身子，同时横身一挡。

最近一段日子，李永吃着空间里的鱼虾，喝着空间里的清水，修炼陈老头的呼吸法、内家拳，手上还戴着卡地亚腕表，身体变得倍儿棒，这一挡、一揽，迅速、而且到位，立刻就是温香软玉满怀。

某人顿时有些迷糊，忘了稳住身子，向后就倒，真是乐极生悲。

“噗通”一声，李永的后背结结实实摔在菜地上，宁小雪也跟着倒下来，将李永压在下面，小姑娘手上还抓着那根大萝卜，舍不得放手，在空中挥舞着，用力想要站起来。

李永这一摔，也很快清醒过来，连忙手上用力，扶住宁小雪的双肩，让她坐了起来。

这一下，宁小雪就结结实实坐在李永的身上，坐的位置也很巧，就在李永小腹下面一点点的大腿根。

吃饭的时候，李永还在奇怪，为什么宁小雪这么能吃，还能保持娇小玲珑的身材，现在才知道，敢情这娃份量也不轻，结实着呢！

而且，这身材也挺丰满的，特别是这么一坐，能够清晰地感觉那两瓣圆臀饱满的肉感，以及惊人弹性。

李永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刚刚又吃了不少韭菜，阳气旺盛，立刻就有反应。

李永清晰地感觉到某个部位瞬间充血、胀大，宁小雪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个下蹲，*，站起身子。

这一下压迫，舒服得李永差点呻吟出声，又骤然的一松，顿时感到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李子，你怎么样，没摔坏吧！”宁小雪将大萝卜扔进竹篮，转身向李永伸出小手，要拉他起来。

宁小雪的手掌不大，指甲修得尖尖的，显得很纤巧，小手白白嫩嫩，沾了些黑色泥土，指肚子圆嘟嘟的，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

李永微微一愣，然后就很激动：伸手了！伸手了！他终于可以牵到女孩子的小手了！

李永刚把手抬起来，就看到宁小雪的目光略带疑惑地向下扫去，猛地一惊，立刻来了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蹲下身子，将某个高耸的地方隐藏起来。

刚才那一下，女孩子应该也会感觉到什么，可能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宁小雪又在李永身边蹲下来，轻柔地拍去他后背上的泥土菜叶。

“有没有摔疼？”宁小雪在李永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李永浑身一颤，明知道宁小雪是在帮他拍去衣服上粘到的泥土，依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某个地方胀得难受，就想马上找个地方，痛快地征伐宣泄。

“没摔疼，我们继续摘菜，”李永连忙摇头，强忍着难受，向旁边挪了几步：“萝卜有这些就差不多了，我再割点韭菜，等会烤了吃。”

“哦，”宁小雪狐疑地看了李永一眼，伸手捧起刚才拔出来的那根白萝卜，这次是长形的，大概有七八寸长，女孩喜滋滋地道：“这个萝卜好大啊，比你那个还要长、还要粗呢！”

宁小雪说的是李永前面拔到的那根青萝卜，李永拿着割韭菜的小刀，却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某个地方，汗，真的是没法比啊！

宁小雪放下“又粗又长”的大萝卜，又跑到莴苣田那边，笑呵呵地道：“这个莴苣也很大呢！”

李永感觉又受了刺激，看着女孩欢快兴奋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思想太龌龊，连忙集中精神，开始专心割起韭菜。

“三月韭苗嫩如酥，齿舌微动化作无。待得口中渣滓起，始觉人间过春风。”李永手拢着韭苗，手上小刀轻轻一划，一茬韭苗就整整齐齐地齐根而断。

李永手上拿着韭菜，韭叶又嫩又光滑，就像是少女的肌肤。

李永很自然地想到这个比喻，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少女的肌肤到底有多么嫩滑。

思绪不可遏制地发散：三月韭、勃阳气，春天可就要到来了！

第二十章 摘菜田园中（中）

PS：晚了一点，这一章字数多些，今个儿就两更了，明天咱照旧。

顺便推荐一本挺不错的历史，风雨巨巨的《混在隋唐》，一个韦小宝似的现代小无赖，在隋末唐初的时空里，演绎的一段发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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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感觉很舒服，微凉的风儿吹过菜地，嫩绿色的菜叶微微摇摆，风中似乎飘着淡淡的菜香。

李永很快割了两把韭菜，水嫩的韭菜不比萝卜，完好带着皮的萝卜可以存放很多天，今天割下来的韭菜，到了第二天就会失掉很多水分，虽然还能吃，口感味道要差很多，李永就没有割太多。

另外一边，宁小雪乐呵乐呵地扳了几根莴苣，都挺大挺粗的。

严格来说，这种茎用的莴苣应该叫莴笋，扒掉上面的叶子，下面粗，上面尖尖的样子，就和竹笋差不多。

曾经有个日本人安冈秀夫研究中国菜式，说到中国人喜欢吃竹笋，就说是因为这玩意比较挺拔，得出中国人好色的结论。

李永对此嗤之以鼻，今天给宁小雪“撩拨”了一下，再看着这些粗大的莴笋、萝卜，感觉就怪怪的。

春天，真的到来了！

采了一点萝卜、青菜、韭菜、莴苣，李永在田埂上发现了一种更有趣的玩意，几棵长在草丛里的野荠菜。

上海，包括李永的家乡这种平原地方，不像山区有那么多野菜，但是这种野荠菜，在田间路边，却很常见。

早春时节，提着竹篮，拿了小锹来到田埂上，随便挖挖就是半篮子，回去清炒，炒蛋，包水饺，煮荠菜粥，都是清香爽口，好吃得很！

李永挥动小锹，三下两下挖出几根野荠菜，抬头在田埂上四处张望，想看看哪里还有更多。

“李子，你干什么呢？”宁小雪手上抓着一把菜薹，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野荠菜，”李永又在前面看到几根，连忙挖起来。

“野荠菜哎，包饺子可好吃了！”宁小雪蹲在李永身旁，高兴地看着李永手上的嫩绿色的野荠菜：“哪儿有，我们多采一点。”

“就是田埂上，”李永说着，就和宁小雪在菜地里到处寻找可爱的荠菜。

陈云峰家的菜地收拾得很整齐，因此像野荠菜这种不是自个家种的野菜、野草就很少，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几根。

“我们去那边采吧，野荠菜都是在长麦田里的，”宁小雪就指着院子外面的麦地，中间隔着一道铁丝网圈成的围子。

李永点了点头，到麦田里采野荠菜，要比菜田里采摘人工种的蔬菜，更有乡土味道。

李永跑过去跟陈友峰打招呼，陈友峰叫来他的老母亲：“我们家已经不种麦子，那些麦田都是村里其他人家的，野荠菜田埂上就有，让我老娘带你们去，略微弄一些就是了，田里的还打过药水，就田埂上的好。”

“行啊，到田埂上挖一些就好，”李永和宁小雪就图个乐子，田埂还是田地里的，并不重要，何况陈友峰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

“就是要麻烦伯母了！”李永笑着说道，多一个人陪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毕竟不是野地，是要在人家的田头挖野菜，还是小心一点好。

“三月三，荠菜当灵丹，”陈母笑呵呵地看着李永和宁小雪：“现在这时节也差不多，你们跟着我就是，也有很多年不到田里挑野荠菜了。”

陈母挎了只篮子，手上提着小锹，走在前面，步子迈得轻快，一点也不像六十多岁的样子。

如今城市发展，农村里老实种地的人儿也越来越少，有些地方出现了土地抛荒，以前的田埂地头，总要被开发得很充分，有一小块地方，也要种上油菜，田埂的两边，也可以种两排蚕豆或者豌豆。

总之，都不会空着。

如今，城市越来越繁华，种田的人少了，田地的开发也不如以往充分。李永这会儿才发现，现在的田野，竟然要比他小的时候，显得更加“荒野”。

大片绿色的麦地，让视野变得很开阔，视野的尽头，是一排陈友峰家的这种两三层的小楼，屋旁就是一条农村道路，估计也是陈友峰家门口那种水泥浇筑的乡道，可以容许两辆车对面开过。

平原上的麦田很平整，田头一条干涸的水沟笔直地向远方延伸，水沟的底部以及两壁，也都浇筑了水泥，夏天播种水稻的时候，这条水沟就会发挥引水灌溉的作用。

这水沟灌溉倒是方便了，也不用经常疏浚，就是没了沟泥，水沟里也很少会有鱼虾，未免没有意思。

好在，沟渠的两边，以及田埂上，很多人家就不再打理，任由荒草丛生。

前一岁的荒草，多数随意倒伏在地上，新一茬的野草，顽强地从枯草中冒出头，其中就有不少野荠菜。

“野荠菜！”宁小雪看到野草中间的野荠菜，立刻兴奋地蹲下去，扒开荒草，想要挖菜。

“小心一点，”陈母叫得快，宁小雪的动作更快，李永还没反应过来，小姑娘就扔掉小锹，小手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李永伸过头去一看，晕，小姑娘白白嫩嫩，蚕宝宝似的小手指，给草叶划了一道口子，渗出殷红的鲜血。

李永连忙掏出面纸递过去：“擦一擦，含在嘴里，唾沫有杀菌的作用。”

说了这话，立刻就后悔：蠢猪啊，说这些干什么，应该直接抓了女孩的小手，含在嘴里，然后，深情款款地凝视对方……

宁小雪接过面纸擦了擦手指，然后咬着手指，将挎包递给李永，含糊不清地说道：“里面那个夹层，有创可贴。”

“你要找什么？”李永迷迷糊糊地接过小包，拉开拉链，随手一翻，就抓了包软绵绵的东西，他以为宁小雪还要面纸，虽然疑惑她为啥不要自己的面纸，还是顺手掏出来，就要撕开。

“呜呜！”宁小雪弯弯的月牙眼突然睁大，小脸飘起两朵红云，一把将李永手上的东西抢了过去。

“干啥呢？你不是要面纸？”李永疑惑地看着宁小雪，一脸无辜。

“创可贴！”宁小雪嘴里含着手指，俏脸粉红地瞪着李永。

陈母在前面转过身，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小伙子，你的女友是要卫生纸，不是卫生巾！”

“呃，是面纸吧，我再找找！”李永立刻想到刚才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他没想到女孩随身还带着这玩意的，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在包里继续寻找。

宁小雪也让陈母这句话说得很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松开手指，小声说了句：“是创可贴，就在旁边那个小袋袋里。”

李永很快找到创可贴，撕了一片下来，看到宁小雪白嫩得跟葱段一般的手指上，给划开一道豁口，还在向外面渗出血丝，不禁有些心痛。

李永突然想到什么，从宁小雪的包里掏出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打开瓶盖：“来，用水洗一洗。”

“嗯，”宁小雪乖巧地伸出手指，李永就将瓶里的水倒出来，故意挡着瓶口，不让宁小雪看到，暗暗倒了些空间水出来，倒在宁小雪的手指上。

“挺凉的呢，好舒服，”宁小雪甜甜地笑道。

“嗯，很快就好了！”李永也不吝惜空间里的水，倒了一会，直到宁小雪催促了两回，才停下来。

宁小雪白嫩的手指上，那道细细的伤口还在，已经不再向外流血，李永吃不准空间水有没有效果，通常来说，用水冲洗伤口，也能起到一点止血的效果。

宁小雪用面纸擦干手指，看到依然没有血液渗出，李永就给宁小雪包上创可贴。

但愿，空间水能发挥些作用，让女孩不要疼痛，也不会在纯洁无瑕的指头上留下疤痕。

虽然这么一搞，宁小雪挖野荠菜的兴致也没有减少，不过，李永是不敢让她动手了：“谁让你的小手水嫩水嫩的，你就歇着吧。”

“说什么呢！”宁小雪撅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也是，兴致勃勃的跑来挖野菜，刚一动手，就负伤下场，任谁也不会开心。

“呵呵，那你就看看哪里有荠菜，然后召唤我过去挖出来，你就把我当做你那双手好了，”李永将竹篮子递给宁小雪，想着办法哄她说道。

“行，我帮你找荠菜，”宁小雪虽然感到失落，不过也没有办法，很快找到新的乐趣，那就是在野草丛中，寻找荠菜，然后告诉李永，将荠菜挖出来。

野荠菜虽然常见，但也并非到处都是，相反，在茂盛的野草中间，零星才能看到它们，有的时候就一两棵，运气好的话，才能碰到一小片长得比较多的。

李永和宁小雪分工合作，宁小雪负责寻找，找到以后，就招呼李永过去挖菜，效率反而是大大提高。

“李子、这边有两棵野荠菜！”

“李子、李子，这边好几棵呢，快过来挖啊！”

过了一会，宁小雪就忘记了刚才的失落，兴奋地大呼小叫，一棵又一棵的野荠菜，就在叫声中被她发现，然后被李永挖出来。

李永也挖得很开心，这些田埂野草中间的野荠菜，肯定享受不到化肥农药，因而算是真正的绿色蔬菜，而且还是“野”的。

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李永却觉得“家菜不如野菜香”。

如今市场上也能买到荠菜，吃起来，却不是以前那个味，也不知道这些田埂上的野荠菜，会是如何滋味。

第二十章 摘菜田园中（下）

“陈奶奶，我们比赛吧，看谁先挖满一篮子野荠菜，好不好？”宁小雪兴奋过头，童心未泯地跑过去跟陈母说道。

“我小的时候，就常常跟小伙伴们挎了篮子，在田野里比挖荠菜，可高兴了！”

“行，女娃子你开心就好！”陈母慈爱地看着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你们可有两个人啊！”

宁小雪比了比两只篮子里的荠菜，犹豫着说道：“那我们挖一篮子，陈奶奶你挖半篮子好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陈母笑着点头，宁小雪比她的孙子孙女大上几岁，不过这副童真的样子，也活脱脱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比赛开始，宁小雪的劲头就更足了，本来田埂地头的野荠菜就不少，女孩那亮晶晶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一片一片的野荠菜，将李永使唤得团团转。

“我说，你看着不费劲，我这还要挖，可费劲了，不要叫得那么急好不好！”李永笑着打趣，他身体再棒，动作再快，也赶不上眼睛看啊，那玩意可是光速！

“谁说偶不费劲了！”小姑娘不乐意了，把眼睛一瞪，很快又展颜笑道：“嘻嘻，快点啦，这边有很多呢！”

在宁小雪的催促下，最终还是李永他们赢得了比赛，满满一篮子嫩绿水灵的野荠菜，看得陈母连声夸赞：“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们这对娃，看着可真让人羡慕。”

“走，回去收拾收拾，你们要吃什么的，就跟奶奶说，保准让你们吃得香香的，”陈母也让宁小雪逗得很高兴，把手一挥，大声说道。

李永和宁小雪就乐呵乐呵地跟在老太太的身后，李永瞅着宁小雪白嫩的小手：“小雪，手指怎么样了？”

“好得很啊，你都问过好几次了，”宁小雪嘴里抱怨，脸上却笑得很甜蜜，还将小手伸到李永眼前晃了晃：“一点都不疼呢！”

“哦，那就好，”李永这才感到放心。

两个人忙了这么一会儿，中午吃下去的东西，也消化得差不多，看着一篮子绿油油的野荠菜，感觉肚子又在叫唤。

陈云峰家的小楼三上三下，小楼的东侧搭了间平房，用作餐厅，餐厅后面延伸出去就是厨房。

厨房、小楼，还有车库，在后面又构成一个小小的天井，天井里有自来水池，还有一口用吊桶打水的水井。

江南这边水位浅，打开井盖，就能看到映着井口天光的井水，上面映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头，看着倍儿般配，李永乐得呵呵直笑。

宁小雪调皮地向着井水摆了摆手，李永拎起小木桶，扔到井里，“啪”的一声，水面的镜像变得支离破碎

李永拉着绳子左右摇晃，让木桶下沉，装满水以后，再用力向上拉。

宁小雪也伸手过来，帮着一起拉。

不过，她这一插手，两个人之间磕磕碰碰的，尽添乱了。

好在李永力气不小，水桶不大，水面离着地面也近，三下两下就拉上来，倒在一旁的木盆里。

宁小雪今个儿显得是特别兴奋，打第二桶水的时候，就抓着水桶，要全程参与，李永也不撒手，两人肩并肩，手把手，乐呵乐呵地又打了几桶水，直到木盆里的水快要满了，才依依不舍的停手。

李永将刚才采摘回来的韭菜、萝卜、菜薹、莴笋等等放到水里清洗，宁小雪也想动手，让李永给撵到一边：“别让伤口沾水，不好愈合。”

“就是一道小口子，哪有那么严重，”小姑娘不乐意地撅起小嘴，最终，还是很听话地去帮陈母拣菜、做其他事情去了。

李永将韭菜、菜薹等放到水里洗了两遍，又弄了些空间水出来，略微泡了泡，再装到瓷盘里。

空间里的水做饭、炒菜、养的鱼，都十分好吃，烧烤不需要用水，这样泡一泡，或许也有作用。

想到水空间，李永就忍不住得意，他这个样子，就相当于随身带着个鱼缸，用水方便，吃鱼也方便。

想到这儿，李永就打开水空间，从“天池”里抓了几只小鱼，都是淡水鲫鱼，养了这些日子，已经从鱼苗长到两指宽，虽然还很小，但这成长速度，已经十分惊人。

李永也发现，似乎里面的鱼虾放多了，成长的速度也不如放得少的时候，看来，水空间受到的限制也不少。

李永打理了几条小鲫鱼，为了掩饰，又问陈母要些小鱼，陈家的冰柜正好有一盘冰冻的泥鳅，拿出来在水里泡了泡。

宁小雪帮着陈母，又拿来一些番薯、土豆、玉米棒子、鸡翅、新鲜的羊肉串、香肠等食物，还有烧烤用的竹签子，全都搬到鱼塘旁边。

鱼塘旁边有专门用来烧烤的水泥台子，在下面铺上烧烤用的细炭，放好烧烤用的支架，生起火来，一会儿就变得暖暖的。

宁小雪摇了摇手上的竹签子：“我负责弄菜，你要烤得好吃点哦！”

“放心吧，保证好吃！”李永捋起袖子，拿了两只小碗放在烧烤台上，一个里面装了点空间水，一个里面倒了点大豆油。

烧烤的时候，先用刷子刷一点空间水，然后再刷一层油，宁小雪就眨了眨弯弯的月牙眼，好奇地问道：“你这法子倒挺有趣，没见过烧烤要刷水的，到底好不好吃啊！”

“好吃不好吃，吃了就知道，”李永将两串嫩韭菜放在架子上烤了烤，看到韭菜变软，就取下来撒了点盐、孜然、味精、辣椒粉等佐料，再略微烘烤两下，就放到一旁的干净盘子里，让宁小雪尝一尝。

宁小雪举着一串烤好的韭菜，张开小嘴咬了两根，嚼了两下，小脑袋直点：“嗯，好吃呢！”

宁小雪三口两口吃光了一串韭菜，举着另外一串送到李永的嘴边：“李子，没想到你烧烤的手艺也这么好，可好吃了，你尝尝。”

李永幸福地张大嘴巴，咬了两下，将竹签上的韭菜全都扫进嘴里，甚至不用咀嚼，一股子春韭才有的浓香，混了点淡淡的甜香，已经填满口腔。

嚼了两下，又嫩又香，果然是“三月韭，香满口”！

李永又将串好的野荠菜、土豆片、羊肉串、鸡翅膀等等弄到架子上，肉串让炭火一烤，亮晶晶的油珠子落到炭上，噼里啪啦作响，散发出浓浓的香气。

李永翻动着竹签子，忍不住哼起了小调：“我爱鸡翅膀啊，我爱鸡翅膀……荠菜、菜菜菜菜菜菜……”

“小雪，你说要是能住在这儿，天天如此该有多好啊！”

第二十一章 田园梦想（上）

PS：夜宵，来晚了，明天保底两更，钓鱼会尽量早一点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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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日已西斜，斜晖脉脉，洒在小鱼塘的水面上，漾着淡淡霞光；岸边吐出嫩芽的柳条，随风轻摆；不知何处栖了鸟儿，偶尔发出两声清脆的鸣叫。

宁小雪小心翼翼地咬了两根烤熟的野荠菜，幅度很小地蠕动着油亮油亮的小嘴，眯起弯弯的月牙眼儿，瞅着凉风习习的鱼塘：“这里是很舒服、好惬意，放假来玩一玩倒是好，平常住在这里，上班啊，买东西啊，就不方便了！”

李永微微一愣，没想到女孩会否定他的想法。

想想也是，如今这时代，在哪里都要花钱，郊区乡下的赚钱机会少，没有钱，别说拥有这样一座小院，维持生活都会困难。

至于购物，说起这个，李永才想到宁小雪这样的女孩，虽然喜欢田园，也热爱时尚，当田园跟时尚发生冲突，取舍之间，可就难说了。

“小雪，你梦想中的家园，应该是怎样的呢？”李永将一些烤熟的烤串都拿下来，专心烤着两根肥厚的鸡翅膀，这玩意烤起来最麻烦，因为肉比较厚，稍不留神，里面还没有熟，外面就烤糊了。

“吃这个荠菜，可好吃呢！”宁小雪将一串烤荠菜送到李永嘴边，李永嘴一张，咬了两下，才将串在上面的几棵野荠菜吃到嘴里。

绿叶菜用火烤了吃，别有一种独特的风味，烤熟的荠菜嚼在嘴里，浓浓的菜香满嘴都是。

烧烤蔬菜，并不是最好的烹制方法，吃的就是烧烤的过程，还有这氛围。

而且这些荠菜都是野生的，又泡过空间水，烧烤的时候，再刷了一层空间水，似乎味道也渗进菜叶里，吃着特别清新爽口。

放下竹签子，宁小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才笑嘻嘻地说道：“我梦想中的家园啊，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温暖了我的被子……”

宁小雪说着就低声哼唱起来：“我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多很多的房间……

一个房间有最快的网路，

一个房间有很多的吉他，

一个房间有我漂亮的衣服，

一个房间住著朋友和他的爱人，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

宁小雪的嗓音轻柔悦耳，甜甜的，唱起孙燕姿这首《完美的一天》，也有甜甜的味道。

“汗，真是理想远大的好青年！”李永却感到心里发苦，手上不停转动着两根鸡翅膀，金黄的表皮不断渗出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滋的响声，浓郁的香气不停钻到鼻子里面。

“你要这么多房间，在上海可不容易实现，”李永盯着黄灿灿的鸡翅膀，表情有些紧张。

这段时间相处，他觉得宁小雪挺讨人喜欢的，是个恋爱的好对象。

不过，他要找个女孩子结婚，牵手共度一辈子，两个人起码应该要有相同或者相似的人生理想。

如果宁小雪真的将“一所大房子”作为人生的目标和要求，那么李永就会觉得，他们很难走到一起。

“除非，你在乡下买个小院。”李永紧张地补充了一句。

其实，李永很想说：那好啊，让我们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一起努力吧！

只是，这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么些个房间，可不是努力就能实现的。

“嘻嘻，只是梦想罢了，”宁小雪轻柔的笑声让李永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小姑娘又噘起嘴道：“现在房子那么贵，能有个小窝就不错了。”

李永心头一松，只要不是目标太高，太过虚荣的女孩，这样的梦想，他还是愿意去奋斗的。

“那倒不是太难！”李永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有了这玩意，弄个小窝应该不会太难吧！

李永看到两只鸡翅膀已经被烤得金黄油亮，看样子是差不多了，就拿下来放到盘子里，对宁小雪道：“来，尝尝这个，鲍鱼没有，鸡翅膀还能吃得起；大房子没有，安乐窝还是会有的。”

“嗯，你也吃吧，”宁小雪左右开弓，一手拿了一根鸡翅，将其中的一根递给李永。

趁着烧烤架子上空着，李永就接过鸡翅，张嘴一咬、撕开，满嘴都是油。

鸡翅膀上的肉，最嫩最活，经过炭火炙烤，外焦里嫩，李永舌头一卷，满嘴都是肉香，差点连舌头都吞到胃里。

“哎哎，吃慢一点嘛，别噎着了！”宁小雪拿了大号的农夫山泉水瓶，给李永倒了半杯水：“快喝点水，以前都没注意，农夫山泉居然这么好喝，比依云还好喝呢，以后不喝雀巢了。”

这瓶农夫山泉是李永随身背着的，里面装着空间里的水，宁小雪喝过以后，就抱着不肯放手，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其他的三分之二，多数都给小姑娘喝掉了。

李永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将半杯水喝了个干净，清凉沁人，有点甜，真的很好喝！

“你喝过依云？味道比这个如何？”李永放下杯子，让宁小雪再给倒一点，也不怪女孩喝了大半瓶，实在是越喝越想喝。

依云是个很有名的矿泉水牌子，一般超市里都有卖，放在进口商品的货架上，据说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阿尔卑斯山上取的水源，价格那是高得离谱，五百毫升大概要八九块钱，估计只有那些钱多得离谱，对生活的要求高得离谱的家伙，才会非“依云”不喝。

宁小雪乖巧地给李永倒了半杯水，又给她自己倒了半杯，咕噜咕噜，喝得比李永还要快。

“晕，你慢点喝，别呛着了！”李永一看，自己杯子里还有三分之一，宁小雪已经喝光了，忍不住叫道。

“嘻嘻，这个好喝嘛！依云跟这个也没法比呢，”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大学的时候喝过一次依云，几个同学凑钱买的，就想看看阿尔卑斯山的水，跟中国的水有什么不同。”

“结果呢？”李永也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说实话，他也挺好奇的，同样是水，凭啥卖那么贵呢？

其实他更关心的是，同样是水，水空间里的水为啥就这么好喝？

“好喝啊，比上海的自来水好喝，也比雀巢的水好喝，”宁小雪又给她自己倒了半杯，举着还剩下一点点水的瓶子晃了晃：“不过呢，没有千岛湖的水好喝！”

农夫山泉号称用的是千岛湖的水，宁小雪是将好喝的空间水当成是农夫山泉的瓶装水了。

“嗯，要支持国货，不要崇洋媚外，”李永心中暗笑，又吃了两根羊肉串，一根烤香肠，感觉肚子有些饱了，才去烤压轴的小鲫鱼。

一共四条两指宽的小鲫鱼，都是水空间里养大的，用四根竹签子穿着，刷了点油和盐水，放到炭火上慢慢炙烤，同时放上去的，还有好几串泥鳅。

很快，浓浓的香味随风飘散，溢满了小院，宁小雪皱了皱可爱的鼻翼，惊讶地道：“咦，这个鱼很香啊！”

“那当然！”李永小心翼翼地在鱼身上撒了点孜然等佐料，他还没吃过烧烤的空间鱼，也是非常期待。

这些鱼从鱼苗开始，就养在水空间里，那些养了一两天的鱼虾，就能变得非常美味，这些养了很多天的，会不会有更多惊喜？

李永小心翼翼地撒好佐料，又在火上略微一烤，让佐料的味道发散，融进鱼身，看看差不多，抓起来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一个字：香，一点鱼腥味也闻不到。

“小李子，弄什么呢，味道这么香，”杨大炮标志性的嗓门远远响了起来，李永抬头一看，晕了，老家伙还在鱼塘那头的铁丝网外面，这么远就闻到香味，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馋猫鼻子灵。

“小李子，给我留一点，”杨大炮吼了一嗓子，扛着鱼竿一溜小跑。

其他几个老头身上的东西都比较多，但是也不甘落后地加快了步伐。

李永一看，情况不妙，鬼子要进村。

现在的情况是鱼少人多，关键是没法解释，李永抓起两根烤鲫鱼，塞到宁小雪的手里：“快把这个吃了。”

说着，李永就左手一根、右手一根小鲫鱼，张嘴就咬：真香！

鱼皮烤得有点焦，脆脆的，里面的鱼肉又鲜又嫩，鱼肉跟鱼皮混在一起，鲜、香、脆、嫩。

更难得的是没有半点鱼腥味，只有鱼肉的鲜香，隐约还有点甜丝丝的，说不出的清爽怡人。

鲫鱼不大，鱼骨比较小，而且感觉很柔软，嚼了两下，似乎在化在嘴里，顺着食道就滑进胃里，没有半点阻滞。

不用退鱼骨！李永这下子是放心了，三口两口将两条小鲫鱼吞进嘴里，扔了竹签子，拿了根泥鳅在手上做样子，嘴里大嚼特嚼。

几个老头一路小跑，跑在前面的杨大炮还差十几步就到，李永紧张地抬头看向宁小雪，有些吃惊，小姑娘都开始舔嘴唇了。

“都吃掉了？”李永有些难以置信，伸过头去看了看宁小雪的身后，没有发现她藏着烤鱼。

“吃掉了啊！”宁小雪呵呵笑道，李永就开始发晕，自己又吃得慢了，这女娃，真的很能吃！

这会儿功夫，杨大炮已经跑了过来，看着桌上的烤泥鳅两眼发光，手一伸，就抓了一把，嘴巴一张，一条泥鳅就到了嘴里。

第二十一章 田园梦想（中）

PS：晌午茶，嘿嘿！今个儿应该有三更，这是第一更，悠游之后，李子应该做些正事了，钓鱼也求下红票，以及收藏，要是大家喜欢，不妨留下足迹，发个书评，多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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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老头进了院子，就扔掉手上的渔具、水桶，轻装赶到，来得快的老宋、老陈，一人抢了两根，来得慢的老易、老王，看着油光锃亮的空盘子直翻白眼：“老杨、你这家伙也太不厚道，赶紧分些出来。”

李永和宁小雪相互看了一眼，会意地笑了起来，很大方地让出手上的两根烤泥鳅，杨大炮也分出两根，五个老头，十几根泥鳅，一会儿就吃得干干净净。

“小李子不错，还有这么一手，这个泥鳅烤得好，没有什么鱼腥味，很香！”杨大炮把手一挥，大声称赞，眼睛就盯上盘子里的其他东西。

烤香肠、烤羊肉串，还有烤土豆片、烤韭菜、烤野荠菜，这些东西和泥鳅一样，都在空间水中泡过，烤的时候也刷了点空间水，多少有些效果，特别是鱼腥味、羊肉的臊味无影无踪，炭火上一烤，味道都很清新爽口。

几个老头一边吃一边哼哼，很快将不多的烧烤吃得一干二净，都还意犹未尽：“小李子，是不是再给我们烤一点？”

“行啊！”李永笑着站到烧烤台前，宁小雪也在旁边帮忙。

早先准备好的料，已经让李永用了一半多，这会儿不吃东西专心烧烤，宁小雪负责给料串刷水刷油，李永就将烧烤架放得满满的，两只手不停地转转这个，翻翻那个，一会儿功夫，香气就溢满小院，馋得几个老头不停地吞咽口水。

没办法，这是条件反射，谁也挡不住。

陈云峰来这边转了一回，就和陈父抬过来一张八仙桌，放到鱼塘边的小屋里，关上迎风的那面窗，就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着这边的鱼塘柳岸，还有另外一侧的菜地麦田。

沐浴着红彤彤的晚霞，这里的乡村景致也变得更加迷人。

晚上的菜色就比较简单，陈母用野荠菜与百合熬了半锅热气腾腾的荠菜百合养生粥；又用野荠菜和鸡蛋做馅，炸了一小盘子黄灿灿的薄皮春卷；再有一个“清清白白”的野荠菜豆腐羹，每一道都是乡土气息十足。

除了野荠菜，还用宁小雪他们在菜园摘的萝卜莴笋等，做了个清炒菜薹、莴笋炒干丝、凉拌糖醋萝卜，还有一道红烧河鲫鱼，烧了三条上午钓到的野鲫鱼。

李永弄出来的烤串，也给装到盘子里，摆到桌子上。

“这边风凉，大家都趁热吃，”陈云峰热情地招呼着：“桌上的菜，都是小李、小宁亲自摘的，特别是这个野荠菜，还是田头野生的，鱼也是大家从河里钓上来的野鱼。”

陈友峰在餐桌旁应付裕如，很多游客，都会因为自己的参与，而觉得饭菜更加好吃，何况，今个儿的这些菜都很地道。

老头们早就让烧烤的香气勾得食指大动，这会儿面对一桌子乡土味十足的美食，也都忍耐不住，坐上桌子，操起筷子就动手。

几个老头不约而同地将筷子伸向那盘子红烧鲫鱼，还是杨大炮的动作最快，剔了块鲫鱼腹鳍那地方的嫩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失望地连连摇头，大声嚷道：“上海这地儿，污染太多，这野鱼也没味道，跟小李家的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不行了，小李你得给个准信，啥时候再给老头子弄两条——不，一条就行了，”杨老头索性放下筷子，开始冲屋子外面的李永大声嚷嚷，那样子好像三岁的小孩，缠着大人要糖吃的，逗得在李永身边帮忙的宁小雪偷偷发笑。

“老杨啊，你们就放心吧，再过两三天，星期三早上到我那里，多了没有，一人一条还是有的，”李永在鱼塘边烤着烤串，杨大炮的大嗓门听得很清楚，也大声回应。

之前，他也在苦恼，水空间里养满了鱼苗，鱼苗要长大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这期间就吃不上水空间改造过的鱼虾。

如今，水空间再次升级，增加了一个独立的淡水空间，他就可以到菜场买些较大的活鱼放养在里面。

根据以往的经验，周一晚上去菜场，经过一天一夜的改造，吐故纳新，周二晚上就能拿出来吃了。

为了保险，以及掩饰鱼的来源，李永就将时间定在周三的早上。

“周三就能吃到了？”杨大炮喜出望外，饭也顾不得吃了，丢下筷子就冲门外嚷嚷：“小李啊，星期三，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周三早上，可就直接去你那了。”

又笑着对桌子上的人说道：“老陈老宋、老易老王，你们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吃啥都没味道，现在好了，终于看到希望了。”

“确实是这样，”陈老头是美食方面的权威，据说还是啥美食协会的会员，他微笑着拿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肴：“要说平时，陈阿婆这些菜都算不错，充满乡土味，但是一想到小李的鱼汤，那就味同嚼蜡了。”

陈云峰在旁边听了就很吃惊，他对自家的农家菜向来很有信心，平常那些来玩的，吃过以后都是赞不绝口，居然得了个“味同嚼蜡”的评价。

要不是和几个老头比较熟，陈云峰就会以为他们在胡诌，这会儿却是连忙笑着问道：“小李是哪个地方人，特产什么种类的鱼？”

“江苏黄海那地方，要说野鱼也不确切，滩涂上放养的，能有这个味道，十中无一，便是自家塘里面，也要挑卖相好的，才有味道，”李永将剩下的料全都弄完，端着一盘子香喷喷的烤串走进房间。

“黄海我去过，河湖还有海边的滩涂很多，倒没听说有这样的鱼，”陈云峰笑着说道：“我这农庄，就需要乡土味的食材，要是味道跟桌上的野鱼差不多，小兄弟帮忙牵个线，我可以大量订购。”

“小陈，你是觉得我老了，吃东西都吃不出味了？”杨老头听了这话，把眼一瞪，满脸的不高兴。

“哪能呢！”陈云峰连忙解释，他听李永说得夸张，以为几个老头是做做样子，要帮他推销土产：“我只是这么一说，就请小兄弟帮这个忙……”

“你就拉倒吧！”杨老头用力挥了挥手：“那鱼可不是一般的鱼，我们几个想吃都吃不上，还有多余的让你拿来招待那些俗气的食客？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去，趁早死了这条心。”

陈云峰就看了看李永，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田园梦想（下）

PS：下午茶，大伙儿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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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峰见自个儿会错了意，尴尬地笑了笑：“要是这样，那云峰还真不敢起这个贪念，反正小兄弟有我的名片，要是有别的什么事情，或者想来玩的，尽管给我电话。”

这家伙果然是头脑灵活，立马换了套说辞，照旧说得滴水不漏。

没想到杨老头还是不依不饶，板着脸教训陈云峰，要打消他最后的希望：“别的事情我不管，就这野鱼的事情，你可别想挖墙角，想都不要想！”

“要是你让我吃不上鱼，哼哼！”老家伙很威严地哼了两声，不过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充满孩子气。

“不会不会，老领导你说的话，云峰怎么敢不听？”陈云峰赶紧解释，心中也很纳闷，不就是几条鱼吗，有什么好宝贝的，怎么一向眼光很高的老领导，这一次就这么看重呢？

李永就很郁闷，老头儿也不征求他的意思，就将一条发财的路子堵上了。

撵走陈云峰，杨老头笑骂几句，大家又将注意力放到饭桌上，吃了两口，才又觉得这些菜还算地道，一边吃，一边闲聊。

几个老头下午都扎堆到早上李永他们所在的那处河湾，结果钓了半天，成绩更加惨不忍睹。

两个多小时，就钓了三条，老陈、老易、老杨各钓一条，上午钓了两条的老宋，一条都没钓到，最惨的还是王老头，今天算是白来了，整整一天，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老头们越钓越是纳闷，难道说这河里的鱼真的都很好色，宁小雪就能随便钓，换了他们，咋样都不肯来？

耐心等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日渐偏西，老头们终于是失去了信心，老杨骂骂咧咧地收竿，大伙儿就收拾收拾回来了。

闲聊当中，老头们将宁小雪狠狠夸赞了几回，都说小姑娘长得可人，就连水里的鱼儿也要亲近。

“古人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咱们小雪也不枉多让嘛，”杨老头笑着打趣。

“哪有，杨爷爷你们就知道取笑人家，”宁小雪嗔道，娇羞地低着头，薄薄的唇角微微翘起，被人这么夸着，虽然不好意思，小姑娘还是很开心的。

灯光下，宁小雪绯红的脸蛋，还有娇羞的神态看得李永喜爱非常，他也笑着说道：“据说西施在水边洗纱，水里的鱼看了发呆，忘记划水，就沉到河里去了；咱们小雪河边一坐，鱼儿都抢着咬钩，明显是小雪的魅力更大！”

“哈哈，说得好！还是小李子对小雪的魅力，认识得最充分嘛！”

几个老头哈哈大笑，宁小雪羞得连脖子都变得分红，从下面伸出小手，在李永腰上掐了块皮肉，用力一拧：“让你胡说！”

简简单单的一桌晚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临了，陈云峰还给准备了一人一只土鸡，都是杀好褪了毛的光鸡，回去后可以直接做了吃。

还有钓到的鱼，下午摘的菜，连吃带拿，李永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一说到钱，陈云峰就急了，“推推搡搡”将他塞进车厢，一点机会也不给。

陈老头也笑着让李永不要，一切都有杨大炮搞定。

李永不清楚陈云峰同杨老头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的，虽然陈老头这么说，他还是问了问杨老头。

杨大炮大咧咧地让他不要多事：“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要有心，多给我老人家搞两条野鱼，天天到这里白吃白拿都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永就笑了笑，他也摸到杨大炮的脾气，好像是北方转业到地方的干部，很豪爽，要是多说两句，跟他客气，老头反而会不高兴。

回去的车上，几个老头都显得有些疲惫，毕竟年纪大了，又没午睡，这会儿都有些昏昏欲睡。

只有练拳的陈老头，还有当过兵、身体挺棒的杨老头，还显得精神奕奕。

杨老头同李永、宁小雪坐在最后一排，老家伙很调皮占去一大块，将李永往宁小雪那边挤过去，还装作不知道。

李永一屁股将老头撅到旁边：“老杨，做啥怪呢，是不是今个儿钓鱼，弄得挺不爽？”

“不爽倒没有，就是有点儿失望，嘿嘿，”老头儿脸皮厚，丝毫不以为意，也不在意李永没大没小的，反而是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看了看其他几个老头：“大家都挺累的，要是地方能近点就好了！梅园不能钓鱼吗？”

“公园就鱼池那边养了鱼，不能钓；荷塘里没有放养，就算放了也不会让钓；小河那边，都是活水，污染太严重，还不如这边，”杨老头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

“公园不收门票，都靠财政上的拨款，人和钱都少，也就勉强维持着，没啥意思！”

李永这些天一直去梅园，知道杨大炮说的那几个地方，想想前清的那个富绅日子过得真是逍遥，一个人就占着那么大一片园子。

要是他能住在里面，那该多好！

李永知道这都是妄想，不过园子里那几片水面，倒是让他心动得很，要能用来养鱼，那就好了。

他又想到另外一处水面：“小区那段河水，是活水还是死的？”

“活水，跟公园里那段河是连着的，”杨老头突然转过头，眼睛发亮地盯着李永：“小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说说看，老头子我还有些作用，要是有什么事情为难的，我给你解决。”

姜还是老的辣啊，李永才有个想法，稍微问了些事情，杨老头就听出来了。

“刚刚想到的，还不成熟，”李永笑了笑：“就是想在城里找块水面，养养鱼虾，或许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宁小雪在鱼塘边上说的那句话，李永一直都放在心里，琢磨了很久。

人活着，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长辈、伴侣、朋友，以后还有子女，考虑到这些，每个人都要追求体面的生活。

住在乡下，很闲适，但父母不会同意，伴侣是不是愿意？与朋友的交往也会不太方便，还有将来子女的教育和成长，需要钱，也需要合适的环境。

田园的梦想，对普通人来说，其实很奢侈，李永突然间灵光一闪，就想到小区里的水面，既然不能到乡下养鱼，为什么不在城里养鱼呢？

“在城里养鱼？”杨老头也来了兴趣：“这个主意好啊，你家乡有人要来养鱼，不管是公园还是小区，我给你们说去。”

第二十二章 小区养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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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技术上的难处，那能有什么收益？”坐在前面的陈老头突然回头说了一句。

几个老头当中，陈老头对李永最是维护，将他看成自个的“衣钵弟子”，也感激他的鱼，将家里的孙媳妇搞得服服帖帖。

“技术上应该没有问题，只是需要封闭水塘，不让污染的水进来。”李永笑着说道，有了空间水，养鱼就变得很简单。

“小区里养鱼，可以开放给附近的居民垂钓，”李永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个想法不靠谱：“小区的居民会不会反对向外开放？”

“那是一定的，”陈老头并不看好李永的想法。

杨老头咂了咂嘴：“这个事情比较麻烦啊，公园那边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请杨爷爷帮忙问问，”李永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小区那里也问问，就算对外开放，也可以控制人数，尽量不造成负面的影响，小区那些水面，放着也是放着，还有一股子怪味，看着糟心。改作鱼塘，不仅能改善环境，也算是给大家增加一处休闲的地方。”

“行，这个事情我来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杨大炮伸手在李永腿上拍了两下：“小李啊，你交个底，要是可以，你能养什么鱼？”

“当然就是你们想要的那种野鱼，”李永笑了笑，开始下饵：“您也知道，这鱼少，也不能大批量地买卖，又不经养，鱼缸里放两天，味道就要差一些……”

“这倒是的，”陈老头侧过脸说道：“我买了三条，养了两天，最后那条味道确实差些。”

“就是这样的！”李永点了点头：“这鱼野得很，也娇气，地方小了就会退化，我想可以买一些过来，养在池塘里，到时候大家想吃了，就来池塘钓鱼，一举两得。”

“原来是这样，那就要好好想个办法了，”杨老头亮开嗓门：“喂喂喂，你们几个，都别装死，说句话，小李要在小区里养鱼，你们都同意不？”

“不同意的以后就没鱼吃，”杨大炮吼了一嗓子。

“杨大炮，你这是赤裸裸的要挟，”车厢里顿时一片吵闹，这场面让李永感觉到，这些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闹起来的时候，和那些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都这么说了，咱们还能不同意吗？同意，我老宋举双手赞同，那个臭水沟，早就看它很不顺眼，正好治一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宋老头大声说道。

杨老头这么一说，车上的人倒是都不反对，但也提出一些疑虑，那就是一定要限制外面的人进来。

陈老头则为李永考虑，担心那条臭水沟用来养鱼，到底行不行？限制了外面的人，如何定价，如何保证收益？

这些问题，李永也没有考虑清楚，反正先让陈老头打听一下，然后再慢慢考虑具体的细节。

别克商务车将他们送到小区门口，大伙儿下车后，就将剩下来的几条鱼给分了，五个老头一人两条，剩下一条留给李永他们。

李永本来不想要的，他看不上。

几个老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毕竟，这些鱼儿一多半都是宁小雪钓上来的，他们拿走大头，已经很不好意思，脸皮再厚，也不能一条都不给。

宁小雪又很喜欢那条李永钓上来的青鱼，看到它就想起当初的“大黑”，李永无奈，只得用塑料袋装了那条青鱼，估摸这条鱼也要当宠物养着。

果然，一到家里，宁小雪就捧着大青鱼去了阳台，给放进鱼缸，还起了个名字，叫“青青”。

李永觉得，还是叫“大青”更加贴切。

鱼缸里的水，是李永早上换过的空间水，经过一个白天，效果还在。

大青鱼滑进鱼缸，欢快的游起来，鱼鳃一张一合，缓缓蠕动，好像在大口大口喝着鱼缸里面的水。

鱼缸里如今给清理得很干净，原本就只剩下那条红鲤鱼。

这条叫“红红”的红鲤鱼看到有鱼进来，立刻窜过去，围着个头比她大的“青青”绕了几圈，突然冲过去啄了一口，然后猛地扭转身躯，亮出金红色的尾鳍，“哗啦”一声抽在大青鱼的身上。

“大青”与当初的“大黑”差不多个头，脊背乌黑，两侧银灰色的鳞片又粗又大，看上去很威猛。

“大青”在野河里长大，野性十足，让“小红”一撩拨，立刻扭过身躯，尾巴一扇，追着“小红”去了。

宁小雪顿时看傻眼：俩鱼竟然打架了！

宁小雪趴在鱼缸边沿，急着直叫唤：“哎呀，红红、青青要乖啊，不要打架……”

两条鱼在水里，已经弄得翻江倒海。

“大青”很猛，尾巴摇起来迅猛有力，游动的速度很快，大脑袋上面鼓起的一对眼珠子，闪着凶光。

“小红”生活在空间水中的时间最长，算是元老，身体素质明显更好。

只见她红色的身影，左边窜一下，右边扭一下，突然翻身向下，从“大青”下面窜到它的身后。

大青鱼折腾半天，搅得鱼缸里波涛汹涌，溅出很多水花，可是连“小红”的尾巴都没有碰到。

大青鱼也有些泄气，体力也可能有问题，追了一会追不上，速度就慢下来，似乎不想追了。

每到这个时候，那条活泼得过份的红鲤鱼，又会突然掉头“挑衅”，惹得大青鱼继续不管不顾地追下去。

宁小雪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捋起袖子，露出两截欺霜赛雪、藕段似的白嫩小臂，毫不犹豫地伸进冰凉的水中，分别伸向“青青”和“红红”。

一米多深的鱼缸，宁小雪只能伸到水面下方一点点，完全够不到两条鱼激战的地方。

说来也怪，宁小雪只是把手一伸，“红红”马上主动游过去，游到宁小雪小手的另外一侧，乖巧地停在那里。

“大青”紧追着“红红”，一头撞在宁小雪的手上，让宁小雪摸了一下，也立刻变得乖乖的。

宁小雪一手一个，一只手摸了摸“小红”，一只手摸了摸“大青”，一大一小，一青一红两条鱼，竟然都乖乖地任由宁小雪摸着。

红鲤鱼张开圆溜溜的小嘴，啄了啄宁小雪的手心，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大青”没有“小红”那么活泼，只是缓缓扭动着身子，蹭了蹭宁小雪的手指，黑漆漆的眼珠子，也变得异常柔和。

第二十二章 小区养鱼（中）

李永挠挠后脑勺，一人俩鱼和谐亲密，看来，这鱼缸以后不能养鱼，养了，就只能远观，不能食用，成宠物了！

李永手上端着水碗，里面盛了半下空间水，刚扳碎几块饼干泡在里面。

趴在鱼缸上的宁小雪，抬起俏脸，甜丝丝地笑道：“小李子，青青红红可乖了，可讨人喜欢呢！”

“你喜欢就好，以后就交给你喂养了，”李永笑了笑，他本来还想着抓一条鱼，放“阳澄湖”里养着，明天晚上好加餐，现在看来，这个美好的想法，已经成为泡影。

“嗯，青青红红一定很饿了！”宁小雪用力点点小脑袋，直起身子，她小手一动，两只鱼也紧紧跟着。

宁小雪伸手摸了摸它们，也舍不得放手，不过，民以食为天，鱼也要吃东西，宁小雪才抬起一只手，抓了些饼干碎块撒到鱼缸里，另一手逗着俩鱼，不让他们打起来。

有了宁小雪的“调解”，俩鱼围着那只白嫩纤巧的小手打转，一会儿用身子蹭蹭，一会儿小嘴“亲亲”，李永看着都有些嫉妒。

饼干碎屑撒到水里，俩鱼也懒洋洋的不想离开，真是俩色鱼，贪恋美色，连食都不想吃！

宁小雪拨了拨青青、红红的身子，俩家伙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扭了扭小身子，又蹭了下，才去追逐在水中缓缓下落的“食物”。

“红红”如今也不大，就比李永的手掌大上一些，浑身都是红彤彤的，红中又透出些金色，只有鼓鼓的脑袋上，两点灵动的鱼眼珠漆黑如墨，看着特华丽、特喜气，特惹人喜爱。

红鲤鱼撅着圆溜溜的小嘴，叼了块饼干的碎屑，嘴一张、再一合，就吞了进去。

红鲤鱼小嘴旁边有一对细长的鲤鱼须，也是红色的，样子看着有些熟悉，据说中国龙嘴上那对须子，就是鲤鱼须；有些电视上的狗头师爷，也喜欢留着这么一对须子，看着很可恶。

这对红红的须子放在鲤鱼身上，不时翘一翘，却很俏皮可爱，宁小雪还用手摸了摸，刚一碰到，那须子就缩了回去。

看来，还挺敏感的。

宁小雪一只手放在水中，俩鱼乖巧得就跟“淑女”似的。

宁小雪另外一只手不停从李永端着的碗里抓了饼干屑，撒到鱼缸里，看着俩鱼儿优哉游哉，吃得不亦乐乎，小姑娘也是咯咯直笑，高兴极了。

李永端着水碗，看着宁小雪一截白嫩的手臂在眼前晃来晃去，眼珠子跟着转过来、转过去。

小姑娘雪白光洁的皮肤很细腻，跟羊乳似的，沾了些水珠在上面，看着水嫩水嫩的，好像吹弹即破，能掐出水来。

女孩的小臂直而纤长，线条很好看，也很饱满，肉肉的，应该很有手感。

进屋以后，宁小雪脱去了外面的运动外套，穿着一件粉色的羊绒毛衣，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粉腻的小胳膊，一只手在水里逗着鱼，一只手撒着鱼食。

李永站在旁边，捧着瓷碗，突然觉得是不是要去买只数码相机，这画面似乎挺美的。

如果能把自己也拍进去，似乎就完美了！

最后一下，宁小雪的小手在瓷碗里抓了两把，都没有抓到东西，李永笑了笑，将碗里的水全都倒进鱼缸：“古人说：晚饭要吃少，差不多够了！”

“哦！”宁小雪小手拨了拨两条鱼：“青青、红红，你们吃饱没有啊！”

俩鱼甩了甩尾巴，似乎在说：“饱了！饱了!”

宁小雪让俩鱼蹭着，咯咯直笑。

李永将瓷碗放到一边，拿出刚才披在肩上的一条毛巾：“喂过就行了，你擦了擦手吧，现在的水还是蛮冷的。”

“嗯，青青、红红你们自个玩去，”宁小雪在俩鱼脑袋上摸了两下，才抬起手臂，俩鱼儿大眼瞪着小眼，面对面对峙了会，各自摇摇尾巴，一边玩去了，没有发生冲突。

“嘻嘻，好乖啊！”宁小雪对着鱼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才接过毛巾，擦拭手臂上的水迹：“李子，谢谢你。”

“不客气，”李永的目光在宁小雪粉嫩的手臂上流连了一会，心想拿个毛巾算什么，我还愿意亲自动手，为你擦呢！

宁小雪擦干了手臂，捋下袖子，胳膊叉开架在鱼缸上面，小手托着下巴，又看了会鱼缸里游动的俩鱼，突然冒出一句：“哎，青青、红红好可怜。”

李永觉得莫名其妙：这俩鱼饭来张口，还有美人侍候，不要太幸福，如果可以，他都愿意以身相代。

“它们不能在河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这个鱼缸太小了呢！”宁小雪悠悠地说道。

李永听了，头皮有些发麻，打定主意不让宁小雪接触水空间里的鱼虾，要不然，不是当成宠物，还可能要求放生。

要是宁小雪提出这样的要求，李永恐怕是无法拒绝的，那就只能减少她接触的机会了。

“算了，现在的河湖污染那么严重，小红大青多呆两天，说不定就中了啥毒，变成痴呆，一点都不可爱了，”李永胡诌说道。

“也是哦！”宁小雪露出苦恼的表情：“要是有个池塘就好了，李子，你真的要在小区里的池塘养鱼吗？”

“只要业主都能同意，”李永点了点头，选择小区养鱼，既是对空间鱼来源的遮掩，也是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都市中的田园生活。

宁小雪下午说过的话，让他触动很大，现代人很难远离城市去生存、生活，既然不能去到田园中，那就将田园带进都市里。

这个想法挺有意思，但也挺困难的，毕竟要盈利，至少得收支平衡，就需要对外经营，业主们能不能同意，这就是个问题。

“他们会同意的吧？”宁小雪直起身子，弯弯的小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李永：“那青青跟红红，是不是能放里面啊？”

“你要是能让它俩听从召唤，又不会让人钓走，你想放当然可以，”李永笑了笑，这女娃，还真是善良过头了。

“还会有人来钓鱼啊！”宁小雪为难地看着鱼缸里的青青、红红，犹豫着说道：“红红应该没事的，应该没有人拿米饭，或者农夫山泉泡了饼干去钓鱼吧！”

第二十二章 小区养鱼（下）

PS：真的成夜宵了，这一章写得很用心，水空间的奇妙世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此外，推荐沙漠巨巨的历史大作《江山》，章节后面有直通车，大家可以去看看，成绩很不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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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雪是那种到点就犯困、想要去睡觉的女孩，逗了会鱼，连打几个呵欠，她就撑不住了。

看到青青、红红已经能够和睦相处，宁小雪就拿了衣物，准备烧水洗澡。

房东给装了燃气的热水器，可以即烧即用，这就是城市方便的地方。

很多人都会向往田园的生活，但是真的生活在乡下，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

当然，洗澡不是问题，乡下可以装个太阳能，也很方便，而且环保。

哗哗的水声中，李永手上拿了刀，又开始走神，他就特别向往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逗逗鱼，种种菜，有暇弄点美食，日子逍遥似神仙。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也不错，李永侧耳听了听隔壁的水声，也就只有水的声音，啥都听不到。

李永失望地操起菜刀，噼里啪啦，将一只光鸡剁成鸡块。

鸡块放进高压锅，加了大半锅空间水，一点盐，还有一包料。

料是陈云峰那边给配好的，李永稍微看了下，主要有参须、枸杞、红枣这些个干货，直接放到锅里就是。

收拾好锅灶，用小火慢慢熬煮，李永回到自个的房间，关上门，想了想，将门反锁好。

李永并不担心宁小雪洗了澡，突然“春心荡漾”，过来实施“骚扰”，真要那样，他欢迎还来不及，才不会闭门不纳。

他也不是听了宁小雪洗澡的水声，因而“*焚身”，想要做某种“运动”。

李永只是想到水空间升到三级了，还没有机会好好研究，忍了一天，已经忍无可忍。

迫不及待地打开水空间，看到的就是蓝蓝的水的世界，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丝丝沁人的凉意。

精神好似与水空间产生某种紧密的联系，随着他的心意，水空间能够进行一些调整，并将一些简单的信息，直接输送到他的脑海。

李永很快看到三片相互独立的水空间，像积木一样，在眼前随意“排列”，一会儿呈“品”字，一会是“一”字，过了会又翻个跟头，成了竖过来的“1”。

空间乱舞，看着就像是梦！

虽然已经验证过很多次，李永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过去，切切实实地触碰到水的存在，才能有更多的真实感。

既然手能伸进去，那么人能不能进去呢？李永再度想到这个问题。

水空间很快给出一些相关的信息，推论的结果是：应该可以！

反复确认没有危险以后，李永关上水空间，在进入之前，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首先是脱光身上的衣服，因为他要到水中去，穿着衣服肯定不行。

很快，李永的身上就只剩一条三角裤衩，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还是将这条裤衩留在身上，护住重要位置。

然后摘下手上的腕表，小心地放到电脑桌上，想了想，伸手唤醒待机中的电脑，打开一个视频录制的软件，调整摄像头位置，让镜头对准腕表。

李永想弄清楚，如果自己跑到水空间里面去，在外面的人，都会看到些什么。

开启视频录制以后，李永将手按在腕表上，意念一动，就觉得身体一热，立刻发现自个儿正置身在一泓清水之中。

李永进入的就是新产生的那个空间，也就是“阳澄湖”，水温是身体感到最舒服的温度，暖暖的。

脚踩着软软的夹着硬物的沙砾水底，李永站直身子，水面只及到胸口的位置。

水面上的一段空间，也有可以呼吸的气体，很清新，就像梅园清晨的空气，李永深吸了两口，精神振奋。

“阳澄湖”空间是个标准的立方体，长宽高都是两米，李永张开双臂，差一点才能撑到两端；如果抬起手臂向上，就不能完全伸直，会给一层软软的阻隔给挡着，那就是空间的壁障。

李永用力推了两下，脚陷到沙砾中，上面也是纹丝不动，非常牢靠。

走到空间的一边，在水的边缘，似乎也有一层壁障，看不见，能摸到，怪怪的感觉，就是穿不过去。

壁障是透明的，透过壁障，可以清晰无碍地看到外面的一切，甚至包括打开的电脑，上面的视频正对着卡地亚腕表，一切都很正常。

李永在空间中看到的世界，就和他在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就好像他将脑袋搁在电脑桌上，在转动着观察四周。

李永从空间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在空间里来说，他就移动了两米左右的距离，但是他看到的外面世界，依然还是同样的位置。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怪异，李永就想到佛家的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

而他现在，就置身在表中世界。

李永动了动手脚，带起空间中的水一阵荡漾，暖暖的水流过身子，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娇软的小手，柔柔地抚过，那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这水面太小，不能游泳；洗澡的话，又嫌太大，主要是水太深，一定得站着，很不舒服。

要是有块露出水面的礁石，那就完美了，李永无聊地划着空间水，这感觉是舒服，但是也无聊，看来，得增加点东西才好。

李永美滋滋地想着，可以将这个空间弄成一个澡堂子，没事就进来泡泡。

最好是弄块礁石，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搭个露出水面的台子，这样就可以泡澡，也不用一直站着。

天气好的夜晚，可以跑到天台上，往空间里一钻，泡着暖暖的空间水，抬头就是璀璨的星空，跟露天浴场似的。

只不过，上海的晚上，似乎很难看到星星，得找个别的地方才行。

李永突然感到一阵丧气，门外似乎响起宁小雪的声音，李永意念一动，就从水空间回到外面的世界，光着身子，浑身湿润地站在屋子中央。

好冷！李永陡地打了冷颤，突然觉得，这个水空间的操控也太敏感了些，意念一动，人就出来，连个“确认”或者“取消”的机会都没有。

李永侧耳听了一会，他现在的听觉很敏锐，但是隔着房间的门，也听不清宁小雪在说什么，好像是在打电话，而且渐渐的走远了。

早春时节，早晚的温度还比较低，李永突然离开温暖的水空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也感觉到有些凉，连忙脱了裤衩，浑身光溜溜的，真正一丝不挂了。

他找了块毛巾，擦干身子，换上一条干净的裤衩和睡衣，又在外面套上一件棉外套，这才觉得舒服很多。

“再翻一座山、渡过一条河，就是外公外婆的村落；喝一口泉水、唱一支老歌，看那袅袅炊烟舞婆娑……”手机欢快地奏出羽泉的“归园田居”——有来电！

李永拿起来一看，是同事蔡遥的，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喂，李子，在干啥呢，怎么连鱼都不养了？”李永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蔡遥的声音响了起来。

“养鱼？”李永有些更迷糊了。

“开心鱼塘啊，”听筒里蔡遥的声音大了起来：“好李子，你赶紧去放点鱼吧，难得周末能玩，你却来个空城计，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好的，我马上来，”李永赶紧答应，飞快地挂掉手机，菜头这家伙，要让他说开来，今个儿就不用睡觉了。

李永赶紧关掉视频录制，汗了，刚才换裤衩的时候都忘记关了，也不知道会录下什么。

李永一边登录开心网，往鱼塘里加了些鱼苗，一边打开视频回放，因为镜头大致对着腕表这附近，没有拍到“激情视频”。

至于李永在水空间中的这段时间，摄像头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始终只有一块手表放在那里。

唯一比较特殊的镜头，就是李永突然在原地消失的那一个瞬间，就跟鬼片似的，活生生一个人突然就没了。

李永反复看了两遍，关键的地方看了好几遍，才关掉视频，按下“shift”、“delete”，将文件彻底删除，又从另外的盘复制了几个文件粘贴过来，据说这样才能将文件彻底清除。

不过，他也已经打定主意，这个硬盘绝对不能落到第二个人手里，一旦出了问题，就要从“肉体”上进行彻底的毁灭。

摄像头拍片，与人眼看到东西的原理应该是差不多的，理论上来说，摄像头拍不到的画面，人的眼睛也不能够看到。

这一点，李永还无法确认。

体验过水空间中的感觉，李永就想着水空间升级以后，能够带来哪些个好处。

功能上面，原来的“鱼缸”有了水底和水面，这个变化是相当巨大的。

有了水底，就可以养一些需要泥土的水生植物，譬如水草之类。

而有了水面，才能够养一些需要呼吸空气的水生动物，譬如乌龟甲鱼之类的，好像就是这样。

至于到底要弄什么，李永还没有想好。

此外，水空间增加一个以后，淡水空间就有两个，一个养鱼苗，还有一个——当然不是洗澡，而是养那些随时都能捞出来吃的成鱼。

放养鱼苗的淡水空间就是现在的“天池”，里面一共有几百尾小鱼，鱼养得多了，成长的速度似乎也不如养得少的时候。

当然，这是比较着来说的，水空间里的催长速度还是很可观的，现在的那些小鱼，最多一两个月，就能成鱼捕捞，成为盘中佳肴。

至于“阳澄湖”空间，李永打算明天下班后去菜场，或者明早就去早市，买一些鱼虾放到里面，养到明天晚上，可能就可以吃了。

想到吃的，李永又开始口舌生津，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宁小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李子，你睡了吗？”

第二十三章 都市鱼塘（上）

PS：推荐一本文字、故事和人物都挺好看的小说，《调教天子》，章节最后有直通，一点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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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开了门，看到宁小雪套了件粉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里面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湿漉漉的发丝披在脑后，俏生生站在门口。

带雨梨花、美人出浴，李永的心尖猛地跳了两下：清水出芙蓉，真美！

“有什么事情吗？”李永站在门口，愣愣地说道。

说着就觉得自个儿傻了：这是啥话，难道没事就不能过来？这不是把人往外面推吗？

“没什么事，就是犯困，想找你说说话，”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刚刚洗过澡，宁小雪脸颊泛着微红，看着粉可爱！特诱人！

“说话，好啊！”李永突然觉得不对劲，既然犯困，那还说啥话：“对了，你不是要休息么？”

李永让开过道，让宁小雪走进房间，房间小，有人在里面活动，开着电器，要比外面暖和一点，这时节的夜晚，还是挺凉的。

“我表姐等会过来，要给她开门！”宁小雪说着就坐到小床上，小房间里就电脑桌旁边的一张椅子。

李永坐到椅子上，拿了鼠标无聊地点着网页，努力不去看宁小雪，小丫头刚洗过澡，那模样太诱人，容易犯罪。

“宋姐真的要过来？”虽然不能对宁小雪做什么，不过好好的“二人世界”，突然要进来一个“小三”，李永打心里不乐意。

“嗯！”宁小雪咬着嘴唇点点头，略微犹豫了下：“娜娜又跟刘哥吵架了。”

“吵架？还是‘又’吵架了？”李永一听就来了精神。

倒不是他对宋妮娜有想法，也不是他喜欢八卦，李永只是觉得，刘凯这个人真不咋滴。如果说宋妮娜是鲜花，刘凯就是当之无愧的“牛粪”。

何况，他的死党梁嘉亮也迷上了这个挺性感的熟女，李永当然得帮死党了解点情况。

“怎么了，他们不都说要买房结婚了，这时候还吵架？”李永转了身，奇怪地问道。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们也认识没多久哎，”宁小雪撇了撇嘴，似乎对宋妮娜和刘凯的关系并不看好。

原来，这俩人也是相亲认识的，时间就比李永和宁小雪早一个多月，就是春节的时候，两边家长才领着两人见了面。

因为宋妮娜家里的公司，与刘凯家里的公司有业务上的来往，刘氏公司规模比较大，宋氏公司就是那种规模小，仰仗刘氏活着的，这差不多就是一桩政治婚姻。在宋妮娜父母的推动之下，很快就敲定了婚事，打算“五一”前后订婚，年底就结婚。

“真是狗血啊！”李永咂吧咂吧口舌，不过这事儿，现实中太常见了。

宁小雪浪漫的少女心思里，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从前”才会有，现在都啥年代了，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李永却不觉得奇怪，男人口中的女孩，大多是拜金的；男人想要追求女孩，是要实力的；他们看到的世界，也是很现实的，所以他会觉得，这事情虽然狗血，但也不奇怪。

“宋姐她是怎么想的？”李永忍不住想到宋妮娜妖娆丰腴的身材，那对海拔惊人挺秀的双峰，这样一个尤物，因为家庭的原因，就要嫁给刘凯那厮，也真是暴殄天物。

随即又觉得好笑，宋妮娜是挺诱人的，但跟他没有关系，他还是喜欢眼前这朵清淡宜人的小白花。

“表姐嘴里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愿意的，一直借口工作忙，拒绝和刘哥约会，说起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或许还赶不上咱俩呢！”宁小雪颦着眉，苦恼地说道。

李永嘿嘿一笑，这个比较他很喜欢，但也很讨厌，那俩没感情的，又怎么能跟他俩比呢？

宁小雪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俏脸一红，连忙说道：“也不知道娜娜姐啥时候能到，好困呢！”

说着，宁小雪就打了呵欠，然后挺胸伸手，伸了个懒腰。

虽然她穿着臃肿的羽绒服，不过这姿态，这娇俏的小模样，还是看得李永心里痒痒的。

“她没说什么时候到？”李永赶紧低下头，看到一截粉色的凯蒂猫睡裤，一双粉色的史诺比棉拖，粉可爱。

“那边比较远啦，在虹口那边呢，”宁小雪晃了晃双腿，无奈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样！”

“宋姐是个强人，她会处理好的，”李永笑了笑，宋妮娜给人的感觉，确实很强势，没想到在个人问题上，也会陷入这样的处境。

“既然还有一会儿，你也不用等了，先去休息，反正我睡得比较晚，宋姐到了，我来给她开门就行，”李永看到宁小雪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实在困得不行，就心疼地让她先去休息。

宁小雪似乎还想坚持，却抵不过睡意，坐着坐着就缓缓倒在李永的床上，拉了只抱枕搂在怀里，甜甜地睡着了。

李永看得啼笑皆非，这也太不将他当回事了，咋说也是个大男人，咋就一点防备的心思也没有呢？

是自己人品太好，还是小姑娘在考验，甚至诱惑自个呢？李永看着宁小雪沉睡中的脸蛋，两颊肉肉的，撅着小嘴，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胡思乱想了一会，也不忍心叫醒她，就拉了被子，给女孩轻轻盖上。

李永又俯下身去，打算将女孩搭在床沿外面的腿脚放进被窝，握着女孩纤柔的脚踝，心中不禁一荡。

粉色的棉袜，勾勒出一双小脚的柔美曲线，看上去娇小玲珑的，也是很可爱很可爱，凑得近了，嗅到的不是什么异味，而是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强忍着旖旎心思，李永给女孩盖好被子，连忙跑出了房间，他怕多呆一会儿，就要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高压锅里的鸡汤已经熬了挺长时间，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鸡汤香味，李永关了火，小心地放了蒸汽，打开盖子一看，汤面也是一层黄澄澄的鸡油，筷子一戳，骨肉分离，已经透烂透烂。

李永色心未灭，食欲又起，不能继续委屈自己，当即舀了半碗鸡汤，咕噜咕噜喝得干干净净，又啃了一根鸡大腿，这才觉得胃里舒服，浑身舒畅，没有了刚才*焚身、不能发泄时候的难受。

色食，性也！古人诚不欺吾，这俩玩意，果然是相通的啊！李永忍不住感慨。

用一碗鸡汤打发了身上的*，李永本想洗个澡，又觉得刚才泡过空间水，身上很干爽，似乎也不用洗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回房间的时候，外面的门铃滴溜溜地响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都市鱼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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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这么晚还没休息啊，等会姐姐有赏！”宋妮娜刚进门，就拿李永开玩笑，一点也没有刚刚与男友吵过架的迹象。

这婆娘，总是这么大咧咧的，也不知道是神经大，还是故意披身狼皮，装成灰太狼。

“宋姐客气，这是小弟应该做的，不过还是很期待宋姐的打赏，”李永笑着说道，目光在宋妮娜的身上打了个转。

宋妮娜弯腰换拖鞋，水蓝色牛仔裤紧裹着的两瓣*浑圆挺翘，大腿修长笔直，流畅的弧线藏着致命的诱惑，谁要看了第一眼，就要看上第二眼，李永也是。

“赏你多看两眼，是不是很满意……”宋妮娜回过头，飞了一记媚眼，突然看到宁小雪理着蓬乱的发丝，衣衫不整地从李永的房间里走出来。

宋妮娜愣了愣，突然抄起一只高跟皮鞋，指着李永的鼻子：“你这个禽兽，你对小雪做了什么？”

李永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宋妮娜已经挥舞着高跟鞋抽向他的脸。

还好他反应快，动作更快，向旁边一闪，宁小雪就跑过去拉住突然发疯的宋妮娜：“娜娜姐，不要打李子，他没对我做什么啊！”

“那你们……”宋妮娜一只手拿着高跟鞋，远远地指着李永，那样子，只要宁小雪一松手，她绝对会扑过来，噼里啪啦猛抽他一顿。

李永就晕了：“我们怎么了，小雪都要睡觉了，为给你开门，坐我那聊了一会，撑不住就睡着了，我就出来整点吃的……”

“是这个样子？”宋妮娜将信将疑地回头问宁小雪。

“嗯，”宁小雪点了点头，不过小脸微红，毕竟是在异性的床上睡着了，也挺羞人的。

宁小雪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睡了呢？不过就算这时候想起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子这个人挺让人放心的，是个好人，小姑娘很快找到了理由。

要是李永知道女孩的想法，自己给贴上了好人的标签，一定会郁闷得撞墙。

“哦，那就好，”宋妮娜听了，随手将鞋子往鞋架那边一扔，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李永：“你要敢对小雪有歹念，我就把你变成真正的‘小李子’。”

李永撇了撇嘴，他跟宁小雪如何，又关你这婆娘何事？明明自个儿想岔，错怪别人，还死不认错，真是个恶婆娘。

“小李子，你说弄吃的，都在哪儿呢？”宋妮娜拍了拍小手，大咧咧地说道：“要是能让姐姐满意，姐就当今个儿的事情没有发生。”

“抱歉，你想的事情本来就子虚乌有，至于你突然发疯，给本人带来的名誉以及精神上的损害……”

“吆，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小气，是不是要姐姐认错啊？让你多看两眼行不行？你这个样子，叫姐姐怎么放心让小雪跟你交往……”

李永把眼一翻，郁闷地溜进厨房，他咋就这么蠢，跟宋妮娜争什么口舌之利，那不是自讨苦吃？

宋妮娜这婆娘就是嘴厉害，刀子嘴、豆腐心，刚才突然发飙，也是担心宁小雪让他给欺负了。

想到宁小雪，李永也就觉得宋妮娜不是那么可恶了，毕竟，她像老母鸡斗老鹰一样护着的，是他的心上人，也要感谢她才是。

何况，眼下这情况，他要跟宁小雪交往，还真绕不开这恶婆娘，得好好哄着，先征服她的胃。

锅里的鸡汤还热着，李永就在另外一只锅里放了些空间水，煮了半斤面条。

等面条煮熟，捞在大碗里，用鸡汤一浇，就是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面。

李永端着大碗来到厅里，宋妮娜拉着宁小雪正在聊天，可能是前面睡了一会儿，宁小雪居然还能撑住。

李永又拿了三只小碗，还有筷子：“吃夜宵咯！”

“哇塞，好香啊，帅哥你真是太有才了，谁要是嫁给你，可就太幸福了，”宋妮娜夸张地叫道，很不客气地拿了筷子往小碗里扒面，哧溜哧溜吸了一口，就顾不得扒面，凑着大碗，或者说汤盆吃起来。

“我说你讲点卫生好不好？别人还要吃呢！”李永敲了敲宋妮娜的筷子，这架势也太夸张了些。

“谁让你做得这么好吃，”宋妮娜含着面条说了一句，往碗里扒了两大筷子面条，又舀了点鸡汤，呼哧呼哧吃起来。

闻着鸡汤的香气，宁小雪也扒了半碗面条，舀了点汤，李永夹了两块翅尖和翅中到她碗里，自己抢了另外一份，看得宋妮娜直瞪眼。

鸡汤面吃着确实不错，后淋的鸡汤清亮通透，还是原汁原味的鲜香爽口，淋了鸡汤的面条更多份味道。

李永煮的面条也不错，够筋道，口感正好，又是空间水煮出来的，爽口得很，哧溜一声，就进了肚子。

本来只是吃点垫垫肚子，没想到这一吃就收不住，就连宁小雪也吃了两小碗。

话说，这女娃虽然娇小，一直都挺能吃的，不能算意外。

还好，李永煮的面条本就不多，鸡汤也没有全都拿出来，一会儿吃光了，就算不甘，也只能舔了舔嘴唇算数。

照例是宁小雪收拾的碗筷，可能是刚吃了东西，又是空间水煮出来的面条，熬出来的鸡汤，小姑娘这会儿又变得精神抖擞，不再困了。

“小李子，听说你要在小区里养野鱼？”宋妮娜吃好打了个饱嗝，笑眯眯地看着李永。

李永做了两个内家拳的动作，帮助消化，听到这话就点了点头：“怎么，有没有兴趣入股？”

“技术上没有问题？”宋妮娜似乎真的感兴趣。

李永点了点头：“独家的。”

“行啊，那咱们成立个公司，专门来搞这个小区养鱼？”宋妮娜的大眼睛开始放光。

“当然要弄个公司，”李永笑了笑。

宋妮娜不屑地撇了撇红润的嘴唇：“我是说，这个公司，专门运作上海不同小区里面的鱼塘。”

“呃，要做大？”李永吃了一惊，停下手上的动作。

说实话，他起念要在小区里养鱼，最初只是想掩饰野鱼的来源，还有给自个儿钓鱼提供方便，完全没有到处养鱼的想法。

“这是不是太疯狂了？”李永觉得宋妮娜是在开玩笑，上海那么多小区，有水面的也不在少数，都要养上鱼，那该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这么多小区鱼塘，要怎么管理？”

“管理交给我，你只要负责技术！”宋妮娜大眼中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你敢不敢做？”

李永突然觉得宋妮娜很陌生，不再是那个大咧咧的“恶婆娘”，浑身洋溢着自信，透出一股杀伐决断之气。

咋跟赛亚人变身似的，李永挠了挠头：“技术上，几个鱼塘肯定没有问题，但是规模太大，鱼苗、鱼食的供应，恐怕就顾不上了。”

“能做多少，就先做多少，”宋妮娜把手一挥：“就这么定了，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明天先去注册个公司。”

宋妮娜的决心，还有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都让李永感到非常吃惊，不过，针对李永的担心，宋妮娜提出了一些具体的运作方法，都让他大开眼界。

譬如，可以通过会员制，以及事前预约，限制进出小区的人数。对于本小区的居民，可以划出特定的时间，给予一定的优惠，也要对垂钓活动进行限制。

第二天早上，李永照旧去了梅园，练拳吹箫，然后将宋妮娜提到的这些办法一说，老头们都纷纷叫好，杨大炮在李永后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好好好！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这事啊，就这么定了！”

小区里对社区事务最关注的，大多是些老头老太太，杨大炮既然说行，那么这事儿肯定问题不大。

实际上，将小区里闲置并且发臭的池塘改造成为鱼塘，这对小区的居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招惹太多的外来人员，影响小区的生活秩序。

采用会员制，会员需要本小区居民推荐或者担保，限定人数，就使得这个疑虑尽去，加上杨大炮这些人的活动与支持，这件事也确实能够定下了。

李永听了也很高兴：“这些办法不是我想到的，是另外一个朋友，我们打算成立个公司来做这件事，她会是公司的总经理，负责公司的管理和运营。”

“规范化运作，这很好，”杨大炮“啪啪啪”，又在李永身上拍了两下：“好啊，你小子都会用人了，很有点韩信擅于将‘将’的风范啊！”

李永纳闷地看了老头一眼，咋都是好话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问题啊，肯定有问题。

果然，小区养鱼的事情说得七七八八，杨老头就拉着李永：“这事情就定下了，你就不要费心了，别忘了正事。”

“正事？”李永就纳闷了，这搞公司还不是正事？

“啪啪啪！”杨大炮用力拍打着李永后背：“你小子，不是真忘了吧，咱们老伙计几个，可都等着你家乡的野鱼救命呢！”

晕，就这事啊，看来，在老头们的眼里，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李永甩开杨大炮那蒲扇似的手掌：“您老就放心吧，明个儿早上，都准备好家伙，我啊，给你们拎到公园里来。”

摆脱众老头的纠缠，李永出了公园，就直奔早市而去。

第二十三章 都市鱼塘（下）

PS：第一更，以后就定在十二点吧，顺便推荐沙漠巨巨的历史大作《江山》，章节后面有直通，一点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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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的菜市远比下午更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多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还有些中年的妇人，李永这样一个小伙子，看着就挺扎眼，卖鱼的婆娘远远就热情招呼。

“小伙子，新到的鲜活鲤鱼，回去熬汤给娘子喝了，*足！”

“呃！我是买鱼自己吃！”李永挠了挠头，真想问问这婆娘，哪只眼看出来他家里有孕妇的，这不是坏人名节么？

卖鱼的婆娘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的小伙子，能这么早起来到菜场买鱼的，多数就是家里老婆怀了孩子，小伙子你不错，你看要吃什么鱼，我给你杀了。”

原来，自个儿不知不觉中，又成异类了，李永郁闷地挠了挠头：“我要买活鱼，多买一些。”

李永照旧买了些河鲫鱼，这玩意便宜、大众化，味道也很好，就是刺儿比较多。

还买了几条鲤鱼，都是给陈老头家的孙媳妇准备的，他家这个孙媳妇，据说挺挑剔，以前是不吃鱼的，上回陈老头弄了两条鱼回去煮汤，老头吃得忘形，结果他孙媳妇就吃了一口，然后就爱上了，别的啥也不想吃，点名就要这个。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怀了小孩的女人，那是伟大而娇贵的，陈老头为了这事，天天缠着李永，甚至不惜将一套内家拳倾囊相授，李永咋也要多照顾一点。

李永买了七八条鲤鱼，都是银灰色的鱼鳞，“小红”那种红鲤鱼，市场上也不多见，卖得最多的，还是眼前这种。

青鱼、河虾、回鱼，还有二斤没有钳尾的螺蛳，李永逛遍了水产区的摊位，最后拎着好几个马夹袋，找个偏僻的地方，就给整个儿收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洗了洗手，掏出面纸擦干，李永双手往裤袋里一插，悠哉悠哉就去上班。

小区养鱼的事情，完全用不着李永操心，在杨老头的领导下，十几个老头充分发挥活动能力，这事儿很快就得到业主委员会的认可。

话说，小区的业委会也就七个人，吃过李永鱼的这些老头中就有四个，还有一个是某老头的老婆，一个是某老头的侄子，最后剩下来的那位，也让一条河鲫鱼给轻松搞定。

杨老头代表业委会出面，向小区物业提出整治小区水面的要求，标准定得很高，全都是物业公司不可能接受的。

物业公司当初能够承揽小区的物业，也是通过某种关系介绍进来的，但是这一次，不知道内情的介绍人也没有办法，杨老头代表的业委会态度相当强硬。

物业公司的老总杨德才也知道这个杨大炮不能得罪，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尽，杨大炮才“勉为其难”地退让一步：池塘是必须整治的，不然这地方没法住，既然物业公司做不了，那他们就收回来，重新找人来做，物业公司必须尽量配合。

听说不减少物业管理费，只要提供一些配合，就不需要再管那段“臭水沟”的事情，给弄得焦头烂额的杨德才感觉让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很快就签了新的补充协议。

合同的文本是杨老头当场从身上掏出来的，几句话一说，杨德才就不得不捏着鼻子签下名字，到了这会，他也感觉到这事有些邪乎：老头身上都带了合同，摆明是给他设了个套。

杨大炮在官场混迹多年，玩起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段，那叫一个高明。

杨德才后来知道杨大炮的目的，也没觉得后悔，反正他能得到的物业费一分不少，还将那条棘手的臭水沟给扔了出去，这是好事。

至于那个异想天开的小区养鱼计划，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开玩笑。

小区里养鱼，肯定不能像鱼塘那样，养了鱼虾捕捞售卖；就算能，城市的地价这么高，卖鱼能卖几个钱？

就算是发展休闲垂钓，小区这个环境、这个空间，也无法和公园，郊区的休闲鱼塘相比，加上居民对外来人员的排斥，也注定这样的运作方式没有“钱景”。

杨德才觉得，这个所谓的“小区鱼塘”，也就是能满足杨大炮这些小区老头们的需要，自娱自乐，而且得花不少钱。估计是杨大炮的哪个后辈，或者是某个钻营者，为了讨好巴结而弄出来的。

不过，这手段明显不够效率，如此花费，还不如直接送钱来得爽快。

杨德才的物业公司不大，小区这边的管理他也经常过问，虽然不看好，但也非常好奇，特别是对那个弄出这么个手笔的人感到好奇：真是钱多人傻啊！

等到宋妮娜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商讨一些物业上的细节时，杨德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某个大款的小蜜一时兴起，有意思！

这个小蜜背后的人物，居然能让杨老头出面办事，看来背景很不简单，估计是啥显赫的大官。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杨德才倒是尽量配合，宋妮娜提出的一些要求，很快就都得到满足，哪怕是一些比较苛刻的。

小区里的关系，有杨大炮和老头们帮忙打理，公司上的事情，都是宋妮娜在跑，这婆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将工作都辞掉了，一门心思扑在这件事情上。

她的勤奋和努力，让李永看了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说，这公司还是以他的名义办的，他却啥事也没干。

新公司的名字也叫“陶然居”，全称是陶然居休闲旅游有限责任公司，为小区鱼塘专门注册了一个商标——“陶然居休闲鱼塘”。

宋妮娜的钱都投到饭馆那边，也拿不出钱来投资，新公司的资本金，是以李永的名义，从老头们那里筹集的，注册资本是一百万人民币。

能借到这么多钱，李永也挺意外的，也可见这些老头的身家都不一般，杨老头一个人就拿出五十万，加上陈老头的二十万，易老头的十万，占据主要的部分。

老头们愿意借钱出来，杨大炮起了关键的作用，没有这个咋呼咋呼的老头，除了陈老头、易老头以外，别的人恐怕都不会愿意借钱。

有了杨大炮他们拿出的八十万，再筹二十万就变得很容易，最后大家都是抢着出了份子，一人一万两万的，很快就凑齐了。

只要出了份子，借出的钱不能收利息，但是每个月至少都能得到两条黄海野鱼，按照陈老头开出的价格，这也要好几十块钱，一年几百块，也要比定期存款的利率更为可观。

就这样，李永空手套白狼，搞起了这个资本金达到一百万的公司，而且，他还没做什么事情，都是老头们，还有宋妮娜帮着给弄了，他甚至还稀里糊涂的，就已经成了公司董事长。

股权有了，债务也不少，李永小事懒散，大事绝不糊涂，他跟宋妮娜商量了一下，二一添作五，一百万的债务，一人承担一半，公司的股权，也一人一半。

宋妮娜作为经营方面的负责人，本来可以拿到干股，不过这些资本金都是靠着李永筹集到的，也就两相抵消。

严格来说，还是李永比较吃亏，因为懂管理的人多了，随便就能找一个，但是要筹到一百万资金，对他们来说，其实很难。

何况，李永还必须要提供“鱼苗”、“技术”，这些也是要折算股份的。

所以，宋妮娜没有同意股权平分的方案，而是提出债权平分，股权四六开，宋妮娜占四成，李永拿六成。

“就这么定了，你姐姐我也是空手套白狼，白占了股份会睡不着觉的，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怎么养鱼的问题，”宋妮娜大手一挥，不肯再听李永的分析：“你要是觉得愧疚，就给姐姐做点好吃的，为了这个鱼塘，姐姐我可是累得不轻。”

“这个都好说，”李永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应下。

年轻人创业之初，怀揣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也常常能够见到这种相互推让的坦诚，也只有大家都坦诚相待，将需要确定的事情都谈好了，才能在未来携手共同进退。

李永也清楚这个方案或许是最合适的，也就不再纠缠，拎了水桶就去阳台，打算捉两条鱼、弄两道菜，好好犒劳犒劳累得不轻的宋妮娜。

今个儿是周末，同居三人组难得都在家，李永和宋妮娜在厅里说事情，宁小雪就在阳台上喂鱼。

如今，外面的阳台上已经摆了两只大鱼缸，一只专门用来存放那些经过空间水改造，随时可以捞出来烧了吃的鱼虾。

另一只里面仅有两条鱼，就是红鲤鱼“红红”，以及大青鱼“青青”，这俩鱼已经成了宁小雪的爱宠，地位等同于宁小雪精心照料的那几盆文竹。

眼看着小区鱼塘弄起来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宁小雪也在加紧“调教”两只爱宠，想要让他们能够识别鱼饵的危险性。

让人惊叹的是，这俩鱼经过宁小雪的用心“调教”，竟然真的变得越来越乖巧伶俐。

第二十四章 虾兵蟹将（上）

PS：第二更来鸟，大家给点票票吧，有号的别忘鸟收藏，新的都市田园主义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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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这条小河，也就是三五米宽、七八十米长的样子，弯弯曲曲呈S状，从小区的西北角，向东南延伸，划过小区的一角。

小河的一端连着外面的活水，另外一端是尽头，河岸两边有着三五米宽的绿化带，中间还有一些亲水平台、鹅卵石小道、水泥荫廊和亭台，以及健身器材，虽然都很粗陋，但能拥有这样一片水面，也算是得天独厚。

江南园林秀甲天下，讲究的就是个“无水不活”，有了水，这个小区就活了。

无奈的是，小区有水，但这水却是“污水”、“臭水”。

小区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小区，物业管理费也不高，拿不出钱来彻底治理，只能做一些基本的清洁维护。

要是提高缴费的标准，大家也都不愿意，这么些年，小河也就一直维持着“不干不净”的状况。

杨老头他们“把持”的业委会将小河承包改造成为“休闲鱼塘”的方案通过公告栏，以及信箱投递的方式，向小区业主进行公示，结果反响热烈，反馈的情况也很积极，大家都觉得这个小河，是该整整了。

何况，陶然居还承诺了不少的好处，至少在这个阶段，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事情，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经过这些程序，水面承包的事情也就基本确定，通过杨老头牵线搭桥，宋妮娜迅速联系施工队，开始进行初期的土木建设。

虽然说堤岸以及两旁的设施都不会动，主要就是将河道整修一下，宋妮娜还是希望按照高标准运作，将其打造成为样板鱼塘，请了宁小雪他们公司的设计师帮助设计。

宁小雪他们公司做的是园林绿化，宁小雪也是做设计的，不过她刚刚转正，缺乏经验，宋妮娜的要求比较高，就通过她联系了他们公司里的一位业务骨干。

这位高级设计师拿出来的方案，解释起来一套一套的，李永却觉得不咋的，想象力远不如宁小雪提到的一些点子。

而且，这家伙看向宁小雪的目光，还有那个殷勤劲，故意装逼的样子，明显动机不纯，尤其听说这丫还是个都市剩男，李永就觉得这是个威胁。

李永看着这个设计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很想一脚将此人踹开：这是偶的鱼塘，凭啥让丫的指手画脚？

李永觉得，这鱼塘还没有运转，他和宋妮娜之间就出现了理念上的分歧，李永想着的是休闲；宋妮娜想的是商业，两者难免要产生一些冲突。

李永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屈服，他现在负债上百万，是个典型的“负翁”，还是“生存”优先吧！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李永还是很纠结地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地对宁小雪说：“说白了，这鱼塘就是个试验品，等下次承包新的鱼塘，一定得按照咱们的想法来，我就不觉得，那家伙的设计有啥好的，不就是两道闸门，种点荷花？太没创意了。”

宁小雪知道李永为啥耿耿于怀，听了他“小气不拉”的话语，心里甜丝丝的，两眼弯成弯弯的月牙，用力点了点头，甜甜地笑道：“好啊，我一定会好好设计的，对了，周末我们就去种荷花吧？”

女孩的柔顺和微笑，让李永郁闷的心情稍稍舒缓，起身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行，我再叫几个人来，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这周上班的时候，关系不错的同事蔡遥约他周末出来玩，说是春天到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小区鱼塘刚刚开建，李永平时也不怎么过问，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再出去玩，什么都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而且他也觉得蔡遥说的那些个公园、游乐场的没有意思，就拒绝了。

为了这个事，蔡遥嘀嘀咕咕埋怨了一个星期，李永实在没办法，就透露了一点信息，说是周末要安排人弄鱼塘。

没想到蔡遥听了以后，很感兴趣，吵着闹着要来玩：“种藕？听着就很有意思，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早点说，真不够意思。”

李永开始可没想到种藕也能“玩”，回来一提，宁小雪也兴奋得跟小孩似的，感觉比摘菜啥的还有意思。

李永就恍然大悟，这也是农家乐啊，平常花钱难买的机会，现在却要花钱请人来做，很不划算。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啊！

晚上，等到宋妮娜回来，他就以董事长的名义，首次干涉公司的具体事情，让宋妮娜安排那些民工做别的活，种藕的事情就交给他们。

宋妮娜要将这个鱼塘打造成为样板，当然不能同意：“你们一个个坐空调办公室的，病恹恹浑身没几分力气，又能种什么东西？种下去的藕都活不成，要怎么办？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你叫的那些民工就种过藕？也没有种过吧？他们能种，我们也能种，你这是歧视，”李永发现自个儿缺乏董事长的权威，也霍然暴起，针锋相对。

“是啊，娜娜你这是用工歧视呢，我们也有劳动的权利的，”宁小雪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靠，你们这对狗男女！”宋妮娜让他俩一唱一和，弄得差点气晕过去：“我就歧视你们了，怎么着的？你们去告我啊，来咬我啊！”

这下轮到李永发晕了，宁小雪拉着宋妮娜的手臂左右摇晃，开始撒娇：“娜娜，你就相信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种的，最多，咱们多种一点好了啊！”

李永也陪着说些软话，宋妮娜这婆娘，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就算他真的拿出董事长的令箭，估摸也起不到作用，说不定丫拍拍翘臀就不干了。

“娜姐，我觉得吧，咱们这鱼塘做的就是都市休闲，种藕也是一种‘农家乐’，也算是试运行了嘛，你说对不对？”

让李永意外的是，他说了这话，宋妮娜竟然点头了：“行啊，既然董事长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总经理遵命就是，不过，既然是‘农家乐’，那就要收费，我看，就一百块一个人好了。”

晕了，刚才也没见你“遵命”啊，这会儿就“遵命”了，还要收钱，李永觉得自个儿又上当了，连忙道：“现在是试运行……”

“那就给你们打个八折，满意了吧？”宋妮娜把眼一瞪：“愿不愿随你，我可不想夏天的时候，水面上稀稀落落就几朵荷花。”

马勒戈壁的，李永心里爆了句粗口，这婆娘，太塔玛德的恶毒了，这就敲去他一百六十，不，还有蔡遥那一份，总不能让他出钱，那就是三百二十大元。

这会儿他只能庆幸，没有急着去叫人，不然就不是三百二十大元的问题了。

李永的心在滴血，但也只能咬牙应下，就琢磨着要动用董事长的职权，扣掉这婆娘的奖金。

想了想，发现这婆娘眼下并不从公司领取工资，只能暗暗记下这笔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等着瞧！

第二十四章 虾兵蟹将（中）

PS：送上一杯早茶，大家周末愉快，改了个章节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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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上午，天气出奇的好，天空无云，灿烂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让人意识到春天真的来到了。

蔡遥和他的女友八点多就来到小区，蔡遥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有些阴柔、比较女性化的小男生，而他的女友，正好相反，大大咧咧，精悍得像个假小子。

就连自我介绍也充满个性：“我是宋春春，菜头的马子，菜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叫我春春、阿春、春哥都行。”

春哥？李永就小晕一下，确实有春哥的风范，不服不行！

蔡遥比李永早一届，是他在公司的师兄，当得叫一声蔡哥、宋姐。

不过，这声春哥，李永实在叫不出口，那会让他想到某个人，感觉十分怪异。

宋春春和蔡遥都不认生，很快嘻嘻哈哈地开始参观李永他们的房间。

宋妮娜一早就出去办事，家里只剩下李永和宁小雪两个人，蔡遥偷偷捅了李永两下：“李子，藏着这么好的MM，都不言语一声，真的不够意思啊！”

“只是一起租房的房客……”李永解释道。

“切！谁信？”蔡遥翻了个白眼，不再听李永胡扯。

蔡遥的注意力，很快被厅里的花花草草吸引，宁小雪种了几十盆花草，这个时候最吸引眼球的，就是两盆杜鹃，一盆淡紫色，一盆粉红色，开得灿烂的花朵如云般落满枝头。

蔡遥凑近了看着那两盆杜鹃，口中啧啧赞歌不停：“这个花好漂亮啊，这是什么花，春春，我也想弄一盆回去放着。”

“这个是杜鹃啊，你现在要种，可以夏鹃的品种，”宁小雪微微笑着，给蔡遥介绍起那两盆杜鹃，它们都是有名字的，紫色的那盆叫“紫霞”，红色的那盆叫“红霞”。

宁小雪很喜欢给花草动物起名字，不过这起名字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哇，小弟小妹，你们养了好多小龙虾啊，哇塞，打起来了，好，加油！夹他、夹死他，哈哈！”宋春春在阳台上大叫起来。

晕！李永一阵头疼，连忙跑过去，他买了些梭子蟹、海龙虾的苗在“伶仃洋”中养着，小的时候还好些，稍微长大了些，这些家伙就显出暴虐的一面，天天打架，弄得伶仃洋里到处残肢断臂。

李永只好弄了些海水出来，将海龙虾养在鱼缸里，没想到之前是虾跟蟹打架，没有了外敌，这些海龙虾又开始搞内讧，相互之间还是打个不停，留在伶仃洋的梭子蟹也好不到哪里，也是天天打架。

海龙虾虽然好斗，经过宁小雪的调教，其实已经好多了，不过本性比较暴烈，偶尔还是会打几架，今个儿天气好，春光明媚，这些虾估摸都开始*。

李永跑到阳台上一看，果然，那些海龙虾又打了起来，而且还不止一场，光是单挑的就是三对，还有几个龙虾聚到一块，打起群架。

这些海龙虾外形和淡水小龙虾差不多，但是更粗犷，钳子更大，颜色斑驳，外壳更粗糙，有很多小的倒刺，虽然小，一不小心就会给蛰到。

一对单挑的龙虾，激战正酣，两只龙虾靠得很近，不停伸钳子去夹对方，虾壳上两对黑球，竖得高高的，闪着凶光。

这些家伙打架经验丰富，两只打钳子不会都伸出去，一只钳子搁在脑袋前面，另外一只钳子不断出击，就好像拳击台上的拳手，都要缩着一只拳头防守，另一只拳头不停用刺拳攻击、骚扰。

还有一对战况没有这样激烈，还在试探阶段，一只龙虾伸展了身子，尾巴绷得笔直，不停拿大钳子去夹，另外一只尾巴弯曲着，高举着两只钳子。

海龙虾跟小龙虾一样，都有好几对小钳子，大钳子作武器，小钳子也不停着，在小范围内不停地挪移。

还有一对相互夹了钳子，谁也不肯放开，僵持在那里，似乎在比力气。

最后那堆打群架的，聚集了四五只龙虾，谁靠近了，伸出大钳子就夹，一只受惊的龙虾，大小钳子还有尾巴并用，嗖一下窜到旁边，一只龙虾飞快地伸出钳子就夹过去。

“都消停些，”李永在玻璃鱼缸壁上拍了两下，这些龙虾立刻作鸟兽散，飞快地窜出去，激起一道道水流。

“哎呀，这么精彩的战斗，都让你给打断了，真是，”宋春春很不客气地推了李永一把。

“我这虾是养了吃的，再打就死光了，”李永从窗台上拿起一只老式的磁带复读机，按下按钮，将扬声器紧贴着鱼缸放好，音乐响起来以后，那些躁动的龙虾渐渐都安稳下来。

“晕，这些虾子还会听音乐？”宋春春瞪大了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过，你这复读机也够古董的！”

李永笑了笑，这玩意是宁小雪初中时候用的，一直留着，没想到还能用。

播放音乐的主意，也是宁小雪想到的，她想着通过音乐陶冶龙虾的性情，没想到还真的有效果。

后来，只要海龙虾开始打架，宁小雪来不及安抚的时候，李永就会用复读机放音乐给这些傻虾们欣赏。

他甚至还拿到水空间里，去放给那些梭子蟹欣赏，只是没有宁小雪的安抚，效果似乎不好。

现在播放的，正是李永用复读机录制的一段萧曲，他自个儿吹奏的“故乡的云”。

“这曲子也吹得难听，”宋春春撇了撇嘴，看到没有战斗可瞧，就转向另外一只鱼缸，用力拍了拍玻璃缸：“喂，大青鱼，赶紧去咬那条红鱼……”

李永翻了翻白眼，又是一个悍妞，不过，“大青”和“小红”经过宁小雪的用心调教，已经能够和睦相处，而且很乖，都没有理会宋春春这个悍妞的挑拨。

李永转过身，伸出手掌覆在阳光中的半盆细沙表面，感受了一下温度。

宋春春看到那只大青鱼“不解风情”，无趣地继续东瞧西瞅，寻找新的兴奋点，看到李永的动作，马上凑过来大声问道：“哈，帅哥，你放盆沙子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练铁砂掌吧！”

第二十四章 虾兵蟹将（下）

PS：有些晚鸟，抱歉，大家就当夜宵吧，明天一定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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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春说着就伸过一只小手拨弄面盆里的细沙，李永连忙挡住：“别乱动，这里面埋着王八蛋。”

“王八蛋？哈哈哈哈！”宋春春夸张地发出一阵大笑：“帅哥你可真逗，到底是啥玩意？”

“王八蛋啊，就是乌龟蛋，可以孵出王八，”李永呵呵笑道。

前两天调解虾蟹纷争的时候，他才想到当初店主曾经送了他一枚乌龟蛋，就上网查了查孵蛋的方法。

网上说龟卵要埋在沙子里孵化，李永就从“伶仃洋”水底淘了些细沙，晾干以后，铺在水盆里，将乌龟蛋埋了进去。

水空间里产生的细沙颗粒均匀细小，用手摸着就很舒服，柔而不硬、细而不糙，在阳光下流动着莹白色的光泽，摸上去暖暖的、松松的。

宁小雪第一次看到这些沙子的时候，两弯月牙狂冒星星，瞬间沦陷，从此，小姑娘心中就有了个新的梦想，那就是找这样一片沙滩，脱了鞋子，光着脚在上面踩一踩。

李永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要是穿了比基尼，在沙滩上漫步，或者打一场沙滩排球，一定更不错。

当然了，如果更进一步，脱了比基尼趴沙滩上日光浴，那就……有些过了。

算起来，这只“王八蛋”已经埋了一个星期，天气好的时候，会拿到阳台上晒太阳，天气不好或者是夜晚，李永就会将盛了沙的盆子放到卫生间，开了浴霸保持室内的温度。

按照网上的说法，一只龟蛋要孵化出小龟，需要五十到六十天左右的时间，因此这个孵化工作，还得坚持很长的时间。

同样的细沙，在宋春春看来，就毫无吸引力，这悍妞只会想到“铁砂掌”。

“乌龟吗？就是背了壳子，动作贼慢，*一伸一缩的那玩意？”宋春春对李永说的“王八蛋”也不感兴趣。

“跟个老头似的，有什么意思？”宋春春又跑到养着海龙虾的鱼缸那边，兴奋地说道：“这些龙虾才好，李子，给两只我回去养养好不好？我要让它们打架，天天训练它们，让他们成为斗战圣虾。”

晕了，还斗战圣虾，死虾子还差不多，李永现在很佩服蔡遥，居然能忍受这么个悍妞，不知道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是不是也通过“打架”解决。

“你想要，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些是海龙虾，要用海水养的，”海龙虾总共也有百多只，送几只给她折腾也没有关系，就是可怜了那些虾子。

“啊，这么麻烦？那你这个水哪里来的？”这妞也真彪悍，伸了手指在鱼缸里沾了点水，放到嘴里尝了尝。

“哎呀，真是咸的，”宋春春咂了咂嘴，突然咦了一声：“味道挺好的啊！”

当然好了，那可是百分百的空间水，不像淡水鱼的鱼缸里，有的时候还要掺些自来水。

宋春春舔着嘴唇，眼睛一闪一闪的，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舀点喝喝，却一迭声地追问：“帅哥，你这个水哪里来的，很好喝啊？怎么卖的？”

“呃，是熟人带给我的，好像挺特殊，”这个话李永已经对不同的人说过很多次，已经很娴熟。

不过宋春春这话还是将他雷着了：这妞不会是想把这个水当饮料喝吧？

淡水空间的水，李永喝过，也用来做菜做饭，事实证明，这些水很好，不但没有问题，而且味道好，似乎还有些特别的效果。

李永已经想着找机会去检测一下，看看这水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又担心泄漏了秘密，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在李永的印象中，海水是不能喝的，因而海水空间里的水，他并没有尝试过，看了宋春春的表现，也很想尝一尝。

海水之所以不能喝，是因为盐分的含量太高，饮用以后，会造成人体泌尿系统的紊乱，全力排出盐分的同时，也排走了大量的水分，结果造成人体脱水。

鱼虾之类的海中生物能够在海水中生存，除了体质上的差异，他们腮也有过滤的能力，李永突然就觉得，伶仃洋里的水，未必就跟海水一样，说不定也有啥奇效。

宋春春在鱼缸上拍了几下，惊得里面的虾子都绷直了身子，昂起头，张开大钳子，警惕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大姐头”。

看到这些虾子终于显露出斗志，宋春春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李子，说好了，帮我搞点水吧，你这些虾这么养着实在没有意思，野性都没有了。”

“行，回去你拎一桶，养个七八只的话，能够用一星期，周末再来拿好了，”李永心想，以宋春春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劲头，这些虾子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几天。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宋春春拍了拍玻璃缸，哈哈笑道：“兄弟们，以后老大我会好好调教你们的。”

搞定了虾子的事情，宋春春就不再理会这些丧失“野性”，显得呆头呆脑的家伙，注意力很快就放到第三只鱼缸身上，这个鱼缸里养了十几条待吃的各类成鱼。

宋春春很欢实地拍着鱼缸，兴奋地对李永道：“晕啊，你家是养鱼的么？怎么这里跟水族馆似的，哎呀，这个是鲶鱼哎，我就喜欢吃它，哈哈！”

“行，那我们中午就吃鲶鱼好了，”李永给盆里的细沙洒了点鱼缸里的空间水，还是将沙盆放在阳光下面，不知道能够孵出什么样的玩意出来。

“春春，过来吃些早点吧，”宁小雪在厅里招呼。

宋春春见鱼缸里的鱼也没有打架的趋势，觉得很没劲，“嗖”地一下窜进厅里，老实不客气地说道：“哎呀，可耐的小雪妹妹，都有什么好吃的？”

早饭是用空间水熬煮的白米粥，还有李永早上从街边摊买的一些早点，用来就粥的几道小菜是两包榨菜，一小盘子糖醋腌藕，还有昨天留下来的鱼冻。

包子、油条，还有涪陵榨菜都很平常，哪地方都有得买。

比较特殊的是这一小盘子糖醋腌藕，用的是精选的、用来做种的藕段，让李永藏在水空间里泡过一夜，早上拿出来一看，卖相好了不少，外皮光滑白嫩几近于透明，像少女的小臂一般。

看了这个卖相，李永就没有切皮，直接是用水洗了以后，切成薄片。

李永是看着菜谱做菜的，菜谱上说切片以后，要放到加了醋的水里浸泡，以去除异味，李永觉得不需要，加了醋的水，又怎么能和空间水相比？这段藕在空间水里泡过，要有异味，那也是好吃的味道。

话说，李永当时拿了一只藕片尝了尝，又脆又甜，还有淡淡的清香，差点忍不住就生吃掉。

好不容易忍住没吃，李永就稍微加了点盐和醋腌了一下，辣椒还有糖什么的佐料都没有加，容易破坏荷藕天然的清香味道。

鱼冻是前一天做的红烧河鲫鱼刻意留下的，在冰箱里放了一夜，汤汁都凝结成厚厚的鱼冻，酱黑透亮。

白米粥是用上好的东北大米，加了空间水熬煮半个多小时，米粒都煮得花开，刚刚出锅，热气腾腾。

李永早上吃了些点心，这会儿就盛了一碗稀溜溜的白粥，捞一筷子鱼冻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满嘴都是鱼味的鲜香。

就着这个味道，李永“呼哧”一声，就将一碗稀粥喝去了大半。

刚出锅的稀粥，温度还很高，一烫到底，浑身都觉得熨帖。

李永就喜欢这样吃粥，粥要稀不能太厚，但粥汤需要黏稠，就得多熬一阵子；吃粥就得趁热吃，一口喝下去，连胃到肚肠，一路烫到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爽”。

“都很长时间不吃白粥了，”蔡遥呵呵笑着吹了吹粥碗上面升腾的热汽：“李子，吃粥不要太烫，会破坏口腔还有食道表面的粘膜，对身体不好。”

“呵呵，以后注意，”李永也知道菜头说得有道理，不过他就是忍不住，反正不算啥大事，也就任由自己放纵了。

所以孔子才将“色”和“食”放到一起，都是销魂享乐，让人难以割舍。

李永夹了两片糖醋腌藕，其实根本没有放糖，嚼在嘴里，丝丝清凉，透着微甜的味道，同刚才一路烫到底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这让他想到一个词：冰火两重天。

“不过，小雪做的这个白粥可是真的不错，”李永看到菜头和宋春春都是先拿了点心吃，好心提醒他们。

“这个藕片卖相不错，跟水晶藕似的，”菜头伸筷子夹了一片藕放进嘴里，咯崩咯崩嚼了两口，越嚼越快，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句：“这个藕好吃。”

说着，又伸了第二筷子。

宋春春三口两口咬掉一只肉包子，给噎着了，端起粥碗吹了吹，喝了一大口，叫了声“真香”，就用比李永还猛的动作，将一碗稀粥喝得干干净净。

“春春，你又吃这么急，”菜头连忙咽下嘴里的藕片，不满地埋怨：“你快吃点藕片，这个蛮清凉的。”

“行啦，哪来这么多讲究，我看你吃得也不慢，都吃掉半盘子藕片了，”宋春春大咧咧地回应道，伸出筷子夹了几片藕，往嘴里一放，再次叫了声“好吃”。

“喜欢吃就多吃点吧，”宁小雪笑呵呵地招呼着，她也盛了一小碗白粥，和李永喜欢吃稀的、热的不同，宁小雪更喜欢吃厚粥，专门捞下面的米粒。

小姑娘还是一直以来的风格，吃东西的时候看着很斯文，挺优雅的，其实吃起来不比任何人慢。

一盘子藕片，很快给扫荡得干干净净，接着是鱼冻，再接着是白粥，都吃得干干净净。

每个人差不多都喝了三四碗白粥，吃得肚子圆溜溜的，李永把手一挥：“好了，刚吃了荷藕，现在轮到种藕了。”

“走！种藕去！”

第二十五章 泥塘种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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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这两句诗写的就是江南河湖水塘中，常见的种植方式。小区的鱼塘，除了养鱼，也打算种一些荷花与红菱，用来点缀水面，还能净化水体。

等到七八月间，碧绿的莲叶，亭亭荷花，点缀了池塘，小鱼儿在莲间游来游去，人在水边坐着，咋看都是一种享受。

种藕需要排干池塘里的水，将藕段埋入淤泥当中，而红菱只需在三四月份，将种菱抛入水面就行，所以也有“上种红菱下种藕”的说法。

宋妮娜当真从李永兜里敲了三百二十大元，然后就扔给他几套东西，包括齐到膝盖的长筒防水靴，一套据说是防水的工作服，还有塑料水桶、水瓢，以及铁锹等工具。

要说起来，这三百二十大元，也算物有所值。

不过，想想还是觉得亏啊，自家的公司，而且还是帮着公司干活，给公司节省成本，结果没有工钱不说，还要另外交钱。

李永就只能祈祷，公司在这恶婆娘的手上，能够越搞越好，年终分红的时候，再将这笔钱给拿回来。

大家都兴奋地换好衣服，拎了工具下楼，反正就在小区里，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李永一手提着一只水桶，水桶里面用水泡着大半下藕段。

这些藕段都让李永在水空间中泡过，外皮子白嫩光滑、晶莹剔透，比刚买来的时候好看很多。

这卖相看着就让人想到刚刚吃过的糖醋腌藕，都舍不得种掉，想当水果给啃了。

宋春春也提了一只水桶，看上去比菜头还要轻松，蹭蹭蹭跑得最快，李永忙在后面喊她：“走错了，快回来！”

宁小雪穿了一套灰土色的工作服，拢了马尾，乐呵乐呵拿着两铁锹走在李永身旁，小脸看着还是那么娇俏可人。

所以说，美女穿啥都可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小河里的水抽干以后，露出黑糊糊的河床，河道两侧都有近乎于垂直的水泥堤岸，而河床还是天然的，积满厚厚的淤泥。

刚露出水面的时候，河床上有很多花花绿绿的垃圾，还发出一股子恶臭。

经过清理，最上面一层污染比较严重的淤泥都给弄走，又引水浸泡冲刷了两次，才算没有了异味，看着也让人放心。

李永他们找了处亲水平台，这里也没有通往河床的阶梯什么的，距离最近的地方也有一米深左右的样子。

李永刚来得及放下水桶，宋春春已经哈哈一笑，翻越了水泥的栏杆，顺着河堤就跳到下面。

悍妞就是悍妞，李永还没来及赞叹，这丫头就在淤泥里乱走，结果一下子就陷了进去，拔不出来，上身冲得有些猛，没有防备，差点一头栽进淤泥，还是用手撑了一下，才勉强稳住身子，身上却溅了淤泥点子，本来就比较中性的小脸上溅了泥巴，要多狼狈有狼狈。

“春春，你又不小心了，”菜头将水桶放到地上，呼吸都有些粗重，平时运动太少了！

“菜头，你快滚下来，老娘拔不出来了，”宋春春陷在淤泥里，挣了两下，不仅没挣出来，反而越陷越深，立刻就急了，发出一声“河东狮吼”。

看到宋春春这悍妞狼狈的样子，李永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春子，你站在那里不要动，越动陷得越深，等着我们下去拯救你，哈哈。”

“靠，那你们赶紧下来，”宋春春很凶悍地叫道，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李永拉住菜头，让他不要急，自己先翻过栏杆跳了下去，靠着河岸的地方，泥土还比较扎实。

一米多的高度，对这些日子天天跑步、练拳，还要扎马步的李永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让菜头将水桶都递过栏杆，他接着放到河床上，然后搭了把手，让菜头借力跳了下来。

最后就剩宁小雪在上面，李永在下面挥着手：“小雪，你先爬到栏杆上面……”

他正说着，宁小雪已经坐到栏杆上，双腿别过栏杆，向他伸出了手，小脸上满是兴奋：“李子，接住我哦，我要跳了。”

李永“汗”了一下，宁小雪这丫头，也不弱啊，经常给他来个惊喜，让他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李永忙伸出手去，心里一阵激动，哈哈，终于抓到小姑娘的手了，软绵绵的，好像……还戴着厚厚的防水手套。

李永让宁小雪抓住自己的手，然后往自己身上跳：“跳吧，有我呢！”

话音未落，宁小雪已经跳下来，一头扎进李永怀里，来了个温香软玉满怀。

好在李永马步扎得很有进境，腰杆子一挺，就顶住了小姑娘的冲击，将女孩搂在怀里。

“好了好了，小雪你真勇敢，”李永作势拍了拍宁小雪的后背，很想多搂一会儿，不过女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哧溜一下就从胳肢窝底下溜了出去。

李永赶紧喊：“小雪，小心一点，当心脚下。”

有了宋春春的前车之鉴，宁小雪当然不会重蹈覆辙，她顺着河岸走了两步，拿起两把铁锹，颦了眉头看着相互支撑着的宋春春和蔡遥，就这会儿工夫，救人心切的蔡遥也给陷了进去，两个人站在那里，相互搂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李子，快来救命啊！”蔡遥哭丧着叫道。

“这下子怎么办？”宁小雪忧心地问道。

李永也不知道怎么，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岸上响起一阵洪亮的大笑：“哈哈哈，这两个娃有意思，跑河里去玩泥巴了，哈哈！”

声音能够这么豪放的，没有别人，只有杨大炮。

杨大炮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河边站着的李永和宁小雪，不禁奇怪地问道：“咦，你们两个也在啊，怎么，也想到中间去玩玩泥巴，来个‘深陷其中，相濡以沫’？”

“好师傅，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想想办法，咋把他们两个拉出来吧！”李永苦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和杨大炮一起来的，还有陈老头、易老头他们，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要不然，他们这会儿应该都在梅园的荫廊亭子里面喝茶下棋，哪有工夫跑到这个还是工地的小河边。

“这个小河十几年了，也没清理过，水又不大流动，淤积的淤泥少说也有个一两米，前两天清理了些，这下面还得有一米多，你们这个样子就往下跳，没有整个陷进去就算好的了，哈哈，”杨大炮他们来到河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放声大笑，其他的老头也都幸灾乐祸地说说笑笑。

“喂喂，别说那些废话好不好，赶紧说啊，要怎么办？”李永不满地说道，他跟这些老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紧密，说话也不用忌讳什么。

第二十六章 田螺妹妹

PS：第二更，下午茶，大伙儿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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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底淤泥这么个小问题，当然难不倒这几个人生经验丰富的老家伙，到旁边建闸的工地上找了两块木板，平铺在淤泥上面，人站在上面，只要注意位置和动作，就会安全得很。

至于被困在淤泥当中的两个家伙，李永伸了铁锹出去，让他们抓牢，用力一提，宋春春这妞一下子就给拉了出来。

倒是蔡遥这个家伙抓不牢，努力了好几次，才将双腿从淤泥里拔出来。

“小李子，力气蛮大的啊，”离开泥潭，宋春春又变得无比飞扬，上来就伸手捏了捏李永的胳膊：“也没啥肌肉嘛！”

“开工、开工！”李永把手臂一挥，不让宋春春这丫头吃豆腐，拎了水桶，就跨上一块木板，然后小心地保持身体的平衡，让宁小雪把手伸过来。

虽然说种藕这回事也不复杂，一个人足够，但大家出来是玩的，图的就是个乐子，一个人蹲在木板上，那还有什么意思？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永也就只弄了两块木板过来，当然是两个人一块，男女搭配。

这一回不比从台子上往河里跳，宁小雪乐呵乐呵地伸手过来，让李永握住，小心翼翼地上了木板，还不敢乱动。

两个人并排蹲着，李永拿铁锹挖开淤泥，然后宁小雪就将切好的藕段放进坑里，再用淤泥掩盖好，配合得亲热无间，倒真是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是乐趣无穷。

在原先的设计里，哪里种藕，哪里种菱，要种多少，还有密度如何，都有计划，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李永在宁小雪的指点下，多少还注意了种植的间距之类的，至于蔡遥和宋春春——汗，这两家伙折腾了很久，也没能折腾到木板上面。

蔡遥好不容易爬上去，结果让宋春春弄得差点翻到淤泥里，宋春春的性子，在木板上面也呆不住，两人索性放弃了木板，拿了铁锹，就在河边淤泥少的地方活动。

俩人这里挖挖，那里挖挖，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李永他们就很麻烦，种了一小块地方，就得从木板上下来，将板子拖到下一个地方，再爬上去继续折腾。

好在，李永力气大，拖动那块大板子不算太费劲，宋春春他们也折腾过，就是弄不动，太吃力，最后才索性放弃。

虽然是早春，今个儿太阳却挺大，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李永这么一折腾，额头就冒了汗。

宁小雪体贴地摘了手套，从身上掏出一包面纸，抽出两张，递给李永擦汗。

李永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咱这样子，手没法动啊，你看着办吧！

宁小雪抿着嘴唇，飞快地瞅了李永一眼，有些害羞，不过很快就有了动作，伸出小手，轻柔地帮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李永满脸幸福，笑呵呵地看着宁小雪那张含羞带嗔的俏脸，女孩的肌肤细腻光滑，就跟羊乳似的，在阳光下面熠熠生辉，带着羞意泛起的红晕，好似要滴出水来。

李永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真想抱着啃一口啊！

偶尔，宁小雪的目光与李永撞上，就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飞快地躲闪开去，娇俏的脸蛋就变得更加红润，看上去更诱人了。

“哇哈哈，田螺，我挖到田螺了！”宋春春那丫头的爆笑很不和谐地响了起来，李永抬头一看，丫捧着一团黑乎乎的玩意，跟捧了块金子似的，得意地放声大笑。

李永他们这会儿也刚刚移动好木板，还站在岸边，宁小雪立刻收手，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去看田螺”，就飞似地跑开了。

不就是田螺么，有啥好看的？李永不满地撇了撇嘴，终究也觉得好奇，就这么个破池塘，还会有田螺？

走近了一看，果然不是啥田螺，就是几个大点的螺蛳罢了，亏得宋春春跟没见过似的。

杨大炮他们几个老头，看过了笑话，也凑热闹似地将往常在公园里的活动，整到了岸边。

用杨大炮的话来说，对李永他们这几个娃不放心，得在一旁看着，别又整到淤泥里去了，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理。

其实吧，这些个老头闲着没事，就喜欢跟年轻人打趣，感觉自个儿也变得年轻，平常没有机会，难得出现李永这么个“敬老”的青年，所以才会青眼有加。

今个儿又遇上这么有趣的事情，反正在公园也是混日子，都是些老头老太，早就腻味了，兴致一来，就拿了各自的用具，来了河边。

这些个家伙，从躺椅到小茶几，炭炉子到功夫茶具，啥东西都应有尽有，很快在岸边整了几桌子，摆起龙门阵。

老头们玩得高兴，不时看看在河里折腾的几个年轻人，拿话语调笑几句。

不过这些个老头都是老了成精的家伙，知道啥时候要干什么，刚才李永和宁小雪“暧昧”的时候，老头们就收敛得很，就连杨大炮也放低了声音跟其他人打趣：“快看快看，小李子触电了。”

老头们都好奇地看过去，话说他们和李永，还有宁小雪都接触过不少次，也觉得这对璧人挺般配的。

“你这个老家伙，就不能消停些？”陈老头就笑着低声责怪杨大炮：“这俩孩子都挺传统的，别吓着他们，我觉得啊，小雪这孩子，是小李的佳配，你可别给搅黄了。”

“去你的！”杨大炮瞪起了大眼：“别以为小李就是你徒弟，小李刚才可是叫我师傅了，哈哈。”

“小声些，”一向性格温和的陈老头难得瞪了眼，这会儿就听到宋春春夸张的笑声。

杨大炮一看，顿时乐了，回头对陈老头道：“这可不怨我，哈哈。”

杨大炮放开嗓门，冲河里的年轻人喊道：“小娃娃们，都挖到啥宝贝了？”

“田螺，我挖到田螺了，哈哈！”宋春春冲着岸上摇了摇手，手上的淤泥甩了蔡遥一脸，还好宁小雪和李永动作慢了点，只溅了些在身上。

“别甩了，那玩意是螺蛳，不是田螺，”李永赶紧拉住宁小雪，可别一头冲上去，遭了无妄之灾。

“切，这是小田螺，个子小点罢了，你别嫉妒啊，哈哈，”宋春春不理李永，让菜头拿着那些螺蛳，又抄起铁锹，在淤泥里猛挖。

“田螺妹妹，快点出来吧，我爱你们……”宋春春都唱了起来。

看到危险解除，李永和宁小雪上前一看，虽然不是田螺，不过作为螺蛳，这个个头也确实不少了。

宁小雪就想起上次吃的炒螺蛳，口水差点流下来：“李子，我们也挖田螺吧，我想吃上次的炒螺蛳了呢！”

看到宁小雪两弯月牙儿中透出的期盼，李永又哪里能拒绝？连忙点头答应：“好，咱们挖螺蛳去！”

第二十七章 手钳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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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炮站在河边看着几个年轻人折腾，放声大笑：“螺蛳啊，你们前些日子清淤的时候来就好了，那会都是一捧一捧的，现在这些淤泥下面，不会有什么了。”

也确实没有什么，李永他们挖塘种藕，挖了这么久，也就宋春春刚刚挖了几颗，再到别的地方挖，挖了好几下，也就挖到一只。

好在，几个年轻人都是连挖带玩的，就算挖不到，也不会感到苦恼。

河边的淤泥没有中间那么深，不过脚踩下去，也是轻松没到小腿的位置，看着黑糊糊、软趴趴的涌到一边，李永来了兴致，还特意多踩两下，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被清理以后的淤泥黑糊糊的，但是还算干净。

宁小雪拉着李永的手臂，也“呼哧呼哧”踩着淤泥，开心地笑道：“真想脱了鞋子踩着玩。”

“还是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清理干净，”李永终究有点有些不大放心，万一踩着啥碎玻璃、钉子之类的，就麻烦了。

“以前小的时候，夏天就光着脚丫子到处跑，沟里去得，河里也去得，玻璃瓦片踩了不少回，”两人相互扶着，踩着淤泥“呼哧呼哧”向前趟，乐呵乐呵地说说笑笑。

“现在光了脚，就只能踩地板，啥地方也不能去，”李永笑着说道，人长大了，各方面都在成熟、变老，就只有一双脚，似乎越来越娇嫩，小的时候还能到处乱跑，现在光了脚，都觉得硌脚。

李永倒能想象宁小雪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黑糊糊的淤泥里，那画面一定会非常诱人。

两人踩着淤泥，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李永倒不觉得什么，宁小雪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小脸微红，还是很兴奋的样子，不过也快走不动了。

“就这边挖吧，”李永就停下来，伸铁锹挖下去，翻出黑糊糊的淤泥，然后抹开，就算没有螺蛳，也正好埋了藕段，权当种藕了。

本来嘛，这才是今个儿要做的正事。

这样翻着挖着，偶尔也能翻到螺蛳，宁小雪一对小眼睛特别明亮，总是她先发现，然后欢快地叫起来：“螺蛳，螺蛳！”

每到这个时候，李永就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挖到的螺蛳虽然不多，不过这些深陷淤泥当中的螺蛳，个头一个个都不小，沾了淤泥都黑糊糊的。

说实话，这河底的淤泥并不干净，要吃这些螺蛳，李永还有些心理阴影，宁小雪大呼小叫，是因为上回吃的炒螺蛳，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念念不忘。

螺蛳捞起来也不能马上吃，需要放在清水里养个几天，并且不断换水，等到螺蛳将体内的泥沙吞吐干净，那时候才夹了螺尾，好弄了吃。

李永就琢磨着晚上去市场买几斤螺蛳，放空间里养着，到时候来个置换。

话说，上次在空间里养过的螺蛳，下锅一炒，那个味道确实是不错，让人难忘啊。

也难怪吃东西一直都很讲究卫生的宁小雪看到螺蛳，也忍不住来了馋劲，对脏乎乎的淤泥毫无芥蒂。

每次挖出螺蛳，宁小雪都发出欢呼，伸出戴了手套的手掌，笨拙地夹了扔到一旁的水桶里，笑得特别开心。

杨大炮本来是逗几个年轻人闹着玩的，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就给宁小雪欢快的笑声感染了，笑呵呵地大声问道：“女娃子，你就这么喜欢吃螺蛳啊？”

“嘻嘻，杨爷爷，是李子做的螺蛳太好吃了，”宁小雪让老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把李永推出去作挡箭牌。

“哦？”杨大炮眼珠子一转，想起在云峰农庄时吃的烤鱼烤菜，虽然说都是家常的东西，却有一种从前没有吃过的味道：“小李，手艺不错啊！”

杨大炮咂了咂嘴：“清明螺、胜只鹅，眼下就快清明了，小李、小雪，咱们周末还去云峰那里，爷爷带你们去好好吃一顿农家风味的野螺蛳，”

野螺蛳也未必有空间里的螺蛳好吃，李永虽然这样想，不过也怀念在农庄里的生活，就点头答应了。

“啊，有蛇！”

宋春春和蔡遥突然叫了起来，李永转过头去一看，蔡遥吓得扒着河岸要往上爬，宋春春却很兴奋地拿了铁锹一阵猛挖：“哈哈，出来了，菜头，赶紧来抓啊，等会烤蛇肉吃。”

“快，快住他，那个不是蛇，是长鱼，老黄鳝，”在岸上的杨老头反应最快，跑过去一刻，马上叫了起来。

“乖乖，有两个拇指粗了，起码七八年的老货。”

呼啦啦，岸上的老头全都奔到岸边，向着下面张望：“哪呢哪呢，这旮旯竟然也有野生老黄鳝，快些抓住它。”

“女娃子，用手抓，用钳子，钳住就跑不掉了，”杨大炮的嗓门最大，站在岸上一通嚷嚷，恨不得跳下去自个儿动手。

不过，那边不是亲水平台，翻越了栏杆，离着河床还有近两米，老家伙也不敢轻举妄动。

长鱼就是黄鳝，这玩意极补，在河鱼中享有“人参”一样的地位，尤其是十年以上的野生老黄鳝，更是可遇不可求。

黄鳝这玩意外形像蛇，所以宋春春和蔡遥都当作了蛇，蔡遥更是吓得掉头就跑。

宋春春这妞彪悍，以为是蛇反而更加兴奋，一路穷追猛打，那老黄鳝也慌不择路，傻乎乎地就窜出了淤泥。

在老头们的叫唤声中，宋春春很彪悍地伸手就抓，一下子就抓住了黄鳝的中段，撩了起来。

没想到黄鳝全身上下都滑溜溜的，哧溜一下就滑了出去，宋春春又伸了双手去抓，每次都能抓到，但就是抓不住，手刚抬起来，滑溜溜的黄鳝又窜出去了。

“女娃子，别急，用手钳子去夹它，夹住就滑不掉了！”杨大炮在岸上充当总指挥。

“啥叫手钳子啊？”宋春春在下面听得迷糊，急得大叫：“菜头，你个死人，快拿桶过来啊！”

“对对对，撩到桶里面，”杨大炮连忙叫好。

蔡遥却很害怕跟蛇差不多的黄鳝，手上拿着水桶，犹豫着不敢上前。

宋春春又将老黄鳝撩起来一次，还是跟前几次一样，用不上劲，让老黄鳝又滑了出去。

这次滑得有些远，而且老黄鳝也学精了，低头就往淤泥里扎。

“不好，要跑！”杨大炮怪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李永踩着淤泥，总算赶过来，抢了蔡遥手上的水桶，用力跨出一步，猛地伸手出去。

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张成钳状，中指在上，其余在下，“嗖”地一下兜住老黄鳝，拦腰一锁，用力钳住，任由丫扭来曲去，还是从从容容地拎了起来，扔到左手拎着的水桶里。

这个动作，正是杨大炮喊出来的“手钳”，对付黄鳝泥鳅这种身体滑溜溜的玩意，最是管用。

“好，小李好样的，”杨大炮在岸上带头喝彩鼓掌：“不愧是俺老杨教出来的。”

“难得看到这么大的老黄鳝，要是跑掉了，可就太遗憾了，”其他老头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称赞。

“小李这个手钳子用的不错，有半分老夫当年的风采，哈哈！”

李永顾不得理会众老头的吹捧，水桶里的长鱼不停地上窜下跳，虽然他眼疾手快，每次都能迎头痛击，将丫打回去，但还是弄得手忙脚乱。

直到宁小雪递过来水桶盖子捂上，才算消停，不过他很快发现一件更加尴尬的事情，他也给陷在淤泥当中，不能自拔了。

第二十八章 壮阳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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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力气再大，陷进了淤泥里，也全然使不上劲，李永本来还想试试，结果稍微一动，身子陷得更厉害，连忙停下来呼叫“救援”。

宋春春没心没肺的，指着李永哈哈大笑：“帅哥也给陷进去了，哈哈。”

李永只能苦笑，拍牢水桶的盖子，伸出手臂递给宋春春，还能听到那条老黄鳝在桶里折腾出很大的响声。

“捂牢了，别让这家伙跑出来，”李永叮嘱道。

“哈哈，跑不出来的，”宋春春兴奋地接过桶去，结果第一下就差点没拿好，水桶一歪，水桶的盖子就让老黄鳝撞开一道口子，幸好宋春春的反应不慢，立刻给拍了回去。

“让你跑，哈哈，”宋春春这妞丝毫没有差点闯祸的觉悟，拎了水桶就走，将李永一个人扔在淤泥里。

刚才还在一个劲夸赞李永手钳子用得好的老头们，这会儿也只顾催促宋春春将水桶弄上岸，让他们好好瞧瞧，遗忘了李永这个功臣。

看到宋春春拎走了老黄鳝，蔡遥才敢靠过来，伸了铁锹的木柄给李永：“李子，抓牢了。”

“好咧，”李永抓住木柄，心想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得住：“菜头，你站稳了。”

宁小雪也伸了手帮忙，李永借势猛地用力，拔了一条腿出来，向岸边跨出一大步，然后再用力将另外一条腿给拔出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几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淤泥，就连最爱干净的宁小雪嫩白的小脸上，也沾了点泥泞，那小样子，可爱极了。

还好宋妮娜给准备的这套衣服密封性挺好，不至于弄到里面去，大伙儿相互看了看，忍不住发出一阵欢快的大笑。

太阳已经快要到头顶了，要不是出了黄鳝这档子事，老头们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吃饭。李永他们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也种了百十段藕种下去，上午的目标，基本达成，还额外挖了两捧的螺蛳，以及一条老黄鳝。

虽然早上吃的不少，只是光顾着喝稀粥，在淤泥中折腾也最耗体力，这会儿已经有些饿了。

李永把手一挥：“上午就到这里，回去吃好饭再说。”

还是李永先爬上去，回头一看，宁小雪正抓了栏杆，死命往上攀呢，连忙伸了手过去，也让她反手抓牢自己的手臂，相互锁住，猛地用力上提，宁小雪脚踩着水泥堤岸，噌噌噌就窜了上来。

宁小雪抱着栏杆，喘了喘气，笑呵呵地说道：“李子，看着你挺轻松呢，我就爬不上来。”

“怕什么，有我呢！”李永拍了拍胸脯说道，宁小雪就点了点头，感觉心里甜丝丝的。

“你看，菜头也爬不上来，”李永指了指正在下面折腾的蔡遥，笑着说道。

本来，蔡遥的力气就不大，又戴了手套，当然更用不上劲，李永倒是没注意刚才宋春春怎么上来，不过以那丫头的彪悍劲，自个儿爬上来也不是不可能。

李永也伸手将蔡遥拉上栏杆，蔡遥也站在那里歇了会：“李子，你的力气可真大，以前都没怎么觉得。”

“那是你从前关心不够，”李永笑了笑，蔡遥的性格有些女性化，人却是极好的，刚进公司那会儿，给了他很多照顾。

翻过大腿高栏杆这样的事情，李永就不管蔡遥了，基本上靠着栏杆就能跨过来，他还是向宁小雪伸出了手，双手叉着女孩的胳肢窝，用力一举，将女孩子举在了空中。

宁小雪羞涩地微微笑着，很配合地弯起双腿，就让李永举着举过了栏杆，甩了半个圈，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李永很想举着宁小雪多转两个圈，不过这环境不怎么对，转了一个圈就将女孩放下，看到女孩俏脸羞得通红，粉嫩的两颊沾了几点黑糊糊的淤泥，看着又滑稽又可爱，李永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宁小雪的鼻尖。

“啊，讨厌啦，好脏呢！”宁小雪拨开李永沾满了淤泥，捉过黄鳝的手掌，下意识地抬起手，忘了自己带着手套，结果就是闹了个大花脸。

“哈哈哈哈！”李永和自力更生翻过了栏杆的蔡遥骤然发出一阵大笑。

“啊，不干啦，你们这两个坏蛋……”宁小雪双手戴着手套，在李永身上“狠狠”地拍了两下，留下几个泥印子。

“不要紧，听说淤泥可以美容的，”李永捂着小腹弯下腰，强忍着不要笑，刚说了这句话，又“噗嗤”一声笑得浑身发颤。

宁小雪给俩人笑得羞涩难当，扔掉手套扭身就走：“不理你们了，我回去洗脸。”

“喂，你先在外面洗下靴子，别把房东老太给招来……”李永在后面大喊，宁小雪早不管不顾跑出去好远。

“同居”这么多天，宁小雪这女孩子的性格，李永已经了解到不少，这会儿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一向挺注意形象的她有些羞涩，所以才一个人先跑了。

李永也就没往心里去，嘿嘿一笑：“走，菜头，咱也看看老黄鳝去。”

“啊，我也先回去了，”蔡遥一听，顿时脸色发白，转身就走。

“晕，又不是真的蛇，有什么好害怕的？”李永叫不住蔡遥，只好一个人走过去。

蔡遥和宋春春这俩也算是绝配，蔡遥很多时候就像个白领女小资，宋春春大咧咧的，完全就是个假小子。

这悍妞提了水桶上岸，立刻让几个老头给围上，她也不认生，提了水桶就往岸上走，到了远离岸边的地方，才打开水桶盖子，让老头们围观，同时伸出小手，四指握起，中指伸出、弯曲，做出钳状，去钳桶里乱窜的黄鳝。

结果，一下子没锁到，却让黄鳝给窜了出来，着悍妞一点也不慌张，反而是很兴奋地伸了手钳子去抓，明显动作不熟练，抓了几下都没有钳住。

这突然的变故将老头子们吓了一跳，杨大炮哈哈大笑，在一旁煽风点火：“女娃子，抓住它，哈哈。”

杨大炮嘴里说着，也忍不住手痒，蹲下去也伸手去捉，其他老头没这么好动，太激烈的活动已经不适合他们，却也“好玩”地围成一个圈子，看到老黄鳝游过来，就伸腿撩上一脚，将可怜的家伙踢到圈子里。

“晕了，你们这是做啥呢！”李永跑过去一看，发现他们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深深同情起那条左奔右突的可怜长鱼。

话说，这条野生黄鳝也确实彪悍，就算让众人耍了这么久，也依然很顽强地一次次扭动长长的身子，弯弯曲曲地在地面上向前游去。

它是想寻找自由，找回自个儿平静的生活吧！不知怎么的，李永突然觉得这条拼命挣扎，哪怕碰壁了很多次还在坚持的老黄鳝，让他有些感动。

“行了行了，别给弄死了，我还想养养看呢，”李永连忙拿了水桶钻进圈子。

“哈哈，钳住了，”宋春春终于捉到一次，将老黄鳝给拎了起来。

那条黄鳝让宋春春钳在手上，跟响尾蛇差不多的三角形脑袋向前伸着，微微翘起，长长的身躯在缓缓地向前滑动，还在作最后的努力。

这点时间，足够宋春春将老黄鳝拎起来扔到李永手上的水桶里，悍妞拍了拍小手：“哈，终于抓住了。”

看到老黄鳝装进了水桶，几个老头都唏嘘了一阵，杨大炮在李永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小李，野生黄鳝赛人参，特别是这种上了年头的，你小子好好弄下，等到晚上再吃，也不要吃太多，办事的时候悠着点，小雪那孩子看着柔弱，别太折腾了。”

站得比较近的几个老头都会心地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小李，晚上悠着点，别太猛了。”

李永捂着水桶的盖子，听了就有些纳闷：“啥意思？杀个长鱼还不简单？就算再好吃，就这么一点，吃得再猛也吃不死人，再说了，我还打算养一段时间，去去杂质。”

杨大炮表情暧昧地对李永挤了挤眼睛：“说得也是，养养好，至于咱们说的什么意思，等你吃了就知道。”

“哈哈，李子你可真笨，”宋春春学着杨大炮的样子，在李永身上狠狠拍了两下：“杨爷爷都说大补了，你还不明白？不就是壮阳嘛，你要吃的话，一定叫上菜头，让他好好补补。”

晕，这妞太彪悍了，李永听了差点昏过去，其实他也隐约知道杨大炮的意思，不过宋春春这悍妞竟然直接说了出来，不佩服不行。

“一定一定，”李永看了说走未走，远远站着的蔡遥，心想这家伙看都不敢看，哪里会吃，不过屈服在悍妞的淫威之下，也说不定。

“哈哈，小春子是吧，你说得不错，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杨大炮眉开眼笑，宋春春的性格也特别对他的脾气，就不再因为她是女孩子而藏着掖着，很露骨地说道：“黄鳝这玩意，壮阳生精，年轻人吃吃很好，特别是黄鳝血不要浪费了，和着黄酒喝了，绝对是龙精虎猛。”

“啊，这么好啊，那一定要让菜头喝点，”宋春春大咧咧地说道，又推了推李永：“李子，你喝不喝血的，不喝就都让菜头喝了。”

“那可不行，”杨大炮在一旁笑着摆手：“这玩意大补，一次不能吃太多，别虚不受补，弄出问题来。”

第二十九章 开心鱼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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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别急着弄，让老陈给你弄些牛鞭，来个黄鳝烩牛鞭，那才叫极品，”人送外号“药师易”的易老头也上来凑热闹。

杨大炮他们几个老头都是六十多七十岁左右，人生经验相当丰富，能走到一起，也比较投缘，说话大大咧咧的都没个正形。

“要是再年轻的二十岁，不，哪怕是年轻十岁，多少钱也要买回去尝尝，哈哈，”杨大炮遗憾地伸手拍了拍水桶，那条老黄鳝还在里面折腾，明明是很伤感的话，也让他说得充满豪气。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就算有心，平常还是个“不倒翁”，也不敢吃太过刚猛的东西，就像杨大炮自己说的，虚不受补。所以人上了年纪，更适合吃些性子温和的补品。

老头们长了一张嘴，只能说不能吃，就可劲地说了很多黄鳝的吃法，要注意的问题，让李永别给糟蹋了。

李永一边听着，也一边琢磨这条黄鳝应该怎么吃，反正要先弄到水空间里养两天，去去体内的污浊，不急着吃。

老黄鳝要是真有老家伙们说得那么有劲道，他也不敢随便吃，吃了可没地方泻火，宁小雪——小女孩娇娇柔柔的，其实很要强，而且也挺纯的，李永还真没信心现在就能搞定。

宋春春瞪着大眼睛，难得安静地听着几个老头扯谈，李永不由恶意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蔡遥：难道说这丫头索求无度，可怜的菜头根本无法满足？

“好了，这鱼还得养两天，咱们还是先回去吃午饭，”李永有些担心宋春春听得太多，会迫不及待地要杀了老黄鳝给蔡遥进步，拎了水桶提醒大家：该吃饭了。

老家伙们这才发现耽搁了饭点，说说笑笑也打算回去：“吃饭吃饭，你们下午还来不来？”

“来，当然来了，长鱼这么好，我还要再挖两条啊，”宋春春兴奋地伸出双手，做出手钳子的动作：“我一手一个钳子，左手钳一条，右手钳一条。”

李永拉了蔡遥就走，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想来第二次，就跟守株待兔那位差不多了，李永可不想成为寓言中的角色，还是反面的。

几个人先到水闸工地那边洗了洗靴子和手套，蔡遥好奇地东张西望：“李子，这边在建什么啊？”

“鱼塘的水闸，还有换水池，”李永虽然不管具体的事情，但是也知道鱼塘的基本设计和布局，工地这边将建内外三道闸门，以及两个换水池，虽然小，但是功能很全。

换水池旁边也会建几间小屋，其中一间是控制室，还有一间用来做库房，如今都已经初具模样，等到荷藕种好以后，就能向池塘里注入新水，放养鱼苗。

“这边真要弄鱼池吗，那我以后能不能来钓鱼？”蔡遥兴奋地搓了搓手：“哎呀，李子你可真幸福，真想也有一片鱼塘，养两条可爱的红鲤鱼，有空就来喂鱼、钓鱼，那不就是现实中的开心鱼塘么？”

“你想来玩，随时都可以，”李永将铁锹之类的工具也先扔在工地这边，有人给看着，领着蔡遥和宋春春往回走，他跟蔡遥只说是自己朋友弄的鱼塘。

宋春春抢了装着黄鳝的水桶拎在手里面，眼珠子转了转：“李子，你朋友这个鱼塘这么大，为啥不分成几片，进行出租啊，要是价格不高，我们就包一片，那才叫‘开心鱼塘’。”

蔡遥也点了点头：“是啊，虽然鱼塘里也可以喂鱼、钓鱼，但那个不是自个儿养的啊，没有感情哎，鱼缸里养鱼也太小了，没啥意思。”

“分片出租？”李永觉得宋春春这个想法确实挺有想象力的，就好像现在有休闲农田，可以租一块地，自己整地下种，也可以让人代劳，平常也有人照看着，想去玩的时候，就能去除草浇水，或者采摘果实，尝一尝自己种出来的蔬果。

其实，那样种出来的蔬果，价钱肯定要比市场上的贵出很多，也未必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因为参与了，投入了，就会有感情，吃起来也特别香。

说到底，都市人花钱追求的只是个快乐，能让他们放松休闲的田园乐。

鱼塘也可以采用同样的运作模式，不过操作起来要困难不少：“这个鱼塘的投入可不少，就算是分片也不能分得太小，那一片鱼塘的出租价格也不会低。”

就像农家乐一样，在农村的人看来，那是很普通的事情，但都市人想要体验，就需要花费不少的银子。

田园之乐，对都市人来说，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而鱼塘要走租养之路，代价又会特别的高，这可不是郊区几个平米的田地能够比较的。

当然，运营管理上的事情，李永也不怎么过问，这个创意倒是可以向宋妮娜提出来，至于能不能实现，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话说，宋妮娜要是知道李永的想法，不知道会高兴，还是愤怒，这个甩手掌柜做得可真够彻底的。

蔡遥和宋春春也就是临时有感而发，他们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蔡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还真是，这地方寸土寸金的，平时还要有人照料，要喂食，真不是咱们这种工薪阶层承担得起的。”

蔡遥虽然有些遗憾，却很乐观地笑着说道：“不过呢，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咱们可以在网上做的，我都快能养鲨鱼啦！”

宋春春对一般的钓鱼、喂鱼啥的都不感兴趣，听说租片自己的鱼塘没有可能，就兴奋问起李永会不会养黄鳝，要是养的话，她就来抓。

宋春春做了个手钳的动作在空中一挥：“刷，这个动作太帅了，菜头你下次再不听话，我就用这个锁你小*。”

昏了，李永再次让宋春春的彪悍给雷倒，无比同情地看了蔡遥一眼，他实在想不通，这俩人是怎样走到一起的，难道说爱情的魔力真的无所不能？

回到家里，宋春春就拎着水桶跑到宁小雪面前：“小雪，快来看大黄鳝，我都能用钳子钳住它了。”

李永一看宁小雪脸色发白，就知道小姑娘也害怕长得跟蛇差不多的黄鳝，连忙跑过去抢了水桶：“别把小雪吓坏了。”

宋春春性子有点野，但也不是不懂事，一看宁小雪的脸色，就知道自个儿做了错事，连忙道歉。

宁小雪只是给吓了一下，女孩子也不会抱怨别人，很快甜甜地笑了笑：“没事的，春春你胆子可真大呢。”

“呵呵，长鱼又不是蛇，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蛇，本姑娘也一手掐吧一条，将它们锁得死死的，”宋春春做出两个手钳子的手势，在空中乱舞。

看到宁小雪并不责怪自己，宋春春又变得飞扬起来，跑过去打开水桶没有看到黄鳝，阳台上找了找也没有影子：“李子，长鱼呢？”

“让我给放起来了，免得吓到别人，你就别找了，找不到的，”李永笑着从鱼缸里捞了一条尺把长的鲶鱼，迅速扔进水桶，盖上盖子，大鲶鱼在水桶里折腾出“嘭嘭嘭”的巨响，立刻吸引了宋春春的注意力。

“乖乖，这条鲶鱼够猛的，快打开盖子，让本姑娘锁它一下。”

李永当然不会打开盖子，他现在很为蔡遥的小弟弟担心，宋春春这悍妞学了手钳子，明显有点上瘾，这要回去用在蔡遥身上，那可就是人间惨剧。

李永拎了水桶去厨房，宋春春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到了厨房，李永掀开水桶的盖子，撩起菜刀一下子拍在大鲶鱼的脑袋上，尺把长的鲶鱼，立刻就给拍晕了。

其手段之狠辣，出手之精准，让宋春春看了也直咂舌头。

接着，李永就很熟练剖开鲶鱼肚子，拉出鱼的内脏，宋春春虽然彪悍，到底是个女生，看不下去这种血淋淋的场面，骂了句“变态”，灰溜溜退出了厨房。

李永嘿嘿一笑，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三十章 租个小鱼塘

PS：早点来了，今个儿去买火车票，大家祝福偶吧，也预祝大伙儿有个快乐悠闲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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鲶鱼这玩意没有鳞片，收拾起来很简单，普通鲶鱼的体表有很多黏液，通常要放到沸水里烫一下，李永手上的这条鲶鱼是水空间里改造过的，黏液闻着都有淡淡的香气，完全不用清洗。

李永剁下鲶鱼头，小时候家里买这种鱼，都会嫌鱼头太大，一条鱼，鱼头就占了三分之一，对李永来说，这个鱼头的大小是刚刚好，正好做个鲶鱼头豆腐汤。

鱼身也给切成三五公分的鱼段，一共有七八段，李永喜欢切得薄一点，这样容易入味，鱼肉比较厚的地方，还会特意划两刀，鱼尾就留得稍微长一点。

李永看了看配菜，宁小雪回来得早，已经给整了些出来，不过这丫头下厨不多，也就洗洗菜、洗洗碗，切配动火，还得他自己来。

看到有两根紫茄子，李永就决定试着做个东北特色的乱炖：鲶鱼炖茄子。虽然之前没做过，反正是空间水养出来的鱼，怎么整味道都会不错。

做法倒是简单，也跟红烧差不多，先将炒锅烧热，放油，然后放入切好的葱、姜、蒜瓣炒出香味，再加入尖椒、精盐、料酒、香醋爆炒一会儿，最后放入鱼段、切成块的茄子，加半锅水，淹过菜面，用大火烧沸，鱼香漫溢出来，再改成小火慢慢熬炖。

鱼肉不怕炖，炖得时间长了，才能炖出味道，才能将味道炖到鱼肉里面去，所以老话才说“千滚豆腐万滚鱼”，说的就是豆腐和鱼炖得时间越长，才越有味道。

李永先烧的鱼头豆腐汤，弄好以后就给整电炖锅里，鱼头和豆腐慢慢炖着，灶头上就炖着鲶鱼炖茄子，沸腾的鱼汤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两股不同的浓浓香味很快溢满了厨房。

李永闻着香味，运刀如飞，又给切了几个菜，将炒锅放到另一只灶头上面，加油烧热，运起铲子，很快就整出几道小炒：爆炒河虾、青椒炒藕片、莴笋丝炒鸡蛋，还有一个水芹炒干丝。

李永现在特别喜欢买水产品，也包括水芹这种水生的蔬菜，买回来以后放空间里泡个一天一夜，第二天拿出来做菜，味道特别好。

这个时候，鱼头汤和鲶鱼炖茄子也差不多了，当然还没有炖透，这样的炖菜炖个小半天也寻常，现在时间不允许，而且李永也知道，就这火候，空间鱼的味道已经很好。

当然，不能彻底炖透，也是个损失，要想吃这种菜，还是得有闲工夫，早早下锅，还得用柴火慢慢熬炖，要不然，烧炖半天用掉的天然气也很惊人。

宁小雪现在已经有经验了，李永做菜的时候，一定要把厨房的门关好，不然就会让香味给诱惑，忍不住跑过去尝一尝，尝了以后就收不住，忍不住就要吃很多。

有的时候，下道菜还没做好，前面一道菜可能就给宁小雪和她表姐宋妮娜吃个精光，所以到了后来，李永每次都将厨房的门锁得死死的。

今个儿李永做了好几个菜，而且是香味特别浓郁的鱼头汤和炖鱼，就算坐在厅里，也能闻到那诱人的香气，勾得小姑娘口中生津，就那么吞咽也不雅观，只好不停地喝水。

蔡遥也嗅了嗅鼻子，说了好几次：“李子在做什么呢，这个味道真香啊！”

不过，蔡遥和宁小雪一样，都是那种比较注意形象的好青年，虽然被诱惑得不行，还是强忍着，坐在厅里心不在焉地聊天。

倒是宋春春浑不在意地跑到阳台上弄了两只龙虾出来，挑拨它们打架，一副对诱人的香味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人感觉有点反常。

李永也觉得奇怪，他在厨房里弄菜花了个把小时，宋春春居然没有进来打扰，后来无意中一问，原来丫神经大条，嗅觉迟钝，再好的菜香也闻不到。

李永打开厨房的门，不用招呼，宁小雪就跑过去帮忙，几个菜和汤很快给摆上桌子，满满当当，入眼的有黑、有白、有红，还有绿，绿的鲜嫩，红得火热，白的跟乳汁一样，黑的上面沾了层油，黑亮黑亮的，看上去都是那么诱人。

“李子，你太能干了，菜头你好好学学，”宋春春坐下来就动手，一点也不客气。

蔡遥笑了笑：“李子，辛苦了，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吃吧，随便整了两菜，”李永伸出筷子，先撩了块茄子放进嘴里，炖得透烂的茄子入口即化，呼哧一下就进了肚子。

话说这茄子真好吃，既有鱼的鲜味，还有茄子本身的醇香，比单纯的鱼肉还要多出一种味道。

李永又伸筷子夹了一块鲶鱼段，鲶鱼的肉质比较精细，吃在嘴里又嫩又滑，味道更是鲜香爽口。

蔡遥和宋春春是第一次吃到空间鱼，一吃之下，都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伸筷子夹了菜往嘴里塞，还好鲶鱼没有什么小刺，不用担心给卡着。

“慢点吃，不要急，”李永笑着招呼，他和宁小雪已经吃过很多次空间鱼，虽然说还是忍不住要吃，起码不会那么急，已经能够一边吃一边品着滋味。

不过，东北特色的炖菜，最适合饕餮，所谓“大口吃肉”，也包括鱼肉，李永和宁小雪也不客气，四个人呼哧呼哧吃得很热闹，很快就出了一身细汗。

“李子，鱼味馆什么能弄好，这个鲶鱼炖茄子也挺好，”宁小雪喝了一口鱼汤：“这个鱼汤也好。”

鱼和茄子吃了不少，不知不觉中饭也扒了一碗，李永就招呼大家喝点鱼汤，一只大鱼头熬了半锅白汤，盛了大半汤盆，浓稠得很。

“我弄的还差得了？”李永得意地笑了笑：“鱼味馆也差不多了，过两天装潢好，就能正式开业。”

李永和宁小雪在鱼味馆里都有投资，不过俩人都做了甩手掌柜，梁嘉亮天天念叨野鱼的事情，李永多少还知道大概的进度，宁小雪就什么都不清楚。

宋春春呼哧呼哧喝了一碗鱼汤，打个饱嗝，大咧咧地说道：“呃，真是太好吃了，外面饭店里做的就是渣啊，我以后还要来吃。”

“李子，你要开饭馆？”蔡遥倒是听出了点东西，他和宋春春前面吃得太猛，又不知不觉吃了一碗饭，再喝了汤，其它的菜都只能稍微尝尝，就算再好吃也吃不下去了。

用蔡遥的话来说，李永弄这么多菜出来，简直就是谋杀。

为了避免弄出人命，李永人宁小雪赶紧收了桌子，给蔡遥和宋春春倒了半杯“农夫山泉”水：“不要怪我没提醒，这个水，慢点喝。”

不过，他的提醒完全没有效果，俩人嘴唇碰到水，咕噜咕噜就喝光了。

李永把着瓶子不给他们倒水：“悠着点，刚吃饱不要喝那么多水。”

蔡遥摸了摸肚子：“真舒坦，还是在家里吃饭舒服。”

“我决定了，以后菜头你每天回家做饭，要是做得不好吃，哼哼……”宋春春伸出两只手钳子，那意思不言自明：蔡遥得当心他的小弟弟了。

蔡遥已经习惯宋春春的彪悍，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同李永闲聊：“李子，你的小日子过得真舒服，家里这么多花花草草，跟花园似的，阳台上养了那么多鱼虾，都赶上水族馆了，小区里面就有鱼塘，就跟生活在开心网上一样啊，真羡慕你。”

“花草都是宁小雪种的，那些鱼虾还有鱼塘，也是为了做鱼味馆弄的，都是家乡的野鱼，所以味道特别好，你们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李永简单说了鱼味馆的情况，太详细的他也不知道，他就是个甩手掌柜。

李永现在的小日子确实过得舒服，宁小雪有一只健康秤，每天都要站上面称下体重，李永有时也给拉过去，这些日子，他也长了好几斤。

宁小雪和宋妮娜每天都会体重的增减而兴奋，她们的趋势也是体重增加，宋妮娜这些日子忙着鱼塘的事情，到处奔波，势头得到抑制，宁小雪虽然总说要减肥，每次在家里吃饭还是要吃很多。

李永的小日子让蔡遥羡慕不已，又继续琢磨起前面说过的开心鱼塘：“李子，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说鱼塘的租赁费用很高，一个人租不起，可以几个人一起租吧？反正，我们只要养几条鱼就行了，又不会养很多。”

“大家在池塘里养鱼，费用一起交，都可以过来钓鱼，要是钓到自己的就算，钓到别人的就给钱，会不会很有意思？”

蔡遥越说越兴奋：“李子，你想想啊，我自己养的鱼，自己钓上来就算了，肯定很高兴，就算让别人给钓走，还能赚到钱，那也很开心啊！”

“那个鱼肯定比不了租鱼塘的花费，”李永挠了挠头，反正鱼塘是他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真的没用心想过要怎么运营。

“那有什么的，花钱就图个乐子，养大的鱼卖不了几个钱，但感觉就不一样啊，反正要是我的话，一定很开心的，”菜头笑着说道：“李子，你跟你朋友说说吧，我觉得一定行的，到时候我找几个人，包一片鱼塘玩玩，感觉就跟开心鱼塘差不多啊！”

“行，我问问看，”李永让蔡遥说得有些心动，他说的这个模式，确实跟开心鱼塘差不多，只是每个人独立的鱼塘，变成了共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城市的地价这么高，想要拥有一块独立的水面，代价太高，能够几个人一起拥有，倒也不错。

第三十一章 都市春意

PS：第二更，没买到票，估摸国庆得蜗居码字，大伙儿给点激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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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雪收拾好碗筷，就用盘子盛了米饭，还有些蔬菜端去阳台，喂她的“青青”和“红红”。

随着鱼塘建设进度的加快，女孩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抓住一切机会调教这两条鱼。

女孩希望“大青”和“小红”能有一片更大的池塘，又担心它们到了水里，让人给钓到，就天天用米饭蔬菜喂它们，培养它们的口味。

用女孩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嘴越刁越好，最好是除了她做的饭，其它的啥都不吃，这样就不用担心给钓着了。

李永却担心这样的鱼，要是宁小雪有什么事给耽搁了，会不会就饿死。

不过女孩自己喜欢，也就由着她了。

“小雪，我帮你喂鱼，”宋春春也兴奋地跑过去说道。

李永发现宋春春这悍妞虽然强势，蔡遥说事情的时候，她却很少插嘴，看来这俩人还是挺默契的。

宁小雪刚在阳台上出现，“大青”和“小红”就很欢快地游到水面上，窜出脑袋表示欢迎，俩鱼的划水技术十分高超，当它们开心的时候，也能将鱼头露出水面，而不会激起水花。

“哈哈，这两条鱼真有意思，”宋春春很悍地大声笑道。

“青青、红红，开饭了哦！”宁小雪用筷子敲了敲盘子，没有直接喂它们，而是打开了复读机，对着鱼缸放起音乐。

“李子，这鱼还听得到音乐？”蔡遥也好奇地走向阳台。

“听得到，水也是能传导声音的，所以钓鱼的时候才不能说话，”李永也走过去瞅了瞅，经过宁小雪的一番调教，这条大青鱼，还有那条红鲤鱼都挺乖巧的。

民间有种说法，经常吃鱼的人脑子比较好，看来鱼的智商也是不错的。

宁小雪放了会音乐，才伸手到水里摸了摸俩鱼的脑袋，俩鱼也很配合，撅起圆溜溜的小嘴蹭着女孩的小手。

红鲤鱼嘴上两根八字胡似的须子，也跟着小嘴一动一动的，特别有趣。

“哈哈，好玩，”宋春春在一旁看得有趣，也把手伸到水里拨了两下，正好宁小雪抬了手，俩鱼游过去瞅了瞅，尾巴一甩，闪了。

宋春春还想伸手去摸，哪知道俩鱼游得贼快，嗖一下就窜到旁边去了。

宋春春那个气啊！

宁小雪抬起手将饭菜拨到鱼缸里，俩鱼很默契地往水中一沉，哪里落下了饭菜，就游过去咬进嘴里，一青一红两道身影穿梭，看上去非常协调。

俩鱼吃得欢，哪条鱼也不理会宋春春那只手。

宋春春气得拍了两下水面，俩鱼还是无动于衷。

“呆头鱼！”宋春春气哼哼转过头，李永和蔡遥看得直乐，悍妞也有吃瘪的时候。

宋春春不甘寂寞，跑去捞了几只海龙虾出来，放到脸盘里，扔了只虾头进去。

这些海龙虾个头都还不大，虾身比拇指还要小点，也就比河虾略大，这些家伙本来就性情暴烈，美食当前，加上宋春春勉强也算个美女的，在旁边不断挑逗，很快就打起来。

四五只海龙虾打成一团，宋春春在一旁大声叫好。

蔡遥也凑过去看了会，悠悠地叹道：“李子，你这里可真是太好玩了。”

“还行吧，”李永看了看笑呵呵给鱼喂食的宁小雪，还有兴奋过度的宋春春，笑着说道：“就是这房子太小了，而且也不是自己的，过几个月房子到期，我想换到一楼，带院子的。”

李永摇了摇头：“要是在乡下就好了，弄个带鱼塘的小院子，想干啥干啥。”

逗了会鱼虾，两个女孩都说要继续种藕，宋春春是想捉黄鳝：“这些虾子没劲，再捉两黄鳝，让他们打一架，肯定有意思。”

得，这个疯丫头，原本要养虾的想法，估计也不用提了。

宁小雪是觉得吃太多，要运动运动，撅着小嘴道：“李子是坏人，做那么好吃，这下子又要长胖啦。”

这话李永听了很多次，他笑着道：“长成小胖妞，才更可爱嘛！”

这话立刻惹来小姑娘一阵娇嗔，伸手就要掐他，李永连忙窜了出去，拎着水桶下楼：“种藕去咧！”

几个年轻人一路欢声笑语，下了楼，来到小区里的池塘边。

午后的天空，依然晴朗无云，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也能让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吹着河风，不冷不热刚刚好，怎一个爽字了得。

河边的草地枯叶中开始钻出嫩芽，柳枝儿随风轻扬，深绿的皮，嫩绿色的小叶，终究是那句诗说得好：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蔡遥手撑着栏杆：“原来，城市中也有春天。”

“生活中从来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李永嘿嘿笑道，来了句哲理。

“就差河里的水了，好想看到水面波光粼粼的样子，”蔡遥笑着道。

“等到了夏天，池塘里开满荷花，那才叫漂亮呢！”宁小雪也甜甜地笑着凑了一句。

“喂，都站着干什么，赶紧下来啊！”宋春春站在河床上，双手叉腰，大声喊道，这模样很容易让人想到鲁迅先生写到过的“圆规”。

“来了，种藕去，种了藕才能放水，才能看到亭亭荷花，”李永应了一声，大伙儿笑呵呵地就下了河堤。

有了上午的经验，几个人下午种藕的时候，就比较熟练了，说说笑笑，几桶藕段都给埋到了淤泥里。

心中想着池塘放满水，荷花开放时的美景，也特别有干劲，都感觉不到累。

只有宋春春一肚子怨气，整了半天，也没看到半条黄鳝的影子，倒是挺大个的螺蛳，凑凑能够一小盘。

螺蛳也不能马上就吃，得放水里养几天吐吐泥沙，李永让蔡遥他们带回去，俩人一齐摇头：“这玩意，咋弄啊？”

李永这才想到，这俩打小就是城里人，能够将螺蛳认作田螺的，平常也不做饭，给了他们也不会弄。

宋春春大咧咧地拍了拍李永的手臂：“田螺、黄鳝你都给养着，下周咱们过来吃，到时一定要再抓俩黄鳝，今个儿太失败了！”

“没有问题！”李永把手一挥，估摸到了那个时候，池塘里就得放上水，等着放养鱼苗了。

第三十二章 惫懒家伙

夕阳西下，斜晖脉脉，几近透明的新嫩柳叶镶了一道光边，随着晚风轻轻飘扬。

几个年轻人折腾半天，也有些累了，不过站在岸边吹着晚风，回头望着黑乎乎的河床，虽然看不到什么，但都知道厚厚的淤泥下面埋了种子，也埋了希望，都是感到很高兴。

宋妮娜傍晚的时候从外面回来，正好赶上李永他们收工，仔细问了几个问题，把手一挥：开始放水！

“啊，娜娜姐就是好！”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宁小雪兴奋地抱着宋妮娜“波”了一口，看得旁边的李永非常嫉妒。

话说，开闸放水，这么重大的事情，应该他这个董事长宣布才对吧？那样的话，宁小雪亲的可就是他了。

白花花的水从闸门处倾泻而出，宋春春兴奋地拉着同样兴奋的宁小雪摆起“POSE”，让蔡遥拍了几张照片。

直到这一刻，才算是为他们今个儿的劳动划上一个完美的休止符，但却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等俩女孩过了瘾，在蔡遥的催促下让出镜头的位置，轮到俩男生的时候，他们发现闸门那边没有水了。

怎么回事？李永连忙问宋妮娜。

“水放完了呗！”宋妮娜笑了笑：“就是让你们过过瘾，这河底，我还得让人整一整再说。”

晕了，这是赤裸裸地不信任啊！李永挠了挠头，无计可施，谁让他是甩手掌柜呢？公司里的事情，宋妮娜说了算，他说了不算。

披着晚霞回去，李永又给整了一个红烧鱼、油爆虾，几个蔬菜，狠狠饕餮了一顿，补充白天消耗的体力。

等到蔡遥和宋春春走了以后，李永才找了个时机跟宋妮娜说起“开心鱼塘”的想法。

宋妮娜斜了李永一眼：“你现在是公司董事长，还是个消费者？”

“那个……你还是把我当做消费者提的意见好了，”李永挠了挠头，咋感觉怨气很大呢！

“哦，”宋妮娜撇了撇嘴：“你太让我失望了，还以为你总算知道那鱼塘是你的，知道关心公司的事情……”

“这不是能者多劳嘛，具体的事情我又不懂……”李永给说得很不好意思，貌似他这个甩手掌柜确实做得很彻底，颇有点成功企业家的派头，懂得放权。

“行了，你要是每天给我做碗鱼汤，让我做啥都可以，”宋妮娜也不管自个儿这句话有多暧昧，调笑了李永两句，就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姐姐我也想你们这样，轻松休闲，无忧无虑，只不过……”

李永嘿嘿笑道：“我们又不是孩子，也有压力的。”

“我看你就不像有压力的样子，你就不怕那一百万让我给亏了？”宋妮娜没好气地白了李永一眼，当初还以为这厮是个做大事的材料，自个儿没啥钱，一百万说借就借了，虽然是空手套白狼，可也需要一份不小的勇气和决断。

“我是相信娜娜姐的……”李永腆着脸笑道。

“算了，不说这个，”宋妮娜让李永弄得没有办法，突然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你这个办法不错，原来就是钓鱼收一份钱，卖鱼收一份钱，但是要限制人员的进出，就挺受限制的，如果能够租出去，等于凭空多了一份收入，这是好事。”

宋妮娜说起正事，一脸严肃，让习惯了她嬉笑怒骂风格的李永一时还有些不太习惯。

“只是，技术上会不会有问题？如果技术上可行，我们可以试一试，也可以在其它鱼塘推广。”

“还有，鱼塘就要放水放苗，你说的鱼苗，还有鱼塘管理工，什么时候能够到位？”

“还有鱼味馆那边……”宋妮娜越多越说，扳着手指头一通数落。

“技术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李永挠了挠头，貌似他就想着休闲，将这些个事情都给忘了。

“鱼苗已经敲定，随时就能过来，人也好说……”

宋妮娜可不会让李永随便忽悠：“不是说说就行的，我要看到人，知道不？从下周开始，鱼塘就要放水了！”

宋妮娜那个气啊，李永这个人啥都好，性格好，会做菜，挺细心，力气很大，也有男人的决断，就是太惫懒。

宋妮娜也算看出来了，李永这厮最大的梦想，可能就是桌上的那瓶水：农妇、山泉、有点田！

“我这就打电话！”李永见势不妙，立刻找了借口“电话遁”，刚刚掏出手机，铃声就响了。

“儿子，那个女孩谈得怎么样了？”打来电话的是李永他妈，第一句话还是老生常谈。

李永拿了手机站起来到阳台上接听，看了一眼笑呵呵端着盘子过来喂鱼的宁小雪，含糊着道：“还行吧。”

就像宋妮娜想的那样，李永这厮确实比较惫懒，虽然他挺喜欢宁小雪的，但也没有发动啥“爱情攻势”，他觉得现在就蛮好的，轻松中带着点暧昧，有些“初恋”的味道。

“什么叫还行，你可得给我抓紧了，隔壁王二婶家的儿子……”老妈不依了，开始每次通话都要唠叨的长篇大论，李永就“嗯嗯”应着，虽然不愿意听，总要给老妈一个发泄的机会。

听到老妈说得差不多，李永才找个机会插了一句：“三姑家的强子现在做什么？我这有份看鱼塘的活计，挺轻松的，想让他过来看看。”

李永养鱼的凭仗，就是手上戴着的水空间，但是鱼苗的来源，还有空间水的添加，都需要遮掩好。

李永不可能自个儿去管理鱼塘，特别是这种对外经营的，那他得被烦死，就需要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来做。

表弟强子今年二十，职高毕业后荒废在家一年多，打小就是李永的崇拜者，让他来充充场面，应该没有问题。

至于真正需要干活的，可以雇两个外地的民工，甚至可以从家里请两个人过来，家乡那边的农民，在苏南、上海打工的人很多。

李永老妈听了他的意思，就有些担心：“好是好，就是强子那性格，不知道能不能定心，年轻人哪有肯去看鱼塘的？”

“也不是看鱼塘，是鱼塘的管理，管着几个工人呢，”李永笑着让老妈放心：“强子那边我来说，待遇应该也不错的。”

李永挂掉电话，就去找宋妮娜询问待遇的事情，想要忽悠人，就得开出条件不是？

他这个董事长，可真的是啥权也没有，可是谁让他不管事呢？

第三十三章 鱼塘夜色

PS：第二更来得稍晚了一点，总算还是今个儿的事今个儿完成了，请大家继续支持，并顺便推荐一本挺有意思的历史文《调教天子》，章节最后有直通，有兴趣的不妨点一下，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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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技术的，可以给高点，基本工资一两千，奖金多一点，三四千、五六千甚至更高些也行，人家那不是独家的技术么？要留得住人！”宋妮娜给出的条件很优厚。

也只有李永才知道那所谓的技术，根本就子虚乌有。

“也不用那么高，关键是鱼苗，”李永笑了笑说道，虽然那是自己表弟，但这是自己的公司，也不能让丫不劳而获。

“那你看着办，再配一两个做粗活的，给个千儿八百就是了，”宋妮娜又露出狠厉精明的一面，千儿八百的在上海这地方，差不多就是最低工资线。

但是，也比找不到工作的好多了。

李永就给表弟强子打了个电话，听到是一向佩服的表哥召唤，强子二话没说：“哥，我明天就去上海，再找两兄弟，粗活也包了。”

“别急，你先把人找好，”李永赶忙阻止，这个小表弟也太相信他了，合着待遇什么的都不用谈啊。

这样一来，他的压力就大了，毕竟人家问都不问，这么信任他，总不能亏了他们。

有时候在熟人之间牵线就这个不好，谁也不能亏着了。

“我先帮你们找好住的地方，你们再一起过来，具体的事情过来再说，”李永郁闷地挂了电话。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事儿扔到一边，陪着宁小雪喂了会儿鱼，悠闲自在，这才是生活啊！

因为天天吃好的，“大青”的个头变得更大，脊背上的鱼鳞乌黑发亮，非常威猛。

“小红”的个头倒是没怎么长，可能和品种有关，只是身上的鳞片也越来越漂亮，红中透着金色，那是相当华丽。

俩鱼的关系现在相当和谐，吃饱了肚子，就玩起互相追逐的游戏，在水缸里窜来窜去。

宁小雪在旁边看着笑呵呵的：“就是鱼缸小了呢！”

李永看着也是，特别是一尺多长的“大青”，稍一用力，就能从鱼缸的这头窜到那一头。

还好丫的眼神不错，没有一头撞上去。

“再有几天，鱼塘里就要放水了，”李永笑着说道：“这俩鱼调教好没有？”

“应该差不多吧！”宁小雪说着就颦起好看的眉头，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阳台上现在放了三只鱼缸，除了养着大青、小红的这一只，一只里面养了那些个头还小的海龙虾，还有一只里面放了些待吃的鱼虾。

宁小雪一门心思扑在大青和小红的身上，倒是没有对其他的鱼虾生出感情。

话说，鱼市上买来的这些个大鱼，也都是笨笨的，不如大青、小红那样伶俐、讨人欢喜。

宁小雪现在比较在意的，还有阳台上那盆细沙里埋着的乌龟蛋：“不知道还要多久，小乌龟才能够长出来，真急死人了！”

“貌似要五六十天吧，”李永将装着细沙的面盆端进了房间，这玩意孵化需要花费的时间也确实太长了些。

不过，考虑到海龟蛋孵化就跟人类孕育胎儿差不多，所谓怀胎十月，这样比较的话，一只龟蛋孵化两个月，那也不算长了。

毕竟，龟的生命似乎比人还要长，千年王八万年龟么！

宁小雪在碗里倒了些“农夫山泉”，小心地洒在细沙上面，保持沙中的湿度，口中轻轻吟唱：“小龟龟丫，快出来吧！”

又在厅里陪着宁小雪整了会花草，李永回到房间，关上门，悄悄打开水空间，眼前清澈澄明的水体每次看了都让他感觉心旷神怡，水中游来游去的鱼虾，更是充满活力。

这些日子，放养鱼苗的“天池”一直在缓缓扩大，虽然水深没有太多变化，但是水体的长和宽都在增加，大概有了将近三米的样子。

“天池”中的鱼苗也差不多有两指宽大小的样子，因为品种的不同，个头也会有些差异。

这些鱼的劲头都很足，在水里窜来窜去的，鱼鳞的光泽也更显亮，用陈老头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看就不是凡品。

鱼苗大致有好几百尾，距离上千尾也不远，如今长大以后，空间里就显得密密麻麻的，鱼鳞晶晶闪亮，就像银河中的繁星一样璀璨。

李永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记忆中的银河了，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看不到天上的星星，看着璀璨的鱼群，也算是弥补了这个遗憾。

为了搞定小区里的鱼塘，李永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小区的小河整个水面大概有一亩左右的样子，普通的养殖鱼塘可以放养五六千尾，休闲鱼塘不需要那么多，一两千尾总是要的。

而且，休闲鱼塘要给人垂钓，不适合养小鱼，得养成鱼，“天池”里这些个二两重不到的小苗，显然不合适。

长得慢啊！李永哀叹，他发现养的鱼数量增加以后，成长的速度也不如原来变态了。

“阳澄湖”中倒是养了不少成鱼，林林总总大概有好几十条，都是每天去鱼市挑一些，吃了剩下来的，等鱼塘里放了水，就可以直接扔进去，就是数量少了点。

空间小啊，李永忍不住又哀叹起来，对水空间的需求，就好像人的欲望一样，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李永琢磨着鱼塘放了水以后，可以每天扔一些鱼，这样鱼塘里的鱼也会多起来的，然后就等着天池里的小鱼长大。

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李永正在琢磨，突然发现阳澄湖的水中似乎多了点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些细针差不多的小鱼苗。

没有在里面放鱼苗啊？一直以来，李永都是从鱼市买了成鱼放这里改造的，这些跟当初网上买来的鱼苗一样的玩意，是从哪里来的？

琢磨了一会儿，李永也就想明白了，肯定是买来的哪条鱼在水里产下鱼籽，在水空间的滋润下，这些鱼籽就很快孵化出了鱼苗。

哈哈，这下子鱼苗也不用担心了，李永忍不住就兴奋起来，以后连鱼苗也不用买，只要买那些有鱼籽的鱼虾就行！

李永在水空间里捣腾了一番，将这些小鱼苗都整到“天池”里面去，“阳澄湖”养的都是大鱼，别来个大鱼吃小鱼，都给吃光了。

“天池”中一些个头比较大的鱼，也给转换到“阳澄湖”中，天池中则多了一些螺蛳，还有一条老黄鳝，都是今个儿白天的收获。

“天池”的水底是淤泥性质的，老黄鳝刚刚落到水中，就拼命往淤泥里钻，转瞬间就失去了影子，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那些螺蛳趴在淤泥上，很快张开螺舌，一张一合，貌似欢快地吞吐着空间里的水。

看来，空间水对这些螺蛳也是挺有吸引力的。

捣腾的时候，李永就哀叹鱼池的数量太少，使用不开，就连他想要泡澡，也因为水空间里都是鱼，只能放弃。

去浴室洗了澡，将埋着龟蛋的沙盆端进浴室，开了一盏浴霸保持温度，李永才安心上床睡觉。

白天做了不少事情，身体活动得很充分，夜里睡觉也特别香。

第二天早上，到小区的池塘一看，已经是一片水波荡漾，趁着夜里，宋妮娜让闸门那边的工人往池塘里注满了水。

宋妮娜拍了李永两下：“董事长，别想着玩了，从今个儿开始，这鱼塘就交给你了，该怎么整，随便你；整得不好，亏了钱，也算你的！”

“行啊，没有问题，”李永对水的感觉特别亲近，眼下这一亩多的水面，给他的感觉就特别好，心情也变得特别好。

池塘里放了水，差不多就能开始放养鱼苗，不过现在放的水还是自来水，需要晒一晒、放一放，让其中的漂白粉啥的分解挥发掉。

在大规模放养之前，也要少量地先试着放养一点，看看水体的情况，还有鱼苗的反应。

这事情暂时也不急，池塘里放满了水，因为河床经过清理，水面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澄净，虽然算不上碧波荡漾，倒也是波光粼粼。

几个老头兴致大发，又在水边摆起龙门阵，就连小区的居民，也来了不少，站在水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为了小区生活环境的改善而感到高兴。

李永和宁小雪也在水边坐了坐，吹着河风，伸手划了划冰冷的水面，这感觉，确实不错。

到了晚上，李永就偷偷溜出来，往鱼塘里倒了些空间水，以他在鱼缸中试验得到的经验，空间水对水体的改变是很明显的，在两三个立方的鱼缸中，加入两碗空间水，就能让里面的鱼虾感到舒服。

具体起到怎样的作用，李永却不是很清楚。

李永也不知道自己往鱼塘里倒了多少空间水，在发现空间里的水位开始下降以后，他就立即停手，前后估计倾倒超过半个小时，应该是倒了不少。

让李永比较放心的是水空间中的水位，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减少过似的。

添加空间水的以后，李永又扔了十几条鲢鱼鱼苗进去，据说这玩意可以过滤水中的杂质，也是试放养的最好选择之一。

做好这一切，李永就站在水边吹了会晚风，清晰地听到一些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这些个家伙，精力充沛，又在折腾了。

第三十四章 集体养鱼

周一上午，李永同往常一样，踩着点儿来到公司，蔡遥给他眨了眨眼，指了指电脑屏幕，嘴巴无声的动了动：“网上聊啊！”

李永打开电脑，挂上QQ和MSN，很快发现蔡遥整了一个临时的群组，里面齐刷刷十几个人在等着他。

“都干哈呢，菜头又有什么八卦？”李永打了个招呼，这才发现群组的名字很熟悉：开心鱼塘，隐约就知道这些人想要干啥了。

果然，他一现身，哗啦啦闪出来十几条消息，开始疯狂刷屏。

“李子，那个鱼塘看着不错啊！”

“鱼塘真的可以租吗？”

“每月几个钱？”

“什么都可以养吗？”

“小李子，那个MM很漂亮啊！”

……

“停停停，你们都不用干活了？”李永发现这伙人太能扯了，连忙打断：“菜头，你丫把我的照片给他们看了？”

昨天池塘里放满水，几个老头一时兴起，拿了相机在那边拍照，李永和宁小雪也拍了好几张。

晚上菜头听说放了水，缠着要看照片，就给他传了两张，看这情形，十成十大伙儿都看到了。

“等你丫做了主管，再来管我们用不用干活吧！”

“我们都看到了，难不成你丫还打算金屋藏娇？”

“照片拍得很好啊，我有个网页正需要，打算放上去……”

群里一阵欢腾，新的一轮刷屏在继续，这些个家伙，平常人模狗样的，到了网上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说正事吧，”李永已经不打算追究照片的事情了：“你们都打算租个小鱼塘？”

聊天的窗口又开始疯狂刷屏，李永也不耐烦了：“太阳啊，你们派个代表，菜头，你来说。”

折腾了一会儿，群里才算消停下来，基本上是李永和菜头进行对话，其他人偶尔进行补充。

正如李永所想的那样，这些个人都是蔡遥拉过来的，都对弄一片小鱼塘玩玩很感兴趣。

“李子，你跟你朋友说了没有，能不能出租？”菜头问道。

“可以，但价格不便宜，一个月得千把块钱，鱼苗、鱼食另算，平时的喂养、池塘维护则不用管，”这事李永已经和宋妮娜提过，大致定下这个发展方向。

“也不贵啊，我们平摊下来，也就是一百块一个月，”立刻有人抢在蔡遥前面说道。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看场电影就得七十，两个人一百四，再吃个饭，简简单单也要两百多。”

让他们这样一说，李永就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价格定低了？

“不过，每一片鱼塘只能办十个会员，也最多放养一百斤鱼虾，”李永连忙打出其他的限定条件，这也不是他临时起意，都是事先给商量好的。

“一个人十斤，就是十几条大鱼，也差不多了，”说这话的肯定不了解啥叫大鱼，像“大青”那种，一条就是两斤多。

“那不是会员的咋办？”有人急了，搞这个鱼塘，就是想节省约会的花费啊！

“可以跟别人借，但是他弄上来的鱼，必须要花钱买！”

一伙人聊了个把小时，才差不多将事情给弄清楚了，大家热情都挺高的，都觉得合伙租个小鱼塘，花费不多，周末假日也能有个去处。

上海虽大，去哪儿都得花钱，再说好玩的那些个地方也差不多都去过，吃饭唱歌啥的经常去也腻味。

至于农家乐，都在偏远的郊县，去一次也不容易，也要花不少钱，在市区就能租个小鱼塘，周末都可以过去，喂喂鱼、逗逗鱼，感觉很新鲜，很有意思。

话说这些个年轻人，还真没有几个喜欢钓鱼的，有好几个都是让蔡遥描绘的种藕、拾螺蛳、抓黄鳝给忽悠了。

其中有几个租房子的，更打算直接去小区，或者附近租个房子，以后照看鱼塘也方便。

同大家聊天，李永倒是搜集了很多创意，也意识到要搞休闲鱼塘，还有很多项目可以开发，就要看如何同小区的居民协调了。

当然，小区里受到的限制多，只要搞成了，以后也可以承包公园里的水面，那就要看运营收益是不是划算了。

运营上的事情，李永可以给宋妮娜出些主意，具体的他也不管。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群人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鱼塘的事情，这个消息立刻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过来问是咋回事。

结果，下午的时候，公司行政部的小MM就过来找到李永：“李永，王经理找你。”

“王经理找我？”李永有些惊讶，行政部也管着人事，譬如考勤、奖惩啥的。这个王经理有着“冷面阎王”的绰号，让他出面找，事情都不小，要么升职重奖，要么辞退扣奖金，反正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李永觉得他这些日子工作任务都完成得不错，但是工作表现就不好说了，每天踩着点到班，时间一到就下班，从来不加班，虽说不违反公司规章，任务也完成了，但和经常加班的同事相比，就有些特立独行了。

升职奖励，肯定轮不到自己，难道说“冷面阎王”看不惯自己，要批评，甚至是开除？

话说，正逢经济危机，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蔡遥以及一些相熟的同事，包括上午商量养鱼的那些个人，都向李永投来同情的目光，都知道让“冷面阎王”给找了，十之八九没有好事。

“行，我马上过去，”李永笑了笑，他这会儿倒不担心被开除，最多，咱回去养鱼呗，做个专职的渔夫。

“冷面阎王”还有个外号，叫“冰雪美人”，不过大部分同事都不觉得她那张整天紧绷绷透着寒气的脸蛋，有什么美感。

李永带着无所谓的心态走进行政部的经理室，看着老板桌后面若有所思的“冷面阎王”，倒是第一次发现那张冷得掉渣的脸蛋，线条和五官都挺精致，皮肤也很白皙光洁。

浅咖色的职业套装，白色的衬衣领子，还有黑框的眼镜，颇有一点“制服诱惑”的味道。

“李永，那个鱼塘是怎么回事？”冷面阎王冷眼一扫，第一句话就让李永感觉到不妙，刚刚产生的一点美感，立马烟消云散。

“你想说什么？”李永大摇大摆地坐到经理室会客的沙发上，笑着反问。

第三十五章 美食顾问

PS：呵呵，比较晚了，看完这章，大家都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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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这个员工是咋回事，态度很嚣张嘛！

“我想问问你说的那个鱼塘，有没有可能让公司出面包一段？”王芷瑶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

“呃，”李永正在打量老板桌上那株文竹，貌似宁小雪特别喜欢这玩意，养了好几盆，听到这话就有些意外：“公司要包鱼塘做什么？”

不等王芷瑶回答，李永自个儿就想到了：“冷面阎王”是想将这个作为公司的福利，包下来提供给员工休闲。

话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一千块对个人来说挺多，对公司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王芷瑶也没有回答李永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冷冷地看着他，似乎知道他一定会自己想明白。

知道不会被开除，李永反而让王芷瑶看得不自在起来，这个冷面婆娘，不好打交道啊！

“估计不行，那个鱼塘在小区里，不愿意接待太多人的，”李永摇头说道。

“哦，”王芷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我个人租一段呢？”

“用个人的名义，也要限制人数的，”李永解释道。

“不是名义，就是我自己租的，”王芷瑶冷冷地说道：“这是私事，就不用你管了，请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就可以出去了。”

“请”字都能说得冷飕飕的，李永暗暗佩服了一下，从身上找了一张宋妮娜的名片递过去，顺便掏出来的还有梁嘉亮和陈云峰的名片，也一并递了过去。

“王经理，这个鱼味馆和鱼塘是一家的，都是绿色天然的野鱼，味道很好；还有这个云峰休闲农庄，农家乐搞得挺有意思，”李永顺便给鱼味馆打了个广告。

鱼味馆也是李永同梁嘉亮、宋妮娜、宁小雪几个人合伙投资的，一直都是梁嘉亮在跑，李永依然做了甩手掌柜。

话说，梁嘉亮同宋妮娜一样，都挺勤勉的，鱼味馆也已经弄得七七八八，周末就要开张了。

想起这茬，李永就觉得自个儿一直不闻不问，也挺过份的，下班的时候，就给梁嘉亮打了个电话，知道他还在店里面，就直接坐车赶了过去。

鱼味馆的店面还是杨老头帮着牵线联络的，原来就是个东北饭馆，市口挺不错，就是老板不太会做生意，弄得每况愈下，索性将店面转手。

李永赶到的时候，发现店面挺清静的，似乎装潢啥的已经结束了，梁嘉亮正陪着一老头，还有两个年轻人站在饭店门口，那老头对着店面指指点点的，好像挺不满意。

“刘师傅，你要找的人来了，咱们店里用的鱼虾，都是他给牵线的，”梁嘉亮看到李永，眼睛一亮，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上来就将他拉到老头面前。

“这是咱们店里的美食顾问，特级大厨，外滩六号私房菜馆的掌勺刘铁真、刘师傅。”

“刘师傅你好，”李永稀里糊涂地打了个招呼，不就是一大众饭馆么，咋还整了个美食顾问，好像很*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黄海人李永？快说说你那些鱼是怎么来的，我怎么没听说黄海有这种好东西？”老头看到李永，眼睛也变得闪闪发亮。

“我就是李永，咱们是不是到店里面说话？”李永心里一紧，这老头口气挺大，来历也不简单，不好忽悠啊！

这会儿正是下班的高峰时分，路上的行人很多，几个人站在外面挺碍事的，老头也就点头同意。

刚进饭店，老头马上又盯着李永问起来：“小伙子，你那些鱼虾，不仅仅是野鱼吧？”

“刘师傅目光如炬，”为了遮掩空间鱼虾的来源，李永已经想好一套看上去挺周密的说辞：“野鱼家养，独家的技术，一般人弄不出来。”

“新技术吧？我就说嘛，要是早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老头抓着李永的手臂，大声说道：“怎么样，量大不大，品质是不是稳定？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

“刘师傅，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好？”李永笑着让开老头的魔掌，丫掌勺切菜的，手劲不小，抓着也没轻没重的。

“现在数量有限，只能先供应鱼味馆这边；品质也不是太稳定，但能从外表的细节看出来，您老人家想要，可能还得等一段日子。”

“哼，”老头不高兴了，大声埋怨：“就这小饭馆？简直就是糟蹋那些鱼虾，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咋也要弄高级一点，价格高一点，不愁没有人来吃。就算是特供鱼虾，也比这么个小饭馆来的赚钱。”

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李永是不*心，怎么弄都行，梁嘉亮是想借这个机会，打下事业的基础，起点不能太高。

“老百姓也要吃饭不是？”李永笑着打趣：“好东西不能都给那些有钱人吃了。”

刘铁真翻了个白眼，语气转而变得缓和：“两位小哥，我这么说也是为你们好，每个东西都有他的价值，好东西就不该贱卖。这么好的鱼，这么难得，你们的价格一定要弄得高一点，要不然，大家都抢着吃，你们要是供不上，那怎么办？”

“刘师傅您说得对，这些个问题还要多多请教，至于那些个鱼虾，只要条件允许，一定给您弄一些，您要是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也可以提前打个招呼，我尽量满足，”李永跟杨大炮他们接触多了，知道要怎么搞定这些老家伙。

果然，刘铁真听了就很高兴：“好，小伙子你不错，饭馆这边有小姚、小陶掌勺，我给你们弄个菜谱出来，好好规划一下，不能让好东西给糟蹋了。”

李永这个时候才知道，刘铁真身边那两个年轻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本来，陈老头帮忙找厨师，就托刘铁真给介绍，刘铁真听说是个百十平米的小饭馆，就挺不乐意的。无奈之下，陈老头就抛出了“黄海野鱼”这个噱头，老头一吃之下，就亲自出马，还给派了俩得意弟子。

刘铁真在餐饮行业浸淫多年，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可谓透彻，让他来操刀这么个一百多平方的大众餐馆，虽然是大材小用，却能让鱼味馆少走很多弯路。

“黄海野鱼”被确定为招牌菜，价格高高在上，并且是限量供应；然后是普通的野鱼，价格也不低，一点都不大众。

刘铁真说了，不用担心客源，不出一个月，鱼味馆一定会闻名上海滩，到时候还得涨价。

李永对饭馆的具体事情并不过问，梁嘉亮说行那就行了；梁嘉亮对餐饮业也不懂，刘铁真说啥，他也就差不多只知道点头。

很短的时间，菜谱就给确定了，刘铁真将他的两个弟子推到前面：“小姚、小陶，这一次对你们来说是个机会，能不能同“黄海野鱼”一起扬名天下，就看你们能不能留下来了，现在，就展示你的手艺，让两位老板看一看。”

“刘师傅你的徒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梁嘉亮连忙笑着说不用：“能请到两位大厨，是我们陶然居的福气。”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都按规矩来，”刘铁真把手一挥，他的两个徒弟就拎着食材进了厨房。

周末就要开张，厨房里的用具都已经一应俱全，两人很快就摆开架势，拣菜、洗菜、切菜、上锅动火，动作娴熟连贯，行云流水一般。

“高手，”李永竖了竖大拇指：“阿亮，服务员啥的找好没？”

“还用你说？”梁嘉亮瞥了李永一眼：“切配、杂工，还有服务员，都是刘师傅帮忙找的。”

“放心，”刘铁真在旁边挥了挥手：“都是大酒店里出来的，几个服务员特别俊，你们可要给用好了。”

李永就有些发蒙，咋不弄些空姐过来呢？

刘铁真的两个徒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会儿就开始有菜出锅。

两个人选的都是一些常见的食材，第一道菜就是李永这些天做过好几次的清炒藕片。

菜一上桌，单是卖相就要高出几个档次，藕片切得整整齐齐，形状跟厚薄都差不多，给人的感觉很神奇；藕片的表面沾了一层清亮的油膜，晶莹透亮，红椒掺杂其中，青葱点缀在上，这盘菜，看着就像艺术品，让人想吃又不忍吃。

夹一片水晶藕放到嘴里，又嫩又脆，酥而不软，脆而不硬，口感刚刚好，李永这才知道，他以前做的炒藕片，火候都不到位，不是过了，就是不足。

缓缓咀嚼两下，藕片就化成了汁水，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甜香鲜美的味道充溢口中，就俩字：好吃。

不过，要是单论起味道来，这盘炒藕片却要比李永做的差一些通透的感觉，味道也不是那么纯净，那却是空间水带来的效果了。

刘铁真吧唧吧唧吃了两筷子，点了点头：“嗯，小姚这盘子藕片炒得不错，就是少点料，要是用鱼汤勾芡，还能多点鲜味。”

“还行，”梁嘉亮咂了咂嘴：“感觉挺好吃的。”

李永也点头说道：“嗯，不错。”

刘铁真就不高兴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俩啥意思，对小姚的手艺不满意？”

第三十六章 两个大厨

“哪能呢，就是觉得这个料不够纯，”李永赶紧在旁边解释。

刘铁真听了两眼放光：“怎么说，难道你们那边也种这玩意？比这种绿色有机藕的味道还好？”

“也种的，”李永看了梁嘉亮一眼，这货让藕片塞满了嘴巴，就知道吃。

“普通的都没这个好，不过我们吃过一种，味道很通透，还没能种开来，”李永就信口胡诌，等到水空间继续扩大，也可以在里面种藕、种菱、种莼菜，不单单只是养鱼虾。

“好好好，啥时候弄点给我尝尝？”刘铁真一叠声的问道：“你们那是不是在做什么研究，怎么好东西这么多？”

李永笑着点了点头：“也算是吧，不是什么大项目，瞎猫撞上死老鼠，还在琢磨咋回事呢！刘师傅您也知道，黄海那边滩涂多，每年还在往外延伸，那边用滩涂养殖的也越来越多。”

“至于这个藕，还有其它的一些水产品，这个周末开张，肯定都会备一点，”李永说着，就看到第二道菜也上来了，也很常见，茭白炒肉丝。

刘铁真俩徒弟选的食材都很讲究，荷藕、茭白都是水里长的，很对“鱼味馆”这个招牌。

肉丝、茭白丝、青红辣椒丝都切得极细、极均匀，表面沾了层油水，看上去油光闪亮；没有放酱油，水晶似的茭白丝混着肉丝，还有辣椒丝，清新淡爽，看着也不油腻。

“吃吃这个，小陶的茭白肉丝炒得很好的，”刘铁真热情地招呼，又盯着李永问道：“你说还有其它的水产品？有没有茭白？”

“应该有吧！”李永含糊着说道，伸筷子挑了几根茭白丝、肉丝，放到嘴里一吃，茭白的脆嫩、肉丝的香软、混了点香辣味道，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极好。

“刘师傅，咱们店开张那天，食材肯定是最好、最全的，您要不要过来看看？机会难得啊！”梁嘉亮大口吃着菜，突然就说了一句。

“怎么，小陶、小姚还不能让你满意，打起我老人家的主意来了？”刘铁真笑着骂道，他这些年已经不怎么掌勺，或者说能够让他掌勺的场合并不多。私房菜馆那边，一个星期他也就做一桌，平常都是他那几个徒弟在做。

刘铁真吃过空间鱼，知道“通透”、“纯净”正是那个鱼的特点，李永说的应该不是大话，也有点心痒加手痒：“只要食材确实好，我老人家到时候就露一手。”

“好咧！”梁嘉亮用筷子点了点李永：“李子，就看你的了！”

李永就有点惭愧，梁嘉亮这才叫做事业的，时时刻刻都想着饭馆，随便一句话，就弄了个大厨来掌勺。

虽然只是开业那一天，但能借着这个机会将牌子打出去，鱼味馆不愁不会火。

这一顿，刘铁真两个徒弟做了十几个拿手菜，以水生蔬菜和鱼虾为主，蒸、炒、煎、炸、煮，焖、焗、炖、煨、烧，最后还有个凉拌荸荠，清新爽口，当水果吃了。

刘铁真俩徒弟的手艺确实没话说，都是些常见的食材，常见的菜式，却能做出不同的感觉和味道。

同他俩一比，李永就觉得自个儿从食谱上学来的“厨艺”简直就是渣。

而且，还有刘铁真这个名厨在旁边评点，李永跟梁嘉亮这俩吃货就知道吃，菜里的很多妙处都吃不出来，就知道两字：好吃！

刘铁真在旁边不时点评两句，两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好吃法。

梁嘉亮就很高兴：“听了刘师傅的话，胜读十几年书，以后给客人介绍菜肴，也有东西说了。”

梁嘉亮还想请老头给服务员们讲解讲解，让刘铁真一口拒绝：这叫什么事？敢情拿他当牲口使唤了啊！

李永同梁嘉亮放开肚子一通大吃特吃，与其说是品尝鉴定手艺，还不如说是饕餮。

不过，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做得非常满意。

李永他们固然高兴，庆幸捡了俩手艺高超的厨师，加上独一无二的鱼虾，鱼味馆前景看好。

陶、姚两位大厨也很高兴，能够得到未来东家的肯定，还在师傅面前露脸，值了！

至于刘铁真这位上海滩业内有名的名厨，已经开始急切地期待这个周末，想要看看李永所说的那些个食材，到底有什么妙处。

吃饱喝足，事情谈妥，梁嘉亮就领着两厨师去看住的地方。

餐饮这个行业比较特殊，通常做个午市和晚市，晚上可能要很晚，住得近些就比较方便。

陶、姚两人出道不久，都还年轻，至今单身，在市区也没有常住的地方，就同意在饭馆周围租房子住。

梁嘉亮就在旁边的小区找了几套房子，一套给几个服务员，一套给两厨师，他自己也住了一套，两个杂工和切配都是自己另外找地方。

这些具体的事情，都是梁嘉亮在操办，头一回创业，才知道各种琐碎的事情很多、很烦人，也亏得他能够坚持，倒让李永刮目相看。

李永却是做惯了甩手掌柜，将吃剩的一些菜打包，优哉游哉地准备回家。

这儿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晚上九点多钟，街头霓虹闪烁、车灯如流，耳边都是车流经过时的“呜呜——”声。声音拉得很长，连成一条线，似乎没有断绝或者减弱的时候，就那么不停地拉扯耳膜，吵得人心烦意乱。

自从有了水空间，李永越来越追求闲散、恬淡的生活。

不过，他也知道，大多数人是难以离开城市而生活的，收入以及工作本身、人际圈子、生活时尚，城市的便捷，都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何况，体面的生活，有时就是个面子，远离城市的生活，还是有很多人不能理解。

每个人的生活，也从不由他一个人决定，李永要是跑乡下去，他老妈就得撕了他。

好在，李永能保持平和的心态，也已经适应混凝土建筑构成的逼仄空间，以及到处充斥的噪音和汽车尾气。

有了水空间，如今还有小区鱼塘，他也能在繁华喧闹的大都市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悠闲生活。

走在小区的道路上，李永抬头看了一眼池塘方向，那边莹白的路灯下面，人影绰绰，隐约能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

经过整理以后，池塘的水面变得清澈干净，小区的居民也重新来到水边，感受那份都市中难得的田园气息。

第三十七章 企鹅崽子

PS：大家都有个好梦！好梦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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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么这么热？”一进家门，李永就感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房间里着火了。

连忙往房间里扫了一眼，一切正常，宁小雪正趴在厅里的茶几上面，水蓝色的牛仔裤将双腿绷得笔直浑圆，*挺翘。

这一看，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更高了。

听到声音，宁小雪回过头露出甜甜的微笑：“李子，回来了啊，快来看，乌龟宝宝要出壳了。”

“啊，这玩意不是要孵化两个月？”李永吃了一惊，赶紧过去一看，茶几上放着那只盛了细沙的脸盆，上面一层细沙已经给扒到一边，露出灰白色的蛋壳，表面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缝。

茶几旁边放着一只取暖器，怪不得房间里这么热，空调也开着。

“我吃了饭，想把盆子端回来，感觉到沙子在动，扒开一看，龟宝宝正在挤蛋壳呢！”宁小雪笑意吟吟地说道。

李永挨着宁小雪趴在桌上，耳朵贴过去听了听，隐约能听到蛋壳里面一下一下的，似乎在啄蛋壳：“不对吧，这是乌龟蛋，怎么感觉小鸟在啄蛋壳？”

“啊，不会是小鸟蛋吧？”宁小雪的月牙眼弯了起来：“不要紧啦，小鸟也很可爱的！”

“那也不带这么忽悠人的！”李永这次看得很清楚，蛋壳上的裂缝又扩大了一些，中间给啄开一个黑点，露出尖尖的鸟噱，乌龟身上可没这样的玩意。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宁小雪握紧了一双小拳头，显得很激动。

李永看着费劲：“小家伙挺有劲，要不要帮帮它？”

“不要，网上说孵龟蛋要让小龟自己挤开蛋壳，不然会死的，小鸟也一样吧？”宁小雪连忙摇头，看来小姑娘做了不少功课。

“这蛋壳感觉挺厚的，”李永摇了摇头，才想到将手上的饭盒放到桌上：“晚上吃什么了，要不要再吃点？鱼味馆请的俩大厨，手艺不错。”

“炒了个番茄炒蛋，还有昨天剩的菜，”宁小雪撅了撅小嘴：“就是饭不好吃，比你做的差很多。”

李永笑了笑，虽然都是东北大米，他平时做饭用的是空间水，当然不是自来水能比的。

“等会儿熬点稀粥，你再吃点菜，”李永笑着说道，就那么和宁小雪并肩趴着，静静地看着蛋壳上的裂纹越来越大。

过了一段时间，上面一块蛋壳终于给顶掉，一个小家伙伸出黑乎乎、圆溜溜的脑袋，肚子上一片雪白。

果然是一只鸟，小家伙身上长着毛，嫩黄色的鸟嘴长长的，正在竭力张开两根翅膀。

不过，这翅膀也太小了点吧？李永琢磨着这是啥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宁小雪伸出晶莹剔透的手掌，小家伙“唧唧”叫了两下，用力从蛋壳里钻了出来，爬到宁小雪的掌心，黑溜溜眼珠子不停地盯着她看。

“嘻嘻！好可爱啊！”小家伙身上毛茸茸的，挠得宁小雪的掌心痒痒的，像捧了宝贝似的捧着，笑呵呵地看着，怎么看也不够。

看着小家伙肥嘟嘟的，翅膀还有两只脚都挺短，李永终于想到这是啥玩意了，这不就是小企鹅么？

晕了，怎么乌龟蛋里面孵出个企鹅宝宝？貌似企鹅蛋可比乌龟蛋还要珍贵啊！

李永赶紧捅了捅宁小雪：“小雪，现在要怎么办？给它洗澡还是喂吃的？还有，这玩意可是南极的生物，房间里温度这么高，不合适吧？”

“南极？”宁小雪疑惑地看了李永一眼。

李永向他手上的小家伙努了努嘴：“你看看这玩意是啥！”

“啊，企鹅哎！”宁小雪一激动，差点让小家伙摔地上，连忙用双手小心地捧着，还不敢相信地看了李永一眼：“李子，真的是企鹅宝宝啊，好可爱哎！”

企鹅崽子的外形很好认，那可爱劲独一无二，粗短的鳍状前肢还有蹼足，圆溜溜的身躯，咋看咋可爱。

宁小雪之前搜集了很多饲养幼龟的资料，如今换成生长环境完全不同的企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李永马上回到房间打开电脑，连接网络搜索喂养企鹅的信息，一下子也找不到具体的内容，毕竟养龟的人挺多，养企鹅的还没听说过。

大概了解一些企鹅的生长习性，李永和宁小雪只能参照其它动物幼崽的喂养方式，先给小家伙喂了点“农夫山泉水”，又从打包回来的菜里面弄了点鱼肉，捣碎了喂食。

小家伙脖子伸得长长的，吃两口就要弱弱地“唧唧”两声，似乎对这一生中的第一餐还比较满意。

宁小雪爱怜地看着圆溜溜的小家伙，开始爱心泛滥：“李子，你去我房间拿一袋牛奶来吧，球球要吃奶哎！”

“不用吧，企鹅是鸟类，又不是哺乳动物，不用吃奶的，”李永打开QQ，发现上次买东西的店主正好在线，就发了条信息过去。

“哥们，上次你送的那个乌龟蛋是咋回事，哪里来的？”

店主可能是在翻阅前面的聊天记录，过了会才回复：“怎么了，没孵出小龟来？乌龟蛋要孵化两个月左右的。”

“我知道，所以我很奇怪，我咋在沙子里埋了两天，就孵出一小鸟了呢？”

“小鸟？”对方似乎也挺意外：“不是吧，这蛋是我从水族馆搞出来的，虽然孵化失败，但怎么会是鸟蛋？”

“原来是孵化失败的蛋啊！”李永打了一串感叹号过去，这店家太不厚道，虽说是赠品，赠品也要有质量保证不是？

“兄弟，抱歉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些蛋是已经孵过的，这样吧，我再送你两枚新鲜的乌龟蛋，这回肯定是没有孵过的……”

“算了……”李永不置可否地打字过去：“问你件事，知道企鹅崽要怎么养不？”

“企鹅？这玩意比较少见啊！”对方疑惑地问道：“你想养企鹅崽子？”

“不是想，是已经有一只，但是不大懂啊！”李永将刚才用手机拍的照片发了张过去，对方马上变得很兴奋。

“哇，真的是企鹅崽子，你这玩意是哪里来的？我听说国内几个水族馆，几次人工孵化都失败了，还没听说谁能搞到企鹅崽子的。”

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似乎同上海水族馆的关系比较密切，很可能就是其中的员工，对这方面的事情挺了解，对李永的这个企鹅崽子也很感兴趣。

李永当然不会轻易告诉他真相，对方倒是也没有过多的追问，而是很热情地告诉他一些企鹅生长，以及饲养所需要注意的问题。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明天我给你弄一份水族馆饲养企鹅的技术资料，企鹅对环境要求挺高的，你那里能满足不？”

“放心吧！那就拜托了，”李永道了声谢，对方说的东西，对他帮助挺大的。

至于企鹅要求的环境虽然苛刻，但是李永有水空间，完全可以试一试。

宁小雪捧着“球球”玩了一会，球球可能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吃饱喝足趴在她的手心就睡着了，宁小雪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

“你不会捧着它睡觉吧？”李永笑了笑，目光在房间里转起来，得给小家伙弄个窝才行。

本来就在房子里面，倒不需要搭什么窝，李永找了一只比较大的塑料面盆，在里面铺了一层细沙，形成平缓的坡度，然后放了半下空间水，淹没了一半，还露出半面，像一个海边的沙滩。

地方虽小，勉强可以让小家伙暂时栖息，至于以后，李永估摸着得订制一只特殊的玻璃缸。

企鹅生长在南极寒冷的环境中，很耐寒，不过刚刚生下来的小企鹅，倒不需要刻意弄出低温环境，此时的室内温度，差不多刚刚好。

李永让宁小雪将小企鹅崽子放在细沙上，小家伙肉肉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倒真像个“球球”。

宁小雪还有些不舍，恨不得将小企鹅崽子捧在手心里睡觉：“这样没事吧？”

“没事的，咱们房间里的环境，可要比南极好多了，”李永笑了笑，就听到外面响起开门的声音，宋妮娜大声道：“我靠，有人没有，怎么这么热？”

李永和宁小雪对视一眼，这才想起忘了关掉厅里的空调和取暖器，李永连忙跑了出去：“宋姐，回来啦，饿了没，要不要给你热点吃的？”

“你们在干什么，把温度弄这么高？”宋妮娜狐疑地看了看李永，还有他身后刚刚走出房间的宁小雪，两个人的衣衫都挺整齐。

“娜娜，我们孵出一只小企鹅，好可爱的！”宁小雪跑过去拉着宋妮娜的手臂，兴奋地小声说着小企鹅的事情。

“不会吧，那不是乌龟蛋吗？”宋妮娜也很吃惊，顺手就脱了外套，米色的羊绒衫裹着丰腴的身躯，胸前波涛汹涌。

李永关了空调和取暖器，本想着打开窗户通风，看到宋妮娜这个样子，就指了指茶几上的饭盒：“宋姐，要不要吃东西？鱼味馆俩大厨的手艺，挺不错的，我去给你热一下？”

“算你有良心！”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拉着宁小雪道：“小雪，企鹅在哪里呢，我看看去。”

第三十八章 海蟹大军

女孩子都挺喜欢毛绒绒的玩意，宋妮娜看上去像个女强人，在可爱的企鹅崽子面前，也跟小孩差不多，乐呵乐呵地摸了两下，就把小家伙弄醒了。

小家伙摇摇晃晃地在细沙上面站起来，扑棱着两只短小的翅膀，发出唧唧唧的叫声。

“哈，好可爱，在让我抱它呢！”宋妮娜小心地将“球球”弄到手里，小家伙往下一趴，呼噜呼噜又开始睡觉。

美女温暖柔软的手掌心，当然要比细沙舒服很多。

李永拿电饭煲煮了点饭，偷偷放了空间水，这玩意没法解释，只能遮着、藏着、闷骚着。

米饭做好以后，他和宁小雪也陪着宋妮娜吃了点，鱼味馆大厨的手艺，让她俩赞不绝口。

吃饭的时候，俩女孩一直在叽叽喳喳谈论小企鹅“球球”：“小家伙太可爱了，不过，明天要怎么办？”

“是啊，明天怎么办呢？”宁小雪愁眉苦脸地转过头，她和李永都要上班，宋妮娜也挺忙的，小家伙没人照顾：“李子，怎么办？”

“没事，我找个老头帮忙白天照看一下，”李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交给老头，还不如自己带着，水空间里就有一片海水，要比水盆、鱼缸之类的大得多，环境也更好，这个条件不能不好好利用。

不过，水空间里只有水，还有水底的泥沙，没有岸滩，这对鱼虾来说没有问题，企鹅就不行了，企鹅严格来说，应该是一种水禽，是用“肺”呼吸的。

企鹅或许可以像鸭子一样浮在水面，但也需要一片可以栖息的岸滩。

还有就是“伶仃洋”中养着的那些个梭子蟹，不知道会不会对企鹅崽子构成威胁。

不管怎么说，总要先试试吧！

等到俩女看够了企鹅崽子，李永争得夜里的照看权，端着小家伙回到房间。

先找了一块电脑机箱上的泡沫板，垫上夏天用草编枕席，用钓鱼线捆扎好，往“伶仃洋”里一扔，水面就多了一座“浮岛”！

水面上多了一样东西，很快就有一些精力充沛的梭子蟹游过去，攀住泡沫板，“嗖嗖”两下就窜了上去。

晕，看到这些个家伙张牙舞爪的样子，李永就知道情况不妙，小企鹅肯定不能放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小东西，肯定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虽然梭子蟹的个头似乎更小些。

不仅如此，梭子蟹的破坏力实在太大，“嗤嗤嗤”的异响中，梭子蟹经过的地方，立刻脱落一些白色的泡沫浮粒，让它们多爬两次，估摸就得解体。

李永立刻将这些小东西撵下去，然后从水底取了些泥沙，铺在草席上面，又弄了只挂锁吊在泡沫板下面，起到“锚”的固定作用。

这样一弄，“浮岛”吃水更深，梭子蟹可以从草席直接爬到“沙滩”上。

当然，还是有些小东西喜欢攀着泡沫板，李永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由着它们去。

至于小企鹅，李永只能将面盆直接放到水里，并且减少一些泥沙，让面盆浮得更浅一点。

面盆刚被放进去，有了经验的梭子蟹立刻成群结队地游过来，大钳子、小钳子齐齐伸出，试图进行攀爬。

不过，光溜溜的面盆显然不是泡沫板可以比的，几只小蟹立刻是滑了出去。

更多的梭子蟹前赴后继，将面盆挠得“喳喳”作响，在水里晃晃悠悠。

小蟹们冲得快，滑得也快，跟雨点似的，纷纷落到水里。

李永看了一会，确定这些梭子蟹无法沿着光滑的塑料壁爬到盆子里，就放心地将小企鹅崽子的小窝暂时安放在水面上。

“水空间啊水空间，你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呢？”李永再次感觉到空间不够用。

现在的水空间已经达到三级，拥有三块独立水体，两块淡水，一块海水，水体已经拥有水底和水面，更加接近自然环境，但是还不够。

李永现在急切期待水空间的再次升级，这样才能拥有第四块独立水体。

参照前两次升级的经验，升级以后也应该有新的环境出现，譬如说养育企鹅这种水禽所需要的河滩。

水空间给出的信息，升级需要累积“生气值”，只有生气值累积到一定程度，水空间才能够升级。

而“生气值”又同水空间里活动的生物有关。

李永观察发现，水空间体积的扩大，也和“生气值”有关，每次空间扩大到一定程度，也就到了水空间升级的时候。

一级的水空间体积最大就是一个立方，二级水空间每个独立的水体最多可以达到八个立方，三级应该就是二十七个立方。

只要有一个水体的体积增加到上限，水空间似乎就到了升级的时候。

李永大致估算了一下，眼下三个水体，还是最初的“天池”体积最大，里面养着几百尾鱼苗长成的小鱼。

“天池”的大小，高度始终没有太多变化，水深一米五左右，加上水底的泥沙，以及水面上的空间，大概在两米左右。

“天池”的长和宽一直都在增加，现在有三米左右的样子，如果要二十七个立方才能升级，那么就需要增加到三米六七左右，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永还发现，“天池”水体的扩张速度，最近有些放慢，反倒是不断接受成鱼改造的“阳澄湖”扩张速度比较稳定。

李永琢磨了一下，估计不断轮换，放新的鱼虾进去，水空间得到的“生气值”，以及扩张速度都会加快。

李永就打算第二天将“阳澄湖”和“天池”里的鱼扔一些到小区鱼塘里，再买一批新鱼过来，加快鱼虾的轮转，看看能不能让水空间早些升级。

怀着美好的愿望，李永进入了梦想，第二天起来后就打开水空间，立刻让眼前看到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伶仃洋”淡蓝色的水体中，小蟹们一个叠一个，硬生生叠出一根“蟹柱”，最上面已经搭到水盆边缘，再差一会儿，这些蟹就能爬到盆里。

小企鹅“球球”扒在水盆边上，脖子伸得长长地，不停扇动着两只短小的肉翅，好像在给小蟹们加油，全然不知道这些好斗的家伙，一旦爬上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第三十九章 水中世界

水底距离着水面一米多，这些小海蟹的个头不过四五厘米，叠罗汉一样硬生生叠出一根通往水面的“蟹柱”。

“蟹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海蟹，还有的沿着“蟹柱”正在向上爬，“嗖嗖嗖”的速度很快。

这么高的“蟹柱”，相对于小海蟹们的个头来说，已经相当宏伟，看着又细又长的，好像一碰就会倒掉。

晕了，这些家伙怎么做到的？李永顿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奇观，都不忍心破坏小家伙们的努力。

发了会愣，发了会赞叹，李永掏出手机，想给它们来张照片。

在水空间外面肯定拍不到，李永试过摄像头，根本捕捉不到水空间里的光线，李永“看”到的，应该是直接在脑海中形成的画面。

李永拿着手机，把手伸到水空间里，从水面上方拍了几张照片，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免影响到小海蟹们。

李永估摸水空间里没有什么水流，要不然，这柱子可能一碰就倒了。

最上面的一只小海蟹终于靠上水盆的边缘，因为小企鹅“球球”一直在兴奋地拍着翅膀，水盆晃晃悠悠的，李永很担心“蟹柱”也给牵扯到，然后倒塌。

没想到颤颤巍巍的“蟹柱”还挺牢靠，居然晃而不倒。

最上面的小海蟹用钳子扒着水桶的边沿，几只小海蟹快速越过它们的头顶，落到了水桶里。

李永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倒要看看小企鹅崽子如何面对这些张牙舞爪的“外敌”。

让李永吃惊的是，最早爬上水桶的小海蟹并没有急着去找小企鹅的麻烦，而是相互用钳子扒着，让后面的小蟹越过它们，进入水盆，然后又张开钳子抱成一团。

不仅如此，下面的小海蟹快速沿着“蟹柱”往上爬，然后在盆里快速铺开。

李永很快明白这些家伙的意图，如果说刚开始是从下面往上叠罗汉，那么现在就是从上面往下形成一个倒挂金钟。

即便如此，快速进入水盆里的小海蟹还是很快蔓延到小企鹅面前，小家伙也感到了威胁，唧唧唧地乱叫，用力扑打着短小翅膀。

迅速扩张着地盘的小海蟹毫不客气地伸出了大钳子，小企鹅“唧唧”叫着退到水里，很快被逼得无路可走。

小家伙，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吧？李永将走投无路的小企鹅拎了出来，小家伙也知道好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唧唧”叫了两声。

李永给小企鹅喂了点水，又到厨房弄了点剩下来的鱼肉，捣碎了让小家伙吃了点。

小企鹅的胃口不错，嫩黄的嘴噱一点一啄的，吃了不少。

不过，这个小东西要怎么安排呢？李永开始发愁，打开水空间一看，那些小海蟹已经将面盆给整个占领了，密密麻麻地叠了好几层，倒是没有打架，奇了怪了。

李永决定不跟这些小家伙计较，另外拿了一只水盆，弄了点沙子，装了些海水，直接扔到“天池”里，这里没有海蟹，只有些小鱼，总应该没有问题了。

李永现在睡觉比较少，睡足四五个小时，自然就会醒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也不过才微微发白，宁小雪和宋妮娜的房间静悄悄的，估摸着俩人睡得正香。

李永轻手轻脚溜出门，溜到小区的鱼塘边，看到周围没有人，就往鱼塘里倒了点水，将“阳澄湖”里的鱼虾统统倒了进去，除了那只老黄鳝以及一些螺蛳还留着。

淡淡的晨曦中，水面波光闪烁；晨风拂过，岸边的柳枝轻轻摇摆。

哗啦啦！池塘上方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这些个水空间长大的家伙，都是活力十足，一旦到了更加广阔的水面，就显得兴奋过度。

看来，大家都能知道池塘里有鱼了！

离开小区，李永来到梅园，一路上遇到的老头老太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在这里也已经小有名气。

“小李啊，小区的鱼塘什么时候开张？”老头们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李永摆开架势，一边打拳，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今天人员到位，明天就能开放。”

“池塘里已经放了一些鱼，你们也可以去试试运气，说好了，只能用钩子钓，钓到就算你们的，就算开业大酬宾，”李永慷慨地说道。

刚才放进去的那些鱼，都比较活跃，等天亮以后，老头们肯定都能发现，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

刚刚离开水空间的鱼，基本上其他的东西是不吃的，李永心里算得透精，老头们就算是钓，估计也钓不到啥。

老头们哪里知道其中的缘由，一个个都很兴奋，有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小李啊，你可不要后悔！”

“不后悔，不过请陈爷爷组织一下，你们自我监督，别搞得太过分就行，”李永嘿嘿笑道。

也有人感到奇怪，易老头就问道：“什么时候放的鱼，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小事，师傅你怎么会注意？”李永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打过拳，李永就开始跟“药师易”学习吹箫，在呼吸方面的优势，让他在这项才艺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对别人来说很难的音符转换，李永都能够轻松地完成。

当然，在音乐的感觉等方面，李永又泯然众人，让“药师易”又爱又恨。

李永今个儿的状态显然不大好，连续吹错好几次，惹得“药师易”很恼火：“小李，大清早的就想女人了？你认真点行不行？”

李永却不在乎，一边吹，一边不时看看水空间里的情况，继续走神。

“阳澄湖”里的小鱼显然也对突然出现“面盆”很感兴趣，成群结队地围绕着“面盆”游来游去。

还有的凑在面盆周围，露出小嘴，一撅一撅的呼吸着空气。

小企鹅“球球”扒在面盆的边缘，看着水里的游鱼，又开始扇动小翅膀，显得很兴奋。

小企鹅本来是不近水的，刚才让小海蟹逼到水里，如今胆子也大了，虽然还不敢往外面跳，却反身跳进面盆的浅水，小翅膀用力拍打着水面，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李永打开水空间，他吹奏的声音似乎也能让空间里的小家伙们听到，小企鹅“球球”伸长了脖子，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听得很入神。

忙着叠罗汉的小海蟹们也停止了躁动，渐渐安静下来，瞪着黑溜溜的小眼球，闪动的目光显得很复杂。

“天池”中游动的小鱼也渐渐汇集到一起，在水中缓缓滑过。

李永就有些得意，看看，咱吹的曲子，有听众懂得欣赏啊！

“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走了！”药师易冲李永吼了一嗓子，都吹的什么啊，跑调跑到美国去了。

李永却又吹了一支欢快的晨曲，看到小企鹅“球球”快活地挥动着小翅膀，才收起箫，离开梅园去了菜市场。

李永在菜市场又买了一些鱼虾，然后全都装进水空间。

不停地放入新的鱼虾，加快流动，似乎也能够积累比较多的生气值，使得水空间的升级速度加快。

踩着点来到公司，李永发现菜头他们整了个“开心鱼塘”的高级群，每个人的群名片都改成了一种鱼虾，譬如菜头就叫“鲶鱼-菜头”。

这些家伙一大早就在群里聊得不亦乐乎，都在讨论要养什么鱼才好，居然有人提出要养鲨鱼。

李永就打字过去：“兄弟，那是淡水鱼塘，你养鲨鱼怎么活啊！”

“李子，那是MM！”蔡遥纠正道。

“李子，来了啊，给你看份东西，”做业务的陆胜祺贴了一段文字出来，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网站策划书的简介。

“这个网站挺有意思的，他们想做个网上农庄，网站的基本操作跟开心农场差不多，不过会员的每个操作，农庄那边都会有人遵照执行，然后农庄种出来的东西，也都归会员所有。”

“当然了，会员需要为他的每个操作付费，譬如田地的租金，买种子、施肥、浇水的材料费，还有劳务费等。”

“在网上种地？”李永哑然失笑，心想做出这个设想的人确实挺有创意的。

“青虾，这是你刚接到的项目？”李永打了字过去，陆胜祺的昵称就是“青虾”。

“对，这个星期要拿出具体的策划书，你要不要参与？我发现你最近挺空的，”陆胜祺回复道。

“李子，赶紧改名字！！！”蔡遥道。

“行，这个项目我参加，”李永将自己的群名片改成了梭子蟹，早上那个“叠罗汉”的画面带给他的震撼太强烈了。

“梭子蟹，你朋友的鱼塘能不能也用这种方法啊？”

李永一看，说话的是“美人鱼”，真实的身份是公司一文字编辑，长得跟恐龙似的。

“你们觉得很有意思吗？”这个创意看上去挺不错，李永打算趁机做个小范围的调查。

结果，群里十几个人，几乎都觉得这样做挺好玩的。

“网上种田哎，农庄还能将种出来的菜送到家里，实在是太好玩了！”“美人鱼”娇嗲地说道。

“还是小区鱼塘好，那个农庄太远，平时都去不了，”蔡遥道。

“青虾”陆胜祺也赞同蔡遥的意思：“现实种菜的周期太长，如果没有经常性的接触，这种模式的前景还不太好说。”

网上种菜的前景不太好说，网上养鱼的话，似乎也挺有意思的，李永嘿嘿一笑，心中就冒出个绝妙的主意。

第四十章 网上养鱼

PS：大家有没试过“网上种田”？真有这种网站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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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突然之间，“网上种田”、“网上养鱼”就成为公司中热议的话题，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捧着盒饭又凑到一起，说说笑笑。

公司的盒饭据说是十二块钱的标准，看菜式也挺不错，一大荤、一小荤、俩素菜，还有不同的搭配，可以自由选择。

蔡遥选了大荤是油爆大虾的盒饭，夹起只大虾嚼了两下就吐到垃圾桶里：“晕了，这虾子咋做的啊，跟李子做的不能比嘛！”

“啊，李子你会做饭啊！”“美人鱼”MM范晓彤的体格可以同梁嘉亮媲美，娇嗲的声音也跟宁小雪差不多，这样的组合却让人很无语。

“随便做做，”李永讪讪笑了两下，夹起一只虾子晃了晃，大倒是挺大的，就是不好吃：“那个虾子味道好，因为是野虾，绿色的，虾子就很鲜，这些虾都是催长出来的，味道当然不好。”

“是啊，跟木屑似的，你们谁要？”蔡遥将大虾扒拉到一边。

“美人鱼”MM马上将饭盒伸了过去：“我尝尝。”

“范晓彤，我看你改名叫‘小饭桶’得了，”蔡遥呵呵笑着，将几只大虾全都扒拉到“美人鱼”MM范晓彤碗里。

范晓彤也不生气，反而奇怪地问道：“那谁是大饭桶？”

“当然是我家那位！”蔡遥嘿嘿笑道：“那天在李子家，她吃了两大碗米饭，带尖的。”

“不过，李子你害人啊，我俩这几天吃啥都没味道，”蔡遥换了张苦脸：“说好了，周末还去你家吃饭。”

李永把手一挥：“没问题，群里都有，周末请大家吃饭。”

周末鱼味馆开张，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其实，不是我做的好吃，是那些鱼虾，都是绿色的，所以才好吃，”李永也不忘撇清自己。

“以后鱼塘里也要养绿色的鱼虾，不要喂催熟饲料的，”蔡遥愤愤地说道：“市场都买不到好东西。”

李永就暗暗发笑，这娃都不买菜的，买菜也去超市，抱怨的声音还特别响亮。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情，除非去乡下的菜市场买菜，不然都是大棚里出来，除了价格，很难看出哪种蔬菜是当季的。

“是啊是啊，咱养了自己吃，”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在养鱼休闲以外，又找到一大乐趣。

话说，在这年头，人人都向往真正的绿色食品，只不过超市有机蔬菜的价格，也往往要比普通的蔬菜贵上好几倍。

至于鸡鱼肉蛋，它们吃的饲料就不绿色，所以才会有鸡蛋中“富含”三聚氰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养些鱼虾，休闲玩乐的同时，还能吃上绿色食品，大家的兴致就更高了。

李永偷闲给小企鹅喂了点虾肉，小家伙开始还不吃，李永给扔空间水里泡了会，丫才吱溜吱溜吃起来，一个个嘴都养刁了。

水空间里的其它鱼虾，包括好动的海蟹，都不用专门喂食，有着空间水的滋养，它们都活得很滋润。

手上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李永就开始琢磨起网站的事情。

“网上种田”，或者“网上养鱼”这样的网站，技术并不复杂，李永找了个以前被扔掉的网站框架改了一下，加入一些互动操作模块，很快就将网站搭起来。

虽然少不了“BUG”，不过这个功能简单的网站已经能用。

李永又到洗手间躲了一会儿，给水空间里的鱼虾拍了些照片，然后在网站共享给蔡遥。

“菜头，这些照片你处理一下，然后传到这个网站上，密码我给你，”李永给蔡遥发了QQ消息。

蔡遥输入密码，打开共享文件夹一看：“好家伙，李子你早想做这个网站了？”

“网上养鱼，好，太好了，哈哈！”

“照片挺多的，我找几个人一起做吧？”蔡遥道。

李永巴不得免费的劳工越多越好：“行，别给冷面阎王知道就好。”

把图发给蔡遥，李永继续完善网站的设计。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青虾”陆胜祺说的那个客户来到公司，李永也过去参加商谈，见了面一看，还是个熟人。

“陈总，原来是你想做这个网站，”李永跟陈云峰握了握手，不久之前，他还在陈云峰的休闲农庄玩了一天，印象深刻。

“随便做做，小兄弟觉得这个网站怎么样？”陈云峰看到李永也很吃惊，热情地招呼说道。

“原来你们早认识，那就好办了，大家沟通起来也方便，”陆胜祺笑着请陈云峰入座。

做个网站的花费其实并不大，简单些的几千块就能搞定，不过陈云峰能想到这一点，头脑意识确实灵活。

因为是熟人，李永就开门见山，用笔记本将刚刚做出来的“网上养鱼”的网站打开，陈云峰一看：“原来已经有这种网站，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想到的。”

陈云峰对网站的了解并不多，以为做个网站挺不容易的，没想到李永几个小时就搭出一个网站的框架。

李永也不解释，他也确实不知道有没有类似的网站存在，陆胜祺当然也不会说破。

“陈总，不瞒你说，这个“网上养鱼”的网站，是我一个朋友做的，还没有上线，你也可以赶在他前面的，”李永笑着道。

“谁先谁后无所谓，不过，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李你帮我抓紧点时间，就按照这个做，”陈云峰虽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振奋精神：“另外，能不能介绍你的朋友认识一下，我看到他这个鱼塘在市区，而且很单一，咱们可以合作。”

李永打开的网页上有“陶然居都市鱼塘”的简单介绍，陈云峰一眼就看到了。

“行，”李永不得不佩服陈云峰的眼光，一下子又抓到新的机会。

“陈总，这个周末，确切地说周六中午有没有空？我朋友的鱼味馆那天开业，我让他给陈总发张请帖。”

“小李你的朋友，那是一定要到的，”陈云峰笑着说道，话说得相当漂亮。

陈云峰一走，陆胜祺就抢走李永的笔记本：“梭子蟹，你的动作很快啊，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在网上养鱼了？”

陆胜祺按下“F5”刷新网页，发现页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才还是空白的地方多出很多图片。

“晕，还在更新？”陆胜祺说了一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菜头他们在做？这些都是能领养的？我要养这种青虾！”

第四十一章 认养鱼虾

网络上种菜、养鱼，看上去挺美的，只要点点鼠标，网络的那一头，就有人代为操作，然后就能种出新鲜的蔬菜，或者是养出“绿色”鱼虾。

以前只是虚拟性质的游戏，也有在生活中实现的可能。

不过，这种将游戏和农家乐结合在一起的做法，到底行不行，李永却吃不准。

毕竟，游戏跟农家乐差得还挺远的。

游戏玩的就是个爽快，今天种、明天收，要是一两个星期都没啥动静，估计谁也玩不下去。

农家乐的乐趣在于田间的参与、劳动的乐趣，动动手指、点点鼠标，似乎也享受不到“田园乐”。

李永打心眼怀疑这种模式，他始终觉得，只有近距离的接触以及亲身参与，才能享受到真正的田园乐趣。

当然了，网络自有网络的用处，如果能将网络的远程操作，以及农家乐的近距离参与结合起来，那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小区鱼塘，要是小区里都能有个鱼塘，倒是挺合适的。

菜头他们的做事效率很高，几十张照片，经过处理，陆续上传到李永临时架构的网站上。

话说，平常做项目的时候，也没见谁有这么高效果，要是让“冷面阎王”知道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咋国际先进理念管理下的工作效率，还不如几个人自发的、边做边玩来得高？

“美人鱼”范晓彤还给其中的一些图片配了文字，描述得花团锦簇，也不知道她都没看到这些鱼，怎么能够写出来的。

很快，就有“开心鱼塘”群内的成员开始通过网页上的表单，提出订购申请，也有人迫不及待地在群里发言，让李永回复。

李永水空间养着的，都是一些常见的鱼虾，也就是早上买的鲫鱼、鲤鱼、青鱼等等。

“天池”里的鱼虾种类相对更丰富，不过个头比较小，为了方便管理，李永就拿出了鲈鱼、回鱼等几种。

不过，就这些鱼，它们活着的样子，反而是大多数人没见过的。

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见过金鱼、热带鱼，以及水族馆里的各种珍稀鱼类，反而是这种家常的鱼虾，就只见过盘子里烹制好的，都没见过活的。

水空间里的鱼虾，一个个都很精神，照片拍得也不错，刚一亮相，还真的有了各自的粉丝。

陆胜祺喜欢青虾，蔡遥喜欢鲶鱼，这家伙上次吃了鲶鱼之后念念不忘，这回也打算多买几只鲶鱼养着。

“美人鱼”范晓彤喜欢红鲤鱼，还有人喜欢个头比较大的青鱼。

很快，说好租用一片鱼塘的十个人，就选好了自个儿喜欢的鱼，相互之间刻意区别，选择的鱼种类都各不一样。

大伙儿兴致勃勃，在群里比较各自的鱼有啥好处，看着挺热闹，似乎都挺了解似的，其实都是网上百度来的。

这样的争论注定没啥结论，都说各有各的好处，就算最常见，鱼肉没啥特色，鱼刺也很多的河鲫鱼，起码也很常见，烹制方便，也挺怀旧的。

范晓彤就提议：“我觉得吧，这些鱼都挺好吃的，要不，咱们约定个时候，每个人拿一条自己养的鱼出来，来个全鱼宴，大家都吃吃，不就知道谁好谁歹了么？”

“小饭桶，你就知道吃啊，哈哈，不过这个主意不错，”蔡遥说道。

“这是群里哎，叫人家美人鱼好不好？”范晓彤一句话雷倒一片。

不过，她这个“全鱼宴”的提议，倒是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然后都过来问李永：“梭子蟹，这些个鱼有多大，要多久才能够吃？”

“有大有小，大的养两天就能吃，小的得养半年，”李永看了看水空间里鱼，回复道。

“最好是有大有小，这样随时都能有鱼吃了。”

大家都觉得这个提议好：“要买这些个鱼虾，大概是什么价钱？”

“鱼塘有天然的野苗、野鱼卖，价格可能会贵些，你们也可以买市场上的鱼虾，”李永想着大家买了市场上的鱼虾，也可以先放到水空间中改造一下。

没想到大家都不领情：“贵就贵点，要是养市场上的鱼虾，还不如直接去买了吃。”

聊着聊着，转眼就到下班的时间，大伙儿这才结束热议，准备做事。

李永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并给小企鹅“球球”喂了点特意留着的虾肉，小家伙已经不再怕水，在水盆里的浅水中玩得乐呵乐呵，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时间一到，李永就站起来闪人。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李永这动作就跟“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他几乎是在大家的注目礼中离开了公司。

李永却满不在乎，反正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加班也不代表做的事情就多。

表弟强子下午已经到了上海，李永让他们直接和宋妮娜联系，由她进行安排，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她责无旁贷。

这样的小事情，当然用不着他这个董事长亲力亲为，董事长有董事长要做的事情。

出了公司，李永就给强子打了个电话：“强子，都安排好没有，晚上一起吃饭。”

“都好了，宋总给安排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条件很好，”强子的声音显得很兴奋：“我跟两哥们现在就在鱼塘这边，有很多老头在钓鱼，我看着他们，晚上就不去了，公司有免费盒饭提供，八块钱的。”

宋妮娜在小区里租的房子，李永也去看过，底楼的毛坯房，因为没有家具，空间倒是挺大。

不过，咋也扯不到“条件很好”上面去，看来，宋妮娜忽悠人的水平很高啊，可怜的强子这么快就心甘情愿给这婆娘卖命了。

“强子，鱼塘明天才开张，今天是免费给那些老头垂钓的，只要他们不用渔网，你就不要管了，”李永赶紧叮嘱强子，这些老头可就是以后的主要客户，不能一来就给得罪了。

“对了，他们钓到鱼没有？”李永虽然觉得一般的鱼饵对那些鱼形不成诱惑，但是也不敢确定。

“哈哈，”强子在手机里得意地笑道：“这些老头的水平不行，明明河里经常有鱼跳出来，他们就是钓不到，哈哈。”

李永一听，也就放心了，这当然不是老头们的水平不行，而是那些鱼太挑食。

不过，以后的喂养也是个问题，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绝食”到底。

“那就好，晚上你过来吃饭，宋总也在，咱们好好讨论下以后的鱼塘管理，”李永将门牌号告诉强子，让他记下，就在同一个小区里，来往很方便。

李永就去菜市场买了点菜，也不能总是吃鱼，偶尔也得换换口味。

李永回到家，宁小雪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堵车，还是要加班，反正像他这样，每天按时按点下班的，在都市中已经是异类。

偷偷从水空间里搞出点鱼虾，又将小企鹅呆着的水盆端了出来，小家伙骤然见到新的环境，兴奋得“唧唧”乱叫。

“球球！”宁小雪正好开门进屋，一进来就扑向小企鹅，将小东西捧在掌心，撅起娇嫩的嘴唇，“吧唧”一下。

“回来啦！”李永就有些郁闷，小姑娘进屋以后，看都没看他一眼，眼里只剩下那只小企鹅。

“嗯，”宁小雪点了点头，伸出白嫩的手指抚了抚“球球”的脑袋：“球球，想死姐姐了呢！”

李永就更郁闷了，宁小雪还是没有抬头看他。

小东西，咱不跟你计较，做饭去！李永嫉妒地看了一眼“球球”，小家伙缩着脖子，正享受着呢！

李永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倒出一桶空间水，将菜场买的肉啊、鸡啊、菜的，都放到水里泡着。又抄起菜刀，杀了一条青鱼，两条鲫鱼，打算做个红烧青鱼段，再来个鲫鱼豆腐汤。

后来一想，青鱼的个头不小，完全可以两吃，鱼段红烧，鱼头熬汤，两条鲫鱼就做成清蒸鲫鱼，和红烧的味道又不相同。

这一段时间，李永经常下厨，手艺练得越发纯熟，一把“双立人”的菜刀舞得飞快，一忽儿就给叁鱼去了鳞，打理干净，青鱼给切成段，河鲫鱼身上也给划了两刀，这样容易入味。

李永在盘子里洒了一点葱、姜和辣椒丝，将抹了盐和料酒的鲫鱼放在上面，肚子里也塞了点辅料，然后用蒸笼装好，放在煮饭的电饭煲上清蒸。

鱼头、青鱼段也分别下锅，沸腾以后，放火上慢慢熬炖，趁着这时间，再打理其他的食材。

宁小雪逗了会小企鹅，也带着小家伙进厨房帮忙拣菜。

小家伙成长得很快，已经能够独立地走路，虽然样子看上去很笨拙，却不会摔倒。

小家伙很调皮地东跑跑，西跑跑，在这个菜上面啄两口，那个上面啄两口，这些东西对它来说，都是很新鲜的。

有了宁小雪的帮忙，李永收拾起来特别快，等到宋妮娜领着强子他们回屋的时候，一桌子菜也差不多全都做好了。

宋妮娜一进屋子，就扑向小企鹅：“球球，想妈妈了没有？”

强子还有他两哥们顿时目瞪口呆：老板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

第四十二章 发展方向

八九个菜摆上桌子，大伙儿团团而坐，企鹅崽“球球”也堂而皇之地上了桌面，站在香味四溢的蒸汽当中，兴奋地拍着短小的翅膀。

“来来来，小区的鱼塘明天就要正式开业，为了咱们共同的事业，干杯，”看到宋妮娜从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李永马上举起杯子，要不然，这婆娘肯定忍不住饕餮一阵再说。

大伙儿都端起杯子碰了碰，一杯啤酒下去，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球球”扑棱着翅膀，“唧唧”叫了两声，好像也要喝酒。

宁小雪伸出白嫩的手指敲了敲“球球”的脑袋，弄了点鱼肉给它吃。

满桌子的鱼肉蔬菜，都是空间里养的，或者用空间水洗过、加了空间水烹制的，李永的烹饪水平，因为这段时间经常下厨，也大有长进。

宋妮娜放下杯子，先给自个舀了半碗奶白的鱼汤，呼哧呼哧几口喝完，才舒服地喘了口气：“哇，爽，累死姐姐我了。”

有了她的带动，大家都开动起来，强子他们本来还有点拘谨，这会儿却发现拘谨反而不好了，那等于说大老板没礼数，索性也放开姿态。

等喝了鱼汤，吃到桌上的菜，那仅有的一点矜持也荡然无存，这味道，太让人忘我了。

李永也喝了半碗鱼汤，话说，吃饭前喝点汤，确实很爽啊！热乎乎的鲜美鱼汤滚到胃里，不禁胃口大开。

吃饱喝足，宁小雪给每人倒了一杯“农夫山泉”，还不忘提醒强子他们：“慢点喝哦！”

李永站起来一边走动，一边“呼吸”：“宋姐，鱼塘的事情，都弄好了吧，明天可以开始？”

宋妮娜很没仪态地靠着沙发，紧身的毛衣勾勒出火爆诱人的曲线，特别是胸前那抹“山峦”，总是不经意间就勾走人的眼神。

宋妮娜将“球球”放在平摊的小腹上，亲昵地挠着小家伙的脖子：“都好了，以后我主外，你主内，鱼塘的内部管理可就都交给你了，你可要用点心，早些让强子他们接手。”

宋妮娜笑着看了强子他们一眼：“强子，你们都挺不错的，鱼塘这边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强子他们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说这年头美女的艳照写真网上到处都是，但是一个火爆性感的大活人放在面前，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除了吃饭那会太过投入，强子他们都显得比较拘谨。

看着宋妮娜不动声色地拉拢人心，李永就觉得丫手段挺高明，公司交给她放心。

“宾果！”李永打了个响指，跑房间里拎出自己的笔记本，开机后通过无线路由器连上网络，然后打开了自己做的那个网站。

网站已经让李永上传到免费空间，并且用了一个免费的二级域名，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也没有花钱。

“这是一个在线养鱼的网站，”李永简单介绍了网站的架构，包括强子他们也经常上网，很快就明白他的思路。

宋妮娜向李永竖了竖白嫩的大拇指：“嗯，小李子不错，这个网站弄得好。”

李永翻了个白眼，咋还是领导夸奖员工的感觉，他才是董事长，公司的最高领导。

宋妮娜下面一句话更让他发晕：“还以为你整天就是白吃白喝呢！”

李永生气了：“你每天吃的喝的，可都是我做的。”

“那是应该的。”宋妮娜浏览着网站，头也不抬的说道。

“凭啥？”

“就凭姐姐天天在外面跑，怎么着，不服？”宋妮娜抬头白了李永一眼。

这一抬头，李永居高临下，正好看到一片雪白细腻的胸肌，一道深深的乳沟。

李永报复性地狠狠看了两眼：“那我也没有闲着。”

宋妮娜故意挺了挺胸，奚落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干什么了？”

李永受不了宋妮娜这婆娘的泼辣，抬头看了眼到阳台上位于的宁小雪，这才感到心平气和。

鱼塘就要正式开业，李永也从公司里拉来了两笔单子，一笔就是一些同事凑份子，要租一片鱼塘，还有一笔就是行政部经理“冷面阎王”王芷瑶个人租下另外一片鱼塘。

按照商量好的定价，一片五六米左右的鱼塘，租金是一千块钱一个月，鱼苗、饵料另算，而且包租出去的鱼塘，也会开放给垂钓者。

小区鱼塘开放的水面总长度大概只有八十米左右，可以划分出十五片左右的小鱼塘，不过宋妮娜只打算划出五片出租，这样才能够控制人数，而且鱼塘的经营收入，还是垂钓占了大头。

按照宋妮娜的估算，鱼塘的租金收入，每个月是一千块一片，五片就是五千，全都出租的话也就是一万五千块钱。

如果是垂钓的话，每天钓走二十斤的鱼，按照“黄海野鱼”一斤二十块钱的定价，就是四百块，每个月营收也有一万二。

还要加上按时间的收费，每天也能有几百块收入，一个月也是一万多。

鱼塘的主要经营成本就是人工、鱼苗及鱼食，以及设备的损耗和折旧，七七八八算下来，大致能够保持盈亏的平衡，略有盈余。

这么看来，小区鱼塘的盈利空间也不大，除非是实行低成本的运营，偏偏在宋妮娜的规划中，鱼塘的运营方式绝对不能算是低成本的。

宋妮娜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跑，就是想为小区鱼塘开辟新的营收项目，也一直没有太多的进展。

看了李永做的网站，宋妮娜越看越兴奋，突然就抓住李永的手臂一阵摇晃，“吧唧”一口：“小李子，爱死你了，你真是太有才了。”

李永连忙往旁边跑了跑，这个疯女人，又找机会吃他豆腐。

宋妮娜小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以后咱们发展网上养鱼业务。”

李永撇了撇嘴，忍不住打击这婆娘：“想要大众化运作，就得增加接待人数，不然，营收怎么也上不去，小区的环境又不允许。”

“我从来就没将小区当作经营的重点，”宋妮娜不屑地瞥了李永一眼：“咱们的目标，不在小区，而是那些公园，小区只是样板，起到网点覆盖罢了。”

“哦，”李永恍然大悟，原来打一开始，宋妮娜就没认为小区鱼塘能够盈利，只要不亏，就是成功。

想想也是，只要小区鱼塘能够打出名声，那些租不到水面的，只有另外寻找地方，公园里不受限制的水面，自然是城市里不多的去处之一。

至于具体要怎么做，李永就不打算管了，看起来宋妮娜已经有谱，他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不过，宋妮娜也给李永下了“死命令”：尽快完成这个网站。

第四十二章 鱼塘开张

第二天，李永起了个大早，刚想去梅园练拳，突然发现鱼塘那边有人，还有说话的声音，这会儿天色刚刚发白，小区还没啥人，他就感到很奇怪。

跑过去一看，几个老头正折腾着下竿，杨大炮标志性的大嗓门直嚷嚷：“早上鱼儿容易咬钩，我倒是不信了，还钓不上来？”

“哗啦！”好像是衬托他这句话似的，水面上蹦出一只鱼儿，溅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杨大炮气得直翘胡子：“狗日的，别嚣张，咱等着瞧。”

“几位，你们不去梅园晨练了啊？”李永笑呵呵地跑过去，从杨大炮那里抢了根竿子，话说，上次钓过鱼以后，就没玩过，还挺怀念的。

“嗬，你小子终于敢出现了？这鱼是咋回事，怎么就不肯咬钩？”杨大炮看到是李永，立刻就是一通“火力扫射”。

李永早有对策：“这是野鱼，智商特别高，一般都不会咬钩。”

“那还钓个屁啊！”杨大炮急了。

李永没有说话，在钩子上挂了自己调配的鱼饵，笨手笨脚地往鱼塘里一扔。

杨大炮撇了撇嘴：“你小子弄了一池子不咬钩的鱼，是不是消遣我们？”

“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也别想看到鱼的影子……”

话音未落，李永就提着鱼竿用力一拉，一条巴掌大小的河鲫鱼“哗啦”就给扯出了水面。

“怎么回事？”老头们都傻眼了，他们昨个儿都折腾了一天，早上也来一会儿了，鱼的影子倒是经常看到，就是一条没钓上来。

哪想到李永抛钩没一会儿，鱼儿就上钩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杨大炮盯着李永看了会，猛地一拍大腿：“饵料，你是不是用了特殊的饵料？”

“怎么回事？”强子他们三工作热情高涨，晚上有个人留在库房那边值夜，第一天安排的就是强子，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

“来得正好，”李永招呼强子：“去把特制的饵料拿过来，今天限量三十份。”

等强子去拿饵料，李永就给老头们显摆：“这些个野鱼，嘴很刁，只吃绿色无污染的饲料，钓饵稍微差点，理都不理，所以你们想要钓鱼，得用特制的饵料，两块钱一颗，也不贵。”

“这些鱼有个性，我喜欢！”杨大炮将大腿拍得“啪啪”作响，大声说道。

李永早料到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昨晚就用空间水调制了一些鱼饵，只是没想到老家伙们这么等不及，一大早就来钓鱼。

强子将鱼饵拿过来，限量供应，一人两颗，剩下的留到下午再供应。

老头们拿了特制的鱼饵，挂上钩子，往水里一扔，那些个饿了不少时间的鱼纷纷咬钩，一会儿竿无虚下，人人开始拎竿子。

“哈哈，终于咬钩了，”杨大炮一激动，操作没到位，咬钩的鱼儿没拉上来，居然脱钩跑掉了。

话说，脱钩的还不止一个，第一轮拉竿子的七八个老头，有一半都让鱼给脱钩了。

杨大炮不怒反喜：“好，这些家伙聪明、有劲，这才好玩。”

李永一看，这些鱼挺厉害，不用担心被钓光，大手一挥，让强子将剩下的鱼饵也卖了，以后上下午分别供应三十枚鱼饵。

一枚两块，一天六十枚就是一百二十块，一个月就是三千六百块。

看老头们玩得高兴，李永就在河边的绿地上打了会拳，箫就不吹了，这会儿吹箫纯属扰人清梦。

等他打好拳，老头们也开始收起鱼竿，鱼饵用完了，再钓也没啥意思。

每个人或多或少收获了几条鱼，陈老头最厉害，三次下饵，无一脱钩，钓了两条河鲫鱼，一条小鲤鱼，他孙媳妇的通乳鱼汤这下子有着落了。

成绩最差的就是杨老头，丫的用了四份饵料，才钓了一条小鱼。

不过，杨大炮丝毫没有沮丧，反而眉开眼笑，很不屑地对陈老头道：“你那些个鱼，十条八条也赶不上我这条‘昂牛’。”

杨大炮得意地抓住那条小鱼，伸手捏住鱼背上一根硬刺，那鱼居然“昂昂”叫出了声音，乐得杨大炮哈哈大笑。

“看到没，这玩意叫昂刺鱼，上海人叫它‘昂牛’，苏州人叫‘汪钉头’，四川人叫‘黄腊丁’，东北人叫‘嘎牙子’，湖南人称之为‘黄鸭叫’，鱼里面就数它最好吃，”杨大炮得意地一个劲显摆。

“昂刺鱼倒是吃过，没想到这玩意还会叫！”李永也感慨了一下，小时候吃过，也觉得稀松平常，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嘎牙子’、‘黄鸭叫’就是这玩意。

“药师易”就喜欢跟杨大炮作对，故意撇了撇嘴：“指头大一条，看你怎么吃。”

杨大炮也不生气：“下午再来，哦，小李，你这池塘里放了多少昂牛？”

“也有十几条吧，”李永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早上去市场买鱼，看到就买了一斤，价格很贵，没有买太多。

“那行，十几条够做一盘子好菜了，”杨大炮豪气地把手一挥，丝毫不觉得这事有啥难的。

钓上来的鱼，老头们都积极认购，价格都是按照市场上同类价格的三倍左右，譬如河鲫鱼市场价七块一斤，鱼塘里的就是二十块一斤。

这价格看着挺贵的，不过，相比较陈老头当初五十块一条的出价，又便宜了很多。

何况这些鱼也不简单，味道鲜美就不用说了，滋补的效果也很好，“药师易”就说吃了李永的鱼汤，明显感觉身体舒服很多，这是价格再高的鱼，也很难有的作用。

最常见的河鲫鱼、鲤鱼的大概在六两左右，陈老头钓到三只，也就是两斤四十块钱，一只可以做一大碗汤，分开喝上两三顿，也就是二十块钱左右，比一些莫名其妙的滋补品划算得多。

强子开始挺忐忑的，他觉得上海的鱼价格比家里就贵了很多，这个鱼塘里的鱼更贵了好几倍，简直跟抢钱似的，担心没有人要。

哪想到老头们跟占了便宜似的，都很爽快地掏钱过秤，陈老头还站在他旁边，不停地说：“老陈，钓了两条啊，卖我一条吧？”

“拉倒吧，你孙媳妇要吃，我家老伴也要吃的！”

一会儿功夫，十几条鱼就让大家伙掏钱买走了，老头们花了钱也开心，欢声笑语在河边荡漾，随着晨风，打破了小区的宁静。

强子数了数钱，戆戆一笑：“表哥，赚大了！”

第四十三章 饭馆开业

上班之前，李永先去菜市场买了些鱼虾，将水空间里装满，经过他这么捣腾来，又捣腾去，一直给捣腾的“阳澄湖”后来居上，隐隐已经比“天池”大了一些，看来这办法挺有效的。

下班以后，李永坐公交车来到鱼味馆附近，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从水空间中拎出两只水桶，将鱼虾都倒进去，然后拎去了鱼味馆，让梁嘉亮将那些鱼虾找地方先养起来。

鱼味馆早就备好几只比较大的玻璃鱼缸，鱼虾倒进去，加上水桶里的空间水，勉强能够养着这些个鱼虾。

现在鱼味馆和鱼塘都开始运作，水空间也得全力开动起来才行，说到底，还是空间太小了。

离开鱼味馆，李永又去菜场买了些鱼装进水空间，养上一晚，第二天再偷偷放进鱼塘，然后再去菜场买鱼，养一个白天，晚上再送去鱼味馆。

李永觉得，他这些日子似乎变得挺忙，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连续忙了两天，等鱼味馆那边的鱼缸装满，小区鱼塘里也有了不少的存货，李永才又懈怠下来。

星期六，是鱼味馆开张的日子，李永一早就让宋妮娜拉过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其实也没啥好准备的，梁嘉亮给了那俩厨师一点干股，作为刘铁真的高徒，鱼味馆的一些具体事情，都让他俩给提点着办好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事先邀请的宾客陆续到来，有小区里的老头，杨大炮他们那一帮十几个人；还有李永请的公司里的同事，“开心鱼塘”群里的十几个人；再有宋妮娜请的一些客户，梁嘉亮请的一些嘉宾，还有刘铁真请了一些餐饮界挺有地位的名厨和美食家，这就坐了五张大桌子，三张安排在楼上包厢，两张安排在楼下大厅，这样子看上去就比较热闹。

作为四大股东之一，宁小雪也来了鱼味馆，不过她比李永还“甩手”，李永好歹还要招呼下同事，那些老头，还要应付那些“美食家”的询问，宁小雪就带着小企鹅“球球”，作了一回纯嘉宾，啥事也不干。

宁小雪认识蔡遥，还有跟着来蹭饭的宋春春，大家年纪也差不多，就跟李永的同事他们坐在一起。

蔡遥笑呵呵地给他们介绍：“这是李子的女友，宁小雪。”

宁小雪羞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解释，桌子上就接连几下尖叫：“哇，会动哎！”

“是活的企鹅仔仔哎！”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宁小雪手上捧着的是毛绒公仔，哪知道宁小雪将手往桌子上一放，小企鹅迈开步子就跑了两步。

这下子可不得了，桌子上几个女生纷纷尖叫，只有宋春春瞥了一眼，很是不屑：“小不点儿，一看就是打架不行。”

厨房里，刘铁真和他的两个徒弟掌勺，刘铁真这种老江湖，寻常的食材看一眼，拿鼻子闻一闻，就知道料会怎样。

经过空间水养了的鱼虾，卖相就不一般，切开来的鱼肉晶莹通透，闻着也没有什么鱼腥味，一看就知道是好料。

刘铁真来了兴致，指挥着两个徒弟，亲自拎了锅铲，很快，厨房里就飘出诱人的香气。

要说刘铁真的手艺，也真不是盖的，他的两个徒弟，做出来的东西已经很好吃，刘铁真明显又要高出几个档次。

加上又是空间鱼虾，几道菜端上桌子，命运挺相似，都在极短的时间里，给消耗一空。

李永的那些个年轻的同事就不用说了，在宋春春的带动下，一个个都跟抢似的，一盘菜端上去，十几双筷子伸出来，刷刷两下，就扒拉光了。

不过，就算是刘铁真请来的那些个名厨、美食家，吃得也丝毫不慢，吃完之后才醒觉，悠然地说了一句：“好，刘师傅的手艺又长进了。”

刘铁真做了几道菜，中间跑出来问了问大家的意见，听着众口一词的“好”，乐得合不拢嘴：“这个，食材也很关键。”

梁嘉亮就趁机宣传“黄海野鱼”，美味在前，还有刘铁真现身说法，大家对这个野鱼倒是真的很感兴趣。

第一天开张，梁嘉亮还组织了一些学生，在街头发放优惠券和菜单，不过按照刘铁真的意思定下的招牌菜价格，有些高高在上，就算是打折以后，价格也挺高的，所以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饭店里，高朋满座，不过都是邀请来“吃白食”的，还是得想办法拉些人来。

“最好是在门口弄出个长队出来，”宋妮娜“老奸巨猾”地笑着说道。

“要不，让你那些同事去门口排队？”

李永连忙摇头，开玩笑，大家都坐桌上开吃了，哪有这么做事的：“咱不弄虚作假，这样吧，有啥好免费试吃的，拿出去试一试？”

李永跑厨房去一问，刘大厨做菜，那是色、香、味、意、形都要考究的，适合到大街上试吃的似乎没有。

刘铁真更是吹胡子瞪眼，将他们给撵出了厨房：开玩笑，到大街上免费派发他刘铁真的菜，那也太掉价了。

最后，还是梁嘉亮给想了办法：“上午小陶他们做了些鱼丸，我看那个不错，要不煮些丸子，在门口派送？”

李永和宋妮娜都觉得这个主意挺好，那些个鱼丸也是用水空间养过的大青鱼做出来的，李永自个儿动手，用空间水一煮，捞个出来尝了尝，连吃好几个，差点就收不住，味道实在是不错。

梁嘉亮叫了俩学生妹，在餐馆门口摆起摊子，吆喝着免费品尝煮丸子，一人一串，竹签子上串了一只鱼丸，还有纸杯装半杯汤水。

因为免费，所以很快有人试着要了一串，这一吃，就受不住了，想要继续“吃白食”。

宋妮娜就在门口招呼：“免费品尝，一人只能吃一串，总共一百串，还要想吃的，可以到店里来。”

虽然避免不了插队的，宋妮娜她们也不能认出每个领过鱼丸的人，反正这些人的存在，也使得门口的队伍迅速变长，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很快，一百串鱼丸派送完毕，排队的人虽然不甘，也只好等待下次机会。

鱼味馆中，此时也已经坐满了人，虽然价格贵些，好在是开业酬宾，不会贵太多，加上美味鱼丸的诱惑，不少人都选择大吃一顿。

看着饭馆里热热闹闹的样子，李永和宋妮娜相视一笑：成功，似乎不远了！

第四十四章 踏青路上

鱼塘和饭馆先后开张，起步都还不错，但毕竟是刚开始，也不会太火爆，水空间还能够供应得上，李永也能偷空休息两天。

清明转眼就要到了，都市里的年轻人对这个传统节日，已经没啥感觉，要有，那就是可以放假一天，又正好碰到周末，就是三天的小长假。

春天到了，天气渐渐转暖，草长莺飞的，报纸上常看到这里“桃花节”，那里“菜花节”，这是个出游的好季节。

清明前一天晚上，宁小雪在收拾东西，打算第二天回去扫墓，李永就腆着脸问：“春天到了，想去乡下踏青，能不能去你家那边看看啊？”

宁小雪看了李永，粉脸渐渐变得绯红：“就你一个人去啊！”

李永当然想一个人去，又担心宁小雪拒绝，连忙道：“要不，我再找两个人？”

说完又觉得不甘心：“方便不？”

宁小雪却松了一口气：“方便的，娜娜也要回去扫墓，要不，你问问菜头和春春吧。”

“哦，”李永本来就想找梁嘉亮和宋妮娜的，估摸这两个工作狂也没有时间，哪知道宁小雪直接给指明了方向。

李永无奈，只好给蔡遥打了个电话：“菜头，假期怎么安排的，你也要回家扫墓的吧？”

“呵呵，我爸知道清明人多，上个周末就带我们到苏州去过了，”蔡遥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了，李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操之，李永心里别提多郁闷，也不知道要说蔡遥这个家伙到底是聪明好，还是笨蛋，他正纠结着，那边蔡遥的手机已经让宋春春给抢了。

“小李子，三天假哎，我们找个地方去玩吧！”宋春春的嗓门，听起来能够同杨大炮相比，又大又难听！

李永狠狠鄙视了下宋春春，一点都不淑女，无奈地道：“好啊，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小雪回家扫墓，请我们去她家玩，在金山那边的。”

“好啊好啊，那边有没有黄鳝？”完全不给李永转圜的机会，宋春春已经兴奋地叫了起来。

“没有，你以为黄鳝到处都是啊！”李永不客气地说道，很希望宋春春就此改变主意，她难道就不晓得灯泡很让人讨厌吗？

“没有啊！”宋春春倒是真的很失落，不过丫神经大条，很快又兴高采烈地说道：“没有就算了，金山那边靠海哎，我要去海边捡螃蟹，据说那玩意比龙虾还凶。”

金山那边屁的螃蟹！李永强忍着没有骂人，反正，这个彪悍的女人看着是当定灯泡了，还是个功率强大的“小太阳”。

清明那天，李永他们就在车站早早聚齐，李永本想着蔡遥、宋春春两人睡过头，就不要去了，没想到他们来得都挺早，只好带着郁闷的心情，买了车票，一起上车出发。

去往郊县的巴士，很快上了高架，转走高速，车窗开了条缝，习习晨风迎面吹着，李永也很快抛弃了心中的郁闷，渐渐就有些紧张。

虽然是玩的名义，不过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宁小雪的父母，他要对宁小雪有企图，就得好好表现，留下个好印象。

一路上，李永就旁敲侧击地打听宁小雪家里的情况，还有她父母的喜好，琢磨着要咋表现。

“小李子，你这是第一次见丈母娘啊，看你紧张得！”宋春春不知道啥时候将脑袋伸到李永和宁小雪中间，也不知道她都听了些啥。

宁小雪俏脸一红，娇嗔道：“春春，说什么呢！”

宁小雪手上捧着企鹅崽子“球球”，也兴奋地扑了扑肉翅，“唧唧”叫了两下，立刻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不过，多数人都会以为那是个毛绒公仔。

李永用力将宋春春的脑袋推了回去：“菜头，好好管教你家婆娘。”

宋春春不理不顾，哈哈笑道：“李子，你好像空着手哎，礼物都没带？”

李永恨得拍了拍自个脑门，咋把这事给忘了？

李永纠结着，很快想到水空间，装着假寐，偷偷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些昨晚买的鱼虾，问题是这个时候拿不出来，拿出来就会惹人怀疑。

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阳澄湖”的体积已经明显超出“天池”，长和宽都有三米多，李永估摸着距离升级也不远了。

“天池”中的鱼虾，长得快的青鱼已经有七八两，普通的河鲫鱼、鲤鱼在四五两左右，另外鲶鱼、回鱼在这两者之间，也差不多能吃了。

不过这些个鱼都太普通，用来送礼不合适，比较高档些的黑鱼、鳜鱼、甲鱼的个头也嫌小，也不合适。

“伶仃洋”里的海蟹也不大，“阳澄湖”里的也是菜场常见的鱼虾，而且早上还让他给放了一大部分到小区鱼塘里，只剩下几种。

李永仔细检阅着水空间里的存货，眼前猛地一亮，一条儿臂粗的蛇状黄鳝在水中游过，这玩意够档次了。

不过，老黄鳝太凶，给它一只水桶都能弄得翻天覆地，想偷偷将丫弄出来，基本不可能，李永只好放弃。

倒是那十几条一直养着，还没来得及弄了吃的昂刺鱼，似乎也不错。

昂刺鱼不像黄鳝那样大补，个头也小，所以拿来送礼的倒是不多，不过昂刺鱼的味道绝对没话说，黄鸭叫、嘎牙子也算名声在外。

反正也不是正式的送礼，李永也相信经过水空间调养的昂刺鱼，味道一定会非常好，决定就是它了。

路上花了一个多小时，到站以后，李永就借口尿急，跑去了洗手间，然后从水空间里弄出了那些昂刺鱼，装进本来放牙刷毛巾的塑料袋。

又将养了好长时间，个头快赶上小个田螺的螺蛳，给整了一些出来，用原来装衣服的袋子给装了，然后都塞进背包里。

螺蛳还好说，那些个昂刺鱼虽然不及老黄鳝凶猛，但是离开了空间水，给袋子装了塞到包里，哪里肯干，也折腾出不小的声音。

直到李永拍了它们两下，丫才安静了一会，李永赶紧跑出去与宁小雪她们会合。

宁小雪带路，在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这里的起步价要比市区便宜两块钱。

刚坐进车子，包里的昂刺鱼又开始折腾，宋春春大声笑道：“李子，你包里在动，啥时候钻了个老鼠进去？”

第四十五章 明前碧螺

“汗，带了点昂刺鱼，估计是闷一路，憋坏了，”李永故作尴尬地笑了笑。

“啊，你还带鱼了？”宁小雪感到非常惊讶，她都不知道李永啥时候买了昂刺鱼。

当然，女孩也没往别的地方想，任谁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因此就想到李永手上戴了个小鱼塘。

宁小雪让李永赶紧将鱼拿出来：“包都湿了呢！”

李永一看，可不是，背包一个角落出现了水渍，还在迅速扩大，连忙打开包，将两只塑料袋拎出来。

装螺蛳的袋子还好，装着昂刺鱼的袋子破了好几个洞，外面都是水，那些个鱼还在拼命折腾。

水空间里的鱼就是这个不好，精力太充沛，劲头大。

背包弄湿也就算了，最让李永郁闷的是包里的衣服也给弄上了水渍。

“你衣服怎么没装马夹袋？”宁小雪的话让李永感到心惊肉跳，还好女孩子没有多想：“快些拿出来吧！”

李永连忙将一套外衣，两套换身的内衣拿出来，放进宁小雪的背包。

蔡遥和宋春春还算知趣，两人都当作啥也没看到了。

等他折腾完，宁小雪家也就到了。

宁小雪的家距离镇上不远，是一排三层小楼中的一座，据宁小雪说，从她家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一处水塘，那边就完全是乡野地方了。

不过宁小雪从初中开始，就在市区读书，已经很少去那边了。

宁小雪已经跟她父母说过，今天要带几个朋友回来玩，宁父宁母五十岁出头，感觉既有农村人的质朴，也像城里人那样，挺注意保养的，看着不显老，待他们也很客气，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宋春春的表现也让李永大吃一惊，这悍妞居然表现得很淑女，而且很低调，问了声好，就拉着蔡遥躲到一边，看着羞羞答答的。

她这么一让，就把李永给突出了，这格局也挺明显的，两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是一对，宁父、宁母都是过来人，就多看了李永两眼。

李永连忙将手上两个袋子递了过去，有些紧张地说道：“一点土特产，给叔叔、阿姨尝尝。”

“是鱼和田螺啊，”宁母将袋子接过去一看，有些惊讶，土特产送鲜活水产品的，倒是少见：“小李你是哪里人？听口音是苏北那地方的吧？”

李永点了点头：“阿姨听得很准，我是黄海那边人。”

“来来来，都坐下来，先喝点茶，”宁父招呼大家入座，给他们倒了茶，然后才接过袋子看了看：“吆，不是田螺，是螺蛳，个头挺大，壳子碧青，好东西。”

“我这个茶就是今年新采的明前碧螺春，你们喝喝看，以前不晓得为啥叫碧螺春，现在知道了，还真的有‘碧螺’，”宁父絮絮叨叨的，说话很随意，倒是让李永渐渐不再紧张。

看得出来，宁父宁母对他们的到来还是挺在意，茶具用的是紫砂，虽然说这年头紫砂到处泛滥，这一款紫砂看上去也挺粗，但粗而不糙，造型精致，李永好歹也跟杨大炮他们喝过几次茶，知道这茶具还是不错的。

紫砂以苏州宜兴的最好，最正宗的碧螺春也产自苏州太湖的洞庭山，用紫砂冲泡碧螺春，也算是相得益彰。

李永端了茶杯，看到杯子中卷曲如螺的茶叶，笑着道：“叔叔说得不错，这个碧螺春确实神似碧螺，前段时间听人讲了故事，说是这碧螺春的名字，跟一个叫碧螺的小姑娘衔茶救夫有关，还有说最早出自碧螺山的，我看都不对，明明就是因为茶叶的颜色、形状跟碧螺差不多。”

李永经常跟几个老头打交道，不会因为宁父是长辈就不知道怎么说话，这几句话就说得宁父眉开眼笑：“可不是，那些什么传说都是牵强附会，还有说这明前茶要妙龄的处女用舌头采摘，味道才好，倒不知道他们哪里找处女去。”

“说什么呢，赶紧把小李带的东西拿厨房去，”宁母恼火地瞪了宁父一眼，将两只袋子塞到他手里。

宁父尴尬地笑了笑：“处女还是有的，我家小雪就是……”

“啊！”宁小雪刚去放了东西，将李永拿几件衣服拿出来，沾了水的稍微洗了下晾在外面，回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傻在那里，俏脸涨得通红。

“滚、快滚！”宁母这下子急了，连忙将宁父给推了出去：“你不说话，也没人将你当哑巴。”

蔡遥和宋春春两个人都撇过脸去，肩膀一抖一抖地，估计忍得很辛苦。

李永尴尬地抿了口茶水：“这个明前茶，蛮好喝的。”

厨房里响起宁父的声音：“吆，这个是昂牛啊，好多年没吃上了，哈哈，中午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叔叔的手艺。”

李永听了这话，就知道在宁小雪家里，也是宁父掌厨，这也算是上海的一大传统特色，所谓的上海男人。

当然了，这年头下厨的人越来越少，年轻的一代，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怎么下厨，蔡遥和宋春春就俩典型。

果然，宁父负责厨房，宁母就在外面招呼他们，拿了点心水果给他们吃。

“小李，尝尝家里做的青团，黄海那边不大吃的，”宁母将一只小碟子放到桌上，里面装了几只蛋挞大小的绿色糕点，草绿色的，看着特别养眼。

“小蔡、小宋你们也尝尝，看跟你们家里的比怎么样。”

李永在上海呆了好几年，先是在学校里，后来出来工作，接触的都是“新上海人”，还有年轻的上海人，对上海的一些个风俗习惯，也是最近认识杨大炮他们，才有所了解。

青团这玩意，他倒是不陌生，这几年流行绿色食品，青团一看就是“绿色”的，有一阵子很流行。

不过，后来闹出过色素问题，人们这才知道，并不是外表绿色的食品就“绿色”，绿得越鲜艳，越可能存在问题。

宁家这个是自己做的，当然是绿得很纯正，是用野艾草的嫩叶打出艾草汁，和了糯米粉、普通的黏米粉做出来的，也可以加点豆沙馅，就跟包汤圆差不多，然后蒸熟就行。

青团的外形也跟汤圆差不多，不过颜色碧绿，表面光滑泛亮。

李永拿筷子夹了一个，咬下去有点黏，但是不粘牙，糯糯的很爽口；有点甜，但是不腻味，糯香中混着清淡悠长的草香，非常好吃。

一口下去，满嘴留香，一只青团下去，肚子也实在起来，这玩意挺当饱的。

第四十六章 农家便饭

用紫砂，喝着白雾袅袅的碧螺春，吃了两只红豆沙馅的青团，李永只觉得浑身通透，这滋味，比不上空间鱼来得脱俗，却更加贴近肠胃，也贴近人的心灵。

李永同宁母坐着聊天，他跟老头子们接触得多，和宁母也有话题，从清明的风俗，聊到金山的变化；从青团的制作，聊到绿色食品，以及身体保养，李永都能侃侃而谈，特别是后者，李永跟着陈老头学拳，也是知道不少。

相比起来，蔡遥和宋春春这两个上海本地的年轻人，对这些话题就缺乏共鸣，索性坐在一旁看起电视。

这样就更显得李永的健谈、博学以及细心，宁母越聊越觉得李永顺眼，现在哪里找一个小伙子，能陪着老人家说这么久的话，而且都能说到心坎上的呢？

李永也觉得和宁母聊得挺开心，宁母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很势利的妇人，而且她娘家也是黄海的，跟李永算是半个同乡，不觉关系又近了很多。

陆陆续续，宁父就整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宁母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招呼大家上桌用饭。

李永往桌子上一看，水晶肘子、糖醋小排、红烧老鸭煲、土鸡煲、红烧羊肉……浓油赤酱，都是些大荤，同城里的精致，完全不同，讲究的就是个大鱼大肉。

“都是些家常菜，随便吃，”宁父也擦干了手，拎了瓶石库门上海老酒坐到桌上：“小李、小蔡，黄酒喝不喝？”

要过上海味道的清明，当然得喝黄酒，李永就道：“行啊，我陪叔叔喝点。”

蔡遥不喝酒，宋春春却要了瓶啤酒，宁小雪拿了几罐椰奶出来，和蔡遥、宁母喝饮料。

宁小雪筷子一捞，夹了块糖醋小排就吃起来，小姑娘不愧是个食肉动物。

小企鹅球球却是让宁母给接管了，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逗得宁母合不拢嘴。

“来，先喝点酒，”宁父举起酒杯招呼大家：“小雪在上海承蒙你们照顾了，以后经常来玩。”

上海郊县人口中的“上海”，指的是中心的几个城区，上海作为一个直辖市，覆盖的范围还是比较广的，城乡之间的差别也很大。

看到宁父抿了口酒，没有要干杯的意思，李永也就稍稍喝了一点，上海这地方，喝酒不大讲究劝的，随意就好。

黄酒入口，开始有些酸涩，咂了咂有点苦、辛味，然后才渗出淡淡的甜、香，有人说黄酒是酸、涩、苦、辛、甜、香六味俱全，还真是这么回事。

李永平常很少喝黄酒，但是跟老头们接触多了，对市面上的黄酒多少有些了解，知道石库门上海老酒是档次比较高的那种，喝在嘴里，也感觉醇正、柔和，挺爽口的。

酒入肠胃，宁父又招呼大家吃菜，在桌子上，宁母倒是不大说话了，一直是宁父主导，看来这对夫妻在内外“职责分工”方面，挺有默契的。

李永看到宁小雪已经吃了两块糖醋排骨，也好奇地夹了一块，宁父的手艺确实不错，排骨做得油而不腻，酥而又香，咸中带着酸甜，很好吃！

李永也连吃了两块，又敬了宁父喝了点酒，虽然是敬酒，也不用都喝掉，还是抿一口，意思到就行，要的是个轻松随意。

当然，这是像今天这种家常吃饭，有的场合，闹起酒来也闹得很厉害，白酒也是一杯一杯干的。

大致来说，苏浙一带，尤其是传统的吴越地区，包括上海在内，喝酒都比较温和；越往北，到了黄海淮泗一带，就开始喝白酒，徐州、连云港再往北，到了河南、山东那边，那就是喝酒不要命，典型的北方酒风了。

李永挺喜欢这种喝酒方式的，有气氛，不伤人，当然有些场合，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需要另外一种气氛，那也是啤酒一杯一杯干。

场合不同，喝酒的方式也不同，喝醉不是目的，要的不过是个气氛。

李永放下杯子，看到宁小雪伸筷子撩了块水晶肘子，吧唧吧唧吃得很香。

李永就有些侧目，话说那两只水晶肘子一看就很肥，看上去晶莹透明的厚厚一层，那玩意就是肘子皮和肥肉，看着挺恐怖的。

“来，小李，尝尝这个水晶肘子，”李永还犹豫着要不要吃一点，宁父就夹了一大块水晶肘子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连皮带肉的。

宁小雪舔了下唇上的油脂，眨了眨弯弯的月牙：“李子，好吃着呢，一点都不腻。”

李永咬咬牙，女孩子都敢吃，他当然不能退缩了，筷子一挑，骨肉分离，分出来连皮带肉一大块，亮晃晃的。

强忍着对肥油的恐惧，将肉块吞进口中，舌头一卷，几乎是入口即化，竟然是半点油腻都感觉不到，只觉得酥滑酥滑的，浓香满口。

“嗯，挺好的，菜头你也赶紧来一块，”李永三口两口将一大块肘子连皮带肉吃得干干净净，肘子皮晶莹剔透，跟皮冻差不多，又少一分油腻；肘子肉烀得透烂，皮和肉混在一起，肉香十足，怪不得宁小雪那么爱吃。

宁母很热情地给蔡遥和宋春春也夹了一块，两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宋春春试着吃了一口，很快哼哼唧唧地给吃光了。

吃完以后，看到蔡遥还没动，宋春春筷子一动，将那份也给吃了。

满桌子的鱼肉，油和肉都挺足，味道更是十分乡土，一边吃肉，一边喝着醇香的黄酒，也不会太腻人。

不知不觉，李永和宁父就干掉了一瓶上海老酒，李永觉得差不多了，宁父也不勉强，起身去炒了两素菜：清炒鸡毛菜、酒香草头，又将一直炖着的昂刺鱼豆腐汤盛了出来。

鸡毛菜就是小青菜的幼苗，水嫩水嫩的，热锅上稍微一炒，味道清香爽口；草头也算是江南地方上的一道特色菜，用的是苜蓿的枝顶嫩叶，滴点酒清炒，淡淡的酒香、嫩嫩的草头芽，最解油腻。

这两道菜都是绿色的，又都很清爽，上来以后，倒是让吃了大鱼大肉的众人很快吃光。

那一盆昂刺鱼豆腐汤，也熬得汤汁乳白黏稠，鲜香扑鼻，一人分了两碗，一条昂刺鱼，汤鲜鱼香，终于是吃得菜饱汤足，人人满意。

第四十七章 清明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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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午饭，宁父他们就换了衣服，准备去扫墓。

宁父从桌子下面拎了两只提篮出来，篮子里有整只的白斩鸡、烤鸭、红烧鱼，还有一大块水煮的五花肉，糕点也有几样，花花绿绿的挺丰盛。

“咱们乡下祭祖，还是老办法，不弄点鸡鸭鱼肉，感觉对不起老祖宗，”宁父嘿嘿笑道，将篮子递给宁小雪，又从桌子下面拎出两只篮子，这回装的是水果，还有香、烛、冥钱一类。

“我们老家也一样，这是咱们中国人的传统，有条件搞得隆重些也是好的，”李永这会儿当然不能说这些个玩意不环保。

何况，看着宁父一只篮子一只篮子往外拎，搞得挺隆重的，也让李永想起以前在家祭祖时的盛况，挺怀念那种气氛。

宁父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报纸上都说要文明祭祖，我就看不出来，摆花怎么就比摆果品、摆菜文明了？咱们还要收回来的，那些个残花枯叶的，不是更影响环境？”

“要是不烧点纸钱，没有那个烟气，还真就没有祭祖的味道。”

李永帮忙提着篮子，只能点头应和：“是啊，在城里过啥节都没味道。”

李永他们本想自个儿先在周围逛逛，宁父不以为然地笑着道：“老祖宗不是说过，有朋从远方来，不也高兴乎？咱们乡下，清明来客人，那是喜事，都一起去，老祖宗看到也高兴。”

“这个合适吗？”李永有些吃不准，在他想来，清明扫墓是挺私人的一件事。

“很合适！”宁父推了李永一把：“亲友扫墓，主人留饭，这是老传统了，你们年轻人不懂，听我的就是。”

“还有你们要钓鱼，到田野里玩耍，墓园那边最合适，把东西都带上，咱们扫墓以后，就在那边玩一会，晚上再回来。”

李永就有些汗颜，这到底是扫墓呢，还是踏青啊？

不过，宁父的话他也不好拒绝，宋春春也没心没肺的大声叫好：“叔叔，那边有没有黄鳝可以抓啊？”

宁父略一沉吟：“有个地方合适，咱去碰碰运气就是。”

李永他们也没什么好带的，本来就是一身休闲运动的装束，李永的背包还弄脏了，只好用宁小雪的背包，带了些纸巾、水瓶、雨伞一类的。

倒是宁父从屋里弄出一堆鱼竿、箱子、水桶之类的，看着更像是要野游去了。

宁家有一辆七成新的皮卡，后面的货斗装了东西，前面的车厢有两排座，宁父宁母一人驾车，一人坐副驾驶位上，后面三人座挤四个年轻人，倒也不会太局促。

清明时节雨纷纷，在李永的印象中，清明时候的天气总不是太好，今年也不例外，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天空阴沉沉的，天阴着，一副随时可能下雨的样子。

去往墓园的路上，两旁都是大片大片绿色的麦地，沿着路边的田埂上，一溜的都是油菜，正开着金灿灿的菜花，蜿蜒伸向远方。

车窗半开，迎面吹来微凉的风，宁父打开车载电台，随着悠扬的旋律，窗外绿色的麦地，金黄的菜花飞掠而来，又飞掠而过。

电台里的主持人用温婉的声音介绍着下面的这首歌，特地挑选的应景曲子——“清明雨上”，古琴以及小提琴奏出的序曲悠扬动听，如泣如诉，一下子就让人陷入清明时节、落雨纷纷的“断肠”情绪当中。

只不过，那个男声的演唱功底实在不咋的，明明挺有味道的词句，让那怪异而没有底气的唱腔破坏得干干净净。

李永只能忽略掉这个声音，专注于旋律和词句。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

“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李永的思绪随着悠扬的旋律越飘越远，陷入这些词句构建的思念的情绪中，思念家乡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逝去的外婆外公，在家乡那如同窗外一般美丽的田野上，曾经度过的快乐童年，一幕一幕在眼前流过，不觉痴了。

自从高中进了城里读书，他已经很多个清明没有回家扫墓祭祖，这一刻，总觉得空落落的。

李永突然感觉手上一暖，回头看到宁小雪清亮的眼眸正看着自己：“李子，想家了？”

“啊！有点！”李永感觉眼眶有点湿润，肯定是刚才陷得太深，有些动情了，让宁小雪给看到。

李永抹了下脸：“风吹着眼睛了……”

宁小雪露出甜甜的微笑，两眼弯成弯弯的月牙：“李子，你们家是不是也有这样大片大片的麦田，还有金黄色的菜地啊，对了，还有波光粼粼的水面，对不对？”

“呵呵，差不多吧，就是麦田更大片的，菜地也更大片，水面就更大片了，”李永笑着说道，捏了捏女孩温软的小手，挺感激她安慰自己的。

哈哈，终于摸到女孩的小手了，李永突然意识到刚才发生的这件事。

“小李，以后想家就过来玩，就把这当作家里一样，”宁母在前面说道。

宁小雪俏脸微红，偷偷把手缩了回去，李永还陶醉在幸福当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心中那个懊悔。

“叔叔、阿姨，下次你们也去黄海玩吧，我们那有种滩养的野鱼，味道特别好，就跟今天吃的那种昂刺鱼差不多，”李永高兴地说道，兴奋终归压倒了懊悔，既然有第一次，还怕没有第二次？

“我也要去！”宋春春大声嚷嚷道。

车厢里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宁父就在前面说道：“咱们中国人的传统，清明要祭祖扫墓，这是对祖先的怀念；祖先也希望子孙过上好日子，所以咱们的老祖宗，在清明这一天，也有踏青、插柳、放风筝、荡秋千的传统，这就叫继往开来、承前启后。”

宁父的成语虽然用得不伦不类，不过他说到清明的传统，倒是让李永他们很感兴趣，他们所知道的清明，也就是扫墓，还有家里做的糕点吃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怪不得宁父搞得跟春游似的，原来这也是“传统”。

“你们年轻人都不懂了，我们小时候那会，还有踏青、放风筝的，这些年也就是扫墓祭祖，今天啊，咱们可得好好弥补一下，过个传统味道的清明节，哈哈！”宁父笑着说道。

李永他们一听，也都很高兴，本来心中还有点疙瘩，现在好了，可以正大光明地玩，而且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弘扬传统文化，缅怀古人的生活。

第四十八章 河边野趣

金山这边的道路还算通畅，很快到了墓园，隔着老远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周围都是呛人的硝璜味道。

李永他们一行人将车斗里的东西都弄车厢里，提了篮子走进墓园，到处都是烟雾袅袅的，青松郁郁葱葱，人的心情也沉郁起来。

到了地方，宁父、宁母先打扫了下墓地，擦干净墓碑，然后摆上鸡鸭肉鱼、果品点心等祭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很认真，很虔诚。

点燃香烛，青烟袅袅，纸钱在烈焰中升腾，寄托着后人对祖先的思念，过往的缅怀。

有风吹过，灰烬打着旋儿飞起、飘远，新绿的草地上星星点点。

纸钱烧完以后，宁父他们磕过头，李永他们也上了柱香，祭祀仪式就算结束，大家收了东西，就往回走。

直到出了园子，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宁父才笑着驱散那种压抑的氛围：“好了，现在是继往开来，承前启后的时候，说吧，你们想去哪里玩，先去前面的河湾钓鱼？”

宁父打开车里的音乐，这次放出来的是支老曲子“梦里水乡”，牧笛吹出的清音，悠扬悦耳，江珊轻柔婉转的歌声，将人带进烟雨朦胧的江南。

“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看那青山荡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阳”

“暖暖的午后、闪过一片片粉红的衣裳”

“玲珑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时光”

窗外的春风吹在身上，青青的麦地、金黄的菜花在眼前流过，大家的心情渐渐开朗，宋春春大声道：“好啊，可不可以钓黄鳝？”

“钓黄鳝得到夏天，现在这时候不好钓，不过你可以试试，能找到黄鳝的洞穴就成，这些年那玩意都少见了，”宁父打着方向盘，皮卡离开了公路，驶上一条机耕道。

机耕道的路况不比水泥公路，车子开上去，就像波浪中的小舟，剧烈地颠簸起来，人也被前后左右摇来晃去。

前面的宁父宁母还好，后面的四个人本来就挺拥挤，让这么一颠，就滚成了一团。

宋春春抱着蔡遥咯咯直笑，还发出尖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坐过山车。

有时候，车身突然落下时，那失重的感觉，跟过山车也确实可以一拼。

宁小雪身子前倾，一只手抓住前面座椅的靠背，一只手还抓着小企鹅，“球球”也吓得唧唧乱叫。

宁小雪小胳膊小腿的，一只手哪里稳得住，左摇一下，右边晃一下，一头栽进李永的怀里。

李永趁机伸手搂住宁小雪的双肩，隔着几层衣物，似乎也能感觉到女孩那瘦削圆润的香肩，不过，宁父宁母就坐在前面，李永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不过，这感觉还算是很销魂啊！

李永很希望这个过程能够长一点，不过皮卡车颠簸了一会，很快就开到河边，这边的道路更加荒芜，车子更不好开了，宁父停了车：“就这里吧，咱们拿了竿子去找地方。”

李永虽然不情愿，也只能放开宁小雪，女孩子俏脸粉红，低头不看李永，逗着“球球”。

宁父带他们来的这处河湾，要比上次在松江区的那个地方更荒芜，河边长了很多杂草，河面也更宽些，水中钻出许多嫩绿色的芦芽，随着风儿轻轻摇摆。

李永注意到河的两岸都有不少荒芜的土地，长满杂草。

田地抛荒，在上海挺普遍的，本地人不愿意种田，外地人想种却没有田地，像眼前这样的地方其实挺多的。

这边的污染倒也不是太严重，河水还算清澈，毕竟工业不是很发达，为数不多的工业都集中在临海的化工区，其中金山石化曾经是这个区的主要支撑。

宁父带了他的全套钓具，虽然不及杨大炮他们那么讲究，不过该有的也都有了，光是鱼竿就有好几根，足够一人一根。

除了常见的鱼竿、钓线，宁父还拿出几根一尺多长的硬铁丝，铁丝的一端弯成了钩状：“钓黄鳝要用这个，你们先去找地方挖蚯蚓，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黄鳝的洞穴，找到洞穴就好说。”

杨大炮他们钓鱼用的钓饵，都是专门配置的，很有讲究，宁父不知道是没有准备，还是比较粗犷，准备直接挖蚯蚓。

李永在水空间的浮岛上倒是放了一些特制的鱼饵。

用水盆给“球球”在“天池”里安家的事情启发了李永，他将“伶仃洋”那个泡沫浮岛弄到“天池”里，那些鱼虾虽然活跃，但不如海蟹那么变态，通常是不会折腾浮岛的，在上面放点东西也好，就相当于带了个包。

当然，毕竟是扔在水上的，李永通常也不会在那边存放东西，除了小企鹅需要的一些吃食，这些特制的鱼饵，也是留着忽悠老头们的。

李永用的是宁小雪的背包，这时候也找不到借口将钓饵拿出来，反正大家也不是冲鱼来的，挖蚯蚓倒显得更有野趣。

宁父终究不是叮当猫，车上只有一只小铁锹，宁父就让宁小雪去挖蚯蚓，李永当然跟着去了，小铁锹也很快转到他的手上，宁小雪捧着小企鹅，充当指挥官。

宋春春则兴奋地拉着蔡遥去水边寻找黄鳝的洞穴。

李永和宁小雪往旁边走了两步，顺着河堤往下走，宁小雪道：“蚯蚓喜欢潮湿，背阴的地方，咱们到那块菜地旁边看看好了。”

李永走过去一瞧：“嘿嘿不用咱挖了，用捡的就行。”

今个儿天气阴，看着要下雨，蚯蚓最喜欢这时候出来活动，菜地那边环境好，土壤松软肥沃，有几条蚯蚓爬得正欢。

李永伸手就捡起一条青色的大蚯蚓，表皮滑滑的，他们公司就有一牛人，养了几只蚯蚓作宠物，说是这玩意环保，吃剩下的剩饭、果核啥的，扔进去就能消灭，蚯蚓排出来的粪便又是养花种草的好肥料。

李永就将这事当笑话讲给宁小雪，手上不停地又捡了几条蚯蚓，看看没有了，就找了块比较潮湿松软的地面，开始挖掘。

宁小雪嘻嘻笑道：“我大伯他们村子里，有个人家还用蚯蚓做菜呢！”

李永就晕了一下：“不会吧？咋啥都敢吃啊！”

“听说好吃着呢！”宁小雪道：“他家做农家乐的，这个是招牌菜呢！有很多人专门去吃的！”

李永挖了一只红蚯蚓，拎起来在宁小雪面前晃了晃：“那你是不是想吃啊！”

“想啊，不过我不敢吃哎！”宁小雪蹲下来，将小企鹅放到地面上，小家伙向前摇了两步，把头一伸，从翻开的土里叼出半条小蚯蚓。

“呵呵，小家伙都知道自己觅食了，”李永话没说完，小企鹅摇到宁小雪面前，咬着蚯蚓，扬起头，扑棱扑棱短小的翅膀。

“球球，好样的，”宁小雪用手指挠了挠小企鹅的脑袋，小家伙很享受地眯着眼睛，还是很用力地扑棱翅膀。

小家伙嘴一松，蚯蚓落到宁小雪面前，唧唧叫了两声，转身又摇晃着到李永挖土的地方，很快又叼了一条蚯蚓出来。

晕了，原来这个企鹅可以挖蚯蚓的说，就跟猎犬差不多。

李永选的这个地方不错，一会儿就挖了半盒子好几十条，看看差不多够了，就准备收工。

远远就听到宋春春兴奋的声音：“宁叔叔，这边有个洞，你快来看，是不是黄鳝！”

“是吗，还真被你找到了？”宁父拎着钩子快步跑过去，那步伐，可不像快五十岁的人，比蔡遥他们灵活多了。

李永和宁小雪也跟着跑了过去。

宋春春他们是在河边发现的一个洞穴，距离水面几寸的距离，因为现在是枯水，正好露了出来。

宁父拨开草丛，仔细看了看，高兴地道：“嗨，还真是个长鱼洞，里面一定有长鱼，这边的淤泥都是新的。”

宋春春用手指在洞边抠了抠：“太小了，手伸不进去，宁叔叔你不是说可以钓的吗？”

大家都看着宁父，不知道一个洞，要怎么才能钓。

“嗯，试试看，”宁父点了点头，从宁小雪手上的盒子里挑了一条最粗大的蚯蚓，串在他那根铁丝完成的钩子上，从钩柄穿过去，然后挪移到最前面，将钩尖包住。

“长鱼这玩意，洞口能伸手进去也不行，因为长鱼洞都是一个上洞，一个下洞，中间是个窝，所以你找到上洞找不到下洞，手伸进去也捉不到长鱼，”宁父一边整理钩子，一边给几个年轻人讲述他的“捕鱼经”，这些个事情，已经很少做了，平常也没有人愿意听他唠叨。

“狡兔三窟，没想到这个长鱼也挺狡猾的，”李永呵呵笑道，好奇地看着宁父的动作，其实他很想自己动手。

宁父将钩柄捏着，贴着洞穴的泥壁缓缓推了进去，同时缓缓地摇晃。

“长鱼这玩意，聪明得很，钩子要顺着洞穴进去，让它以为是真的蚯蚓，”宁父握着钩柄，继续讲他的经验，过了有好几分钟，洞里好像都没有动静，宁父就一边晃动钩子，一边弹水。

“这个家伙挺有耐心的，可能脱过钩，”宁父刚说了这句，手上猛地一沉，他马上低喝一声：“来了！”

宁父手腕一转，迅速扭转了钩子的方向，猛地向外一拉，一条土黄色的蛇状影子就窜了出来。

宁父飞快地将钩子交到左手，右手握成手钳子，也就是中指在上，和食指、无名指构成的钳装动作，一下子就将黄鳝给钳住了。

“快，拿家伙来！”宁父钓上来的这条黄鳝，也就比李永上次捉到的那一条略小，同样是野生的，劲道很大，就算给钩住了，钳得死死的，还在拼命挣扎。

宁母递了水桶过来，宁父将黄鳝往桶里一扔，盖上盖子，就不怕它窜出来了。

“在这边留个记号，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宁父拍了拍手：“长鱼这玩意太懒，这个洞穴留着，要是周围还有别的长鱼，很可能就会继续住进来，哈哈！”

第四十九章 救救球球

初战告捷，最兴奋的就是宋春春，丫拎着水桶就不放手，从外面就能看到黄鳝扭动着细长的身躯，贴着桶壁向上游动，总是在接近桶口的地方又掉下去，很快又卷土重来，劲头十足。

有的时候，黄鳝也会拼力一搏，猛地跃起，重重撞在水桶的盖子上。

宋春春拎着水桶，向站得远远的蔡遥招了招手：“走，咱们继续找洞去，今天多抓两条，给你好好补补。”

宁父哈哈大笑：“年轻人是要多补补。”

“好好说话，都这么大人了！”宁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宁父连忙连忙把手一摆：“好，大家都找地方玩去，自己挑竿子。”

大家都挺有默契的，三男三女，很快分成了三拨，看着李永跟宁小雪出双入对的，宁父宁母似乎也乐见其成。

李永心里那个美啊，看来给未来岳父岳母留下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得继续加把劲，抓紧时间确定关系。

其实，在李永的心里，在车上宁小雪主动伸手安慰他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应该确定了，古人不是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牵手”可是很神圣的。

当然了，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手随便摸，也随便分。

不过，李永还是相信，就好像上海也会有眼前这种充满乡野情趣的地方一样，有些价值和信念，依然还存在人的心中。

李永美滋滋地想着，跟宁小雪一起挑起竿子。

宁父拿上的竿子很多，足有十几根，不过都差不多，不像杨大炮他们的竿子层次分明，长竿短竿、手竿海竿，一应俱全。

当然，李永也不太懂那些个竿子的具体区别，就随便拿了三根竿子，其中一根还是自制的竹子钓竿，就是一根长竹子，上面系了钓鱼线，浮子也是鹅毛杆，怀旧啊！

宁父也没有饵盒，大家就用塑料袋装了十几条蚯蚓，各自找地方玩去。

宋春春是最兴奋的，这悍妞抓了好几根钓黄鳝的那种铁钩，拉着蔡遥就往河滩上乱钻：“长鱼，我来啦！”

傻妞，长鱼要知道你去了，不跑才怪，李永巴不得这妞离得远远的。

李永跟宁小雪就去了刚才那片菜地，旁边的河滩正好适合两个人坐着钓鱼，俩人给鱼钩穿上蚯蚓，甩起竿子抛到水里。

跟着老头们混了这么久，李永钓鱼的水平也见长，至少抛竿也像模像样了，而且宁父的工具都比较简单，用着也简单。

这才是休闲嘛，老头们那样讲究，也是一种乐趣，但不是李永想要的，他想要的就是简单，说到底，还是太懒。

李永最喜欢的还是那根竹子钓竿，青色的竹子皮，粗大的竹节，握在手里特别有感觉，而且最没讲究。

或者说有讲究他也不知道。

拿几张报纸铺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李永把肩膀靠向宁小雪：“咱相互撑着，这样省力。”

“去，你就累了啊！”宁小雪用肩膀撞开李永，将小企鹅放到地上，小家伙扑棱扑棱翅膀，摇摇晃晃走到水边，唧唧叫了两声。

李永又向宁小雪那边蹭了蹭，宁小雪缩了缩肩膀，不过并没有挪动身子，李永大受鼓舞，又蹭了蹭，两人的肩膀终于靠上。

宁小雪开始还有点紧张，过了会，就自然地靠着李永，两人就那么肩靠着肩，坐在河边，身后是金黄色的菜花，身前是微微荡漾的河水，河风习习，幸福哇！

“李子，球球很孤单呢，我们给他找个伴好不好？”宁小雪突然柔柔地说道，身子似乎不自觉地往李永那边靠了靠。

“好，是该有个伴，不然生活没意思，”李永呵呵笑道，小企鹅站在水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形单影只，确实显得很孤单。

不过，企鹅这玩意不好搞，特别是小企鹅，据说国内还没有人工孵化成功的，也不知道“球球”咋就给孵化出来了。

李永试着问过那个卖主一些情况，这枚企鹅蛋很可能是水族馆孵化失败的，最后认为不是受精卵，不知道怎么就流了出来。

具体的原因李永也不想知道了，球球能孵化出来，可能和孵化用的细沙，以及每天都用空间水滋润有关。

不管如何，如今想要弄一只企鹅，或者再找一枚企鹅蛋孵化，都不太容易，总不能到南极去抓吧？

有了“球球”以后，李永和宁小雪查了很多企鹅的资料，才知道企鹅并不是南极才有，南极企鹅的数量最多，南半球温带地区的企鹅种类却最多，甚至连亚热带、热带、赤道附近也有企鹅分布。

企鹅虽多，但是咋都不容易得到啊！

“球球”还小，两人也不知道是属于哪种企鹅，又适应怎样的气候条件，反正小家伙对眼下的环境温度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和不适应，活得挺滋润。

“噗通！”

突然响起的落水声打断了李永的沉思，旁边的宁小雪已经扔了鱼竿，惊呼道：“球球……”

李永一看，小企鹅崽子已经从刚才的地方消失了，显然是跳水里去了。

“别急，企鹅会游水的！”李永连忙拉住惊慌失措，看上去要跳进河里去救“球球”的宁小雪，小企鹅崽子虽然一直没有到水里游过，却也会玩水，而企鹅既然能游水，那么球球也应该有这方面的天赋。

两人往水里一看，除了荡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小企鹅的影子半点也没有。

“球球！”刚刚平静下来的宁小雪又紧张起来。

李永也纳闷了：小崽子不会因为“寂寞”，就跳水自尽了吧？

李永也连忙扔掉钓竿，宁小雪已经急得身子发抖，小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李子，快救救球球。”

“好的，没事的，”李永连忙安慰道，拿起那只准备装鱼的竹篮子，按到水里，用力在水里一拉，拎上来一看，除了几根水草，啥都没有。

李永也急了，可是他也没啥办法，水里啥都看不到，总不能跳水里去捞吧？小家伙那么点大，想捞也捞不到啊！

李永只能用鱼线将篮子绑在鱼竿上面，然后用力按到水里，拉过来、拉过去，希望能捞到。

“没事的，企鹅会游泳的，”李永不停地安慰宁小雪，心里也奇怪，这丫的就算不会游水，咋也能扑棱两下吧？咋跟个石头似的，掉水里就激起一点水花，啥动静也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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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球球真能干

李永突然就想到一件事，水空间有扫描定位的功能，这样他在空间内外捣腾东西的时候，不需要用手，只要打开水空间，就能进行意念的操作，让外面的东西跑到里面，里面的东西跑到外面。

不过，这个功能挺受限制的，距离要很近，只能扫描三米左右；隔着东西也不行，水除外；要搬进搬出的话，那就得更近了，东西也不能太大，不能太重。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限制，这个时候刚好用来救急。

李永蹲在水边，打开水空间一看，好家伙，有俩鱼正吃着鱼钩上的蚯蚓，却没有小企鹅的影子。

河边的水也不算深，周围两三米的河床看得很清楚，压根就看不到小企鹅。

企鹅呢？李永也急了，突然就看到一道黑影窜过来，一口叼住那条吃饵的小鱼，李永一看，不是“球球”是谁？

“找到了！”李永扔掉了绑着篮子的鱼竿，伸手拉住要往河里冲的宁小雪，操起她身边的鱼竿，猛地一拉。

“哗啦！”两黑影一前一后给扯出了水面，前面是咬了钩的小鱼，三指宽左右的白条儿，后面就是咬着鱼的小企鹅。

小家伙还挺执着，虽然遭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对翅膀扑棱扑棱，但就是不松口，紧紧咬着小白条，也给扯了上来。

“球球！”小企鹅咬着小白条一起摔在河边的草丛上，宁小雪连忙扑了过去，将小家伙捧在手心。

小家伙咬着小鱼，放到宁小雪手上，扑棱扑棱翅膀，伸长脖子叫了两声：“唧唧！”

“球球真能干，”宁小雪用白嫩的手指头点了点小企鹅的脑袋，破涕为笑，脸颊还带着泪水，好像带雨梨花一般，楚楚动人。

李永也没脾气了，本来，他是想要狠狠教训教训惹人担忧的小家伙，可宁小雪这么宠着，肯定没门。

慈母多败儿啊！李永不知怎么滴，就想到了这句话。

三根鱼竿，一根让李永拆了绑篮子，一根钓了只小白条、还有只小企鹅上来，还有一根鱼竿上面的饵料，也给吃得干干净净，鱼也逃得无影无踪。

李永拎起竿子，重新整理好，拆了的那根就算了，其它两根都偷偷挂上水空间里的特制钓饵，往水里一抛，一会儿俩浮子都动了。

李永左右手同时用力，两根鱼竿上的鱼线都抛得很高，只听“啪”“啪”两声，一条白鲢，一白条儿，几乎同时摔在草丛上。

“好！”宁父跑得比谁都快，一把按住那条折腾的白鲢：“小李，行啊，单手提竿，左右开弓，居然还钓了白鲢，这玩意轻易不咬钩。”

鲢鱼吃水里的悬浮生物，对蚯蚓之类的饵料不感兴趣，所以难钓，不过在空间水炮制的饵料面前，啥鱼也得上钩。

“叔叔可别这么说，我那是撞大运，嘿嘿，”李永笑着上前将俩鱼取了下来，扔到篮子里。

宁父看了眼还绑着鱼线的篮子，又看了看宁小雪，小姑娘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李永一看就知道宁父咋跑这边来了，肯定是听到宁小雪前面的声音了。

“刚才‘球球’掉水里去了，小雪给吓得不轻，”当着宁父的面，李永小心地解释，也老老实实地给鱼钩挂上了蚯蚓。

宁父就松了口气：“小雪啥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爱哭，小李你可能多照看着。”

“一定一定，叔叔你放心好了，”这话就跟托付女儿似的，李永听得心花怒放。

“爸，你说什么呢！”宁小雪撅起了小嘴，俏脸粉红。

李永嘿嘿直笑，从兜里掏了包面纸，抽了两张递过去：“先把脸擦干净了再说，要不然，跟个小花猫似的，叔叔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宁父听了哈哈大笑，他特地跑过来，为的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年轻人嘛，闹点小别扭也正常，都别往心里去。”

“哪有！”宁小雪娇羞地跺了跺脚，背过身去擦脸了。

李永往河里看了眼：“叔叔，刚才看到你那边还有根鱼叉？”

“有根小鱼叉，大的杆子太长，没带过来，现在河里鱼少，很少浮头，叉子用不上，要是钓到大鱼，可以借把力，”宁父看到两人没闹矛盾，就打算回去了。

李永也跟在宁父身后：“我拿来玩玩，就小时候玩过。”

宁父说的小鱼叉果然是小鱼叉，竹竿不过两米多、三米长短，一端有根五齿的铁叉头，锈迹斑斑，估计很长时间不用了，也亏得宁父想到带出来。

李永拿了鱼叉，沿着河边往回走，看到没有人注意，就往水里洒了点空间水，只一会儿功夫，就从水空间里看到几条鱼游过来，两白条儿，一只花鲢，一只河鲫鱼，还有两不知名的小鱼。

李永瞅准位置，提起鱼叉比划了一下，在水空间里能看到鱼叉和鱼的位置，李永试着校准了方向，猛地叉下去，只听噗通一声，鱼叉又快又稳，闪电似地没入水中。

手上的竹竿剧烈颤动，感觉很实在，水空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条鲫鱼给三股叉刺给刺穿了身体，还在拼命挣扎。

成功了！李永咧嘴一笑，没想到水空间还能这么用，就跟打台球似的，比划好了，叉子扔出去就行。

当然，李永也没注意到他扔出去的鱼叉，快得跟闪电似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鱼叉上面有着倒刺，那条鲫鱼越挣就给扎得越牢，李永鱼叉往回一收，鲫鱼就给提了上来。

李永将鲫鱼从鱼叉上拉下来，受了重伤的鱼还在挣扎，看着血淋淋的，犹豫了一下，就给扔水空间里去了，这玩意还是不要让宁小雪看到的好，太血腥。

将叉子在水里洗了洗，李永也不打算再用，这玩意杀伤力太大，有干天和，还是少用为妙，呵呵！

到了菜地那边，发现宁小雪蹲在水边逗“球球”玩，小家伙这回跑到了水里，扑棱着翅膀，跟鸭掌似带蹼的后肢有力地蹬了两下，就在水里快活地游起了圆圈。

李永提起两鱼竿一看，好嘛，鱼钩上面的蚯蚓又给吃了，估计宁小雪也没顾得上看。

“李子，球球会游泳呢！”宁小雪抬起头，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就竖了竖大拇指：“嗯，球球好棒。”

不会游泳，那还能叫企鹅么？要知道，企鹅是能在大海里遨游的，就面前这水流都很慢的小河，实在算不得什么。

李永也把鱼竿扔到一边，手上戴了个小鱼塘，钓鱼就实在没劲了，他将篮子里那只小白条给抓了出来，随手一抛，给扔河里去了：“这鱼太小，咱们得注意生态保护，只抓大鱼。”

宁小雪才不管大鱼小鱼，或者是抓不抓鱼，可小企鹅不干了，扑棱着翅膀跳出水面，冲着李永唧唧叫了两声，掉过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李永挠了挠头，忘了小企鹅将那只小白条当做他的战利品了，还是“处女作品”，小家伙当然不干。

看到小企鹅消失在水里，宁小雪并没有着急，看来已经知道小企鹅潜泳的本事，不过，过了两分钟还没看到小企鹅露头，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影，宁小雪就急了。

“李子，‘球球’她、她不会有事吧？”宁小雪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你看到过淹死的鸭子没？企鹅可是能在海里游泳的，这么个小河，哪里难得住他，”李永笑着安慰，提了空出来的篮子，找了靠水的地方蹲下来，偷偷洒了点空间水。

空间水这玩意，对鱼虾的诱惑力很大，李永只等了一会，就有鱼虾游过来了，他拎着篮子悬在水面上方，篮子口贴着水面，猛地向下一按，往旁边一拉，再向上提，离开了水面，一鲫鱼、一白鲢、两白条活蹦乱跳的，没办法，这河里就是白条最多。

鲫鱼和白鲢都还不错，鲫鱼有巴掌大小，白鲢更大些，就留下来，给扔进了水空间，两白条太小，还是给扔了。

“棒打狍子瓢舀鱼”，咱也能用篮子在水里捞鱼，李永的感觉相当不错。

借着空间水的诱惑，还有水空间的帮忙，李永捞了三篮子，每次都不落空，他正要捞第四回，就听到宋春春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小李子，你不会钓鱼也就算了，居然用篮子，难道这样也能捞到鱼？”

李永看了她一眼，一手抓了两根铁钩子，跟无常鬼似的，蔡遥拎着水桶跟在后面，走路摇摇晃晃，跟球球似的，好像还哆嗦着。

“你们抓到黄鳝了？”

“都找遍了，就一个黄鳝洞，”宋春春郁闷地道：“你呢，都捞到啥了？”

“呵呵，当然捞到了！”李永笑着将篮子按到水里，猛地拉了一下，提起来一看，没了空间的指引，就一小白条，还给咬着了——球球站在篮子里，翅膀不停地扑棱，嘴上就叼着那只小白条，原来还是早先扔掉的那条。

“小雪，球球在这边！”李永喊了一嗓子，宁小雪连忙欢呼着跑了过来。

“球球真能干！”宁小雪看到小企鹅又将小白条儿给抓了回来，高兴非常。

“是啊，某人就只知道抢夺别人的功劳！”宋春春斜了李永一眼。

李永也不反驳，呵呵笑着走回到菜地那边，将钓竿收了起来，在草丛里拎了只马夹袋出来，里面装了几条鱼，谁也没看到他是如何将鱼给装进去的。

“走咧，吃烤鱼去！”

第五十一章 新的伙伴

“好啊，外面吃烧烤肯定很有劲，”宋春春兴奋地挥动着手上的铁钩子，那小样，真悍啊！

不过，江南平原，不像有山的地方那么容易野餐，田地开发得很充分，野地少，你要在地上乱挖，那就是破坏耕地；另外，也没那么多树木，可以随便捡来当柴烧，想要野餐，就得事先做好准备。

好在宁父有办法，听了年轻人的想法，宁父宁母也好像年轻很多，宁父想了会，把手一挥：“走，咱到前面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树木，走过去才发现那地方别有一番洞天，就跟墓园的后墙连在一道儿，看着不起眼，地方还不小，周围栽了几排挺拔的水杉，估摸都有些年头，小姑娘可能还抱不过来，中间就是个小院。

李永眼前不由一亮，绿树为墙，这地方还真的不错，就是靠着墓园，一般人怕是不敢住。

“老铁头，快出来迎客！”宁父大声吆喝了一嗓子。

宁母马上推了他一把：“怎么说话的，铁老是长辈，你们都要客气点，别学他。”

后面这句话，却是回头对李永他们说的，看到宁母郑重其事的，大家都点了点头，也很好奇，不知道住这里的会是谁，就连宁小雪也一副茫然的样子，看来也不清楚。

“吆，是小宁啊，快进来坐，老头子，小宁来了……”先出来的，倒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面色红润，声音挺响亮的，热情地招呼着他们，精神头挺足。

“铁奶奶身体真是越来越好了，我要到了九十岁，能有您一半精神，就满足了，”宁母笑着恭维。

李永他们就给吓了一跳，这老太太精神奕奕的样子，竟然已经九十了？

“是小宁啊，你小子总算敢来了？”不亚于杨大炮的嗓门在屋后响起，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头龙行虎步，蹭蹭蹭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刚去园里祭祖，就过来看看您们，”宁父笑着说道，又给老头介绍李永他们：“想在你这借个地方，弄点吃的，也一起热闹热闹。”

“铁老是解放战争时候的老兵了，参加过抗美援朝，你们可要好好学学，”宁父难得郑重地说道。

老人把手一挥：“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小娃娃们能来，我和老伴都很高兴，想要什么尽管说，尽情玩去，小宁陪我下两盘棋。”

“这边可是很长时间没人来了！”老人显得很高兴。

这地方四周种了水杉、青松，郁郁葱葱，幽静异常，可旁边是墓园，感觉就阴森森的，就连宋春春这悍妞也毛毛的，不敢放声说话。

李永跟老头们打惯了交道，笑着应道：“那就谢过铁爷爷了，我们以后要是常来，爷爷可别不欢迎。”

“小伙子不错，”铁老头哈哈大笑：“除了搞*的，我这里谁来都欢迎，就看你们有没那个胆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永笑了笑，这地方紧挨着墓园，也难怪平常没人过来，心理上那关不好过！

李永知道这时候不能不说话，不然心里就会越来越别扭，他嚷嚷着指挥起蔡遥他们，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准备弄鱼吃。

倒是宁小雪似乎想起了啥，跟铁奶奶有说有笑的。

铁老头住的这地方挺偏，平常都是烧柴草的，屋子后面就有一草垛，一稻秸垛，还有一柴堆，想烧啥都可以。

大家心里都毛毛的，让李永一嚷，就都嚷嚷起来，七手八脚地扯草扯柴火，一会儿就弄出来一堆，统统给整到了河边。

河边这里有个简易的码头，挺破败的，估计也不大用了，这里的河同刚才钓鱼的地方是相通的，虽然污染不是很严重，但也达不到饮用的标准，小院里就有一口井，平常都应该是用那边的水。

靠着河滩种了些杨柳，还有一鹅舍，几只大白鹅突然看到陌生人，哗啦啦冲到他们面前，伸长了脖子，盯着他们嘎嘎乱叫，这可不是在表示欢迎，就跟犬吠似的，是在警告、威慑他们呢！

大鹅身后还有一群毛色金黄的小鹅崽子，跟着叽叽喳喳地乱叫。

看到这些小家伙，宁小雪就走不动了，手上捧着的小企鹅也扑棱着翅膀嘎嘎乱叫：“李子，球球要去玩呢！”

李永看了看那几只劲头十足的大白鹅，要是张嘴给小企鹅来那么一下，估计小家伙不死也残：“大鹅可不友好啊！”

