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兵法 - xp1024.com
《庶女兵法》


俗例

按照俗例,我得写一个上架感言。谢谢各位读者,谢谢编编,也谢谢我自己。

对于这个孩子,我是分外喜欢的。所以,不会坑,也不会烂尾。更不会放鞭炮撒狗血。

我会对得起每一位愿意付费阅读本文的读者大大们!万分感谢!祝: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大家久等了!

茉茗回归!除了歉意以外,茉茗没有过多的解释。在这数月中,我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和任务,下面,就要兑现和大家的承诺。

不坑不弃,爱你们始终!

第一章 庶女难为

经lì

那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已经整整三个月。

她从怀疑到惊愕,从惊愕到愤nù

,从愤nù

到绝望,已不知转变了多少心情。

如今可以做的,也只有认命。

前事不想再提,可现如今的日子也的确不好过。

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悲惨的庶女。

一个可怜到连丫鬟都不如的四小姐。

这未免和电视剧里差太多了。

人家风生水起,处处美男绕。

她却孤苦无依,小狗都嫌弃。

当真是命苦不能怨zf,点背不能怪社会。

“阿彩,吃饭了。”

她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墙边田里所剩无几的菜苗,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彩。”

身后的妇人又轻轻唤了一声。

是啊!她现在的身份是蔡彩,一个不受欢迎的四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前途无量的二十一世纪大好女青年。

“娘!”蔡彩回过神,赶忙帮妇人端菜。

所谓的菜,就是去年过冬时腌制的萝卜干和没有几滴油的炒菜苗,落到这步田地,是不是因为自己以前胡吃海喝,毫无节制?

“过几天管家发了家用,娘就买肉给你吃。”

“没事的!青菜豆腐保平安吗!让那些吃肉的人血脂高去吧!”

眼看自家的女儿露出一丝坦然的笑容,妇人叹了口气,轻轻爱抚着她的长发。

明明是这样温柔善良,美丽娇媚的一个女人,为何这家的老爷不喜欢呢!

想想他爹每次那阴森恐怖的模样,蔡彩就不寒而栗。

这位蔡家的老爷实在狠,似乎每一分钱都和她们母女俩计算的清清楚楚,那所谓的家用,仅仅够他们清粥咸菜,吃一顿肉,就得让蔡彩娘饿好几天肚子。

她真的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父亲如此痛恨自己的亲生骨肉。

所以,这三个月,她再也没踏进过前院,省的那所谓的大娘和哥哥姐姐们看着闹心。、

“阿彩,你变了。”美丽的妇人微微一笑,眸中透着耀眼的光芒。

“人总会变得,总之请娘别担心,我一定会努力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蔡彩娘叹了口气,有些落败的坐在凳子上。

“都是我不好,否则你也不至于连个寻常人家的闺女也不如。”

蔡彩曾经试探过几次,她真的很想找出爹娘之间的矛盾所在。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三缄其口,问急了,还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哎,万恶的旧社会啊!女人怎么就这么没用。

“娘,这些话就别提了,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

“阿彩,我和你说过了,无论如何,你都是蔡家的四小姐,不能出去抛头露面,更别说做什么生意。若是被你大娘知dào

…”说急了的蔡彩娘眼圈一下子又红了“她再用家法惩治你,可怎么办啊!”

“我有办法。”蔡彩坚决的说道:“娘,女儿说的事情势在必行,只是不想您担心才一再征求您的意见。家里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如果这样下去,活活饿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伤心处,蔡彩娘又掩面哭了起来。

“别哭了。”蔡彩用袖子胡乱的替她擦着眼泪,也有些心烦气躁。

“阿彩,娘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就算变卖了陪嫁的嫁妆,也凑不齐十两银子啊!”

“兵行险招。娘,您愿不愿意试一试?”

“什么试一试?”蔡彩娘纳闷的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我什么都不会啊!”

“照我说的做就好。”蔡彩在心里叹了口气。

蔡彩娘苦着脸的看了一眼蔡彩,说了声没什么胃口便进屋了。

不用说,又悄悄躲进被子里哭了。

蔡彩微微扶额,怪不得原来的蔡彩这么不受待见,敢情这娘只给了她一副好模样,却没给她一个健全的思维神经系统。

蔡彩扶住下颚,暗自琢磨起来,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没错。

她所指的机会就在十天后的中秋节。

蔡家好歹是大户人家,中秋节一定是要大操大办了。在异地做生意的亲戚朋友也都会来走动走动。这一年中,除了过年,也就只有这屈指可数的几个节日能让蔡彩娘看见他的相公。

那个令人敬畏的蔡老爷。

蔡彩娘即使被讨厌,也会在那天拿出最光鲜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在那些不熟的亲戚面前强颜欢笑,可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相公,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的人。

可今年的中秋节,蔡彩以娘不舒服为由,推掉了晚宴。

管家也并未坚持,那个圆滑世故的老头清楚得很,二夫人不去,一大家子人才能更开心。

月亮高高的挂在云头,美得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穿着粗糙衣服的蔡彩娘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的女儿。

借着月光,蔡彩显得更加漂亮,不食烟火。

可这平日有些怪的女儿为何突然就转了性子,居然让她这个做娘的都刮目相看。

现在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透着她爹的年轻时的气势。

“娘,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骗人,我只是要让爹知dào

,谁才是这个家里最爱他的人。”

蔡彩娘微微点头。

蔡彩放心的将手中的自制孔明灯放了出去。

其实,她的心里也没底。对于那个爹,她实在太多的不了解和不确定。

可是她始终觉得,蔡老爷之所以不肯放过她们母女俩,是因为他深爱着蔡彩的娘。

听说,蔡彩出生前,二夫人得宠到几乎蔡老爷要许她平妻的地位,甚至甘愿得罪那个位高权重的岳丈。

可突然间,蔡彩娘又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年,再也不相往来。

奇怪的是,他为何在娶完二夫人后再也未娶?

如果真的恨一个人,在肉体和灵魂上狠狠折磨不是更好吗!

可为什么蔡老爷从此之后修身养性,天天睡书房。

别人不明白,她这个从小生长在琼瑶时代,看着谍战片长大,精通各色情节的文艺女青年可是琢磨的一清二楚。

希望自己的逻辑是正确的。

蔡彩静静的祈祷,余光不时瞄着身后的院门。

果不其然,在孔明灯升至半空的时候,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蔡府上下,绝对再也找不出这么匀称的身材,是她那个讨厌的爹无疑。

蔡彩轻轻踩了踩身旁的娘。

二夫人扑通跪在地上,整个人也有些愣神。

到底有没有点专业的演员精神,这样不入流的表演怎么办啊!

蔡彩正干着急,却听着自家的娘哭起来。

“老天爷,今天是中秋,小妇人不能和自己的相公在一起,实属罪过。都说夫君是天,小妇人一直都这样坚信着。即使相公不再爱着小妇人,即使他觉得小妇人讨厌,碍眼,小妇人都真心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求求你老人家保佑他身体健康。”

“娘,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当着爹爹的面说呢。”眼看自己的娘真情流露,蔡彩也慢慢进入角色“你明明没有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看他,你不是日思夜想要见见爹吗!”

“我不能让他丢脸。”蔡彩娘低垂着头“你我都已经没有适合的衣服去见客人了。娘想当了自己嫁妆去为你买件衣服,可又愁着,若真的全都当完了,你以后的嫁妆该怎么办。蔡府虽说有些家业,可你爹岁数也渐渐大了,若以后倦了,不想再做营生,也需yào

留些钱养老。”

那个黑影没有离开,他显然被她们俩的对话弄得头昏脑胀,无法思考。

若是真的厌恶之极,他理应甩袖便走。

蔡彩的心里算盘有微微拨上去一格。

“娘,你在这为爹再祈福一会儿,我去厨房偷些糕点,咱们虽然穷,也不能亏待老天爷。希望他保佑爹爹。”

“那你慢些,千万不能被人发xiàn

。万一被那些亲戚发xiàn

,你爹爹没法做人了。出去看见那些亲戚要客客气气的,告sù

他们,爹爹对你很好。咱们蔡家的颜面不能丢,知dào

吗!”

“恩!”蔡彩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向院门走去。

忽的,就看见那的黑影仓惶逃走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蔡老爷,你看也看了,听也听了,只要不是冷血无情,都不会再袖手旁边。

果不其然,管家第二天登门了。

蔡彩看着管家那仿佛吞了一只蛤蟆的表情,就想歇斯底里的笑。

他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老爷要突然这么大手笔,又是银子又是衣食,要知dào

,二夫人从来都是老爷最不愿意提起的。

整整五十两银子,蔡彩的生意本又多了一些。

得了衣食的蔡彩娘已经高兴得不知所措,放心的将五十两银子都交给蔡彩。她倒是个豁达的女子,反正穷日子挨惯了,女儿既然想要闯闯,就任由她去吧。

蔡彩拿着银子,便准bèi

直奔最繁华的那条大街。

只是,还未出门,便被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拦了下来。

貂绒大衣,银狐皮的围脖,深怕别人不知dào

她有钱。瘦弱的脸颊已经微微向内下陷,即使她如何挣扎,岁月的无情都在她身上狠狠刻下烙印。

又是一个可怜的政治牺牲品,被所谓的男人利益玩弄于股掌之间,大夫人如何?有钱亦如何?这个变态的女人不靠着折磨她们,恐怕便要神经错乱了。

身边的二小姐也和她娘一样,喜欢扬着眼角,斜着眉梢去看每一个人,总是阴森森的缩在后面,看着蔡彩的瞳孔散着幽幽的光。

“大娘,二姐。”

蔡彩乖乖地弯腰打招呼,心里却念叨着为何这么倒霉要遇着她们。

大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笑非笑,却又透着一股子狠劲。

“慌慌张张的,见不得人吗!要去哪?”

“我没有慌慌张张。”蔡彩习惯性的辩解。

“还敢顶嘴。你知不知dào

蔡家是名门大户,被别人看见你这副没规矩的模样,还以为咱们治下不严呢!当然了,你娘出了名的心软,怎么舍得教xùn

你。可是,女儿家没教养,是万万要不得的。”

不知dào

谁没教养,我呸。

“大娘教xùn

的极是,阿彩以后会注意的。”

大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以表示不满,随后不屑的瞄了她一眼。

“怎么,赶着上街买东西?刚刚从老爷那骗了几十两银子,就迫不及待地要拿出去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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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谋出路

原来在这等着呢!

怪不得亲自出来堵门。

阿彩心里嘲笑着大夫人的小心眼,也暗暗记下,蔡老爷身边应该有她安插的眼线。

说不定是那个老奸巨猾的管家。

“蔡府的人哪一个不是勤俭节约,持家有道。我怎么能容许你败坏名声。快,将那些钱交出来。我也不管你们母女两用了什么样的下流方法博取老爷的同情,总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勤俭节约,持家有道?

你一个月花在这些衣服上的银子何止百两。

你儿子喝花酒打赏姑娘都不止这些。

还恬不知耻的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大娘教xùn

的是。”蔡彩故作可怜的低下头,压低声音“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娘还等着这些银子抓药呢。”

“抓药?你娘真的病了?病的很重吗!”

大夫人挑眉,嘴角却忍不住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也难怪,过了那么多年吃糠咽菜的日子,是个人身子骨都熬不住。

蔡彩假装嗅了嗅鼻子,不答话。

很显然,大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变得很好。恨不得放一串鞭炮庆祝一下。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请个大夫回来替她瞧瞧吧!是好是坏都得和我说一声,咱们也好有准bèi

。”

替你自己准bèi

吧!

娘好着呢,铁定长命百岁。

蔡彩心里嘀咕着,脸上却依旧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相。

“谢谢大娘关心,娘亲和阿彩铭感五内。”

“去吧去吧!”大夫人摆摆手,看蔡彩的模样依旧一脸嫌弃。

眼看蔡彩走远,她才露出一个胜利似的微笑。

“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颜茵儿,我要让你知dào

,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抢我的人。”

“娘,看来爹爹并不是对她们有怜悯之情。”身边的二小姐哑着声音说道:“不过,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小野种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还不是那副穷酸相,和她娘一样,一副狐媚子模样,改明儿我得让你爹早点将她嫁出去,最好嫁给那种会打老婆的烂赌鬼。”

二小姐嗤笑一声,冷哼了哼。

“你也别高兴,有时间多练练琴艺和绣工,娘还指着你找个乘龙快婿呢!”

“娘,女儿不是有婚约在身吗?”

“那个不成器的张家大少爷有什么用!武夫一个,还能指着他爹娘养你。我们蔡家的女儿要嫁就得嫁最好的。”

蔡彩自然不管大夫人有着什么歪心思,她只想赚足够多的钱,带她那个可怜的娘离开蔡家。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是蔡彩,她就有义务完成属于蔡彩的使命。

她晃晃悠悠的走在最繁华的街上,听着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一时有些失神。

她到底该做什么营生呢?

五十两说少不少,可的确也做不了什么大买卖。

到底有没有什么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着大街上的商家,蔡彩心里琢磨着,应该还是饮食生意比较好做,自古民以食为天,大家辛苦赚钱不就为了那张嘴吗!

可是,卖什么呢?

厨艺?别开玩笑,她只会下方便面。

请个大厨又太贵,不划算。

哎!蔡彩叹了口气。

蔡彩丧气的反身走了几步,鼻尖忽的飘过一丝香气。

她使劲嗅了嗅,抬眼却看见一家药铺。

老郎中捋着胡须将一包东西交给一位妇人。

“你家老爷子四肢湿冷,拿些肉桂回去煮茶,但切记不可多放。”

肉桂?

蔡彩的脑子嗖的一下。

再加上丁香和胡椒。

想到这,蔡彩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兴奋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急吼吼的拉住身边一个做买卖的大娘。

“大娘,这儿有没有店铺要租?”

大娘扫了蔡彩一眼,笑了。

“你不是在拿老夫人开玩笑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找店铺作何?小心以后找不到好婆家!”

的确,这个年代,好姑娘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就是问问。”蔡彩憨笑。

“隔壁街上就有一个店铺要租出去,那家掌柜的是个出了门的铁公鸡,租金要的特别高,所以好久都没租出去,我看那…”

热心的大娘还在喋喋不休,一抬头,却发xiàn

人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那大娘说的不错,这家的老板的确是个出了名的小气鬼。

尖嘴猴腮,唇边还有一颗长着长毛的痣,这不是红色年代典型的穷酸地主形象吗!

“走走走!小叫花子!小心爷打死你们。”掌柜的拿着一把长扫帚,驱赶着门前的一对小乞丐。

那二人已经面黄肌瘦,走路的时候颤颤巍巍的,男孩逃走的时候因为恐惧还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喂!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不怕遭报应吗!”

“你又是哪来的!”掌柜的大声呵斥,可一看蔡彩的模样,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这些标志的姑娘,不占点便宜真是亏了。

蔡彩扶起男孩,轻轻拍拍他身上的土。

“别怕,待会儿姐姐买好吃的给你。”

“哟!哪来的好心小姑娘啊!”不知死活的掌柜的上来就想摸蔡彩的脸。

啪!

蔡彩反手就是一巴掌。

别看这掌柜的瘦,一脸都是油。

蔡彩恶心的在衣角上蹭了蹭,嘴角微微一扬。

“连我都敢动,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少爷是干什么。”

连唬带骗,加上蔡彩一脸玩味的表情,掌柜的竟然愣住了。

“敢问你家少爷大名。”

“你还不配知dào

。”蔡彩捋了捋头发“今日,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你?”掌柜的狐疑的说道。

“瞧不起我?那好吧!反正我也不乐意和你这种人做买卖。”

“慢着!”掌柜的捻了捻痣上毛“你要和我做什么生意。”

“租你家的店铺。”

“五十两一年,一分都不能少!”

五十两可够一个大家庭开销好多年。

他怎么不去抢,这个老家伙,还真当她傻。

蔡彩冷哼一声,摇摇头。

“怎么,你们少爷给不起五十两?那就别在也面前晃悠。”

“我是笑你傻!”蔡彩不屑的掰了掰手指头。

“信不信爷扒了你的皮!”掌柜的一下子卡住蔡彩“没钱也没关系,你陪爷睡几年,爷就租给你。”

身边的两个小乞丐英勇得很,看着蔡彩被人欺负,居然一起冲向了掌柜的肚子。

“哎呦!”掌柜的被撞翻在地,骂骂咧咧的吼道:“看来你们今天是来触爷的眉头,好啊!爷就和你们拼了!”

“五十两一年,你知dào

自己租不出去,将店铺耗在这也是赔钱,不如听听我家少爷的想法。我给你十两做定金,剩下的钱当你入股!”

“入股?”掌柜的坐在地上,又被蔡彩唬住了。

“入股就意味着无论我做什么买卖,这买卖里都有你的一份。每年年底,我给你两份分红。也就是说我赚100两,你能赚二十两;我赚五百两,你能赚100两,生意越大,你赚得越多,比起收租金,可合算得多。”

掌柜的被蔡彩说的一愣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这买卖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找我?”

“我家少爷看中你小气,哦,不对,是节俭,他说了,节俭的人能赚着钱。”

说着,蔡彩掏出十两银子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

“怎么?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第三章 白手起家不容易

掌柜的还是有些狐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们要是一两银子都赚不到,那我不是亏了。”

“咱们以一月为限吧!”蔡彩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若是一月之后,我们的生意不尽如人意,咱们就一拍两散,十两银子归你。而且,你这家点的位置虽然好,可谁会花五十两租?日复一日,它只会烂在手里,到时候,多赚一分都难!”

掌柜想了想,掏出一个小尺寸的算盘,吧嗒吧嗒拨弄个不停。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既然如此,就尽管试试吧!我可告sù

你,万一生意不好,你们不许赖在这,否则…”

“写合同吧!”

“合同?”

“就是契约,立字为据,如果有人耍赖,立kè

让官府法办。”

蔡彩就这么威逼利诱下让掌柜的将店铺组给了她。

如果真的能赚钱,明年就可以和这个铁公鸡讨价还价了。

只要赚够钱,他们就离开这个破地方,说不定还能混成女首富呢。

蔡彩乐呵呵的想着,步伐不经也轻巧了许多。

但接下来的事情也还有很多,购买香料,选购各种肉类,店铺的装修都是必不可少的的,仔细扒算一番,应该还有些剩余,够替娘买些好吃的,置办些生活必需品。

还有一件事情,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决不能让别人知dào

自己的身份。

在那个家里本来就不受待见,要是被发xiàn

了,铁定得遭殃。尖酸刻薄的大夫人还不知dào

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折磨她呢。

蔡彩苦思冥想的时候,忽的觉得有人拽她的衣角。

两个半大的孩子睁着滚圆的眼睛看着蔡彩,水汪汪的,可爱极了。

是刚刚的两个小乞丐,他们是姐弟俩,珠儿和环儿,前些年战乱的时候,一家子就剩下他们俩了。看着他们,蔡彩有些心疼。

“怎么了?还没有吃饱吗?”

蔡彩蹲下身子,从兜里掏出些许碎银子。

“姐姐,我们不要你的钱。”珠儿糯糯的说道:“你家的那位少爷很有钱对吗?可不可以请你收留我和弟弟?我们可以干活,我么能吃苦的。”

收留?

蔡彩苦叹,她自己的日子都是朝不保夕,还怎么有能力收留他们。

“姐姐也很想帮你们,只是”

眼见蔡彩为难,环儿的垂下眼睑,那落寞失望的神情让人鼻子一酸。

“姐姐,你的店铺不招人吗?”环儿忽的说道:“我和姐姐不要工钱,只要能管我们温饱。”

对啊!这不是现成的雇员吗!

蔡彩看着二人,微微皱眉,她这样算是雇佣童工吗?

“这样吧!我也算你们姐弟二人入股,年底拿一成红利。”

一成?

姐弟俩面面相觑,显然有些吃惊。他们刚刚听到了姐姐和那个小气掌柜的对话,一成,那可是好多好多的银子。

“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一开始肯定会很艰苦,可不能抱怨。”

“恩!”姐弟二人使劲的点点头“珠儿和环儿保证,一定和姐姐共进退。”

蔡彩讪讪一笑,带着他的两个小伙计向属于他们的店铺走去。

之后的半个月,蔡彩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繁忙当中,白天蒙着面纱奔走于大街小巷,向铁匠订制铁板和刀叉;向药铺的掌柜选购可以做香料的药材;还得和小工们要价还价,用最低的钱将店铺装修到最好。好在蔡彩在蔡家不受瞩目,早出晚归也从未被发xiàn



越忙碌,她就越发想念以前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白手起家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她到发xiàn

珠儿和环儿出奇的能干,聪明机灵,吃苦耐劳,闲下来的时候还帮她捶捶腿,捏捏肩,这样的好伙计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能拿世界级别的好员工奖。

“姐姐,清单上的事情我们完成的差不多了。”

珠儿和环儿幼年时都读过书,认得些字,做起事来也更顺畅。

珠儿将清单收在怀中,表情有些严肃。

“现在,就只剩解决肉的事情了。”

肉的问题,是蔡彩遇到的第一件麻烦事。

普通的那些屠户们十天半个月才宰一头牛,而且成本很高,如果这样,食物的价格必然也很高,牛排在这个年代也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菜肴,若说是只给有钱人吃也太不合理了。

为今之计,只有向大型的屠宰场直接购货。

可偏偏,那个屠宰场的管事儿是个重男轻女的主儿,一看她是个女人,问也不问就将她赶了出来。

“那个肉胖子,长得就像一头猪。”蔡彩恨恨地说道。

“姐姐,咱们再去试试。”环儿像个男子汉似的拍拍胸脯“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五里外的屠宰场,最多我和姐姐辛苦些,每日半夜去将货运回来。再不行,你少分我们些银子,我们再请个健壮的伙计。”

“你们真好!”蔡彩感动的将环儿和珠儿纳入怀中。

两个孩子懂事的拍拍蔡彩的肩膀,顿时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不就是个胖子吗!再胖还能胖出花儿来。

于是,三人又来到了离菜市不远的屠宰场。

还没接近,就听见里面各种牲畜的嘶叫。

再加上那些极其爷们的吼声,让蔡彩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管事儿正在宰杀一头膘肥体壮的牛,几个人同时拉着,都还控zhì

不住。

管事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手中拿着几寸长的宰牛刀,一脸肃杀。

蔡彩只听着心里扑通一下,脸刷的就红了。

超级大帅哥啊!

那男子的模样挺拔俊秀,剑眉星目,目光里透着七分霸道和三分寒意,硬挺却又丝毫不刻意的鼻梁,霸气十足。极其这样富有男子汉气质,轮廓勾勒的也很细腻,细细看上几眼,杏目里透着一丝魅惑和冷傲,几分狂妄,几分傲慢,骨子里透出了一股气概天下的威严。

最重yào

的是,他半露着上身。

宽肩窄腰,每寸肌肤都似闪着莹光,乌发的发束散在肩后,漂亮的肌肉均匀分布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诱惑的想让人咬一口。

难道是太久没吃肉了?

蔡彩没骨气的咽了咽吐沫,她以前可没这么花痴。

“大哥,那个娘们儿又来了。”身边的几个大汉似乎发xiàn

蔡彩的来到,纷纷向管事儿的围过去。

“臭丫头,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管事儿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粗鲁的嚷道:“兄弟们,今天咱们给她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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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买肉的和卖肉的

屠夫们个个虎背熊腰,身形健硕。

娇小的蔡彩和两个孩子在他们面前就像能被轻易宰杀的小鸡仔。

眼见那些人不怀好意的向自己围过来,蔡彩心里胆怯了。

“老子和你说过了,让你别来!你当老子吃素的。”管事的一脸凶悍,恶狠狠地嚷道:“这种地方也是你们这些娘们该来的吗!”

“管事大哥,我真的…”蔡彩紧握着两个孩子的手,鼓起勇气说道。

“老子不管你要干什么,这里不欢迎女人,滚!”管事的大手一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要是穿越到武则天时代,说不定还能弄个女官做做。蔡彩低下头,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要哭啊!”身边几个大汉戏谑的嘲弄道:“你们这些娘们就是喜欢哭哭啼啼的。哎,是不是有句话叫怜香惜玉?哈哈,要不要哥哥们来疼你啊!”

蹭的一下子,蔡彩的怒气被点燃了。

“我是不是女人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要和你们谈生意,大家有钱赚不就行了。”

不同于平日那些女子唯唯诺诺的模样,倒让那些人有点惊讶。

这个娘们儿真的是来做生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做生意,也不管有没有钱赚,老子告sù

你,不和女人合zuò

!”管事的蛮不讲理的叫吼着。

在这个地方,蔡彩已经受够了委屈,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不要得罪女人。

蔡彩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长长的红布,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一只牛的面前,将红布在牛的视线周围左挥挥右挥挥。

“疯女人!”管事的嗤之以鼻,准bèi

不再理她。

受了红布刺激的牛果然兴奋起来,牛蹄不断地冲击着地面,绑着它的绳子被拉扯着,连木桩都有些晃动。

蔡彩嘴角微微一扬,迅速的将红布塞进了管事的怀里。

“你干什么?老子对你这种小女娃没兴趣!”管事微微有些得yì



“刀借我用用。”

蔡彩蛮横的从刚刚那个帅哥的手中抢过刀。

这刀好重。

蔡彩拿不动,只好在地上拖着走。

牛啊牛,这次就等着你替我报仇呢!

蔡彩恨上心头,毫不留情的切断了牛绳子。

“哞!”兴奋地公牛一声仰天长叫,划着牛蹄便向管事冲了过去。

蔡彩被牛的冲力震得跌在地上,却顾不得形象的大笑起来。

“救命啊!”

一人一牛在偌大的屠宰场进行着友谊追击赛。

“大家都躲远点,千万不要误伤!”蔡彩幸灾乐祸的拍拍手站起来,满脸邪魅的笑容。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吓得找地方藏身。

平时看的一个个胆都挺大,怎么这会儿就变胆小鬼了。

只有身边那个帅哥,冷冰冰的瞅着乐呵呵的蔡彩。

“你做了什么!”

“让他付出代价!”

男子的目光依旧冰冷,蔡彩却感觉得到他慢慢耸着胳膊,似乎想要控zhì

住那头牛。

“请你帮我一次吧!”蔡彩说得诚恳“我只是想让他知dào

,在这世上,谁都别瞧不起谁!因为或许在下一刻,他便掌握着你的生死。”

男子一滞,动作停住了。

他忍不住打量起蔡彩,目光里带着丝疑惑,也带着一丝难以捉摸。

“死丫头!你到底做了什么!”不愧是管事的,即使被牛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依旧还能吼出声。

“怎么?不是臭娘们儿吗!”蔡彩高兴地拍拍手“管事的,牛好像很喜欢你啊!”

“你快让牛停下!”

“除非你答yīng

与我合zuò

!”

“我说了,不和女人做生意!”

“那你就自己让牛停下。”

此时的牛已经陷入完全亢奋的状态,屠夫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大眼瞪小眼的躲着。

眼看管事的实在坚持不住,他只好求饶似的说道:“你让它停下,我考lǜ

考lǜ

。”

蔡彩也不想闹出人命,便懒洋洋的嚷道:“你将红布扔掉,然后转个弯爬上栅栏!”

“啊!”一声惨叫。

蔡彩下意思的别过脸。

是你自己动作慢,被牛捅了屁股和我无关。

幸好,牛的目光很快被红布吸引,管事的屁股只被拱了一下。

恐怕最近如厕会有点麻烦,就当痔疮犯了吧!

“你…啊…!”管事的一开口,臀部又被牵扯到,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件事情不怪我!”蔡彩无辜的摆摆手。

“你这死丫头,到底用的什么邪术!”管事有些恼火的甩开身边一个人的手。这帮家伙都没义气,看着他出丑。

“管事大哥,你甭管我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你刚刚说了,愿意和我合zuò

。”

“老子没说!”管事捂着屁股“老子直说考lǜ

考lǜ

!可以不答yīng

。”

“你出尔反尔!”环儿生气的嚷道。

“大人说话,小孩闭嘴!”管事没好气的说道:“你个小要饭的,不记得老子给过你饭吃吗!”

环儿和珠儿面面相觑,这管事的虽然凶神恶煞,可的确帮过他们。要不是他时不时给些吃的,这姐弟俩早就饿死了。

“那你也不对,姐姐是好人。”

说到这,管事的眼神也微微一变,眯着眼盯着蔡彩。

“你未出阁的丫头,收留着两个小乞丐,还说要做生意。不怕气死你爹娘吗!”

“如非万不得已,谁会想要如此。管事大哥若出生在大富之家,又何苦风吹雨淋,我虽是女子,环儿和珠儿虽孤苦无依,可我们相信,我们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过上好日子。就像管事大哥这样,能够给身边的兄弟依靠。”

“呸!什么兄弟!”管事故作凶悍的嚷道:“老子出事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出来帮忙!”

“大哥!”众人有些歉意的低下头。

“给她个机会吧。”冷冰冰的帅哥瞄了一眼蔡彩,又将目光挪至别处“反正我们也不吃亏。”

“老子说过,不和女人…”

“那我就将你被牛捅屁股的事情告sù

所有人。”蔡彩破罐子破摔。

管事的面上一红,使劲咳了几声。

“大哥,要不咱们就卖给她吧!这丫头天天来闹也不是法子。”周边的几个汉子也纷纷说道。

管事的眸子动了动,忽的戳了戳身边的手下。

“你去杀只鸭子,把鸭杂和鸭血都拿出来。”

鸭杂和鸭血?

蔡彩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道金陵名菜,不禁咽了咽口水。

“姐姐,他到底想干什么呀!”珠儿拉拉蔡彩的袖子。

“不怕!他不是坏人。”蔡彩蹲下身子,摸摸珠儿的头“这位大哥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嘴硬。”

“你才嘴硬!臭丫头!”管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子是怕你毁了老子的名声!你且等着,会让你知难而退的!”

不消片刻,动作麻利的男人便端来两个小盆,一盆是新鲜的鸭血,一盆是完整的鸭杂,还腾腾的向外冒着热气。

“要我生吃吗!”蔡彩倔强的与管事对视。

呵!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蔡彩。

“不是你吃,是我吃!”管事扬眉。

“大哥,你疯了?”

“女人吗!还能有什么本事!不就会做饭洗衣服,这堆东西你若做的好吃,我们便和你做生意,做的不好吃,就留下替我们这些兄弟洗衣服。”

“好!”蔡彩傲气的点头。

本姑娘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高手。

第五章 鸭血粉丝汤

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东西,蔡彩毫无惧色,利落的卷起袖子,招呼着环儿和珠儿去准bèi

柴火生火。

“大哥,这丫头好像真的有法子。”

“神神叨叨的。”管事嘴上说着,心中又却又不忍,毕竟面前这三个都像是没长大的娃,和他们计较,实在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就是,你见过几个人能将这些东西煮的好吃。”也有几个人低声嘟哝“要是做的不好吃,她会不会真的留下替我们洗衣服。”

“靖榕!”管事向冷冰冰的男子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这姑娘好像不错。要不大哥我替你牵牵线。”

“大仇未报,不谈儿女私情。”名叫靖榕的男子冷淡的回道,目光却忍不砖了满脸笑意的蔡彩一眼。

“不就是和自家老爹闹矛盾吗!还大仇未报!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就是侨情…”

张靖榕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锐利剜他一眼。

管事立kè

噤声。

这位能硬生生扭断牛脖子的主儿他惹不起。

大家似乎都不再排斥蔡彩,任她在角落里忙活着。

张靖榕也重新拿起屠牛刀,英伟的向一头壮实的牛走去。

公牛看着杀气重重的张靖榕,不安的挣扎着。

张靖榕将刀插在地上,双手抵住牛角,双脚蹬地,浑身的肌肉都显现了出来。

哞。

沉重的一声闷叫,他已将公牛死死抵在怀中,伴着耳边的脆响,牛脖子竟被硬生生扭断。

砰!

牛的身子晃了晃,无力的摔在地上。

男人身上的肌肉已微微发红,他右脚一提,屠牛刀回到手中,手起刀落,殷红色的血迹喷了他一身。

蔡彩看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传说中力大如牛吧!

“姐姐,你发什么愣呢!”环儿纳闷的看着蔡彩。

“别看别看!”蔡彩捂住他眼睛“你可千万别和那人学,太残忍。”

张靖榕耳力极好,听着蔡彩这么说,冷冰冰的眼神又瞄了过来。

“有本事你以后别吃!”

他用毛巾擦掉身上的血迹,有些不屑的说道。

“不吃就不吃!我以后改吃鸡鸭鱼猪,你奈我何!”

“姐姐,火生好了。”珠儿怕他们吵架,急忙岔开话题“鸭血也炖上了。”

蔡彩不服气的撇撇嘴,拿起身边的盐粒洒在鸭血上。

“别撒多了!”珠儿忍不住嗤笑“姐姐像个小孩儿似的,还和别人赌气。”

“小丫头,你好好学着。”

蔡彩将盐均匀洒在鸭血上之后,用筷子轻轻搅了搅。

随着温度的不断升高,鸭血也逐渐凝固,呈现出均匀而漂亮的鸭血块。

蔡彩将锅挪开,立kè

将里面的衙门倒入冷水中,只听“滋”的一声,腾腾的热气被冷水晕开了。

蔡彩又拿来好多没用的鸭架一股脑的扔进锅里。

咕嘟咕嘟的煮着现代人想吃都吃不到的特纯度高汤。

洗菜,切菜,泡粉丝,熬汤,三个不大的身影在角落里忙的不亦乐乎。

忙碌的那些大汉们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张望着,这丫头,好像真的有些本事。

等一切弄妥,已经日落西山,大家做好清场工作后都忍不住向蔡彩他们围过去。

“大哥,好香啊!”几个须髯大汉咽着吐沫,馋巴巴的盯着锅中的没事。

“香你的头!”管事不服气,却忍不住吸溜口水。

“珠儿,环儿,起锅!”

两个小孩儿将大锅盖打开,一股热气溢了出来。

从未有过的鲜香味飘满了屠宰场。

蔡彩将汤盛在碗中,利落的烫好粉丝,又撒上些盐和胡椒。

“这年头没有味精和鸡精,大哥你就将就着吃吧!”蔡彩凭着自己的想象做出了一锅鸭血粉丝汤。

仔细看看,自己的厨艺似乎也没那么差。

“吸溜!”

粉丝入口的声音显得尤为诱人。

“还有你的!”蔡彩装了满满一大碗递给张靖榕,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今天谢谢你!”

张靖榕也不做声,接过碗,大口的吃起来。

其他人满脸期待的看着蔡彩,想吃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蔡彩其实也很紧张,有些不安的看着管事。

汤浓味美,鸭血新鲜,毫无腥味,鸭杂入味醇厚,这种感觉,简直奇妙的让人回味无穷。

“你是准bèi

卖这个吗?”管事眉头微皱,看着蔡彩。

“是比这还要好吃的东西,叫做牛排!利用牛身上的不同部位烹饪出美味的食物。牛肉越好,做出的东西越香。要不然,我为什么非得求着你,就是因为方面那么多里,管事大哥的牛最好。”蔡彩伸出大拇指,认真的解释道。

“你说的那个牛什么,做来吃吃。”张靖榕手中的碗已经见空,抹着红通通的的嘴唇说道。

“馋鬼!”管事的白了张靖榕一眼“以后就由你负责替这丫头送货。”

“姐姐!”环儿和珠儿兴奋地拽住蔡彩。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锅端回去,这玩意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有,那些肉给他们,算是这顿饭的报酬。”

“管事大哥,谢谢你!”蔡彩感谢的鞠了一躬“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管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吸溜着碗中的粉丝,大步的向前走去。

几个汉子架着锅,迫不及待要回去尝尝美食。

“那个牛什么,记得!”张靖榕看着蔡彩,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个杀牛的,怎么比自己还拽?

蔡彩挑眉,冷哼了一声。

“我能吃,你不能吃!刚刚你说的,再也不吃牛肉。”

莞尔一笑,魅惑的让人耳晕目眩。

“张靖榕!”

蔡彩忽的大嚷。

前面的男子停下脚步,转头。

“我叫蔡彩,合zuò

愉快!”

“菜菜!哼!”张靖榕略带嘲笑“是像棵菜,以后改名叫肉肉吧!”

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可都是好人!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辜负这么多人的帮忙。

等她安顿好珠儿兄妹俩,天色已经很晚了。蔡彩拎着肉和帮娘买的些吃食,悄悄地溜回蔡府。

今日的小院似乎与平日有些不同,屋内亮堂堂的,好似点了很多盏灯。

娘平日从不舍得点油灯,今天怎么了?

“娘,我回来了。”

蔡彩喊着,一下子推开门。

“跪下!”冰冷的声音响起。

蔡彩居然真的扑通跪在地上,与其说是条件反射,不如说是吓得。

娘的脸上已是干涸的泪痕,看来是被教xùn

了很久。

“爹,大娘!”

“这么晚去哪了!”冰冷的质问声,没有一丝感情。

蔡彩没有回答,她抬起头,第一次理直气壮地盯着自己的爹。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大夫人眯着眼睛数落道:“一个大姑娘,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外面游荡,不知dào

别人要在背后说什么呢!”

蔡彩还是没有答话,继xù

看着蔡老爷。

蔡慕第一次有些疑惑,他刚刚的怒气似乎开始不知dào

怎么宣泄。

面前的蔡彩,明明有一千一万个理由罚她。可自己犹豫了,她的眼神,倔强而骄傲,不再像自己平日见到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你说你娘病了,我和老爷好心来看看,谁知她的精神好得很!你看看她的模样,哪像有病,哪像需yào

请大夫,年纪小小居然学会说谎了,和你娘一模一样。”

听着大夫人吧嗒吧嗒的数落,蔡彩心间积蓄已久的火种终于被被点燃了。

第六章 古代第一家牛排店

“她是不是病了对你们来说重yào

吗!”蔡彩低声回敬道:“我们这种小破院子岂能容下你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人。爹和大娘还是和以前那样,不要来关心的好!”

“岂有此理!你…”大娘有些气急败坏。

“阿彩,你住嘴!”颜茵儿怕自家女儿吃苦,赶忙呵斥道。

“颜茵儿,这就是教出来的好女儿!”蔡慕冰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刻便移开了目光。

是因为爱他,她才给他做小妾的。

她信了他的誓言,信了他的温柔。

到头来,却让自己落得这副下场。

是她自作践。

可他也不曾对得起她的爱。

“相公,大姐,是妾身没有教好女儿。是妾身丢了蔡家的脸。请相公和大姐不要生气,这一切…”

“一切都和你没关系!”蔡彩怒上心头,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从来没有教育过我的父亲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是吧,那是因为我们母女俩快要被饿死了!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只能趁着夜色去捡些别人不要的东西。”

蔡彩虽然没有去捡东西,可她亲眼看见娘亲偷偷跑到厨房去偷那些他们吃剩下的东西。话已至此,真是不吐不快。

“老爷不是给了你们五十两吗!”大娘脱口而出。

“五十两能过一辈子吗!”蔡彩反唇相讥“就算是这样,大娘也心心念念想要拿去,不是吗!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说不要,对,我们没骨气,下贱。可若活活饿死又有谁会可怜。”

“你这小蹄子,还反了你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xùn

…”

“闭嘴!还不够丢脸吗!”蔡慕厉声喝道。

他不得不重新看着眼前的蔡彩。

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吗?

为什么现在她和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像?

骄傲,自信,甚至有着令人哑口无言的说服力。

是因为日子太苦,才会将一只兔子变成一只狼吗。

“要打要罚,甚至赶出蔡家,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只是,我警告你们,谁也别再欺负我娘!这世上,除了感情的牵绊,没有谁离开谁会过不下去。”蔡彩似乎豁出去了,指着蔡慕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辈子,对不起我娘的感情!”

“阿彩,求求你,别再说了。是娘对不起你。”颜茵儿低垂着眼睛,哭诉着“老爷,您看见了吗!女儿已经被逼成这样了。求求您别拿走那五十两银子,就算我不吃不喝,女儿还年轻啊!”

“我忙了一天,很累!这件事情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你们两个也给我收敛点。”蔡慕烦躁的夺门而出。

蔡彩心里解气的很,隔着大门嚷道:“我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蔡慕愣在院子里,脑子嗡的乱了。

“那个野种,居然敢这么和老爷说话。老爷,我们…”

“你以后给我小心一点!别再派人监视我!”蔡慕恶狠狠地说道:“我给谁银子,不需yào

向你报gào

。”

“老爷,我…”

“她们俩这,你也少来!我不想多生事端。”

说着,蔡慕拂袖而去。

大夫人愤nù

的咬着牙,气的浑身发颤。

那两个贱人,居然落魄到这种地步还能害她!这笔账,她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经过这一晚,蔡彩更想让她那个爹瞧瞧。

蔡慕,枉你聪明一世,在对待儿女的态度上你押错了宝了!

第二日,她便去清风斋买来一大堆的笔墨纸砚,拉着环儿和珠儿写传单。

珠儿拿着单子看了半天,头上的两个羊角辫微微晃了晃。

“姐姐,这样我们还能赚钱吗?凭这张传单结账的时候,我们就得少收50文?”

“这只是宣传噱头。”

“什么叫雪…透?”

“就是花招。”蔡彩不想过多的和两个小孩解释这种偷奸耍滑的东西,只是耐心的说道:“我们的店刚开,卖的又是大家从没见过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打响知名度。”

姐姐说话做事向来奇怪,珠儿和环儿也不疑有他,乖乖的抄好了数百份的单子,还将他们分发给以前在一起乞讨的伙伴。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传单便被分发一空。

蔡彩的方法果然凑效,在这个缺乏花样和手段的朝代,一点点噱头都足以笼络人心。

开张那天,店门口人山人海,都想瞧瞧这牛排到底是什么东西。

“姐姐,外面的客人好多,我们今天要发财了。”环儿兴奋的嚷道。

“环儿,刀和叉你都摆好了吗!待会要细心地教客人用,后厨那我备了筷子,万一不会用的可以拿来应急。”珠儿细心地做着开店后的最后准bèi



“环儿,你去告sù

那些客人,今天招待二十个。”

“二十个?”刚刚送货来的张靖榕挑眉看着蔡彩“你怕肉不够用吗?我回去拿。”

“这叫做营销手段。”蔡彩信心十足的说道:“我们今天拒绝一百个,明天就会有两百个人想要来瞧一瞧,这就是人们普遍的心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歪理!”张靖榕嘴上嘀咕,却乖乖的将各种肉类分好,那里的切上二十块,他的刀功极棒,每一块肉纹理清晰,肉筋分明。

“怎么?管事大哥还让你负责帮厨?”

张靖榕面上一红,狠狠瞪了蔡彩一眼。

“再切三块吧!等会做给你们吃,我言而有信,不吃牛肉。”蔡彩扬起嘴角,乐呵呵的跟着珠儿他们忙碌起来。

蔡彩的策略完全成功了,当所有人听着店内“滋啦”的煎烤声和馥郁的香料时,都没办法不驻足观望。

二十份很快一售而空,当他们关门时,还有不少人在店外等候。

虽然只是做二十分牛排,可蔡彩第一次尝试,手艺还生疏得很,只好小心翼翼不出错。

要知dào

,真的很辛苦。

珠儿一边帮蔡彩捏肩,一边看着环儿巴拉巴拉算账。

“怎么样?”环儿似乎比蔡彩这个老板还紧张。

“除去人工成本,我们今天居然赚了五百文。”环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五百文虽然不是大数目,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无疑又向成功迈进了一小步。

“喂!”坐在角落的张靖榕嚷了一声“赚了五百文也有我的份吧。”

“你想要多少?”蔡彩侧头看他。

“再来一份牛排吧!我要丁香口味的,胡椒有点辣,你下次少放点。”

刷的一声,一把叉子飞了过去。

好在张靖榕身手敏捷,及时躲开。

这家伙连环儿和珠儿的那份也吃掉了,居然还想要,真是个大饭桶。

“你要吃明天早上过来帮忙吧。”

第七章 与大房的正面冲突

牛排店生意出奇的好,表面上可能每个客人只有数十文或数百文的进账。却每日都有盈余。

蔡彩厨艺越发精进,能招待的客人越来越多。

有钱的就吃上一客牛排,手头拮据的也能吃吃猪排,鸡排长尝个新鲜。

客源广,客人自然络绎不绝。

半月下来,他们居然赚了十余两之多。

蔡彩乐呵呵的将银子放好,还为每个人都准bèi

了小红包。

最近大家都这么辛苦,一定要好好犒劳。珠儿,环儿,管事大哥还有张靖榕。

想着张靖榕,蔡彩将他的小红包又收了起来。

那个吃货,做个好吃的给他应该就会满足了吧。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反正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又凶又没风度。

“阿彩,你想谁呢?脸上笑呵呵的。”蔡彩娘刚洗衣服回来,脸上红扑扑的。

“娘,你怎么又帮我洗衣服,我说过不用。”

“阿彩,你老实告sù

娘,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衣服上有那么多油污?还有,你哪来的钱每日买肉回来。说,你是不是去酒楼帮厨?”

“娘,你别胡思乱想的。就我这模样,去哪帮厨?连个碗都不会洗。不过,请你放心,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娘没这个意思。就是怕你辛苦。”她轻轻拂了拂蔡彩前额的碎发“你最近瘦了,娘心疼。”

“我才不怕辛苦。等咱们赚够了钱,就离开这。再也不用受气。我请十个丫鬟轮流伺候你。气死那些人。”

颜茵儿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只要你过得好,娘住在哪都一样。”

“即使这样,娘也舍不得离开吗?为什么爹爹会这样对我们?明明娘那么爱他。”

“若是我知dào

就好了。”

忽然间,二人的感情就像从未出现过那般消逝了。

哭过,闹过,苦苦哀求过,却换不回那人的一句回答。

到头来输了心,赔了情,又怨得了谁。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等我有钱,找个比爹俊朗一百倍的服侍你。”

“大白天说胡话,若被你爹和大娘听去了还得了。”颜茵儿嗔怪地说道:“再口无遮拦就揍你。”

“娘才舍不得。”

“你爹最近心情不好,别去招惹他。”

“他心情什么时候好过。”

“好像是生意上出了些问题。我也是偷听那些丫鬟们议论的。说是你大哥和二哥都被骂了。家里的事儿帮不上忙什么的。”

“活该。那个臭女人能教育出什么好鸟。”

“阿彩,你说什么呢。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粗鲁。真当娘不再管束你了吗。”

眼见娘要真的生气,蔡彩吐吐舌头,不敢再做声。

“你待会去趟管家那,他派人来说有事找我。可我不想碰见你爹,还是你去吧。”

“一个管家也这么拽,我们好歹也是主子。咱们没有人伺候,他到敢派人来。”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你记着,不许和大娘他们发生任何争执,速去速回。”

蔡彩怕惹娘不高兴,只好乖乖点头。不过,要敢招惹自己,非整死他们。

现在自己大小也是个旺铺的老板,怕他们个球啊。

蔡彩顺着小路从小院子窜到前面主宅,尽量不和那些人碰面。

没事找事做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可偏偏,事情都喜欢找她。

“呦,这是谁啊!”

一个身材不高的男子挡住蔡彩去路,脸颊上是厚厚的肉,偏又上窄下宽,让人觉得肥肿难分。年纪轻轻就有了大肚腩,身材差的替张靖榕拎鞋。小眯眼,厚嘴唇,还一脸的痘痘。真是整容都挽救不了。

“大哥。”蔡彩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我这个小妹妹越长越水灵了。”说着,那胖乎乎的手便伸了过来。

蔡彩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冷冷的瞪着他。

“有蚊子。”

男子一脸玩味,显然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怪不得娘说你变了。原来是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可在怎么样兔子还是兔子。”

“你再这样,我告sù

爹了。”

“你去啊!明知dào

爹不喜欢你,何必还要自取其辱呢。不如跟着我混,我可是蔡家未来的掌门人。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这是,蔡彩的三哥从迎面走了过来,那是个瘦高个子,面无二两肉,双眼微凸,活脱脱一个甲亢病人的样子。

那家伙,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真不明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蔡慕怎么会生出这样两个货色。真是报应。

他们兄弟二人一向不和,这是连蔡彩都知dào

的事情。

身在大户人家,始终对长幼之序和家产比较在乎。平时喜欢针锋相对也是正常不过。

“都是你的?那三哥他们怎么办?爹爹多少也会留给他的。”

“那个家伙能做什么事。整天吵吵嚷嚷的,烦死了。爹爹才不会留家产给他。这蔡家,以后都是我一个人的。”

“你放屁。”蔡家老三上来一个勾拳将老大打到在地“你这个色鬼,早晚败掉我们的家业。”

“怎么,你还想和我抢?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家的老大。”

“老大又有什么用。若是我将你在外面包养窑姐的事儿告sù

爹,他还会认你这个儿子吗!”

老大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站起来,咬着牙冲向老三。

老三也不甘示弱,和他扭打起来。

扯头发,咬胳膊,这样女人打架的招数都被使了出来。

好啊好啊。

蔡彩心里暗自开心。没想到出来还有戏看,真是精彩绝伦。

“蔡俊,蔡杰,你们俩给我住手。”

俊杰?蔡彩冷哼,叫废柴不是更好。

打起架来的人才不管这些,即使他们娘已经气的面色发紫,还依旧打的火热。鞋子都已经飞了出去,衣衫不整,脸上和手上都是划痕,打的真是卖力。

蔡家的二姐依旧躲在他娘背后看热闹,看这情形,心里也是痛快得很。

“要是被你们爹看到,不会再放过你们的。”大夫人气急败坏的吼道:“到时谁也帮不了你们。”

一听这话,兄弟俩才收手,同时向对方呸了一声。

大夫人阴冷的目光放到了蔡彩身上,那样子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又是你,我不去找你,你竟然敢来招惹我?真当我不敢动你吗。”

“他们俩打架,与我何干?”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魅惑男人的狐狸精。男人碰上你们准没好事儿。”

“你别老狐狸精,狐狸精的,爹不喜欢你,你就怪别人。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男人的心。”

蔡彩说完,也意识到这句话有些过火。

果不其然,大夫人的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黑。

那样子,可怖到极点。

“给我把这个死丫头绑起来,我今天要好教教她蔡家的家规。”

第八章 和大娘斗智斗勇

大夫人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仆人和丫鬟便冲了过来。

他们清楚地知dào

,在这个家里,二夫人和这个小姐是完全没有地位的。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平日受苦受累,总也要让这些做主子的尝一尝其中的滋味。

弱肉强食的道理在大户人家就是王道。

“身为蔡家主母,我有资格替老爷教xùn

你。”大夫人脸色还是发黑,透着一脸残忍的的得yì



话音刚落,一巴掌便重重的打在蔡彩的脸上。

“啪!”

留下清晰地五指红痕。

就这么简单吗!

蔡彩心里冷笑了笑,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为了学习成绩和调皮撒野不知dào

为打过多少次。

看着蔡彩一脸淡然的模样,大夫人更是火上心头。

“你还敢不服气吗?”

“要教xùn

就快点吧。”蔡彩瞥了她一眼“不过最好给我留口气。因为这家至今仍是爹爹做主,即使我是他养的一条狗,打狗也要看主人。”

“混账!”

大夫人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让蔡彩心里着实痛快。

她们忍气吞声已经够久了,所有的屈辱和虐待她要一起讨回来。

蔡彩的手被那些下人反绑着,想要挣扎却被抓的更紧。

大夫人恶狠狠掐住蔡彩的脖子,尖锐的指甲从她的眼角一直滑到下巴。

“这是多么迷人的一副狐媚像啊!和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大夫人的手越发使劲,蔡彩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告sù

过你,就算我杀了你,老爷也不会怎么样吗!”大夫人脸上的笑容接近疯狂“要不是我,蔡家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为了得到我爹的帮zhù

而娶我,这我认了。可娶我之后,尽然娶别的女人来羞辱我!你懂那种痛苦吗!”

“我娘也是这样啊!”蔡彩喘着粗气“你好歹还是大夫人,要什么有什么,可她呢!”

“要不是你娘,我会过得更好!”大夫人怒吼道:“要不是我想办法,现在我这个大夫人的位子就给她抢去了。”

“娘,你疯了吗!”二姐蔡馨上去握住大夫人的手“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想办法?

蔡彩的脑海里迅速抓到这几个字,她做过什么?

娘吃了这么多苦是不是也和她有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让蔡彩有些发愣。

大夫人越说越恼火,推开自己的女儿又毫不留情的给了蔡彩一个巴掌。

蔡彩被这一巴掌猛地打醒,不耐烦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本来想听娘的话息事宁人,给你打打也就算了。

没想到还打上瘾了。

蔡彩刚想拿脚去踹她,却偷瞄见蔡慕和管家的身影。

“你胡说,爹不是那样的人。”蔡彩故yì

大嚷道。

“哈哈哈!”大夫人捏住蔡彩的下巴,右手狠狠捏住她的脸颊“没想到连白痴也会遗传,你和你娘一个样,都是傻子。即使你爹那么对你们,还是一心想着他吗!”

“大娘,你是不是疯了。你别说了,要是爹听见,会生气的。”蔡彩故yì

的喊道。

“让你娘别傻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等你们年老色衰,就没有人会在乎了。你娘年轻的时候不是迷得他神魂颠倒,现如今,不还是落魄下场。”

“爹不是那种人,娘说过,爹一定是有苦衷的。”

蔡慕站在树丛后,整个人陷入了痛苦的记忆。

很多事情,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这么多年的折磨,紧紧是她们母女俩痛苦吗!

没有人知dào

,他这十几年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即使拼了命让自己忘记,让自己不去想,也没有办法。

颜茵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真的背叛我了吗?

身边的管家也不禁迷惑了。蔡彩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个小丫头不仅变得机敏灵巧,还有胆有谋,深藏不露。

让他这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都看不透。

那个不被人待见的小姐居然越来越像老爷年轻的时候。

当年的事情,他也心存疑虑,可自己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何况,当然蔡家的那种情况,也的确不得不听大夫人了。

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天空,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这样子,蔡府是要变天了啊!

大夫人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蔡彩的脸颊,剧烈的疼痛让蔡彩浑身战栗。

可是她得忍住,她打赌,蔡慕一定会来救她。

鲜血顺着伤口慢慢淌下,可大夫人似乎对虐待她越发着迷,又准bèi

寻下一处动手。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蔡慕阴冷的声音响起,冰凉的寒心。

“爹!”

几个哥哥姐姐顿时慌了神,去阻止已经疯狂的大夫人。

蔡彩居然从蔡慕的眼神中看见了不忍心。

她就知dào

,蔡慕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这个男人这么多年见惯了阿谀奉承,她的坚强和勇气应该会让他刮目相看才对。

可是,又不能太过火,否则会让他觉得男性的底线被触犯。

蔡彩真的很庆幸曾经被朋友逼着看过一大堆的小说和电视剧。

对于这些古代人的“单纯思想”了如指掌。

“看来你们是盼我早点死啊!”蔡慕眼睛一眯,吓得大夫人浑身发抖,险些跌倒。

蔡俊一下子扶住大夫人,忙说道:“爹,娘不舒服才会胡言乱语。”

“我看是你们妹妹比较不舒服吧!”

蔡彩现在这模样也的确挺惨的,两个脸颊都被打肿了,眼角底下的伤口还在流血。

“爹,蔡彩没有礼数,娘好好教xùn

她一下也有错吗!”蔡馨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就任由她丢我们蔡家的脸。”

“张口闭口就是蔡家,她一个小丫头能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蔡慕真的发怒了“对待一个下人也不至于如此。这个家现在到底谁说的算,我又没有说过,不要去招惹她们,不要找她们麻烦。”

“老爷。”

不愧是大夫人,很快从惊恐中恢复出来,她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振振有词的说道:“是蔡彩不好,她不知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俊儿和杰儿才会闹误会。她还和我这个大娘顶嘴,难道我不该教教她吗!她已经不小了,若是嫁了人,寻了婆家,人家会说咱们没规矩。”

蔡慕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转向蔡彩,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也给我收敛一点,别拿我一时的仁慈做骄横无理的筹码。”

“女儿知dào

!”蔡彩毫不畏惧的抹干脸上的血渍“女儿知dào

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女儿也感谢爹爹的一时仁慈,等女儿有机会,一定会双倍报还。”

报还的除了得到的,还有恨。

她的话,居然和当年自己跪在岳丈面前所说的一模一样。

我的自尊和骄傲,绝不容忍别人践踏,只需yào

帮zhù

,不需yào

施舍。

她的长相和茵儿年轻的时候八成像,性格却像足自己十成。

蔡慕第一次想好好关心这个坚强却又让人心疼的小丫头。

第九章 再和管家斗一斗

蔡慕是个真zhèng

的商人,即使如此也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不让自己的情感影响丝毫的判断。

这辈子,只有对颜茵儿,他投入了全部的感情。

到头来却害得自己半生孤寂。

在过去的十几年,他用折磨她的方式来宣泄着他对她的爱。

“蔡俊,蔡杰,我交给你们的事情想的怎么样。”

蔡慕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相当苛刻。

“这…”两个傻货面面相觑,同时向他们娘身后走去。

“废物!”蔡慕恶狠狠的骂道:“这点事情都解决不好,以后谁来接管蔡家的生意。我告sù

你们,若你们没用,我情愿将这产业交给宗族里有本事的晚辈,也不会让一辈子的心血毁在你们手上。”

“老爷,你们能这样!”大夫人忍不住嚷道:“难道蔡家只有你一个人在付出吗!”

“我知dào

!”蔡慕冰冷的回道:“还有你爹!你爹那份,我会还给你们!不过,这么多年,咱么也应该两清了。”

怪不得大娘心理变态啊!

这个蔡慕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不过,他的教育方式倒是和发达国家相似,没有什么比子女上进更重yào

的。

就凭那两个废柴,要不了三代,蔡家就得被败得精光。

蔡彩犹豫的想,她到底是该鄙视这个人还是崇拜这个人。

“蔡福,去请个大夫回来。”蔡慕瞪了一眼蔡彩,目光里却含着少有的柔和。

“不用了!”蔡彩又擦了擦脸“管家,你能借个地方给我洗把脸吗!我不想回去让娘看见。再说,也没什么事儿,大娘不过教我做人的道理,娘平时也会这么打我的。”

蔡福又愣了,多么令人钦佩的风范啊!

如果说这个丫头是故yì

的,她该有多深沉的心计?

可这一脸无辜的模样,分明是刚受了委屈的小娃。

是他想多了?还是…

“那四小姐和老奴走吧!”

这是这么多年来,管家第一次叫蔡彩四小姐,也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自称老奴。

因为蔡福深深地感觉到,有些事情可能要发生变化。

“管家客气了。随意找口井就好。”

“你这随意的性子是和谁学得。”蔡慕虎着脸“那你去和丫鬟同吃同住啊!”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蔡彩居然有些撒娇“我们穷的时候,都没饭吃!”

“蔡彩!”蔡慕似乎又怒了。

“爹,我错了!管家,我们走吧!”

蔡彩拉过管家的袖子,迅速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蔡福做到首席管家这个位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他十分有眼力见,清水,毛巾,消肿的药膏还有一些姑娘们用的水粉。

要不是蔡福年纪大了,长得确实不怎么样,真怀疑爹爹这么多年不近女色是因为他。

想到这,蔡彩还是忍不住问:“管家,你有妻子的吧?”

管家不知作何反应,愣了好一会才点头。

“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他们俩有熟络到这份上吗?

“很好!老奴的妻子贤良淑德,持家有道。”

应该没多大问题吧!要是蔡彩是男人,他也不会看上这只老狐狸。

“那好,祝你们幸福。”

“四小姐若是没事的话,老奴先出去了。”

“等等,管家,你是不是找我有事?”蔡彩随便的用毛巾擦着脸,以疼痛的程度来说,应该只是皮外伤,反正她也不选美,留到疤无所谓。

“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爷说给你和二夫人多涨些生活费。”

“就这事啊!那以后派人去知会一声就行,别让我娘跑来跑去的,今天的事儿要是摊在我娘身上,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我娘大了,好哭,你们别惹她。”

如此直白的警告,相信你们应该知dào



“是的!”管家吃瘪,却一时不知dào

如何反击,还得赔笑道:“老奴明日会给二夫人安排个丫鬟。”

“不用了!我们母女俩生活得很好!再养一个人也是让人家吃苦!更重yào

的是,我做事不喜欢被人盯着。”

“好!夫人和小姐高兴就好。”

“对了!”蔡彩放下手中的毛巾,盯着管家“我知dào

问你,你不一定会说。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爹和娘发生过什么。”

“主子的事情,奴才是不能参与的。”

“那你帮大娘背叛过爹吗?”

“……”

“爹给我和娘银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告发的?”

“……”

“难不成你偷偷喜欢我娘,所以陷害她!”

“求求小姐给老奴一条活路吧!”管家扑通跪在地上“话千万不能乱说啊!”

“好!那你以后不能欺负我娘!”

“老奴冤枉,老奴跟了老爷几十年,怎么可能…”

“你起来吧!”蔡彩扶着蔡福“跪着干什么,我又不是大娘。在我心里,你也是个长辈,不是奴才。”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件事情蔡彩一直做得很好。

管家这只老狐狸真的被蔡彩绕昏了。

“管家,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呗!”

“请别问为难老奴的问题。”

“那我去问爹!”

“好好好!老奴怕了你了!”

“爹为什么要骂大哥和三哥,家里的生意出了什么事吗?”

比起刚刚那些问题,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容易回答的。

管家也微微松了口气。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老爷最近从江南前后运来了两批水果,一批汁多甘甜,一批青涩却很有风味。只可惜,人人都喜欢甜的,所以有一批卖不出去。”

“废话,那个人不喜欢甜的喜欢去吃苦头啊!不过,是那些人没见过世面,在我们那,越难吃的东西营养价值越高,不知dào

买的多贵呢!”

“四小姐,你说什么?”

蔡彩微微一笑,神mì

兮兮的说道:“管家,我们做笔交yì

,我想个法子帮你卖出那批水果,你帮我在大娘的碗里下点巴豆。”

“老奴什么都没听见!”蔡福捂住耳朵。

“开玩笑,开玩笑!”蔡彩呵呵大笑“这样,你将甜的那批和涩的那批同时出摊卖,涩的那批开价要比甜的贵五文钱,但是,如果两种水果同时买的话,可以便宜十文钱。这样,我保准你有得赚。”

管家掰开手指算了好半天,忽的恍然大悟,吃惊的看着蔡彩。

“四小姐这招实在高啊!”

“别告sù

别人是我说的,我向来低调!”蔡彩挑眉一笑,将消肿药和水粉塞进袖子,哼着小曲走了“若是你赚了钱,记得给我提成!”

蔡彩前脚走,管家深深舒了口气。

忽然,一扇墙壁慢慢的显出裂缝,打开时,粗重的声音让人觉得刺耳。

从那边出来的男人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她和以前不同了。”

“身处逆境,人是会不一样的。”蔡福恭敬地说道:“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蔡彩,你的确已经开始让我刮目相看。

第十章 牛排店的帅哥

牛排店的生意持续走高。

大家并没有因为新鲜过后而放qì

对牛肉的追求。

牛排店的名声反而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的人都想来试一试。

每日坐在店门口排队的食客们都不计其数。

蔡彩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了些,赶到牛排店时,店外已经站满了焦急等待的客人。

蔡彩拉低帽子,悄悄地从后门进去。

“姐姐,你可来了。”环儿一下子扑在蔡彩的怀里,笑眯眯的说道:“客人多的都排到隔壁去了,今天咱们又能赚好多钱。你知dào

吗,街对面的那家酒楼都没什么生意了。”

“我们平日低调些,做生意最容易得罪人。”蔡彩不无担心的说道:“断了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们两个孩子千万注意。”

“不怕不怕!”环儿摇头“赚够了钱咱们就开一个更大的店,把那个酒楼也买下来。那个老板是坏人,欺负过我们。”

“别缠着姐姐,她已经够辛苦了。”

后厨的珠儿正在将腌制好的牛排放入盘中备用。

“怎么这么迟。”张靖榕在井边洗着他专用的刀,看来今天的肉已经全部切好了。

“我买管事大哥的肉,可没买你!不许和我要工钱。”蔡彩笑着拿起一边的围裙,将袖子轻轻卷了起来。

“姐姐买了靖榕大哥吧。”环儿小孩子心性,天真的拉着蔡彩“靖榕大哥明日任劳任怨,还帮店里照顾生意,虽然不喜欢说话,可他真的很好。”

“环儿让我买你哦!”蔡彩打趣的戳戳张靖榕的肩膀“一身的腱子肉,拿来做使唤奴才也好。”

张靖榕听着这话,说不出的滋味,总觉的心里被蔡彩了碰一下,刺挠的紧,面上也有些发红。

他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烦躁的站起来,横眉瞪着蔡彩。

“不卖就不卖吗!瞪我干嘛!”蔡彩撅着嘴嘟囔。

“等等!”张靖榕看着戴着帽子遮着脸的蔡彩,眉头皱的更深。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不由分说,张靖榕摘掉了她的帽子。

“你的脸怎么了?”张靖榕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抓着她的胳膊便嚷道:“谁打的。”

珠儿和环儿也紧张,纷纷围了过来。

“没事,没事!怎么会有人打我!自己不小心磕着了。”蔡彩对着张靖榕使了个眼色“珠儿和环儿去做事,外面的客人等着呢。”

“姐姐没事吗?”珠儿不放心的探头张望着她的脸。

“快去做事,否则扣你们工钱。”蔡彩故yì

虎着脸说道。

看着珠儿和环儿去前面招待客人,蔡彩才松了口气,埋怨的瞪了张靖榕一眼。

“不过是被打了两巴掌,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娘小时候没打过你?”

“那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张靖榕显然气不过“你那个到底是什么家,让你出来做生意,还打你。走,我去帮你讨回公道。”

张靖榕平日少言寡语,冷冰冰的。

的确鲜少看见他这副怒火冲冲的模样。

蔡彩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在这世上,除了娘,也有关心她的人。

“是我大娘打得。”蔡彩强装笑容,可一肚子的委屈却无处可诉。眼眶不觉微微泛着泪光“你别为我担心,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张靖榕看着蔡彩,心里又好像被人使劲揉了一下。

越是这副坚强的模样,越是让人觉得心疼。

他很想让她别再回那个家。

他很想开口说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自己用什么身份去说?连自身都难保,说什么让她过上好日子。

爹说得对,他除了这把子傻力qì

,一无是处。

“想什么呢!”蔡彩安慰似的拍着张靖榕的肩膀“用不着干活吗!”

“那你自己小心!”张靖榕似乎有些气呼呼的“要是谁再打你,你就告sù

我!”

蔡彩使劲点点头。于公于私,她都十分感谢这个男人。等她赚了大把银子,一定为他娶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儿。

几个人默契的配合让蔡彩干活更加得心应手,等午市结束,他们差不多招待了六七十位客人。

做厨师可是件辛苦活儿,等送走店里的最后一个客人,蔡彩累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像个大老板似的打发着张靖榕带着珠儿和环儿上街买些吃食,添置些衣服。自己则懒洋洋的躺在小院子里特制的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

温暖的阳光洒在蔡彩身上,难得悠闲时光。

蔡彩躺着那,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再做些别的营生。

自己这身子骨实在是吃不消天天这么折腾。

还是早点将手艺传给环儿和珠儿,自己再去找个轻松点的活儿。

炒房地产?开首饰店?

还是学那些小说里的人物搞点发明创造?

蔡彩正纠结着,院子里的木门吱呀被人推开了。

蔡彩半眯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张靖榕,你又偷懒,让你去帮他们好好转转,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虽然她才叫偷懒,可蔡彩没有丝毫脸红的意思。

拜托,张靖榕不过是送肉的,又不是你家老妈子。

“姑娘?”

来人小心翼翼的喊着。

“谁!”蔡彩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一脸夸张的看着来人。

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白色长袍,锦衣华服,却透着一种淡淡的雅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乍看上去亲和柔媚,实则闪烁着一股傲然的贵气。那双乌黑的眸子仿佛可以望穿她所有的心思,让人无法直视。男子的脸,俊朗非凡,清雅脱俗,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脸上却是疑惑的表情。他的声音轻柔的如同落在白雪里的羽毛,静谧温和,超凡脱俗。

帅哥!

蔡彩浑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在颤栗着,偶尔瞅着如此温润的男子,简直令人兴奋。

蔡彩从不知dào

自己对帅哥这样毫无免疫力。

她赶忙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使劲的咳了两声。

“姑娘,未曾叨扰你休息吧?”

“你是谁?”蔡彩即使喜欢帅哥,也不至于头脑混乱。

“在下封棋。”

“我管你叫什么!这是我家!你来干什么!”

第十一章 古代帅哥也话痨?

封棋环绕四周,眼中依旧带着一丝疑惑。

“这里也可以住人吗?”

“你什么意思!”蔡彩叉着腰,恼火的嚷道。

“姑娘!”

“姑什么娘,出去!”蔡彩没好气的嘟囔:“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怎么是这种人。”

“这不是牛排店吗?”封棋看着眼前的女子双颊红扑扑的,觉得煞是可爱。

刚刚被人打过吗?什么人会舍得打这样漂亮的姑娘。

“你是来吃牛排的吗?”蔡彩微微挑眉。

“是!”封棋恭敬地说道:“在下刚刚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请宽恕则个。”

“不做你生意。”蔡彩摆摆手。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难不成做牛排的就不休息吗!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卖给你们。以前再苛刻也有八小时工作制,难不成现在我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封棋见她说的激动,也不再言语。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不停地抱怨。

说够了,蔡彩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决定不再搭理那个没礼貌的家伙。

“我付你双倍的价格。”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蔡彩昂着头站了起来“你想吃什么口味。”

封棋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皙的脸蛋笑得双颊透红,看上去更加帅气。

连蔡彩都要忍不住感叹,古代良好的自然环境就是养人啊!

笑够了,他也不再拘束,寻了处凳子坐下。

“就上你们卖的最好的。”

“那就胡椒口味吧!”蔡彩顺手拿起围裙麻利的系上。

“不用喊大师傅吗?”封棋四下望望,似乎这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可这姑娘偏偏既不像丫鬟也不像老板娘。

说不准是掌柜的女儿?

“我就是大师傅,你等着吧!”蔡彩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原来这家牛排店的掌柜是一位可爱的姑娘。

封棋心里对蔡彩的好奇心又加深了一层。

这家牛排店在京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吗?

不拘小节,爽朗大方,可处处都透着一股普通女子没有的灵气。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一会儿,牛排的香味便飘散在整个院子中。

上等牛肉原有的芬芳气息伴着浓厚的胡椒味,有着一种说不出诱人香气。让人不觉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你来得巧,还有酸梅汁送哦!”蔡彩将铁盘放在磨上,笑呵呵的向封棋招手“趁热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肉质鲜嫩,酱汁丰富。新鲜中带着爽口的辣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连宫中的御厨都做不出这样的口感。

他不觉得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蔡彩用井水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敷着面颊。她呆会要上些水粉,免得回家被娘发xiàn



“姑娘,你的手艺从何处学的?”封棋好奇的问道。

“食不言寝不语,这位客人吃完就早些走吧!我真的需yào

休息!”蔡彩可不是那种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欣赏一下随意打发掉就好。

“姑娘,在下真心觉得…”

蔡彩一记眼刀飘过,吓得封棋打了个哆嗦,赶忙噤声。

没了封棋的打扰,蔡彩悠闲地回到椅子上,轻轻的哼着小曲。

“姑娘?”

“……”

“姑娘…”

“……”

“姑娘!”封棋的声音又大了些。

“有话就说!知dào

你读过书,有文化,也不用处处拿出来显摆!我也读过书,你看我说话像你这样文绉绉的吗!”

“姑娘读过书?”

“开玩笑!我读研的时候…哎,算了算了,老娘怎么就这么倒霉,正准bèi

考博士就穿越到这儿来了。头儿可是准bèi

给我升职加薪的!”

听着蔡彩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封棋反倒觉得十分有意思,更加想要逗弄她。

“你说你读过书,我不信!做首诗来听听!”

“哼!”蔡彩不屑的闭上眼“出题吧!”

“就以这牛为题吧!”

蔡彩想了片刻,低声吟道:“草绳穿鼻系柴扉,残喘无人问是非。春雨一犁鞭不动,夕阳空送牧儿归。”

封棋愣了一会,忍不住拍拍手。

“姑娘果真好文采。”

“牛和农民都是很辛苦的,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也做些积德的事儿,别一天到晚甩着膀子到处吃喝玩乐。”

“我不是那样的人。”封棋忍不住解释道。

“看得出来!”蔡彩用打量的眼神瞅了瞅他“如果家里有钱,记得洪涝干旱的时候拿些米出来救济灾民。”

“姑娘心怀天下,若是男子…”

“别说这话!”蔡彩正色道:“本姑娘最讨厌别人说什么若是男子,做女人很差吗?我也没觉得那些男子比我优秀!”

“那是自然!”封棋显得更加恭敬,轻轻将盘子向前一推“姑娘,在下吃完了,今日能与姑娘一见,真是三生…”

“你别嘚啵嘚啵的说那么多!吃完了就结账!”

封棋站起身,开始掏荷包。

左翻翻右找找,结果可想而知。

蔡彩淡淡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看着封棋。

“小子,连老娘,哦!不对,是本姑娘的霸王餐也敢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封棋向后退了一步,赶忙摆手。

“姑娘,在下绝对没有吃霸王餐的意思!等在下的随从来了,一定如数奉上。”

蔡彩当然相信这个人不会吃霸王餐。

可她最讨厌这些有钱人糊里糊涂,什么事都指望别人。

你可以说这是仇富心理,她承认一向对有钱的主儿没什么好感。

蔡彩瞥了瞥墙角的一堆脏盘子,装作无奈的说道:“我怎么知dào

你随从来不来。这样吧!洗了那堆盘子,今天的牛排我请了。”

出乎意料的是封棋的反应。

他十分坦然的卷起袖子,二话不说打水做事。

干活麻利,动作简介迅速。

若不是那修长粉嫩的十指,蔡彩真的没法相信这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姑娘你放心,我家的随从一定会来,在下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人家诚意拳拳,蔡彩反而觉得自己小人了。

有人曾经说过,越有本事的男人越没脾气,因为素质,修养,涵养,学识,能力财力会综合一个人的品质。

看着他,应该就是古代典型的正人君子吧!

要不,还是道个歉吧!

封棋蹲在一边洗盘子,蔡彩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子,小声的嘀咕道:“是我失礼了!我向你道歉。”

“能让你知dào

我是个好人,很值得!”封棋莞尔一笑,帅的让蔡彩头晕晕。

第十二章 流行在寺庙约会?

这个叫做封棋的男子说话幽默却不失稳重,学识渊博也不恃才傲物。

这样的人应该出自大户人家,说不定还有个一官半职。

本着现代人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她自然乐得与面前的人交朋友。

两人正聊得开心,木门忽的被人一脚踹开了。

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一脚踹掉了半边,扬起了一阵木屑和灰尘。

“你们谁啊!”

蔡彩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话音未落,一把长剑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面前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却冷冽的骇人。

“爷。”

男子恭敬的喊了一声,随即将目光瞄向蔡彩。

似乎在等人一声令下,然后砍掉她的头。

封棋缓缓站起来,将洗净的双手随意的在衣襟上擦了擦。

“放下剑!”

蔡彩偷偷看了封棋一眼,刚刚那种随和亲切的表情消逝不见,转而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霸道。

男子刷的收回剑,单膝跪在地上。

“属下来迟,爷受苦了。”

“别大惊小怪的。洗盘子而已,能吃什么苦。这位阿彩姑娘是我的朋友。”

“小人多有得罪!请姑娘饶恕。”

蔡彩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封棋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的属下看上去都不是容易招惹的人。

封棋似乎并没有因为来人的出现而降低兴致,依旧对着蔡彩浅浅一笑。

“我明天还能来吗?”

“我们开门做生意,当然希望客人天天来。”蔡彩略有收敛,她是在摸不清来人的身份,还是低调些好“只不过,还是请封公子早些来。”

“我还是喜欢阿彩叫我小子!”封棋好似故yì

在逗弄蔡彩。

蔡彩面上一红,低头微微咬唇。

“阿彩,下月初五你可有空?”

“没空!”蔡彩反射性的说道。

“同去去金泉寺一游可好?”

“我都说没空了。”

蔡彩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她捉摸不透眼前这人,便不想再与他深交。

可封棋并不想就此放过阿彩。

“辰时我来接你。”

“哎…”

蔡彩刚想拒绝,却又瞅见封棋随从那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家伙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听话而揍她?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yīng

着,到时候再逃跑好了。

“爷,还有事等着您处理。”

“封公子还是回去吧!莫要耽误了正经事,我这小店随时欢迎你来便是。”

“阿彩姑娘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人欺负你便告sù

我。”

蔡彩客气的一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和这人很熟吗!干嘛这么热情。

当蔡彩收到封棋随从留下的一大笔银子后便再也不嘟囔了。

她笑呵呵的捧着整袋的银子,恨不得仰天大笑才好。

要是天天碰上这样的豪客,不出一月便能发家致富啊!

蔡彩开心的坐在院子里数银子,却不知dào

院子外有人想着她的心思。

封棋想着蔡彩脸上多变的表情便觉得有趣,忍不住乐起来。

“王爷,初五您要带刚刚那位姑娘去吗?”

封棋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僵硬。

“这种事情还需yào

和你商量吗!”