“我去找铁奶奶，”宁小雪也感觉这些个大鹅挺凶的，都敢拦着不让他们走，那样子，要是他们敢乱动，肯定是冲上来就咬。

不用宁小雪去找，铁奶奶已经听了动静跑过来，亮出嗓子一吆喝，那些个大鹅就不甘地嘎嘎叫了两下，怏怏而回。

“宁奶奶，‘球球’想跟它们玩，”宁小雪指了指那些小鹅。

“没事，交给奶奶好了，小家伙真可爱，”铁奶奶摸了摸小企鹅崽子，走到鹅舍那边，毛茸茸的小鹅都聚到她的脚边，喳喳乱叫，大鹅站在外面，依然很警惕地盯着李永他们。

戒备心理相当强，一点也不可爱，李永对这些个鹅的印象相当不好。

铁奶奶将小企鹅崽子放到地上，小家伙扑棱着翅膀叫了两下，小鹅崽子也伸长了脖子看着它，虽然都是“鹅”，不过样子相差太大，看来还要有个相互认识的过程。

“唧唧”、“喳喳”、“嘎嘎”，小家伙们一阵乱叫，小企鹅向前摇了两步，一只胆子比较大，好奇心比较旺盛的小鹅崽子也伸长了脖子，用嫩黄的小嘴捅了下小企鹅。

李永心里一突：别打起来吧？

再一看，小企鹅扑棱着翅膀，一群小鹅纷纷凑上去“喳喳”乱叫，然后大伙儿簇拥着，摇摇晃晃地向水边走去，球球也成了其中的一员，头也不回地跟着鹅群跑到水里。

看来，小家伙是找到伴了！

看到这一幕，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有点轻松，也开始说说笑笑的边玩边做活，李永负责打理鱼，一个人蹲码头上，谁也看不到，就给整了点空间鱼，还有几条宁父给钓上来的小白条。

蔡遥他们就整理柴火，削制木签子，虽然没有烧烤用的木炭，大伙儿烧烤的热情还是不减，打算来个篝火式的烧烤。

第五十二章 河边野炊

话说，李永他们几个，以前都没有搞过野炊，这些年经济发展迅速，野炊已经成为奢侈生活。

李永洗好鱼，放在水盆里用空间水泡着，端到岸上一看，蔡遥他们已经给准备了一堆干柴，还有木签子，蔡遥傻乎乎地问：“下面要怎么办？”

“当然是生火了，”李永把手一挥，就在河边找了块空地，拢了一堆枯草：“谁有打火机的？”

四个人都不抽烟，当然不会随身带着打火机，宁小雪就跑去找老头他们，很快拿了一盒火柴回来：“铁爷爷他们用这个。”

李永拿在手里一看：上海火柴。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用这玩意？关键是哪里有得卖呢？”李永他们面面相觑，这玩意，怀旧啊！

李永拿了火柴，趴在地上，笨拙地擦着火柴，很多年不用，已经手生了。

“嚓”！火焰亮起来，给风吹到一边，晃了两下又熄掉。

“大家帮忙挡下风，”四人围成个圈子，将草堆围在中间，挡着风，又擦了四五根，总算点着了枯草。

看着火焰渐渐大起来，李永忙道：“快快，架木柴。”

众人又手忙脚乱地往火堆上扔木柴，眼看着木柴太多，快把火头给压没了，李永赶紧叫停：“好了，准备烧烤，哦，小雪，是不是要点调料过来？”

宁小雪应了一声，站起来就走，小姑娘看起来也很心急！

很快，下面的枯草都烧完了，火焰渐渐暗淡下去，后来架上去的木柴黑乎乎的，竟然没有给点着。

“再来再来！这回先放些小的树枝，”李永很快吸取经验教训，几个人又抱了点草，李永趴地上点火，好不容易点着了，让风一吹，呛得他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

李永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这玩意，也不好搞啊！

好在，这一次草火引燃了小树枝，小树枝又引燃了比较粗的木柴，河滩上终于燃起一堆比较旺盛的篝火。

宁小雪弄了些盐巴等调料过来，几个人兴奋地看着火头越来越大，就越来越兴奋。

李永看看火头差不多，就叫了一声“开始”，四个人立刻将穿了鱼的木签子，伸到柴火上面，过了会拿出来一看，不过是放在火上面，还是放在火焰当中，手上的鱼都黑糊糊的，全是黑色的烟灰。

“晕了，这个样子咋吃啊？”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对手上黑糊糊烤鱼串下嘴。

李永试着刮去外面的黑灰，终归是弄不干净，信手扔到一边：“咱不吃这个，咱吃叫花鱼。”

“叫花鱼？什么玩意？”大伙儿都是野餐的小白，也都不知道篝火烧烤要怎么搞，反正手上这种黑糊糊的东西是不敢吃。

“叫花鱼不知道，叫花鸡总知道吧？就是用荷叶包了这些鱼，外面涂上黄泥，然后放在火里烧，这样就不会烧黑掉了，”李永胸有成竹地说道，虽然他连叫花鸡也没有搞过，但是，理论上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烹制方式，不会熏得都是烟灰。

大伙儿反正都不懂，听李永这么说，也觉得似乎可以，宁小雪就道：“好是好，可哪里有荷叶呢？”

李永一想，这个季节确实没有地方找荷叶去：“没有荷花叶子，咱们就用芦苇叶子，芦叶不是可以包粽子么，那也能用来包鱼。”

李永是彻底放开想象力，反正都是瞎搞，就算失败也没啥，最多回去老老实实吃饭就是。

鹅舍旁边就是一小片芦苇，这个时候芦苇的叶子还不大，要到了五月，才会渐渐长大，农历端午前后一段时间，芦苇的叶子才是又大又嫩，最适合用来包粽子。

大伙儿看着那些细小的叶子就有些发愁，宁小雪担忧地道：“李子，这个叶子行不行啊？”

李永也吃不准：“小就小些，包总是能包的，就怕伤了这些个芦苇，要不，你去找铁奶奶问问？”

宁小雪只好点点头，再去找铁奶奶，过了会就非常欢喜地跑了回来：“李子，荷花叶子！”

李永一看，宁小雪手上拿着的，还真是几张荷花叶子，虽然有些发黄，倒还很完整。

“铁奶奶他们在河里种藕的，秋天就收了荷叶，铁爷爷喜欢吃荷叶蒸饭，”宁小雪解释荷叶是怎么来的。

李永将准备好的鱼一股脑儿用荷叶包好，忍不住感慨：“荷叶蒸饭，嘿嘿，俩老人家还真会享受生活，怪不得都八九十岁了，还都那么健康。”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这里靠着墓园了。

荷叶包好，几个人又发现没有黄泥，李永拍了拍脑袋：这事情做得，一点计划都没有，只好拿了小锹，去河边找泥。

黄泥巴倒不难找，码头旁边就有，是那种滑腻的黄泥，俗成“油泥”，往荷叶上一抹就是一块，很快抹出一只哈密瓜似的“泥蛋”。

李永像擦肥皂一样，将油泥抹得满手都是，然后在河水里漂了漂，再用井水一冲，两手干干净净。

“小春子，你也用泥巴洗洗手，据说很美容的，”李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河里那么脏，这泥也不干净，你就别臭美了，”宋春春毫不客气地反诘。

李永回头看了看河水，算不上清澈见底，倒也不算很脏，丫的就是乱说。

这一回，几个人就在“泥蛋”上面堆干草和木柴，经过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将篝火再次烧起来。

不用人工烧烤，几个人无所事事，就不断加柴火，火越烧越大。

“停，不要再放了，”李永赶紧叫停：“这个木柴烟大，不适合烧烤，如果弄个锅架上面，烧一锅汤，弄个火锅，或者炖个啥玩意，似乎也不错。”

宋春春和蔡遥在城里生活惯了，都没有什么想法，听了李永的话，就觉得很不错，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吃火锅吧！”

大家就都看向宁小雪，宁小雪呵呵笑道：“这回又要拿什么东西啊？”

宋春春和蔡遥又转头看向李永：“要啥？”

“一只锅，嗯，最好是能架在火上面的，”李永想了想，这回可得考虑全面一点，别到时候又折腾。

“还有料呢？用什么做火锅啊？”蔡遥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终于想到一个问题。

李永心想没有事先准备，搞火锅就有些勉强，没有合适的材料，水空间里的鱼也不好拿出来：“算了，搞火锅太麻烦，还是炖个菜吧，宁叔叔不是带了块肋条肉？我看到芦苇旁边有片竹子，不知道有没有竹笋，咱们就来个竹笋烧肉。”

几个人一合计，李永去停车的地方拿肉，宋春春和蔡遥去竹林那边挖竹笋，宁小雪去问问有没有铁锅，或者其他合适的食材。

等到李永拿了那块肋条肉回来，发现篝火旁边就多了一口大铁锅，足足有一般电磁炉，或者煤气灶上用的炒锅好几倍。

铁锅很深，形状有点像敞开口的电饭煲，两边有两只铁耳，可以很方便地吊着，或者架起来。

“这是铁爷爷当年用过的行军锅呢，”宁小雪道。

李永从水井那边拎了一桶水洗锅，这口行军锅打理得很干净，似乎一直在用，或者是经常保养，然后找了两比较粗、比较直的树枝，用斧子砍去枝桠，削出尖口木桩，插在地上，深吸口气，猛地一按，木桩就深入浮土四五寸，感觉挺稳的。

蔡遥依样画葫芦，整个身子都压在木棍上面，那木棍却连四五厘米都插不下去。

“李子，我咋弄不进去？”蔡遥郁闷了。

“人有力气大小，地有软硬不同，”李永嘿嘿一笑，操起一根粗木棍，示意蔡遥将削尖的木桩给扶好，抡起木棍狠狠砸下去，几下就将木桩砸进土里。

“我的妈呀，还以为你要砸我呢！”等到李永扔了木棍，蔡遥才醒过神，刚才李永抡起的棒子迅疾如风，势若奔雷，可把他给吓坏了。

立好木桩，李永就将铁锅绑了上去，因为下面的火在烧着，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搞定，李永觉得今个儿的经历可以作为一个案例，来讲述计划是多么的重要。

好在，铁锅终于绑定，李永将木桶里的井水倒了些在锅里，这水是他从水井那边提过来的，其实都是空间水。

反正，空间里的水咋用都用不完，不用白不用，用了就不会白用，总会有些好处的。

足足有四五斤的肋条让李永给切成小块，大锅里的水沸腾以后，下到锅里，肉块在锅里上下滚动，很快飘出一阵阵肉香。

李永嗅了嗅鼻子，肉香中还有鱼的香味，估摸着“叫花鱼”也该差不多了，指挥众人将燃烧的木柴给移开，拨出那团黑糊糊的泥块，用棍子轻轻一敲，已经给烧硬的泥壳咧开，众人立刻闻到一阵浓浓的香气。

“小娃子们，都在整什么呢？”铁老头和宁父一前一后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铁老太和宁母，看样子，都闻到香味了。

李永将那些燃烧的柴火都拢到铁锅下面，才回头揭开荷叶，露出里面焦黄的“叫花鱼”，这下子香味更浓。

“叫花鸡？”铁老头惊呼一声，很快发现不对：“咦，是鱼啊，这玩意我吃过，不比叫花鸡差。”

铁老头大步走过来，伸手就抓了一条烤鱼，放在眼前看了会，那神情特别专注：“没想到，此生还能吃上这样的鱼。”

李永就纳闷了，这鱼就是很常见的白条儿，“叫花鱼”的做法也简单，有啥吃不到的？

第五十三章 煮酒论史

PS：回首中华百年，感慨万千；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幸福、和和美美！

另，节日到了，投黑票的朋友，还请手下留情，大家都过个开心快乐的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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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了大半日，到晚的时候反而放晴了，西边的天空给染成金色，大地一片金黄，麦地、菜花、河水，还有那河边伫立的大白鹅，都漾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晚风习习吹过，竹林沙沙作响，跃动的篝火舔着大铁锅，铁锅里飘出浓浓的肉香。

篝火旁边，铁老头抓了一条“叫花鱼”，双手捏着鱼头、鱼尾，张嘴咬了块鱼肉，细细嚼了两下，眼睛一亮：“不错，没有一点鱼腥味，很香，还有水的甜味，好，很好，非常好！”

老头一连说了三个好，评价也很到位，一看就是会吃东西的，牙口也挺好。

河边没有准备桌椅碗筷，大伙儿就蹲在地上，用手抓了荷叶包里的烤鱼，都是两三指宽，一叉长左右的小白条，捏着鱼头鱼尾，大啃鱼肉。

小白条刺多，但是很细很软，特别是这种个头的，基本不用剔鱼刺。

这些个小白条，已经不是河里钓上来、篮子舀上来的，而是水空间“天池”里最早养着的鱼苗，不但没有一点鱼腥味，而且味道特别纯净、通透。

张嘴一咬，露出里面雪白的鱼肉，入口就是烤鱼的香味，鱼肉的鲜甜，还有荷叶的淡淡清香。

宁父他们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鱼肉，口舌牙齿全面动员，手上小白条很快就只剩了鱼骨头。宁父忍不住连骨头也嚼了一口，最后都给嚼得干干净净。

李永也嚼着鱼骨头，不知道是火烤得充分，还是水空间里长大的缘故，小白条的骨头又软又酥，很容易嚼开，而且越嚼越香，特别是脊背、鱼尾髓骨那一块，嚼着特别的香甜，跟鱼肉相比，又是另外一种味道，同样让人沉醉。

第一条鱼吃进肚子，铁老头猛地拍了下大腿：“好东西，可不能没有酒。”

说着，老头屁颠屁颠就去拿酒，宁父也跟着帮忙，看来，他们不是尝尝就算，是要就此扎根，一起“野炊”。

人多也热闹，大伙儿一起动手，抬了桌子，拿了碗筷，在河边重新布置好桌椅。

虽然说蹲地上吃，更有野趣，毕竟要照顾俩老人，俩父辈的，地上湿气太重。

不过，大家也都不愿意坐下，还都站着，拿了盘子、筷子，跟吃露天自助餐似的，最后还是用手抓着吃。

小企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站到桌子上唧唧乱叫，好像在说这些鱼也有它的功劳。

铁老头拿来的是自己酿的黄酒，用的是精选糯米，纯粮食酿造，在地窖里搁了几年，揭开坛子口，就能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酒香。

铁老头这里只有喝白酒的小杯子，索性就用瓷碗，铁老头、宁父、李永，还有宋春春都倒了半碗，其他人喝李永包里的“农夫山泉水”。

酸涩香甜，入口微醺，铁老头这自酿的黄酒，给李永的感觉比那个石库门上海老酒还要好。

喝着黄酒，吃着香喷喷的烤鱼，给人的感觉特别美妙，大伙儿都陶醉了，铁老头也话匣子大开，开始讲叙他当年的“故事”。

年纪大了，也就这点爱好，话说李永就挺喜欢听的，老人家的过往，往往都是一部鲜活的历史。

铁老头在淞沪会战那会，就当了娃娃兵，那时候还是国民政府的兵，参加了淞沪会战，后来的南京保卫战、武汉会战、枣宜会战，一直到后来的解放战争。

老头确实参加过解放战争，不过他是国民党的兵，还是个军官，一直到解放上海的时候才投诚反正，给整编成为“解放军”，后来又参加了抗美援朝。

老人的前半生都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后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就和一些战友在上海定居，*那十年，很多人的过往都给翻出来，他们因为出身的缘故，很是遭了许多磨难。

老人坚守墓园旁的这片土地，就是因为这里埋着他的一个战友，当年在战场上曾经救过他的生命，因为投诚后选择了退役，没有再立军功，就给斗得特别厉害。

那会儿，老人帮不了自己的战友，后来就选择为他守墓。包括后来墓园征地，老头也硬顶了下来，才有如今这一片“世外桃源”。

听了老人的故事，几个年轻人也都唏嘘不已，已经九十多岁的老人，他的经历就是一部历史，而历史总是波澜壮阔，给人沧桑的感觉。

老人自己倒是很洒脱，笑着对几个年轻人说道：“我们经历了历史，你们何曾不是？只不过是你们身在历史当中，自己没有感觉罢了。”

李永他们笑了笑：“每天都生活着，还真不觉得咱们也在成为历史。”

“当然是历史，你们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孩子，不说别的，就说上海，那首‘春天的故事’都知道吧？‘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九二年南巡讲话，浦东大开发，上海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真正进入发展的快车道，”老头声音洪亮地说道，看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生活在这么个角落，以及土地征用的纠纷，而对社会产生不满，还是很乐观开朗。

“我知道有些年轻人总是抱怨时代不公，换个角度来说，他们抱怨的这些，不正是时代的变化吗？几十年以后，再看今朝，也同样会觉得波澜壮阔，承包到户、对外开放、经济特区、私营经济、国企改革、经济大发展，包括下岗潮、大学生就业难、房地产风起云涌，以后再看，那都是意义深远的历史事件，不亚于一次决定性的大战役。”

“说得好，这些个事情，也就是您老人家看得长远，”宁父笑着说道。

李永也点了点头，来了句装逼的：“老百姓的生活，就是历史。”

“这话说得好，通透，”铁老头赞了一句，端起酒碗：“知道你们不爱听这些，来，为了小李这句话，咱们浮一大白。”

好嘛，自己的话也能佐酒了，李永笑呵呵地端起酒碗，干掉碗里的一点黄酒，家酿的薄酒，酒精度数不高，也不容易上头，健康绿色，保健养身。

这会儿，锅里炖着的竹笋五花肉汤汁已经不多，看样子火候差不多，李永给捞起来，比脸盘小不了的汤盆满满一下。

宁小雪也跑过来帮忙，两人洗了锅，又装了半下“井水”，继续放火上面烧，宁小雪自告奋勇，要做“桃花粥”。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若要不瘦又不俗，最好餐餐笋烧肉。”铁老头笑呵呵地伸出筷子，捞起一块五花肉，随便一夹，筷子就陷入肉中半分，看来这肉确实已经够火候。

俗话说得果然不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连吃饭也能长学问。

大火炖肉，汤汁浓稠，上面漂了一层亮晃晃的油脂，五花肉晶莹透亮，夹一筷子放到嘴里，稍微咀嚼，就成肉末，满嘴都是肉香、油香。

竹笋是鲜笋，不过是铁奶奶前几天采下来，宋春春他们到竹林里转了一圈，徒劳无功，毕竟就那么一小片竹子，也不会出多少的笋。

竹笋鲜嫩，口感*，吃在嘴里又是另外一种滋味，吃了肉，再吃一块竹笋，油腻尽去，果然是天生的搭配。

一口肉、一口笋，再一口酒，铁老头吃得乐呵乐呵，还不忘招呼大家：“都吃点，有很多人问我是如何养生，我给他们最大的经验，就是该吃吃，别讲究那么多，人的身体是最神奇的，舌头也是身体的一部分，知道如何照顾整体。”

李永不禁乐了，这倒是“好吃”的最好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样子像是真的，因为铁老太吃得也挺欢，两人虽然九十多，可是都挺健康。

其实，不用铁老头招呼，大家都吃得挺欢实，李永跟宁父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宁小雪一如既往，吃得很斯文但是量不少；相比之下，宋春春就是个女匪徒，猛虎下山似的，吃得呼哧呼哧的。

宁母的表现证明了宁小雪能吃的特点原来是一脉相承，蔡遥则证明了另一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大锅肉和笋，一会儿就给吃得底朝天，吹着河风，李永已经微微熏然。

宁小雪舀了稀溜溜、热气腾腾的桃花粥端到面前，粳米熬粥，最后洒了桃花瓣，洁白如玉的粥面上点缀着几瓣桃花，这哪是食物，简直就是艺术品。

“呼哧”喝了一口，水的甜、米的糯、花的香，交织缠绕在一起，好吃非常。

呼哧呼哧，李永喝了两碗才作罢。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宁父肚子最大，喝了三碗。

喝完，还咂了咂嘴：“小雪居然会煮粥了，还做这么好，果然是不一样了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宁小雪撅了撅嘴，娇嗔道：“人家本来就很勤快啊！”

“勤快？你在家哪会主动做饭洗碗了？”宁父摇了摇头，嘿嘿笑道：“咱家小雪总算长大了，这回不愁嫁不出去罗！”

宁小雪将一杯“农夫山泉”重重顿在宁父面前：“说什么呢，快喝点水去去油腻。”

铁老头一边走动，一边揉着肚子，目光却一直在李永和宁小雪身上打转：“嗯，不错，小宁这回眼光不错。”

谁都能听出老头话中的意思，宁小雪羞红了脸，端着碗筷去水井那边清洗去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都别歇着，起来运动运动，”铁老头招呼道，有他作为榜样和表率，大家果然都开始一边走动，一边揉肚子。

第五十四章 节日喜讯

PS：大伙儿中秋快乐，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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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家以后不久，外面就淅淅沥沥落起小雨，众人不由庆幸回来得及时，也庆幸白天的好天气，特别是最后短暂的放晴，让野餐变得更加完美。

用蔡遥略显小资的话来说，斜阳微风桃花粥，实在是太浪漫了。

可惜，宋春春对此毫无感觉，反而是抱怨今个儿忘了吃一样东西，就是那条野黄鳝，不能给蔡遥补身子。

晚上，梁嘉亮打来电话，抱怨他不够意思，一个人就跑出玩，将鱼味馆都丢给他，甩手掌柜当得彻底。

“鱼味馆的事情，我本来就不管的，”李永反驳的理直气壮：“你才是掌柜嘛！”

梁嘉亮在电话的那一头直骂娘：“那就算了，本来还想给你汇报一下，鱼味馆今天的经营情况的。”

“哦，是好消息？”梁嘉亮心里藏不了事，不然也不会营业还没结束，就急吼吼打电话过来，李永一听就听出他的声音很喜庆，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你不是不管事吗？”梁嘉亮开始拿捏姿态。

“不说拉倒，小雪叫我去洗脸呢，那我挂了！”李永强忍着笑意说道。

“狗日的，见色忘友的东西，不准挂，”果然，梁嘉亮忍不住了，主动说出了具体的情况。

清明是传统节日，又是三天的假期，鱼味馆终于是迎来开业以后的首次高峰，从十点多开始，就座无虚席，这个势头甚至持续到晚上九点多，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才稍微好一点。

“李子，这个情况再持续两三天，野鱼可就不够了，是不是赶紧弄点新货过来？”梁嘉亮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来，除了分享成功的喜悦，也是担心野鱼的供应。

“不是存了很多吗？”李永就纳闷了，鱼味馆实行梯级定价，普通的鱼、绿色河鱼、绿色野鱼，以及黄海野鱼，其中黄海野鱼的价格最高，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这年头，有钱人多了去，”梁嘉亮笑呵呵地说道：“你不知道，能来咱们这里吃饭的，都不缺钱，基本上是每桌都要了黄海野鱼，有钱的要得多，钱少的也尝个鲜，你说要多少鱼？”

“啊，你得限量啊！”李永头大了，要是需要的鱼太多，他就得整天跟着捣腾，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发现自个儿有些失策，鱼味馆的发展完全超出原来的预期，原本，他们就是想搞个小饭馆，解决梁嘉亮的工作问题，顺便赚点零花钱。

哪知道刘铁真的加入，使得鱼味馆的发展方向都变了，成了高档饭馆，而且影响越来越大。

鱼味馆用的“黄海野鱼”，基本都是水空间里改造过的，要是影响越来越大，需求越来越多，供应就难以保证，也容易惹人怀疑。

要是真的能在现实中养出“黄海野鱼”就好了，李永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另外想办法。

“明天开始限量，不过你也抓紧时间再联系一批野鱼啊，赶紧送过来，这可是关系鱼味馆生死存亡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梁嘉亮叮嘱道。

李永就汗了一下，他虽然比较懒，但和梁嘉亮比起来，一直算是比较勤劳的，没想到现在反而要对方叮嘱自己。

看来，创业真的是锻炼人，经过了鱼味馆的创办和经营，梁嘉亮居然变得勤奋了，单是这一点，就称得上功德无量。

挂掉电话，李永就开始琢磨这事情要如何解决，很显然，只是不停用水空间进行改造是不行，那样太容易暴露，而且会受到水空间大小的限制。

李永看了看水空间，“阳澄湖”已经有三米多长宽，可能也快要升级了，不过升级也只是多出一块空间，还有些其他东西，水空间的大小还是只能缓慢增加，而不会发生突然的变化，这就需要他另外想办法。

但是要在现实里饲养出空间鱼那种味道，似乎也不容易，经过改造的空间鱼，在鱼缸或者鱼塘里养过一段时间以后，味道就会变差，鱼塘稍微好一点，但也只能维持十天半个月，而且对环境的要求特别高。

李永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没有头绪，很快就放弃了。

刚要休息，手机又在叫唤，拿起来一看，这回是宋妮娜的电话，铁定还是公司的事情。

果然，手机刚接通，宋妮娜娇媚中带着泼辣的声音就响了：“嗨，小李子，跟小雪玩得爽不爽啊？”

“咋说话的？有事快讲，”李永一头大汗，每次都得让这婆娘调戏。

“呵呵，你跟小雪也差不多了，记得在我姨父姨妈面前好好表现，他们人都挺不错的，”宋妮娜娇笑着说道。

“那个不用你管，你有啥事赶紧说，是不是公司里的事情？”李永毫不客气地回道，和宋妮娜这悍妞说话，你要是客气了，那就是找死。

“吆，你还知道关心公司啊！”宋妮娜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永无语地拍了拍脑袋，他越显得急，宋妮娜这婆娘越是调戏得起劲，索性也装出不急的样子，给丫说起今天的活动：“金山这边环境还不错，今天我们去河边钓鱼了，然后搞了次野炊……”

让李永没想到的是宋妮娜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问些细节，发出些感慨，诸如“好好啊”、“一定很好吃”、“球球好可爱”之类的。

李永开始还觉得奇怪，这婆娘咋变了性似的，对这些事情也听得这么耐心，讲着讲着，自个也投入进去，一边回忆，一边讲得绘声绘色，跟宋妮娜在电话里谈笑风生。

宁家三层的小楼有两个客房，蔡遥和宋春春住一间，李永一个人住一间，说话也没人打扰，等说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生生说了两个多小时。

“汗，你不要睡觉？”李永还没跟宋妮娜说过这么多话，更没这样说过话，感觉就挺奇怪的。

电话的那一边，宋妮娜似乎微微叹了气：“嗯，睡觉了。”

李永感觉宋妮娜的声音有些奇怪，那一刹那似乎挺温柔，他又开口道：“等一下……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的吧？”

“怎么，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聊天就不行啊？”宋妮娜一连串的反问弄得哑口无言，心想刚才果然是幻觉，这妞还是很彪悍啊！

李永连忙道：“行，当然行。”

“一听就是在敷衍，”宋妮娜恨恨说了句：“也没别的事，这两天钓鱼的人挺多，强子说鱼虾都是你联系的，想办法快点补一些，就这样了，晚安，做个春梦……”

听到那边挂了电话，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婆娘果然很彪悍，还有鱼虾的这个事情，也确实很紧迫。

李永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于是关灯睡觉。

第五十五章 晨曲

夜里，李永还真的做了个春梦，他梦到水空间升级了，拥有的不再是几个鱼缸、鱼池，而是广袤的江河湖海，他骑着一条大鲨鱼，在海面上驰骋。

然后，他骑着的那条大鲨鱼突然就成了美人鱼，肌肤光滑如水，浑身赤裸，双峰挺立，仔细一瞧，不知咋的就成了身材火爆的宋妮娜，在那里扭啊扭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李永下意识地伸手一摸，还好，挺干爽的，不然可就丢人了。

特别是他还梦到了宋妮娜那婆娘，李永就挺自责的，感觉自己是*上脑。

谁知道不想还好，一想起来，眼前竟然出现梦里的情形，宋妮娜白花花性感火爆的身材就在眼前晃来晃去。

李永赶紧起来，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将这股邪火压下去，心想今个儿还不能让宋春春弄黄鳝吃，不然没法泻火。

外面的天空还在飘着雨，看样子是下了一夜，要将昨个白天没有下的雨，全给补回来。

李永起得早，打开窗子，就在窗边做了会运动，打了套拳，房间里的空间不大，勉强能够展开。

过了一会，就听到楼下面有声音，李永现在的感觉都挺敏锐的，隐约听到是宁父、宁母在说话，似乎要出门。

李永就跑下楼去，看到宁父已经穿了雨靴，拿着雨伞：“宁叔叔要出去啊？”

“小李，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宁母和蔼地笑着说道。

“下了一夜的雨，去苗圃那边看看，别进了水，”宁父站在打开的门口，回头笑了笑，风吹着雨丝卷进来，没想到清明也会有这么大的风雨。

李永也听宁小雪说过，她家有个苗圃，专门做苗木、盆景、摆花一类生意的，这雨虽然不大，绵绵的下了很久，都心里担心。

“这鬼天气，看来是好不了，你们吃好早饭，就在家里先玩会，”宁父转身就要出门。

李永连忙道：“叔叔，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有事也能搭把手。”

“小李，你不用去，老宁叫了工人，那边不缺人，”宁母拉住了李永，笑呵呵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满意：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宁父也摆了摆手：“你们玩着，中午回来给你们做饭。”

看着宁父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李永就挺感慨的：做个男人，可真不容易啊，事业家庭，都得顾着。

李永就觉得应该向宁父学习，又琢磨起昨天夜里说得那两件事，归根到底就是一件事：咋把空间鱼的饲养弄到外面来，并且要稍微规模化。

李永就想回家了，他的家乡在黄海边上，在长江、淮河两大江河的中间，海岸线每年都在向海里推进，那边有大片大片的滩涂，最适合用来养鱼养虾。

李永就觉得自个挺懒的，到现在才琢磨这件事，不管如何，这次假期结束以后，下个周末，就得回去看看。

至于现在，还是得好好享受这个悠闲假期，李永做了两扩胸的动作，拿了牙刷毛巾，走进洗手间。

刷过牙、洗好脸，李永就给几只小鹅崽子喂吃的，昨个儿回来，宁小雪跟铁奶奶要了两小鹅，说是给小企鹅作伴，在宁家，李永也不好将这些个小东西弄到水空间里，就在宁家的屋子里养着。

三个小东西，一早起来就喳喳叫不停，李永出现以后，“球球”更是领着两鹅，围着他打转。

李永也明白“球球”的意思，住得不舒服啊，虽然宁小雪拿毛巾给它们铺的小窝，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又哪里能和水空间的环境比，小家伙不满了。

挑得你，李永脚腕一抖，将小家伙扒拉了个跟头，两小鹅崽子马上冲上来，张嘴就咬。

晕，惹众怒了！李永没想到“球球”还挺能笼络鹅的，两鹅崽子这是为它拼命呢！

小企鹅扑棱着翅膀爬起来，仰起脖子冲李永“唧唧”叫了两声，不知道是啥意思，两小鹅倒是退了下去，一左一右护持着小东西。

“小李，球球跟鹅崽子可能饿了，给它们弄点饭，用水泡一泡，小鹅也不要给荤腥吃，”宁母在厨房里淘米熬粥，听到这里闹腾得厉害，就扬声说了一句。

李永应了一声，小家伙简直就是老少通杀，谁都不放过，李永抬起脚吓了吓丫的，还是不敢踩下去，免得真的惹了众怒。

李永拿一只浅碟，盛了点昨天中午吃剩下来的饭，泡了点空间水，来了个水泡水，放到鹅崽子们面前：“小东西，是我给你们饭吃，以后记得讨好我。”

小家伙们吃的欢实，都不理他，脖子一伸一伸的，一会儿就将盘子里的饭粒吃得干干净净，别看个子小，吃得都挺多。

吃饱肚子，小企鹅“球球”在前面摇摇晃晃，后面跟着两毛色嫩黄的鹅崽子，大摇大摆地横穿整个房间，站在后院的雨廊下，看着外面的纷纷落雨，张嘴就叫，齐声欢唱。

这边临街的一排三层小楼，前面是街道，后面的沟坎上种着油菜，外面就是一片麦地，麦地的那一边是一片桃树林，此刻正给蒙蒙细雨笼罩。

连绵的细雨似雾、似烟，只有看了这一幕，才会理解什么是烟雨江南。

跟凑热闹似的，旁边的楼里突然响起钢琴的弹奏，李永侧耳听了会，跟着易老头学吹箫，他也学了不少音乐知识。优美的旋律挺熟悉，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轻柔婉转，和着烟雨，挺应景的，只是少一分味道。

江南的雨天，听的应该是传统乐曲、吴越小调、姑苏弹词、吴侬软语，那才有味儿。

李永本来就有每天清晨吹一曲的习惯，忍不住嘴痒，跑屋里取了洞箫，靠在门外的雨廊下，等到隔壁的琴声告一段落，就吹出箫音。

李永学会的萧曲还不多，十大古典萧曲也就掌握不到一半，他就吹了其中的“平湖秋月”。

同钢琴相比，钢琴的清越不是洞箫能够比拟的，但是箫声独特的音色，也是钢琴所没有的，低低萦回的箫声，如倾如诉；婉转悠扬的乐曲，和着柔风细雨，共同描绘着烟雨蒙蒙的江南清晨。

冰凉的雨丝拂面而来，李永越吹越有感觉，就算是钢铁的都市中，也同样能够找到田园的乐趣、诗情画意，不过是人的心态不同罢了。

我心悠闲，则世界悠闲，听着有点唯心主义，不过也有句话说得好：苦中作乐，就是那么回事。

等到最后一个尾音颤悠悠滑入雨中，李永长长吐了口气，良久才回味过来，心想易老头听了这支曲子，应该没什么好抱怨的。

“叔叔，你会弹钢琴吗？”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李永一跳，低头一看，身边不知啥时候多了个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呃，你是谁家的孩子？”李永下意识地问道，话说，这一声“叔叔”，叫得他挺别扭，李永喜欢别人叫他“哥”，叫“叔叔”，感觉被叫老似的。

“怪叔叔，打听楚楚家在哪里，”小女孩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是楚楚先问的，你先回答楚楚的问题。”

李永就挠了挠头，话说这小孩挺难缠的。

“楚楚，怎么和叔叔说话的，”这排楼房后面的雨廊都是联通着的，李永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一个三十出头、挺富态的少妇，笑着跟李永打招呼：“你是小雪她朋友吧，楚楚是我女儿，她说你吹的曲子很好听，不过她只会弹钢琴。”

“是楚楚啊，还有小唐吗？不要在外面站着，都进来坐，”宁母听到外面的声音，开了门招呼：“这是小雪的朋友小李，小唐是隔壁邻居，小雪都叫凌姐的。”

妇人叫唐怡凌，她女儿刘楚楚，两人进了屋子，楚楚看到宁小雪，欢喜地叫了声“小雪姐姐”：“楚楚刚才弹的曲子好听吗？”

“好听呢！”两人挺熟，宁小雪弯身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

小女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往前一伸：“那奖品呢！”

“楚楚，哪有随便跟姐姐要东西的，”唐怡凌连忙呵斥。

李永就有些发晕，宁小雪叫唐怡凌“凌姐”，楚楚是唐怡凌女儿，楚楚又叫宁小雪“姐姐”，这算是啥乱七八糟的关系？

“奖品啊……”宁小雪微微一笑，突然伸手向前一指：“让球球和你玩一会儿，行不行？”

“球球？”小女孩疑惑地顺着宁小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欢呼一声跑过去：“小鹅崽，啊，还有这个是什么东东啊？”

楚楚瞪大了眼睛，不确定地看着“球球”，这玩意平常似乎看不到。

小企鹅崽子不怕人，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唧唧！”

“好可爱哦！”楚楚还没认出这个小东西是啥，就已经沦陷，不愧是老少通杀的究极武器。

唐怡凌和宁母说了会话，就让楚楚在这里玩着，她就先回去了。李永看了会，发现没人说起刚才的事情，楚楚也光顾玩了，他就帮着宁母弄早点。

宁母正围着锅台烙春卷皮，打算包点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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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美味早餐

春卷皮这玩意很考究，不像饺子皮、包子皮是用擀面杖擀出来的，而是要用平底锅，在锅底烙出来。

只见宁母在锅里摊了薄薄的一层油，然后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和好的面，划了个圈，撩在锅底，右手拿着平口的木铲子，小心地将湿面摊开。

摊薄的面皮很快变干、变硬，左手早换了铁铲，轻轻兜底一铲，空出的右手飞快地拎起面皮，扔到一旁的盘子里。

李永看得叹为观止，原以为宁家是宁父下厨，没想到宁母还有这手，看来这对夫妻平常琴瑟相和、夫唱妇随，一定挺和美的。

李永看了会，就有些手痒，自告奋勇让宁母歇一会儿，换换手。

“小李，你也会做这个？”宁母倒是想看看李永的手艺，将木铲子递给了他：“现在要吃春卷，也是到菜场买皮子，就小雪喜欢吃我摊的春卷皮，每次回来都会弄点，她回来得少，我这手都生了。”

“小雪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真是幸福，”李永笑着接过工具，这玩意他可没弄过，虽然看着简单，做起来就手忙脚乱的，也亏得他眼疾手快，烙坏几张以后，才渐渐上手，弄得像模像样。

“小李估计以前弄过，也是很长时间不弄了吧？”宁母笑着看了会，看到李永很快就能上手，倒是放心由他折腾。

宁小雪这会也发现锅台上换了人，让楚楚一个人玩，走过来瞧着，宁母疼爱地看了眼自个女儿，微微笑道：“小李，那皮子就交给你了，手生不要紧，多做两回就练出来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小雪，以后在城里，想吃春卷就让小李给你烙皮子，”宁母慈爱地笑道。

“妈，你说什么呢！”宁小雪娇羞地嗔道，将宁母推到一边：“你快去弄春卷馅，我要吃韭菜馅的。”

“好好好，都给你准备好了呢，那你看着李子，想要吃多少，就让他烙多少，”宁母笑呵呵地洗菜去了。

“第一次弄，弄得不好，你可不要怪我，”趁着中间的停顿，李永回头对宁小雪说了一句。

“不会的，看你烙得很好呢，都快赶上我爸的水平了，”宁小雪站在旁边，甜甜地笑道。

“你爸水平一般？”李永疑惑地问道。

“才不是，我爸做得比我妈还好呢！”宁小雪嗔道。

“不会吧？”李永觉得宁母的手艺已经很好了，没想到宁父的手艺更好。

至于自个，他也有自知之明，还比不上宁母娴熟，就是仗着年轻，动作快，勉强能够弄出个样子。

宁小雪这是说他做得比宁母还好，看来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李永忍不住就乐了，心里一激动，一块春卷皮就给弄成了五角形。

李永连忙打起精神，小心应付，在宁小雪的鼓励，以及美目注视下，他的动作竟然越来越娴熟，到了后来，宁小雪竟然说，他的手艺已经超过宁父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烙皮子的速度，比以前菜场里卖皮子的也差不了多少。

李永更加得意，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烙春卷皮也是的，除了快，他烙出来的皮子，似乎都没那么薄，那么均匀。

他还有另外一个感觉，那就是练了内家拳以后，平常做运动，动作也会协调很多，不像从前，总是笨手笨脚的。

用陈老头的话来说，那就是身体的协调性更好了。

看看皮子烙得差不多，宁母那边的馅也剁好了，用的是韭菜、竹笋、胡萝卜、鸡蛋皮，切碎了拌在一起，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包春卷就比较简单，用调羹挖了馅铺在皮子中间偏下的地方，压成条状，然后将下面的皮子翻过来，盖住馅料，两边长的部分也往中间一折，一同卷起来，春卷就包好了。

李永和宁小雪两人包春卷，宁母就将包好的春卷放到热油中氽，直到春卷皮成了金黄色，才捞起来放到盘子里，一股浓浓的香味就在厨房里萦绕。

“噢，炸春卷咯！”小萝莉楚楚领着三鹅崽子凑到李永他们面前，看着桌子上金黄油亮的春卷，舔了舔嘴唇，一副馋样。

宁小雪就拿了只小碗，夹了两只刚刚出锅的春卷放到碗里：“楚楚，这个给你，小心烫哦！”

“谢谢小雪姐姐，楚楚知道的，”小萝莉端着碗蹲到地上，自己不吃，先弄碎了一只，放小碟子里招呼“球球”跟两只小鹅崽：“球球、大黄、二黄，快来吃春卷，宁姨做的春卷可好吃了。”

小女孩很认真地说道，听得李永不禁莞尔，那两鹅崽也有名字了，大黄、二黄，小女孩的品味也不咋地。

面上突然感到一热，就看到一只金黄的、热气腾腾的春卷，出现在面前，李永抬头一看，宁小雪甜甜地笑道：“小李子，尝尝啊！”

“噢！”李永迷迷糊糊地张嘴一咬，外面的春卷皮脆脆的，里面的馅料滚烫，吃在嘴里齿颊留香。

“阿姨做得真好吃，”李永赞了一句。

“那你以后常来，阿姨都做给你吃，”宁母笑着说道。

“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永看了宁小雪一眼，也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只春卷：“你也吃。”

宋春春和蔡遥可能是昨个儿玩得太疯，又或者是平常睡惯懒觉，到早点都弄好了，李永上面大声敲门，两人才迷迷糊糊的准备起床。

等他们洗漱完毕，宁母盛了滚热的桃花粥上桌，点心就是刚炸的春卷，现蒸的青团，还有特地买的热油条。

小菜是自家腌的咸鸭蛋，煮熟后用刀切成一瓣一瓣的，中间的红油流的到处都是，吃着方便，就是浪费了。

还有用麻油、辣椒酱拌好的萝卜条，一小碟子腐乳，一盘子翠绿色的凉拌莴笋，江浙一带，早饭讲究的是个清淡，早上吃的小菜，通常都没有荤腥。

滚烫的桃花粥，稀溜溜的，一口就能喝下去半碗，喝着很带劲，李永喝了两碗，又吃了一只青团，几只春卷，反倒是小菜只尝了尝，没有吃啥。

农家的饭菜，就是好吃，蔡遥和宋春春也吃了很多，特别是后者，吃得直哼哼。

第五十七章 三叶草

吃过早饭，淅淅沥沥的小雨竟然停了，雨过天青，水洗过的碧蓝沁人心脾，太阳公公露了脸，照得菜叶、麦苗上的水珠儿，亮晶晶的一片。

宁小雪拿了竹篮子：“挖野菜去咯。”

这一回，四人组的队伍又多新成员，小萝莉楚楚跑在最前面，手上捧着小企鹅“球球”，后面跟着俩毛色嫩黄的小鹅崽，嘎嘎乱叫，咯咯乱笑，欢声笑语和成一支乡野小曲，比啥“爱丽丝”、“平湖秋月”都要动听。

李永他们的目标，就是街道后面的一块荒地，同桃林隔河相望，原本是农田，后来征地要建别墅区，放了两三年，也没见有啥动静，那块地就荒着了，长满杂草，自然也少不了野菜。

李永他们跑过去一看，嗬，覆盖的范围还挺大，其中还包括了一片池塘，据说原来就是鱼塘，也被征用的。

以这片池塘为中心，大概有十几亩地都荒着，东面和西面都邻着小河，新生的野草绿油油的，去岁的枯草也没有人管，就像一片野地，偶尔还能看到几朵颜色清新的蓝色、黄色或红色的小花。

“呵呵，这块地一定是用来建野生植物园的，”李永嘿嘿笑道，据说村里的居民对开发商征地不用，怨言很多，他却觉得这个开发商很好，这是给大家建了个免费的开放型绿地。

乡里的居民见惯了田野，对这块荒地也没啥兴趣，小孩子也管得比较严，很少看到他们那时候撒着脚丫子乱奔的，偌大一片荒地，就他们几个人，真是太棒了。

野地里长着的那些个玩意，李永他们大多不认识，好在有宁小雪这个“专业人士”，一眼就能识破它们的面目，用好听的声音讲给他们听。

这些个其貌不扬的杂草，在宁小雪口中，差不多都挺好，有的花儿开得漂亮，有的能吸收毒气，释放有益气体，用楚楚的话儿来说：“是益草！”

而且，大多数草儿都能入药，不能入药的，也可以喂牛羊。

“茅针！”宁小雪突然欢呼一声，河边一片绿油油的小草，草叶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好像钻石一般。

楚楚领着两小鹅在草地上一阵乱踩，钻石纷纷破碎，李永那个气啊，真是一群败家子。

“啥叫茅针？”宋春春很煞风景地问道。

宁小雪蹲到草地上，扒开草叶，捏住中间圆鼓鼓的草芯用力一拔，拔出一根又细又长、状如细针的嫩茎：“这就是啦！”

宁小雪尖尖的指头灵巧地剥开嫩茎外面包着的叶子，里面就露出寸许长的一条嫩蕊，颜色跟青苹果的果肉差不多，带着浅浅的绿意。

宋春春抢过嫩蕊放进嘴里嚼了嚼，就跟牛嚼牡丹似的：“嗯，有点甜，挺好吃的。”

李永也已经蹲下去拔了根茅针，剥了皮放在口中细嚼，微甜中有一缕淡淡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缅怀童年的味道。

大家都放下手上的东西，开始拔茅针、剥茅针、吃茅针，楚楚也自力更生，拔了两根，剥了喂给球球。

两只小鹅崽子不需要她动手，欢快地啃着草叶，连叶子带嫩蕊，都给吃了。

大伙儿一边剥一边吃，宋春春第一个耐不住了，她只管拔了扔篮子里，这活儿简单直接；而让蔡遥给他剥掉草皮，剥出里面的嫩蕊给她吃。

李永也剥了一根茅针，送到宁小雪面前：“尝尝这个。”

看着宁小雪羞红了脸，张嘴咬住茅针，李永就乐呵乐呵地一阵傻笑。

这玩意，吃的就是个新鲜劲，大伙儿吃了几根，就开始向宋春春学习，先拔了往篮子里扔，一会儿两篮子都给扔满了，就用塑料袋装了，大伙儿提着篮子开始寻找新的目标。

很快，李永就发现了茅草丛中有一些荠菜，刚才都光顾着拨茅针了，这时候就开始专心对付荠菜，小锹一挑，晃掉根上的泥土，一会儿又是俩篮子。

要不咋说人多力量大呢，还有就是这地方的野生资源太丰富了，感谢那个囤地的开发商！

接着，宁小雪又发现了清明菜，也叫寒食菜，一听就知道跟清明有关；俗成“棉絮头”，因为清明菜的身上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绵毛。

这玩意，李永看着眼熟，就是没吃过，他相信宁小雪，既然她说能吃，那就采呗，零零碎碎的，很快又挖了半篮子。

就听到宁小雪突然发出一声欢呼：“野生的苜蓿哎！”

“苜蓿？也能吃吗？”李永觉得这名字也挺熟悉的，好像用来做猪饲料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了，你昨天不是说酒香草头很好吃吗？那就就是苜蓿的嫩叶，”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用手扒拉着苜蓿，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知道苜蓿的另外一个名字吗？”宁小雪看了李永一眼，目光如水：“苜蓿也叫三叶草！”

李永笑了笑：“这个倒是知道，好像是阿迪达斯旗下的一个系列。”

“不是说这个啦，”宁小雪向李永招了招手：“快来快来，看看有没有四片叶子的。”

“三叶草也叫幸运草，它的一片叶子代表祈求，一片叶子代表希望，一片叶子代表爱情，第四片叶子就代表幸福，不过，很难找到呢！”宁小雪欢快地说道。

“嗬，还有这么多讲究，”李永听着很好玩，摘了片苜蓿草的叶子，圆圆的叶子果然有三瓣叶片，每一瓣叶片的形状都有点像“心”形，嫩绿水灵的颜色，细腻的叶面肌理，怪不得会有这么浪漫的花语。

李永摘了一瓣叶片，笑呵呵的道：“我祈求上苍让我遇上一个女孩。”

接着又摘了一瓣：“然后我就认识了你，生活于是有了希望。”

摘下最后一瓣叶片：“于是，爱情发生了。”

“后来，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李永扔掉叶梗，开始在苜蓿叶子中仔细寻找，三叶草还不够完美，得找到四叶的才行。

不过，四叶草似乎很少，生物学上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当然，哪怕你找了一万片叶子，也可能见不着四叶的，都要看运气。

这就好像能够修成正果的爱情，也总是很少一样。

眼前这片苜蓿挺多的，嫩绿的叶子沾着水珠，看着特别可人，可李永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四叶的。

眼看着一片苜蓿都找完了，宁小雪微笑着说：“嘻嘻，就是个花语啦，也不用当真的。”

女孩虽然说得漫不经心，语气中的失落还是很明显，李永就郁闷了，要是让这种事情影响到心情，那就太不划算。

猛然，眼前一亮，一片藏在下面的叶子，似乎挺怪异的，李永默默一数，比四叶还多了一瓣，是五叶的。

李永又数了两遍，就很失望地道：“四叶的没有，倒是有五叶的，那能够代表什么？”

“啊，真的假的？”宁小雪惊喜地凑过来，一看，果然是五叶的。

“真的哎！太好了！”宁小雪揪着李永的衣服一阵摇晃：“太好了，五叶的幸运草，那就是超级大幸运，幸福一辈子！”

“哈，这个兆头好！”李永的郁闷一扫而空，拿了小锹，刷刷两下，就将那丛苜蓿连着土块给挖起来，捧着送到宁小雪面前：“送给你的！”

第五十八章 野菜宴

玩了两三个小时，野菜挖了几袋，大家一琢磨，光挖不行，还得吃了才有劲。

“回去吃饭咯！”宋春春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突然打了个趔趄，差点栽倒，蹲的时间太久，血液流通不畅，腿都麻掉了。

说说笑笑，几个人提着野菜回到宁家，宁父也刚刚回来，正准备操办午饭：“买了块阿强白切羊肉，大家中午尝尝，还想吃什么的？叔叔给你们做。”

看到宁父轻松的神态，李永估计苗圃那边也没啥事，就提议包水饺：“中午吃简单点、清淡些，下午还要继续活动，嘿嘿。”

“那就包荠菜猪肉饺子，”宁父打开盛放野菜的袋子看了看：“呵呵，挖了不少嘛，清明菜、马兰头、马齿苋、草头，可以弄个野菜席了，哪里弄来的？”

“那更好，平时想吃可都吃不上，”李永笑着说起那片荒地：“蛮好的地方。”

大家就开始拣菜，其实都用不着拣，落了一夜的小雨，将野菜也洗得很干净，一片片都鲜嫩翠绿。

李永主动承担洗菜的工作，偷偷倒一点空间水，将拣好的野菜泡一泡，不见得有多少作用，也能沾一点“灵气”。

宁父就开始切菜配菜，一块五花肉，先切成条，再切成片，然后切成丝，最后才切成肉丁。

洗好的荠菜也切碎，放到一只钢精锅里，倒入肉丁、少量的葱姜、油盐以及味精，用筷子搅拌均匀，就是饺子的馅料。

宁父一声吆喝，大家都洗手上桌，人人动手，拿了市场买的饺子皮，开始包饺子。

很快，千奇百怪的饺子出现在桌上，蔡遥整了只“小老鼠”，宋春春抓了一手的馅料，饺子皮太小，又薄，禁不住她往里塞的馅料。

小楚楚也闹着包了一只，包出来的饺子挺像挺像“球球”的，上面一个球，下面还有一个球。

还是宁小雪明智，根本就不上桌，找了一只花盆，将那丛三叶草种进去，其中有一片代表了超级幸运的“五瓣叶”，看她的动作，可小心了。

李永挺喜欢吃水饺，包出来的饺子是地道的“元宝形状”，看着还不错，宁母看了，交口称赞：“小李包得不错，以后有饺子吃。”

蔡遥和宋春春折腾着要学，宋春春一连弄破几张饺子皮，把嘴一撇，就不“玩”了，将几张饺子皮捏在一起，一会儿搓出一条“黄鳝”：“菜头，这个下锅里给你吃，补补身子。”

蔡遥学着包了几个，倒是渐渐包出点样子，成功脱离捣乱份子的行列，成为包饺子的生力军。

宁父一看，已经有两三个人包饺子，就放心地开始弄野菜，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飘出野菜独有的清香。

等饺子包得差不多，宁母就开始烧水，烧了半锅水，沸腾以后，将饺子下到水里，一边下一边将铲子反过来划拉两下，免得粘锅。

刚放锅里的饺子沉在水里，煮了一会儿，水饺就漂起来，锅里的水也沸腾了，就舀一碗冷水倒进去，等到锅里的水第二次沸腾，再点一次冷水，通常点两到三次，这时的饺子就可以吃了。

用漏勺伸进去一捞，雪白如玉、个大饱满的饺子满满搭搭，盛在盘子里，谁吃就伸筷子夹到自己碗里，另外每个人舀一碗饺子汤，一只小碟子装了调味料。

调味料有家酿的醋、黄豆酱油，各人按照口味调好，加一点炸过的蒜蓉、葱花，滴一点芝麻油，夹了饺子蘸一点，味道很丰富。

李永却怎么蘸酱料，自家包的饺子皮筋道厚实，特别是手捏的花边，很有嚼劲，包着馅的皮滑溜顺口，野荠菜猪肉的饺子馅一股子清香，吃着正好，蘸了料那就不是这种味儿了。

“哇塞，比速冻饺子好吃多了，”宋春春这话一听就是经常吃速冻饺子的主，丫的嘴上沾了片荠菜叶还不觉得，大声感慨：“个头也大，能吃两口呢！”

李永就乐了：“你平常吃的是云吞，还是水饺？都一口一个的？”

“可不是，”宋春春大咧咧说道：“不过，你说的云吞是什么玩意？”

“那玩意跟馄饨差不多，个头比较小，”李永就知道不如不问，最后还得自己解释。

平常吃水饺，有点酱料就行，水饺本来就是面皮包了菜馅，不用吃菜，不过今个儿一盘一盘碧绿清亮的野菜端上桌子，大伙儿都是大快朵颐。

新鲜水嫩的马兰头拌了粉白的豆干丁，盘子里看着青白相间，颇有点豆腐小葱的神韵；清明菜炒鸡蛋，用的是土鸡蛋，油里一炸，金光灿灿，衬着碧绿的清明菜，吃在嘴里，都是一股子清香。

清炒的草头，一盘碧绿，翡翠色的，加上三叶草的花语，更让李永情有独钟，连叉几大筷子。

虽然都是素菜，但是吃着香，一点也不比鱼肉啥的逊色。

荤菜就一盘白切羊肉，阿强牌的，是当地有名的特产，肉白质嫩，跟水晶肴肉差不多，蘸点酱，味道清淡爽口，名副其实。

另外，还有一盆香螺春笋汤，笋用的是铁老头家的鲜笋，香螺就是李永带来的那袋大个头的螺蛳，挑出螺肉，与笋片一起熬汤，汤好以后，放点碧绿的豌豆苗，味道鲜美极了。

虽然都不是啥山珍海味，却是平常吃不上的，几个年轻人，也包括楚楚这个小女孩，还有宁父、宁母，都吃得很舒坦，吃好之后，一人一杯明前碧螺春，或者是农夫山泉水，围着桌子说话。

宁父说起中午吃的野菜：“这些菜偶尔吃吃，挺有味道，平常倒是没人注意，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那块地，因为几年没有开发，政府要收回去，听说正在谈转让的事。”

“那就可惜了，”李永听了心中一动，不过很快想到那片地是用征用作建别墅的，可不是农业土地承包，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那么好一片地方，要是开发出来搞农家乐，肯定很不错。”

“农家乐能赚几个钱？”宁父对这种旅游方式并不是太看好：“金山这边的农家乐，还是比不上城市沙滩，更比不了东方绿舟、欢乐谷，组织农民来搞还行，以前有几个大的休闲农庄，后来都垮掉了。”

李永有些好奇：“叔叔对这方面挺了解？”

“我们做苗木的，跟他们会有些业务来往，多少知道一些，农家乐看着很美，但是要搞大，挺难！”宁父摇了摇头：“像河东那片地方，真要搞起来，投资不小，风险很大。”

“那倒是！”李永点了点头。

本来，他确实有点念想，觉得那片土地拿出来搞农家乐，似乎挺好的。虽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肯定没法做这件事，但是想一想，或许以后可能，也或许可以联络别人来做。

现在看来，这事情要比他想的还要困难，关键不是投入多少，而是怎么赚钱的问题。

宁父因为业务的关系，对这方面的事情挺熟的，李永就跟他多聊了会，如今申城的农家乐搞得挺火爆，主要就是个田园生活、农家菜，很多都市人周末或者假期，都喜欢到郊区的农家小院放松一下。

农家乐多数是以农民家庭为单位经营，地方上联合起来进行整体推广，在郊县的一些地方，已经有一定的规模。

也有一些规模比较大的休闲农庄，就像宁父所说的那样，有的倒闭了，有的则搞成了比较高档一些的旅游度假村。

李永也知道大的休闲农庄挺难搞，有点不切实际，不过他对小些的农家乐挺感兴趣，就像陈云峰的“休闲农庄”，其实就是自家住的小楼，有人就拿出*营，没人就自个儿住，很闲适。

李永就想在乡下包个小鱼塘，有空就去玩玩，没空就接待游客，似乎也挺不错的，总要比小区的鱼塘来得更有空间。

不过，这也是挺奢侈的一件事。

第五十九章 四级空间

人吃饱了，都懒得动弹，加上早饭吃得多，中午吃得晚，吃好午饭已经一点多，回味闲聊一会儿，转眼就是两点多。

来乡下玩的就是个闲适，这两天水边钓鱼、野地挖菜，玩得也挺尽兴，大伙儿就不急着出去，各自搬了木椅，坐在宁家屋子后面的空地上，看着蓝天白云、黄花地、青麦苗，还有郁郁葱葱的桃林，闲话家常。

和煦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清风吹过，更是凉爽，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李永就觉得这个下午过得也挺值，休假嘛，这样才是休息。

大伙儿随便聊着，天南海北，东拉西扯，身体与精神一同放松，体力与精力都在慢慢恢复。

日头西落，宁父早早开始准备晚饭，黄鸭叫、野黄鳝，这回都有足够的时间精心烹制，晚上又是一顿好吃。

饭饱菜足，大伙儿就商量明天的安排，三天的假期，已经过了两天，明天就得回去，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两天也没带你们出去玩，城市沙滩、枫泾古镇、亭林农家乐，明天你们想去哪里？”宁父扳着手指给李永他们介绍：“就去最想去的，别的地方，下次再来，随时都欢迎。”

“农家乐就算了，”李永笑了笑：“我们这两天都很快乐，沙滩、古镇去不去其实也无所谓。”

“是啊是啊，古镇最没意思了，”宋春春居然附和，李永很怀疑她是不是急着回房，好看看菜头吃了黄鳝，到底有没有效果。

“那就去镇上买点金山的特产，来一趟也不容易，”宁母就建议道。

说到特产，李永倒想起一件事：“菜头你们看呢？我想明天去水产市场看看，叔叔说这边的市场挺大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市区少见的水产品。”

没想到宋春春也要去：“我都没去过水产市场呢！”

基本上，宋春春做出的决定，蔡遥都是无条件服从，于是大家就说好明天一早起来，先去水产市场看一看。

李永想了想，他之前好像也没去过专业的大型水产市场，对于明天的行程，还是挺期待的。

夜里，李永一个人睡在客房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吃了的黄鳝真的挺有效果，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久不曾发生，李永索性打开水空间，看一看里面的变化。

水空间已经快要到升级的临界，不过这两天没有增加什么新东西，生气值的积累只能依靠里面鱼虾的自然生长。

这次出来玩，李永特地将水空间清理了一下，除了“天池”、“伶仃洋”养着的鱼苗、蟹苗，“阳澄湖”里只留下一些特殊的鱼虾，将昂刺鱼、螺蛳弄出来送给宁家以后，里面基本上就只剩下那条粗大的野黄鳝。

看到在水里游动的野黄鳝，李永感觉体内的燥热更严重了，某个地方一柱擎天，看来黄鳝这玩意真的很壮阳，不说吃了有效果，看一看都会有反应。

这种感觉让李永很难受，看着碧清的空间水，他就想进去泡一泡，压压身上的邪火，不能就这么憋着。

看了看门窗关得完好，李永意念一动，就很诡异地消失在房间里，浑身一凉，已经到了澄净的水中。

“刷！”一道弯曲的蛇影在水中快速逼近，李永顿时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来是那条老黄鳝。

话说黄鳝长得确实跟蛇差不多，就是颜色上有点区别，虽然知道这玩意咬不了人，看着还是觉得挺吓人的。

李永赶紧从“天池”弄了几条红鲤鱼过来，然后将老黄鳝扔了过去。

在水空间里，李永就是至高神，调动这些鱼虾都不用动手，意念一动就行。

突然之间，李永发现水空间有了动静，似乎在轻轻的摇晃，而且整个空间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一个信息就出现在李永的意识中：“积累的生气值已经达到一万，是否将水空间升到第四级？”

升级了？李永挺纳闷的，早不升级，晚不升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升级呢？难道说，最后促成升级的那点生气值，是自己给带来的？

水空间虽然强大，不过有些问题是不会回答的，李永只能带着疑惑，更多是兴奋的心情，选择了现在升级：终于又升级了！

同往常一样，水空间从三级升到四级，仍然可以选择“扩大”还是“增加”，李永毫不犹豫地选择“增加”一个新的水体，并且是海水的，这个水体将会成为小企鹅“球球”的家园。

这样一来，他就拥有了四块相对独立的水体，两块淡水的，两块海水，新增加的水体大小跟早先几块中最小的水体相同，不到二十七个立方。

最让李永期待的还是新增加的一个功能，继水体类型、水底以后，新出现的果然就是“水岸”。

水岸最初有三种选择，沙子的，泥岸的，还有岩石的，李永给四块水体全都配上“水岸”，淡水的全配了泥岸，海水的配了沙子。

倒不是李永对沙子有啥特殊喜好，其实他也挺想在海边搞块地，看看能不能种点椰子啥的，只不过伶仃洋养着的都是海蟹，这玩意似乎不喜欢泥土，更喜欢沙子。

至于新增加的那片水体，因为养着小企鹅，估摸也不好再养其他东西，将要沦为观赏性质的，还是弄片沙滩的感觉比较好。

新增加的这片水体，将会作为小企鹅的家，李永就起名叫作“南极海”，他倒是希望看到这里能够像南极一样，拥有成群的企鹅。

李永注意看了下，有了“水岸”以后，水空间里的水体就已经很像自然水体，就像砌了四面透明的墙，中间围着一小片地方。

现在的水岸都比较薄，水面以下也很陡，基本上就是垂直地与水底连成一片，这格局很像游泳池，只不过四周不是水泥瓷砖，而是天然的泥土细沙。

水空间里没有水流，倒不用担心水流冲刷，让又薄又陡峭的水岸突然崩塌。

李永意念一动，想转到新增加的“南极海”去洗个海水浴，并且到沙滩上踩两脚，不曾想却没有反应，人还是留在“阳澄湖”中。

李永奇怪了，意念再动，还是不行。

晕了，不会是系统失灵吧？

第六十章 批发市场

李永立刻就被吓出一身冷汗：要是系统失灵，他就只能一个人留在水空间中，估摸得活活饿死。

空间水虽然好喝，但是不能当饭吃啊，虽然这水能养鱼，但是能不能养人，可就难说了。

水空间的操作向来都是直接与意念联通，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反应。

李永意念一动，没有反应；再动，还是没有反应，又动，终于有了反应……

李永浑身光溜溜地坐在客房的床上，身上都是水，大股小股汇到一起，汩汩地往下流。

过了一会儿，李永惊魂甫定，就开始琢磨这是咋回事，他发现自己在空间外面，对水空间发出一些调换鱼虾的指令，还是挺有效的，难道说系统刚才突然坏掉，现在又好了？

李永还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系统并没有坏，但是在水空间内，从一个水体转移到另外一个水体，用意念操作是不行的。

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就得进去试试，只是李永有些不大敢尝试，如果系统再坏了，他就得真的给陷在里面，那可就糟了。

犹豫了一会，李永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不然他不甘心。

这一次，李永很顺利地直接来到“南极海”，在从“南极海”向“阳澄湖”以及其他水体转移的时候，意念操作还是失效了。

李永一急，再次发出离开水空间的指令，很快，他就出现在客房内。

又折腾了一会，李永才基本确认水空间并没有出现问题，只是在功能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最主要的变化就是在水空间内，转换地方已经不能够用意识指令来完成，不仅是人，甚至连鱼也不行。

最后，李永才终于明白，要在水空间里，从一个水体去到另外一个，光是意念指令还不行，得进行实际的操作，直接从水岸上爬过去。

水空间的环境越来越接近真实的同时，其中的功能也有同样的趋势。

话说，弄明白这个道理，李永还是挺失落的，毕竟这就意味着他在水空间里，也不再是神，而是人了。

好在，当他在空间外面的时候，仍然能够用意念进行一些基本的操控，不用手就能完成很多事情。

有失必有得，水空间升级终归是好事一件，李永在“南极海”泡了一会儿，就“爬”到“阳澄湖”清洗干净，水体之间仍然有结界，但是对李永完全开放。

不知道是不是泡了空间水的缘故，李永这一夜睡得特别香，早上还是按时醒过来，到下面的院子做了会运动，发现宋春春他们还是没有动静，就跑上去叫门：“两头懒猪，可以起来了。”

李永将房门敲得轰隆轰隆，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永没有办法，就拨打蔡遥的手机，关机了。

再拨打宋春春的手机，这回打通了，房间里响起手机的铃声，宋春春的声音听着就很迷糊：“姓李的，你干啥呢，打扰我睡觉！”

李永就提醒她道：“你不是说要去水产市场么？要去就抓紧时间。”

“水产市场？我去水产市场干什么？”宋春春懒洋洋地道：“没事我就睡觉了！”

听到手机挂断的声音，李永哭笑不得，丫的根本没将昨天说的话当回事，算了，不理这俩家伙，他们不去，正合他意。

吃好早饭，也不过才六点多钟，李永和宁小雪乘坐宁父开的皮卡，来到水产批发市场。金山这里靠着杭州湾，每天都有大量的水产品运到这里，发往各地。

宁父将他们送到以后，就先去了苗圃，约好两个小时以后，再来接他们，李永就和宁小雪一起，逛起了水产市场。

水产市场确实很大，里面湿气很重，地上都是积水，乱糟糟的，一股子鱼腥味，差点就将李永和宁小雪熏出去。

李永在这里看到很多以前没见过的鱼虾蟹贝，其中海鲜是特色，同样有很多从宁波、绍兴、湖州一带运过来的淡水鱼，有些是平常不太好买的，李永看着很好奇，也很心动。

市场中人不算太多，李永和宁小雪一副青春装扮，在这里显得很另类，很快有个穿了灰夹克的年轻人上来搭腔，一看就是所谓的“导购”：“这位先生、美女，想买什么水产？我们那边有刚到的海鲜、河鲜，给你便宜点？”

“我们今天不买，先来看看，要是有满意的，可以长期购买，”李永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吸烟，也知道这些“导购”肯定也宰人，先亮出自己的目的和意图。

“噢，小兄弟是做饭店的？”年轻人眼睛一亮，笑着问道。

他们这种人，想要赚钱，通常只有两种办法，宰人，或者是拉到大客户。

李永就点了点头：“新开的一家鱼味馆，生意还不错，就到这边看看。”

“那个好说，你要什么鱼，我们可以长期供应，先去店里看看？”年轻人听了，就很高兴，显得愈发热情，从身上摸了两张名片出来，递给李永和宁小雪：“两位有没有名片？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李永一看此人名片上写着“金山宏远渔业有限公司”经理陶耀旺，感觉挺正规的，就想着自个现在好歹也是两家公司的股东，似乎也该弄两张名片耍耍。

“抱歉，出来度假，身上都没有带名片，”李永摇了摇头，感觉挺丢份。

陶耀旺脸上堆着笑：“没关系，等会留个联系方式，先去店里看看？”

话说到这份上，李永也就不再推辞，跟着陶耀旺来到一家批发门店，门店里能看到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几只鱼缸，里面养了一些或认识，或陌生的鱼虾。

看到陶耀旺领着李永他们过来，店里面那位肥头大耳的老板就迎上来：“怎么，两位是不是想尝尝正宗的刀鱼？”

“刀鱼？”李永眉尖一挑，他对鱼虾的认识，已经不同以往，知道刀鱼这玩意可贵了，一斤就得一两千。

陶耀旺陪笑着对胖老板道：“他们是来考察的，在市里办了饭馆。”

胖老板就点了点头：“市里来的？先带他们到后面看看货。”

陶耀旺就变了脸色：“老板……”

胖老板把眼一瞪：“还不快去？”

陶耀旺连忙过来跟李永说道：“走吧，到后面看看去。”

李永就笑着摆了摆手：“不去了。”

陶耀旺跟胖老板之间的猫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李永的眼神现在可灵敏着，看得很清楚。

陶耀旺就尴尬地挠了挠头，这家伙看来刚做这种事，还有些吃不住劲，胖老板已经瞪起眼睛：“兄弟，你这么做可不厚道，说好的生意，怎么就变卦了？鱼虾不比其它，你不要，放着可就坏了，损失的是我们……”

宁小雪还没明白是咋回事，疑惑地看了看李永：“我们没有说要买啊！”

李永眼睛的余光看到店里两伙计已经站出来，堵住他们的退路，话说这个水产市场够大，这边也没啥人，旁边有两店铺里有人，都当做没看到，说不定还是一伙的。

李永伸手护着宁小雪，知道这回是遇上“鱼霸”了，怕是不能善了：“老板，你想要怎么说？”

“两条刀鱼，每条一千块，拿两千出来，你们拿了鱼走！”胖子不再遮掩，索性摆明车马，赤裸裸的勒索敲诈。

李永快速分析眼前的形势，身后是两个人，胖子那边是三个人，除了一脸尴尬的陶耀旺，还有一个鱼店的员工，身高马大的，往那一站，就把路给堵了。

前三后二，五个人将李永和宁小雪堵在中间，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人的手上都没拿家伙，毕竟只是勒索，不是*，不同的罪名，量刑的区别挺大的。

“喂，你们怎么能胡说呢，我们可没有要买刀鱼啊！”宁小雪急了，小姑娘可能还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李永也没想到，要是他一个人的话，冲出去应该不是问题，加上宁小雪，可就得冒一定的风险了。

李永突然看向胖子的身后：“林叔叔……”

趁着胖子一愣神的功夫，李永把手一抬，几只海蟹直接飞到胖子他们脸上，李永拉着宁小雪，趁乱就向前冲去。

胖子也没想到空着手的李永还带着暗器，而且用得又准又狠，两只海蟹直接飞到脸上，伸了大钳子夹住鼻子眉眼，疼得他直抽冷气，还不能用力拉扯。

“别让他们跑了，哎吆喂……”

前面那三个人脸上都爬了海蟹，那海蟹吊在空中，碰到什么都夹住，也不敢松开钳子，夹得死死的。

后面两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有些发愣，听到胖子的话，赶紧追赶李永他们，一边追一边喊：“抓住他们，偷东西的。”

他这么一叫，李永就觉得麻烦，谁知道这个市场是咋回事，会不会勾结起来的，本来是往人多地方跑的，立刻转了方向，改往人少的安全通道跑过去。

李永拉着宁小雪的小手，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突然发现宁小雪小脸通红，看着不像紧张，反而很兴奋似的。

“李子，他们过来了，你对付左边那个，我对付右边的……”

第六十一章 极品海蟹

李永没想到宁小雪也有这么“悍”的时候，看到后面两人追得近了，故意慢了两步，把手一挥，嗖嗖，两只海蟹直接出现在两人脸上，躲都没法躲。

海蟹的反应可比人快得多，立刻大小钳子一起用上，死死扒在两人脸上，两人立刻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李永拉了宁小雪的手就要摆脱两人，迎面跑出来两个保安，不等他阻止，宁小雪已经出声叫道：“保安大哥，这里有人诈骗勒索！”

李永只好停下来，等待保安对事情的处理，同时拿出手机，给宁父打了个电话，说起来也挺汗颜，分开这么点时间，就出事了。

宁小雪在旁边拉了拉李永：“李子，怎么回事，他们脸上多了只螃蟹哎！”

李永也头疼，这事不好解释啊，就借着打电话遮掩过去。

两个保安用对讲机叫人，一边费力地将两只海蟹从两伙计的脸上扒拉下来。

扯是不敢扯的，只能用衣袖挑逗海蟹，勾引它们来夹，好不容易才扒拉下来，装进塑料袋，这玩意可是作案的凶器。

一会儿功夫，又上来俩保安，还有值班的民警，就带着李永他们到水产店取证，胖子还有几个伙计脸上都血淋淋的，胖子指着李永就说他“偷窃”。

“我们没有偷窃，是他们强买强卖、敲诈勒索”宁小雪很生气地说道。

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没有旁证，胖子指着几只断腿的梭子蟹叫道：“喏，这就是他们偷的，还用来伤人，这就是物证，我们都是认证。”

“你们都是当事人，”市场里的保安还有民警对胖子也没啥好感，民警没好气地说道，转头就问李永：“这些梭子蟹都是你扔的？”

李永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这肯定不是他们店里的东西。”

“怎么不是？”胖子把手一挥，有伙计就捂着脸，从里间拎出一桶梭子蟹，个头都差不多。

看得出来，胖子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早有对策。

李永一看就不屑地说道：“大小倒是差不多，不过卖相就差多了。”

市场里的民警见多识广，看了一眼也道：“这种蟹颜色灰暗很多，应该不是同一种。”

“外面的都是样品，精挑细选出来的，当然更好看”胖子眼珠子一转，狡辩道。

民警瞪了胖子一眼，也无可奈何，这样确实说得过去，就问李永：“你的这些梭子蟹是哪里来的？”

李永犹豫了一下，梭子蟹的来源确实不好解释：“我从别处买的，这个涉及到商业秘密，不能说。”

胖子就嚣张地大笑起来：“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还有不能说的？他就是从我店里偷的，还出手伤人，要他赔钱。”

民警就皱起眉头：“李先生，你不能证明这些海蟹是你的，就得跟我们去接受调查了。”

宁小雪拉着李永的衣袖，疑惑地道：“李子……”

李永歉意地一笑，他总不能将水空间暴露，突然想到个主意：“死胖子，你说这些梭子蟹是你店里的样品，一共有多少只？”

死胖子眼珠子转了转，他不明白李永为啥不说出买蟹的地方，不过就算说出来，也证明不了啥，这些个蟹也没有标志：“一共是六只。”

李永点了点头：“那就都在这里了？”

“差不多吧！”胖子有些犹豫，不知道李永是啥意思。

李永就对民警道：“这位警官，我可以保证这些梭子蟹是我的……”

“你说是，那就是了？”胖子不屑地嚷嚷道。

李永笑了笑，直视胖子：“我的蟹独一无二，我敢说这个市场里，都找不到同样的，你说是你的，那你能不能再去拿两只过来？”

“当然可以，”胖子大声说道，伸过头去看了看让保安装在桶里的梭子蟹，没办法，这玩意太凶，普通的塑料袋一会儿就给弄破了。

胖子经营水产品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凶的梭子蟹，蟹壳青中透黑，色泽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还真的不好找。

“这个是极品青蟹，一时半会也拿不到，得等两天，”胖子有些心虚地补充了一句，打算玩“拖”字诀。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很多人给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大家都围着水桶看里面的梭子蟹，懂行的都赞不绝口，评头论足；不懂的也感慨那几只蟹真有劲头，有两只缺胳膊少腿的，依然斗成一团。

李永就看着胖子：“那你也承认，这种蟹市场里没有吧？”

“肯定没有，”胖子还没有说话，有人就抢着说了：“整个水产市场绝对没有这样品相的梭子蟹。”

“原来是海老板……”

说话的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看着很富态，但不像胖子那么猥琐，给人的感觉挺有气势，他也不看胖子，只对李永道：“小伙子，你这个蟹有多少？咱们可以合作，上海滩的青蟹，有一半是从我这里走的，我可以高价收购。”

胖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话无疑就是说相信李永，不相信他。

旁边的一些人听了也很心动，暗恨自己没有早点站出来，将这条货源抓在手里。

海老板在这里挺有威信，民警也征求他的意见，海老板就不屑地看了胖子一眼：“刘胖子这个店，早就该关门，坑蒙拐骗，强买强卖，哪里会有这种货色？”

民警也挺为难：“咱们办案得讲究证据？”

“没证据就不管了？”海老板火气挺大：“今天这事就算了，以后看牢点，还有你刘胖子，要是再敢走邪道，扰乱市场秩序，别怪我找其他的店主，将你从这里撵出去。”

“海老板，您这话说得……”死胖子蔫不拉几的，一脸讪笑。

海老板大发雷霆，死胖子唯唯诺诺，李永看得十分过瘾，可惜没办法将胖子绳之以法，有的时候，法律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好在，胖子也已经让民警给盯上，估摸以后不能坑人，李永也就释然。

“这些蟹，能不能还给我？”李永指了指保安手上拎着的水桶，说实话，遇上今天这事，他对这些个后到的保安挺不满的。

李永也感激这些个梭子蟹，今天它们可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要不是它们，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第六十二章 合作方式

今天出来，考虑到可能要买点鱼虾，李永就带了背包，这会儿伸手进去摸了摸，就掏出一只原本装月饼的铁盒子，此前放在水空间里，是给“球球”装食物的，这时候正好拿来做掩护。

只不过，几只梭子蟹装进去，立刻就弄得铁盒子“嘎兹噶兹”作响，李永看了眼宁小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海老板在旁边咂了咂嘴：“小兄弟，你这样做可不行，应该在里面放一点水草之类的，不然这些海蟹，肯定要打生打死的。”

李永眼前一亮：“本来是有的，刚才扔得匆忙，就全丢了。”

海老板目光一扫，伸手就从胖子店里的鱼缸中捞出一把水草：“来，这个放进去正好。”

胖子动了动嘴，也没敢说啥。

铁盒里装了水草，那些个梭子蟹扒在上面，咔嚓咔嚓，切出很多碎段，果然不再打架，也没有了刚才“嘎兹噶兹”的响声总算安份下来。

李永将铁盒子用塑料袋包好，装进背包里，这样倒也能掩饰和解释。

这时候，宁父也急急忙忙赶到了，他却知道海老板，金山一带有名的水产大王海悟生，经营的“海丰”水产品享誉上海滩，覆盖华东各省市，远销全国。

听了事情的大概，宁父知道也只能这样，毕竟他们没证据，李永他们也没受到伤害，要不是海悟生出面，这事还不能善了。

海悟生邀请李永他们一起坐坐，水产市场有专门的餐饮区，可以帮人打理刚买的海鲜河鲜，有的东西，难得吃，寻常人也不会弄。

刚刚承了别人的情，李永他们也不好推辞，再说，人家可是有名的水产大王，李永他们也挺想认识，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李永窥了个空，在宁小雪耳边低声解释：“那些蟹……”

“那些蟹好厉害啊！”宁小雪欢快地笑道：“回去要好好奖励它们。”

宁小雪故作漫不经心，可李永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女孩的紧张，可能担心他编个理由，才出言岔开。

李永不禁有些感动：“那行，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经过这么些日子相处，李永和宁小雪之间，虽然没有表白，也没有发生那种事情，不过亲密的接触不少，小手也牵了，李永觉得他们的关系差不多已经能够确定。

两个人之间，心心相印，就不应该藏着秘密，除非是善意的谎言，不得不那样做。

李永觉得，能够让宁小雪知道这件事，似乎也不错，有很多时候，他都想与人一起分享水空间带来的快乐，宁小雪总是他第一个想到的。

现在这场合不合适，毕竟，水空间的存在太过匪夷所思，也不好解释，特别是水空间认主以后，李永都没办法让宁小雪看到，更别说接触水空间。

李永发现，当他说出回去“细说”以后，宁小雪明显松了一口气。

女孩虽然也想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更重要的是觉得李永愿意同她分享秘密，无疑就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

李永也知道，他要是不说，女孩一定会表示理解，但心中难免会有些疙瘩，哪怕是被骗，女孩也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的。

海悟生请他们来到海天海鲜城，这里底楼进行海鲜、河鲜的交易，楼上可以现场烹制或者吃饭，三楼设置的包厢，环境相当雅致。

现在不是饭点，离着午饭的时间还早，海悟生就笑着道：“请大家尝尝我准备的明前龙井，还有海天的海鲜小吃。”

海悟生给人的感觉很豪爽，也很大气，一开始绝口不谈海蟹的事情，只是介绍海天海鲜城的特色，以及发展方向，最后才提出合作的意向：“要是能跟李先生合作，海天会觉得很荣幸，也一定会努力做好，将这种海蟹的牌子打出去。”

李永一直都在琢磨海悟生这条路子，他发现自个儿并不适合做生意，一个鱼味馆和鱼塘就已经折腾他焦头烂额，更别说同时再做其他事情。

“能跟海总合作，是李某的荣幸……”

“不要说这种话，海某痴长几岁，就冒昧称你一声‘小李’，小李你这么年轻，未来成就难以估量，我们都已经老了，事业也已经定型，比不得你们，”海悟生豪爽地笑道。

李永让海悟生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海总的意思，一张白纸潜力是最大的，不过，大多数白纸都成了废纸，能够画出美好的图画，终归很少很少。”

“我就没海总那样的豪情壮志，最大的理想，就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混吃等死，”李永看了宁小雪一眼，这话不是矫情，他就是这么想的。

宁小雪端了晶莹剔透的骨瓷茶杯，小口抿着上好的明前龙井，闻言小脸微红，娇羞无限。

“洒脱！”海悟生竖起大拇指：“不过，要想生活得好，钱也不能少。”

“嘿嘿！”李永只能点点头：“所以，我就想跟着海总赚点小钱。”

“海某人做生意，从来都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海悟生把手一挥，很豪气地说道。

海悟生提出两种合作方式，第一种，由海天出高价，从李永手上购买那种极品青蟹；第二种，海天以一个相对低的基本价格收购，但是每卖出一只极品青蟹，李永都可以从中抽取一定比例的分成。

“海天的能力，一定可以将青蟹卖出可观的价钱，”宁父隐晦地提醒李永注意海天的实力，他倾向第二种合作方式，毕竟，烹制以后的海蟹，要比活蟹的价格高出很多。

李永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比较简单的方式，直接高价发卖，而为了拥有独家的经营权，海天就得在价格上给出一定的补偿。

宁父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吃亏，不过还是尽心帮助李永同海悟生达成合作意向，海悟生也比较坦诚：“你有独家的货源，海天不会坑你，希望能进行长期的合作。”

“从卖相来看，这些海蟹都是极品，但口味如何，还要鉴定一下，一旦确认，咱们就签正式的合同，”海悟生做事很认真，除了要亲口品尝海蟹的味道，还要对海蟹的成份、营养价值进行检测、分析。

“这些事情，海总你专业，”李永对海蟹的味道很有信心，至于成份，肯定是绝无污染的绿色产品；之前那些水空间改造的河鱼，老头们吃了以后，都觉得对身体调理很有好处，海蟹的营养价值也应该不差。

李永伸手去拿自个的包，突然感觉宁小雪揪住了他的衣襟，回头一看，女孩子满眼祈求，就明白她是爱惜铁盒里的小海蟹。

李永就收了手：“海总，今天这些蟹帮了不小的忙，还真舍不得吃了，你要是信任，过两天我就发些样品过来。”

“小李真是性情中人，”海悟生哈哈一笑：“都已经是伙伴了，怎么会不信任？”

虽然还没有敲定最后的合作，海悟生也完全将李永当作合作伙伴对待，请他们喝了茶，就让人带他们参观海鲜城。

海天海鲜城是水产市场一个比较大的综合性水产经营门店，独自占了一片区域，里面不但经营海鲜，也有河鲜，包括海鲜、河鲜的加工产品，也都应有尽有。

李永当然只对鲜活的水产感兴趣，有很多都是他听过，或者通过网络知道的，如今才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李永拉着宁小雪到处参观，两人的角色有了一个奇妙的转换，以前看到植物的时候，都是宁小雪给李永介绍，现在就成了李永给宁小雪介绍。

这里的很多东西，李永以前也没有见过，不过他查过很多水产品的资料，多少知道一些，不清楚还可以询问海悟生给安排的接待人员。

遇到有很感兴趣的，李永就要买下来，不过，海悟生交代过不用李永给钱，接待他们的海天员工当然不会收钱。

这样一来，李永这样也要，那个也要的举动，看在别人的眼中就有些过份：虽然不要钱，可你也不能啥都要啊，这也太那啥了。

李永却丝毫没有感觉，因为他确实想要，而不是要占啥便宜。

事实上，海悟生的慷慨让他挺感激的，也决定一定要好好合作，大家一起赚钱，与这样的人合作，感觉可靠，也舒心。

李永他们首先看的是一些鱼虾，除了一些常见的食用鱼虾，还有观赏鱼类，他们甚至看到一种没有想到的东西，竟然是一些小鳄鱼。

李永很吃惊：“鳄鱼也有得卖？”

“只要是法律允许买卖的水产品，我们海天都有，”那个海天的员工自豪地微笑说道：“鳄鱼也可以买卖、饲养的，但是必须要办理相关的证件。”

“哦，”李永有些失望，看来他是养不成了。

宁小雪在身后拉了拉李永，小姑娘对跟蜥蜴差不多的鳄鱼，还是挺发怵的。

话说，李永也只是觉得好奇，还没有想好要养鳄鱼这种凶猛的玩意，既然宁小雪不喜欢，他就不再理会这些难看的家伙。

离开了养着鳄鱼的水池，宁小雪就问那个海天的员工：“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企鹅啊？”

“企鹅？”对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要这种东西。

第六十三章 满载而归

PS：长假就结束了，不知道大家玩得如何，钓鱼这些天都在家码字，也希望大家能够看得开心。

另外，投黑票的朋友，恳请手下留情，辛辛苦苦写书不容易，那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请各位放过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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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经营水产批发，大部分水产都是常见的，自然不会有“企鹅”这种罕见玩意。

不过，海天的员工还是很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们问问，看看能不能买到，海天的理念，客户的要求，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李永忍不住赞叹一声，看看这员工的素质，就能知道“海天”这个公司确实与众不同，与这样的公司合作，也让人放心。

宁父看到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去苗圃了，李永和宁小雪就在海天水产城内继续转悠。

“你们这里有没有刀鱼？多少钱一斤？”李永想起死胖子开价一千块一条的刀鱼，就巴掌大小，也亏得他敢开口。

“刀鱼当然有，三两以上的，每斤三千块，”海天的员工说道。

李永给吓了一跳：怎么比胖子那个店里还贵？难道又进了黑店？

“刀鱼也分江刀、河刀、湖刀、海刀，还有钱塘江刀鱼等等，”海天的员工给李永他们解释道：“我们常说的刀鱼其实指的是正宗长江刀鱼，其他都是‘李鬼’。”

“长江刀鱼味道鲜美，被誉为‘长江第一鲜’，又和鲥鱼、河豚和鮰鱼一起被称为‘长江四鲜’，这些年产量越来越少，才能够卖出天价；而且，同样的江刀，因为捕捞的地段不同，品质也不一样，通常来说，靖江、镇江的江刀，就要比南京、苏州的江刀味道更好……”

李永听了暗暗咂舌，同样是鱼，而且大家都是“刀鱼”，咋差别就这样大呢？

毫无疑问，死胖子要强卖给他的刀鱼，肯定不会是正宗的，估计就是啥河刀、湖刀、海刀。

“刀鱼的捕捞还要看时间，俗话说‘清明之前鱼骨软如棉，清明之后鱼骨硬如铁’，今年要吃刀鱼，也就在这两天了！”海天的员工颇有些感慨，看来对刀鱼的味道也挺向往的。

李永就咂了咂嘴：“算了，这玩意太贵，不是咱老百姓吃得起的。”

宁小雪也点点小脑袋：“刀鱼不能人工养殖吗？”

“对啊，你们有没有刀鱼苗？”李永听了十分心动，这要是弄点在水空间里养大，一两就是好几百。

海天的员工就摇了摇头：“刀鱼这玩意，出水就死，还没有能够人工养殖的。江苏那边试验人工授精，倒是养了几百尾，能不能推广开，还很难说。”

“哦！”李永听了就很可惜，看来，鳄鱼养不了，刀鱼也别想养了。

放弃对刀鱼的幻想，李永他们又要看海天员工口中的长江四鲜，也就是河豚、鲥鱼、鮰鱼。

金山是在杭州湾边上，并不靠着长江，江鱼虽然有，但是不多，好在这三种鱼都已经实现了人工养殖，不会像刀鱼那么珍稀。

其中，鮰鱼的养殖技术最为成熟，一般的菜市场都能看到，价格也只有十几块一斤，李永吃过，鱼肉挺细嫩的，味道很不错。

鲥鱼虽然也实现了人工养殖，不过时间不长，还未普及，正宗长江品种的鲥鱼价格，也要上千块一斤。

李永算是大开眼界，原来，不只是鲍鱼贵，比鲍鱼贵的也大有“鱼”在。

当然，也有一些其它品种的鲥鱼，价格就比较便宜，十几块、几十块的都有。

河豚的价格倒也不贵，养殖的淡水河豚也就几十块一斤，有的品种，譬如暗纹河豚就贵些，要好几百。

李永就老实不客气地拿了几只淡水河豚，当然，他也很“自觉”地挑了一些个头比较小的。

所谓“拼死吃河豚”，如今李永为了河豚，连面皮也不要了。

海天水产城这边最多的还是来自舟山、杭州湾的海鲜，以及钱塘江、宁波、嘉兴一带的河鲜，包括钱塘江的鲚鱼，也就是所谓的钱塘江刀鱼，也要好几百一斤，但比起长江刀鱼就便宜多了。

海里的鱼李永大多不认识，除了常见的大小黄鱼、多宝鱼、海鳗、鱿鱼、带鱼、海蟹、海龙虾以外，很多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而且普遍比较贵。

海产品还有很多比较奇怪的，譬如跟大蚂蝗差不多的海参，外表美丽却有毒的水母，这玩意原来也能吃，市面上常见的海蜇也是水母的一种。

李永问了问这些鱼或者奇怪水产的习性，只要不是太凶的，都扒拉两条，看得陪同的小伙子不停侧目，真不客气啊，这是要连锅端了。

海里最凶的当然要数鲨鱼，没想到这里也有，看着跟大鲶鱼个头差不多的小鲨鱼，李永和宁小雪都伸手摸了摸，小家伙一点也不凶，但是摸之前一定要洗手，不然很容易勾起鲨鱼的野性。

这么危险的家伙，李永暂时不打算要，也让旁边的小伙子松了口气。

虽然老板交代不收钱，可这位也太实在，每样水产都要，每种数量不多，但加起来，也要好几千块钱了。

李永却是越逛越有劲，让他遗憾的是很多所谓的海鲜，并不是活的，他都一概不要。

李永指着一个鱼缸里的小鱼问道：“亲亲鱼？这个是鱼苗吗？”

“不是，就是这种小鱼，它们会吮吸人的皮肤，吸食人体新陈代谢的死皮，以及毛孔中的垃圾和细菌，有些地方流行的亲亲鱼足浴、温泉浴，用的就是这种小鱼。”

“啊！”李永终于想起来确实有这样一种小鱼，据说是从土耳其那边传过来的，李永把手伸到鱼缸里，里面的亲亲鱼立刻蜂拥而上，用小嘴吮吸手面的皮肤。

痒痒的，感觉很舒服，李永就想着洗澡的时候，浑身都是这样的小鱼，感觉挺好玩，也让小伙子给弄了一些。

除了鱼虾，水产品还包括贝类，以及一些水生的植物，譬如说河蚌、蚬子、海瓜子、牡蛎、螺蛳、海螺、蛏子，以及海藻、海苔、紫菜、荷藕、莼菜之类。

水里的贝类，看上去品种一点也不比鱼虾少，而且大多是鲜活的，可以在水里养殖。

这些贝类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和形状，宁小雪看得小眼亮晶晶地，李永一高兴，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玻璃缸：“这些每样都给我装一斤，海水的和淡水的分开就行。”

海天员工的脸色就有些僵硬，李永突然想到旁边缸里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就问：“这个又是啥？”

“那个是鲍鱼！南非玉皇鲍！”

“哦！”李永这会瞪大眼瞧了瞧，都是带壳的，他还真的分不出啥是鲍鱼，啥是扇贝，至于啥南非玉皇鲍，他更是听也没听说过。

“那啥，鲍鱼就算了，别的都给我装一点！”李永心想不能太过份，鲍鱼还是等以后再养吧！

第六十四章 回家

海天的员工将李永要的水产品运到停车场，大大小小的塑料水桶好几十个，大家都觉得李永的行为比较那啥，不但要了这么多东西，还都要活的，这得用一辆大车才能够运回去。

李永不管别人的目光有多怪异，笑呵呵地向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都打发走。

那个叫徐毅松的海天员工不敢忘记他的职责：“要不要我联系下海总，给你们安排辆车？”

那就搞得太夸张了，李永心中已经有决定，就摇了摇头：“谢了，徐哥，我们有车，你先忙去吧！”

“可是……”徐毅松觉得他应该坚守岗位，至少要等到李永的车过来，将东西装车以后，才算完成老总交代的工作任务。

“徐哥，你去忙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李永很诚恳地说道。

“没事，海总说了，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将你俩陪好，”徐毅松笑呵呵地说道，心说你把整个水产城都给逛了，那会儿咋不说耽误时间呢？

李永就有些挠头，有句话说得好，这个世界就怕认真，徐毅松一认真，李永就没辙了。

“徐哥，我突然想到有种绿色的小鱼儿，能不能给我两条啊！”宁小雪突然甜甜的笑道。

“绿色的小鱼？”面对宁小雪这么个甜美的女孩，徐毅松也不会觉得她贪婪，只是有些迷糊：“你说的是青波鱼？”

“名字我不知道哎！”宁小雪微微笑道：“我还记得地方，要不，你陪我过去看看吧！”

“也行，那李先生你先等一会儿，”徐毅松不好拒绝，点头答应。

李永就挠了挠头，宁小雪这是给他创造机会呢，也不知道小女孩猜到了什么，不过，这件事也让他明白，有的时候，两个人要遮掩一个秘密，会比一个人更方便。

等到宁小雪和徐毅松离开以后，李永瞅着附近没人，就打开水空间，将桶箱里的水产品都给转移进去，因为只是弄走里面的鱼虾，不走近了，也没法看到李永在做啥。

看着桶里的鱼虾一只又一只地消失，然后出现在“阳澄湖”、“南极海”中欢快地游动，空荡荡的水体渐渐充实，李永感到非常高兴：以后就能吃上更多新鲜的鱼虾了。

“小李，怎么站在这里，小雪呢？”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李永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宁父开着皮卡缓缓停在自己面前，连忙关了水空间。

虽然知道宁父看不到水空间，感觉还是关上了比较放心。

“宁叔叔，小雪马上下来，”李永连忙拨通宁小雪的手机，让她赶紧回来。

很快，宁小雪就出现在停车场，连跑几步坐进车里，李永也紧跟着上车，伸手向稀里糊涂的徐毅松摆了摆：“我们走了，这些水桶你都收回去吧！”

“爸，快开车！”宁小雪在旁边催促宁父。

宁父也被弄得有点迷糊：“这么急干啥，你们打劫了？”

宁父一边说，一边踩下油门，皮卡车“嗖”地就窜了出去。

“哪有，人家饿了嘛！”宁小雪飞快地看了李永一眼，羞涩地说道。

后视镜里，徐毅松正在翻看那些水桶，等他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鱼虾以后，也没多想，以为刚才离开的那会儿功夫，李永就将鱼虾给弄上车了。

“效率还挺高的，”徐毅松连忙找人将空出来的水桶搬了回去。

回到宁家，李永一直都没有机会向宁小雪解释水空间的存在，宁小雪也不问李永将那些鱼虾放哪了。

吃好午饭，就到了离开的时刻，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的，这两天的生活，实在太难忘。

最舍不得他们离开的还是小萝莉楚楚，小女孩抱着“球球”都哭了，宁小雪心软，就拉着李永的手道：“要不，‘球球’就留着给楚楚玩两天吧？”

“小企鹅挺难养的，楚楚恐怕照顾不好，”李永硬着心肠说道。

“哦，”宁小雪就很为难：“球球挺乖的，好像也不难养啊！”

“这个嘛……”李永心想不是水空间的话，也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活下来，他不敢冒这个险：“这个事情，回去再和你细说，反正，企鹅不能像家鹅一样养的。”

“嗯，我知道了，”宁小雪点了点头，就抱着楚楚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哄得小女孩松了手：“小雪姐姐，你周末一定要回来哦！”

“嗯，姐姐一定带着球球回来，你也可以去找我们玩的，”宁小雪手上多了一只篮子，除了小企鹅“球球”，还有“大黄”、“二黄”两只鹅崽子，好像都知道要分别似的，嘎嘎乱叫。

话说，李永发现“球球”的叫声是越来越难听了，跟驴叫似的，一点也不可爱。

除了几只活物，宁母也准备了些金山地方上的土特产，让李永、蔡遥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有不少。

就连大咧咧的宋春春也有些不好意思，又吃又玩，最后还要拿，实在有点太那啥了。

“都是小雪的朋友，就不要客气了，上车上车，”宁父把手一挥，催促大家上车，开车送他们车站。

回到市区，站在路边等车，路面上车流汹涌，李永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两天玩得太惬意了，竟然有点不太适应城市的喧嚣环境。

宁小雪俏立一边，就像朵小白花似的亭亭玉立，李永拉了拉她的小手：“感觉都不习惯城市的节奏了。”

宁小雪甜甜微笑：“还好啊，每次回家，我都很高兴；每次回城，也会感到很怀念呢！”

“呵呵，那倒也是，”李永一想，几天没上网，真有点迫不及待了；几天没见老头们，也怪想念的，还有梁嘉亮、宋妮娜，还有小区鱼塘、鱼味馆等等，城市里，也有很多他熟悉的人和事。

“你知道今天那些水产，都放在哪里吗？”李永挨着宁小雪，在女孩耳边低声说道。

两人这些日子住在一起，经常有接触，不过像现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密动作，以前似乎还没有过。

不过，无论是李永，还是宁小雪，都没觉得有什么，好像水到渠成，很自然的样子。

宁小雪抬头看了李永一眼，弯弯的月牙忽闪忽闪的：“是不是有个很神奇的空间？”

“啊，你都知道？”李永感到很意外，不会是这玩意已经普及，人人都有一个吧？

李永看了眼宁小雪雪白的皓腕，女孩子并没有戴手表。

宁小雪柔和地笑了笑：“是啊，就跟书上写的差不多，突然多出来的昂刺鱼、螺蛳；不知道哪里去的水产品；还有好喝的水，还有小企鹅都养在别的地方……”

李永就有些发愣：“这些事情，你都注意到了？”

“嗯，”宁小雪点了点头：“不过，当时也没多想啦，只有早上的梭子蟹，才会让人觉得奇怪，你又说回去细说，我才觉得可能会很有意思呢！”

李永站在宁小雪的身后，伸手环住女孩的纤腰，两个人紧挨着，相互之间，似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确实，就跟书里写得差不多，我有个随身的空间，里面都是水，可以养鱼养虾啥的，不过只有我自己能够看到和使用……”

宁小雪听李永在耳边低声细说，也不虞让旁边的人听到：“真的像书里的故事呢！”

“那你信不信？”李永小声说道，不能让宁小雪看到水空间，他觉得挺遗憾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信呢！”宁小雪甜甜地笑道：“你说的，我都信呢！”

“谢谢！”李永吻了吻宁小雪头顶蓬松柔滑的秀发，从此以后，他们将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至于具体的细节，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等回去以后，再给宁小雪细细解释。

两人就这么拥着站在街头，周围虽然很热闹，却好像与他们无关，不知不觉，两人就错过了两辆公交车。

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李永才从沉浸的幸福感觉中清醒过来，和宁小雪相视一笑，才掏出手机，竟然是宋妮娜那婆娘打来的。

“你们到哪了？”宋妮娜的嗓门依然很大，哪怕是在闹市当中，也听得很清楚。

话说，听到宋妮娜的声音，李永就有些心虚，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晚上的春梦，真是罪过！

“赶紧回来，大姐我等着你做晚饭呢！”宋妮娜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李永就纳闷了：“等我干啥，你可以去鱼味馆吃饭啊！”

“别提了，梁嘉亮那个抠门的，自家人吃饭也要算钱，”宋妮娜大声抱怨。

李永就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他在池塘里种藕，丫也要收钱，终于遭报应了。

不过，看起来梁嘉亮对饭店的管理也挺严格的，大家对自己的事业都挺上心，看来，自己也要表现表现才是。

“这样吧，晚上我做饭，你让梁嘉亮也过来，咱们开个股东大会，好好商量下公司以后的发展。”

李永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头响起梁嘉亮的声音：“李子，那你快点回来，我们都等着呢！”

晕了，这对狗男女竟然在一起？李永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这两人在忽悠他呢！隐隐又有点别扭，似乎还有些失落。

第六十五章 门槛（上）

“我们回来啦！”宁小雪欢快地推开门，看来，回到熟悉的家里，小姑娘还是挺兴奋的。

有句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去乡下两天，感觉是另外一个世界，如今回来，确实有种“再世为人”的味道。

就像宁小雪说的，不管离开哪里，她都会有种思念，城市和乡村，都有让人不舍的地方。

客厅中，宋妮娜和梁嘉亮，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宋妮娜抬头看了一眼，笑着打趣：“小两口度假回来了，玩得挺开心啊！”

“死娜娜，你说什么呢！”宁小雪脱了鞋子，顾不上换拖鞋，就要扑向宋妮娜，俩表姐妹在一起，经常嬉笑打闹，没啥形象。

头一抬，看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而且还是陌生人，宁小雪娇俏的脸蛋立刻布满红霞，撅起娇嫩的双唇：“呀，有客人呢！”

“李子、小雪，都回来了啊，没有客人，都是自家人，这是我女朋友沈懿茹，你们就叫小茹好了，”梁嘉亮站起来打了个招呼，笑着介绍他身边的女生。

“呃，你好！”李永也没想到梁嘉亮带着女孩过来，连忙打了个招呼，没来由地觉得一阵轻松。

“晚上一起吃饭，小雪她爸妈给了很多金山的特产。”

“吆，连丈母娘都见了，看来效果不错，”梁嘉亮笑呵呵地说道。

宁小雪早羞得躲进房间：“我去放东西。”

笑闹了一会儿，大家就算认识了，梁嘉亮新交的这个女孩子，身体也挺火爆的，虽然胸部要比宋妮娜差一点，但也很可观了。而且着装更加暴露，不过四月的天，就穿了短裙裤袜，露出两条圆嘟嘟的大腿，挺丰满的，不过腿型不如宁小雪来得优美，也不及宋妮娜的修长。

素质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只要敢穿敢露，总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因为那叫“性感”，梁嘉亮的这个女朋友，就属于这种类型。

当然，在宁小雪，还有宋妮娜面前，李永只是礼貌地看了沈懿茹两眼，让他们继续在客厅里聊天，他去弄饭。

宋妮娜和梁嘉亮咋呼咋呼地要看他都带了啥，也让李永给挡了回去，让他们都看到了，等会从空间里拿东西，就不好解释，还是混沌一点好。

李永揭开竹篮上的布片，露出里面蜷缩成一团，挤在一起呼呼大睡的俩鹅崽，还有小企鹅，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李永就得意地准备闪人，“球球”果然是究极武器，男女通杀！

突然就听到梁嘉亮叹了一声：“这么小的玩意，可咋吃啊！”

这个焚琴煮鹤的家伙！不用李永说什么，俩女的就已经联合起来，声讨此人“毫无人性”、“丧心病狂”！

“球球”给从睡梦惊醒，起身晃了晃脑袋，扇了扇翅膀，嘎嘎叫了两声。

俩女更是彻底沦陷。

李永钻进厨房，把门关上，将随身带着的东西先拿出来，然后打开水空间，又扒拉出一些东西。

有了水岸以后，用空间携带东西也变得更加方便，只要放岸上就行，不像以前，还得弄个容器装着，漂在水面上。

当然，伶仃洋的沙滩上是不能放东西的，那里的海蟹都很凶，经常跑到沙滩上活动，打架斗殴，东西放那里，肯定会给祸害了。

李永也听取海悟生的经验，在水里放了些水草，不过，海蟹的密度太大，放进去的水草很快就给它们粉碎，然后吃掉，李永也没法保持供给。

这也是李永第一次发现水空间里的生物吃东西，他就担心水体越来越接近自然，会不会以后养东西，都要喂食，那可就麻烦了。

李永在“天池”，还有“阳澄湖”的岸上放了些野菜，他发现这些野菜保持得相当新鲜，还是水嫩水嫩的，好像刚刚采摘下来一般。

看来，水空间还有保鲜的功能。

李永取了点野菜，还有宁母给买的一块羊肉，两只土鸡，一只大鹅还有一些竹笋，那是铁老头他们给的。

另外，还有蒸好的青团，炸好的春卷，宁母好像担心宁小雪在城里吃不到东西似的，只要是能带着的，都给塞了一些，这些东西足够他们吃上很长时间。

将这些一一摆在案台上，李永感觉心里暖暖的，有种家的味道。

当然，晚饭也少不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鱼。

自从有了水空间，李永吃饭已经是无鱼不欢，宁小雪她们也差不多养成同样的习惯。

李永在海天水产城拿了很多鱼虾，其中有一些是鱼苗，也有一些是成鱼，包括不少名贵的品种。

李永挑了一只一尺多长的鲟鱼，这玩意也是人工养殖的，外形看上去有点像海豚，有着长长的“吻”，鱼身表面没有鳞片，不过在背部、两侧、腹部披着五行骨板，据说这玩意浑身都没有鱼刺鱼骨，就靠这些骨板支持身体。

鲟鱼背上的鱼皮呈灰黑色，很细腻，体侧灰褐色，腹部是灰色。

很多鱼都是背色深，而腹部浅，据说是种保护色，从水面往下看，深色的脊背容易与河床混成一色；从下面往上看，浅色的鱼腹又跟水面天光更接近。

自然界的生物都经历了漫长的进化，不断适应生存的环境，其中，鲟鱼的历史又特别漫长，比较有名的“中华鲟”就被称为水中的“活化石”。

中华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买不得，也吃不得，李永弄出来的这条鲟鱼，属于俄罗斯鲟，据说是千岛湖那边养殖的，一尺多长一两斤重，属于“小”鲟鱼。

一斤多重的小鲟鱼，通常只要成长不到一年的时间，如果养两到三年，就能达到二十几斤，至于成年的鲟鱼，可以达到上百斤、几百斤，中华鲟甚至能够长到五米多长，重逾千斤。

鲟鱼也是洄游鱼类，在大海中成长，性成熟以后回到淡水中产卵，人工则用淡水进行养殖。

鲟鱼浑身是宝，鱼肉、吻、鳍、肝、鳃、骨、胃肠、脊索都是难得的美味，鱼卵加工的鱼子酱，更是誉满全球。

在做饭之前，李永先上网查了查食谱，几种野菜，还有鲟鱼，都是他从前没有做过的，有了食谱，他才能依样做出不错的菜来。

李永手上的是一条不到一岁的小鲟鱼，当然不会有籽，份量有限，也不能将不同的部位弄出来分别烹制，看了食谱以后，他还是打算两吃。

将鱼腹清理干净，剁下鱼头，剔除骨片，放入锅中熬煮炖汤，这就是一道鱼头汤。

剩下来的净肉切成小块，下油锅略煎，加葱姜炒出香味，放入调料、配菜还有空间水，烧开后改小火煮一会儿，再加入热水泡开的绿豆粉丝，就是一道美味的“银丝红鲟”。

第六十五章 门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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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炒野菜，都是在宁家吃过的，李永现学现卖，也做得像模像样，马兰头拌豆干丁、荠菜炒鸡丝、清明菜炒蛋、酒香草头，全都是清清爽爽、色香怡人。

荤菜也有白切羊肉、竹笋炖鹅肉，以及压轴的“银丝红鲟”，鲟鱼头骨汤。

还有一瓶石库门上海老酒，黄酒的度数不高，每人都倒了一点，只有梁嘉亮和宋妮娜用了大的杯子，一口就下去一截，感觉跟喝水似的。

“李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色香味俱全啊！”梁嘉亮吆喝一声，招呼大家举起筷子，首先就夹了块鲟鱼。

“嗯，香啊！”梁嘉亮这些日子也算吃了不少鱼，不过鲟鱼的味道还是第一次吃上，水空间净化过的鲟鱼肉质更加鲜美，突出了肉质细嫩肥美的特点。

之前，李永提供的空间鱼都是常见的小个鱼，譬如鲫鱼、鲤鱼、鳊鱼之类，哪怕是个头较大的青鱼、鲶鱼，同鲟鱼相比，也是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

这条鲟鱼虽然只有一斤多，但是鱼肉厚实，鱼味纯然，吃着十分过瘾。

梁嘉亮喝了一口酒，又夹一段鱼，忙里偷闲：“这是什么鱼？”

“鲟鱼，”李永也吃了一筷子鲟鱼，味道确实不错，鲜美非常，嘴巴动了动，一块鱼就下到肚里。

李永筷子一挑，从鲟鱼身上拆了段鱼鳍，据说鲟鱼鳍同鲨鱼鳍一样，是可以做成鱼翅的，吃在嘴里，觉得很好吃，粘粘的挺有韧性，也不知道是不是鱼翅的味道，反正他还没有吃过鱼翅。

“深海鲟鱼？”宋妮娜挑了挑眉毛：“这玩意挺好吃啊，可惜没法养。”

话说，李永突然有些感动，吃着此等美味，宋妮娜还在想公司的事情，比较起来，他这个董事长、大股东，就有点太那啥了。

李永抿了口黄酒：“那啥，这个鲟鱼可不是深海里的，也是水里养的，小区的鱼塘，倒也不是不能养。”

“这话可是你说的，”宋妮娜夹了块鲟鱼肉放到李永碗里：“大家都听到了，你可得抓紧办。”

李永差点让鱼骨给卡了，敢情这婆娘是在算计他。

不过，都是公司的事情，他决定忍了。

酒酣耳热，正好谈一谈公司的事情，鱼味馆和小区鱼塘这两天的情况都不错，鱼味馆可以用顾客盈门来形容。

本来嘛，难得三天小长假，出去旅游也嫌太短，正好聚会吃饭，又是传统节日，亲戚之间也会聚餐。

加上清明前后，很多美食正当其时，就好像刀鱼一样，清明前鱼肉鲜嫩，过了清明，就渐渐老了，荠菜、清明菜，包括螺蛳、河蚌等河鲜，也是这时候吃了最好。

这几天，沪上各家餐馆的生意都很火爆，鱼味馆虽然刚刚开张，但是有特色，味道好，吃过的食客再要用餐，或者参加别的聚餐时，就会选择或推荐这里。

所谓一传十、十传百，鱼味馆有了回头客，带来更多的客源，清明期间的生意特别火爆，事先准备的空间鱼消耗得很快。

“这个……空……野鱼的数量，总归是比较少的，用量得控制啊！”李永挠了挠头，没想到一个鱼味馆的用量就这么大，虽然说水空间已经扩大了不少，也要全力运转，才能够支撑。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李永也知道鱼味馆这些天能赚不少钱，所以，他就更没动力了，因为赚来的这些钱，足够他维持不错的生活，没有必要太拼嘛！

梁嘉亮可不知道李永会有这样的想法，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给李永算账，说是现在这样，一天可以赚多少钱，只要维持下去，今年就能赚多少。

“明年，积累的资金就足够还掉借款，再开两家这样的餐馆……”

“不行，这样不行的……”李永摇了摇头，梁嘉亮这话不仅没能打动他，反而让他萌生退意：“你也知道，这个野鱼的数量有限，人工养殖还不成熟，要想大批量供应，暂时还不可能，所以，用鱼的量一定要限制。”

梁嘉亮就挺失望的：“不能想想办法？”

“技术上一直在努力，但需要时间，”李永摇摇头。

“要说这种美味，平常还真吃不上，”沈懿茹喝了半碗鱼汤，意犹未尽地吐了口气：“太好吃了。”

“这个卖多少钱？”沈懿茹问道。

李永看了眼宁小雪：“这个，还没推向市场，一般市场上的鲟鱼，大概二十块钱一斤。”

沈懿茹点了点头：“上周跟几个朋友去吃刀鱼，靖江刀要七百一条，苏州刀五百，钱塘江刀三百，河刀、湖刀、海刀更便宜，价格也不一样，我去鱼味馆吃饭，感觉你们的定价体系就不是很清晰，那种野鱼的价格，可以再高些，然后搭配一些精选的鱼虾。”

“鱼味馆大厨的手艺不错，普通的鱼虾做得也很不错，”沈懿茹道。

李永狐疑地看了沈懿茹一眼，这妞说得头头是道，看来也不简单啊！

梁嘉亮笑着道：“周三茹茹来吃饭，我们才认识的。”

才认识几天，这就好上了？李永挺侧目的，牛人就是牛人。

沈懿茹的意思，就是鱼味馆的菜要分出层次，最好的野鱼价格可以定得高些，鱼味馆现在也是这么做的，但是还不够，需要进一步的规范。

用沈懿茹的话来说，如果使用价值决定商品价格，那么黄海野鱼的味道，比江刀也不差，江刀可以卖到七百块一条，黄海野鱼也可以。

如果供需决定商品价格，那么黄海野鱼既然短缺，价格也可以提高。

即便是按照成本来说，黄海野鱼既然特殊，需要加大投入，稳定品质，那么价格高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说到底就是黄海野鱼的稀缺性，决定了这种商品的价格，必然比较高昂。

沈懿茹的理论，同名厨刘铁真说的差不多，可是更贴近李永他们的想法，也更有条理，李永听了就笑着道：“只要能控制野鱼的用量，怎么搞都是阿亮的事情，沈懿茹你就帮阿亮合计合计好了。”

李永也看出沈懿茹的身份不简单，能够随随便便吃上七百块一条的江刀，肯定非富即贵。

她的谈吐见识，也透着不凡，至少要比她那身暴露有品位很多。

“那小区的鱼塘呢？是不是也要分出层次来？”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你当初可没说野鱼会不够用。”

“我哪知道会这样紧俏？”李永挠了挠头，原先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小区鱼塘这两天也比较热闹，特别是放假以后，承包鱼塘的会员，还有小区居民，都来到水边玩耍、钓鱼。

小区鱼塘从一开始就实行限制饵料的做法，不过一天六十枚饵料根本不够，买不到特制饵料的就只好用普通饵料，往往啥也钓不到，因此闹得比较混乱。

最后，还是宋妮娜急中生智，紧急买了几百尾普通的成鱼放到鱼塘里，这样用普通饵料的也能钓上鱼了。

只不过，那些使用特制饵料的钓鱼变得更加容易，但钓到的大多是普通的鱼，就有些不满。

“你说鱼塘的鱼分出层次也是好的，除了野鱼，再放点普通的鱼，钓上啥鱼，就付啥鱼的钱……”

空间鱼的口味比较刁，也可能比较聪明，其结果就是比较不容易咬钩，这样一来，钓客钓到野鱼的机会自然就要少很多。

李永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可以使用啊！”

“你这个大股东同意就行，”宋妮娜伸出筷子敲了敲盘子：“不说了，吃菜吃菜。”

话说，一条大鲟鱼，半只大鹅，一斤多羊肉，还有几份炒野菜，荤素搭配，五个人吃得汤足菜饱，尤其是那盆鲟鱼头骨汤，十分鲜美，喝得干干净净。

吃好饭，大家又聊了会，差不多是确定了鱼味馆，还有小区鱼塘以后的发展方向，其实就是一条：提高黄海野鱼的价格，控制消费数量。

送走梁嘉亮和沈懿茹，李永顺路就去了小区的鱼塘，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那边钓鱼，杨大炮标志性的大嗓门正在胡乱地嚷嚷：“这鱼光泽黯淡，又是普通货色，这里面是不是没有野鱼了？”

“等小李子回来，我一定要问问他，当初说过在池塘里养野鱼，如今怎么都是这些东西了。”

李永就停下脚步，犹豫着是不是要现在过去，看来，用普通的鱼进行混养，这事情招惹老头们不满了。

李永最后还是没有过去，等到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才偷偷溜到水边，放了两条鲟鱼，还有一些特殊的鱼虾进去。

“谁？”手电筒的光柱在李永身上晃了晃，是巡夜的强子发现动静，过来察看。

“是我，强子你还没睡？”李永招呼了一声，水空间的事情，强子并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李永要强子瞒着宋妮娜，甚至跟他一起遮掩。

譬如说野鱼这件事，强子只知道这是李永独家弄来的，其他就一无所知，但是在宋妮娜跟前，强子就会隐瞒李永放养的方法，事实上，强子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只以为这是李永为了保密。

有了强子的遮掩，宋妮娜不会察觉什么，强子也不会究根问底。

“强子，我刚放了几条鲟鱼、大马哈鱼进鱼塘，回头给你登记一下，你再问问宋总，订个价格，”李永跟强子交代了一下。

第六十五章 门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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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杨柳枝儿轻轻摇晃，昏黄的景观灯下面，水面波光粼粼的，侧耳细听，隐约能听到鱼儿划水的声音，不时溅起水花，这里的鱼，还是挺活跃的。

李永心中琢磨着要能在水边建座小房子，窗下就是水塘，那才叫惬意。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幻想，能够在小区里拥有这么一片池塘，走两步就到，还能钓鱼赏景，已经很不错了。

李永趴在栏杆上同强子说了会话，强子对现在这份工作挺满意的，他性子贪玩，正好喜欢钓鱼，虽然作为工作，他是不能坐在水边钓鱼的，不过看着别人钓鱼，等到有人钓上鱼的时候前去帮忙，听听别人讨论钓鱼经，这家伙也挺开心的。

人少的时候，大家轮流值班，强子也可以提一根钓竿，在水边坐上一会儿，他不喜欢用特制的鱼饵，那玩意太邪乎，饵料放下去，很快就有鱼儿上钩，没有钓鱼的乐趣。

他喜欢用自制的普通饵料，或者像老头们那样，将特制的饵料粉碎，分开掺到普通饵料当中，这样既能够钓到鱼，也不会太容易，才比较有意思。

李永听了也在反思，看来，他先前的做法有些傻乎乎地了，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伟大的：“那啥，以后我给你一些特制饵料，你来重新配置下。”

强子听了就很高兴：“那我可以配置不同成份、不同特点的饵料吗？不同的鱼，对鱼食的偏好也不太一样。”

“呃，可以啊，这个你看着办，不过要控制给上钩率，还有每天钓走的数量，普通的鱼不管，主要是野鱼，”李永决定将具体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

强子对钓鱼感兴趣，这事情再好不过，这家伙跟钓鱼的天天接触，在饵料、钓法、鱼性方面的长进很大，李永没想到这个初三时就不要读书的小表弟，居然表现得很好学。

看来，没有惰学的人，只是没有找到感兴趣的东西罢了，人人都有好奇心，都有求知欲嘛！

“表哥放了些什么鱼种进去？”强子很好奇地问道。

“两条俄罗斯鲟鱼，一斤多快两斤重，一条大马哈鱼，也有一斤多，还有两条牛尾巴，两条河鲈，”李永笑了笑，这些鱼他都拿了两三条，还要留着一两条自己尝个鲜，只能放进去一两条。

“表哥的法子好啊，”强子高兴地说道：“那些钓客知道有鲟鱼、大马哈鱼，一定很兴奋，过段时间就放一两条不常见的鱼过来，就能不断刺激他们的兴奋点了。”

李永眼前一亮，强子这话说得对啊，他都没想到，就是歪打正着而已。

李永挠了挠脑门，嘿嘿笑道：“强子，你挺有悟性的，我平常工作忙，顾不上这里，你有空就多琢磨琢磨，有什么好点子就跟我、跟宋总说，鱼塘弄好了，我让宋总给你加工资。”

“表哥放心，我会努力的，”强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现在一个月工资有三千，吃住报销，对他一个打工的来说，工作也不累，这个工资就挺高的了。

他那两个同乡，就只有六百块钱工资，再加上最多六百的奖金，还有那些工作更累些的小区保安，一个月也就千儿八百，他还知道李永的工资，也差不多就两三千，相互一比，强子就挺汗颜的。

强子知道，他本来是拿不到这个工资的，都是因为李永的缘故，给了他一个技术人员的头衔，其实他都不懂，他也知道不能让表哥难做，所以很努力地学习。

能帮忙的李永当然会帮，不过说强子懂技术，大部分倒是为了遮掩水空间的存在，却让强子以为是遮掩他不懂技术的现实，更加发奋学习。

李永拍了拍强子的手臂：“嗯，加油，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平时人不多，你们也轮流安排休息，有空找个景点玩玩。”

跟强子聊了一会，这个小老弟挺让李永放心的，主要还是个省心，李永这个家伙，最怕麻烦，比较懒。

不过，今个儿晚上这两次闲聊，重新规划了鱼塘，以及鱼味馆的发展方向，以后应该会省心不少。

回到家中，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宁小雪坐在沙发上打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球球”似的，特别可爱。

李永走过去蹲在女孩面前，盯着女孩娇俏的脸蛋看了会，柔声说道：“小雪，怎么不去屋里睡觉？”

“啊！”宁小雪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惊醒，看到面前是李永，小手掩口打了个呵欠：“等你回来呢。”

宁小雪伸手一指身旁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企鹅还有两只鹅崽子：“他们就交给你啦，也能带着上班吗？”

“能的，你放心吧，”李永打开水空间，就将三个小家伙弄到里面去了。

“哇，好厉害，”白嫩的小手捂着口鼻，惊喜地说道。

“球球它们在里面干什么呢？”过了一会，宁小雪又关切地问道。

“它们醒了，可能里面的环境比较好，都嘎嘎乱叫，快活着呢！”李永看见小家伙们从“南极海”的沙滩上冲进了海水，欢快地拍打起雪白的水花。

李永摘下腕表，戴在宁小雪粉嫩的皓腕上，问她有没有感觉。

宁小雪摇了摇头：“没有呢！”

李永又让她盯着表盘上的水钻，宁小雪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看不到呢！”

“李子，只有你能看到呢，你要好好照顾球球它们哦！”宁小雪摘下腕表，轻柔地给李永戴上，很开心地笑道。

李永握住宁小雪温软的小手：“小雪，你不会不开心吧？”

“啊，怎么会呢？”宁小雪吃惊地看着李永，旋即甜甜笑道：“不会啦，你有这么好的东西，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以后就让球球待在里面吧，还有，里面大不大？我们多养点小鹅吧！”

“呵呵，你说行，那就行，”李永乐呵乐呵地笑道，口花花地占着便宜：“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

第六十六章 长假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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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永再躲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地来到水边，自从池塘整理好，开始放养鱼虾以后，老头们就将平常早锻的地方换在小区里，这儿地方小些，勉强也够。

用陈老头的话来说，这个池塘里的水，给小区带来了“灵气”，特别是水边这块地方，感觉不比公园里差，甚至还要更好一点。

李永不知道陈老头说的“灵气”是啥玩意，不过其他老头都挺信服陈老头的，一股脑儿都挤在河边，遛鸟、打拳、倒行，至于那些喜欢吊嗓子、吹箫吹笛子的，也只好先去公园过把瘾，再来河边停留。

老头们早就等着李永呢，他刚出现，就给声讨上了，杨大炮的嗓门依然最大：“小李子，你终于敢出现了啊！”

“这是啥话，我去乡下玩了两天，可没忘记你们，这不，纯天然的绿色野菜，有谁要的？”李永从身后拎出一大袋子鲜嫩的草头，这玩意采得最多了。

“草头？菜场里多着呢！”杨老头看了一眼，不屑地说道。

“药师易”抓了两根放鼻端闻了闻：“这个味道挺纯，是野生的？”

“那是！”李永点了点头。

“药师易”因为爱吹箫，早年让人叫成“黄药师”，因为这个缘故，就慢慢对草药生了兴趣，最终成了“药师易”，他闻香辨识，说是“挺纯”，大伙儿也挺信服的。

陈老头除了打拳，也特别爱吃，还是啥美食协会的，鱼味馆的俩大厨，就是他的关系介绍的，他也抓了两根草头闻了闻，手指一掐，放了片在嘴里嚼了嚼：“叶嫩*，挺新鲜，用来清炒，加点老酒做成酒香草头，味道最好。”

老头们最讲究养生，吃东西要吃保健的、绿色的，听说是野生的草头，还有易老头那句“挺纯”、陈老头这句“新鲜”的评价，立刻来了兴趣。

一大袋子新鲜草头，老头们一人分了两把，差不多能炒一小盘子，尝个新鲜。

杨大炮重重拍了李永两下：“小李子，不错，出去玩还知道想着我们这些老不死，本来说清明请你们吃螺蛳的，结果你们没来，喏，这些螺蛳你拿回去，清明螺，胜只鹅，这个时候的螺蛳味道最鲜。”

李永一看，杨大炮用来钓鱼的水桶旁边，还放着一只小的塑料拎桶，里面有半下水，养着些挺大个的螺蛳，壳子也是碧青色的。

“这两根笋，你拿回去尝尝，”陈老头也递过来一只袋子。

李永很快有点应接不暇，因为老头们都有礼物送给他，有的是去杭州带回来的西湖藕粉圆，有的是黄山的苦丁茶，甚至还有某个寺庙的护身符，自家做的青团等等。

“这个，都是送给我的啊……”说实话，李永挺感动的，这种让人惦念的感觉，真好。

“感动吧？哈哈，”杨大炮像个孩子似的大笑，用力拍着李永的肩膀：“你这个忘年交，不错。”

“不过，你在鱼塘里放那些养殖的鱼虾，有些不大厚道啊！”杨大炮话音一转，立刻变得怨气冲天。

李永就挠了挠头，该来的，还是来了。转移话题，转得了一时，转不了永远。

“这个呢，只是暂时的，”看到老头们脸色都有些不善，李永就知道这个问题他不给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就得烟消云散，转头成空。

“你们也知道，这个野鱼的产量太少，暂时还不能大量提供，所以呢，眼下必须得进行适当的控制。”

老头们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失望，杨大炮叹了口气：“这事呢，咱也理解，这鱼这么好，肯定很难得，鱼味馆生意也那么好，弄过去就能赚更多的钱，算了，你能保证这里还有野鱼就是了，我倒不信钓不上来。”

话说，老头们也挺通情达理的：“能够在家门口钓鱼，已经是人生一大乐事。”

李永就陪着笑：“大家也放心，就算是鱼味馆那边供不上，鱼塘里的鱼虾还是要保证的，等到这野鱼人工养殖的技术成熟了，还是会全都放养野鱼的。”

李永突然就想到“天池”里那些养了一段日子的鱼苗，如今已经都不小了，到了能吃的个头，还有一些“阳澄湖”里成鱼产出来的鱼卵，在水空间里发育成鱼苗，这些鱼如果放养到池塘里的话，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老头们活动得差不多，都开始整理钓具，准备到河边钓鱼，对于李永的展望，却不是太感兴趣，杨大炮就道：“说实话，这么好的鱼虾，要是规模化了，味道怕是要变差，清明吃了点养殖的鲟鱼，啧啧，跟野生的没法比。”

“当然是要保持口味不会变差的饲养方式，”李永笑着说道：“昨夜在水里放了几条野鱼，当然也是人工养的，口味肯定不错，其中就有鲟鱼，看你们谁的本事大，能够钓上来。”

彷佛应和李永的话，水面上突然溅起一朵大的水花，目光比较敏锐的陈老头马上惊讶的低呼一声：“俄罗斯鲟鱼？”

李永笑着点头：“我敢保证，这玩意的味道不会比野生的差。”

“哈哈！这条鱼我要了，”杨大炮马上变得很兴奋，拿起竿子就要抢位置。

倒是陈老头毕竟沉得住气：“小李，放了几条鲟鱼，大小如何？”

“鲟鱼有两条，将近两斤，还有大马哈鱼、牛尾巴、鲈鱼，都是一两条，”李永说道。

老头们一听，果然很来劲，纷纷重新选择钓竿以及钓线、浮子和鱼钩，钓不同的鱼，不同的大小，都挺有讲究。

最早占了钓位的杨大炮抢好位置，这时候却又转了回来：“有点事和你说。”

李永就奇怪了：“你不怕鲟鱼让人给钓了？”

杨大炮就摇头：“这河里鱼多，普通的饵只能钓普通的鱼，那些野鱼很精，特制的饵下去，普通的鱼也咬得凶，白废料，我估计这会儿也钓不上。”

“有个挺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梅园南边那个小区，你知道不？”

第六十六章 长假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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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想了想：“就是跟梅园隔河相望那个小区？我就望过两次，怎么了？”

因为这段日子常去梅园，李永当然注意到对岸那个很漂亮的小区，小区同梅园共着一段河岸，有一座小桥，直接连着梅园的后门。

小区的楼盘看着比较新，临河这面是几栋小高层，贴着渗绿的墙砖，看起来十分清爽宜人，小区的名字好像就叫沁春园。

沁春园的环境看着很不错，不但紧邻梅园，临河这一面有着大片的景观绿化，其间点缀了一些亭台、荫廊，看着要比梅园这边还要好很多。

李永也曾经幻想过，能在那里拥有一套住房，肯定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对，就是那个小区，我在那边有两套房子，认识他们的开发商，对这边的小区鱼塘挺有兴趣的，问问你们有没有能力在那边也搞一个，”杨大炮说出了找李永的目的。

李永先让这老头给震了一下，这家伙在这个小区就有两三套房子，沁春园那边又是两套，真不知道他名下总共有几套房子。

然后才想到老头跟他说的事情，下意识地就道：“养鱼应该不是问题，不过野鱼是供应不上了。”

“也不一定要野鱼，”杨大炮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我听你那个美女经理说过，想要将小区鱼塘扩大，形成连锁，就跟沁春园那边的开发商提了提，他们也挺感兴趣，正好二期就要开盘，想找你们谈谈。”

原来是宋妮娜提过，李永就挺纠结的，其实就他本人来说，是不愿意越搞越大的，那样风险大，事情也多。

李永也不知道是担心风险，还是不愿意事情太多，反正他下意识就要反对，仔细想想，宋妮娜既然说过了，公司的事情都是她在做，那这件事还是要让她决定，就让杨大炮直接跟宋妮娜说。

“这回去乡下玩了两天，感觉还是那边舒服，”李永看了眼小区的鱼塘，水面有了，就是空间太小。

“玩玩可以，真要住那边也不习惯，”杨大炮拎着钓鱼桶，就准备钓鱼去了。

老头的说法，乡村虽然美好，总归不太方便，住在城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去医院也方便。

李永像往常一样，打了套拳，在河堤上跑了一会，这边的空间确实太小，有点施展不开，不过一番运动下来，感觉真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陈老头说的那种灵气。

李永也想过灵气这回事，要说有，那肯定跟注入池塘的空间水有关，不过这几天，李永在外面玩，就将这事拉下了，回来以后，看着池塘里的鱼虾也没有造反，索性就取消了，先看看效果再说。

说到底，还是个懒，总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因为是在小区里，吹箫会影响睡懒觉的人，只能改在晚上，早练结束，李永就悄悄去了早市，虽然水空间里有不少鱼，品种还挺多，够吃一段日子，不过梁嘉亮和宋妮娜都在旁边催着，还是得尽量多提供些空间鱼才能交代。

李永将鲟鱼之类的洄游类鱼都弄到“南极海”养着，幸亏他挑选的都是那些性情比较温顺的，个头虽然不小，但是没啥危害，也能够跟小企鹅它们共同生活。

倒是小企鹅有着捕食小鱼小虾的习惯，小一点，李永都不敢放过去，免得让丫给弄死。

话说，水空间升到第四级，有了水岸以后，确实方便不少，老头们送的那些东西，直接让他给扔到“天池”的水岸上，也能够当做随身的储物空间使用了。

不过，补充好鱼虾以后，看着空空荡荡的水岸，李永就有了别的想法。

他一直觉得小区的鱼塘不尽如人意，因为空间太小，水边是绿化带，不像乡下还能种点菜，现在水空间有了水岸，虽然不宽，倒也能够种点菜，尝尝鲜呗。

水空间对鱼虾的改造效果是很明显的，也不知道种的菜会如何，应该也不差吧！

想到这里，李永就去了菜场二楼卖蔬菜的地方，想搞点菜种种，仔细一瞧，很多蔬菜都是不带根的，瓜果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摘下来的。

李永逛了一圈，勉强找到几种带根的蔬菜，都是脱了泥，洗得很干净，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只要是带根的，他就买一把，反正种不活，空间里也能保鲜，慢慢吃就是。

包括一把小菠菜，个头很小的那种，好像是本地农民种的，不像别的摊位上的菠菜，都是叶片很大很粗壮，根也给掐掉的。

还有一把芹菜，一把青蒜，这个青蒜也叫本地青蒜，似乎“本地”的东西个头都要小些，那些大个的都是“良种”，改良过的，李永也买了一把。

小葱多数是带根的，李永也买了一些，大葱的根须往往给破坏了，勉强找了一把说得过去的。

萝卜、洋葱倒是都有根，不过叶子给掐掉了，估计也没法种，其他一些根部果实也一样，光有根也不行。

李永就买了几段荷藕，一捧茨菰，这玩意埋水底似乎也能长，就是不知道水空间分不分季节。

逛到最后一看，能种的就六七样，倒是那些没有根，或者没有叶子，不能拿来种的，买了一大堆。

有的，是李永看着想吃，买了放着能够保鲜，就不用经常往菜场跑了。

旋即又想到前段日子每天逛两次菜场，比逛街还要勤快，这日子看来还得延续，菜场还是得天天跑。

不过，就算每天都要来菜场，多存一点，起码以后能少买点东西，某人如是想到。

说来说去，还是想省点事，也就是比较懒。

还有的，则是在菜摊子上翻了半天，弄得天怨人怒的，不买一点不好意思，这样的也有好几种。

菜市场逛了一圈，水空间的水岸上摆满了各种蔬菜，花花绿绿的，看着比一些菜摊子上的品种还要丰富。

李永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三点钟，指针不动，拿手机出来一看，坏鸟，要迟到了！

李永急忙赶到公交车站，好像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公交车，上了车，才定下心来：慌慌张张做啥，偶尔迟到一两次，也算不得啥大事。

等他悠哉游哉晃到公司，正好碰到“冷面阎王”在巡视办公室，看到李永，秀眉一挑：“等会来我办公室一下。”

第六十六章 长假后（下）

蔡遥等人就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李永，话说让“冷面阎王”找上，十之八九没有好事。

李永却很洒脱地点了点头：“我先放下东西。”

上次也是“冷面阎王”找到他，还以为有啥倒霉的事情，结果却是预订一片鱼塘，或许是受这件事的影响，也或许是心态不一样，李永并没有觉得诚惶诚恐。

蔡遥背着“冷面阎王”，偷偷竖起大拇指，用唇语说道：“牛叉！”

“冷面阎王”刚刚离开办公室，一群正襟危坐的家伙立刻松了口气，有的在电脑上狂打了一通字，突然想到李永的电脑还没来得及打开，又抬头做出不同表情，或者手势，都对李永的表现表示钦佩，而对他的命运，表示哀悼。

李永“无动于衷”地走进隔断，半天都没有动静，大家就更钦佩了，牛人就是牛人，就连“冷面阎王”的指令也漠不理睬。

其实，李永这会儿正忙着呢！

原以为水里的鱼虾都挺温顺的，不会对小企鹅，还有小鹅崽们造成威胁。

事实也是如此，养在“南极海”中的鱼个头虽然比较大，但是都挺“遵纪守法”的，但是小企鹅可不是乖孩子，丫带着两小弟，跑到水中一折腾，不知怎么滴就跟一条大马哈鱼给斗了起来。

那条大马哈鱼足有一尺多长，平时看着挺温顺，一旦发怒，却也不是“球球”以及鹅崽子那小个头能够承受的。

球球还好，小家伙游水的速度很快，大马哈追不上，两小鹅就不行了，被撵得到处乱窜。

球球呢，也不愿意看到自个儿的小弟给欺负，就仗着速度快，突然窜过去啄了大马哈两下，逗得大马哈回头尾追。

然后呢，那俩小鹅崽子也将义气，竟然在水面上追着大马哈。

几个小东西在水里闹得不可开交，李永只能伸手想将小东西们分开。

不过，他伸手也只能从边缘伸进去，并不是上帝之手，可以无处不在，因而也够不到在水面中间的鹅崽子，更别说水里的小企鹅。

李永试了几个角度，还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闹腾，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钻到空间里面去。

“李子，”蔡遥溜过来看到李永在发呆，以为他在担心冷面阎王叫他过去的事情，想想这样也才正常，温声安慰道：“应该没有事情的，最多、最多扣点奖金呗。”

“噢，”李永冲菜头笑了笑，似乎才想到“冷面阎王”叫过他：“无所谓，我这就去看看。”

李永站起来，疾步走出办公室，他是看到小家伙们打得热闹，想找个地方进去调解一下，没想到经过行政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冷面阎王”正好打开门，看到他就点点头：“进来吧！”

李永只好跟着这婆娘走进办公室，心神却还牵挂着空间中的“鹅鱼大战”，三鹅挑战大马哈，已经到关键时刻。

看着心不在焉的李永，王芷瑶细长眉脚微微挑起，涩声道：“李永，你认识陶然居鱼味馆的老总？”

“啊！”李永应了一句，刚才大马哈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利齿，吓得他差点骂人：狗日的徐毅松，谁说大马哈鱼性情温顺了，差点就将小企鹅一口吞了。

王芷瑶细眉急颤，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要暴走的前兆，不过，这位被称为“冷面阎王”、“冰雪美人”的经理，竟然强压下怒火，只是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出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愤怒：“李永，你能不能帮我在陶然居订桌野鱼宴？”

“呼！”李永长出一口气，小企鹅或许累了，也或许让大马哈的利齿给吓着了，终于领着它俩小弟，窜上了沙滩。

只不过，大马哈鱼看上去不像善茬，那满嘴的獠牙，始终让李永觉得胆颤心惊。

看到“南极海”暂时平静下来，李永关上水空间，抬头一看，“冷面阎王”粉面含煞，目光跟大马哈的利齿一般，冷冷地看着自己，立刻打了个寒颤。

“呃，王经理，你刚才在说什么？”李永笑了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刚才走神了。

王芷瑶的脸色愈发难看，她觉得李永这是故意的，她说得那么清楚，又怎么会听不到呢？特别是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充满讥诮的味道。

深吸一口气，王芷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想，你帮我在陶然居订桌野鱼宴。”

“呃，”李永挠了挠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公司要聚餐吗？”

王芷瑶冰冷的目光好像要刺穿李永：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难堪。

王芷瑶毕竟混迹职场多年，知道控制情绪，也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强忍着不快，僵硬地点了点头：“不是，是我私人订餐，你可以拒绝。”

李永张了张嘴巴：这婆娘请人帮忙，也一副酷酷的样子，真是，当心装逼遭雷劈啊！

“这个……鱼味馆可以电话订餐的，王经理直接打电话过去好了，”李永从身上找出一张梁嘉亮的名片，打算递给王芷瑶。

倒不是他不想帮忙，一则他不愿掺合鱼味馆的事情；二则，他觉得王芷瑶挺奇怪的明明一个电话能够解决的事情，却要找他，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怪事。

事若反常即为妖，何况是“冷面阎王”这种妖人，那就是妖上加妖，李永决定敬而远之。

“你……”王芷瑶突然伸手指着李永，小手抖得厉害。

“我怎么了？”李永有些纳闷，不明白王芷瑶为啥突然升起，倒是觉得她那只小手白嫩丰盈，还挺好看的。

“我-打-过-电-话！”王芷瑶放下手臂，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说野鱼宴现在要限量，每天只有三桌，已经排到一个月后。”

“那就等到一个月后呗！”李永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看到王芷瑶脸色不对，有些明白她为啥不情愿，但还是找上自己。

“王经理有很重要的安排？”

王芷瑶勉力点了点头。

“私事还是公事？”看到王芷瑶眉头一皱，李永就笑了笑：“要是公事，那就算工作，但不在我职责范围内的，我怕力有未逮；要是私事……”

王芷瑶脸色一变，李永笑着道：“那我就打个电话，安排一下。”

第六十七章 养鱼种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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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事！”

那一瞬间，王芷瑶甚至感到一丝暖意在血管中缓缓流动，作为女性，尤其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她能在喧嚣的大都市中立足，付出的努力、放弃的东西，实在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李永这话，其实也没啥意思，可在王芷瑶听来，却是将私谊看得更重，平日里迎来送往，她的身边也不缺少谄媚讨好，或者是因为工作业务上的往来，或者是别的什么想法。

李永也不知道自个很平常的一句话，竟然让素来有“冷面阎王”的行政部经理小小感动了，他还是用那略显玩世不恭的语调道：“王经理，那你需要什么时间？”

王芷瑶很快平息了波动的情绪，职场打磨、混迹都市，早让她变得心如止水：“这个周末。”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生硬，王芷瑶有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呃，应该可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王芷瑶不说还好，说了后面这句，李永更觉得不太对劲，连忙告辞离开。

至于订座的事，估摸梁嘉亮已经开始在鱼味馆限制野鱼的供应，野鱼宴订到一个月后，其他位置还是有的，只要让梁嘉亮添上一桌就行。

李永回到办公室，发现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蔡遥很快凑上来：“李子，冷面阎王找你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李永摇摇头，既然是私事，他就不想乱说，又觉得这样不好，随口道：“让我不要迟到。”

“那就好，”蔡遥笑了笑，看到行政部办公室那边没有动静，就拉着李永：“李子，来看看我的银银，可漂亮了。”

李永有点头皮发麻：“什么玩意？”

李永让蔡遥拉到他的隔断，旁边又窜过来几个人，就看到蔡遥神秘兮兮地蹲下去，从桌子下面拉出一只玻璃鱼缸。

李永定睛一看，里面有一条筷子长的河鲫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怎么样，漂亮吧？”蔡遥得意洋洋地说道。

“切，没有我家小金好看啦！”这个娇嗲的声音，一听就是“美人鱼”范晓彤的。

李永就晕了：“菜头，你在办公室养这鱼干啥？还有你，范晓彤，你也养啥了？”

“是条鲤鱼，没有银银大的，”蔡遥白了范晓彤一眼。

“也亏你们想得出来，竟然养这么大的玩意，”陆胜祺说出了李永想说的话。

“我那两只青虾多好……”

“你也养了？”李永吃惊地看了陆胜祺一眼，如果说蔡遥和范晓彤本来就挺好玩的，他们养鱼还能理解，陆胜祺比他们早几年参加工作，都已经结婚了，他也养虾，就很奇怪了。

“我们也养了！”没想到，更多的人都凑了上来。

“冷面阎王也养了呢！”蔡遥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李子你看到没，她办公室的墙角多了只鱼缸，里面养了几条会叫的怪鱼。”

“黄鸭叫？”李永知道能够发出声音的鱼，也就只有黄颡鱼，也就是昂刺鱼。

“行了行了，大家都到自己位置上去，别让‘冷面阎王’给抓到，”提到冷面阎王，陆胜祺就有些紧张，大家也觉得冷飕飕的，立刻作鸟兽散。

李永是唯一不担心“冷面阎王”的，他也十分好奇，跑到个人的位置上转了一圈，不禁叹为观止，这些个家伙，清明三天都去小区鱼塘钓鱼，钓到鱼以后，竟然还弄了鱼缸，养到办公室里面。

话说，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寸土寸金，租金都是论平方米、天数计算的，几十个平方的办公室，摆开十几排长条桌，差不多一米左右用塑板隔开，形成办公的隔断，人均也就一个平方左右。

办公室里没地方搁鱼缸之类的，他们就把鱼缸放在隔断的下面，跟电脑机箱放在一起，也不怕溅出水来。

群里十几个人，差不多人手一只鱼缸，用蔡遥的话来说，老板办公室里有只大鱼缸，养了十几条鱼，冷面阎王办公室里也养了鱼，还会叫，那他们养一两只鱼，总不能说啥。

不过，他们养的鱼，品位也太那啥了，大多是河鲫鱼，难得范晓彤养了只金色的鲤鱼，已经算“鹤立鸡群”。

李永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隔断，打开电脑，就在群里问上了：“你们也太有才了，不会真打算在办公室养鱼吧？”

“嗯啊！”蔡遥回复得最快：“是很想。”

“就怕公司不让。”

“你们也知道？”李永无语了。

“今天是交流咯，晚上还要带回去呢！”

“那还差不多，”李永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鱼缸，还有活鱼带过来的，他们可没有水空间。

“还有啊，告诉你们，那些个鲫鱼、鲶鱼、青鱼，包括范晓彤那条鲤鱼，你们还是吃掉吧，没有啥观赏价值。”

“不是吧，很难吃呢！”蔡遥道。

“难吃？”李永纳闷了，空间鱼怎么会难吃？

“是啊，昨天那条鱼，苦死了！”

“很腥！”

“有骨头！”

“鱼怎么会没骨头？”李永都无语了。

“你是不是把鱼胆给弄破了？”

“我是说鱼皮上的骨头。”

“鱼皮上的骨头？”李永纳闷了，难道说是鲟鱼体表的骨板？过了会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不会是鱼鳞吧？”

“是鱼鳞吗？我在饭店吃鱼都没有哎！”

“…………”

李永打出一串省略号，他实在不知道说啥好了，这些个家伙明显不会做鱼，好好的鱼，都给做的乱七八糟，也难怪没有吃了鱼，反而都养起来。

“各位兄弟姐妹：你们不会做也就算了，难道还不会上网查查菜谱吗？”

“查了！”蔡遥很快贴出一段菜谱：“我这是从纵横中文网最火的书之一《手上戴个小鱼塘》里面复制的，里面写得可好吃了，我做出来的却很苦。”

“…………”

“你把鱼胆弄破了！”李永无力地呻吟，看来，下次得给大家搞个如何做鱼、吃鱼的讲座。

李永脑海中电光一闪：这个主意，看上去挺不错的。

第六十七章 养鱼种菜（中）

中午用餐、休息的时候，大伙儿就将鱼缸搬了出来，得意地卖弄、比较，绘声绘色地讲述假期是怎么钓上的鱼，关键这些鱼还是他们一周前放养在池塘里的，所以特别有成就感。

李永很快扒了两口饭菜，连饭勺都忘了放，拿着就躲到洗手间，钻进水空间。

如今，水空间里有了水岸，他想要进去也方便，不会像原来那样，得脱光了跳到水里，现在可以蹲在岸上。

李永首先将小企鹅，还有它那两个小弟抓了扔到“天池”，他已经上网查过，大马哈鱼实实在在是吃肉的猛鱼，牙齿锋利得很，这样的鱼“南极海”还有好几种。

不过，徐毅松说得也不错，大马哈他们虽然吃肉，但是呆在水空间里，确实挺“温顺”的。

只是架不住“球球”闹腾，李永生怕大马哈发飙以后，一口吃了小家伙，那他就没法跟宁小雪交代了。

再说，小家伙也确实挺可爱的，就这样挂掉的话，他也会觉得可惜。

天池里都是一些个头不大的淡水鱼，不会威胁到小企鹅的身家性命，小家伙牙齿还没有，也没能力威胁那些鱼虾，由得它闹去。

小家伙对李永的举动似乎挺不满，扬着小脑袋，扑棱着翅膀，对着他嘎嘎乱叫。

李永伸手弹了弹小家伙圆溜溜的肚皮：“再闹腾，就把你丢到伶仃洋。”

小家伙或许是听明白了什么，当初它刚刚出生不久，曾经让一群海蟹逼得走投无路，丫的天不怕、地不怕，看到海蟹就想躲，这会儿也老老实实低下头去，脖子一伸，就将一棵小菠菜红红的根给咬在嘴里。

喵的，到哪儿都闹事啊！李永赶紧将“天池”岸上放着的蔬菜，弄到“南极海”，免得给小家伙糟蹋。

看到小家伙和两只小鹅崽跟那棵菠菜较劲，李永就去了“阳澄湖”，琢磨着在这边种些新鲜的蔬菜。

然后就发现手上缺少工具，看来看去，就看到那把忘记放回去的不锈钢调羹。

貌似，也能用下？

李永试着用调羹挖土，水岸的土壤挺松软的，一挖，就挖起一块。

土壤黑油油的，感觉就很肥沃，像是河底的淤泥晾干后堆积起来的，应该很适合种植。

调羹太小，毕竟不顺手，好在李永只当是玩耍，挖了两个坑，菠菜、青蒜、小葱各种了两根，好像有根的就买了这几种。

伸手捧了点水，浇在种下去的菜根上，李永就乐呵乐呵地憧憬这些菜啊快快长大。

随即就想到，这些个菜好像已经长大了，这样种下去，又能长成啥样呢？

这么一想，就觉得刚才都做了无用功，剩下的菜，也就不想种了。

水空间的大小有限，李永在岸上只能蹲着，不然就要顶到上面的结界，索性就一屁股坐在空地上，看着清澈的水中鱼虾游来游去。

水空间的模样，与最初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一开始，水空间只是个水桶大小的水泡，里面只有水，也只能养几条不大的鱼。

现在，水空间里已经有了四块独立的水体，每块水体都有水底、水岸，甚至还有了空气，形态已经跟现实中的池塘差不多。

李永就在想，这才是四级的水空间，如果下次升级，除了增加新的独立水体，不知道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貌似，同小区鱼塘比起来，已经不缺啥了。

或许是水的流动？这一次，李永也看不清楚了。

“阳澄湖”的水很清澈，坐在岸上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水中的游鱼，水里养着的都是够得上吃的成鱼，银灰色的鲫鱼、青黑色的青鱼、金色的鲤鱼、粉色的回鱼、黑色的黑鱼……都挺悠闲地游来游去。

李永来了兴致，脱掉皮鞋和袜子，捞起裤筒，赤脚伸到水中，微凉的感觉让精神一振，浑身舒畅。

可惜，只是一个人啊，李永眼前不禁出现宁小雪巧笑靓兮的明艳面容，两弯浅浅的月牙，是那么的引人入胜。

要是能跟女孩肩并肩坐在水边……李永晃了晃双脚，感觉人生最幸福的事不过如此，最浪漫的事，也不过如此。

可惜，宁小雪进不来呢，李永看着游鱼，脑海中突然电光一闪：既然能将大马哈鱼弄进空间，是不是也能把“人”弄进来呢？

之前，李永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下意识认为人和鱼是不同的，这会儿特别想与宁小雪并肩坐在水边，突然之间，就冒出这样的想法。

或许可以试一试！李永有点兴奋，也很紧张。

近乡情更怯，没有想法也就罢了，有了想法，就害怕失去！

李永深吸两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

一只背部青白色，身上布着些黑点，比筷子略长的回鱼游了过来，绕着李永的脚掌转了两圈，颌前的触须颤了颤，张开小嘴，一口就咬上来。

回鱼也是肉食主义者，牙挺利的，不过鱼嘴比起李永的脚掌就太小了些，回鱼的动作也挺轻柔，叼着吮吸两口，弄得李永痒痒。

李永双脚在水中来回晃了晃，引来一群鱼虾，连忙收了回来，这些个家伙可不是亲亲鱼，要真的让咬上一口，那也挺倒霉的。

想到亲亲鱼，李永暗叫一声“糟糕”。

“天池”里的鱼虾，个头不大也不小，至少不是小企鹅能够随便欺负的，只有亲亲鱼比较小，别遭了“球球”的黑手。

李永连忙爬到“天池”一看，小企鹅领着它俩小弟，果然没有安稳留在水岸上，又跑到水里，身边围着一群亲亲鱼。

亲亲鱼小嘴拱着小企鹅，小家伙用翅膀拍打水面，拍出一朵朵水花，似乎玩得很开心，看到李永，还唧唧叫了两声，像在示威。

看到他们能够和睦相处，李永总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琢磨着，生物多样化的麻烦太多了，看来，还是得简单化啊！

看着“球球”跟小鹅，还有亲亲鱼玩得欢快，李永的心情也渐渐纾缓，估摸时间差不多，就出了水空间。

回到办公室，大家已经开始工作，李永也不着急，刚从水空间出来，感觉神清气爽，工作的效率很高，创意想法层出不穷，几个公司订做的主页，飞快成形。

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李永一比照，已经超额完成今天的任务，收拾东西，就打算闪人。

出奇地，今个儿不止他要按时下班，蔡遥等人也起身收拾东西，李永就纳闷了：“工作做好了？不加班？”

第六十七章 养鱼种菜（下）

“做好了，”大家都点头。

蔡遥笑呵呵地说道：“我今天的工作效率可高了，进度还超了半天呢！”

看到一众人开始收拾东西，李永总算大开眼界，为了携带那条活鱼，大伙儿算是智计百出，有人用比较大的便当盒，有人用热水壶，还有人直接提了只水桶。

李永就纳闷了，这些个家伙，平常都挺小资的，咋这会儿都跟民工似的，表现得异常豪放、淳朴呢？

李永没啥东西好收拾的，站着等了一会儿，大家结伴而行，鱼贯而出。

行政部经理室的门突然“啪”一声打开了，一行人马上屏住呼吸，低下头，轻手轻脚。

行政部经理王芷瑶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么多人准备离开，下意识地抬起洁白的皓腕，看了看时间。

李永就笑了笑，正常下班呗，咋跟做贼似的，加班又没加工工资。

王芷瑶抬头正好看到李永看着她笑，张了张嘴，最后啥都没说，眼睁睁看着李永他们离开了公司。

“哦耶！”出了电梯，一群人都欢呼雀跃。

蔡遥兴奋地道：“原来，按时下班也没啥事情啊！”

李永翻了翻白眼：“那是你的权利。”

下班以后，李永还是先去了鱼味馆，将早上菜市场买的那些个普通鱼虾，弄出来交给他们，顺便蹭了顿饭，又打包两个菜，带回去当夜宵。

名厨刘铁真的高徒小陶亲自给李永送上精美的菜肴，让他吃好，并询问“鲟鱼”的事情，李永就知道梁嘉亮将昨个吃鲟鱼的事给说了。

小陶他们心气都挺高，在鱼味馆打工，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名，用他们的师傅刘铁真的话来说，做菜的，一辈子能做出几道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菜，那就是成功。

话说，红烧鲫鱼做得再好，也上不了五星酒店的餐桌，鲟鱼就不同，身份尊贵，容易做出名菜。

李永明白他的意思，就给他保证，下周弄两条鲟鱼过来，让他们发挥一下。

梁嘉亮不在店内，李永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了周末订个包厢，加一桌野鱼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梁嘉亮也趁机索要更多的野鱼，李永也只能签订城下之盟，答应了再说。

拎着打包的饭菜回到家里，开了门就隐约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李永连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就看到宁小雪坐在沙发上，娇小的身躯一颤一颤的。

李永心中一惊，鞋也来不及换，几步就窜了过去，同时从兜里掏出面纸，抽出一张：“小雪，你怎么了？”

“绿衣要死啦！”宁小雪一抬头，露出满是泪痕的俏脸，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李永不知道宁小雪说的‘绿衣’是啥玩意，可看到女孩这个样子，不禁心中发疼：“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可茎秆都快断掉了，都怪我不小心，”宁小雪悲戚地说道，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下来，李永慌忙将面纸递过去：“小雪，你别急，要不，我看看？或许有其他办法的！”

李永说这句话，就是为了安慰宁小雪，女孩子一哭，神仙也没辙，李永更是头疼心更疼。

好在女孩很懂事，接过面纸，擦了擦眼眶，李永才有空看到面前茶几上放着的一盆绿植。

李永跟宁小雪一起这么久，对一些常见的花草已经能够认得，知道这盆绿植就是宁小雪最喜欢的文竹。

文竹就像她的名字，长得很秀气，叶片、枝丫甚至茎秆，都是细细的很纤巧，柔柔弱弱的漫开迎客松一样的轮廓，不过要小很多，也就一尺多高的样子。

茶几上这盆文竹，大概有三四支，其中一支细如细铁丝的茎秆似乎受了伤，上面包了一小片棉花球。

宁小雪在盆里插了只竹筷，用红头绳系住，那可怜的文竹才没有倾倒。

“你看，这里都发黄了，”宁小雪用娇嫩的小手抚着文竹细细的叶片，伤心地说道。

说实话，李永没有看出这盆文竹的叶子，与别的枝上的叶子有什么区别，也可能是女孩的感觉更敏锐些。

李永对于养花养草没有什么经验，何况这种断了茎秆的，用貌似接骨的办法包扎，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认识的那些老头，有一个说是对养花很在行，我明早就问问他，说不定有办法的，”李永只好这样说道，权当安慰女孩了。

“真的吗？”宁小雪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抬起娇俏的脸蛋，两弯月牙中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热切地望着李永。

李永用力点了点头，他已经打算，要是老头搞不定，他就重新买一盆文竹换过来，他可不想看到女孩伤心的样子。

“太好了，”女孩拍了下娇嫩的小手，欢呼着跳了起来，落地后就羞红了脸，笑了笑道：“我、我是太高兴了！”

看到女孩高兴的样子，李永也很高兴：“我早上起得很早，晚上就将这个文竹放厅里吧！”

“好啊，不过……”女孩想了想：“明天早上，你叫我一起去吧，要是老爷爷不同意，我就求求他。”

“呃！”李永不禁有些头疼，要是宁小雪也去了，他的调包计就没戏了，但是，女孩的这个请求，他还真的不好拒绝。

“‘球球’饿了，要吃东西呢，”李永赶紧使出“转移*”，将小企鹅就弄了出来。

小企鹅刚看到宁小雪，就扑棱着翅膀，嘎嘎叫了两声，扑向女孩。

“球球！”宁小雪欢喜地叫了一声，将小企鹅捧在手心，爱怜地用手指尖跟小家伙嫩黄的噱碰了碰。

“嘎嘎！”球球也欢快地叫着。

两只小鹅崽子也让李永放出来，紧紧跟着小企鹅，伸长脖子磨蹭宁小雪的手背。

看到宁小雪跟“球球”玩得开心，女孩也终于破涕为笑，李永就偷偷将那盆文竹端走，想了想，索性扔到水空间里面，洒了点空间水，准备明天一早，就让宋老头看一看，这家伙喜好侍弄花草，有个外号就叫“园丁宋”，以前也当过老师。

顺便，李永也看了看白天种下去的那几株菜。

第六十八章 神奇的水（上）

阳澄湖的水岸上，李永种下的几株菠菜、青蒜，还有小葱，经过半天时间，这会儿绿色的叶片都透出点新意。

本来，这些摘了在市场上卖的蔬菜，不管是不是当天采摘的，用水泡过以后，虽然看着新鲜，终究缺少长在地里那份水灵灵的鲜活劲。

如今在土里种了半天，翻天覆地的变化算不上，可是拿那些没种的菜株一比较，差别就显出来了，种在地里的，明显就显出更多的生气。

看来，水空间里种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些野菜放在水空间里，虽然也能保持新鲜水嫩，口感味道却没有多少变化，不像一条普通的河鲫鱼，水空间里养上一天，味道也能变得非常鲜美。

蔬菜放在空间里，就没有这种改变。

当然，李永也知道这是奢望，水空间也不是叮当猫的口袋，啥事都能干，鱼虾变得鲜美，还可以说是空间水的滋润，经过吐故纳新、排毒养颜，使得鱼肉变得更加纯净。

摘下来的蔬菜，只是放一放，就算有变化，也不至于这样明显。

可要是将蔬菜种在地里，也能进行成长的话，是不是也能吐故纳新，排排毒、变变味呢？李永的心思变得无比灵巧。

想了想，李永决定验证一下。

吃得饱饱的，这会儿也懒得做菜，李永就拔出中午种下去的一棵小菠菜，掐了片叶子；又找了株放在一旁的菠菜，也掐了片叶子。

然后，他就将两片叶子送到小企鹅“球球”面前，看它要吃哪一片。

“嘎嘎”，小家伙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旁边突然冒出两只嫩黄色的小嘴，分别将两片叶子给叼走了。

是俩鹅崽子干的好事，明显得到“球球”的某种示意，不然，它们咋敢跟老大抢食？

小东西，还挺挑的，李永伸手在小企鹅圆溜溜的脑袋上弹了下：“小雪，这玩意，都给你惯坏了。”

“球球可乖呢！”宁小雪推开李永的“魔掌”，李永手掌一翻，抓住女孩的小手晃了晃，嘿嘿，温软滑腻，可想一直牵着了。

话说，宁小雪刚才一双美目，惊奇地看着李永一双手做着奇怪的动作，然后就拿出两绿色的菜叶，简直比刘谦的近景魔术还要神奇，两眼星辰乱舞，意乱情迷，就让某人占了会便宜。

还是某球看不下去，扑棱翅膀竟然半天没人理睬，张嘴就是一口。

小企鹅的噱可不像滑溜溜的鱼嘴，虽然说还显稚嫩，也让李永感觉有点疼，恼怒地弹了丫一个脑瓜崩：“再闹，就把你给炖了。”

仗着有人维护，小家伙才不把李永的虚张声势放在眼里，扑棱着翅膀，向他嘎嘎乱叫。

李永拿他没辙，赌气地摘了几片菠菜叶子，将种过的，还有没种过的混在一起，放到一边，抓了个小鹅崽过来，按到叶子面前。

小鹅崽撅着屁股，拼命扭动小小的身躯，貌似不愿吃这种“嗟来之食”，另外一只小鹅崽，还有球球嘎嘎叫着冲过来，来势不善。

李永赶紧放开小家伙，貌似惹了众怒，他就很憋屈：他是在喂食，又不是虐鹅。

“这些叶子有区别吗？”宁小雪摊开白嫩的小手，掌心洁白如玉，水嫩水嫩的。

李永将几片菠菜叶子放上去，就好像白玉上嵌着翡翠，忍不住挠了两下。

宁小雪把手一伸，三个小东西就“嘎嘎”凑上去，一人一口，吃掉三片撕出两个角的菜叶，那都是种过以后的。

球球吃得快，吃完以后，又飞快地叼走剩下一片两个角的，然后伸出小脑袋，在其它几片叶子上面拱了拱，小翅膀扑棱两下，不吃了。

又挑食？李永心中一动，不怒反喜，看来，同样是菠菜，相互之间还真的有区别？

李永将两株菠菜全部绞碎，然后分成几堆，让宁小雪拿给小家伙们吃，果然还是先吃光水空间种过的，然后两小鹅才吃剩下的，“球球”这家伙就不吃了。

李永这回笃定了，种过的菜，就是不一样。

不过，他还不确定菠菜的味道是不是变好，还是只有品质变好，以鱼虾的经验来说，品质和味道，应该是双宿双飞的。

水空间里就种了几棵菜，品种不同，也没法做菜，李永就懒得去弄，打算先种一些再说。

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就跟宁小雪说了：“小企鹅，甚至两三斤重的大马哈鱼都能进到空间，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你弄进去。”

“啊，真的可以吗？”宁小雪听了，惊喜地呼道。

李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先试试？”

宁小雪点头，李永就打开水空间，使用意念进行操作，水空间的扫描系统差不多能将整个客厅覆盖在内。

李永伸手按着宁小雪的小手，叫了声“收”，叫当然没有用，意念同时发动，立刻收到一条信息反馈：当前等级不够，该生命体无法进入。

这个消息，让李永又是失望、又是高兴，失望的是宁小雪现在不能进入水空间；高兴的是消息提示等级不够，那也就是说，等到等级提升，就可以进入了？

现实是残酷的，希望是美好的，李永将这个消息告诉宁小雪，小姑娘倒是显得很高兴：“真的啊，我真的也能跟球球一样，进到里面去吗？”

“升级以后可以吧，现在还不行，”李永以为宁小雪没有听清楚。

“以后行就好啊，”没想到，小姑娘还是乐呵乐呵地笑道：“以后我也能进去咯。”

真是乐观的女孩子，李永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水空间快点升级。

李永立刻浑身充满干劲，同宁小雪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到空间里种菜。

只不过，他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了，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

家里好像也没有铁锹啥的，最后，只能到厨房拿了把铁铲子，貌似跟小锹的形状差不多。

李永钻进水空间，挥动铁铲子，感觉还是挺顺手的，一则土地松软，好挖；二则身体有劲，身在水空间里，他就感觉浑身有使用不玩的力气，一铲子下去，整个铲子头都没入土中，用力一翻，就是一块黑油油的泥土。

挥起铁铲轻轻一拍，黑泥就松散成为粉状的细土，也不用费啥力气。

隐隐的，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泥土香气。

铁铲子插进土中前后晃了两下，就是一道浅沟，将菠菜根部放进去，然后拢上土，就算是种好了。

水岸的宽度不足一米，周长只有十米左右，能种菜的地方也就是十个平方，李永买的菜，能种的也不多，堪堪种了一面，洒了点空间水，一屁股坐在空地上，看着绿油油的菜地，心中充满了喜悦，以及劳动以后的满足感。

采摘下来的蔬菜，放在空间里能够保鲜，但毕竟是挖出来卖的，有的根已经断了，又经过运输折腾，卖相都不大好。要是平常，这样的菜肯定不能种了。

现在，这些菜也都东倒西歪的，不过李永下意识地觉得，它们一定会长得很好。

随即，他的目光投射在那盆文竹上面，让红头绳系在筷子上的文竹，显得愈发的纤弱，李永心中一动：就想将文竹移种到水岸的土里。

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感觉没有用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弄了的话，情况总不会变得更糟糕，李永就决定试一试。

陶制花盆中，文竹扎根的土壤是宁小雪特意配置的营养土，具体的成份李永不大清楚，只知道是用了园土、堆肥、河沙、草木灰等调配而成，平常照看得很仔细，松松软软，就跟水岸浅层的土壤差不多。

李永拾起扔在一边的不锈钢长柄调羹，轻轻一挖，就插到盆土当中，反过来抓住调羹头，将不锈钢的长柄贴着陶盆的边缘插到盆底，然后用力一旋，就让盆土跟陶盆分开。

陶盆的底部开着口，方便排水，一手捏着文竹根部略粗的茎秆，一手拿着用调羹在下面一推，小心翼翼将文竹连着土块，从陶盆里推出来。

再仔细敲去文竹根上的浮土，然后将几株文竹，一起埋到刚才挖好的坑里，用土埋上，再浇点空间水。

移种的过程中，文竹绑着的地方有些松动，李永只好解开重新整理，离开竹筷的扶持，那两根文竹几乎整个耷拉下来，折断的部分，只有点皮还连着。

李永就挺绝望的，这个样子，恐怕是活不成了。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李永重新将文竹绑好，原来扎在断处的棉花，让他沾了点水，希望空间水再次发挥神奇的作用。

摆弄好文竹，李永就觉得挺累的，主要是劳心，好像种了那片菜，也要省力很多。

索性脱了衣服，浑身上下光光的，滑入水中，一个猛子栽到底，又很快爬上岸，喵的，忘记老黄鳝又给放这边了，那玩意是在太碜人，李永选择退避三舍。

爬到“天池”，将藕段，还有茨菰埋到水底的淤泥当中，李永就在“天池”里洗了个澡，那些亲亲鱼见了人，都很亲热地上来“吻”他，弄得他浑身痒痒的，又像是在按摩，感觉特别舒服。

可惜啊，良辰美景，奈何孤家寡人，要是宁小雪也能在这里，两人共浴，那真是神仙美眷，千金不换，李永享受着亲亲鱼的按摩，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六十八章 神奇的水（中）

第二天早上，李永起床后精神百倍，打开水空间一看，“阳澄湖”的岸边绿油油一片，昨个儿晚上种的菜，眼见都活了，而且长得相当好。

原本，这些菜都有点东倒西歪的，经过一夜的滋养跟调整，如今腰杆儿渐渐挺直，看着就挺整齐。

李永忍不住动心，揪了点菠菜叶儿，放鼻子前闻了闻，淡淡的清新香气，让人精神一振。

另外，又掐了几根小葱，放在“阳澄湖”里洗了洗，菠菜切段、小葱切碎。

又拿了点番薯粉丝，稍微洗下，用热水泡着。

然后，他就跟往常一样，去了水边进行晨间活动，找到“园丁宋”一问，他确实对养花种草挺有研究，但是文竹的茎秆断了，他也没啥特别好的办法。

“就是将茎秆扶正，用东西支撑着，你的做法挺好，就看它自个儿能不能撑过这关口了，”宋老头说得轻描淡写，边说边来了个“野马分鬃”，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比陈老头逊色。

李永就觉得，这老头未必真的爱花，不然，咋能无动于衷呢？

晨练结束回到家中，意外发现宁小雪已经起来了，见到他就急切地问道：“李子，‘青衣’有救吗？”

“有，”李永信口胡诌：“宋爷爷很在行，打了包票能救活，不过得他照看着，我就将‘青衣’丢给他了。”

“嗯，那太好了！”宁小雪喜滋滋地说道。

小姑娘纯洁得就像南极海的冰块，虽然是善意的谎言，李永站在宁小雪面前，也挺有压力的，赶紧招呼一声，窜进厨房。

洗了锅，放半下水，还有一点鱼味馆做的鱼丸，大火烧沸。

粉丝泡到这会，已经变软，水开以后下锅，放少量的盐和味精，最后下菠菜段、葱末，加点淀粉勾芡，滴两点香油，一锅鲜香无比的菠菜粉丝汤就成了。

李永撩出粉丝，分了三碗，每碗里又放了鱼丸、菠菜，透明的粉丝、雪白的鱼丸，还有翠绿的菠菜叶，热气腾腾的，闻着就很香。

舀点热汤倒在自己碗里，筷子一搅，哧溜一声，*的粉丝带着滚烫热度窜进口中，满嘴鲜香。

齿舌搅动，滑溜溜的粉丝带着点嚼劲，很有吃头。

那几个鱼丸，也是鱼味馆特制的，都是纯正的空间鱼的鱼肉，可不是店里卖的那些个，掺杂了其他鱼肉的丸子。

咬开丸子，就是一股鲜香沁入身体，不但美味无比，丸子还挺有弹性，比粉丝还要筋道，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俩大厨请教请教，没有机会的话，创造机会也得学到。

要不然，这份美味可就不能随时品尝了。

粉丝、鱼丸，虽然美味地道，却都比不上几片菠菜叶子来得清新爽口，清香中带着微微的甜意，吃多少都嫌不够。

再喝一口鲜香的热汤，全身的毛孔都似乎扩张开来，感觉就一个字：爽！

呼哧呼哧、连料带汤吃完自个碗里的东西，李永咂了咂嘴，“贪婪”地看了看另外两只碗里的粉丝、鱼丸，还有菠菜，忍不住还想继续饕餮。

用了很大努力，李永还是忍住了，吆喝一嗓子：“小雪，吃早饭啦！”

然后，就在美味的诱惑下，落荒而逃，再不走，他就忍不住了；再不走，他就来不及买鱼了。

李永抓紧时间，先去菜场买了点鱼，将水空间填满，而且尽挑价格比较贵的鱼，因为他也发现了，不同鱼的生气值似乎也不大一样，那些比较凶猛，劲头足的，生气值似乎也会高些。

而这样的鱼，通常来说，都挺贵的。

再贵，也贵不过空间鱼，反正是供应鱼味馆的，价格空间比较大，李永并不会太在意。

他也不清楚生气值的具体评判标准，买的不一定就对，但一定是贵的，他希望这样能够让水空间早些升级，他也能够带着女孩，在“天池”中来个鸳鸯戏水。

接到海悟生电话的时候，李永还有些发蒙，然后才想起几天前，他在人家的水产城，白拿白捞了很多鱼虾，其中包括价格不菲的鲟鱼、大马哈等等。

他倒是将答应人家，提供海蟹样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李永连忙道歉，很实诚地说道：“海总，你看这事情吧，我都给弄忘了，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我马上叫个快递，将东西给送过去。”

“李老弟你忙，只要还记得就行，”海悟生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倒似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快递不好，海天在市区也有店面，要不，你说个地方，我叫人去拿。”

李永一想，这也挺好的，他倒不担心花钱，不过快递要送东西，包装啥的挺麻烦，估计还得将海蟹弄出来捆绑好，不然不好递送。

李永就点头同意：“如果方便的话，那是最好。”

又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情：“海总，你们是海天自己做检测，还是找别的机构？”

“这个你放心，我们是给水产大学的分析所，绝对权威可靠，”海悟生朗声保证。

上海水产大学还是挺有名，李永也觉得他们能够做到客观公正：“我对海总当然是很放心的，我的意思是，这里还有些其它东西，不知道海总能不能帮忙，也请那边做个检测分析？”

“哦？李老弟还有别的好东西？”海悟生一听，立即来了兴趣。

李永笑了笑：“是不是好东西，现在还难说，不过，味道确实是很好的，海总有时间，不妨来鱼味馆做做，一定不会让海总失望。”

“哈哈，看来我是得尽快去一趟了，”海悟生爽朗地笑道：“只要是水产品，水产大学的检测水准都是可以信任的，如果有其他东西，小老弟你信任海某，海某也可以帮忙找别的机构。”

海悟生当然同意，只要经他的手，要真是好东西，就算抢了先机。

生意场上，什么最重要？当然就是先机了，这是海悟生一直以来的信条。

海悟生将这事揽下来，也绝口不提生意上的事情，这也是他高明的地方，因为他见过李永，以他久在商海的目光，自然能够看出李永是怎样的人，眼下这种待之以诚的做法，无疑是最高明的。

李永倒不介意海悟生有别的想法，他所想的，无非就是省事而已。

第六十八章 神奇的水（下）

PS：隆重推荐，同类型的田园流《绝顶牛人》，话说，这本书跟《鱼塘》简直就是姊妹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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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海天派过来的人如约而至，李永就提供了三对海蟹，一些鱼虾，还有一瓶空间水，让他们送去研究所一起做个检测。

李永曾经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空间水拿出来检测，担心检测中弄出啥惊世骇俗的事情。

后来一想，他现在的生活基本就离不开空间水，不弄清楚，心里始终不踏实。

再说，海蟹鱼虾都做检测的话，再多个空间水，似乎也不算啥。

真要出了事，别人也不知道他的水是从哪里来的，最多说是实验室配置的呗。

空间水很神奇，它的神奇之处让李永很不解，远远超出他所掌握的科学知识所能解释的范畴，要真是超出很多，估计研究所也检测不出。

可是，研究所检测不出的话，那送去检测还有意思吗？

李永犹豫半天，最后还是不知道检测好，不检测好，惰性发作，抛了个硬币，结果就是“检测”。

于是，他就洗了只农夫山泉的矿泉水瓶子，装了半下空间水进去，又在饮水机上灌了半下，混在一起，交给了海天的人。

既然已经送出去，李永也就不再多想，多想无益，他还是高效率地做着工作，同时优哉游哉的在网上闲逛，甚至是闲聊。

鱼塘群里的那些同事，今天只有两三个人还在公司里养着鱼虾，其他的人，昨天都将活鱼带了回去。

有的也按照李永说的，打理活鱼，清理鱼鳞、鱼腹，清洗干净以后，使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烹制，“炖”着吃。

有的干炖，有的炖汤，凭着空间鱼过人的禀赋，还真有两人觉得自己做出的鱼挺好吃的。

不过，一多半人都不会杀鱼，有的是不会，有的是下不了手，所以就吃不着鱼。

小区鱼塘的网站也差不多架构完成，这本来应该是公司的主页，现在却成为群的主页，群里好几个人都有修改网页的权限。

网站的设计越来越漂亮，内容也越来越丰富。

蔡遥他们已经将假期钓鱼的图片处理以后，制作了专门的版块上传，还有他们战利品，或者是宠物鱼的写真。

李永打开网页一看，嗬，每个人的图片都有，这哪还是主页，都成“豆瓣”了。

想到“豆瓣”，李永就觉得这个设计也挺不错的，都说现在是WEB2.0时代，公司的主页也可以做成“豆瓣网”那样的。

李永在群里一说，大伙儿轰然叫好，马上组织分工，开始策划设计新的网页。

三天后，新版的网站正式上线，李永也接到海悟生的电话：“李老弟，我今天在市区，咱们晚上吃个饭？”

李永一听，就知道检测出结果了，要不然，海悟生这种腰缠万贯，俗话说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大人物，再怎么豪爽，也不会特地跑市区，找他这种小人物吃饭。

“行啊，晚上就在放鹤路的陶然居鱼味馆，我请海总尝尝与众不同的鱼味，”李永就笑着答应。

海悟生朗声大笑：“那行，我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昨天尝了一只青蟹，那味道，好得不得了，哈哈。”

“研究所那边的检测报告出来了，我让人发到你邮箱，你先看看，具体的事情，咱们见面再谈，”海悟生也没有遮着掩着。

李永就感觉很舒坦，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他很讨厌，海悟生这样的做事风格，很对他的性子。

挂掉电话，李永很快看到MSN蹦出提示消息，打开一看，果然是海悟生说的检测报告。

将附件下载到电脑，输入密码，打开压缩包，里面有几份PDF格式的文件，每一份都是一个项目的检测报告。

李永首先打开水体的检测报告，这是他最关心的，报告的第一页是封面，水产大学的LOGO显得很醒目，以后每页都有这样的LOGO，看着很正规。

李永先看前面的引言，几个概括都很积极，让他不由怦然心动。

首先是水体当中富含多种微量元素，而且大部分对人体有益；其次是水体很纯净，基本没有发现有害成分；此外，检测还发现水体中有几种活性成分含量丰富，这些成分在补充人体需要、延缓衰老、增强抗病能力方面，有一些积极的作用。

报告的具体内容，也和提要中说的差不多，并且和几种矿泉水的数据进行比较，在微量元素含量上，空间水几乎都要高出一些，从五成到一两倍，考虑到李永用饮用水进行了稀释，实际含量应该更高。

普通矿泉水并没有那几种活性成分，报告使用了几种保健品的数据进行比较，结果也差不多，空间水也要高出一些，大致是一到三倍。

看得出来，这是一份商业化色彩很浓厚的检测报告，虽然评价很高，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即便是那些活性成分，也被广泛使用在一些保健品种，并不算特殊，只是含量高点罢了。

整个报告浏览过以后，李永也挺失落的，他倒是希望看到空间水神奇的地方，没想到除了各种元素，还有一些活性成分以外，检测并没能够找到空间水神奇的地方。

或许，是现在的技术水平不够，还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吧！李永很快想到。

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至少，他能知道空间水很“干净”，而且确实有“营养”，可以放心大胆地饮用，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给发现，搞出大事件。

要真的那样，他嫌麻烦还不来及，想想还是现在这样更好，既放心，也舒心。

话说，这份报告显示的结果，空间水就像是矿泉水加保健品的混合物，估摸直接灌装以后，就能畅销八方了。

李永又打开其它几份文件，检测的内容大同小异，大概看了看，他就知道海悟生为啥急着找他了。

自从周一按时下班以后，鱼塘群一众人发现按时下班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冷面阎王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大伙儿就渐渐养成按时下班的习惯。

当然，想要按时下班，就得在上班时间，将工作任务完成，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磨叽时间，拖到下班以后再做，无形中工作的效率反而大大提高。

周五又是周末，大家不仅期待下班时刻，还有周末的假期，特别是鱼塘众，更加雀跃，因为周末又可以去钓鱼了。

周五这一天，大家的工作效率又似乎更高些，到了下班前几分钟，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行政部经理室的门发出“咔嚓”一声响，门从里面打开，“冷面阎王”出现在门口，大家的心都往下一沉，这下子糟了！

或许是因为“冷面阎王”平日积威太盛，只有李永注意到王芷瑶今天穿得很休闲，没有穿那些让人遐想的职业套装，而是身着浅蓝色的加长外套、休闲裤，一副成熟的都市丽人模样。

王芷瑶在门口站了片刻，清冷的目光大厅里一扫，几个正在收拾东西的人立即低下头，放轻手脚。

王芷瑶敏锐地察觉到大厅里浮动的人心，张了张，想要提醒大家完成工作以后，才能够下班，突然就看到李永似笑非笑的目光，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身上的衣服很不舒服，说什么都不合适，转头就走。

李永第一次发现，王芷瑶走路的姿态，挺好看的。

他笑了笑，起身将背包甩在肩上，准备离开。

“冷面阎王去哪了？”听到许久都没啥动静，才有人抬头看了看，没有看到王芷瑶的身影，都感到很奇怪。

“王经理下班了，”李永微微一笑，王芷瑶在鱼味馆订的就是今天晚上六点的一桌，她这个时候赶过去，应该差不多。

李永等会也要到鱼味馆用餐，看来，两人还有碰面的机会。

几次接触下来，李永早不把王芷瑶看成啥恐怖的“冷面阎王”，他甚至觉得王芷瑶挺可怜的，活得太累了，像他这样，悠闲自在的，岂不是更好？

“冷面阎王走了？”厅里的声音渐渐大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同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话说，除了行政部经理，业务部、策划部的经理通常都不在公司，老板也不怎么管事，冷面阎王一走，大伙儿就感觉三座大山给推翻似的轻松。

“李子，明天去钓鱼啊，钓到鱼就去你家做了吃，”蔡遥笑呵呵地说道。

鱼塘众勾肩搭背，都在商量周末去钓鱼。

“梭子蟹，等等我们一起走，”陆胜祺在后面叫道。

李永回头看了一眼：“我们不同路吧？”

“同路，我去那边看房子，以后下班就能过去钓鱼，”陆胜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要换住的地方？”李永惊讶地看了陆胜祺一眼，没想到鱼塘众里面年纪最大的，反而是最热心的。

想想也能理解，鱼塘那边可不是有很多老头在钓鱼？

李永只能耸耸肩：“我晚上有事，先不回去。”

“哦……”一群人露出猥琐的笑容，声音拖得很长：“去约会哦……”

李永笑了笑，也不解释，给陆胜祺他们指了路，自己坐上另外一路公交车。

第六十九章 鱼虾奥秘（上）

晚上，正是鱼味馆最热闹的时候，李永提前给梁嘉亮打了电话，也没能订到包厢，只能在二楼的小厅找个靠窗的位置。

小厅用雕花的木栏隔着，上面缠了些绿色的花藤，倒也清新雅致。

靠窗的这边临着街，隔着木栏，倒也不担心别人打扰，方便说话；实木的小圆桌坐上五六个人，也很宽松。

海悟生那边来了三个人，海天的分部经理，也是海悟生的侄子海鹏飞，还有水产大学某个研究所的教授孙海宁。

海鹏飞年纪轻轻，看上去也就跟李永差不多，作风也挺随意的，不像有的经理人，一本正经，太过死板。

孙海宁就是这次检测的负责人，他对检测的结果很感兴趣，所以就一同前来，希望能从李永这里，了解更多的情况。

李永本来是一个人来的，看到对方有三，感觉很吃亏，就让梁嘉亮也过来作陪。

“孙教授、海总、海经理，你们对黄海野鱼的认识肯定很具体，今晚就再直观地感受一下，请你们品尝黄海野鱼烹制出来的味道，绝对要比那些营养成份来得更动人，”梁嘉亮笑呵呵地招呼道，他已经从李永那里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样的场合，也显然适合他的发挥。

海天水产城、海天大酒店所属的海天集团，在沪上也算小有名气，梁嘉亮本人也挺热心的，起码能得到海天大酒店的提携，鱼味馆的生意要好做很多；至于水产城，更能够为鱼味馆提供质优价廉的水产品，大家可以合作的地方，可以说相当广泛。

场面上的事，梁嘉亮应付裕如，李永则和孙教授闲聊，大伙儿暂时还没提及正题。

很快，第一道菜端上桌面，是一道鲫鱼萝卜丝干锅，奶白奶白的汤汁，热气腾腾，散出浓浓的鲜香味道。

所谓干锅，就是一只小铁锅里，装着大半下热气腾腾的鲫鱼萝卜丝汤，铁锅放在铁架上，下面有个小炉子，放着固体酒精，点着以后，可以让铁锅里的鱼汤，始终保持滚热的状态。

鲫鱼是最常见的淡水河鱼，因为常见、太普通，档次稍高一些的餐桌，基本不上，

鲫鱼的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鱼肉嫩滑不显老，就是小刺多一点；鱼味也很鲜美，就是养殖的鱼，腥味重一点。

海悟生经营水产，家产丰厚，这些年鱼虾海鲜不知吃了多少，看着热气腾腾的鲫鱼汤锅，爽朗地笑道：“小时候最喜欢吃河鲫鱼，如今，倒是有好些年不吃了。”

“普普通通的鲫鱼，海总当然看不上，不过陶然居的鱼味，应该还能让诸位满意，”梁嘉亮笑呵呵地说道，经营鱼味馆，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噢，我很期待啊！”海悟生笑着看了李永一眼，在送检的鱼虾中，就有两条鲫鱼。

刘铁真介绍的服务员素质也挺高，穿着旗袍，身材高挑，这会儿功夫，就给每人舀了一碗鱼汤，孙海宁教授在旁边笑呵呵地说道：“鲫鱼旅行，以相即也，固谓之鲫。我国古代，婚礼是必需要吃鲫鱼的。”

“跟孙老师一起吃饭，总是能长不少见识，”海悟生笑着端起面前的鱼汤，先用鼻子一闻，深舒一口气：“香。”

接着舀了口鱼汤，立刻眉头展开，又喝了一口，惊讶道：“这鱼，是怎么做的？”

说话间，孙海宁教授，以及海鹏飞都开始喝了碗里的鱼汤，孙教授还好，咂了咂嘴巴，自顾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

海鹏飞就比较夸张了，呼哧呼哧，一碗鱼汤就见底了，喝完“吧唧”咂了下嘴：“哈，这个鱼汤好喝，这是鲫鱼做出来的？”

梁嘉亮就笑道：“为了让大家尝到原汁原味的鱼味，我让他们都不要用高汤，海总觉得还行？”

“这个单是鲫鱼的味道？”海悟生似乎难以置信：“不过，味道确实挺纯的！”

李永微微一笑：“海总刚喝了汤，还没有吃鱼，鲫鱼是什么味道，也要吃了再说。”

“那倒也是，”海悟生哈哈一笑，撩起筷子，夹了块鱼头下面胸鳍附近的嫩肉，放到嘴里略微嚼了两下，忍不住就道：“这不是鲫鱼，这是江刀吧？”

李永跟梁嘉亮相视一笑，鲫鱼自然比不了江刀，单比味道口感，鲫鱼身上，胸鳍附近最嫩的那块鱼肉，却也不枉多让了。

孙海宁掏了块鱼眼睛，眯着小眼慢慢咀嚼。

海鹏飞剔下一大块鱼胸肉，呼哧一口吃到嘴里，又马上伸出筷子。

“鹏飞，你也慢点，”海悟生毕竟见过世面，笑着说道：“李老弟，这个鲫鱼，和那两条送检的鲫鱼中小的那条，是同一批、同一品种？”

“不，是大的那条，”李永慢悠悠地喝着鱼汤，虽然同样是清炖出来的，大厨手艺就是不同，味道口感恰到好处，让人陶然。

“大的那条？你确定？”海悟生微微一愣：“报告给出的数据，小的那条，有些营养成份、微量元素的含量比较高；大的那条，除了和其他鱼虾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有污染，倒看不出特殊的地方。”

要是那条小的，因为本身鱼肉中含的养分不同，他还好理解；可是那条大的，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纯净！”孙海宁教授似乎刚刚回过味：“纯净就是最特殊的地方！”

“纯净？”海悟生眉毛一拧，又很快舒展开来：“也是，鲫鱼纯净，自然没有腥味，肉质也鲜嫩。”

“不过，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纯净的鲫鱼，哦，其他鱼也没有，”海悟生微微摇头。

“我也从来没看到过，一点杂质没有的鱼虾，”孙海宁教授也点头说道。

李永放下汤碗，满足地舒了口气，这只是开胃汤，不能多喝，好菜还在后面。

海悟生吃鱼吃得多，孙海宁见过的鱼虾多，听了他们的话，李永大概明白空间鱼美味的奥秘，就是进去“排毒”了。

“那是，我们这种野鱼，都是纯天然绿色养殖，绝对纯净无污染的，”梁嘉亮笑着说道，不忘自夸两句。

海悟生眼前一亮，看着梁嘉亮：“梁总，这鱼是养殖的？不知道产量如何？”

第六十九章 鱼虾奥秘（中）

李永撩筷子吃着鲜美的鱼肉：“可惜，暂时还不能规模化养殖。”

梁嘉亮故意苦着脸：“海总，你也看到，我们这鱼味馆都要限量供应，这事儿，我天天烦着。”

“也正常，这么好的鱼虾，要是规模了，别人还活不活？”孙海宁笑着说道，要想鱼虾没有半点杂质，并不是绿色养殖就能做到的，他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总归有产业化的可能，”海悟生不以为然，端起手上的杯子：“来，我祝两位小哥早日成功，飞黄腾达。”

李永举起酒杯应了一下，他可不要啥飞黄腾达，太累，只要活得舒心就好：“这个鱼啊，想要规模化，挺难的。”

确实挺难的，水空间就那么点大，除非连升十八级，不然都谈不上啥规模。

梁嘉亮在下面踹了他一脚，心说这话太不地道，拿着捏着可以，千万别让财神爷吓跑了。

“做生意嘛，多有多的做法，少有少的做法，都一样赚钱，”海悟生拿起桌上放着的菜单，在手里掂了掂。

鱼味馆的菜，基本都是以鱼虾为主料，完全能够提供一桌很丰盛的全鱼宴。

其中既有萝卜丝鲫鱼汤、银鱼羹这种鲜美的羹汤；也有清蒸武昌鱼、水煮白虾等清淡的菜式；当然更少不了红烧鱼、油爆虾的浓油赤酱；还有霸道鱼、串烤虾等特色风味；生鱼片、醉制虾蟹等冷菜；爆虾片等零吃。

此外，还会有一些鱼作配菜，与时蔬、禽畜肉类烹制的各式佳肴；也有些鱼汤面、鱼肉粥、蟹黄包、海鲜八宝饭之类的主食。

总之，鱼味馆的菜单拿出来，基本都和鱼、虾、蟹等水产品有关，而且菜式丰富，甚至让李永都感到非常吃惊。

“就好像长江刀鱼，以前，江边的人时常吃；如今，六七百一条，还是有人吃，江刀和黄颡，味道上的差距有那么大？我看不见得，无非就是个稀缺罢了！”

海悟生换了一份菜单，那是最顶级、限量的“陶然野鱼”，鱼的种类还是那些：“你们这个分等级、限量的做法很好，但是，鱼的品种还集中在鲫鱼、鲤鱼、青鱼这些家常鱼类的身上，不上档次，不好运作。”

海悟生一针见血，让梁嘉亮恍然大悟：“海总说得对，每次有人来点菜，我都得为这事解释几句，还好，多数是熟客，鱼的味道也有说服力。”

李永笑了笑，又搬出那套说辞：“这事，咱也刚刚做，还不稳定，成功率太低，一百条鱼最后能有一条合格，换那些名贵的，风险太大。”

海悟生夹了只大虾，咬了块虾肉细细咀嚼，吃完才道：“如果有资金投入，技术上的问题能不能解决？孙教授这里也能提供支持。”

“如果能申请专利，不比卖鱼少赚，”孙海宁也趁机说道。

李永只好摇头：“这事我也说不清楚，只能说现在的问题，无论是资金，还是技术，都起不到作用。”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请海总、孙教授帮忙！”李永道。

听到李永这么说，海悟生、以及孙海宁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放弃，好在李永也承诺，如果可能，一定会找他们合作。

眼下，也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一个就是鱼味馆所需要的水产品，除了“陶然野鱼”外，普通的鱼虾、绿色鱼虾，以及野生鱼虾，都可以通过海天水产城订购，从而获得极大的便利和优惠。

作为交换，鱼味馆也答应在需要的时候，向海天大酒店限量提供几桌野鱼宴，比如说每个月弄几桌，可以帮助海天打出名气，对鱼味馆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展示机会。

此外，作为颇具规模的水产经营者，海天也有规模庞大的养殖基地，以及相关渠道，李永可以从那里获得一些鱼苗，海悟生甚至表示，可以双方合建一个养殖基地。

李永暂时还没这个考虑，毕竟，听着似乎挺麻烦的，他懒得搞。

倒是灵机一动，说到可以提供一些鱼苗，交给海天，以及研究所去培育，看看养出来的鱼，会不会有啥特殊性。

李永所说的鱼苗，就是那些成鱼在水空间里排出的卵，孵化出来的幼鱼，因为是在水空间中出生、孵化、发育，或许会产生啥变异也说不定。

如果只是孵育鱼苗的话，水空间虽然不大，但是能提供的数量，倒也可观，更能省去不少事。

只要能省事，李永就挺热心的。

海悟生、孙海宁当然求之不得，他们赶紧问是哪种鱼！

李永送检的那些鱼，大致有两类，共同的特点是都很纯净，没有杂质，一种仅仅是如此，还有一种同时富含多种有益的营养成份。

其中，前者是放进水空间时间不长的，一般就是一个晚上，或者一个白天，也就是十个小时左右的；后者则是原先买的那些鱼苗，养了一个多月，如今也已经长大了。

水空间里孵化的鱼籽，都是前一种鱼排的卵，不过在水空间中存在的时间也不短，李永也搞不清楚属于哪种，只好说：“具体我也不知道。”

话说，李永的惫懒，也让海悟生挺无奈的。

从今晚的谈话中，海悟生当然能够看出，梁嘉亮虽然是这家鱼味馆的负责人，但是涉及到野鱼的技术，以及来源等一些核心问题，只有李永才掌握。

梁嘉亮的表现挺让海悟生欣赏，起码比他那个侄子干事利落，倒是李永让他看不懂，感觉这个年轻人稀里糊涂的，偏偏关键东西只有他才知道。

美味的鱼菜一道一道端上来，海悟生跟梁嘉亮惦记着生意，孙海宁吃东西太讲究，倒是海鹏飞和李永吃得最实在，尤其是海鹏飞，好像过来就是吃饭的，呼哧呼哧跟抢一样。

一桌饭吃到最后，虽然有所遗憾，还算是宾主尽欢。

撤下碗筷，梁嘉亮特地让人泡了新茶，这时候的茶，已经不是“明前”茶，而是“雨前”茶，也就是在农历谷雨前采摘的新茶。

“雨前”是上品，“明前”是珍品，“雨前”虽不及“明前”，胜在新采，这个时候饮用，倒也各撰胜场。

古人有端茶送客的习俗，饮了茶，这席宴也算结束。

能够与海天这样的大公司合作，梁嘉亮挺兴奋的，李永倒觉得无所谓，他只是期待那些鱼苗的表现，要是能从改造鱼虾，转变成为孵育鱼苗，一定能省很多事情。

照旧是带了点菜回去，开了门，没见着宁小雪，宋妮娜当然也不在，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感觉挺冷清，想了想，李永转身下楼，前往小区里的鱼塘。

到那一看，几个老头又在那蹲着，他们似乎一直都在那里，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对他们的身体健康带去负面影响。

不过，这段日子看到老头们，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精神矍铄，都说身体越来越好，胃口越来越棒。

就李永的体会，这些老家伙是越来越“调皮”了，都跟返老还童似的，经常跟他打趣。

“小李子啊，你家小雪儿在那边，”看到李永，杨大炮果然是大声调笑。

李永不理会这些个“老来疯”，往北走了一点，果然看到宁小雪趴在那边的栏杆上，乐呵呵地往水里洒鱼食。

“嘻嘻，小红好厉害啊！”

李永走过去一瞧，景观灯下的水面雾蒙蒙的，不过他的视力比较好，依然能够看到一青一红两条鱼大头，领着两群鱼在吃东西。

宁小雪每次扔一把鱼食下去，两边各有几条鱼游过去，叼了鱼食就游到一边，下一次再是后面的鱼游上去，依稀有着井然的秩序。

只有两条鱼比较特殊，一条脊背青黑的大青鱼，还有一条浑身赤红的小鲤鱼，就是当初宁小雪养着的“大青”、“小红”，宁小雪叫它们“青青”、“红红”。

俩鱼俨然就是鱼群的头目，当然享有优先权，每次都可以去吃，吃饱以后，才优哉游哉地在旁边游来游去，维持着“秩序”。

“李子，青青、红红是不是很乖啊，”宁小雪看到李永，回头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李永点了点头：“那是，都是小雪调教出来的嘛！”

鱼儿搅动着水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映着景观灯，倒有点波光粼粼的味道。

李永站在宁小雪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女孩将一把一把的鱼食撒在水里，那些鱼儿依次上前进食。

风儿迎面吹来，夜凉如水，让人沉醉。

女孩突然将装了鱼食的盆子推到李永面前：“你也来喂鱼吧！”

“好啊！”李永抓了一把，用力撒出去，鱼群立刻一阵骚动，就见大青、小红在鱼群周围游过，鱼儿们很快又安静下来，不再理会那些撒在别处的鱼食。

宁小雪撅了撅小嘴，娇嗔道：“哎呀，你不要扔那么远啦！”

李永嘿嘿笑了两声，看到周围没人注意，就把小企鹅给整了出来，小家伙站在栏杆上，一点也不畏高，看着水面，兴奋得嘎嘎乱叫，突然扑棱下翅膀，一头扎进水里。

第六十九章 鱼虾奥秘（下）

池塘里放水以后，水面一直控制在亲水平台的边缘，要是下降，就得注水；要是下雨，就得排水，强子他们关注着，随时进行调控。

小企鹅的水性，宁小雪已经知道，不会再为它担心，只见小家伙“噗通”一声落在水里，很快就跃出水面，跟“飞鱼”似的。

不过，它这么一来，原本井然的鱼群，立刻给搞得乱七八糟，真是，到哪儿都是个捣蛋鬼。

好在，鱼群已经吃饱了，宁小雪也喂食结束，李永就把两只小鹅崽子也整出来，两人用手捧着，蹲下去，在栏杆边缘，小心地将兴奋的小鹅放到水里。

鹅崽子一到水里，就嘎嘎乱叫着，游向小企鹅所在的地方，三只小“鹅”之间的关系，也太亲密了些。

宁小雪突然有点感慨：“真希望它们一直这样自由自在的。”

李永就笑着道：“那行，你在河边给他们搭个小窝。”

“可以吗？”宁小雪兴奋地扬起俏脸，很快撇了撇小嘴：“你就知道取笑人家，居民肯定不同意的。”

“养是可以养，不过，这里人来人往的，它们也不能安生，”李永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小区，透出灯光的窗户星罗棋布、密密麻麻，留给人的生存空间也就那么一点，何况其它。

要养小鹅，起码得有个独立的屋子，或者小院，还得临水，在城里，这可就难了。

“还不如在水空间里，水空间也有这么大呢！”李永给宁小雪比划了一下水面的大小，他没有房子，不过有水空间。

这些日子，早晚两次，李永都会去买鱼、放鱼，又在水岸种了些蔬菜，感觉空间的成长速度还是挺快的。

宁小雪饶有兴趣地打听水空间里的情况：“你可以在岸上种一点花啊，像杜鹃、文竹、蝴蝶兰、发财树、仙人掌之类的。”

李永一听，豁然开朗，水空间又不是菜园子，干啥就想着种菜呢，种些花花草草的，不是更有意思？

李永想来想去，就是不明白自个儿怎么会想不到，难道说自个儿快成吃货了，就知道吃。

要种花草，倒很简单，花鸟市场上的花卉苗木都挺多，不过都是些盆花，算下来价格挺贵的。

不过，这玩意倒不用买，宁小雪她们公司就做这业务的，可以顺带弄一些苗木，或者是草种、花种啥的。

再不济，宁家还有个苗木栽培基地，要一些花花草草的，也挺简单。

让宁小雪这么一提醒，李永倒是解放了思想，开阔思路，同样是土，外面有的，水空间里都可以种，蔬菜可以，花花草草可以，瓜果啥的也应该可以。

绕来绕去，又给绕吃的上了。

“你那里面的土地，到底有多少啊！”宁小雪听着李永越说越离谱，好像要将世界上能吃的都给种出来似的，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呃！”李永也想到这个问题：“也就水面周围有点地方，一米多宽，十几米周长的两块地。”

“还有两块沙地，怕是也不能种东西。”

“那就是二三十个平方？”女孩问道。

二三十个平方，也就是一比较宽敞点的房间，实在算不上有多大。

不过，女孩听了就很高兴：“可以种很多花花呢！”

“要不，你什么时候进去拍两张照片，我来设计一下种什么吧？”

李永一听，这个主意蛮好，宁小雪本来就是做这个的，交给她设计，确实挺好的，也免得自己乱种东西。

“行，回去就拿相机拍给你看，”李永点了点头，跟宁小雪并肩趴在栏杆上，看着水里的游鱼，继续聊水空间里种什么的话题。

回到家里，李永就拿了宁小雪的相机，进了水空间乱拍一气，宁小雪看到这些照片，不断发出惊呼。

照片上的水空间，水面蓝汪汪的，就像一大块蓝宝石，沁凉渗入人的心底，还能够清晰地看到水中的鱼虾。

宁小雪已经知道那些可口的鱼虾，都来自水空间，看了这些照片，还是忍不住欢喜雀跃。

还有“伶仃洋”、“南极海”那片洁白如玉的沙滩，更是让女孩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就问道：“李子，水空间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呢？”

“应该……很快吧！”李永也挺想知道的。

按说，水空间的升级速度，其实也挺快的，只要不断地弄新的生命进去，生气值积累的速度就比较快，空间的体积也越来越大。

只是李永也不晓得到底多少级的水空间，才能够让宁小雪进入。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宁小雪“咦”了一声：“李子，你也种文竹了啊？”

李永凑过去一看，晕了，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照片，正好照到他栽下的那株文竹，也就是宁小雪让他救治的那盆“青衣”。

宁小雪很快就看到文竹茎秆上绑着的竹子和面纸，月牙眼儿就瞪得大大的，声音带着颤儿：“李子，这是青衣？”

李永只好老实交代：“对的，就是青衣。”

“你看，它们长的挺好的，就好痊愈了，”李永道。

他本来想着重新买一盆文竹，来个李代桃僵，但是也不能马上就拿出来，毕竟，断了的茎秆总要长几天，所以他就告诉宁小雪，“青衣”让他给老头那边养着了，等养好了，再拿回来。

这也算是个善意的谎言，没想到会穿帮，李永挺担心宁小雪会生气。

没想到，小姑娘根本没想到这茬，白嫩的小手指拖动鼠标，浏览全部照片的缩略图，然后从中选出那些拍到“青衣”的图片，有的图片还挺大，能够清楚地看到“青衣”翠绿的叶片。

“‘青衣’真的没事了啊！”宁小雪开心地发出一声欢呼。

李永本来打定主意要买一盆新的，将那盆文竹种下以后，就没怎么关注，这会儿仔细一看，照片上的文竹状况确实蛮好的。

“好没好还不一定啊！”李永很担心宁小雪这会儿让他将文竹弄出来，要是还没好利索的话，小姑娘肯定会很伤心。

宁小雪欢喜地笑道：“好了呢，你看，青衣的叶片多鲜嫩啊，就是青云、青烟它们也比不了呢，这是水空间的缘故吗？”

第七十章 有鹤来仪（上）

看到“青衣”状况良好，宁小雪欢欣雀跃，倒也不急着移栽出来，要比李永更担心“青衣”给折腾。

宁小雪不愿意折腾“青衣”，却折腾着李永，让他给“青衣”拍了一些高清晰的照片，还有一套视频，她要仔细瞧一瞧“青衣”的状态。

李永当然照办，围着那株文竹，转了半天。

拍摄的过程中，李永也发现那株文竹确实不太一样，嫩绿色的叶片水水的，看着要比外面的那些水嫩很多；凑得近了，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

文竹的枝叶看着都很柔弱，李永有一次不小心碰了一下，本以为这下遭了，结果那根枝条弯曲成弓形，愣是没断，就跟柳条似的，表现出强大的韧性。

拍了照片以后，李永就拿给宁小雪去看，也仔细比较外面那几盆，发现差别确实是挺大的，看来，“青衣”在水空间中的生长情况，确实不错。

看来，水空间对于植物的改造，也是挺强大的。

这个结果，让李永还有宁小雪都很高兴。

第二天是周末，李永本打算同蔡遥他们一起在小区鱼塘钓鱼，却让宋妮娜给拉上了：“你得跟我去沁春园小区看看那边的环境。”

“看啥环境？”李永就纳闷了：“你要买房了？”

话说，宋妮娜这婆娘要买房，也不关他的事情啊！

宋妮娜恼火地瞪了他一样：“李董、董事长先生，是沁春园小区，他们的开发商邀请我们在那边开发鱼塘。”

“哦！”李永这才想到杨大炮前几天似乎提到过这件事，不是宋妮娜提到，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公司的事情，你做主就可以了！”李永无所谓地说道，他其实不愿意扩大鱼塘的规模，因为那就意味着他要更忙了。

宋妮娜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去看看，我怎么知道那里能不能养鱼？”

“有水就行，”李永挠了挠头，感觉自个儿这样确实挺无赖的，想到沁春园也不远，就点点头：“算了，看看就看看吧！”

宋妮娜翻了个白眼：“好像很不情愿似的。”

李永就笑笑，也不争辩，又问宁小雪要不要一起去：“就在梅园的对面。”

宁小雪看了看地上嘎嘎乱叫的小企鹅，还有两只小鹅崽子，摇了摇头：“我要带球球、大黄、二黄去放风。”

“哦，”李永挺无语的，看来，还有人比他还要懒啊！

没有办法，李永只好跟宋妮娜一起去沁春园，地方倒是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路上，宋妮娜就给李永简单介绍了沁春园的情况，这个小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交通挺方便，旁边又是梅园，环境很好，所以定位比较高档。

所谓高档，李永的理解就是价钱比较贵，一期的小高层，单价已经达到一万五左右。

李永觉得这价格有点畸高，很不厚道，耐不住有人买，小区一期的房子，已经差不多卖光，如今二期开盘在即。

一期的房子临着梅园，有个景观房的噱头，二期没有了这个噱头，销售策划缺少类似的亮点，开放商才想要引入休闲鱼塘的概念。

沁春园要做高档房产，小区的环境倒是确实不错，进门就是开阔的中庭绿化，还有一座很吸引人眼球的金属雕塑。

中庭往北是一期，南边就是二期。

一期沿着梅园边上的那条小河展开，二期的核心就是一汪池塘，呈葫芦状，有一大一小两块水面，据说有好几亩，李永看了一下，也就一两亩的样子。

当然，要是有两亩的话，那也确实可以说是几亩了。

一路走过去，李永发现周围的房子已经差不多竣工，就挺好奇的：“这里还没开盘？要卖现房？”

“严格来说，早就开盘了吧，”宋妮娜笑了笑，房市上那点事，一般人看不懂，房子还没开建，就能卖了；明明已经建好，却还要很久才交房。

李永晃了晃脑袋，不去管那些事情，跟宋妮娜沿着岸边缓缓漫步，大量周围的环境。

池塘这边已经开始着手绿化，岸上移种了一些成年的大树，主要是香樟，水边就是一些垂杨，还有些不认识的树木，要是宁小雪在这里，就能告诉李永那是什么。

一路上，宋妮娜也说个不停，一会儿说这边可以设个垂钓的码头，一会儿又说那边可以搞个喂鱼、观鱼点。

李永不堪其扰，可也得承认，宋妮娜是个挺好、挺负责的经理人。

要说这个池塘，也确实挺好的，水面开阔，比小区那边的池塘还要大，周围留出来的空间也挺大，毕竟是高档小区。

除了一段开放的水岸，大约有一半左右的水岸岸边建了房子，多数是联排或者独栋别墅，有的临着水面，有的是院子靠着水边，这样的院子，用来饲养小鹅挺好的。

李永很羡慕，听到宋妮娜说起的价格倒是也不贵，一平方也就是一万多，跟那些小高层差不多，可总价就贵了，独栋的别墅好几百平方，一栋可能就是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李永咂了咂嘴，感觉挺那啥的，这个世界，有钱人真多。

“要不，咱还是算了吧？”李永挠了挠头：“都是有钱人，不好伺候啊！”

李永觉得，还是跟普通人打交道，压力会小一点，他倒是不仇富，可想想周围都是资产上千万的主，待得时间长了，难免有些自卑不是？

“有钱人怎么了，他们有钱，咱们才好赚啊！”宋妮娜倒是不以为然。

“行啊，公司的事情你说了算，”李永懒得跟宋妮娜争辩：“技术上，应该没啥问题。”

两人绕着池塘走了一圈，李永还好，宋妮娜感觉有些累，正好到了一座别墅附近，别墅的房子已经建成，院子什么的还没有弄好，李永他们就在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下，这边也能看到池塘的水面，有些浑浊不堪，挺碍眼的。

李永站着打量别墅后面的这个院子：“你也太不能走了，这点路，半条淮海路都逛不下来吧？”

“这能跟逛街比？”宋妮娜鄙视地看着李永：“你跟小雪逛过街没有？逛街那是享受，我现在是工作，劳心劳力的。”

“对了，这还是加班，你得给加班工资的。”

“给不给加班工资，那还不是你说了算？”李永笑着说道，他想了想，还真的没有同宁小雪逛过街，他倒觉得逛街没啥意思，不如池塘边散步来得惬意。

这边的土地荒着，杂草中间生了些蓝色的小花，正好就在宋妮娜的身边，几只粉色的蝴蝶跑了过来，上下翻飞，宋妮娜忍不住伸手出去捞了一把，结果捞到一把空气。

“宋总，过来考察环境？”小区的便道上开过来一辆挺漂亮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别墅旁边，车上下来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脸还没露出来，笑声就响了。

“宋总觉得这里怎么样？”

李永穿着“不走寻常路”的美特斯邦威休闲外套、水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切皆有可能”的李宁白色运动鞋，跟个学生仔似的，直接让来人给无视了。

“秦总，这是我们公司的……”宋妮娜热情地跟来人打过招呼，就给他做介绍，李永抢在前面道：“我是公司的技术顾问，觉得你们这地方挺好的。”

李永给自己弄了个顾问的衔头，顾问嘛，听着就是不干啥事情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个“董事长”，让别人看轻了公司。

他这么一说，那个秦总倒不会看不起公司，却直接将他给“看轻”了，淡淡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跟宋妮娜交谈：“宋总，相信沁春园能够给陶然居提供更加广阔的舞台。”

李永这人虽然随和，有时候看着挺没心没肺的，可让人给轻视的感觉总不好受，何况还是在美女面前，感觉就挺尴尬的。

又看到这个秦总的目光不时在宋妮娜的胸前逡巡两下，感觉就更加不爽：“嗯哼，沁春园这个舞台太大，咱们陶然居要做，怕是比较吃力。”

秦总惊讶地看了李永一眼，似乎第一次发现他似的：“李先生是陶然居的技术顾问？”

所谓顾问，不顾不问，秦大海很熟悉行业中的潜规则，有的顾问是摆样子的，有的顾问是拉关系的，他看李永这么年轻，又是一副散漫的样子，估摸就是个样子货，也可能是陶然居为了拉拢关系，找由头聘的个公子哥。

陶然居这种小公司，秦大海是不怎么在意的，要不是对方的总经理挺有姿色，他也不会搭理。要论到关系，搞地产开发的，能做沁春园这样的大项目，背后的关系都是通天的，秦大海也不怎么瞧得上李永。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李永身上这套行头，也实在让秦大海看不进眼去。

李永感受到秦大海的傲慢，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么大片的水面，要养好鱼虾，可不容易。”

秦大海“嗤”地笑了声：“宋总要想将鱼塘弄到上海的小区里，就这样的技术水平，那还远远不够！”

第七十章 有鹤来仪（中）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永跟这个“秦总”相互看不顺眼，事情也没法往下说，何况“秦总”也没将李永这个冒牌的技术顾问看在眼里，径自跟宋妮娜说道：“宋总，鱼塘的事，我们董事长知道了，他打算亲自去看看，不知道宋总能不能拨冗相陪？”

这样的要求，宋妮娜当然不好拒绝：“应该的。”

宋妮娜看了李永一眼，后者耸耸肩，游目四顾，一副你是老总，你说了算的神情，可把宋妮娜气得够呛。

宋妮娜一赌气，就跟“秦总”回去了，李永无可无不可的，继续在周围闲逛。

他的目光，很快让宋妮娜刚才坐在那儿的一丛野花给吸引了，淡紫色的小花看着挺可爱，花丛中几只蝴蝶翩然起舞，也轻手轻脚凑过去，学着宋妮娜猛地一扑，也是啥都没碰到。

李永买了菜种在水空间里，一样给催长得很快。

这些菜本来就是长大能吃的，一通猛长，青蒜开始抽薹，小葱也冒出葱花。看到蝴蝶，就让李永起了心思，光有葱花还不行，有花就得有蝴蝶、蜜蜂啥的传播花粉，要不然开了花也不能结种子。

李永也有心在水空间里打造一个和谐“美满”的生态圈，蝴蝶啥的就挺重要，还能妆点里面的环境。

看到蝴蝶又飞到另外一丛上面，李永轻手轻脚跟过去，这回没有急着出手，慢慢地蹲下去，屏着一口气，突然伸手，电闪一般，就将一只粉黄色的蝴蝶拢在手心，扔到了水空间里。

初战告捷，李永士气大振，依样画葫芦，终于抓了四五只彩色蝴蝶，眼前再没看得上眼的。，都是些灰色的粉蛾子。

打开水空间一看，几只蝴蝶在“阳澄湖”上空飞来飞去，下面就是碧水游鱼，岸边是绿油油的蔬菜，感觉真的很漂亮！

不过，似乎少了点什么，李永想了会，才发现没有花，小葱冒出来的花蕊，还没开放呢！而且只有一种花，也不成气候。

李永就从空间里拿了铁锅铲，因为不知道哪里有农具买，这只锅铲已经成了专用的小锹，用过几次，倒是越来越顺手。

李永拿了铲子，看到左右没人，就对那几丛野花下手，连根带土挖出来，然后小心地拍掉上面的浮土，再扔到水空间里。

断了根的蔬菜也能保鲜，这些带根的野花倒不急着种，只要洒点空间水，在里面放个十天八日的也没有关系。

倒是种下去的话，可能长得更急，成熟更快，开花的时间变得更短，看来有得必有失。

李永挖了几丛花，看到地上给弄得坑坑洼洼的，感觉出了口恶气，谁让那个“秦总”那么嚣张，还把宋妮娜给拉跑了，留他一个人在这边折腾，真是可恶啊！

李永很快又找到“折腾”那个秦总的办法，水边移种的一些成年垂杨，长了几年他看不出来，反正树干有一般的盘子粗细，这会儿挂满嫩叶的柳条垂在水面上，感觉相当漂亮。

瞅着附近没人，李永跑过去这里折一根，那边掐两根，一会儿就弄个了几十根柳条儿，扔在水空间里，拢成一小堆。

他倒不是搞破坏，而是想到柳条儿最容易成活，在农村，以前田埂地头划分得没那么清楚，春耕的时候掐根柳条插在土里，过了两年，柳条就长成了大树。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也就是杨柳才有这样的生命力。

李永估摸了一下，掐来的柳条差不多可以围着“阳澄湖”、“天池”各自插上一圈，就打算停手。

不过，他又想到水空间是不断扩张的，如今可以插得密一点，等扩张以后，距离就会变得正好，并且会越来越疏阔。

想到这个，他又开始掐那些柳条，差不多围着水塘掐了个遍，水空间里的柳条也堆成了两堆，可能有上百根了。

看到前面还有几棵柳树，好像是最大的几株，密密的形成一片小树林。

李永就想帮人帮到底，索性帮“姓秦的”将这些柳树全都修剪一遍，兴匆匆跑过去打算继续，只听“呼啦”一声，从里面窜出一只鸟来。

雪白的羽毛，细长的长腿、长嘴，这玩意一看就是水鸟，感觉有点像“仙鹤”。

“白鸟”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在旁边一棵树上，警惕地盯着李永。

李永也盯着“白鸟”打量，毕竟城市里能看到鸟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的“水鸟”，就是罕见了。

李永看了一会，总算看出点名堂，这只白鸟跟黄海那边的“丹顶鹤”挺像的，不过没有红顶自，体型也要小一点，估计是白鹤一类的。

鹤也是成群结队活动的，这时候估摸应该是北迁，这只鸟儿看着动作不太利索，可能是受伤掉队，不知怎么就跑这里来了。

李永在水空间里看了看，抓了两只小虾子出来，扔到地上。

几只给“抓了壮丁”的虾子一蹦尺多高，那只白鸟低头看了看，愣是一动不动，跟傻鸟似的。

李永心里鄙视，往后退两步，躲到一株柳树下面，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啥敌意。

可气的是，那“傻鸟”还是不理会地上活蹦乱跳的虾子，只是盯着李永，好像他才是什么“美味”。

李永从水空间里拿出一根竹箫，“乌拉乌拉”吹起了“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本来是传统的唢呐曲子，用箫吹出来挺怪异的，箫声一出，那“傻鸟”竟然动了，一头栽下树枝，快落地的时候才堪堪稳住身子，打了个趔趄。

果然是受伤了，李永继续吹着箫。

“啪”，水空间里养出来的鱼虾就是劲头足，有只虾子使劲一蹦，正好掠过“傻鸟”面前，“傻鸟”脖子一伸，就将那只虾子叼在嘴里，很快吞了进去。

吃了一只虾子，“傻鸟”就不再“矜持”，迈开细长的两只“鸟”腿，大步向前，长长的“鸟”噱跟导弹似的，一伸就叼着一只虾子，只几伸，就将几只虾子全都吃了。

“傻鸟”晃了晃长长的脖子，再也找不到吃到，抬起脑袋“傻傻”地瞪着李永。

第七十章 有鹤来仪（下）

李永又扔几只活虾，一只一只地扔出去，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傻鸟”吃一只往前走两步，几步一走，就到李永身前。

李永早就凝神屏气，突然伸手抓住白鹤的长腿，往回一拉，就给扔水空间里去了。

白鹤拼死一搏，一噱啄在李永手臂上，美邦的外套竟然给啄了个洞，要不是衣服厚，手臂上估计就是个血洞。

这傻鸟也太彪悍了，李永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过，丫的再彪悍，这会儿也成了瓮中鳖、笼中鸟，李永得意地打开水空间，只见一道白影划过蓝汪汪的水面，正是那只“傻鸟”。

“傻鸟”掠过水面，振翅高飞，嘴里叼了只不停挣扎的鱼儿，两爪子也一爪抓一条，都不闲着。

晕，这可经不起丫的折腾，李永刚要骂娘，就看到“傻鸟”一头撞上什么似的，身子突然停滞，然后摔在岸边。

李永一看，知道是“傻鸟”撞上结界，给撞回来了，这一下可撞得不轻，“傻鸟”挣了两下，才摇摇晃晃站起来，似乎碰到什么，长长的鸟噱晃了晃，再也不敢乱飞。

“傻鸟”捉到的几条鱼，两条落到水里，落在岸上的那条，也奋力一跃，回到水中。

不过，“天池”中鱼虾的密度比较大，傻鸟蹲在岸边，脖子一伸，就叼了只鱼上来。

李永看了看“傻鸟”的个头，估摸它吃不了多少，也就由着它吃去。

看到周围没有人注意，李永关上水空间，就打算回去了。

话说，沁春园一游，也算满载而归，几只蝴蝶、几丛野花、几堆柳条，最大的收获还是这一只白鹤，挺稀罕的玩意。

沿着池塘，李永慢悠悠地往回走，经过早先那栋别墅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看了看，这边正好是葫芦形水面大小两个圈相连的地方，中间形成一块伸入水面的半岛，这栋别墅就在半岛的边上，位置得天独厚。

要是能拥有这栋房子，不但临着水面可以养鱼养虾，也可以在水边养群小鹅，宁小雪的愿望就能实现。

只不过，这样一栋别墅，可是李永想都不敢想的。

沿着“半岛”走了一圈，李永正打算离开，发现那边又来一辆车，后面还跟着两辆，俨然是个小型的车队。

有钱人啊，估计是来看房子的，李永看见当作没看见，双手插在裤袋里，继续沿着水边向前晃荡。

“李先生！”突然听到有人高喊自己的名字，李永回头一看，那个“秦总”刚刚下车，正在向自己招手。

李永伸手指点了点鼻子，很疑惑这位“秦总”为什么会叫住自己。

“李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跟你谈一谈，”秦总大声说道。

这时候，李永也看到后面的一辆车上，宋妮娜，还有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人从车里钻出来，中年人大步走向李永：“这位就是李先生吧，觉得沁春园的房子如何？要是中意，我让他们给你优惠。”

“董事长说笑了，这儿的房子，我也就只能看看，”李永淡淡笑了笑，这些日子，有钱人见过不少，都是双手双脚一个头。

当然，这位董事长跟海悟生一样，显得挺有气度，爽朗地笑道：“年轻人，前程远大，一栋房子算什么。”

宋妮娜走到李永身边，给他介绍：“严先生是绿洲集团的董事长、总裁，有意在沁春园弄一个小区鱼塘。”

李永看了宋妮娜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人带到自己这里来：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

“董事长，严董事长说，这里也要养些野鱼，”宋妮娜偷偷瞪了李永一眼：小子，别想偷懒。

宋妮娜董事长来，董事长去，李永看到严董事长，还有那个秦总都没有惊讶，就知道宋妮娜已经说过他的身份。

看来，这个董事长的身份挺麻烦的，李永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事情，具体的还是由宋总来谈好了，我就管技术上的事情，这么大的水面，不好做；野鱼的数量，也很有限；要不要在沁春园做，得慎重。”

“李老弟——我就托大这么叫了，李老弟可以叫我严永杰，或者老严，你说得不错，具体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位老总来谈，”严董事长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笑着说道，他挥了挥手臂，显得气势十足。

“我也只说一点，沁春园可以提供最好的条件，最可靠的保障，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最好的小区鱼塘，李老弟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

“呃！”李永突然发现有钱人，特别是这种掌管一家企业帝国的掌门人，都挺不简单的，严永杰随随便两句话，就将两人的关系拉得更加紧密，而且提出的问题，更让人无法拒绝。

“那是我们的荣幸，”李永笑了笑。

“大家合作，共同发展，李老弟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严永杰向李永伸出手，慷慨承诺。

李永握住严永杰的手掌，看了眼旁边的别墅，不由心中一动，觉得这应该是个好机会：“呵呵，严总这边的房子，有没有出租的？”

“出租？”严永杰还有旁边的秦总，甚至宋妮娜都觉得挺吃惊的。

“嗯，出租，”李永点了点头，想要让严永杰送他一套别墅，那肯定不可能，要是租下来，住上一段日子，似乎也不错。

李永挠了挠头，胡乱地说道：“这么说吧，严总心目中最好的鱼塘是怎样的？在我看来，最好的鱼塘应该就是自家的鱼塘，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要将沁春园的鱼塘，当作自家的鱼塘来做。”

“这就需要一个农家小院……”李永笑了笑，感觉这个借口挺幼稚的。

严永杰看了眼旁边的别墅，突然笑道：“原来，李老弟早就在观察环境了，是不是这栋别墅？别的不好说，你要是看上这一栋，那就可以定下来，当做公司提供给你们的，就请你们为沁春园打造一个最好的，家庭化的小区鱼塘。”

李永没想到严永杰当场就点头同意，这可是一套价值几百万的别墅，虽然是租，可也租得太随便了吧？

不过，他很快想到严永杰是做啥的，人家本来就是卖房子的，手头不知还有多少套，拿一套出来进行租赁，确实算不了什么事情。

几百万的别墅放在面前，李永再不好推托，何况，他也挺喜欢这边的环境，有花有树还有水，其中还藏着白鹤，这样的地方，已经足够梦幻。

有了这栋别墅，就能够依着池塘弄个小院，李永大致看了看，小院也有大几十平方的面积，更重要的是小院临着池塘，可以搭座鹅棚，然后养一大群鹅崽子，这是宁小雪昨晚一直念叨的事情。

不仅如此，小院面前这片池塘足有一两亩大小，如果养鱼的话，肯定要比小区那里更好，也可以养更多的鱼。

李永另外还有个梦想，就是刚才抓到的那只白鹤，要是也能在院子里养着，就算不能骑，看白鹤与蝴蝶乱舞，也是一件很感觉很好的事情。

想到白鹤，李永就向水空间里看了一眼。

没有李永的推三阻四，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具体的事情，具体由宋妮娜跟那个秦总去商量，李永也不会管，他相信宋妮娜的能力。

严永杰本来想邀请李永吃饭，让李永给拒绝了，他匆忙告辞离开，飞一样向外奔去：该死的“傻鸟”，竟然大闹水空间，一会儿功夫，就给抓了几十条鱼虾。

李永本以为“傻鸟”吃不了多少东西，哪想到这只鸟不吃也折腾，这会儿也不敢飞，就绕着水岸，看到有鱼虾冒头就是一口。

“傻鸟”长长的噱天生就适合捉鱼，一口就叼上一只鱼虾，嘴一张，鱼虾落在地上，“傻鸟”用爪子踩上去，然后张嘴又是一口，直接将鱼虾的脑袋啄穿。

水空间里鱼虾都很有劲头，可是都给爆头了，再有劲都用不出来。

“太彪悍了！”李永看得目瞪口呆，也心头火起：这么搞可不行，让它这么搞下去，天池里的鱼虾都要死绝。

李永试着想将“傻鸟”弄出来，几次都没有成功，这玩意根本不受他控制，他现在急需找个没人看到地方，然后进去水空间，将“傻鸟”给抓出来。

“傻鸟”还在“天池”的岸上踱步，“天池”里养着的都是养了很久的鱼虾，李永估计养得越久，鱼虾的变化就会越大，也可以说这里面的鱼虾，都已经价值不菲，“傻鸟”这么折腾，折腾的可都是钱。

李永虽然大大咧咧，挺懒散的，可以容不得这种事情在自个儿面前发生。

好在，水空间里的鱼虾都挺聪明，在让“傻鸟”抓走一些之后，似乎也意识到来了敌人，都开始往水面中间，以及深处聚集。

不过，“天池”里的鱼虾密度比较高，总有那么几个“笨鱼”，不小心给“傻鸟”抓到，看得李永心疼。

前面就是座别墅，因为还没住人，门窗啥的还没有安装，李永一头钻进去，看到里面没有人，马上进了空间，伸手就去抓那只“傻鸟”。

第七十一章 鹤舞家园（上）

白鹤张开翅膀，轻轻一振，修长的身躯优雅地向后“飘”了两步。

李永出手如电，第一下没抓着，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白鹤终于意识到危险，振翅欲飞，一下撞在结界上，让李永抓个正着。

白鹤急了，扭过脖子，长长的鸟噱“咻”地一声急袭李永面门。

“嗷呜！”李永闭上眼睛，怪叫一声，甩膀子将“傻鸟”扔出水空间。

危险解除，李永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景物依旧，这才松了口气，犹自有点心有余悸，那只“傻鸟”，刚才那一下，就是冲他眼睛来的，似乎再晚上半秒，他的一只眼珠子就得报废。

李永晃了晃脑袋，将刚才那个瞬间产生的恐惧抛离，开始小心地捡起地面上的鱼虾，这些鱼虾都让“傻鸟”一嘴啄穿脑袋，成了冰凉的尸体。

看着这些鱼，更让李永庆幸刚才自己的反应快，要不然，这会儿的情况也不会比这些鱼好多少。

“该死的傻鸟！”李永愤愤骂道。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让“傻鸟”给糟蹋的鱼虾，已经有二十多只，可见这玩意是多么的彪悍。

“天池”里的鱼虾，都是从鱼苗，甚至有从鱼卵开始长大的，看着它们惨遭横死，李永非常恼火。

说起来，这事还要怪他自己，明知道“傻鸟”就是吃鱼的，而且这种白鹤本来就是鱼虾的天敌，依然将“傻鸟”放进水空间，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懊恼归懊恼，李永还是将这事的责任归结到“傻鸟”身上，要不是它……要不是它，当然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水空间内，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那只傻鸟就在旁边打转，好像在找啥。

李永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很想教训傻鸟一顿，但感觉挺难办的，要是打吧，不能打得太重，打死就不好了；要是手下留情，这玩意又挺凶猛，让它给啄一下，铁定很惨。

转而一想，李永哑然失笑，就是只傻鸟，有啥好计较的，由得它去，撵走拉倒。

想通以后，李永突然跳出水空间，怪叫一声，白鹤吓得振翅高飞，然后落在门口，稀溜溜的黑眼睛盯着李永。

“傻鸟，快走，不要惹哥生气，”李永挥了挥手，白鹤退了两步，还是伸着脖子看他。

“果然是只傻鸟，”李永大步向外走去，白鹤也很安份地让开道路，不过，始终跟在李永的周围，迈开两条长腿，走得一点也不慢。

李永回头一看，很纳闷：这只傻鸟，想干啥呢？

李永回头撵了两回，他一来，白鹤就扇动翅膀飞起来，他一走，白鹤就落到他身后，迈步相随。

人家有翅膀，会飞，李永拿一点办法也没有，索性迈开大步，加快前进的速度。

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那“傻鸟”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阴魂不散！

不过李永走得急也好，走得慢也好，那只白鹤就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即便到了马路上，白鹤对呼啸而过的车辆感到畏惧，飞到路边的树上，还是在树顶跟着，不离不弃。

让一只鸟给跟着，李永也就是感到好奇，走走停停，一会儿就回到了小区，发现那“傻鸟”还跟着。

李永就觉得好笑，算你狠，咱回家去，看你还能跟不？

李永迈开大步，刚走两步，就看前面跑出来俩黄绒绒的小鹅崽子，嘎嘎叫着，跑得很欢。

“李子，你回来了啊！”

李永抬头一看，嗬，好多人，都是熟人！

宁小雪手上捧着“球球”，周围都是李永的同事，“鱼塘”群里的那些人，手上拎着水桶。

“李子，我们钓了鱼，去你家弄了吃啊！”蔡遥拎着水桶，跑到李永面前：“还有一条昂刺鱼呢！”

“嗖！”白影一闪，风声掠过，蔡遥水桶里唯一的那条昂刺鱼消失了。

大家都让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一跳，只有李永见怪不怪：这头傻鸟，胆子也太大了。

白鹤叼了鱼，飞到旁边的绿化带里，嘴一张，鱼儿落地；嘴一伸……李永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好漂亮的白鸟啊！”蔡遥张了张嘴巴，一副花痴模样：“李子，你啥时候养了这么漂亮的白鸟？”

不止蔡遥，其他人也都非常兴奋：“李子，那是仙鹤对不对？”

“嘎嘎！”小企鹅“球球”扑棱着翅膀，发出驴似的叫声。

“呖呖！白鸟伸长脖子，发出清脆昂扬的叫声，明显比小家伙叫的好听很多。

“嘎嘎！”

“呖呖！”

“傻鸟”和呆头鹅似乎干上了，傻鸟踱步向前走了两步，小企鹅也扑棱着翅膀，要往地上跑。

宁小雪看到“傻鸟”，也双眼直冒星星，捧着小企鹅向前走去。

李永一看，赶紧叫道：“小心。”

李永动作慢了一步，没拉到宁小雪，小姑娘捧着企鹅走进绿化带的草皮，“傻鸟”也向前走了几步，距离宁小雪不过两步远，伸长了脖子看着女孩。

宁小雪将小企鹅放到草皮上，小企鹅摇晃着身子就走向“傻鸟”。

李永的心就提起来了：“小心。”

李永站在绿化带边缘，有点进退两难，进吧，就怕惊动了“傻鸟”，要是它突然发飙，伤了球球甚至是宁小雪，就算是将这鸟炖了，也于事无补。

“哪里来的鹤唳？”几个老头大步如飞，从鱼塘那边跑过来，杨大炮的嗓门，足以跟傻鸟相媲美。

杨大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草皮上那只白鸟：“竟然是白鹤，这玩意罕见，小李子，你哪里弄来的？”

“自个儿跟过来的？”李永示意老家伙们别乱吵，该死的傻鸟跟球球碰了碰鸟噱，感觉挺和谐的，并没有发生啥冲突。

“跟过来的？”杨大炮奇怪地挠了挠头：“不对吧，小雪这娃刚才就在鱼塘那边，没看到啥白鹤啊？”

李永紧张地盯着白鹤的动静：“为啥一定是小雪？”

“小雪这丫头，似乎天生更动物比较亲近，你看那两只呆头鹅，还有鱼塘里那条大青鱼和红鲤鱼，就认这丫头，”杨大炮笑呵呵地说道。

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宁小雪趁着白鹤跟小企鹅交流的当口，走过去摸了摸白鹤的羽毛，那只鹤就用长长的鸟噱蹭了蹭小姑娘。

李永总算放下提着的心，白了杨大炮一眼：“这傻鸟是跟着我过来的。”

第七十一章 鹤舞家园（中）

宁小雪搂着白鹤长长的脖子，用手小心梳理白鹤身上凌乱的羽毛，一人一鹤亲密无间，蔡遥掏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还有的同事想要上去凑热闹，李永赶紧给拦住，宁小雪确实有种能让动物亲近的魅力，其他人就未必行了。

李永知道“傻鸟”有多彪悍的，那长长的鹤嘴，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杨大炮也在旁边说道：“这鹤可能是野鸟，不要惊吓着。”

话说，野生的白鹤属于全球濒危珍稀鸟类，总共也就是两三千只。

白鹤也是候鸟，就跟大雁一样，到了秋天和春天的时候，就聚集成鹤群进行迁徙。我国的鄱阳湖是世界上最大的白鹤越冬地，也被称为白鹤王国。

白鹤栖息于芦苇沼泽湿地，上海崇明等处的湿地，也有很多候鸟栖息过冬，其中白鹤也偶尔能够看到，但是在市区也能看到这样的鸟儿，却很罕见。

通常春天到了以后，白鹤就会成群飞向北方，在内蒙古、黑龙江甚至西伯利亚一带，繁殖后代，然后到秋天再飞回南方。

白鹤在迁徙的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它们要在迁徙前吃饱喝足，蓄满能量，然后长时间进行飞翔；到了中途觅食的时候，白鹤又会疯狂吃喝，在短短几天里，让体重增加一倍。

杨大炮说起白鹤来，如数家珍，李永也终于明白一件事，怪不得这头“傻鸟”残害那么多鱼虾，原来是习惯使然。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李永撇了撇嘴，对这只傻鸟谈不上有什么好印象。

好歹说服大家暂时静观其变，球球又嘎嘎叫着发泄不满，宁小雪伸手挠了挠小家伙，才算消停。

李永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过了一会儿，宁小雪就捧着小企鹅，身前是两只小鹅崽子，身后跟着那只白鹤。

“小白，回家咯！”宁小雪欢喜地笑道。

李永感到头疼，水空间那几十条鱼虾的尸体历历在目，这只傻鸟，可不是个善茬。

就算不让它进水空间，养在家里，外面就是小区鱼塘，这家伙肯定会光顾，显然是个麻烦玩意。

果然，跟在宁小雪身后显得很温顺的白鹤，一旦有别的人伸手过去，立刻扬起细长的鸟噱，要不是宁小雪安抚及时，估计当场就要发生血光之灾。

这么彪悍的玩意，显然不好养，李永就给宁小雪道：“小雪啊，小白应该飞在天上，你把它带回去，它岂不是要失去飞翔的乐趣？”

“小白受伤了呢！”宁小雪一句话，让李永再找不到李永，只好将傻鸟带回家里。

一群老头跟在白鹤身后指指点点，到了楼下，都没有跟着上来。

李永的那些个同事，则都拎着水桶，里面装着上午钓到的鱼虾，来到李永住的房子，嚷嚷着中午吃鱼。

李永过去一看，每个人水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鱼虾，大多都不多，只有“青虾”陆胜祺的水桶里，大大小小五六条鱼，收获颇丰。

李永就赞了一句：“陆师兄有水平。”

陆胜祺笑了笑：“鱼塘每天提供一些特制的鱼饵，限量的，我买了一点，才收获到这些。”

陆胜祺看样子已经将鱼塘的情况弄得很清楚，他笑着说道：“我们以后就是邻居，本想请大家去我那的，就是刚刚搬家，家什还不全，下次请你们去。”

李永有些吃惊，没想到陆胜祺真的在小区里找了房子：“那行啊，我先把这些鱼拎进去了。”

陆胜祺钓到的鱼虾虽然不少，但都是普通的鱼虾，也就是没有经过水空间“净化”过的，虽然比起那些催长的鱼味道要好一点，也不会好到哪里。

大伙儿都闹哄哄的，有几个嚷嚷要亲自动手，吃了才有味道，特别是蔡遥跟“美人鱼”范晓彤叫得最欢。

据李永所知，这两个人都极少下厨，蔡遥上次将鱼胆弄破，煮了一锅发苦的鱼汤，范晓彤就更夸张了，鱼鳞都没有刮去，最后吃得苦不堪言。

李永不相信两个人的厨艺能够在短时间里，出现突飞猛进的提高，略施小计，邀请他们首先参观一下房间。

李永自个儿窜进厨房，窥空弄出几条空间鱼，将水桶里的鱼虾换掉，都换成相应种类、大小差不多的，估计也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空间鱼交换鱼塘鱼，这能就能吃到美味，又能增加水空间的“生气”，可谓一举两得。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这话显然不会在任何时候都正确。

等到大家看好了房间，厨房里多出几个人，拥挤不说，吵吵闹闹的，一会儿这边发出尖叫“鱼跑啦”，一会儿那边“哐当”一声，菜刀给摔在地上，幸亏没有碰到人。

大家的劲头都挺高，李永还不能拦着，只好由着他们弄去，有机会就在旁边指导两句。

起码，杀鱼应该不算啥技术活。

范晓彤平时说话嗲嗲的，干活却跟她的体型差不多，挺彪悍的，只见她肉鼓鼓的小手将一只河鲫鱼按在砧板上，刀刃贴着鱼尾，就像拉锯子一样，前推后拉。

那鱼用力一挣，跳起半尺高，飞出去好远，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其他人都停下手上的活，七手八脚地去抓那条鱼，一时间，厨房里乱成一团。

最后，还是李永眼疾手快，将那鱼给抓在手里：“范晓彤，杀鱼之前，要将鱼先敲昏。”

李永拎着鱼，在水池边重重敲了一下，一直扭来扭去的鱼就不动了。

鱼属于冷血动物，哪怕是一刀砍了鱼头，那鱼说不定还能动弹，但是将鱼敲昏以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再闹的鱼，也会变得很安静。

“李子，你真在行，”范晓彤兴奋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个儿连鱼都不会杀，是件丢面子的事情：“我会杀鱼了！”

说着，这妞又开始“拉木锯”。

李永就纳闷了：“范晓彤，你这是在做什么？”

“刮鱼鳞啊！”范晓彤奇怪地看了李永一眼：“李子，我看你杀鱼很牛啊，不会连吃鱼要刮鱼鳞都不知道吧？”

李永有些发晕，心说这事儿还是我前两天告诉你的，到底是谁不知道啊？

“刮鱼鳞不是这么刮的，”李永这人虽然懒，不过也有个优点，那就是很有耐心。

李永跟范晓彤要过菜刀，给她示范刮鱼鳞的动作：“刮鱼鳞的时候，不能太用力，斜刀呈三十度左右的夹角，逆着鱼鳞，从鱼尾往上用力刮，一次不要想刮太多，刮两行就可以提到，一片一片地刮，很轻松。”

李永示范用的是河鲫鱼，鲫鱼、鲤鱼以及青鱼的鳞片都比较大，鳊鱼、花鲢的鱼鳞比较细，就比较好刮，当然也有些鱼身上是没有鳞的，那样的鱼吃起来很方便。

有的人很喜欢吃鲶鱼、回鱼这一类无鳞的鱼；不过，也有些人不吃无鳞的鱼，当然，还有人什么鱼都不吃的。

李永觉得，这些人的人生，会少很多滋味，子曰：食色，性也，可见美味的享受，对于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李永就不挑嘴，除了果子狸，啥玩意都吃。

李永刮掉一面鱼鳞，就将菜刀递给范晓彤，让她试一试。

范晓彤拿着菜刀，虽然动作显得僵硬、别扭，好歹像模像样，也能将鱼鳞刮下来。

李永就挺奇怪的：“范晓彤，你上次吃鱼，就是像刚才那样，‘锯’鱼鳞的？”

范晓彤点了点头：“是啊，我觉得挺好的呢！”

“你吃的是什么鱼？”李永很纳闷，那种动作，也能刮鱼鳞？

“什么鱼啊，我倒是不清楚，好像叫啥、叫啥胡子鲶吧？”范晓彤有些不敢确定。

李永翻了个白眼，显得很无奈，鲶鱼属于无鳞的鱼，当然是怎么刮都可以了。

李永抬头一看，发现厨房里几个人都围在身边，蔡遥笑呵呵地说道：“李子，没想到杀鱼也有这么多学问，那你说，这个没鳞的鲶鱼应该怎么弄？”

李永挠了挠头，咋搞得跟讲课似的？

“鲶鱼没有鳞，不用刮鳞，不过鲶鱼体表的粘液比较丰富，可以先杀鱼，杀好以后，放到沸水中烫一烫，就能去掉粘液，”李永介绍了个小诀窍：“对了，还有鲶鱼的鱼籽千万不要吃，那个好像有毒。”

李永原来也不怎么吃鱼，因为他害怕鱼刺，自从吃了空间鱼，他就一直在研究鱼的吃法，不管是理论还是操作能力，都大有进步。

他在那里说，大家都听得很有趣，手上也不停，都挤在一块，轮着实践。

李永挤不上趟，不过他要做的事情也不简单，每个人都得指点，而且有人对烹饪知识的贫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好在，杀鱼也确实不算啥技术活，四个人杀了五条鱼，切破三只鱼胆，两根手指。

那手指当然不是鱼的，范晓彤还有另外一个同事不小心，把手给切了，倒是蔡遥挺有下厨的“天份”，杀了两条鱼，杀到第二条鱼的时候，动作已经像模像样。

鱼杀好，就可以动火做菜了。

第七十一章 鹤舞家园（下）

PS：这两天搬家，更新有些晚，零点左右还有一章，大家也不用等了，明早起来看就是，都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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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区玩的同事，大多是些爱鱼人士，他们有的喜欢吃鱼，有的喜欢钓鱼，有的没有理由，就是对鱼虾感兴趣。

这其中，也少不了有人凑热闹。

钓鱼、杀鱼，有人不在行，也有人犯怵不敢杀鱼，但要说到吃鱼，大伙都有自己的看法，今个儿这七八个人，都挺喜欢吃鱼的。

胖乎乎的“美人鱼”范晓彤向来爱吃，又特别喜欢吃鱼，用她的话来说：女人吃鱼，可以更漂亮；男人吃鱼，可以充满精力；小孩子吃鱼，会变得更加聪明；老人吃鱼，就能长命百岁。

李永听了一乐，这几句话挺整齐，要拿来作鱼味馆的广告，倒很合适。

“这些鱼，大家想怎么吃？”李永笑着问了一句。

所谓众口难调，大家都有自己想吃，喜欢吃的吃法，一时间，七嘴八舌，还把外面等着吃的几个人勾引过来，也发表各自不同的意见。

李永一听，头如锣大，这都有几十种吃法了。

而且，每一种吃法都不普通。

“咱们吃烤鱼吧，烤鱼香，”陆胜祺提议，他看到李永在阳台上放着简易的烧烤架，忍不住就想吃烤鱼。

“清蒸鱼好吃，又鲜又嫩，”蔡遥有不同意见，他喜欢味道清淡一点的。

范晓彤的想法更有特点：“还是吃生鱼片好，可以美容呢！”

另外，还有人提出熏鱼，油煎，甚至要吃鱼干、腊鱼的，五花八门，啥样都有。

李永一拍脑袋：“得，那就搞个全鱼宴，不过，你们都会弄啥？”

“不会，”陆胜祺很干脆地说道：“你不是说，照着菜谱就能做菜么，你家有没有网络？咱一边上网，一边照着做就是。”

“哦！”李永想到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原来的意思，是让他们照着菜谱弄菜，别闹出烧鱼不刮鱼鳞这样的笑话，没想到都以为菜谱是万能的。

菜谱当然不是万能的，要不然，天底下的大厨都得失业，刘铁真那老头也不能*烘烘的。

不过，照着试一试，小心些，再参照平时的烹饪经验，未必能弄出啥美味，能吃还是没问题的。

李永想着赶紧打发众人离开厨房，地方本来就不大，涌进来七八个人，啥事都干不了。

大家还不乐意，杀鱼比较彪悍，不是每个人都敢的，做鱼就不同了，自己做自己吃，那样才有味道，才有意思。

而且，看着菜谱，感觉做菜也挺简单的，有的就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好像并不复杂。

李永没法，只能让他们看看厨房的灶台：“诸位，厨房太小，你们都挤在这里，啥事也做不成啊！”

大家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厨房好像挺大的，但是这么些人站在这里，已经非常拥挤，还有几个人站在厨房外面，别提做菜了，站都是个问题。

陆胜祺拿出老大哥的做派：“李子说得对，大家都听安排，李子，那你统筹一下，让大家轮流上阵，都能表现下手艺。”

手艺？李永哭笑不得，这些家伙，前两天还不知道吃鱼要刮鱼鳞，能有什么手艺？

李永本想一个人来弄，他对这些个同事的手艺实在没啥信心，现在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民意难违，得让大家都动起来。

李永一琢磨，还真没啥事情交给他们做，能够让他放心的。

最后，只好从水空间里扒拉出一些蔬菜，让他们洗干净，用铁签子穿上，等会烤了吃。

这么多人，要是炒菜做饭，很麻烦，也没啥意思，弄个烧烤啥的，挺热闹，也有意思。

家里也有烧烤的工具，挺方便，虽然小些，慢慢吃就是。

再用电磁炉搞一锅鱼汤涮菜吃，吃的就是个气氛。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人摘菜，有人洗菜，有人切菜，还要装盘，或者穿上串，事情很多，很忙碌，大家也忙得高兴，甚至不再理会那只白鹤。

那头傻鸟，除了宁小雪，只要其他人靠近，就摆出一副敌对的样子，蔡遥傻乎乎地跑过去，新买的阿迪外套让“傻鸟”一口啄了个洞，欲哭无泪。

大伙儿这才知道，“傻鸟”看着挺漂亮，却也验证了那句老话，越漂亮的玩意、越危险，就好像玫瑰总带刺一样。

这下子，就没人敢去招惹那只“傻鸟”了。

倒是小企鹅球球跟“傻鸟”相处得挺好，宁小雪让它们在她房间里玩，也出来帮忙。

话说，她也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之一，而且还是女的，简称“女主人”。

李永这会儿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整出两把菠菜，一会儿弄出几个萝卜，他发现种下去的那片青蒜，因为长得快，已经开始抽薹，就掐了一把蒜薹，让人洗一洗，等会涮了吃。

虽然长了薹，青蒜的叶子还是一掐一个对对穿，嫩得很，半点也不显老，李永也掐了两把，只留下青蒜的根须在土里。

那边一小片菠菜给掐了叶子，没过几天，根上面又生出新芽，按说这玩意是一年或两年生的蔬菜，长了一茬，是不能再长的。

但是，在水空间里，这些菠菜也好像转性了，都跟韭菜一样，长了一茬，还能长一茬，李永也学精了，每次都是摘叶留根，下次再摘，省得种了。

除了菠菜、青蒜、小葱这老三样，李永又胡乱埋了些东西，譬如土豆、洋葱、萝卜、胡萝卜啥的，用水浇了浇，都长得挺欢。

土豆淋了水，长出好多的新芽，一只土豆长出很多，李永有限的种菜见识，也能想到这些小苗可以移栽，种出一片土豆。

洋葱和萝卜、胡萝卜也都抽薹，长出新的叶子，萝卜的叶子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长出来的，依然只有一颗，没法繁殖，倒是萝卜的个头长得越来越大，李永拔了个长条青萝卜，大概有两斤左右；一只同样是长条的白萝卜，还有两根胡萝卜。

青萝卜可以做糖醋萝卜，白萝卜切丝做汤，或者切片在锅里涮了吃，都挺不错，萝卜炖肉，红烧鱼，也很好吃。

胡萝卜的烧法也很多，可以炖，可以炒，也可以生吃。

洋葱看上去也抽出几根苗，两三根，多的三五根，没有土豆那么多，李永也吃不准这玩意能不能移栽，看起来，就算是移栽，数量的增加也有限，不是很划算。

李永扒拉了只洋葱出来，发现抽了薹的洋葱头形态已经变化，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就又埋了回去。

地里种下的蔬菜种类还是太少，李永琢磨着，有空得去网上看看，买些蔬菜瓜果的种子种种看。

除了种下的，李永还买了很多蔬菜放在水空间里，反正能够保鲜，而且这样也能增加水空间能够得到的“生气值”，李永每天去菜市场买鱼的时候，都要买上一些蔬菜，不知不觉，已经积累了挺多。

鸡毛菜、杭白菜、小白菜、大白菜、卷心菜，还有黄瓜、豆苗、番茄、青椒、茄子等等，不管是当季的，还是反季节种植的；不管是水里长的，还是土中生的；只要菜市场里有的，水空间里差不多都有，弄个卖菜摊子，绰绰有余。

话说，这些蔬菜占了水空间不小的地方，“南极海”那边，岸上差不多都堆满了这种玩意，李永也想尽快清空，方便再去买新的，让水空间积累更多生气值，早日升级。

他就在空间里翻了翻，看到有喜欢吃的，或者可能有人喜欢的，或者适合烧烤、涮菜的，都弄两把出来。

其他人看到菜越多越开心，都不管多少，拿了菜挑挑拣拣，洗干净以后放到盘子里。

李永家里别的没有，就是保鲜盒很多，每次从鱼味馆打包回来，俩大厨都会觉得泡沫的一次性饭盒破坏菜的味道，他们丢不起那人，都会用比较好的保鲜盒打包，有来无去，就积累了很多。

弄出一堆菜让大家忙着，李永就开始打理鱼虾，这才是今天聚餐的主角。

第七十二章 美味关系（上）

李永常做的菜，通常就是那么几种，做汤，或者是红烧，酸菜鱼、炖鱼、清蒸也偶尔做，但是，今个儿大家点的菜，大多是他没做过的。

不过，李永也不怯场，反正都是空间鱼，味道肯定不差；大家也说了，照着菜谱搞，好差都是自己吃，好差都带劲，吃着香。

而且，李永也没打算全都做，有些也做不了，比如鱼干、腊鱼啥的，那玩意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来的。

李永打算以烧烤、涮菜为主，弄起来简单，吃起来也热闹。

菜刀飞舞，不同的鱼在刀下给肢解，一会儿功夫，灶台上就摆了几盘子鱼，每个盘子里都不一样。

几只鱼头，还有剔下来的鱼骨头，早早放到锅里用火熬炖，等到鱼虾打理好以后，一锅白花花、鲜香扑鼻的鱼头鱼骨汤也好了。

人多好办事，这句话在大多数时候是不错的，李永这边忙好，外面也差不多了，桌子摆好，烧烤架子搭起来，椅子给扔到一边，因为不够坐，大家都站着。

将烧好的鱼汤倒进火锅，放到电磁炉上，加一点酸菜，就是酸菜鱼锅底，不过，这会儿锅里没鱼片，都得现涮。

鱼头鱼骨熬出来的汤料，鲜香扑鼻，会吃的如范晓彤这样，嗅了嗅鼻子，“哇”一声就叫起来：“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鱼片片了一大盘子，李永的刀功越来越好，片出来的鱼片也就比纸片稍厚一点，陆胜祺夹了一片，赞不绝口：“这刀功，绝了。”

除了鱼片，洗出来待涮的菜就摆了一桌子，还有的放在灶台上，甚至地上，李永这会儿才感觉不对劲：“怎么弄出这么多菜？”

这也太夸张了，估计有二三十种，单单是菜。

弄出来的鱼肉也有好几盘，除了一盘子鱼片，是用青鱼的脊背上的肉片出来的，还有一盘子里装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鱼尾巴。

陆胜祺更喜欢吃虾，因为虾没有会卡喉咙的刺，他用筷子在盘子上方一划：“鱼尾巴上面刺最多，你们谁吃？”

“鱼划水可好吃了！”范晓彤夹了一只鱼尾巴，娇嗲地说道：“我最喜欢吃红烧划水，还有剁椒划水，又嫩又滑，要比脊背肉好吃很多。”

陆胜祺夹着的鱼片就是脊背肉片出来的，他过了一会才明白范晓彤在说啥，笑着跟范晓彤开起玩笑：“小饭桶，那你就多吃点，那个鱼尾巴上都是刺，咱无福消受。”

“喂，人家的代号是美人鱼哎！不要乱叫啦！”范晓彤白了陆胜祺一眼：“祺祺，你不觉得划水这个名字很有意境吗？而且真的很好吃哎！”

陆胜祺身体抖了两下，夹了鱼片在鱼汤里涮：“没觉得有啥意境，好吃你就多吃点，反正你不怕胖。”

“还有，你不要那么叫行不行？”陆胜祺挺郁闷，都快奔三的人了，给叫作祺祺，实在别扭。

“那你要叫人家美人鱼，”范晓彤嗔道，大家都感到一阵恶寒。

陆胜祺翻了翻白眼：“算了，当我没说，随便你怎么叫！让我叫你美人鱼，打死都不行。”

“讨厌……”

“哈哈哈！”大伙儿之间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不会因此闹出矛盾，说说笑笑，也更加开心。

李永拿筷子夹了只划水，将铁签子插进去，插了两根，然后放在烧烤架上，下面的木炭已经点燃，宁小雪正在上面烤韭菜，小姑娘挺喜欢吃烧烤的，上次在休闲农庄吃了烤韭菜，就喜欢上了。

“这个划水，要烤了吃。”

李永招呼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除了李永和宁小雪，还有蔡遥、陆胜祺、范晓彤等七个公司的同事，大家都站在那里，围着餐桌，将自己喜欢吃的菜放到汤锅里涮了吃。

李永这里餐具很全，他喜欢饕餮，梁嘉亮、宋妮娜定期都要让李永弄一顿犒劳他们，因为他们总觉得鱼味馆的大厨手艺虽然好，做出的菜也没话说；而李永做的菜，卖相火候都不咋的，但是，也有种特殊的味道，具体说不出来，但是很好吃。

只有李永知道，那是因为他做菜时，用了空间水，鱼味馆的大厨手艺再好，也做不出空间水带来的效果。

这就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道理。

因为经常要在家里吃饭，所以就配了很多餐具，有些都是鱼味馆那边特意采购的。

不仅烧烤用的铁签子，包括吃火锅用的金属汤勺、漏勺、调味小碗啥的，都很齐全，吃起来很方便。

火锅一滚，鲜香四溢。

陆胜祺夹了鱼片，盛在漏勺里放火锅里涮，范晓彤用筷子碰了碰：“祺祺，可以吃了哎，烫一烫就行，鱼肉嫩。”

陆胜祺翻了翻白眼，取出漏勺，将鱼片倒在碗里，夹了一片蘸点酱料，放到嘴里，嘴巴动了两下：“好吃！”

“哇塞，太好吃了！”陆胜祺呼哧一口，又吃了第二筷子鱼片。

不过，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太过贫乏，范晓彤不满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好吃法啊！”

“语言难以表达……”

不用他表达，其他人也各自涮好自己的菜，蘸了料一尝，全都纷纷叫好。

范晓彤给自己夹了个鱼段，一下子熟不了，伸出筷子，就从陆胜祺碗中捞走剩下的鱼片，张嘴一尝：“哎呀，好好吃啊，鱼肉鲜嫩，鲜中带香，一点儿鱼腥味都没有，通透清爽，太好吃了。”

李永跟宁小雪相视一笑，心心相印，都知道这是咋回事，还没有人觉得空间鱼不好吃的。

哪怕那些涮蔬菜吃的，也因为在空间水、空间鱼煮出的汤水里涮锅，也是满嘴鲜香，赞不绝口，就两字：好吃。

陆胜祺瞪了范晓彤一眼：“小饭桶，我说你就不能斯文点，跑到男生碗里抢东西，亏你吃得下去。”

“好吃呢！”范晓彤笑呵呵地加了两块鱼肉放到陆胜祺面前的漏勺里：“给你吃这个，鱼肚档，没有刺的。”

因为是涮菜，李永弄出来的鱼就没按照鱼的种类装盘，而是切出不同的部位，譬如鱼头用来熬汤，只留下一只大的青鱼头，留着以后吃。

另外，像肚档、鱼脊、鱼鳍、鱼尾巴等等，也都分别切了出来。

肚档、鱼鳍的肉比较嫩，可以涮了吃，稍微涮一涮，蘸上鱼味馆大厨配制的酱料，那味道，让几个人吃得差点吞了舌头。

鱼脊的肉比较老，而且刺多，比较厚的都给片成了鱼片，小一些的鲫鱼、鲤鱼鱼脊，则穿上铁签子，准备烤了吃。

鱼尾巴肉嫩，不过刺多，李永也想用火烤。

李永跟着陈老头学拳，也听他说起不少美食掌故，有些特殊的部位，也先给收着了，譬如鱼唇，陈老头赞过很多次，好像他每次吃鱼，就只吃了鱼唇似的，李永也想收集一些，做到大菜，看看是不是有那么玄乎。

“来，大伙儿吃碳烤划水，”李永在鱼划水上刷了点食盐水、孜然、胡椒粉，火上一燎，鱼皮变得焦黄，散发出一阵阵扑鼻的浓香。

范晓彤抢了根一尝：“哇，外焦里嫩，好香，好好吃！”

在绝好的美味面前，能说会道的“小饭桶”也没辞了，就剩下三个字：好好吃！

李永将放满了烤串的盘子放到桌上，众人伸手，一会儿就抢得干干净净。

还是蔡遥比较懂事，涮了点鱼肉和菜，放到李永他们面前：“李子、小雪，你们也吃！”

李永跟宁小雪也没闲着，有什么烤熟了，先每人一根，尝一尝，也过过瘾。

话说，这一次的烤串，要比上次在农庄烤的更好吃，毕竟，材料不同了，手艺也更好了。

大伙儿吃得高兴，一直呆在宁小雪房间里的“一鹤三鹅”，也给香气勾引出来。

第七十二章 美味关系（中）

小企鹅“球球”圆溜溜的，就跟肉球差不多，见人“嘎嘎”乱叫，叫声不好听，但是亲热，也最讨人喜欢。

看到小家伙摇摇晃晃的摇进厅里，范晓彤还她们两个女孩起身就要去迎，看到“球球”身后那只漂亮的白鹤晃着长长的鹤噱，又都很犹豫：那玩意，可是一下报销蔡遥一件阿迪，好几百块钱。

她们看了看自个儿身上的衣服，舍不得糟蹋，都害怕给那鹤噱来一下，毁了衣服，还伤了身体。

这个时候，宁小雪已经欢呼一声，放下手上的烤串，跑过去捧起球球，伸手摸摸了傻鸟的脑袋，小家伙们都挺乖的。

俩鹅崽子也嘎嘎叫，让宁小雪摸了它们一下。

“雪雪，让球球来这吧，我们喂它好吃的，”范晓彤连忙说道，人比人、气死人，那白鹤就是跟宁小雪亲近，其他人也没办法。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何况，还有可爱的小企鹅“球球”，范晓彤她们也主动远离“傻鸟”，免得遭殃。

宁小雪将“球球”给了范晓彤，还不忘叮嘱：“彤彤，不要给球球吃太烫的。”

两只鹅崽子也堂而皇之上了餐桌，在盛菜的盘碟中间穿行，俩小鹅整天跟着小企鹅，似乎给调教得很乖，不是大家给它们吃的东西，都不会乱吃，也不用担心它们会动那些菜。

“球球”还有它的俩小弟似乎也知道桌上这些菜都和那只热气腾腾的汤锅有关，走到电磁炉旁边，伸长了脖子抬头仰望。

李永想到小企鹅平常的活动，就跟范晓彤开了个玩笑：“美人鱼，你可看好了，别让球球跳到汤锅里。”

要是小家伙实在好奇，跳到锅里，那就能尝尝活涮小企鹅的滋味，李永恶作剧地想到。

小家伙聪明得很，当然不会去做那样的傻事，抬头望了一会儿，就开始欢快地吃起范晓彤用筷子拆碎的鱼肉。

那只白鹤没人敢惹，傻鸟也显得很高傲，除了宁小雪，谁也不鸟，它也经常围着李永打转，但充满警惕和敌对。

李永估摸着，这只傻鸟是在寻找水空间，还妄想找到那片满是鱼虾的水塘。

做梦去吧！李永恶狠狠瞪了傻鸟一眼，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让这祸害进去水空间。

傻鸟个头比较大，脾气也坏，不能上桌，宁小雪就拿了一只盘子，用报纸垫了放在地板上，剔了两串烤熟的划水、鱼脊在里面，傻鸟张嘴叼住，脖子一伸一缩，一块鱼肉就吞进肚子。

李永那个心疼，自个儿还没轮着吃，先让这“傻鸟”给吃上了：“小雪，野鸟喜欢吃生的，给他吃那些生鱼片。”

“生鱼片？”范晓彤先叫了起来：“哪里有生鱼片？”

李永呵呵笑道：“是生的鱼片，就你们涮的那些。”

“啊，这个也能当生鱼片吃吗？可是太厚了哎！”范晓彤舔了舔嘴唇，犹豫地望着还剩一半的鱼片。

李永不禁乐了：“肯定吃不死人！”

生鱼片，据说很好吃，李永却不大感兴趣，天下的滋味万万千，不少那一种，比那美味的也很多。

“拉倒吧，又不是什么鱼都能做生鱼片吃，生的鱼片和生鱼片明显不是一种玩意，”陆胜祺终于找着机会发表自个儿的饮食高论，一直给范晓彤说，别提多郁闷。

“倒也是！”范晓彤撅了撅嘴，满脸失望。

“你吃这个鱼鳍，很嫩活，”陆胜祺将小漏勺里的鱼肉倒在范晓彤碗里：“听说鱼塘里还有鲟鱼，咱下次钓到，正好做生鱼片。”

蔡遥呼哧呼哧吃了一筷子菠菜：“这个好吃，呃……祺祺，你挺关心咱们家彤彤啊！”

大伙儿都暧昧地看了看两人，陆胜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怎么，你们这些师弟师妹，是觉得我平时关心得少了？”

“哪能呢，陆哥平时对我们最照顾了！”一伙人端起杯子，也不管里面盛着的是饮料还是啤酒、红酒，或者什么酒，欢呼着喝了一口。

李永也跟大家一起喝了口酒，又吃了两筷子大家给的涮菜，满足了口腹之欲，继续站在烧烤架前烤炙鱼肉蔬菜，宁小雪这会儿已经给那只白鹤缠上了。

其实，李永这会儿最大的想法，就是抓住那只傻鸟，剥了毛洗一洗，放锅里煮了。

不是有个成语叫“焚琴煮鹤”么？多么风雅的事情儿，李永乐呵乐呵地一边乱想，一边手上翻个不停，几只碳烤划水、还有鱼脊的表面渐渐变成焦黄，散发出一阵浓浓的鲜香，张嘴一咬，比较粗的鱼脊肉经过烤炙，皮焦脆香，鱼肉也保持着天然的纤维状态，疏松爽口，并不显得老，鱼肉独特的鲜香，更是浓郁，满嘴都是。

同鲜嫩的划水相比，烤炙的鱼脊也有着独特的味道，丝毫不逊色。

李永不禁乐了，本来就是胡乱试试，没想到都挺好吃，而且鱼脊的肉里面小刺比较多，肉质又粗，相对来说不太好吃，使用烤炙的方法，既能保持鱼脊的纤维不会松散，也能保持鱼脊肉原本的肉质和味道，充分的扬长避短，确实挺好吃的。

大伙儿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李永准备的几盘子鱼肉，经不住人多肚子大，不知不觉就给消灭一空。

众人意犹未尽，涮了点菜吃，吃了两口，才感觉回味悠长，虽然跟鱼肉大不一样，但也丝毫不逊色，就四字：真的好吃！

这些菜，水空间里种下的菠菜、蒜薹、萝卜长了些日子以后，也跟水里养的鱼虾一样，不仅长得快，味道也好，吃在嘴里感觉很纯净、通透，清香微甜，鱼汤里一涮就吃，原汁原味，沾了鱼汤的鲜香，吃着更是爽口舒畅。

其它一些菜，有的在水空间放置的时间较长，接触久了，虽然不能长得更大，也可能沾些“灵气”，味道也要好一些。

“灵气”做不得数，或许是水空间里的空气质量好，蔬菜放那里，叶片啥的还在呼吸，也能促使体内的新陈代谢，呼出杂质，变得更纯。

总之，蔬菜放得越久，味道就越好。

当然，这些蔬菜最多也就放了不超过十天，如果放置更长的时间，能不能保鲜一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那就难说了，李永也不太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是有些蔬菜放置的时间不长，同买来时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在鱼汤中一涮，也很好吃。

蔬菜的品种、数量都很多，这回大伙儿可以放开肚子大吃特吃，一个个吃得脱了外套，依然满头细密的汗珠，吃得那叫一个字：爽！

吃到最后，原本以为太多的蔬菜，竟然给消灭掉大半，不知道是谁叫了句：“吃不下了！”一众人才发现自个儿都吃撑了。

都是站着吃的，这会儿都觉得肚子沉甸甸的，想要坐下去，稍微一动，感觉胃肠晃晃悠悠，吃得太多，好像要溢出来似的，赶紧站直，用手捋了捋食道胃肠。

“吃撑了！”

第七十二章 美味关系（下）

PS：电信不知道啥时候来装网络，所以这两天更新时间很难固定，不过每天两更，是不会少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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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不敢再吃，赶紧离开餐桌，生怕看着满桌的菜，又要忍不住饕餮。

李永微微一笑，关掉电磁炉，灭了炭火，全给收拾到厨房里面，想吃，也吃不到了。

最后端出一盘切成长条的青萝卜，让大家当水果吃，吃了去油腻，清爽口气、肠胃。

不过，要真说起来，这一顿吃得虽然多，但是一点也不油腻，蔬菜就不用说，鱼肉也清新淡爽，烤鱼的味道虽然浓，也是鱼肉本身的味道。

总之，吃得很多、很饱，也很舒畅。

咂了咂嘴，鱼味悠然，还要想吃。

范晓彤捂着肚子：“哎呀呀，今天吃了好多，又要长肉了，从明天开始，偶要节食。”

“节食？不吃饭，然后喝上十盒牛奶？”陆胜祺不屑地撇了撇嘴。

“祺祺，你怎么这样说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这样做过？”范晓彤夸张地叫道：“啊啊啊，我要减肥，我要喝肠清茶，我要练瑜伽……”

“我们以后每周都聚餐好不好？”范晓彤叫了一会，突然歪着脑袋提议。

“晕，不减肥了？”陆胜祺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

“减肥诚然重要，但是也不能不吃东西，特别是开心舒畅的聚餐，更是必不可少，”范晓彤的建议得到大家的广泛认同，于是就约定好了，每个周末都来鱼塘玩，然后轮流组织会餐。

吃好、喝好，又歇了会，有两人下午有事，先离开了，其他人继续去小区的鱼塘打发时间。

小区的这片池塘，不到一百米的长度，最北面建了水闸，以及换水池，剩下来大概只有八十多米，其中紧挨着换水池的，是一个苗池，一个私用的鱼池，都在五米左右的长度，筑了堤坝相互分隔。

所谓苗池，并非放养鱼苗的，里面养着的也是成鱼，有的小一点，有的也挺大，会员可以来这里挑选，然后买下，养到自己的鱼池里面去。

私用的鱼池，就是李永自个儿的保留地，他告诉宋妮娜，这是鱼塘需要的，不然，还得要给钱。

剩下的七十多米水面，其中划出四片，每片五米，进行出租，除了李永同事租的一片，冷面阎王租的一片，剩下的两片，一片让杨大炮给租了，还有一片是宋妮娜拉过来的客户。

还有五十米左右的公共水面，平时就向会员开放垂钓，因为要限制人数，多数会员都是本小区的，或者是小区居民推荐的，人数不多，每天垂钓的人数大概就在二三十人左右。

这几片鱼塘，中间都用细密的渔网分割，水能够自由流通，大些的鱼虾却被隔开。

会员通常是在公共水面垂钓，那几片租赁鱼塘的承租者如果愿意开放的话，别的会员也可以去垂钓。

承租者可以自由决定那片鱼塘的用途，譬如说完全私用，并不对外开放；或者有限的开放，限定时间和人数。

如果是对外开放，允许别的会员在鱼塘垂钓，如何收费，收不收场地时费，收多少，钓上来的鱼如何处理等等，也都由承租者说了算。

李永平常不关心具体的事情，这会儿听大家议论，才知道区区一个小区鱼塘，其中的东西相当复杂。

蔡遥租了这片鱼塘，然后各人从苗池买了点鱼，苗池的鱼有两种：普通的，跟市场价差不多；黄海野鱼，是市场价格的三到五倍，也就是河鲫鱼得二十块一斤。

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别的地方买来鱼，养到鱼塘里，只要得到鱼塘管理员的认可就行。

他们买了鱼，养在鱼塘里，平时要买鱼食喂养，最后钓鱼还要买鱼饵，每个月还得交上一千块钱的租赁费用。

林林总总算下来，每个人每月要在鱼塘花掉两三百块钱，甚至更多。

也就是说，每片鱼塘，公司一个月的经营收入也就是两三千块钱，或者更多一点，但不会多到哪里去。

看起来，租赁的收入有限，李永就感觉不如直接卖鱼，方便快捷，也更容易赚钱，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觉得养鱼好了。

“陆哥，咱们鱼塘里没什么鱼了，鱼少不好钓，要不再买一点？或者让鱼塘给放些好了，”蔡遥他们每个人都买了几条鱼，养在鱼塘里，上午差不多就去掉三分之一。

自己养的鱼，一开始付点钱，平常买鱼食喂养，长大以后钓上来，就不用再花钱了。

鱼塘放养的话，既不要苗钱，也不要花钱喂养，最后钓上来，论斤买走就是，不过那会儿的价钱也会比较贵。

“我感觉，花的钱差不多，但是让鱼塘放养，就省很多事情，”蔡遥说道。

“咱们花钱费事，不就为了放松放松，要是都让鱼塘做了，那还有什么乐趣？”陆胜祺摇了摇头，他已经在小区租了房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打理这个鱼塘。

“那倒也是，”蔡遥点了点头，大家也都赞同陆胜祺的说法，玩的就是乐在其中，要都让鱼塘给做了，还不如直接找个鱼塘垂钓去，花那一个月一千块租金干啥？

“你们都别怕没鱼，等会我买上一百斤，任你们钓，”陆胜祺笑着说道。

“陆哥，这话可是你说的，等我们钓了，可不能收钱！”蔡遥看着陆胜祺嘿嘿直笑。

“就你那钓鱼的水平，随便你钓，”陆胜祺对蔡遥不屑一顾，每个月花上千把块钱玩鱼塘，似乎也没放在心上。

众人先去苗池挑苗鱼，所谓的苗鱼并非常说的鱼苗，也都挺大的，三五两甚至一两斤的都有。

陆胜祺真的买了五十斤普通的苗鱼，其他人也买了一些，加起来大概就是一百斤左右。

“你们要不要买点黄海野鱼？”经过李永的介绍，强子热情地招呼大家，还给了点优惠，让某人特别有面子。

“我们不要，”范晓彤大声拒绝了强子的好意：“中午有条鲶鱼就是高价买的啥野鱼，结果味道都差不多啊！”

李永在旁边一听，大汗淋漓，中午的鱼都让他换上空间鱼，味道当然差不多。

要是范晓彤下次吃了鱼，觉得味道不对，跑来公司闹腾，那就不好解释了。

自作孽、不可活，李永在旁边担心不已，好在还是以后的事情，摇摇头，转身先忘掉了。

苗鱼其实是论条卖的，先抓一条苗鱼出来称出重量，按市价算出单价，然后差不多大小的苗鱼数尾数，蔡遥他们最后买了有两百多条。

买好苗鱼以后，强子就带人抬着鱼桶，给倒进蔡遥他们租的那片鱼塘，几百条鱼，立刻在水中散开。

鱼塘的水面经过彻底的整理，并且用空间水浸泡以后，每天都要进行换水，水体相当清澈，岸边水浅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水底。

这一次放养的苗鱼比较多，站在岸上就能看到不少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咻！”一道白色的影子掠过水面，该死的白鸟嘴上叼着一只拼命挣扎的鲶鱼，落在对岸。

晕，忘掉这傻鸟了！李永很恼火。

刚放好鱼的强子在旁边愣了会：“啊，这个鱼给水鸟叼走，是我们鱼塘的管理不到位，我让人补充三条同样的苗鱼进来。”

“哈哈，那多谢了，”蔡遥高兴地说道：“李子，你表弟不错。”

“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强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你们公司也不错，”蔡遥笑着说道，一条鱼变成三条鱼，任谁都高兴，巴不得多来两次才好。

李永看到强子脸上的微笑有些尴尬：“既然是管理没有到位，是不是要扣你们工资？”

“扣点奖金，”强子尴尬地笑了笑。

李永就知道宋妮娜没那么大方，于是大声检举：“那只傻鸟是有主的，你们去找它主人赔偿！”

“呃，”蔡遥等人都惊讶地看着李永，一边是女友，一边是表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李永嘿嘿一笑：宋妮娜可疼宁小雪了，肯定舍不得让宁小雪赔钱，强子他们也能免遭“处罚”。

这点钱倒不算啥，以李永对宋妮娜的了解，处罚肯定不会只是扣钱这么简单，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升职、加工资啥的，所以他得为强子争取一下。

反正，宁小雪也不会有啥损失。

宁小雪可不知道李永有这些想法，她跑到水边，招了招手，那只傻鸟叼了鱼飞回来，落在小姑娘身边，将鱼放在地上，用长噱捅了捅女孩，又拨了拨地上的鱼，似乎还在表功。

第七十三章 半日清闲（上）

看着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有人操起钓竿，就要过把瘾，陆胜祺挥手拦住：“先别钓，等它们长大些。”

范晓彤也开口附和：“是啊，刚放下去哎，那还不如不放呢！”

其他人一想也对，买了鱼，刚放下水就去钓，那不是穷折腾？

蔡遥收起钓竿，挠了挠头：“那我们要干什么，很无聊哎！”

其他人一想，也附和：“对啊，那咱们现在做什么？”

大伙儿今天都打算耗在这里，听说不能钓鱼，就不知道要干啥了，总不能呆这边晒太阳，虽然说晒太阳看着也挺好的，舒服、惬意；但是，感觉好像在浪费生命，虚度时间。

“鱼儿要吃东西呢，咱们喂鱼吧，”范晓彤提议。

“就知道吃！”陆胜祺白了他一眼。

不过，喂鱼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陆胜祺转身问强子：“请问，这些鱼要喂什么？”

受到高工资的激励，强子一直在努力学习，对鱼性的了解已经很丰富，他笑着说道：“你们鱼池的鱼比较杂，像草鱼、鲫鱼喜欢吃水草，普通的草屑、树叶等也吃；青鱼、鲤鱼要吃蚯蚓、幼虫、贝类等等；鲢鱼就喜欢吃浮游植物，米糠之类，甚至一些腐殖质，也有些鱼会吃。”

“这么复杂？”陆胜祺听了头有点大：“你们这边有哪些鱼食好卖的？我们要绿色、天然的！”

“放心，我们陶然居鱼塘的东西，全都是绿色天然的，”经过宋妮娜的“调教”，强子也变得很“职业”，时刻不忘对公司进行宣传。

鱼塘这边准备了不少鱼食，虽然是绿色的，但也经过加工，有些外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大家喜滋滋买了几包，拆开后，抓一把洒在平静的水面上，立刻激起一阵骚动，浮起很多鱼头，密密麻麻一大片。

宁小雪也喜滋滋地道：“我去给大青、红红喂吃的！”

李永看了眼跟在女孩身边的白鹤：“你将这傻鸟看好了，可别让它再乱抓鱼了！”

“不会呢，小白可乖了！”宁小雪甜甜地笑道，伸手摸了摸白鹤的脑袋，傻鸟缩了缩脖子，一副享受的样子。

李永没好气地看了丫一眼：真会装。

不过，宁小雪给傻鸟起的名字倒不错——“小白”，相当贴切。

李永特意留下的私人鱼池就挨着蔡遥他们租的这片，宁小雪端了鱼食过去，唱了句：“鱼儿鱼儿吃饭啦！”

一青一红俩鱼儿就从水底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鱼。

除了大青以外，这里的鱼都不算大，但来头都不小，属于第一批鱼苗长成的，权威检测也显示它们身上的鱼肉当中，富含多种营养成份，以及一些比较特殊的活性物质。

这些鱼养在池塘里，精力异常充沛，劲头很足，特别是像青鱼这种，经常将池水搅得很浑浊，直到大青、红红放进去以后，情况才变好。

“噗通！”“噗通！”“噗通！”

小企鹅跟两只小鹅崽子跳到水里，它们已经跟大青它们混熟了，也欢快地加入到争食当中。

小家伙们中午吃得饱饱的，这会儿吃不下东西，何况，这种鱼食，他们也不乐意吃，完全就是凑热闹，大青跟红红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

“呼！”一阵风从身边掠过，李永暗叫不好，傻鸟又出动了。

白鹤优美的身躯在水面上划了一道弧线，水里的鱼立刻作鸟兽散，聪明的赶紧潜入水中。

白影在空中一折，又落到宁小雪身前的栏杆上，这回居然没有捉鱼上来。

“乖啊，小白！”宁小雪摸了摸白鹤身上的羽毛，又向水里洒了把鱼食：“大青、红红，赶紧让他们回来，小白不会伤害你们的！”

“嘎嘎嘎！”小企鹅在水面上扑棱着翅膀，似乎觉得没有鱼玩就没啥意思。

过了一会儿，惊散的鱼群才有重新聚集，在起初的犹豫迟疑后，终于发现那只“傻鸟”确实不会威胁到它们，才开始放心地吃起鱼食。

“小白”在半空飞了一圈，就连旁边蔡遥他们鱼池的鱼也被惊吓，好一会儿才重新聚拢。

鱼儿争先恐后抢着扔下来的鱼食，有的性子急，扑棱扑棱，从前面鱼的身上窜出来。

大伙儿看得有趣，玩得开心，鱼食可劲地往水里洒，强子却在旁边说道：“大家不要一下子喂太多。”

大家一听，专家发话，虽然意犹未尽，不太情愿，还是停下手，有人就趴在栏杆上，看着游鱼，范晓彤突然悠悠叹道：“好像做一只鱼儿，可以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拉倒吧，你看这些鱼哪里自由了？他们游来游去，再游也就是这么一小片池塘，还要担心有人打它们主意，”陆胜祺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范晓彤白了陆胜祺，嗔道：“起码，他们现在活得很自在啊，哪像人类，无时无刻不是活在压力当中呢！”

陆胜祺夸张地拍了拍脑袋：“天哪，你也有压力？不是说心宽才体胖么？”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胖？”范晓彤转身瞪着陆胜祺，马上就要发飙。

“冷面阎王！冷面阎王来了！”蔡遥突然惊惶地叫道。

听到这个声音，大伙儿一紧张，立马手足无措，赶紧挺直了腰身，板起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陆胜祺反应最快：“日，今天周末，又不是在公司，冷面阎王’怎么会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讨伐蔡遥：“菜头，你作死啊！”

再一看，蔡遥已经缩到栏杆后面，伸手指了指池塘斜对面：“冷面阎王’在那边！穿得好恐怖！”

大伙儿都不信，不过还是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日，真的是冷面阎王’，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王芷瑶穿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站在水边，风吹得披肩的卷发向后飘起。

大家都看傻了，真的是“冷面阎王”！

一向以职业套装示人的公司行政部经理，今天这套行头，往那边一站，颇有点的白衣飘飘的凌波仙子模样，让几个妹妹既羡慕，又嫉妒。

陆胜祺赶紧躲到蔡遥身边：“太阳的，太可怕了，‘冷面阎王’穿成这样出来吓人呢！”

话说，王芷瑶这套着装，很有都市白领女性的气质，但是，看惯她严肃正装的大伙儿一下子很难接受。

“冷面阎王”的出现，让大家立刻没了玩乐的兴致，就打算离开。

蔡遥突然又喊道：“冷面阎王走了！”

“晕，她好像过来了！”大伙儿又是一阵惊慌，眼睁睁看着王芷瑶双手插在衣袋里，用她那标志性的飞快步子走过小桥，向这边走来。

“完蛋了！”蔡遥从藏身的地方站起来，这个时候躲也没法躲，走也走不掉。

第七十三章 半日清闲（中）

众人都趴在栏杆上，故意不去看王芷瑶，心却提到嗓子眼，不知道这位“冷面阎王”，会找他们哪一个的麻烦。

“李永……”王芷瑶冷得掉渣的声音响起，众人才长出一口气，原来，是找李永的。

李永开始没有看到王芷瑶，也没听到蔡遥他们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头去一看，也有些意外：王芷瑶穿了这身休闲风衣，搭配她冷艳的气质，挺能吸引眼球。

这是李永第一次看到王芷瑶在鱼塘出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王经理，来玩啊！”

王芷瑶点了点头，看到李永没有走过来地意思，只好走过去：“李永，你能不能跟这里的老板说，卖我一些野鱼？”

“野鱼？”李永奇怪地看了王芷瑶一眼，上次是让他订一桌有野鱼的菜，这次又想买些野鱼，难道说这位“冷面阎王”，还是个“好吃者”？

现在所谓的陶然居野鱼都实行限量供应，但是每天也有一些：“你可以直接去买啊？”

王芷瑶张了张嘴，停下步子：“那算了，谢谢！”

说完，就转身离开。

“呃！”李永咂了咂嘴，这婆娘还真有性格，他也就是那么一说，王芷瑶如果真的需要，多说两句，他肯定乐于帮忙。

没想到，这婆娘撂下一句话就走，真是太有个性。

冷面阎王的离开，让蔡遥他们松了口气，不过，这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一群人甚至顾不上追问李永，冷面阎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稍微收拾了东西，相继离开。

李永却在琢磨，王芷瑶为啥不停要野鱼呢，按说，她不应该是个馋嘴的人才是。

晚上，李永煮了半锅鱼粥，鱼肉剔掉鱼刺，切碎以后，同小米一起熬煮，香喷喷鲜美无比。

做鱼粥，也是李永第一次尝试，因为宋妮娜在别的地方吃过一次，回来后念叨过很多次，今个儿正好有空，李永就试着弄了一回，味道还真的不错。

宋妮娜喝着鱼粥，也是赞不绝口，开玩笑说每天能喝一碗这样的鱼粥，别说公司里忙点，就算给李永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玩笑归玩笑，喝着鲜美的鱼粥，确实让人感到放松、惬意。

李永也打定主意了，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熬半锅鱼粥，可以当夜宵，以及第二天早上的早餐。

不过，宋妮娜喝了一碗粥，在喝第二碗的时候，就接到一个电话，说了两句，语气就有些激动，拿着手机进了房间，隐隐还能听到一两句大声说的话。

宁小雪撅了撅小嘴：“娜娜最近压力可大了！”

“压力？”李永纳闷了，宋妮娜现在为他工作，他都不管公司里的事情，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宁小雪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不管事，娜娜才更有压力啊，你这个老板做的可真舒服呢！”

李永挠了挠头：“嘿嘿，我本来就不想做老板，你去跟娜娜说，鱼塘能维持平衡就行，反正，野鱼的收入已经足够。”

李永笑了笑，宁小雪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摇摇头：“娜娜不会这么想的，娜娜把小区鱼塘当做他的事业，一定要做出来，好让姨夫、姨妈不干涉她的生活。”

“刘凯那件事还没完？”李永这才算听出点东西，敢情宋妮娜指着小区鱼塘这个项目安身立命！

李永挺想帮帮宋妮娜的，不过眼下也爱莫能做，小区鱼塘要怎么经营、如何扩大，他一点概念也没有。

想了想，也只有在沁春园这个项目上，弄得好一点，希望能帮到她。

“小雪，明天我们去沁春园，你把娜娜拉过去，让她放松放松，”李永说道。

“好的！”宁小雪点了点头，她也很想帮助宋妮娜，但是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就觉得李永这个主意挺好的。

夜里，球球还有两只小鹅崽子照旧让李永弄进水空间，至于那只白鹤，李永打死都不会让它进去。傻鸟也不在乎，随便往沙发上一跳，就开始打盹。

李永也不理它，回到房间，自个儿也钻进水空间，水空间的水里面都养满了各种鱼虾蟹贝，“阳澄湖”的岸上也种了几片菜，不过还是显得光秃秃的。

宁小雪要给水空间做设计，这会儿还没弄出来，李永打算先行一步，先给水岸种点柳树。

白天在沁春园折了很多柳条，李永抓了一把，一根一根插在临近水面的岸边，柳条的生命力很强大，插到哪里，长到哪里，所以才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说法。

李永将柳条插得很密，差不多用手掌量出一叉的距离就插一根，因为他发现，随着水空间的扩大，原来种下的蔬菜植株之间的距离也在增大，所以现在可以插得密一点。

水岸的土壤很疏松，插柳也没什么讲究，李永很快就给阳澄湖插了一圈，这会儿看不出什么，相信这些柳条在水空间里，很快就能长大。到了那时，碧波荡漾，杨柳依依，水空间就会变得更加迷人。

另外还有些野花，李永也先种下了，等到宁小雪做出设计，到时候再移栽就是。

李永又看了看水空间里的鱼，除了“南极海”养的都是海水里的成鱼，吃了一点以后，还来不及补充，其它三个水体，包括“伶仃洋”、“天池”，还有“阳澄湖”，里面的鱼虾都是满的。

哪怕是“阳澄湖”的鱼虾白天吃了不少，晚上也让李永去菜场买了些给补上了。

“阳澄湖”里的都是现买的成鱼，“天池”里则放养着一批最早买的鱼苗，以及一些后来成鱼产的鱼卵孵化出来的幼鱼。

最早的鱼苗已经长大，李永原来舍不得拿出来，现在想着帮助宋妮娜实现她的梦想，这些鱼或许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

在给水产大学检测的样品中，有一些就是这些鱼，检测出来的结果显示，这些鱼富含各种营养成份，以及一些比较罕见的活性成份，用报告的一个评价来说，就是这些鱼的营养价值，要高过很多保健品，综合价值更是无法相比。

至于后来那些鱼卵孵化出来的，个头还要小一些，还不急着处理，因为排卵都是在水空间发生的，李永对这些鱼也是寄予厚望，或许要比那些鱼苗长大的，还要有更多变化。

除了这些，“伶仃洋”中的海蟹个头也不小了，虽然比市场上卖的小一些，味道却不会差，那几只海蟹的检测结果，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不仅营养价值高，有些抗癌、抗病的成份含量也很可观。

这些蟹也可以拿出来，作为高档菜进行处理，李永还想着原来跟小海蟹争地盘失败而给养在水缸里的海龙虾，虽然鱼缸里的水也是空间倒出来的，但是海龙虾的长势却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那些海龙虾如今的个头要比海蟹小很多。

等到海蟹处理以后，那些海龙虾就能放进来，因为个头差异明显，估计还能剩下不少空间，可以向海天订购些特殊的鱼苗，如果这些虾子不会那么暴烈的话。

显然，海龙虾也不是善茬，其暴烈程度，不下于现在的海蟹，到底要如何安排，李永还得好好思量才行。

第二天，宋妮娜在宁小雪的劝说下，也允可同意去沁春园放松半天，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带上必要的家伙，浩浩荡荡前往沁春园。

三个人，还有两只小鹅，一只白鹤，听起来确实浩浩荡荡的样子。

“小白”适应环境的能力似乎很强，大摇大摆地走在宁小雪身边，已经不再像昨天那样，不敢在路上行走。

他们这一行奇怪的组合，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特别是“小白”全身洁白的羽毛，细长的双腿和鹤嘴，看到的人都啧啧称奇。

今个儿的天气很好，清明过后，气候渐渐变得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沁春园的池塘水面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条在春风中轻轻摇摆，嫩绿的叶芽漾着淡淡的光晕。

“呖！”小白清唳一声，飞上天空，划过柳林，在水面上方翩然起舞。

“嘎嘎！”宁小雪捧在手上的小企鹅也迫不及待地发出兴奋的欢叫。

李永他们兴致勃勃地来到前一天谈好的那栋别墅前，李永放下背包：“就这里，我们今天先来体验下，也算是深入考察这里的环境。”

宁小雪跑到水边，小企鹅迫不及待地跳进水里，两只小鹅崽也紧紧跟上。

第七十三章 半日清闲（下）

PS：凌晨前后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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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妮娜原本不想来的，小区里那个鱼塘已经打开局面，渐渐上了正轨，但是赢利能力却不乐观。至少，每个月三四万经营收入，一万左右的利润，是远远满足不了宋妮娜远大目标的。

小区鱼塘的接待能力已接近饱和，宋妮娜正憋着劲扩大经营规模，使得鱼塘形成网状连锁，打出名声，要是平常，她肯定不愿意出来“浪费时间”。

耐不住宁小雪发嗲痴缠，她又明白小表妹的一番好意，加上沁春园这个项目，也是小区鱼塘接到的第一份活，意义非凡，她也想来看看，跟李永确认一下实施方案。

既来之、则安之，宋妮娜既然来了，就打算好好休息放松，不过看到李永搭拉着一双拖鞋，穿得很休闲，在那里摆弄折叠桌椅的样子，就忍不住撇嘴讽刺：“李大董事长，你可真闲得，今天是光来这里玩了？”

李永似乎没听出来宋妮娜话里的讽刺味道，嘿嘿一笑：“劳逸结合，我今个儿放你一天假，放开心来玩。”

“吆，那我可就谢了，”宋妮娜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接通：“严总，你好……”

李永挠了挠头：这一天假，他怕是给不了宋妮娜，他说话不管事。

宋妮娜扬了扬刚刚挂掉的手机：“严总知道我们来，说是等会儿就到。”

“他来做什么？”李永挺奇怪的，按说绿洲集团也是沪上知名开放商，手上楼盘不少，似乎犯不着对他们这些个养鱼的放低姿态。

难道说……李永看了宋妮娜一样，这婆娘今天穿了件修身的橙色雪纺外衣，紧身牛仔裤，妖娆火爆的身材曲线毕露，别是让严文杰那头肥猪看上了吧？

李永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咱们今天休息，不谈工作，让他走。”

“这儿是人家的地方，你凭什么让别人走？”宋妮娜笑着看了李永一眼，这个死猪整天懒洋洋的，难得看到他有些发急的样子。

李永再次挠头：“咱就是不走，他能怎么着？”

他决定留下来，看看那个严总到底卖的啥关子，要是真的居心不良，沁春园再好，这项目也不做了。

为了准备这次休闲，李永特地扛了一只折叠桌，两张折叠椅子过来，在柳树旁边摆好，放上一个使用固体酒精的小炉子，一套紫砂茶具，茶壶里放上茶叶，倒点矿泉水瓶里的空间水，在炉子上烧起来。

宋妮娜给宁小雪拉着逗了会小企鹅还有鹅崽子，回头看到桌子上放满东西，不仅有零食，甚至打理好的鱼肉、土豆片、韭菜啥的都有了，顿时瞠目结舌：“小李子，你那整理箱放了这么多东西？”

李永作模作样从整理箱内拎出一只不锈钢的深锅：“等会可以煮点鱼汤。”

宋妮娜跑过去想看看整理箱里还有啥，李永赶*上盖子，又将那些盛纸碟里的菜放上去，使得宋妮娜想看也看不着。

已经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有的是放整理箱内搬过来的，大多数是从水空间里扒拉出来，现在不让宋妮娜看明白，等会还可以浑水摸鱼。

临水的这栋别墅，周围已经清理干净，没有那些建筑残渣一类的杂物，宋妮娜说绿洲原打算将这一栋弄成样板房的，现在同意让出来，作为小区鱼塘的办公房，就是租金有些贵，一年十万，打对折也要五万。

别墅还没怎么装修，一个月上万租金，价格可能有些水份，偏偏李永没啥感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微微笑道：“这里还得弄个围墙，形成一个独立的院子，后面就临着水。”

“可以弄，但是得咱们自己花钱，”宋妮娜坐到折叠椅上，身子往后一靠，抬起皓腕捋了捋额头的秀发，吁了口气：“呵呵，这样确实蛮舒服的。”

“那是当然，再喝杯明前茶，保证你全身通泰，疲劳尽消，”李永看到酒精炉上的茶沸了，赶紧拎起来给倒了三杯，又补充了水，继续放炉上烧着。

李永端起茶杯，一股淡雅的茶香钻进鼻子：“来，娜娜你辛苦了，今个儿好好放松放松。”

宋妮娜接过茶杯，口里不依不饶地说道：“人家用木炭煮茶，你用酒精；人家不喝第一道茶，你倒拿来给我，什么叫附庸风雅，你这就是。”

李永淡淡笑了笑：“什么风雅不风雅的，就是图个放松惬意，讲究得太多了，还有什么意思？”

清茶入口，宋妮娜却忍不住叫了声“好”，精神一振：“这茶就是所谓的明前茶？味道不错。”

“呵呵，就是明前碧螺春”李永笑了笑，这包明前茶还是宁父给的，茶叶确实不错，烧茶的空间水更是极品，烧出来的茶水自然就是好上加好。

哪怕只是头道茶，喝在嘴里也清冽无比，清香宜人。

宁小雪闻到茶香，也跑回来喝茶，女孩从小跟着宁父喝茶，品位就比很少喝茶的李永、宋妮娜高多了：“有点涩呢，头道茶吧？”

“嘿嘿，你喝掉，这是第二道，”李永再次拎起茶壶。

宋妮娜就在旁边笑道：“小雪跟着姨夫喝了不少茶，头道二道都能分辨出来。”

三人围坐在小桌旁边，喝着清茶，说着闲话。

宁小雪和宋妮娜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宁小雪刻意说些轻松的话题，渐渐的，宋妮娜也放开胸怀和俗务，开始说说笑笑。

俩女孩的话题，李永有些插不上嘴，他就很自觉的给他们添茶倒水，宋妮娜看到他这个样子，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可劲地使唤：“好像，没有什么水果啊！”

宋妮娜笑呵呵地看着李永，那意思：你赶紧去买吧！

李永挠了挠头，背转身，挡着宋妮娜的目光，做出打开整理箱的样子，伸手从水空间里扒拉出一只青萝卜：“这个好吃，水分足。”

“萝卜？”宋妮娜瞪圆了眼睛：“我说水果，你就拿萝卜来忽悠？”

李永扒拉出来的青萝卜，在水空间里长了段日子，个头挺大挺粗，张开手掌只能握住一半，表皮青翠欲滴，只最前面有一小段白的。

李永倒点水洗了洗，洗过以后的萝卜看着就跟翡翠雕成似的，光滑通透。

宋妮娜本来想为难李永，看到青萝卜以后，目光就被吸引了，色泽也太青翠了点，不会是假的吧？

李永拿起水果刀，咔嚓咔嚓，将尺许长的青萝卜切成两段，然后沿着圆面切了四刀，将大头的那段切成五块，弧形的四块又切成小块，中间那块方形的切成三段，插上牙签，跟吃水果一个样。

青萝卜也叫“水果萝卜”，本来就是能当水果吃的。

切开的萝卜肉也呈淡绿色，这回是真的往外渗水，水盈盈的。

宋妮娜不再怀疑萝卜有假，不过这色泽太漂亮，俗话说漂亮的东西总是比较危险，宋妮娜就觉得这萝卜会不会添加了化学色素。

李永不知道宋妮娜有这么多想法，他用牙签插了两块萝卜芯，一块递给宁小雪，自己吃了一块，要在嘴里，咔嚓一声，又脆又甜，汁水很丰富，微微有点辣味，几乎感觉不到。

“嗯哼！”李永三口两口将一块萝卜芯嚼进肚子，甘甜的味道简直比鸭梨还要过瘾。

宁小雪笑呵呵地咬了一口，嚼得咯崩作响：“嗯，好吃！”

宋妮娜看到两人吃得很欢，也将信将疑拈起一块萝卜，咯崩一咬，满嘴甘甜。

咔嚓！咔嚓！

宋妮娜再无怀疑，几口吃掉了萝卜芯子，插了一小块带皮的，萝卜皮没有萝卜芯那么嫩，不过更有嚼劲，而且有股子辣味，和甘甜的味道混在一起，更加过瘾。

咔嚓！咔嚓！

宋妮娜吃得不亦乐乎，再也停不下嘴。

李永和宁小雪也都不慢，三个人手上的牙签乱飞，一会儿切好的萝卜块就吃了个精光。

宋妮娜目光一扫：“小李子，赶紧的，剩下那半个也切了。”

李永自然乐得照办，拿起水果刀，依样画葫芦，动作飞快地将半截萝卜切成小块。

宋妮娜与宁小雪吃起萝卜的速度也不慢，在切的同时就抓起长条开啃，等切好了，一半已经下肚。

后半截青萝卜也很快吃光，宋妮娜呕了口气：“呃，吃的好饱！”

话说，萝卜含的纤维素成份比较多，吃了以后容易产生饱胀的感觉，本身所含热量较少，对于减肥很有帮助。

此外，据说萝卜还能增加人体免疫能力，并能抑制癌细胞的生长，对防癌、抗癌有重要作用。

常吃萝卜，还能促进胃肠蠕动，有助于消化、通肠胃，还可以降低血脂、软化血管、稳定血压，预防冠心病、动脉硬化、胆石症等疾病。

总之，吃萝卜的好处多多，味道也不错，李永看了看水空间里种下的十几棵萝卜，可惜不能像土豆一样繁殖，似乎得买点种子，或者留几颗生长，看看能不能长出萝卜种子来。

第七十四章 种瓜种豆（上）

PS：第二更送到，没睡的朋友早点休息啦，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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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一只小企鹅领着两只小鹅打闹戏水，一只白鹤不时掠过，偶尔捉到一只小鱼，屁颠屁颠落到宁小雪面前表功。

“小雪，得好好教训它，这个坏习惯，咱得改！”看到傻鸟，李永就有些担心，白鹤不像小企鹅，可以在家里养着，白鹤会飞，要是它飞出去捉鱼，这年头，自然的水面可不多，它这样乱窜，很容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抓了别人养的鱼虾，都是麻烦事。

“再不听话，就把你给煮了，”李永冲着傻鸟的方向，恶狠狠踹了一脚。

“不能煮！”一行人从房子的另外一边冒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曾经见过一面的绿洲集团董事长、总裁严文杰。

李永看了严文杰一眼，因为担心他对宋妮娜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态度就有些冷淡。

严文杰并没有注意到李永的敌意，他正热切地看着宁小雪身边的白鹤：“果然是仙鹤，好，太好了！”

“有什么好的？”李永看了白鹤一眼，冷淡说道。

“仙鹤延年，这是好兆头，”严文杰喜得哈哈大笑，抚着手掌走向白鹤：“小姑娘，我能不能跟你的仙鹤亲近亲近？”

“呖！”小白抢在前面做出回答，张开雪白的羽翼，鸟噱指着严文杰，脖子一伸一缩，似乎在告诉严文杰：你是不受欢迎的人。

李永一看，乐了，关键时候，傻鸟还是挺坚持原则的，一如既往的高傲。

“好，果然不是凡鸟，”严文杰丝毫没有因为白鹤拒绝与他亲热而尴尬，反而更加高兴：“小姑娘，你的白鹤是自己养的？”

宁小雪看了李永一眼：“是李子领回来的！”

“噢？原来李老弟喜欢养鸟！”严文杰笑着向李永伸出手。

这会儿时间，严文杰都没看宋妮娜，看向宁小雪的目光也很正常，李永也算会过意来，人家就是冲着“傻鸟”来的。

李永客气地跟严文杰握了握手，感觉到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要比上次更亲近一些，微微笑了笑：“没有其它爱好，就是养养鱼，养养鸟。”

“李老弟好雅兴，”严文杰笑着说道。

严文杰这个时候巴巴地赶过来，确实是为了“白鹤”。

他是偶然听说两男一女，带着一只白鹤进了沁春园，才让人打听具体的情况。

松鹤延年，仙鹤在中国一直是吉祥长寿的象征，像严文杰这种事业有成的中年人，对于传统都是蛮尊敬的。

严文杰从来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在闹市当中养了一只白鹤。

在严文杰看来，能养得起一只白鹤的，显然不是一般人，因而在与李永的交谈中，就显得更加客气。

看得出来，严文杰对李永能够养着一只白鹤非常羡慕，看了以后，他也动了养鹤的念头。

古语有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严文杰已经不缺钱了，养一群仙鹤玩玩，那绝对品位超群。

现在有钱人都养藏獒什么的，那玩意跟仙鹤一比，就显得俗不可耐。

严文杰也知道所谓的仙鹤，原形就是眼前的白鹤，或者传说中的丹顶鹤。

不管是白鹤还是丹顶鹤，都不同于画眉、鸽子之类的小鸟。它们本身是候鸟，每年都要跨越万里，从北方到南方，再从南方到北方；而且也是很罕见，全世界的白鹤只有几千只，丹顶鹤的数量更少，这样的玩意，即便弄到也不好养

严文杰没养过这种鸟，就想请李永帮忙，让他也能养一些。

李永意外捡了这么一只，当然没法帮忙，婉言谢绝，表示自己偶尔救了一只受伤的白鹤，至于怎么养，还真的不知道。

严文杰却不担心哪里去弄一只白鹤，这玩意虽然受国家保护，但也不是不能养，至于数量稀少，那就更不成问题，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就能弄来。

何况，白鹤也不是那么难弄！

严文杰只想知道，李永怎么能够让白鹤变成家鸟。

李永当然没什么办法，要说有，那就是水空间，还有宁小雪的个人魅力，都没有普遍意义，扯了半天，他就告诉严文杰：用心，培养感情。

严文杰很快心悦诚服，说了句“善”！

李永可没想到严文杰真的会去弄几只白鹤养着，要说“小白”虽然有个滥杀鱼虾的恶习，但那雪白的羽毛，优雅的身形，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严文杰从李永处取到养鹤的经验，又说起沁春园的鱼塘。

在严文杰看来，此时的李永身上有着仙鹤的光环，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养得起藏獒的他见过很多，能够养鹤的，除了动物园，李永是头一个！

李永不喜欢管这些事情，还是推托给宋妮娜，严文杰以为他是不屑管，其实他本来也不会管这些事的，这次见了仙鹤，也就顺便做个决定：“这样，只要你们将这只鹤养在沁春园，这栋别墅的租金，那就全部免掉，李老弟你觉得如何？”

“这个……”李永听了也没什么感觉，他已经忘了宋妮娜说过一年十万租金的事情：“具体的事情，还是由宋总来决定吧！”

“沁春园是要拿仙鹤进行宣传？”宋妮娜显出精明强干的一面，一口道破严文杰的意图。

严文杰笑了笑：“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绿洲可以给付相应的酬劳，宋小姐可以和秦总谈一谈具体细节。”

严文杰这么说，宋妮娜倒不好说别的，就看着李永：“你要将小白养在这边？”

“可以啊！”要将小白养在这边，他们就需要搬过来了，李永看了一眼外形已经很整洁的别墅，这地方可比现在那套房子好多了。

“李老弟放心，别墅这边，我会让他们抓紧时间进行装修，李老弟有什么要求？可以完全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严文杰笑着说道，显得很大方。

“不用怎么装修，简简单单的就好！”李永淡淡笑了笑，以后要养白鹤、鹅崽子，房子还是不要装修太好比较合适。

严文杰却以为李永是不在乎：“那行，就让他们简装一下，李老弟你可以随时调整，秦总你来安排。”

第七十四章 种瓜种豆（中）

严文杰更希望李永他们能够早些入住，至少，那只白鹤要时常在沁春园亮亮相，那样的话，沁春园就能以白鹤为噱头，对外宣传推广二期的房子。

严文杰已经决定，沁春园的池塘改叫“鹤湖”，还要在水边搞一片白色的沙滩，弄几尊白鹤的雕塑，就叫“鹤舞白沙”，要不是小区名字不太好改，他甚至想把沁春园改名叫“鹤园”。

不过，严文杰也有别的办法，这片环湖的别墅区，本来与小区的其它楼盘相对独立，这块可以搞成园中园，就叫沁春园里的鹤园。

总之，能用的地方都得用上，充分体现出“鹤”的特点，将其打造成为卖点。

李永狠狠鄙视了下严文杰的奸诈，这简直就是歧视嘛，不到两亩的池塘，也敢叫作“湖”？就一只白鹤，也敢说“鹤舞白沙”？

李永给宋妮娜打了个颜色，对方想要好好炒作白鹤这个噱头，咱就得好好要上一笔，物尽其用才好。

宋妮娜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讨价还价这事情，宋妮娜尤其擅长。

为了让李永他们，或者说白鹤早些入住，对房子的装修，沁春园也愿意提供最好的施工队伍，并承担装修所需要的基本费用，反正是简装，反正房子还是他们的，严文杰也不在乎这点钱。

有了白鹤这个噱头，沁春园的房价就能提高一截，收益更可观。

房子内外，包括小院如何设计，自然有宋妮娜和宁小雪去商量，李永不大关心，又不是自个的房子，差不离就行。

他双手抄在裤袋里，搭拉着拖鞋，沿着“湖”边漫步，这以后就是他的领地，他可以在这里面养鱼养虾，种藕种菱种莼菜。

不过，藕啊、菱啊、莼菜的，似乎都已经错过季节了。

李永在水边走，白鹤就跟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话说这只傻鸟确实是跟着李永回去的，看样子是找水空间，李永打死也不会它进去，太祸害。

沁春园二期开盘在即，别墅区差不多已经落成，作为二期核心的这片池塘，也整葺得比较好了。池水算不上清澈，还算干净；水岸比较整齐，石块垒成的河岸、假山、亲水码头，颇有点古代园林的味道。

当然，沁春园到底还是商业楼盘，除了别墅区这块，留出来的园林空间就很小。

李永在水边转了一圈，头有点大，到底要如何养鱼，他也没什么主意，要说养鱼的技术，他懂得并不多，甚至还不如拼命学习，又在家里看了许多年鱼塘的强子。

让强子过来看看就是了，李永终究还是有了主意。

回到别墅那边，宋妮娜她们已经敲定一套装修的方案，据说是挺古朴的江南水乡风格，设计图已经让沁春园项目的经理拿走了，听着宁小雪娇声说起大致设计，李永也觉得挺好的。

本来计划的一天假期也要泡汤，宋妮娜要去忙，经过半天的休息，她这会儿又充满了干劲。

宁小雪也拉着李永在房子周围的空地上指指点点，房子的装修交给沁春园，外面的绿化，宁小雪拍着胸脯承揽下来。

“院子周围是铁艺围栏，这边可以种点木香花、凌霄，或者紫藤，到时候缠绕在上面，可漂亮了，”宁小雪叽叽喳喳打扮着院子：“李子，你说哪种比较好？”

李永往折叠椅上一坐，摇了两下，琢磨着要买两张摇椅，或者是躺椅，这样坐在水边，才舒服。

宁小雪说的啥木香花、凌霄、紫藤啥的，李永完全没有印象，他只听说过丁香花、紫薇，还有舒婷在《致橡树》里那句：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我觉得啊，种点葡萄也不错，丝瓜、扁豆，对了，还有葫芦、夜开花之类的，”李永嘿嘿笑道，拿女孩子开心。

“哎呀，李子你就知道吃！”宁小雪娇嗔着撇了撇红润的小嘴，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夜开花是什么？”

宁小雪对园林的花卉苗木很熟悉，瓜果蔬菜就不甚了了。

“就是‘瓠（hu）子’、‘瓠瓜’，瓜皮粉绿色，长长的那种，可以烧汤，或者清炒，味道有点甜……”“瓠子”一般春天种，夏天结果，跟丝瓜、葫芦差不多季节，说着说着，李永就觉得种些丝瓜之类的确实不错。

“原来就是瓠子啊！”宁小雪恍然大悟。

江浙一带的农村，春夏时候经常在屋子前后种上丝瓜、葫芦、瓠子之类，搭几根芦苇把子，藤蔓就顺着爬上墙壁，爬到屋顶上面。

到了夏天，屋顶上挂满大大小小的丝瓜、葫芦跟瓠子，想吃就摘一个，烧汤、清炒都可以。

宁小雪以前也见过，就是不知道瓠子还有“夜开花”这个名字。

宁小雪觉得“夜开花”这个名字太美了，冲着这个名字，她也同意种些夜开花。

女孩就是觉得好奇，瓠子为什么会有“夜开花”这么优美的名字，提到这个名字，就让人想起那首靡靡之音“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女孩张开手指数了数，似乎找不到哪种蔬菜瓜果的名字，能够比得上“夜开花”的。

李永当然也不清楚，顾名思义，大概就是夜里开花，所以才会有这么个名字，后来上网一查，也确实是这个缘故，瓠子大多在夜间以及阳光微弱的傍晚或清晨开放。

不管如何，因为瓠子有了“夜开花”这个好听的名字，宁小雪就同意在院里种植，连带着种葡萄、丝瓜、葫芦的动议，也得到首肯。

一开始，宁小雪只同意各种两棵，主要还是种紫藤啥的。

后来，李永回去百度了一些丝瓜、葫芦、瓠子开花的图片，全都拍得美轮美奂的。

叶片翠绿，就跟翡翠似的，点缀着丝瓜淡黄色的小花，或者葫芦、瓠子白色的花朵，看着也都相当漂亮。

李永又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丝瓜、夜开花，做了个丝瓜烩鱼片、瓠子肉片汤，清清淡淡，鲜美非常的两个菜，彻底征服宁小雪的胃子，主动要求多种一点儿。

那几天，李永每天都整一桌子蔬菜，除了丝瓜、葫芦、瓠子这些，不惜血本，不管当季还是反季节的，又买了刀豆、扁豆、豇豆，山药、黄瓜、番茄，菠菜、生菜、韭菜等等，每吃一样，李永都会说上一通好话，什么黄瓜美容、菠菜补血、韭菜健胃之类的，又强调绿色蔬菜的重要性。

一开始，宁小雪都是笑呵呵吃得很开心，但是啥也不说，吃了一个星期，才甜甜笑道：“小李子，你是不是想要把花园变成菜园子啊？”

李永连忙表态：“花要种，菜园子也得搞，毕竟，民以食为天，对不对？”

“好啦好啦，你说种菜就种菜吧，咱们明个儿就去买种子，”宁小雪呵呵笑道。

“不过，你说了那么多菜，院子里怕种不了呢！”

李永不禁乐了，原来，女孩子早就同意了，偏偏装出坚持立场的模样，骗了几顿吃的。

转而一想，宁小雪说的也对，小院毕竟不是农场，还真的种不了，别的不说，单是前面提到过的丝瓜、葫芦、瓠子、刀豆、扁豆、豇豆、山药、黄瓜，还有芸豆、葡萄之类，都是长藤的，四面围墙都长上，也长不了多少。

“那就把池塘边也种上，”李永想到沁春园池塘周围很多地方长了野草，要是弄出来长蔬菜，倒是不错。

何况，他还有水空间里的水岸可以种菜，随着水空间一天比一边增大，水岸上可供种植的土壤也越来越多。

“嘻嘻，那咱们岂不是成了农夫农妇？”宁小雪双眼弯成了月牙，甜甜笑道。

李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我是农夫，你是农妇，咱俩双双把菜种。”

第七十四章 种瓜种豆（下）

“咱们再种些草莓，还有桃子、梨、苹果、橛子、樱桃……”宁小雪扳着粉嫩的手指头一一数道，一会儿就数了七八种水果。

李永大汗，原来女孩也是个吃货，而且比他还要能吃，菠萝、猕猴桃、火龙果都能说出来，那可都是热带水果，至少挺少见的。

倒是草莓可以种一点，桃树、梨树、杏树也要种两棵。

这几天，南汇什么地方的桃花节办得正热闹，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就算不吃桃子，看看桃花也是好的。

李永跟许多男生类似，平常不怎么吃水果的，也就不关心水果好不好吃，他这会儿就像宁小雪起初那样，关注起桃花好不好看。

既然有“人面桃花”，那就有“带雨梨花”，还有“杏花、烟雨、江南”，种几株桃、梨、杏，显然都很不错。

宁小雪见李永对其它水果不以为然，也请出百度大神，关键词一搜，嗬，搜出来的图片也是花团锦簇的，都挺漂亮。

草莓、樱桃的果实，看着更是娇艳欲滴，非常诱人。

“行哈，那咱们就都种，”李永默默一数，要是都种，那个小院子肯定不够，得要整个鹤园，甚至是沁春园才行。

好在，他还有水空间，虽然现在种不了几棵，但是空间能够不断成长，地方也会越来越大，拥有无限的可能。

两人达成意见的共识，就开始为种菜、种水果准备，果树的苗木倒还好说，宁小雪多少知道一些渠道，蔬菜种子要到哪里买，两人就一头雾水，全然没有经验。

他们也不愿意为了这事麻烦家里的人，那也是自找麻烦，家里人一定会有很多个为什么。

最后，还是决定求助网络，淘宝上没有，就上了阿里巴巴，找了家本地的网店，李永打个电话过去，对方就问需要什么。

李永将想要的菜种名单报过去，对方一听，立刻变得非常热情，拍着胸脯保证品质优良，价格优惠，又问李永是哪个蔬果基地的。

李永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

对方估摸很少见到开口就要一大串蔬菜种子的“大客户”，毕竟，真正有实力的公司，都有自己的渠道，不会通过网络联系购买。

李永挠了挠头，不想失去对方做出的承诺，也不说自己的情况，只是嘿嘿笑道：“新弄的，所以各样都要一点，如果好的话，才会大量采购。”

对方听了，也不觉得奇怪，似乎这样才算正常：“放心好了，我们公司有国家认可的种子经营许可，保证质量。”

“先看看、看了再说！”李永只能不停重复。

“那行，你给个单子，我按成本价给你，”为了这桩“长期”生意，对方确实挺慷慨的。

李永就很不客气地报了几十种蔬菜瓜果的名字，对方越听越高兴，等到李永说完了，还介绍几种国外引进的全新品种。

李永一听，那就全要了。

最后，索性问起对方有没有果树的种子。

对方似乎有些有些意外，一般很少有人买果树种子，而是直接买苗木。

果树的生长周期比较长，买苗木就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对方是做种子生意的，不做苗木，果树的种子也有一些，但是不多，品种不全。

听说李永想要，而且要的还很多，虽然，只是品种多，给人的感觉很大气。

对方就将这件事揽下了，答应按照李永要求的品种和数量，全数提供，并且尽快发货。

然后，对方就算了算，发了封报价的邮件，李永打开一看，林林总总几十样东西，最后的报价竟然要几千。

这个总价，有些超出李永估计的范围。

他和宁小雪商量种些蔬菜瓜果，就是自己吃吃，图个乐子，但是要花这么多钱，那就要重新考虑了。

“咱们也种不了那么多，要不，就少买点吧！”宁小雪也觉得要买几千块钱种子太夸张了。

确实，种子公司卖种子不会论个卖，都是一袋一袋的，每袋几十克，上百克，要买就得买一袋，一袋就能一片地。

每种都要买一袋，总价自然就上去了。

宁小雪不说还好，女孩一说话，李永就笑了笑：“没啥，都买了！”

“啊，要花好多钱呢！”宁小雪有些舍不得，几千块钱，能吃老多蔬菜瓜果了，买来种子，都不一定能种好。

“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李永很洒脱地说道。

“那……咱们也没地方中呢！”宁小雪噘着嘴说道，感觉这样花钱有些大手大脚。

李永微微一笑，晃了晃手腕：“有地方，还有水空间呢！”

打定主意，李永就往对方的支付宝里划了钱，然后就等对方将种子送过来。

倒也没有多等，第二天，同城快递就将种子送到了，用纸箱子装着，满满的一箱子，挺沉，李永单单是清点，都花了很长时间。

看到这些种子，李永和宁小雪就仿佛看到满院子瓜果飘香，女孩变得很亢奋，拿了铁锹就要开工。

为了这一天，宁小雪特地从公司弄了两套园林工具，铁锹、铁剪啥的一应俱全，用来种菜，自然不在话下，还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为了这一天，李永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主要就是百度资料，了解种菜的知识，知道种菜也不能急。

其实他早就打定主意，不管啥种子，先在水空间里面种一下，等到生根发芽长出苗，然后移栽到外面。

事实证明，水空间里也适合种蔬菜，几根青萝卜埋地里，越长越大不说，汁水堪比鸭梨，味道更是没话说。

以前，宋妮娜经常吵着要喝鱼汤，先在的要求变简单了，每天一根青萝卜，说是吃了几天，皮肤变得更好了。

李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自从上次以后，俩女孩就爱上啃萝卜，跟兔子一个爱好。

李永只好在每天买鱼的时候，也买些萝卜，然后埋地里。

“阳澄湖”水岸上种了青蒜、小葱、菠菜等等，后来种的土豆长出很多苗，分株移栽以后，也占去不少地方。

李永每天买萝卜，很快将“阳澄湖”的水岸种满了，“天池”那边，又有小企鹅捣乱，最后在“南极海”的海滩上种了一些，长得居然也不错。

如今，水空间里种得最多的就是萝卜，除了青萝卜，还有白萝卜、红萝卜、胡萝卜，都挺好吃的。

除了萝卜，接下去种得比较多的可能就是马铃薯，也就是土豆了。

当初，李永买了几个土豆球埋在地里，也没想到会长出那么多芽。

后来，他又买了些，上网百度以后才知道，可以将土豆切片以后埋土里发芽长苗，他就照着做了，结果长出很多苗，移栽以后，种了一大片。

如今，这些土豆苗都长得很茁壮，让李永很期待以后的收获。

据说，土豆可以长得很巨型，水空间本来就有催长的功能，不知道能不能长出巨无霸，超级巨型。

李永觉得这很有可能，毕竟，后来埋下去的萝卜，都能长得很巨型，一开始就种在水空间里的土豆，没道理长不大的。

不仅是土豆，几株洋葱虽然没有像土豆那样长出很多芽，但是，抽薹以后，李永将其切割分离，也种了十几棵，如今，长势情况良好，看上去，也能收获十几个洋葱头。

土豆，以及洋葱的繁殖生长，也让李永意识到，水空间挺适合种东西的，所以他才想在水空间里育苗。

第七十五章 种菜养鱼（上）

李永将计划告诉宁小雪！

女孩听说水空间能够帮助培育幼苗，学习园林的她更知道健康幼苗对于植物成长的重要性，很理解地表示大力支持：等到育出幼苗以后，再往院子里移栽。

这会儿沁春园的房子还在装修，也不适合种植。

两人就对几十种瓜果蔬菜的种子进行研究、比较，以及取舍，从中选择一些。主要是他们第一次种菜、种果树，哪怕宁小雪学的是园林，侧重也在设计、理论，从来没有种过这些。

两人就决定先选择几种当季的，种过以后，等有了经验，再种更多的品种。

取舍之中、方能显出大智慧，李永、宁小雪俩人显然不是，他们看这个也好，那个也好，犹豫不急。

最后，还是李永下狠心，水果就种桃、梨、杏，还有草莓、葡萄，蔬菜种丝瓜、瓠子、番茄、韭菜，还有黄瓜、西瓜，扳着手指头一数，已经十一种，赶紧打住，就种这些。

宁小雪又撅着小嘴要种樱桃，说是很好吃。

李永觉得樱桃也很好看，连忙答应，然后钻进水空间，免得要种的名单继续变得越来越长。

到了水空间一看，“阳澄湖”的岸上已经种满，“南极海”的沙滩也种了些萝卜，不过那边是沙地，萝卜的长势虽然好，是不是适合播种其它东西，李永还不清楚，也不想冒这个险，他就只能选择“天池”的水岸。

“天池”一直是小企鹅“球球”的领地，小家伙很淘气，祸祸的本事不比“小白”差，有它在这边，李永是不敢种啥东西的。

想了想，他觉得将小东西扔外面一段时间不让它进来，或者想办法将“南极海”里几种凶猛的鱼给处理掉，还让小家伙回到海里去！

打定主意，李永就开始在“天池”的岸边划出地块，准备耕耘播种。

之前做足功课，小的时候也做过一些农活，李永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心中有数，不慌不忙。

首先选了一把唐锄，光滑结实的木柄前面套了只窄口、斜度比较小的锄头，举过头顶抡下去，锄头深深陷到土里，用力一拉，一大块黝黑的土块就给翻了过来。

水空间里的土壤松软肥沃，散发出淡淡的泥土气息。

李永精神一振，几锄头抡下去，一行土就给翻了过来。

他向后撤了半步，锄头抡出去，就感觉不对劲，因为锄头翻土，要将前面的土翻到后面来，等于是用翻好的土覆盖了未翻的土，这就好像夹生饭似的。

李永想了想，重新上前半步，抡起锄头翻了块土，这样一来，再翻出来的土，就覆盖了前面翻出来的凹槽，感觉就对了。

依次向前，整块土壤就能给翻透，不会存在死角，

印象中，农民用锄头翻地，似乎就是这么做的。

有了这个发现，李永干活更起劲，人在水空间里，本来就精神振奋、力气特别大，唐锄抡得好像风火轮，一会儿就翻好了一条长边。

李永回头一看，身后黑狼滚滚，油然而生浓浓的成就感。

抛掉唐锄，换上九齿钉耙，李永开始搂地。

水空间的土壤很疏松，钉耙一搂，土块就成了细小均匀的颗粒，也不用什么力气，一会儿功夫，一块地就给搂好了。

不过，土块是搂碎了，地面却不是很平整。

李永左看右看，很不满意，又用钉耙修了修，搂来搂去，好不容易搂出点样子，这回倒是费了老大的力气。

搂完地，李永感觉用了不少时间，钻到“阳澄湖”那边拔了一只萝卜，用水洗干净以后，回到房间里，将萝卜切了切，拿过去跟宁小雪一起啃掉，并向她说起翻地的情况。

听说地已经翻好了，宁小雪喜滋滋地用牙签插了块萝卜，送到李永嘴边：“嘻嘻，小李子好能干，来，奖励一下。”

李永翻了翻白眼，一口咬下那块萝卜，咯崩咯崩嚼进肚里，目光在宁小雪娇嫩的脸蛋、红润的双唇上打转，鬼使神差说道：“既然是奖励，一块萝卜怎么够？”

“那就再来一块啦！”宁小雪碰到李永热辣辣的目光，俏脸一红，忙低下头去，插了一块萝卜，递给李永。

慌乱中，宁小雪一把将萝卜按在李永鼻子上。

跟女孩闹了一会儿，李永继续进去水空间干活。

这回换成T型锄，在地里拉出几条田垄，看起来就像连绵的山丘，或者是黑色波浪。

田垄的坡上可以种菜，垄间的浅沟能够用来排水，而且种得整齐，采收更容易。

拉出几条田垄以后，李永才发现自己又失策了，田垄适合点种，按照常规方法，现在选择的这几种，都是要先育苗，然后移栽。

李永一想，水空间里东西长得贼快，不如就一次成型，免了移栽这一步，直接点种好了。

于是，他就换了三角锄，在田垄上面拉出一条浅沟，然后隔一段放两颗种子，临水的一垄种丝瓜、瓠子，中间几垄种番茄、西瓜，最边上两垄种了黄瓜。

然后锄头一拉，给种子覆上浮土，就算种好了。

种好一边，李永又拿起唐锄，开始给其它几面翻土。

有了前面的经验，李永的动作更加熟练，不费什么力气，很快将其它三面也翻了出来。

“天池”水面长的一边五米多，短的那面三米多，周围的水岸露出水面的部分也就两米左右的样子，大概一算，水岸的面积同水面的面积差不多，也就二十个平方左右。

岸上的面积不多，翻起来也快，翻好以后，这次不用起垄，其中一条短边种韭菜，用手指抓一小撮韭菜种子，撒落在浮土表面，隔几指宽撒一把，一撮一撮的，种了一片。

然后，在田上撒些浮土，盖住那些种子，再洒点水，也就成了。

话说，这种点播都挺费劲的，不过种了以后，就不用移栽了，刚才种的这些，就打算一直种在水空间里，等成熟了，直接摘了吃就是。

至于需要育种，然后移栽的，那就比较简单，直接用撒播的办法，将种子均匀的撒在土里，这玩意，很考究功力，老练的农民撒种子，一撒就是一片。

李永没那功力，老老实实一把一把慢慢撒，撒完以后，钉耙一搂，种子就埋土里了。

长的那面撒播了草莓、丝瓜、番茄、黄瓜、西瓜的种子，剩下短的一边，还是用点播，小锹挖出土坑，桃、梨、杏的种子一个个点下去，盖上土。

等到这些都种好，李永也感觉费了老大的力气，怪不得人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种地这玩意，全靠体力的话，确实挺辛苦的。

不过，做好这些，李永确实挺有成就感的，等到日后瓜果满园，想吃啥，就摘啥，新鲜又环保、营养也可口，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李永扔掉锄头，伸展下手臂，看到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不禁羡煞，索性脱了衣服，脱得光光的，跳到水里，享受起亲亲鱼对身体的按摩。

池水微凉，成群结队的小鱼涌上来，小嘴吮吸皮肤，那感觉，真的很惬意。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亲亲鱼将全身打理一边，不仅舒服，而且清洁，稍微洗了洗，就觉得浑身通畅，无处不舒服。

出来之前，李永又去“阳澄湖”摘了点菠菜、萝卜、青蒜，到“南极海”网了条大马哈鱼，种地花费那么多体力，今天得多吃一点，好好补一下。

第七十五章 种菜养鱼（中）

李永打算将“南极海”里凶猛的鱼虾清理掉，以便让小企鹅在里面活动，曾经同小企鹅爆发过冲突的几条大马哈鱼首当其冲。

两斤多重的大马哈鱼，在水空间里养了半个月，重量已经突破三斤，个头一尺长左右，是寻常淡水鱼不能够相比的。

大马哈鱼的个头最大可以达到将近一米，二十斤重左右，在海鱼当中，这样的个头，很不起眼，鲟鱼可以达到几百斤。

大马哈鱼也同鲟鱼、刀鱼一样，都是洄游鱼类，也就是在大海中成长，洄游江河产卵，长江洄游的鲟鱼、刀鱼比较出名，大马哈鱼则在黑龙江洄游产卵。

大马哈鱼属于鲑鱼的一种，肉味鲜美、营养丰富，鱼籽可以做成鱼籽酱，鱼肉、肝、*还有药用价值，可谓浑身是宝。

据说，东北的赫哲族人还用鱼皮制革，做成皮衣、靴子或者是皮包。

李永也想试一试，用刀子扒了一块鱼皮，没办法全都扒下来，上面还有一层挺厚的鱼肉，小心翼翼刮掉放在碗里，打算下次用来做鱼粥。

薄薄的鱼皮拿在手上轻柔滑腻，就是破了两个洞，别说做皮包，做个零钱包都不行。

不过，李永还是将这块鱼皮洗干净，放阳台上晾晒。

毕竟，这也是个稀罕物。

宁小雪就挺稀罕的，不知道李永在弄什么。

李永也不说，其实他也没想好要弄什么，就告诉宁小雪晚上吃大马哈鱼。

大马哈的名头挺响的，平常却很少吃，宁小雪就更好奇了：“大马哈鱼要怎么吃？”

李永擅长的做法，无非就是清炖，或者红烧，做法简单，容易出味。

宁小雪在网上百度了一下，惊讶地说道：“大马哈鱼跟三文鱼一样啊，那咱们吃生鱼片好不好？”

李永挺不喜欢吃生鱼片的，感觉那玩意腥，不卫生。

但是，专家说了，生的吃了更健康，不用烹制，也就不会破坏鱼肉里面的营养。

李永本来不愿意，但想到大马哈也是空间里的鱼，肯定不会腥，也肯定很卫生，于是就决定试试。

试一试，用不着一整条鱼，三斤左右的大马哈鱼可以分成几份，留一块鱼做生鱼片，鱼头可以做汤，剩下来的，一部分清炖，还能留一点下次再吃。

李永把计划一说，宁小雪拍手叫好，就在一旁帮忙收拾葱姜，还有一些蔬菜。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又是第一次烹制大马哈，李永劲头很足，刀铲飞舞当中，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泡制成功。

宋妮娜也在吃饭的时候赶回来，二话不说，先舀了碗鱼汤，“呼哧呼哧”喝了一碗。

末了，舌头一伸，舔舔嘴唇：“哇，太好喝了！”

大马哈的鱼头足有斤把重量，炖出一锅雪白的鱼头汤，加点白萝卜丝，晶莹剔透，好吃，更好看。

鱼头汤味道鲜香，同别的鱼汤相比，更多几分淳厚，这可能是海鱼独有的。

饭前喝点汤，润喉开胃，已经成为李永他们的习惯。

一碗鱼汤下肚，胃里暖暖，感觉浑身舒畅，口舌生津，吃饭也多一分味道。

宋妮娜的吃相最不风雅，喝了鱼汤，舒服地哼哼两声，就开始扒饭吃菜。

话说，那极度舒服之下发出的“哼唧”声，颇能让人想入非非，偏偏某人一点都感觉不到。

美食在前，李永就有些奢靡的感觉，连忙伸筷子撩起一块马哈鱼肉。

清炖鱼块雪白如玉，撒了点香菜叶，好看，也好吃。

鱼块带着汤汁滑入口中，肉质细腻、味道鲜美，关键是这玩意营养价值高，可以多吃一点。

“娜娜、李子，生鱼片、好吃！”宁小雪用手掩着小口，直抽冷气。

话说，一块大马哈鱼鱼肉，让李永给削成薄薄的鱼片，冰箱里弄了点冰块，铺在盘子里，鱼片往冰块上一放，晶莹剔透地，卖相很不错。

吃生鱼片需要的酱油、芥末，都是鱼味馆那边拿来的，家里就有，宁小雪还特地到小区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两只柠檬，手工榨出来的柠檬汁。

这套东西拿出来，绝对不会比一般的酒店差。

宁小雪和李永一起这么久，吃东西的水平越来越高。

小姑娘用筷子挑了块片生鱼片，柠檬汁一淋，蘸点酱油和芥末的混合调料，小舌头一卷，辣得眼泪汪汪，却直呼好吃、好吃！

李永和宋妮娜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焉！

“不吃，那玩意太腥、太刺激！”宋妮娜甩开筷子，夹了一块清炖大马哈鱼肉，别看她性格大咧咧，吃东西却喜欢清淡的味道。

宁小雪看着柔柔弱弱的，却喜欢吃辣，而且啥都敢吃，给芥末刺激得眼泪汪汪，反而吃得更起劲，夹了一生鱼片，沾了满满的芥末，小嘴一张，就吞了进去。

然后，就给辣得挤眉弄眼，小脸扭曲。

这不是找虐么？李永心里挺佩服的，夹了块薄薄的生鱼片，也不蘸酱料，不要芥末和柠檬汁，舌头一卷，生鱼片滑到口中，鲜美嫩滑，一点腥味也没有。

嗯，味道还不错，李永吃了一片，又吃一片，口里有种淡淡的鲜甜味道。

生鱼片，吃的就是个鲜嫩，舌头一卷，薄薄的鱼片就跟黏在嘴里似的，很快化作鱼汁，这种鲜美的味道，却是烹饪的熟菜做不出来的。

宋妮娜忍不住好奇，也吃了一片，然后“咦”了一声：“这么吃挺好啊！”

“你们那么吃没劲呢！”宁小雪挤眉弄眼，夹一块鱼片，又蘸了满满的芥末。

李永顿时刮目相看。

“芥末可以开胃，而且有解毒功能，能解鱼毒呢，所以吃生鱼片，一定要吃的啦！”宁小雪看到俩人不吃，更加起劲地劝道。

“芥末还能预防高血脂、高血压、心脏病，减少血液黏稠度，对身体可好呢。”

“而且，芥末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李永坚决摇头：“我现在的胃口很好，不需要芥末刺激。”

话说，这种刺激出来的胃口，似乎也不怎么牢靠。

至于鱼毒，李永相信水空间里的鱼虾，是不会有毒的，除非是海蛇那种在体内存毒的。

“我很健康，没有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

要想身体健康，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吃芥末，显然很不靠谱，李永还是不为所动。

听说芥末还能美容，宋妮娜倒是有些心动，宁小雪趁机夹了块蘸酱的生鱼片给她，宋妮娜犹犹豫豫吃了，立刻呛得眼泪、鼻涕齐齐而下。

“小雪，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娜娜，这可是你要吃的哦，咯咯咯……”

宁小雪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也让李永见识到她调皮，以及不那么柔顺的一面，不过，这一点点小调皮，也显得很可爱啊！

李永也发出会心的微笑。

不过，他可不愿意宁小雪的“可爱”用在自个儿身上，趁着两姐妹打闹的时候，筷子连伸，将剩下的几块生鱼片全都扫进肚子，免得它们再害人。

菜饱汤足，意犹未尽，鲜美的味道彷佛还在舌尖萦绕。

宁小雪也意犹未尽，不过她的小香舌，已经让芥末刺激得没有了味觉，鲜美的鱼汤，还有大马哈鱼肉，以及几个味道都很棒的蔬菜，她都是尝不出啥。

不过，芥末也刺激得她胃口大开，小姑娘也吃了不少。

宋妮娜让宁小雪一折腾，喝了两碗鱼汤，嘴里才算没了那股子呛人的味道，用她的话来说，说什么生鱼片鲜嫩都是假的，蘸了芥末，吃的就是个芥末味。

倒是不蘸酱料的生鱼片，鲜嫩的味道让她记忆犹新。

喝了那么多鱼汤，宋妮娜很快就饱了，这婆娘很没风度地摸了摸小腹：“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沁春园那边的鱼塘已经弄好了。”

“从明天开始，那边就可以养鱼了，”宋妮娜说这话的时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李永，让后者避无可避。

第七十五章 种菜养鱼（下）

PS：今天去海边玩了，所以更得比较晚，零点左右应该还有第二更，大家明天再看好了，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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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好了？”李永惊讶地挠了挠头，这事儿，他真的一点都没关注。

宋妮娜蔑视地看着他：“李大董事长、李大顾问，接下去，可就都看你的了！”

“呃，放心吧，没事的！”李永硬着头皮说道，他很担心宋妮娜会当场发飙。

沁春园的水池本来就整理得比较完善，而且有现成的泵房与换水池，略微改造，就能投入使用。

水池的改造，李永基本没有参与，因为他也很忙，忙着和宁小雪研究院子里种什么菜。

宋妮娜也知道他不管事，压根没指望他，就拉着强子对水池进行设计、改造。

好歹，强子也是鱼塘的技术管理人员，平常表现还不错。

这段时间，强子也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将自个以前在乡下养鱼、摸鱼的实践，结合书本理论，进行了一次升华。

他本来不是个好学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初中毕业就辍学、走上社会。

强子平生最看重的就是义气，表哥给他介绍工作，让他做上这个技术主管，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他不能让表哥难做人，所以就拼命学习，充实。

他不仅从书本上学，平常也能从老头们那里得到只言片语，还有小区鱼塘的实践，愣是进步飞快。

当然，毕竟学习时间不长，经验也不是很多，强子这会儿的实际水平说不上很高，但是给宋妮娜拉着，他也不敢露怯泄底，硬着头皮上阵。

期间，强子也给李永打过电话。

那会儿，李永似乎正忙，就跟强子说了句：你看着办，我相信你。

强子很感动，暗暗下定决心，怎么着，也要将这件事做好，不能辜负表兄一片殷切的希望与信任。

李永早把这回事给忘了，听到宋妮娜说起水池改造的情况，暗暗吃惊：强子这家伙，胆子挺大，挺能忽悠啊！

因为一直在水空间里养鱼，李永下意识觉得养鱼这件事很简单，心想这样也好，反正没什么事情，省得自己操心。

不过，这一回宋妮娜还是找上他的麻烦，沁春园要跟小区这边一样，就得放养一些黄海野鱼，这个东西，一直都是李永在联系。

“没有问题，这回的鱼，肯定比小区鱼塘的还要好，”李永拍着胸脯保证。

李永知道光拍胸脯没有用，这件事他必须做好，要不然，宋妮娜肯定跟他没完。

吃好饭以后，李永赶紧回房钻进水空间，开始整理自己的存货，“认真”筹划沁春园鱼塘需要的鱼虾得从哪里来。

鱼味馆、小区鱼塘相继采取精品、限量策略以后，空间鱼的消耗数量开始逐渐稳定，李永的压力也没原先那么大了。

水空间的容量也在逐渐变大，能够养的鱼也越来越多。

基本上，每天去一下菜市场，买鱼补充，然后每两天给鱼塘添点鱼，每周去两次鱼味馆，差不多就能保证供给，不像原来，需要每天跑很多次。

如今要增加一处鱼塘，面积是原来小区鱼塘的两倍，鱼虾的需求将会再度变得紧张。

一想到今后身上的担子又要加重，李永就感到头疼。

现在的水空间一共有四个水池，其实也就是“阳澄湖”担负中转，每天接收鱼虾，养育以后转给小区鱼塘和鱼味馆。

单单依靠一个水池供给，显然又要不够用了。

如果水空间能够快些升级，再增加一个或者更多的水池，那就好了！

第一批购进的鱼苗经过培育，已经长大成鱼，李永在给海天检测的鱼虾中，就有几条这样的鱼，检测的结果显示，这种鱼虾，同那些在水空间中短期养过的鱼虾相比，含有更为丰富的营养元素与活性成份，而烹饪出来的味道，也要好上很多。

如果说原来那种短期培养出来的鱼虾，味道已经很鲜美，那么这种鱼苗时就放入水空间后长大的鱼虾，无疑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因为这批鱼苗一开始就是在“天池”中放养的，所以李永就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作“天池鱼”。

这回，李永吸取之前的教训，打定主意不要一下子拿出去，而是要将“天池鱼”当作比所谓“黄海野鱼”更高级的品种。

既然高级，那么肯定稀少，不时弄两条出去吸引下目光就行，或者特别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用操心，因为少，谁也没辙，想给就给，不想给就是没有。

所以，李永想把长期与短期这两种鱼分开放养。

让他头疼的是，眼下没有这样的条件，水空间中的水池数量太少，淡水池只有两个。

其中“阳澄湖”成为鱼味馆、小区鱼塘所需鱼虾的来源，也就是放养那些短期的鱼虾，另一块淡水的“天池”，已经成为幼鱼成长的“苗池”。

“天池”原来放养第一次买来的鱼苗已经长大成鱼，但是后来有些菜市场买来的鲫鱼、鲤鱼等，腹内带有鱼籽，放在“阳澄湖”养着的时候，竟然将鱼籽排到水中。

对这些鱼卵来说，水空间的环境非常优越，大部分受精卵都能孵化出鱼苗，成功率高得吓人。

当然，成功率有多高，李永是看不出来的，他只知道有些时候，莫名其妙就多出大群大群的鱼苗。

这些鱼苗，显然都是排出来的鱼籽孵化的。

水空间中的鱼，通常不需要吃啥东西，这些鱼卵和鱼苗难免给吃掉一些，不过鱼虾一次排卵的数量都会很多，还是能剩下不少。

这些鱼苗，一旦发现，李永也会想办法给弄到“天池”。

为了防着出现大鱼吃小鱼的悲剧，凡是那些“肉食主义者”，往往都会给弄到阳澄湖去。

因为水空间的关系，大一点的鱼虾，并不用担心它们被当做食物，“阳澄湖”中的鱼虾虽然多，也很少会发生冲突。

大部分淡水鱼都是“挺乖”的，不用过多担心冲突的问题，也就是鱼苗会给误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天池中已经有不少鱼苗，具体多少尾，李永数不清楚，但是，往水里一瞧，往往能看到黑压压一群幼苗，就好像小时候在沟里看到蝌蚪似的，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按照李永的粗略估算，这些鱼苗，起码几千上万尾，几万、上十万都有可能。

李永对此也没啥概念，所以估算的范围太大，基本没啥价值。

李永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鱼苗从鱼卵排出，甚至之前还在母鱼肚子里面的时候，就开始养在水空间里，这样的鱼苗应该与众不同才是。

所以，他弄了点鱼苗给海悟生、孙海宁他们研究试养，如果能够成功的话，那以后小区鱼塘、鱼味馆需要的鱼，就不需要他天天去菜市场买了，可以正大光明地从鱼塘里打捞，他只要提供鱼苗就行。

只是提供鱼苗，显然要比提供成鱼简单、方便得多。

关键是省事，而且安全，要遮掩鱼苗的来处，也显然比遮掩几百上千斤鱼虾的来源更容易。

李永直觉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即便是退化，只要能跟“黄海野鱼”差不多，他就能从天天买鱼的境况中解脱。

阿弥陀佛，天天要去菜市场，而且要去潮湿、腥臭的水产区，李永都难以想象，他居然坚持了这么久。

希望，能够快点解脱吧！

第七十六章 五级空间（上）

PS：第二更，因为更新间隔比较短，前面的第一更“种菜养鱼（下）”，大家别忘了看，呵呵，做个好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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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希望水空间快快升级，他能拥有越来越多的水池，除了“天池”的育苗池，“阳澄湖”的改造池，以及“天池鱼”需要一个能相互区分的独立水池以外，他还希望有个水池用来养水禽、水鸟。

前面提到的那三个水池，都是要养鱼吃，或者有其他用途的，鱼是关键。

水禽、水鸟和鱼虾不同，鱼虾在水里似乎都不要吃东西，水禽、水鸟很多都是吃鱼的，要是将它们养在空间里，鱼虾就得遭殃，所以还得有一个单独的水池。

另外，李永还想养一些特殊的东西，譬如，鲨鱼之类的。

所以水空间是越快升级越好，水面的数量是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不过，这事情也急不来，李永觉得他已经够努力了，每天都去菜市场买鱼，这也不容易啊！

至于沁春园需要的鱼虾，李永倒是并不担心，最多就是辛苦一下，加快轮转罢了。

第二天起床，李永像往常一样看了看水空间，发现有点不对劲，然后才反应过来，水空间居然升级了！

心想事成！李永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这次升级似乎来得比较快，而且，昨天也没放什么鱼虾进去，难道是厚积薄发？

李永想了想，才想到昨天种的那些蔬菜和果树，仔细看了看，果然都长出了嫩芽。

都说一夜春雨后，万物更生，经过一夜的时间，这些种子都发芽了！

李永记得有篇文章曾经说过，种子发芽时的力量是很大，甚至能顶开上面压着的重物。

肯定是这些萌发的种子，带来大量生气值，才使得水空间一下子升级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水空间这次升级，从四级升到五级，李永看到用来标示等级的光点出现了五个，并且练成一个等边的五边形，勾勒出五角星的轮廓。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奇怪，这个图案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会不会有特殊的意思呢？

譬如，这颗星画出来以后，就会接着出现第二颗星，以及一些更特殊的功能和性质。

李永美滋滋地想了一会，又哑然失笑，觉得自己也挺贪的，有了水空间还不够，还成天想着得到更多。

亏得他平素自诩淡泊，面对诱惑的时候，到底修为浅薄，抵挡不住。

话也说回来，人类面对诱惑的时候，本来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关键还在于，那所谓的诱惑，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淡泊的人追求淡泊，淡泊自然就能构成最大的诱惑。

李永发了会感慨，论证得出自己的“淡泊”并不虚伪，才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刚刚升级的水空间上。

升级以后，依然是出现前几次那样的选择项，李永这次首先关注了新增加的那个选项：水滩。

前几次升级，从初级到第二级的时候，没有其它的选项，从第二级到第三级，以及之后升到第四级，水空间分别增加了“水底”、“水岸”，将原来鱼缸式的水体，用泥沙包起来。

而在那个时候，水体的四周都是近乎笔直的“水岸”，水岸就像一堵墙，“滩”的出现，就使得这堵墙在水里有了坡度。

经过这一次变化，水面的形态也已经比较完整，有岸有滩也有底，基本上同自然的水体没有太多区别。

“滩”的性质，会根据“水岸”与“水底”的性质自动生成，“天池”是“土岸”和“泥底”，自然形成“泥滩”；“伶仃洋”、“南极海”是“沙岸”和“沙底”，自然形成沙滩；“阳澄湖”是“泥岸”和“沙底”的组合，就想成一道从泥到沙的河滩。

滩的形状和坡度可以自主选择，李永觉得这个比较复杂，胡乱选了选，反正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再说，到时候还可以改的。

至于升级以后增加的一块水面，李永还是选择了淡水，命名为“云梦泽”。

这样一来，水空间就有总共五块水面，两块海水的，三块淡水的，李永梦想的三块鱼池，竟然一下子就出现了。

从此，他不必再为此烦恼。

有了三块水池，“阳澄湖”就能够专门放养短期换水的鱼虾，以供给鱼味馆和鱼塘的需要。“天池”专门放养“天池鱼”，也就是在水空间里长期生长的鱼虾。

“云梦泽”成为新的苗池，李永打算将鱼苗都放在“云梦泽”里放养，并且想办法多搞些带卵的鱼虾，在“云梦泽”产卵，将其打造成为产卵、孵化、育苗为一体的“苗池”。

淡水池的问题总算解决，倒是海水那边比较麻烦，“伶仃洋”的青蟹都太凶，“南极海”也有不少吃肉的凶猛家伙，海水鱼虾跟淡水鱼虾有个最大的不同，海水里有很多凶家伙，想让它们和谐共存，难度非常的大。

看来，光是一个淡水空间是不够，海水空间需要更好，李永又忍不住开始幻想，觉得这样也挺麻烦的，要是有一片大海，一段江河，就会简单直接很多。

管他这个鱼、那个鱼的，天然的江河湖海，随便那些鱼虾如何活动，只要食物链保持平衡就行。

不过，现在的水空间还是太小，很难维持一个生态圈，李永只能暂时放下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无论如何，水空间升级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怀着雀跃兴奋的心情，李永来到公司，就给“冷面阎王”叫去了办公室。

话说，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几次，李永就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忐忑不安，施施然走进行政部经理室，礼貌地问王芷瑶有啥事情。

王芷瑶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李永恍然大悟：“和野鱼有关？”

王芷瑶冷冷地点了点头。

“你想吃？”李永挠头，这婆娘还真是顽固啊，都找他好几次了，每次都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王芷瑶摇头，又点头，脸色还是跟冰块似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李永给搞糊涂了，眼前的“冷面阎王”，就跟小女孩似的，要是蔡遥他们看到，眼珠子都能落到地上。

“是、是我父亲想吃……”王芷瑶涩声说道。

“哦，王经理挺孝顺的，”李永觉得和王芷瑶说话很难受，因为对方的表情、神态都很别扭，于是随口说了句。

没想到，就是这句话坏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王芷瑶居然流出了眼泪。

虽然王芷瑶很快低下头，不让李永看到她的脸，可是她那微微抽搐的双肩，却将她出卖了。

李永愣了一会，才将眼前诡异的情形消化，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那个……你别哭啊，我帮你就是，你想什么时候，订哪样菜？”李永无语了，号称“冷血无情”的冷面阎王居然在他面前哭了，这叫什么事？

“能不能……每天……订一份鱼汤？”王芷瑶竭力控制，说话还是有些哽咽。

李永挠了挠头，还真的会得寸进尺，居然每天都要一份！

“我知道，鱼味馆的野鱼都是限量供应的，不过……不过，也要不了多少天的……”王芷瑶说着说着，又垂头低泣。

李永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看到王芷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李永隐隐就猜到答案，又觉得自己这么问，会有些冒昧。

李永有些小看了王芷瑶控制情绪的能力。

虽然，刚才提到王父的时候，王芷瑶控制不住，有些失态，可当李永问出这句话以后，王芷瑶反而抬起头，对他微微笑了笑：“我父亲得了癌症，晚期，没法治的那种，他很喜欢鱼味馆的鱼汤，他一直都喜欢喝鱼汤。”

“所以，我想尽量满足他，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眼泪从王芷瑶脸上滑落，她的声音听上去却变得很平静。

只有仔细分辨，才能从中听出刻意压抑的悲伤。

“没问题，我让他们给你准备，”李永也感到挺难过的，说话就很直接，王芷瑶这会儿也没注意。

李永想到上次那份检测报告：“听说，蟹能抗癌，要不，你弄些蟹给你父亲吃吃吧！”

第七十六章 五级空间（中）

上次同海天的老总海悟生、水产大学的教授孙海宁吃饭时闲聊，谈到海蟹检测的结果，孙教授说过海蟹所含的营养成份中，有的含量特别多，其中有个啥NACOS6的玩意，国外研究表明，这种物质具有抑制癌细胞增殖和转移的作用。

当然，癌症是个世界性的难题，还没听说那种药物能够彻底治疗癌症的。

王芷瑶轻轻摇了摇头：“中医说蟹肉丸子汤能够抗癌，爹爹吃了没什么效果，他也不喜欢吃。”

说着，王芷瑶的脸庞突然一红，她居然用了“爹爹”这个口语，感觉挺奇怪。

李永微微一笑：“陶然牌海蟹，你爹爹一定喜欢吃。”

话说，李永也没吃过海蟹，不过他对“水空间出品，美味的保证”，有着绝对信心。

何况，曾经吃过海蟹的海悟生，也赞不绝口，那家伙，可是吃惯海味，口味特别刁的。

听到李永也说“爹爹”，王芷瑶脸色更红，这倒让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冷冰冰的，有了“人味”，穿着小翻领的浅咖色职业套装，透出些娇艳如花。

“鱼味馆也有陶然海蟹？”王芷瑶有些慌乱地问道，眼神游走，避开李永清亮的目光。

空间出品的水产品，都被冠以“陶然”品牌，也是鱼味馆目前最高档的一种菜式。

鱼味馆本来是没有“陶然海蟹”的，不过“伶仃洋”中的海蟹已经长大到能吃的个头，李永本来就想将这些凶猛的玩意清理掉，正好遇上王芷瑶这事，不禁善心大发，就决定拿出一些来，让王芷瑶的父亲吃吃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他跟王芷瑶并不熟，好歹也是同事，碰上了，能帮就帮一把。

当然，价格上，不会太高，也不能太吃亏，具体的事情，他就不准备管了。

李永给死党梁嘉亮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这么回事，以后每天弄一道蟹肉丸子汤卖给王芷瑶，海蟹由他提供，除了这道汤，一个星期再提供五只。

梁嘉亮就跟开玩笑：“海蟹是个好东西，你把一多半的拿去讨好上司，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对了，你们那个上司好像还是个美女！”

“鱼味馆也赚钱了，让你辞职也不干，难道说……你这小子迷恋上女上司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永骂了梁嘉亮一句，直接挂掉电话，不再听他啰嗦。

仔细看看，王芷瑶长得确实还不错，不过那张冷得掉渣的脸蛋，看着都瘆人，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敢要这样的婆娘。

敬而远之、敬而远之吧！

水空间升级以后，李永心情大好，空间利用也变得更加宽松，几条大马哈鱼以及比较威胁的鱼，都让他弄给了鱼味馆。

虽然少，品种又不同，但是刘铁真的两个高徒都很高兴，有了这几条鱼，他们就能烹制几道特色招牌菜。

哪怕是鱼味馆的招牌菜已经很多了，但是对两个立志要“青出于蓝”的年轻大厨来说，再多也不会嫌多。

这些鱼，也算是向鱼味馆订制蟹肉丸子汤的补偿，公私分明，李永还是知道的。

何况，不时地推出一些特别的菜，也能持续鱼味馆的热度、新鲜度，以及期待感。

承受两个大厨的夸赞，李永心里就美滋滋的，看来自己对鱼味馆的贡献，还是不小的。

将这些鱼清理掉以后，“南极海”就剩下一些大小黄鱼等性情温顺的海水鱼，小企鹅“球球”就能重回“南极”。

重新回归的小家伙显得很兴奋，在水里窜上蹿下的，不过它的两个小弟可就不行了，两只小鹅崽崽子显然喝不惯咸咸的海水。

不过，要想将它们分开也不成，三只小东西闹得厉害，不离不弃似的。

李永只好听之任之，由得它们去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两只小鹅崽子委顿不堪地趴在沙滩上，已经奄奄一息。

小企鹅“球球”围着直打转，扑棱翅膀，嘎嘎乱叫。

李永一看，暗叫一声糟糕，要是将小东西养死了，宁小雪倒不会跟他撒泼，但是一定会很伤心，那要比用刀子打他骂他更让他难受。

连忙跑进去看了看，小东西还有气，身子还热乎，显然还活着。

不过，看它们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显然很不妙。

水空间里养的、种的，全都没出现过问题，现在突然出了问题，而且还挺严重，李永就很担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话说，李永也没有饲养禽畜的经验，顿时有点手足无措，没了主意。

也不敢让宁小雪知道，李永飞奔下楼，跑到鱼塘那边，把两只小鹅弄出来给老头们看了看。

老头们经验丰富，有几个早年都养过鸡鸭，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严重脱水、性命垂危。

李永就急了：“怎么会严重脱水呢？要怎么办？”

老头们都在叫：赶紧喂点葡萄糖水。

葡萄糖水没有，李永急忙给两只小鹅崽灌了点“天池”里的空间水。

过了一会，小东西伸了伸脚，恢复了一点生气。

看着小东西不会挂掉，李永才算松了口气，

话说，水空间不管养什么，或者种什么，全都长势很好，从来没出现生病的情况，所以李永就很紧张，别是发什么瘟疫，或者其他什么的吧？

李永虚心地向老头们请教原因，这样的情况一次就行了，可不能再发生，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老头们探讨病因，都怀疑李永虐待小鹅，或者是给小鹅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几个老家伙死不正经的，说来说去，有个可能引起李永的重视，他们觉得小鹅可能是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喝了大量的盐水。

喝盐水也会导致脱水？李永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记得喝点盐水，是有益身体健康的。

别看老头们牛皮哄哄的，经验老到，但是却说不出具体的道理。

最后还是闻声而来的强子给解释了一通：“盐水少喝一点没事，但是喝多了就不行，表哥你想想看，喝了盐水，是不是越喝越渴？特别是比较浓的话。”

李永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有种饮料叫作盐汽水，显然是可以解渴的，不过那种水的盐分含量并不多，如果是浓盐水的话，就好像人吃了比较咸的菜，喝了比较咸的汤，当然会比较渴。

“所以，人喝了弄盐水，不仅不能补充水份，反而需要补充更多的水份，如果得不到补充，就会出现脱水，就好像两只小鹅刚才那样！”强子越说越有信心，那架势，确实有点技术人员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喝了水，反而会更渴，并可能导致脱水呢？”李永还是不大明白，如果说口渴还好解释，毕竟盐水比较咸，但喝了水还会脱水，感觉很矛盾。

强子挠了挠头，还以为李永是在考他：“表哥，具体的道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知道海水里的鱼，可以对海水进行过滤，不然的话，人和一般的动物喝了海水，因为体内含盐量要比海水更低，所以就是失水……”

李永一听，这才明白。

这就好像中学时候做过的细胞膜渗透试验，细胞膜内外的溶液趋向于浓度一致，盐分不能通过细胞膜，只能是两边的液体进行流动。

动物体内的含盐量更低，喝了高浓度的盐水以后，体细胞里的水份不仅得不到补充，反而会渗透出细胞膜，这就导致了失水的现象。

一般海里的鱼都有过滤海水盐分，或者将海水中的盐分排出体外的特殊体质，包括小企鹅也是，所以它们能够在海水中自由自在地生活。

小鹅崽子生活在淡水当中，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它们在水空间里生活了一天一夜，自然喝了不少海水，竟然喝得脱水了。

也幸亏李永发现的及时，不然，这两小家伙肯定得一命呜呼。

有了这个教训，李永说什么也不让两只小家伙到海水那边去了，宁愿让三个小东西继续留在“天池”这边，小企鹅对淡水也不是很适应，至少不会挂掉。

喂过空间水以后，小鹅崽渐渐好转，李永才算彻底放心，正好拉着强子说起沁春园的事情。

强子刚才说起脱水的原因，说得很在理，而且很有条理，不禁让李永刮目相看：这个小表弟，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第七十六章 五级空间（下）

强子一开口，就让李永不断刮眼睛。

这小子，一套一套的，说得像模像样，从水质管理，到鱼食投喂；从鱼苗选择，再到分层混养，洋洋洒洒，俨然成了专家。

李永好歹天天跟鱼虾打交道，大致能听出强子并非胡说，不禁疑惑地问道：“强子，你说了这么多，都能做好吧？”

“哥，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强子嘿嘿笑着，很戆直地说道。

“呃，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李永纠正道，这小子不学无术，也不注意说话的言辞。

还好，周围没有别人，要不然，指不定会产生什么误会。

不过，他也感觉到强子很认真：“那行，你好好干，不要急，明天我先给你一批野鱼苗，还有一点野鱼，对了，我再给你一个电话，是海天集团的，需要其他鱼苗或者鱼虾的话，直接跟他们联系。”

李永决定将鱼塘的事全都交给强子，不管是实践，还是理论，强子所知道的，都要比他多，他就不挡着年轻人进步的道路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强子也要比他勤奋很多，交给强子来做，李永更放心。

小鹅崽的事情，对李永也是一种触动，有些事情，必须按照规律来，要不然，是会出问题的。

所以，鱼塘还是交给懂行的打理，他只要扮演好“野鱼”、“野鱼苗”的提供者就行。

李永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宋妮娜总说他是“懒货”，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污蔑。

别的不说，他几乎每天都要给两个女孩弄一顿饭，或者是早上，或者是晚饭，有时还可能是夜宵。

一般的人，肯定做不到。

这还是明面上的，暗里，他还要管理水空间的几片鱼塘，有淡水的，还有海水的，至少从品种来说，要比强子管的还要多。

不仅如此，水空间的岸上还要种菜，种水果。

另外，还要给小区鱼塘、鱼味馆提供大量的鱼虾。

想一想，自己做的事情，还真是挺多的。

奈何，没有人理解。

最最重要的是，以上这些，都不是他的本职工作，李永每天还要上下班。

两只小鹅崽喝了点空间水，渐渐恢复生气，李永就把他们扔在“天池”的河滩上，然后就去上班，路上始终在关注水空间里的情况。

小家伙们休息了一会儿，有点力气，就开始伸长脖子大口喝水，肯定是渴坏了。

小企鹅围着它俩不停打转，看得出来，丫对这两个小弟，还是挺在意的。

喝了点水，等李彦来到公司的时候，两只小鹅崽已经能晃晃悠悠地挪动身子，向前挪了几步，鹅身就浸在水里。

小鹅崽把头埋进水里，狠狠甩了甩，激起一串水珠。

嘎嘎！水空间的滋养，让两只小家伙发出嘶哑的叫声，虽然还很虚弱，却也表明，它们已经从生命垂危的状态中，彻底走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李永忍不住做了个庆祝的动作，右手握起拳头，用力在身前挥了挥。

“李子，什么事情这样高兴？”蔡遥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五一长假，有没有什么安排？”

“五一长假？”李永想了想，四月即将结束，然后就是五月，他竟然没有注意。

以前，天天想着放假，平时经常加班，周末跟平常也差不多，只有长假能多放两天，才能出去玩玩。

如今，平常跟周末差不多，上班的工作轻松，下班后也不用加班，每个周末两天假，休息得很充分，玩得很开心。

乐在其中，也就没有再盼着长假，没想到“五一”不知不觉就要到了。

还是那句话，无心插柳柳成荫！

“五一啊，可能回家吧！”李永想了想，说道。

李永确实想回家了，春节至今，虽然只有三个多月，不过发生了很多事情，特别是有了水空间，他的生活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美味的鱼虾、惬意的生活，好像一切都在改变。

李永想要跟父母一起分享这种快乐，哪怕是水空间的秘密，并不适合告诉他们，水空间里的鱼虾，也一定能让二老享受不尽。

嗯，如果要回去的话，这段时间，就得多注意下，准备弄点好东西了，李永心中想到。

老爸老妈年纪大了，身体跟从前相比，已经差了很多。

可以弄几只甲鱼龟鳖之类、营养比较丰富的鱼虾，让二老好好补一补。

其它的鱼虾，也可以多弄一些，就像范晓彤说的那样，老年人吃鱼、身体更健康，科学研究也表明，老年人多吃鱼，对身体确实有好处。

老爸老妈虽然还不算老年人，但是多吃吃鱼，总归是有好处的。

何况，空间鱼经过水产大学的检测，含有丰富的营养元素，特别是“天池鱼”还有一些保健品都比不上的活性成份，更应该多给老爸、老妈带一点，让他们尝尝空间鱼的美味，对他们的身体，也大有好处。

以前回家，老妈都要给李永做上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鱼汤，再卧两只草鸡蛋，浓浓的母爱合着鱼汤，喝到肚子里，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那样的爱心鱼汤，即便是“天池鱼”也比不上。

老妈每次都做鱼汤让李永吃，自己却吃的很少。

李永知道，老妈是很喜欢吃鱼汤的，不过舍不得，都留给他这个儿子吃了。

现在，也该是他报答老妈，给她做鱼汤的时候了。

以他现在的手艺，久经历练，并且从鱼味馆俩大厨那里学到了不少诀窍，一定能够做出鲜美的鱼汤，让老妈大吃一惊。

想到老妈惊讶的样子，李永忍不住就乐了。

不知道鲜美异常的鱼汤，能不能让勾起老妈胃里的馋虫，放开大吃一次。

又觉得那样不大可能，越是好的东西，老妈越是要留给他吃，那就只有多弄一点，大家都有份。

同老妈相比，老爸平常不大说话，也不叫他吃这吃那。

每次吃鱼，老爸都是默默将鲫鱼脊背上的骨刺剔掉，吃鱼的时候，筷子只往鱼脊、鱼尾巴上招呼。

小时候吃泥鳅，老爸只吃靠头的那一段，还有鱼尾巴，李永觉得鱼尾巴方便剔掉鱼刺，他喜欢吃，老爸就连鱼尾巴也不吃了。

李永那时候不明白，长大才知道，老爸那是将好的都留给他吃呢！

这一次，李永决定弄几斤泥鳅回去，要让老爸好好吃两顿。

李永想得美美的，再一看日子，周末，也就是三天后就是五月一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下班后，他急急忙忙去了鱼味馆，将能够给他们的鱼都给了，然后又去菜市场，重新买了一批，包括要带回家的。

李永每天都在菜市场买鱼，要的量又大，很多人都跟他很熟了，买鱼的时候是方便了，价格也便宜，李永却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人面熟，有些事情就有暴露的风险。

这个想法在脑海也就是一闪而过，毕竟这个菜场距离最近，也最方便，要换地方的话，肯定会比较麻烦。

有些鱼，菜场不容易买到，李永就打电话给“海天”那边订购，虽然量少，不过李永愿意拿一点空间鱼交换，海悟生当然乐意。

李永懵懵懂懂的可能还不知道，黄海野鱼在外面，已经是“有价无市”，有人喊出极高的价格，也无法在市场上找到相应的货物。

眼下，这样的事情还在小圈子里流传，随着鱼味馆和黄海野鱼的名头越来越大，这个趋势，似乎也是没办法阻挡的。

第七十七章 意外变故（上）

在鱼味馆吃了饭，回到家中，宁小雪正在给“小白”挠痒痒，傻鸟看到李永，微闭的眼帘半张半合，鸟也不鸟。

“回来啦！”宁小雪笑呵呵地起身相迎。

“球球它们呢！”

李永委屈地撇了撇嘴，这些小家伙，可分薄了女孩的不少心思：“小雪，你怎么就知道球球？”

“啊，小李子，我可是先招呼你的哦！”俏皮地眨了眨两道弯弯的月牙。

李永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宁小雪首先说的是“回来啦”！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里平衡了，赶紧将球球和两只小鹅崽子弄了出来。

一看到两只小鹅，宁小雪就发出惊呼：“哎呀，大黄、二黄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永心里一惊，他本来不想让宁小雪知道两只小鹅崽差点脱水挂掉的事情。

因为知道了，女孩一定会非常伤心。

他看到两只小鹅又开始戏水玩耍，好像已经恢复健康，才会让它们出来，没想到还是让宁小雪一眼看出问题。

李永刚要解释，宁小雪已经捧起一只小鹅，伸手在小鹅身上一摸，手上都是细碎的鹅毛。

宁小雪扁着小嘴，几乎就要哭了：“大黄掉毛了。”

李永也看到了，大黄身上的毛，就像粉笔写字似的，沾得宁小雪满手都是。

宁小雪又小心地摸了另外一只小鹅，也掉下很多鹅黄色的小绒毛，簌簌往下落。

李永就很纳闷，怎么好好的又掉毛呢，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

“呜呜，李子，大黄、二黄它们怎么了，它们会不会死啊！”宁小雪伤心得忍不住发出哽咽。

小鹅崽倒好像没事鹅似的，用嫩黄的小嘴蹭了蹭宁小雪的手指，女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乐呵呵地逗弄它们，反而更加伤心，忍不住落下晶莹的泪水。

李永一看，连忙胡乱说道：“小雪，你不要担心，你看大黄、二黄都好着呢，没有事情的。”

宁小雪看了看手边蹭得起劲的鹅崽子，每蹭一下，都要落下不少的绒毛，女孩低低抽泣：“呜呜，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啊？”

李永顿时无语：“它们一直都很精神，哪有回光返照这么时间的？你看，它们可有劲呢！这应该是正常的换毛，对，是换毛，就跟人的指甲剪了还会长，水蛇都要蜕皮一样。”

两只小鹅蹭了半天，发现宁小雪不理它们，急得伸长了脖子嘎嘎乱叫，小企鹅也在旁边扑棱着翅膀，想往女孩的身上爬。

“啊，你听，大黄它们的声音都哑了呢！”宁小雪紧张地呼道。

李永挠了挠头，这是他疏忽了，两只小鹅早上脱水，嗓子受了影响，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觉得吧，小鹅崽也要长大了，有个变声期很正常，人不是都有么？”李永急中生智，信口胡编。

“变声期？”女孩犹豫了一下，将信将疑。

少年的时候确实有个变声期，变声期的少男少女，嗓音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不过小鹅崽现在好像还小吧？

看到小家伙们叫得厉害，女孩心疼的想伸手去摸一摸，犹犹豫豫的又往回缩，担心摸了又会掉毛。

她不伸手，小鹅崽子就往她身上蹭，蹭了就是一地鹅毛。

看到这样子，女孩更加手足无措，眼泪啪啪往下掉。

“没事的，没事的，你看小家伙们这么精神，”李永柔声安慰，女孩看到小鹅崽确实挺精神，不像得了啥病，可还是担心，心疼得直掉眼泪。

李永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要让女孩放心，就得拿出权威的东西来，譬如说百度大神。

李永赶紧去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这回他动了点小心思，先偷偷百度一下，打开网页一看，晕，好像小鹅得了瘟病才会掉毛。

李永一下子就急了，两只小鹅看着挺健康，怎么会得了瘟病？

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些，总要先把宁小雪忽悠过去，让女孩安心才好。

想到这里，李永连忙打开个软件，截取了百度的页面的源代码，然后生成一个新的网页，将内容批量更改，又飞快地改了前两个链接。

“小雪，你看，网上都说得清楚，是正常的发育，”李永将笔记本拿到厅里，给宁小雪看那个山寨的百度网页，又点开前面两个链接。

宁小雪一看，马上放心不少：“真的是啊，那大黄它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肯定没事啊！”李永笑着保证。

“看看这个，”宁小雪白嫩的小手指着一个链接，李永一看，脸色刷地就变白了。

那是百度搜索首页中间的一条链接，他都没来得及修改相关的网页。

露出来那段简介的关键地方倒是给改了，不过他还是能看出来，那是一条关于小鹅得了瘟病，应该如何照顾的链接，没想到就是照顾两个字，引起了女孩的兴趣。

“呖呖！”自从李永回来以后，一直给冷落的大白鸟凑上来蹭了蹭宁小雪，长长的鹤噱都捅到电脑上了。

宁小雪回过头摸了摸傻鸟：“小白，乖啊！”

李永差点想要抱住傻鸟亲上两口，这头傻鸟，跟他回来以后，就今天这件事让他满意。

趁着宁小雪转身的当口，李永把鼠标放到无线连接的图标那里，将网络切断。

等到宁小雪在回头的时候，李永一点百度的链接，跳出来打开失败的页面。

李永故意道：“哎呀，网络坏了，我去看看。”

“小雪啊，既然是正常的发育，你就不要担心了，咱们用心照顾，一定能让小鹅崽长得好好的，你说对不对？”李永趁机岔开话题。

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头：“嗯，大黄它们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好好照顾它们。”

李永把笔记本扔回房间，又不太放心，索性打开无线路由器，将设置给改了，让路由器连不上网络，免得宁小雪等会上网百度，一切都得露馅。

等了一会儿，李永才跑到外面，将鱼味馆打包回来的饭菜整了整，弄了一点给小鹅崽们吃。

平常，他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今天为了转移宁小雪的注意力，只好留在外面折腾。

连带着，也给大白鸟弄了点吃的，要不是这家伙，刚才那关口可不好过。

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哪想到大白鸟根本不领情，伸出长嘴在盘子里拨了拨，然后别过头去，吃都不吃，扬起脖子“呖呖”叫了两声。

“李子，小白吃过了呢！”宁小雪笑着说道，脸上还带着泪痕。

李永看到宁小雪不再为鹅崽子们感到担心，也就不计较大白鸟的冒犯，伸手拭去女孩脸颊上的泪痕：“看，都成小花猫了，快去洗一洗，别让黄黄它们看了笑话。”

宁小雪俏脸一红，连忙低头看着正在抢食的小鹅崽子，娇嗔道：“它们敢！”

第七十七章 意外变故（中）

李永刻意说些笑话，甚至不断“骚扰”，才让宁小雪逐渐放开心思，接受小鹅崽正常“脱毛”的现实。

临睡前，小姑娘又再三叮嘱李永，要把小鹅崽照看好。

李永点头点得脖子发酸，心里更酸：“我说，小雪啊，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你一个大活人，有什么要关心的？”宁小雪让他说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躲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李永嘿嘿一笑，小姑娘就是脸皮薄，杀招一动，果然乖乖听话。

宁小雪放心睡觉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做啥好梦，李永却不能睡。

他等了一会，估摸宁小雪已经入睡，才重新连上无线路由器，恢复正确设置，连接互联网络。

他打算好好看看，小鹅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大黄与二黄身上的毛掉得很厉害，一个晚上的功夫，有些地方已经变得光秃秃的，露出粉红色的鹅皮。

李永说那是正常“脱毛”，其实小鹅崽并不需要脱毛，何况就算是脱毛，也没有这么激烈的。

小家伙们也真是，脱完水还要脱毛，折腾！

李永百度了一下，这回认真查看百度的资料。

网上有一些鹅脱毛的症状,跟大黄、二黄明显不同，李永也只能先看看。

啄毛癖显然不是，大黄、二黄身上的毛是自然脱落，身子埋水里抖了抖，水面上就漂起一片淡黄色的小绒毛。

瘟病啥的也不像，小鹅崽精神得很，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生了鹅虱，这玩意属于体外寄生虫，也会引发鹅毛脱落。

另外，缺锌、或者缺乏生物素，也可能导致同样的问题。

只不过，小鹅崽吃的东西向来不少，水空间里的一些蔬菜，或者他们吃的一些饭菜，包括空间鱼虾的肉、汤，喝的是空间水，缺什么都不应该缺少营养。

李永记得水产大学的孙海宁教授曾经说过，空间水的营养成份非常丰富，基本能够满足一般小动物的需要，甚至人也可以在仅仅饮用空间水的情况下，维持生存。

当然，人的体型比较大，要想靠着饮水生存，就需要饮用大量的空间水。

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空间水的营养丰富，要比许多保健口服液更有价值，可以补充很多人体必需的营养成份。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鹅崽应该是营养过剩才对，不大可能出现营养短缺的问题。

几个排除法一用，李永就觉得小鹅的问题，可能还是鹅虱。

但他同样想不明白，鹅虱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引起如此严重的脱毛现象。

所以他也不敢确定，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水产大学的孙海宁教授，孙海宁是搞水产品研究的，对鱼虾很了解，但是对家鹅就不懂了。

孙海宁听了情况，就给李永介绍了农学院的陈益霖教授。

因为有孙海宁牵线搭桥，陈教授对这事很上心，仔细问了情况，在电话的那头沉吟片刻：“这情况，也不像鹅虱，没有掉毛这么厉害的！”

李永听得直挠头，一个晚上过去，两只小鹅身上的绒毛基本脱光，水里一去就往下沉，现在只能在河滩浅水处奔跑嬉戏。

“你的鹅场在哪里？要不我过去看一看，”陈益霖这是看在孙海宁介绍的面子上，也是因为听到新的病例，觉得应该了解一下。

李永挠头挠得更厉害：“陈教授，我就养了两只小鹅崽，不是什么鹅场。”

“要不，我带两只小鹅崽去找你吧？”

陈益霖教授一听，气得够呛：现在的娃娃，对待宠物比对父母还要上心。

“那行，你自己拿过来，”陈教授已经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挂了李永的电话，陈益霖就去电声讨孙海宁：“老孙，我说你怎么回事，就两只小鹅的事情，你也让人来找我？你当我跟你一样闲啊！”

“就两只病鹅？”孙海宁也觉得不可思议，只好安慰自己的老友：“老陈，就算只是两只病鹅，你也得好好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

孙海宁这话当然是随口说的：“对了，还记得上次吃的黄海野鱼不？只有这小子有渠道，你要想吃，不妨多下点功夫。”

“野鱼？你说是野鱼？”陈益霖突然变得很激动。

结束与陈益霖教授的通话，李永就去跟“冷面阎王”请假，王芷瑶只问了一句“有没有今天要完成的工作”。

李永回答说已经做好，这也幸亏蔡遥昨天说起五一放假，李永就赶了一下进度，将这两天的任务提前完成。

听到他这样说，王芷瑶就批了他的假条，轻而易举，简单非常。

李永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王芷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李，谢谢你。”

“什么？”李永惊讶地看了王芷瑶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王芷瑶张了张嘴：“那个、我父亲昨晚吃了蟹肉丸子汤，他很喜欢。”

“喜欢就好，”李永笑了笑，心里却叹了口气，蟹肉丸子，或许能帮助延缓病情的恶化，终究不能彻底根治王父身上的疾病。

要是能早一点吃到的话，以孙海宁吹嘘的抗癌成份之多，或许能避免罹患癌症疾病，现在都晚期了，治愈的可能性太小，要不然，那些海蟹就成灵丹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这次回去，也要带一点海蟹给老爸、老妈，让他们注意保重身体。

李永请好假，急急忙忙赶到市郊的农学院，陈益霖看了看光秃秃的两只小鹅崽：“这模样，不像有病啊！”

当着陈益霖的面，李永不好将小企鹅球球弄出来，两只小鹅崽就不干了，伸长脖子，对着李永嘎嘎乱叫，闹腾得很，李永怎么整，小家伙都不理。

陈益霖看得直乐：“小东西不好养吧？”

李永就好像找到了组织：“陈教授，您说得太对了，别看这俩个小东西，可把我折腾坏了。”

“你对象喜欢？”陈益霖看得有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陈教授，你说它们真的没问题？不会是什么鹅虱之类的吧？”

李永对这件事很重视，就算不为了两只小鹅，也要考虑这件事对水空间的影响，水空间里的营养丰富，对细菌、病毒、寄生虫可能也一样，要是闹出啥瘟病，或者生物性灾害，那可就糟了。

陈益霖摇了摇头：“不会是鹅虱。”

“你看，小鹅崽的皮肤光滑细嫩，一看就很健康，”陈益霖抓了一只小鹅，扒着粉红色的鹅皮让李永看。

小鹅崽在陈益霖的手上使劲折腾，这回算是碰上对头了，陈益霖专门研究家禽养殖，在他眼里，小家伙再折腾，也都是研究对象，可不会怜香惜玉。

陈益霖抓着小鹅，放在眼前看了看：“呵呵，小家伙挺能折腾，劲很大，健康得很。”

突然皱了皱眉头：“这家伙的力气太大了，是不是吃了什么激素？”

“不会，我们家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绿色养殖的，”李永连忙否认，要说以前，他也会怀疑，不过空间水已经通过水产大学实验室的检测，绝对健康安全。

当然，其中也可能有未能检测的成份，不过那么多鱼虾都活得好好的，也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陈益霖似乎想到什么，将不停挣扎的小鹅崽扔到地上，沉吟着说道：“说不定是某种激素，使得劲头变大，并导致了脱毛，我建议给小鹅做个检查，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永略微有些犹豫，他知道小鹅的力气大，跟激素没有关系，但是水空间能够催长，也不敢确定就和激素没有关系。

想到鱼虾在检测中也没发现异常，他就点头同意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两只小鹅的健康，以及水空间的安全。

陈益霖叫来助手给两只小鹅崽取样，他和李永坐在办公室里闲聊，李永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教授，也是空间鱼的“粉丝”。

“听说陶然野鱼也是养殖的，小鹅崽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有点关系，”李永想了想才道。

陈益霖眼睛一亮：“那这个鹅，嘿嘿，味道一定很好吧？”

李永翻了个白眼：“还没吃过，不知道。”

“开个玩笑，呵呵，”陈益霖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你们也刚试验不久，我看挺有成果的，小家伙劲头很大，野生的天鹅也比不上。”

“说实话，作为科研工作者，陈某很希望能够参加这样的项目，小李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陈益霖以为李永只是跟这个项目有关。

“呃，我问问看吧！”李永大汗，看来以后得韬光养晦，不然这玩意影响越来越大，风险也就越来越大。

第七十七章 意外变故（下）

取样结束以后，李永连忙告辞离开，陈益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再问下去，可就要露馅。

很快，李永就为这事后悔了。

当天晚上，宁小雪看到光秃秃的小鹅崽，几乎马上掉下眼泪，却又很快发出欢呼：“大黄长出新毛毛了！”

李永赶紧抓了“二黄”在手里看了看，果然，褪光毛的鹅皮表面，又多了一层霉菌似的小毛茬，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还真的看不出来。

下午去做检查的时候，似乎还没有看到，应该是刚刚长出来的。

不管如何，这是一件好事，也说明小鹅崽的状况很好，根本就没有问题。

小鹅崽的劲头一如既往地好得过份，在李永的手掌中不停挣扎，那劲头，一般的人把不住。

小家伙还用嫩黄的小嘴啄他的手背，李永今个儿高兴，也不跟它计较，一把塞给宁小雪。

“李子，真是正常的脱毛呢！”宁小雪摸着两只小鹅崽，喜滋滋地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李永点了点头。

他现在可后悔了，要是早知道这是正常的脱毛，他怎么也不会去找陈益霖，现在对方可是盯上他和小鹅崽了，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奇怪的是，专家也看走眼，不知道小鹅崽换毛的真正原因。

“那为什么网上没有说小鹅会脱毛呢？”

“呃！”李永给吓了一跳：“小雪，你去网上查了？”

“是的啊，网上说，小鹅脱毛，是生了瘟病呢！”宁小雪温柔地看着小鹅崽，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她是不是知道李永昨天骗了她。

李永就挠头，无奈地瞪了两只小家伙一眼，它们这一闹，可把他折腾得不轻。

而且，这个善后事宜也难办，可别让女孩以为他是个爱说谎的男人，那可就糟了。

不过，两只小家伙没事，宁小雪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多、更甜，并没有继续追问。

李永松了一口气，也觉得高兴，就跟宁小雪提起五一的时候想回家看看：“要不要一起去？虽然说陶然野鱼都是水空间里的，不过，黄海那边的滩涂苇荡，还是很有意思的。”

“去黄海啊！”宁小雪明显很犹豫。

毕竟，这不单单是旅游，还是去李永家里呢！

丑媳妇见公婆，宁小雪虽然不丑，相反很漂亮，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去吧去吧，黄海的滩涂还是丹顶鹤保护区呢，说不定能给小白找个伴，”李永看到那只大白鸟又跑过来蹭豆腐，眼前灵光一闪，又找了个理由。

“啊，那里也有白鹤吗？”果然，宁小雪一听大为心动。

李永连忙展开如簧巧舌，终于说得女孩点头答应。

李永大喜过望，这回就不用听老妈整天唠叨了，想来，老妈看到宁小雪，一定会非常高兴。

“行，那这两天你就准备准备，咱们坐一号早上的车，好好玩几天……”

“又要去哪里玩？”宋妮娜开门进屋，发出一串银铃似的娇笑。

李永笑着将事情说了，宁小雪就拉着宋妮娜：“娜娜，我们一起去玩吧？”

宋妮娜捏了捏宁小雪的脸颊：“算了，你这是去见家长，我去干啥，小李子会杀了我的。”

“嘿嘿，怎么会？”李永尴尬地笑道，他确实不希望身旁多一个灯泡。

“不去了，这段时间事情很多，”宋妮娜摇头拒绝宁小雪的邀请，然后扳着手指数起要做的事情：“沁春园那边的装修结束了，里面的软装潢，得自己来搞；外面院子也要自己弄；鱼塘要放鱼，得趁着假期对外宣传、营业，另外，还有几个项目在谈。”

李永让宋妮娜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娜娜，这些个事情，可都辛苦你了，我看，也不用那么急……”

“这就不要你管了！”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小雪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照顾好。”

“一定，”李永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也不用你管。”

说起来，大后天就是五月一号，李永一琢磨，他的事情也不少。

首先就是前两天撒下去的那些蔬菜种子，长得都挺快的，已经快到了可以移栽的个头。

虽然不一定要现在移栽，但是，肯定等不到长假结束，七八天以后，这些菜都不知道长成啥样了。

有些菜的种植，其实已经过了天时，如果这一茬不种的话，再弄下一茬，又要半个月的时间，那就不合适了。

再说，水空间里这些蔬菜不移栽的话，原本种得比较密，一旦再长大一些，那就会太挤了，说不定会发生啥事情。

如果现在要移栽，沁春园那边的院子还没弄好，还得等两天。

李永想了想，这事挺麻烦的，时间上赶不及。

看到宋妮娜每天起早贪黑，李永也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他才是陶然鱼塘的大股东、幕后老板，却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管似的。

特别是眼下发展的关键时候，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他却要去度假，将这些重担都留给宋妮娜一个女人，总觉得很不应该。

但是，“五一”难得有五天假期，不趁这个机会回家一次，他又不甘心。

李永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索性就不去想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永拿鱼味馆做的蟹肉丸子，做了蟹肉丸子汤，给宁小雪、宋妮娜留下两份，让她俩也好好补补。

蟹肉丸子是用空间里的海蟹做成的，民间俗称“一盘蟹，顶桌菜”，可见海蟹不仅味美，而且营养丰富。

水空间里养大的海蟹，更是富含各种活性成份，滋阴养胃、活血添髓，滋补价值非常之高。

另外，还有大厨炮制的蟹黄汤包，放在水空间，一段日子里，总能够保持鲜味，拿出来放在蒸锅里一蒸就能吃，非常方便。

蟹黄汤包一只只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好像美人的肌肤，吹弹能破；汤包顶上细腻的褶皱，就跟玉石雕成的雏菊差不多，精致典雅。

这个汤包不仅看着艺术，据说吃法也艺术，得用吸管，慢慢吸光薄皮里面的汤汁，然后再吃皮和馅。

李永吃过城隍庙那边的南翔小笼店里的蟹黄汤包，小碗大一只包子，里面都是汤汁，汤汁吃完，就剩下一张薄如纸片的包子皮，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李永带回来的这个小汤包，没有那么夸张，有皮、有馅、也有汤汁。

李永吃汤包，也没那么讲究，用筷子在汤包顶上戳个洞，贴了嘴直接吮吸里面的汤汁。

滚热的汤汁鲜美异常，吸得差不多了，张开嘴巴舌头一卷，将整个汤包卷进嘴里，筋道的包子皮混着馅料跟汤汁，满嘴鲜香，余味悠长。

李永吃了四只小汤包，喝了一碗丸子汤，吃得肚子饱饱的。

还留了一些给宁小雪、宋妮娜当早餐，也算补偿宋妮娜的辛苦，慰藉宁小雪给小鹅崽吓得不轻的心灵。

想到小鹅崽，李永就看了看水空间，两只家伙跟小企鹅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这回身上刚刚长出来的小绒毛变得更加明显，看样子好得很。

李永拿汤汁搅了点稀粥，用盘子装了放到空间里，等它们起来的时候进食。

上班途中，李永收到宁小雪发过来的短信：“李子，黄黄它们都好吗？”

“都好，又长出黄黄的绒毛了！”李永按着手机的键盘，回了条短信过去。

“真的啊，那太好了！”

看到这条短信，李永眼前就浮现出女孩抿嘴轻笑的娇俏模样，忍不住发了短信过去：“你就不关心我，今个儿感冒了！”

按下发送键，手机很快滴滴乱叫，这回得也太快了吧？李永低头一看，不是短信，是来电。

“李子，你怎么了啊，感冒就让菜头帮着请假啦……”电话一接通，宁小雪娇软的声音响起来，李永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啥，我开玩笑的……”虽然很想让女孩多关心一会，李永还是很老实地说明情况，不忍让女孩着急。

“啊，你骗人啊！”

“哼，不理你了！”

宁小雪娇嗔着挂了电话，李永连忙飞快地按起键盘，发了几条肉麻的短信过去。

过了一会，他才收到宁小雪回过来的短信：“李子，我想了想，五一还是不去黄海了吧！”

“啊，这怎么行？”李永一看就急了，连忙拨打宁小雪的电话。

“小雪，为什么不去啊，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是生气啦，是娜娜，晚上做噩梦了呢！”宁小雪在电话里说道。

“哦，”李永沉默了一会：“娜娜、宋姐她还是压力很大吗？”

“是呢，姨妈家本来给安排假期订婚的，娜娜不同意，”宁小雪小声说道。

李永这才知道宋妮娜压力的来源，他想了想：“那我也不回去了吧！”

第七十八章 水边菜园（上）

计划不如变化，李永最终还是决定长假暂时先不回去。

他留下来，未必能够帮到宋妮娜什么，不过有他、有宁小雪陪在身边，宋妮娜一定能感受到支持的力量。

有一句话，很能够概括李永的想法，那就是：从精神上支持宋妮娜，支持她顶住家庭的压力，并开创事业的新局面。

至于回家，李永打算找个周末，再请一天假，虽然在家待不了多长时间，可以将空间鱼虾带给老爸、老妈，那就行了。

他还有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等到沁春园那边一切搞定的时候，可以让老爸、老妈过来住几天，带他们去尝尝鱼味馆的美味。

这么一想，因为不能回家而带来的些许郁闷，很快就烟消云散。

当然，计划不如变化，他的这些想法能不能实现，什么时候实现，眼下也无法打包票。

好在李永还没来得及给家里打电话，不然老妈一定会非常失望。

现在他打电话说不回去，老妈就没觉得很意外，说出来的话让李永胆颤心惊：“家里不要你回来，你抓紧时间把老婆搞定就行了，趁这个假期，一起找个地方玩玩，晚上就找个旅馆，住一块去……”

李永心里悲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连乡下的老妈也不觉得婚前*有什么不妥，还真是与时俱进。

李永就更不敢告诉老妈，他现在就跟宁小雪住在一起，不然，急着抱孙子的老妈，能怂恿他夜里跑宁小雪房间去。

既然老妈都有这个想法，李永留下来也就心安理得，这几天，确实是跟女孩发展感情的好时机。

听说他们不走了，宋妮娜抱怨不少。

不过，即便是粗疏的李永，也能感觉到宋妮娜的开心。

这个婆娘，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言不由衷。

既然留下来，有些计划就要改变，有些事情就不要那么着急了。

譬如种菜、养鱼，还有沁春园房子的布置。

五月一日那天，宁小雪早早起来，大声嚷嚷：“劳动啦，今天是劳动节，咱们要过一个有意义的劳动节，那就是劳动。”

“老婆，赶紧去刷牙、洗脸、吃早饭！”李永拿着一只大萝卜，从厨房里伸出头，笑了拿宁小雪开了个玩笑。

“呀，大清早的，乱叫什么呢！”宁小雪让李永说得很不好意思，娇嗔着躲进洗手间。

宋妮娜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宽松的睡衣也遮不住火爆性感的身体曲线：“小李子是劳动模范，这么早就起来做饭了。”

起早，已经成为李永的习惯，今天没有去菜场，晨练回来以后，就开始忙着弄早餐。

弄了一份鱼粥，鱼肉都是现成的，剁碎后同小米一起放进锅里熬煮，小米熬粥又香又稠，而且有营养，加了鱼肉，味道更加鲜美。

又用萝卜切成细丝，弄了个凉拌萝卜丝，就着吃粥，又脆又嫩，爽口无比。

要说鱼肉小米粥稀溜溜、稠糊糊的，一口气就能喝掉大半碗，咂咂嘴，满口的鲜香，根本不用就粥的小菜。

凉拌萝卜丝清淡爽口，吃了正好去味。

三个人呼哧呼哧，一会儿就把半锅鱼粥喝得干干净净，宋妮娜抚着小腹，长舒一口气：“呼，吃得真爽。”

“这锅粥，放鱼味馆，得好几十吧，我们可真奢侈，”可能是在公司精打细算习惯了，大咧咧的宋妮娜竟然开始算账。

李永就笑了笑：“那个吃不起，自个做，便宜。”

“那倒是，便宜又实惠！”宋妮娜横了李永一眼：“小李子做得不错，来，姐姐给奖励。”

李永连忙站起来跑路，这婆娘的奖励，虽然销魂，但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他还是远离比较好。

躲进房间，李永就开始整理等会要用到的工具，虽然都可以装在空间里带过去，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得想办法拿着过去。

“娜姐，等会一起去劳动？”李永把头伸出房间，看到宋妮娜正在厅里做着压腿的动作，笔直浑圆的腿线，让人看了血脉贲张。

“一起去，吃了这么多，也该活动活动，不然要长肉的，”宋妮娜直起身子，做了两个扭胯的动作。

李永连忙把头缩回去，非礼勿视，视而不能碰，那是自找麻烦。

收拾了一些工具，还有折叠的桌椅等家什，叫了辆拉货的人力三轮车，给拉到沁春园。

也就一两个星期的时间，沁春园那栋临水的别墅内外，已经发生很大变化。

翻天覆地说不上，但也能算焕然一新。

整个的装潢设计比较简洁，青色的墙砖，黑色的铁艺围栏，看起来既有江南水乡的婉约，也有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老上海的典雅味道。

青砖铺成的小径，从水边弯曲延伸，直到小楼后院的门口；上了台阶，依然是青砖铺成的地面，古朴自然。

室内的装潢也显得非常简单，甚至粗糙，青砖地面，墙壁涂了浅绿色的涂料，有几个灯头和插座，简单得有些寒碜。

李永看了就很疑惑：“这就是你们挑选了半天，才决定下来的装修方案？”

“怎么，小李子你看着不满意？”宋妮娜斜了李永一眼：“要不，让你来弄？”

李永连忙摇头：“我就是问问，嗯，这个设计很好。”

宁小雪看得咯咯直笑：“李子，本来就是简装啦，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再说，以后下面这一层，都留给小白、大黄它们呢！”

“地上这层，全都留给大黄它们？”李永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头：“是啊，李子你不会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在这里养一群小鹅的吧？”

“呃，我当然记得，”李永挠了挠头：“但是，也不用将小鹅养在家里啊，那多邋遢！”

“大黄它们可爱干净呢！”小姑娘不同意了。

确实，两只小鹅平常都很讲究卫生，吃东西要上桌，方便了也找固定的地方，不会随处就来，基本素质还是挺高的。

但是，两只小鹅，跟一群小鹅，根本就是两回事，李永大脑快速转动，想着要赶紧说服宁小雪打消这样的想法。

李永并不反对养鹅，他甚至也喜欢小鹅崽子。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那是一幅非常美丽、闲适的画面。

只不过，要将一群鹅养在家里，那就有些夸张了。

闹腾不说，那样养出来的鹅，估计都是宝贝，别想吃到嘴里，养了也是白养。

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说出来的。一时之间，李永竟然找不到说辞，小姑娘热爱小动物，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只好求助地看向宋妮娜。

第七十八章 水边菜园（中）

宋妮娜笑着点了点头：“小家伙们很可爱，我觉得挺好。”

李永顿时就没辙了，想不明白宋妮娜为什么这样顺着宁小雪胡来。

李永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服宁小雪，只能希望小姑娘突然改变主意。

好在，小鹅还没有买，这事可以慢慢想办法，还是好好享受假期比较重要。

李永就不再提起这件事，也没心思去看楼上的房间，外面的院子都整理好了，已经能够种菜。

在他看来，这栋房子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就是外面这个小院子，宽有十四五米，长二十四五米，可以用来种些花草或者蔬菜。

小小的院子，说大不大，但是用来种菜，平常自家摘了吃，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说小、也不小了。

说到底，将小院子弄成菜园子，玩的成份更大，也不指着能够种出多少菜。要不然，李永就直接在水空间里种，产量更大，长得更快。

宁小雪蹦蹦跳跳跑进院子，指手画脚，开始安排院子里种什么。

小姑娘本来是做园林设计的，干这事，她专业。

“围栏这边，就种些藤类的，左边种丝瓜、瓠子，右边种黄瓜、豆角，这边搭个凉棚，种葡萄，等到夏天，葡萄藤爬满凉棚，上面挂着一串串紫色的葡萄……”

宁小雪说着说着，就开始抒情，李永跟宋妮娜也都笑呵呵地看着她，任由小姑娘随意发挥。

“那时候，摆一张摇椅在凉棚下面，咱们就坐在摇椅上面，慢慢地摇啊摇，饿了，就摘串葡萄吃；困了，就躺摇椅上酣然入梦……”宁小雪扬起小脸，微微闭上双眼，一副陶醉的样子。

白鹤翩然飞来，落在旁边的铁艺护栏上，伸长脖子看着院子里都不说话的三个人。

过了一会儿，宁小雪才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看了李永他们一眼：“嘻嘻，我的设计是不是很棒？”

宋妮娜点了点头，嫣然笑道：“小雪一直都很棒，快说说还有什么，我都等不及了。”

得到夸赞的宁小雪甜甜一笑：“还有啊，小径两边的空地种些瓜果蔬菜，右边就种一片草莓，这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太晚？还有番茄，左边种一块韭菜，剩下来的就种西瓜……”

“到时候，咱们可以摘草莓、番茄吃呢，夏天就吃西瓜，呵呵！”

“还有这边，可以种点花，门口种两株桃树……”

李永一看，小姑娘都给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也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干吧！

他的任务，就是将女孩的梦想，落到现实上。

宋妮娜在旁边赞不绝口，最后却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想要种菜，可是菜种在哪里呢？”

李永和宁小雪对视一眼，齐声笑道：“早准备好了，咱们先挖地。”

挖地翻土，李永也算轻车熟路，这边的地面刚刚被清理过，院子里表面一层土都是后来填上的。

李永这回也没有用唐锄，而是用大锹先行挖土，大锹头比锄头更长、更厚实，也更重。

看准位置，将大锹柱在地上，脚踩锹头猛一用力，锹头插入到土里，双手往下一扳，锹头带着土块翘起，使劲翻到一边，就算翻了一块土。

顺带着用锹头敲两下，将大块的土敲碎。

然后沿着翻挖开的土地，锹头往旁边移动一点位置，重复方才的动作，继续翻挖。

与锄头相比，大锹翻挖的土地更深，院子里虽然覆了一层浮土，但是浮土下面的泥块，却给压得很实，所以要用大锹深挖，使得这里的土地更适合种菜。

大锹挖地，显然更费力气，好在，李永天天喝着空间水，吃着空间鱼，并且保持锻炼，力气见涨，还能够应付。

如今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李永也算过了把农夫的瘾。

地儿不多、不赶时间、也不担心收成，心中只有对未来的美好希望，身上没有生活的重压，体力也能应付得来，李永觉得，这把农夫的瘾，过一过还是挺爽的。

今个儿天气不错，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灰蒙蒙的天空也露出一大片碧蓝，虽然没有空间里的水面那样通透沁人，看着也算是天高云淡，让人心旷神怡。

暖暖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感觉很舒服，就是懒洋洋的，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慢悠悠地，就像慢动作一样。

李永也不在乎时间，一边挖地，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水面，球球带着两只小鹅崽，玩得正欢。

大白鸟就像优雅的绅士，隔一会儿张开羽翼，缓缓划过水面，看那样子，要比李永还来的惬意悠闲。

“挖地菜园中，悠然见鸟飞”，李永觉得，自个儿的境界快要跟“五柳先生”差不多了。

李永在这边整地，两女孩搭不上手，宁小雪就拉着宋妮娜到屋里布置房间。

李永挖了一会儿，看到周围没人，就在底楼的房间钻进水空间，将要移栽的小苗先弄一点出来。

水空间的种子播下以后，很快发芽，几天功夫，就长出了小苗。

这些小苗，看上去都绿油油的，叶片水嫩，似乎很柔弱，但是与同等个头的幼苗相比，茎叶显得更粗大，根系也要发达很多。

简单来说，这些小苗一看就不是凡品。

需要移栽的小苗，当初都是撒播的，种得挺密，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的小苗一片一片的，鲜活得就跟小崽子似的，看着赏心悦目。

可麻烦也来了！

这些幼苗，虽然都各不相同，相互之间的形态上多数有些差异，但这时候，都还没有成熟植株的形态，李永虽然看出它们之间的不同，但是要分别哪个是丝瓜苗，哪个是瓠子苗，那就有些困难。

当初随便撒了，也没记着具体的位置和顺序，移栽的时候就不能这样。丝瓜和瓠子还好说，要是把西瓜跟丝瓜弄反了，总不能让西瓜长到墙上去。

李永挠了挠头，头疼！苦恼！

坐在水边想了一会儿，李永才想到水空间里种下的那些种子，有一块是不打算移栽，打算留在空间里生长的，那块地没有撒播，而是点播。

因为要留着继续长，种的时候就考虑了位置，譬如丝瓜、瓠子种在临水的那两垄，黄瓜就种在最外面的那一垄。

略微想了想，就能想起当初种下时的大概位置，李永这就有了主意。

幼苗的不同都是能看出来的，他苦恼的就是对不上号，只要拿过来跟地里的比一比，那就知道啥苗是啥苗了。

李永拍了拍脑袋，说干就干。

李永在水空间里采了些幼苗，又比出谁是谁，然后分门别类地放到外面，就按着宁小雪说的布局，先在房间里摆好，免得等会忘记。

搞定幼苗的事情，李永继续挖地，又挖了一会儿，就听到宁小雪她们下楼的声音。

宋妮娜看到地上的小苗，显得非常惊讶：“小李子，这些苗哪里来的？”

“刚刚送过来的，早就说好了，”李永低头挖地，生怕宋妮娜看出什么。

宁小雪在旁边帮忙掩饰：“就送过来了啊，动作挺快呢！”

然后，就跑过去理小苗：“这个苗，看着都很新鲜呢！”

宋妮娜也没有特别好奇，走过去帮忙，上手就折了一根番茄苗，看得宁小雪心疼死了：“娜娜姐，你在旁边先歇会儿吧！”

“怎么，嫌弃你娜娜姐笨手笨脚的啊！”宋妮娜嘴里抱怨，可依她的性子，也真的侍弄不来柔弱的小苗，赌气式地拿起一把锄头，要来跟李永一起翻地。

“嗨吆喂！”宋妮娜娇呼一声，抡起锄头用力砸下去，锄头一歪，背面着地，重重撞着地面，宋妮娜猝不及防，锄把就弹了出去，发出一声尖叫。

李永扔下大锹，宁小雪放下菜苗，两人赶紧过去查看宋妮娜的情况，还好没伤着人。

宋妮娜气呼呼地：“我就不信了，还有我做不了的事情。”

李永一看，丫的性子本来就不适合做这些事情，现在都急了，肯定更加做不好。

这时候也不能阻止，这婆娘一旦发飙，谁也挡不住。

李永左右看了看，拿了只钉耙：“娜姐，这样吧，我挖地，你来搂地。”

说着，就给宋妮娜做了个搂地的示范，宋妮娜也不管那么多，抢了钉耙就开始搂，嘴里哼哼唧唧：“我让你吓我，让你不听话！”

在宋妮娜的怒火中，翻挖起来的土块纷纷给打碎。

李永发现自个儿这主意真是绝了，充分发挥了宋妮娜破坏性的特长，使其转化成为有益劳动。

不过，有了宋妮娜在那边追赶，李永也要使出力气翻挖，挖得慢了，宋妮娜就要叫唤：“小李子，你挖快一点，不然用鞭子抽了啊！”

真是……太彪悍了！

第七十八章 水边菜园（下）

李永一个人挖地，怎么也赶不及宋妮娜大开大合搂地的速度，正在手忙脚乱的时候，就看到强子带着他那个叫军子的小弟，骑了三轮车过来，车上放着几只水桶。

李永赶紧召唤他们过来帮忙挖地，除了大锹，还有一把铁锹，也能用来挖地。

不过，两人一上手，就显得很笨拙，现在的年轻人，哪怕是农村来的，也很少做过农活了。

李永看了很“痛心”：“得，你们好好练练，别荒废了。”

说完这话，丢了大锹的他就从“整理箱”中拎出一只长长的青萝卜，拿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去洗干净。

强子和他的小弟军子都不懂农活，手上拿着大锹、铁锹，动作笨拙，地没挖两块，反而把自个弄得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强子差点就闪了腰。

宋妮娜看得咯咯娇笑，强子和军子更觉得尴尬，越是手忙脚乱。

李永洗了两只萝卜，每只萝卜都跟切西瓜似的，切成八条，放在果盘中，翠绿的皮，晶莹泛绿的瓤，就跟翡翠雕成似的。

李永端着果盘，看到强子他们这个样子，也不禁乐了。

“都歇会吧，先吃点水果，”李永笑着招呼。

宋妮娜扔掉锄头，跑过去洗了手，抓了一条萝卜放进嘴里，咬得咯崩作响。

强子他们看到老板带头，也如蒙大赦，洗了手跑过来一看，有些犹豫：“萝卜？”

李永大拇指一翘：“不错，还能认出来。”

冬吃萝卜夏吃姜，萝卜一般是在冬天，或者早春的吃，最当季，也最好吃；到了春末、夏天，萝卜就容易在没有成熟的情况下抽薹，抽薹了就容易糠心，变得不好吃。

水空间里的萝卜也会抽薹，但一定是在充分成熟的情况下才会抽薹，而在此之前，萝卜的个头已经长得很大了。

而且，水空间的萝卜抽薹了也不糠心，萝卜头照样脆嫩*、可口美味。

用宋妮娜的话来说，李永买来的萝卜，比鸭梨还要脆，还要有汁水，还要味道好。

这些日子，宋妮娜跟宁小雪天天都要消灭一两根萝卜，水空间长出的萝卜，个头大，汁水多，味道也好。

宋妮娜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大个头的黄皮子鸭梨，又甜又脆，汁水还多。

自从吃了空间萝卜，宋妮娜才知道还有比鸭梨更好吃的玩意，鸭梨也不吃了，天天就惦记着大萝卜。

萝卜还有点麻麻的味道，吃了更健康，对身体很有好处。

宁小雪吃了两个星期的青萝卜，往电子秤上一站，发现两个星期体重少了四百克，折算成斤两，也就是八两重，高兴得睡了三天懒觉。

两个女人一琢磨，这些天伙食好，吃得又多，居然没发胖，体重还减了，肯定是吃萝卜吃的，从而发掘出萝卜的减肥功能，就向李永提出要求，以后每天两根萝卜，早上一根，晚上一根，风雨无阻。

作为新时代的好男人，李永自然照办。

萝卜这玩意，便宜、好种、好收，关键是好吃。

每天给女孩提供萝卜，李永也爱上了吃萝卜。

话说，空间里的萝卜，个头大、汁水多，确实好吃。

强子他们是第一次吃到空间萝卜，两个人起初还对宋妮娜他们大吃特吃萝卜感到不可思议。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这两种蔬菜最为常见，以至于最不待见。

虽然餐桌上还能经常看到，但是现在吃的东西多了，特别是水果什么的，非常丰富。不管是梨，还是苹果，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价格还不贵。

从前挺贵的香蕉、菠萝、哈密瓜，都卖出了苹果价，寻常人都能寻常吃。

甚至火龙果、猕猴桃之类的水果，也已经很常见了。

相应的，生吃萝卜的人越来越少了。

至少，强子跟军子都很多年没这么吃过。

两人看李永他们吃得欢，狐疑地拿了一条萝卜，张嘴一咬，咯崩一口，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这是萝卜？这是啥青瓜吧？强子飞快地嚼着嘴里的萝卜，甜甜辣辣的味道很爽口，一边举起萝卜在眼前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就是帽不起眼的萝卜。

真是……太好吃了！

咯崩！咯崩！

两只萝卜，一只切了八条，一共就是十六条，强子跟军子才吃了两条，意犹未尽，还没过瘾，却发现萝卜条都给吃光了。

李永吃了两条半，手上还有半条，宁小雪也吃了两条，手上还抓着两条；宋妮娜更狠，吃了三条不说，手上还抓着两条，一个人就占了五条。

强子跟军子相视苦笑，没想到萝卜能这么好吃，更没有想到，眼前挺俊俏的三个男女，吃起东西，就跟土匪似的。

倒是他们两个自诩豪放，却吃得太矜持。

动作慢，就吃得少，两人只好认了。

吃过了萝卜，李永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抄起大锹，开始继续挖土。

有了他的示范，强子跟军子也能用另外一把铁锹，挖得似模似样，虽说还有些别扭，至少能将土挖了翻过来。

李永看两人轮流挖土，有了些样子，就将大锹也交给他们，拿起钉耙，重新搂地。

话说宋妮娜搂地搂的挺欢实，土块也给搂得很碎，就是高一块、低一块，跟狗刨似的，很不平整，李永只能重新搂一遍。

“姐姐搂得比你好！”吃好萝卜的宋妮娜不甘地说道。

李永只能默认。

挖地、搂地，看起来挺简单，真要做起来，也都不简单。

动作不到位，就要使更大的力气，有的时候用了力气还干不出活，或者是挖的深度不够，或者是搂得不够平整，而且效率也要差很多。

好在院子不大，地块不多，李永跟强子、军子三个人，轮流挖土、搂地，到了中午，总算把左半扇给整理完毕。

宁小雪笑呵呵地拉上宋妮娜，就在搂好的地上栽种小苗。

她将小苗装篮子里提出来，拿了一把问李永：“李子，这个是什么啊，丝瓜还是瓠子？”

李永一看，不认识：“是哪一堆上的？”

宁小雪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都抓过来了，不记得哎！”

李永有些无语，只好打开水空间，偷偷一比对：“这个是黄瓜。”

“哦，黄瓜要种右边的，”宁小雪又换了一把小苗：“李子，那这个是什么？”

李永又看了看：“这个是西瓜苗。”

李永在篮子里看了看，指着一种幼苗道：“这个是丝瓜，这个是瓠子。”

宁小雪就拿了那两种苗，准备栽种。

丝瓜、瓠子，都要沿着围栏栽种，隔一两步种一株，也只能种一溜。

宁小雪临时又改了主意，要在左边种草莓。

第七十九章 鱼儿水中游（上）

草莓苗倒是比较好认，要比丝瓜苗粗壮一些，叶片比较厚，形状差得也很多。

草莓通常是秋天移栽，到第二年五月，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结果子，现在种，已经错过天时。

李永百度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草莓的种子已经在空间里播种下了，李永本想着就种在空间里，没想到宁小雪这丫头太馋，非要种一点在外面不可。

反正，图的就是个乐子，李永就由着她去了。

至于能不能成活，能不能结成果子，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他俩对草莓的栽培技术，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移栽就是在土里挖个坑，因为已经翻过，只要把小锹插进土里，左右摇晃两下，就能撑出一道土坑。将小苗放进去，扶正了，抽出小锹，翻些土将苗根埋好，然后浇点水，就算成了。

这活看着简单，做着也不简单。

特别是对宋妮娜、宁小雪俩人来说，更是如此。

俩人平常很少运动，地上蹲一会儿，弓着身子，时间一长，就撑不住了，想要站起来，眼前顿时星星乱飞，差点栽倒在地。

李永又连忙接了这活，让她俩提只小桶，给种好的小苗浇水。

“娜姐你拎桶，小雪你浇水，记得要慢慢地浇，也不要浇太多，浇透就好，”李永将百度来的要领，仔细叮嘱她俩，免得又将事情搞砸了。

还好，宁小雪侍弄花草挺有经验，浇水的动作很娴熟，宋妮娜跟宁小雪配合的时候，也足够耐心。

一桶水浇完，李永连忙扔下小锹，抢过水桶，说了句“我去河边拎水”，就飞奔而走，然后，偷偷弄了一桶空间水回来。

虽然没有检验过，空间水养鱼能有那么好的效果，用来浇菜，也应该不差。

看到他拎了水回来，宋妮娜笑着嘲弄：“院子里就有水龙头，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自然的水，浇菜更好！”李永汗了一下，连忙解释。

宋妮娜撇嘴冷笑：“池塘里的水，也是前两天刚换过的自来水。”

“呃！”李永挠了挠头：“放了两天，日晒雨淋的，勉强也行。”

宋妮娜不屑地冷哼一声：“歪理。”

李永嘿嘿笑道：“不信？你等着瞧，用这水浇过的幼苗，一定会长得很好。”

李永继续低头栽种草莓，突然感到一阵轻风掠过头顶，回头一看，正看到大白鹤落在宁小雪的身边，伸出脖子蹭了蹭女孩的大腿，眼神滴溜溜地瞅着那些纤弱的草莓幼苗。

“嘎嘎！”院子门口，小企鹅“球球”也摇摇晃晃的，领着长出一层绒毛的两只鹅崽子，欢快地跑了过来。

想到这些家伙曾经的恶迹，李永连忙对宁小雪道：“小雪，让这些家伙老实点，可别糟蹋了菜地。”

只看到宁小雪将几只小崽子跟傻鸟聚拢到一块，这个头上摸两下，那个脖子上挠一挠，小家伙很快安静下来，就是在院子里打转，也不去碰那些幼苗。

神奇了！

李永看得目眩神迷，这份本事，他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不过，他有水空间，宁小雪有超强的亲和力，也算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天生一对，嘿嘿。

李永YY了一会儿，继续弯身种菜。

忙了大半天，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李永他们才将院子里的菜给种好了。

除了宁小雪说的丝瓜、瓠子等蔬菜，李永还弄了些土豆苗出来，那些土豆切片以后埋在土里，生出很多的幼芽，然后长成了幼苗，占去很大的地方。

移种一些出来，既能够丰富菜园的品种，也可以为水空间腾出地方，毕竟，还有很多蔬菜需要种。

李永觉得水空间里撒下的种子，发芽快、长得好，培养出来的幼苗，卖相好、植株健壮，虽然才是第一次种，效果应该不错。

还有就是萝卜。

宁小雪、宋妮娜她们太爱吃萝卜了，李永天天都要买萝卜，然后种下去，实在有些麻烦。索性就在空间里挖了块地，撒了一点萝卜种子，如今已经长得密密麻麻。

李永就将过密的苗拔了些出来，一则可以让空间里的萝卜苗稀疏一点，更好成长，拔出来的苗，就正好种在外面的地里。

李永大概一看，外面的院子里就种了丝瓜、瓠子、黄瓜、豇豆、扁豆、葡萄，还有草莓、西红柿、韭菜、土豆、萝卜、辣椒等等。

几株西瓜，考虑到这玩意藤蔓覆盖面积比较大，李永灵机一动，就建议种到院子外面，种在池塘边上。

池塘边上，是打算种些草皮的，反正都是绿化，李永觉得不如种些西瓜、小瓜、香瓜之类的。

到时候，瓜果成熟了，满园飘香，想吃就摘一个，说不定还能创收。

宋妮娜听了大力支持，凡是能够创收的，她都很感兴趣。

她觉得池塘的周围可以都种上西瓜，不仅可以创收，还能成为沁春园的新亮点。

对于宋妮娜的这个想法，李永不怎么看好，毕竟，人家绿洲集团是卖房子，养鱼还好说，弄一片瓜地出来算什么？

种菜的间隙，他们又抽空将强子弄来的几桶鱼，给放到池塘里。

这几桶鱼，都是普通的鱼，其中有一桶是鱼苗，另外几桶都是个头中等的成鱼。

这些鱼，都是强子通过海天的关系，采购得到的，主要有三四种鱼，适合进行混养。

品种简单，照顾起来也方便。

沁春园的鱼塘，也就是所谓的“鹤湖”，并不打算对外开放，运营费用，由物业管理费支付，作为高档的全新小区，沁春园的物业费比较高，二期的又尤其高。

定位不同，鹤湖养鱼更偏重于品质，而不是数量。

因而，在强子弄来的水桶中，不仅有鲫鱼、鳙鱼、草鱼这几种常见的，还有一些鲤鱼，而且是锦鲤，以及鲶鱼、黄颡鱼、赤眼鳟等等，还有一些罗氏沼虾和本地青虾。

鲶鱼、黄颡鱼的个头都比较小，这些个鱼都是肉食性的，放得太大了，别的鱼就不活了。相应的，鲫鱼、鳙鱼等的个头都比较大，这些鱼不仅能够垂钓，也可以调节水质，维持鱼塘的生态平衡。

还有一只桶里，放了些螺蛳、蚬子、小河蚌等贝类，强子解释道：“鹤湖清理得很彻底，水体的生态圈都需要重新打造。”

李永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强子：这小子，这派头真有点专业人士的样子了，“生态圈”这样的术语也能信手拈来。

表面上，强子本来就是技术人员，李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个，你比我们专业，咱这就去放鱼，你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

强子羞赧地挠了挠头：“也没什么，找几个不同的点，将鱼虾放进去就行，放的时候轻一点，不要惊吓到它们就行。”

强子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很慎重，这毕竟是他第一操作这么大一片鱼塘的放养。

如果说小区鱼塘因为李永加了很多空间水，开始的粗放式放养还算顺利，那么“鹤湖”的要求就要高上很多。

强子已经选了几个地点：“鱼虾第一次入水的位置很重要，它们都会记得，很容易找回来，这几个地方都是适合喂食，或者垂钓的点。”

李永他们提着水桶，来到强子说的地方。

宁小雪把手伸进水桶，里面的鱼就聚拢过来，亲吻着她的小手。

宁小雪轻轻笑了笑：“大家都要自由了呢！”

李永将水桶放进水里，盛着水的桶半沉半浮，桶身略微倾斜，外面的水流进来，内外的水很快连成相齐的平面。

桶里的鱼儿围拢着宁小雪的小手，不肯离开。

“你要把手拿出来才行，”李永握住宁小雪柔软的皓腕，拉着划过水面，水桶里的鱼群果然紧跟在后面，争先恐后地游出水桶。

“好咯！”李永握着宁小雪的小手，在水面上划了一道一道的圈子，水里跟着一群鱼。

宋妮娜掏出相机，在旁边“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李子，咱们以后不吃鱼了好不好？”

小姑娘娇柔的声音让李永心快碎了，他抬头一看，女孩娇俏的脸上带着微笑，挂着泪水，就好像一枝带雨的梨花。

“怎么了？”李永玩得正高兴，没想到女孩却哭了。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答案，女孩子看到这些眷恋她的鱼儿，善心大发，想到它们日后的命运，就舍不得吃了。

晕了，那不是以后要吃斋饭了？李永立刻头大如牛，不知道要如何劝服女孩子。

第七十九章 鱼儿水中游（中）

李永不忍看到女孩伤心，脑筋急转，很快想到房东陈老太有个癖好，就将女孩双手拉到身前，点头微笑：“行啊，咱们不吃这些鱼，以后，每个星期，我们都去黄浦江放鱼好不好？”

“啊，真的吗？”女孩扬起小脸，惊喜地看着李永。

“那就说定了，你可不准反悔哦！”女孩绽开灿烂的笑容，看得李永心头也灿烂，不假思索地连连点头。

李永能想到这么个主意，还得感谢他们现在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东陈老太。

陈老太据说是信佛的，每次见到，也会念叨上那么两句，据说他每个月都要买一百块钱的鱼虾，送去龙华寺的放生池放生。

虽然说陈老太的身上，平时很难看到“我佛慈悲”的影子，然而这一次，却给了李永这个启发。

李永提出这个主意，让宁小雪欢欣鼓舞，女孩子很开心地提着水桶，挨着点儿去放鱼虾，好像这也是放生的一样。

每一次，水桶里的鱼虾都随着女孩白嫩的小手“翩然起舞”，游出水桶，游向水池。

女孩把手一挥，鱼儿们都恋恋不舍地聚在岸边游了一会，才渐渐离去。

强子咂吧咂吧嘴：“这才是人与自然啊！”

李永笑了笑：“这是和谐的人与自然，美女跟野兽！”

“日落西山红霞飞，我们劳动把家归、把家归……”

鱼也放了，菜也种了，大伙儿看看天色也差不多，就准备回去了。

沁春园的屋子虽然装修好了，还少些家什，没法子住人，带来的那些工具，不用的倒是可以放在这里，反正，过两天就要搬过来。

外面的地，都种好了，用去不少的幼苗，水空间倒给清出一片空地，李永又给补了点种子，品种都不一样的。

接下来的两天，主要就是打理院子，还有屋子的房间。

这事情，也挺麻烦的。

宋妮娜的事情也多起来，李永就给宁小雪拉着逛了一天的宜家，又逛了一天的百安居、美凯龙之类的家居商场，给屋子添置必要的家什。

能够优惠租下这栋别墅，李永觉得挺好，环境不错、地方大，办公居家两相宜。

按照宋妮娜的设计，小楼底层的前厅，以及二楼的房间，都用来办公，装修简单精致，类似于一个展厅。

公司现在也没啥人，也就是李永这个董事长，宋妮娜这个总经理，还有强子他们三个员工，鹤湖开放以后，可能还要增加两个人，也就如此而已。

毕竟，就是两个鱼塘，用不着那么多人，行政、公关上的事情，多数让宋妮娜一个人包了。

这个办公区，起到的就是展示、接待的作用。

三楼、上面的阁楼，以及底层临水的后院，作为起居和日常活动的地方，也已经足够，这里的房间普遍都比较大。

不过，房间大有大的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

本来，按照李永的设想，他的房间只需要一张床，一张电脑桌，一张电脑椅，一只简易的衣柜，如此足矣。

但是，别墅的房间太大了，这几样东西放进去，显得空空荡荡的。

李永本来想把鱼缸搬过来，又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水空间变大，随身就带着鱼塘，门外也是鱼塘，楼下放一只鱼缸就行了，屋里再放，也没有意思。

李永又想，空荡荡的也有好处，正好打拳做运动。

结果，逛宜家的时候，宁小雪看到那里的搁板搞促销，死活要买一套送给他，给他装点房间。

女孩一共挑了六块搁板，差不多可以装饰一面墙。

有了搁板，当然要往上面放东西。

女孩扳着白嫩的小手指，给他设计规划：可以放几本书，书旁边放着CD盒，以及微型的音响，还要有两个收纳盒，盛放杂物……

这些都占不了多少地方，女孩打算在搁架上放满各种盆栽，文竹、杜鹃、仙人球等等，最上面一层放几盆吊兰，要让李永的房间充满绿色。

李永听得心里一暖，无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收了女孩的礼物，他当然也不能无动于衷，也决定给女孩屋里添一套。

话说，商场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看着花眼，这个想买，那个也想要，购物车一会儿就给装满了，宁小雪手上的单子，更是记满了需要到仓库提货的商品号码。

李永一看，觉得不大对劲，他们本来是打算只买些小东西的，怎么看这势头，好像要结婚布置新家似的，这得买多少东西？

李永连忙提醒宁小雪，有些东西，杨老头那边有些二手货，反正是租的房子，将就着用就行了，全都买新的，以后搬家了怎么办？

而且，那得花多少钱啊。

其实，看到小姑娘兴高采烈的样子，李永也很想潇洒地挥挥手：随便花，只是兜里没钱，还得“看着花”。

宁小雪听了，懊恼地撅了撅嘴，甜甜笑道：“那这些就下次买吧，咱们先好好看看行不行？”

行，当然行！女孩通情达理，李永也很高兴，连忙答应她的这个要求。

很快，他就后悔了。

他发现，不买东西逛街的女孩更加恐怖，因为知道不用买，她们逛得更起劲，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要去瞧一瞧。

逛到最后，还是买了不少东西，收银条一打，一两个月的工资没有了。

花钱、费力、劳心，这就是李永“劳动节”期间的最大感受。

不过，看到“新家”慢慢有了样子，那份喜悦，也在身体内洋溢。

等到房间布置完毕，四号那天，他们就将家什全都搬了过来，当天晚上，就睡在了这里。

新床旧被子，李永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一早，李永早早起来，一个人沿着湖边跑了两圈，清晨的空气沁凉如水，甜丝丝的，晨风吹在身上，感觉特别舒服。

微微的晨光下，水面泛着白，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声。

大白鸟的身影悠然划过水面，这家伙，起得也挺早，而且把鹤湖当成它的领地了，每天都要巡视好多遍。

神奇的是，大白鸟从来不对水里的鱼下嘴，这让李永心里暗自嘀咕，啥时候转性了呢？

湖边，李永还遇上了值班的军子，水里放了鱼，时刻都得有人照看着，这上面强子挺上心，他们三个人轮着倒班挺紧凑，这几天正在联系家里那边，希望再找两个人过来。

李永跟军子打了个招呼，小伙子挺年轻，虚岁二十，足以让李永感慨岁月如梭了，虽然他也大不了几岁，不过时代日新月异，两三年之前的事情，好像就隔了一个时代似的。

跟军子说了会话，李永继续跑回到小院那边，打了套拳，看到水空间里的小企鹅，还有两只鹅崽子都起了，就把它们放到外面。

小家伙们休息了一夜，精神头子很足，嘎嘎叫着扑向旁边的水塘。

李永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水空间里也有水，环境更好，为什么小家伙们看到外面的水，还是那么兴奋呢？

感觉这个问题挺复杂的，李永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也就放到一边，转身察看院子里种下的菜苗。

水空间里种出来的菜苗果然都很不错，种进地里以后，很快焕发新的生机，一个个精神头儿十足，苗色翠绿，茎秆儿健壮，不停往上窜升。

照这样的长势，不用几天的功夫，就能赶上应时种下的那些菜苗了。

看到菜苗长得好，李永也很开心，小心地又给浇了一遍空间水。

话说，菜苗能够长得这么好，和他天天浇的两遍水也有挺大的关系。

第七十九章 鱼儿水中游（下）

给菜苗浇了点水，李永又钻进水空间忙活了一会。

如果说院子里的菜苗长得很好，那么水空间里的菜就长得更好，一个星期前洒下的小青菜菜籽，如今已是一片绿油油的，看着水嫩水嫩，掐一把，满手都是菜汁。

这种小青的嫩苗，有个专门的叫法“鸡毛菜”，上海用这种叫法的比较多，所以也叫“上海青”。

其实，这玩意各地都有，不管是清炒，还是往汤里放一点，新鲜水嫩的小青菜，全国人民都爱吃。

鸡毛菜吃的就是幼苗，所以生长期特别短，一旦时间长了，鸡毛菜长大，口味变老，就没了那股子新鲜水嫩的吃头。

李永一看，这片鸡毛菜能吃了，就间隔着拔了两把，放在一边，今个儿就吃它了。

其它的苗也都长得不错，和院子里同期种下的那些菜相比，明显高出一大截。

五块水面，除了海蟹乱爬的“伶仃洋”，其它四块的岸上都种了不同的蔬菜瓜果，就连“南极海”的岸上，也种了萝卜、土豆和花生，它们在疏松的沙地上，似乎长得更好。

水里面依然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鱼虾，从水面看过去，影影绰绰的都是乌青色的鱼背，忽而成群地追逐嬉戏，忽而有两只精力过份充沛的，跃出水面，溅起朵朵水花。

水空间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几乎每天都在成长，单一的水面已经有普通的鱼塘大小，足有三四十个平方，最深处大概三四米的样子。

李永心有所悟，“快乐水世界”的核心依然还是水，所以种了这么多蔬菜，大量“生气”的积累，还是体现在水体的扩张上，而水岸的增加就很有限了，只是随着内径扩大，而增加了一些。

看来，还是得围绕“水”作文章。

在水空间里折腾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响起宁小雪和宋妮娜的声音，估摸她们也起床了，李永就钻出水空间，简简单单烧了半锅空间水，下了点龙须面，卧三个鸡蛋，洒一把鸡毛菜，烫熟出锅。

一人一碗清汤面，面汤清亮通透、卧鸡蛋雪白如玉、鸡毛菜碧绿水嫩，还有米色透黄、筋道细长的面条，呼哧一口，直接滑到嗓子眼，好吃、说不出！

呼哧呼哧，三个人三碗面，就连面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热汤热面，吃的脸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宋妮娜把碗一推，就去收拾装扮，准备出门。

宁小雪收拾碗筷，李永悠然漫步上了三楼上面的天台，举目一看，前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大白鸟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悠然划过水面的上空。

李永随意迈着步子，一呼一吸，由着面条汤水在肚里渐渐消化。

顺手从水空间里拽出一根胡萝卜，用水一洗，咯崩咯崩咬起来。

这玩意，吃着润肠胃，有助于消化，都说饭后吃水果，这就是了。

水空间里现在能够当水果吃的，也就只有萝卜，白萝卜、青萝卜、红萝卜、胡萝卜、倔强萝卜……反正都是萝卜。

其它的东西，都是刚刚播种不久，还处于苗的阶段，没啥可以吃的。

好在，空间萝卜的口感味道都没话说，百吃不厌，越吃越爱吃。

天台上的风比较大，吹在身上很惬意。

吃着胡萝卜，李永突然想到什么，再次伸手从空间里扒拉出一根长形的青萝卜，萝卜头上还带着几根刚长出来的缨子。

因为买来的萝卜都是没有缨子的，这些缨子都是后来长出来的，个头不大，但是水嫩水嫩的。

话说，萝卜虽然好吃，但是天天吃，总感觉有些单调，李永就想换个花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萝卜的吃法很多，生吃、凉拌、糖炝、腌制、晒制、炒、炖样样都行。

李永就从水空间里拔了一些，只留下几根足够今天吃的，其它都拔出来，然后洗干净，放在脸盘里。

下楼去拿了一把菜刀，还有砧板，以及一张新买的席子，然后就将那些洗干净的萝卜切成条，再切成小块，

宁小雪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天台上，看到一盆子切好的萝卜，欢呼一声，抓起一块就放进嘴里，嚼得咯崩咯崩。

饶是宁小雪喜欢吃萝卜，看到满满一脸盘的萝卜块，还是有些吃惊：“李子，你切这么多萝卜干什么？”

“给你这个小馋猫吃呗！”李永嘿嘿笑道。

“呀，吃不了呢！”宁小雪可爱地眨了眨弯弯的月牙。

“吃不了？吃不了咱就腌着慢慢吃，”李永端起脸盘，将切好的萝卜都倒在铺开的席子上，然后回来继续切另外一堆萝卜。

“腌了吃？腌萝卜干？”宁小雪总算回过味来。

李永点了点头：“嗯，腌点萝卜干，你喜不喜欢？”

宁小雪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大感兴趣。

萝卜干这玩意，以前家里每年都要腌一坛子，通常都是在冬天，采了一堆的萝卜，放在木扎的澡桶里，用掏灰扒使劲搅合，洗掉上面沾着的泥土，洗干净以后，切成小块在太阳下面晒，再用盐腌好，可以一直吃到开春、入夏，甚至能吃上半年。

以前，农民吃的都是自家地里的东西，冬天跟开春的时候，地里的菜还没成熟，所谓青黄不接，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温饱虽然没有问题，菜就吃不上，所以人们总是在秋冬的时候，腌点咸菜、萝卜干，平常没有菜吃，就弄点咸菜、萝卜干，也能就着粥饭吃下去。

老妈常说，当年的餐桌上，几根萝卜干、一小碗青菜汤，就着白米饭，就是一餐。

有时候，李永吃多了大鱼大肉，听着倒是挺向往的：吃点小菜，多舒服啊！

李永那会儿，家里已经能够吃上菜了，没过上那个苦日子。那会儿还是要腌点萝卜干，都用来当作吃粥时的小菜。

李永就想到刚才吃面的时候，要是有两根萝卜干，那吃着更带劲。

平常吃鱼粥啥的，也能对付，就不用做菜了，方便、省事。

想到了这些，他才决定动手腌制萝卜干。

李永以前看过家里腌萝卜干，具体却没做过，这回兴致来了，只能自己摸索。

关键问题，实在不明白的，只能打电话给老妈询问。

老妈一听，就觉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想吃萝卜干，今年给你们多做点。”

李永也觉得这事没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要腌萝卜干，只好撒了个小慌，说是女孩的父母，不知道在哪里吃了黄海的萝卜干，觉得很好吃，就想试着做一点，知道他是黄海人，就向他询问黄海萝卜干腌制的诀窍。

李母一听，事情关系到儿子在未来老丈人、丈母娘心目中的印象，就十分重视，很详细地说了她腌制萝卜干的方法，以及腌了二十几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末了，还不是太放心，觉得隔壁陈大爷家的萝卜干更好吃，想要打听一下，然后再告诉李永。

李永在电话这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没想到老妈兴师动众的，他就是想腌一点吃着玩。

话说，腌制食品好像都挺不健康的，会致癌啥的，李永也不打算弄多少。

虽然出了点意外，好歹算是知道了腌制的方法，李永就依样画葫芦，在天台上晒起萝卜干。

不过，空间萝卜这么好吃，萝卜干的味道也应该不差。

而且，水里养的鱼虾味道好，营养价值也高，那么这些土里长的萝卜，味道好的同时，营养价值也应该不差。

李永已经想好，如果腌制的萝卜干味道不错，他就要给家里送一点。

下午，李永和宁小雪回了趟原来的房子，打算将剩下来的小东西全都带走，这边房子还没有到期，想要提前退房，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先去鱼池那边走了走，宁小雪还打算将“大青”、“小红”给弄走，以后住在沁春园，养在鹤湖里更容易照看。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宁小雪也相信这两条鱼儿不会给轻易钓上了。

今个儿是长假的最后一天，李永在水边看到不少熟人，陆胜祺、范晓彤、蔡遥、还有他那位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的女友宋春春。

还有其他几位同事，都在岸边下了竿，然后坐在一边闲聊。

鱼竿上面都有两铜铃铛，一旦有鱼咬钩，铃铛会响，就不用一直盯着浮子。

只有蔡遥给宋春春拉着，在池塘的另外一边，手上拎着一只塑料桶，宋春春手上拿着一只带柄的网兜。

悍妞果然是悍妞，竟然想要网鱼。

李永跑过去一看，蔡遥手上的塑料桶里，还真的有几条小鱼。

宋春春拿着网兜猛地一捞，动静挺大，网兜拿起来一看，空空的，啥都没有。

“你这样可捞不到鱼，”旁边溜达过来一个老头，李永不认识，蔡遥却紧张起来，脸色变得很严峻，而且不停给他使眼色。

李永纳闷了：这老头谁啊，蔡遥怎么跟看到“冷面阎王”似的，难道说是他老丈人？

第八十章 长命百岁（上）

李永的想法，很快给证明是错误的，宋春春乐呵呵地迎上去，叫了声“大爷”，然后就请教要怎么网鱼。

李永狐疑地看了蔡遥一眼：“这老头谁啊？”

“冷面阎王她老爸！”蔡遥压低声音说道，最后还打了个寒颤。

听说是王芷瑶她爸，李永倒来了兴趣。

王芷瑶几次托他订购“黄海野鱼”，为的就是满足她患了癌症的父亲，也就是眼前这个老头了。

老头脑袋光溜溜的，身材瘦得跟竹竿差不多，穿着宽宽大大、质地柔软的浅蓝色直筒裤，条纹外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飞。

不过，老头的气色看上去还可以，苍白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老头细声细气地给宋春春说了几个网鱼的要领，拿着网兜虚空做了两下示范，就有些气喘吁吁。

李永连忙走上前去：“大爷，您先歇会儿。”

宋春春也看出情况不对，放下网兜，一起搀扶着老头。

宁小雪很机灵地搬来老头的藤椅，两片鱼池紧紧挨着，距离很近。

老头坐到椅子上，喘了两口气，调匀呼吸，笑着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去玩吧！”

“大爷，你身体不好啊？”宋春春傻乎乎地问道。

李永瞪了她一眼：傻妞，怎么说话的？

老头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开朗地说道：“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前几天，我还下不了床，以为就要去见阎王了呢！”

“那就太好了，大爷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很快就能康复了，”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明显要比宋春春那悍妞会说话很多。

“哈哈……”老头开心地笑了两声，就有些气喘，李永连忙抚了抚他的后背。

“没那个想头，能活一天是一天，”老头说得很洒脱，李永他们听了，却感觉很凄凉。

“都去玩吧，看着你们，我都觉得年轻了很多呢！”老头也感到气氛不对，连忙换了个话题，呵呵笑道，最后，却隐隐发出一声叹息。

李永看出老头对自己的身体，确实看得很开，用他的话来说，都这个年纪了，又差点死过一次，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老头看着挺乐观、开朗，但又不时露出一些担忧，那是心里还有什么牵挂。

李永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挥手让宋春春继续网鱼去，悍妞也知道自个儿刚才说了不合适地话，做了个鬼脸，装出副可爱的小模样：“大爷，那我去网鱼了，看看你教的方法好不好用。”

“好用，怎么会不好用？那是我老人家几十年的经验……”老头呵呵笑道。

宁小雪蹲在藤椅旁边，陪着老头说话，又从水瓶里倒了半杯空间水，老头喝了直叫好喝。

过了一会儿，李永看到“冷面阎王”王芷瑶出现在河边，一身休闲的打扮，急匆匆地走过来。

看得出来，王芷瑶挺记挂她的父亲，老头看到她，却微微叹了口气：“怎么，没有一起吃饭？”

王芷瑶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不合适！”

“哎，你自个看着办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成家的事，”老头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王芷瑶连忙抚着老头的后背。

“爸，你就放心吧！”

李永跟蔡遥对视一眼，赶紧闪人。

听老头话里的意思，应该正在给王芷瑶操办婚事。那么，刚刚王芷瑶不在这里，很可能就是去相亲了。

李永和蔡遥都无法想象，一向冷面待人的王芷瑶同人相亲，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他俩都挺好奇，更担心因此招惹到“冷面阎王”，连忙敬而远之。

老头看上去挺生气，气哼哼地不理身旁的女儿。

王芷瑶搂着老人，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却没啥效果。

宁小雪打了个唿哨，大白鹤从对面的树上翩然飞来，傻鸟经过女孩的调教，已经不会乱抓鱼。

李永却总觉得，傻鸟不捉鱼，是因为吃得太好，变懒的缘故。

当然，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傻鸟越勤奋，他的麻烦就越多。

王父看到漂亮的白鹤落在面前，立刻忘了“不肖”的女儿，变得精神起来：“嗬，女娃子，这个大白鸟是你养的？少见啊！”

“大爷，小白向你问好呢，祝你长命百岁！”宁小雪甜甜地笑道。

王父让宁小雪逗得开怀大笑，笑着笑着就喘起来，不过精神状态明显好了。

李永一看，危机解除，正打算离开，王芷瑶却主动走上来找他。

“谢谢你！”王芷瑶面色僵硬，低声说道。

王父的病症已经到晚期，甚至连延长生命都很困难，这些天一直都吃蟹肉丸子汤，没想到王父的气色渐渐好起来。

虽然，这也很难挽回王父的生命，但是能够以比较好的状态走完人生最后这段道路，甚至拥有更多的时光，王芷瑶是真心诚意地感激。

不过，“冷面阎王”的绰号并非空穴来风，王芷瑶这句“谢谢”，也说得寒碜碜的。

“不用客气，”李永无奈地笑了笑，不知为何就多说了一句：“就让老人家开开心心过完剩下的日子，不要带着遗憾。”

王芷瑶冷冰冰的脸庞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太阳底下，倒显出一丝暖意，显得明艳动人。

李永跟王芷瑶的关系并不亲近，同她以及王父也不算熟悉，但是看到王父以后，得知这么个老人将要不久于人世，心里也挺难过的。

特别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宁小雪说起老人，说着说着，就流下晶莹的泪水，也让李永深受触动。

为了安慰女孩，也确实想尽一份力，李永就提出种些抗癌的蔬菜，再养些这样的鱼虾，到时候提供给老人，说不定能有些作用。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能尽一份力，感觉不会那么难过。

尽人事、听天命，世间的无奈，不过如此。

在李永的印象中，抗癌名气最大的就是一种鱼——鲨鱼！

据说鲨鱼从来不得癌症，所以有一段时间，用鲨鱼作为的抗癌保健品很走俏。

李永突然就有个念头，要是能养一条鲨鱼……

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疯狂的想法，鲨鱼啊，感觉很恐怖的说！

不过，在打开电脑以后，李永还是输入了“鲨鱼+抗癌”的关键字。

第八十章 长命百岁（中）

PS：零点左右还有一更，大伙儿早点睡，明天起来看好了，都有个好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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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百度的结果出来，李永就吃了一惊。

原来，所谓的鲨鱼从来不得癌症，竟然是假的！

研究发现，鲨鱼也是会得癌症的，甚至有研究说，一些鲨鱼抗癌药物，根本就不能起到有效作用。

与此同时，也有其他的一些文章，继续叙述鲨鱼抗癌的功效。

“到底有没有用啊！”宁小雪看得直犯迷糊。

李永也不清楚，心想明天可以打电话问问水产大学的孙海宁教授。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鲨鱼的抗癌效果，肯定不像传闻中的那样神奇，要不然，癌症也不会像幽魂一样，始终困扰着人类。

鲨鱼要是真的有明显的抗癌效果，也不应该有这么多质疑。

“这种东西，姑妄听之、姑妄信之，总会有点好处，但也不能寄予太大希望，”李永淡淡地笑了笑。

“那……我们要不要养鲨鱼？”宁小雪侧过脸，“认真”地问道。

李永小小地晕了一下：“就算真有效果，鲨鱼也养不了啊！”

“也是哦！”宁小雪略显失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李永就拿起鼠标，安慰女孩子：“咱们再看看别的吧！”

李永和宁小雪在网上查了查，结果挺让人振奋，抗癌的食品还真多，随随便便就能列出一大串，而且还是很常见的。

譬如，具有抗癌作用的蔬菜就有红薯、芦笋、花椰菜、卷心菜、花菜、芹菜、茄子、甜椒、胡萝卜、金针菜、荠菜、番茄、大葱、大蒜、黄瓜、白菜等等。

这是一个日本研究所发布的成果，而且是按照抗癌效果的强弱排出来的顺序。

此外，还有一篇文章分类列出许多的抗癌食品，其中，蔬菜就有红薯、大蒜、黄豆、胡萝卜，以及十字花科的植物，包括西兰花、卷心菜、椰菜花、芽甘蓝等等，据说十字花科的植物含有一种靛基质的复合物，具有抗癌的作用。

还有水果类的草莓、葡萄、樱桃，以及最最常见的苹果。

粗粮类的玉米、荞麦、莜麦。

菌菇类的猴头菇、灵芝、滑菇、松茸、舞茸、香菇等等。

不同蔬果能够抗癌的原因各异，有的含着丰富的微量元素，有的是能增强免疫力，还有的是能够排毒，或者增强某种生理功能。

甚至有文章将“水”也列入其中，据说每天八杯水，能使人体免疫功能健全，没有癌细胞生存、扩散的条件，并能有效地抑制、预防膀胱癌。

宁小雪看了很高兴，就好像逛街的时候看到很多自个儿喜欢的品牌一样，乐滋滋地说道：“李子，这些种子，咱们都有吗？咱们都种一些好不好？”

李永却在心里犯嘀咕，要是这些东西都能抗癌，咋癌症的患者还是越来越多呢？到底是这些东西的效果有限，还是人们平常都不太注意呢？

李永大概想了一下水空间出现之前，自个儿平常的食谱，发现真是注意得太少了，要么是盖浇饭，要么是两荤三素的盒饭，营养搭配极不均衡，更别说保健养生。

倒是水空间出现以后，开始自个儿做饭吃，才会注意一下搭配，通常都是鱼虾配蔬菜，营养结构合理多了。

看来，这些东西虽然常见，平常没有注意搭配的可能性也很大。

除了这些蔬菜，水产品中能够抗癌的也不少，除了不明不白的鲨鱼，单是鱼类就有带鱼、沙丁鱼、青鱼、黄鱼、银鱼、大马哈鱼、墨斗鱼、龟鳖等等。

此外，像海藻、海带、海参、干贝、牡蛎、鲍鱼、海蛤等等，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具有不同的抗癌效果。

李永跟宁小雪一合计，所谓空穴不来风，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肯定有他们的道理，那就都种一点，都养一点好了。

虽然这些东西市场上都能买到，肯定比不上自个儿种的纯正。

有一些蔬果鱼虾，譬如大蒜、白菜、大葱、胡萝卜、青鱼、海蟹之类，水空间里或种或养，都已经有了，数量还不少，现在就可以整点出来。

还有一些，如草莓、葡萄、番茄之类，虽然也种了，短时间内，还无法收获果实，需要继续等待。

腌制萝卜干将之前种下的萝卜消耗大半，空出不少的地块，正好可以用来种植其它的蔬果，想要收获，还得等待更长的时间。

总之，供应王父一个人食用，已经绰绰有余，而且近期、中期、远期的，恰好能够接上。

两人盘算了一下，宁小雪就甜甜地说道：“李子啊，你本来说回去，结果没回成，要不，就给你爸妈寄点东西回去啊！”

李永一激动，捧着宁小雪粉嫩的脸蛋“吧唧”一口，女孩子太懂事了，还知道孝敬他的父母。

“哎呀！”宁小雪羞得满脸通红，娇俏的脸蛋似乎都能滴出血来。

话说，两人认识至今，一起“同居”了这么久，不知不觉的，两颗心越靠越近，两人也走得越来越近，有些时候，已经不太相互避讳了。

譬如，穿着睡衣在对方面前晃悠。

不过，两人之间一直没有发生太过亲密的接触，最多也就是拉拉手而已。

李永曾经将“牵手”视为“划时代”的突破，牵手以后，很是甜蜜了一阵子。

追女孩子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李永当然不能满足。

这“吧唧”一口，虽然是一时激动，却未尝没有“处心积虑”的缘故。

望着小脸蛋红艳艳好像一颗大樱桃似的女孩，李永挠了挠头，有点紧张，生怕女孩羞恼成怒，突然给他一个巴掌。

因为在意，才会患得患失！

李永看着女孩，女孩手捂着脸颊，羞赧的低着头，沉默片刻，突然“嘤咛”一声，逃回她的房间。

李永愣了一会，随即懊恼地拍了拍自个的脑门，女孩没有抽他，也没有马上闪人，摆明给他机会，他却在那里发呆！

天哪，多好的机会错过了！李永仰天长啸，知道错过这次，短时间里，宁小雪是不会让他碰了。

多好的机会啊！

李永在心中叹息，不过也隐隐有些高兴，起码知道宁小雪并不排斥他的亲密举动，只是脸皮薄，容易含羞。

下一次就好了，李永很快乐呵乐呵地想到，脸上浮起淫贱的笑容。

宁小雪说的事情也挺重要，水空间里种的、养的东西，除了送给王芷瑶一点，希望能对她的父亲身体康复起到一点积极作用，自然也不能忘了自己的父母。

何况，这些鱼虾、蔬果供给王父，甚至他们自己吃以后，还能多出不少，虽然能够卖给鱼味馆，李永却不愿费那个劲。

再说了，这种绿色蔬果、鱼虾，有钱难买，自己人不享受，守着那个钱币做什么？

李永这个慵懒的性子，天生就是乐天派，他大概看了看，觉得空间里的种植、养殖规模，完全可以定期给家里，还有宁小雪的父母送去一些。

只不过，鱼虾蔬果都是新鲜不宜久存、搬运的东西，如何送达，倒是个难题。

宁小雪父母那里还好说，同城的快递隔天也能到，晚一点打包就是，虽然这种价格会贵点，好在是自己种的，就是个种子钱，成本比较低，算起来还是挺划算的。

李永家在小镇上，一般的快递公司都送不过去，邮政的服务让人望而生畏，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第八十章 长命百岁（下）

第二天上班，李永提着两只黑色的塑料袋，“闯”进行政部经理办公室，王芷瑶惊愕地抬起头，满脸怒容顿时僵在那里：“你……做什么？”

李永忍不住笑了笑，这话说得，好像他想干什么似的！

“那个，是这样的……我的女朋友，就是昨天那个养鹤的女孩子，她家在金山，特地搞了些绿色无污染的蔬菜，说是吃了对癌症病人的康复有好处……”李永看到王芷瑶的脸上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将手上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谢谢！”王芷瑶连忙站起来，将塑料袋接在手中，眼圈发红，说话带着哽咽。

“给大爷吃吃看，总有好处的！”李永微微一笑，能够看到一向冰冷待人的王芷瑶露出温情一面，他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助人者恒乐，值了！

李永带给王芷瑶的，也就是一些个头不小的胡萝卜，几把大蒜，还有两条青鱼。

胡萝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和多种营养成分、微量元素，据说缺乏维生素A的缺乏者，罹患癌症的可能性要高出常人的两倍左右。

大蒜富含蒜素和硒等微量元素，经常食用能够起到防癌、抗癌、杀菌、抗菌的作用。

青鱼则是高脂鱼，而且富含锌、硒等微量元素以及核酸，不仅能抗癌，还有抗衰老的作用。

这几样东西，都是水空间里现在就有的，青鱼一直在养，而且是鱼苗养大的“天池鱼”；大蒜是最早种植的蔬菜，胡萝卜也是一种萝卜，最近种得比较多，都能赶得上吃。

李永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离开王芷瑶的办公室，心里却在为王芷瑶的动容而感慨：不容易啊，能够让“冷面阎王”动了柔情。

看来，这世界上不仅父母的爱比较伟大，儿女的“孝”也不逊色！

今天李永的工作效率就不太高，一直惦念着怎么给家里弄点东西回去。

下午，李永接到强子的电话，说是在老家那边找的人来了，强子妈，也就是李永的姑姑，让他们带了些东西过来，都是家乡的土特产，有一部分就是带给李永的。

李永下班后就去看了看，嗬，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不少。

这次找的两个人，也是强子熟悉的小伙子，李永跟他们聊了聊，无意中听说长途客车也可以托运货品，顿时就来了兴趣。

李永一直为了怎么给家里送些鱼虾感到头疼。

要是长途车能够托运，那倒是一个好办法。

对于这个事情，强子的小弟，也就是那个叫军子的，在外面打工几年，有些经验，曾经在外地托运过几次东西回家。

只要将东西送上车，跟驾驶员说好，到了地方有人在那边接货，那就成了。

李永老家那个镇子，也有不少到县城的长途车停靠下客，到时候这边托了货，让老爸他们在车站等着就是。

李永一看，这事能办，就跟军子说好，他收拾一些东西，到时候让军子帮忙，弄到汽车站托运回去。

解决了递运的问题，李永就很兴奋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妈他要寄点东西回去，看看他们好不好去接。

老妈一听，很好奇，连忙问要寄什么东西，是不是单位发福利。

李永笑着说“不是”：“就是一点绿色的蔬菜，还有鱼虾。”

“那个东西要了做什么？”老妈听了不以为然。

“也就是你们城里人才讲究那个，咱们乡下菜场的东西，都是自家种、自家养的，你要吃绿色的，还是家里的地道，下次放假回来，我去你舅家捉两吃草鸡，肯定比你说的那些绿色鸡还要绿色……”

老妈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李永就有些发晕，虽然他知道空间菜、空间鱼，绝对要比农家菜、农家鱼更纯正，毕竟环境的污染已经普遍化，农村也只是相对好一些，只有水空间才是绝对没有污染的。

何况，水空间还有一些特殊的净化、改良作用。

只是，他没办法跟老妈解释这些，不管他怎么说，老妈都让他自己留着吃，他说得越好，老妈的态度越积极。

“你自个儿留着吃吧，家里什么吃的没有？”

“妈，你就收下吧，这是小雪父母特地送来的，我总不能说你们不要吧？”李永也急了，索性使出杀手锏，也不管以后双方碰面，会不会揭穿他的谎言。

“啊，是亲家送的啊！”老妈果然不再反对，发出很夸张的笑声：“那你赶紧叫车子托送过来，我跟你爸好好尝尝亲家送的绿色蔬菜、绿色鱼虾！”

李永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彻底无语。

同样是菜，咋差别就这么大呢？儿子送的就不要，亲家送的，就欢喜得捡了聚宝盆似的。

“儿子啊，你给我们好好感谢亲家，让他们有空过来玩，你也早点带小雪回来玩玩……”老妈在那边乐滋滋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好几次。

“对了，亲家都喜欢点什么，咱们也要回点礼才好……”

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天呐，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老妈的话也在理，李永还不好阻止。

老妈在电话的那头就开始数落可以送礼的土特产品：“明个儿去买两只土鸡土鸭，还有海蜇、小黄鱼之类的海产品，儿子你看怎么样？”

“小雪家走到海边就十几分钟……”李永也觉得头疼，不让他们送吧也不行，谁让自己先“让”宁父宁母送了呢？

看来，说谎是要不得的，副作用缠人。

老家在黄海边上，海产品确实算是土特产，不过，那些海产品李永都看不上，没有水空间里养的鲜活品质。

老妈一听，连忙改换方向，嘀咕了一会，终于有了主意：“要不，就送点洋马的菊花茶、菊花枕，或者丹参之类的？”

李永一听，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洋马号称药材之乡，据说，当地的菊香园还是全国最大的菊花生产基地，另外还种植丹参、杜仲、玄参之类的药材，特色农业搞得挺不错的。

让老妈提到这个，李永就想到个好主意：“妈，你说的这个挺好，小雪她爸挺喜欢喝茶的，你就买点洋马的菊花茶吧！”

“还有啊，他们城里人挺喜欢种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洋马那边不是号称百药园吗？我上次提到过，他们都挺感兴趣的，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找些玄参啊、丹参啊之类的种子，然后邮寄过来，他们一定很喜欢的，”李永举起鸡毛当令箭，开始胡诌。

他这么说，也是避免热情过度的老妈乱买东西，还不如让她买些有用的东西。

这些种子，当然是李永想要的，他可以弄来种在水空间里，种出来以后，再送给老爸老妈他们食用，可谓一举两得，也省得他乱买种子。

至于宁父、宁母那边，李永打算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送给他们，然后就说是老妈他们送的好了。

老妈一听，也挺高兴：“只要亲家喜欢就好，明天就找你姨问问。”

老妈这边搞定，李永就去找宁小雪，小姑娘好像已经忘掉昨天的事情，待李永还是笑脸相迎。

李永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宁小雪也不拒绝，喜滋滋地说道：“李子，那要谢谢你呢，我爸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呵呵，都一家人了，说这么见外做啥？”李永见宁小雪样子，等于默认了两家父母的“礼尚往来”，心里一激动，就开了个玩笑。

宁小雪脸颊飞起两抹红云，这次没有逃跑，娇嗔着道：“说什么呢！”

“哈哈，没有什么！”李永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也没有太过紧逼，哈哈一笑。

“就是希望啊，咱爸、咱妈，都能长命百岁！”李永故意忽略了宁父宁母、李父李母，用一个“咱爸咱妈”合二为一。

宁小雪好像没有听出来似的，用力点了点小脑袋：“嗯，希望他们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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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祝所有的书友，以及你们的父母长辈、亲戚朋友，都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舒心度过每一天！

顺便求一句，投黑票的朋友，与人为善，自己为善，不用天天黑偶吧？呜呜！要是有意见的，欢迎大家书评区提出啊！

第八十一章 大家庭（上）

又等了几天，李永说的鱼虾还没有托运上路，老妈已经将几斤菊花茶、几只菊花枕头、以及一些药材、药材的种子，通过邮政的特快包裹送过来。

闻着淡淡的菊花香，李永就挺汗颜，老妈真是雷厉风行，而他自个，是不是真的变懒了？

李永反省了一下，认为并不是这回事，他说的鱼虾没有起运，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想多养点不同鱼虾，一次就能让老爸老妈吃上许多种。

如今看来，却有点贪多嚼不烂的样子。

那就赶紧送走一批，以后隔三差五的，多送几次好了。

李永想通这点，为了不再继续拖延，赶紧行动，当即就用海天那边要过来的、专门装水产品的塑料桶，装了两桶鱼虾。

这种桶呈纺锤形，中间的肚子大，两头略小，一米左右的高度，盖子拧紧，里面的水就溅不出来。

两桶鱼虾，有一桶都是“天池鱼”，也就是最早买鱼苗，完全是在“天池”中生长的，根据水产大学的检测，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以及活性成份，营养价值高，对身体的好处也很多。

另外一桶则是普通的“空间鱼”，也就是市场上买的普通鱼虾，在水空间中养了一段日子，经过净化，虽然营养价值远不如“天池鱼”，也不比普通鱼虾好很多，胜在纯净无污染，味道也好。

“天池鱼”主要还是鲫鱼、鲤鱼、鳊鱼等几种常见的鱼虾，“空间鱼”则是鲶鱼、回鱼、黄颡鱼等比较特殊的品种。

因为都要装在桶里，李永不敢装太多不同的品种，就怕它们打起来，特别是“空间鱼”，好像食肉的比较多。

装好两桶鱼，李永又弄了一些萝卜、大蒜、菠菜之类的“空间蔬菜”，也装在一只空桶里面，避免给压坏。

最后，还有一罐子腌了不久的萝卜干，李永尝了尝，味道很不错的说。

装箱以后，李永就让军子帮忙，弄到车站托运回去。

话说，叫车到车站，加上托运的费用，这一趟下来，也花掉一百多。

不过，李永心里舒坦，老爸老妈养育他这么多年，这算是他第二次尽了孝道。

至于第一次，当然是搞定了宁小雪。

从那以后，老妈每次打电话，都是笑声不断，别提多开心。

有时候，李永也会小小地嫉妒一下，话说，老妈这态度，到底是喜欢媳妇多一点，还是喜欢儿子多一点？

或者说，她养了这个儿子，就是为了二十几年后，给她骗一个媳妇回来？

李永是不太想得明白。

搞定这件事，李永松了口气，又开始懒洋洋地。

宁小雪父母那边，倒不用他折腾，宁父说明天正好进城，到时候顺路过来，把东西拿回去。

李永跟宁小雪一起编了个“善意”的谎言，两边都说是对方送的礼，宁父宁母听了也很高兴，宁父巴巴地开车过来，也不知道是真的“顺路”，还是“专程”。

听宁小雪说，她的父母似乎也打算送点回礼。

李永估计就会这样！

两边互相送，谎言也成真，就是他们相互送的东西，有些给掉包了。

李永乐呵乐呵地想着这件事，觉得自个儿还挺有才的，以后哪怕是两边的家长碰头了，也理不出真相。

到了晚上，高兴的他就从水底捞了些之前忽略的螺蛳，剪掉尾巴，用水清洗干净。

之前之所以忽略，就是因为这玩意剪尾巴太麻烦，这回大清仓，发现个头都长得不小，再不吃，都成田螺了。

个头大，一盘子也就几十只，用老虎钳夹掉尾巴，倒不会太麻烦，很快搞定。

先炒葱姜辣子，再炒螺蛳，炒得半熟以后，再放水焖烧，小火入味，大火收汁，一会儿功夫，一盘子亮晃晃、香喷喷的香辣螺蛳就出锅了。

这个时候，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刚捞上来的螺蛳，通常都要放清水里养两天，让螺蛳将体内的泥沙吐干净。

这回却是刚捞上来就吃，怕是不好吃。

螺蛳要趁热吃，李永也没法子，只好先弄了个尝尝。

这玩意个头比较大，只能用手指头捏着，用力一吸，沾着汤汁的螺肉滑进嘴里，满嘴的鲜香麻辣，螺肉带着嚼劲，越嚼越香越想吃。

咦，一点也没有沙子啥的，滑溜得很！

李永一高兴，连忙招呼大家吃饭。

只听见“吸—溜……”、“吸—溜……”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功夫，李永、宁小雪，还有宋妮娜面前的餐垫上，都多了一小堆螺壳。

继续“吸溜”了一会儿，一盘子螺蛳就给消灭得干干净净。

此外，桌上还有一个白萝卜炖青鱼块、清炒鸡毛菜、青鱼头豆腐汤，三个人吃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就着白米饭，吃得饱饱。

吃好了，饱暖思*，李永就在那里瞎琢磨。

晚上吃的菜里面，大多都是水空间出品，只有豆腐、白米是买的。

豆腐这玩意，是加工品，自个儿也没法做，倒是大米可以尝试着种一点，有了“水滩”以后，水空间水面靠岸的滩头都比较浅，完全可以种一点东西，种水稻也完全可以。

宁小雪吃好了饭，就开始忙活起来，洗锅刷碗，李永要帮忙，她还不让。总说吃得太多，要趁机消化一部分。

李永也由得她去，他忙做饭，女孩忙善后，倒也分工合理。

洗好碗筷，宁小雪就忙着给养在外面的小动物们喂食，小企鹅“球球”、小鹅崽“大黄”、“二黄”，都跟着吃过，不要再喂。

大白鸟“小白”虽然也在屋子里栖息，平常却喜欢在外面溜达，毕竟，广阔的天空与水面，才是它的最爱。

“小白”经过调教，不再随便捉鱼，平常要吃东西，就得在宁小雪的允可下，到水面上捉一些，或者接受女孩的喂食。

除了它们，底楼的厅里还有几只鱼缸，其中有两只放了些遮人耳目的鱼虾，不然无法解释随时有得吃的鱼虾从哪里来。

还有一只养了几只海蟹，它们都是当日李永和宁小雪在水产城遭到讹诈，借以脱身的功臣，因而得到特殊的照顾，由宁小雪单独饲养。

外面的世界虽然不如水空间神奇，却更加广阔，还能得到女孩的精心爱护。

宁小雪用盘子装了点鱼肉、鱼骨，还有一些夹碎的螺蛳壳，哼着小曲儿跑到楼下。

小姑娘捋起衣袖，露出一截嫩藕丝的小臂，伸到鱼缸里将几只海蟹提了出来，直接放到青砖地面上。

海蟹虽然暴躁、凶残，但是在宁小雪粉嫩的小手下，却显得特别听话，一个个温顺无比，任由摆弄。

海蟹给放到地上，立刻舞起大钳子，小钳子一起划动，嗖嗖嗖横着跑了开去，速度还挺快，眨眼就围着宁小雪绕了一圈，然后趴在她的面前，大钳子举得高高的，好像在敬礼致意！

这些个海蟹，有的在上次的战斗中“缺了胳膊少了腿”，看着很有些战斗英雄的范儿。

宁小雪看得好玩，就伸手给它们调整了下位置，都给排成一行，威武雄壮。

海蟹们也挺配合，女孩咯咯咯笑着让李永快看，然后才敲了敲盘子，刚才还队列严整的海蟹们，立刻一拥而上，那吃东西的劲头，都快跟梁嘉亮差不多。

宁小雪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道：“李子，你说咱们再养点什么东西好啊？小鸭？小鸡？狗狗？”

李永一听，感觉不妙：“那就不要了吧？你看看这边环境多好，养那么多鸡啊、鸭的，别给弄脏了。”

“不会的啦！”宁小雪仰起小脸摇了摇头：“你看大黄它们多乖，才不会随地大小便呢！”

“那个……”李永很想说两只小鹅，跟一群鸡鸭没法比，又觉得宁小雪的“魅力”，能够让海蟹也变得乖乖的，大白鸟不乱捉鱼，未必没有这个本事。

他只好换了套说辞：“咱们养了这些小东西，就得照顾好，养得多了，照顾不过来，那就不好了。”

“放心呢，我会好好照顾它们的啦！”宁小雪甜甜笑道，就当李永答应她了。

第八十一章 大家庭（中）

李永无法说服宁小雪，只好——还是由她去了，并将自己准备种稻吃米的打算说了，小姑娘听了很开心，嚷嚷着要种香米，还要在鹤湖水浅的地方种一点。

由她去吧！李永在心里想道，只要女孩子开心就成。

李永就接上网络，打算找找上次买种子的那位老板，看看他那里有没有香米的水稻种子。

一边打开网页，一边登录聊天工具，发现MSN上有留言蹦出来。

打开一看，是个叫“潇洒狂魔”的家伙，看到留言，才想起是上回卖给他鱼苗，并送了一枚龟蛋，结果孵出小企鹅“球球”的奸商。

李永对此人的印象本来不算太好，后来他给送了一份水族馆饲养企鹅的手册，帮了不小的忙，才觉得他也不算坏，当初将企鹅蛋弄成乌龟蛋，可能是真的弄错了。

再说了，这件事到底还是李永讨便宜，并不吃亏。

“潇洒狂魔”留言中询问李永：是不是还想要海龟蛋，他这次有完好的，但是要出钱买才行。

李永本来不想理会，想到乌龟样子戆戆的，也好照顾，总比鸡啊鸭的好养。

要是养了乌龟，说不定能够让宁小雪转移注意力，免得将好好一个别墅，给整成鸡窝、鸭圈。

李永就回了条消息过去：“狂魔兄，这回是真的乌龟蛋吧？”

“潇洒狂魔”很快做出回应：“钓鱼兄，不是乌龟蛋，是海龟蛋，你想要乌龟蛋的话，随随便便卖你几十只。”

“我这个是绿海龟的卵，国家保护的，外面根本看不到！”

“怎么样，想不想要？”

“拉倒吧，都国家保护了，你还敢卖？”李永不屑地回道，原来有的一丝好感，再次烟消云散。

“嘿嘿，这不是龟卵嘛！”“潇洒狂魔”连忙解释。

“我跟你说，这枚龟卵还是我顺出来的，因为受到动物保护法的限制，我也不敢卖，本来想自己养的，又太惹眼，才想要转让给你，我敢担保，这绝对是一只真正的绿海龟卵……”

“潇洒狂魔”说的很恳切，李永依然不太相信。

关键是他对什么绿毛海龟也没啥兴趣，家里的宠物已经够多，不稀罕。

李永这人比较懒散、随意，也没有收藏稀罕玩意的癖好。真要养龟的话，那还不如买些常见的乌龟，养大还能吃。

“潇洒狂魔”让他弄得欲哭无泪：“算了，那咱们做个交换好不好？听说你养了一只企鹅崽子？”

“怎么，你想换？”李永乐了，这家伙可真能想，骗钱骗不到，就想骗东西了。

“哪能呢！”潇洒狂魔连忙否认：“你不是能弄到企鹅蛋么？要不，你给我弄一枚企鹅蛋，我就把绿毛海龟的卵送给你……”

“没兴趣！”李永断然拒绝。

那枚企鹅蛋，就是“潇洒狂魔”当做龟蛋送给他的，他也没地方再去弄一枚企鹅蛋。

这么说来，“潇洒狂魔”的东西倒不一定是假的，只是这个人比较糊涂，竟然将企鹅蛋认作龟蛋，也算很有才。

所以李永根本不信他说的“绿海龟蛋”，说不定又是什么东西冒充的。

要是运气好，再孵出一只小企鹅，或者类似的东西；要是运气不好，直接孵出鹌鹑、鸽子啥的，再要倒霉些，说不定直接孵不出东西，那就亏了。

貌似，那样才算比较正常。

“潇洒狂魔”还在那里纠缠，偏偏有别的人来找李永，他还不好关掉MSN，只好……由着他去！

过了一会，“潇洒狂魔”发了几个震动，李永一恼，就要屏蔽，看到对方发出的最后几条消息，赌气式地说道：“你怎么就相信人家呢？那我先把海龟蛋给你，等孵出海龟了，你就随便给点什么，孵不出来，那就算了！”

“喂，说话啊！”

“你说话啊！人死哪里去了？”

李永看得不大对劲，感觉对方的语气突然跟个女孩子似的。

连忙回了条消息：“你这个真的是绿海龟蛋？”

“当然是啦！”

“你怎么就不信呢？”

“亏得人家冒了很大的风险才带出来……”

“……”李永有些无语，感觉对方暴走以后，同先前的差别很大。

似乎，连性别都变了？

李永只好跟对方慢慢交涉，先验后买，或者后换的方式，他也可以接受，但是，企鹅蛋没有。

“潇洒狂魔”却不愿意卖了，一定要交换东西。

李永想了想，要真是绿海龟蛋，他还真没有相应价值的东西可以交换，小企鹅跟大白鸟都不知道性别。

就算他们是母的，没有伴侣一样不能生蛋。

或者说，生出来蛋也没用。

“你就不能给我弄只企鹅蛋啊！”“潇洒狂魔”似乎发现这样说话得到的回应比较积极，一直像个刁蛮的小女生，不停地反问。

李永头大了：“我就一只企鹅，你要是能给他找个伴，那就成。”

“配种？”

“那没问题啊，水族馆经常干这事，等它长大了，我帮你申请！”“潇洒狂魔”道。

“那行啊，要是它能怀上，产的卵就给你只，”李永笑着回道。

“我还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呢！”

“拉倒吧！母企鹅一次就能产一只卵！”潇洒狂魔发了个愤怒的表情。

“算了，算我倒霉，海龟蛋先送给你，等我想到要啥了，再跟你说，”潇洒狂魔突然大方起来。

“在此之前，我要先看看你说的小企鹅，你不会骗我的吧？”

“怎么会？”李永这时候想要拒绝这次交易也不成，对方已经将条件降低，跟白送似的，他不要，还不行。

李永其实不想欠对方一个要求，貌似电视剧里，这样的狗血桥段都挺麻烦的。

不过，他要是不答应，对方又喋喋不休地说他是骗子，根本没有什么小企鹅。

李永对自个儿的信誉还是挺在意的，只好答应下来。

他跑到隔壁同宁小雪一说，女孩听说要养绿海龟，亲自带着“球球”过来。

李永打开视频的窗口，让摄像头对着“球球”，但是照不到人。

对方也没给他们视频信号，只是单方面的看到这边的镜头。

宁小雪让小企鹅站在镜头前面，小家伙看着镜头，扑棱两下翅膀，“嘎嘎”欢叫！

“哇塞，真的小企鹅哎！”潇洒狂魔打字过来，下一句却让李永哭笑不得。

“你的手指好漂亮哎！”

“那是我女朋友的手指！”李永连忙回道。

“哦，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能不能让给我看看啊！”潇洒狂魔打字飞快。

李永都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当然不能够同意：“咱们做交易的，不要牵涉那么多，小企鹅你看到了，我想看看绿海龟蛋。”

“人家没有摄像头啦！”

“看过了交易才放心嘛！”

“不要太小气呀！”

李永就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人啊！

他正气凛然地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并提出取消这次交易。

“好嘛好嘛！人家不看了还不行？”“潇洒狂魔”连忙转变态度，不再提刚才说的话，她让李永提供了详细的地址，再三确认以后，说是明天就送过来。

这也是应有的程序，李永也没太在意，告诉了别墅这边的地址，然后等她将货送过来。

完成这次交易，李永几乎有种长出一口气的感觉，这个叫“潇洒狂魔”的，也太难缠了一些。

他又上网查了查绿海龟的资料，发现这确实是一种珍稀的国家保护动物，我国海域的绿海龟，总计也不过几千只，作为一个种群来说，已经很危险了。

看到这个信息，李永就极度怀疑“潇洒狂魔”所说的真实性，想要得到这玩意，难度不下于得到那只大白鹤。

谨慎起见，李永多查了一些资料，从绿海龟的形貌特征，到生活习性，以便鉴别真伪，可别让那厮给蒙骗了。

第八十一章 大家庭（下）

第二天一早，李永他们刚吃过早饭，也就是八点多快要九点的样子，宁父打来电话，说是人在沁春园的门口。

李永连忙下楼去接，刚出别墅区，就看到那辆熟悉的皮卡车，正在小区的道路上缓缓开着。

宁父看到李永他们住的小楼，对周围的环境赞不绝口。

当他看到后院菜地的时候，忍不住拿李永开玩笑：“怎么，你俩是打算种菜了？要不回金山去，我给你们弄几亩地？”

宁母也跟随前来，听了这话，就不客气地批道：“年轻人谁没有自己的事业，你以为都像你啊！”

李永就挺汗颜，他倒是真的想种两亩地，弄个菜园子，手上戴个小鱼塘，悠哉悠哉地生活自己的生活。

看来，这想法不能宣诸于口，还是憋屈着比较好。

宁父、宁母笑闹着，大家一起动手，就从车上往下卸东西。

车上的东西真不少，有一些苗木，根部都带着土块，用蛇皮口袋紧紧扎着；还有一些盆栽的花卉、盆景，这是宁小雪履行承诺，要给李永的房间打造成为“绿色”的。

李永都由着她去！

有一只纸箱子搬着挺重，李永打开一看，是一大块白切羊肉，还有白切羊肝、羊肚、羊蹄……差不多一只羊都在里面，还要有多。

李永乐了，笑着说道：“咋不牵头羊过来，还能吃羊奶。”

“羊肉你们留一点，再给小李的爸爸妈妈寄一点，这东西吃了养人的，”宁母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车上还真有活的玩意。

一只纸箱子往地上一倒，里面叽叽喳喳跑出来两只毛绒绒、黄澄澄的小鸡仔，两只同样毛绒绒、黄澄澄、但是嘴巴扁扁的小鸭子，还有两只褐色、满是花纹，形态跟小鸡仔差不多的小崽子。

一问，那个小崽子竟然是鹌鹑。

再问，这些玩意都是宁小雪要的，小姑娘想养着。

李永忍不住又乐了：“你还真的要养啊！只是，为啥都两只两只的呢？”

“那都是一公一母，小雪这样才好长相厮守，不会移情别恋，也没啥多角恋爱，那公崽子想找情人也没法……”宁父笑呵呵地说道。

“都瞎说什么呢！”宁母在旁边掐了他一把：“小李啊，你别听他胡扯，小鸡小鸭的懂什么？”

李永笑了笑，看到宁小雪羞红了脸，领着那些小鸡小鸭去院里，心想“知女莫若父”，说不定宁小雪真的是这个想法。

李永连忙提了纸箱跟过去，伸手握了握女孩的小手。

心有灵犀一点通，女孩的小脸更红了，隐约带着笑意，甜甜的。

院子里面的菜地上，移种的那些蔬菜，长势都非常好。

水空间里长出来的幼苗，本就比较茁壮，加上李永每天都要偷偷摸摸浇上一点空间水，幼苗一个劲地往上窜，不但挽回了那些耽误的农时，隐隐还有长得更快的趋势。

小径两旁的菜地绿油油的，水嫩水嫩的茎叶看着要渗出水来，宁母看了就很欢喜，一个劲地夸赞李永他们侍弄得好。

“小雪以前在家，种什么死什么，这个一定是小李子弄出来的，长得真好！”宁母忍不住蹲下去抚摸嫩绿的菜叶，口中夸赞的同时，顺嘴揭发了宁小雪过去的劣迹，气得小姑娘撅了嘴，一脸的不乐意。

宁小雪领着小鸡、小鸭、小鹌鹑的崽子进了院子，只听到“唰唰唰”的声音，几只海蟹从屋里窜出来，趴在门口的台阶上，形成一条整齐的横列，好像列队欢迎似的。

它们的身后，小企鹅“球球”领着两只小鹅崽子，“嘎嘎”叫着迎了出来。

很快，鸡啊鸭呀鹅的，就打成了一片，欢快地叫成一团。

宁父一看：“嗬，你们这里够热闹的。”

他正说着，一只大白鹤翩然而来，落在门口的铁艺栏杆上，伸了伸长长的脖子，警惕地看着宁父、宁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仙鹤？”宁父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高兴地笑着说道：“哦，是白鹤，这个我知道，以前在崇明的东滩看到过，没想到市区也有，看来，周围的环境不错。”

“宁叔叔，那是我们养的，”李永笑呵呵地说道：“等会让它跟您俩拍几张照片，都说松鹤延年，你们啊，也沾点灵气，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那不是都成老不死了？”宁父哈哈一笑，显得很高兴。

“瞎说什么呢！”宁母又掐了宁父一把，笑呵呵地看着“大白鹤”：“这玩意，吉庆啊！”

宁父、宁母都不急着进屋，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院子里的菜地，还有那些嘎嘎乱叫的小崽子，以及那只落在围栏上、悠闲梳理身上羽毛的大白鹤。

李永索性就进屋搬了张茶几，几只折叠椅子，大伙儿就坐在外面，晒晒五月的阳光。

院子外面，鹤湖的水面在阳光下面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枝儿随风轻摆。

暖暖的风儿吹在人的身上，感觉惬意、舒心，大伙儿坐着闲聊，李永进屋去了一会，就端出两只大果盘。

其中一只，里面装着的都是萝卜，切成小块的青萝卜、胡萝卜，以及腌制不久的萝卜干。

萝卜汁多爽口、鲜甜清洌，没怎么放盐和调料的萝卜干脆脆的，咬在嘴里咯崩一声，香香甜甜的味道，挺独特。

宁父、宁母已经听过宁小雪念叨好多次，笑呵呵地用牙签插了萝卜块，咬一口，咯崩一声，满是甜甜麻麻的汁水，都说好吃。

青萝卜、胡萝卜、萝卜干……挨个儿吃了，都挺不错。

“这是什么品种，回头也弄一点家里种种，”宁母好奇地问道。

李永跟宁小雪对视一眼：“这玩意，认地方，换了地方种啊，味道就变了，叔叔阿姨要是吃，过段日子我就给你们送点。”

李永含含糊糊地说道，这萝卜，还只有空间里种的才好吃。

“那就不麻烦了，我们想吃再跟你说！”宁父摇了摇头，毕竟还不是一家人。

就算成了一家人，也得考虑成本花费是不是划算。

几个人说说笑笑，铁艺围栏外面突然冒出来一个穿着牛仔裤、阿迪运动外套，肩上背了个双肩包的年轻女孩。

“请问，李永是住在这里吗？”小姑娘的声音脆脆的，挺好听。

长得也挺靓丽，充满青春的气息。

宁父、宁母向外看了一眼，都回过头看着李永，表情严肃，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个女孩是谁？

李永也挺纳闷，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孩。

奇怪的是，对方却知道他的名字。

李永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我就是李永，你哪位？我们认识吗？”

女孩子大大的眼睛一扫，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你就是李永啊，我是‘潇洒狂魔’啦！”

李永愣了愣：“晕了，你是个女的？”

“安啦，我给你送小龟来了，”女孩嘻嘻一笑，就很欢快绕到后面院子的门口，看样子，打算要不请自入。

李永眼睛的余光就看到宁父、宁母的脸色不大对，竟然让网友找家里来了，偏偏还是个美女。

李永站着没动，宁小雪已经笑呵呵地迎上去：“你就是潇潇啊，你都亲自把小龟送来的啊？我看看好不好！”

李永索性就坐下来，招呼宁父宁母吃水果：“网上一个卖宠物的，小雪买了只绿海龟，用的我名字，没想到会自己送过来。”

宁父、宁母一听，又看到宁小雪跟对方聊得很欢，知道事情不像他们想的那个样子，脸上的表情才又变得轻松。

“这个女孩子也挺胆大，一个人就敢到处乱跑！”宁父看了眼“潇洒狂魔”，摇头说道。

宁母也放下心思，跑到两个女孩身边：“什么是绿海龟，好吃不好吃？”

三个女人一台戏，李永就看到她们捧着那个女孩的双肩包，放在茶几上，打开以后，里面又是个很卡通粉色凯蒂猫布包。

再打开，里面竟然是粉色盖子的圆形塑料餐盒，里面盛了大半下细沙。

“潇洒狂魔”轻轻抹开上面的细沙，露出下面白色的球形蛋体。

“这个就是绿海龟的蛋？”李永狐疑问道，要是这玩意能够孵出海龟来，那么这家里可就得有一二三四五六七……

大概有十几只小宠物，还真是个大家庭。

第八十二章 拉郎配（上）

李永的估算还是少了，“潇洒狂魔”将盛着绿海龟卵的饭盒递给宁小雪以后，又从凯蒂猫的袋子里拿出另外一只盛满沙子的饭盒。

李永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两只饭盒是一起的，和那只粉色的凯蒂猫套子正好构成一组。

好好的东西，却让这妞拿来装沙子。

第二只饭盒的沙子里面，也埋了七八只白皮圆蛋，“潇洒狂魔”说是中华草龟蛋，问李永要不要。

李永当然不要！

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宁小雪已经雀跃地不问价钱，直接“要了”。

“潇洒狂魔”很潇洒地给出了价格，十块钱一只。

李永他们都没有买过这玩意，感觉“中华草龟”应该挺稀少的，又是当宠物养，十块钱一只不算贵。

八只草龟蛋，就花了八十块钱，加上一套凯蒂猫的饭盒，总共算了一百块钱。

李永看到宁小雪挺喜欢那套“凯蒂猫”饭盒的，只能由她去了，忍痛掏出一张百元的大钞给了“潇洒狂魔”。

对方收了钱，又从背包里面拎出一只布包，这回是乐扣乐扣的。

李永忍不住了：“我说，你是做贩子的啊？”

“潇洒狂魔”灿烂潇洒地笑了笑：“哪有，我也是养小宠物的爱好者，大家相互交流交流嘛！”

这一回，还是套装，一共好几只大小不同的饭盒，一只里面盛了几只彩色的、带着五个触手、好像五角星一样的海星。

不用说，这种色彩绚烂，大致有桔黄色、红色、紫色、黄色和青色几种的小星星，立刻让宁小雪眼里冒起小星星。

李永狐疑地看了“潇洒狂魔”一眼，怀疑她是不是早有算计。

看到宁小雪双眼冒星星的样子，李永只好……随她去了，抢在前面问了问价格。

“这是真正的深海星鱼，大家都是爱好者，你们要，也算十块钱一个……”潇洒狂魔潇洒地说道。

“拉倒吧，城隍庙十块钱能买三个，还比你这个好看……”

“那个是假的，树脂做的，知道不？”

扯了一会儿，李永又掏出五十块钱买了她八个海星。

“潇洒狂魔”又拿出一个乐扣乐扣的大饭盒，李永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乐了：竟然是海蟹。

“这个是正宗的日本寄居蟹……”

“对不起，我对日本的玩意不感兴趣，”李永冷淡地打断了“潇洒狂魔”的卖弄。

看到对方不甘心，还要继续纠缠，李永呼啦吹了个口哨，又响又尖。

很快，刚才飞去巡阅水面的大白鹤从天而降，落在台阶上面。

“潇洒狂魔”顿时瞪圆了眼睛：“白鹤？”

“唰唰唰”，几只海蟹排成一字纵队，从屋里窜出来，迅速在台阶上变成横列，队形之整齐，变化之流畅，看得“潇洒狂魔”目瞪口呆。

刚才玩累了，正缩在一边晒太阳的小企鹅“球球”，嘎嘎叫了两声，然后领着小鹅、小鸭、小鸡、小鹌鹑，从菜地里面鱼贯而出。

“哇，真的是小企鹅耶！”潇洒狂魔惊呼一声，这回轮到她的眼睛里冒出小星星。

小企鹅“球球”的魅力果然是男女老少通杀型的，小家伙也亲人，对谁都热乎，热情地蹭了蹭“潇洒狂魔”的手背。

小鹅、小鸭、小鸡、小鹌鹑也有样学样，全都凑上去跟“潇洒狂魔”亲热。

潇洒狂魔雀跃地伸手摸了摸小企鹅，又摸了摸小鹅、小鸭、小鸡、小鹌鹑，一只都没遗漏，然后从身上的小包包里面掏出半截吃过的奥利奥巧克力威化，扳碎了捧在手心去喂小崽子们。

“球球”向前凑了凑，然后就缩回了脖子，“嘎嘎”叫了两声，后面的小崽子们围上来，这个一口，那个一口，一会儿将“潇洒狂魔”掌心的碎屑吃得干干净净。

“呀，小东西还知道礼让呢！”潇洒狂魔乐了，又扳了点碎屑送到“球球”面前：“球球，它们都吃了，现在该你了。”

“嘎嘎！”球球叫了两嗓子，扑棱两下翅膀，屁股一撅，转过身摇摇摆摆地走开了。

“啊！”潇洒狂魔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李永看了忍不住发笑：“咱们家球球，只吃绿色食品，你那个巧克力威化品质不过关。”

“绿色食品？”潇洒狂魔愣了愣，然后转身从背包里掏出又一只乐扣乐扣的饭盒，打开后直接端送到小企鹅面前：“来，球球，尝尝这个深海鲟鱼的幼苗，可好吃着呢！”

小企鹅扑棱着翅膀，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带着它的小弟小妹们，找了一个眼光灿烂的地方，开始打盹。

潇洒狂魔彻底没辙，尴尬地愣在那里。

“潇潇，球球要吃做好的菜呢！”宁小雪放好那些海龟蛋，还有海星，出来以后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解释。

“潇洒狂魔”撅了撅嘴：“你们啊，可把球球惯坏了，企鹅可不是这么养的！”

“那要怎么样？”李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难道说，要保持它们的野性。”

“潇洒狂魔”用力点了点头：“那当然啦，那才是它们本来的样子嘛！”

“那是不是说，一个穷人中了五百万，还得过原来的生活，因为，那才是他们原本的生活啊！”李永笑着反驳：“或者说，人还是停留在猿猴时代比较好？鸡还是原来的野鸡好？”

“你这是歪理！”潇洒狂魔恼了，恼火地瞪着李永。

小姑娘恼怒的样子，倒是挺动人的。

宁小雪在旁边笑着说道：“只要球球过得好就行啦，它又不会回去海洋了。”

“那你们就忍心让它孤零零地生活着啊！”潇洒狂魔愤愤地说道。

李永跟宁小雪一听，都说不出话，小企鹅现在是挺快活的，俨然成了小崽子们的头头，整天兴奋得嘎嘎乱叫。

不过，小企鹅终究会长大，还得给它找个伴侣才行。

李永看了看“潇洒狂魔”，笑着说道：“行，算你看得准，这笔生意就委托你了，只要你能弄一只差不多大小的公企鹅，价钱好说。”

“潇洒狂魔”翻了翻白眼：“你以为企鹅是大白鹅啊，说弄就能弄到的？”

“呵呵，你不是连绿海龟的蛋都能搞到？那就再搞几枚企鹅蛋来呗！总能孵出公的出来，”李永笑了笑：“要是母的就还给你，我们只要一对，一公一母、不离不弃、不枝不蔓！”

宁小雪听到李永说这话，微羞地瞪了他一眼。

“潇洒狂魔”却让李永给说乐了，绿海龟虽然珍稀，不过海龟产卵都是一产一窝，所以他才能够顺一只出来。

企鹅就不同了，企鹅一胎就只产一枚卵，想要弄到的难度无疑更大。

李永很想问问，她上次怎么就弄了一只企鹅蛋出来，后来想到这件事对方并不知情，或许是一开始就弄错，才让他捡到一个便宜。

要想弄到第二只企鹅，还要是公的，显然不会再有那么巧合、幸运的事情。

如果说还有机会的话，眼前的“潇洒狂魔”就是一个途径，看她能弄出这么多小东西出来，以后说不定真的能拐带一只公企鹅出来。

李永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给宁小雪打了个眼色，让她搞定“潇洒狂魔”，至于小企鹅的伴侣，只能从长计议。

看看天时差不多，宁父、宁母已经去厨房忙活，李永也连忙进去帮忙。

话说，今天他才是主人，宁父、宁母是客人，他已经准备好表现一下。

时不可失、失不再来，今个儿就是他征服宁父、宁母的胃，从而彻底征服未来岳父、岳母的绝佳机会。

第八十二章 拉郎配（中）

李永想表现，宁父、宁母还不让，他们想着难得来一次，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女儿，还有未来的女婿，所以连中午要吃的食材都带了。

李永一想，自个儿的手艺也确实没啥，每次弄出来的东西，大家都叫好吃，那是因为食材的缘故，并非他的手艺很好。

想到这，李永也就不争了，专心提供食材。

海蟹弄了几只，大黑鱼搞了一条，河虾一斤多，螺蛳一盘，蚬子两大捧，水里养的，鱼虾蟹贝，就都全了。

河蟹通常清蒸，至于海蟹，宁父这个掌勺的大厨一看就嚷着要做一份香辣蟹。

都说上海人吃得淡，其实当地的本帮菜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浓油赤酱”，味儿粘得很。

“七月的海蟹、八月的淡水蟹，那时候吃蟹才最好，公蟹肉肥，母蟹的蟹黄肥美……”宁父一边打理海蟹，一边说着吃蟹、做蟹的心得。

上海人喜欢吃蟹，生生捧出好几十一只的阳澄湖大闸蟹，宁父显然也好这个。

李永在旁边帮着收拾，这些海蟹是在水空间养大的，就算这个时候，也很肥美。

别墅的厨房挺大，大家一起忙活，说说笑笑。

带壳的鲜活蚬子洗净以后，在沸水里一煮，蚬子的两片贝壳就都张开，露出雪白鲜嫩的蚬子肉，用手指轻轻一拈，就能取下，也有一小碗。

宁父将沉淀好的蚬子汤倒进一只不锈钢的汤锅，到了最后，看看锅底，惊讶地“咦”了一声：“这蚬子养多久了，竟然一点泥沙没有。”

李永估计这些蚬子、螺蛳在水空间里，都是不吃泥沙的，所以干净得很。

就好像之前吃的螺蛳也一样，捞出来就能吃，口感滑溜得很，根本没有泥沙什么的。

宁父、宁母知道李永他们喜欢吃蔬菜，特别是野菜，这会儿野地里的都过了最好时候，他们也没那闲工夫去整，就找郊区的农家买了新鲜的自种菜。

水空间里的蔬菜，已经能陆续吃上，除开萝卜、青蒜、菠菜的老三样，后来的鸡毛菜、空心菜、苜蓿、韭菜之类长了叶子就能吃的，也都能吃了。

这些菜，新鲜无污染，绝对纯净绿色，营养丰富，就跟那些萝卜似的，要比宁母他们带来的农家菜，还要强出许多。

不过，宁父、宁母带来的菜，是“爱心”牌的，吃起来，能够暖心，那是空间菜无法比的。

新鲜水嫩的韭菜清炒蚬子肉，翠绿的韭菜叶中，一颗颗蚬子肉雪白光亮，吃一口口感嫩滑，味道特别鲜美。

那锅蚬子汤里，放点油盐，烧沸以后，加一把鸡毛菜，烫熟出锅，羊奶一样乳白色的汤中漂着翠绿如翡翠的菜叶，十分养眼。

蚬子汤的味道就是一个字：鲜！

除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宁父、宁母带得最多的就是金山羊肉，宁父早早就收拾了一块，切好以后放在锅里炖着。

李永特地在厨房放了一只水桶，里面装了半下空间水，他让宁父做菜的时候，就用这里面的水，说是“养生水”。

羊肉炖上，宁父就收拾那条尺把长的黑鱼，去鳞剖腹，洗干净以后，切成寸许左右的鱼段，放到羊肉锅里一起炖，就是一锅鱼羊双鲜。

这个菜最耗时间，前前后后炖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浓浓的肉香弥满整个厨房。

最后洒一点蒜叶和香菜，盛了满满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要是冬天吃，就跟火锅似的，肯定很爽。

五月的天气渐热，这会儿，一口下去，又烫又辣；鱼肉羊肉炖得酥烂，奇鲜无比，吃了就停不下来。

吃了几口，浑身是汗，吃得更爽。

宁父大展厨技，还做了水煮河虾、爆炒螺蛳、三宝土鸡汤，还有金山特色的扎肉，一块块连着皮、带仔排的五花肉，色泽红亮晶莹，用柔韧的麦秸呈十字扎着，所以叫“扎肉”。

这个是宁父做好带过来的，跟红烧肉差不多，但是更入味，油而不腻，酥烂爽口。

李永好奇地询问做法，以及为什么要用麦秸扎着。

工艺倒不复杂，也就是个“炖”，因为炖得太厉害，就要将肉块扎起来，免得精肉、白肉与皮、骨分离。

满桌子的菜，可谓丰盛之极，已经跟宁小雪好得亲姐妹似的“潇洒狂魔”，看到都呆住了。

小姑娘连声惊呼：这也太丰盛了吧？

她都不敢相信这些菜都是自己家里做的。

宁父听得一乐，顺手开了两瓶酒，一瓶黄酒，一瓶红酒，招呼一声：大家甩开筷子吃！

“潇洒狂魔”不是个讲究客气的，其他都是“自家人”，操起筷子，挑自己喜欢的先下手，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了。

吃到最后，桌上的菜消灭一半，大伙儿都已经吃得撑了。

“潇洒狂魔”喝了点小酒，小脸红扑扑的，坐在宁小雪旁边，颇有点姐妹花的味道。

话说，两个女孩也都挺能吃的，宁小雪本来就挺能吃，“潇洒狂魔”更胜一筹，主要是她的吃相比较差，非常凶猛。

摸了摸小腹，“潇洒狂魔”直呼“吃得爽”，还没忘很客气地向宁父、宁母表示感谢。

李永筷子一放，笑着道：“这就算提前请你这个媒人吃的饭，球球找对象的事，你可得上心了。”

“潇洒狂魔”酒足饭饱，估计也有些小晕，拍着胸脯应承：“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李永撇了撇嘴，这丫头，答应得太容易，不靠谱。

吃过饭，大家就到外面的水塘边漫步闲聊，走在柳枝下面，暖暖的春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

那些小鸡仔鸭仔成双成对的在草地上乱跑，叽叽喳喳的叫得很欢，只有小球球孤零零的。

宁母母性大发，道：“全都成双成对的，是得找个伴。”

“潇洒狂魔”这会儿清醒了：“我尽力吧！”

宁母看着女孩就笑：“潇潇是吧，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阿姨帮你介绍？”

李永一看，好嘛，都开始拉郎配了！

“潇洒狂魔”连忙摇头：“谢谢阿姨，我这会儿还不想找呢！”

“女孩子一个人生活，是要找个男人……”宁母拉着“潇洒狂魔”就开始传授经验心得。

李永撇了撇嘴，刚想到小丫头这下子有得受了，宁父就拉着他唠叨起来：“小李啊，你跟小雪，打算啥时候结婚？”

李永一听，就蒙住了！

话说，他还真没想过这事情，主要是吧，现在的生活挺好，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有滋有味的，好像结婚不结婚，都没啥区别。

除了那个事，现在还没法子做，有时候来劲，或者吃了一些大补的玩意，就挺憋屈。

不过，成熟的男人还是需要用大脑考虑问题，尤其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

宁父中午酒喝得比较多，拉着李永语重心长话也长地说道：“小李今年二十四？二十五？不小了哇，我当年这么大的时候……还没结婚，但是已经准备结婚了，三年后跟你阿姨结婚，才有了小雪，你们也要抓紧……”

李永连忙点头：“我们也在准备……”

宁小雪端着果盘出来，才算帮李永他们暂时解围。

“潇洒狂魔”吃了两片萝卜，连叫好吃，不过当宁父找上她，说起宁母刚才话的时候，小姑娘吓得萝卜也不吃了。

“哎呀，我下午还有事，雪雪啊，那我先走了哦……”

“潇洒狂魔”落荒而逃，李永看得直乐。

不过，失去目标的宁父、宁母很快将矛头都对准了他和宁小雪，一通语重心长的长话，说得他俩乖乖受教。

宁父、宁母他们晚上还有事，下午得早点回去，也就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才算让李永他们逃过一劫。

当宁父、宁母要走的时候，刚才还在羞恼赌气的宁小雪又变得眼泪汪汪的，舍不得他们离开。

虽然都是在上海，平常见面的时候也不多。

以前，宁小雪周末的时候常常会抽空回去，这段时间回去得也少了。

宁父、宁母都知道原因，也不催她，忍不住就自己开了车子过来看女儿。

宁母搂着宁小雪：“小丫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淌眼泪，也不怕别人笑话……”

说着说着，自己也淌起眼泪！

宁父用力拍了拍李永的手臂：“小伙子挺好，小雪跟你在一起我放心，小丫头娇气，男人要多照顾一点，该准备的都要准备了，平时走走看看，市区的房子贵，就去偏一点的地方看看，首付什么的，我们也能帮衬点，先把事情做起来……”

李永也让宁父说得眼泪汪汪的，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感激：理解万岁！

第八十二章 拉郎配（下）

送走宁父、宁母，李永和宁小雪手牵着手，默默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心里都暖暖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手牵手回到屋里，就开始收拾新来的那些小东西。

在他们这个大家庭里，半天功夫，就增加了俩小鸡仔、俩小鸭仔、俩只小鹌鹑，还有几只海星。

潇洒狂魔走的时候，将那套乐扣乐扣的饭盒都留下了，也不知道是跟宁小雪姐妹情深，还是让宁父、宁母给吓着了，以至于无暇带走。

那套饭盒里面装了不少鱼苗、虾苗一类的，也不清楚是什么，反正都养着，晚上再到网上去问她。

还有就是那八只中华草龟蛋，一只绿海龟蛋，也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新的生命。

要是全都孵出来，就是九只龟，李永想着都觉得头大。

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两人一商量，就决定按照上次的做法，来孵化这些龟蛋。

找了两只脸盆，里面都装上水空间里的细沙，然后将绿海龟蛋、草龟蛋分别埋进去，白天，就放阳台上面晒太阳。

晚上或者阴天，因为现在没装浴霸，就单独找个角落，旁边放台电暖器。

因为有上一次的成功经验，两人都觉得这样挺好，信心满满。

大概弄了弄，宁小雪一看快四点了：“呀，我要去陪王爷爷了。”

宁小雪说的王爷爷，就是“冷面阎王”王芷瑶身患癌症的父亲，宁小雪知道以后非常同情，就和李永商量每天提供绿色的抗癌蔬菜。

每到周末，王芷瑶都会带她的父亲到小区鱼塘那边坐坐，宁小雪也会抽点时间去陪他们说话。

话说，王芷瑶的性格，即便是同她的父亲，说话也不是很多。

虽然，她很爱她的父亲，奈何这个女人在情感交流方面的能力，实在太过缺乏。

倒是宁小雪整天笑呵呵的，叽叽喳喳说话很好听，总是能让王父开开心心。

王父这样的病人，药物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很有限，一方面，他能够吃得好一点，营养充分、均衡，可以增强人体本身的抵抗和调节能力；另外，就是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态和情绪，也有助于维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李永关上门，宁小雪叫了声“小白”，大白鹤很快从水塘那边飞了过来，落到女孩面前，亲昵地用鹤噱蹭了蹭女孩的大腿。

李永看得艳羡：色鹤！

然后就对外面悠哉悠哉晃悠的小崽子们感到头疼。

白鹤是要带着的，傻鸟飞在空中，也不会有啥事，而且王父很喜欢大白鸟。

小崽子们都在地上跑，外面车多人多，一个不小心，出了交通事故，那就是悲剧。

以前就是一只小企鹅，两只小鹅崽，放在手提式的塑料整理箱内，也就可以拎着乱跑。

如今不是两只、三只，而是八九只，一大趟，小箱子里就装不下了。

李永想了想，关院子里也不行，这些个家伙还没调教，会将院子里的菜地都给糟蹋了，那只能让看护鹤湖的军子他们照看一下，也不知道这些小家伙会不会造反。

李永跟宁小雪一说，小姑娘也只能同意，毕竟，带着这么一大帮小东西出门，危险性太大。

鹤湖这边已经投放了鱼苗和一些成鱼，平常都有人照看着，因为还没有对外开放，只有一些潜在的购房客会过来看看，所以就安排了两个人轮班。

李永他们锁了院子的铁门，宁小雪手上捧着小企鹅，头上飞着一只大白鹤，身后跟了一群小崽子。

宁小雪不时回过头，招呼那些小崽子，调皮地喊起了口令：“一二一、一二一……”

神奇的是，两只小鹅崽子在队列前后窜了窜，一只小鹅崽走在最前面，一只小鹅崽走在最后面，八只小崽子，竟然走成了一条直线。

虽然有点歪，却也似模似样的。

李永看到，忍不住乐了。

宁小雪看到，开心得咯咯直笑。

今天值班的军子看到，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也太神奇了吧？

李永让军子帮忙照看一会儿，军子就挺严肃，保证一定照看好了：这些小家伙看着就不简单。

李永他们走的时候，小家伙们却不依了，依依不舍地跟着。宁小雪也说小崽子们很听话，不如就带着。

李永连忙摇头，小崽子们看着挺听话的，不过，外面车多人多的，万一给惊吓了，那时候可就难说了。

再者说了，这么一队小家伙出现在街上，肯定很拉风，得引起人群的围观，到时候事情闹大，也更容易惊着这些小家伙。

宁小雪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再坚持，安抚了好几次，最后将小企鹅球球留下来，才算稳住这群小崽子。

话说，球球倒是挺洒脱的，扑棱着翅膀，送走宁小雪以后，就带着一队小弟到河边晃悠，颇有大将风度。

李永他们来到小区鱼塘那边，王父已经到了一会儿，看到李永他们携鹤而来，立马眉开眼笑，说他们是“仙鹤侠侣”。

王父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感觉气色比以前好很多，说话的时候，也不像之前说上两句，就要喘几口气，中气足了很多。

王芷瑶也在旁边，眼神里有些说不出的东西，脸色也温柔很多，就是还显得僵硬，挤出来的笑容，比哭的还难看。

让李永意外的是，杨大炮、陈老头、药师易等人也在这边，看得出正和王父谈得很融洽。

他们的岁数也都差不多，确实更容易谈到一起来。

药师易懂一些养生调理的方法，陈老头在饮食方面挺有心得，他们都给王父提供了一些建议，杨大炮没那么多讲究，就拍着胸脯保证，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他就是人面比较熟。

李永看到王芷瑶欲言又止，知道她有事情，可是不好意思开口。

哎，这个性格，注定要走很多弯路，花费更多的力气。

李永就笑着插话：“王经理，伯父现在就需要一个良好舒适的环境，我们大家都希望他能好起来，你看看有什么事情的话，可别藏着不说。”

王芷瑶冷脸微红，涩声道：“父亲挺喜欢这边，我想……让他住这边，不用来回奔波……”

李永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王芷瑶住在那里，但看他们只有周末才会过来，显然距离不近。

“这事好办，我腾出一套房子来给你们住……”杨大炮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不用了！”王芷瑶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家出租房子的……”

李永微微一笑：“我们租的那个房子还没退掉，就是租金可能有点高！”

李永他们现在都搬到沁春园那边，原来在这里的房间还没有退，倒不是他们动作慢，而是陈老太不肯提前退房，要退房也可以，那就得给她找到新的房客，还得涨价！

李永懒得跟她啰嗦，也懒得去找房客，毕竟陈老太给的条件太苛刻，他去找人，就是坑人。

“陈老太那是刁难你们，她那房子不错，价格我去说，就按照你们的价格来，不能乱涨，”杨大炮大包大揽。

李永一听，也就放心了，有杨大炮出面，陈老太是不敢说什么的，也不怕给她坑。

“哈哈，那就谢谢各位老兄弟了！”王父爽朗地笑道：“要是能住这里，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各位。”

“说哪里话，相识就是缘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杨大炮高高举起右手，突然想到王父是个病人，可禁不起他那两下，微微一顿，然后就重重地拍在李永肩膀上。

这表示，他很高兴。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父笑了笑：“倒真有一件事想麻烦麻烦各位，我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没什么好挂念的了，就是这个女儿，今年都三十了，还没有个对象，各位老哥们要是有合适，给帮忙介绍介绍？”

李永一听，好嘛，又是拉郎配的来了！

第八十三章 乐陶陶（上）

李永耍了一招乾坤大挪移，将给父母的蔬果鱼虾说成是宁父、宁母送的；反过来，也一样的说法。

两边的家长都挺高兴，热情地邀请对方过来玩。

黄海距离上海，也就是半天的车程，托运的当天，李父、李母就收到托运的东西，整整三个水产桶，外加一只半人高的纸箱子。

“哎呀，亲家也真是太热情了，我们的回礼是不是有点少？”李家父母对这个事挺看重的，两个人骑了一辆带方斗的人力小三轮，一起来到车站，发现一次还弄不回去，只好又叫了一辆运货的三轮车，才给弄到家里。

隔壁邻居看到李家大车、小车的往家里拖东西，都跑到路上凑热闹，乡下嘛，大伙儿都热心。

李母最近最忙活的事情，就是到处去跟人说，她儿子找到女朋友了！

每次说这话，她都眉开眼笑、喜滋滋的，没办法，这事儿让她憋屈久了。

话说，乡下里面，都是出了学校门就开始张罗结婚，要是初中、高中毕业就不读了的，二十岁不到结婚的也有，到了李永这岁数，儿子就快上学了。

李母看着，心急！

乡下的人没事喜欢窜门说话，话题不外乎东家长、西家短的，还有就是在小辈们身上打转，每次别人问到“你家的儿子咋还不结婚”，李母的心情就挺郁结。

看着别人都含饴弄孙的，还是心急！

这回儿子争气，在外面找到女友，他们也看了照片，挺清秀看着挺温顺的一女孩，都很满意，那就如同农奴大解放，推翻了身上的三座大山，整个人如释重负，都快要飞起来。

从那以后，李母逢人就说儿子找到女朋友，来年就能结婚，意气风发，好像年轻十几岁。

现在听到有人问起，李母更是开心的告诉邻居：车上的，都是孩子他亲家送的礼物。

大伙儿一听都挺稀罕的，都说娶别人家女儿，得准备三大件多少礼包的，没见过还能往家里拖东西。

有那些关系比较近的，凑上来笑着恭喜李父、李母，更想知道这桶里、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到了李家，打开后一看，都是些平常东西，鱼啊虾的也算了，居然还有蔬菜、萝卜干，大伙儿就挺发愣的：这玩意，咱们家多的是啊！

隔壁陈二婶就奇怪地道：“李家婶子，李永找的对象，不是上海人吗，怎么整了这些乡下的东西？”

“是啊，这东西咱们乡下多啊，谁稀罕呐！”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这两位说话的调子，就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人嘛，攀比才是常态，据说，这还是社会进步的动力。

李母也挺尴尬，光顾着高兴，没去想大伙儿看到东西的反应。

话说，亲家也挺奇怪的，他们在城里，却大老远的往乡下送菜。

礼轻情意重，李母知道这个道理，可别人不这么看，李母也不好说什么。

李父捋袖子伸手往水产桶里一捞，抓起一条尺余长的黑鱼，手一松，又给落到了桶里：“这黑鱼够大的，据说城里得卖二三十一斤。”

“这也能卖二三十？”黄海这地方，靠着大海，水网密集，就是鱼虾比较多，价格挺便宜。

李父嘿嘿笑道：“这些，据说都是绿色蔬菜、绿色鱼虾，他们城里人啊，最稀罕这个。”

“我知道了，”陈二婶在旁边大声嚷嚷：“你们那亲家一定是觉得这绿色的东西健康，这才送来给你们二老养身体呢，报纸上不是说，现在城里人流行养生嘛，要我说，等李永他成了亲，你们俩也是该好好养生，享受去了。”

陈二婶这话说得李母喜滋滋的：“那也要等抱了孙子再说。”

李父也挺高兴，就张罗着“见者有份”，蔬菜什么的确实不稀罕，每家给一两条鱼，大家还是挺欢喜的。

特别是那些鱼都挺欢实，长途跋涉上千里，这会儿还是活蹦乱跳的，稍不留神，就给窜到地上。

那还不算完，落到地上的鱼儿，还能蹦起三尺高，就连见惯了鱼虾的水乡人，也觉得稀罕。

等待、忙碌了半天，鱼虾也送了不少，可挡不住宁父、宁母心头的乐呵劲，看看时间，连忙给李永打了个电话报信，宁父就开始操刀子，准备整菜，晚上做一顿好的。

有鱼有虾，再炒两个蔬菜，两个人搞了四个菜、一个汤。

桌子上摆了菜，闻着就特别香，李父忍不住用手捞了一块到嘴里，顾不得烫，吸溜着说道：“孩他妈，这鱼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李母就笑呵呵的端了饭碗过来：“看你高兴的，要不要喝点酒？”

“要，太要了！”李父乐呵乐呵地笑道，从角落里扒拉出一瓶珍藏着准备过年才喝的洋河蓝色经典，给自己倒了半玻璃杯，又在一只小杯子里倒了点。

李母坐上桌就抱怨：“你怎么把好酒都喝了，那不是要等过年，有人来才喝的？到时候亲家来了，你拿什么招待。”

李父将那只小酒杯捧到李母面前，笑呵呵道：“其它的酒，配不上这菜，再说，咱这不是高兴么？”

李母一听，以为李父说的菜好吃，是因为这菜是亲家送的，是心理作用。

不过呢，今个儿是真高兴，俩孩子谈得挺好，他们都满意，能吃上这菜，说明亲家也满意，这事情就好办了。

何况，这鱼啊菜的，虽然不稀罕，可也看出亲家是挺用心的，会做人，是个好人家，儿子未来的幸福可期。

人生几十年，到了今天，也算是放下大半的心，哪能不高兴？

想到这里，李母就接过酒杯，向李父扬了扬：“老头子，咱干了！”

两个人的酒杯在空中一碰，相互看着笑了笑，有种幸福的感觉在屋里荡漾。

“吱溜”一口酒，伸出筷子夹了点鱼肉，李父吃得酣畅淋漓。

李母吃了一口，也不由笑着赞叹：孩他爸，你这手艺越来越见涨。

“涨啥啊，是这鱼好、菜好，”李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李母面前的碗里：“你再吃吃这个，这菜啊，真好吃。”

“孩他爸，你多久不给我夹菜了？”李母笑着吃了一口，呼哧呼哧就将一片菜叶吃到肚子里。

李父平常做菜也不错，虽然家常，味道很溜，不过平常家里还是李母做得多，只有逢年过节有人来了，或者平常加餐有好菜的时候，李父才会下厨。

不过，今个儿这些菜的味道，不管是鱼，还是菜，味道都多了那么一份特别的味道，李母形容不出，只知道两个字：好吃。

李父吃得高兴、喝得开心，伸筷子又给李母各样夹了一些，笑呵呵道：“那今天，你就多吃点。”

“孩他爸，你也多吃点！”李母也高兴，也给李父夹菜。

两个人夹过来、夹过去，越吃越开心。

虽然还是两个人，这顿饭却不像以前吃得那么冷清，温馨热闹中，还带着点浪漫。

李父、李母都跟年轻很多岁似的，不停给对方夹菜、吃菜，间隔就聊起以前的事情，但也离不开李永这个宝贝儿子。

说他小时候傻乎乎的，一点也不机灵，有时候还很调皮，让人操心，转眼就长这么大，快要结婚生小孩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地展望未来，等儿子生了儿子，咱们有了孙子，就要做这个、做那个……

酒足饭饱，李父掏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突然就把烟头在碗里掐灭了。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这句话是李父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李父的烟瘾也特别大，每天一包，多的时候要两包，很吓人。

李母掏出手机，正要给儿子打电话，看了不禁很惊奇：“咦，你不抽烟了？”

李父咂了咂嘴：“味儿不对。”

李母愣了会，也学李父的样子咂了咂嘴，总算明白李父为啥不抽烟。

这顿饭吃得舒服，嘴里还洋溢着淡淡的余味，这会儿抽烟，确实破坏感觉。

手上的电话通了，李母顾不上别的，开口就道：“儿子啊，你老爸戒烟了！”

“啊，好事情啊！”李永在电话的这头听了就是一愣：都说戒烟难、戒烟难，老爸那大烟枪，居然也能戒烟？

就听李母在电话的那头笑呵呵地说道：“戒了，戒了今天饭后的那一根。”

李永一听，明白老妈这是在跟她打趣，不过也能够听出来，老妈的心情很好。

听着老妈唠叨了一会，李永才明白是吃饭吃的，他也很开心，看来给家里送菜是送对了，以后还得坚持，过个两三天就送一点，起码一个星期得送一次。

当然了，以后送的数量不用像这一次那样多，毕竟，他们那边也不好储藏，还是吃新鲜的最好。

好好跟老妈聊了一会，又跟老爸说了两句，挂掉电话以后，李永就惦记上了一件事：老爸这个岁数，还是一天一包烟的话，对身体可不算好事。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戒烟呢？李永觉得，这个事情，挺不好办的，没有头绪。

第八十三章 乐陶陶（中）

饭后，宁小雪挨着给小崽子们、海蟹、大白鸟喂了吃的，又提了水桶往水边走去，那儿还有大青、红红等着喂食。

李永拎了只防潮的野餐垫，胳肢窝夹本书，跟着女孩去了水边。

到了岸旁，将野餐垫铺在树下的草地上，伸腿坐下去，背靠身后的树干，看两眼书，看两眼水边喂鱼的女孩，此情此景，天上人间。

李永手上拿着一本梭罗的《瓦尔登湖》，彩色图文版的，封面是碧蓝的湖、蔚蓝的天空，蓝得沁人心脾、渗到心底。

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水天交接处是深蓝色的丛林，两岸绵延着黄色的花丛，近处，有一只小舟系在岸边。

李永当初会买这本书，一半的原因就是这个封面，还有书中漂亮精致的插图，另外一半，则是梭罗笔下的生活，也是他很向往的。

在封面的右上角，写着两句话：人与自然的心灵经典，简单生活的权威指南。

一百多年以前，梭罗一个人跑到瓦尔登湖畔，过上了自己种菜、摘果子吃的“简单生活”，以及记录生活的“心灵经典”，畅销一百多年，再版一百多次，差不多每年一次。

或许是翻译的缘故，这本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不如一些散文的描述优美，太平实，就像唠叨家常似的，说了说瓦尔登湖畔的生活，时不时发表些见解、议论。

也正是这种平实，让李永看得津津有味，梭罗追求“简单些，再简单些”的质朴生活，这个态度，让他很有共鸣。

宁小雪喂了会鱼，就脱掉鞋子爬上野餐垫，把头伸到李永身前，笑呵呵地道：“在看什么呢？”

“梭罗的《瓦尔登湖》，”李永笑了笑，放开手臂，让宁小雪靠在自己身上，一起看书。

“学习学习，等会咱也写本《鹤湖》，赚点稿费买肉吃！”

宁小雪有些羞涩，不过还是听话地趴在李永胸前，头枕着他的肩膀，好奇地看着书页：“好漂亮啊！”

进入五月以后，天气渐渐变得暖和，鹤湖边上的垂杨浑身荡漾着绿意，就像一堵绿墙，环绕着碧波荡漾的水面。

鹤湖经过清理，放了些鱼虾、螺蛳，水草、水菜之类的，强子按照他的设计，重整了鹤湖的“生态圈”。

这个生态圈，暂时还看不出独特的地方，倒是水体总能够保持清澈，在岸边看过去，碧绿的水面很有那么点园林的味道。

水体的清澈离不开经常性的换水，也和强子打造的这个“生态圈”有关。

譬如鳙鱼之类的，可以过滤水中的杂质；水草之类的，不仅给草鱼、鲫鱼等提供食物，也能净化、装点水面。

看到“鹤湖”现在这个样子，李永就觉得强子很不简单。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农村的无业青年，成了养鱼的专家。

鹤湖的状况很好，也就说明强子做得很成功。

沁春园这边不断有人来看新的房子，暂时还没有人入住，毕竟，这儿的房价挺高的，关键是，这年头也没有现房供应，都是期房。

房子，虽然已经造好了，但是地产商不会马上交付给客户，得等，等到统一交房的日子。

李永他们这一家子，算是特殊例外情况。

据说，沁春园的房子卖得不错，特别是别墅区的单价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给提了好几千，却更受追捧。

用严文杰的话来说，这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上半年的房地产市场并不景气，严文杰能够这么牛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多了一只鹤，就连鹤湖也是本来就有的。

小白给拉去配合着拍了好几套“写真”用于宣传，宋妮娜每次都抱怨，之前签的价格太低，不能体现小白的价值。

鹤湖尚不对外开放，李永身上的负担就轻松些。

鱼味馆和小区鱼塘如今已经步入正规，生意都挺火爆，但是对空间鱼虾的需求，却没有增加，因为他们已经将空间鱼虾做得很高档，限量也很成功，每天需要的鱼虾数量都是固定的，偶尔才会有些变化。

李永只需要根据这个数量，定时提供相应的鱼虾就是，不用耗费太多的心思。

数量上没有增加，空间却在不断扩大，完成鱼虾的供给自然更加轻松，李永才能悠闲自在地享受闲暇的生活。

水空间现在还是五级，五个亮点勾勒出一颗五角星，显得璀璨夺目。

五块水面，平时也分布在五个点上，将它们的中心连起来，就是一个等边的五边形，隐隐显出一个五角星来。

李永看着面板上那颗渐渐亮起来的五角星，感觉水空间似乎将要发生某种变化。

之前，水空间聚敛生气值，然后升级，都是发生数量上的变化，水体的体积，以及数量。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这个突然出现的五角星，或许就是征兆。

这段日子，李永没有再忙着频繁给水空间里放养鱼虾，给自个家、宁家送了两次，伶仃洋里的海蟹去了大半，包括给了鱼味馆一批，每天给王芷瑶父亲做蟹肉丸子汤的，剩下来的，放在南极海散养，虽然它们的个性依然很凶悍，数量少，危害不大。

再说，每种生物能够在自然界存活延续，都有自己的本事，这些更善于爬行的海蟹，拿那些成熟的鱼虾，并没有多少办法。

伶仃洋空出来以后，李永就将最早一起买的海龙虾放进去，这些海龙虾养在外面的鱼缸里，虽然也是空间水，但成长的速度明显滞后，同时期的海蟹都能吃了，它们才调羹头的大小，差了很多。

不过，这些海龙虾养在鱼缸里，一开始天天打架，甚至每天都有阵亡的，后*过宁小雪的“调教”，才变得和平和谐，就像变了一个性子，不再乱打乱杀的。

海龙虾们变温顺以后，伶仃洋就能养些别的鱼虾，李永就从海天那边买了点海水鱼虾的幼苗。

选择幼苗，是因为这玩意省心，买一次，长很久，不用经常折腾，这样也更容易遮掩，目标小，不会让人看出马脚。

至于

第八十三章 乐陶陶（下）

“伶仃洋”养着鱼虾幼苗，平常要吃的成熟鱼虾，就养在“南极海”，因为小鹅崽脱水事件，小企鹅它们还是只能够呆在淡水的“天池”，淡水鱼虾通常比较温顺，不会有什么威胁。

小崽子们经过宁小雪的调教，对于空间里播种的蔬菜，已经知道爱护，不会随便祸害。

当然，偷吃是免不了的。

水空间里种的蔬菜，生命力特别旺盛，上面的菜叶给吃光了，第二天就能长出新芽，所以不怕它们吃，不要祸害就行。

“天池”里的“天池鱼”也消耗了一些，与空间鱼相比，“天池鱼”营养更丰富，价值更高，眼下主要是自己人吃，就连鱼味馆也提供得很少。

毕竟，空间鱼的价格就挺高了，也挺走俏，没有必要、也不合适过份推出更好的“天池鱼”。

不过，梁嘉亮正在同刘铁真商量鱼味馆的扩大，或者是新开一家私房菜馆的事情，真要做成，希望用“天池鱼”作为招牌。

私房菜馆档次高，也限量，鱼虾供给的压力不会太大。

当然，天池鱼吃了对人体健康有益，李永知道这玩意珍贵，随着“天池”扩大，或者鱼虾消耗，随时从海天水产公司那边买点鱼苗进行补充，保证鱼虾满池，想吃就吃。

云梦泽里面放养的，都是母鱼在水空间里产下的卵，然后孵化出来的鱼苗。

李永猜想它们受到水空间滋养的程度，要比天池鱼还要彻底，估摸着也会有很大的不同，说不定品质要比“天池鱼”更好，所以就专门辟出这个空间，以便区别。

通常是买了带籽的鱼，养在阳澄湖里，排卵以后，就想法将鱼卵转移到云梦泽，让它们在这里孵化成为鱼苗，然后慢慢成长。

春天这个时候，带籽的鱼虾比较多，李永搞了不少的鱼卵，这些鱼卵孵化的成功率也挺高，时间不长，云梦泽就有了成群的鱼苗，具体的数量，李永也搞不清楚。

反正就是黑压压、一片一片的！

由于水体的扩大，一个“阳澄湖”提供的鱼虾，就能供应鱼味馆、小区鱼塘，以及自个儿平常吃喝的需要，毕竟，消耗的量都不算多。

李永也开始在水里弄一点水草、水菜之类的，之前就埋了一些藕段，如今已开始扎根、抽芽，向着水面冲刺。

此外，他又撒了一些红菱、莼菜之类的，也开始冒出嫩绿色的幼芽。

水菜主要种在“天池”、“云梦泽”，这里的小鱼通常不喜欢吃别的东西，好像水就能给养饱似的。

只有“阳澄湖”的鱼虾，很多都是外面买来的成鱼放进去改造的，依然保留吃东西的习惯，水菜种子撒进去，长出的嫩芽就得给他们啃了。

李永就在“阳澄湖”随便弄了点水草，由着它们吃去。

除了水里的鱼虾、水菜，水空间的岸上也给充分利用。

靠着水边，原来插下的那圈垂杨，都开始扎根抽芽，隐隐然有了小树苗的样子。

岸上大部分土地都给开挖种了蔬菜瓜果，一垄一垄的，绿油油好像给水空间添了一圈的绿坝。就连伶仃洋、南极海的沙岸上，也都种了土豆、萝卜、花生之类的根茎作物。

有几块地“点种”了一些果树的种子，窜起特别快，先天的优势，让他们在菜地里“鹤立鸡群”、亭亭玉立，非常醒目。

看着水空间里鱼游虾戏，生机勃勃，李永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凝眉一想，就觉得水空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荒无人烟”，没有人，那地儿再好，也只能算是“荒地”。

宁小雪现在进不了水空间，不过她很喜欢、很向往那个梦幻般的国度，经常要李永拿了相机进去拍些照片，时常拿出来翻看。

看了会书，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宁小雪又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翻看里面的照片。

听到李永说起“荒地”，女孩就指着照片道：“要是岸边能有个小木屋就好了。”

宁小雪开始做过一个设计，里面有假山有木屋，后来为了给王父提供绿色蔬菜，这些设计就都没用，土地都给利用上种菜。

如今，菜地够多的，而且还都是多茬的菜，吃之不尽，完全可以辟出一块地方，搞个小木屋之类的。

宁小雪打开之前做的设计效果图，澄净的水塘边上卧着一座小木屋，感觉跟童话世界差不多。

而且，一看就似乎有了人气，哪怕屋里没人，那也是人力造出来的东西。

李永估测了一下，小木屋的架空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矮了，人要弯着腰，不能直起身子；高了，没必要，也会显得比较笨。

水空间在不断扩大，水面之上的高度，也足够容纳这么一座小木屋了。

不过，李永也尝试过，对于没有生命的物品，电脑桌可以带进水空间，双人床却不可以，对大小、重量之类的，也有些限制。

木屋带不进去，只能在里面做了，如何做木屋也是个问题、新课题。

想到可以打造一个温馨的小窝、童话的世界，李永倒是不会觉得麻烦，打算好好筹划一下。

李永合上手中的《瓦尔登湖》，指着封面道：“还可以弄一只小船。”

“是啊，可以在水上面划船呢！”宁小雪甜甜地笑道。

李永看到军子在那边巡塘，伸手叫了他一声，等他过来就问起鹤湖这边的水面挺大，他们有没有考虑弄两只小船，让客户到水上游玩。

军子就说这些都有，让他俩等两天，公司订购的小船、皮划艇很快就到。

李永就挠了挠头，他是想提供创意来着，没想到人家早就在做，他这样的举动，看在别人的眼里，也成了自己想玩。

李永想了想，他也确实是玩来着。

李永厚着脸皮给强子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小船的价钱，也不便宜，都挺贵的，公司买了几只小木船，有大有小，最少的也要好几千。

不过，这个船主要是用来装点鹤湖的，都是由绿洲公司出钱。

李永忍不住翘了翘大拇指，宋妮娜这生意做得“一本万利”，绿洲借着鹤湖卖房子，陶然居同样也是借着鹤湖卖名气。

李永想弄一只小船自用，当然不用那么贵的，只好再另外想办法，实在不行，也自己做。

貌似，造船要比造房子的难度更大。

衣食住行、有房有车，住的总要比行的重要一点，李永打算先搞个房子再说。

话说，现在房子的价格一天一变，自己建房也不行了，要是能在水空间里搭个小窝，似乎也不错。

李永伸了下腿脚，如果是在水空间里，没有风雨和闲杂人等，就那么放张床，甚至一张防潮垫，也跟在屋里差不多了。

闲着也是闲着，李永和宁小雪坐在柳树下面，抱着笔记本，就开始搜索打造小木屋的资料。

这可不是在原始森林，砍两棵树就能搭屋子，实木的物品已经成为高档货，等闲用不起，想要打造小木屋，光是材料就挺头疼。

五月时节，风儿一吹，柳絮飘飘扬扬的，落在键盘上面，好像洁白的雪花一般。

可惜太少，不成气候。

这时候的北京，颐和园的水面上一定积了薄薄一层的“白雪”。

李永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上网“淘宝”。

淘出来的结果还挺多，小木屋带着栅栏，图片很漂亮，点进去看了下规格，一米许的高度，几十厘米长宽，根本住不了人！

李永和宁小雪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是个狗窝！

“叉掉”网页，继续寻寻觅觅，还真没找到提供搭建主人木屋材料的，搭建狗窝，或者凉亭啥的倒是不少，都是做园林建造的。

宁小雪就道：“我们公司做园林绿化的时候，有时也要跟这些公司打交道，我爸说不定也知道，咱们就让他们提供一点材料，然后自己搭屋子。”

李永觉得这样也挺好：“那要怎样的木料，又要多少呢？”

“要不，就按照这个小屋子放大呗？”宁小雪指着刚刚打开的一个网页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这个好像也是狗窝啊！

“咯咯，说着玩呢，他们能做凉亭，还有这种小屋子，咱们买他们的木料，就让他们提供一个设计呗，”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

第八十四章 梦幻小屋（上）

李永琢磨了一会，换过几个关键词，终于还是找到他们想要的那种木屋，看样子挺不错的，摆放在草地上拍的照片，效果就跟童话似的。

仔细一看，居然也有论平方卖的，一平方两千多、三千多，好不容易找了个一千多的，也要十几万，那套木屋是三室两厅带厨卫的。

李永暗暗咂舌，这跟他们县城的房价差不多，玩不起。

又找了找小号的木屋，找到一套两万多的，就跟街头那种奶茶铺差不多，想要睡人的话，已经不能再小。

两万多，也挺贵的。

毕竟，弄这个小木屋是为了休闲，在余钱不多的情况下，花这么多钱搞个没什么用的小木屋，感觉太奢侈了。

他跟宁小雪充其量俩个刚刚工作不久的小白领，梦想虽然美好，资本却很有限。

李永正在想着，就听到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来：“喝一口泉水、唱一首老歌，看那炊烟袅袅舞婆娑……”

李永接通电话，就听到宁父爽朗的声音：“小李啊，听小雪说，你们要买房？”

“啊！哦……”李永一时无语，急着拿眼神向宁小雪询问：这是咋回事？

宁小雪摇了摇头：“我问他哪里有卖木屋的，可没说要买房呢！”

“小李啊，看上哪里的房子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困难你就说，咱们能帮就帮……”

听得出来，宁父对这件事挺上心的。

不过，这事情李永还没想过，现在也没那个能力去做。

宁小雪把电话抢了过去：“爸，谁说要买房啦，我们都刚工作，哪来的钱嘛，我是说做个小木屋，就是狗狗住的小木屋啦！”

好不容易将误会解释清楚，李永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是啊，他还得买房呢！那可不是一两万，那是好几十万，首付就得三四十万，以他们现在的工资，得存个五六年，还得像宁小雪说的那样，啥也不干，做个彻彻底底的宅男、宅女。

还得吃饭、租房不花，要不然，单是吃饭租房，每个月少说也得上千。

然后还得省吃俭用，还上二三十年的贷款。

当然，工资也会涨；不过，房子的价格也会，还是翻跟头似的往上窜。

“要不，木屋咱还是自己做吧？”李永征询地看了宁小雪一眼，他觉得小木屋看上去挺简单，找几块木板钉一钉，就搞成了。

李永挠了挠头，感觉自个儿真的挺废，连这么点事也没有能力实现。

话说，小木屋看着挺童话的，可他们都不是童话里的王子、公主，还得生活。

“好啊！”宁小雪甜甜地笑着说道：“自己建的才有感觉呢！”

“哈哈，那是！”李永一激动，低头在宁小雪肉肉的脸颊上“吧唧”一口，这一回，小姑娘没有跑，羞红脸缩在他的怀里，脸皮还是挺薄。

李永的心情突然就好起来，还有什么比心爱人的理解更幸福的事情呢？

他觉得，自己就在童话世界里活着，太幸福鸟！

他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搭建一座梦幻的小木屋，比那两万块钱、十万块钱的还要好——暂时没有能力，那就慢慢搭呗！

至于买房的事情，也让他暂时放到一边，这会儿他就觉得，只要两个人齐心合力，没有过不了的坎，也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李永和宁小雪找那些经销木屋的公司网站看了看，对着图片研究了一会木屋的结构、以及外形，如果不考虑地震、风暴之类的天气因素，搭建一座木屋，倒不会太复杂。

最低要求，只要够结实，不会成为“房倒倒”，突然倒下来砸了人就行。

水空间里的环境条件相当好，没有风雨，更不会有地震、海啸之类的，就算是个木棚，其实也能用。

两人觉得，这样的工程应该不难，自己动手造屋的热情变得空前高涨。

小姑娘就拿了她的笔记本，开始在上面捣鼓木屋的效果图，李永就在自己的电脑上，搜索小船的卖家。

网上卖小船的挺多，大致有橡皮艇、玻璃钢小船、小木船等几种，考虑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小木船似乎更好，但是价格也贵。

普通的橡皮艇有三五百块的，玻璃钢小船也有几百块的，小木船最少也要一千多将近两千，感觉挺奢侈。

不过，随着空间水体面积越来越大，一只小船，似乎挺有用的。

荡舟水上、随波逐流、悠然见南山！

比较起来，橡皮艇分量轻，也最方便，需要的时候可以很轻松地从一个水体，拖到另外一个水体。

不过，普通橡皮艇的舱室都比较浅，更适合休闲使用；玻璃钢小船和小木船的功能更灵活，前者也不重，后者更自然。

李永委实决定不下，他很想各买一条，可是没钱，都得省着花。

船跟木屋不同，屋子随便搭建起来，漏风漏雨的在水空间里没啥事，技术要求不大。小船是要到水上去的，漏水就会沉，哪怕不沉，也不是船，成木筏了。

除非是扎个木筏，不然这玩意没法自己弄。

宁小雪听了，小脑袋凑到李永的电脑前，指着屏幕道：“小木船好，最好是这种乌篷船，好漂亮啊！”

女人想买东西的时候，很少会考虑钱包里的钞票，李永苦笑着道：“先不看这个，你画的木屋怎么样了？”

“在这里！”宁小雪将笔记本屏幕推到李永面前：“这个是厨房和餐厅、上面是起居室和书房……”

李永一看，好嘛，这都弄成两层的小阁楼了。

李永决定，暂时搁置争议，尽量搜集资料、材料，等到充分准备以后，再开始下手。

其实，他是囊中羞涩，最需要准备的，就是资金。

粗略算了算，搞一只小木船，加上运费估计要两千多，这个小木屋，要是搞成宁小雪设计的那种规模，单单是材料，估计也得上万，轻松不了。

不过，比起订制的那种，已经省了很多钱。

之前投资鱼味馆、小区鱼塘，两个人都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还借了不少钱，仔细一算，都是典型的“负翁”。

平常上班，拿一份死工资，一个月三四千块钱，宁小雪也只有两三千，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收入六千左右。

看着也还行，不过花得厉害。

虽然省下房租，平常也自己做饭吃，鱼啊菜的也不花钱，节省很多。不过，平时买买衣服，买点屋里的摆设、小物品，甚至啥都没买，钱就跟流水似的溜跑了。

李永跟宁小雪一琢磨，得省钱、攒钱！

“这个月不买衣服、不买包包、不买化妆品、不买小东西、不看电影，也不跟朋友逛街、尽量不出去活动……”宁小雪扳着小指头数得很认真：“就是吃饭，然后上下班的车费，这样的话，每个月能攒两千块吧！”

李永挠了挠头：“我也啥都不干，有四千吧！”

“那就六千呢，”宁小雪开心地笑道：“下个月就能买只小船，等三四个月，就能买好木料，再要一个月，床啊、桌子啊都有了；再等一个月，就能弄好厨房……”

宁小雪喜滋滋地计划着，李永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样攒钱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第八十四章 梦幻小屋（中）

PS：安得小屋千万间，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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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还是找个机会问了问梁嘉亮和宋妮娜，结果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小区鱼塘虽然略有盈余，但仍处在投入、布点阶段，一两年内，恐怕没法分红，那一百万的债务，都得李永自个儿想办法解决。

李永这才回味过来，他还欠着一百万的债务呢，是以私人名义借的。

晕了，投资没有回报，这钱啥时候能还上？

梁嘉亮那边说得也很不客气，鱼味馆虽然生意不错、盈利颇多，但是要开办新的私家菜馆，现在的资金也很紧张，没法分红。

再说了，分红一般都是在年底，以年度的方式结算，也不是想分就分的。

说来说去，还是没钱。

李永无语问苍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当初鱼塘、鱼味馆初创，购买鱼虾的款子都是欠着的，后来鱼味馆生意越来越好，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这笔账从来没有算清过。

李永从市场上购买鱼虾，然后在水空间中改造以后，转售给鱼塘、鱼味馆，

虽然自个儿在鱼塘、鱼味馆都有股份，但这些鱼名义上都是买来的，价格需要合理，所以按照协议，中间的差价还是挺大的。

相对于空间鱼的售价，李永购鱼的成本也不高，一开始，都是他自己垫钱，鱼塘、鱼味馆那边记账；后来手头上比较紧，也只是从鱼味馆支取了两次购鱼款，差不多还是消耗在购买鱼虾、幼苗上面。

咱不要分红，但是货款总要结清吧！

李永又问了问这事，梁嘉亮就挺为难，这笔款子不算不知道，算起来，鱼味馆每天用鱼，已经欠下好几万的购鱼款。

这钱要付，不过鱼味馆正打算扩张，急需用钱，梁嘉亮就问李永能不能缓一缓？

李永也很为难，这钱就是给他自己的，按说不该要。

但是，他也急需用钱啊，小木屋一天不弄起来，他就感觉心里有只猫爪子，挠啊挠的！

李永就跟梁嘉亮商量，能不能先给一部分，梁嘉亮这才答应先给两万，后面的鱼款，还得继续欠着。

“两万？”李永挺诧异的，没想到梁嘉亮能够拿出这么多。

要说有两万的话，加上他和宁小雪这个月的工资，也差不多够了。

“对了，欠着的鱼款，一共有多少啊？”李永随口问了一句。

梁嘉亮就给李永算了笔账，空间鱼虾平均四十块一斤，每天大致供应五十斤左右，一天就是两千块，开业到现在，前前后后五十天，就是十万，先后支取过两次鱼款，每次一万，差不多还有八九万的积欠。

沪上饭店的活杀鱼差不多在二十八、三十八一斤左右，空间鱼虾四十块一斤并不算贵，鱼味馆烹制以后的卖出价估计在八十到一百块左右。

李永的购鱼成本，差不多就是那两万块鱼款，加上自己垫付的几千块钱，算下来，就是平均一斤十块钱左右。

李永没想到自个儿已经有那么多钱，关键是，这钱来得快啊，开业才两个月，鱼款就赚了八九万，那么一年下来……

好多钱啊！

李永都不大敢想了，反正这样下去，房子应该没问题，他也不用总是担心钱的问题。

心里一激动，李永直接在网上下了个订单，向一个绍兴的卖家订购了一只尖头、乌篷的小木船，花去两千五百块大钱。

这笔单子，李永划了信用卡支付，使得他的负债额再度增加，反正身上的虱子多了也不怕，这点钱，也只是他负债总额的零头。

好在，梁嘉亮很快将两万钱鱼款打过来，并且不停叮嘱李永，一定要跟卖家打好招呼，等到经营状况正常了，以后的鱼款，一定按时结算。

李永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问题”，那个莫须有的卖家，本来就是他自个，当然能保证。

网上一查，钱款已经到账，李永就去找宁小雪，商量购买搭建木屋材料的事情。

“我们慢慢存钱啦，不用急的，”女孩子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很豪气地挥了挥手：“我弄到钱了，两万块，差不多够买了。”

“啊！”宁小雪的眉眼渐渐弯起来：“你跟伯父伯母要钱啦，不是说好咱们自己存钱的么？”

“呃！”李永得意地笑了笑：“你别忘了我的水空间，每天都向鱼味馆、鱼塘卖鱼，这个钱，就是卖鱼的款子。”

“原来是这样啊！”宁小雪这才喜笑颜开：“嘻嘻，原来，小李子你成卖鱼的了呢！”

“那你就是卖鱼的婆娘了，”李永笑着捏了捏宁小雪娇嫩滑腻的脸颊，坐到女孩身边，要看她电脑上最新的设计图。

宁小雪打开图片，原来的两层小楼，已经变成那种简单的、奶茶铺式的小木屋：“我们第一次弄呢，先做一个小的好不好？”

李永一想，也对！

第一次弄，平常类似的活计也没做过，还是先弄个小的，练练手。

再说，宁小雪现在还是进不了水空间，就他一个人，弄那么大也不需要。

两人相视一笑，这事情就算定下了。

小木屋设计为两米长、一米五宽，也就是一张双人床的大小，以后可以放只一米二零宽的床垫，再摆一只茶几，或是直接在地板铺草席、防潮垫，或坐或躺，作为两个人的小空间，绰绰有余，还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起码，要比那些野营帐篷大很多。

有了大致的设计，李永就和宁小雪在网上寻找合适的材料。

搭建一座小木屋，看着挺简单的，甚至可以将小木屋当做是特殊形状的衣柜，或者木头箱子，用钉子将木板钉起来就行。

所需要的材料无非就是木材、钉子等等几样，倒也常见。

宁小雪就参考她同事装修房子的经验，列了个单子，先在网上看了看，对大概的价位心中有数。

然后就拉着李永跑到建材市场，现场比较样品，再进行选购。

钉子之类的小东西倒是好买，不费什么事情。

主要还是木料，实木的比较贵，强化木、复合板的价钱就比较便宜，甚至有很便宜的。

李永他们毕竟不是什么木匠，所以打算根据设计，购买现成的木柱，以及木板。

那就得考虑木板的外形是不是美观，是不是方便搭建。

逛了一整天，宁小雪才拍板买了一批实木、强化木，因为没有弄过，担心尺寸弄得不对，就在设计的基础上，都稍微多买了一点。

第二天货品送到家里，不巧让宋妮娜看到，她就疑惑地询问李永他们在折腾什么。

李永挠了挠头：“家里的小玩意太多，得给他们搭个窝。”

“那倒是！”宋妮娜会意地点了点头，无暇多问，转身忙活去了。

沁春园二期在楼市的抢眼表现，很多开发商都对小区鱼塘产生了兴趣，宋妮娜这段日子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这也让李永他们有了充分的折腾空间。

材料备齐，准备开工，李永这才发现手上缺少工具，啥事也干不了。

第八十四章 梦幻小屋（下）

李永大学那会，挺喜欢看些哲学书籍，记得有位哲人曾经说过，现代社会，将人逐渐变成大生产中的一部分，从而丧失个体的存在。

过去的人种棉花、纺纱织布、缝制成衣，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些事情，穿上完全是个人劳动成果的衣服。

而在现代工业化的体系中，一个人，可能只会完成其中的某一个环节，譬如，农民种棉花，纺纱女工纺纱，单独的人，已经没有能力独立完成这件事。

李永买了工具，将那些木料弄进水空间，准备要开工的时候，就发现小小一只木屋，工程还是挺浩大的，一个人很难完成。

宁小雪进不来，在外面也无法帮忙，小姑娘哼着小曲，抱着笔记本继续摆弄，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李永待在水空间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知道宁小雪正在设计更大的房子。

咬咬牙，他下定决心要将房子搭起来。

过去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够做到，李永给自己鼓劲。

水空间就是一个除了李永以外，再无人迹的地方，相当于是一片荒野。

李永觉得，他就是拓荒人，满腔豪情。

盖房子是个体力活，水空间只有李永一个人，全靠自力更生。

盖房子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地基，李永打算做个活动木屋，地基也就是地板。

李永琢磨了一会，发现小木屋的框架，说白了就是个木头箱子，这么一想，眼前豁然开朗。

找出两根一米六、两根两米二的方木头，两两相交，相交处都露出一点，然后钉成一个矩形的木框。

木框往地上一放，那就是小木屋底部的框架。

然后，就是往框架上安装四根两米左右的木柱，相当于木屋四条棱上的四根立柱。

立柱下面需要超出框架十厘米左右，作为支撑脚，让地板悬空，就好像衣柜下面，也会有露出脚撑一样。

因为要让底部框架悬空，李永费了好大的力气，换过好几种方法，才想到将框架立起来，然后钉上立柱。

立柱钉好以后，四只脚往地上一撑，大概的样子就出来了。

身在水空间，李永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折腾了一会，他又给立柱的顶端钉了四根横木，于是，十二根木头就钉成了一个长方体的木框框。

长方体立在地上，用手一推，摇摇晃晃的，看着很不牢靠。

李永挠了挠头，拍了两张照片，跳出水空间先向宁小雪报喜。

李永负责造房子，宁小雪就揽下做饭的活，小姑娘系着围裙、嘴里哼着小曲，在锅台上忙活，小模样看着娇俏非常。

宁小雪看了照片，就挥着锅铲子夸赞：“李子，你太棒了。”

李永嘿嘿笑了笑：“看上去不错，还能摇晃，就跟摇摇椅似的。”

“墙面钉上板子，应该就不晃了吧？”宁小雪甜甜地笑道。

“应该会好点，”李永想了想，突然把脸凑到宁小雪面前：“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给点奖励吧？”

宁小雪俏脸一红，伸手推他：“我在做鱼汤呢，等会儿你多吃点就是。”

李永怏怏不乐地回到水空间，小姑娘的脸皮太薄，还是放不开。

化悲愤为力量，李永的效率大为提高，在仔细对框架进行校准以后，他又在长方体的八个角，两条边交叉的地方，钉上一块斜木板，构成一个三角形。

都说三角形的形态最稳定，钉好以后，长方体果然变得很牢固。

解决了摇晃的问题，接着就是以这个框架为基础，在每个侧面钉上两到三根立柱，使木屋能够得到的支撑更为牢固。

底面的长边上，每隔二十厘米左右，钉一根支撑木。

然后就是在支撑木和立柱上钉木板，只露出门和窗的位置。

这些事情，看着简单，却让李永忙得团团转。

一会儿测量长度，画出标记；一会儿举着木板，比比样子；然后才拿起小锯，小心将木板锯成合适的长度。

先将木板搭好，看看差不多，才用锤子敲入铁钉固定。

开始只敲入半截，直到全部钉好以后，发现没有问题，才彻底敲入。

事实上，几乎每块板子都曾经返工，尺寸不对、对齐没有做好、相互间的缝隙大了，贴合不牢靠，一旦出现这些问题，全部都得返工，重新调整。

最难办的还是屋顶，李永费了老大的劲，才钉了两个人字形的梁框，搭在长方体木箱上面，然后再顶上木板的斜面。

累死累活，整整一个多星期，李永所有的空余时间全都花费在小木屋上面，总算在六月一日那天，完成初步搭建。

看着水边的小木屋，李永觉得这是最好的节日礼物。

一口气松下来，李永就觉得身心俱疲，真的好累！

又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放松，真的好爽。

想到自个儿真的成功搭建出小木屋，真是太伟大了！

李永拿出手机，围着小木屋转了一圈，“咔嚓咔嚓”拍了一些照片，跳出水空间就去找宁小雪“领赏”。

在屋里没有看到宁小雪的身影，下楼一看，宁小雪正在一份单子上签字，身旁就是一只小木船。

原来，那只订制的乌篷船也送到了，只是没看到乌篷在哪里。

“这个乌篷要自己装呢，”等到送货的人走了，宁小雪才指着小船旁边的一包东西，对李永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李子，我们现在就装起来好不好？”宁小雪蹲下去摸了摸木船的舱壁，表面平整光亮，做工似乎不错。

“好啊！”李永当然点头同意。

“永哥，要不要帮忙，”刚才帮忙卸货的军子在旁边出声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这个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看来不好马上弄空间里面去。

李永摆手说道：“不用了，你继续忙，这个是给别人买的，我们先弄弄看好了。”

打发了军子，李永就和宁小雪拆开黑色的船篷，工业化的产品就是方便，虽然费了点力气，很顺利就装上了。

两人等不及小船下水，就钻到乌篷下面，膝盖顶着膝盖，在狭窄的船舱里面对面坐着。

乌篷遮去了阳光，阴影下，女孩弯弯的月牙眼儿清亮逼人：“李子，小船好了呢，木屋什么时候能好啊？”

李永微微一笑：“已经好了。”

“真的？”宁小雪不敢相信地瞪着李永。

李永点了点头，换了个位置，坐到宁小雪身边，将手机送到女孩面前，那里面有刚才拍的照片，澄净的水边，一座原色的木屋静静卧在那里，旁边是块绿油油的菜地。

感觉，就好像是通话的世界。

宁小雪一看，搂着李永的脖子“吧唧”一口：“李子，你实在太伟大了。”

“咱们有自个儿的房子罗！”

李永傻傻地捂着给亲过的脸颊，看着兴奋的女孩，这感觉，真幸福！

李永亲昵地拉了拉女孩晃动的马尾辫子：“小雪啊，这个屋子送给你作节日礼物，喜不喜欢？”

“节日礼物？”宁小雪惊讶地看着李永：“今天是星期六，六月一号，啊，你才过节呢，这个乌篷船就送你了，小李子……”

李永嘿嘿一笑：“行哈，那我就收下了。”

两人闹了一会，趁着周围没有人，偷偷将乌篷船收进空间。

军子一定会奇怪乌篷船的去向，不过他接触的层次不好，应该不会多想。

宁小雪让李永在水空间里木屋的旁边立一根木桩，将乌篷船系在上面，颇有点窗含碧波、门泊小舟的诗情画意。

宁小雪进不去空间，这是李永觉得最遗憾的事情。

好在，女孩似乎并不在意，热情不减，要他拍了很多照片，还有两段视频。

宁小雪就看着照片和视频，为木屋设计周围的环境，以及屋里的陈设。

李永就让女孩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去移栽一片萝卜，在木屋周围种些野花；一会儿又要搬一张茶几放到木屋里，上面摆一套紫砂的茶具。

看着挺好的，貌似也用不着。

经过女孩一番折腾，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永就直接躺在木屋的地板上，听着鱼儿划水的声音，酣然入梦。

梦中，水空间终于升级，宁小雪也能进入空间，他们一起坐着乌篷船，小船儿荡起双桨，划开澄净的碧波。

笑声欢畅、笛音悠扬！

第八十五章 鱼米之香（上）

小木屋搭成以后，李永在里面的时候非常少，他更喜欢拉着宁小雪，在鹤湖边的柳树下，或者小楼的天台上，铺一张野餐垫，俩人坐一起、躺一起，吹吹风儿说说话，感觉悠闲而温馨。

如果是在小木屋，那就只有他一个人，呆了几次，就觉得没啥意思。

只有晚上的时候，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宁小雪不肯同他睡一起，李永就睡在小木屋，呼吸水空间清新之气，听着鱼儿游动的声音，思念着思念的人，酣然入睡。

这段日子，李永也变得更加勤快，不停在水空间内外折腾，盼着水空间早日升级。

小木屋好了，乌篷船也有了，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女主人。

话说，水空间前段日子的成长势头很好，天池、阳澄湖等水体的面积，差不多都有二十米左右长宽，按照李永的估算，已经达到五级空间的标准值一百二十五个立方。

搭建木屋那些天，李永全心扑在上面，没有关注。

木屋搭建成功以后，李永拿卷尺一量，发现水面的长宽还同之前差不多，就挺纳闷的：怎么不长了？

这些天，李永没怎么往空间里增加多少新的生命体，不过空间里已经有很多鱼虾、植物，它们每天都在生长，仅仅是这些生气值的积累，也应该让水空间保持增长才对。

也就是速度慢一点！现在居然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一点都没有增加。

李永又去买了一批鱼虾，将水空间几个水体全都添满，注意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增加。

李永知道水空间还能继续升级，远未达到尽头，仔细琢磨了一会，不悲反喜，水空间出现异常，肯定是升级的前兆。

这次升级，一定不同于之前，因为这个前兆很特别，是异兆。

想通这点，李永非常兴奋，变得更加勤快，想办法在水空间内外折腾鱼虾，买更多的进来，再弄出去卖给鱼味馆和鱼塘。

梁嘉亮和宋妮娜也没有感到奇怪，以为是养鱼的那边正好有一批鱼要上市，自然乐得接受。

当然，鱼虾的供应终究要限量，李永也不能瞎折腾。

折腾完鱼虾，他就开始折腾那些蔬菜。

根据李永的大概估算，生气值的增加，自然生长不如从外面大量添加，添加的也不如生命萌发。

大体上，种子发芽、鱼卵孵化，增加的生气值最多。

李永就将那些能吃的蔬菜都给采摘了，能运输的萝卜之类，打包寄给老爸老妈，或者宁父宁母。

不能运输的，除了自己吃，就送了些给老家伙们，吃了这菜的，没有人不喜欢。

特别是王芷瑶的父亲搬过来以后，天天都能吃上李永给的新鲜蔬菜，吃了一阵子，身体状况明显好转，大伙儿都是这些蔬菜吃了好。

最最热衷此道的陈老头吃了以后，也说这些菜让他神清气爽，是个好东西。

其他人就是觉得好吃，没感觉到陈老头说的那些玄乎玩意。不过陈老头是这方面的权威，大伙儿听了都很信服。

老头们就跟李永打听，这些菜是哪里来的，想要经常吃，延年益寿。

李永没辙，只能胡诌：都是寻常品种，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

其他老头都了然地点头，只有陈老头感到疑惑：“我也吃过乡下带的自种菜，都没有这种感觉。”

“那是我种得好，哈哈！”李永插科打诨，好不容易将众人忽悠过去。

真是自找麻烦啊，李永觉得这事情挺烦。

其实，他很想让大伙儿都吃上空间里的健康菜，就是这玩意不好解释。

也幸亏当初将这事告诉了宁小雪，要不然，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迟早引发怀疑，那时候再解释，就不管用了。

除了能吃的，那些还没长成，可以移栽的，也都尽量找地方移栽，果树苗之类，特地给宁父那边送了一点，也不知道将来会长成啥样子。

最终清出来的地面，其实也不多。

那些暂时不能吃，没地方移栽、或者是可以吃很多茬的，李永也不能不管不顾全部弄掉。

那就成搞破坏的了。

李永就在不多的土地上，撒了那些还没种下的蔬菜种子，见缝插针，不留空白。

岸上全都种好以后，李永又将主意打到水里，鱼虾的密度已经很好，貌似还可以种点水生的植物，比如莲藕那样的。

水里的莲藕、红菱已经种了不少，不过浅水的河滩上还是空白。

正好那天宁小雪买了几个粽子，李永灵机一动，就想办法弄了些芦苇根回来，埋在浅滩上，过几天就开始扎根抽芽。

还有就是一直想种的水稻，李永也打算付诸实施。

水空间里的水都很温柔，浅滩上完全可以种些稻子。

李永将这个说法跟宁小雪一说，小姑娘也很支持。

他们现在吃的鱼虾蔬菜，都是自己种的、养的，要是能够再种一些水稻出来，收获以后打出米，那就什么都不用买了。

话说，自从爱上吃鱼吃虾以后，李永和宁小雪就很少吃猪肉牛羊之类的了。

宁小雪这么一说，李永倒想在水空间养些禽畜之类，以后也能吃上禽畜肉类，保证营养均衡。

李永就是个吃茬，鱼虾味美，鸡鸭鹅、猪牛羊也都不错。

他还是个懒茬，想到饲养禽畜需要每天喂食，挺麻烦，想一想就暂时放下。

其实李永挺肯做活的，比如说之前搭建木屋，现在又想种稻，对于这种一次劳作，之后不用多管的活计，他很乐意。

要是天天都得照看，那就缺少耐性，觉得麻烦，所以家里养的那些小崽子，都是宁小雪在打理。

李永认为这并不是懒，而是人类追求自由的天性，他喜欢自由，而不愿给那些繁琐的事情缠着。

查了点资料，李永就买了水稻种子，准备开种。

小的时候，李永曾经看过家里种稻，通常都是先覆地膜密集育种，等发芽以后，再移栽到秧田里，秧苗长大了，还要再插一次秧。

那个时候，农活都是手工劳动，挺辛苦的。

不过吃上的大米，全都是自己的劳动成果。

想到能够吃上自己育种、插秧、照料、收割、打谷、舂米……然后自己做出来的饭，李永觉得，肯定很有成就感的。

说干，咱就干！

育种当然是水空间里进行最好，李永发现水空间岸上的土地都给他撒上蔬菜种子了，这会儿根本没有空地留下。

想了想，只好弄几个面盆，其中一个面盆装上空间水，将买来的水稻种子泡在里面。

其它几只面盆，挖了点浅滩上的浮泥铺在里面，浮泥看上去要比岸上的土壤还要黝黑，估摸着也挺肥沃的。

然后就将水里泡着，已经开始冒芽的稻种撒在浮泥上面，最后再撒一层岸上淘来的细土，那就成了。

李永本来也想覆一层薄膜的，估计用保鲜膜就成。

后来想了想，薄膜的作用就是保温防虫，水空间里似乎不需要，也就算了。

几天一过，面盆里的稻种就抽出密密的绿芽，生机勃勃。

第八十五章 鱼米之香（中）

六月以后，天气渐渐变热，这时候，也是江淮一带插秧种稻的时节，成片的水田白茫茫一望无际，插好秧苗以后，几天一过，田野上一片葱绿，好看极了。

期间，李永和宁小雪去了趟金山，给宁父庆祝五十岁的生日，没有大操大办，就是自家人吃了顿团圆饭，有几个走得比较紧密的亲戚，几个关系好点的邻居，坐了两个桌子，一起动手，弄些家常小菜，吃得温暖开心。

李永自然很主动地提供了丰富的鱼虾和蔬菜，弄上桌的却不多。

当地吃饭摆宴，讲究个大鱼大肉，猪牛羊、鸡鸭鹅这些才是正菜，加点鱼虾海鲜，再有两三道蔬菜去去油。

虽然大伙儿日子好了，这个传统的习惯却还保留着。

不过，当天最受欢迎的，还是那些鱼虾蔬菜，众口一词，都说好吃。

宁父喝了点酒，加上高兴，桌上就说是“亲家”给送的“绿色食品”，说得大家都挺意动：以后吃菜也要吃绿色的。

李永和宁小雪就趁机在乡下的田野间玩了两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喧嚣的城区。

同过去一样，乍一回来，看到满街灯火、车水马龙，既熟悉、又陌生，城市的繁华让人依赖；它的喧嚣，却又让人感到紧张。

好在，李永他们还有个小窝。

屋里一宅，告别喧嚣，田园就在自个儿的心灵之中。

回到沁春园，小崽子们两天没见，都跟不要命似的，叽叽喳喳围上来，不停地蹭啊蹭的！

有了这些小东西，李永和宁小雪平常都不太方便出门，总要有人照料着。

水空间带着倒方便，就是不好解释，一群小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藏起来。

平常上班，李永就带着小企鹅，这玩意珍稀，而且闹腾，容易闯祸，得时时看着。

其它的小崽子们，早上喂好，备足水粮以后，晚上回来再好好喂一次。

经过宁小雪的调教，小崽子们已经能够适应这样的节奏，还算比较平静。

这次出去两天，其实就过了一夜，前一天早上离开，今天晚上回来，中间还得让宋妮娜晚上回来照看一下。

看到小家伙们嘎嘎乱叫的场面，李永就知道宋妮娜这事情没做好。

打开庭院的景观灯，仔细一看，外面的食盆、水盆，果然全都是空的，院子里的蔬菜也给糟蹋不少。

“真是，连几只小崽子都照顾不好，又如何能够把公司做好？”看到宁小雪忙着给小崽子喂食，李永笑着开了个玩笑。

“娜娜很忙呢，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可别也饿着了，”宁小雪忧虑地说道。

女孩给小崽子们准备好吃食，又去照看那几只海蟹，小崽子跟这几只浑身硬梆梆，到处都是武器的玩意天生不对付，很少走到一块。

小崽子们围着宁小雪的时候，这些海蟹就整齐地排列在一旁，安静沉默。

这会儿才“刷刷刷”围上来，享受女孩为他们准备的食物。

李永转了一会儿，给盛水的鱼缸、水槽都换了点水，然后就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几只海龟蛋。

过去一瞧，都让宋妮娜放在电暖器旁边烘着，里面的沙子已经干得发白。

连忙关掉取暖器，手在沙子上一摸，都能煎鸡蛋了。

欲哭无泪，海龟蛋也是蛋，别给煮熟了吧？

这会儿也不敢乱动，乍冷乍热，更容易出问题。

等到细沙的温度自然降低，扒出龟蛋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苗头，只好用空间水将细沙浇湿，埋回去继续孵着。

算一算，孵化的时间也挺久了，再等两个星期，要是再没有动静，那就放弃。

这事情，李永没敢和宁小雪说，女孩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伤心。

陪着女孩去水边喂了会鱼，让大青、小红也吃得饱饱的，又给宋妮娜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在南通，今个儿不回来，不禁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她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旅途劳累，宁小雪到点犯困，先去睡了。

李永挺舍不得，有色心、没色胆，只好钻进水空间，打算安静地疗伤。

看到水空间面盆里培育的秧苗也差不多有五六寸高，当初撒得过多，密密麻麻的，只能赶紧移栽。

“天池”、“阳澄湖”、“云梦泽”都有比较平缓的河滩，适宜插秧的，也只是最靠岸边的一两尺地方。

三处河滩都是泥滩，脱了鞋子光脚踩上去，一踩就是两个深深的脚印，滩泥松软肥沃，不需要翻耕，分了秧苗直接往下一戳，秧苗的根就陷到泥里，在水中挺直腰杆。

李永就站在岸上，宽宽松松插了三行的秧苗，最边上一行，根部没入水中，水深大概一寸左右，最里面那一行，秧苗半截入水，只露出上面的叶子。

按说插秧的水深有个合理的标准，李永不懂，也觉得水空间种啥东西，都比较随便，就跟柳条儿似的，无心插柳也成荫。

三处淡水的水体，云梦泽眼下都是鱼苗，最适合种稻子。

水滩当初选择不同的造型，李永在合适的地方都插上秧苗，播下的稻种秧苗用了大半，剩下的就插在“天池”那边，大概用了三分之一的浅滩，也就都用完了。

适当的运动，身体会变得很爽，一番劳作以后，李永伸了个懒腰，就开始沿着岸边漫步，巡视自己的劳动成果。

整齐的秧苗，与外侧的柳条，就像是宝石般澄净水面的一道绿边，有的小鱼、小虾，禁不住诱惑，已经凑上来，在秧苗中游来游去，悠闲自在。

也有些大鱼游过来，凑上圆溜溜的小嘴，“吧唧”“吧唧”了一会儿，似乎也知道这玩意不该碰，腰肢一扭，返身游回水池深处。

李永看到鱼来鱼往，起了兴致，抓一把鱼食，刚要扔进去“戏鱼”，突然想到鱼虾一拥而上，刚刚栽种下去的秧苗，肯定禁不住冲刷。

兴致一起，无法按捺，李永就端了鱼食，跳上小船，木浆在岸上一撑，小船就滑入湖心。

李永荡起双桨，荡了两下，小船已经到水面的中间，赶紧反向用力，让小船缓缓停在水深的地方。

水空间好是好，就是现在还太小。

喂了会鱼，李永上岸后又拖着皮尺量了一下，发现水空间的大小居然还是跟原来一样，这些天折腾来折腾去，居然半点动静也没有。

他就有点心虚，别是升级到头了，或者说这是个“试用版”，限制等级的？

李永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又不甘心，索性又拿了一只脸盆，舀半下空间水，将剩余的半袋子稻种全都泡在里面。

他要刷“生气值”，他就不信水空间就不动了，顺便也能种些“晚稻”。

第二天早上，因为不用去菜市场买鱼虾，李永就等宁小雪一起吃的早饭，半锅滚烫的鱼粥，一小碟萝卜干，两个煮鸡蛋。

接过宁小雪给盛的粥碗，李永说了水稻的事情，告诉她秧苗已经插下，就等长大成熟。

女孩看了看李永拍的照片，笑呵呵地捧起鱼粥：“以后就能用自己种的米熬粥了。”

李永点了点头，端起鱼粥，好像这就是自己种的一般，一口喝下去半碗，滚烫的稀粥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就跟刀子似地一路下去，感觉喝烈酒似的，很爽。

“慢一点，这样对胃子和食管不好呢！”宁小雪嗔道。

“呵呵，一时激动，下回注意！”李永挠了挠头，这事情宁小雪说过很多次，说是热水热粥温度太高，容易损伤食管和胃的表层粘膜，不利于健康。

“你说的哦，下次不准再忘了，”宁小雪将一只剥好皮的煮鸡蛋送到李永面前：“喏，吃个鸡蛋。”

李永张了张嘴，示意女孩喂给自己吃。

宁小雪俏脸微红，有些害羞，不过还是温柔地将鸡蛋送到他嘴边：“懒死了。”

李永嘴一张，三两下吃掉鸡蛋，拿起另外一只，将蛋壳在桌上敲碎，小心地剥去蛋壳，也送到宁小雪嘴边。

女孩脸蛋变得红彤彤地，摇着头不肯吃：“你放下呢，我怕噎着。”

李永只好无奈地放下鸡蛋，女孩的脸皮，还是太薄，这层窗户纸，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捅破。

宁小雪吃着鸡蛋，担心李永不高兴，连忙露出甜甜的微笑：“李子，等团团、圆圆长大了，咱们不用买外面的鸡蛋呢！”

李永撇了撇嘴，“团团”、“圆圆”就是两只小鸡崽的名字，都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

第八十五章 鱼米之香（下）

宁小雪捏着调羹，小口小口喝着热气腾腾的鱼粥，小脸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的水晶红富士，让人很想咬一口。

李永天天要做鱼粥，别的不说，这个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先用粳米熬粥，趁着粥汤翻滚的时候，将腌制好的鱼片飞快倒入，汤勺一划，盖上盖子，再煮个几分钟，一锅香喷喷、鲜美无比的鱼粥就能吃了。

只见雪白的粥面稠乎乎的，热气腾腾。

调羹一舀，粥和鱼片混在一起，稠而不干、恰到好处，吃在嘴里，囫囵两下，就顺畅地滑到胃里，只留下满嘴“米的香、鱼的鲜”，相互交融，余味悠长。

李永两口喝掉一碗鱼粥，咂了咂嘴，在宁小雪“凶凶”的目光中，也学着女孩的样子，拿起调羹，一勺一勺慢慢吃。

宁小雪这才露出甜甜的微笑，两眼弯成月牙儿：“嘻嘻，这样才好吃嘛！”

李永点了点头，这样吃着，更能细细品味鱼粥的味道，就是这味道太诱人，忍不住就想端起来喝上两大口。

“可惜是白米，听说糙米熬粥更香、更有营养，”李永只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糙米？那你种了没有？”宁小雪惊讶地问道。

“哈哈！”李永知道宁小雪跟自己一样，误以为糙米是一种特殊的水稻产出的米。

“其实，糙米只是一种稻米的加工方法，打下来的稻粒用机器除去稻谷以后，不做继续的加工，那就是糙米。”

李永他们吃的这种米，是超市里买的，看起来色泽莹白，是稻粒加工成糙米以后，继续加工，碾去皮层和胚芽以后，剩下来的胚乳。

这种米做出来的粥、饭，色泽雪白，糙米就要暗一点，但是能够保留更多的营养。

宁小雪懵懂地点了点头：“等收了稻子，我们就吃糙米好了。”

“行啊，过几个月就能收获了，”李永微微一笑，伸出筷子给宁小雪夹了一条自己腌的萝卜干，当初就稍微放了点盐，然后在太阳底下晒制，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麻麻的，当做零食，相比新鲜的萝卜，别有一番味道，用来就粥，更加爽口。

吃好早饭，宁小雪给小崽子们准备好饮水和吃食，李永将两只埋了龟蛋的脸盘，放在阳台上面晒太阳，收拾妥当，才一起下楼关了院门，准备上班。

守着鹤湖的鱼塘员工，也能照看这边，不用太过担心。

要是能够在家里上班就好了，早上挤公交的时候，李永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从互联网开始兴起，就有专家预测“在家上班”的趋势，貌似很多年过去，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社会发展，还是太慢，李永打开水空间，看着里面鱼游虾戏，昨天插下去的稻秧，一个个挺直腰杆，都跟卫兵似的，长势相当喜人。

看来，今年吃上糙米粥完全没有问题。

宋妮娜去了一趟南通，原来是去招募人手的。

沁春园二期逆市热销，让很多开发商同样打起鱼塘的主意，特别是那些中高档楼盘，之前那些潜在客户只会关心小区的环境，有没有水面，现在却常常问起是否养鱼，养了怎样的鱼，是否可以垂钓。

绿洲的大力宣传、沁春园的销售热潮，让鱼塘立时成为沪上有档次楼盘的必备要件。

宋妮娜和她的“陶然居休闲鱼塘”趁势出击，针对那些潜在客户、即将开盘的开发商邮寄公司的资料，并登门拜访，短时间里，就敲定好几笔业务，成绩斐然。

公司业务扩大，依靠强子他们推荐熟人已经不够，宋妮娜希望直接招募一批熟手，将这几笔单子尽快做出来。

南通与上海隔江相望，依江临海，当地的水产养殖业也很兴旺，宋妮娜到了那里，跟几个养殖大户一联系，说是要采购他们的鱼虾，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然后再提出“借人”，很轻松就搞定几个技术人员，又通过他们的介绍，在当地职校招了些实习的学生。

回来以后，宋妮娜就开始安排人手，任命强子为鱼塘管理部经理，领导那几个技术人员和实习学生，全力打造鱼塘。

宋妮娜则负责后勤、采购，并开始搭建公司的组织架构。

之前业务不多，为了节省成本，鱼塘公司一直都是空架子。如今业务有了起色，宋妮娜自然要搞出个样子来。

“小雪，你明天就辞职，来公司做设计部总监，”宋妮娜难得一起吃饭，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就让李永和宁小雪差点给鱼汤呛着。

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还有你，不要再瞎混了，以后就是公司网络部总监。”

李永嘿嘿一笑：“我是董事长好不好？”

“公司初创，要节省成本，董事长也要干活，”宋妮娜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是总经理呢，你看看我现在，业务员、内勤、接待、人事、采购，不都是一样做？”

“娜娜你辛苦了！”李永挠了挠头，挺尴尬的。

宋妮娜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你这个大懒人服务！”

“嘿嘿……”李永拿目光示意宁小雪，让她赶紧顶上，他是败退了。

话说，李永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钱多活少福利好”的工作，然后混吃等死，他觉得现在的工作钱少活多没有福利，至少还是很轻松的，因为他效率高。

要是辞职加入鱼塘公司，看看宋妮娜这个工作狂，就知道有什么结果，想想都心寒，还是算了。

宁小雪会意地微微一笑：“娜娜，我很想帮你的，可是，我哪做得了设计总监啊，我都不懂的。”

“不懂可以学，”宋妮娜摆了摆手：“就这么定了！”

李永和宁小雪面面相觑，没想到宋妮娜会如此霸道。

李永很不满，正要反抗，宋妮娜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陶然居的公司理念，就是让市民陶然生活，让员工陶然工作，不会要你做牛做马的！”

“让员工陶然工作？什么时候提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李永挠了挠头，有些捉摸不定宋妮娜的真实意思。

“就是刚才，你不是都听到了？”宋妮娜娇媚地微微笑道：“不过，我都是说真的。”

“呃！”李永再次无语。

上次梁嘉亮提到鱼款结算已经有十几万，李永就觉得现在的工作成为鸡肋。

每天上班，工作内容千篇一律，许多家公司主页，单调贫乏，还要看人脸色，毫无乐趣可言。

每个月领着死工资，都不够花的。

还不如卖鱼呢！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它就像魔鬼一样，在李永脑海里盘旋，时常跑出来闹两下，今个儿让宋妮娜一说，那颗年轻的“心”，又开始怦然跳动。

“这个网络部要做什么？”李永谨慎地问道。

辞掉原来的工作不成问题，就怕刚离开狼窝，又跳进虎口，那就成悲剧了。

“建设公司网站，塑造品牌形象，这个事情，就由你这个董事长直接领导好了，”宋妮娜狡黠地笑了笑，又把球踢了回来。

“网络方面，你比较专业。”

宋妮娜说得稀里糊涂的，但这个想法，又始终像猫爪子一样，在他心头挠啊挠的。

最后，他咬了咬牙，就去找王芷瑶辞职。

反正，这份工作他也不在乎，先辞掉再说。

至于以后，是给宋妮娜做网站，还是专心做个卖鱼的，可以接着再看。

手上戴着无敌利器，干啥都有底气！

第八十六章 自由自在（上）

按照程序，李永首先将辞职报告打给部门的经理，经理对此很吃惊，对他近期的工作做出很高的评价，希望他能够再考虑一下，公司正在考虑给他提升级别。

工作近两年，李永见过很多人辞职，每次离开的时候，情况都跟现在差不多，以加薪提级为诱饵，进行挽留。

李永很想问一问，之前那么多时间，都干啥去了呢？

一个人，心里真的有了决定，那是很难改变的。

或许，公司的挽留也只是一种姿态？

李永微微笑了笑，礼貌地回*理的挽留。

网络部的经理表现得很失望，他的挽留确实出乎诚心，因为李永这段时间的项目都完成得很出色，进度把握得很准，品质也是一流。

李永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段日子分配给他的任务，比往常多了一些，他还是按照部门排出的进度表，一一完成，这让经理很吃惊，也很欣赏。

经理很坦诚地询问他离职的原因，是否要跳槽到别的公司，别人给的条件，他这里都可以进行争取。

李永感到挺意外，但还是很遗憾地告诉他：自己创业了。

这样的理由，也让部门经理很意外，在他看来，李永一直都是个挺本份踏实的员工，得知是同人一起创业，才理解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个原因，经理就不再多问，而是祝福李永创业成功，顺便问了问他创业的情况。

李永尴尬地笑了笑，不好说自己辞职是去“养鱼”，倒不是担心丢面子，就怕经理听了会奇怪，他一奇怪，势必有很多问题，那就比较烦。

李永只好嘿嘿笑道：“是做休闲旅游的，那就请经理签个字，尽快报行政部？”

“行，你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我安排人交接，再找个时候，大家给你饯行，以后有事，尽管打电话，”经理客气地说道。

他也知道，今天一过，从明天开始，他们之间就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这道理他还明白。

至于公司这边，也不是他个人的，按照规定，他也没法阻止想要离职的员工。

行政部那边，当然更不是问题。

王芷瑶绰号“冷面阎王”，平常有人离职，基本都是公事公办，必须要留满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次，却破例准许李永完成交接以后，即可离开。

所谓交接，其实也简单，李永将手头的项目日志交给几个接手的同事，再就一些要点逐一交待，半天的时间，差不多就完成了。

当然，具体的细节，没有这么容易，李永就和他们说好，可以在家里协助他们将几个项目做完，有什么事情，直接打他手机。

反正都辞职了，李永是一刻不想多留，早早结束拉倒。

李永的辞职，让大家都感到非常吃惊。

特别是蔡遥，几乎一整天都在他身前身后打转，想要问到辞职的内幕消息。

李永无奈，就说到朋友的公司打杂，好不容易才让他消停。

还有一件事，就是部门里的同事吃顿饭，算是送别。

以往，都是大家AA制，李永索性邀请大家去鱼味馆，这顿饭由他来请，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

大伙儿一听，自然高兴。

别看公司好几个部门，其实人并不多，网络部员工最多，也就十几个，李永又叫了设计部、企划部几个相熟的，凑凑正好两桌人，电话打过去，鱼味馆今个儿晚上没位子，全都订好了。

李永就给梁嘉亮抱怨，好歹他也是股东，这点事情都不能照顾？

梁嘉亮也很无奈：“你要是提前两天打电话，或者人少点，要个散席，那还好安排，这个时候，想要两张桌子，那肯定不能。”

“不就是请同事吃饭，要不安排在海天？”

李永撇了撇嘴，鱼味馆吃饭能打折，又能记账，反正，还欠着好几万鱼款。

海天大酒店咋也是四星级的，他可吃不起，只好跟大家商量了一下，订了两天后的位置。

听说去吃鱼味馆，大家都挺高兴。

鱼味馆开业几个月，已经闯出一些名头，但还不到闻名遐迩的程度。

不过，跟李永相熟的蔡遥、范晓彤等人，在鱼味馆开业的时候，都曾经去吃过，知道那儿的味道确实地道。

后来，还有人偶尔去吃两顿，不过吃到的已经不是正宗的“陶然野鱼”，而是普通的野鱼，虽然味道也不错，总是差了那么点。

至于正宗的“陶然野鱼”，都开始限量供应，得成为金卡会员，还要预定，他们这些都市小白领，只好望鱼兴叹。

吃不到的东西，当然会更馋，大伙儿平常就挺关注，私下聊一聊，这个话题在公司里就挺热门。

没吃过的很不屑，同样的鲫鱼，味道就那么好，能卖出天价来，还搞什么限量，肯定是炒作、作秀。

吃过的就不同意了，一再证明同样的鲫鱼，味道确实相差很大，用蔡遥的话来说，现在吃啥鱼都没味。

这一次，能够到鱼味馆吃饭，知道李永在那边有关系，肯定有机会吃上正宗的“陶然野鱼”。

吃过的，能够再次吃上一直魂牵梦萦的美味，兴奋雀跃。

没有吃过的，这会儿也不蔑视了，而是很好奇：倒要看看传说中的天价鱼，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总而言之，李永这次更改时间，大家都挺支持，也都表示，一定“光临”。

李永则将私人的物品收拾好，下班后才同大家一起离开。

从明天开始，他就是一个不受工作束缚的自由人了。

一个字：爽！

沁春园小区与梅园公园隔河相望，河这边的沁春园有座小桥，直接连着梅园的侧门，这处门通常只有早上才开放。

清晨，恢复自由身的李永就踏着晶莹的露水，呼吸着还算清新的空气，走过小桥，来到梅园。

如今，李永依然要每天跟着陈老头打拳，易老头学箫。

每天坚持，李永的拳术和箫艺长进很快，两个老师都挺开心，教得尽心。

只有喝杨大炮学的围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学得不多。

杨大炮的棋风也像他的性格，大开大合、勇猛彪悍，李永还真的不太习惯。

这段日子，李永再度成为老头们眼里的红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那些“绿色蔬菜”，都说吃过别的“绿色”、“有机”蔬菜，但是口感都比李永拿来的差很多。

好东西应该拿出来分享，但是这善后，却麻烦得很。

李永头大如牛，只好说这是家里寄过来，特地带给王芷瑶的父亲食用的。

说起王父，老头们立刻不再多说，表情都有些沉重。

王父吃了李永提供的海蟹、鱼虾和抗癌的蔬菜，身体情况有所好转，毕竟病入膏肓，积重难返，每天还要让病痛折磨，医生也说虽然好转，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垮了，剩下的时间不会太多。

兔死狐悲，何况是人？

王父的实际年龄，比这几个老头都要小，只是让贫苦的生活和操劳掏空身体，患上重病，显得更老。

听说李永特地从家里弄来这些绿色蔬菜，杨大炮重重在李永背上拍了几下：“好，小伙子，我没看错你，好样的！”

其他老头也都露出赞许的神情，有人竖起大拇指，表示欣赏：“难得、难得！”

李永没想到胡说的理由，也能得到一片赞扬，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数量有限，对不住各位……”

杨大炮用力拍着李永的肩膀：“我们几个，身体都很好，少吃点没关系。”

李永咧开嘴巴：“您老人家身体是好，这都快把我拍成肉饼了……”

众人哈哈大笑，陈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自从吃上黄海野鱼，哥几个的身体明显硬朗不少。”

晨练结束以后，杨大炮一个人将李永拉到旁边：“小李子，那个绿色蔬菜，你们那边长得很少？”

李永挠了挠头，就知道这位不会轻易放弃，好在刚才也想到了理由：“这个就是在鱼塘边上种的，刚开始种了几片，真没有多少。”

“原来是菜基鱼塘，怪不得！”杨大炮笑了笑：“那现在呢，有没有扩大规模，以后应该有很多吧？给老头子我弄点怎么样？”

“哎，年纪大了，吃啥都没劲！”

李永一看，老家伙为了绿色蔬菜，这是要“不择手段”了，连忙点头先答应：“还没怎么扩大，毕竟要个生长周期，不过，您老人家想吃，我就想想办法。”

打发了杨老头，李永就开始发愁，怪不得有钱财不外露，好东西得藏着、掖着的说法，一时的冲动，就可能惹来麻烦。

他倒不是舍不得菜，关键是，他一个城里人，哪里来那些鱼虾蔬菜，一旦有人动了心思，这条虚假的链条就可能崩毁，带来更大的麻烦。

李永暗暗警醒，以后不能冲动，凡事要想好，就跟下棋似的，得考虑很多步才行。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蔬菜的流传，并找到一个蔬菜的提供方，将这事遮掩过去。

第八十六章 自由自在（中）

今天不用上班，李永就去市场转了转，买些鱼，将“阳澄湖”闲出的水体填满，又在水空间里面溜达了一会。

水中碧波荡漾、鱼游虾戏，岸上的蔬菜绿油油，水嫩水嫩的。

也难怪杨大炮和老头们爱吃，这里长的蔬菜，跟外面的看上去就不同。

绿得清新、水嫩，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菜香。

指甲在叶片上轻轻一划，就是道浅浅的印痕，渗出淡绿色的菜汁。

李永兴致一来，索性学起“神农尝百草”的范儿，摘了片菠菜叶子，放进嘴里试着嚼了两下。

淡淡地、有股清香、清甜的味道，李永嚼两下吞进肚里：哈，原来这玩意也能生吃。

就是有股青涩味，不算太好。

想了想，好像也有凉拌菠菜的菜式，下次可以做做看。

蔬菜的长势很好，像这个菠菜，只要不把根挖了，摘了菜叶还能长，过上十几天，新长出来的嫩叶就能吃了。

二茬同头茬相比，味道、口感相差不大，一样好吃。

就是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又能长多少茬，应该不会一直长下去，就算是韭菜，收了几年，也要重新播种的，不然菜性就没了。

李永大致看了看，这些个蔬菜，有采根的，譬如土豆、萝卜、洋葱之类，那就只能吃一茬；有采叶采茎的，比如小青菜、菠菜、韭菜、芹菜等等，这些好像都能吃多茬；还有采果实的，譬如茄子、青椒、番茄等等，这些就看结果的情况了。

李永转了半圈，看到几只彩色的蝴蝶在番茄那边上下飞舞，心里一动，仔细一看，果然，有两株番茄上面，已经开出淡黄色的小花。

这几只蝴蝶，还是李永初来沁春园的时候，出手给捉到的。

当时以为，蝴蝶翩翩飞，能给水空间增加一点灵动和色彩，也能给岸上的蔬菜传播花粉，构建完整的生态圈。却没想到蝴蝶是能够传播花粉，但也要吃东西。

原本，水空间的蜜源只有几丛野花，能够提供的花蜜有限，也不知道这几只蝴蝶，到底是如何存活下来，难道说，它们吸气为生？或者是饮水存活？

李永之前还在担心，这些蝴蝶不要采花就能活得好好的，要是不愿意采花传粉，那就白养了。

现在看来，彩蝶还是挺有＂责任心＂的，他就放心鸟。

正想着番茄开花，然后就会瓜果，那就能吃上可口美味的番茄，就听到手机的铃声响了。

辞职以后，李永就想过两天自由自在的生活，对这个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很有些腻味。

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手机一看，并非公司的同事，而是海天集团的老总海悟生。

李永淡淡地说了句：“海总，啥事啊！”

海悟生似乎没有意识到打扰了李永的“清修”，说话喜气洋洋的：“小李啊，你给的那些鱼苗不错，有活力、长得快，初步检测，幼鱼的营养成份价值也很高，接近你上次给的成鱼。”

“哦，那是好事啊！”

李永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这个消息挺重要的。

如果“云梦泽鱼苗”，能够在鱼池中成长为“空间鱼”，那么以后，鱼虾的来源就好办了。

他可以给海天公司，或者强子他们提供鱼苗养殖，就能获得“空间鱼”那样的鱼虾。

不用从空间里拿鱼，自然又轻松，又“安全”。

至于鱼苗，遮掩起来方便，供应也简单，一次提供一水桶，够用很长时间。

“是个好事啊！”海悟生在电话里向李永表功，说他们海天动用了最好的设备，最好的技术人员，为那些鱼苗创造最好的生长条件。

“孙教授说了，现在这个阶段，鱼虾的品性基本稳定，但相比鱼苗，是有退化的，也比不上你上次给的那几条鱼。”海悟生不无遗憾地说道。

“天池鱼”虽然不在空间里孵化，却一直长在里面，品质更好，并不奇怪。

“云梦泽鱼苗”离开水空间出现退化，也很正常。

对李永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那句话，鱼虾的品性已经稳定。

这就意味着，离开水空间的“云梦泽鱼苗”，长大以后，品质要胜过“空间鱼”，他的“鱼苗计划”就能实现。

海悟生给李永打来这个电话，一则是为了报喜，二则也想再弄些鱼苗，三则就是想和李永商量一下，能不能提供些“野鱼”的养殖技术，他愿意出很高的价钱。

李永并没有什么野鱼的养殖技术，只好信口胡说：“其实，就是我一个亲戚，承包了一处海塘，那边养出来的鱼，就很特殊，你要说什么技术，真的没有。”

相似的理由，李永说过很多次，每次都不大一样。

海悟生就在那边苦笑：“要是这样的话，能让孙教授他们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出原因，就这么养着，要是那个塘退化了怎么办？”

李永只好将事情全都推到那个莫须有的亲戚身上：“这个事，我也没辙，人家不让说。”

“至于你要的鱼苗，应该不是问题，”李永也抛出点甜头，免得海悟生利欲熏心，暗地里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海悟生无奈，总算也有点收获。

他也跟李永说起这种珍稀鱼虾的经营方式，在这个方面，海悟生是专家，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让李永获益匪浅。

从各自的利益出发，两人说好，鱼苗除了自养，只供给海天，而海天养出来的成鱼，也优先保证陶然居和海天的供应，对外也要限量。

搞定这件事，李永就感到一阵轻松，“空间鱼”这个麻烦，算是部分解决。

当然，还要等到小鱼长大出塘，不过，未来是美好的。

鱼苗的事情，让李永想到那些蔬菜，似乎也可以留一些做种，看看那些种子种到外面的结果如何。

如果也能够保持原本的口味，那么以后就能提供种子，在外面种植，“绿色蔬菜”的来源，也就好解释了。

想到这点，李永就更加放松，目光在菜地里面扫过，看到几只抽薹的萝卜，决定这回忍住不吃，让它们开花、结实，留下种子试试看。

还有那些青菜、菠菜、青蒜之类的，也都得留一点。

第八十六章 自由自在（下）

要是“鱼苗”、“菜种”都能保留“空间鱼”、“空间菜”的基本性状，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

那就是种菜自己吃，再留点种子。

谁想吃，或者他想要谁吃的，就送点种子过去，让他们自个儿种了吃。

要是想赚钱，那就提供点种子与人合作，省时、省力、省心，来钱也要比“倒卖”来得多。

养鱼也是一样，只要养给自己吃就好了。

然后弄点鱼苗给海天，让他们去饲养长大，卖了之后大家分钱。

想通了这些，李永的心情就变得无比飞扬。

太阳当空照，鸟儿窗外叫，站在阳台上，李永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水空间里水好、空气好，就是视野不开阔，如果不是在外面进入的话，看到的就只能水空间，以及所在的房间。

为了避免出漏子，李永一直坚持在室内进入水空间，要不然，让谁看到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都会感到惊讶，继而好奇。

要是碰上一个好奇心特别大的，能够揪出事情的真相也说不定。

李永宁愿谨慎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今天是他辞职后的第一天，“好心情”的李永站在阳台上，望着波光粼粼的“鹤湖”，就觉得今个儿挺特殊，挺值得纪念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一只大白鹤悠然划过水面的上空，也似乎在提醒他：这是美好的一天。

宁小雪的离职手续还没有办好，今天还要继续到原来的公司上班。

今天他只能一个人过，冷清的同时，也也享有绝对的自由。

李永搬了把椅子，往阳台上一放，再往上面一坐，身上晒着早晨的阳光，不会太热，感觉暖洋洋、懒洋洋的。

逗逗鱼、喂喂小崽子、给蔬菜浇点水……李永开始琢磨等会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样坐着晒太阳，他的人生刚刚上路，还不到混吃等死的时候。

李永想来想去，他想到的这些，好像都是退休老头平常做的事情。

晕了，自己是辞职，不是退休，李永觉得这种心态挺不正常的，但又忍不住就想做这些事情。

其他的，他还真的不敢兴趣。

老头们活了大半辈子，也只有他们才懂得生活的真谛，李永很快找了个理由，决定就这么干了。

当然，他还有更积极的事情，养鱼、种菜，自己吃，也能给人吃。

李永的梦想只持续了几分钟，宋妮娜已经把电话打过来，说是要出门，让他到下面看着。

李永昨天一冲动，就将已经辞职的事情说了。

宋妮娜这是让他今天就开始上班。

我太阳的！李永抬头扫了眼天空刺眼的光球，愤愤地骂道。

恶婆娘既然发话，不去也不行，她要是发飙，那会非常恐怖。

李永叹了口气，自我安慰：反正没啥事，去就去吧！

李永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抱着笔记本下了楼，小崽子们跟在身后叽叽喳喳，吵得李永那一点郁闷无影无踪。

到了门口，向小崽子们挥了挥手，让它们赶紧回去：“今个儿中午给你们好吃的，哈哈！”

小楼拥有前后两座扶梯，经过装修以后，就给人为地分成两个部分，三楼和底楼的后半部分，成为生活区；二楼和底楼的前半部分，就是办公区。

办公区和生活区给隔开，大门紧锁，李永还要下楼，绕个大圈，从前面的正门进入公司。

“我是管网络的，为什么要值班？”李永辞职，是为了享受自由生活，而不是又被其他事情束缚，他对宋妮娜的安排相当不满。

宋妮娜将一叠材料塞到他怀里：“前台还没落实，你要是嫌烦，就在这上面挑些人，如果觉得不满意，招聘网的账号也在上面，密码就是我的生日，自个去挑。”

扔下这句话，宋妮娜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出门去了。

左右摇摆的身姿，倒是挺婀娜迷人！

李永看着宋妮娜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个挺严重的问题：谁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啊！

再想找人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宋妮娜的背影，李永只好作罢。

反正他也不打算掺合，相比无聊地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看人、选人，似乎更麻烦些。

之前，为了同公司划清界限，李永都没到过前厅，这回他打算先参观一下。

一楼前厅空间挺大，进门的左手，摆了一张线条简洁的宜家佳兰特白色书桌，应该就是前台。

右手边空间更大些，摆了一圈乳白色的沙发，中间放了张茶几，上面有一盆文竹。

正对着门口的影壁处，是一个比较大的搁架，最下面一层是个大鱼缸，里面养了些锦鲤、鲶鱼等等。

再往上一格一格的，一共两排，每排四个格子，每一格都放了一只小些的玻璃鱼缸，或者养两尾金鱼，或者是几只青虾，还有几只空的。

从门口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道影壁，还有琳琅满目、悠然游动的鱼虾。

李永不禁赞了一句，这个厅里摆设简单温馨，不像是公司，反而像居家，倒是这几只鱼缸，化腐朽为神奇，让人印象深刻。

李永站在鱼缸前面，逗逗鱼，兴致来了，就给鱼缸里加了点空间水，那些不温不火的鱼虾，立刻变得很好动。

那几只空着的鱼缸，李永看看觉得很碍眼，就到水空间里找了几只黄颡鱼、黑鱼、甲鱼给养了。

李永退后几步，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灯光下面，一个个鱼缸晶莹闪亮，鱼虾欢快地游动，带动着水波流光溢彩。

李永正在那里陶醉，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挺清脆、好听的女声。

“请问，这里是‘陶然居休闲旅游有限公司’吗？”

李永思维悠悠飘了一会，才想到来人口中的‘陶然居休闲旅游有限公司’，就是鱼塘公司的全称，连忙说了声“是的”、“请进”。

李永转过身，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精致无框眼镜的年轻女性，长相还算端正，圆圆的脸蛋，表情有点拘谨，略显惊讶。

“你好！”李永打了个招呼，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女孩露出笑容：“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坐吧！”李永把手一伸，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知道这事情肯定是宋妮娜安排好的。

可恶的婆娘，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给他安排活计了。

李永走过去，坐在女生对面的沙发上，问了女生的名字，从资料里翻出她的资料看了两眼，果然是今年刚毕业，或者说还要几天才能毕业的求职大学生。

女生的简历还不错，外地人，但是在上海读的大学，本科，做过学生工作，拿过奖学金，行政管理专业的，手上有英语六级、中级口译、普通话二级甲等、计算机全国二级、上海市中级、会计证、秘书证等等一叠的证书。

“你的简历很不错，比我们那个时候读书努力很多，”李永诚恳地笑了笑。

“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个新公司，公司的业务是做小区鱼塘，已经接了好几个单子，所以才会需要招人，如果你愿意……一起来创业的话，又如果你有空，可以现在就到前台那边……实习半天，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留下。”

圆脸的女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面试的过程会这样简单：“不需要问一些问题吗？”

李永笑了笑：“你在工作中的表现，更能说明问题。”

“哦！”女孩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兴奋地站起来，走向门口那张办公桌，端正地坐好，认真看着宋妮娜留下来的一份材料，是关于公司介绍的。

李永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将目光转移到茶几上的那盆文竹，这盆文竹一定是宁小雪养的那几盆中的一盆，不知道是叫“绿衣”还是“绿丝”、“绿云”的，李永分辨不出，宁小雪总能在第一眼就认出谁是谁，从来不会搞错。

文竹纤秀的叶片丝丝连连，看着就像如云的轻纱，看了一会儿，李永就觉得无聊，在茶几上打开笔记本，看了看陶然居鱼塘的网页。

这个网页还是原来在公司，与蔡遥他们合力做的那一个，更像是豆瓣式的社区，而不是公司的主页。

作为一个新站，这个网站的流量还算不错，已经有上千的注册会员，里面的内容就跟豆瓣类似，大多数是会员上传的文章、图片。

李永之前并没有如何管理这个网站，都是蔡遥他们几个爱好者在整理，搞得还真的不错。

李永觉得，这个网站已经很好了，不需要他再去折腾，只要稍微完善一下，然后租个更大的空间就好了。

网站原来用的是免费空间，有很多会员上传了图片，眼看免费空间就要不够。

看来，他这个网络部总监，应该会很轻松。

陆续又来了几个面试的，这次都由那个圆脸的女生接待，然后过来请示李永，再将人领过来。

李永这会儿也认命了，既然已经掉进恶婆娘的陷阱，那就应付过去再说。

好在，面试虽然痛苦，面试别人却不算麻烦。

简单看看简历，问两个公式化的问题，以李永并不丰富的人生经验，也能看出这几个刚毕业的学生中，有两个夸夸其谈，有两个好高骛远。

为了对他们负责，让他们能够意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李永礼貌地请他们回去等消息，只留下两个看着还算顺眼的进行“实习”。

一天观察下来，他们的表现都不错，证明李永的眼光“还行”。

这也让李永充满成就感，自由以后的第一天，过得还不赖。

第八十七章 工作陶然（上）

六月中旬以后，天空经常飘着连绵的细雨，丝丝缕缕的、如烟如雾；淅淅沥沥的，如歌如吟，这是“梅雨”到了。

宁父宁母给送来些农家自种的早桃，个不大，卖相不好，洗干净以后咬一口，硬得磕牙，不过那股自然的清香鲜甜，要比水果摊上卖的大桃，好吃太多。

自从李永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分别给老爸老妈，宁父宁母送一些空间鱼虾、蔬菜以后，两边就变得十分活跃，看到有什么好东西，都要买了寄过来，相互赠送。

李永开始就挺晕的，这些个东西，譬如早桃啊、早梨啊、自家做的酥饼、粽子等等，本身不值几个钱，两边这么玩命送，那个快递费都能买好多。

他俩夹在中间，自然每次都少不了有份。

宁小雪就觉得挺好，认为这些个东西，别处没法买，买了的味道也不同，没有这么好吃。

李永觉得，宁小雪会这么说，就因为她馋，想吃。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有时候，肠胃也能决定脑袋；还有的时候，下半身决定脑袋。

都挺精辟的。

几个人坐在后院的雨棚下面，看着烟雨濛濛的“鹤湖”，嘀嘀嗒嗒的雨声中，咯崩咯崩咬桃的声音特别清脆。

洗好的两斤多桃子，很快给吃了个精光。

李永看了眼意犹未尽的几个人，心说自己当初咋就没看出来，这些家伙也都是属狼的！

招了这群狼进来，真是瞎了眼！

“李董，我们这就干活去？”那个叫陈晓玲的圆脸女生挺不好意思笑了笑。

李永把手一挥：“咱们这是陶然地生活、陶然地工作，手上的活儿做好就行。”

话说，宋妮娜真的在公司推行什么“陶然工作”，只要完成工作任务，别的时候做什么，公司都不会管。

圆脸的女生陈晓玲，还有公司新招的财务夏依依，业务员陶晓丽、崔海鹏，再加上李永、宁小雪，还有宋妮娜，就是鱼塘公司本部的全部员工。

另外还有些技术人员和鱼塘管理工，平常都是驻在各处小区。

不同岗位的工作时间也不一样，前台、出纳这些随时有事，朝九晚六，需要按时在岗。

业务、设计，包括李永管的网络，只要做好事情，来不来公司都无所谓。

当然，在工作任务的考核上，宋妮娜抓得比较紧，任务也不轻松。

总之，日常管理是够松散的，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李永反正是管不来的，也不插手，只管做好网络部这边的事情。

今个儿是周六，陈晓玲他们几个都是自己跑来加班的，十点多、十一点左右才到公司，就坐在这边聊天、赏雨。

李永对于加班一说深表怀疑，感觉他们是来度假的还差不多。

“放心吧，吃好饭我们就干活，”陈晓玲高兴地点点头：“那我去做饭，大家一定很饿了。”

公司这边吃饭都是自己弄的，宋妮娜给整了个制度，两三个人一组，轮流做饭，想吃什么就自己弄。

大家的热情也都挺高的，整天商量着要弄什么吃的。

李永一听，也连忙站起来：“你要做什么，以前做过没？”

话说，上次陶晓丽自告奋勇，要做什么可乐鸡翅、咖喱鸡，结果弄出来的东西都不能吃，李永就挺阴影的。

“放心吧，我给大家做寿司，保证好吃，”陈晓玲信心十足地拉了夏依依去厨房。

李永挠了挠头，又是新鲜玩意，越是新鲜的玩意，越容易出问题。

他也赶紧跟过去，要是这两个女孩再搞什么幺蛾子，他也能及时提醒，免得浪费食材。

浪费是可耻的！

提到寿司，人们都会想到这是日本人的特色食品，其实，寿司就跟饭团差不多，而且咱中国也有，毫无例外的，也是从咱们这里传过去的。

李永原本以为两个女孩又是瞎捣鼓，没想到陈晓玲虽然不会做菜，做这个寿司，确实挺拿手的。

陈晓玲事先准备好食材，一包做寿司用的烤紫菜，或者说是海苔，海苔跟紫菜的关系，就好像白马跟马的关系，做寿司用的海苔，又是经过加工的，一张一张齐齐整整的长方形，是做寿司必须要用到的。

其它还有黄瓜、胡萝卜、肉松、火腿肠、生菜、鸡胸脯肉等等。

李永看了一圈，好奇地问道：“鬼子吃的寿司，不都要用鱼的吗？”

陈晓玲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鬼子吃的东西，那是人吃的吗？”

“我做的这个寿司，不是鬼子那个寿司，我做的这个，也叫紫菜饭团，知道不知道？”

李永受教地点了点头，就在旁边看着陈晓玲她们折腾。

陈晓玲先将几片鸡胸肉平摊在盘子里，放进微波炉“烤熟”，李永看到鸡胸肉浸了一层酱料，是昨天就已经腌好的。

看来，想吃寿司，准备工作得提前做好。

等到微波炉“叮”的一声，陈晓玲就取出熟了的鸡肉，在铺了保鲜膜的砧板上切成粗条状，鸡肉的表面呈金灿灿的红色，就跟烤鸡差不多，能闻到淡淡的肉香，似乎很不错。

黄瓜、胡萝卜、火腿肠等配料，也都切成长条。

然后就在桌上铺了保鲜膜、卷寿司用的细竹帘，取出薄薄的寿司紫菜，平摊在桌面上。

“下面就好卷寿司咯！”陈晓玲喜滋滋地笑道，旁边有这么多人看着，让她挺有成就感，也特别来劲。

她先将煮好冷了一会儿的米饭，盛出摊开在紫菜上面，摊成薄薄的一层。

然后就在近身的一端铺上条状的鸡肉、黄瓜，小心地提起紫菜卷起来，卷成圆柱状的长条，然后用细竹帘压实，这就卷好了。

最后用刀将长条状的饭团切成一指宽左右厚的圆片，码进便当盒，就可以开吃了。

李永挠了挠头：“不是说做寿司要拌醋么？还要鱼子酱什么的？”

陈晓玲翻了个白眼：“都说了，那是鬼子的吃饭，我这个是紫菜饭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李永觉得陈晓玲这句话说得挺有意思，是自己魔障了。

想到这里，他就用手抓了只紫菜饭团，从横断面可以看到雪白的米饭、嫩绿的黄瓜，还有金黄色的鸡肉，色彩鲜艳，惹人食欲。

一口吞进嘴里，米饭带着余温，糯香微甜，黄瓜脆脆嫩嫩的，鸡肉咸香微辣，几种味道混在一起，嗯，挺不错。

李永看到其他人也伸手抓了吃，几个女生也都是一口一个，宁小雪嘴巴顶得鼓鼓的，跟含了个球似的，看着特别俏皮可爱。

“寿司就要一口吃下去呢……”宁小雪让李永看得红了脸，连忙吞下口中的寿司，弱弱地解释道。

李永点了点头：“呵呵，那是鬼子的吃法，陈晓玲这个卷得有点多了，哈哈。”

寿司切了八九片，几个一齐伸手，眨眼间就吃光了。

大家都不过瘾，陈晓玲已经供应不上，就都自告奋勇地伸手帮忙，越帮越忙。

最后，还是李永发挥董事长的组织能力，让大家分工协作，分成三组卷寿司，这回做出来的寿司也各不相同。

有的用黄瓜、鸡肉作料，有的用火腿肠、生菜和肉松，李永本来还想弄点生鱼片的，想到那真成鬼子吃的了，就拿了点腌萝卜条出来，跟鸡肉一卷，倒成了最受欢迎的品种。

几种食材，就那么乱七八糟地搭配一通，酱料也是乱放，真正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这种吃两个，那种也吃两个，吃到最后，倒是都吃撑了。

吃得爽啊，吃得爽！

最后剩下来的，摆摆也有两只便当盒，陈晓玲笑着说晚饭继续吃。

看到大伙儿吃了这么多，都吃得饱饱的，她这个始作俑者也挺高兴。

都吃成这样了，也没法干活，李永把手一挥：咱们继续赏雨去，顺便消化。

第八十七章 工作陶然（中）

抿一口浓浓的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是口感和味道都挺好，李永对这个要求不是太高，觉得很不错。

六月的天，连续下雨，空气还是挺凉的，那个寿司吃到最后，也就有点余温，这个时候喝上两口热咖啡，感觉阴丝丝的天气也温暖很多。

风声、雨声，声声入耳，这感觉，也挺好的。

隐约听到清越的鹤唳，只见大白鹤从雨中显出身影，在水边慢慢踱步。

这傻鸟看到水就来劲，城市的水面越来越少，像这样的雨，连续下了好几天，空气中的污染也给清扫一空，傻鸟就义无反顾地投入雨的怀抱。

“球球”领着一堆小崽子躲在雨棚下面，这些幼崽已经开始换毛，在羽毛没有长成之前，让雨淋到，一个个就会湿淋淋的，显得狼狈不堪。

特别是两只小鸡仔，看到下雨就惊惶乱叫，怕得跟啥似的。

小企鹅倒是不怕水，那可是能在海里搏击风浪的，小家伙伫立在台阶上凝望雨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念大海。

那身影，挺孤独的，也不知道“潇洒狂魔”那个妞，有没有给小家伙找到合适的“对象”。

这事儿，还是挺重要的。

那一队海蟹更有个性，早早窜到菜田的泥浆中，将自个儿弄得脏兮兮的，呆在泥里一动不动，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宁小雪用盘子装了些吃的，小崽子们看到她，立刻唧唧喳喳围上去，闹腾得厉害！

几个女生也都跑过去逗小崽子，一边讨论那只小崽子更漂亮，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

毛茸茸的小东西，似乎天生容易招惹女孩子的欢心。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这才开始工作。

陈晓玲他们几个都是今年的应届大学生，能够在毕业前夕，找到一份工作，对他们来说，是个挺不错的结果。

虽然是个新公司，管理很另类，业务也很另类，实习三天结束以后，公司同他们签订的工作合同上面，基本工资也很低，但是奖金不少，而且提前发了基本工资，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总经理给人的感觉也很厉害，说话很有鼓动性……总之，这些也让大家觉得自己的选择应该还不错。

不过，当他们知道公司那个游手好闲，曾经面试他们的李永就是这个公司董事长的时候，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私下里，他们都猜测李永是某个富二代、太子党之类的人物，搞了这么个奇怪的公司，就是想玩玩，跟玩具似的。

这让他们有些不安，担心“富二代”玩啊玩的，就把公司玩垮了，或者不想玩了，他们还得再去找工作。

幸亏公司的业务发展挺不错，宋妮娜也挺会忽悠，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让大家意识到都市休闲领域的巨大商机，陶然居公司要做行业的领头羊，他们只要努力工作，就能获得职业生涯的发展，才算稳住军心。

虽然，大家多少还会有些怀疑，但是对现在的工作环境，以及公司的发展情况，都感到很满意。

环境宽松，氛围良好，发展前景不错，大家工作起来，也都很有劲头。

富二代就富二代吧，说不定舍得投入，公司也会大有前途。

都是刚刚走上职场的新人，谁的心中没有过梦想？大伙儿工作的时候，倒不用李永担心管理太松，都挺卖力。

没有了顾虑，大家再看懒洋洋的李永，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身为董事长，公司的大股东，却担任网络部的总监，跟他们这些小职员混在一起。

不过，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员工，整天拿了笔记本到处乱晃，或者是阳台上，或者是外面的水边，反正不进办公室。

这么一看，就觉得他更像是个富二代。

还有办公的这栋别墅，每天进进出出，也知道沁春园二期的房价，一万好几，这就得几百万。

财务那边的资料显示房子是租的，但是又不用付租金，就是个名义罢了。

总之，看来看去，都觉得李永是个富二代，平常的人，哪会像他这么随意，搞了个公司，自己做员工玩的？也只有富二代、有钱人才会这么干。

话说，身上戴了这么个光环，大家看他的目光就不太一样。

刚开始，是疏远、敬畏，后来发现他这个人除了懒些，还是挺容易交往的，于是就很快打成一片，少不了有些刻意地讨好。

不过，李永看上的这几个，人品还算不错，即便是有意接近，也不会太露骨，李永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正，大家团结友爱，相互帮忙，共同将工作做好就是了。

大伙儿工作的劲头也确实挺高，除了自动自觉，工作氛围好，也有些在他面前表现的意思。

只可惜某人还没有这方面自觉，只是觉得大家都挺努力的，有时候主动招呼大家休息：不用为那个恶婆娘拼死拼活嘛！

他的举动，看在员工们的眼里，自然又是无比另类，愈发肯定先前的判断。

鱼塘公司刚刚起步，接了几个小区以后，并没有急于快速扩大规模，而是计划稳一稳，将基础打牢。

公司建设伊始，事情当然不会少，人手却不多，像陈晓玲既是前台，还是公司小额现金的出纳，还要承担行政内勤，她一个人，就相当于整个行政人事部，还兼着出纳。

夏依依是唯一的财务，需要做账、做报表、做工资等等，监督下面几个鱼塘的账目和资金，也相当于是整个财务部，还要兼上工资这一块。

营销方面倒是有陶晓丽、崔海鹏两个人，他们承担现有客户的维护，以及新客户的开发，还要考虑公司的品牌建设、网络建设等等，身上的任务也不轻。

另外就是李永这边的网络，以及宁小雪那边的设计。

网络涉及比较长期的发展，现在倒是挺轻松的，李永每天只需要浏览浏览版面，就像管理论坛一样，挑出两篇精华置顶，转帖几则新闻到首页就行。

更多的工作，还有蔡遥他们这些爱好者维护，李永的工作就变得相当轻松。

宁小雪那边的事情就比较多，几个鱼塘的设计都要搞，也不知道宋妮娜怎么想的，这么繁重的事情，竟然让宁小雪一个人去做。

关于这件事，李永对宋妮娜的意见很大，几次动员宁小雪辞职，都给女孩笑着拒绝了：“哪有你这样的，作为董事长，竟然鼓动公司的员工辞职！”

李永没有办法，平时除了呆在公司折腾网络，也经常陪着宁小雪前往各个小区，考察各处的“鱼塘”，美其名曰“采风”。

李永每次出门，倒像是真“采风”去的，背着笔记本、数码相机，还有野餐垫、阳伞之类的户外装备，整一个野营的架势。

到了地方，就跟宁小雪在周围逛一圈，拍上许多的照片，然后找一处地形好的地方，野餐垫往地上一铺，阳伞一撑，就坐在那边用笔记本整理照片，讨论鱼塘的大致设计。

碰到不清楚或者需要深入了解的地方，再实地多看看。

宋妮娜已经接下来的几个小区，档次都挺高的，有两个是别墅小区，剩下两个也是高档楼盘，对小区水面早有设计，如今就是在里面养点鱼。

宁小雪的工作其实也简单，就是增加几个亲水平台，设计出换水池、苗池，以及水中投喂装置的造型等，并做出设计效果图，不算很复杂。

往往转两圈，水边坐半天，大致的设计就能弄出来。

李永觉得这样的工作似乎也不错，挺陶然的，就是有些心疼，心疼宁小雪在太阳下面，白嫩的皮肤给晒得红红的，不要给晒成黑妞才好！

第八十七章 工作陶然（下）

清澈的池水，泛着粼粼波光，一叶轻舟横在水面中央，舟上坐着一两个人，手握钓竿，斜斜指向碧蓝沁人的天空。

宁小雪做出来的效果图，果然是美轮美奂，李永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身临其境，沉浸到画中世界不用自拔。

旋即就感到哑然失笑，这图上做出来的，正是他们前几天跑过的地方，当时感觉都挺好的，但和图片上的一比，那就成渣了，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李永咂了咂嘴：“太漂亮了，咱们搬家吧！”

宁小雪嘻嘻笑着打开另外的一张图片：“鹤湖更漂亮呢，你看！”

李永一看，现在翻的这几张确实漂亮，澄净的天空水面之间，还有一只白鹤翩然其上，仔细看了一会儿，似曾相识：“晕了，这就是咱们外面那片鱼塘？我咋没发现，它也这么美呢？”

宁小雪俏皮地撇了撇小嘴：“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美景，呵呵，那我可就不放手了，”李永伸手揽上宁小雪柔软而有弹性的腰肢。

宁小雪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蹦了开去：“哎呀，这儿是公司呢！”

李永抬头看了一眼，陈晓玲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忙碌地敲着电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其实，平常大家在公司里都挺随意的，就像在学校一样，工作的时候像上课，认真拼命；休息的时候就像下课，闹腾得厉害。

宁小雪脸皮子薄，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亲昵，抱着笔记本，像只兔子似地窜远了。

小姑娘还有工作，要对图片做一些修正，然后发给客户确认。

李永这时候却无心工作，心思都给那几张图片勾得痒痒的，索性也拎了笔记本，跑到后面一看，屋外还飘着朦朦的细雨，鹤湖的水面上象笼罩了一层轻烟。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李永突然想到在雨中垂钓，应该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想到这里，更觉得在屋里待得无聊，转身去楼上换了拖鞋，找了钓具，拿一把伞，撑着向外面走去。

走下台阶，踏上外面的青砖小径，脚面淋到雨，沁凉沁凉的，李永索性褪了拖鞋，提在手上，光脚向水边走去。

光脚踩着湿润润的青砖，开始还觉得有点凉，很快就适应了，只觉得清爽舒适。

“嘎嘎嘎嘎！”

李永低头一看，小企鹅球球领着两只小鹅崽，也冲进了雨地，跟在他的脚边“嘎嘎”乱叫。

小鸭仔、鸡崽，还有两只鹌鹑崽子，都瑟缩在一起，不敢出来。

鸡崽也就算了，小东西本来就是不能水的，鸭子同鹅一样，是能在水里游的，还要比鹅更善水，能在水里捉鱼虾吃，野鹌鹑不仅会飞，通常也生活在水边，这会儿居然不敢进雨地，让李永挺不爽的。

温室里的鸭子不会水？李永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不管它们，就让它们自己发展吧，反正道路都是自己选的。

汗，这么要求几只小幼崽，似乎有点过高，李永摇了摇头，光着脚向水边走去，前面三只小崽子伸头缩脑地跑了好远。

刷刷刷，身后又传来异样的声音，这回是几只海蟹，背上的蟹壳在雨中呈现出黛青色，横在石径上，爬动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很快就窜到几只小崽子前面去了。

李永紧走两步，看到水边有人穿着天蓝色的雨披，手上拎了一只水桶，慢慢走过来，远远就跟他打招呼：“永哥，下雨天还要去钓鱼？”

说话的是军子，他现在负责照看鹤湖这边，鱼塘属于人造的生态系统，比较脆弱，这些天一直下雨，给鱼塘的管理带来不小的麻烦。

长时间下雨，缺少光照，水体的溶氧量下降，容易造成鱼虾的缺氧浮头或者漂池；雨水的大量注入，又会改变鱼池的水质，甚至恶化，所以需要随时监控。

好在军子他们做得挺不错，在强子的带动下，学了不少东西，将几处鱼塘管理得井井有条。

看到军子，李永就看上了他身上的雨披，没有绿蓑衣，弄件蓝雨披，似乎也不错。

“军子，看你转了好几圈，等会可以休息了吧？”李永笑着问道，军子不休息，他不好商借雨披，毕竟，工作要紧。

军子笑了笑：“等会给鱼喂食，然后还要巡塘，强子哥说了，非常时候，得非常对待，一刻也不能呢，早一点发现苗头，就能挽回更多损失。”

“呃……强子说得对！”李永偷偷擦了擦额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强子跟军子的主人翁意识，让他很感动。

“永哥，你去钓鱼的话，还是穿个雨披比较好啊，”军子扯了扯身上的雨披：“公司发的这种，穿着合身，不怕雨。”

李永一听，顺嘴就问：“你那边还有没有？”

军子那边正好还有两件备用的，李永听了很高兴，就同军子一起去拿了雨披，小家伙们也都不依不饶地跟在身边。

军子就惊叹不已：“看过养狗养猫的，就没看到把螃蟹当宠物养的，还这么听话，都通人性了。”

换上军子他们用的工作雨披，扔掉雨伞，李永将两只手伸在身前，这就是解放出来了。

军子他们平常就住在泵房隔壁，泵房外面还有个码头，李永看到码头的雨棚下面，停靠着几只小船。

原来，鱼塘公司说要订制的小船，也已经到了。

鹤湖这边置办的小船，不像公园那种供人游玩的。

鹤湖只对住户以及贵宾开放，游船都做得很精致，两只尖头的小木船，两只大一点带乌篷的长桨船，濛濛细雨中，颇有点“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味道。

李永只看了一眼，又喜欢上了：“军子，那船……能不能借来用用？”

军子脸上有些为难：“永哥，要不等我喂了鱼，再帮你划船？”

“我自己来就好，划船我还是会的，”李永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既然这样，军子就不好拒绝，这几只船都是刚刚到的，鹤湖也没有开放，到底要怎么管理，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李永挑了带乌篷的长桨船，虽然一样带着乌篷，这只船却要比李永买的那只大一些，船舱里面可以摆张方桌，几个人坐着打牌，能够容纳四五个人。

船尾横着一支长桨，严格来说，应该叫“橹”，桨一般是平的，用桨面直接拨动河水；橹通常是斜的，类似与电风扇叶子那种，通常是侧向划水。

李永拎着渔具、马扎窜上小船，那些一直跟着的小崽子们，站在码头上急得嘎嘎乱叫。

李永一看，别让它们急了跳水，虽然都是游泳健将，找不回来就麻烦，连忙放好东西，抽了块跳板搭岸上。

小家伙们立刻争先恐后窜了上来，那效率，真高！

抬起长橹在码头上轻轻一点，小船就缓缓地滑向水面中央。

抬起头，微凉的雨丝落在脸上，李永呵呵笑了两声：“鹤湖，偶来啦！”

长橹搁在支轴上，向前一推，后面一拉，小船儿就在水里打起转转。

第八十八章 烟雨蒙蒙（上）

在军子不停的指导下面，李永折腾了一会，才算熟悉长橹的用法，控制着小船弯弯扭扭地晃到水面中央，看到四周都是水，离岸已遥远，心里充满成就感。

摇橹和划桨不同，划桨直来直去的，不会的人刚上来也划不好，但是容易上手；摇橹更省力，也更讲究技巧，用不来的，怎么摇都是在原地打转。

李永把船弄到水池中间，雨披的帽子早给掀掉，头发淋得湿漉漉的，脸上也都是水迹，显得有些狼狈。

好在六月的天，不会觉得冷。

李永捋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索性也不戴雨披的帽子，抽出鱼竿装上鱼线、鱼钩、浮子和饵料，用力抛到水里。

跟老头们混了这么久，李永钓鱼的技术也长进不少，抛竿的动作像模像样。

李永拿的这根是抛竿，就是带线轮的，也叫海竿。

抛竿钓鱼，可以借着鱼竿的弹力，将鱼钩抛得很远，可远可近，非常方便。

与抛竿相对的，就是传统的手竿，一根竹竿一根线，装上浮子和鱼钩，就是一根最简单手竿。

手竿钓鱼，鱼线往往不长，竹竿伸到哪里，鱼钩就挂到哪里，鱼线往往是直上直下，容易上提，所以才叫“垂钓”。

手竿钓鱼、竿不离手，挺受束缚，李永就更喜欢抛竿。

抽出四根抛竿，一一装上鱼饵，在船尾向不同的方向抛出去，然后就将鱼竿往船帮上一搁，人就钻进船舱。

这倒不是他懒，抛竿就是这么用的，抛出去不用管，等着就是，所以一个人可以同时控制很多根钓竿。

相比于一直要举着的手竿，抛竿无疑是一项挺伟大的发明。

进了船舱，躲在船篷下面，李永掏出手机给宁小雪发短信：“小雪，我在船上，快过来玩啊！”

“你自己玩吧，我又进不去！”宁小雪很快回了短信。

“我是在外面的湖上！”李永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灰暗，又想到该死的水空间很久没有动静，只有那代表等级的五个点构成一只五角星，整天闪啊闪的。

到底啥时候才能升级呢？到底还能不能升级啊！李永挺无聊地打开水空间，眼前顿时一亮，澄净微蓝的空间水，不停地荡漾、荡漾。

李永特地看了看那些可以当作标尺的柳枝，发现水空间的大小还是没有变化。

倒是那些柳枝的长势都挺好的，不但全部成活，而且开始抽出分叉的枝干，已经有些小树的样子。

其它的果树苗、蔬菜、花草的长势也都很好，那些稻秧绿油油的，变得越来越粗壮，就像一道绿匝镶在水面的四周。

几丛芦苇，窜得更快，已经快有齐腰那么高，还有近岸的荸荠、茨菰、蒲子等等，也都从水里露出翠绿的茎叶，装点着水面。

水里还有莼菜、红菱，就像一块块玉石漂在水面上，那些鲜嫩的莼菜，似乎也能摘些吃了。

李永目光掠过，突然扫到水面中间有几片圆圆的叶子，仔细一看，竟然是荷叶。

原来，荷花也快要出水了！

“叮铃铃！”听到清脆的铃声，李永一个大步窜出船舱，脑袋狠狠撞在乌篷上，疼得直咧嘴。

顾不上疼，李永抱着脑袋咧着嘴，目光一扫，就发现左边第一根竿子的竿梢给扯得有些弯曲，竿铃也在摇，连忙伸手抓起鱼竿，用力一扯一放，快速摇动线盘收线。

李永感觉鱼线给扯得很紧，力气不小，心中一喜，估计是条大鱼。

连忙放了点线，再收一收，这个叫遛鱼，钓到大鱼都得这么干，不然鱼反抗得厉害，拉不上来，也容易断线跑鱼。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急。

李永收收放放，打算好好遛遛这个大家伙，旁边的竿铃又响了，用余光一瞄，竿梢弯曲得挺厉害，也是一条大鱼。

这会儿也顾不得遛了，拼命摇动摇杆开始收线，鱼就在水下面挣扎。

还好李永力气不小，线盘给摇得哗啦哗啦转得飞快，鱼线越收越短。

那条鱼挣扎得很厉害，奈何碰上李彦这个大力男。

鱼竿的质量也不错，一人一鱼这么较劲，居然还很坚挺。

鱼线抛得不长，很快，那条鱼就给拉到水面上。

李永左手提着鱼竿，右手拿着抄网，看着鱼的影子，将抄网伸到水面以下，瞅准时机，猛地一提，网里立刻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活鱼。

不过，这鱼也太小了吧？

看清楚抄网里的鱼，李永不禁有些失望，跟他想象中的大鱼差得远了，也就是巴掌大一只河鲫鱼。

个头不大，劲倒是不小，还挺活跃的，李永将河鲫鱼捉住，扔到水桶里，那条河鲫鱼就在水桶里折腾起好大的水花。

李永也顾不得管了，连忙抓起另外一只鱼竿，这回感觉到的拉扯力量更大，总应该是大鱼了！

李永又开始用心遛鱼，最后抄上来一条比筷子略长的青鱼，也不算大。

李永就有些丧气，咋钓上来的都是这种大不大、小不小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早知道就不遛了，直接拉上来算数。

正抱怨着，另外两根鱼竿也响了。

李永一看，都有鱼，脚踩着鱼竿，一手一个拼命摇：这回不管了，看谁力气大！

宁小雪收到短信，就跑到二楼的阳台向外面看，很快就看到鱼塘中间停了一只乌篷船，刚回了条短信“你在船上吗？没看到你人呢！”就看到船舱里窜出一个人，抓起鱼竿在那里摇啊摇的。

然后，就看到那个人好像钓上来一条鱼，在李永转身的一瞬间，宁小雪也看清是谁了，忍不住拍了两下巴掌。

陈晓玲正好上楼有事，听到声音好奇地跑过来：“那个是谁啊，下雨的天还在水上划船？”

“哈哈，那人在干什么，样子好傻哦！”陈晓玲视力不大好，角度也不对，没看到李永手上抓着鱼竿，就看到一个人在船上晃来晃去的。

确实挺傻！

“嗯，是挺傻的！”宁小雪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甜甜的笑容。

李永将两只鱼提出水面，用力一拉，甩到船上面，还是两条鲫瓜子，差不多大小。

看来，鹤湖里放养的都是这种常见的鲫瓜子，个头不大，看来要给强子提提意见，弄多一点品种。

一会儿功夫，就给钓了四条鱼，三条鲫鱼一条青鱼，算是大有收获。

不过，李永划船到水上，是来休闲的，刚才这阵子，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差点忙不过来，有点本末倒置。

看着横七竖八的钓竿，李永顺手收起三根，只用一根挂上饵，抛得远远的，希望它不要那么快就碰到有鱼上钩。

水桶里的几条鱼活蹦乱跳的，李永就想着是不是放到水空间里面去。

虽然这几条鱼没什么稀罕的，却是他自己钓上来的，最后都左右开弓了，挺不容易的。

刚这么想着，就听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宁小雪的号码。

“李子，我看到你钓到鱼了，赶紧拿回来吧，我们要做饭了！”宁小雪在电话里面欢快地说道。

李永伸出头一看，二楼阳台上确实站着几个人，就向那边招了招手，在电话里对宁小雪说道：“行，我这就回去，下午咱们一起来钓鱼啊！”

李永回头收了钓竿，也不钓了，还有什么能够比让自己心爱的人开心更开心的事情呢？

李永现在很开心。

收了鱼竿，李永就开始摇动长橹，结果小船又开始在原地打转。

刚刚掌握了一点摇橹的技巧，一会儿功夫又忘掉了。

熟能生巧，不熟不巧。

刚才还有军子在旁边指导，这会儿船在水中间，孤立无助，一开始用力猛了，这会儿居然无法控制。

还好有了一次经验，李永很快将小船控制好，又突然发现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船上的小崽子都不见了。

心里一急，手上的动作不对劲，小船又开始打转。

军子这会儿正在岸边喂鱼，看到小船又在水上打转，连忙跑到距离比较近的地方大喊：“永哥，稳住桨，慢慢划，实在不行你等我过去……”

阳台上观望的几个女生看到李永摇着小船在水上打转，都感到很奇怪，听到军子这么一喊，立刻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李董他太可耐了……”

第八十八章 烟雨蒙蒙（中）

等到李永在船边找到小崽子们，用抄网将他们撩回船上，才很费劲地将小船摇到岸边。

虽然并不顺利，李永也未丧气，打算有机会就多玩两次，总要将摇橹掌握熟练。

到时候，他才能“沧海一声笑”、“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小船靠在岸边，系在柳树上，李永拎了水桶，在小崽子们的前呼后拥下，回到屋子，发现大家已经开始忙着整午饭，只是看向他的时候，表情都有些怪异，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情？不要憋坏了！”李永不满地说道。

屋子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

等到李永弄清事情的原委，想要解释，却没有人愿意听他的，不管他怎么说，也没有人相信。

李永一看，那就算了，爱信不信的，他也不在乎。

李永岔开话题，询问几个女生今天做什么吃的，夏依依很飞扬地告诉他：“今天咱们吃排骨煲仔饭。”

又是挺新鲜的玩意，李永撇了撇嘴，发现这些女生做饭有个挺鲜明的特点，那就是不沾油烟，基本用不上燃气灶，不用炒啊煎的。

有了上次吃寿司的经验，李永也不敢再小看她们，就在厨房打理那两条鱼，一边观察她们是怎么整的。

一斤多肋排先用调料腌过，然后放进电压力锅里面，选择“排骨键”焖了十几分钟，再放入淘好的大米、适量的水，选择“米饭键”再焖十几分钟，就有饭香、肉香在厨房里弥漫。

李永这边，也简简单单杀了条青鱼，做了个红烧青鱼段，再弄一条鲫鱼烧汤，摘了点新嫩的莼菜，撒在鱼汤里，做成莼菜鲫鱼汤。

把菜端上桌，那边的饭也盛好了。

以前吃饭都用巴掌大的小碗，这回用了圆肚子的大碗，女生都盛了碗底一点饭，上面搁几块油亮的肋排，男生的饭多一点，排骨也多一点。

李永一看，感觉这玩意更像盖浇饭，不过色泽清淡宜人，闻起来也挺香。

传统的排骨煲仔饭，应该是用砂锅，在下面煮饭，等到锅里的水差不多以后，在饭面搁上腌好的排骨、木耳丝、小青菜之类的，焖好以后，下面是饭，上面是排骨。

现在有了电压力锅，做起来就更加方便，放锅里焖着就是。

李永夹了一块排骨，入口酥烂，肉香满嘴，腌料放的也正合适，不咸不淡，微微有点辣，正好将肉香都发挥出来。

看来，女生在这方面确实要比男生更有天份。

再吃一口饭，口感糯滑，饭里也裹着肉香，肉香、饭香，混在一起，那叫一个香，好吃！

煲仔饭的特点就是一个香，浓香爽口，每个人都忍不住扒了两口饭，吃了两块排骨，才吐出一口气，将筷子伸向别的菜。

外面鱼塘里的鱼虾，多数是低密度养殖的水库鱼，或者河鱼、湖鱼。

只有极少数是空间里的，不过这些鱼很难钓。

李永夹了一块青鱼肉，一尝就知道不是空间鱼，味道没那么通透，不过肉质鲜嫩，还算不错。鲜香咸辣俱全，相当地道。

话说李永做鱼做了这么久，又向鱼味馆两位大厨偷师，手艺已经练出来，一道红烧青鱼块，吃得大家赞不绝口。

相比之下，李永更喜欢那盆莼菜鲫鱼汤。

羊奶一样乳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几叶翠绿的莼菜，那卖相很能刺激食欲，又让人不忍下筷子，太艺术了。

鲫鱼是普通的野鱼，水是空间水，莼菜是空间里摘的嫩叶。

李永夹了一块莼菜，吃在口里，丝滑欲流、鲜嫩清香，立刻有种让人忘俗的感觉。

所谓“莼鲈风味”，“鲈”说的是鲈鱼，“莼”所指的就是这种莼菜。

“若问三吴胜事，不唯千里莼羹”，“好吃”的苏东坡对莼菜也始终念念不忘，李永吃了两筷子，很快有了同古人一起用餐的陶然。

一大碗煲仔饭，半碗鱼汤，吃了些莼菜，抛弃浓油赤酱的青鱼段，李永吃饱喝足，悠悠然晃到楼上。

连续的阴雨天气，给龟蛋的孵化带来不小的麻烦，晒不到太阳，平常就只能放在房间里，用电暖器保持温度。

龟蛋始终不见动静，李永怀疑上次去金山时，委托宋妮娜照顾，这婆娘却跑到南通招工，结果让面盆里的沙子都给烤干了，龟蛋也可能给烤熟，还能不能孵化成功，是个疑问。

梅雨季节到来以后，龟蛋只能搁屋里，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李永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拂开细沙，看着埋在沙里的几只草龟蛋，李永心想反正没啥希望，不如取几只出来，埋到水空间的沙滩上，看看会不会有奇迹。

水空间似乎能够针对生命体，提供最合适的生存条件，严格来说，受精卵也属于生命，起码是有生命力的。

那就试一试？李永很快拿定主意。

龟蛋一共有九枚，一枚绿海龟蛋，八枚中华草龟蛋，李永就取了四枚草龟蛋，埋进伶仃洋的沙滩，打算随时进行对比，看一看水空间里会不会发生奇迹。

如果有可能，他就将所有的龟蛋全都弄过去，这些东西，可都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效果好的话，似乎还能够考虑些别的，譬如孵鸡蛋、鸟蛋、鹌鹑蛋等等。

李永看了眼窗外，那只臭屁的白鹤，又开始巡视它的领地，在水面上悠然划过。

得意个什么劲，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有本事再去拐个母鸟回来？李永不屑地撇了撇嘴，又开始担心小企鹅和“小白”的独身问题。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李永接通，就听到强子的声音，好像有些惶急：“表哥，鱼塘这边浮头了！”