“初五我们还有行动。”

“本王说过,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动手。”

“可老王妃那边…”

“你们知dào

谋反是多大的罪吗!”封棋双眸冷冽,寒得刺骨。

“属下们身为世袭铁卫,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封棋微微握紧拳头,嘴唇被牙齿紧紧地咬着,他心里有多痛苦,没有任何人可以明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蔡彩的生活依旧那么忙碌,店里的生意好到让人恨不得罢工。

大娘也没有找麻烦,而且府上的下人似乎对蔡彩客气了很多。

对于这些变化,她并不在意,她现在的目标只是好好赚钱。

想到这,蔡彩将面前的药材一股脑的扔进了装垃圾的竹筐。

这些活血化瘀,补气养血的药材都是那个封棋让人送来的。

她不知dào

那个人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也不知dào

那个人到底可有什么目的。

可蔡彩清楚地知dào

,在这个没有自由恋爱和开放婚姻观的国家,一点点暗示和误会都会成为别人上门提亲的理由。

她穿越来没多久,真的还没考lǜ

到自己的个人问题。

尽管那个封棋没有再上门,可她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算了,下个月初五还是和他见一面吧!最好能说明白自己的想法。干脆骗他自己已经许了娃娃亲。

“姐姐!”

珠儿和环儿一起扑到蔡彩的怀里,他们做完收尾的工作,都会忍不住来缠着蔡彩。

“辛苦你们了!”蔡彩笑眯眯的替他们擦汗。

“我们不辛苦,靖榕哥哥才辛苦!”

“那你们乖一点,别给他找麻烦。”

“靖榕哥哥!”珠儿大声地喊着厨房里还在忙活的张靖榕“你不是有话要和姐姐说嘛!”

“我没什么说的!”屋内传来张靖榕有些低沉的声音。

环儿索性拿起垃圾筐里的药材包,迅速的跑到厨房。

环儿还没有变声,即使是男孩,声音也很尖锐,他似乎有些恼火,对着张靖榕发脾气的嚷道:“姐姐受伤了,有人给她送药材。我亲耳听见送药材的那个人说什么公子,你看看,都有公子给姐姐送东西了,怎么办啊!”

蔡彩明白他们俩的心思,在这世上,这姐弟能依靠的只有她和张靖榕。所以他们总是想办法要撮合他们俩,深怕大家会分开。

蔡彩不想让两个小孩失望,更重yào

的是,她真的很好奇一向霸道的张靖榕会怎么对对付这两个娃娃。

不知是不是被环儿闹怕了,张靖榕竟然妥协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笑盈盈的蔡彩,面上一红,赶紧将目光移至别处。

“有话和我说吗?”蔡彩故yì

逗他,还翘起了二郎腿。

“那个…”张靖榕有些结巴,不知如何开口。

不就是约她初五去金泉寺玩吗!自己怎么就开不了口。张靖榕懊恼的站在那,怎么一到她面前就说不出话。明明昨晚练了很久。

“姐姐,靖榕哥哥想初五约你去金泉寺!”珠儿忍不住说道。

又是金泉寺?古代流行在佛门清净地约会?

“姐姐你不知dào

,这个时节金泉寺的花草是方圆几百里开的最好的,多少才子佳人都去那吟诗作对,赏花游湖,一定很好玩的!哥哥想约你去,他不好意思开口。”

“我…没…哎…你要是非要去…我…我勉强可以带你。怕你不认识。”张靖榕的声音越说越小,好似要找条缝钻到地底下。

“我很想去,可是已经答yīng

了别人。”

第十三章 大宅多事端

“约人?谁约你了?”环儿激动地问道:“是不是那个什么疯子公子。”

“人家姓封。环儿不能没礼貌。”蔡彩浅笑,煞是好kàn



“你看吧!被人下手为强,靖榕哥哥怎么就这么笨。”

“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想去。”张靖榕气的脸通红,干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那天你带着珠儿和环儿一起去,我和那人说几句话便去找你们。”

“不要,不要。我不要姐姐和那人说话。姐姐是我们的。”环儿真的很害pà

蔡彩被人抢走,有些无理取闹的撒娇。

“不喜欢就要和别人说清楚。环儿,你是男子汉,记得以后做事不能拖泥带水。要是和你靖榕哥哥一样,可娶不着媳妇。”

环儿还小,不明白蔡彩的意思。倒是聪颖的珠儿立kè

反应过来,忙对着张靖榕挤眼。

“那,那我带他们在荷塘边等你。”

“刚刚不是说不想去吗!”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张靖榕霸道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又进了厨房。

“你这家伙好不讲理,明明是你约我,怎么好像受委屈似的。张靖榕,你给我等着。”

蔡彩逗着嘴硬心软的张靖榕,心里却有些忐忑。

她真能很好的处理感情问题吗?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沾身,可不是轻易能脱困的。

蔡彩心里矛盾着,突然瞥见门口一个人影匆匆走过。

前些日子被踹开的大门还没来得及修,所以蔡彩看的尤为真切。

刚刚过去的那个不是管家蔡福吗?

要摆着平日蔡彩还得紧张他是不是看见自己。

可今日的蔡福行色匆匆,手上还拎着一篮子东西,似乎有很重yào

的事情。

蔡彩心里一紧,生怕娘亲在家有什么危险。

“珠儿,我得赶紧回家一趟,你和环儿早点休息,不许跑出去野。”

珠儿懂事的点点头。

蔡彩扔下围裙便追了出去。

她越想越不安,加快脚步往家里跑。

穿越来多日,她也将京城的路研究的八九不离十,穿过几个小巷子便绕回了自家的后院。

院子里似乎如往日般宁静,娘亲平日不喜欢出门,这个时辰总喜欢躺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看书,绣绣花。

竹筐里绣了一半的绣布,早上出门时娘亲还说要帮自己绣条新的枕套。

“娘!”蔡彩喊了声。

没人答yīng



是出去了吗?

“娘!”蔡彩的声音又大了些。

屋子里突然传来唏嘘的声音,蔡彩赶忙跑向屋里。

门口有摊水渍,蔡彩跑的急,险些滑倒。

“娘!”蔡彩的声音突然有些变,因为她看见颜茵儿缩在床上,紧紧地抱着被子。

“你怎么了?”蔡彩激动地说道:“是不是哪不舒服?”

颜茵儿脸色有些发白,虚弱的抓住蔡彩的手。

“没事,可能是伤风了。”

她的手心滚烫,看来是发烧了。

蔡彩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心疼的说道:“早上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别大惊小怪的。”颜茵儿虚弱的笑了笑。

“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用!”

“我有钱!”蔡彩眉头一蹙“别说是请大夫,就算是买下一个大夫的钱我也有!”

蔡彩因为着急,说话有些急躁。

“我真的没什么,不过是小小的伤风罢了,好好睡一觉便也好了。娘没那么娇气。”蔡彩见娘执意不肯,也只得作罢。

娘亲可能真的是不舒服,衣服居然随意的丢在地上。自己平日若是这样,肯定要被她骂。

蔡彩蹲下身子想将衣服收拾好,却发xiàn

她的衣裙都湿透了。

“怎么会这样!”蔡彩突然意识到什么,激动的冲着颜茵儿嚷道。

“不小心弄湿了。”颜茵儿的目光不敢与蔡彩对视。

“怎么弄湿的?什么情况会让衣服全部湿掉?”蔡彩大脑迅速思考着,只有一个可能,她娘又被人欺负了。

“是谁做的!”质问的口气让蔡彩看上去恐怖极了。

“没有!”颜茵儿心虚的摇头。

“是不是大娘!”

“不是。”

“不是她还能有谁!告sù

我是不是她,否则我去告sù

爹。”

颜茵儿嗫嚅道:“她也不是故yì

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荷花池里的。”

只有前院才有荷花池,娘亲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那里。

“还敢欺负我娘,今天我一定要让他们知dào

我的厉害。”蔡彩咬着牙吼道。

“阿彩,你别去!我真的没关系。”

“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呆了!娘,你选我还是选这个家!”

颜茵儿心里委屈,看着蔡彩这模样,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

今天是将娘推进荷花池,那明天呢!现在她就只有颜茵儿一个亲人,就算是为了那个不知dào

去了哪的真蔡彩,她也要讨回公道。

蔡彩想到这,怒气冲冲的奔了出去。

“阿彩,你别冲动!”颜茵儿在后面大呼。

别冲动!那个臭女人今天完蛋了!

她要拽她的头发,戳她的肚脐,拧她的耳朵,再将她一脚踹进茅坑。

可当蔡彩一肚子火气冲到前院时,大娘和那些哥哥姐姐们正在被心情更加不好的蔡慕教xùn



行色匆匆的蔡福此时已经回到府里,手中依旧拿着那个竹筐,脸色很不好的站在蔡慕的身边。

有戏看!蔡彩眉毛一挑,找了棵树将自己挡了起来。

“混账!真是反了你们了!这个家到底谁做主!”蔡慕当真是气坏了,怒发冲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方圆数十里可能会无一幸免。

“爹!”蔡俊有些委屈的喊道。

“别叫我爹,给我跪下!”

蔡俊,蔡馨和蔡杰全部跪在了地上。

“老爷,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们啊!他们也是好心。”大娘不敢多劝,只好打圆场。

“根本就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眼看水果的销路不错,居然私自和别人做生意,那帮人你还不清楚吗!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现在给了你们一批快要烂的压箱货,还卖得掉吗!”

活该!蔡彩冷哼一声,这帮蠢才学人做什么生意,早晚血本无归。

“老爷,不就是些水果吗!难不成我们蔡家负担不起。明日我回家和爹说说,让他将那批人抓起来。敢骗我们,简直不想活了。”

“如果你爹死了呢!”蔡慕呵斥道:“一天到晚就是你爹,拿他来压我吗!我在教xùn

蔡家的子孙,用不着你插嘴。”

看着大娘的脸色越来越差,蔡彩忍不住在心里鼓掌。

吵吧吵吧!最好大打出手,同归于尽。

“爹,大不了将这批货再转卖给其他人,反正我们也是被人骗的,。”蔡馨算是他们三兄妹中比较聪明的,手段虽然下作,却也能挽回些损失。

“你知dào

什么叫做信誉吗!”蔡慕似乎比刚刚更恼火“我告sù

你们,这件事情不解决,你们三个都给我滚出蔡家。”

第十四章 牵着她的手

蔡彩听了半天,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蔡福真的按照她的方法去卖水果,销量直线上升,不仅没有赔钱,赚的比预期的还多些。这原本是好事,可惜蔡家三兄妹贪得无厌,眼见水果生意好做,也想趁机赚上一笔。于是瞒着蔡慕偷偷向江南水岸的商人订购了一批应季水果。

江南水岸的商人背后有盐帮撑腰,做起生意来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毫无信誉和良心。对谁都是连蒙带骗,再不然就是威胁恐xià



这三个小菜鸟还不是一唬一个准。所以,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堆烂底橙。

真不知dào

说他们傻还是单纯。

蔡慕要赶他们出蔡家,蔡彩心里自然快活。可她也不喜欢蔡慕那副六亲不认的冷酷模样。还是选择袖手旁观比较好。

让他们狗咬狗。

不过,仇还是要报的。

蔡彩拖住下巴,仔细的思考着,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使落井下石这一招达到最好的效果。

蔡彩自认为不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人。

可她也不是个软柿子,不是人人都能捏的。

想着,她从树后面闪出来,准bèi

告状。

突然,有人从后面紧紧拉住她。

“阿彩,千万不要。”

“娘,你怎么跑出来了。”蔡彩忙扶住走路都不太稳的颜茵儿,急的连眉头都皱起来了。

“阿彩,和娘回去吧!”

“娘,我”

“或许以前还委屈什么,但现在不会了。娘对你爹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看着你成家,生子。只要你不嫌弃,娘会一直陪着你。”

不知怎的,蔡彩的眼眶微微泛红。

“纵使他们千般错,也是你的长辈。就此一次,原谅她吧。有时想想,若我是她,这辈子也替自己感到委屈。上辈的恩怨你不懂,所以,看在娘的份上,饶她一次。再者说,就算你爹知dào

,又能如何?我的心也早就失望了。”

颜茵儿说着,豆大的泪珠又顺着白皙的脸颊滚了下来。

“好啦!我的姑奶奶,你别再哭了。我不去还不行吗。不过,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看着你。明日我就上街买个丫头,让她时时刻刻跟着你。”

颜茵儿眨巴着眼睛看着蔡彩,小声说:“谁是你姑奶奶?我是你娘。”

拜托,能不要卖萌吗!

蔡慕看不上你真是瞎了他的眼。

听着娘这么说,蔡彩决定暂且将这比账记下,来日方长,有时间和他们一笔一笔算清楚。

蔡彩扶着颜茵儿回到院子,去厨房熬了粥,喂娘喝下之后才又替她铺好被褥,让她睡得舒服些。

颜茵儿受了风寒,有些发热,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蔡彩收拾着碗筷,又替娘洗了那些湿漉漉的衣服。

这些家务活看上去简单,其实累人得很,想想娘独自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确是辛苦。

蔡彩暗暗发誓,一定会让娘过上最好的日子。

等她一切忙定,天已经完全黑了,蔡彩腰酸背痛的回到屋子内准bèi

洗洗就睡。

可刚坐下就听见颜茵儿的声音。

“相公,相公。”

蔡彩有些不悦,自己这么辛苦,娘还想着那个蔡慕。

真不明白那老头有什么好。

“相公。”

颜茵儿嘴里模糊的念着,不经意的翻身将被子都踢到了一边。

“让你相公替你盖被子啊!”

蔡彩嘴硬心软,还是舍不得她的娘。

这一看,蔡彩才发xiàn

,颜茵儿两颊烧的通红,嘴唇已经干涸。

她用手试试娘的额头,烫的吓人。

“娘!”

蔡彩晃了晃颜茵儿。

颜茵儿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肯睁开眼,嘴里依旧喊着蔡慕。

“娘,你别怕,我去给你请大夫。”

说着,蔡彩撒腿奔了出去。

打开院子们,蔡彩傻了。

古代的大街哪像现在这般,天黑之后,灯火少的可怜。

黑幽幽的巷子看不见半点星火,静谧的令人觉得窒息。

蔡彩又害pà

又担心,多日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了。

她无助的顺着门框跌坐在石阶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忽然,一双大手在黑暗中抓住蔡彩。

蔡彩一惊,感觉到来人是谁,顿时哭的更凶了。

“你别哭啊!快告sù

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打你?”

“张靖榕,我害pà

!”

张靖榕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蔡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情愿看着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欺负他,也不想她被别人欺负。

这个丫头,就应该开心的笑着,他不要让她委屈。

“发生什么,都有我。”

张靖榕没法控zhì

自己,不由自主的将她纳入怀里。

今日她急匆匆的离开,心里担心着会出什么事。自己就是忍不住要来看看。

还好他和环儿跟踪过她,知dào

她住哪。

早知dào

她是是蔡府的人。

可一直没办法开口问她的身份。

不像个丫鬟,却比丫鬟过得还惨。

张靖榕深深明白大宅生活的无奈和黑暗,这种痛苦,他不想再让蔡彩经lì



“我娘病了。我要替她找大夫。”蔡彩哭诉着。

张靖榕握紧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娘在哪?”

蔡彩指指里屋。

就这样,张靖榕拉着蔡彩,背着颜茵儿在晚上咣咣敲人家大夫的房门,惹得周围的狗叫了一晚。

好在颜茵儿并无大碍,受了风寒发热在所难免。

大夫抓完药就让他们回家。

气的蔡彩跳脚,恨不得砸了医馆。

烧没退,病也没好,就赶病人回家,到底是什么服wù

态度。这种医疗水平和现代完全不能比吗。

关心则乱,以前蔡彩有个头疼脑热也没往医院跑。多喝些水,用冷水敷敷,降了温也便好了。

即使这样,蔡彩还是一肚子埋怨。

“你对你娘很好!”张靖榕背着熟睡的颜茵儿,依旧牵着蔡彩。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谁也没觉得不对劲。

“她是我娘,就她对我最好。”

“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张靖榕不由自主的说道。

蔡彩觉得一股暖流随着血液窜到四肢百骸,让人觉得头皮麻麻的,却忍不住想幸福的笑。

这时,她才感觉到他牵着她的手。

第十五章 爹的色相是交换条件

蔡彩下意识的甩掉了他的手。

温热的体温还在掌心残留,她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张靖榕也不说什么,默默缩回手。心里却有些发涩。

蔡彩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

“碰巧而已,我也是路过。”

蔡彩居然有些失望。低着头扯了扯衣角。

可她想不到,那样偏僻的巷子会有谁这么晚恰好路过?

两人各怀着心思,一路再也无语。

张靖榕送她们回家,却没离开。

他坐在门外石阶上守了一夜。

他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可他仍然希望在她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自己能第一个出现。

很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慢慢产生了。

天亮后,颜茵儿退烧了。睡得也香甜。终于不再说胡话。

可她喊了一夜的相公,蔡彩听的十分真切。

她不明白,古代的爱情是不是比现代还要脆弱。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的约束,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忠贞不二。

女人付出了全部,得到的只是韶华难留和满腔怨恨。

可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莫名想到张靖榕,蔡彩心里又乱的很。

她看看床上的颜茵儿,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日头刚刚升起,蔡慕向往日那样早早的坐在书桌前翻查前一天的账本。

只不过今天的书房内,多了一个人。

“是你娘让你来的?”蔡慕端起茶杯,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她不知dào

,烧的浑浑噩噩,还在睡。”

“身体不好就歇着吧。我又不是大夫,去看她也没用。去和管家支些钱,请个好点的大夫。”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我不要钱,只想请爹去看看。”蔡彩面无表情,口气不容置喙。

“你知dào

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她病了一晚,一直在叫爹的名字。就算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做不到不闻不问。”

蔡慕的心里一揪,不知该说什么。

“是大娘干的,她将娘推进了荷花池。”

又是她。蔡慕恨上心头,巴不得立kè

休掉那个恶毒的女人。

“你是来和我告状的吗?你知dào

,我不会听你一面之词。”

“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谈条件?”

蔡慕挑眉,疑惑地看着蔡彩,可这种表情在蔡彩看来,就是挑衅。

“你去看我娘,我帮你想办法卖掉那批水果。”

“你怎么知dào

。”蔡慕显得很平静,表情未起一丝波澜。

“昨天听到的。我要找大娘算账,听见你在训大哥他们。后来娘硬拉我走的。”

“如果没发生这件事,你决定袖手旁观?”

“爹应该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拿我当做自家人。”蔡彩的声音有些尖锐。

可蔡慕似乎并未因为她的不客气而恼火,只是放下杯子,幽幽地说道:“你有什么法子?”

“让管家准bèi

油锅,上好的菜油。蜜糖,盐还有蜂蜜。看完我娘之后,自然告sù

你方法。”

蔡慕真的去看颜茵儿了。

没有带奴才,独自一人。

不知是不想被大娘知dào

再做纠缠,还是他也想安安静静的与娘呆一会。

蔡彩坐在院子里的角落。

屋子里两个人似乎都没说话,安静的出奇。

可她刚刚的确偷看到娘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

带着疑惑和慌张,还带着一丝深深的爱恋。

娘这辈子是不可能忘记爹了。

蔡彩知dào

自己这么做只会让娘燃起假的希望,可她仍旧希望娘开心。

她总归是要带娘离开的。

就在这段日子,让他们留下一段不那么糟糕的回忆。

这么久的接触,其他不说,蔡慕真的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尽管蔡彩没听见他们两个开口说几句话,可蔡慕仍然陪着颜茵儿好几个时辰。

“四小姐,东西都准bèi

好了,再不去冰块都都要化了。”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让大娘知dào

。”蔡彩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说道。

“老奴说了,老奴不是奸细!更不会因为什么利益背叛老爷。”

“福叔,告sù

我爹娘到底发生过什么好吗?”

蔡福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不是老奴不说,而是真的不知dào

。有些事情,没有缘由的。”

“胡扯!这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用来推脱借口的惯用说辞。”

蔡福说不过她,只好选择闭嘴。

不过到最后,蔡彩也等不了了。

对着看了几个时辰也应该够了,反正来日方长,下次再骗爹来吧。

“娘!”

蔡彩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的冲进屋子里,吓得颜茵儿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做贼心虚。

蔡彩心里好笑,娘什么时候这么怕她了。

一旁的蔡慕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颜茵儿,两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

“谢谢老爷。”颜茵儿慌忙站起来,连头都不敢抬。

蔡慕的手落在空中,嘴角微微向下,慢慢的收回了手。

“爹,管家在外面等你呢。”

蔡彩嘴上说着,手中却拉过颜茵儿,轻轻探探她的额头。

“娘,烧退了,好的很快啊!”

蔡彩说话的声音有些调皮,却让颜茵儿红了脸,轻轻在她手上揪了一下。

“见色忘义!”蔡彩凑到颜茵儿耳边说道。

颜茵儿臊的连脖子都红了。

“娘,我送爹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我走了,你好好养身子,有什么需yào

就告sù

蔡福。”蔡慕站起身,故yì

不去看颜茵儿。

可蔡彩居然看见他的手在微微发颤。

“你能来看我就很好了。你也多照顾身子。”

听着他俩的对话,蔡彩总觉得鼻子发酸,却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蔡彩走到院子,想开口让蔡彩好好照顾她娘。

可蔡彩却正经的谢谢他,还说这次的条件交换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真是连无情无义都和自己有十足的相似。

看着眼前的蔡彩,蔡慕再一次疑惑了,她难道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第十六章 拔丝水果和冰淇淋沙拉

蔡福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bèi

好。

蔡彩也不多说什么,卷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厨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显得十分热闹。

蔡慕坐在院子里,享shòu

着难得悠闲的下午。

“若是老了,这样生活也不错。”蔡慕有感而发。

“老婆孩子热炕头终究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蔡福跟着脱口而出,可显然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老奴的意思是”

“我知dào

。”蔡慕摆摆手,看似并不放在心上。

蔡福伺候蔡慕这么多年,熟悉他的秉性,也知dào

,其他人都将蔡慕想到太多复杂。其实,他并不是个刁钻的人,无奈世事无常,总是被外力所迫。

蔡彩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厨房便飘来阵阵香气。

蔡彩端着两个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拔丝水果和冰淇淋沙拉,请品尝。”

“麒麟?”蔡福被吓了一跳“这些是吃的吗?”

水果被炸的金黄,外焦里嫩,配上上等的蜂蜜,甜气四溢,入口浓香。

而冰淇淋是蔡彩以前和电视上学着做的,利用盐和冰块,将牛奶快速搅拌就可以达到乳酪状的效果。新鲜又好吃。要不是逼着蔡慕看娘,她才不想将看家本领献出来。

这招是准bèi

留着以后扩展牛排店用的。

“只要将那些不好吃的水果卖掉就行,何必拘泥于贩卖的形式呢。你们可以选择将水果和配方卖给酒楼,或者干脆弄个水果节。”

“什么叫水果节?像中秋节一样吗?”

“那不过是个噱头,就是找处地方,搭些台子,请戏班或者卖艺的来表演,你们就负责买水果,不好的就做成这种食物,好的就直接卖,价格就算比市场略高一些,但还会有人买的。”

“四小姐这想法很特别啊。是不是就像庙会那样?若真的能成功,咱们赚的就更多了。”

没出息,卖个水果能赚多少?

拿来开发房地产或者酒楼,实在不行开青楼也赚钱啊。

蔡彩一直认为开青楼是十分赚钱的行当之一,而且,做幕后的大老板,被一大堆人崇拜,实在很拉风。

“我给你银子,水果节的事情由你负责。”

蔡慕突然开口,脸上的表情依旧难以捉摸。

“别,这种事情别找我。”蔡彩赶忙摇头。

她可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牵扯。

“四小姐,你考lǜ

清楚啊!这种事情别人想都想不来。”

蔡福对着她挤眉弄眼。

“我怕麻烦。”蔡彩摆摆手,一脸不屑“再说,我也不想沾光,免得以后别人都说我离了蔡家便什么都不是。主意我出了,谁想做谁做吧。”

“四小姐,这”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配方我待会写好送去给管家。今日还要谢谢爹看望我娘。不过我希望咱们的帐就此两清,互不拖欠。”

说着,蔡彩哼着小曲便走了。

蔡福这下可真的服了。

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和蔡慕说话。

就算是大夫人那个横行霸道的爹也不会对蔡慕这么不客气。

因为人人知dào

蔡慕的脾气,发起火来连皇帝都敢砍。

可是,当年蔡慕为什么要娶大夫人呢?

这是多年来蔡福未解的蔡家谜团之一,改天是不是得和这四小姐分享分享?

“哈哈!”一向板着脸凶神恶煞的蔡慕居然笑了,而且脸上的笑容绝对不是想责骂蔡彩的怒笑。

老爷看上去好像很赏识四小姐啊!

蔡福暗自揣摩着二人的心思,他们父女俩到底在寻思什么?

“老爷?”蔡福小声的喊道。

“没想到蔡家还有一个没废。看来,她还是比我会教孩子。以前怎么就没发xiàn

呢。要不这孩子也不至于拿我当仇人。也好,人争得就是这口气。”

蔡福也不敢多言,不过今日之事更加证明蔡家很有可能要发生新的变化。

四小姐是成为新的当家人吗?

想着蔡彩那阴晴不定的模样,蔡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蔡彩最近的心情那叫一个舒坦,店里生意好不谈,最重yào

的是家里那堆牛鬼蛇神闹得不可开交,让他们欺负人,终于有报应了吧。

如果非要说些让她不顺心的事儿,那就是和张靖榕的关系。

那晚之后,俩人之间突然尴尬了,有时目光交错就觉得脸烧得慌。

这不,已经好几日没说话了。

“靖榕哥哥,你最近和彩姐姐怎么了?”

午市过后,大家坐在院子各忙各的,而蔡彩则在角落中休息。

听着环儿压低声音的文化,她面上一红,翻了个身,假寐。

“大人的事儿小孩别问。”

“你是不是做出什么对不起彩姐姐的事情了。”环儿年少气盛,忍不住质问道。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不起她了。”张靖榕觉得有些不对劲,慌忙压低声音“再说了,我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

“管事大哥告sù

我们了。”珠儿也有些生气,玩玩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你前几日有一晚没回去,早上回去的时候还累得很。其他大哥都说你出去玩了,是姑娘们弄得。”

“谁是姑娘们?”环儿纳闷的问道。

“你不懂啦!”珠儿毕竟年长几岁,知dào

的事情多一些,可脸也是通红,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

蔡彩听得真切,却故yì

装作没听见。

“他们到底和你们这些孩子说了些什么!我哪有去找姑娘。”

“我记得呢!”珠儿依旧对张靖榕找姑娘这事儿不依不饶“就是彩姐姐娘亲生病的那晚。第二天你来的时候眼圈都是黑的。”

“我在她家门口守着来的。”张靖榕小声的嘟囔:“她娘病了,她又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靖榕哥哥是好男人。”环儿似懂非懂的说道:“既然你关心彩姐姐,为什么不理她?”

“我没有!”张靖榕对于孩子们的纠缠也失去了耐心“大人的事情哪是你们能弄明白的,总之不许管,听见没有。”

看着凶巴巴的张靖榕,姐弟俩撅了撅嘴。

“不管就不管,要是彩姐姐和别人跑了,你就哭去吧!”

她能和谁跑了?蔡彩哭笑不得。

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

也难怪现在的孩子的早熟,在古代,十几岁便能成亲了。

只不过,她今天刚刚知dào

,张靖榕那天在门外守了一夜。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恰好路过,而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想着,蔡彩觉得心里甜甜的。

忽然,有人轻轻敲着木门。

“阿彩姑娘,你在吗?”

是封棋,他怎么来了?

第十七章 人善被人欺

对于封棋的到来,蔡彩不知怎的,有些不安。

或许是因为他来的总不合时宜,上次是这次休息的时候,这次是自己准bèi

找借口的时候。

找什么借口?

当然是为了向张靖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蔡家出现。

到底要不要告sù

他自己是蔡家四小姐?

不说,好似没有真心与他交朋友。

要是说了,张靖榕会不会对她有什么门第之见?

那时候两个人的相处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了。当然了,他们俩现在的关系也挺尴尬的。

好像,有点暧昧。

想到这两个字,蔡彩觉得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不是说好现在不谈感情的吗!

就算谈感情也不能和一个杀牛的啊!

可是杀牛好像也没什么,他吃苦耐劳,对自己不错,身体素质也好,还能背娘去看病,到时候相公有了,仆人也有了,划算啊!

蔡彩脑子里纠结着,不知dào

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自己的最困难的时候总是有他陪在身边,是因为习惯?还是喜欢?

在蔡彩胡思乱想的时候,珠儿已经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俊秀非凡的封棋对着珠儿淡淡一笑,惹得小姑娘脸颊刷的就红了。

“请问你找谁?”珠儿害羞极了。

她长这么好,还没见过这么好kàn

的男子。

“小妹妹,请问阿彩姑娘在吗?”

“你找彩姐姐?她在里面。”说着,珠儿就要将封棋迎进来。

聪明的环儿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是谁,赶忙拉住珠儿。

“姐,他就是那个疯子公子!”

珠儿一愣,赶忙伸手拦住封棋“彩姐姐不在,你走吧!”

在义气和美色之间,珠儿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

“躺在那的是谁?”封棋指指假寐的蔡彩。

“你看错了!那里没有人。”环儿边说边将封棋往外推。

“靖榕哥哥,你还不来帮忙,真是个榆木疙瘩!”珠儿急的额头冒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张靖榕面露难色,他能怎么样,总不能将这个家伙赶出去吧!

他和蔡彩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他们两个到底是哪种程度?

张靖榕也开始纠结起来。

“臭小孩,你在干什么!”

门外突然冲进来两个人,站在前面的女人激动的跑过来,一下子推开环儿。

环儿因为惯性被推倒在地,还翻了个滚。

封棋赶忙要去扶,却被身旁的女子一把拉住。

“你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呢。”

这点小伤对环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他非常不喜欢眼前的人,所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地哭起来:“你们是坏人,欺负小孩,不要脸!快点滚!”

“吵死了!”女子厌恶的瞪了一眼环儿,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冷锋,给他们五两银子!这些刁民,看着银子便不闹了!都是群见钱眼开的小人。”

是哪个在这欺负她的人?

蔡彩慵懒直起身的伸了个懒腰,眼睛扫了一圈。

还是封棋和上次那个保镖。

身边的漂亮姑娘应该是表妹或者青梅竹马一类的角色吧!

不用说,是来找麻烦的。

对付这些人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脸色丢尽,下次看见了都得绕道走。

蔡彩眉头微微一挑,朗声对环儿说道:“环儿,教你的规矩呢!”

蔡彩开口,环儿哪敢造次,只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有些委屈的向封棋鞠躬。

“公子,是环儿无理,请公子原谅。”

“你没事吧!”封棋连忙说道:“要不要寻个大夫看看。”

“五两银子够他们找最好的大夫,我们赶紧走吧!”女子拉着封棋,撒娇似的说道。

“冷锋!”封棋脸色微变。

“是属下擅作主张,但这都是为爷好。”

张靖榕也有些生气,上前一步想轰走他们,却被身边的蔡彩一把拉住。

“那可有个漂亮姑娘,你舍得赶她走?”

“我哪有看她!”张靖榕觉得自己今日算是百口莫辩。

蔡彩淡淡一笑,心想这人真是个呆子。

“阿彩姑娘,我不知dào

…”

封棋似乎想解释什么,可蔡彩并不为所动,而是拉过环儿,轻轻拍掉他身上的土,有些严肃地说道:“今日是不是你无理取闹?”

环儿仍有些委屈,还是点点头。

“我平日怎么教你的?”

“多读圣贤书,明事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环儿年幼,说起这话来却特别正经。

“那怎么办?”

“罚抄论语。”

“乖了!”

“你们这些刁民不是经常喜欢说些俗语,叫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样的小孩也想有什么大作为吗?别做梦了。”女子有些刁蛮的说道。

“这位姑娘,今天是来找茬的吗?”蔡彩脸上仍挂着笑意。

女子衣着华丽,相貌非凡,肤如凝脂,眉若弯月。特别是那双眼睛,美目流转,水汪汪的,真颇有些奥黛丽赫本的味道。

只可惜,人家的端庄大方,温柔娴淑没学到万分之一。

“我为什么要来找茬?真是笑话!”女子脸上有些不屑“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地方值得他心心念念想要过来。”

“或许是我家的牛排好吃吧!”蔡彩依旧保持着仪态。

“你家的牛排有你秀色可餐吗?”女子略带些嘲讽“平民女子有这样的模样真是少之又少!也对,穿惯了绫罗绸缎,偶尔遇上一件粗衣麻布,还以为是上等货。”

“说够了没!”张靖榕嚷道,语气里说不出恼火。

蔡彩并没有对女子发难,而是郑重其事的对封棋说道:“封公子,我这是正经的餐馆,不是风月场,不负责陪笑陪聊天。打从今儿起,便不做你的生意。”

“阿彩姑娘!”

“别叫的这么亲,和你不熟!”环儿躲在蔡彩后面,龇着牙说道。

“我也是女子,明白你的心思。”蔡彩对女子依旧保持着友好“你放心,我做人没其他好,就是有自知之明。”

女子也微微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位姑娘,看得出你有钱,但谁都是爹生父母养,不比你差什么,丢身份的话还是少说吧!”

“你…”

“珠儿,环儿,送客。”

封棋盯着蔡彩,似有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都开不了口。

好东西还在让别人担心吧!她是个懒散的性子,背不起这么大的包袱。

被蔡彩扫地出门的封棋木讷的站在后门口,整个人像灵魂出窍的似的。

冷锋伺候了他很多年,也没见过自家的主子像今天这样。

他只不过怕那个女子坏了他们的计划,才会带嫣公主去教xùn

教xùn

那个女子。

没想到主子竟然骂走了公主。

老王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嫣公主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得罪。

今日,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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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像样的衣服

封棋走了之后,蔡彩哼着小曲有说有笑。

心情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

可珠儿和环儿却气的发疯,两腮鼓得像球似的。

其实张靖榕心里也气,他恨不得将那个封棋胖揍一顿。

看着蔡彩笑呵呵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比那个女人好kàn

太多了,只不过喜欢打扮。

或者,根本没多余的钱去打扮。

张靖榕懊恼的扯扯头发,他要还是张家的大少爷,一定替她买下十家成衣铺,让所有的裁缝都为她一个人做衣服。

“姐,你说彩姐姐心里气不气!”环儿嘟囔:“她怎么就不骂那些个坏蛋呢!”

“彩姐姐能说什么,咱们的确是没他们有钱!”珠儿也是小孩子,并不懂他们话中的道理,只知dào

是那个坏女人嘲笑蔡彩没钱买好kàn

的衣服“弟,咱们年底的那一成分红不要了,拿去给彩姐姐买几身像样的衣服,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我们给彩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环儿撅着嘴说道:“一定比那个坏女人漂亮!气死她。”

“要买也是我买!”张靖榕也怄不过这口气“等会你们就拉她上街,去成衣铺挑最漂亮的衣服。”

姐弟二人相互使了个眼神,默契的笑了笑。

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蔡彩被珠儿,环儿拉了出去。

晚市的街上很热闹,各色小吃和小玩意儿应有尽有,难得晚上出门的蔡彩也很是开心,忘了姐弟俩卖的什么葫芦。

“姐,我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环儿拉着蔡彩的手,侧头对珠儿说道。

珠儿点点头,又扯了扯蔡彩的袖子。

“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是封棋。

蔡彩刚刚接着小摊上铜镜的反射看见他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想想今日的事情,封棋的确无辜,按着他的性子一定是想道歉。

可蔡彩总觉得这男人有些危险,还是少接触为妙。

“姐姐,我们去前面的成衣铺!”环儿突然停下来,大声嚷道。

“成衣铺哪有你的东西卖?”蔡彩不解。

“总之去看看!”环儿任性的拉着蔡彩往前走“你要是不去,我今天就不抄论语。”

“今天不是你的错,环儿可以不用抄!”

“彩姐姐,我们就去吧!我抄论语,你就去吧!”

看着环儿和珠儿赖皮的样子,蔡彩终于反应过来。

怪不得要拉她逛街,原来是想帮她挑衣服。

一定是今天那个女人的话刺激到这俩小孩了。

蔡彩心里暖洋洋的,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成了这世上除了娘亲外与自己最好的人。

缘分还真是玄妙的东西。

“姐姐,你不用担心钱的!靖榕哥哥…”

“嘘!靖榕哥哥不让说!”珠儿瞪了环儿一眼。

“哦!那个,不是靖榕哥哥给钱,靖榕哥哥说成衣铺的掌柜会送给你。”

成衣铺掌柜是傻瓜吗?

蔡彩也不想戳穿他们,笑呵呵的说道:“那我们就去挑件最漂亮的。”

一听蔡彩说这话,姐弟俩立kè

开心了。拉着她往前跑。

成衣铺的掌柜是个中年的微胖男子,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不似一般势力之人。

看着蔡彩他们进来,也并未因为衣着分三六九等,依旧十分热情的介shào



蔡彩看着掌柜的总是拿些款式一般价格不高的衣服给她,心里也多少有些嘀咕。

她只是不爱打扮,买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环儿突然将掌柜拉到一边,小声地嘀咕:“我们有钱,一会就会有人来付钱拿衣服,你帮我挑最好的。”

“最好的?”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

“瞧不起我吗!我有的是钱。”环儿嘟着嘴,又生气了“会有人结账的,拿最好的。”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掌柜连忙摆手“一定让你满yì

。”

掌柜的将蔡彩领到另一边,上好的丝绸,皮草应有尽有。

拜托,她又不是暴发户,穿这些衣服上街被人打劫吗!

“我喜欢款式简单,飘逸些的。”

“有!”掌柜从衣架上一股脑拿了好几件衣服塞给蔡彩“姑娘慢慢试,喜欢哪件尽管开口。”

环儿和珠儿这才满yì

,颇有些大爷风范的拍拍掌柜的腿。

他们个子不高,拍不到人家的肩膀。

蔡彩忍住笑,躲到帘子里换衣服去了。

忽然,店铺里的小二跑来,在掌柜的面前说了几句。

掌柜脸色一变,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二位小财神爷,你们先坐着,我去准bèi

准bèi

!”掌柜心急火燎的拿来点心和茶,对珠儿和环儿更加殷勤了。

蔡彩拿着一堆衣服,也是心烦得很,随手拿了件喜欢的蓝色,将其他的扔在一边。

珠儿和环儿坐在外面喝着茶,谈论着这的掌柜真是热情,没注意到蔡彩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淡蓝色的长裙,衬得蔡彩清新脱俗,一直扎成长辫的头发被蔡彩散开。过腰的长发松散却不凌乱,光泽又细腻,恰到好处的遮住脖子,使那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没有任何点缀和修饰,却干净纯粹。长长的睫毛在娇美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洒脱灵动,不食烟火。

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不是谎话。

“好kàn

吗?”蔡彩笑着逗弄两个看傻的孩子。

一直站在外面的封棋想借这个机会道歉,一进来,就看见换好衣服的蔡彩。

清眸流盼,淡扫娥眉眼含春,面如敷粉,唇若施脂,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人失魂落魄。封棋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呼吸也越发有些急促。

他看过的漂亮姑娘数以百计,却从没有过一个能让他仪态尽失。

一看封棋进来,另外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阿彩姑娘!”

“彩姐姐,我们走!”环儿瞪了封棋一眼,急着要拉蔡彩走。

“哎呦,我的小财神爷这是要到哪去啊!”掌柜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拿着好几十件衣服“快来试试,这是最好的衣服了。”

蔡彩看看衣服,又看看封棋,心里猜着一定又是他。

“孩子的衣服是我从胞弟的衣铺拿来的,手工上乘,别家买不到。”

珠儿和环儿盯着眼前的衣服,眼睛都直了,脚下也迈不动步子。

这么漂亮的衣服,见都没见过,何况是穿。

“你们去试试吧!”蔡彩选了两件递给环儿和珠儿。

“可以吗?”孩子期待的看着她立kè

又怯生生的低下头。

“可以!”封棋抢着说道:“今日我害你们跌倒,理应赔罪。”

两个孩子犹豫,又看看蔡彩。

“去试试吧!”

蔡彩不想让孩子失望,大不了她给钱就行了。

两个孩子开开心心的试衣服,蔡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严肃地说道:“孩子的衣服我买了,剩下的我不要!”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

“阿彩姑娘!”封棋有些无赖的堵住蔡彩的去路。

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个登徒浪子,可偏偏这死气白咧的纠缠让人哭笑不得。

掌柜的眼看情况不对,识相的丢下衣服转身跑了。

“怎么?你还想找人来羞辱我吗?或者,是要道歉?”

“我不道歉!因为我根本没有错。”封棋终于得到解释的机会,大声地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我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看不起阿彩姑娘,你就是让我觉得佩服,觉得欣赏。”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非不分,明明是她的错反而要埋怨你!”蔡彩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戏弄人的坏习惯又出现了。

“我没有!”封棋就差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的真诚。

蔡彩嘴硬心软,其实心里早就不怪他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真的没办法再说出绝情的话。

要不还是做他的生意,再发给他一张vip卡,以后来店消费打八折。

蔡彩思考的时候,珠儿和环儿换好衣服出来,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两人立kè

像变了似的,活脱脱一对金童玉女。

可爱的想让人上去咬两口。

“彩姐姐,我好不好kàn

!”环儿摆弄着丝质的外套,笑咧咧的说道。

红扑扑的脸蛋像个圆滚滚苹果。

当初见面的时候,环儿还瘦巴巴的,如今真是长了不少。

“当然好kàn

!珠儿也漂亮,再过几年,可以寻婆家了。”

蔡彩拉着面容清秀的珠儿,在她小屁股上捏了一下。

“姐要寻婆家,我要做小舅子!”环儿拍着手嚷道。

珠儿羞得说不出话,用手捂住脸。

“我们走吧!”蔡彩拉过珠儿和环儿,故yì

不再搭理一旁的封棋。

“等等!”封棋一下子拉住蔡彩的袖子,又立kè

像触电般的松手“这些衣服让我送给你们,好不好?”

“好!”蔡彩忽的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不过,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要去报官。”

即使这样,蔡彩总有点欺负冤大头的感觉,强烈的正义感让她内心深深地感到不安。

当然,当掌柜的告sù

她所有的衣服都打包好要送到府上的时候,蔡彩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他非要送的,不收多不好意思。

不过,蔡彩不知dào

,今天盯着她的不止封棋一个。

冷锋看着蔡彩他们三人出来,立kè

从角落里闪进人群,伺机下手。

在他的印象里,主子不喜近女色。即使老王妃一再要求,主子也从不肯与嫣公主过分亲近。

可眼前这个女子,不过只和主子见过两三面,居然能让他方寸大乱,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避免后患的唯一方法就是在萌芽时将她扼杀。

想着,冷锋眼神一洌,露出杀机。

蔡彩心情大好,想带着两个孩子去点吃宵夜,可走到一半,环儿突然要嚷着看花船,拖着蔡彩走到桥岸。

蔡彩曾经听说过十里秦淮,在古代,河岸的这些花船应该是最热闹的地方吧!

灯火辉煌,笑声,吵闹声,乐器声混合在一起,气氛反而十分和谐。

“环儿,记住,以后这些地方少来!”蔡彩一本正经的说道:“有本事的男子是不需yào

在这些地方驻足的。”

环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我不要学坏。”

环儿稚嫩的声音让蔡彩忍俊不禁。

这两个孩子着实可爱,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以后要是能生下如此可爱的孩子,当真是心满yì

足了。

河岸边吵杂的声音让蔡彩忽略了身后人群中的尖叫。

一辆载着水缸的木制推车已经失控的从上岸滑了下来,笔直的向蔡彩的方向砸去。

当蔡彩反应过来,车子快要在眼前翻倒。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将蔡彩扑倒,将她护在身下。蔡彩明显感觉得到水缸从那人身上滚过的沉重感,可那人挺着身子,没让半点重量落在自已身上。

只听见一声闷哼,那人重重喘了口粗气。

“阿彩姑娘,你没事吧!”

“我才不需yào

你英雄救美。”

她的语气虽然很不好,可她依旧环住了自己身子。

车子和水缸似乎都滚进了水里,骚乱之后恢复了平静。

“你还能动吗?”

蔡彩的声音略带了哭腔,看来是吓坏了。

“应该能动!”封棋的语气里多了丝男子气概,不同于张靖榕的霸道,总觉得有些不容置喙的威严“别怕,有我在。”

“我不怕!”蔡彩轻轻扶住他的肩膀“你慢些,我扶你起来。”

“我不是故yì

跟着你的,只是这么晚,你个姑娘带着三个孩子,不安全。”封棋声音平静,让蔡彩感觉说不出的安全感。

“恩!你救我一命,我欠你的人情。”

蔡彩不知他伤得如何,只好有些暧昧的半抱着。

“重新做我的生意便好!”封棋莞尔一笑“吃不到你做的牛排,我觉得人生充满了遗憾。”

暧昧的语气加上有些尴尬的姿势,蔡彩也忍不住红了脸。

“彩姐姐,你快来!救命啊!”

身旁突然传来珠儿的哭喊声,原来刚刚一个水缸脱离了跪倒向两个孩子砸去,环儿一个不小心被水缸卷了个跟头。

此时珠儿正拼命地拉着即将掉进水里的环儿。

“环儿!”蔡彩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冲过去。

环儿不断地向下坠,只觉手臂一酸,整个人跌进了江中。

周围只剩下他跌落时的那一声姐姐和噗通落水的声音。

“环儿!”

珠儿的叫喊颇有些凄厉。

蔡彩根本不会游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惊恐的心情还是让她浑身发抖。

对,花船,船上的人一定有人会游泳。

还未行动,就听见另外的落水声。

刚刚躺在地上的封棋也顺势跳入水中。

漆黑的夜里,身边时哭的声嘶力竭的珠儿,蔡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动不了了。

除去刚穿越来的那回儿,蔡彩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感觉。

黑夜中,蔡彩仿佛只能感觉到水里不时传来哗啦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珠儿一下子拉住她,大声的嚷道:“姐姐,环儿!环儿被救上来了。”

环儿被封棋从水里托了上来。

好在孩子有些水性,使劲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水。

“咳咳!姐,我还活着。”

珠儿抱着环儿,嘤嘤的哭起来。

蔡彩慌不择路的从地上爬起来,刚穿的裙子被弄得一塌糊涂。

她也顾不了许多,迈进河岸边将封棋拉住。

封棋刚刚受了伤,又被冷水一泡,整个人有些虚脱。

“封公子!”蔡彩紧紧抱着他,用身子抵住他发软的膝盖。

封棋突然觉得,之前发生所有的事情,都值了。

第二十章 就是黏着你

现在这四个人的模样的确是凄惨了些。

蔡彩和珠儿的新衣服被泥土蹭的脏兮兮的,不少地方还被石子划出了口子。

环儿被水一泡,身上湿哒哒的,就像一块没拧干的毛巾。

封棋也是一脸落魄相,可这么一闹,少了平日那副公子哥的潇洒模样,让人觉得顺眼不少。

当酒楼的小二看见他们的时候,还真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准bèi

个雅间,要个烤炉,几套换洗衣服,还要些热水。对了,多烧几样菜,羊肉煲,红烧狮子头,焖牛肉,剩下的小菜你做主,别忘了再烫壶酒。”封棋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得了!几位上面请!”

酒楼打开门做生意,付得起银子的都是大爷。

这家酒楼生意不错,很多人似乎都坐在那等着什么,竟没几个人注意到蔡彩他们。

“都这副德行了你还想着吃!”蔡彩扶着他,轻声嘀咕:“该不会因为想吃牛排才这么死缠烂打,这下好,命差点豁出去。”

“我对天发誓,不是为了牛排!”

蔡彩又觉得面上一红,不再多言。

酒楼的小二动作麻利,不一会就将他们要的东西上齐了。

蔡彩先舀了一碗羊肉汤喂环儿喝下,便麻利的帮他换起衣服。

“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弟妹吗?”封棋躲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我们是姐姐捡来的。”环儿喝了汤,冻得发紫的嘴唇也微微有些血色。

“别胡说!”蔡彩在环儿胖嘟嘟的小肚子上摸了一下。

“可我们就是姐姐捡来的。”珠儿懂事的夹了一口菜喂到环儿嘴里“要不是姐姐,我们就死了。”

环儿点点头,大口吃着东西。

“珠儿,刚刚吓坏了吧,快去吃点东西。”

封棋就呆呆的看着蔡彩张罗着两个小孩,不禁有些发愣。

这个姑娘该是善良到什么地步。

就算是亲姐弟之间也做不到这般体贴照顾。

“到你了!”蔡彩拧好热毛巾,一下子站到了封棋面前。

封棋刚在顾着看蔡彩,衣服只脱到了一半,上身几乎都露在了外面。

这小子看上去文质彬彬,身材不错啊!

蔡彩盯着他的腹肌发憷,就算吃蛋白(我是分割线)粉也练不出这么好的人鱼线啊!

“你在看什么?”封棋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盯着蔡彩。

蔡彩这才反应过来,故yì

凶巴巴的嚷道:“我能看什么,我又不是故yì

要看你的!什么吗!身材一点都不好!硬邦邦的!”

“不摸摸看怎么知dào

硬不硬?”封棋像变了个人似的,嘴角微扬,说不出的魅惑。

对人谦卑有礼是他娘从小教给他,也是帮他塑造好的假象。

在所有人面前,他都要保持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可现在,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想再有过多的伪装。

“非礼勿视,非礼勿摸!你够了啊!我都不计较,你还笑我!”

蔡彩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将热毛巾一下子塞进封棋的嘴里。

封棋也不恼火,用一旁干净的毛巾盖住蔡彩的头,转身要换衣服。

“等一下!你给我看看背后。”

“有什么好kàn

的?”封棋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

虽然他没说,可蔡彩感觉得到他的伤似乎不轻。

“不给我看,就别怪我又占你便宜。”蔡彩有些赌气的揭下毛巾,恰好kàn

见他的背。

一整块的淤青,紫的微微有些发黑。

头发滴下的水珠落在伤口上,都让人觉得痛。

蔡彩的手微微颤抖着,想感觉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又怕他觉得自己冒昧。

可是,他们俩不都已经是生死之交了吗!

若是今天没有他在,或许连自己这个穿越来的蔡彩也不存zài

了。

“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那你不生气了吧?”

蔡彩抬眸看回过头来的他,使劲摇摇头。

“以后,你会对我像对珠儿环儿那么好吧!”

“你想怎么样!”蔡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会以身相许的。”

封棋忽的朗声大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喂!别动手动脚的!”

“你刚刚不是将我看光了吗!”

“封棋!”

“是!以后都得这么叫我!”封棋的目光真挚,俊朗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我和你不熟!”

“阿彩,我们俩是过命的交情,还要怎么熟?”

敢情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蔡彩忽然觉得上当了!

“姐姐,公子!出来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珠儿的喊声让窘迫的蔡彩反应过来,有些埋怨地瞪了封棋一眼,转身出去了。

连白眼都这么千娇百媚吗!

封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法自拔。

“公子,谢谢你救了环儿的命,我们姐弟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珠儿从哪学的,抓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以后也不会对你不好了!”环儿脸上满是抱歉,他之前对这个救命恩人可一直是横眉冷对。

“那你们就好好学本事,等我老了,你们就有能力报答我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封哥哥。”环儿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汤“我会像对彩姐姐和靖榕哥哥那样对你好的。”

“那以后我和你彩姐姐就靠你们养老了!”

“胡说什么!”蔡彩又恢复了往日泼辣的模样“你是救了我,可我没有卖给你!我们两个还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封棋淡笑无语,似乎对蔡彩的念完经不要和尚毫不在意。

“封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酒楼而不去客栈?”珠儿不解的问道。

“阿彩是姑娘家,若是被人看见和一个男人出入客栈,会引来闲言碎语的。”

“可是彩姐姐是抱着你进来的。我记得爹以前才这么抱着娘!”

“环儿!”蔡彩恼羞成怒“再说就不要你了。”

“嘘!”珠儿拍了拍弟弟的头“别胡说!要是让靖榕哥哥听见了,他会不高兴的。”

“靖榕哥哥是谁?”封棋为自己倒了杯酒,喝酒的模样潇洒飘逸,极其优雅。

“我未婚夫!定了亲的。”蔡彩想到了自己早就找好的借口。

“是吗?”封棋没有直接问蔡彩,而是为环儿夹了一块牛肉,小声地说道:“靖榕哥哥要娶阿彩吗?”

“才没呢!靖榕哥哥是个榆木疙瘩,笨死了!他每天帮我们送牛肉,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不敢和彩姐姐多说话!”

“环儿!”蔡彩眼看小孩子又说漏嘴,急的满脸通红。

环儿委屈的看着蔡彩,嘟囔:“是姐姐说不能撒谎的。”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蔡彩无奈的抱住头,自暴自弃的在内心哀嚎道。

“我也没定亲。”

“珠儿,环儿,时候不走了。我们早点回去。珠儿记得熬点姜汤给环儿喝,今日刚买的姜放在厨房扁担里。”

蔡彩干脆直接忽视封棋,经验告sù

她,有些事情越扯越乱。

第二十一章 当小白脸遇上亲爹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封棋也站起身。

蔡彩也不管他,一手拉着一个小孩往外走。

封棋站在身后,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有完全收起,却隐隐透着丝阴冷。

刚刚的事情根本不是个意wài

,根本是有人想杀阿彩。

这姑娘若是平素与人无冤无仇,那么这件事情只有可能是冷锋做的。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连他这个主子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蔡彩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雅间,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蔡彩慌不择路,吓得转身就跑。

一下子撞在封棋的胸口上,额头变得通红。

“看见谁了?”封棋眉头微蹙。

“这酒楼不会是蔡家开的吧?”蔡彩眼睛滴溜乱转,恨不得挖地逃跑。

“是不是他开的有影响吗?”

“当然!我被你害死了!要是被他看见我,我就完蛋了。”

“完蛋?”

“就是死翘翘,也就是会被折磨的很惨!”

封棋眉头蹙的更深了。

“你和蔡家什么关系?”

不像丫鬟,可蔡家的小姐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吗?

难不成是蔡家小妾?

折磨的很惨这几个字在封棋的脑海里萦绕,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时之间,封棋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觉得,有点酸,有点疼。

“哎呀,我怎么办!”蔡彩急的抓耳挠腮“那个,我们偷偷溜出去,跳窗户吧!”

“彩姐姐,你怎么了?”珠儿纳闷的看着不安的蔡彩。

“一言难尽,总之先跑再说!”

“怕什么!”封棋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峻,他低眸看着蔡彩,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却十分迷人。

“你才不知dào

我怕什么,我怕什么你永远都不会了解。”

“让我就让你永远都不会再怕!”

说着,封棋一下子抓住蔡彩的手腕,将她强行向楼下拉去。

“封棋,你疯了!你会害死我的。”

“相信我!”封棋的语气让人无法反抗。

蔡彩看着他,觉得被人在乎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其实如果蔡彩偷偷溜走是没有人会发xiàn

的,因为此时的大厅正吵得不可开交。

蔡彩的拔丝水果和冰淇淋沙拉为蔡府的酒楼带来了很好的生意,可这里面,不妨有碰瓷的。

这不,今天就遇到一个,非说拔丝水果里有蟑螂。这事儿本来免个单给点钱就能息事宁人。

偏偏月底蔡慕来巡视店铺,他可是牛脾气,非得将事情弄出个所以然。

于是,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

当然,大部分都是来瞧热闹的。

人们左顾右盼等着下文,却看见人群中一个英朗俊俏的公子拉着一位姑娘,那姑娘看上去有些邋遢,可仔细一瞧,模样标致可人,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封棋,如果你现在我松手我还能原谅你,否则你就…”

“你会谢谢我一辈子!”

封棋拧着眉,将蔡彩拉到了蔡慕的面前。

当蔡福看见自家四小姐出现的时候,下巴都快惊讶掉了。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蔡慕看见蔡彩的模样,眉毛顿时一个高低,眼神直接劈中蔡彩的心。

“你怎么在这?”

蔡慕冷冰冰地问道。

“我…我…”

蔡彩闪烁其词,狠狠瞪了一眼封棋。

“他是谁?”

蔡慕盯着封棋。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激烈的仿佛能擦出火光。

这青年眉宇之间见风雅,贵气十足,绝非池中物。

“蔡老爷,本…”

“爹,他是疯子,我不认识他!”

说着,蔡彩使劲在封棋脚面上留下一个脚印。

“爹?”

这下轮到封棋发傻了。

“爹,天色已晚,我先回家了。这个疯子就交由你处置吧!”

蔡慕拧着的眉毛微微放下,表情似笑非笑。

“这个疯子将你从家里挟持出来?要不要报官?”

“是我偷溜出来玩的。”蔡彩只得两害相遇取其轻,自己做生意的事情决不能被蔡慕知dào



“你玩的尽兴啊!”蔡慕打量着蔡彩狼狈不堪的模样,又是冷笑。

这时。珠儿和环儿突然跑过来扑进蔡彩的怀里,不知天高地厚对蔡慕叫嚣着不要欺负他们的彩姐姐。

她怎么就这么背!

蔡彩在心里哀嚎着。

好不容易蔡慕不再找她的麻烦。

好不容易自己在那个家不会被人盯着。

天啊,一切又要重蹈覆辙吗!

“这两个小孩是谁?”蔡慕低声问着身后的蔡福。

“我看着觉得眼熟,好像是小乞丐。”

“小乞丐?”蔡慕讶异。

“恩,老奴应该不会认错。他们俩每年春节都是来讨米,我见他们姐弟二人可怜,会给些碎银子。好些年了!怪不得最近没见着他们,原来是被四小姐拣去了。

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闲钱去养活小乞丐。

蔡慕很像嘲笑自己这个自不量力的女儿,可怎么可说不出口。

他的良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够热闹的呀!”蔡慕又是一声冷哼。

“珠儿,你乖,带着环儿先回去。”蔡彩自知今日之事非得有个了断,只得让孩子们先回家。

“你们说够没有!老子要的是赔偿,没闲工夫听你们谈论家务事!蔡老爷,你家那么有钱,闺女怎么这么邋遢?你瞧瞧,都干巴成什么样了!”前来碰瓷的男人大声喊道,那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说谁邋遢!”封棋眸子一洌,朗声喝道。

“你是他女婿吗!不是就闭嘴!看上人家千金小姐有钱,是不是上赶着来做上门女婿!瞧你这小白脸的模样,还有没有点男人的尊严。”

蔡彩拿起桌上的酒壶就朝男子脸上泼去。

整壶酒顺着头发滴在身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个死丫头!”

“你不是男人嘛!就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动手打我试试!不过记得,千万别碰伤了。否则让你赔到倾家荡产。”蔡彩随意的将酒壶一扔,嘴角微微上扬。

男子抹了抹脸,赖皮的喊道:“好啊!你们蔡府的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以多欺少是吧!好,我现在就去报官,让知府老爷看看什么叫仗势欺人,鱼肉乡里。”

“行啊,记得先洗干净,省的屁股挨板子的时候没法见人。”

这话说的真是粗俗。

可大家反倒觉得面前这位千金小姐不落俗套,有那么几分意思。

“蔡彩!”蔡慕眉头又皱了起来。

“孔夫子也说过,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这种市井无赖,还和他讲什么道义。”

“孔夫子有说过吗?”封棋不解的看着蔡彩。

“有!你不知dào

!”

好有才学!

封棋心里不禁又佩服起来。

第二十二章 穿越女的智商

其实蔡彩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现在已经被蔡慕抓了现行,既然逃不掉,那就想想怎么将危害减到最轻。

她如果解决了眼前的这件事,蔡慕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嘴凶是吧!别以为你是姑娘家老子就不敢怎么样。”

“你是谁老子!”蔡慕和封棋异口同声。

蔡彩觉得心里一颤,有些小小的感动。

“我才是她爹。”蔡慕又冷冷的瞥了眼封棋,表情严肃。

“你还是先回去吧。”蔡彩小声对封棋嘀咕。

“对不起,我不知dào

他是你爹。”封棋压低声音,显得很自责。

“都知dào

了还能怎样。”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互不拖欠。”

“蔡彩!”蔡慕眼看她和身旁的男子咬耳朵,厉声说道:“随蔡福回家吧。”

“是!”蔡彩立kè

站直身子,礼貌的点头应声“爹,请让我先解决店里的问题。”

封棋还从未见过蔡彩如此老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你有本事,你来替我解决。”干巴巴的男子摸着嘴上微微上翘的山羊胡“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们这店也甭想开了。”

“你点的什么菜?”蔡彩落在面前的餐桌上“这些都是你吃的?”

“废话!”男子轻蔑的说道:“就你面前那盘拔丝水果,瞧好了,蟑螂还在里面呢,别吓着你。”

蔡彩拿起桌上的筷子在菜里拨了拨,忽的笑了。

“你笑什么!肯承认是你家的问题了?还好意思说是什么京城最大的酒楼!我呸!”

“福叔,敲诈行骗不知dào

官府判不判啊?”

“敲?敲什么?”蔡福没听懂蔡彩口中的那个名词“四小姐,那个敲什么我不知dào

,但行骗官府是判罪的,少则缴纳抵罪金,多则是要挨板子,甚至发配充军了。”

“好!”蔡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挑眉看着眼前的男子“说吧,你准bèi

骗多少?我让福叔替你算算够判多久。”

男子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说道:“官府是讲王法的,天子脚下,你们还敢买通官府治我的罪!”

一听买通官府,众人义愤填膺。

无论在哪个朝代,官民都是矛盾体,一提到这,大家倒戈相向,帮起那个骗子。

“你们蔡家不能因为有钱欺负咱们老百姓啊!”人群里有人大嚷道。

周围的人也纷纷起哄。

三人成虎,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蔡家才没欺负老百姓。”珠儿搂着环儿,还拽着蔡彩的衣角“我们以前乞讨的时候蔡家的人从来不会赶我们走。过年过节还有银子呢。”

“就是!夏旱秋涝,都是我家老爷派米又派粮,连店铺里卖的食物都会减些银子。什么时候亏待过大家。”蔡福也有些恼火,忍不住说道。

蔡慕这老家伙,对自家老婆孩子不咋滴,一天到晚在外面装大善人,活该被人讹。

要不是箭在弦上,蔡彩才懒得管这闲事。

“爹大方啊!”蔡彩冷笑“怪不得对我娘也那么慷慨呢!”

蔡慕脸色一沉,被蔡彩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那又怎么样,是人都会做错事!”男子依旧负隅顽抗。

“对,我不否认,我爹也一定会做错事!不管他是善人也好,恶人也罢,和我们今天的事情无关。正因为无关,我才不得说句公道话,行骗也是件技术活,是需yào

智商的!”

“智商?”

“呵呵!”蔡彩讪笑“你不知dào

不怪你,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行骗这点事儿,只适合聪明人。就以这只蟑螂为例,拔丝水果是到油炸菜式,如果真的是在烧制的过程中跑进去的,那这只蟑螂也该被炸的金黄香脆。”说着,蔡彩自己也打了寒战,恶心的想吐口水,心里嘀咕,要是摆在现代,这油炸蟑螂还是不容易找的菜呢。

听蔡彩这么说,众人都看向那只蟑螂。

黑黑的,扁扁的,不像她说的那样。

“很明显,这只蟑螂是被人一巴掌打死,或者一脚踩死。”蔡彩厌恶的别过脸“当然了,不排除是那个见你面目可憎放在你碗里的。”

男子还想再说什么,蔡彩继xù

絮叨道:“我呢,再给你普及点生活知识,即使蟑螂是在菜炒好之后爬来的,它也绝对不会吃这道菜,因为这菜里有黄瓜。”

说着,蔡彩凑到蔡福面前小声问道:“怎么放黄瓜?不是拔丝水果吗!”

“这黄瓜味道不错,可以当水果的。”蔡福小声的嘀咕“降低本钱,黄瓜比水果便宜。”

奸商!蔡

彩吸吸鼻子,不满的撇撇嘴角。

“不信咱们做个试验吧!”蔡彩卷起袖子“捉只蟑螂来,看看他吃不吃黄瓜,当然了,先去喊捕快,它要吃,我就陪你十两银子,它要不吃,你就去衙门挨板子!”

“你自己挨吧!”男子拿起面前的菜碟向蔡彩扔去,油汤和菜洒了她满头满脸。

最可恶的是,他居然窜过人群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卖力的为她鼓掌,可还是忍不住面上的笑意。

“可恶啊!真是倒霉!别被我遇着,否则姑奶奶就将你塞进腌菜缸!”

封棋看着蔡彩,努力的让自己不笑出来,可他真的做不到。

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么有趣。

“笑什么笑!”蔡彩将脸上残留的菜扔在封棋身上。

“好!我不笑!”说着,用手拿起几块拔丝水果放在头上,认真地说道:“同甘共苦可以了吧!”

“神经病!”蔡彩白他一眼,用本来就脏的衣服胡乱擦着。

她现在的心情恼火的可以点燃一支蜡烛。

“别动,别动,东西全弄到衣服里面了。”封棋将手在衣服上擦干净,细心地帮蔡彩捡着头发的菜叶。

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昂着脸,看上去般配得很。

珠儿和环儿也帮着蔡彩一起弄,看上去七手八脚,却有趣得很。

“咳咳!”蔡慕轻声咳了咳。

四人还在鼓捣,蔡彩一肚子不高兴,啰嗦的埋怨着封棋的各种不对。

“嗯哼!”蔡慕又哼了一声。

“就怪你,自从碰见你之后我就没遇到什么好事!真是点背!”蔡彩吧嗒吧嗒的数落。

封棋听着,觉得她的声音真悦耳。

“蔡福,带四小姐回去!”蔡慕终于忍不住了。

“是!”

说着,他转向蔡彩,低声说道:“四小姐,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和老爷回家吧!”

完了,她爹还在呢。

“封棋,你帮我送珠儿和环儿回去!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能对别人说,特别是环儿,要是张靖榕知dào

,你就完蛋了。”

环儿经常听蔡彩说完蛋,虽然不知dào

什么意思,可他知dào

,这是威胁。十分严重的警告。

“是!我保证!”

“乖了!珠儿记得锁好门,晚上多盖些被子。”

“蔡彩!”蔡慕先一步出去,在前面不耐烦的喊道。

“是!爹!我马上就到!”

珠儿和环儿面面相觑,彩姐姐的爹原来是她的克星。

第二十三章 谁敢动她

封棋的心情因为蔡彩变得很好。

今日丢下了所有的公务跟了她一天也算是值了。

他嘴角微扬,说不出的愉悦。

可一进院子,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室,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

他双眉微蹙,眼神里透过一丝无奈和厌恶。

封棋想了想,还是推开了屋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正堂坐着一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她的眼窝深陷,眸子泛着淡淡的灰色,却显得深邃优雅,鼻梁高耸,薄唇小嘴,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十足的大美人,而且,并不是中原人。

“娘。”封棋避开她的目光,不愿与她对视。

“回来啦!”老妇人端起手边桌上的茶杯,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已经凉了。”

“王爷!”

一旁面无表情的男子喊道,他似乎并不害pà

,看样子不准bèi

为今天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

“你还知dào

本王是王爷。”封棋眼神冷冽,如果不是老王妃在,他真的很像揪住冷锋的衣领好好问一问“等老王妃走了,你给本王好好解释。”

“不用解释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让冷锋做的。”老王妃声音高亢,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是个快入花甲之年的老人家。她转了转小指上的戒指,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封棋对她的这个笑容再熟悉不过,看来娘亲真的很不高兴。

即使这样,老王妃依旧保持着优雅和端庄,她灰黑的眸子注视着封棋,好似要看穿他的心。

“今日你错处有三,第一,骂走了嫣公主;第二,为了些不相干的人扰乱了心神;第三,没有掩藏好你的情绪。娘是怎么教你的?即使有人在你面前杀了你的至亲,也必须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娘!”封棋的叫声有些咄咄逼人。

“这就是做一个皇者的条件。”

“儿子不想做皇帝。”

“啪!”老王妃一手握碎的手边的茶杯,碎裂的陶瓷划破了食指,她淡然的掏出手绢擦了擦,将染血的手绢扔在封棋面前。

“下次再说这话,你面前的就会是为娘的尸体。”

封棋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手绢,不再言语。

“这就对了,随时收敛好你的脾性。怎么?遇着个倾心的姑娘?什么姑娘要比堂堂嫣公主吸引你的目光?”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就别动她的心思。某些人听好,本王直说一次,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王府和铁卫营的死契将就此解除,铁卫营生世不得再入王府。本王要让你们死后都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冷锋的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有些泼辣的女子能得到王爷如此的袒护。

“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你和我这么说话?要是真的让你们相处下去,我这个做娘的岂不是毫无地位?”老王妃脸上笑意更深“封棋,你是知dào

的,我绝对不允许威胁存zài

。”

直呼他的名字,就是一次严重的警告。

可封棋这次并不准bèi

让步。

“她不是威胁,我敢保证,你可以完成娘一直都想完成的梦想。”

老王妃冷笑了一声,摇摇头。

“我会证明给你看,这个月初五,我会带她到金泉寺。”

“封棋,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娘绝对不后悔认识她的。”封棋说的坚决,似乎完全不准bèi

听从老王妃的意见。

“那我就见识见识。”老王妃慢慢起身“好了,时辰不早,你休息…”

“边疆的几个部落最近不安稳,明日早朝还要商量是否出兵的问题,我要去折冲府找李将军,娘早点睡吧。”

说完,封棋有些怒气的摔门而去。

老王妃脸上的表情依旧让人难以捉摸。

许久,她才轻声问道:“那个姑娘是个什么人?”

“貌似最近生意很好的那间牛排店是她开的!”

“是个厨子?”

冷锋点点头,又摇摇头。

“牛排的确是她做的,但她看上去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像是从小吃苦的人。”

“哦?”老王妃终于多了丝玩味的表情。

“如果非让属下形容,属下会说神奇二字,当属下看见她和王爷的时候,王爷正在洗碗。”

“洗碗?”

老王妃居然笑了。

她笑着摇摇头,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这个儿子就是被太多人惯着,太多人在乎,难得遇见一个不待见他的,还将人家当成宝,也罢也罢,等这股新鲜劲过去,他自然就没兴趣了。”

“是!属下遵命!”冷锋低头领命“

不过,初五的计划?”

“按照原计划执行。”老王妃嘴角多了抹残忍的笑意“王爷想让我见识见识那个姑娘的聪明,那我也得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手腕。”

说完,老王妃的眸子定格在桌上闪烁的灯火上。

无论情愿或是不情愿,该来的总会来。

而我们的亲爱的蔡彩同志,一路上跟上她那个冰山脸的爹,怕的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骂两句也就罢了,要是弄个门禁,派几个人天天盯着,她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好在,蔡慕除了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眼看前面就是蔡府的大门,蔡彩刺溜钻进一旁的小巷,从后门跑回自己的后院。

好半天,蔡慕也没让蔡福来追,看来今天这关算是过了。

蔡彩拍拍胸口,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她决定,以后看见封棋要躲远点,因为一碰见他自己准没好事。

回家的时候,颜茵儿已经躺在床上了。

蔡彩知dào

,她不回来,娘是不会睡得。

“今天有些事情处理,不用担心,我很安全。”蔡彩似乎有些自言自语。

她轻轻爬上床,将头轻轻靠在颜茵儿的背上。

“娘,我很好,你别害pà

。等我赚够了钱,就带你离开。”

颜茵儿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她强忍着抽泣声,尽量将身体靠向蔡彩。

女儿这么孝顺,她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蔡彩似乎真的很辛苦,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以前,蔡彩没洗澡是绝对不会碰床的,自从穿越回古代,真的变得邋遢了。

梆子刚响了三声,蔡彩突然被门外稀疏的声音吵醒了。

只听得木门被人哗啦踹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从外面冲了进来。

“啊!”颜茵儿发出一声尖叫。

此时的蔡彩,已经被人牢牢地抓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家法伺候

“阿彩!”颜茵儿哭喊着女儿的名字,拼了命的用拳头去打那几个纠缠蔡彩的人。

“你们到底是谁。”

蔡彩才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她暴力地在那些人脚上踩来踩去,还专门挑重yào

的部位攻击。

“是老爷和夫人让我么来的。”家丁们高声呼着,疼得龇牙咧嘴。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们。”颜茵儿哭嚎着:“我做错了什么。蔡慕,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蔡彩从没看过如此歇斯底里的颜茵儿。

从她身上,可以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娘!”蔡彩突然停止了挣扎,提高了些声调“是爹和大娘叫我去的,那一定没问题。”

颜茵儿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抬起眸子看着蔡彩。

“真的没事。”蔡彩挣脱开家丁的束缚,将她扶起来,小声说道:“我帮爹出了个生意上法子,一定是有什么新情况,没关系的。”

“可他派人来抓你。”

“这帮子下人还不是吆五喝六惯了,等他们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大娘那人你还不了解?”

“那我和你一起去。”

“千万别。”蔡彩摇摇头“大娘看着你心里会更不舒服,我去去就来。”

“阿彩。”

“听话。”蔡彩的目光不容置喙。

曾几何时,蔡慕也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有些霸道,却带着深深地依恋。

颜茵儿曾经以为他会是她的全部,可现在呢?

爱情,果然脆弱的让人难以置信。

可笑的是,在看透一切后,她依旧爱着他。

“走吧!”蔡彩拍拍身上的浮灰,眼神冷冽的盯着那些家丁“如果不是官府要抓我去受审,你们就给我客气点。以后再这样,我一定去衙门击鼓鸣冤。惊着我是小,要是将我娘吓出个好歹,就让你们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家丁们面面相觑,他们得到大夫人的命令将这个不招人待见的四小姐抓去,本以为这她哭哭啼啼也就和他们走了。

可现在,怎么让他们觉得不寒而栗。

蔡彩冷笑了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想要找你们麻烦,我有很多方法。这是我的提醒,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居然没有一个敢反驳这个瘦弱的小姑娘,他们惊诧的在她身上看见了老爷发怒时的模样。

一时间,都呆住了。

就这样,蔡彩被不知所措的家丁带到了祠堂。

这是整处大宅里最大的一间屋子,几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蔡家祠堂。

蔡彩忍不住打从心底鄙视,对自家儿女这么差,祖宗也不会保佑的。

不过,为什么要带她来祠堂?

自己穿越来这么久,即使是祭祖的日子,都没有人通知她们母女。

蔡彩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也更想知dào

蔡慕和颜茵儿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看见蔡彩过来,大夫人慢慢的从祠堂里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次残忍的笑容。

“跪下!”

“为什么?”

蔡彩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她的耳朵嗡的一下,眼睛有些发花。

“我让你跪下。”

“为什么!”蔡彩的目光里依旧带着绝不认输的坚定。

“你还敢瞪我。”大夫人一把捏住蔡彩的耳朵“你这个小骚货,这么晚到哪去了?是不是出去勾三搭四招惹男人了。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下贱胚子。”

“大娘,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蔡彩忍痛看着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当家主母吗!什么事情值得你连仪态都不要了。”

大娘吃瘪,一怒之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带她进来。”

蔡慕的声音冷冷的想起。

“什么?”大夫人惊愕的连手都松了下来。

“带她进来。”

“可是…”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大夫人的脸色突然刷白,掐着蔡彩的手也在微微发颤,她看着蔡彩的眼神带着惊讶和怨怼,更多的,是一种锥心入骨的仇恨。

蔡彩其实也挺理解她的,老公这副德行,儿女又不成器,这个年代又不能离婚,还没有心理医生,想想也挺苦的。

可她总不能变态到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今晚的阵势并不算大,至少蠢材大哥他们没来。

大娘还以为自己单枪匹马就能将她玩死,如今失算了。

蔡慕负手站在祠堂的一侧,直勾勾的盯着蔡彩。

身旁是一脸疑惑的蔡福,是不是看看二人的脸色。

蔡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蔡福。

是不是你老家伙告的密。

蔡福仿佛受到了讯息,连忙在暗处摆摆手,示意和自己无关。

“老爷,你怎么能让她进祠堂呢!”

大夫人急吼吼的从门外跑进来,仿佛蔡彩是一只蟑螂,得赶紧踩死才好。

她还不想来呢!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想到这,蔡彩心思一动,夸张的跪倒地上,大声喊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蔡彩在此磕头。之前未能为祖宗们上香祈福,如今又在深夜扰你们清梦,实在不孝至极。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祖宗们若真想追究麻烦,一定要分清主次,不要责怪蔡彩一人。”

这丫头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讨上几分便宜。

蔡慕打量着装神弄鬼的蔡彩,慌忙掩盖脸上的表情。

“蔡彩,今日之事你可知错!”蔡慕低声问道。

蔡彩跪在那,详装没听见,故yì

不去看蔡慕。

“有哪个正经女子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若是被别人见着,我们蔡府颜面何存?这件事情一定不可以在草草结束,来人,给我家法伺候。”大夫人叫嚣道。

“福叔,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蔡彩十分淡定的说道。

“啊?”

“让人告sù

我娘没出什么事情,让她不用担心。”

“呸!你做那些不知廉耻之事时,怎么没想到会给你娘丢脸。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打算在老人面前装乖巧吗!”

蔡彩不答话,还是盯着蔡福。

蔡福被她看得没办法,只好招呼了身边一个家丁嘀咕了几句。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大夫人唤着身边几个拿木板的家丁,大声的呼喝着。

原来电视上演的都是真的。

古代真的喜欢用这种又长又窄的木板打人。

木板不偏不倚的打在骶骨的下方,疼得揪心。

蔡彩咬住袖子,强忍着臀部传来的阵阵痛意。

她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怎么可能被一点小小的痛苦打败。

蔡彩看着蔡彩疼得冷汗直流,浑身发抖,却依旧没发出一声求饶。

就算是个男子,也未必能做到。

十板下去,蔡彩的目光坚定,丝毫不见惧色。

疼是疼了一点,却也不至于致命。

蔡彩自嘲道,电视上果然还是夸张了些。不过,这臀部有几天不能沾凳子了。

“行了,撒够气就停下吧!”

听着蔡慕的话,家丁们立kè

收手。

他们的心里也没着没落的,这个四小姐真的很厉害。

“老爷,怎么能这么快就放过这个死丫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我们…”

“你还不懂吗!”蔡慕冷冷的扫过她“我要教xùn

她,可也在告sù

你,这个家里,赏罚都是我的事情,让你做的事情你可以做,不让你做的事情半点也不要违抗。下次,如果我再发xiàn

有人因为你掉进池子或者受什么伤,就换做你躺在这。”

这老家伙在为自己报仇吗?