李永微微一愣，才想到强子说的是小区鱼塘那边。

连续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强子一直都很小心，加氧、换水很勤快，没想到突然就出了问题。

刚刚吃好午饭，就发现有鱼浮头，强子立刻给水里加氧，浮起的鱼还是越来越多。

养鱼最怕的就是浮头，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严重的话，鱼池的鱼转眼就能死光光。

强子虽然勤奋，毕竟经验不足，一看加氧不行，立马就慌了。

像这种高密度的养鱼，一定要有个很懂的人把牢技术，李永当初为了遮掩水空间，拉了强子冒充，这时候出了问题，强子就很着急，要真的无法挽救，公司出了损失，他也逃不了干系。

赔钱也就算了，关键是怕给表哥带来麻烦。

强子急得都快哭了，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很多他这样大的男生，还在大学校园里花前月下。

李永对养鱼不在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电话里听到强子惶急的声音，他就估计事情挺糟糕。

他让强子不要急，想办法弄清楚浮头的原因，不行就打电话给宋妮娜，她那边新找了几个技术员，大家商量看看。

这个时候，李永并没有想到当初说过强子是高手的事情。

想了想，他觉得强子这个状态不太好，就让他采取紧急措施，他这边亲自跟宋妮娜说说。

宋妮娜听说小区鱼塘出了问题，立马急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强子呢？他解决不了的，那几个技术员也肯定没办法。”

李永已经穿上雨披，往小区那边赶，听了这话才有些回味过来，也不敢再掩饰：“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强子毕竟年轻，让大家都想想办法！”

宋妮娜还没想到其中别有隐情，马上答应联络别的技术员，并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李永赶到鱼塘那边，看到他，强子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表哥，现在是严重浮头，你快想想办法，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浮头是啥？为什么会浮头？”李永往水里一看，果然很多鱼浮在水面上，有的已经翻了白肚子，凶多吉少。

“浮头一般就是因为缺氧，可能是外源性的，水体溶氧量不够，但是我们一直在加氧，还是不行；也可能是内源性的，生病或者是中毒……”

第八十八章 烟雨蒙蒙（下）

PS：第二更，钓鱼每天都是两更，为啥有人还说是一更呢？会不会是漏了？

强子说了几种浮头的可能，李永来不及考虑，宋妮娜的电话已经打过来：“肯定是中毒了，你们尽量挽救，弄清楚具体原因，保留现场和证据，打电话叫110，我们这就过去。”

“中毒了？投毒？”李永有些发蒙。

强子也傻了：“中毒，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中毒了呢？”

李永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强子，取两条鱼做样品，还有，跟我去泵房，把水抽干，换了水就没事。”

“不能抽！”

今天下雨，老头们都安生呆在屋里，只有杨大炮耐不住性子，提了渔具过来，听到李永要抽水，立刻出声喝止。

“如果这个鱼池里的水有毒，抽到外面去，那不是要扩大污染的范围？”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想到这茬。

“你们放心，要真是有人投毒，我杨大炮是不会放过这些人渣的！”杨大炮大声说道，老头也很生气，经常来钓鱼，每个星期都要吃几条池里的鱼，这哪里是毒鱼，简直就是要谋杀他的生命。

李永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向外面排水。

但是，除了排水换水，大家都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池里的鱼浮头的越来越多，很多都翻白了鱼肚子。

强子的脸色已经一片死灰，有些绝望了。

损失一些鱼虾，李永倒是并不在乎，强子这个样子，还有宋妮娜刚才焦躁的声音，都让他挺担心。

想了想，李永觉得这个时候，还要想办法做些挽救。

鱼虾浮头，甚至翻了鱼腹，都还没有立即死亡，要是挽救得及时，还有希望。

现在猜测鱼虾中毒，导致内源性缺氧浮头，并不知道到底中了啥毒，是环境污染、水质恶化，还是人为投毒，大家都不清楚。

要想弄清楚，就需要对水体、鱼虾进行化验，短时间里无法准确判断。

就算诊断出来，想要救治，也会相当麻烦，一般鱼塘出现这种事情，不是太值钱的鱼，基本上就会放弃，听天由命。

宋妮娜不停地打电话过来，她倒是很快调整过来，这会儿已经在安排善后，差不多也是放弃的心思。

李永却不甘心，担心这件事打击大家的情绪。

而且，看着那些浮头鱼痛苦地在水面挣扎，李永的心里也感觉很不好受。

天天和这些水中的生命打交道，打心里喜欢这些小家伙，已经有感情了。

李永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话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还是要尽力挽回损失，能救一条是一条。”

大伙儿也都强打精神点了点头，死马当做活马医，尽人事，听天命。

“强子，你带人去泵房，立即将换水池、苗池的水抽干，换上干净的水，”换水池和苗池的水可以抽到旁边的鱼塘里，不会污染外面的河水。

强子一听，马上想到李永要干什么，立刻就去操作水泵抽水。

“其他的人，都找网子捞鱼，将这些浮头的鱼都捞起来，我去拿水桶，能救一条就是一条，”李永把手一挥，示意大家赶紧干活。

大家一听，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都去找网子准备捞鱼。

“小李子，你很好，我这就回去给你们找些水桶，”杨大炮竖了竖拇指，自然是夸赞李永宁愿鱼塘损失，也没有不管不顾，向小河里排水的举动。

李永连忙去泵房拿水桶，然后在里面偷偷灌上半下空间水，再拎到鱼塘那里：“大家网上来的鱼，就往桶里放，里面的都是清水。”

空间水能不能够治疗病鱼，李永也没有把握。

事到如今，只能试一试，但愿会出现奇迹。

杨大炮果然拿了几只脸盆、水桶过来，陆续还有其他一些老头，都是家里用的脸盆，装不了多少水和鱼，但是看到大家顶着雨赶过来，李永就挺感动。

宋妮娜正好碰上这一幕，女强人也含着热泪，一个劲地跟大家说感谢。

杨大炮把手一挥：“小区是我家，鱼塘属大家，我们当然要管。”

趁着这个当口，李永就拎着一只水桶，给其它的脸盆里倒水，这时候谁也不会注意，他提着的水桶，倒了一圈下来，里面的水丝毫没少。

李永倒好水，强子那边也快将苗池、换水池抽空了。

李永跑到泵房，让强子去组织捞鱼，并将捞上来的鱼放进苗池。

“表哥，这样有用么？”强子有些忐忑地说道。

李永推了他一把：“不要多想，把事情做好就是。”

支开强子，李永就打开水空间，往储水槽里倾倒空间水，顺着水槽，就流到外面的水池中。

水空间往外倒水，只看到水槽的一端不停向上涌水，虽然流得快，但是水位不见少，哗哗地向外流，一会儿功夫，最近的换水池就放了尺许水深，都是空间水。

强子带着人拎着水桶回来，鱼和水一起倒进池中，然后又飞奔回去，继续捞鱼，或者将别的水盆里的鱼虾搬过来倒进水池。

大伙儿都跑得飞快，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有效果，好像没有效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这却是大家最后的指望。

宋妮娜打了一通电话，这时候站在雨里，也顾不得撑伞，身上淋得湿漉漉的，脸色白得吓人。

大家都知道这次鱼浮头救不回来的话，损失会比较大，只有宋妮娜才清楚，公司的损失不仅是经济上的，这个还能挽回，更重要是形象上的，陶然居开拓小区鱼塘，全靠沁春园打出来的名声，一旦形象毁了，开发商考虑到楼盘的美誉度，势必不愿意继续合作。

一旦这几个项目陷入困境，陶然居就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阵冷风吹来，宋妮娜打了个寒噤，身子晃了晃，突然感到全身无力。

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听到强子发出一声惊呼：“咦，这些鱼是不是好了一点？”

李永这会儿功夫，已经给换水池、苗池放了半下的水，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泵房，向池子里看去。

李永心里也始终没底，不知道空间水能不能发挥“神奇”作用。

池子里已经放了不少鱼，因为都是水面上捞的，原本都是浮头，或者翻肚子的鱼，而且翻肚子的鱼很多。

这会儿水面已经很少浮头鱼，原来浮在上面的浮头鱼，全都沉水下去了。

透过碧清的池水，能够看到缓缓游动的游鱼。

很显然，那些浮头鱼都缓过劲来了。

宋妮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扶着李永的手臂向水池里看去，就看到有几条水面上漂着的翻肚子鱼，突然撅了撅尾巴，挣了两下，沉水面下去了。

宋妮娜伸手掩着小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沉下去的鱼，生怕它们突然死掉。

那条鱼沉到水里，不停地撅着嘴巴，尾巴摇了摇，然后……就开始在水里缓缓游动。

“好了，真的都好了！”看到水面上的翻肚子鱼一条接一条地撅了撅尾巴，沉到水里，年轻的强子兴奋得大呼小叫。

他那些小弟们也都兴高采烈，纷纷击掌欢庆。

“哈哈，这个叫吉人自有天相，好心才能得到好报，”杨大炮也开心得哈哈大笑。

李永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空间水还是挺有用的，这些鱼虾总算活过来。

突然感到一阵大力扑在身上，宋妮娜靠着李永，身子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李永大惊，刚刚救了一群鱼，现在人又出毛病了。

“赶快叫救护车！”

第八十九章 新生命、新生活（上）

宋妮娜突然昏倒，吓了大家一跳，“药师易”连忙上前探了探脉搏和鼻息：“没事，就是身子有点虚，激动过头了。”

“药师易”说得轻松，李永却无法放松，这妮子，为了公司的事情，累得不轻。

可是……何苦呢！

“药师易”掐了两下人中，宋妮娜悠悠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鱼呢，都好了吗？”

“好，都好！”李永端了一碗水，示意宋妮娜先喝一点。

空间水能救病鱼，对病人也该有些效果。

“药师易”伸手挡住：“冷的不要喝，喝点热水。”

李永不理不睬：“偶这是农夫山泉，有点甜。”

宋妮娜喝了“农夫山泉”，果然“见好”，很快就站起来，强撑着站在鱼池边，看到游动的鱼虾越来越多，这才彻底放心。

在强子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动手，将浮起来的鱼虾全都捞到苗池、换水池，换过以后，鱼虾的情况就逐渐稳定。

经过空间水的净化，那些浮头鱼、翻肚子鱼大多起死回生，缓过劲都活了，极少数特别严重没来得及救的，数量很有限。

总之，突如其来的这场“鱼变”，最终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虚惊一场，大家都挺开心。

风雨未去，脸上已经绽开灿烂的笑容，都说这是个奇迹。

只有李永才知道，要不是空间水的神奇作用，这些鱼可就都死光光了。

“110”出警车及时赶到，一看满池的活鱼，就有些不太在意，简单问了问情况。

“杨大炮”在旁边看不下去，站出来说了两句，民警一看老头气势不凡，说的情况也挺严重，不得不重视起来，详细问了笔录，又带走了水样和鱼样。

这件事还不算完，要等样品的检测结果出来，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天灾，还是人祸？

检测的速度也快，当天夜里就得到通知，说是水中，以及鱼的身体里，都含有氰化物，暂定为有人投毒。

春雨绵绵，鱼池的水不能排放，一直都在上涨。

检测结果出来以后，区里有关力量迅速动员，调来药物撒到水里中和毒素，然后才能逐步进行排放。

也有人对鱼池的鱼还能够活下来感到惊讶，以为是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悲剧。

专家认为，这些鱼最好是不要吃了，怕是还有毒素残留。

李永就建议专家再做一次检测，结果显示，这些鱼虾体内纯净得很，基本不含有害杂质。

这个结果让专家很惊讶，也让小区的居民很放心。

不过，宋妮娜还是决定将这一批鱼全部清除，在鱼塘里重新放养健康的鱼虾。

虽然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宋妮娜的这个举动，还是为公司赢得广泛的赞誉。

至于那些救下来的鱼虾，不能养在鱼塘，也不适合市场上售卖，最后决定全部拿到黄浦江放生。

这件事，也给宋妮娜抓住好好宣传了一番。

算起来，鱼虾的损失虽然不少，但是在美誉度、知名度上面，陶然居都有不少的收获，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公司两名业务员最近忙得很少在公司吃饭，宋妮娜也总是早出晚归。

联系业务的多了，大家都挺忙。

只有李永坚持WEB2.0“使用者就是创造者”的理念，对网站实行“放羊式”管理，悠闲自在。

宋妮娜上次突然昏倒，后来也没什么事，李永却不得不担心她的身体，毕竟是个女人，操持这么大个公司挺辛苦。

李永不喜欢生意场的尔虞我诈，也不喜欢管理公司的人际纠葛，他不喜欢被束缚，那还不如卖卖鱼，来钱也快。

所以，在公司上面，李永帮不了宋妮娜。

不过，看着宋妮娜操劳，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又担心宋妮娜万一垮了，公司这副担子压他身上，差不多就是世界末日。

每天看到宋妮娜忙来忙去，李永就希望老天爷保佑这婆娘，千万别出啥事。

李永琢磨着，要做点什么，让这根擎天柱继续保持坚挺。

李永将这想法跟宁小雪一说，小姑娘也很赞同：“娜娜跟拼命三郎似的，我怎么说，她都不听呢！”

宁小雪推了推笔记本，示意李永看上面的内容：“咱们买个早餐机好不好？”

宁小雪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打开的是淘宝早餐机的页面，李永就挺纳闷：“怎么，鱼粥吃腻了？”

“没有啊！”宁小雪对鱼粥还是很有爱。

不过，这些天她和陈晓玲几个女生琢磨吃的，有了很多新发现。

寿司是其一，排骨煲仔饭以及电压力锅是其二，早餐机就是其三。

此外，还有很多种厨房电器，宁小雪觉得有了它们，做饭就会变成一件很简单、很享受的事情。

“做饭本来的就很享受啊！”李永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懒的那个。

宁小雪之所以看上早餐机，是想到宋妮娜每天早出晚归的，也就早上还能在家里吃一点。

鱼粥虽然好，小姑娘弄不来，都是李永做的，所以她想要自己尽点力，让表姐吃好一点。

上次买电压力锅的时候，宁小雪就发现好多没怎么听说过的厨房电器，于是就在网上找了找。

李永看到宁小雪找出来的早餐机，轮廓有点像微波炉，通常都有三个功能，分为两层：最上面是一个煎盘，可以用来煎蛋，或者煎其它的，做铁板烧；下面左侧是一个冲泡机，可以用来煮咖啡；右边一个烤箱，可以烤面包。

烤两片面包，煎一只荷包蛋，做成三明治，再来一杯热咖啡，嗯，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看看价钱也不贵，两三百块钱，李永就同意买一个。

李永也琢磨如何提高生活质量，想到“毒鱼”事件，他就意识到空间水也是个好东西。

水空间里养了鱼，李永逐渐就不再直接饮用里面的水，最多准备一些烧菜煮饭，或者烧点开水，现在想想，煮过以后，水的效用估计就下降不少。

但是，他又不想直接饮用，除非空出一个水池出来，专门喝水，不然水池里的水再干净，养了那么多鱼虾，总觉得别扭。

烧过自然另当别论。

李永顺便在网上看了看，发现有种家电叫作“净水器”，自来水经过过滤，就能直接饮用。

好东西！李永眼前一亮，空间水本身就很干净，这种净水器能够过滤自来水，那么过滤空间也没有问题。

他在网上搜了搜，发现净水器的种类很多，而且功能十分强大，不仅有过滤、吸附，还有磁化、矿化、软化、逆渗透等等，所采用的技术也都很高级。

李永看了看介绍，对这些挺玄乎的玩意都不感兴趣，选了一款以过滤除菌为主要功能的净水桶。

水空间里的水绝对纯净，细菌病毒之类的基本不会存在，也就是养了鱼和水草，水中的悬浮物应该不少，只要能够过滤掉，空间水就是绝佳的饮用水。

这款净水桶号称五层过滤，使用了颗粒活性炭、渗银活性碳、纤维活性炭等多层滤膜，效果应该不错。

早餐机和净水桶送来以后，宁小雪每天也早早起来，李永做鱼粥，女孩就在早餐机上折腾，烤几片面包，煮了一壶咖啡，又煎三只荷包蛋，一人一只。

等到李永做的鱼粥好了，女孩那边也弄好了。

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面前的碟子里一只金灿灿的荷包蛋，桌子中间还有一碟萝卜干、一盘放冰箱里冻起来的炖鱼，还有一只盘子里，放了几片面包。

看起来很丰盛，而且是中西结合，小康生活。

喝一口滚烫的鱼粥，撩一筷子鱼冻，满口鲜香，百吃不厌，越吃越爱。

再嚼两根萝卜干，咬得咯崩咯崩，李永吃得很爽。

宁小雪不满地敲了敲他的粥碗：“你慢点吃，别烫着了，还有面包和煎蛋呢！”

李永嘿嘿一笑，差点忘记了，这是小姑娘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还是第一次，不能不给面子。

张嘴咬了口荷包蛋，油油的，外面有点焦……嗯，很香。

蛋黄煎得……挺嫩的，咬了一口，流了一嘴……嗯，原汁原味，营养保持得肯定好。

“好吃！”李永咧嘴笑了笑，拿起一片面包，沾了那些淌出来的液态蛋黄，一口咬下去……嗯，硬邦邦的面包挺有嚼头，吃着挺香，很回味。

看到李永吃得很没有风度，宁小雪脸上露出开心灿烂的微笑：“李子，你喜欢吃，以后每天早上我都给你做啊！”

李永嘴角不自主地轻微抽了抽：“呵呵，你怎么不吃？”

李永伸下巴点了点宁小雪面前的咬过一口的荷包蛋，液态的蛋黄已经全部流淌在碟子里。

“我啊，我不喜欢吃这个，给你吧！”宁小雪端起碟子，见里面的荷包蛋盖在李永碗里。

呃！李永呆呆地看着碟子里残破的荷包蛋，吃呗，营养着呢！

宋妮娜用面包片夹着荷包蛋，咬两口煎蛋三明治，喝两口鱼粥，吃两口小吃，吃得津津有味：“小雪这个三明治做得不错，小李子你今后有福了。”

李永挤出微笑，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很幸福！

第八十九章 新生命、新生活（中）

（第二更）

吃好早餐，一人还有一杯热咖啡，两口一喝，浑身是汗，爽！

宋妮娜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吃得太多，喝不下了，放着我晚上回来喝，先出去了！”

宁小雪连忙叫住宋妮娜，递给她两瓶600毫升的农夫山泉水：“娜娜，这个你带着，渴了就喝它们。”

宋妮娜晃了晃手上的提包：“那么重，不用带了，想要喝水，哪里没有？”

“可、可这个是农夫山泉的，”宁小雪着急地说道。

净水桶送到以后，李永和宁小雪就发现平常用不上，他俩倒是可以喝得很开心，问题是宋妮娜平常都不在公司，自然享受不到。

后来，还是宁小雪想出一个办法，用矿泉水瓶子，给宋妮娜灌上两瓶过滤以后的空间水，让她随身带着。

六百毫升一瓶，两瓶就是一千二百毫升，两斤多重，宋妮娜怎么也不肯带，而且振振有辞：“姐姐要喝水，还不得一堆人送上来，自己带着不嫌累啊！”

宁小雪无语地看着李永，这个事情，女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总不能说，这里面是“空间水”，有很多奇特的效果吧？

李永嘿嘿一笑，指着那个外形挺炫的净水桶：“宋姐，这是咱们刚买的第五代宇航饮水器，可以对饮用水进行磁化、矿化、软化，具有补充矿物质、调节人体新陈代谢、增强抵抗力，以及美容，水嫩肌肤等等功效……”

前面那些话，宋妮娜当做没听到，王婆卖瓜，都是这么说。

听到后面，这妮子就摸了摸脸颊：“最近忙得天昏地暗，皮肤好像变干燥了……”

李永话还没说完，宋妮娜就抓起两瓶水，塞进米色的挎包：“晚上可能会比较晚，不用等我吃饭了。”

说着，这妞就咯噔咯噔，踩着高跟鞋出门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还不到上班的时候。

其实就算上班的时候，李永也没有什么事情，自由得很。

宁小雪开始给小崽子喂食，李永就钻进水空间，看看不同作物和鱼虾的生长情况。

里面的植物长势都很好，鱼虾也游得欢畅，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很怡人。

李永又看了看那些小柳树，发现水空间的大小还是没有变化，不禁有些丧气：这个空间，该不会就这样，不能升级了吧？

虽然，与空间连接的模糊意识告诉他，水空间的成长，远远未到尽头。

但是这么些天过去，一点动静也没有，李永都快死心了。

之前种下的叶菜，陆陆续续都吃上嘴，那些吃果吃根的，个头都不小了，已经攒足开花结果的身体准备。

几垄黄瓜、丝瓜、瓠子、豆角、葡萄等等，也开始顺着竹竿往上爬，最高的已经能爬到人的胸口。

还有那两片果树苗，长得是够快的，播种至今，已经长到两三尺左右，照这个势头，不要两年，有一年的时间，差不多就能瓜果。

李永本来想多种些日子，谁料当初点播的果树种子太密，长到现在，就有些长不开。

这个大小，已经能够向外面移栽，看着果树苗密集的样子，也需要移栽，留出更多的生长空间。

水空间的大小不再增加，果树苗越长越密集，也没有更多的空间提供移栽，那就只有种到空间外面。

当初，种这些果树就是为了种在外面的院子里，已经预留下地方，只是种在外面的话，果树的长势未必能够保持现在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结果。

留在水空间里，倒是能够长得很快。

李永现在非常希望水空间能够升级，哪怕不增加一块水面，增加点地方也是好的。

漫长的梅雨季节，似乎已经进入尾声，难得今天没有下雨，虽然还是阴沉沉的，却不用担心初夏毒辣的阳光。

走下台阶，院子里小径铺着的青砖侧面，渗出绿意，似乎要长出青苔，大概算一算，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说不定还要继续。

菜地里的蔬菜叶片上都沾着晶莹透明的水滴，好像水晶珠子似的。

话说，连续的阴雨对蔬菜的生长并不好，菜场的蔬菜价格都要上涨不少，就是这事闹的。

菜地里这些蔬菜，都是水空间里育的苗，一个个都很健壮。就算是经过十几天的风雨，也没有影响他们的生长，翠绿的叶片充满生机。

这些蔬菜都是第一茬就种下的，不过比起空间里的就要慢了很多，但是长得也不错，再过一两个月，也应该能够吃上丝瓜、瓠子。

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土地都给浇透了，好在这边的排水做得都挺不错，院子里没有积水，黑黝黝潮湿的泥土暴露在外面，看着正适合种树。

李永将空间里搬出来的树苗往旁边一搁，抄起铲子就开始动手。

话说，院子里也就能种十几棵树，泥土给雨水浇透了，几铲子就是一个坑，相当轻松。

树苗往坑里一放，扶正，挥挥铲子盖上土，泥土湿润润的，都不用浇水，省事。

不用多大的功夫，李永就将十几棵果树种好了。

其中有桃、有梨、有杏、还有海棠。

等到来年开花的时候，红的白的，繁花似锦，花香满园，一定非常漂亮。

等到结了果子，有红桃、大梨，还有杏子跟海棠，酸酸甜甜，那滋味，也一定很甜蜜。

种好果树，李永拎了个马扎坐在菜地中间，从空间里掏了只萝卜，咬得咯崩咯崩。

水空间里东西不少，能够拿来就吃的，还就只有这种萝卜。

看着那些果树苗，李永就泪流满面，啥时候才能吃到果子，告别啃萝卜的日子？

虽然盼着水果啊，还有黄瓜、番茄快快长大，李永啃着萝卜也啃得很欢，一边啃一边打量菜地，琢磨着还能做些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菜田里，有一条红通通的大蚯蚓，在翻着泥土。

这玩意，用来钓鱼最好了，李永心思一动，春雨过后，泛舟湖上，钓钓鱼，谈谈情，人间美事。

李永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抓了那条蚯蚓，然后找宁小雪钓鱼去。

“嘎嘎！”小企鹅球球带着一队小崽子，很有秩序地穿过菜地。

李永就看到三四只嫩黄色的小嘴，同时伸向那条蚯蚓，他心目中最好的鱼饵，很快给撕成几段，然后给几只小崽子吞进肚里。

“我……”李永顿时怒了：信不信偶把你们一锅炖了？

第八十九章 新生命、新生活（下）

天空一放晴，温度就开始升高，似乎突然之间，盛夏就要到了，男人都开始穿起短袖，女的更变得花枝招展，露出迷人的身姿，还有粉粉的小胳膊。

夏日炎炎，风景独好！

阳光灿烂，人的心情也好，宁小雪就像欢快的鸟儿，开始在楼里面上窜下跳，将李永也“指使”得团团转。

窗帘拉开，窗户、门之类的都要打开，通风透气，晒晒日光。下了这么多天的雨，整日看不到太阳，感觉都快发霉了。

还别说，这么一搞，感觉屋里也都洒满阳光，特别灿烂。

宁小雪又张罗着将被子床褥，还有衣服什么的，该洗的洗了，该晒的也抓紧时间晒一晒。

按照宁小雪的想法，所有的东西，都要弄出去晒一晒，弄不出去的，也要打开晾一晾。

李永依稀记得小的时候，家里也会这么干，每年夏天的时候，都要将屋里的东西弄到太阳下面晒一晒。

不止衣服鞋帽，家里的柜子、衣橱、杂物箱等等，也要清空了，放在外面晾晒。

也不止他家会如此，好像每个人家都会这样，成了一个传统，梅雨过后，就是伏天，晒一晒家什，防着发霉，就叫作“晒伏”。

李永以前挺喜欢“晒伏”的，因为每次“晒伏”，家里的东西都要翻腾一遍，然后就会有很多新发现。

譬如之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小东西，还有过去留下来已经不用的铜锁、铜钱，还有一些小时候穿过的衣服，都会觉得挺新鲜，挺怀旧。

一说晒伏，李永就积极地投身其中，寻找童年的感觉。

话说，他们搬过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平常不觉得，这么一整，发现也有不少的东西。

额外的收获也不少，光是桌子下面，墙角落里扫出来的硬币，一毛五毛的，加起来也有好几块钱。

下次坐公交车，不愁没零钱了。

上回搬家，都是将东西打包了往这里搬，各人收拾自己的东西，包里装着什么，别人也不大清楚。

这回是统统弄到天台上，铺开晒太阳，李永总算是有机会看到搬家的时候，宁小雪那大包小包的都装着什么。

汗，芭比娃娃就有好几个！

毛绒公仔一大堆！

要是将来生个女孩，估计玩具也不用买了，存货很充分。

还有很多的鞋子，很多的包包，以及很多的衣服，也不知道小姑娘啥时候买的，平常也没见她穿啊用的，这回才算见了天日。

“晒伏”是分成几天，每天晒一点，并不是太累，而且每天都会有点期待。

到了第三天，宁小雪让李永帮着拎一只大包到天台上，然后红着脸，让李永先回去。

李永就觉得挺纳闷，到底是什么宝贝，弄得神神秘秘？

李永很爽快地答应下楼，然后找机会过去一瞧，立刻耀花了眼：嗬，花花绿绿的，全都是内衣内裤。

李永挠了挠头，难以想象两个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多文胸和内衣裤。

一张大席子铺在地上，花花绿绿的全是。

靠右边的特别惹眼，色彩鲜艳，号型也挺大，蕾丝的、镂空的，各种款式也花样繁多，一看就是宋妮娜那个大波女的。

左边的色彩更朴素些，以白色、粉色为主，有点还绣着卡通的图案，号型……貌似也不小？

李永看了两眼，赶紧溜号，要是让宁小雪知道，肯定要骂他变态。

不过，那些文胸粉可爱，让他不可遏制地想到，宁小雪穿上它们的样子。

李永琢磨着啥时候找个机会，让女孩穿了给他看，又觉得难度比较大，突然就听到隔壁房间里，宁小雪发出一声惊呼。

隔壁是个空房间，平时放一些不大用到的东西。

李永跑过去一看，发现宁小雪正对着两盆细沙发呆。

宁小雪平常挺细腻的，也少不了大咧咧的时候，几只龟蛋沙子里埋了一两个月，都是李永照看着，一不小心竟然给忘了。

李永嫌麻烦，后来都给整水空间的沙滩上埋着。

看到那两盆细沙，小姑娘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惶恐地问起李永，里面的“蛋蛋”怎么样了。

李永挠了挠头：“都让我埋空间里了。”

“那样行不行啊？”宁小雪担心地问道。

“行，肯定行的，”李永点了点头，笑着保证，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再说上次差点让宋妮娜给烤成熟的，估计凶多吉少。

女孩问起来，他也只能这么说。

“哦，那你可要照看好了，”宁小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就让李永跟他一起收拾房间。

两个人收拾东西，弄到最后，一身的霉味与汗水。

宁小雪拿了换身衣服去洗澡，李永厚着脸皮跟到门口，让女孩一脚给踹出来，索性往空间里一跳，泡在沁凉的水中，等那些亲亲鱼凑上来，欢快地吸收身上的污垢。

凉凉的，痒痒的，一通亲亲鱼浴，怎一个爽字了得。

洗好澡，李永就开始琢磨，是坐小船上在水里漂游，还是躺沙滩上打个盹？

心里想着，目光扫过水边的乌篷船和沙滩，突然发现那片裸露的沙滩似乎有些异样，定睛一瞧，沙子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又是那些好动的海蟹？李永心里突的一下，然后才想到什么，连忙跳起来，跑到那片沙滩上，快要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放缓脚步，生怕惊到什么似的。

隔着几米远，李永就看到细沙中有一只黑糊糊的圆球在不停挣扎，显然不是那些凶猛的海蟹。

凑近了，李永看得更清楚。

黑糊糊的圆球就是当初死马当作活马埋下去的龟蛋，有两只已经露出细沙的表面，蛋壳破开，伸出一只扁扁的*，还有两只前爪。

小龟两只爪子不停地划着，似乎在用力，要从蛋壳里面爬出来。

小龟看着很吃力，不过李永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要好心办坏事，要让小龟自个儿出壳。

李永绕到小龟的正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东西。

小龟两只前爪不停挠着，滴溜溜的小脑袋，缩在小爪子中间，看不真切。

龟蛋终于还是成功孵化了，看这只小龟的样子，应该是那几只中华草龟，也就是平常说的乌龟。

说起这事，李永就特别来气，当初“潇洒狂魔”那妮子说是中华草龟，听着挺酷的，还是用“中华”命名的，李永以为挺高级。

后来网上一查，才知道这玩意就是乌龟，是我国分布最广、数量最多，也就是说最便宜的那种。

李永那个气啊，当初那几枚乌龟蛋，卖的价钱可不低。

当然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钱，李永就没计较，只是在网上碰到的时候，就拿这桩事胁迫“潇洒狂魔”，让她赶紧给小企鹅“球球”找个伴儿。

不然，那就新帐老账一起算。

这招似乎挺好用，“潇洒狂魔”每次都答应得很好。

至于最后的效果，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潇洒狂魔”总是说这玩意难搞，得看机缘，球球才几个月大，也不用急。

李永想了想，也觉得潇洒狂魔说得有道理，企鹅毕竟不是什么鸡啊鸭的，不是随便搞搞就能搞的。

李永只能祈祷这妮子能尽心点，看着小企鹅一天一天长大，总是孤零零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随着小龟不停挣扎，蛋壳落下很多碎片，破碎的地方越来越大，小龟也终于露出半截身子。

李永捏着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龟，给小家伙加油，只要再加把劲，就能破壳而出，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小家伙挣扎了一会，始终不能迈出最后那一步。

小家伙似乎也累了，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挣，嗬，居然让它成功了！大半个身子带着一片蛋壳，窜出原来的沙坑，落在细沙上面。

小家伙兴奋得直摇头，不过身子下面还垫了一块蛋壳，四肢又太短，够不着地，徒然地在空中乱划。

小家伙又挣扎了一会儿，猛地一压，弄了几下，总算将下面的蛋壳压碎，然后用力爬向干净的沙滩。

一个小生命终于诞生！

第九十章 新空间（上）

刚诞生的小乌龟呈椭圆状、灰黑色，四肢和尾巴短小精致，身上背了个坚硬的外壳，稍有风吹草动，立刻趴在沙滩上，缩成一团。

龟壳摸上去光溜溜的，有几条纵向的脊棱，嗯，硬度应该还可以。

李永将小家伙放在掌心，感觉到温暖，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就伸出脑袋，漆黑如墨的眼球似乎在打量这个世界，还有李永这个奇怪的“东西”。

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小家伙终于将四肢伸出来，张了张嘴，小模样倍儿耐人。

李永一乐，捧着小乌龟就跳出水空间，匆匆出门。

正好碰到宁小雪洗了澡出来，头发湿润润，小脸红彤彤，小模样也倍儿耐人。

“啊！”宁小雪轻呼一声，就想跑掉。

李永连忙举起小龟：“小雪，孵出来了，小龟孵出来了。”

宁小雪这会儿才看到李永手上捧着的小家伙，又是一声轻呼，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摸了摸小乌龟的龟壳。

说来也怪，刚才还缩成一团的小乌龟，这会儿很快伸出滴溜溜的小脑袋，宁小雪拿手摸它，不但不躲，还要往上凑。

宁小雪乐呵呵的逗着小乌龟，李永就在旁边欣赏着美人出浴图，淡淡清香，萦绕在鼻尖。

怪不得这些小东西都喜欢往女孩身上凑，要是他，那也愿意。

让李永倍感欣慰的是，那些龟蛋陆续开始孵出小龟，最后的孵化率竟然是百分之百。

而且，小龟的精神头子都挺足，看得出来，发育都挺健康的。

随着这些小东西的出生，宁小雪整天乐呵呵的，说不出的开心。

为了让小龟有个良好的生长环境，平时就养在水空间里，每天有几段时间，弄出来放放风，接受宁小雪的调教。

话说，宁小雪的身上似乎确实有某种魔力，小乌龟看到她也特别亲近，特别听话乖巧。

那只绿海龟的孵化时间最长，一直到所以的乌龟都孵化成功以后，又过了几天，最后那枚海龟蛋才有了动静，并且成功孵化出一只倍儿可爱的绿海龟。

小海龟出壳的那一刻，李永却顾不得细看这个小家伙。

因为，他收到信息，水空间终于升级了。

算起来，水空间停止成长，前后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李永一直盼着水空间能够升级，盼到最后，几乎丧失了信心。

没想到，突然之间，水空间就升级了。

李永迫不及待地去查看水空间的升级情况。

以往几次升级，每次都会增加一片独立的水体，并且陆续出现了“水底”、“水岸”、“水滩”等新的选择。

这一次升级来得很不容易，李永直觉会有更多的变化。

他最期盼的，除了增加更多水面，还希望能够让宁小雪进入空间。

一个人的空间，有时候挺没意思的。

两个人的世界，似乎才更加完满。

打开升级面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代表级别的五个亮点，已经完全化作一颗闪动的五角星，而在这颗星星的旁边，则出现一个新的亮点，以及一颗五角星的淡淡痕迹。

李永意识到，这应该代表一个全新的阶段。

迫不及待地寻找升级后的变化，李永发现这一次还是出现同样的选择，是增加一块新空间，还是改变原来的空间。

李永依然选择“新增”。

水面大一些固然好，多出一块来，却可以有不同的用途，空间的体积同样在增加。

接下去的变化，就让李永感到一阵欣喜，果然是不同了。

原先升级增加新的水面，他可以选择淡水、海水，以及水底、水岸、水滩等设定，如今全部都没有。

新的选择是，他可以确定某一现实中的水体，然后在水空间中进行模拟，譬如说模拟真正的“阳澄湖”和“天池”。

李永有些迷糊，难道说任何水体都能模拟出来，那么……

李永想了想太平洋，然后是青海湖，再然后是太湖、长江、淀山湖……全都没有反应。

折腾了一会儿，李永发现水空间无法识别这些名字，要想指定模拟的对象，似乎只有接触到水体，才能够进行。

李永现在能够接触的水体，就是家里的自来水，以及门外的鹤湖。

如果是模拟鹤湖的话，李永就觉得太亏，家门口就是，何必再弄一个？

何况，鹤湖就是个小鱼塘，实在没什么价值。

李永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让水空间自己选择，随机一个出来。

随机的风险比较大，有可能很好，也可能很差，关键是李永不知道水空间会从哪里选，会选啥，至于现实中去模拟的话，距离得近的水体也不少，南边是杭州湾、钱塘江，距离近一点的有黄浦江、苏州河；东面是东海，北面是长江、长江口以北的黄海；西面有淀山湖、太湖……能在手上戴一个，似乎都不错。

只不过，要是随机出来个太平洋、地中海、尼斯湖啥的，似乎会更好？

李永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赌徒的心理占据上风，他决定搏一把运气，随机选择。

反正，杭州湾、黄浦江就在身边，想去就去，不如随机一把说不定能够出来啥惊喜。

做出这个决定，李永把眼睛一闭，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新增加的这处空间并不大，也就和原来几处差不多，这让李永有些失望。

仔细想一想，要真是一片海洋，恐怕他戴着这个戒指，也要胆颤心惊。

想通这一点，李永就放开心思，仔细打量脚下的这片空间。

与原来的几片空间不同，在那里，李永经常能用上帝视角来观察、操作，而在新增加的这片空间，他就像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这个，或许也是高级空间的一种变化。

空间的主体依然是水，占去了大概四分之三左右的面积，有一亩左右，幽蓝色的水面透着神秘，荡漾着微微波浪，与原来几片空间里的水，以及李永曾经见过的江河湖海，都不太一样。

既然是模拟，那就是说现实中存在的，可是李永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神秘。

水面呈麻花状，隐约能看出几个水泡连在一起，就跟糖葫芦似的。水面的周围都是岩石和小山，有的山体看着很陡峭，甚至有两根筷子一样的擎天柱，就是小了点，不然一定很壮观。

水边和山上也长了许多植被，李永大致看了看，全都是他不认识的，随手在身边采了几片叶子，打算等会让宁小雪认一认，或许能从中推测这个地方是哪里。

李永本来打算走走看看，因为刚才在沙滩上等待海龟孵化，光着双脚，稍微一动，就觉得地上的杂物刺脚，只好攀上光滑的岩石，下到水边。

脚面伸到水里试了试，水温冰冷，有种刺骨的感觉。

李永赶紧抬起脚，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空间里竟然有些冷。

在其它几处空间，李永从来没感到冷过，哪怕是初夏就在水里泡澡，也没感到过热，哪怕是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看来，这个空间确实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而且，处处显得与众不同，甚至有些诡异。

李永看了眼幽蓝的水面，这么凉的水，恐怕不能养鱼，那有什么用？

第九十章 新空间（中）

李永弓下身子，在地上找了一小块石片，往水中间一抛，只听到“噗通”一声闷响，溅起一片雪白的水花，听上去，这水还是挺深的。

站在水边琢磨了一会，始终不得要领，新的空间在李永面前，就像是一块未经开垦的处女地，到处充满神秘，而且还遮遮掩掩的。

这与之前的情况完全不同，前面那几片空间，李永就是主人，基本情况，一目了然。

而他对眼前这个空间，完全是一无所知。

新空间让他又遗憾，又好奇，只能等待以后慢慢探索，期待有新的发现。

回到“南极海”，李永才有温暖的感觉，熟悉的环境让他感到分外亲切，这才想起刚刚孵化出的小海龟。

沙滩上扫了一眼，李永很快看到那只背壳呈深绿色，明显与乌龟不同的小海龟，小家伙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大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家伙让一只海蟹给盯上了，“南极海”里的海蟹已经不多，但都比较凶猛。

这只海蟹可能发现了刚刚诞生的小海龟，于是就主动发起挑衅。

海蟹天生有两只大钳子，八条小钳子，攻击力很强；海龟长了甲壳，天生就是防御性的，只不过小海龟还没有那么坚固。

海蟹不停地伸大钳子去夹小海龟，小海龟并不是马上缩成一团，而是左格右挡的，动作居然十分灵活，让李永大开眼界。

不过，毕竟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不时就被海蟹“挠”两下，时间一长，眼看就撑不住。

李永看了一场“龟蟹大战”，觉得挺有意思，看到小海龟境况不好，心想不能累着，毕竟是刚刚诞生的小生命。

想到这里，李永突然伸手，捏住海蟹的甲壳，随手给扔到水里。

李永捧着刚刚孵化出来不久的绿海龟出现在宁小雪面前，小姑娘立刻惊喜得跳了起来，捧着小东西欢喜得不得了，小东西也亲近女孩，那份热火劲，让李永看了也嫉妒。

同样是人，咋差别就这么大呢？

李永在旁边呆着无聊，就打开水空间试了试，在试图将宁小雪装进水空间的时候，出现让他确认的信息。大概的意思，对方的自主意识很强，需要和对方建立意识上的联系，得到对方的接受，才能够让对方进入水空间。

而且，这种联系，现阶段似乎只能建立一个。

李永心头一阵狂喜，这个信息，似乎就是说可以接受其他人进入空间，也就是说，宁小雪可以和他一起进入水空间。

他也很快明白那些提示的意思，大概就是说目前的水空间，除他以外，只能接受一个人进入其中，并且要得到对方的同意，建立特殊的联系。

这个联系一旦确认，就无法更改，以后也只是这个人拥有进出水空间的可能。

李永现在只想让宁小雪进入水空间，这个秘密，他也始终没有告诉别人，所以这些限制，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李永连忙选择了“确定”。

然后，他就看到宁小雪突然抬起俏脸，惊讶地看向他：“李子……”

显然，小姑娘应该是收到某种信息了。

李永微笑着点了点头：“接受邀请，你就能进入水空间了。”

“啊！”宁小雪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显得异常虔诚圣洁，好像在做祷告似的。

然后，毫无征兆地，宁小雪就和她手上的小龟，突然消失在原地。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给吓晕过去，然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李永往水空间里看了一眼，宁小雪果然已经出现在里面，而且就站在李永为她选定，孵化小海龟的那片白色沙滩上，面前就是微蓝的“南极海”。

宁小雪还闭着眼睛，似乎这样的空间穿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李永微微一笑，也跳进了水空间，双手从后面揽住宁小雪纤柔的腰肢，贴在她的耳侧小声说道：“小雪，缓缓睁开你的眼睛，平视前方……”

宁小雪听话地慢慢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南极海”像宝石一样微蓝的海水。

“啊！”宁小雪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虽然看过水空间的照片、视频，也经常听李永说起水空间的事情，真正身临其境，宁小雪还是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这本来也就是个童话世界、幻想世界。

“大海啊……”天气热了，宁小雪本来就穿着拖鞋，这会儿一激动，在沙滩上跑了两步，拖鞋也甩掉了，光着白嫩的脚丫子，兴奋地扑向海水。

李永这会儿也不急，他很能理解宁小雪现在的心情，水空间实在是童话一样的存在。

他掏出相机，紧跟在宁小雪的身旁，记录下女孩最纯真开心的笑脸。

宁小雪站在没过脚脖子的海水里，抬起一只白嫩的小脚，调皮地撩了撩水：“啊，真的很凉快呢……”

“那当然……”李永就在旁边笑，跑到水深的地方，从正面又给女孩拍了两张。

拍了两张照片，李永突然感觉身后的动静有些大，回头往水里一看，可了不得，密密麻麻的鱼群，似乎都涌过来了，翻起不小的浪花。

“南极海”里也没养什么凶猛的鱼类，不过这阵势，还是将李永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宁小雪往岸上跑。

跑到沙滩上，李永才想到这些鱼都涌上来，恐怕还是因为宁小雪的缘故，大概是因为宁小雪特别招这些家伙的喜欢。

李永往水里一看，那些家伙果然还在水边游着，不肯离去。

“呀，好多鱼啊！”宁小雪刚才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候看到水里的游鱼，立刻又高兴起来。

李永就拉着宁小雪回到水边：“它们看样子是来欢迎你的，你跟它们打个招呼，但是不要跑得太深了。”

虽然猜到原因，李永还是仔细叮嘱宁小雪小心一点。

事实证明，李永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宁小雪同那些鱼虾相处得很好，平常都不怎么搭理他的这些鱼虾，纷纷游到岸边，接受宁小雪的安抚，那些个头比较大，因为浅滩的缘故，游不过来的，就在水深的地方折腾起浪花，精力充沛得很。

李永站在宁小雪身边，看着这些家伙的殷勤劲，不屑地撇了撇嘴：下次要抓你们，就让小雪在渔网里站一会儿，这群傻蛋都得自投罗网。

旋即又想到，平常和宁小雪在“鹤湖”上划船，宁小雪也喜欢在水里洗脚丫子，倒没见水里的鱼冒出来，是因为水空间里，宁小雪才有这样的“魅力”，还是说，宁小雪是刚刚才有了这个特殊的能力呢？

要是后者的话，那就有趣了，到时候让宁小雪再去鹤湖里洗脚，就能将水里的鱼一网打尽，军子他们一定欲哭无泪。

想了想，李永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还是水空间缘故的可能性比较大。

宁小雪在水边玩了一会，基本上“伶仃洋”的“居民”都接受了“检阅”以后，才依依不舍地在李永的拉扯下上了岸，又在沙滩上踩起脚印，玩得不亦乐乎。

李永就催她赶紧跟着，还有好几个空间要参观，先让女孩大致看一下，以后可以尽情地玩。

接着，李永就带宁小雪去了“伶仃洋”，这里跟“南极海”差不多，大致看两眼就行。

这回李永也没让宁小雪去水里，免得又要引起鱼虾的骚动。

都说人出名以后，麻烦事比较多，看来魅力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

第九十章 新空间（下）

在几个淡水空间，宁小雪兴奋得东看一下，西看一下，这里比起两片海水空间，多了很多绿色的植物，看起来就像菜园子似的，不过非常漂亮。

刚才在海水里泡过，宁小雪这回就尽往菜地里钻：“这个是黄瓜、葡萄、西瓜……啊，番茄都开花了，什么时候能吃啊……”

等到了“天池”，看到那座外形并不怎么规范，甚至有些丑陋的小木屋，女孩异常兴奋地扑了上去：“哈，李子，这就是你做的木屋啊，好漂亮啊！”

李永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自己弄的木屋有啥漂亮的，如果说有的话，那也是背景比较好，周围都是绿油油的蔬菜瓜果，前面就是个小湖，碧波荡漾。

宁小雪跑到小木屋里，趴在窗台上，痴痴地盯着水面看了会，等到李永刚刚钻进来，女孩又跟小燕子似地飞出木屋，跳上小船：“李子，走啦，我们到中间去，那边有荷花呢！”

李永只好又跟着出了门，爬到小船上面，竹篙一点，小船就滑向水面中央。

如今几片水空间中的水面，大致都有一亩左右，相比李永刚买了木船的时候，已经大了许多，但还是不算宽阔，也就是二三十米长宽的样子。

不过，李永也敏锐地发现，随着这次等级的突破，水空间又开始恢复缓慢增长的过程。

增长得慢并不要紧，只要在不断成长，那就意味着希望。

水中的荷花长得非常快，前段时间才看到一两枝荷叶露出水面，如今已是一片一片的。

宁小雪就趴在船上，看着鱼儿在莲叶下面游来游去，“咯咯咯”地笑不停。

在水上打了个转，李永又带宁小雪看了看云梦泽的鱼苗，看着一群一群的小鱼，女孩小手一伸，于是鱼群又潮涌般聚了过来。

至于新增的那个空间，宁小雪竟然进不去，说是等级不够，正在兴头上的女孩就有些郁闷：“那里有些什么啊？”

李永也挺郁闷的，他还想让宁小雪帮忙看看那些陌生的植被都是些啥，看看能不能推测出到底模拟的是什么地方，有个大概的方向也好。

“那边是新增加的空间，据说是模拟了现实中的一块水体，我还没弄清楚模拟的是哪里，看起来挺怪的！”李永拉着宁小雪继续去划船，准备了一些萝卜，一边吃一边玩，一边向她描述那个奇怪的地方。

“那水里有鱼吗？”宁小雪越听越好奇，可惜无法进去。

李永摇了摇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水面上看不见，下次我把小船搬过去，去钓钓看。”

宁小雪点了点头：“嗯，那你小心点，看你说的，那个地方挺奇怪的。”

李永想了想，那个地方确实挺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模拟自然的缘故，他在那里就跟普通人一样，不像在这边的几个空间，拥有很多特殊能力。

李永也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个新增的空间里面有些什么，能够做些什么。

因为宁小雪进不去，李永就陪着她在小船上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宋妮娜回来，两人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挺晚了。

“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李永指了指小木屋。

宁小雪眼睛一亮，很快又羞涩地看了李永一眼：“那我一个人睡！”

李永刚要点头，宁小雪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了。”

李永纳闷地挠了挠头：“为啥啊？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进来。”

宁小雪红着脸，低下头说道：“这个水空间，不是就在你的身边吗？”

“绝对不是，这个是平行空间，相隔几亿光年呢，”李永开始胡说。

不过，无论他怎么说，女孩就是不同意，李永也没有办法。

好在，有这么有个童话世界放着，女孩迟早会忍不住的。

想到这里，李永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不准看！”宁小雪突然伸手挡住李永的眼睛，弄得他莫名其妙，突然又感觉到女孩向他靠过来，小声说道：“李子，我们在这里说话，外面能听到不？”

李永想了想，在这个空间里，可以看到、听到外面的东西，似乎跟在外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外面的话，平常人根本看不到空间里面，也从没听到过里面小崽子乱叫，或者鱼虾戏水的声音。

李永就摇了摇头：“外面看不到，也听不到。”

“你挡着我眼睛干什么？”感觉到女孩柔软温热的身子靠着自己，李永心中一动：不会是……

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宁小雪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不可能突然变得主动。

李永这么想着，突然就听到宋妮娜小声在嘀咕：“该死的小李子，不知道把小雪骗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带。”

李永仔细一听，似乎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好像……是在脱衣服？

等到一阵脚步声离开房间，宁小雪才放开捂住李永眼睛的小手，红着脸道：“娜娜回来了，我们要怎么办？万一她问起来……”

“就说去水边散步去了，”李永偷偷往外面一瞄，发现床上果然扔了些脱下来的衣服，还有一只黑色的蕾丝文胸。

李永前面捧着小海龟来找宁小雪，然后直接在宁小雪的房间进了水空间，所以他们现在就在宁小雪的房间。

三楼的房间挺多，不过宁小雪还是跟宋妮娜睡在一起，也就是说，宋妮娜也睡这个房间里。

两个人侧着耳朵又听了一会，李永耳朵尖，听到洗手间那边隐隐约约的水声，估计宋妮娜洗澡去了，两个人就偷偷摸摸出了水空间，轻手轻脚跑到楼梯口，然后折腾出很大的动静，还故意说一些刚回来的对话。

两人溜回各自的房间，应该能够将宋妮娜忽悠过去。

不过，现在两个人都能进入水空间，以后一定会经常去乐呵乐呵，可得小心才好。

水空间的秘密，李永觉得只与宁小雪分享就可以了，越少人知道，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小。

除此以外，水空间带来的好处，倒是可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大家都能分润一点，譬如吃啥绿色蔬菜，美味的鱼虾，甚至事业上的机会。

水空间终于升级，让李永放下心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失望。

水空间依然能够继续升级，这让李永放下了一直提着的担心，只要能升级，就有很多种发展可能。

李永一直期待这次等了很久的升级，能够给他带来惊喜，如今看来，惊喜确实有了，宁小雪能够进入空间，确实让他惊喜万分。

然而，惊喜中也有遗憾，就是那片新增加的空间，如今看来，并不具备先前几块空间的特殊性质，譬如养鱼不要喂食，自动调节温度气候等等。这是一片模拟空间，也就意味着，他得到了一块自然中的荒地，所不同的就是能够随身带着。

同前面几片空间相比，似乎就没啥意思了。

李永穿了双鞋子，又到那片新增的空间里面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也就是荒山，有些冰冷的水。

倒是在一丛灌木中惊动出几只老鼠，看到水那边的林子里窜出两只飞鸟。

不过，这边岸上的地方太小，估计也没有什么东西，地势也挺险恶的，乱七八糟的灌木、带刺的花藤，弄得寸步难行。

李永折腾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一探到底的想法，打算慢慢来。

跑到“云梦泽”洗了把澡，听了听外面没啥动静，估计宁小雪和宋妮娜已经睡了，李永就到厅里的净水器接了点水回来，然后端着杯子，打开电脑，在百度窗口里，输入一些能够描述那个空间特点的关键词，反复搜索以后，找到一些地方。

第九十一章 种花采花（上）

李永找出来的地方，有北欧的海湾，美洲的大峡谷，青藏高原的湖泊……仔细比较，又发现都不太像。

特别是李永从里面摘了些植物的叶片，宁小雪看了以后，有一种似乎是橡树叶，还有两种灌木，类似女贞和荆棘，但也有点不同，让她挺迷糊。

宁小雪只是学园林的，不是搞植物学的，认不出也正常，李永就想下次给农学院的教授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折腾一圈，李永发现他对这个新的空间，还是一无所知。

他也打定主意，慢慢来，一定要揭开这个空间的真面目。

自从宁小雪能够进入水空间以后，女孩每天都要进去转转，这个美轮美奂的空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进入，属于他们两个人一起保守的秘密，将两人紧紧扯在一起。

有了宁小雪在打理，水空间日益焕发新的光彩。

宁小雪是搞园林设计的，平常主要做些道路、小区的绿化设计，真正的“园林设计”，只在学校里做过，是作业，不是作品，更没可能在现实中呈现。

如今，看到这几块宝石一样的水面，宁小雪灵感如泉涌，央着李永划一个空间给她，她要设计、打造一座梦幻般的私家园林。

李永就挺挠头，想要空间没有问题，别说一处，六个空间都给她折腾也没有问题。

问题是，打造一座私家园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这涉及到钱。

空间好说，钱的事情就比较为难。

想当初搭了个单间木屋，也花掉上万块钱，一座园林，亭台楼榭，都不能少，那可是天价。

听到李永说起难处，宁小雪不生气，也不沮丧，笑呵呵地说道：“不要紧，我先设计出来，然后啊，咱们就一点一点弄，咱们还年轻，总有一天能弄出来呢！”

李永不禁对宁小雪刮目相看，挺清秀一女孩，精神力可以同愚公相媲美。

以他俩的身家，打造一座园林，不比愚公移山难度更低。

如此一来，就要不停建设那个园林，有了钱就得投进去，那就成吸金窟，跟他的初衷不符。

李永希望，水空间是个摇钱树，而不是砸钱进去。

转念一想，水空间依然能够赚钱，并且已经成为他的主要收入来源，以水空间的产出，来建设水空间，取之于水空间，用之于水空间，也挺合理。

进度的快慢，可以视水空间赚钱的速度再决定。

李永就同意了宁小雪的构想，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就算钱不是问题，就凭他俩，也没法搭建合格的园林建筑，之前一座简单的木头房子，就让李永费尽心思和力气，最后弄出来的小木屋，严格来说，挺差劲的。

更别说宁小雪想象中的“梦幻”园林。

设计得再好，弄不出来，那也白搭。

宁小雪撇着嘴，想了一会，也觉得让他俩搭建一座园林不合适，只好改了主意：“园林以后再说，那咱们就先弄一个花园好了，种花种草，你总行吧？”

李永一听，小姑娘不太开心，连忙点点头：“这个我在行，园林你也不用急，为夫去考个土木工程专业的研究生，学成回来，咱就打造自己的园林。”

宁小雪“噗嗤”笑了：“土木工程师就能造房子啦？我看也不行。”

李永挠了挠头：“那要上沟里蹲大学，以前造园林的，可不都是一些农民？”

虽然放弃原来的计划，宁小雪却没有降低要求，相反，却憋着一股劲，要打造一个比园林还要漂亮的“花园”。

“杜鹃、玫瑰、郁金香、君子兰、薰衣草……”

看着宁小雪列出来的花草名单，李永就有些头大：“其实，我觉得吧，一丛一丛的花虽然好看，但是，入目都是一大片同样的花，是不是更震撼？就好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向日葵，不就是因为多，都是一种颜色，才让人觉得好看？”

宁小雪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那么多的花不能种，感觉很遗憾。

女孩清澈的眼珠子就盯上了另外两处泥岸，想要在一处全部种上薰衣草，另外那个还是弄成“百花园”。

种那么多花干什么？李永就觉得自个儿嘴巴挺欠的，要不是刚才说那么一句，随便女孩折腾就是。

如果拿出两个空间用来种花，就只剩一处可以种菜和瓜果，感觉挺局促的。

两个海水空间的沙地上虽然也能种，最好是土豆、萝卜、花生这种根茎类蔬菜，主力还得靠三个淡水空间。

李永咂了咂嘴：“现在几个空间，都种了蔬菜瓜果，咱们慢慢来？”

宁小雪通情达理，欣然接受，打算先从“天池”着手，这边有一座小木屋和乌篷船，以后就是她的后花园。

“出梅”以后，天气渐热，李永和宁小雪就开始频频进入水空间，里面清凉如秋，同外面的世界有着天壤之别。

宁小雪就窜来窜去，在不同的地点，不同角度琢*园的设计，然后用电脑做出设计图、效果，再不断修改。

话说，水空间又恢复了缓慢的增长，天生比较敏感的女孩，每次都能感觉到变化，设计稿总是换啊换的！

岸上原先就种了不少蔬菜瓜果，这会儿也不能说铲就铲，能移栽的就移栽，不能的，也不急，这么大一块地方，就算种花，也要慢慢来。

水空间里的东西长得快，番茄、辣椒之类的已经开花，丝瓜、瓠子之类，早就爬满李永搭的架子，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堵绿色的墙。

绿墙上面，此时已经开出一朵朵淡黄色、粉白色的小花。

刚开始，李永还没注意，等到宁小雪叫他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曾经绿色的墙，这会儿已经变成花的海洋，成了花墙。

李永愣愣地看着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小花，心想这也太多了，品种好，还是地方好？

话说丝瓜、瓠子、葫芦之类开出的话，都不大，淡黄色、粉白色的小花都挺雅致。

通常来说，丝瓜之类开的花不会太多，以为这些花都是要结果子的，如果照顾得好，一朵花就是一只丝瓜或者瓠子。

谁见过架子上的丝瓜密密麻麻，一个靠一个紧挨着的？

如今这些花已经很密，如果都能接触丝瓜，紧紧挨着都不够，还能重叠铺开两三层。

这花开得不像丝瓜，反倒是像迎春，一片金黄。

“这要都是黄金，咱就发了，就算都结成丝瓜，那也……”李永嘿嘿笑道，那也能卖不少钱。

正在想着，突然看到几只蝴蝶飞了过来，欢快地在花海中翩翩起舞，肯定是来采花蜜，传花粉来了。

真是个好东西，李永赞了一声，琢磨着这点肯定不够，毕竟空间里面的花很多，而蝴蝶就那么几只。

看来，要给它们找点帮手才好！

如果能在空间里养一群蜂，不但可以给花朵传粉，说不定还能弄些蜂蜜吃吃。

李永对甜的东西本来不敢兴趣，想到是水空间的出产，应该不错，就挺意动。

自己不吃，还可以给老爸老妈，宁父宁母，听说蜂蜜的营养价值挺高的，吃了挺好。

何况，水空间里出产的花蜜，指不定还能有别的功效。

李永这家伙虽然懒，当他真正想要做一件事，却不喜欢拖泥带水。

说干就干。

养蜂这玩意，李永没有经验，他先上网查了查养蜂的技术，感觉并不复杂，就打算养一点试试。

网上养蜂的信息也挺多，李永想了想，还是给农学院教授陈益霖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弄点优质蜂源。

李永想要的优质，并非良种，而是独立生存能力比较强，也就是不需要照顾太多的，他嫌麻烦。

陈益霖一听，就在电话里笑呵呵说道：“小李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要野蜂子？”

第九十一章 种花采花（中）

李永心想野蜂子固然好，不用人照顾，但是那玩意太凶，指不定就给蜇了，而且使起来也不方便。

他就打算弄个一箱两箱的蜜蜂，平时不用捣腾，用的时候就往开花的那边一搬。

“你是打算给温室里的花朵授粉吧？”听到李永不是想要野蜂子，陈益霖又做出新的猜测。

“差不多吧！”李永想了想，将水空间比作特殊的温室，倒也有几分相似。

陈益霖自以为弄清楚了李彦的要求，他想养点蜂子，给温室里的花朵传粉，又不想麻烦，想要些不太用打理的蜂子。

陈益霖拿捏了会姿态：“这种蜂子有是有，但是……不太好弄啊。”

“哦，不好弄就算了，谢谢陈教授，”李永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有的话更好，没有就用普通蜂子好了。

电话那头，陈益霖教授却给噎住了，他以为李永打了电话，心情会比较迫切，哪知道李永就是个无所谓的性格，一句“算了”，弄得他不上不下。

“也不算太麻烦，”陈益霖连忙道：“就是我帮了你这个忙，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不忙的？”李永让陈益霖说得有点头晕，感觉……现在就很麻烦。

陈益霖在农学院主要研究禽畜养殖，他一直想找李永。

上一次两只小鹅崽被扔在海水里出了事，差点一命呜呼，然后莫名其妙地出现大面积脱毛，李永曾经找过陈益霖帮忙，给鹅崽子做了个检查，结果显示健康状况良好。

也就是在那次检查中，陈益霖发现两只小鹅崽的身体素质有些不太一般，所以一直想找李永，对这两只小鹅崽进行情况追踪。

李永看到小鹅崽都挺健康，就拒绝了陈益霖的要求，免得研究出什么东西，到时候反而麻烦。

陈益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也不好强迫，这回等到李永主动打电话，请他帮忙，自然是个绝好的机会。

听说又是这件事，李永连忙拒绝：“陈教授，两只鹅崽都挺好的，你就不要打扰它们平静的生活了。”

说完，李永就要挂电话。

陈益霖一看李永油盐不进，连忙叫住他，答应先给他蜂蜜，小鹅也不要了，只要他说说两只小鹅现在的情况，再给两张照片就行。

李永想了想，蜜蜂他不在乎，只是以后还可能有别的事情麻烦到这位农大的教授，勉强答应。

很快，李永就感觉到后悔。

陈益霖所谓的“说说”，并不是简单的说说，他甚至让李永给两只小崽子称了体重，量了身高，做了个全方位体格测量。

话说这两只小鹅崽子最早开始陪伴小企鹅，每天至少一半的时间在水空间里活动，喝的是空间水，吃的跟李永他们差不多，小家伙们就长得很迅速。

陈益霖得到李永给的“缩水”数据，还是给吓了一跳。

就这速度，差不多要比普通的鹅快了一倍。

“你是怎么养的？”想到李永和“黄海野鱼”的关系，陈益霖就很好奇，是不是李永在养鹅方面，也有特殊的方法。

李永一看，陈益霖又开始追问，就不以为然地说道：“天天跟着我们一起吃，吃的又多，当然长得快。”

陈益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奈何李永根本不愿意配合，他就只好放放再说，先看看这两只小崽子今后的情况如何。

根据李永所说的情况，陈益霖建议李永只养一箱子蜜蜂，蜜蜂这种小东西特别勤劳，一群蜂子可以覆盖一大片的花，如果养得多了，温室里的花蜜采完，就得放出去采，或者用糖、蜜喂养，都不划算，而且麻烦。

李永想想也对，他养这些蜂子，主要还是为了给空间里的花朵传粉，蜂蜜只是副产品，既然一箱子蜂够了，那就只要一箱子。

陈益霖很快让人给他送来蜂箱，而且还有全套的养蜂、采蜜工具，又是专程送来的，让数次拒绝对方要求的李永感到挺不好意思。

悄悄将蜂箱搬进水空间，李永很快将那丝歉疚抛到九霄云外。

蜂箱放好，搁板一抽，一会儿功夫，蜂箱上面的小孔中陆续钻出一只又一只的小蜜蜂，这些小蜜蜂出了蜂箱，循着香气扑向盛开的花朵。

很快，花海之中，就出现了一些缓缓蠕动的小黑点。

小蜜蜂果然勤劳，不停地从一朵花，飞到下一朵花，在它们飞翔的过程中，不同花朵的花粉，就开始互相传递。

李永一看，成了，这就不用担心花朵传粉的问题，有了这些小蜜蜂，全部搞定。

宁小雪比较怕蜂子，所以提前躲到另一处空间去了。

这些蜂子飞来飞去，很多就从李永身边飞过，它们就好像没有看到似的，自顾自地飞回蜂箱，或者是飞向花海。

李永看这些小蜜蜂的勤奋劲，心想水空间现在这些花，可能都不够采的，等到采完了，这些蜂子可就是个麻烦事。

麻烦事在后面，李永把头一摇，就给忘了，自顾自在菜地里游荡，也不理那些小蜜蜂。

现在的各种菜都已经长得挺大了，有些长得快的辣椒，上面已经挂果，距离吃上的日子应该不远。

不过，最常见的还是花，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花都争先恐后地开放，除了丝瓜瓠子，架子上的黄瓜豆角，田垄上的辣椒、茄子、番茄等等，也都开出纷纷扬扬的小花。

李永一看，花都开得挺密，不比丝瓜、瓠子差。

碰到开花的地，李永就绕着走，生怕碰落了那些花。

偶尔不小心碰了两颗，才发现那些小花都挺牢靠，轻易不掉。

要是这些花都给结了果实，那就有得吃了，李永笑得很开心，走到海滩那边，拔了两颗萝卜，看到旁边长势茂盛的马铃薯，似乎又向外扩张了不少。

这玩意，块茎切了片埋地里，忽忽悠悠长了这么一大片，繁殖能力实在太强。

李永找最早种的那边，扒开上面的叶子一看，似乎有两土豆块茎露在沙子外面，好像已经长好了。

李永伸手刮了刮细沙，这边的沙地异常疏松，一会儿就看到马铃薯根上密密麻麻的块茎。

个头都不算大，稍微大些的有宁小雪拳头那么大，小些的跟珍珠差不多，还在生长当中，不到吃的时候。

因为是沙地，沙子一刮就走，露出下面的土豆，大小不同，但是都光滑饱满，让李永看了眼馋。

他就不管不顾，小心从根茎上面摘了几只拳头大小，看看不够，又翻了两棵，一共摘了十几个，然后将剩下来的小土豆果子和植株重新埋好，搞了点水浇过，以水空间的神妙，肯定能继续生长。

摘下的土豆在水里一洗，表面光溜溜的，没有丝毫斑点凹凸，就跟刨过皮似的，黄黄的，看着挺鲜嫩。

李永一看，这个土豆也不用削皮，直接就好做了。

李永先将几个土豆放进微波炉，调了高火弄熟。

剩下几只土豆，先切成薄片，然后切成细丝，话说李永下厨这么久，刀功的长进是最快的，切出来的土豆丝就跟头发丝似的，又细、又匀。

打了两只鸡蛋，用筷子甩起来打碎，加了生粉、胡椒粉、精盐、味精等打匀，然后倒在放了土豆丝的搅拌盆里，拌匀以后，略腌一会儿。

这个时候，微波炉里的土豆已经煮熟，取出来放到另外一只盆子里，捣成泥糊。

（本来要写完的，时间赶不上就先发了，明天在下一章里继续做菜，争取早点发。）

第九十一章 种花采花（下）

土豆丝、土豆泥弄好以后，在锅中放点油大火烧热，改成小火，然后用筷子夹一点土豆细丝放油里，立刻油花翻腾，香气四溢。

漏勺撩开，让发丝一样的细丝散开，一会儿功夫，就变得金黄金黄。

赶紧撩起来沥油，再放一筷子土豆丝继续煎炸，顺便夹两根放嘴里，脆脆的，一咬就碎，满口酥香。

咂了咂嘴，余香悠远，回味悠长，很想再吃。

“小雪，出来吃油炸土豆丝了！”李永大声吆喝，好东西，要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

宁小雪这会儿正在“天池”边摆弄花草，听到声音，抬起小脸甜甜地笑了笑：“马上！”

“快些，等你一起吃，”李永笑了笑，漏勺一撩，烹制更加用心，再来点新鲜调料，叫作“爱心”。

“好香！”宋妮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进了厨房就哇哇大叫：“炸薯条，好吃！”

“你见过薯条这么细的？”李永暗叫不好，漏勺一撩，发现盘子已经空了。

这婆娘，吃得可够快的。

同很多女孩子一样，宋妮娜、宁小雪以前都很喜欢吃薯条、薯片之类的膨化食品。

不管看电视、上网，或者闲聊，只要两只手一张嘴，能够抽出时间，那就不停地吃啊吃啊。

有的时候，坐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电脑前看片子，怀里抱着薯片那种大袋子，一边看一边吃，一个晚上，能吃掉一大堆。

两人同李永住一起后，吃得东西多了，事情也多了，渐渐就很少吃。

这会儿看到，想起很久都没吃薯条，感觉挺不可思议，也挺怀念。

“炸土豆丝，也跟薯条差不多，好像更香，小李子你多炸一点，我跟小雪都爱吃，”宋妮娜在旁边吃得很带劲：“小雪哪里去了？”

“可能在天台上吧，”李永随口应道。

宁小雪这会儿就在水空间里，看着李永油炸土豆丝，一个劲地流口水。

宋妮娜就在外面，她出不来，也吃不到，只能干着急。

宋妮娜扒在门口叫了两声没人应，回头看到李永又炸好一些，连盘子一起端走：“我找小雪去。”

一边吃，一边就出去了。

以她吃东西的速度，估摸到了天台上，连渣都不能剩。

宋妮娜一走，李永就把宁小雪放出来，女孩手上抓了几个土豆，也是空间里挖的：“我要吃薯条。”

李永挠了挠头，那玩意，没弄过，他就弄过土豆泥，油炸土豆丝。

“先放那，尝尝这个，”李永这会儿又炸了两筷头土豆丝。

宁小雪吃了，连连点头：“嗯，真好吃。”

咯滋！咯滋！女孩吃得挺带劲。

“小雪，你刚才哪里去了，还以为你在楼上，”宋妮娜出现在厨房门口，手上拿着空盘子，果然吃得干干净净，连渣也不剩。

宁小雪也不回答，抓了两土豆：“娜娜，我们炸薯条吃。”

“薯条没这个炸土豆丝好吃，”宋妮娜凑到锅台上，筷子一伸，李永刚炸出来的土豆丝就去了一半。

宁小雪伸了伸筷子，剩下的一半，也很快消失。

这下子，李永炸多少，旁边两个人吃多少，根本不带剩的。

等切好的料都给炸了，李永一看，好嘛，一点不剩，都没他留一点。

宁小雪眨了眨弯弯的月牙，小嘴油亮油亮的：“李子，我们以为还有呢，都没给你留，要不，你再做一点？”

宁小雪手上抓了两只土豆：“这回我们少吃点。”

听着话的意思，还想继续吃。

李永把手一挥：“油炸的东西，少些吃，今天到此为止，再吃点土豆泥。”

锅里剩下的热油，上面给倒在一只干净的碗里，锅里留了一点，晃匀后，土豆泥倒进去，加一点点盐，搅拌均匀，每人分了一碗。

捞一勺吃在嘴里，真香。

咂了咂嘴，再捞一勺子，还是香。

舌头一搅，泥糊糊满嘴都是，满嘴都是馋人的浓香。

土豆的香味、油的香味，搅和在一起，就一个字：香！

捞一勺子不过瘾，再捞一勺子，一会儿功夫，一碗土豆泥就吃光了。

李永舔了舔嘴唇，突然听到“咣咣咣咣”瓷器摩擦的声音，抬头一看，宋妮娜跟宁小雪两个，正拿着调羹，专心致志地刮着碗底的土豆泥。

那神情，真是太专注了。

都说人在专注的时候最美丽，李永看了看宁小雪，嗯，确实挺漂亮，白嫩精致的小脸了沾了两处土豆泥，俏皮可爱。

李永又看了看宋妮娜，这婆娘张开红唇，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碗里舔一下，又舔一下，那样子，实在太诱人了。

宋妮娜突然看了他一眼。

李永像触电一样，赶紧低下头，用调羹刮了刮碗底，也吃得干干净净，基本不用水洗。

宋妮娜舔舔嘴唇咂了咂嘴：“土豆容易增肥，今天晚上不吃了。”

说完，又瞪了李永一眼：“今天晚上你不准弄好吃的。”

话说，土豆泥这玩意挺饱人的，虽然只有一碗，吃下以后，感觉就挺饱。

李永也坐着回味了一会，等宁小雪端了水杯过来，里面是净水器过滤过的空间水，喝了一口，沁凉逼人，全身舒爽。

“宋姐，今天怎么有空？”李永奇怪地问道。

虽然今天星期六，不过宋妮娜一直早出晚归，也没有周末的概念。

宋妮娜早上走得也挺早，下午这么早回来，就不太正常，以前总是要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会到家。

宋妮娜嘿嘿笑道：“姐姐我也要享受生活，难道不行？”

“行啊，但是我不信！”李永笑了笑，要说宋妮娜突然从工作狂，变成生活家，实在没有那个可能。

就好像让他突然变成工作狂，挺有难度的。

宋妮娜突然苦涩地笑了笑：“小李子、还有小雪，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样，悠哉悠哉地生活，可是，姐姐我没办法！”

“知道上次鱼虾中毒怎么回事不？确实是有人投毒，可你们知道投毒的人是谁不？就是宋妮娜他爹……”宋妮娜显得很激动。

“啊！怎么这样？”李永和宁小雪都愣住了。

上回鱼塘出现大面积浮头，最后检测结果显示，确实是氰化物中毒，有人投毒的可能性非常大。

李永他们也猜过是谁投毒，甚至猜过宋妮娜原来那个男朋友，只是猜来猜去，也没想到会是宋妮娜她老爹。

为什么呢？他们都觉得挺难理解。

第九十二章 探秘（上）

世界性的金融危机，让生意变得越来越难做，大公司抗危机的能力更强，小公司的日子就比较难过。

宋妮娜的父母都希望能够和刘家联姻，既能摆脱生意上的危机，也可以给宋妮娜找个好人家。

奈何宋妮娜对刘凯厌恶之极，根本不愿同此人交往，最后还是谈崩了。

宋妮娜更是自立门户，气得宋父宋母差点同她断绝父女、母女关系。

宋父他们本来觉得宋妮娜在小区里养鱼，简直就是儿戏，很快就会垮掉，没想到小区鱼塘越做越出色。

宋父认为，小区鱼塘做大了，并非好事，他始终不认为这个项目能成功，做大越大，失败以后的损失也就越大。

加上自己的生意不好做，刘家那边催得急，宋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釜底抽薪，给鱼塘下毒。

宋父以为，只要鱼塘倒了，宋妮娜能够回心转意，这点损失还是能承受的。

没想到出了李永这个变数，硬是让中毒的鱼给救活了。

宋妮娜抓住机会，舍弃小利，争取到小区居民的支持；又借助“黄浦江放生”这个噱头，在媒体上炒作了一番，使得陶然居公司的名头更加响亮。

宋父看到计划失败，故技重施没有机会，只好继续催逼，两人吵架当中，宋父一不小心就给说漏嘴了。

宋妮娜当即暴怒，又很伤心，拂袖而去。

回来以后，吃了点油炸土豆丝、一碗土豆泥，竟然很平静地给李永、宁小雪讲了事情的经过。

李永和宁小雪听了都很无语，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

“娜娜，姨夫也是想你过上好日子，咱不理刘家就是了，”宁小雪只能这么安慰宋妮娜。

李永都觉得不以为然，不能因为你觉得好，就把自个女儿往绝路上逼，虽然一个鱼塘算不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很难挽回。

李永知道宋妮娜为了鱼塘付出很多，要真的失败，她一定会非常痛苦。

相反，鱼塘保住了，她这会儿看上去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不会跟他们做事，我的婚姻也不用他们管。”

宋妮娜的性格很强势，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下了决心。

李永就笑了笑：“也对，宋姐赶紧找个男人娶了，大家都安心。”

“那你嫁给我行不行？”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

“那要小雪同意才行，”李永嘿嘿笑道。

宁小雪也白了李永一眼：“好啊，我才不管你的事。”

胡扯了几句，凝重的气氛变得宽松了一点。

李永给宁小雪使了个眼色，又给宋妮娜倒了半杯水，希望清甜甘冽的空间水，能够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时间是感情最好的疗伤圣药，但愿随着时间的流逝，宋妮娜和宋父之间，能够重归于好，毕竟是一对父女。

当然，这事儿还得看宋父那一天，会不会改变做法，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宋妮娜好，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放弃原先的想法。

毕竟，他们家的生意，也没有到生死存亡那一步，只是想借力做大。

李永觉得，找个机会跟宋父谈一谈，或许会比较好。

这事儿他去肯定不行，没人信他，可以让宁小雪的父亲去说说，李永很快有了主意。

宋妮娜突然把脸扬起：“从下周开始，我要狠抓内部管理，打造一个规范、强大的公司。”

“真的假的？”李永就觉得挺奇怪，他甚至怀疑，宋妮娜是不是要改变公司宽松的管理方式，变得更加严格，好让她的怒火有地方发泄。

接下去的几天，李永让宁小雪多陪陪宋妮娜，免得她心里藏着郁闷，会比较冲动。

不过他俩很快发现，宋妮娜的情绪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该睡就睡，该吃就吃，吃东西的时候依然那么彪悍。

似乎，这件事她已经想开了。

宋妮娜也真的不再到处乱跑，用她的话来说，市场已经打开，新的客户不断找上门，已经到业务人员发挥作用的时候。

宋妮娜一心扑在公司本部，完善规章制度，招募新的人手，迅速将本部人员翻了一倍。

不过，宋妮娜并没有改变公司的管理风格，还是强调“陶然地工作”，为此专门请了一个家政，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

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自己动手打扫卫生，也喜欢自己抽空搞点吃的，在这些“非工作”性质的劳动中，大伙儿相处得挺开心。

工作的效率并没有因为宽松的环境而受到影响，每天八小时工作时间，大家都挺用功，陈晓玲经常说，只有工作的时候拼命干，放松的时候才能尽情放松，要不然，担着心，啥也玩不好。

总之，经过宋妮娜的努力，本部很快呈现欣欣向荣的局面，市场部也捷报频传，新接了几个项目，鱼塘公司就像一列行驶在正确轨道上的火车，运行很顺畅，向着目标呼啸而去。

李永的网络部，也新招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下子，他就能做个彻底的甩手掌柜，不再过问公司的琐事。

看到宋妮娜和公司都挺好，李永也挺放心，放心地去整自己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可以不问，水空间事无巨细，都得他亲自操办。

一箱蜜蜂在几个空间轮转以后，很快就没有蜜采，李永只好将蜂箱弄到天台上，让那些蜜蜂自己采花去。

早上就看到那些蜂子飞出去，又不停地飞回来，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蜜源。

貌似大片的花蜜挺难找，不过他的蜂子也不多，不求割蜜，能够解决温饱就行。

水空间那些花儿经过小蜜蜂授粉，有不少已经长出幼果，最快的还是“阳澄湖”旁边一块地里种着的番茄，粗壮的植株上面，挂了一串一串翠绿色的小果子，看着密密麻麻的。

李永就暗暗咂舌，这么多果子，要是都长大，还不把番茄整株给压趴下？

凑上去嗅了嗅，似乎能闻到番茄果子青涩的淡淡香气。

一个个跟翡翠玛瑙似的滑溜好看，长大以后，肯定不凡。

李永对这些小果子的将来，相当期待。

说起来，那箱子蜜蜂功劳挺大，还得犒劳犒劳才好。

只是如何养着这箱子蜂，他也挺头疼的，水空间充其量就几亩地可以种东西，就算全都种了花，也禁不住小蜜蜂采的。

这些小东西，太勤奋！

李永琢磨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只好继续在水空间里溜达。

几只小乌龟让李永扔在“天池”的河滩上，正跟那几只“功勋”海蟹逗乐子。

海蟹伸钳子去挠小海龟，小海龟就不停的避让，看着都挺灵活的。

“球球”领着“大黄”、“二黄”两只鹅，“嘎嘎”、“呱呱”两只鸭子，以及“灰灰”、“点点”两只鹌鹑，“唧唧”、“丫丫”两只小鸡，在旁边瞎溜达。

这些个小东西的名字，大多是宁小雪给起的，只有大黄、二黄，是她家隔壁的小萝莉随口叫的，这会儿已经不符合现状。

两只小鹅崽子经历过上次脱毛，长得挺快，这会儿早就长了一身的羽毛。

跟原来不同，鹅身上的羽毛雪白一片，已经和“黄”没有关系，不过他们的名字，还是给保留下来。

没办法，叫别的名字，两傻鹅也不应。

怪不得说人傻的时候，会说“呆头鹅”，这俩鹅确实挺呆，名字好丑都不认。

或许，叫“大白”、“二白”会更好，与那只大白鹤一个家族，都是白色的羽毛，然后都挺傻的。

李永在几个水空间溜达一圈，处处花香，鱼儿游荡，不愧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拿了几根海竿，李永就跑到新增的那个空间，因为太神秘，李永就给起了个名，叫作“尼斯湖”。

现实中的尼斯湖因为扑朔迷离的水怪而闻名，水空间这个“尼斯湖”，虽然看到水波荡漾，还没见过活的东西。

他这次来，就是想探一探“尼斯湖”里面有没有别的活物。

虽然肉眼看不到，李永总觉得这里有活的东西。

找了个伸到水中的岩石，李永将上好饵料的钩子远远抛出去，一连抛了五根才收手。

既然看不到，那就只有钓钓看了。

放好钓竿，李永就在地上摸了摸，摸出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站起来往岸上的林子里一扔，只听“噗通”一声，再无动静。

看来，这个空间跟先前一样，是没有活物的，所谓模拟，模拟的只是自然环境？

李永向两旁看了看，总觉得有东西在看着他。

还是不甘心，他又捡了两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左边一块，右边一块，都是没啥动静。

李永无奈地转身看向水面，浮子没有动静，竿铃也没有响，他打算先在水里钓半天，如果没有收获，那就到林子里探探。

石头上一坐，将笔记本搁在膝盖上，刚打开一个网页，猛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黑糊糊的影子，没入丛林当中。

“好家伙，是活的！”李永放下笔记本，刚要追过去，就听一旁抛竿顶端的竿铃，发疯似的响了起来。

有鱼上钩了！

第九十二章 探秘（中）

岸上那个影子已经没入林中，追也不一定追得上。

李永连忙转身抓住鱼竿，手上一松，差点打个趔趄摔倒在地，不是鱼的劲大，而是他自个用力大了，空落落难过得很。

扯起鱼钩一看，果不其然，钩子上空空如也，饵料吃掉，鱼也跑掉。

这是什么鱼啊，跑得倒挺快。

李永觉得自个的钓鱼技术大有长进，这回连鱼的影子没看到，就让它给跑了，感觉很没面子。

挂上饵料，重新选了个方向抛钩、落竿。

鱼虽然跑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这个空间里有活物，既然有，总归能慢慢弄清楚是什么，有多少。

李永想得很乐观，在石岩上坐了半天，竟然再没半点动静。

水面上波光荡漾，就是没鱼；岸上树林沙沙作响，但也看不到活的东西。

要不是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李永都会觉得是自个儿产生了幻觉。

不过这会儿他能确定空间里有活物，可能不多，但是肯定有。

鱼儿不上钩，李永就想到林子里转转，估摸岸边的林子不能太大，只是地形太险要，树丛中间又长满灌木、荆棘，寸步难行。

李永收了钓竿，看了看眼前的林子，终于决定先收工，慢慢再说。

出了水空间，溜到楼上一看，俩女孩正在厨房忙活，宋妮娜把眼一瞪：“帅哥，跑哪去了，等你做饭呢！”

宁小雪系着花格子围裙，貌似清纯女仆，手上拿着两鸡蛋，扬了扬：“中午就吃煲仔饭、炖蛋、清蒸鲫鱼啦！”

李永一听，三个菜依然都是不上锅台，不见油盐、不动火。

“等一下！”李永又跑楼下去，钻进水空间，弄了些蛤蜊出来，又摘一把青菜叶，拿到楼上。

“咱们吃蛤蜊炖蛋，再炒一盘子小青菜，”对于吃，李永是挺讲究的，有鱼有肉，没有菜也不行。

青菜叶长得挺大，依然水嫩水嫩的，把锅烧热，快速地炒一炒，炒软略微出水以后马上出锅，火候正好。

蛤蜊下开水氽过捞起，鸡蛋加淀粉、油、盐打散，倒入适量的蛤蜊汤，打匀以后，放入蛤蜊，下微波炉蒸熟。

凝脂一般的炖蛋，入口即化，满口鲜香，哧溜一下滑到肚子里。

青菜叶碧绿如玉，吃起来水*口，口感和鸡毛菜差不多，菜香更加浓郁。

“小李子的手艺越来越好，嘴巴都要给你养刁了，以后你就天天给我们做饭吃，”宋妮娜吃起来飞快，抽空还要打趣两句，一张嘴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宋妮娜前段日子忙着公司的事情，劳心劳力，脸都小了，瘦掉不少。

这阵子没有到处乱跑，跟着李永他们一起吃喝，她又能吃，很快就吃回去，脸蛋变得更加丰满，艳光四射。

“小李子，问你个事情，有个社区想要养鳄鱼，你说能不能做？”吃好饭，宋妮娜揉了揉肚子，舒服地吐了口气，开始谈起正事。

李永就给吓了一跳：“鳄鱼？那玩意能养？”

宋妮娜点了点头：“有钱人什么都能养，这个高档社区都是有钱人，但又不是那么有钱，开发商想了个噱头，就想养些鳄，我看很多地方养湾鳄的，如果能把这桩生意接下来，陶然居的名声就能更响。”

“听上去似乎不错……”李永从来没想过养殖鳄鱼，那玩意看起来太凶。

“还有鲨鱼、海豚、海豹、企鹅……都有开发商提出意向，你说技术上有没有难度？”宋妮娜转头看了看，没能看到小企鹅“球球”。

李永挠了挠头：“你想搞特种养殖啊！”

李永让宋妮娜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这些东西，可都不好养。

正因为不好养，才更容易出风头，引起开发商的兴趣。

要说投资大，可能就是一套房子的价格，就能弄出一个鲨鱼池，有了鲨鱼池，小区的知名度也有了，房子更好卖。

李永很快想通这个关系：“你要想弄，那就试一试呗！”

李永本来就不打算管公司的事情，随口说道。

宋妮娜却不想放过他：“你是公司的董事长，这种大事，当然要你来决策。”

“那就试一试！”李永看到宋妮娜气势汹汹的样子，只好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湾鳄？”李永觉得那玩意挺可怕的，如果可能，倒是可以在“尼斯湖”养两只，搅一搅那个神秘空间，看看水里的东西，还能不能继续藏着。

想到这里，李永又打了个寒颤，水里的东西，千万别是鳄鱼这种猛物。

出于对神秘空间的敬畏，晚上李永在全副武装以后，才再次进入水空间。

“尼斯湖”空间的气温比较低，李永就穿上了长裤、长袖运动服，还是地摊上买的，坏了不要紧，反正便宜。

手上是一把钢锹，锹头给磨得铮亮，锹口看着挺锋利。

进入水空间以后，李永还是出现在那块突出的岩石上，照例下了钩，放着不管，李永就拿着钢锹砸开眼前的荆棘，试图清理出一条通道。

岸上的林子就跟原始丛林一样，长满灌木和各种藤本植物，将林间的空地填得严严实实，寸步难行。

李永手上拿着钢锹，又是砸又是砍。

身在水空间，李永的力气比较大，不过那些树藤、荆棘都挺结实，半天才清出几步远。

累倒是不累，就是感到单调贫乏。

李永跑到伶仃洋拔了个萝卜，洗干净以后站在石头上，一边吃一边望着林子：咱就耗上了，不怕走不进去。

吃了萝卜，李永拉起鱼钩一看，钩子上的饵料全都没有了。

李永皱了皱眉头，他记得鱼竿一点动静没有，竿铃也没有响，鱼饵怎么就没了？

李永又给鱼钩挂上饵料，抛到水里，半天没有看到动静，拉上来一看，鱼饵又没了。

碰上聪明的家伙了，李永钓鱼已经有经验，知道鱼饵不会总是无缘无故地脱钩。

第三次给鱼钩挂上饵料，李永就坐在石岩上，死死盯着水面上的浮子和鱼线，既然竿铃不响，那就只能换一种办法了。

第九十二章 探秘（下）

一般人都觉得鱼比较笨，认为鱼没有什么智慧，曾经还有种说法，认为鱼只有三秒钟记忆力。

不过，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其实鱼的智力挺高，足以媲美哺乳动物，研究还显示，鱼能够记起五个月以前的事情。

就跟训练宠物狗一样，通过正确的工具和最基本的食物奖励，鱼同样能够学会复杂的技巧，比如跳舞、玩取回猎物游戏。

经常钓鱼的人也都知道，鱼其实是很聪明的，钓鱼就是跟鱼斗智斗力的，就好像猎人和狐狸的关系。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聪明的猎人，并不能因此而认为狐狸不狡猾。

鱼也是一样，虽然往往是人将鱼钓上来，但如果是新手，往往会让鱼给“钓”了。

新手钓鱼，看到浮子在动，往上一拉，鱼钩空空，那是鱼在试探，还没咬钩，结果人反而上当了。

有的时候，鱼明明上钩了，却拼命挣扎，吐掉鱼钩，或者挣断鱼线后逃走。

脱过钩的鱼，基本就很难钓上来。

当然，这些只能说明鱼也有思考的能力，但是和人类比起来，显然还有很大的差距。

水面下的东西，显然又不一样，他们竟然能够多次吃掉鱼钩上的饵料，并不牵动竿铃，这是一般的鱼无法做到的。

它们的智力，应该比一般的鱼类更高。

李永对水下面的东西充满期待，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李永将身子伏低，希望水里的鱼无法看到自己，他却能看到浮子。

李永相信，即便是那些鱼有办法吃掉饵料，而不牵动竿铃，也无法避免浮子的晃动。

浮子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很难分辨，李永只能集中注意力，死死盯着水面，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的动静。

虽然，这很难。

李永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蓦地，似乎听到一丝微小的水声，然后他看到某个浮子晃了晃，虽然不很明显，李永还是当机立断，猛地一扯，鱼线立刻给拉得笔直，鱼竿猛地一弯。

好家伙，果然是条大家伙！李永心头狂喜，动作有条不紊，线轮一松，然后一阵狂摇，拼命收线。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什么遛鱼了，这个鱼如此聪明，夜长梦多，说不定遛两下，就给趁机跑了。

反正，遛鱼只是麻痹鱼，防止鱼挣扎得太厉害，导致断线，或者拉不上来。

李永力气大，这根竿子也是经过考验，专钓大鱼的，他就一个劲地收线，坚决不给那条鱼吐钩的机会。

哗啦啦！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像沸腾的开水，翻滚起来，李永眼尖，看到水里出现一群黑糊糊的影子。

原来，还不是一条，竟然是一群，之前都没看到，不知道藏在哪里。

哗啦，手上突然一松，就看到一个影子跃出水面，李永暗叫一声不好，扯了线就往岸上跑。

还好，手上依然传来很大的拉力，证明那条鱼还没有脱钩。

鱼线松了，就有机会吐钩，那条鱼果然聪明。

李永又开始快速摇线，手上又是一松，知道那条鱼又要故伎重演。

李永快速向后退了两步，趁机借力猛地一甩，一道黑影就飞出水面，“啪”地一声，重重落在石岩上。

李永腾地跳过去，将二三尺长的大鱼按在地上。

跑，这回看你往哪里跑！那条鱼挣扎得挺厉害，奈何李永在水空间里的时候，就是个超级大力士，不过它怎么挣，也动不了半分。

哗啦啦！翻腾的水面，很多身线优美的大鱼跃出水面。

李永一看：这不是海豚么？

他低头看了看钓上来的那条条鱼，长长的嘴吻，流线型的鱼身，皮肤呈深蓝色，光滑得很，看外形，竟然也是一直海豚。

原来是海豚，那就不奇怪了。

说起来，海豚也是非常出名的一种海洋生物，它们被认为是人类以外，最聪明的一种动物，它们与人类一样也有学习能力，甚至比黑猩猩还略胜一筹，有海中“智叟”之称。

海豚的绝对脑重量和相对脑重量，全都远远超过黑猩猩，是一种高智商的动物，所以李永那些鱼钩上的饵料，才会给吃得光光的，竿铃却不响。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再聪明的海豚，还是给钓上来了。

竟然钓到一条海豚，李永心里别提有多兴奋，而且看样子水里面还有很多的海豚，光是在水面上跳的，就是七八只，大大小小都有。

钓上来的这只海豚看起来不大，身长也就一米左右的样子，戆头戆脑的，看着很可爱。

长长的嘴吻张得挺大，似乎在叫喊，不过听不到声音。

幸亏如此，要是飚出“海豚音”，李永只能望风而逃了。

小海豚扭动着身子，在拼命挣扎，却让李永按得死死的，漆黑眼眸中似乎充满哀求，眼泪汪汪的。

李永心里一动，很想将小海豚放回去。

不过，这条海豚得来不易，放掉容易，下次再想钓，估计就难了。

别的倒好说，这么稀罕的玩意，还没让宁小雪看到呢。

想到宁小雪，李永就有了主意。

话说宁小雪对小动物似乎有种天生的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平常不太明显，在水里，以及水空间里，似乎特别强大，只要宁小雪出马，没有摆不平的。

别看这只小海豚挣扎得厉害，见到宁小雪，估计也会变得很乖巧。

想到这里，李永就不顾水里那些折腾的大小海豚，更不顾手上这条海豚的抗议，抱着它来到“南极海”，然后取出鱼钩，将小海豚扔到海水里。

小海豚一到水里，就开始发飙，掀起滚滚波涛。

李永一看，小家伙挺来劲，赶紧跳出空间，去找宁小雪解决麻烦。

出了房间，发现外面的灯都关掉了，看了看手表，两三点钟，才想起这只表已经坏了。

看了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宁小雪应该早就睡着了。

李永也就不想去打扰她，看到小海豚开始在南极海追逐其它的鱼虾，看来是想泄愤。不过水空间养的东西都不寻常，别的鱼虾也不是好欺负的，小海豚这会儿还没能得手。

李永就不去理它，到网上去搜了搜海豚的资料，发现海豚是一种乐于亲近人类的动物。澳大利亚蒙凯米海滩的海豚，已经与人类建立友谊，它们经常和人类一起玩耍，给人们带来莫大的欢乐和惊奇。

据说，海豚还会搭救溺水的人类，它们会不断将溺水的人推出海面，直到推至浅水中为止，曾经有人被海豚这样搭救过。

不仅如此，海豚还会见义勇为，曾经有海轮失事，引来大群的鲨鱼，眼看乘客就要葬身鱼腹，千钧一发之际，成群的海豚犹如“天兵神将”突然出现，向贪婪的鲨鱼猛扑过去，赶走了那些海中恶魔，使遇难的乘客转危为安。

海豚还会帮助渔民捕鱼，甚至于发生过海豚拯救人类饥荒的故事：20世纪初，毛里塔尼亚濒临大西洋的地方有一个贫困的渔村艾尔玛哈拉，人们正在忍受饥馑煎熬，海豚从海上把大量的鱼群赶进港湾，协助渔民撒网捕鱼。

李永就挺纳闷，那条小海豚，看上去一点也不跟他亲近。

所以他觉得，这些事情，听上去挺神奇，其实，更可能是出于一种生物本能。

因为海豚不仅救人，有时候就连它们的宿敌鲨鱼也要救。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海洋水族馆里，有一条海豚曾经“搭救”它的宿敌，一条年幼虎鲨，竟然连续8天把它托出水面，结果这条倒霉的小鲨鱼终于因此而丧了命。

海洋动物学家认为，海豚救人的美德，来源于海豚对其子女的“照料天性”。

因为海豚是用肺呼吸的哺乳动物，它们在游泳时可以潜入水里，但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把头露出海面呼吸，否则就会窒息而死。

对刚刚出生的小海豚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到达水面，但若遇到意外的时候，海豚母亲就会用喙轻轻地把小海豚托起来，或用牙齿叼住小海豚的胸鳍使其露出水面直到小海豚能够自己呼吸为止。

海豚救人，其实就是这种本能，它们甚至用在小虎鲨身上，没想到虎鲨是不用肺呼吸的，托离水面，反而加快了死亡。

虽说如此，海豚对人类的友好还是毋庸置疑的，身姿美丽，头脑聪慧……就是脾气比较暴躁，南极海已经给搅成一锅粥。

第二天一早，宁小雪和宋妮娜起来以后，就发现李永将早饭都准备好了。

鱼粥、萝卜干、煎鸡蛋、脱水蛋糕，还是常规的几样。

“小李子，今天很积极嘛！”宋妮娜坐下来喝了口鱼粥，拿李永打趣道。

李永看了宁小雪一眼：“呵呵，大家都快点，趁热吃。”

“怎么，吃好了有事情？”宋妮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啊！”李永连忙摇头，其实他就是想让宋妮娜赶紧吃了闪人，他好让宁小雪进去水空间，安抚那条小海豚。

小海豚折腾一夜，战果不大，虽然伤了几条鱼，数量不算多。

问题是，这家伙太能折腾，再这样下去，伤到的不多，都能给累死。

“天气这么热，凉一凉吃才好，”宋妮娜将餐桌上的晨报拿到面前，一边看，一边慢慢吃着煎蛋。

李永挠了挠头，看来，欲速则不达，古人诚不欺我！

第九十三章 矛盾（上）

吃好早饭，宁小雪看到眼色，找个借口溜到李永房间：“李子，有什么事情啊，都要上班了！”

“上班只是追求美好生活的手段，而不是目的，咱们不能因为手段，而忘记目的本身，”李永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拉着宁小雪进了水空间：“给你看个好东西。”

宁小雪正想反驳他的歪理，猛地看到水里：“呀，大马哈鱼怎么了？”

“南极海”微蓝的水面上，一条大马哈鱼不停浮上水面，好像有东西在下面顶着似的。

李永一看，顿时无语，该死的小海豚，又开始玩起“顶人”的游戏。

那条大马哈鱼，似乎受了点伤。

水空间一直挺和谐，罪魁祸首无疑就是那条海豚。

大马哈鱼虽然凶猛，碰上能够同鲨鱼叫板的海豚，也只能甘拜下风。

那条大马哈鱼肯定是让小海豚给伤了，水面上一漂，“聪明”的海豚本能地又去“顶起”，并且顶向浅水的地方。

“你再往水里看，”李永提醒宁小雪。

宁小雪“听话”地向水中看去，水面清澈，一眼能看几尺深。

宁小雪清楚地看到一只体形优美的鱼，在水下面不停地将大马哈鱼顶出水面。

“哇，是海豚，哪里来的海豚？”宁小雪惊喜地叫道，脱了凉鞋，兴奋地跑到水里。

“好善良的海豚啊，它在搭救那条大马哈鱼呢，”宁小雪两眼闪动着小星星，感动地说道。

李永伸出网兜，将那条大马哈网上来，果然已经奄奄一息：“搭救？大马哈鱼又不是人，离开水是要丧命的。”

宁小雪这会已经听不到李永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小海豚的身上，兴奋得挥了挥手。

小海豚失去奋斗的目标，突然感觉到什么，转身游向宁小雪。

这边正好是个深水的湖湾，宁小雪站在浅水的地方，小海豚一直游到她面前，将脑袋露出水面。

宁小雪伸手摸了摸，小海豚很受用地浮在那里。

很快，一个人、一只小海豚，就在那边玩得很和谐。

李永撇了撇嘴，果然是魅力没法挡，小海豚这样的叛逆少年，碰到宁小雪，也乖乖缴械。

看它那个样子，估计会乐不思归。

“尼斯湖”、“南极海”，虽然都是自己的空间，“南极海”更加方便一些，李永更希望小海豚留在南极海，闲暇的时候调教调教，给表演两个节目。

前提是小海豚能够修身养性，不要胡闹，这就要看宁小雪调教的成果。

眼下看来，小海豚与宁小雪相处得很好，挺有希望。

一边观望，一边看了看手上的大马哈鱼，已经有一尺多长，大概两三斤重，脑袋下面给咬了个洞，受伤不轻。

李永挺同情这个家伙，好好的却碰上小海豚这个杀手，如今受了伤，只能成为盘中餐，中午就吃它了。

前段日子陈晓玲她们做寿司，还没用过生鱼片，大马哈鱼和三文鱼属于同一种类型，今个儿可以尝一尝。

鬼子的玩意，李永向来不太感兴趣，尝尝鲜倒也没有什么。

他正琢磨着，玩得开心的宁小雪突然惊呼一声：“李子，你好好照看蓝蓝，我要去上班了，十一点要给客户看方案呢！”

就这会儿功夫，宁小雪已经给小海豚起了个名字叫“蓝蓝”，小海豚背上的皮肤呈现深蓝色，光滑细腻，挺贴切。

宁小雪一走，李永就担心地看着那条小海豚，小家伙理也不理他，扭转身子，飞快地游到水中，突然破开水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噗通”，小家伙滑翔的姿态很优美，距离也挺远，直接落在对岸的浅滩上，搁浅了！

李永顿时乐了！

不急着搭救小海豚，回去将大马哈鱼放好，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浅滩那边，帮助搁浅的小海豚回到水里。

回到水里以后，小家伙露出脑袋，向他点了点，似乎在表示感谢。

素质不错，挺懂礼貌，李永对小海豚的观感立刻大有改观。

小海豚的表现，也让李永彻底放心，小家伙这回挺和谐，在水里悠哉悠哉地游来游去，不再到处折腾。

可能是夜里闹腾的余威，小海豚到那里，水里的鱼虾都很自觉地飞快游开：惹不起，咱还躲得起。

李永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样挺好，和谐万岁。

李永拿上工具，几根钓竿，一把铁锹，准备从事昨天未竟的事业，在树林里开辟一条道路；再钓钓鱼，看看水里除了海豚，会不会还有别的鱼虾，如果能够再钓一只海豚，那也很好。

挂上鱼饵，抛出鱼钩，下杆不久，水里就出现一群黑糊糊的影子。

李永一看，好像还是昨天那群海豚，顿时有不妙的感觉。

果然，那些海豚并不理会水里的鱼饵，反而在周围不停折腾，有的跃出水面，还发出高亢的叫声，估计是在讨要他抓走的小海豚。

李永总算明白什么是海豚音，音调很高，几乎要刺破耳膜。

李永连忙撤了鱼竿，落荒而逃，海豚们的音波弹太霸道。

李永郁闷地在沙滩上拔了根萝卜，咬得咯崩作响。

那条小海豚“蓝蓝”，在水里游来游去，挺开心的样子。

要是宁小雪能去“尼斯湖”，将那群海豚都捉过来，或许也不是问题。

李永就挺郁闷的，明明自己是空间的主人，却得不到里面居民的“拥戴”，反而是宁小雪这个后来者，魅力无穷，鱼虾蟹贝，无不臣服。

吃了一根萝卜，李永又去了尼斯湖空间，这次没带钓竿，有那些海豚在，也别想钓鱼。

这一回，他打算专心开路，看看林子里还有些什么。

尼斯湖岸上的那些灌木树藤，全都结实得很，弄起来太费劲，铁锹上坑坑洼洼，崩了好几个口子。

手边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将就着用用。

幸亏李永的力气比较大，凑合着也能清除掉那些纠结成一团的荆棘树藤，就是速度慢些，一天就前进了三五米。

中午下楼吃饭，饭菜是公司请的家政，还有陈晓玲他们一起整的。

李永本来想弄生鱼片，在空间折腾了一会儿，就给忘记了。

宋妮娜请的这个家政阿姨挺不错，会做一手湘菜，大家都喜欢吃。

现在公司人多，有十几个，中午做了七八个菜，一盆汤，量都很足，围着桌子吃得很有气氛。

吃饭的时候，李永敏感地发现宁小雪的情绪有些低落，李永问了问，才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小姑娘做的鱼塘设计，开发商那边要改。

李永以前做网页设计，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些客户明明啥都不懂，却喜欢指手画脚。

李永一听，就知道宁小雪也遇到这样的事情，辛辛苦苦做出来，自我感觉很好、很有成就感的设计稿，让客户给推翻了。

如果推翻的理由充分，让人心悦诚服，也就算了。

可是，对方明明啥都不懂，却在那里指手画脚，说的话都很可笑，偏偏还要听他们说的去改，那就很郁闷了。

李永就给宁小雪盛了一碗汤，安慰她道：“小雪，你的稿子我都看了，都很好，是那些人不识货，别跟他们计较。”

陈晓玲也在旁边附和：“对啊，以前在学生会工作，最讨厌写好的稿子还要给领导拿过去乱改，明明挺好的文章，画得都是圈圈叉叉。”

李永嘿嘿一笑：“这话你得跟宋总说，让她以后不要改你的稿子。”

“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宋妮娜这时候才从楼上下来吃饭：“今天好丰盛啊，徐姐辛苦了，一起吃吧！”

“宋总，我可不是说你，”陈晓玲连忙申辩。

虽然宋妮娜提倡陶然工作，大家也不会太过随便。

开了个玩笑，看到宁小雪心情有些好转，李永就继续那话安慰她：“工作就是工作，客户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好了，你要想做自己想做的东西……”

“咱们不是还有水空间吗？”李永凑在宁小雪耳边，小声说道。

“可是，有些东西在水空间做不出来嘛！”宁小雪撅着嘴，委屈地嘀嘀咕咕。

李永就挠了挠头：“那啥，明个儿偶去建筑队学习建房，等偶学成归来，咱就打造自己的园林。”

第九十三章 矛盾（中）

李永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插科打诨，最后提到小海豚“蓝蓝”，好不容易才让宁小雪忘记不忿，在水空间和“蓝蓝”玩了会，才算彻底开怀。

李永趁机劝说宁小雪别太在意工作，用宋妮娜的话来说，就是要陶然、陶然地工作。

提到这事，宁小雪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郁闷，但是依然很纠结：“既然是工作，当然要很认真了，可是，别人却不承认呢！”

“认真是要认真，不过呢，工作就是那么回事，不需要事事较真，你已经尽了力，客户还是不认同，那就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好了，在他们要求的基础上，做得最好，那就行了，”李永貌似很老鸟地说道。

宁小雪撅着嘴点了点头：“人家就是遗憾嘛，那么好的设计，他们竟然不满意。”

好说歹说，宁小雪才算转过弯，李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雪，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比较游手好闲啊！”

李永记得有个调查，说是女生喜欢有上进心的男生，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反例。

不思进取不说，原来的工作辞掉了，现在的工作也不认真做；开了公司，完全是个甩手掌柜；整天游手好闲，折腾些没用的东西。

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完全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难怪公司的员工会以为他是“富二代”。

宁小雪笑呵呵地看着李永，弯弯的月牙清澈澄明：“不会啊，李子你可厉害了！”

“我哪里厉害？”李永知道宁小雪会宽慰他，但没想到女孩会说他很厉害。

宁小雪笑呵呵地逗着小海豚，嘴里跟炒豆子似的，声音清脆好听：“哈，是不是想我夸你啊！”

“李子你当然厉害了，没有你，哪来的鱼味馆，还有鱼塘公司？”

“你做的那个网站也很厉害了，已经有上万的注册会员呢！”

“还有，李子你还会做菜，做得可好吃了！”

李永挠了挠头，没想到宁小雪还真的能说出不少东西：“可是，那都是因为水空间的缘故，要是没有水空间……”

“但是你有水空间啊！”宁小雪呵呵笑道：“再说了，生活才是根本，工作不过是手段嘛，你都有水空间了，当然要好好利用。”

宁小雪柔柔的话语，说得李永很受用。是啊，咱享受生活就是了，上进不上进，说的不就是追求更好生活的意思么？

就他现在的生活水准，手上戴个水族馆，天天吃绿色食品，那是相当相当高了。

解开心结，李永继续在“尼斯湖”开辟小路，一天下来，前进四五米，铁锹整个都变形了，看来得重新换一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永琢磨搞个电锯啥的，就怕水空间没有电，搞了也白搞。

第二天早上，李永去了一下“尼斯湖”，想要钓鱼，还是让海豚音轰了出来，有些无聊地到处乱逛。

“李子，你看这个做得好漂亮啊！”宁小雪招呼李永看她的笔记本，屏幕上打开的网页，是淘宝上一家卖手工工艺品的店铺。

店铺里有些手工制作的木屋、水车、机关兽、木椅等等，尺寸都很小，可以作为摆饰的那种工艺品。

店家说这些都是他自己手工制作的，可以根据需要定制，特别擅长做些游戏里的场景和道具。

看那些图片，店家做的东西确实不错，应该说很有才。

有些游戏里的道具，像投石车、坦克、风帆战舰，还有木头大雁、鸽子之类的，都做得挺像。

李永见宁小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笑着问她看上了哪个，他买了送给她。

女孩摇了摇头：“不要买，我想自己做啦！”

李永听了微微一愣：“真的假的？做了送给我？”

“当然是真的！”宁小雪骄傲地扬起小脸：“大的做不来，小的总可以了吧，我要把我的设计，做成模型，嘻嘻。”

原来是这样！还是为了设计稿给否的事情。

真是执着啊！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宁小雪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让他不好说煞风景的话。

既然她愿意，那就试试呗。

不过，建造园林的是工人；能做工艺品的是艺术家，貌似，后者也不容易。

宁小雪的执着，也让李永挺受触动，有了水空间以来，生活安逸舒适，他确实有些懒散。

闲适的生活，是他所向往，失去目标，有时候却觉得无聊。

李永心里想的目标，并不是去拯救人类，目标就是实实在在，给人生活的想头。

宁小雪这妮子，自从做出决定，要将她的园林设计，制成模型，有空就扑在模型制作上面，学习制作方法，进行各种尝试。

她的目标就挺实在的。

李永之前也有目标，一开始，大家一起搞了个鱼味馆；后来又弄小区鱼塘，现在看来，都挺成功的。

上次知道卖鱼的鱼款就有十几万，李永好像一下子就没目标了，变得浑浑噩噩。

偶尔，为了水空间的升级，他就拼命地养鱼、种菜，有目标，就挺充实。

甚至为了王芷瑶父亲的康复，为了老爸老妈能够吃上绿色蔬菜，买了很多蔬菜种子种在地里。

等这一切全都搞定，又开始浑浑噩噩，漫无目的。

李永就在琢磨，自己现在有什么目标。

琢磨半天，结论就是探索“尼斯湖”的真面目，以及……帮助宁小雪实现她的梦想。

更多的目标，李永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想了想就走神，索性就不想了。

他觉得，现在这两个目标都挺实在的，有了目标，就要拼命努力。

“李子，这种贝壳还有没有？”宁小雪突然跑过来，手上拿着几只白色的贝壳。

李永看了看，认出是上次吃的蛤蜊的外壳，蛤蜊是一种常见的浅海贝类，贝壳一般呈白色，或者浅灰色，上面会有一些深褐色的弧纹，在五颜六色的贝类中，并不显眼。

宁小雪手上拿的蛤蜊壳，是水空间里养的，貌似之前没想到吃，养了不少日子，味道鲜美，外表也有挺大变化。

最显眼的变化就是贝壳表面的颜色，不再是那种灰不溜秋的，而是呈石灰白，白的很干净、细腻，表面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泽，很光滑。

扇形贝壳弧顶的纹线，也变得若有若无。

总之，这几片蛤蜊壳看上去都很漂亮。

之前吃的时候没注意，饭后都是宁小雪收拾碗筷，没想到她都收在那里。

“你要这个贝壳做什么？”李永感到奇怪，随口问道，这种蛤蜊，水空间里应该还有很多，除了蛤蜊，还有不少的淡水、海水贝类，总觉得收拾起来麻烦，一直没怎么弄了吃。

宁小雪虽然已经能够进入水空间，她在水空间，就像李永在“尼斯湖”，或者站在长江边上一样，完全是个外来者，不像李永对先前几个空间的情况，随时都了如指掌。

宁小雪呵呵笑了笑：“你不要问了，以后再告诉你，有没有嘛？”

看着女孩娇戆的样子，李永忍不住也笑了：“怎么，还保密啊！”

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小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嘻嘻，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哦！”

“哦！”李永看了看宁小雪手上抓着的贝壳，大概能想到她要干啥。

第九十三章 矛盾（下）

李永看了看手上的蛤蜊壳，均匀对称的扇形，色泽莹白，纹理细腻，确实挺漂亮。

漂亮的贝壳确实挺招女孩子喜欢，要不然，宁小雪也不会专门收着。

这会儿又珍重其事地前来讨要，肯定是要做些什么。

随便想想也能想到，这么好看的东西，不管做什么，都会是用来看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做一些贝壳工艺品。

宁小雪娇戆地撅了撅嘴，对这个猜测供认不讳，觉得很没意思：“干嘛说出来嘛！”

李永的理由也很充分，只有知道她好干啥，才能挑选最合适的贝类。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说要做园林模型的，怎么突然又变成贝壳工艺品了？

宁小雪的理由同样很充分，都是手工艺品，做什么都一样，再说蛤蜊壳这么好看，不用就浪费了。

李永发现，宁小雪似乎将对园林的兴趣，转移到手工艺品上面，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女孩现在很兴奋，很雀跃，因为她有了新的目标。

宁小雪一个劲地催促，李永只好到水空间，将那些带贝壳的都弄一点。

水空间里带贝壳的数量不少，前后弄进去的，足有十几种，多数是上次在海天买的。

这些贝类，都是些世面上常见，用来做菜的，当初买来的时候，模样一般，都不怎么吸引眼球，比如淡水里的螺蛳、蚬子、河蚌、田螺等等，都是青黑色、灰褐色、灰白色的外壳，形状也中规中矩，挺不起眼。

海水里的贝类品种更多，蛤蜊、文蛤、扇贝、江珧贝、海螺等等，还有很多李永不知道名字的。

海洋贝类的形状五花八门，颜色也各种各样，刚买的时候，同样不很起眼。

这会儿从水里捞出来，李永一看，也萌发宁小雪一样的想法。

这些贝壳都太漂亮了。

别说那些五光十色的海洋贝类，就是最普通的螺蛳，螺壳碧青，透着莹莹光泽，纹理细腻光滑，跟骨瓷一般显出通透。

艺术品！李永忍不住赞了一句。

盘子大一只河蚌，要两只手才能捧着，外壳光不溜手，表面一圈一圈的纹理，颜色从青到黑，层次分明，色泽莹润，好像上等的瓷釉。

拇指头大小的蚬子，有的跟缩微的河蚌差不多；有的白蚬子，外壳是莹白色的，更像缩微的蛤蜊，因为小，显得更精致。

淡水贝类以青、褐、白为主色调，海洋贝类有青有白，还有赤色、紫色、蓝色，搁在水里，五光十色。

就像彩色的陶瓷，或者彩色水晶做成的小玩意，多看两眼，眼都花了。

李永先捞了两把螺蛳，这玩意之前吃过，已经觉得“青螺”的名字很贴切，没想到几个月过去，愈发出落得“动人”。

“哈，好漂亮！”宁小雪伸手捏了一只螺蛳，白嫩的小手与碧青的螺蛳相互映衬，愈发美了。

李永“嘿嘿”笑了两下，又捞出两把青褐色的蚬子，宁小雪看了，还是很喜欢、很兴奋的样子。

一激动，差点说漏嘴，还好最后及时打住，得意地瞥了李永一眼：就不告诉你要做什么！

李永也不跟她计较，貌似螺蛳和蚬子，在这么多贝类里面，最不起眼，后面还有更漂亮的，不信能够忍得住。

李永又抓出一捧白蚬子，洁白的蚬壳堪比细瓷。

“好漂亮！”不出意外，宁小雪又发出一声欢呼，伸手将蚬子接在掌心：“这个小白壳正好串起来，做风铃的……”

“嘿嘿！”李永得意地笑了，这还没到最后，宁小雪已经沦陷。

女孩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娇羞地白了李永一眼，很快，又沉浸在许许多多漂亮的贝壳中。

严格来说，这些还不是贝壳，而是贝类生物。

也幸亏吃的是肉，褪下来的是贝壳，要不然，这么漂亮的玩意，谁也不忍心吃。

为难的是这么多贝类，他们俩，加上宋妮娜，一次也吃不了多少。

宁小雪就说等到周一，拿楼下做给大家吃。

李永却想到鱼味馆，以前曾经说过，隔段日子推出两样新菜。

李永都没怎么上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运作的，以刘铁真两位高徒的实力，开发一些新菜，应该不是问题。

正好想起来，他就觉得贝类不错，是个好项目。

至于鱼塘公司，伙食费都有预算，一家人，明算账，偶尔提供一两个菜不是问题，一下子提供这么多，违背原则，也容易引人注意，不好解释。

这种“大事”，宁小雪都听李永的，她觉得也蛮好，不用等到星期一，就是叮嘱李永，让鱼味馆好好“照顾”贝壳，别给损坏了。

这个倒不用担心，两位大厨的手艺，比李永强得多。

李永就给梁嘉亮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梁嘉亮就在那边一阵乱喷：“李子，你还知道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朋友，忘了鱼味馆还有你一份子呢！你还记得……”

汗！好像怨念挺大的，李永赶紧抛出好处：“我这里有点好东西，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果然，梁嘉亮听说有好东西，立刻将对他的怨念抛到一边，大声追问是什么。

“你可不要忽悠我，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咱们就新帐老账一起算，快说，有什么好东西？”

李永挠了挠头，这就是标准的见利忘义。

李永将几种贝类一说，梁嘉亮就挺兴奋。

鱼味馆以“鱼”为特色，主打水产品，鱼、虾、蟹、贝，还有水生的藻类、蔬菜等等各种水产品都包括在内。

之前也有做鲜贝、螺蛳一类的海鲜、河鲜，凭借两个大厨的手艺，倒也说得过去，好评不少。

但是和“陶然鱼”也就是空间鱼主打的“鱼菜”相比，就比较弱势，只能当做一般的菜式来做。

梁嘉亮知道，李永既然专门提出来，还说是好东西，至少也是“陶然鱼”同一层次的东西。

张嘴一问，果然如此。

听说东西在李永那里，梁嘉亮就说马上叫车子过来取。

李永也没当回事，本来还想送去鱼味馆，顺便蹭饭，谁知道梁嘉亮急吼吼的，话都没说话，就挂了电话，叫车去了。

蹭饭失败，眼看就是午饭时间，还得准备饭菜招待，挺不划算。

好在，家里的食材都挺丰富，不仅鱼虾蟹贝随便吃，李爸李妈、宁爸宁妈也经常寄些东西，给他俩，也给对方，李永这里就有不少存货。

贝类吃起来都比较麻烦，很多都要去壳，需要充分的时间慢慢去搞，李永就烧了个羊肉，一条鱼，炒两个蔬菜，挑比较方便吃上的蛤蜊，做个蛤蜊炖蛋，又搞了几个大大的河蚌，做腊肉炖河蚌。

自家晒的腊肉，用的是带肥带瘦的三层五花夹心肉，红白相间，浸泡洗净以后，切成三指长，一指宽的条块。

河蚌在沸水里氽几分钟，锅里的汤就变得羊乳一样奶白奶白，汤留着待用，河蚌捞出来，摘下蚌肉，打理干净，也切成三指长，一指宽左右的条块。

再将河蚌、腊肉都放在蚌汤里，大火烧开，放入适量的调料，改小火慢炖。

等到其它的菜式收拾出来，河蚌、腊肉也已经炖烂，撒一把香菜，改大火收汤出锅。

梁嘉亮赶得也巧，李永这边收汤，下面的门铃也响了，赶上来正好吃饭。

进屋就闻到浓浓的香味，梁嘉亮也不客气，操筷子冲着刚刚端上桌的盘子里夹了块河蚌，呢喃着连连叫“好”。

李永一看，汗如雨下，咋跟饿死鬼似的，开了个饭店，手下两个大厨，平常还少吃的？

话说梁嘉亮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挺精神的小伙子，这会儿挺尴尬地站在那里。

李永一问，原来是开车的伙计，好嘛，梁嘉亮这货就知道吃了，也不给介绍一下。

李永连忙让司机小伙入座，举起筷子招呼一声，也冲着河蚌去了。

腊肉炖河蚌，汤汁浓稠，浓香扑鼻，腊*肉油光鉴人，让人忍不住就要吃一口。

夹一块在嘴里，蚌肉口感光滑，挺有嚼头，入口就是河蚌独有的怡人鲜味，还有腊肉的咸香，嚼一嚼，又有河蚌肉的鲜香。

一块河蚌嚼了半天，河蚌肉的鲜香与腊肉的咸香混在一起，越嚼越有味道，直到嚼成了渣，不知不觉下了肚。

河蚌、腊肉炖得火候挺足，但是嚼起来，还是很有嚼头、很有味，不嚼烂了，将里面的味道都嚼出来，都舍不得吃下去。

嘴里没了东西，咂咂还有余味，就是忍不住还想嚼。

吃了一块，又是一块。

连吃好几块，梁嘉亮才呼了口气，说出一句比较清楚的话：“这个腊肉挺好吃的！”

第九十四章 扩张（上）

一大盆子河蚌炖腊肉，一会儿就让四个人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汤汁，也让梁嘉亮泡饭吃了。

话说，炖到最后的浓汤，浓缩了菜中的精华，不仅美味，还很营养。

李永也想吃来着，无奈某人的动作太快，抢不过。

司机小伙开始还挺矜持，在其他人——特别是老板梁嘉亮，以及看着挺斯文、吃起来一点也不慢的小女生宁小雪的带动下，越吃越放开。

他看起来对河蚌不大感兴趣，专门对付那盆黑鱼炖羊肉，运筷如飞，呼哧呼哧吃得极其畅快。

两大盆主菜解决得七七八八，大伙儿有了七八分饱，这会儿才提起喝酒，冰镇的力波超爽，一口下肚，超级爽。

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

李永有些好奇，不知道梁嘉亮啥时候配了小车，还配了司机。

开口一问，又被一阵喷，才知道丫开来的不是小车，而是专门运水产的水产车。

原来，梁嘉亮以为李永有很多鲜贝，这会儿才知道，种类确实不少，但是数量嘛，每种就是两三斤，够做一盆子菜的。

鲜贝也不像鱼虾那么娇气，几个马夹袋一装，再套两大的马夹袋，拎着就可以走了。

竟然开了辆专业的水产车，完全是高射炮大蚊子——大材小用。

梁嘉亮就把李永一阵乱喷，怪他不早点说，水产车跑一趟，花销不少，公司正是用钱的时候。

李永就有些发晕，怎么说着说着，他就好像十恶不赦，公司会因为这件事要倒闭似的。

李永也想索性多给一点，不过，这些都是养了很长时间的，水空间里也不多，这次给了，以后很长时间就吃不到了。

养得时间越长，越好吃。

这就跟陈年老酒差不多，喝一瓶，少一瓶，属于不可再生性资源。

说起来，没那么夸张，就是需要时间等待而已。

李永连忙举起杯子，向梁嘉亮邀酒，免得他不停喷下去。

喝了酒，李永就向梁嘉亮保证，如果这次鲜贝反响比较好，那么今后就争取正常地定量供应。

梁嘉亮就举起杯子要他干杯：“李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小雪都听到了，你可不能食言而肥。”

李永杯子一端，突然明白上了梁嘉亮这货的大当，丫是故意开了大车过来，故意一阵乱喷，设了套让他钻。

真是……无奸不商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李永只好笑了笑：“话是我说的，做不做在我，你要是有诚意，杯子里的酒干了，我随意。”

“没有问题！”梁嘉亮杯子一端，表现出山东人的豪爽，咕噜咕噜一大杯啤酒喝了下去，亮了亮杯底。

“喝酒你随意，不过鲜贝的事情，一定要放心上。”

李永也喝了半杯，冰镇啤酒，透心凉，超级爽。

“放心吧，我尽力就是，”李永懒洋洋地说道。

梁嘉亮拿了酒瓶给两人的杯子满上，很直爽地说道：“李子，你这话说的，让我很不放心，这样，我再喝一杯，你随意，但是这个鲜贝，一定搞到，行不行？”

梁嘉亮经营饭店这么久，之前做业务，也是天南海北的胡吃海喝，自诩能吃、会吃。

桌上这几道菜，火候、菜色、外形未必最好，但是味道都是绝佳。

特别是河蚌炖羊肉，蛤蜊炖蛋两道菜，梁嘉亮都吃出了“陶然鱼”通透的感觉。

梁嘉亮敏感地意识到，李永说的那些鲜贝，就和这些河蚌、蛤蜊一样，与“陶然鱼”是一个系列的。

“陶然鱼”意味着什么，梁嘉亮清楚得很。

今个儿就算喝趴下，也得将这件事搞定，梁嘉亮已经在心里做出决定。

咕噜咕噜！一大杯酒喝下去，都不带换气。

李永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阿亮，纯爷们，这事就算定了……不过呢，眼下的数量也不多，刚起步……”

“只要能正常供应就行，”梁嘉亮高兴地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又是一杯。

这种情况，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好东西不常有，限量是肯定的。

鱼味馆限量以后，生意非但没受影响，赚的钱反而更多，限量这玩意，梁嘉亮玩得很熟。

“过两天，淮海路的私房菜馆开张，就用这鲜贝做招牌，鲜贝数量不多，专供私房菜馆那边，一天就一道菜，两三桌，应该有吧？”梁嘉亮说出他的计划。

李永想了想，一天一道菜两三桌，最多五六斤的样子，一个星期不到五十斤，不算太多，可以承受。

猛然意识到梁嘉亮再说私房菜馆，惊讶地问道：“新店这就要开张了？”

“嗯！”梁嘉亮瞥了李永一眼，忍不住又要喷他：“你也算是公司股东，连自己赚不赚钱都不关心，新店开张也不管……”

李永连忙叫停：“那需要的鱼虾是不是更多了？新开的这个什么私家饭馆，也有我的份？”

李永这会儿也没心思关心自己赚不赚钱，他就紧张一件事情：会不会向我采购更多的鱼，变得更加麻烦？

李永总觉得让他来供应鱼味馆的鱼虾，有些不太着调，要是有人仔细调查，就会发现中间的破绽，鱼味馆那边要的量越大，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

再说，要得越多，他也越累、越麻烦。

梁嘉亮这会儿也不喷了，毕竟，李永是“陶然鱼”的独家供应者，鱼味馆能不能持续经营，私房菜能不能成功，全都指着他了。

“私房菜馆、鱼味馆都属于陶然居餐饮公司，你们都有股份的，”梁嘉亮指了指李永和宁小雪，按照当初的协定，梁嘉亮在公司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李永是百分之二十五，宁小雪和宋妮娜分别占百分之十二点五。

鱼味馆、私房菜馆相当于餐饮公司的全资子公司，两家饭店的权益，还是按照上面的比例，由四人分享。

梁嘉亮这会儿也挺无奈的，宋妮娜的鱼塘公司和鱼味馆还有些合作，李永跟宁小雪这两口子，加起来也占了百分之三十七点五的股份，对于公司的经营情况向来不问。

甚至，赚不赚钱，赚了多少钱也不管。

话说，李永几次想分红，都拿不到钱，他也就不惦记了。

倒是卖鱼的钱，之前听说有十几万，现在就挺上心的，一直给记着

“对鱼的需求，肯定会多一点，但也能控制，每天两三道菜，五六桌左右，”梁嘉亮只好临时解释私房菜馆的运营模式，每天就做几桌，都得事先预定，要比鱼味馆好控制很多。

“当然，多一点更好，数量不足，就限制，只要能保证正常、独家就行。”

李永松了口气，放心地点点头，忍不住感慨：“还是私房菜馆比较好，要不以后都做私房菜馆好了！”

不过，限量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想彻底解决，只能在自然条件下，养殖出同样品质的“陶然鱼”。

这事儿，似乎挺不容易的。

上回给了“海天”公司一些“云梦鱼苗”，也就是水空间里产卵，水空间里孵化的鱼苗，长到一两寸的夏花苗。

反馈过来的情况有喜有忧，喜的是“云梦鱼苗”很健康、很活跃、成长很快，但是，品质退化也比较严重。

一开始，“云梦鱼苗”的品质要超过“天池鱼”，随着养殖时间增长，一两个月以后，“云梦鱼苗”长大的鱼，品质已经不及“天池鱼”，虽然要比“陶然鱼”还好一点，但经不住不停的退化。

海天公司与水产大学一起在做这个养殖项目，李永先后提供一千余尾“云梦鱼苗”，每个星期，孙海宁都会将最新的检测报告发过来，目前为止，“云梦鱼苗”长到四两左右，还能保持优于“陶然鱼”的品质。

海悟生认为，如果长到半斤大小，没有退化得太厉害，那么这批鱼就能够出塘上市，虽然小了点，但是不亚于“陶然鱼”的品质，不会缺少市场认同。

如果再小，那就只能做更细分的市场，无法成为“陶然鱼”的补充。

“云梦鱼苗”越到后期，退化速度越快，等它们长到半斤会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敢保证。

孙海宁教授还担心另外一件事，以“云梦鱼苗”的退化速度，本身的品质都无法保持，二代苗延续“云梦鱼苗”品质的可能性也很小。

可以说，几乎没有。

这一点，李永当然不担心，水空间里育苗就是，他还指着这个赚钱。

不过，和海悟生、孙海宁就不能这么说，还得想别的法子遮掩。

如今就看“云梦鱼苗”退化到“陶然鱼”的品质时，个头能长多大，自然是越大越好。

第九十四章 好消息（中）

吃好饭，得到李永口头保证的梁嘉亮带着几种贝类离开，宁小雪收拾碗筷以后，将中午吃下来的蛤蜊壳、河蚌壳用水洗干净，拿到天台上晾晒。

河蚌壳表面呈青黑色，好像泼墨的画一般，里面却是月白色，阳光一照，五彩缤纷。

宁小雪没事就围着那些贝壳打转，琢磨怎么设计、做出漂亮的贝壳工艺。

李永对宁小雪投身贝壳工艺不置可否。

说来，他很赞同宁小雪搞搞艺术创作，正所谓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漂亮的贝壳做成工艺品，也得其所哉。

问题是，宁小雪前两天还说要搞园林模型，话犹在耳，这边又开始弄贝壳工艺。

不知道贝壳工艺又能坚持几天。

倒是养了足够时间的鲜贝滋味不错，李永想着弄一点给老爸老妈、宁父宁母尝尝鲜，再去买一点补充进水空间。

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依然说是宁父宁母赠送的，老妈不停说感谢，又抱怨李永不懂事，以后少些让“亲家”花钱。

李永“嗯嗯啊啊”忽悠过去，老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果然，接下去在电话里，老妈的情绪就很好，聊了会，说起小舅上次来，吃了家里的菜，赞不绝口，就想承包一块地，种些绿色蔬菜，想让亲家那边张罗点种子。

李永一听，小舅要种绿色蔬菜，这是个好事情。要是种成了，也能帮他遮掩空间菜的来源，老爸老妈他们要吃，也更方便。

送往家里的那些绿色蔬菜，都是水空间里长的，宁父他们也没有种子。

李永看了看水空间，萝卜、大蒜等一些最早种，种得比较多的，他特意留了些做种，如今已经结出花蕾，过段时间就能收些种子。

这些种子性状如何，能不能保持“空间菜”的品质，还很难说。

参照“云梦鱼苗”的情况，品质有改良，但是会退化的可能性最大。

具体如何，还要等种了再说。

李永答应下这件事，反正，“空间菜”的种子，应该要比普通菜种更好，可以种种看。

每天早上，李永依然要到梅园跑步、练拳、吹箫，陈老头那套“正宗”的四明内家拳，他已经学了七七八八，一般的曲子，用箫也都能吹了，技法基本掌握。

几个月坚持，晨练已经成为习惯，所以他还是每天都去。

打拳、吹箫、跑步，感觉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跟老头们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枯燥，相反，老头们都挺乐呵，让他学到不少东西。

杨大炮他们那个小群体，如今又多了一个人，就是续租了李永他们房子的王芷瑶父亲。

这些日子，王父的身体情况逐渐稳定，每天也到梅园转转，调理身体。

老头自己挺乐观积极，加上李永不断提供的“绿色蔬菜”，似乎正在创造一个奇迹。

用老头的话来说，他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周六早上，王父拉着李永，说是中午请他们吃饭。

李永就挺奇怪，因为宁小雪每个周末都要去陪王父说说话，李永有时候也会一起去，偶尔就在王家吃饭，像这样郑重的邀请，倒是第一次。

“王叔叔，不用这么隆重吧？”李永笑着说道。

有关王父的称谓，李永也挺纠结的。王父每天跟杨大炮他们在一起，按说，应该都是“爷爷”辈的。

偏偏他和王芷瑶比较熟，王芷瑶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只能平辈论交。

反复权衡，还是称呼王父为“王叔叔”，希望让老人有种年轻的感觉，多活些日子。

王父这人总是乐呵呵的，这会儿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堪比早晨七八点钟，刚刚升起的太阳。

“小李啊，你一定要来，几位老哥也去，今天好好热闹热闹，”王父乐呵呵地说道，他之前生活在农村，就喜欢个热闹。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李永还是不清楚王父为啥要请他吃饭，难道说，是王芷瑶相亲成功？

可这关他什么事？

“还有小雪、娜娜，也一起叫上！让瑶瑶下厨，”王父笑着说道。

“小王啊，叫我们吃饭，是不是有好事情？你家小小王找到对象了？”杨大炮老气横秋地说道，他的岁数确实要比王父大不少，这么叫也没错。

单从外表来看，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的杨大炮，要比病魔缠身的王父年轻很多。

王大炮微微叹了口气，很快又笑着说道：“让你们来就来，啰嗦个什么。”

杨大炮他们都是成精的人物，一看就晓得这个话题不对，也不再提，嘻嘻哈哈揭过去，答应中午肯定捧场。

李永回去告诉宁小雪、宋妮娜的时候，还感到奇怪，不清楚王父为何请他们吃饭，有些心神不定。

两个女的却不怎么担心，听说有饭吃，都挺兴奋，好像平常吃得很委屈似的。

至于李永的疑问，俩女都认为他是自寻烦恼，到时候去了不就知道，现在何必多想？

李永却忍不住反复思量，因为心中总有个担心，王父毕竟是让医院判处过“死刑”的，定期的检查结果也显示，病情虽然稳定，却没有好转，依然随时可能撒手西去。

王父总是乐呵呵的，即便有什么变故，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李永就担心，这会是最后的午餐。

看着两女孩无忧无虑的样子，李永就叹了口气，也不想跟她们说，徒增烦恼。

因为有这个担心，他收拾了一些蔬菜、鱼虾，还有鲜贝，提议早点前往王家赴宴。

宁小雪和宋妮娜也都赞成，反正在家没事，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宋妮娜最近难得清闲，估计憋坏了。

三个人收拾好出门，头上还有只大白鸟护航。

到了王家，王父就乐呵呵地拉着宁小雪的小手，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坐。

李永进去一看，王芷瑶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淡淡打了个招呼，王家请了保姆，之前几次，都没看到王芷瑶下厨，挺王父的意思，手艺应该不会太寒碜。

李永将手上的食材拎进厨房，大概说了下是些什么。

“小李，谢谢你！”

李永头一抬，看到王芷瑶眼眶红红的，身躯微微颤抖，有些激动地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嘿嘿，就是些蔬菜，不用客气。”

李永心里感慨，王芷瑶也是平时压抑太久，就送了点菜，难得说一次谢谢，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王芷瑶抹了抹眼泪，声音微颤，显得更加激动：“要谢的，我这是真心地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爸他……我爸他身体也不能好起来……”王芷瑶双手捂着脸，竟然“呜呜呜”地哭了。

瘦削的双肩一抽一抽的，哭得挺投入。

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李永猛然反应过来：“王经理，你是说，王叔叔他好起来了？情况好转了？”

“嗯！”王芷瑶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李永知道王芷瑶只是高兴得哭了，不需要安慰，几步窜到客厅里，兴奋地对王父道：“王叔叔，听说你身体好转了？”

李永确实很兴奋，来之前还担心王父请的是不是“最后的午餐”，现在却听到病情好转的消息，原本没有指望的事情，突然出现转机，当即心潮澎湃。

王父笑呵呵地抬起头，向李永招了招手：“小李，你也来看，这个是昨天的检查报告，与上一次相比，有明显的好转，哈哈，看来阎王爷也不想收我这个糟老头。”

李永跑过去一看，发现王父跟宁小雪、宋妮娜凑在一起看的，正是最新的体检报告，实际上，报告上写了啥，李永都看不懂，估计宁小雪、宋妮娜也好不到哪里。

不过，王芷瑶、王父都说有好转，那体检报告上的结果，应该不会错。

也就是说，他和宁小雪的苦心并没有白费，王父真的从癌症晚期，坚强地站起来了。

李永看着王父红润了许多的脸庞，感到无比高兴。

为了王父的健康，也为了那些起到重要作用的“空间鱼”、“空间菜”。

第九十四章 好消息（下）

王父原本已经病入膏肓，医院都已经做出“终极审判”，李永和宁小雪第一次见到王父时，他就坐在轮椅上，说两句话就喘不过气，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不说诊断的结果如何，王父现在的气色已经很好，谈笑风声，还能自己走路散步，就跟平常上了年纪、身体稍弱的老头差不多。

与之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能有这样的变化，无非三方面的原因：医院的治疗手段，连医院都放弃了，恐怕效果有限。

还有王父乐观的心态，听说有很多乐观的人，最后都战胜了病魔，王父可以作为最新例证。

只不过，王父一直都挺乐观，前后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显然离不开李永提供的蟹肉丸子汤，以及“空间鱼”、“空间蔬菜”。

李永和宁小雪挑选的，都是那些据说有抗癌作用的鱼虾、蔬菜。

之前，海悟生就说海蟹中抗癌保健的活性成份相当丰富，结合王父的变化，李永可以肯定，“空间鱼”、“空间菜”，在这方面，也有相似的改变。

这些鱼和菜，不仅绿色环保，本身也保健、慷慨，含有大量活性成份，才能潜移默化，缓慢地扭转王父的病情。

空间里的鱼和菜，能够有这样的效果，李永当然非常兴奋。

就算是杨大炮他们，听说王父身体好转的消息，也都很兴奋。一则，为王父感到高兴；再一则，都是岁数差不多的人，谁的身体都不好说不来问题，王父能康复，也让他们看到希望，哪怕是遇到相似情况，都不用太担心了。

最淡定的，反而是王父本人，用他的话来说，剩下的日子，都是捡回来的，每活一天，都要感谢上天。

有这样的心态，自然宠辱不惊。

还有就是宁小雪、宋妮娜，宋妮娜是不了解情况，宁小雪似乎挺大条，说是看到王父脸上的笑容，就知道王父一定会好起来的。

典型的唯心主义！

不管大家的反应有什么不同，中午这一顿，庆祝王父病情的好转，人人高兴，人人开心。

杨大炮把手一挥，差点就拍在王父身上，最后时刻改变方向，在李永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小王，这段日子怎么做的，今后就这么做，我看啊，很快就能康复。”

大家都勉励王父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早日康复。

王父乐呵乐呵地一直在笑：“没那么贪心，能够多活这么些日子，已经感谢老天了，还有小李小雪和娜娜，以及老兄弟几个，咱们来干一杯。”

王父以茶代酒，老头们喝的是陈老头拿来的保健药酒，李永他们几个年轻人喝啤酒，一齐干了一杯。

今个儿大家都高兴。

李永转头看了看宁小雪，之前没见她喝啤酒，一杯下肚，面不改色，乐呵乐呵地夹菜吃菜。

原来，小姑娘不仅能吃，还挺能喝。

碰过杯子，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

王芷瑶居然也做一手好菜，再次颠覆李永心目中女强人的形象。

大伙儿一边吃一边聊，说得最多的还是王父康复这件事。

几个老头一分析，就给总结出几条“宝贵意见”，乐观开朗、绿色食品和食疗、保健养身和身体调养、生活环境等等，林林总总，最后汇集成为“抗癌十条”。

老头们叮嘱王父今后继续保持，依照这“抗癌十条”，好好调养身子，继续挖掘潜力。

王父笑呵呵应承下来，还说要将这“抗癌十条”，以及他每天的活动写成日记，发布到网上，与大家分享“抗癌”心得。

王父说，上天给他这个机会，他要用感恩的心活着，回报社会。

老头们都说好，李永也忍不住赞叹，思想高尚，更重要的是，王父这么大岁数，居然也知道利用网络。

可见，时代在不断进步。

老头们说着说着，突然一齐举杯来敬李永。

李永正在跟宁小雪说着悄悄话，让这阵势“唬”一跳，赶紧喝酒。

喝过酒，不用他询问，杨大炮已经代表众老头道出心声：“小李，我们说了这么多，想来想去，最关键的东西，估计就是这些菜。”

杨大炮伸手指了指桌上那盆蟹肉丸子汤：“都说这个汤抗癌，确实起到作用的不多，这个海蟹与众不同，好像叫陶然蟹吧？还有你给小王吃的菜，都说有抗癌的作用，别人吃了没用，你这个，小王吃了，效果很好，就是菜的问题。”

陈老头也点了点，夹了块花菜：“这个菜，吃在嘴里味道就不同，和陶然鱼一样，通透。”

“小李啊，你看我们这几个，都已经是风烛残年，人老了，身体就不行了，能不能也弄点菜给我们分分？当然，小王这边你要优先保证，”杨大炮开始装可怜。

李永一听就明白了，大伙儿这是盯上“空间鱼”、“空间菜”了。

要是以前，这事情李永不能答应，虽然大家关系不错，老头们也帮过不少忙，甚至还是他的债主。

事关水空间的秘密，他也不敢轻易松口。

看到大家高兴的样子，李永也想让空间鱼、空间菜实现规模化生产，能让更多的人可以吃上。

但是，这事儿暂时还急不得，海天和水产大学那边，在做“空间鱼”的试验，这两个月会有确切的消息，即便之后退化速度太快，三四两的鱼，勉强也能推向市场。

王父吃到的，其实是更高级的“天池鱼”，也就是从鱼苗时开始，就在水空间里养大的，才会有这么显著的效果。

如果是养一两天净化后的“陶然鱼”，未必有这样的效果，“云梦鱼苗”长大后，因为退化，也不及“天池鱼”。

至于空间菜，有了种子以后，在外面进行绿色种植，其效果估计类似“云梦鱼苗”，种出来的菜，肯定比不上纯正的“空间菜”。

当然，虽然效果肯定不如，但也比市面上的绿色菜、有机菜好很多。

看到大家满脸期盼，李永也不好说得太清楚，笑着告诉他们：“这事情，暂时不要急，我知道他们正在做规模化的尝试，已经有些进展，再过两三个月，应该就能批量上市，当然，数量还是很有限的，但一定优先拿给大家。”

“当然了，规模化的东西，肯定不如原先的这些，平常吃吃，对身体也有好处，如果有需要，到时候再调剂这种原始的——当然，我希望大家身体都好好的，就不需要调剂了！”

“为了大家的健康，咱们干一杯！”

听到李永这么说，老头们都很高兴，王父这个活生生的事例就在面前，有了这个承诺，有了“陶然鱼”、“陶然菜”，他们的身体就有保障。

李永能够主动以不高的价格向王父提供绿色鱼菜，他的承诺，自然值得信赖。

老头们一高兴，就跟李永干了一杯，然后轮番向他敬酒。

王父也清楚自己能再世为人，全都是李永、宁小雪的功劳，以茶代酒，诚挚地敬了他们一杯，又让王芷瑶向两人敬酒。

老头们看了，刚才敬的是李永，这会儿要两个人一起敬。

李永酒量本来一般，让他们轮流敬了一圈，已经晕乎晕乎。

到了后面，居然是宁小雪在给他挡酒，来一杯，她就喝两杯，自己一杯，代李永的一杯。

十几杯下去，居然面不改色。

真能喝！已经晕乎乎的李永看得目瞪口呆。

第九十五章 野游（上）

中午吃得比较早，边吃边聊，吃好以后又坐了会，王父下午都要休息一下，大家就告辞离开，在路上，老头们再三叮嘱，用杨老头的话来说，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李永身上。

李永只能点头，这个任务挺重要的。

三个人在小区鱼塘转了转，遇到几个熟人，宋春春老远就喊：“小李子……”

“春哥，钓鱼呢？”李永硬着头皮走过去，蔡遥、陆胜祺、范晓彤他们几个，都坐在亭子里聊天，水边架了几只抛竿，等着水里的鱼咬钩。

蔡遥他们几个人一起，一个月一千块钱，租了片二十平方左右的水面，每个周末都要过来喂喂鱼、钓钓鱼。

蔡遥算了算，以前每个周末，总要去逛逛逛街、吃吃饭，看看电影、唱唱歌，或者去欢乐谷、东方绿洲玩两回。

每次出去，花掉两三百算少的，人均都要两三百，甚至更多。

有了鱼塘以后，周末就有固定的活动，别的地方去得少了，算一算，反而省下不少钱。

陆胜祺甚至在这边找了套房子，把家都搬过了。

用他的话来说，他们漂在这个城市，就像是不断迁徙的候鸟，哪儿有水就去哪里，反正都是租房子，住哪里都一样。

住在这边，他就可以经常来鱼塘，平常活动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几个人约好，一起钓鱼，钓了鱼就去陆胜祺那边，一起动手收拾烧了吃。

原先不会做鱼的几个人，如今的手艺据说都很不错，尤其是范晓彤，已经达到“大厨”的级别。

至于这个“大厨”的成色，李永不是太看好，估计就是一帮“侏儒”中间，挑了个“巨人”，结果还是个“矮子”。

这会儿，他们也刚刚吃过，就在亭子里乘凉聊天，抛竿扔在水边，钓到鱼就过去扯起来。

七月里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白花花的日光照在人的身上，跟火烧似的。

亭子下的荫凉里，吹着水边风，倒不算太热。

陆胜祺知道宋妮娜是鱼塘公司的经理，笑着打了个招呼：“宋总，天气这么热，我们就想问问，这个鱼塘里面能不能游泳？我看水挺干净的。”

“水是比较干净，”宋妮娜笑了笑，她今天穿了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一双雪白粉腻的修长美腿，上身穿了件灰色卡通图案的短袖圆领T恤，显得很休闲，就跟街头常见的女孩一样，没有丝毫女强人的派头。

这一点，宋妮娜要比王芷瑶做得更好，她就像千面娇娃似的，在公司，就是雷厉风行的女老总；客户面前，那就是八面玲珑的交际花；在家的时候，是个好吃懒做的小女生；这会儿，就跟白领丽人差不多。

不过，谈到公司的事情，宋妮娜说出话就挺严谨：“鱼塘的水，注入的时候全都达到饮用水标准，每天要进行三次取水检测和调节，所以这里的水要比自来水更干净，游泳肯定是可以的。”

宋妮娜话风一转，开了个玩笑：“你要游泳也行，先洗干净了，身上不能有汗，然后才能下水。”

胖妞范晓彤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个比游泳馆的体检还要严格呢！”

宋妮娜这么说，当然做不得真，事实上因为水池里面的水很干净，综合治理情况也比较好，水的洁净程度，确实可以游泳，也要比人很多的游泳池干净很多。

事实上，偶尔也有人跳进水里，有很多人提出过，能不能在水里游泳。

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热，在水里会比较凉爽，还能享受摸鱼的乐趣。

话说，李永站在水边，看着碧清的池水，也有跳进去游两回的冲动。

不过，经营游泳池必须有特别的许可，鱼塘这种情况，肯定无法通过，所以制度上是不允许下水的。

陆胜祺早就问过鱼塘的管理，这会儿听了，还是有点失望：“其实，你们这个鱼塘完全可以开放嘛！”

“这话你要跟工商局、卫生局说去！”宋妮娜笑着说道，制度不会定得很死，但真要是放开游泳，那就不好限制，管理很麻烦。

陆胜祺游泳的心思给池水撩拨得波澜起伏，转过头大声道：“哥几个，什么时候找个地方，咱们游泳去？宋总给介绍介绍？”

宋妮娜笑了笑：“游泳的地方挺多，这时候人也多。”

听说去游泳，大家都挺来劲。

能够游泳的地方也挺多，体育馆池、学校池、宾馆池、小区池，还有些专门的游泳池，以及热带风暴水上乐园，金山的城市沙滩，奉贤碧海金沙等等。

不用想，也知道这时候人多。

当然，也有人不多的地方，比如一些高档的宾馆、健身会所等等，消费价格太高。

“人多就没意思了，”陆胜祺无奈地说道：“太贵的咱也去不起。”

“游泳池有什么好游的，”宋春春咋呼呼地嚷嚷道：“要我说，咱们还不如去‘野游’。”

“野游？上海哪里有野外能够游泳的？”陆胜祺也是外地人，虽然在上海已经很多年，但对很多地方并不熟，甚至连宁小雪作为本地人，熟悉的地方也很有限。

宋春春好像很在行似的，兴奋地说道：“谁说没有，我看到很多户外的爱好者，在网上发帖子召集同好，去淀山湖，还有滴水湖野游的。”

“真的有？水干净不？”其他人一听，都来劲了，天气这么热，找个地方游泳，实在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李永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水空间里面单个水体的面积，已经有一两亩大小，普通的游泳池，也就是这个大小，他一个人怎么游都够了，还能换着游。

虽然，这样的大小和淀山湖，甚至人造的浦东滴水湖相比，很不起眼，但是干净、清静，更自由。

李永也怀疑淀山湖、滴水湖那边的水质，上海这个地方，经济发达，表现之一就是能开发的地方都开发了，不可能有净土的。

淀山湖位于黄浦江的上游，黄浦江的水，李永是见过的，也不愧了那个“黄”字，看起来就是黄色的水，很浑浊，淀山湖的水，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滴水湖可能会好一点，因为那就是个人工湖，具体如何，却也难说。

当然，没有去过之前，李永也不能确定这些地方就不好，眼看大家一拍即合，都嚷嚷着下周去“野游”，陆胜祺询问李永的意思，他就有些犹豫。

游泳他不感兴趣，“野游”——野外游玩——他是很感兴趣的，特别辞职以后，跟大家接触的机会少了，有这个机会，倒不好直接拒绝。

李永就转头看着宁小雪：“想不想去？”

宁小雪两眼弯成弯弯的月牙：“挺好啊，不过我不会游水！”

“不会正好去学啊，到时候春哥教你，”宋春春拍着胸脯保证：“那这件事就算定了。”

蔡遥在旁边嚷了一句：“春春，你不是也不会游泳？”

“谁说的，穿着救生衣，游得不要太快哦！”宋春春理直气壮地说道。

第九十五章 野游（中）

“野游”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地点就选在淀山湖，既然是野游，那就去最“野”的地方，滴水湖毕竟是个人工湖，不去也罢。

大家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加上宋妮娜的话，总共九个人，下周还可以再看看有没有志同道合者，人多好办事，玩起来也热闹。

需要的装备，各人自己准备，游泳衣、游泳圈，必须人手一个，哪怕是会游泳，自诩水性不错的，也得备一份。

水火无情，安全问题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这是大家的共识。

此外像野营帐篷、野餐垫、遮阳伞、烧烤架等等，也都分配妥当，三四个人带一套，不用带多，也不能少带。

还有就是最好能有一辆车子，他们几个都没有车，也不会开车，下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忽悠一个有车的主，一起去；如果做不到，那就要看鱼塘公司这边能不能调剂。

宋妮娜说了，要调剂可以，但是得收钱，公是公，私归私。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既然出去玩，就不在乎这么点钱，光算油钱、过路费，也没有多少。

商量得差不多，大家也都没心思继续玩了，各自回家，分头准备。

李永答应去“野游”，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和几个昔日的好友保持交往，热络感情，辞职以后，宅在家里，不知不觉中，两三个月过去了，竟然都没怎么联系。

相识一场，相交一场，朋友之间的关系不能就这么淡下去，也要用心经营。

还有就是整天宅家里，每天活动的空间都是那么几个地方，虽然并不觉得单调烦闷，找个机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想法，水空间升到第六级的时候，开始出现“模拟水体”，第一次随机，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如果再升级，他是不想再随机了。

这次“野游”，可以顺道考察淀山湖的情况，作为上海最出名，也是最大的湖泊，将是下次升级后的选择之一。

宁小雪看着挺文静一个女孩，其实挺喜欢折腾的，不然也不能养一屋子花草，又要折腾园林模型、贝壳工艺。

宁小雪的折腾偏向于“内秀”，不过，遇到“野游”这样的活动，她还是很兴奋的，跟之前去农家乐一样，乐呵乐呵就答应了。

至于宋妮娜，要搁以前，她的表现肯定和宋春春差不多，天生就喜欢这种热闹好玩的事情，如今做起一家公司，成熟很多，也不知道下周会不会有时间。

如果有时间，她也很想去，正好放松放松，平常的压力都挺大的。

说到玩，最开心的时候可能并不在玩的过程中，而是做好计划，怀着憧憬，开始准备那会儿。

宁小雪就跟宋妮娜叽叽喳喳说了一路，还要拉着他商量，野游带些什么，玩些什么，兴奋得跟只小画眉似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游泳加野餐，都不带过夜的。

回到家里，李永找了个理由把自己关进屋子，然后钻进水空间，在菜地里转了转。

自从水空间升到六级以后，空间体积又开始缓缓扩张，水面在变得开阔，水岸的面积也随之增大，岸上的菜地日见宽松。

经过小蜜蜂辛勤的采花授粉，曾经簇拥的花朵，如今已成为累累果实。

话说，空间里的蔬菜瓜果，不仅开花多，开花以后的挂果率也高得出奇，结果就是植株上面的果实密密麻麻，让人担心会不会将茎秆压垮。

好在，那些茎秆都挺强壮，挂着累累果实，腰杆挺得笔直，坚强得很。

成果最早的，是菜地里的两种小果子的朝天椒、杭椒，这会儿两片菜地里，一米左右的植株上，密密麻麻挤满了青色的椒果，乍一看，就好像是农民家挂在屋檐下晾晒的辣椒串，实在太多、太密。

还有就是旁边的西红柿，也就是番茄，这会儿挂满青色的果子，晶莹剔透，就好像青玉雕成似的。

李永眼尖，猛然看到青果子中间透出一点红，扒开一看，竟然是一枚红番茄，红艳艳的，别提有多诱人。

凑近了一闻，还有淡淡的果香。

李永毫不犹豫，连忙摘下来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终于又找到两只，都是拳头大小，再看其它的果子，都没有变红的打算，一个个还在长着个头。

李永一手拿了两只番茄，一手拿了一只，看到红艳艳的果皮晶莹通透，纯洁无暇，都不用水洗，直接咬了一口。

咬破滑溜的果皮，一股清甜的汁水立刻溢满口腔，甜中微酸，果香馥郁，味蕾立刻全部张开，好像有股清新之气，在四肢百骸轻灵游走。

滑溜的果肉，在口舌间翻动，果肉香甜可口，微酸怡人。

一口果肉滑进胃里，似乎连肠胃也舒畅无比，第二口直接咬下半只番茄，将嘴巴填得慢慢的，满嘴都是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

三口两口，一个番茄忽溜两下就进了肚子，满嘴的余味悠长，味道真是没话说，好吃！

李永花了很大的决心，才忍着没有吃掉左手里的两只番茄，实在太诱人，太想吃了。

话说，李永小的时候就喜欢吃番茄，酸酸甜甜有味道；只是现在的番茄一年四季都能吃，却没了番茄的味道。吃在嘴里，味道淡淡的，不酸也不甜，实在没啥意思。

刚才这个番茄，终于是让他吃到小时候吃的那种“番茄味”，酸酸甜甜，清香爽口，有滋味。

拿着番茄，李永又在菜地里转了一圈，眼前的情景让他确信：丰收在望。

花已退去，现在看到的都是累累果实，虽然很多还很青涩，成熟起来也快。

说到花，岸上的花都谢得差不多了，水上的花却趁着这时候开得正旺。

当初在水里埋了些藕，数量不多，这会儿就在最早的天池形成了一角荷塘，荷花擎着亭亭的花朵，俏立青波之上。

难怪有人用凌波仙子形容荷花，这会儿站在水边看去，李永也有这种感觉。

可惜种得不多，不成规模，要是一片池塘都是荷花，一定会更加漂亮。

李永琢磨着什么时候在水里多种一些，又想这些荷花会不会自己繁殖，或者直接用成熟的莲蓬种植。

倒是后来种的红菱，特别是莼菜、荇菜，都是浮在水上生长的，一长一大片，几块淡水水面上都长了不少，一片一片的，翠绿如云。

红菱铺在水面上，一片翠叶从中，开了些淡淡的小花，别有一番味道。

李永摘了点莼菜、荇菜的嫩叶，这玩意就跟岸上的蔬菜一样，摘了叶子还能再生，长得更快，加上味道清爽，李永经常弄些来吃。

又摘了点杭椒、朝天椒，扒拉两只土豆，话说土豆果子在土里长得挺快，扒拉出来的两只都挺大，已经比李永的拳头还要大。

不久之前，李永扒拉出两捧，才有宁小雪的粉拳大小，这会儿算是升级了。

出来以后，就拿两只番茄分给宁小雪和宋妮娜，宋妮娜第一眼看到番茄，竟然以为那是假的，拿在手里，还一个劲地说：“有这么漂亮的番茄？跟玉石似的，到底能不能吃？”

宁小雪见过那些玉石一样的青番茄，张嘴就咬。

唔！宁小雪夸张地呼了口气，陶醉地咀嚼着番茄的味道：“好吃！”

宋妮娜一看，这玩意不是假的，果然能吃，咬了一口，三口两口，呼噜两下就吃进了肚子。

“嗯，真好吃！”宋妮娜把手一伸：“帅哥，再来两个。”

李永嘿嘿一笑：“美女，不好意思，就两个！”

“怎么会只有两个？你别藏着了，快些拿出来，”宋妮娜站起来就要动手。

天气炎热，大伙儿都穿得比较清凉，特别是宋妮娜穿了件低胸圆领的T恤，走进了就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胸肌和深邃乳沟。

李永不敢与宋妮娜过多纠缠，连连摆手：“这玩意是新品，就是跟那些蔬菜一起送过来两个尝尝鲜。”

话说李爸李妈和宁父宁母听信李永和宁小雪的言辞，经常托运，或快递一些东西过来，相互赠送，实质上都给李永他俩收了下来，重新挑选、补充以后，再送给双方。

表面看来，他俩经常收到金山、黄海来的货物，倒是遮掩了一些东西的来源。

宋妮娜没有仔细过问，就以为平常吃的那些菜，包括王父吃的，都是这些快递送过来的。

这时候听到李永的解释，她也就相信了，咂了咂嘴，很遗憾地说道：“这个番茄好吃，下次让多送点过来。”

“没有问题！”李永大声保证，水空间里的番茄就要成熟了，到时候，不怕吃不够，就怕吃不及。

第九十五章 野游（下）

PS：大章节，正好把这一段写完，所以就一起更了，因此今天就这一章，字数其实和平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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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前面那句诗，很多人都是耳熟能详，《诗经》开篇第一首诗的第一句，也成为很多狼友追求女孩子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说出的一句话。

后面诗里提到的荇菜，就是李永手上拿的这种，圆圆的翠绿色叶子，看着和莼菜差不多，菜梗细长，一掐都是水。

李永摘了荇菜的叶子，只留下水嫩的菜梗，莼菜吃叶子，荇菜吃菜梗，热油里炒两下，火候差不多就能出锅。

夹两根嘴里一尝，脆脆嫩嫩，清香爽口。

“馋人”苏东坡有诗为证：荷梗白玉香，荇菜青丝脆。

又从冰箱里找了块牛里脊肉，做了个杭椒牛柳；朝天椒切成碎末，炒了酸辣土豆丝；再来个莼菜鱼片羹，三个人三菜一汤，有鱼有肉，还有清淡的蔬菜，营养搭配全面丰富。

第一次吃上水空间里的杭椒、朝天椒，李永充满期待。

杭椒微辣中带着丝丝甜味，牛柳嫩嫩的，吃起来有味又舒服。

土豆丝里放了点朝天椒，代替干辣椒和青椒，加白醋爆炒一盘酸辣土豆丝，李永夹了点放进嘴里，立刻如火燎一样，辣得嘴巴张开，不停呵气。

这辣椒，辣得绝对够劲。

话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全国人民都开始吃辣，就连以口味清淡而著称的上海，街面上也到处都是川菜馆、湘菜馆，有些上海女孩，吃起辣的，丝毫不比川妹子、湘妹子逊色。

譬如，宋妮娜就是其中的代表。

她不屑地瞥了李永一眼：“这么怕辣，还算不算男人？”

说着，筷子扁下去，叉了一大筷子的土豆丝。

李永呼噜一口，将嘴里的土豆丝吞进肚子，就好像喝了五十八度的红星二锅头，一路辣到底，连胃里都暖洋洋的。

嘶！李永吸了口气，刚要提醒宋妮娜，这婆娘已经一口将土豆丝吞进嘴里。

然后，她的表现也不比李永好到哪里，张大嘴巴开始吸气，一边抽气，一边还在用力咀嚼，嚼着嚼着，眼泪夺眶而出。

那不是痛苦得流眼泪，完全是被辣出来的，属于自发的生理反应。

“哇，好辣好辣！”宋妮娜赶紧喝了两大口莼菜羹，筷子一立，又叉了一筷子土豆丝。

一边抹眼泪，擦鼻子，一边吃土豆丝，嘴里还不停叫唤：“哇……好辣……好爽……”

吃了几筷子土豆丝，宋妮娜的脸上和身上已经都是汗，就连身上的T恤都给淋湿了。

李永眼睛一瞄，晕了，这婆娘在家里都不戴罩罩，T恤湿了，给撑得浑圆饱满的胸脯曲线毕露，隐隐透出肉色，还有两个凸起的圆点。

真是诱惑死人不偿命！李永赶紧转开目光，也叉了一筷子土豆丝，入口以后，所有的邪念，都在火辣辣中烟消云散。

宁小雪灵动的眸子不停在李永和宋妮娜身上打转，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不停吃着荇菜梗，咬得咯崩咯崩。

宁小雪平常不吃辣的。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她不吃辣的，但是吃生鱼片的时候，却喜欢吃芥末，也跟宋妮娜现在差不多，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宋妮娜倒是喜欢吃辣的，但是芥末坚决不碰。

辣椒、芥末，也各有所好。

李永作为一大馋人，辣与不辣都能接受，平常吃饭，上海的饭店里也很少能吃到真正很辣的菜，哪怕是纯正的川菜馆、湘菜馆的招牌菜，譬如剁椒鱼头之类，饭店也会有微辣、中辣、重辣的口味可以选择，已经是上海化的川菜、湘菜。

哪怕是重辣，吃起来也不会觉得很辣。

平常在家做饭，菜场买回来的辣椒，不管是大的小的，青的红的，尖的圆的……也很少有真正很辣的。

有的辣椒，本身吃了比较辣，炒出来的菜，一点辣味也没有，怎么炒也炒不出辣味；有的辣椒，生吃挺辣，炒熟以后，就成了甜椒。

辣椒不辣，已经成为普遍的现象，估计也和大棚种植有关，想要买到真正比较辣的辣椒，还得看运气，偶尔买到一两次，下次再买，又成不辣的辣椒。

倒是陆胜祺从家里带过几次辣椒酱，确实辣得出奇。

算起来，李永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辣的辣椒，特别是一盘子菜都炒得火辣辣的，很带劲。

吃了几口，倒是渐渐适应了一些，不像一开始感觉那么夸张。

不过辣味一点都不少，一边吃，身上的汗水就“哗哗”流个不停，只能不停地喝汤。

补充水份，也缓解口舌火辣辣的感觉。

一盘子土豆丝还没吃掉，半锅汤已经喝得干干净净。

于是就喝水！

反正吃还是要吃的，而且停不下来，不辣不过瘾。

李永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吃过饭，他和宋妮娜两个人，就好像在比赛，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辣并爽快着。

等到盘子里的土豆丝吃完以后，两个人的身上就好像水洗过似的——宋妮娜胸前的两个半球更加清晰，近乎半裸。

李永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思欣赏近在咫尺的春色艳情，就像刚刚高潮过后，爽到极致，全身有脱力的感觉，软绵绵靠在椅子上。

“爽。”

吃好后休息了一会儿，宁小雪收拾好碗筷，从厨房里出来，催促他俩赶紧去洗澡：“都是汗味，难闻死了！”

宋妮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真想到在水里泡一泡。”

“小李子，我们去鹤湖游泳吧！”宋妮娜突然变得非常兴奋。

沁春园二期销售情况火爆，但是还没有交房，鹤湖现在并不对外开放，只是有销售员带客户看房的时候，会顺带参观。

鹤湖和小区鱼塘一样，水体管理相当严格，水很干净，不比人多得跟下饺子差不多的游泳池差。

鹤湖不能作为游泳池对外开放，自己人游一会儿，总没有问题。

正好下午又提到“野游”的事情，大家的热情还没有消退。

宋妮娜说起这件事，宁小雪也很心动，却有些担忧的问道：“已经晚上了，会不会有些凉？”

“呵呵，你姐我现在浑身冒火，再凉的水也不怕，”宋妮娜娇声笑道：“那就这样定了，都去拿泳衣，小李子你去安排，弄条船过来。”

李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中午吃得多，晚上吃得晚，这会儿已经没了日光，天色有些昏暗。

这时候去“野游”，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不过，宋妮娜这婆娘，还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都不让他发表意见，事情就定了。

当然，李永觉得“野游”确实不错，特别是身边还有两个大美女。

想到这里，他不由瞄了一眼宋妮娜回房的背影，蜂腰翘臀、美腿修长，还有那对高耸挺拔的美胸，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身旁的宁小雪稍矮一点，穿着T恤和七分裤，露出一截雪白丰盈的小腿；走路的时候，腰肢轻摆，摇曳生姿，别有一番味道。

本来还想抱怨两声，最后这两眼一看，李永也觉得自己浑身是火，立刻跑回房间，换了泳裤跑到楼下。

太阳落山以后，白日里的酷暑渐渐消散，这会儿却还是挺热，李永就穿了个裤衩，也不会觉得凉。

他跑到码头那边，跟军子一说，听到是公司老总要在鹤湖里“野游”，军子吓了一跳，随即就给李永安排了一艘小船，又拿了好几个游泳圈、游泳衣。

平均下来，一人得有三四个。

李永有点私心，叮嘱军子帮忙照看周围，尽量不要让人接近，军子当然答应，让李永有什么事情，大声呼叫就是。

自从上次划船出丑，李永找机会好好练了几次，如今摇橹行船，已经像模像样，小船儿悠然划过水面。

“让我来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水面倒映着美丽的姑娘，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李永一边摇着船，嘴里哼着改编的小调，快到小楼那边的时候，就看到岸上站了白花花两个美女。

乳白色的景观灯光晕中，穿着蓝色比基尼的宋妮娜，就像一个性感女神，让所有的光线都似乎集中在那具热辣性感的身躯上，光彩夺目。

修长笔直的美腿，挺翘的*与纤柔的腰肢勾勒出一道充满视觉张力的曲线，S型的身材，火爆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而在她身边的宁小雪，穿了一套粉色的泳衣，虽然比较保守，但也将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出来。

平时可能不太显眼，这会儿才发现小姑娘的身材其实也不错，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凸。

尤其一双美腿，虽然不如宋妮娜那么修长，充满张力，腿型却也笔直优美，没有一丝赘肉。

李永赶紧用力摇橹，想要靠近一点，近距离欣赏两具美丽的身体。

不过，看到李永划了船过来，宁小雪似乎发出一声惊呼，两个女的不再继续磨蹭，加快了下水的速度。

等李永靠上去的时候，宋妮娜和宁小雪都已经泡在水里，在船上就只能凝滑的一抹香肩，看不到全貌，却也更增添几分朦胧的味道。

李永把船靠上去，宋妮娜和宁小雪就扒住船沿，四条雪白的胳膊嫩藕似的，李永视力好，惊鸿一瞥之间，就看到两道深深的乳沟。

宋妮娜一个劲地催促李永快点带她们到水面中间去，俩个人貌似都不会游泳，却都非常兴奋，不愿意呆在浅水的地方。

李永“嘿嘿”一笑，很快把船摇到水面中间，这里有两米多深，属于深水区，人掉下去，也有危险。

李永搁起长橹，顺手扔了两游泳圈到到水里，噗通一声，也跳了进去。

话说，这些日子，李永经常在水空间里畅游，自诩游泳水平突飞猛进，甚至能够像花样游泳运动员那样，在水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

李永早就想好跳到水里以后，就来个潜泳，然后从宋妮娜和宁小雪的中间冒出来，装作憋气的样子，左手扒一个，右手扒一个，嘿嘿……

入水以后，水温感觉还可以，太阳刚刚下山后不久，水里还有余温。

不过，李永立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动作没有那么自如，眼睛也睁不开。

他在水空间里时候，都能够睁着眼睛潜泳，想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

没想到现实里的水，与水空间里并不一样，他还是按照水空间里的习惯做动作，立刻吃了个大亏，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呛了口水，手忙脚乱一阵乱划，浮上水面一阵乱咳。

还好能够游泳，不然这下子就能挂了。

该死的水空间！李永这会儿也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敢情他的游泳水平并没有提高，都是水空间造成的假象。

“小李，你怎么了？”甜甜的声音中，李永感觉自己的手臂让两只柔软的小手给抓住了。

他这会儿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眼睛睁不开，双手一阵乱抓，一只手抓到一只游泳圈，另外一只手却抓到一团软绵绵的，不过很快给甩开，只好回过来抱住先前抓到的那只游泳圈，稳住身形以后，抹了把脸，发现自己和宁小雪抱着同一只游泳圈，脸对着脸，靠得很近。

“李子你不要紧吧？”小姑娘脸上满是关切。

“没事，不小心呛着了，”李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本来水性还可以，刚才闹出这么一出，一来是他习惯在水空间的水里潇洒自如，没想到里外有别，相差很大；二来心中有鬼，遇到意外就有些心慌，结果就呛了口水。

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报应不爽！

“李子，原来你也不会游泳啊！”宁小雪看到李永没有什么事，不过挺狼狈的样子，就甜甜地笑着说道。

“我其实游得挺好，刚才是不小心，”李永弱弱地解释道。

“我看，他都是故意的，”宋妮娜抱着游泳圈，划水漂到宁小雪身边。

李永突然想到刚才一只手抓到宁小雪的游泳圈，另外一只手却抓到一处软绵绵的地方，目光不禁从宋妮娜的脸上滑下去，可惜游泳圈给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李永大概能猜到刚才抓到了哪里，不过宋妮娜这婆娘也挺狠的，直接就把他的手给打飞了，一点机会都不给。

要知道，那会儿他可是溺水的人。

李永知道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游是会游，没跳过水，刚才大意了，想逞能来着，没想到最后出了个丑，多亏两位女侠搭救之恩。”

宁小雪让李永逗得咯咯直笑：“你都不会跳水，逞能什么啊，要不要再来两次，周末的时候好去淀山湖跳了玩啊！”

李永连忙摇头，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宋妮娜也没有计较刚才的事情，很快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跟宁小雪说说笑笑，就是不怎么搭理李永。

过了一会，还说要在水里洗澡，将李永撵到小船的另外一边，并且不让他再回去，就在一边呆着。

就这样，两个女的在小船那边说说笑笑，李永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插两句话，除了两人的头顶，很少能看到别的。

宋妮娜这婆娘还故意找宁小雪说一些敏感的话题，有时候她俩凑一起小声说话，故意把声音说大一点，让李永听到。

都是在说胸啊、腿啊、皮肤之类的，然后两个女人就笑称一团。

一会儿就挺宋妮娜娇声笑道：“雪雪，你这里好滑……”

李永一听，实在受不了，得，咱看不着，摸不到，走还不行么？

李永松开船沿，把头往水里一埋，潜泳去了。

他本来就会游泳的，一旦调整过来，游得就挺欢快。

游到很远的地方才露出头，李永突然有个主意，那就是这会儿跑水空间里去，让宋妮娜那婆娘找不到人，看看她会不会着急。

想想还是算了，恶作剧虽然挺爽，引起宋妮娜的怀疑，那就不好办了。

又在水里泡了会，两个女的以为这是泡温泉，抱着游泳圈都没怎么游，最后还是让他摇着小船送回来。

到了岸边，宋妮娜说她俩再泡一会儿，让李永先划了船去还掉。

等李永放好船回来，水边已经看不到人。

李永突然就有些怅然若失，不知道向来大咧咧的宋妮娜，今后在他面前，会变得讲究起来。

有时候，他会觉得宋妮娜大咧咧的让他很尴尬，特别是夏天到了，这妞整一个迷死人不偿命。可宋妮娜真要注意起来，感觉又挺复杂，除了眼前会少很多美景，还会觉得两人之间，没有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上了楼，听到洗手间有水声，还有宁小雪和宋妮娜说话的声音，估计两人是在里面冲洗身子，鹤湖的水虽然干净，毕竟是露天的。

李永回到自己的屋里，关上门，也钻进水空间，跳到天池里，舒展地伸开四肢，呈大字形躺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就那么漂着。

水里的亲亲鱼闻到气息，立刻蜂拥而上，不停亲吻李永的肌肤，一会儿功夫，从上到下吻了一遍，相当于做了个全身的清理。

这会儿，李永却躺在水上睡着了。

而且，他还做了一个梦……

第九十六章 实话实说（上）

PS;还是一章长的，五千字！大家给个意见，每天五千多字，是一大章好，还是两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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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宁父顺车给李永带了一套园林工具，好几种长柄的剪刀，还有斧头、铁锯。

这东西比较专业，李永在网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只好委托宁父帮忙采购一套。

宁父经营苗木场，普通的工具都有不少，可是李永的要求比较表态，要结实、锋利，能用上力气，听他的口气，已经不是园林工具，反而像用来伐木的。

宁父也是通过关系，才从浙江那边弄了一套，价格不低。

他也挺好奇，想知道李永要这玩意做什么用。

李永随便找了个托词：“我也是帮人买的，多少钱，我给你转过去。”

宁父也不以为有别的原因：“算了，这钱你们留着，在城里花销挺大，对了，最近公司怎么样，不用过去看着？”

李永不敢跟宁父他们说，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混吃等死，对外宣称和人一起开了两个小公司。

这话不假，李永确实开了两公司，只不过他平时什么都不管，彻底做起甩手掌柜。

宁父要知道他这么办公司的，一定会目瞪口呆。

“我主要管采购，日常经营不太管，定期去看看，现在的生意还好，前两天刚开了家分店，”李彦在未来老丈人面前“实话实说”。

餐饮公司、鱼塘公司那边，李永确实只管采购——中的一小部分，也就是“陶然鱼”的供应，日常经营他是基本不管，大概每个月会去看看，主要是吃顿饭。

宁父挺欣慰地点点头：“嗯，你抓采购，就能抓住全局，日常管理可以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平常盯紧点就是了……中午要吃什么，叔叔给你们做！”

李永就挺激动的，宁父不愧为专业人士，一句话就道出他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

“叔叔今天没事的话，就去店里坐一坐？顺便吃顿饭！”李永想到宁父还没去过鱼味馆，正好趁这个机会看一看，证明他也是个上进的好青年，可以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宁父也确实想去看看。

这段时间，宁父宁母和李爸李妈“互通有无”，感觉对方人都挺好的，对李彦也算满意，有心将这件事定下来。

宁小雪虽然刚毕业工作不久，放在以前，这个岁数也早成家有小孩了。

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家刚毕业就结婚的。

做父母的，看着儿女长大成人，一件事一件事给盯着，以前是上学读书，然后是毕业工作，接着就是结婚成家……

操劳几十年，盼的就是这一天。

李妈经常跟李永念叨的就是你成家了，她才能安心享享清福，真要成家以后，又盼着抱孙子，开始新的轮回。

宁父宁母有了这个想法，这次宁父正好过来，就打算进行一次深入的考察。

考察通过，就把这件事定下来，该办的事情都可以着手办了。

特别是入夏以来，房地产市场就跟这天气似的，开始逐渐升温，渐渐有热过头的苗头。

要是能定下来，就可以先买房，免得几个月一过，房价翻了跟头，那就买不起了。

宁父宁母都挺开明，对于女儿的选择，并不打算干涉多少，只要两个人相处得来就行。

现在看来，这个应该不成问题，两人都住一块了，表面上还分房睡，实际上——宁父宁母也吃不准，女儿和李永之间，是不是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夫妻。

总的来说，李永给他们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小伙子长得帅，性格挺好，为人细腻斯文，又挺上进，毕业两年，就辞职办起两家公司，更难得的是，小伙子创业有冲劲，但是不冲动，直到公司上轨道，才从原来的公司辞职。

要是创业遇到挫折，还有份工作打底，不至于陷入山穷水尽的困境，宁母就说李永这孩子，做事老练、稳重，将女儿托付给这样的男孩，让她放心。

宁父这次来，发现该看的也都看了，楼下的鱼塘公司他也通过宋妮娜做过了解，同样做园林这一行的，宁父对这个项目挺看好，公司眼下的情况也不错，说明李永还是很有经营眼光的。

宋妮娜这孩子，宁父也很了解，从小就很倔，宋家自己的产业都留不住她，最后却给李永的公司做起经理人，可见李永也挺能服人。

如今还不太了解的，就是那家餐饮公司。

“陶然野鱼”的名气，宁父也早有耳闻，能打出这样的名头，这家公司肯定不错。

当然，亲自去看一看，近距离感受一下，或许会更真切，也能从中看到李永的能力。

李永赶紧给梁嘉亮打了个电话，梁嘉亮习惯性在那边一顿乱喷：“你小子总算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啊……鲜贝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有说法……今天星期六，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桌子……小雪的父亲？”

听说李永要带宁小雪的父亲过来吃饭，梁嘉亮很快反应过来：“李子，今天跟老丈人见面？挺重要？是不是谈起结婚的事情了……”

开始两句还挺靠谱，越说越不着调，李永赶紧打断：“事情你都知道了，想办法安排一下，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就过去。”

说完，李永直接挂断电话。

那一边，梁嘉亮对着话筒喂了两下，一听没有声音，放下电话，就将李永骂了个狗血喷头：半个小时，难道要他将外面的食客撵走吗？

“小李，要是店里的人多，我们看一下就行，随便找个吃饭好了，”宁父听说店里面位置比较紧张，反而显得十分高兴，这说明饭店生意好，经营情况不错。

“没关系，他们肯定有办法的，”李永笑了笑，鱼味馆平常生意确实火爆，像这样临时有特殊情况需要订餐的也不少，这就要看餐馆的协调能力了。

到了鱼味馆一看，果然人很多，门口休息区甚至有排队的，大概十几个人坐在那边的塑料凳子上。

宁父一看，连忙拉住李永：“小李，我们就在这边等等。”

宁父原来的意思，看一看店里的情况，如果真没有位置，那就去别的地方吃饭，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吃饭不可。

没想到店里火爆的场面，还要出乎他的意料，不禁来了好奇心，就想等一等，倒要看看这里的饭菜有什么特殊的。

李永就道：“我们订了位置的，到楼上去吧！”

说着，就打了个电话，梁嘉亮很快从楼上下来：“今天是真的没位置了，我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麻烦你们在里面将就一下。”

“那实在不好意思，有地方就行，其实我们坐下面等一等也无所谓，”宁父笑着跟梁嘉亮打了个招呼，知道他也是餐馆的合伙人。

梁嘉亮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宁父站在楼梯口一看，呵，人真多，每个桌子上都有人，还有的桌子明显人坐多了。

“咦，这不是老宁吗？”突然有人向这边招了招手。

宁父一看，原来是三秦园林工程公司的秦总，宁家苗圃的花木，有不少就是卖给他们的，算是个大客户。

宁父连忙打了个招呼，上前散了几根烟。

“老宁，你也来赶潮流？”秦总接过烟，挺傲慢地侧了下身子：“第一次来吧，这个地方吃顿饭可不容易，有钱都不一定吃得上，要提前好几天预约才行。”

宁父就笑着点了点头：“什么赶潮流，是跟别人一起来的，第一次，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秦总旁边的年轻人突然道：“宁叔叔，那个就是你女儿小雪吧？”

说话的年轻人是秦总的儿子秦祥林，三秦公司做园林工程，宁父曾经给他们介绍过宁小雪做的园林设计，也算是认识。

宁父就招了招手，示意宁小雪和李永过去一下。

梁嘉亮正好也让熟人招呼过去敬酒，李永跟宁小雪就站在门口等着，楼上虽然人多，布局紧凑的同时，空间还是留出来，作为中高档餐馆，环境非常重要。

向宁父那边看了一眼，宁小雪撅起小嘴，有些不太情愿。

宁父招呼，李永不得不去，虽然他挺讨厌这种应酬的，还是跟宁小雪额一起走了过去。

“我女儿宁小雪，她朋友李永，”宁父笑呵呵地给他们介绍，一般这种情况下说朋友，指的就是男女朋友。

不过，秦祥林的举动有些出乎宁父的意料，竟然推了推旁边的人，让出一把椅子，站起来请宁小雪坐下。

说话也挺赤裸裸的：“小雪，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上次见面以后，我可是一直盼着呢……你那个设计做得真好，有空我们再谈谈。”

李永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谁都不招呼，甚至宁父就站在旁边，也没有什么表示，只顾向宁小雪献殷勤。

而且，宁父刚才都说了他和宁小雪的关系，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宁小雪站着没动，反而向李永这边靠了靠，李永手一伸，将女孩的小手抓在掌心：嘿嘿，这也是赤裸裸的还击，名花有主，哥们你就别乱打主意了。

秦祥林看到两人的小动作，脸色阴沉地扫了李永一眼，随即露出鄙夷的目光。

李永平常都“宅”家里很少出去，穿衣服就挺随便，舒服就好，简简单单的班尼路圆领T恤，美特斯邦威的七分裤，穿着就跟学生差不多。

相比之下，秦祥林穿着BOSS的短袖衬衫，金利来休闲西裤，颇有点成功派头。

说实话，秦祥林面白如玉，长得也人模狗样，也挺配这身行头。

就是说出来的话，有些刺耳：“呵呵，班尼路的，名牌啊，不过呢，这里的招牌菜，你这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够。”

宁父在旁边看到苗头不对，刚要说话，那个肥胖如猪的秦总就拉着他道：“今天是专门进城看女儿的？”

“顺道！”宁父应了一声。

秦总又道：“知道不，房价又开始涨了，我们这边生意也好做。”

“那是……”宁父无奈，让秦总拉着脱不开身。

那边秦祥林就得意地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给李永报出它们的价格：“这盘红烧鲫鱼，你肯定吃过，不过陶然居的红烧鲫鱼，你们肯定没吃过，知道多少钱不？八十八块钱……一条；还有这个河虾……”

李永听了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鱼味馆的菜居然这么贵。

话说那条鲫鱼也就五六两左右，竟然卖到八十八块钱一条，看来空间鱼的售价，还有不少上涨的空间。

秦祥林看到李永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语气更加轻蔑：“李……什么来着，是你请宁叔叔和小雪来这边吃饭的吧？”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家鱼味馆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就算你把全部的积蓄拿出来能吃一顿饭，这里也不是谁都能吃的，需要是金卡会员，提前预订，你这么像个愣头青冲上来，那是不行的，”秦祥林轻蔑地笑了笑。

旁边那个刚才起身让座的中年男人也道：“呵呵，想要装门面，起码也要把情况弄清楚了才行。”

旁边的秦总也正好伸手点了点宁父：“你呀，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跟年轻人乱跑？”

宁父尴尬地笑了笑：“随便吃个饭……”

“呃！”李永挠了挠头，觉得挺“可乐”的，竟然有人在他的饭店里，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竟然想来这里吃饭，痴人做梦！

李永低头看了宁小雪一眼，宁小雪正好也抬眼角看过来，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意思，忍不住就同时“噗嗤”笑了。

这事情，确实挺“可乐”。

秦祥林阴沉着脸，突然笑了笑：“这样吧，宁叔叔、小雪既然来了，又正好碰上，就这么走了也不好，我们这桌再加两张椅子，宁叔叔和小雪就坐这边，一起来尝尝陶然鱼的味道好了，这绝对是一般人吃不到的。”

“算了，我们换别的地方！”宁父好不容易找到空当，连忙说道。

秦总就拉了宁父一把：“祥林都这么说了，你们就留下，正好谈谈绿洲花园的工程，可能要很多成熟苗木，你那边有没有存货？”

“这样的话……”宁父抬头看了李永一眼：“那我就打扰了，小雪、小李，你们去那边吃饭好了。”

“小雪也留下来！”秦总招呼道。

李永将宁小雪的小手拉在身后，一手揽着女孩纤柔的腰肢，似笑非笑地看了秦祥林，还有那个胖得跟弥勒佛似的秦总。

这两个人说来说去，都是认为他们没有订到位置。

这倒也没有错，陶然居二楼需要金卡会员才能预订，错就错在李永穿了件“名牌”班尼路，让人给看扁了。

李永倒是不在乎别人嘴里说什么，他所向往的，就是水空间那种风轻云淡。

他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不在乎，秦家父子表现得这么赤裸裸，而且又拿出生意作为诱饵，那就看宁父怎么决定了。

宁父这会儿非常恼火，秦家父子的表现太嚣张，也太恶俗了，亏得他性子好，没有马上拂袖而去。

宁父尴尬地笑了笑：“秦总，实话实说，我们已经在这边订了位置，我们就不打扰了，绿洲花园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再找秦总谈谈。”

李永微微一笑，宁父终究还是个“好人”，没有向秦家父子屈服。

秦总的胖脸顿时一沉，秦祥林却在旁边嗤笑道：“呵呵，是某人说订了位置，结果到这里却发现没有位置？”

“别的不说，陶然居的信誉绝对可以保证，他们这里每一桌都会限时，只要订好位置，肯定会安排妥当。”秦祥林恨恨地看着李永，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他是骗子。

李永无奈地对宁小雪笑了笑，对方不停地说陶然居好话，也不知道是敌人呢，还是朋友，真是敌友难辨啊！

“陶然居的信誉当然可以保证，”梁嘉亮结束了那边的应酬，走过来正好听到秦祥林最后两句话，自然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梁总来了就好，一起喝两杯，还有这位小伙子可能不懂陶然居的规矩，你让人给介绍一下，”秦总笑呵呵地站了起来，热情地说道。

别看梁嘉亮只是个小饭馆的老板，陶然居现在生意火爆，一桌难求，所以都是客户反过来跟他打好关系，希望多订两桌。

梁嘉亮好像没有看到秦总一样，径直走到李永旁边：“怎么回事？”

“没事”李永笑了笑，突然向胖子伸出右手：“秦总，我代表陶然居餐饮集团，感谢你刚才对鱼味馆的肯定和赞扬。”

秦总愣了愣，嘴巴张得大大的，任由李永在他手上握了握。

这话，好像应该他身边那个年轻人，也就是陶然居的梁总来说吧，难道是刚才喝酒喝多了，产生的错觉？秦总有些糊涂了。

李永嘴角挂着微笑，跟秦总握过手以后，又把手伸到秦祥林面前：“秦先生，也感谢你，刚才说了鱼味馆很多好话，这样吧，你下次来鱼味馆吃饭，我让他们打个八折。”

秦祥林看到李永跟他父亲握手，就已经愣在那里，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木木地同李永握了握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家鱼味馆是你的？”

梁嘉亮在旁边大概也看出些苗头，笑着说道：“这位就是我们陶然居餐饮集团的董事长……”

第九十六章 实话实说（中）

秦胖子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脸很胖，脸皮也很厚，愣了片刻以后，很快自失地笑了笑，把手伸到李永面前：“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李永好像没有看到秦胖子的动作，径自转过身，跟其他食客打了个招呼，将秦胖子一个人扔在那里。

秦胖子顿时僵在那里，刚才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将周围几张桌子上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没想到李永会不给他面子，毫不理睬。

丢脸了！秦胖子的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又发作不得。

宁父在旁边看了暗爽，他这个未来女婿平常挺和气，惹怒了他，也有点锋芒毕露的意思。

刚才这两句话，还有最后这一手不理不睬，看似没有什么，却能让秦家父子郁闷到死。

毕竟，秦家父子刚才说话的时候声音挺大，周围桌子上的人全都听到。

这会儿，不少人一副看到笑话的表情，看着这边说说笑笑，肯定是拿这爷俩的事情说笑。

秦胖子脸皮再厚，也有些吃不消。

能够在二楼大厅吃饭的，差不多都有些事业，秦胖子一眼看过去，甚至有一桌还是熟人，是个做建材的商人，在华东地区有十几家连锁门店。

秦胖子郁闷坏了，今天这么一闹，明天他的事情就要给传开。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指不定就传到他那个圈子里面。

虽然说大的影响未必有，不过做生意讲诚信，形象很重要，有了这么个负面形象，总归不是好事情。

宁父跟秦胖子的公司做生意，上游的受下游控制，没少给盘剥，这会儿看到秦胖子吃瘪，还是自个未来女婿干的，心情顿时无比舒畅。

宁父看了一眼正在招呼其他食客的李永，身旁跟着宁小雪，两个人手牵着手，怎么看怎么般配。

表面上，宁父还是很客气地跟秦胖子打了个招呼，不让他太过难堪：“秦总，你们吃饭，我先过去。”

“以后要订餐的话，直接给小李打电话好了，”宁父好心说了一句，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秦胖子的脸上。

秦胖子阴沉着脸，让周围的人当笑话一样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也如同嚼蜡。

又坐了一会，秦胖子再也坐不下去，筷子往桌上一丢：“都别吃了，走吧。”

秦祥林年轻气盛，忍不住就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开了个饭馆，请了两个好厨师？”

话虽然这么说，也不想继续做着让人看笑话。

几个人匆匆下楼，秦祥林感到周围都是讥讽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出了门，才长出一口气：“妈的，等我在对面开个饭店，挤垮它，嚣张个屁啊！还他妈的董事长？一个小饭店罢了！”

区区一个饭馆，李永他们当初发起的时候，启动资金只有四十万，注册资本一百万，确实不在秦家父子的眼里。

秦胖子坐到车上，掏出一根软中华，点着抽了一口，眼睛的余光瞄到旁边一家门面招租的布告，若有所思。

李永第一次以董事长的身份出现在鱼味馆，让梁嘉亮拉着给楼上的食客去打招呼，这些金卡会员，都是鱼味馆的老客户，既然来了，不招呼说不过去。

虽然鱼味馆不愁生意，梁嘉亮还是非常注意维护公司的形象，这种高层公关，也是必需的一种。

等他们转了一圈回来，发现秦胖子他们那桌正在结账，索性就留在厅里用餐。

鱼味馆的两个大厨，也就是刘铁真的两个徒弟很快跑出来打招呼。

他们跑过来，并不是因为李永是老板，而是对上次给的鲜贝很感兴趣。

话说上次的鲜贝数量有限，最后优先供应私房菜馆那边，两人不敢跟他们的师傅刘铁真争抢先后，难得碰到李永，自然要过来催一催。

李永平常不太喜欢应酬，不过刚才走了一圈，很有点成功人士的感觉，倒也不差。

特别是宁父眼中流露出的欣赏目光，让他牵着宁小雪的小手，觉得特别安心。

心情正好，笑呵呵地告诉两个大厨：“今天这顿很重要，你们要用心，吃好了，什么都好说，吃不好，一切免谈……”

两个大厨一听，立刻点头答应，跑回厨房开始做菜。

宁父看了，顿时非常放心，小李采购环节抓得很紧，对公司控制得挺好。

早有服务员端了茶水上来，李永就招呼宁父用茶：“这里用的都是明前茶，泡茶也是很讲究的。”

宁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说道：“嗯，挺好，以后要吃饭就到你这边来。”

李永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宁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吃饭倒到没有问题，就是连累叔叔丢了生意……”

“算了，”宁父摆了摆手：“三秦公司的生意我也不想做，抠门得不得了。”

去年和上半年经济危机，新的开发项目越来越少，宁父他们的生意也不好做，碰到这么一桩生意，宁父确实挺看重。

不过，生意归生意，宁父可不想因为一桩生意，丢了自己的尊严，以及女儿的终生幸福。

宁父接过菜单，看到上面的价格，顿时吃了一惊：“乖乖隆地咚，小李，你们这价格挺黑啊，怪不得秦祥林那个兔崽子说你一套行头也吃不起一道菜……”

“赚了不少吧？”宁父下意识地问道。

李永挠了挠头：“实话实说，这个店开业以后，还没分到一毛钱。”

宁父点了点头，把菜单递给李永：“算了，还是你来，有什么吃什么就好。”

“那就让咱们的行政总厨安排，我们等着吃好了，”李永把菜单放到一边，服务小姐很快就端上几碟冷菜：醉虾、糖藕、凉拌莼菜、熏鱼……

为了让李永吃得满意，尽心办事，刘铁真两个徒弟算是将压箱底的本事和东西都拿了出来。

宁父吃了以后，赞不绝口：“怪不得价钱比较贵，这东西确实也值。”

等到热菜上来，主要就是一些河鲜，都是水空间里出产。

水空间里的鱼虾本来就好吃，两位大厨的手艺也要比李永好上很多，不管是色、香、味、形，甚至是菜的意境，都做得美轮美奂，好吃也好看。

用梁嘉亮的话来说，两人今天是超常发挥——都是让李永给逼出来的。

宁父也是吃惯空间鱼、空间菜的，吃到这些菜也赞不绝口，大厨毕竟是大厨，有些味道，是家常做菜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宁父就鼓励李永：“你这个饭店做得不错，我看有发展前途，事业很重要，不急着赚钱，结婚、买房那些钱，我跟你阿姨来出！”

李永还没反应过来，宁小雪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爸，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你们结婚的事情，我看小李挺好，比那个什么秦祥林好得多了，”宁父才喝了两杯啤酒，似乎就来了兴致。

宁小雪一听，撅起小嘴：“说那个秦祥林干什么，我跟他又不熟悉。”

宁父嘿嘿笑了笑：“谁让我闺女生得这么好，人见人爱，还是抓点时间定下来，免得那些小兔崽子乱琢磨。”

“爸……”宁小雪俏脸绯红欲滴，看宁父高兴的样子，话匣子打开，再也收不住，只好搂着她爸的手臂撒娇。

宁父给拉着右手，吃不到东西，连忙告饶：“好了，乖女儿，你老爸不说了，快让我吃鱼，冷了就不好吃……”

李永看着他们父女两个亲热的样子，也感到非常幸福，端起酒杯敬了宁父一下：“叔叔，实话实说，我也想同小雪马上结婚……”

“谁说要嫁给你啦！”宁小雪羞红脸瞪了李永一眼，又马上低下头，用力吸着杯子里的椰奶。

李永微微一笑，虽然他俩之间没有山盟海誓，不过感觉到了，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

宁父看了看李永，又看了看自己女儿，把手一挥：“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现在正是你创业的关键时候，这个鱼味馆不是刚开了一家分店？这两年要保持扩张速度，未必有什么分红，你阿姨上次也跟你妈说过了，你们结婚的钱，买房子的钱，我们来出。”

“阿姨跟我妈联系了？”李永吓了一跳，他在两家中间以对方的名字送些空间蔬菜和鱼虾，要是两边一对头，谎言很容易给揭穿。

宁父笑呵呵地看着李永：“小李啊，你送菜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李永挠了挠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这件事就很不周密，被捅破也很正常。

他却一厢情愿希望能保守这个秘密，同时让两家人都能吃上可口健康的食物。

只能说是关心则乱。

宁小雪也紧张地抬起头，她是知道真相的，而且还是李永的帮凶。

“现在你能实话实说了吧，那些菜，都是你采购的时候，给我们多带吧？”宁父让李永喝酒，并且老实交代。

李永笑了笑：“呵呵，就是这样的，确实是给饭店用的鱼虾和蔬菜，因为是绿色健康的，我就想让你们平常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

宁小雪也拉着宁父的手臂撒娇：“就是嘛，说我们送的，你们都不肯要，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逼的啊！”

“行行行，都是你老爸的错，”宁父好不容易从宁小雪的魔掌中挣脱，连夹了两只鱼丸，这东西鲜香美味，吃了就停不下来。

“哎，女生外向，”宁父叹息着摇了摇头，看到宁小雪又要伸手，连忙止住话头：“好了好了，你们的孝心，我们都知道了，方便话，以后就直接寄吧，省得转来转去的。”

“不过，有个要求，以后有事情，都要实话实说！”宁父端起杯子，郑重地说道。

李永连忙点头。

虽然说是谎言被揭穿，因为是善意的谎言，不但没有惹宁父不高兴，反而增进了双方之间的感情，以及交流时的坦诚。

宁父今天高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算是给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又隐隐有点失落，自家的女儿就要嫁给别人了。

心情比较复杂，又喝了点酒，宁父就语重心长地给李永和宁小雪表示，希望他们早点结婚，并且说了几个理由。

这第一条就是条件已经成熟，你们已经住在一起，等于事实上的夫妻，那就顺便办个证，办两桌酒，让他们做长辈的安心、开心。

宁小雪强烈抗议宁父前面话，听到后面，也默然不语。

李永一看：有戏，女孩这是默认了。

本来都已经瓜熟蒂落，只是事情比较重要，总担心会出意外。

第二条就是结婚以后，更有利于他们事业的发展，如今事业刚刚起步，事情很多，结婚以后，两个人相互支持，他们做长辈也可以帮忙，对于事业的发展有利。

考虑到他们事业的需要，宁父说是已经和李永的父母商量好，两家长辈出钱，给他们买套婚房。

前面的事情李永都能接受，最后这一条，李永不能同意。

李永读书的时候，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毕业以后，不要啃老。

这个梦想，曾经因为高速增长的房价，变得虚无缥缈；又因为水空间的出现，重现希望。

他现在已经有能力买房，不说餐饮公司、鱼塘公司暂时没有分红，单是空间鱼的倒卖，也已经有不少。

问题是，这个钱不大好解释，除非“实话实说”。

李永觉得，这个“实话”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

宁父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想自己买房，补依靠长辈，相信你以后也有这个能力，不过现在还是事业重要，那些钱先留着发展事业。”

“房子价格一天比一天高，还是尽早买了好，就这么定了，”李永还在犹豫，宁父却已经拿出长辈的权威，将事情定下。

“绿洲花园的房子其实不错，”提到绿洲花园，宁父就有些叹息，这是绿洲集团难得做的平民小区，延续一贯的传统，讲究品质，据说刚一开盘，已经给抢购一空，想买也买不到了。

绿洲的楼盘绿化也做得很好，要是能进场提供花木，数量和利润都很可观。

无奈绿洲花园的小区绿化竟然承包给了三秦公司，刚才发生那样的事情，宁父对这笔业务已经不抱希望。

虽然已经决定放弃，还是会觉得挺遗憾。

“似乎听到有人在说绿洲花园的好话，”一个气宇不凡的年轻人突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李董事长，我来讨杯酒喝，你不会也赶我走吧？”

李永回头一看，原来是沁春园开发商老板严文杰的小儿子严小凡，和人就在楼上的包厢里吃饭，李永刚才过去招呼，算是刚刚认识。

“严经理说哪里话……”李永笑了笑，端着酒杯要站起来。

没想到，严小凡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原本李永和宁小雪坐在宁父的两边，宁父坐在中间，严小凡往李永旁边一坐，等于是坐在李永和宁小雪中间。

宁父心里直犯嘀咕，咋又来一个愣头青，别是又像秦祥林一样，看上自己女儿的吧？

还好，严小凡似乎只是来喝酒，招呼李永喝了口酒，就拿筷子开始吃菜。

宁父这会儿才发现，这位出来敬酒，手上还拿着筷子，喝了酒，直接开始吃菜。

而且，吃菜的速度还特别快，宁父就看了一会，一条刚刚上来的清蒸鲈鱼，朝上那一面，就给消灭掉一半。

晕了，真是个吃货！宁父看看严小凡，又看看李永，怎么看都是自家的“女婿”优秀。

想到这里，宁父也抓起筷子，夹了块鱼肉一吃：嗯，鲜香美味，真好吃！

吃了一口，再伸筷子，鱼身上已经都剩骨架。

宁父喝严小凡同时伸了筷子，两人抬头相视一笑，合力将鱼翻了个身，筷子撩动，一会儿功夫，这一面也只剩下骨架。

严小凡性格开朗，今天正好在包厢请部门骨干吃饭，虽然早有预定，又是白金会员，可以订三道陶然鱼的菜，吃了之后，还不过瘾。

刚好梁嘉亮带着李永过去打招呼，后来又听出来洗手的人说起三秦公司秦胖子的闹剧，听说李永是来吃饭的，就找了个由头跑过来。

他到这边来，不是讨酒喝，其实是来吃鱼的。

鱼味馆的陶然鱼全都限量供应，不过他们的董事长吃饭，请的又是未来岳父，那肯定没有限制。

于是，严小凡屁颠屁颠就来了。

一条鲈鱼吃完，严小凡又拣桌上没有吃完的菜吃了点，果然是一道比一道好吃，就连同样的红烧鲫鱼，这里的显然还要多一种味道。

严小凡筷子飞动，将桌上所剩不多的菜很快清扫干净，抬头一看，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筷子：“那啥，刚才你们在说绿洲花园的房子？想买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优惠啊！”

宁父愣了愣：“你是……”

“哦，这位是绿洲集团企划部经理严小凡，”李永也有疑惑：“绿洲花园是绿洲集团开发的？”

宁父和严小凡交换了名片，看到上面写的就是绿洲集团企划部经理，他们公司企划部的负责人应该是总监，经理的职位并不算高。

宁父略微有些失望，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说大话：“绿洲花园的房子不是都卖光了吗？”

第九十六章 实话实说（下）

“实话实说，还有些保留房，”严小凡笑着说道，正好服务员端了一盘子油爆大虾上来，红彤彤的大虾油光锃亮，严小凡也顾不得说话，伸手捏了一只大虾，掐去头，在酱料里一蘸，吃在嘴里，鲜香酸甜，嫩滑的虾肉美味无比。

宁父看到严小凡这个吃法，终于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过来打招呼。

显然，就是冲着菜来的，据说鱼味馆的招牌菜，需要限量供应。

宁父这会儿也不把严小凡的话放在心上，无非是骗吃骗喝罢了，他说的话，显然不能当着。

不过，宁父也没有觉得生气，说到底，还是因为“女婿”这店里的饭菜美味可口，才会让人忍受不住。

宁父反而觉得严小凡挺可爱，充满年轻人的冲劲。

会意地笑了笑，宁父也伸手捏了只虾，学着严小凡的样子，掐掉虾头，沾了点酱料，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盘子油爆大虾，一会儿就给吃得干干净净。

哪怕是两位大厨一起上阵，也赶不上几个人吃菜的速度。

严小凡把嘴一抹，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陶然鱼虾真的是好吃，我办了张白金卡，一个星期也只能订三桌饭，吃了不过瘾，今天算是借宁总、李董的光，吃得很爽。”

“嘿嘿，这样，刚才听你们说到绿洲集团的房子，如果真想买的话，我还能帮点小忙，就算感谢这一桌美味，”严小凡笑呵呵地说道。

宁父有些疑惑：“你们企划部也能拿到房子？”

严小凡笑了笑，普通的经理当然没法拿到保留房，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这个身份他不愿意说。

李永知道他的意思，就笑着道：“宁叔叔，严经理是绿洲集团重点培养的接班人，现在是在企划部锻炼罢了，他说行，那一定行。”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麻烦？”李永看了看严小凡，按说大家之前也不认识，没必要送这么大个人情。

既然是保留房，那都是位置、环境很不错的，并且有特殊的用途，平常人想买也买不到。

“呵呵，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们什么时候要看房，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带你们去，”严小凡笑着说道。

宁父见李永这么说，严小凡也默认，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背景不简单，这事情应该能成。

宁父端起杯子，刚要说话，就听严小凡挺随意地说道：“还有件事，宁叔叔和三秦公司有生意上的来往？”

严小凡不请自来，李永刚才介绍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宁父的苗圃，宁父听严小凡这么问，以为只是随便问问，就笑着道：“有，但是不多，我在金山有个苗圃，做些花木方面的生意。”

“哦！”严小凡点了点头：“绿洲花园的绿化工程还没定下来，三秦公司的方案我不太满意，有可能内部出方案，宁叔叔能不能进场揽下现场的施工项目？”

宁父的苗圃通常只是提供花木，而三秦公司这一类工程公司直接承揽设计、施工项目，其实重点还是设计，要说施工，基本上都是请有经验的民工来做。

听严小凡的意思，是打算将这个项目交给宁父来做了。

宁父就有些发愣，他一直想从花木供应商向下游发展，没想到不经意间就有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对于秦胖子父子来说，这两天的运气有些不大好。

那天在鱼味馆订了饭，本来是打算邀请绿洲集团项目部一个经理吃饭的，最后给放了鸽子，只好和自己的儿子，带公司几个骨干去尝尝鲜。

陶然居鱼味馆的鱼虾果然美味无比，两口一吃，秦胖子父子就有些“陶然”，变得轻飘飘的。

然后就看到宁父他们出现，闹了一出笑话。

愤愤不平地离开以后，第二天打电话到绿洲集团去，竟然被告知原本差不多已经拿下的绿洲花园项目，发生了变故，集团企划部打算内部拿方案，然后直接找工程队施工。

经济危机发生以后，开发商也开始囤积土地，土地开发得少了，三秦公司的业务就受到影响。

本来绿洲花园就已经算一个大项目，就这么莫名其妙飞掉，秦胖子别提多郁闷。

秦祥林却有不同意见：“企划部？听说那天企划部也在陶然居吃饭。”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秦胖子心里更郁闷，心想突然之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跟昨天的事情有关。

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没看出宁家那个小女婿，居然是陶然居的老板，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

想必是事情传到包厢吃饭的绿洲集团人的耳朵里，又是关键时刻，才让这桩快要敲定的生意无疾而终。

“屁，肯定是那个姓李的捣乱了，”秦祥林愤愤说道。

秦胖子皱了皱每天，虽然他不认为秦祥林说得靠谱，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他们离开以后，绿洲集团企划部的人还留在楼上。

秦胖子想了想，就给工程部的那个经理打了个电话，结果就问到一个消息，绿洲花园的工程，交给宁氏苗圃来做。

秦胖子那个气啊，就要到手的一桩生意飞了，接手的就是宁父，问题出在哪里，一目了然。

知道归知道，生气归生气，秦胖子还没有地方撒气去。

毕竟，绿洲集团不是三秦公司能够撼动的。

要是什么事情也不错，秦胖子也忍不下这口气。

秦胖子看了一眼在那边骂骂咧咧的秦祥林：“别吵了！”

“你上次说想要自立门户？”

秦祥林愣了愣，不明白一直反对他自己做的父亲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是有这个想法，想在外面锻炼两年。”

秦胖子点了点头：“有没有想要做什么？”

“呃！”秦祥林没想到父亲真有放自己出去的打算，当初提出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在公司给管得太死，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主，并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想做餐饮，”秦祥林突然间灵机一动。

“餐饮蛮好，市场大，机会多，也能接触到人，”秦胖子沉吟着点了点头：“那你就试试，地方我也给你选好了……”

第九十七章 随身带着你（上）

送走宁父以后，李永和宁小雪手牵着手，漫步在路旁的树荫下面。

老城区主干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香樟树，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散发着淡淡清香。

虽然马路上车流滚滚，人潮涌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喧嚣不已，李永牵着宁小雪柔滑的小手，却觉得心中无比宁静。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谁也没有说话，就好像要这样一直走下去似的。

之前，两人之间从未说过很直接的告白之类的话语，也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不过是在一起生活的过程中，越走越近……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在内心深处，已经将对方当做自己的人生选择。

就好像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只不过，宁小雪在男女关系方面，似乎比较传统，容易害羞，李永也过于相信“自然演进”，两人相处的时候，很少会有亲密的举动。

最多就是牵牵手，靠一起看书说话，喂喂零食之类的。

那啥，初吻似乎还保留着！

为了这事，梁嘉亮都嘲弄过李永不少回。

在外人面前，以及大庭广众之下，宁小雪也很少与李永表现得很亲近。

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心里已经走到一起，但还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捅破。

李永和宁小雪，正是年少喜欢幻想的年纪，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能风风光光地娶到自己的梦中情人；每一个女孩，也都梦想浪漫的玫瑰和钻戒。

李永一直在琢磨，用什么方法彻底征服宁小雪，让她成为自己的那一半。

宁小雪有时候也在想，今天是八一建军节，他怎么不给我送礼物呢？

直到今天，宁父蛮横不讲理地敲定俩人的关系，甚至连婚房也定下，等于是帮着他俩，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于是，烟消云散，一片阳光灿烂。

“李子……”

“小雪……”

李永和宁小雪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出来，几乎同时说道：“你先说吧！”

李永伸手挠了挠头，这么一搞，刚才酝酿很久的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啥，晚上想吃什么？”

“啊！”宁小雪白了李永一眼，撅起小嘴，有些生气：“不吃了，减肥。”

“中午吃太多了！”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份，宁小雪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呵呵！”李永尴尬地笑了笑，窗户纸都捅破了，婚房都要买了，咋还感觉放不开呢？

看来，这层窗户纸还是要自己捅开才行！

李永突然站住：“小雪，我们去……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宁小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我们好像还没看过电影？”

“嗯，那就去吧，”李永看到宁小雪并不反对自己的意见，站在路边就招了一辆出租车。

拉着宁小雪上了出租车，前面的司机回头问去哪里，李永才有些发蒙：“电影院！”

“哪个电影院？”司机也挺发蒙。

“呃，哪里有电影院？”认识宁小雪之前，李永也是个宅男，话说申城的电影院首轮放映的票价都在五十到九十之间，大部分都是七八十，一个人花钱去看电影，似乎有些装逼。

说起来，李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电影院看电影，也不知道周围有什么好些的电影院。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李永和宁小雪，忍不住也乐了，脚下发动车子，汇入车流：“小伙子，刚刚确定关系？要看电影话，友谊商城那边就有，想要更热闹的地方，就去徐家汇，那边有好几家影城，购物、吃饭、唱歌，做其他活动都很方便。”

听司机这么一说，李永的思路也开始清晰：“那就去徐家汇。”

“好咧！”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按下车载收音机，车子里面飘出一段优美的旋律：“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

出租车很快开上高架，没有红绿灯的间隔，一路飞奔。

李永这会儿才发现，司机说的两个地方，友谊商城距离很近，一会儿就到了，要去徐家汇的话，打车估计要四五十。

怪不得会拼命推荐。

不过李永也并没有什么不满，比较起来，徐家汇确实繁华多了，也算是申城几个，最重要的商业中心之一，确实会更加方便。

司机似乎也挺得意，不断地和李永他们聊天，传授自己的人生经验。

或许觉得司机坐在前面看不到，宁小雪这会儿也没有怎么害羞，靠在李永的怀里，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到了徐家汇，两人先去电影院，看了一场《飞屋历险记》，迪斯尼公司皮克斯工作室出品的动画片，影片讲述一个老头卡尔在妻子去世以后，因为遇上拆迁，不得不用气球将自己的房子吊起来，然后带着飞屋，去追寻妻子当年的愿望——到南美胜地仙境瀑布一游。

影片主要展现了老卡尔和小男孩罗素探险的历程，有趣的故事，还有一大一小两人之间的真挚感情挺让人感动。

不过，最让李永和宁小雪感动的，还是影片刚开始，卡尔和艾莉相识以后，有一段挺长的“默片”，流水一般呈现了两人从相识、相爱到结婚、再到相濡以沫、渐渐变老的过程。

看着看着，李永和宁小雪也紧紧挨到一起，将女孩搂在怀里，李永轻轻在她耳边道：“小雪，让我们手牵着手，一起慢慢变老，好不好？”

李永就感觉宁小雪娇软的身子颤了颤，用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感到一滴水落在手背上，就听见女孩低低的“呜咽”，似乎在哭。

李永有些恍惚，不知道女孩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还是看电影感动得哭了，只是下意识地掏出纸巾，帮女孩擦了擦小脸，紧紧搂着她微颤的身子。

看好电影，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宁小雪条件反射似地要从李永的怀里逃开，这回李永抱得挺牢，也不急着离开，看到宁小雪小脸跟小花猫差不多。

看这电影，女孩哭哭笑笑好多次，弄得李永也挺迷糊，这片子是不错，可也没必要又哭又笑的。

其实，他也知道宁小雪这会儿心情比较激动。

拉着宁小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出电影院，外面已经华灯初放，一片璀璨。

“想吃什么？”李永拉着宁小雪的手，似乎一直都没放开过。

宁小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要吃鱼粥，每天一碗，你做给我吃。”

李永就在宁小雪耳边唱：“我愿意为你去做早饭，把身体好好锻炼好让你觉得安全……”

宁小雪推了李永一把：“去，乱改歌词！”

“呵呵，明天吃鱼粥，现在将就一下，吃点东西？”李永笑着说道。

宁小雪和李永站在路边，因为周末，街上的人很多很多，宁小雪颦着好看的眉头：“算啦，现在还不饿，这边好吵啊！”

李永就挠了挠头：“那啥，你不是很喜欢逛街的吗？”

“我有吗？”宁小雪调皮地笑了笑：“可是我现在不想逛街啊，我就哼哼歌，跟蓝蓝、球球他们一起玩！”

宁小雪眼珠子一转，突然凑到李永耳边道：“要不，你让我进去水空间，你带着我回去好了！”

李永突然发现，捅破窗户纸以后，宁小雪似乎变得有些调皮和任性了。

当然，这种调皮和任性并不过分，属于可爱的范畴。

不过他还是有点恍惚，虽然水空间可以戴着乱走，也带过小企鹅、小鹅崽，但是带着一个大活人，似乎……感觉很奇怪，也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

不过，确实挺刺激的。

包括李永自己，也都是偷偷躲在屋子里进出水空间，从来没有藏在水空间里，然后观察外面的世界。

宁小雪突然想到这个主意，越想越兴奋，拉着李永就要去旁边的肯德基找个洗手间，然后藏到水空间里。

“别！”李永拉住有些兴奋过头的小姑娘：“去了洗手间，是你跟我去男洗手间，还是我跟你去女洗手间？”

“啊！”宁小雪看到李永一脸坏笑，挥起粉拳在他身上锤了两下：“那你说怎么办？”

李永像周围一看，到处都是人，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让宁小雪无声无息“消失”的。

“真没意思！”挺好玩一件事，竟然没法玩，宁小雪就很郁闷。

李永也很郁闷，在这闹市里，想找一个私密的空间，确实不容易。

看女孩的样子，今天要是不能达成愿望，估计无法释怀。

今天的日子不一般，属于两人捅破窗户纸，正式确立关系的日子，李永也觉得不应该留下遗憾。

想到老卡尔能用气球带着飞屋环游世界，李永就拉着宁小雪的手，向旁边的街道走去。

徐家汇属于商业区，也是写字楼比较集中的地方，李永拉着宁小雪七转八转，最后终于找到一幢大楼的背后比较昏暗。

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这边没有人看着，这地方也不应该有什么监控摄像头，李永他们还是找了个绿化带的死角，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李永才打开水空间：“准备好了没有？”

宁小雪有些兴奋，也有些担心：“李子，不会让人给看到吧？”

“嘿嘿，等会我搂着你，你钻我怀里，肯定没人看到！”李永笑着说道，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用瞻前顾后的。

“哼，就想占人家便宜，”听李永这么说，宁小雪倒是放心不少。

“还有，你带着我走路的话，会不会从里面掉出来？”

第九十七章 随身带着你（中）

到了最后关头，宁小雪却在犹豫，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兴奋劲。

既然小鸭小鹅呆在里面没有问题，那么人也应该可以。

肯定不会掉出来！

刚才是宁小雪催促李永，这会儿就变成李永劝说宁小雪：“抓紧时间，别被人看到了。”

话音未落，旁边走过去一对男女，李永听觉比较敏锐，等他们走远了，依稀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林子里有两个人……”

“真会找地方……”

李永侧耳听了听，这回附近应该没有人，让刚才那两个人吓了一回，宁小雪这时候也不再犹豫，嗖一下就钻了进去。

李永能看到空间里的情形，宁小雪去的是“天池”，刚进去，就很谨慎地蹲在地上，一副很小心的样子。

在空间里面，宁小雪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打开的情况下，李永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为了避免出错，李永还是关上水空间，戴着手表的左手放在胸前一动不动，右手费劲地掏出手机，拨通宁小雪的手机。

宁小雪似乎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很小心地接通手机，声音很轻：“喂……”

“你在里面感觉怎么样？”李永尽量抬着左手不要晃动，这时候才发现先前准备不足，手臂一直抬着，显然比较吃力。

听到李永的声音，宁小雪似乎胆子大了点，试着伸脚掂了掂，半蹲起身子，又很快缩了回来：“好像挺好的，就跟以前一样。”

李永稍微放下心：“有没有感觉到晃动？”

“没有，很稳呢！”宁小雪尝试着站起来。

“你先蹲着，”李永让宁小雪蹲下，然后小心的动了下手臂：“现在呢？有没有晃动的感觉？”

“没有，挺好的！”宁小雪道。

“现在呢？”

“没有！”

“这样呢？”

“没有……”

试了好几次，李永终于确认，不管他在外面怎么动，宁小雪在里面都感觉不到。

想想也是，如果外面的运动会对里面产生影响，那么水空间里的水面整天都要晃个不停，无法安生。

想通这一点，李永彻底放心，再三叮嘱小姑娘，有什么情况要马上给他打电话。

水空间关上的时候，并不屏蔽电磁波，因为阳光也是一种电磁波，它似乎可以对不同的波进行选择，有的过滤掉，有的转换成水空间里的光线，还有的能够直接穿透，譬如说手机信号。

确认宁小雪在里面呆着很好，李永还是动作得挺小心，毕竟里面有个人，感觉不一样。

李永从角落里钻出来，正好迎面撞上一对年轻人，走远以后又在小声议论：“长得挺帅一小伙子，素质咋就这么差呢？”

“街上的洗手间太难找，估计憋着了……”

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又让人给鄙视了。

街灯璀璨，车流如织，这会儿正是上下班高峰时段，地铁上的人特别多，李永跑到最后面等车，没想到末两节的车厢也满满都是人。

车厢里人来人往、蹭来蹭去、空气污浊就好像地狱。

挤在人堆中间，李永拉着扶手，就感觉挺无聊的，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突然变成一个人，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下意识地就掏出手机给宁小雪打电话，接通以后，还不等她说话，就听到宁小雪娇脆的笑声：“李子，我挺好的，又发现几只红番茄哦，晚上回去吃糖拌西红柿。”

“这个番茄已经很甜了，就不用糖拌了吧？”车厢里打电话的人挺多，李永就放心地和宁小雪说话，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跟李永通话的人，此刻就在车厢里面。

宁小雪叽叽喳喳给李永说水空间里的番茄红了，丝瓜架子上的丝瓜也越来越大，还有很多粉绿可爱的小葫芦。

李永悠然神往，恨不得也钻进去，虽然身在车厢里，倒也不再觉得烦闷。

聊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劲，说得起劲，全都给移动公司做了贡献。

李永就让宁小雪在里面好好玩，然后挂掉手机，偷偷打开水空间，就像看电影一样，看到一个女孩子在绿油油的菜地中到处乱窜，翩翩然好似蝴蝶一般。

宁小雪在空间里摘了几个番茄，跑到木屋里拿了本书，坐上小木船，书放在膝盖上面，手里拿着番茄咬了一口，小嘴不停地蠕动，吃得很快活。

几口吃了一个，伸手拿起第二个，一会儿就吃了两三个。

李永一看，旁边总共就五六个，这会儿已经吃了一半，等不到回家，就要给吃得干干净净。

李永想着是不是打个电话提醒一下，想想还是算了。

番茄味美，可有什么能比心爱的女孩子开心更重要呢？

这么想着，就看到宁小雪手上拿着一只番茄，半天没动，突然站起来将几只番茄放到木屋里，又跑回到小船上，抱着一根萝卜咯崩咯崩啃得欢实。

李永顿时乐了，看来，他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宁小雪在“美食”面前，经受了考验。

李永偷窥得正开心，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了看，就看到一个打扮挺时尚的白领丽人在看着自己。

“呵呵，李永，真的是你啊！”白领丽人笑着招呼。

李永眨了眨眼睛，这才认出女孩依稀就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周书宁。

不过，这变化也太大了些。

李永印象中的周书宁，穿着、打扮都很普通，身材、脸蛋都很大众化的女孩，就是那种城市街头，一抓一把的普通女孩。

这会儿的周书宁穿着粉色的雪纺小罩衫，留了个披肩小卷发，衬着圆润光洁的鹅蛋脸，显得特别有女人味。

记得当初有个同乡对周书宁很有好感，让他帮忙创造机会，李永还挺纳闷，好感也就罢了，不过怎么看，也不觉得周书宁有他说得那么好。

这会儿一看，还真要佩服他那个老乡，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周书宁这么一打扮，还真的有点妩媚迷人。

“现在哪里高就？”周书宁趁着有人下车，主动挤到李永身边，车上人太多，不免磕磕碰碰的，蹭到周书宁的手臂，李永像触电似的往旁边让了让。

周书宁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没想到毕业都两年了，李永还是像当初一样，见到异性就紧张。

其实，李永反应那么大，完全是因为宁小雪就在——他的身上。

周书宁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李永就感觉怪怪的，虽然说两人过去没有什么交集，老同学碰到打个招呼也正常，但总觉得宁小雪就在旁边，有些怪怪的。

李永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混混……你呢？”

李永他们当初读的是电子商务，挺时新却没太多技术门槛的专业，李永学了网络技术，毕业后从事网站设计，也算专业对口。

周书宁那会儿读书也挺用功，特别是外语学得好，这会儿在一家外企做人事，似乎做得挺不错。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周书宁就挺感慨：“学校那会儿，就觉得你挺特别的，一直没什么机会接触，毕业后也没联系，没想到今天能在地铁里碰上，真是有缘。”

李永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茬，感觉周书宁的目光挺直接，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避开。

李永的反应，倒是并不出乎周书宁意料，她伸手从坤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李子——我也这么叫你不介意吧？我记得他们都是叫的，这是我的名片，咱们交换一下？”

“呵呵，随便叫吧，我倒没有名片……”李永笑了笑，伸手去接周书宁的名片。

“那手机总有吧？”周书宁笑呵呵地盯着李永，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李永手上划过。

第九十七章 随身带着你（下）

李永又让周书宁给吓了一跳，他那惊惶失措的样子，看在周书宁的眼里，也不禁连连感慨：这样纯情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怕是早就已经绝迹，为什么当年就没有好好把握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又来了机会，可就不能像当初那样懵懂，白白错过。

周书宁记下李永的手机号码，随即给他拨了过去：“羽泉的《归园田居》？你不会想当隐士吧？”

“大隐隐于市，我现在就是隐士来着，”李永笑了笑。

周书宁在莲花路站下车，下车前还跟李永说好，以后常联系，李永也笑着答应。

李永的性格有那么一点宅，加上大学的时候，班级组织比较松散，一个班的同学，基本是上课的时候在教室里坐一下，下课以后，各奔东西，自由活动。

除了偶尔两次班会，以及班集体活动，平常一个班聚到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加上学校这两年扩招，楼房建了不少，旧的还在用，学生住的宿舍就有三个标准，一个班二三十个学生，十几个男生，还给分在三栋不同的宿舍楼，大家平时接触的机会就更少了。

连带着男女生之间，接触也不是很多。

当然，这也要因人而异，像李永这种喜欢宅屋里的，大学几年，就没认识几个女生，统共没说过几句话。

今天意外碰到周书宁，因为那个暗恋她的老乡的缘故，倒是印象深刻，也不禁勾起校园时代的种种回忆。

话说，那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的，睡了吃、吃了玩，看书学习当休闲，也不会有什么学业，或者事业的压力。

如果还能够回到当初的校园……李永也不由感慨起来，听说这是很多人都有的校园情结，也听人说大学时代，如果没有好好恋爱，那就算白过了。

李永想了想，还真是白过了。

当年还能够留下印象的女生，除了周书宁以外，几乎一片空白。

而现在的周书宁，与当年相比，也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切，都让李永唏嘘不已，想着什么时候再去学校看一看，说是正在建造新校区，以前的校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印象中的校园，绿树成荫，环境要比沁春园好很多很多。

小桥流水，河里的水当然比不上鹤湖。事实上，学校那几条小河每年都要清理，但是里面的水还是污浊不堪，甚至散发出异常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和学校那些化学工厂、实验室有关。

那所大学，从前就是以化工专业为特色的，只是在扩招大潮中，开始向综合性大学不断跃进。

李永感慨了一会，突然发现下一站就到莘庄，也就是一号线的终点站，车厢里面总算有些空了。

当然，这个时候想要空的座位，那是不可能的。

车厢里的人，只是相对少些罢了。

李永找了个角落，打开水空间——事实上水空间打开的时候，别人也无法看到，不过李永习惯这样做。

宁小雪正趴在船头，伸出两只藕段似的手臂，在水里逗弄鱼虾。

仔细一看，天池里的鱼虾怕是都聚过来了，还有不少在外围进不来的，用力一挣，在水面翻起朵朵雪白的浪花。

李永拿手机拨通宁小雪的号码：“我到站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啊，你带我回家好了，人家懒得走了，”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以后，李永经常能够享受到女孩这样的撒娇。

李永贴近话筒小声道：“我一个人坐车、走路，很孤单的说。”

“啊，”宁小雪知道李永能看到他，抬头甜甜地笑了笑：“那好吧，你找个地方让我出来，我们一起走回去。”

听到女孩的答案，李永就觉得挺幸福的，这么听话的女孩，这年头可少见了。

出站以后，李永横穿站前广场的绿地，找了个角落，让宁小雪出来。

“哇，真的就回来了！”宁小雪张开双臂，兴奋地欢呼。

“以后长途旅游什么的，就不要担心枯燥了，嘻嘻，”宁小雪笑呵呵地拉住李永的手掌：“就是要辛苦你了。”

“呵呵，没关系，我愿意，”李永笑着说道，还想说些甜言蜜语，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李永就想挂掉，又觉得这个号码似乎有些熟悉，想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听到手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李永暗道幸亏没挂掉。

看了宁小雪一眼，又挺后悔，还不如直接挂掉。

“喂，李子，你到家了吗，我刚到，”周书宁在手机里笑呵呵地说道。

“还没到，还要走十几分钟，”李永琢磨着周书宁这么快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还是说碰到老同学，真的那么高兴？

话说，两人之前也不熟悉，这么想就有些矫情了。

不过，周书宁好像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他有没有到家，然后没事找事、没话找话。

李永这人比较讲究实惠，用的是一款国产品牌的手机，国产手机不如一些世界名牌精细，胜在功能强大。

譬如说很多手机号称有八个喇叭，外放功能十分强大。

李永手上这一款，就是这种类型。

喇叭多，声音大，接听电话的时候，听筒的喇叭也挺响，虽然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却能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

宁小雪眨了眨弯弯的月牙眼，疑惑地看着李永。

宁小雪并不是多疑，她只是觉得奇怪，认识这么久，很多见李永和异性通话，除了她、宋妮娜，还有他老妈，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永不知道宁小雪的想法，所谓关心则乱，他还以为女孩比较敏感，心里就挺着急，偏偏周书宁东拉西扯的，又不好直接挂断，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希望周书宁能够见好就收。

周书宁对于李永略显冷淡的回应，倒是并不奇怪，想想当初他就是那么个性格，很少同异性说话。

周书宁觉得，越是这样，自己越应该主动，虽然说现在不一定要怎么样，大家多接触、多了解，如果合适最好，不合适还是好朋友。

当然，周书宁也知道适可而止，特别是第一次不能将对方吓着，聊了三五分钟，就问候两下，挂掉了电话。

李永终于长出一口气，看着宁小雪清亮的眼眸，他决定还是说实话。

毕竟，刚才宁小雪就在自己身上，李永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女孩看不到，也能感觉到。

“很久不坐地铁了，刚才在车上碰到一个大学同学，那时候都不怎么熟悉，这两年也没联系，居然也能碰到，都挺意外的，”李永强笑着说道。

“哦，”宁小雪点了点头：“是女同学？”

“嗯，”李永点了点头，小心地观察宁小雪的表情，一时半会也琢磨不清楚：“她说周末和人去野游，我说我有活动了……”

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的宁小雪马上追问：“她邀请你去了？”

“随口说了一下……”李永挠了挠头，这话似乎没必要说。

宁小雪平常给人的感觉总是笑呵呵的，好像什么都不太在意，有些神经大条，这会儿却挺在意，连连追问：“她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问问工作的情况，还有有没有到家……”

“哼，刚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打电话过来了，你们是不是很熟？”宁小雪赌气说道。

“……”李永有些头大，他对付女孩子的经验比较缺乏，这会儿有点手足无措了。

“是不是还说要聚聚？”宁小雪瞪着李永。

“没有！”李永摇了摇头，周书宁好像说过这话，李永没往心里去，就当记不得了。

“那是不是说什么同学聚会？”

李永刚才说了假话，这回反应没那么快，宁小雪就跟机关枪似的，不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我不管，你去参加同学聚会，也要带上我！”

李永刚想说没有这回事，如果有的话，她能一起去还求之不得。

宁小雪已经又说话了：“我不要在外面，我就在水空间里，看看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永微微一愣：“你在水空间里，能看到外面？”

第九十八章 重要选择（上）

“哼，我都看到了！”宁小雪娇嗔说道。

在关闭水空间的情况下，人在里面无法看到外面，如果是打开的话，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宁小雪挥了挥白嫩的小拳头：“以后你要接触异性，都必须带着我，还要把水空间打开，哼哼！”

“行，没有问题！”李永伸手捏了捏女孩光滑的鼻梁，有人为自己吃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甜蜜。

李永和周书宁过去接触不多，一次偶遇，对方主动打电话，也不说明什么。

看到周书宁如今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那个看着挺懵懂的女孩，就好像王芷瑶、宋妮娜，经过职场的淬炼，已经能够在交际中应付自如的成熟女性。

或许，她也想自己这样，因为这次偶遇，回想起学生时代。

李永觉得，他俩今后也会像从前那样，没有什么交集，至于其他的异性，正如宁小雪刚才认为的那样，屈指可数，接触寥寥。

话说，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单调！

李永拍了拍脑袋，赶紧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打消。

宁小雪在旁边好奇地问道：“你拍自己脑袋干什么？”

历史将会证明，这一天是李永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天。

当然，人生中还有许许多多重要的日子，不过这一天永远无法取代。

回去的路上，宁小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永似乎第一次发现，小姑娘竟然有那么多的话能说，之前倒是没有感觉。

有些事情确实在发生变化，譬如说两个人之间变得更加随意。

“水空间里可舒服了，我晚上就要睡那里，”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听了浑身一热，水空间就好像是他的房间，宁小雪这么说，是不是有别的意思？某种暗示？

宁小雪倒似随口一说，很快又说起别的事情：“李子，鱼味馆生意那么好，很快就能赚到买房子的钱吧？”

李永虽然是个甩手掌柜，至少还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钱，在这个方面，宁小雪做得比他还要彻底，一无所知。

“做得好的话，今年能赚一套不那么好的房子，”李永苦恼地摇了摇头，申城有很多天价房，鱼味馆虽然赚钱，毕竟规模不大，分下来能赚到一套普通房子，已经十分可观。

“不过，这些钱估计拿不到，前面赚的钱都开私房菜馆去了，后面赚到钱，估计还得继续投资，”李永挠了挠头，这才是他最苦恼的地方，家有百万，也都停留在纸上。

“哦，”宁小雪两只手拉着李永的手臂，倒退着拉他向前：“李子，那我们攒钱买房好不好，不要花大人的钱了，咱们现在挺好啊，也不急着搬家，可以晚两年那……那个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要说服你爸才行啊！”李永苦笑着说道，结婚的话倒也确实不急，刚才宁小雪都已经发出暗示，是不是办证、办酒，那就没啥区别了。

“这样，我去说服我爸我妈，你去说服你爸你妈，咱们不能花大人的钱，”宁小雪转过身，抱着李永的手臂，夏天衣服都穿得少，裸露的肌肤贴在一起，心也紧紧贴在一起。

李永点了点头：“说服偶妈就行了，不过我说肯定不行，还是你来跟我们说，她肯定听你的。”

“为什么啊？”宁小雪不解地仰起小脸。

李永苦笑道：“我妈整天念叨媳妇媳妇的，已经不要偶这个儿子啦！如果是你就不一样，我妈肯定会顺着你，担心你到时候不同意，她的媳妇就没有了。”

李永觉得，如果宁小雪出面，老妈十之八九会同意，虽然心里肯定不愿意。

为难的倒是宁父宁母这边，宁小雪皱着眉头：“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不会听我的，老爸肯定会说：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怪不得他炒菜总是放那么多盐，惦记着跟我比吃饭呢！”

李永嘿嘿笑了笑，事关未来老丈人，他就不能胡乱说话：“那你妈呢？好说话不？”

“我妈啊！”宁小雪突然停下脚步，伸手一指，学着她妈妈的样子：“小丫头，你还不结婚想做什么，还想你老娘养你一辈子啊……嘻嘻嘻！”

两个人笑着乐了一会儿，又开始愁眉苦脸，宁父宁母才是这桩事情的关键，他们要是提出早日结婚的要求，不管是李爸李妈，还是李永，都不好说“再等等”。

人家女方都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了，你还推三阻四的，那叫什么？

“要不，结就结了吧，”李永挠了挠头：“至于房子，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这几个月卖鱼的钱，都有三四十万了，就是不大好解释收入的来源。”

李永原以为宁小雪会惊叹一下，没想到女孩无动于衷，抬起小脸，貌似很平静地问道：“那怎么办啊？”

“我再想办法吧！”李永也给宁小雪大败了，还以为这么多钱，能够让女孩兴奋一下呢！

不过，这样倒也蛮好，至少说明宁小雪不说一个爱钱的女孩。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宁小雪突然站住了，拉着李永的手，惊讶地道：“你、你说什么？三四十万？那不是相当于我十几年的工资啊！”

晕了，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嗯，对金钱不是没感觉，不过也不是那么敏感，还能接受。

晚上，因为宋妮娜的存在，宁小雪并没有睡在水空间里，一个人躺在木屋里，李永感觉非常无聊，心想还是想办法将这笔钱拿出来，早点结婚才好。

宋妮娜这婆娘，就像一只上千枝光的“大灯泡”、“小太阳”，实在是极其可恶。

宁父这会儿也发愁，本来今天几桩事情都挺“可乐”，敲定女儿的婚事，又认识了绿洲集团的少东——宁父后来从李永那里知道严小凡就是绿洲集团大老板的儿子，他说的话还算比较有分量。

并且接下绿洲花园的工程，虽然只是按图纸施工，并提供苗木，却也可以帮助宁父的苗圃向下游延伸，赚取更大利润。

问题是这两件事碰到一起，就有些麻烦。

既然接下这个工程，宁父就准备大干一场，但之前却说要帮李永他们买房，买了房子，手上就没有余钱投资。

宁父和宁母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女儿的幸福最重要，先把结婚这件事办了，至于公司那边，再想别的办法。

第九十八章 重要选择（中）

第二天早上吃好早饭，宋妮娜早早下楼处理公司里面的事情，李永和宁小雪趁机溜进水空间。

宁小雪这妮子吃番茄上瘾，每天早上都要去番茄地里转一转，找两只红了番茄。

话说那一片番茄，统共种了三四十棵，不过结出的果实真是多，密密麻麻的，看着不像是番茄，倒像挂满红枣的枣子树，树干缩小，枣子变大，怎么看都觉得满足。

说来也怪，宁小雪每天都能找到几个红番茄，好像番茄由青转红，只需要一个晚上，而且总是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水空间如今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除了番茄，还有早就能吃的叶菜，用竹竿搭起来的架子上，挂着密密麻麻的丝瓜、瓠子、葫芦，还有豆角、黄瓜等等。

李永看那些果实结得实在太多，长得也快，就担心哪一天把细细的藤给扯断了；藤要是结实，又担心那些抓手抓不牢；抓手要是抓牢了，还得担心当初搭起来的架子无法承受。

所以，李永一边想办法加固那些架子，一边每天盯着架子上的果实，看看个头差不多，马上开摘。

如今看来，这事情完全不用他来操心，宁小雪这劲头，只要有成熟的瓜果，肯定逃不过她的“魔掌”。

架子上结得最欢实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葡萄。

那一串串葡萄从架子上垂挂下来，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到后面的叶子。

李永当初买的是紫葡萄的品种，这会儿还是青色的，一颗颗就跟玉石打磨成似的，往葡萄架下一站，都快耀花了眼。

有一回，宁小雪这妞忍不住摘了颗青葡萄在嘴里，结果奇酸无比。

小丫头居然还能咀嚼，说是口感挺好，虽然很酸，还有点甜香。

后来，她那脸颊半天动不了，都麻掉了。

从那以后，青葡萄看着诱人，宁小雪也没有再吃过一个，这玩意简直要比麻醉剂的效果还要强大。

看得到，吃不得，宁小雪就怀疑这个葡萄的品种是不是问题，等到红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变甜。

李永就拿女孩开心，要想知道也简单，那个红番茄也挺甜的，再弄个青番茄尝尝看，是不是也很酸。

宁小雪说什么也不吃。

自从吃了青葡萄，还有一个好处，对于不确定有没有成熟的东西，宁小雪坚决不碰。

看到宁小雪在菜地里打转，李永就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扛着宁父给弄的工具，去了“尼斯湖”空间。

自从抓了蓝蓝，李永每次下钩，那群海豚都会过来捣乱，并且发起音波攻势，李永就索性不再带着钓竿，专心致志在岸上开路。

对于这些执着的海豚，李永也有些无语，它们估计都还惦记着当初那条小海豚，殊不知“蓝蓝”在“南极海”过得非常快活，俨然成为“南极海”的首领。

而且，在宁小雪的调教下面，蓝蓝逐步开始学习一些特殊技能，譬如说顶球之类的。

这只小海豚，如今乐不思蜀，偏偏“尼斯湖”里的这些家伙，还是不依不饶。李永也琢磨着，它们每次都来，是不是想个办法，趁机给捉了，也弄南极海里面去，省得在这边折腾。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在岸上清理一条小路出来，岸上的广阔空间，还等着他去探索。

李永举起斧头，刚要开工，手机铃声欢快地叫了起来。

李永掏出手机一看，顿时额头冒汗，竟然又是周书宁！

李永抬头看了看，宁小雪在天池那边，看不到这里，这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不过是同学而已，也没有什么！李永这么想着，看手机没有挂断的意思，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喂！”

听到李永有气无力的声音，周书宁忍不住就想笑：也都工作两年了，咋还能跟学生时代差不多呢？是了，他是做网页设计的，平常也不跟人打交道，属于现在比较流行的“宅男”。

“怎么了，帅哥，大清早就有气无力的，是不是还没起床呢？”周书宁爽朗地笑道。

“呵呵，已经起来了！”李永笑了笑，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就是同学打个电话而已，难道他以后就真的不跟异性来往？

貌似宁小雪也没真的这样要求。

不过，他与异*往的经验，还真是十分贫乏——除了几次不成功的相亲。

“是不是没有睡好？第二天要上班，晚上一定要早点休息，”周书宁突然柔声说道，说完以后，掩口打了个呵欠，昨晚赶着做材料，凌晨才睡了三四个小时，一早就起来上班了。

“还好，睡得挺好！”李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跟周书宁之前不熟，也就昨天见面说了两句话。

再说，他本来就不擅长和异*流，当初和宁小雪第一次见面，也是宁小雪不停说话。

有几次相亲的时候，都因为他像个闷葫芦，人家女孩说了会就觉得没意思，直接告别闪人了。

话说，看来看去，还是他的宁小雪最好。

至于这个周书宁，感觉也挺热情的。

周书宁撇了撇嘴，真是个闷葫芦，一定要问他才会说话：“现在八点多了，你应该也在车上吧，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辆车。”

周书宁下意识地抬头往车厢里看了看，很希望能够再来一起惊喜的“邂逅”。

结果自然是挺失望的。

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又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上天能够让他俩在地铁上碰到，已经相当慷慨。

还在学校的时候，周书宁对李永这个性格和自己差不多的男生就有些好感，当然，那时候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可不是李永这种“蔫人”，哪个少女不希望有人驾着五色祥云向自己求爱？

工作以后，周书宁倒是有了这样的机会，在她义无反顾投入之后，却发现对方已经有家室，她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甚至那个男人在外面还有别的情人。

周书宁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挥剑斩情丝，断开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并换了一家公司工作。

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后，周书宁就有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念头，直到她偶然遇到李永，感觉这个男生还是跟学生时候一样，容易害羞，蔫蔫的。

周书宁现在的想法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她只想找个可靠的男人，有一个温暖的小家。

那一刻，她觉得李永应该是一个挺合适的人选。

周书宁已经不相信一见钟情，那样的东西并不可靠，她觉得感情是相处中产生的，只有不断接触、交流，才能产生感情，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想找的那一本。

目前为止，她觉得李永都挺好的，是个值得交往的对象。

至于是不是一定能走到一起，并非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周书宁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就是希望趁热打铁，先建立稳定的联系，然后在慢慢发展，看交往的情况，再决定未来。

李永并不清楚周书宁的具体想法，这么多年来，像这样主动联系自己的异性并不多，经过开始的尴尬以后，他也能微笑着、平静地说话：“我上班不用坐车，距离挺近的，昨天是出去有事。”

距离确实挺近，就在楼下，而且去不去坐班都无所谓。

“那挺好的，节省不少力气，”听到李永难得说了长句子，周书宁忍不住露出开心的微笑，她的电话攻势，终于还是起作用了。

“对了，昨天听说你们是做休闲旅游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倒是挺喜欢去不同地方旅游，公司每年也会组织一些活动，说不定还能光顾！”

“那就挺遗憾了，我们公司主要是做都市休闲鱼塘的，”李永笑了笑，他现在也算是鱼塘公司的员工。

“哦，钓鱼啊，感觉也挺有意思的，我还不会呢，下次想去钓鱼，可就找你了哦，”周书宁笑着说道。

“行，我帮你介绍！”李永说道。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周书宁不知不觉就到站了，就跟李永打了个招呼，挂断了电话。

这次通话的效果让周书宁非常满意，聊到后来，李永明显比之前放松多了，也能跟她说说笑笑。

当然，那股子内敛的味道，即便是在手机里，也能够听得出来。

李永挂掉电话，还没来得及放下，铃声又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一看是宁小雪的，连忙接通。

“李子，你怎么打这么长时间电话？快让我出去，就要迟到了啦！”宁小雪焦急地说道。

李永猛地一拍后脑勺，都忘了还有上班这回事，连忙打开水空间：“出去了没有？”

“出来了，”在手机里能听到宁小雪换上鞋子以后，“蹬蹬蹬”的脚步声：“你别挂，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呢？打了好长时间啊！”

第九十八章 说谎（下）

李永直觉这件事不要告诉宁小雪会比较好，虽然他跟周书宁本来没有什么，但是看这样子，宁小雪很容易会以为有什么，那就是无所谓的烦恼，也是给自己自寻烦恼。

谎话有善意，也有恶意的，李永觉得他是出于善意，灵机一动，就理直气壮地告诉宁小雪：“给咱妈打电话了，跟她说了说昨天咱俩商量的事情了。”

“哦，那咱妈同意了？”宁小雪一路冲下楼，也没细想，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话里的语病，俏脸微红：“死李子，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李永嘿嘿一笑，心想这件事总算能蒙混过去：“哪有那么容易，老妈不同意，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得你出马才行。”

“哦，”宁小雪撇了撇小嘴：“那我晚上给咱……你妈打电话，你想想怎么跟咱……我爸我妈说吧！”

“好的！”李永挂掉电话，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个谎话，不禁有些负疚。

记得网上有个什么调查，说是男人十句话里面，有七句是假的，李永曾经嗤之以鼻，鉴定为专家们胡变乱造，因为他本人基本不说话。

现在想想，刚才和宁小雪说了几句话，貌似……全都是假的！

李永顿时有些发晕，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尽量不说谎话。

都说一句谎言，要用一千句谎言去遮掩，李永突然想到宁小雪晚上给老妈打电话，那他刚才说的话就要露馅，想了想，连忙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李爸李妈在小县城经营一家杂货店类型的小超市，早两年生意还好做，如今连锁超市开始进县入乡，生意越来越差。

好在这些年还有点积蓄，就打算都拿出来，给李永买个房子，了了这桩心思，老两口靠着店面赚点生活费，倒也并不紧张。

电话接通以后，李永跟老妈打了个招呼：“在忙什么呢？”

“没有啊，怎么大早上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李妈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

李永哑然失笑，心想老妈也太紧张了：“这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听说你跟小雪她妈联系了，还说要买房子定亲？”

“是有这么回事，”李妈似乎有些犹豫。

李永急着把事情说清楚，也没觉察到异常，就自顾自说道：“呵呵，是这样，小雪跟我，都觉得这事情不用急，我们都还年轻，事业发展也挺顺利的，以后赚到钱完全可以自己买房子，就不要花你们长辈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了。”

“小雪也是这么想的，她晚上可能会给你打电话，”李永又补充了一句，生怕李妈听了以后，会向他发飙。

“你们才刚工作，能有什么钱？我跟你爸钱存那边干什么用？房子我们来买，这个你不用说了……”李妈果然提出反对。

“你说迟些结婚不要紧？小雪和她父母能同意？”

李永突然觉得不大对劲，老妈居然这么问，难道说她有可能同意这件事？

李永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当然不要紧，这个想法就是小雪跟我说的，她父母那边，也由我们来说。”

“哦，小雪也接受啊！”李妈犹豫了一下：“那你问问看，要是她父母也同意，那就缓两个月，要是不同意，还是按照原来计划，我们再想办法。”

“那行，我们自己能搞定的，你跟爸多注意身子，那我就挂了哦！”李永挺高兴，老妈居然这么通情达理，难得啊难得啊！

李永一高兴，挥起斧头来了个横扫千军，“哗啦啦”，面前飞起不少的断枝，有了这玩意，开路就变得简单。

挥了两斧头，李永猛然意识到不大对劲，刚才打电话回去，是想为前面的谎话遮掩，免得宁小雪晚上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会露馅，没想到老妈居然同意了这件事。

这下子问题来了，他刚才还跟宁小雪说，老妈不同意推迟的，谁想到老妈竟然同意了，那不是更穿帮了？

李永手上的斧子重重砸在地上，他就纳闷了，咋难得说一次谎，就要露馅呢？

李永挠了挠头，看来，自己还真没有撒谎的天赋，更没有那个命！

李永想了想，倒是真想到一个办法，等会再给宁小雪打个电话，就说老妈打电话过来，又同意了。

这么说会有些蹊跷，特别是同李永之前说的话矛盾，但也说得过去。

李永这会儿是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一句谎话，需要一千句谎话去遮掩”，从他说出第一句谎言以后，后面就在不停地“圆谎”。

李永还没打电话，宁小雪却打了电话过来：“你刚才又跟谁打电话呢？”

晕了，这查岗查得也太勤快了吧，就打了一会儿电话，这就来兴师问罪了！

“谁查你岗了，是玲玲她们带了好吃的，问你要不要吃的好不好？”宁小雪气鼓鼓地说道：“你还没说你跟谁打电话呢！”

“当然是咱妈了！”李永一听，原来是误会宁小雪了，不过这事情也真够巧的，也就是说，他今个儿挺倒霉的，特别是说了谎话以后。

“咱妈又打电话过来了，经过我的耐心说服，她已经答应，只要你愿意，你爸妈也同意，她跟我爸就没有意见，”经过歪曲的谎话脱口而出，似乎刚才说了几句谎话，李永说话的水平也突飞猛进。

“真的啊！”宁小雪听了很高兴：“那就好，那你就继续发挥特长，把我爸我妈也说服吧！”

“对了，玲玲她们买了水*，算是给你的奖励，你快下来吃吧！”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

终于搞定了！李永挂掉电话，长出一口气，说谎还真是件高难度的事情，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说谎了，这玩意太危险。

至于水*，李永没有去吃，不是他不喜欢，而是这个时候看到宁小雪，他会感到很内疚。

心理上有负担的李永就操起大斧头，砍伐面前的荆棘，直到身上的手机再度响起。

李永对手机的铃声都快敏感了，这会儿听到羽泉《归园田居》的旋律，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田园乐趣，他决定要更换铃声。

掏出手机一看，打电话的是死党梁嘉亮：“喂，有什么事情吗？”

“吆，李董脾气不小啊，”梁嘉亮在电话的那头开了句玩笑：“不过，董事长大人，有个不好的消息的要告诉你，你现在有竞争对手了。”

“竞争对手？啥意思？”李永有些迷糊。

梁嘉亮呵呵笑道：“你昨天不是来过？有没有看到马路对面有家餐馆要出让？”

“哦，那与我何干？难道你想盘过来？”李永今天有些不在状态。

梁嘉亮只好直说了：“是让别人盘过去了，据说还要做餐馆，而且，也是以鱼为特色，名字都起好了，叫作，日本鱼生馆！”

“晕了，鬼子杀到家门口啦？”李永打了个激灵，突然发现这件事似乎挺有意思。

第九十九章 重病（上）

要开日本鱼生馆的，并不是什么鬼子，而是刚刚有过一面之缘，并且留下深刻印象的秦祥林，他的家里经营着一家工程公司，貌似挺有钱。

李永以为秦祥林早就准备要在那边开饭店，昨天去鱼味馆吃饭很可能就是考察周边的环境，看到鱼味馆的生意不错，才最终做出决策。

没想到会遇上李永他们，还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弄得灰头土脸的。

他根本不知道秦祥林之所以要开饭馆，而且就开在鱼味馆对面，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昨天那场冲突。

当然，看到鱼味馆的生意好，那也是一个方面。

秦家虽然开了公司，但是在申城这个地方，甚至还不能说自己是有钱人，也不会花个几百万来斗气。

赚钱是一个方面，既然决定要开餐馆，秦祥林也没有低调，今天就去将店铺盘下来，立刻让人进场开始装修。

自家就是搞工程的，也会搞一些装潢，开动起来自然很快。

对面这么大动静，梁嘉亮当然要去看看，结果看到的还是一个熟人。

秦祥林开餐馆就有斗气的原因，当然不愿意低调，表现得相当嚣张。

梁嘉亮在电话里大骂秦祥林：“你可是没看到姓秦的那副嘴脸，简直跟他宋代的那位亲戚有得一拼，而且做什么不好，居然做日本鱼生，这不是小鬼子打上门了么？”

李永虽然不怎么掺合“国际纷争”，也不是什么“愤青”，不过对于“鬼子”和“棒子”，也没有什么好感，对梁嘉亮的愤慨表示支持。

“哥们，我看这个日本鱼生来势汹汹，情况不妙啊！你也知道申城这个地方，有很多人崇洋媚外，特别喜欢鬼子那个调调，咱们也得重视起来，千万不能输给小日本，丢咱中国人的脸，”梁嘉亮认真地说道。

“你说是不是？”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李永一听，就知道梁嘉亮这家伙又在给他挖坑，目的很不单纯。

梁嘉亮嘿嘿笑了两声：“为了干掉小日本，咱们店里陶然鱼的供应份额，是不是能够提高一些？还有你上次说的鲜贝……”

原来，又是打空间鱼的主意：“行，这个事情我放心上，等会再联系一下，尽量促成，有消息再打电话给你。”

上次听说“云梦鱼苗”自然养殖的效果还不错，应该能够供应上。

至于鲜贝，他倒是买了不少扔在水空间里，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淘出来限量供应，比不上先前长时间放养的，也要比普通的好上很多。

秦祥林居然会开饭店，这倒有些出乎李永的意料之外，他也想过这家伙会不会是故意报复，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大家昨天才发生的冲突，他也不能够这么快就出手。

三秦公司虽然有钱，但也不会这么胡闹吧！

不管如何，以秦祥林的人品，加上之前曾经发生过冲突，对方既然在鱼味馆对面开了餐馆，那么相互间的关系肯定不会太好。

如果说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李永觉得一点都不用担心，他对空间鱼有绝对的信心，就算那个什么日本鱼生足够特色，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不能发生本质改变，同空间鱼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

倒是鱼味馆兴旺以后，所在的那条街开了几家餐馆，还有几家在装修，俨然有发展成为“餐饮一条街”的意思。

梁嘉亮曾经跟李永说过这件事，他打算将旁边的铺面也租下来，将鱼味馆的面积扩大，搞成一个“旗舰店”。

至于周围的饭店越来越多，梁嘉亮觉得是件好事，餐饮这个行业，就是要扎堆，来吃饭的人多了，大家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当然，饭店多了，竞争也会比较激烈，这就要看谁的饭菜有特色、更滋味，这一点谁也没有办法和鱼味馆相比。

还要看谁的服务更到位，鱼味馆的服务员都是四星级酒店的标准，刘铁真亲自挑选，也很有竞争力。

既然这样，李永和梁嘉亮就不担心有竞争，当然也不会在意对面再多一家餐馆。

不过，对方既然起名叫“日本鱼生馆”，梁嘉亮这个“愤青”，还有李永这个本质上的“爱国青年”，都不会容忍对方压过自己，也不介意给对方一点颜色。

说好这件事，李永就想到昨天跟宁小雪说的事情，随口询问梁嘉亮公司的现金流如何，购鱼款什么时候能够付钱，他还等着买房呢！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虽然还没有想到怎么解释，钱拿在手里，总归有底气。

李永以为梁嘉亮又要拖，刚才还说要租下周围的店面，肯定还要花钱。

没想到梁嘉亮这回很爽快：“月底就先结掉，这么好的东西，卖家的关系你维护好了，以后每个月一结，咱也不拖欠人家的货款。”

昨天看了菜单，李永就知道鱼味馆的利润空间挺大，不过利润丰厚并不代表手头的资金充足，李永就道：“放心吧，都是自家人，要是公司资金紧张，也不急在一时。”

卖家就是他自己，当然是自家人。

梁嘉亮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吧，刘师傅说了，这段时间不急着扩张，先把底子打好了，不然是要出问题的，再说陶然鱼虾的供应量也太少，暂时也无法扩展。”

听梁嘉亮的意思，因为之前推行的会员制度，最近又增加了白金会员，公司就收了一笔会员费，相当于预付款，所以手头资金相对丰厚。

梁嘉亮说回头将鱼款算一下，这个月就结掉。

李永就很小心的问了一句：“未付的鱼款大概有多少？”

“三十多万吧！”梁嘉亮随口说道，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李永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

倒不是他没听过这么多钱，只是觉得这钱来得太容易，这还是他可以控制鱼虾卖出数量的结果，要是放开卖的话……卖出个亿万富翁也很可能。

当然，李永是不敢也不能那么做的，那样做的话，简直就跟找死差不多。

不过，三十多万也已经不少了，正如宁小雪说的那样，那得是她十年的工资，而李永卖鱼至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水空间真是个好东西！李永晃了晃手上的腕表。

中午在楼下公司吃饭，吃的又是几个女孩子做的紫菜饭团，李永虽然对鬼子的鱼生不太感冒，对于紫菜饭团还是挺喜欢。

所谓的紫菜饭团，其实跟寿司差不多，不过不用像寿司要卷成卷，比较精细，紫菜饭团就是将料和饭直接混在一起，然后用手或者模子直接压成饭团，做起来更容易。

当然，紫菜饭团、寿司，甚至包括鱼生，也并不是鬼子才有的东西，包括韩国，已经我国沿海一些地方，也都有类似的美食。

李永觉得，中华美食源远流长，主要是如今也还生机勃勃，应该不断挖掘、发扬。

下次可以做一个中国风格的“中华鱼生馆”，深度挖掘咱们中国人自己的美食。

吃好饭休息时间，大家都喜欢在后院逗弄鸡鸭鹅，这些家伙都长得挺快，早已经羽翼丰满，不过还是挺缠人。

宁小雪拉着李永在水边的树荫下面散步，问起李永打电话的具体情况，因为说了谎，李永就不想多说，打着哈哈随便糊弄过去。

宁小雪也没有多想，而是乐滋滋地说道：“你妈可真开明呢，这么容易就理解了，要是我妈也这样好说通该多好啊！”

李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老妈在他结婚这件事情上，恰好跟宁小雪说的相反，从来都不开明，就恨不得马上让他结婚，第二天就能抱上孙子才好，这一回怎么就这样好说话呢？

李永想到当时打电话时候的情形，老妈并不同意他自己买房，但是却同意暂缓两个月。

李永还想到老妈当时的语气就不怎么对劲，以往说起他结婚的事情，老妈就跟年轻几十岁似的，风风火火，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却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会这样？李永意识到肯定有事情，不然老妈是不会这么“开明”的！

“李子……臭李子，你在想什么呢？”

宁小雪的娇嗔让李永醒过神，看着宁小雪薄怒含嗔的俏脸，李永顿时一阵头大，忍不住脱口而出：“小雪，我、我对你说谎了！”

第九十九章 天下无病（中）

“啊！”宁小雪没想到李永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迷糊地看着后者：“你说什么了？”

“我给老妈打了电话，结果……结果她同意了咱们推迟结婚的事情……”李永有点焦虑，说话显得语无伦次。

他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宁小雪撒谎，正因为自己撒谎了，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以李母往常的表现，绝对不会这样轻松答应他的要求。

“我知道啊，你跟我说过了，”宁小雪疑惑地摇了摇头：“难道说，伯母还是不同意？”

“不是的，”李永也顾不上给宁小雪叙述事情的经过：“我只是觉得，我妈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催促我早点结婚，恨不得明天就抱上孙子，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推迟？这中间肯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宁小雪也没细想，噗嗤一声就笑了：“李子，你这人真是的，不同意吧，你着急；同意了吧，你又疑神疑鬼的，你不是说，你妈开始不同意，是经过你苦口婆心，才能够说服的么？”

“我……”李永脸上一红：“我说的就是这个，其实我什么都没说，我妈就同意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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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突然想到这个章节名挺好，所以就改了，不过纵横的书不能随便修改，所以前面的章节也只能那样先放着，大家随便看看吧！

“啊！”宁小雪这时候也没想到李永撒谎这件事，微微颦起好看的额头：“你要是觉得奇怪，那就直接打电话问问好了啊！”

李永猛地拍了拍脑袋，连忙点头，打个电话就行了，在这里折腾啥！

李永很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老妈不停说没有事情，就是觉得他们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事情也该有自己的主意，做父母的不应该干涉太多。

老妈说得挺通情达理，李永却更加怀疑，在结婚这件事情上，从来没见老妈通情达理过，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有问题，其中肯定有问题。

老妈怎么都不肯说，李永无奈之下，就给小舅打了个电话，接通的时候，李永听觉比较敏锐，似乎听到老妈的声音。

然而，当他问起小舅在哪里的时候，小舅却说在自己家里，没听说他父母有什么事情，还说前两天刚去过，应该没有事情，要是他不放心，明天就再去看一看。

挂掉电话，李永就有些疑惑，他明明听到老妈的声音，难道说是自己听岔了？李永觉得不太可能，明明听得很清楚。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小舅和老妈联合起来在骗他。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家里真出事情了？又能出什么事情呢？

李永长这么大，虽然说没有大富大贵，也没经历过什么磨难，家里一直都挺顺的，或许，这也是他养成那种懒散、恬淡性格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他觉得有些不妙。

宁小雪也没急着去上班，拉着李永的手臂，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都说没事情，”李永摇了摇头，心头的疑云反而越来越大。

宁小雪将李永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要不，再找别人问问？”

李永点了点头，又开始拨打小舅在读高中的女儿手机，果然说小舅昨天就去他家里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饶是李永总一副懒散的样子，这会儿也急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宁小雪拉着李永的手，让他不要着急：“咱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什么事情了。”

看着宁小雪柔情似水的目光，李永才觉得内心的焦躁渐渐平复：希望家里不会出什么大事！

简单收拾了一些换身衣服，又跟宋妮娜说了一声，李永和宁小雪就打了个车直接去车站，也顾不得多想，屋里养着的那些小东西也一股脑儿扔进水空间。

黄海市与申城相距并不远，都在海岸线上，中间隔着通州市，不过因为长江的阻隔，长江上最近的铁路桥要到南京，需要绕很大一个圈子，黄海市也并非经济发达地区，所以两个地方并没有直达的火车。

因为同样的原因，而且距离并不远，也没有飞机航班，只能乘坐长途汽车。

这几年高速公路建设速度惊人，长江上已经修建起多座跨江大桥，特别是沿海高速的通车，使得申城到黄海市沿海的鹤县，也就是李永的老家，只需要四个小时。

当然，四个小时是说上了高速以后需要的时间，事实上从出发地到车站，以及在申城市内所花的时间，也需要两三个小时左右。

如果自驾车的话，倒是直接可以从莘庄上高架，一路高速，也就四个多小时就能到家。

李永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他不停地抬起手腕看表，只是那块腕表既不能报时，也没有飞翔或者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

宁小雪在旁边柔声宽慰李永，让他不要着急，反正到家就知道有没有的事情了。

“伯父伯母身体都挺好的吧？”宁小雪拿矿泉水瓶给李永喝水，因为出来得急，她就来得及灌了一瓶净化过的空间水，只能两个人一起喝了。

“身体一直挺好的，”李永觉得应该不是身体问题，毕竟这段时间一直给家里送空间鱼虾和蔬菜，对身体很有帮助。

就连王父那样的癌症患者，都因为吃了空间菜而病情好转，老爸老妈应该更健康才对。

“身体好就行呢，”宁小雪柔声说道。

李永想想也是，只要身体好，别的都好说，他现在也赚了不少钱，还有水空间这个利器，别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小雪，谢谢你！”这么一想，李永就觉得心里放松多了，不再那么焦虑。

晚上八点多到了鹤县，李永又拨通老妈的手机：“我现在到县里了，你们都在家里吧？”

李永突然回家，让李母很吃惊，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在市人民医院，你要不在家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

李永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到底怎么回事？是老爸？”

李永当然等不到第二天，直接叫了辆出租车，调头往市区开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宁小雪紧紧抓着李永另外一只手，担忧而柔情脉脉地看着他。

在电话里，李永很快知道事情的真相，确实是李爸生了病。这一回李妈没有隐瞒，反正李永已经回来，总归要知道的，也就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他。

这件事说糟糕也没有到绝望的程度，至少不是王芷瑶父亲那种让医院也放弃的癌症晚期。

但是这个病，又确实相当糟糕：肾功能衰竭，也就是常说的尿毒症。

尿毒症这种病，不像一些癌症属于绝症，但也可以说是绝症，因为这种肾衰竭基本是不可逆转的，也就是自身无法康复。

一般的重症患者，常见治疗方法只有两种：血液透析、以及换肾。

因为肾功能丧失，通过换肾重新拥有健康的肾器官，但要面临手术和排异的风险，并且排异很大程度上是会一直存在的，更换器官以后，需要继续服药，效果比较好的都是进口药，价格高昂。

血液透析就是通过体外的手段，来代替人体肾脏进行排毒，这种治疗方法，差不多每周都要透析两到三次，每次需要四五百块，同时还要吃药，花钱更厉害。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癌症就是绝症，而尿毒症就是另外一种可以让人倾家荡产的“绝症”，这种病不一定会死，但要活下去，就得花钱，而且是花上一辈子。

李永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弄清楚老爸身患的疾病，以及这种病意味着什么。

挂掉电话以后，他无力地倚着靠背，感觉手掌给温软地包围着，宁小雪柔声问道：“李子，是伯父生病了吗？你不要担心，王叔叔都能好起来，咱爸也一定能的！”

宁小雪从李永微颤的手掌体会到他的伤感，虽然是劝慰，却已经眼泪汪汪，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咱爸”！

李永苦笑着看向宁小雪，伸手抹去女孩脸颊上的泪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李永微微叹了口气，盯着宁小雪水汪汪的月牙眼：“小雪，是我爸生病了，尿毒症，医生说要换肾，或者要依靠透析维持生命。”

癌症患者有神奇康复的，但是尿毒症没有，因为这种肾脏纤维化的功能衰竭不可逆转，这就好像一块肌肉腐烂掉以后，不会重新变成新鲜的肌肉是一样的。

“尿毒症？”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可是一个烧钱的绝症啊，我连襟就是得了这个玩意，好好的一个家庭，一下子就垮掉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病不会死人。”

“呵呵！”李永笑了笑，对宁小雪道：“我也要变成穷光蛋了，我妈不告诉我，就是怕你知道，推迟咱俩的婚事，就是想看看情况，他们觉得，要是真治不好，咱俩怕是不能在一起了。”

的士司机咂了咂嘴，心想挺帅的小伙子，也挺漂亮的女孩，让人看了就觉得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这下子怕要没戏了。

尿毒症家庭就像个火坑，谁也不能明知道火坑，还往里面跳。

鹤县县城到黄海市市区没有高速连接，平常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宁小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出租车已经停在市人民医院门口。

李永顾不得等宁小雪说话，拉着她就下了车。

李永虽然想知道宁小雪的真实想法，却又很担心得到那个答案，就拉着宁小雪一路狂奔。

当他们找到病房，李爸、李妈看到李永身后的宁小雪的时候，脸色不由一黯，心情复杂地打了个招呼。

他们之所以没敢把事情告诉李永，就是担心影响他的婚事，毕竟尿毒症不管采用哪种办法，都是个耗钱的无底洞，李家本来还算小康，一下子就到了破产的边缘，女方知道了，一般人家肯定不会愿意跳进火坑。

他们也希望病情能有好转，或许不会那么糟糕，所以才想先瞒着，等治疗方案确定以后再说，这样婚事就往后推一推。

没想到李永会听出苗头，并且还将宁小雪一起带了回来。

这还是李母第一次见到宁小雪，之前也看过照片，还特地印了几张宁小雪和李永的合影放在家里，用相框装好，每天都要看上两眼，有人来串门的时候，总能在显眼位置看到，然后就拿起来给别人介绍：这就是我们家儿子在外面找的未婚妻，就打算要结婚了。

李母一直叫李永带宁小雪到家里来，却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小雪啊，”李母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毕竟现在再谈两个人的事情，有些强人所难。

宁小雪笑呵呵地走上去，抓起李母粗糙的手掌摇了摇：“伯母，我跟李子说好了，国庆节就结婚呢，房子等到结婚以后再买。”

“啊！”李母惊讶地张了张嘴巴，看看李永，又看了看宁小雪，突然之间老泪纵横：“小雪啊，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们不能害你啊，你知道李永他爸这个病……”

“没关系，我听人家说，有人得了尿毒症，还能活到一百岁呢！”宁小雪甜甜地笑道，转过头去看着李爸：“伯父，抽烟对健康不好哦！”

“啊！”李爸条件反射似地直起身子，将刚刚点着的烟在床头的水杯子里掐灭，他是刚才突然看到宁小雪，有些绝望，才郁闷地掏了根烟出来，却让宁小雪说的话给惊呆了。

宁小雪能说出尿毒症，说明她已经了解到李爸患的是什么病，听上去对这种病症也比较了解。

然而，她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李永的小舅在病房照应，这时候连忙笑着说道：“姐、姐夫，恭喜你们娶了个好媳妇。”

“那怎么行，那是绝对不行的，咱们不能害人家，”李妈连连摇头，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弄得宁小雪也陪着哭起来。

“妈！只要咱爸能好起来就行，李子现在挺能赚钱的，还有那些绿色蔬菜，一定能让咱爸康复起来的！”

宁小雪叫了两声“爸”、“妈”，叫得两个老人老泪纵横，小舅在一旁也眼眶湿润润的，李永从宁小雪包里掏出纸巾，让她们都擦一擦眼泪：“爸、妈，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在申城有点小生意，也赚了不少钱，足够给爸看病了。”

“至于老爸的病，也不用担心，我看就转申城的医院去，那边条件要好一些，我们也能就近照顾，”李永握着宁小雪的小手，用力捏了捏，感谢她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以及在逆境中的坚守，有了这份坚守，他们一定可以一直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在李永和宁小雪的不断安慰下，李父李母终于还是放开了心思，绽开笑容望着宁小雪，小舅、临床的病人，还有探病的亲属，以及听到事情真相的医生、护士，都不停地夸赞他们找了个好媳妇，说宁小雪这么漂亮，又心地善良，说得俩老人家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就是偶尔还会露出担忧的目光。

倒是宁小雪这会儿有些羞涩，感觉不好意思，嗫嚅了两下，终于还是继续称呼李父李母“爸”、“妈”。

看看时间差不多，医生就让探病的亲属先回去，李母和小舅都住在市区一个远房亲戚家里，虽然说李母挺想带宁小雪一起去，舍不得分开，终究有些不好，最后还是让他两住在附近的宾馆。

给两人办好入住的手续，小舅出来就跟李母说：“姐，小永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看他们两个人就开了一间房，嘿嘿，小永这孩子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孩子。”

李永他们确实只开了一个房间，这也是宁小雪要求的，因为她可以睡在水空间的木屋里。

这时候倒没想着水空间里好玩，只是考虑到省钱，宁小雪觉得她也没什么赚钱的本事，能省就省一点。

进了房间，李永就握着宁小雪的双手，动情地说道：“小雪，你真好！”

宁小雪甜甜地笑了笑，突然皱了皱鼻子：“哎呀，你身上臭死了，赶紧去洗澡啦！”

李永今天出来的急，又一路奔波，出了不少的汗，这时候才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嘿嘿，好的，那我去洗澡了！”李永应了一声，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打开水空间：“你要不要也在这边洗澡？这么大的游泳池哎！”

宁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就在外面洗了。”

宁小雪倒是很想在水空间里洗澡，那里的水清澈澄明，看了就想在里面泡一泡。

不过水空间的一切都是向李永敞开的，想到自己在里面洗澡，李永在旁边看着，宁小雪就感到俏脸变得滚烫，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洗手间。

李永连忙叫道：“你的衣服还没有拿！”

李永摇了摇头，一个人泡在天池的水里，让亲亲鱼“清理”身上的污垢，让宁小雪刚才一说，他也想通了。

老爸既然得了这个病，再怎么想都没有用，他现在并不缺钱，应该能够给老爸提供比较好的医疗条件，另外就是水空间里的水、鱼虾，还有蔬菜瓜果，也要像王父那样，有针对性的安排膳食。

或许，老爸也能够很快康复。

第九十九章 天下无病（下）

第二天，李永忙着给李爸办理转院的手续，他给杨大炮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医院有没有熟人，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杨大炮听说是这件事，马上拍着胸脯打包票，让他只管接人过来，医院那边的事情，交给他就行。

杨大炮平常大咧咧的，没个正形，但是他答应的事情，都会尽力去做，李永也很放心。

想了想，李永又给宁父、宁母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宁父接的，李永在电话里将事情告诉他们，这件事总不能瞒着。

李永也坦诚地告诉他们，这个病估计要花不少钱，但是他还能够承受，就是买房子的事情，可能需要再等一等。

李永打这个电话，心里也很忐忑。

昨天在医院里，大家纷纷夸赞宁小雪的时候，就说了很多反例。

因为那个病房就是泌尿科类似疾病的住院区，所以就有很多因为尿毒症而导致妻离子散的人间悲剧。

李永在网上也曾经看过这样的新闻，妻子得了尿毒症，丈夫留下书信一封、离家出走，经过媒体的披露以后，轰动一时。有人谴责负心汉，也有人觉得是故意造成丢弃妻子的假象，以争取社会同情。

总而言之，因为这个病，确实曾经上演了很多人间悲喜剧。

宁小雪表现得很坦然，但是宁父、宁母会如何想，李永心里没底。毕竟他和宁小雪还没有结婚，宁家没有这个义务，一定要共患难，明知前面是个火坑，还要跳进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大多数人都要考虑考虑。

李永并不想考验宁父、宁母的道德水准，所以他一再强调，看病这些钱，不会拖垮他的经济状况，以后他还可以努力赚钱，保证让宁小雪过上好日子。

李永也已经想过，尿毒症并不会立即导致死亡，就是治疗的费用太高，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问题。

之前他随便卖卖，就用空间鱼赚了几十万，以后加大供应量，就能够赚到更多，支撑李爸的治疗，应该不是问题。

至于保密的问题，可以再另外想办法。

在李永说话的时候，宁父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李永把话说完，宁父还没有说话，电话里一片沉默。

李永微微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宁父却开口了：“小李，你父亲得了这个病，我们也很难过，你，还有你父母都不要担心，好好看病，我在华山医院认识人，帮你们问问，我看就转到这边来住院治疗，你跟小雪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什么时候方便了，就结婚，不要多想。”

“医院那边已经有安排，多谢叔叔！”李永连忙说道，觉得心里暖暖的。

宁父又跟李永说了一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尿毒症？”宁母脸上都是阴霾，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平静。

“小雪她……”宁母欲言又止：“小李挺好的人，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要不给小雪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意思？”宁父也紧紧皱着眉头，虽然他刚才让李永不要多想，并且说随时都可以结婚，但有的事情，他们却不能不想。

宁父和宁母相互看着，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愿意她吃苦，本来挺好的一件事，没想到会遇上意外。

毕竟，他们和李爸可以算素不相识，要因为李爸而赌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内心挺挣扎的。

“先看小雪怎么说，”宁父像是下定决心：“小李那边，我们可以帮帮忙，小雪一辈子的幸福，咱也不能太随便。”

宁母艰难地点了点头，拨通宁小雪的手机。

李永挂掉电话以后，很高兴地对宁小雪说：“宁叔叔说，可以先缓一缓，等方便的时候就结婚。”

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头：“嗯。”

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忙着将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小舅去熟人那里找了一辆桑塔纳，今天就转往申城的医院。

快要上车的时候，宁小雪的手机突然响了：“妈，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小雪，你还好吧！”宁母微微叹了口气。

“我挺好的啊，我们这就要坐车回去了，你们就放心吧，”宁小雪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汽车，李永他们正在往车上装东西。

“行，那你们先忙吧，照顾自己，别累着了，代我们向叔叔、阿姨问好，”宁母没有多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宁父抬头问道：“怎么不说了？”

“小雪那个丫头，还要问什么？”宁母摇了摇头：“她就那个性子，我一听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她跟小李在一起，也不需要问了。”

“那我们怎么办？”宁父有些茫然。

宁母坐着发了会呆，突然道：“先别想那么多，小李他爸来申城住院，咱们总要去看看，能帮还是要帮，心意也要尽到，你看看没事的话，就开你那车到市区，估计用得着。”

“还有家里那两盒西洋参、虫草什么的，都带上，给小李他爸补一补，”宁母索性不再左思右想，先顾眼前的事情。

宁父点了点头，赶紧收拾去了。

李永他们还在路上，杨大炮就打电话过来说，医院边已经安排好，是在尿毒症治疗方面比较权威的华山医院。

车到申城，直接入住华山医院，还赶得及在下班前做了个专家会诊。

李爸的病情并不算复杂，尿毒症的治疗方案也比较成熟，无非就是透析或者换肾，至于一些所谓的中医疗法，只能不让肾脏纤维化进一步恶化，也不可能实现纤维化的逆转。

专家让李爸他们考虑，是选择一辈子透析治疗，还是进行换肾，通常来说，年轻人会建议换肾，年纪大些则建议做透析。

专家认为李爸的体检显示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可以考虑换肾，但要考虑风险。

李永特意问了专家，肾脏纤维化，是不是肯定无法逆转，专家告诉他，至少在人类身上，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动物实验倒是有些进展，不过距离逆转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李永就挺为难，虽然他相信空间水和空间鱼虾的神奇效用，但是能不能治好尿毒症，他还是不敢确定。

所以到底是透析治疗，还是换肾，他也拿不定主意。

不过，李永还是想办法去买了一箱大瓶装的依云矿泉水，这玩意一瓶好几十，李永喝了也没啥味道，买好以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拧开盖子直接将水倒进旁边的绿化带。

结果还是让人给撞到，走在最后面那个年轻人就挺侧目，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哥们挺牛的，买了依云矿泉水浇花，要不，让哥们尝尝那水是啥味道？”

李永也挺无奈的，要是拿普通的矿泉水，老爸宁愿去喝医院的白开水，李永也不能烧好水带过来。

李永就用依云矿泉水瓶灌了两下净化后的空间水，第二天拎到医院，告诉李爸、李妈，这玩意叫“依云”，据说是阿尔卑斯山上的水，好几十一瓶的，你要喝这个水。

李妈就将李永一阵埋怨：“你买这么贵的水做什么？大家不都是喝的开水？”

李永给老妈说得没法，灵机一动，还是将宁小雪推出来，就说是宁小雪买的，老妈果然没话说了，“语重心长”地叮嘱宁小雪两声，也就不再唠叨。

至于那两瓶水，既然这么贵，李妈不忍浪费，又想这么贵的东西，也应该有些效果，就让李爸不要喝开水，就喝这种依云水。

杨大炮、陈老头、宁父宁母等人相继前来医院探望，宁父宁母看到宁小雪对着李爸、李妈一口一个“爸”、“妈”，就知道女儿是个什么心思。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宁父就站起来将李永拉到一边，要给他钱。

李永连忙拒绝：“做手术的钱我有了，不够再找宁叔叔借。”

宁父点了点头：“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你还不会开车吧？我这两天就留这边，要用车你就说。”

又用力拍了拍李永的肩膀，笑呵呵地看着他：“你这小子，小雪都叫你父母爸爸、妈妈了，你呢？”

李永心里有些感动，患难见真情，宁父、宁母他们这个时候还能站出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过，李永脸皮子薄，一个“爸”字在嘴边转了半天，出来的时候还是“叔叔”：“我爸这病就是治疗，别的也没有什么，叔叔你有事尽管去忙，真要用车，公司那边临时也能安排。”

宁父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那就行，这是你不用着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嗯，我知道了，谢谢叔叔！”李永真挚地说道。

李永和李爸、李妈商量以后，听取医生的意见，最后还是决定进行肾移植，毕竟透析只是一种人工排毒的方式，虽然是定期进行，但是平时那些需要排出的杂物，却堆积在身体里，也会造成伤害。

人工换肾如果成功，就可以重新拥有肾脏的正常功能，只是存在手术的风险，并对抗身体排异。

事实上，如今的医疗技术，移植手术的风险已经很小。

在决定选择换肾手续以后，李永暗地找了医生，表示愿意移植自己的肾，通常来说，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进行肾移植，排异的反应会比较小，手续也更容易成功。

因为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两个肾，通常来说，只需要两个肾五分之一的功能，就能够满足需要，所以拿掉其中的一个肾，单肾的功能对人体来说，也已经足够用了。

当然，所谓单肾一点影响没有，那也是不科学的，毕竟人体内存在两个肾的话，负担就会轻一点，如果某个肾发生问题，另外一个肾也能代偿，所以说单肾对人体没有直接的影响，还是会存在一些潜在的影响。

而这些问题，对李永来说，就完全不重要。

医生在接受李永的申请以后，就给他做了血型检测，发现完全配对。

然后就进行一次比较全面的体检，以评估切除一个肾以后，会不会对李永的身体带来不利影响。

体检的结果显示，李永的身体状况出奇地好，就肾脏功能来说，简直可以用强大来形容。

其实李永也知道，这半年多以来，他吃的都是水空间里的东西，而且有很多时间用来锻炼，身体自然很棒。

父子之间的活体肾移植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因为是亲体器官移植，所以排异的状况也很轻微，用医生的话来说，这次移植空前成功。

而且，让他们非常惊讶的是，李永的左肾在移植到李爸体内以后，很快就开始运行，而不像别的手术，都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慢慢才能够互相接受。

这是一个奇迹！主治医生很兴奋地说道。

是不是奇迹，李永并不关心，他只知道父子俩现在的情况很好。

为了维护这个“奇迹”，医院方面对李永父子俩特别重视，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间特护病房，并由主治医生亲自领人跟踪治疗，并且减免了部分费用。

毕竟，手术虽然重要，术后的治疗恢复更加重要。

对李永来说，虽然要重新适应只有一个肾的身体，其实只是一个外科手术，对他的身体并不构成多少伤害。

当然，休养恢复还是很重要的。

手术成功，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放松下来以后，就将李永父子当成了宝贝。

因为是特护病房，又是父子俩住在一起，就不需要有人一直陪着，李妈和宁小雪每天晚上回去，熬一些滋补汤与好吃的，早上带到病房，再热给他们爷俩吃。

李永做手术之前，就料到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提前做了准备，特意从水空间里面整了一些鱼虾出来。

尿毒症患者不适宜吃大补的东西，说是大补的同时，也给肾脏加重负担，所以就弄了些天池里的鲫鱼，每天一碗鲫鱼冬瓜汤，美味滋养。

李永倒是不用忌讳什么，他是做了个外科手术，主要是养外伤，每天就吃的比较好，卧床一周，吃了三只甲鱼。

当然，这玩意也不是都是他一个人吃的，除了李爸不能吃，大家见者有份，甲鱼汤浓稠*，就跟羊乳似的，让人一看就觉得营养丰富。

除了这些，李永也经常找机会将宁小雪弄进水空间，从里面摘些番茄、黄瓜、萝卜出来当水果吃，又摘些空间蔬菜，带回去做了菜，再带回来吃。

话说，吃惯了空间蔬菜，再吃市场上那些大棚蔬菜，更觉得味同嚼蜡。

不知道是吃得好，还是身体好，反正一个星期过去，李永的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宁父的恢复情况也很好，排异反应几乎可以忽略，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永觉得这个现象与每天都要喝的空间水，以及吃的空间菜有关。

毕竟，当初中毒的鱼虾，放进空间水以后，都能活过来，空间水虽然不能让纤维化的肾脏恢复功能，但是对人体的康复，应该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李永住院这段时间，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李永就找了这个借口从特护病房搬了出去，需要特护和关注的人是李爸，而不是他，搬出去以后，他可以和宁小雪搞些小动作，而不必担心让李爸给看到。

除了梁嘉亮、宋妮娜来过几次，蔡遥、陆胜祺他们也来了，原来说好去淀山湖野游，李永和宁小雪都没有去成，他们几个倒是去了，只是觉得水太脏，就没有游成，最后搞了一次野餐罢了。

杨大炮、陈老头也来看过两次，王芷瑶的父亲也在华山医院做的治疗和检查，他也顺便过来坐了坐。

王父的恢复很好，看起来气色要比上次吃饭的时候还要好上很多。

看到王父虽然还很虚弱，不过渐渐好转的样子，李永对自个的身体，以及李爸的痊愈，就充满信心。

王父来了一趟以后，效果也非常明显，原本总还有些担心的李爸和李妈，这会儿明显放松不少。

李永也不知道王父跟他们都说了什么，估计是用自己作为例子，让李爸李妈意识到战胜绝症，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医生也一直说李爸的情况很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

海天的老总海悟生的到来，也让李永挺惊讶的，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不但来了，还送了一份厚礼，让李妈听咋舌。

另外，他还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云梦鱼苗”，在长到八两左右的时候，比较陶然鱼的品质只是略优，到了这个阶段，品质就比较稳定，一斤左右与八两左右的品质区别很小，也就是说，“云梦鱼苗”在这个阶段，大致能稳定在“陶然鱼”的品质。

至于以后会不会继续退化，因为鱼苗最大才长到一斤左右，所以还要继续观察。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因为一斤左右的鲫鱼，个头已经不小，可以批量上市。

海悟生就很兴奋，这种鱼完全可以成为鱼味馆现在打招牌的那种陶然鱼，只要鱼苗充足，就能扩大养殖规模。

李永听了也很高兴，他终于可以从“鱼贩子”进阶，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卖鱼苗。

而且，“云梦鱼苗”虽然发生退化，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还具有“天池鱼”的品质，天池鱼所有的保健作用，这些鱼同样也有，只不过个头可能小些。

这样一来，就能形成两个品种，一种是比较大的，类似于陶然鱼那样，走绿色、美味之路；一种就是小一些的，类似于“天池鱼”，主要是滋补、保健。

相对来说，李永现在更看重后者，他希望“天池鱼”能让“天下无病”！

第一百章 新起点（上）

海悟生带来的这个消息，对李永来说，实在非常及时，鱼苗不像成熟的鱼虾，可以大批量出货，而不用担心如何遮掩。

一只水桶，可以装进几百、数千尾鱼苗，以“云梦鱼苗”的价值，价格也肯定不菲。

李爸手术后恢复情况良好，医院也减免一些费用，但还是花掉不少钱，李永也想让老爸、老妈改善生活条件，最好也留在申城，一家人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

经过这件事以后，李永和宁小雪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障碍，宁小雪和宁父、宁母表现出来的深情厚谊，李永铭感五内，也是到了回馈的时候。

首先，就是和宁小雪结婚，他要让女孩同宁父、宁母，都过上幸福日子。

李永平常有些慵懒，这一次难得认真，李爸的事情也让他意识到，在这样一个时代，处处需要花钱，他也不能免俗。

除非，他能有花不完的钱。

要不然，再遇上之前这样的事情，他也会像很多尿毒症患者的家人一样，陷入绝望。

因为这样的经历，李永对那些患者也很同情，如果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也愿意提供一些帮助。

包括宁父配合医院的观察，并提供最近吃的那些空间蔬菜、鱼虾进行检测。

之前李永只是请海天和水产大学教授孙海宁检测了一些鱼虾，这次检测的主要是蔬菜，以及部分鱼虾。

如果能有比较积极的发现，那么对尿毒症患者来说，肯定会有一些帮助。

这些想法，都需要钱来支持，贩卖成鱼周期长、量大、次数多，容易暴露，不方便扩大供给量，鱼苗单位体积的价值更高，正好解决这个问题。

海悟生看到李永脸上露出喜色，也笑呵呵地说道：“孙教授那边的情况还要好些，他估计这些鱼苗，在天然条件下面，退化程度还要小一些，正打算选几个地方进行试验。”

李永微微笑道：“如果有所进展，成果都算孙教授的。”

海悟生有些惊讶地看了李永一眼，以陶然鱼、鱼味馆、鱼塘公司的运作方式来看，李永并不缺乏经济头脑。

海悟生笑道：“试验的鱼苗都是小李你提供的，孙教授要能取得成果，你也有一份。”

李永做好手术以后，很快就活蹦乱跳，身体素质好得让医生都很吃惊。

海悟生看到李永精神很好，就直接道出合作的想法：“小李，别的话就不说了，陶然鱼的市场价值，在鱼味馆已经得到证明，海天想独家来做陶然鱼的养殖，你看行不行？条件都好说，海天的实力你知道，完全有能力做好这件事。”

李永点了点头：“我相信海天，更相信海总，不然也不会将鱼苗交给海天，我的想法也是这样，‘云梦鱼苗’只供给海天，不过成鱼的买卖，也需要限制，因为鱼苗的数量也不多。”

为了说服李永将陶然鱼的独家养殖权授予海天，海悟生已经有充分的准备，他当即表态：“这个是当然，我的意思，陶然鱼既然这么难得，就算规模化养殖，总量也有限，海天有酒楼，加上陶然居的餐馆，咱们可以自己消化。”

李永对空间鱼的运作方式，并没有考虑太多，听到海悟生话，才想起陶然鱼一旦规模化养殖，并且推向市场的话，对鱼味馆来说，肯定会有一些影响。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陶然居自己养殖，对陶然鱼进行垄断经营，才能实现利润最大化。

如果是交给海天来做的话，以海天的实力，一旦他们也拥有陶然鱼的资源，发展起来，显然要比陶然居容易得多。

李永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当然，现在还有挽回的可能。

李永就推托道：“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不过具体的事情，我还要跟上架，还有鱼味馆的梁总、鱼塘公司的宋总商量一下。”

“这是应当的，”海悟生久经商海，很容易就想到李永这么说的原因，他笑了笑道：“我就代表海天，提出两种合作方案，第一种，我们共同组建一个公司，专门搞陶然鱼的养殖，生产的鱼虾按比例向海天和陶然居提供，海天只做高档酒店这一块，同陶然居并没有直接的竞争。”

“第二种方案就是由海天拿出资金和养殖场，投资陶然居，组建新的陶然居公司，陶然鱼就专门由陶然居公司运营，可以做餐馆、休闲鱼塘，也可以向酒店提供，或者开发其他产品，形成完整的开发产业链。”

海悟生提出的两种方案，基本上是将李永担心的问题都想到了，李永觉得这两种方案似乎都挺好的，他对经营这块并不了解，只好答应海悟生他会考虑，然后将这两个方案交给宋妮娜和梁嘉亮，问他两是什么意见。

按照梁嘉亮的想法，陶然鱼最好是能够垄断经营，甚至连海天大酒店都不提供。

但是以李永的想法，陶然鱼需要多元化运作，因为高档的天池鱼不仅味道好，还有保健的作用，陶然居不能只停留在开饭店上面。

宋妮娜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不管是哪一种运走方式，只要能够给鱼塘公司提供陶然鱼就行。

当然，她本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因为那样一来，陶然居旗下不仅有休闲鱼塘，也会有养殖鱼塘，产业结构更加合理。

宋妮娜和梁嘉亮最担心的就是眼下陶然居同海天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如果合作成立新公司，很可能成为对方的附庸，这是他俩不愿意看到的。

反过来说，海天的加入，又可以增强陶然居的实力，加快公司发展速度，这又是他们很想要的。

经过反复考虑，都舍不得放弃陶然鱼这个独家资源，两人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也就是合资组建新的陶然居集团，将陶然居餐饮、陶然居休闲鱼塘，以及陶然居养殖综合在一起，独家运作陶然鱼的市场。

作为条件，必须要限制海天的投资规模，以及在新公司的股权。

海悟生对此也没有异议，他打算用崇明岛上一块优质的养殖基地以及五百万资金入股，占有新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

餐饮公司、鱼塘公司变更为新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李永等人在公司的股份，也转变成为新公司的股份，梁嘉亮原来占有餐饮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餐饮公司折算新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减掉干股，梁嘉亮就在新公司占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因为他在餐饮公司的股份有一些是干股，需要先减除。

宁小雪在餐饮公司持股百分之十二点五，这会儿也折算为新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

宋妮娜在餐饮公司持股的数量与宁小雪一样，不过她还有鱼塘公司百分四十的股份，折算以后，持有新公司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李永在餐饮公司持股百分之二十五，包括一半的干股，在鱼塘公司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折算以后，就是新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五。

此外，作为公司的核心资源，陶然野鱼的提供者，也将在新公司占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李永在考虑以后，用了李爸的名义，来代表这部分的股权。

最后，还有百分之九的股份，作为公司的干股，奖励给公司的管理层。

新公司的管理层，海悟生担任董事长，梁嘉亮为总经理，又设两个副总经理，宋妮娜和海鹏飞，梁嘉亮又兼任餐饮公司总经理，宋妮娜和海鹏飞分别兼任休闲鱼塘、养殖基地总经理。

新公司的管理层，依然没有李永什么事情，他就挂了个副董事长的头衔，以及战略采购部的主管。

这个所谓的战略采购部，只负责采购陶然野鱼相关的物资，可谓相当轻松，也相当重要。

第一百章 新起点（中）

海鹏飞作为海悟生的侄子，也是海悟生重点培养的年轻一代，所以特地将他安排过来加入陶然居的管理层。

海鹏飞非常喜欢吃陶然鱼，但是从水产城加入陶然居，总有些不太理解，毕竟海天的主业就是形成规模的水产连锁批发市场。

“陶然鱼虽然好吃，但是数量太少，做得再好，规模也有限，”私下里，海鹏飞向海悟生提出自己的疑问。

海悟生看了海鹏飞一眼，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不要只看表面，那边号称陶然野鱼数量有限，无法规模化，但是你注意到没有，鱼味馆开业至今，每天要消耗多少斤陶然鱼？数量虽然不多，但是你注意没有，那些鱼的品种很多，个头又总是差不多，这意味着什么？”

海鹏飞皱着眉头，一时半会还没有想明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陶然鱼并不像说的那样稀少，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种类，大小也不同？总不能是几十条几十条养的。”海悟生不容置疑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陶然鱼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很可能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养鱼宝地，又或者是某种独家技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这次也不能能提供这么多鱼苗。”

海鹏飞皱了皱眉头：“要是能知道这种技术就好了。”

“你不要想那么多，在新公司好好干，如果真的能实现规模化，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海悟生说道。

海鹏飞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我们投入这么多，才换得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那个李彬一分钱不出，卖给我们鱼苗也不便宜，白白占了同样多的股份。”

海悟生瞪了海鹏飞一眼：“现在你知道什么最值钱了吧，不是别的，就是知识、技术，虽然给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但是我觉得值了，没有这个技术，咱们哪来的赚钱机会？他有这个技术，哪里找不到钱来投资？”

海悟生将海鹏飞教训了一顿，让他在陶然居好好干。

新公司成立以后，有了海天的加盟和注资，资产总额已经达到数千万，包括一个养殖基地，数片小区鱼塘，以及一家鱼味馆，一家私房菜馆，全都是经营性资产。

海天注入的资金，一部分用来维持养殖基地的运营，还有一部分投资筹办第二家私房菜馆。

用这一战略提出者海悟生的话来说，这是要打破私房菜的运营的惯例，实现私房菜的连锁经营。

与此同时，李永也从“鱼贩子”当中解脱出来，之前提供给海天的“云梦鱼苗”终于可以上市，虽然不断退化，终究还是能够达到陶然鱼的品质，完全可以在鱼味馆中使用。

当然，这部分鱼虾的数量也有限，肯定坚持不到下一批鱼虾长成。

李永也开始提供“云梦鱼苗”，在养殖基地进行“绿色”养殖，海天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说起来，“云梦鱼苗”在鱼池中不断退化，实在是一种资源浪费；普通鱼苗长成的“天池鱼”，在营养价值和保健作用方面，就要远远超过普通的空间鱼，也就是陶然鱼，“云梦鱼苗”和“天池鱼”相比，他们在孵化的时候，就已经得到空间水的滋养，其价值可能更高。

当然，只有规模化，才能获得最大的商业价值。

“云梦鱼苗”在水空间中虽然长得快，但是空间有限，产出也有限，要是在自然条件下养殖，就大不一样。

陶然鱼之所以能够商业化，就在于李永不停地捣腾，虽然每次量都不多，但是积累下来，也不是个小数字。

水空间中最早的“云梦鱼苗”已经长大，成长速度大概是自然条件下的两到三倍，最早那批，生长速度一般的鲫鱼也有两斤多重。

与之前鱼虾紧缺相比，现在水空间中的鱼虾，数量就比较多。

特别是“云梦鱼”和“天池鱼”这两种，因为消耗得少，反倒是积存了不少。

甚至出现鱼虾在水空间中时间长了以后，孕育鱼籽，并排放在水中，孵化成为幼鱼。

同“云梦鱼”相比，这种鱼在没有孕育鱼籽前，已经生活在水空间中，然后才开始孕育鱼籽，属于真正意义上、完全在水空间中孕育、孵化、成长。

对于这一部分鱼，李永带有更大的期待。

在水空间升到六级以后，空间一直在缓慢扩张，不过都没有升级。

水体的面积虽然在增加，但对于李永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用。

三块淡水空间，天池鱼、云梦各自占去一块，早先的鱼在不断长大，虽然都比较温顺，这个时候放养鱼苗，还是会损失掉许多。

“阳澄湖”还是要承担“陶然鱼”生产的需要，从水产市场购买鱼虾，进行放养。

李永很想再有一块独立的水体，放养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空间鱼。

如今只能暂时养在阳澄湖，倒卖的鱼个头都比较大，这时候还能分得很清楚。

海水空间虽然只有两块，不过构成比较简单，“伶仃洋”的海龙虾成长得比较快，不过一直都没有怎么弄了吃，如今一只龙虾就能够装上一盘子，个头实在不小了。

“南极海”主要放养了一些成熟的鱼虾，倒是还没有出现产卵的，不过也要准备着，海里的鱼虾很多比较凶残，要是产卵的话，最好是能有一个独立的水体进行养育。

毕竟，水空间的水体说起来不小，但相对*来说，那就跟一滴水没有什么区别。

李永对尼斯湖的探索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段时间也耽误，不过那边的水也是咸的，而且还有海豚，应该也属于海水的性质。

这样算的话，水空间现在就是三片淡水，三片海水，不过“尼斯湖”没有什么作用，水温冰寒，深不见底，还有“凶残”的海豚，显然不适合养鱼，养了也白养。

李永琢磨着水空间什么时候能够再升级，几个月过去，水空间的大小几乎翻了一倍，也差不多应该升级了。

这次升级的话，打死李永也不会选择随机，他也想好了，到时候就去长江边上，模拟一个长江出来。

如今水空间迟迟不见升级的动静，也只能在现有条件下，统筹安排。

好在鱼塘那边第一批上市的陶然鱼作为缓冲，化解不少压力。

就在鱼塘的陶然鱼上市，全新的餐饮公司打算迈开扩张步伐的时候，鱼味馆对面的日本鱼生馆也已经筹备得差不多。

店面已经装修完毕，从外面看上去相当华丽，而且充满东瀛味道，显然用了不少心思，投入也不小。

第一次独当一面的秦祥林对鱼生馆抱有很大期待，在硬件上不惜投入，用重金请了几位日式料理的大厨，里面的服务员也精挑细选，并经过严格的礼仪训练。

这些都让秦祥林充满自信，他觉得鱼生馆无论哪一方面，都要比对面的鱼味馆强上很多。

从餐馆的特色来说，鱼生馆是异国情调，鱼味馆都是一些家常菜；而在店面装修、厨师水准、服务员等方面，鱼味馆也毫不逊色，更有特色。

唯一的缺憾，就是在材料方面。

秦祥林曾经品尝过日本大厨做出来的鱼生和料理，要是以前，那肯定没得说，大厨就是大厨，水平很高，味道很好。

但是比较鱼味馆的招牌菜“陶然鱼”，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陶然鱼”在上海的名气渐渐变得响亮，秦祥林也知道这种“陶然鱼”并不一般，据说是绿色纯天然，质地纯净，味道鲜美，吃起来确实让人难忘。

既然是原材料差异，秦祥林就没有担心，只要采购相同的材料就是。

作为鱼味馆的招牌菜，对原料的来源自然讳莫如深，不过秦祥林还是想办法打听到一些情况。

第一百章 新起点（下）

鱼味馆对外宣传说“陶然鱼”是一种没有污染的绿色野鱼，秦祥林通过多方打听，知道“陶然鱼”早期也曾叫“黄海野鱼”，后来才使用“陶然鱼”这个品牌。

鱼味馆创建初期，李永他们一来没有经验；二来那个时候用“黄海野鱼”要比陶然鱼更形象，为了打品牌，也曾经对外说“黄海野鱼”是来自黄海滩涂上的天然野鱼。

秦祥林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让人搜集黄海市那边沿海滩涂养鱼的情况，寻找“陶然鱼”的原始来源。

秦祥林派出的人将黄海市大大小小的水产市场、养殖场翻了一遍，多方打听、寻找……钱花了不少，鱼买了很多，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跟“陶然鱼”相媲美的鱼虾。

倒是另外一条线，紧盯鱼味馆的对外采购，发现鱼味馆采购的鱼虾大多从海天购进，只有“陶然鱼”例外，每两天进货一次。

鱼味馆对外进行限量供应，每次购进的陶然鱼可以使用两三天左右，每次购进的量并不多。

秦祥林让人盯了鱼味馆很多天，才终于搞清楚鱼味馆的陶然鱼，都是从崇明岛上一个养殖基地弄过来的。

而那个养殖基地，也是海天集团的产业。

秦祥林开始紧盯鱼味馆的时候，正好是他和李永发生冲突不久，开始筹办日本鱼生馆，而李永因为李爸突然查出尿毒症，在医院里做手术，并住院修养。

那段时间李永没有办法给鱼味馆提供鱼虾，好在海天那边的鱼正好可以出塘，又迅速敲定了新的重组计划，鱼味馆就改由崇明岛那边的养殖基地提供。

阴差阳错，让李彦一直担心的水空间暴露问题，并没有发生。

事实上，想要弄清楚鱼味馆“陶然鱼”来源的人并不少，他们也差不多做了和秦祥林同样的事情，有的在时间上还要早很多。

梁嘉亮也很注意这方面的事情，“陶然鱼”是鱼味馆生存和发展的根本，无论如何重视都不过份。

因为每次拿到的陶然鱼数量并不多，梁嘉亮就不固定时间，也不用专门的水产品运输车，通常开着商务车就能搞定。

这给追踪的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虽然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在这场暗战当中，梁嘉亮就是那个不断躲闪的狐狸，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觊觎者就是猎人，时间一长，总归还是让他们闻到腥味，发现线索。

不过，在他们好不容易追踪到沁春园那栋小楼以后，很快陷入新的麻烦，因为那栋小楼进出的人不少，他们弄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小楼里的陶然鱼，又是从哪里来的。

甚至有人扮作客户来到鱼塘公司，或者旁敲侧击，或者到处打望，终究是一无所获。

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李爸的手术，还有“云梦鱼苗”的出塘，梁嘉亮改变了进货的渠道。

这一次，也有人同秦祥林一样，很快发现崇明岛上那个养殖基地。

这个发现让秦祥林在内的很多人都欣喜若狂，也有不少做餐饮的直接跟海天公司联络，要求采购“陶然鱼”。

这样的要求，自然让海天公司一口回绝。

海天公司声称，崇明岛上的那个养殖基地，已经不属于海天，而属于海天投资参股的独立公司陶然居集团。

弄来弄去，居然又折腾到陶然居公司来了。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有这样一个陶然居集团，事实上，这也是新的陶然居集团刚刚成立的时候。

知道很难从陶然居公司购买到“陶然鱼”，有一些人还是不愿意放弃。

他们认为陶然居拥有一种全新的养殖技术，可以养殖陶然鱼，目光就集中在技术上面，千方百计想要知道养殖基地是如何养鱼的。

也有人想要从养殖基地弄一些幼苗回去。

海鹏飞负责打理养殖基地，他在这方面有着很多工作经验，很快就察觉有一些人在基地周围打探情况，立刻制订严格的保密制度和保全措施。

再严密的防护也会有薄弱的地方，海鹏飞虽然花了很大的心思，还是难保有些消息会被透露出去。

不过在那些觊觎者看来，基地的保密工作无疑做得非常出色。

不管他们使用怎样的手段，最终打听到的，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或许海天确实采用了绿色、天然的养殖方法，但也不过是相对做得更好些罢了。

至于陶然鱼的秘密，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因为最核心的东西，并不在这个基地，他们自然打听不到。

有些人已经放弃，有些人还在盯着养殖基地，而对李永来说，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会因此逃过被发现的噩运。

对于其他人来说，无法获得“陶然鱼”这个结果，只是少了一次发财的机会，并不影响本来的事业。

秦祥林则比较郁闷，没有“陶然鱼”，要同鱼味馆打对台，就有些底气不足。

鱼生馆装修已经完成，装潢精致，意味着投入也不小，这个时候，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能有个好的开头，秦祥林也花了不少心思，开业那天，全场六折大酬宾，而且吃一百送一百消费券，还请了几个歌手在店里表演。

花样不少，声势不小，效果也挺显著，刚一开张，门口就挤满了人。

鱼生馆开张那天，李爸也正式出院，虽然他恢复得很好，但还是多住了些日子，方便医生就近观察身体的恢复情况。

毫无疑问，李爸的术后恢复，特别是排异情况，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情况之好，已经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原因，医院的专家也弄了份报告出来。

，是手术很成功，为术后康复打下坚实的基础。

然后才是李爸的身体状况比较好、又是亲体移植、还有那些绿色健康的蔬菜鱼虾。

只有杨大炮给介绍的那个主治医师比较认真，他认为和手术无关，主要应该还是两个人的身体状况，而根据检测，那些绿色鱼虾也有一些保健作用。

具体起到怎样的作用，还需要深入研究。

李爸出院，这对李妈、李永，还有他们身边的人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梁嘉亮也提起啊做了安排，空出二楼厅里那张最大的圆桌，李爸、李妈、宁父、宁母、李永、宁小雪，还请了杨大炮、陈老头、药师易、王父、海悟生、海鹏飞、严小凡等人，加上宋妮娜、梁嘉亮，正好坐一桌子。

圆桌这边靠着路边的窗口，向外就能看到对面的鱼生馆门口摆着花篮，墙上挂着条幅，人来人往，显得很热闹。

杨大炮到哪里都大咧咧的，哈哈笑道：“小李子，这下有竞争对手了，怕不怕？”

李永他们晌午接了李爸，直接就来鱼味馆，这会儿才十点多钟，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大家也都端着茶，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李永看了眼店里，除了他们这一桌，倒是有两张桌子上来了人，鱼味馆的陶然鱼需要预定，不是说来得早就能吃到，这会儿楼上还没有什么人。

特别是跟对面一比，确实有点冷清。

李爸今天出院，本来心情不错，这会儿眯眼看了看对面，就有些紧张：“鱼生馆？看上去生意很好啊！”

李爸担忧地看了眼空荡荡的二楼：“你这里也要想办法搞点人气，不然弄不过人家的。”

杨大炮、海悟生他们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杨大炮拍了拍李爸的手臂：“小李，你就放心吧，对面那个鱼生馆，肯定弄不过你儿子他们这个店。”

以杨大炮的资历，李爸在他面前就是“小李”，李永则是“小李子”。

李爸笑了笑：“杨叔，李永他还小，这该教训的，你还得教训……”

李爸这会儿确实挺担心的，虽然说医院想要他配合观察，免了相当一部分费用，这次治病的花费并不大，他却担心儿子的店生意不好。

海悟生喝了口茶，也笑着说道：“陶然居集团我们海天也是有投资的，鱼味馆的生意，绝对不用担心，我觉得，要是不能让这家鱼生馆在半年之内关门，就是小梁的水平问题。”

“人家有钱，愿意往里面扔，那我能怎么办？”梁嘉亮苦着脸道。

海悟生哈哈大笑：“那不怪你，如果是聪明人的话，会知道怎么做的。”

李爸听了就有些迷糊，敢情大家都没将对面这家店放在眼里，好像随随便便就能弄死似的。

不过，看起来他们的生意似乎不错啊？李爸有些想不通。

李永也有些不大明白，鱼味馆限量供应，每天都有人排队，肯定有很多人吃不上，就会分流道周边，放鹤路上新增加的几家餐馆，生意也都很好，这就是明证。

鱼生馆这声势，比不过鱼味馆，总要比其他几家好些，应该不少生意。

严小凡跟海鹏飞两个人谈得比较投机，都是富二代，相互之间有不少共同语言，严小凡抬起头说道：“反正，我吃了陶然鱼，别的鱼都不怎么想吃了。”

“有句话说得好，吃了陶然鱼，从此不吃鱼，”海鹏飞也笑着说道：“在鱼味馆门口开鱼生馆，那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陈老头是美食家，这会儿也说：“对，就算吃不上陶然鱼，也更愿意去吃别的菜，而不是用其它的鱼代替。”

宁父看李爸还有些担心，就碰了碰他胳膊：“老李，不要想那么多，你就想想，你现在还愿意吃市场上卖的那些菜不？”

宁父笑着摇了摇头：“我懂了，真不愿意吃了，有时候宁愿就吃点肉，或者鱼。”

“就是这个道理，有比较才有高下，谁都知道那边的湘菜馆没这边鱼味馆好吃，不过口味不同，勉强也能迁就，同样是鱼，谁能忍受？”海悟生笑着说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几句话就宣判了鱼生馆的死刑。

事实上，后来鱼生馆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最后让陶然居给收购了，直接弄成鱼味火锅城，同鱼味馆面对面，成为很多人吃饭时喜欢选择的去处之一。

李永听着也明白了，其实就是陶然鱼太好吃，大家就看不上别的鱼了。

至于鱼味馆中的鱼虾，虽然大部分也不是陶然鱼，因为同样是鱼味馆中的菜肴，食材也精挑细选，味道也很好，大家相对更容易接受。

如果换了一个地方，缺乏这种认同感，就很难接受了。

海鹏飞看着对面热闹的门口，突然想到一件事：“陶然鱼现在这么受欢迎，看来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怪不得最近基地那边有些人鬼鬼祟祟的在打探情况。”

“这个事情要高度重视，”海悟生点了点头：“基地那边你要做好保密工作，一个是鱼苗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还可以用些误导，将那些人的目光转移。”

“小李，你这边也要注意，”海悟生又对李永道。

李永这边，海悟生并没有多说，事实上在最初知道陶然鱼的情况以后，海悟生也曾经想办法打探这种鱼虾的来源，甚至调查过李永的家庭，并以此为依据，在黄海那边搜寻了一圈，结果什么发现都没有。

而在李永这边，海悟生也没有发现他的鱼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海悟生只是顺便打探一下，等到李永向海天提供了一批鱼苗，调查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也因为根据海悟生提供的一些资料，海天的顾问、水产大学教授孙海宁估计李永和他的合作伙伴掌握了一种独家的生物技术，才使得这些鱼虾拥有与众不同的品质。

海悟生让人观察了很久，没有发现李永的那个合作伙伴，加上双方要展开合作，就放弃了继续调查。

海悟生和孙海宁都不会想到，李永并没有什么合作伙伴，只是手上戴了个小鱼塘罢了。

这么玄幻的事情，很少会有人相信现实生活中真的会存在。

即便是李永将真相告诉他们，估计也会被认为是骗子。

海鹏飞提到这件事，却让李永吓了一跳，一直以来，他都担心水空间的秘密会给人揭穿，原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没想到随着陶然鱼的名气越来越大，引起的关注自然就越来越多了。

这段时间，鱼味馆都是从基地那边拿鱼，时间不长，就已经让人盯上，固然有基地规模比较大，不容易隐蔽的缘故，但是他们能找到基地，会不会也能找到自己？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肯定的，李永现在就很担心，基地都让人盯上了，自己是不是也已经让人给盯上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李永的生活还算平静。

他只能祈祷还没有人发现他的秘密，看来今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李永前后给过海天几次鱼苗，都在养殖基地那边养着，形成几个梯次，暂时能够满足鱼味馆，以及私房菜馆的需要。

期间还会有不少空白期，需要李永继续提供一些成品。

以后就只需要向基地提供云梦鱼苗，相对来说更容易遮掩，当然也要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又坐了一会儿，二楼的人越来越多，变得更加热闹，这些都是提前订好的，并没有受到对面鱼生馆开业的影响。

倒是一楼不需要预定，虽然厅里也都满座，不过等候的顾客就少了不少。

鱼生馆的定价盯着鱼味馆，两家都差不多，能够来鱼味馆消费的，也都消费得起，看到那边又是打折，又送消费券，这边又要等，不少人就带着试试看的心态过去尝尝鲜。

二楼虽然没有受到影响，却也都注意到对面那家新开的店。

能成为金卡会员并在二楼消费的，并不在乎打折和那点优惠券，但是也对这家鱼生馆的来头比较好奇：“不知道口味怎么样，下次去吃吃看。”

“据说也打出了纯天然绿色鱼虾的口号，三文鱼片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不知道比较陶然鱼如何？”

有人看到梁嘉亮，就直接问他：“对面是怎么回事，要跟你们打擂台啊！”

“我这边地方太小，每天要订餐的人太多，为了这个，怠慢不少人，我倒希望他们能帮忙分流，我就不用在隔壁搞装修了，”梁嘉亮打着哈哈回应。

“他们说的那种野鱼，是不是陶然鱼？”也有人比较关注这个。

梁嘉亮笑了笑：“陶然鱼，只有陶然居才有，大家如果想吃这个，恐怕还是要排队才行。”

这个时候想要打消大家的好奇心是不可能的，有的人肯定还是会过去吃一吃，吃过以后，自然知道高下。

还有的人会从那些吃过的人口中，知道鱼生馆的口味到底如何，这就是口碑。

梁嘉亮和李永都有足够的自信，鱼生馆的口碑好歹且不去说他，那些喜欢陶然鱼的食客，肯定会有自己的判断。

李永他们这边桌子上也开始上菜，这一桌是提前准备好的，食材也是李永亲自搬过来的，全都是空间里的产品。

一开始，大家都端起酒杯，祝贺李爸身体康复，以后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酒都随意，各人操起筷子，也都很不客气。

李爸撩起筷子夹了菜吃在嘴里，虽然一直都吃的这种空间菜，经过大厨之手的烹饪，味道显然更佳，顿时食欲大振。

人多吃菜也快，吃了两个菜，再看看对面热闹的鱼生馆，李爸也放下心思：有这么好吃的菜肴，怎么都不用担心会没有生意。

第一百零一章 万里行（上）

手机里孙海宁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示那边的信号并不太好，却能听出教授的心情不错：“小李，我在日喀则，你猜我吃到什么了？”

孙海宁教授一直在做陶然鱼的人工养殖技术研究，前段时间他改变方向，打算寻找合适的天然水体，想看看“云梦鱼苗”在野外放养的条件下，能不能保持本身的优良性状，不发生退化。

在千岛湖、浙西山区搞的几个实验基地，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主要原因在于水体的污染比较严重，哪怕是山上的山泉水，看起来比较干净，也达不到需要的严苛要求。

西藏日喀则是申城市对口扶贫地区，申城市不久前组织一批专家学者前去考察，孙海宁也是成员之一。

李彦这会儿正在水空间忙活，他对西藏的了解不多，看到宁小雪距离自个儿比较远，就笑着开了个玩笑：“这么神秘，是不是牦牛鞭？”

“小家伙！”孙海宁笑着骂了李永一句：“行了，我记下了，回去的时候一定给你带两只牦牛鞭回去，作为你结婚的彩礼。”

李永如今已经跟孙海宁混得比较熟，说话没有什么禁忌，没想到高学历的文化人说话也很直接，连忙告饶：“偶不需要那个东西，到底吃了什么，孙教授你就直说。”

手机里响起孙教授爽朗的笑声：“鱼，我在这边吃鱼了。”

李永就挺纳闷，吃鱼有什么好说的，他可是天天要吃鱼：“孙教授，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吃到鱼，给憋坏了？”

“小家伙不要乱说，我告诉你，西藏人不吃鱼，这边的鱼不要太多，”孙海宁连忙反驳：“我在这边吃到一种鱼，味道跟陶然鱼非常接近，这里的环境也非常好，我在想，要是能在这里放养云梦鱼，说不定能保持性状，不会退化。”

孙海宁一直在寻找不让云梦鱼苗退化的办法，没想到在日喀则有了发现。

李永一开始也挺高兴，很快就觉得不太对劲，就算日喀则那边有条件养鱼，养出来又能如何？总不能从西藏运鱼。

距离太远，成本太高！

孙海宁却不管那么多，不停说这次没有带些鱼苗出来，无法进行试验，就问他能不能通过航空托运一点云梦鱼苗到西藏，让他在那边试试看。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就可以对这里的水体样本进行研究，有可能找到人工养殖的方法。”

孙海宁的要求，李永无法拒绝，凭着空间鱼，他用一年多的时间赚了近百万，衣食无忧，也已经知道。

李永不介意空间鱼能够通过养殖，让更多的人吃上，特别是云梦鱼，如果不退化，或者至少达到天池鱼的品质，那么其保健作用，将使那些癌症、尿毒症患者康复有望。

李永觉得自个儿的钱已经够用，不介意做些别的事情。

听到李永答应下来，孙海宁就显得很高兴，就让李永上网，给他发一些日喀则的照片。

今天宋妮娜不在，李永和宁小雪就在水空间活动，笔记本放在木屋那边，通过无线网卡，可以同外面屋子里的无线路由器连接，在水空间里可以直接上网。

李永跑过去打开电脑，登录QQ邮箱，看到孙海宁发过来的邮件，通过文件中转站，有一个好几百兆的附件。

晕了，看来拍了不少的照片，李永只好打开QQ旋风，慢慢下载，跑到菜地里，摘了条黄瓜，咬嘴里脆脆的，水嫩水嫩，还有淡淡的甜香。

过去这段时间，陶然居的运营逐步走上轨道，特别是养殖基地采用梯次放养，如今已能够持续供应餐馆和休闲鱼塘的需要，李永就不再做鱼贩子，只是定期不定期提供一些“云梦鱼苗”。

养殖基地的存在，使得李永变得更轻松，也更加安全。

水空间还是在不断扩大，终于在不久前升到第七级，李永左想右想，最后还是跑到吴淞口，选择模拟一条长江。

这一次没有出现意外，选择确定以后，水空间中就出现了第七块水体，一目了然的一条“小河”，既没有长江那么长，也没有那么快，大体却能看出长江的形状，一端的两岸是平地，而另一半则是连绵起伏的“小石丘”。

很显然，这是“幼年”时期的长江，不管是水体还是江岸，都是缩微版的。

这样的环境对李永来说，不会太陌生，不像“尼斯湖”那样，一直看不明白里面有什么，总感觉水里、山里都比较危险。

此刻的长江就是一条小河，里面甚至也有一些鱼虾，不过都很小，长得似乎也不快，里面的水也显得比较浑浊，全然没有原先几处水体的清澈澄明。

这次升级，也没有给李永带来太多快感，甚至就如同鸡肋一般，没有什么作用。

李永甚至没有将别处的鱼虾放养到“长江”，那里的水看上去并不干净，只能先放着，看看里面的原始鱼虾如何生长。

至于“尼斯湖”，李永三天打渔、两天卖网，也在里面开辟了一条小道，大概能够“环湖”三分之一左右，却没有在岸上发现什么活物，倒是从林子里摘了些野果子，味道还算不错。

“尼斯湖”显得很神秘，李永的探索也不彻底，始终没有将里面的情况弄清楚。

包括“尼斯湖”在内的水体都在不断扩大，水岸自然也跟着变大。

如今，几处岸上种植的蔬菜已经形成规模，基本上想吃啥都有，而那些果树，居然也在春天的时候开花了。

水空间里没有季节，似乎能够根据不同物种的需要进行控制，反正李永呆在里面总觉得很舒服，就好像有个随身空调似的。

桃树、梨树、杏子树……同枇杷、橛子、柿子树一起开花，说起来，也是人间奇景。

李永啃了一条黄瓜，又摘了点番茄、豆角、茄子、辣椒，捞了条鱼，做了个茄子炖鱼，还有清炒豆角，西红柿蛋汤，和宁小雪两个人吃得饱饱的，再回来看笔记本，那几百兆的东西已经下载好。

李永将压缩文件包解压缩，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宁小雪好奇地凑上来，询问李永在下载什么。

因为上次李爸生病，加上宁父要进行产业扩张，所以买房的事情暂时搁置，两人这会儿还是“自由身”。

听说是西藏那边的照片，小姑娘就露出艳羡的表情，笑呵呵地说整天呆在家里，就连逛街都少很多，以前还说要环游地球，现在都快成宅女了。

宁小雪以前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女性同胞都有的“嗜好”——逛街，自从跟李永在一起，家里那么多小东西，还有水空间的菜地，每天这里弄一下，那边搞一下，就很少逛街了。

还有一个则是人类都喜欢做的事情，那就是旅游。

不过有了水空间，似乎一般的地方也不能激起女孩的兴趣，倒是在能够进出水空间之前，去过几次农家乐。

李永打开解压缩后的那个文件夹，就看到满眼的蓝天白云，天空是那么的蓝，云朵是那么的白。

西藏不愧为人类最后的净土，也难怪大片《2012》会将人类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西藏。

双击打开图片，一张一张地翻过去，每一张都能让人停留很长时间。

看了好几张，宁小雪似乎才反应过来：“真好看。”

李永也觉得好看，这些照片都是孙海宁拍摄以后，没有经过处理，直接发上来的，也就是说，图片上拍到的画面，应该跟现实中的一样。

这样的蓝天白云，李永在申城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

哪怕是晴朗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也是灰蓝灰蓝的，远没有照片上那么纯净。

将好几百张照片看过一遍，李永和宁小雪就好像经受过一场精神洗礼似的，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

宁小雪眼神亮晶晶地盯着李永：“李子，我们去西藏旅游吧！”

李永倒也有这个想法，他现在只负责提供鱼苗，平时都没什么事情，在别人眼里，他简直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典型。

旅游虽然也不算什么正事，不过到处去走走，开开眼界，还是挺不错的。

总比整天呆在家里好！这是李永征求宋妮娜意见时，得到的回复。

李永当时就怒了：那咱就不呆在家里，咱去西藏旅游。

本来只是宁小雪随便提了提，没想到提出来以后，看着那些照片，想去西藏旅游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终于，经过两天的挣扎和犹豫，李永和宁小雪一致决定：就去西藏旅游了。

如果去西藏旅游的话，就不需要给孙海宁托运鱼苗。

李永打了个电话给孙海宁，告诉他自己打算去西藏，孙海宁显然很意外，还以为他是冲着日喀则的鱼去的，就约定等他到了西藏再联系，又给李永指点了一些入藏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永和宁小雪的时间都比较宽裕，两人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就不想找旅行社跟团，跟团的话虽然省心，但是行程就不自由，他们就打算全程自助游。

经过孙海宁的指点，又在网上查了查，李永就发现有三种方式入藏，汽车、飞机，或者火车，坐飞机很快，也很舒服，李永和宁小雪首先就将飞机排除在外。

因为坐飞机的话，也就无法感受到距离的远近，可能从申城到李永的老家黄海也要四五个小时，坐飞机到西藏，可能还不需要这么久。

既然是旅游，而且是第一次跑这么远，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将祖国的大好河山看一边。

要是坐飞机的话，那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感觉也没有。

网上看到很多自驾车游西藏的，据说沿途的景色很好，也很刺激，不过李永和宁小雪还都不会开车，只能看着眼馋。

两人就提前定下一个人生目标，等到从西藏回来，就去学开车，然后开着车来个环球旅行。

因为手上戴着水空间，李永觉得开车旅行，也不算什么，实在不行，就躲水空间里过两天好了。

最终，两人就定下坐火车前往西藏的方案。

虽然说现在手里并不缺钱，两人还保持着精打细算的习惯，买了两张硬卧的下铺票，一张七百多块钱，两张就是一千五百块。

列车从申城出发，要经过江苏、安徽、河南、陕西、甘肃、青海，再到西藏拉萨，全程四千多公里，要花四十八个小时，如果一切顺利，没有晚点的话。

提前买好车票，李永和宁小雪就开始准备出行所要携带的物品。

话说宁父、宁母，李爸、李妈听说他们两个人要去拉萨，都担心得不得了，西藏给普通人的印象，就是很神秘的一个地方，那里是高原，还有高原反应；地广人稀、渺无人烟的，就怕他俩在那边给受罪。

李永和宁小雪好说歹说，才算做通了四位老人家的思想工作。

好在青藏铁路修通以后，去西藏旅游这两年也成为比较热门的话题，申城有很多年轻人喜欢去那里游玩，在大量事实面前，宁父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们就将担心化作行动，反复提醒李永和宁小雪要将可能需要用的东西都带好了，棉袄要带上，高原气候寒冷；方便面也要带一些，到那边吃的未必习惯；还有一些常备的药品，防止高原反应的药物，宁父甚至要去医院的朋友那边搞两只氧气包，好说歹说才没有弄。

林林总总的东西收拾了好几个大包，宁父本来要送的，给李永坚决推辞掉，因为是晚上的车子，甚至不惜打电话给严小凡，以工作上的事情，将宁父给调开，又避开其他人，将大包小包的全都扔到水空间里，提着两只背包，潇洒无比地打了个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这时候去西藏的人倒不是很多，不过火车站卖票都是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卖，所以李永他们所在的这个车厢倒都是人。

硬卧车厢都有上中下三个铺位，李永他们买的是下铺，另外上铺的也是一对年轻的男女青年，中铺倒是一个挺成熟、威严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男青年，不过他不到西藏，要在西宁下车。

上铺的那对感觉挺能扯的，李永他们上车以后，就听到他俩一直东拉西扯的，到处向人打听情况。

遇上李永这种去旅游的，就热情地招呼：“我们也是去旅游，大家可以结伴，也好有个照应。”

要是中铺那种在西藏工作生活的人，他们又凑上去热情地询问西藏的情况。

中铺的中年人叫林东临，是申城援藏干部，这次家里有事临时赶回来，现在过去还要工作两年。

“林哥，你就是当代的孔繁森，了不起！我们要向你学习，”男青年欧阳成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让人听了很舒服。

林东临却只是淡淡笑了笑，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那好啊，我代表西藏人民欢迎你们扎根西藏，现在西藏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像我们年纪大了，有家庭有儿女，都是牵挂，年轻人在那边奋斗两年，对你们的人生绝对有帮助。”

“林哥说得对，我们这次先去考察考察，”欧阳林笑着说道。

这一节车厢，真正要到拉萨下车的人并不多，很多到兰州、西宁的，去西藏的，有几个是和李永、欧阳林他们一样，是去旅游的，还有就是林东临这种，在西藏那边工作生活。

为了建设西藏，申城每年都要组织一批援藏的干部、技术人才和年轻人，就像林东临、孙海宁他们一样。

就像林东临刚才说的那样，他们也有妻子儿女，要坚守在那边，确实不容易。

李永伸手在背包里掏了掏，实际上是从水空间里弄了两只早就摘好的黄瓜，拿出来递了一根给林东临：“林哥，来根黄瓜，绿色无污染的。”

李永顺手也给欧阳林和他的女朋友，还有中铺另外那个年轻人一人一根。

“日喀则倒也没有污染，那里的黄瓜也跟这个差不多，碧绿水嫩，味道还好，就是运不出来！”林东临说着咬了口黄瓜，忍不住赞叹道：“嗯，这个黄瓜味道好，比我们日喀则长出来的黄瓜还有味道。”

李永笑了笑，西藏那地方再没有污染，环境再好，那也比不上水空间啊！

“林哥，你也在日喀则工作？我们这次去，除了旅游，也要去下日喀则，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水产大学的孙海宁教授，我们就是要去找他，”李永对林东临打心眼里佩服，说话也很客气。

“哦，你们是孙海宁的学生？”林东临嚼着黄瓜，抬头看了李永和宁小雪一眼：“老孙说要在那边搞个项目，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个事情？”

李永一听，林东临竟然认识孙海宁，看样子还知道不少情况，火车上无聊，也正好随便聊聊。

李永就点了点头，将陶然鱼还有孙海宁的项目挑能说的，大概说了说。

“陶然鱼我知道，上次吃过一次，味道真的没话说，”欧阳林“咯崩咯崩”已经将手上那根黄瓜吃得干干净净。

“原来就是你们研究出来的啊，这个黄瓜也很好吃，是不是也叫陶然黄瓜？”

第一百零一章 万里行（中）

“你爱这么叫，那就这么叫好了，”李永笑了笑说道，欧阳林有点自来熟的性格，但是并不让人讨厌，有他在旁边，就不用担心气氛不够活跃。

欧阳林的女友看上去也差不多，这会儿已经跟宁小雪有说有笑。

林东临仔细嚼着黄瓜，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黄瓜确实不错，包括你说的那个陶然鱼，不过在西藏养出来也没有用，主要是运不出来，空运价格太高，从拉萨到上海，坐火车要四十八个小时，还是顺利的情况下，关键是从日喀则到拉萨还没有火车，走起来更不方便。”

“以前有句话，叫做要致富，先修路，对西藏来说，也有同样的问题。”

“我觉得，西藏就应该保持原生态的环境，那里可是人类最后的净土，”欧阳林从包里掏出一袋瓜子，招呼大家边吃边聊，这一路要两天两夜，有的就是时间。

作为旅游者，欧阳林对西藏的经济发展并不感兴趣，反而觉得经济发展，会破坏当地的环境，还是落后、原始一点好。

到西藏旅游，玩的就是原始的、未经开发的高原环境和民俗文化，相比较国内其他一些地方的景点，总是人山人海的，逢到高峰时候，简直就是在看人，都看不到风景。

如果西藏交通便利，去那边游玩的人一定很多，西藏最吸引人的原生态环境恐怕也会荡然无存。

欧阳林和林东临所站的角度不同，观点和看法也就不一样，林东临指了指欧阳林：“你这是没有考虑当地人民的生活，都原生态，你让他们还过原始粗陋的生活？换成是你，你能愿意？或者说，你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

李永在旁边听他俩说笑，这会儿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大家就在车厢里活动，坐在李永他们下铺的床上，或者走道的折叠座椅上。

李永顺着林东临的话想了想，他这个人对生活没啥追求，但是真让他呆西藏那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忍受，更别说宁小雪了。

即便眼下觉得很好，等到有小孩，肯定不能让小孩也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

所以说，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问题。

欧阳林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嘿嘿笑着说道：“都说西藏是地球上最后一块净土，就连最后的净土也发展经济，岂不是要毁灭全人类的希望？你这是没有考虑到地球八十亿人的需要！”

林东临让欧阳林的歪理给气乐了：“那行，那就请地球八十亿人给西藏人捐款，让他们也吃得好住得好！”

欧阳林笑了笑：“其实啊，这就是发展跟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咱们国家很多地方，前些年为了经济发展，环境破坏，说白了，就是牺牲环境和资源，这些年还要花大力气去治理，吃力不讨好。”

“那也是发展的必由之路，”林东临说道：“要不是前些年的发展，咱们国家能有现在的经济实力？”

李永见两人说着说着就扯上国家大事，感觉也挺迷糊的，没有前些年的发展，就没有现在的经济条件，难道说“先发展、后治理”就是必由之路？

不过，咱们国家现在已经发展得不错，似乎就不需要重复以前的老路了！李永想着就灵光一闪，伸手在背包里摸出一瓶水，这个是真装在包里的，还是当初李爸住院时，给买了一箱依云矿泉水，瓶子就空出来灌装净化后的空间水。

毕竟，农夫山泉水喝过的人比较多，依云水就相对少了。

李永手上拿的就是装了水的依云瓶子，他向林东临道：“这种依云矿泉水，据说是阿尔卑斯山空运过来的，我就觉得那个花费应该比西藏还要多，所以这个水的价格也贵，真要说起来，阿尔卑斯山上的水，就要比喜马拉雅山的更好喝？”

“我也觉得，西藏不应该牺牲环境去发展经济，可以直接走高端路线。”

“嗬，有钱人啊，居然喝这么贵的水！”欧阳林抓过那只大瓶子，看了看瓶口：“有没有对着喝过，能不能尝尝？”

“都是倒出来喝的，没问题，”李永笑了笑，在包里摸出一袋一次性的纸杯，给他们几个人一人一只。

欧阳林笑道：“李子，你这还真是什么都有啊，连一次性的纸杯都有，这可不环保。”

“呵呵，有备无患，我也带了杯子的，”李永笑了笑，倒不是他骚包，这玩意也是家里几个长辈给准备的，说是万一杯子脏了，可以用这个喝水，好像他们真的要去原始大森林一样。

因为有水空间帮忙，李永也就没有推托，带着不管有没有用，可以让长辈在家放心。

欧阳林给大家倒了水，喝了一口，咂着嘴道：“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个水真好喝！”

林东临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喝过依云的水，怎么不是这个味？”

“林哥，你肯定是喝到假的了，”欧阳林笑着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这个还真不是依云水。”

欧阳林眼睛一亮：“比依云水如何？”

“比依云水好喝！”林东临将杯子里水一饮而尽，抬头看向李永：“这个是什么水，市场上有？”

李永摇了摇头：“还没法规模化生产。”

林东临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个水即便能上市，也未必能够卖出依云水的价格，更别说西藏的水。”

李永笑了笑，本来看到欧阳林和林东临说得热烈，他就忍不住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正如林东临说得那样，阿尔卑斯山的水能卖那么贵，西藏的水也可以同样运作。

不过林东临的经验要比李永丰富许多，知道依云水不是随便就能够复制的，不说这个牌子做了很多年，品牌就是做出来的。单说国内的消费环境，阿尔卑斯的号召力肯定超过喜马拉雅。

“我觉得，国人对西藏感兴趣的人很多啊，”欧阳林有些不解：“譬如藏药、藏獒，好像都卖到天价了。”

“藏獒是炒上去的，对西藏人来说，也没什么好处，”林东临摇了摇头.

“藏药倒是有些市场，可都是大路货，也跟西藏的老百姓没啥关系！”

“这些都好说，可几十块一瓶的水，要算奢侈品，国内谁会认？”

欧阳林咂了咂嘴，他倒是认，但是消费不起，有钱人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够理解的。

第一百零一章 万里行（下）

几个人坐着闲扯了一会儿，李永就觉得林东临太保守，或许是陶然居的成功，让他信心十足，就觉得真的搞一个饮用水品牌，灌装空间水，加上适当的营销策略和品牌策略，未必不能够弄出一个新的“依云水”。

毕竟，空间水的口感就要胜过依云水，其养身价值，更是那些价格不菲的保健品都无法比的，有这样的条件，自然应该成功。

当然，李永并没有真正去做这件事的想法，毕竟这么做的话，水空间就无法遮掩了，到时候这玩意恐怕会引起无数人的觊觎，也就不会再属于他。

他现在只能藏着宝贝，自个儿自娱自乐。

当然，还要加上宁小雪。

至于西藏高原的水能不能卖出依云水的价格，李永也觉得还是有可能的，只是难度比较大。

李永这回是去西藏旅游，而是想要做个超人，去拯救西藏人民，所以就只是聊聊，并没有深入思考可行性。

晚上八点钟发车，聊到熄灯的时候，大家就收拾收拾爬上自己的床铺，准备睡觉。

李永坐过几次长途火车，火车上的条件虽然一般，不过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做，太过无聊，每次都能够睡上长长的一觉。

不过这一次旅途比较长，需要四十八个小时，显然不可能都用来睡觉。

李永和宁小雪早有计划，不过这会儿大家刚刚上床，显然还没有入睡，欧阳林又在那里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话，直到夜里十二点，车厢里才安静下来。

李永小声呼叫宁小雪，两个人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仔细地将被子折叠成有人睡的样子，背包放里面撑着。然后蹑手蹑脚跑到车厢连接处的洗手间，一起钻了进去。

好在，这会儿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没有人看到他们奇怪的举动。

火车上的洗手间都很狭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两个人进去以后就有些挤。

李永小心地将身后的门带上，仔细观察确认洗手间里没有安装摄像头之类的玩意，这种地方比较敏感，通常也不会装这种东西。

确认以后，李永就打开水空间，先让宁小雪钻了进去，然后关闭空间，走出洗手间，突然看到一个列车员站在那里，顿时吓了一跳。

还好那个列车员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没有发现异常，让李永虚惊一场。

回到车厢，李永躺在床上，然后也钻进了水空间。

水空间里，宁小雪正在折腾那几只硕大的行李包，看到李永进来，就撅着小嘴说道：“咱爸他们可真是的，你看看，好多东西啊，要不是有水空间，带着这几个大包，咱们还怎么玩嘛！”

“他们也是担心，”李永笑了笑，也上前帮忙将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在木屋里摆放好，有了水空间，带着再多的东西也不怕。

结果，小小的木屋几乎就给摆满了。

放好东西，宁小雪就到水边去逗弄小企鹅。

宁小雪能够自由进出水空间以后，李永就找个借口，让那几只小鸭、小鹅“消失”，然后扔在水空间里，不放外面招摇。

只有小企鹅太特殊，小家伙也亲人，还是放在外面厮混。

这次出来旅游，两人还是找了个理由将小企鹅带了出来，反正扔水空间里，不管都行。

甚至连那只大白鸟，也偷偷装了进来，这家伙平常鹤迹杳然，一般也看不到，少了它估计也不会有人察觉到。

除了公司里大家合伙养了一些鸡鸭，李永他们早先喂养的那群小鹅、小鸭、小鸡，还有鹌鹑之类的，这会儿全都在水空间里。

平常，李永都将它们扔在“长江”那边，反正都是自然的条件，由着它们折腾。

话说这些鸭子之类的，如今已经不算小，要按照家禽界的说法，都已经是成熟的鸡鸭鹅，每天都有一只鸡蛋、一只鸭蛋、一只鹅蛋，还有一只鹌鹑蛋。

话说，当初喂养的时候，就是按照一只雌的，一只雄的挑选的，这会儿自然还是一雌一雄，很登对。

就是那只小企鹅，“潇洒狂魔”那厮一直不能弄到另外一只，可怜的球球如今还是孤身一只。

李永跑到“长江”那边看了看，将今天的蛋捡了回来，就问宁小雪要不要吃夜宵。

为了这次出行，李永从鱼味馆那边搞了全套的炊具——当然是水空间里能够用得上的，包括酒精炉子，烧蜂窝煤的炭炉子，烧木柴的柴炉，也少不了烧烤台和烧烤架。

话说找到这些玩意还真花费不少功夫，蜂窝煤跟炭炉子就是宁父从金山弄过来的，李永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理由，还说是帮别人找的。

虽然晚上吃好以后才出门坐车，这会儿六七个小时过去，还是感觉到有些饿。

好在水空间里食材比较丰富，李永就把炭炉子烧起来，放一只钢精锅在上面，弄一只大青鱼，剁了头，放半下水，小火慢炖个把小时，正好感觉到很饿的时候，揭开锅，先舀两个半碗鱼汤，喝了开胃。

两个人就站在炉子旁边，李永打了两鸡蛋在鱼汤里，一会儿就凝结起来，趁着这功夫，顺手到旁边菜地里摘两把菜叶，都不用洗，直接扔进滚烫的鱼汤里涮了吃。

李永他们已经吃过很多空间鱼，越吃越爱吃，怎么也吃不腻。

宁小雪将一把水嫩的荠菜扔进锅里，用筷子搅了搅，烫一下就能吃。

这还是不久前移种进来的荠菜，味道没别的空间菜那么纯，不过也是真正的野菜，在水空间净化过以后，菜叶水嫩，菜香特别浓郁。

“李子，你说列车现在到哪里了呢？”宁小雪吃了两筷子菜，小脸就给热气熏得红红的，看着娇艳可人。

“大概到徐州了，再往前就是河南了吧！”李永多看了宁小雪两眼，将卧鸡蛋捞起来给了她一只。

这种草鸡扔在水空间里，也不知道它们平时吃的啥玩意，生出来的鸡蛋跟良种鸡的差不多，一两多一个，不过鸡蛋的味道却比市场上买的草鸡蛋还要正。鱼汤里卧的鸡蛋，蛋白就好像骨瓷的表面，雪白光滑，吃嘴里*爽口；里面的蛋黄黄澄澄的，吃嘴里糯糯的，一股子浓浓的香味。

吃下去，咂了咂嘴，那股香味还在口齿间萦绕，这时候舀两勺滚烫的鱼汤，趁热喝下去，嘴里的鲜香缠绕在一起，那种味道，让人终生难忘，吃了还想吃。

汤喝下去，又吃了只卧鸡蛋，肚子里那种饥饿的感觉一扫而空，反而是胃口大开。

李永将炉门合上，炉子的火控制得比较小，又去菜地里转了一圈，摘了点菜叶回来，水空间里的绿叶菜，菜味十足，每种菜的味道又各不相同，吃起来，比吃肉还要过瘾。

炉子就放在菜地旁边，反正吃好以后，就去地里摘，然后下锅涮了吃，非常方便。

一会儿两个人就吃得浑身大汗，撑得发慌。

又吃了半截黄瓜，去去嘴里那些让人难忘的味道，要不然，咂咂嘴忍不住又要吃了。

“哎呀，真不想出去了呢，下午坐车上真无聊啊！”宁小雪一边吃着黄瓜，一边抱怨。

要搁以前，宁小雪就算这样想也不会直接说出来，不过俩人之间的窗户纸早就被捅破，宁小雪在李永面前，就表现得随性很多。

李永笑了笑：“这恐怕不行，咱俩要是不出去，别人还以为咱失踪了，那可就不妙了。”

“那我就留在里面，你在外面帮我解释好了，”宁小雪想了想说道。

李永笑着摇头：“那恐怕还是不行，你这么漂亮，一定很多人注意，要是看不到了，还以为你给我卖掉了呢！”

“那怎么办啊！”宁小雪想了想，也觉得这么做确实不妥：“早知道就买一张票，我就不在车厢里出现，还能省钱。”

“早知道，咱俩把自己托运得了，”李永开了个玩笑，虽然说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却少了平常人旅游的乐趣，可谓有得有失了。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好在有水空间在手，漫长的旅途也不会太难过。

宁小雪伸了懒腰，小眼珠转了转：“李子，我要去洗澡了。”

“那就去洗呗，”李永呵呵笑道，他俩虽然捅破了窗户纸，那层膜还没有捅破，这会儿依然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宁小雪伸手推了推李永：“你去别的地方，你在这里人家怎么洗澡嘛！”

李永本来还想提议一起洗澡，这会儿还得给撵跑，也没有其他想法，拿了换洗的衣服，自个儿一个人跑去了“云梦泽”。

两人洗好澡，又水空间歇了会，宁小雪跑过去和海豚“蓝蓝”玩了会，李永就在旁边看着他们玩。

海豚“蓝蓝”当初给李永钓上来，看到他总想看到仇人似的，很不对付。

不过跟宁小雪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很乖巧，也很活泼。

小海豚很聪明，经过宁小雪的调教，这会儿已经不少“绝招”，看着海豚那漂亮的身躯在水面上上下下，李永就在琢磨“尼斯湖”那群海豚，要是能都弄过来就好了。

“尼斯湖”那个鬼地方，平常就跟个死湖似的，又好像深不见底，啥用都没有，李永现在连探索的兴趣都没有了，也就偶尔过去看看，一直没有什么让人振奋的发现。

看看时间差不多，李永就跟宁小雪招呼一声，小心地打开水空间，仔细观察了一会外面的情况，听到周围没啥动静，两个人才先后钻出水空间，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这会儿车窗外面的天际已经微微发白，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第一百零二章 开心旅程

李永和宁小雪在水空间里折腾半宿，天亮以后就躺在铺位上睡觉，觉得下面比较吵，还跟欧阳林他们做了调换。

话说上铺比下铺要便宜好几十块钱，欧阳林他们当然愿意得很，只是佩服李永他们挺能睡的：“夜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欧阳林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李永小小紧张了一把：“嘿嘿，休假前事情比较多，火车上多休息休息。”

李永索性就跟欧阳林商量，就这么一直换到终点站，路上还要过一夜，上铺不容易给注意。

李永一觉睡到午后，醒来的时候听到车厢里在报站，前方停靠西安。

这一趟列车从上海出发，横跨好几个省份，由东而西，横跨大半个中国。

要不是得给孙海宁送鱼苗，李永本打算沿途停靠一站，就下去游玩一番，肯定很有意思。

不过孙海宁那边催着要鱼苗，他就是去日喀则考察，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李永只好先把鱼苗送过，看看日喀则的情况，然后回来的时候，再考虑去别的地方。

大白天人比较多，李永和宁小雪只能老老实实去洗手间洗漱，话说车厢真的是很闷，感觉很不舒服。

弄好以后，列车正好停靠西安站，两人就下车透透气，也好近距离看一看西安这个六朝古都，汉唐故地。

西安火车站看上去同其他地方的火车站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看不出古味。

站在火车站台上，能看到西安城高楼的一角，那样式也和申城没啥区别。

这或许是国内城市的通病，每个城市看起来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点，即便是北京城，除了那几个地方，也很难感觉到明清帝都的文化传承。

站台上也有几个卖东西的摊位，叫得挺热闹：“肉夹馍……”

李永拉着宁小雪跑过去一看，售货车上有泡面、火腿肠、五香蛋，还有一些西安地方特色的小吃，譬如说肉夹馍。

李永和宁小雪睡到现在，这会儿还真有的饿了，就要了两肉夹馍。

这可是正宗的西安“肉夹馍”。

摊位上好多做好的“肉夹馍”，摊主用保鲜袋给装了俩，火车停靠几分钟就走，都来不及慢慢做，所以都是做好的。

李永拿了肉夹馍，张嘴一咬，嗯，挺实在，面饼子很香，肉也挺多，肉质软糯，糜而不烂，吃在嘴里很香、很有嚼头。

西北人比较实在，车站上的肉夹馍卖得挺贵，不过份量也挺足，挺大的两块馍，宁小雪捧着，都快比她的脸蛋还要大了。

虽说如此，宁小雪还是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了一口，吃得连连点头，嘴角沾了汤汁，毁容了都没有感觉。

李永咬了两口，看到宁小雪这个样子，就掏出钱包，将摊子上做好的十几只肉夹馍都给包了。

这玩意，未必很正宗，不过味道确实挺不错的。

反正水空间有保鲜的作用，多买两个，路上可以吃，到了日喀则，要是吃不惯那里的食物，还可以拿这个当主食。

回到车厢，就看到大伙也抱着肉夹馍在吃，用欧阳林的话来说，不吃肉夹馍，就不能算来过西安；吃了肉夹馍，他也算来过了，以后就不用专门来西安游玩，省钱了。

列车离开西安，一头扎进大西北的茫茫原野。

隔着车窗，可以看到铁路沿线的风光。

山峦起伏，阡陌纵横，一望无际的田野。

李永和宁小雪在城市里呆久了，抬头看到的都是林立高楼，视线给遮挡住，最多只有几十米，以至于两人总觉得百米的跑道挺长挺长。

记得以前有个朋友过来玩，李永请他去申城最高的环球金融中心大楼最高处的观光厅游玩，号称世界最高观光厅。

站在四百多米的城市上空放眼一望，密密麻麻都是大楼。

所谓“会当临高楼，一览众楼小”，站在那里，居然一点豪情壮志没有，只感觉很压抑、逼仄！

这会儿偶尔看一眼空旷的田野、连绵的群山，倒是一种胸怀开阔的感觉。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铁道两旁的绿化都做得很不错，很多时候就只能看到两旁密密麻麻的绿化带，高大的白桦、白杨树……

李永和宁小雪就凑在窗户前，不舍得离开，生怕刚一转身，绿化带的缝隙中就漏过去一处美景。

多数时候，就只能看到那些树木，好在宁小雪对那些乔木都挺了解，就给李永增长知识：“那种又高又大的就是白杨树，它们长得快，适应性强，最适合用在工矿区绿化，还有行道树、园路树、庭荫树、防护林、建筑周围、草坪、广场、水滨；在街道、公路、学校运动场、工厂……”

“在西北，只要有草的地方，就有白杨树，哪里有黄土，哪里就有白杨树！”林东临颇为感慨地说道。

偶尔就听林东临在一旁讲述西藏和西北的风土人情，地理风貌，也不觉得窗外的风景低调。

到了五六点钟，列车上的餐车就在车厢里游走，列车员敞开嗓子叫唤，不过买餐车上饭菜的人很少。

那玩意出了名的价钱贵，口味差，性价比极低，大伙儿坐长途车，都早有准备，拿出泡面、八宝粥之类的，随便整整，垫垫肚子，等到了地头，再好好吃一顿。

看到大家都在忙活，李永就爬到上铺，折腾一袋子瓜果下来，有番茄、黄瓜，甚至还有一只七八斤的小西瓜。

“嗨，哥们你带的东西可真多啊！”欧阳林抬头看了看原本他的那张床，又看了看头顶的货架，有些不太明白李永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搞出来的。

欧阳林也没多想，看到李永将东西拿出来分享，很兴奋地拍了拍手：“这季节的西瓜可不便宜。”

有种西瓜叫作早春红玉，不过在大部分地方，四五份是吃不到当季西瓜的。

看到大家都对那圆溜溜、墨绿色的西瓜感兴趣，李永就拿了水果刀，沿着瓜皮轻轻一划，西瓜就成两瓣儿了。

不是李永的刀快，而是这瓜皮脆、嫩，划开外面一层皮，“啪”就分开了，都不用切的。

很快，一只西瓜就给李永切成了十几片，欧阳林啃了一口，唰唰唰几口啃掉一片：“嗯，好吃！”

这种水空间里长出来的西瓜，甜而不腻，口感嫩滑而不沙，水份充足，稍微嚼两口，嘴里连渣都不剩，干干净净的。

欧阳林吃得快，其他人吃得也不慢，林东临一边吃一边点头：“嗯，这个瓜有味道，要比新疆的瓜还要好吃。”

一会儿十几片西瓜就给啃得干干净净，瓜皮上甚至连红色都很难看到。

汗，啃得可真干净。

西瓜这玩意水份足，吃了容易饱肚子，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都期待地望着李永。

李永虽然乐意跟大家分享，但也不敢妄动，他就带了一只不大的背包，看上去怎么也不像能整两个西瓜的。

又不是叮当猫的小口袋。

好在还有黄瓜和番茄，而且味道也相当不错。

脆嫩和清甜的黄瓜，酸甜爽口的番茄，大伙儿吃了，也很尽兴。

欧阳林摸着肚子，突然叫了一声“糟糕”：“方便面都泡烂了。”

“方便面你还吃得下？”欧阳林的女友笑着说道。

欧阳林拍了拍后脑勺，露出一脸的懊悔：“这下真完蛋了，别说方便面，以后水果什么的，恐怕是都看不上了。”

大伙儿说说笑笑，晚上也看不到车厢外面的风景，坐着聊了一会儿，到熄灯的时候，各自上床休息。

因为是在上铺，躺床上往旮旯里一钻，不是特别注意，也不会看到上面的情形。

这回李永和宁小雪他俩也没去钻洗手间，看看大家都睡了，李永把手臂伸到宁小雪那边，让她进了水空间，然后自个儿再钻进去。

车厢里闷了一天，乍呼吸水空间里清新的空气，李永就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似的，无比舒畅，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

晚上就吃了点水果，这会儿肚子也饿了，李永就点起酒精炉子，拿昨天涮锅剩下来的鱼汤，煮了半锅龙须面，雪白的鱼汤、雪白的面条，再放一把绿油油的韭菜叶，看着赏心悦目，鲜香味道一个劲往鼻子里钻，让人食欲大增。

李永就和宁小雪一人一碗，哧溜哧溜，一会儿就给吃得干干净净，又咕噜咕噜喝光了面汤，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这下子是真的吃饱了。

吃饱以后，两人就将空间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明天晚上就要抵达拉萨，下车之前，他俩是没有机会再进来了，需要将在外面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免得到时候露馅。

在西藏毕竟人生地不熟，貌似那地方还挺神秘，之前还发生过暴力事件，看上去并非影视镜头里那中梵音阵阵，处处祥和。

该小心的地方，还是得小心一些。

“到了西藏，会不会有高原反应啊！”宁小雪突然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如果我感觉不舒服，你就让我在空间里，空间不会受到影响吧？”

“空间里不会！”李永摇了摇头，高原反应主要是因为气压低，以及空气稀薄等原因，水空间里的空气似乎不受外界影响，那么就不应该有高原反应。

李永给两只瓶子里灌满空间水，让宁小雪带着：“不要有心理阴影，咱俩的体质应该都不差。”

第一百零三章 高处不胜寒

宁小雪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海拔几千米的高原，从东部沿海跑到西藏，跨越上万里，还要爬高几千米，想想也有些兴奋。

西藏的平均海拔一千多米，申城就只有四米，中间相差一千多米。

申城最高海拔只有一百多米的小山包，或者是四百多米的高楼，而西藏最高点就是珠穆朗玛峰，八千八百四十八米，据说还在长个，这会儿已经不止了。

总而言之，从申城跑到西藏，中间相隔的绝不仅仅是平面上的一万里，高度上也相差几千米。

“偶有一点点恐高呢！”宁小雪苦着小脸，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西藏的海拔，有好几千米的吧，那不是要有十几个东方明珠那么高？”

“汗，这好像不能算吧？”李永看到宁小雪小脸有些发白，好像是“恐高症”发作的前兆，他也晕了，这样也能行？

恐高、晕车这些毛病，好像都跟心理状态有关系。

一个人要是在熟睡中，不管是扔车上到处逛，还是弄到世界最高楼上去，恐怕都不会有什么生理反应。

宁小雪这会儿更是“无中生有”，李永连忙让她闭上眼睛。

女孩听话地闭上眼睛，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

李永只好将女孩搂在怀里，柔声安慰：“这个高不是那个高……咱们脚踏实地，再高也不用怕啊！”

李永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宁小雪说，这个问题，貌似很难解释。

“嘎嘎！”小企鹅球球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就在两人腿上蹭来蹭去。

这些个小东西都跟宁小雪亲近，平常对李永就不怎么待见，李永这会儿正烦躁，一脚就把小家伙扒拉到一边去。

小家伙扑腾着还要扑过来，李永就狠狠威胁：“再过来，一脚把你踢到海拔四米。”

“不要！”宁小雪推开李永，连忙蹲下去摸了摸扑上来的“球球”。

话说小企鹅长得不慢，如今直立的时候，已经跟李永的小腿差不多高，正如它的名字一样，长得圆溜溜的，像只球。

小家伙虽然个头长大了，还是像过去一样粘人，这两天给扔在水空间，不给出去，李永和宁小雪进来的时间也少，小家伙似乎知道他们要出去，就一个劲地往宁小雪身上钻。

宁小雪让小家伙给逗得咯咯直笑，倒是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李永撇了撇嘴，小家伙关键时刻还能够发挥作用，就不打算跟它计较了。

话说球球应该属于帝企鹅，同时生活在南极附近，小家伙适应能力倒是挺强，跟着李永他们过得挺滋润。

这次来西藏，虽然说跟南极不是一个地方，差别很大，倒也是冰天雪地，温度很低，小家伙应该很适应。

西藏又被称作地球的第三极，企鹅说不定也能在这个第三极安家落户。

要不，找个机会把小家伙扔雪山上，看它能不能繁衍出一群后代，李永甚至恶作剧地想到。

不过想到小企鹅现在还是孤身一个，即便是在环境中如鱼得水，也无法生出小企鹅，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反正“潇洒狂魔”那厮完全不值得信任，一点进展都没有。

另外西藏这个地方的环境比较独特，又维持得比较好，有不是挺有意思的特色物种，譬如说牦牛、藏羚羊，要是能找两样，养在水空间里，似乎也很有意思。

李永打算到了日喀则，就问孙海宁了解些情况，主要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水生动植物。

大老远跑过来一趟，总不能白来，不带走半片云彩，总要带点特别的。

李永陪着宁小雪同小企鹅，还有几只鸭子、白鹅、小海豚啥的玩了玩，间或跟她说说恐高的问题，让她不要瞎操心，要放宽心，就不会有事情。

看看时间差不多，李永赶紧提醒宁小雪，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宁小雪虽然不舍，也知道不能再耽搁，那些小家伙也跟在后面，要不是李永眼疾手快，手臂一挥，全都扒拉到旁边，说不定都跟着窜出去了。

要是列车上突然多出几只灰鸭子、大白鹅，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李永和宁小雪再次出来的时候，还同前一天差不多，窗外的天色微微发白，车厢里的旅客还都沉浸在梦乡中。

侧耳细听，能听到轻重不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隔壁似乎有人在打呼噜，跟漏气的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相当难听。

突然，睡在下铺的欧阳林似乎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倒是让李永和宁小雪吓得不轻，一动不动等了会，发现再没有动静，才吁了口气，各自钻进被窝，开始补觉。

李永和宁小雪都是那种心比较宽的类型，宁小雪刚才还在担心“高原反应”、“恐高症”，这会儿已经忘得干干净净，钻进被窝，一会儿就香香地睡着了。

李永也没有想多少，躺在床上，调理呼吸，很快也进入深度睡眠。

一觉睡醒，刚刚睁开眼皮那会儿，还没想到自己身处何地。

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好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望着他，宁小雪笑道：“早上好！”

“早上？太阳都快落山了好不好了？”欧阳林站起来，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李永和宁小雪。

李永伸手搓了搓面皮，听到欧阳林的声音，他这会儿才想到是在火车上，已经在火车上过了两个晚上：“这会儿到哪了？”

“前面就是那曲，然后就到拉萨，”欧阳林嘿嘿笑道：“嘿嘿，偶知道你们肯定挺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等到了拉萨，我再来叫你们？”

李永总感觉欧阳林笑得有些不大对劲：“嘿嘿，是不是挺佩服咱俩这么能睡？反正没事，在车上多睡一会，等到了拉萨，才有精力活动。”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俩精力有些过于旺盛呢？”欧阳林嘿嘿笑道。

李永就挠了挠头，这家伙估计是听到什么动静了，但也迷迷糊糊的，搞不太清楚。

李永正想着怎么把他忽悠过去，突然听到对面铺上的宁小雪突然出声赞叹：“好漂亮啊！”

李永把头伸出去一看，只见窗外白茫茫一片——是雪山。

好像能够感觉到雪山的寒气，李永顿时浑身一震，赶紧坐起来穿好衣服，下了窗，站在窗口一看：果然是雪山！

西藏又被称为雪域高原，一年四季，随时都可能下雪。

这会儿外面并没有下雪，不过近处的大地、远处的山峦，全都覆盖着洁白的雪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纯净、迷离。

蓝天白云之下，山峦连绵无际！

列车行驶在雪原上，覆盖着积雪的雪山不断迎面而来，又缓缓退去。

李永和宁小雪都算是南方人，平常很难看到落雪。

一年偶尔下个一两回，也就是飘两朵雪花意思意思，大多数时候，都看不到有积雪。

两三年才能下回大雪，最多两三寸的积雪，大家就已经很兴奋了。

只不过城市里的雪，远不如眼前一片白茫茫来得震撼，实在是——太美了！

宁小雪搂着李永的手臂，沉浸在初见雪原的震撼当中，一脸痴迷，完全不记得之前还担心恐高的事情。

李永隐约记得那曲的海拔要比拉萨还要高，大概有四千米，堪称是世界屋脊的屋脊。

至于珠穆朗玛峰，那是“世界屋脊”上面的尖塔。

宁小雪这会儿已经没有半点担心，很可能已经将这件问题给忘记了，这才是正常状态。

宁小雪突然想到什么，惊呼一声，跑回去拿出相机，拉着李永兴奋地道：“李子，给我拍照片！”

突然有人喊道：“藏羚羊！”

宁小雪忙扑到窗口，很快就看到侧前方的雪地上，出现一群优美的身影，长得跟金山的羊差不多，不过毛皮是黄褐色的，头上长了两只弧形的长角。

不知道是不是藏羚羊，反正应该是羊。

藏羚羊很快消失在冰天雪地中，宁小雪俏脸粉红，又兴奋、又遗憾：“李子，你有没有拍下照片，有没有把我和藏羚羊拍在一起？”

李永伸手指了指宁小雪手上的数码相机，宁小雪很快撅起小嘴，相机还在她手上，李永当然拍不到什么。

“那个是西藏黄羊，不是藏羚羊，”林东临的话也解开了李永心中的疑问，他记得藏羚羊挺珍稀的，既然如此，哪能在路边就能随便看到，他的人品还不至于如此强大。

林东临用平静而略带伤感的语调说道：“九零年，藏羚羊的数目还在一百万头以上，后来因为欧美市场对藏羚羊毛皮需求的增加，价格暴涨，盗猎分子纷纷潜入西藏，短短几年，到了九五年，藏羚羊的数目就急剧缩减到七八万头，上百万藏羚羊死在盗猎分子的手上，而它们的皮毛则成为欧美富豪享用的奢侈品。”

听到林东临的话，李永就想起有部叫《可可西里》的电影，里面就拍了巡山队和捕猎者的战斗，据说拍得很真实，里面有个无数剥去毛皮后的藏羚羊尸体扔在原野上的场景，非常有震撼力。

即便看过电影，早就知道藏羚羊有过这样的遭遇，可是从林东临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人感到不一样的震撼。

毫无疑问，人类是这个地球上最强大的存在，消灭一个物种，似乎是很随意的事情。

哪怕常人以为人迹罕至、条件恶劣的雪域高原，也阻挡不了猎手们的热情。

藏羚羊，就像雪域高原上的精灵，却无法安宁地生活。

李永也觉得非常遗憾，要是自己的水空间能够更大一些，特别是“长江”成长再完善些，搞一群藏羚羊在里面繁衍，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第一百零四章 美不胜收

列车在雪域高原上穿行，如同行驶在画中，窗外的雪山、草地、河流，入眼就是一幅幅风景画。

李永和宁小雪这时候就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怎么也不会在水空间里折腾，就不会因为补觉，错过一路的美丽景致。

只怪他俩临时起意，决定得太匆忙，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行程，好好筹划。

好在，窗外的景致依然那么漂亮！碧蓝的天空，就像水洗过的一般，如同棉絮一般的云朵，掩映着天空之下的雪山。

给人的感觉，首先就是纯净，那种直透心灵的纯净，时刻荡涤人的灵魂。

宁小雪摆弄着相机，“咔嚓”、“咔嚓”，不停按动快门，将窗外的景色一张张都拍了下来。

如果将这些照片都印出来，然后排在一起，很可能就是一副铁路沿线的风景长卷，就跟连拍似的。

列车车窗上的玻璃擦得很干净，透明度很高，拍出来的画面也很好。

这在之前拍的照片中，已经有很好的体现。

不仅宁小雪一个人在狂拍照片，车厢两边，几乎每个窗口都有人拿着相机，在那里“咔嚓”、“咔嚓”！

都要将这美好的景色留在相机里，然后带回去。

大约四点半钟，列车停靠在那曲站，也就是这趟列车停靠的倒数第二站，下一站就是拉萨，还需要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列车晚点，所以在那曲只能停留三分钟。

可能是考虑到“高原反应”，车上下车的人很少，多数是趴在窗口向外张望。

那曲的车站也很平常，建筑很现代化，大片立幕玻璃映着蓝天白云，也很有些味道。

而在车厢的另外一边，透过车窗，就看到广袤的荒野，以及远处的雪山。

李彦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车上还发了呼吸氧气用的管子，说是可以车厢的氧气接口呼吸氧气。

因为车厢里也采用了弥散式供氧，通常不需要再专门呼吸氧气，考虑到尽早适应高原的环境，李永和宁小雪也都没有使用。

列车在那曲停了一会儿，很快就重新启程，开往最后的终点——拉萨。

沿途的风景依旧美丽动人，李永不仅看到了雪山，还有草地上放牧的牛羊，就那么随意地在路边啃食野草。

据说西藏的牛羊肉特别鲜嫩可口，因为都是自然放养，喝的是雪山水，没有污染的。

李永就想下车以后，一定要弄一点尝尝，不知道同空间鱼相比，哪一种味道更好。

另外，他们还看到了零星的藏族民居，还有一些帐篷，看来这里的藏民，还有不少保持着游牧的习惯。

天色渐渐按下去，斜阳西落，连绵的雪山映着璀璨的霞光，更加光彩夺目。

穿过念唐古拉山，到晚上八点，列车才抵达拉萨。

当车厢里响起音乐，列车员用柔美的声音告诉大家即将抵达终点站的时候，车厢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

拉萨火车站海拔三千多米，已经可能产生高原反应。

李永担心地看了宁小雪一眼，发现当初几乎哭出来的小姑娘，这会儿已经全然忘了还有高原反应这回事，虽然广播里列车员的声音正在通知大家，做好相应的防范工作。

宁小雪浑然不觉，背着双肩包，神情雀跃：终于要踏上西藏的土地啦！

李永不敢放松警惕，拿小号的水瓶递给宁小雪，让她喝两口，提提神。

李永不知道空间水对抵抗“高原反应”有没有用，这玩意身体好点，抵抗能力会强些，轻微的反应估计都免不了。

“哥们，你可真轻松！”大家都站在走道里等着下车，欧阳林看了眼李永和宁小雪的行头，一人一只双肩包，而且是平常用的那种小号的，都没有装满。

李永笑了笑，一开始光顾轻松，就这么提着包上来了，后来虽然觉得不妥，也不能突然弄出一只大包来。

好在，李永在路上也想到了解释：“托运了，嘿嘿！”

将近五十个小时的旅程，相互之间也算混了个脸熟，欧阳林两口子是来西藏度蜜月的，纯粹自助游。

丫在车厢里东窜西窜，已经拉了几个人，打算结伴游玩。

本来也要拉上李永和宁小雪，不过李永和孙海宁已经有约定，孙海宁说是要来拉萨接他们，然后直接带他们过去。

看来，要先办过正事，才能够自由游玩。

车站上人不多，至少同申城的火车站相比，人是很少很少。

不过有很多举着牌子接站的，多数是旅行社的，前来旅游的人，是最大的客流群体。

李永很快看到孙海宁在人群中向他们招手，不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刚刚跟孙海宁打过招呼，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回头一看，只见林东临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转身还跟孙海宁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日喀则的人过来接林东临，孙海宁搭了个便车。

拉萨火车站的建筑和装饰风格很有民族特色，但也不乏现代化的气息。

走出车站，拉萨的街头也亮着灯光，虽然不能同申城相比，不过在这高原的寒夜，却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出站之前，李永找了个借口，去托运点那边扛了只大包过来，毕竟就俩背包出来玩，有些不大像话。

夜里就在招待所过夜，让李永松了一口气的是，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和宁小雪的高原反应都很轻微。

甚至于接近没有，这让孙海宁和林东临都很惊讶。

晚上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孙海宁和林东临都是申城人，这一顿饭也以大家习惯的口味为主，并没有多少西藏菜。

按照孙海宁的说法，让他们慢慢习惯，接下去几天，就带他俩去体验西藏的风土人情，当然也包括各种“美食”。

孙海宁很“贴心”地给李永和宁小雪只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间很整洁，不过李永给撵到水空间里，宁小雪则早早入睡，为了第二天的活动。

第二天，早早起来，就在招待所吃了顿西藏风味的早餐，一碗藏面，两杯甜茶。

藏面就跟兰州拉面差不多，不过成份是青稞面，也不像拉面是拉出来，而是和好以后压出来的面条，没有那么筋道。

再用牦牛骨熬成的汤煮熟，配上几片牦牛肉、葱花儿。

吃着挺香，也挺爽口，李永呼哧呼哧就吃了一碗。

至于甜茶，类似平常喝的那种奶茶，有点甜，更多却是香，不禁就多喝了两杯。

吃饱喝足，宁小雪就背着背包，准备出发，小姑娘显得很兴奋。

虽然还不能到处游玩，毕竟脚踏西藏的大地，就能从更近的距离去接触神秘高原的真实世界。

从拉萨到日喀则有两条公路，一条北线，一条南线，孙海宁所说的地方，就在南线的途中。

李永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林东临竟然是日喀则市的常务副市长，这次市里派了一辆吉普车来接他，加上司机，一共是五个人，正好能够坐下。

从拉萨出发，开始的路况还算比较好，进入碎石路段以后，路况就变得恶劣起来。

不过李永和宁小雪还是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那些藏民居住的房子，还有山坡上一块块梯田。

宁小雪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新奇和兴趣，不停按着快门。

虽然数码相机的两块电板在夜里都充好了电，李永还是担心这样的用法，坚持不到下一站，相机就不能用了。

路况似乎越来越恶劣，车子在颠簸，更重要的道路两侧，一边是山峦，一边是悬崖。

好在孙海宁早有考虑，将宁小雪安排在内侧，也就是靠近山峦那一侧。

宁小雪偶尔回过头，看到陡峭的悬崖，突然就紧张起来——开始恐高。

“这里就是岗巴拉山，等到了山顶，就能看到西藏的三大圣湖之一，羊卓雍湖，”林东临回头看了一眼，大声说道。

吉普车已经开到半山腰，山风很大，说话声音小了，别人都听不到。

孙海宁也笑着说道：“我说的地方，就是羊卓雍湖，那边鱼多、水鸟多，你们一定会喜欢上的。”

宁小雪果然神经大条，让林东临、孙海宁说了两句话，就开始憧憬羊卓雍湖的风景，忘记了自己身边就是悬崖。

环山路上，前面扬起灰尘，是一辆旅行社的中巴，吉普车只好压低速度，跟在对方后面。

环山路都是沿着山体，一圈一圈盘旋而上，所处的海拔越来越高。

山脚的海拔已经达到三千多米，岗巴拉山又是一千多米，到了山顶，海拔就达到四千多米，将近五千米。

甚至连李永也感到一丝异样的反应，更加不敢放松，口若悬河地在那边跟宁小雪胡扯，不让她有考虑的时间。

终于，前面的中巴缓缓停靠的路边，孙海宁也伸手拍了拍李永的肩膀：“下车吧，这里就是冈巴拉山山口，向前走两步，你们将会终身难忘。”

李永本来还想叮嘱宁小雪两句，没想到小姑娘已经“嗖”地窜下车。

李永也只好跟着一起下车，包括孙海宁、林东临也都下车步行。

山顶的风很大，大伙儿几乎是缓缓挪动。

山口有一块分界牌，刚走过去，就看到刚刚中巴车上下来的游客，正在那边大呼小叫。

李永他们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也立马给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第一百零五章 西藏吃鱼

只见一汪澄净的湖水，在阳光下呈现深浅不同的蓝色：浅蓝、深蓝、孔雀蓝、星空般的湛蓝……一直沁入到内心深处，恨不得沉下去融为一体。

蔚蓝的天空与湖水交相辉映，天空中飘着棉絮般的云朵，在湖面投下巨大的不规则倒影。

湖面泛着鱼鳞般的细小波浪，波光粼粼，更增添湖光山色。

湖南岸边小块不规则的农田里，青绿的是小麦，金黄的是菜花，入眼也是那么纯净。

好一会儿，宁小雪才掏出相机，咔嚓咔嚓，一通疯狂的拍摄。

这样的景色，已经是很难用言语表达，也只有用相机，将这美好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李永也看得呆住了，心想不久之前那次升级，要拿来模拟这片羊卓雍湖，那该有多好。

同羊卓雍湖比起来，淀山湖、杭州湾、长江的水体，就显得太浑浊。

即便是水空间里的“天池”、“云梦泽”，虽然澄净，但是面积太小，不想羊卓雍湖方圆数百平方公里，站在山头，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全貌。

鬼斧神工、天造地设，也唯有大自然才能有如此杰作。

“李子，给我拍照片，”宁小雪欢快地乱拍一通，终于想到要将自己融入画中。

李永让宁小雪站在不同的位置，摆出不同的姿态，一通狂拍。

又拉孙海宁给他俩拍了好几张合影，镜头里面，天空碧蓝，羊卓雍湖如宝石一般，镶嵌在天地之间，画面中的宁小雪笑得无比纯美，就连李永，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西藏、这雪山、这湖水，就好像能够涤荡灵魂一般，让李永也变得阳光起来。

刚才中巴车上是一个旅游团，导游已经在那边催促大家快走，据说是因为海拔太高，呆得时间不能太长，不然引起高原反应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在这么高的地方，走路都不能太快，不然体力消耗会很严重，像李永和宁小雪这么活跃的，山头上几乎看不到。

很多人都是痛、并享受着。

李永和宁小雪都不想走，不过林东临还要赶路，所以只能遗憾地暂时告别。

“走了，咱们下去靠近一点看，”孙海宁笑呵呵地说道。

两人只好依依不舍地上了车，这会儿才注意到山顶上还有不少摆摊的藏民，在申城的街头，有时候也能看到一些着藏族打扮的人，在地上摆摊，卖的都是一些饰品、手工艺品、藏刀、牦牛爪子之类的。

与申城街头那些相比，这里的东西应该更正宗。

孙海宁将他俩的表情看在眼里：“别看了，等会咱们去藏民家，我给你们讨两样正宗的藏族工艺品。”

吉普车沿着山道缓缓而下。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回依然是一边峭壁，一边悬崖，看着就让人发晕。

李彦一直挡着宁小雪，使得兴奋的小丫头不能够看到悬崖这边。

等到车子下了山，就沿着湖边的公路一直前行。

一边行车，一边观赏风景，周围的雪山倒影在羊湖上，湖边的牧场，无数的牛羊群在草原悠闲自得的吃着草。

这边的道路虽然还是碎石路，但还算平整，加上车辆较少，吉普车开起来的速度就挺快，迎面而来的湖风刮在脸上，真是——太舒服了。

宁小雪再次举起相机，这次只高兴了一会儿，相机就没电了。

宁小雪换上第二块电池，就不敢随便乱拍了。

毕竟，这才是刚刚上路呢！

偶尔，还能听到牧民唱的民歌，声音洪亮高亢，跟那首著名的《青藏高原》有得一拼，听着挺有味道，不过是藏语，听不懂。

“天上的仙境，人间的羊卓。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牛羊……”孙海宁虽然来到日喀则也不久，但是听过这首民歌，就给李永他们介绍。

“羊卓雍湖就是一个富饶的天然鱼库，里面的鱼虾数量惊人，过去牧民都不吃鱼，而且反对捕鱼和打鸟，所以这边的鱼和鸟都很多……”

孙海宁说话的时候，李永就看到好几群飞鸟掠过湖面的上空，宁小雪也兴奋得大声乱叫。

吉普车沿着羊卓雍湖开了一会儿，李永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吉普车向左一拐，拐进一处湖汊。

“羊卓雍湖的汊口较多，就像珊瑚枝一般，这些湖汊可都是宝贝！”孙海宁嘿嘿笑道。

吉普车弯弯曲曲，沿着湖汊开进去很深，才停靠在一座藏民的小院子外面，院墙使用石块垒成的，看着很简陋，不过院门的檐子却雕画得很精致，颇有古风。

这是一对中年夫妇家的院子，男主人叫泽多，女主人叫米玛，名字也算容易记住，待他们也很客气。

林东临打过招呼，坐了会就坐车走了，将孙海宁和李永他们扔在这边。

孙海宁跟泽多似乎挺熟，两人的友谊，也是因为鱼。

泽多喜欢吃鱼，这是藏民中比较罕见。

藏族人的传统就不怎么吃鱼，虽然说现在风俗有所改变，但是吃鱼的人还是不多，泽多就是个异类。

据说孙海宁当年投身水产品的研究，就是因为他比较爱吃。

孙海宁来日喀则考察，第一站就选择了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湖，并与泽多结识。

泽多擅长捕鱼，捕了鱼主要是自己吃，孙海宁则比较会吃，两人立刻相见恨晚，很快熟络起来。

李永这次来，用孙海宁他们研究室用的塑料水箱，装了一箱云梦鱼苗，还有通过冷库弄过来两条冰鱼。

到了泽多家，孙海宁就将冰鱼取出来，就说要泽多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鱼。

泽多也从水缸里捞出条一尺多长的大鱼，据说叫作“高原裸鲤”。

看样子，跟鲤鱼有很大的差别，就是外形有点像，纺锤形，头部钝而圆，不过没有嘴须，也没有鳞片，背部呈灰褐色，腹部灰白色，身上还有些不规则的褐色斑块，鱼鳍呈淡红色。

“高原裸鲤也叫湟鱼，味道鲜美，肉质细嫩，不过跟陶然鱼比，还是有些差距，”孙海宁有一阵没吃上陶然鱼，今天兴致很高，一边打理鱼，一边跟李永闲聊。

“西藏的人也开始吃鱼了，不过羊卓雍湖是圣湖，里面的鱼虽然多，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去捕捞，泽多这个小湖汊可以说是个福地，鱼多、味美！”

孙海宁做鱼的法子很常见，冰冻的鱼没有鲜鱼那么新鲜，解冻以后，剁下鱼头，从中间剖成两半，用料酒、姜片、细盐给腌上。

等到锅里的水烧开，再将铺了一层跺椒的鱼头放进去蒸熟，做的是有名的剁椒鱼头。

另外鱼肉切段，先下热油里炸熟，炸到外皮金黄，再放辣椒、佐料爆炒。

话说泽多家的生活水准其实挺不错，这边虽然就他一户人家，却也通了电，据说这边搞了个户户通电的工程，泽多因此而受益。

泽多家里的电器也不少，厨房里还有高压锅，高原上这玩意用了最方便。

不过泽多并没有用这些，他杀了一条湟鱼，用藏刀挖去内脏，扒掉鱼皮，剔了鱼骨，剩下的鱼肉剁成肉酱。

泽多也会说汉语，虽然挺蹩脚，但是沟通没有问题。

他一边剁鱼，一边跟李永闲聊：“这是我们西藏的传统吃法、很好吃，等会、你就知道。”

“你的妻子、很漂亮，”泽多向李永竖了竖大拇指。

李永也竖了竖大拇指：“你们很热情，谢谢了！”

“我们西藏人，都很好客！”泽多咧开大嘴笑了笑。

泽多在平底锅里放了点酥油打底，将鱼肉酱倒进去，加点辣椒粉，在火上熬，最后给熬成了粥状，浓郁的香气渐渐从锅里飘出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米玛则在一边用酥油茶和青稞面，搅拌以后，摘成团，然后摊成饼状。

这玩意在西藏很常见，就是著名的“糌粑”，藏民为了方便携带，通常就是团状，要吃的时候，随便捏成啥形状都可以。

米玛的汉语没有泽多那么流利，不过她和宁小雪两个人似乎也沟通得挺好，米玛不停向宁小雪微笑，似乎在夸“她”做得也不错。

宁小雪平常连饭都做不好，不过小姑娘手也挺巧的，包饺子什么的又快又好看，捏两只糌粑，肯定不是问题。

米玛做好糌粑，却不招呼李永他们品尝。

等到泽多这边弄好了，米玛用勺子舀一下粥状的鱼肉，包在糌粑里面，再捏成团状，才送到李永他们面前。

李永接过来咬了一口，粉粉的，味道很香。

吃到里面的“鱼粥”，跟糌粑混在一起，面香、鱼香、酥油香、奶香，还有辣椒香，真正的五香味儿，立刻让口舌情不自禁地搅动起来，并开始分泌大量的*。

李永三口两口吃掉一只包了鱼肉的糌粑，在嘴里大嚼特嚼，越嚼嘴里越香，那香喷喷的味道，似乎怎么也不会变淡。

不过，可能是吃的有点急，感觉有点干。

泽多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酥油茶。

初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

李永他们之前已经品尝过这种西藏风味的酥油茶，这会儿就比较适应，端起来两口喝掉一碗，口中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第一百零六章 藏民

等到孙海宁将剁椒鱼头、炸鱼段端上桌，加上泽多弄出来的手抓羊肉、大烩菜，都用大盘子装了，满满一桌子。

另外还有藏族特有的青稞酒，酒味醇厚，馨洌绵甜，感觉度数不高，有点像南方的米酒，甜甜的，很好喝。

孙海宁对吃的很有研究，一盘子剁椒鱼头，上面铺了一层红红的剁椒，看着就刺激食欲，用筷子拨开上面的剁椒，露出下面乌黑滑溜的鱼头，随便夹一筷子，滑滑溜溜的鱼肉细嫩*，味道鲜美，辣味也很足。

炸鱼段皮焦肉嫩，吃嘴里就一个“香”字，特别是最外面的鱼皮，炸得脆脆，牙齿一碰就碎，满嘴都是香味。

里面的鱼肉雪白*，吃嘴里鲜香无比，混着油香、鱼皮，美味好吃。

不过最让李永和宁小雪感兴趣的，还是几道藏式风味的特色菜，那盆手抓羊肉，充分体现高原的粗犷与实在。

一大盘羊肉层层叠叠、热气腾腾，肉赤膘白，肥而不膻，色泽诱人。

羊肉上还插着几把锋利的藏刀，李彦和宁小雪入乡随俗，用刀割下一块，直接抓在手里，蘸点酱吃。

羊肉吃在嘴里，爽而不腻，油润肉酥，质嫩滑软，吃得李彦大呼过瘾。

看到客人吃得高兴，泽多夫妇就很热情地招呼他多吃多喝，一会儿又端上两碗煮羊肉的原汤，色泽清亮，里面放了点香菜末，热气腾腾的，喝了以后，只觉得浑身发热，舒爽得很。

一顿饭吃得宾主都很尽兴，泽多直夸孙海宁做的鱼好吃。

李永也吃了包了鱼肉的糌粑，味道还不错，李永也特地挖了鱼肉单独品尝，要说泽多弄的这条鱼，鱼味十足，没有什么腥味，鲜味、香味都很充分，也算是上品。

就像孙海宁说得那样，这里的鱼味道确实纯净，但还算不上通透。

与空间鱼相比，似乎也要缺那么一点境界。

“这个是冰冻的鱼，要是鲜活鱼，味道还要更好，”孙海宁在海天参加试验，不仅吃过陶然鱼，还吃过品质更加神奇的天池鱼、云梦鱼，嘴也变得很刁，一般的鱼都不入法眼。

泽多给孙海宁说得两眼冒光：“真有这样的鱼？”

“这你就要问小李子了，”孙海宁将指了指李永。

李永客气地笑了笑：“这里的鱼也很不错，各有千秋，鲜活鱼确实要比冰冻的更好吃，就是不方便携带，以后去申城，我请你们吃全鱼宴。”

“你们这个鱼更好吃！”泽多挺实在地承认差距，又摇了摇头：“申城太远，怕是吃不到了。”

“怎么会吃不到？”孙海宁嘿嘿笑道：“小李这回带了点鱼苗，打算找个地方养着，等长大了，就让你尝尝鲜活的陶然鱼，是怎样的味道。”

孙海宁几句话就将泽多忽悠得晕乎晕乎，都不用他开口，泽多已经主动提出，就在他家屋后的水泡里养着。那边也是羊卓雍湖的湖汊，可以截断了，用网隔开，在里面养鱼。

如何养鱼，孙海宁是个专家，很快提出一些细节上的要求。

泽多对孙海宁似乎很佩服，对这些要求没有丝毫怀疑，全都答应下来。

宁小雪对这些显然不感兴趣，她跟米玛去外面挤羊奶。

泽多家养了不少的牛羊，全都散放在外面的山坡上，悠哉悠哉地晒着阳光，看上去很惬意。

虽然不是在水空间，宁小雪对动物的亲和力还是不能小视，本来挤羊奶这样的事情，陌生人并不合适。不过宁小雪跑过去摸了摸那头奶羊的脑袋，奶羊就“咩咩”叫着，用头上的角轻轻蹭了蹭宁小雪，那模样就像喜羊羊一样乖顺。

米玛有些惊愕，就同意让宁小雪试试，并手把手教她挤奶的方法。

奶羊很配合，宁小雪很快就挤了半桶奶。

女孩很有成就感地双手叉腰，扬起娇俏的小脸，脸上还挂了两滴羊奶，晶莹发亮。

“李子，晚上喝我的奶啊！”女孩甜甜地笑道。

“呃！”李永的目光在女孩胸前扫过：“好啊……”

宁小雪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嘤咛”一声，转过身去：“大坏蛋，不给你喝了！”

孙海宁和泽多下午就去湖汊那边，动手将湖汊截断。

孙海宁对此早有准备，从申城那边要了必须的装备，包括一块细密的隔网，既能保持两边水的流通，又不让鱼苗漏出去。

这样一来，湖汊里的云梦鱼苗，就能生长在天然的环境中。

孙海宁一直致力于解决云梦鱼苗性状的退化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能解决，就可以规模化养殖生产要比“陶然鱼”更好的“云梦鱼”。

对于孙海宁的研究方向，李永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本来“陶然鱼”就是个逆天的存在，谁知道水空间之外，到底能不能自然生长出这样的鱼来？

孙海宁自个儿也没有信心，只是当做一种研究的方向。

倒是泽多信心十足，他觉得这都是佛祖的意志，羊卓雍湖是西藏的圣湖，云梦鱼苗当然能够生长得很好。

李永和孙海宁对此都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说什么，三个人一齐动手，就在湖汊那边动手施工，其实也简单，就是将两三米的沟口用土填了，在中间埋上那块隔网，使两边的水还能够自由流动。

弄得差不多，孙海宁和泽多还在那边折腾，李永和宁小雪就跟着米玛去山坡那边，那里有好多的牛羊，都在阳光下面悠闲地吃草。

这些牛羊都长得挺有意思，有的羊明明浑身都是雪白的鹅羊毛，偏偏头上长了一对黑色的羊角；还有那些身上黑乎乎的牦牛，却有一张白色的牛脸，就好像唱戏的一样。

所谓白脸的曹操，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宁小雪走到哪里，都能得到牛羊的欢迎，李永则不受待见，那些牛羊都不怎么理会。

李永白了一眼这些家伙，对他们也不敢兴趣，倒是泽多家还养了两匹马，李永很想骑上去遛两圈，不过那匹杂色的丑马也还是不鸟他，这让李永十分生气。

李永想了想，知道同这些畜生也没啥道理可讲，偷偷从水空间里摘了把菜。

这一回，丑马很主动地凑了上来。

李永就给丑马吃了菜，摸了摸丑马的脑袋，这回变得很乖。

不过，他发现这匹马的身上根本没有马鞍，这个样子可没办法骑。

李永就不再理会这匹丑马，爬上山顶，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从这边可以看到羊卓雍湖的一角，幽蓝的水面澄净逼人，就好像是宝石一样，让人迷醉。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李永陶然欲睡，他总觉得就这样躺着，实在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与水空间比较起来，这里的天地更加广阔，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人心静开阔。

李永突然就有一种想法，要是就留在西藏，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晚上就在泽多家睡觉，泽多给李永和宁小雪安排了一间客房，不过按照老规矩，李永还是给撵进水空间。

香香甜甜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李永他们早早起来，就跟着泽多一家不停忙活，主要是那些牛羊，都要感到草地上去。

吃了一顿丰盛的藏式早餐，泽多骑着摩托车，带着李永他们来到羊卓雍湖畔，然后从水草中间推出一条狭长的小木船。

这条小木船要比李永水空间那条更大，不过也就是大上一些罢了，三五米长、一两米宽的样子。

这是李永他们第一次同羊卓雍湖亲密接触，之前山顶的远望，以及开车经过的时候，都只是远观。

此刻走进这片草荡，才知道羊卓雍湖不仅有水，还有水草、草荡，不时有鸟儿被惊起，一飞冲天。

如果这时候将小白放出来，这厮一定会非常得意。

泽多将他俩给安排好，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又走了，他还有别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俩。

李永和宁小雪都是成年人，自然也不需要人陪，反倒会很不自由。

泽多一走，李永和宁小雪就拿起船上的木桨，用力一阵猛划，过了会，小船——依然还在原来的地方，不停打转。

话说两人经常在水空间划小船，李永自诩划船的高手，这会是未能形成合力，赶紧停下来，慢慢划动船桨，这会小船就顺利地滑向湖中，划过水晶一般的湖面。

“真美啊！”宁小雪看看湖面，又看看天空：“就好像在做梦一样，真是梦一般的世界。”

李永也点了点头，天空蔚蓝，湖水幽蓝，水中不时能看到鱼群游过，不得不说，这里的鱼虾确实很多。

两个人合力将小船划到水面深处，下了锚，也不用泽多给的简陋鱼钩，从水空间拿出几根海竿，装上特制的钓饵，一根接一根往水里一抛。

湖的鱼虾本来就多，加上李永特别炮制的鱼饵，刚扔下去不一会儿，就有竿铃响了起来，李永用力一扯，挺吃力，鱼不小。

连忙遛了两圈，才用力将一条四五尺长的“大鱼”给扯了上来。

钓到这种大鱼，李永都不往船上放，直接扔到水空间里。

这边刚刚弄好，还来不及挂饵下竿，那边竿铃又响起来，而且还是两根。

李永连忙伸手拉竿，宁小雪兴奋地抓住另外一根鱼竿，用力摇着鱼线：“呀，李子快来快来，是条大鱼呢！”

第一百零七章 冲突

李永钓上来的还是一条四五尺长的大鱼，用力甩进水空间以后，就上去帮着宁小雪拉住鱼竿，小姑娘让鱼竿给扯得摇摇摆摆，正好“遛鱼”。

李永帮着扯住鱼竿，一会儿就扯上一条更大一点的裂腹鱼，甩起的水花溅了两人满身。

“好大的鱼啊！”

两人将裂腹鱼按在船上，宁小雪兴奋地说道。

小姑娘小时候开始跟着宁父钓鱼，很少能有成果，这回难得钓上这么大一条，那兴奋的劲儿，别提多开心！

李永也笑呵呵夸了小姑娘两句，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

两个人抬头一看，只见一艘挺大的、挂了白帆的木船，顺风而来，船头上站着几个人，似乎正在大声叫着什么。

李永和宁小雪面面相觑，听不懂那些人在叫什么。

略一分神，手底下的裂腹鱼就挣扎得很厉害，差点跃到水里。

那些人离着还有一段距离，李永赶紧将裂腹鱼扔进水空间，然后直起身子，看着快速接近的那条木船。

“你们干什么，这里不能捕鱼！”船上有人用汉语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按照泽多的说法，西藏人以前是不吃鱼的，但是现在也开始吃鱼，还给他们弄来小船，准备了两根钓竿，按理说钓鱼就不会有问题。

李永见对方的船上有好几个人，看模样、装扮，都是当地的藏民，身上甚至还配着藏刀，态度也不友好，说的话听不懂，态度显得很凶。

“我们是来湖上玩的，”李永弄不清楚状况，就没有说出泽多的名字。

“这里不准钓鱼！”那个说汉语的人再次大声说道。

藏民的船靠上来，虽然降下速度，依然撞得小船一阵猛烈的摇晃，要不是李永及时伸手，宁小雪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李永有些恼火地看着对方：“我怎么听说这里可以钓鱼？”

两条船靠在一起，两边的人距离很近，船头几个藏民挥舞着藏刀，恶狠狠地大喊大叫，好像要将他们生撕活剥。

李永神色不惧，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钓鱼可以，但只能用这种鱼竿，”中间那个藏民看到李永不好说话，就伸手指了指扔在船头那两根泽多自制的钓竿，也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手竿。

李永皱了皱眉头，泽多确实没有说起过不能用抛竿，也可能看到他们并没有携带渔具，就没有多说，或许真有这样的风俗也说不定。

“你们是泽多带过来的？”那个藏民皱了皱眉头，目光打量着李永他们乘坐的那条小船。

李永摇了摇头：“我们借了这条船，还有两根鱼竿，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有抛竿，不过，我们也没有真的钓鱼。”

李永扬了扬手上的鱼竿：“你看，这上面都没有鱼饵。”

几个藏民叽里咕噜说了一会，中间那个人又用汉语说道：“我们刚才似乎看到你钓上鱼了。”

李永连忙摇头：“没有的事情，咱俩连鱼饵都没带，钩子上没有饵料，哪里能钓上鱼来？”

藏民狐疑地相互看了看，就有两个人跳上小船，前前后后看了两圈，最后冲大船上的热摇了摇头。

“你们真没有钓到鱼？”说汉话的藏民疑惑地看着李永。

李永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几个藏民聚到一起，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先前那个藏民站了出了：“那就算了，不过你这几根鱼竿要交给我们。”

李永看了看虎视眈眈的几个藏民，最终还是将几根珍藏的海竿给了对方。

羊卓雍湖数百公里，这里虽不是湖心，但也距离岸边挺远了。

何况不管是水里，还是岸上，都看不到什么人，真要是闹起来，对方下辣手，将他们的小船弄翻，恐怕真要陷入叫天天不应的境地。

虽然不怕对方，真要遇到那种情况，李永也有办法，毕竟手上还有个水空间。

不过出来玩，图的就是个开心，似乎没必要将事情闹大。

丢掉几根抛竿，息事宁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那些藏民划船离开，李永和宁小雪多少有些纠结，任谁碰上这样的事情，心情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李子，还有这两根鱼竿呢！”宁小雪对李永笑了笑：“咱不理他们。”

“放心吧，你男人的心胸比这湖面还要广阔，才不会斤斤计较，”李永笑着说道，知道宁小雪是想安慰他。

“哎呀，你是谁男人？”宁小雪羞红了脸，娇嗔说道。

“当然是你男人！”李永呵呵笑道，两人这才将刚刚的不快抛到一边。

要是这些人真的是为了保护羊卓雍湖里的鱼，李永还是能够理解的，不管怎么说，像这样天然的地方，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湖面上波光粼粼，一对水鸟划过水面，突然飞起来的时候，爪子上已经多了一条拼命挣扎的鱼。

“我们还是去草荡那边吧，很多水鸟呢！”宁小雪说道。

李永这会儿也没有钓鱼的兴趣，就点了点头：“咱们过去。”

李永和宁小雪拿起船桨，下桨，向后用力。

有了前面的经历，两人配合默契，小船平稳地向前行去。

快要到草荡的时候，李永突然回头向岸上看了一眼，那边似乎有人的奔跑，后面好像还有人在追赶，因为距离比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怎么了？”宁小雪也发觉到异样，不过她还没有李永看得远，更弄不清楚。

李永摇了摇头：“好像是一帮人在追另一帮人。”

李永突然觉得，美丽安静的羊卓雍湖，似乎也不是那么平静，这到底不是天上的“圣湖”，依然还在人间。

“要不要过去看看？”李永回头征求宁小雪的意见，他并不愿意多管闲事，不过刚才让几个藏民给收了鱼竿，隐隐就有些同气连枝的感觉，好像那些被追赶的人，也是差不多的遭遇。

宁小雪点了点头，可能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人就调转船头，迎着那些人跑过来的方向，向岸边划过去。

向前划了没多久，李永就看清前面奔跑的是五个人，看着装是三男两女，男的身上都背着背包，那种个头比较大的户外野营包。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也是五个人在追赶，人数虽然差不多，不过后面那几个人手上明晃晃的，显然还拿着家伙。

只看装束，就能猜出前面那几个是内地来的旅行者，后面追赶的就是当地的藏民。

怎么又是这样的事情？李永皱了皱眉头。

话说昨天在泽多家享受到热情的招待，李永就觉得西藏人民挺可亲、可爱，没想到一连遇到两件挺暴力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对方没有道理，譬如刚才收缴鱼竿，要是为了维护羊卓雍湖的生态，那自然是好事。

只不过方式粗暴，让人难以接受。

岸上这一出追逐大戏，也不知道谁能站在“正义”立场，不过后面那些拿刀的，总是太凶猛了些。

前面几个旅行者中有女生，而且还背着东西，让后面的藏民追得越来越近。

跑在最后面的那个男生，终于扔掉身上的背包，连生命都都已经受到威胁，东西自然顾不得。

很快，其他两个男生也扔掉背包，拉着两个女生一阵狂奔，终于甩开那些捡包的人一段距离。

不过，五个藏民留下一人收拾那些东西，其他人很快又追了上来。

好在前面就是草荡，几个人一鼓作气，闷头冲了进来，后面追赶的藏民见了，反倒是不慌不忙。

几个人在草荡里跑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条水道，无路可去。

身后隐约传来追赶者的笑骂声，旅行者的脸色不禁一片苍白。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船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李永向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

看到几个人狼狈不堪地跑过来，李永不由庆幸刚才的决定，竟然还都是熟人。

跑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火车上曾经同李永换过床铺的欧阳林，另外还有他的女友，另外三个人虽然不熟，也都是那趟车上，前来西藏自助游，给欧阳林拉成一伙，结伴而行，为的就是个放心，没想到却会给人一路追杀。

五个人上了船，加上李永和宁小雪，一共七个人坐一条小船，虽然没有压沉下去，颤颤巍巍的样子，倒也让人胆颤心惊。

欧阳林惊魂未定，蹲在船上，腰杆挺得笔直：“原来是你们，真是救命的活菩萨……是神仙，快，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李永没见过欧阳林这么语无伦次的，忍不住就笑了，手上倒是没停，小心地将小船倒了回去，潜进草荡深处。

羊卓雍湖湖汊众多，这里的草荡也是水道纵横，藏在里面，一时半会，那些藏民也找不到。

追赶欧阳林他们的藏民本来挺放心，因为这时节正是羊卓雍湖水面比较高的时候，几个人赤手空拳跑进去，插翅难飞。

没想到李永他们划了船进来接应，等他们追上来，就已经失去了目标的影子。

他们也没有小船，就没法找寻，在附近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人，才悻悻地回头。

湖汊中，李永笑着问道：“欧阳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八章 人鱼公主

“肯定是扎西！”听完李永他们的叙述，泽多就皱起额头。

泽多口中的扎西，是附近村里的一个藏族青年，平时不做什么事情，就领着一些年轻人，在羊卓雍湖附近抓那些捕鱼者。

这本来是件好事情，但扎西他们只抓那些外地来的旅游者，甚至于不管有没有钓鱼，都会采取恫吓、威胁等做法，从旅游者身上诈取财物。

“难道政府就不管？”欧阳林好不容易从扎西等人的刀下面脱身，还丢了大部分行李，听说对方是欺诈惯犯，不禁非常恼火。

“他们肯定会说，羊卓雍湖是圣湖，”同欧阳林一起的那个叫韩俊的年轻人撇了撇嘴说道。

泽多脸色有些尴尬，羊卓雍湖确实是圣湖，不过这些年，藏民已经开始吃鱼，每年的鱼讯，都有大量的藏民在拉萨湖、雅鲁藏布江，乃至羊卓雍湖捕鱼。

藏族人吃鱼的人越来越多，吃法也越来越多，不过这毕竟还是最近这些年的事情，在西藏内外，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西藏人不吃鱼。

扎西等人的行为虽然过分，但是每次都以保卫圣湖以及传统文化为借口，这就使得政府很难处理，处理了，很容易被曲解，也就使得扎西等人越来越嚣张。

欧阳林的女友就觉得很委屈：“咱们一共钓了三条鱼，还都放生了。”

“扎西他们受寺里委托，旁人也不好说什么，”泽多摇了摇头：“寺里出于保护圣湖的目的，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这么过分。”

“难道就没有人向寺里反映？”欧阳林恼火地说道。

泽多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情况，似乎也很好理解，毕竟，旅行者是外来者，扎西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使不能得到当地藏民的理解，毕竟是自己人。

而且扎西他们下手的对象，又都是李永、欧阳林这种自助客，孤立无援，很多时候吃了亏，也只能忍气吞声。

“我去找扎西谈谈，将你们的东西要回来，”泽多略一犹豫：“怕是很难全都拿回来。”

欧阳林他们也很无奈，原本乘兴而来，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知道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拿回一部分东西，已经很庆幸。

“真是亏啊！”等到泽西离开以后，欧阳林忍不住就嚎了一嗓子。

李永和宁小雪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之前听到事情的经过，欧阳林他们也是在羊卓雍湖找了个滩头钓鱼，没想到突然过来一条船，说他们亵渎圣湖，并且狮子大开口，要大笔的罚款。

欧阳林他们当然不同意，于是就和扎西等人发生冲突。

结果那些人挥着藏刀跳下船，就开始一路追杀。

幸亏是碰上李永他们，要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李永和宁小雪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欧阳林他们遇到的那只船，很可能就是他们当初遇到的那只，可能是认出泽多的小船，才仅仅是没收他们的钓竿。

要不然，他们的遭遇可能就跟欧阳林他们差不多。

想想当时在湖中心，要真发生冲突，想跑都没法跑，真是危险。

“算了，都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压压惊，”；李永只好这样安慰他们。

泽多要了一些欧阳林他们的东西回来，数量不多，都是些不值钱的。

说到这个，泽多也很生气：“扎西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竟然明目张胆*，我跟他说居然能也没用。”

孙海宁白天不知道去了哪里，到晚上才回来，听过这件事以后，也感慨不已：“西藏是我见过鱼虾最多的地方，保护倒是好事，但事情变味就不好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韩俊愤愤说道。

孙海宁在西藏呆了一段日子，知道其中的难处，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涉及到民族的文化和传统，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大家都吃鱼，扎西他们就没有借口啦！”

“西藏还是有很多人不吃鱼，”孙海宁摇了摇头：“特别是有些老人，经常从市场上买了鱼，然后到圣湖放生。”

李永点了点头，应该是藏民中并没有绝对不能吃鱼的忌讳，但是在传统的认识中，鱼的地位可能比较特殊，使得有些藏民不愿意吃鱼。

这是一种类似于宗教的虔诚，李永也表示尊重。

不过，像扎西他们这样的举动，无疑也是对信仰的一种亵渎。

李永就琢磨着有什么办法，教训教训泽多他们，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嚣张下去。

“有些观念都是会发生改变的，”泽多就道：“现在藏民吃鱼的也越来越多了。”

泽多夫妇很热情地招待欧阳林他们，好像要为扎西等人的所作所为进行补偿，晚饭准备得很丰盛，量也很多。

大盘的手抓牛肉、手抓羊肉，还有凉拌牦牛舌、烤肠、灌肠、风干肉，除了这些藏式风味的菜肴，还有红烧鱼段、清蒸鱼头、以及昨晚那种鱼粥糌粑，主食还有蕨麻米饭、灌汤包子，饮料有甜茶、奶茶、青稞酒等等。

看到这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欧阳林他们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到泽多夫妇的热情，本来因为扎多等人的行为，而产生的对于藏民的忿恨，也一扫而空。

看来，藏民中也有热情好客的。

泽多热情地招呼：“大家放开来吃，先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明个儿我带你们去江边捉鱼，肯定不会有问题。”

欧阳林他们这时候也不想捉鱼的事情，在泽多夫妇的感召下，倒是放开肚皮，化悲愤为食量，大吃特吃。

泽多“好吃”，饭菜弄得很讲究，欧阳林他们也消耗不少，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感觉很香。

晚上，泽多就将欧阳林他们安排在家里，李永就找欧阳林他们商议，下面打算怎么办。

欧阳林他们都挺郁闷的，本来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虽然钱包、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都贴身带着，不过野营包里有他们自主旅游的大部分装备，这个时候继续旅游，就少了很多装备，也就少了很多乐趣。

韩俊就打算返回，反正也没有意思了。

欧阳林就觉得难得来一次，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就这样回去的，很多地方都没有去，也实在不甘心。

何况，除了扎多这件事，西藏的山水风景，也确实让他们感到满意，甚至要比之前想象中的还要壮丽魁伟。

“要是因为那么几个渣滓，不但丢了东西，还享受不到旅游的乐趣，岂不是损失更大？”欧阳林就想继续下去。

李永点了点头，他比较赞同欧阳林的想法，他还想找机会给扎多一个教训，要是能够让他幡然悔悟，那就更好了。

不过，貌似比较困难。

经过商量，韩俊他们也达成一致，就打算继续“玩”下去，而且还要更彻底地自主，除了购买一些必要的工具，需要的其他物品，都通过“自制”解决。

李永和宁小雪也决定加入，至少要将西藏几个主要的景点都要跑到。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陆续起床，泽多套了一辆马车，拉着几个人来到一条河边，据说前面就是雅鲁藏布江。

那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在光滑的鹅卵石飞珠溅玉般流淌着，溪流中一群群鱼儿游来游去，水底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尺长左右的高原无鳞鲤，也就是裸鲤、湟鱼。

溪流中间的水深夜刚刚没过膝盖，虽然这个时候水里还是有点凉，不过大家还是兴奋地脱掉鞋袜，卷起裤脚，小心地淌到水中。

让大家吃惊的是，那些裸鲤，居然并不怕人，甚至还有一些裸鲤凑到李永和宁小雪的脚边，亲昵地用小嘴吮吸两下。

宁小雪伸手在水里划了两下，裸鲤们不仅不跑，反而越来越多。

就连李永这边的裸鲤，也都跑了过来。

欧阳林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跑到溪水里，那些鱼纷纷作鸟兽散，追也追不及。

看到宁小雪身边的奇景，不禁全都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李永倒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看来，这里的鱼也能空间里的鱼一样，能够感受到宁小雪身上的魅力。

虽然宁小雪身边聚集了大量的鱼群，要想捉鱼的话，简直就是容易之极，不过大家都没有去占这个便宜。

毕竟，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太罕见、太和谐！

欧阳林他们又跑上岸，找出相机，对着宁小雪一阵猛拍。

“乖乖，这个图发到网上去，一定会给点爆吧！”韩俊兴奋地说道。

欧阳林手上拿着一台大块头的数码单反，用心地选了几个角度，连拍好几张：“拉倒吧，估计会给人看成是PS的！”

欧阳林嘴上这么说，手却不停，又拍了几张。

“我觉得，这组照片可以起个名字，就叫‘人与自然’！”欧阳林陶醉地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

这样的场景，李永已经看过很多次，他也不去宁小雪那边，虽然那边的鱼最多，但那样和谐的场景，却让人不舍得破坏。

李永特地往旁边跑了跑，跑出宁小雪的影响半径，这一回，他的魅力也体现出来，那些鱼见了他也不跑，这简直不是捕鱼，简直就是拈鱼，手到擒来，伸手就有。

第一百零九章

西藏确实堪称“鱼之天堂”，环境纯洁没有污染，小溪河流中，都是雪山上融化的纯净水源。

溪流清澈见底，目光能够毫无障碍地看到水里的游鱼、水草、鹅卵石，单论溪水的清澈程度，就算比起水空间里的水，也毫不逊色。

藏民中也都传说，圣湖羊卓雍湖里的水，喝了可以包治百病，甚至起死回生。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不过雪域高原上面的河流小溪，那些从高山上流下的雪水，确实富含各种矿物元素，要比一般的矿泉水营养很多。

这样的水虽然不能真的包治百病，甚至功效还不如空间水，但是在人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好水”！

鱼虾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优哉游哉，不亦乐乎。

站在岸上，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一群群黑色的影子，那都是鱼的脊背，密密麻麻。

一开始，李永同欧阳林他们，抓了鱼就往岸上扔，玩得兴高采烈。

话说他们几个人，年龄加在一起，也已经超过一百，谁也没有这样抓过鱼，实在是太爽了。

过了一会儿，宁小雪看到岸上都是挣扎的鱼，就很心疼：“咱们不用抓那么多吧？”

大伙儿一听，相互看了看，也感觉没有意思。

如果一样东西总在手边，手一伸就能拿到，谁都不会觉得很有意思。

这些鱼就是这样，小溪里到处都是，伸手过去，也都不跑不躲，任由人伸手捉起，直到扔在岸上，离开了水的环境，才开始用力挣扎。

这样抓鱼，对于追求抓鱼乐趣的李永他们来说，就显得太过容易。

“一点意思没有！”很快没了开始时候的刺激，欧阳林摇头说道。

李永也提议，留下几条等会弄了吃，其他的鱼，全都放了。

大家也觉得这样可以，反正捉多了也没用，本来还想送几条给泽多，以表示感谢，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这里的鱼实在太多，泽多要吃，随时跑过来，伸手一捞就是，根本用不着他们送。

泽多这回都没有下水，而是跟孙海宁在岸上收拾了一块地方，架起烧烤架，还有行军锅。

泽多笑呵呵地声称，那个烧烤架是一个新疆人送给他的礼物，他会做正宗的新疆羊肉串。

行军锅则是一个德国旅行者送的，泽多很喜欢这玩意，因为有的时候出去放牧，带上行军锅，随时都能吃上热的。

外地人可能会觉得藏民吃的酥油茶、糌粑、手抓羊肉啥的都很好吃，风味独特。

其实这些东西，都和藏民的生活息息相关，藏民的先辈也是以游牧为生，放牧的时候，身上往往带着一只水袋，里面装着打好的酥油茶，另外还有一只面口袋，里面是青稞面。

等到肚子饿的时候，藏民就掏出一把青稞面，撒在碗里，再倒一点酥油茶，用手指搅一搅，就是糌粑，然后就能吃了。

这些东西，藏民们每天都吃，吃了多少代，就不觉得有什么特殊。

就好像来西藏的游客会觉得酥油茶、糌粑好吃，藏民们也会觉得旅行者他们的吃法比较好，泽多同孙海宁能成为好友，就因为他俩都很“好吃”，一起交流吃鱼的法子，几次下来，就成为一对关系很好的“吃友”。

泽多打酥油茶、熬鱼粥糌粑，都十分在行，平常经常吃，百吃不厌，不过他对其他美食的追求，也充满动力，所以很看重这个烧烤架同行军锅。

李永他们在水里玩耍，泽多和孙海宁就在岸上架起行军锅与烧烤架，拎着行军锅在水流上方取了点水，稍微沉淀，就倒一点在行军锅里，捞起一条大鱼，切成几段，打理好以后，就放在水里，生火烧沸，再慢慢熬煮。

泽多往旁边一跑，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把不知名的小草，洗干净掐成小段，扔到汤锅里，一会儿鱼汤煮沸以后，鱼汤就像羊乳似的，散发出浓浓的鲜香，。

欧阳林他们觉得捉鱼没有意思，将抓上岸的鱼又一条一条捉起来，弄到水边放生。

那些鱼入水以后，都没有丝毫感激，而是直接尾巴一甩，游走了！

有的甚至甩起一大蓬水花，淋得欧阳林身上都是水。

不仅是欧阳林，其他人也有类似的遭遇。

不过大家都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乐呵乐呵地继续“放生”，一会儿刚才捉上来的鱼都给放走了。

欧阳林一声怪叫，众人立刻知错就改，重新跑到水里去抓鱼。

话说那些呆头鱼，给抓了一次，还是不吸取教训，依然不紧不慢地在水里游来游去，欧阳林他们立刻就有新的收获。

抓到鱼，怎么处理却也成为一个难题，欧阳林他们就在水浅的地方，用泥土围了个水塘，抓到鱼就放水塘里，一会儿水塘里面都是鱼。

大家又扒开土围子，看着里面的鱼纷涌而出，全都开心地欢呼起来。

李永也不跟他们凑在一起，自己跑到一边，抓了鱼，趁着没人注意，就扔进水空间，李永现在已经不大去市场买鱼，只是在水空间培养那些幼苗长成的鱼虾。

不过眼前的这些裸鲤，看着实在诱人，忍不住就抓了放进水空间。

捉鱼、放鱼，欧阳林他们玩得不亦乐乎，昨天的事情，似乎也忘得干干净净。

等到岸上飘来浓浓的鱼汤香味，大家才觉得有些饿了，身子也感到有些疲乏。

欧阳林一声招呼，大家又开始抓鱼，准备上岸。

男生手上，一人都拎了一条鱼，都是挑的最大的，三四尺长的鱼，这个时候才感到不对，拼命挣扎，甩得水珠子到处都是。

这些鱼在水里，温顺可爱，这会儿却折腾得很，几个大男人，险些拿不住，更别提女生了，手上一滑，就给跳到水里，前功尽弃。

等到欧阳林他们费劲地弄了几条鱼上来，泽多看着他们就笑：“捉鱼不要急，既然抓上来，那就赶紧收拾出来。”

欧阳林他们看了看，也觉得没有必要多捉，只要想吃，到水里抓就是，伸手就有，自然不用一下子捉太多。

于是，他们又放了两条，只留下一条无鳞的裸鲤，打理干净，泽多接过去，用锋利的藏刀割成一条一条的，然后用铁签子穿上，立刻有人接过去，抹上盐巴，刷一点酥油，就放在火上烤。

鱼肉在火上一撩，很快飘出香喷喷的味道。

大伙儿拿起来吃了一口，外焦里嫩，鱼肉细腻，口感很舒服，满嘴都是鱼肉的香味。

几个人吃得哇哇直叫：“太好吃了。”

宁小雪吃了一口烤鱼，凑到李永耳边，小声说道：“没有空间鱼好吃呢！”

李永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比不上空间鱼，不过这种溪水里的鱼烤过以后，味道确实地道，不见得差多少。也难怪孙海宁会想到在这里养鱼，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

泽多用大碗给大家每人舀了一碗鱼汤，乳白色的鱼汤就像羊乳似的，不过热气腾腾，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喝一口鱼汤，滚烫入喉，直觉得鲜香的味道，一直窜到灵魂深处。

吃着香喷喷的烤鱼，喝着鲜美的鱼汤，大伙儿说说笑笑，开心快乐。

只有韩俊的女友比较胆小：“咱们吃鱼，被看见了不会有事吧？”

泽多笑了笑：“没事，尽管吃，扎西那小子不敢对我的朋友怎么样。”

李永点了点头，虽然他也给没收了几根钓竿，相比欧阳林他们的遭遇，扎西确实手下留情了。

“那寺庙呢？”李永突然问道。

藏民信仰喇嘛教，也就是藏传佛教。

泽多笑了笑：“寺庙并不禁止吃鱼，不过庙里的主持觉得不应该吃鱼罢了。”

李永点了点头：“那扎西肯定不吃鱼的吧？”

“那小子，什么都吃，什么坏事都干，”泽多笑着摇了摇头，看上去对扎西很不满意。

李永和欧阳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微笑。

扎西竟敢明目张胆敲诈勒索羊卓雍湖的旅行者，最大的依仗就是寺庙的支持。

寺庙支持他们保护圣湖，以及里面的鱼虾，而不是勒索。

扎西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对那些人数比较少的自助游客下手，这些人往往势单力孤，无法通过寺庙请求帮助，当地的藏民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让扎西变得越来越嚣张，只要寺庙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就能有恃无恐。

李永他们都明白这一点，但是就这样去寺里，又难以取信。

不过，他们都没打算就此作罢，除了想要讨回那些被劫的野游装备，更觉得扎西等人的存在，对羊卓雍湖的形象是一种毁损。

昨天晚上，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一定要找机会揭露这个家伙，不过想来想去，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会儿吃着烤鱼，喝着鱼汤，听了泽多的话，就觉得眼前一亮：有了！

第二天，杨卓雍湖畔，一处湖汊岸边，李永和欧阳林正围着临时弄起来的烧烤架忙活，炭火烤鱼，一会儿就香气四溢。

两个人一起动手，一会儿就烤了一堆的烤鱼串，欧阳林嗅了嗅鼻子，忍不住咬了一口，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晕了，这个比昨天的还好吃啊！”

李永笑了笑，这回他可是下了血本，这回用的那条裸鲤，可是他前天在羊卓雍湖钓上来，在水空间养了好几天的，滋味当然不是昨天的溪水鱼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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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竟然封推，这几天搬家，网络还没有安装，事情多，又习惯一边上网看资料，一边写字，就只能在网吧码字，哎，钓鱼真的很佩服那些网吧写手，这环境，实在是……

第一一零章 惩恶

李永见欧阳林吃得很爽，连忙提醒他，别忘记正事。

欧阳林咂了咂嘴，恋恋不舍地将手里那根铁签子上的鱼肉舔得干干净净：“真好吃！”

“原来以为野鱼最好吃，昨天才知道西藏的鱼好吃；还以为昨天的鱼最好吃，没想到今天这个更好吃！”

欧阳林感慨了一会，突然想到“正事”，立刻变得非常兴奋：“这么好吃的鱼，谁见了都忍不住。”

说完，欧阳林就以极大的忍耐力，克制着，只一会儿吃一根，慢慢品尝。

简易的烧烤架旁边，还吊了一口铁锅，下面架起木柴，火烧得正旺，红彤彤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白色的蒸汽带着浓浓的鲜香，升腾弥漫。

李永和欧阳林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在羊卓雍湖边野炊，很快就看到一只渔船疾驰而来，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那是渔民，李永他们一看，就知道正主儿来了。

两人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乐呵乐呵地跟船上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大吃特吃。

手上的烤鱼串实在太好吃，欧阳林七分真、三分假，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看了也不禁要流口水。

“渔船”靠岸以后，上面跳下来几个人，左二右三，就将李永和欧阳林给看住了。

李永认得这几个人，就是上次在湖中碰到的那几个，中间那个会说汉话的就是扎西，据说他曾经去过沿海，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边学到的方法，竟然会想到敲诈游客。

李永他们今天特地改了装扮，形象变化挺大，扎西他们来势汹汹，似乎还没认出来。

不等扎西说话，欧阳林吞下嘴里的鱼肉，就扬了扬手上的烤鱼串：“各位藏族朋友，这是我们带来的海鲜，味道很好，你们也来尝尝？”

“这里的风景实在太美了！”欧阳林装模作样地赞叹道。

“你们是不是抓了圣湖里的鱼？”扎西吞了口吐沫，才摆开架势，大声喝问。

话说，这两个年轻人的吃相也太欠揍了，就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看着都让人发馋，难道真的有那么好吃？

欧阳林嘴里嚼着鱼肉，故意嚼得很大声，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个是海鲜，深海鲟鱼，烤了最好吃，那就一个香啊！”

欧阳林夸张地说道：“圣湖嘛，这么漂亮的地方，哪能做捕鱼这么没情调的事情，你看咱们什么东西也没有，怎么捕鱼？”

扎西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正要发作，李永那边用勺在汤锅里搅了搅，一股浓浓的鲜香钻进鼻子，扎西忍不住又吞了口唾沫：这味道，也太香了！

稍微迟疑，李永已经舀了碗鱼汤端到面前，那浓浓的香味，挥之不去。

扎西忍不住接过鱼汤，凑到嘴边，刚喝了一口，就给呛了，一碗鱼汤都给泼在地方。

旁边的同伙连忙跑过去，叽里咕噜一阵，扎西挥了挥手，舔舔嘴唇：“真香，再给我来一碗。”

见旁边的同伙都惊讶地看着自己，扎西使了个眼色，这两头肥羊反正跑不掉，先吃点东西再说。

敲竹杠这玩意也不好干，他们在湖上转了半天，早就有些饿了，关键是这边的香气浓浓的，香得邪乎，大家都忍不住想吃。

扎西咕噜咕噜喝下一碗鱼汤，那味道从来没有吃过，真香。

其他的人也从欧阳林那里接了几串烤鱼，嘴里一吃，差点把舌头都吞进肚子，实在太好吃了。

扎西还想喝汤，却看到李永捞出一段大鱼来，就是羊卓雍湖常见的裸鲤，鱼头就有一尺见方，还带着一段鱼身，热气腾腾的，看着就很香，口中一会儿又都是*。

大鱼给放在平板上，就跟平常吃手抓羊肉差不多，扎西不等李永招呼，已经跑了过去，伸手抓了一块鱼腹上的嫩肉，扔进嘴里，滚烫的鱼肉香香嫩嫩的，实在太好吃。

“唔，好吃！”

扎西跟他的几个同伙，这会儿相当放松，也怪“云梦鱼”太好吃，就算是申城最跑火的陶然鱼，也差了几条街去，扎西他们头一回吃上，有点失态，其实很正常。

食色，性也！人类在美食面前，抵抗力向来不咋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减肥，却总也减不下去的原因之一：忍受不了口腹之欲。

扎西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平常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主，这会儿也没觉得李永他们是个威胁，自然就放开来大吃、特吃。

李永他们选择现在这个地方，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处湖汊旁边，杂草茂盛，藏几个人，要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察觉不到。

而从那个角度，可以将扎西他们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完完整整。

一条四五尺长的裸鲤，给他们吃得干干净净，就连鱼汤，也给喝得精光，等他们吃好喝足，拍着肚子，看向李永他们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扎西惬意地打了个饱嗝，笑眯眯地看着李永他们：“这不是鲟鱼，这是裸鲤，你们肯定是在圣湖里抓鱼了对不对？”

李永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冷，若是扎西他们能够看在吃了一顿的份上，就此收手，或许还能给他们一次机会。没想到他们这时候还打算继续敲诈。

李永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在圣湖里抓鱼。”

“你说没有就没有？”扎西把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

“罚款一千，快点拿钱……”

扎西捋起袖子，旁边的人甚至已经掏出一两尺长的藏刀，就跟前天欧阳林他们的遭遇一个样子。

“等一等，我们给钱！”李永从身上掏出钱包，作势要扔过去。

扎西伸手要接，冷不防李永突然用力，手上的钱包就跟暗器似的，奇准无比地砸在扎西脸上。

“嗷呜！”扎西怪叫一声，吃痛地蹲了下去。

李永他们对此早有谋划，就等着最后一刻，这会儿也没什么要等待的，趁着扎西的同伙一愣神的功夫，立马撒腿狂奔，一会儿就窜到草丛里，不见了影子。

周围的地形环境，李永他们早就勘查过，并且设计了逃离的后路，而且还给追踪者弄了些障碍和疑阵，扎西他们第一下跟不上，后面很快就会失去方向。

话说欧阳林、韩俊等人，都是户外活动爱好者，研究过很多户外生存技巧，这回算是发挥了一把。

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李永最后那一下钱包砸在扎西脸上，竟然把扎西给砸昏过去了，那几个人根本无暇追击。

总而言之，当大家在约定地方会合以后，看看身后都没有追兵，知道事情这就成了，忍不住都欢呼起来。

虽然给抢走的东西已经要不回来，不过能揭穿扎西等人的真面目，让他们失去寺庙的庇护，就不能继续胡作非为，年轻的旅行者都觉得很开心。

回到泽多家里，对泽多夫妇，以及孙海宁，年轻人们啥都没有说，聚到房间里观看刚才拍下来的视频，还有李永用手机给录下来的音频，将方才扎西等人的丑态，全都给记录了下来。

当下就由宁小雪动手，对视频和声音进行处理，大伙儿都成了导演，齐心协力，很快一段记录扎西等人劣迹的视频剪辑新鲜出炉，另外还有数码相机拍下来的照片，也挑了一些，全部刻成一张光盘，又复制了几份。

第二天，大家就向泽多夫妇告辞离开，孙海宁同泽多试验养殖云梦鱼的计划，也已经敲定，孙海宁不可能长期留在西藏，就委托泽多照看，泽多对这种“云梦鱼”的滋味记忆犹新，自然答应。

虽然遇上扎西这件事，但是泽多夫妇的热情款待，还是让旅行者们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甚至在离开的时候，泽多还因为扎西的事情，连连道歉，大包小包的，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礼物。

几个年轻人私下里就商量，要是寺庙能够让扎西不在继续敲诈，他们就销毁手上的视频，确保不要流出去，给西藏带来负面的影响。

毕竟，大多数藏民还是很淳朴、热情的，扎西只是其中的害群之马，属于极个别不法分子。

等到了日喀则，他们就找个邮局，将那张光盘寄给扎西托庇的那家寺庙，担心他们那里没有电脑，还特地找照相馆，印了几张关键的照片，一起寄过去。

等到李永他们一路玩过去，几天以后，突然接到孙海宁的电话，说是扎西他们的行为让寺庙给知道了，寺庙不再承认他们的“守湖”行为，政府已经将这几个人抓起来，有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赃物，正在招领，让他们有空可以去看看。

想到扎西等人总算受到惩罚，不再为害，李永和欧阳林他们都挺高兴，相约一起去领了东西，然后再往羊卓雍湖一游。

遗憾的是剩下的时间很少，不能多玩些日子，感觉不够尽兴。

“如果有机会，下次再约好一起来玩好了！”欧阳林笑着说道，他觉得这次西藏之游，要比之前的自助游更有意义，这可不是去两处景点，“到此一游”能够相比的。

让他这么一说，大伙倒不再觉得有什么遗憾，都开开心心地开始计划最后两天的安排。

第一一一章 钓鱼

欧阳林他们离开以后，李永与宁小雪还留在西藏，宁小雪本来也想回去的，她在鱼塘公司还有工作，不像李永整一个闲人，无所事事。

不过，宁小雪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宋妮娜很慷慨地让她尽情地玩，就当提前度蜜月，李永咂摸咂摸，总觉得宋妮娜这句话挺值得玩味，以这个女资本家一贯表现，这句话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提前预支他俩的蜜月假，以后就不能请假。

“娜娜哪有你想的那么坏？”宁小雪为她表姐抱屈：“我们都不在家，不知道娜娜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李永无语地挠了挠头：“她的年龄比咱俩都大，难道离开咱们就不活了？”

再说了，咱俩总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我愿意，你这个做表妹的估计还不肯，李永这段时间跟欧阳林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有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两下。

李永想在西藏多停留两天，倒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的，虽然确实有很多地方没能去，不过天下之大，要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人的一生，都不可能一一游览，就得有取舍。

何况匆匆“到此一游”，到则到过，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李永追求那种自由自在、闲散适意的生活，重在享受当下，“到此一游”，不能成为他的人生目标。

李永是想看看水空间能不能升级，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再升一级的话，应该还是能够新增一块模拟水域，他早就想好，如果升级，就要模拟一片羊卓雍湖。

以后，就能带着西藏的圣湖，想啥时候去玩，就啥时候去。

甚至可以天天生活在圣湖旁边，悠然自得。

这些天，李永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水里捞鱼，扔水空间的“阳澄湖”养一个晚上，再找机会给放生。

话说，这样养过以后的西藏鱼，味道也有提升，因为西藏鱼本身的品质比较好，经过提升以后，味道就比普通的空间鱼更好一些，介于普通空间鱼同“天池鱼”之间。

之前与欧阳林他们在一起，李永总要偷偷摸摸的干活，西藏的鱼虽然多，很容易捉，但想要不为人知地捉鱼，那也不是太容易。

如今放了单飞，李永就能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尽情地抓鱼，只要不是用渔船渔网，做得太过分，徒手抓鱼、钓鱼，西藏人一般也不管，而且有很多人喜欢这么干。

不过，李永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水空间中的水体，如今面积、体积都挺大的，不像以前，随便买一点，就能将空间填满。

李永努力了两天，发现这事情一点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捉鱼捉了半天，结果阳澄湖的一半都没填满。

西藏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卖鱼的，小溪河流中到处都是，想吃伸手就是，没人买，自然就无人卖。

而要靠自己抓的这些，就算不停轮换，能够累积的“生气值”，相对于升级所需要的“生气值”来说，肯定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李永这才想明白，水空间的等级高了以后，想要用从前那种办法快速积累“生气值”、提升等级，效果已经很差。

除非他能够冒着给发现的风险，明目张胆地将大量的鱼虾倒来倒去。

李永最后只好认命，就让水空间自己慢慢积累、升级，他也不想捣腾那些鱼了，已经抓了的，就养在水空间里，又专门找些西藏特色的裸鲤、裂腹鱼、拉萨鲇鱼、胡子鱼等鱼，抓了养在水空间里。

可惜这时候鱼汛刚过，很多鱼都过了产卵期，很难找到产卵的鱼，也只能先养着，等它们下次排卵。

孙海宁在日喀则考察的项目，就是调研当地发展水产品养殖项目的可行性。

西藏的高原交通不便，要发展也只能发展特种水产品养殖，孙海宁这些天就在日喀则地区调研当地的水产品分布情况。

李永就向他询问当地有什么水产品。

孙海宁让李永问过几次，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挺好学的，又同为“爱鱼者”，每当有什么新的发现，就会给李永打电话，跟他唠嗑唠嗑。

李永养了这么长时间的鱼虾，也确实培养起对鱼虾的兴趣，听他唠唠叨叨，有感兴趣的，就按图索骥，一一纳入水空间，就算暂时模拟不了羊卓雍湖，也能将高原好吃的鱼虾统统带回去。

宁小雪的爱好更加广泛，李永只对水里的鱼感兴趣，小姑娘见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也兴奋地拔起来，要李永种进空间。

李永就挺无奈，这样下去，还真的要复制一个西藏回去？

可惜水空间只能模拟水环境，最多连带一点点水岸。

按照孙海宁提供的“地图”，李永同宁小雪就背着背包，专门往山沟沟里面钻。

也不知道孙海宁是如何“调研”的，有些山边边角落里，有种比较特别的裂纹鱼，他也能知道。

也就是遇上一个扎西，李永他们遇到的大多数藏民都很热情好客，这个叫俊巴村的地方，老村长亲自领他们到湖边，给他们准备饵料，下竿钓鱼。

老头对捕鱼似乎很在行，说起来头头是道，李永就挺奇怪，开口一问，才知道他们这里一直都吃鱼，据说这是西藏曾经唯一的渔村，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的一个村民救了龙女，才得到特别的允可，据说俊巴这个名字，在藏语中的意思，就是“捕鱼的地方”。

因为吃了几千年的鱼，俊巴村就形成了独特的吃鱼文化，老村长说起来头头是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李永就挺高兴，说起吃鱼，他也很在行。

李永和老村长一人一根手竿坐在水边，手竿这玩意要比抛竿更考验水平，手上拿着鱼竿，不能晃动，有鱼上钩的时候，要眼疾手快，鱼竿提得早了，或是晚了都不行。

李永已经习惯用更方便的抛竿，拿着手竿还有些不太习惯，连续拎了几次空竿。

老村长钓鱼的经验明显要比李永更丰富，每次都不落空，一会儿就给提上来两条活蹦乱跳的裂腹鱼。

老村长笑着指点李永钓鱼的窍门，他们这里比较偏僻，难得有外面的人过来，上次一个教授离开的时候，说他们这里的裂腹鱼很有特点，捕鱼、吃鱼的文化，在西藏也算比较独特，可以当作卖点，发展旅游业。

老村长显然就将李永也看成是那样的旅游者，希望他能在这里感受到乐趣，然后带动更多的旅游者前来游玩。

这就是孙海宁给老村长设计的发展方式。

这个擅于捕鱼、吃鱼的地方，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太好，房屋低矮、破旧，甚至要比其他地方更贫穷一起，因为这里更偏僻，周围有很多石头山，就连放牧也要跑很远去。

这或许也是俊巴村很早就开始捕鱼的原因，都是让生存环境给逼迫的。

李永这些天跑了很多地方，他发现就算是在西藏，在日喀则，也有很多地方发展得很好，像日喀则的城区，就跟内地一些县城差不多；外面经常看到放牧的藏民，也有人开着摩托车到处招摇。

这是一个现代化与传统纠缠在一起的地方，而现代化终将以其恐怖的力量，将传统解构掉，李永突然就想到这样一句话。

就好像身边的老村长，言谈中对于吸引游客前来，发展当地的旅游业，就抱着殷切的期待。殊不知外面的人来得多了，村里的传统就会失去。

当然，这里的人也要追求美好生活，旧的传统失去，新的传统也将会诞生。

老村长有个七八岁的孙女，陪着宁小雪在小溪边游玩，小女孩心灵手巧，一会儿就给宁小雪编了一只鲜花头扎。

小女孩拉着宁小雪来到李永面前：“大哥哥，姐姐美不美？”

宁小雪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头扎，衬得小脸蛋娇艳可人，美艳不可方物！

“真是……太漂亮了！”李永由衷地赞美。

晚上，李永刚要钻进水空间睡觉去，宁小雪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李子，你说我们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李永有点发蒙，目光灼热地盯着宁小雪：“你说我们留下来？”

看到李永眼睛往床上溜，宁小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伸手推了李永一把：“都想什么呢，我是说，咱们留在……村，你说好不好？”

“哦！”李永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感到奇怪。

要说环境，羊卓雍湖要比……村好上很多很多，这一路游玩，更好玩、好看的地方也有很多，那时候宁小雪没有流露出丝毫留下来的意思，还急着结束休假，回去上班。

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想法，有了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呢？”李永不急着进去水空间，转身坐在床沿。

宁小雪走过去抓住李永的手掌，柔软的小手微微有些发凉：“我听说，自从原来支教的大学生离开以后，依玛她们现在都没有学上呢！”

“呃，政府不管的吗？”李永微微一愣，没想到宁小雪要留下来，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小姑娘想支教？！

第一一二章 最终决定

宁小雪抱着李永的胳膊晃了晃：“好不好嘛，也不需要多久，就两三个月，等到今年支教的学生来了，咱们就能回去了啊！”

李永伸手捏了捏宁小雪的精致光滑的鼻头：“难道我的觉悟就这么低，要你苦口婆心的？”

其实，这跟觉悟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每个人都不只是为自己活着，都有自己的父母、亲人，李爸、李妈，宁父、宁母就各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总不能啥都不顾，就把自己给扔边陲大山里，成就自己的高尚，牺牲父母的幸福。

这事儿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李永很敬佩那种能够奉献青春和生命的人，自认为自个做不到那样，但只是几个月，他还是愿意“高尚”一下。

“只要你父母，还有公司里不反对，偶支持你留下来，”李永还是提醒宁小雪，这事儿不光是他俩就能决定的，还得跟其他人做好沟通。

“放心啦，我会跟他们说好的！”得到李永的支持，宁小雪喜滋滋地说道。

因为俊龙村这里太偏僻，甚至连手机的信号都没有，只能等到去了外面的时候再打电话。

第二天，李永没有去钓鱼，而是同宁小雪去俊龙村的小学校看了看，村里有一所希望小学，青基会捐建的校舍还算“齐整”，据说都是村里的人出力，用心建起来的。

据老村长介绍，他们这里的小学校，多的时候有六七十个学生，除了俊龙村的孩子，还有山里面其它几个村落，也只有这么一座小学校。

俊龙村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在整个藏区似乎也挺另类的，可能是他们这儿穷怕了，才会更加觉得知识的重要性。

因为俊龙村相对比较偏僻，加上藏区的教师资源本来就很有限，这里没有一个合格的职业教师，只能每年从支教的大学生中，选派志愿者，来这里从事教育工作。

俊龙村通常会有两位志愿者老师，其中一位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提前离开，另一位这会儿去了日喀则市里，过几日就会回来。

事实上这儿还有一位老师，不过相对四五十不同年龄的孩子来说，一个老师肯定是不够的。

宁小雪肯定是让老村长的孙女说了说，说得感动了，才想留下来帮忙。

听到李永他们流露出留下一段时间，帮村里的小孩上课，老村长的孙女又蹦又跳，显得非常开心。

老村长就更加高兴，连忙给他们在学校安排了一间房，这儿建了好几间石头房子，因为没人，平常都用不上。

“小陈老师可能还要两天才回来，小宁老师、小李老师，你们看要不要让孩子们先复课？”老村长搓了搓手，戆笑着说道。

李永看了老头一眼，总觉得他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忠厚老实，随便一句话，就将他也“变成”老师了，他可是只说宁小雪要当老师。

李永倒不是没有奉献精神，他只是觉得自己并非做老师的材料。

李永性子比较安静，喜欢安静的人，通常都不会喜欢小孩，因为小孩子最闹腾。

虽然下定决心留在这里帮助孩子们，真的说是要上课，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宁小雪也有些犯怵，用力抓着李永的手臂：“要不，就再等一天吧，我们还要出去半点事情。”

“这样啊！”老村长的表情就有些紧张：“那宁老师、李老师你们可一定要快点回来，不瞒两位，村里的孩子可不能没有你们啊！”

老村长的孙女更是抱着宁小雪的手臂，说啥都不肯松开，哭得跟泪人似的：“老师，你不要走……”

好说歹说，小女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掌，一直将他们送到村口，等他们走远了，还在那里摇晃手臂，隐约听到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老……师……，一定要回来……”

说实话，李永看到这一幕，也挺感动的，这里的学生对老师可真好，真羡慕。看得李永也想做老师了。

李永他们出了山，在最近的一个小镇上找了部电话，这边虽然也有手机信号，不过很不稳定，还是电话更好一些。

也不知道宁小雪是怎么说的，反正几个电话打出去，小姑娘就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笑得甜丝丝的。

“你爸妈都没意见？”李永觉得挺奇怪。

“没有啊！”宁小雪笑嘻嘻地说道：“他们让我照顾好你，还让你多注意身体，工作重要，身体更要紧！”

“啥？咋回事？”李永给宁小雪说得一头雾水。

宁小雪得意地眨了眨弯弯的月牙眼：“嘻嘻，我跟爸妈说，你要在这里找鱼塘，他们就这么说了啊，真是的，人家还没说话，他们就将人家扔西藏了呢，哼！”

“呃！”李永顿时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那你怎么跟宋妮娜说的？”李永又连忙问道。

“当然也一样说的啊，娜娜可高兴了，说是你总算想到自己还是股东了，”宁小雪甜甜地笑道：“怎么样，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呢，他们都觉得你很敬业，很有事业心，出来旅游，还能发现商机！”

晕，李永无可奈何地望着宁小雪，这妮子，平常挺单纯的，没想到说谎的水平居然这么高，真是……欺骗性太强大了。

“谁说谎了？”宁小雪听了还不乐意，委屈地撅起小嘴：“你昨个儿不是也说，正好留下来，看看俊龙村的小溪，能不能培养云梦鱼苗吗？我不过是说了你的事情，没有说自己的事情罢了，因为你的事情重要嘛！”

李永这下子更晕了：“说谎就说谎，还能有这么多理由，小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永作势拜倒，惹来宁小雪一阵追打，两人闹了一会儿，才消停下来，话说事情能够这么解决，倒也挺好了。

其实，就算实话实说了，宁父、宁母也未必就会不同意，毕竟，两位长辈给他的感觉，都是挺开明的，也很少干涉他们的事情。

只不过“支教”给人的感觉，可能会比较艰苦，宁父、宁母一定会多很多担心，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这样，一个善意的谎言，并不算是欺骗。

想来，他们以后知道了，也肯定能够理解。

让宁小雪提起，李永也觉得西藏的条件这么好，确实可以试试看，要真的能培养出云梦鱼来，凭借罕见的营养、保健价值，虽然交通不便，也未必就没有开发经营的可能。

就算不成功，回头他也能心安理得地解释。

李永就给孙海宁打了个电话，孙海宁开口就是：“怎么手机一直打不通，你这会儿没打过来，我就到上海了。”

“怎么，你要回去了？”李永想了想，似乎孙海宁在西藏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虽然只带研究生和博士生，总要上课才行，另外还有一些课题要做，不能一直留在西藏。

孙海宁这段日子，基本将日喀则附近走了一边，到处去抓鱼、吃鱼，对这边的水产品资源情况，有了一个基本了解，并且选择了几个地方，作为试验的点，会长期进行观察，譬如委托泽多养的云梦鱼。

说到俊龙村，孙海宁的印象也很深刻，那边和羊卓雍湖的条件是最好的，只不过羊卓雍湖的位置更好，俊龙村就差了很多，交通极不方便，加上云梦鱼苗比较有限，所以才这选择了羊卓雍湖。

“云梦鱼苗”对孙海宁来说挺珍稀，但对李永来说，那就完全不是问题，既然孙海宁也说俊龙村的条件不错，李永就打算扎根俊龙村，真的在那边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成功。

话说孙海宁一直都觉得李永在“养鱼”这方面，会有比较独家的秘诀，要不然，也不能弄出“云梦鱼”、“陶然鱼”这等逆天的玩意出来。

听说李永要在俊龙村进行尝试，孙海宁当即表示支持，要他随时保持联系，还说要联系日喀则市政府，以及上海这边相关机构，给予他们有力支持。

“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林东临，他在日喀则说话有用，”孙海宁说道。

李永想了想，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再说他也不想云梦鱼的事情弄得影响太大，毕竟不好解释：“这时候还没什么成果，就不用到处说了吧？”

孙海宁以为李永是不想暴露他独家的一些方法，这也是人之常情，就道：“那我就暂且不说，你看着办，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孙海宁虽然做梦都想知道李永独家的养鱼方法中有什么奥秘，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会比较不合时宜，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好。

李永也给李爸、李妈打了个电话，只能照着宁小雪的说辞，再说一遍，李爸、李妈也都挺支持的，毕竟，男人都要有自己的事业嘛！只是反复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更要把宁小雪照顾好。

李爸的恢复情况很好，如今已经出院回家，只定期前往医院检查、观察，李永没有后顾之忧，就准备在俊龙村好好待上两个月。

第一一三章 计划

第二天，当李永和宁小雪回到俊龙村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几个孩子从山口跑出来，老村长的孙女跑得最快，叫的声音最响：“老师回来了……”

想到就要在这个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待上两三个月，李永和宁小雪原本还有些惆怅，这会儿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灿烂笑容，听着他们欢快的笑声，两人就觉得这么做挺值得。

尤其是宁小雪，就跟大孩子似的，跟着孩子们又蹦又跳，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老村长也早早走到村口，他身后还有不少俊龙村的村民，都站在那里迎接他们，目光真诚。

大多数村民都没空着手，手上都拿着东西，有雪白的哈达，温暖的羔羊皮，精致的牛皮靴，草编的坐垫等等，有些东西看上去其貌不扬，却是真正的藏民手工制作，要是放在外面，那就是价格不菲的“手工艺品”。

宁小雪看了这些东西，都挺感兴趣的，不过她一样也没要，她是来支教，可不是来收礼的。

李永也没敢要，有句老话说得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这会儿要是手软，将东西收下，那就不是留下两三个月的事情，到时候走不掉可就麻烦了。

晚上就在老村长家吃的饭，加上老村长的儿子，几个人热热闹闹坐了一桌子，就是没看到他媳妇。

老村长特地从床下面掏出一坛子珍藏的“青稞酒”，要请李永和宁小雪喝酒。

李永看那酒倒出来都是琥珀色，晶莹通透的，就知道跟平常喝的酒不同。

李永喝了一口，甜甜的，感觉一路通喉，果然要比外面常见到的青稞酒好喝很多。

俊龙村虽然封闭，在吃的上面却不含糊。

老村长亲自下厨，很快就弄出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

俊龙村最常见的也是那种高原裸鲤，不过在老村长的手下，滋味就显得很不一般。

李永吃鱼如今也算是半个行家，也很挑剔，今个儿吃的这些，不过是做菜的鱼本身，还是烹饪的水平，全都没话说。

一份清炖鲤鱼，用的是最简单的炖烧，炖得汤白肉烂，加了点这儿特有的藏药，吃着美味而且滋养。

还有一道菜，将裸鲤切成小条，先在锅里过下油，然后用烟熏，熏得鱼条通体红亮，刷点酥油，吃在嘴里满口浓香。

还有鲜香美味的抓烧鲤鱼片、瓦罐鲤鱼……各种各样特色的吃法，让李永和宁小雪大开眼界，同时也大快朵颐。

李永忍不住向老村长竖起大拇指：“这个手艺，要放外面开个饭馆，保证顾客盈门。”

李永如今也算搞餐饮的，他这话还有一定的权威性。

有特色，有水平，到哪儿都吃得开，李永都想请老头去鱼味馆坐镇，肯定不比刘铁真那两个“高徒”逊色。

“人老啰！”老村长豁达地摇了摇头：“舍不得离开这儿，外面人生地不熟的。”

李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整个俊龙村，也就一些娃娃，还有老村长能够用汉语跟他们交流，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言语不通，那就很难办了。

这就好像有人说澳洲、加拿大很不错，不过那边都是说“鸟语”的，就算去了也很不方便。

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特别是老村长这个岁数，已经不适合在外面奔波劳碌。

“现在到西藏旅游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得这上面想想法子，”李永对经济方面的事情，都不是太懂，在公司里也只做甩手掌柜，他能想到也只有这些。

“前面来过的那位孙老师也这么说，不过咱们俊龙村太偏，很少有人过来，两位老师有机会的话，可得帮助咱们多做做宣传！”老村长呵呵笑道，抓住一切机会给村子做宣传。

李永点了点头，拍着胸脯担保下来。

不过俊龙村的交通实在不太方便，那些来西藏游玩的旅客，很少会有人像他俩这样，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遣，也就无法跑到俊龙村这种地方来。

老村长算是俊龙村里眼界相对比较开阔的，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外面经历过，后来也不时到外面的镇上看看，懂的东西就比较多，所以老头在村里也挺有威信。

老村长知道与外面的世界相比，俊龙村的生活水准实在太低，他一直想办法要让俊龙村的村民，也过上同外面那些人一样丰富多彩的生活。

李永跟老头一边吃一边聊，听了老头的话，李永就觉得这件事并不容易，除非在山里发现某种稀有矿场，比如说黄金啥的，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不过就他所知，如今的俊龙村，除了鱼和水资源以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资源。

即便有别的资源，李永也不会懂，他唯一懂得多一些的，其实还是养鱼，之前也已经打算，他留下来就是养鱼的，教小孩子读书，李永总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

俊龙村的人吃鱼，却因为地方闭塞，交通不便，弄不到外面去，其实就算能够弄到外面，也找不到人买，一来西藏人不爱吃鱼；二来西藏的鱼比较多，想吃去抓就是，用不着买。

要在西藏发展渔业养殖的话，也只有将产品运往内地。

由于路途遥远，运输成本不菲，水产品的价格就会比较高。

如果是普通的鱼，那么因为价格高，鱼的市场就会出现问题。

“空间鱼”如果能够养出来，那么价格和市场都应该不是问题。

听说李永要在村里养鱼，老村长开始有些不以为然：“要养鱼做什么，这边鱼多，想吃去抓就是。”

李永就将陶然鱼，还有孙海宁在西藏找地方养鱼的事情给说了，老村长就很兴奋：“要说到鱼，咱们俊龙村的人懂得最多。”

孙海宁觉得俊龙村的交通太闭塞，也确实没有错，就算能够在俊龙村养出陶然鱼、天池鱼，甚至是云梦鱼，也很难运出去，毕竟这玩意只有成规模了，才能给个村子带来变化。

李永想的却不是这个，既然成鱼运输困难，那就卖鱼苗好了。

他还想到一个问题，不仅仅是陶然鱼、天池鱼等等的鱼苗可以对外销售，其实本地的鱼虾幼苗，也可以向外销售。

李永把这个事情跟老村长一说，没想到老头却摇了摇头：“咱们俊龙村抓鱼的都有个规矩，鱼苗、小鱼都不能抓，这样才能一直有鱼吃，所以鱼苗我们是不会卖的。”

李永没想到俊龙村也懂得环境保护与生态平衡，也怪不得环境能够保持得这么好，他连忙解释自己的意思：“是用人工培育出鱼苗，然后卖到外面去，鱼苗的运输应该会比较方便。”

老村长这回听清楚以后，对这个提议就很感兴趣，答应帮助李永在村里搞实验。

李永也跟老村长说了，他是不教书的，他留在这里，就是要想办法帮助俊龙村的村民全都脱贫致富。

李永并不是不想教书，只是这事儿他之前没做过，不擅长。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李永觉得俊龙村的落后，还需要从根本上来解决，就是让村里的经济状况好转起来。

晚上，李永还是同宁小雪一起，住在小学校的房间里。

小学校依山而建，旁边就是一汪澄清的水塘，站在小学校的门口就可以看到下面的村子、河流。

李永特地在水塘周围看了看，水面约摸一亩左右，连着旁边的小溪，如果从塘口截断，就能在水塘中试着养些鱼看看。

对于李永的决定，宁小雪总是能够表示积极的支持，她也知道，传授知识，虽然对于俊龙村的孩子们来说，将来一定会有很大裨益。不过俊龙村想要富起来，从根本上改变眼下的状态，李永所做的事情，也很重要。

不过当天晚上，宁小雪却拉着李永，不让他躲进水空间，而是要他跟自己一起“备课”。

看得出来，宁小雪对于自己这一份全新的工作，很期待，也有些紧张，一定要拉着李永，让他看备课的内容，还进行试讲，就是为了第一节课，千万不能给搞砸掉了。

看着宁小雪认真地给自己“讲课”，李永也很配合。

宁小雪其实讲得很一般，生涩、僵硬，缺少节奏感，毕竟她之前没有这样的经历。

第一次的感觉，总是很特别的。

重复好几次，在给宁小雪纠正了几个细节以后，李永就笑着对宁小雪说道：“已经很好了，你不要太紧张，关键是看临场发挥。”

“真的可以了吗？”宁小雪看上去还不是太自信。

“那当然！”李永只能继续鼓励，然后往床上一躺：“放心吧，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李永倒没有说假话，今个儿孩子们都跑到山口去迎接他们，可见这些娃娃对于老师是多么的尊敬，他们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说歹说，宁小雪才算不那么紧张，这会儿才注意到李永躺在屋里唯一的床上：“李子，你就在这里睡啊？”

李永一听，以为小姑娘还是比较紧张，所以才向他发出邀请，立刻变得非常兴奋。

“是啊，你也快来睡吧！”

第一一四章 比武

宁小雪还是不给李永机会，她想到水空间里休息，那里的空气和环境，还有小动物，能够让她更加放松。

可能是太放松了，等到李永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宁小雪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乡当中，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每天早起，已经成为李永的生活习惯，就算是来到大山当中，他还是固定睡上六个小时，然后早早起床，在小学校前面的空地上，打了一套四明内家拳。

呼吸着大山中清凉新鲜的空气，李永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给灵气洗涤过似的，变得通透无比。

这种感觉，是以前在申城练功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李永不禁想到：都说大山中灵气足，适合修行，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兴致一来，李永不禁又将刚才的拳路打了一遍，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正向这边走过来。

一气呵成，李永做完几个动作，就听到老村长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叫好。

李永回过头，微微笑道：“老村长也懂武术？”

“那年在日喀则，曾经遇到一位内地来的大师，看他和主持做过比试，”老村长呵呵笑道。

李永练习内家拳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一直将内家拳看成强身健体的“运动”，就好像公园里别的老头打太极拳似的，他们中几乎没有人指望太极拳能用来防身御敌，李永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不过这一年多以来，李永的身体素质倒是越来越好，力气变大了，身手变得更灵活，也几乎没有生过病。

这一年多也是李永有了水空间之后的事情，很难说这种积极的变化，是因为练了内家拳，还是吃了空间鱼，喝了空间水，或者说兼而有之。

总而言之，李永的身体素质变得更好。

听到老村长说到内地的僧人同藏区的喇嘛比试武术，李永不禁大感兴趣：“他们是怎么比的？比的是什么？”

“比的是密宗手印和太极拳，”说到当年的事情，老村长就显得很兴奋。

李永挠了挠头，开始听说内地的僧人，还以为会是少林寺的，没想到练的居然是太极拳，那个好像是武当山道士们练的。

都说武林中最大的弊病就是门户之见，僧人咋又去练太极拳了？

李永对武术的了解非常有限，陈老头跟杨大炮的性格完全不同，他不太爱说话，教授李永内家拳的时候，也只是教给他技术，最多说一说内家拳的渊源，基本不会说起别的。

他对武术的一些认识，主要来源于小说和影视，又总觉得那是比较夸大的东西。

至于现实中看到过的武术，也只有公园里大家练得比较多的太极拳之类。

李永从来都不觉得，看上去软绵绵的太极拳，还能够比武打架。

听老村长说起密宗手印和太极拳的“较量”，似乎也不是摆开架势乱打一阵，双方较量的时候，比拼的是内劲，就相互“推”了两下，最终还是密宗手印略胜一筹。

李永就挺不服气的，他觉得太极拳根本就不算啥武术，别的不说，就他的内家拳，虽然看着也并不威猛，但实用性也比太极拳强了很多，要是用内家拳来比，密宗手印未必能赢。

老村长听得也很不乐意，就要找李永比划比划：“看最后谁赢，就是谁有道理！”

李永看了看老村长羸弱的身躯，想想自己有些变态的力气，坚决摇了摇头：可别一下子用力太猛，给伤着了。

老村长都是快要成精的人了，哪能看不出李永的意思，这下子更是火了，摆开架势，照着李永面门就是一拳。

李永给吓了一跳，还好反应比较快，及时闪身让开。

那边老村长已经“龙行虎步”，气势汹汹的一招接一招逼迫上来，李永接连退了几步，只好出手挡了两下。

话说老村长确实练过密宗手印，手印本身不具备攻击性，不过老头也学了一套功法，这会儿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李永每天都要将内家拳来回练个几遍，却从来没用了打过架，这会儿让老头给逼得手忙脚乱，也就是仗着反应和动作比较快，每次都能从老村长看似威力无穷的手印底下逃开。

老村长倒是越打越有劲，因为李永只是躲闪，无法还击，老头还能抽空大声笑着奚落他：“这回知道密宗手印有多厉害了吧？哈哈……”

老头手底下越来越迅猛，呼啦呼啦的，似乎都带起风声了。

李永看着觉得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正琢磨要怎么办，略一分神，老头一个手印已经按向太阳穴。

真是太猛了！李永给逼得没有办法，条件反射似地出手一挡，紧接着下一个动作顺势推了出去，右拳直捣老村长的面门。

李永乍然而起的反击，将老村长吓了一跳，还好他的反应也不慢，左手结印一挡，趁机闪到旁边。

这时候，李永想都没想，下一个动作自己就用了出来，直接一个扫堂腿，攻击老村长的下盘。

李永这几下，将老村长逼得狼狈不堪，两个人之间的形势陡然发生逆转，转眼就调了个。

老村长不像李永，拥有惊人的爆发力，以及反应能力；伸手格挡，又比不过李永的力量；让李永一逼，立刻就有些左支右绌，应付不及。

李永正好相反，一开始还只是条件反射似地随手用出来，几个动作以后，他才想到自己所用的，就是每天都在练，熟能生巧的内家拳，于是就有意识地使用内家拳进行攻击。

刚开始还有些生疏，甚至让老村长找到破绽，伺机做出数次反击，都让李永给挡了回去。

李永越打动作越娴熟，衔接更连贯，老头应付起来就更困难。

老头毕竟年纪大了，体力同力量都不能同李永相比，应付起来就越来越困难。

李永正打得过瘾，老村长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气喘吁吁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是欺负老年人！”

李永在原地打了两个动作，才看着老村长问道：“为什么不打了？”

老村长翻了翻白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李永这会儿也看到老村长狼狈不堪的样子，才有些明白，想到是自个儿将老头逼成这个样子，顿时有些歉疚。

不过，很快他又高兴起来，刚才你来我往的，虽然不是真正的打斗，但是你来我往的，挺像那么回事。

想想刚才打斗的过程，李永突然发现内家拳也不是没有实战的作用，而且在实战中的作用，似乎也挺大的。

看来，以后要实战啊！李永因为这个发现，而变得异常兴奋。

让老村长累得不轻，李永也感觉挺不好意思，就请老头一起吃早饭，李永已经在炉子上熬了半锅鱼粥，这会儿米粒都已经煮烂、熬花，香喷喷的味道满屋都是。

“宁老师呢？”进了屋子，老头嗅了嗅鼻子，却没有急着吃东西，而是先问到宁小雪。

李永暗叫一声糟糕，光顾着和老村长切磋武术，却把水空间里的宁小雪给忘掉了，连忙找了个借口溜到外面，打开水空间一看，宁小雪搂着一直北极熊——当然是毛绒公仔，趴在小木屋里睡得正香。

话说宁小雪睡在那儿，小模样儿看着十分娇戆可爱。

李永这会儿来不及细看，连忙跑进水空间，将女孩叫醒。

也不知道宁小雪昨天是啥时候休息的，这会儿睡得那叫一个香，推了两下都没有反应；好不容易弄醒了，还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干啥啊！”

“下雨了，收衣服啦！”李永嗷唠一嗓子，就把宁小雪给叫醒了。

“快些起来准备上课，孩子们都来了！”

听了这话，宁小雪连忙爬了起来，就在水空间里掬一捧清水，洗了脸，漱了口，水空间都有自我净化的功能，这样也不会把水弄脏了。

李永瞅着外面没人，赶紧跑出去，然后又把宁小雪放了出来，两人手拉着手儿回到屋里，老村长在那边已经坐好了，一看到李永，就很乐呵地问道：“小李老师，你做的是什么啊，闻着真香。”

“就半锅鱼粥！”李永揭开锅盖，锅里的鱼粥已经熬开，咕噜咕噜冒着热汽，香喷喷的。

李永就给一人舀了一碗热粥，喝在嘴里，鲜香无比，味道都渗进身子里，哧溜哧溜喝了一碗，抹抹嘴巴，再喝一碗。

吃鱼粥，鲜香可口，都不要吃菜的。

桌上菜也不少，都是昨天村民给送的腌鱼，咸虾子等等，夹一筷子嚼一嚼，很有嚼头，越嚼越香。

老村长不光吃，也动手用青稞面、酥油茶，搅了点糌粑出来，就着鱼粥吃，感觉特别的香甜。

吃了糌粑，肚子也觉得充实，不会很快就饿。

李永和老村长边吃边聊，聊嘴上吃的，也聊“武术”，老头对早上输给李永，还有些不大服气，想着要找回场子。

用老头的话来说，要是他能够再年轻十几岁，李永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李永也没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倒是很好奇：“密宗的大手印，也是一种武术？”

第一一五章 第一节课

在西藏，藏民都信佛教，就好像有些民族全民信仰伊斯兰教，西方人信仰佛教一样，佛教已经成为藏民文化的一部分。

老村长早年出过大山，见多识广，何况密宗的手印，就好像佛教教义一样，在西藏，几乎每个藏民都能知道。

就好像一个对自己民族文化充满认同感的人一样，老村长很乐意给李永讲讲西藏的佛教、密宗，还有手印。

话说汉人通常都不会信教，这年头随着西方文化的强势，信仰基督教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也经常看到念经、做法事的和尚，那些寺庙道观的香火也很好，大发横财，但是和宗教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李永原来是个比较彻底的无神论者，就算有了“水空间”，他也觉得这应该是一件超越时空的“科幻级道具”，同神啊、仙的，应该没有关系。

要不然，神仙就该找他，将“水空间”收回去。

李永比较有自知自明，他不觉得自己会得到神仙的眷顾；得到“水空间”，应该是偶然事件，这样才好解释。

老村长说起教义和传承，对于没有经受过宗教文化熏陶的李永来说，简直就和天书差不多，一会儿就给说得稀里糊涂。

同上了年纪的老头打交道，李永已经很有经验，知道任由老头这样说下去，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到正题上。

他连忙打断老头滔滔不绝的发挥，提醒他等会孩子们就要来了，有关教义什么的，咱们等会儿再聊，先说说密宗的手印是怎么回事。

刚才跟老头过了两招，李永才发现内家拳也有一些实战的作用，不过老头的密宗手印，似乎也挺厉害，要不是仗着“天生神力”，对内家拳实战还比较陌生的李永，肯定不是老头的对手。

这就让李永对老头的“密宗手印”来了兴趣，难道说，真的存在传说中的武术？

如果真的有，那么老村长，还有陈老头，岂不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老村长对于李永打断他的话头有些不满，不过见李永的理由也挺充足，就只好作罢。

听到李永又问道密宗手印，这种谦虚好学，最能得到老人的欢心。

老村长就开始给李永讲述密宗手印，正好两碗鱼粥下肚，身子发热，就起来走了一趟，打了套手印，同时给李永简单介绍过。

李永看了看，就觉得密宗手印其实就是密宗的一种修行方式，这玩意可能跟瑜伽、太极拳差不多，都是一*作。

简单的手印，似乎并不能用来实战，实战的时候，另外有套路和技法。不过以老村长的情况来看，密宗手印也能像瑜伽、太极拳一样，用来强身健体，活络筋骨。

李永跟着老村长结起九个基本的手印，虽然他学过内家拳，在武术动作上有一定的基础，不过还是做了几遍，才学会两个手印。

结起手印，心无旁骛，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似乎能感受到晨间的阳光，淡淡照在身上，那种感觉，挺玄妙的。

李永还想趁热打铁，将这套手印都学下来，远远就听到孩子们唱歌的声音，蹩脚生涩的汉语，唱的是：“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喽，无颜见爹娘……”

李永听着这歌，就觉得特别亲切，这种朗朗上口的儿歌，他小时候还会唱，不过现在的孩子，幼儿班就能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这种充满童真稚气的儿歌，却是很难听到了。

李永抬头一看，就看到老村长的孙女跑在最前面，身后一趟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孩、女孩，手上提着凳子，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是孩子们来上课了。

“小娃娃们，就是想读书，”老村长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笑呵呵地看着孩子们：“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得好，他们就是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老村长向着东边的大山挥了挥手，太阳藏在大山身后，羞涩地迟迟不肯露脸。

李永挠了挠头，看到这些孩子，他其实挺失落的，毕竟童年一去不复返，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这么大了；继续不知不觉，再过几年，他的孩子也快要像面前这些娃儿一样，会唱儿歌了！

李永这时候就觉得宁小雪留下来支教的决定，特别重要和值得，人生百年，不说后悔不后悔，总要给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等到老了以后，可以坐着摇椅，慢慢聊！

“欢迎大家来上学，我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李永把手一挥，呵呵笑道。

“老师好——”小娃娃站在那里，齐齐给李永行了个队礼。

李永连忙挺了挺胸膛，脱口而出：“同学们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老师辛苦！”老村长的孙女领头喊道。

“呃！”李永摸了摸鼻子，这对上来的辞似乎不对，不过听在耳朵里，感觉心中暖洋洋的，舒服。

宁小雪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跑出来，俏生生白了李永一眼，回过头对那些小孩甜甜笑道：“大家都来了了，快进教室吧，外面挺冷。”

“老师好——”小孩们又齐齐给宁小雪行了个队礼，然后才欢欣雀跃地跑进教室。

老村长在旁边搓了搓手：“孩子们都来了，那就拜托两位老师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只要咱们俊龙村能够办到的，就一定给办好。”

小学校一共有五间教室，两间教师宿舍兼办公室，条件简陋，不过还算五脏六腑齐备。

李永看到孩子们进了两间教室，宁小雪进了其中的一间，趁着刚才让人叫“老师好”的劲头，李永就走进了另外一间教室。

虽然这里有好几间教室，如果是五年制小学的话，正好一个年级一间，不过因为教师数量缺乏，平常孩子们都是在两个教室上课，一、三年级在一个教室，二、四年级在另外一个教室，老师给这个年级上课，另外那个年级自习、做作业，然后再换过来。

李永开始就觉得这种方式匪夷所思，感觉这样子上课的话，两个年级肯定会互相干扰，为什么不按年级分开，这边上好课，就去下一个教室继续上课。

问了老村长，老头当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支吾着道出其中的原因：原来，别看这些孩子挺喜欢上学，挺尊重老师的，不过要没人看着，让他们自个儿在一个教室，别说自习，将房子拆了都有可能。

李永开始还有些不信，觉得刚才向他敬礼问好的孩子，都是多么天真可爱啊，就跟小天使差不多，怎么会在老头嘴里，就成小恶魔了？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老村长所言不虚，这些小孩确实挺淘气的，他就在讲台上说了一句“大家说，咱们今天先给那边上课”，结果高年级跟低年级很快就争执起来，都要争先，争到最后，有人就抄起凳子要打架，惊得李永连忙阻止，这也太那啥了，不仅淘气，还很彪悍。

李永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为了让两边和睦相处，李永索性放开课本，给两边一起上课：“今天，我们不学语文，也不学数学，咱们学地理，你们谁能把中国的地图画出来给老师看看？”

李永没有上课教学的经验，开始还以为他的水平，教些大山都没有出过的小娃娃们，自然会非常轻松。

没想到，小娃娃们越是无知，问的问题就越奇怪，而且胆子特别大，敢于质疑权威，并发表自己的意见。

李永刚说中国的地图像雄鸡，结果一群人叽叽喳喳询问啥是雄鸡，又吵着说不像雄鸡，纷纷说在他们的心目中，中国的版图像什么。

答案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而且让他们说出道理，还都说得头头是道。

一开始，李永还能应付，结果奇怪的问题越来越多，上课的内容也变得面目全非，越扯越远。

李永一看，形势不妙，赶紧喊了一嗓子：“下课了，课间休息十分钟，大家可以做做游戏，休息休息。”

李永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想教书育人，果然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不是他不想做，实在是做不了啊！

李永暗下决心，他还是别在这儿丢人了，赶紧去养鱼的好。

课间，李永跟宁小雪一碰头，问问了宁小雪的情况，宁小雪带的是一、三年级，她本来就比较善解人意、性情温柔，引导教育这些孩子，自然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倒是听了李永的抱怨，乐得呵呵直笑。

“小雪啊，不是偶不愿意教，实在是没那个能力，”李永双手一摊，就要撂挑子。

“那可不行！”宁小雪马上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做得挺好，再说，这是第一次啦，下回就熟悉了，知道怎么做了！”

李永这会儿还是很犹豫，刚才给一群学生追着问的场面，实在太可怕：“学校有你，还有那个很快要回来的支教生就行了，偶还是扬长避短，研究研究俊龙村养鱼的问题。”

“那不是还没有回来嘛，你就先顶两天嘛，再说一共四个年级呢，两个老师也不够啊！”宁小雪抱着李永的胳膊，开始撒娇。

“四个年级，加上偶还是不够，就照老办法，两个老师各带两个年级好了，”李永还是坚守自己的立场，反过来劝说宁小雪：“再说，养鱼这件事也很重要，只有俊龙村的经济状况发生改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

第一一六章 网鱼

李永狠狠心，拼着又坚持一节课，这回他不给小家伙们发问的机会，站在讲台上一通乱吹，从长江、黄河，说到巍巍昆仑；从沙漠戈壁，说到大海、宝岛，说得口干舌燥，也不敢停下来，只要停下来，那帮小娃子就会有无数的问题扔过来。

就这样，李永坚持到中午，刚一宣布放学，小娃子们就从身上掏出干粮，就着水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山里的村民，往往居住得比较分散，有很多孩子家里，都离得比较远，加上交通不发达，一来一回，肯定赶不及，索性就都带了干粮，当做中午时候的吃食。

藏民多数靠游牧为生，放牧的时候，也经常吃干粮，这些孩子倒没有什么不习惯。

一包青稞面，用酥油茶和上，扒拉两口，填饱肚子，这就是孩子们的午餐了。

宁小雪看得鼻子发酸：“李子，我们做饭吧？”

有些家里宽裕些的孩子，特地多带了点干粮给他俩，李永其实挺喜欢吃这种绿色的充满民族特色的食品，不过听了宁小雪的话，也觉得不大好受。

“今天就这样吧，等明天，明天提前给大家准备饭菜，好不好？”李永挠了挠头，对宁小雪说道。

“嗯！”宁小雪开心地点了点头：“要做营养套餐，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呢！营养要跟上！”

“行！”李永点头说道，又拿宁小雪开心：“看来，支教确实锻炼人啊，偶家小雪都知道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营养了。”

“去，说什么呢！”宁小雪追着李永一阵乱打。

吃了点干粮，李永就以准备明天的营养套餐为由，赶紧闪人。

现在学生还没有全部上学，不过照顾三四十个人的饭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永哼着小曲，在村边走了一圈，这里群山连绵，有的山上还长了灌木和树林，有的干脆就是石山，只有一些贴地的藓类，以及低矮的灌木，山腰往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或许也是因为这些雪山的缘故，山脚、甚至半山腰，都有一串串的水泡子，好像穿起来的珠子似的，点缀山林。

这些水泡子里的水，清澈澄明，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游鱼，俊龙村在水泡子里抓鱼，只抓个头比较大的，留下幼鱼继续长大。

话说俊龙村这样的环境，倒不用担心挨饿没东西吃，就是里面的东西运不出去，外面的东西弄不进来，使得村子里的生活一直比较简朴和原始。

李永在外面转了一圈，心中有数，一路上也抓了不少鱼在水空间里。

回村找到老村长，李永就说起自己的想法。

听说李永要在学校给孩子们准备吃的，老村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力跺了下脚：“行，照你说的办，就让娃他们装一袋青稞面放学校，我再找一个婆娘，给娃们弄吃的。”

“嗯，关键是蔬菜、鱼、肉，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营养均衡，”李永毫不客气地将宁小雪的原话搬了过来，反正都是一家人，说话当然更不分彼此。

“鱼倒还好办，”老村长咂吧咂吧嘴：“过几天杀一只羊，也能吃两顿，就是蔬菜不好解决，村里地少，没法长，这时候也不当季。”

“蔬菜我来想办法！”李永想到水空间里大片大片的菜地，就是不方便弄出来。

“就算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也要让孩子们以后能够吃上！”李永信心满满地说道。

“行，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老村长用力拍了拍李永手臂：“要那块地的，我去给你调整。”

俊龙村在大山中，能够种植庄稼、蔬菜的田地很少，山坡上开垦出来的一些梯田，多数用来种植青稞了，毕竟粮食要首先保证。

李永心中已经有主意，也不急着说：“放心，不会跟大家抢地的。”

李永笑了笑，又说起要在俊龙村搞水产养殖，特别是鱼苗培育项目。

“咱们俊龙村的鱼那么多，都卖不出去，还要养了干什么？”虽然之前已经提过，老村长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我要养的鱼，可不一般！”李永笑着说道。

老村长看到无法说服李永，看在他为学校出谋划策，又出力的情况下，也答应尽力配合，心中想的确实蔬菜的事情：“你真的有办法种出蔬菜？”

“试试吧！”李永笑道。

李永在周围看了一圈，选了几处水泡，得到老村长的同意后，就在水泡旁边插下只木牌，标明这是学校所有的水泡，就不会有人来捣乱。

这几处水泡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半亩左右，小的就跟水塘差不多，也就是十几、二十几个平方。

水泡的条件各不相同，代表不同的类型，可以看一看云梦鱼苗在不同条件下，生长变化的情况。

水泡里原来就有鱼，水里的鱼是俊龙村主要的食物来源之一，他们家中也有渔网，虽然简陋，却还能用。

听说李永要清塘养鱼，老村长就叫了两年轻人，提着渔网过来帮忙。

一网撒下去，拉上来都是活蹦乱跳的鱼虾。

不过渔网的网眼都留得比较大，一般个头小的鱼虾，都留不住，网上来的，至少也要巴掌宽，还有些大鱼，足足尺把长。

这些靠近村子的水泡，平常也是村民打渔的优先选择，太大的鱼倒是没有。

一只不大的水泡，用渔网捞了两下，看看那些大鱼差不多已经给捞上来，李永赶紧叫停：“这样就行，对了，这水泡里，不会有什么比较凶猛的鱼类吧？或者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那倒没有，不过大鱼吃小鱼，是没有办法完全避免的！”老村长笑着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觉得这一点上，俊龙村不如水空间，水空间的鱼虾或许是因为不用争食，所以很“和谐”，基本不会发生冲突啥的，外面这些野鱼，可就难说了。

“也只能先养养看了！”李永心中想道。

清好一块水泡，网上来的鱼也有小几百斤，老村长把手一挥：“你们俩拿点回去，剩下的都给学校，给孩子们吃。”

听说是给学校，给孩子们吃，两个“渔夫”连忙不停摆手，嘴里叽里咕噜的，意思就是他们也不要了。

“那就都给学校了，”老村长果断做出决定。

李永一看，小几百斤鱼虾，三四十个孩子，一个人能分到八九斤，一天一斤，还要吃十天左右：“似乎吃不了这么多啊！再说，这才一个水泡，接下去还有呢！”

“吃不了的可以晒成鱼干！”老村长想了一会儿：“对了，娃们不是还要吃肉么，就拿这些鱼，去给村民换牛羊，五斤换一斤，为了娃们，大家就吃些亏。”

五斤鱼换一斤牛羊肉，这个交换比率挺高的，不过俊龙村别的没有，牛羊稀少，就是鱼多，自然就要给得多一些。

说到牛羊，李永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老村长啊，有没有奶羊或者奶牛的，给学校换两只活的，挤了奶给孩子们喝啊。”

“小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补钙最重要，这个东西牛奶、羊奶里含量最丰富。”

“这样啊！”老村长咂吧咂吧嘴：“这应该没有问题吧，娃他们天天喝奶茶，不缺奶。”

李永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都是牧民的孩子，平常少什么也不会少了奶。

“那行，回头跟他们说说，奶要每天都吃，对身体有好处。”

别看老村长年纪大了，办事情最是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就给小学校带过来一位厨娘，帮助他们给孩子们弄吃的；还用昨天的鱼，给换来三四十斤羊肉。

“正好贡布家昨天杀了只羊，可以让孩子们吃个几天，”老村长乐呵乐呵地笑着说道。

“以后就换活羊过来，一个月一只，”老村长显得很开心，这下子孩子们都能吃上肉了。

李永眼珠子一转：“我看，就在学校养一群羊，等长大了，十天八日的就杀两只，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等天天有肉才好。”

老村长斜了李永一眼：“你以为羊就那么好养啊，大山里草都没有，羊要吃什么？”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想到这茬：“大山里没有草，咱们可以种啊！”

“种草？”老村长反问道：“你还是想想怎么种菜吧，咱们村里的田少，粮食都嫌少，山上也开不出田了。”

李永呵呵笑了笑：“你就放心吧，不过，我今个儿要出山一趟，去接些客人回来。”

“客人？都是谁啊！”老村长打了个激灵，急忙道：“是不是你联系来的旅游者？”

老村长一直惦记孙海宁说的“开发旅游产业”，听说有人要来，显得非常兴奋。

李永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什么旅游者，不过，你们一定会欢迎的。”

李永卖了个关子，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起来太费劲，还不如到时候让大家看到，解释起来也方便。

李永收拾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手上的水空间随身带，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要说真有什么要收拾的，还是从空间往外收拾，看看宁小雪这两天需要用的，事先留下。

安排好了以后，李永就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出山了！

第一一七章 邂逅

老村长看着李永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是个好人，就是有些那啥，比较冲动。

老村长背着手往村里走去，这边的山里倒是没有什么猛兽，山道难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李永一个人，到了乡里，也买不了啥东西，就算买了，也运不会来啊！

老村长原本想给李永安排两个人，李永说不需要，他也不好强迫。总不能说，你去乡里，多买一些东西，他们可以帮着运送吧！

山路十八弯，俊龙村出去一趟实在不容易，要翻过几座大山，弯弯绕绕地走好久，才能到最近的乡上，也就是李永和宁小雪上次去打电话的地方。

乡里有集市，逢集的时候，附近的藏民都会将家里的东西拿到集市上，换钱或者换些自己家需要的东西。

李永和宁小雪上回去乡里的时候，不巧没有碰上逢集的日子，因为老村长这边着急，没敢让他们多等就急急回去了。

不过他俩之前已经在日喀则周围跑了不少地方，也逛过一些地方的集市，在集市上，通常都能看到很多藏民特色的东西，譬如说毡毯、羊皮垫子、牛角号等等，不过以实用的东西为主，不像申城街头，那些“藏民”摆的地毯，都是一些饰品，或者叫不出名字的“藏药”。

李永这回掐准了时间，正好赶上乡里的集市，跑过去一看，集市不大，人也不算多，毕竟是地广人稀，又比较偏僻。

平常这里，外地来的游客也不多，这里的集市也不像拉萨、日喀则，没有什么饰品、工艺品，倒是有牵着牛羊，还有手工做的藤篮在卖。

李永这回是准备大采购，要在俊龙村常住，开发俊龙村，有些东西水空间里就有，有些东西还要通过购买。

就李永了解的俊龙村情况，他们那地方，除了鱼多，什么都需要。就是山里山外，交通实在不方便，山里的东西弄不出来，就换不到钱和东西；就算买了，山外的东西，也不好弄进山。

大山阻隔了俊龙村与外面的交通，不过这对李永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他手上戴了个小鱼塘，能够装很多东西。

当然，经历很多事情以后，李永已经知道，干啥事都要适度，不能太拉风，拉风就容易出问题。

李永在集市上逛了逛，买了只产奶的母羊，以后就可以自己挤奶吃，貌似宁小雪在羊卓雍湖的时候，曾经跟泽多的妻子学过挤羊奶。

还有两只小羊，就是刚刚断奶不久的羊崽子，这个可以带回去养着，养大了……可以剪羊毛，或者挤羊奶。

集市上这种牲畜，或者幼崽有很多，价钱也很便宜，李永走了几个人家，牛啊羊的买了十几只，牵在手上，身后跟了一群，浩浩荡荡的，走在最前面就跟将军差不多。

李永赶紧领着这些牲畜，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统统给水空间里，反正现在里面大得很。

牲畜主要养在“长江”，那里陆地比较多，岸上也没特别种啥东西，长满了野草，正好饲喂牛羊。

安顿好这些家伙，李永又跑回集市上，这次就买蔬菜、水果等等地里长出来的。

李永到过拉萨、日喀则，高原上如今的蔬菜瓜果品种繁多，基本上内地有的，西藏也都能找到，当然，热带的水果除外。

这些个蔬菜，多数就是从内地引种的，大棚技术也不鲜见，市场上啥菜都有。

不过乡里比较偏僻，引种的蔬菜也有，不过比较少，集市上多数是当季的蔬菜，当地的品种也比较多。

所谓的“多”，是就数量来说的，集市上能看到的，就是萝卜跟葱比较多，这里的萝卜和葱，都是藏萝卜和藏葱，外形跟常见的萝卜和葱区别不大，主要就是显得更粗犷些。

李永在集市上买了些藏萝卜、藏葱，还有它们的种子，另外像芹菜、大白菜这些也买了点，虽然都是一样的东西，不过在高原长出来的，经年累月，性状也会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毕竟只是乡里的集市，有很多东西都买不到，李永本来还想买些书本文具啥的，结果逛了两三遍，愣是没看到。

想要买的东西，其中能买的都已经到手，还没有买到的，这边也没有，李永就放松地在集市上闲逛，刚才光顾着买东西，这会儿肚子已经有些饿，打算找个地方弄点吃的。

话说这儿的集市本来就是为乡里的藏民服务，藏民有游牧的传统，平常外出，随身携带干粮，青稞面、酥油茶，走到哪吃到哪，集市上也就没有啥卖吃的摊子，卖了也没人买啊！

不过李永刚才逛过去的时候，记得有个地方围了很多的人，挺热闹的，好像就是在卖啥好吃的，集市上就那边人最多，围得水泄不通，都看不到里面在卖啥。

那会儿李永急着采购，集市上的东西有限，有的就那么一两件，不抓紧时间，就给别人买去了。

这会儿没有事情了，又好奇，又想弄点东西吃，李永就凑到刚才那个地方，一看人还是有很多。

好不容易凑近了，看到摊子上的情况，原来，还是个比较熟悉的玩意，就是以前常常看看的，那种用自行车拖着就能到处跑的棉花糖机。

卖棉花糖的穿着藏服，一勺白糖加进去，右手摇动机器，中间就飞出细长雪白的“丝线”，卖糖的手上拿一根木签子，签子上很快就积起蓬松的“雪球”状棉花糖。

就好像滚雪球一样，买糖的手上的棉花糖越来越大，最后比篮球还要大一倍，拿起来，能够将脸都藏在后面。

李永咂吧咂吧嘴，这玩意吃再多，也不能当饱。

不过，看到这玩意，也挺怀旧的。

以前，卖棉花糖的骑了自行车，后面拖着一台机器，往学校门口一停，到了放学的时候，也跟现在这样，给围个水泄不通。

现在这玩意少见了，大家能吃到的零食太多了，都是包装好的，用大马夹袋一袋一袋地往家里弄，再有人卖棉花糖，很多人都不会拿正眼看了。

这会儿正有一个扎马尾辫的少女买了根棉花糖，接在手里，周围一群孩子，都盯着她手上的棉花糖，有的还舔了舔嘴唇，一副馋样。

少女拿着棉花糖，表情有些犹豫，过了会，将棉花糖递给旁边的小孩：“再做五个，你们分着吃吧！”

“哦耶！”孩子们都大声欢呼起来，立刻将拿着糖的那个小孩给围住了，纷纷嚷着：“我要、我要，给我吃一口！”

其实，就一两个声音这么叫，其它的话，都用了藏语，李永也听不懂。

只听到有人用蹩脚的汉语在叫：“姐姐你真好。”

“汉人姐姐你真好……”

李永这时候才注意打量了一下那个少女，果然是内地常见的打扮，上身穿着运动款的夹克，下面是牛仔裤和运动鞋。

少女这时候也看到了李永，向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能在这里看到一个汉族的女孩，李永感到挺奇怪的，也微笑致意，走过去对那个卖棉花糖的说道：“等会儿也给我做一个。”

“你是来旅游的吗？”少女打量着李永，李永的穿着，在一群藏民中，也显得很特异，而且他还背着包，看起来就像个旅行者。

其实那个包里面都不放什么东西，主要是用来遮掩的。

买了东西可以装包里，其实在装包的过程中，东西早给扔水空间里去了。

“呵呵，也算是吧，你呢？”李永他们的情况比较复杂，三两句解释不清楚，索性就模糊说道。

何况李永他们本来就是旅游，中途才改变的计划。

少女很高兴地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旅游？我叫夏依依，就在附近的俊龙村支教，你是哪里人？”

“啊，你就是夏依依啊！”李永拍了拍脑袋，他听老村长说过，去年安排的两个支教老师，一个提前回去了，一个去市里有事，过几天就会回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这回轮到夏依依惊讶了：“你知道我？”

“嗯啊！天涯上高原天使夏依依的帖子最火热了！”李永笑着说道。

“啊！”夏依依让李永吓了一跳：“什么天涯？什么高原天使啊！”

夏依依皱起眉头：“不会吧，我可不要出名。”

“呵呵！”李永能看出夏依依说的是真心话，有意拿她开心：“为什么，很多人想出名都出不了呢！”

李永和夏依依站在棉花糖摊子旁边说话，卖糖的先要给那些孩子做，他俩正好一边闲聊，一边等着。

夏依依摇了摇头：“反正我不想，我就想在这边安安静静地教两年书，回去以后，还是安安静静地教书，出名又没什么好处。”

“出名就会有人请代言，你说的话，也能引起重视和关注，譬如影响更多的青年来西藏支教啊，这不是很好？”李永笑着跟夏依依闲扯，话说在西藏晃了这么些天，用汉语说话都觉得亲切。

“我可做不了那么多，”夏依依摇头说道，对李永的说法并不以为然。

第一一八章 狼来了

李永站在那里同夏依依胡扯了一会儿，直到卖棉花糖的给他那份做好，李永才停下话题，接过棉花糖咬了一口。

棉花糖甜甜的，有点粘，挺大一块，入口即化，等你回过神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嘴的甜香。

夏依依跟那些小孩一样，都是用甜的，讲究的是慢慢品尝，那些小孩自然是因为糖少人多，分不过来，所以要慢慢吃。

李永则不然，他将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咬下去，鼻子上都沾了粘粘的糖丝，嘴里却没吃到啥糖，顺着圆球溜了半圈，用力猛地吸气，倒是吸了不少，几下就将一根棉花糖吃得干干净净。

这玩意，吃的不是甜味，而是“回味”。

当初那时候，就曾经有个梦想，等到以后有钱了，吃棉花糖就要一次买两根，一根吃，还有一根当做超级蒲公英吹了玩。

这会儿要实现当年的理想并不是难事，估计会让那些藏民小孩给骂死，也会让身旁这位夏依依给鄙视，李永就没做那么拉风的事情。

不过他这吃法，倒是也挺让人侧目的。

吃了棉花糖，李永伸手抹掉脸上粘的糖丝，对夏依依笑了笑：“那啥，偶先走了！”

夏依依连忙从棉花糖后面伸出小脸：“啊，你就要走了？还说给你当导游，带你去山里转转，看看真正的西藏特色呢！”

李永嘿嘿一笑：“不了，偶还有事，若是有缘，咱们肯定还能见面。”

留下这句套话，李永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他当然知道夏依依说的地方就是俊龙村，夏依依应该是去了趟日喀则，这就准备回村了，两人本来也同路。

不过李永还有别的计划，要是跟夏依依一起的话，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离开集市，李永看看要买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就从水空间拽出一根黄瓜，一边啃，一边健步如飞，绝尘而去。

通常要从俊龙村走出大山，要花两天的时间，中途还要在山上过一宿，李永这一通快走，当天晚上，就已经同俊龙村只有一山之隔。

如果有谷歌地图的话，估计从卫星地图上测量，俊龙村距离乡里的直线距离，也不会太远，就是要翻越两座大山，路不好走，还花费时间。

李永也不急着进村，当晚就钻进水空间睡了一觉，据老村长说，他们这里虽然偏僻荒凉，不过野兽啥的也挺少见，毕竟大多数地方都是雪山、石头山，生存条件比较恶劣，倒是出了这里，条件都比较好，也可能都跑那边去了。

野生动物倒并不是没有，至少李永一路上就曾经看到过几只黄羊，还差点踩到蛇的身上。

可惜那几只黄羊的胆子比较小，远远发现有人靠近，撒腿就跑。

要不然，李永还真的想抓两只黄羊，养养看。

晚上，一个人躺着，打开水空间，可以看到湛蓝的星空，一条璀璨的银河横穿天际，星星都一眨一眨的，看起来特别漂亮。

在西藏这段日子，李永已经很多次仰望星空，话说西藏的天空，基本上算是尚未被污染，所以星空看着特别清晰。

这样的星空，在申城几乎是想都不用想。

申城的夜晚，灯火璀璨，就跟天上的繁星一样；不过要想看到真正的繁星，几乎是不可能的，天上唯一比较亮的，就是月亮；如果还能看到啥东西在亮，那一定是一架准备降落的飞机；至于星星，偶尔能够看到，银河就看不到了。

再说西藏的海拔也高，在这儿看星空，感觉距离特别近，有时候忍不住就想抬起手，看看能不能摘两颗星星下来。

李永躺在那里看了会星星，感觉肚子有些空，走了那么多山路，虽然嘴巴就没怎么停，吃的都是瓜果，终究不能当饭吃，这会儿又饿了。

李永起身看了看，琢磨着要弄点什么吃的，白天在集市上，除了活的牛羊、小崽子，看到有人卖肉卖猎物的，李永也买了些。

这里也都接受人民币消费的，因为当地的消费能力有限，所以东西的价格算起来就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到一斤上好的牛羊肉。

看着七八斤重一只羊腿，李永怦然心动，拎出来放水里洗了洗，立刻哗啦哗啦，凑上来黑压压一大片的鱼。

李永眼疾手快，看看洗得差不多，就赶紧拎了上来，买的时候就让藏民给打理过，很干净，下锅就能烧。

水空间里有现成的炉子、铁锅，李永却不着急，找出调料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却不在水空间里呆着，而是跳到外面，找了块空地，打算野炊。

经常在水空间里折腾，那儿条件虽然好，却跟这种纯自然的环境又不一样。

荒山野岭，李永很想弄一堆篝火，然后把羊腿放在上面炙烤，再来一袋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十分江湖。

不过他在周围找了找，居然没找到可以生火的树枝啥的，想想也是，这里本来就是荒山，既然都没有树木，又哪里来的树枝？

篝火弄不成，李永也不想放弃野外烧烤的想法，只好把水空间里现成的烧烤架弄出来，铺上木炭，引火点燃。

木炭烧烤虽然不错，不过配上这种家用型的烧烤架，就只能小型烧烤，一只羊腿肯定是没法烤的。

李永就拿之前买的藏刀，从羊腿上割下一条条羊肉，刷上油和盐水，放架子上炙烤。

山风呼啸，吹在身上还有些凉，李永嘴里哼着小曲，手上烤着羊肉，感觉放松自在。

就是只有一个人，感觉有些不太完美。

当然，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乐趣，又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不一会儿，一条条羊肉表面已经变得焦黄，油亮油亮的，不停有油脂滴落在木炭上，发出滋滋滋的清香。

李永深深吸了一口，香味扑鼻，用藏刀刀尖挑了一块，张嘴一咬，外焦里嫩，肉香浓郁。

纯天然野外放牧的藏羊，肉显得特别香，而且养得肥，给炭火一烤，里面的油都给烤了出来，滑滑的特别好吃。

烤熟的羊肉酥而不烂，香嫩可口。

虽然切成一条一条的，不过每一条羊肉，算起来也有一二两，一口一根，大口吃着，四五根下去，李永就觉得胃里充实多了，人生也很充实。

饱暖思*，刚才还只顾弄了吃，感觉一个人在野外吹吹风，也挺有意思的李永，这会儿却感觉到孤单。

没有人一起分享，再好的美味，也不完满啊！

李永这样想着，跑水空间里将小企鹅球球给弄了出来，话说李永在水空间养了很多东西，也就球球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当然，小企鹅人见人爱，本身也挺博爱，见谁都比较亲。

相比较大白鸟的绝情，李永就觉得球球特别可爱。

这些日子在西藏，东跑西跑的，也不大顾得到这些小家伙，反正水空间里啥都有，扔里面也没啥事。

不过，水空间毕竟是水空间，小家伙们整天给“关”在里面，“无人陪伴”，每次他们进去的时候，都会闹哄哄地凑上来，似乎也挺不满的。

反正，当李永将小企鹅放出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很兴奋地扇了扇翅膀，然后用驴似的嗓门，“嘎嘎”怪叫了两声。

“嗷呜！”

小企鹅刚叫完，山那边突然响起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山风呼啸，李永侧耳听了听：“咦，这个好像是狼叫啊！”

李永抬头看了看天空，所谓月朗星稀，这会儿银河已经失去光彩，倒是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那里。

月圆之夜，一头孤狼站在山顶，仰天长啸，听着山里的回声，李永脑海里突然就跳出这样一幅画面。

这场景，似乎挺有意境地！李永陶醉了一会儿，突然浑身打了个寒颤，似乎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一把抓起球球，“嗖”地窜进水空间。

一只夜色中也看不清毛色，体态雄壮的孤狼，突然出现在前面，警惕地向李永刚才站的地方望着，好一会儿，才慢慢踱着步子，靠了上来。

虽然知道野狼看不到自己，也无法进入水空间，不过看到那双幽蓝如鬼火一般的狼眼，李永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有些紧张。

晕了，老村长不是说这儿没有狼和豹子之类的猛兽么？李永突然想到早上分别的夏依依，夏依依去市里，应该是有人陪着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上危险。

这时候，野狼已经走过来，伸出头嗅了嗅，危险的狼眼中，似乎闪动着疑惑。

野狼一定在想，刚刚还看到有人的，咋突然之间，人就不见了呢？

李永也紧张地看着那条狼，虽然野狼就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同他很靠近，不过在水空间里，由于空间的原因，他看到野狼还有一段距离，才不会觉得很恐怖。

狼和狗的鼻子都灵敏，肯定能够闻到李永遗留下来的气味，李永这会儿要观察外面的情况，没有将水空间关死，也不知道那只狼会不会闻到什么！

第一一九章 捕狼记

李永还是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看到一只野狼，这只野狼的个头看上去也不大，就跟一般的狼狗差不多，还没有烧烤架子高。

要是李永站在外面，狼背也就差不多能到大腿上下的高度，当然狼头要到腰部以上，要是人立起来，也能搭上他的胸脯。

野狼身躯修长，光滑的皮毛底下，鼓起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看上去就充满爆炸力，张开的狼嘴中吐着白色的吐息，隐约看到两排锋利的獠牙。

一对狼眼闪动着幽幽的黄绿色，正疑惑而警惕地瞪着李永这个方向，虽然知道它看不见自己，李永却感觉他能够看到似地，浑身直冒寒气。

一只孤狼而已！有啥可怕的？李永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明明知道野狼进不来，伤不到自己，竟然还感到害怕，真是太不爷们了。

李永握了握拳头，鼓足勇气，迎着野狼充满野性的眼睛，狠狠瞪了回去。

一人一狼，近在咫尺，又身处不同的空间，就这样“瞪”起了眼睛。

僵持了一会儿，似乎没能有什么发现，野狼终于缓缓转动狼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才转头看着烧烤架上放着的羊肉。

李永前面吃了几块羊肉，已经吃得挺饱，正打算歇会儿再慢慢吃，烧烤架上还搁着一大块羊腿，还有割下的几条羊肉。

烧烤架上的木炭已经差不多燃尽，虽然在夜色中还能发出微弱的暗红色光芒，却无法阻止那头孤狼的食欲。

不过这头孤狼还是显得很谨慎，美食当前，居然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缓缓弓起身子，两条前腿搁在地上，后腿微微弯曲，摆出最容易发热的姿势。

李永看了看野狼，又看了看旁边的烧烤架，估摸着这头狼想要上面那块羊腿。

不过想想也是，这头野狼突然从荒野中跑出来，显然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能够不顾危险，还要留下的原因，肯定是因为食物。

不仅鸟为食亡，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无非就是一条食物链，千千万万的动物，无不是为了食物在打拼。

说时迟、那时快！那条野狼猛地一蹬后腿，像离弦的箭矢一般，一阵风似地从烧烤架旁边掠过……

再一看，烧烤架上那块羊腿已经消失不见。

野狼向前冲了十几丈远，然后来了个漂亮的甩尾，转过身，死死瞪着烧烤架的方向。

野狼嘴里，干干净净，也没有那块羊腿。

突然，野狼仰起头，“嗷呜”一嗓子，发出悠长而凄厉的“狼嚎”。

原来，眼看野狼扑向羊腿，李永连忙开启水空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块羊腿给“捞”了进来。

狼口夺食，似乎比不上虎口危险，不过对于那头野狼来说，到嘴的“肥肉”，硬生生给弄飞了，它显然很生气！

野狼对着天上的月亮，狠狠嚎了一嗓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掠向烧烤架，它显然并不甘心，打算来个突然袭击。

它快！李永更快，野狼奔跑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李永伸手的速度。

手一伸，烧烤架上几条羊肉，又突然地消失了。

野狼还是扑了个空！

嘿嘿，这下子知道怕了吧？李永看到那头野狼这回窜出去更远，禁不住乐了。

李永倒不是舍不得几条羊肉，他只是突然想“逗逗”这条野狼，反正狼也不能够说话，无法同人类进行交流，就算它“发现”水空间的秘密，也没有办法说出去，所以李永能够随便使用水空间的异能。

看到那头狼这回跑出去更远才转回身，显然并不全是因为惯性，李永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想法，老村长和俊龙村的村民，一直觉得这边出山的道路比较安全，没有啥危险动物，没想到竟然会出现一头野狼，要是能把这头狼给吓跑，显然是件好事。

连续两次，让到嘴的肉给飞了，对于那头野狼来说，显然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要是人遇上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觉得“有鬼了”，野狼不懂“鬼文化”，不过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会有某种“想法”。

要不然，那头野狼也不会借着冲势扑出去那么远，才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这里。

“哈哈哈，怕了吧！”李永连续耍了那头狼两次，这会儿已经不觉得野狼有什么可怕，他想到要是人遇上这样的事情，这会儿肯定心里发毛，胆子小的，恐怕会掉头就跑。

不过，眼前这头狼的“狼胆”显然不小，瞪了一会儿，居然缓缓地迈着步子，向这边走过来了。

这头野狼的动作慢下来，李永反而觉得有些别扭，这头狼似乎受了点，动作显得很怪异。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野狼身上的“狼性”。

即便是身在水空间里，李永还是能够从野狼的身上，感到一股彪悍的气息。

水空间中的其它动物，似乎也能感受到这种危险的气息，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水面底下的鱼虾折腾起一朵朵水花；那几只鸭子、鹅、鹌鹑，都伸长了脖子，嘎嘎乱叫，大白鸟也飞在水面上方，不肯落下来，全都是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只有企鹅仔球球，跟李永站在一起，扑棱着肉翅，嘎嘎叫了两嗓子，给他打气。

野狼眼中闪动着凶光，一步步缓缓逼近。

看来，这两次戏耍，不但没能将野狼吓跑，反而将对方给激怒了。

李永并不担心那头野狼能够对自己怎么样，就算它能跳进水空间，李永还能潜到水里去！

水空间？看到那头野狼靠得越来越近，李永脑海中突然电光一闪，跳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能不能将这头野狼给抓进水空间呢？

水空间虽然已经不小，不过还远远不及一头狼的领地，看看光是野狼身上的气息，已经让里面这些东西紧张万分，要是真的将那头狼弄进来，肯定无法安身。

再说了，狼可是食肉动物，而且本身极具攻击性，要是进了水空间，怕是岸上再也不能有啥“活物”。

当然，凡事都不能绝对，这头野狼虽然一看就不是啥“和谐”的主，李永的水空间中，却也有一块同样不太和谐的地方，那就是“尼斯湖”。

话说“尼斯湖”那个小空间，李永就从里面钓出一只海豚，之后就没能有什么收获。

虽然找了专业的工具，从荆棘丛中，开出一条百余米的林道，却迎头撞上一堆嶙峋怪石，要想翻越过去，还能玩攀岩，险阻重重。

加上生活中发生一些事情，对“尼斯湖”的探索，就耽搁了下来，一拖就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和新的发现。

“尼斯湖”那边反正没什么东西，也没啥用处，要是能把这头野狼扔里面，倒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李永越想越动心，抓一头狼的愿望也变得很强烈。

关键这事以前没做过，对于习惯平淡生活的李永来说，偶尔尝试一下比较刺激的事情，很有吸引力。

至于弄头狼有什么好处，李永也没有多想，至少俊龙村通往外面的唯一通道上，也会少一只危险的野狼，如果有野狼，哪怕只是一头，这条路走起来，都会变得更加艰难。

有这个作理由，李永连忙开始行动。

不过，要想将活生生一头野狼给弄水空间里面，其实也不容易。

水空间现在越来越像单纯的自然空间，虽然这里条件优越，能够提供某些比较特殊的生长环境，不过能对外面世界造成的影响，也变得越来越弱。

就好像李永刚才拿走那两块羊肉，还要伸手出去捞回来，因为他本来就站在烧烤架旁边，所以把手伸到水空间外面，就能直接抓到羊肉，才能够抢在那头野狼前面。

也就是说，想要把外面的东西弄进来，还得李永用“手”操作才行。

野狼已经靠了上来，不过它嗅了嗅鼻子，都没能有什么发现，又围着烧烤架，开始较劲。

只听轰隆一声，野狼突然发飙，将烧烤架给撞翻了，还带着余温的炭烬飞散，那头狼像风一样掠到旁边，直到场面平静，才有警惕地凑了上来。

突然，野狼转了转脖子，黄绿色的瞳孔骤然放大。

之间身前几米远的地方，半空中悬浮着一块羊肉，正是它最先看到的那一块。

野狼眯上了眼睛，似乎在挣扎、犹豫。

如果它有意识，一定会觉得这块羊肉不同寻常，之前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野兽特有的直觉，也让这头野狼感觉到了危险，不过它看上去并没有发现，或许这头野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上新鲜的肉食了；或许是饥饿让那块羊肉的诱惑力变得无比巨大；又或者狼族的骄傲，让它不甘心不明不白成为一头“逃狼”。

总之，那头野狼并没有犹豫多久，很快就身形一动，风一般扑向那块羊肉。

只见半空中那块羊肉突然消失，然后一张渔网从天而降，风一般飞快的野狼一头撞在网上，然后跟渔网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二零章 有怪兽

“嗷呜！”

“尼斯湖”空间，一只身形彪悍的野狼，仰天长啸。

好不容易挣脱渔网，野狼显得有些狼狈，毛发给扯得乱七八糟，还让荆棘给划出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一对狼眼闪动着黄绿色光芒，显得幽深而怕人。

李永将野狼拉进空间以后，撒手就转到旁边的“云梦泽”，生怕野狼发飙，将他给生吞活吃。

这毕竟是一只活生生的高原野狼！

李永跑到“云梦泽”以后，就不再担心野狼能够对他怎么样，只要进了这个空间，没有他的指令，那头野狼就只能呆在“尼斯湖”，一直到“天荒地老”、水空间崩溃。

话说，能够亲手捕获一头野狼，刚才那一刻，可真是太刺激了。

李永惊魂甫定，就开始关注那只给抓进来的野狼。

当野狼在外面的时候，李永打开水空间，野狼的彪悍气息，甚至能够影响到水空间中的动物，不过水空间中的不同空间相互独立，野狼给关在“尼斯湖”，那股气息，反而消失了。

水空间，也很快平静下来。

等到那头野狼挣脱了渔网，李永就觉得它向自己看了一眼，然后扬起狰狞的狼头，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

“嚎吧嚎吧！反正你是出不去了！”李永嘿嘿直笑，就开始琢磨如何处理这头狼，能够有些什么作用。

突然之间，正在关注“尼斯湖”空间情况的李永，又听到一声低沉地嚎叫，就好像闷雷似的，从水面的另外一边，滚滚而来。

那个声音跟狼嚎完全不同，但也绝对不是雷声，绝对像是某种兽类发出来的，可能是虎啸？李永听过的野兽吼声很有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那个声音属于什么物种。

“嗷呜！”野狼毫不示弱，两个声音相互交叠，轰隆轰隆，打破了尼斯湖往日的平静。

李永虽然身在云梦泽，却能看到、听到尼斯湖中的动静，不过仅限他平常进出尼斯湖的那个点，这会儿让两种难听的声音吵得有些发晕，还是强撑着，不想退出来。

李永对尼斯湖的探索极不成功，除了钓到一头小海豚，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没想到抓了头狼，无心插柳柳成荫，野狼一声嚎叫，居然引出了空间里潜藏着的另外一头“怪兽”。

李永非常想看一看，水那边发出那个难听叫声的“怪兽”长的是什么样子，他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华南虎？或者是史前的霸王龙？

不过，那头怪兽跟野狼光是不停地“吼”双簧，吼得地动山摇，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而且，听声音，那边怪兽的位置似乎也没有发生变化，怪兽好像更旁边的野狼一样，就站在那边，光吼不动身。

李永给它俩吼得脑袋晕乎晕乎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看它俩的样子，也不像会“碰头”的样子，又坚持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下去，只好有些失望地屏蔽了“尼斯湖”。

虽然说没有看到怪兽的样子，不过这回也能够确定，“尼斯湖”空间里确实还有别的生物，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尼斯湖”空间多了头野狼，要过去就得很小心才行。

李永喝了点水，“压压惊”，过三五分钟再去看了看，想要看看野狼和那头不知名的“怪兽”，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结果却发现那边竟然就安静了，好像他一走，两头“飚吼”的野兽，就都不再较劲似的。

那头野狼，这会儿正安静地啃着地上一块羊肉，就是李永前面拿来“勾引”野狼，又没顾得上拿，直接扔在地上的那块肉。

话说，野狼这会儿吃肉的样子，乖巧得就像一头狗，让李永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野狼跟怪兽比拼嗓门，最终输掉了，就收敛起彪悍的狼性？

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头野狼吃了大半块羊肉，竟然伸伸腿和腰身，准备“睡觉”了！

李永很想上去拍拍狼头，问问它怎么突然就不“凶”了，不过想到野狼先前的彪悍劲，终于还是没敢。

睡就睡吧！夜已经很深了，李永又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也往木屋里一钻，倒头就睡。

在梦里，李永看到野狼跟一只史前怪兽打成一团，突然跳出一只更史前的怪兽，一口就将它俩给吞进肚子，两只史前怪兽的样子，李永一只都没有看清楚，都迷迷糊糊的。

只有后来那头怪兽，在吞了野狼和前面那只怪兽以后，似乎回头看了李永一眼，那眼神……直接就把李永给吓醒了！

居然做恶梦了！李永醒过来以后，发现天已经亮了，东边天际一抹红霞，灿烂辉煌，将山峦大地映得红彤彤的，不过他都没有心思多看，感觉心口怦怦乱跳。

李永最近的睡眠质量相当好，进入深度睡眠以后，通常很少做梦，没想到今个儿居然做了一个噩梦。

可能是昨天受刺激了！李永喝了两口沁凉的空间水，心情渐渐平静。

他记得上次做梦，好像跟异性有关，每次受到比较严重的“刺激”，似乎都会做些比较奇怪的梦，这次估计也是一样。

李永又打开“尼斯湖”空间看了看，发现那头野狼站在水边的石头上，凝望着水面的那一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就好像一尊雕像似的。

李永等了一会儿，没有野狼那个耐心，只能放弃。

之后隔段时间就去看看，发现野狼一直都那样站着，要不是微微张开的狼嘴中，不是吐出白汽，李永都会以为，那个野狼已经变成了雕像。

等下一次看到野狼的动作发生变化，已经快要到晚上，野狼正在石头上，啃食一团血糊糊的玩意，李永看了又看，都没看出来那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可惜不能摄像头不能用，无法进行全天候的监控，李永发现每次关键时刻都会错过，就有些懊恼，要是能用摄像头拍摄就好了！

这时候却没有丝毫办法，也顾不上折腾，因为翻过前面那座大山以后，就快到俊龙村村口了。

虽说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不过自从在一个屋檐下“同居”以后，李永和宁小雪就很少分开，似乎从来没有超过一天，这会儿居然挺想念的。

李永在进村之前，就将水空间里、集市上买的一些东西都拿了出来，都提前整理好：一头产奶的母羊，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身后还跟着几只羊羔。

包里装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等会儿进了村，也不让人看，至少不能全看，往屋里一藏，下次拿出什么东西来，都能说这回买的，俊龙村出去一趟不容易，有了这个作为掩护，就能遮掩不少。

活的东西就不大好搞，所以产奶的母羊，还有小羊羔，李永就弄了一只、两只出来，水空间里另外还有几只。

除了这些，胖乎乎长得跟个“球”似的企鹅球球，还有几只鸭子、鹅、鸡、鹌鹑，都给放了出来，李永就在后面赶着往村子里走。

没办法，他跟宁小雪平常都要在外面生活，没有这些小家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俊龙村又非常封闭，这些东西都不能突然冒出来，只能趁这回都展示一下，以后就不会让人感到奇怪了。

这些个小家伙在水空间“憋”坏了，刚一放出来，就嘎嘎叫着乱跑，虽然是李永收容它们，不过这些小家伙都只听宁小雪的，李永怎么招呼，都没啥效果。

特别是那只大白鸟，刚刚放出来，就嘎嘎叫了一嗓子，翅膀一振，冲天而起，眨眼就剩下一个小黑点。

大白鸟虽然比较有个性，不过从来没有走丢过，李永也不担心，赶着羊和鸡鸭鹅群向村里走，拐过山口，就看到村子那边迎上来一队七八个人。

咦，居然有人守在村口等着迎接！李永不禁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水空间里的东西折腾出来，要是想等到这里再弄，可就来不及了。

看到前面几个人都是一水的青壮年，李永乐得呵呵直笑：“本欠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知道俺买的东西多啊！”

李永索性将背上的包裹啥的都放到地上，站在那边不走了。

“老师……哇啦呜啊……”看到李永突然出现，大家都欢呼起来，不过这里的藏民都不大会说汉话，好在李永很快看到人群后面的老村长。

“李老师，你回来了啊！”老村长年纪大了，不过嗓门一亮，还是挺响。

“回来了，你让大家不要急，先把东西都搬回去！”李永也大声喊道，他跟老村长隔得比较远，跑得比较快的那些青壮年男人又言语不通。

“本欠你们不要管，做你们的事情去！”老村长把手一挥，更多的人跑了过来：“其他人上去搬东西！”

李永看到本欠他们向自己“呜啊呜啊”说了两句话，做了两个手势，就从身边走过去，顿时有些奇怪。

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身上都背了弓箭、藏刀、标枪之类的东西，可谓全副武装。

“老村长，他们这是去干什么？”李永更加奇怪了。

“狼来了！”

第一二一章 猎狼队

老村长带着人迎上来，上上下下将李永仔细打量了一番：“李老师，你没有遇上狼吧？”

李永挠了挠头，没想到老村长他们也知道山里来了野狼，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向大山的“猎人”，他们肯定想不到，自个儿手上就有一头野狼。

“你们怎么知道山里来了狼？”李永觉得挺奇怪，他就担心这会儿已经有人让野狼给伤着了。

“本欠他们去山上挖雪莲，看到了狼的脚印，还有粪便，就回来报告，想到你们在外面还没回来，本来打算到路上迎接，顺便看看能不能将那头狼给撵走，”老村长见李永身上完好无损，也就放了心。

雪莲这玩意，外面传说得很神奇，李永来西藏以后，倒是见过两三次，也不觉得奇怪，不过听说本欠他们居然上山去挖雪莲，也就是说俊龙村附近就有野生的雪莲，倒是让李永很感兴趣。

李永将这件事先记在心里，这会儿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关于狼的，李永虽然抓了一条，还是有些担心：“听说野狼都是群居的猛兽，本欠他们都没有猎枪，应该没有事情吧？”

李永没看到俊龙村的人打猎，虽然看到本欠他们身上又是藏刀，又是标枪，还有弓箭，他还是觉得这些玩意不靠谱，现在大家都在用火枪，弓箭啥的，在李永看来，好像都是摆设，没啥用啊！

老村长笑了笑，伸手在李永胸口擂了两下：“别以为咱们俊龙村的人只会捕鱼，本欠他们打猎、放牧，都是一把好手，至于狼群，咱们这里不比别的地方，很少会有狼群，主要是条件恶劣，多数情况下，都是孤狼、独狼，最多也就是两只三只在一起，不会成群。”

“哦，”李永听了以后，将信将疑，毕竟之前老村长还说这边的山里很安全，没有啥猛兽之类的，谁想到他出去一次，回来居然就撞上一头野狼。

如果山里真的只是多了一头孤狼，那头狼已经让李永给抓了，自然不能带来什么危害。不过，那样的话，本欠他们就要扑空了。

李永也没有想要叫本欠他们回来，一则理由不好说；二来现在也不知道突然出现的野狼，到底是不是就只有一只，现在都不清楚，还不如让本欠他们去找找看，要是能找到就更好，找不到的话，有可能就是真的只有一只。

老村长让人帮李永将东西运回去，虽然说住在这边的几乎人家，青壮年都随“猎狼队”进山了，留下来的，就是老人、妇女、小孩，不过山里人家，男男女女全都干活，力气不小，李永那些个东西，很快就给大伙儿搬着，一起涌回村里。

李永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看到宁小雪，这边动静闹得挺大，宁小雪肯定知道山里来了狼，不过她也知道李永手上戴了个小鱼塘，就算碰上狼，那也不怕。估计这会儿还在学校安心上课，村口就没有几个孩子，肯定还在上课。

老村长同李永赶着鸡鸭鹅向村里走：“李老师，你这是从哪里弄过来的，咱们这里，可没见过有人养鸡的，还有那羽毛雪白的，怎么也这样听话？”

老村长说的不是“小白”，而是那两只鹅，鹅崽子小的时候，身上的绒毛还是黄色的，这会儿已经是一身雪白的羽毛，个头比鸡鸭都大，长得圆溜溜的，也要比“小白”肥硕很多。长长的脖子一伸一缩，嘎嘎叫着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然后是两只鸡崽，母鸡崽咯咯叫，旁边那只大公鸡身上的羽毛五彩缤纷，颜色鲜艳，看上去十分拉风。大公鸡昂首挺胸，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两只鸭子摇摇晃晃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公鸭跟母鸭的区别也挺大，母鸭长得灰不溜秋，公鸭虽然不像公鸡那样拉风，好歹羽毛也是彩色的，颜色也挺鲜艳。

“哈哈，那是鹅，鸡鸭鹅的‘鹅’，都是一公一母，等母的生了蛋，咱就想办法孵出来，以后啊，咱俊龙村鸡鸭成群，想吃啥都有啊！”李永觉得这个主意蛮好，当初宁小雪非要挑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养着，没想到现在终于能够派上大用场了。

老村长听了也很高兴：“原来那两只白毛的就是鹅啊，长得挺肥，还有那只圆溜溜的‘皮球’是啥玩意？”

李永看了看，老村长说的是“球球”：“也是鹅，品种比较特殊，是企鹅。”

“旗鹅？”老村长没见过企鹅，可能是不认为西藏也有企鹅，或者根本不知道企鹅，显得很疑惑。

李永嘿嘿笑了笑，也不解释，这玩意不好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好在，老村长也没有多问，李永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还有一群小动物来到学校，正好碰上课间，顿时引起一阵轰动，这里的孩子们多数没看到过鸡鸭长的是啥样子，特别是那只大公鸡，孩子们最感兴趣，公鸡打鸣，这玩意在书上经常看到。

有孩子就叫：“好了好了，以后就让它叫咱们起床。”

孩子们都点头：“咱们这里却个打铃的，就让它打鸣好了，不然宁老师又要拖堂。”

李永远远看到宁小雪站在孩子们身后，满脸微笑，目光柔柔地看着他，就感到心里暖暖的，啥都不想管了，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不过，还有比他更快的，一道白影，落在宁小雪身边，大白鸟伸出长长的鹤噱，蹭了蹭女孩的大腿。

李永挠了挠头，在心里诅咒大白鸟，这家伙从来都是捣乱的份，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丫的出来，老老实实待空间里。

略一迟疑，原来水空间里的那些玩意，鸡啊、鸭啊、鹅的，当然少不了圆球状的某只企鹅，全都嘎嘎叫着扑了上去，围在宁小雪的周围。

李永一看，只能老老实实跟宁小雪用眼神交流两下，然后就去收拾那些东西。

有的东西，就趁机拿出来，让大家知道，李永也特地买了半片牦牛，正好分一分，每家都能吃上一点。有的就不能让人看到，搞得神秘些，以后拿出村里没有的东西，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这时候谁也不关心李永大包小包大的都装了什么，俊龙村与世隔绝，这里的村民都很淳朴，这会儿还在好奇地看着那些鸡鸭鹅之类的家禽，还有大白鸟跟球球。

俊龙村这边水泡子挺多，平常也能看到一些会飞的鸟类，倒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这些动物都围着宁小雪，看上去显得特别亲，这就让大家感到奇怪了。

于是，小学校前面的空地上，就出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幅画面，宁小雪站在那里，周围一圈小动物；外面的孩子们又围成一个小圈子，再外面就是帮着搬东西而过来的大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个圈子。

话说最近这段日子，球球它们都给扔在水空间里，不能放出来，李永和宁小雪也不能经常进去，跟“球球”它们的接触就变得很少，何况这次李永去乡里，让“球球”它们几天没有见到宁小雪，这会儿别提多亲热了。

孩子们看到“老师”跟小动物们的关系很亲密，忍不住也想伸出手去，摸摸那些可爱的小东西。

别的都还好说，偏偏有个孩子喜欢“小白”，好奇地伸出手……结果，差点让小白一口给废掉了，幸亏宁小雪拦得及时，才没让惨剧发生。

不过，那孩子的衣袖，却给啄了个洞，看得周围的人直冒寒气：这些小家伙，原来都挺生猛啊！

给“小白”吓过以后，大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还是很好奇地围着观看。

李永乐得没人注意，赶紧将东西收拾好，半只牦牛肉也给暴露出来，吼了一嗓子：“分牛肉啦！”

吼了以后，大伙儿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还在那里感慨宁小雪同小动物之间的和谐。

李永咳了两下，正打算再吼得响亮些，突然听到村口方向传来人的叫喊，不仅乐了：看来，牦牛肉还是挺有吸引力的，眼前这些人不知道珍惜，却有人在远处听到，跑过来了。

李永抬头一看，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跑进了村子，一边跑一边还在喊：“……狼……来……了……”

“别急，跑慢点，大家都有……”李永刚想出声招呼，猛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啥玩意？狼来了？”

都跟李永的反应差不多，大伙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微微一愣之后，立刻跳了起来：“啥？狼来了？”

“狼来了，抄家伙！”让李永感到有些吃惊的是，大伙儿都没显得慌乱，特别是那些孩子，反而都很兴奋。

“狼来了？在哪儿呢？”

“抄家伙，打狼去啦！”

“都不要慌，”还是老村长最镇定，老练地让大家先到教室里面去，关上门窗，狼来了也不怕，先保护好自个儿再说。

老村长在村子里说话最管用，就连那些刚才很兴奋的娃娃，这时候也听话地收拾东西先进教室。

只有李永例外，虽然老村长让他也进屋子，李永却拎了一把钢锹，站在老头身边。

第一二二章 又一只狼

“嗷呜！”

很快,李永他们就听到一声高亢的狼嚎，声音相当难听。

李永偷空往“尼斯湖”里瞅了一眼，看到给他抓进去的那只野狼，这会儿还好好的呆在里面，也就是说，外面那头狼，不是李永抓回来的那一只。

虽然知道水空间挺靠谱，似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莫名其妙的问题，听说村子外面来了狼，李永本来还真有些担心，生怕是自己捉到的那头跑出去了，这下子才算放心。

老村长带着李永，还有几个年轻人、年轻力壮的“妇女”迎上去，这会儿不需要多问，都已经知道外面来了狼，那个狼嚎太难听了。

好消息是，据说外面就来了一头狼，暂时还没看到更多的狼。

按照老村长的说法，这附近地区的野狼，多数是孤狼、野狼，最多也就一对，很少会形成狼群。

“咋就跑到这边来了，咋就敢跑到村子外面来呢？”老村长想来想去想不通，话说俊龙村虽然比较穷，不过一直都挺平静的，没想到平静的局面突然之间就因为来了头狼，都给搅和了。

李永也在琢磨，现在外面来了一头狼，会不会是冲着水空间关着的这头来的？那就是自己招惹来的了。

话说，刚才那声狼嚎，倒是跟水空间里那一只的嚎叫声，同样难听。

俊龙村虽然也是一个村子，不过住得相当散，这附近也就是十几户人家，今个儿还因为有事，所以来的人比较多。

俊龙村的人依靠打渔为生，要说打渔，能人很多，懂得捕猎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这会儿还都给派出村子，追踪野狼去了，没有想到，野狼却抄了他们后路，杀到村子这边来了。

剩下来的除了老村长，都没有什么捕猎的经验，就都听老村长的安排。

虽然说情况有些不大好，老村长还是有条不紊地做出安排。

等了一会儿，见外面那头野狼并没有马上冲进村子，就让两个年轻人负责打探野狼的动向，随时回来报告；其他人赶紧去收拾东西，布置陷阱，最后决战的地方，就在小学校的教室里面，找一间空的房间，关门灭狼！

俊龙村这里树木较少，山都光秃秃的，也没啥可以遮挡、周旋的地方，而在野外，人再多，速度、灵活性都不如，也没法子对付一头野狼，老村长这才忍痛选择了小学校的教室，那边建得比较牢靠，野狼进去容易，出来难。

李永自告奋勇去村口打探情况，老村长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李永就直接跑向村口，老村长一看没有办法，只好让另外两个年轻人赶紧跟上去。

跑到村口一看，那边果然有一头野狼，体形就跟昨天碰到那一头差不多，远远看过去，也不知道哪头更大一点。

那头野狼站在路边光秃秃的岩石上面，目光幽幽地向这边望着。

李永对狼的习性不大了解，现在相隔好几百米的距离，也不担心对方突然发飙，就问旁边的年轻人：“那头狼在干什么呢？”

没想到，身边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呜哇两声，没办法，语言不通。

李永就挠了挠头，语言不通还真是个大问题，要是语言相通，他都想直接冲那头野狼吼一嗓子：你丫过来干啥的，要进村子就进来呗，总站那边算个什么事情？

李永看了一会儿，，见那头野狼就站在那边，啥别的事情也不做，当真很邪门。

身边的年轻人轮流去报信，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又或者得到什么指示，反正也就那么看着，也不做别的事情。

最后，还是李永忍不住，跑回去问老村长：“怎么办，那头野狼也不进来，走又不走。”

老村长也挺为难，以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李老师，你见过的事情多，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打狼我不专业啊！”李永心想这头狼一直呆在村子外面，确实挺麻烦的，谁也不知道野狼啥时候突然发飙，要给它冲进村子，村民不能在第一时间藏好的话，那就要给野狼给伤着了。

野狼不进来，大家就没办法，村里为数不多用来捕猎的工具，都给猎狼队拿走了，没有工具，别说打狼，就连将野狼吓走，也没有办法。

李永在水空间里翻了翻，还真没有这方面的东西，别说是猎枪了，就连鞭炮、二踢脚啥的，也从来没想过带着。

又等了一会儿，看到外面那只狼还是没啥动作，居然在村口的路上踱起步子，不时站在高处，向这边看上两眼。

“怪事啊，这头狼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老村长也纳闷了。

李永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大家就一直这么躲着，不知道外面的野狼什么时候会发动，大伙儿这个时候也不能随便出去，说不定野狼会突然冲进来，那损失就大了。

李永咬了咬牙：“要不，咱们想办法将那头野狼给诱进来？”

“这也是个办法，”老村长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在这边已经腾出一间空教室，并且做好布置，要是能够将那头野狼引进来，肯定能叫那头野狼进得来、出不去。

不过，要引诱野狼，那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距离远，没效果；距离近了，又容易遭到攻击，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好的办法，眼看天色渐渐玩了，夜里将会是野狼的天下，那头狼说不定也在等着天黑。

又跑到村口看了一趟，看到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李永就道：“不管了，咱们先弄点吃的，吃饱了才好打狼。”

村里的人这时候已经全都集中到学校里，老村长看了看，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先吃点东西，等会再想办法。”

学校这边有专门的厨房，平常老师们就能在厨房做吃的，李永却不让使用厨房，而是在学校外面的空地上，架起一口大铁锅，将半片牛胸肉给切了，放锅里用大火炖上。

西藏这边吃东西，很少用葱姜什么的，就是加点调料清炖，大火一烧，就有浓浓的肉香飘了出来。

另外还在空地上烧起一大堆篝火，搭上架子，将一根羊腿放在火上烤着。

老村长知道李永这是什么意思，是希望用这种法子，将村口的野狼引进来。

办法是好办法，就是不知道那头狼会不会上当。

还有就是村口的人不能继续留在那边，万一野狼要给诱惑过来，那边的人跑不及，问题可就大了。

要把人叫进来，不知道野狼的动向，也是个大问题。

这个李永早有对策，他跟宁小雪说了两句话，宁小雪就把大白鸟叫过来，“叮嘱”了一番，只见大白鸟冲天而起，就在半空中盘旋。

居高临下，在大白鸟那个高度，肯定能将地面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有小白在，可以让那两位兄弟回来了！”李永拍着胸脯保证。

不过老村长他们却有些不太敢轻易相信：“那只鸟知道什么报信？”

“放心吧，小白可聪明着呢！”李永虽然有些不太情愿，还是替大白鸟说了一句好话。

老村长看到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将村口的年轻人叫了回来。

这时候大家都盯着村口的方向，看不到村子外面的情况，只能希望大白鸟能够及时地在野狼发动之前，将消息传回来。

正因为什么都看不到，加上对“小白”也不太了解，所以都挺忐忑，不知道大白鸟能不能够尽责地完成任务。

李永则一点也不担心，在火堆上小心转动手上的羊腿，神情专注，好像正小心地打理手上的烤羊腿。

一会儿，就听到小白在半空发出清脆的鹤唳声，宁小雪一听，连忙道：“来了，狼来了！”

大伙虽然将信将疑，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小心第一，连忙按照刚才商量好的，人都退到屋子里，大铁锅则转移到布置好的那间教室，继续咕噜咕噜烧起来。

要是那头野狼闻到肉香，一头撞进来的话，那就会插翅也难飞了。

不过，等了一会儿，还没见野狼过来，大伙先就觉得疑惑，然后就开始着急，突然有人哇哇叫了两声，老村长转头喊了两嗓子：“李老师、李老师……”

“李老师人呢？”老村长这下子真着急了，刚刚还在旁边的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就算给狼叼去了，咋也要有点动静吧？

李永这会儿已经跑村口去了，他本来确实是想用大锅炖肉吸引野狼的，不过看到那头野狼还是没啥动静，似乎铁了心准备耗下去了。

话说，野狼虽然凶残，但是并不愚蠢，它们也不会轻易进入人类的村子，要说野狼生存最大的危险，并不是其它野生动物，而是人类，它们似乎也知道人类非常危险，通常都不会靠近人类，这回出现在存在外面，就已经很反常，想要将野狼引到屋子里，难度更高。

李永偷偷跟宁小雪一商量，就决定单独行动。

第一二三章 药翻野狼

李永手上戴着小鱼塘，就算野狼凶残，他也不用害怕，到时候躲进空间就是。

李永不怕野狼，不过他故技重施，想要用老办法将野狼给抓起来，却也并不容易，因为“尼斯湖”已经有一只野狼，他就不能随便进去，免得那头野狼找他报仇！

这样一来，李永又不想拿别的空间冒险，已经给野狼占去了一块空间，总不能再给外面那只占一块。

李永跑到村口一看，那头野狼还在村子外面呆着，就是不走，也不进来，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李永想了想，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李永正在琢磨，突然就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原来是老村长带着人过来了。

李永吃了一惊，往旁边一看，宁小雪撅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她不给打掩护，实在是老村长太厉害，一看李永不见了，立刻就带人冲了出来，怎么拦也拦不住。

“你们都过来干什么，快回去啊！”李永这下子也急了，野狼就在外面，冲过来可就完了。

“快些布置！”老村长把手一挥，几个人就忙活起来，当着村口的路中间，就给架起一口锅，点起火来，在路中间就开始炖肉。

李永看得目瞪口呆，急忙道：“别介，别把狼给招来了，赶紧走吧！”

李永刚刚说完，就看到外面那头野狼果然动了，也是，美味都都送到嘴边了，野狼再小心、再孤傲，也不能视而不见。

“快撤！”老村长再一挥手，又扔了两块生肉在地上，拉着李永就跑。

这是唱得哪一出？李永看得也迷糊，想不通老村长这是在干什么。

“嗷呜！”村子外头，野狼似乎也觉得给挑衅了，扬起狼头，对着天空嚎了一嗓子。

好在，那头狼也挺疑惑，没敢一下子冲过来，一伙人在老村长的指挥下，竟然“安全”撤离。

不过，那头狼还在，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老村长狠狠瞪了李永一眼：“怕啥，一点耐心没有，连狼都不如。”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没办法，谁让老村长年纪大，是长辈呢，都说要尊重老人，何况他刚才也确实有些冒失了，最后还没将事情办好。

这是老村长第一次给李永脸色，他也确实挺恼火的，好好的就从外面来了头野狼，偏偏拿它还没什么办法，李永又不听话，到处乱跑，幸亏没出什么事情，要不然可就糟了。

老村长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把手一挥：“先别管了，先吃饭，吃好饭再说。”

趁着这段时间，大伙儿已经在学校里将晚饭啥的都给做好了，有鱼有肉，有牛有羊，还挺丰盛的。

向外面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动静，大伙儿也都不说话，围着饭菜就开始吃起来，大块的鱼肉羊肉，都不用筷子啥的，直接用手抓了开吃。

正吃着，就听外面鸟叫，嘎嘎嘎的叫得挺欢。

李永就看了宁小雪一眼，叫得这么难听，肯定是“小白”那只呆头鸟。

宁小雪摇了摇头：“小白好像发现了什么。”

宁小雪虽然跟这些小动物比较亲，却也没有听懂鸟语的能力，大伙儿听到动静，连忙到门口向外张望，结果啥都没看到。

“小白飞过去了！”宁小雪伸手往空中一指。

李永也看到了，原来一直飞在半空的小白，突然飞了下来，看方向，正是村口那边。

“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村长也挺疑惑，虽然前面给李永骗了一回，他们也没想到会是鸟的问题。

宁小雪这时候却有些急了，扒开门就要往外冲：“小白，快回来，那边危险。”

李永一想，也对啊，那只傻鸟，该不会是找野狼拼命去了吧，平常也没见它这么勇敢啊！

老村长伸手拦住宁小雪：“不要急，说不定是村口的布置起作用了！”

“什么布置？”李永仔细想了想，刚才老村长就在村口架了口锅，里面炖了块肉，这会儿虽然闻上去挺香的，不过，那头野狼未必会上当，再说就算野狼经受不住诱惑，跑过去觅食，貌似也不会怎么样。

除非，老村长在肉里面下毒了！

“嘿嘿，毒倒是没有，不过，放倒一头狼应该也没有问题！”老村长嘿嘿笑道，说出来的话却将李永吓了一跳：汗，真的下药了？

“小白回来了！”宁小雪最关心那只大白鸟的安危，突然看着外面大声叫道。

李永一看，果然是那只白鸟，扇动翅膀，一会儿就飞到外面，缓缓落在门外，上前几步，伸出长长的鸟嘴，在宁小雪的身上蹭了蹭。

宁小雪高兴地扑上去，搂着大白鸟，摸了摸大白鸟身上柔滑的羽毛：“回来就好，小白啊，你可吓死我了。”

“小雪，快问问它，那只野狼怎么样了！”李永还在往村口那边看，不过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什么也看不到。

大白鸟伸长脖子，向村口的方向点了点头。

“小白让我们过去呢！”宁小雪抬头说道。

看到宁小雪站着没动，大白鸟张嘴咬住宁小雪的衣服，用力往外扯了扯，就连李永也看得出来，这傻鸟确实想让宁小雪跟着它过去。

难道说，外面那头野狼，真的让老村长下的药给放翻了？

“村长，偶过去看看！”李永心想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他可以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变故的话，还可以躲进水空间，反正也没啥危险。

“不行!”老村长想也没想，直接就拒绝了李永的想法：“李老师，这样的事情，咱们俊龙村不能让你们冒险。”

老村长正色道，然后也不理会李永解释，转过身去，对其他村民叽里咕噜说起了藏语，很快，就看到村民们都举起了手，很兴奋地哇哩哇啦说着什么。

李永虽然听不懂藏语，大概也能想到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他冒险，都自告奋勇地要去村口察看情况。

李永拉了拉老村长，甚至有种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老村长，这里就是偶是年轻的男人，这事儿当然我来做最合适，而且，偶刚才之所以跑过去，就是因为偶有办法，就算与野狼撞上也不怕。”

“不行，咱们俊龙村不能让客人冒险，”老村长把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李永的要求，斩钉截铁，让李永都生不出别的想法。

老村长这时候挡在门口，李永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用强的推开老人家，然后强行冲出去。

很快，老村长就点了一个年轻的妇女，就看到那个妇女很悲壮地点了点头，将老村长递过来的青稞酒一饮而尽，然后就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李永本来还想窥空子做些什么，不知道老村长是不是说了什么，其他人有意无意地，将李永死死挡在身后，让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妇女冲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到老村长和那些村里的大人，都微微闭上眼睛，一脸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什么。

李永看不懂，只能干着急，宁小雪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在大白鸟身上拍了拍，“小白”很快冲天而起，飞向村口。

李永这个时候才发现，虽然他在水空间养了很多鱼虾，关键时候，能派出用场的，还确实不多。

还有，水空间虽然给他带来很多便利，却也有使用不上的时候，就好像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他居然拿一头野狼没有什么办法，要是以后再碰上相似的情况，他又能怎么办呢？

李永一时间想了很多很多，他发现自个儿有时候确实太过慵懒，很少为以后考虑。俗话说得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现在有很好的条件，却没有能够充分利用。

李永正在自怨自艾，一直在盯着外面的宁小雪突然喊了起来：“来了来了！”

李永赶紧向外面看去，老村长他们这时候也结束了祷告，纷纷睁开眼睛向外面看，只见刚才给派出去的妇女，正在向这边狂奔。

李永心里一紧，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耳朵尖，能够听到那个妇女嘴里在喊着什么，偏偏啥也听不懂。

李永从水空间里抓出一把藏刀，推开前面的人：“快去救人。”

李永趁前面的人没注意，硬生生冲了出去，刚跑出两步，身后“哗啦啦”，大家都跟着冲出来了。

“李老师，不要紧张，那头野狼已经给药翻了，哈哈……”老村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话说，李永现在的身体不同寻常，全力奔跑起来的速度飞快，眨眼之间，就迎上了那个跑回来的妇女，这会儿听到老村长的声音，定睛一看，那个妇女果然是一副高兴的样子，显然不是让野狼给撵回来的。

不过，李永也没放慢步子，一阵风似地掠向村口，很快就看到架在村口的那口铁锅，还是好好的，下面架起来的木柴烧得正旺。

又过了一会，那个妇女带着老村长等一大群人，全都来到村子口，看到李永正围着炉子转圈，好像在找什么。

“狼呢？”李永抬头问道。

第一二四章 再度相逢

李永跑得飞快，当他跑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将老村长他们甩下很大一段距离，打眼一瞧，就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一直野狼四仰八叉地仰在地上，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獠牙，怪瘆人的。

真的给放翻了？李永又惊又喜，没想到老村长还藏着这么厉害的玩意，简直可以跟传说中的蒙汗药相媲美，实在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利器。

李永乐呵呵地跑上前去，正打算将那头野狼给捉了，一天之内就抓两头狼，说起来也挺传奇的。

突然之间，地上的野狼爪子动了动，李永差点没给吓晕过去，还好他反应快，“嗖”地一下窜进了水空间。

该死的，竟然装死！李永给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没想到野狼居然如此奸诈。

刚松了一口气，又想到老村长他们就在后面，自己躲开了，他们却躲不掉。

想到宁小雪同孩子们也跟着过来，李永更是急五内俱焚，赶紧打开水空间，向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地上那头野狼，挣扎着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李永就觉得有些奇怪，按说野狼装死的话，应该躺在地上不动才是，现在摇摇晃晃的，看上去确实像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不过，就算它演技再好，还能够动作，就会让人警惕，还是躺着不动更有欺骗性。

难道说，野狼还是给药翻了？这会儿药性发作，但是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

一时之间，李永也弄不清楚，这头野狼到底是真的吃了药，还是装出来的，虽然说前面那种的可能性更大，但是野狼的危险性，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隐约能听到老村长他们的声音，已经快要到了，李永咬咬牙，突然跳出水空间，一个箭步冲到野狼身旁，抓住两条狼腿，提起来猛地用力扔了出去。

李永憋足了劲，这几个动作迅猛快速，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似乎只是一眨眼，野狼就给李永扔进了水空间里的“尼斯湖”。

还没来得及喘息，老村长他们转出村口，就看到李永一个人蹲在地上。

“狼呢？”老村长也觉得奇怪，回头叽里呱啦跟刚才来探路的村民说了一阵。

“不好，估摸药性不够，那头狼又跑了！”老村长猛地一拍大腿：“大伙儿赶紧找找，这会儿找到了，还能对付，别让野狼醒过来，那就糟了。”

李永见老村长没有怀疑到他头上，也跟着村民装模作样地在周围寻找，抽空看了眼水空间，差点没晕过去。

水空间里，两头野狼凑在一起，正在相互磨蹭，李永以为，那头野狼真的是装死，幸亏他动作比较快，不然刚才就危险了。

李永想想都觉得后怕，幸亏了，这些野狼也太奸猾了。

其实，那头野狼确实给老村长下的药给麻翻了，不过野狼的抵抗能力比较强，加上第一时间没有人给处理，给了野狼恢复的时间，李永出现的时候，正好是野狼刚刚有所恢复，其实意识和体力都还没有恢复的时候。

那个时候，随便给上一棒子，野狼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气力，偏偏李永紧张过度，灰太狼的动画片看多了，以为野狼在装死，出手将野狼给扔进了水空间。

进了水空间，已经有些恢复的野狼精神一振，昏昏沉沉的状态立刻好转。

想当初，鱼塘里中毒的鱼虾，往倒出来的空间水里一放，立刻排出毒素，获得新生，何况野狼是直接进到水空间，效果自然也特别的好。

虽然如此，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也会发现那头野狼的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状态并没有完全变好。

总而言之，当李永看到那头野狼已经站起来以后，还以为野狼真的是装死，还好他反应快，不然这会儿损失就大了。

这个时候，李永当然不敢将野狼放出来，跟着村民一起，在周围搜索，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李子，你是不是将野狼抓空间里去了？”宁小雪悄悄凑到李永身边，低声说道。

李永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就点了点头：“那头野狼装死，幸亏偶将计就计，不然可就惨了。”

说着，李永就打开水空间，让宁小雪看了两眼。

宁小雪是除李永之外，唯一能够进出水空间的人，她也能在李永的帮助下，看到里面的情况。

“啊！”看到两头野狼在一起亲热，宁小雪给吓了一跳：“好聪明啊，怎么会有两只？”

李永翻了翻白眼：“拜托，那是狼，不是狗好不好，居然用聪明来形容，它们再聪明，还不是让我给抓了？”

李永很无语，感觉宁小雪真有可能将狼当成狗，这个念头一定要及早打消。

好在，宁小雪这会儿关心的是为什么会有两只狼，听说李永在路上就遇到了野狼，顿时担心不已：“以后，你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我，不能一个人出去。”

“带上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能打狼啊！”李永嘿嘿笑道，觉得宁小雪这想法挺奇怪的，要说真遇到危险，还是他一个人应付起来更容易。

宁小雪就撅起小嘴，白了李永一眼：“哼，不跟你说了。”

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貌似刚才说错话了？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大伙在周围的搜索一无所获，老村长担心野狼药性过去，大家再分散的话，很容易遭到野狼的袭击，只好让大家先回来，放弃了继续搜索。

“野狼怕是过了药性，已经走了，”老村长看上去忧心忡忡，这次让野狼跑了，恐怕不久就会回来报复：“大伙儿这些日子都注意些，等本欠他们回来，再想办法打狼。”

李永张了张嘴，很想告诉老村长不要担心，两头野狼全都在他手上，没有他的允可，这辈子都出不来。

不过，这些话他无论如何不能对老村长说，想到村民们最多是为此感到担忧，想办法对付野狼可能的攻击，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要真的还有野狼出现，就不会像这一次，手忙脚乱的了。

人只要有了准备，又怎么会怕狼呢？

话说这次一连碰上两头野狼，很难说就没有更多，所以李永觉得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其实也很必要。

这么一想，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李永这么想，老村长却不敢放松，连夜安排布置，让大家做好防狼的准备，尽量减少外出。

老村长还特别关照李永，再三叮嘱，李永知道老村长虽然没有怀疑，却担心他还像先前一样，逞能乱跑。

面对老村长的殷殷关切，李永自然只能点头答应。

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山里的风挺大，乌拉乌拉的，听起来就像狼嚎。

李永抽空看了看水空间里面，已经没有两头野狼的身影，在“尼斯湖”，李永只拥有一块地方的视野，那两头野狼，估计是钻林子里去了，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

李永暂时拿这两头野狼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关在水空间里，他却不敢随便进入尼斯湖，天知道这两头野狼看到他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估计，肯定不会怎么友好。

今个儿夜里注定会比较热闹，“小白”、“球球”它们正式亮相，以后就能像李永他们一样，正大光明的在俊龙村生活。

经过白天这么一闹，大伙儿也没有心思询问小白它们从哪里来，省得李永编话解释。

宁小雪看到小家伙们也特别高兴，之前因为小家伙们不方便出现，小姑娘也很少时间去到水空间里面，所以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得很少，现在终于能够随时随地在一起了。

当天夜里，宁小雪睡在床上，周围趴了一圈的小崽子，只有李永还是给赶到水空间里。

李永看着这些小东西，别提多羡慕了。

接下去的几天，来学校上课的孩子就比较少，主要是心野狼出没，直到三天以后，本欠他们护送夏依依回到村里，村里紧张的气氛才为之一松。

夏依依从本欠他们那里，已经知道村里多了俩暂时的支教者，女孩就很高兴，等看到李永的时候，却愣了半天，然后才高兴地说道：“是你啊，你真的愿意留下来支教？”

“咦，不对啊，本欠他们说，两个留下来支教的游客，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夏依依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五天前才见过，那个时候，你来过俊龙村没有？”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几天前碰到夏依依的时候，夏依依说起俊龙村的情况，还主动要给他作导游，李永为了带些东西回来，不想跟夏依依同行，就装作啥都不知道，这会儿给问得哑口无言。

“原来，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啊！”李永只好岔开话题：“嘿嘿，那可说好了，你要给咱们做导游，至于支教的事情，咱们也只能做两三个月，你打算要做多久？”

夏依依脸色一黯，看了眼旁边满脸期待的老村长，张了张嘴，艰难道：“还有段日子吧！”

第一二五章 未来安排

猎狼队的本欠等年轻人回来以后，村里原来紧张的氛围略略放松了一些，有这些年轻人在，就算那头野狼想来报复，也不会无法应对。

今年才二十出头的本欠，在俊龙村属于异类，他居然会怕水！

俊龙村靠打渔为生，村子周围水泡众多，还靠着雅鲁藏布江，差不多每个年轻人都是本领高强的“弄潮儿”，就只有本欠例外。

不过，年轻的本欠也由于这个原因，却成了一个优秀的猎手，在村子里，就他捕猎的经验最丰富，本领最高超。

当然，以李永的看法，本欠要想成为“最”，只有在不算老村长的情况下才能作数，起码老村长的经验会比较丰富。

这一老一小凑在一起，就变得非常忙碌，开始给村子布置防御，免得遭到野狼报复的时候，还像上次那样措手不及。

他们还组织了巡查队，小心地巡查附近地方，希望能够及早发现野狼的踪迹，然后彻底消灭隐患。

看着他们忙碌，李永心里就觉得很过意不去，偏偏又没办法解释，只好用老村长他们的举动，也并非没有意义，至少能够让俊龙村变得更安全。

说起来，之前一直没有猛兽的俊龙村附近，突然出现野狼，而且一下子还是两头，这现象绝对反常，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下一次会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还会出现怎样的野兽。

如此说来，早做防备，还是需要的。

这么一想，李永就觉得心安理得了，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会跟老村长他们一起转悠、忙活。

另外，夏依依回来以后，俊龙村的小学校就要正式开学了，按照夏依依她们原来的设想，是要在小学校设五个年级，使用五年制的小学课本。两个支教老师，一人带两个年级，再一起带最高的五年级。

不过她们在见到俊龙村的孩子们以后，才发现这儿的孩子基础都很薄弱，大孩子跟小孩子之间，掌握的书本知识，并没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接近于零。

夏依依她们在这里坚持了将近十个月，才让这些孩子们有了点基础，大孩子同小孩子相比，接受能力上会更强一些，慢慢地，孩子们的成绩就显出不同，这才勉强分出两个年级，高年级和低年级。

虽然说是分了年级，其实高年级的学生还没有学到真正的高年级课程，他们的学习进度，也就是比低年级的孩子稍微快一些罢了，这样的设置，更像快班和慢班的差别。

原来同夏依依一起支教的那个大学生，因为个人原因，在坚持十个月后，无奈离开了俊龙村，离开了西藏。夏依依虽然说还要留上一段时间，不过私下里，她也跟宁小雪、李永说了，到七月份学期结束，就是她结束支教，返校的时候。

李永是在夏依依回来那天的晚上，听到夏依依说起来的，夏依依显得很不舍，不过，她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西藏，留在俊龙村。

就像李永原来想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每个人的人生，也不仅仅属于他自己。

那天晚上，三个年轻人就在小学校的宿舍里，围着炉子涮菜吃，一边聊起支教的点点滴滴。

李永看到气氛有点沉重，就笑着打趣：“乐观一点，没了夏依依，还有后来人，国家弄了这个支教的办法，每年都会有新的年轻人来到西藏，来到俊龙村，这里的孩子们总会成长起来的。”

“是啊，我们也要在这里留两个月，等下一批的支教老师来了再回去，”宁小雪也笑着说道。

夏依依腮帮子鼓得圆溜溜的，嘴里塞满了菜叶，在西藏已经快要十个月了，虽然村民热情，也不愁吃的，不过藏式的饭菜吃得时间长了，也会觉得腻味，怀念家乡的饭菜。

今个儿李永他们也没弄啥菜，在酒精炉子上放了一只钢精锅，弄一条鱼切成段，放清水里炖，烧沸以后，加点酸菜、辣子，就是一锅简单的酸菜鱼，还可以就着锅涮菜吃。

李永特地弄了一条“云梦鱼”，也就是那种从鱼籽开始，就在水空间里孕育长大的，不仅滋味好，而且营养丰富。

做法虽然简单，不过“云梦鱼”和“空间水”的组合，自然味美无比。

夏依依吃了一口，嘴巴就没停下来过，不停地吃，不停地说：“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李永他们也知道夏依依这段日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就笑呵呵地等她吃了一会儿，肚子吃得差不多，吃菜的速度慢下来以后，才开始说话聊天。

聊了一会儿，夏依依又开始吃上了。

哪怕是话题比较沉重，嘴里也没停下，正好化郁积为食量，大吃特吃。

夏依依囫囵着吞下嘴里的食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很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跟村民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李永笑着鼓励，虽然做得简单，好歹也是他亲手弄出来的，掌勺的人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做出来的饭菜能够被人欣赏，最好是吃得一点不剩，那就是最好的褒奖。

李永动嘴，宁小雪动手，拿起筷子又给夏依依夹了段鱼：“依依，多吃点鱼，可养人呢！”

“嗯嗯！”夏依依边吃边点头：“这个鱼好吃，比偶平常吃的还好呢！”

“不过，你们说支教的事情，也不是每年都有学生过来，”夏依依边吃边说，虽然经常因为要吃东西，而打断说话的节奏，说得断断续续地，李永和宁小雪都没有丝毫不耐，也一边吃，一边听。

桌子周围，那些给放出来的鸡鸭鹅，特别是球球也赶过来凑热闹，不停地这里蹭蹭，那里蹭蹭。

照夏依依的说法，全国每年那么多支教的大学生，还有其他支援西部的大学生，人数虽然不少，相对于西部地区的需求来说，数量又显得微不足道，俊龙村这种地方，并不是每年都能分到支教学生，毕竟，这里只有一所村小，也就三四十个学生。

“你们要等新的支教生到了再走，说不定是下个月，也说不定要到明年！”夏依依抬头看了李永和宁小雪一眼，吃东西的速度也慢下来。

李永咂了咂嘴：“看来，只靠支教也不是个办法，还得让俊龙村发展起来，明个儿你们给孩子上课，偶就去解决俊龙村的发展问题。”

“哼，你就是想偷懒！”宁小雪白了他一眼，嗔道。

李永嘿嘿笑道：“偶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对了，这个支教的问题，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不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打渔的那个渔，所以啊，你们不但要教孩子们课本上的东西，最重要是教他们学习的能力，这样就算以后暂时没有老师，也能通过自学学到一些东西。”

“自学啊，也没有那么容易！”夏依依涮了一筷子青菜，这玩意在她眼里，可比鱼还要珍贵，平常很少能够吃到，也不知道李永他们是哪里弄到的。

“自学也要有基础吧，遇到问题，也要有人解答吧，要不然，自己理解得对错都难以分清，又怎么学啊！”夏依依一边吃菜，一边摇头。

“说实话，这边的孩子，基础实在太差了，比内地城里的孩子，难教很多。当然了，这个难教是说知识方面的，村里的孩子都很好学、单纯，这一点要比城里的孩子好很多……”

夏依依是师范生，有过一些教学实践的经验，以及理论水平，不像李永他们，完全就是靠一腔热情，已经本身对知识的掌握。

“那这样呢，在学校培养一些小学教师，授人以渔嘛！”李永又想到一个主意。

这回夏依依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拜托，这里的人都没读过书，你能培养谁做老师啊！”

李永挠了挠头，不甘心地说道：“谁说没有，我看老村长就可以。”

李永也知道村里识字的人不多，读过书的可能就只有老村长一个人，不过老村长学的是经文，对啥数理化估计也不懂；虽然能够听懂、会说汉语，好像也不认识汉字，这样子恐怕也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小学教师。

“那……让高年级的学生，辅导低年级的学生，这总可以了吧？”李永想来想去，算想到一条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办法。

夏依依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所以有几个学习成绩好，学东西特别快，我就打算给他们开小灶，在离开之前，让他们多学一点，以后可以带动其他的孩子学习。”

“不过，效果也难说，毕竟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学到的东西，还是不多……”

李永想了想，突然咧嘴笑道：“我想到了，终于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夏依依和宁小雪都好奇地望着李永，感觉他笑得有些诡异。

李永嘿嘿一笑：“偶想到武侠小说里面，师父很厉害，就将自己的几种本领，分别教给几个徒弟，你们也可以这样做，挑选几个学生，这个学语文，那个学数学，走了以后，让他们相互交流、学习……”

第一二六章 养鱼

李永的比较虽然很不靠谱，夏依依和宁小雪讨论以后，倒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基本的原则就是：在临走之前，尽量留下更多的知识，然后让孩子们自己学习、交流。

夏依依还同宁小雪商量，以后除了正常上课，她们要从孩子当中，跳出一些比较聪明的特长生，夏依依就教他们汉语，宁小雪就教那些数学成绩比较好的，俊龙村小学校暂时只开设语文课、数学课，以及自然课，所谓自然课，就包括了天文、地理、生物、物理、化学等综合性的知识。

李永在小学读书的时候，这些都是所谓的副科，只有那些爱好广泛、成绩不好的学生，才会喜欢。

由于这个原因，夏依依和宁小雪一商量，觉得她俩的知识都没有那么“渊博”，宁小雪笑呵呵地看着李永：“李子，你懂得最多了，培养自然课尖子学生的任务，可就交给你啦！”

“啥玩意？”李永正乐呵乐呵地喝着鱼汤，没想到俩女孩会给自己布置任务，下意识地摇头反对。

“不行啊，偶还要为孩子们的衣食同未来奔走呢！”李永嘿嘿笑道。

夏依依撅了撅嘴，微微叹息道：“这里交通不便，也没有特色资源，窝在大山里，可不好发展呢！”

“山人自有妙计！”李永笑着说道，其实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无非就是想在这里养鱼育苗，要是能够成功，或许会是条好路子。

“呵呵，要发展，也要搞好教育嘛，这个事情也交给你了，你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做啊，还多了许多帮手呢，”宁小雪甜甜地笑着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心想语文和数学才是正课，那个自然什么的，倒不一定要教什么，教些平常需要用到的，也就可以了。

看到俩个女孩眼巴巴望着他，李永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丑话说在前面，偶先试试，要是做不来，那就免谈。”

话说前几天给小孩们上了两节课，给他的印象相当糟糕。

李永本来就比较懒散，小孩通常来说，都很缠人，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奉陪，要是闹腾得厉害，他就打算闪人。

夏依依跟宁小雪聊得倒挺投契，吃到最后，两人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说好夜里睡一起，继续聊，将李永打发到旁边的屋子里，独守空房。

李永索性往水空间一钻，睡了六个小时，准时醒过来，推门一看，天才蒙蒙亮，他吸了口气，只觉得精神一振，山里的空间实在太好了。

李永展开身形，打了套内家拳，自从上次跟老村长切磋以后，李永发现内家拳不仅能够强身健体，还有一定的实战作用，出于对传说中“功夫”的好奇，他现在打拳，就会有意识地去想象实战的情景，试图让这些动作，变得更加实用。

一段时间练下来，不仅没有什么进步，反而原来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生涩，一套内家拳走下来，丝毫没有往日那种舒畅，反而觉得有些难受。

李永觉得，这可能是“转型”中的阵痛，多练一练就会适应，于是在打好一遍以后，又连续打了两遍，直到天边露出霞光，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才停下来，练起老村长教给他的密宗手印。

密宗手印也有一套连贯的动作，这些动作静止时像瑜伽，动起来就像太极拳，一*作做下来，也挺考验人的身体的活动能力。

李永现在做这些动作还比较困难，虽然他天天要吃空间鱼，喝的是空间水，身体素质要比从前好了很多，不过一些基本的运动能力、韧带、身体的柔韧度等等，还需要通过锻炼来提高。

等这*作做下来，李永难得出了一身的汗，连忙回到屋里，钻进水空间，在“天池”里泡了会，里面的亲亲鱼很主动地凑上来，用吮吸除去身上的汗渍。

在水中泡着的感觉很舒服，水凉凉的，但是不会觉得冷，丝丝凉意渗进皮肤，四肢百骸极为舒服、通畅。

李永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起来以后，习惯性地做了鱼粥，煎了两份鸡蛋，想到隔壁多了个人，才又多煎了一个，今年新腌的萝卜干切了点，用空间辣椒酱一拌，滴两滴小磨麻油，吃在嘴里，又香又辣，嚼在嘴里，咯崩作响，香脆可口。

李永弄得差不多的时候，隔壁两女生才给鱼粥的香气“勾引”起来，夏依依哇哇大叫：“什么东西啊，好香好香啊！”

昨个儿晚上，李永已经见识到夏依依的吃相，丝毫不比宁小雪逊色。

话说夏依依看着也长得挺清秀精致，不过那肚量可一点也和精致搭不上关系，吃得一点也不少。

看到他们起床以后，李永连忙喝了两碗鱼粥，扔下粥碗就闪，他担心等会就给她俩扣下来去教书，他倒不是想要临阵脱逃，关键是还没想好要教些什么，怎么教才能让那些小家伙不要成为“十万个为什么”。

话说自然课虽然不像语文、数学课那么规范，可也正因为不规范，小家伙们就会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

李永可没有耐心回答那些虽然简单，却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为什么”。

相比起来，李永更喜欢同老村长他们在一起，可以增长见闻，学到东西，反过来向他们问些“为什么”。

不过，李永也并不是无所事事，借着前几天出山的“理由”，李永弄了些“云梦鱼苗”出来，又在前面挑选好的那几个水泡里面养上，打算看一看放养以后，能不能保持“云梦鱼”的美味和性状。

云梦鱼从鱼卵开始，就在空间水中孕育、成长，经过水产学院的权威检测，富含各种营养与活性成分，健康价值特别高。

虽然没有做过人体试验，不过李永当初给王芷瑶父亲吃的鱼虾中，就有一些“天池鱼”，而“天池鱼”在营养价值上，甚至还不如“云梦鱼”，王芷瑶靠着每天进食“天池鱼”，使得晚期癌症的病情得以好转，可见“云梦鱼”、“天池鱼”的价值。

俊龙村周围的水泡大多位于山谷或山脚，山谷中的水泡在夏天雪山水融化的时候，就会整个给淹没，山谷也会变成河谷，雪山水通过河谷，流入雅鲁藏布江。

除了山谷中的水泡，在山坡和山脚也会有很多这样的水泡，水泡周围长满了杂草，通过一些浅浅的溪谷相连。在丰水季节，雪山水就会通过溪谷注进水泡，等到枯水时候，就成了一个个独立的水泡，好像撒在青山中的珍珠，从高处看过去，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这时候已经是雪山水开始融化，水位见涨的时候，李永在老村长帮忙下挑选的那几个水泡，都是距离溪谷比较近，但地势又相对比较高，不容易给溪水给淹没，因而不必担心水泡里的鱼会跑到外面去。

这几个水泡大小不一，最大的也有半亩左右，小的只有十几个平方，甚至几个平方，水泡里的水位也不深，周围的植被也简单，之前用渔网在几个水泡里网过鱼，比较大些的鱼基本上都给网起来，然后分给村民，换了些牛羊，准备给孩子们弄饭吃。

俊龙村别的没有，就是鱼多，相对于出门就能“捡”到的鱼虾来说，这里虽然水多、草也不少，不过多少年的传统，都是少放牧，传说牛羊吃光山上的草根，雪山神就会降下惩罚。

李永虽然是个无神论者，倒是挺支持这个传说，其实所谓雪山神降下惩罚，很可能就是草皮遭到破坏以后，引起的水土流失。

李永虽然还没有经历俊龙村的夏季，不过从周围的水泡和溪谷就能看出，这里到了夏天，从雪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应该是很多的，若是植被给破坏，确实很容易引起水土流失，发生泥石流、山体滑坡啥的。

李永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俊龙村周围的山上都是大片大片的青草，为啥牛羊的数量并不多，后来才知道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大山中的人虽然未必知道啥叫生态保护，不过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他们也有很多行之有效的生存智慧，有时候要比什么大道理都管用。

在俊龙村，牛羊都是要关在家里的，不能放到山上面去，这是传统，也是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从来就没有人会破坏。他们要饲养牲畜的话，必须是养在家里，偶尔在屋子周围吃点杂草，平常都需要村民去山上割草，因而养的牛羊数量就比较少，不像西藏别的地方，常常能够看到大群大群的牛羊。

虽然说相对牛羊的数量不多，相对比较珍贵，从来就没有人愿意用牛羊来换鱼，不过听说这些牛羊是为了给孩子们加餐，村民们都很配合，与其说是换，不如说是送了，因为这里的鱼本来就是白捡的。

何况，一只羊能换很多的鱼，换回来也吃不掉，最后还是大家分分吃掉了。

因为水泡里的鱼不少，网了几个，网上来的鱼都吃不及，就没急着清空更多，只在清出来的几个水泡中，先放了一点云梦鱼苗。

李永所谓的“大事”，其实就是去看看这些鱼苗“生活”得怎么样。

第一二七章 鸟患

李永往水泡那边转了转，看到放里面的“云梦鱼”苗都挺活跃，一队一队地，在水里游来游去，显得很自由、很自在！

怪不得以前都有人说：想要像水里的鱼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看起来，这些小家伙确实挺乐呵的。

看到一群黑糊糊的鱼苗游过来，李永把手伸到水里，事实证明，他可没有宁小雪那样的神奇魅力，那些鱼苗嗖一下都“游”到旁边去了。

李永撇了撇嘴，心想这些家伙真是不晓得好歹，连他这个主人都不认得。

不过，看它们敏捷的样子，倒是挺有劲头，看来活得很好，用不着他担心。

李永绕着水泡转了两圈，水泡虽然不大，不过这时候的鱼苗也小，数量也不多，看起来水面挺空旷。

话说李永名下参与的几家公司，都有不少的鱼塘，养了很多的鱼，李永手上的水空间里，也有不少鱼虾。不过，要说到养鱼，李永还真的没什么经验，他不像孙海宁，是专门搞这个的，岸上看一眼，就水里的养得好不好，水体好不好，周围的环境好不好……

李永作模作样地看了会，完全看不出好不好，他知道哪些放进去的鱼苗都还活着，而且挺精神，就很牛叉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个“好”字，然后就晃晃悠悠去了下一处水泡。

接下去的情况也差不多，李永很快将几个水泡转了转，感觉情况都很好。

突然之间，他就发现自个儿没事情做了，不过他又不想去学校，那些小孩是在太烦啦！

李永往水泡旁边的草地上一坐，坐了一会儿，又躺在草地上，摘了半根草茎咬在嘴里，双目无神地望着碧蓝的天空，悠悠白云。

到底还要做啥呢？

正想着，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声音听上去像小孩的，李永不禁有些头疼：难道说，是宁小雪让人来抓他回去？这才啥时候啊！

“李……老师……不好啦，你的鱼都给吃掉啦……”这些村里的小孩虽然会说汉话，不过说得很不清楚，很不标准。

李永躺着没动，他就跟俊龙村的人差不多，对鱼什么的不感兴趣，因为司空见惯，就会不以为然。

不过，就这么躺着也不太像话，听到孩子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永只好无奈地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都嚷嚷啥呢！”李永吐出嘴上的草根，不以为然地问道。

“鱼……鸟……”两个小孩跑得气喘吁吁地，看到李永，手舞足蹈地解释了半天，李永才弄明白，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好像是说他养鱼的水泡那里，有鸟在吃里面的鱼苗。

李永这回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又是小白那个“傻鸟”？

李永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小白经过宁小雪的调教，现在表现得挺乖的，再说，就算出了问题，宁小雪也能轻松搞定，不用叫两个学生过来，专门通知他。

李永看到来叫他的两个学生，都是平常比较活跃，问题最多的，李永不由恶意地猜想，会不会是宁小雪实在受不了他俩，这才找了个理由让他们过来。

李永略微一琢磨，还是同两个学生一起往回跑，目标就是学校后面那边的一个水泡，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个水泡的条件本来就不怎么样，因为近，李永才会选择，没想到那边会出问题。

跑过去一看，宁小雪领着一群学生，正在水边坐游戏，李永左右看了看，很快看到那只醒目的大白鸟，还有球球他们。

看着场面，好像挺和谐的，李永狐疑地转头一看，发现领自己过来的俩孩子，已经飞快地跑学生中间去了。

晕了，难道真被忽悠了？

那边宁小雪在招手，李永只好走过去，语重心长道：“小雪啊，说谎可不是个好孩子。”

宁小雪俏皮地眨了眨两弯月牙：“嘻嘻，偶发现你挺适合教思想政治的。”

李永给吓了一跳：“别，那玩意一点也不适合我。”

“呵呵，”宁小雪笑了笑，微微撇嘴：“我可没说谎呢，刚才来了一群鸟，都把水泡里的小鱼吃光了，我就带孩子们把它们撵走了。”

“啊！”李永跑到水边一看，差点一头栽进去，清澈的水面上，果然是一条小鱼苗都看不到了，早上看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群一群的。

仔细找了半天，才看到零零星星的几个，李永心痛无比，他不懂给鱼产卵，所以云梦鱼苗的获得都是靠运气，如果买到或者抓到带籽的鱼，才能得到。。

“不会吧，这里的鱼都给鸟给吃了？”李永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宁小雪点了点头，也很郁闷：“是呢，开始是学生发现了，我们赶了几回，结果，我们一走，它们就又来了，就只好再这里玩游戏啦，你看，还有两只鸟在那边看着呢！”

李永一看，果然在十几米外的山坡上，有几只鸟伸着脖子，不停地在看这边。

它们就是罪魁祸首？看到那几只鸟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嚣张模样，李永就很火大，地上捡了块石子，用力扔了过去……

结果，力气用大了，直接扔过头，落到几只傻鸟身后十几米，傻鸟们回头看了两眼，又转过头来，继续盯着这边。

李永这一回，是真的怒了。

喵的，这么嚣张，都给捉了烤熟吃！李永低下头，又在地上寻找趁手的工具。

“那个是斑头雁，”老村长听到消息，也连忙赶了过来，老头也很奇怪：“这些鸟平常都在河谷哪里，怎么会跑过来吃鱼苗，真邪门了。”

李永这会儿可不管什么邪门不邪门的：“能不能都抓了？”

老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抓倒可以，都抓不可能啊！都是有翅膀的，能有什么办法？”

李永把心一横：“哼哼，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了，这里……”

李永猛地一跺脚：“糟了，小雪啊，刚才是不是不止这几只傻鸟？”

宁小雪点了点头：“嗯，还有好多，长得可比这几只斑头雁好看呢！”

李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啥时候了，还关心那些鸟是不是好看。

李永从旁边操起一根木棍，撒腿就跑，宁小雪说刚才有很多鸟，这会儿就剩下几只斑头雁，其它的鸟显然不会是给吓跑了。

很快，李永就跑到下一处水泡，还没到，就从草丛中激起黑压压一片水鸟，李永心里哀嚎一声：全完了。

李永气喘吁吁地跑过去一看，果然，这边的水里，也看不到什么鱼苗了，估计都给刚才那些鸟给吃掉了。

李永心里那个恨啊，早上来看的时候，这些鱼苗都还很好，这会儿却遭了劫难，也不知道能够剩下多少。

这些笨鱼，为啥就不能游到水面下面去呢？李永心里抱怨，也顾不上这边的水泡，直接奔向下面的水泡。

结果还是一样，好在他这次出现的比较快，那些水鸟尚未能够将这片水泡清理干净，还留下不少的鱼苗。

李永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还能保下来一片水泡，水空间里的云梦鱼苗，差不多都给他放出来了，原本还想到处撒网，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之前没有过啊！”老村长也在外面转了一圈，不过他的速度就要比李永慢许多了，这会儿才赶过来。

老村长知道李永养鱼的目的，他也挺上心，知道这回损失了不少鱼苗，就叹了口气：“要不，剩下这两个地方，白天就让人给看着，有人在旁边，它们总不敢过来。”

李永点了点头，最后这两个地方一定要保护好，要不然，就没有鱼苗。

不过，此举也无法消除他心头的怒火，李永恨恨道：“这些鸟都是从哪里来的？”

“你想打鸟？”老村长皱了皱眉头。

李永抬头看了老村长一眼，想到藏民都信佛教，老村长同俊龙村也不意外，信佛的藏民虽然不戒酒肉，不过对野生动物都挺爱护，就好像羊卓雍湖那边大家都不太吃鱼一个样，有很多人看到市场上的鱼，会买了放生；要是碰上鸟也一样，甚至碰到受伤的鸟儿，这里的人多半也会好好照料，等待它们重返蓝天。

意识到自己翻了个错误，而且这事儿还不太好协调，李永连忙道：“鸟不犯我，我不犯鸟，不过这你也看到了，可不能让它们太嚣张啊！”

老村长刚才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就好像有些藏民不爱吃鱼一样，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就在河谷那边，你可不要乱来。”

“哪能呢！”李永想了想：“这些鸟太讨厌，我去看看再说，可不能再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李永本来还想从老村长那边讨教点捕捉野鸟的方法，如今看来，肯定是没戏了，他就在那边琢磨起如何对付这些野鸟，有机会就捉两只，或许还能尝个鲜。

最好还能捉些活的，让它们负责生鸟蛋，李永恶狠狠地想道。

不过，他手上没有猎枪，要对付野鸟，缺少必要的趁手工具，药也是肯定不能用的，就得另外想办法。

第一二八章 利诱老村长

老村长站在水泡边上，一脸疑惑：“河谷那边鱼儿更多，再说这里那么多水泡，这些斑头雁怎么就挑这几个水泡里的鱼苗下嘴呢？”

水里还有一些细针大小的幼苗，李永特地放出来大些的鱼苗，在这次“鸟灾”当中，损失惨重，基本看不到了。

李永当然知道那些该死的鸟为什么只对这几个水泡中的鱼苗下嘴，为了让这些鱼苗平稳度过放养的初期，他在水泡里偷偷放了点空间水，可能就是这些空间水，将那些该死的鸟儿引来的。

这些鸟一来，自然看上水中游来游去的“云梦鱼”，稍微有点个头的，都给它们吃得精光。

李永抬头向远处的草甸看了一眼，一群斑头雁从容而悠闲地漫步草丛中，有的伸长脖子，不是转动圆圆的脑袋，向这边张望。

当真“鸟”视眈眈，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啊，李永走过去跟老村长站在一起，咂了咂嘴道：“看来，是让这些鸟给盯上了，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咱们村里的人，都不会赶鸟，”老村长也没有什么办法，俊龙村的人从不打鸟，而且鸟群还是他们平常捕鱼时候的好帮手，哪里鸟儿出没得比较频繁，就是鱼虾比较多的地方。

羊卓雍湖的人爱鱼，俊龙村的人爱鸟，这样的民族风俗传统，让李永感到很头疼。

传统这玩意，存在就是合理，不用讲什么道理。

何况，李永也觉得这样的传统不错，可以维系人与自然的和谐，看看不远处那些伸头缩脑、傻乎乎的斑头雁，其实也挺可爱的。

不过，他不欺鸟，鸟却欺他！

这算什么世道啊！

李永想了想，为难道：“要是让这鸟给盯上，咱这鱼塘怕是搞不成啦！”

老村长听李永说起过他的育苗计划，因为李永还没找到机会，让老头吃一回空间鱼，所以老头虽然支持他在这里搞实验，却不怎么上心。在他看来，俊龙村的鱼就挺好，不相信李永说的那个鱼多么神奇。

本来，鱼苗让鸟给吃了，老头也没觉得怎么，看着那些“恋恋不舍”的鸟儿琢磨了一会，他没有接上李永的话茬，而是犹疑地问道：“你说……那些鸟儿为啥盯上这里的鱼塘？难道说，是因为你这鱼？”

老村长琢磨来、琢磨去，都想不明白那些鸟儿为啥会有这样的表现，要说俊龙村周围水泡成串，还有大面积的湿地、河谷，到处都是鱼儿，这些鸟为啥就要跟李永的鱼塘过不去？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永放养鱼塘里的鱼，确实跟别的鱼不一样。

“你这个都是啥鱼啊？”老村长两眼突然亮了起来。

“不是都已经说了，叫云梦鱼，在上海价钱可贵了，有钱都不一定吃得到，”李永故意说得有些夸大，赶鸟这件事，还得靠老头才能解决。

不然，他总不能守在水泡旁边，专职看塘赶鸟。

再说了，就这会儿他俩站水泡边上，也不时飞过一两只小鸟，扑腾扑腾觊觎水里的鱼儿。

李永吆喝两声，半点效果也没有。得用手上的小石块扔过去，才能将这些戆头戆脑的小东西给撵走。

这还是因为水里没啥东西，要水里还有云梦鱼，那些鸟未必会走。

说不定，能让他这个赶鸟人活活累死。

果然，老村长听了李永的话，眼神闪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明白了，能让这些鸟儿哗啦啦跑过来，这个鱼肯定不简单。”

老村长蹲在水边，眯眼仔细瞧着水面，这会儿还能看到一两群针尖大小的幼苗，大的鱼苗都给鸟儿祸害了。

老头不禁咂了咂嘴，觉得非常惋惜：“这事儿，是要想个办法才好。”

这一回，老头是真的上心了，这鱼能让那些鸟“发疯”，证明李永没有撒谎，这样鱼有钱买不到也是可能的，至少老头自诩吃了很多鱼，并且见多识广，也没有看到或者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更别说吃过了。

如果这鱼真的有那么神奇，那么李永曾经给他勾勒的蓝图，要在俊龙村育养这个什么云梦鱼苗，帮助俊龙村脱贫致富，就真的很有希望。

看看那些纠缠着不肯走的鸟儿，老村长觉得，这鱼确实很神奇。

看来，俊龙村的未来，可就指望这些鱼儿身上了。

老村长虽然爱鸟，不过现在那些鸟儿，成为俊龙村美好未来的破坏者，老头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停琢磨：咋样才能将这些讨厌的鸟儿赶走呢？

李永看到老头这个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只要老家伙能够上心，这事儿肯定能解决，他也就不急了。

李永伸手将老头拉了起来：“鱼苗已经给吃光了，剩下这些，估计那些傻鸟也看不上，咱们先去河谷看看它们的老巢去。”

“那有什么好看的？”老村长这会儿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如何保护鱼塘，让里面的鱼苗不给鸟给伤害了。

“你不会想着斩草除根，将这些鸟都灭了吧？”老村长突然抬头瞪着李永，他虽然想要撵走这些鸟，不让他们祸害鱼塘，但是李永要那样做的话，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李永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过是看到这些鸟，想到你说的鸟潮，所以想去看一看罢了。”

老村长当初将李永当作旅游者，想让他出去多多宣传俊龙村，吸引更多的游客，很热情地给介绍了俊龙村附近值得游览的项目，“鸟潮”就是其中的一个。

老村长听说李永不是要“灭鸟”，脸色才缓和下来：“这鱼塘的事情还没搞定，你还有心想去看鸟？”

李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不是还有老村长你吗，你肯定能够想出好办法来的。”

老村长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行，那你看鸟去，我老人家就在这儿想办法。”

老村长不肯去，正好村里一些闲人这会儿也听到消息，跑了过来看热闹，老村长就让那个喜欢打猎的小伙子本欠陪李永走一趟。

李永一看，觉得这样更好，本欠这个小伙子是个捕猎高手，到时候捉两鸟啥的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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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元旦不用工作，本想好好休息，顺便码字，结果家中一个电话，千里奔波，过了两天田园生活，网也上不了，索性好好休息了两天，今天开始正常更新，顺便祝大伙儿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健康、开心，这是最最重要的！

第一二九章 发展计划

低岭与水泡、湖漾、溪河、池塘、沼泽、湿地交错，密集的水面在夕阳下的反光就像密集地鱼鳞，天地间的暮色就像浓郁地青墨漾开一样，将这一片风景绝美之地笼罩在某种神秘氛围里。

远处，巍峨的雪山在夕阳中，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五光十色。

一群黑色的影子，呼啦啦冲天而起，掠过水面。

李永还是第一次来到俊龙村南边的这片湿地，按照藏族小伙本欠的说法，这儿春天是湿地，到了夏天，雪山水奔腾而下，就是一片泽国，所以大家都住在北面的高地上，虽然这里的鱼虾更为肥美、土地更加肥沃。

穿过这片沼泽湿地继续向南，就是拐了个弯的雅鲁藏布江，还有高大巍峨的山岭。

李永现在对俊龙村的地形才有个大概了解，南面是这片湿地沼泽，东面是雪山，西面和北面也有山，西面还有雅鲁藏布江，也只有北面还能够出行，距离最近的小镇也很远。

这儿的地理条件真的是很恶劣，不过，眼前这块地方，也真的很漂亮。

大自然的粗犷与精致，生机勃勃，一一呈现在眼前，让人忍不住想要投身其中，不忍离开。

看着翻飞欢动的鸟群，还有波光粼粼的水面，李永很有些依依不舍。

好在，这地方距离村子并不远，翻过两个山头，走上半天就到了，当然也不能说近，主要是道路难走，一天一个来回，全都得花在路上，今个儿没什么准备，只能下次再来，找个地方扎营留宿。

这时候才是枯水季节，虽然已经有雪山水通过河谷往下流淌，水量尚且不大，等到了盛夏，大量的雪山水一涌而下，这儿成了一片泽国，最近的地方，也就和俊龙村隔了一座山。

俊龙村的地势较高，不过那些低洼的水泡、溪流，也会受到这边雪山来水的影响。

正是雪山上的水，养育了这里的鱼虾，也养育了俊龙村的老百姓。

李永跟本欠他们几个，一路深入沼泽，虽然没怎么动手，但也没有深入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小伙子们随便动了动手，就从淤泥里掏出两只甲鱼，又在水泡里捞了几条裸鲤，本欠也有收获，套了几只斑头雁，这玩意，最是常见。

李永拿着相机，忍不住一通狂拍，看到大家的收获，也想试一试身手，眼看天色晚了，只能先往回走。

本欠他们几个年轻人，都跟老村长学过一些汉话，虽然同外面世界接触得不多，在与李永交谈的时候，对他说的那些个事情，都挺好奇，也很羡慕，想要有机会出去走一走。

李永就挺忐忑的，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不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不知道会给俊龙村带来怎样的影响。

回到村子，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要十点了，没想到挺注意养生的老村长，还在小学校那边等着他们。

老村长听到声音，急匆匆跑出来的样子，显得有些紧张，看到本欠他们手上拎着点东西，连忙紧张问道：“你……你们打鸟了？”

“就套了几只斑头雁，”李永还没来得及说话，本欠已经声音发虚地应道。

老村长身形矫健地窜到人群中间，等看清他们手上拿的东西和数量，才轻轻吁了口气：“你、你们没拿泽地的鸟群怎么样吧？”

听到老村长这么问，李永才想起自个这次去湿地那边的目的，刚才迷恋湿地美丽的风景，全给忘得干干净净。

“嘿嘿，都忘掉了，时间又紧，等下次再去，”李永笑了笑说道。

老村长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不用去了，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

李永一听，很高兴，其实他也没有想过，要将那些飞鸟赶尽杀绝，虽然它们偷吃鱼苗，确实挺可恶的。

不过，老村长所谓的解决的办法，在李永看来，有些不大靠谱，他想出来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池塘边上扎两个草人，再安排两个人，随时随地看着，这样就不怕那些鸟来偷吃。

李永咂了咂嘴：“草人倒还好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安排人看守的话，怕是没有什么人手吧？”

李永最担心的就是后面这条，俊龙村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生产效率比较低，所以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温饱而劳动，没有什么闲人。

简单来说，这儿还是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劳动力都给束缚了，看塘这种“专业化”程度比较高的事情，还真的难以找到专人来搞。

没想到，李永话音刚落，旁边的本欠等人就已经自告奋勇：“我们愿意看塘。”

李永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几个年轻人脸色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们愿意看塘，无非是因为之前李永跟老村长还有他们说过那些鱼塘的发展计划，加上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都很想让那个计划早日顺利实现。

李永犹豫了一下：“这个池塘还没产生效益，可没法给你们工资啊。”

老村长把手一挥：“这是咱们俊龙村的事情，哪里能要你发工资，就这么着了，具体的事情我来安排，每天保证两个人看塘，大家轮流上。”

李永听了老村长这个办法，倒觉得有些可行，虽然说俊龙村的人口不多，但是每天两个人，十天左右轮一次，还是能够安排过来的。

不过，两个人最多也就是看顾一块池塘，李永想了想，这也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看来眼下只能先在一块池塘进行试验，看看效果如何，如果真的能有效果，并且也能解决鸟患的话，就可以在这里扩大养殖规模，并且雇用一些村民，专职看塘。

只要有效果，以后的发展自然好说。

那些盗鱼的鸟儿虽然讨厌，其实也有应用价值。

关键的关键，就是东西要能够送出去，李永这会儿才算体会到，为什么以前会有人说“要致富，先修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云梦鱼”的养殖、繁殖试验，老村长给李永描绘的蓝图所吸引，这会儿总算爆发出最大的能量。

第一三十章 看塘

有了老村长的配合，李永在俊龙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每天都有两个村民在水泡旁看护，防止那些飞鸟再来偷吃鱼苗。

李永闲来无事，也会去鱼塘那边跑两趟，看看情况，顺便放松放松。

不然的话，他就要留在小学校，给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上课，面对无穷无尽的奇怪问题，小家伙们的想象力，并没有因为大山的封闭而贫乏，反而因为接触得少，显得很纯真，无拘无束。

要对一帮小孩讲讲大千世界，李永倒是乐意，不过他每讲一句，下面倒能蹦出七八个问题来，当真是不胜其烦。

身为人师，自然要为人师表，李永倒觉得这些日子下来，他的心性成长不少。

不过，有时候实在头疼，他就狼狈逃出来，一路狂奔到鱼塘，看着蓝天白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李子，又给那些小家伙赶出来了？”今天正好是本欠他们几个年轻人轮值，看到李永，都不由笑了起来。

他们都跟老村长学过一些汉话，基本的交流倒是没有问题。

李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屁股做在草地上，随手掐了根草叶，咬在嘴里：“那些小家伙，问题都特别多。”

“怎么样，还有鸟来吗？”李永看了看本欠他们手上在弄的东西，似乎是什么捕鸟的玩意，旁边还有两只笼子，看来是要装鸟用的。

年轻人可不像老村长那么有爱心，虽然同样爱鸟，他们却是想抓到两只。

本欠手上不停，嘴上笑道：“还行，就有两只斑头雁不死心，让咱们给撵跑了，它们要是不来了，咱们可就白费力气了。”

上一次鸟灾，鱼塘里大些的云梦鱼苗都已经给那些鸟儿吃得七七八八，这两天还有些尝过甜头的鸟儿过来觅食，在看塘人的看护下面，显然没有什么收获，加上空间水的效用可能也在渐渐消散，再过来的鸟就很少了。

李永对抓鸟不感兴趣，倒是能在水空间里养一些的话，感觉挺不错。

“水泽那边的鸟儿多得很，还怕没地方抓鸟去？”李永笑着说道。

本欠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边的鸟儿，咱们可不敢去抓，老村长会扒了咱的皮，也就这些鸟过来偷鱼吃，老村长才勉强同意，不管咱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把鸟儿撵走就行了。”

“还有这事？”李永身子侧向本欠，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要是去水泽抓些幼鸟，掏几只鸟蛋，应该没有问题吧？”

本欠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那更不行，老村长会把我的手打断的。”

“这么凶悍？”本欠的话倒是让李永感到很惊讶，话说老村长平常看上去也挺和善的，不会做出这种粗暴的事情来吧？

李永抬手摸了摸下巴：“咱们偷偷的过去，老村长应该不会知道吧？”

本欠他们惊讶地抬起头，相互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些犹豫：“要想深入水泽的话，一来一回，当天赶不回来，老村长要是问起来，要怎么说呢？”

“这样啊！”李永想了想，摆手说道：“你们要是愿意一起去的话，这件事就让我来办吧！”

“那当然好，”本欠等人欣喜地说道。

看到这几个年轻人也跃跃欲试，李永放心地将身子向后一倒，躺在松软的草地上，水泽那么好的地方，他早就想深入进去看一看了。上次虽然去看过一次，却还在外围，虽然看到了鸟潮，却没能到它们的老巢看一看。

水泽那种地方，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危险，李永还有水空间这个护身符，不过那里地方广阔，水道纵横，杂草丛生，要是万一迷路了，总不能呆在水空间里一辈子。所以李永才要怂恿这些年轻人一起去，他们熟悉地形，至少不会迷路。就算有人在边上不太方便，去过两次以后，再去就可以一个人了。

李永躺在草地上，浑身放松，看着蓝天上飘着的白云，感觉距离特别的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似的，这也是高原上特有的景致之一。

李永思绪飘飞，想着如何才能够让老村长支持他们去水泽，甚至是捉些幼鸟回来，如果有本欠他们参与的话，捉到的鸟也不能随便就藏在空间里，总会让人看到。

老村长最近对李永很热情，毕竟俊龙村脱贫致富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以前已经习惯也就罢了，如今看到希望，自然更加热切。

李永也是真心想帮忙，不过试养云梦鱼无法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来，加上前面没有节制，一下子弄出许多鱼苗，结果爆发鸟灾，水空间里的存货也已经很少，虽然还能够开辟两三个小鱼塘，在鸟患未能彻底解决以前，李永就打算弄好眼前这个小鱼塘再说。

反正是试验，等这里的鱼苗长大一些，可以看看情况，会不会发生退化，如果不发生退化的话，那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

躺在草地上，李永不自觉地撇了撇嘴，鸟潮是挺壮观的，不过这些鸟要是成了鸟患，那也真够头疼的，起码老村长这些日子还在为这事烦恼。

毕竟，俊龙村的人力本来就比较少，也比较宝贵，现在一个鱼塘还看不出来，要是以后多弄几个，需要的人多了，可就未必安排得过来。

“看塘啊，要是有两条狗就好了，”李永懒懒地想到，他不由想起一种极其有名的犬类，那就是藏獒，他在西藏这些日子，倒是看到过几次，不少牧民家里，都养着藏獒，就好像牧羊犬一样，可以帮助放牧。

听说那种藏獒并非纯种的，大多有牧羊犬的血统，而在市场上炒成天价的藏獒，是那种血统很纯正，甚至带有野性的纯种藏獒。

要是能有两只藏獒，守护这片鱼塘，恐怕那些鸟就不敢过来了，李永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总要比每个鱼塘都安排两三个人全天看着省事。

他心中一动，俊龙村没有大规模放牧，所以也没有牧羊犬，更没有藏獒，倒是他身上有两只比藏獒更凶猛、更有野性的玩意，就是那两只野狼。

要是能驯服，用来看塘，效果肯定更好！

第一三十一章 藏獒

李永拿胳膊捅了捅本欠，问道：“俊龙村有没有人家养藏獒的？或者，能不能弄几只藏獒过来，有了那东西，一个人就能看好鱼塘。”

“我们村没人养那东西……”本欠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下来，身子凑到李永旁边：“李老师，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挺好的……”

感觉本欠的声音有些热切，李永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说道：“怎么，你小子也想要养藏獒。”

本欠嘿嘿笑了笑：“倒是想过来着，不好弄，听说那玩意要吃肉，咱们这里只有鱼，养不了。不过，你这法子也不错，獒犬养不了，养两只牧羊犬也行的。”

李永转过头去，眯眼望着蔚蓝天空，不以为然道：“獒犬不吃鱼？那也未必吧，连狼都会吃鱼，獒犬怎么就不吃了？”

李永之前抓了两头狼，给关在“尼斯湖”那片空间，“尼斯湖”神神秘秘的，两头狼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吃的，还是李永每天扔点鱼过去，它们也吃得很自在。

李永觉得，既然野生的狼都能吃鱼，家养的藏獒也没那么娇气，饿上两天，不吃也吃了。

“一獒抵九狼，”本欠在李永身旁并排躺下，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悠然说道：“咱们西藏的獒，可不比野狼差。”

“竟然比狼还要厉害？”李永对藏獒的了解也不多，闻言不由吃了一惊，

本欠嘿嘿一笑，歪过脑袋道：“你可别小看西藏的獒犬，那玩意，野性未驯，特别凶猛，要说一獒抵九狼，可能有些夸张，不过好的獒犬，肯定不比野狼逊色就是。”

说着话，本欠凑到李永身边，神秘兮兮说道：“李老师，要是你想养獒的话，就跟老村长说说，他和雪山那边的猎户比较熟，我知道他们那有头特别好的母獒，前不久刚刚怀上了，等下了小崽子，领两头回来，獒这玩意，就要从小开始养，才会跟主人亲。”

李永看到本欠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藏獒很感兴趣，李永虽然也对藏獒感兴趣，却没有打算自己养一只，因为他听说藏獒这玩意攻击性很强，带有野性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不会那么听话。何况这玩意吃起来也厉害，就算也会吃鱼，每天的消耗也不少。

别的不说，尼斯湖两头野狼每天吃掉的鱼，就让李永很心痛，要是真像本欠说的那样，一头獒抵得上九头狼，那就更恐怖了。

他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问了下，不过看本欠的样子，似乎很想养一头藏獒。

“要不，还是养两只牧羊犬好了，”李永坐起来，看了看平静的鱼塘：“要养藏獒的话，光是它们的伙食，就不划算了。”

“嘿嘿，藏獒吃肉当然是最好，吃别的其实也不是不行，”本欠连忙道，还试图说服李永领养两头藏獒。

李永看着本欠就笑了起来，后者给李永看着看着，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戆戆笑道：“李老师，你放心，只要你能领两只幼獒，喂养的事情就交给我，等幼獒长大了，用处可多着呢。”

“不但可以看鱼塘，让那些贼鸟没法偷吃；还能看学校，守护咱们村子，就算遇上上次那只野狼，咱们也不怕啦！”本欠扳着手指，一板一眼地给李永分析养两头藏獒的好处。

“你这个家伙，”李永笑着拍了拍本欠的手臂：“好吧，改天我就跟老村长说说，去要两头幼獒，不过，这其中的一只，要给我来养。”

李永虽然没有养过藏獒，不过也听说过藏獒这种带有野性的动物，需要从小的时候，就由主人喂养，长大以后，才会对主人忠诚。据说藏獒只对一个主人忠诚，所以不能假手他人。

李永本来并没有计划要养藏獒，特别是见到两头野狼的胃口以后，觉得养这种猛兽，简直是自找苦吃。不过要给本欠弄只幼崽，他也正好养一只看看，听说这玩意也挺金贵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出手应该也不难。

听到李永答应下来，本欠马上变得很兴奋：“哈哈，这下终于可以养獒了。”

“别急，老村长那边还没答应呢！”李永赶紧提醒本欠。

本欠呵呵笑道：“有李老师出马，这件事十之八九就成了。”

“要是老村长犹豫，李老师你就说鱼塘的事情，保证没有问题，”本欠凑到李永身边，小声说道。

李永不禁乐了，本欠这小子，看上去性子跳脱，没想到有些事情却看得很清楚，知道老村长现在对鱼塘很看重，只要涉及到鱼塘的事情，怕是都会配合，何况只是养两条獒犬。

李永微微一笑，突然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记下，不过，去水泽捕鸟的事情……”

“放心吧，等把工具准备好了，咱们就去，”本欠这小子，头脑确实挺灵活的，一下子就听出李永话里的意思，连忙答应下来。

李永微笑着点了点头：“不急，你们忙，我这就找老家伙钓鱼去。”

李永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他现在穿着藏民的那种粗布衣裳，穿在身上感觉很舒服，而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给弄脏，或者损坏，这种布很结实，也很耐脏。

听说李永要去找老村长，本欠欢天喜地的送走李永，一直等到他转了弯，给房子挡住身影，再看不到，才转过身去，脸上都是乐呵呵的笑容。

李永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衣服有点长，衣襟下摆快要到膝盖了，不过这样将手插在里面，摇摇摆摆地散步，让人感到很放松。

李永并没有马上去找老村长，而是觑了个空子，溜进小学校他住的那间房，小心翼翼地将门窗关好，确认不会让人发现以后，才打开水空间，偷偷钻了进去。

水空间里，一切如常，李永首先看了看“尼斯湖”那边，发现那两头野狼很安静地呆在那里，一只趴在石头上，还有一只就站在旁边，抬着狼头，似乎在望着水的对面。

李永顺着野狼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边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黑乎乎的，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两头野狼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挺娴静的。

第一三十二章 野狼的归宿

李永中途溜回来，是从藏獒联想到两头野狼，如果说藏獒野性未驯，那么这两头野狼，就是完全的野生动物，浑身都是野性。

藏獒的珍贵，就在于身上带有的那丝野性，这让李永产生一种想法，要是能驯服两头野狼，岂不是要比藏獒更有意思？

当然，他也只是这样想想，毕竟狼不是狗，那是会咬人的，谁也不想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就算能驯服，也肯定会采取一些保障措施，比如套根链子之类的。

这时候看到两头野狼跟雕塑似的，透着娴静，李永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尼斯湖”水空间看上去也不小，但是对生活在高原野外的狼来说，并不比笼子或者狼圈好多少，看着两头雕塑似的野狼，李永突然觉得，让它们留在水空间里，似乎挺不人道的。

狼是野性的代名词，本来能够在高原上自由地迁徙、生存，呆在水空间里，就好像笼中的鸟一样，就连野性也失去了，那还能叫狼吗？

当初捕捉两头野狼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驯化它们。碰到第一头野狼，完全是为了自卫，才利用水空间，将对方关了起来。至于后来那头，也是因为他误以为野狼装死，才拼命一搏，将野狼关了起来。

结果，本来神志不清的野狼，进了水空间以后，立刻变得活蹦乱跳，也支持了他原先的判断。

直到这个时候，李永才开始思考如何安顿这两头野狼，总不能一直这样关着，别的不说，有两头野狼在那边，“尼斯湖”水空间就成了禁地，李永可不敢跟两个凶悍的野狼面对面。

要不，还是放了吧！李永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招惹两头野狼，相对两只听话的狗，还有眼前“娴静”的狼，他倒是更欣赏原先那两头野性十足的野狼。

当然，野狼虽然不是老虎，放狼归山显然也要慎重，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村子，还有俊龙村的村民。

“野狼？”李永找到老村长的时候，老头正在码头上打理一些活鱼，去鳞剖腹，将鱼头剁下来，鱼身放到一边。

老头放下手上的活计，抬头看了李永一眼：“俊龙村这里很多年没有看到野狼了，野狼都在水泽南边的荒原上，这次不知道什么缘故，跑了一头野狼过来，现在雪山上下来的水越来越多，那边的野兽应该过不来，就是不知道那头野狼跑哪里去了，一直没有发现踪迹，好像已经离开了。”

老村长自然不知道原先闯到村子里来的野狼，现在就是李永手上的戒指里面，这些日子一直布置防范，并让人在周围搜索野狼的踪迹，结果什么发现都没有，那头野狼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倒是让老村长以为野狼已经离开，不然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李永嘿嘿一笑，将老村长的话记在心里，看来，两头野狼的故乡就在水泽那边的荒原，等有机会，就去看看，顺便将两头野狼给放了。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按照老村长的说法，那边荒原上野兽比较多，就算要去的话，也要很小心才行。

放下这件事，李永才注意到老村长杀了很多鱼，旁边的木桶已经堆了大半下，眼前不禁一亮：“打算腌鱼么？还是腊制？晒鱼干？”

老村长嘿嘿一笑，抄起宰刀，将一条二尺多长的裸鲤一剁两截，鱼头放在一边，鱼身放到桶里。

“都不是，这些鱼是用来酿酒的。”

“酿酒？”李永愣了愣，自从有了水空间以后，李永研究了很多鱼虾的吃法，还从来没听说鱼也能酿酒的。

“鱼也能酿酒？是不是用酒醉制鱼肉？”醉鱼醉虾李永倒是吃过，鱼酒还真的不知道。

“是酿酒！”老村长摇了摇头，拎起木桶往旁边的水里一扔，拎起半桶水，倒在木盆来，将那些鱼身反复冲洗。

还真的有鱼酒？李永顿时来了兴趣，心说老头不厚道，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嗨，有没有存货，拿出来尝一尝啊！”

老村长停下手上的动作，虽然也有五六十岁了，不过老头的身体挺好，做了这些体力活，一点不露疲态，跟小伙似的，精力充沛。

“你想喝鱼酒？”老头惊讶的望了李永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倒是有，还有藏了十几年的，不过上次给你们汉人喝，说是喝不惯，有鱼腥味，以为你们不喜欢，就没拿出来。”

照老村长的说法，俊龙村都有酿鱼酒的习惯，通常就是再过一段日子，等雪山上来水，渔汛过去以后，村民就会集体出动，大规模捕鱼，因为鱼的数量比较多，多出来的就晒成鱼干，也会将其中的一些酿成鱼酒。

酿制鱼酒，也算是俊龙村的一种传统。

只不过，鱼酒的口味也比较独特，很多人喝不惯，觉得有腥味，俊龙村酿制鱼酒数百年，也流传下许多酿酒的方法，可能是口味使然，他们觉得鱼酒的味道很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就好像其他地方的藏民家中来了客人，一定会有青稞酒、酥油茶，俊龙村来了客人，也一定会有鱼，会有鱼酒。

不过老村长让先前的孙海宁勾起发展“旅游业”的念头，生怕有“腥味”的鱼酒给李永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

李永心想既然是孙海宁说的，口味不适应也有可能，就好像牧民的马奶酒、酥油茶的口味，其实也挺怪，尝个新鲜海鲜，给他也吃不惯一样，鱼酒可能也是一样。

不过，既然是这么少见的东西，怎么着也要尝一尝，李永就吵着让老村长弄点给他尝尝。

老村长自然不会吝啬，就要李永留下来吃晚饭，要将年头最久的鱼酒拿出来招待他。

眼下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李永就让老村长不要着急，继续做酿制鱼酒的工作，他也正好看看，看看鱼酒是怎么酿出来的。

第一三十三章 鱼酒

老村长弄了一大桶鱼，清洗干净以后，装进特制的大蒸笼蒸煮，这个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做，几个村民也过来帮忙，很快就架起大火，氤氲的蒸汽弥满整个房间。

蒸煮、晾晒，然后才能装坛、下酒曲发酵，酿造鱼酒也跟酿米酒差不多，要经过好几道程序，花费一段时间以后，才能酿出酒液。

老村长把手一挥：“就这样蒸着，大伙先吃饭，来几个人，把那边放了二十年的鱼酒拿出来，今天跟李老师不醉不归。”

李永跟着老村长去拿酒，心里挺汗颜，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不在学校，跑出来骗吃骗喝，亏得老村长还这样热情。

老村长说的放了二十年的鱼酒，装在一只木桶里，拍去封口，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这可是真正的陈年原液，不是那种勾兑出来的。

酒香之中，也确实有股鱼腥味，怪不得孙海宁会不喜欢，那家伙吃东西最讲究。

“好、好酒，”看到老村长巴巴地望着自己，李永当然不忍让老人家失望，一叠声地叫“好”，老头果然马上喜笑颜开，招呼大家喝酒吃饭。

菜也是现成的，鱼肉酿酒，剁下来的鱼头，从中间劈成两片，放在大盘子盆里，铺上厚厚的、剁碎的尖椒，放锅上一起蒸煮，这时候先取下来，十几个鱼头，分到每个人盘子里，一人两只。

油亮亮、香喷喷的大鱼头，红艳艳诱人无比的剁椒，这是李永最喜欢吃的一道“剁椒鱼头”，饶是他吃过不少，也没见过这种吃法，一个人两个，每个鱼头可能都要一两斤，比在申城时候吃的那些鱼头可要大得多了。

而且，平常去饭店，一盘子剁椒鱼头，别看盘子大，差不多能占去桌面的一半，也就是一只鱼头劈两瓣，一桌子的人一起人，跟眼下这种吃法根本没法比。

李永食指大动，筷子一挑，挑开鱼头上那片“扇”形的鳃盖，露出里面雪白的腮肉，夹了一块放在嘴里，鲜香爽口，滑溜溜，忽溜两下就滑肚子里了，留下满嘴的鲜香。

鱼头上面的肉不多，不过都是滑*嫩的，特别好吃，虽然骨头多，但都是块状的头骨，没有细刺。

李永小时候吃鱼，因为剔不来鱼刺，就喜欢吃鱼头和鱼腹，鱼头都是大骨头，鱼腹也只有整齐的大鱼刺，没有细刺，也很好吃。不过鱼腹肉多，自然人人都爱，光吃好肉，李永也不好意思，反倒是鱼头很少人喜欢吃，吃得多，别人也觉得这是个好孩子，不挑食。

不过，时光荏苒，如今鱼虾丰富，鱼肉却已经没有往日的味道，大家倒是都喜欢吃起鱼头来。

俊龙村的村民吃了几百年鱼，这方面的经验丰富，自有一套独特的吃鱼方法，这份蒸鱼头就做得很有味，火候正好，又香又嫩。

李永吃了块鱼头，老村长那边已经将酒杯递了过来：“咱们俊龙村的鱼酒，尝一尝。”

李永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鱼酒味淡，应该没有经过蒸馏，度数比较低，要比南方的米酒、西藏常见的青稞酒度数高些，充其量就跟江南的黄酒差不多。

味淡却很爽口，与别的酒相比，似乎多一种鲜香的味道，清新怡人，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有些腥味，虽然，咂一咂嘴，鲜香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好，好酒！”李永竖了竖大拇指，本来都紧张地望着他的俊龙村一干村民，顿时放松下来，兴高采烈地招呼他喝酒。

李永很快有些吃不消，鱼酒虽好，不过腥味却让人扫兴，何况鱼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是同很多低度酒一样，后劲不小，加上李永的酒量也不大，自然不敢放开来乱喝。

“那啥，我先吃点鱼，这个鱼真好吃，”李永赶紧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大声夸赞剁椒鱼头做得好吃。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老村长一边吃，一边吹嘘起俊龙村吃鱼的历史，又从锅灶上端过来几道菜。

一道是鱼的划水，也就是鱼尾巴，满满的一大盘子，在酥油里煎过，外焦里嫩，吃起来满嘴鲜香。特别是尾鳍，细细的鱼骨煎过以后，脆脆的，一咬就碎，嚼在嘴里无比香脆。

还有就是“鱼翅”，其实是切下来的鱼鳍，酿造鱼酒，主要是鱼肉，鱼骨都要剔掉，剔下来的鱼头、鱼鳍、鱼味、边刺等等，倒都是好东西。

鱼鳍也有腹鳍和背鳍，腹鳍的做法跟鱼头差不多，都是剁椒清蒸，特别是腹鳍带着的鱼肉又嫩又活，非常好吃。

背鳍刺多肉少，就跟划水一般做法，用酥油煎炸，香脆可口。

老村长架起一只划水，放到李永碗里，笑呵呵卖弄吃鱼的学问：“听说，你们汉人有一种说法，吃鱼尾巴的最尊贵，李老师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一定要多吃，我让她们将这个鱼尾巴多做一些，给夏老师、宁老师他们也送一些。”

“呃！”李永微微一愣，他倒没听说吃鱼尾巴最尊贵，倒是听说吃桌子的时候，鱼头应该向着主客，也有说鱼腹向着主客，便于食用的，这些传统礼仪，他倒是不太了解。

不过鱼尾巴最尊贵，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反倒是有些相反的说法，毕竟鱼尾巴肉少、刺多，实在是鱼身上鸡肋一般的存在。

“听说你们汉人家结亲，相亲的时候，一定要做一条鱼，招呼对方先吃，要是筷子先动鱼腹，肯定家境一般，平常吃鱼不多，因为鱼背上的肉最厚实，难得吃一回鱼，自然要挑鱼背肉；如果是先吃鱼尾巴，肯定非富即贵，平常人以为鱼尾巴肉少，鱼背肉多，其实鱼身的精华都在尾巴上，因为鱼在游水的时候，用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鱼尾巴，所以这里的鱼肉价值最高……”

李永挠了挠头，这个说法他倒是真没听说过，他倒是相过几回亲，跟宁小雪也是这样的认识，不过吃的都是肯德基、必胜客啥的，基本不吃鱼，要吃也吃的鲟鱼排啥的，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说法。

“要是第一下先吃鱼头呢？”李永好奇地问道。

第一三十四章 吃鱼的学问

老村长朝李永眨了眨眼睛：“鱼头好啊，你们汉人不是说，吃鱼的孩子比较聪明吗？鱼头吃了更好，吃鱼头，更聪明。”

敢情就是吃啥补啥啊！李永笑了笑：“那你倒是说说，吃其它地方，还有什么讲究，譬如说这块鱼肉。”

李永伸筷子夹起盘子中，鱼头下面一点的腹鳍，上面带着的一块鱼肉。

“这个好，”老村长嘿嘿笑道：“这块肉，是鱼身上最嫩、最活的鱼肉，不但好吃，而且营养丰富。”

李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照他这种种说法，怕是鱼身上的每块肉，都很好了。

李永筷子夹着鱼肉往嘴里一放，嫩*滑的，倒真的像老村长说的那样，这一块肉最嫩最活，味道确实是很好。

李永吃鱼，也最喜欢吃鱼头，还有下面这块肉，没有小刺，肉也嫩活。

老村长他们都是吃了一辈子鱼，而且祖祖辈辈都吃鱼，自然也有不少心得。

大家一起吃着鱼，喝着鱼酒，交流吃鱼的心得，气氛倒是挺热烈。

李永趁机就给老村长说了藏獒的事情，老村长想了想道：“李老师想要藏獒，老头就去要两只回来，没啥问题。至于鱼塘那边，使用獒犬看塘，这个主意也不错，回头我就去买成年的两只牧羊犬，正好腾出人手来，再过段日子，鱼都产了鱼籽，就该是捕鱼的季节了。”

说话间，隔壁来帮忙的大婶正好端上来一盘子金灿灿的鱼籽，就是在热油里煎过，也不放别的辅菜，就是加点葱姜酒醋、盐和味精，用清水煮透，装在盘子里，金灿灿的十分诱人。

李永吃鱼很多，就是没这么吃过鱼籽，因为他吃的鱼，除了个别种类，很少有这么大的，就算有，如果知道腹中有籽的话，也会等它们生产出来，方便孕育鱼苗。

满满一盘鱼籽，每一块都超过鸡蛋大小，远远就闻到扑鼻的香气，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李永操起筷子夹了段鱼籽放在嘴里，鱼籽粉粉的，轻轻一嚼，就碎成了粉末，满嘴都是酥香味道。

“真好吃！”李永向老村长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鱼籽。”

话说这个鱼籽也确实比较大，吃了两块，李永竟然觉得肚子有些饱了。这当然不仅仅是鱼籽的作用，之前也吃了不少东西，这时候再吃两大块鱼籽，才有了感觉。

老村长也笑了笑说道：“老头子我这辈子，也就吃过几次啊。”

老村长吃了一块鱼籽，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咱们俊龙村，祖祖辈辈有个传统，都要等鱼产籽以后，才能大规模捕捞，所以平常时候，也难得吃上这么丰富的鱼籽。”

李永这才恍然大悟，倒也想到其他地方的一些做法，譬如极其珍贵的长江刀鱼，还有像大马哈鱼之类，都是洄游鱼类，也就是说这些鱼生在江河，长在大海，等待性成熟要排卵的时候，都要长途跋涉离开大海，沿着江河逆流而上，寻找合适的产卵场，然后产卵延续族群。

这就是渔汛，也往往是人类大肆捕捞的最好机会，因为这个时候捕捞，收获最为容易、可观。

长江刀鱼几乎绝迹，乌苏里江的大马哈鱼也差不多同样的命运，都是因为每逢渔汛，人类都大肆捕捞，不仅捞了很多，还使得这些鱼群都无法产卵，久而久之，河里的鱼当然越来越少了，长江刀鱼才会卖出天价。

如今许多水域、渔场，在渔汛产卵的时候，都要进行休渔，目的就是保护鱼群的繁衍，李永没有想到，俊龙村早就这么干了。

“好！”李永这一次竖起大拇指，却是夸赞俊龙村这个做法好，虽然以俊龙村的情况，他们那点捕捞量，对鱼群的生态系统影响微乎其微，不过这样的做法，却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

“老村长，”李永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你是说，再过一段时间，水泽里的鱼就要完成产卵了，也就是说，这时候，正是他们产卵的季节？”

老村长点了点头：“高原上的渔汛，要来得晚一些，这时候雪山水正好下来，正是鱼儿产籽时节。”

李永听了，眼前一亮，上次云梦鱼苗给他一次弄了大部分出来，结果遭了鸟患，多数给鸟雀吃了，如今身在高原，一时半会无法补充，只能就一块鱼塘进行试验，影响原先的计划进度。如今听说正是高原渔汛的时候，要是能够趁机抓些腹中带籽的鱼，让它们在水空间排卵，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拥有一批新的云梦鱼苗，先前遇到的麻烦，可谓迎刃而解。

不过，渔汛季节不抓鱼，这是俊龙村的传统，这次能吃上鱼籽，完全是因为之前清了几处水塘的缘故，如今没有这个理由，老村长恐怕也是不会同意。

何况，李永也不想让老村长知道，免得有些事情不好解释。

李永索性就没有提起这个话头，在老村长饱餐一顿，酒足菜饱，喝的是鱼酒，吃的鱼菜，吃完以后，好像自个也成了鱼似的。

不过，这一顿吃得非常舒服，最后喝了一大碗奶白色的鱼头汤，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是力气。

锅上的鱼肉也已经蒸熟，稍微晾晒以后，就要装进酒坛，加酒曲以后，密封发酵，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李永算了算，等他们回去之前，这酒都未必能酿好。

好在，老村长还有俊龙村的村民那边，还藏着很多这样的鱼酒，上了年份的鱼酒，据说味道也要比新酒更好，主要是新酒的腥味更大，所以他们酿鱼酒，总要错开几个年头再喝。

喝过鱼酒，李永就觉得这种酒味道其实不错，与他以前接触的白酒、黄酒、米酒、红酒、啤酒、果酒等等完全不同，虽然没有做过检测，他也觉得这种酒所含的营养成分肯定比较独特，毕竟用来酿酒的是鱼，而不是粮食和果子。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有点鱼腥味，要是能驱除的话，这种鱼酒，说不定会很受欢迎。

第一三十五章 大小孩们去春游

在老村长家里吃饱喝足以后，李永有空就去找了本欠，听说老村长已经答应去要两只獒犬回来，本欠显得很兴奋，连声答应下李永前去水泽捞鱼的事情。

俊龙村附近水泡众多，里面也有很多鱼虾，虽然没有到“瓢舀”那么夸张，随便弄张渔网，都能捞到不少，不过村民们通常都不在水泡里网鱼，按照老村长的说法，只有冬春枯水季节，他们才会在水泡里网鱼，夏秋水量充沛，他们就在水泽和江里打渔，这样才能保证水泡里的鱼虾不会减少，总能够供得上村里的需要。

这，也是一种人和自然的和谐，不是一味地索取，还要注意保护，让自然环境能够休养生息。

这个季节，雪山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融化后的雪山水顺着山沟沟涓涓流淌，水泽溪河中的水量渐渐充沛起来，村民们已经不在水泡中捕鱼。

何况，李永想要的，也是那种腹中带有鱼籽，并且在江河中成长的野鱼，那样的鱼，产出来的后代，也应该素质更好。

打渔这样的事情，俊龙村都是高手，在本欠的串联下，很快约定了五六个小伙子，准备好须笼、拖网，随时都能出发。

李永也把这事跟老村长说了，只说去水泽看看鱼群产卵的情况，老村长看他们几个人，还有带的工具，显然也不会捕多少的鱼，更不是去打鸟，也主动配合。

倒是听到消息的宁小雪也挺羡慕，很想去，不过她现在是小学校的老师，按照原来的计划，这些日子都要抓紧时间给孩子们上课，没有空，就觉得挺遗憾的。

宁小雪不想影响孩子们的课程，只能放弃这次游玩的机会，李永看着就不是什么滋味，何况没有了宁小雪，很多事情也就少了乐趣。

“要不，组织孩子们去春游吧，劳逸结合，也不能天天上课啊！”李永笑着说道。

“春游？”宁小雪撇了撇嘴：“我小时候最喜欢春游了，不过，这里又不是城市，孩子们平常就生活在大山里，对这些不感兴趣，能去哪里春游啊？”

“未必吧，”李永想了想道：“平常是他们自己玩，现在集体组织，说不定也会很感兴趣呢！”

宁小雪想了想，虽然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孩子们对这里的山山水水，都已经很熟悉了，要换成是她，肯定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还是找机会跟孩子们提了提。

没想到，结果大大出乎他们意料，孩子们听说要组织“春游”，都挺高兴，按照他们的说法，之前还从来没有春游过呢！

话说孩子们上学使用的课本，都是全国通用的标准版，语文课本中，有不少就写到春游的，所以孩子们对这个词汇很敏感，已经向往很久了。

夏依依和宁小雪之前都陷入了经验主义，以她俩的想法，春游就是踏青野游，这些孩子不上学的时候，天天都在外面野，平常就生活在山水中，还有什么好游的呢？

却没有想到孩子们的想法，真给李永说中了，虽然说要去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不过自己去跟集体去，显然很不一样，小家伙听说要春游，表现得都很兴奋。

大家一商量，决定满足孩子们的愿望，这事情本来就是李永提出来的，他当然不能嫌烦，好在孩子们肯定不能跟他们一样，深入到水泽中间去，还要在外面过夜，最终商定的计划，春游也只有一天，孩子们回来以后，李永他们再继续前往水泽深处。

到了商定的那一天，李永、宁小雪、夏依依，还有本欠他们，带着一群孩子就出发了，别看李永经常让孩子们的问题烦得不行，因为他讲的课程要比语文、数学更有趣，在孩子们当中，还是挺受欢迎的。

他一声招呼，小家伙们就按照事先说好的，排着队，举起小学校唯一的小红旗，“浩浩荡荡”向前开进。

李永他们也跟着队伍一起前进，看着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咱们也春游去。”

“嗯！”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头：“好像回到童年的感觉。”

李永也有这种感觉，不同的是，他如今可以明目张胆地牵着宁小雪的小手，而不用担心被老师批评。

当然了，作为老师，还要维持整个队伍的秩序，另外，还要充当导游的角色，给小孩们做讲解。

沿途看到的山山水水，当然不需要解说，不过可以就这些联想出去，要是看到水泡，就介绍祖国的湖泊；要是看到溪河，就介绍祖国的江河，相当于一节现场地理、生物、自然、历史课，李永称其为“人文课程”，另外还有个更好听的名字，叫作“博雅”，好像现在有很多大学在做这方面的尝试。

除了这些，宁小雪还拿着数码相机，不停地跑前、跑后，给孩子们拍照，这些小家伙，以前都没拍过照片，这回是抓住机会了，一个个兴奋无比，不停摆出各种各样的照片。

李永就担心数码相机里面电池的电量，怕是会很快用完，提醒了宁小雪好几次，得悠着点用，重头戏还在后头。

好在，山里的孩子，土生土长，走起山路如履平地，队伍行进的速度还算比较快，晌午的时候，就到了水泽的外围，也就是这次春游的目的地。

算起来，一路上也花了两个多小时，李永进藏之前，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走这么远的路，通常超过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就得想办法坐车了。唯一要靠两条腿走的，可能就是陪宁小雪逛街的时候，两三个小时倒也常见。

不过，逛街同走路显然不同，起码中间还能找地方靠一下，休息休息，也不用急着赶路。

自从来了俊龙村，走路走上两三个小时，已经不值一提，从这里出山，全要靠两条腿，得走上一天一夜才行，也难怪俊龙村同外面的交流非常之少。

到了地方，李永倒也不觉得累，本欠他们更是经常，那些孩子，更是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李永只好让宁小雪和夏依依先休息一下，他去招呼这些调皮的孩子。

第一三十六章 寓教于乐

村里的这些孩子，平常在家都帮着大人干活，别看年纪不大，身量不高，做起事情来，懂的不见得会比李永他们更少，毕竟，土生土长的优势更大。

李永估摸着，要是将他和这些孩子都扔到野外，搞个野外生存训练，孩子们的表现，恐怕要比他更加出色。

当然，这要排除水空间的存在，有了水空间，不管扔到哪里，李永都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眼下人多，李永也不想动用水空间，就和这些孩子一起动手，有的时候，甚至让这些小家伙呼来喝去的。

他们先在水边找了块平缓的地方，这里光秃秃的，地面都是沙砾，缓缓地向前延伸到水边，前面就是苍茫无边的水泽了。

身后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山，向阳的那一面还有些灌木，背阴的侧面裸露出大块的山岩，要是在交通方便的地方，这样的石山很方便开采，属于不可多得的经济资源。

对于俊龙村的村民来说，石山的存在就是阻挡了将要上涨的水位，据说水量最充沛的时候，他们现在所在的山脚，都会淹入水中。

现在的水量还不算大，雪山刚刚融化，李永他们就在坡上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大家开始动手布置营地。

工具都是现成的，是孩子们从家里带来的，村民平常就用这些铁锹、镰刀劳动收获，有了这些工具，大家很快在沙砾中掘出几个土坑，再到石山上整了一些石片，垒出一个个灶坑，准备等会野炊的时候使用。

三四十个大小人，集体行动，没有计划肯定不行，所以之前就商量过了，这次春游，就是在水泽边上转转，搞一次野炊，弄些小的活动，讲讲相关的知识，然后就结束。

有很多孩子平常都和父母一起外出打渔，对这样的野外生活并不陌生，但因为是集体活动，感觉很不一样，都表现得相当兴奋和积极。

几个孩子一组，有人挖坑，有人到水边采集芦苇枯草，有人去捡树枝，都分别有大人，或者大孩子领着，宁小雪和夏依依在旁边不停叮嘱，别的不说，安全问题，可是组织学生活动时候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李永一看，好嘛，本来说要趁这个机会，同宁小雪一起游山玩水，这才组织了这次春游，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也没闲功夫玩了。

几十个孩子，光是乱七八糟的问题，就能让李永发狂，何况是放到广阔的野外，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

李永也只好跟宁小雪、夏依依、本欠他们一起，看好这些个活跃过份的家伙。

春游的队伍除了带了工具，其他的什么都没带，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吃的，需要的东西都得自己弄。

几个人一组，夏依依带着几个孩子在水边挖野菜，俊龙村的人也种地，平常吃的蔬菜，多是自家种的藏萝卜、藏白菜之类，偶尔也挖些野菜配菜，吃得不多，都觉得不好吃。

话说俊龙村周围的水泡旁，最常见的就是各种野菜，这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很多野菜都抽出了花枝，淡色的小花点缀在绿叶当中，显得特别漂亮。

村民们见惯了，都觉得不稀罕，孩子们当然也不喜欢吃这些野菜，不过这一次是野游，他们看过课本上的内容，兴致就特别高。

夏依依带着一队孩子挖野菜，本欠手上拿着工具，就准备去捕猎，他身边跟了一队孩子，还有一队跟着村里另外一名年轻人，叫做哈罗的，是个捕鱼能手，准备到水泽边上，弄些鱼虾。

李永本来也想跟着本欠去捉鸟，看到宁小雪无法脱身，想了想，最终还是留下来，陪宁小雪在这边扎营，做好准备工作。

宁小雪笑呵呵地让李永自己“玩”去：“这边有我看着就行了啊！”

李永呵呵一笑，大义凛然道：“偶是老师，怎么能说是玩呢？”

“我还是留下来吧，这会要去水泽里面，说不定要花几天时间，咱俩可就见不到了呢！”李永从宁小雪手上拿过数码相机，让她摆两个“POSE”，拍几张照片。

宁小雪撇了撇嘴，嘻嘻笑道：“看不到你才好啊！”

“啊！”李永故作惊讶，怪叫道：“偶就这么可怜啊！”

话说，小孩们都喜欢跑出去玩，愿意留在原来地方挖坑的很少，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要李永他们自己动手。要是这样也就算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同宁小雪过一会儿二人世界，谁想到留下来的几个小家伙，挖好了坑，还要跑过来请两位老师去检查，让李永也不好和宁小雪表现得太亲近。

等到他们挖了几个坑，将现场准备好，其他几组人也陆续有了劳动成果，于是就在坑里放上枯草，准备生火。

生火之前，李永将小家伙们召集到一起：“嗯，这次是野炊，所以呢，我们点火就不能用火柴，或者打火机之类的，你们说说，有什么别的法子不？”

之所以搞得这么麻烦，倒不是李永的本意，不过在组织这次野营的时候，宁小雪、夏依依就拉着他反复讨论这次野营的具体搞法，既要玩得开心，还要能够寓教于乐。

众所周知，寓教于乐是个十分困难的课题，不过，两个负责人的女孩，还是想出了不少点子，这个点火的方法，就是其中之一，如何操作，却要李永来做。

小家伙们一听，立刻喊出“钻木取火”、“摩擦生火”之类，李永听了，把手一挥，叫出说话的几个孩子：“行，生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去，去试试钻木取火、摩擦生火吧，还有没有人有别的办法的？”

本来，还有几个孩子在乱叫，这下子都安稳了，谁叫出来谁就要去做，当然就不能乱说了。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个孩子举手说道：“用冰取火……不过，这里可没有冰。”

“那你就讲讲，如何用冰取火！”李永笑着问道，用冰取火，他倒没有听说过。

第一三十七章 野外课堂

那个小孩所说的取火方法，其实是他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小孩也只听了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的办法。

“这个办法我也听说过，一些去雪山的老猎人，就会用冰取火，”本欠手上拎了几只大雁，满脸向往地说道。

李永向本欠竖了竖大拇指，一会儿功夫，就弄了几只雁回来，等会正好弄了吃。

“你们有谁知道怎么用冰来取火吗？”李永大声对那些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都摇头：“不知道。”

“那你们想知道吗？”李永笑呵呵地说道，他本来就是要向孩子们展示一种特殊的生火方式，没想到中间杀出个搅局者，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搅局者很配合，他说的办法，跟李永准备的这个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让他这么一搞，讲课的效果想不好都不行了。

果然，孩子们都异口同声地喊道：“想！”

气氛果然热烈起来，就连本欠他们几个大小子，这会儿也都围了上来，想要听听李永怎么说。

李永又讲了几句废话，才从被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就是用来看地图的放大镜，他将放大镜举起来给孩子们看：“中间这个是玻璃做的，你们看是不是跟冰块磨出来一样？”

大家一看，果然是差不多，都是透明的。

李永也在旁边做了解释，然后就看他拿起放大镜放在阳光下面，在地上的柴草上就出现了一个亮斑，随着放大镜的调整，亮斑越来越小，最后就跟个亮点差不多，只一会儿功夫，柴草上就冒起了一阵阵轻烟。

“奥，着了，着火啦……”

其实这个时候火还没有点着，不过孩子们都已经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喊大叫，本欠他们也不停摇头：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

柴草上很快跳起火苗，夏依依、宁小雪赶忙让本欠他们将火种点燃，分到各个灶坑里面去，生起大火，架起大锅，准备野炊。

李永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将大部分孩子召集在一起，循循善诱：“你们想知道这块玻璃，为什么能够点着火吗？”

野炊划定的范围并不大，所以李永说的话，孩子们都能听到，他做的动作，大多数也能看到。

李永本来想等到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的时候，他再出面，揭晓最后的答案，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了出来：“太阳光，那个玻璃将太阳光聚起来。”

“呃！”李永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一个天才，竟然能想到答案。等一问，才知道道理也很简单，那个孩子平常就喜欢晒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刚才看到柴草上面晃动的亮点，就想到了这件事，等李永发问的时候，才开口叫起来。

听起来似乎也很简单，不过这些孩子平常接触的知识面太少，倒是没有其他人能够想到，所以李永还是给了这个孩子奖励，并借着这个机会，详细解释了凸透镜聚光的现象和原理，并且告诉他们，很多事情都有其中的道理，而很多道理，有时候会很有用的。

李永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次结合实例的讲解效果显然不错，很快孩子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就问出来，一开始李永还能耐心解答，等他发现苗头不对，这样的问题有可能无休无止的时候，他立马感到一阵恐慌，找了借口，撒腿就跑。

有过许多次雷同遭遇的李永也知道，如果任由这些小家伙问的话，他们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问题来折磨他，所以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李永在外面转了一圈，才溜了回来，夏依依看到就笑，大拇指竖得高高的：“李*老师，你讲得可真好，孩子们还都等着呢！”

李永紧张地向两边看了看，发现孩子们都忙着野炊，专心致志，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挠了挠头：“嘿嘿，不是偶不上心，实在是这些孩子的问题太多，话说，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李永打心里佩服夏依依和宁小雪，看她们俩倒好像没有给烦着似的，对待孩子们总是一副微笑耐心的样子，他就不能做到。

夏依依和宁小雪相视一笑，夏依依笑着说道：“我们啊，我们没有李*老师受欢迎呢，大家有问题都喜欢找你，除了课本上的问题，很少孩子找我们呢！”

“是这样？”李永惊讶地看了看宁小雪，难道说那些小家伙不会拿无穷无尽的问题去折磨两位少女？按说不应该啊，她们态度那么好，又是女孩子，本身就容易亲近，怎么他们有问题只会找自己呢？李永有些想不明白。

“嗯！”宁小雪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小脑袋：“偶尔也有些奇怪的问题，可是我不懂啊，就让他们去找你了。”

“啊！”李永顿时目瞪口呆：“敢情你们把人都推到偶这边来了啊，我说是怎么回事呢！”

李永不干了，说笑着就要两人补偿，夏依依连忙找了个借口，去看孩子们去了，留下李永跟宁小雪两个人，开玩笑道：“我把宁老师给你作为补偿，这总够了吧？”

李永当然不好跟宁小雪要什么补偿，再说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李永只好拿“自己更受欢迎”的理由来安慰自己，看着那些天真可爱的孩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笑闹声中，大家开始享用野炊的成果，既有铁锅里熬煮的鱼汤，更多的是就着火上烤的鱼虾，还有本欠捉来的斑头雁，要说味道，因为调料普通，算不上很好，不过都是纯正的野鱼、野鸟，在别的地方都吃不到。

篝火上烤鱼，扒开外面的鱼皮，露出里面雪白的鱼肉，鱼肉细腻，吃在嘴里，都是浓浓的鲜香，特别是就着热吃，烫得直抽气，那股香香的味道，却让人怎么也忍受不住。

还有本欠做的烤雁肉，外皮金黄，裹着一层油膜，雁肉吃起来酥香可口，可惜数量太少，就分了块胸脯。

好在，野炊结束后，宁小雪、夏依依她们就要带着孩子们回去，而李永和本欠他们的征程才刚刚开始，他们将向水泽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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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段时间更新很不正常，实在是抱歉，要过年了，多打了份工，实在太累；加上月初把全勤给丢掉了，后面就少了口气。月底了，钓鱼会尽量将状态调整过来，每天保证有更新，时间还是晚上，大家第二天就能看到。二月以后，钓鱼看看能不能继续每天五千，不过每天更新肯定是有的，钓鱼在这里先做个保证，也给自己加点压力，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一三十八章 满载而归

水泽在枯水季节是一片洼地，到了丰水时就是一片湖泊，而现在正是涨水的时候，水面在一天天扩大，不过很多地方还是沼泽。放眼望去，大片大片茂密的水草，芦苇、蒲子……在风中招展。

水泽的深处，不时飞起一群群的鸟儿，呼啦啦划过蓝天白云，平静的水面。

李永他们一行人，带着工具，就在这水还没有涨上来的时节，深入到水泽深处。本欠他们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知道哪里可以走人，哪里鱼多，哪里鸟多。

由于都是年轻人，而且组队时就考虑到这一行的目的，特意挑选了那些思想比较活跃的同行者，大家在一起挺有共同语言，捕鱼抓鸟，都没有什么忌讳。

要是这事情被老村长知道了，那肯定会很不满意，虽然说有些传统并不是强制的，也不算硬性的规定，不过既然大家都习惯那么做了，也有不小的约束力。

一路同行，本欠他们最喜欢听李永讲外面的世界，而李永却又喜欢听他们讲山里的生活，相互之间说说笑笑，倒是融洽得很。

当然，李永也不会忘了这次来的目的，一路上也捉了不少的鱼，队伍中有捕鱼的高手，不但能够看出鱼的性别，还能通过触摸肚腹，知道雌鱼肚子里有没有鱼卵。

这就让李永省了不少事情，他要的就是带有鱼卵的鱼，抓到水空间里，放上几天，让它们在空间水中排卵，然后孕育出新的生命，等这些卵孵化出鱼苗，那就是难得的云梦鱼苗了。

现在正好是雪山来水的时候，鱼虾很活跃，都在寻找合适的产卵场，要是在内地话，这种情况就称为“渔汛”，这个时候抓鱼，确实非常容易。

李永就记得有句话叫作“棒打狍子瓢舀鱼”，这里没啥狍子，鱼倒是很多，随便一捞就是，虽然李永的水空间已经很大了，还没等到达水泽的最深处，也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了。

除了鱼，这里的鸟也很多，有的时候往水草深处一跑，哗啦啦就窜出几只水鸟，有的跑不及，慌不择路，一头扎在草丛里，动作快的话，甚至动手就能抓到活鸟。

这一路上，本欠也好好过了把瘾，他喜爱打猎，平常却没什么机会，这次带着大家一起捕鸟捉鸟，收获颇丰。

李永这次来，主要就是想给水空间弄一批鱼，最好是不同品种的，这一愿望，圆满实现，而且是超额完成任务。

等到他们返程的时候，李永发现刚抓的那些鱼，有的已经产出鱼卵，想来不用多久，又一批云梦鱼苗，就能诞生了。

这次水泽之行，前后花了近十天的时候，不过收获还是挺丰的。

回来以后，李永算了算时间，他能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毕竟离家这么长时间，家里的人都会担心，特别是俊龙村实在是太偏了，就连手机信号也没有，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跟家里人联系了，还不知道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老村长说到做到，已经去别的村子弄了几只獒犬回来，纯正的西藏獒都要主人从小开始喂养，所以老村长就领了两只幼獒回来，另外又弄了几只獒和牧羊犬杂交的犬种，这种牧羊獒犬，既有獒的野性和凶猛，也不像獒那样野性难驯，是牧民的好帮手，用来看护鱼塘，倒也合适。