蔡彩的心情顿时爽了。

第二十五章 挨打

大夫人看看蔡慕,又看看趴在地上的蔡彩,隐隐带着一丝杀气。

看什么看!

就算是她告的密,她也没想怎么着啊!

“看不出来你们母女俩还有这招。”大夫人忽然笑了“我只是不小心,用得着向老爷告我的状吗。”

“你看不出来的还多呢。”蔡彩牵起一个笑容“大娘,没有被逼上绝路,谁也不想用下三滥的招数。您好日子过惯了,我理解。”

蔡彩勉强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臀部传来的阵阵钝痛让她难受,咬牙一点点挪动着身子。

“蔡福,差人送大夫人回房吧!”蔡慕不耐烦的挥挥手。

“哈哈!”大夫人笑得有些凄惨“原来今天是借着丫头来教xùn

我了!老爷,你真得让列祖列宗都睁大眼睛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么多年,我为蔡府做的还不够吗!”

“因为你做的太多。”蔡慕眼神微眯“我并不感谢你。”

众叛亲离啊!

蔡彩皱眉摇摇头。

蔡慕这种人要是放在现在,准得一辈子打光棍,实在太难伺候了。

大夫人咬着牙,气的拳头紧握。

他为什么能绝情到这种程度。

自己真是愚蠢。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有任何留恋。

若不是为了几个孩子,若不是舍不下蔡家这么大家业,她一定会让他后悔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蔡彩试着用了些力qì

,下身并没有传来锥心入骨的痛。

看来那些家丁还是手下留情的。

她试着挪着上身,想要站起来。

忽然,蔡慕伸出了一只手。

蔡彩四下看看,眼见没人,哇唔对着他的手指就是一口。

这一口咬得极重,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你是属狗的!”蔡慕抽回手,却没有恼火的样子。

“知dào

痛吗!”蔡彩冷笑“十指连心对吧!你对自己的家人都能这样,我还以为你没有感觉呢!”

“不要挑zhàn

我的底线。”

蔡彩不再多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爹若是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

“今天的事情,是我告sù

你她的。”蔡慕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的目的呢?杀鸡给猴看,还是想告sù

我,不要违抗你的命令?”蔡彩倔强的看着蔡慕,毫不退缩。

这一瞬间,蔡慕又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我的保护,谁都不能动你。”

蔡彩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的表现已经得到了蔡慕的认可,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向自己妥协。

“原来爹这么希望我帮忙啊!”蔡彩扯着唇角笑了笑“直说不就好了,何必用这招呢!又让我得罪了大娘。”

“知dào

就好。”

“可我不愿意!”

“蔡彩!”蔡慕的眼神突然变了,他没想到她还是不肯向自己低头。

只要她肯说句软话,以后就不会被欺负。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解决?这个家里,只有我说的才算。”

“我可以离开蔡家。”蔡彩答得轻巧。

“你再说一遍!”蔡慕突然青筋直冒,怒吼道。

“我已经说过了,除了感情的羁绊,没有谁离不开谁。”

“你是故yì

这样的吗!”蔡慕一把掐住了蔡彩的下颚“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让我觉得你和别人不同!”

蔡彩看着蔡慕,收起了目光里的冷冽。

转而露出了一丝怜悯。

“因为娘离不开你啊!你那么恨她,她却依旧爱着你。真是个可笑的女人。爹,这辈子辜负了娘,是你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情。”

“我和她的事情你知dào

多少!”蔡慕气的喉咙发哑“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辜负了我!”

“爹,承认吧!你还爱着娘!”

“放屁!”

蔡彩面对蔡慕的怒火中烧,依然淡定。

她确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了。

“可惜你的爱一点都不值钱。连足够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着。”

蔡慕一怔,手指微微发抖。

“她的辜负,你看见了吗?她的背叛,你从不怀疑吗!可惜你都没有。你用你的自以为是去伤害了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一个为你哭,为你笑,为了二十年来都守着一颗心的人。爹,你错了。”

“用不着你教xùn

我!”蔡慕一怒之下打翻了桌上的祭品。

“列祖列宗,我先走了,有事别找我。”蔡彩向蔡家祖宗牌位作揖,一步一晃的走出了蔡家祠堂。

蔡彩是故yì

激怒蔡慕的。

他生气,就代表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

她绝对不会相信娘亲会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

如此一来,就一定是大夫人搞的鬼。

这种大户人家还能有什么伎俩。

看来自己当真得查查当年发生过什么。

蔡彩揉揉自己的屁股,尽管疼得一抽一抽,却还是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当然,敬业的蔡彩第二天还是会去牛排店。

如果不出现,他们都会担心。

“彩姐姐。”珠儿看着一瘸一拐的蔡彩,心疼的直掉眼泪“你没事吧!”

为了掩盖臀部的伤,蔡彩故yì

进门前摔了一跤好让颜茵儿不起疑。

现在,脸颊是青的,膝盖是青的,屁股也是青的。

自己怎么就这么背。

古代的医学技术还没精进,当真有个事情一定是死定了的节奏啊!

想到这,蔡彩决定立kè

去医馆瞧瞧。

“我没事!”蔡彩摆摆手,身子一动,就忍不住发出“嘶”的叫声。

“都让你慢一点。”张靖榕一把拦住蔡彩,让她半倚在自己怀里。他的整张脸似乎都拧巴在了一起,紧紧咬着下唇,气呼呼的模样,看上去又好像有些心疼。

“你别那么激动。”

“我再问一遍,谁打的你。”张靖榕气的有些发抖。

“一定是姐姐的爹,那是个好凶好凶的人。”

“环儿,你闭嘴!”蔡彩眉头一皱“我怎么和你说的。”

“哇!”环儿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不要姐姐再回去了!姐姐那个家一点都不好。”

“别哭了。”蔡彩为难的看着一发不可收拾的两个孩子“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我娘那边还不知dào

怎么解释呢!”

“环儿说得对,我不会让你再回那个家。”

张靖榕的话不多,却言而有信,他说的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你怎么也和孩子起哄。”

“我没有开玩笑。”

四目相对,蔡彩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很多。

“张靖榕,谢谢你,可是我”

“我负责养你娘,还有你。”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抨击着蔡彩的心。

早从他无怨无悔守护自己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蔡彩捂着心跳加快的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他一再告诫自己,在没有向那个家里所有人证明自己之前,绝对不对任何人动心。

但他不知dào

,那颗心早就因为某人而悸动不安。

看她笑,自己就高兴;

瞧她哭,自己就难过;

见她被人打,被人欺负,自己心疼的感觉压根说不出来。

张靖榕,你承认吧!

你对她的感觉不一样。

第二十六章 别动感情

后院的门突然被人“吱呀”打开了。

今日的封棋身着一身全白长袍,显得更加风雅俊朗。想着能见到蔡彩,脸上不觉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可一推开门,却看见她被另外一个男子揽在怀中。

一向善于控zhì

情绪的自己只觉得脸腾地一红,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

“先坐下吧。”张靖榕看见封棋进来,便将蔡彩扶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靠在椅子上。

坐不得,站不得的感觉,蔡彩真是体会到了。

“封哥哥。”环儿看见封棋进来,委屈的扑进他的怀里。

经过昨晚,封棋在他心里已经不讨厌了,是个很勇敢,和温柔的大哥。

“怎么哭了?”封棋努力平息着心里的不快,将环儿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有人欺负彩姐姐。”环儿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说话喃喃的。

封棋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目光。

张靖榕从自己的角度向他看去,两人目光接触,好像能迸出火光一般。

“今日不做生意,封公子请回吧。”蔡彩将头埋在椅背上,轻声说道。

“不过一夜,你我的关系又生疏了吗?”

“我们俩本就没有什么牵连。”蔡彩低声道。

她不确定封棋是不是喜欢她。

可她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有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她很高兴;

可是,如果他喜欢她,她也给不了什么。

那个蔡家越来越危险,蔡彩几乎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蔡家的势力范围。

何况,自己是穿越来的,什么时候会回去也不知dào



学人家动感情,不是太愚蠢了吗!

对封棋是这样,对张靖榕,亦如是。

“彩姐姐怎么了?”封棋并没有因为蔡彩的冷淡而觉得尴尬,反而开始安抚流泪的环儿和珠儿。

珠儿抬头看了一眼封棋,为难的摇摇头。

封棋放下环儿,低下身子,轻声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珠儿有些纠结的扯扯衣摆,又看看侧着身子的蔡彩,咬牙说道:“彩姐姐被人打,脸上身上都是伤。”

“珠儿!”蔡彩想要阻止珠儿继xù

说下去,身子一动,又牵着了伤口。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倒在椅子上。

真是没用啊!

蔡彩自怨自艾,装什么英雄,早点向蔡慕求饶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封棋慢慢直起身子,声音越发低沉“是蔡老爷打得?”

她已经警告过自己不要鲁莽。

他原以为她的聪明机智会让蔡慕饶过她。

看着蔡彩微微发抖的身子,封棋突然觉得心口发堵,好像被细细的针尖戳着,有些痛,有些酸。

“都说没事了。”蔡彩埋着头不去看他“你先回去吧。”

封棋走到蔡彩身边,弯下腰,用手轻轻抚上她乌黑的头发。

蔡彩有些烦躁的甩开他的手。

封棋却有些得寸进尺的覆上她的耳垂。

“你够了。”蔡彩恼火的瞪他。

封棋这才看的真切,双颊被人狠狠掌掴过,还清晰地留着五指印,下颚处是几处青紫,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当时那种窒息感和无助感。

“你为什么不跑?”封棋的语调带着丝悲伤,让蔡彩没办法破口大骂。

“看够了你就走吧。”张靖榕没办法拒绝别人对蔡彩的关心,可他也不希望别的男子对她大献殷情。

衣着华丽,出言文雅却又看不出来他的真是想法。

此人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

让他纠缠上,会很麻烦。

“我不要。”封棋的目光安在蔡彩身上,一动不动。

“我让你走。”张靖榕一下子扯住封棋的衣领,几乎将他拎了起来。

两人身高虽说差不多,可张靖榕的气力却比常人大很多。

“你们干什么。”蔡彩微微皱眉“是要打架吗!要打出去,别砸坏我的地方。张靖榕,你也别想让我给你报销医药费。”

蔡彩很多时候说出来的话,张靖榕不明白,可他知dào

,她现在不高兴。悻悻地放下手,不甘心的瞪了封棋一眼。

“能走吗?”封棋小心的问着蔡彩。

“你说呢!”

张靖榕忽的将蔡彩一环,将她抱在了怀中。

蔡彩一时未察,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封棋。”蔡彩当真恼了“放我下来。”

“带你去看大夫,待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能不能别总这么自作主张。”蔡彩吵闹着“我不需yào

。”

封棋眉头一耸,有些霸道的将她的头纳入怀中,低声道:“你要是再吵,我不必介yì

用吻来制止你。”

“封棋!”蔡彩面上一红,只得气呼呼的瞪着他。

呸!

什么正人君子。

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看着远去的二人,张靖榕有些无力的垂下刚刚已经快要攥出血的拳头,恼恨自己的没用和窝囊。

“封哥哥带姐姐去哪?”环儿抹抹眼泪,好奇的张望。

“去看大夫了。”珠儿看着有人带蔡彩去看大夫,似乎也好受了些“大夫可以治好姐姐。”

“那靖榕哥哥为什么不带姐姐去看大夫?”环儿的话戳中了张靖榕的心坎。

珠儿眼看张靖榕不说话,赶忙推推环儿。

“我明白了,靖榕哥哥没钱。”环儿似懂非懂的说出口。

“谁说的。”张靖榕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虽说不能让她大富大贵,衣食无忧也不成问题。”

“真不明白靖榕哥哥气什么,明明是你让封哥哥带走姐姐的。”珠儿一句话便指出了问题所在“你看人家封哥哥,即使被姐姐那么奚落都毫不在意。你呢,除了会说我养你,还做过什么。”

“那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珠儿扯着细细的嗓子说道:“姐姐也说会养我和环儿,你觉得是一个意思吗!”

“小屁孩懂什么。”张靖榕胡乱摸着头。

“那你就等着彩姐姐被人抢走吧!”珠儿一把拉起环儿,气恼的向屋子走去,边走边说:“靖榕哥哥是大笨蛋。”

张靖榕心里的挫败感更甚,珠儿说的没错,他根本不会表达对蔡彩的关心。

不可以这样下去,不可以让她被别人抢走。

封棋抱着蔡彩走在小巷中,时不时会有一两个路人驻足相望。

在那个朝代,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不合适的。

封棋用绢帕遮住蔡彩的脸,自己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步向前。

“我可以走的,放我下来。”

“脸上有伤,身上也有伤?会不会碰着?痛不痛?”封棋小声的问着。

“死不掉。”

就算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没办法对关心自己的狠下心来。

蔡彩干脆放qì

和他纠缠。

“是我不好。”封棋轻轻咬唇。

“和你真的没关系,我和我爹的矛盾你不知dào

,那老头烦得很。不过,应该没有下次了。”

“过得不开心就离开!我相信你能养活的了自己。”封棋坚定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特别的姑娘。”

“待会看大夫的时候也要让人瞧瞧,有没有药能治治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

“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如此如此形容我的人。”封棋乐呵呵的一笑,将她抱得更紧。

医馆在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尽管封棋尽量选择小路,却依旧避免不了被别人看见。

特别是那些不该看见的人。

譬如:正在珠宝铺里挑选首饰的老王妃和嫣公主。

第二十七章 内忧外患

嫣公主是皇上最宠的女儿,普天之下,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封棋是她最喜欢的人,她怎么能容忍他和其他女子亲近。

看着封棋眉眼带笑的模样,嫣公主不禁更加恼怒。

和自己在一起时,虽说彬彬有礼,礼数做全,却从不像这样开心,好像得到了所有。

气上心头,嫣公主拿起桌子上的翡翠玉镯狠狠地扔在地上。

玉镯落地,只听清脆一声响,顿时四分五裂,尸首无存。

“哎呦,我的玉镯。”店铺掌柜心疼的连眼泪都快出来了,忙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会赔给你的。”嫣公主抬腿一脚踹在掌柜身上,没好气的说道:“捡什么,破烂货也有人要。”

老王妃眉头微皱,轻轻摇摇头。

虽说是身份高贵的公主,可她实在太过骄纵,也难怪自己的儿子难以忍受。

“王妃,你可要为嫣儿做主啊!”嫣公主一把抓住老王妃的胳膊“他又和那个女子在一起了。”

“别急。”老王妃脸上的不满稍纵即逝,转而换上宠溺的模样“我听冷锋说了,不过是个做买卖的女子,封棋觉得她有趣罢了。怎么能你相比。再说了,离得这么远,也未必是上次那个。”

“就是她,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嫣儿从没见过封哥哥对其他女子那么笑。”嫣公主气的小脸发白。

“逢场作戏而已。”

“不行!”嫣公主刁蛮的说道:“他以后是我的驸马,怎能和其他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不管,若老王妃不能为我做主,我就去告sù

父皇。让他知dào

封棋是个薄情寡信的小人。”

说就说吧!反正你这颗棋子很快就用不到了。

过了初五,这天下是谁做主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老王妃的目光不禁冷冽起来。

只不过,嫣公主有句话说得倒没错。她也绝对不能容忍封棋被任何人左右。

为了那个皇位自己苦心经营那么多年,岂可因为一个小女子的出现而动摇。

“封棋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对谁都那么客气。那些女子缠上来,他也没法拒绝。说不准就是个误会。”

“我看他对那个女子倒是上心。”嫣公主不满的哼了一声“他又不是条狗,我总不能拿条铁链拴住吧!”

真是个没有仪态的女子。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做自己的儿媳妇。

“嫣公主这么不放心,就赶走那个女子吧!”

“赶走她?”嫣公主疑惑的看着老王妃。

“封棋喜欢吃那个女子做的食物,他们的联系仅此而已。毁了那家店,他们之间也再无瓜葛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嫣公主深深吸了口气“敢抢我的东西,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蔡彩并不知dào

封棋的身份,也不知dào

他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他对自己的好,她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珠儿,这是外敷的,这是泡澡的,你待会去烧些水。阿彩行动不方便,你多照顾些。”封棋将不同颜色的药包交给环儿,小心的吩咐着。

珠儿点点头,卖力的忙活起来。

“阿彩,刚刚大夫说了,并没有伤到皮肉,就是那的伤,他也没办法替你抹药,你记得每天上药,不能偷懒。”

“我知dào

!别唠叨了。先回吧!”

那个老大夫的医术相当不错,涂上药膏之后就没那么痛了。

看来中医的博大精深真的不能小觑。

“我要帮你熬药。”封棋卷起袖子,走到院子角落里抱起一推柴火。

“不用了。这些事情待会让张靖榕做就好。”

封棋没有一蹙,有些不高兴。

“难道我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随便你!”蔡彩大声说道。

上赶着要来干活,她也没理由不答yīng



说到这,蔡彩突然发xiàn

该出现的人不见了。

“环儿,张靖榕呢?”

“靖榕哥哥走了。”

“他去哪了?”蔡彩有些奇怪的看着环儿。

环儿摇摇晃晃的跑到她面前,小声的在耳边说道:“姐姐说,靖榕哥哥吃醋了。”

“小孩子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环儿认真的摇摇头“靖榕哥哥看见封哥哥带你走就不高兴。然后自己生了一会闷气。后来掌事叔叔有事,让人通知他去帮忙。但是他说,你一回来,就告sù

他。”

“别告sù

他。刚好我有几天做不了牛排,就当给他放假了。一个人做两份工,也只有他受得了。”

“还得去说一声,不然靖榕哥哥会担心。”环儿喃喃说道。

“人不大心思倒不小。”蔡彩轻轻捏了捏环儿的脸颊。

封棋在一旁生火,烧水,熬药。

闲暇之时看看嬉闹的蔡彩和环儿。

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蔡彩虽然弄得一身伤,却给了自己一个休息的理由。

眼看牛排店已经走上正轨,有了固定的客源和收入,她也该找个理由给自己放放假。

不过养着没几天,她就受不了了。

每天躺在床上就让她有一种坐吃山空的感觉。

她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命苦。

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臀部也不怎么痛。

就是那苦的让人受不了的中药令蔡彩浑身发寒。

“我今天不想喝药。”蔡彩对着张靖榕耍赖。

“不行。”张靖榕拿过小凳子坐在蔡彩面前,勺子已经递到了她的唇边。

他本就人高马大,坐在小凳子上,煞是有趣。

蔡彩忍俊不禁。

“笑也得喝药。”

“不喝。”蔡彩摇头。

“要让封棋来喂你吗!”张靖榕脸色一阴,似乎生气了。

蔡彩微微一愣,不知dào

该怎么接他的话。

“他带去你看大夫,帮你熬药。对你那么好,以后就不再需yào

我帮忙了,对吧!”

蔡彩知dào

张靖榕从不喜欢拐弯抹角,却不知dào

他会如此直白的质问他。

“他只是一个朋友。”

“那我呢!”

我怎么知dào

!蔡彩只觉得额头冒汗,刑讯逼供也不过如此吧!看着张靖榕越发阴沉的脸,蔡彩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他拎起来。

正当她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时,后院门被人推开了。

他怎么来了?

“不用做生意嘛!”来人依旧一副尖嘴猴腮的讨嫌样。

“陆掌柜,什么风将你吹来了。”蔡彩微微一笑,慢慢起身迎上去。

“看你几日没开张做生意,瞧瞧是个什么情况。”陆掌柜骨碌着眼珠瞧了一圈“不用做了吗!要是少我一分钱,就立kè

滚出去。”

“姐姐受伤了。”珠儿不服气的说道:“我们才不会赖你的钱。”

“就是!”环儿帮腔“前几日姐姐送钱给你了。好多呢!我们一分都没少给你。”

“小孩子别插嘴。”陆掌柜翻了个白眼“两个人长得还和豆芽似的,都吃几块肉吧!”

他也是个可怜人。

听说原本为人挺随和的,可自家的娘子嫌他没什么钱,带着孩子和别人跑了,留下他独身一个。

可经过这么久的接触,蔡彩知dào

,这人不像表面上的那样恶毒。

身子受伤了还能愈合。

心受伤了,却很难弥补。

“过两日就营业了。一分钱都不会少陆掌柜的,眼看到了年底,总得为陆掌柜多赚些分红。”蔡彩依旧笑脸迎人。

“你们撑得过年底才好啊!”陆掌柜冷冷一笑。

蔡彩突然不寒而栗起来。

第二十八章 得罪了谁?

“你什么意思?”张靖榕寒气逼人的瞪着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还想打我?”陆掌柜冷哼一声“要不是我,你们就完蛋了。”

说着,他从袖子里抽出几张纸。

“有人要花五千两买我的店铺。”

五千两?

就算是比这儿在大上十倍,连同陆掌柜一起买了,也不值五千两。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赶走你们。让你们没办法再做生意。”

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会是蔡慕吗?

可他若是知dào

自己在外面做生意,一定会找麻烦的。

那个老头虽然心眼坏,脾气差,倒还算光明磊落,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大不了去别处开店。”张靖榕拉过蔡彩,冷声道:“天塌下来都有我,先喝药。”

多么情意绵绵的话,怎么到他嘴里就像是威胁呢。

“说你呆就是不聪明,别人出得了五千两将你们赶走,就能出一万两赶你们第二次。”

“陆掌柜,能告sù

我是什么人吗?”蔡彩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怎么知dào

你得罪了什么人。不过看来人的模样和气质,非富则贵!哎,不是我说你,刚租店铺给你的时候,不是以你家少爷的名义吗!怎么那个什么少爷到现在都没出现过?老实说,你是不是背叛了你家少爷,拿着他的钱和这个糙汉子在这过小日子。那就难怪有人要对付你了。”

陆掌柜的联想能力倒是不错。

只不过张靖榕没这么好的气量,他一把揪住陆掌柜的领口,气势冲冲的要扔出去。

“等等!”蔡彩瞟了一眼陆掌柜扔过来的纸,大声嚷道。

“算你识相,否则老子现在就赶你们出去。”陆掌柜丢了面子,气的破口大骂。

“陆掌柜,这份契约?”蔡彩有些疑惑的看着脸通红的男子。

“我和来人说了,与你们签了三年的契,否则会被衙门充军。好在他们也没坚持。这是凭证。老子可告sù

你,万一因此让我惹上什么麻烦,你们几个都得玩完。”

一向视财如命的陆掌柜怎么变得这么好心了?

珠儿和环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异口同声的喊道:“谢谢陆掌柜大恩大德。”

“呸!”陆掌柜的脸更红了“既然那帮人出得了五千两,故yì

拒绝一次说不定价格会更高。你别以为老子同情你们,看你们几个小鬼不容易。天天忙得像老牛,却瘦的跟竹竿似的。”

蔡彩真的很感动,虽然在这里遇上了各种各样的麻烦。

却也遇上了很多贵人。

即使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选择放qì



“陆掌柜,真的谢谢你。”蔡彩眼睛泛着泪光,说不出的感激。

“干什么啊!”陆掌柜忙别过头“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告sù

你们,要是少给我一分钱就立马滚蛋。真是一帮讨厌的小鬼。”

看着他们,就好像看见自己那个被坏女人带走的孩子,不知dào

他现在好不好。会不会记得他这个亲生父亲。

看着陆掌柜走远,蔡彩舒了口气,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到底是什么人要找他们的麻烦?

除了蔡慕和大夫人,又有几个人和自己过不去呢。

“会不会是隔壁街的掌柜?”珠儿转着小眼珠“我们这开张之后,他们那就没什么生意了。”

“不会的。”蔡彩摆摆手“开口就是五千两,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会不会是你爹?”张靖榕小声说道。

“我爹哪会有那么多钱。”蔡彩不想他知dào

自己的情况,随意搪塞道。

“那个封棋什么都可以知dào

,而我就要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张靖榕气的脸发青,双手微微发颤。

“环儿!”蔡彩伸手就要去抓心虚的小孩。

“我不是故yì

的,是靖榕哥哥逼我说的。”环儿刺溜跑到了张靖榕的身后。

“如果环儿不说,你准bèi

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重点是你骗我。”张靖榕的从没向自己嚷过,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一个怨妇在质问自家出轨的相公。

“难不成天底下只有封棋一个值得你依靠。”

“我哪有!”蔡彩忽的站起来“我不告sù

你,是不想让你觉得和我相处有负担。在你们眼里,富家小姐不都该是刁蛮任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

张靖榕微微一愣,紧紧盯着她的脸。

“你就是你,乞丐也罢,公主也罢,都是一样的。”

是她不对。

她压根不想让别人知dào

自己是蔡府那个不受宠的小姐。

尽管是所谓的大户人家,那样的身份都让她觉得自卑。

“是我不好,对不起。”

蔡彩一向嘴硬,即使错了,也难得服软。

这一声道歉,倒是让张靖榕不知所措了。

“以后别这样。”张靖榕摸摸药碗,低声道:“药冷了,我去热。”

“喝了药就不生气了吧?”蔡彩故yì

露出笑脸。

张靖榕想了想,正色道:“如果后天不陪我们去金泉寺,我还是会生气。”

金泉寺?

后天是初五啊!

她怎么忘了这个茬。

说实话,她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是,最近自己那么背,的确要到寺庙里拜拜菩萨。

见她不说话,张靖榕脸色一沉。

“你还是要陪那个封棋。”

“张靖榕,你一句话不提他会死啊!”蔡彩被逼的恼了,干脆耍起无赖“你要是那么喜欢他,娶他回去好了。”

“你!”张靖榕拳头一握,差点捏碎药碗。

“快点去热药,我会想办法拒绝他。还有,不许再提他。我耳朵里的老茧都快出来了。”

张靖榕慢慢转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蔡彩对天发誓,她打从心里不想再和封棋有任何交集。

那日从医馆回来后,她都深居简出,尽量不和他碰面。

之后的几日他来找她,都让珠儿帮着婉拒了。

如此直白的行为,他应该知dào

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娘和两个孩子。剩下的,随缘吧。

初五是个好日子,蔡彩起了个大早,太阳居然已经高高挂在了天空上。

和煦的阳光洒在院子中,说不出的温馨。

她伸了伸懒腰,心想着今日应该会有个不错的旅行。

毕竟来古代这么久,自己还没出去玩过呢。

“阿彩,今日又要出去吗?”颜茵儿提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菜。

“恩,和朋友去金泉寺敬香。”

“朋友?”颜茵儿侧目看着蔡彩“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吧!”

“娘胡说什么呢!”蔡彩皱眉“要是被大娘听见了,会说我不知廉耻哦!”

“知dào

就好!”颜茵儿微微蹙眉“娘信任你,但是你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到底像什么话,还有…”

“娘!”蔡彩撇嘴。

“早去早回,不许和登徒浪子说话!”

“人家脸上又不会写登徒浪子四个字。”

“你这丫头!”

“娘,我出去了!再见!”

蔡彩蹦蹦跳跳的出门,前脚刚一落到街上。

就听见有人低声叫着。

“阿彩!”

第二十九章 温柔是最好的迷魂药

“你怎么会在这?”

蔡彩此时的模样就像一只北极熊吞下了一块饼疙瘩,嘴里的话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我在等你!”

封棋的脸上明明满是疲倦,却依旧牵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蔡彩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道:“你等了多久?”

“子时开始。”

“你有病吧!”蔡彩只觉得鼻子酸的慌“光天化日之下,守在人家姑娘家门口算什么呀。就算不是光天化日,深更半夜就更不行了。要是被别人看去,我还嫁的出去吗。”

“天气这么好,我们走吧。”封棋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能看到她,他就很满足了。

“封棋。”

飘逸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

坐在这熬了一夜,眼圈微微发黑。双颊也被冻得通红。

造孽啊!

一个古代纯情大好青年被自己折腾成这副德行。

蔡彩看着他的模样,微微有些心疼。

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她就只会发脾气,使小性子之外,压根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这家伙,要么是个笨蛋,要么就是个天生受虐狂。

可是,要说不感动,那就是自欺欺人。

“我答yīng

了张靖榕带着两个孩子去金泉寺。”蔡彩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是吗?”封棋轻轻一笑,可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要勉强,他居然假装大方的摆摆手“没事的,这次不去就下个月初五吧!但是,你可不能再言而无信。”

“其实,你真的很好。”蔡彩抬头看他,对上他那摄人心魄的眸子“为什么不去约上次的那位姑娘呢!她那么漂亮,家境些许也不错,你们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封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令人心惊胆寒。

封棋是个波澜不惊的人,几乎对所有人都这样。

喜欢或者不喜欢,他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这就是蔡彩刚开始拒绝和他来往的原因。

他好像永远戴着一张假面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可在自己面前,他的开心,痛苦,甚至悲伤都显得那么真实。

似乎只有对她是不一样的。

“我不喜欢你将我踢给别人。”

“我哪有什么资格将你踢给别人。”蔡彩讪笑,故yì

装傻道:“我只是提个建议吗!不喜欢听也用不着生气。”

封棋真的从不知dào

自己会为一个女子完全乱了阵脚。

即使他们认识的日子不长,

即使她经常发脾气,耍无赖,

他就是想要对她好。

见不得她吃苦,

见不得她伤心。

这种怅然若失却又甘之如饴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我送你去吧。”封棋慢慢转身“金泉寺离这还有些距离。”

“封棋。”蔡彩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一件事情。来不及多想,她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刚刚不是故yì

的,只是不想让你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你知dào

我的心思?”绚烂如花的笑容,让蔡彩险些闪神。

蔡彩一愣,拼命摇摇头。

不过一句话,封棋心里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他喜欢瞧她装傻的模样。

可爱的令人心醉。

“我和他们约着午时在金泉寺湖边见面,你若不介yì

时间仓促,我们先逛一圈吧!”蔡彩无奈的做出最后的妥协。

“好!”封棋莞尔一笑,拉过她的手紧紧牵住。

蔡彩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了。

温柔体贴果然是世上最好的迷魂药。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拉走了。

一入金泉寺,蔡彩就知dào

为什么那么多人对着趋之若鹜了。

寺中藏园,园中藏湖,湖边藏景。

将雄浑富丽气势与江南园林精美雅致的融会贯通。

大殿歇山重檐,雕梁画栋,黄墙红柱,金色琉璃屋面,白石柱础栏杆,气势雄伟庄严,四周依湖临水,直出水面,周围绿树环抱,垂柳丝丝,柔姿万千。

难怪文人雅客都喜欢来这吟诗作对。

“喜欢吗?”

蔡彩点点头,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以后我常带你来。”

蔡彩装作没听到,又往旁边挪了几步。

封棋这人太信守诺言,随口的搪塞都会当真,她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爷!”

冷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封棋身后。

王爷居然还是将这么女子带过来了。

冷锋眉头紧蹙,看着蔡彩的目光好像一只狼准bèi

捕杀猎物。

“本王说过,不用你跟着。”

“皇上和老王妃已经在等您了。”

封棋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一定尽全力阻止娘亲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阿彩!”

封棋喊着她,语气带着丝淡淡的宠溺。

蔡彩回头看他,见冷锋像块木头似的戳在那,心里不免嘀咕起来。

那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块木头就像和自己有仇,总有一种想要咬死自己的感觉。

“你有事要处理吗?”蔡彩忽视冷锋那敌意的目光“没关系,你先走。我一个人没问题。”

“我想带你去见几个人?”

“我不去,我不喜欢见人。”蔡彩连忙摇头。

封棋向她逼近了一步,轻声道:“你若不去,我就让冷锋扛你了。”

“封棋!”蔡彩咬牙瞪他。

“你打不过他的。”

“你有种!别犯在我手里,否则…”

话音未落,蔡彩的手又被人牵住了。

蔡彩压根不知dào

封棋要带她去见什么人。

本以为是和他一样的有钱公子。

没想到,却是一群威仪棣棣,气质不凡的长辈。

蔡彩手足无措的跟在封棋后面,浑身冒着冷汗。

坐在最中间的男子令蔡彩最为不安,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即使头发花白,却依旧显的精神矍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接近的气场。

蔡慕的气场已经足够强dà



可是和眼前的人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位是我的叔叔。”封棋亲切的为蔡彩介shào



大伯你妹啊!

敢情今天是来带她见家长了。

封棋,真是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可够阴的。

蔡彩恨不能立kè

给他一拳,扭头就走。

“封老伯好。”蔡彩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忽的,蔡彩就听见坐在中间的人噗嗤一声笑了。

“封老伯?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

“封棋。”封老伯身边的贵妇人眉梢一抬,语气很不好。

“是小女子僭越了。”蔡彩忙说道:“小女子鲜少出门,不知礼数,若有冒犯之处请您海涵。”

“无碍。今日自家人聚会,没那么多规矩。封老伯听着也让人觉得新鲜。”老人又哈哈笑了起来。

刚刚紧绷的气氛似乎一下子缓解了。

封棋淡淡一笑,又拉着蔡彩介shào

刚刚的那位贵妇人。

“阿彩,这是我娘。”

娘?

天啊!

蔡彩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她看着封棋娘盯着自己那如临大敌的眼神,恨不能立kè

逃跑。

她发誓,从现在开始,之前对封棋种种的愧疚感全部消失。

第三十章 最苦不过被白眼

“封老夫人。”蔡彩的身子不觉得向后退了一步,低声喊道。

“恩!”封棋娘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封棋对自家娘亲的态度不以为意,转而介shào

另外几个人。

“这几位都是我的老师。”

都是些生了年岁的老人家。

鹤发长须,眉目间带着奕奕的光彩。

一看就知dào

是常年握笔的饱读之士。

蔡彩一向敬重文人,对他们不禁生出几分好感。

“各位有礼。”

蔡彩礼貌地向大家见礼。

颜茵儿教导有方,总算不会失礼于人前。

“姑娘容貌绝美,端庄有礼,不知是哪位的千金?”为首的一个鹤发老人摸了摸胡须,轻声问道。

蔡彩微微一愣,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作答。

“她…”封棋刚要开口,却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带着丝不屑和嘲讽。

“她可不是哪家的千金。不过是个在街上做生意的粗鄙女子罢了。”那日同封棋来闹场的女子款款走来,娇滴滴的扑到封老伯的身边,对着蔡彩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dào

该作何表情。

堂堂的王爷居然带一个草芥民女来见皇上,真是没有礼数。

“封棋,我们与你大伯还有事情要谈,先送这位姑娘回去吧。”封棋的娘冷淡的说道,好像蔡彩是样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蔡彩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

她凭自己的努力生活,并不比任何人下贱。

可非议的目光,真的让人很难受。

“娘!”封棋向前迈了一步,将蔡彩拦在了身后。

“今日是我们小聚,你带她来做什么?成心让我难看吗!”嫣公主高高的昂起头“狗肉是上不了台面的。”

蔡彩微微咬牙,缓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是小女叨扰了,还望各位见谅。”

“我们走。”封棋一把拉住蔡彩,转身要走。

蔡彩轻轻推开他的手,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封公子,我还是不妨碍你和家人小聚。先行告辞。”

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刀子割过他的心口。

“不需yào

你委曲求全。”

封棋又紧紧拉住她的手。

“封棋!”嫣公主发出了一声尖叫。

“嫣儿。”封老伯微微蹙眉,拍了拍她的手。

“这件事情难道是女儿的错吗!”

封老伯不再搭理女儿的无理取闹,而是看着蔡彩,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位姑娘做的什么什么营生?”

“养家糊口而已。”

“一个女儿家成天抛头露面像什么话。”封棋的娘押了口茶,不轻不重的说道。

“依靠不了别人就只得依靠自己。只要规行矩步,洁身自好,便俯仰无愧于天地。”

老王妃微微一愣,忍不住又打量了蔡彩几眼。

谈吐不俗,不卑不亢。

怪不得封棋会对她刮目相看。

“姑娘说的不错。”封老伯点点头“我朝女子支撑家业的状况也不在少数,大嫂,你说呢?”

她也是一个苦苦撑着王府的家业。

她值得敬佩,却也可怜至极。

她不想承认,从蔡彩倔强的目光中,看到了她当年的影子。

“阿彩的手艺很好,改日大家一定要尝尝她做的牛排。”

“牛排?”封老伯好奇的看着蔡彩。

“原来京城中今日那间经营红火的牛排店铺是这位姑娘开的,老夫还以为是个外族来的须髯大汉呢!”刚刚那个鹤发老人捋着胡子笑了笑“老夫到现在只吃过一次,太难排队了。”

“我倒是吃过几次,当真百吃不厌!”

身边的几个人开始讨论起蔡彩的厨艺。

“我不想让别人知dào

。”蔡彩拧着眉毛看着封棋。

“他们不会胡说的,我保证你爹不会知dào

。”封棋伸出手揉揉她的眉心“别总皱着眉头。”

“你在动手动脚我就剁了你做成牛排。”蔡彩没好气的躲开。

“看来姑娘的厨艺当真了得,改天得去尝尝。”封老伯和蔼的说道。

“好啊!”蔡彩笑着点点头“食物不精只能裹腹而已,各位若是不嫌弃,小女自当倒履相迎。”

“那老夫就可以不用排队了。”一旁的老人哈哈笑了。

这些人,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你还用得着排队吗!”坐在老人身边另一个人开口道:“谁不知dào

你子孙绕膝,随随便便招呼一声,莫说是想吃牛排,将这位姑娘请回家做厨子都行。”

“用得着整天和我做对吗!”老人抛过一个白眼“谁让你的那些兔崽子都厌文喜武,不去边疆精忠报国,难不成还留在家里打群架?”

“你这老东西。”那人似乎被戳中心思,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蔡彩看着状况百出的他们,不禁掩嘴一笑。

“行了!”封老伯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别人笑话。敬之,今晚请沛先好好吃一顿当做是赔罪吧。”

鹤发老人无奈的撇撇嘴“既然您开口了,自当遵命。只是这晚宴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我出一上联,若沛先对上了,莫说是晚宴,接下来一个月的茶点我都包了。”

“好啊!”名叫沛先的人顺了顺长袍,颇为傲慢的坐了下来。

“我的上联是:茕茕生地,岂愿独活。”

“房敬之。”李沛先气的胡子发抖,浑身发颤。

这位名叫房敬之的老人家果然好文采,将中药名纳入对联,还暗暗嘲讽别人独身一人。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读书人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愿赌服输,对下联吧!”房敬之又捋捋长胡,笑得邪恶。

“嫣儿,你可知茕茕二字的意思?”封老伯轻轻拍着女儿的手。

“穷穷?是很穷的意思吗?房师傅的意思是说,有一块生地很穷,没有人愿意在上面活着。”

蔡彩终于知dào

胸大无脑的意思了。

她看着嫣公主那一脸愁容的模样,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嫣公主一看蔡彩偷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民女知dào

什么东西。还敢笑我,那你说说,这上联是个什么意思!”

蔡彩立kè

收声,低下头摇了摇。

“不分尊卑,来人,替我掌她的嘴。”

“你凭什么打我?”蔡彩低声说道:“你既不是我爹娘长辈,我也没有作奸犯科,为何要打我。”

“我想打就打,谁管得了我。”

“你别得寸进尺。”封棋突然朗声说道:“阿彩学富五车,博览群书,只是不愿意和你计较。”

“是吗?”封老伯嘴角微微一扬,轻声说道:“阿彩姑娘不妨说说看。”

蔡彩轻轻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茕茕是形容孤独的模样,出自于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姑娘说的不错。”房敬之点点头。

嫣公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的撕扯着衣角。

“既然姑娘知dào

,不妨替我对个下联吧!”李沛先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女怎可在您面前献丑。”蔡彩轻声道:“您与房老博古通今,才华横溢自是不用说的。”

“瞧着小嘴甜的。”房敬之乐呵呵的说道:“只要你对出来,我就请他一个月的茶点。”

蔡彩侧头想了想,低声道:“那小女就对半夏时节,君当归矣。希望李老能早些和家人团聚。”

“对得好!”封老伯突然拍拍手,赞叹的说道:“封棋,当真是被你寻着个宝贝。”

第三十一章 步步惊心

“叔叔也是这么认为的?”

封棋嘴角一牵,露出一个煞是好kàn

的笑容。

“封棋。不可放肆。”封棋的娘冷冰冰地扫了一眼蔡彩,目光锐利。

蔡彩微微低下头,忍不住在心里念叨,是你家儿子纠缠不放,她可没有半点要抢走他的意思。你嫌弃我,我还瞧不上你呢!

大户人家有什么稀奇的。

“大嫂,你不觉得这位姑娘很有趣吗?”封老伯眉眼带笑,威严凛凛中透着一次慈祥。

嫣公主气的两颊发红,一屁股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封老伯夸奖了。”蔡彩谦卑地说道:“小女今日与几位友人相约金泉寺一游,恰好遇见了封公子。打扰了各位的小聚,实在抱歉。若能逗封老伯一笑,也算是赔罪了。”

蔡彩知dào

,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这排场,比他爹还厉害。

不是大财主,就是大官。

本着出门在外,和气生财的原则,蔡彩决定将拍马屁进行到底。

“偶遇?”封老伯拿起茶杯笑了笑“还以为是封棋特地带你来见我呢。”

“侄儿就是…”

“封公子喜欢小女家的牛排,平日能说上几句话,就这么简单。若知dào

今日长辈们也在,小女定不会叨扰的。”

蔡彩及时打断封棋的话,他和她的关系。萍水相逢就足够了。

“嫣儿,听到没有。”封老伯似乎很疼爱面前的女子“别动不动就发脾气。”

“才不是呢!我看封棋对她上心的很。”嫣公主执拗的摇头,恶狠狠地盯着蔡彩。

“这位姑娘才华横溢,老夫也很欣赏。更何况她厨艺精湛,若是与她做朋友,岂不是能天天吃上美食?”房敬之哈哈笑道。

李沛先也跟着点点头。

还好有他们替自己解围。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比刁蛮丫头讲理多了。

“房老是不是过誉了。”封棋的娘冷哼了哼“女子平日读些书也是正常的,本来便出身贫寒,若是再目不识丁,只会更被人看不起。能对对子,会做诗就叫才华横溢?那岂不是一般的私塾先生都能和大文豪相比!”

众人看得出来,老王妃并不喜欢这个姑娘。

这倒也是,谁希望自家儿子不娶公主,而和一个民女多亲近。

房敬之是个聪明人,一下子便听出了老王妃话里的玄机,只是笑了笑,不再作声。

“娘,你对阿彩太苛刻了。”封棋皱眉说道。

“第二次。”封棋娘眼神冷冽,毫不讲情面“我不希望你今天为了这个姑娘第三次顶撞我,否则,我会更加不喜欢她。”

多么直白啊!

蔡彩不禁在心里感叹封棋的娘。

说一不二,女人这样才叫成功。

对,你就骂吧!最好将你儿子关起来,别再缠着她。

趁着离开还不会心疼之前,早些断了念想。

蔡彩轻轻叹了口气,掩盖内心的一丝失落感。

“我倒觉得这姑娘不似一般人。”李沛先虽然是个读书人,却心直口快,颇有风度,不然,他也不会让那几个儿子弃文习武“一看就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

“既然李老这么说,那我便与你打个赌。”嫣公主高傲的昂起头“如果我输了,便输你一个月的晚膳。城中的酒楼随便挑。”

“嚯!”李沛先兴奋地搓搓手“没想到这次出游还能免费吃喝一月,老夫真是赚到了。”

“嫣儿,不得胡闹。”

“我就想看看,一直麻雀凭什么边上枝头做凤凰。”

真是受够了。

蔡彩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达极限。

只要这个死丫头再出言不逊,就得让她尝尝被泼妇骂街的滋味。

“既然如此,老夫便来出个题目吧!”房敬之想了想,低声说道:“听说朝廷的军队最近在为一件事情烦心,姑娘能否帮着出个主意。”

“军队?”蔡彩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这些读书人闲着没事做吗!

军队关你们屁事。

“房老说的可是漠北的水源之事?”

“正是。”房敬之点头“那帮只会打仗的家伙想了好久都没解决,最后反倒成了老夫的事情。说实话,那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一时半会还没想到主意。”

“你为了不让我讨便宜,居然出这么难的题目。我不管,要是输了,我就去你家吃饭。”李沛先像个孩子似的与他纠缠起来。

“阿彩,事情是这样的,漠北…”

“漠北地势荒凉,满是黄土,行军打仗粮草和水源便成了当务之急。一定是大军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储存水源,对不对?”

“想不到姑娘对行军也有了解。”房敬之赞许的点点头“目前我军都是使用水桶来装载清水,可行军打仗日子可不定,两军僵持之下,说不定一熬就是数月,木桶很容易被水泡烂,损失不小啊!”

“用桐油啊!”蔡彩脱口而出。

“桐油?”房敬之眉毛一抬,煞是不解。

“没有桐油,石蜡也可以的。木桶做好之后,将桐油或者石蜡涂抹于桶的内侧,防水又防霉,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建议再铺上一层皮囊。用整块的牛皮或者猪皮缝制而成,就好像一个超大号的水囊,储存时间长,也保证水的质量。”

“好主意啊!”房敬之突然拍了拍脑袋“妄我们费尽思量,居然这么简单的招儿都想不起来。”

“当局者迷而已。”蔡彩呵呵笑了笑,说好了要低调。怎么随口说说的坏毛病又来了。

“阿彩姑娘果然有见地,明日便派人去做些样本。”

“派人做样本?”蔡彩眉头一皱,好奇的看着封老伯。

“恩,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在军中有熟识的人,看看能不能将这个好主意告sù

将军。”

骗子!

蔡彩心里想着。

这个封老伯铁定是个有官位的人。

“既然封老伯认识军中的人,不妨也告sù

他们,其实大漠也是可以收集水源的。”

“遍地黄沙,就算找得到湖泊,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封棋娘淡淡的说道。

“具体的道理我可能无法向你们解释清楚,但方法我知dào

,将芦苇膜或者竹膜贴在糯米纸的表面,在正午时分,将沙子挖开一个大坑,坑中放瓷碗,表面将制好的糯米纸蒙在上面,一夜下来,便会有水滴入碗中。”

“你怎么知dào

这么奇怪的法子?”封棋好奇的看着蔡彩。

“我也在书里看到了。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

“怎么样,我没看错人吧!”李沛先乐呵呵的看着蔡彩“我先替自己几个熊儿子谢谢你。”

“阿彩若是个男子,一定了不得。”封老伯微微点头。

“各位谬赞,班门弄斧而已。”

忽的,蔡彩觉得周围飘来一阵冷风。

只觉得“叮铃”的声音响起,像是金属刺破空气的声音。

还没反应,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便以横在了自己面前。

“快来人!有刺客!”

不知是谁的一声尖叫,周围开始人头攒动,桌子椅子被碰的东倒西歪。

“封夫人,我们快走。”

“你干什么!”封棋的娘看着蔡彩牵住自己,好像十分生气。

“跑啊!”

大家都赶着逃命,唯独她像没事人似的坐在那。

蔡彩原来这老太是不喜欢自己,原来是慢半拍。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已经冲到了封老伯的面前。

蔡彩顾不得许多,举起身边的椅子便向那些人砸去。

“封老伯,我们快走!”

蔡彩一手拉过蔡彩的娘,另一只手揪住封老伯的袖子。

“封棋,你在哪呢!”

封棋此时正在和那些人纠缠。

他知dào

这些人是谁,也知dào

他们为什么要过来。

自己从不想得到那个皇位,也不希望娘陷入万劫不复。

在蔡彩举起凳子砸倒第三个人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一件事情。

这些人的目标是封老伯。

而且,他们除了封老伯之外,并不想伤其他人性命,否则,她早就被人杀了。

“阿彩!”

慌乱之下,又一帮人冲了进来,和那群黑衣人拆起招。

刀剑相搏,招招见血。

“你带大嫂先走。”

封老伯盯着蔡彩,脸上没有丝毫恐惧。

他登基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行刺遇见过无数次。

只不过,从没有一个外人为自己这样拼命。

“丢下你这个老人家,那我算什么。”蔡彩大声的喝道。

说着,蔡彩又一脚踹在另一个黑衣人身上。

老王妃看着蔡彩,不禁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若不是自己被她抓着手,铁卫早就一刀解决她了。

可是…

她看着蔡彩,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封棋,保护好你娘,我带封老伯先走。”

到了人多的地方,那些黑衣人就不敢动手。

午时将至,要是能碰上张靖榕,你们就死定了。

第三十二章 杠杆原理

蔡彩以前总是炫耀自己有颗玲珑心。

懂得看人脸色,投其所好。

可蔡彩从来不是个能左右逢源的人。

因为,道德感和正义感对她来说实在太重yào



所以,有的时候,她做事情顾不得用大脑思考。

比如现在。

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还妄图战胜一堆大男人。

不知是勇敢,还是愚蠢。

眼看蔡彩拉着封老伯消失在视线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来不及作反应。

“阿彩!”封棋焦急的大喊着。

“封棋,我最后一遍警告你…”老王妃话音未落,封棋便跟着追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让人始料未及,那些黑衣人一边和赶来的侍卫周旋,一边看着老王妃的指使。

他当真敢为了一个女子和自己对着干。

老王妃紧紧握起了拳头。

她做了那么多,又是为了谁。

就在刚刚,她对蔡彩产生了一丝怜悯,她甚至可以考lǜ

放过她。

但现在,她决不能容忍被任何人威胁。

老王妃轻轻将手放在脖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黑衣人明白老王妃的意思,迅速抽身,向蔡彩逃离的方向追去。

蔡彩还没穿越之前就是个路痴。

更何况古代的建筑七拐八绕特别多。

还没跑几步,蔡彩就将自己迷失在层层叠叠的院子当中。

所以,四十分一盏茶之后,变成了封老伯带着蔡彩逃跑。

“这边!”封老伯拉着蔡彩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

但跑了那么久,就是不见人影。

果然是佛门清净地,这个时间和尚们都去打坐参禅了吗!

“封老伯,你认识路吗?”

蔡彩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无力的扶墙。

封老伯摇摇头,面上却依旧气定神闲。

封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封棋他娘是这样,他叔叔还是这样。

“姑娘,你先走吧!会有人来救我的。”

“不行!”蔡彩摆摆手“丢下你一个人,那我成什么了!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的。依我看,咱们别跑了,藏起来吧。”

“藏起来?”封老伯环顾四周,摇摇头“你也看见了,周围除了树,就是被锁上的禅房,哪里藏身?”

“躲在树上。”蔡彩挑眉指着数米高的大树。

封老伯有些为难的摸摸肚子,摇了摇头。

“早十年或许可以。”

“我帮你啊!”蔡彩大声说。

“你这丫头能有几两肉,还能帮得了我?”封老伯不禁大笑。

蔡彩也不说话,而是将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一辆木头平车上。

她麻利的将平车推到树下,比划了半天,朝封老伯挥挥手。

“快过来!”

封老伯好奇的看着她怪异的行为。

“虽然我不知dào

这个朝代阿基米德有没有发xiàn

杠杆原理,但是希望他老人家不会怪我。”

“谁是阿米?”

“快站上去。”阿彩将他推到平车的一侧,站在车面的最前端“等会你要用力抱住大树,然后顺着那根粗的树丫爬上去。”

“这”封老伯为难的看着蔡彩。

“相…信…我!”蔡彩从花坛里抱了一颗很重的石头“幸好你不胖,否则我就真的没法子了。”

他做皇帝这么久,真的没看过这么怪的人。

很怪,也很特别。

怪的让人觉得十分讨喜。

特别的想要去亲近。

难怪封棋会对她另眼相看。

封老伯正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蔡彩,突然觉得脚下的平车有了一个向上的力量。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抱住树干,踩着一根树丫爬了上去。

蔡彩利用自身的重量将封老伯送了上去。

可她自己却因为重心不稳,扑通摔在了地上。

石头咕噜咕噜的滚到一边,好像在告sù

蔡彩它完成了任务。

蔡彩抹了抹头上的灰,重重的舒了口气。

“姑娘,你没事吧!”

“快藏起来。”蔡彩努力地收拾着残局,将物品归回原位,用力的向树上的封老伯打招呼“再往上爬一些。”

这位老人家虽说年纪大了,体力倒还不错。

这么高的树,自己未必有胆爬上去。

“那你怎么办!”封老伯着急的喊道:“我拉你上来。”

“你好好藏起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她,一定不会冒然动手的。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个封老伯要么是个清官,有人买凶杀他;

要么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贪官,那帮人找他报仇。

可无论他是好是坏,自己都不能做帮凶害了别人的性命。

真不知dào

蔡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德感是从哪来的。

蔡彩正谋划着要从哪处门逃出去,就听见急促的步伐从身后传来。

还没来得及拔腿跑,就被人发xiàn

了。

“救命啊!”蔡彩扯着嗓子惊呼道。

她拼了命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凄厉的大喊。

“杀人了!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哦,不对,是黄花大闺女啊!”

在蔡彩绕着院子喊了第三遍后,终于被人抓住了。

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揪出了蔡彩的领口,将她举到了半空。

蔡彩只觉得咽喉处被人扼住,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地挣扎着,脚不住地乱踢。

“人呢!”

来人的声音犹如腊月寒冰般刺激着蔡彩的神经。

蔡彩使劲摇摇头。

“我再问一遍。”

“我真的不知dào

。”蔡彩哑着声音说道:“他跑了。”

“自作自受。”来人将蔡彩狠狠地摔在地上。

蔡彩的身子与大地再一次亲密接触,痛得她顿时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忽的,她的手被人狠狠踩住,那人目露凶光的盯着她。

“破坏我们好事的人也别想活。”

蔡彩无力的趴在地上,看来今天真的要英勇就义了。

她要是这么被人杀了,原来的那个蔡彩还会回来吗?

自己还会回到现在吗?

她存下的钱应该够娘生活了。

张靖榕会好好照顾她娘的。

他也会好好照顾环儿和珠儿。

如果真的蔡彩回来了,她会喜欢张靖榕吗?

如果和他在一起,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想到这,蔡彩也没有那么害pà

了。

“原来你们的目标还有我!”蔡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们想杀封老伯,不是为了报仇。”

“你知dào

什么!”来人恶声恶气的说道。

“知dào

我也不想告sù

你。”蔡彩重新低下头,自己嗤嗤的笑了笑。

那些黑衣人也拿不准蔡彩到底知dào

什么。

可他们懂得一个道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第三十三章 只要你没事

尖锐的长剑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蔡彩闭上眼睛,让自己颤的不那么厉害。

在这种时候,她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有遗憾。

遗憾自己不曾好好欣赏这未经雕琢的秀丽山色;

遗憾自己没有修补好爹娘之间的裂痕;

也遗憾不曾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

“住手。”就在黑衣人准bèi

手起刀落的时候,树上的封老伯大喊出声“我在这,你们不要伤害无辜。”

黑衣人被突如而来的大喝吓住了,纷纷转身四处张望。

好在大树枝繁叶茂,他们并没有发xiàn

封老伯藏在哪。

“封老伯,你千万别出来。就算他们杀了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如果真心只是对付你一个,他们就该立kè

追击,而不是留下来要我的命。千万别做傻事啊!”

眼前明明只是个弱小的女子,却有着让人惊讶的分析能力。

“真是聪明。”领头的黑衣男子冷笑“放心,他逃不掉的。而你,更加不能放过。”

“救命啊!”蔡彩用尽最后的气力大喊道。

黑衣男子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剧烈的疼痛让蔡彩翻了好几个滚才缓过气。

老娘不干了!

蔡彩在心中呐喊,穿越过来,又挨打又挨骂,难道活该她受这些皮肉之苦吗!

“阿彩!”耳边突然传来焦急的喊声。

蔡彩吃力的抬起头,看着那人急的快发疯的神情,顿时嚎啕大哭:“你这混蛋怎么才来,我都快被人杀了。”

张靖榕拼命喘着粗气,感觉到自己心快要从胸口中蹦出来。

幸好来得及。

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看着蔡彩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满身满脸的土,下颚还不断冒着血珠。

张靖榕的心猛地揪起来,眼圈刷的红了。

“混蛋。”他愤nù

地咒骂着,冲上去就和那些黑衣人纠缠起来。

张靖榕的本事蔡彩是见过的。

他的气力异于常人,甚至可以轻易扭断一头牛的脖子。

他一拳上去,就直接打掉了其中一个人的牙,被打落得牙齿混着满嘴的鲜血被吐在了蔡彩的眼前。

“好脏啊!”蔡彩鄙夷的瞪了那人一眼,小声嘀咕:“真是没有公德心。”

那些黑衣人眼看来了个能打的,全都认真起来。

抽出长剑向他刺去。

谁知张靖榕竟像疯了似的直接握住了刺来的剑。

只听“锵”一声,铁铸的剑被硬生生的掰断。

剑将他的手刺得血肉模糊,却不见他皱眉。

“我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张靖榕如同一只狮子般嘶吼着,一把抓住已经傻掉的黑衣人,将断剑直刺入他的手掌,用蛮力将那人钉在了树上。

蔡彩惊得下巴都快落地了。

可一牵扯,下颚又传来锥心的痛。

我就说了,要是遇上张靖榕,你们全得玩完。

那些黑衣人眼看同伴被禁锢,非但不营救,反而将手中的剑直刺他的胸口。

几乎没听见那人的惨叫便断气了。

“别再过来!”张靖榕赤红着双眼怒吼道,整个人护在了蔡彩面前。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再挪半步。

“张靖榕。”蔡彩委屈的擦着脸上的泪痕,一张白皙的小脸变得像花猫似的。

“谁打她了!”张靖榕瞪着眼睛大吼“给我站出来。”

说着,他一拳打在身边的墙上。

以前的墙都是土和砖,本来就不结实。再加上他那凶猛的力道。

只听“哗啦”一声,白墙被打出了一个洞。

蔡彩这下彻底服了。

为首的黑衣人眼看形势不利,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跑了。

“阿彩!”张靖榕急忙蹲下身子,将趴着的蔡彩扶起来。

“呜呜!”蔡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别哭!没事了!”张靖榕粗糙的手擦着蔡彩的脸颊,出奇的温暖。

“你流血了。”蔡彩边哭边撕扯下一条布“你别动,我帮你包扎。”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张靖榕用力将蔡彩塞进怀里,声音微微发颤。

他多害pà

失去她。

“你怎么知dào

我有危险?”蔡彩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

心跳的让她呼吸急促,只好岔开话题来缓解尴尬。

“你叫的那么大声,整个京城的人都快听见了。”张靖榕即使开玩笑,脸上还是那么认真“不知怎么的,我看你午时没出现,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忍不住到处找你。”

“不怕我和别人约好,不想陪你吗!”蔡彩故yì

逗他。

“那也比你出事强。能不能走?我抱你吧!”

张靖榕轻拍着她的背,脸却刷的红了。

“去看大夫吧!”蔡彩小心翼翼的将张靖榕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吹了吹,细心地扎上一个蝴蝶结,转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个大夫都快变成我的朋友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强而有力的话语,带着身边人最郑重的承诺。

“恩!”蔡彩使劲点点头。

“姑娘,先让我下来吧!”封老伯突然喊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他!”

蔡彩和张靖榕都受了些小伤,将封老伯从树上接下来还颇费了些工夫。

“真是谢谢你们。”封老伯风度依旧,还不忘掸了掸身上的土。

反观可怜的蔡彩,就像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一样。

“你没事就好。”蔡彩舒了口气,刚放宽心,脚下便一软。

“小心。”张靖榕忽的搂住她的腰,让她倚在自己身上。

“呵呵!”蔡彩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没事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封老伯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

“嘘!”张靖榕耳朵微微一动,将蔡彩护在怀中“又有人来了!”

不一会,数十人一起涌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蔡彩吓得立kè

躲进了张靖榕怀里,,不敢抬头。

“您没事吧!”一个声音纤细的男子从人群里跑出来“都快吓死老奴了!都说让多带些人,您怎么就不听呢。”

“别大惊小怪!快,派大夫来看看阿彩姑娘和这位小兄弟。今天若不是他们俩,我就死定了。”

“您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蔡彩听了半天,才敢将头伸出来,像只受了惊的乌龟钻出了壳子。

“阿彩!你没事吧!”

封棋从人群里冲出来,看着紧紧相牵的蔡彩和张靖榕,胸口猛地一揪。

第三十四章 情已动,心未痛

“我没事。”蔡彩勉强地牵起嘴角“封夫人没事吧?”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封夫人站在人群的左侧,没人看得见她的指甲几乎刺进了肉里。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今天若不是这个蔡彩,她的计划就能成功了。

她的儿子可比皇帝那些蠢儿子强多了。

可没有一个傻瓜会让皇位旁落他人。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朝中的多数大臣都愿意支持封棋。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

没想到功亏一篑。

老王妃那不甘的目光似乎能在蔡彩身上剜出一个洞。

真是个奇怪的老女人。

自己救了她的命连声谢谢都没有。

蔡彩现在浑身都痛,没有心思和她多计较。

反正过了今天,她再也不想看见她。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喊大夫啊!”

封老伯身边那个细声细语的老人家喊道,不经意还摆出了一个兰花指。

这个年代也有这么娘炮的人啊!

蔡彩忍不住呵呵一笑,脸皮一动,又牵扯到了下颚的伤口。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痛得捂住了脸。

“不用了。”张靖榕冷冷的扫了周围一眼“我带她去看大夫就好,今日打扰各位了。”

张靖榕希望赶紧从这里抽身。

他知dào

,眼前的这些人绝对不是平头百姓。

看来自己小看封棋了。

蔡彩涉世未深,不知dào

京城中几乎遍地的皇孙贵胄,随随便便都可能有一个人能与皇宫里攀上亲戚。

这些人,可是万万惹不得。

“那怎么行,你们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感谢。”

封老伯说话十分诚恳,让蔡彩心生好感。

封家人至少有一个是正常的。

“大夫不都一样吗!”蔡彩摆摆手“今日发生的事够多了,您老还是早些回去吧!救你是应该的,别提什么感谢的话。以后有空,就去我们店里坐坐,我们自当热情款待。”

蔡彩忍着身上的痛向封老伯和封夫人行礼。

抬起身子,她缓缓拉住张靖榕的手向出口走去。

张靖榕微微一愣,随即握紧了那只手。

他知dào

,他从不想放开。

“阿彩。”当蔡彩从封棋身边走过,他突然抓住蔡彩的胳膊。

好像在一刻就要失去一般。

这种恐惧让封棋手足无措。

他想说什么,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开口让她留下来。

他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

“我要去看大夫了。”蔡彩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封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话。那些粗人不懂礼仪,你也不知dào

检点吗!”封夫人面不改色,毒舌依旧。

好似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就像演了一场戏。

多么淡定啊!

蔡彩在心里忍不住哼道,果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幸好她没打算做她的儿媳妇。

“听见了吗?你娘让你放开。”

“当真这么讨厌我?”

蔡彩从封棋的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悲伤。

不是讨厌你,而是你对我来说,完美得像做了一场梦。

封棋完美的就像泡沫。

令人心动,却稍纵即逝。

蔡彩垂着头,松开拉着张靖榕的手,一点一点去掰封棋的手。

她越掰,封棋就越不肯松手。

拉拉扯扯的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

“封棋!”封夫人的声音又尖锐了几分。

“我不想放开她。”

这是封棋第一次当着那么人的面顶撞封夫人。

“放手吧!”蔡彩的笑容有些苦涩“封公子,认识你很高兴,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强求的人。

趁着未能痛彻心扉,就此了断一切吧。

自此一别,蔡彩当真有些日子没有再见到封棋。

即使她总是对他粗声粗气,横眉冷对。

可她真心感谢他所做的一切。

那种体贴,保护和包容,让她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彩姐姐,想什么呢!”环儿蹦蹦跳跳的钻进蔡彩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说道:“自从你从金泉寺回来,就总是心不在焉,好像有很多心事。”

张靖榕一直坐在角落里劈柴,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在担心你靖榕哥哥的伤势。”蔡彩故yì

说道。

“哦!”环儿坏坏的一笑,声音拖得有些长“原来是因为靖榕哥哥呀。”

张靖榕手一滑,一刀劈在了地上。

呆子。

蔡彩莞尔一笑。

“我的伤都好了。”张靖榕低着头说道:“只是点皮肉伤,没事。倒是你,还得再调养些日子。”

“我可好得很。”蔡彩伸了个懒腰“最近好吃懒做,我胖了好多。”

张靖榕抬起头,从上到下打量了蔡彩一番。

随即认真的摇摇头。

“没胖。”

“明天开始开工,否则年底可给不了陆掌柜大红包。”

“彩姐姐要不再歇歇吧!”环儿突然说道:“不着急做生意。”

“什么意思?”蔡彩眼睛微微一眯。

她本来以为环儿小孩子心性想躲懒。

谁知dào

环儿身子一震,向后退了几步。

这孩子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dào

的吗?

“珠儿!”蔡彩突然大喊一声。

“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的珠儿赶紧跑出来。

蔡彩一把捂住了环儿的嘴,嚷道:“环儿又说漏嘴了。快告sù

我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这混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珠儿抄起了一旁的扫帚,怒火冲冲的向环儿袭来。

蔡彩这才知dào

,他们的牛排店又被人算计了。

“赛大夫,真的没有那些药材了吗?”蔡彩受过几次伤,都是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大夫给看好的。

赛大夫的娘子特别喜欢珠儿和环儿,所以两家交情很不错。

“是啊!”赛大夫点点头“连我药铺里都只剩下一两斤了。”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那些药材并不常用啊!”

做牛排用的那些调料在这年代还不普及,只能向药铺订购。

可前些时日珠儿想要补货,再也买不着了。

“阿彩啊!不是我老头子多心,这件事情恐怕是冲着你们牛排店来的。”赛大夫捋捋胡须,微微摇头“前些时日,你所需yào

的丁香,肉桂,胡椒等药材,都被人以十倍的高价买走了。”

“十倍?”蔡彩微微一愣,整个人往凳子上一瘫。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巧合,有人存心想要她的牛排店关门。

“知dào

是谁吗?”张靖榕从后面抵住蔡彩,小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dào

。”赛大夫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我卖尽这张老脸,将京城所有药铺剩余的这些药材讨来给你,也够不上你店铺里半个月的消耗。”

“赛大夫,真的没法子了吗!”蔡彩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无助到了极点。

“有!”赛大夫突然说道:“如果你能得到蔡慕的支持,那么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药材。”

“你说谁?”蔡彩大喊。

“你没听错。”张靖榕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爹啊!你是老天爷派来玩我的吧!

第三十五章 兵法有云

蔡彩坐在门槛的石阶上,双手拖着下巴,无神地注视着前方。

到底是什么人针对她?

普通的商业竞争?

那又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彩姐姐,求求你别样。”珠儿担心的抹着眼泪“咱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一定也能挺住。”

是啊!她可刚刚捡回一条命,除了死还有什么值得怕的。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自己的心血功亏一篑。

“大不了就不开这店了。”张靖榕挑了一处离蔡彩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偷瞄着蔡彩的脸色。

他想告sù

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就算她不做事,他也会照顾她,让她和她娘过上好日子。

只可惜,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又要说你会养我吗?”蔡彩莞尔一笑,脸上终于将多日的不快一扫而光。

“啊?那个”张靖榕反而结巴了“我的意思,意思是,咱们可以做别的生意。”

“有人诚心要和我们作对,除非离开这里,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蔡彩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心中没底,不知dào

是谁做了手脚。更何况,我并不想放qì

。”

“那该怎么办?”环儿一摇一摆的走过来“赛大夫说了,只有你爹爹才有我们要的东西。可我不喜欢蔡爹爹,他好凶。”

蔡彩噗嗤一笑,将环儿拉入怀中。

“我爹是很凶,但如果能拉拢到他做我们的后台,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是”张靖榕微微皱眉,他想了想低声道:“要不我去求他吧!”

希望蔡慕念在和他爹的交情上给他几分薄面。

“怎么?如果他不答yīng

就将他毒打一顿,顺便当是为我报仇?”

“那你说怎么办?”

“兵法有云: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所以,我要让他亲自上门来求我?”

“你说什么?”张靖榕不可思议的看着蔡彩。

“珠儿,城中哪家酒楼能和蔡府的迎风楼抢生意?”

“隔壁街的龙吟坊,不过他们家的生意一直都要比迎风楼差一些。”

“好!”蔡彩淡淡一笑“珠儿,你替我送一封信给龙吟坊的掌柜。我们先帮他们抢了迎风楼的生意。然后,环儿放出风去,让蔡慕找上门来。”

环儿和珠儿虽然不知dào

蔡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向来服从命令,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那我呢?”张靖榕小声问道。

“继xù

杀牛挣钱,还有陪我作伴。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可没事做,你得负责逗我开心。”

逗她开心他不会,可他一定会金他所能保护她,不再让她难过。

接下来的半个月,龙吟坊当真抢走了迎风楼的生意。

也不知怎的,龙吟坊突然推出了一系列的“套餐”。

一份套餐内饭,菜,汤齐全,价格居然比单点还便宜。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新奇的套餐趋之若鹜。

每到饭点,龙吟坊门口就排起了长龙,热闹非凡。

“珠儿,环儿那如何?”

“进展的不错,很多人都知dào

是咱们出的法子。已经有好几家店铺的掌柜想请你去他们店里瞧瞧了。都拿你当风水先生,好似去看上一眼就能生意兴隆。”

“好!让环儿这两日多在迎风楼门前晃悠。你将家里最后那些佐料都准bèi

好,让张靖榕明天送几块最好的肉来。”

张靖榕不得不再一次对蔡彩表示惊叹。

第二天他刚刚将肉送来,蔡慕便带着蔡福找上门了。

蔡福拎着环儿的衣领,气势汹汹的踹开了后院的门,大声嚷着:“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家老爷。”

蔡慕依旧是那副阴沉沉的脸,好像谁都欠他的银子。

蔡福冲进来,一看见院子里的人,惊的手一松。

环儿被摔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喊痛,大步向蔡彩跑去。

鱼儿上钩了。

蔡彩露出了一副惊愕的表情。

张靖榕看着她随意转换着表情,惊的目瞪口呆。

蔡彩心中暗想,她不加入演艺圈实在是可惜啊。

“爹,福叔?”

“四,四,四小姐?”蔡福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怎么在这?”

“哼!”蔡慕突然冷哼一声,扯起嘴角笑了笑“我说怎么有人那么硬气,原来是在外面找了活。蔡彩,我看你皮又痒痒了。”

蔡彩抱起环儿,装作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四小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能做这么卑贱的活儿呢!哎,真是。”蔡福忍不住摇头,不知怎的,他现在会忍不住关心这个坚强的让人可怜的孩子。

“我自给自足,并不卑贱。”

蔡彩小声的说道,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让你帮我,你不要。跑来这吃苦头,不是自作践是什么。”蔡慕冷声喝道。

“你放尊重点。”张靖榕冲出来说道。

“可以啊!”蔡慕轻笑道:“总有不同的男人为你打抱不平。勾引男人这招,你娘教的很好。”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蔡彩眼睛一瞪:“你不满yì

我娘教,为什么不亲自教我。大哥他们也没有被你管教的很好。”

“蔡彩!”

蔡慕又开始怒吼,他总能在一瞬间青筋直冒,这让蔡彩很是佩服。

“四小姐,你就别惹老爷生气了。老奴问你,是这的掌柜帮龙吟坊出了法子吗?”

蔡彩点点头。

“你们生意不是做的好好的吗?”蔡福嘀咕道:“这牛排店的生意可不比咱们差多少,你们又何苦为他人做嫁衣裳呢!”

蔡彩装作低头不语。

“那你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和老爷说话。”

蔡彩还是站着不动。

“我的四小姐,你就别再惹老爷生气了。”

“彩姐姐就是我们的掌柜。”珠儿在最适当的时间出现“你们要和她说什么?”

蔡福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脱臼了。

情况已经步入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蔡慕和蔡彩就这么僵持着,好半天,蔡彩才小声的说道:“爹,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蔡慕也不说话,反身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蔡彩。

蔡福擦着额头的冷汗,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昏倒。

“福叔,请坐。”环儿懂事地拿来一张椅子“牛排要等些时候。”

“牛排是四小姐做的?”

“嗯!姐姐做的牛排最好吃了。福叔一定会喜欢。”

天啊!四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呀!

第三十六章 和千年的狐狸玩聊斋

蔡福如坐针毡,深怕老爷会发脾气。

四小姐也真是的,老爷明明给她机会在自家生意上帮忙,偏偏跑到这来吃苦头。

不过,牛排店的生意真的很好。

若不是迎风楼装修精致,格调高雅,受到很多人达官贵人的青睐。

否则,生意一定敌不过这。

可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帮龙吟坊对付他们呢?

难不成四小姐存心和老爷过不去?

想到这,蔡福不禁打了个寒颤。

“福叔,你冷吗?”环儿贴心的摸摸蔡福的额头。

“小东西。”蔡福喜欢孩子,眼见环儿长得和年画里招财童子似的,不禁将他抱在了怀里“你越来越胖了。”

“姐姐说,都是彩姐姐的功劳。”环儿乖乖地坐在蔡福腿上,喃喃的说道。

“蔡老爷,请用茶。”珠儿端着茶奉到蔡慕面前。

蔡慕看着珠儿乖巧伶俐,唇红齿白的俏模样,不禁冷哼了哼:“她自己瘦骨如柴,倒是将你们养的气色红润。一天到晚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知dào

装给谁看。”

“你是阿彩的爹,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张靖榕气不过,脸色铁青。

“叫的真亲。”蔡慕冷声道:“她有拿我当爹吗!居然帮着外人对付我。”

蔡慕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手掌通红,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们是被逼无奈的。”珠儿低下头,按照蔡彩事先吩咐的那样小声说道:“店里的生意快做不下去了。”

“啊?”蔡福疑惑的皱皱眉“不会吧!”

“彩姐姐前些时候受了伤,动都动不了。店里就歇了一阵。”

蔡福用眼角偷偷去瞄蔡慕。

都是他!

居然对小女孩用家法。

突然,蔡慕一记眼刀射过来,吓得蔡福差点坐在地上。

“等我们重新做生意时,发xiàn

有人故yì

要害我们。”

“害你们?”

“有人花十倍的价格收走了丁香,肉桂和胡椒,那些中药都是咱们平时用来做调料的,没了它们,我们的生意就做不了。”

“怪不得最近经常有药铺向我们买这些东西,原来是被人恶意收走了。”蔡福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真是太过分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嗯哼!”蔡慕咳了咳。

蔡福立kè

噤声。

他这个管家真难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老爷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想让四小姐回来帮忙又不开口。

就会耍阴招。

谁知dào

四小姐更厉害,死活不妥协。

这就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彩姐姐也是迫于无奈才帮龙吟坊的,他们掌柜的答yīng

给我们分些银子。如果店里的生意做不下去,恐怕以后都得这样了。”

“珠儿!”蔡彩端着盘子从里面走出来,瞄了瞄蔡慕不太好的脸色,心中微微一喜。

可她表面却是不露声色,轻声道:“这些事情就别说了,去准bèi

刀叉。”

“我帮你。”环儿从蔡福腿上跳下来,一蹦一跳的跟在珠儿后面。

“爹,福叔,先吃点东西吧!”

“还有我的份?哎呦,真是谢谢四小姐了。你这的牛排我一直想尝尝,就是没时间。”福叔乐呵呵的说道。

“蔡福,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蔡慕语气不好,眼睛却盯着蔡彩有些烫红的手。

“爹,趁热吃吧,我还没为你做过饭呢!”蔡彩微微一笑。

他们父女俩就像水火不容,见这面不是吵就是打。

可蔡慕看着她的样子,才真切感受什么叫爹。

虽然有争吵,有摩擦,却还是会惦念对方。

他真的很想做她的爹。

想到这,蔡慕的胸口又是一揪。

“真是好吃啊!”

蔡慕还在愣神,蔡福盘中的牛排已经下去了小半块。

热辣的牛排烫的他舌头冒火,却依旧停不下来。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肉质鲜嫩,入口即化,浓郁的香料和牛肉的芬芳在舌尖蔓延。

那种馥郁浓厚的味道,果然让人欲罢不能。

风卷残云,连一向少食的蔡慕都将盘里的一大块肉吃光了。

“爹,龙吟坊的生意也是暂时的。他们的套餐虽然吸引人,但菜色变化少,口味也比不上迎风楼。等些时日,新鲜劲过去了,大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牛排店虽然开不成,我也不希望当真有人抢了迎风楼的生意。”

“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没有了实在是可惜啊!四小姐,要不你去迎风楼吧!保准比现在赚的还多。”

蔡福说完,才发xiàn

自己又多嘴了。

可瞧瞧蔡慕,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看来老爷同意他的观点。

蔡彩摇摇头。

“蔡彩!”蔡慕一看她又拒绝,心情顿时差到极点“你情愿一个人吃尽苦头,甚至陷入绝境,都不肯来找我帮忙。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副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爹,如果你没有一副硬骨头,能撑到现在吗?”蔡彩小声说道:“何况,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求你的帮zhù

!”

“你除了对我耍嘴皮子,还有什么本事。”蔡慕气的双颊发红“你这个店不还是开不下去吗!告sù

你,丁香,肉桂那些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别说是一家,十家店我都能帮你开。”

“要不,让蔡老爷也入股吧!”珠儿眸子一转,朗声说道。

“入股?”蔡福从没听过这个词。

“当时我们没钱租店铺,于是让陆掌柜入股,他才点头答yīng

的。我和环儿也有股份哦!不过我们可以不要,我们将股份给蔡老爷。”

珠儿有些费力地向蔡慕解释到底什么叫做入股。

空手套白狼,蔡彩这招可比他当年强多了。

这个丫头,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别在爹面前班门弄斧。”蔡彩轻轻揽过珠儿,小声道:“珠儿,别担心,就算这店开不下去,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老爷,您就真忍心这么好的店铺被人毁了?那些人做生意真是不上道,就喜欢用这种伎俩欺负没钱的小铺子,咱们可不能助长那些人的歪风啊!”蔡福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些药材,我卖给你。”蔡慕抬起眸子,与蔡彩对上。

“这件事情能不告sù

我娘吗?我不想让她知dào

。”

蔡慕不做声,算是默认。

“那么交换条件呢!”蔡彩淡淡的说道:“我并不想亏欠爹的。”

“冥顽不灵!”蔡慕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帮你就是为了要什么交换条件吗!”