有了獒犬的帮忙，看护鱼塘就变得轻松起来，只要有个人守着，加上獒犬的配合就行，毕竟有了獒犬，那些鸟就不敢靠近水泡，飞鸟抓鱼，又不像老鹰那样，一个俯冲就能搞定，多数是在浅水里捕食，如果不能靠近，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李永看了看，幸存下来的那处水泡，又放了之前水空间里留下的一些云梦鱼苗，水泡里的鱼苗数量还是充足的，李永看它们的样子，倒是生活得挺逍遥。

李永现在对养鱼，多少有些经验，他这时候也不敢往水里加空间水，就怕将那些鸟再招过来。之前在申城放了那么多水，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是空间水发生了变化，还是这里的生物特别敏感。

水泡里的鱼，除了自己觅食，因为放养的密度肯定超过自然状态，虽然说现在还是鱼苗，压力不大，还是试着弄些水草，粉碎以后酌量放些进去。

鱼苗的生长情况都不错，至于能不能保持住云梦鱼的优良性状，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李永打算拿些鱼到日喀则做个测试，孙海宁他们已经在那里弄了个研究所，长期观察这边的水生物生态环境，应该有这样的设备。他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家里联系一下，免得老爸老妈担心。

站在鱼塘边，李永就在琢磨俊龙村以后的发展问题，其实就算水泡里的云梦鱼苗长大以后，性状不发生大的退化，对于俊龙村来说，作用也不大，因为这里交通闭塞，养了鱼运不出去，或者就算能运出去，数量少，成本高，那也发展不起来。

李永原先一直在想的，是能在这边培育出不会退化的云梦鱼苗，鱼苗的运输，以及能够创造的附加值，显然就要比成鱼来得更划算。

如果是这样的话，水泡里的鱼苗能够长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的下一代，也就是第二代鱼的性状如何，也就是说，只有云梦鱼苗的优良性状，能够隔代遗传，才有价值在俊龙村发展鱼苗培育的产业。

这就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事情了，可能要等水泡的鱼产出下一代，等它们下一代的鱼长成以后，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

李永也知道，要想一下子改变俊龙村的状况，也不现实，倒是老村长想得挺开，因为他对俊龙村这里的水很有信心：“如果这儿不行，那也就没地方能行了！”

“但愿如此吧！”李永也只好出声附和，考虑到就算行的话，也要几年的时间，他就琢磨着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村里的人，还有孩子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

第一三十九章 鸡蛋和小鸡

之前，李永一直想着要在俊龙村养鱼，思路受到限制，现在知道养鱼并非一日之功，才动起别的心思。

他这样一想，倒是觉得眼前一亮，立刻就冒出很多的主意，再一琢磨，有些事情还得慢慢来，主要是水空间里很多好东西，不能一下子都拿出来惹人质疑。

不过，有了方向就好办，李永想到开心处，呵呵直笑，引来旁人一阵不解。

回到学校，正好放学了，宁小雪跟夏依依正准备晚饭，平常尽吃鱼了，蔬菜很少，两人打算换换口味，弄了点干尖椒，还有几只鸡蛋，准备炒个鸡蛋吃；还有李永带回来的一些野菜，也正好让她们解解馋。

村民们平常都很热情，家里弄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几位老师，只不过在他们眼里最好的大鱼大.肉，对两个女孩来说，就未必适合了，偏偏盛情难却，收下来不吃掉还不行。

何况俊龙村这里，除了鱼多，其它吃的还很少，水泽那边倒是长了很多野菜，夏依依她们也没空过去，她要是跟村民说，想吃野菜，村民不理解也就罢了，倒可能非常内疚，觉得没有给她们好吃的，于是大鱼大.肉，变本加厉地越送越多。

倒是现在学校里给学生提供中午的一顿饭菜，多出来的东西可以给学生们吃，但也不能让村民们知道，不然也肯定不依。

其实对两个女孩子来说，都来自城里，反而觉得那些野菜是最好吃的。

当然，这是在吃的不多的情况下，要是吃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腻味。

总而言之，看到李永带回来那么多野菜，两个女孩都很开心，就等着今天晚上大吃一顿。

不过，这还要等着李永这个大厨回来，夏依依和宁小雪都能弄出来吃的，手艺就不敢恭维了。

给美女做饭，李永倒没什么不满意的，不过他看了看食材，就拿起一只鸡蛋问道：“小雪，这个鸡蛋应该还有不少吧？”

“也不是很多了吧，”宁小雪犹豫着看了夏依依一眼，自从她开始负责炮制早餐，每天早上每人都要一份煎鸡蛋，加上平常做菜什么的，所以就多养了几只鸡，也都在水空间里放着，产出来的鸡蛋，味道明显更好。

那几只鸡就在水空间里，这些天鸡蛋吃得少，应该累积了不少，不过挡着夏依依的面，宁小雪也不好明说。

李永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偷偷往水空间里瞅了瞅，发现积累下来的鸡蛋确实挺多了，便放心地将外面几只鸡蛋打碎在碗里，用筷子将蛋液打匀，倒在热油里，很快膨胀成一团金黄色的煎鸡蛋，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将鸡蛋盛起在盘子里，就着热锅下了点尖椒，快速炒一炒，炒出辣味，再将鸡蛋倒进去，加入调料，不停地翻炒，然后出锅，一盘香喷喷的尖椒炒鸡蛋就做成了。

再炒两个野菜，加上一热就能吃的鱼和羊肉，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出来了。

夏依依抓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炒蛋，香香的，辣辣的，不油不腻，小*舌头搅两下，这就停不住了，直叫好吃。

要说夏依依在这边生活了快一年的时间，野菜倒是还能吃到，鸡蛋就很长时间没吃了，就算这段时间，宁小雪那两只宝贝鸡堂而皇之地出现以后，每天也都产蛋，夏依依倒是跟着吃了两次，都是宁小雪做的煎荷包蛋，当然没有炒鸡蛋这种味道。

夏依依不知道水空间的存在，也不好意思跟宁小雪要鸡蛋吃，宁小雪跟李永来这儿还不久，没有夏依依那种感觉，所以也没怎么吃。好容易今天让夏依依抓住一次，差点将舌头一起吞下去了。

李永也夹了块鸡蛋吃，边吃边点头：“好久不吃炒鸡蛋了，真香。”

“不如，咱们在这里养鸡*吧，以后就能经常吃上鸡蛋了，孩子们也能吃到啊！”李永呵呵笑道。

夏依依听到这句话，立刻两眼放光，就好像明天就能吃上鸡蛋似的：“好啊好啊，不过没有小鸡，我们拿什么养呢？”

李永拿筷子敲了敲装着炒鸡蛋的盘子：“这不是有鸡蛋么，有鸡蛋还没有鸡？”

“是啊，鸡蛋可以孵化小鸡的，”夏依依恍然大悟，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下盘子里的鸡蛋：“那，以后我们就不吃鸡蛋了，都留着孵化小鸡，等小鸡长大生蛋了，再拿来吃吧！”

李永笑呵呵地看着夏依依：“要等小鸡长大生蛋，我们怕是都已经离开了。”

夏依依脸色一黯：“那也不要紧，孩子们以后能吃上鸡蛋就行。”

“呵呵，也是，那今天就多吃点，”李永将盛着炒鸡蛋的盘子往夏依依面前推了点，心里对这女孩子挺佩服的，明明很馋，很想吃鸡蛋，为了孩子们着想，宁愿自个不吃鸡蛋。这女孩子，实在挺可爱的。

其实李永这里有不少的鸡蛋，虽然说养鸡是越多越好，偶尔吃两只还是可以的，毕竟那些鸡还会继续生蛋的，而且水空间里的鸡生蛋率很高，基本都是每天一只，没有落空的。

当然，要将鸡蛋孵化成小鸡，也不是说说就能行的，虽然有着孵化乌龟蛋的经验，不过那种个体的孵化，同规模化地孵化鸡蛋显然又不同。

李永就跟宁小雪说了一下，这次准备去一趟日喀则，有很多事情要做，两个人呆在山里时间也挺久了，正好一起出去一下。

宁小雪虽然很想出去，女孩子也想家了，不过，想到孩子们的学业，也挺为难的，毕竟她不像李永，有很多事情要办。

宁小雪想了想，最后还是留在村里，想要抓紧时间，多给孩子们上两节课，她现在这么拼命，多数是受了夏依依的影响。宁小雪对夏依依能够一个人坚持在山里支教这么长的时间，非常佩服，两个人现在关系非常近，也商量好，多教些知识给孩子们。

李永也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独自上路。

第一四零章 日喀则之行

李永的日喀则之行，进行得相当顺利，在水泡中成长了一段时间的云梦鱼苗，检测得到的结果非常乐观。

孙海宁在日喀则建立的实验室，主要就是针对云梦鱼项目的，所以并没有让李永等待多长时间，就拿出了简单的检测结果。

虽然说更详细的检测需要送到申城，虽然说云梦鱼的放养时间还不长，现在的数据并不能说明太多问题。不过，这一份阶段性的检测报告，还是让李永对未来增添了不少信心。

别的不说，起码没有发现云梦鱼的性状有所退化。

更重要的是，同之前一份羊卓雍湖送来的样本作比较，俊龙村的样本情况，似乎更加乐观。

李永还记得美如仙境的羊卓雍湖，不过他在俊龙村住了比较长的时间，现在的全副身心都系在俊龙村，所以才因为这个结果，而感到很开心。

开心过后，他也为羊卓雍湖感到可惜，不过比较起俊龙村，羊卓雍湖的位置与环境都不错，已经成为旅游热点，；倒是俊龙村更需要这样的机会。

在日喀则，李永也找了个机会给家里打电话，果然招来一通嘘寒问暖的关怀，话说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同家里联系，李永自个儿也怪想家的。有时候也担心老爸的身体，担心老妈会不会不开心，还有宋妮娜那个恶婆娘，会不会为了工作，坏了身体……

总之，牵挂的人和事情都太多了，到了后来，李永已经数不过来，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

当然，他也没忘了给宁父宁母打个电话，一则是给宁小雪报平安，另一则那也是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当然不能忘记了。

相比较李爸李妈，宁父宁母要显得更为担忧一些，毕竟宁小雪一个女孩子家，之前都没有怎么离开过家，突然就这么出了远门，跑到很远很远的西藏去了。要不是他俩对李永还算信任，恐怕听不到女儿的声音，还真的没法放心。

李永也知道他们的想法，特意多说了会话，告诉他们宁小雪现在的情况，她在山村里过得挺好的，并做出保证，只要有他在这里，是不会让宁小雪吃苦的，让他们尽管放心。

李永也不说俊龙村的贫穷落后，说了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除了联络不便，需要实话实说，还有交通不便，没法经常出来联系之外，别的事情，李永就挑好的方面说，譬如俊龙村的美丽山水，淳朴的村民和孩子，特别还说了一个人在那里坚持支教的夏依依，直说得宁父宁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并且开始为自己的女儿骄傲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宁小雪也像夏依依一样，能够在西藏那样的环境中支教。

“骄傲”过后，又再三嘱咐李永，要好好照顾宁小雪，李永当然拍着胸脯答应。

另外，李永也给宋妮娜、梁嘉亮打了电话，问了问公司的情况，其实也挺想他们的，平常在一起不觉得，这段日子没有联系，就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电话里，这两人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李永还是听得出来，他俩其实也挺想他和宁小雪。

一通电话，几乎打了一天，直到最后挂上电话机，想想要打的电话差不多都打完了，李永这才松了口气，思乡的情绪，不但没有因为这通电话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起来，真想马上回去，跟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李永这个时候更加感觉到，夏依依一个女孩子，能够在小山村里坚持支教，是多么的不容易。反正李永是觉得，他自己就很难做到这一点，别的不说，就是心中这份牵挂，是怎么也放不下。

人生呐，活着还不就是因为这些牵挂？

回到俊龙村，李永就开始抓紧时间，实行自己的计划，为了早一天回去，并且不留下遗憾。

水泡里放养云梦鱼苗的效果不错，自然要继续做下去，因为还是在摸索，一个塘显然无法进行更多尝试，于是又清理了几个水泡，李永这回也不往里面加空间水，再有专人看护，不虞那些鸟儿再来捣乱。

另外，李永还选了两处水泡，在里面放养成熟的空间鱼，这些鱼有雌有雄，放养以后，在合适的时候，就可能产卵，可以看一看它们的后代，是不是还能保持前一代的优良性状。

李永在日喀则的时候，也跟孙海宁进行了联系，跟他谈起在俊龙村搞的试验，这些做法，都是孙海宁提供的，虽然麻烦些，却大致能够构建一个试验基地的框架，能不能成，那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除了养鱼这件事需要慢慢搞，急不得，李永还想了另外一些法子，譬如在水泡鱼塘旁边弄出田地来种菜。俊龙村周围的荒地本来都不太好，沙砾太多，不适合耕种，所以俊龙村的种植规模很有限。

一般的蔬菜也确实不太好种，种下去难以成活，难以侍弄，产量也低，不划算。

不过，李永这次拿出一些种子，包括这次日喀则买的，也有一些原来放在水空间，甚至就是水空间里作物产出的种子，要大规模种植。

老村长看了，对这事就不太赞同：“李.老师啊，咱们村的土地贫瘠，这些东西，很多地方都种不活的。”

老村长挺有意见，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鱼塘上，觉得李永七搞八搞的，有些不务正业。而且村里已经准备开始今年的“捕鱼季节”了，这时候也抽不出多少人给李永垦荒种菜。

在老村长看来，种菜确实不靠谱，除了已经开挖出来的那些田地，别的地方就算能开垦出来，也难弄得很。

“总归要试一试嘛，要是能种出来，孩子们以后就能天天吃上菜了，那样才能营养均衡，才能健康成长，并且头脑聪明……”相处这么多日子，李永早就知道老村长的软肋，只要他搬出孩子们的名义，老头就不会反对。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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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屏蔽词，竟然是李.老师！！！！

第一百四十一章 离别时刻

五六月间的高原，天气已经渐渐变热，雪山上的积雪也开始融化，顺着溪谷流淌而下，俊龙村周围的河溪水位，也渐渐高涨，正是村子里捕鱼的旺季。

俊龙村几乎倾巢而出，各家拿着渔具，往水泽捞鱼。

这样壮观的场面，李永本来也想跟着去瞧一瞧，不过惦念种菜的事情，就只好留下来，领着一帮小家伙，还有留守的妇女，开垦水泡旁边的土地，种上蔬菜瓜果。

说起种菜，水空间里几块地方，已经让李永全都利用上了，蔬菜自然不必说，就是果树，也种了好些，虽然说一两年还看不到结果，可那成长的势头，很是喜人，估摸着明年就能瓜果。

这次种菜，特意挑了些水空间里的蔬菜，长出来的种子，比如黄瓜、番茄等等，这些都是俊龙村之前没有种过的。

除了这些，李永也直接移栽了一些果树苗，种到地里去，对外就说事先育好的种子，村民们自然不会怀疑，夏依依整日忙着教书，这些事情她也不掺合，也不容易被揭穿。

俊龙村的土地确实贫瘠，不过修整以后，还是能种点东西，一开始，大家多少还有点怨言，却不过李永的面子，这才出力协助。

李永当然有他的办法，种子到了地里，偷偷浇一点空间水，不过两日的功夫，地里已经是一片绿意，很多种子都发芽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能够长成什么样，不过这劲头，确实让村民感到欣喜，干活的劲头也越来越足。

长得最快的，就是地里的小青菜，不过十几天功夫，浇了空间水的小青菜，嗖嗖嗖就长出了老大的一片。

李永见状，连忙拔了两把，回去弄了个清炒小青菜，水嫩水嫩的小青菜，稍微一炒，吃起来清香水嫩，结果几乎让夏依依一个人吃光了，这孩子，很长时间没有吃到青菜了。

李永也尝了尝，小青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就招呼村民们起一茬，每家分一点，尝个新鲜。

话说俊龙村的村民平常也就吃点野菜，正好捕鱼回来，荤腥吃多了，乍一吃小青菜，竟然都觉得好吃，一问才知道，居然是村子里长出来。

原来不怎么支持种菜的老村长也激动了，虽然说种菜不能够让村子致富，却可以提高大伙儿的生活水平，就像李永说的那样，得讲究个营养搭配。

其实老头还有些迷糊，不知道什么叫做营养搭配，不过在吃了小青菜以后，老头就积极支持李永的种菜计划。

普通的蔬菜，在俊龙村这样的地方，确实不太好长，好在李永提供的种子、菜苗，都是水空间里面改造过的，生命力特别强悍，种下以后的效果，居然出奇地好。

当然了，村民们能不能就此一直吃上可口的蔬菜，还要看现在种下的这些菜，以后结出的种子，能不能够继续种下去，这就像云梦鱼苗一样。

只可惜李永没有办法一直等下去，到了七月份，日喀则那边就有消息，说是今年会继续安排两位支教生，这样小学校这边就有着落了。

虽然中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差，不过算算日子，李永他们也确实要回去了，出了已经三个多月，别的不说，就是鱼塘那边，三个月没有补充新的鱼苗，已经快要形成断档了，所以李永必须要尽快赶回去，要不然，宋妮娜和梁嘉亮饶不了他。

另外，夏依依也要在这两天回去学校办理毕业手续，这一年支教，正好是算在她实习的一年当中，回去后就要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份合意的工作。

无论是夏依依，还是宁小雪，甚至李永都对俊龙村产生了感情，要说有可能的话，他们其实挺想继续留在这里的。

只不过每个人都有牵绊，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能够义无反顾的人毕竟很少。要真的说起来，像夏依依这样，能够在大山里坚持一年，其实已经很难得了。就算是像李永和宁小雪，能在山里待上三四个月，也算发挥了一些作用。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其实压力也很大，愿意到这里来，能够到这里来的，毕竟还只是一部分。

好在他们离开以后，还会有新的支教者前来，国家每年都组织支教，确实是个挺好的办法，不说别的，就是这一批一批的支教生，就能够解决这些地方的师资问题，能够让孩子们学到科学文化知识，一年一年地积累下去，就有了摆脱贫穷的希望。

听说他们要走，村民也很舍不得，倒是老村长比较洒脱，弄了一回大宴，让全村人都来给他们送行。

老头知道，要走的，总是要走的，他们也不能拦着。

李永也告诉老头，他还是要过来的，起码要看看水泡里的鱼，还有那些菜地，能不能一直存在下去，会有怎样的发展前景。李永希望俊龙村能够靠着这些，改变原来的贫瘠单一。

除了有些不舍，其他的都还算顺利。

最让人不舍的就是那些孩子，宁小雪、夏依依抱着那些哭成一团，就连李永也有些感动，鼻子发酸，眼眶湿润。

村民与孩子们还送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腊鱼腊肉，还有鱼酒、晒干的鱼泡，一些草编之类的，孩子们就送了许多他们自己做的小东西、作业、画画之类的。这些东西，无法推却，最后只好都收了下去，放在李永他们房间，临走的时候，就都装进了水空间，至于夏依依，还以为他们没有带，不会怀疑什么。

李永在凌晨悄悄离开了俊龙村，送行的是本欠他们几个小伙子，就是为了避免孩子们来送行，到时候又要哭成一团，不如就这样瞧瞧走了。

虽然如此，当走到村口的时候，夏依依与宁小雪，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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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西藏这一集，写得不是很好，本来想换幅地图，写写神奇的雪域高原，奈何钓鱼对西藏不熟，虽然查了很多资料，但毕竟不是身临其境，写的很困难，也不如之前的自然。

所以，还是比原来的计划提前一点结束吧，之后将回到熟悉的都市生活，以及都市田园，希望能够继续给大家带去阅读的愉悦。

多谢大家的支持，钓鱼很感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家中的滋味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页，照在床头，李天纵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有些不太愿意爬起来。

回到申城以后，李永连着忙了好几天，平时有交往的朋友、同事，都要找个时间，约好了聚一聚。

李永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宅，经常交往的朋友不是很多，这次奔走以后才发现，其实也不算少，有些确实联系不多，也趁这次机会，小聚了一下。

在西藏度过一段日子以后，回到申城，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其中就有对人的思念，因为很长的时间不能上网，甚至手机都没有信号，差不多是出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回来以后，终于能见到大家，听到大家的声音，感觉不是疏远，反而更加珍惜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朋友之间，似乎也有类似的感觉，当然这是指那些真正的朋友，并不会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就会变得疏远。

另外，回来以后，也愈发不能适应城市的喧嚣，十分怀念雪域高原清新干净的空气，还有抬头就能看到的蔚蓝天空与白色的云朵，回到城市以后，总感觉天空灰蒙蒙的，吸进肺里的空气，也污浊不堪。

除了见朋友的那几天，李永这些日子，都在老家，还有金山宁小雪的家中度过，只有距离城市稍微远一点，似乎才能够顺畅地呼吸。

昨天在市区喝了点酒，回来晚了，一直睡到太阳照在床头，这对于李永来说，似乎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过的事情了。

酒精害人啊！李永哀叹一声，连忙下床穿了衣服，跑到楼下一看，宁母和宁小雪都已经起来了。

看到他，宁小雪甜甜一笑：“起来了啊，快去洗脸吧，就等你吃饭呢！”

李永已经看到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菜，连忙点了点头，又对宁母道：“起晚了，让阿姨辛苦了。”

“睡好了没有，等会吃了早饭，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了，”宁母一边说，一边打开电饭煲，随着升腾的白色水汽，一股浓浓的粥香，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好咧！”李永应了一声，跑到洗漱间，很快刷好牙，洗好脸，又跑了回来。

宁父现在终于将生意做到市区了，并且也不单单做苗木，还进入了工程这一块，这两年工程市场非常火爆，也比单做苗木更容易赚钱。

最近正好接了个工程，正是关键时期，宁父昨天就留在市区，没有回来。

虽然只有三个人吃早饭，桌子上的样式一点也不见少，小菜几样，一碟子新腌的青菜，深绿色，在市区转了几天，李永现在看到绿色就感觉亲切。这种新腌的小咸菜，吃在嘴里脆脆的，非常下饭，就着一小碟子，能够连喝好几碗粥。

还有一小碟萝卜干、一小碟酱瓜，还都是之前的空间菜腌的，申城的早饭传统上讲究个清淡，几样小菜一碗粥，再来根油条，或者几只汤包，就算是一顿传统味特足的早餐了。

要说到早餐，虽然各地都不一样，不过对于中国人来说，豆浆油条小米粥，吃起来特别有味。

宁母她们似乎早就起来准备早餐，桌上也有油条，就两根，李永一根，她们母女俩一人一根，多了就吃不掉，放着时间长了，也不好吃。

另外，还有两样小点心，宁母做的青团，宁小雪弄的寿司饭团，虽然现在距离清明已经远了，不是吃青团的时候，宁母却记得李永喜欢吃这个，所以特意做了点。至于那个寿司饭团，就是宁小雪折腾出来的，里面用的是黄瓜、生菜叶、午餐肉，早上吃两个，倒也不错。

当然，宁小雪也不会忘了她最拿手的荷包蛋，刚刚煎好的荷包蛋装在雪白的盘子里，里面的荷包蛋朝上一面，也洁白温润如玉。

宁小雪上来就将三只荷包蛋分到各人，反面贴锅那一面，焦焦的一层膜，带点油，入嘴特别香，鸡蛋也煎熟了，蛋清嫩滑.爽口，蛋黄粉粉的，在嘴里多嚼两下，那是越嚼越香。

咱们中国人的传统，特别是南方，粥饭才当饱，所以虽然桌上这些已经很丰盛了，不过还少不了一小锅熬得滚烫的稀粥。

宁母已经将盛好的粥放在桌上，李永吃了口小咸菜，再喝一口稀粥，那种滋味，当真舒坦无比，滚烫的稀粥哧溜溜滑到肚里，一路留香，浑身的毛孔，似乎都要舒张开来一般。

李永咂了咂嘴，宁母熬的并不是一般的白粥，是放了豆浆的豆浆粥，所以粥香中夹着豆香，香味更加淳厚浓郁。

这个豆浆也是自家做的，一把干黄豆，放在清水里泡一夜，到第二天用豆浆机打成豆浆，倒在锅里，同白米一起熬煮，做成的豆浆粥，要比白粥更多一番滋味。

李永呼哧呼哧喝了两碗粥，吃了一根油条，一个荷包蛋，一只青团，还有一只寿司饭团，感觉吃下的东西，都快堆积到嗓子眼，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

“呃，”李永吐了口气：“不能吃了，肚子快要撑.破了。”

看到李永这副“吃相”，宁母反而更高兴，对于下厨弄饭的人来说，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做出来的饭菜，能够让人吃得忘乎所以，吃得一干二净，虽然李永距离后一种境界还要差一些，却也将前者做得比较彻底，宁母当然很高兴，打心眼里觉得欢喜。

“吃饱了没，要不，再吃一点？”宁母笑呵呵地招呼道，今个儿早上做得东西，不管是数量，还是种类，都比较丰富，这会儿还剩下不少。

“不了不了，真的吃撑，”李永连忙摆手。

宁小雪偏过脑袋，眼眸看着李永微微一转，也帮腔道：“妈，你别让他吃了，看他都吃多少啦！”

“吃得多有什么不好？”宁母白了自家闺女一眼，站起来就要收拾桌子，嘴里却道：

“小李、小雪，你们这次回来，以后打算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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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调整的时间长了一些，不过，总算是找到原先的感觉了，今天就争取三更吧，补上昨天的！

143 安身立命

李永和宁小雪对视一眼，宁母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其实他们也考虑过，毕竟要真的说起来，他们还都二十几岁，还很年轻，未来的道路还长，总不能因为手上有个神器，开了几个小店，不愁吃喝，就开始混吃等死。

何况，两人虽然性子恬淡，原本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有那么点小资思想，只要自个能够过上顺心如意的日子，也就行了。

这次西藏之行，却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还有那么穷的地方，还有很多的孩子上不起学，世界很大，并不只是他们平时看到的那一块地方，经济发展迅速，大家都不愁吃，不愁穿，日子也越过越好。

西藏之行以后，要让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整天混吃等死，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宁小雪抿了抿，对宁母道：“妈，这件事，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想去学校做老师，你说好不好？”

“做老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宁母将碗筷拢到一起，也不急着收拾，就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示意宁小雪说说她的具体计划。

宁小雪其实也没有什么计划，不过从西藏回来以后，她确实挺怀念那段日子，特别是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让她感觉很开心，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充实。

“我们在西藏认识了一个师范大学的，她说我这样的，只要考个教师资格证书，参加过速成班的进修，就能去做老师了，”宁小雪跟宁母说起夏依依，夏依依是申城师范大学的学生，今年毕业，回来以后正在联系学校，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比较熟悉。

宁母点了点头：“你去做老师，倒是挺好的。工作稳定，平常也有假期，另外还有寒暑假。”

“好是好，就是现在要做教师，也没有那么容易吧，听说竞争挺激烈的，没有关系，根本就进不去，”宁母想着又皱起眉头。

宁小雪笑呵呵道：“不要紧的啦，依依说帮我介绍的，再说了，我可是学美术的，不像别的老师，抢的人多。”

“那就是试试看吧，回头看看你姨她们认不认识人，这年头啊，没有熟人，事情不好办，”宁母摇了摇头，她知道的事情多，不像宁小雪那么乐观。

李永摸了摸肚子，他本来是想起来帮着收拾碗筷的，不过吃得太多了，竟然站不起来，只好坐在那边，等着消化。

要说找关系，李永倒是并不担心，不说杨大炮他们几个老头，在申城的人面都挺广，就说陶然居鱼味馆、私房菜那边，平常出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找个有这方面关系的，介绍一下，要出钱出礼什么的，更不怕拿不出东西。

“这个事情不用着急，先等小雪考到资格证书再说，要是考不过，那就不用麻烦了，”李永笑了笑说道。

宁小雪转身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考不过呢，我可是跟依依说好了，让她帮忙补习功课，本姑娘这么聪明伶俐，还能不过啊！”

“小丫头，都不知道怕丑，”宁母笑着瞪了宁小雪一眼，看着女儿跟李永笑笑闹闹，其实她心里是很开心的。

“小永，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宁母话风一转，又向李永问道：“听说鱼塘、饭店那边，你也不怎么管事？”

“我啊……”李永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现在都快成一家人了，有些事情，肯定瞒不过宁父宁母，何况陶然居公司那边的情况，李永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这种事情一旦发生，被知道的话，就会人为地制造裂痕，李永觉得没有必要。

除了水空间这个独特的存在，其他的事情，李永并没有隐瞒，宁母知道他不怎么管事，也很正常。

李永笑了笑：“阿姨，不怕你笑话，我这人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就像安安稳稳、无忧无虑地生活就行了，陶然居那边，现在发展的情况挺好，我也就抓鱼苗这一块，下面怎么样，都能推算出来，他们现在做得挺好，我就不用插手。”

“这个阿姨都知道，你们的事情啊，我们也不管，公司里的事情，就更不懂了，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告诉阿姨。阿姨担心的就是你忙于工作，疏忽了我们家小雪呢！”宁母笑呵呵说道。

“那肯定不会的，”李永连忙摇头，这才算松了口气，要是宁母对他现在的事业还不满意，让他“上进”，那才叫头疼。

李永倒不是不求上进，其实他也在琢磨自己要做什么。宁小雪能够从教书中得到充实的感觉，李永觉得，他在摆弄鱼，或者田地的时候，也有相同的感觉。

看来，能够让他安身立命的，就是种田，或者养鱼了。

这样的想法，李永当然不敢同宁母说了，虽然老人家现在表现得很开明的样子，谁知道在这方面，会不会理解呢？

吃过早饭，李永和宁小雪收拾了一下，就跟宁母一起去宁家的苗圃，现在宁父主要打理工程那边的事情，苗圃就不太顾得上，需要宁母去照看着。

已经是七月的天气，上午的太阳，就有些火辣辣的，宁小雪挽着李永的胳膊，欢快地提议午后去海边游泳。

“今天是星期二，去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吧，”宁小雪笑呵呵说道。

话说金山的海滩虽然是人造的，外面用海堤围出一个大水池，在沙滩上就能看到海堤，看着像湖泊，而不是大海。

好在这围起来的“人工湖”确实挺大的，要是游泳玩水的话，要比游泳池之类的地方好多了。

不过到了周末，来玩的人比较多，就算这个人工湖比较大，也经不住人多，沙滩上、海水里都是人，就跟下饺子似的，那也没有意思。

正如宁小雪说的那样，今天不是周末，人应该会比较少，李永心想能去海水里泡一泡，倒也不错，虽然是人工净化的海水，远远比不上水空间里的水来得舒服，却胜在天然。

李永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说话的时候，几个人已经走到苗圃门口，抬头就看到几盆姿态万千的盆景。

144 宁家苗圃

宁家的苗圃并不大，也就几亩地的样子，周围是一圈密密匝匝的冬青，将这个苗圃围在里面，就跟一堵绿色的墙差不多。

苗圃划分作一块一块的，露出大片大片裸露的地面，只有几块地方还长着整齐的树苗，宁家苗圃主要就是培植这些树苗，用在绿化工程当中。只少量弄了些盆景，还有零星种的一些灌木、藤本、花卉等等。

这些苗木植株，李永大多不认识，好在有宁小雪在身边，小姑娘总是用柔柔的话语，告诉他这是邹菊，那是紫薇，那片小树苗是香樟。

“这些东西我也认不全，也就他们父女俩能认得，”宁母在旁边笑着说道。

李永也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其实他能认得，毕竟平时跟宁小雪在一起，有的是机会接受“改造”。不过宁小雪愿意讲，他也愿意听女孩柔柔的声音，当然不会煞风景地说，那个东西我知道。

苗圃里本来还有几个雇工，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农民，在这边做活其实比较轻松，平常栽种什么的，都会临时找些外地的农民工，苗圃里的雇工要做的主要是日常的维护管理，还有防偷防盗。

这些雇工都是村子周围的人，跟着宁父做了多年，现如今宁父开始搞工程，几个年龄相对不是那么大的，也跟着宁父去搞工程了，苗圃这边，就留下两个年纪相对较大，已经五十多岁的园艺师。

“老宁说这两年江浙一带的苗木产业规模越来越大，金山这边搞苗圃，成本费用上劣势太大，这次转行搞工程，这里就不打算搞了，”宁母和李永他们走到旁边的屋子里，他们今天来，就是要等约好的客商，带他们参观苗圃。

原本坐在门口的老师傅，马上起来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小陈啊，这个苗圃要是不做了，可要跟宁老板说说，让我们也跟着去城里做活。”

宁母笑着看了老师傅一眼：“杨师傅你就放心好了，这个苗圃就算不种苗木了，总归还要有用场的，到时候要用人，不找你们找谁。”

“那敢情好，”老师傅笑呵呵道：“有什么眉目没有，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糟老头，能不能做。”

“杨师傅才五十多岁，能做的事情多着呢，至于要做什么，还没定下来，”宁母笑了笑，等歇了一会，就招呼李永他们，趁着太阳还不是太毒辣的时候，先去苗圃里看一看。

等到出了屋子，将那个杨师傅留在那里，李永就道：“阿姨，这里真的不打算做苗木了？以后要怎么办？”

“老宁他正在联系，可能改种花卉，做鲜切花，”宁母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与苗木相比，鲜切花对于储藏、运输的要求更高，如果说经营苗木，金山同江浙一带相比，并没有说什么优势，那么在鲜切花的运输和供货上，地理位置的优势就很明显。

跟着宁母稍微看了看，苗圃里的苗木已经有大半移走，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看来是要抓紧时间转让出去了。

等他们回到苗圃门口的时候，已经快要上午十一点钟左右，等了一会，就有一辆奔驰的商务车听到外面，从车上下来三四个人，正是约好要来看地方的一行人。

根据介绍，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天天花卉公司的钱老板，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一个是公司的市场总监，还有一个花卉种植场的负责人，以及技术工程师，听名头都是很响亮的，派头十足。

宁母平常倒是不大参与宁父生意上的事情，但是表现也不卑不亢，领着他们就去苗圃里转了转，一边介绍苗圃的基本情况。

天天公司的几个人，应该是早有准备，一边看，一边不停地挑刺，李永和宁小雪就跟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看，李永就觉得这几个人好像故意刁难一样，不知道有没有诚意要买。

“钱老板，这里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苗圃的基本设施齐备，可以马上转换种植花卉，这样的条件，在金山周围，绝对找不出第二家来，”宁母也不含糊，虽然她不常参与经营，倒是别有一种决断爽利的风格。

钱老板摇了摇头：“苗木跟花卉的情况不同，这里现在的很多设施都要改动，反而是不如新的土地，我们需要付出的改造费用更多。”

“这里的设施本来就是兼顾苗木和花卉的啊，不需要改的，”宁小雪在旁边提出反对意见，苗圃这边的设计，特别是灌溉、排水等设施，两年前刚刚更新过一次，还是宁小雪请学校的老师帮忙设计的，她当然知道其中的深浅。

天天公司的人可能没想到宁小雪这么专业，对花卉种植方面的业务也很精通，特别是那个所谓的技术工程师，虽然在实务方面又很多的经验，但是论到技术和专业性，科班出生，又有一定工作经验，并且参与了苗圃设计与日常维护的宁小雪，反倒是占了上风。

不过，天天公司的还是咬着给出的低价不松口，那个钱老板一直摇头：“不能再加了，就是这个价，你们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这个价格肯定不行，我们的成本都收不回来，”宁母摇头不答应。

钱老板也没有真的马上就走，而是不停强调他们给出价格的合理性，其实是吃准了宁家急于出手，可能他们也并不是很急着要现在就拿下这片土地。

李永在旁边听着，心里就盘算了一下，觉得钱老板给出的价格确实太低，毕竟是这么大一片土地，而且设施完备，拿过来就能种植经营，十分划算，而且省心。

虽然李永没有问过宁母的心理价位，估摸着是要相差一些，但也不算很高，他心里就有了点相法。

“宁姨，既然钱老板不愿意，这苗圃还是转让给我吧，”李永突然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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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更，总算将昨天的补上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的还是假的

李永突然说话，不仅让天天花卉的钱老板吃了一惊，毕竟宁母刚才介绍的时候，还是将李永和宁小雪当做两个助手；就是宁母和宁小雪也惊讶地望着他一眼，这事儿之前都没有提过。

宁母以为李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助她在和钱老板的谈判中，争取一点主动权，不过，他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太靠谱，唬不住人。

果然，那个姓钱的已经认为李永跟宁母是一伙人，当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冷冷笑道：“这位先生要是能出价比天天高，那你们谈好了，我们不参与。”

宁母连忙向李永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转身赔上笑脸，就要跟钱老板继续商议。

李永笑了笑：“宁姨，我说真的，要是钱老板这个价格，还不如让我做，别忘了，陶然居还做农家乐的，我看这里就挺好的。”

李永这么一说，宁母就有些吃不准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还以为李永是在帮忙捧场，于是就笑着道：“你要真的做，那就优先给你，这里条件还是很好的。”

看到李永和宁母一唱一和，天天公司的一行人，包括钱老板，还有他的几个下属都不屑地笑了笑，其实谈判中讲些策略，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像李永和宁母这样，刚才还是自家人，一看谈判不顺利，就马上扮演起双簧，这也太假了。

钱老板摆了摆：“那你们谈，你们谈，我们就不掺合了。”

钱老板身后那个姓吴的市场总监跟着嗤笑了一声，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旁边的人在说：“陶然居，呵呵，这个名字倒是挺耳熟的，要是真的能找到人接手，又何必找我们呢，哈哈。”

“陶然居？”钱老板刚刚转身要走，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微微一愣，心里就在想，这个名字确实挺熟悉的，而且印象很深，就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吴总监在旁边并没有注意到钱老板脸色的变化，反而笑着说道：“老板，既然事情不谈了，我们就去海边，吃海鲜吧？”

“海鲜？”钱老板脑袋激灵一下，终于想到陶然居为什么会这样熟悉了，不就是那个申城闻名的鱼味馆嘛，上次他还跟人去吃过，那里的鱼虾味道，鲜美异常，他走南闯北，走过很多个地方，就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鱼。

钱老板对鱼味馆的印象深刻，想到鱼味馆也确实就是叫这个名字：陶然居鱼味馆，不过刚才李永提到陶然居的时候，却说到陶然居的农家乐。

这个钱老板也有点的印象，似乎是陶然居弄了些小区鱼塘，发展是休闲垂钓，看上去跟农家乐的关系也不大。

另外一边，宁母虽然弄不清楚李永的意思，不过她觉得钱老板开出的价格确实有些低，心想暂时放一放也好虽然急着出手，但是也不能任人宰割。

宁母就客气地对钱老板：“几位既然来了，生意不成，饭还是要吃的，我就请大家去踏浪吃海鲜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吃，宁女士你这边还有事情谈，总不能因为我们，让你们谈不成事情，哈哈，”吴总监打着哈哈，丝毫不掩饰对宁母的嘲讽。

钱老板也微微一笑，以为农家乐跟陶然居没有关系，就道：“海鲜就不用请了，不过，要是这位小伙子能请我们到陶然居吃饭，我们倒是很乐意坐下来谈谈。”

钱老板的意思，自然是不相信李永跟陶然居有什么关系，他话刚说出来，天天花卉的几个人就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倒是有点奇怪，因为一时半会没有想到陶然居跟吃饭有什么意思，还以为就是农家乐里面吃饭，老板这么说，当然是奚落对方了。

吴总监也跟着说道：“不知道这个陶然居，到底都有些什么吃的？”

宁母望了李永一样，她当然能够听出天天花卉一行人语气中的嘲讽，想想倒是好笑，虽然李永刚才确实有些突兀，也难以让人相信。不过天天花卉的人肯定想不到，李永确实跟陶然居有关，而且还是陶然居的股东，似乎还是大股东，挂着董事长的名头，他完全可以有权力说出刚才话，甚至真的那样做。

当然，宁母并不认为李永真的会将这块地盘下来，毕竟真要发展农家乐的话，这块苗圃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再说宁母也知道陶然居做的其实并不是农家乐，而是餐饮，以及都市休闲，之前也没有听李永提起过，要向农家乐这方面发展。

不过，要说像天天花卉的一行人说的那样，请他们到陶然居吃顿饭，就能够将苗圃的事情定下来的话，宁母倒是愿意请他们去吃一顿，哪怕就是今天中午，让李永提前说一声，甚至不用李永去说，就是他们也去过那边几次，鱼味馆的人都知道他们跟李永之间的关系，没有特殊的情况，肯定能够搞定这桌饭。

宁母当然不会认为天天花卉的老板会因为一顿饭，而放弃杀价，不过他倒想看一看，她真的将事情做到了，天天花卉的人，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宁母看了李永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说话的机会让给了李永，因为她还弄不清楚李永的真实意识。要是他真的想要盘下这块苗圃搞农家乐，那当然就不用跟天天花卉的人谈了，也就不需要理会他们说的话。

如果李永只是谈判策略，那么不妨就请天天花卉的人吃一顿，让他们意识到谈判对象的实力，同样有利于她们这边。

起码经过这件事以后，天天花卉的人就没了气势，谈判桌上要是没了气势，自然就落了下风。

李永明白宁母的意思，向她点了点头，对天天花卉的钱老板道：“要是以后有合作的机会，一定请诸位到陶然居好好坐坐，不过今天嘛，还是算了，已经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那边中午的宴席肯定是已经订光了，我也不能让客户退了自己去吃，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李永其实是真的想盘下这片苗圃，自然没有心思去同天天花卉的人继续纠缠下去，所以就很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们吃饭的话题。

天天花卉那边的人显然不这么想，钱老板自持身份，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他倒是知道李永说的情况确实是不错。但却不会就此认为李永真的就是陶然居的话事人，别的不说，就说现在陶然居在上海的影响力，在餐饮界恐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的，而且已经成为全国热议的话题。

很多人都不相信，同样是鱼，味道的差异会有天壤之别，钱老板却是相信的，因为他自己就亲口吃过，确实是与众不同，人间少有的美味。

他还知道现在的陶然居主要股东之一，就是申城知名的民营企业集团海天公司，可想而知，这样的一家公司，应该是很有实力的，他不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还跟个学生似的英俊“男生”，会是陶然居公司的话事人。

旁边的吴总监可就没有那么客气，直接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哈哈，那你看这样行不，今天没有时间，那就明天，由我们天天花卉来请你们，当然了，陶然居的位置确实不好订，就要麻烦李总安排一下，你看行不行？”

吴总监刚才就觉得陶然居的名字耳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毕竟李永说的是农家乐，他就没有往饭店那方面去想。等到李永说到位置不好定，才突然想到最近很热门的陶然鱼，就是陶然居鱼味馆的招牌菜。

虽然现在陶然居餐饮的经营重点是私房菜馆，不过对于大众来说，自然是面向社会，更加开放的陶然居鱼味馆被议论得更多，名头也更响。

而想到陶然居，吴总监就跟他的老板一样，不肯相信李永说的话是真的。

李永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他们会逼得这么紧，他想了想，天天花卉是做鲜切花的，其实也做一些名贵花卉的盆花之类，说起来大家业务上还有交叉，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倒也不一定要把关系弄得很僵。

当然了，这几个天天花卉的人，他倒是不太看得惯，不过生意就是生意，看的不是人品，而是各取所需。

再说，仔细想想刚才的情况，也确实是他的举动太突兀了，天天花卉的人有所怀疑，也算比较正常。

想到这里，李永就点了点头：“要是钱老板、吴总监和各位明天有空的话，那就让我请你们到陶然居鱼味馆吃顿饭，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李永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这回轮到天天花卉的钱老板、吴总监他们纳闷了，看李永的样子，居然是越装越像了，搞得“假作真时真亦假”一样，有些扑朔迷离了。

当然，他们是打心眼里不相信李永说的是真的，本来想要走的，这下子索性就不走了，而是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永拨打电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真的要搞吗

李永掏出手机，直接拨通梁嘉亮的手机号码，现在陶然居的餐饮这一块，还是由他在打理，要订餐，自然就要找他，是最方便的。

李永回来以后，虽然跟梁嘉亮、宋妮娜他们一起吃了顿饭，不过之后他就没有出现在公司，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去公司，除了联系到鱼苗之外，甚至连公司的情况都没有问太多。

电话一接通，梁嘉亮就在那边奚落他：“我说，咱们的李大董事长，今个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居然知道给咱这个小职员打电话了，说吧，是不是要请人吃饭？”

李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他也已经习惯了：“还是梁总你了解我，那就直说了，明天中午，人不多，五六个人，你看能不能安排？”

看到李永在那边打电话，吴总监就不屑地撇了撇嘴：小样，装吧，让你装！不过这装得也太不专业了，这说话的样子，哪里像个公司的负责人，简直就是过家家嘛！

电话那边，梁嘉亮还在拿李永开涮：“我说吧，我就知道，你找我没别的事情，就是要订桌子，你李大董事长都说话了，我这个做经理的，还能说什么，怎么着也要给你安排对不对，要不然，我还怎么混？”

李永一看，梁嘉亮这样子，好像要没完没了似的，眼下显然不是胡扯的时候，就道：“我这不是放权让你们充分发挥各自的卓越才华嘛，回头我再弄顿好的，给鱼味馆增加几样新的菜式，是不是就行了？”

陶然居正是成为集团公司以后，或者说从一开始大家创建陶然居公司开始，李永就一直不怎么管经营上的事情，其实梁嘉亮和宋妮娜都已经习惯了，相互之间已经形成一种默契，以及相互信任的氛围，梁嘉亮之所以做出不满意的样子，其实还是在跟李永开玩笑，目的就是勒索他，去弄些新的品种出来，从他去西藏以后，陶然居鱼味馆就只能吃老本，虽然菜式不断翻新，不过食材总还是原来那几种能够规模养殖的鱼虾，总这样下去可不行。

果然，听到李永将这件事答应下来，梁嘉亮也就不乱扯了：“鱼味馆那边现在太火爆，空不出位置，也不好专门为你保留一张空桌子，你要请客吃饭，就到私房菜馆，外滩、复兴路，还有东方路，你随便挑一家。”

“都开了三家私房菜馆了啊！”李永不禁感慨了一下陶然居餐饮的发展速度，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显然是找骂，连忙招呼一声，将手机拿开，抬头对天天花卉的人说道：“外滩、复兴路，还有东方路，你们去哪边比较方便？”

“什么外滩、复兴路、东方路？你难道不知道陶然居鱼味馆是在放鹤路的吗？”吴总监忍不住笑了，他觉得李永这个人特别有意思，明明没有那回事，偏偏装得还挺像的。

旁边的钱老板想了一下：“你是说，陶然居的私房菜馆？”

钱老板怎么也算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说过陶然居的私房菜，是要比鱼味馆更高级的地方，起码那边的位置更紧俏。

李永晃了晃手机，示意他们赶紧挑个地方：“我得让人安排……”

“呃……”话说到这里，钱老板已经有些相信李永说的话了，要是假的，那么眼前这个年轻人，表演能力就太高超了。

“随便吧，都挺方便，”钱老板连忙道，没听说去陶然居吃饭，还能够选地方的，要是以后跟人说起来，倒也能让几个老哥们羡慕一下。

李永还不清楚陶然居现在在申城已经小有名气，居然这样受欢迎，听到钱老板这样说，就让梁嘉亮安排在外滩那边，他们过去的话，似乎也更方便些。

李永挂掉手机，就对钱老板他们说道：“这两天事情比较多，那就定在后天，也就是二十二号中午十二点，外滩十七号的陶然居私房菜，就一桌，六个人……”

李永想了想，道：“我们这边四个，你们那边可以再去两个。”

吴总监在旁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他当然还是不太相信李永说的话，不过看到自家老板的样子，似乎已经相信了，只好强忍着不再说话。

钱老板这个时候确实已经信了八九分，毕竟李永说假话没有意义，总不会是想要戏弄他们。就算生意谈不成，也不至于这样，再说他也在观察宁母喝宁小雪的反应，发现他们都挺正常的，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可见这事情确实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里，钱老板连忙将这事应了下来，又试探着问道：“李先生是陶然居的老板？”

“小股东，”李永笑了笑，将手机收了起来。

“哦！”钱老板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解释也比较合理，股东就有很多种可能了，特别是李永这样年轻，可能就是家里拿了点钱出来搞投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再将李永当作普通的年轻人来看了，无论是经营还是投资陶然居，都说明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甚至要是后者的话，背景反而更让人深思。

钱老板又看了宁母一眼，脸上有些为难，毕竟吃饭是另外一说，今天来的目的，还是要谈苗圃的事情。

“苗圃的事情……”钱老板还是主动提了出来，他们先前给出的价格，本来就留了较大的空间，中间扯来扯去的，不过就是谈判手段罢了，谁想到让李永跳出来一搅和，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偏离方向了。

钱老板看了李永一眼，他当然不会因为一顿饭，就放弃生意上的利益，不过他还是有些弄不清楚李永的真实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掺和这桩生意，在他想来，李永十之八九是说了玩玩，也只是一种谈判手段罢了。

没想到，李永却笑着说道：“钱老板，苗圃归苗圃，我也确实是想在这里搞个农家乐，所以呢，咱们生意谈不成，饭还是可以吃的。”

钱老板这回纳闷了，听李永的口气，似乎还是真的，居然把话头都给堵死了。

钱老板又看了看宁母，毕竟，这个苗圃还是宁家的，他想要看看宁母是什么态度。

宁母这时候其实也跟钱老板一样糊涂，也不清楚李永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明白，宁母却有自己的想法：宁家就宁小雪这么一个女儿，要说这苗圃将来也就是李永他们的，所以李永真想搞什么农家乐，别说天天花卉开出来的那个价，他们也不会收这个钱，直接让李永搞去就是了。

于是，宁母就笑了笑，假装看不懂钱老板的意思：“后天才去陶然居吃饭，那今个儿中午，还是先请几位吃海鲜？”

宁母嘴上说要请吃海鲜，不过这话听上去，却没有什么留客的意思。

钱老板闻弦歌而知雅意，宁母这是不想谈了，不管是真的有想法要同陶然居谈，还是故作姿态，钱老板知道这个时候，他都不能急着表现，只能退一退，看看情况再说，反正再过两天，还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钱老板其实还是觉得李永做托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也就没有过多争取，而是顺着台阶，找了个理由，带着天天花卉的人先走了。

等到他们一走，宁母和宁小雪就都望着李永，宁小雪忍不住的道：“李子，你怎么搞的，不会真的想搞农家乐吧？”

“嗯，真有这个想法！”李永点了点头。

宁小雪撇了撇嘴：“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突然就有这个想法了？”

“年轻人是要有些想法，”宁母笑呵呵地看着李永，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是很高兴：“小李愿意接手这块地方，那是最好不高了，老宁他还舍不得这块地方呢，也想过交给你们来做，不过觉得盘子太小罢了。”

“只是有桩事情怕是不好解决，这块地，包括周围的土地用途，区里面都是有规划的，用来种苗木和花卉都可以，要是搞农家乐的话，那就未必符合要求了，”宁母又想到一个问题，笑了笑说道。

“哦，还是农林性质的用途吗？”李永倒是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那也不难，我说的农家乐，不一定就是旅游性质的，现在不是流行休闲农庄吗？我就在这边发展休闲农业好了，反正还是种东西，不改变土地的使用性质，不过不是我们种，而是让那些城里的休闲者来种。”

“小李这个办法不错，”宁母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永的意思，不过她也有别的担忧：“按照你的说法，这片土地的用途就不是问题了。不过，休闲农业这一块，要做好了也不容易，我听老宁说过，有几个休闲农庄，做得都不是很成功，就算金山这边的农家乐，其实也都是效益一般，远未形成气候。”

“你可想好了，是真的要搞？”宁母看着李永，认真问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夏依依的遭遇

李永点了点头：“慢慢来，反正苗圃是现成的，可以一边做苗圃，一边做休闲农林。”

“那也挺好，老宁听了一定很高兴，”宁母笑着说道：“那你要不要先看看，还是回去吃饭？”

李永看了看园子里那一排屋子：“这里好像也能做饭？要不就在这边吃，顺便再看看？”

宁母和宁小雪也没有什么意见，本来苗圃这里就有一排屋子，平常可以住人，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几个师傅也都一直在用。

看看时间还早，李永就跟宁小雪一起，在苗圃里转了转，宁小雪挽着李永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要搞农家乐？”

“想做点事情，”李永对宁小雪笑了笑：“小雪要做个光荣的人民教师，你家夫君也不能太落后嘛，你要净化人类的灵魂，偶就净化净化环境算了。”

“去你的，”宁小雪推了李永一把：“好好说话，你想干什么呢？”

李永面向园子，伸手往外张开：“也没啥，就想弄座私人园林，就咱们两个住在里面，你说好不好？”

“让你乱说，就知道乱说，”宁小雪撅着小嘴，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隔着薄薄的T恤面料，揪住李永的皮肉，轻轻往左右扭了扭。

“你说不说？说不说……”

李永发现自己现在有些恶趣味，就喜欢看宁小雪这副娇戆的样子，他笑着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难道你不想住在园林里，周围都是花草树木，还有很大的院子，可以在里面奔跑，养些小动物，院子里还有一个大池塘，可以养鱼、钓鱼，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宁小雪挽着李永的胳膊，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悠悠说道：“不过，这跟你搞农家乐没有关系吧，那又不是我们的院子。”

李永笑了笑：“没听宁姨说么，这里的土地都是有规划的，在华夏，特别是申城这个地方，想要弄个私家园林，那似乎不行吧？至少对偶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肯定不行。”

“但是发展农家乐，或者说休闲农业就不同了，到时候咱们就申请在园子里盖座房子，名义上是吃饭、休息、休闲的地方，平常没有人的时候，还不是自己住？”李永笑着说道。

李永一开始，也没有想要搞座园子自己住，那似乎不太现实。他知道宁父、宁母其实并不想让苦心经营了许多年的苗圃转让，所以就想自己接手做做看。

在西藏的时候，李永曾经在俊龙村种过菜园，以及果树，在水空间中，也曾经很多的瓜果蔬菜，以及树木、花卉，他想在现实中弄一处园子，也应该没有问题。

而且，之前的经验已经证实，空间水灌溉的植物，就跟空间水养的鱼差不多，长得更快，也更好，有了这个前提，他来搞这个园子，即便是专业能力上不及宁父，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不过，宁小雪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仰起白嫩的小脸，有些向往，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李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这苗圃，日常运转的花费也不是个小数目呢，你真的要将园子变得私家园林啊！难道你要将陶然居赚的钱，都投进来？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李永看着宁小雪清澈明净的眼眸，还有微微张开的红润小口，忍不住就想要低头舔上一舔，好不容易克制住心头的绮念，认真道：“只要你愿意，偶就将它变成真的。”

李永笑了笑，虽然他不怎么过问陶然居的经营，不过看刚才天天花卉几个人的表现，就知道陶然居现在做的情况，确实是不错。以李永在整个集团所占有的股份，如果要盈利分红的话，那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用来维持这么一个苗圃，应该是足够了。

不过，李永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一则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算是个有钱人，这么骚包烧钱的事情，他还不想做；二则陶然居正处于高速发展的过程当中，虽然赢利能力很可观，但是赚到的钱基本用于扩张和建设，一两年内，根本不可能分红，就算是分红，数目也会比较有限，无法支撑苗圃的运转。

他也根本没有指望陶然居的分红：“还记得我们之前去松江的那个农家乐吗？他们不就是平时住人，有人来的时候就接待的吗，我们也可以这样做，只要做得好，维持本身的运转应该不是问题。”

宁小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还差不多。”

吃饭的时候，李永也跟宁母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件事他也是临时起意，这会儿才算渐渐有了完整的想法。

当然，李永同宁母说话的时候，自然不会像跟宁小雪说话那么随便，不会说弄这个园子是为了自己住，而是将搞农家乐、休闲农庄作为主打。

宁母倒是挺支持李永搞的，不过她也担心，休闲农庄的市场，是不是真的能够实现盈利，没有多大的把握。

李永对这个倒是并不担心，不说空间水这个作弊器，想要拉生意的话，其实也挺简单的，在这里搞一个陶然居饭庄，不愁没有人来。

宁母顿时就乐了，笑呵呵说道：“你这个办法挺好，那还真不愁没有人来。”

宁父宁母要将女儿托付给李永，自然对他的事业挺关心的，平常就比较关注关注陶然居的消息，他们甚至可能要比李永还清楚陶然居的影响力，要是能在园子里弄座饭庄，肯定是不愁人气的。

宁母甚至迫不及待给宁父打了电话，宁父的想法倒是跟宁母差不多，只要李永想搞，那就随便去搞，反正是“自家人”。

至于李永的想法和经营思路，宁父听了之后，也觉得可以，还连连惊呼，真是天才的构想，他咋就没想到呢？反正只要有陶然居这个大杀器在，不愁打不开局面。

苗圃的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李永也总算找到了这段时间的人生目标，在这之前，他还要帮忙搞定宁小雪的事情。

李永和天天花卉的人说好后天吃饭，第二天却是宁小雪约好要去夏依依那边，夏依依是申城师范学院的毕业生，之前是在大四实习的时候，参加了西藏的支教，在俊龙村碰到李永他们，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回来以后，还保持着联系。

在俊龙村那样的环境中，有着很多相似地方的几个年轻人，相处得很愉快，并且一起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结下深厚的友谊。

夏依依同宁小雪一样，都是申城本地人，她也是郊县的，是长江口横沙岛人，要比金山更加靠近大海，据说岛上有大片大片的橘子园，宁小雪跟夏依依说好，等到秋天橘子红了的时候，就去她家里玩。

夏依依从西藏回来以后，也像别的毕业生一样，要准备毕业和工作，因为国家鼓励支教，所以在政策上会有一些倾向，对夏依依应该是安排的。

当初从西藏回来的路上，李永就听夏依依说起过回来以后的安排，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原以为这会儿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想到见面以后问了问，居然还没有着落。

“怎么了？不是说有安排的吗？”宁小雪跟夏依依的感情很好，一听之下就急了。

夏依依苦着脸，摇了摇头：“学校说，我回来得太好，今年的名额又不太好安排，所以还要再等等，不行的话就只能等明年了，可以帮我安排继续实习一年。”

“怎么能这样呢？”宁小雪表现的要比夏依依更加着急，这年头找工作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很多新人来说，最好的时机就是毕业以前，那时候会有很多机会都是专门留给应届生新人的。

过了这个时点，就不仅要同有了工作经验的往届生竞争，还要同下一届的应届生竞争，无论同谁相比，都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学校还让我先去考了教师资格证书，还说支教是个人意愿，对支教生优先安排只是一种鼓励和支持，并不是保证安排，让我自己也积极想想办法，”夏依依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这个坚强女孩素净的脸上，滴滴答答流起眼泪。

宁小雪连忙搂着夏依依，柔声安慰：“依依，别急，咱们再想想办法，支教是国家政策呢，学校不能不管的。”

宁小雪的安慰，丝毫没有起到积极作用，反而勾起夏依依的心思，哭得越发厉害。

夏依依反身搂着宁小雪，哭得稀里哗啦，宁小雪说着说着，也跟着开始掉眼泪。

“李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宁小雪抹了抹眼睛，抽泣着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这事情可不像苗圃，他对师范学院，还有现在教师职场的情况，一无所知。原本还指望夏依依能够帮着宁小雪混进教师的队伍，没想到夏依依自己的工作都出了问题。

“小雪、依依，你们都不要急，这件事啊，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要不，还是先找人问问情况，等问明了情况，咱们再商量怎么办，你们看好不好？”李永想了想，只能先这样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鱼味馆新貌

在之前的交往中，李永已经知道夏依依的家庭条件一般，当初去西藏支教的时候，也确实是想通过这样一次经历，为将来工作的时候增加些资本，却没有想到事情还是出了变故。

夏依依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并不奇怪，因为她并不是圣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何况不管怎么说，她确实为西藏的教育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为俊龙村的孩子带去了知识。

李永和宁小雪曾经在俊龙村待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是怎样的情况，条件简陋，与申城简直没有办法相比，语言、风俗不同，饮食也不习惯，别看李永他们刚去的时候，还觉得西藏的酥油茶、青稞面挺不错的，天天那个东西，很快就会腻味。

李永还记得当时夏依依吃上自己做的饭菜时，狼吞虎咽，简直跟土匪差不多，因为实在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吃到了。

夏依依能够在那里坚持一年，已经很不容易，对于这样的女孩子，也根本没法要求更多了。

“依依，这个事情不及，再找学校的领导，甚至问问市里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政府肯定会有照顾的，”李永小心地斟酌辞句，生怕会因为说错了话，而让夏依依更加伤心。

“要是暂时定不下来，也没有关系，你可以先找份别的工作做，等有了教师资格证书，学校总没有别的理由了吧，”李永知道夏依依家里的条件也一般，从西藏回来的时候，夏依依曾经憧憬着工作以后，就可以回报父母的多年养育，也不能长时间没有工作。

李永刚说了这句话，夏依依反而越哭越厉害了，她是很想做个老师的，尤其俊龙村的日子让她很难忘。

“呃！”李永一看，到底还是说错了话了，连忙给宁小雪使了个眼色：“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等吃好饭了再说。”

夏依依并不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女孩子，在宁小雪的柔声劝慰下，哭了一会以后，也感觉好了一些，这才抹了抹眼睛，在宁小雪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有些羞赧地道：“我去洗把脸。”

等宁小雪和夏依依从洗手间出来，三个人就结伴离开了夏依依住的地方，师范学院倒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宿舍，没有将夏依依像别的毕业生一样，限期赶走。

今天的这次小聚，是之前就说好了的，本来说是先由夏依依带着李永和宁小雪参观师范学院，特别是去书店给宁小雪买一些考试要用到的书。

看到夏依依现在这个样子，李永就建议先去吃饭，这顿也是早就说好的，由李永和宁小雪邀请夏依依去鱼味馆吃鱼。

夏依依在俊龙村吃了很多的鱼，吃得她都不想吃鱼了，不过宁小雪一直说鱼味馆的东西好吃，才推却不过，答应一起来尝尝。

离开宿舍的时候，夏依依特地做了一番整理，化了点淡妆，不过眼睛红红的，眼泡也有些虚浮，看上去楚楚可怜。

女孩子大多比较注意形象，夏依依也不例外，出门以后，她并没有将心中的悲切与惶急表现在脸上，虽然工作安排落空就像一块大石头，沉重地压在她心上，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还是一路跟宁小雪低声说话，甚至慢慢地也露出了笑容。

夏依依一开始并不相信宁小雪所说的，因为她觉得俊龙村的鱼，其实已经比她以前吃过的鱼好吃很多，宁小雪却说鱼味馆的鱼，要比俊龙村的鱼还要好吃，她实在想不出来，那会是如何的滋味。

等他们来到鱼味馆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从外面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是店面要大些。

放鹤路的鱼味馆，因为开办的时间最早，做的时间最长，在申城的名头也最响，提到陶然居、陶然野鱼，人们想到的往往首先都是放鹤路的鱼味馆。

与私房菜不同，鱼味馆面向公众开放，所以这里的人最多，生意也最火爆，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发展，已经逐渐将周围的几家店面也盘了下来，就餐的面积比以前扩大了很多，不过还是供不应求。

来这里吃过饭的人，很多都建议开分店，甚至还有人来找合作，不过梁嘉亮知道鱼味馆能够生存发展，并且独领风骚的根本所在就是陶然鱼，在陶然鱼供给有限的情况下，鱼味馆的发展就要受到限制。

放鹤路因为陶然居鱼味馆的火爆，面貌也开始变得日新月异，有些目光敏锐的商人，早早盘下这条路上附近的店面，然后开出很多家饭馆，生意看上去都很不错，毕竟很多人专门赶过来吃饭，未必能找到位置，如果没有时间等下去，通常会在附近另找一家地方用餐。

放鹤路上的餐馆因为鱼味馆而生意兴隆，只有对面的鱼生馆显得有些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实，鱼生馆刚开业的时候，生意还算不错，很多来鱼味馆扑空的人，就会转而选择对面用餐。这些人都是挺挑剔的食客，倒不是说鱼生馆的饭菜不好，只不过凡事都害怕挑剔、比较，只要挑剔，自然能够挑出毛病来。有了比较，自然就能看到高下之分。

鱼生馆的东西本来还不错，但是经不住一些抱着挑剔心思而来的食客，这些人本来听说鱼味馆的鱼，与众不同，没有吃过的自然将信将疑，有心要细品。换到鱼生馆这边，这种心态一时间也不会改变过来。

何况，秦祥林为了跟鱼味馆竞争，从来不放弃自夸自擂的机会，甚至豪言鱼生馆的口味，要比鱼味馆更加出色。

他却没有想到，正是他的这种高调宣传，反而让前来的食客起了挑剔的心思，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此外，要是遇到去过鱼味馆的食客，那就是直接的比较，高下立判，这些食客往往对鱼生馆不屑一顾，自然不会再来用餐。

他们的看法传出去，知道鱼味馆的，大多也知道鱼生馆，往往都是有熟悉的人叮嘱：“千万不要跑错地方，是鱼味馆，不是鱼生馆，虽然门对着门，但是东西相差太多了，千万不要跑错了。”

于是，鱼生馆无形中就成了反面的典型，就算大家在鱼味馆没有等到桌子，也很少会有跑到鱼生馆吃东西的，因为那样太没有面子。

因为来得比较早，所以在外面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同的地方，等到推开门一看，门口就是个面积挺大的小厅，很多人都坐在那里等候，而吃饭的地方，都已经坐满人了。

“鱼味馆现在开始卖早餐，有特色的鱼粥、蟹黄汤包，从早上六点开门营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打烊，基本都是满座，今天不是周末，不然的话，门外都要排起好长的队伍呢！”宁小雪拉着夏依依走向楼梯，一边略带骄傲地介绍说道，算起来，她也是陶然居的股东之一，虽然股份不多，但也算是老板之一。

夏依依确实有些吃惊，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刚才进门的地方，居然坐了不少人，就好像银行里面排队等候的人差不多，她还没看到那个饭店能够这样的。

到了楼上，有一个小厅，以及几个包厢是可以预定的，大部分还是当天开放，现场排队，因为要是全都预定的话，那么就很难有空下来的时间，虽然这样也不愁生意，却会让很多临时要来吃饭的人拒之门外，并不妥当。

随着几家私房菜馆开业，鱼味馆可以预订的席位所占比例就越来越少，而且预订还要受到时间限制，就是说一桌要吃多长的时间，都要事先约定，这样霸道的条款，在别处几乎没有，不过在鱼味馆，倒也没有人抱怨，毕竟位置紧缺，能够订到就很不错了。

李永他们订的时间是十二点，这会儿就有些早了，预订的桌子上还有人，总不能将别人撵走，于是就领着宁小雪和夏依依去了厨房参观。

鱼味馆的厨房，是刘铁真按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打造的，虽然一开始还比较小，经过后来的扩大以后，已经显得很完备，分成了好几个区。

真正的烹饪间，是不能够让人随便进出的，李永他们也只是在外面转了转，看看那些养在水里的鱼虾。

鱼味馆的厨师也已经换过了，刘铁真的两个大厨，现在都是独当一面，各自在一座私房菜馆掌勺。当然，作为面向公众开放的鱼味馆，其重要性甚至要超过私房菜馆，可以说是陶然居对外的窗口和名片，所以新的大厨也还是刘铁真把关的，水平也很不错。

不过他们都是新来的，跟李永的关系没有那么熟，倒是原来掌勺的陶师傅，听说李永今天订在这里吃饭，特意跑了过来，这时候从厨房里钻出来，笑呵呵地跟李永打招呼：“李子，今天来得比较早啊！”

李永看到他也挺意外：“陶师傅，你不是去复兴路那边了吗，怎么今天会在这里？”

“大少你要来吃饭，我当然要表现表现，今天要吃什么？我去弄！”陶师傅热情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都吃水里的

陶天成如今在餐饮界已经小有名气，鱼味馆几道菜在业内的年终评选中，都获得很高的评价，虽然这其中食材的因素占了绝大部分，陶天成的手艺也确实不错，何况这几道菜，都是他和姚晓智两个人首先做出来的，当然会记在他们的名下。

陶天成知道自己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同鱼味馆、以及李永提供的食材密不可分，所以他听说李永要在这边吃饭，立刻巴巴地跑了过来。

凭他的资历，鱼味馆新来的那两个厨师，当然也没有什么话说。何况他们还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只以为陶天成这么做，是为了讨好公司的股东。

李永知道陶天成的手艺，有他出手自然再好不过，作为烹饪空间鱼时间最长的大厨之一，不管是火候还是口味，都能充分调动空间鱼本身的鲜味、香味，李永是很喜欢吃的。

“陶师傅你看着弄几个菜就好，今天就我们几个人，不要弄得太多了，最好是菜式多一点，蒸、煮、煎、炒，冷菜、热菜、汤羹都能有一些，但是量不要太多，”李永笑着说道。

“对了，虾、鲜贝、海鲜多来一点，还有就是水菜也做两个，鱼就弄一二最拿手的，少来一点。”

夏依依在旁边听了直咂舌，连忙道：“李子，我们吃不了多少的，不要点那么多吧！”

要照李永说的，没有十几个菜，根本照顾不了，这哪里是简简单单弄的几个菜，倒是跟全鱼宴，或者说水产宴差不多，太丰盛了。

夏依依知道李永和宁小雪家里的条件还不错，而且事业上也做了一些投资，包括眼前的鱼味馆。毕竟在俊龙村的时候，李永就在搞育苗培养基地的事情，她多少能够知道一些。

不过宁小雪跟她亲密无间，李永也总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三个人在一起，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压力。

宁小雪拉着夏依依，笑呵呵道：“那可很难说哦，我可是能吃很多的，说不定你也要会吃很多呢！”

陶天成笑着看了李永一眼：“那我就看着安排了？”

李永点了点头，又跟陶天成说了两道必点的招牌菜，就由他去准备了。

“鱼虾这东西，不填肚子，容易消化，等会可以多吃点菜，不过汤不要多喝，哈哈，”说到这个，李永就想起刚和宁小雪认识的时候，几个人经常是忍不住喝了很多汤，然后肚子就变得很撑，再好吃的菜，也都吃不下去了。

三个人又转了一会儿，外面的桌子到时间就空了出来，李永他们坐到桌子上，夏依依看了看周围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忍不住吐了吐小舌头：“小雪，这里的生意真好。”

“嘻嘻，没有骗你吧，等会吃了你就知道了，”宁小雪有些小得意地说道，毕竟之前夏依依一直怀疑她说的话，不相信鱼味馆的鱼虾，真的有那么好吃，那么神奇。

经过一路上的开解，以及谈论别的话题，夏依依这个时候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心情沉重、悲伤，毕竟是年轻人，有什么事情，也不能总是一直压在心上。她笑了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我倒要看看，这里的菜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吃。”

说着话，夏依依也注意看了看周围吃饭的人，鱼味馆的菜，也并不都是水空间里出产的，毕竟数量有限，而且李永也不能敞开供应，免得被人发现。

不过，鱼味馆的鱼虾肉菜，即便不是水空间的，也都很注意食材的选择，都是从环境比较好的有机绿色种植基地，或者养殖基地采购，有的甚至就是山里农村收购的野鱼野虾，或者农家土菜。

天然食材，经过大厨的精心烹制，味道自然不错，不过吃鱼讲究个精细，因为鱼有刺，虾有壳，更重要的是鱼虾味道鲜美细腻，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吃出其中的好来。

所以这个小厅里，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热闹，大家都在认真地品尝桌上的美味，或者是小声说两句话，倒有点西餐厅的感觉。

他们刚刚坐下来，梁嘉亮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上来了，老大不客气地坐到桌子上，先跟夏依依打了个招呼：“你就是夏小姐吧，听李子说过你，说句实话，你的事情，我都很敬佩，今天一定要吃好，以后要吃饭，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留位置，菜金打个六折。”

“那怎么好意思，”夏依依笑了笑。

这时候服务员也已经开始上菜，先是几道冷菜，一小碟熏鱼、一碟炝虾、一碟醉螺、还有一份水晶藕片、一份凉拌荇菜，量都不多，不过看着很精致，卖相很好。

“吃吧，尝尝我们这里大厨的手艺，”梁嘉亮热情地招呼，起身从服务员手上接过一只茶壶，伸手给夏依依倒了一杯：“这是咱们陶然居特制的莲子茶，高手烹煮，平常都不拿出来的，夏小姐你尝尝。”

李永转头看了宁小雪，心想梁嘉亮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也太热情了吧？

夏依依倒是没有觉得尴尬，她向梁嘉亮道了声谢，就端起白色的瓷杯，轻轻抿了口里面淡绿色的茶水。

莲子茶闻起来清香怡人，入口却微微有些苦味，不过在嘴里过了一下，茶水入喉以后，嘴里便开始回甘，一股甘甜清冽的滋味，便在味蕾和神经末梢荡漾扩张，就好像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通遍了全身，感觉无比舒畅。

“嗯，这个味道甜丝丝的，”夏依依笑道。

梁嘉亮也给李永和宁小雪倒了半杯，手上拿着茶壶并没有放下去，而是继续招呼道：“好喝吧？这个清心莲子茶，先苦后甜，不但好喝，而且养身，对你们做老师，要动脑子的人来说，再好喝不过了。”

夏依依脸色一黯，端到嘴边的茶杯，又轻轻放了下去，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小声道：“是挺好喝的，谢谢了。”

“阿亮，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李永一看，梁嘉亮这家伙今天有点殷勤过头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无意之中提到了夏依依现在正担心的事情，连忙出声岔开话题。

宁小雪也夹了块水晶藕片，放到夏依依面前的碟子中：“依依，尝尝这个藕片，这个也很好吃的。”

夏依依点了点头，夹起那块藕片放到嘴里，咬起来脆脆的，水嫩水嫩，有一股清凉的甘甜味，甚至要比刚才的莲子茶还要清冽爽口，夏依依嚼了嚼，很快将一块藕片吃进了肚子，又夹起一块。

两块藕片下肚，宁小雪又夹了一筷子荇菜给过去，荇菜的菜香，又是另外一种味道。

吃着美味的菜肴，夏依依好像很快抛开了刚才的郁闷，吃得连连点头，不停说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

李永用胳膊捅.了捅梁嘉亮，示意他也自己倒点茶水，两人以茶代酒，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就把头靠在一起，李永小声道：“夏依依的工作出了问题，学校不管，她又错过了找工作的最好时间。”

“还有这回事？”梁嘉亮惊讶地转头看了夏依依一眼，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人家小姑娘放下舒服的条件，到西部支教一年，去的又是最艰苦的地方，学校怎么能就不管了？”

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是不好安排，你能有什么办法？”

“狗日的，肯定是学校的领导贪污受贿，把名额给了关系户，”梁嘉亮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引来对面两个女孩的注意，连忙堆起笑脸，掩饰过去。

正好这时候主菜也开始上桌，首先就是一盘子干煸十三香龙虾，二三寸的淡水龙虾，一个个通体红亮。看着就很诱惑人的食欲。

梁嘉亮连忙从服务员的手上接过塑料薄膜手套，分给夏依依她们：“这是咱们鱼味馆的干煸十三香龙虾，绝对要比正宗的盱眙龙虾还要好吃。”

夏天吃龙虾，在申城也非常流行，多数都叫盱眙十三香手抓龙虾。

一斤龙虾十几个，三五个人，叫上五斤十斤的，吃虾、喝酒，要是在街边摊上，倒是能显出南方人少见的粗犷一面。

李永他们这一盘龙虾，也就一两斤的样子，看上去跟外面的手抓龙虾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个龙虾的食材，是李永专门提供的“空间虾”，总共也就给了十几斤，算是尝尝鲜，梁嘉亮也就吃过一次，这并不妨碍他向夏依依大力推荐。

“现在外面吃龙虾，都只吃虾仁，不过我们鱼味馆的龙虾，要跟大闸蟹一样吃，”梁嘉亮戴上薄膜手套，从桌上抓了一只龙虾，就开始摆弄龙虾的吃法。

李永发现梁嘉亮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好像是特别过来表现似的，而且收敛了平常那种放.荡不羁的作风。

李永看了看夏依依，又看了看梁嘉亮，总觉得这小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龙虾里面最精华、最好吃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尾巴上的虾肉，而是虾黄，”梁嘉亮小心揭开龙虾的头壳，用筷子从头上挑出一块虾黄，放到夏依依面前的调羹里。

“夏老师，你尝尝看！”

第一百五十章 美味鱼虾

龙虾的虾黄不如蟹黄多，也不必蟹黄厚实，不过吃在嘴里，别有一番香喷喷的味道，何况这是水空间中长大的龙虾，虾黄的味道又特别通透。

夏依依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像并没有听到梁嘉亮叫她“夏老师”，也就没有因此而勾起负面的情绪。

很快，嘴里吃着不同的鱼虾美味，夏依依彻底放开了心思，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夸称鱼味馆的鱼虾，确实就像宁小雪之前说的那样，美味无双，要比平常吃的那些鱼虾，味道好了太多太多。

梁嘉亮今天的表现，确实让熟悉他的李永有些吃惊，这家伙一直都坐在桌子上，但凡上一道菜，他都要热情地介绍那道菜的特色和吃法，甚至殷勤地为夏依依布菜，请她品尝。

每一次布菜，梁嘉亮都会做得非常自然，介绍菜式的特点、布菜，顺便夸赞夏依依两句，绝不显得过于亲热，也不会让夏依依觉得尴尬。

看到梁嘉亮这样的表现，李永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实在是一个自来熟，交际手段熟络自如，圆润非常。

当然，夏依依也不是一点感觉没有，不过梁嘉亮做得实在太自然了，让她都没有拒绝的机会，只能接受他的好意，并不停道谢。

梁嘉亮也不是死缠烂打那种类型的，也知道控制节奏，中间找机会就跟李永说两句话，很快就将夏依依现在的情况打听清楚。

“这件事，绝对是那些学校的领导照顾了关系户，”梁嘉亮在李永耳边小声道：“夏依依她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做老师吗，公司这边其实很需要人的。”

李永摇了摇头，也小声道：“之前跟她提过，看样子跟小雪差不多，都是要继续做老师。”

“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李永看梁嘉亮对夏依依的事情挺上心，估计他对这个女孩有些意思，就直接问道。

梁嘉亮想了想：“要说教育局、学校，好像没有特别熟悉的，不过一些做培训、出版的，倒是认识不少。我找机会问问看，他们跟不少学校都有关系，安排个人应该不是问题，夏依依不还是科班出身嘛！”

“如果能这样就最好了，”李永点了点头。

梁嘉亮认真道：“我试试看，这么好个女孩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如果因为这个，影响了自己的前程，那就太杯具了。”

一顿饭吃下来，梁嘉亮同夏依依也已经变得非常熟悉了，在这方面，李永自诩拍马也追不上梁嘉亮。

“依依，怎么样，吃饱了吧，要是没有，我让厨房再加两个菜，”梁嘉亮熟络地对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连忙摇头：“饱了，都吃撑了。”

说着，就跟宁小雪对视一眼，俩个女孩不约而同的“噗嗤”一声都笑了。之前宁小雪说过了很多次，说是夏依依一定会吃得很饱很饱，夏依依觉得不可能，因为她是个比较注意形象，略显矜持的女孩子，而且又很注意保持身材，怎么会吃那么多呢？

不过，真到吃起来的时候，夏依依已经将那些东西都抛开、忘却了，完全沉浸在满桌子的美味当中，吃得不亦乐乎。

这就好像江南一带的黄酒，酒精度数不高，喝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后劲很足，不知不觉就吃了很多，然后突然发现肚子已经吃得很胀，吃过头了。

夏依依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吃了很多，现在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女孩子在西藏一年多的时间，基本就没怎么舒舒服服吃过一顿饭，回来以后，甚至来不及回家，就到学校跑工作的事情。

没想到工作的事情会出意外，这些天一直为这件事而焦虑，几乎快要茶饭不思了，今天这一顿，才算吃了个实在。

李永也将他和梁嘉亮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夏依依，虽然说他们没有什么权势，陶然居做起来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在教育界算不上有什么关系网。

不过作为餐饮公司的经营者，梁嘉亮认识的人很多，说不定就能找到一条关系，延伸到学校中去，帮助夏依依解决工作的问题。

或许是这顿饭的效果，夏依依确实开朗了很多，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虽然不会抱太大的希望，倒是又放松了一些，连连向李永和梁嘉亮道谢。

梁嘉亮对这件事确实比较上心，他很快就开始打电话同那些可能有关系的客户联系，这种联系平常也有，这是陶然居做市场的惯例，特别重视回头客，这也是陶然居能够越做越好的缘由之一。

当然，梁嘉亮这次同他们联络，是因为别的事情，不过以这家伙的交际能力，自然说得滴水不漏。他总是很自然地挑起话题，并且不会让对方感到忧伤丝毫突兀的地方，然后就跟对方说起这么一件事情，他说夏依依是他的朋友，因为支教而耽误了找工作的事情，询问对方能不能帮忙，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梁嘉亮将夏依依说得很好，另外又不停地拉拢关系，实际上鱼味馆在与客户的关系中，还是比较强势的，毕竟顾客虽然是上帝，不过鱼味馆属于卖方市场，买方的需求不一定都能够得到满足，这就使得鱼味馆在同客户的交流当中，处于一个很有利的地位。

梁嘉亮现在因为夏依依这件事，而求恳他们帮忙，大家倒是挺乐意帮忙的，毕竟这次能够帮上的话，那就是梁嘉亮欠了他们一个人情，那以后真的有什么急迫的时候，想要在陶然居预订宴席，也会方便一点。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看来，有的时候相差会很大，梁嘉亮感到难做的事情，夏依依觉得天斗快塌了的事情，在有的人看来，或许并不算什么事情。

一开始，梁嘉亮也没有找太多的人，大概问了几个人，反正都挺帮忙的，甚至有人拍着胸脯要将事情包下来，也有人说难度不小的，反正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这还不能作数，毕竟大家的关系，还没有近到那种程度。

当天吃过午饭以后，宁小雪就拉着夏依依要去逛街，夏依依对此也比较感兴趣，说是要通过逛街，将今天中午吃下去的能量消耗掉。

两个女的已经达成了一致，李永也只能陪在。

另外，梁嘉亮也果然自告奋勇地加入逛街的行列，这家伙的目的差不多已经图穷匕见，好在吃了一顿饭以后，大家已经都比较熟悉，他的做法倒也不算突兀。

事实证明，女孩子逛街都是比较疯狂，而如果是两个女孩子凑到一起的话，那么逛街就会成为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整个下午，李永和梁嘉亮就跟着两个女孩子，从一家店到另一家店，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跑了很多很多的地方，看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不过最终买下的东西，却很少很少，几乎没有。

当然，逛街也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夏依依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已经不像原来那样沮丧、悲观。

吃好晚饭，又逛了很晚，梁嘉亮开车送他们回去，李永他们也自觉，就到沁春园下车，晚上就留在市区过夜。

然后再由梁嘉亮单独送夏依依回去，临别的时候，李永还在梁嘉亮耳边，叮嘱他道：“你小子别太急了，依依跟别的女孩子不同。”

“嘿嘿，你就放心吧，我这回是认真的，”梁嘉亮笑着就要把李永推出车外。

李永硬是没走，没好气地说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都不知道你哪会是认真的。”

“这回肯定是认真的！”梁嘉亮认真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依依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我就是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比较难得，所以才会动心，这回真是认真的了。”

李永听了，这才点点头，梁嘉亮以前交往的女孩，性格什么的都跟夏依依不是一种类型，他倒也希望梁嘉亮是认真的。这家伙除了有点花，其实人品还不错，要是能认真对待夏依依，从此不再花心的话，倒是一件好事。

一路上，梁嘉亮确实没有对夏依依怎么样，而是随便说了一些鱼味馆发生的趣事，逗得夏依依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在笑声中，很快就到了师范学院。

“依依，那我就不下去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打我电话，有空就来陶然居吃饭，”梁嘉亮停好车，跟夏依依摆了摆手。

要是往常，这小子早就下了车，然后找个借口要将女孩送上楼，然后就是进屋坐一坐，再然后就是参观房间，发现卧室里的床不错，就坐上去试了试，然后就……

不过今天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在车上跟夏依依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宿舍楼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夏依依看到那个人，有些吃惊地上前打了个招呼：“刘主任，您好！”

“是依依啊！”这个叫刘主任的中年男子，似乎刚刚喝了酒，浑身的酒味，抬头看到她身后的别克凯越，语气就有些不对：“小夏啊，不是让你好好看书嘛，你怎么又跟人出去鬼混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扯一身老虎皮

夏依依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对眼前的中年男人显然有些敬畏，很小心地说道：“刘主任，我今天是跟朋友去吃饭了，就是之前跟您说过的，那两位一起在日喀则支教的年轻人，还有，我这些天一直都在看书的。”

梁嘉亮看到宿舍楼里走出来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将夏依依拦在那里，看样子表情不太好看，有些疾言厉色的意思。虽然听不到夏依依在说什么，不过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大，他说的话都很清楚地传到梁嘉亮的耳朵里。

梁嘉亮连忙打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他不想夏依依因为他的缘故，而被人斥责，梁嘉亮也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应该是学校的领导之类，便笑着招呼道：“这位老师你好，我是夏依依她朋友，我们都对师范学校组织学生支教这件事很感兴趣，对依依支教的行为很佩服，所以就请依依给我们讲了讲。”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之前都没想过，咱们国家还有那么穷苦，教育那么落后的地方；理工大能够组织学生支教，实在是做了件大好事，”梁嘉亮老远就伸出了手，很热情地说道。

梁嘉亮开始经营鱼味馆以后，经常与不同背景的食客打交道，处理起各种关系来，早就游刃有余，一通像模像样的话，弄得夏依依口中的刘主任也有些迷糊。

刘主任脸上的表情本来并不好看，但是看到梁嘉亮热情的样子，一时间还没想好要不要发作，手臂刚刚一动，手掌已经让梁嘉亮紧紧抓住。

“老师，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甜水中的八零后新青年，师范学院的做法太让我感动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这是鄙人的名片，”不等刘主任反应过来，梁嘉亮已经递了一张名片过去。

刘主任刚刚将名片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细看，梁嘉亮已经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硬卡：“这是我们陶然居鱼味馆的贵宾卡，凭此卡可以在我们鱼味馆提前七天订餐，为了表示对师范学院、老师您的感谢，这张卡就送给老师您了，欢迎您到我们鱼味馆用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刘主任将梁嘉亮的名片和陶然居的贵宾卡接在手上，看了一眼，听说这张卡只能提前七天订餐，不但没有餐费在里面，甚至连打折的优惠都没有，就有些不太高兴。

“梁总是吧，这里是学校，请你以后不要骚扰我们的学生，”刘主任抬起头，冷冷说道。

梁嘉亮眼珠一转，已经将刘主任的反应看在眼里，也很快明白，这个刘主任之所以不高兴的缘故，肯定是因为他并不知道陶然居。

要知道，陶然居的贵宾卡确实是可以充值的，不过这张卡的最大价值，其实并不是里面有多少钱，而是这张卡本身。因为陶然居为了控制陶然鱼的消耗，所以发放的贵宾卡数量有限，在市场上，甚至被炒起一个很高的价格。

梁嘉亮就好像没有听到刘主任的话一样，还是笑呵呵地说道：“老师，您如果要来陶然居用餐的话，可以直接拨打上面的电话进行预订，可以任意选择在陶然居鱼味馆，以及三家私房菜馆用餐，至于具体的地方，想必老师您一定知道的。”

“陶然居？”在梁嘉亮的刻意提醒下，刘主任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皱着眉头想了想，脑海中突然就是电光一闪，他记得个把月之前，学院院长在请市教育局领导吃饭的地方好像就是叫什么陶然居鱼味馆。

刘主任还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院长跟教育局的领导都对那里的饭菜赞不绝口，听说那个地方想要吃顿饭很不容易，位置订都订不到。

“陶然居？就是专门吃鱼的那个地方？”刘主任又看了看手上的名片和贵宾卡，惊讶地说道。

梁嘉亮将刘主任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对方肯定想到了什么，肯定也是知道鱼味馆的，于是就笑了笑：“不止吃鱼，还有虾，只要是水里有的，我们那都有，欢迎老师前来品尝。”

刘主任点了点头，那天吃饭的时候，确实还吃到了虾、蟹、藕、莼菜等等，而且也确实都是水里的，看来是没有错了。

“你说的这个鱼味馆，就是申城很火的那个鱼味馆？”刘主任抬头看了看梁嘉亮，又看了看夏依依，还是有些不敢立即相信。

“依依，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夏依依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她看上去还比较畏惧眼前这个刘主任。

听到刘主任说话，夏依依连忙点了点头：“刘主任，他、他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

“是啊，今天能认识依依，并且知道师范学院支教这件事，实在是三生有幸，”梁嘉亮笑着接过夏依依的话，道：“据我所知，申城叫陶然居鱼味馆的，目前就我们一家，至于说到生意火爆，陶然居鱼味馆还算过得去，一般订餐需要提前七天，通常在订餐热线开启的前一个小时之内，第八天能够预订的桌子，已经全部订出去了。”

夏依依和刘主任听得目瞪口呆，夏依依知道鱼味馆的生意火爆，也看到现场的热闹，但是也没有想到，鱼味馆的生意能够火爆到这样的程度。

刘主任倒是听说过陶然居鱼味馆的火爆程度，知道梁嘉亮说的鱼味馆，要真是传闻中的那一家的话，那么他说的就都是真的，因为外面都是这么说的。

这个时候，刘主任已经意识到手上这张贵宾卡的价值，连忙收在口袋里，然后向梁嘉亮伸出了手：“原来是梁总，幸会幸会。”

梁嘉亮握住刘主任的手，两人寒暄了一阵，梁嘉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贵宾卡：“上次你们校长跟教育局的陈局长吃饭，还想要一张卡来着，那时候我不知道师范学院支教这回事，加上店里有相关的规定，就没有答应。”

“现在我知道了，师范学院是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的，作为一个商人，也做不了什么别的，这个小小心意，欢迎学院领导、老师来鱼味馆用餐，”梁嘉亮笑呵呵地将一张卡塞到刘主任手里。

刘主任倒也很坦然地收了下去，毕竟只是一张贵宾卡，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够不成贿赂。

听说校长想要这张贵宾卡却没有得到，现在他能够将这张卡送过去，校长一定会很高兴，这可比送什么东西都难得。

想到这里，刘主任对待梁嘉亮的态度就更热情了。

两个人站在宿舍门口说了一会儿话，梁嘉亮看了夏依依一眼，感慨道：“夏老师真是个好老师，一个女孩子，能够在穷乡僻壤一呆就是一年，真不容易，听说为了这个，错过了找工作的时间，现在连工作都还没有找到。”

“本来，我们陶然居公司是想请夏老师过去的，不过夏老师说她还想做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我们也只能很遗憾了，”梁嘉亮摇了摇头。

刘主任干笑两声：“是啊，夏老师是个好老师，不过现在人才市场供大于求，教师行业也竞争激烈，学校也想了很多办法，暂时还没有什么眉目，只能让夏老师再等等了。”

夏依依在旁边听了，神色一黯：“刘主任，我知道学校已经尽力了，我、我可以再等等……”

“夏老师能够理解学校的难处，是个好同志，”刘主任认真道。

梁嘉亮笑呵呵地看了看刘主任，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啊，夏老师确实是个好老师，市教育局的陈局长，过两天要来鱼味馆吃饭，到时候我找机会提一提，不能让我们的好老师受委屈。”

“真的吗？”夏依依眼睛陡地亮了起来，不过她也感到奇怪，这件事，梁嘉亮之前怎么没有说过呢？

旁边的刘主任脸色也突然一变，夏依依这件事，其实正如梁嘉亮所说的那样，原本有的一些名额，都被负责这件事的刘主任给了关系户，等到夏依依支教回来，自然就不好安排了。

刘主任知道这件事的情况，市里对支教生是有具体安排的，如果事情让市里的领导知道，真要是查下来，他就倒霉了。

刘主任也不敢怀疑梁嘉亮的话，因为他知道鱼味馆是个什么地方，上次学院请教育局的领导就是在鱼味馆吃的饭，那么他们再去那里吃饭，就很有可能。

“这个事情，就不用麻烦市里的领导了吧？”虽然已经是晚上，不过天气还很炎热，刘主任却陡地生出一身冷汗，小心说道。

梁嘉亮正色摇了摇头：“关系到作出奉献的支教老师，这不是一件小事，我想陈局长肯定会关注的。”

刘主任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了，他就怕这事会引起市里的关注，张了张嘴：“不、不用了吧？”

“没关系的，”梁嘉亮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想还可以让更多的人来知道夏老师的事情，刘主任你也知道，到鱼味馆吃饭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他们肯定也乐意出力帮忙。”

“我决定了，要让每一个前来吃饭的顾客，都知道夏老师的事迹，以及她现在的情况，一起帮助她脱离困境，”梁嘉亮道。

“噗通！”刘主任终于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姐妹情深

“刘主任，你这是怎么了？”梁嘉亮连忙弯腰去扶，心里却早已经笑开了花，看到“刘主任”这样的表现，他就知道自己的办法肯定有效果了。

想到这里，在弯腰伸手的同时，梁嘉亮还不忘对夏依依挤了挤眼睛。

夏依依比较戆厚，但是并不笨，一开始还不明白，等看到梁嘉亮朝她眨眼睛，再想想刚才的情况，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夏依依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想到坐在地上的“刘主任”，连忙收敛起来。

梁嘉亮伸手将刘主任扶了起来，刘主任喘了两口粗气，攥着梁嘉亮的手腕就不肯放开：“梁总啊，这个事情，还要你帮帮忙……”

“刘主任你就放心，我一定会让市里的领导，还有申城的成功人士，都知道师范学院支教的情况……”

“不是这个意思！”刘主任听到梁嘉亮的话，身子晃了晃，差点又栽到地上，连忙摆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刘主任将梁嘉亮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梁总啊，这件事……夏老师这件事，说起来是我们学校没有安排到位，所以呢，你看这件事是不是还是不要麻烦市里的领导了？要是传出去，对我们学院的名声也不大好听！”

“可是，夏老师她……”梁嘉亮皱了皱眉头。

刘主任连忙道：“夏老师的事情，学校一直在想办法落实……”

“这个我知道，听说学校也有困难，我也理解，所以就想了别的办法，既然学校办不好……”

“办得好，办得好！”刘主任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毕竟也不是一无是处，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看出梁嘉亮的意思和目的。当然，梁嘉亮所说的话，他也不敢不信。

刘主任并不相信梁嘉亮是为了什么“支教”而搞事，看起来他应该是夏依依的朋友，想要帮助夏依依解决工作的事情。

不过，梁嘉亮也完全可以像他刚才说的那样，通过鱼味馆的关系网，让市里的领导知道这件事，引起领导的重视，或者是让大众都知道这件事。如果那样的话，虽然夏依依能够找到工作，不过刘主任他的事情可就要曝光了。

刘主任也听说过陶然居的一些情况，除了鱼味馆，还有几家私房菜馆，经常有政要名流在那里用餐，梁嘉亮完全有能力做到他说的那些事情。

刘主任绝对不愿意让这件事闹大，所以连忙道：“梁总，你说得对，夏老师这样的好老师，是不应该受委屈的，学校一定会帮她解决工作的问题，哪怕是留校也行。”

梁嘉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显然是这样的答复并不能让他满意。

刘主任一看，只好咬了咬牙，道：“梁总，其实有个事情，一直没有跟你说，关于夏老师工作的事情，其实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这都是真的？”梁嘉亮这回终于是“动容”了，又紧急这补充道：“陈局长三天后过来吃饭，要是错过了……”

“三天，就三天，”刘主任知道梁嘉亮说出三天后是什么意思，连忙道：“梁总，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三天，你给我三天时间，一定将夏老师的工作安排好，你看怎么样。”

“刘主任，你是个好领导，”梁嘉亮赞赏地点了点头，口风也松了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是这三天里，刘主任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我再找陈局长好了。”

“三天，没有问题……”

“嗯，”梁嘉亮点了点头，又道：“夏老师付出了那么多，理应有份好的工作，如果刘主任有困难……”

“没困难，没有困难，一定为夏老师安排最好的学校和岗位……”刘主任知道这是梁嘉亮提出的要求，虽然有些过份，不过凭借师范学院的人脉和网络，这件事还是比较容易办到的，所以就捏着鼻子答应了下去。

梁嘉亮跟刘主任一通乱扯，就将这件事敲定了下来，得知结果的夏依依顿时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阿亮，谢谢你了！”刘主任没有多留，等他走了以后，夏依依连忙向梁嘉亮道谢。

梁嘉亮笑着摇了摇手：“没有什么，小事一桩，我看这回能安排个不错的学校。”

梁嘉亮又跟夏依依说了几句话，就让夏依依先回宿舍，他也要准备离开。

回到沁春园的李永和宁小雪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李永接到的是梁嘉亮的手机，听说这个消息以后，李永也很高兴，不过他也没哟想到，梁嘉亮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就帮助夏依依搞定了工作的事情。

虽然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听梁嘉亮所说，那个刘主任确实有些问题，他是肯定不想让事情闹大的，所以这件事他一定会认真去做，夏依依的工作也应该没有问题了。

李永和宁小雪几乎同时放下手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几乎同时开口说道：“依依的工作有戏了……”

夏依依的工作能够有解决的希望，李永和宁小雪都放下不少心思，沁春园这边的环境还不错，他们就打算在这边多住两天，反正之前住在这里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走，“拎包入住”，非常方便。

他们来到沁春园的时候，宋妮娜还没有回来，甚至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还看不到人影，宁小雪悠悠地叹了气：“娜娜姐太辛苦了。”

“娜娜看上去喜欢这样的状态吧，”李永笑了笑说道，他感觉宋妮娜就是个“工作狂”，这样的人，只有事业上的成功、工作上的忙碌，才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充实。

李永虽然也想干点事情，但他不会太勉强自己，他有种随遇而安的心态，在很多人看来，这种随遇而安就是不求上进的表现。

如果没有水空间的出现，李永的人生肯定是一条平缓的曲线，不大会出现大的起伏。他甚至会在一家公司一直做下去，不求升职和做官，有可能就一直是个小职员。

不过李永也不会放弃对技术的钻研，因此还可能成为能力很强的技术骨干。

但也如此而已了。

人和人的追求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这些都是自己选择的。

宁小雪和李永都是独生子女，宁小雪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从小和宋妮娜的关系就很好，而且一直都是宋妮娜照顾她，她就很想帮帮她的表姐。

工作上的事情，宁小雪能帮的不多，她会的就是设计，现在公司已经正式成立了设计部门，在这方面也只能提供一些技术支持，意义并不大。

另外就是生活上的事情，自从去了西藏，回来后又忙着到处跑，安定下来以后，又都住在金山，也照顾不到宋妮娜。

看到宁小雪忧心忡忡的样子，李永就建议给宋妮娜找个保姆，虽然这个保姆看上去只需要照顾宋妮娜一个人，有些奢侈并且很浪费。不过保姆还可以打扫楼里的卫生，并且整理院子里的菜园子，以及楼下公司里的清洁和一些杂活。

原本，公司的规模不大，办公室面积也不大，加上他们提倡陶然、健康地工作，简单的清洁工作都是员工当做工作闲暇的运动给做掉了。

如今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也是需要一个专门的人来做这件事了。

李永将这个办法一说，宁小雪马上就点头同意，觉得这样做很好，有了一个保姆，起码宋妮娜忙碌之余，也能吃上可口的饭菜，生活上没有做到的地方，也能够照顾得很好。

“不过，我听说现在想要找个保姆也不容易，”有了想法以后，宁小雪就开始考虑具体的事情。宁小雪以前在园艺公司上班的时候，公司是从原来园林局下面的单位改组过来的，里面也有不少“闲人”，听她们闲聊的时候说起过现在保姆如何如何。总之是没有以前听话、吃苦耐劳、做事细致等等，甚至还有人会小偷小摸，让人很不放心。

“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的保姆呢？”宁小雪颦着眉头说道。

李永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这个世界啊，还是好人居多的。”

李永说着，就站了起来，开始打量厅里的摆设和环境，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了，不过他现在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在屋里也放一些东西，听杨大炮他们说，良好的环境，也有助于身体的调节和健康，能够缓解心情的焦虑，甚至是身体的疲劳。

李永觉得，这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好像人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了，出门看到明媚的阳光，就会感觉精神一振，不再那么疲劳一样。

调整室内的摆设，虽然效果不一定会那么明显，潜移默化的效果在那里，似乎也不错。

李永将自己刚才想到的想法跟宁小雪说了：“你来看看，怎么设计比较好，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请个“菲佣”

沁春园的这幢独栋别墅，是以陶然居休闲鱼塘的公司名义直接从绿洲地产那边租下来的，别墅虽然只是做了简单的装修，不过用料和设计都很考究，房间看上去很大，也很舒服。

李永他们住进来以后，一开始手上没有钱，所以只是添购了一些简单的家什，后来虽然渐渐有钱了，李永和宁小雪就不常住在这里，所以现在的房间看上去还是比较的空旷。

李永和宁小雪都觉得这里以后多数时间就宋妮娜一个人住，家具电器什么的，已经够用了，不需要添置。

“李子，你说我们在房间里弄一点花草怎么样？”宁小雪在三楼几个房间转了转，就提出自己的想法。

李永看了看，其实这里原本就放了不少盆花之类的，不过后来因为李永他们经常不在，宋妮娜也疏于打理，出现过花草枯萎的事情，后来宁小雪就将那些花草都收了起来，所以屋子里就显得更加空荡荡的了。

李永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放几盆花草，看着舒心，还能够改善屋里的空气质量，你看看都种什么花草比较好。”

说着话，李永已经打开了水空间，现在的水空间，空间容量已经很大，除了最初的五块，升级以后，又增加了三块模拟水体，包括最早那块随机模拟出来的“尼斯湖”，李永研究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弄明白那个地方到底是模拟了哪里。

另外就是模拟了“长江”，还有日喀则的羊卓雍湖，加起来已经八块水体。

水体的体积在不断扩大，相应的，水体周围的水岸也在跟着向外扩张，这些扩出来的水岸地面，也都没有空着，都被李永和宁小雪种上了花花草草，还有各种瓜果蔬菜，以及灌木、果树等等。

水空间里的东西都长得很快，所以虽然时间不长，里面也已经郁郁葱葱的一片，品种也比较齐全，可以直接从里面挖出花草，移种到花盆里，然后放进房间。

李永和宁小雪帮助宋妮娜改善环境的热情高涨，宁小雪不停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说这里放一盆发财树，那里挂一株吊兰……

“小雪，你慢慢设计，不要着急，”李永突然笑着说道。

“你说的这些花花草草倒是都有了，不过，什么花盆还没有，要明天找地方去买些才行。”

“哦！”宁小雪听说没有花盆，就撅起小嘴：“那明天再说吧，没有花盆又没有办法摆放。”

李永点了点头：“估计宋姐就要回来了，我去看看锅里的鲤鱼汤好了没有。”

李永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下有动静，宁小雪跑到监控器那边一看，立马欢呼叫道：“娜娜，是娜娜回来了！”

李永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跑进厨房，灶台的电炖锅上，正炖着一锅鱼汤，李永把砂锅的盖子揭开一道缝隙，一股白色的热汽喷薄而出。

李永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行了。”

厨房外面的起居室，刚刚回来的宋妮娜看到宁小雪，立刻兴奋地扑上去搂住宁小雪，咯咯乱笑：“你个小丫头，终于回来了啊，可想死你娜娜姐了。”

李永和宁小雪从西藏回来以后，已经同宋妮娜见过，还一起吃了饭，不过这些日子要去李爸李妈、宁父宁母，又参加了很多的聚会，加上宋妮娜也比较忙，倒是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聚在一起，所以宋妮娜看到宁小雪才会很高兴，就好像这几个月都没有见过似的。

“有没有想我啊！”李永从厨房吧台后面伸出头，笑着喊了一声。

“想，想你个大头鬼，”宋妮娜把眼一瞪，并没有给李永什么好话。

嘴上这么说，宋妮娜已经放开宁小雪，好像一阵旋风似的，刮到吧台入口。

李永正好端着一碗鱼汤往外走，看到突然出现的宋妮娜，要不是它眼疾手快，差点就将手上的汤碗摔到地上，幸好还是稳住了。

“哇，鱼汤哎！”宋妮娜好像没有看到李永狼狈的样子，而是伸手从他手上抢过鱼汤，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好香！有口福了！”

“帅哥，谢了！”宋妮娜顾不上再看李永，端着鱼汤，就放到餐厅的桌上，然后拿调羹舀了一勺乳白色的鱼汤，喝进嘴里。

“哇，真好喝！”

看到宋妮娜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李永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回身拿出两只小碗，各舀了半碗鱼汤，端出来放到桌子，跟宁小雪一人一碗。

李永坐在宋妮娜斜对面，手上拿着调羹在鱼汤里搅了搅，目光在宋妮娜身上转了两转，虽然说前端时间见过，这时候再看，感觉宋妮娜比原来印象中的，似乎又成熟了很多，一头微卷的长发，浑身散出成熟.女性才有的独特魅力。

可能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宋妮娜的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穿的衣服，也就是一套米色的职业套裙，露出一段雪白纤秀的美颈。

从侧面望过去，正好能够看到一道深深的乳沟，还有一小片光滑、雪白、粉腻的乳肌。

李永强忍着转过目光，低头看到雪白的鱼汤，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话说那片凝乳，倒是跟这鱼汤差不多，怪不得古人会说秀色可餐，确实都很能撩人。

“帅哥，往哪看呢！”宋妮娜正好抬头，于是狠狠瞪了过来。

李永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喝了口鱼汤，掩饰道：“怎么样，我做的这个鱼汤好吃吧，是不是想很久了。”

“嗯，是挺好吃的，”出乎李永的意料之外，宋妮娜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而没有继续反唇相讥。

李永忍不住抬头看了认真喝汤的宋妮娜，心想这妞这是咋了，变化挺大啊！

“李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不过呢，鱼汤要趁热喝的哦！”宁小雪笑呵呵说道。

一时间，三个人都开始埋头喝汤，李永和宁小雪都吃了晚饭，每人喝了两小碗，宋妮娜还没有吃饭，就着鱼汤，又下了点粉丝和小青菜。

李永做的鱼汤，用的是这次在俊龙村养在水空间里的裸鲤，这种鱼的特点就是肉质细嫩，鱼味鲜美，加上又在水空间里养了一段时间，所以烧出来的鱼汤汤白味美，鱼味十足。

宋妮娜呼哧呼哧，喝了一大碗鱼汤，又吃了一大碗鱼汤粉丝，就很没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挺着肚子，还有那两座耸立的乳.峰，斜睨着李永道：“小李子，你这家伙一回来，我就完蛋了，这下子又要长胖了。”

“娜娜，你现在工作那么辛苦，是要多吃点好的，也不会长胖呢，”宁小雪在旁边说道。

李永也在旁边笑着说道：“娜姐，你可要吃好了，保重身体，公司可都指望着你呢！”

“呸呸呸！”宋妮娜翻了个白眼：“看人家身材好不服气啊，你才保重呢！”

“不过，咱们的李大董事长，你还知道有公司这回事啊？”宋妮娜斜睨了李永一眼，嘲讽道。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在同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他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笑了笑，岔开话题：“呵呵，我跟小雪商量过了，以后我们住这里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所以呢，我们想请个保姆……”

“保姆？你们都不住这里，还要请保姆做啥？”宋妮娜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李永就把理由说了：“一个是这里的房间需要人打扫，小雪还要养些花草，指着你照顾，肯定都照顾死了……”

“二个是楼下公司那边，现在人多了，业务也繁忙了，单单靠大家自己动手，有的时候未必安排得好，有个人专职的人，应该会更好些……”

“这第三嘛，就是有些人弄不出来吃，又不知道照顾自己，要是任由其自生自灭的话，说不定会弄出什么问题……”

“所以嘛……”

李永看着宋妮娜，笑呵呵地用开玩笑地语气跟宋妮娜说了原因，原以为宋妮娜会反唇相讥，没想到她居然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反击：“去，你丫的说谁呢！”

宋妮娜心里也清楚，李永说了那么多理由，其实真正的那条，还是为了照顾她的生活，心里便有些感动。

“好，我同意，不过保姆既然是你请的，那就不能让公司出钱了，”宋妮娜斜睨着李永，笑呵呵说道，这会儿又成了那个嬉笑怒骂的女强人。

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摆出一张苦脸：“那好吧，看来，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做不得啊！”

要说请一个保姆，也就是一千多两千块钱的事情，两个人说说笑笑，自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宁小雪收拾好碗筷，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娜娜，你说哪里才能找到好点的保姆呢？听说现在好保姆不好找呢！”

“呵呵，反正是李大董事长出钱，那就给找个‘菲佣’好了，听说都很专业的！”宋妮娜笑呵呵说道。

李永很无语地翻了白眼：“还菲佣呢，要不要找个男佣啊！”

“要是你亲自来做，那也行……”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陈老头生病

早晨，李永早早起来，宁小雪也跟他差不多的时间就起了，两人先到别墅外面的“鹤湖”旁边做了做身体的活动，这已经成为他俩的习惯。

早上的鹤湖笼罩在一片薄薄的晨曦当中，湖边是随风轻摆的垂杨，水中不时传来“哗”的一声，那是水里的鱼儿跳出水面发出的声音。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绿洲集团运营的沁春园二期，以及二期中的鹤园，已经正式交房，旁边的三期正在建设，据说三期的预售相当火爆，现在已经推出的几栋楼，几乎在推出的当天，就给预订一空。

经过一段时间的低迷以后，申城的房地产在政策的鼓励，以及开发商、投资客、买房者的携手作用下，价格节节攀升，市场也日趋火爆。

看到这样的情形，即便现在身家已经不少，李永还是感到很庆幸，幸亏在去年就把房子给买了，要不然，就得白白多付出好几十万。

不过，李永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是怅然若失，古人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没想到上千年已经过去了，这样的理想还是挺难实现的。

看着晨曦中沁春园一排排的高楼，密密麻麻的窗口，就像靠在一起的鸽笼似的，李永就想到西藏那个地方，那里地广人稀，要说生活的空间，确实比这里舒服多了。听说有人就抛弃了城市，跑到大山里生活的，看起来似乎也不错。

“妈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呢，”宁小雪听到李永的感慨，摇了摇头说道。

“再说，要是去大山里，想要见到爸爸妈妈他们，可就不容易了呢，”宁小雪这次和李永去西藏呆了几个月，虽然常常会怀念那段日子，不过也会想到在那里时，同外界几乎完全隔绝的日子，也确实不太好过。

宁小雪觉得自己还算好的，毕竟只有几个月，而且还有李永陪着，而夏依依一个人在那边坚持了一年，暗地里不知道都哭过多少次，就更加不容易了。

这也是他们当初听说夏依依工作都没有着落时，特别愤慨的原因。还好梁嘉亮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居然将这件事给搞定了。

“我也就是说说，”李永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感慨道：“要是大家都这样想就好了，那就不必要都挤在城市里了。”

“那也没办法了，很多人离开了城市，又怎么生存呢？”宁小雪歪着脑袋，摇了摇头。

李永知道宁小雪不错，为什么大家都要往城里挤，就因为城里工作赚钱的机会更多，如果到了乡下，甚至山里，那么就没有赚钱养家糊口了。

不过，他还是想跟宁小雪开个玩笑：“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要反对呢？”

鹤园的别墅也已经交房，有不少人家都搬了进来，虽然这时候还早，不过还是有人像李永他们一样，早早起来，在湖边活动身体。

“哈，这不是小李子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李永吓了一条。

有这样大嗓门的，没有别人，也只有杨大炮，李永也没想到会这里看到他：“杨叔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去梅园？”

“你小子，就准你住这么好的地方，我老头子就不行了？”杨大炮眼睛一瞪，哈哈笑道。

李永也听明白了，敢情杨大炮也在鹤园买了套别墅，想起当初自己创业的时候，老头出手就借了自己几十万，他能买得起一套别墅，倒也并不奇怪。

“行行行，那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李永笑着说道。

李永从西藏回来以后，已经见过杨大炮他们，特意从西藏带了些具有强身健体功效的藏药，又送了他们一些鱼，一年多时间相处下来，李永跟杨大炮、陈老头、药师易他们，相处得都听融洽，已经有了比较深厚的情谊。

“你师父他前两天去医院检查，似乎心血管有些问题，”跟李永寒暄了一会，杨大炮突然叹息道。

“师父？”李永吃了一惊，虽然当初说传他才艺的还有易老头的洞箫，杨大炮的围棋，不过真正和李永有了师徒情分的，只有教他内家拳的陈老头。

“师父他怎么了？”李永连忙问道。

杨大炮轻轻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过两天还要做个全面的检查，老陈身体一直都挺好的，这次出了问题，看上去似乎还不轻，你有空去看看他。”

杨大炮抬头看着李永：“如果能帮的，就帮着想想办法。”

李永点了点头，不用杨大炮交待，他也会这么做。这次在西藏，李永在和老村长的切磋当中，发现了内家拳的实用性，想到陈老头竟然教了他一套如此有价值的拳法，李永也很感激。

何况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将陈老头看成自己的长辈了，要是能够帮助陈老头恢复健康，他一定是会去做的。

没想到会听闻这样的消息，在和杨大炮说了一会话以后，李永就和宁小雪回到别墅，冲了个澡，又准备了三个人的早饭。

宋妮娜晚上回来得晚，早上倒是有些时间睡得挺晚，这样其实并不符合养身和健康的要求，不过因为工作的需要，也没有什么办法。

吃饭的时候，李永和宁小雪也向宋妮娜说起陈老头的事情，他们都挺奇怪的，要说认识的老头当中，陈老头不是年纪最大的，而且他练习内家拳，身体一向很好，吃东西也很讲究，不知道为何会生出病来。

“娜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要多注意些，不管工作多忙，公司的事情有多重要，身体始终是第一位的，”李永认真地说道，这才是他提前陈老头生病这件事的目的。

在经历了王老头的癌症，以及李爸生病的事情以后，李永深切地感到到这个道理，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同健康相比，其它的事情都不算什么。没有了健康，别的事情做得再好，也没有什么意义。

“去去去，说的什么话啊，你这是咒姐姐呢！”宋妮娜明白李永的意思，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连连摆手。

宁小雪在旁边笑呵呵说道：“娜娜姐，李子说得对啊，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很重要呢！”

“知道了！”宋妮娜伸手在宁小雪头上拍了拍，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跟那个臭小子一起欺负你姐姐了。”

“哪有啊！”宁小雪委屈地说道。

宋妮娜上班以后，李永和宁小雪商量了一下，就收拾了一点东西，准备去探望陈老头。

杨大炮正好也要过去，就叫了车，同李永他们一起前往陈老头住院的华山医院。

在车上，李永才听杨大炮说起陈老头的具体情况，初步检查的结果，是有动脉硬化，而且情况不太乐观。

自从李爸生过病以后，李永就注意看了一些健康方面的材料，特别是有关中老年人方面的，知道动脉硬化是中年人中比较常见的一种疾病，容易引发心绞痛、心肌梗塞、心律失常等病症，虽然是一种慢性病，但是情况严重的话，很容易诱发一些危险性很高的病症。

“老陈这个人，身体其实是挺好的，就是太讲究吃了，所以才积累下这种病，”杨大炮在车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李永也不知道杨老头说得对不对，倒不是说陈老头吃东西比较讲究，而是说他爱吃，主要是喜欢各种美味，所以总是不停地吃这吃那，就不免会吃一些脂肪、胆固醇含量比较高的东西，造成体内的血脂、血糖含量比较高。

李永现在还不能肯定具体的病因，以及治疗办法，他心中也在琢磨着，陈老头的情况与王老头完全不同，不知道通过空间里的食物，是不是也能够起到作用。

陈老头的条件没有杨大炮那么好，他就住在普通病区，李永见到他的时候，从表面上来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异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慈爱笑容，笑着招呼李永他们先坐下来。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陈老头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情况，很多东西已经不能吃了。”

“我们带来的都是健康食品，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还是等会问问医生，要是能吃就最好了，”李永笑着说道，他带来的是几样水果，水空间里的果树还没有到结果子的时候，所以这些水果还是市场上买的，所以能不能吃，李永觉得还是问问医生比较好。

李永的水空间里其实还有很多好东西，比如番茄土豆什么的，不过他来医院探病，总不能拎着菜篮子，最后还是买了些水果。

不过，如果空间里的蔬菜、瓜果、鱼虾，能够对陈老头的康复起到作用的话，他倒不介意每次都拎些菜过来。

“医生说我就是让这张嘴给害了，”陈老头看上去气色还行，而且也没有因为生病就显得比较沮丧，反而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好像他并没有生病似的。

“不过，我也没有后悔，这辈子啊，能吃的、好吃的，也算都吃到了，没有什么遗憾，”陈老头哈哈笑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吃的老陈

陈老头生了一张馋嘴，最讲究吃，而且特别喜欢吃煎炸的食品，随身总带着一只小袋袋，里面装了些油炸的豆豆、面角之类的，当做零食，嘴里整天咯嘣咯嘣的。

用他的话来说，油炸的食物，嚼起来香，而且越嚼越香，嚼了就停不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就感觉嘴里没有了味道，寡淡难受。

另外，很老头还喜欢吃鹅肝、猪腰这些动物的内脏，经过他的精心烹饪，这些食物也都味美异常，老头每天都要吃两只鹅肝，或者一副腰花，或者是其它类似的。

这些都是高胆固醇的食物，可谓造成心血管病的罪魁祸首。

“老人家太能吃了，就住院这两天，还偷偷摸摸吃油条和鹅肝，这简直就是慢性自杀嘛，作为朋友亲人，你们可一定要劝劝他，”医生面对这样的病人，也很头疼。

李永听了也很无语，以前就知道陈老头喜欢吃，而且很讲究，现在看来，这老头很爱吃，但是很不讲究，为了吃，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不想要了。

“老陈啊，你可不能再这么吃了，”杨大炮难得语重心长地在病房里跟陈老头说话。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就先忍一忍，等身体好了，再吃不迟。”

杨大炮平常在老头中间挺有威信，不过这一回，陈老头却摇了摇头：“呵呵，要是没了美食，就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等死？”

“嘿嘿，老杨啊，到了咱这岁数，还不就是抓紧时间享受人生？就好像你那脾气，什么时候改过？”陈老头笑了笑，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李永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师父他也太英勇了吧，为了吃的，居然奋不顾身了。

“屁的享受，身体垮了你还享受个屁，”杨大炮听了这话，也马上火冒三丈，恢复了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

“老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真的就管不住你那张嘴？非要把自己吃死才行？”杨大炮大声吼道。

宁小雪在旁边看到气氛有点紧张，连忙将削好皮，已经切成一块块的苹果，插上牙签，递给陈老头：“是啊是啊，陈爷爷您多吃点水果，好吃的东西多着呢，不用吃那些胆固醇、脂肪含量高的东西嘛！”

陈老头笑了笑，捏着牙签，举起一块苹果放到嘴里，缓缓嚼了嚼，好像在细细品味似的，微微眯着眼睛道：“小雪啊，这你看就不懂了，这世界上的美味各种各样，每一样都有它的美味之处，就好比鱼胆味苦，可是你放在嘴里嚼一嚼，咂一咂，也很有味道的，而且吃下去对身体还有很多的好处。”

李永听了这话，不仅瞠目结舌，鱼胆也能吃？还要嚼一嚼、咂一咂？反正他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杨大炮火大了，恨不得冲上去将陈老头从病床上揪起来，然后暴打一顿。

不过，陈老头怎么也算是病人，另外，就算真的打起来，他也未必是内家拳造诣很深的陈老头对手。

“杨爷爷，你也吃点水果，”宁小雪乖巧地端着水果盘递过去，杨大炮这才恨恨地收声，插了块苹果放进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李永坐在床前，也吃了块苹果：“师父，其实杨爷爷，还有小雪都说得挺有道理的，您现在是要多注意注意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没必要一定要吃油炸的，还有动物的内脏嘛，咱们可以吃一些健康食品。”

其实，有王芷瑶父亲的先例在那边，加上动脉硬化可以说是慢性病，李永觉得多吃些水空间里的蔬菜，可能也会有效果。

不过，看到陈老头这个样子，这件事怕是还有难度。

这老头对于吃的东西，是太挑剔了。

水空间里的蔬菜瓜果，就像空间鱼一样，要比普通的蔬菜味道更好，更有菜味更好吃，要是一般的人，肯定会很喜欢吃。

陈老头却不同，这家伙吃东西太挑剔。

挑剔并不怕，水空间里的蔬菜瓜果也不怕挑剔。

问题是，这家伙不但爱吃，还贪吃，就像他所说的，每一种味道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之处，味道本身是没有高下之分的。

就算空间菜很好吃，这家伙吃了之后，还是会去吃别的东西，譬如鹅肝啥的，空间菜再神奇，毕竟不是包治百病的仙丹灵药，照他这种吃法，是肯定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小李子说得不错，”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王芷瑶扶着她的父亲走了进来，还冲李永点了点头，他们也是来探望陈老头的。

王老头现在的精气神看上去都很不错，要是看他现在的样子，谁都不会想到就在一年多以前，这还是一个得了绝症，让医院判了死期的癌症患者。

王老头进来以后，跟杨大炮和李永他们打了招呼，就坐在床边，拉着陈老头的手道：“老陈啊，这件事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最知道身体的重要性，没有了身体，没有了健康，你还能做什么？”

看到这么多人劝阻，陈老头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各位老哥哥，还有小雪、小李，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对我老陈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啊！”

“老陈啊老陈，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跟我家那个小孙女差不多呢？”杨大炮已经有些出离愤怒了。

陈老头嘿嘿笑了笑：“我这辈子，活的就是这一张嘴，要没有这张嘴，还真是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老陈，还是身体最重要……”杨大炮已经气得不说话了，只有王芷瑶的父亲王老头还拉着陈老头的手，语重心长地尊尊叮嘱。

李永抬头看了看病房，这是一间三人的病房，全都有人，其中一张床空着，上面的病人不在，隔着这张床，最里面的病床旁边围了好几个人，床上的病人靠着床头，正在接受旁边的人喂食，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永又看了看床上的陈老头，这时候才发现来探望的只有他们几个，没有看到陈老头的亲人，特别是子女。

李永记得当初还不认识的时候，陈老头巴巴地找上他，就是为了他的孙媳妇生孩子，想要求两条鲤鱼给孙媳妇熬汤下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来看望过，又离开了。

“杨爷爷，我们说了师父都不停，你看是不是让他的家人也帮着劝一劝？”李永和陈老头虽然有师徒之实，却没有师徒之名，平常的交往也并不多，并不知道陈老头家里的情况。

杨大炮摇了摇头：“老陈那些儿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永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这年头没良心的到处都是，特别是那些年轻人，有几个知道孝顺父母的？”杨大炮没好气地说道，不过他倒是生怕陈老头会听到，特意压低了声音。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吧，年轻人知道孝顺的也不少啊！”

“哦，”杨老头看了李永一眼，眼中的目光变得缓和起来：“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很好，小李是个好青年。”

李永笑了笑：“那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才好，我想给师父弄个健康食谱，但是看他这个样子，要是不节制的话，恐怕很难有效果啊！”

“嗯！”杨大炮点了点头：“你这个健康食谱不错，我看就这么办好了。”

“我们也别跟老陈商量了，直接将他的食物来源给掐断了，只给他提供能吃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他能够搞出什么花样来。”

“就怕师父他忍不住，还是会想法弄那些不能吃的东西来，”李永有些担忧地说道。

杨大炮点了点头：“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这里就交给我了，反正老头子我没什么事情，我就整天盯着，我倒要看看他能够怎么办。”

杨大炮露出发狠的表情，又道：“不过，老陈这个人确实好吃，也不能就这样憋着不让他吃，所以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你那里。”

“需要我做什么？”李永听了杨大炮的话，精神不由一振，要是杨大炮一直看着，那就不怕陈老头他偷吃了。

杨大炮的决心和举动，也让李永很感慨，为了陈老头的健康，他宁愿放弃自己的时间和生活，决定一直跟着，反倒是陈老头的子女不闻不问，让人心寒。

“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做到，”李永说道。

杨大炮点了点头：“老陈爱吃，不让他吃肯定不行，所以除了那些不能吃的绝对不能让他碰，那些能吃的，特别是吃了对身体有好处的，就像你说的那个健康食谱，咱们要想办法弄了给他吃，只要有东西吃，肚子吃得饱饱的，甚至嘴巴吃个不停，让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东西，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行吧！”李永点头说道，要让陈老头这个好吃的家伙吃得满意，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陈的健康菜谱

PS：大年三十，在新年钟声即将敲响之际，给大家拜个早年，恭祝各位新年快乐，想啥有啥，最重要是有个健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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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他们在病房留了一会儿，大家轮流上去劝说陈老头不要太“好吃”，这样的疲劳战术到了最后，似乎真的有了效果，陈老头耐不住大家的劝说，终于答应会注意饮食，只吃健康食品。

当然，他能不能真的做到，李永他们是比较怀疑的，反正杨大炮是不怎么信，下定决心要看着陈老头，不让他接触油炸、动物内脏等胆固醇含量比较高的食物。

杨大炮准备留下来，李永他们看看时间差不多，想着要给陈老头准备点好吃的健康食品，就打算告辞离开。

“师父，我先走了，你一定不要贪嘴，我会弄些好吃的健康食物给你，总之不会让你没有东西可吃就是，”临走的时候，李永又叮嘱了一句。

听说李永要去给他弄好吃的，陈老头顿时两眼放光：“哈哈，只要你能弄来好吃的，那些垃圾食品不吃也罢。”

李永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心想你也知道那些是垃圾食品啊，那干啥还拼命吃呢？

“那就好，你就等着吧，不会让你失望的！”李永跟杨大炮打了个招呼，拉开病房的门，门外一对年轻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正好要开门进来。

李永点头打了个招呼，让开门口让他们先进来，然后刚要走出去，就听到那对年轻人说了声：“爷爷，我们给你带好吃的了。”

李永回头一看，那对年轻竟然是走到陈老头的病床前，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吃的，竟然有油炸的馓子，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时候，杨老头说话了：“小陈、小杨，你们怎么给老陈吃这些东西？”

那对年轻人看起来是认识杨大炮的，女孩奇怪地道：“杨爷爷，这些都是爷爷爱吃的东西啊！”

这对年轻人看上去跟李永他们的年纪差不多，李永也听出来了，陈老头是他们爷爷，也就是他们是陈老头的孙子和孙媳妇，李永记得当初陈老头就是为他的孙媳妇讨要空间鱼的，这对孙子孙媳妇倒是挺孝顺的。

不过，这具体的举动似乎就有些不太靠谱了。

“老陈这个病，不能吃油炸食物，这个鹅肝胆固醇含量高，也不能吃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杨大炮上去打开两个年轻人带过来的食物，立刻火冒三丈，这哪里是什么美食，简直就是夺取生命的慢性毒药啊！

“啊！”那个女孩似乎吃了一惊：“爷爷说没有事的啊！”

“是啊是啊，就吃一点点，没有事情的！”陈老头在旁边说道，伸手就要去拿。

杨大炮狠狠排掉陈老头的手掌：“吃，你就知道吃，有我老杨在这里，你就给我老实点，以后不要再想吃这些东西了。”

“嘿嘿，就吃这一次嘛，行不行？东西都拿过来了！”陈老头腆着脸说道，果然是个要吃不要命的家伙。

杨大炮瞪了陈老头一眼，看了看那些东西，只留下两样可以吃的，将剩下来的一股脑儿提在手里，拎到门口，塞给李永他们：“把这个拿走，我倒要看看他吃什么。”

杨大炮转身又对陈老头的孙子孙媳妇道：“你们爷爷现在生病了，有的东西不能吃，你们不能光知道顺着他，要为他的健康着想，问问医生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他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那不是为他好，反而会害了他。”

陈老头的孙子和孙媳妇面面相觑：“杨爷爷，我们之前不知道，现在不会了。”

“嗯，”杨大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知道也不晚，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和我一起，看着你们爷爷，不要让他偷嘴。”

“嗯！”两个年轻人认真地点了点头，病床上的陈老头顿时哀嚎一声：“这下子还怎么活了。”

李永和宁小雪站在门口相视一笑，看样子陈老头这边是不用担心了，有了杨大炮还有陈老头的孙子和孙媳妇看着，陈老头想吃那些不好的东西，也就不可能了。

当然，为了让陈老头能够自觉一点，最好还是能弄一些别的美味，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永和宁小雪也没有急着回去，看看时间差不多，他们就直接去了陶然居在外滩那边的私房菜馆，今天约好跟天天花卉的钱老板他们一起吃饭的。

晚上的宴席，宁父和宁母也会一起参加。

与上次见面时相比，钱老板他们对待李永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同，坐在西式风格的外滩七号私房菜馆里面的临窗位置，可以看到黄浦江的夜色，以及对岸陆家嘴的璀璨灯火，钱老板和天天花卉的人对李永的身份再没有怀疑。

外滩的私房菜馆，是名厨刘铁真亲自打理的地方，可算是陶然居私房菜馆的旗舰店，不管是就餐的环境，还是菜式的精美，都是几家店里相对最出色的。

钱老板他们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甚至流露出苗圃的事情还可以再商量的意思，不过宁父当下就给拒绝了：“宁家苗圃以后就交给小李了，恐怕不会再转让了。”

钱老板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宁父谈条件的筹码，不过在反复争取以后，他发现宁父似乎是认真的，只好对李永道：“李先生是真的打算在那边搞农家乐？农家乐的效益，未必有种植花卉更高。”

“我们不是搞农家乐，而是休闲农场，”李永笑着说道。

“或许，还会在那里办一家陶然居！”

“哦，”钱老板顿时恍然大悟：“要是能同陶然居结合起来做，自然不愁没有人去。”

这下子，他也算是真的相信那片苗圃不会转让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天天就不掺合了，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大家端起酒杯，一起喝了一点。

李永放下酒杯，笑着说道：“机会肯定是有的，我们要搞休闲农庄，少不了会种些花卉什么的，这方面，天天公司是专业的。”

“哈哈，要是李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好了，只要是咱们天天花卉能够做到的，一定全力支持，”钱老板很高兴地说道。

李永笑了笑：“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了。”

李永也想过了，他要做休闲农庄，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不熟悉，何况既然是休闲农庄，所种的不一定就是普通的庄稼，种些花花草草的，也能吸引一些人。

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子，这才是他想要同天天花卉搞好关系的真正原因。

和钱老板他们吃的这顿饭，可谓相当融洽，反正大家这时候也不谈什么交易，纯粹就是交朋友。不过双方也很坦诚的确定了合作的意向，李永打算过段时间就去天天的花卉种植基地看一看，话说宁小雪对到处都是鲜花的场面，也相当的向往。

钱老板还表示，等到李永的休闲农庄搞出来以后，一定会去捧场。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送走钱老板他们以后，李永就找到刘铁真，商量起给陈老头的健康食谱问题。

陈老头吃东西很挑剔，李永觉得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搞不定这个老家伙，要是刘铁真能够出手，那肯定没有问题。

私房菜馆每天固定几桌，多了不做，这会儿已经停止营业，刘铁真就有时间听李永他们将事情说了：“既然是小李你出面，那我就每天多做两个菜。”

“不过这帐，要怎么算呢？”刘铁真笑呵呵说道。

“你就记我头上好了，”李永呵呵笑道。

刘铁真点了点头，陶然居的管理很规范，所以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太随便，何况陈老头这病的调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好的，要有持久准备。

当然，刘铁真也不会真的要收李永多少钱，收个成本价就差不多了。

何况刘铁真本人也和陈老头是朋友，他要和李永共同分担这部分的费用。

“那就请刘师傅多费心了，”李永心想有刘铁真出面，这回肯定能搞定陈老头那个好吃的家伙。

另外，李永又跟刘铁真提起休闲农庄的事情，刘铁真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陶然鱼能够供应上，自然是店面越多越好。至于厨师你就放心好了，我还认识不少人，都很愿意加入陶然居的。”

就像刘铁真说的那样，一些水平很高的大厨，赚钱的问题已经不用考虑了，他们考虑更多的是个人的成绩。谁都知道刘铁真两个刚出道的徒弟，就凭着在鱼味馆掌勺，做出很多招牌名菜，现在已经成为美食界小有名气的大厨。

有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在这里，别的厨师自然削尖了脑袋都想加入陶然居，奈何陶然居的生意虽然火爆，但是受到陶然鱼供给的限制，陶然居餐饮的扩张速度一直都不是很快，能够提供的厨师岗位，自然就少得可怜。

现在李永打算在休闲农庄也搞起陶然居餐饮，厨师的问题自然不用担心。

经过几天的考虑，李永现在对休闲农庄的前景，倒是看好起来，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他打算将苗圃改变成提供给游客耕种的休闲田块，结合农家乐、钓鱼乐以及陶然居餐饮，打造一处人人向往的休闲所在。

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陈终于老实了

ps：给大家拜年了，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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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永和宁小雪去医院探望陈老头，到了昨天的病房，并却没有看到陈老头的影子，一问之下，才知道已经转去了单人的特护病房。

问清楚房号以后，李永和宁小雪过去一看，所谓的特护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杨大炮正坐在其中的一张上面，疾言厉色地教训陈老头：“油条你也不要想吃，老老实实喝点粥……”

看到病房的门打开以后，李永和宁小雪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保温瓶，陈老头吸了口气，双眼开始向外放光：“有吃的，哈哈，闻起来挺香的，嗯嗯，小李子，是鱼吧？是鱼粥？”

“呵呵，师父你这个鼻子可真灵敏，”李永笑了笑，走过去将食盒打开，热气腾腾的鱼粥，立刻散出浓浓的香气。

除了鱼，还有几根萝卜、青菜，一份鱼味馆提供的鱼汤水饺，自己拿回去煮的。

李永将保温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份份拿出来，招呼杨大炮和陈老头一起吃早饭：“师父，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弄的，你吃吃看，味道可不差。”

“老陈，你看看小李子他们对你多好，你还好意思要吃那些垃圾食品？”杨老头从床上下来，端起一碗鱼粥，哧溜喝了一口。

“嗯，好吃，这个好吃，比什么油条好吃多了。”

陈老头讪讪地笑了笑：“嘿嘿，我吃，我吃还不行嘛！你这个杨大炮，都快成机关枪了，就听你一直说个不停。”

“你要是不那么好吃，我说那么多干什么？”杨大炮没好气的白了陈老头一眼。

陈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和杨大炮斗嘴，端起鱼粥放在鼻子前面，深深地吸了口气：“嘿嘿，这香气闻上去不去。”

呼哧一口，陈老头喝了口鱼粥，含在嘴里搅了搅，脸上的褶皱似乎一下子舒展开来：“哇，好吃，鱼的鲜，粥的香，还有一股水的清冽，交融在一起，不错不错。”

“小李子，这是你做的？手艺不错啊，就是火候过了点，呵呵！”

“吃你的吧！”杨大炮忽溜忽溜喝光了一碗，已经开始盛第二碗：“这么好吃的鱼粥，你还罗里啰嗦的。”

“嘿嘿，你懂个什么劲！”陈老头轻蔑地看了杨大炮一眼，嘴里嘟囔道：“真是牛嚼牡丹，好东西也吃浪费了。”

李永和宁小雪笑呵呵地看着两老头斗嘴，一边帮他们盛粥，将几碟小菜，还有鱼汤水饺给端了出来。

“爷爷，我们给你带吃的来啦！”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昨天见过的那对男女，手上又是拎着大袋小袋，也有一个差不多的保温杯。

“啊，爷爷你已经吃上了啊！”走在前面的那个兴高采烈的女生，看清楚病房里的情况，有些惊讶地说道。

陈老头这会儿刚好喝下一碗鱼粥，看到自家孙子孙媳妇来了，脸上的表情又开始丰富起来，飞快地瞄了杨大炮、李永他们一眼：“小军、曦怡，你们来了啊，都给爷爷带什么好吃的了？”

杨大炮这次没有阻止，还在埋头对付碗里的水饺，看到这样的情况，陈老头的眼珠子越转越快，迫不及待地从他的孙媳妇手上接过保温杯。

“啊，是白粥啊！”陈老头打开保温杯一看，顿时就有些失望，又吸口气闻了闻，微微摇了摇头。

“爷爷，我们不会熬粥，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陈老头的孙媳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老头脸上的表情马上一变，露出开心的笑容：“哈哈，满意满意，曦怡你居然会熬粥了，不错不错，爷爷很高兴啊！”

陈老头说着，就给自己舀了半碗白粥，低下头吃的津津有味。

老头已经看过他孙子孙媳妇带过来的东西，什么油炸食品、鹅肝猪腰的，一律没有，有的只是白粥、豆浆、白面馒头这些清淡的食物。

陈老头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对付碗里的白粥，看他吃得很专注的样子，旁人还以为他吃得津津有味。只有不时翘起的嘴角，表明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谢谢你们来看望爷爷，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带来的吧，比我们弄的看上去好多了，”陈老头的孙媳妇看到陈老头吃得津津有味，就转过身同李永他们说道。

“没什么，陈爷爷教了我不少东西，他是我师父呢，这是我应该做的，”李永笑了笑说道：“你们也挺好，对你们爷爷听孝顺的。”

陈老头的孙子和孙媳妇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嘿嘿，平常都是爷爷给我们弄的，我们都没弄过呢！”

两人说话有些不太自然，李永跟他们差不多年纪，不过要是陈老头是李永的师父，那么论起来，李永就要比两人大一辈，就应该叫师叔，或者是叔叔了。

李永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和陈老头之间，有师徒之实，但是却没有师徒之名，在他看来，就不用讲究这些虚名了。

倒是宁小雪很快同陈老头的孙媳妇给谈上了，也知道陈老头的孙子叫陈晓军，那个女的叫王曦怡，说来也巧，陈晓军同李永一样的岁数，王曦怡就跟宁小雪一样大。

“啊，你们都有小孩啦！”听说对面这对年轻人已经是孩子的爸爸妈妈时，宁小雪显得非常惊讶。

有了宁小雪在中间调剂，四个年轻人倒是很快有说有笑起来，本来因为陈老头的关系，大家之间就算是熟人了，加上年纪差不多，很容易谈到一起来。

宁小雪还跟王曦怡约好，说是什么时候有空，就去看看她家宝宝。

宁小雪看上去很喜欢小孩，不然也不会想要去做孩子王了。

最痛苦的可能还是陈老头，陈晓军和王曦怡平时没怎么做过饭，这份白粥熬得实在不怎么样，如果说李永熬的鱼粥火候有点不对，那么那份白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不过向来讲究吃食，不中口不吃的陈老头，这次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小口一小口的，竟然将一碗白粥吃得干干净净，因为之前已经吃了一碗鱼粥，半碗鱼汤水饺，这会儿居然吃撑了。

今天正好是周末，王曦怡他们不用上班，几个人就留在病房陪伴陈老头，杨大炮看这里有人，就打算回去一下，算是轮班，等别人有事的时候，他再过来。

临走的时候，杨大炮很郑重地告诫陈老头不要乱吃东西，又叮嘱李永他们给看好了，不要给陈老头任何机会。

杨大炮一走，陈老头果然很快故态复萌，不过这一次不仅李永他们不会同意，就连他的孙子孙媳妇，说什么也不听他的了。

“爷爷，我们这是为你好，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吃吧……”

“爷爷，医生说这些你都不能吃，别的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吃啊，你说要吃什么，曦怡去给你做，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陈老头立刻摇了摇头，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要吃的了，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刘铁真让人送来了食盒，人还没到，正在那里说话的陈老头突然就不说话，皱了皱鼻子，就好像小狗在闻什么东西似的，抽了两下：“咦，好香，这味道……”

“师父，这个是刘铁真大厨亲手烹制的美食，他说了，只要你不吃那些垃圾食物，以后每天都会给你准备一份，”李永将刘铁真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呵呵说道。

“哦，原来是他啊！”陈老头顿时恍然大悟，两眼开始放光：“这家伙，有很长时间没有吃到他做的东西啦！”

陈老头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食盒一看，里面有鱼汤，有豆腐，还有青菜，苦苦忍受了一个上午的陈老头这时候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拿起调羹，先喝了口鱼汤，马上道：“好吃，老刘的手艺又见涨了。”

有了刘铁真做的菜，陈老头这才算消停下来，李永他们就在医院陪了陈老头一天，到了晚上，杨大炮带着家什就过来了，看样子要留在医院里，跟陈老头同吃同睡，死盯到底。

“老杨啊，我现在都知道了，你不要这样行不行？”老陈看到杨大炮这个样子，有些动容，脸色也难看起来，表情比较复杂。

杨大炮把手一挥：“你这个老小子是什么德性，我老杨清楚得很，有我在这里，你就不要想花招了。”

李永已经跟刘铁真那边说好，每天都送两顿饭菜过来，中午一顿，晚上一顿，看到杨大炮准备扎根在陈老头身边，他也就不担心陈老头会乱吃东西了。

陈老头虽然顽固，不过碰上更加坚强的杨大炮，也只有举手投降一条道可走。

于是，李永和宁小雪就放心地离开了医院，经过此事以后，他们更加体会到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他俩吃得好，平时也比较注意运动，身体挺棒。

李爸李妈、宁父宁母也很早就开始吃空间蔬菜、鱼虾，他们年纪已经不小，好在都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现在最让他俩担心，反倒是宋妮娜那个工作狂。

“李子，赶快想办法给娜娜找个合适的保姆吧！”宁小雪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志同道合一家人

李永以前并没有找过保姆，当他和宁小雪准备做这件事的时候，情况似乎同一年多以前，准备开饭馆的时候差不多，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无法着手。

那时候，幸亏有杨大炮他们特别是陈老头这个“好吃”的老头，通过他，再通过刘铁真、刘铁真的两个徒弟，几乎不用花费他们多少的心思，就将饭店搞了起来。

找保姆就好像找厨师差不多，李永特地在大街上转了转，竟然没有看到家政公司的门店，在网上看了看，倒是有一些。

其中，有的写得很简单，让人不敢相信，而有的又写得很漂亮，完全可以媲美世界五百强公司，让人……望而生畏。

“这个电话能不能打啊？”宁小雪望着李永，有些迷糊地问道。

李永看了看，也完全没有主意，好像上面的描述，都完全不是他们所想找的。

“要不，问问你表姐自己的意思吧！”李永想了个偷懒的办法。

宋妮娜看到李永他们打开的网页，清亮的眸子在李永和宁小雪的身上转了转：“你们想要干什么？”

“给你找保姆啊！”宁小雪笑呵呵说道。

“这么说，你们以后是不打算住这里了？”宋妮娜并没有直接回答宁小雪的问题，而是歪着脑袋问道。

宁小雪撇了撇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李永：“娜娜，我们想住乡下去，李子也打算在金山那边搞个休闲农庄。”

“那个休闲农庄，难道是你们自己住吗？”宋妮娜转头看着李永语气有些不善。

李永挠了挠头：“嘿嘿，没人的时候，就俺们自己住。”

“哦，”宋妮娜点了点头：“保姆的事情，不用你们管，鱼塘管护很多外地人，要找一个做家政的很方便，而且一看你们就是菜鸟，这种家政还是熟人介绍比较放心。”

“这样啊！”宁小雪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失落，因为不能为宋妮娜做些什么。

宋妮娜又转头看着李永：“你说什么休闲农庄？难道说，李大董事长也准备出来做事了？”

李永觉得董事长这个称谓从宋妮娜的口中说出来，充满讽刺的味道，幸亏他经常被这么说，已经有些免疫了。

李永就将休闲农庄的构想简单说了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情有些不太靠谱，如果你觉得这件事不好，我就不用陶然居的名义来办就是了。”

李永本来就没有打算用陶然居的品牌来做事，一方面他搞这个休闲农庄，完全就是自娱自乐，并不想搞得多么的好；二来陶然居现在已经是知名品牌，管理有比较规范，他这个是搞搞玩的，可能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那休闲农庄里的陶然鱼呢？”宋妮娜认真地看着李永：“难道你也要另起炉灶？”

“嘿嘿，也可以不叫陶然鱼，可以搞个蔬菜馆，专门吃绿色蔬菜，这样可以吧？”李永以为宋妮娜担心他另外再搞个鱼味馆的品牌出来，同陶然居形成竞争，于是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李永话音刚落，宋妮娜就摇了摇头：“不行，咱们当初都说好了，要齐心协力，你现在有好东西了，怎么能够就只顾自己呢？”

“啊！”李永张了张嘴，没想到宋妮娜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不管你做鱼味馆，还是蔬菜馆，都不能自立门户，最多，多分你一点股份好了，”宋妮娜朝李永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永有些明白宋妮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娜姐，这样做……真的合适吗？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个休闲农庄，休闲是最重要的，我可没想着要多赚钱，而且不会接受公司那种严格的管理和要求。”

“放心吧，”宋妮娜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推了李永一把：“小李子，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你娜娜姐还不清楚？那就这样好了，农庄算你自己的，不纳入陶然居公司，不过里面开始的菜馆，就算是餐饮公司的一个分支，你看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李永挠了挠头，这样就可以借助陶然居的名头，快速吸引顾客前来：“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其它股东不会有意见吗？”

“有，当然有意见，他们肯定会非常赞同的，”宋妮娜笑着说道，鱼味馆、陶然居从无到有，虽然离不开宋妮娜、梁嘉亮等人的努力，但是最根本的核心竞争力，却是李永提供的陶然鱼，如果没有听陶然鱼，那么就不会有陶然居。

李永现在又要搞神秘休闲农庄，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务正业，不过，宋妮娜却更愿意相信李永有新的想法，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神奇的东西来，她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看到李永犹犹豫豫，一副不肯占便宜的样子，宋妮娜就直接给梁嘉亮、海悟生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将情况简单一说，结果果然是两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嘿嘿，那就最好了，”李永喜出望外：“等休闲农庄搞好了，就请你们去玩，哈哈。”

“那我就不客气了，”宋妮娜笑眯眯地看着李永：“我要经常去，行不行？”

“行！”李永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他看到宋妮娜脸上露出那种奸计得逞的笑容。

果然，宋妮娜笑呵呵说道：“我要经常去玩，是不是也要给我留一栋房子。”

李永翻了翻白眼，原来这妞是惦记上休闲农庄里的“别墅”了，李永已经将自己的打算全都告诉了宋妮娜，除了表面上农庄经营，还要给自己弄一座舒适小屋，就住在园子里，可比现在这座别墅还要拉风。

没想到，宋妮娜也打上了同样的主意。

李永倒不会吝惜不给宋妮娜安排，只是休闲农庄现在还是纸上谈兵，甚至连经营范围的变更，特别是涉及到土地的用途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将来能够建成什么样子，还不能确定，现在自然也不能承诺什么。

宋妮娜也没有逼迫李永马上就答应什么，只是说好要是条件允可，她也要在那边弄套房子住了玩。

李永发现，原来只是一时性起的念头，现在看来是要好好搞才行的了，不过他也不急，慢慢搞就是。

夏依依那边很快传来好消息，没有用到三天的时间，夏依依的工作就有了眉目，是在奉城区的海湾小学做教师，虽然不在市区，倒是距离金山那边挺近。

听到这个消息，李永和宁小雪都为夏依依感到高兴，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工作终于有了着落。

高兴的同时，又不免唏嘘不已，要不是梁嘉亮出了个鬼点子，还不知道夏依依的工作什么时候才能落实，也或许根本就无法落实，一个善良的女孩，可能就会因此而受到严重的伤害。

刚刚接完夏依依的电话，梁嘉亮那边电话也打了过来，开口就是：“依依工作确定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为她庆祝一下？”

李永听了就有些迷糊：“不是说，才有意向吗？”

“依依这样说的？放心吧，他们学校那个刘主任，已经亲自给我打过电话了，这件事就定下来了，不会有变故的，如果夏依依同意的话，”梁嘉亮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当然，要是依依想要更好的学校，那就要再等上一段日子了。”

李永这才知道梁嘉亮的消息来源并不是夏依依那边，他提议庆祝的意图，自然也不言而喻。

“你这回是认真的吧？”李永忍不住问了一句，主要是梁嘉亮这小子的前科太多，他有点不放心。

“依依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这回真是认真的！”梁嘉亮认真地说道。

李永想了想，梁嘉亮这厮就是所谓的风流而不下流，人品倒不算太坏，起码平时的表现还算不错，这一次更显得与以前不同。

“那就先相信你这次，你要是始乱终弃，哼哼！”李永警告梁嘉亮，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意思想必梁嘉亮一定能够明白。

梁嘉亮在电话里再次做出保证：“李子，你就放心吧，依依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要是害她，那不是狼心狗肺么？到时候你把我切了喂狗都行。”

“我相信你不会害她，但是，你那个风流的毛病……”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不缺少脚踩几条船，以及事实上的一夫多妻，或者多夫多妻，小三小四，姨太太私生子越来越多，夏依依那样的女孩子，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痛不欲生。

“不会，肯定不会了，我这些年都已经玩累了，这次真想找个要结婚的，以后也不会鬼混了，”梁嘉亮在电话里赌咒发誓。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永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不能不给梁嘉亮机会：“你是让我们给你把夏依依约出来？”

“不用，夏依依我来约，你们答应一起来就是了，”梁嘉亮笑呵呵说道。

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梁嘉亮这家伙，虽然说不再鬼混了，不过毕竟是情场老手，脸皮够厚，自然不需要李永他们代劳，看上去他也有信心能够将夏依依约出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李永也就没有什么要考虑的了，等着看他们以后的发展就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休闲农庄

陶然居鱼味馆里，李永、宁父正在宴请区工商局的一位处长，这位姓周的处长是宁父的老相识，据说还有的亲戚关系，酒桌上喝了两杯酒，就直接开始称兄道弟了。

“周哥，你说我把苗圃改成休闲农庄，土地使用上不需要调整吗？”宁父敬了周处长一杯酒，小心地问道。

宁父这个人比较小心谨慎，他希望在正式开始运作以前，就将一些政策上的事情弄好了，弄清楚，所以才带了李永来，请这位周处长吃饭，顺便咨询一下具体的事情。

周处长在工商局似乎还掌握了实权，闻言大咧咧挥了挥手：“不用，规划局只管大类，你们那片不属于耕地，也不是林地，就是特种经济种植，完全符合要求，只要备案就行了。”

周处长夹了只螺蛳，“哧溜”一口吸出螺肉，闭上眼睛细细嚼了半天，才睁开眼睛，满脸的享受和陶醉。

“哈哈，这里的味道，真是没话说，”周处长看起来吃得很满意。

宁父笑了笑，他并没有说出李永和鱼味馆之间的关系，休闲农庄也不会直接使用陶然居的名字，在工商注册的时候，法人还会是宁父，不涉及法人的变更，以免要多办一些。

“周处长，要是休闲农庄办成了，我们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在农庄里也弄那么一座鱼味馆，到时候周处长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宁父娴熟地跟周处长拉拢关系。

周处长嘴里吃下一块鱼肉，摇了摇头：“你在农庄里办饭馆，那也很不错，以后局里吃饭，我就带人光顾你那边。不过这个陶然居鱼味馆，据说就咱们上海有几家，味道独特，绝无仅有，不可替代，不可替代啊！”

“嘿嘿，”宁父陪着周处长喝了点酒，凑过去小声道：“周哥，我就是想吧，要是能把这陶然居鱼味馆的分店，开到休闲农庄里面去，那不是就好了嘛！”

“什么？”刚才还是一副醉醺醺样子的周处长突然抬起了头，惊讶地望着宁父：“你说什么，鱼味馆要到休闲农庄去开分店？”

“是有这个想法！”宁父让周处长激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连忙小心地说道。

“好好好，”周处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似乎无法压抑心里的兴奋，竟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你个宁正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声不响的，快说说，都到哪一步了？”周处长激动地拉着宁父的手臂，急急说道。

李永在生意场上，就好像一个初哥，坐在旁边看的时候居多，他也感到奇怪，不知道这位周处长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难道说就因为自己治下有一家鱼味馆，以后吃饭方便的缘故？

宁父没有和周处长说起鱼味馆的事情，他担心说得太容易，会让别人知道他和鱼味馆的关系很近，那就会有很多人请托他在鱼味馆订餐。

就算是现在只透露了一点的信息，就已经有很多人找到他，希望通过他的关系，在鱼味馆订桌饭。

宁父并不想给李永增添麻烦，也就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嘿嘿，”宁父也没想到周处长会表现得这样热切，只好笑笑说道：“联系过，有点眉目，陶然居对我们的休闲农庄也挺感兴趣，还要看我们这边的情况……”

“好说，都好说，”周处长高兴得直晃手指：“你跟他们说，金山欢迎他们来投资，要是有需要的话，你看是不是可以安排我见见他们的老总，想要什么政策上的优惠，这都好说，保证是一路绿灯。”

宁父和李永都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鱼味馆不但饭菜受到食客欢迎，投资也很受欢迎，宁父道：“一个饭店罢了，哪里用得着周处你亲自出面，我把意思传到就行了。”

周处笑了笑，对待宁父的态度愈发亲热起来：“正刚，咱们都是自家人，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咱们局长特别好吃鱼，据说当初调来金山工作，就是因为金山的海鲜，他已经说过好几次鱼味馆的事情了。所以，只要能把这件事敲定，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你尽管说。”

李永和宁父听了，都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鱼味馆能不能建，关系到周处的“政绩”，怪不得他如此上心。

宁父看了看李永，鱼味馆要不要弄，其实就是他一句话。

鱼味馆发展到现在，本来已经不准备在申城继续扩张，下一步计划在北京、广州等地，再弄一两家私房菜馆，还要看陶然鱼的生产情况。

得到周处长的支持，鱼味馆的工商手续自然一路绿灯，周处亲自过问，虽然他的官位也不算很大，但也是一个实权的处长，有他出面，这件事就变得非常简单。

对于李永来说，这件事也有麻烦，就是周处显然有些热情过头了，经常询问休闲农庄的筹建进度，虽然从权限上来说，农庄建设的快慢，与工商局没有什么关系，这是投资者自己的事情，不过周处急于向上级领导邀功，自然催得急。

李永也不能将周处的催问置若罔闻，只好打起精神，开始操办休闲农庄的建设。

宁家原来这几十亩地，作为苗圃，配套设施已经比较完备，不需要过多的改动。原来就按照地块，分别种植各种树苗、灌木苗、花苗等等，原来的地块，可以直接进行栽种。

苗圃里还有一些苗木，另外宁父转而搞起工程，但是在苗木这一块，还有比较成熟的渠道和网络，苗木的来源不用发愁。

有了这些条件，休闲农庄就已经具备经营的条件。

按照李永的想法，是将休闲农庄的地块划分为几个园子，然后分割成小块，出租给都市里的白领，他们可以在这里种菜摘菜，作为假日的休闲。

开业之前，李永就请了梁嘉亮、宋妮娜他们来看了看，梁嘉亮对李永的想法有些不以为然：“休闲农庄我也去过，别人都是建得比较成熟的，有农田、菜地、果林，你这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来玩？”

“自由发挥，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李永嘿嘿笑道，其实他也将土地划出了果林、菜地、花园几块，不过他不准备自己搞，而是让游玩者自由发挥，这样他也能省事。

李永让宁小雪打开笔记本，电脑里有宁小雪设计好的效果图，除了中间的休闲区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白。

李永指了指那些空白的地方，笑道：“每个人都可以在这边租一块土地，然后搭建一座小木屋，屋前屋后可以种菜。”

“一百平方米的土地，月租金一两千块钱，我看大家都不用去买房子，可以在这里直接建木屋，”李永嘿嘿笑道。

梁嘉亮做出夸张的表情：“我的神啊，你是搞休闲旅游，还是搞房地产啊！”

“杜老先生曾经说过，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李永笑了笑，说道。

宋妮娜扳着手指算了算：“一百平方月租一千块，每亩就是六千，一年七万二，金山这边的土地价格多少？”

李永摇了摇头，按照宋妮娜的这个算法，每平方土地月租才十块钱，每年收益一百块，肯定不经济，不过宁家苗圃的土地用途不同，一亩地的年产出达到七万二，也算不错。

“你这个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你觉得会有人拿买房子的钱，来搞一个木屋吗？”梁嘉亮毫不留情地批判李永的想法有些理想化。

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呵呵，现在很多人那么有钱，都能买好几套房子，再多一座木屋，似乎也不错。”

“真正有钱的人，看到你这里光秃秃的，有谁会感兴趣？”梁嘉亮还是觉得不靠谱。

“真的不行？”李永这下子也感到心里没底了。

梁嘉亮摇了摇头：“我看你这个所谓的休闲农庄，纯粹就是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听到这句话，李永反倒是放心地笑了：对啊，他搞这个休闲农庄，本来就是自娱自乐啊！

这回轮到梁嘉亮无语了：“吆，看不出来，小李子你现在是真正有钱了，弄几十亩土地自娱自乐，真正是大手笔啊！”

李永嘿嘿一笑：“也不算自娱自乐，大家可以一起来嘛，娜姐已经准备在这里要做木屋了，阿亮你呢？”

“哦，”梁嘉亮笑了笑：“敢情你这是公司福利啊！”

“那也行，难道不好么？”李永笑道。

梁嘉亮把眼一瞪：“你还来劲了，董事会可没有批准这个项目，也没有一分钱拨给你。”

“嘿嘿，这算是我这个董事长，犒赏你们几个的，我个人出钱，”李永嘿嘿笑道：“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在这里搞个陶然居鱼味馆，这总可以吧？”

“你还真是有钱了？”梁嘉亮疑惑地看了看李永，旋即又皱了皱眉头：“只要食材能够供给上，在这边开个鱼味馆不是问题。”

“有了鱼味馆，休闲农庄还是能够搞起来的，但是像你这样乱来可不行！”

第一百六十章 建设农庄

经过半个多月的筹谋计划，宁家苗圃给初步划作为几块区域，位于核心处的一块地方，也开始正式破土动工。

从提出意向，到正式开建，期间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不仅要办理一些工商方面的手续，最重要的是休闲农庄本身的设计规划，特别是核心的休闲区，以及核心的核心的鱼味蔬菜馆，都需要尽快拿出方案来，逼得李永也做了一回工作狂人。

李永本来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太伤心，他最看重的是在园子里建一座舒心的小木屋，虽然水空间里已经有一座小木屋，但是两者并不能相互替代，李永还是很向往，能够在自然条件中，也建一座天然的小木屋，那才能算是真正的人与自然的和谐。

只不过，凡是李永在做的事情，他也都希望做到更好，何况是在同一个园子里的休闲区和鱼味蔬菜馆，更加马虎不得，他也确实用了不少心思。

农庄以及休闲区的总体、初步的设想，都是李永和宁小雪两个人“思想碰撞”、反复交流得出来的，然后又请农学院的园林专家做了修正完善，最后才拿出一个方案。

现在方案已经出来，不过还只是方向版的，还有很多的细节设计工作，需要进一步的等待完善，只是前期的工作，已经可以先开始做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李永反而又再一次清闲起来，用他的话来说，他只管方向性的东西，或者说要抓就抓最核心的东西，那些细节的东西，他只要略微加以关注就行了。

不过李永也没有闲着，他这些天很忙碌，并且成效也很显著。

休闲农庄已经确定开始筹备，不过并没有急着招人，除了已经内定为“农庄庄主”的李永之外，还有所谓的首席设计师宁小雪，另外就是宁家苗圃还留下来的两个老人，并没有再招其他的人。

而且，这两个人现在给安排的工作，主要就是协助管理农庄工地的平整，至于平整以后怎么搞，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他们经手。

实际上，平整出来的土地，很多都会让李永在极短的时间里，种上一些树苗，或者花草。

在水空间里，水岸上的植物成长情况都相当的好，不仅长得快，更重要的是繁殖也快，有时候一株小树的周围，能够长出一圈茂密的小树苗，或者是一小块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的绿色的小苗。

水空间虽然一直都在扩展，但是扩展的速度是很有限的，远远及不上这些小苗繁殖的速度，原本李永都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造成水空间生态系统的崩溃，毕竟作为封闭性的生态环境，本身会比较脆弱。

如今要弄休闲农庄，按照宁小雪的设计，农庄给划成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种植不同的植物，形成各种各样的风格，正好可以从水空间移栽合适的树苗，或者是花草。

水空间早已成为宁小雪的私家花园和菜地热爱园林的小姑娘，不停在水空间引入新的物种，之前主要是购买种子，从网上购买各种各样的种子；去西藏的时候，又不停地移栽，一路上只要是看到新奇的植物，都会想法设法移栽种在园子里。

现在水空间里拥有的植物种类，几乎可以堪比一座小型的植物园，凡是常见的植物，基本上都能看到，全都是宁小雪的杰出劳动成果。

每当宁小雪在水空间里劳动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有干劲，唯一让她感到遗憾的地方，可能就是水空间里的劳动成果，没有办法同更多的人分享，因为水空间是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的。

所以她极力支持李永的休闲农庄计划，就是希望能够在现实中，也搞出一个类似的园子。

当然，休闲农庄并不是水空间，水空间可以完全地自由发挥，休闲农庄就没有这样的条件，因为农庄毕竟是要对外营业的，需要考虑到操作性。

宁小雪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她并没有因此而显得沮丧，反而是干得热火朝天。

休闲农庄的面积毕竟有限，所以成片的园子只有几处，专家们给出很多的意见，不过宁小雪一直还没有决定种植什么比较好，总觉得这个好，那个也好，另外还有更好的。

“李子，你说这一块地方，到底是种玫瑰好，还是郁金香比较好呢？”宁小雪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拉着李永，询问他的意见。

李永通常都是摇摇头，因为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宁小雪都会说出给他放弃的那一种，有怎样怎样的好处，往往会说得他悔恨无比；要是他说另外一种好，那么宁小雪又会说相反的那一种，又有怎样的好处，总要说得他左右为难，索性就是啥也不说了。

“都好、都好！”李永心里哀叹一声，同样的问题，宁小雪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李永给出的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能够让宁小雪感到满意：“到底哪一个更好嘛！”

“玫瑰好……郁金香也很好……”李永并不想让宁小雪又一次来给他普及玫瑰和郁金香的知识，只好再次打起太极。

在李永不会给出明确参考意见的情况下，宁小雪最终的选择既不是玫瑰，也不是郁金香，而是菊花，之所以会是这样的结果，宁小雪当然会有很多很多的理由，一旦她做出这个决定，李永再提到其它花卉的时候，她就会大声给菊花辩解，将菊花说得好似世界上最好花卉似的。

李永倒不会自作聪明，并且自找罪受地去争辩什么，只要宁小雪喜欢，并且不会过两天就改变主意，那么就行了。

水空间的菊花苗确实有很多，不过在移栽出来以后，距离计划中的数量还是要少一些，李永和宁小雪又只好从天天花卉公司购进了一些普通的菊花。

天天花卉培育基地生长的菊花品种很多，甚至有一些很少见的品种，专业的毕竟是专业的，宁小雪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如饥似渴地了解天天花卉的情况，然后想办法引种水空间还没有的花卉品种。

李永和宁小雪总是趁着夜里的时候，将水空间中的苗木搬放在苗圃地头，然后再安排人栽种，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自己经手，所以别人很难从中发现不对的地方。

除了几个设计中面积比较大的园子，构成农庄的基本面貌，还有一半左右的地块，留待客户自己去种植、经营。

近水楼台先得月，农庄的基本设计规划刚出来，李永他们就开始对着设计图“瓜分土地”，挑选最好的地方，建设自己的“家园”。

休闲农庄的经营理念就是每个人都可以在都市中找到自己的“自然家园”，这也是李永一直以来的梦想。

李永理想中的家园，应该是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鱼有兽的地方，按照这样的标准，农庄中自然没有合适的地方。

不过他却可以优先挑选最好的地块，甚至在现有的条件下，专门为自己设计喜欢的环境，当然他也根本没有太过在意，主要还是宁小雪设计和挑选的。

宁小雪选择的地方，就是在菊花园旁边，或者说背靠菊花园，门前则是一汪水塘，虽然没有条件开挖太大的水面，但也算是有了水。

“李子李子，我们就在这里建一座临水的木屋吧，旁边再弄几座小木屋，一座给鸭鸭，一座给白鹅，还有鹌鹑、白鹤……”虽然现在园子里还没有水塘，所谓的水塘还停留在设计图纸上，宁小雪已经站在规划中的位置，欢欣地说道。

正在用脚步测量土地的李永突然打了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那究竟要建几座木屋？”

“一座大木屋，然后旁边是一排小木屋，”宁小雪歪起脑袋，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吗？”李永摇了摇头，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副精彩的画面，那是他搂着宁小雪，正要亲热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阵嘎嘎嘎的鹅叫声，紧接着就是一群鸭子呱呱呱地叫了起来，然后就是那些鹌鹑唧唧的低鸣声，就好像一首交响曲似的，好不热闹。

“当然很有意思了，”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是挺有意思，不过……咱们能不能不要将人住的木屋，同鹅鸭的窝放在一起，能不能分开来？”

“嘻嘻，”宁小雪俏脸上露出可爱的笑脸：“鸭鸭鹅鹅在周围，多好啊！”

“那你就住鸭圈里面吧！”李永伸手捏了捏宁小雪的脸颊，知道女孩是跟他开玩笑。

两个人在园子里笑闹了一会儿，就开始商量屋子要怎么弄，李永喜欢宁静的环境，宁小雪又很喜欢小动物。

“我看，既然是农庄，除了种的，还应该要有养的，你想想看，真正的农家，肯定要养些家禽家畜，咱们原来的规划，还有些缺陷啊！”李永想了想，说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轮廓初成

李永和宁小雪完全将休闲农庄当成休闲的项目，经常拍拍脑袋就冒出一些新的想法，好在原来的设计方案就只是弄了个框架，还有很大量的空间可以自由开发，他们可以在里面自由地添加。

休闲农庄的设计理念，本身就是都市里的田园生活，自由、随意，这是李永想带给顾客，也带给自己的一种生活体验。

农庄中的主体工程，已经开始进入施工，与原来的苗圃相比，需要进行改动的地方并不多，特别是需要动土的建筑工程，就中心休闲区的几栋大小楼屋，主要还是几个园子，以及农庄里的苗木种植。

这些工程，都由宁父的工程公司施工。

宁父的工程公司得到绿洲集团的支持，虽然成立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资质也不高，通过挂靠、分包等办法，倒是接了不少的工程，公司发展很快。

休闲农庄这样的工程，技术要求并不高，宁父抽调了两个原来从苗圃出来的技师负责，招了些农民工，就能够开始着手。

两个就是从苗圃出来的技师，对苗圃的情况要比李永还要熟悉，做起这件事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工程进度非常顺利。

另外休闲区的建设，则由绿洲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派出一支建筑队负责。

绿洲集团作为申城知名的房地产开发商、建筑公司，技术和建设能力十分强悍，这事情还是绿洲老总严文杰那个儿子严小凡经手的，这个嗜好吃鱼的家伙，听说是要建鱼味馆，就主动将这件事承揽了过去，说是要打造一座标志性的建筑。

休闲区的建筑设计李永也已经看过，他看不懂设计图纸，效果图看上去确实很漂亮，外形典雅别致，功能设计也很到位。不过效果图这玩意大多是美轮美奂的，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到底能不能成为经典，还要看最后造出来的东西。

倒是李永看过施工建设的工地，管理非常规范，物料摆放都很整齐，建筑的现场也很整洁，就连噪音也控制得很小，甚至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工地。

有这样的管理水平，李永对这里的事情就放心得很。

农庄的建设进度也要比计划中的更快，因为要做的工程其实都不是很复杂，很快就构架出大致的轮廓，然后一天一天地丰满起来，各种配套设施也逐渐到位。

这些基础的工程做好以后，农庄里的大片空地，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开发，大量的苗木，包括水空间中、苗圃原来有的，还有从天天花卉移栽过来的，都被按照设计规划，移种到田地里。

那些水空间中移种出来的苗木，适应能力都很强，即便是离开了原来的的环境，因为本身的素质比较好，长势也相当的喜人，基本上是一种就活。

就算是那些苗圃或者从天天花卉种植基地移种的苗木，长势也相当不错。

它们种下以后，李永都会给偷偷浇一点空间水，有这样的成活率，应该说空间水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看着园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李永和宁小雪都很开心，两个人也整天在园子里溜达、忙碌。

“小雪啊，你不是要看书吗，天天留在这里，会不会把学业荒废了？”闲下来的时候，李永也会逗逗宁小雪，跟她开两个玩笑。

宁小雪原本想要去做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首先需要考一个教师资格证书，好像下半年就有一次考试，不过看她这些日子，都没有怎么看书，就像把事情都忘记了似的。

宁小雪这些日子特别开心，就好像一只小蜜蜂似的，在园子里飞来飞去，听到李永的话，两只小眼眯成弯弯的月牙，甜甜地笑道：“不会的啦，我上次做模拟的卷子，差几分就及格了呢，等忙完这些天以后，再看看就好了啊！”

宁小雪这个小丫头，其实平常挺好学的，有时候要做效果图，为了一种效果，能够研究个好几天。不过做了两回资格考试的试卷，看了看指定的考试用书，那种积极的劲头，至少在看书应试上面，就已经看不到了。

“嘿嘿，那些已经知道的东西，那个四五十分不成问题，但是要从那些不会的当中，再拿个一二十分，也未必就那么容易，”李永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宁小雪逃避的问题。

“哎呀呀！”宁小雪顿时就受不了：“人家看到那些书就发困，那你说呀怎么办嘛！”

“有办法，头悬梁、锥刺股！”李永嘿嘿笑道，那些参考资料，其实他也都看过，更不认为会有多少的作用，看上去抽象枯燥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考试及格了，就能做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是不是考试成绩越好，就更适合教那些小孩子。

李永也算是有过“教训实践”的了，非常清楚想要做好一个老师，调教好那些小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永跟宁小雪在一株香樟树下休息了一会儿，这株香樟树的树干要一个成年人合抱才能揽得过来，是宁父从外面购进做工程，特意给李永留下来的，据说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树了。

这株香樟树的前面，就是一块池塘，池塘已经开挖出来，不过还是刚刚开挖完成，还没有注水，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泥土。

池塘里的一些配套设施也已经完成了，就等着注水以后，就能成为一汪沁人的水面。

李永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就在这株香樟树旁，水池边上，建一座小木屋，作为他们的“休闲居所”。

李永他们挑选的这个地方，应该是整个农庄中条件最好的地方，有些设计，都是宁小雪为自己量身订做的。

两个人坐在香樟树下面，看着黑黝黝的池塘，宁小雪道：“李子，你说要在池塘里种些什么呢？这块池塘太小了呢！”

如果和水空间里，已经有十几亩大小的水面比起来，眼前这块充其量也只有一亩的小池塘，确实是太小了，难怪宁小雪看到以后，在兴奋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实在是太小了。

不过李永也没有办法，除非是跑到某个很远的穷乡僻壤，要想在申城这个地方，弄出十几亩的水面来，代价实在是太高了，只能将就将就算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大，有莲则灵……”李永嘿嘿笑道，随口篡改了两句古文，拿宁小雪开起玩笑。

“哪有你这么说的！”宁小雪嗔道。

要说在水里种些什么东西，李永和宁小雪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毕竟他们天天在水空间里生活，经常摆弄里面的东西，都很熟了。

水空间的水里长着的，最常见的还是荷藕，平常看到水面上荷叶连连，到了开花的季节，还有婷婷荷花，还有莲子跟荷藕，不论是观赏，还是实用，都很有价值。

另外就是红菱，还有莼菜，水中能种的东西并不少，不过上得场面，能够大规模种植，又不会太多负面影响的，还真的不多。

当然了，水浅的地方能够种的东西就比较多，想荸荠、茨菰，还有蒲子等等，有可以观赏的，也有很多可以适用的，都很不错。

对于这片池塘，李永和宁小雪并不打算如何去设计摆弄，一则这片池塘确实不大，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不可能弄出园林那么多花样；另外休闲农庄不是公园，体现的主要还是休闲，以及农庄这两大特点，水面的作用首先还是种植，以及养殖，而不是观赏。

当然，在这个基础上面，一个好看的，让人看了舒心的景致，还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就决定在池塘里种些藕，撒点菱角，池塘边再种些荸荠、蒲子、芦苇之类的，都不需要太多，然后就任由其自己发展，或者以后再调整就是了。

两个人商量的重点还是那些水禽在岸上的窝铺，李永本来是想将这些可能会很啰唣的东西，都撵得远远的，耐不住宁小雪不同意，死活要给这些家伙造些小窝，然后还不能距离太远，最后也只好同意，只是不能跟木屋紧紧挨在一起。

临水的木屋是李永最看重的地方，之前他在水空间里造过一座小木屋，不但面积不大，也就是三四个平方，而且做工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粗糙。

当初在水空间里造一座小木屋的时候，水空间还没有升级，宁小雪还不能够进入，就只有李永一个人，李永简陋的工具，就像打造一个木箱子一样，造起了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成功以后，作为水空间内唯一的人造建筑，宁小雪还很用心地进行了装饰，才总算有那么点屋子的感觉，李永和宁小雪也经常窝在小木屋里面，度过了不少难忘的时光。

不过，那座小木屋的做工实在不敢让人恭维，李永有时候看着，也觉得很不对劲，这次要在农庄里，给自己打造新的小木屋，他就很是用了一番心思。

第一百六十二章 集体来种地

不仅是李永，就连梁嘉亮、宋妮娜，甚至杨大炮等人，都对他这个“木屋计划”比较感兴趣。

梁嘉亮和宋妮娜虽然都做了经理人和股东，一言一行都很引人注目，甚至关系到很多人的前程问题。不过他俩岁数都不大，还比较年轻，创业的过程也因为有了水空间的存在，而变得比较顺利，虽然经过商场的历练，已经比较成熟，不过在有的时候，还是会显出一颗童心，就跟普通的都市小白领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听说李永要搞水边的小木屋，就显得很感兴趣，也打算搞座十几个平方的小木屋，闲暇无事的时候，就在里面栖息。

李永就拿这事奚落过他们，怎么也算是老总级的人物了，出手也太小气，就十几个平方的小屋，实在是太寒碜了。

梁嘉亮和宋妮娜当然也不甘示弱，反过来嘲弄李永，怎么说他还是董事长级别的，弄来弄去，还是弄了个十几平方的小木屋，更加寒碜。

这件事李永也没有办法，本来他是想在园子里搞个面积大些的“别墅”，用来自住，名义上就算是经营用的房子，不过这种规划比较敏感，审批的时候一下子没能过，就只好暂时取消，好在休闲区那边会有些住宿的房屋，住在那边也是一样的。

至于说小木屋只有十几个平方，那也是项目规划里面限定，要按照李永的本意，当然想要弄一座宽宽大大的房子，不过这并不现实，政策不允许。

前两天李永和宁小雪去医院看望陈老头的时候，说起最近在忙的事情，让杨大炮给听到，也立马产生了兴趣，说是要来看一看，然后也搞一座小木屋。

李永没想到小木屋居然会这样受欢迎，虽然说休闲农庄还没有正式对外经营，看到熟人都这么踊跃，对于农庄未来的前景，李永是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农庄的经营前景比较看好，担心的则是要是农庄经营情况太好，太受欢迎了，那他想要将这个园子变成自家后花园的想法，可能就无法实现了。

有时候，李永真想不要将农庄推向市场，自个享用得了，反正除了开始的投资，建成以后的农庄消耗的成本并不高。

这样做似乎有打擦边球的嫌疑，所以李永并不能确定，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他打算问清楚了再说。

反正他也已经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休闲农庄都不需要进行大的宣传，他也没指着靠这个赚钱，给自己留下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就非常的好。

另外，李永还在考虑一件事情，就是休闲农庄是不是真的要搞一个鱼味馆，原本搞鱼味馆的想法，是打算靠这个吸引人气，现在看来，人气旺了未必就好，所以他还想着是不是就不要弄鱼味馆了。

鱼味馆现在还没有对外宣传，不过已经有很多人对此寄予了厚望，梁嘉亮、对建造鱼味馆很上心的严小凡那里都好说，只有工商局的周处长那里，恐怕早已经将鱼味馆看成是他仕途上发展的一个机会，说不定都向他们局长邀功了，要是这个时候说鱼味馆不搞了，那个周处长恐怕要气得吐血。

如果是真的不搞了，倒不用担心这位周处长，不过休闲农庄总是需要名义的，而这个名义却该工商局管理，要是弄不好，这位周处长不停来找麻烦，李永的安居计划，还是得破产。

如今看来，鱼味馆肯定要搞，李永也只好闹中求静，或者想想别的办法，给自个营造一个宁静的生活。

李永好静，现实却偏偏不让他如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约好了的，梁嘉亮、宋妮娜、杨大炮，还有几个老头，竟然在同一个上午，先后来到休闲农庄。

休闲农庄的建设进度很快，现在已经有大概的雏形，能够看出未来的大致气象，不过还有很多地方还没有搞好，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样急。

人既然来了，李永也只好出来接待，开口一问，这些家伙过来的目的竟然都差不多。

“小李子，听说你这边弄得差不多了，我带大家是来支持你的，我们都打算在你这里租块地种种，顺便弄座小木屋，没事的时候就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住上个几天，你可不要藏着掖着，赶紧将最好的地段都拿出来，带我们去看一看！”杨大炮的声音，还是众人中最为响亮的。

李永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了，只好笑着说道：“欢迎欢迎，不过我可是跟大家说好了，这里的地方不大，总共就那么点，能够提供的地块也很有限，所以大家选好地方以后，就不要再去到处说了，要是来的人多了，这个地方变热闹了，大家玩得也不舒心是不？”

“小李子好样的，我们肯定不说，”杨大炮亮出标志性的大嗓门，大咧咧地说道。

宋妮娜在旁边撇了撇嘴：“没看到做生意还怕有人知道的。”

梁嘉亮笑了笑，其实休闲农庄早就已经开始变味了，已经不能算是通常的商业项目了，并没有去考虑项目的投资回报问题。

李永带着一行人，在园子里转了转，以前看这个苗圃，感觉还是挺大的，这会儿再看，却感觉不够用似的。

最受欢迎的地方，果然还是池塘周围，池塘这时候已经放上了水，新放的水看上去清澈澄明，碧波荡漾，让人不由想到将来水中游着鱼儿，水面莲叶亭亭，水边杨柳依依，依稀就是一角屋檐，人就住在屋檐下面木屋时的景致。

当真是其乐融融，天上人间。

不是天堂，胜似天堂。

不过，池塘毕竟就那么大，水边的地块也就只有那么多，大家都想要水边的地块，显然并不可能，李永和宁小雪自然当仁不让，宋妮娜和梁嘉亮也是公司的股东，又和李永、宁小雪有很近的关系，也拿走两块地。

老头当中，除了杨大炮，其他的人倒也自觉，并没有争抢水边的地方，而是选择了池塘延伸出的小河流经的地方，旁边同样也是水，倒也很不错。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永就在猜想要是将来对外经营，恐怕也是有水的地方最受欢迎。

选好地块以后，大家就在池塘边那株树冠庞大的香樟树下面，开始讨论自己租下的地块，将来要如何弄。

“小李子，你这个园子好好的搞，金山距离市区的距离也不远，过来挺方便的，只要你的园子搞好了，我们在这里弄块地，随便种些东西，还有自己的小屋子，每个星期都能过来住上几天，”杨大炮大声说道。

易老头也在旁边点了点头：“以前也想过去农村弄块地，种种菜，或者花花草草什么的，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土地倒是很多，但是没有配套，又不能天天呆在地里。”

“小李子这个地方就很好，弄出这个园子，集中规划，分片包租，平常我们不在这里的时候，还可以安排人代为照看，方便多了，”易老头说道。

老头们你一言我一语，对于休闲农庄这个项目都很看好，也很喜欢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们休闲放松。

杨老头他们几个，都是不缺钱的主，何况他们也问了李永，土地的租金并不贵，但是一切花销，都要自理，如果是需要消耗园子里资源的，那也要另外收费，但是总的都算下来，也不会太高就是。

当然，这是李永给他们的照顾，是内部的价格，杨大炮、易老头他们，都给了李永不少的帮助，大家相处交往也算愉快，让他们低价在这里占块地方，可以更近一步拉近相互之间的关系，何况他们住在这里，大家知根知底的，也更好相处。

另外，李永还特意在池塘边，给陈老头留了块地方。在杨大炮和陈老头孙子孙媳妇的共同努力，以及刘铁真提供的美食作用下，陈老头在医院的治疗情况良好，估计这段时间就能够出院了，李永觉得到时候农庄要是能够弄好了的话，让陈老头来这边疗养，似乎挺不错的，也方便自己给予一定的照顾，陈老头要吃东西的话，鱼味馆就在旁边，更是方便得很。

对于租下土地以后如何使用，老头们的想法大致也差不多，首先就是搭建一座小木屋，然后用屋子周围的土地种些东西。

至于要种的东西，因为各人的兴趣不同，也就各式各样了。

像易老头有个外号叫“药师易”，他也打算在屋子周围的地里，种些党参、何首乌之类的药材，自己种的，纯天然绿色，对于身体的滋补更有效果。

杨大炮就喜欢养狗，以前在小区里养狗、遛狗，总觉得不太方便，哪怕后来搬到鹤园的别墅里面去，空间也是有限，他就打算将自己的那块地方，用来养狗，可以让几只小狗撒开脚丫子乱跑。

知道杨大炮的这个想法，李永几乎想马上收回那块地，多好的一块地啊，竟然就给老头拿去遛狗了，真是浪费。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边木屋

几个老头七嘴八舌地商量着要用租来的土地做些什么，多数还是种种花草，这些老头平常在家都是种些花草的，不过那些花草都是种在花盆里的，现在就可以直接种在地里，给自己弄个小花园。

用老头们自己的话来说，在花盆里面种花种菜，与在地里种，显然是无法相比的。

还有就是种菜，自己种菜，想吃什么就种什么，不用化肥和农药，种出真正的绿色无污染蔬菜，自己吃了更放心。

除了这些，老头们还想种些树，老头们都玩鸟，所以种树就成了必须的，而且种的不是小树，还要是大树。

“咱们都这么大年纪，没有时间等那些树苗慢慢长大，要是能够移种几株成年的大树，那就是最好了，”杨大炮拍了拍旁边那株高大的香樟树，大声说道。

成年的大树不像苗木那样可以大规模地培育，要达到一定的高大程度，往往需要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成长周期，所以价格相当高昂，就好像杨大炮现在扶着的这株香樟，宁父就花了好几千块钱。

不过这件事老头们倒也不是太担心，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通常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何况他们也有自己路子，并不一定要到市场上去购买，多少都能有两个地方，去弄一两株高大的成年树过来。

李永听老头们的意思，似乎都能搞来几株成年的大树，就十分的高兴，有些大树，甚至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除了要种的这些东西，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搭建小木屋。

李永上次在水空间搭建小木屋，最后的成果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这次在外面搭建，他就希望做得更好一些，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与上一次相比，李永现在拥有更好的条件，上次为了搭建小木屋，差点弄得经济破产，这一次经济上的条件已经好了很多。

不过李永还是打算自己亲自来操办这件事，搭建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小木屋。

上一次没有经验，没有帮手，甚至连一些工具也没有，更别说搭建需要的其他一些设备了。这一次就不同了，这些东西全部都有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不用一个人折腾，有设备，还可以有帮手，弄起来就方便多了。

李永的小木屋打算自己搞，梁嘉亮和宋妮娜也打算将这件事当成是消遣，也一起搞搞看。至于杨大炮他们，似乎是觉得年纪大了，不适合搞这些体力活，所以就就交给了专门的公司来做。

李永他们要做的木屋其实很简单，在材料都已经准备好的情况下，并且设备齐全，就算是李永也很快能将小木屋搭建起来。

不过，李永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找了木屋公司，下了两座小木屋的订单，让他们尽快在农庄将两座木屋搭建起来。

李永找的木屋公司，其实就是搞园林工程的，他们在搭建小木屋的时候，李永全程参与，将大致的过程都记录了下来，而且不断提出种种问题。

等到两座小木屋搭建完成，李永已经将搭建木屋的各种环节，学了七七八八，这才准备搭建他自己的小木屋。

苗圃在改成休闲农庄的过程中，也逐渐招了一些人手，主要是些外地的农民，这些农民老实巴交，干起活来特别认真。因为农庄的工作比外面打工做的活计，要好上很多，他们又都是种过地的，虽然未必侍弄过花草，不过有苗圃两位老人的指导，也都很快就能上手，可谓两边都很相宜。

这些农村来的劳务工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什么事情多少都能够做一些。

李永自己搭建小木屋，加上这些工人的帮忙，很快，一座整饬的小木屋，就出现在池塘边。

与他上一次在水空间中搭建的小木屋相比，这一次的小木屋更大，差不多是项目审批中的上限，达到二十个平方，里面放上一张一米八宽的双人床，还可以放很多其它的东西。

小木屋使用的木料，都是色泽清淡，纹理细腻的白桦，刚刚建成，立在水边，水面倒映着小木屋的影子，看着特别有意境。

“哈哈，小李子、小李子，你这个小木屋弄得不错嘛！”

听到这个声音，李永就知道是严小凡来了，回头一看，正是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他现在已经不是绿洲集团策划部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而是成为部门经理级的大佬，不过平常总还是那幅样子。

“嘿嘿，随便搞搞，也就十几个平方，真正的‘蜗居’，”李永笑了笑说道，严小凡这些天一直往这边跑，大家已经混得很熟了。

严小凡绕着小木屋看了两圈，回过来就跟李永嘿嘿笑道：“不错不错，不过你说的十几个平方，应该是里面可以用到的面积，按照建筑上的说法，这个屋子的建筑面积，可完全不止二十个平方，小李子，你这是违规了啊！”

“不算使用面积算什么？难道要按照你们这些黑心房地产商人的算法？”李永笑着说道，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也属于擦边球，不过这种擦边球，应该不会有人管，前提是要将相关的管理部门的官员搞定就行。

严小凡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淫.荡：“嘿嘿，这话你也不用说了，你这个园子，一看就是违规的项目，类似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做，你这个就是手笔太小了。”

“哪里能和你们这些大富翁比，”李永翻了个白眼，突然对严小凡的话有了兴趣：“你说类似的事情很多人在做？是什么意思？”

严小凡搬了只小马扎，就跟李永坐在大樟树的树荫下面：“很常见啊，你知道国家对土地的用途都有严格的限定，而且不同类型的土地价格也不一样，前些年对别墅之类的项目限制也很厉害，不过这个市场从来不缺少买家，既然有人买，当然大家都想着法儿要造，那怎么办呢？”

“有的开发商就李永手上的土地，申请弄度假村，或者商业会所，造出一片的别墅豪宅，名义上这些都是商业设施，不是住宅，实际上，待建成以后，或售或租，通过各种方式，就卖出去做住宅了，”严小凡在绿洲集团的位置很重要，何况他的家族拥有申城排行前列的地产公司，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清楚得很。

李永也马上就听明白了严小凡的意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模式确实就跟李永现在搞的这个休闲农庄差不多，不过休闲农庄确实无法跟那些大的项目相比，就是小打小闹。

李永也没那些开发商的实力和底气，要想明目张胆地这么搞，只有将官员都搞定了才行，以他现在的实力和人脉，显然远远不够。

“咱们就是几个小农，搞不来那样的大手笔，”李永自我解嘲道，其实他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在这个城市，还有很多的人为了一室蜗居，而在苦苦挣扎，他们能够衣食无忧，吃穿不愁，还能弄出这个园子，搭一座小木屋，怕是很多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严小凡笑着摇了摇头：“李子，手笔大不一定就好，我倒是很喜欢你搞的这个地方，虽然小，但是亲切。”

“听说你这里都是将土地出租，然后就可以在土地上建木屋，种东西，倒是同国外有些地方差不多，你看看哪里还有好些的地块，租一块给我怎么样？”严小凡笑着说道。

李永这才知道，严小凡突然跑过来，原来也是想要在这里“抢地盘”。

李永斜了这个家伙一眼：“你们家里海景别墅都有好几套，偏要到我们这里来抢地方，弄个十几平方的蜗居，有些装逼了吧？”

“这话怎么说的？”严小凡不满地翻了翻白眼：“我还就喜欢这样的环境，自然、亲切、荒凉，别墅造得再好，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嘿嘿，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想到山里去住上一段日子，不过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这里虽然小，但是给我的感觉很好，我觉得你这个地方，以后也不要搞大范围的开放经营，就搞成会员制、会所式的农庄，人不要多，人一多，环境就不好了，”严小凡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严小凡这些话，倒跟他想的差不多。

严小凡看到自己已经说动了李永，又道：“当然，你这是商业项目，当初申请的项目也是要对外经营的，不开放也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价钱一定要高，要让一般的人玩不起，玩得起的人又没兴趣，那就不会有人来了。”

“我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你这是要毁了我的事业啊！”李永跟严小凡开玩笑说道。

“得了吧！”严小凡推了李永一把：“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还不就是想要自己玩的？要是真要开放经营，你会像现在这么乱搞？”

“听我的，提高价格门槛，没错的！”严小凡语重心长说道。

李永似笑非笑看着严小凡：“好啊，一块地租金一百万，你不是想要租地吗，拿钱来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农庄里的露天餐会

一百万对于严小凡这种人物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的数字，竟然笑哈哈就答应了。

不过李永也不会真的要他这一百万，别的不说，物价部门恐怕也会下来查一查，这个价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永还是以同样的内部价格，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就将池塘边最后两块地中的一块，给了严小凡。相对于多收点钱来说，严小凡的人脉，显然更有价值，何况这些日子交往下来，大家也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了。

严小凡虽然家财亿万，却没有那种传说中富二代的“王八之气”，反而因为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显得很有教养，待人都是彬彬有礼的，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在李永的示范之下，严小凡、梁嘉亮他们也陆续跑到农庄，动手搭建各自的小木屋，有了李永这个经验丰富者的指导，加上几个农庄工人帮忙，将那些难度比较高，耗费力气的活都干了，大家的小木屋搭建进度也都非常之快。

到了金秋十月，休闲农庄已经大致成形，在池塘畔，还有小河边，一座座形态各异，颜色也各异的小木屋掩映在绿树丛中，显得非常的漂亮。

原本，李永还担心大家的想法都不一样，小木屋的形态不同也就算了，都根据各自的喜好，涂上了不同的颜色，可能会显得比较杂乱。

等到这时候一看，五颜六色的，看上去倒也很是漂亮。

与此同时，农庄的配套设施，包括原始的园子、绿化等等，都已经建设完成，休闲区几座楼的建设，也已经进入尾声。

正好陈老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身体恢复得不错，以后就是要注意调养，李永就跟陈老头的孙子、孙媳妇商量，直接先将陈老头接到农庄，这里的环境好，应该能够对身体的康复起到积极的作用。

陈老头出院那天，就用车直接接到农庄，李永也提前约了些人，主要就是那些已经在农庄弄了块地，搭起了小木屋的熟人，打算趁这个机会聚一聚。一则是为了庆祝陈老头出院，二则就是迎接农庄的即将开园。

“小李子，你这样做就不对了，老陈出院是一件事，农庄开园是另外一件事，不能放一起办的，”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通常不会是旁人，只有杨大炮。

李永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他笑着问道：“等正式开园办过以后，是不是每一座小木屋，都得搞一个落成开门典礼？”

“应该的，应该的！”杨大炮果然不停地点头说道，这家伙就喜欢热闹，只要有热闹的事情，就想要凑上去，李永现在已经怀疑，同这家伙做邻居，会不会是个错误。

这次聚会的地方，就选在陈老头的木屋旁边，水边的一大块空地上。陈老头的木屋设计是征求了他本人的意见，并且根据他的需要搭建的，是已经落成的木屋中最大，也是设施最齐全的一座木屋，使用面积就有好几十个平方，属于众多木屋中的特例。

这是考虑到陈老头的特殊情况，需要相对较好的康复条件，这座木屋会留给陈老头居住，不过却是李永出的钱，算是为师父尽的一份孝心。

这座木屋因为有特别的需要，除了地皮价格之外，造屋的花费，都已经超过普通的房子，单位成本已经跟休闲区那边的花费差不多了。

至于审批的问题，也通过严小凡给搞定了，严小凡自己的木屋，也要比李永他们的这些大一点，当然也比陈老头的小，严小凡也不想弄得太大，搞得自己脱离群众。

木屋的装修已经比较完备，只有屋前屋后的空地，虽然栽了几株树，还大片大片的空着，正好用来搞这个庆祝聚会。

聚会安排在晚上，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不过露天的阳光还是比较毒辣，而傍晚则会好一点，也不会觉得凉。

由于各自的木屋都已经搭建好，大家也都趁着这个机会，将要用到的起居物品，都带过来了，有木屋的，今个儿都不打算回去了，就打算留下来过夜。

李永看了看，没有木屋的，也就是陈老头的孙子孙媳妇，夏依依等寥寥几个人，陈老头和严小凡的屋子比较大，倒是能够住得下。

休闲区那边建筑已经搞得差不多，正在弄外墙面的装饰，内部装修也开始同步进行，估计下个月就能开始使用。

梁嘉亮操持餐饮公司，旗下拥有大众化的鱼味馆，还有走高层路线的私房菜馆这两种餐饮业态，目前看来，鱼味馆还只有一家，倒是私房菜馆在申城开了三家，在京城那边的一家也开业了，初步形成连锁业态。

休闲农庄的蔬菜馆，与现在的两种业态都不大一样，而是一种休闲餐饮，按照李永的想法，这里还是不要打出鱼味馆的旗号，要不然，农庄就无法保持宁静的环境，还是突出休闲的特点，然后以绿色蔬菜主打。

休闲农庄本来就是搞绿色休闲种植和养殖的，这样同蔬菜馆也算是相得益彰，甚至名字也都想好了，将使用天然居这个子品牌，作为蔬菜馆的名字。

至于陶然鱼，李永也和梁嘉亮商量了，就以类似于私房菜馆的形式，但是也有所不同，平常并不突出陶然鱼这个卖点，但是定期，或者是在有重要客户的时候，也可以提供陶然鱼宴，这样方方面面都能交待得过去。

梁嘉亮今天就将给天然居蔬菜馆安排的两个厨师给带了过来，本来听说这边的产业是李永亲自打理的，刘铁真的几个徒弟都想过来，后来还是考虑到这边会以绿色蔬菜为主，而他们现在在鱼宴这一块，已经做出了一定的成绩，加上私房菜馆那边也确实离不开他们，最后才只好作罢。

两个大厨一个姓周，一个复姓西门，年纪都不大，但是手艺听说都很不错，他们将负责为这次聚会烹饪几道主菜。

不过今天的餐会也有些与众不同，是在露天环境中搞的，所以大家也就都不甘寂寞，不想坐在那里等吃的。

正好大家为了搬进小木屋，多少都带了些炊具过来，就直接架在空地上，打算自个儿也动动手，真正来个天然的生活。

看到大家的兴致都挺好，李永也只好尽量满足。

光有炊具肯定还是不够的，炊具本身也不能发热，李永拿出来的烧烤架还好，有配套的细炭，点上就能用了。

陈老头也弄了个炭炉子过来，不过其他人带的炊具，要么是用电的，要么是用气的，因为农庄的配套都有，电和气都接到屋子里去了，不过外面空地上显然是没有的，很多东西都成了摆设。

李永只好和严小凡商量，从工地那边弄了装备过来，在外面接上电和气，很快就弄出了十几个锅台。

这边刚刚弄好，大家就已经都忍不住了，很快跳出几朵火苗，都开始吵吵嚷嚷着，要大展身手，体验体验这与众不同的生活。

等到吵了一会儿，才发现食材什么的都还没有，才又都一哄而散，开始找食材，找地方清洗整理。

场面虽然闹哄哄的，好在场面够大，人也都够素质，人数也不算多，很快又秩序井然起来。

“可惜啊，地里的萝卜刚刚下了种子，还没长出来，要是能够吃上自己种的菜，那才叫完美，”有人觉得还不如意，遗憾地说道。

“这些菜和肉，都是附近农民地里收上来的，也算是绿色天然，大家就放心弄吧，”李永笑着说道。

食材是早就有准备的，只不过没有考虑到大家的热情会这么高，所以准备不是很充分，选择没有那么自由。

李永只好问了问大家的需要，再让人去周围的农民地里看看有没有，要是有的话，就再收一点过来，今个儿大家都这么高兴，总不能因为这个而扫兴。

另外，李永又提供了一些水里的菜，还有鱼虾蟹贝，听说这些都是陶然鱼一个系列的，大伙儿竟然都放下了手上的食材，都要从这里挑选了。

“哈哈，居然是陶然鱼啊，”杨大炮标志性的大嗓门，什么时候都压不住，只听他哈哈大笑：“我就要这条黑鱼，看我给大家做一道红烧黑鱼来。”

“老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黑鱼炖汤，味道最鲜美，而且还十分营养，可以延年益寿，滋阴补阳，用来红烧，那就太浪费了！”旁边的易老头也看上了那条最大的黑鱼，当即提出反对的意见。

“还是切成段，在热油里过一下，油炸的黑鱼段，鱼皮香脆，鱼肉鲜嫩，保证你们吃了就忘不了，”陈老头也凑了上来。

杨大炮把眼睛一瞪，大声嚷嚷道：“去去去，老陈你这家伙，好了伤疤忘记疼，刚从医院里出来，怎么又想吃油炸的了？有我在这里，趁早收起你那些年头，想吃油炸的东西，想都不要想。”

“老杨，不是吧，今天大伙儿多高兴啊！”陈老头立刻苦着一张脸，哀声求恳。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无限美味

杨大炮当然不会让陈老头得逞，他亮出嗓门大声道：“想都不要想，我看还是老易的办法好，这条黑鱼，还是炖汤，黑鱼汤很养人，你等会可以多喝一点。”

“啊……”陈老头发出一声哀嚎，鱼汤的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陶然鱼，还是比较少见的黑鱼，只不过对于陈老头这种喜欢各种美味的人来说，只有一种美味，显然是不够的。

陈老头这些日子，吃鱼汤也吃了很多，虽然陶然鱼的鱼汤很美味，但是一直吃，而且吃不到别的，陈老头就有些不甘。

在杨大炮，还有他的孙子孙媳妇，以及李永等人的携手看护之下，陈老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油炸一类的美食了，越是吃不到，他就越想吃，这种情绪已经积累了很久很久。

今个儿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没想到杨大炮还是不肯放松，陈老头的孙媳妇又紧跟着跑了过来，寸步不离在旁边看着。

自从上次让杨大炮教训以后，陈老头这一对孙子孙媳妇，就打起了十八分精神，死死看着陈老头，严格执行医生的叮嘱，凡是医生说不宜吃，甚至是不宜多吃的食物，就绝对不让陈老头碰到。

“好吧、好吧！”看到这样的情况，陈老头最好也只好妥协了：“就用这黑鱼熬一锅汤，我老陈亲自来做，你们都在旁边等着吃就是。”

听到陈老头这么说，杨大炮这才放手，嘿嘿笑道：“老陈啊，这样才好嘛，大家都是为你的身体好，对不对？”

“知道、知道，那你是不是可以让开了？”陈老头虽然答应用黑鱼来做汤，不过还是气哼哼地说道。

“呵呵，不用急，我们这就帮你将这只黑鱼捞出来，”杨大炮笑呵呵地说道，就和易老头一起动手，从水桶里，将那条黑鱼捞了出来。

虽然陈老头说是放弃了炸鱼的想法，杨大炮他们却也没有放松，还是在旁边盯着，弄得陈老头无法可想，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将一条大黑鱼做出一锅白花花、香喷喷的黑鱼汤。

各种各样的炊具散布在水边的空地上，大伙儿自去取了食材，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烹饪，二三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相互之间很熟悉，有的之前还并不认识，这个时候都在这片空地上，却显得相当和谐、融洽。

不管认识与不认识，大家都在专心致志，而又非常兴奋地弄着手上的食材，烹饪美食。

做成以后，就开始大呼小叫，装在盘子当中，就找人去品尝。

也有那些没怎么搞过烹饪的，这时候就在人群中穿梭，听到哪里做好了什么菜，就提着碗筷杀过去，趁机弄上一点，品尝味道。

这个时候，大家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眼中就只有美食；美食也作为一种媒介，迅速拉近了相互之间的关系。

李永和宁小雪弄了个烧烤的架子，在下面铺上细炭，生火以后，就在架子上烧烤事先准备好的烤串。

在李永准备的烤串当中，常见的还是鱼虾，一条肚档，或者是鱼脊肉、鱼尾巴，用铁签子穿好，放在炭火上细细炙烤，很快就飘出一阵浓郁的香气。

李永他们事先准备比较充分，烧烤的制作也比较简单，差不多是最先出成果的，其他人有的连食材还没整理好。

闻到香味，不用李永他们招呼，就已经有人跑了过来，宋妮娜这妞本来还在人群中转悠，想要看看有什么可以让她大显身手的，这时候也顾不上了，跑过来抢了一根烤好的肚档，“哧溜”一口就咬进了嘴里。

跟她一样迅速的还有严小凡，虽然说在国外读了几年书，独立生活过几年，不过严小凡并没有什么中式菜肴的烹饪经验和技能。不过他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只电烤箱，还有鸡蛋、面粉之类的，正在准备弄些西点出来。

严小凡摆弄西点的地方，就在李永他们旁边，他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闻到这边的鱼肉香气，就连手上沾的面粉也顾不上弄干净，白花花地就跑了过来，也抢了一根最先烤好的肚档，动作很夸张地一口吞进肚子里。

“哇，真好吃，真香！”严小凡和宋妮娜两个，几乎都是同时不顾形象地将一根烤好的肚档吃进肚子，然后又将魔爪伸向刚刚烤好的两根鱼脊肉。

李永这回抢在他们前面，护住了烤好的鱼脊，一根放进自己嘴里，一根递给了宁小雪：“我说，你们是不是应该讲点礼貌？”

“讲礼貌？讲礼貌自然应该是先将东西让给客人吃嘛，好像你就很不讲究礼貌啊！”严小凡腆着脸，呵呵笑道。

宋妮娜也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怎么能够自己弄自己吃呢？也太没有礼貌了！”

李永翻了翻白眼，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吃了他的东西，竟然还倒打一耙。

李永吃着鱼肉，这些鱼都是水空间中弄出来的，有不少都是养了较长时间的，鱼肉细嫩，经过烧烤以后，外焦里嫩，吃在嘴里有股浓浓的鲜香。

他转过头去，看到那边不远的地方，梁嘉亮和夏依依围着一只电磁炉，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倒没有像过去那样，在第一时间跑过来抢东西吃。

说话间，李永手上的划水也烤好了，宁小雪那边也考出了几串河虾，就分给了宋妮娜和严小凡，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叫好，倒是让李永和宁小雪这两个烹饪者，感到很有成就感，并不会因为他们抢东西，而觉得不高兴。

因为事先有准备，加上本来就比较爱吃，李永他们准备很多烤串，严小凡索性也不管他的西点了，擦了擦手，也就留下来，要跟李永他们一起弄烧烤。

“嘿嘿，这个烤鱼太好吃了，”严小凡嘴里哼着奇怪的调调，乐呵乐呵地拿起肉串就要放到火上炙烤：“我爱吃烤鱼啊，我爱吃烤鱼！”

宋妮娜也嫌李永和宁小雪两个人烧烤赶不上吃的，也伸手要来。

不过这样一来，一个烧烤炉显然是不够的，李永和宁小雪只好让贤，又去别的人那里问了问，好歹又找了两只炉子出来，铺上细炭生好火，也一样可以烧烤。

话说烧烤这玩意，工艺比较简单，弄出来的东西滋味也比较独特，加上李永他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一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人跑过来，一起弄起了烧烤，成为餐会上最热闹的一个地方。

除了李永他们的烧烤，其他人也都各展所长，烹饪出自己最拿手的菜式，然后拿出来一起分享，弄出来的式样还真的不少。

李永专门跑去梁嘉亮和夏依依那边看了看，他们两个看上去关系已经很近了，具体发展到什么程度，倒是还不太清楚。

让李永非常吃惊的是，他原以为梁嘉亮是给夏依依打下手，没想到过去一看，却是夏依依在给梁嘉亮打下手。

“阿亮，你这是准备弄什么？”李永好奇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梁嘉亮从来就没有下过厨，现在居然像模像样的，看他选用的食材，似乎是一碗鸡块，还有香菇什么的。

“等会你就知道了！”梁嘉亮嘿嘿笑道，竟然还要保密。

“呵呵，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手艺了，”李永看了夏依依一眼，心想梁嘉亮竟然会弄吃的了，这恐怕还是因为夏依依。他原本还担心梁嘉亮对于感情的事会不太认真，从而伤害到夏依依，如今看来，似乎是多虑了，梁嘉亮这一次似乎是非常认真的。

“老陈，你做的这个黑鱼汤真好喝啊，就算是天天喝这个，也不会腻味啊！”在一口大锅面前，杨大炮咕噜咕噜，将半碗鱼汤喝得干干净净，大声笑道。

易老头也喝了半碗鱼汤，速度不见得比杨大炮慢多少，喝完鱼汤，咂了咂嘴，道：“真好喝，就算有千般滋味，也比不上这一种，吃了这个鱼汤，我就觉得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滋味了。”

这次餐会的两个主题，其中之一就是为了陈老头的出院，他当然也是今日餐会上的主角之一，受到的关注很多。

李永和宁小雪也适时跑过来，弄了半碗鱼汤喝，虽然说他俩吃过很多的美味，鱼汤喝了不知道多少，也不得不说，陈老头不但“好”吃，还会弄吃的，这一手鱼汤做得，就要超出李永不少，竟然是越品越有味道。

鱼汤下肚，鱼汤的鲜香却在舌尖齿间萦绕，经久不去，让人口舌生津，欲罢不能。

李永也附和道：“要能天天喝上师父做的鱼汤，这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陈老头喝了口鱼汤，正在咂嘴品味，作为一个美食家，他能够品出这道鱼汤的精华所在，即便是同之前吃的陶然鱼相比，这条黑鱼的肉质细腻、鱼味鲜香，都要胜过，甚至要胜出不少。

鱼肉细嫩，滚热的鱼汤鲜香爽口，鱼汤就好像羊乳一样，汤浓而不腻，喝一口在嘴里，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张开来。

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好喝！

不过，听了李永他们的话，陈老头却皱了皱眉头：“嘿嘿，你们要是愿意，就试试看每天都喝鱼汤的滋味，看看你们想不想吃别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水边闲话

餐会上做出了很多东西，陈老头的鼻子倒是过了把瘾，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得蠢蠢欲动，奈何大家都看着，始终无法越过雷池一步，虽然晚上也吃了不少东西，还是感到很憋屈。

陈老头的话，听上去就有些怒气，不过很快就给淹没在一群叫好声中，越来越多的人吃了他做的鱼汤，都在大声叫好，弄得老头也很没有脾气。

今天大家自由发挥，做了很多不同的东西，真是不做不知道，一坐吓一跳，平常还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大伙儿其实也挺多才多艺的，有很多菜式，李永都做不出来，只是吃过，甚至仅仅是听过，却有人能够做出来。

就连原以为不会做菜的梁嘉亮，也搞了一盆小鸡炖蘑菇出来，做的味道还真的很不错，也让众人分吃一空。

甚至严小凡做的西点，竟然也不比西饼店里卖的差，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很不错，因为选择的食材比较好，吃起来居然要比平常买的还要好。

要说这么些人当中，谁的表现比较例外，也就是宋妮娜这妞了。这妞除了抢了李永他们的地盘，烤了几串烤焦的烤串，就到处晃荡骗吃的，也就是她什么也没有展示，光顾着吃了。

当然，这倒也不能说这妞比较懒，因为她平常也是什么都不做的，就连烧烤都弄不好，其他的东西就更别提了。

整个餐会的现场，人也不算多，但是显得很热闹，从太阳西下开始，一直弄到月朗星稀的时候，大家才算吃得差不多了，各自收拾东西，找一块地方，径自活动去了。

李永、宁小雪、梁嘉亮、夏依依，还有宋妮娜、严小凡他们几个，就在严小凡的木屋里，弄了点茶水，一边喝茶消食，一边闲聊。

李永本来想给梁嘉亮和夏依依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夏依依还没有说话，梁嘉亮已经主动提议，大家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一起坐下来聊聊。

梁嘉亮今天的表现，可以说让李永刮目相看，看上去他对夏依依不但用上了真心，而且还表现得很有耐心，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也不着急。

这在李永看来，当然是一件好事，夏依依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原本他一直担心梁嘉亮有些放.荡不羁的性格，可能会伤害到他，心里头一直都有疑虑。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今天晚上还有一个意外就是严小凡的热情邀请，虽然说大家的木屋当中，也确实是严小凡的条件最好，空间最阔，不过五六个人喝茶聊天，有间斗室就足够了，完全不需要绕过半个池塘，跑到严小凡这里来。

不过李永也注意到严小凡对宋妮娜似乎比较关注，一直在寻找机会同宋妮娜说话，看起来似乎也有点那么个意思，这才答应他的邀请，大老远跑过来喝茶。

“今天晚上真是非常开心，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似乎是因为到了自己的房子里，严小凡也一改嬉笑无忌的风格，显得很客气和斯文。

“大家都喝些什么？喝茶还是咖啡，或者来瓶红酒？”严小凡问道。

“你这里不错嘛！”宋妮娜进了严小凡的木屋，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座木屋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太起眼，也就是高大一些，不过进到屋里，才知道内有乾坤，屋子里面的装帧摆设，都相当考究，同李永他们那种基本没有什么装修的“原始”木屋相比，简直精致太多，就算是陈老头那座木屋，也以强调舒适和功能为主，没有这么考究。

“随便弄弄，要是喜欢，欢迎大家以后常来，”严小凡趁机说道：“不如就将这里作为我们平常小聚的地方。”

梁嘉亮也对严小凡的木屋装修赞叹不已，这座木屋的装修，其实也不是很奢华，所需要的花费，不管是梁嘉亮还是宋妮娜，也包括李永和宁小雪，以他们现在的身家，也都能够承受得起。

不过他们还保持着很多原来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对生活的方式没有那么讲究，也觉得原始的木屋和简单的生活方式就很不错，没有想到木屋还可以这样装修。

梁嘉亮就跟夏依依小声道：“你觉得我那里也这么弄好不好？”

“也不是一定要这样弄吧？”夏依依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那里什么也没有，浑然天成，平常来住个两天，也很不错的。要不是经常住，就没有必要弄这么好了！”夏依依的家庭条件一般，所以她想到的还是这样弄的必要性，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常住的话，为了体验自然生活，弄这么好就没有必要了。

梁嘉亮听了很高兴地说道：“嗯，那就以后再说吧。”

几个人一边议论，一边走进严小凡的木屋，木屋临水的一面是个巨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还有天空的皎皎明月。

“大家随意，”严小凡招呼了一声，就去旁边的酒柜里拎出一瓶红酒，上面的字符都是外文的，反正李永看不太懂。

吧台式的厨房那边，咖啡机、饮水机等设备一应俱全，严小凡端了酒具、茶具，又端了两杯咖啡出来：“想喝什么就自己拿。”

“嘿嘿，我还是喝茶吧，去去油腻，”李永说着，就开始摆弄起严小凡拿过来的那套紫砂茶具，另外还有一只木盒的茶叶，打开一看，里面的茶叶卷曲如螺，正是名茶碧螺春。

紫砂以宜兴的最为出名，而碧螺春则以太湖洞庭山最有名，用紫砂壶饮碧螺春，可谓相得益彰。

宁小雪同李永一起选择饮茶，梁嘉亮和夏依依都选择了咖啡，而宋妮娜和严小凡则在各自手上端了一只高脚杯，杯中的酒液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泽。

李永抿了一口茶，看了看各人的选择，倒有些好笑，六个人三对，倒是正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严小凡继续说起先前的话题：“等到蔬菜馆建成，大家也将木屋周围经营好，一切都稳定下来，我看可以定期举办今天这样的餐会。”

“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这样的机会自然多得很，”李永笑了笑，他有些怀疑严小凡的动机不纯，不知道是不是跟梁嘉亮一样，是在给自己泡妞创造机会。

如果说之前李永对梁嘉亮有过疑虑，那么现在他对严小凡也有同样的疑虑，毕竟严小凡的出身太过于显赫，作为绿洲集团的少东，严小凡是严氏家族的嫡系接班人，而在严氏家族中，绿洲集团也不过只是众多产业之一，并且不是规模和影响力最大的那个。

宋妮娜和严小凡的家世，相差实在太大了。

虽然说只看门第是一种不太好，甚至带着封建色彩的行为，不过在思想上逐渐成熟的李永也知道，两个人的结合，其实门当户对还是比较重要的，如果说两个人的家庭，生活的环境相差太大的话，相互之间要想和谐地生活在一起，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难度。

就好像一个拿起碗就能从水缸里舀水喝的农村女孩，肯定无法像宋妮娜那样，同严小凡一起端着酒杯，就那里品尝什么红酒，同样的情况可能会存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如果两个人之间的差异太大，又哪里来什么共同语言和感情呢？

除此以外，李永还有另外的担心，社会上对严小凡这样的“富二代”、“富三代”，风评并不是太好，虽然他在和严小凡的交往中，觉得这个贵公子的人品，以及为人处事方面都很不错，但是他毕竟没有进入严小凡那个生活圈子，也不知道严小凡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他对宋妮娜的示好，到底是属于何种性质，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会不会有美好结果。

虽然在严小凡发出邀请，并且流露出某种倾向以后，李永还是接受了邀请，给了他这个机会，不过他并不确信这样做是不是合适，要说这是严小凡的机会，同样也是李永对严小凡的一次观察，同时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宋妮娜自己才能够做出决定。

好在严小凡整个晚上的表现都很不错，谈吐文雅风趣，作为几个人中家世最好，受到过良好教育，并且事业的高度也最高的年轻人，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优越感，就好像是几个相熟的年轻人随意闲聊一般，让人感到很舒服。

“李子，跟你说个事情，前些日子我剽窃了你这个休闲农庄的创意，向公司提交了一份方案，也是开发类似的项目，不知道会不会通过。”严小凡微笑着说道。

“那要是通过了，你可得给我发点报酬，”类似的项目早就存在了，严小凡所谓剽窃的说法，当然只是个玩笑，李永也笑着应道。

严小凡笑道：“没有问题，不过要是通过的话，你们可也要给我一些支持才好。”

“绿洲的项目都太高级了，就怕咱们想支持，也会力不从心，”宋妮娜手上端着透明的高脚杯，酒液映着红唇，俏脸带着微笑，显出一种特别魅惑的美丽。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未来，还有过去

宋妮娜说的话，其实也是李永他们的想法，以绿洲的规模，以及一直以来的风格，他们既然要做，肯定不会是天然居休闲农庄这样的，肯定会是一个大手笔。

从绿洲的品牌形象，以及经营所需要的利润率来考虑，绿洲也不可能做这样的小项目。就像农庄休闲区这个项目，虽然是严小凡亲自过问的，但也只是绿洲集团下面一个建筑公司负责施工，而并非是绿洲地产公司的开发项目。

严小凡笑着摇了摇头：“大家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在我看来，陶然居拥有最好的资源和潜质，未来的发展无可限量，就算是超越绿洲，也不是不可能，绿洲的业务，以后还要大家多多照顾呢！”

“哈哈，小凡真会开玩笑，”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大家已经开始相互叫起名字，陶然居现在的经营情况确实是很多，不过就连信心最足，或者对空间鱼的优势最为知根究底的李永，都没有想到过，陶然居有一天能够超越巨无霸财团似的绿洲集团。

“我是说真的，”严小凡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真的很真诚，不过他说的话，在李永他们听来，就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就承严总吉言了，”宋妮娜嘴角带着微笑，嘴上虽然应了，不过看起来也不怎么相信。

李永也觉得严小凡说这些话只是恭维，他当然不会就此认为，陶然居公司真的能够超越绿洲，笑着岔开话题：“小凡，绿洲要搞的休闲农庄，打算在那个地方，可不要弄得距离天然居太近，那咱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拉倒吧！”梁嘉亮不屑地望了李永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就你这个天然居，还能跟绿洲竞争？你都不推向市场，又哪里来的竞争？”

大家说说笑笑，又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再提起严小凡刚才说的话，甚至都好像没有听过那些话似的，就是在心里，也没有去多想，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想了，那倒是有些痴心妄想的意思。

散了以后，严小凡本来想请几个女生就住他这里，他到李永那边挤一挤，不过宋妮娜她们没有同意，说是要挤一挤小木屋，感觉一下很天然的生活。

于是，宋妮娜她们三个女的，就占了李永的那座小木屋，虽然说不能同严小凡的木屋相比，李永的木屋也算是装备比较齐全，空间也要比梁嘉亮、宋妮娜随便弄出来的木屋更大一些。

李永就知道去跟梁嘉亮挤一个小木屋，虽然他有水空间，这时候却不能进去逍遥。

梁嘉亮的木屋非要自己动手，他不像李永那样有充沛的时间，并且做过一次，还做了充分的准备。梁嘉亮完全就是临时起意，随便弄的，结果他弄出来的小木屋，虽然也是按照图纸弄的，但是做工实在不敢恭维，差不多是现在这些木屋当中，最差的那一个。

不过，梁嘉亮并没有因此感到不妥，反而很是兴奋，回到木屋，往地上一躺，就大声叫道：“真舒服啊，好惬意啊，真想一直就这么躺着啊！”

“呵呵，那也很简单啊，你找个鹤顶红、断肠散啥的吃吃，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李永呵呵笑道。

梁嘉亮霍地一下跳了起来：“狗.日.的，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咒我呢！”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就在地上铺好的席子上躺下，申城的十月，白天尚且炎热，不过夜晚还是有些凉气，两人在身上盖了薄薄的摊子，将临水那一面亲水平台上的门打开，就那么头靠着头，闲聊起来。

李永和梁嘉亮大学四年同窗，并且是同寝室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关系就比较好，是死党的那种。大学毕业以后一起留在申城，然后又一起创业，感情可谓是越来越好。

“李子，有个事情忘记跟你说了，”梁嘉亮好像突然想到什么。

“前两天，沈文彪给我打电话，说是周末有个同学聚会，让我参加，又要找你，我说你这边由我来通知，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帮你回掉！”梁嘉亮道。

沈文彪是李永他们大学时候的一任班长，人好像也是申城的，大学那个时候，跟班导和院里的关系特别好，毕业以后也留在学校，做了学生辅导员。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李永就不太喜欢参加班级里活动，他这个人喜欢安静，不喜欢热闹，为了这个，还给沈文彪说过几次，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所以梁嘉亮才会问他要不要去，不去就帮他找个理由回绝掉。

李永的性子与当年相比，已经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还是很喜欢安静，不过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以及当年的同学情谊，还是很珍惜的，于是就想了想道：“是全班同学的聚会吗？”

“好像是整个专业，两个班同学一起的，听说沈文彪这厮这回弄了个出国的名额，要去国外读研究生，才搞了这次聚会，”梁嘉亮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永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道：“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同学一场，很多人都失去联系了，去看看也好。”

“那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梁嘉亮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补充道：“对了，说是可以带家属的。”

“听说沈文彪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他的老婆是谁吗？就是原来一个副校长的女儿，听说那个副校长快要成为咱们学校的校长了，这家伙这回可得意了，”梁嘉亮笑道。

李永想了想，大学四年，学校的校长他倒是见过两回，好像是在校运动会上讲过话，至于副校长，他连有几个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知道梁嘉亮说的是哪一个。

梁嘉亮同样不清楚沈文彪的老丈人是学校哪位副校长，反正是一点印象没有，倒是这次可能有机会看一看了。

沈文彪这个人的性格，李永和梁嘉亮都有个大概的印象，虽然骨子里有那么些高傲，不过也没有感觉太讨人厌，说到底他们和沈文彪的交往并不多，也就仅仅限于班级那个方面，私人交往并不多。

他们之所以决定参加这次聚会，也不是冲着沈文彪这个人去的，而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同一些平常因为这样那样原因，联系不多的同学见见面，找一找当年的感觉。

李永他们如今也算是不用担心生计，事业的发展也算比较顺利，就很容易怀旧，也有心情参加这样的聚会。

李永将参加聚会的事情告诉宁小雪，问她要不要一起，既然说是可以带“家眷”，要是没有带的话，那么显然就少了点什么。不过李永倒是无所谓，他这样询问宁小雪，也是将情况告诉她，至于去不去，全都随她自己的意思。

宁小雪的性子还是比较开朗的，而且很喜欢结识朋友，听说是李永的大学聚会，自然就点头答应一起参加。

到了聚会的那一天，两个就收拾了，并没有刻意打扮，都是牛仔裤配的T恤，比较休闲，因为是同学聚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当年的感觉。

话说他俩这里跑，那里跑，一直都没有学会开车，连驾照都没有，所以还是乘车去的市区，从金山汽车站坐直达市区西南车站的公交，需要十块钱，一路高速，倒是很快，也就个把小时，车就到了。

下车以后，两人就打了个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学校旁边的冠军大酒店。

李永每次出门，都习惯将时间算得充裕一点，万一碰上什么事情，也能有个转圜，就算来得早些，也不要迟到。

今天路上就比较顺利，所以来得有些早，李永也有一年多时间没有来学校这里了，就拉着宁小雪，在周围逛了起来。

冠军大酒店就在学校东门外，是一座高层建筑，李永没有去数，看样子起码也要有二三十层。

理工大的老校区高层建筑并不多，李永刚进大学的时候，似乎还只有一栋逸夫楼是高层的，大概十几层，后来开始兴建新校区，老校区这边的新建筑就很少。冠军大酒店这栋楼刚造的时候，李永他们还以为是学校的大楼，没想到最后却是一家大酒店。

冠军大酒楼位于学校东门的南侧，用的地皮很可能还是学校的，李永甚至怀疑，这个酒楼会不会也是学校的产业，至少应该有某些关系。

当年东门外是一条只有两个车道的小马路，道路两旁的环境倒是很好，高大的香樟绿树成荫，只不过道路的情况很不好，车多、人多、小店铺多、设施不全、管理混乱，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如今这条路经过了拓宽，成为六个车道的大马路，新修的路面看上去相当漂亮、整洁，两旁的店铺也都是新的门面，新的招牌，特别是正对着学校东门的，竟然是一片很有历史味道的红砖小楼，以李永的眼光来看，这些小楼很可能是旧屋翻新的，也就是说这些楼都是旧楼，不过翻新以后，矗立在学校对面，显得很典雅、厚重。

第一百六十八章 极速狂飙撞车记

李永和宁小雪在学校周围转了转，一路上不停给宁小雪介绍过去和现在的变化，也不由感慨沧海桑田，变化之大，只不过区区三年多的时间，至少东门这一块地方，他几乎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特别是东门对面那片小红楼，因为道路拓宽，原来临街的建筑都给推掉了，李永甚至不记得当初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当年这里会有小红楼这样的房子，无从想起小红楼翻新以前的样子，乍一看到，倒是惊喜得很。

看看时间差不多，李永就拉着宁小雪，前往冠军大酒楼，今天的聚会就定在那里。

与一些著名的星级大酒店相比，冠军大酒店或许并不起眼，主要是在理工大周围，属于比较成熟的地段，空间比较局促，店前的广场并不大，旁边就是通向地下车库的车道。

李永他们刚刚来到酒店门口，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就是一阵风从后面袭来，只见一辆线条流畅的红色跑车，“吱嘎”一下停在两人身边。

由于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李永和宁小雪都给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李永已经打开了水空间，就准备往里面跳。

与此同时，李永也下意识地伸手拉了宁小雪一把，将女孩护在自己身后。

一系列的变故几乎就在瞬间发生，等到红色的跑车几乎贴着李永停下来，李永也才来得及拉了宁小雪一把，没有能够进到水空间里。

“嗨，美女，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上一杯？”打开的跑车车窗中，露出一张带着棕色太阳镜的脸庞，脸上轻佻的笑容清晰可见，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李永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眼前坐在车里的这个家伙，刚才的举动竟然都是故意的，李永也顾不上去想对方这样做的原因，他只感到被自己拉到身后的宁小雪，这时候双手揽着他的腰，却感觉不到什么力气，整个人软软的就要往下瘫，娇躯因为惊骇过度，微微颤抖着。

就是李永，这时候也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软。

李永用力将宁小雪揽在怀里，扶着她不要瘫下去，用手抚着女孩微微颤抖的后背，极为愤怒地瞪着车里的那个男人，嘴里柔声安慰：“小雪，没事了，有我在这里，没有事情了。”

李永这个时候恨极了车里的那个家伙，那个畜生简直是太嚣张，太目无王法了，根本就不将别人的生命当做一回事。

或许他自认为驾驶技术高超，可以贴着人停下来，但是人不是木桩，在危险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好像刚才的情况，要是李永没有拉住宁小雪，要是两个人惊慌失措之下，身体没有掌握好，说不定就要一头撞上疾驰而来的跑车。

就算对方刹车了，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同时，李永还有一件后怕的时候，就是刚才，他已经本能地打开了水空间，要不是拉了宁小雪那一下，没来得及钻进去，这个时候，他跟宁小雪可以已经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到时候肯定会引来关注，水空间的秘密，恐怕就要暴露。

当然，相比较起水空间的暴露，李永更不愿意看到宁小雪受到任何伤害。

感觉到宁小雪微微颤抖的身子，李永在这一刻，恨不得冲过去一脚踹翻那辆红色的跑车，然后将里面的人拉出来，狠狠地暴揍一顿。

只是他现在搂着宁小雪，没有办法动作，要不然他肯定会冲上去，给那个男人身上一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又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李永刚刚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辆银色的轿车，从侧后方，狠狠撞上了停在那里的红色跑车。

众所周知，跑车追求速度，设计上底盘比较轻，车身的材质和构造也不一样，本身并不经撞，加上跑车是处于静止的状态，而后面撞上来的那辆车，一看就比较厚实，虽然是一般的乘用车，但就要比跑车结实多了，又是以运动状态，从侧后方，用比较结实耐撞的车头，撞上跑车最为脆弱的侧面，可谓占尽了便宜。

“轰隆隆！”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个还在趾高气扬、得意洋洋要说话的家伙，连带着那辆红色跑车，横着就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呼地就翻了个身，晃了两下，就那么立在了那里，后来撞上来的那辆车，却什么事情也没有，稳稳地停在原来跑车停的地方。

李永也愣了愣，没想到会接连出现变故，看到红色跑车那个样子，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爽快，心想这报应来得可真快，希望后来撞上来的车主没有什么事情。

李永连忙转头向银色车看去，看到车里面下来的人，顿时有些发晕，刚才这次碰撞，竟然也不是意外，显然也是有意的，车上下来的竟然是梁嘉亮，而那辆银色车正是老式，但是很结实的别克凯越。

既然开车的梁嘉亮，那么显然刚才这一撞就是他故意的。

梁嘉亮也确实是故意的，他开车去接了夏依依，然后刚好来到这里，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也看到了宁小雪受到惊吓以后的样子，他立刻将车子停在路边，让夏依依下车。

夏依依刚才侧着头在和梁嘉亮说话，没有看清楚前面发生的事情，只看到前面一辆红色的跑车，不知道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正好梁嘉亮前面在说聚会的地方就到了，她以为梁嘉亮是要去停车，下车以后才认出跑车旁边站着的是李永和宁小雪。

夏依依刚要打招呼，让她目瞪口呆、惊骇欲绝的一幕发生了，梁嘉亮居然开着他的车，直接就撞上了那辆跑车，将那辆跑车撞得横着飞了出去。

反应最快的还是梁嘉亮，碰撞刚发生，车子一停，他就从车里跳了下来，向李永使了个眼色，摇摇头，就很夸张地冲向跑车那边，一边跑还一边骂：“日娘的，你是怎么停车的？”

别看刚才撞的场面很刺激，其实因为是静止状态给撞出去的，本身的动能并不大，再说跑车虽然不经撞，安全防备的措施却很齐全，里面的人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在车里头下脚上的就跟梁嘉亮骂上了：“你他.妈.的是怎么开车的？你他.妈.的竟然敢撞我的车，不想活了是吧？”

“去你.妈.的，也不看看你把车停在什么地方，想死是不是啊？想死就说一声，老子送你去见阎王啊！”梁嘉亮毫不客气地回骂了过去。

“哎吆，”车里的家伙似乎想要做什么动作，却给碰着了什么，发出一声惨叫，不过他很快又骂了起来：“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刚才这边动静那么大，酒店门口的保安早就过来了，只是没想到紧接着又发生了一次撞车事故，他们并不知道李永和梁嘉亮是认识，还以为这次撞车真的是意外，连忙跑了过来，用力打开跑车的车门，试图先将里面的人弄出来再说。

只不过车里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跟外面的人对骂，也实在让他们啼笑皆非。

也有一些路过的行人，或者是酒店里的人看到热闹，很快在旁边围了一圈，不知道的在小声打听，知道的就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那辆红色跑出突然来了个甩尾，横在李永他们面前，然后就给那辆车撞上了。

其实很少有人能够清楚地看到事情的整个经过，只不过看到个大概，他们推测出来的结果倒也和真相差不多：“嘿嘿，怎么回事？就是那辆跑车，我估计是什么富二代，开了一辆车到处乱飚，看到刚才那对男女，看到没有，那个女的被吓得还没缓过劲来，不知道给吓成什么样子……”

“估计是看到那个女的长的不错，就开车从后面杀了过来，一点速度也不减，还来了个甩尾，急刹车，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现在好了吧，乱开车、乱停车，结果给撞到了，真是活该……”

倒是有大多数人在谴责那辆跑车的主人，不过怎么说，那辆跑车一开始的位置确实不对，红色的跑车也实在太惹眼，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去细想，那辆银色的别克凯越，为什么也会开到那个位置，并且车的速度也不慢，竟然将跑车给撞飞了出去。

当然，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没有人知道李永和梁嘉亮是认识的，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大家都会意识到，刚才那次碰撞，没有那么简单了。

“人家是有钱人嘛，撞到个把人算什么，”路边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发表各种各样的议论。

“我看那辆别克凯越车的车主要惨了，”有人摇头叹息道，车的档次差得太多，也就说明两个人拥有的财富相差太多，而这往往会成为决定事情发展的关键因素。

这个人的观点，几乎得到围观人群大部分人的认同，只有一些人不甘地质问：“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人家有钱，这年头，谁的钱多，谁就有道理，不信就等着瞧吧！”立刻有很多的声音做出回答。

“也不至于吧……”不甘的声音显得越来越微弱。

第一百六十九章 善后处理

“阿亮……”这时候，夏依依也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追上来，虽然说看到梁嘉亮活蹦乱跳的，不像有事的样子，不过刚才的那一幕还是把夏依依给吓坏了，她还不知道红色跑车之前的事情，以为梁嘉亮是开车不小心，所以非常担心。

李永突然一伸手，就将夏依依给拉住了：“阿亮没事，从现在开始，咱们都要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

“啊，为什么？”夏依依有些不解地望着李永。

李永摇了摇头，他这个时候已经明白梁嘉亮刚才那个眼神的意思，现在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也不是要跟梁嘉亮划清界限，而是帮他掩饰，将这次碰撞弄成是意外，而不是梁嘉亮蓄意的。

要是让人知道李永和梁嘉亮认识，那么谁都知道刚才这次碰撞没有那么简单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李永说道。

“小雪，没事了，你跟依依先到酒店里面坐一下，”李永拍了拍宁小雪的后背，又对夏依依道：“依依，帮我照看下小雪。”

夏依依这时候才注意到宁小雪的异常，隐隐的，她也想到梁嘉亮刚才这一撞，怕是跟宁小雪现在的异常情况有关系。

夏依依同李永他们认识在先，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她听李永说得郑重，就没有说话，伸手揽着宁小雪，要扶她进去。

宁小雪刚才确实给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已经好了一些，还在是虚惊一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夏依依扶着宁小雪走进酒店，李永这才转过身，看到红色跑车里的那个人，已经让酒店的保安从翻掉的跑车中给扯了出来。

因为跑车是从静止状态给撞翻，所以场面看上去很吓人，跑车里那个年轻人竟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刚才这一下，显然也将他吓得不轻。

年轻人染着一头红发，脸上的太阳镜已经不知所踪，刚从车子里拉出来站稳身子，就气势汹汹地扑向梁嘉亮：“你个孙子，你他.妈.的撞谁的车子呢？”

梁嘉亮也不甘示弱：“你说谁孙子呢？这么多人全都看到了，你个孙子车子往哪里停呢？”

“看看，都看到没有，开跑车的气焰多嚣张啊！”围观的人群又开始对两个人指指点点起来，倒是有大多数的人在说开跑车的那个家伙不对。

李永看准机会，也跳了出来，他倒不是装腔作势，看到那个红毛嚣张的样子，想到宁小雪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他心里也很气愤，这个人渣，将宁小雪吓成那样，差点闹出人命来，居然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要不是梁嘉亮那一撞实在解气，李永这时候也肯定要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酒店的保安这时候架着梁嘉亮和那个红毛，一个穿西装有点领导模样的人，正在那里说着什么。事情就发生在酒店门口，他们当然不希望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同时能够尽早解决是最好的。

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李永，等李永冲出去的时候，几步就冲到那个红毛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不想活了吗？你怎么开车的？不要以为你有车有钱就了不起，要是我女人被吓出个问题来，就算这条命不要，老子也要你跟着陪葬……”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那些保安，包括那个染着一头红毛的年轻人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李永已经下了狠手，在红毛腹部狠狠捣了两拳。

这两拳，李永是含怒而发，虽然看上去不重，动作也不大，不过绝对够这红毛受的，要知道李永已经练了很长时间的内家拳，内家拳讲究的就是个内劲，这一下外面看不出来，也不会真的就伤着身体，但是疼痛绝对不轻。

“啊！”红毛发出一声惨叫，曲起身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李永一通乱骂，引起围观人群的一致认可，毕竟红毛刚才的举动，确实太过危险，易地而处，谁都不希望自己走在大街上，突然冒出一个这样不讲规矩的人，特别是对方弄险的地方还是在酒店门口，而到酒店来吃饭的，显然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更加反感。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过来处理，”穿着西装的酒店大堂经理连忙拉住李永，示意他不能再打人了。

李永看了梁嘉亮一眼，知道这件事闹下去的话，对他来说也会有些麻烦，所以就停了手，只是继续大声数落红毛刚才的恶劣行径，以争取围观者的同情。等会儿警察来了，肯定会询问旁观者当时的情况，现在他说得越多，到时候旁观者的描述，或许就会越有利。

“你们等着……嘶……”红毛伸手指着李永，因为疼痛，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变形。

理工大这边也算是繁华路段，更是治安的重点，警察接到报警以后，很快就赶了过来，就像李永预料的那样，在现场拍了照片，并开始向相关人员，特别是目击者询问当时的情况。

事情很简单，李永、梁嘉亮和旁观者所说的情况基本吻合，都是李永和宁小雪进入酒店广场，一辆红色的跑车突然冲过来，一个甩尾挡在李永他们身前，使得李永和宁小雪受到严重的惊吓。

而由于红色跑车非正常的行驶方式，导致后面梁嘉亮的别克凯越车一头撞了上来，这就是当时的基本情况。

当然，作为经验丰富的警察，显然不会简单地直接采纳了解到的情况，为首那个胖乎乎的警察，在询问梁嘉亮的时候，已经提出了疑问，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是正常行驶的话，那么梁嘉亮的车，也不应该会撞上那辆跑车。

不过梁嘉亮也早就已经想好了解释，一口咬定那辆红色的跑车抢道，这个解释虽然也说得过去，但是并不能让经验丰富的警察满意。不过开跑车的红毛对警察的问询一直不太配合，听到警察质疑他开车方式的合理性，就跳了起来，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鸟的样子。

因为是闹市区，警察就采用了快捷的处理方式，在现场拍了照片和视频，问过口供，留下联系方式并签名以后，就开始清理现场，恢复交通。

由于红毛的不配合，整个口供应该说对李永他们是比较有利的，李永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梁嘉亮后面这一撞，确实有些过于火爆，其实就算是李永揪住红毛痛打一顿，事情也不会那么敏感，但是拿车故意撞上去，要是真查起来，那结果可能要比红毛故意吓人还来得严重。

毕竟红毛的举动虽然危险，但是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梁嘉亮却实实在在撞了车，这个后果就比较严重了，如果对方说他是意图杀人，甚至也说得过去。

好在眼下的情况还比较有利，虽然红毛不配合，不肯在现场的调查笔录上签字，不过警察已经取得了足够的材料，对事件的初步定性，也是倾向于过错在红毛那一边。

“初步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到了，我们的技术人员会根据这些情况，还原当时的现场，然后推定你们双方的事故责任，”中年胖警察站在那里，严肃地对李永和梁嘉亮说道。

“如果你们认可这些情况，就在上面签字，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等事情的调查有了进展，我们再通知你们！”中年警察说着，就将笔录递了过来。

这是一种对交通意外的处理方式，讲究的是快捷，李永和梁嘉亮签好字以后，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去就是对事件的技术分析和最终判定。

看到李永他们签了字，中年警察也松了口气，虽然说刚才那个红毛不是很配合，留下身份证件以后，竟然扬长而去，将那辆跑车也扔在那里不再过问，不过事情总算是问清楚了，就等后面分析处理就是。

“真是太不像话了！”见到调查已经结束，一个年纪不大，像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女警愤慨道：“欧阳队长，我刚才看了受到惊吓的那个女孩，真是被吓坏了，那种人也真是的，以为有钱有车就了不起了，都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回去再说，”女警口中的欧阳队长就是带队的那个胖乎乎的中年警察，他抬头看了年轻的女警一眼，并没有表态。

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刚才让警察反复盘问以后，他们已经知道这次调查能够出现对他们有利的局面，大家的同情心，以及那个红毛的嚣张态度，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要是真正调查起来的话，梁嘉亮的举动恐怕是逃不过去的。

反正调查已经结束，现场也清理得差不多，李永和梁嘉亮跟警察那边打了个招呼，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招呼他们：“李永，梁嘉亮，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永微微一愣，暗叫不好，这下子他跟梁嘉亮之间的关系，怕是要当场暴露了。

第一百七十章 嚣张的律师

果然，李永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那个欧阳警官向他们看了过来，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欧阳警官肯定已经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这个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估计肯定不行。

李永抬头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也是当年同寝室的一个同学宋钟国，不过和李永与梁嘉亮之间的关系很密切不同，他们相互之间并不算很熟悉。

“李永、梁嘉亮，好久不见了！”宋钟国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要比从前成熟多了。

眼睛的余光中，欧阳警官已经抬脚走向这边，李永知道，最怕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宋钟国，”李永还没想好对策，梁嘉亮已经热情地迎了上去，声音响亮，好像很欣喜地说道：“哈哈，是很久不见了，咱们几个，毕业以后就没见过，没想到今天都看到了。”

梁嘉亮夸张地伸手拍了拍了宋钟国的肩膀，也同样地拍了拍李永，看上去说的话好像是针对两个人似的。

李永很快就明白了梁嘉亮的意思，就是装作两个人很久没有见面似的，当然具体的情况只要警察一查就清楚了，毕竟他们两个人平时交往还是很多的，并且合伙开了公司，根本无法瞒过有心人，更别说是专门搞这个的警察了。

所以梁嘉亮也只是含糊其辞，希望警察听了他的话，不会抓住这一点不放，从而深入调查下去。

李永也赶紧顺着梁嘉亮的话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你们认识？”说话间，欧阳警官已经走到旁边，脸色冰寒地问道。

让欧阳警官锐利冰冷，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一看，李永的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那边梁嘉亮也有些尴尬地说道：“是以前的同学，刚才没有说清楚。”

欧阳警官的脸色很不好看：“那你们是故意隐瞒关系？看来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简单吧？”

李永和梁嘉亮脸色微微一变，都知道这件事交代不过去，不仅警察会重新考察刚才撞车的事情，甚至会追究他们做伪证，隐瞒有关情况的罪责。

不过，这件事也确实不好解释，这个欧阳警官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物，多年的职业经验，更不知道查过多少案子，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到过？什么样的人没有见到过？李永估计对方已经想到梁嘉亮是故意撞了那辆跑车。

要是硬着头皮解释，甚至是编造谎言，对方未必相信，反而可能将先前的感情牌赚取的好感消耗殆尽，甚至激化负面作用，陷入更大的困境。

“其实……”李永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李永和梁嘉亮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旁边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欧阳警官，我是赵金耀先生的律师，我代表我的委托人，要求你们警察立刻拘捕这个肇事的车主。”

李永和梁嘉亮转过头去一看，不知道何时，一个西装笔挺，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他们身旁。

这个眼镜男说话的时候，已经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对面的欧阳警官。

“刘成峰……”欧阳警官似乎认识这个眼镜男，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严肃，并不理会对方递过来的名片：“我们警方如何办案，不需要你的指导，既然你是赵金耀的律师，那么就请你告诉赵金耀，根据我们初步调查的情况，赵金耀驾车违规，并且存在主观故意，违反了有关的交通规则和治安条例，待事情查实以后，我们会根据法律，对其进行处罚。”

“同时，我们也希望他能够以更积极的态度，协助我们警方进行调查……”欧阳警官冷声说道。

李永看了看这个人模狗样的律师刘成峰，心想那个红毛居然还有律师，而且能够这么快就赶过来，怕是背景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也只有背景强大，才会那么嚣张。

不过这个刘成峰的出现，却也正好岔开了话题，让李永和梁嘉亮在欧阳警官的追问下面，稍微松了口气。

李永适时插话说道：“你是赵金耀的律师？那么我要告诉你，我和我的女朋友，因为赵金耀先生开车时的不当行为，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损伤，我们会就这件事情，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精神上的损伤？”刘成峰律师轻蔑地看了李永一眼：“呵呵，是想钱想疯了吧？”

刘成峰显得相当嚣张，不仅没有将李永放在眼里，也没有将旁边的警察放在眼里：“这位警官，我想今天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有人撞到了赵金耀先生的跑车，而这个人……”

刘成峰伸手指了指李永：“居然当众殴打我的委托人，我们希望警方能够给予严厉的惩罚的。”

刘成峰脸上带着傲慢的微笑：“有关这件事情的情况，我们会直接向区局反映，欧阳警官，你还是将人先带回去吧！”

李永在旁边目瞪口呆，见过嚣张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啊！李永他们也就说了，这家伙居然都不将办案的民警放在眼里。

欧阳警官的脸色果然变得非常难看：“刘成峰，怎么办案，我不需要你交，那你就让区局来处理吧，我们这里已经把情况问清楚了，赵金耀他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收队，回去！”欧阳警官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李永他们一眼，闪过一丝担忧的目光。

刘成峰看着欧阳警官离开，脸上挂着冷笑，就从身上掏出手机，同时斜了李永他们一眼：“呵呵，不要以为人走了，你们就没事了，欧阳风这个家伙徇情枉法，你们却终究逃不过法网恢恢。”

李永听了感到非常好笑，忍不住辩道：“法网恢恢？难道说你们开了个跑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倒是有理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道理，什么法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头很大

刘成峰趾高气昂地看了李永他们一眼，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牛局啊，我是刘成峰，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喝酒？”

“哈哈，耀少可能不来了，他今天在冠军门口停车，结果让一辆凯越给故意撞了，人倒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给惊吓得不轻，还反过来给诬称勒索……”

听到刘成峰的话，李永几乎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这家伙也太能颠倒黑白了，明明是赵金耀开车吓人，到他嘴里，却成了那个红毛受到惊吓。

虽然梁嘉亮后来那一撞，确实比较猛烈，不过看红毛当时嚣张的样子，可是一点受到惊吓的样子也没有。

李永不知道和刘成峰通电话的是谁，听上去应该就是之前刘成峰说过的什么局长，他这么说无疑是要倒打一耙，这让李永心里就有些担忧。

“哈哈，有牛局亲自过问，我相信耀少一定能讨还这个公道……”刘成峰哈哈大笑，不忘得意而轻蔑地看了李永和梁嘉亮一眼。

李永不由皱起眉头，说实话，梁嘉亮最后那一撞，确实解气，要不然李永这时候也安定不了，不过要真的追究起来，梁嘉亮恐怕也要担负不小的责任。

尤其是在对方有后台的情况下，本来有理的都可能变成没有理的，更别说梁嘉亮这种原本就有些问题的，肯定会让对方抓住不放，还让你说不出道理来。

李永知道，这个时候，这件事已经不是强辩就能够混过去的了。

宋钟国和李永、梁嘉亮是大学同学，虽然曾经住过同一间寝室，相互之间的交往倒不算很密切，毕业以后联系很少。这次同学聚会，他来得有些晚了，正好看到李永他们，就开口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其后发生的事情，让他颇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

宋钟国一直没有插话，看到现在，也大致看出了一些苗头，看来李永和梁嘉亮似乎是得罪了什么牛人，看看刘成峰嚣张的样子，打个电话就是什么局长，好像还是刚才那个警官的上级的上级。

刘成峰一副有恃无恐、目中无人的样子，好像伸伸手，就能将李永他们捏死，宋钟国在旁边听着都感觉到胆颤心惊，身子不由就向后缩去。

“李局，我是陶然居的小梁啊，”这时候，梁嘉亮也掏出了手机，开始打起电话。

刘成峰正好挂掉手机，轻蔑地看着李永他们，一副你们死定了的样子，听到梁嘉亮的话，不由轻蔑一笑：“吆喝，现学现卖嘛，不晓得你们能认识哪个局长啊？”

李永看了梁嘉亮一眼，估计他是给哪个陶然居的客户电话，想托托关系，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今天的事情化解。

不过那些客户会不会帮忙，李永心里就有些没底，毕竟只是平常来吃过饭而已，说起来并没有帮忙的必要，何况对方的来头也不小。

李永想了想，要说关系的话，梁嘉亮的关系网倒是比他来得更大，不过那些关系多数是生意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作用。

而他这边，往来的大多数是些普通人，碰到这种事情，能够帮上忙的，或许就只有严小凡这个公子哥，或者杨大炮这个老局长。

另外，像海天老总海悟生，应该也有些关系，大家是合作伙伴，应该能够帮上忙，就是不知道这种关系，能不能扛得住刘成峰那边的人脉。

李永心里想着，也掏出手机，正琢磨着要给谁打电话，手机却毫无征兆地先响了起来。

“李子，过两天我打算搞个餐会，算是庆祝我在天然居的木屋正式落成，你什么时候有空？”电话刚刚接通，李永就听到严小凡爽朗的笑声。

“你那木屋不是早就已经落成了，还搞什么庆祝啊！”李永随口开了个玩笑：“这个等会儿再说，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正要找你，看看能不能帮忙疏通一下。”

“哈，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能帮的话肯定没有问题，只要你到时候过来参加酒会就行了，”严小凡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那我一定过去，不过这件事情呢，也有点小麻烦，貌似对方挺有背景的……”李永就拿着手机走到旁边，跟严小凡简单说了说情况。

看到梁嘉亮和李永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刘成峰轻蔑地哼了一声：“哈哈，除非你们把电话打到市政府去，不然，就都等着进局子吧！”

放下狠话，刘成峰弹了弹衣襟，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手上拿着的手机突然又响了，刘成峰拿起来一看，就又停下了脚步，接通手机的同时，还幸灾乐祸地看了李永他们一眼。

“牛局，事情办好了？”刘成峰呵呵笑道。

“我就知道，牛局最够意思了，回头耀少肯定摆酒酬谢，哈哈……”刘成峰得意地看着李永和梁嘉亮，一副你们死定了的样子。

“成峰，这回跟耀少发生冲突的，真的就是两个学生仔？会不会是有什么背景？”

手机那边的声音有些低沉，刘成峰听了不禁一愣，随即轻蔑地扫了李永他们两眼：“哈哈，就俩学生仔，一副穷酸样，耀少也要他们钱，就是弄进局子，让他们得到教训就是了。”

刘成峰有恃无恐地说道。

“学生仔就能开别克凯越？”手机那头的声音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刘成峰，刚才我们李局已经打过电话来了，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你不要隐瞒情况，不然我们都得玩完……”

“啊！”刘成峰这回是真的吃了一惊：“李局？哪个李局？”

刘成峰皱起眉头，他找的牛局是区里的副局长，能够让牛局这么小心的，显然只有能够管到他的正局长以上级别的官员，不过他记得区里的正局长并不是姓李。

“市里的李副局长，据说这次有可能要转正……”

电话那边的声音，再度让刘成峰吓了一跳：“市局的？”

刘成峰平时嚣张惯了，接到赵金耀的电话，问清楚李永他们的衣着，得知梁嘉亮开的就是一辆普通的凯越，以为对方就是两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就没有往心里去，甚至连事情的具体经过都没有问清楚，也没有多想。

当然，就算他想问，正在气头上的赵金耀也未必会说清楚。

刘成峰仗着与牛局的关系，以为这件事随便就能搞定，乍一听说竟然有市局的副局长来为对方说话，就有些发愣。

想到刚才梁嘉亮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提到什么李局长，已经不用怀疑，这个李局长就是对方找来的后台。

刘成峰虽然不太相信梁嘉亮能够请动市局的局长，不过牛局长却不想在这件事情冒险，为了这么个事情，就去得罪可能成为市局局长的李局。

“成峰啊，对方能让李局出面说话，来头肯定不简单，你牛哥的前程可就在这上面了，反正没出什么事情，你就让金耀赔点钱，赶快把事情结了，要不然，上面真的追查下来，我就是想兜也兜不住啊！”牛局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说道。

刘成峰平时虽然嚣张，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也有个最大的特性，那就是欺软怕硬，现在听说李永他们也有后台，顿时就软了下来。

“牛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刘成峰连忙说道，又犹豫道：“就怕、就怕金耀他不肯低头啊！”

“不肯低头也要低头，”牛局在电话里斩钉截铁道，随即又换了缓和的语气：“你让金耀好好想想，这件事也就罢了，他以前做过那么多事情，要是上面真的查起来，他可就得进去了，谁也保不住他。”

“再说了，花点钱，低次头，等事情过去了，他还继续玩他的，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第一百七十二章 背后的交锋

挂上电话，刘成峰看向梁嘉亮的目光就有些不太一样了，牛局的电话告诉他一个信息，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开的只是一辆别克凯越，但是来头绝对不小。

刘成峰以前跟着赵家，为人相当嚣张，当然那是在面对比他更弱势人时候的表现，平常越嚣张，在遇到比他更强势人物的时候，就会越低调。

因为一直跟着赵家，刘成峰也知道赵家的底细，家财亿万，而且人脉很广，市里的官员也认识不少，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赵家虽然也能够动员一些关系，要让一个实权部门的副局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行介入，怕是也很不容易。

牛副局长虽然也是个副局长，但是从级别和层次上来说，同市局的副局长根本无法相比，这也是为何牛副局长想要竭力淡化这件事情的原因。

赵家虽然也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让一位市里的副局长，甚至是局长出面，但是在知道对方也有背景的情况下，恐怕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

华夏人的处事原则，其中有一条就是和气生财，赵家人脉虽然广，也未必愿意同一个强大的势力交恶。

不管赵家是如何想法，刘成峰都清楚这件事情，他已经够不上档次了，特别是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他已经没有嚣张的资格。

他只是有些不太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开一辆别克凯越。

有一点，他倒是想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开着别克凯越，就敢冲一辆跑车撞过去，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嗯哼！”刘成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就对梁嘉亮说道：“这位……先生，我的委托人，大华集团的少东赵金耀先生委托我来处理撞车的事情，赵先生停车的位置确实有些不妥，他愿意赔偿因此造成的后果，我们私下达成一个调解协议，你看怎么样？”

刘成峰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底气，竟然直接就提出私下调解，并且做出赔偿。

李永这个时候也提着手机走了过来，刘成峰看到李永，也没有怎么在意，在他看来，今天的意外包括了两个事情。一个就是赵金耀开车惊吓了李永和他的女朋友，然后李永打了赵金耀；还有一个才是梁嘉亮开车撞了赵金耀的跑车。

说起来，赵金耀虽然行为莽撞在先，但是在这两件事情当中，也都受到了不小的惩罚，赵金耀作为律师，自然知道如何抓住把柄，为赵金耀争取到有利的回报，并且帮助赵金耀出一口恶气。

赵金耀虽然跑了，没有留下来，那是因为他也确实吓得不轻，并不是说就放弃追究这件事，以刘成峰对赵金耀的了解，这位公子哥回过神来，肯定是要展开报复的。

现在刘成峰知道梁嘉亮来头不小，要不要报复，那已经不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他也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赵家或者不怕对方的来头，但是他怕啊！

至于李永，刘成峰就没有这样的担心，他也没有弄清楚，李永和梁嘉亮其实是认识的。

刘成峰知道赵金耀的性子，既然没办法找梁嘉亮出气，那么李永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刘成峰立刻向梁嘉亮陪上笑脸，道：“耀少也是事出有因，都是这个人挡住了耀少的跑车……”

刘成峰还想继续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起来，刘成峰拿起手机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郑重。

“老爷子，我是刘成峰，您找我？”刘成峰转过身去，向旁边走了两步，小声说道。

“嗯！”电话的那头响起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你在给阿耀办事？他又闯祸了？”

刘成峰脸上的冷汗就流下来了，他有些想不通，赵家的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嘴里却连忙应道：“是、是一桩意外。”

“意外？”电话里的声音陡地高了起来，刘成峰似乎能想象到电话的那头，老爷子横眉冷眼的样子。

“你们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子气哼哼地说道：“你给将这件事处理好了，花多少钱不是问题，稍后等把阿耀那小子抓回来，我让人上门去道歉。”

老爷子说着就挂断了电话，他让刘成峰将事情处理好，但是却没有说如何处理。

不过，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刘成峰还是听明白了。怎么处理？当然是花钱认错，老爷子都说了，花多少钱不是问题，甚至还要让耀少亲自上门去道歉。

刘成峰这个时候感到很震惊，他知道赵家的情况，老爷子纵横商海多少年，就算是市局的局长，也不能让他做出这样大的让步，他想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老爷子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也只有老老实实去做。

转过身，刘成峰就看到手上拿着手机的李永，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刚才他只看到梁嘉亮打了一个电话，也就是打给市局那个李局长的，然后他就接到了牛局长的电话，说是市里的李局长亲自过问这件事情，让他不要得罪梁嘉亮。

既然李局长不能让赵家的老爷子做出让步，那么能够让老爷子打来刚才这个电话的，就肯定另有其人。

刘成峰看着李永手上的手机，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说，是因为他的原因？

刘成峰很快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老爷子说了，不要怕花钱，而且还要道歉。

赵金耀的跑车让人给撞了，就算对方没有过错，或者说赵金耀确实停车不当，赔钱就是了，没有道歉的话说，以老爷子的性情，就算对方再强势，自己能够站住道理，就不会轻易屈服，因为那样的话，丢的是赵家的脸面。

而如果这两句是针对李永说的，那么就很有可能，因为赵金耀犯错在先，确实惊吓到了李永和他的朋友，行为比较恶劣。那么一赵家老爷子的性情，他只要知道了，计算李永是个普通老百姓，也会让赵金耀去道歉。

也就是说，并不是李永的权势使得老爷子屈服，而是认理的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

但是无论怎么说，李永能够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刘成峰是再也不敢小看他了。

“这位先生，耀少年轻不懂事，莽撞了，我代表耀少向您表示万分的歉意，稍后，耀少也会亲自过来道歉，并且愿意赔偿您的任何损失……”刘成峰连忙陪着笑脸，小心地对李永说道。

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很显然，对方前后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并且流露出就此和解的意思。

李永对赵金耀惊吓到宁小雪这件事感到非常愤怒，恨不得活剥了这个嚣张的公子哥，不过梁嘉亮那一撞，后来他又揍了赵金耀两拳，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梁嘉亮开车撞了赵金耀那一下，如果真的追究下去的话，就会比较麻烦，毕竟从法律上来说，梁嘉亮那一下也很恶劣，当然也很解气。

既然已经给了赵金耀一个惨重的教训，并且对方也示弱服软，那么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好，免得梁嘉亮再被揪进去，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李永还是冷冷地瞪了刘成峰一眼：“赔？小雪被吓成那个样子，你们怎么赔？”

第一百七十三章 和解协议

李永和梁嘉亮并没有同刘成峰过多纠缠，特别是梁嘉亮在这件事情上，也存在着麻烦，所以很快就达成了调解的协议，并且由刘成峰拍着胸脯担保，同警方进行交涉，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永虽然有些不甘，不过考虑到梁嘉亮的情况，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份协议，他总不能为了惩罚赵金辉，而让梁嘉亮受到牵连。何况要真的查下去，赵金辉也未必会受到什么惩罚，他的举动毕竟没有人身上的伤害，有些冒险的的驾车举动，也很难找到一条法律对其进行严惩。

这也是事情发生以后，梁嘉亮用车撞，而李永动上手的缘故，有些事情依靠法律很难讨回公道，就只有快意恩仇了。

得到李永和梁嘉亮同意和解的说法以后，刘成峰就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起草和解协议，而李永和梁嘉亮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聚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要一个小时，至于前面碰到的宋钟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

“两位有事尽管先去，等我起草好这个协议，再去请两位过目，”刘成峰这个人虽然猥琐，不过做事还是很灵活的，既然知道李永和梁嘉亮都不是一般人，就变得异常地客气。

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虽然他俩也不希望事情闹下去，也希望尽快达成和解协议，甚至担心刚刚的口头协议会出现变故，不过在刘成峰面前却不能表露出来。

两个人点点头，先后离开，梁嘉亮直接走向电梯，李永则到旁边接了宁小雪和夏依依。

“李子，没有事情了吧？”看到李永，夏依依欲言又止，倒是宁小雪关切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事了，”李永笑了笑，看到宁小雪这会儿的状态还算不错，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也就放下了不少心思。

“已经达成了和解协议，大家都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李永看了夏依依一眼，看到她满脸的忧色，知道是担心梁嘉亮开车撞了别人，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儿惹上什么官司。

听了李永的话，夏依依明显松了口气，只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开跑车的那么嚣张，怎么就答应和解了？”

李永担心宁小雪，就让夏依依陪着在酒店里面休息，她们并不知道后来的具体情况，在夏依依看来，梁嘉亮那一撞，确实有些太夸张了，她本来以后对方会不依不挠的。

李永扶着宁小雪，想到当时的情况，还有些心有余悸，更感到有些心疼，其实心里也有些不甘，觉得红毛受到的教训还是太轻，心想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我们先上去吧，”李永一边走，一边简单对夏依依说道：“请了人在中间调解，大家都不想让事情闹大，要说不甘，我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人渣呢！”

三个人乘电梯到了三楼，梁嘉亮正在电梯门口等着，这个时候没有旁人看着，李永就笑着在梁嘉亮胸口打了一拳：“不过也算了，那家伙估计也吓得不轻，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你们啊，都太冲动了呢！”宁小雪拍了拍胸口，这会儿也有些后怕，怕的倒不是那辆跑车撞上来，而是觉得李永和梁嘉亮都太冲动了，特别是梁嘉亮，竟然开着车就撞了上去。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吧？”夏依依看到梁嘉亮，伸手过去拉了拉他的手臂，很是关切地问道。

梁嘉亮笑着咧开满嘴的白牙：“没事，那时候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没能给那个人渣留下点纪念。”

夏依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真的留下什么，事情哪里能就这么结束啊！”

李永和梁嘉亮相视一笑，没有说话，这件事倒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反正红毛也得了教训，他们也出了一口恶气。

大学同学的聚会订在三楼的明月厅，所谓的聚会，通常也就是先吃饭，然后再唱唱歌，搞搞其他的活动，没有什么太多的花样。

李永他们耽误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时候大家也刚刚结束前面的寒暄，开始吃饭，毕竟毕业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都不太多，总要先重新熟悉一下，随便聊聊。

李永他们来到明月厅门口的时候，就能听到厅里面挺热闹的，有很多人在说话。

“宋钟国，梁嘉亮跟李永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才没听清楚，听说你看到他们给警察带走了？”李永他们听到里面有人提到他们，不禁和梁嘉亮对视一眼，在门边停了下来。

宴会厅的大门虚掩着，说话的人就坐在靠近门边的桌子上，他们说的话透过门缝，李永他们听得很清楚。

“好像是梁嘉亮开了辆车，结果跟一辆跑车给撞了，”宋钟国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在讲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跑车的车主给撞伤了，他们就给人拦了下来，给弄到局子里去了……”

“晕，他们两个也挺倒霉的啊，怎么来参加个聚会都能遇上这样的事情？”有个女生说道，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并没有多少同情的意思。

“梁嘉亮那个家伙，当年就挺能搞事的，倒是李永老实巴交的，怎么就跟他混一块去了，这回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先前问话的那个同学说道。

虽然毕业两年多了，有些人很久没有见面，不过光听声音，李永和梁嘉亮也能大致分辨出说话的人是谁，听了他们的这些议论，顿时就有些意兴索然。

李永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梁嘉亮，后者摇了摇头，李永就点点头，也不准备进去参加这个聚会了。

刚刚转身，准备离开，迎面就看到刘成峰大步向这里赶来，手上拿着一叠文件：“李先生、梁先生，协议我都准备好了。”

明月厅的厅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些，门口那张桌子上的人都抬头向这边看过来：“梁嘉亮……”

“李永？”

李永和梁嘉亮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就跟刘成峰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厅里，将两份协议仔细看了看，都是已经说好的内容，条款也很宽松，对方揽下了主要的过错，对于梁嘉亮撞车的事情，也都看成了意外，可谓完全有利于李永他们这一边。

李永和梁嘉亮从协议上找不出任何问题，刘成峰已经在上面签了字，甚至还有刘成峰作为赵金耀法律事务委托人的复印件，所有要件都很齐全，李永和梁嘉亮也就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各自的名字。

就在李永和梁嘉亮签字的时候，旁边的刘成峰脸上有些迟疑，看到他们签好字，拿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才犹豫着问道：“李先生、梁先生……你们两位认识？”

刘成峰之前一直不知道李永和梁嘉亮是认识，也就不会想到梁嘉亮撞车是故意的，刚才看到李永和梁嘉亮一起站在明月厅的门口，又听到里面有人叫出了他们两个人名字，这下子谁都能想到两个人应该是一起的了。

李永和梁嘉亮将协议拿在手里，这个时候也不用隐瞒什么了，相视微笑，一起点了点头。

刘成峰顿时感到眼前一黑，他之所以弄出这两份协议，是因为他认为今天的这件事，赵金耀和李永之间，赵金耀惊吓对方在前，李永打人在后，从法律上来说，双方都有过错，但是情理上赵金耀理亏在先。

至于两车相撞，刘成峰原以为是一场意外，起因也是赵金耀不当的驾车举动，以及停放位置不当。

加上知道对方的背景强大，赵家的老爷子又有意调解，他就在两份协议了明确了这两种情况，并承担下相应的责任。

现在知道李永和梁嘉亮原本就认识，那事情自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协议却已经改不会来了。

虽然是老爷子要调解的意思，刘成峰却担心这份协议，不能够让赵家、特别是赵金耀满意。

不过想到李永和梁嘉亮的背景，他又不敢随意反悔。

第一百七十四章 当年同学

刘成峰离开以后，李永和梁嘉亮将调解协议收了起来，这件事算是基本告一段落，但也并非就此尘埃落定，协议只是协议，谁也不知道警方会不会继续深究，也不知道那个骄狂的肇事者红毛，会不会也就此服软。

“有了这个协议，加上李局长的帮忙说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梁嘉亮笑了笑，现在想起来，当时开着车子就撞上去，确实有些冲动了，不过事情重新发生一回，他还是会那么做，相信这件事也会给那个骄狂的年轻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李永他们这个时候已经不准备参加就在旁边的同学聚会，因为刚才几个同学事不关己、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议论，让他们感到很不舒服。

不过，就在他们走出偏厅以后，却看到几个同学在走廊上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人的样子，看到他们立即就有人叫了起来：“在这里……”

“李永、梁嘉亮，你们没事吧？”说话的这个女生个子矮矮的，留着齐耳的短发，乍一看还以为是小男生，说话也风风火火的，像个假小子似的。

李永印象中还记得有这个女生，不过并不是很熟，倒是梁嘉亮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孙雪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找你们啊！”孙雪琳道。

几个人很快就围了上来，热情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帮忙。

“我有个亲戚在警局做事，你们要不要紧，要不我请他帮帮忙？”说话的这个男生李永倒是记得，名字叫陈金轩，也是申城人，人称娘娘腔，以前也不是很熟，没想到倒是很热心的。

“谢谢大家了，已经没有事情，”梁嘉亮跟每个人都打了个招呼。

在听到刚才那几个人的议论以后，李永和梁嘉亮都没有想到还会有几个热心的同学站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倒也不好说不去参加聚会了。再说能够遇到这几个热心的同学，他们也不想走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

几个人说说笑笑，再次回到明月厅。

李永和梁嘉亮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们还没有来到之前，通过宋钟国的嘴，大家都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惹上了麻烦，能够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都有些意外。

一时间，本来还很热闹的大厅，竟然有些失声，突然就变得非常安静。

“大家都来了哈！”梁嘉亮笑呵呵打了个招呼，对于这个明知道他和李永遇上事情，却无动于衷，甚至冷嘲热讽的所谓同学，他也没有兴趣过多应酬。

应该说梁嘉亮当年在学校时候的人缘，还是比较好的，经过了刚开始的错愕之后，很快就有人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表示久别重逢的欢欣与喜悦，那样子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遇到过困难似的。

相比较之下，李永当年就没有梁嘉亮那么活跃，稍微熟悉些的也就是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就同孙雪琳、陈金轩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刚才出去试图找到李永他们给予帮助的，倒大多数坐在这张桌子上，也不知道都很有心，还是相互影响。

不管怎么说，李永对这几位同学能够挺身而出，还是比较感激的，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倒是很快找到了知心的感觉，显得很融洽。

毕业以后重逢，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当年在学校时候的事情，还有就是询问现在的情况。

孙雪琳这个假小子在桌子上显得活跃，她爽朗的性格，也容易调动气氛：“梁嘉亮，听说你小子今天是开着车子过来的，看起来混得不错啊？”

“运气运气，去年的时候我跟李永开了饭馆，生意还不错，车子也不是我的，还是公司里的呢，”梁嘉亮笑着说道，在座的同学，大多数出身普通人家，毕业后三年多了，各人的发展情况都不一样，大多数人还是一般的公司职员，也就是公司好些或者差些，最好的也有在五百强公司里坐上工程师的，不过大多数人的工作也就一般。

当然了，总体上来说，李永他们这个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工作都还是不错，毕业三年，能够开上车的也有好几个，并不会太突兀。

不过听说梁嘉亮和李永合伙开了饭店，似乎搞得还不错，大家还是有些吃惊，陈金轩就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没有从事本职的工作，反而去做生意了，梁嘉亮你做生意我倒是不奇怪，更没想到李永也会去做生意，看起来还做得不错啊？”

“生意上的事情主要还是阿亮在打理，”李永也笑了笑说道。

李永和梁嘉亮也没有具体说饭店的情况，同学之间的交往就有这个特点，不管大家现在的地位高低、财富多少，论的是同学情谊，也不管这些差异。

当然，有时候这也是一种理想状态，人活在这个社会上，总是会变得越来越现实。

“各位老同学，”作为这次聚会的召集人，沈文彪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算起来我们都已经毕业三年多了，今天难得有机会聚在这里，就让我们一起干一杯，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相互帮忙，”沈文彪举起酒杯说道。

沈文彪话说得漂亮，大家都热烈响应，应和着喝了杯中的酒，有人干了，有人只是意思了一下，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较真。

接下去沈文彪就端着酒杯，开始到各个桌子上敬酒，别的人也开始站起来，到处找人喝酒，厅里的氛围倒是越来越热闹。

梁嘉亮本来是个比较能搞事的，不过今天他显得很安静，也不知道是因为夏依依在这里的缘故，还是受到之前事情的影响。

李永对这种人多的集会也不是很感兴趣，特别是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除了这张桌子上几个人之外，相互之间让他找不到那种同学之间坦诚而纯真的感觉，甚至还没有前些日子在天然居休闲农庄搞的露天餐会来的惬意。

“梁嘉亮，听说刚才在下面弄出了大动静？”沈文彪笑呵呵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身边还有个胖乎乎的女生挽着他的手臂。

虽然对沈文彪没有什么好感，梁嘉亮还是笑着站起来招呼道：“呵呵，出了点意外，多谢老班长的关心了，这位就是嫂子吧，我敬你们一杯。”

“刚才听说你们在搞饭店？”沈文彪抿了口酒，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神情却有些倨傲。

梁嘉亮笑道：“小饭店，场面比冠军差多了。”

“哈哈，冠军这边销售经理我认识，你要是做得好，我可以让他帮你们介绍点生意，”沈文彪笑着摇了摇头。

“要是小饭馆，那就没有办法了，档次相差太大，介绍了也没有用。”

梁嘉亮听了笑着说道：“那是那是，不过还是要感谢老班长的关照。”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厉害了

梁嘉亮的恭维似乎让沈文彪有些飘飘然，他站在那里，继续说道：“我现在经常同人出去吃饭，起码也是冠军这种档次的，要是合适的话，倒能拉些客户到你那边去，可惜、可惜……”

沈文彪一边说一边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可惜，是为了梁嘉亮揽不下这些生意，还是为了他帮不上忙。

“老班长就是老班长，你的层次总是那么高，我们都跟不上了，”孙雪琳略带讽刺地说道。

沈文彪似乎并没有听出孙雪琳话里的，笑了笑道：“呵呵，层次再高，咱们还是老同学，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尽管说哈。”

“一定一定，有事情一定请老班长帮忙，还要请老班长到时候不要吝惜伸出援助之手啊！”梁嘉亮笑嘻嘻地敷衍道。

“嗯！”沈文彪鼻子里哼了一声，感觉有些飘飘然，似乎今天也喝了不少酒。

好不容易等都沈文彪离开回到他那张桌子，孙雪琳就小声嚷嚷起来：“咱们的大班长，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啊。”

大家都知道孙雪琳说的“当年那个样子”是什么意思，梁嘉亮笑道：“是比当年更有派头了。”

沈文彪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显示他优越的地方，梁嘉亮曾经恶意地分析过，认为这是沈文彪内心极度自卑的表现，李永却觉得那完全就是个人的性格，或者说是人品问题。

沈文彪话说得漂亮，要真是有事情找他帮忙，那可就未必真的会帮忙，要不然，刚才大家都以为李永和梁嘉亮遇上麻烦，就不会只有孙雪琳他们试图帮忙，而这个聚会的召集者，居然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大家扯了两句沈文彪，就没有兴趣再提这个人，又接着说起感兴趣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西装，腆着大肚子的胖子走了进来，端着酒杯开始一桌一桌子地敬酒。

李永他们同学聚会，两个班一共就是五十几个人，加上有些人还没有来，就坐了四张桌子，那个胖子很快就在沈文彪的带领下，来到李永他们这张桌子。

沈文彪身上那种优越感，在这个胖子面前荡然无存，反而脸上带着刻意讨好的笑容：“梁嘉亮、李永，这个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过的，冠军大酒店的赵经理，你们的生意要能做起来，赵经理随便指点一下，都要获益匪浅。”

胖子脸上笑眯眯的，一对小眼睛眯成了细缝，缓缓地转了过来，等看到梁嘉亮，不由骤然睁开：“咦，你是梁总？”

“啊哈，赵经理，你什么时候到冠军来了？”梁嘉亮看到这个胖子，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竟然认识。

胖子上前握住梁嘉亮的手掌，热情地摇了摇：“赵某不像梁总，就是个打工的，梁总又不肯收留，就只好到冠军来混口饭吃。”

一旁的沈文彪愣了愣，随即被眼前这场景弄得目瞪口呆，他可知道眼前这个冠军大酒店的经理赵子良很不简单，是酒店花了大价钱、大气力请过来，听他的意思，不仅跟梁嘉亮认识，而且还想给梁嘉亮做事，但是梁嘉亮不要。

这怎么可能？沈文彪自从娶了学校副校长的女儿，也就是他身边那个肥妞，发展可谓非常迅速，如今已经是学校团委的副书记，这次出国进修以后，回来就能升官，在他看来，今天这么些同学当中，他要算是混得最好的。其他的人，就算也有月薪上万的，但是官本位的华夏，那种公司职员就算拿得再多，也比不上他这种有头衔的。

当然了，如今的社会，财富和权力就是社会地位，沈文彪虽然有个小头衔，在那些做职员、拿死工资的同学面前很有优越感，但是与赵子良这种“打工皇帝”相比，对方的财富，甚至因为社会关系而带来的隐形权力，又要比他强大太多，自然又要比他优越很多。

沈文彪的想法虽然非常势利，不过倒是同这个社会丝丝入扣，也是他能够爬到现在地位的原因之一。

让沈文彪没有想到的是，赵子良在梁嘉亮面前，竟然摆出了一副低姿态，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赵总以前跟我这位同学认识？”沈文彪找到一个机会，犹疑着问道。

“我对梁总是倾慕已久了，”赵子良并没有跟沈文彪多说什么，而是继续热情地拉着梁嘉亮攀谈：“梁总，上次咱们说的事情，你看……”

梁嘉亮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李永：“赵总，今天你算是赶上了，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李永，食材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我只管饭店店面里的事情。”

“啊，原来是李董，幸会幸会，”赵子良露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双手伸了过来。

沈文彪这下子就更吃惊了，如果说梁嘉亮性子比较活跃，平常也算是个引入注目的人物，在坐生意的时候能够认识赵子良，也算说得过去，他没想到李永也能得到赵子良的青睐，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求到他们两个人，难道说，他俩现在混得很牛.逼？

赵子良拉着李永和梁嘉亮，他要说的事情就是想同海天一样，能够与陶然居合作，让陶然居定期在冠军办两桌鱼味宴。

冠军大酒店算是新开，理工大这边地段也不算太好，学生很多，但是高端客户不多，学校虽然能带来一些客户，但是对志存高远，一心要将冠军大酒店做起来的赵子良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赵子良对餐饮这一行很熟悉，知道要想迅速打开局面，引入陶然居的招牌是个很好的办法，以前的海天大酒店就做得一般，自从定期开办鱼味宴以后，生意就越来越红火。

李永可不想让同学聚会变成商务谈判的地方，随便敷衍了两句，越好以后再详谈，这位尽责的经理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赵子良一走，聚会的同学看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沈文彪，这回再也没有摆出那副优越感，他比旁人更清楚赵子良的地位，就连赵子良都有事情求到李永他们，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摆谱。

“梁嘉亮，你们的饭店好像挺牛.逼的啊！”不说沈文彪，就连孙雪琳也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梁嘉亮这个时候也不藏着掖着了，那样反而显得生份，他从身上掏出几张名片，还有鱼味馆的会员卡，散给桌上的同学：“这个就是我跟李永，还有别人一起开的饭店，也不大，就是有些特色，大家以后要过来吃饭，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梁嘉亮看上去动作很随意，不过他给孙雪琳他们的是会员卡，而有的只给了名片。

孙雪琳拿到会员卡就皱了皱眉头：“陶然居？似乎挺耳熟的嘛！”

“陶然居？”其他的人还好说，就算听说过陶然居，平常也消费不起，所以不太了解。沈文彪这种“酒精考验”的学校小领导，却知道陶然居是怎么一回事。

华夏有句老话，说是要办事，上桌子，两杯酒下肚，什么事情都好办，现在办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有了句新话：请客吃饭作用已经不大，但要是请在陶然居，那要比送什么礼都好。

有人曾经套用过一句广告词：今年请客不吃饭，要去就去陶然居。

沈文彪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直都想去吃一顿的陶然居，居然是梁嘉亮和李永的产业，心里十分震惊。

沈文彪这个人很势利，一开始都没怎么正眼瞧李永他们，突然听说他们做出这么大的事业，一时间倒有些接受不了，这就好像有人刚刚给了面前的乞丐一块钱，回头却知道那个乞丐是个百万富翁一样。

不过，沈文彪也算是在社会中沉浮过的，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在脸上挤出笑容：“梁嘉亮，你居然是陶然居的经理啊！真是太厉害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危险因素

“梁总，听说陶然居吃饭都要有会员卡？”沈文彪眼巴巴地望着梁嘉亮，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别人不知道陶然居会员卡的作用，沈文彪可是清楚得很，这种卡市面上根本没有，都是通过熟人发放的，而且等闲根本不会多发，沈文彪看到梁嘉亮给了孙雪琳他们几个人会员卡，眼睛顿时就红了。

梁嘉亮笑了笑，并没有送给沈文彪会员卡的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就带了几张卡，下次再给大家补上。”

梁嘉亮说话显得毫无诚意，毕业三年了，这还是第二次聚会，上一次聚会的时候，李永和梁嘉亮都没有去，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还能不能聚起来。

沈文彪也不能说什么，目光就转移到孙雪琳他们身上，笑着说道：“呵呵，听说陶然居的鱼，一道菜都要上百？”

“哇，这么贵啊，那我可吃不起，”孙雪琳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也听说过这个陶然居，据说那里的鱼特别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吃饭都要提前好几天预约，里面总是要排好长的队，价钱倒是挺贵，不过有钱还不一定吃得到，”孙雪琳兴奋地说道。

“原来，你们就是陶然居的老板啊。”孙雪琳惊讶地看了看李永，又看了看梁嘉亮，看得出来，她是真为有这样的两个同学而感到骄傲。

梁嘉亮笑了笑：“你们把卡留着，到时候登记一下资料，审核通过以后，只能自己用，你们要来吃饭，我给你们打折。”

“好啊好啊，”孙雪琳兴奋地道：“都是平生不吃陶然鱼，吃遍天下也枉然，上百块就上百块，最多我倾家荡产就吃一条鱼，怎么着也要吃一回吧！”

鱼味馆陶然鱼的价格虽然高，但也不算离谱，吃上一两顿还是可以，反正中国人对奢侈品特别有爱，陶然鱼也算是一种。

听了梁嘉亮的话，看到孙雪琳他们收起会员卡，沈文彪在心里哀嚎一声，知道奢望那张卡已经不可能了，只好转过身来，腆着脸跟梁嘉亮和李永说话，试图拉近相互之间的关系。

李永本来觉得跟孙雪琳他们几个聊天还比较舒心，沈文彪这么插进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而且这家伙就跟你苍蝇似的，在旁边吵啊吵的。

梁嘉亮笑呵呵从包里掏出一只手机，惊讶道：“咦，手机怎么关掉了？”

说着就打开了手机，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李永知道梁嘉亮有好几只手机，其中最热闹的就是名片上那个，相当于是公开的，很多人要订餐就会打这个电话，虽然说现在订餐有专门的热线和接线员，不过在华夏，终究还是关系第一。

梁嘉亮今天参加同学聚会，特意将那只手机给关了，这时候看他又拿出来，并且开机，李永就知道他想遁了。

果然，梁嘉亮接了电话，敷衍了两句挂掉以后，就对李永道：“李子，有些事情，打过好几个电话过来了，要不我们先走吧？”

李永一听，正中下怀，就站起来跟大家道别，孙雪琳他们几个的电话号码已经留了下来，说好以后联系，至于其他人，就没有那个心思了。

这次同学聚会，对李永和宁小雪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件愉快的事情，先是发生了撞车的事情，接着又看到一些同学的冷漠面孔，最后还看到了沈文彪的丑恶嘴脸。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李永以前跟孙雪琳、陈金轩他们并不是很熟悉，这次接触以后，倒觉得这个人值得一交，算是多了几个朋友。

梁嘉亮的凯越车撞了那辆跑车，还在警局那边接受调查，李永还有些不放心：“警局那边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吧？”

“放心吧，李局长答应说和，咱们又签了和解协议，局里肯定不会深究的，”梁嘉亮笑着说道。

“不过，为了让李局帮忙，我可是答应了他八对陶然蟹，这个可得你小子出了，”梁嘉亮笑道。

李永点了点头，梁嘉亮那一撞，已经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厚，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分什么彼此：“那个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个红毛，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撞车这件事，怎么也说不清楚，我看他是不会纠缠这个的，至于会不会放手，那就难说了，”梁嘉亮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要说今天受到的惊吓确实不少，后面的那些事情也不能让人舒心，几个人在街上叫了辆出租车，就打车去了徐汇的商业街，在街上随便闲逛起来。

都说逛街是女人的最爱，宁小雪和夏依依两个女孩也不例外，到了商场里，流连在琳琅满目的商品海洋当中，她们很快目不暇接地浏览起来，忘记了种种不愉快的事情。

李永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严小凡的电话：“你们在那里，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签了和解协议……”李永在手机里，给严小凡简单说了说情况。

严小凡在电话里道：“这件事让赵家的老爷子知道，应该就不会缠着不放了，不过赵金耀那小子未必会咽下这口气，你们要小心些。”

“嗯，我们会注意的，”李永点头说道，他也想不到赵金耀会如何反击，在他看来，既然撞车这件事结束了，梁嘉亮免去了遭到惩罚的可能，那这件事就不用担心什么了，除非赵金耀采用某些违法的手段，只要加强放放，他也就无机可乘。

“对了，你说要弄个宴会，打算放在什么时候？我也打算最近请些同学、朋友过去聚聚呢，”李永道。

严小凡笑道：“要不一起？我就放在下个周末。”

李永想了想道：“还是你先来吧，我等等再说。”

挂掉严小凡的电话，梁嘉亮那边也接到了警局打过来的电话，确认撞车事件的调查到此为止，刘成峰已经拿了调解书过去交涉，估计李局，甚至牛局都已经插手过问这件事，所以警局那边就以极快的速度将这件事了解，通知梁嘉亮随时都可以过去取车。

“刚才接到严小凡电话，让我们防着这个赵金耀，”李永跟梁嘉亮交流了一下，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了下来，就是觉得赵金耀这边始终是个隐患。

梁嘉亮点了点头：“那小子开车那么猛，不会乱来吧？”

“那倒不会，这件事他们家里的长辈出面了，小凡说他也不敢乱来，但是会不会从其它方面捣乱就不知道了，”李永摇了摇头，有那么个敌人在那里盯着自己，确实感觉不太舒服。

梁嘉亮笑道：“只要不乱来，那就行了，再说他要是敢乱来，那不是自己找死么？咱们光脚的，可不怕他那个穿鞋的。”

李永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试衣服的宁小雪和夏依依，努了努嘴：“我们现在，也不是光着脚的了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倒是让李永对安全的事情愈加重视起来，今天赵金耀如果不是仅仅想要吓他们一下，在那样的情况下，李永打开了水空间，但是也来不及反应。

李永感觉自己回到城市以后，感知和反应的能力都下降了很多，要是真的有人针对他们，那么他也未必能够反应得过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养殖基地

李永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比较严重。

以前大家都是普通人，生活很平常，现在陶然鱼这么火爆，已经成为稀缺资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难免会有人会有比较偏激冒险的想法。

另外，让他也有些心有余悸的是当时感觉到危险，他已经打开水空间，就准备跳进去，要是这件事发生的话，那么水空间势必要暴露。

如果说真的遇到危险，那么用上水空间，哪怕是暴露也是值得的，虽然李永还无法想象，一旦水空间暴露以后，会发生怎样的情况，但是和生命相比，却也义无反顾。

不过，李永也发现一个问题，自从有了水空间以后，他似乎越来越依赖水空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正像他说的那样，他和梁嘉亮现在都不能算是光脚的了，陶然居的发展，已经渐渐走上良性的轨道，作为公司的股东，他们拥有的财富也越来越多，势必要逐步适应这样的变化。

晚上一起吃了点东西，李永和宁小雪就在沁春园过夜，第二天一起去了位于长兴岛上的陶然鱼养殖基地。

陶然居集团旗下包括餐饮、休闲、养殖三个子公司，分别由梁嘉亮、宋妮娜，以及海鹏飞负责，三个人当中，海鹏飞负责的养殖基地可谓最不显眼，却是最重要的地方，梁嘉亮就曾经跟李永说过，作为合资公司，最重要的养殖基地始终掌握在海天的手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双方的合作还算比较愉快。

与梁嘉亮和宋妮娜相比，海鹏飞在海天工作的时候，就拥有丰富的经营管理经验，养殖基地的情况相对更简单一些，他应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加上海天也有自己的养殖基地，甚至陶然居的这个养殖基地，就是直接从海天以投资的方式，直接划转过来的，配套设施很齐全，管理也很成熟。

申城向北已经有海底隧道连接长兴岛，以前需要坐船的行程，现在直接开车经过隧道，就可以登上长兴岛。

除了隧道以后，前往养殖基地的环岛路路况并不是很好，好在基地紧挨着码头，一般都是通过船运，再在对岸装卸。

基地主要提供陶然鱼，因此出货量并不大，运输的压力也就比较小，对道路的依赖性并不强。

“董事长，你可是稀客啊，”海鹏飞在基地外面接到李永他们，笑着说道。

李永确实很少到这边来，也很少过问经营上的事情，他现在定期开车送几箱陶然鱼苗到市里，然后再由公司那边派人将鱼苗开车送过来。

一箱鱼苗就是好几千尾，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送一次，已经能够保证基地这边的运转，以及餐饮公司那边的需要。

李永这次过来，一是作为公司的股东，甚至董事长，总要关心一下公司的发展情况，另外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也关系到养殖基地的发展问题。

“有海总在这里看着，我就不用过来添麻烦了，”李永也笑着跟海鹏飞说道。

“哈哈，李子，我可是一直等着你过来，听说这次有好事情？”海鹏飞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称呼李永为董事长，他虽然要比李永大一些，最多也就是两三岁，大家也算是共同创业的伙伴，平常也不会用职务相称。

李永点了点头：“是有些事情，不过眼下只是有点眉目，要搞起来还要等一段时间，倒是听说你这边也搞出了一些东西？”

“我这个也是权宜之计，我们去那边看一看，”海鹏飞指了指前面的鱼池。

陶然居在长兴岛的这处养殖基地规模并不小，近处是一片修葺一新的鱼塘，白花花的水面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为了保持陶然鱼的活性，陶然鱼放养的密度相当低，虽然不能同自然生活的环境相比，但也尽量接近，这样的放养也确实保证了陶然鱼品质的维持。

当然，就算是低密度的放养，这么大片的水面也是用不到的，还有的鱼塘养的并不是陶然鱼。

李永他们走在堤岸上，旁边都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虽然是人工的，但依然让李永感到心旷神怡。

他们步行前进，也并不着急，一边走一边闲聊。

“有关陶然鱼的繁殖，基地这边一直都在做研究，一年多时间下来，除了人工繁殖的两次，也终于出现了鱼苗的自然繁殖，”海鹏飞给李永介绍起基地这边的情况，这些事情李永都是知道的，但也仅仅限于一个大概，只有等海鹏飞说到，李永才知道这中间的工作也不少。

当初三方合作，约定陶然鱼从养殖到运营都在陶然居公司的体系内部运转，现在仔细想想，将基地这么关键的所在，交给海天的人打理，确实有些冒险了，很难保证有关陶然鱼的技术不会泄露出去。

现在看来，海天公司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海鹏飞也算是比较职业，他现在是陶然居公司的经理人，也在尽力为陶然居做事情。

陶然鱼苗现在全都由李永这边提供，不过当初也确实有计划在养殖基地做相关的研究，一直以来的进展都不大。

海鹏飞介绍了这方面的情况：“反复试验的结果并不是很乐观，陶然鱼的后代均出现了品质上的退化，无法保留陶然鱼亲体的优良性状，包括口味也要差一些。”

“不过，我们也发现这种陶然鱼自然繁殖的后代，在性状上，又要比普通的鱼好一些，口味也是一样，基地现在正在研究，这种鱼是不是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养殖，作为一种介于陶然鱼和普通鱼之间的品种，推向市场，”海鹏飞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陶然鱼的稀缺性无法解决，这种替代品也应该有不小的市场，飞哥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不？”

“养殖上应该没有，”海鹏飞笑着说道：“不过一开始的量没有那么大，而且利润也没有陶然鱼那么可观。”

“不过等到以后，这种鱼的养殖规模应该更容易提升上去。”

说着话，海鹏飞已经领着李永他们来到一处鱼塘旁边，这里的水面看上去跟旁边的鱼塘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听海鹏飞的介绍，李永知道这里面的鱼，就是那种“二代鱼”。

“任何的产业，只有规模大了才能够赚钱，陶然鱼的模式无法复制，如果这种二代鱼能够规模化养殖，那么陶然居的发展前景就很可观了！”陶鹏飞信心满满地说道。

李永双手扶着膝盖，身子向前倾去，站在岸上可以看到水里的游鱼，这里的养殖密度也不是很高：“预计什么时候能够形成规模？”

“这种二代鱼也需要低密度，并且在尽量接近自然的条件下成长，不然品质也会受到影响，要想形成规模，怎么也要等到一两年以后，最好还要李子这边能够提供更多的种鱼，”陶鹏飞道。

李永点了点头，陶然鱼已经是人工环境养殖的一代鱼，它们所产下的二代鱼又有退化，自然不如李永直接拿空间鱼，在人工环境中繁殖出来的下一代鱼品质优良。

李永之前一直都是将天然的鱼，弄到水空间里净化，从来没有想过水空间的鱼，拿到外面来繁殖，经过海鹏飞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豁然开朗。

当然，要说起来，李永在俊龙村时候的做法，倒也跟这种差不多，就是将水空间改造过的鱼虾养在俊龙村的水泡里，然后让它们繁殖鱼苗虾苗，试图由此得到性状能够保持的优质鱼苗，然后再输送到申城进行养殖。

第一百七十八章 水边吃青鱼

李永直起身子，看着海鹏飞道：“我说的那件事，其实也跟这个有关，我在西藏的时候做了一些尝试，就是用一代的陶然鱼在那里繁殖，得到的二代鱼苗，如今生长的情况还不错，我让那边也送些二代苗回来，看看能不能长成陶然鱼来。”

听到李永的话，海鹏飞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地问道：“李子，你说说陶然鱼的二代鱼，依然能够保持的性状？”

“刚繁殖出的鱼苗做过检测，相比我给基地提供的这种陶然苗，还是要差一些，不过它们的成长性似乎更好一些，不太退化，我现在还不清楚是否那边环境的缘故，需要等到那些鱼苗过来以后，在这边放养，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李永说道。

海鹏飞用力点了点头，他也不能从李永的话中推断出到底是哪一种情况，但是总算是看到一种希望，或许陶然鱼也能实现规模化。

“李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消息，今天咱们好好喝两杯，庆祝一下，”夏鹏飞呵呵笑道。

李永也笑着说道：“行，就在这边，弄两条鱼出来。”

养殖基地老大一片地方，也有好几十个人和自己的食堂，李永、宁小雪还有海鹏飞并不去食堂，就在鱼塘旁边看塘的屋子门口，弄一只电磁炉，上面放一口大锅，现抓了一条大青鱼，剁下鱼头，放在锅里炖汤。

海鹏飞留守基地也有不少时间了，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弄多了，都不用李永和宁小雪动手，他已经拿起刀，将一条青鱼打理干净，鱼头、鱼脊、鱼肚、鱼尾等切割成几块。

鱼头放在锅里炖，海鹏飞又拿刀剔除鱼脊骨，然后将厚实的鱼脊肉片成薄薄的鱼片。

海鹏飞这厮也算是个公子哥儿，没想到刀功还挺不错，片出来的鱼片薄薄的，就好像纸一样，摊放在磁盘里，都有些透明的感觉。

“要说这个陶然鱼啊，吃的时候还真是越简单越好，什么佐料都不放，就是清水放里面炖，味道最好，又鲜又香，”海鹏飞放下刀，打开锅盖，锅里的水刚刚沸腾，鱼汤就已经呈现乳白色，一股浓浓的鲜香味道，立即散开。

海鹏飞用汤勺舀了碗鱼汤，先递给宁小雪：“我研究过了，这个鱼汤就跟泡茶一样，头道茶很多人不愿意喝，其实是最有茶香的，你们喝喝看，现在这个鱼汤，最清新。”

海鹏飞说话的时候，已经给李永，还有他自己都舀了一碗。

“飞哥，看来你是研究出来了！”李永低头喝了口滚烫的鱼汤，立即就尝到一种过去很少吃到的味道。

就好像海鹏飞说的那样，清新、爽口，鱼汤没有平常熬的那么浓，但是鱼汤里的鱼鲜味，更加明显。

只喝了一口，就觉得口舌生津，满嘴鲜香的味道萦绕，竟然丝毫不比浓汤逊色。

“怎么样，不错吧？”海鹏飞看到李永和宁小雪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呵呵笑了起来：“我可是全身心扑在这个基地上面，就连怎么吃，都研究很多次了。”

虽然说长兴岛同市区的交通，因为海底隧道的存在，已经变得非常便捷。

不过这个基地非常重要，所以海鹏飞倒是有很多时候坚守在岛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也难怪这家伙对于吃鱼这么在行了。

再说他本来也是一个爱吃鱼的人，尤其是在吃过陶然鱼以后。

李永和宁小雪吃的陶然鱼，以及更纯正的空间鱼应该是最多的，李永也琢磨过很多种吃法，却没有想到像海鹏飞这样，尝一尝所谓的头道汤。

因为谁都知道鱼是有腥味的，鱼汤不好好煮的话，腥味就比较大。

而且鱼汤是要炖的，通常是越炖越出味，鱼汤要炖得白如凝脂，稠似羊乳，那才是最好的。

没想到海鹏飞会独辟蹊径，并且味道还真的不错。

“哎呀，搞错掉了！”海鹏飞突然伸手拍了拍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卖弄过头了，其实要说这道青鱼全吃，一开始不是喝汤，而是吃这个。”

海鹏飞伸出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片薄薄的鱼片：“生鱼片，你们尝一尝，绝对好吃，比什么三文鱼还要好吃。”

听说要吃生鱼片，宁小雪一下子兴奋起来，也夹了一片鱼片：“有没有芥末啊！”

李永不禁想起之前第一次跟宁小雪吃生鱼片时的情况，那是李永弄了一条大马哈鱼，宁小雪蘸着芥末，吃得昏天暗地。

也就是从那次以后，李永就开始对生鱼片不怎么感冒，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吃过生鱼片了。

“吃这个，不需要芥末，要不然，就吃不到陶然鱼那种陶然的味道了，”海鹏飞笑着说道，抬起筷子举到面前，舌头一卷，就将筷子上的生鱼片卷进嘴里，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咀嚼，好像在品味什么绝世佳肴似的。

宁小雪小眼睛一转，没有发现芥末，只好也学着海鹏飞的样子，将生鱼片吞进嘴里，闭上眼睛，还长吸了口气，细细咀嚼品味着嘴里的生鱼片。

得，都吃上了，李永一看，也伸筷子挑起一片生鱼片。他对这种吃法一直不怎么感冒，想了想，还是没有吃，而是放锅中的热汤里，搅了两下，烫了烫，再放到嘴里。

薄薄的鱼片在汤里一烫，就已经熟了。

鱼片吃进嘴里，几乎是入口即化，齿舌卷动，就已经化为肉沫，满嘴都是鱼肉的鲜香，萦绕不散，口舌生津。

“哇，好吃！”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都一脸陶醉的样子。

海鹏飞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说好吃吧，其实按我的意思，对面那个鱼生馆放着太碍眼，倒不如盘下来，咱们也来做鱼生，以陶然鱼的品质，肯定会大火。”

“嗯嗯，这个生鱼片太好吃了，要是有芥末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宁小雪念念不忘的还是芥末，也不知道她要吃的是生鱼片，还是芥末。

李永夹了片鱼片，还是放到汤里涮了涮：“鱼味馆现在没有生鱼片吗？我还是喜欢吃熟的。”

“哎呀，真是暴殄天物，”海鹏飞似乎看不下去了，连连摇头：“那样吃，就失去了鱼肉的鲜嫩。”

李永也不理他，反正各吃各的，陶然鱼的味道虽然好，但是不同的吃法，也有不同的滋味，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偏好。

“说真的，那家鱼生馆半死不活的，完全可以盘下来，就算不做鱼生馆，不是还要做二代鱼吗？可以先做起来，”海鹏飞说道。

李永喝了口微甜略熏的米酒，据说这是岛上的人自己酿造的，没有什么烈度，喝在嘴里口感倒是不错，配上这盆鱼火锅，顿时有种陶然的感觉。

要是学太湖的船菜，或者是阳澄湖那边在船上吃大闸蟹的方式，说不定生意也会不错，李永不由想到。

随即又暗暗摇了摇头，陶然鱼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不愁没有生意。

他抬头看了海鹏飞一眼：“飞哥对这事挺上心的，难道也想出来做些事情？”

李永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海鹏飞还真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在这岛上一年多，确实想出去做些事情了，这种替代鱼肯定可以做，但是要和陶然居区分开来，就要使用不同的品牌，我的想法是，既然已经是不同的品牌，是不是也要由不同的公司来运营？以免影响了陶然居原来的品牌形象？”

海鹏飞这话一说，李永就明白他的想法了，想到他在这岛上做了一年多的时间，也确实不容易，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公司发展（上）

陶然居这一年多来发展相当快速，餐饮公司、休闲旅游、养殖基地相互配合，相互支持，梁嘉亮、宋妮娜、海鹏飞三个人，都表现出相当的能力。

不过，毕竟还是新生的公司，成立时间不长，又是全新的商业模式，距离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还有相当的距离，很多环节，还需要在发展当中逐步完善。

李永之前较少关注公司的事情，在看到养殖基地以后，又同海鹏飞在水边一边吃鱼，一边闲聊，倒是第一次注意到陶然居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小公司了。

虽然说公司的规模还不算大，那是发展时间还不长的原因，公司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涉及到三个行业，不止一条的产业链，而且运营的又是独一无二的产品，具有惊人的发展潜力，甚至已经呈现出高速发展的势头。

陶然居现在的管理结构其实也不算很完善，现在公司的最高决策机构应该是董事，李永、宁小雪、梁嘉亮、宋妮娜、海鹏飞都既是公司的股东，也是董事会的董事，并且都是以个人名义持股的，只有海天集团是公司持股，并且由海悟生亲自出任公司董事长，作为海天集团在公司的代表。

李永和海鹏飞边吃边聊，很快就商定了近期召开一次董事会，商量一下公司发展的问题，加上宁小雪，就已经是三名董事，相当于全体股东、董事的一半，完全可以提议召开董事会、股东大会。

当然，陶然居现在的结构还比较简单，不需要那么复杂，几个电话打出去，全部的董事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宋妮娜那边是宁小雪联系的，这妞接到电话还很奇怪：“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公司的事情来了？难道有什么阴谋，想要分家？”

“哪有啊！”宁小雪顿时尴尬无比，直接将手机扔给了李永：“你去跟娜娜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李永也只好无奈地接过宁小雪的手机：“宋总……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养殖基地这边，最近有些事情，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比较重要，所以我们想是不是召开一次董事会，商量一下公司以后的发展问题。”

“吆，原来是李大董事长呢，原来你真的在关心公司的事情啊！”宋妮娜在手机里娇声笑道。

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没有办法，只好忍受宋妮娜的奚落，谁让他平常确实不怎么管公司里的事情呢？

宋妮娜也只是那李永寻寻开心，开了个玩笑，就笑着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是召开董事会，总要让我们先知道大概的议题吧？”

“呵呵，没有那么正式，”李永简单将几件事情说了，说起来并不复杂，不过也不知道宋妮娜今天是不是闲着的，东问西问的，问了很多问题，这让李永感觉到今天打了这个电话，似乎是个错误，也让他很是感慨，看来管理一个公司，真的是很麻烦，不过是召开一次董事会，就有那么多的事情。

三天以后，等到海悟生从外地回来，几个人就约了个地方，就在外滩那边的私房菜馆，弄了一桌菜，边吃边开会。李永也特地提供了一些别样的食材，笑称这是董事们的福利。

“小李，这些东西还不能定量供应吗？”海悟生说的是李永提供的那几种鱼虾，偶尔能给私房菜馆提供一些，不过量也很少。

李永笑着看了海鹏飞一眼：“那边能提供的很少，主要还是要看基地这边养殖的情况。”

“养殖这些东西，周期都比较长，这跟生产线上的产品不一样，说出来就出来，鱼虾生长都有一个周期，”海鹏飞道。

“而且我们现在采用的养殖方法，都是品质优先，低密度养殖，尽量接近自然，所以生长的周期也比较长。”

海悟生点了点头，他身为海天的老板，平常还要管理一个企业集团，对陶然居这边虽然也比较关注，但不可能事无巨细都会过问。

“我记得陶然鱼本身的生长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海悟生问道。

海鹏飞点了点头：“陶然鱼的性状优良，生长速度确实不慢，不过还是要一个不短的周期，目前养殖基地还只是在鲫鱼、青鱼、鲤鱼、青虾这个品种上形成了大小搭配、梯度养殖的持续供应能力。”

“其它的品种，有些还没有形成规模，有的食肉鱼虾，性状还不是很稳定，不过到明年的话，应该能够再有几个品种形成供给能力，当然规模也不会很大，”海鹏飞介绍了养殖基地的基本情况，可以说陶然居的发展，都是建立在独一无二的陶然鱼基础上的，因而养殖基地就显得非常的关键。

梁嘉亮笑了笑：“现在餐饮这边吃饭的人太多，恨不得一下子开它上百家连锁店，鱼源已经成为最大的制约因素，鱼源问题不解决，陶然居就只能放慢发展的步伐。”

“慢慢发展也不错，可以修炼内功嘛，”李永笑道。

海悟生点了点头：“小李说得不错，陶然居发展到现在，速度已经非常快了，放慢一下节奏，也不是什么坏事，管理上、品牌上，还是人才方面，都可以趁这个机会抓紧时间积累，才能为以后的发展打好基础，要不然，发展越快，积累下来的问题越多。”

“海总说的不错，”宋妮娜笑着说道：“休闲鱼塘才有十几个点，我就觉得管不过来了，平常也没有机会进修，缓一缓也好。”

休闲鱼塘的生意虽然不及餐饮那边火爆，但是对陶然鱼的需求倒没有那么多，因而受到陶然鱼的制约反而更少些，发展速度就更快一点，在申城的小区、公园，已经有将近二十处点，这还是刻意压制发展速度的结果。

陶然居休闲鱼塘发展到将近二十处以后，基本上已经覆盖了申城市区主要的几个区域和方向，这在当初选点的时候已经做了充分的考虑。

这十几个布点当中，最主要的还是小区里的鱼塘，陶然居以水域管理的服务，以及向小区提供一些公共服务为代价，获取小区水面的经营权，通常不需要租金投入，即可得到小区里的水面进行开发。

在水面不需要租金的情况，小区鱼塘的投入主要就是鱼塘的整修和日常管理运营成本，甚至有的开发商为了引入小区鱼塘，还会主动承担鱼塘的整修工作，只需要陶然居投入日常运营费用即可。

总体上来说，小区鱼塘的运营成本并不高，不过小区鱼塘也承担了一些社区服务的义务，加上对社区环境的承诺，很多鱼塘都只能对本小区的居民开放全部服务，外部会员受到的限制很多，运营的收入也不是很高，盈利空间并不大。

“休闲鱼塘的发展速度还算可以，也受到客户的欢迎，不过很多小区考虑到开放经营会造成的问题，限制太多，盈利预期并不是很好，”说起休闲鱼塘的情况，宋妮娜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有些小区鱼塘现在的主要运营收入，并不是来自对外运营，而是鱼塘的一些小项目，从小区内部居民身上赚到的钱，譬如说鱼饵、鱼食、钓上来的鱼、甚至是渔具的销售，现在看来，似乎只有扩展鱼塘的多种经营项目，才能获得更多盈利，鱼塘本身无法创造更多利润，”宋妮娜道。

海悟生点了点头：“多种经营，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公司发展（中）

“小区鱼塘定位比较大众化，除了比较大型的社区，想要依靠小区内部的消费能力，实现比较大的盈利，显然是比较困难的，”相对而言，海悟生是几个人当中最有经验和阅历的管理者，其他不管是李永、宁小雪也好，梁嘉亮、宋妮娜也好，甚至包括海鹏飞，他们的经营管理经验都比较欠缺。

年轻敢于创新是优势，同时缺少经验也是一种劣势。

海悟生很犀利地道出小区鱼塘现在的发展困境：“发展多种经营，将是小区鱼塘必然的选择，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多种经营也不能够只在小区内部，还是要走出去，才能有更大的空间。”

“走出去？”宋妮娜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海悟生的说法，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海悟生点了点头：“小区鱼塘现在最大的资源就是这种运作方式，以及积累起来的品牌知名度，既然本身盈利空间不大，那就要想办法走出来。”

“海总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一直在想如何扩大鱼塘的规模，形成完整的覆盖网络，有些一叶障目了，公司最重要的还是盈利，不能赚钱，发展得再大，又有什么用？”宋妮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一直主持小区鱼塘的运营，有时候难免会陷入思维的死胡同，让海悟生这么一说，倒是马上发现小区鱼塘的发展机会和方向。

“鱼塘不能遍地开花，但是鱼食、鱼饵、渔具，甚至水族馆却都不受限制，”宋妮娜的思路一打开，就有了很多的想法，毕竟她一直在做这个行业，论起具体领域的熟悉程度，就算比不上海悟生，也不会差太多。

海悟生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可以做，具体的细节你可以再想想看，做份计划出来，然后再交董事会讨论，今天我们就只谈方向性的问题。”

“海总说的是，回去我就让人仔细研究一下，”宋妮娜点了点头，现在公司做大了，有些事情就不是拍拍脑袋就能做出决定的，虽然这个想法看上去似乎不错，但到底能不能做，还要进行系统的研究，如果要做的，又要如何做，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我记得休闲鱼塘的公司名字应该叫‘陶然居都市休闲旅游有限公司’，现在好像成了专门搞小区鱼塘的了？”李永笑着说道。

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难得啊，你还记得公司的名字。”

大家听到这话也都笑了起来，这时候由刘铁真亲自掌勺的菜式，也开始端上桌子，年纪最大的海悟生就招呼大家：“来，边吃边说，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我们今天就随便聊聊公司的发展方向，然后确定一个时间，下次再讨论具体的细节。”

李永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当初提议召开这次董事会，是多么的匆忙和不严肃，很多问题都没有准备，想要在会上就讨论出具体的东西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师傅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海悟生吃了一口鱼，立即赞不绝口，大家也都点头称赞，虽然陶然鱼这个食材好，但同样是陶然鱼，在不同人的手里，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同，也有高下之分。

其实李永觉得刘铁真的手艺未必有多大的提升，毕竟到了他那个程度，想要继续提升，已经很难了。之所以觉得刘铁真做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好吃，还在于熟能生巧，有了大量的烹饪经验以后，刘铁真已经能够更好地挖掘陶然鱼本身的特质，使其美味充分表露出来。

不管怎么说，品尝刘铁真做的鱼虾，可以说完全是一种享受，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才想起来有事要说，之前都沉浸在美食当中，忘记了。

还是海悟生先笑着说道：“休闲旅游这盘棋很大，也是热点，我倒觉得小李做的那个休闲农庄，有那么点意思。”

“我那个是闹着玩的，”李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那个休闲农庄其实就是批了层皮，与小区鱼塘相比，恐怕更没有什么利润，甚至要倒贴些进去。

“我说的是农庄的思路、理念，”海悟生也笑了笑，显然很清楚那个农庄是怎么一回事。

都市休闲公司一开始确实打算发展鱼塘的休闲旅游，并且结合城郊的农家乐、休闲鱼塘，不过后来一心一意地发展小区鱼塘，这方面的事情就都拉下了。

主要还是小区鱼塘发展得太快，牵扯了太多的精力，宋妮娜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事情，也做不过来，这也同公司现在还是创业期的那种架构有关，还没有达到大集团那种可以同时经营许多个业务的实力。

“嗯，管理上确实是个问题，陶然居发展到现在，已经度过了开创期，现在应该是发展期，管理的问题很重要，”海悟生点了点头，肯定了宋妮娜的说法。

李永笑着说道：“是啊，公司成立也不过一年多的事情，如果要同时进入这么多领域的话，会不会发展得太快，摊子铺得太大？”

李永听海悟生的意思，好像是说休闲公司不仅仅要发展小区鱼塘，还要有多种经营，然后还要发展休闲农庄，心里就有些打鼓：这么多事情宋妮娜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难道说要他来做农庄这一块？

“我们现在只是发散性地说一说未来可能会做的发展方向，至于要不要做，还得深入的做些市场研究才行，”海悟生笑了笑：“不是说说了一定就要做的。”

“你是不是担心事情多了，就不能偷懒了？”宋妮娜瞪了李永一眼，说起话来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李永也不能跟她较真，更不敢跟她较真：“嘿嘿，我这也是关心公司的发展，毕竟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能不能做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况凡事都要慢慢来，我们还是要先练好内功。”

“小李说得也不错，休闲农庄的事情不急，小李那边可以先试水，摸摸情况，再积累点经验，小宋这边就集中精力，围绕都市鱼塘，做好多种经营，在适当的时候，再进行扩张，”海悟生说道。

海鹏飞也笑着说道：“不错，都市鱼塘需要很多资源，协调起来很复杂，如果搞休闲农庄的，投入也挺大，又是全新的领域，还是慢慢来的比较好。何况农庄和鱼塘的核心业务并不是很关联。”

“不过休闲农庄的前景确实是不错，”梁嘉亮也说道：“我同很多客户交流，他们对休闲农庄这种吃饭、休闲一体，环境很宽松，能够得到放松的地方，非常感兴趣。不过真的要弄一个那样的休闲农庄出来，投入确实很大，李子那个根本就不够看。”

海悟生点了点头：“是的，那其实相当于一座很大的私家园林，很多人都是乐意去的。”

大家围绕小区鱼塘的发展，又谈到了休闲农庄，看起来机会都很多，不过难易程度也不一样，聊着聊着就分出了轻重缓急，像休闲农庄暂时还没有条件大规模的发展，小区鱼塘的多种经营也要慢慢的才能做起来。

现在看来，小区鱼塘存在很多先天不足，如果多种经营能够发展起来，鱼塘反而可能成为附属的内容，不过小区鱼塘的网络，还有积累的知名度，却也是一种很重要的积累。

申城以及京穗等一些城市，也有类似的小区鱼塘出现，甚至也有开发商自己搞出小区鱼塘，但是目前做得最好，形成规模的，还只有陶然居。

陶然居的小区鱼塘和多种经营，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首先做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成为行业的先锋，在竞争中占有有利的位置。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公司发展（下）

陶然居目前的主营业务，利润最大，也是影响最大的，无疑还是餐饮这一块，大众化的鱼味馆，还有走高档精品路线的私房菜馆，以及向海天大酒店提供的餐饮服务，三种不同的业态，在业内、在市面上，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餐饮这一块，受到陶然鱼供给的限制，扩张不是很快，申城一共是四家店，一家鱼味馆，三家私房菜馆，另外在京城新开一家私房菜馆，近期在天然居休闲农庄那边，再开一家绿色蔬菜馆，”梁嘉亮简单介绍了餐饮公司目前的情况。

“现在陶然居的品牌已经形成影响力，营收和利润也很可观，完全可以趁这个时机进行连锁扩张，不过以陶然鱼为特色和主打的鱼味馆、私房菜馆，在供给瓶颈无法打破的情况下，恐怕还是不能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张，我的想法就是跳出陶然鱼，介入更广阔的餐饮市场，天然居可以作为一次尝试，”梁嘉亮道。

海悟生点了点头：“跳出陶然鱼，应该说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也是必由之路，一个产品，只有做出规模，才最能赚到钱，如果一直拘泥于陶然鱼的话，可能永远也做不大。”

“不过，陶然居现在最重要的资产，一个是陶然鱼，还有就是品牌形象，在做大的同时，必须要保护陶然鱼和陶然居的品牌，”海悟生道。

海鹏飞点了点头：“养殖基地一直在尝试陶然鱼的繁殖和养殖规模的扩大，眼下来说，进展并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果。”

“我们发现一些样本的品质，介于陶然鱼和普通鱼之间，而这种鱼，规模化的可能性要更大，难度更小一些，这种鱼完全可以作为陶然鱼的替代品推向市场，在陶然鱼之外，开创一个新的品牌，主攻中档大众化餐饮市场，”海鹏飞道。

“此外，除了陶然鱼系列的养殖，养殖基地的普通绿色鱼虾，也有一定的规模，这个虽然与其他的竞争对手相比，不像陶然鱼具有独特的竞争优势，不过也可以进一步完善陶然居旗下鱼虾供给的产品线，形成不同层次的高低搭配。”

海悟生笑了笑：“长兴养殖基地看来越搞越好了，以后海天就要又多一个竞争对手了。”

海鹏飞是海氏家族的成员，不过他在加入陶然居以后，也表现得比较职业，并没有去依赖海天集团，而是主持养殖基地，全面发展，表现出很强的独立性。

“海天的主营业务还是水产贸易和物流，养殖这一块不过是主营业务的补充，”海鹏飞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陶然鱼这个资源，不仅仅要用在餐饮上，还要在养殖这一块下功夫，这里的空间同样很大。”

“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鹏飞这是帮自己的公司说话了，”海悟生笑道。

海鹏飞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能够培植出一种稳定的，可以大规模繁殖、养殖的，介于普通鱼和陶然鱼之间的一种鱼种，不管是自己养殖，还是贩卖鱼苗，这个产业的规模，也是异常庞大，而且也要比餐饮业更容易形成规模吧？”

“那倒也是，陶然居做到现在，我已经体会到餐饮这个行业，想要扩张太不容易了，一个是竞争激烈，到处都是酒店饭馆，没有特色完全不行，要不是我们有陶然鱼，根本就做不起来；餐饮还涉及到厨师、菜式、服务等等，想要做好做大，对管理的要求特别高，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是灾难性的，”梁嘉亮道。

李永笑了笑：“阿亮，你这是在表功吗？我们都知道你的辛苦……”

“去，我这也不是表功，餐饮业确实不好做，尤其想要做大的话，所以我的意思，陶然居这一块的业务，也确实需要稳一稳，扎实基础，然后再找机会扩张，要不然，很容易犯错误，一旦犯了错误，那就要万劫不复了，”梁嘉亮道。

海悟生点了点头：“难得小梁还看得比较清楚，我的意思也是这样，不仅仅是管理上的问题，陶然鱼本来就是稀缺物品，品牌形象也是高端的，如果扩张快了，会对这个形象造成损害，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果一下子多了起来，那就不稀罕了。”

“何况餐饮公司也确实需要缓一缓，有个时间来消化突然起来以后的成果，以及这个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等积蓄了一定的实力，并且形成一个足以支撑大型连锁的管理体系以后，再扩展也不迟，”海悟生道。

前一段时间，陶然居扩张得很快，其中以餐饮公司的影响最大，陶然鱼在申城几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时候多开一家店，几乎不用考虑客源的问题，就等着收钱就可以了。

不过李永他们商量以后，还是一致同意，暂时放缓陶然居私房菜馆和鱼味馆的扩张步伐，一方面是受到陶然鱼供给的限制；另外一方面，发展太快，管理跟不上，也容易出现问题，将大好的局面破坏掉。

尤其是梁嘉亮、宋妮娜他们还都比较年轻，经营管理方面的经验也不是很多，前期走得太快并不是好事，正好趁这个机会缓下来调整积累。

“当然了，虽然说是放缓扩张的速度，不过以陶然居现在的势头，将来还是有机会的，这段时间，我们就是在为扩张做准备，”海悟生笑着说道。

海鹏飞点了点头：“陶然居现在很受欢迎，我觉得这样的资源也不能浪费，私房菜馆和鱼味馆不能扩张太快，但是在餐饮市场，我们还是可以借助陶然居的资源，做一些尝试。”

“我也是这么想的，陶然鱼是精品，慢工出细活，要慢慢地熬炖，但是我们也不能就坐等，可以先炒两个菜，”梁嘉亮笑了笑，用吃饭打了个比方。

宋妮娜笑道：“你们是说，就像天然居那样，在鱼味馆和私房菜之外，做些普通的饭馆？”

“普通的饭馆虽然特别的竞争优势，而且利润空间也不大，不过胜在规模大，扩张容易，发展普通餐饮连锁，一方面可以利用现在陶然居的影响力，并且使这种影响力进一步增强；另外，也可以为高档餐饮培养人才，积累经验，”梁嘉亮详细分析道，看起来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有比较充分的考虑。

李永也道：“我觉得这是可以的，未来陶然鱼的供给，可能都会受到限制，不可能大规模的扩张，我们也不能总指着陶然鱼来做生意，或许这个东西，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所拥有，那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现在未雨绸缪，利用陶然鱼创造的良好局面，将事业做起来，以后就算是陶然鱼的优势不再，我们的事业还在。”

“我记得当初创办鱼味馆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想法，就是用陶然鱼打开局面，然后再好好做生意，没想到现在局面打开了，反倒成了一切都围绕陶然鱼，没有陶然鱼就不行了，我觉得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李永笑着说道。

“小李这话说到根子上了，”海悟生点了点头：“我同意小李说的，陶然鱼这个优势资源，我们要利用好，但是不能产生依赖，就算离开了陶然鱼，陶然居也是照样生意很好，只要到了那一天，陶然居公司才算根基稳固，这么看来，发展普通餐饮，已经是当务之急。”

第一百八十章 繁殖陶然鱼（上）

在外滩的私房菜馆吃好饭以后，李永他们找个房间，继续讨论公司的发展方向，甚至请了大厨刘铁真参与讨论，刘铁真虽然不是陶然居公司的董事，但是在餐饮公司也有部分干股，他对餐饮这个行业的了解，也是李永他们不能够比的。

大家都同意在前面扩张比较迅速的餐饮、休闲鱼塘两大业务上，放缓扩张的步伐，积累内功，加强管理，待夯实基础之后，再行扩大。

不过调整并不意味着停滞，什么事情也不做，休闲鱼塘要在完善布点的同时，发展多种经营；而餐饮则要在依托陶然鱼的业务放缓扩张步伐的同时，介入更广阔的餐饮市场，一开始也不会做得太多，除了休闲农庄的天然居蔬菜馆，在市内先发展一到三家天然居鱼味馆，打出天然居这个品牌，发展以“绿色有机”为卖点的中档餐馆。

经过这样的调整以后，公司的产业结构就变得更加清晰，而今后的发展，也将围绕这次调整，形成餐饮、休闲两大业务内容，休闲业务就是围绕小区鱼塘发展多种经营；餐饮就是则要多层次发展。相比较而言，餐饮业务的发展，要比休闲业务更加的清楚和可期。

虽然说今后要做的大众餐饮，不会使用陶然居这个品牌，不过在进行宣传，打开市场的市场，完全可以借助陶然居的影响力。而有了陶然居的运营经验，特别是有刘铁真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天然居要发展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然居餐饮的运营，将成立独立的公司，新公司将给予刘铁真更多的股份，就是要拉拢他为新公司出力。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主要的事情商量结束以后，李永笑着对大家说道：“在西藏那边进行繁殖的鱼苗样本，现在已经送过来了，初步检测的情况很理想，现在就是看自然养殖的条件下，它们能不能继续保持住陶然鱼的性状和口味了，如果能够成功，陶然鱼现在的养殖规模，就可以扩大很多。”

“果然是个好消息，”李永这句话一说，虽然大家都知道一些情况，这时候也不禁喜笑颜开。

虽然说大家刚才商量的结果，就是增强公司的内功，不要过于依赖陶然鱼，不过陶然鱼作为公司最为核心和优势的竞争资源，大家自然也希望它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海鹏飞道：“如果这个鱼苗也能养殖成功，那以后陶然居的扩张就能够得到有力支持了，不过这些鱼苗要养殖形成规模，起码还要一年多两年的时间，正好可以用来修炼内功。”

“那就是说，我们最多就是休息个一两年？”梁嘉亮笑着道：“哎，就只有一两年的好日子可以过了。”

海悟生伸手点了点：“这一两年，可也不是好过的，你想要休息，恐怕还不行。”

“也对，要是这个真的做成了，以后扩张的速度就会更快，如果我们不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会跟不上发展，还会出现今天的问题，不得不放慢发展的步伐，”宋妮娜道。

“我想，大家谁都不愿意重复今天的事情，眼睁睁看着大好的发展机会从面前溜走吧？”

“历史绝对不能重演……”

看着大家一时间斗志昂扬，谈起未来的发展，全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李永也深受感染。

不过，他强忍着没有说话，立志虽然容易，说句话也很简单，不过要做事情，那就会有很多麻烦。

李永追求的是闲适生活，悠游天地之间，钱可以少一点，但不能太劳碌，不能不自由。

不过，有人并不愿意放过他，有些事情，不是不说话就能避过去的。

宋妮娜的目光向这边瞥了一眼，似乎不经意地说道：“我准备这两年花些时间进修经营管理方面的业务，另外，虽然说放缓发展的步伐，其实还是要发展的，休闲公司发展多种经营，餐饮公司发展大众餐饮，还有养殖基地要扩大规模，其实我们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既然以后的发展方向已经确定了，那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分工，已经要做的事情，是不是也趁这个机会，明确一下？”宋妮娜说着，就朝李永笑了笑。

李永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宋妮娜这妞现在说这样的话，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啊。

“宋姐打理休闲公司、阿亮经营餐饮公司、鹏飞负责养殖基地，这一年多发展得都很好，我看就这样，很好啊……”李永连忙说道。

宋妮娜还没有说话，海鹏飞已经很快说道：“养殖这一块，我觉得我还是有欠缺的，因为养殖最重要的还是陶然鱼，最好还是李董亲自来负责的比较好。”

“我也是这样觉得，”海悟生也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可以通过基层的管理人员来做，不过养殖基地，还是小李你负责起来比较好，就好比这次在西藏培养陶然鱼苗，如果用公司的资源，或许就能在更多地方进行试验，能有更快的进度，更经济的投入。”

“对，李子抓紧时间，将陶然鱼的规模弄出来，那我们才有饭吃，”梁嘉亮大声说道。

宋妮娜脸上带着微笑，有些得意地看着李永，慢慢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公司发展的瓶颈就在陶然鱼，海经理虽然管理得很好，但是对陶然鱼，也只有李子你最熟悉，你不做谁做？”

“当然了，当初成立公司的时候，说的是由你提供鱼苗，现在你来负责养殖基地，如果说引进新的繁殖技术，那么基地的股份，可以多算你一些，大家觉得怎么样？”宋妮娜笑呵呵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李永也知道自己完全是给宋妮娜他们给设计了，当然说设计有些夸张，不过几个人都摆出一副非他莫属的姿态，摆明是要让他来负责这个养殖基地，以便将陶然鱼的繁殖那个项目纳入公司。

原本，陶然鱼鱼苗的供给，是独立在公司以外的，李永只保证独家供给，但是渠道和技术，都在李永的手中，现在鱼苗既然已经能够规模化，那么大家都想将这个环节也纳入进来。

对于这个问题，李永其实早就有所准备，毕竟规模化以后，就跟之前少量的供给不同，已经很难保守住秘密了。李永也没打算守密，只要有心人一查，就会查到西藏的源头，虽然远，但只要有迹可循，总是能查到了。

不像空间鱼，根本无迹可寻，也不会有人想象力丰富到李永身上带着鱼塘。

李永本来就已经打算，只要西藏那边能够成功，陶然鱼就算是公开了，但是没有想到，宋妮娜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让他负责养殖基地，并将陶然鱼苗的繁殖培育，也合并进来。

这本来也是李永自己的想法。

同时他还想到，西藏那边培育的陶然鱼苗，很可能获得成功，但是以合作的方式来做，那边的鱼苗很可能流向别的地方，陶然居就无法独家来做。

如果让公司出面，将那边的资源也纳入公司的体系之内，进行严格的管理，相对来说，就比他个人去做，更容易控制一点，有可能继续保证陶然居的独家地位。

当然，这件事李永个人也是可以做的，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将西藏的资源纳入便是，不过李永一直都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怕麻烦，他一个人，肯定管不来这样的一家远在西藏的公司。

宋妮娜提出的这个想法，李永听了以后，就觉得还不错，可谓两全其美，正好解决了这个麻烦，唯一的问题就是让他负责这个养殖基地，貌似也不轻松。

李永想了想道：“鱼苗这一块，其实我也打算纳入公司的，不过产地在西藏，要想弄起来，可能需要不少投入，管理要求也很高。”

第一百八十章 繁殖陶然鱼（下）

“这个你放心，我们可以向养殖基地增加投入，”海悟生听到李永的话，立刻大喜说道。

原本，陶然鱼苗都掌握在李永手上，而陶然居又十分依赖陶然鱼，可以说陶然居的根基都在李永的手上。虽然说一年多时间，大家合作还算愉快，但是这样的形势，却不容海悟生不忧虑。

如果陶然鱼苗的繁殖，也能够纳入养殖基地，那么陶然居的产业体系，才算是基本完整，而且也不会再将根基放在别人的手里，这对于陶然居的发展来说，非常重要。

李永本来也没想要将陶然居的*捏在手上，只是因为原来陶然鱼苗的生产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才那样运作，如今既然能够规模化，那么纳入公司，也是他的想法。

大家的想法没有太多出入，李永愿意将陶然鱼苗的生产繁殖纳入公司，而海悟生等人也愿意就此给李永一定的补偿。

虽然说陶然鱼作为一种独特的稀缺资源，价值难以估量，但是这种价值也只有开发出来，才能成为实际的价值，不然空守着宝山，也没有任何意义。

李永和陶然居，恰好是合则两利，当即一拍即合，对养殖公司的股份进行了重新调整，加大了李永持股的比例，同时，海天集团承诺投入一部分资金和资源，扩大基地的建设，以及用于陶然鱼苗的繁殖项目。

梁嘉亮和宋妮娜没有海天的实力追加投资，不过海天追加的投资中，有一部分算是借给他们的，虽然说他们持股的比例还是下降了一些，不过在餐饮、休闲公司，又获得了更多的干股，算是补偿。

增加他们在所管理公司持有的干股，也算是一种股权激励，调整以后，可算是皆大欢喜，大家各取所需。

本来，股权调整以后，陶然鱼苗的事情也算商定，李永提议公司的管理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他还是不介入具体的事情。

不过其他人却不同意，宋妮娜跟李永比较熟，又是宁小雪表姐，就直接说道：“你不做养殖公司的总经理也可以，但是，陶然鱼苗项目并入养殖公司，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将这个项目交给公司的项目经理来负责，并全力配合；而是你来担任这个项目经理，但是要遵守公司的管理制度，接受公司的管理，你选择哪个？”

李永张了张嘴，宋妮娜的话直接将他堵在墙角：你不做总经理可以，但是也不要想逍遥自在，要么你来管理公司，要么接受公司的管理，只有这两种选择。

至于第一条，将项目移交给公司，然后无事一身轻，现在是肯定不可能的，因为陶然鱼苗繁殖的源头，还是水空间里面的云梦鱼，他不可能将这个交出来，除非等以后陶然鱼苗的繁殖成熟了，能够完全脱离水空间进行。

“小李，在公司里，你还是主要抓陶然鱼苗的繁殖项目，其他事情，可以交给公司的副总，还有中层管理者去做，”海悟生笑了笑说道，李永作为养殖公司的大股东，加上他在陶然居总公司持有的股份，折算下来，他在养殖公司的股份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处于绝对控股的地位，总不可能真的让他在公司做个项目管理，哪个总经理也管不了他啊！

李永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担心我做不好，我可是没有什么管理经验的。”

“当初我们开始做鱼味馆的时候，不也一样没有经验？”梁嘉亮笑着说道。

“李子，你行的！”

宋妮娜点了点头：“你都这么大个男人了，说话怎么像小学生似的，还担心自己做不好，谁不是从没有经验到有经验的，难道有谁一开始就有经验吗？”

李永翻了翻白眼，这小妞的话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有经验可以慢慢积累，但不是一下子就放到管理一个公司的位置上面去。

其实，要说到公司的管理，李永并不是很担心，养殖公司不像休闲公司，更不是餐饮公司，从采购到市场，从管理人员到技术人员，还有不同的分店，养殖公司说到底就是一个养殖基地，而且员工也比较简单，采购、市场基本都是内部流转，结构相对简单。

李永之前确实没有独立管理过一家公司，好歹他也有几年的工作经验，参与过鱼味馆、小区鱼塘，乃至后来陶然居的创办，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管理这样一个结构简单公司，外部还有海悟生、海鹏飞、梁嘉亮等人的帮忙，没有理由做不好。

李永担心的是会从此陷入这种经营公司的杂务当中抽不开身，他苦笑着望着海鹏飞一眼，后者马上笑着说道：“李总要是过来，我可以做你的助手。”

“呵呵，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不过让海总来做助手，我可不敢，”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这个养殖公司，他不管也得管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海悟生高兴地笑道：“小李你就放手去做，反正你主要的工作还是陶然鱼这个项目，公司里面的杂务，可以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鹏飞这边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海总是搞餐饮出身的，餐饮公司今后的发展很重要，就让海总来掌舵，我协助好了，”梁嘉亮笑着说道。

海鹏飞摇了摇头：“那怎么行，梁总你做了这么长时间，餐饮公司的发展大家都看到了，你要是看得起我，就让我来协助你。”

“那就太委屈海总了，”梁嘉亮笑了笑，陶然居餐饮算是他一手弄起来的，虽然说有很多机缘，但是他心里是不想放弃的，当然该要的姿态还是要有的，海鹏飞过来做副手，他也很欢迎，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经验确实太少，不像海鹏飞是在海天集团中打磨过的，经验阅历和眼界，都很值得肯定。

梁嘉亮抬头看了看海悟生，也没有跟海鹏飞过多谦让：“餐饮公司下一步主要是两件事，主要业务也包括两大块，以陶然鱼为特色的高档特色餐饮，以及不依赖陶然鱼的大众餐饮，分别由陶然居、天然居两个不同的品牌负责运营。”

“我的意思，海总对餐饮这一块比较熟，特别是曾经在海天大酒店任职，对中高档餐饮的了解比较透彻，就由海总还负责陶然居这一块，规范公司管理，倾力打造陶然居这个高端品牌。而我则负责天然居这一块，看看能不能再为公司打造一个大众化餐饮的品牌，”梁嘉亮道。

海悟生露出意外的表情，如果说陶然鱼是根基，那么陶然居餐饮就是公司的核心，从无到有发展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定的成就，没想到梁嘉亮竟然愿意让出来。

“梁总，陶然居一直是你在做，还是让我来负责天然居这一块吧，”海鹏飞连忙道，从两个人的背景上来说，海鹏飞出身富豪之家，对高档餐饮这一块确实更了解，不过他并不想从梁嘉亮手上夺权，有他在旁边协助，同样可以搞好陶然居，他本来的想法，就是担任餐饮公司的副总，并负责天然居这一块刚刚开始做的业务。

梁嘉亮笑着摇了摇头：“海总，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也不是说的客气话，咱们合作这么久，也算是亲密无间，希望以后还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自知之明，另外还要说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敢拼，能折腾，这样的性格，更适合创业，现在陶然居到了升级提高的时候，还是海总你来负责，更合适一些，”梁嘉亮爽朗地说道，让人都感到他话里的真诚。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寻找帮手（上）

这次会议结束以后，梁嘉亮、海鹏飞就分别担任餐饮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陶鹏飞负责陶然居的品牌，而梁嘉亮则另起炉灶，创办天然居为品牌的大众餐饮。

虽然说是大众餐饮，天然居餐饮的定位依然还是中高端，主打的品牌特色就是绿色天然，即将开办的第一家店就是在金山休闲农庄的天然居滋味馆，原本想叫蔬菜馆的，现在也改了名字，显得更加大众化。

公司将要面临的一系列调整，并非马上就能调整到位，会上确定的只是一些发展方向，具体要怎么做，还需要拿出更具体的计划，并且逐步实施。

李永也将要告别清闲的日子，负责养殖公司和基地，并且尽快将陶然鱼规模化、产业化这个项目搞定，拿出成果，海悟生、宋妮娜、特别是梁嘉亮他们的目光都在盯着，由不得他不抓紧。

海鹏飞已经将基地那边的情况向李永作了介绍，李永现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所以才会介绍得那么详细。

既然推脱不掉，李永也只好将这份工作承担下来，不过他也想好了，一定要找几个好的帮手，公司里具体的事情他都不管，他就管陶然鱼苗的繁殖这一件事，这件事做不了，必须要他做，但是也不会那么繁琐。

李永其实很希望海鹏飞能够继续留在养殖公司，不过基地这边堆积两个，甚至加上宁小雪就是三个股东、董事，似乎也不合适。

李永也看得出来，海鹏飞也已经不想留在那个岛上了，他们都是喜欢在商海中搏击的好战份子。

说实话，去过一次养殖基地以后，李永对那个白茫茫一片都是水的地方，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既然是推不掉，那么去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永现在想的就是找些合适的人手，来帮自己分担一下。

调整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李永并没有急着去履新，反倒是想要抓住这个空当，先逍遥一段时间再说。

趁着这个时间，李永和宁小雪一起回到了黄海的老家，李爸和李妈住在镇子上，小卖店继续开门营业，李爸的身体现在恢复得很好，虽然说每个月都还要去医院做检查，每次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李爸和李妈看到李永他们回来，都非常高兴，李妈笑个不停：“这次回来了，就在家里多住几天，老妈……阿姨多弄点好吃给你们吃。”

看着老爸老妈脸上的笑容，李永就觉得自己平常应该经常回来看看，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妈，你就别折腾了，我们什么东西吃不到，随便吃吃就行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在外面能吃到老娘亲手做的东西？”李妈对李永的话显然有些不太满意。

宁小雪笑呵呵道：“阿姨，我们要多住两天呢，所以不要急啊，一天就弄一两样行了。”

宁小雪这妮子，知道让李妈不弄吃的是不可能的，就很巧妙地换了一种说法。

李永以往回家有个经验，每次回家，李妈都会弄出很多好吃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往往是吃了一顿，往后就再也不想吃了，因为第一顿就都吃“多”了。

“就是啊，你慢慢弄，不要一下子就把我们吃伤了，”李永也连忙说道。

“好好好！”宁小雪的这个办法，果然没有让李妈产生抵触，不过她好像还是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你们就放心吧，不管在这里多少天，哪怕天天都在这里，也有你们喜欢吃的。”

李永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老妈弄出来的饭菜，他确实喜欢吃，不过他能吃下去的毕竟有限，看老妈的样子，是不会让他轻松了。

“李子，这次回来有事情？”李爸不怎么说话，不过他一开口，往往都能直击事情的本质，现在就张口道出了李永回来的目的。

李永和宁小雪从西藏回来以后，已经回来过一次，李爸和李妈也去过申城一次，相隔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李爸认为李永他们这次回来是有事情，倒也合情合理。

李永笑了笑道：“主要是回来看看你和妈。”

“拉倒吧，以前怎么没看到你这么勤快？”李爸看了李永一眼，不以为然道。

李永还没说话，李妈那边已经不干了：“我说老头子，你怎么说话的，李子和小雪回来看看我们，有什么不好的？”

“是很好，不过你问问他们，这次回来有没有事情？”李爸瞪了李妈一眼，他俩似乎经常这么说话，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非常的好，这让李永体会到一句俗话说得特别好：骂是情，打是爱，当然了，打是不存在，是例外。

李妈狐疑地看了李永一眼：“真有事情？”

“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还是看看你们，不过呢，有个小事正好看一下，”李永笑了笑说道：“我在申城那边不是跟人合办了一家公司么，公司下面有些鱼塘，还有一个养殖公司，需要的人手挺多的，不知道舅舅、还有表弟他们，有没有想要出去做工的。”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实生活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取得了成就，周围的人都能跟着沾光。

李爸李妈之前知道李永在做公司，不过他们对公司的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还以为李永只是开了个饭馆，他们不常在申城，虽然知道鱼味馆很火，但是火到什么程度，却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你什么时候又搞起鱼塘来了？”李爸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李永挠了挠头，这件事说起来话长，告诉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只好长话短说：“我们那个餐馆里面吃的，食材的要求特别高，所以需要自己来做。”

李爸这样问，也是想知道李永公司的具体情况，听了以后就点头说道：“哦，是绿色蔬菜？那个东西从外面采购确实不放心，不过既然是这样，对员工的要求也会比较高吧？”

“是有一些要求，不过经过简单的培训以后就能胜任，不是太难，”李永道。

李爸点了点头，他最关心的当然还是李永的事业：“你舅舅他们这些年做得都还不错，小勇也跟着你二舅跑销售，他们家里的鱼塘也弄得不错了。”

李爸说的小勇，就是李永二舅家的孩子，他比李永小两岁，大学学的就是水产专业，去年毕业以后就失业，后来没有办法，只好回家做事。

李永二舅从事水产养殖和销售，也已经有些年头，虽然规模不大，但在乡镇里，也算是份不小的产业。

小勇本来就是学这个的，回来帮他父亲，倒也算不错。

“那小勇是准备接过二舅的事业了？”李永笑着问道：“那倒也不错，毕竟是自家的产业，总要比别人打工好，说不定还能搞起呢！”

李永心想什么时候去二舅家里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二舅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小勇那孩子还不甘心，他还想取大城市工作，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李妈唠叨了两句。

李爸瞪了李妈一眼：“你又在说什么，城里当然要比乡下好，别的不说，就说小勇他以后有了孩子，是在镇上读书好，还是到城里读书？”

“镇上读书也没什么不好，想我家李子当初还是在乡下读的书呢！”李妈道。

李爸摇了摇头：“李子那个时候，跟现在能一样吗？再说了，要不是李子能干，办起了公司，他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够在城里站稳脚跟？难道还要让他们的后代重复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寻找帮手（中）

看到李爸、李妈又因为一件小事争了起来，李永只好道：“乡下有乡下的好处，城里有城里的好处，不过现在很多人都想到城里工作生活，城里的人又都想到乡下享受惬意的生活，倒真像《围城》里面说的，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李子，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小勇看一看，”李妈刚才还说小勇做得不错，这会儿又帮着开始说话。

李爸瞪了李妈一眼：“你就别瞎掺合了，李子心里有数，最重要的还是把公司搞好，不要因为人情关系，对公司带去不好的影响。”

“那倒是的，李子你看着办，还是自己的公司要紧，”李妈这一次罕见地没有跟李爸顶牛。

李永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不过我这次回来，也确实是想看看，小勇能不能帮上忙，如果他愿意的话，就跟我去申城试一试，在那边未尝就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那是最好，”李爸点了点头。

“二舅家在海边承包了一片滩涂，搞滩涂养殖已经很多年了，”在去二舅家的路上，李永给宁小雪说起那边的情况，要说养殖的经验，李永这个二舅非常丰富，他这边滩涂，从养鱼开始，先后养过螃蟹、对虾、龙虾、泥鳅、黄鳝，甚至还养过鸭子之类的水禽。

不过，或许是因为一直不停地养这养那，他们家的养殖场虽然规模也不小，不过也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李永的二舅名字叫唐德峰，是个很精干的中年人，十几年搞滩涂养殖，他得到最大的经验和教训就是知识不够，所以养殖场一直都不能发展，后来才送儿子去读了水产专业。

不过，大学毕业的唐晓勇却不愿意呆在乡下养鱼，他在建邺读大学的时候，还谈了个女朋友，现在也在江南工作，唐晓勇找不到工作，只好回家帮忙，不过两个人还保持着恋人的关系，这也是唐晓勇一直都想进城的原因之一。

这些都是昨天李妈给李永介绍的大致情况，李永对这个表弟还是挺熟悉的，那时候他在建邺读书，李永在申城读书工作，经常在网上联系，倒是李永有了水空间以后，上网的时间不多，今年又去了西藏半年，有很长时间没有怎么联系了。

“是李永啊，从申城回来的？”李永二舅一看到他，就热情地招呼：“你是小雪吧，听我大姐说过很多次了。”

“二舅好，李子也常说起您，说是您经常照顾他，吃了你不少好东西，”宁小雪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听了宁小雪的话，唐德峰很高兴：“哈哈，二舅这里别的没有，就是不缺吃的，你们说喜欢吃什么，等会二舅就去塘里弄点，包你们满意。”

“就不要那么麻烦了，随便什么鱼虾，有什么就吃什么吧，二舅这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李永连忙说道。

“小勇呢？”李永又道。

“巡塘去了，”说起自己的儿子，唐德峰脸色就有些阴郁，强笑道：“这小子说我这塘太原始，想要改造一下，规范管理什么的，由得他折腾去。”

唐德峰正说着，桌上的手机突然乌拉乌拉叫了起来，唐德刚拿起手机，不由皱了皱眉头，旋即笑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都打电话过来了。”

“喂，小勇啊，有什么事情，你大表哥过来了……”唐德峰接通手机，就大声嚷嚷起来。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唐德峰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好，我马上过去。”

“李永、小雪，鱼塘出了点事情，我先去看看，你们要不先在这里坐一下，没有什么事情我们马上就回来，”唐德峰道。

李永看到唐德峰满脸焦急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也不便询问是什么事情，连忙站起来道：“是鱼塘出了事情？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那就一块去，反正也不远，”唐德峰道。

唐德峰从院子里拖出摩托车，带上李永和宁小雪，发动以后，就沿着外面的土路疾驰而去。

滩涂这边不像别的地方人口稠密，这里看上去要空旷得多，有很多人家在这边承包滩涂，搞养殖或者特殊种植业，算是地方上的主要产业。

据说黄海的海岸线每年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像大海推进，每年都有大量的陆地浮出水面，这里的陆地都是滩涂的形式。

而且这些年黄海的地方政府，也在搞滩涂围垦，通过人为的手段，加快造地的速度。

唐德峰家承包的滩涂所在地段，已经是比较靠近内陆，距离真正的海边还有一些距离，这里开发已经比较成熟，常见的产业就是水产养殖，以及盐地种植。

摩托车驶出唐家的院子以后，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片广阔的旷野，而在头顶之上，蓝色的天空清澈澄明，白云悠悠，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李永这时候并没有心思去欣赏眼前的美景，坐在疾驰的摩托车上不方便交流，唐德峰的样子又比较焦急，李永就在猜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唐德峰刚才说的几句话来看，估计就是鱼塘出了问题，应该是唐晓勇发现了，赶紧打了电话回来。

李永现在对养鱼这件事，也算是知道一些，鱼塘里会出现的问题，无非就是那几种，而且出了问题，一般都会比较危险，一旦处理不及时，就会酿成危及整个鱼塘的大祸。

也就难怪唐德峰这么着急了。

李永头脑里还在想着，唐德峰骑着摩托车一路疾驰，身边很快就出现大片大片的水面，都是用来搞水产养殖的，其中也包括唐德峰家里的鱼塘。

到了自家鱼塘那边，唐德峰将摩托车停下来，来不及下车，就已经摘下头盔，急急问道：“小勇，现在是什么情况。”

“表哥、嫂子，”正在水边摆弄增氧机的唐晓峰看到摩托车，就已经向这边走了两步，跟李永和宁小雪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对唐德峰道：“我把增氧机都开了，就怕作用不大，估计是水质的问题。”

“水质问题，怎么会是水质问题，不是水里缺氧吗？”等到李永他们下来以后，唐德峰迫不及待地跳下摩托车，急匆匆地扑到水边，焦急地望着水面。

“缺氧也是水质造成的，而且我怀疑不仅仅是缺氧，水里硬度也不行，成份可能有问题，”唐晓峰道。

李永他们也站到水边，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水里的情况，水面已经出现不少的鱼浮在上面，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这个时候出现大量的鱼浮上水面，显然不是正常情况。

确切地来说，李永对鱼比较了解，但是像这种高密度的养鱼就不是太懂了，虽然说水空间里的鱼虾密度也很高，不过在那里养鱼，完全不需要李永过问，所以对这些浮头啊什么的，就不是太懂，只是知道那么一个情况而已。

李永对这个虽然只有大概的了解，不过听唐晓勇在旁边分析现在的情况，以及可能的原因和已经采取的措施，以及准备采取的应变，就觉得这个表弟几年的大学也没有白读，姑且不说对不对，起码分析得挺有条理。

“不会那么严重吧？”唐德峰听到自己儿子说了那么多，就觉得有些夸张，他养鱼这么多年，以前碰到类似的情况，也都对付过去了，虽然有时候也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但那也是极少数的情况，反正唐德峰觉得现在还没有那么严重。

“宁愿想得严重一点，也不能等到情况恶化以后无法挽回，”唐晓勇态度很鲜明，明显跟他父亲的意见不合。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寻找帮手（下）

唐德峰虽然觉得儿子的想法有些紧张过头，过于严重，不过还是按照唐晓勇说的，将增氧机开到最大，并打开水泵，开始换水，还有就是向鱼管所、旁边的大养殖场求助，希望借助他们的技术力量，弄清楚鱼塘出事的根源，然后对症下药。

“我爸也是的，这么大个鱼塘，居然检测水质的仪器都没有，难怪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发展，”这些事情都做了，唐晓勇也没有别的办法，忍不住就出声抱怨起他老爸。

唐德峰脸上顿时有些下不来：“小兔崽子，你老爸都养了十几年鱼，难道还要你说？你不要忘记了，你读书的钱，还是你老爸养鱼养出来的。”

看到父子俩就要掐起来，李永连忙道：“二舅养了十几年鱼，经验丰富，今天这个事情未必会那么严重，不过晓勇说得也对，二舅要想将这个鱼塘做大，还是要靠技术。”

“是吧？不靠技术怎么可能做大？”唐晓勇抬头看了看：“现在请别人过来帮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过来。”

“难道真就有那么严重？”唐德峰大声道，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看到鱼塘里的浮头鱼一时半会并没有减少的样子，也不禁有些紧张。

“我去找人，把人拉回来，”唐德峰又在鱼塘旁边站了一会儿，终于等不下去了，跨上摩托车，开起来就走。

“我爸就是这样，以前也出过几回事情了，还是不上心，非要出大事才肯吸取教训，”唐晓勇摇了摇头，苦笑着对李永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你爸养鱼，靠的是经验，想要做大，还是要有技术。”

“小勇你是打算留下来，将这个鱼塘搞起来？”李永看着唐晓勇，问道。

唐晓勇摇了摇头：“拉倒吧，这么个破鱼塘，我留下来做什么？”

“表哥，听说你在申城自己做生意，做得怎么样，要不我去帮你怎么样？”唐晓勇问道。

李永觉得唐晓勇有专业的背景，又有一些经验，如果能去帮助自己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倒不是他不懂管理，非要用自家的亲戚不可，李永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他喜欢跟熟悉的人相处，说得好听些就是比较恋旧，说得难听些，就是不大擅长跟陌生人交流，与领导别人相比，更喜欢用平等合作，来处理相互之间的关系，没有领导魅力。

另外就是陶然鱼这个东西，始终是见不得人的，有个关系比较近的，有时候遮掩起来也更方便。

当然，李永也没有打算让唐晓勇知道水空间的存在，只是在其他一些事情上，如果能得到唐晓勇的配合，做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你去城里做得再好，也是为别人打工，你在黄海，要是能将这片鱼塘做起来，那就是自己的事业，你可要自己想好了，是进城，还是做自己的事业，”李永看着唐晓勇，提醒道。

唐晓勇似乎根本没听到李永话里提醒的意思，惊喜道：“表哥，你的意思，是能帮我找到工作？”

“什么打工不打工的，不管是打工也好，自己做生意也好，说到底还不就是赚钱？”唐晓勇不以为然道：“既然一样都是赚钱，那是不是自己当老板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永没想到唐晓勇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无奈道：“反正你自己想好了，等你想好了，我再跟你说工作的事情。”

“好，我就知道表哥最厉害了，”唐晓勇兴奋道，好像已经忘了，旁边这片鱼塘，如今正危在旦夕。

李永笑了笑，能够帮上忙，他自然也很高兴，不过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他还是希望自己这个表弟能够考虑清楚了再作决定。

鱼塘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没见好，两台增氧机全都开了，水泵也在换水，但是并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晓勇，二舅请到人过来，能马上查出问题来吗？”李永有些担忧地问道，鱼塘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糟糕了。

唐晓勇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鱼塘事情，苦着脸道：“难说，这回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要是能知道原因，就能撒点药进去了，现在只是增氧、换水，看上去作用不大。”

“还有别的办法吗？”李永皱了皱眉头，不能眼睁睁看着情况恶化。

唐晓勇皱了眉头想了想：“或者把鱼塘里面的水搅起来。”

“搅起来？怎么搅？”李永不解地问道。

唐晓勇道：“其实也简单，就是用挂桨船在塘里开两圈，用螺旋桨将水带动起来，水活了，就好了。”

“表哥，你帮我看着增氧机和水泵，我去开一圈试试，”唐晓勇说着，就要去解系在岸边的挂桨船。

李永连忙拉住他道：“小勇，这个增氧机和水泵我不懂，还是你来看着吧，挂桨船我会开的，就是到水面上转两圈的话，你就让我去好了。”

“能开不？”唐晓勇为难地看了李永一眼。

李永点了点头，笑道：“能开，别忘了我们从小就是玩船的，我去开两圈，搅搅水，岸上还是你看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

“那好吧！”唐晓勇只好同意，又跟李永说了说开船和搅水的要领，就解开缆绳，让李永上了船。

系在岸边的是一条铁壳船，在船身的尾部，装了一台柴油机，可以带动螺旋桨，这种形式的船只在水乡很常见，通常就叫做挂桨船，大概就是说船身后面挂着的螺旋桨，可以变换位置，甚至在闲置的时候，提到船身上面。

铁壳船不大，平常就是用来巡巡塘，李永跳上去以后，又让宁小雪上了船，“突突突”就发动了柴油机。

话说李永小的时候，确实玩过挂桨船，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接触这种船了。

何况当年接触的时候，也就是玩过几次，并不是很熟悉，经过这么多年以后，都差不多忘记了。

柴油机发动以后，李永乐呵乐呵地还没站稳，挂桨船就开了起来。

船头原本靠着岸边，这回后面的动力起来了，直接就要往岸上冲。

“啊，这个怎么往后倒啊！”李永一下子就慌了。

“转舵、转桨，快……”唐晓勇让冲向岸边的挂桨船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喊道。

李永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调转了挂桨船的方向，唐晓勇在岸上又好像想到什么：“表哥，要不，你还是熄火，把船靠过来吧！”

“没事，你就放心吧，”李永朝岸上摆了摆手，这时候螺旋桨已经充分转动起来，小船一溜烟似地离开了岸边。

唐晓勇无奈地看着远去的挂桨船：“晕了，表哥表嫂这是把这里当公园呢！”

唐晓勇郁闷地想到，不过现在他最郁闷事情还是鱼塘的情况似乎丝毫没有好转，浮头的鱼反而越来越多。

唐晓勇焦急地抬头看了看，再不把人带回来，这个鱼塘可就完蛋了。

李永开着挂桨船，一开始还真有些控制不了，好在他现在玩船玩得比较熟了，挂桨船虽然跟他玩的木船不同，起码也是船，加上他以前玩过挂桨船，熟悉了一会儿，才渐渐能够自如地控制船的行驶。

这个时候，挂桨船已经距离刚才出发的地方一段距离了，唐家的这个鱼塘也不是很大，再前面就到头了，李永连忙转舵，换了个方向。

与此同时，他又打开了水空间。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处逢生

李永开着挂桨船，在水面上兜起圈子，看上去玩得很快活，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李永的举动中，其实别有乾坤，他正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不停地将水空间的空间水，泼洒到鱼塘里。

李永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不过他还记得刚刚搞小区鱼塘的时候，鱼塘让人投毒，损失惨重，关键时候，也是用空间水，才挽回了损失，他就想现在不知道鱼塘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用空间水，应该也会有些效果。

绕着鱼塘开了一圈，也就是洒了一圈，李永觉得还不够，又继续开着挂桨船在水上面到处跑，到处洒出空间水。

在岸上，唐德峰终于开着摩托车回来了，不过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唐晓勇老远就迎了上去，道：“怎么回事，他们不肯帮忙？”

唐德峰摇了摇头：“不是不肯帮忙，他们那边也出问题了，现在过不来。”

“不会吧？是什么问题？”唐晓勇吓了一跳。

唐德峰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是太懂，反正听他们的意思，挺严重，要往水里洒什么东西，喏，就是这个，我们家里有没有？”

唐德峰说着，就将一张纸片递给了唐晓勇。

唐晓勇接过纸片一看：“没有，我平常让你准备，你都不听，你怎么不顺便带些回来？”

“我哪里要得到？”唐德峰失望地说道：“现在不是一家的鱼塘出了问题，就连养殖场都出问题了，他们的药都不够用，又怎么会给我们？现在去县里、甚至市里都买不到了，只能找找熟人，看看能不能借一些了。”

唐德峰有些沮丧，那边的技术人员将后果说得很严重，如果不能及时采取应对措施，那么鱼塘里的鱼可就都算毁了。

唐德峰的鱼塘采用大面积放养，梯度式放养，鱼的生长速度不如小塘密集放养、投喂来得快，不过他这种放养方式，更接近自然，这本来是唐德峰懒得管理的原因，不过现在却叫作绿色养殖，所以他的鱼被当做绿色鱼，价格比较高。

相对来说，如果发生问题的话，一个鱼塘全都挂掉，损失也比较大。

唐德峰终于有些后悔，要是早听儿子的话，对鱼塘就行整修，并且在家里弄一些必要的检测设备，储备一些必要的药物的话，那么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唐德峰掏出手机，就开始给熟人打电话：“老陈，帮帮忙……什么，你那边也出了问题？也不够用？”

“李老板，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啊，你那里也没有？”

唐德峰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不是没有，就是也遇上了问题，自己都不够用，当然也没有人会舍己为人了。

唐德峰也知道，有的人不是没有，也不是真的已经出了问题，不过这次的事情弄得挺大，情况挺严重的，大家也担心自己的鱼出问题，这时候将药都给他了，等自己的鱼塘出了问题，就可能来不及，或者搞不到药，谁也不愿意做活雷锋啊，特别是会给自己带来损失的时候。

当然，也确实有很多人跟唐德峰一样，平时都不注意预防，没有想到备药，自然也帮不上忙。

唐德峰电话越打，就越焦急，正好李永开着挂桨船从前面开过，唐德峰就对唐晓勇道：“小勇，让李子他们先回来吧，别折腾了，那样没有的，增氧机也关了，你先想办法将鱼塘的水，或许还能有些效果。”

“好，我把机器关了，”唐晓勇道，却没有去叫李永他们，他也算看出来了，表哥那哪里是干活，分明是带了他女朋友在水上玩呢，他当然不会去说什么了。现在岸上乱糟糟的，就让他们俩在船上尽情的玩也好，免得到了岸上，让这些糟心的事情影响心情。

碰上这种情况，唐德峰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打电话找人，又接连打了几个，终于在邻市一个老客户那里得到了好消息，他那里有这种药，可以马上调配给送过了。

“老王，太感谢了，那就……”唐德峰本来想让这位老友赶紧把药送过来的，不过突然又停住了，他想到从邻市过来，路上要花的时候，起码得两三个小时，已经很快很快了，不过两三个小时一过，那些药送过来，恐怕也没有什么用了，鱼塘里的鱼，估计早就死得干干净净，神仙难救。

唐晓勇瞪了他爸一眼：“现在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先把药拿过来，说不定就能救一些，反正是能救多少救多少吧！难道你害怕那些药会坏了？”

唐德峰一想也是，就算那些药这次用，下次也可以用，而且看现在这个势头，就算他的鱼塘用不着，肯定还会有别的鱼塘要用，到时候就不是他求人，而是别人求他了。

“老王，那你就赶紧送过来吧，对了，你可以看看你们那边这种药多不多，如果多的话，就想办法弄点过来，现在黄海这边急需啊！”唐德峰顺便也将这个商机的信息提供给了对方。

挂了手机，唐德峰总算松了口气，反正不管赶得上、赶不上，能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现在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唐德峰知道，那些药赶上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中间相差好几个小时，那些鱼又不是无敌铁金刚，等到药过来的时候，怕是都已经不行了。

这回的损失小不了，为了争取最大的收益，唐德峰都是计划冬天、年底的时候，才开始大量捕捞塘里的鱼，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一年的辛苦可就都算付之东流了，说不定还得赔上一点，本来算计着能给小勇买房子的钱，这下子又要紧张了。

唐德峰跺了跺脚，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李永和宁小雪从船上发出来的，他也不禁摇了摇头，这会儿算是看出这对年轻人在做什么了，敢情他们是在那里玩呢！

唐德峰顿时有些烦躁，倒不是因为李永他们在玩，而是想自己的儿子也不小了，什么时候也能把女朋友带回来，本来等冬天卖了鱼，有了点钱，做什么事情都方便，现在可都成泡影了。

唐德峰无力地蹲在水边，看着水里的鱼儿在挣扎，然后沉到水里，耳边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

“鱼沉下去了？”唐德峰突然像身子底下装了弹簧似的，“嗖”一下就跳了起来。

“爸，鱼活了！鱼活了！”这个时候，唐德峰才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叫什么。

真的活了吗？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活了！真的活了！”唐晓勇指着水面，大声对唐德峰说道。

水面上，这时候还是有很多鱼，不过情况明显与刚才不同，如果说刚才那些鱼，只是无力地浮在水面，半死不活的样子。那么现在这些鱼，完全不同，它们是“游”在水面，而不是浮在那里，这是有根本区别的。

“活了，真的活了！”唐德峰激动地说道。

他清楚地看到那些鱼游动的样子，虽然说游动的时候，这些鱼还显得不够灵活，但是它们很用力的在游，已经显出生机活力的样子。

“哈哈，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唐德峰真是太高兴了，给儿子买房子的钱，讨老婆的钱，总算能够捞回来了。

唐德峰心里很开心，这回能够起死回生，下次他一定听儿子的话，做好配套措施，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高兴了一会儿，唐德峰突然又跳了起来：“啊哈，我这就让老王不要过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异象纷呈

“老爸！”唐晓勇连忙叫住了他：“这才是稍微好转，你怎么就知道好彻底了，不需要用药了？再说了，你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又忘记教训了？那些药，放着没坏处。”

唐晓勇让他爸给气坏了，刚才还说以后要吸取教训，做好准备呢，这里的情况刚刚发生一点变化，露出好转的迹象，他这里就又变卦了，真是秉性难改啊！

唐德峰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袋，尴尬地笑道：“嘿嘿，你看我，这就又忘了。对了，小勇，你看这鱼是彻底好了的样子不？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还有，它们怎么就好了呢？”唐德峰当然并不是不愿意自己的鱼好起来，只是他刚才听了养殖场那边的专家说得很严重，而且那边动静都挺大的，因为他们那边的养殖密度很大，爆发起来也猛烈，都已经死掉很多鱼了，甚至连药都用不及。

唐德峰本来已经绝望了，他这里的条件，可不比养殖场那边完善，找了半天，才从邻市找了点药，等运到的时候，恐怕鱼都死光了。没想到正在他绝望的时候，鱼塘里的鱼却突然就好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德峰现在很庆幸，但是也有些担心，就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又怕那些鱼只是回光返照，转眼间就会再出问题。

唐晓勇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些搞不清头绪，不知道这些鱼为什么突然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些鱼的情况，是不是不会再发生逆转。

“管他呢，反正现在情况好转了，只要短时间里能够稳住，等到药送过来以后，就不怕了，”唐晓勇毕竟是年轻人，想得很开。

唐晓勇站在岸上，抬头看着波光粼粼的鱼塘水面，看到李永开着挂桨船划过水面，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个表哥，都快是要成家的人了，玩性还这么大。

不过，鱼塘里的鱼能够突然好转，会不会同这个也有关系呢？唐晓勇站在水边想到。

唐晓勇或许也不相信，鱼塘里的鱼能够突然好起来，确实同李永有关，当然和挂桨船激浪是没有关系的，起到作用的自然还是空间水。

李永开着挂桨船在鱼塘里行来行去，一边开，一边偷偷地洒出空间水，他的洒，就是将水空间打开，将里面的水倒出来。

以前水空间不大的时候，已经像一只盆在不停地往外倒水，如今水空间越来越大，倒起水来要比水泵好厉害，就像小水库打开闸门放水似的，哗啦啦就往外泄，空间里的水还不带减少的。

当然了，李永这时候放水也不敢明目张胆，所以还算比较控制，最多就像一口水缸向外面倒似的，这样借着螺旋桨激起的浪花，在远处看很难发现异常。

放着水，李永就挺得意的，心想哥们身上带了口鱼塘，要是怒了，也能来个水淹三军，不知道当年白娘子水漫金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道具。

一开始，李永只是放水，也吃不准会不会有效果。等到宁小雪发现水里游动的鱼似乎在多起来，浮头的鱼少了，他也看到情况确实如此，这才放下心去。

空间水放到鱼塘里，迅速扩散，那些喝到空间水的鱼儿，渐渐就恢复了生命力，开始拼命引水。它们身上出现的问题，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些情况好一些的鱼，恢复以后，就开始追逐挂桨船。

李永一边开船，一边放水，在挂桨船身后，就相当于有一股水流，跟着挂桨船向前延伸，这股水流是最纯正的空间水，鱼儿趋之若鹜。

一开始，李永还没有注意。

突然，宁小雪指着后面，兴奋地道：“李子，快看快看，好多鱼呢！”

李永这才回过头去一看，惊得差点一头栽到水里，挂桨船的速度不算快，现在船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鱼，一眼看过去，还有老长的一条线，银光闪闪的，就好像一条银带似的。

岸上还在忐忑的唐家父子，这会儿也看到鱼塘里的异象，岸边水里的鱼已经很少了，倒是鱼塘中间，一条银带渐渐成形。

挂桨船虽然不算快，但是在小小的鱼塘里，却也绝对不算慢了，船在前面行，后面一条十几米长的银色光带，也紧随着小船移动。

这番景象，隔着一段距离，反而看得更清楚，更震撼。

唐家父子，甚至要比宁小雪更早一些时候，就发现了这番奇异的景象。

虽然隔得比较远，看不真切，不过唐家父子都是生活在水边的，对水里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他们一眼就看出，水那边的银带，就是密集的鱼群形成的。

“这是怎么回事？”唐德峰震惊了，奇怪了，他完全想不通，刚才还死气沉沉的鱼，为什么会突然活跃起来，竟然在水里聚拢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唐晓勇科班出身，又是在鱼塘边长大的，虽然养殖经验没有唐德峰丰富，但是对这种鱼群的了解，却要更多。毕竟唐德峰平常也看不到这种鱼群，唐晓勇却能从更多的渠道了解到。

鱼群形成的原因很多，每年渔汛的时候，在特定的海域、水域都能够看到这样密集的鱼群，就算是在鱼塘里，在养殖密度很高的情况下，喂食的时候，也可能出现大量的鱼密集在一起，就像公园的鱼池喂食，往往就很热闹。

不过，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鱼群会追着挂桨船，难道说，这些鱼劫后余生，都开始逐浪了？

虽然想不通，唐家父子的担心，到了这个时候，总算是放下来了，这些鱼居然这样活跃，那就说明它们真的是没有问题，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李永看到身后的鱼群，就给吓了一跳，这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也太惹人注意了，赶紧就收起了水空间了。

不过，身后的鱼群却没有马上散开，或许是因为惯性，或许是因为盲从，或许是还不甘心，反正又几乎跟着挂桨船游了一圈，直到李永把船开到岸边，才最终放弃了继续跟下去的打算，开始散去。

李永这时候也才松了一口气：“汗，这些鱼还真猛。”

“它们应该都没有事情了吧？”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小姑娘比较善良，她是真的关心这些鱼，虽然也同样关心唐家的损失。

李永笑了笑：“你看看它们都把咱俩追得这么狼狈了，肯定没有事情了。”

李永调转船头，就向码头那边开过去。

能够挽回这么多鱼的生命，又能帮上二舅家的忙，他心里也很高兴。

开着船，他灵机一动，再次打开水空间，不过这一次没有往鱼塘里倒水，而是扔了一些常见的鱼进去，在鱼塘里开了几圈，李永也已经知道鱼塘里养的主要是那些种类的鱼了。

虽然是常见的鱼，不过因为是水空间里养的，性状都已经给改造过了，虽然说在外面的环境中，难免会受到污染，出现退化，不过鱼塘里有这些鱼的存在，说不定也会起到鲶鱼效应，产生一些积极的作用。

李永又扔了十几条进去，扔进去的空间鱼都很活跃。

“哗啦啦！”

入水以后，一个接一个蹦到空中，而且这些鱼个头不小，蹦得很高。

唐家父子刚刚看到了鱼群的奇迹，心里还在感慨，突然之间，又看到挂桨船后面，突然一条又一条的鱼蹦了起来。

一条鱼蹦起来、落下去，更多的鱼蹦起来、落下去，此起彼伏，银色的鱼鳞，还有激起的水花，反射着阳光，显得璀璨夺目。

奇迹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拉到帮手

李永一开始也没有多想，哗啦啦扔了十几条鱼出来，没想到这些空间鱼劲头特别足，在水面上一蹦好几尺高，带起水花四溅。

十几条鱼，蹦起来，落下去以后，还不肯歇息，此起彼伏，相当壮观。

李永一头黑线，远远就看到二舅跟表弟站在岸上，知道他们肯定是都看在眼里了，这回不想出风头，也出了风头。

李永心念急转，想着等会船靠了岸，要怎么解释。

没想到，等挂桨船靠岸以后，唐德峰和唐晓勇笑呵呵地上来拉缆绳、拉船，也不问他什么问题，只是道：“在水上玩得怎么样？”

在唐德峰和唐晓勇看来，李永和宁小雪开着挂桨船在水上兜了几圈，就是玩去的，他们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李永身上有利器，拯救了鱼塘里的病鱼。

他们倒是想到鱼塘里面的鱼情况突然好转，可能也和李永有关系，是他开着船，将水激起来，发挥了作用。

当然，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想不明白，始终都想不通。

“二舅，这鱼塘里的鱼也太凶了，还有，现在那个水泵，是不是不要换水了？”李永装作随口说道，他是知道原因的，也知道那个水泵没什么用，反倒是会将混着的空间水抽出去，使得鱼塘里空间水的含量越来越少，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唐德峰和唐晓勇都不明白李永的意思，在他们看来，现在仍然没有找出鱼的情况好转的原因，那么维持现在的情况，免得发生变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开着去吧，将水彻底换一下也好，”唐德峰道。

唐晓勇也点了点：“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觉得可能就是换了水的缘故。”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心想确实是水的缘故，不过并不是因为换的水，而是他在鱼塘里洒了空间水，要是在这样抽下去，将现在鱼塘里面的水抽掉，换了外面“纯净”的水进来，那空间水的效果可就没有。

李永也不好明说，他想了想，道：“小勇，刚才不是跟你说，去申城工作的事情吗？实话跟你说吧，我在申城办的公司，就是搞养殖的，这方面的事情多少懂一些，你还是把水泵关了吧，没有事情的。”

为了让唐家父子相信，他也只好这样说了。

“啊，是真的？”唐晓勇有些吃惊，不知道是问李永在搞养殖场是真的，还是问关掉水泵不会有问题是真的。

李永点了点头：“具体情况等下再说，先关掉吧。”

“好的，”听到李永肯定的回答，唐晓勇这回再不犹豫，也不等唐德峰说话，就跑过去关水泵。

唐德峰惊讶地看着李永：“李子，你真的在申城搞了养殖场？搞水产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也是刚搞的，”李永笑了笑，等唐晓勇急急忙忙关掉水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才跟他们简单说了说情况。

“你们也知道，之前我跟人合作开了一家饭店，做的就是水产品特色菜，做的还不错，就是食材的要求比较高，除了一种跟水产学院开发出来的鱼，其他的食材也都要求是绿色的。”

李永他们索性就坐在船帮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侃侃而谈：“因为对食材的要求比较高，量也不少，外面购进不太放心，就自己搞了养殖场。原来是同人合作的，现在自己搞，要是小勇还想去那边工作的话，就过来帮我好了。”

“好啊好啊！”唐晓勇兴奋得直点头，他毕业以后待业至今，一直还想去南边工作，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唐德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是不希望唐晓勇走的，他希望唐晓勇能够留下来，帮助自己把现在这个鱼塘搞起来。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让他意识到技术的重要性，他捣鼓鱼塘这么些年了，也知道没有技术，就弄不大，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做起来。

“李子，那个养殖场是你的产业啊？”唐德峰知道儿子的想法，不好直接反对，就问起李永养殖场的情况。

李永点了点头：“我是大股东，当然是相对控股，小勇如果去，能够将这一块事情担起来，以后也会有干股。”

“这个随小勇自己吧，你想去就去，不过李子也只是股东之一，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产业，你自己想好了，”唐德峰道。

唐晓勇点了点头，笑道：“爸，我还是想过去，给表哥打工，肯定要比给别人打工更好，其实我还是觉得打工好，不操心，没风险。”

“你就像今天这个事情，多危险啊，要是打工仔，谁还管那么多？反正不是自己的鱼塘，哈哈，”唐晓勇笑着说道。

李永伸手指了指他：“你这个态度可不行，这个态度，谁敢要你做事啊！”

“我就是说说，就算不是表哥的产业，身为员工，为了自己的工作，我也会很负责、很努力工作的，”唐晓勇连忙道。

看到表兄弟俩闹成一团，唐德峰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李永提醒唐晓勇再考虑考虑，又将养殖场的大概情况做了介绍。

唐德峰这个时候才知道李永的养殖场是怎样的情况，不论是规模还是管理水品，都已经远远超过唐家的鱼塘，双方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的，唐晓勇去那里工作，倒也是能够充分发挥他的长处。

唐晓勇倒是听得很细心：“表哥，你这个养殖场听起来不小啊？”

“还行吧，现在不算大，不过计划这两年要继续扩大，”李永笑了笑。

唐德峰也问道：“李子，你开的那个饭店，需要用这么多鱼？生意这么好？”

“鱼塘是低密度放养的，所以产出不能跟你们这个鱼塘比较，”李永笑着道，唐德峰的鱼塘虽然也号称低密度养殖，不过跟李永那个相比，还是要密集很多，所以唐德峰才有这样的问题。

唐德峰咂了咂舌头：“你们这个密度也确实太低。”

李永笑道：“以前养的主要是那种特别的鱼，以后还要养一些自然的鱼，那密度也会高一些。”

唐晓勇似乎想到什么，眼前突然一亮：“对了，表哥，你说的那个鱼叫陶然鱼？是不是最近在申城很火爆的那种鱼？我记得好像也叫什么陶然鱼吧？”

陶然鱼的名头在申城很响，不过还没有传到黄海来，起码这里的人，大多数没有听说过什么陶然鱼。

不过唐晓勇的女朋友在建邺，建邺和申城虽然不近，但也不远，加上两地经济联系比较密切，人员往来比较多，所以唐晓勇知道也并不奇怪。

李永微笑着点了点头：“呵呵，好像只有一种陶然鱼，就是我们公司做的。”

“哇塞，太厉害了，”唐晓勇兴奋地叫道，然后又疑惑地问道：“表哥，难道那个鱼真的有那么好吃？听说吃了那种鱼，就不想吃别的了，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那是有点夸张，不过确实很好吃，等你去了申城，就能亲口尝一尝了，到时候你自己评价一下，看看怎么样，”李永笑着说道。

唐晓勇点了点头：“好，那我一定要尝尝，表哥你请客啊，彩桦一直都在念叨呢！”

“行，你们都来，我请你们吃，”李永笑着说道，别的人想吃吃不到，不过对李永来说，请人吃陶然鱼，实在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李永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你女朋友实在建邺工作吧，她是做什么的？要不要也来申城工作？”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有朋自远方来

对于唐晓勇来说，这是一个曲折离奇，结果却让人惊喜的日子，他一直苦恼的工作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不但找到了一份合意的工作，甚至分居两地已经有些日子的女友，也能在一起上班，这实在是他毕业以后，听到的最好消息。

虽然说这一天还出了些意外，鱼塘里的鱼莫名其妙就出了问题，不过后来更莫名其妙地好了，让唐晓勇这个科班出身的养殖户，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一开始，除了李永和宁小雪之外，唐德峰和唐晓勇父子俩都有些不踏实，一直都提着心，眼睛盯着鱼塘，生怕在出现什么反复，不过一直到唐德峰的朋友将药送到，鱼塘里的鱼还是很活跃，这才算放下心。

唐德峰的朋友韩大军在邻市通州搞水产，听说这边出了问题，立马就开车送药过来，对于这样的人，李永还是很有好感的，唐德峰更是感激，一定要他留下来一起吃饭。

韩大军长得挺秀气，不过为人相当豪爽：“老唐，你跟我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平常有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哈哈，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晚上弄两瓶酒，咱们好好喝喝，”唐德峰也不矫情，爽朗地说道。

韩大军点了点头：“好，那我也不客气了。”

两个人显然是比较熟了，三两句话一说，就把事情定下来了，唐德峰的妻子去世得早，这几年就他和唐晓勇父子两个人过日子，家里的东西倒是不缺。

有了药，唐德峰这下子算是完全放心了，就准备开始弄吃的。

“老唐，你这运气好，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南边已经闹翻天了，好像损失不小，”韩大军也动手帮忙，一边说道。

唐德峰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怪事，我这里的鱼说好就一下子都好了，而且还特别有劲。”

“或许是我这个塘比较大，鱼的密度又不大吧，”唐德峰将今天的事情，挑重要的跟韩大军说了。

韩大军听得啧啧称奇：“呵呵，你那个外甥倒是个福星，挂桨船开几圈就好了，没这个道理啊！”

“呵呵，不管有没有道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想嫉妒也没有用，”唐德峰笑着说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好，渐渐也忘记了儿子要走的惆怅。

“其实倒也不是瞎碰，我这个外甥，在南边申城也是搞养殖，他虽然不太懂，说是遇到过类似情况，看到当时养殖场就是这么弄的，所以他就这么弄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效果，”唐德峰说道，他完全没有想到李永说的这些话，都是瞎扯的。

韩大军就有些不太相信：“反正我是无话可说了，要是南边那些人，知道挂桨船开开，病鱼就能好起来，你猜他们会怎么着？”

“他们怎么着我管不到，反正我的鱼危险的时候，除了你老韩，没有人肯帮忙的，我也把这个方法告诉他们了，信不信，也随他们去了，”提到当时的情况，唐德峰是既害怕，也有些恼火，要不是李永那个奇怪的法子，天知道他这回的损失有多大，也就不同情那些当时不肯帮忙的人了。

韩大军笑了笑：“我猜啊，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爱信不信！”唐德峰道。

李永和宁小雪跟着唐晓勇去镇上买了点东西回来，唐德峰家里有酒，鱼塘里虽然有鱼，不过今天刚出了事，大家都不敢吃，特地去镇上水产行弄了点海鱼螃蟹，这边附近就有鱼港，要吃这些东西也很方便。

另外又买了点卤猪头肉、白切羊肉、五香牛肉等熟食，省得弄了，回到家里，稍微弄了两个菜，就能吃起来。

“小李，听说你在申城也是搞水产养殖的，都弄些什么？”几个人两杯酒下肚，相互之间就熟络起来，韩大军对“拯救”了唐家鱼塘的李永，显然很感兴趣。他不像唐德峰和唐晓勇先入为主，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是李永有什么独家的方法，偷偷用了出来，唐家父子不知道罢了。

韩大军也对唐德峰说过这样的猜测，不过唐德峰并不相信，笑呵呵地不以为然，并说了当时的情况。李永他们是来玩的，对这里的情况毫无准备，又怎么会恰好有办法，而且还不动声色就将一池的鱼给救了？

韩大军也觉得事情真的像唐德峰说的那样的话，还真的想不出李永有什么办法，他也相信唐德峰没有隐瞒，不过谁知道三个年轻人有没有隐瞒什么呢？

反正韩大军对李永就挺好奇的，举起杯子就邀请他喝酒。

李永也举起杯子，跟韩大军喝了口酒，李永以前很少喝酒，不过自从有了水空间以后，经常有好吃的，吃过几次，就觉得有菜无酒，有的时候就会感觉少份滋味，渐渐的，现在也开始喝酒了。

当然，也就是有好菜的时候，或者气氛需要的时候，就好像今天。

“主要是养鱼的，自家养自家用，”李永笑着说道。

“哦？”韩大军好奇地问了问情况，唐晓勇就在旁边说道：“韩叔叔，我以后也要去申城我表哥那里去上班，要说他们养的鱼，你肯定听说过，就是陶然鱼。”

“陶然鱼？”韩大军果然吃了一惊：“你说的就是申城那个火爆得不得了的陶然鱼？”

“就是那个，不是那个，还有第二个陶然鱼？”唐晓勇得意地说道，好像他已经是陶然居的员工，感到很自豪似的。

“啊！小李你居然在陶然居工作啊，没想到，真没想到，来，咱们再喝一杯，说起来我跟陶然居还合作过，”韩大军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李永端起酒杯跟韩大军喝了一口，好奇地问道：“哦，韩叔叔跟陶然居合作过？”

“嗯，以前合作过，是个女经理，到通州买过鱼，还从我那里挖走了两个人，嘿嘿，后来你们自己搞养殖了，跟我们的交易就少了。”韩大军笑着说道。

“哦，是娜娜啊！”宁小雪甜甜地笑道。

李永也笑着点了点头，知道韩大军说的是小区鱼塘刚刚成立那个时候，李永记得宋妮娜去通州的时候，他和宁小雪正好去了金山，家里的小东西委托她照顾的，结果差点没都饿死。

“你们跟陶然居的经理很熟？”韩大军看了宁小雪一眼，很敏锐地抓住了称呼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李永和宁小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唐晓勇就很自豪地说道：“我表哥就是陶然居的股东，自然很熟了。”

韩大军这回又吃了一惊，而且比刚才听到陶然居的时候还吃惊。

通州位于申城和黄海之间，与申城隔江而望，而且申城作为华东地区的经济龙头，周围的发展都是以申城为中心的，韩大军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在那边，所以对申城的情况很清楚。

韩大军是搞水产养殖的，规模比唐德峰家的大一些，他当然知道申城出了个陶然鱼，凡是搞水产养殖，谁都想能有那样的好运，也养出陶然鱼来。

另外，韩大军还知道陶然居的股东当中，就有华东地区搞水产贸易的龙头老大海天集团，韩大军的养殖场，也通过海天的渠道批发，所以知道得更清楚。

在韩大军看来，陶然居无疑是个牛叉的存在，看向李永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起来：“李、李先生还是陶然居公司的股东？”

“呵呵，当年我们几个年轻人靠着陶然鱼，胡乱捣鼓之下，办了家餐馆，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能够发展到今天，”李永笑着说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难怪！难怪！

韩大军这时候更加震惊，他这才知道李永不仅仅只是陶然居的股东，还是当年那几个创始人之一。

唐德峰和唐晓勇不清楚陶然居的情况，但是韩大军知道，作为海天公司的客户、陶然居休闲鱼塘曾经的合作，并且就在与申城邻近的通州做事的韩大军却很清楚陶然居的奇迹，还有它发展起来的过程，因为很多人都想成为那个故事中的主角。

虽然说陶然居现在的实力并不算很强大，跟微软之类的经济帝国根本没有办法相比，不过陶然居崛起于最近，也就是一两年的功夫，它在韩大军这样的人心目中，却是比微软来得更加现实。眼睁睁看着一年多以前，还什么都不是的小餐馆发展到现在，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现实版的励志故事。

“哈，原来是李总，失敬失敬！”韩大军情绪激动之下，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以后有机会，还要请李总多多照顾，”韩大军道。

李永笑了笑：“大家相互照顾。”

韩大军这个人豪爽，也仗义，李永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大家吃酒谈笑，也都兴高采烈。

韩大军喝着酒，对陶然居赞不绝口，当然其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很多是对陶然鱼的好奇和羡慕，他还说了民间对于陶然鱼的猜想，以及关于陶然居发展起来的版本，听起来很神奇，不过比起李永手上戴了个小鱼塘来说，却又显得很平常。

任凭大家想象力再丰富，也只会把陶然居神奇的崛起，陶然鱼的神奇美味，看作是现实中的故事，而不是童话、神话。

唐德峰和唐晓勇这才知道李永的陶然居不是一般的公司，唐德峰原来还不想唐晓勇离开，现在也改变了主意，毕竟看起来李永的陶然居很不一般，发展的潜力也很大。

虽然说有自己的事业是挺好的，不过能抱上一株大树，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总，陶然居的养殖基地，应该就是专门培养陶然鱼的吧？”韩大军道。

李永端起酒杯：“韩叔叔，你是我二舅的朋友，就不要李总李总地叫了，太见外，你还是叫我小李好了。今天在二舅家里，都是一家人，难得大家吃酒这么开心。”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李，来，咱们干了，”韩大军也是豪爽之人，并不扭捏，就改了称呼。

李永很喜欢这种家的感觉，不过说到干杯，他就有些敬谢不敏了：“韩叔叔，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咱们就随意一点，喝酒开心就行了，随意吧！”

“也行，开心就是，哈哈！”韩大军笑道，其实他是个喜欢闹酒的人，不过他既然知道了李永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真的拿李永当自己的晚辈看，该要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的。

李永跟韩大军喝了酒，才道：“也不是只养陶然鱼的，现在还养一些绿色鱼，还有一些改良的鱼的品种。”

“哦，改良品种？”韩大军眼睛一亮好奇地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怎么，韩叔叔也感兴趣？”

“哈哈，你们弄的那个陶然鱼，只要知道的人，谁不感兴趣啊，不过那东西好像只有你们陶然居有，别人也没有办法！”韩大军笑道。

“要是有办法，我也想弄些来养啊！”

李永笑了笑，韩大军可能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他摇头说道：“陶然鱼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你也看到了，陶然居的餐馆，虽然很火，到现在也就是四五家店，要是可能，我们早就多开一些了，关键是陶然鱼这个东西，现在的养殖还不成规模，数量相当有限，而且还不稳定。”

“要是有可能，我肯定第一个找韩叔叔合作。”

“那就多谢了，”韩大军笑着端起了酒杯，虽然李永只是随口一说，而且现在还无法兑现，不过韩大军也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要不然陶然居的扩张步伐不会这么慢，餐馆里更不会又要预定，又要限制数量的，应该是陶然鱼的供给确实有问题。

韩大军没有吃过陶然鱼，但是听说了很多，他也觉得如果真是那么好的东西，那么数量肯定是比较有限的，要是跟河鲫鱼一样常见，那就只能跟河鲫鱼一样的价格。

要说起来，陶然鱼的价格虽然要比普通的鱼贵很多，但是跟长江刀鱼等一些名贵的鱼虾比起来，就又显得很大众化了，也正因为如此，陶然鱼的声势就要比长江刀鱼大多了。毕竟江刀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那是奢侈品，陶然鱼虽然贵，至少大家还吃得起，才会津津乐道。

当然了，陶然鱼能够正常吃到，又是独家的，更重要的是陶然鱼其实就是个品牌，本身还是河鲫鱼、鲤鱼、青鱼这些品种，同样的品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自然又增添了很多离奇的色彩。

同样的，也正因为陶然鱼是普通的品种，很可能是用特殊方法养殖出来的，所以大家才会希望自己也能养出陶然鱼。如果是江刀的，只是稀少而已，大家的想法就不会那么多了。

“听你们说了那么多，难道那个陶然鱼真的就有那么好吃？”唐德峰夹了块鱼肉，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韩大军笑道：“那我可没有吃过，是不是，那可就要问小李了。”

唐晓勇也眼神亮亮地看着李永，都对传说中无比神奇的陶然鱼很感兴趣。

李永想了想：“二舅，我给家里送的一些绿色蔬菜，你应该吃过吧？”

李永往家里送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相对于活鱼来说，蔬菜装在坚固的木箱子里，能够很方便地通过长途车送过来，所以他送了不少的蔬菜，因为司机一般不喜欢带养在水里的活鱼，所以鱼倒是送得不多，菜就送了不少。

李爸李妈有了好东西，也会给自家亲戚送一些，唐德峰显然没有吃过空间鱼，倒也不仅仅是因为空间鱼送的不多，所谓不多，也只是相对送的菜来说，其实也不少了，足够李爸李妈两个人天天吃还有剩余。

一则是因为唐德峰这里比较远，车子过来不方便，唐德峰看着鱼塘，也很少有机会离开；二则就是唐德峰本来就是养鱼，平常都是他送鱼给人吃，李爸李妈总不能大老远拎着鱼过来，说你吃这个，比你家养的鱼好吃。

总而言之，因为种种原因，唐德峰确实没吃过空间鱼，但却吃过空间菜。

唐德峰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吃过，虽然是同样的菜，但是吃起来真不一样，好吃，我就说那个菜是怎么长出来的呢！”

“对了，李子你是说，那个陶然鱼就跟那种菜差不多？”唐德峰恍然大悟。

李永点了点头：“是差不多，不过那些菜更难弄。”

如果说空间鱼还在陶然居公开发卖的话，那么空间菜李永一直都没有公开，只是给李爸李妈、宁父宁母，还有王芷瑶的父亲，陈老头、杨大炮他们提供了一些自己吃，所以他也不能说太多，只是简单提了一下。

不过唐德峰明白过来以后，倒是对陶然鱼有感觉了，因为吃空间菜的时候，他就感慨为什么同样的菜，吃起来就是不同。而陶然鱼也是一样，同样的鱼，但是味道就是不同。

因为有吃菜的经验，唐德峰对此就很相信。

“哦，还有陶然菜？”韩大军却像听到一件奇闻似的，眼睛陡地亮了起来。

看到大家都跟好奇宝宝似的，李永只好又开始胡诌，反正韩大军他们也知道不好刨根究底，只是想知道个大概。李永就将水产学院、农学院，还有西藏什么的都扯了进来，说到最后自己都迷糊了，倒是唐德峰、韩大军他们很满足。

“原来是高科技产品，还有雪域高原的基因，难怪、难怪……”

第一百八十七章 转变方向

李永东拉西扯，才算将这个话题忽悠过去，期间说到陶然鱼这个品种的规模化，不小心透露出一些进展，唐德峰和韩大军的眼睛全都冒起绿光。

他们都是搞养殖的，自然知道一个独特稀有的品种代表着什么，其实陶然居本身也很能说明这个问题，要不是陶然鱼，就不会有后来的陶然居。

李永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他也想过陶然鱼以后的发展方向，如果能够规模化的话，那么这个资源，他们就不可能一直独占下去，李永也没有想要一直独占下去。

当然，鉴于生物进化和生长的自然规律，陶然鱼的稀缺性，哪怕是在解决繁殖问题以后，也会长期存在，所以他并不用担心餐饮公司的未来发展，有个十年二十年，陶然居就应该成长为很强大的实体，摆脱对陶然鱼的依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天大的失败了。

李永并没有保证什么，只是和他们说了说陶然居养殖公司的发展思路，如果陶然鱼能够实现大规模繁殖的话，或许会向外扩散，这是难免的。不过陶然鱼的养殖要求也很高，一般的鱼塘根本不行，他们要想加入进来，起码现在的条件是不够的。

韩大军想了想，道：“我韩某人从事水产养殖这一行，已经好多年了，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年普通的水产品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我也早就想着突破发展，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次我是决定了，回去后就搞鱼塘整修，就算养不了陶然鱼，也要养些绿色鱼、野生鱼出来，”韩大军道。

李永对水产品市场大致还是了解的：“现在水产品市场的大宗生意越来越多，大的养殖场越来越多，如果说论及普通的水产品，大养殖场的规模效应、成本优势都太明显了，我觉得小养殖户不能只是跟在后面，你们的优势就是精耕细作。”

“现在的人，对吃的东西，越来越讲究自然、绿色，这里面的市场还是很广阔的，”李永道。

韩大军抬头看着李永道：“是啊，就是没弄过，没有渠道。”

李永笑了笑：“韩叔叔放心吧，只要你搞好了，以你那几口塘的规模，陶然居完全能够吃下来，我也可以介绍你们给海天，不怕没有市场。”

韩大力听了大喜，其实他说这么多，就是想要李永的这句话。

李永就和韩大力、唐德峰又谈了谈搞低密度绿色养殖的可行性，除了市场以外，还有技术。韩大力和唐德峰都是传统的农户式粗放养殖的方式，虽然说绿色养殖讲究的是接近自然，但并不是粗放。

李永答应到时候由陶然居养殖公司出面，给予他们一些帮助，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私人约定，而是涉及到公司与养殖户之间的一种合作。

李永接手养殖场以后，也考虑过养殖场今后的发展，就像海天集团身为华东地区最大的水产贸易商，海天的水产养殖场遍布华东几个省市，但是要说到养殖的规模，并不算大，海天一直比较控制。

李永也觉得陶然居的养殖场，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扩张下去，特别是这种精细化的养殖，其实还是分散的比较好，就好像市场上买的土鸡，永远不如农民家里养的土鸡香是一个道理，所以刚才他在跟韩大力说话的时候，就想到很多乳业公司的一个做法，就是采用公司加农户的模式。

农民养牛产奶，然后由乳业公司收起来集中加工，李永觉得这种方法，如果用在水产养殖上，同样可以。

其实海天集团现在的做法，就有些类似，不过他们对水产养殖户的控制，没有乳业公司那么固定就是了。

当然，陶然居不会发展成为海天那样的水产品贸易商，不过陶然居餐饮所需要的食材，也不能全部都由自己的养殖场提供，要是有几个稳定的来源，就更为合理。

用生不如用熟，虽然韩大军和唐德峰的鱼塘现在还不符合要求，李永倒是不介意顺便帮他们一下。

能够得到李永和陶然居公司的支持，对于韩大力和唐德峰来说，这次终于可以下定决心做出改变，在竞争激烈的水产养殖业中，杀出重围。

这顿晚饭，可谓吃得皆大欢喜，在吃饭的时候，一开始，唐家父子还有韩大军还不停地关注鱼塘的情况，一直到吃饭结束，鱼塘里的情况都很正常，他们才彻底放心，这一次突然发生的意外总算过去了。

唐德峰的鱼塘避免了损失，但是周围那些同样也发病的鱼塘，却没有那个好运气了，有些人家备了药，还算好一些，更多的是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损失惨重。

好在控制得及时，更多的鱼塘因为了有了准备，灾难并没有扩散出去。

李永没有能力照顾那么多地方，水空间本来就是神秘的存在，不可能拿出来大张旗鼓地去搞事。

唐德峰同样没有声张，因为并不是大家的鱼塘都遭到了不测，所以唐家的鱼塘最后并没有损失，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

韩大军在确定以后的发展方向，第二天就急着赶回去准备了，用他的说法就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全力以赴，更时间赛跑，他倒是想抢着赶上陶然居进行技术转移时候，成为第一批加盟者。

在韩大军的影响下，唐德峰也下了决心，准备对自己的鱼塘进行改造。

不过养殖和工厂不同，唐德峰的鱼塘现在还养着鱼，不可能说要转方向，马上就能转，还需要等待这一茬鱼清空以后才能进行，现在正好多做一些准备。

李永也将唐晓勇这件事落实下来，不过他也没急着走，这边距离黄海的海边已经不远了，既然来了总要去看一看。

黄海是我国四大海域之一，从长江口往北，直到韩国的南海岸、日本的西海岸，这一片的海域，可以说都是黄海的范围。

长江口以北的海岸线蜿蜒曲折，长江、淮河、黄河几大水系均从这里入海，几大江河携带大量的泥沙入海，然后沉淀下来，淤积成滩，形成广袤的沿海滩涂。

据说，这里的滩涂每年都以五十到两百米的速度，不断像大海中扩张。

黄海之所以叫黄海，或许就是因为人们在海边看到的海水，都是富含泥沙的黄色，这样的大海虽然没有蓝色的海洋看上去漂亮，但也显得特别粗犷。

对于这条海岸线上的城市来说，虽然守着宝贵的海岸线，不过长江口以北，淮河口以南，泥沙淤积，并没有什么条件优越深水大港，只有大片大片的滩涂湿地。

黄海市的经济在整个江宁省属于比较落后的地区，不但无法和挨着长江两岸的县市比较，与江宁省最北面的海州、彭城相比，也没有什么优势。位于南北之间，距离华东经济中心的申城不远也不近，地位有些尴尬。

经济发展上的滞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这里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海边的滩涂湿地，也并没有被开发殆尽。

有人将湿地成为地球之肺，而在这里，拥有大片的滩涂的湿地，这片湿地上，还有国家级的丹顶鹤和麋鹿保护区，不失为旅游的好去处。

更为难得的是，这里的景区名声并不大，前来游玩的很少，完全不用担心“看人还是看风景”的问题。

有这样的机会，李永当然要带宁小雪去看一看这片“神奇”的滩涂，要知道，李永当初为空间鱼找来源的时候，就是借了这里的名字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滩涂湿地

“现在来这里，并不是最好的时候，”唐晓勇土生土长，自然成为当仁不让的导游，其实从唐家的鱼塘往东，摩托车开不了多长时间，就已经看到茫茫一片的芦苇。

李永和宁小雪倒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场面，金山那边的海边，也有大片的芦苇地，不过这些年搞开发，这样成片的芦苇地已经很少见了。

之前在西藏的时候，也曾看到过广袤的荒原、雪原和雪山，俊龙村的水泽那里，也有成片的水草，不过这时候看到，还是觉得很震撼，心旷神怡。

黄绿色的芦苇比人略高，一眼望不到尽头，在风中起起伏伏，人的耳朵里，只能听到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还有风中的芦苇撞击形成的，潮水一般的“哗哗”声。

习习海风吹在身上，感觉很舒服。

唐晓勇将摩托车停在一户村民家的院子里，唐晓勇并不认识那户人家，不过他将车子停过去，说了唐德峰的名字，对方就同意了。

并不是唐德峰的名字有多么地响亮，而是本来就一个乡镇的，多少有些印象，加上乡下的人还算比较淳朴，乡里乡亲的，很好说话。

放好摩托车以后，唐晓勇就领着李永和宁小雪翻过防波堤，那边还是一望无际的滩涂和芦苇海。

“现在这里还是滩涂，不过再等几年估计就不是了，”唐晓勇一边走一边说道。

李永对这话倒是并不奇怪：“是要搞开发吗？”

现在经济发展，所谓人多地少，沿海这里不像西藏，西藏因为高原和交通的关系，不好开发，沿海这里相比起来就要方便得多。

只要人能够到达的地方，迟早都得给开发，人类的改造世界的能力，从来都是无与伦比的。

唐晓勇点了点头：“嗯，北面的河口已经在围垦了，据说规划已经出来了，沿海这边的滩涂都要开发，除了自然保护区，还有几块特意保留的湿地。”

唐晓勇带他们来的这个地方，看不到围垦的痕迹，不过李永能够想象围垦的画面和规模，让千里滩涂变作田地、工地，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是很有成就的一件事情。

不过在城市的钢筋混凝土森林中呆的时间长了，李永对这种热闹的建设场景，已经提不起兴趣，反而对充满了自然气息的原始滩涂湿地，更感兴趣。

“那我们这次还真的来对了，或许以后就看不到这片美丽的滩涂了，”李永从宁小雪手上拿过数码相机，招呼大家找背景拍两张照片，留下来珍藏，说不定这里以后就成为历史陈迹了。

虽然说还会有保护区，还有保留下来的湿地，不过当周围都开发起来的时候，保留下来的地方，环境多少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太可惜了！”宁小雪有些惋惜地说道：“这些天然的环境，破坏了可就很难恢复呢！”

“嘿嘿，记得以前的课本上说，咱们是发展中国家，相对西方发达国家来说，拥有后发优势，其中之一就是避免重走先污染，再治理的老路，不过现在看来，咱们在这条路上是走得越来越远啦！”李永笑着说道。

唐晓勇道：“那也没有办法，大家都要吃饭啊，要是不污染环境，经济哪里发展得起来。”

“是啊，有时候明知道是毒药，也会吃下去，何况环境的问题一直都争议很大，而且看上去又很遥远，”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并不是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不过现实中发生的一些变化，还是让人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这就好像二十多年前，乡下都是直接取用河里的水，放在水缸里沉淀一下，就能拿来饮用，其纯净程度，或许要比现在的自来水还要好。

那个时候，到了夏天，傍晚的时候，河边的大人小孩都会跳进水里，畅游、洗澡。

到了现在，河里的水已经没有人敢吃了，虽然说要比臭水沟还好些，但是也没有人愿意在河里游泳了，因为河里的水实在太脏。

至于城市，很多原来是一汪清池，一曲流水的地方，逐渐就成了臭水沟，有的渐渐填塞，到到最后消失不见，如今看到水都是稀罕物，那叫“亲水家园”。

要知道，在南方，水本来是很常见的，曾经是她的名片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陶然居的小区鱼塘，才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原因无外乎城市里的水太少了，就算有，也满足不了人们观赏、休闲的需要。

小区鱼塘算是给城市带去了一泓清水，但是却无法改变城市的面貌，同样的，李永虽然缅怀往日的自然环境，也无法阻挡人类开发世界的步伐，不用说黄海边的这片滩涂，哪怕是西藏的雪域高原，不会很久的将来，恐怕也会被开发成为“宜居”的地方。

李永无奈地抬起头，只能用手上的数码相机，记录眼前的这片绿色滩涂，留下来的，或许就是遗迹，就是纪念。

一望无际的滩涂，靠近陆地的地方，长着的是大片大片的芦苇，再往海边走，就是低矮但是生命力特别强盛的蒿草。

唐晓勇边走边道：“黄海没有什么资源，位置也不是很好，自然要挖掘一切资源发展经济。”

“其实，就算不搞围垦，很多地方已经在开发了，”唐晓勇指了指前面，果然有人为的痕迹，滩涂上的蒿草七零八落的，地面都是挖掘的痕迹。

“用乡里的话来说，这片滩涂上，可谓到处都是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就吃海，这些年，不少人因为这片滩涂发家致富，也有人靠着这里养家糊口。”

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经济发展就好像魔咒一样，让华夏大地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与此同时，也让这片土地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影响，反正就目前来说，它改善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似乎是必由之路。

先污染、后治理，虽然要耗费大量的资金、资源，但是没有经济发展的话，咱们还是一穷二白的状态，虽然守着美好的自然环境，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处处都是风景，也恐怕没有人会去消费。

也只有经济发展起来，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这些年才开始热衷于旅游，要是放在以前，谁也没有那个闲心，更没有那个经济能力。

当然了，也不是说发展经济一定就要破坏环境，特别是华夏的经济发展到了现在的阶段，已经具有一定的规模，是该考虑环境的问题了，而且也已经有这个能力考虑这个问题，不能再一味牺牲环境，换取经济的发展。

李永点了点头，接着唐晓勇的话道：“嗯，其实有的时候，有序的开发，要比无序的滥用，对环境的保护更加有利，听说县里还搞了黄海公园的？”

“搞很多年了，不过县里市里的实力有限，这边来旅游的游客也不多，投资商不感兴趣，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发展不起来，”唐晓勇摇头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突然之间就想了解一下黄海滩涂的开发情况，或许也能够在这片距离申城并不远的家乡滩涂上，承包一块地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开发，甚至是保持天然的风貌。

当然了，以他的能力来说，包不了多少地方，更无法保护整个黄海滩涂，不过弄一块“自留地”，感觉还是不错的。

李永正想跟唐晓勇说话，前面的蒿草丛中，突然传出一阵嘤嘤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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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海边挖沙蚕

唐晓勇看了李永一眼，上前拨开蒿草，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身上都是泥泞，蹲在那里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宁小雪连忙走了过去，蹲在小女孩身边，柔声问道。

这种场合，当然是宁小雪这样的女孩子出面更好。

李永抬头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疑惑地看了唐晓勇一眼。

唐晓勇摇了摇头：“是来挖沙蚕的。”

沙蚕是滩涂上生长的一种野生生物，外形类似蚯蚓，所以也叫海蚯蚓，不过个头更大一些，而且还有触手，也很像蜈蚣。

这种小东西一般都生活在海边的滩涂上，据说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沿海有的地方也有居民食用，不过这东西受欢迎倒不是人吃，而是因为很多鱼虾喜欢吃，所以是很好的饵料，有着“万能钓饵”之称。

黄海沿海的滩涂上，也有这种小东西存在，不过李永知道这些，还是从杨大炮那一帮老钓友那里知道的。

另外，沙蚕不仅仅是绝佳的饵料，同时也有很大的药用价值，在生物制药方面，有着独特的作用。

“这几年，沙蚕出口的量越来越大，这边有很多人靠沙蚕致富，这小孩估计也是在这里挖沙蚕的，”唐晓勇指了指地上，那里有几只沙蚕的断体，还在不停的蠕动。

李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还这么小的孩子，难道不用上学？”

唐晓勇摇头说道：“这孩子不像是本乡人，估计是外地招来挖沙蚕的农民，跟着父母一起过来的，没法上学，不知道她的父母哪里去了。”

唐晓勇向周围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人。

“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吗？”李永问道。

唐晓勇点了点头：“估计不少，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个村子，很多人都是搞沙蚕生意的，他们一般都不会自己在滩涂上挖掘沙蚕，都是招募外地的农民，组织他们在滩涂上挖出沙蚕，收拢以后，再卖给村里的贩子，送到申城，出口国外。”

唐晓勇这几句话，已经勾画出一幅沙蚕从挖掘到出口的产业链，当地的村民占有滩涂这个自然资源，然后从别的地方招募来农民，从滩涂上挖出沙蚕，再由当地的村民搜集起来，卖给有渠道的沙蚕贩子。

沙蚕贩子搜集到沙蚕以后，再转手卖给进出口商，然后出口到国外。

至于沙蚕到了国外，一部分是加工成为高档的饵料，不要小看这小小的饵料，全球饵料市场，每年的交易额，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当然，沙蚕更重要的用途是在生物制药领域，李永不清楚沙蚕身上能够提炼出怎样的成份，用于制造药物，但想必不会便宜，肯定是一些比较高级的药品。

这些药品，很可能会以极高的价格，销售到国内。

这就是一条完整的、围绕沙蚕而形成的产业链。

在全球市场上，沙蚕因为其特殊性，生长环境的要求比较高，养殖技术还不够成熟，没有形成足够供给的规模，而显得很稀缺。

但是具体到华夏国内的情况，沙蚕产业仍然处于低端的混乱的状态，其一是只能在产业链的低端争食，只是向国外出口最初级的沙蚕，而不能对其加工，生产高档饵料，或者生物药品，大量的利润被国外的企业赚取。

其二就是国内的沙蚕产业位于产业链的上游，并不是没有优势，特别是在资源短缺行业，上游产业对下游的影响力巨大，比较明显的例子就是石油，再比如不久前闹得很轰动的铁矿石价格谈判，居强势地位的，无疑是那些上游的资源商。

虽然沙蚕在全球范围内，属于稀缺资源，但是华夏的沙蚕商人并获得什么有利地位，而仅仅只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赚取微薄的利润罢了。

其原因一是沙蚕并非不可再生，事实上沙蚕的养殖正渐渐变得多起来，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国内的沙蚕产业一盘散沙，不像国际上几大铁矿石巨头，已经将世界上的铁矿石集中控制起来，相互之间又形成默契，自然就很强势。

李永和唐晓勇围绕沙蚕，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国内的很多产业，都跟沙蚕差不多，就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用低端的产品换取外汇；与此同时，却又要以高昂的代价，从国外进口高端的产品。

“如今我们的低端产业规模已经足够庞大，在高技术产业领域，也有一些亮点，就看什么时候也能够形成规模，实现整个产业的升级了！”

李永和唐晓勇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毕业离开学校的时间还不算长，就算没有什么富民强国的伟大理想，也对这种很“愤青”的话题热情很高。

“小女孩挖的沙蚕，被其他小孩子抢去，担心不好跟家里交待，就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宁小雪已经从小女孩那里哄到了事情的缘由。

“我们帮她挖一些吧，小女孩挺可怜的，”宁小雪眼巴巴地望着李永，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念头，何况只是小事一桩，李永也没想要拒绝。

“行，反正是出来玩的，咱就体验一下挖沙蚕的生活，”李永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下来。

“太好了，”宁小雪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忙跑过去告诉小女孩这个好消息。

唐晓勇也笑着道：“行，有很多年没有挖了。”

黄海的滩涂都是泥沙淤积而成，都很松软，李永他们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周围的地方坑坑洼洼的，显然已经被挖过了，几个人只好往旁边跑了跑，跑出去好远，才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

宁小雪还是很有亲和力的，那个被抢了挖到的沙蚕，刚才在哭泣的小女孩，让她领着，只是委屈而又很好奇地看着李永他们，不哭也不闹。

“其实挖沙蚕没什么的，就是要动作快，这玩意的小腿跟蜈蚣差不多多，溜起来特别快，”唐晓勇说着，就直接用手扒开了一块泥沙。

说起来也巧，唐晓勇刚扒开泥沙，一条蜈蚣差不多的沙蚕就窜了出来，唐晓勇手一伸，居然扑空了。

“啊！”宁小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李永哭笑不得地看向她：“怎么了！”

“蜈……蜈蚣……”宁小雪胆颤心惊地说道。

李永这回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就是沙蚕啊。”

“好……好吓人啊！宁小雪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汗，不是你说要挖的？你不会连沙蚕的样子都不知道吧？”李永有些无语了。

宁小雪连忙摇了摇头：“我、我怎么知道沙蚕是这个样子，我以前也没有看过啦。”

“那咱们还挖不挖？”李永笑呵呵地看着宁小雪，话说女孩子老鼠、小强啥的都不怕，没想到却怕蜈蚣，还有跟蜈蚣差不多的沙蚕。

“我、我……”宁小雪支吾了两声，又低头看了牵着她手的小女孩一眼，犹豫着又点了点头：“还、还是继续挖吧！”

李永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笑着道：“那我们要开始了，要不，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

宁小雪终究还是没有肯去休息，而是鼓足勇气，跟李永他们一起挖沙蚕。当然，也用不着她那双白嫩的小手去挖泥沙，让她去抓沙蚕，也还没有勇气，只要她和小女孩提着装沙蚕的篾篓，当李永和唐晓勇抓到沙蚕的时候，有地方放就可以了。

饶是如此，宁小雪也付出了极大的勇气。

第一百九十章 荒滩上的冲突

可能是开始的运气太好，唐晓勇第一下就挖出一条沙蚕，却没有抓住，几个人之后就不是那么顺利，往往要挖好几下，翻出一小片地方，才能挖出一条，有时候动作慢了，还没能够抓住。

有的时候，一下又能翻出几条来，但是能抓住的，往往也就是一两条，还可能因为突然冒出来的数量太多，不知道先抓哪一只才好，稍一犹豫，几条沙蚕就都溜掉了，悔恨不及。

一开始，捉到的沙蚕很少，效率比较低，唐晓勇还好一点，毕竟他以前玩过。李永对沙蚕完全不熟悉，开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熟悉了沙蚕的特点以后，李永身体上的优势就体现出来，天天吃空间鱼，空间菜，喝空间水，加上操练内家拳和大手印，动作敏捷，眼疾手快，一抓一个准，就算是翻挖泥沙，也来得更加轻松。

相比起来，李永抓到的沙蚕，反而比唐晓勇多了不少。

不过，那个小女孩也没闲着，看到沙蚕，她也跟着挖了起来，别看她年纪小、个头小，而且长得很瘦弱的样子，但是挖起泥沙来，动作丝毫不慢，捕抓沙蚕的时候，更是眼疾手快。

而且，小女孩还有个胜过李永他们的地方，那就是她挖的地方，更容易挖出沙蚕，应该有什么经验。

专业和业余的差别，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李永和唐晓勇多少有些玩耍的意思，一开始还拼着比比谁抓得多，后来就有些随意了，一边抓一边说说笑笑。

“呵呵，小雪，我已经抓了不少沙蚕了吧，你数数看，有多少了，”李永笑着说道：“等以后没饭吃了，咱们就到这里来挖沙蚕，哈哈！”

宁小雪已经是壮起十二分的胆子，才敢提着装沙蚕的篾篓，当然不敢真的去数李永抓了多少个沙蚕。

“你们要挖沙蚕？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李永转过头一看，几个年轻人手上拿着竹竿，哗啦哗啦地撩开面前的蒿草，笔直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在这里挖沙蚕的？”

几个年轻人很快走了过来，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染着一头金黄色头发，头发根根直竖，简直就跟爆炸头差不多。目光有些轻浮地从李永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宁小雪的身上，上下打量。

“吆，美女怎么也来了！”

李永直起身子，站到宁小雪身边，有些恼火地看着这个黄毛，唐晓勇也走了过来，笑道：“哥几个是看滩的？我们是来看鸟的，一时好奇，挖着玩的，你看我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挖沙蚕的啊！”

黄毛听到唐晓勇说的是当地方言，才敛容看了他一眼：“哦？你是本地人？”

“新洋那边的，这是我表哥、表嫂，家是县城里的，”唐晓勇笑着说道。

“哦！”听了唐晓勇的话，黄毛的表情才收敛了一点：“既然都是本乡人，我也就不多说了，这里的滩涂都是有主的，你们不要乱挖，把东西留下来，照市场价格赔偿，然后走人。”

李永和唐晓勇对望了一眼，虽然之前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眼前几个年轻人，恐怕就是当地土霸王了。说什么滩涂都是有主的，十之八九是在胡扯，要是能够将滩涂承包下来，怎么会一点都不开发，难道就是挖挖野生的沙蚕，就能得到足够的回报？

黄毛他们一共是四个人，不过手上拿着的竹竿，可以作为武器，而且又横行惯了，自然不会将李永和唐晓勇这两个身材中等，看上去并不高大和强壮的人放在眼里。

要不是唐晓勇说的是本地话，又说是本乡本土人，李永又是县城来的，可就不仅仅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李永皱了皱眉头，心里在想是息事宁人，还是跟对方讲讲道理，感觉宁小雪拉了拉他的衣襟，指着旁边抱着篾篓跑过来的小女孩道：“沙蚕要给小妹妹的……”

宁小雪话还没有说完，小女孩已经跑过来，将宁小雪身边的篾篓抓在手里，一手抓着一个，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黄毛。

“吆，又是你这个小哑巴，你妈呢？嘿嘿，”黄毛脸上猥琐的笑容，不过小女孩只是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宁小雪怜惜地看着小女孩，一直都没有听到小女孩说话，还以为她是害羞，没想到居然会真是个哑巴。

因为小女孩的缘故，李永对这个黄毛的观感变得更加恶劣，不由抬头看着对方：“这片滩涂是你们承包了？”

黄毛让小女孩的目光个得有些发毛，听到李永的话，皱了皱眉头，把头往后一甩：“咋，你小子还不服气啊？你到这周围打听打听，这附近十里荒滩，不是我金毛的，还能是谁的？”

听了这话，李永就算是明白了，肯定不是承包那么简单：“呵呵，我们几个是来玩的，见到这个小女孩，就帮了她一把，没别的意思，这些沙蚕，大部分是她挖到的，我看就算了吧？”

李永虽然看着这个红毛不爽，但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准备息事宁人。

不过自称金毛的年轻人，明显没有这样的想法，嘴里发出一阵怪笑：“吆嗬，你塔玛德算老几啊，你说算了就算了，哥几个岂不是很没面子？”

“哈哈哈，”金毛的几个小弟紧跟着发出一阵怪笑。

“吆，县里来的就了不起啊，在这里，在这附近的十里荒滩，就是我们金毛哥说了算，识相点，乖乖交了钱走人，不然，嘿嘿……不要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几个年轻人，年纪估计都没有李永大，有两的小的，估计还不到二十岁，这会儿一副古惑仔的样子，李永看了不禁感到好笑。

唐晓勇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也觉得特别不爽，这几个人突然冒出来，居然进行敲诈，这让他感觉在李永和宁小雪面前丢脸了。

李永虽然是他表哥，但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宁小雪就不用说了，人家是申城来的，远来是客，竟然会遇上这种事情，唐晓勇觉得特别难堪。

“哥几个，都是家乡人，你们这样做，有些不厚道吧？”唐晓勇走到李永身旁，皱眉说道。

这附近的滩涂村落，虽然算不上穷乡僻壤，不过在黄海市、在望鹤县，也算是经济发展程度比较滞后的地方，平常也没有什么人来，金毛他们几个横行乡里，欺负的就是本地人，自然不会让唐晓勇的话说动。

“别塔玛德跟老子拉关系，不管你是从哪里来了，坏了规矩，就要按规矩来，不给钱？就别想走出这片荒滩，”金毛旁边，一个个头超过一米八，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狼头刺青，恶狠狠地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金毛一脸淫笑，猥琐地打量着宁小雪：“妹子，看你不是本地人吧，那还说得过去，只要你说句话，再陪哥几个乐呵乐呵，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怎么样？嘿嘿……”

金毛他们几个在乡里为非作歹，也就是桥敲竹杠，或者霸着荒滩勒索些份子钱，倒也不敢真的打劫什么的。金毛嘴里调戏宁小雪，无非是让女孩跟他们玩玩，倒没有更多淫亵的意思，不过这话听在李永的耳朵里，就很不舒服了。

“你们嘴里给我干净些！”李永脸色一沉，冷冷地喝道。

“马的，很嚣张嘛，看来不给你些教训，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金毛把头一抬，手一挥，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原来是练家子

金毛把手一挥，几个乡里的小痞子就围了上来。

两边都是四个人，不过李永他们这边有两个女的，其中还有一个是小孩。

李永伸手将宁小雪护在身后，看来今天的事情，是无法善了了。

这样的场面，李永并没有放在眼里，反而略微有些兴奋，身子显得蠢蠢欲动，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金毛他们并没有立即动手，似乎只是想吓唬吓唬李永他们，毕竟他们只是小痞子，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平常用得最多的，也就是吓唬。

何况那边还有一个挺养眼的女生，霸气可以，粗暴就不用了，他们也担心吓坏对方。

唐晓勇也皱起眉头，握紧了拳头，与李永一左一右，将两个女的护在身后。

唐晓勇这娃，这时候居然也显得很兴奋：“哥，上啊！”

李永还在犹豫，这娃已经扑了上去，看来是深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打架之道，他对面那个小痞子，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后退。最后还是让突然爆发的唐晓勇一拳打在脸上，脚底下又踩进了泥坑，摔到地上。

金毛他们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唐晓勇会率先动手，不过这些家伙也是打惯架的，反应很快，距离最近的一个人立刻扑向唐晓勇，手上的竹竿“呼啦”一声抽了过去。

金毛和另外一个小痞子都在李永这一侧，他们要扑过去对付唐晓勇的话，就不是那么方便，不过他们也没有犹豫，第一时候就冲了过来，拿拳头和竹竿抽向李永。

他们的反应快，不过李永的反应更快，就在唐晓勇发声，并开始动作的几乎同一时间，李永也动了。

而且，李永的动，和唐晓勇不一样，唐晓勇那最多是依靠一种人的本能，李永练了一年多的内家拳，半年的大手印，身手矫健，而且在俊龙村的时候，每天都要跟老村长切磋，虽然没有打架的经验，但是打斗的经验就充分多了。

李永身形一动，两步就插入金毛毛和另外一个小痞子的中间，左边一拳，右边一脚，啪啪两声，两个人就站立不稳，扑通扑通栽在泥里。

与此同时，李永已经抓住小痞子手上拿的竹竿的一端，稍一用力，就夺在手里，然后甩起来横扫出去。

李永在拳脚上沉浸多日，棍棒就没怎么练过，胜在眼疾手快力气大，冲向唐晓勇的那个痞子，手上的竹竿抽出一半，“啪”地一声就跟李永扫过来的竹竿撞上了。

为了不让唐晓勇受伤，李永这一下算是用足了力气，小痞子手上的竹竿立刻横飞了出去，李永手上的竹竿余势未减，呼地一声抽在小痞子的肩胛上。

几乎是眨眼之间，三个小痞子就被李永放倒在地。

最先发动的唐晓勇看得目眩神离：“哥，你练过啊！”

李永一步跨出，一拳一脚放倒两个小痞子，夺过竹竿横扫，打倒最后那个痞子，不由自主就摆出了弓步，手上横举竹竿，很有的甄子丹横扫千军的派头。

李永看到几个痞子抱着痛处，虽然在第一时间爬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继续动手，而是都敬畏地望着自己，这才收起竹竿，站了起来。

“嘿嘿，练了几手，没跟人打过，这回还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实战呢！”李永笑了笑，故意拿目光扫了几个小痞子一眼。

这几个小痞子，平常也算是乡里一霸，不过小痞子就是小痞子，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让李永一个照面放倒三个，本来还想爬起来再打的，年轻人，毕竟还是有些血性的，打架的时候敢于往上冲。

不过起来后看到李永那个姿势，几个人却又都停下来了，他们平常打架就是乱打，看谁动作更快，更有力气，下手更狠，但是一看李永的姿势，立刻就被吓住了。

那是什么？那是武功啊！他们打架，什么时候看到有人摆出一个弓步姿势来的？而且平举着竹竿，斜指向上，那不就是甄子丹在电影里，经常摆出来那个酷酷的姿势么？

他们也没觉得李永是在摆姿势耍酷，毕竟，就算是耍酷的话，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现在是在打架呢！

总而言之，金毛他们几个，立刻就被李永那个姿势给震住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反击。

然后，就是唐晓勇和李永的一问一答。

“哥们，你真的练过？”金毛抱着手臂，虽然那里不是什么要害的地方，但是给李永打了一下，整条胳膊都好像失去感觉似的，金毛心想估计是打到穴位，或者经络什么的了，看来眼前这位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怕是真的学过武功。

李永斜睨了金毛一眼，手上的竹竿轻轻一抖：“怎么，要不要再试试？”

“不用了不用了！”金毛连连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李永没有什么动作，才暗暗吁了口气，跟几个同伙相互看了看。

李永看到这几个人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心里也在犹豫，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办才好，这几个小痞子，他已经不放在眼里，刚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他一个人就可以随便对付他们这几个。

李永担心的是他们是地头蛇，要是事情闹大的话，会不会招惹来更多的人，毕竟有的地方，地方保护的色彩还是很浓烈的，何况这几个小痞子，说不定还有很多同伙。

另外，就算不担心这个，他们现在可以拍拍屁股，顺顺利利地走了，不过旁边这个小女孩，却走不了，谁知道他们走了以后，这些小痞子会不会找小女孩的麻烦？

他们原来是想帮助小女孩的，要是反而给她带来麻烦，那就不值得了。

李永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个小痞子已经通过目光和表情，完成了交流，金毛用力晃了晃刚才给李永打得失去知觉的手臂，这会儿还有些麻木：“这位大哥，你的身手真是厉害，今个儿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来，抽根烟，算是小弟向你道歉了。”

金毛耷拉着一只手臂，用还能活动的右手，从身上掏出一般“南京烟”，递到李永面前。

“谢谢，我不抽烟，”李永摇了摇头，几个小痞子这样就认怂了，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金毛有些尴尬地举着烟盒：“那这位唐兄弟来一根？”

唐晓勇看了李永一眼，伸手接过烟盒：“我也不抽烟，不过这烟，我收下了。”

“好，收下好，嘿嘿！”金毛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在华夏，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香烟是绝好的沟通道具，相互之间递根烟，吞云吐雾之间，关系就能迅速熟络起来。

具体到今天这样的情况，金毛敬烟就是和解和服软的表示，如果李永他们都不接烟，虽然他们是真的都不抽烟，但是金毛的烟送不出去，那么接下去就不大好谈了，气氛不对。

李永没有想到这些，反倒是唐晓勇跟着他父亲做生意，了解这些世情，伸手将烟接了下去。

不过这样的举动看在金毛等人的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在他们看来，唐晓勇接烟之前，是跟李永对过眼神的，也就是说，他的举动是得到了李永的允可，或者说是授权，也就是说李永接受了他们发出的和解信息。

而李永没有自己接烟，那应该是自持身份，毕竟他是练过的，而且刚才大家发生了冲突，自然要趁机摆摆架子，这样的做法，可谓分寸拿捏得正好。

接下去，就看他们如何继续表示和解的诚意了。

金毛他们未必想得这样清楚，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们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反应。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农家饭馆

“这位大哥，今天我们得罪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请几位到前面的馆子里吃顿饭，算是表示一下歉意，”金毛陪着笑脸，对李永说道，看来他是认定李永是几个人当中的头了，本来他们感到畏惧的就是李永的身手。

李永微微摇了摇头：“吃饭就不必了吧，不过，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这些沙蚕，是我们帮这个小姑娘挖，我看还是让她拿着，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永很少跟金毛这种痞子打交道的经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虽然说对方已经道歉，算是个好现象，但是他吃不准对方这种在武力威慑下做出的道歉，能有多少的诚意，等到他们走了，会不会拿那个小女孩出气。

“应该的、应该的，大哥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如果不够的吧，要不要我们帮着再挖一点？”金毛赔笑道。

金毛摆出来的姿态越低，李永就越觉得茫然，他看了宁小雪一眼，女孩点了点头：“应该够了。”

李永就对金毛点了点头：“不用麻烦了，应该够了。”

“那就好、那就好，”金毛也跟着连连点头：“大哥，你看……一起吃顿饭？”

看到金毛诚意拳拳的样子，李永吃不准地看了看唐晓勇，唐晓勇想了想，问金毛道：“这里还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吗？”

金毛一听有戏，连忙道：“是我们一个老渔民家里搞的土菜馆子，可以吃到最正宗的海鲜，还有咱们本地的土菜。”

“拉倒吧，我就没听说我们这里有什么好的海鲜跟土菜的，”唐晓勇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永本来不想跟这些小痞子打什么交道，不过小女孩那边，他又始终不放心：“那就过去吧，不过这顿算我请的，今天也有点对不住各位了。”

“哪里哪里，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还是我们来请各位好了，”红毛连忙带着几个小痞子在前面领路。

李永他们并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留在后面商量了一下，李永一方面不想跟这些人有太多瓜葛，也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图，同时又放不下小女孩，有些左右为难。

“我看他们倒像是给表哥打怕了，”唐晓勇笑着说道。

李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打怕了，一人才挨了一下而已，我都没出重手。”

“是是是，表哥都没出重手，就将那几个人打趴下了，要是出了重手，他们还能活？”唐晓勇笑嘻嘻地说道。

唐晓勇模仿李永刚才弓步持棍的样子，摆了个POSE，笑嘻嘻地说道：“表哥啊，你刚才那几下，可真的是帅。”

“不过，表哥你真的练过？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唐晓勇疑惑地说道。

“也就是这两年开始练的，不过我师父挺厉害的，没白练，”李永笑着说道，不过他这内家拳确实没白练，对身体的锻炼作用很大，动手的时候，似乎也不错。

唐晓勇听得很兴奋：“真的？是哪个大宗师啊！”

“什么大宗师小宗师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跟他们去吧，要是他们真的愿意和解，我就请他们吃这一顿，免得以后给这个小妹妹带去麻烦；要是他们还有什么想法，就趁这次一起解决的好，”李永说道。

唐晓勇立刻竖起了大拇指：“表哥，你是我的偶像，这才是武林高手的风范。”

“去你的，”李永瞪了一眼这个调皮的表弟，回头对宁小雪道：“你看怎么样？”

“好啊！”宁小雪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抿嘴笑道：“只要他们以后不欺负小妹妹就行了。”

“嗯！”李永点了点头，这件事就算定下了。

他们本来想让小女孩先回去，反正金毛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现在的重点还是放在李永他们这边，暂时不会去骚扰她。

没想到小女孩怎么也不肯走，死死拎着两只盛满了沙蚕的篾篓，跟在他们身后。

李永他们没有办法，最后也知道带上他，一起跟着金毛他们离开了刚才那边滩涂。

金毛说的地方距离并不远，那是靠近防波堤的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滩涂，只有那片高地周围，开垦了一些田地出来，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向东延伸入海。

高地上有几户人家，都是简单的砖砌的平房，金毛说的地方，就是唯一那户带院子的人家，户主是一个四十多岁，左臂有些不太灵活的男子。

看样子，金毛这是真心请他们来吃饭，而不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不过看到金毛他们，那家的户主显然并不欢迎：“金大勇，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滩里搞事情了？”

说着，还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李永他们。

“哪能呢，这是县里来的两位朋友，我带他们过来，吃吃你这里海鲜土菜，”金毛从身上掏出一盒“一品梅”香烟，给那男人递了一根。

这小子前面给李永递的是“南京”，这会儿就变成了“一品梅”，看来也是个看人发烟的主。

当然，也可能是他那包“南京”烟给唐晓勇拿了，不过在身上带两种不同的香烟，这小子显然是早有准备。

“林叔，我这两位朋友可说了，他们不相信咱这里有什么好的海鲜、土菜，你可不能藏着掖着，要给咱争脸啊！”金毛笑嘻嘻地说道。

“林叔”斜了他一眼：“菜金呢？还欠着？你个小兔崽子去年的菜钱还没还上，又想赊账来着？”

“林叔……今个儿真的有要紧事，你可得帮帮我！”金毛连忙将那个林叔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什么要紧事也不行，先把钱拿来，以前的可以先放着，这回不行！”林叔瞪了金毛一眼，并没有松口。

李永的听觉比较灵敏，已经将两人的话全都听在耳朵里，看起来这个金毛是真打算请自己吃饭了，虽然说一开始对这个的感觉并不太好，既然打算化解相互间的矛盾，倒不准备看他难堪。

“老板，你给我们弄几样特色菜，八个人，菜金先给你两百，多退少补，你看怎么样？”李永在家的时候，基本不出来吃饭，对外面的行情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也知道，在这里花两百块钱，已经能吃上挺不错的一桌。

果然，看到李永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那个林叔也不管金毛了，一把就抓在手里：“够了够了，那我就可着这两百块弄菜，包你们满意。”

“那倒不必，有什么特色的尽管上来就是，”李永洒脱地说道，听这话就知道应该不是黑店，当然，要真是黑店的话，李永也不怕，最多打出去就是，刚才那一架，算是彻底让他打出了信心。

现实中的黑店，也不是水浒传里面的孙二娘、张青，能下蒙汗药，杀人越货做出人肉包子来卖的，最多也就是价格上做做手脚，强买强卖罢了。

看这里的环境，就是一个小村落，总不能也能成为土匪窝，黄海这边的治安，向来还是挺不错的。

看到李永付了钱，金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大哥，你看今天这事……应该是我请你们的……”

“没事，不打不相识，以后多照顾照顾那个小妹妹就是，”李永拍了拍金毛的手臂，已经比较相信他的诚意，要不然，这个金毛的演技就太好了，完全不用窝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投身演艺界，就直奔金马金像奥斯卡的影帝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农家美味

接下去，金毛的表现就更让李永确信，这小子应该没有坏心思，要不然，表演得就有些太过了。

金毛对待他们的态度，特别是对李永，简直就是卑躬屈膝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口一个大哥，不停地为他们张罗吃的、喝的，还从“林叔”家里弄来一些贝壳、草编、石头、鸟羽啥的玩意，说是让他们看看新鲜。

李永对这些小玩意不怎么感兴趣，随便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好的，就是比普通的少见一些，倒是宁小雪很喜欢，这个看看，那个看看，特别是一些漂亮的贝壳，还有几根雪白的羽毛，让她爱不释手。

“嘿嘿，嫂子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金毛很慷慨地说道。

李永看到宁小雪确实很喜欢，倒真的想留下来，抬头看了金毛一眼：“这些东西，好像不是你的吧？”

“林叔是我叔，他的就是我的，你们尽管拿去好了，”金毛笑道。

李永摇了摇头，金毛的话他可不相信，刚才那个林叔还要债来着，乡下的居民相互之间多少沾亲带故的，并不表示真的关系很近。

“等老板出来，还是我问他买吧，”李永摇头说道。

“可别！”金毛看了看厨房那边，凑到李永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别问，老头打死不会卖的，你看嫂子喜欢哪个，等会我偷偷拿过来，不能跟他说。”

李永皱了皱眉头，金毛这么做虽然是向着他的，他却不能领情，也不愿意这么做：“那算了，老板既然喜欢，我就不要了。”

宁小雪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起这些漂亮的小玩意，也注意在听，这时候也道：“嗯，还是不要了。”

“大哥，这……”

金毛急着想说话，李永摆了摆手打断，忍不住说道：“不用说了，那样的话就跟偷差不多，我们不能要。”

“我……”金毛脸上一红，呐呐说不出话来。

李永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有点重，但是看到金毛这个样子，之前的行为虽然恶劣了一点，似乎还没有坏到彻底，也有心规劝他上进。

“金毛，你在乡里，就靠……刚才那样赚钱？就没别的生计了？”

“哪能呢！”金毛讪讪笑道，回头看了一眼宁小雪旁边的小女孩：“咱平常帮着那些沙蚕贩子收购沙蚕，拿点工钱。”

李永点了点头，知道这家伙说的八九不离十，他们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人面熟，办起这样的事情来方便，不过看他们的做事风格，恐怕也不是简单的拿钱收购那么简单。到底是强作中介，抽取佣金，还是帮着贩子，从挖蚕者手上低价收购沙蚕，或者其他的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说话的时候，这里的老板林叔，端着托盘就上来了：“几位，先来点冷菜，乡下的东西没什么讲究的，就是量大，都放开来吃。”

李永仔细一看，冷菜的样式不少，倒是感到意料，原以为这里没什么人来，都要现做的，没想到还是有些现成的。

老板将都是大盘子装着的醉螺、醉蟹、白切羊肉放到桌上，更有特色的是，还有一盘子青皮的鸭蛋。

林叔招呼过李永他们，拿眼瞪了金毛他们几个：“什么收购，这几个小瘪三，为了几个钱，尽帮着外面来那些贩子，欺负乡里的百姓。吃里扒外的兔崽子，你们不要吃我的东西。”

金毛的脸色有些尴尬：“林叔，你怎么这样说，咱村里乡亲的价格，可要比别地方人的价格给得高，我金毛也是想着大家的。”

“屁，要不是南边来那些贩子垄断了市场，大家辛辛苦苦挖出来的金疙瘩，就值这么些个价？”林叔指着金毛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可怜金毛前面还气势汹汹，一副老大的样子，在这个林叔面前，却连连吃瘪。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只能帮大家多争取点价格！”金毛陪着笑脸道：“林叔，你看人家都在等着吃饭，什么时候上热菜啊！”

好不容易等林叔走了，金毛才又对李永笑了笑：“嘿嘿，咱们这里的人老实，弄不过那些外地的奸商。”

李永笑着摇了摇头，差不多能够听出这里沙蚕市场的一些情况，那些南方来的贩子，掌握着沙蚕销售给进出口公司，甚至是销往国外的渠道，处于产业链的较上游。

而本地的人虽然身边就是宝藏，但却因为没有渠道，只能将挖到的沙蚕，以较低的价格卖给那些贩子，赚一些辛苦钱。

至于金毛，恐怕只是给那些贩子打下手的小角色，看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还要靠敲诈勒索过日子，就知道手头并不宽裕。

至于那些贩子，其实也不过是在整个产业链的末端，占了个好一点的位置罢了，终究还是没什么地位，只能通过压榨下游的小老百姓，榨取血汗钱。

李永夹起一只醉螺，这是用一种海螺醉制而成的，这种螺壳很薄，轻轻一抿就吸出里面的螺肉，螺肉润滑筋道，滋味甜甜的，还有点酒香，让人吃了很是回味。

华夏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对于食品的加工方法，五花八门，醉制、腌制、腊制、熏制等等，都是很有特色的做工，各有风味不同，而醉制，又是其中较特别的一种，据说还有生醉和熟醉之分，用不同的酒，又能醉制出不同的味道。

“林叔家的醉螺，是祖传的手艺了，用的是自家酿的米酒，吃多了，可是很有后劲的，”金毛热情地介绍道。

“嗯，这个味道确实很不错，很有特色，”李永点头称赞道。

吃了醉螺，再吃醉蟹，同样是醉制的东西，味道却又不同，蟹的味道藏得更深，蟹肉清甜，而蟹黄浓香糯软，酒味更加浓郁醉人，而且还有股清新的鲜味缠绕在齿舌之间，再咂咂嘴，又似乎有点别样的清香萦绕不去。

与清蒸的螃蟹，甚至闻名遐迩的阳澄湖大闸蟹相比，这种个头不大的醉蟹，似乎并不逊色多少，并且有种独特的滋味，因为醉制的蟹并不经过烹饪制熟，有着自然的清新味道。

“这个醉蟹，用的是高粱酒，浸泡了菊花，也是林叔拿手的绝活，”金毛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这个醉蟹，却要比刚才的醉螺更有味道，毕竟蟹不同于小小的螺，蟹黄、蟹膏、蟹肉，甚至蟹壳，都有不同的滋味。

不过，李永也知道这种东西不好多吃，一则容易醉，二来蟹本是寒性，又是生的，即便有酒暖胃，还是要适可而止。

吃了寒性的蟹，再吃补阳的羊肉，倒是搭配得挺好，李永夹了一块白切羊肉，蘸了点调好的酱料，吃到嘴里，顿时满口肉香，而酱料似乎是海鲜酱，有股飘逸的鲜味，鲜味和香味混合在一起，又有种奇特的味道。

“好吃，”这一次，不等金毛说话，李永已经忍不住开口赞叹。

“这是村民自家养的羊，吃的是滩涂上没有污染的蒿草芦苇，肉可香着呢！”金毛还是没有放过说话的机会，嘴里说话，也没耽误他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羊肉。

“绿色的东西就是好吃，也让人放心，”李永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金毛所说的话，再吃了筷子羊肉，才伸手拿了一只青皮的鸭蛋。

“这也是滩涂上放养的鸭子生出的鸭蛋，然后在滩泥里和上海盐，制成盐卤，将鸭蛋放进去腌制出来的，”金毛也抓了一只鸭蛋：“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吃林叔家的咸鸭蛋，一个个全都红得冒油，那个香啊！”

李永拿鸭蛋的大头敲在桌面上，剥掉上面的外壳，筷子一插，就冒出一股金黄、油汪汪的液体，看得人忍不住就要流起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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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养沙蚕

李永挖了一筷子沙沙的，满是红油的蛋黄给了宁小雪，才又给自己挖了一块，吃在嘴里，顿时满嘴都是浓浓的、化都化不开去的浓香。

浓香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咸味，有了咸味，这蛋黄在嘴里是越咂越香，最后这香味似乎是渗入舌膜，继而扩散到全身，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哇，这个咸蛋才叫好吃，”李永对腌制的食品，一直不怎么感兴趣，主要是有一种说法，说是腌制的食物，容易含有某种致癌的化学成分。另外就是他总觉得新鲜的东西吃在嘴里，味道更纯，更通透。

不过，今天吃了这几样小菜，让他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看来不仅仅是新鲜的东西好吃，有很多食品的加工方法，做出来的味道，是煎炒蒸炸这些烹饪方法做不出来的。

譬如醉制的醉螺、醉蟹，还有这腌制出来的咸鸭蛋，那味道，也堪称是人间极品了。

或许是胃口得到了满足，李永的心情变得很好，连带着再看金毛这个小痞子头，也有些好感了，趁着热菜还没有上来，就对他道：“金毛，我看你也能说会道的，思路很清晰，懂的东西也不少，怎们不找个好行当做做？”

李永说这话，显得有些老气横秋，不过金毛居然肯听他的，苦笑着说道：“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我就是知道乡里这些东西，自个也有些好吃，没什么别的本事，又没有本钱，能做什么啊！”

李永摇了摇头：“这里的滩涂还没有开发起来，你留在这，当然做不了什么，走出去闯一闯，外面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不怕大哥笑话，我金毛也不是没有出去过，”金毛露出有些严肃的表情，道：“那一年去广州，让人给骗去搞传销，家里赔了不少钱进去，差点就回不来了。”

“还有这种事情？”李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金毛，这小子耷拉着脑袋苦着脸：“这事还能有假？要不是跟大哥说起来，这事我都不愿意提。”

李永看了看金毛那几个小弟，果然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平时威风凛凛，带着他们横行霸道的老大，居然也有这样凄惨的往事。

不知道他们走了以后，金毛还能不能保持在这些小弟面前的威信，李永暗暗想道。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李永笑着说道，倒是对金毛有些同情，小伙子看来也不是一开始就堕落了，还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沙蚕这个东西，在国际市场上挺紧俏的，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直接跟外商搭线，将沙蚕销过去，免得大头都给中间的贩子赚去了，”李永想了想道，希望能给金毛他们设计一条致富的道路。

“没有门路，没有本钱，听说外商的要求也很高，对外形、个头什么的都有要求，还要是活体卖过去，我们也想过做，怕是做不了，”金毛摇了摇头。

“隔壁村曾经有人做的，结果本钱都亏掉了，现在大家都是卖给那些贩子，不敢冒那个风险。”

李永点点头，知道沙蚕这个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其实做什么事情都不好做，要不然，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都抢着去做了。就算是陶然居，虽然拥有水空间这个超级作弊器，也多亏梁嘉亮、宋妮娜等人的用心经营，才能够发展到现在的景况。

李永抬头看了坐在宁小雪旁边的小女孩一眼，小女孩一开始还有点拘谨，都要宁小雪夹菜给她，然后才埋着头一阵猛吃，吃完了，也不好意思往桌上的盘子里伸筷子，只是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瞅着，看得人心疼。

宁小雪连忙又在各盘子里夹了些菜，放到小女孩面前的碗里。

小女孩显然很少甚至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也不吃醉螺、醉蟹，只是对着白切羊肉下筷子，嘴巴里面塞得满满的，不停咀嚼，吃得很香。

看上去，也不知道她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吃到肉食了。

李永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能养鱼，能不能也养沙蚕呢？

“金大勇，这个沙蚕好像也是可以养殖的吧，黄海这边有人弄吗？”李永问道。

金毛摇了摇头：“要说养沙蚕，这些从滩涂挖出来的沙蚕，都要想办法养活，才能卖出好价钱，不过这玩意也娇贵，想养活并不容易，而且养不久，所以都只能快点卖给那些贩子。”

“那些贩子呢？他们会养？”李永问道。

金毛想了想：“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他们在本地也有仓库，一般都是收了就走，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

“怎么，大哥对这个很感兴趣？”金毛这时候才有点奇怪，不知道李永问这些做什么。

李永笑着点了点头：“我就在想，咱们本地的资源，条件又这么好，为什么钱都给外面的人，甚至外国人给赚取了，要是我们自己来做，岂不是更好？”

“好是好，就是咱们没有那个渠道，还有技术啊，”金毛苦着脸道。

李永摇了摇头，有些不以为然：“渠道咱们可以找，既然这东西有需求，还怕找不到要买的人？至于技术，嘿嘿，咱们可以学习、可以摸索。”

李永信心十足地说道，虽然这个想法是他刚才才有的，不过他想了想，说不定真有做起来的希望。

别的不说，李永有着水空间，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不管是鱼虾鸡鸭也好，蔬菜瓜果也好，在水空间里都生长得很好。空间水不但能够促进动物、植物的生长，还能给人、给鱼治病，养个沙蚕，还不是小事一桩？

水空间在手，李永信心十足。

当然了，过多地依赖水空间，显然也不好，不过李永和海天的关系也不错，海天是华东地区，乃至全国都数得着的水产品贸易商，虽然李永不清楚他们做不做沙蚕，但是类似的饵料水产，都是做的，规模也不小，说不定他们会有相关的渠道、技术，那就可以在这方面技术合作。

这个时候，“林叔”终于端了热菜上桌，是一盘子红烧小黄鱼，不及手掌大小的小黄鱼，上面浇一层红黑发亮的酱汁，香气四溢。

“李老板，你也是搞沙蚕生意的？”林叔放下菜，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旁边问了一句。

李永礼貌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有点想法罢了！”

“呵呵，只要是有诚心来做生意的，我们都欢迎，不过你可不能坑我们，”林叔大声说道。

林叔又转过去对金毛说道：“我说金大勇你这个兔崽子今个儿怎么转性了，原来是搭上新的路子了，不过，你可不能继续出卖咱乡里的利益去巴结外人！”

李永听了苦笑不已，他之所以想要搞沙蚕，其实很大的原因就是看不过当地的百姓辛辛苦苦挖出来的东西，最后大头都让别人赚去了，并且还付出了牺牲环境的代价。特别是在看到宁小雪身边那个小女孩以后，他的这种想法就变得很强烈。

没想到，这个“林叔”却害怕他是个奸商，担心他是来盘剥的。

“林叔”的大名叫林书祥，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李老板，欢迎你来做生意，我们这里的老乡都是实在人，跟我们做生意，你不会亏的，说起来，多条路子，对我们也有好处。”

说着，林书祥又瞪了金毛一眼：“以前，别的商人来了，都给这几个兔崽子给逼走了，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

林书祥在那边大骂，金毛坐在那里只是苦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滩涂开发

这一顿饭，李永吃得很惬意，林书祥这个老吃货的手艺，确实不错，红烧小黄鱼、油爆大虾、土鸡汤、醉蟹炖河蚌斩肉、金葱羊肉等等，一个个都是大荤，量足，滋味也很地道。

不过，与几道热菜相比，给李永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几道冷菜，醉虾醉蟹腌咸鸭蛋，滋味独特，让人难忘。

一边吃饭，一边跟金毛、林书祥闲扯，这个林书祥倒是个豪爽人，年纪大些，阅历经验也比金毛更丰富，有些事情，通过他倒能了解得更透彻。

林书祥跟李永说了很多滩涂上的事情，李永和唐晓勇虽然都是本地人，但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都在外地学习和工作，通常对家乡的事情反而了解得比较少。金毛这种小混混，视野和阅历又比不上，只有林书祥这种四十多岁，土生土长的本乡人，才最了解。

黄海而且地处长江入海口的平原，地势平坦，在李永的印象中，这里向来比较平静，在他人生的二十多年中，也经历过江淮流域的几次洪水和干旱，不过都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大的损失，这个地区河网纵横，而且靠海，洪水来得再多也能排掉，仅有那么一两次次干旱，庄稼也没有绝收。

黄海也不像东海和南海那边，台风也不多，毕竟台风还有个名字叫热带风暴，多数是在南边的太平洋上产生的，等到了这边，大多数已经减弱了消失，仅有那么几次声势比较大的，威力也大幅度减小，造成不了什么大的损失。

李永的印象是这样，但是让林书祥说起来，哪一年水多，哪一年干旱，哪一年粮食歉收，哪一年鱼塘被毁，还有哪一年刮了几次龙卷风，造成了多大的影响，都说得很详实。

听了林书祥的讲述，李永才知道，原来家乡也不是那么平静，只是他自己一直生活得很幸福罢了。

不是亲身经历体验过，很难有那么深的体会，让林书祥说了一通，李永原先那个想法倒是越来越强烈了。甚至他还在想，或许能够以沙蚕为起点，在家乡多做些事情。

除了在俊龙村搞鱼苗养殖，这是李永又一次兴起了做事的念头。

黄海这片滩涂，正像林书祥说的那样，滩涂虽然是荒滩，但是其中的资源宝藏也比比皆是。芦苇蒿草可以饲养禽畜，可以用来造纸；荒滩可以用来种植，可以用来养殖水产品；另外还有沙蚕、滩蟹这等滩生资源，都具有开发的价值。

另外，这片滩涂还是李永在沿海地区看到过的最成规模的自然风貌，要说距离申城、江南，也就是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如果能够开发成为旅游景区，其实也不错。

李永就跟林书祥谈了谈想法，其实他的这些想法，就同地方政府的发展思路差不多，不过效果还不太明显，主要是没有什么名气，能够吸引过来的客源不多。

李永想想也是，以申城来说，短线的旅游多选择周边的杭州、苏州一线，如果要四五个小时车程的话，也会选择南京、扬州、黄山、温州这一线，很少有人想要到黄海这边来。

“主要是景点太少，不成规模，而且景区的配套还没有建设起来，”唐晓勇摇了摇头说道，他曾经带过同学来家里玩过，虽然大家对这片自然的滩涂很感兴趣，不过也感到有一些缺憾：“我觉得现在城里人出来玩的，很多就图个热闹，要看多少多少东西，玩多少多少地方，根本就不是出来放松的。”

“所以黄海这片滩涂，虽然很漂亮，很适合休闲放松，不过有吸引力的景点密度不高，大家也就没有兴趣了，”唐晓勇说道。

“小勇说得倒是挺有道理，”李永笑了笑，这几年旅游很火爆，似乎已经成为国人最热衷的消费项目之一，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景点，到处都是咱中国人，甚至为此引起了不少争议。

很多人去旅游，玩的就是个热闹、新奇，而像李永这样，喜欢吹吹风、睡睡觉、放放松的，虽然也有不少，相比起来，就不成规模了。

就像唐晓勇说的，黄海这边景点其实不少，丹顶鹤自然保护区、黄沙港渔文化，还有百草园、菊花园等等，扩展到全市范围，也有一些景点，但是在旅游线路的设计和宣传，在景点的规划和配套上，都很简陋。

“就好像丹顶鹤的保护区，就能看看鸟，其实完全可以跟滩涂游结合起来，捉蟹、挖沙蚕、钓鱼，甚至沙雕啊、潜水啊、迷宫、野外拓展，甚至像抢滩登陆、游乐园的很多项目，都可以搞，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能吸引人？”唐晓勇大学毕业不久，正是好玩的时候，从他好玩的角度，一下子就提出不少意见。

“总而言之，黄海的旅游要搞起来，就必须要打出名气，就得有一个大的项目，或者大的卖点才行，景点的配套也要弄起来，”唐晓勇道。

李永无奈地挠了挠头，唐晓勇的这个思路，听上去挺有道理的，不过，貌似这样的做法，跟李永想的就不太一样。

李永想的是保护自然的环境，他更喜欢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照唐晓勇那么搞，或许真的会有人来，滩涂热闹了，也变样了。

当然，这就是发展和环境之间的矛盾，并非说发展跟环境一定是对立的，只是在发展初期，往往都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如果有大量的资金，或者不求什么产出的话，自然能够将这片滩涂原样保护起来，但是一定要产出，那就只能开发，没有资金，有的时候开发就可能是破坏性的。

唐晓勇的思路，其实也存在类似问题，宣传和景点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投入，而开始人流不足的话，这些投入就是净投入，地方上估计没那么多钱，暂时也没有大资金看上这里。

几个人闲聊一阵，倒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激情，不过也就是说说空话，要让李永来搞这个景点建设，实力还远远不够。

不过，他还是打算多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做点别的。

至于跟金毛之前的冲突，也都冰释前嫌。

一开始，李永对金毛的转变，还有些不太习惯，后来才知道，这小子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温顺”，不仅仅是怕了他的身手，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就李永表现出来的那两手，还不足以吓得几个痞子不敢反击。

金毛是在看到李永的身手以后，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跟李永学两手，要拜李永为师。

这家伙也能忍，知道自己给李永他们留下的印象不好，一开始什么也不说，只是殷勤地为他们服务，等到吃饱喝足，大家都心满意足的时候，这家伙突然就往地上一跪，砰砰砰磕了两个头，求李永收他为徒。

金毛的举动很突然，顿时就把李永、宁小雪他们给雷住了。

李永连忙伸手，拉住金毛，不让他再磕头了：“金大勇，你快起来。”

“师父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金大勇大声道。

李永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不是影视剧看多了，还一套一套的，当下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再不起来……我打你了！”

金大勇也让李永这句话弄得很意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不起来，师父你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求你收下土地。”

“哈哈哈……”唐晓勇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才难得

李永平常看电视或者小说的时候，看到这种情节就觉得很弱智，难道跪着不起来，就一定要答应吗？他没想到自己也能碰上这种“弱智”的事情，而且还真的不太好办。

如果金毛真的就这么跪着，哭着喊着要拜他为师，李永难道就能够无动于衷？熟视无睹？就算是这样，如果金毛够毅力，一直不停地缠着，难道还能真的打他一顿，将他打走？

想到这些，李永顿时感到一阵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估计金毛估计就是从电视上学过来的，也觉得

“狗.日.的！”李永还没想好要不要真的动手，林书祥一脚就将金毛踹了个跟头：“小兔崽子，强买强卖跑到我这里来了。蛮有想法的嘛，强行拜师那一套也弄出来了，你个小兔崽子很行啊！”

林书祥这一脚，也不算重，金毛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刚弯了弯，林书祥一脚又要踹过去，那小子连忙直起腿，苦着脸道：“林叔，我这是真要拜我师父的，你、你就别掺合了，行不？”

“拜师有你这样的？”林书祥把眼睛一瞪，他和金毛不同，金毛关心的是练武这件事，林书祥却把李永看成了那种投资商，刚才谈话的时候，李永也确实问了很多这方面的问题，李永的很多想法，在林书祥看来，也很不错，林书祥的一些想法，也在李永那里得到了认同，这让林书祥对李永很有好感，希望他能够来投资，将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全都落实成真的。

林书祥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不愿意金毛在这里捣乱。

何况，金毛这举动，在旁人看来，也确实太雷了。

一物降一物，金毛这刺头看着挺嚣张，但是在林书祥面前，却不敢搞什么幺蛾子，林书祥这一插手，立刻就帮助李永解了围。

“小李，这个金大勇你不必理他，你要是来我们这里投资，我保证你不用担心环境的问题，我们鹤乡的百姓，最欢迎你这种有良心的商人，”林书祥说道。

李永微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我再跟林叔联系。”

“表哥，你真的要来这边投资？”在回去的路上，唐晓勇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已经知道李永是陶然居集团的股东，对这件事也比较感兴趣。

李永点了点头：“回去再说，我还要了解一些情况，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投资一块滩涂。”

“滩涂养殖其实挺好的，”唐晓勇并没有因为李永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兴奋，脸上甚至露出犹豫的表情。

李永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忍不住就想逗逗他：“我也觉得很不错，要不这样，我跟二舅商量一下，咱们两家合资，承包一片滩涂搞沙蚕养殖，你看怎么样？”

唐晓勇的想法有些小资，一直以来，都是想在城市里找个安稳的工作，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并没有那种开创一番事业的想法。

“表哥，我看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跟我老爸，连一块鱼塘都打理不好，别把你的钱都给亏掉了，我还是去申城，给你打工去好了，”唐晓勇笑着说道，他是真担心李永有这样的想法，到时候他还不好说不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就好像李永自己虽然做起了事业，但也不是很经心。

“小勇，你过去以后好好干，如果这边的项目要做，就让你回来负责，怎么样？”李永又笑着说道。

唐晓勇挠了挠头，如果说前面那种情况，他还可以逃避，那么成为李永公司中的一员，公司指派他的任务，就不能推脱了。

“表哥，公司的指派，我一定会认真去做，就怕我的能力还达不到，”唐晓勇说道。

李永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唐晓勇这个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好好做，至于是不是要回来，也要尊重你自己的意愿。”

回去以后，李永第二天就回到了县城，又在家里等了两天，就和唐晓勇一起回了申城，现在正是公司进行调整的关键时候，他总不能离开太长的时间。

上次董事会开过以后，公司的调整并没有立即开始，但是已经提上计划的日程，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拿出具体的目标规划，以及执行计划。

与原来相比，公司在调整以后，实际上还是保留了两大主要业务，餐饮、休闲鱼塘，以及作为核心的陶然鱼养殖。

李永能够想到，梁嘉亮和宋妮娜作为两大主要业务的负责人，一定在抓紧时间，制订时间对餐饮和休闲鱼塘的发展制订计划，海鹏飞作为养殖公司的负责人，将改为负责餐饮中的陶然居品牌的运营，制订养殖公司的发展计划，就落在了李永的身上。

好在李永曾经说过，陶然鱼来源于黄海，所以在董事会开过以后，这家伙并没有马上接受养殖公司的事务，反而是回了一趟黄海，在众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宋妮娜那妞不知道是比较忙，还是以为李永是在做正事，居然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追问。

不过李永在回到申城以后，却去找了宋妮娜。

鱼塘公司的办公地点已经从沁春园的别墅中搬到距离并不远的一幢写字楼，虽然说申城有很多所谓的别墅都名不副实，并非居住而是投资性质的，有很多别墅划分成小间出租，或者是成为公司办公的地方，不过沁春园并不是，凭着鹤湖打出的名头，沁春园中鹤园别墅区，已经成为申城比较知名的别墅区，里面入住了很多有钱人，别墅区的管理也相应加强，继续在那里办公已经不太合适。

当然，那一栋别墅的使用权，依然还属于鱼塘公司，现在已经成为鱼塘公司设在鹤湖的管理处，并且也经常作为公司总部的所在，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李永找到宋妮娜的目的，其实就是要人，虽然说养殖公司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组织结构和人力资源的配备已经比较到位，不过李永不太懂管理，他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有一些自己比较信任，并且比较好说话的人才好。

“想到我这里来挖人？门都没有，”宋妮娜知道李永的来意以后，她的态度并没有因为相互之间的关系，并且是属于同一家公司而有什么变化，反而是摆出了一副绝不合作的态度。

“你的养殖公司需要人，我这里就不要人了？我告诉你，我这里更需要人，我还想问你那边要些有经验的养殖技术人员呢！”宋妮娜道。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早就知道这一趟不会顺利，所以就没在电话里，而是选择了大家直接面对面，并且还做了一顿好吃的，哪里想到这个婆娘还是不领情。

“鱼塘公司不是要暂缓扩张，重点发展多种经营了么，你还要那么多养殖技术人员做什么？”李永有些不解地问道，他觉得宋妮娜这是故意刁难。

“是要暂缓扩张，但是多种经营也是围绕小区鱼塘这个核心好不好？小区鱼塘还是要扩张的，并且还要不断提升管理、养护水平，所以我这里当然更缺有技术的人才，”宋妮娜不以为然地白了李永一眼，好像是在说：就你那小样，还跟我说经营上的事情，你懂什么？

李永听了，知道宋妮娜这婆娘说得其实也不错，但肯定不会达到她说的那种程度。

李永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那这样你看行不行，咱们进行人才交流，你可以到养殖公司挑两个人，我也从你这边挑两个，大家交流，互通有无。”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交换条件

“人才交流？”宋妮娜这次没有对李永的话置若罔闻，反倒是沉默着思考片刻，才又摇了摇头：“小区鱼塘的技术人员，既要懂一般的养殖技术，还必须了解小区鱼塘的特点，毕竟小区的环境比较复杂，与普通的养殖并不一样。”

“我们这里的每一个技术人员，都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养殖公司的技术人员来我们这里，可以通过学习适应这里的需要，我们的技术人员到养殖公司，他们对小区鱼塘的了解和技术，可能就都荒废，”宋妮娜摇头说道。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李永这回真挠头了，他知道宋妮娜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真的想找些人帮忙，毕竟小区鱼塘刚做的时候，一开始的几个人，包括强子，还是他找来的几个人，都跟李永很熟了，如果他们能够跟唐晓勇一起加入养殖公司，对李永来说，肯定有不小的帮助，也方便他对具体的管理放手，重点去搞陶然鱼繁殖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永突然笑了笑，语气顿时一变：“宋姐，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我就要强子，最多再加两个普通的技工，这件事对陶然鱼繁殖项目很重要，希望你能帮帮忙，有什么条件，你也可以提出来。”

看到李永搬出陶然鱼的繁殖项目，宋妮娜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这是在耍无赖呢，怎么以前不见你要人。”

“以前我就随便弄弄，现在我是想认真弄了，”李永嘿嘿笑道。

宋妮娜不置可否，追问道：“认真？有多认真？什么时候能够出成果？”

“这我哪里知道，反正是人手越多，事情越好办，人手不足，进度就只能放慢了，”李永道。

宋妮娜脸上露出笑容，不过看在李永眼里，却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李子啊，看来你这是打算耍赖到底了？”宋妮娜笑眯眯地说道。

“要不，干脆这样好了，鱼塘公司也交给你，你想要调谁去就调谁去，那样就可以动用最多的人了，进度也就最快了，你说这样好不好？”宋妮娜说道。

“还是算了，”听到宋妮娜打算撂挑子，李永连忙摆了摆手，看来跟这妞玩手段，斗心眼，他这个纯洁的小伙子完全不是对手。

李永只好放低姿态：“娜娜，咱们都是一家公司，这件事确实很重要，你就帮帮忙行不行？”

宋妮娜看了李永一眼，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似乎在说，就你那小样，还要跟我斗？

“帮个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帮你，谁来帮我？”宋妮娜微微笑道。

看到宋妮娜那标志性的笑脸，李永就知道这妞是在待价而沽了，他们之间也算是很熟悉了，宋妮娜在想什么，李永也大致能猜出去大概。

“娜娜，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李永也豁出去了。

“好，没想到小李子也能这么爽快，”宋妮娜瞥了李永一眼：早这么爽快不就行了？

宋妮娜想要李永答应的条件，其实也不是别的，也跟公司有关，主要就是公司要围绕鱼塘发展多种经营，包括渔具、鱼饵、鱼食、鱼缸、鱼苗等等，宋妮娜希望李永在这些方面帮帮忙，提供一些有特色的产品。

渔具、鱼缸什么的，宋妮娜也没有指望李永，主要就是鱼苗，还有鱼饵，鱼苗就不用说了，陶然居的养殖基地现在只能提供一些常见的食用鱼，而宋妮娜知道李永时常能够弄一些比较特别的品种出来，鱼塘公司要发展多种经营，这些特别的品种都能派上大用场。

另外就是在小区鱼塘钓鱼，一般都要使用特制的饵料，这个饵料最早也是从李永那里得到的。后来李永停止了这种饵料的供应，开始使用强子调配的一种饵料，效果虽然要比普通的饵料好一些，但是跟最早李永提供的那种饵料相比，还是远远不如。

宋妮娜希望李永也能够继续提供一些那种早期的特种鱼饵，试想一下，那种抛到水里，几乎能引起鱼虾疯抢的饵料，如果推向市场的话，恐怕引起的反应不会比陶然鱼更弱。

再有就是鱼食，宋妮娜相信，李永能够养出陶然鱼这样美味的鱼虾，在使用的鱼食方面，肯定有独到之处，她也要李永答应提供一些。

“都是公司的事情，弄那么见外干啥，”李永对宋妮娜的做法相当无语，这些事情对公司来说都是有利的，李永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要是不用暴露水空间存在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提供方便的。

宋妮娜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一直推脱？你说你什么时候对公司的事情上过心？咱们可是说了，人，你可以带走，你答应的事情，必须要做到，不然……不然你就等着瞧。”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李永连忙说道，他可不想得罪眼前这个悍妞。

特别的鱼虾好说，李永的水空间里就有不少，有养殖基地作为幌子，想要提供也很方便，以后还可以在养殖基地进行喂养，就像陶然鱼一样，不需要总是从水空间出货。

至于鱼饵，当初为了吸引人，李永用的是空间水配置的，后来断供，是因为他觉得麻烦，就算是现在，他也不想拿出来，因为那完全依赖于水空间，风险比较大。

鱼食也是一样，空间鱼之所以特意，那是因为它们的“鱼食”就是空间水，李永自然没有办法向宋妮娜提供。

不过这悍妞的要求，他也不能不答应，也幸亏他这次回去了一趟，正好有些收获。

李永笑着说道：“我这次回去，其实正好跟这件事有关，在我们那边的黄海滩涂上，有一种东西叫沙蚕，是很好的饵料。”

宋妮娜经营小区鱼塘，对于钓鱼用的饵料多少知道一些：“沙蚕我知道，这东西虽然很好，但是别人也在卖，显示不出我们的特色啊！”

李永翻了翻白眼：“我最早提供的那种饵料，有一种特别的成份，现在已经搞不到了，不过我说的这种沙蚕，可能会跟别人卖的那种不同，我说的这种，是用陶然鱼的培养方法培养出来的，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真的？”宋妮娜立刻激动起来，陶然鱼她是知道的，那种味道，对人来说，诱惑难当，她可以想象，要是李永说的沙蚕，也跟陶然鱼一样味美，对鱼的诱惑，就像陶然鱼对人的诱惑一样，就算比不上李永最早提供的那种，恐怕也不会相差多少。

上次从滩涂回来，李永特意弄了一些沙蚕，养在盆子里，只让它们喝空间水，不过他还没有尝试过用这些沙蚕钓鱼，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效果如果，只是说了两个可能。

不过，看宋妮娜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确认，李永说的沙蚕肯定与众不同，这让李永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是真的，但是具体效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李永点了点头。

“那现在有没有样品？”宋妮娜追问道。

李永想了想，水空间里养着的那些，虽然时间还不是太长，但是以空间鱼的经验，一两天也完全够了，就趁着这次机会试一试也不错，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试。

“带了一点，不过还不是很成熟，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李永道，话里预先打了个埋伏，要是现在不行的话，还可以继续多养一些日子，说不定那时候就会有效果了。

“那赶紧拿出来啊！我们这就去试一试！”宋妮娜连忙急不可耐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区鱼塘

PS：汗，更新晚了，零点前还会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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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知道，不让宋妮娜看到结果，这妞肯定不依，他自己也想看看沙蚕作为很受欢迎的一种钓饵，在水空间中生长以后，会有怎样的表现。

李永就装作回房间的样子，弄出几条沙虫，装在盒子里面，然后取出来交给宋妮娜。

宋妮娜对沙蚕已经很熟悉了，小区鱼塘钓鱼的人，很多都使用这种和蜈蚣差不多的海蚯蚓，在各种钓饵当中，很受欢迎。

“这个沙蚕的卖相确实不错啊，”宋妮娜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沙蚕，立刻惊讶地说道。

李永倒是没有注意，就算是注意了，他对沙蚕的样子也不是很熟悉，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同，毕竟刚在水空间里放了几天而已，个头可能长了一些，不过沙蚕本来就有大小不同，应该不会让宋妮娜感到这么奇怪。

宋妮娜和李永不一样，她经常和各种钓客打交道，这些人有闲暇钓鱼，不仅对于鱼，对鱼塘，对钓具、饵料都很讲究。要想跟他们交谈到一起，这些就必须要懂，其实就算是不懂，跟他们接触多了，多少都会听到一些，听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这就好像梁嘉亮经营饭馆，这个之前从来不会做菜，对吃东西也不讲究的家伙，现在说起吃的来，那也是头头是道，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甚至跟他说美食烹饪，说怎么做菜，竟然也能讲出不少道理，都是接触多了，就成了所谓的专家。

宋妮娜拉着李永和宁小雪，指着盒子里几只沙蚕，就给解释了一下，什么皮肤光滑亮泽，触角划动有力，身体扭动柔韧性很强等等，反正说了不少。

李永没想到小小一个沙蚕，还有这么多说道，在宋妮娜的指导下，他仔细看了看，还确实真是那么回事，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凡。

“那就去试试吧，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呢，”李永笑着说道，本来他还不是很肯定，不过让宋妮娜这么一说，再看看盒子里扭动的沙蚕，顿时信心十足。

宋妮娜盖上盒子，把手一挥：“行，咱们这就去。”她也是充满了信心。

说起来，李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钓鱼了，手上戴了个小鱼塘，想吃啥鱼就吃啥鱼，一则不需要，另外水空间的环境那么好，跳进水里，跟鱼一起嬉戏，乐趣更大。

李永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调查，列出了捕鱼的七种武器，七种有鱼钩钓鱼，有鱼叉叉鱼、渔网网鱼等等，最后的结果，超过一半的人选择了用手摸鱼。

看来，大家还是最相信自己的双手，还是用手摸鱼来得最直接。

三个人下楼，来到前面的鹤湖，李永他们养的那只白鹤，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也不知道绿洲的人从哪里弄来了一对白鹤，还委托鱼塘公司代为饲养，现在鹤湖倒是有点名副其实，经常能够看到一对白鹤飞过湖面，或者是在水边徘徊。

鹤园如今已经相继有人入住，人气也起来了，不过鹤园并没有实行全封闭式的管理，而是有限制地对外开放，通过发放会员卡得形式，允许会员在鹤湖垂钓休闲。

当然，鹤湖的会员不同于陶然居休闲鱼塘的会员，普通会员是不能够进来的，必须要是鹤湖的会员。

想要成为鹤湖的会员，通常需要鹤园的住户推荐，并且经过一个业主委员会的表决同意，事实上需要征求每一位住户的意见，将申请人的情况告诉他们，只要得到大部分人得同意，并且没有人反对，申请者才能成为鹤湖的会员，获得在鹤湖垂钓的权利。

因为鹤园首先是一个居住小区，所以必须要考虑到住户的居住需求，不过眼下的鹤园，因为其地理位置及响亮的名头，入住很高，而且多数都是事业有成人士，他们倒是也愿意将这里作为是平常商务活动的一种选择，并不排斥有条件地对外开放，他们也常常会在这里搞一些活动，使得整个鹤园并不会显得太空旷和冷清。

当然，这些活动也是会受到限制的，不会出现庙会那种嘈杂的场面。

休闲鱼塘这一块其实都面临这样的问题，虽然前期发展得挺快，接着去年早些时候房地产市场的萎靡，开发商需要新得噱头，实现了快速扩张。

到了去年下半年，房地产市场便开始疯狂飙涨，有的地方房价几个月间，几乎翻倍，七八千的房子，一下子涨到了一万三四，一两万的涨到两三万，大家疯狂购地，稍微平整一下，打个桩就能开始卖房子，虽然房子还不见影儿，只是存在图纸上面。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房价飞涨的大环境中，大家也被逼得不得不买房，没有办法，再不买的话，过两天就又是一个价格了。很多八零后，甚至九零后，本来可以等等自己多攒一点钱再去买房的，可是挣钱的速度比不上涨价的速度，也只能咬牙抢着买房了。

房子卖得疯狂，造房子的越来越多，房价越来越高，小区鱼塘的业务反倒是不像原来那么受欢迎了，因为开发商的房子根本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自然就不需要再搞小区鱼塘了。

当然，也有的开放商为了让房子卖得更贵，也搞什么小区鱼塘，但只是形式上的，做做样子，弄个噱头，再说他们的房子才打桩，要真正入住还要两年以后，现在自然不着急弄。

鱼塘公司这段时间的业务发展比较慢，一方面是受市场环境的影响，另外一方面则在着手进行业务调整，因为小区鱼塘始终要面对客流控制的问题，并且消费价格通常也不能弄得太高，必须要通过多种经营，增加营收。

在鱼塘公司旗下那么多小区鱼塘中，鹤湖是最早的一批，同样也是发展得比较好的，因为鹤园住户的性质，他们对鹤湖的开放持一种相对积极的态度，所以鹤湖的运营倒是比较容易的。

宋妮娜领着李永和宁小雪下楼，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公司的情况，李永和宁小雪都是公司的股东，虽然他们都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不过也不能完全的不闻不问。

鹤湖周围与李永他们入住的时候相比，已经大不相同，林木绿化已经形成规模，这里的绿化同一般的景观绿化不太一样，除了有两片常绿的香樟，种的多是那种落叶乔木，杨柳、银杏、梧桐、杉树等等。

这时节已经入秋，不过申城的气候比较温暖，树木还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丛中，很自然的设了些亲水平台，或者是伸入水中的码头，仔细一看，就能看到有不少的身影，水面上隐约也横着许多的钓竿。

虽然说钓鱼讲究的是个闲趣，清静，不过既然是闹市当中，想要完全的安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小区鱼塘闹中取静，静中有闹，倒是很受欢迎。

李永他们来到最外面的码头那里，那边是鹤湖最热闹的地方，停着一些小船，还有观景、垂钓的亲水码头，若是想要人多热闹的，都会跑这边来。而在其它地方，便是钓了一条鲨鱼上来，通常也不能大喊大叫，已经成为在这里垂钓的“潜规则”。

“咦，李子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李永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人，但是没想到会碰上严小凡，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觉得奇怪，鹤园本来就是绿洲的产业，严小凡作为绿洲的太子，出现在这里也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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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陶然海蚯蚓

李永在这里果然看到好几个熟人，除了严小凡，还有杨大炮，以及陈老头、易药师，杨大炮是在鹤园买了别墅，易药师住在旁边的沁春园，陈老头虽然不住在这里，他和药师一样，是让杨大炮保荐进来的，他们两虽然不是啥商务精英，不过也有些比较特殊的能力，得到大家的认可。

“小李子，这段时间在天然居都没有看到你，在忙些什么呢？”杨大炮看到李永，立刻亮出标志性的大嗓门说道。

李永伸手指了指架在水边的鱼竿，笑着说道：“还不是想办法让大家玩得更开心？”

“哦？”熟悉李永的几个老头眼睛都亮起来了，杨大炮大声道：“小李子，你又弄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快点拿出来看一看。”

李永和宋妮娜并没有带鱼竿钓具，本来就想让他们帮忙，何况最好的试验，就是越接近实际使用的状态越好。

“这里有几只海蚯蚓，你们看看好不好用，”宋妮娜扬了扬手上的盒子，老头们立刻就围了过去。

因为只是试试看效果如何，李永并没有弄出太多的海蚯蚓，只有几条，很快就让几个老头给瓜分了，他们用的都是抛竿，起码都有两三根的。

当然也只能有两三根，鹤湖毕竟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想怎么钓就怎么钓的，大家在这里钓鱼，其实并不一定是要钓多少的鱼，而是享受这个过程。

虽然说不在乎钓到鱼的多少，但是如果坐在水边半天，一条鱼都钓不到的话，那肯定也没有什么乐趣可以享受的。

所以，除了那种没有技术含量地下很多钩，全凭数量取胜，来这里的钓客也不断钻研钓具、钓饵和钓技，相互之间探讨，用心钻研提高，便是钓鱼中的乐趣。

陶然居小区鱼塘刚开始那种借以打开局面的特殊钓饵，现在已经不供应了，现在供应的钓饵大多是加入了陶然鱼的骨头粉配置而成的，要比普通的钓饵效果好一些，但是并没有早先那种特殊钓饵的神奇作用。

杨大炮他们都是钓鱼高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水边架两根竿，自个儿在旁边看看书报，或者做做运动，遛狗逗鸟的，等听到竿铃响，就跑过来拉竿，虽然有的时候难免因为动作慢，而让鱼儿脱钩，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赶得上的，所以他们通常都是这么一边钓鱼，一边休闲，自得其乐。

几个人很快就将鱼钩扯上来，去掉原来的饵料，将沙蚕处理以后挂上去。说到沙蚕的处理，他们用得方法也不一样，有人用一截，有人就用一只整的，而且还活着，直接挂鱼钩上就扔了出去。

杨大炮将第一只鱼钩扔进水里以后，除了那些还在忙着换饵料的，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紧紧盯着水面，严小凡等人是好奇，李永他们则都很期待，也略微有些紧张。

好在，他们并没有等多长时间，也就是杨老头刚刚将三只鱼竿都扔水里——老头性子比较急，挂上一只钩，等不及都挂上，就扔水里了——等他第三只鱼竿刚刚架好，最早放进去那支竿，顶端的竿铃已经叮叮叮响了起来。

杨老头赶忙跑过去，用力一拉，嗬，果然一条筷子长的裸鲤飞出了水面。

“哈哈哈，好久没吃上这种陶然鱼了，”杨老头只通过拉竿时遇到的牵扯力，就已经判断出这并不是一般的鱼，而是最难钓到、最有活力的“陶然鱼”。

严小凡显得比杨大炮还要高兴，跑上去按住那条活蹦乱跳的裸鲤，迎着阳光举起来，想仔细看看这鱼的卖相，没想到那条裸鲤猛地一用力，“噌”一下就飞了出去，还好是与水面相反的方向，不然就要前功尽弃了。

“嗨嗨嗨，小伙子你给我当心点，”看到自己好不容易钓到的“陶然鱼”差点让严小凡给放跑了，老头顿时就急了。

不过，就在杨大炮打算冲上去，抓住那条鱼的时候，他扔下去的第二根竿子又想了。

“啊哈，又上钩了！”杨大炮顾不上再去找严小凡算账，转身扑到水边，拉起另一根鱼竿。

严小凡有些狼狈地抓住那条从手边跃出去的裸鲤，用力按在地上，口中嚷嚷道：“哈哈，真的是陶然鱼呢！”

他们这些老钓客，都知道陶然鱼跟普通鱼相比，在力气上有明显的差别，陶然鱼的力量太大了。

随着一根根鱼竿被拉上来，不仅是杨大炮，陈老头也钓到一只陶然鱼，总共十二根鱼竿用了沙蚕，效果很明显，十二根竿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一轮就钓上来九条鱼，还是三根鱼竿也都想了，只不过反应慢了点，鱼饵被鱼吃掉以后，还让鱼给脱钩了。

用杨大炮的话来说，那几条脱钩的，一定是陶然鱼，实在太可惜了。

李永当然不会觉得可惜，稍微一比较，就知道水空间里养过的沙蚕，确实要比老头们平常用的钓饵好很多。

杨大炮他们平常也已经很少用公司提供得特制钓饵，或者说并不直接使用，而是会买一些，再配上其他的饵料进行配置，其中也包括他们很喜欢使用的海蚯蚓。

“不得了啊，小李子，你这个海蚯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厉害的？”杨大炮很惊讶，嗓门也很大。

李永笑了笑：“这个……可不是一般的海蚯蚓，这是用陶然鱼喂大的，一条海蚯蚓，可是喂了好多条陶然鱼的，哈哈。”

“怪不得，这个饵料厉害的，厉害的，”杨大炮连连说道：“小李子，这个怎么卖的，你可要优先供给我们啊！”

“不对啊，一条海蚯蚓可以钓一条鱼，最多分成两三份，多钓两三条鱼好了，可是要喂大一条海蚯蚓，需要十几条陶然鱼，这样的鱼饵，价格岂不是要抵得上十几条陶然鱼，那岂不是天价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总不能拿十几条鱼，去换两三条鱼吧？”严小凡不愧是学商科的，很快提出了异议。

杨大炮挠了挠脑袋：“对啊，那我们还要这鱼饵干啥，你又养这沙蚕干啥，还不如把那十几条陶然鱼拿出来卖给我们。”

大家一想，都觉得用陶然鱼喂海蚯蚓，然后再用海蚯蚓去钓鱼，有些不大靠谱，划不来。

宋妮娜对这个问题尤其关注，毕竟这涉及到能不能赚钱的问题：“李子，这个海蚯蚓的成本是多少？”

“成本啊！”李永想了想，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看到大家都很紧张的样子，只好小心说道：“这么说吧，现在给你们的这种沙蚕呢，就跟之前大家吃过的云梦鱼一样，是比陶然鱼还要难得的东西，也不可能规模化量产，至少现在不太可能。”

听到李永这样说，众人脸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杨大炮怒道：“都不能量产，也就是不会拿出来卖了？那你还弄出来勾引我们干啥？”

宋妮娜也摇了摇头，杏眼圆瞪，本来这个饵料，就是她和李永交换的一个要求，没想到根本就不能商业化，那她还要来做什么？更可气的是李永还装模作样地将这个东西拿出来，难道想将她忽悠过去。

不过，她很快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于是笑了笑问道：“李子，你说这个跟云梦鱼一样，那是不是说，还有一种沙蚕，就跟陶然鱼一样，虽然比起这个来要差一些，但还是要比普通的鱼饵好很多？”

宋妮娜这样一问，大家又都盯着李永了，对啊，就算云梦鱼吃不上，陶然鱼也很不错啊，他们都是知道陶然鱼的，那种鱼也确实很受欢迎。

李永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呢，现在还没有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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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新的竞争对手？

宋妮娜气得都想擂上李永两拳，不过她眼眸一转，嫣然笑道：“你都能养出陶然鱼来，那么这个陶然海蚯蚓，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有陶然鱼这个范本在前，她对李永搞出这个沙蚕出来还是很有信心的，事实上沙蚕的价格在市场也不便宜，只要李永能够搞出来，还是很有市场价值的。

何况鱼饵同鱼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也未必就要使用完整的沙蚕活体，完全可以对沙蚕进行加工，譬如说粉碎以后，加入别的原料，配置成为新型的鱼饵。虽然效果未必能够及得上活体的沙蚕，但是要比普通的鱼饵更好，那是肯定的。

有的时候，综合加工以后，效果更好也说不定。

李永笑了笑，也没有将话说满，不过大家对他都很有信心，似乎都相信他一定能够养出刚才那种神奇的沙蚕。

“李永，赵家后来没有再找你们麻烦吧？”严小凡跟宋妮娜、李永、宁小雪站在旁边看着老头们钓鱼，一边闲聊说道。

李永摇了摇头，看向严小凡：“你有什么消息吗？”

上次那个赵金耀开跑车吓唬宁小雪，正好让梁嘉亮看到，开着车子就撞上去，大家就此结下梁子，李永心想以赵金耀那种嚣张的性子，虽然有家里长辈的压制，也未必就会一直忍气吞声。

不过那件事发生以后，赵金耀确实再没有出现，有时候不怕对手做什么，反而是对方什么也不做，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才是最让人感到担心的。

“听说赵金耀那小子跟家里要了一笔投资，打算进军餐饮这个行业了，”严小凡笑了笑说道，上次正是他给赵家那边打了个招呼，才将事情平息了下来，严氏和赵家既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这方面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李永愣了愣：“怎么，又要搞鱼味馆？”

放鹤路的陶然居鱼味馆也是李永他们做的第一家鱼味馆，对面就有一家鱼生馆，搞那个鱼生馆的秦祥林，就是因为曾经跟李永他们发生过一次冲突，才搞了那个鱼生馆，除了刚开始还能拉些人过去，后来生意一直都很惨淡。

李永没想到现在狼又要来了。

严小凡笑着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那件事：“不过，赵氏集团可不是秦祥林老子那种一点点大的工程公司能够比，赵氏集团的实力，跟我们严家也差不多，而且商业地产正好就是他们的核心业务，他们要是决定进军餐饮业的话，那么谁也无法轻视。”

“呵呵，知道你们都是财大气粗，不过，陶然居小胳膊小腿的，别人不会注意才是，餐饮市场的蛋糕这么大，我们也不过是吃了小小的一勺罢了，还能让咱们没饭吃？”李永笑着摇了摇头。

宋妮娜也有些不以为然，像餐饮这种行业，各种各样的餐馆酒店，数以千万计，根本无法形成垄断，也不是说想挤垮就能挤垮，何况陶然居还有自己的独有的特色。

“我知道，你们陶然居这么特点，怎么会害怕竞争，不过赵金耀那小子可也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也是澳大利亚著名商学院毕业的，刚刚回国，正憋着劲要大干一场，我看他这次也不会是随便搞搞，倒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严小凡笑了笑说道。

“另外，你们可能不知道赵家做事的风格，”严小凡眯眼看着水面，缓缓说道：“赵家能做到今天，跟他们商业上的这种风格也有关系，那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完全不择手段。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发展成为现在的庞然大物，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格局始终有些小，到如今也难再继续成长了。”

“那个年代发起来的家族，谁没有点见不得人的？”宋妮娜瞥了严小凡一眼。

严小凡苦笑道：“你这是在说我们严家了？其实有些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我们严家……”

“你们严家的事情，不关我得事情，”宋妮娜白了严小凡一眼。

李永挠了挠头，他早就看出严小凡对宋妮娜有意思，不清楚两个人现在发展到哪个地步，看样好像不太河蟹。

李永正想着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连忙接起来。

刚刚还在想宋妮娜的事情，这会儿梁嘉亮又打了电话过来：“李子，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市里，怎么了？”梁嘉亮的声音听起来有的急匆匆的样子，李永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

听说李永就在市里，梁嘉亮也没有多说，挂掉电话就要赶过来。

“有什么事情？”宋妮娜看到李永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李永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他说马上过来，晚上就在这边吃饭。”

李永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梁嘉亮这小子是真的有事情，还是想混顿饭吃，说他有事情吧，还想着要吃饭，特意叮嘱李永晚上弄点好的；要说他没有事情吧，语气又显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大事情似得，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李永对梁嘉亮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笑着对严小凡说道：“严哥，晚上就一起吃饭吧，上次的事情，还没跟你道谢呢！”

“都是自家兄弟，说那么客气做什么，”严小凡摇了摇头，对于李永的邀请，他倒是没有拒绝，一则他也在李永那里吃过几次饭，知道李永弄出来的东西，味道很好，几乎不下于鱼味馆，甚至还要更好吃，另外这也是跟宋妮娜接触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弃。

李永这次刚刚从黄海回来，从家里带了一些东西过来，特别是在滩涂上，从林书祥那里弄了几只滩涂上散养的鸡鸭，还有他自己做的醉蟹、醉螺和腌咸鸭蛋，正好趁这个机会，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

虽然说水空间里面也养了鸡鸭，什么东西都有，味道也都很鲜美，不过滩涂散养的鸡鸭，也别有一种味道。

倒是鱼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还是很不错的。

晚上要五个人吃饭，李天纵做了一个这次刚学来的醉蟹炖河蚌斩肉，醉蟹用的是林书祥自制的那种滩蟹，用的是高粱酒，河蚌是水空间里捞出来，相比林书祥河里捞上来不但不差，味道更好。

这些倒还好说，只有斩肉用的那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也是这次在滩涂上，正好碰到有人家杀猪，抓们委托林书祥去买了十几斤“绿色”猪肉，绝不会有什么瘦肉精，放在水空间里，不但能够一直保持新鲜，还不像冰箱那样，放了以后味道会有变化，就算是放上几个月，也跟刚放进去时一样新鲜。

将这三种材料放到锅里，加入配料，然后炖肉，只见表面浮了一层金灿灿、亮晃晃的浮油，汤勺左右晃晃，就看到碧清的浓汤，洒点香菜入锅略微一烫，就好出锅了。

另外还有一道新菜，说起来倒也平常，就是常见的辣子鸡，不过用的食材也是那种滩涂上散养的小公鸡，李永就取鸡翅、鸡腿关节，还有脊背，以及鸡脖子等带骨头的地方，剁成小块以后，放盐、料酒，还有生粉腌制一会儿，然后下油锅煎炸到金黄，又将空间里取的红椒切碎，用油炸，然后和鸡块一起翻炒。

盛盘以后，金黄色的鸡块，红艳艳的辣子，看起来就很能勾引人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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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人为食亡

一大盆汤汁浓厚的醉蟹河蚌炖斩肉，一大盘油亮亮金红相间的辣子鸡，再一盘子汤色黑亮的红烧鱼段，汤似羊乳般粘稠乳白的鱼汤，还有几式青翠欲滴的炒蔬菜，加上从家里带来的醉蟹、醉螺、咸鸭蛋，作为小吃，装在盘子里。

梁嘉亮这货，打电话的时候急吼吼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急匆匆赶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嚷嚷着先吃过饭再说。

好在，大家都知道这家伙的秉性，也不理他，打定主意先吃了再说，

看到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子，都是浓油赤酱，宋妮娜撇了撇嘴：“糟糕了，都说要减肥的，李子你真是害死人了，还都是这么油腻的东西。”

梁嘉亮是最猴急的，虽然还不至于用手抓，拿起筷子的速度也不慢，操.起来就夹了一筷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块，放进嘴里，嘴巴呼哧呼哧大嚼起来，吃得嘴唇油亮油亮的。

“哇塞，好吃，油而不腻！”梁嘉亮含糊说了一句，就只顾大嚼，一块肉呼噜下肚，筷子已经提前伸出，第二块肉又进了嘴。

炖得透烂的五花肉，放进嘴里，酥烂的精肉，一碰即化的白肉，轻轻一嚼，就都混在了一起，成为肉沫，肥中有瘦，瘦中有肥，油香和肉香交融在一起，满嘴都是妙不可言的滋味。

还不止肉香，这道醉蟹河蚌炖斩肉中，不仅有猪肉的香，还有滩蟹、河蚌，滩蟹算是海鲜，河蚌则是河鲜，海鲜河鲜，说的并不仅仅是“新鲜”的意思，也是说这些海鲜、河鲜的味道，大多都有一种鲜味。

河蚌就不用说了，这玩意向来就是以味道鲜美著称，江北水乡人家，夏天的时候从河里捞两只河蚌，就能做一锅乳白色的河蚌汤，汤味鲜美无比。

这一回有蟹有猪肉，放在一起熬炖，汤汁没有那么白，但是更加黏糊，鲜味也不稍减，所以浓浓的肉香中，还有河蚌、滩蟹的鲜美，而且还有淡淡的酒香，虽然乍一吃，吃不出来，不同的滋味混在一起，直让人陶醉、沉迷，忍不住大快朵颐，大口吃肉，大声呼喊“好吃”、“好吃”。

宋妮娜这会儿也不矫情了，那筷子挥舞起来，丝毫不比梁嘉亮来得矜持，一块酥烂浓香的斩肉入口，喊了声好吃，就又夹了一块河蚌肉，河蚌的汤鲜、肉香，炖熟的河蚌与五花大肉相比，却有另外一种滋味。

那种靡靡的肉香，渗入一些油油的猪肉肉香，还有鲜味咸味交汇融合，河蚌肉外面一层肉舌，筋道有嚼头，中间那好像蟹黄一样的河蚌黄，沙沙的，一股子浓香，越嚼越香，咂咂嘴，月咂越香，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每次李永做菜，通常都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菜一上桌，大家动了筷子，通常都是就着动的第一道菜猛吃，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再转移阵地，去吃别的菜。

倒不是大家没有风度，只能说每道菜都很好吃，让人难以停下筷子罢了。

何况李永做的菜，通常都是味道比较厚，譬如今天做的这几道菜，不管是醉蟹河蚌炖斩肉，辣子鸡，还是红烧鱼段，都是浓油赤酱，味道浓厚刺激人的食欲。、

其他几道菜，虽然说味道以清淡为特色，不过那几道蔬菜，又是水空间中搞出来的，那种淡淡的清香，还有水嫩的口感，却也是难得的美味。

何况大家一开始对着那几道浓油赤酱的厚味菜一顿猛吃，吃的时候不觉得，只知道好吃，等到吃完，还是会觉得嘴里都是味道。这时候吃一筷子清淡水嫩的蔬菜，那种感觉，就好像人在舒畅淋漓的时候，突然又飞了起来，飘飘若仙一般。

大伙儿舞动筷子，一会儿又将几盘蔬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盆鱼头汤，也喝得精光，最后每人泡了杯清茶，捂在手上慢慢饮着。

“阿亮，你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饭也吃好了，李永这才问起梁嘉亮有什么事情。

严小凡揉着肚子站起来：“天色不早，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李子，谢谢你这一顿美餐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爽了。”

严小凡见梁嘉亮一直没有说什么事情，似乎是急着吃饭，又或者是他在这里不大方便说，才站起来说要告辞。

“严总，先做一会儿，这件事还要请你帮着参详参详呢，”梁嘉亮连忙说道。

“哦？我能参详什么？”严小凡笑着说道，既然梁嘉亮这么说，他当然也就不好马上离开了，何况他本来也不想走。

“到底什么事情？”宋妮娜也望着梁嘉亮开口问道。

“鱼味馆对面那家鱼生馆让人盘下了，买方严总应该知道，就是大旗集团新成立的餐饮公司，”梁嘉亮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微笑，但是表情有些凝重地说道。

“大旗集团？那估计就是赵金耀出手了，”严小凡点了点头，大旗集团就好像绿洲集团与严家的关系一样，大旗集团也是赵氏家族的核心产业之一。

大旗集团进入餐饮业，而且来势汹汹，看样子就是针对着陶然居公司来的，毕竟梁嘉亮和李永曾经同赵氏的太子赵金耀，甚至是赵家发生过冲突。

这样的事情，也难怪梁嘉亮比较紧张，李永和宋妮娜也有些吃惊，虽然刚刚听严小凡说过，但还是没有见想到对方的动作会这么快。

“餐饮市场，本来就竞争激烈，大家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陶然居有别人没有的资源，还有梁总掌舵，我想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严小凡笑着说道。

李永和严小凡更熟悉一些，梁嘉亮跟严小凡交往并不是很多，虽然严小凡经常去鱼味馆吃饭，不过两个人之间更多是业务上的来往，反倒是李永和严小凡交往也不是很多，却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梁嘉亮笑了笑说道：“严总，咱们陶然居细胳膊细腿的，可不是绿洲那种庞然大物，在大旗面前，就好像一只小蚂蚁似的，随便给捻一下就粉身碎骨，不复存在了。”

“你们要是蚂蚁，那大旗就是大象，不过呢，大象是拿蚂蚁没有办法的，哈哈，”严小凡笑着说道。

“说起来也是，餐饮业的市场环境，咱们也确实不用担心大旗集团给我们施加什么压力，梁总，你不会这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吧？”宋妮娜斜睨了梁嘉亮一眼，笑着说道。

梁嘉亮笑道：“有，怎么能没有？不过呢，我就担心那个红毛鬼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不，他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说我们陶然居不怕竞争，但是经不起折腾啊，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乱出牌，甚至弄些阴损的招数出来？”

“还有就是咱们不是要搞天然居餐饮店么，天然居刚开始发展，菜式上的优势并不明显，要是那条疯狗追着我咬，我这店还搞不搞？就算搞了，也未必搞不好，只是本来能轻松赚十块钱的，让这疯狗一搅合，变成费了老大的劲，却只赚到五块钱，甚至不怎么赚钱，你们说亏不亏？”梁嘉亮有些恼火地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你们惹出来的事情？”宋妮娜看了宁小雪一眼，呵呵笑道：“我现在相信了，都说红颜祸水，我看啊，小雪这个祸水就挺厉害，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也就不要抱怨了，想想应对的办法吧！”

“娜娜，你说什么呢！”宁小雪让宋妮娜说得俏脸一红，娇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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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都是一帮吃货

梁嘉亮将大家都找过来，而且将事情说得很严重，其实他的无非就是跟宋妮娜一样，想从李永这里榨取一点好处出来。

为了从宋妮娜那边挖人，李永不得不答应她，会尽快提供一批陶然沙蚕，并尽快实现陶然沙蚕的养殖和批量供应。

现在梁嘉亮一通担忧，这件事也确实是因为宁小雪而起，梁嘉亮是为了给宁小雪出头，才跟赵金耀发生的冲突，于情于理，李永都不能置之不理。

“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天然居要的不就是绿色蔬菜和绿色鱼虾吗，你放心好了，不过呢，这些事情，我只能抓紧，客观规律咱不能违背，我总不能凭空变出那些东西对不对？”李永说道。

梁嘉亮连忙换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嘿嘿，李子你答应就行了，不管怎么说，你那个养殖基地，可是咱们公司的基础，咱们的未来，可就指望着你了！”

宋妮娜也笑着说道：“是啊，李子你可得好好加油。”

李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两个家伙对他很了解，这是通过这种方法，给他提醒呢。

“行了行了，你们都放心吧，既然接下了这件事，我肯定会抓紧，不过，我这边要的一些配合，你们也要尽量帮忙啊！”李永只好说道。

梁嘉亮和宋妮娜相视一笑，宋妮娜道：“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你要什么就尽管说，呵呵。”

总算得到宋妮娜这句话，李永也算得偿所愿，至于答应他们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要做的，这两个家伙就是折腾。

严小凡也笑着说道：“李子，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你也尽管说，只要以后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别忘了叫我就是了。”

严小凡指了指餐桌，今天吃的几样菜，让他感到很过瘾，甚至在鱼味馆都没有这种感觉。

李永笑了笑：“那敢情好，一顿饭就能换来严总的帮忙，赚了。”

“对了，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哦，醉蟹河蚌炖斩肉，好像陶然居也没有这样菜吧？”严小凡笑着问道，那道菜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李永点了点头：“现在还没有。”

“陶然居没有，咱们天然居有，”梁嘉亮笑着说道。

陶然居和天然居定位不同，有些菜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卖相上不了台面，通常就不会出现在陶然居，而是会放在天然居。

而且一个餐馆几个厨师，都有不同的拿手菜，中式菜肴的烹饪，特别讲究一个手艺、火候，用一种通行的说法就是，中式菜肴是艺术，而不仅仅是技术，是不可以通过一些技术参数，做出标准化菜肴的。

或许，中式的快餐可以标准化，不过，要吃到纯正的中餐，标准化肯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一个饭店，并不是有几个大厨，就什么菜都能做，或许他们能做，但是水平不到的话，通常他们也不会去做的，容易被人比较，砸了自己的牌子。

对大厨来说是这样，对于餐馆来说，其实也是一样，像醉蟹河蚌炖斩肉这种菜，食材就比较特殊，这道菜在餐馆里就不太常见。

“没有也没有关系，想吃就找偶好了，”李永笑着说道，真是一群吃货。

大家又闹了一会儿，笑着要让李永天天请客，当然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不过也约好了等李永在岛上安定下来，他们就过去庆祝他的乔迁之喜，顺便在大吃一顿。

李永对这些家伙找借口蹭吃的也无可奈何：“什么乔迁之喜，我不过是在那边工作罢了。”

“哦，新工作，新局面，那再吃一顿？”梁嘉亮笑着说道。

李永其实巴不得大家在一起吃吃闹闹，反正大家都是忙人，也不会有多少机会，何况大家这么热切，其实也是对他厨艺的一种肯定。

“对了，小李子啊，陶然鱼的事情你最好抓紧，最好明年春天就能搞定，要不然，你不能跟小雪就在那个岛上度蜜月吧？咱们可说好了，你别想要上次那样，将我们家小雪拐带出去半年，把事情做好才能走，”宋妮娜笑道。

“蜜月？”李永笑着看了娇羞无限的宁小雪一眼：“那就这样，陶然鱼的事情不解决，我就不结婚行不行？谁告诉我跟小雪春天就要结婚的？”

宋妮娜看着李永就笑：“姨妈说的，日子都请人算好了。”

“不是吧？”李永和宁小雪都吃惊地望着宋妮娜，作为当事人，他们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在岛上度蜜月也好，”梁嘉亮笑呵呵说道。

李永让宁小雪给宁父宁母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事情，日子好像定在正月，好像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很吉利。

李永和宁小雪相对无语，他们居然是最后才知道这件事。

宁父宁母既然这么说，显然是已经跟李爸李妈商量过的，这件事也算是定下来了。

按说李永和宁小雪的事情各方面都已经成熟，就算是现在，他们也总是出双入对的，已经跟结婚差不多，甚至连证都拿了，无非就是办个仪式的事情。

当然，还有正大光明地圆房。

结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要说李永不期待，那是不可能的，就连宁小雪，也隐隐有些兴奋，小脸微红，又羞又喜。

正因为如此，听说双方的家长已经私底下将日子定了下来，李永和宁小雪也没有说什么，定下就定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

只是，正如宋妮娜说得那样，结婚与没有结婚，还是有些区别的，有些事情就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回到岛上的李永顿时充满干劲，他也确实想在年前就将所有的事情统统搞定，到时候要能够带着宁小雪各处游玩，那就好了。

虽然现在看上去不太可能，但是不争取一下，又怎么能够知道呢？

宋妮娜在李永答应她的条件以后，也没有再为难他，李永想要的几个人，都很快完成工作的交接，来到长兴岛的养殖基地。

另外，唐晓勇也正式报到，在养殖基地上班。

强子和唐晓勇都有比较丰富的养鱼经验，唐晓勇还是科班出身，不过李永并不觉得强子比不上唐晓勇，强子这两年一直在鱼塘公司工作，对陶然鱼可谓十分熟悉。

而且，为了能够胜任李永给他安排的工作岗位，强子也不停地学习新知识，充实自己，早就已经今非昔比。

甚至他已经通过成考，进入水产大学学习，因为李永和水产大学之间的合作关系，强子甚至可以像研究生一样，跟着教授进行学习。

有了这两个水平不错，也能够让自己信任的帮手，再加上原来养殖基地的队伍，是海鹏飞按照高标准建立的，要能力有能力，要经验，正好让他大展身手。

李永接手养殖基地以后，就着手将这边的事情划分成为几块，其中现在的陶然鱼养殖自然是重中之重，这是陶然居鱼味馆和私房菜馆得以生存的基础，没有这些陶然鱼，陶然居立刻就失去生存发展凭仗，甚至可能灰飞烟灭。

陶然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原来凭着李永手上戴着的小鱼塘，就能够维持供应的，现在几个菜馆加起来，每天需求的鱼虾数量，已经比较惊人，对稳定的供给体系，要求也越来越高。

陶然居因为陶然鱼而成，也只能因为陶然鱼而出现问题，所以李永还是将这一块交给原来的团队，保持稳定。

他也相信海鹏飞带出来的这支队伍，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第二百零三章 天然居开张

除了陶然鱼这块，还有一块是普通的绿色鱼虾养殖，这里的绿色养殖，同其它地方的绿色养殖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更严格一些，并且引入了海天公司的绿色养殖基地，还有水产大学的技术支持。

陶然居除了独有的陶然鱼之外，其它使用的鱼虾也必须是绿色的，之前主要通过海天的渠道购进，将来很大一部分也要从自己的养殖基地获得，毕竟，陶然居卖的就是品质和特色，必须在这方面做好控制，就算不能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也不能太过依赖外面的渠道。

养殖公司的团队，本来就是依托海天公司的养殖基地组建的，他们有丰富的绿色养殖经验，因而李永也没有对这一块进行调整，只是做了必要的加强。

陶然鱼和绿色鱼这两块，也是养殖基地原有的两块，在李永接手以后，这两块自然也不能放松，交给原来的团队来负责，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而与原先相比，养殖基地将增加两个新的项目，一个就是陶然鱼苗的规模化，原来基地使用的陶然鱼苗，都是李永由水空间提供的，这显然并不保险，李永希望通过这个项目，能够让陶然鱼的繁殖生产，基本脱离水空间。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频繁使用水空间而可能暴露的问题，另外他也能得到解放，可以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譬如说环游地球。现在要定期供应陶然鱼苗，虽然说频率不高，不过也不能长时间不在，其实李永早就想摆脱这个约束。

陶然鱼苗的繁殖，之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一方面在西藏弄了几个点做天然养殖，现在反馈过来的情况还不错，至少一代的亲苗性状很稳定，就看能不能一直保持。

另外，在水产大学孙海宁教授那边，也专门有一个陶然鱼的研究下项目，李永向孙海宁提供一些云梦鱼，也就是从受精开始，都在水空间里成长的鱼虾，让孙海宁进行研究，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让鱼虾的一些优良性状，能够一直保持下去。

脱离了水空间的环境，特别是失去空间水的滋养，云梦鱼的性状不可能一直保持，退化难以避免，李永的想法是尽量保持，尽量稳定，只要能够稳定在陶然鱼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只有孙海宁不知道世界上有水空间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想着能够让云梦鱼的性状不用退化。

云梦鱼苗的繁殖这一块，许多事情都是李永自己在做，毕竟有些秘密只有他才知道，李永让强子来当自己的助手，处理一些能够公开的事情。

云梦鱼苗之外，养殖基地还将增加一个项目，那就是将陶然鱼和绿色天然的野鱼杂交，培育介于陶然鱼和自然鱼之间的品种。这种鱼显然比不上陶然鱼的口味和营养，但是却要比自然野鱼更好，这个全新的品种已经被命名为天然鱼，同天然居相匹配。

天然鱼项目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原来海鹏飞在的时候已经在做，李永接手以后，这一块的投入将加大，希望在较短的时间里，取得成果。

按照李永他们的计划，天然鱼的要求不比陶然鱼，如果能够成功，能够养殖的要求也应该要比陶然更低一些，相应的，就能形成更大的规模，甚至就像某些鱼的品种一样，实现市场化的运作。

这样的前景，事实上也是李永想要的，那将意味着更多人可以吃上天然鱼。

这倒不是李永矫情，如果能够市场化的话，他能赚到的钱只有更多，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李永也希望这个项目能够成功。

何况还能造福人类？

接手养殖基地以后，虽然调整并不大，但是要做的事情并不少，李永这阵子就比较忙，更让他苦恼的是，宁小雪也跑掉了，躲在金山，说是要复习迎接考试。

正好天然居休闲农庄、天然居蔬菜馆正式开业，李永提前一天来到休闲农庄，这时候的休闲农庄，已经跟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基本上空出来的土地都被租了出去，承租人在地里或多或少都已经种上一些东西，农庄本来设计中的一些果园、林子、花圃、菜地等等，也都已经收拾妥当，这时候走进农庄，只看到郁郁葱葱的林木中间，一块块种了花草、瓜果蔬菜的田地。

位于农庄深处的综合休闲区，一期工程也已经完工，这实际上就是一座简易的别墅，而在李永的规划中，整个休闲区最终将会是几座独栋别墅，名义上商用，用作个人居住的话，也未尝不可。

“啧啧，可惜啊可惜，要是不搞这个天然居蔬菜馆的话，那这个园子可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严小凡跟李永开了个玩笑，笑着说道。

其实李永也觉得可惜，如果他能够拥有这样一座私人园林的话，那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不过这块地的用途政府早就已经有规划，想要改变土地用途很难，因为土地是属于国家的，私人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具体用作何种用途，也必须经由政府批准。

工业用地、农业用地、商业用地，以及住宅用地，土地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休闲农庄就是原来的宁家苗圃，属于农林性质的用地，土地价格便宜，同住宅用地无法相比，就算是严家家财万贯，也没有阔绰到弄个几十亩的私家花园，一则代价太高，二则国家也不允许。

严家尚且如此，李永就更不能那么做了。

至于打擦边球，名为商用，实则自住，那也要政府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金山的工商局眼巴巴等着这里的天然居开业，给李永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公然违规。

“算了吧，就算没有这个天然居，你们能将自己的窝让出来？”李永无奈地摇了摇头，严小凡他们是休闲农庄第一批入住者，还没有开业，就将农庄中最好的空地一抢而光，并且在租的地上建起小木屋，严小凡还是最明显的违规者，本来按规定是不能超过二十平方的小木屋，他硬生生造了一百多个平方的大屋子。

“嘿嘿，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地方，难道不觉得寂寞？我这是给你做伴，担心你晚上被自己吓着，”严小凡笑着说道。

“呵呵，我可不是一个人，”李永笑了笑，跟着严小凡参观新建的综合休闲区，也就是一栋五层的小楼，只要了两个多月就建了起来，可谓神速。

小楼陈设很简单，看上去古色古香，挺有格调，造价也不便宜，不过并没有花李永什么钱，绿洲建起这栋小楼，产权和天然居各得一半，天然居白得半栋小楼，绿洲也可以用另半栋在这里经营，大家各取所需。

小楼里面的装潢和陈设都已经到位，天然居占了二楼、三楼的主要部分，另外绿洲还在这里搞了个茶室、棋牌室、还有个保龄球馆、台球房、以及洗浴中心，四楼、五楼还有一些客房，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基本上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在这里住个一两天，打发打发时间，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然居其实就搞了个蔬菜馆，其它的房间都交给绿洲来运营，李永他们现在要夯实主业，不可能再去弄什么茶室棋牌的。绿洲就不同了，绿洲实力雄厚，搞这么一个小项目，随便调些人过来就是。

相比之下，绿洲搞的那些项目很快已经就绪，反倒是天然居蔬菜馆最晚才弄好，准备明天同时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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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咖啡浓香

金山的苗圃本来是宁家的产业，在改成休闲农庄的时候，变更到宁小雪名下，本来是李永弄了玩的。随着陶然居公司业务方向的调整，天然居成为餐饮公司新的发展方向，而综合性的休闲农庄，又是鱼塘公司尝试的新路径，因而现在的这家农庄，已经不是李永在管理。

按照李永原来的想法，休闲农庄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对外营业，只是通过内部，将划出来的一些空地进行出租，用于出租的土地并不多，表面上，使农庄成为经营性的商业项目，而不是住宅。

正因为如此，鱼塘公司虽然也将农庄纳入经营体系，但是并没有花多大功夫，农庄经营的重点还是综合休闲区，其中的天然居蔬菜馆，又是唯一的自营项目。

餐饮公司进行战略调整以后，梁嘉亮逐步将精力放在大众化的天然居餐饮上面，虽然他对餐饮市场已经比较熟悉，不过也没有急着铺开，休闲农庄的天然居还是正式开张的第一家，将成为天然居推向市场的第一炮。

梁嘉亮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陶然居虽然很成功，但主要是凭借了陶然鱼，现在突然推出跟别人一样的天然居，能不能得到市场的认同，还很难说。

毕竟，陶然居虽然名声很响，但是经营的年头不长，还没有什么深厚的积累。名声倒是可以，但是在软件和硬件上面，都还有很多欠缺，若是急于扩张，虽然一开始肯定不愁生意，但是也容易留下隐患。

李永在各层转了转，不由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这里倒像是绿洲的产业了？到处都是你们公司的店铺啊！”

“我可是很看好天然居未来的，这些虽说是绿洲的产业，不过，也算是我的项目，”严小凡笑着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想入股天然居的，不过梁嘉亮他们并不急着扩张，这时候也不需要接收太多的投资，双方只是有一个合作的意向，严小凡就将一部分投资用来在这里搞了茶室等休闲项目。

“看好了吧，看好了咱们就回去？”严小凡笑呵呵说道。

李永看了看天色，这才下午两点多：“这么着急干什么？”

“小凡哥是肚子饿了吧？”宁小雪站在旁边，笑呵呵地说道。

严小凡老脸一红，嘿嘿笑道：“主要是李子手艺太好，我是日思夜盼，想了很多日子了。”

李永顿时有些无语，才刚刚吃过午饭不久，这家伙就想着吃晚饭了。

不过，眼看着留在这里也没有事情，倒不能说没有事情，梁嘉亮正指挥着一群人团团转，忙着安排明天开业的事情，毕竟是天然居的第一炮，失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也要搞得越漂亮越好。

李永心想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也就和宁小雪、严小凡先回去了，严小凡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似乎抱定了闷声大发财的主意，到时候跟着天然居一起开业就是。

“晚上天然居会弄饭吧？”李永指了指楼上楼下忙碌的人群。

严小凡摇了摇头：“这里弄好了，为了避免被破坏，晚上他们会出去吃，咱们就在湖边，自个儿弄点吃的？”

严小凡笑呵呵地看着李永，一脸馋相。

李永很是无语，挥了挥手：“走，你自个儿弄了吃去。”

走在休闲农庄的小径上，两旁的树木还没有长成，都不算高大，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

田地里的花草蔬菜，很多也是刚刚种下去的，这会儿也显得有些零落，原本自我感觉还挺好的，这时候仔细看看，李永不禁有些担心：“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那不是正好？正好没有觊觎你这些木屋，”严小凡笑着说道。

李永也忍不住笑了：“不错，要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园子好，都要来租种土地，那倒是不好了，还是让他们专心吃菜好了。”

来到农庄深处那片不大的池塘旁边，这里是农庄环境最好的地方，不但是有水，还有几株大树，已经起了个名字叫陶然湖。

走在水边，吹着风，阳光洒在身上，确实有很陶然的感觉。

严小凡不断怂恿李永和宁小雪到他那边去，严小凡的木屋是除了陈老头那座以外最大的，内部装修豪华，各种设备齐全，既然要弄吃的，去他那里也很方便。

等到了以后，李永还是吃了一惊，虽然说上次已经来过这里，不过之后一直没有说什么时间过来，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后，严小凡的木屋又发生了很大变化。

上一次还是木屋区刚刚整理好，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弄，严小凡是在国外生活过的，像澳洲那种地方，土地广袤，人口稀少，有钱人拥有一座农庄，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严小凡也是照着国外的生活，给自己整了一套齐备的，也就是地方小了一点。

单是在木屋外面，就能看到牛栏、狗窝、烧烤台，水边还有码头、码头上还系着一条小船，在仔细看看，屋顶上还搭了个鸽子窝。

“你弄了这么些东西，平时怎么办的？”李永惊讶地问道，严小凡也不是闲人，不可能有时间打理这些东西。

严小凡笑了笑：“你们农庄不是可以有人代为管理？何况，我也专门安排了人的。”

李永点了点头，这样才说得过去，要说田园生活确实让人向往，不过真正生活起来，才知道还会有很多琐碎的事情。也只有像严小凡这样，可以将琐碎的事情都扔给别人，才能独享那份陶然。

严小凡嘴上吵着要吃晚饭，等到李永和宁小雪到他地头，也没有急着催促，而是请他们到水边的亲水观景台上，煮上一壶咖啡，先休息休息。

“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有帮手，今个儿晚上你可得好好露一手，”严小凡给李天纵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笑着说道。

“自己加奶沫、加糖！”

严小凡用的是咖啡豆现磨现煮，咖啡一倒出来，就能闻到馥郁的浓香，不过原味的咖啡喝起来会比较苦，还有一点点涩，严小凡就不放糖和奶沫，而是直接喝原味的，这点比较独特，李永就喝不来。

李永点了点头，夹了一块方糖，又舀了两勺奶沫放在热咖啡里，搅了两下，浓浓的咖啡面上，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李永端起咖啡凑到嘴边，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咖啡表面是深棕色，因为加了奶沫的关系，要比原味的淡一点，看起来更柔和。

轻轻抿了一口，入口香甜，咖啡独有的浓香，就好像午后的阳光一样，让人浑身都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

方糖中和了咖啡的苦涩，不过微微咂了咂嘴，还是能品到一丝丝苦涩的味道，苦涩过后，口舌生津，咖啡浓浓的香气在舌根萦绕不去。

咖啡含在嘴里，是越含越香，含了一会儿吞进肚里，一股暖意在四肢百骸荡漾。

李永咂了下嘴，略略回味口中残留的浓香：“我就很少喝咖啡，凡少这咖啡豆，可有什么讲究？”

“在你面前，我就不卖弄了，这咖啡豆价值不菲，据说都是从南美运过来的，不过呢，我看都抵不过你一杯清水，更不要说随便弄的一道菜了，”严小凡笑着说道。

李永摇了摇头，严小凡喝过李永拿出来的空间水，虽然说空间水也是无色无味，但是喝起来却让人难忘，用一句广告词来说，那就是晶晶亮，透心凉，相当舒服。

“好话都让你说了，这样吧，我看看你都准备哪些食材，”李永喝了一杯咖啡，看到日已西斜，便站起身笑着说道。

“急什么，先把这壶咖啡喝完了再说，”严小凡笑了笑，不过看上去很虚假。

第二百零五章 不服气的大厨

严小凡准备得相当充分，常见的鸡鸭鹅、猪牛羊肉都有准备，并且还都不止一份，譬如鸡就准备了活鸡，还有冻鸡，有老母鸡，还有小公鸡，猪身上各个部位的肉、排骨、脏腑，基本上也都有了。

“有没有缺的？有的话我让人去蔬菜馆拿，那边明天开业，东西都有，”严小凡讨好地看着李永说道。

李永强忍着要昏过去的冲动，这小子知道蔬菜馆就在旁边，而且明天就要开业，还弄这么多在这里干什么，缺了过去拿就是。

“够了够了，实在是太够了，”李永算是服了严小凡这个家伙，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李永不要“偷懒”，多多益善。

不过，李永可不准备上当，看到这么多食材，他就有了个绝妙的主意，说起来也很平常，那就是烧烤，大家自个动手，才可以将这些食材充分利用起来。

“还是不要了吧？”严小凡不干了，自从上次吃了李永整的一桌大餐，他一直惦记着，好不容易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却要自己动手弄烧烤，那还有什么劲？

“那就吃火锅？”李永微微笑道。

严小凡连连摇头：“火锅还不如烧烤呢！我可不想吃那种没有滋味，完全不能体现中华饮食文化的玩意。”

“李子，你就可怜可怜我的肠胃吧！”严小凡哭丧着脸说道。

“你放心，你只要掌勺，要怎么弄，我让人来给你打下手，”严小凡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艾艾艾，我可没有答应你什么，”李永嘴里这么说，手上已经开始收拾这些食材，他其实也就是说说，看到这么多上好的食材在这里，不说别的，他自己也是食指大动，头脑里不断浮现出一道道美食，恨不得马上都弄出来，就可以大快朵颐。

不过，严小凡这家伙准备的东西太多，看起来，想要都弄出来是不可能的，只能从中选一部分。

“上次吃的那个、那个蟹、河蚌，还有五花肉一起炖的那个菜，可不可以做一道？”严小凡打完电话，就在旁边帮着李永挑选食材，其实就是挑他想吃的菜。

李永看了看，严小凡确实按照上次吃的，准备了蟹，有好几种，还有蟹、河蚌。

“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特地弄来的，全都是绿色的，”严小凡强调说道。

李永很无语：“凡少，你是不是真打算在这里搞个饭馆，好跟天然居竞争啊？”

“呵呵，我这不就是想吃点好的吗？”严小凡苦着脸说道。

李永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吃起来讲究，你说的这道菜啊，我记下了，不过要用的是醉蟹，不是你这种鲜活的大闸蟹。”

“那怎么办？”严小凡对上次吃的醉蟹河蚌炖斩肉印象特别深刻，至今念念不忘。

“行了，我有办法，正好我今天带了点过来，放在木屋那边，等会过去拿来就是，”李永摆手说道，反正是弄，倒不如满足严小凡这个馋鬼，免得他一直惦念着。

至于醉蟹什么的，自然不会是真的放在木屋那边，其实是放在水空间里的。

严小凡果然叫过来几个人，李永一问，来头还不简单，竟然都是天然居的切配和厨师，李永就纳闷了：“凡少，你怎么把天然居的人叫过来了？他们也归你管？”

“没有没有，”严小凡连忙摆了摆手：“我怎么能管到你们公司，他们是梁总给派过来的。”

“你刚才是给梁嘉亮打了电话？”李永有些吃惊地问道。

严小凡点了点头：“正是，梁总也很怀念你的手艺，并且希望他手下的人，能够跟你学点东西。”

“他不是在忙天然居的事情？”李永没想到梁嘉亮还想过来插一杠子。

严小凡笑了笑：“那边的事情很快就要完了，至于晚上吃饭，不过是工作餐，去不去无所谓，用梁总的话来说，他要是去了，大家还吃得不自在，就让他们自个儿吃去。”

“这样也行？”李永顿时无语了：“对了，除了梁嘉亮，你还有没有叫其他人？还有谁要来？”

“你可不要隐瞒，反正等会人要来，我好根据人数安排饭菜，”李永看到严小凡有些躲躲闪闪的，连忙说道。

严小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首先申明，不是我故意要说的，我就告诉了梁总，然后他就叫了海鹏飞，还有他那个女孩，还有……还有就是宋总了。”

“哦，”李永笑呵呵地看着严小凡：“宋总也要来？那是你告诉的吧？”

“嘿嘿，”严小凡傻傻地笑道：“就这些了，没有别的人了，大家对你的手艺，那可是仰慕已久啊！”

“算了吧，”李永没好气地说道：“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的手艺也就那样，和鱼味馆的大厨比起来，可就差不多了。”

虽然严小凡说是那两个天然居的大厨要过来跟李永学手艺，李永当然不会当真，一则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手艺要比人家专业的更好，二则他有些秘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其实严小凡将大厨也叫过来，也不是真的要跟李永学手艺，而是让他们给李永帮忙，虽然说吃饭的人不多，但也有六七个人，六七个人吃饭，吃起来觉得没有什么，但也要十几个菜，做起来也不简单，特别是要让一个人来弄的话，怕是要花上一天的时间，也未必能够弄好。

严小凡对这个倒是深有体会，他平常要煮个咖啡，还要手忙脚乱整半天呢。

李永和严小凡就着食材，不停商量讨论，等到两个大厨赶过来，又等了一会，才算将晚上要做的菜单子定了个大概，李永就将一些比较常见的菜，都交给两个大厨去做，而他则揽下几道做起来有感觉，比较有特色的菜肴，譬如说严小凡念念不忘的那道醉蟹河蚌炖斩肉。

话说梁嘉亮派过来的两个大厨都是新来的，在公司是新人，但是在烹饪这一行，却已经不是新人，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很年轻。

两个年轻人都有好几年的烹饪经验，在烹饪界也是小有名气，凭借一手绝活声名鹊起，两人都是冲着陶然居的名头过来的，因为在餐饮界，虽然陶然鱼的存在大家都知道，不过不管是不是因鱼成事，陶然居的大厨都能做出一道道让人难忘的美食，两位年轻人也希望借此闯出更大的名头，所以才让梁嘉亮给挖了过来。

不过，两位大厨事业有成，对于陶然居的大厨，特别是鱼味馆的厨师，其实是不大看得上的，他们确实认为，鱼味馆的厨师，就是因鱼成事，如果没有陶然鱼的话，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未必能有他们做的好吃。

梁嘉亮刚才让他们过来，明确跟他们说了，今个儿是他们几个公司的董事以及合作伙伴聚会，是家宴，所以他们只要帮帮忙就是了。

这本来没有什么，偏偏梁嘉亮当时多说了一句，说是李永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口味，有的就连鱼味馆的大厨也比不上。

新聘的这两位年轻的厨艺高手这下子来劲了，他们本来就不大看得上鱼味馆那几个厨师，听说李永手艺要比鱼味馆的厨师还要好，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更加看不起鱼味馆的厨师了。

他们并不认为李永的手艺有多少，有一两个菜比较拿手倒是可能，但是要弄一桌子菜，想要跟专业的厨师比总体水平的话，那肯定不行。

他们两在路上就开始商量，怎么着也要压过李永一天，让公司的老总、董事们知道，他们的手艺要比李永好，也就是要比鱼味馆的几个厨师更好。

第二百零六章 烹饪大比拼

来到木屋以后，两位大厨表面上还比较客气，毕竟他们也知道李永是公司的董事，不管心里多么的看不惯，脸上却半点不能够显出来，反而要陪着笑脸，拍拍马屁，谁让人家是老板呢！他俩也是混惯社会的人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不过，越是如此，他们越是打定主意，等会儿要好好表现，让李永知道他们的手艺。

在餐饮这一行吃饭，说到底还是要靠手艺，做出来的饭吃好不好吃，吃在嘴里，品在每个人的心里，如果饭菜不好吃的话，那么回头客就会比较少，如果一个厨师只会拍马屁，做菜水平一般的话，那么也是上不了台面，掌不了勺的，那是自个儿丢脸，也是砸自家的招牌。

反过来，一个厨师手艺好，就算在这上面抢了风头，相信老板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做老板的请厨师，当然是希望请来的厨师能够有一手的绝活。

“两位师傅，你们都会些什么拿手菜？”李永和严小凡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才想到要问两个大厨的意见。

这让两个大厨更加不满，年长一点的罗新文罗师傅笑了笑：“我也没有什么擅长的，就是川菜跟时蔬做得还能吃。”

年轻一点的吴丽辉吴师傅道：“我比罗师傅稍微差点，也就是能做湘菜，还有会做几道豆腐。”

李永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招募这两位大厨，梁嘉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个会做川菜，一个会做湘菜，而且两个人又分别擅长时蔬和豆制品，正好天然居蔬菜馆叫了这个名字，自然是要以蔬菜和素食为特色的。当然，其实他们也是做荤菜的，想必这两位分别擅长川湘菜的大厨，也不会逊色。

“那今天就麻烦两位师傅了，有几道菜请你们做一下，还有挑你们拿手的菜各做两道，”李永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自个儿去挑食材，让切配开始准备。

看到李永连菜单都不跟他们商量，就自己走了，罗、吴两位大厨都觉得不大有面子，天然居的菜谱，梁总可也是跟他们一道一道商议后，才确定下来的。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梁嘉亮提出要求，他们觉得能做，就定下来，说不能做的时候，其实基本没有。毕竟别人招你过来，开出不菲的工资，你却说这道菜不会做，也说不过去。

梁嘉亮的菜单设计得也比较合理，并没有让两位大厨为难就是。

“你们就做这几道菜，看看什么拿手的，再做两样出来就是，还有李总那边要是有事情要帮忙，再叫你们，”严小凡在一张便笺上写下几道菜名，递给罗新文。

严小凡的语气有些居高临下，两位大厨反倒是不敢拿大，说到底，他们也就是个打工的，严小凡的派头，一看就是个富贵人。

倒不是说李永看上去寒酸，或许是他看起来还有些学生模样，才让两位大厨起了争胜之心。

罗新文和吴丽辉结果便笺一看，顿时一阵气苦，便笺上写着的几道菜，无非就是上汤菠菜、清炒荷藕等几道素菜，还有就是黑椒牛排、鹅肝这种西式的菜点。

罗新文和吴丽辉一商量，就准备好好再弄几道拿手菜，虽然说蔬菜正是他们擅长的地方，不过木屋这里的条件，不比餐馆，比如高汤啊啥的，临时制备又没那种味道。

蔬菜馆要的高汤，也是准备连夜制备，现在还没有成品。

所以他们就提出要做辣子鸡、湘西红烧肉、剁椒鱼头、沸腾鱼等一些川湘名菜，至于黑椒牛排啥的，也只好勉强做做看了。

“这个鸡、鱼、肉，就不用你们做了，你们就把这菜单上的做好吧，”严小凡一听，觉得罗、吴两位提出来的菜式一点没有吸引力，一方面，鸡啊鱼啊，李永已经要做几道菜了，还有就是这些菜对他来说，属于经常吃的，虽然说还不至于吃腻，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兴趣。

相对来说，严小凡对李永做的那些土菜，心里念念不忘。

罗、吴两位大厨一听，更是气苦，同时也憋了一股劲，就算是这些菜，咱也要做出味道来，让你们几个董事心服口服。

李永和严小凡都不知道两位大厨有这些想法，李永在定下菜单以后，就去挑选食材，然后让切配帮忙打理，在这个过程中，免不了要偷梁换柱，将严小凡准备的那些蔬菜鱼虾，换成水空间的产品。

木屋里的厨房，显然是不够的，好在这周围很多木屋，都有一些临时的灶具，也都拿过来集中使用，两位大厨看了这阵势，都有点绝望，心说还不如在天然居的厨房做好了，再往这里送呢，这么简陋的设备，能够做出什么菜来？

不过两位大厨个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反正他们要做的，就是几道比较简单的素菜，有火有锅就可以了。

虽然说之前和严小凡开了不少玩笑，其实李永对偶尔下厨做顿大餐这件事，积极性还是挺高的，就好像今天这样，看着满目琳琅的食材，他早就忍不住要大展身手。

甚至于，虽然有两个大厨作为帮手，李永还是亲自上锅，烹饪那些自己比较拿手，或者是比较感兴趣的菜肴。

自己做的，和别人做好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相比之下，李永现在的心情不错，所以他更愿意自己动手。另外就是他自己动手，可以不动声色地更换一些食材，他是知道自己烹饪水平的，虽然说这么多经验积累下来，也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和专业水平相比，还是有比较大差距的。

不过烹饪水平的差距，在有了空间菜以后，就已经完全弥补，就算是再好的厨师，也不可能做出空间菜的味道，而虽然李永的手艺其实也就一般，但是却能做出大厨也做不出来的味道。

有切配打下手，食材收拾起来就比较快，切好配好，一切就绪，做菜其实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繁琐困难。

做过饭的人都知道，做饭的几个环节，买菜、拣菜洗菜切菜、做菜、吃菜，最舒服的无疑就是吃菜，辛辛苦苦花了几个小时弄出一桌子饭，可能一二十分钟就吃完了。

而在做饭的几个环节中，又以拣菜、洗菜和切菜最为繁琐，要拣好，除去不好的部分，留下可以烹饪的部分，还要洗干净，然后还要切成方便烹饪的形状。

倒是食材都整理好以后，烹饪也会变得非常简单，特别是在现代化的厨房中，旋钮一转，或者插头插上，锅灶就能用来炒菜，虽然油烟气味在所难免，不过也有抽油烟机严阵以待，厨房的环境已经是越来越好。

在这样的条件下烹饪，倒是真正应了那句老话，烹饪是艺术，而不仅仅是劳动了。

当然，这也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烹饪不会成为一种负担，如果说是每天都要做饭，都要按时按点做饭的话，很多时候，艺术也会让人感到厌倦。

莫说做饭，就算是吃饭，有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厌倦，任何事情，过犹不及，而那些能够为了家人，坚持每天做饭的家庭妇女、妇男，无疑都是非常伟大的。

李天纵现在做菜的时候，更多就是一种享受，厨房的条件相当好，还有小工打下手，兴致也高，他就将几个炉灶充分李永起来，一个灶头上面是醉蟹河蚌炖斩肉，一个灶头上蒸着鱼头，还有锅里在煮鱼汤，旁边还有一只炒锅，用来煎炸炒菜，一个人控制好几个灶头，这边来一下，那边弄一下，忙的不亦乐乎。

炒菜不用急，反正一炒就能吃，等到那些需要炖的菜差不多了，这边再来炒，边炒边吃也来得及。

其实李永做的炒菜也不多，就是个清炒鸡毛菜，还有酒香草头，炒螺蛳这几道拿手菜，除了炒螺蛳，其它两道菜都能够很快出锅。

李永自诩烹饪的手艺不错，不过他对炒菜的把握也不大，炒菜这玩意，对火候的考究太严格，多炒一分则可能太烂，少炒一分又可能太生，总之很难把握。

第二百零七章 佳肴美筵（上）

梁嘉亮他们几个掐着饭点陆续来到，正好是夕阳斜照的时候，水面上红彤彤的一片，映着霞光，每个人身上都好像批了一层光环似的。

严小凡就在临水的平台上摆了长长的条桌，严小凡、宋妮娜、梁嘉亮、夏依依、陶鹏飞、宁小雪，还有李永这个大厨，一共是七个年轻人，难得聚在一起，都磨刀霍霍，准备大吃一顿。

“李子，辛苦你了，”梁嘉亮笑呵呵跑进厨房，跟李永打了个招呼。

李永赶紧将他撵了出去，有这家伙在，说不定菜还没有上桌呢，就给丫吃光了。

梁嘉亮一看，这边没有便宜可讨，连忙跑到另外一间厨房，可怜天然居两个大厨，这会儿正坐在那里聊天，还没有发挥的机会。

他们要做的就两个用时比较长的，其他都是炒菜，准备工作做好了，炒菜就不急，等桌上吃起来再炒也来得及，菜还是要趁热吃，味道会比较好。

看到梁嘉亮来了，两个大厨不敢怠慢，连忙站起来上前招呼：“梁总。”

梁嘉亮点了点头，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辛苦你们了，呵呵，看来我们董事长今天很有兴致，都不要你们帮忙，一个人全搞定了。不过你们也不要懈怠，等会好好炒两个菜，在咱们董事长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以后熟悉了，就出去做私房菜。”

梁嘉亮笑呵呵地说道，两个大厨听了顿时精神一振，他们对陶然居餐饮下面的体系也已经比较熟悉了，知道陶然居私房菜是属于陶然居品牌下面最高档的餐饮，其次是陶然居鱼味馆，然后才是天然居。

做私房菜可比餐馆厉害多了，每天固定做几桌菜，做什么菜也是厨师自己定的，想要来吃饭的，就只能吃厨师做的菜，都没有点菜这么一说。

罗斯文和吴丽辉自然也想成为私房菜馆的厨师，享受一下这种随心所欲的境界。

“梁总放心，我们特地做了几道拿手菜，到时候请各位尝一尝，”罗斯文连忙说道。

梁嘉亮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跟严小凡差不多，这种厨师做出来的饭菜，他吃得太多了，虽然说不上吃腻了，但是相比起来，他也是更喜欢李永做的那种家常菜。

何况，李永做的菜里面，总给人感觉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即便是陶然居的首席大厨刘铁真也做不出来的。

“吃饭了吃饭罗！”宋妮娜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李子，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李永笑了笑，在宁小雪的旁边坐下来：“今天啊，咱们吃些清淡的，先来一道白斩鸡！”

“白斩鸡？不会是你做的吧？”宋妮娜笑道，在申城，白斩鸡是一道常见的冷菜，申城街头，经常看到什么张鼎鸡、振鼎鸡，什么鼎鸡的，还有浦东鸡、小绍兴三黄鸡啥的，这些名字各种各样的鸡，其实都是白斩鸡。

梁嘉亮是山东人，以前没怎么吃过白斩鸡，当然现在他没有吃过的东西已经很少了，笑着说道：“白斩鸡好，我来申城之前，没有吃过这种做法，第一次吃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感觉这鸡跟生的一样，一个是鸡肉嫩，不管是煮、蒸、炖、烤、炒还是其它的做法，都不像白斩鸡这么样，鸡肉吃起来又嫩又新鲜，感觉就跟生的一样。另外就是骨头上还带着血丝，那时候就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严小凡笑了笑：“白斩鸡倒是经常吃，不过听梁总这么一说，倒是更有意思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白斩鸡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会吧，我记得凡少你是申城本地人啊，白斩鸡在申城可是最有名了，”梁嘉亮惊讶说道。

严小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宋妮娜她们：“娜娜、小雪，还有夏依依，你们都是申城人吧，那你们都知道白斩鸡是怎么做的吗？”

三个女生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梁嘉亮夸张地拍了拍脑袋：“不会吧，依依你也不知道？真是太意外了。”

“也算比较正常吧，”李永笑着说道：“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下厨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像白斩鸡这种菜式，通常都是外面吃的，自家做不一定有那个条件，也做不出那种火候。”

“吆，小李子你这是在给自己吹嘘呢吧？”宋妮娜笑道。

李永笑了笑，把手一挥，示意那两个切配帮工可以上菜了：“是不是吹嘘，咱们吃了才知道。”

李永做了一只整鸡，一切两半，用两只盘子装了，一只盘子里装了半只，用刀切成一片片的，不过摆在盘子里，还保持整鸡的形态，这倒是与刀功无关，主要是跟白斩鸡的做法有关，是整鸡做好以后，再用刀切开的。

只见白斩鸡身上的鸡皮都完好无缺，色泽微黄发亮，光滑水润，至于鸡肉，用筷子挑开，只见鲜白的肉色，给人的感觉是很清淡宜人。

“白斩鸡的做法，其实也简单，不过跟煎炒蒸炸不同，而是咱们中餐里面又一种独特的烹饪方法，叫作浸，”李永笑着给大家说道，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做白斩鸡，不过平常做的机会也不多，他是看到严小凡准备了那么多食材，于是才想做做看，反正都是自己人吃，就算做得差了，也没有关系。

当然，李永在做的时候，还是用了空间水这种超级利器。

所谓“浸”，其实就是将一锅水烧开，然后将洗净的整鸡放进水中，浸煮一段时间，具体的时长，包括浸煮的方法，也各不相同。一种是浸煮十五分钟左右才取出来，只要浸煮一次；还有的是浸煮几分钟就取出来，但是要多次浸煮。

浸煮的整鸡取出来以后，当然还没有玩，因为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煮鸡，而不是什么白斩鸡。烹制白斩鸡最关键的一道程度，就是将开水中浸煮的鸡取出来以后，立刻浸入冷开水，正是因为这种突然的冷热转换，才造就了白斩鸡皮爽肉嫩的独特风味。

李永做的这只白斩鸡，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用来浸煮和冷浸的水，都是空间水。

罗斯文和吴丽辉两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了几只浅碟，里面盛着他们调好的蘸料，白斩鸡是浸出来的，本身味道清淡，只有蘸着蘸料吃，滋味才算完满。

申城有很多家做白斩鸡的餐馆，有的餐馆就有蘸料为特色，好的蘸料，配上白斩鸡独特的口感，吃起来绝对让人难忘。

李永虽然会做白斩鸡，但是对配制蘸料却不在行，因此就将这件事交给了天然居的两位大厨，罗斯文、吴丽辉对此很是有些吃惊，同时也感到好笑。其实酱料的配置，完全可以根据个人的喜好与口味，相对于白斩鸡的浸煮工艺来说，要简单得多。

他们没有想到，李永居然连蘸料都不会配置，却很自负地弄出了白斩鸡。

两位大厨很好奇，不知道这位董事长弄的白斩鸡，会是怎么一个样子，所以才亲自端着配置好的蘸料出来。

在他们想来，李永做的这个白斩鸡，怕是糟糕得很。

第二百零八章 佳肴美筵（中）

罗、吴两位大厨做的这个蘸料，也是很用心的，用了李永浸鸡以后的鸡汤，加入酒醋和特制的酱油，还有葱姜蒜末，花生酱，做好以后，他们自个儿尝了尝，只觉得这是他们做得最好的一次，那滋味，就算是正宗的小绍兴三黄鸡搭配的蘸酱，也比不上。

两个人信心满满地将蘸料端上来，罗斯文笑呵呵说道：“这是我们用心制作的蘸料，请各位品尝。”

“吃三黄鸡最讲究一个鸡嫩料鲜，配起来吃，那是最好的，”吴丽辉也笑着说道。

不过，他这话说得有点早了，因为梁嘉亮没有等到蘸料上桌，就已经夹了一块白斩鸡，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露出一脸的陶醉。

“哇，好吃，皮嫩.爽.滑，清香满口，好吃好吃，”梁嘉亮这个吃货，以前就只知道大叫好吃好吃，现在整天在餐馆里打转，倒是知道怎么品评，皮嫩.爽.滑，清香满口，本来就是白斩鸡的最大特色。

罗、吴两位大厨听了，脸上只是微笑，他们也不知道陶然居的资产关系，心想梁嘉亮是天然居的总经理，之前又是陶然居的总经理，但是他却叫李永董事长，看来还是李永位置高一点，他这么吹捧，怕是有拍马屁的嫌疑。

本来嘛，白斩鸡虽然好吃，也不是不可以不要蘸料，只不过白斩鸡在浸煮的时候，是不放任何调味料的，这样煮出来的鸡，虽然口感好，也有鸡肉本身的滋味，到底是口味太淡了一些。

桌上的众人除了夏依依以外，都是好东西没少吃，李永和宁小雪整天没事就琢磨.弄什么吃的，严小凡、陶鹏飞他们，吃东西更是讲究，梁嘉亮、宋妮娜，整天在生意场上打滚，经常在外面吃饭，也算是见多吃广。

除了梁嘉亮性急，大伙儿还算比较有素质，等到蘸料上了桌，分到自己面前，这才抓起筷子，夹了鸡肉，按照平常的吃法，蘸了点蘸料，然后放进嘴里，纷纷嚷嚷好吃。

李永自己也夹了块，嫩滑的鸡肉，口感爽.滑无比，鸡肉的清香，混合着调料里的葱姜醋味，洗涤着味蕾，让人口舌生津。

“好吃，李子你做的这个白斩鸡，绝对要比小绍兴的首席大厨做出来的还要好，”严小凡吃下一块鸡肉，忍不住向李永竖了竖大拇指。

白斩鸡味道清淡，虽然味道奇美无比，倒不至于像那些大荤的菜式，让人吃了容易忘形，这玩意讲究个细嚼慢咽，慢慢品味，鸡肉入喉，口内还有鲜香萦绕，大伙儿吃了一块，都忍不住好评如潮。

陶鹏飞向严小凡：“凡少说得不错，李子做的这个鸡，确实超过小绍兴。”

严小凡和陶鹏飞都是富家子弟，小绍兴三黄鸡在申城街头，就像肯德基一样，有不少连锁店，当然规模不及肯德基，但也算比较大众化，严小凡、陶鹏飞当然很少会到这样的地方吃放，小绍兴品牌响亮，也不会只做大众化餐饮，也有中高档次的酒店，他们说的是在小绍兴大酒店里，吃的小绍兴顶级大厨做出来的顶级三黄鸡。

罗斯文、吴丽辉听了都不禁想笑，作为业内人，他们当然知道小绍兴三黄鸡，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别的不说，做餐饮的这份底蕴深厚，肯定会有不少绝活。不管是鸡的选择，还是浸煮汤料的配置、火候，以及最后用的蘸料，那都是几百年不断积累，发展而来的，就算他俩自诩天份很高，也知道在人家的绝活上面，那是肯定没法比的。

他们觉得，这两位年纪轻轻，看起来派头很大的小伙子，也是在拍李永的马屁股。

梁嘉亮抢着吃了一块没蘸料的白斩鸡，这会儿又跟着大家吃了一块蘸料的白斩鸡，咂了咂嘴：“嗯，这个蘸料也不错。”

罗斯文、吴丽辉听到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他们自以为很好的蘸料，到了总经理那里，竟然只得到一个“不错”的评价，想来是不想让他们抢了董事长的风头吧！

“不过呢……”没想到梁嘉亮又说话了：“不过呢，这个蘸料里面应该加了鸡汤吧？这个鸡汤的味道很好，就是另外加的这些料，酱油啊、葱姜啊，花生酱啊，都破坏了这个鸡的味道，要我说啊，只要在鸡汤里加一点盐，加点醋，那就行了，既有味道，又不会破坏鸡的原味。”

“不错，蘸料非常重要，”陶鹏飞也点了点头：“这种白斩鸡，其实各地都有做，海南的文昌鸡也很有名，号称海南四大名菜之首，文昌鸡的浸煮，其实也跟别的地方的白斩鸡做法差不多，它的主要特色就在于蘸料，听说要都是纯天然的，然后主要有生姜、蒜泥、白糖、精盐，还有新鲜的桔子汁配置而成，风味独特。”

虽然罗、吴两位大厨就在旁边，不过他们是雇员，梁嘉亮是老板，加上这家伙说话的时候，本来就有些大咧咧的，完全没有考虑两位大厨的感受，不停地点头道：“对对对，这个鸡好吃，蘸料也很关键啊，李子你咋不亲自配点料呢？”

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在旁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是怎么了？你们是老板、董事长，咱们不抢风头就是了。可是也不能以贬低他们的方式，来抬高你董事长吧？再说人也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睁眼说瞎话到颠倒黑白的份上吧？

吴丽辉毕竟年轻气盛，忍不住说道：“各位老板，这个蘸料呢，是我们刚刚才配出来的，虽然尽了力，可能是水平有限，要是让各位吃得不好，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关你们的事情，”梁嘉亮挥了挥手：“你们做得很好，不过咱们董事长的手艺，那是更有特色，怨不得你们。”

两位大厨听了这话，才算有些气平，很有特色，明显是曲笔，明褒暗贬啊，有特色不一定就好吃。

他俩相视一笑，罗斯文道：“梁总一直说今天让我们来向董事长学习，看这道白斩鸡的品相，就知道董事长手艺绝对一流，堪称专业。”

“是啊是啊，让我们看了也心生羡慕，不知道能不能够领教一下董事长的手艺，也好让我们有机会请教？”吴丽辉说道。

宋妮娜抿嘴一笑，这妞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用手肘捅了捅李永：“李子，两位大厨这是看不过你手艺比他们好呢！”

梁嘉亮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位师傅啊，你们都是我亲自请过来的，你们的手艺，当然没话说，那绝对是很优秀，不过呢……”

“咱们董事长那也是天纵奇才啊，我敢说，他做出来的菜，要说味道，有的不止是你们，就算是私房菜馆的大厨，乃至全国再有名的厨师，都做不出来，”梁嘉亮大笑着说道。

陶鹏飞点了点头：“不错，我这些年走南闯北，馆子吃过不少，各种档次的酒店都去过，不过要说起来，还就是李子和陶然居的饭菜最让人念念不忘，特别是李子做的，明明是很寻常的一道菜，还可能煮得烂了，或者炒得生了，但是却有种让人吃了还想吃，越吃越精神的独特地方。”

“嗯，吃来吃去，就觉得李子做的东西，最让人割舍不下，”严小凡也点头说道。

宁小雪坐在李永身边，一脸甜蜜，微笑着只是不说话。

宋妮娜笑道：“李子，你听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不用感谢我们，只要以后隔三差五，给咱们弄一顿好吃的就是了。”

李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侧身对罗斯文、吴丽辉说道：“两位师傅，你们的手艺都是很好的，我也就是胡乱弄弄，不要听他们乱说。”

吴丽辉心里暗道，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脸上却笑呵呵说道：“大家都说好，董事长的手艺肯定很棒的，有机会还要多指点指点我们。”

“哈哈，小李子，你就别谦虚了，来，两位大厨，你们就拿筷子过来尝一尝，看看服不服气，”宋妮娜大笑着，将一盘白斩鸡拖到桌边。

“说好了，可只能吃一块！”

“不要蘸料，就光吃鸡肉！”梁嘉亮叫道。

第二百零九章 佳肴美筵（下）

梁嘉亮的喊话让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这是拍董事长马屁呢，还是要让他难堪啊，这白斩鸡虽然好吃，但是不蘸蘸料的，怎么着也是少了很多滋味。要是真做得好吃，那倒也罢了，要是做得一般，那清汤寡味的白斩鸡，吃起来能有什么味？这不是要让人难堪么？

不过，他俩也打定主意，虽然说不相信李永的手艺，不过等会吃了，就算是很难吃，那也是要拼命说好吃的。

没有办法，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都是董事长了，他们这些个打工的，自然是没有资格对着干的。

罗斯文脸上带着勉强的微笑，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鸡腿上的肉，油黄的鸡皮滑溜溜的，鸡肉白嫩，哧溜入口，舌头卷动间，两眼微微闭了起来。

吴丽辉也夹了一块鸡肉，吃进嘴里，两眼顿时瞪得滚圆。

饶是两位大厨自负，也曾自诩见多识广，吃遍天下美味，这会儿却不可自拔地陶醉在齿舌间的美味之中。

这鸡肉，不仅滑，不仅嫩，也不仅很香，甚至似乎有种汁水丰富的感觉，一口下去，满口生津。

可这是白斩鸡啊，不是苹果，更不是鸡汤，怎么会有那么多.汁水呢，而且这汁水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纯，一股子清香甘甜。

“两位大厨，你们觉得这个白斩鸡做得怎么样？”宋妮娜呵呵笑道。

“呃，好吃，真是好吃，”罗斯文连忙咂了咂嘴，从那种奇妙的味觉中回味过来，由衷地说道：“说实话，我在餐饮这一行，也做过不少年了，个人的手艺先不去说他，好东西吃过不少，不过这样的白斩鸡，确实从来没有吃过，甚至我敢说，咱们餐饮界，未必有人能够做得出来。”

要是没有吃过这道白斩鸡，吴丽辉一定会觉得罗斯文这个马屁拍得真是无耻，不过他刚才也吃了一筷子，甚至已经在吃第二块，年轻人嘛，有的时候就是自制力比较差些。

“好吃好吃！”听到罗斯文夸赞，吴丽辉也连忙将嘴里的鸡肉吞进肚子，急忙说道：“真是太好吃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白斩鸡，也能给人一种汁水很多的感觉呢？”

白斩鸡冷水浸过以后，本身当然不会有什么汁水，不过白斩鸡的做法，通常是要能够让鸡汁收缩在皮和鸡肉内，那样才会嫩，才有鸡的味道，所以采用的烹饪工艺是“浸”，而不是煮。

通常来说，白斩鸡的口感比较滑.嫩，是因为鸡汁保持得比较好，但是像李永这道白斩鸡，给人以满口汁水的感觉，恐怕是绝无仅有。

这，自然是是因为空间水，这只鸡是在空间水中浸的，而不是普通的水。

空间水能够让鱼虾在一夜之间，品质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自然也能够让一道小小的白斩鸡，变得无比美味、可口。

当然，这是不好宣诸于口的。

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之前对李永很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只吃了这一块鸡肉，态度立马大变，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宋妮娜他们或许只是觉得好吃，对于罗、吴来说，深知其中的难处，这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确实，这本来就是化腐朽为神奇，不过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并不是李永的手艺，而是空间水。

吴丽辉心中非常好奇，不知道李永是怎么做到的，所以才脱口而出，不过他也没有指着李永能够回答，因为这样的窍门，实在是太珍贵了。虽然现在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年代，不过对独家技术的保密性，却要比从前还要紧张更多。

李永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只不过水空间是万万不能暴露的，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告诉吴丽辉，这是用空间水浸出来的。

中间有这么一段小插曲，罗斯文、吴丽辉对李永算是彻底服气，烹饪来不得半点花头，就看谁的手艺更好了，这玩意看得多，用嘴一吃就更清楚。

虽然说白斩鸡的味道比较清淡，大伙儿吃得比较斯文，不过经不起人多，更经不起这玩意好吃，大伙儿纷纷动手动嘴，还是一会儿的功夫，两盘子白斩鸡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至于每个人面前的蘸酱，几乎都没怎么少，大家都光吃鸡肉，没有蘸酱。

这一回罗斯文和吴丽辉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这会儿已经彻底服气，要说这道白斩鸡，还真就是这样吃比较好，或者也要是很特别的蘸料才行。

一道白斩鸡，让两个大厨心悦诚服，也让众人的胃口吃吊起来，再也等不及，嚷嚷着赶紧将下面的菜端上来。

李永今天大展身手，做出的菜式也非常丰富，除了一道白斩鸡，用鸡作为食材的，还有一道辣子鸡跟掌中宝。

辣子鸡在上次吃饭的时候，李永就做过一次，鸡用的就是滩涂上的散养鸡，品质还是不错的，不过李永是第一次做，火候把握得差了点，做出来的味道也就一般。

今个儿他是准备比较充分，虽然用的不再是那种滩涂鸡，不过严小凡准备的活鸡，也是正宗的散养鸡，是从浙南大山里养鸡户那边搜罗来的，与滩涂鸡相比，虽然不尽相同，但是鸡肉的质地也还是不错的，可谓各有千秋。

李永在烹制的时候，先将鸡胸肉去掉，将鸡腿和鸡翅的部分剁成小块，然后用水洗净，在空间水中浸泡。

浸泡之后，再加入盐、味精、生粉等佐料腌制片刻，等着烹饪。

有了上次的经验，李永这次算是驾轻就熟，将腌制好的鸡块倒进热油里煎炸，待到炸成外皮发黄以后，捞起来冷却片刻。然后再下锅里炸片刻，再捞起来。

华夏的烹饪源远流长，手法众多，就像区区一道白斩鸡，浸煮就有很多种不同的具体做法，辣子鸡其实也是一样，。

另外华夏的烹饪最讲究一个火候，眼睛要看得准，手上的动作也很快，而所谓的火候，也不仅仅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就好像白斩鸡可以多次浸煮、冷浸，而辣子鸡也两次下锅油炸一样，不同的做法，做出来的味道也大不相同。

鸡块炸过以后取出，就是炸辣椒，一般辣子鸡用的是干辣椒，饭店里吃的辣子鸡，往往是满盘子的辣椒，只有一点点鸡块，倒不是饭店偷工减料，而是辣子鸡就这么做的。满盘干辣椒炒炸过的鸡块，辣椒越多，这辣子鸡味道越正，当然，如果是些滥竽充数的辣椒就不算了。

李永用的辣椒，大部分是严小凡准备的，据说是正宗的湖南农家辣子，切碎以后，再加一点水空间长出来的朝天椒。往热油里一炒，顿时就是一股香辣的味道弥漫开来。

不过，闻起来，这气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辛辣中似乎有那么点清香，等到这盘菜端上桌子，大家伸筷子一吃，顿时都变了脸色。

第二百一十章 心悦诚服

李永做的这道辣子鸡，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辣”，闻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没想到辣味都在菜里面。

梁嘉亮一向是动作最快的，这回夹了块鸡肉，放到嘴里，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只觉得满嘴都是肉香油香，满口生津，然后就是一团火，突然从口腔、从食道、从肠胃处升腾起来，热辣辣的，直冲四肢百骸。

“啊——”梁嘉亮被辣得倒抽一口冷气：“好辣——”

“啊——”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叫了起来。

几个人当中，夏依依、宁小雪、宋妮娜都是比较纯正的申城人，不过夏依依曾经去西藏支教，宁小雪看上去娇娇柔柔的，不过却很能吃辣的，芥末辣椒，那是她的最爱，反倒是宋妮娜看起来很彪悍，却不怎么吃辣的，辣得直叫唤。

“小李子，你这做的是什么啊，也太辣了吧？”

不仅是宋妮娜叫辣，就是梁嘉亮、陶鹏飞这两个自诩吃过天下美食的大男人，也直抽冷气，叫唤太辣太辣。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叫辣，宁小雪这个小姑娘，还有严小凡这个喜欢喝咖啡的公子哥，一边辣得直抽冷气，一边叫着过瘾过瘾。

李永用的这种辣椒，是水空间里种出来的，辣味虽然重，不过并不是很刺激的那种，不像有的辣椒，特别是有些用辣椒粉，或者辣椒酱做的食物，吃进嘴里的时候，好像没觉得辣，吃着吃着，嘴唇就火辣辣的，嘴巴就火辣辣的，都快失去知觉了。

那种辣，是很刺激性的辣，有的甚至都不是辣椒，而是某种化学成份，就是刺激人的口腔味蕾，不但可能有副作用，其实吃起来也很没劲。

这种水空间里的辣椒，乍一吃，感觉很辣，辣劲过去以后，感觉就不是那么辣了，这种辣，是吃的时候辣，而不是吃过以后才辣，所以最喜欢，也最能吃辣的宁小雪和严小凡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当然，这其中还要加上李永，李永以前也是不怎么能吃辣的，不过因为宁小雪喜欢吃辣，在水空间种出辣椒以后，他们就经常用这种辣椒做菜吃。

一回生，两回熟，李永时常跟着宁小雪吃辣的，一来二去，吃着吃着，也开始能吃辣的了，特别是空间辣椒这种品种，辣得有味，辣得劲道，辣的过瘾，李永也很喜欢吃，而且也已经习惯这种辣味。

辣子鸡这玩意，做出来往往是大半辣子小半鸡，但是味道未必就很辣，不过要吃辣子鸡，还是味道辣一些，比较好吃。

烹制辣子鸡，主要用油炸，鸡块在油里炸过，外面酥脆的感觉，入口就是浓浓的油香，里面的鸡肉又嫩又活，虽然说比不上白斩鸡那种水嫩，但是吃起来口感也特别好，特别香。

加上用辣子一炒，辣味渗在鸡肉里面，吃起来自有一种香辣味道，让人吃得很过瘾。

梁嘉亮他们开始直叫辣，赶紧喝了两口鸡汤，这个鸡汤也是用土鸡炖出来的，鸡汤表面漂了一层金黄色的、厚厚的油膜，油光亮亮，看了很能勾引人的食欲。

当然，也有喜欢清淡口味的，看到这层亮黄亮黄的油膜，会觉得油腻，其实呢，这种土鸡汤喝的时候，只要用汤勺撇开上面的油膜，下面就是清亮的土鸡汤，舀在汤碗里，不见半点油星子，喝在嘴里，香喷可口，怡人爽心。

大家喝了两口鸡汤，才觉得那股子火辣辣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身上好像出了一点微汗，身体上的疲劳似乎一扫而空，觉得特别轻松。

看到李永他们吃的香，梁嘉亮忍不住又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辣子鸡，小心地放进嘴里。

这一回，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觉得辣得有些过份。

当然，辣还是很辣的，但是没有那么突然，梁嘉亮发现这样的辣还是能够接受的。

嚼了嚼，嘴里顿时有一股浓香，和着辣味，冲向四肢百骸。

这股香辣味道，却是吃其它的菜式，所吃不到的。

很快，宋妮娜他们也加入抢吃辣子鸡的行列当中，一个个辣得额头冒汗，也不肯放下筷子，一边拿餐巾纸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舞动筷子，尽情饕餮。

一盘子辣子鸡，以比白斩鸡快得多的速度，被消灭一空，即便是这盘子辣子鸡已经辣到一定程度，也阻止不了大家的食欲。

吃完辣子鸡，一道一道的菜被端上桌子，不能说每一道都很经典，不过每一道都让大家吃得很过瘾。

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在吃了那道白斩鸡以后，已经将李永视为天人，再也不敢有半点比拼的心思，甘愿在旁边同几位切配一起，做好服务工作。不过这么一来，他们倒是也得到不少机会，得以品尝李永做出来的菜式。

如果说在吃那道白斩鸡之后，他们已经不敢小瞧李永，并且由衷的佩服，那么现在，又吃了几道李永做的别的菜以后，他们对于李永，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确实，很多菜李永做得并不完美，细节上有很多欠缺的地方，譬如说品相一般，中餐讲究个色香味意形，李永的菜，首先在这个形上面，没有那么讲究，就是简简单单地炒一炒，炖一炖，或者是蒸一下，细节上没有注意的地方很多。

另外，就是李永在烹饪的时候，也往往只是做主菜，比如说做鸡那就是鸡，辣子鸡就是辣子跟鸡，辣子鸡倒也罢了，像白斩鸡，如果是他们做的话，肯定会放一点香菜点缀，其实香菜都是后放上去的，就是个点缀的作用，对白斩鸡的味道完全没有什么影响，不过香菜的作用，却让中餐讲究的“色香味意形”这第一个“色”凸显出来，白色的瓷盘中，油黄的鸡皮映着翠绿色的香菜叶，看上去岂不是赏心悦目？

李永就很少注意这些，直接就是一只白斩鸡分成两半切好上桌，切的时候刀功虽然不错，但是摆的形状就一般，又没放香菜，在“色香味意形”这几个方面中，在“色”和“形”这两个方面，就落了下乘。

当然，罗斯文和吴丽辉并不会认为李永不懂，或者说水平比较差，能够做出那种口味白斩鸡的，又岂会不懂这些？至于水平，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觉得，因为只是家常菜，大家吃得比较随意，所以李永就只注意了口味，而没有那么讲究，真要是讲究的话，那么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口味，他们能够尝到的、李永做的每一道菜，口味都是那么独特，虽然说有的火候似乎不一定最佳，烂了或者还不够烂，但是吃起来，却让人会忽略这些，而不由自主地为美妙的滋味吸引，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开始，他们还不能够理解，不知道为什么李永做出来的菜，好吃是好吃，美味是美味，但是总有那么点瑕疵。他们不会认为李永是功力不够，想来想去，才想到一个理由：估计李永是太随意了，像他这样地位的人，自然不会像罗、吴，可以有时间、有需要慢慢烹制菜肴，虽然他能够烹制出举世无双的美食，但是能让他这样做的时候，恐怕不多。

最多，是平常自己想吃了，好好地做一顿，弄一两个菜，像今天这样，一口气做这么菜，恐怕是绝无仅有，既然是这样，他当然是没有心思慢慢、细细做菜了。

就像第一道菜，那道让他俩望尘莫及的白斩鸡，白斩鸡虽然做得好，但是李永居然并不配置蘸料，他们自然不会觉得李永不会配置，而是觉得，李永那是没功夫、没有想去配。

同样的，在做其他菜的时候也是一样，李永并没有认真去做，所以多少会出现一些不完美的地方。

在两位大厨看来，李永是完全能够做出完美菜肴来的，因为他做的菜，滋味都是那么的美妙，而他忽略的地方，确实他们这样的普通厨师，也能够做到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向往假期

一道一道的菜肴端上桌，然后很快被一群失去了风度的吃货吃得干干净净，好在李永今天做的菜确实不少，中间又让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做了一些菜，等到后来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家已经一个个吃得胀了肚子，趴在桌子上站不起来。

“撑死撑死了，小李子你这个害人精，这下子大半年减肥的努力都泡汤了，”宋妮娜每次吃李永做的菜，都要吃得死去活来，然后又都会习惯性地说上这句话：我的减肥计划又泡汤了。

“别，别泡汤了，都吃撑死了，”严小凡笑着说道。

大家都忍不住发出一阵刻意压抑的笑声，没有办法，要是笑得太厉害，真担心把胃里的美食给笑出来。

“严小凡，你找死啊！”宋妮娜大声说道。

这顿饭吃了比较长的时间，从太阳西下，落霞满天时开始，一直吃到明月东升，月朗星稀。

仰头看看天上的星空，能够看到的星星不多，虽然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天上并没有什么云彩遮挡，虽然说今夜是新月，月亮的光辉也并不强烈，不至于让那些星星的光辉都显不出来，只不过能够看到的星星还是不多。

只有一弯新月，还算清晰地倒映在水面上。

李永忍不住悠悠说道：“真怀念在西藏的时候，举头望星空，繁星点点，一条银河横跨东西，不要太太壮观啊！”

“嗯嗯！”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头，小姑娘今天晚上吃的真不少，似乎连嘴巴都不敢张了，只是哼了两声，表示对李永话的赞同。

“你们两个真是潇洒，一去西藏就是好几个月，想偶们这种苦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去雪域高原瞧一瞧，”宋妮娜故意酸酸地说道。

“一直都想去西藏，可惜一直都没有太好的机会，”严小凡笑着说道：“宋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高原上看一看？”

李永不禁对严小凡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严小凡追求宋妮娜，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看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突破，严小凡趁这个机会，做出这么明显的邀请，也算是一种试探了。

“好啊，不过我可不像凡少你那么自由，哎，给人打工就是命苦啊，想给自己放个假都不行，”宋妮娜白了李永一眼。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宋妮娜这句话，却也不知道是答应了严小凡，还是没有答应，端的跟太极推手一样厉害：“娜娜姐，你要放假，就给自己放假好了，你不也是公司的股东嘛！”

“放假？那鱼塘的事情你来管？”宋妮娜没好气地说道。

宋妮娜这样的抱怨，其实是常有的事情，李永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妞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可是真要放她假的话，估计还不愿意。

严小凡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宋妮娜的话而产生情绪上的变化：“陶然居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不过成立时间还是太短了，以我看啊，是需要引入职业经理人，你们作为投资者，其实还是像李子这样最好，将自己从事务性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才有时间享受人生对不对？”

“凡少，我看你平常也忙得很啊！”梁嘉亮笑道，大家就坐在水边随意闲聊，秋夜虽然有点凉，好字啊大家都是年轻人，倒也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

何况还是刚刚吃过饭，一个个体内都是热量充足，严小凡早就已经让人泡了茶水、煮了咖啡端上来，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的肠胃有空闲的地方，可以接纳这些茶水。

严小凡听了梁嘉亮的话，笑道：“平常不做些事情，人生不够充实，不过我每年都会给自己一两个月假，去各地旅游，或者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劳逸结合，事业和人生，才都不会耽误。”

“凡少说得精辟，”陶鹏飞也赞成地点了点头：“说起来，自从加入陶然居以后，我也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休过假了。”

“几位董事，咱们今天可是说好了，今年可得让我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一阵子，”陶鹏飞说道。

李永故作不满：“凡少啊凡少，你这是公然挖我们陶然居的墙角啊，他们都去休假了，我们陶然居还怎么做下去？”

大伙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严小凡笑着说道：“要说你们一年多没有休假，其实也算正常，毕竟陶然居这一年多时间里，发展的速度太快了，要换成我的话，也会应接不暇，难为你们一直坚持下来。不过呢，我觉得陶然居发展到现在，发展的速度可以放一放，先把基础夯实了比较好。”

李永他们相互看了看，会心一笑：“凡少目光敏锐，其实我们最近已经在做相应的调整，等到调整到位了，我想大家都能有个更宽松的工作环境。”

“那就好，”严小凡笑了笑，陶然居最近调整的迹象比较明显，作为一直对陶然居比较关注，并且想要进行合作的绿洲来说，严小凡当然知道陶然居这么做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知道陶然居已经在调整，所以才会说出来，要不然，他也不会唐突去说这样的事情。

“那咱们就说了，等到这阵子忙过以后，大家都有时间，找个机会一起出去度假，”严小凡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扯到度假这个话题上。

看来，这小子是看到单独邀请宋妮娜失败，就改成了集体邀请，李永自然也乐得配合：“行，那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我的时间一直比较多，哈哈。”

宋妮娜瞪了李永一眼：“我说小李子啊，你可不能懈怠，现在养殖基地都指着你呢，那是咱们陶然居的*，可是一点问题都不能出。”

“呵呵，放心吧，我会好好做的！”李永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一段时间，他忙着养殖基地的事情，确实比较忙，要说现在休假旅游，他也没有那个时间。

好在，严小凡说的只是未来，而未来，李永是不可能一直这么工作下去的，他早就想着将陶然鱼苗的事情搞定，然后就能够放手，不用在被束缚在那个小岛上面。

严小凡的策略果然见效，他的提议，也得到梁嘉亮和陶鹏飞的支持，至于宁小雪和夏依依，宁小雪是完全跟着李永的，夏依依和梁嘉亮看起来关系也发展得比较迅速，公然站在同一现场。

这样就只剩下宋妮娜，宋妮娜倒也没有继续推辞，也笑着答应下来：“那就说定了，到时候你们给我放假。”

“放假，肯定放假，”李永连忙保证。

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又聊起公司最近的发展情况，李永他们几个都是陶然居公司的股东以及高级管理者，并不在其中的夏依依同梁嘉亮的关系密切，而严小凡也帮陶然居做了不少事情，算是很好的朋友，聊一聊大概的情况，倒也不需要刻意避着。

陶然居几个方面的调整，大体上还都比较顺利，鱼塘公司的多种经营，养殖基地的陶然鱼苗繁殖计划，餐饮公司的天然居发展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问题。

“天然居明天开业，听说那位赵大少的酒店，也是明天开张，”梁嘉亮突然说起了上次那个发生过冲突的富二代赵金耀，盘下了鱼味馆对面的鱼生馆，似乎想要打擂台。

第二百一十二章 原来还有杀手锏

“嗬，来势汹汹，他们做的是什么店？不会还是原来那个鱼生馆吧？”严小凡笑了笑，因为赵金耀的事情，严小凡还出面帮李永他们打过招呼，严家和赵家本来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虽然餐饮都不是双方的主业，对于赵家进军餐饮业，是有意为之，还是意气用事，严家还在观察当中。

“要是鱼生馆，那是自寻死路；要是别的，对你们倒也没有什么影响，”严小凡笑着说道，之前鱼味馆还是刚成立没有多长时间，秦祥林因为斗气在对面搞了这个鱼生馆，结果生意惨淡，如今赵金耀盘下鱼生馆，不知道故事会不会重来。

梁嘉亮笑了笑：“那个二世祖倒也不是傻的，没有搞什么鱼生馆，不过呢，也不能说对咱们没有影响，反而弄得我很难受啊！”

“怎么回事？”听到梁嘉亮这么一说，大家不由都重视起来，原来觉得陶然居特色鲜明，独一无二，在竞争中优势明显，别人很难威胁，没想到竟然让梁嘉亮说得这么严重。

“他们开的是蔬菜馆，”梁嘉亮双手一摊，苦笑说道。

“高——”严小凡眼睛一亮，随即发现自己说话的立场似乎有些不对，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赵金耀这个人，混账是比较混账，水平还是有的，他这一招，在鱼味馆对面办蔬菜馆，很好地利用了错位法则，而且凸显出自身的特点。”

“这样一来，不仅不会因为正面竞争分散客流，还能够从鱼味馆那边借势，”随着鱼味馆在放鹤路的异军突起，原本很平常，只有几家饭馆的这条路，已经成为非常繁华热闹的餐饮一条街。

想来赵金耀开这么一家颇具特色的蔬菜馆，也能够从中分一杯羹。

陶鹏飞现在接掌餐饮公司陶然居品牌餐饮的运营，对于自家店面门口多了这么一家带有敌意的餐馆，自然是非常关注：“珍味斋想要直接抢走鱼味馆的生意，怕是还不能，不过要是他们做得好，倒是可能分走鱼味馆的人气。”

严小凡点了点头，赵金耀与秦祥林不同，赵金耀身后是一个庞大财团的支持，而且看赵金耀的动作，也不像秦祥林那么冲动，显然有更长远的计划，与这样的对手竞争，就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珍味斋固然不能替代陶然居鱼味馆，而只要有陶然鱼在手，陶然居并不怕别人竞争，影响到现在的业务。

只不过，珍味斋如果做得好的话，同样能分去不少人气，消费者往往是喜新厌旧的，当他们习惯了陶然居以后，陶然鱼是不是还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就是很难说的事情了。

而当陶然居的人气不再那么旺，不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时，虽然现在的生意未必会受到影响，但是想要继续扩张的话，那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看来，姓赵的那小子是要跟咱们干上了，是个威胁啊，”梁嘉亮笑了笑，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显得很沉重，反而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陶鹏飞看了梁嘉亮一眼，两个人现在已经开始搭档，梁嘉亮是餐饮公司的总经理，陶鹏飞是副总，不过陶鹏飞管着餐饮公司最核心的陶然居餐饮，梁嘉亮却把精力都放在天然居这一边。

陶鹏飞笑着摇了摇头：“要说珍味斋对陶然居有什么影响，其实还没那么紧迫，倒是这个珍味斋现在也叫蔬菜馆，摆明是冲着天然居来的，别的不说，原本我们还想再鱼味馆旁边再开一家天然居蔬菜馆的，店面都开始谈了，没想到却被珍味斋抢在前面，那咱们还做不做？不做的话，就失了这个地利，做的话，可就要直接跟珍味斋竞争上了。”

“怕什么？”梁嘉亮把脸一抬：“不就是竞争吗，咱们还会怕了他，难道咱们离开了陶然鱼，就没办法赚钱了？”

“再说了，梁嘉亮突然转身笑呵呵地李永说道：“再说有李子在这里，随便给我们提供点食材，就让那个赵金耀干瞪眼了，李子，你说对不对？”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特意提出赵金耀，而不是说那个什么珍味斋，摆明是给他上套，那个赵金耀，说到底还是因为宁小雪，梁嘉亮才会同对方发生冲突，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永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还要什么食材？”李永笑着摆了摆手：“明天开业，我不是都给你准备好了？至于今后，咱们也早就商量好的，首先是立足加强自身，不能总依着食材对不对？虽然现在这些食材，确实是只有我们才能够拥有，不过这样的东西，迟早是会大家都知道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行啦行啦，”梁嘉亮连忙伸手阻住李永继续往下面说：“你说的这个我们都知道，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非常时期就是要用非常手段，别的不说，怎么着也要把那个赵金耀干下去，你愿意看着他在鱼味馆对面耀武扬威的？”

“呵呵！”李永只能苦笑摇头，不过说实话，他也确实很讨厌赵金耀那个家伙，如果有机会能够给对方一个教训的话，他自然不会反对。何况对方都已经把店面开到门口了，等于是上门挑战来了，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他怎么能够忍得下？

李永想了想：“那就这样，你们这边赶紧把店面确定下来，然后装修、做好开业的准备工作，咱们还是叫天然居蔬菜馆，既然是打对台，那就彻底一点，店面要好，装修要好，总之呢，就算比不过那个珍味斋，也要有我们的特色，我这边呢，再联系联系，咱们确定好一个时候，准备一批特色的绿色蔬菜，到时候一起推出，力争造出当初鱼味馆的声势和名头来。”

“不过，咱们可是说好了，现在这种绿色蔬菜的培育，也是很难的，而且成本很高，除了这一次，能够一下子集中这么多，平常的话，恐怕是不能一直供应的，所以只能作为开业的噱头，以后作为招牌菜，限量供应，而且是限得比较厉害的那种，”李永又赶紧补充说道。

他要提供的绿色蔬菜，自然是水空间里生长的，水空间不断升级，现在水岸上能够种植瓜果蔬菜的面积越来越大，不过相对水面来说，还是比较有限，能够利用的地面都利用上，能够生产出的瓜果蔬菜，相对于蔬菜馆可能的大量需求来说，还是太少太少。

当然，李永也已经开始用水空间里种出来的蔬菜瓜果的种子，开始在现实中进行栽培尝试，力图能够种出口味独特的绿色蔬菜。

“好好好，李子，咱们兄弟同心，这次一定要让那个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哈哈，”梁嘉亮忍不住哈哈大笑。

严小凡不由好奇问道：“李子，你除了陶然鱼之外，难道还有陶然蔬菜？”

严小凡是后来才认识李永的，而且在一起的机会毕竟不是那么多，不像梁嘉亮、宋妮娜，一直与李永保持着比较紧密的联系，曾经吃过李永做的空间蔬菜，严小凡虽然也蹭过不少顿，不过李永已经很少提及空间蔬菜的事情，一般也不特别拿出来，严小凡并不是太清楚。

听到严小凡这么问，李永也只好点了点头：“也有，你不是吃过鱼味馆的莼菜、荷藕？原来最早也有陶然牌的，不过产量太低，后来就很少有了，现在研究取得了一些进展，以后的情况或许会好一点。”

“真的？”严小凡听了大喜：“哈哈，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个杀手锏，这下子赵金耀那小子算是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半夜畅聊声

严小凡确实没有想到，李永他们居然还有像陶然鱼一样的杀手锏，相信赵金耀也不会想到。

原本他还觉得赵金耀的选择比较恰当，避开了无法竞争的陶然鱼，而进行差别化的竞争，并且抢在天然居前面，在放鹤路，也就是鱼味馆的对门抢占了地盘，抢了先机。

没想到李永还有杀手锏，现在他只能为赵金耀祈祷，希望他不要输得太难看了。

“李子，啥时候让咱们尝尝你的陶然菜呗？”严小凡想到赵金耀的珍味斋已经全然无法对天然居造成威胁了，就忍不住想到吃的上面。

宋妮娜白了严小凡一眼，在利益立场上，她还是和李永他们一致的：“就知道吃，没看到现在正是我们公司生死存亡之际，陶然蔬菜那么少，都给你吃了，我们公司还要不要开？”

“嘿嘿！”严小凡虽然自诩潇洒，不过一物降一物，在宋妮娜面前，却总是吃瘪，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是我考虑不周，那这样好了，你们抓紧时间，快点将天然居办起来，到时候，我一定捧场，”严小凡笑道。

宋妮娜转过头去问梁嘉亮：“放鹤路的店面什么时候能够弄好？听你们说了那个赵金耀，我觉得也挺讨厌，是应该给丫一个教训，来得晚不如来得早，快点将天然居弄起来，将那小子，踹翻，再踩上两脚。”

宋妮娜杀气腾腾，一番话说得大家都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严小凡趁机提出，大家进屋里去，然后继续聊，难得聚在一起，都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李永不知道这个机会好好聊聊，是这么多人相互之间，还是严小凡给他自己和宋妮娜之间创造机会，反正他没有什么事情，自然不会反对。

梁嘉亮、宋妮娜他们这次过来，除了是要大吃一顿之外，还要准备明天天然居的开业，虽然说不会搞多大的阵仗，不过还是发了很多邀请函出去，当然这些邀请函中，有些是诚意邀请，免费的，有的其实就是相当于优惠券，宣传广告。

明天邀请的嘉宾，自然都是些比较重要的人物，所以大家都要趁这个机会参加，既是联络相互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表示对大家的尊重，这种场合，就算是不隆重，礼节还是相当重要。

因为明天要参加开业典礼，所以大家今天晚上就都不准备回去，基本上大家都在这里有自己的木屋，甚至就连夏依依，梁嘉亮也利用职权，以及同李永之间的关系，给她弄了一个，梁嘉亮倒是没有趁机将夏依依弄到他的木屋里面去，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倒是让李永挺意外的。

既然大家都准备住在这里，自然就不急着离开了，虽然说小木屋确实挺不错的，不过一个人的小木屋，其实也冷清得很，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离群索居的。

说到刚才的话题，陶鹏飞就道：“店面应该很快能够谈下来，就在附近，原来是几家卖衣服的，就是要一家一家的谈，比较麻烦。本来最佳的选择就是对面的鱼生馆，没想到让珍味斋抢在前面。”

“抢就抢呗，他们那是抢着找死呢，”梁嘉亮不屑地撇了撇嘴。

陶鹏飞笑了笑，他的性子比较沉稳，不像梁嘉亮那么张扬，所以梁嘉亮才会说，他比较适合来做天然居的开创工作，而陶鹏飞更适合继续经营陶然居，让已经打开局面的陶然居夯实基础，更上一层楼，这已经不是靠闯劲能够做到的，还是陶鹏飞沉稳的性格比较合适。

“店面很快，就是现在出了这个珍味斋，以后肯定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原来店面的设计和装潢，怕是还要改一改，”陶鹏飞说道。

原来的设计和装潢，本着和陶然居区分的原则，并依据天然居本身的定位，并不是那么讲究，还是比较质朴的，现在多了个珍味斋，自然要重新考虑一下，至少不能落了下风。

“据说，珍味斋的设计装潢，可是花了不少，”梁嘉亮笑道。

“哦，”李永想了想，这倒也并不奇怪，赵金耀的本意未必是来赚钱的，就算他有这样的想法，也肯定有不少负气的成份在里面，如果说陶然居最大的优势是陶然鱼，那么珍味斋最大的优势就是它的投资者实力雄厚，实力要体现在什么地方？自然不是盲目地扩大地盘，用在装修上面，让客人就餐更舒服、更享受，更有尊贵的感觉，显然是用得其所。

李永对经营并不陌生，他几乎能够想出赵金耀的思路，那就是避开同陶然居的直接交锋，而主营绿色蔬菜为特色，同时又定位高端，赚足人气，他就是要突出尊贵这一点，这其实又是同鱼味馆拉开了差距，毕竟鱼味馆还是比较大众化的。

“我们不要跟他们拼装潢，”李永想了想说道：“陶然居、天然居，我们的定位、品牌文化，就是接近自然、享受生活，所以亲民应该是我们的特色，所以不用搞得那么奢华，应该像休闲农庄的蔬菜馆一样，突出天然、绿色这个特点。”

严小凡点了点头：“李子说得不错，要说高档的餐饮场所，申城并不缺，关键是要有特色。”

“不错，不过这个特色，可就全靠你了，”梁嘉亮笑着对李永说道，李永这才知道，又让这小子算计了一会。

怪不得总有人说无奸不商，李永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不管是同梁嘉亮，还是宋妮娜在一起，就经常会被他们算计。

甚至就是严小凡这个家伙，今天也算计了他一回，本来是普普通通的一餐饭，到了最后，竟然成为大聚餐。

大伙儿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分，可能是今天比较放松的缘故，都感觉有些犯困，不过又懒得起来，最后还是老成的陶鹏飞第一个站了出来：“不行了，人老了，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充沛，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们也回去了，明天继续聊哈，”梁嘉亮笑着站了起来，不过夏依依这回没有成为他的跟屁虫，而是跟宋妮娜走到一起。

“我们也去了，今天我们三姐妹要彻夜畅聊，就不打扰你们这些爷们了，”宋妮娜左手拉着宁小雪，右手牵着夏依依。

梁嘉亮干笑两声，无奈地挠了挠头，倒是李永看不下去：“娜娜姐，我觉得你平时忙于工作，已经很累了，是不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吆，你这个时候倒知道关心起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了？”宋妮娜笑眯眯看了李永一眼，天知道这个名下资产已经上千万的小富婆，怎么就成劳苦大众了。

“不劳你们担心，累了我们自然会休息，”宋妮娜拉着两女就往外走，丝毫不给李永和梁嘉亮机会。

宁小雪笑呵呵跟李永打了个招呼：“李子，明天见哦！”

“两位，要不我们也来个彻夜畅聊，”严小凡也有些无奈地望着宋妮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倒是没有什么野心，知道这时候还不能奢望什么，宋妮娜这种女强人，肯定不能用强，只能慢慢来，尝试用柔情去感动对方。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倒是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梁嘉亮一屁股往沙发一坐：“回去也冷冷清清，那今天就打扰凡少你了。”

梁嘉亮都这么说了，李永当然更没有意见，也重新坐了回去，笑着对梁嘉亮道：“阿亮，你跟夏依依还没有到那一步？这可是我看到你花费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这次我是认真的，”梁嘉亮没好气地瞪了李永一眼。

第二百一十四章 晨间早练

度过一个轻松惬意的夜晚，第二天早上，几个年轻人都早早起来，他们都觉得是昨天比较放松的缘故，虽然睡得也不早，畅聊聊得也比较晚，但是因为身心放松，睡眠质量比较好，所以早上就醒得比较早，都感觉精神奕奕。

其实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不仅是身心放松的结果，还因为李永昨天在烹制菜肴的过程中，使用了大量水空间里的水，要知道，水空间的水检测的结果，曾经被孙海宁认为是一种营养液，其价值远远超过市面上的任何保健品，在吃了以后，具有安定睡眠、提神醒脑的作用，自然不算奇怪。

众人都要参加上午的开业，所以这时候就不用赶着去上班，洗漱完毕以后，纷纷钻出小屋，来到外面的空地上，活动活动身体。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几个人的木屋都在鱼塘周围，刚有动静，大家就陆续出现在水边，相互打着招呼。

淡淡的晨曦，映着水面的波光，晨风拂柳，空气清新怡人，让人浑身放松，精神振奋。

“呵呵，有时候想想，要是每天都能够这样，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烦恼，自由自在地，那可就好了，”陶鹏飞笑着说道。

李永笑了笑：“那估计你也待不住，会无聊死。”

“哈哈，李子说得对，每个星期有那么一两天休息，就已经不错，要是时间长了，也确实没有意思，”严小凡道。

“咦，今天挺热闹的嘛！”陈老头自从上次生病手术以后，就经常住在这里疗养，农庄地处郊区，虽然条件也就一般，不过空气清新，对身体的恢复很有好处。

陈老头话音未落，就听到杨大炮标志性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哈哈，小李子，昨天做什么好的吃了，都不叫我们几个老头子。”

李永顿时大汗，没想到几个老头子都来了，连忙转头看了梁嘉亮一眼，后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都是他请过来的。

晕，这小子阵仗搞的还挺大，以李永原来的意思，天然居开业应该适当低调一点，不需要大张旗鼓，现在看来，梁嘉亮这小子还是请了不少人过来，想壮壮声势。

不过他也理解，这是梁嘉亮搞天然居的第一炮，当然不容有失。

李永只能希望等到放鹤路上的分店开张以后，可以分去这边的不少压力。

因为崇尚自然，休闲农庄的鱼塘边不像小区、公园里面，有很多的健身器材，所以大家都只能自由活动。

几个人沿着水边，缓缓慢跑，一边跑一边笑着说两句话，打个招呼，身上都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跑了大半圈，陶鹏飞、宋妮娜还有梁嘉亮就微微有些气喘，倒是严小凡平时经常参加一些健身活动，精力充沛。

“怎么样，还跑不跑？”李永回头看了一眼梁嘉亮，这小子做了餐饮公司的老板，身形越来越往横向发展，现在也快成为重量级人物。

“跑，再跑……一圈，”梁嘉亮挥了挥手，看了眼旁边的夏依依，夏依依在西藏的时候，一人身兼数职，体育课也是她在上，经常带着孩子们跑步、锻炼身体，倒是显得很轻松。

“平常不怎么运动，跑几步就不行了，以后看来还得坚持锻炼，”梁嘉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不能连女人都比不过啊！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更不能轻易示弱。

“哎，就是一个人跑了没劲啊，”梁嘉亮看了夏依依一眼，终于暴露他不良的目的。

严小凡倒是跑得轻松，他跟在宋妮娜身边，还有余力说些笑话：“跑步放松一点，注意呼吸与步伐配合……”

听起来，这小子还专门学过跑步，富贵人家的子弟，毕竟受到的教育条件，要好得太多了。

李永和宁小雪跑在最前面，李永每天早起、练拳，已经成为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宁小雪在一起生活以后，特别是后来不再跟宋妮娜三个人住一起，也开始跟着李永天天早起锻炼，跑这么点距离，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非常轻松。

李永跟随陈老头练内家拳，最早就是想学了一套呼吸法，后来他有意识将这种呼吸法配合跑步，如今早就已经驾轻就熟，倒是比严小凡那一套更加实用。

围着鱼塘跑了两三圈，身上微微出了些汗，有人轻松自如，有人气喘吁吁，不过都觉得这么跑一跑，感觉很舒服。

“师父，最近身体怎么样？”看到陈老头，李永自然要关心关心，现在陈老头的饮食，还是要受到控制，其实控制的并不多，鱼肉都正常吃，不过对陈老头这种嗜吃如命的人来说，剥夺他享受某一种美味，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还好还好，”陈老头不像杨大炮那么脾气暴躁，就算是心里有些憋闷，也知道李永他们也是为了他好，是为了他身体的健康。

何况，陈老头现在的饮食，都是陶然居在关照的，虽然不像原来在医院的时候，是刘铁真亲自给他烹制健康食谱，不过陈老头现在吃的食材，都是陶然居餐饮那边给备好送过来的，而且基本上是两三天一送。

好在这段时间天然居已经开始运作，物流运送还算比较通畅。

李永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陈老头有什么憋闷的地方，当然不会向他发作，何况他也知道，他那些坏习惯也是需要改一改了。

“小李子，看你气息悠长，内家拳应该已经练到一定的火候了，咱们走两趟？”陈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李永，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欣慰。

他这套内家拳，得之偶然，倒也不是敝帚自珍，舍不得传给别人，一则是他没有心思收徒，二则就是这内家拳讲究个心静无为，而且一开始练，并没有什么效果，要日积月累，才能看出强身健体的作用。

练武最好是从小开始，肌肉骨骼正在发育，不过小孩子的心性，与内家拳的拳意，又相差太多，教授起来很困难。而人长大以后，心思却也没有那么纯了，还是很难锲合这种拳意。

等人的年纪大了，看透世事，心思淡了，倒是能练，可惜岁月催人老，身手也没有那么矫健了，练起来比较吃力。也就能够练些呼吸养身，对于那套拳法，强身的意义更大一些，而丧失了原本的实战价值。

陈老头修炼内家拳许多年，年轻的时候倒是用来实战过，不过那个时候练得还不是很好，造诣不够，效果不明显，等到他练出火候来的时候，年纪也大了，反而实战的机会更少了。

毕竟，现在真正练武的人少了，陈老头原本也就是当做一种兴趣爱好再练，自然不会到处去以武会友，相互印证。

直到李永突然出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用呼吸法跟李永交换空间鱼，之后见他小小年纪，资质不错，又能静下心来练习，才会将这套内家拳逐步全都传授了给他，如今看到李永的进境迅速，似乎天赋异禀，让他也不禁很意外的同时，也很有成就感。

听说陈老头要走两趟，李永也不禁意动，在西藏俊龙村的时候，李永跟随老村长练密宗的大手印，发现不仅是大手印，其实也包括内家拳，虽然都能够强身健体，但也能用来实战，并不是全然的花架子。

在俊龙村那段时候，李永和老村长就经常切磋，不但让他学了大手印，还获得不少实战的经验，倒是离开西藏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比划比划

陈老头说要较量，李永先是心中一喜，随即又想到陈老头如今年纪大了，而且还是病体痊愈，似乎不适合这种激烈的对抗，他刚想要推辞，陈老头已经笑着说道：“咱们就比划比划，人老啦，力气已经比不过你们年轻人了。”

李永会内家拳的鹅事情，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不过都不觉得他的拳法会有什么实战作用，听说李永和陈老头要较量，倒是都来了兴趣。

“李子，你那个花拳绣腿，也能打架？”梁嘉亮虽然跟李永很熟，但是对他练内家拳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笑着问道。

李永还没有回答，陈老头已经不依了：“什么叫划拳秀腿？那可是正宗的四明内家拳，已经有好几百年历史了，不是外面流传那些花拳绣腿好比的。”

“啊！”梁嘉亮看了看陈老头，倒是从老头身上看到一些高人的风范，不由笑道：“陈师傅，听说你是个中高手？那偶们就等着开开眼界，看看你们的内家拳，到底如何了！”

要说起华夏武术，华夏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对于武术，一方面是觉得比较神秘，另外一方面又觉得真正的武术很少，现在流传在外面的那些，都是些花拳绣腿，没有什么实战的价值，以至于武术在奥运上，只是成为表演项目，至于经常弄得很热闹的散打对泰拳，那个散打，似乎也跟武术扯不上关系。

大家都是很好奇，不知道陈老头口中的正宗四明内家拳，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这种拳法，到底会有什么作用。

李永笑了笑，对梁嘉亮说道：“用眼睛看的，终究不如亲身体验来得真实，要不要咱俩比划一下，看看这个内家拳，是不是真的能打人？”

“咦，小李子，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斗了？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偶倒是不信了，你真有那么厉害，”梁嘉亮上下看了看李永，感觉李永的体型，跟他相比，总是要差一些，他不相信李永会那个什么内家拳，就变得很厉害。

梁嘉亮捋起袖子，摆开架势，冲李永道：“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李永虽然平常实战的机会很少，不过在西藏的时候也同老村长对练过，在黄海滩涂的时候，也曾一招之间，折服了几个小痞子，对于梁嘉亮这种更没有实战经验，只是靠本能打架的人来说，如果再不能轻松搞定，那他的内家拳也真的算是白学了。

李永身形一动，就要动手。

陈老头突然出声冷喝：“李永，你忘了咱们学武之人的十大戒条了吗？”

李永微微一愣，他跟陈老头一起学武的时候其实并不多，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永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在修行。

至于什么学武十大戒条，他倒是听陈老头说起过，不过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现在陈老头突然很罕见地这么一声喝问，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我们学武之人，最忌以武傍身，欺压弱者，”陈老头正气凛然地说道。

李永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嘉亮就不干了，翻了个白眼不服道：“喂，老头，你也不带这么寒碜人的吧？我哪里就弱了。”

梁嘉亮说着，还弯了弯手臂，显示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当然，因为穿着衣服，从外面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永看到陈老头难得这么严肃，倒是不敢违令，老老实实道：“是的，师父，学生记下了。”

“喂，你们不会是在这里演戏的吧？是不是怕李子打不过我，会丢脸啊，哈哈，”梁嘉亮故意嘲讽道。

李永走到梁嘉亮身边，伸手轻轻一推，梁嘉亮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就嘭嘭嘭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十几步。

“你现在旁边看着，等看过以后，还觉得内家拳是花拳绣腿的，咱们不妨再比划比划，”李永推开梁嘉亮，伸手向陈老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擦！好大的力气！”梁嘉亮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惊讶地看了看李永，没想到李永轻轻一推，他想站都站不住，这下子不敢胡言乱语了，连忙走上前站到一边：“有些邪门，看来还真不简单呢！”

“梁总，平常还要注意身体啊，我看你怎么被李子一推就飞出去了？”严小凡看到梁嘉亮狼狈地走了回来，不由出言笑道。

和梁嘉亮他们不同，严家也是底蕴比较丰厚的富豪家族，他对国术的了解，倒是更多一些，知道民间确实有些国术高手，要说搏击的话，未必适合竞技场，但是实力确实绝对不容小窥的，看到梁嘉亮被李永一推就退出去那么远，心中倒是有些凛然，看来李永的实力不弱啊！

大家也都看到李永轻轻一推，梁嘉亮就连退十几步，这场景还是挺让人的吃惊，顿时都抬起头，看着李永和陈老头，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精彩的场面出现。

陈老头看到李永已经摆出“请”的动作，也走到李永对面，左腿向前跨出一大步，曲膝向前，这是一个标准的前弓步，右手向前伸出，四指并拢，立掌为刀。

“看招！”陈老头一声轻斥，提右腿向前，瘦弱的身躯就像弹簧一样，突然蹦了起来，右手握成凤眼拳，直击李永面目。

“啊！”谁也没有见想到看上去很瘦弱的陈老头一旦动起手，动作居然是如此地迅猛，几乎是眨眼之间，拳头就到了李永面前，宁小雪吓得掩口惊呼。

其实，众人当中，也就是她见过李永用内家拳实战的次数比较多，特别是在俊龙村跟老村长切磋，几乎每天都能看到。

不过，所谓关心则乱，陈老头这一拳打得又快又狠，还是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似乎是听到宁小雪这声惊呼，李永也立刻动了，左手提起，立起手臂向外格挡，同时脚步迅速向后撤了半步，避开陈老头这蓄势一拳的锋芒，随即向侧前方跨出半步，摆拳侧击。

一退一进之间，李永也已经摆脱被动的局面，转守为攻。

“好！”陈老头唤了一声，动作也是迅速无比，格挡，出拳，也是有攻有守，直击李永右手边的空门。

“好！”看到这动若脱兔的两招，严小凡忍不住叫了声好，他对国术稍微懂一些，知道这两个回合，虽然不如拳击台上，那种拳拳到肉来得刺激，不过其中的凶险和内涵，却要多得多。

其他人倒是看不出其中的奥妙，李永和陈老头的动作，看起来一触即分，甚至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碰到，不过看到两个人的脚步身形，倒是移动很快。

梁嘉亮看了看暗暗咂舌，别的不说，就是这脚步，真的打起来，他哪里跟得上，至于说力道，刚才李永那轻轻一推，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晕，没想到这小子还深藏不露，真厉害啊！”梁嘉亮这个时候已经再没有挑衅的想法，他正在琢磨，是不是想办法让李永教他两招呢，虽然说打架用不上，因为现在打架的机会太少，不过能够学两招的话，显摆显摆也是好的啊！

李永一开始也以为这不过是一次见招拆招的比划而已，等到陈老头一出拳，他就觉得不对了，这拳来得快，来得猛，来得有力，完全不是平常比划时的样子。

还好他反应速度比较快，意识到以后，立刻就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闪避，并且出拳还击。

第二百一十六章 要拜师父

这一动起手来，李永就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完全同平常切磋比划的时候不同，陈老头的动作特别快，比平常快了数倍不止，而且他那瘦弱的身躯里面，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能量，每一招一式，竟然都很有力量，让他不得不凝神应对。

平常，陈老头跟李永动手，那是传授拳法，切磋交流，当然不会真打，而李永是陈老头的学生，看到陈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自然也不会用上力量，何况除了刚开始学拳的时候，后来两个人切磋比划得也少了，这还是李永第一次遇上陈老头如此生猛。

与李永相比，陈老头浸淹内家拳大半辈子，数十年的岁月，造诣、火候，都不是李永能够比拟的，这一下真的动起手来，大开大合，而又门户谨守，每一招一式，都堂堂皇皇，流转如意。

相比之下，李永虽然也练拳两年，自诩内家拳的拳法，已经都了然于胸，与陈老头这么一比，才发现差距极大。虽然他靠着反应快、步伐灵活、力气大，每每都能挡住陈老头的凌厉攻势，偶尔还能做出反击，但是总的来说，总是他处于被动，而陈老头居于主动，因为陈老头的一招一式，都用的很合理，而他难免就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李永凭着过人的身体素质，还在艰难地支撑着。

旁观的严小凡已经接连拍了好几次手掌，作为对国术稍有了解者，这么近距离看到这样一场精彩的比试，对他来说，也是极为罕见的。在他看来，陈老头的架势，一招一式，已经很有高手的风范，至于李永嘛，现在无疑是比较被动的，不过严小凡也看出来了，李永疲于应付的时候，至少都能够撑下来，而且偶尔还有反击的机会。

梁嘉亮也在不停地鼓掌，不断叫好，虽然他不像严小凡那样，能够将情势看得很清楚，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就是看个热闹，看到李永和陈老头拳来拳往的，身形动若脱兔，迅疾无比。就觉得很厉害，也在不停琢磨：我也要学啊，我也要学啊！

几个女孩子，宋妮娜就跟梁嘉亮差不多，两个人不停大呼小叫的，至于宁小雪和夏依依，都时常因为惊险场面的出现，惊呼不已。

杨大炮也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以他的经历，显然是见过一些打斗场面的，倒是并不吃惊，只是笑呵呵说了一句：“老陈这个东西，身手居然这么好，藏得真是深啊！”

周围的动静，对于正在动手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陈老头是不去顾及，而李永则是无法顾及，因为陈老头带给他的压力相当大。

不过，在交手的过程中，李永也感觉应付越来越自如，一开始只是条件反射地做出动作，比较忙乱，不过到了后来，他渐渐就能够将一些拳法融合进来，毕竟他练拳也已经有两年时间，而且勤练不辍，也算小有成绩，在陈老头的逼迫下，渐渐能够将这些拳法使用出来。

李永对拳法的使用越来越熟悉，渐渐就感到陈老头带给他的压力，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让人窒息，除了他对拳法应对掌握越来越熟练之外，感觉陈老头招式上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庞大了。

要知道，刚开始动手的时候，陈老头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巨大的力量，都不知道他那瘦弱的身体里面，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要不是李永天赋异禀，或者说天天喝空间水，还戴着戒指的缘故，很可能就应付不来。

不过到了现在，陈老头的力气已经小了很多，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年轻人，体力不能持久。

李永也没想着反击，本来就是切磋比划，就算他这时候反击，依靠力气取胜，那也是胜之不武，何况陈老头还是大病初愈。

想到这里，李永的动作也随着慢下来，手上的招术也不那么用力了。

似乎感觉到李永的变化，陈老头连使两招，然后就往旁边一跳：“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再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呵呵，多谢师父教诲，”李永见陈老头微微有些发喘，也连忙停了手。

宁小雪撒开腿就跑了过来，围着他转了两圈：“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李永摇了摇头，连忙走到旁边拿了一瓶水，递给陈老头，这里面装的可是空间水。

“能有什么事情，老陈已经不是小李的对手了，还怕你的情郎被打啊!”杨大炮哈哈大笑：“老陈啊老陈，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身手可不简单啊！”

“老罗，想当年……嘿嘿……”陈老头接过李永递过去的瓶子，拿在手上喝了一口，禁不住赞道：“好！”

“怎么就结束了呢？”梁嘉亮看得正过瘾，没想到陈老头说不打就不打，顿时感到很没劲，不过他也没敢说什么，没办法，对面可是两个国术高手，随便一推，就能把他扔到水塘里面去，他可不敢找死。

何况，他还有些别样的心思。

倒是严小凡看得清楚，所谓刚不持久，陈老头毕竟老了，一开始还能虎虎生威，但是那样的攻击也很耗费体力，现在体力已经明显有些下降，所以才会停下来。

他也不由觉得很不过瘾：“两位打得真是精彩，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比试了。”

陈老头喘了口气，看了眼严小凡，回头看着李永道：“小李子，练得不错，才两年就能练成这样，实在是不错，不过就是临阵比斗的经验少了一点，以后咱们可以经常切磋切磋。”

陈老头平生爱吃，现在这个爱好已经因为身体健康的问题，让李永他们给剥夺掉了，看来他是想在这方面，找回一点平衡。

“好好好，那我可就能大饱眼福了，”严小凡笑着说道。

“加上我吧，陈师傅你也收我为徒怎么样？你看我是不是比李子更适合练武？”梁嘉亮凑到前面，曲起两条手臂，展示了他的身形。

陈老头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明显凸出来的肚皮：“什么时候把肚皮减下去，我什么时候教你两招。”

梁嘉亮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头陪笑着说道：“师父，时光荏苒，只争朝夕啊，只要你教我个一招半式，我天天勤加练习，还怕着肚子不小下去？”

陈老头完全不为所动：“你要先证明你有天天勤加练习的决心和恒心才行。”

梁嘉亮挠了挠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觉得难度有点大，又嬉皮笑脸地凑到李永身边：“李子，陈老师他现在没有精力，要不，你教我两招？”

“教你？教了也白教啊！”李永不屑地看了梁嘉亮一眼，又抬头看看陈老头。

陈老头摇了摇头：“要不要教给别人，这个都随你吧，反正该学的你都学会了，以后就是勤练，还有多跟人切磋，要是有更多的人能够学会内家拳，我也高兴。”

陈老头说着又摇了摇头，显然对更多人学会内家拳这件事，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好好好，李子，你看陈老师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教我两招呗？”梁嘉亮听了这话顿时大喜，开始缠着李永说道。

李永眯起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梁嘉亮：“要学可以，但是规矩不能坏，你要想学，那就得叫我师父，行拜师大礼。”

李永想到自己当初拜陈老头为师的时候，还行了跪礼：“跪拜就不用了，起码要敬我杯茶，而且以后得听师父的差遣。”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起来学拳

“师父在上，请用茶，”李永原本想用师徒的名义为难梁嘉亮，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拿了陈老头刚刚喝过，放到一边的矿泉水瓶，送到李永面前，可怜瓶子里的水，已经让陈老头一饮而尽。

李永正要大声呵斥梁嘉亮这种不肖的行为，面前已经又多了几只矿泉水瓶，陶鹏飞、严小凡，甚至宋妮娜都拿了只水瓶，凑到他面前：“师父，请用茶。”

“晕，你们这也太不严肃了吧？”李永无可奈何地瞪了这几个家伙一眼，知道今个儿不教他们两招，显然是不行了，但是想要让他们认下他这个师父，恐怕也不可能。

当然，要说李永也未必就想要收下几个徒弟，不说别的，就他们这样的表现，就算收下来，那肯定也是劣徒，那还不如不收。

就像陈老头没有收什么徒弟一样，收下徒弟，那就得要好好教授，李永可不想多一个累赘，要是以后真碰上愿意学武，资质又好的，那说不定还会考虑。

至于梁嘉亮他们，那还是算了，就算收下他们，恐怕也不会真的沉下来心来学习，无非就是一时好奇罢了。

当然，眼前这个样子，恐怕是不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也是不行的，李永只好摆了摆手，从那些瓶子的包围中脱身：“那啥，早上活动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先吃早饭？”

“早饭到天然居去吃，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梁嘉亮说道，举着瓶子又凑上来。

李永惊讶地看了看梁嘉亮：“咦，你怎么会想得这么周全？居然知道给我们准备早饭？”

“嘿嘿，这不是要讨好你这位高手么，师父啊，你就收下徒儿吧！”梁嘉亮夸张地叫道。

事实上，虽然说梁嘉亮在生意场上久经历练，已经再不是原来那个大咧咧的懵懂青年，不过在私下里，他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经常丢三落四的。

今天之所以会准备早餐，倒不是他自己想到的，而是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昨天离开的时候，特意询问的。

罗、吴两位大厨，昨天本来是信心满满，想着要在李永这位所谓的董事长面前，展示一下手艺，没想到却没有展示的机会，反而为李永的手艺所折服。

越是这样，他们越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表现，平常的烹饪就是算了，李永的手艺，让他们自叹弗如，他们就想到了早餐，虽然他们都是红案大厨，但是对于早餐小吃，也有几招保留项目，所以就主动向梁嘉亮提出，今天早上，是不是要为他们准备早餐。

梁嘉亮当时还以为，大家难得聚到一起，今天怕是会玩到很晚，早上也会起得比较晚，没有时间去准备什么早点，所以就点头同意，让两位大厨在天然居准备，等他们起来以后，就直接过去吃早点，还特意嘱咐了罗、吴两位，不要准备太早、太多。

严小凡、宋妮娜也凑上来，看起来大家都不想吃早饭，而是要先搞定李永。

李永一看，美食的诱惑也没有成功，只好无奈笑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们有诚意，那么我就教你们两招，至于这个茶啊，也就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李永伸手推开面前那几只寒碜人的矿泉水瓶，这几个家伙，也真是太那啥了。

“不过，咱们可是说好了，既然你们要学，那就要好好学，我可不想教出几个啥都不会的劣徒出去丢内家拳的脸，”李永把手一挥，示意大家都站好，这一回，不但是梁嘉亮、严小凡他们几个，就是宁小雪、夏依依就加入队伍，站了过去。

“好的，我们肯定不给内家拳丢人，不过，李子你可要教我们正宗的啊，要教我们几手绝活，那我们出去就不会丢脸了，”梁嘉亮笑嘻嘻说道。

陈老头被杨大炮拉到一边交流去了，不是转头看看这边，丝毫没有干预的打算。

李永瞪了梁嘉亮一眼：“什么叫绝活？绝活就是将普通的招数用绝了，那就是绝活，再说了，我告诉你们，这个内家拳，可是每一招都是绝活，你们只要学到个一招半式，终生都受益无穷。”

“噗嗤，”宋妮娜突然笑了起来：“李子，我才发现你口才挺好的，要不，以后公司市场宣传这一块，你也担下来吧，我觉得有你这口才出马，咱们的生意还不越来越好啊！”

“嗯哼！”听到宋妮娜提起公司的事情，李永就有些发怵，没办法，谁让他做惯甩手掌柜的呢？

李永连忙道：“好了，既然你们要学内家拳，要学绝活，我现在就教给你们一招最大的绝活，一招流传了数千年的伟大绝活，只要你们将这一招练好了，嗯，一般人肯定不是你们对手。”

“好好好，那就快教吧！”梁嘉亮急得抓耳挠腮，就跟猴子一样，又开始搞怪。

宋妮娜嗤笑一声：“又在吹了。”

李永笑了笑，然后站直身子，两腿分开，比肩稍宽，然后下蹲，大腿与小腿呈直角：“大家都跟我做，扎马步！”

“切！”李永这几个弟子，没有一个是善茬，竟然都没有人做出马步的样子，梁嘉亮靠了一声，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喂，李子，这就是你说的绝活？扎马步？我小学的时候就在体育课上扎过，这个你就不用教了。”

“嘿嘿，你那个也能叫马步？你要是能扎步三分钟，我就教你拳法，”李永不屑地看了梁嘉亮一眼。

“李子，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啊，我们可是真心学艺，你怎么也要教两手吧？”严小凡笑呵呵说道。

李永挠了挠头，扎马步确实是跟大家开玩笑，他也知道，让这几个并不是真心要学拳的人，从扎马步开始练起，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将马步扎好。

不过要说扎马步，也确实是武术中最基本的练习，只有马步扎好了，下盘才会稳，可惜就是这样最基本的一个练习，现在愿意好好练的人，都已经不多了。

李永想了想，闹也闹了，教还是得教，不然这些家伙也不答应。

李永不再让他们扎马步，当然内家拳的基本动作，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学，至于成套的拳法，没有这些作为基础，肯定也学不好。

他想了想，就将陈老头教给他的一套强身健体的动作做了出来，教给梁嘉亮他们，这套.动作脱胎于内家拳，跟太极拳相似，但是又有所不同，据陈老头说，这是融入了五禽戏和内家拳的一些动作，练习以后，可以强身健体。

这套.动作并不难，事实上陈老头和李永练了内家拳以后，并不需要这样一套健身的拳法，这套拳法，其实就是陈老头设计出来，让身边人练习，譬如原来在梅园的那几个老头，他们平常练的就不是太极，而是陈老头的这套拳。

李永先将这套拳打了一遍，看起来虎虎生风，很有威势，梁嘉亮等人一看，都叫好，嚷着要李永教给他们。

原本，李永以为这套.动作教起来会比较容易，梁嘉亮他们也没有将学拳看得多么复杂，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要想成为武术高手，就是学套.动作，平常练练，要是能够强身健体自然是最好，就算是不能，那也能用来装装逼。

没想到，这一学起来，才发现就算是随便练练，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要说连贯的整套.动作，就算是分解动作，想要做到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不像小孩子那样，身体柔韧、灵活。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生如棋

一开始，李永还正儿八经、认认真真地给他们指点、纠正动作，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件很艰巨，几乎无法完成的事情，因为——除了严小凡、宁小雪、夏依依之外，其他的人都很笨拙，怎么也做不好。

严小凡和宁小雪、夏依依的表现倒是好一些，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他们的身体条件要好一些，接受能力也强一些。

发现了这点以后，李永也就放弃了，让他们将大概的动作做出来，做得像模像样也就是了，不再去精益求精，那样纯粹是折腾人，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

即便是放低了要求，李永也折腾了半天，才让几个人能够一边想，一边做，将几个动作做出来，梁嘉亮、宋妮娜甚至还不能连贯，不过也就只能这样了，这两个人已经叫苦连天，再也不想练了，全然没有刚开始的积极性。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吃早饭去，等会就有客人来啦！”梁嘉亮有气无力地呻吟道。

李永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教不下去了：“呵呵，错过了今天，那我可就不管了，不管基本的动作都已经教给你们了，你们要是想练呢，就回去琢磨琢磨，多多练习，这套.动作用于强身健体，还是很有效果的，你们只要坚持下去，不说别的，某人就不需要担心他的肚子，某人呢，，也不需要整天嚷嚷要减肥，更不会瘦得跟芦柴棒似的了。”

“喂，臭李子，你在说谁呢？”宋妮娜双手叉腰，一反刚刚那副萎靡的样子，向着李永横眉怒对。

李永挠了挠头，母老虎啊，得罪不得。

“我、我在说小雪呢，哈哈！”说了这话，李永撒腿就跑，可不想留在原地，让几个人女人给虐待。

回到木屋，大家稍事休息，有的抓紧时间洗了把澡，收拾妥当，然后就一起到前面的天然居用早饭。

罗斯文、吴丽辉为了这顿早饭，可谓用尽心思，早早就开始准备，不过一直等到日近晌午，才看到梁嘉亮、李永他们几个人姗姗来迟。

两位大厨精心炮制出来的早餐，果然是菜式花样丰富，李永吃了，也不由叫好，不过让两位大厨比较郁闷的是，几位漂亮的女士，一边吃，一边却还说没有李永做的鱼粥，感觉……总是少了点味道，吃得不过瘾。

甚至还说，不如在小木屋里，弄一碗鱼粥，吃点萝卜干，来得惬意舒.爽。

特别是宋妮娜，完全没有考虑到两位大厨的感受，不停地抱怨，这下子又吃多了，又要减肥了。

这让两位大厨很郁闷，心说你既然觉得这个早点不好，不如那什么鱼粥和萝卜干好，怎么又拼命吃那么多呢？既然吃了那么多，怎么又不停地说要减肥呢？真是言不由衷，口心不一。

吃好早饭以后，果然很快就有嘉宾应邀前来，来的不是别人，还是当地工商局的马局长，还有那个和李永吃过饭的小处长，不过这种地方当权派，李永他们也是不敢随便得罪的，即便是通过私房菜馆，陶然居的人际网络，已经在市里四通八达，要不然，上次梁嘉亮和赵金耀发生冲突的时候，也不能请到市局的副局长出面说和。

对于这种应酬，李永是不大想参加的，所以在公司，他也只是挂了个副董事长的职位，而且很少公开，所以现在这种场合，他也就不需要出面应酬，就跟宁小雪、夏依依一起在休闲区闲逛起来。

其他的人就没有他们悠闲自在了，梁嘉亮是餐饮公司的总经理，也是天然居的总经理，陶鹏飞是餐饮公司的副总，以及现在陶然居的总经理，宋妮娜是鱼塘公司的总经理，休闲农庄就属于鱼塘公司下面，他们三个是必须要出面接客的。

至于严小凡，虽然说休闲区又一大半的项目，都是严家绿洲集团的产业，他本来是不需要出面的，再说以严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在区里这块地方，还用不着他这个少东去应酬，不过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这家伙还是亲自去了，说是给梁嘉亮他们壮壮场面。

李永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就看了宋妮娜一眼，严小凡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宋妮娜的缘故，才这么放低身段，出去应酬的吧？

李永想了想，觉得这很有可能。

休闲区目前也才就建成一座小楼，不过蜿蜒曲折，占地倒是挺大，这里的环境要比鱼塘那边更好，毕竟鱼塘那边的树木花草还没有长成，而这边就直接用了很多成年的大树，像这种近乎于合抱的香樟，每一株都价格不菲。

李永和两个女孩四处转了转，发现这里的商业项目都已经开放，严小凡这家伙倒是知趣，虽然在这里搞了很多项目，但是并没有大张旗鼓，看起来相当低调。

“他不会是把这里变成自己住所的游乐房吧？”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现在这些地方，一个顾客没有，就算是服务人员好像也很少。

李永笑着点了点头，看这安静的样子，虽然都开着门，倒是真不想要对外营业的样子，再说以严小凡的身家，搞这么个地方，其实也不算什么。

不过，他们来到棋牌室的时候，却发现陈老头、杨大炮他们，不知道什么跑到了这里，在大厅的桌子上，摆起棋盘，在那里下棋。

李永走过去一看，下的是中国象棋。

“咦，小李子你怎么来了，咱们也杀一把？”大厅里就杨大炮、陈老头还有易老头三个人，看到李永出现，易老头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观棋总不如下棋来得过瘾。

李永连忙摇了摇头，话说他跟杨大炮学过围棋，也学过中国象棋，不过相对于学拳的进境来说，李永在这方面的天赋就比较差了，水平一直不行。

用杨大炮的话来说，李永下棋，倒不是天赋不行，特别是下围棋的话，他的大局观、布局都是很好的，不过总是缺少一种杀伐之心，表现在棋盘上，就是总想要回避争斗，这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李永天然对象棋无爱，因为下象棋，每一步都是冲着对方去的，无时无刻没有设计、厮杀，而这些，都不是李永喜欢的。虽然李永也学了象棋，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布局防守，通常从开始到最后，都是针对对方的进攻，被动防守，结果可想而知。

一开始，李永对围棋倒是挺有兴趣的，毕竟围棋和象棋相比，杀伐不是那么明显，以占地为核心，可以他强由他强，他横由他横，反正棋盘上本来就是空的，只要占有、经营好自己的地盘就是了。

不过这只是理想状态，现在围棋就比较流行力战的风格，更何况杨大炮本来就是个力战的棋手，所以每每教李永对弈，同他下棋，李永感受到的，都是无休无止的攻击，加上他棋力又不是很高，不能够以柔克刚，这棋盘上，还是输的时候居多，而且通常都是惨败，什么大龙被屠啊都是常事。

经常下成这样，李永对下棋当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在他看来，这个下棋杀气太重，有干天和，还是不要下了的好。

听到易老头叫他下棋，而且下的还是象棋，他连忙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不会下棋。”

杨大炮也在旁边摆了摆手：“老易，你下棋找别人去，不要找这小子，提到这个我就来气，也算是跟我老杨学过棋的人。”

易老头嘿嘿笑道：“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小李子下两盘棋又怎么了？是不是担心你徒弟输了，脸上无光？”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全素宴

杨大炮抬头瞪了易老头一眼：“老家伙，你嚣张个什么，要不等会儿我给你下两盘指导棋？”

杨大炮不仅围棋下得好，象棋也是高手，虽然象棋要比围棋棋力差一些，不过也只有陈老头能够跟他棋逢敌手，易老头就差得多了，据说可以让到一车一马，还能保持胜率占优。

“我说跟小李下，又没说要跟你下，怎么的，我下不过你，还下不过你徒弟？有本事你让你徒弟也跟你一样厉害啊！”这几个老头相互比较熟悉了，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

李永在旁边却受不了了，连忙摆了摆手：“你们继续玩，前面还有事情，我就先过去了。”

李永在楼里转了一圈，发现都是这个样子，毕竟没有做过任何宣传，只有天然居那边越来越热闹。

作为天然居品牌餐饮开业的第一家，梁嘉亮还是比较重视的，不说天然居本身的装修设计，当天用的食材，也包括了李永提供的空间菜，考虑到空间菜难得，李永只是提供了几种辣椒，这几种辣椒，就包括李永用来做辣子鸡的。

申城的菜式，传统上偏甜而很少有辣的，不过随着申城越来越开放，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申城人越来越多，以辣味特色的川菜、湘菜，在申城的街头四处可见，而且生意很火爆，很受欢迎，甚至像黔菜也颇有市场。

用餐饮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申城人越来越能吃辣，根据陶然居统计的结果，就算是在以清淡原味为特色的陶然居鱼味馆，像剁椒鱼头、沸腾鱼这种辣味的菜，也很受欢迎，点菜率比较高。

蔬菜馆虽然更讲究个清淡，不过大家分析出来的结果，还是不能一味的清淡，因为辣已经成为一种流行的味道，不吃辣，出去吃饭，似乎就很难办。

蔬菜馆的菜式，大部分是比较清淡的，而且以绿色时蔬为主要特点，但是在清淡当中，再来两道辣味的菜式，反而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李永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参加了前面的应酬，毕竟，他还是这座农庄的法定代表人，该要出面的时候，还是需要出面的，虽然他觉得很没有意思。

好在，今天他并不是桌子上的焦点，焦点自然是绿洲集团的少东严小凡，李永发现这家伙的脸色有些尴尬，可能本来是想来捧场的，结果却喧宾夺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另外，就算是陶鹏飞也要比梁嘉亮更受关注一些，因为海天集团是金山.本地的大企业，别的不说，就海天水产市场，在金山就赫赫有名。

李永自然乐得被忽视，具体的应酬也有梁嘉亮和宋妮娜，他只要出个面就是了，然后专心审视桌上的菜式。

李永虽然不像梁嘉亮那样，整天在餐馆里面打转，不过他对菜式的了解，也绝对不比梁嘉亮少，一方面是吃了不少，另外也做了不少，与梁嘉亮这种只有纸面上理论的人来说，倒是体会更深一些。

李永一看之下，就觉得这里的菜做得相当不错，首先是精致，品相好，色泽、形状和意境都很好，“色香味意形”里面，一下子就有了三样，就算是不吃，也会觉得很好看。

当然，菜之所以为菜，还是要看好不好吃，李永一吃之下，更是觉得没话说，很好吃。

虽然说为了应景，除了最后压轴的一道鱼以外，全都是素菜，不过花样真不少，味道也各种各样。

在普通人想来，想到蔬菜，就想到清淡，清汤寡水，而这一桌子菜，甚至也颠覆了李永心里的这种印象：原来，蔬菜也是可以这么做的。

最常见的，还是清炒时蔬一类，香菇菜心、酒香草头、清炒鸡毛菜、米苋、豆苗等等几个绿叶菜，一个个看起来如同翡翠一般鲜嫩娇脆，吃在嘴里，都有一股子悠远的清淡菜香，这种菜香不像肉香、油香，但是同样让人迷恋、留恋，吃得爽快。

天然居的大厨，显然都是高手，一道道菜炒出来，不仅是味道充分体现了菜的原味，让吃惯大鱼大肉的食客，不仅不会觉得味道清淡，反而是觉得清香怡人。

不仅如此，这些绿叶菜炒得火候正好，既不烂，也不生，吃在嘴里，口感水滑脆嫩。

对于这一点，李永是最佩服的，要说味道，他有空间水、空间菜在手，不管怎么做，只要不是失手将盐什么的调味料放多了，那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唯有这个火候，非老道的大厨不能够精妙掌握，或者炒过了，菜叶就显得烂，口感没有那么好，而要是炒得不够，又会觉得有些生了，会有菜青味，蔬菜本身的菜香，就没有那么恰到好处。

而这些，天然居的大厨们就做得比较好，每一道菜的火候，都掌握得很好，吃在嘴里，口感好，味道更好。

“平时油腻吃得多，多吃吃这些蔬菜，倒是别有一番味道，”梁嘉亮这次也没有太过兴师动众，所以今天在场的，也就是这位区工商局的局长官衔最大，按照华夏官本位的习惯，自然是以他为中心，这位马局长吃了几道蔬菜，也是赞不绝口。

这位马局长开口，大家自然是要逢迎的，于是都说吃些蔬菜不错，不过李永看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怕是未必会真的这样认为。

“马局长说得不错，所以现在纯素菜的餐馆越来越多了，吃过几家，感觉天然居不愧是天然居，味道果然是与众不同，”严小凡笑着说道。

“不错，确实是不错，”相比起严小凡绿洲少东的身份，这位马局长也是要好好应对的。

梁嘉亮久经餐桌，察言观色的本领见涨，笑着说道：“先吃点清淡的爽爽口，等会儿还有些口味比较重的。”

除了这些清炒绿叶菜，蔬菜馆也不会缺少其他的味道，要说没有肉，但是却有素肉，市场上有植物肉、素鸭、素鸡、素鹅，甚至是素耳朵等等，素菜馆就更加丰富，素虾仁、素鱼，应有尽有。

特别是还有一道菜，叫做东坡肉，这里用的自然不是那种油腻腻带皮带膘的猪肉，也是素肉。

这些素肉，大多数是豆制品，说起来也神奇，吃在嘴里的味道，虽然与真正的肉还是有些差别，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像一盘子香辣素耳朵，吃在嘴里，竟然脆脆的，好像真的猪耳朵差不多。

红烧素鸡、香辣素耳朵、还有素东坡，这几道菜，虽然都是素的，其浓浓的香味，却比真正的肉不枉多让，与清炒时蔬相比，口味也重了很多，正好让食客不会觉得口味单调。

当然，要比起真正的荤腥来，这些素肉，自然是还有些差别，虽然说口味重了，那也只是相对于清炒时蔬而言。

尤其让李永印象深刻的，却是那一道红烧素鸡，这道菜其貌不扬，平常很难登大雅之堂，却没想到天然居会推出这么一道菜，而且做法还是很常见的那种，就是在热油里煎过以后，再入汤中焖烧，

这样做出来的素鸡，外皮被油煎得脆脆的，香香的，里面嫩嫩的，饱含汁水，吃起来很可口，滋味香浓。

吃到这样的素鸡，李永就想到以前在街头小吃摊上吃的油炸素鸡，也是素鸡下油锅煎，然后撒上调料，盐巴辣椒粉之类的，咬在嘴里，又香又脆，让人难忘。

有清淡的时蔬，有浓香的素肉，还少不了一些鲜美的菌菇，一份蘑菇小炒，青椒、蘑菇、豆腐，简简单单几样东西，炒出一道菜来，味道鲜美无比。

第二百二十章 对决正式开始

另外还有田园小炒，西芹、鲜蘑菇、鲜草菇、樱桃番茄、胡萝卜，菜色清爽，滋味丰富，当然最让人难忘的还是一碗鲜蔬菌菇汤，猴头菇、杏鲍菇、草菇、口蘑，再加一点青菜、山药，青碧的汤中，山药如白玉，菜叶似翡翠，当然更难得还是菌菇汤的鲜美味道，喝一口下去，只觉得浑身舒爽。

至于主食点心就不用说了，本来也都是用素做的，南瓜饼、韭菜盒子、上汤水饺，这些很家常的菜式，也堂而皇之地上了桌，却比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大受欢迎。

当然，这样的一桌，其实价格也不菲，不比一桌山珍海味便宜。

为了筹备天然居开业，梁嘉亮花了很大的心思，这一顿宴席也是做了精心准备的，每一道菜式都做过仔细考量，最后才制订出现在的菜单。

结果还算不错，大家看上去吃得都还算满意，虽然都是素菜，各种口味都还是比较齐全的，平常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吃这么一顿，还都觉得不错，何况是打着绿色健康旗号来的。

不过，今天请的这些人，多少都是冲着陶然居的名头来的，虽然吃了这么些素菜，都觉得还不错，但显然还是不够的，所以梁嘉亮还为每张桌子上准备了一道鱼菜，当然是用陶然鱼烹制而成的，罗斯文、吴丽辉两位大厨虽然擅长做蔬菜，不过既然要投奔陶然居，在做鱼这方面，手艺也是不错的。

何况，还是用陶然鱼做的。

大家或多或少都吃过陶然鱼，就算是以前没有吃过的，也吃过别的鱼，一吃之下，都觉得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是味道不同凡响。

虽然有些喧宾夺主，不过天然居要打开市场，肯定要借助陶然居的名声，作为优势资源，当然是要合理利用的。

就算是以后正常经营，像类似今天开业这种重要的场合，或许也会准备些陶然鱼，另外顾客提前预约的话，也可以看情况，准备一两道陶然鱼，这些都将是天然居揽客的手段。

应邀而来的嘉宾，在宴会过后，又被请到休闲区的棋牌、茶室等处休息交流，算是借这个机会，向大家全面展示这里的功能。这里幽静、舒适的环境，也得到这些非富即贵嘉宾的不少好评。

应该说这样一次开业形式还是比较成功的，事实上这次宴会过后，从当天下午四点开始，天然居蔬菜馆正式对外营业，虽然没有做什么宣传，不过得到消息的人还是不少，毕竟这么多请柬发出去了，这些嘉宾随便向周围的人透露一下，这消息也就传开了。

当然，也正因为没有怎么宣传，所以生意也不是特别火爆，这倒是和李永希望的差不多，生意要做，但是也不能像鱼味馆那样，弄得太紧张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比较好。

相似的情况，也出现在放鹤路陶然居鱼味馆对面的珍味斋蔬菜馆，他们可能是处于保密的需要，居然也没有做太多的宣传，也跟天然居一样，中午邀请了很多嘉宾，晚上似乎又有一个包场，弄得比较热闹，不过实际的客户倒不是很多。

听说这个情况，陶鹏飞的脸色就有些凝重：“这个赵金耀，果然不是没有头脑的纨绔，看起来也知道循序渐进，稳扎稳打。”

“该冲的时候冲，该稳的时候稳，确实不简单，不过呢，这也未必是赵金耀那小子想出来的，大旗集团的人才储备，还是比较充分的，弄个经理人过来做餐饮，倒是很平常，”严小凡也略带赞赏地点了点头。

“呵呵，他们注定就是个杯具，李子，你说对不对？”梁嘉亮笑着对李永说道。

李永知道这家伙又是在隐晦地提起空间菜的事情：“哥们，你就放心吧，我答应的事情，哪次没有做到的？”

“兄弟，哥们对你是很放心，不过你答应的事情，哪次是不要人提醒的？”梁嘉亮笑着说道，弄得李永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倒不是会忘了，只是不会那么赶着罢了，而梁嘉亮显然又是个急性子，所以每次有什么事情，总要催促那么几次。

对于珍味斋，大家都比较关注，天然居和珍味斋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正式开张了，双方的对决也从今天开始。虽然说眼下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激烈的冲突，不过底下的暗流和较量，也已经开始了。

梁嘉亮信心满满，因为除了陶然居这块牌子，他还有李永能够提供的食材作为杀手锏，现在不过就等待亮剑的那一刻。

而对于赵金耀来说，想要报复李永和梁嘉亮，天然居显然会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陶然居的产品优势无法撼动，不过他们既然要发展天然居的连锁，只要逼迫天然居与珍味斋竞争，不断开设新的店面，我想就算陶然居生意再好，能够提供的现金也有限，总是要被拖垮的，”在珍味斋三楼的办公室，赵金耀看着对面热闹的陶然居鱼味馆，冷冷笑道。

在他旁边，是一位着装整齐，表情恭谨的中年人：“耀少放心，陶然居成立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两年的时间，两年时间，就从无到有，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这个发展速度确实是快，也就难免根基不牢，就算陶然居能够找到资金注入，这个根基不牢的问题，却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摊子越大，可就意味着风险越高。”

“牛总，我是信任你的，珍味斋可就交给你了，”赵金耀回过头，微笑着说道，一点也没有当初在冠军大酒店门口表现出来的那种嚣张跋扈与轻浮。

牛总点了点头：“耀少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我们制订的计划，让天然居跟我们竞争，发展更多的连锁门面，在这样的扩张过程中，等待它们的资金链和管理方面出现问题，到时候，耀少想要怎么做都可以。”

赵金耀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看了看对面的鱼味馆，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行，就按照计划做，到时候就由大旗出资，收购陶然居。”

赵金耀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梁嘉亮、李永，你们不要以为赚了点小钱，就是成功人士了，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得到得越容易，失去也越容易。

还有那个小妞，赵金耀想起那天在冠军门口遇到的女孩，清纯美丽，就像是一朵雪莲花似的，等到收购了陶然居，嘿嘿，还要想办法将那个女孩弄到手。

参加过天然居的开业仪式之后，李永很快又回到了岛上的养殖基地，他要是再不回来，就要天天忍受梁嘉亮那家伙的啰唣。

李永发现，除了原来确定的四个项目之外，现在他手上有多了两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个就是沙蚕的养殖，这方面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在水空间专门开辟出一块，放养这些小东西，好在这些小东西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不会伤害到水里的鱼，反而是上好的鱼饵，所以多养一点也没有问题。

海天也有做沙蚕贸易的，虽然量并不大，但还是有些门路，水产大学对沙蚕的研究项目不多，不过作为大学，它们拥有的研究网络更为广阔，通过这样两个途径，李永很快就搜集了一些沙蚕养殖的技术资料，准备在外面，也开始尝试沙蚕的养殖。

在李永的计划中，沙蚕的养殖也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普通沙蚕的养殖和贸易，就像黄海滩涂上那些挖掘沙蚕的人，还有收购沙蚕的人一样，形成收购、养殖、贸易一条龙的模式。

第二百二十一章 物种进化

养殖普通沙蚕，除了可以积累熟悉养殖技术，另外李永也想为家乡做些事情，将沙蚕贸易的通路打开，希望能够规范这个市场，让黄海滩涂上的挖蚕人，得到更多实惠。

位于江水出海口的大兴岛，也有像黄海边一样的茫茫滩涂，规模要小一些，但是找到条件差不多的地方，作为试验场，倒是正好合适。

李永已经跟海天联系过，海天确实有沙蚕这方面的业务，而且跟李永想的不同，他们的业务还比较大。

海天主营水产品的国内外贸易，除了在国内，国际市场的份额其实更是大头，国际市场的要求一般比较高，大多是些特种、高端的产品，沙蚕也包括在其中。

海天也养殖沙蚕，不过都是收购成熟的沙蚕进行短期饲喂，然后再出口销售。

海天对出口沙蚕的要求比较高，除了直接从贩子手中收购符合要求的，他们还和这方面的贸易商、养殖户合作，类似于公司加农户的模式，由海天提供技术，并负责收购，而由下面的商人和养殖户进行沙蚕养殖。