蔡彩低着头,嘴角微微牵起,爹,就算你这只千年的老狐狸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第三十七章 面对真心

蔡福眼看他俩又要吵,赶忙站起来劝蔡彩。

“四小姐,老爷是关心你啊!你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呢。”

“爹,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多去看看娘,好不好?”蔡彩故yì

压低声音说着:“她真的很想你。”

“我们的事情你别插嘴。”蔡慕冷哼一声,脸上却闪过一丝犹豫。

看来这句话亘古不变啊!

这些所谓成年人一遇到无法向孩子解释的事情就会耍无赖。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蔡慕绝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她一定要找机会查出爹娘的隔阂所在。

只要他信任她,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谢谢爹!”

“谢谢蔡老爷。”珠儿和环儿礼貌的向蔡慕行礼道谢。

颜茵儿比他会教孩子。

蔡彩更是青出于蓝。

看着这两个乖巧的孩子,蔡慕越发想过那种儿孙绕膝的生活。

如果颜茵儿好好珍惜他们的爱,现在就不会到这步田地。

可是,他难道没错吗?

当年因为急火攻心,怒不可遏,也没有调查清楚。

如果她是无辜的,如果蔡彩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么,他真是禽兽不如。

这么多年,蔡慕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

“这位小哥,过会你就和我去拿药材,不对,应该是调味料。”蔡福笑着和张靖榕攀谈“小哥可真是结实啊!有你在这帮忙,咱们四小姐也轻松多了。”

“谢谢福叔。”张靖榕不冷不热的说着,主动去收拾他们吃完的餐盘。

“你又是谁?”蔡慕十分不友好地打量着张靖榕。

看着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来。

他和蔡彩很熟吗?

什么关系?

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就像个有勇无谋的笨蛋。

会不会打媳妇?

长得虽说不难看,可太呆了。

要让蔡彩嫁给他?我呸!

“保护她的人。”张靖榕对于蔡慕的目光毫不畏惧,反而迎上去,认真的说:“就算没有人护着他,也有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你这小混蛋胡说什么!”蔡慕脸色一变,抓起餐叉扔了过去。

张靖榕沉着的闪身避开,顺便捡起了地上的叉子。

“不便宜,弄坏了要赔。”

“张靖榕。”蔡彩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和我爹说话呢!”

“他欺负你我还不能说。”

“臭小子,今天我非揍死你不可。”蔡慕立马卷起袖子冲过去。

“哎,老爷!别!”蔡福忙去拦着自家脸色铁青的老爷。

老爷已经有很多年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虽然生气,却很真实。

只有在四小姐面前,他才会变成真zhèng

的自己。

一个外表苛刻内心仁慈的爹。

“靖榕哥哥,你疯了!”珠儿和环儿一人拉住张靖榕的一只胳膊。

“我有说错吗!”张靖榕不依不饶。

“你要喜欢彩姐姐,他以后就是你的岳父大人。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得玩完。”珠儿压着声音说道。

张靖榕思量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对不起,蔡老爷。”

“蔡彩,你从哪找来的混小子!”蔡慕气的破口大骂“我是打你了!你要不要告sù

全京城的人啊!天底下哪个做爹的不打孩子。我告sù

你,今天我们没完。”

“又不是我说你的。”蔡彩委屈的撇嘴。

“蔡彩!”蔡慕青筋直冒“我告sù

你,要拿药材可以,必须帮我做两件事请,第一,替我夺回迎风楼的面子,我要让吃饭的队伍排得比龙吟坊还长。第二,我要你和我去参加下月初十商会的集会。”

“你说没有交换条件的。”蔡彩眉头紧皱,不满的嘟囔。

“我反悔了。”蔡慕气呼呼的甩甩袖子“蔡福,走!”

“张靖榕,我要掐死你!”蔡彩小脸通红的向张靖榕袭去。

可不管怎么样,事情解决了。

蔡慕手底下有专门耕种和采集药材的佃户,如今得到了他的帮忙,牛排店不仅不用担心供货问题,还省了一大笔的开销。

更重yào

的是,蔡慕已经知dào

她最大的秘密。

并且不会追究。

相比之下,他提的两个要求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蔡彩当真做了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想今日牛排店又赚了不少银子,蔡彩笑得更加灿烂。

下个月,她要推出些新品种,例如炸鸡块,甚至可以做汉堡包!

她要将牛排店变成全京城第一的快餐店。

她要变成和蔡慕一样有钱的大富婆,不对,是白富美。

“娘,我回来了!今天又有加菜哦!”

蔡彩拎着张靖榕带来的上好卤肉,笑眯眯的跨进院门。

“阿彩,你回来了啦!”颜茵儿从屋子里迎出来,一脸明媚的笑容。

说着,她拿走了蔡彩手上的卤肉转身进屋。

“什么吗!我还没有那些肉值钱。”蔡彩不满的嘀咕,跟着颜茵儿一起进屋。

迈进屋子,她才发xiàn

,蔡慕来了。

桌上摆着好几个盘子,尽管都是蔬菜,颜茵儿却费劲了心思。

“还好阿彩有带肉回来,不然就得让相公吃素了。”颜茵儿局促不安的擦着手。

“没关系!”蔡慕冷冷的低下头,扒了口饭。

“我知dào

相公平时吃得少。”颜茵儿急忙说道:“你随意就好,我的手艺自然也不如家里的厨子,若是不好吃也别硬撑,没关系的。”

“谁说的,我娘的手艺天下第一。”蔡彩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捡了根青菜。

“阿彩!”颜茵儿笑着打了一下她的手,用布替她擦了擦“又没规矩了。”

“青菜是你亲手种的,我不吃难道浪费吗!爹是吃惯好东西的人,才不稀罕!”

“阿彩!”颜茵儿推推自家的女儿。

这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单独和她们母女吃饭,她已经很高兴了。

真的很高兴。

“就你话多!”蔡慕用筷子打在蔡彩的头上“去替你娘盛饭。”

“不,不用…”

“坐下吃吧!”蔡慕的眼神也有些慌张,不敢和颜茵儿对视。

因为蔡彩,他学会了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人生在世,如果连自己喜欢的,想要的都不珍惜,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以前的一切能够随风飘去,他可以选择忘记。

蔡慕和颜茵儿吃几口就互相瞄一眼,然后继xù

尴尬的假装低头吃饭。

蔡彩看着他们俩,觉得这两人简直矫情的不忍直视。

“爹,你下次来吃饭提前说一声,我就不回来了。”

第三十八章 有你做依靠,所以不怕

“不许没大没小。”颜茵儿脸色一变,眉角微微上扬。

蔡彩知dào

,娘亲要生气了。

“娘!”蔡彩撒娇似的搂住颜茵儿的胳膊“我不是怕爹晚上没地方睡吗!总不能吃完饭就赶他走吧!”

“咳咳!”蔡慕似乎被一口菜呛住,咳得满脸通红。

蔡彩得yì

洋洋的转过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相公,你没事吧!”颜茵儿赶紧去拍他的背“我倒杯水给你。”

蔡彩看着蔡慕狼狈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爹,要不我现在出去吧!你和娘好好谈心。”

颜茵儿身子一颤,手中的杯子险些落在地上。

“咳咳!”蔡慕用咳嗽声掩盖自己的尴尬“那个,蔡福还在书房等我呢!”

“噗!”蔡彩差点将口水喷出来“爹,大晚上的你准bèi

和福叔睡啊!”

“胡说什么呢!”蔡慕微微皱眉“我要和他整理生意上的一些账目,过些时候的集会用得着。你明天也去找他,让他带你到裁缝师傅那做些像样的衣服。”

“不用麻烦了。”颜茵儿将杯子端给蔡慕“你事情忙,能来看看就很好了。我会照顾阿彩。”

“就是,我才不要我们家裁缝做的衣服,款式太老,像村姑似的,让福叔去成衣铺给我买。”

蔡彩蹬鼻子上脸的坏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阿彩!”颜茵儿气的脸色发红,手指关节微微缩起,看样子是要揍她了。

别看颜茵儿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打起人来可不手软。

“你喜欢什么款式就和福叔说。”蔡慕淡淡的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你娘的,也买上几件。”

“相公,阿彩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衣服能穿就行了,哪来什么款式。”

“我蔡慕带女儿出去见人,又怎么能失礼呢!”蔡慕脸上突然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你这次做的不错,气的那个刘掌柜浑身发抖,让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下看他还怎么笑。”

颜茵儿不知dào

蔡慕说些什么,可看他笑呵呵的模样,也跟着高兴起来。

“相公,你要带阿彩出去吗?是不是要帮她寻个婆家?相公,我知dào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过分,但阿彩真的是个好姑娘,她不会为咱们蔡家丢脸的。”

“娘,你说什么呢!”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找婆家的事情不劳你们担心,更何况我还没准bèi

嫁人呢!”

“胡说,女子找个好依靠才是正经事。”

“我还想让她在家呆上几年。”蔡慕第一次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会带她熟悉熟悉家中的生意,以后能不能从蔡家分一杯羹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相公!”颜茵儿惊愕的看着蔡慕,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阿彩是姑娘家,更何况她只是个庶出,怎么能染指家中的生意呢!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你是不是苦日子过上瘾了!”蔡慕突然冷声道:“而且,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就算将家里的生意交给族里的人,我也不会让那两个蠢货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蔡彩打从心眼里对蔡慕的性格表示怀疑。

就在前几天,他还认为蔡慕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可现在,实在太过绝情了。

是你亲生的啊!有必要骂成这样吗!

虽然那两个的确是不折不扣的蠢蛋。

“相公,你别这么说他们,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一个人擅长吃喝嫖赌,另一个擅长打架骂人!”

“蔡彩!”

颜茵儿这是要暴怒的节奏啊!

自家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平日又乖巧又听话,今天在她爹却如此放肆。

更奇怪的就是相公,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对她们这么好?为什么阿彩那么说他,他居然毫不生气?

她有太多的疑惑,一时半会脑子像浆糊似的没办法思考。

“她说的没错。”蔡慕正色道:“他们两个的脑子要有蔡彩一半好使,我就算死了也放心。”

“呸呸呸!”颜茵儿赶忙说道:“相公会长命百岁的。”

蔡彩只不过套用了个很简单的法子。

凡在迎风楼消费满二百文,即可获赠二十文抵用卷。

在下次用餐时,只要满一百文就可以便宜二十文,以此类推。

吃得越多,得到的实惠就越多。

有了抵用券,人家自然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对于没有接触过任何促销手段的古代人,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这不过是小伎俩而已,蔡彩下一步还准bèi

引进会员卡制度。

用不了多久,迎风楼就会天下闻名。

“爹,你是知dào

的,我对你的财产没有任何企图。”蔡彩十分泰然的说道:“只要你对娘好一些,我什么都不要。”

“我也告sù

你,我绝不能允许蔡府的家业落寞,不回来帮忙可以,我会让无法在京城立足。别人花十倍的价格,我可以花二十倍。”蔡慕发出一声冷笑“你这副倔强的模样的确对我的胃口。不过,我偏偏喜欢挫你的锐气!我要让你知dào

,谁是爹!”

“卑鄙!”蔡彩小声的咬牙说道。

“你让那个愣头青来打我呀!”蔡慕一脸无所谓“我们看谁耗得过谁!”

“相公,你和阿彩到底在说什么?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聪明的颜茵儿看出了二人的不对劲。

“没事,照顾好自己。”蔡慕慢慢起身,第一次不再躲避颜茵儿的目光。

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轻轻叹了一声,转身要走。

“爹,真的不留下来吗?我可以去陪福叔弄账本哦!”蔡彩不报复他一下,今晚是睡不着的。

蔡慕脚步一滞,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嘀咕道:“真的有事,下次吧!”

颜茵儿的心扑通跳到了嗓子口,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他真的愿意在她这留宿?

他已经快二十年,没有,没有碰过她了。

“娘,瞧你高兴地,嘴角都快笑到耳后根了!至于吗!爹都这么大岁数了,能有什么力qì

啊!”

“蔡彩!”颜茵儿一下子抓住一旁的鸡毛掸子刷的打在蔡彩身上“是你讨打,怪不得我!”

又是一顿鸡毛掸烧肉,想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她没有说错啊!

第二天,蔡彩又瘸着腿回牛排店了。

张靖榕看着他这副模样,直接冲进厨房拿了砍刀就走。

“你疯了,要杀人啊!”蔡彩拦着张靖榕,吃力的喊道。

“我去砍了你爹!”

“不是他!”

“那就是你大娘!”

“也不是!”

“那是谁!”张靖榕瞪圆眼睛,气鼓鼓的样子却十分可爱。

“我很好。”蔡彩看着张靖榕的样子,不觉得眼圈一红“我知dào

你对我好,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真的谢谢你。”

“你好吗!”张靖榕看着她,眸子里是对别人不会有的温柔。

“好!因为有你做我的依靠,我什么都不怕。”

一句话,几乎让张靖榕全身融化。

“那是谁?”

“你还问啊!”蔡彩苦笑。

“恩!”他认真的点点头。

“是我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娘想教xùn

我,我一急之下,摔倒在门槛上了。”蔡彩傻笑了笑“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砍我娘了。”

“才不会呢!”珠儿和环儿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乐呵呵的齐声大喊:“靖榕哥哥想巴结岳母大人很久了。”

第三十九章 情敌上门

“你们两个乱说什么。”张靖榕涨红着脸要去追珠儿和环儿。

“想要见我娘而已。”蔡彩轻轻拉住张靖榕“上次你背她去看大夫,理应让她好好谢谢你。”

“靖榕哥哥,彩姐姐同意带你去见家长呢。”珠儿和环儿笑作一团。

“你确定带我去见你娘?”张靖榕声音微微发颤。

不过是回家吃个便饭,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也难怪,在古代见家长要比现在更加郑重吧!

她确定?

她怎么可能确定。

她为他做的一切,她很感动。

可是,又好像没到那种托付终身的程度。

但如果她真的要在古代生活下去。

那么,至少她愿意跨出第一步。

“要不要顺便连我爹也见了。”蔡彩故yì

逗他。

果然,张靖榕面露难色。

“靖榕哥哥怕蔡老爷。”环儿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两个不用接待客人吗!”张靖榕虎着脸“这么点大的小毛孩子,倒是学会躲懒了。”

环儿向张靖榕做了个鬼脸,拉着珠儿的手跑了。

“别听他们胡说。这两个小鬼。”张靖榕烦躁的挠挠头“我不是怕你爹,就是…哎,总之你放心,我会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接触这么久,蔡彩发xiàn

了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

张靖榕压根不会分辨什么叫做玩笑。

他总是很认真,很严肃的思考她说的每一句话。

对于蔡彩来说,有时候的确很困扰。

她无奈的耸耸肩,转身要进厨房。

突然,就听着环儿哭着跑过来。

“彩姐姐,你快去看看啊!”

当蔡彩他们跑到前面,珠儿已经被人推倒在地。

一个彪形大汉残忍的拉拽着她的头发。

还有七八个人正在砸着店里的东西。

所有的客人都被赶出了门,只剩下一个女子坐在中间,阴冷的朝着蔡彩笑。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

蔡彩冲过去拉珠儿,却被男子用另一只胳膊将她推到,狠狠地扼住了脖子。

张靖榕脸色一变,毫不犹豫的给了男子一个直拳。

两人顿时打得不可开交。

张靖榕很结实,但绝不像这些彪形大汉那么难看。

他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挥动起来拳拳带风,威风凛凛。

更重yào

的是,他比看上去还要厉害。

来回几拳而已,那彪形男子已被张靖榕打倒在地。

“珠儿,你没事吧!”蔡彩将可怜的珠儿搂进怀里,声音微微发抖。

“彩姐姐,我们的店。”珠儿咧嘴哭了,哭得很伤心。

这是他们的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人砸的一团乱。

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珠儿难以承shòu。

“没事!没关系的!只要你们没事。”蔡彩赶忙宽慰她。

“给我滚出去。”张靖榕怒吼着挡在蔡彩面前。

“我说你做人就是不知足啊!”嫣公主将盘子里的牛排扔在地上,使劲踩了一脚“像你这种民女安安稳稳的嫁给这些没用的武夫不是很好嘛!至少以后不会吃苦头!我告sù

你,得罪我的人统统没有好下场。”

蔡彩握紧拳头,慢慢拉起珠儿。

“这段时间在背后搞鬼的就是你!”

“是啊!”嫣公主坦然的承认“你抢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当然要拿回来。”

“我没有!”蔡彩大声反驳:“我不知dào

哪里得罪你,更不知dào

抢走了什么属于你的东西。”

“还装傻!”嫣公主吹了吹指甲,冷冷的说道:“男人都是下贱的,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他也不看看我是谁,居然敢三心二意。哼!我告sù

你,赶紧给我滚出京城,否则有你好kàn

。”

“卑鄙!”珠儿拉过环儿,恶狠狠的说道。

“我哪里卑鄙。”嫣公主突然冷笑:“我可不像你们这些粗人,礼貌的法子已经用过了。只可以那个陆掌柜不识抬举,你这个贱女人又不知dào

用什么法子勾搭上了蔡慕那个老家伙,所以,我只好亲自带人来会会你了。”

“你说话放干净点。”张靖榕向前挪了一步。

他说过不打女人。

可如果有女人欺负阿彩,那他就得教xùn



“你们家的牛排这么难吃,还不许别人说啊!”嫣公主挥挥手“给我继xù

砸,他们家的店这么难吃,早点关门才好。喂,你就认输吧!否则我也不确定你们这会不会吃出死老鼠,死蟑螂什么的,或者干脆吃死人!哈哈!为了省掉大家的麻烦,我劝你还是走吧。”

“如果是为了封棋,你大可不必,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想有威胁存zài

。”嫣公主眉角一扬“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她是堂堂的公主,居然比不上一个民女讨人喜欢,实在太可恨!

“闭嘴。”张靖榕端起一张板凳砸了过去。

板凳险险的擦过了嫣公主的手臂,吓得她脸色发白。

“反了你了!都给我上,将他打趴下,我就赏一百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人一听有这么多银子,好似疯了一般向张靖榕冲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

就算张靖榕再这么厉害都不可能招架得住。

张靖榕被一拳拳的打在身上,居然不曾发出一句呻吟。

他吃力地还击着,好像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会拼下去。

“你们住手!”蔡彩跑过去拉扯他们“不许打他。”

“带珠儿他们先走。”张靖榕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拼命推着她。

“不许打他!”蔡彩揪住一个大汉,对着他的手狠狠一口!

“啪!”换来一个响亮的巴掌。

“打得好,都给我狠狠的打!”嫣公主似乎很解气,大声的说着。

一个男子立kè

揪住了蔡彩的头发,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蔡彩受到重击,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扑通摔在地上。

“阿彩!”

恍惚间,她只觉得有人护在她身上。

每一拳都会发出一声闷响,张靖榕将她牢牢护着,冷汗滴在蔡彩脸上,却未发出任何的声音。

“张靖榕!不要!求求你!”蔡彩无助的推着他的腰“你走啊!”

“阿彩。”张靖榕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等我伤好了,才能去见你爹娘。”

“都住手!”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拳头声渐渐停下,张靖榕身子一软,倒在了蔡彩的身边。

那只手,却依旧紧紧牵着她。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

张靖榕的话在蔡彩脑袋里回荡,泪水顺着眼角肆意落下。

第四十章 皇上,公主和他

“阿彩!”封棋脸色苍白的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蔡彩推开封棋,惨兮兮的拉着张靖榕“你别吓我。”

“死不掉的。”张靖榕睁着眼睛看她“你放心,我不会死。”

“封棋!”嫣公主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就像电视剧里那些接近疯狂的女二号“你到底想怎么样!”

“嫣儿!你实在太胡闹了!”威严的声音响起,封老伯冷着脸瞪着嫣公主。

“父皇?”嫣公主惊恐地叫道,好似瘫软般坐在了椅子上。

父皇?蔡彩惊愕的看着封老伯,又看看一脸紧张的封棋,整个人已经接近了奔溃的边缘。

她以为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大官。

当今的天子!

他是皇上?

这个疯女人是公主?

蔡彩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瞬间被人掏空,无法思考。

“嫣儿,看看你做的好事!”封老伯,哦,不对,是当今皇上,气愤地拍着桌子“是不是朕平日对你太过放纵了。”

朕!

这个词再一次击碎了蔡彩最后的防线。

他是皇上。

他的女儿是公主。

那封棋呢!

蔡彩不可置信的看着封棋。

“阿彩,我没想过要骗你。”

原来不止富家子弟这么简单。

小说和电视剧还是很讲究的,当真有这种帅到掉渣的王爷。

王爷?

蔡彩冷笑一声,看着封棋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阿彩!”

“别碰我!”蔡彩甩开他的手,挪着身子去扶张靖榕。

“去找大夫。”皇上对着身边的人唤了一声。

“父皇!”嫣公主在皇上面前完全换了副嘴脸“是她不分尊卑,也不能全怪嫣儿。”

“那你有必要砸了人家的店吗!”

“她做的东西那么难吃,嫣儿只是看不惯她欺世盗名!那些老百姓一定是没吃过好东西。”

“我们家的牛排可好吃了!”环儿不服气的说道。

“环儿,不许无礼!”蔡彩呵斥道。

“彩姐姐,是她们欺负我们的,她连牛排都没吃就要砸我们的店,他们还打我姐姐了。”

“你这死小鬼别在这颠倒是非。”

“小孩子不会说谎的。”封棋脸色铁青的站起身,冲着嫣公主大喊道:“你有什么不高兴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封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忍受不了她的勾引,我会这样吗!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这些日子你虽然没和她见面,却整天魂不守舍,像丢了魂似的!她到底有什么好!”

“放肆!你们两个成何体统!”皇上勃然大怒“朕今天是来看看阿彩姑娘的,不是想陪你们来丢尽颜面。”

“皇上!”蔡彩忽然跪在皇上面前“民女不知您的身份,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看在民女实不知情的份上饶恕我们。今日之事全当是民女不好,可民女真是我·没有非分之想。”

“阿彩,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封棋要去扶她,又被蔡彩推开。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他和她不可能,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呢!

“阿彩姑娘,请起!”皇上亲自扶起蔡彩“是朕教导无方,让你们吃苦了。”

“珠儿,环儿,还不行礼!”

珠儿和环儿这才合起了已经张大的嘴巴,战战兢兢得跪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皇上突然笑了“瞧这两个孩子吓得,朕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们?”

“父皇!”嫣公主十分委屈的看着当今圣上。

“以后不允许再为难阿彩姑娘,如若这牛排店或者阿彩姑娘再有半点闪失,朕统统都算到你的头上。至于封棋,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朕不希望因为你个人的喜恶而损害他人。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否则朕绝不姑息!还有,管好你的这些打手,朕不希望自己的公主是个只会用武力强迫别人的毒妇!”

“父皇!你居然为了一个下贱的女子这么对嫣儿!”嫣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似随时会昏倒。

“天下所有人都是朕的儿女,以后注意你的言行。别人不说,真当朕不知dào

你横行霸道惯了吗!”

嫣公主愤愤不平的瞪了蔡彩一眼,哭着跑出去了。

那些彪形大汉也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纷纷仓惶逃窜。

和她没关系啊!

瞪她干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你以后别来找麻烦啊!

“皇上,公主她…”蔡彩为难的看着嫣公主远去的背影。

这个嫣公主小肚鸡肠又手段卑劣,要是再来找麻烦,她就真的歇菜了!

正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弄不好连她爹一起受牵连。

“别怕!朕保证嫣儿以后不敢再胡闹。”说着,皇上伸出小拇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谢皇上!”蔡彩赶忙低头谢恩。

“朕还是喜欢听你叫封老伯。”

“皇上”

“行了!”皇上淡淡一笑“封棋,待会你派人来看看阿彩姑娘这的情况,替她将店里归置好,损失了多少银两都去找嫣儿讨来。”

“不用了!”蔡彩赶忙说道。

“这是圣旨!”皇上慈祥的摸摸她的头。

“皇上,大夫来了!”还是上次那个细着嗓子的人,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个太监吧!

“赛大夫,你快看看张靖榕!”蔡彩紧张的说道。

被请来的赛大夫还被蒙在鼓里。

只知dào

来人出手十分大方。

眼看这些人的气质和穿着绝非普通百姓。

他偷偷用眼角瞄了瞄蔡彩,想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嘘!”蔡彩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多言。

赛大夫将目光从周围那些破烂的东西上挪回来,小心翼翼的为张靖榕切脉。

那些人下手不轻。

好在张靖榕身子骨硬朗,并没有大碍,只是这皮肉伤也得休养一阵子。

看着赛大夫为张靖榕包扎,浑身冒冷汗的蔡彩才慢慢回过神。

“皇上,您饿了吧?民女去为您做吃的。”

“就等你这句话呢!”

皇上丝毫不计较周围的残破,找了处地方坐下,乐呵呵的看着她。

蔡彩低下头加快几步往后院走去。

“阿彩!”

封棋在后面喊着。

蔡彩装作没听见,小跑进厨房。

她慌慌张张的关门,却不料那人用胳膊来挡。

蔡彩听着砰的一声,门直勾勾的撞在手上。

封棋也不喊疼,目光始终看着她。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目光。

令人小鹿乱撞,心乱如麻!

第四十一章 告白

“出去!”

蔡彩受了这么多窝囊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她恼火的冲着封棋大喊道。

“阿彩,我不是故yì

要骗你”

“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蔡彩几乎要破口大骂“我管你是不是故yì

的!我也不管你是谁!总之我不想再看见你!”

封棋猛地用力推开厨房门,将蔡彩拉到一边。

又砰的关上门,将她紧紧地抵在墙边。

双手环绕住她的腰际,霸道的动作,眸子里却是满满的温柔。

“封棋,你不要太过分!”蔡彩使劲推他。

越推,他便抱得越紧。

他贪婪地感受着来自蔡彩的味道。

明明知dào

他将面临一条无法回头的深渊;

明明知dào

他的选择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甚至腹背受敌;

可他就是控zhì

不了自己。

忍不住去想她,忍不住记挂她。

他从未如此深刻的体验牵肠挂肚的感觉。

蔡彩气的浑身发颤,双手使劲揪住他的衣领。

“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吗!要不是你,那个公主怎么会找我麻烦!要不是你,张靖榕压根不会受伤。”

“张靖榕!”封棋咬牙说道:“你就知dào

他,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管得着吗!”蔡彩反唇相讥。

“那我又算什么!”

听着他的质问,蔡彩的心还是忍不住漏掉一个节拍。

他算什么?

她又怎么能说的算!

“我们两个萍水相逢,你只不过是我店里的客人。”蔡彩倔强的回敬道,却心虚的低下头。

“只不过…”封棋发出一声苦笑,缓缓的松开了紧紧拥着她的手。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好!”蔡彩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没有听说过门当户对吗!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孙贵胄,我不过是个没出息的小女子。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我不在乎!”

“我不想拿感情开玩笑!”蔡彩冷冽的喊道:“我不知dào

感情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它在我心里绝对不是随便能放开的!我会好好爱着属于我的那个人,我也希望他这辈子只想和我白头偕老!”

“我试过了!”封棋微微抬眸,表情认真的可怕“我知dào

自己给你带来了太多的困扰。我知dào

看见我你会纠结,会难过。可我就是忘不掉。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很确定的想和你在一起。”

蔡彩吓得双腿一软,扑通靠在墙上。

“我和你一样,不会轻易付出感情。”封棋轻轻拉住她,低声说道:“我爹是皇上的哥哥,我世袭王爷之位,从小到大,我看过的,遇到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却只有你,能让我心动。无论是你聪明机智,善良豁达,还是刁蛮霸道,泼辣直爽。因为是你,所以一切都让我觉得喜欢。”

“喜欢你的头!”蔡彩捂住耳朵,大声嚷道:“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走!”

“好!”封棋抿着唇角,咬牙道:“那我就要你发誓,如果你对我有点动心,就让我天打雷劈,出门遇贼,出战被擒!”

“你有病吧!”蔡彩嚷道:“我管你死不死!”

“那你就发誓啊!”

“好!我发誓…”

她发誓,她如何发誓?

真的不动心吗?

真的不曾对这个人有过半点喜欢吗?

因为他太好,好的让自己觉得害pà



得到又失去,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吧!

“我为什么要发誓!”蔡彩像个泼妇似的喊道:“你给我出去!我得做牛排!那是圣旨,你懂不懂!”

“阿彩!”

“你走不走!”蔡彩拿起做菜的铲子,急得跳脚“你拿我当什么,你说喜欢,我就得开开心心的答yīng

。你是王爷又有什么了不起!不是每个人都要低眉顺眼的去迎合你。”

“为什么不肯我一个机会?”封棋一把拉住她挥舞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蔡彩知dào

,她处理不了现在的状况。

歇斯底里的背后是她深深的无奈。

他们之间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

“你难道不知dào

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吗!蔡彩自知高攀不上,王爷自重吧!”

蔡彩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多情总被无情恼,事事就是这么无奈。

“如果我坚持呢!”

“我并不觉得王爷因为我得罪你娘是一件好事!娶了公主,平步青云,一辈子高枕无忧不好吗!要是你嫌公主凶,大可以去找温柔贤惠的,外面新鲜有趣的女子一大把,我不想陪你玩游戏。”

咫尺天涯,是世界上最残酷又可恨的事情。

封棋只觉得胸口翻江倒海,痛得他难以喘息。

紧紧地握住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拿感情当做游戏的人?

封棋面色苍白,双眼却是血红。

隔了半晌,方才艰难万分的吐出一个“好”字。

颤抖的打开门,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夺门而出。

门“砰”的一声,好似直接撞在蔡彩的胸口。

费了好些功夫,才让她回过神。

蔡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像极了她爹的样子。

眸子幽暗深邃,波澜不兴,唯独薄唇轻启,好似自己问着自己:“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好在,蔡彩的心情并没有影响她的厨艺。

“皇上,王爷,请用。”蔡彩露出一个笑容,却牵强的很。

封棋伸手去接,四目相对,又是难以言语的心情。

“恩!果然很特别。”皇上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宫中的厨子都未必有这个手艺。”

“皇上谬赞!”蔡彩低头说道:“只要皇上喜欢便好。”

“封棋,你以后要多和阿彩姑娘走动走动,朕想吃的时候可以不用排队。”皇上乐呵呵的捋了捋胡须,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封棋尴尬的点点头,手中的刀叉却停滞不前。

蔡彩从来都不是个会被外表蒙蔽理智的人。

她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接连几日,蔡彩每当入睡时刻都辗转反侧。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封棋那令人揪心的表情。

想着他眉眼微抬,明眸善睐的模样,蔡彩就觉得喘不过气。

那样美好温柔的一个人。

他真的喜欢她吗?

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晚上睡不好,早上自然无精打采。

就这样浑浑噩噩好多天,蔡彩终于遇到了件大好事。

皇上亲自赐匾,上面用金粉刻画出了“绝世无双”四字。

送匾的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数十人同时敲敲打打。

连京都府尹都亲自前来恭贺。

不知怎的,蔡彩却也高兴不起来。

她请了陆掌柜带着环儿和珠儿在外面迎客,自己则出神地呆坐在院子里,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她不止一次张望着,希望那个人还会嬉皮笑脸的来唤自己一声“阿彩”。

第四十二章 商行聚会

对于蔡彩来说,还有一个巨大的改变。

那就是她们娘俩和蔡慕的关系。

不知是蔡慕一个人孤单惯了想找个伴,还是颜茵儿的手艺太好。

一到饭点,他就会以各种理由出现。

今天的理由便是看看蔡彩去集会的衣服有没有准bèi

好。

这种事情派人来招呼一声不就行了!

害得颜茵儿又得下厨忙活好一阵。

“这下你高兴了吧!”

蔡慕很高兴她的手艺能得到皇上的欣赏,可说出来的话就是有点刺耳。

“恩!”蔡彩趴在桌子上,盯着桌面发呆。

“这下可没有敢难为你的那家小铺子了!绝世无双的招牌够你吃一辈子的!皇帝也真是,难不成没吃过好东西吗!”

“恩!”

“你今天不用和那些人庆祝吗!”

“恩!”

“蔡彩!”蔡慕猛地一拍桌子,才让蔡彩缓过神。

“爹!”她软绵绵地叫了一声,继xù

耷拉着头。

“怎么无精打采的?好像蔫了的茄子。”蔡慕伸出手戳戳她的头。

“不知dào

!”听着蔡慕的问话,蔡彩突然觉得委屈涌上心头,不觉得眼圈泛红。

“谁欺负你了!”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他有些时候,还是像个爹。

“没!”蔡彩低下头,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和那个傻大个吵架了?”

蔡彩摇摇头。

“你可别聪明一时糊涂一时!”蔡慕突然说道。

蔡彩不解的抬头看他。

“那个傻大个一瞧就是没出息的模样,空有一把傻力qì

。能有什么出息!依照我的眼光,上次和你出现在酒楼的那个年轻人也比他强!年纪轻轻便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堪大用。”

“别以貌取人!”听着他提起封棋,蔡彩的心情更差了。

“这是多年来我的识人之道,你还太嫩。明天去聚会之后你要多学多看,我可不是带你去玩的!”

“哦!”

“喂!”蔡慕斜着眉头搡搡她“你真没关系吗?”

“爹,你那么厉害,能看出我为什么不高兴吗?”

“你这个年纪,不是生意上的事,就是为情所困!”蔡慕笃定的说道。

为情所困!

明明告白失败的是封棋!

为什么她要跟着心情不好!

蔡彩,你真是欠!

别人喜欢你,你就一定要喜欢他吗!

你配得上人家吗!

人家是王爷,你是什么!

“说对了?”蔡慕十分欠揍地炫耀道:“也对,你娘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我了!”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得现在这副下场!”

蔡慕对着桌子又是猛地一下。

这个人一听见不顺耳的就生气,比秦始皇还暴君,比李元霸还霸道!

李元霸霸道吗?

听名字好像有点!

“总之,条件好的就是不能找!”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蔡慕不服气。

“我配得上人家嘛!”蔡彩泄气似的嚷着。

“哼!”蔡慕将目光移到别处,小声地说道:“有哪个像你这么大的男子不靠家里能赚的比你多?有哪个能有你这么狡猾精明!更重yào

的是,你是我蔡慕的女儿!就算是皇子也照样配得上。”

听着蔡慕有些不要脸的话,蔡彩觉得心间一软,心情顿时好了些。

“谢谢你,爹!”

蔡慕犹豫了半天,用眼角偷偷瞄了蔡彩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很多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不知dào

如何去爱吧!

蔡彩来到古代之后学会的最大一个优点就是信守承诺。

于是,她真的陪蔡慕参加了什么那个商行聚会。

听说,全国各地但凡有点威望的掌柜或者有钱老爷都会到。

蔡彩终于知dào

,原来炫富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

看着周围那些脑满肠肥,穿金戴银的老爷们,蔡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些人是要将金铺开在身上的节奏吗!

“哎呦!蔡老爷!快请上座!”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十分客气的揽住蔡慕“真怕您贵人多事,不肯赏脸啊!”

“程会长!”蔡慕指着男人对蔡彩说道。

“会长?”蔡彩纳闷。

“程某不才,是咱们商行集会的会长,也多亏蔡老爷的扶持和帮zhù

!”

“你今年不一定当得了这个会长!”几个人迎面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个头不高,却气势十足,右手的扳指上镶着一颗鸽蛋大的祖母绿宝石;腰间的那块玉佩晶莹通透,圆润光滑,肉眼居然看不出一点瑕疵。就连靴子上都嵌着两块碧绿的翡翠!

看得出来,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土豪!

“李老爷!”那个程会长似乎十分惧怕这个李老爷,下意识的往蔡慕身后站了站!

“蔡兄,别来无恙啊!”李老爷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

“你不是也活着吗!”蔡慕冷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蔡彩微微抬眼看自家老爹,拽成这副德行也能做生意吗?

“我若是有什么,蔡兄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吗!”李老爷嘴角微微一扬“就在前不久,贤侄还花了一大笔钱孝敬我这个老人家。”

哦!原来这个人就是福叔口中那个很难缠的李钦。

他和蔡慕都是赫赫有名的大财主。

只不过他都在江南一带活动,听说手上的生意不干净,还经常欺行霸市。

蔡慕看不过眼,就会暗中和他较劲。

一来二往,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

上次骗她那两个蠢货哥哥买烂底橙的就是他吧?

怪不得蔡慕会暴跳如雷。

“你说!”蔡慕将蔡彩推出去,命令道。

她说?她能说什么?

蔡彩瞠目结舌的看看蔡慕,又看看一脸玩味的李钦。

只好尴尬的露出一个笑容“蔡家的祖训就是尊老爱幼,您这么大岁数了,再和您过不去,不就不仗义了吗!”“你谁啊!”李钦身后几个保镖似的人物站出来质问道。蔡彩咽了咽吐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有蔡慕在,他们应该不会动手吧!不过,自从来了古代,她的抗击打能力较之前有了显著提高。不比较不知dào

,咱们二十一世纪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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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暗潮涌动

李钦上下瞄了蔡彩几眼,嘴角划过一个不屑的笑容。

“本来还以为蔡老爷不近女色呢!原来是因为看不上其他庸脂俗粉。这位姑娘标致啊!就是看上去岁数不大,不知dào

蔡老爷还能不能吃得消!”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事不关己,凑热闹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蔡慕微微皱眉,对着那个程会长耳边嘀咕了一阵。

“原来是这样啊!”程会长看着蔡彩的眼神突然变得谄媚起来“哎呦,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来为大家介shào

一下,这位是蔡府的四小姐。”

一听她是蔡慕的女儿,蔡彩觉得周围的目光突然友好起来,众人纷纷笑着颌首点头,恨不得上来拉住她攀攀亲戚才好。

都是一群势利眼!

“四小姐?”李钦警惕地又看了蔡彩一眼“我可没听说蔡老爷有这么多女儿。”

“这是我们的家事!”蔡彩绽出一个笑容,看上十分温柔的模样“平日李老爷娶了小妾,逛逛青楼什么的也没和大家说,那我爹又何必到处告sù

别人他有几个孩子呢!”

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果然是蔡慕的女儿,居然一点都不给李钦面子。

“你说什么!”几个须髯大汉瞪着滚圆的眼睛吼道:“你知不知dào

我们老爷是谁!”

“李钦,你这人真不讲规矩。”蔡慕走到一处太师椅旁,毫不客气的坐下“主子说话,哪轮到你养的狗在这叫。”

要开始了!

以程会长为首的众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每次他们见面都避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

今年李钦让蔡慕的儿子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更加恶劣吧!

“你就有规矩吗!”李钦似乎很恼火,都懒得假客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和我说话!”

“李老爷,是小女失了礼数,您千万别生气。”蔡彩赔笑道:“只是看见您之后,心中实在难掩激动之情,所以才会冒犯的。”

李钦一听,有些发愣。

这个小丫头什么意思?

一旁的蔡慕却是莞尔淡笑,这丫头又想出什么胡话了。

“我家哥哥说了,让我看见您的时候一定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虽然您卖给我们家的那批货质量不怎么样。当然,我们也不会说您做生意不讲信用,欺凌弱小等等!不过好在有那批水果,让咱们得到了不止五成的利润。”

“怎么可能!”李钦一听到五成的利润,都忘了蔡彩挤兑她的事情“那些水果你们怎么还能卖出去!”

“我知dào

了!”程会长突然大呼起来“蔡老爷,迎风楼的两道名菜拔丝水果和冰淇淋沙拉就是由此而来吧!”

众人一听,似乎都恍然大悟。

“大家放心,李老爷卖给我们的那批水果虽然卖相不好,口味也不咋地,但绝对没有坏。你们可以尽管去迎风楼试试看,保准是从没尝过的口感哦!”

“我去过,味道真的很好!”旁边的几个京城商人附和道:“这样算下来,赚的的确要比贩卖水果多。”

李钦气的脸色越发铁青,他眸子微微一闭,递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

蔡彩知dào

见好就收的道理,正转身要往蔡慕身边走,只觉得脚下被人一绊,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噗通!”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点背啊!

蔡彩在心里埋怨道,她就知dào

,自己该乖乖待在家里。

“李钦,你混蛋!”

蔡慕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茶杯在李钦的脚边绽开,四分五裂。

茶水溅湿了他的鞋子。

碎开的瓷片还打落了他鞋上的那块翡翠。

一时间,众人屏住呼吸,不知该如何是好。

商行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千丝万缕,说不尽道不明的。

如今硬要被拉上台面,他们到底帮谁好?

得罪了蔡慕就别想在京城立足;可要是得罪李钦,很有可能身家性命都难保啊!

程会长用他的胖手不停地擦着额角的汗珠,紧张的面色通红。

“棋王爷到!”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通报声。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到程会长面前,喘着粗气道:“爷…爷…王爷,王爷来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不禁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连李钦都慢慢地退到一边。

只有可怜的蔡彩,被摔得头脑昏昏,趴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蔡慕正要去扶女儿,却看见棋王爷慢慢走了进来。

是他!

蔡慕心中暗暗讶异,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波澜不惊。

没想到,他居然是王爷。

蔡慕这个老混蛋!

蔡彩看着蔡慕的靴子停在自己眼前不动,咬牙在心底骂道。

为了他为了暗算居然都不来扶一下,老东西!没人性!

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她吃力地撑起胳膊,想慢慢爬起来。

却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抱,紧紧地环住了。

那种感觉竟然熟悉的令人怦然心动。

“阿彩!”

执念般的声音让蔡彩整个人都懵了,她如同被点穴一般的直立在那,动弹不得。

“哎哟,王爷您终于来了!小的还以为您贵人事多,没时间呢!您今天能来,咱们这真是蓬荜生辉啊!”

程会长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程会长客气了。”

“哎呀,真是折煞小的,什么程会长,您就叫小的名字,小的单名一个雨字。”

蔡彩强迫自己冷静,轻轻地推开封棋抱着自己的手。

刚刚摔得不轻,她的脚还有些疼。

可这些疼却比不上心中那怪异又酸涩的感觉。

“民女蔡彩叩见王爷。”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还要向自己行礼,封棋觉得自己胸口又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他为了她而来,她却始终不肯相信他的真心。

封棋一把扶住蔡彩,他的手冰冷,微微有些发颤。

“今日受程会长所邀前来,本就是凑热闹,大家不必拘束。”

“棋王爷果然平易近人,小的实在佩服。各位掌柜舟车劳顿也辛苦了,请大家入内室享用茶点,稍事休息之后咱们再开始今日的安排。”

今天发生的意wài

状况实在太对,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好跟着程雨进入内堂,蔡彩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还有些出神。

“是他啊!”蔡慕站在身边,好似自言自语。

“他怎么会来!”蔡彩纠结的拉扯着衣角“爹,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

“逃避是没用的。”蔡慕轻轻说道:“我是过来人,知dào

选择逃避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如果是他,的确是要绝世无双的女子才能配上!”蔡慕打量了蔡彩几眼,微微撇嘴。

“爹!”

“可架不住人家品味特别,就喜欢又瘦又小,凶巴巴,嘴巴毒,不讲理的人!”

“爹!”

突然,封棋的身影突然从内堂闪了出来。

“爹,我还有事!先走了!”蔡彩吓得大惊失色,拔腿就跑。

第四十四章 偏偏喜欢你

蔡彩从来没有过这种落荒而逃的窘迫感。

她不认识路,也不知dào

自己会跑向哪里。

可她就一个劲的向前冲,直到前面无路可走。

看着清澈的溪水和令人心旷神怡的草地,蔡彩才缓过劲,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古代的美景是她从没见过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安谧自由,连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鸟儿在山峦间自在飞翔,鱼儿在鹅卵石之间来回穿梭,逍遥自在,美不胜收。

听说鱼儿的记忆只有三秒,如果人也是这样,会不会忘记很多不快乐?

可是,开心的事情也都不会记得吧!

蔡彩坐在松软的草地上,手臂环住膝盖,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要跑呢?

心虚?紧张?还是害pà



深怕再一次看见他,事情就会往自己也控zhì

不了的地方发展。

“跑什么啊!你认识路吗?待会迷路我可不会找你。”过了半晌,蔡慕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他和自己说话的态度不知不觉已经像个爹了。

潜移默化之中,蔡慕似乎和她有了父女之情。

感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产生了。

“爹,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吧!”蔡彩低声说道。

“我带你到这是做正经事的,你怎么偷起懒了?”

“能有什么正经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斗来斗去有意思吗!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那么坏,一定不会有好报的。”

蔡慕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悠悠的挪了几步,沉声说道:“这半个月来你都心神不宁的,没想过怎么解决吗!”

“我说不清楚。”

“不试试怎么知dào

不可能呢!”

“爹,你也说了,他那么好,应该配个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这个人又懒又馋,脾气又坏,小心眼,爱记仇,而且还是个没用的庶出。你说,你要是老王妃,你会同意儿子娶我吗!”

“娶你的是我,不是她。”

坚定而温柔的声音,从来不会出自第二个人。

“爹,你出卖我!”不知怎的,蔡彩满脸通红,不敢转过头去“你怎么能这样。”

“因为我也解决不了。”蔡慕口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不是喜欢假设吗!那我问你,一个王爷亲自向你提亲说要娶你的女儿,你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

蔡彩脑袋嗡的一下,愣住了。

提亲?

他为什么这么做?明明上次已经说清楚了。

他们根本不可能。

“你们早点回来,我不希望因为儿女私情影响我的生意。”

蔡慕抛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果真是间歇性绝情,狗改不了吃屎。

“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蔡彩低着头,转身又要跑。

封棋猛地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中。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蔡彩好似一只落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没有为什么。”封棋苦涩地笑笑“或许喜欢和你在一起自在的感觉;或许喜欢在你面前我不用伪装能做真实的自己;或许喜欢你漂亮能干;或许喜欢你又懒又馋。总之,就是喜欢上了。”

“即使我那么说,你也不放qì

吗?”蔡彩抬头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我就是没办法生你的气。尽管你那么说,我还是忘不了,甚至责怪自己没有勇气给你安全感。我向蔡老爷提亲,他也不肯答yīng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封棋,你是不是有病啊。”

蔡彩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为了你我情愿不做这个王爷,你信吗?”

他的眼神那么真挚,那样诚恳。

封棋在她面前从没有伪装过什么。

天生的儒雅,骨子里的邪魅,他的坚持,他的温柔,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她面前。却是她,一直自卑地不敢去直面自己的心。

蔡彩终于认输了。

她轻轻点点头,反手握住了封棋的手。

“阿彩?”

“对不起。其实,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四目相对,说不尽道不明的是多日来难以解释的情愫。

“我只要一个机会。”封棋认真的说着。

“嗯!”郑重而承诺的点头。

他都不怕自己凶悍泼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她都遇到的,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

不就是高富帅吗!不就是男神吗!

就算不能拥有,吃吃豆腐也是可以的吧!

“我们先回去吧!”封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轻轻牵住她,温柔的说道:“程会长请我来,我不能失礼于人,蔡老爷那,也应该需yào

你帮忙。”

“一堆有钱的掌柜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什么好玩的。你也真是,堂堂一个王爷跑来凑什么热闹。”

封棋憨憨地笑了“你还不知dào

商行集会是什么意思吧?”

蔡彩摇摇头,她真的不知dào



封棋与她并肩而行,轻声细语的说着关于商行集会的一切。

美色当前,蔡彩忍不住数次偷偷去看他。

可是,她绝不是个容易被诱惑的人。

好吧,她自认为不是。

根据封棋费力的描述,蔡彩是这样理解的:皇上治理有方,天下太平,朝廷根基稳健,于是大力发展商业和农业。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整个国家的商业结构初具规模。但由于各地发展的局限和能力问题,经常会出现行业垄断这种事情。

就好像蔡慕和李钦这种土财主。为了均衡发展,制约双方的势力,便有了这个专做和事佬的商行集会。

说白一点,这个商行集会负责调解矛盾,促进商人之间的合zuò



还会在每年的集会上为大家介shào

一些能赚钱的机会。

这种机会都是要掌柜自己争取的,就算是蔡慕,也开不了后门。

前些年,李钦就争取到了和盐帮合zuò

的机会,气的蔡慕几天没睡着觉。怪不得那个老家伙今年要骗自己过来。

当然,这里也会暗箱操作,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所以,这个商行会长的职位,虽然吃力不讨好却也是个肥差。

眼看商行集会会长三年任期已满,今年就要由所有掌柜重新投票任命。

怪不得程雨要费尽心思请王爷过来,原来是怕丢了这份好差事。

也难怪刚刚李钦会威胁他今年做不成。

谁不希望这种敏感位置上是自己人?

蔡彩微微沉思,看在蔡慕的份上,也得让那个胖子连任。

“想什么呢?”封棋轻声问道。

“你和程会长关系很好吗?”

封棋一愣,淡淡笑道:“我与他原本不认识,因为你便认识了。”

第四十五章 我是认真的

蔡彩看着封棋的模样,忍俊不禁。

“赶明儿,我就去做媒婆,专门做说媒拉纤的事儿。也好多多撮合像你和程会长这样的。”

“又在胡说。”封棋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满目宠爱。

“喂,别动手动脚的,我和你不熟。”

蔡彩故yì

撅嘴。

“我和你熟就好。”封棋浅笑“前些日子被折磨的没了法子,上朝也浑浑噩噩的。心想着不能这么下去,下朝之后,连朝服都没换便去找蔡老爷。刚到蔡府门口,就看见了准bèi

去拜访的程会长。”

“你到我家找我爹?”蔡彩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疯了,还嫌我不够麻烦,要是被我大娘看见,指不定闹出什么风雨呢!”

“的确是我没考lǜ

周详。一看见有人,我心里也没了底,转身就想走。可他一看见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告sù

他是来找蔡老爷商量事情。他倒也贴心,说很多事情不能张扬,便问我要不要来参加商行集会,私下安排我和蔡老爷见面。”

“他哪是贴心,算计的都快成人精了。”蔡彩翻了个白眼“你也是,别傻兮兮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看你挺聪明的,关键时候就犯糊涂。”

“遇上你,我就聪明不起来了。”封棋缓声说道:“只要和你沾边的事情,我就会犯糊涂。”

“花言巧语。”蔡彩听着心里暖暖的,却口是心非的挤兑他。

“前些日子你在皇上面前出了那个点子当真奏效,房大人和李大人整天在我面前吵着说要去拜访你,要好好切磋一番。就是被他们折腾的我乱了章法。”

“那真是委屈你了!”蔡彩轻声嘀咕:“也难怪要这么念念不忘,做人啊!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阿彩,我是认真的。”

“我告sù

你,我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人,吃不消我的脾气现在就直说。我可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蔡彩叉起腰,好似很泼辣的模样。

“如果你愿意死缠烂打,我会很高兴的。”

封棋笑颜如花,和煦的阳光侧照在脸上,带着丝氤氲的暧昧,让蔡彩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明日,我带房大人去吃牛排可好?”

“哪个房大人?”

“房敬之,当朝宰相。”

蔡彩咽了咽吐沫,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学富五车的老学究,没想到居然是当朝宰相。

怪不得要管军队里的闲事。

“好,好啊!”蔡彩点头“但是要给钱哦!”

“恩!那后日我带李大人去吃!”

“哪个李大人?”

“李沛先,太傅大人。”

皇上,宰相,太傅?

要是那天她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自己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那过几天是不是还要带礼部侍郎,户部侍郎,兵部侍郎到我那去,你是想吃牛排还是想在我那商讨国家大事啊!”

“就是想见见你。”封棋坦白的说道。

“你少去我那,要是被你娘和公主看见了,我又得吃不了兜着走。”蔡彩抢白道。

“那我偷偷看你几眼就走。”

这人的脾气该是有多好!

蔡彩觉得自己就像踩着棉花糖,飘啊飘的,一颗心好似被人捧着手心里轻轻地呵着气,说不出的滋味。

“那就带我出去玩吧!”蔡彩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要有山有水,还得有好吃的!”

“好!”封棋刚要拉住她。

不远处突然冒出一个身影。

程雨喘着粗气向这边跑,肥硕的肚子随着奔跑上上下下,十分滑稽。

“王爷,四小姐。”

“怎么?我爹出事了?”蔡彩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没,没有!”程雨赶忙摇摇头“蔡老爷让小的来请你们回去,今日聚会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

蔡彩什么样的商业招数没见识过,什么样的噱头没听说过?

本以为这个所谓商行聚会不过就是在酒桌上谈生意,没想到还真有点内涵。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乌黑,蓬头垢面的男子,蔡彩打从心眼里佩服程会长的交际手腕。

可细细一看,虽说邋遢了一点,长得倒还不错!

特别是那双眸子,闪烁着熠熠的光芒,干练沉稳,绝非池中物。

“你在看什么!”封棋微微皱眉,向蔡彩身边靠了靠。

“看帅哥啊!”

蔡彩嗑着瓜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帅哥?”

“就是那种玉树临风,英伟不凡,相貌堂堂的男子。”

“不许看!”封棋执拗的将手放在蔡彩耳侧,将她的脸挪向自己。

“别让人看见!”蔡彩一巴掌打在他手上“你在给我找麻烦。”

眼看着这个邋里邋遢的人登堂入室,掌柜的全都面面相觑,躲在角落里交头接耳。

那外人倒也坦然,大摇大摆地站在正中间摆弄桌上的东西。

程会长笑着从人群里站出来,一脸踌躇满志的模样。

“各位,再次感谢大家不辞辛苦赶来参加今年的商行集会,程某不才,出任会长三年有余,在这三年来,程某劳心劳力,夜不能寐,尽自己所能为大家谋福利,希望大家依旧能投程某一票…”

程雨绝对是个话痨。

吧嗒吧嗒讲着大串大串的废话,还得蔡彩忍不住打呵欠。

“行了!”有一个掌柜实在吃不消,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做得好大家自然会再投你一票。老程,你得先告sù

我这个要饭的是哪来的!咱们好不容易有棋王爷来赏光,你觉得让这个乞丐在这神神叨叨的合适吗?”

忽的,只听耳边传来“叮”的一声,刚刚大言不惭的掌柜脚前飞入了一把匕首。

吓得他哇哇大叫,连跳了好几分钟。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好漂亮的匕首。

蔡彩懒得理睬那些掌柜们的大惊小怪,而是将目光放在那把匕首上。

匕首通体金黄,握柄处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和耀眼的宝石。

她如果没看走眼,这把匕首应该来自西域。

蔡彩走到匕首前,慢慢蹲下身子,忍不住感叹西域人用色的大胆和狂野。

“姑娘好眼力!”男子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起,顺手抽回了匕首。

匕首入鞘,更显华丽异常。

这把匕首价值不菲啊!

“送你了!”男子掰开她的手,将匕首放在她的手心。

“可以吗?”蔡彩抬眼看他。

“宝物赠美人,有何不可?”邪魅的一笑,男子眸中尽是不羁的洒脱与豪迈。

“那就谢谢公子了!”蔡彩浅笑“世人都喜欢以貌取人,殊不知撬开蚌壳才能看见珍珠。公子豁达,小女佩服。”

男子玩味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着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四十六章 和洋人合作?

“阿彩,给我回来。”

蔡慕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男子,他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可不管他是谁,蔡慕都不能允许别人色迷迷的看着蔡彩。

“你是蔡慕的什么人?”男子低下头靠近蔡彩,暧昧的问道。

“女儿。”蔡彩的脖子向后缩了缩。

看在他送东西给自己的份上,蔡彩强迫自己不理会他的行为失常。

“果真是个大美人。”男子丝毫不掩盖欣赏的目光,突然伸出手在蔡彩脸颊上摸了一下“按照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叔。”

“爹!”

从来都只有她吃别人豆腐,她什么时候被人轻薄过。

这个混蛋,手上沾便宜,嘴巴还不闲着。

眼看蔡彩被人欺负,封棋哪沉得住气,冲过去对着那人的脸颊狠狠就是一拳。

听见骨头和骨头碰撞的声音,蔡彩也忍不住发出了啧啧声。

“下次别喊爹,有人帮你。”蔡慕酸溜溜的说道。

蔡彩挑眉,在心里嘀咕着蔡慕的小心眼。

“没想到天下闻名的贤王也这么冲动。”男子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他不在意的啐了一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封棋“冲冠一怒为红颜,倒是个汉子。”

“别碰她!”封棋恶狠狠地警告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男子莞尔一笑,脸上依旧是邪佞的笑容“我本来没什么想法。但是现在很好奇,一个能让王爷看重的姑娘一定有过人之处。”

“二老爷,你就别在嘴上要便宜了!”程雨赶忙来做和事老“王爷,您请见谅。二老爷行为举止是怪异了一些,可他绝对是个好人。”

二老爷?

蔡慕突然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说道:“你是张恒飞?”

“看来蔡老爷还没老糊涂。”那个名叫张恒飞的人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在外面漂了那么久,连我哥都快认不出来了。”

“各位,这位张恒雄张老爷的弟弟,他自幼跟随张老爷做生意,不到十岁便跟着船队和商队穿山越岭,穿江过海,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是真zhèng

见过大世面的人。”

蔡彩不知dào

张恒雄和张恒飞到底是什么人,但从其他人惊叹和瞬间友好的目光可以看出,他们是有钱人。

“听说张老爷因为不成材的大儿子一病不起啊!不知dào

最近好不好!”李钦略带讥讽的说道:“张家可是世袭的大户,要是在这一代就这么垮掉,我看你们兄弟俩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蔡慕再次运用毒舌神功“你信不信张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死你。倒是你,好好养身子,免得走的比恒雄还早。”

蔡慕和张恒雄是朋友。

怪不得这个张恒飞说他是叔叔。

蔡彩在心里暗暗记下,蔡家和张家是好朋友,可以多亲近。

和李钦有仇,看见他要绕道走。

“蔡老爷,谢谢你的关心!我大哥身子还不错,不过我那大侄子的确不省心。”张恒飞将蓬乱的头发捋到后面,解下腰带将头发束了起来。

这人,未免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蔡小侄女儿,万一我的裤子掉下来,可不能叫。”张恒飞一脸坏笑。

人人都知dào

张家的二老爷常年在外面做生意,缺少管教,在教养方面有问题。行为怪诞,思想怪异,偶尔休息的时候也不回家总是流连烟花之地。

所以对他的轻薄,众人也见怪不怪。

封棋拦在蔡彩面前,一副警惕的模样。

好似他再多说一句,就将他剥皮拆骨。

“我没事的。”蔡彩小声的站在他身后说道:“你别这么敏感。免得落人口舌。”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封棋轻声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dào

才好,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

感动袭来,蔡彩觉得四肢百骸都麻麻的,让人不清醒。

她知dào

,他对她好。

蔡彩反手握住他有些发红的拳头,放在掌心轻轻呵气。

封棋受宠若惊,对上她那温柔似水的眸子。

说不出哪里好,就是谁都取代不了。

张恒飞这种大大咧咧的样子并不让蔡彩觉得讨厌。

这人虽然怪了些,却很好相处。

当然,蔡彩不会说这是因为张恒飞送东西给她。

蔡彩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于这样思想先进的人并不反感。可在古代,讨厌他的人占了大多数,特别是做生意的老人家,对他更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果不其然,几个年事已高的掌柜摸着胡须开始教xùn



“恒飞啊!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整天东游西逛,游手好闲,平日还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这让张老爷怎么想啊!他岁数大了,疼爱你这个小弟弟,你也不能胡闹啊!”

说着,他们又向程雨开炮。

“程会长,你也是的,我们与张老爷都是熟识,生意上的往来也多。你让恒飞是什么意思?和他有什么生意好做?不会是找不到新的合zuò

伙伴找人来滥竽充数吧!”

“就是!”李钦不无得yì

的落井下石“我们没关系,打扰了人家和青楼女子玩乐就不好了。”

“张家是张家,我是我!”张恒飞坦然的说道:“这次是我来找程会长的。正因为大家和我大哥都熟识,所以我才不能决定到底与谁合zuò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与我合zuò

,而是与洋人。我大哥天生讨厌那些蓝发碧眼的人。当然了,我可不想总被他管束着。”

“洋人?”一听这个词,所有人都认真起来。

其他不谈,这个张恒飞相交满天下他们是知dào

的。

早就听说洋人的东西稀奇有趣,若真的能和他们做生意,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一听这话,刚刚那几个唠唠叨叨的掌柜立马噤声,看着张恒飞的目光都变了。

“恒飞啊!”

蔡彩听着李钦这么喊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个李老爷脸皮可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他刚刚是怎么挤兑人家的!

“咱们都没和洋人做过生意,不知dào

规矩。所以你就得帮衬着点。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吹牛,如若真能和洋人做生意,哥哥我一定能保证咱们兄弟俩赚的盆满钵满。”

“我事先说明,我只负责牵线搭桥,不付出任何劳力。但是赚到钱得对半劈!”

“那你不为何自己做?”蔡彩不解地看着他。

“我刚刚说了,我不想付出任何劳力!”张恒飞冲她挑挑眉“这次回来,我发xiàn

美人儿都越来越标志了!想多呆一阵子。可是又不想伸手和大哥要钱。空手套白狼,不是很好嘛!”

不要脸!蔡彩心里暗暗啐道。

就算在赚钱她也不要和这样的厚脸皮合zuò



“我要做洋人的生意。”蔡慕在她耳边淡淡说道。

“不会吧!”蔡彩一副为难的模样“咱们又不差钱!”

“面子!”蔡慕挑眉“再多钱也没面子重yào

。”

第四十七章 番茄,又名西红柿

蔡彩不禁嘟起了嘴。

当她是什么?

耶稣基督吗!

圣母玛利亚吗!

难不成还得有求必应!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能买块烧饼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

要是将她惹急,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反正现在蔡慕知dào

自己有封棋撑腰,量他也不敢再欺负自己。

“你别以为有王爷撑腰就有恃无恐。”蔡慕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爹教xùn

女儿是天经地义的,就算皇上来了也管不着!”

管不着!

管不着你妹!

你这个冷血无情腹黑死要面子的臭老头。

“阿嚏!”蔡慕突然打了喷嚏,立kè

向蔡彩射出一道冷冻射线。

蔡彩望天,当做没看见。

“蔡彩!你又皮痒了吧!”蔡慕咬牙切齿道。

“阿彩嘴硬心软,会帮蔡老爷的。”封棋轻声说着,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蔡彩。

你这丫头又嘴硬,不怕吃苦头吗!

哼!

蔡彩别过头,她可没本事,要合zuò

你们自己搞定。

“二老爷,既然大家都有意,您就谈谈合zuò

的内容吧!”程雨乐呵呵的说道。

“赚钱对于我来也不是最重yào

的,我不希望因为一次无谓的合zuò

搞臭我的名声!”张恒飞大言不惭的说道。

拽什么拽!你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

还能指望别人怎么摸黑!

蔡彩不屑的做了个鬼脸。

“所以,我一定要挑个稳妥的人与我一起做这笔生意。”说着,张恒天端出一个盒子,盒子上盖着一层薄纱。

透过薄纱,蔡彩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个通体浑圆,色泽红亮的东西。

她使劲嗅了嗅鼻子,眼睛突然瞪住了。

“大家请上眼!”

番茄!

蔡彩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新鲜大个的番茄。

不愧是天然培育不添加农药的外国进口货啊!

她已经大半年没吃过番茄了!

要是现在能弄一碗番茄蛋汤!

哇!

蔡彩忍不住吸溜着口水。

但是其他人没见过这种东西啊!

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一时没了主意。

程会长也好奇的凑上去,纳闷的说道:“二老爷,这是什么啊?难不成是蜡烛?”

话音未落,蔡彩已经冲过去,抓起一个番茄在衣服上蹭了蹭,哇唔就是一口。

新鲜的红色浆汁顺着嘴角滴在衣襟上。

吓得所有人面色发白。

“你给她吃的什么!”封棋大声质问着张恒飞,拼命用袖子擦着她的嘴角。

“是她自己吃的!”张恒天嘀咕着拿起一个番茄也是哇呜一口“一群土豹子!”

“我没事!”蔡彩心满yì

足的将剩下的半个番茄塞进封棋嘴里“快尝尝,新鲜美味,可不是随便都能尝到的。”

“唔!”封棋的嘴被塞住,脸也红了。

番茄是她吃过的啊!

他当然不是嫌弃。

他们这样,应该很亲密了吧!

“丫头,识货啊!”

蔡彩凑到张恒天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你怎么知dào

?”张恒天大惊失色。

她当然知dào



她那么多年英语是白学的吗!

“下次遇到洋人的时候叫上我,我会让你知dào

什么叫做高手。”蔡彩自信的挑眉。

“哈哈!”张恒天突然笑了“真是个不简单的美人儿,怪不得连王爷都要对你刮目相看!好,只要你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这笔生意我就和你做了。”

“等等!”李钦突然大嚷道:“你们什么意思!不清不楚的就决定成交了?你们两个虽然第一次来,是不是也得有人教教规矩。若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今天我们断然不会同意。”

眼看一块大肥肉要被别人吃到嘴里。

众人当然不高兴!

说什么张家和蔡家私相授受,不懂规矩。

又说张恒天色迷心窍,蔡彩以色示人。

一牵扯到利益关系,人性丑陋的一面都出来了。

“我做生意一直都这么随性,你们不知dào

吗!”张恒天大摇大摆的找了处位置坐下,得yì

的哼着小曲儿。

“在座有人知dào

这是什么吗?”蔡彩拿起一个番茄放在手心中。

“废话,当然是吃的。”李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呵呵。”蔡彩微微一笑“这能进嘴的东西可多了去,水果,蔬菜,家禽,五谷,有没有人知dào

它属于哪一类呢?”

“你想说什么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像个大爷似的说道:“做生意这种事情不是耍点小聪明就可以的。你们这些孩子羽翼未丰,又容易心高气傲,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啊!”

“前辈误会了。”蔡彩浅浅一笑“我只想说,术业有专攻,你对眼前的一切有充分的认识和掌握,才能将它发挥到最好。如若一知半解,到了不懂行的人手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丫头,你可别太狂啊!”李钦冷笑道:“在我们面前谈生意经,你还嫩了点。”

蔡彩的小宇宙向来是在刺激中被爆fā

的。

她压根不想和张恒飞做生意。

可她就是看不惯这帮人狂妄自大,自私自利。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蔡彩将番茄在手中颠了颠“我就用这东西做道菜,如果你们吃的心服口服,这生意就给我们蔡家了。如果你们觉得不好吃,我爹和我现在就走,这笔生意就交给你们。”

“你能做主吗?”李钦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到蔡慕身上。

“对付你,她足够了。”蔡彩慢条斯理的说道。

“年轻人不能太狂妄啊!既然这样,如果你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你们蔡家三年之内都不能和我们抢生意。”

“蔡老爷明摆欺负人啊!”封棋轻声说道:“按照你的想法,以后年轻人都不能自己闯荡了。”

“王爷和蔡小姐关系好我们是看出来了。可偏袒到这种程度,未免让大家都不服气啊!”

李钦挣到现在的家产可不是假的。

刀尖上滚过来的人倒也什么都不怵。

“行!”蔡彩点点头“那如果我赢了,今年的商会会长就由程会长连任,大家没问题的话就签字画押吧!”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无论是凑热闹的也好,想分一杯羹的人也罢。

他们都不太相信蔡彩能做出一道让所有人都满yì

的菜。

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就算能下厨做饭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更何况,要拿这种圆咕隆咚的东西做饭。

自古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

一看这玩意就知dào

好吃不到哪去。

于是,在李钦的带领下,一个个的签下了契约。

“四小姐,您需yào

什么?我派人去准bèi

。”程雨点头哈腰的站在蔡彩身旁。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蔡彩托住下巴喃喃说道:“这不是话赶话摊上了吗!其实没什么必胜的把握。”

“不是吧!”程雨急的擦冷汗“看您的样子,我还以为十拿九稳了。”

“没有啊!”蔡彩无辜的耸耸肩“我已经做好回家被爹揍得准bèi

了。”

第四十八章 当牛排遇上番茄酱

蔡慕不否认她欣赏蔡彩的出人意表。

虽然她的主意和想法常常让他觉得怪异。

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毫无畏惧的闯荡过来。

没有勇气和担当,那就永远做不了大事。

看着她这副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模样,

就越觉得她像极了自己。

他真的很想向颜茵儿要一个答案,想要亲口听她说她还深深爱着他。

他以爱的名义对她们母女俩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现如今却轻易想要得到原谅。

是蔡彩让他知dào

什么才叫感情,也让他必须直视曾经,必须面对那些过去。

蔡慕,你简直无耻的不像个男人。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冲动,

如果他始终相信颜茵儿,

这一切的幸福,就不会变得那么难以拥有。

“爹?”蔡彩眨巴着眼睛看着微微出神的蔡慕,用手在他晃了晃。

“干什么!”恶声恶气的回答。

“又生气了!”蔡彩嘟囔道:“不是你说要和洋人做生意的吗!虽然我是有点自作主张,但也不能被别人看不起啊!我可是跟着你出来的,就这么退缩不是让人笑话吗!”

“歪理!”蔡慕冷哼。

“那怎么办!都签了契约哎!”蔡彩垂头丧气的说道。

“自己搞定。”蔡慕毫不留情的说道。

“完蛋了!”

蔡彩对自己冲动的行为懊悔不已。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番茄的味道的确是很不错。

可拿番茄来做菜,尺度超难把握。

虽说她的厨艺越来越好,可毕竟不是大厨,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变出一道菜。

“我不会打你的。”蔡慕依旧是那副千古不变的表情,语气却变得有些不一样“只要你乖乖的,以后都不会打。”

蔡彩现在哪还有心思听这些,她半蹲在角落里,越努力的回忆着以前吃过的菜,脑子就越混乱。

好似一锅粥,越熬越稠。

“阿彩!”封棋半蹲在她身边,低声唤道。

“别理我!”蔡彩有些无奈的嘟着嘴。

“你可是鼎鼎大名的京城名厨。”封棋笑得灿烂,好似在嘴角漫出一道阳光。

“别笑话我。”

“牛排店门前挂着御赐的牌匾!你的牛排连皇上都说好吃。怎么能没有信心呢!”

“你再说一遍!”蔡彩突然反应过来。

“啊?”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封棋反倒愣住了。

“还是你聪明!”蔡彩兴奋的给了身边的封棋一个熊抱。

直到蔡彩跑去找程雨要材料,封棋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拥bào

中。

她的身上带着扑鼻的芬芳。

柔软温恬的气息让封棋大脑发懵。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的背影浅笑。

“希望王爷不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蔡慕站在封棋身边,眼神锐利。

“如果我是,蔡老爷也不会将阿彩托付。”封棋答得认真。

“我没有将她托付给任何人,她也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活下去。但是,我希望没有人再让她伤心。”

“蔡老爷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封棋的眼神坚定而执着“我也会向所有人证明,我不仅要得到,也会好好珍惜。”

“希望你以后遇到困境的时候也好好记住这句话,她不是个普通的姑娘,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就算他是王爷,蔡慕对封棋也没有十成的好感。

帝王之家向来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爱,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不确定王爷和蔡彩是不是能走下去,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她受到伤害。

突然之间,蔡慕体会到了一个爹的责任。

蔡彩并不知dào

这段属于男人间的对话,她正在仔细的挑选着程雨送来的材料,深怕疏漏任何一个环节。

程会长此时此刻也是异常紧张,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亲自劈柴烧水,忙的不亦乐乎。

作为一个现代姑娘,蔡彩的确不擅长做菜。

好在她有个喜欢阅读的好习惯。

**上,贴吧里,甚至QQ群中,总有一帮能干的人分享食谱。

厨艺虽然不行,脑子却还够用。

再加上数月来的锻炼和颜茵儿的耳濡目染,蔡彩的厨艺已经有了显著提高。

她在新鲜的番茄上切开一个十字,放入小锅中煮了一会。

趁着番茄还热的时候赶紧剥掉外面的皮。

她伸出手指舔了舔,微微点头。

酸甜适中,没有生涩味,口感不错。

接着,她又将番茄改到切成小块在盆中捣烂。

这个年代没有榨汁机就是不方便。

经过半个时辰的反复熬煮和调价作料,香喷喷的番茄酱终于出炉。

程会长灰头土脸的看着利落的蔡彩,不禁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个“能文能武”的四小姐。

以前怎么没听过蔡府有这样一位厉害的角色?

蔡老爷带她来参加商会,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看来,以后光拍蔡慕一个人马屁是不够的。

随即,脑筋十分够用的程雨开始揣测这位厉害的蔡小姐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菜。”

蔡彩随手将一根大葱扔在程雨的脸上。

看来,凶残暴躁是蔡家祖传的。

喷香的牛排被一份份的端上桌。

程会长比迎风楼里的小二还要热情,恨不得喂人家吃下去才好。

牛排和番茄酱可是完美的搭档。

“辛苦了。”封棋接过蔡彩手上最后一份牛排,小声地说道。

“那就尝尝我的手艺吧!”蔡彩笑颜如花,露出一丝俏皮的模样。

“我的?”封棋讶异的看着她。

“恩!番茄酱口味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

“阿彩,你不会还以为我是为了吃牛排才对你好的吧?”

“傻瓜!”蔡彩忍不住嗤笑道。

“忙坏了吧!连手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蔡彩还没回过神,封棋已经拉起衣角,抓住她的手,小心的擦起来。

看着他价格不菲的衣服被一点点弄脏,

蔡彩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融化。

蔡慕吊着眉角瞪了他们好半天,眼看自己不被重视,他索性拿过放在一边的牛排,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爹,还没吃到呢!别人休想吃!”

第四十九章 冤家父女俩

蔡彩他们准bèi

食材和餐盘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再加上熬煮番茄酱和煎牛排,一眨眼,几个时辰便过去了。

眼看日头西落,那些掌柜早已被饿的饥肠辘辘。

牛排一上桌,大家就狼吞虎咽,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说话。

只有张恒天坐在那,吃一口牛排便抬头盯着蔡彩看一会儿。

蔡彩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只好往角落里钻了钻。

“各位,别光吃啊!你们说说看味道如何?”

虽然大家都不想让蔡家独占便宜,可蔡彩的手艺实在让他们无法开口说不。

“这个味道嘛…”李钦在吞下最后一口牛排之后,开始想法子挑剔。

“李老爷,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封棋突然站出来,高贵的气场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压迫感,真是帅呆了。

“你可知dào

蔡小姐的手艺是和谁学的?”

“我知dào

!”一个吃的满嘴番茄酱的掌柜大声说道:“这全京城会做牛排的只有一家店。”

“喂!”蔡彩想阻止他继xù

说下去,却被他反手拉住。

“那这位掌柜觉得蔡小姐的牛排和那家店铺相比之下如何?”

“有过之而不及啊!”说话的掌柜和蔡慕交情不错,说话时自然也夸张了些“这个红色的酱汁鲜美无比,酸甜适中,配上牛排滑润丰厚的口感,堪称完美。”

“言过其实!也就这样吗!”李钦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位掌柜说的不错,蔡小姐正是师从牛排店的大厨。重点是,就在前不久,皇上刚刚钦赐一块绝世无双的牌匾,他老人家对牛排可是赞不绝口。按照李老爷的意思,皇上也言过其实?”

这招漂亮啊!

她怎么没想到。

将皇上搬出来,就算再难吃他们也得点头说好!

他是故yì

提醒自己做牛排的?

他早就想好要帮自己解决困境了吗?

所有的掌柜都陷入了脑力考验中。

程会长请棋王爷来其实就是个局吧!

他想让他们都知dào

蔡家现在背后有王爷撑腰?

棋王爷的这个意思是让他们安分守己别再和蔡家作对吗?

蔡慕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那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看着蔡慕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蔡彩轻轻拉住封棋,小声道:“没关系吗?别人会说你以权谋私哎!”

“那也比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欺负强。”封棋回的自然,好似根本没当做一回事。

他为她有过太多次的破例。

可这一切,在他看来,都值得。

张恒飞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玩味的转了个圈。

“现在应该没有人反对我和蔡家四小姐合zuò

吧?”

鸦雀无声。

“你们不说我就当你们默认了!”张恒飞嘴角挑起一丝媚笑,对着李钦轻佻的勾勾手“那李老爷可不能找我麻烦哦!”

“哼!”李钦气的脸色发紫,站起来转身就走。

事情发展到这,蔡慕才露出一个满yì

的笑容。

和洋人合zuò

,他才不稀罕,

谁做会长,他无所谓,

有王爷撑腰,也没什么好,

重点是,气死李钦那个老匹夫!

和他斗,啦啦啦!

“爹,你能别笑得这么猥琐吗!”蔡彩鄙夷的看了蔡慕一眼。

“要你管!”蔡慕站起身,冷冷的说道:“我看不惯张恒飞那家伙,和洋人合zuò

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事找蔡福。”

“你不负责任。”

“找揍吗!”

“你说过不打我的!”

“那是酒话,不作数!”

“你什么时候喝酒了!”

“要你管!”

呀!蔡慕你这个老家伙!

蔡彩心一横,决定今天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你们父女俩真有趣!”张恒飞走到蔡彩面前,甩了甩好几天没洗的头发。

“拜托,洗完澡再来和我说话!”蔡彩没好气的回敬道。

“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张恒飞眉眼微抬“没想到蔡慕还藏着你这张王牌呢!以前真是小看蔡家了!要是我哥早点知dào

有你的存zài

,我家那个大侄子也不至于逃婚。”

“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蔡彩嘟囔。

“行啦,既然你接了我的生意,你就得帮我负责到底,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哦!”

“有话快说!”蔡彩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烦躁的崩溃边缘,她感觉自己随时随地会小宇宙爆fā

,然后狠狠揍这个张恒飞一顿。

“阿彩,先喝杯水。”封棋将茶杯递到蔡彩手中“我试过了,不烫。”

“我们王爷真是贴心啊!”张恒飞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不过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就算作什么,也有王爷撑腰。”

“我也很放心阿彩和二老爷做生意,至少你看上去光明磊落。”

“王爷不怕我窃玉偷香?”

“本王自然有信心能保护她。”

蔡彩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她慢慢站起身,伸出手。

“我是蔡家老四,蔡彩,非常高兴能和你合zuò

。”

“这才像个生意人。”张恒飞媚眼飞飞“我手上有一批货,是洋人的玩意儿。不过,就好像这番茄一样,新鲜的事物总不是不能被人所接受,你看,我们用个什么法子能将它们卖出去?”

“京城的人普遍衣食无忧,手上也有些闲钱,如果东西好的话,赚钱不成问题。”

封棋半托着下巴,微微皱眉。

“阿彩,我不太懂你们生意上的东西。可有些事情还得考lǜ

,他手中的这批是西洋货,货源没有保证,卖完这批也不知dào

有没有下文,如果开个店铺经营本钱不是太高了吗?”

是啊!是啊!

这家伙想要空手套白狼,当然一分钱本钱都不想出啊!

“要是容易,我也不找你了。”

“出货最快的法子当然是现场营销。”蔡彩递过去一个白眼。

“那就用你的法子啊!”蔡慕叉着腰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再过不久就是中秋佳节,利用这个机会开一个集会,在集会上将这些商品推销出去。”

“中秋集会?”封棋和张恒飞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怕麻烦!

“爹,你不是说不插手的吗!”

“我在给你意见!”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

“你讲不讲理!”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架,张恒飞突然喊道:“别吵了!”

“关你什么事!”父女俩异口同声嚷道。

“我决定就用蔡老爷的法子。由店铺举办中秋聚会,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热闹事。”

蔡彩一记眼刀飞过去,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个机会是你争取的。”张恒飞得yì

的挑眉。

“可以啊!”蔡彩冷笑“但是我最多只给你三成盈利,要是不高兴就去找别人合zuò

吧!”

“丫头,你够黑的!”张恒飞莞尔一笑“不过,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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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也不想放手

蔡彩是个很害pà

麻烦的人。

偏偏总是有事情找上门。

每日牛排店的忙忙碌碌已经让她头昏脑涨,现如今更是忙得分身无暇。连珠儿和环儿都被她折腾得团团转,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蔡彩另一个不可原谅的性格。

只要做,就得做好。

她明明可以动动嘴,让福叔去找人解决。

可她却要事事亲力亲为,连横幅都要亲自过问才好。

“彩姐姐,隔壁街徐掌柜想问问租一个中心位置的小摊需yào

多少钱。”

“当日盈利的一成。”

“他说他和蔡老爷是老朋友。”

“那就一成五。”

“好!”环儿蹦蹦跳跳地跑出门。

孩子长得就是快,眼看环儿的个子都到自己的肩膀了。

蔡彩不觉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个该怎么弄?”

蔡彩抬头去看张靖榕,噗嗤一声笑了。他的脸上被沾上了好些墨汁,十分滑稽。

“我都说不用你帮忙了。”蔡彩站起身,伸手去擦他脸上的墨渍。

“你看不起我!”张靖榕眉头微皱,挎着嘴角看着她。

“我没有!”蔡彩微微笑着,耐心的帮他擦着“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啊!举个例子,我要去杀牛,你不让,我就不会说你看不起我。你有你的好,我有我的厉害,不是很好嘛?”

“你比我厉害得多。”张靖榕不知怎的,忽然抓住蔡彩的手“别替我擦,你的手都弄脏了。我无所谓,你得好好疼自己。”

“我还不够疼自己吗?”蔡彩窃笑“我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

“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吧!我会好好疼你和孩子们。”

“啊?”蔡彩忽的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我会一直好好对你们。”

蔡彩不知该如何回应,顿时傻眼了。

张靖榕和封棋站在天平的两端,摇摆不定。

张靖榕的安全感,封棋的温柔,

都曾经让蔡彩陷入困恼。

她甚至希望自己自作多情,白日做梦。

他们不喜欢自己,他们对自己除了革mìng

友谊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可事实上,她无法逃避选择。

更残酷的是,她知dào

心中的天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偏移。

“怎么了?”张靖榕纳闷的看着她“你的额头在冒冷汗。”

“没事!”蔡彩紧张的缩回手,胡乱的在脸上擦起来。

手上的黑墨汁在脸上晕开,像只局促不安的小花猫。

“你瞧,还像个孩子似的。”张靖榕即使微笑,也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霸气。

但对于蔡彩来说,是无尽的安全感。

这样的感觉,总能让紧张她在困惑中迅速冷静下来。

张靖榕伸手去擦,粗造的手指拂过脸颊,带着属于他的特殊气息。

蔡彩傻傻站着,脑子混沌一片。

“嗯哼!”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待蔡彩反应过来。

方才看见脸色不太好的蔡慕和脸色很不好的封棋。

“你最近很忙啊!”蔡慕有些冷嘲热讽的口气让蔡彩十分不悦。

要你管!就你会哼哼!

蔡彩在心里嘀咕,却忍不住去瞧封棋的脸色。

他生气了吧?

自己和其他男子那么亲密,在这些古人的眼里,会不会就叫水性杨花?

“你们坐,我去泡茶。”

张靖榕小声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对蔡慕还是十分恐惧。

当然,离开时不忘将蔡彩脸上最后那一点墨渍擦干净。

“这愣头青怎么还在啊!看着就心烦!”蔡慕坐下,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你能不能找个机灵点的伙计。

“爹,他挺好的,你别这么说。”

“我就是怕某些人不高兴啊!”蔡慕故yì

拖长音“这么远我都闻到酸味了。”

蔡彩瞪了蔡慕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封棋。

“有事找我?”

“会想你。”封棋轻轻伸出手将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我知dào

你和他没什么,但是我会吃醋。”

光明磊落的话语,反倒让蔡彩红了脸。

“那个,替迎风楼在集会上摆个显眼的位置,记住要比龙吟坊的好。”蔡慕敲着桌子说道。

“龙吟坊的掌柜出到了盈利的两成,你出多少!”

“谈钱?信不信我揍你。”蔡慕瞪眼道。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嘣!”蔡慕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干什么!”从厨房泡茶的张靖榕刚好kàn

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喊道。

“你管得着吗!”

蔡慕又向蔡彩脸上打了一下。

其实一点都不疼,蔡慕的这一下更多的应该列为抚摸。

他的动作更像在表明对蔡彩的疼爱。

“别以为你是她的爹就可以为所欲为。”

张靖榕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蔡彩的面前,将她揽在身后。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又着了蔡慕这个老家伙的道。

蔡彩曾经说过,暂时不想回蔡府帮忙。

她更不想因为频繁的与蔡福接触而引起大娘的注意。

所以,她决定采用招商引资的方式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简单一点来说,就像搞了个大型展销会。愿意加盟的店铺可以在展示自家店铺的特色,为自己做上一个广告。

加盟资金也根据位置的不同而作出调整。

因为蔡彩在商会上的出色表现,很多商铺知dào

之后都主动要求合zuò

,纷纷出资配合。

再加上场地由蔡慕提供。

连日下来,蔡彩他们除了发传单的钱,其他都是净赚。

而且,蔡彩还落得一个有情有意的好名声。

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她有意让他们分一杯羹。

“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看来以后能收到一笔不菲的聘礼。”蔡慕嘴角微挑,一副轻佻的模样。

“爹,你说什么呢…”蔡彩刚要抱怨蔡慕,却被人忽的一拽,紧紧拉进怀里。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

封棋的告白让蔡彩始料未及,只得傻愣愣的待在他怀里。

张靖榕的目光从震惊到愤nù

,从愤nù

到无法掩饰的难过。

蔡彩都真切的看在了眼里,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自己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想去拉蔡彩的那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何时变得那么怯懦。

因为不愿低头,他身为长子嫡孙却得不到亲爹的疼爱,

因为不愿屈服,他离开了那个家。

可现如今,却连喜欢二字都不敢说出口。

张靖榕,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懦夫。

“阿彩,随我去看看场地吧!这几日蔡福也不知弄得如何。”

“哦!”

蔡彩嘴上应着,慢慢转身。

他对自己或许没有那么喜欢吧!

蔡彩轻轻舒了口气,却难掩心中道不明的复杂心情。

也好!

五百五十债,情债最难偿。

总算,不曾亏欠他。

忽的,张靖榕伸出手,紧紧拉住她的胳膊。

“可是,我也不想放手。”

张靖榕从不喜欢说甜言蜜语,可他说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第五十一章 选他还是他?

在蔡彩左右为难的时候,蔡慕将她强行拉走了。

事情终究以蔡慕的冷嘲热讽暂时告终。

蔡彩垂头丧气的跟在蔡慕后面,心乱如麻。

穿越到此已经一年有余了。

去年中秋,她还在为了几十两银子机关算尽。

现如今,一切情况都在好转,她却开心不起来。

“有人看上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一次还来了俩!”

蔡彩耷拉着脑袋,晃悠着胳膊。

腹黑残忍老渣男!

“做生意有一大忌讳,那就是优柔寡断。如果两份生意你都有意,却只能挑选一份,那就该选择那份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拖泥带水只会让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你选不了,我就帮你选,我选不了,自然由老天爷定夺。逃避,却是万万不能的。”

“爹?”蔡彩有些讶异的抬头看他。

“记着,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否则,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知dào

什么叫做寝食难安。”

原来蔡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他在用他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好。

“爹,再过几天是中秋节。”

“废话!”

“展会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你去陪陪娘吧!”

“咳咳!”

“她等了很多年。”蔡彩淡淡一笑“爹,相信我。娘从来没有怪过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失去的时间可以用双份的甜蜜补回来。”

“你懂什么!”蔡慕尴尬的转头“那个,再说吧!”

“那天晚上我就在牛排店里睡了,哎呀!看来会很忙啊!”

不知不觉间,父女俩再用相互攻击的方式改变对方,感染对方,关爱对方。

封棋知dào

蔡彩最近很忙,本是想带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却逼的那个张靖榕也亮出了底牌。

他们两人朝夕相处,若是没有半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阿彩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封棋的脸上,不觉得露出一丝阴晦不明。

“回来啦!”老王妃看着神不守舍的封棋,眼睛微微一眯。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见封棋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

没想到,那个女子让他有了执着的渴望。

“去哪了?”老王妃恢复泰然自若的模样,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儿子累了,先回房休息。”

“听说你去了那个什么集会!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老王妃眼神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你是一个王爷,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和一帮乌合之众厮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封棋默不作声,转身要走。

“不要逼我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老王妃阴冷的笑了笑“封棋,你是真的准bèi

为了那个女子和我作对?”

“不要碰阿彩,否则我也会让你后悔。”封棋握紧拳头。

“我想说的话只说一遍。听或者不听就看你自己了。”老王妃慢悠悠的站起身“你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那也比您不顾儿子幸福要好。”

“愚蠢!”老王妃冷哼道:“就算我不出手,嫣公主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那个阿彩!所以,给我收敛一点。”

“阿彩哪里不好!”封棋带着一丝难以自持的愤nù



“那个女子哪点值得你这么歇斯底里。”

“因为只有她不会利用我,因为她对我真心实意。因为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你除了强迫我去实现那些疯狂的梦,还有没有考lǜ

过我的感受。”

老王妃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

她真的很想狠狠给他一巴掌。

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却变成了自私,强迫,恶毒!

也罢也罢,自从那个人去了,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只剩下这个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

老王妃没有搭腔,转身出了房门。

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动心。

自家这个蠢儿子真是无可救药。

老王妃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无限的寂寥涌上心头。

曾经何时,她也曾这样义无反顾,无可救药过。

“用不用属下解决麻烦!”冷锋突然从黑暗处出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你们上次行动,不也没有成功吗!”

“属下难辞其咎,请主子再给一次机会,成功之后,即使碎尸万段属下也毫无怨言。”冷锋刷的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自古以来,铁卫只要忠贞,他们不需yào

判断这件事情是对是错。

主子的话便是真理。

“起来吧!我没怪你。”老王妃波澜不惊的说道:“那个姑娘很厉害,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

“她爹是大名鼎鼎的蔡慕。”

“哦?”老王妃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怪不得,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若不是我们立场不同,身份不同,我倒想好好认识认识她。”

“这?”冷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既然封棋那么喜欢她,那我们就顺着他的意思。这人啊,一旦动了心,就有了软肋,只要我们抓牢蔡彩,那封棋就必须言听计从。”

冷锋不止一次怀疑,王爷到底是不是老王妃的亲生儿子。

片刻地失神之后,冷锋打了个寒战。

“以后就别阻止王爷和那个丫头见面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人才能成大事。记着,适当的时候还可以给予一些帮zhù

。”

“是!”

她想逼他们就范,可不只有一种方法。

随着中秋节的临近,蔡彩也越发的繁忙。

从场地到布置,从展台到模特,蔡彩几乎随着蔡福跑遍了整个京城大街。

而蔡家四小姐的名望也在不经意间蔓延开来。

“我说了,不是让你们搔首弄姿,重点在于突出商品!”蔡彩急的在台下破口大骂,明天就是中秋节,这帮人怎么这么不专业“福叔,你从哪找的模特儿。”

“什么,什么摸…摸特了…我又没摸谁!是你要找些姑娘摆这么些令人难堪的姿势!我可是花了大功夫,给了好些钱。正经姑娘家谁愿意做这事儿啊!”

“请你认真的看待这个职业。”蔡彩认真地说道:“这叫做艺术!”

“喂!你的摊子碰到我的牛肉了!”

“谁让你把牛肉放在这的!”

“你个矮瘦子!”

“你这个高胖子!”

蔡彩还没安抚好蔡福,牛肉场的管事大哥和陆掌柜又吵起来了!

作为蔡彩生命中的贵人,他们当然靠后门拿到了最好的摊位,只是…

“哎呦,你们分开一点不就得了吗!”蔡彩无可奈何的吼道:“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斗嘴的!”

蔡福一看蔡彩暴怒状态,立马逃跑。

“死丫头,你闭嘴!”管事大哥和陆掌柜异口同声道。

“大家都辛苦一年了!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手下的人去管,二位去我家吃个便饭吧!”

刚刚蔡福说蔡慕明日有重yào

的事情,可能抽不开身。

蔡彩又不想颜茵儿一个人寂寞。

干脆叫上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

中秋节,就是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第五十二章 我们心意相通

中秋节终于到了。

以前的花灯会,庆祝活动都是由官府或者老百姓们自发组织的。

还从来没有过商户以营销的方式开展如此盛大的聚会。

无论是瞧新鲜也罢,凑热闹也好。

蔡彩终于达到了她的目的。

几乎每一家店铺前都挤满了人,叫卖声,吆喝声,还价声此起彼伏。

蔡彩站在人群之外,有些发憷,仿佛被隔绝一般。

静静的看着一切,心头涌上一层难以难言的孤寂。

今天的月儿真的很圆,皎洁的月亮在天空中高高挂起,深邃的天空澄清透明,繁星似有若无的陪伴在明月左右。

月光犹如一汪清水洒向大地,使黑夜如同白昼,照亮着大地,照亮着万物。

她贪婪的享shòu

着来自月光的沐浴,让筋疲力尽的身体得以舒缓。

“四小姐,你站在这干什么。”蔡福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乐呵呵的说道:“你可不知dào

,二老爷那边的摊子热闹极了,好些人都对洋人的东西感兴趣。我刚刚瞅了几眼,的确有趣,咱们去看看,看见喜欢的也买它几样。”

“不了。”蔡彩淡淡一笑“我再观察一会情况,得早点回去陪娘亲。中秋节吗!再热闹也是团圆最重yào

。”

“我看你还是别回家,二夫人会有惊喜的。”蔡福小声地嘀咕,似乎在偷笑。

“福叔,你说什么?”蔡彩一时恍神,没有听清。

“没什么!”蔡福摆摆手,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说道:“对了,刚刚棋王爷和姓张的小兄弟都在找你。”

蔡彩终于知dào

,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解决。

“我有些累了,四处逛逛。”蔡彩没有正面回应蔡福的话,而是轻轻揉揉太阳穴“福叔,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家陪着福婶和孩子吧!”

“那你慢些,天色晚了,一个姑娘家小心…”

蔡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摸着胸口,却始终找不出一个答案。

她漫无目的的晃悠着,忽然,一个小姑娘迎面撞在了她的身上。

蔡彩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姐姐,真是对不起。”小姑娘的声音嫩嫩的,十分可爱。

“没关系!”蔡彩笑嘻嘻的摸摸她的头“不过,是要小心些,万一受伤就不好了!你一个人来玩的吗?家里人呢?”

“喜儿哥哥和鹏儿哥哥带我来的。”

“这样啊!那他们呢?是不是走失了?”

“没有!”小姑娘摇摇头,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羞涩“我们在捉迷藏。”

“捉迷藏?”蔡彩有些奇怪。

“喜儿哥哥和鹏儿哥哥都说要娶我。他们俩经常为了这件事情打架。就在刚刚,他们打赌,说谁先找到我,谁就可以娶我!”

蔡彩忍俊不禁,甜甜的笑了。

“真是小傻瓜,这种事情怎么能打赌呢!”

“可他们说,真zhèng

心意相通的人是会知dào

对方在哪的!”

古代人成亲都很早,小孩子知dào

情情爱爱的事情也很正常吧!

蔡彩不置可否,只好讪讪笑了笑。

“应该问你自己,你希望谁先找到你呢!”

“当然是喜儿哥哥!”小姑娘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就证明你更喜欢喜儿!”

“是吗?”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蔡彩刚想点头,就听见身后有人高呼。

“清儿,我找到你了!”

“喜儿哥哥!”小姑娘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使劲挥了挥双手。

“去吧!别让你的喜儿哥哥久等!”

蔡彩目送小姑娘和她的心上人离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突然明白过来。

如果是自己,那她更希望谁先找到她?

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有了变化。

此时此刻,封棋和张靖榕都得到了蔡彩去散心的消息。

不知怎的,他们不约而同的在人群中疯狂的找着蔡彩。

一个又一个的看着,直到眼睛发花。

张靖榕在人群中张望着,他告sù

自己冷静,冷静。

蔡彩辛苦了一天,一定很累。

她累的时候,会头痛,脾气会很暴躁。

这个时候,她喜欢去人少安静的地方呆在一会儿。

湖边!

她一定在湖边!

她喜欢微风吹拂过身上的感觉,她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着水面。

张靖榕立kè

向反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臭小子,又准bèi

去哪?”

看着眼前的人,张靖榕彻底傻眼了。

“二…二叔?”

“你还认我这个二叔啊!你爹都快被活活气死了!”

张靖榕微微抿嘴,不再说话。

“靖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张恒天叹息的摇摇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你不做,偏偏跑到这种地方来吃苦。你瞧瞧,黑的都快变成碳了!”

“我不会向爹妥协的。”

“你又没见过人家姑娘,你怎么知dào

不好!再者说,你又没有心上人,说不准会和人家日久生情呢!”

“我要娶谁我心里很清楚!”张靖榕一把推开张恒天“现在别和我废话,我有重yào

的人要去找!”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张恒天看着自家侄子倔强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

哪家的姑娘能降伏他这个倔牛?真是想要见一见。

蔡彩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湖边,看着湖面上倒映的月光。

想起了很多事情。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那个二十一世纪反而变成自己遥不可及的梦。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因为太多的回忆会让她痛苦。

忽的,被人轻轻蒙住双眼,暖暖的气息使得微凉的湖边一下子温和起来。

封棋不知dào

冷锋为什么告sù

他蔡彩在湖边。

但现在,能看见她,便比什么都强。

“被你吓死了!”

转身看着来人,蔡彩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或许,真的有心意相通吧!

“我快被你吓死了!”封棋轻轻拥住她,低声喃喃道:“这么晚了,一个人不要乱跑。”

不远处,一个人气喘吁吁地扶着身边的树。

看着二人相拥,他一拳打在树上。

鲜血流出却不知呼痛。

“松开!”蔡彩微微皱眉。

封棋现在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刚刚跑来的张靖榕。

他挪了挪身子,很好的挡住了蔡彩的目光。

背对着月光,蔡彩看不出封棋的表情,心头只觉得一阵恐慌,有些乱,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像在期待什么。

封棋的脸越靠越近,近的可以交换彼此的鼻息。

“你…你要干什么!”蔡彩不自主的向后挪了挪。

“回家吧!我陪你过中秋!”

“不好吧!应该回家陪你娘!”

“我想陪你!”封棋唇边漾出一抹笑,英俊的脸慢慢撤离“今后的每一年,都只想陪你。”

蔡彩低下头,挣脱开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衣服。

忽的,脸被人定住。

然后她被封棋问了。

湿热温柔,带着甜甜的味道。

忍不住让四肢百骸都无力起来。

这个吻,太美好。

从心内涌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人的脑袋一片空白。

张靖榕站在那,心突然间空的发慌。

好似有什么在喉咙口堵着,想要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前方的路似乎越来越模糊,伸手擦掉,却又晕开一片。

他撑着树,不让自己随着心碎一起倒下。

“呵呵!”张靖榕突然笑了“有沙子进了眼睛,很疼!”

其实,他站在树丛之后,无风,亦无沙。

第五十三章 捉奸当场?

颜茵儿看着面前两个局促不安的大老爷们,有些怯懦的向后挪了挪。

阿彩这丫头真是的。

请人家回来吃饭怎么自己不回来呢!

“你们别客气。”颜茵儿轻声的说道:“你们那么照顾蔡彩,从今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可以经常来家里坐坐。”

管事大哥和陆掌柜面面相觑,更尴尬了。

一个是多年前媳妇就和别人跑了的单身汉,

一个是从来没娶过媳妇的糙汉子,

两个人看着温柔漂亮的颜茵儿,一时间脑子都短路了。

“大嫂,不用忙活了。”陆掌柜赶忙说道:“我们在这等蔡彩回来就行了。大家到时候一起吃。”

“那丫头也不知怎的。”颜茵儿起身看看门外“怠慢了二位,真是不好意思。”

“阿彩能干,忙完了自然会回来。”管事大哥乐呵呵的摸摸头“大嫂子,你坐着,有我在,陆掌柜不会欺负你的。”

“你胡说什么!”陆掌柜不满的瞪他一眼“你虎背熊腰,不要吓坏大妹子才是!”

“你又占我便宜!我叫大嫂子,你凭什么叫大妹子!”

颜茵儿看着二人,捂嘴笑了。

风韵犹存的模样一时惊呆了两个没见过世面的男子。

颜茵儿看他们盯着自己,心里一慌,反倒不自在起来。

“酒有些冷了,我去温一温。”

“别,还是我去吧!”陆掌柜窘得厉害,赶忙端起桌上的酒壶走了出去。

“他知dào

厨房在哪吗?”颜茵儿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背影。

“随他去吧,最好被人当贼捉起来。”

“你和陆掌柜的感情很好吧!”颜茵儿淡淡一笑。

“才没!”管事大哥摆摆手“那个瘦排骨精,讨厌死了。”

“你们都是好人。”颜茵儿浅浅一笑“我还是出去找他吧,万一跑错就不好了。”

颜茵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蔡彩这丫头做事就是没规矩,若是别人看到她与两个男子独处,不知dào

该说什么闲话了。

颜茵儿走得急,步子迈出去,一脚踩到了裙边。

呼了一声便向桌角边摔去。

管事大哥眼疾手快,上去一捞,将她整个人抓紧了怀里。

就在这时,蔡慕和大夫人出现了。

蔡慕推掉了所有的事情。

他终于下定决心在今晚和她重修旧好。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却给自己来了一拳重击。

大夫人知dào

颜茵儿房间里有男人。

这么多年家中的眼线可不是白养的。

只是不知dào

,还有这么令人兴奋地一幕出现。

不枉自己撕破脸皮带着老爷来捉奸。

大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这次,一定要将颜茵儿从这个家赶出去!

管事大哥看着这么多人突然冲进来,一下子愣住了。

“快放开我!”颜茵儿惊呼。

管事大哥回过神来,赶紧放开颜茵儿。

“相公!”

颜茵儿向前挪了一步,却看见蔡慕接近冰点的神情。

二十年前的那晚,就是这种眼神,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相公!你听我解释!”

“滚开!”蔡慕皱眉推开她,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下贱!”

“怎么打女人!”管事大哥气势汹汹的吼道:“你谁啊!”

蔡慕是真的生气了。

此时的他,没有平时那副青筋直冒的愤nù

,而是锥心刺骨的心痛。

颜茵儿,你怎么对得起我!

“那我就让你知dào

我是谁!”

“来人啊!给我打!”

是几个家丁从门外冲了进来,和管事大哥扭打在一起。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陆掌柜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都没找到厨房,悻悻地照原路返回,却看见这令人心惊胆颤的一幕。

他目瞪口呆的愣了半晌,拔腿向门外跑去。

此时的蔡彩和封棋正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封棋的手在蔡彩身边摆来摆去,时不时瞄她两眼。

蔡彩低着头,浅浅一笑,伸手将他拽住。

封棋嫣然一笑,紧紧牵住她。

就这样,一辈子就好!

“你回家陪老王妃吧!”蔡彩轻声说道。

“今天我想陪你。”

“今天是中秋节,别让她一个人孤单。”蔡彩小声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你的娘亲。”

“阿彩!”

蔡彩莞尔一笑,轻轻地说道:“而且,我得先回家告sù

娘亲,突然带你回去,她会吓坏的。”

“不知dào

你的好,该是有多傻。”封棋拥住她,将她的脸颊紧紧贴住胸口。

“快回去吧!”蔡彩面上一红,轻轻推他。

“表示一下。”封棋无赖的指指脸颊。

“封棋!”蔡彩撅起嘴。

么!

封棋突然在她唇角啄了一下,开心的咧嘴笑了。

“封棋!”

“我明天去看你,等我。”封棋神采飞扬的挥挥手,转瞬消失在一个小巷子中。

“傻瓜!那是死胡同!”蔡彩嘴角微翘。

感受到手中残存的温度,蔡彩突然体会到了恋爱的幸福。

“蔡彩!不好了!”陆掌柜在路上奔跑着,恰好kàn

见了准bèi

回家的蔡彩。

“怎么了?”蔡彩看着陆掌柜脸色刷白的模样,心中一惊。

“赶紧回家!快点!你娘和卖牛肉的有麻烦了!”

蔡彩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身后突然有人一扶,将她撑了起来。

封棋没走吗?

蔡彩回头,却看见一脸严肃的张靖榕。

他静静地看着她,将眸子里的悲伤都掩藏起来。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忍心看见她难过。

他还会在她最需yào

的时候出现。

“张靖榕?”

“先回家!”

等他们赶回家的时候,管事大哥已经被家丁们抓住了,一拳一脚打在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相公,求求你别打了!”颜茵儿要去拉扯蔡慕。

却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

这一幕,恰好被冲进门的蔡彩看见。

“混蛋!”蔡彩怒上心头,冲上去就给了蔡慕好几拳“你是人吗!为什么打我娘,为什么!”

“你还问我!”蔡慕恼火的卡住蔡彩的脖子“都是你!你知dào

希望再一次被打碎有多残酷吗!”

张靖榕此时也是满肚子的火,他顾不得面前是蔡彩的爹还是爷爷,冲上去就是一拳。

蔡慕顿时被打的嘴角出血,踉跄几步后跌倒在地。

“啊!救命啊!”大夫人捂着脸尖叫起来。

“闭嘴!”蔡彩恶狠狠地吼道:“又是你!今天我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第五十四章 用死证明我爱你

蔡彩和大娘积怨已深,如今更是触碰到她忍耐的极限。

蔡彩如同一只浑身毛都竖起来的的愤nù

猫咪,一下子扑向了大娘,将她摁倒在地,使劲地揪她的脸颊。

场面一下子更加混乱。

张靖榕也冲着蔡慕慢慢走去,他只要再出一拳,就能让这个不讲理的老家伙在床上休息半个月。

“别,别打我相公。”颜茵儿一把扯住张靖榕,大声嚷道。

“不用你假惺惺,给我滚!”蔡慕悲从中来,发疯似的吼道。

颜茵儿愣住了,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蔡慕,一时间不知dào

该作何反应。

她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没想到,只是自己在痴人说梦。

“我娘怎么得罪你们了。”蔡彩强忍着委屈的眼泪,大声吼道。

蔡慕真是伤了她的心。

她本来以为,他会学着做个好爹。

“你娘这个贱货勾搭男人,还有脸留在蔡家吗!”

“放你的屁!”蔡彩声嘶力竭地吼道,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大娘脸上。

“你敢打我!”大娘疯了似的和她纠缠起来。

“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蔡慕啐了一口,嘴里吐出来的满是血污。

“相公,我真的没有。”颜茵儿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惊恐的说道:“我没有。”

看着颜茵儿悲痛的模样,蔡彩更加心痛。

“你看见什么了!”蔡彩发疯似的站起来,冲着蔡慕大叫大嚷:“这就是你们打管事大哥的原因?他和陆掌柜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娘今天第一次见他。”

管事大哥被打的不轻,却坚强的爬起来,对着坐在那的蔡慕狠狠一脚“**的敢打老子,信不信明天就带人灭了你。全京城谁不知dào

老子从不碰女人。是她不小心跌倒我才去扶的,你以为都像你这么不是男人!要找死就直说,老子成全你。!”

“不要!”

即使蔡慕如此对她,颜茵儿依旧扑到蔡慕面前讲他护住。

“别打我相公,是误会。”

“这么好的女人你还舍得打,真是瞎了你的眼。”管事大哥气上心头,又狠狠给了蔡慕一巴掌。

“不许你打我相公。”颜茵儿像只护犊的母鸡,咬住管事大哥的手不松。

“疯子!”管事大哥恶声恶气的抽出手,大声对着蔡彩嚷道:“你们家没几个正常的。”

“你是不是傻啊!”蔡彩气的脸色发青“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要他还是要我,你选一个吧!”

颜茵儿一时没了注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装什么呀!”大娘也被惹火了,尖锐的声音似乎能穿破人的耳膜“反正你背着老爷偷汉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蔡彩不就是你背着老爷和别人生的野种吗!”

颜茵儿突然不哭了,她楞楞的看着蔡慕,眸子里是难以置信的惶恐。

“我就知dào

!”蔡彩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副模样竟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怖“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是吧!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蔡慕,我根本不稀罕做你的女儿,而你压根也不配做我爹。”

蔡慕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已经没有那么在意当年的事情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

若不是今日出了这个岔子,他真的很想和她重修旧好。

一辈子就这么长,他想和爱的人在一起。

“这就是原因吗?”颜茵儿好似丢了魂一般,坐在那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一直都不知dào

呢。呵呵!哈哈!我真是傻啊!”

颜茵儿发出了凄厉的惨笑,那笑容让蔡彩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蔡慕,我恨你!”颜茵儿抓起蔡慕的手狠狠咬下去。

她咬的极重,很快便见血了。

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凄惨得很。

蔡慕坐在那一动不动,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如同疯子一般的歇斯底里。

颜茵儿的眼泪落下,好像成串的水珠怎么也停不下来。

“啊!蔡慕。为什么!”颜茵儿如同虚脱一般嚷着,上气不接下气“我原来以为你不再爱我了。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不爱我就算了,我爱你就好。我可以养大阿彩,我可以带着你曾经给我的爱过下去。蔡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知廉耻,还怪的了别人吗!”大娘厉声道。

“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背叛你的。”颜茵儿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看上去极其惨烈。

蔡慕怔住了,他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颜茵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说我是野种!好!”蔡彩怒气冲冲的吼道,开始满屋子乱转“行啊!老娘今天就和你们拼了。”

她不知dào

从哪摸出来一把刀,冷冽的瞪着大娘。

“你你想干什么!”大娘惊恐的看着她。

“如果我是蔡家的情深骨肉,蔡慕,我就让你跪在我面前求得原谅!”说着,蔡彩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顺着白皙的胳膊滴落在地上,鲜艳的红色却比什么都残忍。

“阿彩!”张靖榕惊呼。

蔡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血滴在装水的碗里端到蔡慕面前“来啊!滴血认亲。”

蔡慕真的傻眼了。

他不知dào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

这个孩子明明什么都不知dào

,却能如此相信颜茵儿。

而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却选择了背弃。

蔡慕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惶恐。

蔡彩好像疯了一般的捉住他的手,狠狠一刀。

鲜血在水中晕开,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一下子,鸦雀无声。

“贱人,我要掐死你。”蔡慕如同疯狗般从地上站起来,使劲扼住了大娘的脖子。

大娘的脸由青变紫,若不是被家丁强行拉住,可能就要见阎王了。

现场一片血迹斑斑,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茵儿。”蔡慕失控似的大声喊着。

“你看见了吧!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哦!”颜茵儿好像已经精神崩溃,说话的时候如同傻了一般。

“娘你别吓我!”蔡彩哭着抱住颜茵儿。

“阿彩!”颜茵儿突然温柔的拥住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记着,这世上,男人是靠不住的。”

“娘,你别这样!”

“相公,我真的很爱你。但是下辈子,我希望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颜茵儿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推开蔡彩,直直地向桌角撞去。

第五十五章 为你心甘情愿

“砰!”巨大的响声。

颜茵儿额头慢慢渗出鲜血,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娘。”

蔡彩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颜茵儿决定用死来证明,她这辈子都不曾对不起那份爱。

“茵儿!”

“阿彩!”

那个晚上,蔡家人都疯了。

京城的所有太医和大夫也疯了。

张靖榕夜闯棋王府,冒着被侍卫当场斩杀的危险找到了封棋。

半个时辰内,全京城的大夫和太医都在赶往蔡府。

身边的人在来来去去的跑动着,蔡慕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趴在颜茵儿的床头。

他哭的很惨,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茵儿,我向你下跪认错,求求你醒过来啊!”

颜茵儿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双目禁闭。

“走开!别碍事!”赛大夫将蔡慕一把推开大声的嚷道。

蔡慕被推倒在地,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地上慢慢爬着。

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蔡彩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一众太医堵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却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一向温柔的棋王爷喊出那句治不好提头来见之后,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伴着太阳升起,疯狂而失控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蔡彩几乎是哭醒的,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满是眼泪。

“阿彩!”封棋一夜未睡,一看她醒了,立kè

冲过去。

“封棋。”蔡彩嚎啕大哭,紧紧抱着他“我娘死了。封棋,我娘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蔡彩哭碎了封棋到心。

他能体会到她此时有多心痛。

“阿彩。”封棋反手拥住她,陪她一起失控。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傻!”蔡彩的整颗心都揪着。

没有颜茵儿的她,就好像鱼儿离了水,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阿彩!蔡夫人没事。”

“你说什么?”蔡彩哭着大喊。

封棋忽的抱住她的脸,用力的留下一个吻。

“蔡夫人没事。”

“真的?”蔡彩哭的鼻涕都出来,模样十分滑稽。

封棋一点都不嫌弃,用衣服将她的鼻涕擦干净。

“太医说了蔡夫人只是流了些血,被撞晕了。真的没事!”

“太医?”蔡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嗯!我保证!”封棋认真的说道:“阿彩,别哭。蔡夫人真的没事,否则我去阎王爷那换蔡夫人回来。对不起,我该陪你回家。是我的错。”

“封棋。”蔡彩感动地抱住他“我也不想你死的。”

门外,是落寞的张靖榕,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却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小兄弟,你好像也受伤了,老夫替你看看。”

准bèi

来为蔡彩搭脉的老太医看到了张靖榕右肩的血迹。

侍卫的那一剑几乎刺穿他的身体。

还好,能找到封棋。

好在,阿彩和她娘都没事。

伤口其实不疼,因为没什么能比伤心更加痛。

他早已体会过撕心裂肺的痛楚。

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蔡彩再一次感叹中医的博大精深,她恨不能跪在那些大夫面前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可是,在她准bèi

磕头谢恩的时候,那个太医反倒先跪了。

说什么治好她才是谢天谢地,提头去见的难度实在大了些。

无论如何,只要娘没事,让她干什么都行。

蔡彩想要第一时间去看娘,可封棋怎么都不肯。

甚至还收走了她的绣花鞋。

太医说了,阿彩的身子需yào

好好调养,不能再辛苦,不能再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好在并无大碍,只需yào

吃好,喝好,心情好。

他决定,要将她养的胖胖的,身体棒棒的。

蔡彩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一定是封棋在骗她。

是不是娘还有哪里不舒服?说不定还没醒。

蔡彩越想越害pà

,趁着封棋出门熬药的功夫,光着脚丫跑了出去。

当她好不容易找到房门的时候,已是累的气喘吁吁。

一推门,就看见张靖榕正在喂颜茵儿吃药。

“娘!”蔡彩哭着跑到了颜茵儿怀里。

“阿彩!”

母女俩抱着痛哭流涕。

明明雨过天晴,却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伯母刚醒,不能受刺激。”张靖榕淡淡的说道:“你也是,都说伯母没事了。为什么还跑来。你的身子也该好好养着。”

“我这么年轻,身体好的很。”

张靖榕不在做声,慢慢脱下鞋,蹲下身子,将他的鞋套在蔡彩脚上。

“你干什么啊!”

“天凉,寒气重。”

张靖榕的鞋很大,穿在蔡彩脚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却让他觉得很悦耳。

“你怎么受伤了?”蔡彩看着张靖榕肩上缠着的白布,眉头微微皱起“你快坐下,明明有伤为什么还要乱动呢。”

“没事。”张靖榕摇摇头“我替你照顾伯母,你不用担心。”

“靖榕真是个好孩子。谢谢你对阿彩这么好。以后要是阿彩能嫁给你这么好的男人,我就放心了。”颜茵儿叹了口气“刚刚我还在想,幸好没事,没看见你成亲生孩子,真是不甘心啊!”

“阿彩会找到更好的人。”张靖榕低声喃喃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蔡彩心里一慌,连忙扯开话题。

“你还敢说。”她嗔怪地瞪了颜茵儿一眼“我都不想理你了。”

“是娘不好,以后不会了。阿彩,你别怪娘。”

“都是蔡慕那个老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听到阿彩提蔡慕,颜茵儿低下头不做声,这次,她真的被伤透了心。

蔡彩眼看颜茵儿也不再帮着蔡慕说话,便准bèi

提离开蔡府的事情。

刚欲开口,房门就被推开了。

前面站的是一脸笑容的蔡福。

身后,居然是亲自端着盘子的蔡慕。

赔礼道歉啊!

蔡彩冷哼了哼,这真是风水轮流转,蔡慕也有今天。

不过,他应该是真的知dào

错了。

蔡彩从来没见过蔡慕这幅落魄的样子,就像刚被人从垃圾堆里拾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颜茵儿见他进来,立kè

躺下,闭上了眼睛。

“哎哟,二夫人,您怎么能又睡了呢。你至少吃饱了再睡啊。二夫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怜可怜老奴吧!”

“看我的嘴型!”蔡彩一脸厌恶的说道:“哥屋恩,滚!”

“阿彩,你能原谅爹吗?”蔡慕开口说话了。

“现在知dào

是我爹了,以前怎么不认啊!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就是不喜欢强迫别人。蔡老爷,别委屈您了。”

蔡彩冷嘲热讽,心里却爽极了。

啊哈,终于轮到我来做大爷了。

第五十六章 因为太爱你

“如果我下跪认错,你会原谅我吗?”

蔡慕低着头,语气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怎么知dào

。”蔡彩没好气的说道:“要你跪过才能确定啊!”

颜茵儿伸出手,轻轻拉拉蔡彩的衣服。

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干什么呀!”蔡彩的脸顿时阴了下来“你要是舍不得,现在就和他走啊!”

颜茵儿讪讪的看了蔡彩一样,又将手伸回了被子。

“四小姐,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老爷啊!要不是大夫人…”蔡福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踌躇不安的模样。

“福叔,要是有人突然告sù

你福婶红杏出墙,你会怎么样啊?”蔡彩找个处凳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那当然是不可能。”福叔大声说道,忽的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连忙改口道:“那个,我会先问一问情况。”

顿时,那道冷风刮得更厉害了。

“我娘就这么被蒙在鼓里,被人在背后说成淫娃荡妇;而我呢,也被人欺负了那么多年。你说,当年怎么就没有人调查一下啊!”

“四小姐!”

“别说了。”蔡彩右手一挥,冷声道:“我明天就带娘离开这,院子里的那些东西你派人去看一下,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带走。”

“茵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别走。”

蔡慕噗通跪在地上,眼中没有屈辱和不满,而是深深地恐惧。

难道只有要失去的时候才会知dào

害pà



被子里的颜茵儿轻轻抽动着身子,却又不敢伸出头。

蔡彩说过,要让蔡慕跪在她面前求得原谅。可现在,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第一次觉得,蔡慕也很可怜。

“茵儿,如果我说这么多年依然爱着你,你还会信吗?”蔡慕低垂着肩膀,声泪俱下。

蔡彩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dào

,她是相信的。

蔡慕再未娶过,甚至没有流连过烟花之地。

他用无尽的冷酷和繁忙来麻痹自己,让他二十年的感情生活几乎一片惨淡。

爹深深爱着娘,却不知dào

如何表达,

他恨颜茵儿的背叛,说不出口,只能用伤害来同时折磨着两个人。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颜茵儿慢慢从被子里伸出头,拼命的擦着眼泪。

“因为太爱了。”

因为太爱她,太害pà

失去她。

即使这种爱自私,残忍,他也无法放手。

张靖榕看着难过的两人,也有些动容。他轻轻搡了搡蔡彩,低声说道:“要不,你先别带走伯母。”

蔡彩冷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四小姐,你就可怜可怜老爷吧!二夫人的身子不是还没好吗,还需yào

好好调理。你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她,难免有疏漏吗!”

“我可怜他,谁可怜我啦!”蔡彩又开始蹬鼻子上脸“我和我娘快要饿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来可怜啊!想想我就来气,你们这些混蛋。”

“都是爹的错。爹会弥补你的。”

“弥补?”蔡彩近乎尖叫“我娘付出的真心你拿什么弥补。”

“阿彩,你是不是过了?”张靖榕小声嘀咕道:“一吵架就要赢,这是什么坏习惯啊!”

好像是啊!

其实她也没那讨厌蔡慕。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蔡慕以后对颜茵儿好,那大家也算圆满了。

可蔡彩心里那口气为什么都下不去呢!

她左思右想,终于找出了原因。

大娘!

那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她,他们怎么可能受那么多苦。

“阿彩,先让你爹起来吧!地上怪凉的。”颜茵儿怯懦的说着,不时看着蔡彩的脸色。

“脱鞋。”蔡彩颐指气使的对蔡慕说道。

蔡慕想都没想,站起身将鞋脱下。

蔡彩走过去将蔡慕的鞋拿过来,走到张靖榕面前,蹲下身子,帮他穿上。

“阿彩,我不用。”张靖榕忙去拉她。

“不听话就出去!”

张靖榕立kè

噤声。

蔡福呆愣的看着这一切,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自己真是聪明啊!

就知dào

蔡家总有一天会轮到四小姐来做主。

可是四小姐怎么看上去比老爷还难伺候,他是不是该告老还乡?

还是,拍好二夫人的马屁?

“老爷,您不是亲自熬了粥吗!快去端给夫人喝啊!”

蔡福决定发挥多年来做管家的心得,将马屁进行到底。

蔡慕看了看蔡彩的脸色,小心地向前挪着步子。

“第一,要接我娘去大院里住着,并且每天晚上都要陪她。”

“好!”蔡慕拼命的点头。

“第二,我蔡彩的娘绝不给人做妾!”

“好!”蔡慕立kè

答yīng



“这个好办,老奴明日就去操办,将家里的族长请来,在族谱里添上夫人的名字,对了,要不要再风风光光的请大伙来吃一顿。”

“爹,你说呢!”蔡彩拖长音,高傲的抬着头。

“越隆重越好。”

“第三,我一定要让大娘吃不了兜着走!”

“阿彩!”颜茵儿拉住蔡彩“这件事情不一定是大姐的错!”

“不是她还能有谁!一定是她到爹面前嚼舌头根子,然后再伪造证据,最后给一笔钱给那个所谓奸夫封口!不同意我说的话是吧!我现在就出发去找那个什么奸夫,要是让我知dào

是她和别人串通起来陷害你,我就去告…御…状!这些恶毒的人差点害死我们!”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相信她的话。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至于那个女人,我早就受不了了!蔡福,通知下去,我要休妻!”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娶她!”

啊!问出口了!

蔡福恨不能立kè

拿笔记下,这可是他多年没有解决的疑惑。

“因为她爹是通政使。”

“就因为你要光耀蔡家门楣,所以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

“我本来以为成亲就是工具,根本没用。”

“那现在怎么又要休妻啊!”

“因为你让我知dào

,没有什么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加重yào

。只要有茵儿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重yào

。”

“这是你说的!”蔡彩嘴角微微一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说着,蔡彩轻轻拥住蔡慕,小声的喊了一声爹。

“相公!”颜茵儿终于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头还很痛吧!”蔡慕坐到颜茵儿身边,舀了一勺粥放到颜茵儿唇边“不烫了,快吃吧!”

真是腻歪!

蔡彩在恶心了半天后,心满yì

足的离开了。

第五十七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蔡彩终于了解一件事情。

再强硬的男人,只要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会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这些天,蔡慕和颜茵儿的一举一动都被蔡彩看在眼里。

那叫一个腻歪,那叫一个黏人。

如胶似漆啊!

恨不得在最短的时间将这么久以来失去的缠绵统统补回来。

颜茵儿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可现在呢!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蔡慕再乐此不疲的去厨房端些吃的回房,你一口我一口。

看的蔡彩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

“福叔,今天厨房是不是熬了十全大补汤啊!”蔡彩坐在院子里的一处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四小姐好鼻子啊!”福叔极尽谄媚的说道。

“不是我的鼻子好!爹再好的身子也撑不住啊!福叔,你得帮着劝劝,房事过度可不是好事。”

“哎呦!”福叔臊的连通红“我的四小姐,这话怎么能说啊!你还没嫁呢!”

“他们俩个都不怕被人说,我怕什么!”蔡彩继xù

享shòu

着午后的阳光。

虽说以前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可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舒坦啊!

最近出来进去少说有三四个丫鬟跟着,连毛巾都不用自己拧!

这样资本主义的奢靡生活实在是令人堕落腐败,不过她喜欢。

“牡丹,我要吃苹果!”蔡彩大喊道。

“小姐您等等,奴婢马上就来。”

蔡福擦擦额头的汗,决定提今天的正事。

“四小姐,这些事几天来的账本,您过目一下!”

“为什么!”蔡彩用手挡住阳光,慢慢睁开眼睛。

“老爷这几天不是忙吗!”

“他和我娘风流快活,烂摊子都交给我吗!”蔡彩气呼呼的说道:“而且,他答yīng

我的事情也没办到,你瞧每天大娘看我的眼神,都快在我身上看出洞了!说好的休妻呢!言而无信。”

“四小姐,您也体谅些,不是老爷不想,而是实在有难度,族里那些族长极力反对老爷休妻,许了二夫人一个平妻的位置还是老爷和他们撕破脸换来的。”

“哎呦!”蔡彩微微挑眉“那我还真是对不起你们了!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母女俩现在就走啊!”

难伺候!

这个四小姐果duàn

比老爷难伺候,压根软硬不吃啊!

蔡福的汗流的比刚刚还多。

“四小姐,老爷说了,以后就开始慢慢带您熟悉家里的生意,用不着三年五载,这大事小情还不都是您说的算吗!”

“我不要!”蔡彩摇头。

“小姐,您就看看账本吧!”

“福叔,快看,有飞碟!”

“哪儿?”蔡福天真的到处张望“碟子会飞吗?老奴从来没见过啊!”

转瞬的功夫,院子里早已没了蔡彩的踪影。

哎!蔡福叹了口气,今天的账又得积下了。

再这么下去,月底可怎么过哦!

不远处,大夫人站在柱子后面,恨得几乎快将牙咬碎了。

居然功亏一篑。

这个蔡彩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这么豁得出去。

置诸死地而后生,反倒是让她成了最后的赢家。

大夫人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圈套,从头到尾都是她们母女设计好的。

她们根本就是想害死她!

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落入别人手中。

蔡慕,你无情休怪我无意。

“娘,您快去看看呀!”蔡馨急匆匆的另一边跑来“爹居然要带那个贱人出门。”

“一对下贱胚子!”大夫人恶狠狠的说道:“颜茵儿那副淫.荡模样,不知dào

有多少蚀骨销魂的狐媚招数。你爹很快就要死在她手里了。”

“哪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蔡馨急的说话都不太利索“爹要带她去游山玩水,说什么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要游遍大江南北。他已经交代了所有下人,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由蔡彩那个小贱货当家。”

“你说什么!”大夫人不可置信的尖叫道:“蔡慕那个混蛋,要休我也就算了,居然不给你们活路!有长子在,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女当家!”

“不止是家里,蔡彩已经开始插手家里的生意了。看你平时好像挺聪明的,怎么什么都不知dào

啊!爹早就背着我们带那个死丫头见识过了。前不久商会集会他就带死丫头去了!你不记得了,当时你求了爹好久,他都不肯带大哥他们去!”

“我们根本就是被骗了!”大夫人发疯似的怒吼道:“都是假的,这都是蔡慕和颜茵儿的阴谋,他们就是为了让蔡彩那个庶女当家作主才会演戏骗我们的!”

人被逼急了眼,就无法分别事情的对错,更无法理性的思考。

此时的大夫人仿佛被逼上了绝路,再也没办法冷静。

“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大夫人拼命揪着衣服,五官狰狞的扭曲在一起“我一定要让蔡彩知dào

的我的厉害!让你大哥去请你外公,我一定要让她见识见识这个家到底应该谁做主!”

蔡彩并不知dào

大夫人已经迫切的想要除去她这颗眼中钉。

她只知dào

,目前应该悠然自得的过日子。

珠儿和环儿对牛排店的运作已经熟悉,而蔡彩也将配方和制作过程详细的告sù

了他们。

在她忙的分身无暇时,珠儿和环儿就会过来帮忙。

眼看这两个徒弟的手艺就快超越她了。

这样一来,蔡彩会有更多的闲暇时间。

但是,问题出现了,当她有空的时候,蔡福就有可能从任何地方跑出来,想尽法子折磨她。

什么看账本,和各个掌柜开会,巡视店铺,招聘伙计,他总有那么些理由让她脱不了身。

拜托,她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知怎的,她和封棋的感情发展十分顺利,连老王妃和嫣公主都没有再出现刁难过。

每日他下朝都会来瞧上一眼,帮着劈劈柴,打打水。

晚上歇业前也会准时出现,将她送到家门口才会走。

说实话,这个男朋友真是尽职的没话说。

蔡彩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傻,当初差点就因为自卑而错过了呢。

仔细想来,最近的日子真是顺风顺水,除了张靖榕以外,其他都堪称完美。

张靖榕。

蔡彩想到他,看到他,都会觉得不自在。

总觉得他现在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有时候,他会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傻傻发愣。

管事大哥偷偷说过,他会成宿成宿的难以入眠。

自己和封棋的事情,他知dào

了吧!

知dào

之后,他们之间就该两清了啊!

可是,他依旧对她那么好。

好的让她不安,让她无法对这个掏心掏肺的男人置之不理。

怀着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蔡彩与他似乎渐渐疏远起来。

第五十八章 你比皇位重要

爹当真带着娘去游山玩水了。

那个重夫轻女的娘居然都没好好叮嘱几句。

也难怪,两个人都很想弥补这么多年来逝去的时光吧!

蔡彩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慵懒的翻了个身。

好不容易躲开福叔,他可真够难缠的,连家里换马桶都来报备。

看着自己曾经生活的小院子,蔡彩还是打从心眼里喜欢这的安稳宁静。

清贫的日子算什么,没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更重yào



今晚还是回来睡吧!

在那个大院子里,时不时碰上横眉冷对的大娘他们,真是吃不消。

蔡彩闭着眼享shòu

着来自午后阳光的温暖。

“天气冷了,即使有太阳也不能穿的单薄。”蔡彩眼前的阳光被人遮住,手被轻轻牵起来“手有些凉,我去屋里给你拿件衣服。”

“不用了!”蔡彩抽回手,语气并不友善“不劳王爷大驾。”

“生气了?”封棋半蹲下身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我有什么好气的。”蔡彩故yì

转过身,微微扬起一个笑容。

她知dào

他很忙,可就是忍不住拿他打趣。

“最近有外族使节来拜见皇上,我得陪着。”

“哦!有外族美女啊!”蔡彩故yì

升高调子“怪不得我们王爷好几天都没见着人影呢。”

“阿彩,哪有什么外族美女。不对,其实是有个女子,但我没看清她长得什么模样。我知dào

是我不好,那下次皇上再让我作陪,我就说身子不舒服好不好?”

“我要去告sù

皇上,让他治你个欺君之罪。”蔡彩转过身,用食指轻轻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

“只要你不生气,治什么罪都好!”

“听说外族使节都很难缠,那些人麻烦吗?”

“倒是不好对付,那些人精明的很,这几天都是房大人和李大人在小心应付着,真相早点将他们打发走。”

封棋想着那个外族女子媚眼横飞的模样就觉得全身发毛,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她要吃了自己。

“那你小心些,别着了他们的道。”

“不用为我担心,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如何照顾你一辈子。”

“我有说将一辈子交托给你吗!”蔡彩故yì

昂起头。

“阿彩,蔡老爷和蔡夫人呢?”

“他们两个去游山玩水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你也别去找他们,腻歪着呢!”蔡彩嘴上这么说,却是笑得很开心。

“阿彩,我想向他们提亲。”

“咳咳!”蔡彩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请皇上赐婚更郑重一些?”

“不是!”蔡彩连忙摆手,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些。

“阿彩,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封棋小声的问道。

“你就这么确定要娶我?”蔡彩见他一副受伤的模样,顿时愧疚难当。

人家眼巴巴的等着娶自己,她却压根连半点打算都没有。

“当然了。”封棋立kè

认真起来“如果我不想娶,为什么要告sù

你我的心意。”

“那你娘怎么办?”蔡彩轻轻叹了口气“嫣公主又怎么办?”

她刻意不去想,并不代表这一切困难不存zài



“我要娶你与她们无关。”

“成亲之后,我们就和老王妃不相往来?”蔡彩试探似的问道。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入赘的。”

“你开什么玩笑。”蔡彩的声音大了些,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我没开玩笑。”封棋轻轻握住她的手“阿彩,关于你的每件事情,我都很认真。”

“可是我不想。”蔡彩突然释怀的笑了笑。

有一个人这样喜欢着自己,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也应该克服。

“老王妃终究是你娘亲,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爱你。其实我很想努力让想她喜欢上我,不过好像总是做不到。”

蔡彩讪笑笑,摸了摸后脑勺。

她没穿越之前可是很讨老人家喜欢的,到了这,反倒不受人待见了。

“可换位思考想想看,要换做你是老王妃,你会让儿子和我在一起吗?”

“会!”封棋声音微微发哑,用额头抵住蔡彩的额头“当然会。”

“我又凶,又霸道,小气乖张,家境还不好,有什么…”

“因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让封棋动心,一点就够了。”

扑通。

蔡彩的心跳漏了一个节奏。

两人额头相抵,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即使这样,我依旧希望你能做一个好儿子。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封棋,你有多喜欢我,我也同样要喜欢你那么多。”

“喜欢我吗?”封棋莞尔一笑“我会当真哦!”

“笨蛋!”蔡彩浅笑,鼻子蹭在他的面颊上。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旖旎。

“娘亲的事情,你就不要纠结了。无论你做的怎么好,她都不会祝福我的。”

“为什么?”

“你知dào

她喜欢嫣公主的原因吗?”

“嫣公主漂亮,大方,又是皇上的女儿,虽然你们是近亲,可古代不都喜欢近亲结婚吗!还有…”

“因为她想让我做皇帝。”

蔡彩一愣,目瞪口呆。

愣了好半天,才捂住耳朵,大声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对你没有秘密。”封棋说的很坦然。

他知dào

,他爱这个女人。

没有任何原因,就是想要和她长相厮守。

他愿意为她豁出这条命。

而他也相信,她会永远支持自己。

蔡彩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所以,除了能帮我坐上帝位的人,她谁都不会喜欢。就算喜欢,也不会说出口。”

“皇上没有立太子吗?”

封棋摇摇头。

“一定是几位皇子都不成器。”蔡彩撑住下巴“我在牛排店也听了些闲言碎语,说什么虎父犬子,那几个皇子没一个有能力的。”

“与我无关。”封棋说得云淡风轻。

“我觉得皇上是个明事理的人,自古以来将皇位让给兄弟子侄的也很多啊!”

“做皇帝好吗?”封棋反问她。

“应该不错啊!大权在手,天下我有!”蔡彩呵呵笑了笑。

“阿彩,你想我做皇帝吗?”

“我想有什么用!”

“我可以为你去抢那个皇位。”

封棋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了。

她的指节微微发白,有些颤抖。

“阿彩?”

“对我这么好,就别指望我放手了!”

“恩?”

“敢不要我,你就死定了。”

“好!”封棋郑重的伸出手,轻声道:“我发誓!那你呢?要不要做皇后?”

“瞧你这话说的,好似这皇位唾手可得。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个小气霸道的人,可不想和别人分享相公。更重yào

的是,我不想你不开心。”

“是,遵命。”

说着,封棋轻轻揽住阿彩,将她拉了起来。

“街口开了一家菜馆,要不要去尝尝?”

蔡彩一听到吃,当然要去。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吹过。

“蔡彩!”

蔡馨?她找自己干什么?

蔡馨看着蔡彩和她身边举止轻昵的人,狠狠咬住了牙。

第五十九章 斩草不除根

“他是谁!”蔡馨伸出手指着封棋大声问道。

双颊发红,声音高颤,好像随时随地要将她吃下去一样。

蔡彩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有些纳闷的看着她。

蔡彩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女人生的庶女凭什么得到爹的喜欢,凭什么能和这样的男子相识。

封棋的一举一动实在太过耀眼,让蔡馨无法忽视。

看到的模样和穿着就知dào

非富则贵。

他和蔡彩那么亲昵,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二姐,找我有事吗?”

蔡彩的称呼虽然很客气,可语气却相当冰冷,好似在敷衍一般。

“我娘叫你过去。”

“大娘有什么事情就找福叔吧!”

“蔡彩,你什么东西,别得寸进尺。”

“姑娘,你怎么说话呢?”封棋眉头微微一皱,向前迈了一步。

蔡馨脸色一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封棋的魄力和威严常常震慑人心,让人胆怯。

生在帝王家,这便是与生俱来的气魄。

只是,在蔡彩面前,在大的魄力都变成了温柔。

“我们家的事情,用…用不着…你…你管!”蔡馨低下头,不安的磨蹭着手。

“有人欺负她就是不行。”封棋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带着一丝不可抗拒“你娘是蔡家的大夫人?今日我真要见识见识才好!”

“你干什么呀?”蔡彩轻轻拉住他的胳膊。

“我要为你出口气。”

“我都不计较,你还气什么!”

“阿彩,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能对你的敌人仁慈!”

“那是你们帝王家!”蔡彩说的轻描淡写“谁都有谁的无可奈何,得过且过吧!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娘,我也不会那么对她。可自己想想,让爹休了她又如何呢?只会让她们更恨我们。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不定以后她们会知dào

我的好。”

“你不是说自己有仇必报,睚眦必较吗!”

“得了,你先回吧!”蔡彩浅笑,示意他自己能够搞定。

“真的不用我跟去?”封棋眉头还是皱着。

“我怕她们会看上你!”蔡彩轻轻伸出手指推推他的眉心“瞧我二姐看你的模样,我真是太有危机感了。”

封棋被她闹得没辙,只好依依不舍得离开了。

蔡馨有些呆滞站在那,看着蔡彩的目光却带着愤nù

和憎恨。

“我并没有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意思,只是大娘有事情找福叔绝对比找我有效。”

“哼!”蔡馨冷哼“爹不是将这偌大的家业都交给你了吗!”

“无论你信不信,我对蔡家的财产一毛钱兴趣都没有。你要是高兴,家里的钱以后大家平分好了!”

“蔡彩,你居然还敢将风凉话!”蔡馨气的嘴唇有些发抖。

“如果我在说谎,大可以向你们以前对我那样对你!爹暂时是不能休妻,但不代表他不能折磨你们。他折磨人的本事你应该见过。”

蔡馨微微一愣,心里真的没底了。

她和蔡彩真的有深仇大恨吗?

眼前的她明明是个真诚,爱笑的小女孩,和这阴冷的大宅有着完全相反的格调。

恨她?讨厌她?

只是因为她面对那么多困境依旧能够谈笑自如,潇洒淡定。

她嫉妒她。

可蔡彩却从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蔡馨不过也是个心智没有完全成熟的姑娘家,心眼其实也不心。

此时此刻,倒是对这个蔡彩动了恻隐之心。

“二姐?没吃呢吧!街口开了家菜馆,要不要去尝尝?”

“谁和你吃饭!”蔡馨晃过神,赶忙说道:“我娘叫你,快点去。”

今日娘叫来了外公,只想给她一些教xùn

,让她以后老实点。

这个蔡彩如果以后不再嚣张,她倒是可以考lǜ

不那么恨她。

“好!”蔡彩耸耸肩,跟上了蔡馨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向大院出发。

走到院门口,前方突然窜出好几个人,还没等蔡彩反应过来,她已被人用麻袋套住。

“你们干什么!”

蔡彩拼命地挣扎着,那麻袋又臭又黏,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闷得蔡彩不停地犯呕。

不知是谁,在她身上一拳重击。

蔡彩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封棋并不知dào

这一切,他慢慢的走在蔡府的后街上,心情甚好。

最近娘都没有再为难他,好像也没有派冷锋时刻监视着。

是不是代表娘可以接受阿彩?

阿彩那么贤惠,那么聪明,相信娘一定会喜欢她的。

说不定阿彩还能改变娘那愚蠢执着的想法。

忽然,封棋的身边匆匆走过去一个人。

那人顿了一下,径直擦肩而过。

“站住!”封棋突然开口,声音冷得让人心寒。

“王爷有何吩咐?”身后,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张靖榕。

“你去哪!”封棋慢慢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敌意。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似乎并不在王爷的关心范围内。”

“张靖榕,阿彩是本王的女人,你还不愿意放手吗!”

“她只要一日未嫁,就不属于任何人。”

“张靖榕,你是在找死。”

“这就是你的本性吗!”张靖榕冷冷一笑,也跟着转过身“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择手段?王爷这样,草民又怎么能放心。”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吗?”封棋深深呼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的仪态“到头来呢,她依旧没有选择你。

“那是我的事情。”

张靖榕不想和他多费唇舌,转身要走。

“你去了也见不找她。她刚刚去见她大娘了!”

“你说什么!”张靖榕的调子突然升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她二姐来找她,说是有事…”

“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不陪她一起!”张靖榕愤nù

的一把揪住封棋的衣领“现在那个家就只有阿彩一个人,她大娘不知dào

会打什么鬼主意!你还嫌她吃的苦不够多吗!”

封棋一愣,也有些迟疑了。

他原以为这个家现在蔡老爷交给蔡彩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她现在身边真的连个贴己的人都没有。

张靖榕将封棋摔在地上,拔腿就像蔡府跑去。

一听见阿彩和她那个大娘有什么瓜葛,他心里就会不安。

不行,一定要过去看看。

封棋也来不及多想,跟着跑了过去。

蔡彩不知dào

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她是被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弄醒的。

醒来时,自己被倒吊着,身下是一大盆污水。

“咳咳咳!”蔡彩猛烈地咳嗽着,口鼻中的污水倒流出来,令人十分难受。

“连个小丫头都应付不了,你还能做什么事情。”

第六十章 卖到青楼

说话的人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大腹便便,一副鱼肉乡里的恶霸模样。

蔡彩急迫的将眼角边的水晃开,想看清来人的样子。

“爹,这个小贱人和她娘一样,可会骗人了。女儿这才找了她得道。”大娘在她爹面前就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绵羊,看的蔡彩更想吐了。

“怡儿啊!你就是性子太直,吃亏了吧!爹和你说过很多次,男人是要哄的。”

她的性子直?

你女儿都不知dào

阴险成什么样了,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蔡彩打从心眼里啐了一声。

“娘,她醒了!”站在一旁的大哥痴痴地看着蔡彩。

蔡彩整个身子被水淋湿了,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看得他口水直流。

“小贱人,你也有今天!”大娘毫不留情的扯住蔡彩的头发,用力的揪下几根“你不是会和我动手吗!来啊!”

蔡彩闭上眼睛,忍着头皮的阵阵疼痛。

她硬咬着牙,压制着不断袭来的眩晕感和痛苦。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会花言巧语哄你爹开心吗!”大娘用指甲拼命戳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给我再让她清醒清醒!”

绳子突然滑落,蔡彩扑通掉进了水里。

所有的水都从眼睛,鼻子,耳朵灌了进来,没办法呼吸,也没办法思考。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头昏脑胀,强忍着眼泪,用求生的欲望支撑着意志。

就在她觉得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又被人从水里拉了出来。

“咳咳咳!”蔡彩猛烈地咳嗽着,无助和绝望席卷而来,奄奄一息的喘着粗气。

看着蔡彩狼狈的模样,一旁默不吭声的蔡馨突然开口了。

“娘,你不是准bèi

弄死她吧!”

“不给她点教xùn

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你和你大哥先出去,待会我要好好让她尝尝苦头。”

“娘!”蔡俊吸溜着口水“要不还是让儿子来吧!”

这个色狼,卑鄙下流!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就范的。

蔡彩凭着最后的意志,决定和这些人鱼死网破。

“哥,你就别在这添乱了!你要什么时候能收敛点好色的性子,也不至于落的现在这个下场。”

“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我不是我咱娘出气呢吗!”

“就是!”大娘脸色顿时很不好kàn

“馨儿,今天你怎么都在帮这个小贱人说话!”

蔡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本以为娘只想给她个教xùn

,可现在的阵势,似乎是想要她的命啊!

纵然她们不对付,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好在大娘的爹及时接口道:“我说你们没有馨儿考lǜ

周全,这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要是被你们弄死了,弄残了,怎么向蔡慕交待?怡儿,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没用明白情况,怪不得要被人休。”

“爹,那是她们俩个小贱人挑唆的!”

大娘的爹冷冷一笑,有些嗤之以鼻。

“你对蔡慕还是不死心啊!他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想当年我帮了他多少忙,如今羽翼丰满就像一脚踹开我们?我明年就要告老还乡了,若是手中再没了权力,他还不折腾死你们。”

大娘恨上心头,也慢慢握住了拳头。

她为蔡家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差点换来一纸休书!

蔡慕,你当真是无情无义!

“外公,那你说怎么办呢?”蔡俊赶忙问道。

“馨儿,刚刚你叫她过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反正我们也回不了头了!”大娘气冲冲的说道。

“我不是指这个,如果没人看见,那么等到有人发xiàn

她彻底失踪就得一两天之后。这期间,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爹,你想干什么?”

阴险的老者捋了捋胡须,阴冷的笑了笑。

“你们母子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这蔡府的家业吗!想办法拿回来好了!”

大娘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爹。

“不是说蔡慕紧张这个丫头吗!派人通知他,用这丫头的命换蔡家的家产。”

蔡彩脑子突然清醒过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这…”大娘略显犹豫。

“他要是肯,那蔡家的所有家业就归你们所有。他要是不肯,以后也就别想再和颜茵儿过好日子。没有哪个做娘亲的会原谅害死自己孩子的人。”

大娘细想了半晌,终于咬牙拉住蔡馨。

“刚刚到底有没有人看见!”

“没…没有!”蔡馨突然摇摇头。

蔡彩诧异的看着蔡馨,刚好与她的目光相接触。

“是没有!就她一个人。”

她在帮自己。

蔡彩不知dào

蔡馨为什么会突然帮自己,但她知dào

,她并不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她会帮自己逃出去吗!

“那么,蔡彩怎么办!”蔡俊没什么脑子,只觉得弄死蔡彩这个美人太可惜,至少得给他先享用一番。

“当然不能留下后患!”老者冷笑“这样以后就算蔡慕要去衙门告我们也无凭无据。”

蔡彩终于再一次体会到绝望。

相比于前一次,她真的害pà

了。

在这个地方,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她珍惜。

“就这么杀了她实在太便宜了!”大娘狠下心,厉声说道:“我要将她卖到江南做妓.女!”

蔡彩曾经觉得做老.鸨可能是古代比较赚钱的行业之一。

她也曾经想过开一家清馆儿,让姑娘们弹弹琴,唱唱歌,陪那些空虚寂寞的男人聊聊天,但决不出卖自己的肉体。

又不违背道德,又能赚钱。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做这个行业!

蔡彩被人用麻袋捆着扔上一辆车,车里不停地在颠簸的路面上上下下,让她恶心的想要吐。

她不止一次幻想会有人突然出现英雄救美。

直到耳边传来水的波涛声,她终于知dào

绝望是多么痛苦的声音。

卖到江南,被那些男人玩弄蹂躏,那她情愿现在就死掉。

“快点上货!”

外面的声音并不真切,但她被人从车上抱了出来。

“打开麻袋!”好像是蔡馨的声音,她要救自己吗?

可惜,当蔡馨打开麻袋看到她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朝她脸上扔了一块泥巴。

在蔡彩惊愕之时,蔡馨又将一些肮脏的垃圾扔到了她的身上。

浑浑噩噩的蔡彩就这么被扔到了去往江南的大船上。

第六十一章 贼船逃生

蔡彩好像一头牲口一样被人扔在了船舱内。

船舱内本就拥挤狭窄,周遭堆满了货物。

角落里还挤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姑娘。

他们一见有人进来,吓得全都蜷缩在了一起。

蔡彩忍着身上的疼痛抬眼看了看她们。

身上都是伤痕,衣服也被人撕得破破烂烂。

怪不得整个船舱内都有一股让人作呕的淫.靡味道。

蔡彩绝望的闭上眼睛,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滚进去!”后面的男人一脚踹在蔡彩的身上“一点眼里没有以后怎么伺候客人。”

“别踹伤了!”另一个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容“刚送来的,说不定还是个雏儿,咱们哥几个先尝尝吧!”

“你他.妈还来这一套!这几个都被你们碰过了,还怎么卖出好价钱。”

“哥哥这就说的不对了!会伺候人的姑娘在青楼里才吃香!来,我先瞅瞅她长得如何。”

一个满目可憎的男子硬生生的掰过了蔡彩的脸。

此时此刻,蔡彩终于知dào

蔡馨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

“妈的,这种货色你也买,会有青楼买她吗!”

此时的蔡彩的确是狼狈了一点,脸上满是泥巴,脸颊微微肿起,身上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大概是个男人都会没兴趣吧!

“管他呢!”另一个男子不耐烦的说道:“那些没钱的糙汉子还不只能找这样的货色。看她一身的伤,别给弄死了!到时候咱们连利息都讨不回来。”

“呸!”男子将口水吐在蔡彩身上,猫着腰走进船舱拉住了一个小姑娘。

“不要,求求你不要!”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蔡彩终于无助的落下了眼泪。

憎恨,懊恼,痛苦的情绪一下子涌来,让她半天趴在船舱的板上起不来。

“没事吧!”蔡彩突然感觉有人搡了搡她。

这个女子看上去比她大一些,一举一动都透着妖娆妩媚的劲儿,说话时声音微微发颤,煞是腻人。

“没事!”蔡彩有气无力的回道。

女子将她扶起来,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已经发出了异味,蔡彩强忍着不适,慢慢喝了一口。

“你老实点,他们不会打你的。毕竟还得卖出去,再丑也能卖个几两银子!”

“你们?”蔡彩慢慢恢复了些力qì

,半靠在那些货物上。

“有的是被卖来的,有的是被拐来的!”女子指指那边蜷缩成一团的几个女子“她们都是被人贩子拐卖的。”

“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蔡彩看她怡然自得的模样,不禁疑惑的问她。

“我原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妾,得宠了几年,本以为有好日子过。谁知dào

老爷就那么死了,这不,他还没入土呢,我就被卖到这了!”

蔡彩疑惑的看看她,轻轻吐了口气。

“无所谓,反正都是陪男人,去哪都行!”

“你们就没想过要逃?”蔡彩刚一问出口,其他女子就都吓得哭了起来。

蔡彩还没反应过来,舱门又被人打开了。

刚刚被拉出去的那个姑娘全身赤.裸的被扔了进来,好似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肮脏龌龊的痕迹让蔡彩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在二十一世纪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阵势。

如今更是受到加倍的精神刺激,一时间整个人都失去了最后的支撑意志。

蔡彩的消失几乎让大半个京城都失控了。

张靖榕和封棋去找找大夫人要人的时候,她也吃了一惊。

不过,她还是按照她爹的说辞,说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便让她走了。

同时还找了几个贴己的下人做伪证。

张靖榕和封棋哪想到他们会那么残忍,便到处在蔡府找寻蔡彩的影子。

从正午找到日落,蔡彩已经被送上了去往江南的大船。

她不见的几日,张靖榕几乎用双脚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所有的地方,每天只休息半个时辰便又上街去找。

只有他自己明白那种焦急如焚的心情。

他很想大哭一场,为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

可他没有时间难过,阿彩不知dào

在哪,不知dào

有没有吃苦!

能想到的可能性他都想了,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

音信全无。

张靖榕彻底崩溃了。

而封棋则反应过来,事情的源头一定还出在蔡府大夫人身上。

封棋有生以来第一次变得几近疯狂。

他几乎要带着铁卫冲到蔡府,如果找不到阿彩,就将那里夷为平地。

关键时刻,老王妃突然出现了。

如果蔡夫人真的有心为难阿彩,封棋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恼火,说不定还会威胁到她的性命。

此时的情况,按兵不动要比明刀明枪来的更合适。

老王妃给了封棋两个建议,第一:派人将水路和陆路全部监控起来,一旦有消息立kè

来报,第二:监视蔡府大夫人和她的爹通政使刘鸿。

姜还是老的辣!

老王妃果然深谙官场人的作风。

也幸亏是老王妃的注意,蔡彩才没有走远。

这几日,他们的床一直在水中漫无目的的飘着,不敢前行,也不敢靠岸。

蔡彩因为精神的崩溃,呕吐不止。

那些人最后没办法,只好将她捆吧捆吧扔在了甲板上。

这才让她知dào

大概的情形,官兵派人在水路设了关卡,每一艘船都要认真仔细的搜。

他们这种人贩子谁还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生意。若是被官兵发xiàn

,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在水上的几日飘荡,倒让蔡彩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艘船虽然大,可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船上拢共也只有五六个人,如果能够放到他们,自己和那些可怜的姑娘就能用船尾的那艘小船逃出去。

可是应该怎么做呢!

蔡彩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

蔡彩一旦有了念想,整个人就变得精神起来。

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的气力渐渐缓过了劲。

好在脸上的泥巴还在,身上因为数日没有洗澡而发出阵阵臭味。

她的贞洁还能得以保全。

眼看蔡彩死不掉,那些人又将她扔回了船舱内。

船上的女子都弱不禁风,意志力也早已被摧毁。

和她们一起商量只会自寻死路。

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妾。

那些人似乎被她伺候的很好,经常赏她些肉。

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蔡彩一遍遍的在船舱里爬着,她需yào

通过运动来刺激自己的大脑皮层。

终于,被她在船里发xiàn

了好东西。

第六十二章 农夫与蛇

醉心花。

这是蔡彩印象很深的一味药材。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曼陀罗。

赛掌柜拿这些花当做宝贝,平日是万万舍不得拿出来的。

又一次环儿见赛掌柜将这些花藏起来,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偷偷舔了舔,便足足睡了一整天。

古代的药材都很正宗,也代表毒性很强。

而且她根本无法百分之百的肯定。

横竖都是一死,她不想就这样放qì



她也轻轻舔了舔花瓣,不消片刻,强烈的眩晕感便席卷而来。

蔡彩找了处隐蔽的地方睡下,将醉心花藏在了里衣内。

她在船舱内,不知dào

睡了多久。

可从那些人惊讶的眼神来看,醉心花的效果没有让她失望。

那么下一步,就是怎么下毒。

自己靠近不了那些人,就算是再厉害的药也白搭。

而日子也在一天天的过去,如果官兵不再设置关卡,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一天又过去了,那个名叫杨柳儿的小妾又被那些人拉出去寻欢作乐,回来的时候,还抱着一堆好吃的。

蔡彩轻咬下唇,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大哥,能不能也赏我一口吃的。”蔡彩忽的抱住一个男子的大腿,故作娇柔的说道。

“滚!”男子不耐烦的踹开她。

“大哥,求求你了!”蔡彩又缠了上去。

“她能让老子开心,你能干什么?”男子厌恶的说道:“丑成这副德行,老子真的没胃口!”

“我会跳舞。”蔡彩随口胡诌道。

“呸,谁要看你跳的舞!”

杨柳儿赶忙笑着说道:“大哥,你们看看又不吃亏,大不了我和她一起跳!难得这丫头想得开,对你们也有益处不是。”

关键时刻,杨柳儿帮了一把。

“那行吧!我可告sù

你,跳的不好kàn

老子揍死你!”

“那先给我处地方洗澡换件衣服吧!”