所以他们不缺沙蚕养殖方面的技术，而且乐于进行技术输出，他们只要求掌握市场，得到产品的授权就行了。

何况陶然居与海天集团本来就有合作关系，海天集团还是陶然居的股东之一，这种合作自然就很顺利。

甚至海悟生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还专门打电话给李永，询问他养殖沙蚕的想法和具体的计划。

李永这才发现自己做事情有些太过随心所欲了，本来这种涉及到公司的事情，起码要给董事会做个报告，他倒是没这么想，想做也就做了，最后还要公司的董事长亲自打电话过来。

“这种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当然报备一下也符合程序，”海悟生听到李永在那边解释，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李永的情况。

“我打电话来，主要是想问问，听说你这个沙蚕，也要培养新品种？”海悟生主要关心的是这个，他们海天本来就是沙蚕贸易的大户，自然比较关注。

李永点了点头，这件事本来就是跟宋妮娜那边对接的，想来梁嘉亮、陶鹏飞也都知道了：“是的，暂时还只是有几个样本，我想在养殖场引入规模化养殖，这方面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

“这个你放心，海天拥有全套的沙蚕养殖技术，有些甚至是从国外那边特意引进的，可以无偿支援养殖公司，海天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养殖的沙蚕，都交给海天来出售，”海悟生道。

本来，李永也是想跟海天合作的，不过他弄沙蚕，是看到现在黄海那边比较混乱的局面，地方上的老百姓只能从沙蚕身上赚到很少的钱，大头都给中间贩子和贸易商给赚了，要是说别的还好，说道垄断贸易权，他就有些想法。

“海总，养殖场现在养殖沙蚕，主要还是要提供给鱼塘公司，作为综合经营的项目，如果以后规模扩大，对外提供的话，肯定会优先考虑海天的，或者说，在同等条件下，海天拥有优先权，”李永想了想说道。

在商言商，海悟生倒是没有因为李永不是无条件地答应而有意见，他在电话里笑了笑道：“行，有你这个承诺就行，回头我让人拟份合同，就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你看怎么样？”

李永也笑道：“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海悟生关心的沙蚕新品种，正是李永现在要做的第二件事，也是更重要的一件事。

其实作为海滩上野生的沙蚕，本身的性状还是不错的，不过经过水空间的改造以后，这样的沙蚕显然就更活跃。

李永也想过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破坏自然的环境，不过水产大学孙海宁教授那边的检测报告出来以后，李永就没有什么担心了。

检测的结果显示，经过“改造”的沙蚕还是原来的沙蚕，只不过活力更强，对环境的抵抗能力更强，有些性状更优化罢了，并不会破坏物种本身的平衡，这其实也就跟陶然鱼差不多。

陶然鱼最大的特点就是味道通透，这不是陶然鱼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最重要的就是陶然鱼没有污染，作为空间鱼的第二代种苗成长起来的这种鱼，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更强，因此能拒绝一些外部的污染保持自身的纯正，才会有通透的味道。

另外就是经过水空间的改造以后，这些鱼的活力、身体也会得到一些强化，体现在实用上，就是鱼肉更活、更细腻等等，但是同样并不改变物种本身的平衡。

譬如说陶然鱼再有活力，也不会成为食人鱼，陶然草鱼再有活力，也不会改变吃草的习惯，而去吃鱼。

不过按照孙海宁的说法，大自然有大自然的法则，大自然的进化规则是最合理的，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早就已经被人类改造得面目全非，真正的自然即便不是没有，也几乎很罕见了。何况根据蝴蝶效应，还有哪里能够不受到人类行为的影响呢？

对于水空间这个玩意，李永一直都觉得很神奇，另外也会有些担心，担心有什么副作用之类的，所以他很早就将空间水取出进行检测分析，虽然结果很好，显示这种水几乎就是一种营养水，不过李永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后来李永也给孙海宁说了，陶然鱼其实就是这种水里面生长出来的，而他之所以能得到陶然鱼，其实不过就是发现了有这些水的这么个地方罢了。

当然，李永并没有明说，也没有说是他自己发现的，而是说别人发现的，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人怀疑，因为李永一直都呆在申城，而且喜欢宅家里，很少去别的地方，显然没有时间去打理那个什么鱼。

孙海宁也用李永提供的空间水培养鱼苗，最后得出来的结果确实不错，要比陶然鱼还要好很多。

孙海宁其实有个想法，就是觉得李永与其养鱼，还不如把那个水拿出来卖，虽然他不是搞医学的，但也觉得这个水肯定很神奇，起码要比市面上那些保健品好上太多太多，更不是那些什么矿泉水能够比的。

李永当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虽然说水空间里的水现在这么多，颇有些取之不尽的意思，不过他要是做了，显然就很难掩人耳目。

李永只好胡乱对孙海宁解释，那个地方又不是他的，别人愿意卖鱼，不愿意卖水，他也没有办法。李永还给那个莫须有的苦主解释，他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水太少，如果取走的话那就是涸泽而渔了。

“怎么是涸泽而渔呢？要是能够发现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多这样的水呢，”孙海宁对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满意，越是研究，他就越觉得这种水很神奇，想要揭开其中的奥秘。

李永就笑笑：“别人的想法，我也没办法干预，不然生意都没得做，话又说回来，孙教授觉得，这样的东西，真的会存在很多吗？

“那倒是，”孙海宁无奈地点了点头：“像这样的好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很多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材地宝吧，可能不能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养殖基地和水产大学已经建立合作关系，这里也成为孙海宁做研究的一个项目点，孙海宁经常到这里来看看情况，有些地方也能得到他的指导。

通过孙海宁的口，李永也算给陶然鱼找了个幌子，一个差不多的解释，希望不会再有人盯着自己。

第二百二十二章 水边种菜

孙海宁同水产大学、农大的几位教授，经常来到养殖基地这边做项目，水产大学的教授们比较关心的自然是陶然鱼，李永为他们提供观察、研究的方便，他们也要担任养殖场的技术顾问，对养殖场进行技术方面的指导。

除了水产大学，农大的几位教授也是搞水产养殖研究的，对于这些专家，李永还是非常欢迎的，如果他们能够研究出空间鱼的秘密，他倒也不会觉得要保密，对于这一点，教授们都比较欣赏，所以在技术指导方面，都是很尽心。

教授们甚至将李永引为同仁，觉得李永找他们来，其实就是想要破解这个陶然鱼的秘密，他们比较遗憾的就是看不到陶然鱼的原产地，如果能够到原产地去看看的话，对于他们的研究，肯定大有帮助。

一场秋雨下过以后，天气渐渐就变凉了，李永也体会到那句一层秋雨一层凉的感觉，早上特意穿了件毛衣，外面穿着夹克。

鱼塘边的斜坡上，一片绿油油的，落雨以后，刚刚撒下去的菜种，就开始发芽生根，冒出嫩绿色的叶芽。

再过两天，可就有鸡毛菜吃了，想到香喷喷的鸡毛菜，李永不禁露出开心的微笑。

要吃鸡毛菜，他倒是不用等外面这些，水空间里都有现成的，不过外面种的，感觉也很不一样，他现在就很期待，不知道这种鸡毛菜的味道会如何。

水边种的这些菜，自然也不是一般的菜，而是用水空间种的菜，成熟以后采下的种子，撒在外面长出来的，李永想看看这种二代空间菜，会不会有比较特殊的表现。

“小李，你种的菜不错，回头我弄点回去？”孙海宁这几天都留在养殖基地，看起来也似乎很早就起来了。

李永笑了笑：“孙教授随便摘，不过咱可说好了，吃菜不要钱，但是要有计划，就像陶然鱼一样。”

孙海宁他们在基地工作，自然可以就近吃到陶然鱼，李永不会受他们钱，但是每个人每天定量最多就是二斤，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如果放开来吃的话，以陶然鱼的美味，说不定一个人一天能吃个好几斤，就算鱼塘里的鱼再多，也不够他们吃的。

不过算起来，二斤陶然鱼的市场价也快上百元了。

“小李，你也太小气了，放心，这个鸡毛菜，又不是陶然鱼，难道你还怕我们吃疯掉？”孙海宁不以为然说道。

李永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这也很难说，说不定你们吃起来就没有节制，我好不容易种了这点菜，还不够你吃的。

“嘿嘿，孙老师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就行了，”李永笑着说道，沿着菜地看了看，发现其中有几棵杂草，估计是原来地里的，就伸手拔去，孙海宁也蹲下来，和李永一起拔草。

早晨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嫩绿色的菜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上面的露珠晶莹，七彩迷离。

“等我明年退休了，就找块地，养一塘鱼，”孙海宁悠悠地说道。

李永侧身看了孙海宁一眼，有些惊讶地说道：“陈老师明年就退休了？我看你精力充沛，再干十几年也没有问题啊！”

“老罗，”孙海宁笑呵呵说道：“年纪到了，自己也想退下来，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永听了，眼前一亮，孙海宁的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意思，不由笑道：“孙老师，你看我这里怎么样？”

孙海宁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怎么，你想请我？”

李永一听，就知道孙海宁是什么意思了，看来，老教授是看上他这里了，也是，这边有陶然鱼这个研究项目，如果孙海宁在这个项目上面，能够有所成就的话，那么显然可以名声大作，而且所能够获得的利益也会非常可观。

此外，这边环境好，正好适合退休以后定居，何况这里还可以吃到陶然鱼，还能种菜吃菜，简直就是退休以后，惬意生活的最佳选择。

“孙教授要是能来，我们基地肯定是非常欢迎的，待遇嘛，也不会亏待你，”李永不清楚请个像孙海宁这样的教授需要开多少的报酬，所以他只能说个大概，反正这种可以，也不一定需要他来设计。

“哈哈，那当然是最好，我都想不出，退休以后，还是什么地方回避这里更好，”孙海宁大笑着说道。

李永没想到孙海宁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不过这显然是件好事，基地这边的项目越来越多，对管理和技术的要求越来越高，虽然有这几个教授作为技术顾问，不过顾问毕竟只是顾问，有些项目就不适合请他们参加，而顾问对公司的投入程度，显然也比较有限，要是孙海宁能够加入公司，对与技术这一块，显然会有比较大的帮助。

孙海宁能够带来的，不仅有他数十年从事水产养殖研究的知识、技术和眼界，还有他在这一领域的人脉，可以说只要孙海宁过来，李永马上就能筹建一个水产大学那样的实验室，对整个养殖基地的鱼虾、水质等进行检测、监控和分析。

这些事情，基地一直都在做，不过还不够系统，也不够深入，只要孙海宁能够加入，这些问题就算是能解决了。

“孙教授，只要你肯来，我们就欢迎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听到孙海宁已经道明想法，李永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地说道。

孙海宁笑着摆了摆手：“过来养老，发挥发挥余热，李永看着意思意思就行，哈哈。不过呢，你这些菜地，要给我一块，随便我折腾，至于鱼塘嘛，眼前到处都是，我就不要专门的了。”

“这些菜地也一样，孙教授想吃，随便来拔就是，”李永笑道，与孙海宁相比，这些菜当然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孙海宁笑了笑：“不了，你这个菜，我看也种得很仔细，养鱼我比较懂，种菜就未必了，我就是随便折腾折腾，就不掺合你这些事情了。”

“那也随你，孙教授也看出我这些不寻常来了？”李永感到有些奇怪，他现在只是做尝试，还不知道这些菜会怎么样，没想到却被孙海宁看出来了。

孙海宁笑了笑，看了李永一眼：“你自己是没感觉出来吧？自从你种了这片菜，关注的热情要比那些鱼还要多，说说看，这些菜有什么特别？”

李永神秘一笑：“到底有什么不同，那要吃了才知道，我说的又不算。”

孙海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认真看了一会地里的菜：“对这个，我倒是真的不怎么懂，不过看起来，这些菜叶的品相不错，水嫩翠绿。”

“小青菜还不都是水嫩翠绿的？”李永笑着说道，他每天都在观察这些新长出来的小青菜，并且拍摄照片进行比较，不过要从肉眼上分辨出这些小青菜，和普通的小青菜相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真的还没有找出来。

“不一样不一样，”孙海宁不知道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连连摇头，沉吟着说道：“小李啊，我看这个菜真有些不一样，虽然同样是绿，不过你不觉得这菜叶的绿，水灵灵的，更加通透怡人吗？”

李永盯着面前的小青菜看了看，确实蛮水灵，蛮怡人的，不过，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孙老头面前的这块菜地，其实是用来与旁边的空间菜做对比，这里的菜，是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些菜，是真没有……特殊的地方！”

第二百二十三章 清炒鸡毛菜

孙海宁自然是不肯相信，蹲在菜地旁边瞅了又瞅，而且态度坚定，甚至让李永也有些怀疑，难道说是自己记错了，眼前这片真的是空间菜。

不过，他在仔细回忆以后，发现应该没有错，他指着旁边那块菜地，对孙海宁说道：“孙老师，实话跟你说吧，那边的菜，才是重点。”

“是吗？”孙海宁惊讶地看了看李永，又看了看旁边的菜地，站起来走过去，又蹲在那边看了半天。

最后，还真的让他看出了一些不同。

“更水嫩，更娇脆啊！”

小青菜刚刚出土，这个时候还嫌早了一些，不过出土以后的小青菜长得很快，李永和孙海宁两个人，几乎是每天早上都要跑过去看一看，每天都要看个好几次。

等了两天，看到小青菜已经长到两三寸高的样子，已经差不多能吃了，李永和孙海宁都忍不住拔了一些，李永是心急，不知道这种种子在外面能够种出什么东西出来，孙海宁则是越看越觉得这种小青菜与众不同，越看他就越想吃。

这几天教授当中就孙海宁在这里，两个人索性就一道吃饭，弄了一只青鱼段红烧，鱼头切开，铺上剁椒蒸熟，搞了一份剁椒鱼头，最后就炒了一个鸡毛菜。

李永先把鱼给弄上，然后坐着等鱼熟，孙海宁坐在旁边，就有些不甘寂寞：“小李子啊，还等什么，这些菜也都赶紧炒了吧。”

“孙老师，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学生看到了，恐怕会大跌眼镜吧？那可就尊敬不起来了，”李永坐在那里不肯动，笑呵呵地跟孙海宁说道。

孙海宁尴尬地笑了笑，坐回到椅子上，摇了摇头：“嘿嘿，什么尊敬啊，你觉得没这样的事情，我成天都板着个脸，就会有学生尊重了吗？”

“孙老师还是很有水平，很有治学精神的，”李永赞了一句，这倒不是胡说，孙海宁虽然也跟海天、跟陶然居合作做项目，但是他确实是在认真的做项目，甚至为了日喀则的项目，还在那里呆了好几个月。

相比之下，现在很多教授，根本就是到处走穴，那些项目也大多是空架子，所以李永说孙海宁还是值得尊敬的，并不是乱说。

何况在和孙海宁合作的过程当中，这位水产大学的教授，也确实表现出很高的水平。

“也就那样罗，庸庸碌碌几十年，要是最后这些年，能够在陶然鱼身上，研究出点名堂出来，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啦，”说到治学，孙海宁不禁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永笑道。

“去你的，”孙海宁瞪了李永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不跟你们年轻人说这个，你们现在哪里能够理解这个，只有等你们到老了的时候，才会明白，什么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快快快，快去炒青菜，早知道咱们就涮锅吃，鱼头要蒸到什么时候？”孙海宁催促道。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吃了小青菜，你没有吃够，到时候要坐在这里干等，那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李永笑着站了起来，其实，要不是孙海宁在催促，他早就炒菜了，孙海宁表现得那么猴急，他倒是不急了，心里还是痒痒的。

清炒鸡毛菜，这是李永很爱吃，也经常做的一道菜，对于这道菜，他早就已经驾轻就熟，打开火，将铁锅烧热，然后在锅里淋油，等油热以后，再下洗好的鸡毛菜，快速翻炒，同时略加一点盐和鸡精。

清炒鸡毛菜关键就在于火候，炒得不能过，过了的话，鸡毛菜出水，菜叶缩水蔫巴巴的，不但品相不好，吃起来也没啥口感，烂烂的。不过要是炒得生了，那菜的味道也没有出来，会有生青味，也不好吃。

只有不生也不烂，火候正好，那才好吃，至于火候的把握，那就都看各人做菜的火候了。

另外，鸡毛菜的口味比较清淡，不需要放太多的盐和味精，只要稍微意思一下就行。

很快，一盘翠绿色的清炒鸡毛菜，就装在白色的瓷盘里，端上了桌子。

“孙老师，来来来，为你即将加入陶然居，咱们今天好好庆祝一下，”李永端着菜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

孙海宁伸手点了点李永，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同志不老实，一盘青菜，就要把我老人家给搞定了？”

“鹅毛虽小，礼轻人意重，何况这个鸡毛菜，绝对是天下无双，嘿嘿，”李永做菜的时候，就闻到炒菜时的清香，感觉跟他平常炒空间里的鸡毛菜时一样，所以他对这道菜的信心，更足了。

李永拿起筷子，夹了一棵鸡毛菜，这种新鲜水嫩的小青菜，在炒的时候，只需要洗干净就可以，不需要切碎，切碎以后就不好吃了。

哧溜一口，小青菜滑进嘴里，李永嚼了嚼，只觉得菜葶脆嫩，水水的，菜叶没有那么脆，不过吃在嘴里的感觉刚刚好，嚼两口，就觉得满嘴都是一股小青菜的清香味道。

果然好吃，虽然说要比空间里的鸡毛菜稍微差一点，不过这个口感味道，却不是一般普通的小青菜能够做出来的。

“好！”孙海宁呼哧一口吃了一筷子鸡毛菜，忍不住叫好：“清爽，真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啊！”

孙海宁说着，扁起筷子又夹了一大筷子的鸡毛菜，然后咯吱咯吱放进嘴里嚼起来，越嚼越香，越吃越好吃。

一盘子鸡毛菜，本来就没有多少，李永因为经常吃，所以他除了吃第一口，尝过这个鸡毛菜的味道，就基本没有动筷子。

饶是如此，还是让孙海宁几筷子给吃的精光。

“小李，你怎么不多炒一点？”孙海宁最后一筷子扑了个空，还有些意犹未尽，遗憾地说道。

李永笑了笑：“孙老师，要注意形象，这个鸡毛菜算什么，以后吃的机会多呢，倒不是我不多炒，这个鸡毛菜还小，再过两天正好吃，另外啊，清炒鸡毛菜的时候，也不能炒太多，不然炒不匀，可能有的地方炒多了，有的地方炒少了，也就是有的地方生，有的地方又炒烂了，那就不好吃了。”

“呵呵，你讲究倒是多，你的意思，是这鸡毛菜以后我能随便吃？”孙海宁说道。

李永笑着摇了摇头：“孙老师啊，你可不要忘了我们上次说的话，上次我就说了，吃这玩意也要节制，你还说什么来着？你说不需要，因为大家吃一点就行了，现在呢？”

孙海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不是，我那不是还没有吃到这种鸡毛菜么，那咱可就说好了，以后这种鸡毛菜也是一天两斤，你看怎么样？”

“一天两斤？你顿顿都吃鸡毛菜啊！”李永无可奈何地说道，孙海宁这家伙的胃口也太大了。

孙海宁马上就说道：“顿顿吃，吃一辈子也吃不够啊！”

“不行，”李永翻了个白眼：“实话告诉你吧，这个种子也是好不容易弄了一点过来，种不了多少，可能还得想办法留种，天然居那边还要，所以咱们能吃的很少，等着一茬过了，可能就没得吃了，所以呢，孙老师你想要吃，还是要等等，等到这个鸡毛菜能够大范围种植才行。”

孙海宁听了李永的话，并没有因为李永说不能吃而沮丧，反倒是满脸兴奋：“小李，你的意思，是这种鸡毛菜，就跟陶然鱼一样，也是一种特殊的新品种？”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李永点了点头，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保密的，既然水空间的菜种子，可以在外面种出可口的味道，那么他接下去就是要多搜集一些种子，在外面播种，并且还要看看这些种子种出来的菜，结成的种子，再种出来的二代菜，会有怎么样的性状，如果能够继续保持，并且能够一直保持下去，那么就可以脱离水空间，成为一种新的青菜品种。

“如果是蔬菜良种的话，我不是太懂，我建议你可以问问农大的教授，这东西就跟养鱼一样，不是你这样种种就行的，”孙海宁说道。

“哦！”李永原本倒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养鱼这玩意，要人喂养，看护，种菜似乎就不必了，加上李永在水空间里一直在种菜，都已经习惯了，觉得很简单。

“那倒是，回头我问问，”李永想了想，觉得还是相信知识、科学比较好一点，靠自己这么瞎折腾，本来行的事情，说不定也给弄坏了。

李永和孙海宁一边聊，一边又去拔了点小青菜，又炒出一盘子青菜来，然后三下两下吃光，好在这一次红烧鱼段，还有蒸的剁椒鱼头也都好了，两人就在水边，开了一瓶黄酒，一边喝酒，一边吃鱼，一边闲聊，很轻松，也很惬意。

正当他们吃得爽的时候，农大的一位教授叫于海涛的，突然同另外一位西装笔挺的人跑了过来：“小李、孙教授，你们在吃饭啊！”

这个于海涛本来也是在养殖基地搞研究的农大教授之一，不过此人水平一般，他自己也就来了几次，后来就很少来了，所以看到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李永和孙海宁都感到有些意外。

“啊，于教授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不过没什么菜了，”李永连忙站起来打了个招呼，虽然他对于海涛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过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像混吃混合似的，所以最后敲定的几个研究项目，也就没有包括此人。

孙海宁索性坐着没有动，只是那眼角斜了斜于海涛，还有他旁边那两个人。

“小李，这是我们学院的陈院长，也是市农科院的理事，”于海涛给李永介绍身边的人说道。

“哦，”李永看了这个陈院长一眼，心里有点奇怪，不知道这个人跑过来做什么，不过还是礼貌伸手出去：“陈院长，你好。”

“你好，你就是小李啊，这里的鱼塘都是你的？真是年少有为啊！”陈院长伸手跟李永握了握，说话虽然客气，不过一口官腔，让李永听了很不舒服。

至于陈院长身后那个青年人，于海涛和陈院长都没有介绍的意思，看他手上拿着包，应该是秘书一类的人物。

李永看看吃得也差不多了，就离开了餐桌：“陈院长这边坐吧，你看条件比较简陋，要不先喝杯水？”

李永他们吃饭的地方，其实就是平常看塘的房子，用来作为临时存放一些东西的仓库，还有一个小厨房，一间卧室，确实是简陋得很。

“哈哈，没有关系，这里风景很好，”陈院长看起来很有领导的派头，说话倒是能撑得起场面。

“不知道陈院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李永倒了三杯水，分别端给陈院长他们几个，因为这里只有四个凳子，那个青年也只能站着。

陈院长接过水，顺手放到一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过来看一看，听说风靡申城的陶然鱼，就是在这里养出来的？不简单啊不简单！”

李永笑了笑，对这个陈院长突然跑到这里来的目的，更加迷糊了，总不成就是因为好奇跑过来的。

不过对方不说，李永又不能一直追问，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头说道：“呵呵，现在养殖的规模比较小，技术上还不太成熟。”

“嗯！”陈院长点了点头：“这个我听于教授说了，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哦，陈院长的意思是？”李永眉尖微调，心想这个陈院长过来，难道是想要寻求合作？李永对于合作的态度，并不排斥，本来他就跟水产大学、农大的教授们有合作，不过并不是跟学校进行的合作罢了。

陈院长低头喝了口水，抬头看着李永道：“小李啊，你这个陶然鱼很好，我觉得呢，应该扩大养殖的规模和范围，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更多的人吃上陶然鱼，让更多的人从中获得好处，所以呢，我想由我们农大出面，组织这么一个陶然鱼的项目，尽快使这种养殖技术成熟下来，你看呢？”

陈院长的一口官腔，让李永听了很不舒服，所以他没有立即回答陈院长提出来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么，陈院长觉得应该怎么合作才好呢？”

陈院长笑呵呵地看着李永说道：“自然是我们两家合作，农学院出技术，你们养殖基地出资金，并提供研究的便利条件。”

“这样啊……”李永看了孙海宁一眼：“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在和水产大学、农大的一些教授在合作了。”

“没有关系，”陈院长摆了摆手：“他们都可以一起加入进来，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用尽可能短的时间，让陶然鱼实现规模化生产，可以让更多的人吃到陶然鱼，还可以出口创汇。”

李永挠了挠头，这个陈院长说得挺大气的，竟然将陶然鱼这么个问题，提升到老百姓的福祉上去了，也不知道陶然鱼养多了，是不是那些房奴的日子就会过得更好一些，那些买不起房子的人，也能忘记没有房子带来的苦日子。

而且还有出口创汇。

“嘿嘿，陈院长是好想法，回头我跟公司的董事们商量商量，等有了决定再告诉您？”李永对这个陈院长不是很感冒，他更喜欢跟那些专心做研究的教授们打交道，这个陈院长一看就是个官僚，而且一口官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董事们？”陈院长似乎有点不大开心：“那是应该的，不过呢，这需要尽快，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能够尽快知道你们的决定。”

“陈院长放心，等到有了结果，我会马上告诉你的，”李永看到陈院长的派头愈发高调起来，更是有些不爽，心想回头就给你打电话，这事情没门。

现在养殖基地对陶然鱼的研究，可谓有条不紊，有了农大、水产大学教授们的加入，技术力量也很雄厚，其实并不需要跟农大搞这个合作项目。

而且陈院长给李永的感觉，就不像是个做事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目的，不过看他的样子，恐怕不是为了研究，而是为了政绩而来。

对于这样的人，李永当然是不欢迎的，他也不想牵扯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去。

李永又陪着这个陈院长扯了一会儿，最后还陪他去参观了几个地方，等到要走的时候，陈院长突然对李永义正言辞地说道：“小李，陶然鱼很好，我听说，这个鱼原来是产于一处天然池塘里的？我想，那个原生地很关键，意义重大，是这次研究的关键，我想尽快安排人去看一下。”

“什么？想去看原生池？”李永这才明白这个陈院长有什么目的，合作研究或许是真的，想要政绩也是真的，不过这个家伙还想要看到原生池，似乎有点异想天开了。

李永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陈院长，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那也是别人提供给我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别有用心的窥视

陈院长脸色严肃地看了李永一眼：“小伙子，资源是国家的，你不能一个人独占，当然了，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可以分享其中的利益，国家只要求你将这样的地方拿出来，进行研究，这是一件牵涉很广的事情，希望你好好考虑。”

李永现在头有点大，他原来编造这个理由的时候，只是想掩饰水空间的存在，他想了很多方面，但还是没有想全面，没想到国家会出面找他。

这个陈院长不但是农学院的院长，还是什么农科院的理事，这个农科院应该就是政府的一个研究机构，恐怕不缺这方面的权力。

何况，就算农科院没有权力，还有其他部门呢？现在陶然鱼已经被有些人盯上了，不做个交代，恐怕是不行的。

“陈院长，其实这也不是我考虑不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实在是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得到这个陶然鱼罢了，”李永解释道，如果真的有这个原生池的话，他也未必一定要藏着，也愿意献出来，奈何他真没有这个什么原生池，没有办法交代什么，只能想办法将这件事混过去再说。

“小伙子，这样很好，只要你记着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离不开国家，都是国家给你的，那就行了，至于你不知道，不是还有知道的人嘛，你只要告诉国家，那个人是谁，就可以了。当然，你放心，你和他的利益，都是会受到国家保护的，”陈院长认真说道。

李永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不可能说出那个人是谁，因为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但是陈院长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打算一追到底，这件事恐怕很难就这么完结。

好不容易将这个陈院长打发走，李永就开始愁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是挺顺利的，人都说无欲则刚，李永就是这样，要求不高，追求不远，就算在得到水空间之前，只有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他也没有多想，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日子能过就行。

要是他做的东西能老板，让客户给挑剔了，要修改，要重做，他也没有什么脾气，给人打工，本来就是这样子。

后来得到水空间，一开始他甚至都没有想要用这玩意去做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可以有好东西吃了，后来还是梁嘉亮提出来，要搞饭馆，搞鱼味馆，才有了后来的陶然居。

即便是如此，陶然居开业以后，李永还在原来的公司做了一段时间，可见他原本对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

再后来陶然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李永的预料和期待，所以当海悟生、宋妮娜他们出于种种考虑，希望将陶然鱼生产，全部纳入公司的时候，李永也没有多想，就马上答应了。

甚至他现在搞这个养殖基地，和水产大学、农大的教授们合作做项目，也考虑到能够成功的话，陶然鱼的养殖就可以公开推广，并没有想到一定要继续保持独家垄断的地位。

如果说陈院长前面提出的，由农大、农科院和陶然居合作，对陶然鱼展开研究，李永并不排斥，只是因为不喜欢陈院长这个人的官僚作风，所以才会不太愿意，那么陈院长后来提出的，要他公开原生地，开放给国家进行研究开发，那就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答应的事情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地方，又叫他如何公开？

看到李永罕见地紧锁眉头，孙海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不用担心，那个姓陈的只是农大一个副院长，农科院也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你拒绝就是了。”

孙海宁是那种真正搞研究的，他的话不禁让李永一阵苦笑，虽然李永也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会像孙海宁说的那么简单。

李永想了想，还是给梁嘉亮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别看大咧咧的，自从开办了鱼味馆以来，整天在酒桌上打转，早就已经成了人精，要不然，也不会在有事的时候，直接找到市局的副局长出面帮忙说话。

听说那位副局长，现在已经成为局长了。

梁嘉亮听了李永的话，也感觉事情不简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这件事是怎么来的，是这个副院长一时兴起，还是别的。如果是一时兴起，只是他自己的想法，那还好办，只要把这个人搞定就行了，如果是别的，比如有更多的人，更高层级的人盯上我们的陶然鱼了，那就麻烦了。”

“还有，这个问题一直都是隐患，陶然做得这么好，总会有人注意的，”梁嘉亮对这件事也很重视，一方面，他和李永是多年的好朋友，李永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另外一方面，这件事也会影响到陶然居。

陶然居虽然现在开始迈向多元化，但是还刚刚开始，可以说陶然鱼就是陶然居的*，而这个农大陈院长的举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在正常的背后，总是让人感觉到有些诡异。

梁嘉亮挺多、看到尔虞我诈的事情，他一听就觉得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要不这样，我先找人查查看，看看这个姓陈到底算是哪根葱，另外，我们几个人再碰下头，你就回沁春园吧，弄一顿好吃的，我们都过去。”

“还是算了，”李永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弄了，还是你来安排吧。”

“也行，那我先给他们几个打电话，”梁嘉亮笑着说道：“李子，没想到你也有担心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好了，咱们国家是法制社会，他们也不能强迫你做什么事情的。”

挂了电话，李永并没有感到轻松，梁嘉亮的推测，反而让他更忧心，如果说只是有些人想搞政绩，呢还好说，要是被人盯上的话，那这件事想要摆平，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梁嘉亮一通电话打出去，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就都直接赶往复兴路的私房菜馆，梁嘉亮也通知那边准备了晚餐。

梁嘉亮平时大咧咧的，看起来跟李永差不多，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这次的表现，就显出两个人性格和历练上的差别了。

李永是无欲无求，所以平常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一个人真正做到无欲无求，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真正遇到有威胁的事情时，李永也会很紧张，前面有宁小雪让跑车吓到，这次又是陶然鱼的事情。

当然，这两件事的性质又不大一样，前面那一次，是关心则切，而后面这一次，只是感到没有办法解决。

加上李永世故经验相对要少些，所以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梁嘉亮就不一样了，他虽然大大咧咧的，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其实他对很多事情都很在乎，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憋着劲要办饭馆，而且对世故人情的了解，让他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会像李永那样，欠缺应对，而是立刻行动起来，做出相应的动作。

“农大那边，我已经让人查了查，这件事，不是校方的意思，”几个人在复兴路私房菜馆碰面，海悟生一到，就告诉了大家这样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海天集团在水产养殖和贸易领域的影响力巨大，与农大平常也有合作，所以要知道这样一个消息，并不是难事。

“那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姓陈的自己的想法，我们就先搞定这个人，”梁嘉亮说着，就掏出身上的手机。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有人在后面搞鬼

“不能这么说，也可能是有人打了招呼，甚至可能是上面的人，”海悟生摆了摆手，侧身看了李永一眼：“我跟农大的马院长是发小，他说农大曾经讨论过这件事，不过农大有些参与陶然鱼项目的教授，他们知道陶然鱼涉及到商业秘密，认为以学校的名义加入，恐怕不太好，所以才没有继续。”

梁嘉亮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僵：“这么说，咱们的陶然鱼，已经让很多人给盯上了？”

“这是应有之义，避免不了的，”海悟生摇了摇头：“现在就看到底是谁盯上了，能不能够摆平，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始终都是个隐患。”

梁嘉亮点了点头：“是的，陶然居的发展，大家都看到了，何况吃过陶然鱼的人越来越多，不让人注意，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前期做过的一些检测报告，到底还是流传了一些出去，我想对陶然鱼感兴趣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海悟生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再回过头去看，当初有很多事情做得都不是很严谨。

李永这个时候，甚至都感到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搞起了鱼味馆，而且还越搞越大，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了。

如果说之前还没有足够重视，那么发生今天的事情以后，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已经非常严重，必须要成功遮掩过去，并且要彻底解决，不然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觊觎者。

其实李永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千方百计找了个说辞，并且愿意将陶然鱼置入公司，试图实现陶然鱼的繁殖，那样的话，陶然鱼的养殖，就能够推广开来，觊觎的人就会少了，就算是觊觎的话，也不用担心，都已经公开了。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好东西不能只是一个人拥有，那面临的压力就比较大。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并没有留给李永太多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还是不够稳重，要是当初不急着搞鱼味馆，就算搞了鱼味馆，也不要大张旗鼓地说什么陶然鱼，低调一点，保持神秘，其实反而可能好一点。

不过现在也不是后悔的时候，李永这个时候也已经冷静下来：“各位，你们有什么办法？我如果将陶然鱼的来源说出来的话，恐怕陶然鱼苗的供给就要断掉了。”

李永并没有告诉梁嘉亮他们陶然鱼的来源，这件事没法说，说出来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还可能引起更大的风波。

李永现在只希望能够将这件事遮掩过去，不然的话，他也就只有死扛到底了。

海悟生点了点头：“小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你看我们的陶然鱼苗计划，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独立进行生产？”

海悟生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养殖基地能够对陶然鱼苗进行繁殖，那么就不需要依赖原本的渠道了。

“这个很难说，陶然鱼毕竟是一种生物，它不像别的产品，可以在实验室里就测试得出基本的性状，并且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就现在来说，西藏那边二代苗的情况还是不错的，但是我们还不清楚它们继续生长以后的情况会如何，还有就是三代苗是不是还能够保持遗传性的稳定，”李永简单地说了说鱼苗项目的情况，基本的情况其实大家也都了解。

“也就是说，鱼苗繁殖还不能够独立，至少未来还不清楚。”海悟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情况他是知道的，鱼虾都有自己的生长周期，要想完全培养出一个新品种，都不是几年能够完成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有些遗憾地说道：“要是陶然鱼能够自己繁殖的话，那么我们就能主动灵活一点，就算是被上家切断鱼苗供给，也能够自给自足。”

“当然，也不是说，我们就要抛弃上家，要是能够自己繁殖的话，外部的压力也会小一些，大不了，我们公开推出陶然鱼苗就是了，”海悟生摇了摇头，既然陶然鱼苗的可持续养殖还没有形成，他们就必须依赖上家的鱼苗供给，一旦切断，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李永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海悟生他们相信，这个上家是确实存在的，要不然，李永也不用这么紧张，因为即便国家是要研究原生地的情况，也不会剥夺原本持有者的权力，只是对方难免会迁恨陶然居，从而将同样的陶然鱼，供给其他的餐馆。

“其实，我倒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虽然说能够不受影响，那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算上家将陶然鱼供给其他的人，甚至是珍味斋，不过听李子的意思，他们的量也不多吧？那未必会威胁到我们，”宋妮娜说道，要是让她选择，怕是十有八九会抛弃上家。

海悟生点了点头：“宋总说得不错，情况不会太糟，但是对陶然居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大家都将李永当作和上家没有说什么关系，再说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利益为先，何况又是这种危急时刻，总不能牺牲自己，去保护别人的利益。

这也并非不道德，毕竟大家本来就是交易的关系，尽到各自的权利义务也就行了。不过陶然居能够得到陶然鱼，本来就有要保密的义务，所以话虽然是怎么说，大家还是要避免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何况，一旦这事情揭开了，就算是别人不足以对陶然居构成威胁，但是陶然鱼的繁殖计划失败的话，陶然居本身却没有足够的陶然鱼，实现可持续的经营。所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都要争取保守这个秘密，维持现在这种独家垄断的情况，除非陶然鱼的繁殖问题解决了，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想想办法，尽量对上家负责，咱们能有今天，可是离不开这位上家，”倒是梁嘉亮笑着说道：“对了，李子，上家那边也知道这个消息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当然是说不肯露面，也坚决不肯让出原生地，”李永无奈地开始说胡话，他对这样的事情很厌恶，但是没有办法，要想活下来，就必须这么说，必须将这件事忽悠过去。

梁嘉亮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先由我出面，搞定这个姓陈的，如果他不继续深挖，那是最好，如果他还想深挖，那咱们另外再想办法；如果他是受了别人的指令，那就试探一下，看看上面的到底是谁。”

“行，这件事需要抓紧时间，”海悟生点头说道。

宋妮娜突然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不一定是上面的指令，藏在幕后的那个人，不一定来自上面呢？”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说话的海鹏飞突然坐直了身子：“会不会是有人想要给我们下绊子？”

海鹏飞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相互看了看，都觉得事情愈发困难起来。

至于是谁在下绊子？几个人眼前都浮现出那个红毛来。

“珍味斋这些天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不过按照咱们的计划，下个月初，就是放鹤路天然居开张的日子了，”海鹏飞皱着眉头说道，他现在打理陶然居，经常在放鹤路办公，自然就对对面的珍味斋比较关注，而有关珍味斋的情况，公司一直都在注意搜集。

与休闲农庄的天然居开业的时候不同，这一次公司提前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所以珍味斋赵金耀肯定知道这个情况，如果是他们针对陶然居，赶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么一件事情，那也并不奇怪。

虽然说这件事未必会一下子将陶然居打倒，但是负面影响是可想而知的，甚至可能关系到陶然居的生死存亡。

之前就有很多人在关注陶然鱼的来源，甚至对陶然居的鱼源输入进行跟踪，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

后来陶然鱼的养殖问题解决以后，公司在大兴岛建成了养殖基地，那些人也就死心了。

不过为了研究陶然鱼的繁殖问题，在和一些专家合作的同时，无疑又让某些人看到了希望，不管是不是赵金耀搞的鬼，这件事都已经很麻烦了。

如果真是赵金耀搞的鬼，那就更加麻烦。

“哎，都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李永现在有些烦躁，他觉得自己或许真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料，他现在只想跑一个荒岛上去，或者到俊龙村那样的地方，再也不要接触这些事情，无欲无求地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也不怪你，之前虽然想过这件事，还有些侥幸，希望能够在别的力量介入之前，将陶然鱼的繁殖问题解决掉，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想办法将这件事遮掩过去了，”海鹏飞说道。

海悟生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是必须要解决的，那就不如趁这个机会，一下子解决掉比较好。”

“问题是，要怎么解决才好呢？”李永当真是愁肠百结。

第二百二十七章 解决之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官员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还是那个农学院的副院长自说自话，或者真的是赵金耀针对陶然居的出招。

要调查这样事情，不管是李永他们，还是海悟生和海天，都有些力不从心，虽然他们都有些社会关系，但是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作用的并不多。

李永想了想，又和海悟生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严小凡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告诉他，请他帮忙查查看。

严小凡二话没说，就将事情应下来，以严家的势力，很快就将陈玉得，也就是农学院那个副院长的底细给查出来了，别的倒没有什么，这家伙确实跟赵家有点关系，而他的身份又不是那么敏感，用他来打头炮，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李子，这件事怕是比较麻烦，有消息说，刘副市长对这件事也比较关注，曾经亲自问过，”严小凡在电话的声音也有些凝重：“刘邦农副市长分管农林畜牧这一块的工作。”

李永对这个姓刘的副市长确实不太熟悉，倒是主管城建的宋副市长曾经在参观某个楼盘的时候，对该楼盘引进的陶然鱼塘赞不绝口，认为比较符合申城明年要主办的世博会的主旨：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说了很多好话。

当然，宋副市长跟陶然居，鱼塘公司都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正好是他分管领域内的，符合他宣传的需要罢了。

“凡少，这件事确实比较麻烦，你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帮兄弟一把的，”李永平时跟严小凡关系还可以，他也不习惯兜来兜去的，就直接问道。

严小凡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办法倒不是没有，但是对你们来说，恐怕都不算是什么好的办法。”

“说说看，我参考参考，”李永说道。

李永和海悟生他们已经商量过应对之策，但是都没有太好的办法，所以他也想听听严小凡这个局外人，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思路。

“那我就说了，其实这件事情呢，也很简单，就是你们手上掌握了一种特殊的资源，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陶然居风头出得越大，自然觊觎的人就会越多，但是呢，如果你们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那别人恐怕就不好觊觎了，即便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也要注意吃相，”严小凡说道。

李永不禁微微苦笑：“是这样的，说起来，还是陶然居的根基太浅了。”

“不错，所以说呢，要想解决这个事情，首先要自身有实力，咱俩关系不错，我也就不说那些虚的了，绿洲一直都是想参股陶然居的，虽然说这个时候再提出来，未免有些趁人之危，却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要不然，有政府出面，即便是绿洲想要帮忙，也无从着力，这一点我想李子你应该理解，”严小凡解释说道。

“当然，我只是提个意见，就算是绿洲成为陶然居的股东，也不可能直接拒绝政府，只是让那些觊觎者收敛一点，并且不能达到目的罢了，”严小凡说的那些觊觎者，显然就是指赵金耀和大旗集团。

确实，如果绿洲成为陶然居的股东，那么别人要针对陶然居，恐怕就要仔细思量思量了，就算是政府想要陶然鱼的原产地，也不会像对待李永他们一样，直接用强，毕竟绿洲作为一个大财团，在政界商界都有自己强大的实力，一般官员也不敢针对他们，至于可以无视绿洲的高级官员，自然也不会掺合陶然鱼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上面真的打算对付绿洲了，考虑到绿洲的影响力，也必须要合理合法，不然影响就太坏，而强征陶然鱼，显然就未必那么光彩了。

不过正像严小凡说的那样，绿洲集团或者说是严小凡这个绿洲的少东，一直都很看到陶然居的发展，想要参股，不过是陶然居现在并不需要融资，所以这件事一直都没有怎么谈，这个再提这件事，确实不太合事宜。

严小凡现在提出来，也确实是因为，要想解决眼面前的问题，这恐怕是必需要做的一件事，不是绿洲，就是其他强大的势力，所以严小凡不得不说。

其实在之前商量的时候，海悟生就提出过类似的办法，那就是找一个更强大的势力依靠，让官方也不会随意动手，当时就提到绿洲集团，不过他们担心绿洲趁机提出更苛刻的要求，所以也心存疑虑。

现在听到严小凡也提出这样的方案，李永内心五味杂陈，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严小凡说下去。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光这样也不行，这件事要真是赵金耀做的，那他用的就是阳谋，明知道是对方布设的局，也没有办法化解，官方出面的理由很充足，陶然鱼作为一种稀缺资源，官方当然有权力介入了。所以即便是绿洲入股，起码还要给方方面面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严小凡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譬如说，弄个假局，交待过去就行了。”

“其实你们现在也可以做局，但是风险比较大，方方面面都盯着，一旦失败的话，后果就比较严重，”严小凡说道。

李永默默地点了点头，正如严小凡说的那样，这个办法他们也商量过，当然和严小凡不同，海悟生、梁嘉亮他们都认为李永和掌握陶然鱼原产地的人并不是一体的，而严小凡则认为是陶然居掌握了陶然居。

所以严小凡就直接说布设假局，而海悟生他们则是说由李永向原产地的知晓者建议，布一个假局，不过只有李永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要布局也是他来布局，如何布就是一个问题。

当然，海悟生他们认为，这么做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拥有原产地的人，还是得暴露，对方未必同意，又不能让李永去威胁对方：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暴露你，所以还是很难办。

“李子，虽然现在这么说，有些趁火打劫，不过我还是想说，可以由我个人出资，在陶然居中参股，然后我们大张旗鼓，高调宣布绿洲成为陶然居的股东，但是实际上只是我个人的投资，你们看怎么样？”严小凡诚恳地说道。

“凡少，我知道你想帮我，你的心意我领了，”李永顿了顿，才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太明白，赵金耀这么做，难道他就想不到这一点，我们会接受绿洲的注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感到有些奇怪，赵金耀应该是想陶然居垮掉的，但是我们接受绿洲的注资以后，就会更加强大，可以说他就会再也没有机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子，你能这么问，足见你还是当我朋友的，够坦诚，那我也就直说了，”严小凡笑了笑，声音变得轻松起来。正如李永问的那样，赵金耀应该会想到这一点，那他这么做，非但不能弄垮陶然居，反而会让陶然居更加强大，由此推开去，这件事是不是一定赵金耀做的？

如果不是，那么谁将从这件事中得益，毫无疑问，可以就此入股陶然居的绿洲，肯定是其中之一。

如果李永不是跟严小凡直接提出，那么就意味着他在想到这一点以后，就已经怀疑上了绿洲，会不会是绿洲故意布局，使得绿洲入股陶然居一事，变得顺理成章，而且条件也会更优惠。

现在李永直接问出来了，倒是让严小凡松了一口气，起码李永够坦白。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只要有解释的机会，就会越解释越清楚，但是就怕别人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反而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说明内心是真的猜忌了。

有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当事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就无法解释。

严小凡听李永直接开口询问，心情就很放松，他很珍惜和李永之间这份朋友关系，并不想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而受到影响。也正因为他将李永看成是他的朋友，所以才会在明知道可能引起疑忌的情况下，还是提出了这个办法，或许是当前最好的办法。

“李子，如果是赵金耀要针对你们，这件事发生以后，就会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你们不接受注资，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那么到后来的结果就很简单，陶然鱼这个资源，就会被公开，并非陶然居所独有，陶然居最大的资源消失以后，在珍味斋背后强大的财力面前，竞争就比较困难，”严小凡冷静地给李永分析道。

李永忍不住提醒道：“陶然鱼原生地，并非陶然居所掌握。”

“那就更容易了，通过这种方法，找出陶然鱼苗的来源，然后想办法切断，那么陶然居还是会失去陶然鱼这个利器，结果可想而知。”严小凡和其他人一样，听说的陶然鱼版本都是李永编造的，不过仔细想一想，确实如他所说，如果陶然居不能解决现在面对的这个问题，就肯定会失去陶然鱼，成为一家普通的餐饮公司。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忍痛割舍

李永也知道，如果他们本身没有强大的实力和背景，那么这一关就很难过去，就算他们弄个假场景出来，有人盯着，就不好骗过去；就算他们弄得再好，除非真的可以有陶然鱼，不然盯着他们的人，也可以找到借口，打击他们。

所以必然的，陶然居的陶然鱼供给，就会出现问题，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陶然居也就危险了。

“那么第二种情况呢？”李永心中已经做出某种选择，现在他更想了解另外一种情况。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你们选择投靠某个势力，譬如说接受绿洲集团的注资，我想上次那件事情以后，赵金耀肯定调查过你们的背景，知道你们跟严家没有什么关系，之所以能够让市局的副局长说话，也不过就是因为陶然鱼的原因罢了，所以他们虽然不屑使用一些阴谋，却可以是无忌惮地使用这些阳谋，”严小凡冷静地分析道。

“那么就很简单了，你们接受注资，就从老板变成了普通人，他有的是办法打击你们，要知道，一个陶然居的老板，或许能够让很多人看重，但是陶然居的经理，那就未必了，”严小凡说道。

“可是他们这样做，岂不是为珍味斋培养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李永还是有点疑惑。

“一方面，他们不确定你们能够找到强大的资本介入，毕竟愿意公然叫板赵家的人不多，就算是绿洲，也要考虑再三。当然，赵金耀并不代表赵家，就算是我们真的收购了陶然居，赵家也未必真的与绿洲冲突；另外一方面，赵金耀想要针对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和梁嘉亮个人，他们并不是真的要介入餐饮业。再说餐饮市场开放，竞争这么激烈，相互之间并不构成直接的竞争，新东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会跟珍味斋打对台……”严小凡道。

李永不得不承认，严小凡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当然有道理不代表就是事实，所以李永也没有说什么，他还要好好想一想，并且要跟海悟生他们进行讨论以后，才能做出决定。

严小凡也作出表态，他可以象征性地参股，并且只参与分红，不参与公司的管理，给出的条件相当优厚。

“我就觉得严小凡那厮也不怀好意，”宋妮娜听了李永的话以后，气哼哼地说道，她对严小凡的观感，似乎一直都不太好，用宁小雪的话来说，这是因为宋妮娜的父母，曾经给她找了个“有钱有势”人家的儿子做未婚夫，宋妮娜不同意，为了这事，才会帮李永打理起事业，最后弄出现在的局面。

所以宋妮娜对所有的高干、富家子弟都很不感冒，可以说下意识地比较反感。

虽然说她现在的资产，也差不多要超过原来那个未婚夫家里了。

梁嘉亮笑了笑：“象征性地入股？具体要多少？一成？两成？”

梁嘉亮和宋妮娜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怨气，也难怪，餐饮公司和鱼塘公司，乃至整个陶然居公司，都是他们俩一手一脚，早出晚归打拼出来的。

如果让绿洲参股，那么势必会稀释各人手中的股份，在公司五个股东当中，梁嘉亮和宋妮娜所占的股份排在第三、第四，少于李永和海天集团，仅比宁小雪多。宁小雪的股份仅仅是象征性的，梁嘉亮和宋妮娜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如果再让绿洲加入进来，那么所占份额就会更少了。

“股份的话，我可以多让一些出来，”李永也有些郁闷地说道，他倒不是因为股份多少，而是觉得遇上这样的事情，竟然只能投靠别人，寻求庇护，感到很憋屈。

宋妮娜瞪了李永一眼：“小李子，这不是谁出股份的问题，就算全部股份都是你转让给绿洲，我们的股份一点都不动，但是公司的性质也都变了。”

“不错，本来我们大家之间协调很好，突然换了一个人，而且是绿洲那样的庞然大物，你认为陶然居还能留在我们手中多长时间呢？”梁嘉亮今天也难得比较严肃。

海悟生和海鹏飞都不在，李永、梁嘉亮、宋妮娜，还有宁小雪这几个人，当初在身上并没有多少钱的时候，四处去借，才筹集了第一笔资金，创办了陶然居鱼味馆和陶然居休闲鱼塘，当时谁都没有想到，两年以后，公司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要说对公司的感情，就算是不怎么管事的李永，以及根本不管事的宁小雪，也会觉得很骄傲，并且有一种认同感、成就感，更不用说辛辛苦苦将公司经营起来的梁嘉亮和宋妮娜。

其实前一次引进海天的资本，梁嘉亮和宋妮娜就有些疑忌，不过当时公司发展需要融资，加上与海天的合作也比较愉快，所以才会勉强接受，当时就约定今后进行融资、引入新的股本的时候，都必须要经过股东的一致同意。所以后来严小凡表示投资想法的时候，并没有得到机会。

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能不得不依靠绿洲的力量。

梁嘉亮晚上特地宴请了那个农学院的陈副院长，不过他并没有能够从满嘴官腔，一看就是官场老油子的对方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自然好话说尽，对方也没有松口，而是大义凛然，不停地以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教导梁嘉亮，既然是好的东西，就不能只想着敝帚自珍，要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实在不行，咱们也都别做了，他绿洲不是想要股份吗，咱就都卖给他们，咱拿了钱，做别的生意去，”宋妮娜突然气呼呼地说道。

梁嘉亮马上摇了摇头：“那样不行，陶然居都给挤垮了，要做别的生意，做什么能够经住赵金耀那个傻擦折腾？”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咱们好不容易打拼起来的事业，落到别人手里，还要感恩戴德？”宋妮娜性子急，这个时候更是话头很冲地说道。

“我想还有一个办法，”李永突然抬起，看了看梁嘉亮和宋妮娜：“其实，现在关键的地方，焦点就在于陶然鱼，而并不是陶然居餐饮和鱼塘公司。我想这样你们看行不行，就是将养殖场这一块独立出去，与绿洲合作，这样那些针对陶然鱼的阴谋，就可以由绿洲来应对，但是餐饮和鱼塘这边，还是我们自主经营。”

“那以后餐饮和鱼塘需要的陶然鱼怎么办呢？”梁嘉亮和宋妮娜似乎没有想到李永会提出这样一种办法，顿时愣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小雪抬头说道。

“就是啊，养殖基地没有了，陶然鱼怎么办？”宋妮娜也摇了摇头，虽然鱼塘公司才是她的事业，但不管是鱼塘公司，还是餐饮公司，都离不开养殖基地。

“我是这样想的，陶然鱼的养殖，等到繁殖问题解决以后，是肯定要推广开来的，那也已经不是可以一直独家供应的，再说严小凡要是真的有诚意，那么至少短时间里，我对养殖基地还有控制权，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陶然鱼的问题，至于以后，我想一是可以通过商业合同，来保证陶然鱼的供应；另外就是逐渐摆脱对陶然鱼的依赖，等到陶然鱼广泛养殖以后，我们可以再组新的养殖场，”李永冷静地分析道。

对李永来说，他最不想让人控制的，其实就是养殖这一块，而对宋妮娜和梁嘉亮来说，他们的事业又全在餐饮公司，和鱼塘公司上面，李永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出让养殖基地的股份比较好，一来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而来养殖基地的退出，似乎也是必然的。

“李子，你真的想好了？”梁嘉亮认真地望着李永：“其实，我们的餐馆卖了，还可以再做，养殖基地卖了，想再做就不容易了。”

“没什么，”李永笑了笑，他并不在乎养殖基地本身，他的根本在手上戴着的小鱼塘里：“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养殖基地，包括陶然鱼的繁殖项目、沙蚕的养殖项目，甚至陶然绿色蔬菜的栽培项目，作价卖给绿洲，在此之前，我们先签几份供应合同好了。”

李永笑着说道，不过梁嘉亮和宋妮娜都没有笑，脸色有些严峻，过了一会儿，梁嘉亮突然站了起来，走上去用力拍了拍李永的肩膀：“哥们，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今天这件事，咱算是记下了，总有一天，还是要找回来的，让他们等着吧。”

李永没有梁嘉亮这份豪气，不过这件事，倒也让他知道，一个草根平民，有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奈。

“也不知道海总那边会怎么说，”宋妮娜微微叹了口。

李永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还要征求海天方面的意见，电话打过去，海悟生对此似乎早有准备，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我这里也有个事情正要找你们，有人向海天发出要约，要收购海天在陶然居的股份。”

李永脸色一沉，猛然间意识到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酝酿。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是男人

发出要约的果然就是珍味斋，以及珍味斋身后的赵氏大旗集团，海天在陶然居的仅次于李永，虽然说没有控股，但是掌握了这些股份，同样能够对公司的经营产生很大的影响。

“那么，海天方面的意思呢？”李永就算再不管事，这个时候也能想到一些事情，声音不觉就有些冰冷。

海悟生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们自然是不想出售股份的，但是你知道，海天虽然是家族产业，但是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那就是说，海天打算出手了？”李永有些愤怒地说道，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小李，海天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大旗集团相比，海天的实力还是弱小的很，对方开出了很多条件，并且发出威胁，作为海天的董事长，我不能不为公司考虑，而且海天的董事会，也会强烈要求出售这部分股份，而不是去得罪绿洲集团。”海悟生解释说道。

“所以，请你能够理解，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愿意优先将海天持有的股份，转让给你们几个股东，”海悟生道。

“多谢了！”李永冷冷挂掉电话，梁嘉亮和宋妮娜也都已经从电话里听到发生了什么，只有宁小雪还仰着小脸，疑惑问道：“是谁要收购海天手里的股份？”

“大旗集团，”李永抬头看了看梁嘉亮和宋妮娜，脸上表露出一种决绝：“如果海天出售手上的股份，我们原来的计划就不行了。”

原本，李永希望出让养殖场的权益，从而换取绿洲集团的支持，以抵抗各方面的压力，但是现在大旗集团已经将触手伸到海天握有的股份上面，那么割裂养殖场，还是无法解决问题。

现在的首要问题，反而是应对珍味斋发起的恶意收购。

“根据公司章程，股份的转让必须得到其它股东的一致认可，我们可以否决海天的出售方案，”梁嘉亮说道。

宋妮娜不停摇头，大声道：“屁，如果海天一定要出售，咱们还能让他们一直拿着？章程里有防止恶意收购和转让的条款，但是海天一定要出售，最后只能打官司，我们能证明珍味斋的恶意？”

“再说了，当初海天用来对陶然居持股的，并不是海天集团，而是旗下一家餐饮投资公司，就算我们不让海天转让股份，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个餐饮投资公司进行重组，只剩下陶然居这部分资产，然后将整个投资公司转让给珍味斋，我们还能阻止么？”宋妮娜恼火地说道。

李永皱了皱眉头，确实就像宋妮娜说的那样，海天铁了心要转让的话，他们是没有办法阻止的，资本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花样众多，完全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股东拥有优先权，我们出资将海天手上的股份买下来，”梁嘉亮脸上一片坚毅。

“买？你拿什么买？”宋妮娜白了梁嘉亮一眼，陶然居高速发展，虽然赢利能力强大，但是盈利大多数用于扩大规模，所以虽然陶然居的财务状况良好，但是他们几个股东并没有能够从中获得多少分红，梁嘉亮和宋妮娜拿的是薪酬，而李永主要是卖鱼的钱。

陶然居发展到现在，海天手上那部分股份，已经增值了不知多少倍，以他们手头的积蓄，确实不足以买下。

“如果，以公司的名义回购呢？”李永抬头问了一句，他对公司现在的财物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梁嘉亮摇了摇头：“餐饮公司这段时间发展天然居，选点、装潢，花了不少钱，现在能够拿出来的现金不多。”

“鱼塘公司没有什么盈利，”宋妮娜也摇了摇头。

其实三家公司当中，养殖基地的盈利也是很稳定的，不过和餐饮公司一样，养殖基地这段时间上了好几个项目，也投资不少。

“就算是回购，也只是优先权，如果珍味斋愿意付出足够的溢价，我们还是没有办法竞争，”宋妮娜摇了摇头：“算了，他们要，我看就把公司都卖了，咱们做别的去，大不了不做了，回家种地。”

几个人相视苦笑，没想到不久之前还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转眼之间，就陷入绝境，这世界上的事情，还当真是峰回路转，无比神奇。

赵金耀选择这个时候发飙，时机竟然刚刚好，如果早了，公司账户里有钱，自然可以更积极地应对，虽然未必就能够回购股权成功，起码也是一种选择；如果晚了，放鹤路的天然居开业，又会打击到珍味斋的生意和名声，并且让餐饮公司的品牌名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而且赵金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连环几招，先是创办珍味斋，逼迫陶然居打乱原来的节奏，也在放鹤路开出天然居的分店，并且加快天然居的扩张步伐；然后就是针对陶然鱼的来源做动作，不止试图从源头挖掉陶然居赖以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凭仗，还要收购海天手上的股份，一举进入陶然居。

因为陶然鱼的事情在前，必然使得海天的股东对是不是还要持有陶然居的股权感到疑虑，毕竟海天也有自己的餐饮产业；加上大旗集团的强势，就使得海天更倾向于出售这部分股权。

一环套一环，几招使出来以后，陶然居想要不让大旗的资本进入，竟然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算他们想要引入别的资本，依靠别的势力，怕是别人也要考虑考虑，并提出比较苛刻的条件。

这个赵金耀，还真的是非常厉害，虽然大家都看不到对方，但是商场上也是处处充满凶险味道。

最后，还是宋妮娜没心没肺地挥了挥手：“都不要坐着了，滚回去睡觉吧，大不了回去种地。”

大不了回去种地，其实李永挺喜欢种地的，就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过，让李永有些意外的是，宁小雪主动跑到他的床上，躺进了他的怀里，虽然说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已经定下来，也经常睡在一起，不过那件事一直都没有做过，也就是说，这一对“老夫老妻”，其实还是两个处男处女。

宁小雪是为了安慰李永，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辛辛苦苦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宁小雪看着都心疼。

两个人躺在一起，加上心情比较复杂，耳鬓厮磨之下，竟然渐渐情热，不由自主之下，就做了那件事情。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永还有些迷迷糊糊，自己好像成为男人了？

顿时，他就觉得心情大好，精神振奋，爬起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将梁嘉亮和宋妮娜都叫了起来，看两个人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估计夜里都没有睡好。

李永给他们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鱼粥，笑呵呵地招呼道：“都不要担心了，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宋妮娜和梁嘉亮都一起抬头看着李永，宋妮娜还咦了一声：“小李子，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啊！”

李永老脸一红，生怕宋妮娜看出什么，宁小雪脸皮子薄，经不住他们开玩笑，连忙笑着说道：“嘿嘿，当然了，我想到办法了，保证让那个赵金耀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赔了夫人还要折上兵。”

“到底是什么办法？快说快说，”梁嘉亮一叠声催促道。

宋妮娜倒是没有怎么说话，清亮的目光在李永脸上打了个转，又看了看在旁边埋头喝粥的宁小雪，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还有些失落的笑容。

“很简单，鱼死网破，”李永呵呵笑道，似乎在发生夜里的事情以后，他从处男成为真正的男人，就连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宋妮娜瞪了李永一眼，瓮声道：“怎么个鱼死网破法？”

那边梁嘉亮喝了一口稀粥，就呼哧呼哧喝了起来，嘴里还喃喃直叫“李子今天做的好吃”，似乎已经将公司的事情忘记了。

李永也喝了两大口粥，才笑着说道：“你们也知道，上一次公司重组的时候，为了让我将陶然鱼置入养殖基地，所以对我做出了较大的让步，使得我在养殖基地多数控股，并且公司章程也对我比较有利。”

“那又怎么了？”宋妮娜有些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基地可以切断对餐饮公司、鱼塘公司的陶然鱼供给，那么珍味斋还会收购陶然居吗？”李永笑着问道。

“会，”梁嘉亮突然抬头说道：“赵金耀那傻擦是在报复我们，当然要将陶然居从我们手上抢过去。”

“那就给他，”李永突然把手一挥：“没了陶然鱼的陶然居，看他要怎么搞。”

宋妮娜皱了皱眉头：“基地和餐饮公司之间是有合同的吧？”

“有是有，但是很宽泛，当时考虑到都是自己的产业，合同条款就不是那么苛刻，”梁嘉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再说了，现在公司不还在我们手上么，将那份合同废除掉就是了，我们的股份加起来，可是绝对控股的。”

“哈哈，那就这么办了，”李永把手一挥，充满豪气，以及男人的气概。

第二百三十章 釜底抽薪

李永的变化，也让梁嘉亮和宋妮娜大吃一惊，吃饭的时候，洋洋洒洒将他的打算一说，吃晚饭，就直接给严小凡打了电话过去，毫不拖泥带水。

在电话里，李永也没有隐瞒现在的情况，直接告诉严小凡，如果愿意帮忙的话，就向海天发出收购的要约，毕竟现在大旗与海天的交易还没有达成，绿洲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这样等于就是绿洲和大旗两大巨头竞购陶然居。

“这个没有问题，但是绿洲的出价，需要考虑商业上的价值，”严小凡承诺他可以说服绿洲同时出价收购海天手上的股份，但是不可能没有限制地和大旗飚价格。

“这个是当然，对于陶然居的价值，我想绿洲会有一个比较清楚的判断，”严小凡的态度，也在李永的预料当中，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总是要比大旗更好的选择。

打过给严小凡的电话，李永竟然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来电的竟然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幕后黑手赵金耀，听到赵金耀那阴险的笑声，李永就想到那天在冠军酒店门口发生的事情，他就想当时梁嘉亮咋就没把这人渣撞去“天堂”呢？

李永不明白赵金耀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而不是给梁嘉亮，毕竟真正跟他有仇的，应该是将他撞飞的梁嘉亮，李永和宁小雪都是受害者，虽然李永也揍了丫两拳。

“李总，你好啊，现在生意做得怎么样？什么时候我请你跟宁小雪出来喝咖啡？”赵金耀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到后面，忍不住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李永脸色铁青，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这厮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了，丫的压根不是要报复梁嘉亮，或者是他自己，这个人渣还惦记着宁小雪呢！

李永忍不住冷笑道：“耀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什么时候上街，把车开到地狱去。”

说完，李永也不跟这个人渣废话，挂掉电话，就直接给海悟生打电话，要求召开紧急股东大会。

这个时候大家彼此间已经心知肚明，也没有废话，很快就聚到一起，不过这次没有选择餐馆，而是在鱼塘公司的会议室。

聚齐以后，大家也没有过多寒暄，而是直接进入主题，海悟生代表海天提出股权转让提案，不过已经不是一份，而是三份。

让李永比较意外的是，除了大旗、绿洲两份要约，海天还向海鹏飞个人转让了其所持有股份中的三成，这部分股份将由海鹏飞个人持有，而不进行交易。

“海天莫非还是舍不得陶然居这块肥肉？”宋妮娜脸上似笑非笑，尖刻地说道。

海悟生笑了笑：“宋总，海天这样选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海天与大旗集团在很多方面都有合作，海天没有办法不考虑对方的要求。”

“何况，对方给出的条件也很诱惑，对吧？”宋妮娜冷笑道。

海悟生虽然在商海多年沉浮，但是面对一个年轻女子伶牙俐齿的诘问，也有些尴尬：“如果可以选择，海天还是愿意同各位一起创造辉煌的，只不过海天也不是海某我一个人，有些时候实在比较无奈。”

“不过海天参股陶然居，鹏飞做了大量的事情，他还想与各位一起，所以这部分股份就转让他个人，他在陶然居的行为，也再与海天没有关系。”

李永和梁嘉亮他们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海鹏飞，这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海鹏飞选择和陶然居站在一起？

“我想，陶然居还是会有美好未来的，”海鹏飞笑了笑，目光清澈地看向李永他们。

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不管怎么说，海鹏飞这时候持有一部分股权，都不如全都转让给大旗，对大旗来得有利。

难道说，海鹏飞真的是愿意跟他们同甘共苦，共患难一场？想到这里，他们的脸色就缓和下来，就算宋妮娜，也没有再出言讥讽。

两份，或者说三份股权转让方案，海鹏飞这一份，自然没有什么说的，大家一致表决通过，至于其他两份，一份大旗集团，一份绿洲集团的收购要约复印件，直接分发到李永他们手上。

大旗集团给出的收购价格，已经包括了足够的溢价，就如同李永他们原来所想到的，就算他们动用优先权的话，不但支付不起，也很不划算。

起码，这桩交易要是成了，海天集团所获得的利益是最大的，也难怪海悟生表示，其他的股东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合同，至于底下有没有暗盘交易，李永他们就不清楚了。

至于绿洲集团，开出的价码要稍微逊色一些，不过相差也并不是很大。

“这两份要约，给出的条件都很丰富，不过考虑到陶然居未来的发展潜力，其实我本人是极为不愿意放手的，但是董事会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更改，能够争取将一部分股份转让给鹏飞，已经是我能做的全部了，”海悟生诚恳地说道。

因为有海鹏飞这件事，李永他们对海悟生的看法，也就缓和了很多，李永看着手上的这两份收购要约：“绿洲集团的这份要约，海天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吧？”

海悟生点了点头：“上午刚刚收到的。”

虽然绿洲集团给出的要约条件，要低于大旗集团的要约，但是考虑到绿洲集团的实力，决定接受哪家公司的要约，就不能单单以要约价格作为考虑，通常的做法，是应该进行更深入的谈判，然后再做出决定。

毕竟，就算双方底下有暗盘交易，绿洲和大旗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不过海悟生并没有提及这些，显然是海天并不准备与绿洲深谈了。

李永淡淡笑了笑，第一次体会到生意场上的残酷。

“海董事长，我这里也有一份提案，我要求收购陶然居集团所拥有的，在陶然居养殖公司的全部股权，”李永将两份文件，分发给海悟生和海鹏飞。

说是文件，其实只有一张纸，毕竟李永是今天早上才想到这个办法的，短时间不可能制订出详细的方案，所以只是简单列出收购股权的条件。

在上次陶然居公司重组的过程中，为了将陶然鱼的繁殖纳入养殖公司，而又不会减少宋妮娜等人对餐饮公司、休闲鱼塘的股权，所以大幅度提高了李永在养殖公司的股权份额，而且给了他相当宽松的控股条件，其中就包括对其他股份的收购权。

餐饮公司、鱼塘公司的股份要转让的话，相当麻烦，要求很严格，必须大家一致同意才行；养殖公司也是一样，只有对李永是意外。

因为，养殖公司之所以能够存在，归根到底都在李永身上，没有李永，养殖公司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所以为了让李永将陶然鱼的繁殖项目整体纳入养殖公司，当时才会给出很多优惠条件。

而这些条件，现在就成了李永手中的杀手锏。

毫无疑问，李永、梁嘉亮、宋妮娜、宁小雪手上掌握了公司绝对多数的股权，他们虽然决定不了海天出售他们手上的股份，却能够决定公司旗下的资产处置权。

李永的这份提案，毫无疑问地得以顺利通过。

“小李这一招高明，釜底抽薪，不过我比较疑惑地是，要收购这部分股权，你们哪里来的资金呢？”由于方案太过简单，虽然给出了收购价格，但是细节并没有，所以海悟生不得不问道。

李永笑了笑：“资金不是问题，养殖公司可以回购股份，我个人也可以再融资，总而言之，这份合同签订以后，养殖公司和陶然居集团，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们正在安排人起草相关的合同文本，”梁嘉亮补充道。

由于这个变故，海悟生拿来的那份股权转让提案，自然就只能不了了之，他必须要将最新的情况反馈给收购方，要不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大旗花费巨大的代价，收购来的已经是丧失根本的陶然居，那真是血本无归了。

海悟生自然是不敢这样去陷害鼎鼎大名的大旗集团。

赵金耀在等到海悟生的消息以后，顿时火冒三丈：“海总，你也是陶然居集团的股东，你怎么能够同意他们将公司的根挖断了，你这是针对我们大旗的是不是？”

“耀少说哪里话，海天公司在陶然居集团持有的股份，只是一小部分，他们都联合起来，已经是绝对多数，我能有什么办法？”海悟生在电话里叫苦不迭，其实心里也在骂娘。

想想他一个资产亿万的公司老总，这些年也算是风光无限，现在却被一个年轻人呼来喝去的，如何不怒？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一副谦卑的样子，没有办法，虽然别人的实力更雄厚呢？

“我靠！”赵金耀也怒了，他要收购的是陶然居，但是陶然居没有了陶然鱼，他还收购了过来做什么？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来我往

原本，陶然居集团下面有三家子公司，餐饮、鱼塘、养殖，对于大旗集团来说，鱼塘这一块，涉及到房地产，这是大旗的重要业务之一，现在实力雄厚的公司，没有不做房地产的，来钱快，比搞什么实业来得快很多。

至于餐饮，大旗集团旗下也有几间酒店，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酒店式公寓，搞房地产的，很多也都会有些商业地产，写字楼、酒店之类的，也就会涉及到一点餐饮，陶然居这么好的资源，能够拿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这一次行动，虽然是赵金耀策划，冲着报复去的，但也得到了集团的支持。

养殖这一块就不用说了，大旗集团虽然不做，但是这一块才是陶然居的根本，没有了陶然鱼，鱼塘公司或许受到的影响还不大，陶然居餐饮可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原本，赵金耀计划得很好，先让农学院的陈院长到养殖基地去，来一招打草惊蛇，然后趁着陶然鱼面临危机的时候，出面收购海天集团手中掌握的陶然居股份，虽然说大旗有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完成这次收购，不过海天也不是一般的公司，单纯用强迫的手段也不好。

赵金耀没有想到，原本很顺利的计划，还是出现了意外，李永竟然要割裂陶然鱼和陶然居之间的关系。

“海总，我们原来商量好的条件，可是收购陶然居的股份，现在陶然居竟然将手上最优质的资产卖掉了，这恐怕不太好吧？”赵金耀不大客气地说道。

海悟生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心里也有火：“耀少，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具体的合约，可以再商量。”

海悟生也很生气，本来陶然居是他极为得意的一笔投资，而且成长潜力很大，眼看陶然鱼的繁殖问题解决掉以后，就能步入高速发展的轨道。

没想到让赵金耀这么横插一杠子，陶然居立刻陷入困境当中，陶然鱼很可能要充公，现在更好，直接就跟陶然居脱离关系，再也谈不上发展前途。

更何况赵金耀还要从海天手中，收购陶然居的股份。

赵金耀也没有跟海悟生客气，区区海天，即便是不想撕破脸皮，也不可能去迁就，挂掉电话，立刻叫来娇俏可人的小蜜，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美色，而是沉着脸：“通知牛总，还有秦祥林，马上过来一趟。”

赵金耀在盘下鱼生馆以后，并没有将秦祥林扫地出门，而是给了他一个经理的职位，毕竟秦祥林跟陶然居竞争这么久，或许也算不上竞争，但是对陶然居的情况，总还是了解得比较多一些。

这次对付陶然居的办法，就是他们三个人商量以后敲定的。

牛德成和秦祥林听说情况以后，都皱起眉头，牛德成道：“没有陶然鱼的陶然居，就没有什么价值了，甚至还会成为负担。”

赵金耀点了点头，有了陶然鱼，陶然居自然独一无二；但是没有陶然鱼，就算陶然居其他的菜式、服务都做得不错，也会失去既有的市场。

这就是所谓的成也陶然鱼，败也陶然鱼，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养殖公司只是购回了陶然居集团所持有的股份，现在成为李永他们几个个人股东控制的独立法人，这几个人相互之间的关系都比较密切，要想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恐怕并不容易，”牛德成想了想，微微摇头。

“如果我们不继续介入陶然居，那么养殖公司还是可以写像往常一样，继续向陶然居供货，如果我们介入，那么他们很可能釜底抽薪，切断陶然鱼的供货，我们收购到的，就是一摊子废品，”牛德成分析道。

“那么我们还要不要收购陶然居？”秦祥林问道，在赵金耀和牛德成面前，他并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要，怎么不要？”赵金耀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牛德成：“牛总，你重新和海天谈判，现在陶然居失去了陶然鱼这个资源，那么我们收购的条件自然要降下来，没有陶然鱼，陶然居固然什么也不是，但是我们买过来，改成珍味斋，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海天那边会不会不同意？”牛德成有些犹豫。

赵金耀笑了笑：“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具体你去谈吧，条件降低一半。”

在赵金耀看来，原本的条件降低一半以后，对于没有了陶然鱼的陶然居来说，还是很优厚的，不过牛德成很快就带回来一个新的消息：海天已经受到新的要约，不止是他们一家盯上了这块肥肉。

而且发出新要约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旗集团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绿洲集团，虽然说两家没有什么直接的恩怨，生意上还会有些合作，但关系从来也算不上融洽。

听说是严小凡代表绿洲出资，要收购海天手上的股份，赵金耀当场就爆了。

绿洲的要约，在大旗先前给出的条件面前，自然要差一些，不过在大旗调低了条件以后，却又优厚不少。

“严小凡那个傻擦想干什么？他们知道陶然鱼已经不属于陶然居了不？”赵金耀大声骂道：“他们是吃饱了撑着的啊！”

牛德成脸色有些难看地等到赵金耀发泄完毕，才小声说道：“耀少，我们是不是将条件上调一些？”

毕竟对手是绿洲的话，就只能明面上竞争了。

赵金耀倒也很快冷静下来，他现在颇有些骑虎难下，买吧，买下来的只是没有陶然鱼的陶然居；不买吧，这个陶然居还是老样子。

不过，他很快笑了起来：“买，提高价格，一定要买下来，而且要快。”

“陶然居的股东又不是一个，就算买下来，要吃亏也不是我们吃亏，”赵金耀大声笑道。

牛德成也笑了笑，他已经明白赵金耀的意思，陶然居的股东当中，还包括李永他们，要是陶然居亏损的话，那李永他们在陶然居的资产，也就会血本无归。

对于赵金耀、大旗来说，就算买下陶然居以后，一分钱收不回来，全部亏掉，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但是对李永他们来说，很可能是事业的全部。

“既然要玩，那大家就好好玩个够呗！”赵金耀脸上不由露出阴沉的笑意。

“珍味斋提高了报价！”海鹏飞挂掉电话，抬头说道，房间里李永他们几个人都在，都在关注海天那边的情况。

“狗日的，看样子还是缠着不放啊！”梁嘉亮笑着骂道。

宋妮娜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们几个惹的祸？那个狗日的现在是盯上你们，就算亏点钱，把陶然居搞垮，他还不是达成目标了？”

“怎么，要是珍味斋真的入股，你们就真的要断绝陶然鱼的供给，弄死陶然居？”海鹏飞苦笑着说道，他能够留下来，并非说就是要无条件地跟李永他们同生共死，只是恪守最初的信用，多少也对陶然居还有些信心。

珍味斋入股以后，就是换了个股东，陶然居当然还可以继续运转下去，但是这个股东让李永他们都很不舒服，宁愿拼个鱼死网破。

何况赵金耀横插一杠子，也不是为了赚钱来的。

李永从阳台上走进屋子，这两天他的表现有很大变化，似乎变得有些果决了。

“阿亮，我让凡少那边公布绿洲入股养殖公司的消息，你这边马上向海天发出要约，我们要动用优先权，收购海天手上的股份，”李永说道。

海鹏飞皱了皱眉头：“李子，你将养殖公司的股份转让给凡少了？”

“一部分，”李永点了点头，养殖公司从陶然居回购股份的代价并不大，但是向严小凡转让的价格，显然又不低，而这笔转让款，又可以让李永、梁嘉亮他们几个股东的手上拥有一笔充裕的资金，加上优先权，也拥有了跟珍味斋叫板的资本。

除非绿洲付出更多的溢价。

海鹏飞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这一次李永他们真的得以收购到海天手上掌握的陶然居集团股份，那么陶然居就会被他们几个个人股东绝对控股，就同养殖公司的情况一样，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海天出局，即便海天能够从股权转让中得到一笔现金，却失去了未来，可谓损失惨重。

绿洲介入养殖公司，看来陶然鱼是可以保住了，官方可以随意摆弄陶然居这样的小公司，但是对于绿洲这种巨无霸，通常还是比较客气的，除非有什么明显的违法行为。

何况绿洲也不仅仅是个规模比较大的公司，严家在商界、在政界，都有自己庞大的人脉，别人轻动不了。

当然，如果能够借着绿洲的名头力量度过这一次南关，李永他们也不是没有损失，就算他们拿回了餐饮公司、鱼塘公司的股权，可是却在陶然鱼这个最最根本上面，让绿洲得以介入。

虽然说双方现在关系挺好，可是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就好像海天同陶然居之间，也曾经有一段相敬如宾的蜜月，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事件升级

在听说绿洲已经获得陶然居养殖公司的部分股权以后，赵金耀愣了片刻，然后怒不可遏地砸掉了手上的最新款IPHONE手机，猛地一挥手臂，将老板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地面，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可恶！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啦！”赵金耀仰起头，发出一阵恐怖的吼声。

毫无疑问，在绿洲集团成为陶然鱼的养殖基地股东以后，政府将很难从这样一个财团的手中，去抢夺一种珍稀资源，何况陶然鱼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资源，政府没有理由这样去做，冒着侵犯一个财团的利益，导致自身形象受损的风险。

实际上，赵金耀一开始也没有想要通过政府，让陶然鱼的秘密公开，他是想通过一系列的运作，将陶然居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然而，绿洲的突然介入，让他的美好计划全都落空，他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事情，到最后却只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赵金耀怎么可能不怒？

“赵总，牛总打电话过来，询问他那边，是不是可以增加筹码？”娇俏的小秘书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着半截身子问道。

赵金耀发了一通火，将办公室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这时候有些精疲力竭地坐在老板椅上，狠狠瞪了小秘书一眼，就算是想发火，倒也是没有力气了。

“加，告诉牛总，对方出多少，我们就多出一点，给我一直耗下去，”赵金耀咬了咬牙，恨恨说道：“我就不信了，绿洲能够孤注一掷。”

“赵总是说，不管对方出多少，我们都要比对方多一点，是吗？”小秘书小心翼翼地将赵金耀的话重复了一遍。平常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敢这么做的，不过今天赵金耀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太对劲，小秘书担心犯错，不得不再问了一遍，就算是被训斥一顿，也要比时候追究责任的好，就算她只是个小秘书，也觉得赵金耀这个决定，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果然，赵金耀恶狠狠瞪了小秘书一眼：“怎么，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马上去告诉牛总，不管对方出多少钱，我们都要比对方多一万。”

“算了，你还是拿个电话过来，我亲自跟牛德成说，另外，找人将这里收拾一下，”赵金耀摆了摆手，在最后时刻，还是恢复了冷静。

不过，还没等他给牛德成打电话，找他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打电话的是赵金耀的父亲，也是大旗集团现在的董事会主席赵耀坤。

“父亲，您找我？”赵金耀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金耀是赵耀坤的小儿子，上面还是三个哥哥，虽然赵金耀在家里最得赵夫人的宠爱，因为其他三个儿子，都是赵耀坤前妻生的，只有赵金耀是赵夫人亲生的，所以赵金耀年纪不大，但是在赵家的地位很特殊。

但是赵金耀从小到大，也最怕赵耀坤，听到是赵耀坤的电话，虽然不至于大气不敢出，但还是有些很忐忑。

“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电话里响起赵耀坤略带威严的声音。

“那个……手机摔了一下，摔坏了，我正让人给换，”赵金耀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敢说，是自己一怒之下，将手机给砸了。

赵耀坤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秉性，当然知道得很清楚，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威严地说道：“陶然鱼的事情，绿洲已经介入了？”

对于赵耀坤能够知道这件事情，赵金耀也没有感到奇怪，因为绿洲跟大旗颇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所以一旦绿洲插手，肯定会引起赵耀坤的重视。

“是的，父亲，他们也想收购陶然居，”赵金耀小心翼翼地说道。

“陶然鱼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你认为绿洲介入的原因是什么？”赵耀坤紧接着问道。

赵金耀毕竟是初入商场，所以他的一举一动，赵耀坤都有关注，包括陶然居的事情，也是得到赵耀坤支持的。当然赵耀坤未必对这件事很重视，只是他也吃过陶然鱼，对这样一种新鲜的事物也比较感兴趣，就决定让赵金耀去尝试一下。

事实上赵耀坤并不知道赵金耀与李永、梁嘉亮等人之间的恩怨，也不知道赵金耀做这件事的出发点，首先是复仇，然后才是陶然鱼确实是个好项目。

得知绿洲介入陶然居，赵耀坤的第一反应就是绿洲也看上了陶然鱼这个资源，而赵金耀却认为，因为是李永他们向绿洲寻求了帮助，毕竟上一次撞车事件，就是严小凡为对方出头的。

当然，赵金耀肯定不会告诉赵耀坤这些：“我觉得，应该是绿洲也看上了陶然鱼这个资源，毕竟从陈院长那边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陶然鱼很可能实现规模化，并且应用在更多鱼类品种上面。”

“另外，好像绿洲的严小凡，很早就已经跟陶然居的几位股东有接触，并且陶然居在金山新开的休闲农庄中，很多附属商业项目，都是绿洲旗下的，”赵金耀道。

“哦！”在没有更多信息的情况下，赵耀坤只能根据赵金耀提供的这些做出判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陶然鱼的项目确实前景很大，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拿下来？”

赵金耀犹豫了一下：“父亲，海天那边在陶然居的股份，并不是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草签了协议，只是后来出了点变故。”

赵金耀毕竟不敢隐瞒实情，很快就将陶然鱼已经从陶然居分出去的情况，告诉了赵耀坤：“刚刚牛总传过来消息，绿洲已经收购了一部分陶然鱼养殖基地的股份。”

“那就是说，你的这次商业计划，失败了？”赵耀坤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赵金耀被吓了一跳：“我……我还能够收购陶然居。”

“一个陶然居算什么？”赵耀坤在电话里大声呵斥道：“陶然居最有价值的资产，也是最有潜力的资产，是陶然鱼，而不是其它，没有了陶然鱼，这个陶然居还有什么用？”

“那、那我们退出竞购？”赵金耀怯生生地说道。

“笨蛋，怎么能退出？给我加大筹码……算了，我让你二叔来负责这件事情，”赵耀坤厉声说道：“你给我听着，就算我们大旗买不到陶然鱼，也要将陶然居掌握在手里，要不然，绿洲接手陶然居，你想想后果。”

说完，赵耀坤就挂掉了电话，只留下赵金耀在那里发愣，父亲的意思，无非就是给绿洲增加一些麻烦？

赵金耀摇了摇头，要是绿洲陶然鱼在手，就算将陶然居整个脱手，很快就能够创办起新的，甚至更多的鱼味馆、私房菜馆。

接下去的事情，已经容不得赵金耀插手，事情的发展，甚至也超出李永他们的预料，本来，李永觉得这几招下去，赵金耀应该会停手了，毕竟赵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乱砸的，花那么多钱买下陶然居这个空架子，完全没有价值。

没想到绿洲介入以后，反倒是激起大旗集团的反弹，对方的态度竟然强硬起来，愿意付出更多的溢价以收购海天手上的股权。

这下子，不仅绿洲考虑到商业价值，没有继续跟进，李永他们因为自身实力有限，也没有办法动用优先权，因为对方给出的价格太高，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于是，围绕着陶然居的股权，很快发生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先是养殖公司从天然居集团手上，赎回天然居掌握的股份，成为李永他们几个个人股东全资拥有的独立法人。

紧接着，养殖公司向严小凡出售部分股权，绿洲高调宣布入股，从而让那些对陶然鱼的觊觎者，不敢再心生妄想。

随后大旗集团以较高的价格，从海天集团手上，收购了他们所掌握的陶然居的股份，从而成为陶然居的股东之一。

经过这一系列的股权变化之后，陶然鱼安然无恙，作为绿洲的资产，没有人会轻易冒犯，而李永他们，在让出部分股权以后，则换来了部分现金，以及绿洲的庇护。

海天集团在向大旗转让股权以后，获得了比较高的价格，不过相对于陶然居正常发展，可能会带来的收益，还是小巫见大巫，差得很远。

陶然居只剩下餐饮、鱼塘两家子公司，虽然李永他们联合起来，还是掌握了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份，可以确保股东大会的控制权，而且李永依然是单一最大股东，不过毕竟让他们的“敌人”大旗横插一杠，这种状况让李永和梁嘉亮都感到有些别扭。

虽然，他们可以通过股东大会否决这一收购计划，不过在大旗与海天已经达成协议，而又不存在愿意开出更高价格的第三方的情况下，李永他们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份收购计划。

在交易完成之后，大旗集团立刻派出股东代表，要求召开股东大会，并成立新的董事会。

在新的股东大会，以及董事会上面，大旗肯定会提出代表他们利益的提案，并要求修改现在的公司章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小鸡炖蘑菇

距离股东大会的召开还有一个星期，虽然说陶然居集团的股东，就是李永他们几个，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能够见面，并不存在召集的问题，不过李永他们还是决定暂时不开这个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不开，大旗就暂时没有办法介入陶然居集团的日常运营，虽然他们可以派人监控，但是在在职权范围之内，李永他们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就算大旗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干涉。

这段日子，大家都比较折腾，虽然只是一个股东由海天换成了大旗，但是大家对于今后的方向，都有些发愁，于是就趁机拉着李永，要弄一顿好的吃。

李永在陶然居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全身心扑在养殖基地，希望陶然鱼的繁殖问题，能够早点解决。

养殖基地虽然也换了股东，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家的合作还是比较愉快的，当然有了海天的前车之鉴，李永自然也就不会对绿洲无所顾忌地敞开胸怀，除了投资人是严小凡之外，纳入养殖基地的，也只包括鱼虾这一块，也就是李永正在搞的沙蚕，以及蔬菜项目，并不在其中。

虽然说表面上严小凡是处于李永的请求，才出面帮忙，不过严家对年轻子弟的管理相对严格些，严小凡要做这么大的投资，最终还是要经过家族决策。绿洲对陶然居有自己的判断，特别是在陶然鱼繁殖这个项目面前，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至少，大家眼下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实现陶然鱼的繁殖，对于绿洲来说，一方面繁殖问题解决以后，就可以扩大养殖规模，真正将陶然鱼这个产业链建成，也只有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产业，才会让绿洲不惜与大旗撕破脸皮，来为李永他们撑腰。

同样的，因为事情已经发生，绿洲也要承担一部分吃独食的压力，虽然没有人敢对他们来硬的，但是这种压力还是会有，只要陶然鱼的繁殖问题解决了，那么这种压力也就会消失。

对于李永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陶然居旗下的两家公司，那毕竟是梁嘉亮和宋妮娜的心血，也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何况几个人创业至今形成的资产，除了这个养殖基地的股份，就全都在这两家公司身上了。

因为李永现在多数时间就在养殖基地，大家在这儿也感觉比较“安全”，所以就都来到了这里，在一片鱼塘中间的小屋子里面，弄了一张桌子，至于锅灶什么的，因为李永经常在这边弄吃的，倒是都全了。

李永知道最近大家的心情都比较郁积，压力比较大，所以也有心弄点好吃的，让大家能够放松放松。

“人生就像是吃菜，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要尝一点；奋斗就像是做菜，蒸、炒、煎、炸、炖，什么都会做一点，”李永一边整菜，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可说好了，苦的我可不吃，”宋妮娜翻了个白眼。

“我不吃酸的，”海鹏飞笑了笑道。

梁嘉亮想了一会，笑道：“臭的我不吃。”

“你们想吃，还吃不到呢！”李永笑呵呵地扫了大家一眼，回头开始生火做饭。

其实火早就已经生上了，灶头上炖着蒸着几道耗时比较久的大菜，虽然说这边只有几间屋子，让李永整得已经有大厨房的样子。各种各样的炉子、锅灶，也有七八个，做菜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缺啥。

而且这里与严小凡在休闲农庄的木屋相比，环境更粗犷一点，也不像严小凡那个厨房，设备都是电气化的，这里不仅有电，有气，更重要的是还有煤球炉、煤炉，甚至还有烧木头柴草的炉子，因为这个岛上，大多数地方还是农村，李永因为好奇，就将这些炉子都弄了些过来。

要说李永其实远不是个合格的大厨，他开始琢磨烹饪，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之前虽然也会做些家常菜，不过手艺一般，就是自己做了自己吃，所以才有他第一次做空间鱼的时候，梁嘉亮都不敢吃的往事。

说到当初的事情，大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严小凡好奇地问道：“那李子可是个烹饪的天才，才两年的时候，手艺就已经突飞猛进到大厨也比不上的地步了，厉害厉害。”

“哈哈，要是李子再这样做下去，岂不是要进步到让那些大厨羞愤自杀的程度了？”梁嘉亮哈哈大笑。

海鹏飞也笑着道：“李子，到了那一天，你可要好好感谢感谢我们，要不是我们给你这么多机会操练……哈哈……”

李永正好将锅里炒好的鸡毛菜装进盘子，听到他们这么说，不禁有些汗颜：“那你们的意思，是不是我以后应该经常请你们吃饭？”

“李子，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宋妮娜笑道。

李永炒的鸡毛菜，就是鱼塘岸上长的，不过已经是第二茬，鸡毛菜吃的时候特别讲究，要选择菜叶水嫩水嫩的时候，一旦老了，那就不是小青菜、鸡毛菜，而成了普通的青菜。

宋妮娜、梁嘉亮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吃到这种水嫩水嫩的小青菜，不过每一次吃，都觉得清新爽口，要说味道，还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觉得好吃、想吃。

这几个人碰到一起吃饭的最大特点，就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桌子的菜，眨眼之间就只剩下残羹冷炙，何况区区一盘子鸡毛菜？

好在，李永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只炒了两个菜，灶上却用大锅炖了好几个菜，看看差不多，一起端上桌子。

除了特别受欢迎的醉蟹河蚌炖斩肉，还有一锅红烧青鱼段，一锅小鸡炖蘑菇。

“李子，小鸡炖蘑菇是东北菜，没想到你也会做！”严小凡看到大海碗装了满满的小鸡炖蘑菇上桌，不由惊讶地说道。

李永笑了笑：“我就是随便做做，不过这个里面的榛蘑，用的可是最纯正的东北野生榛蘑。”

“据说榛蘑是东北的特产，而且是目前少数不能人工培植的食用菌，含有人体必需的多种氨基酸和维生素，经常食用可加强肌体免疫力，益智开心，益气不饥，延年轻身，”海鹏飞开始管理陶然居餐饮以后，似乎对吃也开始讲究起来，手上拿着筷子，就是一通长篇大论。

青花大海碗，满满一下，浓浓的鸡汤黑亮黑亮，鸡块、榛蘑点缀着红色的尖椒，看起来就很诱人。

几双筷子，刷地伸了出来，有夹鸡块的，有夹榛蘑的，李永先夹了块榛蘑，这种榛蘑看上去黑黝黝的，其貌不扬，吃在嘴里，顿时就是一股浓浓的异香，榛蘑饱含汤汁，而且很有嚼头。

鸡汤与榛蘑的香味混在一起，混成一种奇异迷人的味道。

再看梁嘉亮他们几个，也是大块朵颐，一口鸡肉，嚼了又嚼，不停地叫“好吃好吃”。

梁嘉亮是个肉食动物，筷子专门奔鸡肉而去，海鹏飞还有几个女孩，却喜欢榛蘑，连吃了好几筷子，鸡块还有一大碗，榛蘑却给捞光了。

“榛蘑是个好东西啊，”海鹏飞筷子捞了捞，没有捞到，只好意犹未尽地说道：“这玩意可以防止皮肤干燥，并可抵抗某些呼吸道及消化道感染疾病，而且对预防视力减退、夜盲也很有效果，如果是经常坐在电脑前工作的人，多吃点榛蘑，对眼睛视力保护很有帮助。”

“鸡肉是个好东西啊，”梁嘉亮囫囵吃下一块鸡肉，也笑着说道：“鸡肉蛋白质含量较高，容易易被人体吸收入利用，有增强体力，强壮身体的作用。”

“鸡肉用慢火熬炖，更容易消化。肉中的蛋白质水解为肽、氨基酸与其他有益成分，使汤的味道格外鲜美，水解产物极易被肠道吸收。科学家还发现，鸡汤里含有一种能增强鼻咽部血液循环和黏.膜分泌作用的物质，所以喝鸡汤有助于保持呼吸道通畅和预防呼吸系统感染。如若一旦发生了流感和感冒，喝鸡汤也能减轻症状，”梁嘉亮侃侃而谈，对饮食的了解，看上去一点也不比海鹏飞少。

海鹏飞笑道：“榛蘑好，鸡汤更好，小鸡炖蘑菇就是好上加好，不只让人享受了美味，还能暖身温中、增强免疫力。吃鸡肉、吃蘑菇、喝鸡汤，还能防控感冒。”

“那还不止这些，”李永伸筷子指了指碗里其他的一些配料：“你们看这个大葱、生姜、香菜，还有尖椒，可都是好东西。”

“吃东西就吃东西，还被你们说出那么多花样来，”宋妮娜白了几个男人一眼，笑着说道。

海鹏飞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一样，俗话说食疗大过药，可不是说说玩的，依咱们华夏的传统，每一种食物，吃起来都很有讲究。”

李永抬头看了宋妮娜一眼，看到这妞夹了块鸡胸脯，连皮带肉哧溜一口吞了下去，不由撇了撇嘴：“海总说得不错，每道菜呢，吃起来都有讲究，有好处，也有要注意的地方。”

“譬如说呢，这个小鸡炖蘑菇啊，鸡皮含脂肪的量比较多，肥胖的人啊，就不要吃了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浓香爽口的美味，让大家暂时忘记事业生活的烦恼，全都放开胃口，大吃特吃，嘻嘻哈哈，笑笑闹闹。

他们这些人聚到一起，吃东西时候的最大特点就是狼吞虎咽，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虽然李永做了很多好吃的，但也很快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你们说，赵金耀那个烂人，会出些什么妖蛾子？”酒足饭饱，大家开始抱着肚子闲扯，虽然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公司的事情，却也不像原先那么紧张了。

听到梁嘉亮的话，宋妮娜不屑地撇了撇嘴：“管他出什么妖蛾子，咱们还是多数控股，休想捣乱。”

“捣乱倒是不至于，”严小凡笑了笑，这一次绿洲虽然没有能够入股陶然居，却获得了养殖基地的股份，如果说陶然居和大旗是鹬蚌相争，那么绿洲明显就是渔翁得利了。

只不过严小凡显然也不会因为眼前这点收获就感到满足，陶然鱼这条产业链，养殖这一块虽然占据了最重要的上游，利润丰厚，但是就社会影响力来说，显然不如直接面对终端的餐饮、鱼塘公司。

现在大家说到陶然鱼，都会想到陶然居鱼味馆、私房菜馆，以及陶然居鱼塘，很少会有人知道岛上的这个养殖基地。

利润固然重要，品牌和影响力却更加重要。

严小凡想着要用陶然鱼来扩大绿洲的影响力，而不仅仅是赚取高额利润，发展下游产业显然是必须的选择。相对于重新发展来说，已经名声大震的陶然居，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所以严小凡甚至要比梁嘉亮他们，更关注大旗的动向。

“我觉得，大旗集团应该不会故意捣乱，而是会推动陶然居的快速扩张，”严小凡微微笑道。

“基地随时可以切断陶然鱼的供应，选择这个时候大肆扩张，他就不怕出问题？”梁嘉亮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信。

“让陶然居快速扩张，就必须要增加大笔投入，以大旗的雄厚实力，自然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掌握更多的股权，”严小凡笑着说道。

“大旗既然参股了，自然想要得到控制权，他们可不是海天，只想从中分一杯羹啊！”严小凡道。

其实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有想到，大旗这个李永和梁嘉亮的仇家掺和进陶然居以后，所可能做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从中作梗，故意捣乱，将陶然居给搅黄了，不过为了收购陶然居的股份，大旗也付出不小的代价，作为现在的股东之一，陶然居要是给搅黄了，大旗也会蒙受不小的损失。

大旗的第二种选择，就是想办法掌握陶然居的控制权，将李永他们排挤出去，这也是很多资本收购中，经常采用的方法。只不过现在李永控制着陶然鱼，这个陶然居赖以生存的*，大旗要是做绝了，李永他们就可以断绝陶然居的陶然鱼供应。

没有了陶然鱼，陶然居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餐馆，还要为盛名所累，李永他们都觉得，大旗这个时候也不敢做得太绝。

“总而言之，对于这匹闯到家里来的、不怀好意的恶狼，咱们还是要好好防范，”大旗横插一杠，确实让大家都感到很不舒服。

“大不了，咱们就放弃陶然居，另起炉灶，”梁嘉亮恼火地说道，这样的选择让他们很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

与其跟着大旗折腾，还不如尽早开辟新的天地。

悦耳的手机铃声陡地响了起来，大家都将目光看向李永，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都说好把手机给关了，不然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很难安静地吃顿饭，也就是李永刚才在做饭，身上的手机还开着，而且他的电话也不是那么多，一直没有响过。

李永歉意地笑了笑，掏出手机一看，接通以后不禁抱怨道：“孙教授，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说吃饭的时候最不喜欢听到手机铃声吗……”

“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吃饭？”孙海宁今天说话有点急，跟他平常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不太一样。

李永奇怪道：“现在这时候吃饭也不算晚吧，你这么急匆匆的，有事？”

“我现在就去基地，等到了咱们再说，”孙海宁急急地说道，李永在电话里，似乎听到他喊了一声什么，然后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永感觉更加奇怪了：“孙教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是好事，你就等着吧，我很快就到，哈哈……”孙海宁笑着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李永愣在那里。

“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看着李永，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一件小事都能挑动大家紧张的神经。

李永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大家不用紧张，孙教授说有好事情，他正赶过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事情。”

孙海宁不说还好，孙海宁一说，李永反而觉得坐不住了，心想到底有什么好事情呢？

“孙教授好像是参与了陶然鱼的繁殖项目吧，难道说项目有进展了？”海鹏飞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海天集团与陶然居分道扬镳，并且将股份转让给了不怀好意的大旗，海鹏飞虽然以个人的名义留下来，但是角色确实有些尴尬，即便李永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排斥、疏远他。

海鹏飞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有些炙热起来。

李永无奈地摊开双手：“我真不知道，孙教授什么也没说，就说他马上过来，而且说是好事情，我们还是等他过来再说吧。”

“水产大学开车过来，也要半个小时吧？”大家都有些焦急，好像这半个小时也等不及了。

“李子，你再打电话问问呗！”梁嘉亮道。

严小凡突然坐直了身子，缓缓说道：“要是陶然鱼的繁殖真的没有了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不是好事？”宋妮娜皱了皱眉头，不解地望着严小凡。

因为大旗和海天之间的股权交易发生的太快，为了避免给陶然居带来太多负面的影响，所以李永他们并没有采取过于强硬的立场，有些问题，大家还没有考虑清楚。

“陶然鱼的繁殖问题解决以后，按照原本的计划，养殖场会向外提供陶然鱼苗，这样一来，陶然鱼的供应，就不会只有基地一家，也不可能继续专供了，也就是说，陶然居将丧失独家经营的优势，”严小凡冷静地分析着陶然鱼繁殖问题解决以后，将会出现的市场变化。

梁嘉亮摆了摆手：“就算是敞开供应，等到上市还要一段时间，更别说形成规模了，而且陶然居作为陶然鱼的第一品牌，优势还是有的。”

严小凡微微摇头“问题就是在这里，陶然居在这个市场中，天然具有优势；一旦陶然鱼的供应，不再需要依赖养殖基地了，你们说，大旗、赵金耀会怎么做？”

梁嘉亮和宋妮娜都是微微一愣，这时候才想到陶然居已经让人给插了一脚，如果陶然鱼供应这柄悬在头上利剑再被拿掉的话，大旗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将他们从公司里赶出去。

众人都觉得很难受，虽然说大旗现在掌握的股份只是少数，他们几个人加起来处于绝对控股，但是大旗的实力太强大了，很难说不会搞点别的动作出来。

“怕什么，咱们手上的股份多，我就不信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宋妮娜恨恨说道。

孙海宁很快赶了过来，他带来的好消息，也让大家精神一振，果然是陶然鱼的繁殖出现了重大的进展。

这次去取得的突破，并非来自水产大学的实验室，也不是基地这边的试验池，而是从西藏日喀则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俊龙村前几天送了几只虾米过来，经过性状的检测，达到甚至超过了陶然鱼的标准。

这几尾虾苗，并不是李永放养在俊龙村水泡里的“空间虾”直接繁殖出来的，而是空间虾在水泡中繁殖出来的二代虾，生产出来的下一代，也就是三代虾。

如果将最初放养的种虾不算的话，这也是在俊龙村水泡中繁殖出来的二代虾。

“如果这些虾的性状不会退化，那么俊龙村的陶然虾就算是繁殖成功了，”孙海宁兴奋地说道，当然他还没忘了严谨地补充一句：“虽然从我们检测的结果来看，陶然虾的性状很稳定，应该不会发生退化，但是具体如何，还需要继续观测。”

梁嘉亮听得迷糊：“孙教授，你就直说了吧，这么个检测结果，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到底如何我也不敢保证，不过呢，我觉得有七八成的把握，陶然鱼虾的二代苗繁殖，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而根据我的经验，二代苗能够成功的话，三五代之内，性状退化应该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至少实现产业化是没有问题，”孙海宁笑了笑说道。

“至于这样的物种能不能够彻底稳定下来，现在还很难说！”

梁嘉亮他们对物种稳定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听说可以实现产业化，都已经举起双手开始庆祝：“哦也，太好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想要再去雪域高原

俊龙村的老村长一直都惦记着当初李永在的时候，所描绘出来的蓝图，他知道要实现那些美好的蓝图，全都指着李永在水泡里养的那些鱼虾，所以他很用心地照看，很细心地呵护。

按照李永原来的计划，每个月都要将水泡中的鱼虾，取出一些样本来，送到日喀则的研究所做一个检测，然后将检测报告送到申城。

日喀则的研究所是水产大学协助建立的，孙海宁曾经在那边主持过一段时间的工作，所以沟通起来很方便，这个项目也成为了日喀则研究所的一个合作项目，另外的合作对象还包括俊龙村、水产大学，以及李永和孙海宁这两个重要的参与者，后来又加入了陶然居养殖公司。

研究所在测出数据以后，首先就给孙海宁打了电话，李永到第二天才接到本欠的电话，这个俊龙村的小伙子，虽然与他的祖辈们不同，不喜欢打渔，而是喜欢打猎，不过在跟着李永一段时间以后，似乎也意识到这件事对于村里的重要性，所以也很投入，并且因为他出过山，就承担起每个月一次，在日喀则与俊龙村之间奔走的任务。

要知道，从俊龙村出来一趟可不容易，本欠每个月跑一次，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路上。

每一次拿到检测结果以后，本欠都会用研究所的电话机，跟李永通话，从李永那里，他也对这个项目有了更多了解，知道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虾米检测意义重大，因为李永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就等着这个时候。

检测报告上那些数字，本欠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他甚至连汉字也认识得不多，不过他每个月都要来，已经跟那些研究所的人混得很熟，正是从他们嘴里，知道了最终的结论，那就是这些虾米，就跟虾爸虾妈一样优秀，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本欠立刻激动起来，他知道李永就在等这个时候，老村长也在等这个时候，这次出来的时候，老村长就反复叮嘱，强调这一次的重要性；俊龙村也在等这个时候，因为只有俊龙村的水泡，能够繁殖出这样的鱼苗，乡亲们才能够告别贫困。

虽然说还是靠水吃水，但是内涵却将完全不一样了。

本欠很激动地挥了挥拳头，等冷静下来以后，就想着让更多的人知道，俊龙村一时半会还回不了，他就先给李永打了电话。

研究所已经给孙海宁打过电话，李永也在前一天知道了这件事，大家还在为以后怎么处理陶然居的问题而烦恼。不过能在电话里听到本欠激动的大喊大叫，李永立刻忘记了之前的烦恼，当初他在俊龙村搞这个繁殖计划，其实最初目的还是想要让俊龙村摆脱贫困，就算陶然居要被大旗给夺走，至少他的这个计划算是成功了。

“李哥，你什么过来？”本欠用有些蹩脚的汉语，在电话里大声喊道，小伙子实在是太高兴了。

李永笑了笑，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这种成就感，可不是陶然居又开了一家新店，或者赚了多少钱能够比拟的，他能从本欠的话里，感觉到那片土地，那里的人，对自己的期待，自己不能够让他们失望。

“快了，我想我很快就会去俊龙村，这次去会有很多事情，你让老村长早些做好准备，”李永笑着说道。

当初，李永离开俊龙村的时候，就跟这些舍不得他们走的乡亲们说过，等到水泡里的鱼虾，生出小鱼小虾来的时候，他还会回去，转眼之间，大半年已经过去了。

本欠在电话的那头激动地说道：“太好了，我们大家都盼着你回来呢。”

“哈哈，放心吧，不过呢，我可能会先安排一些人过去，然后等过了年，我才会过去，”李永笑了笑道，感觉到本欠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又急忙解释道：“毕竟，现在才是一些虾米，等到那些鱼也产籽的时候，我才好回去对不对？”

“虾米不是有了吗？我们大家都盼你回来呢！”本欠道。

“我知道的，知道的！”李永连忙说道，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让本欠重新振作起来，这小子，有时候脾气还是挺倔的。

李永没有急着答应本欠，马上就去西藏，一则是因为现在还只是虾米，他需要更多的样本，来确定这一次会真的成功，毕竟去一次也不容易。

如果成功了的话，那么这次去了以后，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可能还会像上次那样，停留比较长的时间。

其实按照李永的想法，既然虾米的情况很好，那么鱼苗的情况也应该差不多，不过按照孙海宁的说法，还是严谨一些，会比较好。

在接到本欠电话的同时，李永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算是最后的结果，没有那么理想，他也要促成这个项目在俊龙村那边做起来，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商业项目，还涉及到俊龙村那些殷切期待他的村民。

李永之所以没有急着过去，是因为在申城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做，包括通过基地，与俊龙村合作，都需要安排。

还有就是陶然居那边，大旗这个隐患始终要想办法解决掉。

再有就是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了，李永和宁小雪双方的家长，已经就春节后，就为他们办婚礼这件事达成了共识，李永就想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再去西藏，就当是蜜月旅行了。

结束和本欠的通话以后，李永又在基地里转了转，这里同样在进行一些陶然鱼苗的繁殖试验，与俊龙村的样品相比，这里的养殖试验虽然是在更精微控制下面进行的，但是最好的一组效果也比不上俊龙村。

其实这也正好符合李永心中的想法，基地这边可以做低端陶然鱼的繁殖，西藏那边就做高端的，也有足够的利润，可以弥补空间上的距离遥远，所产生的花费。

不过俊龙村那边取得的成果，倒是让那些一直跟基地合作，扑在这个项目上的专家教授都很受鼓舞，这几天都在这边加班加点，试验池倒没有什么好折腾，各种条件、影响因素讨论了很多，并且都在商量，等年后集体去西藏考察一次。

本来以他们的年龄，已经不太适合去高原了，只不过这些专家自从加入基地的项目以后，经常能够吃到陶然鱼，用他们的说法就是，身体感觉越来越好，比年轻的时候都精神，上去高原没有问题。

“李总，基地这边决定好什么时候进藏没有？”水产大学的古教授看到李永，笑着招呼道。

李永笑着点了点头：“年前会派几个人过去看看，等过了年，就组织项目人员进藏，正式开始这个项目的运作。”

距离过年也已经没有多少天了，古教授还有闻声而来的其他几个人也都点了点头，古教授笑着道：“行，年前就算了，年后我们也想过去看看。”

“那没有问题，公司会专门做一个项目，请大家去俊龙村考察，一是为俊龙村的项目提供一些好的建议和设计，还有就是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奥秘出来，要是能用到这边的项目上，那就更好了，”李永笑着说道。

古教授等人都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这次去西藏，他们主要是想看看俊龙村的环境，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让陶然鱼的二代苗，继续保持亲体的优良性状。

“对了，小李啊，听说你去过西藏，在俊龙村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那边在养的鱼虾，还是你给安排的，要不你先跟我们说说，那边到底有什么特殊地方？”说到研究上的事情，古教授等人都很来劲，而且也顾不上和李永客套，直接就叫上小李，不再叫李总了。

“特殊的地方啊！”李永想了想，眼前不由浮现出俊龙村的山山水水：“其实要说特殊的地方，还得你们这些专家去研究，我就是觉得那里环境比较好，天很蓝，水很清，空气也很纯净，对了，那里的水都是雪山上流淌下来的，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冰川水啊！”几个老教授脸上，都露出神往的表情。

“我觉得，原因就是在这里了，”古教授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道。

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他的这个说法，来自农大的欧阳教授就摇了摇头，说道：“雪山上的来水，并非就是冰川水，可能只是积雪融化后的水，并没有听说那边的冰川有融化的迹象。”

“听说南极的冰盖都融化了，西藏高原的冰川融化，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水产大学的陈教授说道。

几个人说到俊龙村可能存在的，能够使得陶然鱼保持性状的因素，都变得活跃起来，而且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有的认为主要因素是水源，有的认为是海拔、气候，甚至是光照、空气等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拓展新基地

生命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神奇的存在之一，就算再高明的科学家，也不敢说自己已经洞悉生命的奥秘。

几位专家教授，挣来挣去，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这本来也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看着他们吵得热闹，李永微微一笑，这样的场景经常看到，也就没有往心里，由着他们在那里吵去，悄悄退了出去。

接着他又去看了看另外几个地方，沙蚕的养殖已经开始，虽然海天已经从陶然居撤资，但是因为海鹏飞的关系，大家还算是好聚好散，在有些方面，继续着原来的友好合作关系。

沙蚕的养殖，包括繁殖，对基地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项目，所以当前尝试的规模不算大，还处于起步摸索阶段。

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唐晓勇之前虽然知道沙蚕，但是对沙蚕的养殖技术并不是十分熟悉，好在有海天的技术支持，年轻人学习的干劲也很足，现在已经将这一块的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

“表哥，这两天都没有过来啊！”海鹏飞之前在养殖基地搞了一套保密制度，绿洲集团参股以后，严小凡分管这边一块工作，绿洲也派了经理人过来，重点就是规范这套保密制度，所以陶然鱼苗的事情，唐晓勇也并不是很清楚。

沙蚕的养殖项目，是李永一时兴起而搞的，在整个陶然鱼的养殖体系中，至少目前还处在比较边缘的位置。不过李永想通过这个项目，给家乡一点回报，所以平常就很重视，加上这个项目也在摸索的起步阶段，基本上每天都要过来看看。

这两天忙着消化陶然鱼苗的事情，高兴之下就没有过来，唐晓勇这么问，倒是有些担心，怕是之前股权变化的事情，再次给公司带来负面的影响。

李永不禁笑了笑：“小勇，最近做得不错，我看这边都交给你，也完全没有问题了。”

“表哥，不行啊，你一天不来，我这心里就慌慌的，”唐晓勇笑了笑，指着那些沙蚕说道：“就怕这些小家伙们不听话，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李永扒到池边看了看，这里的养殖环境包括好几种，一个是海天那种标准化、科学化的养殖池，还有就是尽量模仿黄海滩涂的那种环境，经过水空间改造以后的沙蚕，在这样的两种环境里，生长的状况都非常的好。

李永问了问沙蚕这些天的情况，都还算比较正常，不过这些沙蚕还都是水空间里改造的第一代，而且在水空间里生长的时间都不算太长，虽然本身的质素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繁殖依然是一个问题。

李永想了想，对唐晓勇道：“这边的情况蛮好，过两天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回黄海一趟。”

“回去做什么？”唐晓勇有些惊讶地问道，距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不可能从现在就开始放年假。

“承包滩涂，以后沙蚕的养殖要规模化，肯定不能只放在这边，哦，包括陶然鱼也是一样，我们先回去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承包一片滩涂，作为新的养殖基地，”李永说道。

这件事他也跟严小凡，以及梁嘉亮和宋妮娜说过了，如果陶然鱼苗的繁殖问题真的解决的话，那么势必要扩大生产规模。

按照李永和严小凡的想法，就要在西藏日喀则的俊龙村，建一个陶然鱼苗的繁殖基地；而申城这边的养殖基地，则作为研究中心，以及绿色鱼苗的培育基地，也就是说基地这边也不再养殖向外发售成鱼，而是以育苗为主。

只要掌握了育苗，就算是掌握了由陶然鱼而产生的这个产业的最为核心的利益，除了这些，陶然居也要有自己的养殖基地，在听李永介绍了相关的情况以后，严小凡也觉得黄海市海边的滩涂，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李永在和唐晓勇说过这件事以后，又给严小凡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一起过去看一看？”

股权调整以后，李永和绿洲是养殖公司的大股东，梁嘉亮和宋妮娜原本是通过陶然居对这边持股的，经过调整以后，拥有的股份已经不多了，加上陶然居那边现在也比较关键，所以基地这边的事情，他们并没有怎么过问，还忙着应付赵金耀那个臭虫。

“怎么这么急？”严小凡有些惊讶，毕竟要到年底了，身兼数职的他也比较忙，再说陶然鱼苗虽然繁殖成功，但是要真正形成规模，实现产业化，还要一个比较长的周期，似乎也不用急着敢这个时候。

李永故意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啊，俊龙村那边急得很，巴不得我们明天就出现在高原上呢，再说了，商机商机，早一步才是商机，要是晚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哦，过了年你就要去西藏？”严小凡好像是李永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道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李永点了点头，想到严小凡在电话那边看不到自己动作，又道：“是的，我想尽快去看看，公司这边也要尽早派人过去，那边不比申城，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等专业人士看了以后，我们才好确定，到底要怎么弄。”

“你说得也对，”严小凡想了想，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你不是过了春节要结婚吗？难道刚结了婚，就要抛下新婚的妻子，独上高原？”

“谁说是独上高原了？”李永笑着反问：“你不要忘了，雪域高原，就是我跟小雪的爱情见证。”

“哦，那你们是打算到高原度蜜月了？”严小凡在电话里啧啧赞叹：“李子啊，人生能够像你这样，可说是圆满了，祝你们幸福。”

“谢谢，其实你也可以这样的，”李永笑着说道，他也确实觉得自己现在挺幸福的，自从有了水空间以后，手上戴个小鱼塘，吃喝不用愁，很轻松就能赚到钱，买了房子，想想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些镜头，他确实是要感到幸福了。

有的时候，李永也会想到，自己突然之间就得到水空间这样一件奇物，这实在是神奇都无法形容，那些什么买彩票中了几千万、上亿的，也远远无法相提并论。

毕竟，彩票还能用运气解释，而水空间，只能用科幻来解释了。

所以李永经常会有种想法，既然天上掉了只馅饼，砸在自己头上，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不然这巨大的好处，不劳而获的感觉，总让他感到有些不太踏实。这也是他去了俊龙村，还有回家以后，产生一些想法的原因。

严小凡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李子，你以为谁都能像你那么潇洒啊，别看绿洲集团规模庞大，不过也正因为规模庞大，哪个小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导致这个庞然大物的崩塌，像我们这种人，别看平时衣着光鲜，潇洒得很，身上不知道背负多少压力呢。”

“就好象陶然居，如果是普通的餐馆酒店，食材供应商换了、大厨换了，肯定没什么问题吧？但要是陶然居没有这些，失去了原来的特色，你想会怎么样？”严小凡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也觉得自己活得要比严小凡潇洒，当然他也听说严小凡的言外之意：“行了行了，陶然居的事情，你去跟梁嘉亮他们说，怎么整死赵金耀那小子，我可不管，也管不来。”

“李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赵金耀那小子之所以招人厌，跟你们结仇，还不是因为你家里那位红颜祸水？现在事情惹出来了，你却要袖手旁观，这似乎不大厚道吧？”严小凡立刻叫起屈来。

李永无奈地撇了撇嘴：“我跟赵金耀那点恩怨，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大旗摆明是想介入陶然鱼这个产业，我就是想要有仇报仇，也没有那个能力，反正要怎么办，你们几个商量，就算是给对方设陷阱，我也没有意见，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告诉我就行。”

“那就行，哈哈，”严小凡笑得很开心。

李永有点纳闷，昨天他们几个商量了半天，阴谋阳谋的，想来想去都不是太合适，看严小凡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对未来很有信心。

“你们有新的计划了？”李永好奇地问道。

严小凡嘿嘿笑道：“既然你都打算管了，那就算了，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李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得瑟起来了，索性也真的不问了：“好，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咱们去黄海一趟？”

“行，年后你要去黄海的话，咱们是要抓紧时间了，我抓紧时间安排一下，就……就后天吧，我们一起去黄海，”严小凡看了看日程表，很快做出了决定。

“绿洲这边会派一个项目组，考察投资价值，主要还是基地那边，就交给你安排了。”

李永点了点头：“这个没有问题。”

绿洲作为投资方，肯定会派人考察，而基地才是真正的经营方，所需要的考察的内容就更多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路同行

人都有衣锦还乡的情结，富贵不归故乡，就好像衣锦夜行，穿再好的衣服，有再大的富贵，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与以前几次回去不同，李永这次回黄海，就很有些衣锦还乡的味道，李永原本想直接弄一辆大巴，将相关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一车子全都拉上。严小凡却不同意，他觉得大巴固然好，但是到了黄海以后，还要办事，不可能总是大家在一起，在当地也很难找到合用的商务车，还不如直接从申城开车过去，反正走沿海高速，从申城到黄海，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李永觉得严小凡说得也不错，回去考察不是观光旅游，不可能总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的，就同意了他的建议，一行人分乘好几辆车，包括一辆小巴、两辆商务车、还有几辆小轿车——除了严小凡那辆奔驰，几个教授也都开了自己的车，兴致勃勃地跟着车队上路。

从申城到黄海，确实不算远，而且高速公路上都很顺畅，可惜现在已经是隆冬季节，也没有下雪，道路两旁能够看到的，就是一排一排的房子，还有绿色的麦地，不过颜色并不新鲜，显得有些灰暗。

道路两旁有很多常青树，在这样的季节，那样的绿色看上去也不是很精神，倒是有些地方，大片大片的落叶林，落光了叶子，灰蒙蒙的，有种寒林清远的味道。

李永和宁小雪坐了严小凡的奔驰车，当然另外有专门的驾驶员开车，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谈论的话题，倒很少涉及这次的考察，该要讨论的东西，之前已经都讨论过了，路上谈论当地的风物更多一些。

“李子，你作为黄海人，这次可要做好导游主，我们抽两天时间出来，去这边的景点玩一玩，都快过年了，正好放松放松，”严小凡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笑呵呵地说道。

李永不仅有些赧然：“黄海市的景点，我还真没怎么去过。”

以前小的时候，没有那个条件去到处游玩，等到后来离家了，也没觉得家乡的景点有什么好玩，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人最容易忽略身边的事情。

“不会吧，你就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家乡？”严小凡笑着说道。

李永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是不关心，至少有几个著名的景点，我还都是知道。不过说句实话，黄海到申城的距离，虽然小现在也就是四个小时左右，比杭州远，但是跟绍兴、千岛湖、扬州一线也就差不多，要比温州、黄山更近一些。”

“但是说起旅游来的话，黄海市的经典，包括最有特点，最有名的滩涂珍禽自然保护区、麋鹿保护区，知道的人也不多，去玩的人就更少了。”

“至于其他的，像什么大纵湖、九龙口、枯枝牡丹等等，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李永说道。

宁小雪突然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我还知道黄海市十景呢！”

“黄海十景？哪十景？”李永愣了愣，他就知道西湖好像有新十景、老十景，申城也有新十景、老十景，就是没想到家乡还有什么十景。

“说来听听，”严小凡好奇地问道。

宁小雪对李永眨了眨眼：“黄海十景呢，就是金滩珍鹿、董情动天、枯枝奇艳、纵湖秋色、九龙戏珠、铁军丰碑、施公遗踪、西溪古韵、迎宾集贤、湿地公园……”

“金滩珍鹿自然是麋鹿自然保护区，枯枝奇艳是枯枝牡丹、纵湖秋色是大纵湖水上公园、九龙戏珠就是九龙口，还有那个董情动天、铁军丰碑又都是些什么？”严小凡将宁小雪说的十景，同李永刚才介绍的一些地方对应起来，还有几个没有听说过。

宁小雪笑着说道：“董情动天这个董呢，就是天仙配的董永，传说中天仙配里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就发生在黄海呢！”

“哦，那你们一定要去看看，接受一下矢志不渝的爱情传说的熏陶，美美满满地过一辈子，”严小凡笑道。

宁小雪脸上浮起一抹嫣红，娇羞无限地望了李永一眼，接着说道：“嘻嘻，这个西溪古韵呢，西溪就是天仙配里面的故事发生的地方，当地还有个泰山庙，也是比较有名的古迹。”

“另外啊，像施公遗踪，是《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的故居，铁军丰碑呢，就是新.四军纪念馆，黄海是当初新.四军重建军部所在地呢！还有迎宾集贤、湿地公园都是黄海有名的几个公园！”

看到宁小雪侃侃而谈，李永不禁有些惊讶：“小雪，我怎么感觉你对黄海，比我还要熟悉呢？”

“人家百度的啦！”宁小雪羞涩地笑了笑。

严小凡在前面笑道：“这个就要爱屋及乌，哈哈！”

“黄海十景，好，那我们就找时间跑一边好了，”严小凡道。

李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凡少，你啥时候也这么幼稚，先不说这些景点的具体情况怎么样，你就想想这里面连丹顶鹤自然保护区都没有，就知道这个十景是多么的名不副实了！”

严小凡一想，真的是没有丹顶鹤这一说，而他对于黄海的了解，之前其实就只知道黄海有丹顶鹤：“这个……应该是十大之上那个最大的一景吧！”

“你这说法倒也有意思，”李永笑了笑。

“其实吧，从这十景上就可以看出来，虽然黄海号称要做申城的后花园，不过这个花园实在没有太多优势可言，距离呢，不远，但也不近；人文景观呢，真的不算多了，其他的风景名胜呢，能拿得出手的也不多，关键是开发程度不够，”李永说道。

严小凡点了点头：“不错，其实小雪刚才说到的那些景点，都挺有价值的，特别是海边滩涂这一块，我觉得发展的潜力很大，等过两天我们去看看吧，现在那边有没有主题公园？”

李永抬头看了严小凡一眼：“你不会是想搞主题公园吧？”

“也可以搞，”严小凡笑了笑：“不过先看了再说，不过说到滩涂，其实申城，包括通州这里的海边也都有，如果要开发旅游项目的话，它们可能更合适一点，黄海这边稍微远了一点，黄海的旅游业要发展起来，就必须要有特色，而且要形成规模，所以我能相见黄海旅游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温不火的。”

“那倒是！”李永摇了摇头，按照严小凡这样的说法，想要在黄海发展旅游业，并不是一个两个项目能够带动起来，必须大规模投入才行。

“我倒是觉得滩涂挺好啊，如果能够搞成一个大的景区的话，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去的吧？就跟西藏差不多，别的地方没有那种味道呢！”宁小雪说道，看起来她确实爱屋及乌，喜欢上黄海这个地方了。

“关键是，西藏可以独一无二，黄海的滩涂却不是，”严小凡摇了摇头，他跟李永的想法差不多。

“所以，我们还是在这里老实发展养殖业，真要搞滩涂旅游的话，崇明岛，还有海门都是不错的选择，”严小凡道。

李永他们在路上并没有用到四个小时，大概两个多小时，就进入黄海市境内最南边的东亭，不过要到黄海市区，还要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李永他们并没有在东亭停留，也没有去黄海市区，而是直接沿着沿海高速，从市区东面穿过，到达黄海市最大的县之一的望鹤县。在这里他们已经提前预订好了房间，到酒店放下东西以后，严小凡就嚷嚷着要李永带他们出去吃正宗的本地菜。

“说起来，黄海这边成陆的时间还不长，这里的人也是江南、扬州一代迁徙过来的，所以饮食上，属于淮扬菜系，也并没有什么特色，你们要想吃特色的，还得到滩涂上，吃农家菜，”李永笑着说道，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家乡有什么特色菜，或许那个醉蟹河蚌炖斩肉算是一道，不过那是平常人难以吃到的。

孙海宁这次也跟着一起过来，他摇了摇头：“小李啊，你这是年轻，而且一直在申城，我相信啊，就算是你不知道，这里也不会缺少特色菜的，要不，咱们就把这里的经理叫过来，问一问他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孙海宁这么说，李永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叫了这里的大堂经理一问，果然是有不少特色菜。

“各位放心，我们这里有全国闻名的大厨，可以做出最地道的本地特色菜，除了本地最有特色的八大碗，三鲜肉皮、红烧肉圆、炒肉丝、炒鳝丝、红烧肉、罐头甜菜、红烧鲫鱼、老母鸡汤；还有我们当地最好的海鲜、河鲜，保证各位吃得好，吃到正宗的本地菜……”

孙海宁斜了李永一眼：“怎么样，我说都会有吧，咱们就在这里吃了？”

这个叫过来的大堂经理确实会说话，他说的这些菜，李永都很熟悉，记得以前家里做事的时候，经常说什么八大碗，没想到这八大碗也算是本地的特色了。

话说李永也很长时候没吃什么八大碗了，不由微微一笑：“好，就在这里吃了，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都端上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好菜八大碗

大家从早上开车出来，到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正好是午饭的时间，这个时候酒店里人也不算多，很快找了个大的包厢，十几个人坐了两桌。

除了严小凡从绿洲带出来的投资专家，大家跟李永都比较熟，知道这里就是公司老总的故乡，老教授里面，居然也有两个跟黄海有渊源的，一个是水产学院的欧阳教授，小时候在黄海，后来到申城工作，才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农学院的陈教授，年轻时候上山下乡，曾经在黄海度过一段难忘的日子。再有其他人当中，还有一个人的妻子就是黄海人。

这倒也不算奇怪，申城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城市，有很多的外地人，其中又以江浙人最多，江宁又以江北人最多。

相对于南方来说，江北、黄海的经济发展程度相对要差一些，很多人都会选择去南方打工，或者工作。

欧阳教授眯着眼睛，笑呵呵说道：“很多年没有到黄海了，这个八大碗已经几十年没有吃过了，哈哈，没想到今天还能够吃到。”

“欧阳教授，这个八大碗很有特色吗？”严小凡好奇地问道，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出来旅游的，车上谈了一路黄海的风土人情，现在又开始关心起吃的。

欧阳教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特色倒算不上，不过是最普通的家常。以前物质条件比较贫乏，普通老百姓吃不上什么东西，也只有过年过节，或者做事情、红白喜事的时候，才会多弄一些菜。”

“这里说的多弄一些，自然也不是像现在，可以到酒店里点一桌子的菜，那个时候做事情，一般都是六大碗，还没有八大碗的。八大碗是后来才发展起来，渐渐就有了十大碗、十二碗，哪家办事情用的碗数多，就很有面子，大家用的碗数越来越多，就说明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欧阳教授看到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由谈性大起。

严小凡听得有趣，忍不住问道：“哦，这个六大碗、八大碗，就是六道菜、八道菜吧？”

“不错，就是用大碗，盛了满满的几道家常菜，因为以前用的是碗，后来大多用盘子了，那种很深的盘子，比大碗还要大，哈哈，”欧阳教授点了点头，大笑说道。

听欧阳教授说起这些典故，李永倒是也挺感兴趣，他确实记得当年乡里的人家办事的时候，别人总要谈论那户人家用了几大碗，分别是那几大碗。

那时候年纪小，也没觉得有什么，等到了现在，大家都已经不说几大碗几大碗了，起码也是十几道菜。

现在让欧阳教授这么一说，这个什么六大碗、八大碗，俨然是一种很怀旧的饮食文化。

“小李你们生在红旗下，长在甜水中，而且还是八零后一代，恐怕对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印象了，我在插队的时候，苏北还是六大碗，”陈教授也笑了笑说道，他做知青没有几年，不过这种外面来的，对当地文化的敏锐感觉，未必没有欧阳教授深刻，更是李永所不能比的。

李永笑了笑：“小时候也有，好像已经到八大碗、十大碗的级别了，后来说这个的人似乎就越来越少了，人们谈得最多的，不是几大碗，而是那个人家做事，有没有用甲鱼、螃蟹、鳗鱼这些。早些时候，要是有人家用了这些中的一道，那就好像大家都用八大碗的时候，有人用了十大碗一样有面子。”

“哈哈，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在黄海了，”欧阳教授爽朗地笑了起来：“其实民俗民俗，很多时候，都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变迁的，不过呢，随着全球化的进程，这个民俗呢，也都全球化了，地球村地球村，就是这么来的。”

“是啊，现在年轻人喜欢吃肯德基、麦当劳，喝碳酸饮料，做事也都上酒店，吃饭不点对的，就点贵的，很多民俗都快消失了，”陈教授也摇了摇头，显得很惋惜。

欧阳教授哈哈一笑：“现在民俗不在民间，都在酒店啊、旅游景点这样的地方，而且都是似是而非，所以呢，我们今天选择在这样的酒店里吃饭，未必能够吃到正宗的八大碗，尝个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欧阳教授话刚说话，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服务员端上来第一道菜，就是不管六大碗、八大碗还是几大碗中的首菜——烧肉皮，当地也叫烧南洋的。

肉皮，也就是猪肉皮，不过跟我们平常买肉时看到的那种新鲜肉皮不同，这种肉皮一般都是将新鲜的肉皮削出来，洗净以后刮去皮上的肉末和油脂，晒干以后，再放入沸油中煎炸，得到一种类似于薯片、龙虾片，但是要厚实一些，呈金黄色的制品，一般也叫肉皮，当地叫“镖”的。

吃的时候，将炸好的肉皮放进清水中浸泡，吸水以后变软，切成需要的大小形状，就像现在这碗烧肉皮，就切成银行卡大小的片状，然后进行烹饪。

酒店里看上去比较考究，装菜用的是青花大腕，满满的一碗，汤水是乳白色的，漂着点油星子，露出一层金黄色的肉皮，还有几片翠绿的青菜叶，卖相很不错。

欧阳教授只看了一眼，就笑着道：“我说吧，你看这肉皮里面，不但用了肉皮、青菜，还有鸡丝、笋片、木耳……哦，还有蛋皮、虾米，以前可没这么多辅料。”

欧阳教授伸筷子在碗里一拨，就将菜里面用了哪些食材，看得一清二楚。

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很快夹了片肉皮放进嘴里：“嗯，味道还挺不错。”

李永也吃了一筷子，确实不错，肉皮的感觉滑滑的，不软也不硬，这种滑软的口感正好；肉皮是油炸后膨开的，有很多小孔，里面蕴满鲜香可口的汤汁，吃了一口，满嘴美味的汤汁。

不管是不是地道，对于吃惯了各种美味的众人来说，能够吃到这样的家常菜，感觉确实不错。

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像李永他们私下里吃饭的时候，出现对什么都不管不顾，只管埋头猛吃的事情。

大家吃了一口，都抬头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然后才以行动证明刚才的话，以不快也不慢的速度，解决桌子上的大腕菜。

“肉皮可是美容的好东西，各位女士可以多吃一点，”欧阳教授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倒不是对菜的味道有什么不满，而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对于饮食都是很讲究的，不会暴饮暴食，而且很有节制，知道等会还有很多菜上来，要是开头就猛吃，后面再有什么好菜，可就吃不上了。

酒店上菜的速度不慢，很快第二碗菜就上来了，却是用深腹的青花瓷盘，装了满满一下，堆成小山状的肉圆。

肉圆在各地都很常见，但是各地的肉圆也都有些不太一样，南方的肉圆一般都比较小，跟汤圆差不多；有名的扬州狮子头，就比较大，一只盘子就能装四个，也叫四喜丸子，大家得分着吃；黄海的肉圆不大也不小，跟鸡蛋差不多，比乒乓球大一点。

肉圆用酱红烧，看上去红亮红亮的，欧阳教授眼前不禁一亮，立刻伸出双手，拿起调羹和筷子，给自己装了一只肉圆，笑着说道：“这个肉圆不知道怎么样，我记得黄海有一种肉圆，用的肉很少，主料却是煮熟的糯米，加上鸡蛋、碎肉，当真是糯而不腻，可以当饭吃，比现在那些光用肉，或者放了淀粉的肉圆，好吃太多了。”

这里的肉圆，却不是欧阳教授说的那种，主料用糯米的，能够吃得出来，主料还是碎肉，不过加了些萝卜，滋味却也与常吃的那种淀粉肉圆不同。

对于肉圆，李永是常吃的，这种肉圆味道还算可以，不过肉末也是绞碎的，似乎太碎了一点，不像家里做的那种味道。

“恩，我觉得还不错啊，口感比以前吃的那种清爽，”严小凡咬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肉圆这个东西，仅仅是在黄海市，各地的做法都不一样，有用纯肉的，有加淀粉的，还有用糯米，或者萝卜丝的，好像还有山药、南瓜什么的，反正配料不同，吃出来的味道也不同，”李永笑着说道。

“以前肉圆是不常吃到的，一是办事情，以前只有红白喜事做事情的时候，才会有肉圆；还有就是过年，黄海人过年，其中的一件大事，每家每户都要做肉圆，这东西油炸以后，可以存放比较长的时间，可以从腊月十几开始吃，一直吃到正月十五，”欧阳教授只吃了半个肉圆，就放下筷子，侃侃而谈。

“那时候平常没什么好吃的，就指着过年的时候能吃到肉，肉毕竟不可能多吃，这个肉圆里面有肉，而且是油炸的，有油水，所以就特别爱吃，一顿能吃七八个，甚至十几个，哈哈！”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送上门的导游

吃着红烧肉圆，就让李永想起了过年，感觉到了一些年味，可惜这种肉圆是萝卜丝和肉做的，不是那种糯米肉圆，略微有些不足。

只是这道菜也不能多吃，一人吃一个，也就差不多了，现在毕竟不是从前，没什么东西吃的时候，一顿可以吃好几个。

接下去的一道菜，倒也常见，红烧肉！

三层夹心的五花肉，烀得透烂，猪皮红亮红亮的，几近于透明，筷子一伸，就直接插了进去。吃在嘴里，油而不腻，烂而不糜，吃一口，满嘴都是油香。

“唔，这个红烧肉做得不错，”欧阳教授吃了一口，大声夸赞。

红烧肉跟肉圆一样，比较常见，不过各地的做法也各有特色，像有名的东坡肉，湘西红烧肉，后者以主席喜欢吃而出名，还有金山那边的扎肉，都是红烧肉的一种。

黄海的红烧肉，虽然不比这些有名气，不过红烧肉的一些特点：肥而不腻，酥而不碎，甜而不粘，浓而不咸，香气四溢，晶莹诱人……都做得相当到位。

一块肥腻腻的红烧肉下肚，大家都直呼过瘾，接下去是一道清淡的萝卜鸡丝，用的是萝卜丝、鸡丝、粉丝等等一起煮的。

欧阳教授吃了一口，直呼好吃：“这玩意以前叫杂烩，是每次做事时必有的一道菜，不过可没有现在这么精致，用的也不是鸡丝，那个时候鸡肉贵，一般就用瘦肉丝，反正做其他菜剩下来的，都可以做到这个菜里面，弄成一锅大杂烩，吃起来什么味道都有。”

这锅杂烩，其实并不杂，用料还是挺讲究的，味道以清淡为主，前面吃的几道菜都很油腻，这时候来这么一道菜，正好爽口。

过去物质贫乏，八大碗吃到这里，可以说第一转高.潮已经过去，接下去的几道菜，一碗羹，两道甜菜，一盘炒肉丝，还有一盘红烧鱼，构成最最常见的八大碗。

其中羹是最有特色的，一般用慈菇、豆干、精肉切成小指尖大的丁状，放入水，加淀粉、鸡蛋等勾芡，做出浓稠的一大碗，一般比稀粥还要稠一点，用白瓷的调羹舀一勺，吃在嘴里，满口异香。

有时候，在做羹的时候，还会压碎两个糯米肉圆在里面，那味道就更丰富了，与前面那道萝卜鸡丝相比，这道菜，杂烩的影子更浓一些。李永就觉得八大碗中，一定要有这样的两道菜，怕就是方便将其它的食材都充分利用。

甜菜也是很常见的，只不过现在吃宴席很少看到，过去只有吃宴席的时候才能看到，平常是吃不到的，所以以前的小孩子就特别喜欢吃，因为甜嘛，小孩子大多是喜欢吃甜食的。

甜菜有的直接用罐头，通常是做热的，一碗冰糖红枣，一碗藕粉圆子，黄海是水乡，生产荷藕，藕粉圆子也是当地的特产之一，口感滑溜，香糯美味。

至于炒肉丝和红烧河鲫鱼，就是最常见了，一般都是放在后面才上来，等大家酒都喝得差不多了，用来下饭。在李永的印象里，这两道菜是最下饭的，特别是炒肉丝，不管是青蒜炒肉丝，还是芹菜炒肉丝，以及后来的茭白肉丝、青椒肉丝，那都是十分的美味，只要有一筷子炒肉丝，就能吃下一大碗的白米饭。

红烧河鲫鱼是八大碗中，最让众人感到不满意的，虽然卖相不错，欧阳老教授吃了一口，忍不住都吐了出来：“呸，这是什么鱼？太难吃了。”

酒店老总知道这一趟人开了一个车队过来，车队中还有奔驰600这种豪车，看他们的气质也觉得不一般，正端着酒杯，拎了一瓶五粮液，过来打招呼，就听到欧阳教授这句话，连忙上前招呼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我们酒店的鱼，都是刚才鱼塘送过来的鲜活鱼，绝对没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欧阳教授听到酒店老总这么说，索性放下筷子，不再理会那条红烧鱼了，其他人的表现也都差不多，除了绿洲的几个人，基地的人平常吃的，就算不是陶然鱼，也是“天然鱼”，这种普通鱼塘养出来的鱼，还真的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酒店老总胖乎乎的，像个弥勒佛，一看就是开酒店的，听了这话也不恼，犹自笑着说道：“听几位的口音，不像是黄海本地人吧？一看就知道都是见多识广，所谓四海之内皆朋友也，要是有什么意见，请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尽力让各位满意。”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鄙人金羊大酒店的总经理周胜利，有什么事情，请尽管招呼，”周胜利将酒杯和五粮液放在桌子，掏出名片发了一圈，态度非常热情。

“有朋自远方来，招待不周，我让厨房加了一道咱们本地的螃蟹，请大家尝一尝，”发完名片，周胜利打开五粮液，就要给欧阳教授他们倒酒。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严小凡和李永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个周胜利倒是挺会来事的，不过他们要在望鹤县办事，能有这样的地头蛇帮忙的话，倒是一件好事。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周胜利这么热情，就算是欧阳教授他们，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本来大家都没怎么喝酒，这时候欣然举杯，让周胜利一桌敬了一杯。

敬好酒以后，服务员正好将螃蟹端上来，周胜利就热情地介绍起来，才开始打探众人的来历：“几位好像是申城来的吧？申城喜欢吃阳澄湖的大闸蟹，不过我们黄海这种蟹，也别具特色，大家尝尝。”

螃蟹倒没有什么，毕竟现在也不是什么吃蟹的时候，要说李永他们就点了八大碗，周胜利就送了这道螃蟹，出手倒是大方。

李永和严小凡不动，绿洲和基地的人就不会告诉周胜利他们的来历，欧阳教授他们倒是没有这个顾虑，纷纷从身上掏出名片，递给周胜利这个妙人。

周胜利过来之前，已经到总台查过李永他们登记的资料，用的是“上海云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这其实是养殖基地准备重组以后，负责陶然鱼苗繁殖的独立的新公司，周胜利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李永他们的来头。

不过欧阳教授他们几个人的名片，还是让周胜利激动了一下，黄海这个地方，在江宁省的版图中，向来是比较弱势的。近年来，随着国家沿海开发战略的实施，特别是沿海高速的通车，以及沿海铁路的开工，情况才有所好转，黄海市也在申城世博前夕，成功地加入了长三角城市圈，不过望鹤毕竟是个小县城，平常像欧阳教授他们这种全国名牌高校的教授出现的机会并不多，何况这次出现的不是一个，还是好几个。

惊喜的同时，周胜利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云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请动这么多教授。

“各位教授专家，这次来黄海，是公干，还是旅游？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说，”周胜利这下子更热情了。

严小凡朝李永撇了撇嘴，李永知道该是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了，人家这么热情，自己总不能一点表示没有。

李永在身上掏了掏，旁边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手上拿着一盒名片。

李永向宁小雪笑了笑，接过名片，从中取出一张，站起来递给周胜利：“周总，我们都是云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这次来，一是年底了，来这边开年会，顺便休闲；二就是想看看黄海的环境，是不是有投资的机会。”

周胜利接过李永的名片，仔细看了看，听到李永的话，忍不住眼前一亮：“原来是李总，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具体计划？我可以帮你们找个导游什么的。”

周胜利一看李永的公司能够请到这么多教授，而且还有那么多好车，就觉得这个公司的实力肯定不简单。周胜利开的这个金羊大酒店，虽然不怎么起眼，有很大一部分做的是政府的生意，他的姐夫就是望鹤县的副县长，而且正好分管招商引资这一块，他可没少听那个副县长姐夫抱怨招商难。

看李永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并没有当地牵线的，他觉得要是帮自己姐夫将这件事搞定了，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于是就更加热情了。

李永和严小凡对视一样，他们倒并不是没有计划，但是那个计划基本上是李永和唐晓勇弄出来的，虽然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因素，但是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在当地缺少导引，李永和唐晓勇，对当地的情况，都算不上太熟悉。

“周总要是能介绍几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导游，那是最好不过了，”李永笑了笑说道，他们暂时还不打算惊动地方政府，虽然那样做起事情来比较方便，但也会有更多麻烦的事情，他们打算先自由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

第二百四十章 走马观花

要说在望鹤县这个地方，找一个合格的导游，也并非很容易的事情，毕竟导游不仅仅是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就可以了的，还要对行程安排，各种风物背后的人文历史，乃至当地的风土人情等等，都有比较充分的了解。

而李永他们想要找的，又不仅仅是一个合格的导游，如果说他们是来游玩的，那也是商务考察性质的旅游，不仅仅是单纯的旅游，所以最好是能找到一些对当地情况很清楚，而又懂得商业方面事情的人，这却不太好找了，不是大街上拉几个本地人，就能够胜任的。

不过，对李永他们来说，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到了周胜利那里，倒是很快有了回音。

“我给几位找了四五个导游，肯定让你们满意，”周胜利笑呵呵地说道，这几个人，都是他通过自家做副县长的姐夫，从招商局，还有政府那边调拨过来的，这些人基本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加上在机关里的熏陶，做的又是招商方面的工作，应该说各方面都比较符合李永他们的要求。

李永他们这次过来，本来是没有打算惊动地方政府的，李永以为民不跟官打交道，其实是一种很好的状态，他觉得以他们这样的公司，就算是到地方上投资，也不算什么大项目，当然也就不需要打扰地方官员了，可能也没有那个资格。

不过真要办事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向导显然是不行的，幸亏有周胜利这个地头蛇，主动提出了帮忙。

为了这件事，严小凡也没少拿李永开玩笑，本来这件事就是李永安排的，他也是黄海人，就以为没什么问题的，没想到这家伙却搞出了这样的乌龙。

周胜利愿意帮忙，当然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他是想在自家姐夫那里，挣一点功劳，他那位副县长的姐夫，在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倒也是挺重视的。毕竟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对于地方政府来说，招商工作始终是重中之重，只有招到商，当地的工商业才会发展，财税收入才会增加。

周胜利的姐夫卢荣廷作为望鹤县负责招商引资的副县长，在第一时间就让人查了这个“云梦生物科技”的资料。虽然说行政机构的效率向来是比较低的，不过既然是县长大人催办的事情，自然很快就有了结果，知道云梦科技其实就是陶然鱼养殖公司新成立的一家子公司而已，而这家养殖公司的股东，居然有大名鼎鼎的绿洲集团，卢荣廷马上意识到，这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机会。

卢荣廷在第一时间得到的资料比较有限，不过他还是很快从中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云梦科技的股东之一，竟然就有国内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绿洲集团，另外这个陶然鱼养殖公司，卢荣廷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也知道陶然鱼，知道这是申城一年多一来，特别流行火爆，似乎就跟这个公司。

仅仅是这两点，就已经说明，这个云梦生物科技的来历并不简单，这样一个公司，如果能够在望鹤县投资，能显然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甚至可以在卢荣廷那并不耀眼的履历薄上面，写下很重要的一笔。

卢荣廷从周胜利那里也听说李永他们暂时并没有打算惊动地方政府，所以他在仔细想了想以后，觉得还是先不要直接出面的比较好，而是积极行动起来，让招商局，还有从其他部门中，找了几个符合李永他们要求的人，送上门去提供导游服务，等到寻找更好的机会，再同李永他们进行直接的接触。

卢荣廷也告诉选派出去的几个人，强调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要他们做好服务，让李永他们满意。

知道这些人是政府派过来的，李永他们也没有拒绝，本来他们就需要导游，现在既然来了这些条件都很好的“导游”，那自然没有说什么理由再退回去。

有这些人作为导游，李永他们接下去的行程就比较简单了。按照之前的计划，这次考察团中会有几个小组，分别侧重不同的方面，他们立刻就被派了出去，负责落实各自的内容，并且每个组都有一个导游。

也就只有李永他们这个小组，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而只是随便看看。

距离李永上次来到滩涂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那时候黄海的滩涂上面，还是一片翠绿，千里苇荡，在海风中起起伏伏。而现在，这片苇荡早已经是一片枯黄，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与当初那片绿色相比，现在入眼的这片苍黄，显然没有那么漂亮舒服，却有一种更加雄浑的感觉，让人看了不由精神一振。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果然都是各有各的不同，”李永笑着说道，他们这个小组，也有个叫陈自力的导游，听说是招商办的一个小科长，作为县局的小科长，虽然名为科长，其真实的行政级别，可能还不到科级，充其量就是个股级，不过在地方上，还是挺有权势，起码到了村里，这位陈科长把身份一亮，村里的干部都很配合。

有了陈自力出面，村里干部甚至亲自作为导游，给李永他们介绍周围滩涂的情况，带他们参观游玩。

“陈科长，今天真是太感谢了，”李永对陈自力说道，就他本来的意思，其实也并不是很想要陈自力这个人跟着，有了这么个小科长在队伍里，到了地方上，虽然算不上什么前呼后拥的，但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村里的干部一大堆，让他们想要的自由考察，完全变味，也不知道其他的组情况怎么样。

陈自力对待李永和严小凡他们的态度都还算客气，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不过看他们的奔驰、商务车和越野车，也知道来头应该不小。何况还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

陈自力在和李永他们交谈的过程中，也少不了会试探他们的来历，对于这个云梦生物科技，陈自力知道的情况并不说，只是觉得有些陌生，听起来又只是搞水产品养殖的。望鹤县虽然工商业的发展情况一般，但是在水产品养殖方面，依靠当地的自然条件，都还是不错的，也已经成为几个全国知名品牌的养殖基地，陈自力就觉得奇怪，不制动啊李永他们又是什么来头，居然要副县长亲自安排接待。

当然，以望鹤县的经济发展情况，由副县长出面安排一个商业考察团，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平常愿意到县里投资的商人，几乎屈指可数。

对于卢荣廷来说，如果这个招商项目能够成功，无疑能够在他那并不耀眼的业绩功劳簿上面，添上成功的一笔；而对于陈自力来说，要是这个项目能够成功，好处可能就要更直接一些，所以一路上，陈自力都表现得很热情。

“李总说哪里话，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望鹤县欢迎投资商前来投资，特别是李总这样的家乡人，”陈自力笑着说道，嘴上已经将李永说成是事业有成，回来考察，打算在家乡投资，为家乡发展做贡献的成功人士。

严小凡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以绿洲集团的实力，除了京城、申城等少数几个地方，不管到哪里投资，地方政府通常都会很积极主动，甚至热情地邀请他们去投资，不过绿洲对于是否投资，都会有自己的考量，进行全面的评估，这也是绿洲这次派出的考察人员，要做的事情之一。

反倒是李永对这样的情况极不适应，他很少处理这样的事情，不过最别扭的还是唐晓勇，唐晓勇道陶然居工作的时间并不久，之前还在家里跟着父亲弄鱼塘，平常没少被上面的人刁难，没想到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却能看到这些官员的不同面貌，倒是大开眼界。

对于陈自力的热情，严小凡不置可否，李永是不知道怎么应对，所以就秉承少说话，多用眼睛看的原则，不轻易表态。

他越是这样，反而让陈自力越感到压力，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看来这个云梦公司的所图不小，要是能搞定，那可就是大事一件了。

望鹤县并不大，李永他们今天刚到，所以也就没打算看多少地方，只是去了靠近滩涂的一个存在，在河口看了看，然后就坐车沿着海堤，一路南行，来到望鹤县著名的望鹤渔港。

望鹤渔港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而且还是江北比较大的渔港之一，不过黄海并不能算是太好的捕鱼海域，所以这里的渔港，在全国来说，并不怎么起眼。

望鹤县这几年配合黄海市的旅游战略，打造本地的特色景点，所以特地搞了一个渔港文化游，在港城建了渔文化博物馆，与滩涂上的珍禽保护区，勉强形成一条说得过去的旅游线路。

李永他们到达渔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渔文化博物馆已经关门，不过听到李永流露出想要参观的意思，陈自力立刻表示：“我这就向上面汇报，争取安排一下。”

第二百四十一章 海边小渔港

“还是算了吧，”李永出声叫住陈自力，他并不想搞什么特殊化，好像他是什么大人物似的，想要看博物馆，就要安排已经下班的博物馆工作人员，回来将博物馆重新开放。

另外，他也不觉得这里的博物馆有什么好看的，那座新建的建筑倒还是挺有造型的，不过周围的环境，却实在不能让人恭维。

“与其看过去的，还不如看现在的，”李永笑了笑说道。

“与其看，还不如吃的，”严小凡在旁边嘿嘿笑道。

宁小雪眨了眨清澈可人的月牙眼，奇怪地问道：“凡少，你已经饿了吗？”

严小凡愣了愣，还伸手摸了摸肚皮，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嘿嘿，饿倒是没有，还感觉有点饱，不过……想吃啊！”

“哈哈！”李永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中午在金羊大酒店吃了当地的八大碗，虽然说都是一些家常菜，不过口味不错，份量也足，大家都吃得饱饱的，还没有觉得饿。

“那就去渔港看一看，然后再找地方吃饭，”李永提议。

宁小雪也笑呵呵说道：“是啊，要是现在就去吃饭，还吃不下去呢，难道要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光流口水的吗？”

“嘿嘿！行，那就等一会儿再吃，”严小凡笑了笑，这丫的馋虫上来，有点忍受不住，不过听宁小雪说得也有道理，只好同意等下再去吃饭。

夕阳斜照之下，大地一片红彤彤的，渔港的波浪起起伏伏，与想象中的不同，港湾的码头上虽然有不少的船只，却没有那么繁忙，说到底，这也只是个小渔港罢了，在黄海蜿蜒数千里的海岸线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小渔港。

不过也正因为小，这里的旅游业并不发达，人口也并不是很密集，看着斜阳中静静停泊在水上的船只，给人的感觉，别有一种温暖意境。

望鹤渔港位于望鹤县的望鹤镇上，但是县城却不在这里，而是在更加靠近黄海市区的内地，这也算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渔港的街道码头，还有街道两边的建筑，都显得有些简陋，很普通的平房，或者两三层的小楼，如果只是看这些，并不会觉得这里与其它地方的小城镇，有什么不同。

也正因为如此，却能让人体会到生活的真实，虽然那些渔船都已经不再高挂风帆，而成了机动船，但是不管设备如何先进，技术又发展到怎样的程度，那些渔船依然是很简陋，同岸上的条件无法相比，可以想象，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上，生活一定没有岸上来得惬意。

也正因为如此，眼前的渔港显出一种沧桑的味道，而且是如此地真实的。

虽然感慨，不过李永他们只是简单看了看，并没有想要近距离去体验这种真实的生活，就在陈自力的引导下，前往街上找吃饭的地方。

陈自力一开始带了李永他们去了街上最好的一家饭馆，装修环境什么的都不错，据说这里还有能做川菜的大厨。

严小凡一听，立马停下脚步：“换一家、换一家，川菜哪里吃不到？我们要吃就吃正宗的当地土菜，农家菜、渔家菜。”

陈自力就有些为难：“街上本地人开的饭馆倒是不少，就是环境一般，做的菜也上不了台面……”

严小凡翻了个白眼，李永也想这个陈自力看上去挺精干，没想到心思却不灵活，像他们这种来玩的游客，要看要玩要吃的，就是当地的特色。

不过现在的国内游，各地能看能玩能吃到的，似乎都差不多，就是李永都觉得没有意思，何况是严小凡这种足迹到过很过地方的？

“环境无所谓，正要饭菜好吃就行了，”李永说道。

宁小雪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嗯嗯，有没有那种船上吃饭的啊？”

李永也向宁小雪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在水空间就经常跑船上吃饭去，没想到这时候还有这样的想法。

“嘻嘻，这里是大海嘛，不一样的，”宁小雪笑呵呵地说道。

只有李永知道这妮子说的是这里跟水空间的水面不一样，严小凡却笑着说道：“这里的大海，也怕是还比不上杭州湾，不过呢，吃船菜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位……你看行不行？”

“这个……我再联系一下吧，我们卢县长马上就要到了，”陈自力有些为难地说道。

原来是县长要来？李永和严小凡对视一眼，这才知道白天还挺灵活机智的小伙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木讷起来了，原来是上面的大官要来，怪不得！

“这样啊，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等卢县长来了再说吧！”李永看了严小凡一眼，说道。他倒是挺能理解陈自力感觉的。

严小凡翻了个白眼，也只好跟着李永、宁小雪，在路边找了个排挡的位置坐下，又对陈自力说道：“你还是去看看，有没有船菜可以吃的，等会卢县长来着，咱们就去那里。”

“好的，要不你们先等一下，我这就去联系，”陈自力连忙说道，听严小凡这么说，似乎对卢县长的到来也不怎么在意似的，就算是县长来了，也要听他的安排。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卢县长都打算亲自来了，那么肯定是很看重这一行人，陈自力在招商局工作，见过很多商人比地方官还要牛的。

想到这里，陈自力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几位，那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这就去联系。”

陈自力掏出手机，一边拨打号码，一边急急忙忙走向渔港，眼看天色就要晚了，他必须在卢县长到来之前，将这件事情安排好，可不能等到卢县长来了，再临时去安排。

“几位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渔港刚上岸的海鲜，绝对新鲜，”陈自力刚走，大排档的老板就上来招呼李永他们。

李永笑着摇了摇头：“老板，我们坐一会儿。”

镇上这条街，吃饭的店铺很多，但是吃饭的人并不多，几乎都看不到，所以李永他们坐在这里，并不影响排挡的生意。

严小凡笑着跟那个矮矮胖胖的老板打趣道：“你先说说，这里都有些什么海鲜？”

“菜单上的都有，随便你们点，”胖老板将一张花花绿绿，满是油腻的塑封菜单扔到李永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严小凡拿起菜单一看，就是一张纸，外面加了塑封，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反正表面一层油腻腻的。

菜单上面紧紧挨挨写了一些菜的名字，也没有图片，严小凡看了一眼，就笑着说道：“老板，海鲜不是这么点的吧，你们这里的海鲜在哪里，我们看一看，当场点。”

“都说是海鲜了，哪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胖老板大咧咧地摇了摇头，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你们都看到了，我们这里靠近渔港，你们要吃什么，我们直接就从渔船上拿过来，绝对地道、新鲜。”

严小凡看那张菜单上面，罗列的菜式也都是平常见到的，便再也没有兴趣，将菜单扔在桌面上，笑道：“那可不行，历来吃海鲜的规矩，都是见到了活物点菜的，你这样空口说白话，我怎么点？还是算了！”

“就这么算了？”胖老板脸色一变，斜眼瞪着严小凡和李永他们：“我说哥几个，你们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在这里都坐半天了，该问的、不该问的，也都问了，什么都不吃，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严小凡有些愕然地看了看胖子，又和李永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啼笑皆非：“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强买强卖？”

“什么强买强卖？我们望鹤人都是文明人，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胖老板捋起油腻腻的袖子，拿眼瞪着严小凡、李永他们：“不吃可以，不过进了咱们的店，最低消费一百块，是每个人，给钱了，给了钱你们走人。”

晕，碰上黑店了？李永他们顿时面面相觑，李永脸色有些难堪，这次带严小凡出来玩，他也算是半个东道主，这个胖老板这么做，实在是让他丢尽了脸面。

也不知道这个胖子怎么发出了信号，或者这个店真的是什么黑店，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店里很快又跑出来两个年轻的壮小伙子，顿时就将出口给堵上了。

胖子斜眼看着李永他们，三个年轻人，看上去都很年轻，衣着也很考究时尚，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看就是城里来玩的学生。

望鹤港一直说要打造渔文化的旅游城镇，不过现状并不怎么乐观，来这边旅游的人很少，夏天还好一些，特别是现在到了冬季，天气比较冷，基本就没有什么游客来了。

胖子是前几天望鹤港开发旅游项目的时候，搞起这家排挡的，靠着每年那么几个月的旅游旺季，倒也能小赚一笔，就是淡季的日子难熬。胖子又不像别的人那样，还有点别的生计，这些天手头就有些拮据。

看到李永他们几个衣着光鲜的外地人，便起了别的念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排挡里的冲突

严小凡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每个人一百，三个人三百块钱，对他、对李永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钱，这次出来玩，就怕地方上不能直接刷卡，还特地备了一点现金。

钱不是问题，但是堂堂绿洲集团的少东，让人给打劫勒索了，这事情就有点太搞笑了。

严小凡虽然年轻，而且出身很快，但是他受过很好的教育，没有一般纨绔那种骄横之气，这时候倒也没有不顾情势，马上发作，而是淡淡笑了笑，跟李永说道：“李子，这回算是见识了啊，要不，咱们就点几道菜，随便吃吃？”

胖子以为严小凡这是服软呢，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反正点了菜，就更不用担心李永他们不给钱，还能多要一点。

胖子不由冷笑一声道：“那就点菜吧，不过先说好，这个菜单是老的了，所有的菜价，都是上面写的双倍，别到时候说我蒙你们。”

“还有，最低消费每人一百，这也是不能变的。”

“就双倍啊，太便宜了！”严小凡斜了胖子一眼，微微笑道。

李永不禁有些挠头，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将周围的环境看好了，就拦在外面那两个混混，挡不住他们的道，就担心这里的民风不知道如何，要是冲了出去，再让人给围起来，把事情闹大了，那可就有些难看。

李永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心想打个电话给陈自力，让他来处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李永便扬起手机，换作本地话跟那个胖子道：“老板，做生意厚道一点，可别丢了咱们望鹤的脸面。”

“吆，还是本地人？”胖子也有点吃惊，不过黄海市当地的方言，也分好几个片区，望鹤这边和北面几个县区，口音有点山东味，南面几个县市，有点苏南腔，市区和西面的县区，和扬州腔类似，也就是李永说的这种话。

胖子一听就觉得李永也不是望鹤港本地人，这种碰瓷喇唬的，一般都不会针对本地人，传出去不好，被人笑话；而且本地人在当地总归会有些关系网络，说不定就能惹来什么麻烦，不像外地人，在当地没什么关系，到处一抹黑，就算在外地再厉害，手也伸不过来，最后只能吃个哑巴亏。

胖子微微一愣以后，很快又大咧咧地道：“你小子说什么呢？咱们望鹤啥时候出了你这种小气鬼？不就是吃个饭吗，吃就点菜，不吃就走人，把钱留下。”

“拿着手机干什么，想要报警吗？打110？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派出所的电话？行，我来给你打，”胖子很嚣张地掏出一只黑色的手机，真的开始拨打起来。

“喂，李队吗，我是张胖子，你胖哥……去你的，哪回有好东西来，能少了你一份？……这样，我这里来了两个外地的年轻人，想吃霸王餐啊，你过来看看？”

“好，那我等你啊！”胖子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得意地看着李永他们：“几位，等着吧，不过啊，我劝你们赶紧给了钱走人，等会话可就不是这么好说了。”

李永这时候也已经拨通了陈自力的电话，也顾不上理会胖子的威胁：“陈科长，我们在排挡遇上了点事，你什么时候能够过来？”

“啊，马上到，马上就到，”陈自力说话有点急，而且说完就挂了电话，好像他也遇上什么麻烦似的。

李永有些狐疑地皱了皱眉头，宁小雪紧紧抓着李永的胳膊，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李永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很急的样子，电话挂了。”

“不会是勾结好的吧？”严小凡微微一晒。

“那倒应该不会，”李永摇摇头，那个陈自力怎么说也是招商局的干部，不可能跟下面镇上的人合伙起来做这种事情，说到底，也就是三百块钱，为了这点钱影响前程，不值得。

胖子也听出来了，李永没有打110，就算打了，这种事情也肯定是转到地方派出所出警的，最后还是地方上的事情。李永这是打电话找人呢，结果是没找到人，或者找的人根本不予理会。

胖子这会儿更放心了，就是几只大肥羊啊，没有势力，没有关系，连三百块钱都不舍得出的小青年、学生仔。

不一会儿，三个穿着警服的大盖帽，一前两后，跑了过来，最前面那人远远就招呼道：“胖哥，什么人敢到你这里吃霸王餐？”

他这一声喊，立刻就吸引了周围一些开饭店的注意，不过他们也就是嘴里骂咧咧两句，并没有多说什么、做什么，或许这样的事情即便不多，但也不会少吧！

“喂，你们几个，哪里来的，吃饭进饭店就要给你，你们老师没有教你们吗？”几个大盖帽一看李永他们几个，又听了胖子的话，自然而然就把他们看成了学生，态度相当嚣张。

本来只是店里两三个人，现在一下子又多了三个警察，看起来已经陷入重围当中。

不过李永只感觉到尴尬，还有一点点愤怒，严小凡也全然没有紧张，上次他可是看到李永和陈老头对练的，确实很有声势，很像那么回事。

严小凡自己也学过点空手道，看那几个大盖帽，一个个都脑满肠肥的样子，实在不算什么威胁。

严小凡不由微微一笑，冲那个说话的大盖帽道：“难道，你们领导就是这么教你的？”

说话的那个李队微微一愣，还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话的，随即大怒：“吆嗬，小子真的挺嚣张啊，看来真得替你们父母好好调教调教啊！”

“嘭！”李队掏出橡胶警棍，重重砸在桌面上，不过让他更加不爽的是那几个年轻人，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像完全无动于衷似的，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嘛！

“身份证，拿出来！”李队伸手指了指李永他们几个的鼻子：“快点，我现在怀疑你们跟一宗走私案有关……”

“我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

“放屁！”李队跳着脚骂道，骂完以后，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说话的好像不是眼前这几个年轻人。

李队回头一看，就看到街上多了几辆黑色的小轿车，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男子，正在向这边走过来。

中年男子的脸上，满是冰霜、怒气，刚才的话，好像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李队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些什么人，但是光看这人数，就已经不少，何况这派头，也当真拉风得很，全是黑色的呢子大衣、风衣，或者黑色的夹克，就跟黑社会似的。

“你、你们是谁？”李队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问道。

原来挡在外面的那两个小混混，一看情况不对，早就闪到一边去了。

好几辆小汽车，一堆黑衣人，这架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你问我是谁？”打头的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李队一眼：“我是卢荣廷，你又是谁？”

“卢荣廷？”李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挺熟悉的，胖老板那边却吓傻了，卢荣廷啊，那不是本县的县太爷么，虽然是副的，但那也是他们小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及啊！

胖老板看着那张经常在县里电视台上出现的面孔，顿时就傻了，堂堂的副县长，怎么跑他这里来了？

要是平常，副县长能到自家店里，胖老板一定会很高兴，要是能拍两张照片，然后往墙上一挂，那自家的拍档就有档次了。

不过卢县长这次来，黑着个脸，情况好像有些不妙，而且，这位县长竟然直奔那几个年轻人那里去了，还没到就已经伸出双手，说出话很热情，让胖老板如堕冰窖。

“严先生、李先生、宁小姐，欢迎你们来望鹤，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代表望鹤县委县政府，以及望鹤的人民，向几位说抱歉了……”

接下去的话，胖老板已经听不到了，虽然他还不知道那几个人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历，不过能够让卢县长这么客气，说出这种话来的人，显然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何况，卢县长都说“抱歉”了，接下去无非就是要严惩当事人。

完了！完了！胖老板呜呼一声，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冷汗一下子都冒出来了，卢荣廷啊，那不就是县里的副县长么，好像还是常务的。

李队这种体系内打滚的，知道的事情可要比胖子这种人层次高一些，他是隐约听说，这位负责经济工作的卢县长，好像就快要做县长了，自个儿今天算是撞枪口上了。

听到卢县长跟几个年轻人道歉，李队也是身子一软，轰隆一声倒地上了。

原来，这几个年轻人还都是卢县长的客人，他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卢荣廷远远就伸出了双手，首先伸向的却是靠里面的严小凡，只不过严小凡抬头瞄了一眼，脸上浮起冷笑，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就好像没看到伸过来的那双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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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争取恢复早上十点的好习惯，嘿嘿！

第二百四十三章 船上尝美食

作为华夏数一数二私人财团的少东，严小凡见过各种级别的官员，一个县长，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

当然，严小凡无视卢荣廷伸过来的那双手，倒也并不是为了让这位县太爷难堪，就算是看不上眼，也不用在明面上冲撞难缠，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若是云梦生物科技真的要在望鹤县投资，少不了会和地方上的官员打交道。

严小凡这么做，是因为不管生意场还是商场，都有些潜规则，有的时候，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拿出自己的架势，这样才能在谈判、交易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所以商人之间常见云山雾罩的闲扯，官场之上经常看到官架子，并非大家都喜欢这么做，而是不能不这么做。

当然，卢荣廷是地方官，对方来了，也不能不给面子，严小凡冷哼一声的同时，却也拿目光刮了李永一眼。

李永会意，连忙站起来，迎着卢荣廷伸过来的双手轻轻一握：“卢县长，你好。”

“李先生你好，”卢荣廷顺势握住李永的手掌摇了摇，避免了尴尬。他现在已经查到云梦生物科技，已经李永他们这一行人的详细资料，知道李永就是云梦生物科技的法人代表，而严小凡是绿洲集团的少东，所以看到严小凡故意摆出来的架子，倒是不敢生气，反而觉得很正常。

人家有这个实力和资本这么做，像绿洲集团这样的公司，别说是望鹤县，就算是黄海市这种三四线的小城市，平常想请也是请不到的。

现在绿洲的少东居然主动跑到望鹤县的地面上来了，而且看起来是想要在这里考察投资的，这简直就让卢荣廷欣喜若狂，在得到确切的资料以后，就巴巴地赶过来了。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他眼里的财神爷，竟然在望鹤县的地面上，让人给敲诈了。

卢荣廷心里当真是又气又急，跟李永寒暄两句，就在那里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话语诚恳得不得了。

很快，得到消息的望鹤镇官员，还是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都来了，卢荣廷转过身，立刻换了一副面容，指着那个李队厉声喝问：“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公然勾结地方恶霸，敲诈勒索，你们给我把人带回去，立刻押送县局，这件事我要亲自过问。”

“还有这家饭店，简直是个黑店嘛，像这样的黑店，严重损害了我们县里的形象，要严肃处理，你们给我马上就办！”

“严先生、李先生，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卢荣廷一声令下，在场的官员都开始行动起来，卢荣廷又转过身来，向李永他们道歉。

李永看了一眼灰溜溜被带出去的胖子，还是那几个大盖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卢县长，今天的事情倒没有什么，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咱们望鹤要发展，这个环境一定要改善。”

“是是，李先生说得很对，回去以后，县里一定会认真重视，搞一个环境整治的专项工程，一定要给游客和投资商，一个和谐舒心的好环境，”卢荣廷连忙表态。

“听起来，李先生也是我们望鹤县的人了？”卢荣廷其实已经知道李永的详细资料，不过还是顺着李永的话，做出有些惊讶的表示。

李永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次好不容易请到凡少过来家乡玩，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都是我们平时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卢荣廷又伸出手来，跟李永握了握：“家乡的建设，离不开你们这些家乡走出去的杰出人士。”

“我算什么杰出人士啊，”李永只好又跟卢荣廷握了握手。

“李先生，你的父母还在望鹤县生活吗，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说，”卢荣廷热情地说道。

李永顿时有点吃不消，笑了笑道：“平常就在家里，倒是没有什么需要麻烦的。”

卢荣廷的主要目标还是旁边的严小凡，只不过严小凡没给他好脸色，只好拉着李永一顿寒暄，弄的李永有些尴尬，毕竟他没有什么跟官员打交道的经验，就记得以前去政府办事的时候，总是要看脸色，很麻烦。

直到严小凡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李子，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们还是找地方吃饭去吧！”

严小凡这句话，等于是将李永，还有卢荣廷一起从痛苦当中解脱出来，李永是受不了卢荣廷那个热情劲头，卢荣廷心里则一直忐忑着，就等严小凡说话呢。

吃饭的事情，陈自力已经向卢荣廷做了汇报，卢荣廷当即决定，改变计划，就按照李永他们说的，安排在船上吃。

虽然这边出了点意外，不过吃饭的事情倒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卢荣廷一说，严小凡也没有再拿着架子，就点头同意了。

望鹤港本来就有吃船菜的旅游项目，不过搞得并不好，来这里旅游的人并不多，所以这里的旅游项目的开发都不是很充分。这样一来，游客看到以后，又会失去很多兴趣，没有游客，这些项目也就发展不起来。

这基本就是一个恶性循环，解不开的套。

李永他们吃船菜的小船，也就是一般的机动渔船，不过是木壳的，算是比较少见，也比较有味道。

小船泊在岸边，上船以后，就开到水湾深处，随着波浪起伏不定，倒是挺有感觉。

只不过现在正是寒冬季节，海面上风大，李永他们也没有骚包到在甲板上吹海风，都钻进了船舱，透过玻璃舷窗，只能看到一些隐约的灯火。

如果仔细听的话，隐约也能听到哗哗的潮水声。

严小凡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不过在卢荣廷的刻意交好之下，倒是没有继续不理不睬，一路寒暄，气氛倒是正常了一些。

在船上的餐厅坐下以后，卢荣廷拿起菜单，就笑着说道：“凡少，今天就请你尝一尝我们望鹤的美食，小李小雪肯定都是吃过的，等会也给品品，这里的船菜是不是地道。”

严小凡点了点头：“不错，要吃就吃有特色的，那些华而不实的就不用弄上来了，像中午吃的八大碗就很好。”

卢荣廷已经从他那个妻弟处知道中午的情况，八大碗也算是黄海地方上的特色了，知道严小凡他们的癖好，也不点菜，就笑着对船主说道：“听见没有，就挑最有特色，最能代表我们望鹤的美食上来。”

卢荣廷话是这么说，其实早就有人过去点菜了，只不过菜式肯定是照顾到严小凡的意思，以特色为主，但那些“华而不实”的，也肯定会有。

因为船家已经提前准备，所以菜很快就上来了，卢荣廷酒杯一举，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

首先就是几道冷菜，活戗梭子蟹、活戗条虾、熏鱼、海蜇丝等等。

熏鱼、海蜇丝倒是常见，不过海蜇作为望鹤港主要的大宗海产品之一，船主又挑了品质最好的，看起来晶莹通透，吃在嘴里脆脆的，一咬就断，咯吱咯吱作响，吃起来感觉很舒服。

活戗梭子蟹、活戗条虾，其实就是醉制的，也就是醉虾醉蟹，不过这都是新鲜的蟹和虾，不同于那种存放时间很久的。

所以活戗梭子蟹、活戗条虾吃起来，都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新鲜，很嫩，蟹肉、虾肉中，都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混合酒的味道，滋味很丰富。

按照当地的一种说法，这种活戗的虾蟹，营养特别丰富，据说有很多种强身健体的功能。

不过这种活戗的做法，倒也不能够吃太多，毕竟是生的，而且制作要求也很高，现在人吃得倒是少了。

没有办法，过去吃活戗的虾蟹，不用担心污染什么的，现在可就很难说了。

所以虽然这些虾蟹都是精挑细选，而且是精工制作的，但是大家也都只是尝了尝味道，就停下了筷子，没有吃太多。

倒是严小凡侧身对李永道：“李子，这个活戗条虾的味道挺别致的，你会不会做？要是用我们的陶然虾做出来，感觉一定更好。”

陶然虾的味道自然没话说，关键那是真正没有污染环境下养殖的，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李永点了点头：“回头咱们试试。”

“嗯，不行就请这里的师傅，”严小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卢荣廷倒是在旁边听到一点，不禁有些兴奋：“凡少可是对这种活戗条虾、活戗的梭子蟹感兴趣？”

严小凡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个味道确实很不错，就是这种虾蟹怕是海里捞上来的，现在的海洋也被污染，我跟李子说，要学了这种做法，回去用咱们自己养殖的绿色鱼虾试一试，如果能做出来，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

“这个简单，活戗虾蟹，我们望鹤人多少都会一点，回头凡少派人过来，我安排最好的师傅，将最地道的手艺拿出来，”卢荣廷连忙说道。

严小凡显得很高兴：“那就多谢卢县长了，不过最好能整点资料，我找人先看看。”

第二百四十四章 酒不醉人菜醉人

“那也没有问题，”听到严小凡的话，卢荣廷心中不禁一动，这话听上去，这个绿洲集团的少东，不仅仅是想给自己弄些好吃的，倒是像要开发这一类产品似的。

活戗、醉制虾蟹这样的工艺，倒是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不说这种方法也并非望鹤一地所独有，就说在望鹤也有很多人知道，算是一种公开的民间工艺。

所以卢荣廷并不介意让严小凡知道活戗虾蟹的工艺，甚至也愿意像他说的那样，将最好的工艺，整理出来交给严小凡，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算盘。

这首先当然是希望能够同严小凡搞好关系，并且对绿洲可能在望鹤县进行的投资项目，起到正面的推动作用；还有就是如果绿洲要搞这个活戗虾蟹的工业化生产的话，最好就是能够选择县里进行投资。

因为有这些盘算，卢荣廷就开始见缝插针介绍望鹤县的好来：“凡少，这种活戗虾蟹，还有醉螺什么的，市场上也有很多品种，不过比起我们望鹤的活戗条虾、活戗梭子蟹，那还是有比较大区别的。”

“我听说啊，这种东西，首先是虾、蟹、螺这些主料的选择要有讲究，别的不说，我们望鹤有这么广袤的滩涂，面对广阔的海洋，还有地上遍布的河湖港汊，各种各样的水产品，那是非常丰富，是别的地方都难以比拟的……”

“还有啊，同样的虾蟹，活戗醉制出来的口味也不一样，这首先呢跟师傅的手艺、工艺有关，还有就是腌料的配方，用的这个酒、盐卤，还有存放的环境，都是有关系的。我们望鹤人世代靠海吃海，有很多手艺高超的师傅，而且这里的环境，也更能做出美味的活戗虾蟹……”

“卢县长的知识真是渊博，对望鹤的风物也知道得很详尽，”严小凡举起酒杯，破天荒地敬了卢荣廷一杯。

严小凡当然知道卢荣廷说这些话的意思，他本来只是想让李永给弄点活戗的陶然虾蟹尝一尝，因为云梦公司很可能要在这边投资，李永作为老总，肯定不能像个厨子一样，屁颠屁颠去跟卢荣廷找的人学习这个，那样太影响形象了，至少现在还不合适。

所以他才说那个整理出来的话，没想到却被卢荣廷给误会了。

不过严小凡也没有解释，反而将错就错，跟卢荣廷谈起这方面的事情来。

“我们的情况，卢县长可能也知道一点，绿洲这次入股陶然养殖，又成立了新的云梦生物科技，就是想发展绿色水产品的养殖、生产产业，这个醉制产品，我觉得很有特色，可以作为我们未来发展的一个选择……”

李永平常与严小凡交往的时候，很少有今天这样的情况，他这才发现，一旦做起事情来，严小凡就表现出另外的一面，不再是那个有些懒散、随意的富家公子。谈笑之间，就挖下一个个坑，既让卢荣廷看到希望，但是又不好把握。

李永当然知道严小凡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从地方上得到一些优惠的条件，因为来黄海搞养殖场，其实是早就已经确定好的。

不过卢荣廷可不知道这种情况，只听出绿洲和云梦生物科技会有一个大计划，但是这个计划会不会将望鹤县，甚至黄海包括在内，可就难说了。

从严小凡的话里，卢荣廷听到了严小凡对黄海、对望鹤的很多不满，特别是先前发生的那件事，让他对望鹤的印象，已经跌落到一个很差的境地。

卢荣廷在心里将情况分析了一下，发现望鹤的优势并不大，像望鹤这边的滩涂，黄海市南边几个县市，还有通州市那边都有，而且那里距离申城更近，交通更发达，甚至产业配套会更好。

想来想去，他觉得望鹤的唯一优势，可能就是李永这个望鹤人了。

卢荣廷下午让人查了资料，陶然居公司内部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但是李永现在是陶然养殖，以及云梦生物科技的总经理，这个身份显然也很重要，因为听严小凡话里的意思，绿洲在水产品开发方面的业务，就是通过这两个公司来进行的。

想通了这一点，卢荣廷就开始刻意打起乡情这张牌，只不过李永很有自知之明，这上面的事情他并不打算插手，决策有严小凡，具体的事情有专家，具体怎么办交给他们就是了。

反正，这个项目是肯定会落在望鹤县的，只是卢荣廷不知道罢了。

卢荣廷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正事归正事，能有这个机会同绿洲的少东搭上关系，又知道李永这个很重要的人物，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看到严小凡并不松口，卢荣廷也开始说些其它的话题，一个劲地介绍望鹤的特产，特别是一道道陆续端上桌子的美食。

既然是船菜，当然是以水产品为主的，望鹤这边就像卢荣廷说的那样，面对广阔的大海，有广袤的滩涂，而且遍布河湖港汊，不过是淡水的，还是海水的，抑或者是湿地沼泽的水产品，都是应有尽有，十分丰富。

其中一道密酱黄鱼，严格来说应该是两道，一道密酱大黄鱼，一道密酱小黄鱼。

大小黄鱼，自然不是说个头大小，虽然大黄鱼的个头确实要比小黄鱼更大，但这是两种不同的鱼。

这是两种很常见的近海鱼类，四大海产品中，大小黄鱼分别占了两席，剩下来的两席是带鱼和乌贼，同样是今天桌子上见到的菜式。

大小黄鱼的做法很多，船主用同一种方法，烹制两种不同的鱼，显然有些重复，不过他这么做，也显示出对这种做法的强烈信心，其实李永也注意到了，船主做的菜，主要是红烧，显然在这方面更有心得。

一吃之下，果然是如此。

鱼都是挑的新鲜的，大小黄鱼的肉质都很细嫩，没有什么刺，鱼肉吃起来很香，而最妙的地方还在于那层酱。

酱红烧出来，所以入得很透，入嘴的鲜味香味混在一起，变成一种异香，微微有点甜味，划拉在嘴里，越咂越有味。

而沾了酱的鱼肉，吃起来就更加美妙，细嫩的口感，滑溜的酱汁，鲜香美好的滋味，让人怎么也吃不够。

还好船主连做了两道，一道密酱大黄鱼，一道密酱小黄鱼，既相似，又有些不同，让李永他们吃得大呼过瘾。

带鱼也是很常见的一种海产，只不过李永一直不太喜欢吃，因为市场上买到的带鱼大多数是冷冻的，不是那么新鲜。

有了水空间以后，李永已经养成了一种恶习，那就是喜欢吃鲜活的鱼虾，而且基本上就只吃鲜活的鱼虾。

不过这一次在渔港，吃上的自然是鲜活的带鱼，还是红烧，酱有些不同，不过同样美味。

带鱼的肉质也很细嫩，而且很香，除了一根大骨，就没有什么鱼刺了，鱼肉吃在嘴里，香喷喷的，和着红烧的酱汁，那滋味，简直是美极了。

饶是李永他们吃惯了陶然鱼、空间鱼，吃这种鱼的时候，也觉得很过瘾。

李永自己，就破天荒吃了两段，至于严小凡，虽然要注意身份，吃得很风雅，但还是吃了不少，让旁边的卢荣廷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凡少，欢迎来望鹤做客，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好吃的还有不少，凡少可一定要吃个遍才好走，”卢荣廷大笑着说道。

严小凡嘴吃得欢，但是说话却不含糊，还是跟卢荣廷打太极：“那倒也是，是得吃个遍，以后可就吃不着了。”

“呃！”卢荣廷噎了一下，心想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凡少以后可以常来嘛！”卢荣廷赶紧说道。

船主适时端上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汤，算是解了围，卢荣廷拿起调羹，热情地招呼道：“凡少，尝尝这个汤。”

这是一道乌子汤，乌子应该就是乌贼的一种，个头比较小的乌贼，也就跟手指差不多大小，大的跟大拇指差不多，小的就跟小手指差不多。

一大盆乌子汤，汤色像羊乳一样，不过上面漂了一层浅浅的油膜，用的油是正宗的农家鲜榨豆油，这种油用来烧汤，就算是青菜汤，也能烧刷白刷白的，当然其中别有窍门，也不是想白就白的。

浓浓的汤汁里，堆满白色的是乌子，吃嘴里筋筋的，嚼一嚼香喷喷的，很有吃头；青色的是萝卜丝，吃嘴里甜甜的，烂而不碎，嚼一嚼，满嘴都是鲜美微甜的汤汁。

最美的还是那一锅汤，舀一勺子喝在嘴里，只感觉东岸一种味道，那就是“鲜”，非常的鲜，鲜美无比。

不过这种鲜，跟味精或者鸡精调出来的那种又不同，显得很柔和，柔柔的好像连人都要融化似的。

咂咂嘴，这种浓浓的鲜味里面，还会有点香味，有点微微的萝卜甜，滋味又很丰富，让人越喝越想喝。

更妙的还是用汤勺伸进汤碗里，不管不顾舀一下，里面既有乌子，也有萝卜丝，和着汤水一起吃嘴里，那滋味，才叫一个美。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新的计划

一顿饭吃下来，酒没怎么喝，以严小凡的身份、今天这样的场合，大家是不会怎么闹酒的，所以桌上的气氛很好，喝酒都比较随意。

酒不醉人，不过一盆盆热气腾腾、美味异常的菜肴端上桌子，大家都吃得很过瘾，似乎有点酒不醉人菜醉人的味道。

“凡少吃得可还满意？”看到严小凡放下筷子，卢荣廷笑着问道。

严小凡满意地点了点头：“挺不错的，有些做法，跟申城、跟苏南差不多，有的菜，却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味道，很好吃。”

“凡少吃得满意就好，”卢荣廷笑着点点头：“黄海这边属于淮扬菜系，不过呢，也有自己的特色，特别是汤菜，黄海人做菜，很多都是带汤的，譬如这个乌子萝卜丝汤，还有这个红烧鱼，南方人做鱼，最后要大火收汤，酱很浓，黄海人做鱼，最后剩下来的鱼汤很多，还可以泡饭吃，其他很多菜也是一样，都会留一点汤。”

虽然说吃饭的时候，卢荣廷一直在介绍这边的菜肴，还有风土人情，不过这倒是第一次总结黄海菜肴的特点，听上去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严小凡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个卢荣廷增加了不少好感：“菜里面的汤汁，确实不错，卢县长的学识，更是让人佩服。”

“呵呵，哪里话，不过是多了解了一些罢了，我们黄海的位置，不南不北，又悬挂在京沪线的东边，好像被遗忘了似的，其实咱们这里的文化历史、风土人情，都有不少可以挖掘的地方。别的不说，就说吃这个方面吧，黄海的汤菜就很有特色，这种汤，不同于广式的煲汤，黄海的汤菜，很多都是红烧的，我们的红烧，也跟北方人的炖菜不同，不需要炖那么久的时间，但是汤水的滋味，却也别有特色，”卢荣廷说道，话里话外，还是在介绍宣传黄海市，以及望鹤县的资源、特点。

一桌饭吃下来，到了最后，严小凡也没有给卢荣廷什么明确的说法，只不过气氛很好，好像大家交流得也比较好，不仅卢荣廷觉得这个晚上没有白费功夫，至少是获得了严小凡的好感。

而对严小凡来说，他也确实对卢荣廷产生了一些好感。这个县里的副县长，似乎并不像别的地方官员那样，比较急功近利，或者附庸风雅，反倒是对县里的风土人情等地方文化，显得很熟悉，应该是一个肯做实事的官员。

离开以后，李永他们就在镇上的宾馆住了下来，有了县长大人的招呼，酒店方面的服务，可谓不遗余力，虽然这样一个连星级都没有宾馆，服务的水平相当有限，但还算让人舒心。

虽然吃饭花了不少的时间，不过回到宾馆安顿下来以后，严小凡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跟几个考察小组进行了联系，了解到一些基本的情况。

这也是李永他们原本的计划，第一天先走马观花看一下，特别是他们两个人，第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只是游玩，然后根据第一天的情况，再决定接下去几天的行程。

“李子，我有一个更大的想法，”严小凡打完电话以后，并没有马上决定明天的行程，而是叫了李永到他的房间，说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李永和宁小雪住了一个房间，对于严小凡不想睡觉的举动，可谓深恶痛绝，不过作为公司的高管，对于他发出来的这个要求，也无法拒绝。

“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李永威胁道。

严小凡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厚道，手忙脚乱地给李永泡了一杯咖啡，送到他的面前：“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就尝尝这里的咖啡，我车上带着的，虽然比不上现煮的咖啡，但还是很醇的。”

李永不置可否地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他这个时候可没有慢慢品尝咖啡的兴致。

“说吧，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嘿嘿，李子，没想到你也有着急的时候，”严小凡不置可否地调笑了一句，才正色道：“是这样的，你觉得我们在望鹤，产业发展的步子能不能更大一点？”

“更大一点？具体多大的规模，不是说要等陶然鱼苗项目的具体情况，再做决定的吗？”李永奇怪地看了严小凡一眼。

严小凡点点头：“是的，原来是这么计划的，不过今天看下来，加上各个小组考察的结果，大家都认为望鹤的开发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当然，通州、宁波，还有苏南、浙南一些地方，都有开发的空间。不过望鹤也有自己的特点和优势，我就是想，这里的未来，会怎么发展？”

“我记得在来的高速公路上，曾经看到黄海市的一幅宣传广告牌，说是要做申城的后花园，现在提到申城的后花园，我们就会想到苏南、想到浙江的一些县市，在越江隧桥通车以后，通州的优势很大，不过黄海很少为人们提到，你觉得这里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个潜力股呢？”

李永没想到严小凡找他过来，居然会提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事情，似乎太大了些，你知道我是不懂，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那倒不是，商场上就是这样，快人一步，就胜人一筹，甚至一筹还不止，只要把握住先机，就是成功可期了，”严小凡笑着说道。

李永笑了笑，打趣道：“快人一步，胜人一筹，可要是跑得太快，那也是会跌跟头的。”

严小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得倒也不错，长江隧桥通车以后，通州肯定是要发展起来，通州已经真正要成为申城的后花园了，至于这样的辐射效果，能不能到黄海，可就比较难说了。”

严小凡和李永聊了聊，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像这种涉及到公司未来发展的重大战略问题，显然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做出决定的。

严小凡之所以特地找李永谈了这个，只是先通个气，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往这方面考虑。

接下去的几天，李永和严小凡就不停地跟着几个组，在黄海边的滩涂上奔走，最后不仅是引起了望鹤县的注意，消息还传到了市里，市里甚至派出了一位副市长，跟严小凡与李永他们进行了接触。

在黄海，甚至在望鹤进行投资，建立养殖基地，其实是李永和严小凡早就商定好的事情，其中李永想要照顾一下家乡的想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不过具体的事情，确实严小凡和公司的专业团队在操办，在李永他们离开黄海，回返申城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组，在和黄海市、望鹤县地方政府，开始就项目的具体条款进行谈判了。

至于原则性的一些东西，之前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严小凡争取了很多优惠条件，这些条件，很多都是以云梦生物科技的身份所得不到的，黄海市和望鹤县方面，很大程度上是看在绿洲的面子上，才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希望通过这样的做法，争取到绿洲更多的投资。

他们却不知道，绿洲是绿洲，云梦生物是云梦生物，两者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

经过考察，公司已经决定在黄海搞大型的养殖的基地，严格来说这个项目同云梦生物科技也没有关系，而是陶然养殖公司的事情。

在公司重组以后，云梦生物科技将主要负责陶然鱼苗的繁殖，以及新品种的研究和开发，而陶然生物养殖公司则主要做规模化的水产品养殖，他们将退出长兴岛的养殖基地，而在黄海这边，兴建新的养殖基地。

黄海这边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广袤无边的沿海滩涂，只要进行适当的开发，就能成为很好的养殖基地。

而公司在黄海的产业，也不会仅仅局限在陶然鱼的养殖，除了陶然鱼的养殖之外，绿色水产品的养殖，以及陶然鱼的一种低级品种，天然鱼的养殖，都将会尽量扩大养殖的规模，不过在三者当中，初期倒可能是绿色水产品养殖的规模最大。

另外就是养殖的品种也会有所增加，特别是之前比较少涉及的食肉鱼类，还有像甲鱼、黄鳝、泥鳅等各种常见或不常见，但是之前都比较少养殖的品种，都会进行规模化的养殖。

除了常见的水产品养殖以后，还会有一些特种养殖项目，譬如已经确定的沙蚕，这个项目将会用到大量的沿海滩涂，这是和鱼虾养殖全然不同的一个项目。

也就是说，公司将要在黄海市，大肆发展水产品的养殖，如果计划能够实施下去的话，就将成为黄海市最大的养殖项目，也由不得地方官员不重视。

不过对于李永来说，将现在的养殖基地进行转移，更重要的是原来的基地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繁殖陶然鱼，以及培育新的水产品优良品种。

第二百四十六章 董事会上的交锋

回到申城以后，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接到梁嘉亮的电话，说是陶然居的董事会、股东大会，就定在这个周末，因为有了大旗集团的加入，所以这一次的董事会就弄得比较正式，没有继续在自己的餐馆里边吃边开，而是弄到了金山的天然居休闲农庄，虽然还是自己的产业，但是配套相对来说更为齐全一些。

金山天然居休闲农庄虽然也在陶然居公司的序列当中，但是这处产业的所有权却与公司没有关系，严格来说，相当于是托管性质的，产权是李永和宁父个人的。

这次董事会已经酝酿了很久，大旗那边一直都在催促召开入主后的第一次董事会，而梁嘉亮他们就找理由拖着，一直拖到年前，才同意召开这次董事会，因为股东也就是那么几位，所以也可以说是股东大会。

这次董事会，对于陶然居来说，显然是非常重要，大旗集团收购海天手上的陶然居股份，成为陶然居的股东以后，到底会采取何种策略，李永他们又要如何应对，到时想必会有激烈的交锋，并将决定陶然居今后的发展方向。

李永知道这些日子，梁嘉亮、宋妮娜、海鹏飞，还有严小凡他们几个人，一直都在谋划和安排应对，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不说胸有成竹，也应该是已经有了决断。

李永还没来得及具体去问，急急忙忙感到天然居休闲农庄，就看到赵金耀已经来了。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赵金耀丝毫不掩饰他对李永、梁嘉亮等人的忿恨，目光阴冷，表情嚣张。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永他们自然也没有心情跟赵金耀啰嗦，双方甚至连试探都没有，就直接抛出自己的提案，开始短兵相接。

梁嘉亮他们抛出的提案，是一个战略计划，核心是稳定陶然鱼的业务，而大力发展天然居餐饮，以及鱼塘的多种经营，这个计划同公司现在的发展方向并无不妥，但是暗藏杀机。

赵金耀并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也是国际知名商学院毕业高材生，并且在家族环境中熏陶，天赋和目光都很过人，只是性格有些冲动，有时候会掺杂过多的个人情绪。

赵金耀自然能够看出梁嘉亮他们这份提案暗藏的问题，所谓大力发展天然居，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却会弱化陶然居餐饮这个品牌，而失去陶然鱼独家供给这张王牌。陶然居在市场上独一无二的地位，很可能消失殆尽。

只不过，这本来也是赵金耀想要采取的一种策略，不能控制陶然鱼，他的收购策略已经失败了一大半，但是他不可能将陶然居吐出去，完全控制陶然居，在自己失去陶然鱼这个资源的同时，也让李永他们失去陶然居这个品牌，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但是却唯一的办法。

当然，对赵金耀来说，虽然损失不可避免，陶然居餐饮这个品牌，因为失去了陶然鱼作为支撑，势必没有办法长期发展，因为李永他们一旦切断陶然鱼的供应，这个品牌只能被毁掉，所以就必须转变发展方向。

利用陶然居的品牌影响力，发展天然居，就是一个选择，等到条件成熟以后，虽然要放弃陶然居，但是损失却不会太大。

陶然居现在的状况，两方面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不过梁嘉亮他们不可能看着自己创业以来的主要资产凭空贬值，甚至消失；赵金耀也不能在动用家族资金收购一家公司之后，就让公司垮掉，所以双方都在想办法，想要将对方给挤出去，取得公司的控制权。

所以赵金耀提出来的提案，就非常直接，他要求改变原来公司董事会的一些决策方式，原来董事会规定，很多重要决策，都必须全体董事一致同意，才能够得到通过。这种做法，确保了公司的稳定，当然最后大旗收购海天手上的股份，还是表明这种制度设计，在执行的时候，未必那么理想。

一个董事不同意，提案就没有办法通过，严格来说对大旗这种少数派有利，但是大旗又不甘心做少数派，赵金耀是想在公司大张旗鼓地做一些事情，然后凭借大旗雄厚的实力，将李永他们挤出去，显然就要废除这样的一个条款，不然只要有一个人咬死不松口，他的这些想法就无法在公司实行。

这样的一个提案，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矛盾的选择，在改成以股份多少进行表决以后，手上股份并不多的大旗，很可能被梁嘉亮他们联手压制，即便是面对不利的决策，也可能无法否决，而有利的决策，又可能无法通过。

当然，赵金耀对此也并非没有应对，一方面，公司章程中，也会有一些保护中小股东的条款，也会变得更加严格；另外涉及到公司利益，他有信心让自己的计划顺利通过。

对于梁嘉亮他们来说，改变这种全体通过、一票否决的模式，表面上看，可以将赵金耀这个搅局者死死按住，反正他们几个人是多数控股，只要牢牢地抱成一团，理论上来说，就可以否决赵金耀的任何提案，让他成为一个摆设。

不过风险也同样存在，那就是双方的股权比例，能够一直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一旦股权发生变动，那么形势很可能发生逆转，梁嘉亮他们同样可能会失去对公司的控制。

但是双方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接受这样一种改变，看上去都对自己很有信心。

得到梁嘉亮等人的示意，李永也只好举起了手，很好地起到了一个举手表决器的作用。

看到高高举起的几只手臂，赵金耀的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浅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首先通过了表决方式的改变，然后再讨论其他的提案，场面看上去非常的和谐，一些基本的提案很快都得到了通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梁嘉亮他们提出的那一份。

出乎李永的意料之外，他本来以为这次董事会，会进行得非常激烈，没想到竟然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且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全部结束。

董事会结束以后，双方倒是没有再做些表面文章，直接是各自转身，分道扬镳。

“这是怎么回事？”回到严小凡的木屋，李永有些疑惑地问道。

严小凡今天也来到了这里，好像是专门等他们开完会似的，梁嘉亮他们开完会以后，也直接往这里走，看来是早有默契。

严小凡笑着看了李永一眼：“什么怎么回事？你们把具体情况说说。”

李永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现在天气冷了，虽然他身体好，也不怕冷，但是刚从外面过来，捂着热咖啡，感觉相当不错。

“你让他们说吧，也不知道你们都在搞些什么，”李永也不理会严小凡，只是小口小口抿着滚热的咖啡，馥郁的芳香在鼻尖，在齿舌，在肠胃里萦绕，感觉真是不错。

梁嘉亮他们也笑呵呵坐了下来，端起咖啡捂在手上，梁嘉亮笑着说道：“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像凡少你说的那样，赵金耀果然提出了改变董事会决策方式的提案，我们那个提案也都得到了通过，接下去就是讨论细节了。”

李永抬头望着他们：“这么说，今天的情况都在你们的预料当中了，也就是说，情况对我们很有利？”

“倒也不是这么说，”比较稳重的海鹏飞轻轻摇了摇头：“你也看到了，方案是赵金耀提出来的，或者也是他同意的，也就是说，现在这几个方案，至少是大家都愿意接受的。”

“不会吧，咱们和赵金耀那厮，竟然也能达成共识？”李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双方可是根本走不到一起去的。

严小凡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现在的情况比较微妙，大家都不想陶然居就这么毁掉，也都想获得公司的控制权，这就给了我们机会，也给了对方机会，现在就看谁能够把握住机会，将对方驱逐出去了。”

“你们有把握？”李永问道。

严小凡摇了摇头：“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凡事都看人为，只不过我们有的东西，大旗未必有，而大旗有的，我们也都有。”

“更何况，咱们现在手上掌握着多数股权，可以说说处于相对有利的地位。”

李永不由放心不少：“也就是说，咱们获胜，将赵金耀那小子赶出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对不对？”

宋妮娜这个时候抬头看了严小凡一眼：“咱们可是说好了，绿洲可不能搅合进来。”

“放心吧，”严小凡笑了笑：“我跟各位，都是朋友，咱们明人眼前不说假话，餐饮业的管理很复杂，不容易规模化，你看餐饮市场这么发达，有多少规模餐饮是集中管理？陶然居不是肯德基，不能像快餐那么管理，陶然鱼又这么特殊，绿洲是想要借助陶然居的资源，但是不会直接介入，这个你们就放心吧。”

“绿洲的重心，将会在陶然鱼，而不是陶然居。”严小凡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 拨开云雾见青天

大家各取所需，就是严小凡话里的意思，董事会上发生的事情，也差不多是这样，在眼前这个情况下，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双方似乎都没有耐心维持表面上的平静，接二连三地做出了许多动作。

天然居进行快速的扩张，大肆招募人手、洽谈店面、开设连锁店，新的计划要求大量的资金投入。赵金耀的意思是由股东增加投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依靠大旗的雄厚实力，在增资扩股的过程中，增加大旗在陶然居所拥有的股份，然后将李永他们这些创始人挤出去。

但是让赵金耀没有想到的是，李永他们也不含糊，反而提出了一个远远高出他所预料的增资幅度，那架势，似乎反而想将他挤出局。

“你们有这么钱？”惊讶之下，赵金耀在董事会上，甚至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梁嘉亮他们也没有让赵金耀失望，而是直接拿出了银行的现金本票，他们甚至连这部分资金都准备好了，摆明是要跟赵金耀搏一把。

赵金耀有些想不通：“他们怎么会有那么钱的？”

梁嘉亮他们手上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的资金，其实都是通过绿洲集团拆借的，双方现在已经结盟，就是要将大旗给挤出去。

如果说要对付梁嘉亮他们几个，大旗随便拿出一点资金，就能解决，但对手是绿洲的话，大旗虽然不怕，却可能拼个两败俱伤。

对于大旗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对陶然居价值的评估，如果有陶然鱼的话，陶然居的价值显然很高；如果失去了陶然鱼，那么陶然居的价值，就很难说了。

所以赵金耀才想要在这个时候，借着陶然居的影响力，大力发展天然居，将陶然居的潜在价值利用尽，之前为了收购股份，所付出的代价也能赚回一些。

现在面对新的增资扩股计划，规模远远超出之前预计，赵金耀，特别是大旗就需要考虑，这样继续投入，是不是值得。

赵金耀觉得，梁嘉亮他们根本不会有那么多钱，可能只是哪里凑起来，想要将大旗吓退的。

“我是那么容易被吓着的人吗？”赵金耀并不想退缩，在他想来，陶然居的股份当中，大旗所拥有的相对来说比较少，既然是大家同比例投入的话，那么这个方案要说有什么阴谋，最后出现损失，损失最大的也是李永他们这些大股东。

相比起李永他们，大旗的扛风险能力无疑更强，就算是这笔投资都亏了，又能怎么样呢？

只不过大旗是个家族财团，而并不是赵金耀个人，而且赵金耀因为性格行为张扬，在家族上一代创始人的眼中，并不受待见，加上之前收购陶然居，却丢掉了最想要的陶然鱼，这笔收购本身，已经遭到家族里的质疑。

新的增资扩股方案一出来，规模超过之前的计划，立刻就遭到一些人的反对，因为他们认为，就算是天然居要快速扩张，也不需要增加这么多投资，完全可以通过银行贷款，以及其它的融资方式解决一部分，而不是让集团不顾一切地投入。

赵金耀无法说服家族里的人支持他们的计划，在他们看来，陶然鱼已经被绿洲纳入旗下，绿洲势必会独立发展自己的陶然鱼餐饮，撇开陶然居，而没有了陶然鱼，陶然居其实已经死了，而那个没有独特资源的天然居，只是普通餐饮罢了，不值得这么多投资，下半年房地产市场火爆，家族抽调大量的资金进入，现在也比较紧张，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没有什么前景的项目，投入这么多的资金。

赵金耀气得差点发疯，虽然说这次增资扩股的规模比较大，但是因为大旗所占的股份有限，其实所需要的资金，对于大旗来说，就算不是小数字，也绝对不算多。

当然，赵金耀也不得不承认，这笔资金，相对于陶然居这个“小”公司来说，投资规模确实有些大了。

赵金耀那边从家族申请增资遇到了困难，绿洲却毫不犹豫地向梁嘉亮等人提供资金拆借，以换取在养殖公司和云梦生物科技上的权益，以及参股陶然居的机会。

与大旗集团不看好陶然居相比，严小凡已经知道陶然鱼苗繁殖项目的最新进展，很可能会取得突破，这不仅意味着云梦生物科技的前景，还意味着养殖公司的规模，将可以得到扩大。

而陶然鱼繁殖的瓶颈解决以后，陶然鱼在餐饮市场上，势必会掀起一个新的热潮，而陶然居在得到充分的供应以后，也能继续扩大规模，并凭借先发的优势，成为市场的引导者。

可以说，陶然居未来的发展前景，也是非常光明的。

只不过赵金耀并不知道这些，自然也无法拿这个去说服家族里的人，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看到陶然居的发展，只是觉得你们敢投，我也敢投罢了。

他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不如梁嘉亮他们有底气。

赵金耀最后费尽千辛万苦，还是从大旗集团要到了钱，与梁嘉亮等人同比例对陶然居进行增资。

赵金耀原本以为梁嘉亮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他的资金一到位，梁嘉亮他们也毫不犹豫就将资金打入了公司账户，赵金耀咬咬牙，也一样照办，陶然居瞬间拥有了巨额的现金。

“这一次居然没有能够将赵金耀那厮吓退，看来只能执行第二步计划了，”在鹤园的别墅里，梁嘉亮靠着沙发，笑呵呵地说道，一点也没有第一步计划没有取得最好的效果而感到沮丧。

坐在他对面的严小凡笑了笑：“大旗集团财大气粗，这点钱，他们自然不会在乎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可以预料。”

“接下去怎么办？”李永平常不管这些事情，不过听到了，总要问一下，再说他心里同样比较好奇，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办法，一定可以将赵金耀那厮给排挤出去。

宋妮娜咕噜咕噜喝光了一杯水，抬头斜了严小凡一眼：“小李子，这个你就不用多担心了，凡少早就有了对策，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你们男的也差不多。”

李永忍不住有些郁闷，这都啥都啊，怎么就扯到男人女人上面去了，还是无差别的地图攻击。

严小凡追了宋妮娜这么长的时间，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效果，听到这话也不恼火，笑呵呵说道：“商场嘛，少不了竞争和尔虞我诈，所以我是很珍惜我们之间这种关系的。”

“至于陶然居那边，李子你不用担心，增资扩股，其实就是给赵金耀那小子挖的一个坑，不过他现在未必会意识到，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解决了陶然鱼的繁殖问题，陶然鱼即将实现规模化的养殖，大量上市，不再存在独家供应这一条，所以他始终会担心我们切断陶然鱼的供应，让陶然居变成没有任何价值的负累，所以他才想要借着陶然居的影响力，快速地扩张天然居，”严小凡给李永分析道。

“事实上，我们现在提出这个增资计划，并且打算将资金全部投放到天然居中去，赵金耀也会觉得，我们也是在给切断陶然鱼的供应，另立炉灶，并抛弃陶然居餐饮品牌做准备，因为那样一来的话，你们也会有损失，毕竟你们是大股东，所以大家才能达成默契，在能够利用的时候，充分利用陶然居的影响力，扩大天然居的规模，也才会同意将全部增资都投入到天然居上面，”严小凡道。

李永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怎么将赵金耀赶出去？难道真的打算另起炉灶？”

“另起炉灶，是赵金耀觉得绿洲会全盘接手陶然鱼的情况肯定会那么干，但是他不知道我们现在这种合作关系，最好是能承袭原来陶然居的优势资源，”严小凡摇了摇头。

“赵金耀有能力，大旗有实力，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所以最后肯定会失败，赵金耀会觉得陶然居餐饮没有价值，事实上也是如此，放在他手上确实没有价值，所以天然居就成了主业，在增资扩股的资金投入以后，天然居餐饮已经超越了陶然居餐饮，这次增资方案，天然居餐饮将从陶然居餐饮中直接独立出来，与陶然居餐饮一样，成为陶然居集团公司握有全部股份的子公司。”

“这样一来，陶然居餐饮、天然居餐饮、陶然居休闲，就是陶然居集团旗下的三个独立子公司，而且天然居是主业，这样的话……”

严小凡突然笑了笑：“我们可以将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子公司出售，譬如说……陶然居餐饮、陶然居休闲……”

“竟然是这样？”李永听得目瞪口呆，敢情严小凡他们打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主意，名义上是盯着公司的股份，其实却早就算定了资产出售的主意。

在赵金耀看来，陶然居餐饮这个品牌已经成了鸡肋，而在李永他们看来，这俨然还是个宝贝，双方信息完全不对称，也就注定了赵金耀那厮的杯具。

“好办法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坐着摇椅慢慢摇

对于李永来说，梁嘉亮他们能够摆平赵金耀这个家伙，那是最好，至于具体要怎么做，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些日子，他也比较忙。

首先是陶然鱼苗的事情，自从上次有了进展以后，俊龙村那边送检的劲头就更高了，据说日喀则的研究所，也耐不住等待，专门派了两个人过去，那个小小的研究所，人员都是流动的，是水产大学这边支援过去的，一下子就派了两个人过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上次那几个虾米的检测数据，让水产大学的孙海宁，还有这些研究人员都很激动，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现在基地这边的研究人员，特别是那些专家教授，都跟受刺激了似的，开始发狂地工作，连带着李永也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都要扑在这上面，解决一些遇到问题，并且安排后续的试验、观察。

按照计划，春节过后，三四月份的时候，他们就要进藏，到那个时候，俊龙村的项目也该有最终的结果了。

如果行，那就迅速扩大规模，如果不行，那就要分析原因，再想别的办法，不过现在得到的信息都显示，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另外他还要忙自己的事情，按照李爸李妈、宁父宁母的安排，他和宁小雪打算在这个正月正式结婚，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李永和宁小雪也都没有什么意见，就顺着长辈的意思，把婚结了，也算是将人生这件大事定下来，以后做什么也方便。

虽然说这件事主要是两方面的长辈在操办，宁父的公司到了冬天，种树种花种草都不容易成活，这时候也正好清闲，于是大家都围着这件事在忙碌。

不过作为当事人，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他们自己去做的，不可能在这上面，也做两个甩手掌柜，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首先就是房子的事情，华夏几千年的传统，安居乐业，有了房子才有家，有人说这观念不对，可以先结婚，再买房，或者租房结婚之类的，这话实在有些混账。

衣食住行，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社会发展到今天，如果说连这样的基本需求都不能满足，那进步又体现在哪里呢？

这就好像粮食，放在古代，有钱人就喜欢囤积粮食，而贫民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却没有粮食吃，要说真的缺粮吗？那也未必，只是被人囤积，甚至用来投机倒把罢了。

现在的住房其实也是一样，那么高的价格，真的是土地资源紧缺吗？其实也未必，看看住房的空置率就知道，无非也是被人囤积，投机倒把。

对于李永他们来说，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用担心房子的事情，虽然经过年初的低迷，到了下半年，申城的房子价格，几乎是以火箭般的速度向上蹿升，但是他们之前已经买了房子，就算是现在，也有足够的财富，去买一套自己心仪的婚房。

只不过在看婚房的时候，面对如此波澜壮阔的楼市，李永也心有余悸，要不是得了水空间，以他那个恬淡的性格，他曾经想要做个幸福小白领的打算，怕是肯定会成为泡影。

现在申城的小白领，面对两三万的房价，恐怕都只能望房兴叹了。

李永他们的婚房，还是年初在金山买的一栋带独立院子的别墅，那个时候价格还比较便宜，现在就很贵了。

虽然说是在郊区，远离市中心，不过李永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满意，因为房屋的密度还是太高了，远远不如天然居休闲农庄的木屋，不过他想要弄一座那样的私人住房，至少在申城是不大可能的。

申城也有很多豪宅，私家花园，不过都是天价，倒不是说李永买不起，就算现在没有钱，只要他愿意，也能从绿洲那边拆借到足够的资金，只是住在那样的地方，环境看起来好了，但是却未必有田园的味道。

李永的房子买在市郊，环境还算可以，到市区也算方便，将就一下，作为婚房，也说得过去，他倒是想在黄海的滩涂，或者西藏的雪原上，再搞座私人的宅院，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虽然之前一直都在一起，李永和宁小雪之间早就已经亲密得跟一个人似的，不过准备结婚的事情，还是让两个人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之前搬进鹤园的时候，还是创业的开始，只对房子进行了简单的装修和布置，宁小雪就已经显示出极大的兴趣。对于自己的婚房，女孩子更是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反正是一栋小别墅，上上下下，屋里屋外，能够发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为了这个宁小雪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而且还不停地询问李永的看法。

对于自己要居住的地方，李永倒是也不敢马虎，不过他的要求不高，也没有宁小雪那么多奇思妙想，在他想来，只要素净一点，整齐一点，其实就可以了，对宁小雪那些想法，自然都举双手赞成，这个也好，那个也好。

都说装修是个麻烦事，对于李永他们来说，却一点也不麻烦，室内外的硬装修，有绿洲安排的最好施工队，内外环境的软装修，则有宁父专业提供，至于装潢设计，宁小雪只要提出想法，马上就会有人不厌其烦地进行修改。

要说婚房装修这件事，大致从年中就开始折腾了，设计方案不停地改啊改啊，小姑娘几乎每天都能冒出新的想法，最后怕是连自己都改得烦了，才算定稿，让施工队进场。

施工队进场以后，工程的进度倒是飞快，果然不愧是最好的施工队。

硬装修一结束，紧接着就是软装修，对于这个，宁小雪就更热情啊，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而且还别开生面地挖了一块小水池，这个水池显然不能跟天然居休闲农庄的相比，更不能和水空间相比，不过对于经常在水空间中晃悠的宁小雪来说，没有水，显然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所以最后还是挖了块水塘。

“当初要是能找个临水的房子就好了，”宁小雪拉着李永来看刚刚布置好的新房，话语中说不出的失落，看来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李永看了看，这别墅的环境，可比他之前住过的那些地方好多了，看到周围没有人，李永就凑到宁小雪耳边说道：“这有什么的，我手上不是还有那么多、那么大的水面呢，难道你害怕没有水？”

“外面跟里面的不一样啦，”宁小雪白了李永一眼，不过很快绽开欢快的笑容：“算啦算啦，我们能有这样的房子已经不错，很多人都只能买一室蜗居呢！”

小姑娘就是这一点比较好，知足常乐，李永相信就算他没有水空间，两个人只能买一室蜗居，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不过……

“还有很多人连一室蜗居都买不起呢，”李永笑着跟宁小雪说道。

宁小雪不禁有些黯然：“是啊，我有个很好很好的同学，就打算回家去结婚了呢，在申城，她或者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呢！”

李永轻轻摇了摇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住这个问题，似乎从来就没有解决过，以前是生产力的问题，现在是生产关系的问题。

水塘是在别墅的后面，临水像模像样地建了个亭子，或者说是凉棚，凉棚下面还摆了两张摇椅，看上去……似乎有点别扭。

李永拉着宁小雪坐了上去，躺在上面，轻轻一晃，摇椅就晃啊晃啊，迎面感觉到微凉的微风，天空白云在眼前晃来晃去。

金山这边的天空，不能跟雪域高原相比，但却要比市区好不少。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宁小雪快活地哼唱起歌来。

李永抬头看了欢快的小姑娘一眼：“小雪，我们现在就坐着摇椅，摇啊摇，会不会显得太老了？”

“去，”宁小雪呵呵笑道：“谁说摇椅一定要老了才能坐啊，年轻的时候，一样也可以坐的好不好？”

“好好好，咱们慢慢摇，年轻的时候摇，年老了也要摇，摇啊摇，一直摇到老，”李永嘿嘿笑道，他只是跟宁小雪开个玩笑，当然不会反对宁小雪弄这样的两张摇椅。

其实他觉得有一张就可以了，两个人坐一张，摇啊摇啊，那才有感觉。

只不过宁小雪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害羞，还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腻在一起。

这个李永倒也不急，反正过了年，两个人就要举办婚礼，然后正式结婚，到了那个时候，两个才会真正地结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李永坐在摇椅上，摇椅很有节奏地前后晃来晃去，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天空白云，跟宁小雪从相识，到相知，一直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出来。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宁小雪的时候，还是因为别人介绍的相亲，那个时候无论是李永也好，宁小雪也好，其实都没有打算通过相亲去恋爱、结婚。事实上当时两个人之间交谈得虽然还算和谐，却也没有迸发什么火花，但是缘分总是那么神奇，李永竟然得到了水空间，而宁小雪居然在找房子住的时候，找到了李永门上。

一切，似乎都那么神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鱼上钩了

坐在摇椅上回忆过去，那似乎是老年人才有的特权，不过李永这时候，却在享受这样的特权，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耳边流淌着自己的声音，还有女孩柔柔的话语，感觉很舒服。

李永认识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像杨大炮、陈老头、易药师他们，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上了年纪的人，其实要比年轻人更懂生活，更有生活的情趣。

别的不说，每个清晨，小区、公园、街头健身活动的地方，通常都能看到一个一个老年人，在那里做健身操，打太极拳，而到了晚上，那些街头公园，又能见到老头老太们，在那里跳舞，反倒是年轻人，很少能够看到。

用陈老头的一句话来说，年轻人都不知道身体的重要性，只有等到失去了，才会知道身体的宝贵。

“年轻的时候身体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放纵、透支，不注意锻炼，等到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就会有很多.毛病。”

不仅身体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东奔西走，到老了安定下来，才能有闲暇好好体味生活。这就像李永曾经跟老头们说的那样，也并不是年轻人不想要享受生活、体味生活，只不过年轻的时候，忙忙碌碌的，并没有那个时候，只有老了，退休了，才有时间和闲暇，也才有足够的生活阅历，去享受生活。

对李永来说，自从有了水空间，有了空间鱼，他的生活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以轻松获得能够支持生活的经济资源，有足够的条件和时间，享受生活。

李永和宁小雪两个人，都是属于那种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类型的，相比通过水空间，赚取万贯家财，他们更喜欢将水空间当做自家的后花园，闲时去乐一乐，就会感到很幸福。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两个慵懒的家伙都累的不轻，李永忙着陶然鱼的事情，要将公司这边的事情都尽快安排好，而宁小雪则一心扑在房子的装修上面，费尽心力。

李永从摇椅上直起身子，温柔地看着坐在摇椅上摇啊摇的宁小雪，笑着说道：“小雪，我们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悠闲地、无所事事的了？”

“是呢！”宁小雪俏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你最近不是很忙么？”

“嗯，忙，是比较忙，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太多了，到什么时候也忙不完的，”李永笑了笑，心中突然有一丝明悟：“我觉得吧，我们这段日子，有些误入邪道了。”

“去！”宁小雪没好气地白了李永一眼：“什么邪道了，就是最近有些事情，稍微忙一些罢了，等房子装修好了，再……再办好婚礼，不是就能闲下来了么？”

“那也未必哦！”李永别有意味地看了宁小雪一眼：“等以后有了小孩，要照顾小孩……”

“去！”宁小雪被李永说得俏脸通红。

“嘿嘿！”李永笑了笑，也不逗女孩了：“要不，今天我们就什么事情也不做，到水空间里休息休息吧？”

“好啊！”宁小雪眨了眨弯弯的小月牙，甜甜地笑道。

李永手上戴了个小鱼塘，或者说是水空间，随时都能够进去，他也习惯了夜里在水空间里睡觉，总感觉里面的气息与外面的不同，在里面睡觉，醒过来以后，精力特别充沛。

李永虽然经常进入水空间，但是也已经很少去管水空间里的情况了，本来水空间里的事情就不怎么需要人管，事情一忙起来，李永就没怎么去管。

倒是宁小雪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入水空间，就算进去，也只是短时间，听到李永这么说，加上房子的装修，也确实都已经差不多了，就很开心地点了点头，跟着李永一起进入了水空间。

这段时间，李永没有去折腾，不过水空间积累的生气值倒也并不少，主要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以后，特别是李永不再胡乱折腾，水空间里的水体，多数已经形成自身的循环，正好碰上繁殖季节，所以多出了很多的鱼苗，使得水空间积累了大量的生气值。

不过随着水空间等级的提高，现在想要提高等级，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容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积累，水空间积满了第一阶段的五颗星，拥有了五片水体，也就是最早的，水空间自然生成的五块水体：天池、阳澄湖、云梦泽三块淡水水体，以及伶仃洋、南冰洋两块海水水体。

到了第二阶段，水空间拥有了模拟水体的功能，李永先是随机，搞了块莫名其妙的“尼斯湖”出来，这个“尼斯湖”自然不是现实中那个有怪兽的尼斯湖，而是因为来历不明，又很神秘，所以被李永起了这个名字。

李永一直都想弄清楚尼斯湖的全部面貌，但是并不成功，随着积累的生气值越来越多，水空间在不断扩大，这个尼斯湖似乎也是这样，李永探索的地域变大了，但是尼斯湖整个地域也在变大，感觉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探索到，特别是对岸的黑森林。

李永无法深入，因为他在水空间里，虽然拥有很多特殊的能力，但是在二阶的空间里，特异性并不大，又因为能够使用的工具很有限，无法逢山开路遇水填桥，倒是那两条野狼，在空间里呆过一段时间以后，跑进了黑森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

出于对这两条狼的担心，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李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尼斯湖那边了，如今拉着宁小雪进了水空间，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他当然也不会以身试法，更不会进去了。

除了“尼斯湖”，二阶水空间如今也已经升到了四颗星，在出现第二颗星的时候，李永选择模拟了华夏的母亲河“长江”，接着在西藏的时候升到第三颗星，李永就选择模拟了西藏的圣湖——羊卓雍湖。

从西藏回来以后，半年的时间，也就是在前不久，刚刚升到四颗星，这一次李永跑到海边，选择了模拟东海。

也就是说，如今的水空间，一共拥有一阶段时候的水体五块；第二阶段的水体四块，虽然说第二阶段的水体后出现，但是和第一阶段的水体相比，却更接近自然，也就是说，第二阶段的水体，其实并不具备那种不用喂食，鱼虾之类的水生物，就能生长得很好，在这里，它们其实跟外面差不多，特殊性少了很多。

不过对于李永和宁小雪来说，在充分体验过水空间的神奇，并且因为水空间，而改变了人生以后，模拟出来的空间，倒是让他们更感兴趣，就因为这里更接近自然。

李永和宁小雪进入空间以后，先去“长江”晃了晃，这里因为是模拟出来的，“江水”并不像最初那几块那样清澈澄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性质，水质、水样在一开始的时候，都跟现实中的长江差不多，只不过水空间里环境比较好，又没有那些污染源和人工开发，渐渐的江水也得到净化，现在看起来，虽然不如最早的那几片水体，也已经很干净了。

随着生气值的积累，已经水空间的升级，“长江”也在不断地成长，不过速度并不想李永想象的那么迅速，至少，要成长为真正的长江那样，怕是没有可能了，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一道蜿蜒的小河罢了，只是将这条小河放大的话，就会发现它的形状，跟长江几乎是完全一样的，甚至几条主要的支流，也呈现出几道细小的沟渠。

“长江”两岸的土地上，李永和宁小雪都没有怎么去打理，没有像一阶空间那样，种上很多的东西，不过这里没有人，动物也比较少，破坏就比较少，所以各种各样的植物，倒是自然生长起来。

二阶空间的气候，是跟外面世界差不多的，有时候甚至也会下雨、落雪，现在是冬季，所以看不到什么，只有萋萋荒草，还有水边光秃秃的芦苇，在风中摇曳。

不仅岸上如此，水中也是一样，水草、鱼虾都是自然生成的，没有水空间那种通透的味道，却有一股自然，有的时候，李永也会提一根手竿，用普通的钓饵，在这边做上半天，钓几只江鱼，提溜回去烹制，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今个儿说了要跟宁小雪一起好好休息一下，李永就拉着宁小雪，去摘了几根黄瓜，采了几只西红柿，还有一小篮子草莓，拿上小马扎、抛竿，跑到“长江”这边，将挂上饵料的鱼钩扔到水里，坐在水边，吃着瓜果聊着闲话，逗得小女孩不时发出“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李永对钓鱼本来就可有可无的，完全就是个消遣，虽然不至于学习姜太公，将鱼钩弄成直的，还要悬挂在水面之上，但是却弄了比较大的钩子，只钓大鱼，不要小鱼。

之前李永也在这边钓过鱼，一直没有钓到什么特殊的，也就是江鲫鱼、江鲤鱼比较多，传说中的江刀都没有看到过。

不过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刚坐了没有一会儿，抛竿上的竿铃就欢快地响了起来，而且水面上的浮标，晃得厉害。

“大鱼”上钩了！

第二百五十章 白鳍豚的杯具

李永感觉有些意外，他用的是特大号的钩子，而且是那种环保鱼钩，理论上来说，这种钩子只能钓到大鱼，虽然这里是模拟的长江，但是现在，充其量也只是形态上模拟了一下罢了，无论是长度，还是水面宽度，以及深度，都远远比不上长江，这样的水里，就算存在大鱼，那也是非常少的，居然还能被他钓着？

虽然很疑惑，李永的动作却不慢，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鱼竿，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呆头鱼这么不解风情，竟然打断他和宁小雪两个人说话。

鱼竿一提，李永就感觉到了竿上传来的巨大拉力，看来，还真的是一条大鱼。

鱼在水里，拼命游动时的力量颇大，不过对李永来说，他钓鱼的经验太丰富了，娴熟地溜了两下，然后猛地一拉杆，一条一米许长、黑乎乎的影子，哗啦一声跃出水面，给掼在岸上，立刻蹦起一人多高。

李永见状，立刻冲上去将大鱼按在地上。

这条“大鱼”的劲头挺大，不过李永的力气更大，将“大鱼”按在地上，任由它如何挣扎，也不能溜开半点。

倒是“大鱼”拼命挣扎，甩了李永一身的水珠，还是各种草屑、泥沙。

“晕了！”李永想到自个身上的羽绒服，还是宁小雪给买的，价格不菲，不由一阵心痛，这回是亏大了。

李永转过脸去，避开“大鱼”搅起的那些暗器，过了一会儿，这家伙似乎没了力气，才消停下来。

李永回头一看，顿时就觉得这条“大鱼”有点眼熟，不像是普通的鱼，而像之前他曾经在“尼斯湖”钓到的海豚。

对，就是海豚，圆溜溜的大脑袋，流线型的身躯，燕尾一样开叉的尾鳍……

不过也有些区别，背上的皮肤呈灰蓝色，而腹部则是白色。

据说海豚有很多品种，颜色也不尽一致，看来这一条小海豚，同上次钓到的蓝海豚，应该不是同一品种。

而且，这是从江里钓上来的，所以它也不应该叫做海豚，因为海豚是海里的，也没听说有什么海豚是洄游的。

既然不是海豚，又长得跟海豚差不多，难道是河豚？李永马上摇了摇头，所谓的河豚，其实应该叫河豚鱼，那玩意长得跟海豚根本不是一个样。

那眼前的这是个什么玩意？李永这下子有些吃不准了。

“好可爱啊！”躲过最初那场泥沙雨，宁小雪也欢快地跑了过来，看到“大鱼”的样子，立刻欢呼起来，伸出小手，摸了摸“大鱼”光滑的皮肤。

说起来也怪，让宁小雪这么一摸，李永明显感觉到地上这条大鱼的身躯变得松弛下来，不过他还不敢放松，谁知道大鱼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自然界的生物，生存智慧半点都不比人类差，经常玩出欲擒故纵、金蝉脱壳等等计谋。

不过，事实证明，李永的担心是多余的，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已经证明了宁小雪对于小动物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拥有水空间的李永都没有的，也是孙海宁他们这些专家，都无法解释的。

奇怪的小海豚渐渐安定下来，甚至还用嘴蹭了蹭宁小雪，似乎很享受宁小雪的抚摸。

李永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松开手，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顺便就给孙海宁发了过去，询问这是啥类型的海豚。

孙海宁很快回了信息，答案将李永吓了一跳：那是白鳍豚。

白鳍豚？不说李永现在对水生物的了解，已经很熟悉了，就算是不熟悉，找个普通的人，肯定也都白鳍豚是什么。

白鳍豚是生活在长江中的一种豚类，这个种群好像是有几千万年的历史，是生物中的活化石，而且在李永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白鳍豚是和熊猫一样的国宝级珍稀保护动物，只不过熊猫的命运更好一些，可以人工饲养，人工繁殖，而白鳍豚则不行。

国宝熊猫有专门划出来的保护区，白鳍豚则没有，因为白鳍豚生活的环境，是华夏的黄金水道长江，这是一条经济、航运的大动脉，水的污染，往来的船只，兴建的大桥、水闸，使得白鳍豚生存的环境越来越恶化，虽然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是它们的数量并没有增加，反而是越来越少。

最终，在2007年的时候，宣告正式灭绝。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就已经看不到活的白鳍豚了，李永曾经为此扼腕叹息不已。

而现在，孙海宁竟然告诉他说，他钓上来的那条大鱼，就是已经灭绝了的白鳍豚。

这怎么可能？这难道是真的吗？李永瞅着那条已经变得异常安份的大鱼，有些不敢相信。

“李子，我们把灰灰带到伶仃洋去吧？”宁小雪抬起俏脸，笑呵呵地说道，“灰灰”想来就是她给这头“白鳍豚”起的新名字。

李永点了点头，不管“灰灰”是不是白鳍豚，都不会让这头小家伙，继续留在“长江”里了，虽然说这边的水环境其实还不错，但是一旦放回去，就很难再找到了，先要等他弄清楚，这条鱼究竟是什么才行。

因为李永用的是环保鱼钩，所以虽然将这只“大鱼”钓了上来，但是并没有造成过份的伤害，而且鱼钩也比较容易取下来。

当然，这也就是宁小雪在做，要是一般人的话，要把手伸到鱼嘴里面，可就要担心那两排锋利的牙齿，万一真的咬下来，可就惨了。

李永突然想到一件事：“灰灰是生长在长江里的，应该比较适应淡水的环境，还是放到云梦泽里比较好。”

“嗯！”宁小雪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因为多了这个伙伴，而显得很高兴。

李永用手机又给小家伙拍了几张照片，在带回“云梦泽”以后，又特地用数码相机，拍了一些更清晰的照片，从各个角度，留下了小家伙的身影。

小家伙到了云梦泽以后，显得很适应，在水里欢畅地游来游去。

宁小雪也在水边玩得不亦乐乎，而整个云梦泽，都好像沸腾起来似的，里面的鱼虾都变得非常兴奋，不停跃出水面，或者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这样的情况，李永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只剩下羡慕，他跑到小木屋里，这个小木屋还是以前最早搭建的那一个，看上去很简陋，或许正因为简陋，反而显得很有味道。

李永拿出笔记本，连上网络，百度了一下“白鳍豚”的图片，一看就认了出来，跟刚才钓上来的那条小海豚，确实差不多。

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不需要什么专家鉴定，将百度出来的图片略一比较，李永就可以确定，他从“长江”里钓上来的小海豚，就是白鳍豚，因为白鳍豚的特点也是很鲜明，从它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李永又在网上查了查资料，发现确实像他记忆中的那样，2007年，国家有关部门正式宣布白鳍豚在野外灭绝，因为事实上也没有人工饲养的白鳍豚了，所以说这个结论也就宣告了白鳍豚的野外灭绝。

当然，就跟曾经闹出过的华南虎一样，虽然科学家在白鳍豚生长活动的水域，进行了仔细的搜寻，都没有找到活着的白鳍豚，但是却不能就此断定，自然界就真的不存在白鳍豚了，或许某个角落里还有，还没有被人发现，但是，即便还有一条两条，甚至更多一些，但是作为一个种群，白鳍豚无疑就是已经灭绝了。

这种状况，有个特定的说法，叫作功能性灭绝，即使有，也只有可怜的几条，不足以维持种群的延续了。

二阶的水空间在模拟水体的同时，似乎也会生成这个环境中的一些动植物，这条白鳍豚，可能就是这样来的的。也就是说，长江当中，或许还有野生的白鳍豚存在，当然数量肯定是相当相当有限的，与功能性灭绝这个说法，并不矛盾。

李永顺便了解了一下白鳍豚的灭绝，可以说导致白鳍豚灭绝的原因，就是人类的活动，使得白鳍豚赖以生存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航运、渔网、各种各样的船只，还有水体的污染，使得白鳍豚生存的环境日益恶化，最终走向了灭绝。

虽然从八九十年代开始，国家就在想办法保护这一濒临灭绝的物种，但还是没有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因为任何形式的保护，都无法让白鳍豚生活的环境，恢复宁静，反而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个环境还在不断恶化。

想到一种生物，特别是像白鳍豚这样可爱美丽的生灵，竟然会因为人类的活动，整个灭绝，李永就感觉在听一曲凄怆的悲歌，感觉特别凄凉。

就在他打算断开网络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一篇文章，其中的内容更是将他吓了一大跳，说是因为人类活动的影响，如今地球上每年约17500个物种灭绝。

也就是说，每30分钟，就有一个物种消失。

李永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第二百五十一章 拯救白鳍豚

宁小雪听说灰灰就是“传说中”的白鳍豚，也很吃惊，然后就显得很开心，玩得更起劲了。不过她很快发现李永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李子，你怎么啦，是不是累了啊！”宁小雪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不是的。”

看着宁小雪娇俏的脸蛋，清澈澄明，好像没有半点杂质的眼眸，李永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跟女孩说实话。

宁小雪亲昵地拉了拉李永的手臂：“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呢？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事情，不是都应该共同分担的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伤心罢了，”李永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敌不过宁小雪的柔情攻势，只好跟她说起自己刚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事情。包括白鳍豚如何灭亡，还有每天都有很多物种，因为人类的活动，而灭亡。

“不会吧？”宁小雪开始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每年一万七千多种，一天就是四百多种，一个小时还有十几种，听上去有些夸张，而且非常恐怖。

当宁小雪看到网上的资料以后，也沉默了很长时间，善良的女孩可能从来都没有想到，世界上每天会有那么多物种消失。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个体的消亡，而是一个种群，彻底从地球上消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这既然是公开的资料，显然是科学家们经过大量的观测、研究以后，才做出的结论，不会有假。

不过想想白鳍豚的遭遇，想想曾经闹得很厉害的华南虎，就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太正常了。在这个世界上，比白鳍豚、华南虎弱势的种群，实在是太多了。

有的珍稀物种，还能得到保护，有的直接就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虽然说自然界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过人类显然有些过于强势了。

对于李永和宁小雪来说，虽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以后，都有些戚戚的感觉，想要做些什么，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好怎么处理这条白鳍豚，”李永指了指水里游得欢畅的白鳍豚“灰灰”，面色担忧地说道。

“灰灰？”宁小雪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李永：“灰灰在这里不是很好吗，要处理什么？”

“你不觉得它孤零零的吗？”李永摇了摇头，白鳍豚“灰灰”养在水空间里，当然没有问题，李永也不会像宁小雪那样多愁善感，觉得一定要给灰灰找一个伴侣，只不过“灰灰”和小企鹅“球球”不同，企鹅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但是白鳍豚，灰灰即便不是最后一只，恐怕也是最后那几只之一了。

李永不太清楚水空间模拟现实环境的具体模式，特别是模拟水生物的方式，在他的理解，既然现在能够出现白鳍豚，那很可能长江中还有白鳍豚，要不然，水空间就无法模拟出来。

不过据说专家已经反复搜寻，都没有找到白鳍豚的身影，才会做出结论，认为白鳍豚已经灭绝。

科学的手段虽然先进，但是不可否认，这样观测的结果，也未必就一定正确，毕竟仪器设备都少不了死角和盲点，如此广阔的长江，即便存在白鳍豚而没有被发现，也是比较正常的。

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哪怕是白鳍豚还存在，但是数量也一定很少很少，极为有限。

李永现在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白鳍豚既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灭亡，他希望白鳍豚这个种群能够继续繁衍下去。

但是现在只发现灰灰这一条白鳍豚，还不知道是什么性别的，但是不管是什么性别，只有一条鱼的话，这个种群显然是没有办法繁衍的。

李永又不可能将白鳍豚放回长江，以长江现在的环境，放回去的话，简直就跟谋杀差不多了。

而要想从长江找到第二条白鳍豚，显然又比较困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许多专家都找不到一条，他又如何做到？再说就算是找到了，又要如何捕捞上来呢？何况还要那条白鳍豚的性别，正好跟灰灰互补。

综合考虑到这方方面面的因素，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显然很小。

虽然如此，李永还是打算试一试。

李永特地找到了孙海宁，向他询问白鳍豚的一些具体情况，孙海宁是专门搞水产养殖的，对于白鳍豚虽然知道，但是并不专业，就向他介绍了水产大学一位研究白鳍豚的专家白宁先。

“什么专家哦，我这个专家，一辈子都没怎么看过白鳍豚，现在更没有什么可能看到了，”白教授有些无奈地说道。

在学术界，白宁先是铁杆的死硬“存在派”，他们这一派的人都认为白鳍豚还没有灭绝，倒不是说他们有什么发现，或者科学依据，只是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白鳍豚灭绝这个现实，希望能够通过努力，找到活着的样本。

白宁先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当然限于科研经费的缺乏，加上学术界已经公认白鳍豚已经灭绝，不再有这方面的专项资金，所以他们能做的事情就非常少，即便是曾经发现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最终都没有找到白鳍豚存在的证据。

李永想了想，问道：“白教授，你觉得长江里真的还会有白鳍豚吗？”

“这个很难说，只有找到了白鳍豚的活体，我们才能说白鳍豚还存在，但是很可惜，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现，”白宁先摇了摇头，颇有些丧气地说道。

“如果能有资金支持的话，你们能不能够找到白鳍豚？”李永追问道：“我是说，如果长江里真的还有白鳍豚的话。”

“理论上来说，只要还有白鳍豚，就一定能够知道，虽然说几年前我们做过一次大范围的搜寻，也正是那次搜寻，没有发现白鳍豚的身影，之后才正式宣告白鳍豚的灭绝。但是严格来说，那一次的搜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盲点的，所以我们始终认为，长江中应该还是有白鳍豚存在的，”白宁先认真说道。

“如果再进行一次大规模搜寻的话，我想只要有白鳍豚的存在，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们。”

“如果能够找到白鳍豚，这个物种，是不是就能够延续下去？”李永关心地问道，虽然正常来说，起码要找到两条白鳍豚，而且要一条雌的，一条雄的，并且要有繁殖能力的，才可能实现种群的繁衍。

但是对现代科学来说，或许还会存在别的可能，譬如说一直都很神秘的克隆的技术，貌似已经没有那么神秘了，虽然说克隆技术，无性繁殖，存在很多伦理问题，但是用在物种保护方面，这些都不是问题。

“如果找到的话，我们起码可以试试，”白宁先听明白李永的意思，却也不是十分肯定，毕竟克隆技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对白鳍豚这样一种珍稀动物来说，技术上没有尝试过，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李永弄清楚了白宁先的意思，要想找到白鳍豚的话，像他们这几年所进行的小范围搜寻，发现白鳍豚的可能性很少，毕竟同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做了好几年，却一无所获。

白宁先他们一直都想做一次全面的搜寻，他们觉得只有做过全面的搜寻，才能够确认白鳍豚是不是还存在。而几年前那一次搜寻，虽然规模很大，但是用后来的目光来看，也并不全面，何况在这几年里，搜寻的技术手段也在进步，如果再组织这样一次科学考察活动的话，那就有可能发现白鳍豚。

当然，也有可能发现不了，何况白鳍豚真的灭绝的可能性也很大。

李永知道白鳍豚并没有灭绝，他想找到长江中活着的那条，活着那些白鳍豚，然后让他们继续繁衍下去，只有实在找不到的情况下，他才会考虑用其它的手段，实现白鳍豚的繁衍，那其实要比搜寻白鳍豚更加困难。

只不过要对白鳍豚可能存在的水域进行全面细致的搜索，这显然是个大工程，特别是要动用一些先进的搜寻设备，还有大量的人力物力，协调各方面的关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大家都认为白鳍豚已经灭绝了，所以想要组织这样一次全面的搜寻，非常的困难。当然最关键还是钱的问题，如果能有资金支持，我们几个老家伙拼了这条命，也要说动有关方面，支持这样一次全面的搜寻，要是真的能找到白鳍豚的话，可以说意义极其重大，”白宁先通过交谈，也大概猜到李永心里的一些想法，颇有些激动地说道。

李永想了想，不由脸色一正，下定了决心：“资金方面，我可以想想办法，可能不会多，尽量能支持这样一次考察吧，所需要的设备、人员，可能都要白教授多想办法，能借的就借，能租的就租……”

第二百五十二章 好事多磨

李永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凭空得到的神奇水空间，并不应该只是用来改善他个人的生活和经济状况。这倒不是他崇高，而是一个人被幸运砸到脑袋以后，所产生的正常反应，如果不做一些事情的话，就会觉得心里不安宁。

李永之前就一直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因为个人性格的原因，并没有做什么大事，直到白鳍豚灰灰的出现，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意识，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这种已经被宣告灭绝的物种，这已经成为他的责任。

通过与白宁先教授的交谈，李永也知道要寻找到长江里的白鳍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几年前那次搜寻，就没有找到任何积极的讯号，一晃几年过去了，长江的生态环境，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就连白宁先也怀疑，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还有白鳍豚存活，这个种群还是没有办法繁衍下去。

当然，李永知道正常情况下面，水空间既然“模拟”出白鳍豚，就应该说明长江中是有白鳍豚存在的，所以他有信心，但是又无法跟白宁先解释。

倒是白宁先虽然没什么信心，却有一股强烈的信念，所以李永并不用担心白宁先会缺少工作的动力。事实上在得到李永会投入一定资金的承诺以后，白宁先就开始积极活动起来，希望争取到各方面的支持，让这个考察项目可以顺利上马。

要在长江上进行这样一次搜寻，特别是标准要求很高，要彻底搜寻长江水域，以确认白鳍豚到底还会否存在，需要的投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环节都很复杂。

李永能够提供的，只是一部分资金，他计划自己出一部分，主要从卖鱼、卖鱼苗的收入中提取一些，然后再由云梦科技和陶然养殖基地赞助一部分，因为公司的事情，并不是他说了就算，还需要考虑其他股东的利益，所以到底行不行，还要去征求大家的意见，还是以他个人的投资为主。

虽然说这两年通过倒卖陶然鱼，以及陶然鱼苗赚了不少钱，但是也花了不少，李永能够拿出来的资金也不多，大概就是几百万，在如今的申城，其实也就是一套房子的事情。

这样的投入，对于一次大规模的科学考察活动来说，或许有点少了，但是也能解决不少的问题，至少白宁先就向李永保证，他会将这些钱都用在刀刃上，花小钱，办大事，促成这次科研考察的顺利进行。

几百万相对于现在动则就是数十亿、上百亿的大工程、大项目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李永来说，却是一笔大投入；对于一些冷门的科研项目来说，也不算少了。

之前白宁先到处奔走，有关方面都以白鳍豚已经灭绝为由，拒绝进行这样一次考察，不过这次听说有几百万资金介入，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们倒不是因为这笔钱多，而是感到奇怪，因为白鳍豚已经宣告灭绝好几年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投资做这个没有价值的项目？

不管是水产大学的领导也好，还是科学院那边，都在向白宁先打听，到底是谁出这笔钱，并且希望这笔钱能够用在别的方面，譬如长江水环境的调研，长江刀鱼的保护项目等等。

“老白啊，长江上已经没有白鳍豚存在，这是科学考察得出的结论，就没必要再浪费有限的科研经费了吧？”领导都这样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白宁先的性格，在学术界是出了名的，他并没有因为领导发话，而改变主意，而是坚持自己的立场：“出资人说了，他的目的就是寻找白鳍豚，这笔钱是不可能投到别的项目的。”

在白宁先的强硬.立场面前，有关方面的领导也只能放弃了将这几百万资金用到别的项目上的打算，但是对白宁先说的这个白鳍豚项目，还是持反对的态度，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白鳍豚已经灭绝，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白宁先一再碰壁，不过这个时候，老教授的能力终于还是体现出来了，所谓墙内开花墙外香，白宁先看到国内四处碰壁，不得已，只好求助国外。与国外几所著名的大学，以及科研机构联络，希望能够获得他们的支持，主要是仪器设备，共同来做这样一个项目。

白宁先发出的邀请，迅速得到一些积极的反应，除了这些大学、研究机构，还有一些支持基础研究的基金会、生态保护协会，最后甚至惊动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他们都对这个项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希望能够加入其中，并推动这个项目的落实。

在看到国际上的反应以后，国内这边才被迫行动起来，一开始，他们想的也只是应付一下，但这显然并不符合白宁先的想法，白宁先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他可不想轻易放过，再留下什么遗憾。所以老头这次是豁出脸面去了，到处奔走，一定要将这次考察，搞成高规格的。

李永在和白宁先商量好这件事以后，虽然一直都在联络，不过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大，也就是提供了一笔资金，其他的时候，都是白宁先在跑。

由于国外一些机构的加入，他们也愿意提供一部分资金，所以资金的问题倒是好解决了，看起来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

白宁先到处奔走，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眼看农历新年就到了，正月就是李永和宁小雪订好结婚的日子，也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一直都是由宁父宁母，还有李爸李妈在操办，并没有他们什么事情，其实说到结婚仪式，也并不复杂，并不打算采用传统的办法，而是准备邀请两方面的亲朋好友到申城来，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

宁父宁父、李爸李妈主要是邀请两方面的亲戚，还有一些同事好友，则要李永和宁小雪他们自己联系。

李永想了想需要邀请的好友，发现有很多的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譬如蔡遥他们，之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他们几个可是非常要好的铁杆，自从李永开始创业，特别是辞职离开公司以后，相互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趁着这个机会，李永打算将大家都请过来，好好地聚一聚。

宁小雪也有同样的情况，不过她只打算邀请几个特别好的闺蜜，并不想邀请太多的人过来。

李永大概算了算，几个方面加起来，其实已经有不少人了。

还有一些人，李永本来没有打算邀请的，但是他们在知道李永要结婚以后，主动提出要来，譬如经常在基地出没的那几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见到他以后，都大声嚷嚷：“小李子，听说你要结婚了？日子定在哪一天，一定要请我们去吃喜酒啊！”

既然大家高兴，李永当然欢迎，回去就补了他们每人一张请柬，虽然说有人戏称这种请柬为红色罚单，不过对于这些老教授来说，区区礼金，自然算不了什么；而李永当然也看不上这点礼金，大家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除了老教授们，李永自然不会忘记杨大炮他们几个，要不是这几个老头帮忙，李永他们在创业初期，可能就会陷入资金窘迫的境地，李永创业的第一笔钱，就是从老头他们那里借到的。这些年来，李永也从老头们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现在越来越体会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意思。

他们的请柬，都是李永亲自送过去的，当然也不用一个一个地去送，只要起早到梅园那边，铁定能找到这些老头，只要天气许可，这些老头都不会间断每天的晨练，比任何人都要坚持。

听说李永要结婚，老头们都挺高兴的，杨大炮的嗓门特别响亮：“哈哈，李子啊，你终于也有今天了。”

这话说得，搞得偶好像是困难户似的，李永笑了笑，知道杨大炮向来就是这个德性，爽朗，并没有什么恶意，是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想到自己就要结束单身，就像婚姻登记时工作人员说的，最后一次填写未婚状态，以后就是已婚人士了，李永自己也觉得非常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他们的父母，两边的老人，宁父宁母、李爸李妈这些天，整天就忙着婚礼的事情。其实要真的说起来，因为是办新式的婚礼，而且请了婚庆公司操办，还有专门的司仪，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不过两边的老人都很投入，每个环节都仔细地考量，反复地推敲每一个细节，而且脸上整天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要说李永之前也并没有将结婚这件事看得太重，毕竟他跟宁小雪已经谈了很久，结婚不过是瓜熟蒂落的事情，但是看到老人脸上的笑容，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件事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好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一次盛大的婚礼，来给他们最好的交代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曾经拥有

一张张请帖发出去，一个个电话打出去，都能够得到对方热情洋溢的祝福。

“李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啊，”蔡遥接到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意外，这两年李永和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倒不是说刻意疏远，只是各自都有生活的圈子，渐渐就分离开了。

李永打电话的时候，蔡遥正在跟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在KTV唱歌，都是李永比较熟悉的几个人，抢着用蔡遥的手机给他祝福。

李永在知道这个情况以后，也不仅来了兴致，连忙问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然后就拉上宁小雪，准备一起去乐呵乐呵。

李永和宁小雪平常很少参加什么应酬，一方面他们都已经离开原来的单位，特别是去西藏半年多以后，跟原来的同事联系就比较少了；回来以后，两个人又罕见地忙了起来，所以跟大家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难得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宁小雪也很高兴可以参加。

好友重逢，自然是非常热闹，蔡遥、宋春春、陆胜祺、范晓彤等等几个李永原来相熟的同事都在。

“李子，好长时间没看到你来，听说你现在事业搞得很不错了？”陆胜祺在几个人中年纪最大，当初是带李永他们的师兄，给过不少帮助。

“师兄见笑了，最近确实有些忙，”李永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上次从西藏回来以后，李永倒是请蔡遥他们出来聚了聚，不过自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时间，直到现在才有机会。

毕竟之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虽然有一段时间没见，坐了一会儿，很快又开始无话不谈。

蔡遥他们几个，现在也都已经不在原来的公司上班，在申城这个地方，大家工作的流动性都很高，不要说工作最早的陆胜祺，就是蔡遥，甚至跟李永同一年工作的范晓彤，都已经换过两份工作。

听起来，大家对现在的工作，还是不太满意。

这倒也并不奇怪，对自己工作感到满意的人，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满。

“还是李子好，自己当老板，”陆胜祺他们不无羡慕地说道。

“也不是这么说，老板也不好当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管，还要担心能不能赚到钱，”蔡遥摇了摇头，很理解地说道。

宋春春这个悍妞还是一如既往地彪悍，突然伸手拍了拍蔡遥的脑袋：“菜头，你这家伙就是不思进取，自己做当然好，自己做才能赚到钱啊！”

“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搞个工作室，搞来搞去几年了都没有影子，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已经熟悉宋春春彪悍的风格，李永竟感到一丝亲切，不由笑着问道：“怎么，菜头你想自己搞工作室？”

“是春春说要搞，哪有这么好搞的？”蔡遥小声说道，看来宋春春的淫威，带给他很大的压力。

一旁的陆胜祺也点了点头：“现在市场不好，竞争激烈，一般的小工作室，也就赚个辛苦钱，关键是要有渠道，要能拿到单子。”

陆胜祺是做策划的，看问题的角度比较全面，也比较客观，只有宋春春还是不服：“渠道跟单子都是跑出来的，你们什么都不做，又哪里来的渠道跟单子？”

宋春春性格泼辣，而且就是做市场的，不过让李永奇怪的是，这丫头吵着要老实本分的蔡遥去创业，自己却没有想法。

“你怎么不想自己出来做？”李永奇怪地问道。

宋春春把头一甩：“我现在的工作很好啊，提成也蛮高的，而且还自由，没那么累。”

“哦，”李永顿时有些无语。

倒是蔡遥跟陆胜祺他们，其实一直都有这方面的想法，就是没有付诸行动，一方面是手上的钱不多，有些好的想法也实现不了；另外就是对市场的担心，都不是做业务的，没有什么渠道，要是搞起来却没有业务的话，结果可能会很惨。

李永听了他们的想法以后，倒是觉得他们可以试一试，想当初他们几个人搞鱼味馆的时候，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甚至本钱都是借来的，要不是当初迈出去的那一步，现在也还跟陆胜祺他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职员罢了。

宋春春这个悍妞有句话说得其实不错，要想赚钱，还是要自己做事情，给别人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到什么钱。

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不可否认，其中还是有些道理的。

当然，李永他们当初没有经验，但是能够成功，也是借助了陶然鱼这个异类的存在，还有杨大炮等人的帮忙，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顺利。

“我觉得你们可以试一试，至于业务么，我想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些，至于能不能，可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李永想了想，还是想帮帮蔡遥他们。

“真的吗，李子你有渠道？”蔡遥高兴地说道。

陆胜祺也抬头看着李永：“是啊，李子你们好像是搞餐饮的，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没有关系啊！”

李永笑了笑：“这个没有什么，不管你们是做广告设计，还是网站，我都能找到人介绍，我虽然自己不做这个，但是介绍些渠道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件事其实并不像李永自己说的那样，做起来轻而易举，不过也确实不是没有办法。蔡遥和陆胜祺想做的业务，主要就是网站设计这一块，别的不说，陶然居、养殖基地，还有云梦科技，都有这方面的需要。

另外像休闲农庄，像海天、绿洲那边，都可以介绍，至于有没有机会，那就只能另说了，蔡遥他们要做起来，肯定还要自己去挖掘资源，开拓市场，李永能够帮忙的，就是在初期介绍一些业务，让他们打好基础。

“好啊，李子都这么说了，你们几个还犹豫什么，下周上班就去辞职啊，咱们说干就干，别不像个爷们，”宋春春大咧咧地说道。

蔡遥和陆胜祺都还有些犹豫，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李永想了想道：“这样，你们也不用急的，可以一边工作，一边接些业务，回头我就联系一下。另外，如果有资金上的困难，我可以先借一些给你们。”

李永觉得，他能够做到的也就这些了，至于能不能下决心，那都要看陆胜祺和蔡遥他们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能够跟大家聚到一起，李永还是很开心，也希望大家都能够越来越好。

请帖一张一张发了出去，距离大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同时距离西藏之行也就越来越近，李永这些天在忙着筹备婚礼的同时，也时刻关注着几个项目的进展，他必须要将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才能够放心去西藏，要知道西藏可不是黄海，距离申城比较远，往返一次并不容易。

好在大多数事情都有严小凡、海鹏飞，还有唐晓勇他们在做，李永只需要参加一些重要的决策就可以了。

平常李永都是跟宁小雪在一起的，反倒是过两天就要结婚了，按照传统的风俗，两个人需要分开，由新郎上门将新娘接走。

李永他们虽然打算搞新式的婚礼，但是在具体的流程上，也有些传统的影子，可以说是中西结合的婚礼。

根据安排，在结婚的前一天，两个人要分开住，宁小雪回了金山，等待第二天李永上门接人，传统的婚礼中，要首先在女方办酒宴，接到新娘以后，再回男方办婚宴，李永他们打算将婚宴放在一起办，这样更热闹，而且有的流程，就不需要重复走了。

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婚礼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在跟李爸李妈最后一次确认明天要做的事情以后，李永一个人回到房间，感觉宁小雪不在身边，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好在明天过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会不再分彼此，成为合法的夫妻。

其实两个人的证已经领了，从法律上来说，早就已经是合法夫妻，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明天这个日子，也会让他们铭记一生一世。

李永关上门，钻进水空间，各处晃了晃，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景物，想到当初认识宁小雪的时候，还没有水空间。正是两个人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他和宁小雪玩“钓鱼”，后来宁小雪将用塑料袋装着的小鱼送给他，李永拿着小鱼回家以后，不小心将山寨的卡地亚腕表落到水桶里，结果才有了水空间。

一开始，李永并没有想到水空间会发生后来这样巨大的变化，并改变了他，还有很多人的人生。当时宁小雪误打误撞，跑到李永门上，正好尝了李永做的鱼汤，美味难挡，现在想起当初，要不是水空间，李永做出的鱼汤就没有那么好吃，或许宁小雪也就不会租下另外一件房子，开始他们的“同居”时代，也就更不会有后来的发展，并最终走到一起。

再后来，李永和宁小雪的“美味关系”，发展迅速，其中都离不开水空间，直到李永向宁小雪公开了水空间的存在，让水空间成为两个人之间私密，并最终确立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第二百五十四章 故人来相会

第二天，李永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打了趟拳，回头李爸李妈他们也都已经起来。

“儿子，你今天看起来特别精神，”李妈笑呵呵、一脸幸福地望着从外面进来的李永。

李永笑了笑，他并不觉得自己与平常相比，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同，倒是李爸李妈看上去精神振奋，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味道。

“爸、妈！你们也出去活动活动，这个身体的锻炼贵在坚持，一天也不好中断的，”李永笑着说道。

李永现在每天都坚持锻炼，也将从陈老头他们那边知道的锻炼方法，选了一些合适的，教给老爸老妈他们。

李永这些年事业做得越来越好，李爸李妈虽然不肯就此养老，倒也十分放心，有时间和精力考虑他们自己的身体，譬如说每天的早锻，特别是在李永的刻意引导之下，也已经养成了每天早起锻炼的好习惯，加上经常吃的是李永给他们操办的绿色蔬菜和鱼肉，气色反而是越来越好，身体挺棒。

身为儿女，李永觉得自己平常对父母的关心很不够，能做的事情也很少，只希望他们能够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身为父母，李爸李妈对他的要求也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就只希望他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华夏的老百姓，做父母的似乎都有这想法，用李妈的话来说，就是你一天没有结婚，一天就还没有成人，哪怕都三十岁了，也还是一样。

李永曾经提过，让老爸老妈都提前退休，在家里歇下来，不过他们都不同意，一则退下来没有事情，二则李妈就说了，等你结婚了，他们才能完全放心，到时候再来说这件事。

李永就笑着道：“等我结婚，你们又该盼着抱孙子，等抱了孙子，你们又该为小家伙操心了。”

李永也知道，像老爸老妈这个岁数的人，特别是他们这一代，想法还是很传统的，好在虽然中间出了些变故，他终于还是要在今天结婚了。

将老爸老妈打发出去早锻，李永就开始烹制早餐，今天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早上一定要吃好、吃饱。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李永做饭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一手鱼粥，熬得那是香喷喷、稠乎乎的，李爸李妈吃了，一个劲地叫好，让李永感到很欣慰。

“你们喜欢啊，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们吃！”

李永觉得这个早晨特别的温馨，只不过李妈并不领他这个情：“我们自己会弄了吃，你还是将媳妇照看好就行了，早点让我们抱个胖孙子！”

又来了！李永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觉得不耐烦，老人家就是这个样子，自己一定会给他们幸福晚年的。

吃过了早饭，大家就忙碌起来，婚礼的事情，有婚庆公司在操办，种种细节，也要最后确认一次。

八点多钟，李永就坐车前往金山去接新娘，金山那边已经有一些宾客，挺热闹也挺隆重的，经过几道关卡，好不容易才将宁小雪接了出来，那些宾客自然有人招待，李永他们跟着婚车，先去了海边，然后去了休闲农庄，一路晃悠，留下很多美好的影像。

中午就在休闲农庄吃的午饭，吃好午饭以后，稍微休息，接着乘车往市区，又去了两个外景，然后在这个阳光灿烂午后，宣誓成婚。

这个流程其实挺简单的，不过其中的辛苦与甜蜜，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李子，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李永和宁小雪站在宴会厅门口迎客，耳边都是各种祝福的话语，李永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认识的人也不少，平常倒是没有觉得，身边还有这样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有些亲戚，李永甚至都不太熟悉了，毕竟从他读大学开始，就在申城打拼，已经好几年了，平常就算回家的话，距离不是太近，关系不是太密切的亲戚，也不是都有机会见到。

不过大家毕竟是亲戚，招呼一打，记忆纷至沓来，关系有了，距离就近起来，李永一直觉得家里亲戚不是太多，没想到这次一看，还真的不少。

李永这边的亲戚大多是从黄海来的，大家也就结伴包了一辆大巴，听说坐得挺满，快有四五十个人了。

其中甚至有些亲戚关系比较远，都没有发请帖的，不过还是跟着过来了。

这倒不是李爸李妈他们考虑不周全，而是家里的人情来往，总是会有远近亲疏的，通常是你家办事我去了，我家办事你肯定也要来，这就是礼尚往来。有的约定俗成了，即便是大家平常有联系，红白喜事未必来往，说到底，这玩意负担还是挺大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红色罚单”一说。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大老远跑过来，李永他们也是不愿意多想，年前养殖公司在黄海择地建基地，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虽然李永没怎么过问具体的事情，但唐晓勇在其中还是担任了重要的职位，所以有关他“发迹”的事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有人主动跑过来参加婚礼。

大家既然来了，李永他们自然要热情招待，只是事先写好的桌卡，得重新弄了。

有的亲戚拉着李永他们说话，特别是那些平常不熟的，既然来了，自然要趁这个机会拉近关系，甚至说出请多照顾一类的话来。对于这些亲戚，李永觉得有什么要帮忙的，他还是会尽量帮忙的，怎么说也沾亲带故的。

都说华夏是个人情社会，真要碰上这样的事情，还就不能不管，只不过李永听不习惯现在这种应酬的。

陆陆续续有宾客到来，李家、宁家的亲戚好友，还有李永和宁小雪的朋友，宴会厅里渐渐就热闹起来。

“小李子，恭喜恭喜啊！”杨大炮他们几个，今天也结伴而来，隔着好远，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李永与他们本来是萍水相逢，要是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因为水空间、空间鱼的出现，才让一帮追求生活质量的老头，跟李永走到一起，并且生出友谊。

正是这些老头，教给了李永很多东西，譬如易老头的吹箫、陈老头的内家拳、杨老头的围棋，还有他们对生活的领悟积累，享受和珍惜生命的态度，这些都对他的人生，起到过积极的作用。

另外，杨大炮他们也给了李永不少的帮助，李永他们创办陶然居的时候，所需要的资金，就是向老头他们借的；当初一穷二白，甚至人和经营的场所，以及工商手续等等，都全赖他们的支持。

当然，后来李永也没忘回报，平常就向他们提供了不少空间鱼，到后来事业都做起来的时候，就变成定期向他们提供陶然鱼，还有绿色蔬菜了，到了陈老头查出肝脏的问题，李永更是出了不少力，到现在陈老头食用的食材，还基本都是陶然居这边提供的。

经过这么些事情，李永跟老头们的关系已经很近了，这一次结婚，他们就都过来了。

“小李、小雪，你们都是好孩子，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王芷瑶的父亲拉着李永和宁小雪的双手，激动地摇了摇。

当初王芷瑶将王父接到申城看病，其时王父已经是癌症晚期，王芷瑶特地带他在小区鱼塘散心，碰上了善良的宁小雪，李永才想办法，给王父弄了个抗癌食谱，当时的想法，也就是希望王父人生最后的阶段，能够过得更好一些，却没有想到会发生奇迹，王父的病情竟然逐步好转，一直活到了现在。

王父平常就喜欢看玩笑，说是一定要等到李永和宁小雪这对救命恩人结婚以后，他才能走，不过现在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怕是还能够在这个世界待上一段很长的日子。

王芷瑶也和王父一起参加李永的婚礼，李永还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王芷瑶是行政经理，在公司享有盛名，被称为冷面阎王。不过通过王父这件事，李永就发现王芷瑶其实并不像她在公司表现的那样冷面无情，在生活中还是有柔情的一面。

王父当初病重，王芷瑶悉心照顾，王父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王芷瑶成家，为了让父亲安心，王芷瑶就不断去相亲，不过结果都不大好。

一直到现在，王芷瑶都还是单身，据说她已经抱定了独身主义的想法，要是放以前，王父肯定不能同意。不过在起死回生，又能够活下来以后，王父倒是看开了很多事情，竟然不再干涉王芷瑶的感情生活。

李永自然不是独身主义者，不过这是王芷瑶自己的选择，他当然也不能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不管是结婚也好，独身也好，甚至是同性恋，这都是每个人的自由。有些李永不会认同，但也不会歧视，守好自己的领地就是。

在收到祝福的同时，李永也希望王芷瑶能够幸福。

第二百五十五章 那些人、那些事

说起来王芷瑶和陆胜祺他们一样，早就已经不在原来李永做过的那个公司工作了，因为王父的关系，王芷瑶和李永、宁小雪有了私人的关系，并且认识了宋妮娜。

王芷瑶和宋妮娜应该都是属于那种女强人类型，只不过王芷瑶偏冷，宋妮娜则热情似火，但是这两个人在一起，偏偏就碰出了火花，在宋妮娜的邀请下，王芷瑶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加盟了陶然居，成为鱼塘公司的行政主管。

鱼塘公司发展连锁型的小区、公园和休闲鱼塘，在高速扩张的情况下，还能运行顺畅，可以说与王芷瑶的关系很大。

刚刚想到宋妮娜，就看到她和严小凡结伴而来，看到他们两个人手挽着手，李永倒是挺吃惊的。严小凡一直对宋妮娜有意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宋妮娜一直对严小凡不冷不热的，没想到这段时间比较繁忙，没怎么注意，这俩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上了。

宋妮娜风风火火的，其实性子还是不错的，严小凡虽然是富二代，但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不是社会新闻中暴露出来的，那些形象不好的纨绔，他的性子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跟李永成为好友。

“看你们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快了？”跟他们拍过照片，李永也乐得开了个玩笑。

“小李子，你还是想想今天要怎么过关吧！”虽然跟严小凡确定关系，很有可能就此嫁入豪门，不过宋妮娜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一副很彪悍的样子。

李永一看，连忙败退，看来就算是以后嫁为人妇，宋妮娜这个性子也不会变了，好在严小凡应该是个能包容她的男人，虽然嫁入豪门未必是什么好事，李永倒是觉得严小凡可以成为宋妮娜的佳偶，他们两个人的结合，应该是不错的。

“李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严小凡看了宋妮娜一眼，笑着说道：“大旗那边已经决定退出了！”

“大旗要退出陶然居？”听到这个消息，李永有些惊讶，但是并不觉得奇怪，严小凡他们早就已经设好局，而大旗又不知道陶然鱼的繁殖问题很可能会得到解决，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他们自然应对失措，自然拼不过实力同样雄厚的绿洲。

梁嘉亮他们连续提出多个方案，从绿洲拆借资金，对陶然居集团进行增资扩股，并向天然居餐饮注资，使其资产超过陶然居餐饮。

增资扩股本来也是大旗和赵金耀想做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梁嘉亮等股东也能拿出大量的资金来，反倒是大旗因为信心不足，觉得陶然鱼被人控制，陶然居的发展前景堪忧，对是否追加大笔的投资存在疑虑，虽然赵金耀动用各种关系，才说服家族出了这笔钱，却没能借此机会，增加手上的股份，还是居于相对少数的位置。

然而赵金耀没有想到，或者说就算想到，也没有太当真的就是梁嘉亮他们旋即提出对陶然居餐饮增资的计划，这次计划不同于天然居，完全由集团注资，而是要引入外部投资，其实就是绿洲，以及云梦生物科技。

赵金耀也知道这是梁嘉亮他们联合绿洲，试图将大旗从陶然居挤出去，但是形势比人强，云梦生物科技手上有陶然鱼，大旗手里没有，绿洲可以投入大量的资金，因为只要有陶然鱼，就能够赚回来，但是大旗却不能，只要云梦生物科技断绝陶然鱼的供应，大旗的投资就都只能打了水漂。

正因为如此，听说陶然居还要增加投资，大旗集团再也不肯出钱，赵金耀用尽全身的解数，刚刚弄了笔资金，用于天然居的注资，这一次也全然没有了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梁嘉亮他们，增加陶然居餐饮的股份。

同时，赵金耀还被家族的长辈警告，他们认为陶然居已经失去投资价值，而他现在还纠缠不清，深陷其中，有点因私废公，置家族利益于不顾。

家族中的质疑，给了赵金耀很大的压力的，特别是绿洲的介入，如果说之前大家冲突还比较多，大旗也总是和绿洲对立的话。新年前后，因为国家地产政策的调整，给了这些年以地产为主业的大旗极大的压力，绿洲的地产虽然也是主业，但是他们的副业更强，地产业也做得很扎实，情况要比大旗好得多。

大旗现在的思路就是要力保地产业，并寻求同行之间的联合，以度过地产业的寒冬，这一次政策的力度很大，看起来可能要持续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必须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

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使得赵金耀无法获得家族中的支持，甚至为了缓和与绿洲的关系，家族中有人提出应该放弃陶然居，反正现在陶然居也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可以将股份转让给绿洲，还可以将前期的投资抽出来，虽然总额并不多，但是获得绿洲的友谊，有助于大旗度过地产业的寒冬。

赵金耀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他在家族中还是新人，没有什么地位，最后就连他的父亲，也觉得在陶然居这个事情上和绿洲弄得太僵，完全没有必要，何况绿洲手上已经有陶然鱼，大家是合则两利的事情，要是继续僵持下去，甚至冲突起来，吃亏的只能是大旗。

最后，赵金耀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服从家族的决定，将陶然居的股份转让给了绿洲集团。

大旗的股份虽然已经决定转让，但是具体安排，却不会直接转给绿洲，大家会重新商量股份的分配，按照原来商量好的，这次严小凡会获得一些股权，而在新的公司章程里面，会有一些保护创始股东权益的条款，以免再出现大旗集团介入这种事情。

当然，在商场中，恶意收购向来难以避免，也只能说尽量做出保护，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好在绿洲这个新的合作伙伴，不会像大旗那样心怀叵测，也不会像当初的海天那样，容易受人胁迫，而且靠上了绿洲这棵大树，对于陶然居的发展，也有莫大的好处。

重组以后，新的股权分配更为合理，只不过随着李永和宁小雪成婚，宋妮娜和严小凡走到一起，如果他们最后也结婚了的话，格局又会有新变化。

这些变化，李永都能够意识到，只不过他还不习惯用商场的思维去看待一些问题，也更愿意相信大家可以同舟共济，而不是算计来，算计去的。

说到底，他更愿意做个甩手掌柜，对于能够赚多少钱，也不会太过计较，毕竟这些钱，来得也挺容易，有时候，他只想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宋妮娜最终能够跟严小凡走到一起，李永还是挺为她感到高兴的，当初宋妮娜因为家里逼婚，才跟宁小雪一起出来找房子，结果就认识了李永。

宋妮娜的性格比较彪悍，一直将李永吃得死死的，因为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日子久了，难免碰出一些火花，不过李永和宁小雪的关系早就已经定下来，这些火花，终究只是一闪而逝，没有酿出什么大的火情。

李永他们创业之初，宋妮娜为了逃避家里的逼婚，也出来一起创业，并搞起了陶然居休闲鱼塘，休闲鱼塘的名声虽然没有鱼味馆那么声名显赫，但也早就已经闻名遐迩，在申城知道的人也很多，只是小区鱼塘的经营比较低调，看起来没那么火罢了。

不过如今的休闲鱼塘已经开始向多种经营发展，鱼塘也从小区，开始往公园，以及郊外的公共鱼塘发展，这些地方，无一例外的，都很火爆。

至于小区鱼塘，虽然经营受到很多限制，但凭着口碑，却成为地产商追捧的项目，虽然去年有半年多的时间，地产市场火爆，房子不愁卖，不过今年新政一出来，前来咨询鱼塘业务的地产公司越来越多，前景同样看好。

如果说鱼味馆和陶然居餐饮的发展，李永还是做出了不少贡献，那么休闲鱼塘，除了刚开始他提供过一些支持，后面的发展，几乎都是宋妮娜一手在搞，这个性情彪悍的女强人，在商业上表现出强大的魄力和手腕，让李永这个习惯于做甩手掌柜的，感到汗颜不已。

宋妮娜不仅是女强人，还是工作狂，宁小雪一直担心她这个表姐为了工作，拖垮了身子，让李永想了很多办法，给她滋补营养；宋妮娜笑称他俩这是为了从她身上压榨更多的剩余价值。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对于这份关爱，宋妮娜这个一直单身的女人，还是很看重的，以前住一起的时候，相互之间还能够照料到，分开住以后，宁小雪就更担心了。

不过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看样子这个悍妞也已经找到了她的另外一半，以后会有人照顾她了。

受到他们的祝福，李永也在心中祝福着他们，愿他们的未来同样幸福、美满！

第二百五十六章 那些人、那些事（二）

第二百五十六章

陶然居的几个合作伙伴，都是差不多时间到的，梁嘉亮也带了夏依依过来，两个人看上去也比较腻乎了。

按照梁嘉亮的说法，夏依依是那种特别慢热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对夏依依的不懈追求，似乎终于有了回报。

李永和梁嘉亮是多年的好朋友，从大学开始认识，已经八九个年头，两个人的性格虽然差异很大，但是却成为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当初正是梁嘉亮发起倡议，几个人才会集资创办了陶然居，如今大旗走了，绿洲来了，陶然居早就已经今非昔比，而随着陶然鱼苗繁殖问题的解决，陶然居未来的发展前景，显然非常广阔。

梁嘉亮笑着跟李永开玩笑：“看你平常一副蔫巴巴的样子，没想到最后比我结婚还早。”

“那你们也抓紧吧，”李永笑了笑，人生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如果有的话，梁嘉亮肯定是其中那一个。

梁嘉亮就是那种性格特别爽朗，能够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北方汉子，当初他看到赵金耀调戏宁小雪，李永还没来得及发作，他就开着帕萨特撞了过去，也因此跟赵金耀结下仇怨，才有后来大旗插手陶然居的事情。

这件事虽然已经解决，不过随着绿洲的加入，陶然居显然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陶然居，作为陶然居核心的产业，陶然居餐饮是梁嘉亮起早贪黑，一手一脚打拼出来，李永知道他对陶然居的感情，虽然绿洲的加入，肯定有利于陶然居的发展，但是发展起来的陶然居，却也不是原来那个，可以任由他拨弄的陶然居了，在梁嘉亮的心中，或许也会感到一些失落吧。

李永打算有时间就找梁嘉亮谈一谈，要是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他一定要帮助他实现。

说到底，李永能够有今天，除了水空间，还是全赖梁嘉亮和陶然居，没有它们，水空间再好，也没办法兑现成为现实的财富。

李永心中，同样充满感激。

当然，朋友之间都是相互的，可以部分彼此的，如果没有李永，没有陶然鱼的话，梁嘉亮也未必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可以说，他们是相互成就了。

有很多朋友会反目成仇，李永觉得，他和梁嘉亮绝对是不会的，他愿意以诚心待对方，梁嘉亮也同样是这样的人。

说起来他们俩的性格其实有很多反差，特别是在感情方面，李永一直表现得比较木讷，宁小雪甚至可以算是他的初恋，而梁嘉亮则有过很多女朋友，甚至同一时间和不同的女人保持着关系，直到他遇见夏依依之后，竟就此从良，改变了过去那种放纵的作风，开始很用心地追求这个女孩。

李永和宁小雪在西藏俊龙村认识夏依依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没有毕业，利用实习前往西藏支教的女孩。

夏依依是个很纯真、善良的女孩，她在支教的时候，就选择最为紧缺老师，但也是条件最为艰苦、封闭的俊龙村，与她一起去的另外一个女生，在几个月后，终于是坚持不下去，提前结束支教，离开了俊龙村，夏依依却依旧坚持在那里，并且和山村里的孩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李永和宁小雪后来之所以会留在俊龙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看到夏依依的坚持，还有就是俊龙村确实是需要老师，宁小雪才会想也要支教。

生活中的夏依依，很多时候就跟城市里二十岁左右的大学女生差不多，也会追星，也会研究衣饰和化妆品，甚至也会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但是她的心中，却有一抹难得的良善，让她选择在大山之中坚持。

俊龙村的山山水水，在外面的看来，或许可算是人间天堂，这里山清水秀，同样也远离尘世，交通极其不方便，所以生活也异常困难，别的不说，这里竟连绿色的蔬菜都很缺少，那时候看到夏依依吃到鸡蛋都狼吞虎咽的，李永都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女生，是如何能够坚持下来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在离开俊龙村，回到申城以后，却面临工作岗位被人顶替的窘境，要不是让李永知道，梁嘉亮又机制灵活想到办法，一个纯真女孩的心灵，肯定会让社会现实深深伤害。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梁嘉亮认识了夏依依，并且发起追求。按照梁嘉亮曾经跟李永提到过的说法，他也是为夏依依的事迹所感动，有些事情，以前只觉得在电视里能够看到，从来没有想到，会真的出现在现实里。

这是一个物欲横流、逐浪滔滔的时代，乍一听说夏依依的事，梁嘉亮就觉得她是一枝傲世的白莲，为之倾心。

实际上，夏依依在生活中也是个普通的女孩，不过这样的女孩，也确实是值得人钦佩，更值得男人去呵护、疼爱。

现在的梁嘉亮，已经不是以前的梁嘉亮，他也打算要给夏依依这些，而能够得到夏依依这样的女孩亲睐，李永也很为梁嘉亮高兴。

另外，海鹏飞也带着他的老婆来了，作为现在陶然居团队当中年纪相对比较大的他早两年就已经结婚了，不过这还是李永他们第一次看到他的老婆，是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漂亮，但是温文尔雅的女子。

海鹏飞当初是因为海天的关系，被派过来担任管理工作，后来海天不得不向大旗出售陶然居的股份，海鹏飞却出人意料地选择留守，也因为成为李永他们可以信任的事业伙伴。

海鹏飞也可以说是和严小凡、赵金耀一样的富二代，虽然他没有像他们那样，受到过严格的教育，不过也很早就被放在一线工作中锻炼，有很丰富的管理经营经验，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李永他们经验的不足。

在陶然居重组以后，海鹏飞估计还会像以前那样，负责打理陶然居餐饮，梁嘉亮则会腾出身来，开拓新的天然居餐饮，他俩一个锐意进取，冲劲十足，还有一个成熟稳重，正好是最佳的搭档。

海鹏飞这次来，他的身边却有一位李永意想不到，但又在情理当中的人，那就是海天集团的海悟生，海鹏飞的叔叔。

应该说陶然居创办以后，能够迅速崛起，海天曾经给了李永他们很大的帮助，只是后来大旗横插一杠，海悟生不得不向对方转让所持有的陶然居的股份，损害到陶然居，以及李永他们这几个股东利益。

虽然说海悟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经过此事以后，双方之间的关系显然已经难以弥合，所幸海鹏飞的个人选择，也为双方关系的缓和，留下一种可能。

海悟生选择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是想借这个机会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现在大旗都已经退出陶然居，那么海天自然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海悟生这个时候应该还不知道陶然鱼苗的问题已经有可能解决，虽然这件事海鹏飞会知道一些，但是涉及到陶然居的生死存亡，李永相信海鹏飞肯定不会乱说。海悟生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而海鹏飞在知道以后，也从旁边给了一些鼓励推动。

商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看到梁嘉亮他们与海悟生说说笑笑，似乎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李永也没有觉得太奇怪，因为从最早开始，李永就没有责怪过海悟生当初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陶然居能够走到现在，海天起到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而且这两年，大家之间的合作也算愉快，如果不是大旗突然插进来的话，双方一定可以继续合作下去。只是发生了大旗的事情以后，李永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是海天失去了陶然居这个优质资源，让绿洲取代了原来海天的位置。

既然如此，李永也就愉快地接受了海悟生的祝福，就算陶然鱼苗的繁殖最终能够解决，开始时鱼苗资源还是会很有限的。除了自己会有一定规模的养殖，其它的推向市场，谁能够得到，无疑就会占得先机，李永心想如果不是大旗那件事，海天肯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现在却要看大家怎么想了。

就李永来说，他还是希望能够跟海天重新合作的，只要大旗那样的事情不再发生，那就行了。

李永这一次结婚，总的来说还是比较低调的，公司里也就邀请了主要的几位股东和创业伙伴，此外还有孙海宁等几位亦师亦友的老教授。

说起来，李永能够认识孙海宁，还是通过海悟生的关系，孙海宁之前一直都是海天的技术顾问，只是在认识李永，特别是在知道陶然鱼以后，就将全副精力扑在这个项目上面，他对陶然鱼苗这个项目的迫切心情，甚至要比李永都来得强烈。

作为水产养殖这方面的专家，孙海宁这些年给了李永很多帮助，从最开始的养殖技术指导，对空间鱼虾、空间水的技术检测，到后来在西藏进行的试验，以及一直都在进行的绿色养殖计划，全都离不开孙海宁的支持。

李永一直都很佩服孙海宁，不止他的学识，还有他对学术的投入，这样一位老教授，也曾经在西藏的雪域高原，留了比较长的时间。

第二百五十七章 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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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鱼的存在，对孙海宁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虽然他们在这方面，都是绝对的权威，并且有丰富的经验，见多识广，但是都无法解释，甚至都不能想象这样的鱼虾，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存在同样心思的人并不少，特别是公司里的那些教授顾问，也幸亏李永编造了一套条件很严苛的说法，并且提供大量的样本供给他们研究，不然这些科学疯子，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最重要的还是绿洲实力足够，让别人无法觊觎，否则就算没有大旗出现，也会有其他的人，想出别的办法，以挖出空间鱼背后的秘密。

从空间鱼出现开始，就以其鲜美通透的味道，以及绿色没有污染的品质，大受欢迎，然后才会有水空间的今天。

应该说，向市场上供应，并且广为人知的“陶然鱼”，本身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还是一样的鱼，只是更纯，在质素上更好一些。

如果不是对陶然鱼特别了解的话，很多人都会以为，陶然鱼无非就是一种绿色鱼，是可以通过一定的养殖方法，饲养出来的。

事实上，水空间对于这些鱼虾的影响，最大的地方也确实就是绿色无污染，也就是净化，但是这种净化，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次清理，而且还能够让鱼虾的性状得到改变，对环境污染产生抵抗。

也就是说，得到净化以后的空间鱼，在回到自然环境当中以后，还有可能拒绝污染，保持体质的纯净。

当然，这样的改变，也并非是一劳永逸的，被改变以后的空间鱼，在回到自然环境当中以后，对环境的抵抗力显然要比普通的鱼虾高出很多，但是同样会被环境所改变，使得这种抵抗力越来越弱。

这也就是陶然鱼在养殖的过程中，性状表现会出现退化的根本原因，这甚至不是绿色养殖就能够解决的。

而当陶然鱼在繁殖的时候，它们的这种优良性状，虽然会有一些通过遗传保留下去，但是退化会更加明显，这也就是李永会选择日喀则的俊龙村，进行空间鱼繁殖试验的原因，因为那里的环境，似乎有些积极的作用。

孙海宁他们一直因为无法接触到陶然鱼的原产地而感到遗憾，如果陶然鱼苗的繁殖问题能够解决，那么也可以说俊龙村的环境，是最接近原产地的，他们都希望可以从中研究出陶然鱼的奥秘，与李永相比，他们对年后前往西藏的事情，更加的热切。

同样是水产大学教授的白宁先是和孙海宁一起来的，他倒是给李永带来一个好消息：搜寻白鳍豚的计划，终于在得到一些国际组织支持的情况，准备正式开启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永和宁小雪都感到很高兴，搜寻白鳍豚的计划，正是他们着力促成的，李永原来一直担心，白宁先的计划太大，如果得不到其他方面的支持，那么单纯依靠他的话，怕是也支撑不了这样一次大的行动。

好在，白宁先的活动终于还是有了成效，不过方式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居然是在国内求恳无门的情况下，在国际上找到了支持。

不管怎么说，搜寻白鳍豚的计划能够有落实的可能，让新婚的李永和宁小雪都感到十分高兴。

而白发苍苍的白宁先教授，也显得很兴奋，多年的夙愿，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在过去这些年里，白宁先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白鳍豚已经灭绝，而是和一些有同样想法的知交好友，盯着各方面的压力，还有种种质疑，在长江上四处搜寻，虽然都没有发现活着的白鳍豚，但是他们的行动，还是能为这一次搜寻计划，提供很多帮助。

李永曾经和白宁先探讨过，白教授对于找到白鳍豚以后，如何保护这样一个濒临灭绝，甚至以及被宣告灭绝的种群，并没有太好的想法，甚至就连他们自己，对于这次搜寻，能不能找到活着的白鳍豚，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只有李永和宁小雪坚信，长江之中，是肯定还有白鳍豚的，就看他们能不能够找到了。

李永这个人，向来是比较平淡，而白鳍豚这件事，可算是他为数不多，一定想要做到的事情之一。

李永一直觉得，他能够得到水空间这样的神器，虽然不能说是上天选择了他，但总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有了水空间，李永的生活和人生从此变得与众不同，并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假设一下，如果水空间没有出现的话，那么李永这个时候，就会像蔡遥、陆胜祺他们差不多，老老实实地在公司上班，哪怕是拿一份在很多人看来，都算不错的工资，但是面对申城这样高昂的房价，或许只有像某些专家说的那样，租房住算了，而且很可能就是一辈子都要租房，永远买不起房子。

只是在有了水空间以后，李永并没有怎么努力，就已经成为身家不菲的小富翁，虽然这个世界上很多有钱人，比他有钱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李永却觉得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不是水空间的话，他连现在生活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达不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李永经常会觉得，如果冥冥之中有什么神明，让他拥有了水空间这样的利器，那就不该只是让他用来改善自己一个人生活的。

毕竟，水空间这样一种存在，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神奇了。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以前李永没有什么想法，是因为自己生存尚且不易，自然顾不上别的，现在他有条件，而且这种条件，还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使得他有一种意识，如果不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这个水空间，迟早有一天，会从他身边突然消失。

其实就算水空间现在消失，李永的生活也未必会受到多少影响，但他还是想做一些事情，倒不是完全冲着功利性的目的，而是内心深处，确实有一种感恩，以及回馈的想法。

搜寻白鳍豚，就是这些想法当中的一个，世界上每天都会灭绝那么多的物种，李永很难去改变，只是水空间既然模拟出白鳍豚，就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一定要让这种生物，继续在地球上存活下去！

他一定要找到白鳍豚，并且让这个种群继续繁衍！

第二百五十八章 梦中的雪域高原

事实上，李永对白宁先他们，能不能找到幸存的白鳍豚，也并不是很有把握，长江中存在白鳍豚是一回事，能不能够找到则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要想在滚滚长江中，找到本来就不多的小小白鳍豚，确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有同样的顾虑和想法，不过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兴高采烈，充满斗志，这个计划在实施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困难和挑战，只要做好准备，多做努力，无论是成或不成，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的。

婚礼结束以后，李永和宁小雪就开始准备他们的蜜月旅行，应该说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度蜜月的地方，也是两个人商量好的，就在雪域高原的俊龙村。

重新回到曾经生活、奋斗过，对自己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或许要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美丽的风景，都能够让人感到兴奋。

公司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大旗退出去以后，绿洲迅速进入，因为之前大家都已经安排好，所以动作衔接都很迅速。

李永平常就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说是安排，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正好让他有借口，从事务性的工作中解脱出来。

至于说这次长途旅行，并且可能会在俊龙村住上一段时间，李永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反正需要有的东西，水空间里大都已经有了。

李永和宁小雪平常经常在水空间里生活，里面就有木屋、小船，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说是将房子带着旅行，甚至是院子带着旅行都可以，当然就不用另外再准备什么了。

就算是随身带着一些东西，也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李永和宁小雪并没有选择随同大队一起前往西藏，其他的人也都表示理解，毕竟是新婚燕尔，最想要的无非就是两个人的世界。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还是坐了火车，本打算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游玩一天，然后再坐第二天的车次，继续前行。

不过上了车以后，前面的几站他们都没有停，本打算到了西北以后，再下车去欣赏西北风光，没想到随着列车的前行，他们的心也飞到了雪域高原，飞到了那曾经让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竟然一路坐了下去，直到拉萨才下车，甚至在拉萨也不愿意停留，直接坐车前往日喀则。

这一次高原之行，要比上次来得时间更早，差不多就是出了正月不久，这个时候的雪域，天气还比较寒冷，看到的积雪也更多。

上了高原，李永和宁小雪也没有怎么停留，甚至是当初流连往返的杨卓雍湖畔，也只是停留了一天，拍了些照片，就一路风尘，直接赶往日喀则。

到了日喀则，会合前期已经到的工作人员，就一起前往俊龙村，没有继续停留。

本来计划中的蜜月之旅，完全泡汤，不过李永和宁小雪都没有觉得很遗憾，反而是都很想快一点回到，那个曾经生活了半年的地方。

在他们的人生当中，除了水空间，俊龙村应该是最特殊的一个地方，在这里，他们感受到了不同于往常的淳朴、自然，也看到了不同于平常的贫穷、封闭。

他们这一次来，就是想要改变这里的贫穷、封闭，而在李永的内心深处，却也担心，他今日所做的事情，怕是也会改变这里的淳朴、自然。

不过有些事情，有得必然有失，历史的滚滚车轮，也不是谁都能够阻挡的，就算李永不把陶然鱼引到俊龙村，不去帮助俊龙村改变现状，俊龙村的村民，也不会愿意一直过着这种封闭、贫穷的生活，终有一天，他们还是会走出大山，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或者改变俊龙村的面貌。

如果说以保护环境，或者什么文化为由，剥夺村民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那显然是不合理的。

什么是幸福？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解读，或许对很多人来说，俊龙村的村民生活在这样一种山清水秀的环境当中，应该很幸福，这种生活，正是他们所想要的。

但是对俊龙村的村民来说，他们想要的，却是外面世界那种物质极大丰富，更加多姿多彩的生活，这样的追求，是不可能阻挡的。

李永能做的，也只是希望俊龙村的村民，在生活水平提升的同时，会保留更多的传统和自然，而不是一下子就变得跟外面的物欲世界一个样。

李永他们的到来，受到了俊龙村的热烈欢迎，村民们都已经从老村长那里，得到了这个好消息，知道这一行人，或许将改变他们的生活，所以都积极配合，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

俊龙村所谓最好的条件，在李永他们看来，自然什么都算不上，不过李永、宁小雪，还有专家组的孙海宁，还有公司的唐晓勇等人，都感受到了村民们的那份热情，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几个老教授，在来俊龙村的路上，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路上用脚就走了三天，虽然走得慢，但还算顺利。用欧阳教授的话来说，这里的空气清新，比申城不知道好多少倍。

要说起来，老教授们的年纪都不小了，最小的孙海宁也五十了，多数是五十几快六十的样子，这样的岁数，本来是不能上高原的，学校里，家里都很不放心，有的人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有欧阳教授他们几个年纪相对来说小一点，身体也好一点的，坚持要来，最终才得以成行。

原本以为，高原之行会比较吃力，毕竟高原反应还是很厉害的，所以他们几个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还在拉萨停留了几天，作为适应。没想到上了高原以后，虽然有些小反应，却没有什么大的不适，竟然就坚持下来了，甚至直接跟着大队人马，一起来到了俊龙村。

前往俊龙村的道路难行，远远超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不过更让人意外的是，几个老教授竟然都坚持了下来，体力之好，甚至连队伍中的一些年轻人都自叹不如。

要知道，他们中好几个都因为高原反应，被扔在了拉萨、日喀则，一路上也累得够呛，所以对几天老头的表现，都敬佩不已。

只有孙海宁、欧阳教授他们心里清楚：这都是长期食用陶然鱼的原因。

同时也都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让陶然鱼苗繁殖成功，工作的热情更加高涨。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变化中的俊龙村

对陶然鱼虾二代苗的检测和研究，一直都在进行，所得到的结果非常理想，这些数据表明，在俊龙村的水体环境当中，这些鱼虾的性状保持得很稳定。

孙海宁、欧阳教授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实地的考察研究，找到陶然鱼虾生长的秘密，并实现规模化的繁殖。

具体的研究工作，李永并没有怎么过问，他只是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大家能注意环境的保护，孙海宁他们对这个要求有点不以为然，倒不是说他们不重视环境保护，而是和李永这种环保主义者的环保要求相比，想要保持陶然鱼原生态环境，对环境保护的要求标准更高，就算是李永不说，他们也会严格要求的。

知道了这个情况，李永也就放心了，具体的工作，他也不能帮上什么，还容易给扯着东问西问的，容易露馅。

对于宁小雪来说，这一次回到俊龙村，她并不关心陶然鱼繁殖的项目进行的如何，当然这么说也不对，毕竟这个项目如何，会影响到俊龙村以后的发展，但是她最关心的，还是俊龙村的那些孩子。

让李永和宁小雪惊讶，甚至感到有一点点歉疚的，就是自从他们走了以后，这里很快就没有了支教的老师，孩子们只能通过相互之间的学习，来补充文化知识。

本来，李永他们当初走的时候，日喀则市里已经向这边安排了两位支教的大学生，只不过那两个年轻人，还没走到俊龙村，就坚持不下来了，竟然就放弃了来这边支教，孩子们一直就没有新的老师。

再看到这些孩子，还没有能够实现教师梦想的宁小雪，鼻子一酸，就流下两行眼泪，很快又抄起教鞭，开始代课的工作。

于是，李永计划中的蜜月，就这样成为了泡影，村里的孩子，还会经常缠着他，让他讲自然，讲地理，还有历史等课程。

这一次，李永倒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耐烦，一则结婚以后，似乎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特别是看到小孩子，会觉得比较亲切。

二则这次来的还有不少教授，以及工作人员，虽然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但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忙着，有些事情着急也急不来，需要慢慢来。这样就不是李永和宁小雪两个人面对这么多孩子，这些老教授，还是工作人员，都可以抽时间客串老师。

不说教学水平如何，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知识背景、讲课风格，这段日子以来，可谓是俊龙村的孩子们，最幸福的时光，因为他们不用再担心没有老师了，现在他们不是没有老师，而是有很多老师。

孩子们能学到东西，村里的人也都感到很高兴，招待起来更是热情，工作上更加配合，只是偶尔地，也会担心这样的情况能够持续多久。

好在，专家们研究得出的情况很好，云梦生物科技也按照计划，开始在这里建设陶然鱼苗的繁殖基地。

按照计划，他们将会在这里建立一个基地，利用俊龙村附近的水泡，养殖陶然鱼的种鱼，并进行可持续的养殖、繁殖。在规模化繁殖陶然鱼苗以后，向外输送，主要是输送到东部的养殖基地，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根据孙海宁、欧阳教授他们的分析，俊龙村附近水资源丰富，可以用来养殖的地方很多，事实上只是用来繁殖鱼苗的话，需要的地方并不是很多，重要的是环境状态的保护，以及鱼苗的优化培育，避免出现一代一代的繁殖退化。

有孙海宁、欧阳教授他们这些专家，还有云梦科技的专业工作人员，这些事情，并不需要李永过问，就已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概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边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实际上因为是最大限度地利用原来的环境，所以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反而是需要注意的细节更多。

除了养殖和繁殖，最重要的却是鱼苗的输出，虽然说云梦科技已经有一套比较完善的运输方案，但是执行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虽然说鱼苗比较细小，运输起来要比成鱼更方便一些，但是鱼苗也同样比较娇贵，作为活体，要保持活力地输送到东部的养殖基地，其难度自然也不小。

特别是要从俊龙村运出大山，然后还要运往最近的机场，通过空运，以最快的速度输送出去。

云梦科技对此有大致的计算，通过这样的方式输送，云梦鱼苗的价格显然会比较昂贵，好在因为是独一无二，市场也足以支撑这样的价格。

前提是云梦鱼苗能够顺利养殖为成鱼，要知道，云梦鱼苗的养殖，同样是高标准、高要求的，成本也还是比较高昂。

“看来，想要让天下人都吃上陶然鱼，短期之内，还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情，”在来到俊龙村以后，孙海宁他们也知道，如果只是在俊龙村繁殖鱼苗的话，因为高昂的运输、养殖成本，陶然鱼的价格根本就不会降下来，倒是产量可能提升。

如果说之前是有钱也吃不到，那么现在，至多也只是有钱人能够吃上罢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除非他们能够研究出，在普通水环境中，还能够保持性状的陶然鱼来，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者，就是让普通的水环境，都像俊龙村一样，纯净没有污染，这似乎是更加不可能。

所以眼下这种做法，或许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鱼虾成长的周期性，虽然整个体系很容易建立起来，但是要实现顺畅的运转，还需要几年的时间，不过第一批的云梦鱼苗，这个时候也已经能够运往申城，进行规模化的养殖试验。

前期的一些小规模试验的情况还算不错，但只有规模化取得成果，才算取得成功。

即便如此，整个项目开始运营，也给俊龙村带来了相当大的变化，虽然这些变化的成本非常高昂，但只要有足够的产出，这里或许会成为雪域高原上的一片奇迹！

第二百六十章 生命之源

到了五月，俊龙村的事情都开始稳定下来，水泡、水泽中的水量，也渐渐丰沛，雪山上的积雪，快到了融化的时候。

像俊龙村这样的地方，终年是不缺少水的，这也是水产养殖的宝地。

与之前相比，这次有组织地进入俊龙村，并且要留人在这里常驻，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多，虽然说俊龙村的条件比较艰苦，但公司还是要给这里的员工创造比较好的条件，不然这样的地方，很难会有人愿意放弃申城的繁华，在这里常驻。

在俊龙村并不缺少吃的，上次在的时候，李永就将一些水空间的蔬菜种子，选择这里比较适合种植的地方种了下去。俊龙村周围都是石头山，适合种植的地方比较少，偶尔也是土地贫瘠，只能长些低矮的荆棘或者苔藓之类的。

不过水空间里种出来的种子，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即便是在很贫瘠的土地上，也长得很不错，这让俊龙村的人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上了大量新鲜的蔬菜瓜果。

当然，之前只是少量地种了一些，现在要种更多的话，这里虽然贫瘠能种东西的地方不少，但是为了保护环境，还是由专家教授进行了合理的规划，而且绝对不允许使用农药。

当然，俊龙村本来也没有农药，加上这些新品种的抗病、抗虫能力都很强，似乎也确实不需要用什么农药。

李永的水空间里，随着水体面积的不断扩大，水岸的面积也多出了很多，水空间不仅仅有水，有鱼虾，还种了大量的蔬菜瓜果，甚至树木、花草。

为了改善俊龙村的生存环境，除了蔬菜瓜果，李永甚至试着将当地的各种植物，弄到水空间里进行改造，然后再拿出来，种在地里，几个月下来，长势相当不错。

等到以后，这里的村民就不仅可以吃上瓜果蔬菜，还有他们的传统美食，各种鱼虾，甚至还可以像别处的藏民一样，放牧牛羊，吃上香喷喷的牛羊肉，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此外，俊龙村还将会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这里会有陶然鱼，作为鱼苗的繁殖基地，想要吃鱼，肯定占尽了优势，有很多选择常驻的员工，就是冲着这一点才来的。

多多少少，对大家也是一种补偿。

李永他们上次在俊龙村的时候，除了偶尔出去到日喀则一次，基本就是与世隔绝的状态，手机不通，电视没有，报纸更是看不到。现在要常驻这里，当然不可能还是那样，基地配备了*和卫星电话，虽然通讯质量不是很理想，好歹算是可以跟外面联系上了，也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一些大事。

最近这段时间，外面发生大事确实不少，先是西南几省大面积的旱情，接着青海玉树发生大地震，五月份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申城世博会开幕。

李永和宁小雪原本是打算回去看世博的，没想到在俊龙村停留了这么长的时间，随着基地工作逐步到位，这边的条件也改善了，云梦公司甚至还捐建了一座希望小学，并且让一些员工兼职做这里的老师，算是暂时解决了这里的师资问题，想要彻底解决的话，可能光凭外部引进是不行的，还要这里能够走出自己的老师。

好在云梦科技的员工文化程度都很高，来教这些小孩读书，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真有小孩让他们都难教的话，就可以直接送到内地去读书了。

这边的事情搞得差不多了，虽然宁小雪很舍不得那些孩子，好像已经爱上这里似的，不过长时间留在这里，显然也不妥当，何况李永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华夏境内的大江大河，大部分都发源于西南地区，长江、黄河，无不如此，这里有最多的河流发源地，本身也有很多大江大河，而且这里又是世界的第三极，有南北极之外，世界上最大的冰川雪山，根本不虞干旱之忧。

然而，如今的西南却已经连续数月不曾降雨，西南五省的云南、四川、贵州、广西、重庆持续干旱已达半年之久，据说已经有6000多万人受到影响，其中有2000多万人饮水困难，耕地受旱面积超过1亿亩，作物受旱面积将近1亿亩，绝收超过100万公顷，直接经济损失200多个亿。

作为华夏最大的水源地，过去几百年，都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旱情，甚至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都很难说，这一次，却因为气象变化，旱情如此严重，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次西南干旱的成因，据专家所说，是因为气候异常，具体的气流运动变化，李永不是很清楚，也理解不了。只是在私下的谈话中，来自水产大学、农大的几位教授，对这个说法颇有些不以为然。

欧阳教授喜欢到处旅游，用他的话来说，现在的西南，跟十几年前的西南相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十几年前来西南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原生态的山野环境，植被很丰富，而现在，很多地方，能开发的地方，差不多都给人开发了，植被破坏，造成的后果就是水土涵养能力变差，气候一旦发生变化，出现大面积的干旱，也就在所难免了。

而环境被破坏，本身就使得气候异常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这是李永在小学课本上就学过，也给俊龙村的孩子们教过的道理。

用欧阳教授他们的话来说，西南旱灾的成因，有许多深层次的原因，但是西南地区对于自然环境的过度开发，导致植被破坏，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如果说一开始李永还不能理解欧阳教授所说的破坏是什么，还不清楚西南的旱情严重到怎样的程度，当他进入云南以后，就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在这里，大地已经成为一片焦土，很多河流湖泊干涸，很多人饮水都出现困难，而置身在这里，也看到很多本来应该是山林的地方被开发破坏，有的成了耕地，有的建了房子，还有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成了水土涵养能力极差的速生林。

李永心里不由冒出一句话：天灾，远不及人祸！

终章：我有一个梦

“小雪，你说这个水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小小一块手表当中，竟然会别有洞天呢？”

“为什么它的水会这样神奇？”

“为什么它能够自己成长？吸收了生气，就能够越变越大呢？”

李永和宁小雪坐在乌篷船上，小船儿在清澈澄明的水面上轻轻飘荡，他们透过打开的水空间，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地，龟裂的地面上看不到半点生气，好像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会不会是未来的东西呢？”宁小雪双手托着光洁的下巴，颦着额头，有些忧虑地看着外面的大地。

“或许是未来的世界，也会有干旱，有了这样一块手表，随身带着小鱼塘，就不用担心干旱了！”

李永笑了笑：“或许就是这样。”

眼前却不由浮现出许多末日影片中出现的画面，世界已经被灾害破坏殆尽，到处都是荒无人烟，或许这块手表，这个水空间，就是唯一能够让人类活下去的地方了。

或许是有人担心末日的到来，才研究了这样一块手表，就好像诺亚方舟一样，要接济人类度过末日？李永想到电影《2012》里面的一些画面，轻轻叹了口气。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田园的梦想，似乎每个人都有，只是人类的所作所为，却好像是在不停地破坏周围的环境，当自然都成了人造，似乎灾难就已经不可避免了。

看着身边碧波荡漾，李永不禁微微笑道：“我有一个梦，要是每人都有这样一块手表，那该多好！”

李永和宁小雪相拥着，直到夜幕降临，太阳又再度升起，才离开水空间，向山上走去。

这里，是西南地区一条大河的源头，此时却已经快要干涸，再没有水流流向下游，李永听欧阳教授说过，如果这条河流能够恢复流量，那么西南的旱情起码缓解一半。

李永一直在李永水空间里的水养鱼，也曾经向外面倾倒过，他只看过水空间在扩大，却从未见过里面的水会少。

或许，这里的水，可以让江河重新奔流！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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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会有一个完本的感言，在这里先推荐一下钓鱼的新书，已经上传了，也是一本轻松的都市异能，《超级软件》。

人的大脑也可以安装软件，就像驱动电脑硬件一样，驱动人的器官。安装千千静听，就能演唱。

一个一个平凡的少年，要做养家的爷们；

一只手机从天而降，大脑安装软件，人生从此不同！

完本！感言！感谢！

写在后面的一些话：

“小鱼塘”到今天，终于是要完本了，这是钓鱼一直想写的结局，没想到真的会遇上西南大旱，这个结局本来是想铺陈开，多写一点的，只是有些东西，似乎不方便写；有些东西，写出来真的很糟心，最后还是选择了用简笔匆匆结束。

虽然如此，这样一个结束，或许已经不符合“小鱼塘”一直以来的轻松风格，只是想到现实，非常向往田园生活的钓鱼，也确实轻松不起来，就算是留下一点思考吧！

“小鱼塘”从去年九月一日正式上传，至今已有八个多月，算上前面的准备，以及写稿的时间，也就是整整九个月了。这八个多月、九个月的时间，希望带给大家的，是一些欢乐，以及轻松。

在当时来说，“小鱼塘”是跟风随身流之作，钓鱼既是写手，同样也是读者，看了很多网络小说，经常被YY的重口味弄得兴致全无，而在写书的时候，更是精疲力竭，随身流，就好像一汪清泉，让钓鱼精神一振，随后就有了跟风的小鱼塘。

钓鱼喜欢看随身流的作品，也喜欢写这样的作品，这本书虽然是跟风的，但是内容情节故事，都是钓鱼自己很想写的，自认为也比较有特色。在纵横网上传以后，得到很多书友的支持，成绩一度很不错，现在的点击也在网站进了前十，收藏前二十，在这里，钓鱼要感谢大家，感谢大家的支持。

不过这本书的准备到底是不太充分的，在还算精彩的开头以后，钓鱼也碰上了很多随身流作者都会面对的问题，就是后继乏力，正好那个时候，钓鱼现实中又碰上一些事情，虽然本来有个很好的计划，就是西藏之行，但是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准备不够，那个部分写得就很涩，然后就出现了断更。

发书八个月，也就是那个月，钓鱼的更新有些不太稳定，具体来说，就是2010年1月份，随后的2月力图振作，只是碰上春节，中间又断了两天，其它时间，钓鱼的更新应该来说，还是很稳定的，八个月有六个月是全勤，两个月出现断更，除了其中一个月，另外一个月也只是断了一次，两天。

不过，就是这断更的一个月，让钓鱼的创作状态受到了影响，成绩也出现下滑，所以在这里，在全书完结以后，还是要向大家说声抱歉，也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八个月，“小鱼塘”最终也达到了一百万字，每个月十多万，钓鱼的产量不是太高，因为小鱼塘这种书，其实并不好写，希望大家还算看得愉快，看得过瘾。

小鱼塘从一开始，写的就是淡雅轻松的田园风，得到不少书友的支持，但也有人说太淡，事实上很多时候，钓鱼就是将这本书当做散文写的，只有到了后半部分，才出现了一些商场的情节。

就钓鱼自己来说，其实是更喜欢前面部分的，至于后面那些，是故事发展的必然，在转换上也未必得到所有人的喜欢，甚至钓鱼自己也不喜欢，但终究是这样了，才成为一部小说，而不是有书友曾经说过的“游记”。

其实，钓鱼是很想写一本散文集，写一部游记的，就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书友会看，还有就是网站会不会要的问题。

理想重要，吃饭也很重要啊！

“小鱼塘”不可避免地要结束了，在打出全书完这几个字的时候，钓鱼的心情很复杂，有不舍，也有解脱。

不舍的是钓鱼真的喜欢这样一本书，在写作的过程中，也留下了很多的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写这样一本书，并且能够弥补那些遗憾，钓鱼只是觉得，一定会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重温旧梦吧！

说到解脱，或许不恰当，但多多少少总有一些，到了后期，小鱼塘已经不是钓鱼最喜欢的那些了，格局大了，故事多了，难免有重复，其实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停下来一段时间，让脑子休息一下，重新充充电，然后再继续写下去。

不过网文的特点，就是要一直写下去，一天都不能间断，没有调整的时间跟机会，所幸有大家的支持，钓鱼坚持了九个月，现在也确实到了需要调整的时候。

而小鱼塘的完本，也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

完本了，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此时此刻，却容不得钓鱼说那么多，调整是有的，但是网文，却容不得写手休息，不然，再过一个星期，大家可能都不记得钓鱼了。

曲终人散，钓鱼希望的是曲终人不散。

因为钓鱼给大家谱写了新曲，就是钓鱼的新书《超级软件》，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我们继续一起来.经历一段新的传奇人生。

《超级软件》这本书，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在写“小鱼塘”的闲暇，逐渐将故事大纲，以及设定完善起来，并写了一个开头，顺利在纵横签约，然后就可以安心码字，尽力写一个大家都喜欢的故事。

这本书首先是设定比较有意思，电子异能的书比较多了，不过“超级软件”和它们都会有不同，因为这是一个科幻的设定，而不是玄幻的，并且核心就是我们现在用的软件。

比如千千静听，在电脑中的作用，就是驱动硬件播放歌曲，而装在人脑中，也是一样，驱动人的声带，播放声音。

软件可以使电脑变得好用，同样也可以让人变得厉害，这就是“超级软件”的总体思路。

这本书的风格，会跟“小鱼塘”有些不同，但也会跟别的都市异能不太一样，钓鱼是希望在小鱼塘的轻松氛围中，给大家讲述一个很生活化的异能世界。

先说这么多了，其实很不想结束这篇稿子，因为不知道结束以后，还能不能够跟大家继续在一起。

曾经一路同行，希望前行的道路上，依然有你们。

新书的链接就在下面，大家不妨来看看，留个脚印。

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对钓鱼，对《小鱼塘》的支持，祝福大家都像李永、小雪那样，幸福美满，心想事成！

新书上传，请大家继支续支持钓鱼！

书页上有直通车，请大家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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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大家好！

经过大半年的休整，钓鱼的新书终于上传了，在这里，钓鱼要感谢大家以前的支持，并希望得到大家的继续支持。

在大家的支持下，钓鱼之前的两本书，在当时的网站上，成绩还是很不错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休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老朋友，能够再续前缘，无论你们看到看不到，钓鱼都要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曾经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钓鱼就不会写出两本过百万字的长篇，也不能够长年累月地坚持自己的码字道路。

距离上本书结束，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在过去的一年里，钓鱼经历了很多事，一生中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大事，都在那一年里发生，结婚、拿房装修、初为人父，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以及母亲的离开。

加上工作的波折，这一年，钓鱼就没能好好码字，上本书也草草结束，未尝没有感到万分遗憾，如今终于可以收拾心情，于忙碌中拿起键盘，重新开始敲击自己喜欢的文字与故事。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钓鱼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人过三十，有了家庭，特别是孩子，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定型了，以后就是攒钱养孩子，稳稳当当地生活，没什么波折最好。

至于年轻时拥有的那些梦想，什么拯救人类啊、华夏复兴啊、当个科学家作家啊、周游世界、征服月球什么的，也都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所以，这本新书，便应运而生了。

《热血官途》，写的是官场，写的更是青春和梦想。

以前，大概是中学的时候，钓鱼特别喜欢与同学谈论国家大事，所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感觉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够让国家腾飞、实现跳跃式的发展，一举赶英超美。

那时候，还特别看不惯一些丑陋的现象，想要自己当领导，荡涤污浊，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如今，类似的梦想还在，却不敢指望自己，也不想将这样的重负留给女儿，只能在书里想象一下了。

随着人的成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也经常需要跑关系、送礼什么的，越来越和光同尘，这也是生活的无奈。譬如老妈生病，没有熟人，一个反复提及的后背疼痛，就是没有医生给注意；老婆要剖腹产，就在贴着拒绝收红包的承诺书前，送出了一个大红包，吾等草民，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有一点，我们的血，还是热的，我们还向往正义、向往更加美好的未来，向往有那么一个代表百姓与正义的年轻人，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这就是钓鱼创作这一本书的初衷，希望可以写出一个热血的青年，一个精彩的故事，希望大家可以喜欢这本书。

我们都有梦，我们都曾经热血过！

让我们一起再做一个热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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