那些人八成也是因为在水里飘着实在太无趣想拿蔡彩消遣,当真答yīng

了她的要求。

虽然是粗布麻衣,水也是冷的。

但至少能让蔡彩好生梳洗一番。

在杨柳儿和那些人看到焕然一新的蔡彩出现后,全都傻掉了。

“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杨柳儿忍不住说道。

她虽然沦落风尘,却也不想别人陷入这无尽的深渊当中。

就只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老子要发财了!”几个男子兴奋地看着蔡彩留哈喇子“青楼花魁也不一定有这个姿色。”

“不行,老子一定要先尝尝。”一旦色心上来,哪还顾得上其他东西。

“不是说先看跳舞吗!”蔡彩装作无辜的看着他们。

“丫头!”杨柳儿轻轻拉住她的手。

蔡彩淡淡一笑,转迈着碎步走了出去。

她其实根本不会跳舞,但可人的模样即使抛几个媚眼也会让人神魂颠倒。

她将袖口中的曼陀罗花捏碎,让花汁全部沾染到手上。

“大哥,要不要我敬你一杯?”蔡彩小鸟依人扑到坐在当中的一个男人身边。

她强忍着恶心和反感,故yì

露出迷人的笑容。

“好!”男子举起杯子要喝下。

“慢着!”蔡彩轻轻拉住他,将手指伸在杯子里搅了搅“那这样你还喝不喝!”

“真是个撩人的小东西!”男子伸手去抱她,却被蔡彩躲开。

他还以为是情趣,欣然喝下那杯酒。

蔡彩又用同样的法子让其他几个人也喝下了带着醉心花花汁的酒。

酒过三巡,那些人色意又起,开始对蔡彩下手。

“小美人,让我来好好陪陪你!”一个男子朝蔡彩扑来,直接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拼命的咬着。

蔡彩使命挣扎,却换来了更厉害的动作。

忽的,大汉停止了动作。

蔡彩向后一退,那个人扑通摔在了地上。

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传说中华佗的麻沸散就是由此花制作而成,当真是名不虚传。

“你怎么做到的?”杨柳儿瞠目结舌的看着事情的反转。

“别说那么多,快带那些姑娘逃走!”

大家相互扶持着走上小船,蔡彩临走时还割破他们的船帆。

天色不早,江山波浪涌起,小船在水上飘来飘去。

一条小小的船再加上好几个姑娘,一度有些停滞不前。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会被追上的。”杨柳儿急切地说道。

“我们人太多!船走不动!”

一个姑娘慢慢开口,蔡彩记得她,就是那晚被那些人欺负的那个姑娘。

“那该怎么办?”其他几个小姑娘又抱作一团哭起来“如果被抓回去的话会被打死的。”

“你们放心,醉心花的药效很好,而且我也毁了他们的船帆。”蔡彩赶忙安抚道。

“总不是办法,一个人死总比大家要来得好!”那个原本柔弱的小姑娘突然换上了一副阴冷的目光。

她直勾勾的看着蔡彩,宛如看见了仇人一般。

蔡彩微微一怔,轻声道:“为什么?”

“你想干什么!”杨柳儿赶忙说道:“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她是个贱女人,她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故yì

装丑让那些坏人不碰她。如今我们都被糟蹋了,只有她没有。如果她说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这样阴险的坏女人压根不配活在世上。”

蔡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世上活着,光做好事是不够的。

即使你从未伤害别人,别人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憎恨你。

她真是太傻了。

未等蔡彩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姑娘已经扑了过来将她推入水中。

冰冷的江水让蔡彩颤颤发抖。

刺骨的凉意让蔡彩陷入了巨大的惊恐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倒头来都变成了自己的过错。

这些女人,果然没有大脑到可笑。

“你们干什么呀!”杨柳儿抓住蔡彩的手想要将她拖上来。

“你要是救她,我们就连你一起扔下去。”

蔡彩真的不甘心,她狠狠的抓住船檐。

她做了那么多努力,绝对不能死在这。

船被蔡彩拉扯着,一度飘在江面上停滞不前。

另外几个小姑娘看着蔡彩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一个靠着最近的女子突然拔下手中的簪子狠狠地刺进了蔡彩的手背。

剧烈的疼痛让蔡彩缩回了手,她们趁机将船划向了远处。

第六十三章 虎口脱险

一阵又一阵的冷水灌入蔡彩的耳鼻中。

她猛烈地咳嗽着,凄惨的模样却比不上此时这颗凄惨的心。

她将真心比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真是可笑。

一波又一波的浪打在蔡彩的脸上,更多的江水顺着口鼻进入肺和胃,那种呼吸困难又阵阵犯呕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就这么死掉,真是太冤了。

恍惚间,脑海中好像过电影一般浮现出种种记忆。

在古代的日子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却过得很开心。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一个人影在脑子里不停地晃来晃去。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想到封棋吗?

为什么那个人的身影却如此的强烈?

如果他知dào

自己出事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意识渐行渐远,蔡彩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被冻僵一般,越来越重,越来越不受控zhì



如果,能有再一次的机会,她会不会重新做出选择?

蔡彩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她的身子动弹不得,好像已经结冰一般。

意识好像慢慢飘回来,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盖了什么。

又感觉到温温热热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唇。

“咳咳!”

蔡彩猛烈地将最后那口水吐出来,整个人忽的清醒了。

“你醒啦?”面前蹲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高耸的鼻梁,深陷的眼窝,却长了一双邪魅的桃花眼。乍看上期亲和柔媚,却透着一丝拒人于的傲气,眸子微微发棕,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丝狡黠,带着丝淡淡的疑惑。

不是中原人。

蔡彩一下子懵了,自己不会又被穿越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吧!

震惊之下,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还没醒吗?”男子微微皱眉,将唇又靠了上去。

“啪!”蔡彩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打人!”男子捂着脸,不悦的瞪她。

蔡彩白她一眼,吃力的想要撑着起身。

手上伤口一用力,疼得钻心。

她狠狠咬住牙齿,想要努力站起来。

“你别这样。”男子想要扶她,却又被蔡彩推开。

“你们中原的女子食古不化,不识好歹!”

“那也比你们轻佻散漫好!”蔡彩双唇惨白,每挪动一寸都会有水渍滴落在地上。

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的确我见犹怜。

“嘴硬,我看你能撑多久。”男子索性坐到地上,轻轻哼了一声。

蔡彩也不管他,慢慢的爬着。

忽的,只觉得双眼一黑,扑通摔在了地上。

“早知dào

就去捞鱼了!”男子看着昏倒的蔡彩,无奈的说道:“不上船也能捞到这么一条人鱼。”

男子轻轻爬到蔡彩的身边,撩开她的头发,仔细的张望了半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倒是条很美很美的人鱼,我们那可没这么有趣的姑娘。”

蔡彩找到了。

却险些引起两国之间的争端。

原来救蔡彩的男子便是这次出访的外族使节思萝皇子。

那皇子大摇大摆的抱着蔡彩在街上乱窜,正好遇见了依旧没放qì

满大街寻找蔡彩的张靖榕。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二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直到引来了京城的衙役,差点将他们都关进大牢。

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蔡彩还有些发烧,嘴里一直模模糊糊的喊着谁的名字,急坏了所有人。

颜茵儿一边拧毛巾,一边擦着眼泪。

“你别这样!”蔡慕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你现在的身子更不能伤心。”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抢走了你,大姐就不会那么做了。”颜茵儿哭的更惨了。

“她想要什么一起给她好了,只要你和阿彩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可是相公,蔡家的基业怎么办?你辛辛苦苦一辈子的生意就真的给他们了吗?”

大夫人的爹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将蔡彩买上船之后,立kè

遍寻蔡慕和颜茵儿的踪迹。

他们以蔡彩的性命相要挟,比蔡慕交出蔡家所有的生意和家产。

他们没想到蔡慕会答yīng

的那么爽快。

更没想到一向重视名声门楣,想要光宗耀祖的蔡慕会为了一个庶女什么都不要。

只可惜,当蔡慕交出所有东西时,才知dào

自己上当了。

连丝毫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夫妻二人便被赶出了蔡府。

蔡慕正准bèi

去告御状请求皇上搜寻蔡彩的下落,她却回来了。

“这丫头,等她醒了,我非好好骂她不可。”蔡慕似乎并没有因为钱财的逝去而伤心,他的脸上挂着一个父亲的温和,比以前多了很多人情味。

“相公!”颜茵儿扑在蔡慕怀里,一时说不出话。

其实蔡彩已经醒了。

她很想立kè

坐起来抱着爹娘狠狠哭一场,只可惜身上又酸又痛,使不上力qì



正准bèi

睁开眼,门被推开了。

“蔡老爷,伯母,你们去歇一会儿,我来看着!”张靖榕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数天不见,他真的消瘦了不少。

“别叫我蔡老爷了,现在我可比你穷!”蔡慕打趣道。

“有本事的人总归饿不死,等阿彩好了,咱们再东山再起。”

“小子,其实我本来挺瞧不上你的。”蔡慕忽的拍拍他的肩膀“可现在我算是看出来,只有你对阿彩是真心实意,你瞧瞧那个棋王爷,明知dào

是那对该死的下贱父女搞的鬼,都不将他们抓起来。”

“朝廷的事情比我们想的复杂,他们害阿彩,没有证据。”张靖榕微微叹了口气“也不能都怪王爷,他尽lì

了。这京城里闹得风风雨雨,不都是王爷想找到阿彩吗!”

“那我也喜欢你!”颜茵儿低声道:“孩子,你为了我们家阿彩吃苦头了。”

这半个月,谁也不知dào

张靖榕走了多少路,谁也不知dào

他的鞋磨坏了多少双。

水泡变成血泡,血泡破了变成老茧。

一双脚早已被折磨的不成样。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日没夜的找寻着她的踪迹。

张靖榕真的想过,他会用这辈子所有的时间去找阿彩,无论如何,都要生死相随。

第六十四章 到底爱着谁?

见张靖榕进来,蔡慕十分放心的带着颜茵儿去吃东西。

要说这个做爹的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先喝药吧!”张靖榕也不知dào

蔡彩能不能听见,好似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也不知dào

那些什么太医靠不靠谱,待会我再去请赛大夫来看看。”

说着,他慢慢搂住蔡彩的脖子,将她小心翼翼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将身后的垫子竖高,让她舒舒服服的躺着。

“今天你可不能再吐了,脏掉的床单和衣服我都还没洗呢!”

“是谁帮我换的衣服。”蔡彩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张靖榕一怔,吓得打翻了手中的药碗。

“这可不是我弄得。”蔡彩微微耸肩。

她现在浅浅一笑身上都会痛,只是张靖榕的模样实在有趣。

“那个,我去再熬一碗。”张靖榕慌不择路的擦着床单上的药渍,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外走。

蔡彩忽的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他。

不知dào

为什么,就是有这样一种情不自禁想要留下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靖榕紧张的向前挪了挪。

蔡彩忽的扑到他怀里,大声的哭嚎起来。

穿越来古代,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好似水龙头一般,只要打开就怎么也流不完。

“阿彩!”张靖榕有些不知所措的用袖子擦着她的眼泪“我知dào

你受了很多苦,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

蔡彩在他怀里使劲点点头。

“别怕,有我在!”张靖榕将她纳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蔡彩的头半靠在他怀里,张靖榕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白皙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里衣。

张靖榕脸一红,赶忙避过脸。

可目光躲开之后,才发觉到一丝不对劲。

“怎么回事!”张靖榕忽的抓住蔡彩的双肩,大声质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蔡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眼眶上还挂着泪珠。

张靖榕用袖子擦干净她的脸,眉头突然皱起来。

“你的脖子!”

明显的青紫痕迹,他虽然不曾流连那些烟花之地,可天性好色的叔叔也经常会在显眼的地方留下这种印迹。

她被人欺负了吗?

张靖榕很激动,双手都在发颤。

这半个月来,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个”蔡彩刚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机智,却被张靖榕再次拥住。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好像深怕自己会凭空消失一般。

“没事!阿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介yì

。我愿意娶你。”

蔡彩一愣,有些傻眼了。

她轻轻摸了摸脖子,突然反应过来。

他以为自己被人欺负了?

可即使这样,他也愿意娶她吗?

不知怎的,好像又戳中蔡彩的泪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身子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哪里受伤?”张靖榕降低了声音,变得小心翼翼“用不用我请赛大夫来看看,万一染上什么…”

“放你的屁!”

一句话又戳中了蔡彩的雷点。

“你才染病,老娘好得很!谁敢碰我,不怕老娘的夺命剪刀脚!”

蔡彩忽的大吼道,身子一动,又牵到肌肉,疼得她直咧嘴。

“阿彩?”张靖榕一愣。

“要是不给他们尝点甜头我怎么跑出来。还好本姑娘聪明机智!”蔡彩得yì

的扬起嘴角“哼!和我斗!”

“真的没事?”

“要不要验身?”蔡彩一记眼刀飘过去。

“不用!”张靖榕赶忙摆手,紧张的五官终于有了表情“我当然相信你,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不知dào

我多怕你看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怕我做傻事才说要娶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实意…”话说一半,张靖榕突然不做声了,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的露出一个苦笑“那个,王府的规矩多吗!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坏了你和王爷的好事,那多不值。”

“你不是说过也不想放手吗?”

蔡彩一把攥住他的手,她的不安让她无法冷静的面对眼前的男子,她需yào

好好扪心自问,到底爱着谁。

“蔡老爷和你们都需yào

王爷的帮zhù

,只有靠棋王爷,蔡老爷才能东山再起。”

她迷迷糊糊的这段时间,大概知dào

了事情的始末。

可她一点都不介yì

,有些东西没了就没了,她根本就不在乎。

“你是我觉得我要靠卖身来夺回所有东西!”蔡彩手上的劲用的更大“张靖榕,你给我说清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跟着王爷,以后都会有好日子过吧!

以前有蔡家做庞大的后盾,就算他不成器,她日后也不会过苦日子。

开牛排店虽说赚钱,也不能让她一世劳苦。

张靖榕有千言万语,就是说不出口,他的手被蔡彩攥的发紫,却感觉不到痛。

推门声突然打断两人的沉默,张靖榕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拉起被子,将蔡彩牵着的那只手塞进被子。

“阿彩,你醒了?”封棋欣喜的跑到床边,张靖榕趁机抽开了手。

“你们先聊吧!我出去熬药!”张靖榕躲闪着蔡彩的目光,夺门而出。

“阿彩,你没事吧!”封棋将蔡彩的碎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人欺负的。”

“不是说没有证据吗?没有任何人能证明大娘害了我。”

“我有我的办法!刘大人不让你好过,我自然也不让他舒坦。”封棋眼神一洌,冷笑了笑。

“我问你,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还要我吗?”

封棋一滞,手上的动作僵住了。

“怎么这么问!”愣了好半晌,封棋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回答我!”蔡彩大声地说道。

“蔡彩,你别胡思乱想,绝对没有人碰过你,娘亲她…”

“老王妃做了什么?”蔡彩见他突然噤声,不禁质问道。

“她有派人替你检查过!”

“封棋!”蔡彩气的扬起了巴掌。

“你要打就打吧!”封棋闭上眼说道:“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但她说,只要你是清白的,就愿意答yīng

我娶你。”

“她答yīng

你娶我?”蔡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蔡家已经落在了大娘手上,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她怎么会答yīng

。”

“我没有说谎。”

他连会令自己怒不可遏的话都能说出口,又有什么必要骗她呢!

蔡彩整个人向后一靠,顿时没了主意。

第六十五章 讨回公道

她现在的大脑还不清醒,种种矛盾的感情让她无法面对现在的状况。

看着封棋期待的模样,蔡彩有些呆滞的低下头。

“阿彩?你不高兴吗?”封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一直以来,娘亲不都是我们最大的问题吗?”

“封棋,你对我那么坦诚,我知dào

自己不应该对你说谎,可是…”蔡彩轻轻握住拳头“谈婚论嫁,我觉得还早了些。”

“是因为张靖榕吗!”

这是蔡彩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冷漠和绝决。

他唇齿紧咬的模样好似一头要随时撕裂食物的猛兽。

恍惚间,蔡彩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那么急切的想要和自己成亲,到底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他不能允许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四目相望,封棋慢慢闭上眸子,收起了刚刚那副表情。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蔡彩摇摇头“你对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可能是因为老王妃的点头实在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会再逼你。”封棋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背后却透着一丝阴冷。

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娶她为妃。

不惜和天下人作对换来的只是迟疑和为难。

他不明白蔡彩到底在想什么,甚至不知dào

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会的!

封棋下意识的握紧双手,阿彩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只要那个张靖榕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便不会再被扰乱心神。

在太医和赛大夫的共同调理下,蔡彩的身子恢复的很快。

除了手上那道疤还会隐隐作痛外,其他都与以前无异。

她摸着那道刺穿掌心的痕迹,慢慢压住,刺痛感传来,她却依旧不松手。

封棋说的没错,无论是帝王家还是寻常老百姓,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做一个好人。

从今以后,她绝对不再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阿彩,你在想什么?”张靖榕突然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

“我以前从不会在你脸上看见刚刚的表情。”

“你看见了什么?”蔡彩莞尔,抬头看他。

“绝望和憎恨。”

“我最美好的东西消失不见了。”蔡彩嗤笑着看向前方“是她们让我了解现实的本质,却也让我体会到了最残酷的事情。”

“你不该这么想!”张靖榕蹲下身子,轻声说道:“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但你却用善良和纯真救了自己一命。如果你不曾真心付出过,你二姐根本不会在最后关头救了你。”

是啊!现在看来,蔡馨当初的落井下石根本就是为了救自己。

她也根本不需yào

用别人的残忍来惩罚自己。

“走吧!”张靖榕浅浅一笑,拉住她的衣角。

“去哪?”蔡彩纳闷的看着她。

“替你讨回公道!”

蔡彩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张靖榕拉跑了。

蔡彩直至今日都不明白蔡慕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将蔡家的所有生意交出去。

蔡家还是那样,一沉未变。

可蔡彩却在心里觉得抵触,觉得恶心。

当她再度跨进蔡府的时候,心情极度矛盾。

“为什么要来这?”

“帮你报仇!”张靖榕卷起袖子,嘴角微微一牵。

“你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逃避,有些人不能不揍!我还不相信这世道没有王法了!”张靖榕挡在蔡彩面前,毫不犹豫的闯进了蔡府。

“蔡府岂是你们能随便闯的!”门口的两个小厮恶声恶气的说道。

“叫那个贱人出来见我!”张靖榕吼着嗓子说道。

“你是来找茬的吧!”两个小厮也捋起了袖子,气冲冲的跑过来,却被张靖榕一拳一脚踹到了一边。

“我再说一遍!让那个贱女人出来见我!”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蔡彩愣愣的看着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两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不一会,又出现更多人。

“一、二、三…八!”张靖榕伸出手指数着,得yì

的摇摇头“十个才够!”

蔡彩当下强烈感受到了那些武林高手要以一敌十的威风劲。

她看着双方对峙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真是傻瓜,要是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事情倒简单了。

“是什么人在刘府的地盘上撒野。”刘大人带着他那宝贝女儿不慌不忙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大娘的后面跟着胆怯的蔡馨。

蔡彩看着蔡馨,露出了一个感谢的笑容。

蔡馨赶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没想到你还没死!”大娘冷笑“真是福大命大啊!”

“还没看着大娘进棺材,我又怎么敢有事呢!”蔡彩立kè

还以颜色,她也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我看你真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大娘突然张狂的笑了笑“你以为这还是蔡府吗?还带着个男人来讨说法!别说我这个做大娘的不教你,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

“这点东西我根本不稀罕,就凭你和你的那两个蠢儿子,迟早有一天得败光所有钱财。今天我是来瞧热闹的,看看那两个蠢货怎么打理这大大小小的营生,那些掌柜的恐怕也断了和蔡府合zuò

的念想吧!”

“岂有此理!”刘大人官位十足,故yì

拖长了音“来人,还不将这些个刁民泼妇捉起来狠打五十大板。”

“要不我们跑吧!”蔡彩小声说道:“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我觉得够了。”

“跑?那多丢份,至少让我过过瘾吧!好久不打架,手痒得很!”

“张靖榕,你有病啊!”

“还愣着干嘛,赶紧动手啊!”大娘气的直跳脚。

蔡彩刚想让张靖榕跑,突然身子被人一抱,掌心便传来了熟悉的温度。

“跑来寻仇也不带我吗?”封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手很冰啊!穿的不够吗!”

“王爷,你来得太早了!”张靖榕看见封棋,并没有以往的敌意,还是像熟络的伙伴一般开起了玩笑“我还想以一当十呢!”

“你们?”

“替你报仇,当然要双重效果。”封棋拉住蔡彩,向前跨了一步“刘大人,没想到在这见面了。”

蔡彩还晕乎乎的,她此时的心情别提多爽了。

敢绑她?

敢打她?

敢卖她去江南?

刘大人,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张靖榕站在她身后,呆了半晌,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叔叔总是念叨在嘴边的一句话:等你什么时候学会放手,就会知dào

什么叫做情。

第六十六章 睚眦必报?

封棋拉着蔡彩慢悠悠的向刘大人走去。

刘大人的双腿微微发颤,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

大娘忙去扶他。

“老臣叩见棋王爷。”

“王爷?”大娘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蔡彩。

“快向王爷请安。”刘大人赶忙拉住大娘。

大娘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蔡彩,如同疯傻一般。

“本王忘了向刘大人介shào

。”封棋的表情并未发生什么变化,而是与蔡彩十指紧扣,嘴角微微一抬“这位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王妃!

蔡彩明显可以听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蔡馨也跟着大娘跪在地上,偷偷抬着眼角去瞄封棋。

在外人眼里,他总是耀眼的令人难以忽视。

如此一来,自己倒像是个不识货的乡巴佬。这么好的人,自己又再不安什么呢?

“老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dào

蔡四小姐是王爷未来的王妃。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刘大人在怕什么?”封棋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挪开“要说有罪的话,你说本王先从哪一笔开始算起呢?是处心积虑夺取蔡家的家产,还是意图谋害阿彩?”

“王爷,冤枉啊!”刘大人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没了平日耀武扬威的模样“大户人家妻妾之间总是有摩擦的,是小女受了些委屈,所以老臣才会向来替她出口气,没有真的想要害人啊!”

“是啊!是啊!”大娘也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身为蔡家主母,当然有义务管束家中的子女,蔡彩她…”

“你闭嘴!”封棋忽的呵斥道:“本王巴不得将你剥皮拆骨。阿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刘家上上下下几百口都不足以补偿!”

大娘抖得更厉害了,一瞬间便呼喊着求饶起来。

“阿彩,是大娘不好,是大娘有眼无珠,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这个时候才知dào

错吗?

你的命重yào

,别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蔡彩打从心底里冷哼一声。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有些人也根本不值得同情。

“王爷,这只是她们的家务事,若是您…”

刘大人压根没想到蔡彩会和皇室的人有渊源,更没想到平素波澜不惊的棋王爷会为了她大发雷霆。

棋王爷平日对自己这个老臣子还算客气,若解释几句他应该会听。

想着,刘大人便开口争辩道。

却没想到自己被封棋一把扯住了衣领。

“就算刘大人现在告sù

本王你要抢皇位,本王的眼睛眨都不会眨一下。但如果下次阿彩再因为你们受到伤害,本王就让你彻底见识到什么叫做斩草除根!而这笔账,本王也绝对要讨回来。”

眼前的封棋是蔡彩从没见过的。

霸道,张狂,甚至带着一丝胁迫。

可当一个男子愿意为你如此时,剩下的只是感动。

突然大娘双眼一翻,眼白滴溜溜地转到上面,晕了过去。

“娘!你别吓我啊!”蔡馨赶忙扶住自己的娘,无助的看着蔡彩。

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让人害pà

的。

这比杖责,抄家甚至流放,砍头还要令人胆怯。

因为没有人知dào

下一刻,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会用什么法子折磨自己。

蔡彩觉得一阵寒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种冰冷刺骨的绝望感她也曾深深体会过。

“天凉了,还是带你去做件狐裘披风吧!”封棋将身上的外袍脱下,轻轻地套在蔡彩的身上。

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温柔。

“那回家吧!”蔡彩吸了吸鼻子,轻轻扬起嘴角。

“好!”

刘大人呆呆的看着突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的棋王爷,一时没办法做出反应。

蔡彩已经分不清对封棋的是喜欢还是感动。

可她知dào

,如果自己背叛这份情感真的要遭天打雷劈。

从蔡府出来,蔡彩还是陷在矛盾之中不可自拔,一路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阿彩,我是不是哪儿惹你不高兴?”封棋侧过头,像个孩子似的指着自己“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蔡彩抬起头,拼命摇摇头。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

蔡彩拥住他的腰,轻声念道。

她记得张爱玲小说里的一句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或许,自己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心情吧!

既然做出选择,就该忠贞不二,一心一意。

封棋将她轻轻纳入怀中。

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安。

所有的注意都是张靖榕想出来的。

那个曾经要和自己争夺阿彩的男子忽然之间选择了放手。

封棋不知dào

原因,可他知dào

,张靖榕不曾忘记过阿彩。

他们成功了。

蔡彩先前的不安和踌躇果然在这一刻统统消失。

可封棋却更加坐立难安,张靖榕的存zài

对于自己是一个天大的威胁。

“王爷,四小姐。”

不知何时,冷锋突然出现,冷冰冰的在他俩耳边唤了一声。

蔡彩心里一惊,吓得拼命拍着胸口。

封棋拉过蔡彩,在她背后抚了抚。

“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蔡彩向后退了退,她真的很怕这个叫冷锋的铁卫。

“属下冒昧。”冷锋低下头,小声说道。

“冷锋是王府的人,以后你有事,只管差他去办。”

“不用不用!”蔡彩笑着摆摆手“冷大哥是做大事的人。”

冷大哥?

冷锋微微蹙起眉头。

受王妃之命跟踪她这么久,冷锋清楚地知dào

蔡彩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做戏,而是出自真心的唤自己一声大哥。

只是,他实在是承shòu不起。

“属下是奴才,实在受不起蔡小姐这一声大哥。”

“你又不是我的奴才。”蔡彩有些耍无赖的说道。

“蔡小姐若是嫁到王府,属下自然是您的奴才。”

“那我说话你能听吗?”蔡彩小声问道。

冷锋眉头又是一蹙,果然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就算遇上多少次麻烦都不会改。

可心里即使再不高兴,冷锋也依旧得毕恭毕敬地说声:“是!”

“那就笑一个给爷看看吧!”

第六十七章 见家长

封棋看看一脸玩味的蔡彩,又看看面露黑气的冷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彩,你真是有趣!”

“笑什么!”蔡彩撇撇嘴“不过是让他笑一个,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算不上调戏。”

“从冷锋跟着我开始,我就没见他笑过。”封棋好半天才停住笑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吧?

蔡彩仔细打量着冷锋,不会笑,没有表情,倒真是挺可怜的。

听说中医针灸挺有用的,不知dào

赛大夫能不能治好他的毛病。

接收着蔡彩高强度的目光,连一向淡定自若的冷锋都忍受不了。

他拼命咳了咳,将目光移向别处。

“你伤风咳嗽了?要不要去看大夫,找赛大夫啊!提我的名字可以免诊金,但抓药得给钱。当然了,谁都知dào

赛大夫那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对了,你不是王府的吗?可以找太医看啊!我一直挺奇怪的,太医看病要钱吗…”

她怎么这么能说?

冷锋觉得这个蔡家四小姐能在一个晚上说完他一年要说的话。

“阿彩,再说冷锋得烦你了。”封棋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蔡彩额头轻轻一戳,唇角却是宠溺的笑。

“不好意思啊!”

蔡彩挠挠头,一看见这样默不吭声的人,蔡彩就忍不住想要逗他们说话。

没穿越之前自己就是个话痨,穿越之后倒是没什么机会给她嘚啵了。

“冷锋,有事吗?”封棋突然想到,铁卫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

“老王妃让属下告sù

您,今日想请蔡小姐过府一聚。”

呵!

蔡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意思?

鸿门宴?

想要派人杀她灭口吗?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封棋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警惕。

“老王妃已经答yīng

王爷娶蔡小姐过门。您也知dào

,老王妃向来说一不二,不会反悔的。”

封棋看看蔡彩,却张不开口请她回家见娘亲。

娘亲曾经在那么多人面前奚落她,甚至还差点害死她。

若自己是阿彩,也断然不会…

“那就容我先回家换身衣服,买些东西。总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啊!”蔡彩答得自然,没有任何不妥。

她也拿不准老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跨不出这一步,自己将永远被蒙在鼓里。

自古以来,每一段珍贵爱情的背后不都有个食古不化的婆婆吗!

既然想要和封棋在一起,就得试着接受他娘。

不过,要是真的很难伺候,还是放qì

好了。

“准bèi

的东西属下都备好了,蔡小姐只要赏脸便可。”

蔡彩从来不知dào

,原来古代上门见家长的福利这么好。

衣服首饰准bèi

齐全,连礼物都大盒小盒的包装好了。

在蔡彩讶异吃惊的目光下,封棋将她交给了几个丫鬟伺候着梳妆。

不知谁为蔡彩准bèi

了件薄纱长裙,香肩半遮半掩,恰到好处,肤如凝脂,嫩如白玉,就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绽放。描眉画腮,略施薄粉,蔡彩更得显得不可方物,美丽动人。顾目流盼,每一个眼神都说不出洋溢着高雅和脱俗。

若是不知dào

,真以为是从哪幅画上跑出来的仙子。

人靠衣装马靠鞍,冷锋看着款款而来的蔡彩,不禁更加认同这句话。

不过,蔡小姐长得的确还不错。

反观封棋,倒是没什么反应,笑吟吟的牵住她,一如既往的深情款款。

“不好kàn

吗?连点惊艳的表情都没有。”

“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漂亮的。”

他对她一直真心如初,这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的。

大概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才会迷惑吧!

她紧紧攀住封棋的胳膊,决定将不安的心情统统扔到脑后。

可当她跨进王府的那一瞬间,所有紧张的心情又都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迎接她,王府里张灯结彩,好似过节一般。

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向蔡彩行礼,可蔡彩的心情却七上八下的。

有些局促,有些胆怯,有些自卑。

院子里早已摆好了圆桌,不停地有丫鬟和仆人来来回回的端着叫不上名字的菜。

一向懂得自我肯定的蔡彩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阿彩,有我在。”封棋轻轻摁住她的肩膀“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带你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嘘!”蔡彩掩住他的唇“莫要被人听见你说这些胡话,还有,这里这么多人,你该自称本王。别坏了规矩。”

只见封棋将头向前轻轻一凑,么得一下吻了吻蔡彩的掌心。

“封棋!”蔡彩红着脸抽回手,又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发作。只好压低声音警告他。

“我在!”封棋紧紧攥住她的手,脸上一副满足的模样。

“回来啦!”身后,突然传来严肃而认真地声音,吓得蔡彩立kè

直起身子,不自主的弯腰行礼。

“民女蔡彩给王妃请安。”

蔡彩低着头,没看到老王妃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瞥见蔡彩,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棋王爷,你可回来了。”一个朊媚的声音响起,酥的蔡彩浑身发颤。

她偷偷抬起眼角去瞄声音的主人。

原来是个妩媚妖娆的大美人。

双眸是淡淡的棕色,闪烁着与普通女子不一般的神采,好似多看一眼都能让人全身酥麻。

身姿高挺修长,却婀娜多姿,相比之下,自己就像个没怎么发育好的孩子。

蔡彩瞧瞧她,又低头看看自己。

应该差不了多少吧!可是她的身材看上去好很多。

最重yào

的是,这个美人儿穿的比自己还露骨,那条胸线清晰可见,忍不住让人血脉喷张。

她将软软的身子靠到封棋身边,故yì

拿酥胸去蹭封棋的胳膊。

“棋王爷,人家等你很久了。”

不知廉耻!

蔡彩在心里嘀咕道。

“思芙公主请自重。”封棋的语气十分平静,牵着蔡彩往旁边站了站。

又是从哪蹦出来的公主。

这些公主怎么都如狼似虎的。

讨厌!

“人家看到你,就自重不起来了吗!”思芙提着调子,好似撒娇一般的说道:“刚刚和老王妃下棋,都没赢过。”

“那是因为思芙公主来自外邦,对中原的象棋自然不熟悉。”

“那你就教我啊!”思芙公主索性将身子扑在了封棋身上。

老王妃的原来是让自己来瞧好戏。

蔡彩鼻子一酸,忍着委屈。

明明是她请自己来的,却又找来这么个娇媚的公主。

明摆着就是让蔡彩知难而退,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了一眼封棋,又默默低下头去。

第六十八章 阴谋蠢蠢欲动

“不许皱眉头。”封棋用手将她的脸抬起,轻轻用食指抚顺她的眉“什么时候学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你以后都用这招应付,那我岂不是任何事情都得投降。”

蔡彩看着他半真半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在客人面前打情骂俏像什么话。”老王妃轻声说着,语气却不似以前的乖张讽刺,她将目光放在蔡彩身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今日本是有意让棋儿带你回来坐坐,恰好来自夷狄的思芙公主和思萝王子前来拜访。反正都是一家人,我想你应该不会介yì

。”

蔡彩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老王妃。

“她是棋儿的心上人,说是要娶她做王妃呢!”老王妃面露微笑的向思芙公主说道。

“心上人?”思芙斜着眼打量个蔡彩几眼“还算看得过去吧!”

“未来王妃又岂止是看得过去。”一旁的男子突然开口。

蔡彩这才发xiàn

,他是救自己的那个色狼。

“没想到你是王爷的心上人。真是巧啊!”思萝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的摸摸自己的唇线。

怎么会是他?

真是冤家路窄!

“阿彩,到我身边坐吧!”老王妃向蔡彩招招手。

“是!”蔡彩小心翼翼的应着。

“阿彩是个聪明的姑娘,连宰相房大人和太傅李大人都对她赞不绝口。有机会的话让他们带着王子,公主出去转转,一定会很有趣的。”

老王妃在夸她哎!

蔡彩有些晕乎乎的。

老王妃为什么突然之间好像就喜欢上自己了?

她不明所以的看看封棋,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小呆子!”封棋将唇靠到蔡彩耳边“娘喜欢你不是好事吗!”

“王爷和阿彩姑娘的感情这么好,真是羡煞旁人啊!”思萝半咬着筷子,对着阿彩舔了舔唇角。

色鬼!

蔡彩故yì

装作没看见,索性别过头去。

“大姐,你是没什么机会了。”思萝王子笑吟吟的说道。

“不到最后还不知鹿死谁手呢!”思芙公主有些不悦的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还有你,别总说些风凉话让我不高兴!你知dào

惹怒我的下场。”

什么情况?

蔡彩递给封棋一个眼神。

“夷狄的一些地方是女权天下。”封棋又将嘴唇凑过去小声地说道。

女权啊!

那岂不是可以娶很多个相公?好地方啊!

“棋儿,阿彩,都说不可失礼,岂能在大家面前卿卿我我,没规矩。”老王妃眉头微蹙,却带着一个长辈的慈祥,她夹起一块牛肉放在蔡彩碗里“有功夫多吃些肉吧!瞧你养的这么瘦。”

“若是谁嫁入王府,那真是天大的福气啊!”思芙公主有些夸张的赞叹道:“王妃这么通达清理,做孩子的可就有福了!只可惜,也不知dào

做儿媳的会不会关心您!”

说着,思芙公主站起身拿过王妃面前的碗,舀了满满一碗鸡汤。

“有劳公主!”老王妃微微一笑,却没有动筷子。

“用我的吧!筷子还没动过。”蔡彩将自己的筷子和封棋的碗放到老王妃面前,说着,用封棋的筷子夹了些青菜。

“吃素固然是好,却该适当吃些肉。杀生不对,可万物相生相克也是天地循环的一部分。凡事把握一个度即可。”

“你怎么知dào

我今日吃素?”

“您一向都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对自己要求极高,从您的言行举止和衣着打扮就能看出来。今日见您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笔挺顺滑,而膝盖的部分却有皱褶。想必是您在佛堂念经时,公主他们突然到访。而进屋的时候我也闻到了淡淡的紫檀香味,此时又不准bèi

入睡,自然是敬香之用。转念一想,今日原来是十五,是阿彩叨扰了。”

“我请你来的,何谈叨扰。”老王妃拿起筷子吃下了蔬菜“我本来也不算是信徒,自从老王爷走了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开始相信了。”

“思念一个人无法开解,希望求得一个心神安宁。想必老王爷也会感受到您的心意。有这样一个人念着,也是幸福。”

“乖了,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像我和老王爷一样好好的。”说着,老王妃突然摘下手中的玉扳指放在蔡彩手中。

传家之宝?

就这么认可她进王府的门?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老王妃好似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收下这枚扳指是不是代表一定要嫁?

要是不收,这个阴晴不定的老太太会不会又不高兴?

“王妃,是不是贵重了些?”蔡彩将玉扳指放在桌上,一脸认真的说道:“蔡彩并不想被人说是因为钱财才与王爷”

“收下吧!”老王妃轻声道:“你啊!总是喜欢在意别人的眼光。可这世上,唯一不必在乎的就是别人的说辞。即使你做的再好,也会有人不喜欢。他们说他们的话,你过你的日子,仅此而已。”

“多谢王妃教诲。”蔡彩也不矫情,将玉扳指轻轻套在手上。

当蔡彩将玉扳指戴在手上的时候,封棋突然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眼中是难以诉说的情愫。

戴上它,也等于愿意给他一生的承诺吗?

总之,这一顿小聚倒是让蔡彩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老王妃。

或许她想通了。

不想因为门户之见而与儿子反目。

不过,老王妃不凶的时候倒真像是个慈母。

这一晚,除了一直狠狠瞪她的思芙公主和色迷迷的思萝王子,算得上是很美好了。

月夜朦胧,打更的已经开始准bèi

巡街,老王妃的屋子里却还亮着灯。

玉扳指她戴了很多年,突然摘下来,总觉得空落落的。

那个丫头。

哎!

她想了想,微微摇摇头。

即使再狠心,也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主子,王爷已经睡下了。”

“恩。”老王妃出神地盯着烛火“很久没看过他这么开心了。”

“王爷以为您真的愿意答yīng

蔡小姐进门。”

“做王妃,身份虽是勉强却也还算得体。做**之主,就怕她没有那个容人之量啊!”老王妃站起身子,好似在自言自语。

“主子,您到底?”冷锋看着自家的主子,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夷狄使者的来访,带蔡小姐回家,晚宴

所有的一切都是老王妃精心安排的,可她除了向蔡小姐示好之外,竟然什么都没做。

“借刀杀人!”老王妃压低声音说着“你看不出来吗?思萝王子对蔡彩有意思!”

“啊?”

冷锋倒是知dào

蔡彩被思萝王子相救一事,可这有意思又是怎么一说?

“你们铁卫哪懂得这些情情爱爱!那个思萝王子看上去轻挑浮躁,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只要他看上蔡彩,我保准他会有所行动。”

第六十九章 恭喜!是喜脉!

蔡彩的生活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牛排店的生意依旧让她忙活的不可开交。

商量着准bèi

扩大店面,将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

张靖榕仍然对她很好。

两人的关系却不再似以前那般。

目光交接时的定格总会让他们觉得尴尬和惶恐。

“彩姐姐,我总觉得你和靖榕哥哥怪怪的。”珠儿在井边刷着锅碗“有时候我真怀念咱们以前的日子,就我们四个人,像是永远分不开的一家子。”

“珠儿总要和别人变成一家子的。”蔡彩蹲在一边盘算着今日的账目“过了年,我便让封棋替你寻摸个好婆家。”

“彩姐姐!”珠儿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我还没准bèi

出嫁呢!”

“谁说不准bèi

!”环儿捋着袖子从里面走出来“我这么辛苦准bèi

嫁妆是为了什么!”

两年不到的功夫,环儿结实了很多。

最近张靖榕还经常带他去宰牛场锻炼锻炼力量和体魄。

相信很快他就能变成一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照顾好她的姐姐。

“环儿!”珠儿羞得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的确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若是珠儿出嫁,想必自己会孤单的。

“彩姐姐请王爷为你介shào

婆家哎!”环儿有些夸张的说道:“找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个大户人家。我本来以为只能让靖榕哥哥介shào

一个呢!”

“家境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人心。”颜茵儿笑呵呵的端着菜篮子从前院过来“只要他对你好,有没有钱无所谓的。”

颜茵儿近来的气色真的很好,还有些发福。

不过,却是更加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了。

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娘,说了不要你帮忙了!快坐下歇歇!”

“阿彩,娘总觉得最近长胖了。都是被你惯得,每日吃着喝着又不活动。”

“娘,你可别冤枉我,惯你的事爹好不好!整天心啊肝啊的喊着,想不长胖也很难!甜到心坎里了!”

“阿彩!”颜茵儿绯红着脸要去打她。

“干娘,你别打彩姐姐。”

珠儿忙去拦着,手上的水甩了环儿一脸,环儿眼睛进了水,整个人向后踏了几步,扑通一下踩进了盆里。

锅碗滑出了一地。

“瞧你笨手笨脚的怎么嫁人!”环儿丧气的甩着湿掉的鞋子“我还指望你给我找个有钱姐夫呢!”

“我才不呢!”珠儿撅起嘴“我希望和彩姐姐一样找个真心疼自己的。而且,这辈子绝不当小。”

一语毕,众人突然安静了。

蔡彩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颜茵儿。

“干娘,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说你的!”珠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解释道:“我…”

“珠儿说的一点都没错。”颜茵儿没有丝毫生气,轻轻摸着她的头“其实我本来也不放心阿彩和王爷的事情。不过,王爷倒是没让人失望。如果下辈子让我选,我也不给人做小。”

“娘,珠儿不是那个意思!”

“蔡彩,你又给我找麻烦是吧!”蔡慕冷着脸突然冒了出来“你们没话可说了是吧!”

“爹!”蔡彩看了一眼蔡慕,嘴里嘀咕了几句。

“蔡彩,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你挑拨我和你娘的关系…”

“爹,你够了!”蔡彩不高兴的叉起腰“你每天好吃懒做是个什么意思!大娘他们要将生意还给你为什么不要?摆谱也要有限度好不好?现在刘大人知dào

我和封棋的关系,吓都吓死了,不是也答yīng

让大娘回娘家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

“因为我发xiàn

自己以前过的很不开心。家财万贯都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实在。而且,不用干活就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傻子才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就算你不养我,还有王爷,王爷不养我,张靖榕那个傻蛋也不会抛弃我和你娘的!”

“爹!”蔡彩气的脸色发红。

“你要是喜欢,蔡家的生意都归你,我继xù

和你娘描眉画腮,鹣鲽情深。”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蔡彩咬牙。

“不服你来咬我啊!”蔡慕得yì

的扬起眉毛。

“别闹!”颜茵儿轻轻拍着蔡慕的胸口“万一性子上来可只有王爷才哄得住。”

“娘!”蔡彩急的跳脚“哪有你这样重色轻女的!”

颜茵儿脸上的笑容开展了一半,身子突然一歪,晕在了蔡慕的怀里。

“娘!”

“茵儿!”

赛大夫今日早上一起床就听着门外的喜鹊在叫,还寻摸着会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

可看着眼前一群要好似将自己吃下肚的人,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赛大夫,我娘到底怎么了!”蔡彩激动地在他的药铺里走来走去。

“阿彩,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宫里请御医。”

赛大夫一记眼刀飘过去,在心里狠狠嘟囔着。

他行医的时候宫里的那帮御医还兜着尿布呢!

他是不惜的去给那些达官贵人看病。

切!有眼不识泰山!

“大夫,你到底能不能治!”蔡慕阴沉的瞪着他,

赛华佗只觉得自己背后阴风四起,冷的浑身打颤。

“准确的来说,我不知dào

该怎么说!”赛大夫捻了捻胡须,抬起眉角看着蔡彩“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蔡彩心里咯噔一下,险些跌倒。

“阿彩!”封棋连忙从后面拥住她“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我…我先听…好的!”

“好的就是,以你娘这个年岁,身子骨还算是不错,人长得漂亮,没想到真的挺年轻的。”

“你什么意思!”蔡慕要去揪他的衣领,被蔡彩一手拦下。

“那么,坏消息呢!”

“她是喜脉!”

蔡彩明显可以听到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

她瞪着眼珠,撑大了鼻孔,嘴还半开着,一时做不了反应。

她看看熟睡的娘,又看看目瞪口呆的爹。

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蔡老爷,可以啊!身子板不错!”赛大夫意味不明的笑着。

“这个怎么能是坏消息呢!”蔡慕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多希望茵儿能替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

“如果有喜脉的是阿彩姑娘,我绝对会告sù

你这是个好消息!”

“胡说什么呢!”蔡彩又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额…那个,我的意思是,正当年,你以后成亲,帮王府开枝散叶也正常吗!”

“恩!”封棋浅浅一笑“到时候外甥比舅舅小不了几岁。”

“你也觉得会是个男孩!”蔡慕眉开眼笑,嘴唇都咧到了耳后。

“重点不在这!”蔡彩和赛大夫异口同声道。

“蔡夫人毕竟到了这个岁数,若是强行生子,恐怕有危险啊!”

第一章 自古男男出CP?

颜茵儿的年龄其实并不算大。

她十几岁便嫁给了蔡慕,如今还没过四十岁。

放在二十一世纪,三十几的女人生孩子也算正常。问题是,古代的医疗水平哪里跟得上。

剖宫产这个词他们怕是听都没听过吧!

蔡彩看看赛大夫,又看看颜茵儿,为难的挠挠头。

“这事儿就别告sù

她了。”蔡慕小心的为颜茵儿掩着被角“请大夫开副药流掉孩子吧!”

蔡慕是个情深似海的男子。

蔡彩虽然总和他吵吵闹闹,磕磕绊绊,他却让自己看到一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

为了事业不屈不饶,为了心爱的女人万事皆抛。

这样的气魄和胆识,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如果你们能请到宫里的一个大夫,说不定能有转机。”赛大夫坐到凳子上,略带欣赏的看着蔡慕。

“哪位太医?”封棋立马说道。

“那帮老家伙可没这个能耐,我说的那个人是个司医。”

封棋拨了拨手指头,面露不解的看着他:“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司医,替太医院令拿药箱的资格都没有,还能诊病?”

“官做得高不代表病看的好。”赛大夫毫不客气给了王爷一个白眼“你们这些皇城里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喜欢给人分个三六九等。那孩子是我师傅的得yì

传人,连我那个横行霸道的师弟都得忌他几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封棋也不恼,赶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就得没错,好像是叫杨馨。”

“赛大夫,他真的可以帮到我们吗?”

“这个就要看你们的选择了!”赛大夫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个孩子看诊不同寻常,连我师傅都捉摸不透,最后是否让他诊治还得由你们决定。不过得快些,孩子大了再用药更伤身体。”

蔡彩的一丁点小事到了封棋这就是天大的事。

何况事关未来岳母大人,封棋当然更加紧张。

天还未大亮,刚刚下朝的封棋便急乎乎的带着蔡彩进宫。

“没关系吗?皇宫怎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封棋和蔡彩在宫门口下轿,蔡彩有些踌躇的问道。

“未来的棋王妃要进宫看看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事关我的小舅子!”

“别胡说!”蔡彩不轻不重的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说实在的,蔡老爷真厉害!”

“废话!你都不知dào

,爹就像条饿狼似的,几乎没日没夜的,是人都受不了。”蔡彩刚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有多么羞人。

“希望我老了也有这么好的体力!”

“我又不是娘,哪会任由你胡闹。”蔡彩哼了哼。

“那我们就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封棋轻轻拉住她,笑得很开心。

牵着她的手正好碰着那枚玉扳指,封棋的笑变得更加绚烂。

“不许笑!”

蔡彩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任由他牵着漫步在皇城门外。

约莫四分之一柱香之后,蔡彩终于站在了皇宫的大门前。

望着金雕玉砌的皇城,蔡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奴才叩见棋王爷。”门口的几位侍卫看见封棋,都整齐划一的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

“这位是?”一个男子向前一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蔡彩。

光线并不清晰,男子魁梧的身材更是挡住了她的大半视线。

可根据此人的体型和特别的味道,蔡彩判断他绝对是个帅哥。

蔡彩想看清楚,却被封棋轻轻一拉。

“棋王妃。”

“奴才叩见棋王妃。”那些人丝毫不迟疑,又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哎,你们别跪!赶紧起来。”

“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不怪你们,我脸上又没刻着王妃这两个字。更何况,是人也不会想到我和王爷是一对,其实我也没想到…”蔡彩嘚啵嘚啵又要啰嗦,被封棋轻轻弹了弹脑门。

“这位是禁卫军统领张戬,负责皇上的安全。”

又姓张?蔡彩斜着头想看清楚这个叫张戬的人。

是不是姓张的性子都这么冷淡,都这么没意思。

“皇上今日还要接见夷狄使者,暂时可能抽不开身,王爷…”

“我们不找皇上。”封棋摆摆手“我们去太医院找个人。”

“王爷,您不舒服吗?找那位太医,需不要需yào

奴才去通知一声。”

“不找太医,我想找个司医,好像叫做杨馨。”

“馨儿?”张戬语气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张统领认识他吗?”蔡彩纳闷的看着他。

“哦!那个,算是熟识,既然如此,奴才带二位去吧!”

哪个男人会被人称为馨儿?

蔡彩越发觉得这个张戬很奇怪。

他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断袖吧!

穿越来古代还能看到一段可歌可泣的同性爱情,着实令人感动啊!

尽管蔡彩绝不承认自己是腐女,但能遇见如此动容的场面,还是有必要激动一下的。

但看到杨馨本人后,蔡彩的期待顿时烟消云散。

怪不得要叫馨儿,原来是女扮男装。

蔡彩挑眉看看正在整理书卷的杨馨。

杨馨也用同样迷惑的目光看着蔡彩。

为什么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相见恨晚,心心相惜的感觉?

这个叫杨馨的美人儿身上,好像有一种和自己完全符合的磁场。

“张大哥,他们是?”

“棋王爷和棋王妃。”

杨馨一愣,赶忙起身向他们行礼。

“千万不要,今日来是我有事所托。”蔡彩赶忙托住她的手,又嫩又滑。

蔡彩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揪了揪。

一定是个姑娘。

杨馨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赶忙缩回手。

“那个,奴才去给二位泡茶。”

“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说。”

“不要!”封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这个杨馨长得玉树临风,神情俊朗。真是个比女子还俏丽的人,让他和阿彩独处,岂不是羊入虎口。

拜托,怎么算蔡彩也是老虎。

“那我走!”蔡彩倔强的昂起头。

“这…”封棋有些丧气的说道:“我在门口,有事情就喊。”

张戬看着这个奇怪的棋王妃,又看看一脸挫败的棋王妃。

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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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巧,你也穿越来?

杨馨端着茶水从里面走出来,却发xiàn

只剩下蔡彩一个人。

“王妃,请用茶!”

“有劳姑娘。”蔡彩伸手去接。

杨馨手一抖,茶杯一晃,滚烫的茶水都溅在了蔡彩的手上。

“啊!奴才该死,请王妃恕罪。”

杨馨急急忙忙的的要跪下,膝盖又撞在了桌角上。

“呵呵!”

蔡彩捂着被烫的手看着抱着膝盖的杨馨傻笑。

“王妃?”

杨馨疑惑地看着她。

“你别怕,我是好人。”蔡彩露出一个招牌式微笑,温暖人心。

说着,她伸出手将面前的姑娘拉了起来。

“王妃…”

“其实我和王爷还没成亲。”蔡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别这么叫我,挺让人不好意思的。你就叫我阿彩吧!”

杨馨的眼神里仍有一丝戒备,将茶杯往她面前放了放。

“是赛大夫让我来找你的。”

“大师兄?”杨馨眼神突然一亮。

蔡彩使劲点点头。

“他不知dào

我是女的。”

“我看出来的。”蔡彩指指双眼,压低声音说道。

电视剧里那些女扮男的演员们哪个不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蔡彩觉得自己保准可以一眼从人群里辨认出此人是男是女。

“我…”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何况我有求于你,更不会说出去。”

“有求于我?”杨馨慢慢坐下来,扶正面前的脉枕“姑娘不舒服吗?”

“是我娘!”蔡彩挤眉弄眼的说道:“她怀孕了。”

杨馨噗嗤一声笑了。

“赛大夫说他搞不定,只好让我来请你。”

“大师兄果然是师傅一样,欣赏我这个怪人。只是实不相瞒,我对高龄产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高龄产妇?

这个姑娘的用词好稀奇啊!

蔡彩还以为只有二十一世纪才会用这个词呢!

“真的没办法吗!”蔡彩紧张地抓住杨馨的手“爹娘都很想再要个孩子吧!何况流产也是很伤人的。”

杨馨也微微一愣,表情有些疑惑。

“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这事关两条人命,这年代有没有手术器械,想做剖宫产也不行!更何况,要是我说要剖开你娘的肚子,你爹一定会杀了我。”

蔡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手术?剖宫产?

她为什么会知dào



“姑娘,你去过国外吗?”

“拜托,我不过是个司医,怎么可能去进修。”

两个人说完这段话,面面相觑,愣住了。

大眼瞪小眼愣了半晌,蔡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你知dào

中国北京吗?”

她明显看见了杨馨那一口倒吸的凉气。

“如果我说周杰伦,你会觉得他是卖煎饼的吗?”

“同志啊!”两人激动地握住手,不停地来回摇晃着“终于找到了组织了啊!”

蔡彩就知dào

,穿越这种事情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中招啊!

“现名蔡彩,穿越之前是某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创意总监。”

“现名杨馨,穿越之前是一名医学硕士,哎!还有几个月就能考博士了啊!”

“至少你还有门手艺啊!对了,你为什么会进宫做太医。”

“我只会看病,不做这个做什么?”

“可你用不着女扮男装啊!我听封棋说,太医院是有医女的。女扮男装,万一被发xiàn

可是欺君之罪啊!”

“为了找一个人。如若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让自己进退两难。”杨馨微微低头。

蔡彩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

“我刚穿越来的时候也挺倒霉的,经常被欺负。但是你要坚信,你一定会找到那个人。”

“已经找到了。”杨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呢!我也不知dào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宫里,或许会走,或许会留下过一辈子。真是羡慕你,能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

“你说封棋啊!”蔡彩耸耸肩“若是他知dào

你是个女子,说不定会看上你呢。”

“不会的!”杨馨摆摆手“棋王爷在宫里人人称道,说他是个贤王。待人接物也十分温和有礼,可我知dào

,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天底下最好的事情不就是有个情投意合的人吗!”

每每提到感情的问题,杨馨的脸色就会变。

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感情问题。

“如果你过得不开心,就和我走吧!我在京城开了家牛排店,咱们一起好好干,争取开个全国连锁店。”

“好!”杨馨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拿过手边的纸笔,快速的在纸上划拉些什么“这是些固本培元的药,你拿回去熬给伯母喝。过两天我和管事请个假亲自去看一看。或许情况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馨儿,谢谢你了!”蔡彩恨不得给她一个大大的拥bào



有希望总比没盼头来得好。

“放心吧!咱们可是互相掌握着对方最重yào

的秘密。”

封棋并不知dào

阿彩和那个叫做杨馨的小白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

可她们小声说大声笑的确令人十分不悦。

封棋整个人趴在门上,恨不得在下一刻冲进去才好。

张戬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默不吭声。

“这个叫杨馨的什么来头?家住何处,祖上作何营生?是否有功名在身?师父是谁,入宫多久?怎么入宫的!”

“馨儿自小体弱,不能近女色的。”张戬轻声答道。

“是吗!”封棋慢慢恢复了平静,将目光从屋子里挪了出来“那个,本王就是问问。”

得了吧!

张戬表情平静,却在心里嘀咕道。

王爷你敢对天发誓自己不是在吃醋吗!

“哎呦,这不是棋王爷吗!什么风将你吹到太医院来了,莫不是你也病了。听说你最近认识一个漂亮的民间女子,莫不是她风骚入骨将你给榨干了?”

封棋双眉一皱,背着他们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

可当封棋转过脸时,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浅笑。

“奴才叩见三皇子,四皇子!”张戬刷的跪在地上。

“张统领最近怎么和棋王爷也热乎起来了,你难道不知dào

宫中的规矩吗!”四皇子言辞冷冽,看似再说张戬,实则再给封棋下马威。

这些宫内人的明争暗斗,张戬并不掺和。只要保护好自己和重yào

的人,主子是谁根本不重yào



“回四皇子的话,奴才带路而已。”

“要你这个狗奴才带路,人家王爷在宫里长大,难不成还会迷路。”四皇子封以震一脚踹在张戬的身上。

第三章 外柔内刚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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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内走出来的蔡彩和杨馨刚好kàn

到这一幕。

“张大哥!”杨馨看着被踢倒在地的张戬,赶忙去扶他。

“又来个狗奴才。”封以震的脚眼看就要踩在杨馨身上。

蔡彩这个人向来为朋友两肋插刀,眼见杨馨被人攻击,也顾不得思考,一下子扑了上去。

那一脚便准确无误的踩在了她的小腿上。

“嘶!”蔡彩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摔倒在杨馨的身上。

杨馨又顺势倒在了张戬的身上,一下子人仰马翻,十分热闹。

“阿彩!”封棋赶忙去拉她。

“馨儿,张大哥,你们没事吧!”蔡彩顾不上痛,反而去关心另外两个人。

“你就顾好你自己吧!”封棋板着脸将蔡彩拉起来“伤在哪了?还痛不痛?”

蔡彩撅着嘴点点头,指了指小腿。

“快给我瞧瞧。不知dào

骨折没。”杨馨半蹲下身子要捋蔡彩的裤子。

“你在干什么!”封棋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将蔡彩拉到了身后。

“王爷恕罪,奴才不是故yì

冒犯王妃的。”张戬慌忙拉住杨馨跪在封棋面前。

“你们快起来。”蔡彩要去拉他们,又被封棋拽住。

“你别胡乱吃醋,我和杨馨是故交。”蔡彩附在封棋耳边小声嘀咕着“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拿王爷的身份欺负人,我会生气哦!”

“我哪是胡乱吃醋。”封棋叹了口气“怎么受伤的人总是你。”

蔡彩笑呵呵的将头发捋到耳后,好似思考了半天才摇摇头。

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总是被人打。

就算目标不是自己也会无辜遭殃。

大概和这个朝代八字不合吧!

“棋王爷,你们几个在这演什么戏呢!”封以震嘲讽的说道:“真是比京城最当红的角儿演的都好。”

“那也比不上四皇子,你借着教xùn

我们这群奴才,实则就是想要给棋王爷好kàn

!”杨馨站起来反唇相讥道。

没想到还是个烈性女子啊!

不娇柔,不做作,当真是外柔内刚女汉子啊!

“好啊!还反了你这个死奴才,来人,给本皇子…”

“四弟,也该闹够了!”一直负手站在一旁的男子终于说话了。

声音冷冽刺骨,不禁让蔡彩打了个寒颤。

“三哥,为什么你总帮这个臭小子说话。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们作对。”

三皇子封以霖。

果然如传闻一般生人勿进啊!

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凶猛的雄狮,随时随地都会开口咬死周围的活物。

封以霖的目光挪到杨馨身上,目光却突然变了。

四目相接,蔡彩从里面看到一丝无可奈何和痴缠。

杨馨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彩的脑子快速旋转着,希望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发xiàn

蛛丝马迹。

“阿彩,我们走吧!”封棋似乎并不想和这两人有多少接触,拉着蔡彩就要走。

“棋王爷要走啊!父皇现在可陪着夷狄的那个使节哦!你费尽心思去讨思芙公主的欢心不就是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吗!说不定他们正在商讨联姻的事情,你就不过去瞧瞧?”

联姻?

蔡彩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自主的微微一颤。

政治婚姻自古以来就是存zài

的,只要皇上下旨,谁都不能拒绝。

“四皇子若是有兴趣就去娶那个思芙公主吧!有些东西本王没有兴趣!”

“说得好听,整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不知dào

装给谁看!那些狼子野心若是有朝一日被戳穿,说不定就会变成千古罪人。”

宫闱之事自古最勾心斗角,比起他们的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大娘那些伎俩简直就是小意思。

可是,她只要知dào

他对她是真心就好。

“我们走吧!”蔡彩启唇浅笑,比阳光还要耀眼。

“慢着!”封以震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蔡彩几眼“你是谁?本皇子怎么没见过。”

“三皇子,四皇子!”蔡彩礼貌的行礼。

他们虽然不讲理,自己也不能跟着没素质。

“真是我见犹怜的可人儿,宫里好像没有这么好素质的姑娘,怎么样?要不要和本皇子春宵一刻…”说着,他便伸出了手。

你用得着这么色眯眯吗!

蔡彩打从心里厌恶的摇摇头,你这摆明是找死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封棋已经毫不犹豫的扭住了他的手腕。

封棋从小练习骑射,虽不像张靖榕力拔山河,却也身强体健。

蔡彩听着那骨头间咯咯作响的声音就知dào

一定很疼。

“本王再说一遍,有些东西本王不在乎。但是本王在乎的东西就谁也碰不得。”

看着封棋每次为了自己变得狠戾,蔡彩就会觉得很感动。

虽然思想是邪恶了一点,但真的很帅啊!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以后见到她得绕道走。看见她也要客客气气。”

“封棋,你什么东西!”

“她要是因为你受一点委屈,本王就会让你知dào

本王是什么东西!封以震,你该知dào

本王的脾性!”

“三哥,救我啊!胳膊快断了。”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怪不得皇上没办法放心将王位交出来。

“棋王爷,是四弟不好,请你见谅。”封以霖冷冷的说道,语气倒是诚恳,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威胁。

“本皇子哪里不好!王府的老王妃到处撺掇那些老臣子,又处处和我们几兄弟过不去,不是眼巴巴的盯着皇位又是什么!你们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本皇子不会放过你们的!皇位是三哥的,谁也别想抢走。”

说到这,蔡彩倒不觉得这个骄横跋扈的四皇子讨厌了。

“四弟,不得胡言乱语。”

“皇位,你们除了皇位还知dào

什么!”温柔的杨馨突然嚷了起来“为了那个皇位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吗!就可以欺骗别人的感情,甚至不折手段?我呸!下作!无耻!”

“很多事情身不由已。”三皇子轻声说道。

“你们没听到人家棋王爷的话吗!人家要美人不要江山!让你们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统统见鬼去吧!”

原来是这样,蔡彩恍然大悟。

三皇子是负心汉?看上去不像啊!

难不成又是为了争皇位而引起的一段苦恋?

想想那段全国人民都知dào

的旷世奇恋,蔡彩不禁咋舌,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啊!

“娘亲可能引起了你们的误会,那些老臣子都是爹以前的故友,走动走动也很正常。对此本王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过,本王必须要提点一句:若要为君,需正其身,君不作为,天下亦可覆之。与其处心积虑对付本王,不如想想如何作为吧!”

说着,封棋甩开他的手,拉着蔡彩走了。

“你…”封以震要追,却被封以霖拦下“他说没错!要是我们兄弟几个能得到父皇的信任,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何况,重感情的没有坏人。”

“呸!道貌岸然!”杨馨扭头就走。

“三哥,你怎么得罪他了?这小子好像和你不共戴天啊!”

“别管闲事!不过我告sù

你,要是她被欺负,你就死定了!”

封以震气呼呼的咬住牙,人人都来警告他,他到底做什么了!

第四章 自古君王多腹黑(加更咯!)

作为一名中国人,蔡彩当然去过故宫。

那里的雄浑大气曾经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如今,皇上住的宫殿被真实还原在眼前,除了那不变金碧辉煌,气势万千,居然还能体会到一种令人心醉的悠然。

绛雪轩浓荫茂木,黄瓦红砖,素雅浅淡,斗栱、彩画相得益彰,轩楹满藻饰,一弯碧水环之,风韵无限,轩内参天之树皆是古楸之类的百年古乔,日射之下,熠然生辉。

蔡彩将手掌放在树影之下,眸中满是童真儿趣。

自娱自乐的半天,她半蹲下身子将头凑到面前的花丛前,乐呵呵的摘下一朵花别在耳后。

“你若是喜欢,留在宫中住几日可好?”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要是住惯了,以后家里住的就不自在了。”蔡彩慢慢起身,也别了一朵小黄花在封棋耳边“更何况,我不喜欢这儿。”

“其实三皇子他们不坏。”封棋轻轻拉住她,低声道:“只是身在其中,真的有很多身不由已。过些时日,他们知dào

我对皇位并无野心就不会再恶言相向了。”

“你也会有身不由己吗?”蔡彩侧着脑袋看他。

“会。”封棋点点头“我有过很多身不由己。一个人想要得到多少,就会有多少的无可奈何。可自从遇见了你,我已经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了。若是非要让我说些什么,只是希望你早点嫁给我,为我多生几个孩子。”

“才不要!”蔡彩揪住他的脸颊嬉闹起来。

这个人连说甜言蜜语的时候都一本正经,怪让人感动的。

封棋任由她揉捏着自己,侧着眸子看看了太阳。

“天色尚早,我们去姑母那看看。”

“姑母?”蔡彩一听又要见家长,顿时正经起来。

“你放心,姑母岁数大了,脾性又好,绝不像我娘那样难缠。她是我爹唯一的姐姐,带你去见见她,以后也有人能在爹面前说说你的好话。”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生老病死是天地规律,谁都逃不掉。所以我更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爱着一个人。”

“封棋!”

“阿彩,无论你的心如何,我都希望真心待你一世。”

“我也会的。”蔡彩认真的点头。

“更重yào

的是,姑母那里有很多好药材。”封棋浅笑“皇上不知赐了多少上等的补药给姑母,咱们去瞧瞧,看看有没有岳母大人合用的。多给我未来小舅子补补,他也能替我这姐夫说几句好话。”

“封棋,你真是傻子!”

两人就这么不顾仪态,不顾形象的在御花园里闹了起来。

蔡彩小孩子心性,玩的开心起来索性倒退着和封棋逗乐。

“阿彩,快停下!”

“我就不!”蔡彩哼着小曲颇为得yì

的摇摇头。

向后刚退两步,就砰的撞到一个人。

“哎呦!”蔡彩的腰刚好顶在那人的胳膊上,痛得她直咧嘴“谁啊!”

“阿彩姑娘小心。”身后的人十分及时的撑住她的背。

“我不是没看见吗!”蔡彩回过头想谢谢扶她的人,却看见穿着龙袍的封老伯。

“皇…皇上?”蔡彩吓得立kè

跪在地上“民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瞧你吓得。”皇上将她扶起,慈祥的看着她“你是朕的救命恩人,用不着和朕客气。”

伴君如伴虎,蔡彩就算再这么不识相也得客气点。

“那是皇上洪福齐天,和民女没有多大关系!”蔡彩难得谦虚的说道。

“阿彩真是个奇女子!”皇上身后是那个笑颜如花的思萝,他用魅惑的桃花眼轻轻地向蔡彩抛去一个媚眼“原来你还救过皇上。”

“是啊!阿彩姑娘真是天下难寻。”皇上不明就里,也跟着夸奖道:“朕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女子,勇敢,睿智,心怀天下还有一手好厨艺。”

不会吧!

蔡彩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皇上,你已经年过半百了,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啊!

“只可惜朕的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若是能娶到阿彩姑娘做皇妃,身边也多了个军师。”

“皇上…”

封棋刚要说出他和阿彩的关系,却看阿彩向他使了个脸色。

君心似海,不得不防。

皇上这话的意思可以听做他欣赏蔡彩。

可话里是否有另一个意思呢?

“既然如此,皇上不如将阿彩姑娘下嫁给小王吧!”思萝嘴角轻笑,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为了两国邦交远嫁塞外,促使了他们的世代友好,皇上不如也成人之美。这样的奇女子,小王真是喜欢得紧啊!”

成你妹!

想要我嫁给你,做梦去吧!

“那是因为匈奴不怀好意,蠢蠢欲动,想要夺人山河。思萝王子,你不会也有这个想法吧!”蔡彩有些尖刻的说道。

“阿彩姑娘此言差矣。”思萝王子伸出修长的食指晃了晃“匈奴为何要入主中原?那是因为他们也需yào

繁衍生息,延绵后代,若是大家都有好日子过,都有钱赚,又何苦要打仗呢!”

“是吗?”蔡彩冷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一话的确没错,可若是繁衍生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流离失所之上也能叫做无可奈何吗!”

蔡彩常年与客户打交道,自然练就了三寸不烂之舌,要论嘴皮利索,她还没有认过输。

“阿彩姑娘高见,是小王偏颇了!不过,我们结成姻亲不也是造福两国人民吗!姐姐思芙嫁给王爷,你下嫁与小王,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蔡彩看看皇上,想瞧瞧他对这思萝王子的无理要求是个什么看法。

可皇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就像是看着自家孩子争吵的长辈。

但是,在蔡彩看来,皇上是在暗暗观察。

到底是帝王家,听话做事总要盘算着。

“思萝王子过奖了!”蔡彩浅笑“蔡彩不过是一介民女,若王子真想结成姻亲,应该娶一位真zhèng

的公主。”

“阿彩!”封棋突然唤住她“不得在皇上面前无礼。”

“无碍无碍!”皇上摆摆手“阿彩姑娘快人快语,朕只会欣赏而已。只是这男婚女嫁之事还得尊重个人意见,不能因为朕是皇上就乱点鸳鸯谱。思萝王子若是喜欢阿彩姑娘,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自古英雄都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为了阿彩,小王并不介yì

强抢哦!”思萝王子似笑非笑“若是夷狄人民知dào

小王敢和王孙贵胄抢心上人,一定不会阻止小王出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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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尔虞我诈

蔡彩曾经问过封棋有关夷狄的风俗。

夷狄的很多部族都重视女权,女性在部族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思萝王子是夷狄首领的小儿子。

都说小的吃香喝辣,但到了夷狄可不是这样。

夷狄首领一共有十五个儿子,却只有思芙这一个女儿。

所以,思芙讲话从来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敢违背。

听说哪个王子能得到思芙的拥护,就能掌握兵权,得到首领之位。

所以那个思芙公主才会那么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封棋说过,思萝王子是夷狄首领所有儿子中最不成器的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贪恋女色,简直毫无建树。

可在蔡彩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夷狄作为一个女权部族,绝不排除思芙公主自己想做女首领的可能。

想要得到她的信任,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疯卖傻。

蔡彩什么人没见过,这样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绝不是第一个。

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绝不会目光锐利,语言逻辑清晰,并且十分懂得迎合别人的心思。

更重yào

的是,他不是个贪恋女色的人。

那日在棋王府,上菜的侍女个个婀娜多姿,玲珑浮凸。可他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众人的谈话和面色。

除了总是对自己出言轻佻以外,完全不符合一个色鬼的表现。

也就是说,并不能小看这个家伙。

蔡彩刚想说几句将此事搪塞过去,却看见封棋一脸恼火的将她拉到一边,毫不客气的回敬道:“思萝王子不在乎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怕夷狄首领不同意,而且,你先伺候好你姐姐拿到虎符再说吧!”

“棋儿,怎么能和王子这般说话。”皇上沉着声音说道,语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王子也是开玩笑,更何况,我泱泱大朝哪会惧怕兵戎相见。”

似乎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蔡彩看着皮笑肉不笑的他们,觉得凉意十足。

“行了,棋儿带着阿彩姑娘到处逛逛吧!朕和思萝王子还没聊完呢!”

“可是小王更想和阿彩姑娘培养感情…”

思萝王子话音还未落,封棋一个勾拳将他打倒在地。

“管你什么夷狄王子,再敢出言不逊,本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阿彩,咱们走!”

皇上和蔡彩都愣了,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封棋已经将蔡彩拉跑了。

“封棋?”一路上封棋仍旧气鼓鼓的,不说话。

“你生气了?”

“……”

“那个思萝王子就是那副样子,你也不用打他呀!”

“……”

“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要是皇上罚你怎么办?”

“……”

“封棋,你是不是怪我给你惹麻烦了?”

“我是怪我自己。”封棋回头,眉头是深深的无奈“我拼命地想要保护你,却发xiàn

越是努力就越是吃力。今日居然又让你被那个登徒浪子调戏,真是气死我了!”

“人家说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倒是你,越来越冲动了!”蔡彩难得主动地拉住他,依恋地说道。

“看见你有事,我就是忍不住!”

“这样也好!”

“恩?”

“没什么!谢谢你!”蔡彩毫不犹豫的在封棋脸颊上亲了一下。

封棋顿时变得晕乎乎的,又重新跟着蔡彩傻笑起来。

他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冲动的那一面也好,因为快人快语总比心机深沉让人来的放心。

她在御花园的时候明明和封棋别着同样的花苞儿,若是关系一般又怎会如此亲昵?

可皇上好似故yì

没看见,试探着众人的反应。

连几个皇子都察觉到了老王妃的蠢蠢欲动,为何皇上却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因为他没有证据,更不能轻易打压封棋以免造人口舌。

最好的方法就是暗暗观察,所以,封棋也绝对不安全。

是不是该告sù

他适当装的蠢笨一些?

可封棋似乎十分信任他的皇上伯父,若这么说出口,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盘算着什么。

蔡彩怀着左右为难的心情想等着第二日见到封棋试探他的反应。

谁知dào

不仅没见到人,还收到了他被皇上禁足的消息。

理由就是不识大体,使得夷狄使节受伤。

不过思萝王子并没有落进下石,皇上只让他面壁思过几日,检讨自己的行为。

蔡彩一整夜都没闭眼,越想越不对劲,还是决定起床去王府瞧瞧。

日头刚刚出来,一出门便碰见送牛肉来的张靖榕。

“去哪?”张靖榕放下牛肉,侧目看着他。

“我…”蔡彩不知为何,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提起封棋。

“要是去王府的话,就回去歇着。待会我去瞧瞧情况,你与王爷关系特殊,别惹上什么麻烦。”

“可是…”

“不信我吗!”

“当然不是。”

“那就回去歇着,瞧瞧你这副憔悴的样子。”

“砰砰砰!”突然传来敲门声。

张靖榕下意识的拦在了蔡彩的身前。

“你先进去!”

“可…”

“进去!”

有人来抓她了吗?封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靖榕连推带搡将蔡彩弄进了屋,自己跑去开门。

门一开,只看见个面如冠玉,英挺俊俏的小人儿,身后是换了身普通百姓行头的封棋。

“先进来!”张靖榕侧身,顺带看了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阿彩!”杨馨站在院子里小声的唤道。

蔡彩从屋里跑出来,看见一身粗布的封棋,连跑带跳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封棋,你没事吧!皇上有没有为难你?你这副打扮是要逃跑吗!”

封棋看了看张靖榕的脸色,故yì

将蔡彩抱得更紧。

“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蔡彩来不及犹豫,慌忙说道:“那我去收拾东西,还得通知爹娘!你这个时候怎么能带杨馨来呢!真是胡闹。”

张靖榕看着蔡彩,默默的低下头。

“张靖榕,你别愣着,你也得和我们一起走!快去通知环儿和珠儿!”

知dào

她不会扔下自己就足够了。

“阿彩,你别这么傻了!王爷摆明在逗你玩。”杨馨一下子拉住到处窜的蔡彩。

“封棋!”蔡彩叉起腰,忍不住怒吼道。

“皇上的确罚我禁足,可坐在家里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所以出来找东西把心填满。”

第六章 别这么直白!

杨馨听着封棋的话,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对着蔡彩嬉皮笑脸的。

“你别说了!让人笑话!”蔡彩不轻不重的在封棋胸口上打了一拳。

“你们先聊吧,我去把牛肉放好!”张靖榕招呼了一声,将地上的牛肉抗进了厨房。

“肌肉男啊!”杨馨看着张靖榕身上的曲线,忍不住咋舌。

“和你那个张戬一样,冰山脸。那副表情万年不变。”蔡彩挑挑眉打趣道。

“他就那副德行,说什么都傻乎乎的模样。”

“哎,张戬不会把你当做基友了吧!”蔡彩挨着她笑道:“那家伙那么傻肯定不知dào

你是女的,别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一不小心吓到人家,你可就没机会了。”

“别胡说!”杨馨嗔怪的戳戳她。

两人虽说认识时间不长,却性格相仿,意气相投,好似认识了很多年。

封棋站在一边,不停地瞟着两人,故yì

咳了咳,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家王爷吃醋了。”

“去你的。”

“那个,今天来好像是给蔡夫人诊脉的吧!”封棋看看两人嬉闹的模样还是没忍住。

“你瞧我,差点忘了正事!阿彩,你娘呢?”

“我爹娘在街尾租了处宅子,现在应该还没起呢!”

“不会吧!”杨馨小声道:“你爹到底有没有谱啊!”

“我建议你也给他开副药,省的肾虚!”

两个女孩又笑作一团。

“我们去看看蔡老爷。”封棋将蔡彩往身边一揽,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

三人走到街尾的小宅子,刚欲进门,杨馨便将蔡彩拉住了。

“阿彩,光是诊脉不够,我得仔细瞧瞧。”

“想怎么瞧怎么瞧!”

“我就怕你娘不同意!”杨馨压低声音“我想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蔡彩立kè

明白了杨馨的意思。

“没关系,你先换上我的衣服。”

封棋在后面都来不及喊,两人就收拉手跑开了。

这是什么故交!

再熟的人也不能够手拉手啊!

封棋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他今天一定要义正言辞的和蔡彩交涉一番。

可看着身着女装的杨馨,封棋好像突然明白了。

“这是我的好姐妹杨馨,她的身份你绝对不能说出去。在宫里还得帮衬着,不能让别人发xiàn

她的身份。如果有机会要升她的官。还有,去和那帮老太医打好招呼,要将最好的医术都教给她。”

听着蔡彩嘚啵嘚啵和王爷提条件,杨馨佩服的眼冒金星,她怎么就没想到利用这点呢!

要是有王爷罩着,自己以后可以在宫里横着走啊!

“姑娘,你这么做很危险啊!”封棋不无担心的看着阿彩“不是不帮忙,而是人心险恶,若真的被人发xiàn

,就怕我也保不了你!”

“封棋!”蔡彩撒娇似的用手盘住他的脖子“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是!”封棋无奈的点点头“我的小姨子当然要照顾到最好。”

“放心吧!我只想要一个答案,知dào

答案我也就死心了。想必很快就会离开吧!”

“你舍得离开我吗!”蔡彩撅着嘴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我不想你离开。”

蔡彩表现看上去很坚强,却充满了童真。

杨馨在她身上看见了阳光,开朗和希望。

这样的好朋友,她也舍不得。

想到这,杨馨不禁想起以前家里的那些人。

好久没回去了,该请个假回去看看。

就算没有答案,给他们一个假的希望也好。

“蔡彩,一大早就听见你像个麻雀似的在这叫,我和你娘就不能睡个好觉吗!”蔡慕十分狗血的扶着颜茵儿,好像搀扶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有必要吗!娘还没出怀呢!”

“阿彩,大姑娘家不许说这个词。”颜茵儿没有微皱。

“听见没,快过来扶着你娘。”蔡慕跟着吆喝道。

“娘,这位是馨儿姑娘,你别瞧她小,可是很有名的神医,我带她来瞧瞧你的身子。”

“哎呦!馨儿大夫啊!”蔡慕将颜茵儿安置坐下,立kè

跑来向杨馨打招呼“真是久仰大名,快快请进。”

“爹…”

“到边上去,别挡着人家路!”

“我是亲生的!”蔡彩虎着脸大嚷道。

“也没人说你是捡来的。馨儿大夫,我夫人的身体要劳你好好瞅瞅,你千万别勉强,若是有困难,我不强求的…”

看着蔡慕对别人殷勤的模样,蔡彩委屈的喊道:“封棋,爹欺负我!”

“乖了!”封棋也跟着无奈的说道:“我总不能去欺负你爹吧!他可是未来老丈人。”

众所周知,在二十一世纪,孕妇是比国宝还珍贵的动物。

所以,妇科产检要比任何一样检查都仔细。

从腹围量到骨盆,从骨盆观察至产道。

作为一名好医生,这都需yào

仔细检查的。

可杨馨的尽忠职守对于颜茵儿来说,就是无比的负担。

她扭扭捏捏的拉扯着上衣,双颊通红的看着蔡彩和杨馨。

“你们都是姑娘家,怎么可以…”

“阿姨,哦,不好意思!蔡夫人。你怎么能对医学这么偏颇呢!”杨馨一本正经的说道:“别说我是一名女性,就是一名男大夫,你也应该毫无保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全掌握你的状况!这个年代本来就没有器械,已经大大增加了检查的难度,你要是再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

听着杨馨一句又一句,颜茵儿完全被唬住了,只好乖乖躺下接受检查。

蔡彩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检查还算顺利,除了检查完毕之后颜茵儿缩在墙角好似被人欺负过一般,堪称完美。

杨馨脱下自制的羊肠手套,十分专业的打着井水洗手,边洗边对蔡慕说道:“夫人身体素质不错,再加上不是初产妇,顺利产下第二个应该无大碍。”

“是吗?大夫你不知dào

,我和夫人因为某种原因有接近二十年没有同房,她…就是…”一向厚脸皮的蔡慕居然也脸红了“她…那个…还和姑娘家…差不多。”

“噗!”喝着茶水的蔡彩将水喷了封棋一脸。

杨馨强忍住笑,这个蔡老爷真是实诚。

“怪不得啊!爹,你怎么就不腿软呢!”蔡彩倒是哈哈大笑,毫不掩饰“你这样可是会未老先衰啊!”

“阿彩,你能别这么直白吗!”杨馨忍不住嗔怪道。

“明明就是嘛!”

第七章 夜闯皇宫

今晚有加更!大家会坐等咩?“死丫头别插嘴!”蔡慕恶语相向。

哼!蔡彩不满的昂起头。

“其实蔡老爷说的也是我考lǜ

的原因之一,我还在宫内,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夫人,而大师兄对妇科也不是特别拿手。所以,我建议去荆州我师傅那调养。师傅疼我,一定会保证夫人顺利产子!”

“好!明天出发去荆州!”蔡慕大手一挥,大声说道。

“好啊!正好去荆州玩玩!”蔡彩两眼冒心。

“你留在这!”蔡慕嫌弃的说道:“我带珠儿他们去,你去会影响我们!”

“那牛排店怎么办!”

“你自己撑着呗!”

“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那就别开了,反正也不差那那点银子,你爹的钱够你花下半辈子!”

蔡慕早就给自己留了一手,怪不得坐吃山空也不愁。

“封棋!”蔡彩又开始找救兵。

“不去也好,你若去荆州了,我恐怕也得跟去,那个思芙公主还没走,我放心不下朝廷里的事,要不等他们走了,我陪你一起去!”

“好啦好啦!”蔡彩委屈的说道。

“那也得歇两日,我得去太医院告假。对了,王爷,你能不能带我去趟藏书阁,我想查些关于妇人生子的资料。可是又不认得路,万一被禁军发xiàn

我就死定了。”

“可以!”封棋点头“晚些时候我偷偷带阿彩进宫!”

“为什么!你带她去就好了啊!”

“孤男寡女,不带你去怎能表明我清白!”

尽管杨馨已经十分努力,可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爆笑起来。

这个棋王爷真是个奇葩。

当封棋偷偷摸摸带着蔡彩溜到宫门口时,蔡彩才突然意识到,封棋如今是戴罪之身,皇上罚他禁足,若是被人发xiàn

,可是欺君之罪。

“我看还是算了吧!”蔡彩为难的拉住他的袖子“这事情急也急不来。”

“阿彩,你要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是怕你出事!”

“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

“你这人真是的,哪有这时候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音未落,不远处便走来一个人。

封棋下意识的将蔡彩拦到身后。

“王爷,王妃,是奴才!”张戬举着灯笼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抓着两件衣服。

“张大哥,是你啊!”

“王妃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当!”

“我和馨儿是最好的姐…姐弟,你是她的好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别见外,否则我会生气。”

“奴才却之不恭!这是禁卫的衣服,委屈二位先行换上吧!”

“是杨馨让你来的?”蔡彩一边利落的套着衣服,一边问道。

“他就是喜欢胡闹。”张戬微微摇头“王爷和王妃请一定小心,万一被人察觉出什么,奴才会力保你们顺利出宫。”

“好!”蔡彩看着张戬有些不对劲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夜晚的皇宫守卫更加森严。

但身边有禁军统领跟着也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一路上,封棋仔细的观察着身边的动静。

而蔡彩则小心的观察着张戬。

“王妃请放心,奴才绝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张大哥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对馨儿这么好!”

“恩?”张戬微微蹙眉,有些愣了。

“你明知dào

王爷被禁足,却不阻止我们进宫,这是为什么?出卖王爷?我想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怕杨馨出事!”

张戬步子一滞,愣了半晌,随即又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奴才不明白…”

“她总是喜欢胡闹,如今又要夜闯藏书阁。她实在太有主见,你劝不了她,又害pà

被人发xiàn

会使得她深陷险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爷和我陪着,就算东窗事发,也能保住小命。”

“这件事情和馨儿无关。”

“我当然知dào

!她为我娘那么费心费力,我怎么可能怀疑。只是,你对她好的有些过分吧!如此一来,唯一的可能就是…”

张戬步子一散,差点踩到自己的脚。

他神色紧张的看着蔡彩,不知dào

她会说出什么。

“我也不知dào

!”蔡彩微微耸肩,装疯卖傻道。

有些事情说破不就没意思了吗!

不过这个张戬到底知不知dào

杨馨是女孩?

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断袖吧!

哎!也不能怪人家梁山伯没有眼力见。古人吗!就是单纯。

当蔡彩他们到达藏书阁的时候,瘦小的杨馨已经换了一身太监服站在那等很久了。

“你们再不来我就要冷死了!”

“小馨馨吃苦了!”蔡彩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bào



不知怎的,张戬有些不快活。

他想让封棋赶紧分开他们俩,却发xiàn

封棋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站在那傻笑。

拜托,你的王妃当着你的面和其他男子搂搂抱抱,你怎么不阻止!

你快看啊!

“行了,快进去吧!真怕别人发xiàn

不了我们!”封棋轻轻推开藏书阁的门,向他们挥挥手。

皇宫里的藏书阁让蔡彩和杨馨的下巴差点脱臼。

一筐又一筐的竹简,一摞摞的古籍,数米高的书架层层叠叠·,若是想要他们几个想要看完所有的书至少要几年吧!

“我的天!”蔡彩震惊的闭了闭眼,咽下一口吐沫。

“上帝啊!原谅我是如此浅薄的一个人。”杨馨已经忙着向上帝告罪,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博览群书,没想到…

“这里的藏书分门别类,从名著古籍到史学卷宗,我们今日专门看医书就好,剩下的若是你们有兴趣,再来慢慢看!”

四人在超大的藏书阁里转悠了半天,最后在右侧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医书所在。

整整两书柜,要看多久?

“我替你点着蜡烛,你慢慢看!”蔡彩和杨馨亲昵的并排坐着,相互看着傻笑。

封棋则站在一边帮她们翻找目录。

只有张戬一人站在窗边,好似在看着什么。

为什么总觉得有人跟踪他们?

可又感觉不到气息,难不成是个绝顶高手?

跟踪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张戬还没反应,忽的一股邪风刮过,蜡烛顿时被吹熄了!

“啊!”杨馨和蔡彩吓得抱作一团,尖叫起来!

谁都没有看见,一个黑影从梁上跃了出去。

第八章 御书房的宝贝(加更在这里)

“阿彩。你别怕,有我在!”

黑暗中的封棋不停摸索着方向。

“封棋!”蔡彩紧紧抱着杨馨吓得大喊“快来救我!”

张戬拿出火折子重新将蜡烛点燃。看着紧紧抱作一团的蔡彩和杨馨,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们这样会把人招来!”

蔡彩重重的呼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差点被吓死,我这人最怕黑了。”

“哪来的风啊!”杨馨左瞧瞧又看看,有些纳闷的说道。

“别管哪来的风,你找到没有!”张戬低声说道:“真的要被人抓住你才甘心吗!”

“这怎么能怪我!谁知dào

藏书阁的书这么多,你要是害pà

你先走好了,我又没让你陪!”

“你…”张戬气的脸色铁青,却说不过她。

“别吵了!”蔡彩赶忙出来做和事老“张大哥还不是担心你,你这么说话别人会很伤心的!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向你们道歉。”

“才不是呢!”杨馨撇撇嘴“都是他不好,你看书都从书架上掉下来了。”

这个好像有点无理取闹吧!

张戬则委屈的站到一边,脸上的表情虽说变化不大,却布满了被人遗弃的悲惨。

“就是这本!”杨馨几乎是尖叫出声“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书,原来古代中医对妇科的研究如此透彻,如此著作居然没有被完好的留存下来。”

杨馨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书。

张戬默契的站到她旁边,用手掌捂住她的嘴。

杨馨的嘴里不断发出哇哇的声音,从她的表情看来,应该是看到了很有帮zhù

的东西。

半晌之后,杨馨突然将张戬的手挪开,将书凑到张戬眼前。

“给我仔细瞧瞧,这药材你是不是在哪见过!”

张戬脸上的表情明明在示意他见过。

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不知dào



“好像在御书房里见过。”封棋凑上来轻声说道。

“嘘”张戬挫败的叹了口气,无力的看着杨馨。

“说实话!”杨馨瞪圆眼睛看着张戬。

“这是暹罗国国主敬献给皇上的,整个暹罗国只有三株,是国宝中的国宝,你千万别…”

“我又不全要。”杨馨挑挑眉“我只需yào

剪下一些拿回来自己种。我有种草药的经验,一定会培育的很棒。”

“不行!”张戬立kè

否决。

“馨儿,没有就算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药物能代替。御书房可是随便谁都能闯的。”蔡彩不想让他们为难,更不想封棋向皇上开口去求那一株药材。

国宝是国主的象征,万不可随意动心思。

“哎呀,只偷一点点,不会有人发xiàn

的。我以前也经常偷师傅的药,他也没发xiàn

啊!”

“你又是种草药又是偷东西,怎么忙得过来。”张戬不悦的说道:“你胡闹够了没有!”

“张戬!”

“杨馨!”

“既然大夫说非它不可,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要拿回来。有事我顶着,走!”

“瞧瞧,这才是男人!”杨馨头一昂“某些人不想去我是不会勉强的。”

张戬无奈的看着杨馨,头疼不已。

还嫌自己为他收拾的烂摊子不够多吗!他怎么就不能吸取教xùn

呢!

明明是个男子,却总是那么任性。

一想到杨馨是个男子,张戬没由来的开始心口绞痛。

他若是个姑娘,哎…自己怎么就…

“行了,咱们快去快回,皇上应该不会发xiàn

的。皇上是架不住暹罗国国主的脸面才将那株植物放在御书房的,他嫌味道难闻,平日都不曾看一眼,若是我们悄悄取一些,应该无碍。”

“这就对了!”杨馨翻查着书柜想将手中的书放回去,却发xiàn

根本没有位置。她嘴里叨叨着,趁机将书揣进了衣服的内兜。

“咱们快些出发,速战速决!”

封棋带领着众人往御书房跑去。

皇上今日并没有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门口只留了些许人把守。

“刚刚那边好像有动静,你们过去看看,这边我先顶着。”张戬走上前去引开他们的注意。

“是,统领!”侍卫恭敬地说道:“刚刚王公公派人叮嘱过,御书房要好好kàn

守,里面似乎有很重yào

的东西。”

“说不定又是使节们送的稀罕物件,你们放心,我会看着的。记得巡查的仔细一些,不可马虎。”

“是!”

那些侍卫有序的向张戬所指的地方走去。

张戬藏在背后的手轻轻挥了挥,几个人便一同进了御书房。

皇上的御书房是个十分清雅的地方。

水曲柳红木贴面的方桌,上好紫檀木雕制成的木榻。虽没有金雕玉砌和珠宝黄金,倒是显示出了一个君王的品味。

“皇上倒是挺会享shòu

的。”蔡彩新奇的看着周围的食物。

“草药在哪呢!你快点找!”张戬急的满头汗,督促着杨馨。

封棋则一脸悠然的跟在蔡彩后面,还细心地介shào

着一件件物品的出处。

“真是受够了!”张戬紧张的微微发颤,对这几个悠闲自在的人毫无办法。

“找到了!”杨馨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xiàn

了那株植物“幸好我和徐太医来这替皇上诊过脉,我这脑子真是好使,标准的过目不忘。皇上也太不识货了,这么好的东西就让它摆在这落灰。没品位,真是cheap!”

“什么棋谱啊!现在还下什么棋!要是我们被发xiàn

了都得人头落地!你快点剪下来!”

“来了来了!比我师傅还啰嗦!”杨馨刚要动手,御书房的门突然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快躲起来!”

张戬抱住杨馨躲到了柜子后面,而封棋也将蔡彩拉到了床榻后。

微弱的烛光照射出来人的脸。

蔡彩和封棋面面相觑,怎么会是他?

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讨人厌的思萝王子。

他慢慢地走进来,径直向皇上的书桌走去。

书桌上摞着一些奏折,思萝王子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张戬眉头一皱,身体习惯性的想要冲出去。

杨馨好不容易拽住他,就看见棋王爷冒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蔡彩也想站起来,却被封棋按了下去。

思萝王子看着封棋,眸子微微一动,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这么巧,王爷和我真是有缘啊!”

“呸!你这阴险小人,夜闯御书房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王爷又有什么目的呢?”思萝王子笑着反问。

思萝王子的五官带着一丝西域的气质,浅笑起来十分妩媚。

可在蔡彩看来,这样的媚态就像是狐狸转世。

这个老奸巨猾的思萝王子,她非教xùn

他不可。

第九章 居心叵测

蔡彩心里不服气,想要站起来教xùn

那个思萝王子,却被封棋死死按住脑袋。

“王爷,你还没回答小王的问题哦!”思萝牵起唇角,将手中的奏折放回原处“说小王图谋不轨,你又何为?”

“你爹睡在你娘身边那是正常,若是本王睡在你娘身边就叫图谋不轨,当然,本王对于做你后爹没什么兴趣!”

杨馨一听封棋的话,差点笑出声。

张戬忙从后面捂住她的嘴。

“不想活了!”他轻声呵斥道。

“棋王爷挺有意思的。”杨馨扒拉着张戬的手,费力的用唇语说道。

“棋王爷聪明睿智,能言善辩,只是平日不喜欢与人计较。”

张戬的声音很小,杨馨听不清,只好将耳朵凑过去。

温热的气息逼近张戬,弄得他手足无措。

“离我远点。”张戬心烦意乱的将她推开。

杨馨狠狠瞪了他一眼,对着他的脚使劲踩了一下。

听了封棋的话,思萝王子似乎并不恼火,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小王还以为王爷不喜欢讨口舌上的便宜呢。”

“那要看对谁。”封棋冷言道:“光凭你对阿彩居心叵测这一点,本王就饶不了你。”

“原来是为了她。”思萝轻轻抹了抹唇角“不过,她倒是值得。王爷,我们来做笔交yì

吧,你将阿彩美人送给我,我助你获得这九五帝位。”

“思萝王子想必太看重自己了吧!”封棋忍不住冷笑。

“夷狄虽不如这儿富有,却向来训兵有素,我们的兵马有何能耐,王爷又岂能不知。如果你们没有半点忌讳,何故如此急切的拉拢思芙。如果我们和边疆那些虎视眈眈的凶猛部族联手,怕是王爷十年内都不要想过安稳日子。”

张戬听着思萝的话,脑袋更糊涂了。

他不自主的凑到杨馨面前,小声地嘀咕道:“这个思萝王子有病吧?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愿意这么做?”

“你懂什么!”杨馨鄙视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夷狄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dào

,那个思芙公主刁蛮霸道,又在夷狄权倾朝野,若是思萝王子想要得到皇位,必须得找到一个足智多谋天下无双的军师。我这阿彩姐姐敢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更何况,我看得出来,这个思萝王子对阿彩姐姐是动了心思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张戬挠挠头。

“因为你笨!”

“嘘!”张戬重新捂住杨馨的嘴向后退了退。

封棋刚想狠狠教xùn

这个不要脸的小人,周围却突然火光四起。

步伐统一的脚步声从不远处逐渐逼近,利刃出鞘,整个御书房仿佛在一瞬间被人团团包围。

窗外的火光将御书房内照的通亮,张戬将杨馨往身后一挡,慢慢将手放在了腰侧的剑柄上。

“王爷,就算我不居心叵测,算计着你的人也多着呢!”思萝王子不见半分惧色,悠然自得的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没什么好怕的!”

御书房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十个手拿弓箭的的侍卫从外面冲了进来。

弯弓满射,将利箭对准了封棋和思萝。

三皇子封以霖和四皇子封以震慢慢地走了进来。

封以霖看到封棋之后,神情微微一变,表情显得更加阴冷。

“三哥,我说什么来着!他们根本就是图谋不轨。”

“思萝王子,棋王爷,敢问你们为何深夜到此?”

“本王也不知dào

会因此引来三皇子的带兵捉拿!”封棋处变不惊,似乎见惯了眼前的场面。

可蔡彩却没办法这么淡定。

她拼命的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她会觉得一切都巧合的让人害pà



“说来也巧,今日边疆送来八百里加急,说是我军的探子掌握了十分重yào

的敌情。甚至还发xiàn

朝内有人与敌国互通消息。父皇刚要处理这份奏折,就听说思芙公主落水。我和四弟觉得不放心,就带兵过来瞧瞧。”

“三哥,你别和他们多费唇舌。他们想的什么心思我们还不明白吗!这两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说不定已经商量好怎么里通外合,通番卖国了。”

“本王没有!”封棋再一次强调道。

“父皇罚你禁足,若你不是心虚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来人,将他们捆起来。”

“慢着!”封以霖微微抬手“派人去请父皇。”

蔡彩轻轻拉住封棋的衣角,紧张的手心满是汗。

封棋紧紧地攥住了蔡彩的手。

御书房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直到半柱香之后,脸色不悦的皇上匆匆赶来。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一向和颜悦色的皇上眼神冷冽,大声喝道:“不闹出点事情你们是不会安心的。”

“父皇!”封以震想要先声夺人,却被皇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四,朕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用你愚蠢的想法衡量别人,像你这样无勇无谋的人能做什么大事!”

“父皇,这件事情不怪儿臣,是封…”

“还有你!”皇上打断封以震的话,转而盯着封以霖“你这么聪明,应该知dào

朕最讨厌什么。”

“是!”

“就算你有想法也不该找你四弟,他这个笨蛋能有什么出息!只会坏事。”

这个皇上怎么和蔡慕一样啊!

蔡彩忍不住皱眉,面前的可都是亲生儿子,有必要骂的这么难听吗!

那个四皇子愚蠢无知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三皇子也要骂!

虽说只见过三皇子寥寥几次,但蔡彩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太坏。

做事冷静,做人低调。

除了让人捉摸不透以外倒是看不出让人讨厌的地方。

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平凡角色。

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吗?

难道是他在算计封棋?

“御书房也是你们可以随意乱闯的吗!”

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封棋,朕罚你禁足,这就是你反省的结果吗!御书房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

伴君如伴虎,还是社会主义好!

“父皇,就算你杀了儿臣。儿臣也一定要说!”封以震抬起头,大声嚷道:“封棋不是曾经在父皇面前动手打过思萝王子吗!他不是应该和思萝王子势不两立吗!为什么现在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故yì

在大家面前演戏!而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里应外合,探听到他们需yào

的消息。”

第十章 圈套?闹剧!

“老四,你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上将犀利目光落到封棋身上,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眼神。

“为了朝廷的基业,就算知dào

父皇会生气,儿臣和三哥也不能坐视不理。”

“放屁!”杨馨恼火的捋起袖子“棋王爷那么好,为什么他们都要和他作对!”

“嘘!”张戬轻声念道:“你千万别出去,我会想办法。”

“封棋,朕觉得你应该解释清楚。”

“皇上,臣是清白的,和思萝王子也无任何牵扯。臣真金不怕火炼。望皇上明察!”

“你已经是欺君之罪了!”封以震直起身子大嚷道:“你违抗圣旨就是滔天大罪,还喊什么冤枉。”

“小王怎么觉得是有人存心想看好戏啊!”思萝王子玩味的笑了笑“二位皇子你们不会是为了对付棋王爷而故yì

将小王拖下水吧!”

“本皇子要拖你下水?如果你心里没鬼,就算是请你,你也不会来!”

“够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皇上一声怒斥。

众人立kè

噤声。

这个时候惹怒皇上大家都没有好处。

“来人,先将封棋和思萝王子带下去,这件事情朕要好好调查清楚。”

“是!”

身边的侍卫听话的朝两人走来。

封棋磕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轻声念道:“自己小心。”

“皇上!都是民女的错!”

蔡彩突然从桌子后面跑了出来。

众人措手不及,面前的侍卫还以为有刺客,几把利剑同时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阿彩!”封棋赶忙去拉她,将她紧紧拥住。

“皇上,请不要责罚王爷。”蔡彩扑通跪在地上。

她知dào

,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封棋就百口莫辩了!

有人故yì

设下圈套让他们钻。

而皇上对封棋也远没有表面上的信任。

这么多对封棋不利的因素,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你…”皇上也始料不及,向后面退了一步。

“皇上,民女自知犯下大错,可是这与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爷对您忠心耿耿,没有半丝忤逆之心啊!”

“怎么你也在这?”四皇子看看蔡彩,又看看封棋,顿时有点懵了。

他求助似的盯着封以霖求得一个结果。

“就让你不要这么冲动!”封以霖嗔怪的看着自家说风就是雨的弟弟“咱们上当了!”

“皇上,都是奴才的错,请皇上责罚奴才!”讲义气的杨馨不顾张戬的阻拦冲了出来,而张戬也只好跟在她后面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偌大的御书房一下子跪满了人。

“嚯!”皇上的表情阴晴不明,嘴角冷冷的扬起“朕的御书房就快变成菜市场了!”

“皇上,佛家有云:人有四恩,除了天地日月,天子土地,剩下就是父母养育之恩啊!请您体谅蔡姑娘的孝心,也体谅奴才的治病之心,奴才是一名大夫,若不大医精诚,便有违一名医者的良心!”杨馨跪在地上大声的说着。

“你是那个治好云妃司医?”

“是啊!皇上!”张戬跪在地上“他就是那个不要高官厚禄,只求一方净土的大夫,请您看在他治好娘娘的份上,饶了他吧!”

“你们可真有本事啊!连朕的禁军统领都出动了!蔡彩,你可真有本事,朕身边贴己的人可都是你的好朋友。”

“皇上,一切都是民女的错。民女娘亲怀上身孕,爹娘鹣鲽情深,这孩子不止是一条生命,更是他们爱的见证。民女无论如何都要让娘亲顺利生下孩子。可娘亲已经三十有几,高龄产子十分危险,民女只好求王爷进宫请教太医。杨司医宅心仁厚,医者仁心,愿意帮民女这个忙。我们冒着天大的风险就是为了求一株药材,绝对没有背叛皇上的意思。”

“药材?”皇上不解的看着蔡彩。

“皇上,就是这个!”杨馨慌不择路地跪走着抱住不远处的盆栽“皇上,对于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两条人命啊!”

“夜闯御书房就是为了这个东西?”皇上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朕在你们心里就这么自私,难道封棋你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开口向朕要!”

“这根本就是巧合。”思萝王子讪笑笑“思芙闹着要吃宵夜,差遣小王这个闲人帮她弄吃的,宫里的路小王又怎么会熟悉呢!走着走着就到这来了,刚进屋,就被王爷抓到。没说上两句话,两位皇子又冲进来了!你们要是不说,小王还以为你们闹着玩呢!不过,能看到阿彩姑娘,真是不虚此行啊!”

“真是胡闹!”皇上气愤的甩了甩袖子“你们都将皇宫当成什么地方了!将朕当成什么了!”

“阿彩,你太冲动了。”封棋无奈的抓住她。

“就算要关起来,我也得和你在一起。”

封棋和蔡彩走到这一步,他也从未听阿彩说过一句喜欢。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死缠烂打,都是他不顾一切的告sù

她自己的心意。

曾经何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可如今,知dào

她愿意与自己风雨同舟,封棋觉得一切都值得。

封棋将蔡彩紧紧拥进了怀里。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可遇见她的第一面就听见了自己的砰然心动;

他不相信天长地久,可遇见她之后,只想永远陪在她身边;

他不相信生死相随,可遇见她之后,他却随时做好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准bèi



不相信也得信,因为这就是缘分,就是爱。

“喂!”被抱得太久,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蔡彩轻轻推推他。

“恩!”封棋依旧眷恋她身上的香气,不想放手。

“这两人真有意思!”杨馨抱着盆栽,自言自语道:“这种节骨眼上还能谈情说爱,真是天生的情种啊!”

“你就安稳点吧!”张戬在她脑袋上狠狠就是一下。

“这么多人却演了场闹剧,若是传出去,不知dào

得被人笑话多久!”皇上也没了办法“老三,老四,你们回去面壁思过,五日不得出寝宫大门,乖乖地抄经书;封棋,朕知dào

你非来不可的原因,但错就是错,罚你禁足半月,罚俸半年;张戬和杨馨身为内臣不分轻重,但却有情有义,如此一来,便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众人乖乖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认罚。

皇上思考了片刻,转过身看着蔡彩,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刚刚那么严肃。

“至于你,撺掇王爷,结交内臣,夜闯皇宫,还想偷朕的东西,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第十一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蔡彩吓得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放肆。

“皇上!”封棋赶忙说道。

“你住嘴!朕在和阿彩姑娘说话!”

蔡彩瞧瞧抬头看着皇上,摇摇头。

“可朕知dào

你是个了不起的姑娘,聪明,坚强,有大智慧,更难得的是孝顺,善良。也难怪王爷会钟情于你,连思萝王子也对你赞赏有加!”

说着,皇上摸摸她的头。

这就是因祸得福吗!

蔡彩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皇上会不会将那株植物也顺带送给自己?

“那株植物既然你需yào

,朕就送给你。”

啊哈!猜中了!

“可是,朕得告sù

你。即使朕十分欣赏你,也不能允许王爷因为你再一次出现偏差。所以,若有下次,朕便将你嫁给思萝王子!”

“那这次呢?”蔡彩故yì

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着皇上“不罚民女吗?”

“下不为例!”皇上在蔡彩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让封棋送你回家吧!记着,以后不许夜闯皇宫!”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再多的功都不如让皇上顺心来的更有效。

蔡彩再一次确定了溜须拍马的重yào

性!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隔日,杨馨便带着那株草药和蔡彩的爹娘踏上了回荆州的路。

爹娘走了,环儿和珠儿也跟着走了。

平日热闹的牛排店只剩下蔡彩和张靖榕两个人了。

所有的活儿全落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每日忙得连轴转,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趁着蔡彩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张靖榕赶忙到井边打水,将脏的碗盘全部泡起来。

“靖榕,你还真是没出息啊!”不知什么时候,张恒飞突然出现了。

他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看着张靖榕,一脸玩味。

“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张靖榕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确要走。”张恒飞半蹲下身子“你爹给我来信了,说是不逼你娶亲。回家吧!”

“不回!”张靖榕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娘和你娘的身子都不太好,你舍得让她们在那个大宅子里吃苦受罪?你好歹也是长子,大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疼你的。”

“不要!”

“你到底是因为不想回那个家,还是放心不下某人啊!”张恒飞媚眼飞飞,低声说道。

张靖榕低头不语,卖力的擦着盘子。

“人家身边已经有王爷了!”

张靖榕动作一滞,手中的刀子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血滴落在水中,转瞬即逝。

“靖榕,你别这么傻了!你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说呢!”

“说什么!”张靖榕发出一声冷哼“不带她回去,她会过苦日子;带她回去,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傻瓜!”张恒飞伸手摸摸他的头“什么不学,偏偏学你叔叔我用情至深。”

“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没你那么不负责任。”

“行了,我下月初八准时动身,和不和我回去就由你决定。当然了,你要是愿意多带一个人回去,我不介yì

。”

张靖榕抬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蔡彩,目光里透着说不出的深情。

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只能用属于他的方式去爱她。

蔡彩以为张靖榕是不想她左右为难;

她以为张靖榕对她的感情只不过就是喜欢;

她以为张靖榕并不想做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

可她就是不知dào

,他对她的情根深种。

没有了张靖榕,她和封棋的感情已经毫无障碍。

蔡彩不再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到底最爱谁,因为她的良心已经不允许自己背叛封棋。

自从皇宫的那一场闹剧,皇上派了好些兵士到棋王府门口看守。

不但限制了封棋的活动,还拒绝任何人来探望他。

特别是蔡彩。

看来皇上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让封棋清心寡欲,面壁思过了。

可蔡彩是谁?她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认输二字。

于是,某人收买了专门为棋王府送菜的小贩,乔装打扮溜了进去。

“封棋,为娘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小看你那个叔叔!”

“娘!”封棋本来看不见蔡彩心里就烦得慌,一听娘又来叨叨,心情更糟了“本来就是儿子的错,皇上已经罚的很轻了。”

“轻吗!”老王妃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封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皇上根本就不信任你。”

“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娘亲以后少在朝野里撺掇那些老臣子,儿子就会很安全。”

“那我问你,如果皇上将你最重视的蔡彩嫁给别人,你还能坐视不理吗!”

“不会的!”封棋激动的站起来。

“君无戏言!他不会开玩笑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他在试探你,也在警告你。蔡彩那丫头真的很聪明,比朝廷里那帮子脑袋不灵光的大官要强得多。”

她有那么聪明吗?

躲在墙角的蔡彩纳闷的想到。

她又不是屠龙刀倚天剑,得到她就能得到天下吗!

不过,听着别人夸自己,蔡彩还挺得yì

的。

“娘,以后这话别当着阿彩的面说!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在利用她。无论她聪明也好,糊涂也罢!我就是喜欢她!皇上不会那么残忍的,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阿彩。”

“你家阿彩天下无双!”老王妃揶揄了一句,也不再多言,摇着碎步便离开了。

老王妃前脚刚走,蔡彩便低着头窜了进去,将房门关起来。

她故yì

细着嗓子,小声道:“王爷,用膳了!”

“不用了!”封棋摆摆手,依旧低垂着头。

“今天的午膳是牛排哦!”

封棋忽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从落寞变得欣喜。

“阿彩!”

“恩!”

阿彩应了一声,跑过去钻进了他的怀里。

“阿彩!阿彩!”

封棋像读机似的重复着她的名字,恨不得将她黏在身上才好。

蔡彩将封棋的碎发绕到耳后,轻轻在他唇瓣吻了一下。

封棋浅笑,去追逐她的这个吻。

却被蔡彩用手拦住,露出一个坏笑。

封棋也不恼,跟着傻呵呵的笑起来。

“刚刚老王妃的话我都听见了。”蔡彩眨巴着眼睛看着封棋“虽然我不知dào

她对皇位是不是还有想法,但我知dào

,她说的没错。你不应该完全相信皇上。”

“我知dào

!”封棋揽住她,轻声说道:“我只是不在乎罢了。以后的日子,只要有你陪着,在哪过,如何过都不重yào

。”

第十二章 做足前戏

蔡彩浅笑无语,乖顺的半倚在他怀里。

“无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暂且相信吧!”

他说的是真的。

只有对她,他从未想过欺骗。

“阿彩,等小舅子顺利出生,等一切都安稳下来,我们成亲好不好?然后就离开这,远离朝廷纷争,远离是是非非。”

“你在逼婚?”蔡彩的脸上的笑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不是!”封棋摇摇头,有些不安的磨蹭着指头“我就想给你一个名分。”

蔡彩一向反对闪婚。

她认为两个人一定要经过一点时间的相处和磨合才能知dào

是否能够携手走完下半生。

可在古代,这条法则似乎行不通。

他们两个人的恋爱模式在外人看来说不定是怪异的,难以理解的。

见蔡彩许久不说话,封棋有些失望的耷拉下嘴角。

“你不高兴了?”

“没有!”封棋忙说道:“我不会委屈你的。”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蔡彩突然正色道。

封棋的心里噗通跳了一下,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你是王爷,见惯美人儿无数,我的相貌对于你来说也没什么可惊艳的;你不要王位,我的聪明才智也无用武之地;如果说原来还能指望蔡家帮衬着你,现在也是鸡飞蛋打。你要娶我做王妃,可是什么便宜都捞不着。”

“阿彩,你是不是…”

“嘘!”蔡彩捂住他的嘴,轻声说道:“所以,如果嫁给你,我赚翻了,对不对?”

封棋微微一愣,明亮的眸子诧异的看着她。

“我愿意。这是一桩绝不亏本的买卖,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封棋欣喜的将她抱在怀里,原地打转。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这种感觉会让他欣喜若狂。

门外,老王妃有些出神的立在那,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主子,看来王爷动真情了。”

“我从不怀疑他的心意。”老王妃拂袖转身,故yì

不去理会心中的不安。

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一个人会深情地看着自己。

他们父子俩真的很像。

“那…”冷锋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们的计划?”

“照办!如今大鱼都上钩了,只等着收网就好。”

“那蔡小姐如何处理?”

“冷锋,你也被蔡彩那个丫头同化了吗?”老王妃的调子突然高了。

“属下不敢!”冷锋刷的跪在地上“属下全听主子安排。”

“你起来吧!”老王妃不耐烦的摆摆手“我没有责怪你。连我都在潜移默化中被她怪异想法带坏了。”

冷锋有些不解的看着老王妃。

“我曾经说过她可以为妃,却不能为后。不是说她贤德不够,而是知dào

她将感情二字看的太重。不过,细想看看,并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皇上非得三宫六院,他只要一个皇后也并无大碍。那丫头一脸旺夫益子相,以后铁定能为棋儿开枝散叶。有她在棋儿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是!”冷锋点头道。

“记住,一定要让那个叫张靖榕的人离开。”

“属下干脆…”

“我要让他离开这。”老王妃不快的瞪了封棋一眼“你除了手起刀落以外还有没有和平点的方法,我并不记得老王爷是个残暴的人。”

“属下知错!”

“如果你杀了张靖榕,他的影子在蔡彩的心里一辈子都抹不去。情情爱爱的事情,你哪里会懂。”

“是!”

“前戏安排好了没?”

“属下自然不负主子重托。”

“去给我准bèi

些点心,待会请蔡彩去后花园坐坐。婆媳的感情不打理好,以后棋儿夹在中间难做人。”

说着,老王妃浅浅一笑,迈着碎步走了。

自从老王爷走后,老王妃已经很少露出这种真心的笑容了。

冷锋看了看腰中的铁卫令牌,鲜少的叹了口气。

希望自己所做的不要伤害王爷和蔡彩小姐才好。

毕竟,这世上很好有人像他们一样拿自己当人看。

蔡彩并不知dào

老王妃心中的盘算,她甚至以为老王妃真的开始喜欢她,接纳她。

即使经lì

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她还固执的以为,有付出就有回报。

隔日,蔡彩的牛排店刚准bèi

开门。王府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老王妃准bèi

下月初让蔡彩见见封棋的一些旁支亲戚,顺便去拜祭一下老王爷。为了郑重其事,老王妃还约了邻街裁缝铺的大师傅为她量身做衣服。

即使蔡彩心里觉得订做衣服有些矫情,但她不能浪费老王妃的一番心意,只得乖乖接受。

可刚到成衣铺,就看见一个十分不待见的人。

“都说我们有缘了。”某人轻佻的拿着折扇去挑蔡彩的下颚。

“滚开!”蔡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别逼我泼妇骂街!”

“就算你不念我救命之恩,也该念我倾心之情啊!”

“呸!”蔡彩翻了个白眼。

“阿彩,为什么你对其他那些不喜欢的人都能笑脸相迎,偏偏对我冷眼以对呢!那是不是表示,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一样?”

“思萝王子,你的脸皮还真的不是一般厚哎!”蔡彩冷笑道:“话已至此,我就来问问你,你敢告sù

我你想要什么吗?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结交虚伪的人。”

“我想要王位。”思萝王子突然贴到蔡彩身边,低声说道:“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你能帮我得到王位而接近你的。你是聪明,可是太善良,你这样的人只能被保护,不能争权夺利。”

蔡彩也不知dào

他会突然交心,一时间反倒没了主意。

她愣了半晌,主动伸出手。

“好吧!先前是我错,思萝王子,如果你不介yì

,我们可以言归于好。”

思萝王子玩味的看着她,眼神相当妩媚。

“我知dào

自己没有看错人,你是个特别的姑娘。”

“我也知dào

!”蔡彩懒得应付他“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许走!”思萝忽的将她一拉,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身体“我还没看够。”

蔡彩刚想伸手揍他,耳边却突然擦过一把利剑。

利剑牢牢地钉在身侧的木柱上,发出叮的颤动声。

“你下手太狠了吧!”思萝王子依旧浅笑。

“不是我!”蔡彩愣住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铺子里的人全部抱头鼠窜。

一帮穿着黑衣的人手拿武器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第十三章 学过物理吗?

蔡彩对这种古代杀手已经见惯不怪了。

唯一需yào

斟酌的就是这些人到底冲谁来!

“你站到后面。”思萝王子将折扇别到腰间,伸手将蔡彩拦到身后。

冲她来的吗?

蔡彩绞尽脑汁的回忆着自己最近得罪了哪些人。

大娘派来寻仇的?

还是上次那群刺杀皇上的刺客来报仇的?

又或者是哪位看上封棋的公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受人欢迎,仇家多之。

当真是命苦不能怪父母,点背不能怨社会。

“快走!”思萝王子压低声音说道:“往人多的地方跑,别回头。”

“那你怎么办?”蔡彩扯住他的衣服。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自然不会找我麻烦。”

“你怎么知dào

!”蔡彩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那么下贱,谁知dào

是不是逛窑子惹得打手。”

“除了你,还没有谁能让我心甘情愿脱掉外袍。”思萝王子将脖子凑到蔡彩耳边,暧昧的说道。

“有病!”蔡彩瞪他一眼。

“还不走吗?要和我同生共死?我会很感动哦!”思萝王子温热的气息扑在蔡彩的面颊,让她浑身一阵酥麻。

蔡彩刚要开口骂他,却被思萝一推,推出了铺子。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因为蔡彩而转移目光,他们只是冰冷的看了蔡彩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思萝王子身上。

“原来是冲我来的?”思萝将折扇重新拿出来,玩味的一笑。

蔡彩站立在门口,明明可以撒腿就跑,可她就是做不到。

那个思萝王子虽然讨厌,但自己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逃走啊!

要是他真的被那些人杀了,自己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你们要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思萝依旧是轻松自如的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个思萝倒是条汉子。

大敌当前如此处变不惊,绝对是个能成事的人物。

那些黑衣人来回挪动着步子,好似顷刻间就能将猎物撕碎的豹子。

“快看,有飞碟!”蔡彩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那些黑衣人可不像福叔那么好糊弄,他们愣愣的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蔡彩。

“别看我啊!看上面,有飞碟!”蔡彩一时胆怯,小声的说道。

黑衣人依旧盯着她,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招不行啊!蔡彩轻轻挑眉。

她想了想,故作惊讶的指着不远处大嚷道:“快看啊!那个姑娘没穿裤子!”

刷!所有人整齐的划一的转过了头。

蔡彩一把拉过思萝,拔腿就跑。

“站住!别跑!”

就这样,他们展开了马拉松拉锯赛。

蔡彩的体力本来就不好,绕过几个巷子就已经气喘吁吁,她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捂着腰,边跑边哼。

“我背你!”思萝纤长的手指绕过她的胳膊,语气里没了平日的轻挑,倒是让这个男子显得温柔起来。

“滚蛋!”蔡彩边喘边说:“别趁机占老娘便宜。我用不着你背。你给我赶紧跑,你走了我就没事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思萝笑得十分明媚。

“我管你去死。”蔡彩喘得更厉害“可万一…你…你死了,给我们找麻烦。”

身后的那群黑衣人依旧穷追不舍,但他们俩没有发xiàn

,这些人的速度不紧不慢,不像在追杀,更像故yì

的追赶他们。

眼看那帮人甩不掉,蔡彩拉过身旁的思萝闪进了一处餐馆。

此时正是用餐时间,馆子里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人。

蔡彩正欲请店小二带他们从后门出去,那群人就追了过来。

他们在店内,那些人在店外,目光对峙起来。

“你走吧!”思萝唇角带笑,媚的让人心跳不安。

蔡彩的眸子不断的四处张望,到底如何才能摆脱这些人?

蔡彩正想着,只觉得面颊一热,思萝轻轻地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吻。

“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思萝的脸上,清晰地五指印立现。

“你又打我!”思萝委屈的捂着脸。

顺着他的方向,蔡彩突然看见了不远处摞着的酒坛子。

“待会听我的指挥。”

“啊?”

思萝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蔡彩拍着手吸引众人的目光。

“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兄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我们要为大家表演一个西洋魔术,快来看哦!”蔡彩的高声吆喝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店外的人都纷纷涌了进来。

那些黑衣人被纷纷涌来的群众挤了进来,只好眉头紧皱的看着蔡彩搞什么花样。

掌柜的眼看蔡彩吸引来了客人,当然热情起来。

“姑娘,你要表演什么,我来替你准bèi

。”

“掌柜的,劳烦你准bèi

三坛酒和一大桶水,还要一块大的布料。”

“好咧!”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应道,顺便吩咐着小二招呼客人。

不一会,掌柜的就将东西准bèi

齐全。

蔡彩将酒坛开封倒入水桶内用力的搅了搅,又将一大块不浸入其中。

“快来帮忙!”蔡彩对着傻愣的思萝喝道。

两人合力将湿漉漉的布扑在一个大桌子上。

“我要为大家表演的叫做火焰逃生,十分危险,大家千万不要学哦!”蔡彩略带得yì

地说道。

周围的群众立kè

积极响应,大力的拍着巴掌。

“掌柜的,火折子。”蔡彩嘴角轻挑,一脸得yì



“姑娘,小心啊!”

“放心,烧了你的店我赔十倍!”思萝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掌柜手中。

“那是,您请!”掌柜乐呵呵的说道。

蔡彩用火折子点燃了面前的布

只听“嚯”的一声,大火熊熊燃起,悠悠的火焰将整块布点燃,算不上大,却显得十分吓人。

火焰迅速在布料上窜过,烧出一条艳丽炫目的火焰轨道。

“各位睁大眼睛哦!”

蔡彩说着,伸手去拉布角,却被思萝一把扯住。

“你疯了!”

蔡彩也不多说,将面前着火的布上下一扯。

火焰从上到下的炫过,顷刻间便消失了。

众人面面相觑,惊讶着蔡彩的动作。

被火烧过的布居然没有一点破损。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要看个究竟。

蔡彩一把拉着思萝钻过人群跑了。

那群黑衣人被大家来回挤压着,根本跑不出来。

“快给我看看!”刚出门,思萝就要拉蔡彩的手。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难道没学过物理吗!

烧着的只是表面的酒精和水,根本不会受伤!

对了,古代人的确没学过物理,算了吧!

“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扯平了。”蔡彩拍拍手,十分坦然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说着,她大摇大摆的哼着小曲走了。

思萝看着刚刚被她握住的手,露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笑容。

为这个姑娘厚脸皮,也算值得了。

第十四章 失之我命

蔡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无论是谁,只要遇到危险,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

危险关头,救人性命要比爱恨情仇更加重yào



不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蔡彩就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和愧疚。

恰好,就有人利用了她这一点。

救了思萝,才会让他更加欣赏蔡彩。

蔡彩能感觉得到似乎有什么陷阱在步步紧逼,她也意识到自己和封棋应该更加小心。

可她不知dào

,她的对手太过强dà



所以,当蔡彩被人绑架的时候,她都没有将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自己就这样被人蒙上眼睛,捂住嘴巴,塞进了麻袋。

当然,这次的麻袋要比上次大娘装她的那个干净许多。

在她揭开眼罩的那一霎那,已经身处于一个土牢之中。

说是土牢,待遇却也没那么糟糕。

干净的床铺和褥子,桌子上井然有序的放着蜡烛,书本和茶壶。

墙壁的最高处似乎与外界相通,足够的阳光洒在大牢之内。

如果没有那坚不可破的铁栅栏,蔡彩会以为她住在了不错的客栈。

“放我出去!”蔡彩像拉住救命稻草一般扯着来人的衣袖“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那人力qì

很大,轻而易举的将蔡彩举了起来,却小心翼翼的扔在床上。

他十分恭敬地向后退了一步,麻利的锁上了栅栏。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绑架勒索啦!”

蔡彩的声音喊得极高。

站在门外的两人淡定的撕下布条塞入耳朵。

蔡彩一下子勒住一个人的颈部,要去揭他的面罩。

那人只是用双手捂着面罩,却没有任何挣扎。

蔡彩几乎听得见他喘不过气来的声音。

“算你厉害!”蔡彩颓废的松开手,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看见她哭,面前的两个人倒是不淡定了。

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为难。

这些人好像不想伤害她。

蔡彩一边装着假哭,一边快速转动着脑子。

他们对她很客气,而且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那为什么要绑架她?是谁?

蔡彩的脑子里现在只能想到那个无聊的思萝王子。

那家伙纠缠不休又死皮赖脸,说不定想玩一招英雄救美。

想到这,蔡彩眉角微挑突然不哭了。

“我饿,我要吃鸡腿。”

其中一个蒙面人听了,迅速跑了出去。

不一会,新鲜美味的鸡腿就端到了蔡彩的面前。

看来暂时没有危险。

蔡彩端过鸡腿坐到床上,盘算着待会该怎么逃出去。

是假装肚子痛呢?还是假装吃鸡腿中毒?

蔡彩不知dào

,绑架她并不是那些人真zhèng

的目的。

因为,在她绑架后不到一个时辰,封棋和思萝王子便接到了两封信。

一封信是以嫣公主的口吻,而另一封信是以思芙公主的语气。

上面同样写着:若想蔡彩活命,今夜亥时城南竹洲小屋等。

嫣公主与蔡彩积怨已久;

而思芙公主又早将蔡彩当成了她的眼中钉。

不疑有他。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认为蔡彩遇到了危险。

顾不得王府所有人的阻拦,封棋命冷锋召集了的铁卫。

这是冷锋半辈子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出自王爷之口的杀人任务。

要杀的人居然还是当今公主。

王爷真的以为嫣公主想要伤害蔡彩。

“如果她敢伤害阿彩一根汗毛,你们就替本王将她挫骨扬灰!”

冷锋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王爷此时恐怖的模样和令人心寒的话语。

为了蔡彩,他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思萝王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甚至不知dào

蔡彩是什么时候让他欲罢不能的。

他救了她,她却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却被她一下子看穿;

他使出浑身解数,卖尽男色,她却永远无动于衷,嗤之以鼻;

她明明恨自己恨的不行,却还是出手相助,不离不弃。

她有太多太多的好,好到连自己都乱了阵脚。

思萝王子这么多年暗暗在周围培养了一批心腹。

可能是随行的马夫,厨子甚至是婢女。

这些心腹不知dào

,他们的第一次集体行动不是为了夺王位,而是为了一个女人。

蔡彩被关在大牢里,吃着喝着没停过。

忽然间,身上的阳光被乌云遮住,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响起一道惊雷。

蔡彩没由来的颤了一下,是要变天吗?

“主子,王爷带着铁卫准bèi

出发了!”冷锋面无表情的站在老王妃身边,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好!”老王妃放下笔,甩了甩左手“许久没有这只手写字了,生疏不少!对了,蔡彩呢?”

“还在土牢中关着,并无异样。”

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鸡腿,鲍鱼,猪蹄,刚刚还说要吃什么西瓜,这是什么天气?哪来的西瓜!

冷锋真不明白这个姑娘怎么这么能吃!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

“行了,按照计划行事!将这封信送给四王爷。记住,务必惊动皇上。”

“是!”

冷锋接过信,转身退下。

紧攥着信的那只手微微发颤。

蔡彩姑娘,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到王爷。

他真的已经尽lì

了。

亥时不到,封棋和思萝都出现在了竹洲小屋前。

那是城南的村民为了给上山伐木的工人修葺的小屋,孤零零的一间茅屋,一眼就能看穿。

封棋和思萝站在茅屋前,目光在空气中交锋。

封棋觉得他的腿发软,使不上劲。

不是怕思萝,而是害pà

蔡彩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失之我命!

不是命中注定,而是会为此赔上一条性命。

就是这样一种绝对不能失去的心情。

“你也来了?”思萝并没有像平日一样玩世不恭。

“没想到她会写信给你。”封棋冷冷的说道。

其实他们只要相互证实一下就能找到破绽。

可骄傲的二人都太过自以为是。

“看来,她存心想让我们起争端。”思萝冷笑道。

“你知dào

,我是绝对不会放qì

阿彩的。”

“我也是!”思萝难得正经。

“给我埋伏下去,一旦有变按照命令行事!”封棋右手一挥,大声喝道。

“是!”身后的铁卫迅速窜进草丛和树木之上,隐藏的完美无瑕。

“你到有些君临天下的霸气。”思萝说着,向身后的挥挥手“你们也是,认清楚棋王爷的人,至少目前我们是一伙的。”

两人互相看了,好吧!是互相瞪了好几眼,同时向草屋冲了过去。

第十五章 腥风血雨

竹洲小屋就是一间再简单不过的茅草屋。

放眼望去,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板凳。

莫说是藏身,人多一些恐怕都会觉得拥挤。

封棋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那根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下,依旧能将整间屋子看个通透。

“阿彩!”封棋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微微发颤,显得有些不真切。

可回应他的,只有那不清晰的回音。

突然,两人的目光交错在桌面的一张纸上。

两人的手同时伸了出去,死死的抓住了一个角。

“你再用力,可就要撕坏了。”思萝提了提嘴角。

“那你就放手。”封棋毫不示弱的回敬道。

“太霸道不是件好事。执念太深只会适得其反。”思萝的语调依旧那么慵懒,可话语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封棋的眼神冰冷的可怕“放手!”

“温文尔雅伪装的再好,都不是你的本来面目。王爷,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至少,我们都不能做自己。”说着,思萝放开了手。

封棋将纸攥在手中,看着有些撕破的纸张。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也感到了不安。

“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本皇子可不想阿彩出事!”

封棋将纸凑到烛光边,瞧了两眼,脸色突然变了。

“上面写了什么!”思萝见封棋突然变脸,也不觉紧张起来“那个疯女人是不是对阿彩做了什么!”

“这是皇宫禁军的战略布防图。”封棋踉跄的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纸慢慢悠悠的飘落在了地上。

“战略布防图?”思萝讶异的喃喃重复了一遍,忽的大笑起来“好啊!天底下自认为最聪明的两个人居然被人给耍了。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说他们偷番卖国,里应外合在前,如今又手拿禁军战略布防图,若是被别人知dào

,封棋这叛国罪是逃不掉了。

还未来得及多做思考,茅屋忽的火光四起。

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阵又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封棋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当真的要如此对他吗!

此时的蔡彩并不知dào

封棋他们面对着什么。

在吃完街口那位老婆婆的混沌后,她终于决定开溜。

可刚准bèi

喊肚子痛,门外的蒙面人便将土牢的门打开了。

沉重的铁链发出闷响,让人有些心生寒意。

“喂,你们干什么!”蔡彩的话还没问完,她又被人套进了麻袋。

“又抓我?你们这些混蛋!”蔡彩不停地挣扎着,一只脚直接踹在木头门上。

锐利的刺痛让蔡彩神经一麻,终于安静下来。

周围的蒙面人呼的松了口气。

这位主子可真是难伺候。

他们趁着蔡彩还在为手上的脚呻吟的时候,迅速的将她连人带麻袋扔在了离牛排店不远的后巷当中。

临走时,还不忘解开了麻袋的绳子。

“有病吧!”蔡彩吃力地从麻袋里爬出来,看着漆黑的天空忍不住开口大骂“以后别落在老娘手里,否则有你们好受的!笨蛋!”

她试着挪了挪脚踝,可刚刚那下撞得有些重,不知dào

有没有骨折。

杨馨这时候又不在,自己可真是苦命。

一阵凉风吹过,蔡彩冷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嘴角不自主的耷拉,眼泪在眼眶里慢慢打转。

“阿彩?”黑夜中突然有个人打着灯笼向蔡彩跑过来“你去哪了!”

“张靖榕!”蔡彩拼命吸溜着鼻子。

“又有人欺负你了?”张靖榕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哪里伤着了?”

“脚!”蔡彩委屈的摸着脚踝“撞着了。”

张靖榕也不多说什么,一个横抱将她纳入怀中。

“我带你去看大夫。”

“你为什么没说替我报仇!”蔡彩撅着嘴嘟囔道。

“是我不好!”张靖榕微微叹了口气“我告sù

自己很多次,如果你再受伤,罪魁祸首就是我,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你。”

蔡彩并没有意识到这话语里透着多么深厚的爱。

他找了整整一天。

直到刚刚,那颗悬着心才重新落了回去。

滴水未饮,粒米未进。

就这样又将京城走了一遍。

“咕!”他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叫声。

可他却感觉不到。

因为恐惧会让人忘掉一切。

“你肚子饿了?”

蔡彩难得乖巧,也只有在她受伤的时候才能看到如此听话的一面。

“脚还能动吗?”

“恩!就是有点痛!”

“看完大夫之后回去给我做牛排吧!”

“好!”

“我要三块!”

“撑死你!”蔡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阿彩,你能给我做一辈子牛排吗?

即使,你不属于我。

蔡彩的确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她也自诩深谙争斗之道。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善良乐观的人。

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为了害她,设计一个又一个圈套。

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或许就无法左右事情发展的走向。

“封棋,本皇子劝你束手就擒,否则莫怪本皇子翻脸不认人!”四皇子骑在马上,一脸得yì

的看着封棋。

封棋看了看周围对峙的几波人,冷冷的笑了笑。

“四皇子,我们在茅屋内发xiàn

了皇宫禁军的布防图。”四皇子的人马高声的呼喊着。

“上次夜闯御书房让你们找到借口逃脱,这次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来人,动手!”

刀剑出鞘。

铁卫们也纷纷拔剑,誓死捍卫自己的主子。

“封棋,你是不是想造反!”

“你不就是想诬陷我们造反吗!”思萝的那帮心腹早就聪明的选择了消失,此时的他只剩一人孤军奋战了“我要是想造反也不会一个人来啊!”

“不要砌词狡辩了!封棋,思萝,你们这下死定了!”四皇子傲慢的说道。

“封以震,凭你的脑袋还想不到这招。是不是老三想出来的招?我不管你们目的是什么,把阿彩还给我!”

“什么阿彩!你别又趁机岔开话题!本皇子受到密报,你们二人私相授受,企图对父皇不利,总之,这次你们逃不掉了!”

“我再说一次,把阿彩还给我!”封棋紧紧握住了拳头“否则,别怪我无情!”

“脑子有病,动手!抓起来!”

刀剑厮杀,终是挡不住一夜的腥风血雨。

第十六章 下嫁

蔡彩一直不知dào

躺着也中枪的含义。

但是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金銮大殿上跪满了人,当太监宣她觐见时还得侧着身子走,以免一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

“阿彩!”跪在最前面的封棋看见缓缓而来的蔡彩,顾不得什么君臣礼节,起身就要冲过去。

“放肆!”皇上的一声大吼让封棋止住了动作。

蔡彩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民女蔡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彩恭敬地向皇上磕头。

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对,皇上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蔡彩,朕有没有警告过你?”皇上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和恼怒“朕一直觉得自古红颜多祸水这句话是无用的男子对于女子的侮辱,可如今看来,不完全是错的。”

“皇上?”蔡彩纳闷的抬起头。

“你看看他们!”皇上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龙椅之上,双颊气的通红。

大家的确是有些惨不忍睹。

封棋、思萝和封以震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四肢上还有几处被棉布包扎起来。

封以震的脸被人揍得又青又肿,不过看上去倒没有往日那么讨厌了。

他们斗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她让他们打架的。

男人打架这种事情关女人什么事情?

就算是警察叔叔抓人审问也得有证据啊!

“父皇,你还相信他们的话吗!分明就是这两人图谋不轨,你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

“皇上,这根本就是阴谋!”封棋终于按耐不住,大声的忽道:“这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我们。”

“就是!”思萝王子摇着折扇,龇牙咧嘴的捂着面颊上的伤口“本皇子一个人能谋反吗!就算是夷狄想要犯上作乱也不可能只凭几个人的力量。拿到禁卫布防图就能刺杀皇上?那皇上的生命安全岂不是时刻都得不到保障?本皇子是被人陷害的!冤枉!”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蔡彩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也终于知dào

,这一连串的阴谋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蔡彩出神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青的当今圣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朕不可能再容忍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变成全天下的笑柄!”皇上勃然大怒。

蔡彩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愤nù

的吐沫在空气中四处飘荡。

“封棋,从今日起,你便回到封地,如非圣旨,终身不得再踏入京城。”

怎么会这样?

蔡彩瞪了眼睛看着皇上。

难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阴谋?

他害pà

封棋谋夺皇位,所以为自己的儿子出手了?

反观封棋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他愣了半晌,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是,臣遵旨!”

“思萝王子,带着你的人回到夷狄,这里不再欢迎你!”皇上愤nù

的甩了甩袖子。

思萝还是一贯轻浮的性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皇上将目光定格在蔡彩身上,沉默了一会,用冷冽的语气说道:“传旨下去,册封蔡彩为孝阳公主。”

孝阳公主?

蔡彩的大脑突然冒出数百个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吗?为什么要让她做公主。

蔡彩不明就里,奇怪的看着封棋。却发xiàn

封棋忽然间脸色刷白。

封棋跪着向前走了好几步,大声喊道:“皇上,不可以啊!”

皇上顿了顿,依旧用那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择日下嫁思萝王子!”

蔡彩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下,出现了很长的时间的耳鸣。

她的身体晃晃悠悠来回摇摆了好几下,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四周的鸦雀无声让她听见了自己猛烈地心跳。

整齐的节奏让她的太阳穴跟着一起震动起来。

一种苦涩感和背叛感从心里最深处涌上眼眶。

不争气的眼泪在不停地打转。

她强忍着悲伤和痛苦,嘶哑着声音说道:“谢皇上垂青,恕民女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君无戏言!”皇上的声音冷得彻骨,让人无法从绝望中恢复过来“朕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蔡彩,你也应该明白,只要有你在一天,朕的朝廷就不能安稳。”

“这件事情怎么能怪到我头上!”蔡彩有些歇斯底里。

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我才不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借口!”蔡彩的肆无忌惮让金銮大殿陷入了更可怕的寂静。

“你说的没错!”皇上出奇的震惊“可无论这对你是否公平,朕都必须为了江山稳固而做出牺牲。思萝王子,你将孝阳公主带回去之后,是否能保我两国之间和平共处?”

“小王以向上人头担保。”思萝王子依旧浅笑。

可他的笑容却在瞥见蔡彩的眼泪后嘎然停止。

“皇上,臣愿用王爷之位换阿彩自由之身。”封棋忽的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臣愿意从此贬为庶民,只求能与阿彩一生一世。”

“王爷!”

身后的铁卫激动地喊道。

“让你的铁卫给朕老实点,否则朕让他们统统人头落地!”皇上忽的起身,扬长而去。

“退朝!”太监尖锐而高昂的声音,彻底击碎了蔡彩的心房。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噗通摔在了地上。

当蔡彩三日之后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圣旨已下。

除非是违抗圣旨,甘愿株连九族的风险。

否则一切都不能再改变。

“他没有来过吗?”蔡彩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没有一丝往日的神采。

“听人说,他被皇上的人看守起来,等着送去封地。”

死一般的寂静。

蔡彩不知dào

自己的空旷的脑子里被塞了些什么,她头疼欲裂,想不出一点法子。

“张靖榕,恭喜我吧!我要嫁给思萝王子了。”

蔡彩扯出一丝苦笑,却比哭还难看。

“阿彩!”

蔡彩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绝望的困境。

那种走投无路,遭人遗弃的背叛感要比嫁给思萝王子更加令人伤心欲绝。

在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是假的。

这世上难道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吗!

蔡彩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疯了似的将张靖榕压倒在床铺上,哭着撕扯着他的衣服。

“阿彩,你别吓我!阿彩!”

张靖榕惊慌失措的挣扎着。

“你不是喜欢我吗!反正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那个思萝王子得逞。”

“阿彩,你疯了吗!”

蔡彩像一只软绵的蛇缠到了张靖榕的身上。

张靖榕像被人扔进了火堆,大脑失去了控zhì





第十七章 私奔

在最后一丝理智的驱使下,张靖榕将蔡彩抱住,欺身压在了下面。

一瞬间,蔡彩的身子便僵住了。

“阿彩,你清醒点。”张靖榕轻轻叹了口气。

“张靖榕!”蔡彩吸溜了几次鼻子,痛哭起来“连你都不要我了!”

“我做梦都想!”张靖榕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自控的喘息“可是,我不能委屈了你。”

“我都要嫁给别人了!”

“阿彩,我们私奔吧!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会做工养活你。即使你不爱我,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私奔要被砍头的。”蔡彩哭的泪水横流,打湿了枕头。

“失去你,要比死还可怕!”

蔡彩突然懵了,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张靖榕,一时不知dào

该作何打算。

她大脑空白之下想要起身,却被人揽住了脸颊。

嘴唇上传来柔润湿润的触感、

“嗯?!!!!”

她刚刚只是情绪失控啊!

她没有要献身!

蔡彩被堵着嘴发不出声音,到嘴边的喊叫成了一声声哼响。

张靖榕那呆子浑然不觉,依旧吻得用心。

柔软的唇瓣轻轻吮过下唇,他吻得小心翼翼。

蔡彩只得睁大眼睛,惊愕的瞪着他。

好在,只是一个吻。

张靖榕的脸红的想熟透的虾子,他小声的问道:“阿彩,你明白吧?”

你强吻黄花大闺女,居然还问人家明白吗?

明白什么?

明白你妹啊!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张靖榕有些尴尬的抬起身子,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怪异表情。

好像有些担心,却像在心里乐开了花。

“那个,我先去通知福叔。让他赶紧去找蔡老爷他们,你不用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蔡彩已经被那个吻搞懵了,几乎想不了其他事情。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张靖榕说着,又扑上来在蔡彩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丫的还亲上瘾了。

蔡彩刚想将巴掌糊上去,却被那呆子又紧紧搂在怀里。

现在只有我能让你过上你想要的日子,所以,我就不会再放手了。

因为我担心,别人爱你没有我爱的多。

阿彩,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门外,封棋几乎要捏碎了拳头。

冷锋可以听见封棋那骨头和骨头之间,牙齿和牙齿之间让令人恐怖的摩擦声。

他好不容易脱离那些人的监视来找她。

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王爷,属下去杀了那个阴险小人。”冷锋忽的说道:“这个张靖榕趁虚而入,一定是图谋不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封棋的心好似被千百根针扎着,又疼又肿,那肿胀的心一直顶到了眼睛。压得眼睛酸涩,几乎要努力眨巴几下落几滴泪出来舒缓一下。

除了对她,他从未想过落泪。

“王爷,蔡小姐心思单纯,很容易上当受骗。更何况她身边只剩下张靖榕一个人。人在这时候难免会惊慌失措啊!”

“冷锋!”

“是!”

“去找一个女铁卫。”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本王要让阿彩永远忘记他!”封棋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无法消逝的阴冷。

“是!”

“还有,去请思芙公主!”

“找她有什么用?”

“只有她才能阻止阿彩嫁到夷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本王都不能让阿彩离开!”

蔡彩并不知dào

封棋在门外,她更加不知dào

封棋会做什么。

而也就是这一步,让封棋知dào

了什么叫做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张靖榕在一夜之间收拾好了行李,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不能再放开蔡彩。

第二天晌午,张靖榕便督促着蔡彩做最后的准bèi



可蔡彩依旧陷在无穷无尽的矛盾中。

她就这样丢下封棋一走了之?

封棋为了她什么都没了,她却说走了就走?

那之前种种的情意算什么?他对她的爱又算什么?

她真的做不到!

“阿彩,我已经寻好了马匹,而福叔也已经连夜上路了,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

“张靖榕,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蔡彩微微抬起头,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我不能丢下封棋不管。”

“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顾得上他吗!”张靖榕忽的脸色一变,声音也不觉得提高了。

“可是…”

“那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算什么!”

昨晚发生什么了?

又不是她趁机占他便宜。

为什么说的自己好像是个受害者。

见蔡彩半晌不说话,张靖榕一脸黑气的坐在凳子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你觉得我水性杨花也好,脚踏两只船也罢,我就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不顾而去。封棋为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蔡彩小声的说道。

“是我傻!”张靖榕忽的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根本就不该自作多情,以为能够取代他成为你的依靠。他与你心心相惜,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不是没有质疑过自己的选择。”蔡彩将目光落在张靖榕的脸上,四目相对“你记得吗?是你推开了我的手,是你说封棋才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知dào

你是个信守承诺,说一不二的人。你没有必要为了责任为了舍弃一切。那个时候你已经告sù

我,或许我们之间只存zài

好感。你对我不过是喜欢而已。”

“呵呵!”张靖榕发出了冷冷的笑容。

那种笑容带着一丝悲戚和苍凉。

蔡彩看着拳头握了又紧,紧了又松。

关节咯咯作响,让人浑身发寒。

“张靖榕?”蔡彩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刺激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蔡彩,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张靖榕突然喝道:“喜欢而已!那你告sù

我,要多少才算爱。”

他的歇斯底里让蔡彩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砰砰砰!”

门外的响声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蔡小姐,你在吗?”

蔡彩微微一愣,慌忙起身开门。

“冷大哥,是不是封棋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关切的目光,张靖榕知dào

,他曾经的放手让他们早已渐行渐远。

人心都是肉长的。

无论多么想爱也抵不过温润绵长的相守。

“王爷很好,只是皇上派人看着他,他没办法来看你。”

“冷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蔡彩愧疚的模样让冷锋无法隐藏自己心目中冲洗不掉的愧疚感。

唯独对这个人,他充满了歉意。

“与你无关。有人处心积虑想要找我们麻烦,谁都避免不了。对了,是老王妃让我来的,她想请你今晚去府上一聚,算是告别。”

蔡彩犹豫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张靖榕,没有吭声。

“今晚我在城门旁的客栈门口等你,你不来我是不会走的。”张靖榕扔下一句话,提着包裹转身走了。

第十八章 错共春 宵

张靖榕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他呆呆的站在客栈门口等待着蔡彩,直到太阳西落,还是没看见她的身影。

“小哥,在等人吗?”

客栈的掌柜看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一下午也有些于心不忍。

张靖榕出神地点点头,依旧看着来时的路。

“小哥等的是个姑娘?”掌柜的阅人无数,看着张靖榕准bèi

的马匹和行礼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哥,先去楼上的厢房歇一歇吧!我为你在这看着,若是你等的人来了,我替你通报一声。”

张靖榕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

“你放心,不该说的话我是不会说的。”掌柜的看上去为人忠厚老实,不像奸猾之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然这客栈的老板娘早就给别人做媳妇了。”

张靖榕看看他,轻轻点头。

掌柜果真言而有信,他将张靖榕迎进客栈之后,特地派了个小二站在门口候着,从酉时到亥时,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就寝。

大街上漆黑一遍,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掌柜的,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人啊!就算有也是冤魂了!”店小二瑟瑟发抖的说道。

“别胡说!”掌柜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自己站到了店外瞧了半晌,有些纳闷的摸摸头。

“掌柜的,关门吧!要是官府的人知dào

得找你去衙门问话了!哪有这么晚还开店的。咱们做的又不是黑店买卖。”

“哎,看着那个小哥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被人骗了。行了,你先去睡吧,我在这再看一会儿。”

话音未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穿白衣的姑娘。

店小二吓得一个机灵,闪到了掌柜的身后。

“姑娘,你…”掌柜的也咽了咽吐沫。

“我来找人的。”

姑娘蒙着面纱,清清冷冷的,那双眼睛非常漂亮,却没有什么神采。

“你是找一位姓张的小哥吗?”

“恩!”

掌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赶忙热情的迎上去。

“我们等你好久了,小哥在楼上等着你呢!要不要我替你们准bèi

马车连夜赶路?”

“不用了!”女子摇摇头“有劳掌柜的带我去找他。”

掌柜的自然热情的将女子迎到了楼上。

张靖榕站在房间里发呆。

烛光映射在他的身上,有些凄凉。

“小哥,你等的姑娘来了!”掌柜的兴奋地喊着:“快开门啊!”

张靖榕的心扑通一下,只觉得脚下一虚,仿佛在做梦一般。

她还是来了。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和自己走吗!

张靖榕慌慌张张的去开门,只觉得门外一阵寒风吹过。

蜡烛便被熄灭了。

接着,一个身影便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阿彩?”张靖榕有些错愕的将她拥住。

“恩!”低声的呢喃,让人分不清。

“出了什么事情吗?”

怀中人不说话,只是用双手轻轻拥住他。

“小哥,你和姑娘先歇着,明早再上路吧!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掌柜的露出一丝坏笑,赶忙走了。

“阿彩,累了吗?”张靖榕小声的问道。

“恩!”怀中人又是应了一声。

张靖榕将她一个横抱,摸索着床的方向,将她放到床榻之上。

“你等着,我去点蜡烛!”

忽的,张靖榕被人拉住,狠狠地压在了床榻之上。

“阿彩,别闹!”张靖榕有些羞赧的说道:“你今天力qì

怎么这么大。”

可她的手已经颤抖抖的放在了他的腰际,轻轻地解着他的衣扣。

“阿彩?”

张靖榕惊愕的想要问出口,被人吻上了唇。

双舌很快纠缠在一起,张靖榕体内的欲火一点一点被点燃,难受的扭动着身子。

他彻底崩溃了。

除了衣,准bèi

好了一切,张靖榕在那一霎那间犹豫了。

“阿彩,这样可以吗!我们…”

“我爱你。”

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和往日不同,却好似和着致命的诱惑让人难以自拔。

这句话,他等的太久了。

张靖榕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轻轻地压住了身下的人。

这一天,他同样等了很久。

只可惜,等到的人并不是蔡彩。

蔡彩随着冷锋来到王府,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

请她来的是老王妃。

多日不见,老王妃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王府的打击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王妃,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不怪你!”老王妃摸摸她的头,笑得很温和“朝中有人看我们娘俩不顺眼,这都是正常的事情。从老王爷走的那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bèi

了。”

“王妃…”

“阿彩,我想问你,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老王妃温柔的将她拉着坐下.

“可皇上…”

“棋儿为了你连王爷都能不做,又怎么会在乎违抗圣旨呢!我有一把老骨头,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他这个几日连如厕都被人看着,不然早就带你私奔了。”

蔡彩不好意思的绕绕头,心里却想到了张靖榕。

她该怎么选择?

“总之,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人抢走我的儿媳妇!”老王妃今日显得特别热情,话也多起来。

蔡彩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太阳,心想着那个呆子一定还在等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门外想起了冷锋的声音。

“进来吧!”老王妃轻声说道。

“请主子借一步说话。”冷锋看了看蔡彩,小声说道。

“阿彩不是外人,直说吧!”

“不用了,你们有事先聊,我出去一会。”

“说吧!”老王妃拉住蔡彩“别听他们矫情。”

“主子,王爷将思芙公主请到府上了。”

“什么?”老王妃显得比蔡彩还要激动“他这个时候还心想见那个贱人。他不知dào

阿彩来了吗!”

“属下还没来得及告sù

王爷。”

“岂有此理,看我不去好好教xùn

他。”

“王妃,他一定有很重yào

的事情。说不定是为了我,先问清楚也不迟啊!”蔡彩到从心里相信封棋,并没有怀疑什么。

“还是阿彩通情达理。冷锋,你带阿彩去厢房,我去瞧个究竟。那个思芙公主嚣张跋扈,我得教xùn

教xùn

她。”

“王妃…”

“乖,和冷锋先去歇着。万一棋儿是被无辜的,也能给他一个惊喜。”

蔡彩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冷锋带走了。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的蔡彩,早已没了主意,她明明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和封棋同甘共苦,为何就放不下张靖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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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王爷的贞洁

她更不知dào

,一夜之间他们三人的关系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王府的奴婢将院子中的灯笼点亮。

来来往往的奴婢互相使着眼色,不停地往花园里瞧。

王爷和蔡彩的事情她们都听说了,都以为王爷是天底下难寻的痴情汉,没想到却背着人家姑娘做这种事情。

此时的花园里,思芙公主正半倚在封棋的身上,修长的大腿架在他的大腿上,将手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公主,请你自重。”

封棋别扭的挪动着身子。

“你今天请我来,就该知dào

会这样。”

思芙公主用纤长的手指划过封棋的脸颊,娇媚的笑着。

“王爷果然英俊潇洒,凑近了看更加有魅力呢!”

“公主,如果你愿意帮本王这个忙,本王一定会…”

“我什么都不缺。”思芙将唇靠在封棋耳边,满满的呵气“权势,地位,名利我都有。就差像王爷这样的好男人。”

封棋转过头,表情十分严肃。

“你这哪是面对女人的模样。”思芙公主柔媚的扶住他的头“王爷,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既然这样,那就请公主回吧!”封棋忽的站起身,将思芙扔在了地上。

思芙也不恼,坐在地上笑得依旧灿烂。

“王爷,现在只有我能够阻止思萝娶你的心上人。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蔡彩嫁到夷狄?我可告sù

你,在夷狄一女侍多夫的情况太常见了,说不定还会被拉去犒赏有功的勇士呢!”

“放屁!”封棋的掌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思芙公主浅笑,千娇百媚的扶了扶额前的碎发“王爷,我要的很简单!我只要你和我共度春,宵,一晚就够。过了今晚,我就帮你这个忙。”

“你…不知廉耻!”封棋嗤之以鼻的说道。

他本想对思芙威逼利诱,却没想到她提出如此荒唐的条件。

“老实说吧,我身边并不缺男人。提出这个要求并不是因为真的爱上你,而是我决不能允许自己被别人比下去。那个蔡彩有什么好,值得你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不过,你真的能够坐怀不乱吗?面对美色还会大谈仁义道德吗?只有中原的女人相信什么三从四德才会被你们这些男子骗。”

“胡说什么!本王才不是那种小人。”封棋立kè

回敬道。

“只要一晚。我就帮你这个忙。剩下的,免谈。”

“你…”

“我说到做到!”思芙公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向我认输,做我的裙下之臣,我便还你蔡彩,从此互不拖欠。”

“好!”封棋轻咬下唇,将躺在地上的思芙抱在了怀中。

“那我就看看王爷有多厉害了!”思芙媚笑着,将手伸进了封棋的衣襟。

蔡彩此时还没蒙在鼓里,她坐在那坐立难安,只想出去透透气。

刚起身,突然听见门口传来铁锁的声音。

“咔哒”一声,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喂!里面有人!”蔡彩惊慌失措的敲着木门。

门外的人一惊,大声嚷道:“你是谁?这是王爷的院子,你怎么在这?”

“我是蔡彩,是冷锋大哥带我来的!”

“蔡小姐?”门外的人显然很吃惊,慌张的说道:“蔡小姐,我不知dào

您在里面,每天到这个时候我就负责将空房间锁上,唯恐有盗贼入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dào

…”

“你别说了,放我出去就好!”

“哦!蔡小姐别着急,我去拿钥匙!”

“那有劳这位大哥了。”

锁门的男子小跑了几步,在转弯处慢慢停下。

“总领,门已经锁上了。”

“做得好!下去吧!”冷锋对着面前的男人摆摆手。

一声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叹息,冷锋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配做人。

蔡彩在房间里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

心急的她吃力的推开仅能露出缝隙的窗户,正欲大喊,便从细缝里看着抱着思芙公主的封棋。

蔡彩的手一松,窗户重新合上,发出砰地一声。

怎么会这样?

蔡彩向后踉跄了几步,她拼命告sù

自己,一定是思芙公主故yì

装作弄伤了脚。

蔡彩,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能被骗了呢!

蔡彩,要淡定!

她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努力告sù

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隔壁的门扑通关上。

“哎呀,你轻点嘛!摔疼人家了!你的床好软哦!比我睡得那张还要软。”

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入蔡彩的耳朵,她蹲下身子捂住耳朵,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会的!

封棋一定不会背叛自己。

“我来帮你脱衣服。”

封棋任由思芙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褪去。

他的身子在轻轻发抖,一种不安和恐惧超过了所有的情绪。

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思芙并不在乎他的反应而是极尽挑逗之能事。

蔡彩可以清楚地听见唇舌纠缠的声音,身体与床榻之间的摩擦让她头皮发麻,忍不住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啊…”

思芙叫的尤其大声,一波又一波的呻吟声袭击着蔡彩的大脑。

“王爷,轻一点。”

蔡彩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不住的干呕。

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上。

“混蛋!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地上。

粗糙的地面划破了她的手,血肉模糊。

“放我出去!”她爬到窗边使劲敲打着,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每一句带着凄厉的寒意和绝望。

“放我出去!”

蔡彩终是使完了最后的力qì

,眼前一黑,噗通摔在了地上。

这一夜,对蔡彩来说要比什么都残忍。

封棋整夜没睡,他几乎不能躺在床上。

他觉得浑身被千百只蚂蚁咬噬着。

那种痛苦和异样让人无法忍受。

太阳刚刚升起,他便迫不及待的跑到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已经快要窒息了。

“王爷!”

冷锋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身边还跟着一个下人和几个丫鬟。

“你们怎么在这?”心虚的封棋向后退了一步。

昨夜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dào



“请王爷恕罪!”几个人突然跪在地上,低头说道:“昨日奴才不甚将蔡小姐锁在了屋子里,急急忙忙赶去找钥匙。谁知dào

那只该死的猫将钥匙藏了起来,我们找了一夜方才找到。”

封棋脑子嗡的一下。

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王爷!”几人大惊失色,赶忙去扶他。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大夫啊!还有你,快把门打开。”冷锋扶着封棋,大声的指挥着下人。

第二十章 负我真心(打滚求首订!)

蔡彩整个人毫无知觉的趴在门上。

门被打开,她的身子便重重的摔倒门外。

疼痛刺激了她的大脑,让她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外翻的皮肉混合着灰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蔡彩的眼神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讷讷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又摔倒;再爬起来,摔倒…

“阿彩!”封棋疯了似的要去抱她。

却被蔡彩用力的推开。

“别碰我!”蔡彩依旧出神地看着地面,嘴角留着有些僵硬的笑容“真的,别碰我。”

“阿彩!”封棋不顾一切的将她纳入怀中。

“你很脏!不要碰我!”蔡彩发狂似的挣扎着身体“封棋,你怎么对得起我!混蛋!畜牲!”

她的歇斯底里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应。

“阿彩!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

封棋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知dào

,他留不住她了。

“啪!”蔡彩毫不留情的在他脸上留下一巴掌。

她攥紧了拳头看着他,又扑通一声栽在门框上。

“阿彩!”封棋要伸手去拉她。

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你可以打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封棋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他知dào

,昨晚对蔡彩意味着什么。

“你还要说什么!”蔡彩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咬牙将眼泪抹掉,大声的说道。

“阿彩!”

“要说你是逢场作戏吗!要说你和她没有真感情吗!”蔡彩半倚在门框上,使劲咬着唇瓣“封棋。你记不记得我爹和你说过什么?”

“阿彩,你别这样,你的嘴唇在出血。”

“没事!”蔡彩擦掉血渍,忽的大笑起来“昨天那么残忍的事情我都经lì

过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封棋,我只说一遍,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你!这种事情,没有机会!”

说着,她撑着墙壁要向外走。

“阿彩。”封棋紧紧攥住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解释!难道你和我的感情就只有…”

“放屁!”蔡彩怒吼道:“如果换做我和其他男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还会这么说吗!封棋,认识我的时候你就该知dào

,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阿彩,我是为了不让你嫁给别人才不得不这么做啊!”

“闭嘴!”蔡彩狠狠地甩掉他的手,慢慢的闭上眼睛“封棋,你爱我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你这样的爱,我也一点都不稀罕。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就当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蔡彩几乎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走出王府的。

她所有的力qì

已经被用尽了。好似风一吹,就会跌倒一样。

那种心情就像整颗心被人掏出来放在锅里煎煮,痛的让人窒息。

耀眼的阳光让她一阵眩晕。

她颤颤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她现在还不知dào

,张靖榕也走了。

那天清晨,张靖榕早早的醒了。

阳光还没洒在屋内,一切都看的不真切。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将身边的人搂紧了怀里。

“阿彩,对不起!”

怀中的人不说话,好似没睡醒一般。

“阿彩,我知dào

昨晚我…”张靖榕不好意思说下去“你哪不舒服要告sù

我!疼不疼?”

怀中的人动了动,恰好露出身下的床单。

红梅点点。

张靖榕像傻子一样咧开嘴笑了。

“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就娶你!我们生好多好多孩子!”

忽然,怀里的人坐了起来,依旧一声不吭。

“阿彩?”张靖榕纳闷的跟着她坐起来。

这才看见了她的脸。

一张美丽的脸。

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一夜的旖旎让她带着无限的风情万种和柔媚。

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冰冷的,毫无生气。

“怎么会这样!”张靖榕惊愕的拉住被子。疯狂的吼道。

“她不会和你走的。”女子冷冷的说着,脸上依旧没有情绪“她要和王爷在一起。昨晚,你把我当成她就可以了。”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张靖榕一下子扼住了女子的脖子。

“蔡彩!”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张靖榕,冷冰冰的说道。

“蔡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张靖榕疯了似的敲打着床沿。断裂的木头插进他的掌心,他都丝毫感觉不到!

至此之后的几个时辰,张靖榕就像离魂一样,半句话不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大堂。

“小哥和姑娘醒了啊!”掌柜的一脸暧昧不明的笑容“马都喂饱了,现在赶紧上路吧!”

张靖榕的脚在地上划拉着,做不了任何反应。

“靖榕!”身后突然想起清脆的喊声,张恒飞拼命地向侄儿招手“你小子知dào

叔叔今天要回家,特地来送行啊!喂,你们怎么回事,那个丫头怎么好好的会嫁给…”

“二叔,我和你回家!”张靖榕低着头,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啊?”张恒飞一愣。

“回家!”张靖榕将包袱放在张恒飞手里。

“你一个人?那个丫头怎么办?”

“和我妻子!”张靖榕拉住身边那个女子,木讷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

“啊?”张恒飞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下巴都快脱臼了!

“回家!”张靖榕咆哮道。

“靖榕,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和我走吧!”张靖榕低着头。对身边的女子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用!”女子冷冷的说道。

“跟我回家!我给你名分!”张靖榕拼命攥着拳头,他强忍着眼泪,颤抖的说道。

“好!”女子点点头“反正我无处可去。对了,我叫如梦。”

“靖榕!”张恒飞还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谁啊!她是你最爱的人。那蔡彩是谁啊!我说你…”

“我从不认识什么蔡彩!”张靖榕忽的抬起头,他的眸子里,再也没有往昔的温柔“从今天起,我最爱的人是如梦。”

张恒飞不知dào

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年后,他一直在后悔,如果当初坚持让靖榕留下问清楚。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至此之后的日子,蔡彩终于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整个京城,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蔡彩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让她有了这世上最痛苦最残忍的记忆。

一个走到河边,看着清澈的溪流。

她真的很想跳下去。

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不用想。

那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可自己不能这么做,不能因为失去男人就去死!

她还要坚强地活下去,她还有爹娘,还有即将出生的弟弟。

还有珠儿和环儿需yào

照顾。

她一步步的踏入河中,让水淹没过膝盖。

蔡彩。今天就当做自己已经死过一回。

从此以后,忘掉一切,什么都不要再想。

“阿彩,你要寻短见吗?”

蔡彩被人从身后拉住,轻声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真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你!”

“我跟了你好几天。”来人苦涩的笑了笑“对不起!”

思萝是真心的道歉。他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她的绝望。

“没关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才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哈哈!不到最后一刻还不知dào

,其实我才是被备选。”

当客栈掌柜告sù

她张靖榕带着妻子回家时,蔡彩知dào

,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你们这些古代的男人还有没有道德,你们到底知不知dào

玩弄感情是会遭雷劈的。”

苦涩的笑变成了无声的哭泣。

每一滴眼泪都是她破碎的心。

“阿彩,我会和皇上说,让他取消赐婚。”

“呵呵!好啊!”蔡彩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哭“没人和你竞争自然就没意思了!王子应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子。”

“你错了!”思萝摇摇头“因为我真心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让你痛苦!我带你去找你爹娘!我陪着你,直到你愿意对我刮目相看。”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些男…”

“嘘!”思萝轻轻摇头“阿彩,或许大家都有苦衷。你不知dào

而已。思芙和王爷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他们…”

“不是要带我去找爹娘吗!”蔡彩在水中转了一圈,将湿漉漉的裙摆抓在手心中,紧紧地拉扯着“我回去找他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阿彩!”

“以前,身边的人总是说现代的男人有多么糟糕。多么会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可至少他们有婚姻法的束缚,至少女人有资格去狠狠揍他们一顿。可你们这呢?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爱来爱去的话都是放屁,嘴上说爱我居然和其他女人滚床单。还有那个张靖榕,你有老婆居然还敢拈花惹草!你这个混蛋,要是被我找到,一定要阉了你!”

蔡彩越说越激动,索性蹲下来,将大半个身子淹没在了水里。

冰冷的溪水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却比不上她的心灰意冷。

“阿彩,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叫婚姻法?什么滚床单?”

“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轻易付出真心!”

第二十一章 步步惊情

京城对于蔡彩来说,已经不必再留恋。

“这里本来就不属于我。”蔡彩坐在牛排店的院子里自言自语道。

等会儿和陆掌柜他们告完别,自己就要收拾行李离开了。

出了京城,她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忘记这个地方,忘记所有的人和事。

“不就是失恋吗!没什么大不了!”蔡彩对着井口大声嚷道。

连串的泪珠落在井水中,溅起一*涟漪。

“蔡彩,从今以后都不要再为男人哭!男人都是大混蛋!”

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和无奈。

“阿彩,你怎么还在这!”院子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今日的思萝穿了一件汉人的衣服,行色匆匆,似乎十分着急“赶快去没收拾行李。”

“思萝王子,谢谢你的好意!”蔡彩淡淡一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我根本没想过和你一起出发。”

“无论你怎么想,今天非和我不可。”思萝急切的去拉蔡彩。

“你别动手动脚的啊!我虽然一个人,却也不是好欺负的!”蔡彩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

“你不能再待在京城了!”

“为什么?”蔡彩冷笑了笑“是皇上非逼我嫁给你,还是有人想要斩草除根!”

“都不是!朝廷很快就要出大事了!”思萝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眉头拧着,似乎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情“今天我想去求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却听到宫里的人说,皇上突发疾病,情况岌岌可危!现在有人传言,因为皇上没有立遗诏,各方势力都在为争夺皇位蠢蠢欲动。”

“皇上病危?怎么会这么突然?他真的会死吗?”蔡彩并不关心谁坐这个皇位。可听到皇上出事,她的心情依旧有些糟糕。

“阿彩,即使皇上这么对你,你还念着他的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果你我身居高位,也一定要牺牲一些东西。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皇上励精图治,使得天下太平。他就已经算的上是个好人。”

思萝一愣,低声道:“那么你会原谅王爷吗?”

蔡彩想了想,摇摇头。

“阿彩,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全怪王爷。即使我并不想促成你们在一起,可是罪魁祸首是思芙,是她故yì

…”

“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哦!”蔡彩笑得很坦然“思萝王子,你真的是个好人。”

“现在你知dào

了真相,还决定放手吗?”

“这是两回事!”蔡彩慢慢转身“我不能接受他和其他女子有染是其一。更重yào

的是。我并不认可他爱我的方式。若真zhèng

喜欢一个人,就该知dào

什么样才是真的对她好。”

“哎,我不明白你这种怪异的想法,而且我现在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赶紧和我走!”思萝霸道的拉住蔡彩,颇有几分将她直接打包带走的意思。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之际,门外突然又跑进来一个人。

“王子,快走吧!公主又在那发脾气了!”

“我知dào

!”思萝有些恼火的说道:“我一定要将她…”

话音未落,蔡彩对着思萝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思萝吃痛,手一松,蔡彩便像兔子似的逃跑了。

“我会照顾自己的!谢谢你!后会有期!”

“你这个死丫头!”

思萝一咬牙。赶忙要追。却被男子从后面抱住腰。

“王子。咱们先走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咱们可不能卷进来。我知dào

你喜欢那个姑娘。等咱们安全了,我再去帮你抓回来。”

“不行!你给我让开!”

那人也管不了许多,抄起手边抵门的木棍重重的敲在思萝的后颈。

“还说不动了!”男子不愧是夷狄人,一下子便将昏倒的思萝抗在肩膀上“非得让我用棍子。我答yīng

你,一定帮你把那个姑娘抓回去!要相信我!”

谁都想不到,就是这个敢对自家王子动粗的糙汉子,日后救了蔡彩的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思萝的话并不是没有对蔡彩造成影响。

皇上突然病重,难不成也是有人算计好的?

在痛彻心扉之后,蔡彩恍然大悟,一切都太凑巧了。

巧合的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不用说,最后的目的一定是那个皇位。

幕后黑手到底会是谁?

连思芙那么精明的女人都跑了!

蔡彩越发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她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子,快速的盘算着手上还有多少家当,还是连夜动身吧!

想到要离开。蔡彩的步子突然停住了。

朝廷如若出现麻烦,那封棋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他有负于她不假。

可是…

多日来的愁绪又涌上心头。

蔡彩知dào

。即使假装坚强,有些事情也不能忘却。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士兵们都已整装待发,似乎做好了打仗的准bèi



不是万不得已,驻军的士兵根本不允许进城。

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吗?

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九龙夺嫡,蔡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蔡彩不敢再多想,转身要走。

面前却突然停下一匹黑马,一个人翻身而下,挡住了蔡彩的去路。

那个人真的好高大,几乎挡住了遮住了蔡彩的视线。

一张总是不见变化的脸,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寒意。

“三皇子。”蔡彩掩盖着表情的异样,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听他在自己面前自称我,蔡彩有些讶异的抬起头。

“走吧!我派人送你出城。”

她并不记得他们俩的交情很好啊!

有阴谋?

蔡彩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眸子一转“我也想找我爹娘,可我不知dào

杨馨将他们带去哪了,我…”

“荆州!她师傅在荆州潞城山有座医馆,我派人…”

“哦!原来是为了杨馨!”蔡彩嘴角挂上一丝得逞的笑容。

“什么为了她!”封以霖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那是因为我看你聪明伶俐…”

“别别别!”蔡彩连忙摆手“别说得我好像人见人爱似的,要是我这么讨人喜欢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副下场!”

“棋王爷是有苦衷的。这些日子你不在他的身边,他已经快疯了。”

“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蔡彩脸色突然一暗“皇上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朝廷的事情你别管!总之你去找杨馨。躲得越远越好,五年之内别回京城。”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

“你们这些女子为什么都这样,我们也有无可奈何,不然我们应该怎么去保护心爱的人。”封以霖有些激动,脸颊变得通红。看得出来,杨馨一定也是在这件事情和他发生了分歧。

“借口!”蔡彩突然破口大骂“一定是你这个混蛋有负杨馨!什么无可奈何,什么忍辱负重!我呸!你觉得你开心吗?你觉得你和她天各一方高兴吗!在你得到权位之后你开心吗?不!你是堂堂的三皇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对杨馨牵肠挂肚!她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封以霖,你这个傻子,等你意识到一切才去找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光阴去等你,笨蛋!”

“你说的没错!”封以霖的眸子一暗,握紧了拳头“我和她,已经回不去了。”

“只要你有心,没有什么做不到。”蔡彩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她现在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思念?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算你得到一切又有什么用?没有人和你分享都是徒劳。趁着她的心还有你,去找她吧!”

“她的心里还有我?”封以霖的眼神里露出了难以压抑的喜悦。

“杨馨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蔡彩想拍他的肩膀,却够不着,只好象征性的拍拍他的小臂。

“你也是个好姑娘。”

蔡彩无奈的耸耸肩,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万万没想到。

好不容易准bèi

抛开一切逃离京城的蔡彩又被人给绑了。

还是上次那个地方,还是上次那些人。

蔡彩由衷的觉得自己窝囊的可以。

“你们这些家伙,又绑架我!绑我是不是有瘾啊!”

蔡彩趁机拉住一个人,将双腿从铁栅栏伸了出去牢牢缠住他。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

“放我出去!我哪里得罪你们!要杀要刮给句痛快话。这样绑来绑去有意思吗!叫你们幕后的主子出来见我。否则我就绝食自尽。我要死了,你们都得玩完。”

“放开他吧,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蔡彩一愣,四肢一松,扑通摔在了地上。

“王妃?”蔡彩惊愕的向后挪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依旧淡然的老王妃“是你让他们绑我的?”

站在老王妃身边的一个蒙面人慢慢拉下了黑布。露出一张同样熟悉的脸。

“冷大哥?”

蔡彩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你们…”

“是封棋吗?”蔡彩眸子一冷,露出一丝愤nù

“他不敢出来见我,就拿你们做挡箭牌?卑鄙!”

“阿彩,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老王妃轻轻撩开了袍子,席地而坐。

这不是平时的老王妃。

她一直觉得她是有洁癖的啊!

冷锋向周围的人挥挥手,一众人纷纷褪下,只剩下她们两个女子。

“你要说故事吗?”蔡彩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你可千万别告sù

我,我是你的私生女。而王爷才是我爹的亲生儿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十二章 奈何多惹情牵绊,一夜青丝换白头

老王妃笑了。

她第一次在蔡彩面前笑得那么自然,那样无所顾忌。

“蔡彩,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真的很喜欢你!”

蔡彩微微点头,也学她一样用双臂抱住膝盖。

“我来自关外,是个外族人。爹爹是大汗麾下的一员将领。那个时候的我生活在草原上,虽然没有这金雕玉砌,山珍美味,却过得很自由,很开心。年轻的时候,我也是草原上一朵美丽的花儿。”

“看得出来!”蔡彩点点头“老王妃现在也很漂亮。”

老王妃笑了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当中,

“第一次看见那个人,他居然单枪匹马来找大汗签和谈书。爹爹觉得他自不量力,将他绑起来扔在草原上,甚至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上。可他丝毫不害pà

,还义正言辞的告sù

爹爹,只有蠢人,笨人才会想到用鲜血和人命去夺取想要的东西。我还记得,那时候爹爹只要一提起他,就会气的牙痒痒的。”

“那你第一次看见老王爷的时候,他的确挺怂的。”蔡彩将身子靠在栅栏边,轻声说道:“不过我相信,他对你很好。”

“这大概是我爹爹这辈子最恼火的事情。他不仅让大汗签下了永不战争的和谈书,还带走了我。如果说小时候是最自由,最开心的。那成为王妃之后就是最幸福,最满足的。尽管有一大堆的规矩束缚,尽管皇太后对我千百万个不满yì

,他依旧对我那么好。”

“你是老王爷真辈子最爱的人,即使他走了,也希望你能幸福。”蔡彩轻轻握住老王妃的手,轻声说道。

“他是被当今皇上害死的。他已经让出了那个皇位,可皇上依旧不肯放过他。他死在战场上,甚至不曾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老王妃的眸子里满是伤痛,却看不见眼泪“所有的眼泪都在那段日子哭完了。那种比死还要难受的滋味真是难熬。”

蔡彩惊讶的看着老王妃。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让封棋去争夺那个皇位。我要亲眼看见那些陷害他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蔡彩一愣,突然有些明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背后指使的。派人刺杀皇上,却被你这个小妮子个阻止了;而封棋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所以我知dào

,只有你,才能帮我完成这个计划。御书房的事情是我故yì

安排的,让你们故yì

找到了那本书,故yì

和思萝王子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引起皇上的不满后,我派人绑架你,又派人送信给封棋他们…”

“四皇子的出现也是你安排的?”蔡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差点害死你的儿子。”

“置诸死地而后生!”老王妃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可奈何“连思芙公主那件事情都是我有意安排的!留你下来。将你锁在房间里,让思芙公主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都是我!”

“可封棋根本不想做那个皇帝。”

“他一直都不想。”老王妃慢慢起身,轻声说道:“可他现在认为,是皇上害得你们分开。他恨他。而且,你在我的手里。”

蔡彩觉得自己手脚都是凉的。

她好像被人浸在冷水中一般,找不到任何思绪。

原来始作俑者是老王妃!

蔡彩扑通向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我知dào

你恨我,但是…”

“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那些无辜的人。你要的是皇位而已。不要伤害别人的性命。”

“这就是封棋喜欢你的原因吧!”老王妃转身,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我早些遇上你,一定不会再走这条路。阿彩,我百年之后。你得将我和老王爷葬在一块。我知dào

,他一直都在等我。”

对于蔡彩来说,这已经算不上什么打击了。

这种事情比起封棋和张靖榕的同时背叛,简直就无关痛痒。

利用,出卖,背叛。

到头来也就这么回事。

她能原谅皇上的身不由已,自然也能体谅老王妃的情非得已。

她不是圣母。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伤害她。

或许中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并不完全是坏事。

别等到自己和封棋成亲生子之后。他再来个无可奈何,那时候的自己,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洒脱了;

如果选择了张靖榕。那更加该值得庆幸,差一点做了小三。

这可是蔡彩一直所不耻的!

如果说唯一让她觉得糟透了的事,那便是一头青丝变白发。

蔡彩原本乌黑的头发在被关的这些日子,都白了。

她以前还不明白练霓裳为什么会变成白发魔女,她现在是彻底体会到了。

赛大夫也曾说过,她早些年营养不良,身体底子不好,气血两虚,若是不好好调养会出现早衰的情况。

原来一切都是有科学根据的。

蔡彩将白发缠绕在手上,苦涩的自嘲道,看来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是要去趟天山。

天山雪莲能治好白发吗?

希望这不是个传说。

铁门又被人打开了,面前站得是有些瑟瑟发抖的冷锋。

他看着蔡彩的模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冷大哥!其实我挺恨你的!”蔡彩慢慢起身,坦白的说道:“虽说我俩交情不深,可我和封棋都打心眼里将你当做自己人。我一直都不相信,原来人心能会同冰山一样化不开。现在想想,似乎没什么不可能。”

冷锋不说话,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

利落的砍下。

齐腰的长发被砍断。

一头凌乱的长发,让这个冷若冰山的男人有了些杀马特的非主流感。

“对不起!”

“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多了。至少没让我觉得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傻傻的拿所有人当朋友。走吧,要带我去哪?”

蔡彩曾经听过一首歌,她觉得现在的经lì

和心情就和歌词写得一模一样。

风沙蔓延,扰乱晴天,丹心照明月。

遥望城外,兵器相见,浮生又一劫。

故人一直就站在君的面前。不问也不怨。

故人发以衰白,风尘覆盖,不奢求重来。

只盼君能收起战台,断头换不来。

最后的城墙破开,登高望海,一片烟火海。

无能为力,尸遍满地,故人心已远。

在她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不知dào

多少人为此浮出了血泪的代价。

名利权贵,当真是害人不浅。

“你们动作很快啊!”蔡彩似笑非笑的对冷锋说道。

“三皇子最后时刻放qì

了出兵。”

“是吗?”蔡彩会心一笑“他人呢?”

“不知dào

!”

“好啊!总有一对是幸福的。”蔡彩满足的点点头“冷大哥。你欠我的应该还吧?”

“你就是要属下的这条命…”

“我不要!”蔡彩摇摇头“我只想让你不要赶尽杀绝,放过几位皇子。特别是三皇子,他这辈子不会再对皇位有想法了!别让老王妃的悲剧一代又一代的重演。”

“好!属下发誓!”

再看见封棋的时候,他已是一身龙袍加身。威武不凡。

有些人,命中注定要成为君王。

“阿彩?”

看着满头白发的她,封棋踉跄了几步,毫不犹豫的给了冷锋一个巴掌。

“混蛋,你们对朕承诺过什么!阿彩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爷,哦!不对。皇上适应的很快啊!”蔡彩平静如水,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波澜“果然,当皇帝不需yào

天赋。”

“阿彩!”封棋拉住她“你听我说,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我…”

“我不愿意!”

“阿彩,我对天起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个,我立马派人立下诏书…”

“你别说了,我不会相信的!”蔡彩浅笑,摸了摸的发鬓“现在我对于你来应该没有任何魅力了!皇上。放qì

吧!别为一个没用的人浪费天下的美人。”

“阿彩。你…”

“我不喜欢你了!”

“你再说一遍!”

“不喜欢…”

蔡彩说了一遍又一遍。

没多说一次,封棋都觉得心底的疼痛更甚一分,但他舍不得松手。反而将蔡彩拥的更紧,近乎粗鲁的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那样用力,几乎将蔡彩的唇咬出血来。

蔡彩既不呼痛也不挣扎。

好似没了魂魄般任由他亲着。

一吻过后,封棋终于意识到,很多事情,回不来了。

“请太医!太医没办法,就去找神医,神医没办法就去找神仙!她要是好不了,你们统统剃光头发!”

“是!”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吓得跪在一团。

“还有,传令下去,命钦天监挑选一个好日子,朕要迎娶皇后。并且解散后宫所有妃嫔歌姬,朕这辈子,只要皇后一个。”

蔡彩并不为所动,慢慢的转身。

“冷大哥,我累了,带我找个屋子睡一觉!”

“阿彩…”封棋的心痛的窒息。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告退!”头也不回,蔡彩从来不知dào

,自己能这么潇洒。

而蔡彩也不知dào

,她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神通广大的太医们在战战兢兢为她把脉之后,颇为自信地说,只要好好调理,可以让蔡彩的身子恢复。

药引子里也有天山雪莲。

不过,皇宫里有现成的!

当年的卓一航真是傻,直接去抢皇宫不比去天山上等要来的快吗!

只可惜,蔡彩不想留在皇宫,更不想做什么皇后!

蔡彩啊!蔡彩!你比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第二十三章 非你不可,覆水难收

蔡彩被安排在离御书房不远的屋子里。

这儿不是什么妃嫔寝宫,也不是什么奢华宫苑。

而是由一间杂物房修葺而成的。

每一样摆设,每一个物件,似乎都有人精挑细选过。

因为这的每一处都让她喜欢。

宽敞,明亮,没有任何属于别人的气息。

“娘娘,奴婢已将被褥铺好,只是…”

冷锋知dào

蔡彩不喜欢被人伺候着,只留了下一个年纪与珠儿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他们知dào

自己没办法拒绝。

难怪被人骗的团团转都不知dào



原来,早已被人掌握了软肋。

“只铺一床被褥就好,皇上不会过来的。”

小宫女似乎被吓着了,退了几步赶忙摇摇头。

“皇上喜欢娘娘,他会来的。”

蔡彩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个不在乎的笑容。

“别叫我娘娘了,这个皇后我可没资格做。”

“娘娘!”小宫女扑通跪在地上“求求您千万别这么说,奴婢是不是哪里伺候的不好,惹您生气了?奴婢罪该万死,奴婢…”

“好啦!”蔡彩将小宫女扶了起来,强制的将她按坐在凳子上“我来自民间,没那么多规矩。我有个小妹妹和你一般大,长得也水灵灵的。冷锋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你陪我的。所以,拿我当姐姐就好。”

“奴婢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

“人人都唤奴婢芙蓉。”

“小芙蓉。”蔡彩浅笑,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我不是你以前那些主子,不用害pà

。”

“恩!”芙蓉点点头,咧开嘴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奴婢听说过。娘娘是个特别的女子。大家都说娘娘既聪明又厉害,奴婢能服侍娘娘真是开心。”

“开心?”蔡彩轻轻拉住她的手“皇宫的主人说换就换,你们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吗?”

芙蓉小脸一白,吓得赶紧闭嘴。

“我吓着你了?”蔡彩有些歉意的说道。

“娘娘,奴婢是真的开心。”芙蓉小声的嘀咕道:“虽然有些事情芙蓉不懂,可芙蓉知dào

。现在的皇上是好皇上。虽然太上皇也好,可他和太上皇后娘娘就不会对奴婢像您对奴婢那么好。现在的皇上做了皇上以后,让很多可怜的姐姐们都回家了;还下旨废除了宫里很多很残忍的东西。最重yào

的是,皇上对娘娘好。他们都说,皇上只会娶娘娘一个人。我娘说了,专一的男子都是好人。就像我爹一样…”

听着芙蓉啰啰嗦嗦说了一堆,蔡彩觉得自己好似在听绕口令。

终于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娘娘笑起来真好kàn

。”芙蓉侧着头说道:“怪不得皇上会喜欢娘娘。”

“我这一头白发。看上去都像你奶奶了。”

“才不是,白色的头发将娘娘衬得和仙女似的,特别好kàn

!”芙蓉竖起大拇指,感叹的说道:“而且太医们都说了,娘娘的白发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骗子,都学会哄人开心了。”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两人聊得热络。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娘娘,您等着,奴婢去开门。”

看着芙蓉娇俏伶俐的模样。蔡彩又想到了珠儿和环儿。

“皇上?”开门之后的芙蓉吓得立kè

跪在地上大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多日不见,封棋清瘦了。

他憔悴的厉害,似乎好些日子没好好休息。

封棋的手上端着药碗,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的蔡彩。

龙袍的袖子半卷着,手上和脸上还有些炭黑的印子。

纡尊降贵去熬药吗?

可是自己并不感动。

“你们都下去!”封棋对着身后的宫人们说道。

眼看宫人们都退下了,蔡彩朱唇亲启。

“芙蓉,快起来吧!”

芙蓉瞅瞅蔡彩,又抬起眸子看着封棋。

“起来吧!”封棋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冷锋会挑人,她和珠儿长得很像。”

“芙蓉,关门。”

“啊?”芙蓉目瞪口呆的转脸看着蔡彩。

“关门!”蔡彩背对着封棋,口气有些不悦。

“哦!”芙蓉呆呆的侧身,轻声道:“皇上,请进!”

“我没说让他进来!”

“什么?”芙蓉彻底呆住了。

蔡彩觉得,芙蓉此时的大脑转速一定达到上千,不然她应付不了现在的状况。

“阿彩,先喝药吧!别让药凉了。”

“我不喝。”蔡彩冷冷的说道:“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好。皇上若是嫌弃我的一头白发,就将我赶出宫去吧!”

封棋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落寞的让人心碎。

“娘娘!”

芙蓉颇有娘娘不急宫女急的职业精神,赶忙跑到蔡彩面前“皇上亲自来哄您,您又何必呢!”

“要么你去关门,要么我去关门!选一个吧!”

“到底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封棋低声问道。

“现在你要求原谅,那么当初你干什么去了!”蔡彩转过头,眼眶红的吓人,却不见泪珠落下“封棋,当我亲身体验到你和其他女子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我就告sù

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

“你喜欢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没有碰过其他女子?”

“放屁!现代童男不好找,古代还没有!老娘要找童男子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你给我滚蛋!再也不想看见你!”

蔡彩气糊涂了,连国骂都差点飙出来了。

她颇为女汉子的站起身将封棋一推,利落的关上门。

芙蓉的下巴已经快脱臼了。

将皇上关在门外的娘娘,自古以来她应该算是第一个了。

不过,好有气势哦!

芙蓉不禁崇拜的看着蔡彩。

真是女子的楷模呢!

“你别学我啊!”蔡彩拍拍芙蓉的肩膀“否则很难嫁出去的。”

芙蓉哪会像蔡彩那么淡定。

被挡在门外的可是当今皇上。掌控着天下人的生死。

她踮着脚趴在窗檐上,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娘娘,皇上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了!”

“……”

“娘娘,外面下雨了。”

“……”

“娘娘,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就完蛋了!”

“……”

“娘娘!”

“别吵我睡觉。否则让你出去陪他!”

雨越下越大,似乎每一幕悲情偶像剧演到这都会飘上些雨水烘托气氛。

蔡彩这个时候应该让芙蓉去拿把油伞,接着重新出去为封棋遮雨。

然后,两人便深情相拥,重修旧好!

呸!想得美!

蔡彩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可只有她知dào

。若不是硬逼着自己忽略心中的酸楚和痛苦,她会熬不下去的。

一定要绝情下去。否则。这颗心会动摇。

“娘娘,我求求您,去看看皇上吧!”芙蓉拿着雨伞站在蔡彩面前。

“要去你去!”

“娘娘,皇上不能有事啊!若是皇上生病,奴婢说不定会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啊!若是你真的见死不救,奴婢就一头撞死在这!”

“得得得!”蔡彩翻着白眼坐了起来“我不想做言情女主角。你怎么还把我往这条路上引呢!”

芙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再一次做好撞桌角的准bèi



蔡彩一把抢过雨伞,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门一开。便听见了吵杂的落雨声。

瓢泼大雨,雨帘遮挡了所有的视线。

空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却没有属于那个人的气息。

蔡彩慢慢收起伞,她想好好被雨水淋一淋。

让她能彻底的清醒。

忽的,熟悉的温度从背后紧紧传来。

他是真的害pà

失去她。

若这一次不牢牢抓住,他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蔡彩任由他抱着,又慢慢的撑起了伞。

“阿彩…”

“回吧!”蔡彩轻轻地说道,少了那份激动和愤nù

,反倒让她显得越发遥远起来。

“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如果有人在你心口上戳了一刀,再让你原谅他,你能做到吗!”

“你伤心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我吗?”封棋将脖子靠在她的肩上,几乎是在颤抖“告sù

我,你真zhèng

难过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背叛还是张靖榕的离开。”

一句话,撕开了蔡彩心底深处的那道口子。

她觉得自己听到了哗啦的声音,鲜血直流。

“呵呵!”蔡彩忍不住自己笑起来。

“阿彩!”背后的张靖榕将她抱得更紧“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封棋,对不起!是我不好!不是你爱我不够多,而是我对你的爱不够好。你的爱,我配不上。”

说完这句话,两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这一夜,蔡彩的脑海里几乎没有记住任何事情。

她只记得,他抱了她很久很久。

第二日一早,蔡彩腰酸背痛的从床上爬起来,看见一脸明媚的芙蓉。

“干什么啊!笑得这么猥琐!”

“奴婢才没有畏缩!奴婢不那么害pà

娘娘了,奴婢是尊重。”

“哎,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昨晚你抱我进房间的?”

“不是!是皇上!他陪了你一晚,刚刚上朝去了。”

蔡彩眉头一皱,有些困扰的摸摸头发。

“皇上让奴婢告sù

你,好像说什么,他爱你就够了,其他的不在乎。虽然奴婢听不懂,可奴婢知dào

这是好话!”

“好什么!你以为做皇后闹着玩的。我可不想以后再遇到无数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蔡彩边说边套鞋子“我得办完事情,然后赶紧开溜。”

第二十四章 探望故人

芙蓉压根不懂开溜的意思。

她也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未来皇后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可她知dào

,娘娘是好人。

她跟着她不会吃苦头。

“小芙蓉,你别跟着我行不行!”蔡彩烦躁的将白发随意的缠到身后“我不想被人监视。”

“奴婢没有监视你!”芙蓉有些委屈的跟着蔡彩一路小跑“奴婢怕您不认识皇宫的路,若是有不长眼的人冒犯了您,奴婢也能替你教xùn

他。”

“就你这小身板能教xùn

谁?我还会被人欺负!开玩笑!”蔡彩叉着腰,不无得yì

的说道。

“你在这已经转悠了一炷香时间了。”芙蓉微微撅嘴“娘娘,你想去哪?奴婢带你去。不认识路很正常,奴婢不会笑话您的。”

“是啊是啊!我是路痴!被你发xiàn

了。”蔡彩站在花丛之中,有些苦恼的摸摸头“我记得曾经来过这,可不记得该走哪条路了。”

“娘娘想去哪?”

“去看太上皇。”蔡彩压低声音说道。

“呵!”芙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娘娘,这…”

“告sù

你也没用,你哪会知dào

。”蔡彩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着。

“谁说奴婢不知dào

。”芙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只是,奴婢不能带娘娘去,若是皇上知dào

了,得怪奴婢。”

“芙蓉,太上皇过得好不好?”

芙蓉想了一会。使劲点点头。

“是吗!”蔡彩脸上的笑容慢慢褪下,露出一丝淡淡的愁容。

“娘娘,您怎么了?”

冬末春初,御花园里的青枝发芽,迎春正艳。

封棋初登大宝,自然要和文武百官搞好关系。

尽管皇位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可封棋手持太上皇圣旨和玉玺。

心有疑惑也不能随意声张。

最有可能得到皇位的三皇子都没有动静。他们跟着操心什么?

有官做,有俸禄拿。

为国,为百姓。

谁做皇帝都一样。

何况封棋素有贤王之称,坐上龙椅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各怀心事的众人便跟着封棋去御花园赏花。

众人走着,便看见了站在园中的蔡彩。

宁静淡雅,超然脱俗。

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水灵灵的眸子中透着似乎谁也化不开的痛。

众人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好似看见了仙子一般。

“阿彩!”

众人看着封棋的脸上洋溢出一种鲜有的笑容,他慢慢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女子的手。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那个让皇上宁愿舍弃天下天下美眷也有迎娶的奇女子。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自然明白看眼色行事。

站在人群中的房敬之和李沛先相互看了一眼,喊得尤为大声。

“快起来吧!”蔡彩也不知dào

他们会突然出现,有些惊讶的看着众人。愣了半晌,才学着电视剧上的腔调说道。

“房大人。李大人。各位大人有礼了。”蔡彩微微欠身作揖。

“皇后娘娘客气了!”众人赶忙还礼。

“皇后娘娘,您头发白了也挺好kàn

的。”李沛先向来说话直白,一开口,便让所有人吸了好几口凉气。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房敬之使劲的踩了李沛先一脚。

“没关系的。”蔡彩摇摇头,头绳忽的滑落,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肩上。

“你瞧。连发髻都不梳好。”封棋轻声说道,脸上依旧温柔无限。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奴婢…”

“好了!”封棋弯腰捡起发绳,慢慢走到蔡彩身后“阿彩才舍不得怪你。”

说着,他慢慢将蔡彩的头发顺到耳后,小心的盘弄起来。

“弄痛了就告sù

我。”

传言都是真的。

皇上对这位未来皇后宠上了天。

怕是皇后娘娘想要天上的月亮,皇上都会亲自去摘吧!

房敬之想了想,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为了您的凤体,还请按时服药。若您凤体违和,老臣们也会寝食难安啊!”

老狐狸。

蔡彩在心里暗暗说着,姜还是老的辣,难怪宰相之位做的稳稳当当。

“皇上连我不吃药的事情也要和房大人商量吗?”

蔡彩嘴角挂着笑容,语气却并不友好。

“不是的!”李沛先乐呵的摆摆手“皇上早朝的时候说了,谁能哄皇后娘娘吃药就赏谁白银一百两。”

这个太傅大人还是个直肠子。

他是怎么在这官场屹立不倒的?

看着一旁对他吹胡子瞪眼的房敬之,蔡彩也总算放了点心。

房大人和李大人虽然时常斗嘴,却是过硬的交情。

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相互扶持,同甘共苦。

如此一来,房大人当然也只是做人圆滑,并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老臣觉得这种家事拿到早朝上来说有些不妥,但看在皇上对娘娘痴心一片…”

“你就少说几句吧!迟早毒哑你!”房敬之捂住他的嘴,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胡闹!”蔡彩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推开封棋的手“若是人人都像皇上这样恣意妄为,那如何治理朝政?有这一百两,可以救济多少穷人?可以让多少贫苦的孩子读上书!以镜为鉴,可正衣冠;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房大人和李大人是朝中重臣,以后更该处处提点皇上,以免他行差踏错。”

发脾气!翻脸!

蔡彩在心里说道。她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下了封棋的面子。

封棋应该怒不可遏,恼羞成怒,最好立kè

将她赶出去。

“皇后娘娘圣明!”

一众大臣又跪了一地,蔡彩明显看见了他们眼神里的崇拜。

“阿彩说得对。”封棋将蔡彩的发绳绑紧,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以后不会胡闹,会好好听你的话。”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不想做第二个武则天,她对这些没有兴趣。

“行了。让芙蓉带你去到处逛逛吧!用膳时我再去找你。我让御厨做了你最喜欢的酥皮蛤蜊汤。所以,别乱吃点心。”

封棋带着一种大臣走远,芙蓉还立在那,一脸的惊诧。

“皇后娘娘,您实在太让奴婢佩服了!您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道理,那么让人敬重。怪不得皇上对你那么温柔,那么…”

“得了!”蔡彩没有达到目的。心情更差。

“皇后娘娘,若是奴婢能遇到一个人像皇上对您那么情深意重…”

“你很烦!”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话音刚落,她然想到一件事情。

“芙蓉,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你得完全服从对不对?”

“那是当然!”

“他刚刚说了,带我到处逛逛!所以,咱们现在去太上皇那!”

“啊?”

“不带我去就是违抗圣旨。让他砍你的头!”

“好吧!”芙蓉一脸苦相的被迫就范。

太上皇。也就是皇上的伯父。

被安排在宫中最奢华,最雅致的宫苑中。

来回的奴才和奴婢也是络绎不绝。

看得出来,封棋并没有亏待他。

宫苑门口,也没有重兵把守,只有几个侍卫负责他的安全。

看到这些,蔡彩的心情突然好了。

尽管是他间接将自己害成这样。可蔡彩并不想看见他吃苦。

因为蔡彩更不想看见封棋变得像老王妃一样。

学会原谅和宽容,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气魄。

“你们是谁?”一个守卫拦住了蔡彩和芙蓉的去路。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芙蓉毕竟还是个孩子。此时此刻不自主的耀武扬威起来“你们面前的可是当今圣上最最疼爱的皇后娘娘!你们看这发辫,还是皇上刚才亲手捆的。”

“奴才该死,妄娘娘赎罪!”守卫们赶忙要下跪。

“不用多礼,我就是来看看太上皇。”蔡彩轻声说道:“太上皇对我和很好,不来看看他,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皇上吩咐过,皇后娘娘可以随意进出。”守卫让开一条道,恭敬地说道。

原来,还是为了自己。

不是不恨,而是怕她伤心难过。

他为了她,可以大逆不道;

他为了她,可以谋反忤逆;

他为了她,可以抛怨弃恨;

到头来,过不了心中那条坎的人只是自己。

此刻的太上皇正在院子里照顾着那些花花草草。

木桌上是画好了正等墨干的画;

石桌上是刚刚沏好的茶;

看来,他的日子当真过得不错。

“你来了啊!”他并没有因为蔡彩的到来赶到讶异,笑呵呵的捻起一把鸟食放在鸟笼中“刚沏好的茶,赶紧尝尝。”

“不用了,我只是…”

“封棋对朕很好!”他慢慢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现在的日子也比以前舒坦多了。那些家事国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吧!”

“可…”

“诏书是朕立的,玉玺也是朕亲手给他的。这个皇位,他名正言顺。”

“是老王妃她…”

“朕也曾经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他捋了捋泛白的胡子,轻声说道:“这是朕这辈子唯一觉得良心不安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伤害无辜的人。”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要道歉的,是老王妃。”

“一来一去,扯平了!”他的表情轻松,并没有半丝不快“希望下辈子朕和老王爷还能做兄弟,朕发誓,会好好补偿他。”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开心。”蔡彩浅笑。

“若朕的那些儿子们能有你这个丫头半点聪明,朕也不至于做了那么些错事。”

“皇上教育的很好。皇子们没有野心罢了!”想着三皇子和杨馨会快乐的在一起,蔡彩的心情不觉得变得更好“皇上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不快乐落在孩子们身上。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那你呢?不能原谅封棋吗?”

“他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我们相爱的方式。”

第一章 离京开青楼

皇上悠闲地在杯子中倒上茶,慢慢了品了一口。

“朕上了岁数,不懂你们这些爱来爱去的怪异想法。阿彩,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朕相信你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好结果。只有一点,若想成大事,必须狠下心,别被任何多余的情感影响你的决定。而且,你的善良会给别人更多伤害你的理由。”

“我只是逼着自己学会宽容,因为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嗯!”皇上轻轻点头“有机会回来看看朕,无论你在哪。朕都希望你幸福。”

“知我者莫若皇上。”

“彼此!”皇上浅浅一笑“想要离开这座牢笼,得找一个帮你打开笼子的人。朕认为老王妃是最好的选择。”

“英雄所见略同!”

“记得替朕向她问好。”

芙蓉站在门外安静的等着,一看见蔡彩出来,立kè

跑了上去,好似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她左瞧瞧又看看,眼见蔡彩的确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芙蓉,你去替我送封信给冷锋。记得,不许偷看。”说着,蔡彩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放在芙蓉手中“小芙蓉,认识你很开心。以后也一定要坚强的走下去,如果有什么麻烦,就去找冷锋。”

“有娘娘替奴婢撑腰,没有人会找奴婢麻烦的。”芙蓉笑眯眯的将信塞进内袋,轻轻拍了拍“娘娘和冷首领很好嘛?”

芙蓉说完。立kè

捂住嘴巴,有些惊慌的说道:“娘娘,对不起。奴婢以后不会说了!娘娘只会和皇上的关系好!”

“傻丫头!”蔡彩浅浅一笑“冷锋是个好人。所以我请他帮忙。”

“冷首领总是凶巴巴的!自从头发变短后,看上去更怪了。奴婢可看不出他是什么好人。”

“冷锋身为铁卫,他的身不由己要比一般人多得多。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些是他欠我的。”

芙蓉实诚的摇摇头。表示她并不明白蔡彩在说什么。

芙蓉离开后,蔡彩便摸索着方向去老王妃的寝宫。

她路痴的毛病一时半会儿可改不掉,好在拜见老王妃不需yào

偷偷摸摸的,在几个热心小宫女的指路下,她也顺利的找到了地方。、

老王妃的性格依旧低调内敛的可怕,她住在皇宫的角落里,若不是堂堂的皇太后寝宫。恐怕很容易被人遗忘。

唯一不变的,就是老王妃的佛堂。

想想也是,如果不向菩萨倾诉她多年来内心的痛苦和不安,日子会更加辛苦。

此时的老王妃正跪在佛龛前,手中的佛珠慢慢的转动着。

世人就是这样,当不安和恐惧蓄积到一定程度,他们就要向更强dà

的人去寻求帮zhù



对于佛、道这些信仰。蔡彩是相信的。

她也一直告诫自己多做好事。多存善心。以免真的有时想求得时候,菩萨会对你嗤之以鼻。

蔡彩的脚步声很轻,却还是引起了老王妃的注意。

她手中的佛珠停止转动,慢慢的转过身。

“对不起,吵到你了。”

“纷扰的是我的心。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老王妃轻声说道,将手中的佛珠套在蔡彩的胳膊上。

“这件礼物我收下。这个还给你。”蔡彩将老王妃的手掰开,拿出一直细心保管的玉扳指放在她手中。

“我知dào

你不屑接受我的东西。当然…”

“因为玉扳指是老王爷送给你的,这是他对你爱的象征。这枚扳指戴在你手上才是无价之宝,对于别人来说,充其量只是件值钱的物件。也是因为它,我始终相信,你对我的伤害是无心的。因为换做是我,也不会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一个讨厌的人。”

老王妃淡淡一笑,将扳指重新戴回。

她很想去摸摸蔡彩的头发,却因为那触目惊心的白色而揪心不已。

若不是自己,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即使再狠心的人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真的,我不恨你。”蔡彩忽的抱紧老王妃,像孩子撒娇般的扑进她怀里“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只希望以后,你能放下执念,别再这么辛苦。为了封棋,也为了一直待你如珠如宝的老王爷。若他泉下有知,也会痛苦的。”

老王妃将蔡彩搂在怀里,泪珠顺着脸颊落到了蔡彩的手背上。

老王爷死后的那些年,即使再痛苦,她也不曾哭过。

“乖!别哭!”蔡彩小声道:“你比我娘强,她这些年总是偷摸摸的掉眼泪。可盼了这些年,总算有了结果。今日,就算真zhèng

放下吧!”

“阿彩,不要离开封棋,他真的是无辜的。”老王妃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和痛心“请你完成我做为一个母亲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

“我需yào

离开一段时间。否则,对于我和他都不公平。送我出宫吧!”

老王妃身子一震,有些发愣。

“我不确定一个身为帝王的封棋是否能像以前一样;我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应该继xù

给他添麻烦。现在,让时间解决一切问题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你,他会疯的。”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或许真的离开他,我也会疯。到时候,你自然而然的就会再见到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老王妃轻轻给了蔡彩一个拥bào

“孩子,好好的。”

当天晚上,老王妃便打理好了一切。派人将她偷偷带出宫。

月色很美,星空璀璨。

蔡彩坐在一辆运送厨余的车上,身上只背着一个小包袱。

这个包袱是老王妃亲自准bèi

的。

可想而知,自己未来的很多年都不需yào

为钱奋斗。

她半靠在木桶上,悠闲着看着自己离京城越来越远。

“蔡小姐,你去哪?”驾着马车的人低声说道。

“我好像记得你的声音。就是你绑架我的对不对!”

那个伪装成马夫的铁卫身子一晃。险些让马儿将他们拖进水沟。

什么铁卫!

唬一唬就露馅了。

“属下当时也是奉主子之命。蔡小姐,将您害成这样,真是对不起。”

看来铁卫也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冷血无情。

至少自己这一头白发换来了他们的良心发xiàn



“那你可不能再出卖我哦!要是皇上在一年之内找到我,你就死定了!”

“属下自当尽lì

而为。”男子想了想,低声道:“蔡小姐是要去荆州吗?”

她很想早些和爹娘团聚,也很想尽快看见杨馨和三皇子。

可封棋一旦发xiàn

自己失踪,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他们。

若是封棋一时情急以他们要挟自己就范。就真的逃不掉了。

想到这,蔡彩轻轻拍拍脸颊。

封棋不会这么做的。

“铁卫大哥,你送我去江南吧!”

“啊?”

“送我去江南之后,劳烦你去趟荆州,找到我爹娘和杨司医,将他们安顿好。一定不能被皇上发xiàn

。”

蔡彩知dào

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可铁卫还是毫不迟疑的答yīng

了。

“属下在此立誓。保证完成任务。”

这些个铁卫就喜欢发誓。保证,承诺。

不过,蔡彩由衷的喜欢这种一诺千金。

铁卫将蔡彩送到一处清雅的江南小镇。

虽不是那种繁华富贵之地,却也民丰物福,一派祥和的景象。

蔡彩本想买处宅子暂时安顿下来,闲暇之余再搞搞副业别让自己无聊。

可当她看见包袱里老王妃为她准bèi

的东西时。蔡彩的计划改变了。

在这个一日三餐只需数钱银子的经济大环境下,包袱里的钱够她挥霍无度。穷奢极欲一辈子。

所以,她决定提前完成自己的伟大理想,开一间青楼。

蔡彩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或者重口味。

她只是觉得,青楼的女子太可怜了。

她们沦落风尘,劳苦一身,最后只能落得一个形单影只,客死异乡的下场。

这些弱女子才是最需yào

帮zhù

,最需yào

扶持一把的人。

卖艺不卖身;卖美色而不卖人格。

更重yào

的是,在青楼里面做生意酒水价格翻一番,菜品价格翻两番,现在又没有物价局,来个行业垄断自己就稳赚不赔了。

所以,之后的一个月,小镇上唯一一家规模不大的青楼歇业装修了。

据线人可靠消息称,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青楼的老鸨和龟公驾携伴逃跑了。

自此,这间青楼落入了一个神mì

人手中。

一月后,春风阁正式营业。

小镇上的人从来不知dào

连青楼也能开的这么毫不避讳,招摇过市。

在人人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生意自然也络绎不绝。

“姑姑,又有人送来几个小姑娘,您要不要去看看?”

眼前这个晴思的姑娘是青楼里的头牌,聪明伶俐,心思细密,在蔡彩接手青楼之后成为了她最好的帮手。

“老规矩。”

此时的蔡彩穿着一件连帽长衫,将一头白发恰到好处的遮在帽檐内,脸上系着一条面纱,只露出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晴思不知dào

这位神mì

的姑姑是从何而来。

她更不知dào

原来青楼可这么开。

可她知dào

,眼前的这个人可以救所有姐妹于水深火热之中。

蔡彩品了一口面前的茶,轻声道:“告sù

她们这儿的规矩,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送到隔壁酒楼里做工。”

“是!晴思代那些姐妹谢过姑姑。”晴思媚骨翩翩,的确十分妩媚,连蔡彩这个女子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对了,无颜姑娘刚刚派人来说,半个时辰之后来为大家调制新的胭脂。”

蔡彩轻轻点头,打从心里感叹道,做大爷的感觉真是爽呆了!

第二章 开青楼也得霸气

无颜是蔡彩来到这后的第一个好朋友。

她是城东胭脂铺掌柜的女儿。

听晴思说,无颜是别人替她起得绰号。

很多年前,美丽温柔的无颜遇上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二人一见倾心,相互仰慕。很快便私定终身了。

只可叹,此去经年,书生一去不返,空留无颜一人遥遥盼归。

至此之后,她便蒙上了面纱,穿起了长袍,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模样。

“姑姑,要替你配一盒胭脂吗?”无颜在桌上铺着香粉,说话的声音如同百灵鸟般清脆温婉。

蔡彩真不明白,这样一个好姑娘,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顾及那虚无缥缈的容颜。

“我不用这些东西。”蔡彩摆摆手“你为其他姑娘们多准bèi

几盒吧。”

“好!”

“无颜,和我们这做生意会不会影响?你做好之后,我派人去拿,省的被别人说闲话。”

“无碍的。”无颜轻轻摇头“反正也不会有人想要娶我。”

“你爹不是正在为你找婆家吗!”

“我与爹爹说了,他要是再逼我,我就离家出走。”

“无颜,那个男子真的值得你这样吗?”蔡彩轻轻叹了口气“何必这么死心眼呢。”

“姑姑,若无颜说你为何也要掩饰真面目,你会生气吗?”无颜的眼睛很漂亮,温和的仿佛能融化一切,和她在一起,蔡彩总觉得很温暖,很踏实。

“我和你不一样。”蔡彩毫不避讳的脱下衣帽,露出一袭白发“我遮遮掩掩是为了自己,看开了也便好了;你是为了别人,心结打不开,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真是该千刀万剐。”无颜有些心疼的将蔡彩的白发挽起。轻轻为她拉上帽子“姑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颜都会陪着你的。”

“我对女子可没什么兴趣。”蔡彩莞尔一笑,乐呵呵的拉住无颜的手“最多以后咱们姐俩都出去走走,认识认识英俊的公子哥儿。”

“姑姑说话又没正行了!”无颜小家碧玉,经不得玩笑话。一说就红脸,煞是可爱。

看着她。蔡彩想起了珠儿,若是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也该出落得如此水灵了。

可来到这快要半年,每天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接触,蔡彩倒也不觉得孤单。

早些时候和杨馨联系,她说娘的身子骨不错,应该能够顺利生产;他们也被铁卫安排在了很安全的地方,希望一切勿念。可不知为何,杨馨对于三皇子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这让蔡彩不觉得担心起来。三皇子到了最后关头抛弃一切追随杨馨而去。千万别到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

还有自己的身体,终究是要让大夫看看的,虽说不在乎这一头银发,却也让那些关心她的人颇为担忧。

连她那个不长心的爹都亲自交待她要好好休息,说什么会将娘亲和弟弟照顾的妥妥帖帖。

算算日子,她的确应该起身去看看。如今春风阁的一切都步上了正轨,她这个青楼老板娘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姑姑,你在想什么?”无颜有些纳闷的看着她“不知怎的,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脑子笨,想事情容易钻进去,一不小心就走神了。”蔡彩闻了闻桌上的胭脂,从而掩盖自己的尴尬。

“姑姑脑子才不笨。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厉害的女子。”无颜开始慢慢收拾东西,顺势将蔡彩手中的胭脂拿了过来“可依我看来,姑姑做这事儿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快动动脑子,帮皇上找到那个重yào

的人,得了赏银就真的几辈子都不愁了。”

蔡彩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赏银又涨了?”

“可不是吗!”无颜坐在凳子上,目光里露出些许憧憬“那个女子大概对皇上很重yào

吧!隔些日子赏银就会增加。那口气说的,好似谁能找到那个人,皇上就能将国库都送出去。我听别人说,皇上为了等那个女子,到现在后宫都是空置的,连身边伺候的妃嫔都没有。”

“皇宫里的事情你也知dào

,随便胡说不怕被官府抓吗!”蔡彩遮着面纱,让人看不出去脸上的表情,可只有她知dào

,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苦涩,只不过这种难过,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作祟。

想想看,世人皆怕的情伤也不过如此。

“我见过那女子的画像,漂亮的和仙女似的。我猜她长得一定和姑姑一样好kàn

。”

“嘘!”蔡彩轻声说道:“别给我招惹麻烦!”

无颜耸耸肩,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姑姑,你在吗?”

“进来吧!”

蔡彩看到进来的晴思,轻声说道:“刚好无颜在这,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胭脂尽管和她说。”

“胭脂的事情不着急,楼下出了些小麻烦。”

蔡彩眉头微皱,慢慢起身。

“派人送无颜姑娘回去,我去看看。”

小镇上的人对于春风阁的幕后掌柜十分好奇。

只能大概分辨出她是个女子。

大家不知dào

她的长相,不知dào

她的来路,平时也深居简出,唯一能看见她的机会,就是阁里的姑娘被人欺负了。

众人看着这个气质不凡的女子慢慢从楼上走下,都忍不住停住了杯中酒,好奇的看着她。

晴思指指坐在中央的一桌人。

一个脑满肥肠,穿金戴银的男子正抓着一个小姑娘。

姑娘的脸颊微微发红,很显然,刚刚被打过。

蔡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拉了拉衣领,将帽子遮的更加严实。

晴思知dào

,姑姑生气了。

“姑姑!”

小姑娘一看见蔡彩,立kè

想要挣脱,却被那男子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

“不过是群妓院里的臭.婊.子。还想立什么牌坊。爷告sù

你,今天不陪我一晚,就砸了你们这个春风阁。”

“这位爷倒是好大的口气。”蔡彩将长袍一甩,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

“红儿,过来吧!”

姑娘委屈的眼泪直流,一听蔡彩这么说。立kè

对着男子的狠狠踹了一脚,慌忙躲到蔡彩身后。

“反了你了!”男子气急败坏。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你们是什么东西,这青楼开的不是给男人寻欢作乐的吗!你们现在反倒装起矜持来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硬气。”

说着,男子拿起一张凳子狠狠地砸在蔡彩面前。

“还真当我春风阁是软柿子随便捏啊!”蔡彩邪魅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手。

响声刚落,十几个彪形大汉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你是要单挑,还是群殴?”

“你”

“连自己的姑娘和场子都看不好,还要出来混吗!”蔡彩霸气的将面前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从今以后,春风阁不做你的生意。看见我的人也最好绕道走。否则,我会让你知dào

什么叫做硬气。送客。”

蔡彩刚转身,人群里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他摇晃着身子,似乎怎么都站不稳。

日日醉酒的状态已经让他没办法分清现实和梦境,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面前的一切,却又是一片模糊。

为什么会听到她的声音。

为什么怎么都忘不了她!

蔡彩。你害得我好苦!

你不是要做皇后吗!

为什么封棋还会到处找你。

你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你后悔了?

如果你后悔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张靖榕狠狠拍了怕自己的脑袋,打从心底大骂自己没用。

她怎么还会想着他。

在她眼里,自己根本一文不值。

你当初那样负我,就不要给一个交代吗!

“张少爷,你干什么啊!”身边同样是几个微醺的二世祖“快坐下来喝酒!”

“喝!”张靖榕举起酒杯,将苦涩的酒灌入口中。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好啊!你们有种!你们知不知dào

我姐夫是谁,你给我等着”被几个大汉绑着的男子恶狠狠地嚷着。

“有病!”蔡彩不屑的说道。

“姑姑,刚才那个是县太爷的小舅子。”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呢!以后这种三品以下的小官别和我打招呼,直接轰出去!”说着,蔡彩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春风阁做的是干净生意,大家凡事有度,我自然是欢迎之至。”

“这春风阁的老鸨可够厉害的,不知dào

是什么来头。”

“什么老鸨啊!人家都说了,做的是正经生意!”坐在张靖榕身边的男子感叹道:“我倒觉得这女子有些手腕,看她柳絮迎风摆的模样,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知dào

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你有什么能耐!要一亲芳泽的也该是咱们张大少爷!自从嫂夫人走了之后,他一直守身如玉,也是时候找个伴了。”

张靖榕醉的眼神迷离,晕晕乎乎的说道:“女子才没有什么好好东西。”

蔡彩在古代呆了这么久,三教九流见得多。

这样的小人不给些颜色给他们看看,就会有更多的人蹬鼻子上脸。

“晴思,明天去再请几个护院,钱不重yào

,手上的功夫一定要好。”

晴思点点头,为蔡彩倒了杯茶。

“姑姑,我这么这样做生意会不会?”晴思轻咬嘴唇,低声说道:“得罪了客人,咱们以后的生意就难做了。如果县太爷…”

“行了,这些事情交给我解决就好。明日去账房支些银子,我有用处。”

“是!”

晴思从来不知dào

青楼也能有账房。

但她知dào

,姑姑是个有本事的女子。

第三章 姐姐妹妹站起来

其实蔡彩开青楼的想法源于以前的一本小说。

大多数青楼女子并不像影视作品里的那样。

她们中很多人都是家道中落或是家中有人犯罪之后被送到这来的。

进了青楼,即使只卖艺不卖身,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有多重yào

自然不用多说。

就好像晴思那样,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解人意,温柔大方。

却沦落风尘,这一生都很难找到一个欣赏她的人。

蔡彩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无奈。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通济天下。

她一定要做一个优秀的青楼领导者。

何况,开青楼的确是件很赚钱的买卖。

除去人工成本,剩下的都是纯利润。

蔡彩正在考lǜ

给姑娘们实施月薪制,省的她总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剥削者。

“姑姑,姑姑…”

急促的敲门声让正在小憩的蔡彩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些焦躁的回道:“别这么喊,我活的好好地。”

“姑姑,昨天那个客人带着县太爷来闹事了。”

蔡彩眉头微微一簇,嘴角却牵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又是个没用的蠢材。

“去告sù

晴思,让她把银子拿来。”

“是!可姑姑…”

“行了,让姐妹们继xù

招待客人,我马上就过去。”

蔡慕曾经告sù

蔡彩一条属于他的理论。

对于有素质,有文化的人,凡事句句讲理就可以;

对于有钱没素质的人,凡事投其所好就可以;

对于蛮不讲理,色厉内荏的人,凡事在气势上压倒就可以;

不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凡事有钱就可以。

虽然蔡彩觉得蔡慕过于势利。不过他的话的确没错。

“大人,请用茶。”蔡彩下楼的时候,正巧看见晴思在给县太爷敬茶。

晴思是个大美人。

美人敬茶岂有不喝的道理,县太爷刚接过杯子,一看蔡彩从楼上走下来,立kè

将手中的杯子一扔。冷冷的哼了一声。

“杯子是汝窑烧制而成,二钱银子一个。待会请大人赔过了再走。”蔡彩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并不将这地方父母官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县太爷恼火的拍桌而起,身边的捕快们纷纷抽刀。

周围的客人们吓得全部起身躲在了一边。

“让你横啊!”昨日的那个混蛋耀武扬威的说道:“爷说过,谁敢得罪我,就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咱们这个县太爷可真够混的。”几个青年男子站在一边,悠闲的摇着折扇“带着一帮捕快欺负个小女子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们走!”

张靖榕昨日喝得酩酊大醉,今天又被爹骂的一文不值。

此刻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急需yào

用酒来再次灌醉自己。

“张大少爷。这么好的戏你也不看?最有名的戏班子可都演不了。”说话的是隔壁街当铺的少东家,也是个终日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他颇有兴致的看着蔡彩“我也想看看这下子这个姑娘能怎么对付。”

“她一天到晚蒙着头不见人,一定也好kàn

不到哪去。”身边的人搪塞道。

“你懂什么,女子是讲究风韵的。”

“有病。”张靖榕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此时更加不安,不知dào

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女子似曾相识。

连声音都那么熟悉。

还记得她曾经说过,希望开一家青楼。

想到这,张靖榕又开始没由来的心绞痛。

“原来你们一群人过来,就是为了欺负我这么个小女子啊!”蔡彩淡定的坐下,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们“大人,你说普通老百姓告状要找你,若有人状告你。又该找谁呢?知府大人?还是钦差大人?”

县太爷也没料到面前的这个神mì

的老鸨会有这么一手,以前的那个老女人看见他还不立马扑上来,这个女子简直就当他不存zài

啊!

这么横?

莫非真的有后台。

他支吾了半天,才故作大声地说道:“本官公正清廉,别人能说什么闲话?”

“公正清廉?”蔡彩故作吃惊地说道:“你带着这么多官差到我这来吆五喝六的,是想抓我,还是想坏我的生意?又或者是哪个不开眼的让你来找我的麻烦。”

“放肆!”那个脑满肥肠的混蛋大声喝道:“居然敢这么和县太爷说话!你们这些开青楼的女子不知廉耻,将本地的名声和名节置于何处?现在县老爷要带你到衙门好好审问,以儆效尤。”

“大人,不要啊!”晴思慌张的扑到县太爷身上“姑姑初来乍到,并不是有意冒犯的!段爷,你千万别生气,我这就让红儿来陪你。”

“晴思,过来。”蔡彩慢悠悠的起身,语气有些不好。

“姑姑!”

“过来!”蔡彩的语气变得有些冷冽,似乎是生气了。

一旁的张靖榕不禁直起了身子,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真的好像。

连生气时的语气都那么相似。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敢请我去衙门坐坐。”蔡彩毫不犹豫的冷声说道:“我看你是没读过书吧!我这里是青楼,不是给你们寻花问柳的妓院。我这儿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乐信手拈来,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赚的都是干净钱。以前这儿什么样我不管,我可到这之后,就绝对不允许有人随便欺负她们。”

“你…放肆!”那个混蛋笨嘴拙舌,哪里是蔡彩的对手。

县太爷眼见蔡彩丝毫不退缩,面子上也有些下不来台。

他铁青着脸,愣了半晌才说道:“本官接到线报,你们青楼里的人私通倭寇,与山上的贼匪有联系。现在要查封此处,待查明后方可重新开业。”

“不会吧!”张靖榕身边的几个二世祖们也颇有怨言“说不过人家就封店,实在太龌龊了。”

“你不是喜欢人家嘛!还不去英雄救美!”几个人起哄着刚才的少东家。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封店啊!”蔡彩冷笑“可以啊!不过,先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姐夫,你别被这人给唬了,她嘴皮子利索,别…”

“大人,你可千万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蔡彩小声嘟囔着。语气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县太爷也害pà

啊!

他摸不清眼前这个人的来头,刚刚若不是被她逼的下不来台。自己也不会这样。

“晴思,准bèi

东西。”

蔡彩领着县太爷到了隔壁的一间小屋子。

县太爷还没站稳,蔡彩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牌子。

“大人,你可得好好瞧瞧。”

县太爷拿着牌子,双手突然颤抖起来。

他战战兢兢的看着蔡彩,顿时结巴了。

“你…你…怎么会?”

这块牌子是老王妃放在自己包裹里的。

蔡彩知dào

,对于这些当官的,这比圣旨来的还快。

“当朝宰相房大人认识吗?”蔡彩娇媚的一笑,可在县太爷看来。却比鬼怪还要恐怖“太傅李大人您又认识吗?小女不才,恰好和他们吃过几次饭,见过几次面。”

“你…”县太爷目瞪口呆的看着蔡彩,脸色刷白。

“我看你的乌纱帽是戴腻歪了吧!”蔡彩呵气如兰,语气非常温柔。

可这位县太爷,却早已吓得趴在了地上。

“本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姑娘千万莫怪啊!”县太爷赶忙爬起来求饶道,就差磕头作揖了。

“大人。”蔡彩拿着晴思准bèi

好的盒子,将盒子放到桌上“我听说你的为人,为官多年倒也没有昏庸无能,冤判错判。只可惜,你家那个小舅子太狂妄了!若是我拿着他做过的那些蠢事去告你一状,你就别想回家养老了!”

“姑娘。那个臭小子本官也早就看他不顺眼,可家有悍妻,本官实在是没办法啊!姑娘…”

“大人,你别紧张。若是我想怎样,就不会请你进来了!”说着,她打开盒子,露出了白花花的银子“这就当我小女给大人赔礼道歉。以后,还请大人处处为小女子撑腰。”

“这…”县太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打个巴掌给块糖是不是来得快了些?

可这一招蔡彩早就驾轻就熟,高明的很。

“大人不是不想交小女子这个朋友吧!”蔡彩收起牌子,低声说道。

“当然不是!”

“那就收下吧!从此以后,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保证遵纪守法,大人就为我保驾护航,有钱大家赚吗!”

“那是自然!”县太爷被她骗的团团转,自然乐意接受“只是,既然姑娘如此厉害,为何又要到我们这个地方来,虽说咱们也是民丰物福,大户人家不少,可…”

“嘘!”蔡彩详装神mì

的说道:“很多事情上面不让说,大人便当做不知dào

的好。”

“是吗?”县太爷立马展开了他的联想“难道朝廷派姑娘来…”

“大人,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dào

的好。”蔡彩盈盈一笑,昂着头便出去了。

蔡彩一出来,就看见阁里的姑娘们都来了。

一个个眼含热泪,一起拥到了她身边。

“姑姑,是红儿不好,都是红儿的错。要抓就抓红儿吧!”

真是不到危急关头都不知dào

自己人缘这么好啊!

“那个,这件事是误会,以后大家都收敛点就好!”县太爷从后面跟上来,对着蔡彩神神叨叨的眨眨眼。

好像在说,我非常明白,不用多解释。

“啊?姐夫,怎么能这样,这个…”

“你个臭小子,看我回家怎么教xùn

你!快滚!”

蔡彩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她也不多做声,转身就要上楼。

从离京那天开始,她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蔡彩。

她再也不会委曲求全,任人宰割。

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那样,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她要像打仗一般运用智慧,对付每一个会在生命里出现的敌人。

第四章 一哭二闹为逼婚

眼前人的出现让张靖榕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他几乎想要去揭开那人的衣帽,将她仔细看个清楚。

可他再也无法坚信自己的决定了。

那晚,连枕边人都认错了,还有什么底气能够确认。

强烈的不安无法让张靖榕平静下来,尽管他一遍又一遍的告sù

自己,即使知dào

答案也不可能改变任何事情。

但他没办法放下,没办法忘记。

在这个节骨眼上,张靖榕被被他爹关了起来。

“爹,我不会娶那个女人的!”张靖榕被反锁在屋里,门上足足捆了五条锁链。

他们知dào

他力大如牛,特别请铁匠锻造了最牢靠的铁锁。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张恒雄气的双颊通红,恶狠狠的说道:“我对你已经一再容忍,不要再挑zhàn

我的底线。”

“就算你将我赶出张家,我也不会娶那个女人。”

“张靖榕,你记得自己曾经答yīng

我什么吗!”张恒雄冷冰冰的说道:“当初你带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回家,亲口答yīng

我从此会修身养性,好好打理家里的生意。可现在呢,你知dào

我平身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反正家里想你家产的人多得是,根本就不在乎多我这个闲人。我告sù

你,我不会娶的。你已经间接害死了叔叔,还想害死我吗!”

“放肆!”张靖榕一下子戳中了张恒雄的心事,令他更加恼火“在这个家里,还没有任何人敢质疑我的决定。告sù

你。无颜你是娶定了!如果你不答yīng

,我就将你的妹妹嫁给丁掌柜的儿子!”

“他是个傻子啊!”张靖榕气愤的摇着门上的铁锁“冰妍是你的亲身女儿。你居然眼睁睁的将她推进火坑。”

“为了家里的生意,我什么都能做出来。你也说了,张家的人多得是,不在乎这一个两个!”

“你…”张靖榕发疯似的摔烂了屋子里的茶壶和杯子。

他知dào

他这个冷酷的爹真的可以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情。

叔叔已经死了。

他不能再让这个家里唯一的至亲受苦。

张靖榕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木讷的看着前方。

蔡彩,连老天爷都逼我忘了你吗!

蔡彩压根不知dào

她和张靖榕同时生活在一个地方。

她甚至不愿意去多想。

每每想起这个男人。都会让她有一种痛彻心扉的背叛感。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自己都分不清她是否恨他。

他对自己那么好,好到从没有向她索取什么。

可他居然有妻子。

一个有老婆的男人还敢出来勾三搭四!

信不信她分分钟切了他的腹。

所以,蔡彩一直都在硬逼着自己忘掉张靖榕。

在成功搞定县太爷后,蔡彩决定将儿女私情抛之脑后。

她必须为了青楼的长久发展做出更大的努力。

在经过再三考lǜ

之后,蔡彩决定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青楼花魁选拔大赛。

以消费金额累及票数,由客人选出他们心目中德艺双馨的青楼花魁。

当然。蔡彩不承认这是创意剽窃,还振振有词的说服自己。说这叫是艺术借鉴。

一定要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才能保证青楼的永久发展。

又经过慎重的考lǜ

,她决定适当的选择赞助商。

正所谓有钱一起赚,大家才会相亲相爱。

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无颜家的胭脂铺。

为表诚意,蔡彩决定亲自上门洽谈。

可一向早营业晚打烊的胭脂铺今天居然关门了。

蔡彩担心无颜出了什么事情,赶忙赶去他们家。

后院的门没有锁上,蔡彩礼貌性的在门口敲了好半天。实在没人应,她便闯了进去。

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又一阵的哭喊声。

“相公!”

“爹!”

“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蔡彩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挑起了眉毛。

女人一哭二闹的她能理解,为什么连男人也这样?

胭脂铺的掌柜此时正将他扁扁的头塞进捆在梁上的绳结之内。

个子这么矮能够在房梁上打绳结,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一看蔡彩进来。胭脂铺的掌柜立马停止了动作,习惯性的露出一个笑容。

“哟,春风阁的姑姑来了,请进请进。”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哎呦!”掌柜的瞬间变脸,继xù

说道:“我还是死了算了。姑姑,你以后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一家老小啊!”

“姑姑,快救救我爹吧!”无颜哭的梨花带雨,遮住脸的丝帕湿了大半。

“掌柜的,你怎么了?”蔡彩拍拍无颜的后背,小声问道。

“姑姑,我知dào

你和无颜的关系好,你帮我劝劝她吧!她的年岁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那个该死的负心汉不会再回来了!”

逼婚逼的这么专业,无颜她爹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爹,我是不会嫁人的!”无颜慢慢低下头。

“张家哪里不好,门楣显赫,财雄势大。张家大少爷虽然游手好闲了一些,可大家都说他痴情,他的妻子死了那么久都未再续弦,甚至连小妾都没有。你嫁过去以后不会吃亏的!”

“二婚啊!”蔡彩微微撇嘴。

“什么二婚?”

“按理来说,你们的家我是不能掺和的。可是,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颜一辈子不开心吧!掌柜的,夫人,无颜是个好姑娘。就这么随便找个人嫁了实在太可惜了!”蔡彩微微叹了口气,好似很无奈的模样“这男人不续弦未必是痴情啊!说不定他本来身体就有病。这不是害了无颜吗!”

蔡彩说的倒也在理上,无颜他爹一时没了主意。

“无颜,你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无颜的娘也嘤嘤哭了起来“那个男人还会回来吗!他真的值得你苦守十八年吗!”

“这句话你娘说的在理。”蔡彩适当的对无颜提出了批评“这个张少爷你不喜欢,可以不嫁。但绝对不能就这么耗着,你得再找一个喜欢的人。四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才子还不满大街都是。”

“姑姑。你有所不知啊!”无颜的娘哭着哭着情绪崩溃,咧着嘴说道:“我们胭脂铺的情况很不好,现在只有张家能帮我们一把了!老爷一直不让说,就是不想无颜担心,可她还是不能体谅我们做爹娘的啊!”

“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无颜惊讶的看着她爹。

“胭脂铺再这么耗下去是当真得关门了。哎,你爹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爹,是无颜不好!无颜答yīng

嫁给张家少爷就是了。”

“无颜…”

一家三口委屈的抱在了一起。

真是比几百集的电视剧剧情还要狗血啊!

蔡彩忍不住摇摇头。清了清嗓子。

“各位,不就是要银子吗!我可以帮忙啊!算我入股,有钱还钱,没钱吃利息也可以的啊!胭脂铺不是没生意,还是经营方针和策略出现了问题,再加上没有创造良好的品牌效应。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挽回困局。”

“真的?”无颜他爹立kè

兴奋起来“姑姑你真的肯帮忙?”

眼前的姑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主。若能得到她的支持,还愁什么啊!

“当然,无颜是我的好姐妹吗!”

“姑姑,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决定嫁给张家大少爷。”

“为什么?”众人立马异口同声道。

“你们说的对。我不能再为那个人这么等下去。张家大少爷不嫌弃我,还愿意娶我,证明他是个好人。我愿意嫁给他。”

“无颜,你要不要再考lǜ

一下?”她爹立马说道。

什么情况?

为什么突然调换了位置啊!

蔡彩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要怎么办?

同意还是反对?

“那个,无颜,我饿了!陪我去趟茅厕。”

蔡彩将无颜拉了出来。

她很想说服无颜,可又无从开口。

让她不要随便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是古代,又不是现代。说不定那个张家大少爷是个好人呢!

所以,支支吾吾半天,蔡彩也说不出话。

“姑姑,你不是要去茅厕吗?”

“无颜,你真的决定好了?”蔡彩试探的问道。

“恩!”

“既然你决定好了,我就支持…”

“他回来了!”

“噗!”尽管蔡彩现在嘴里没有水,可她还是忍不住发出怪声。

蔡彩僵硬的将脖子转向无颜,露出怪异的笑容。

“哎呀,那种臭男人,你不用理他,说不定那个张家大少爷…”

“他说他还爱我。前些年他未能高中,盘缠用尽,衣食不饱。就算勉强回来娶我也只会落得一身揶揄,所以他发愤图强,从路边小摊做起。如今小有成就,说是总算能来娶我了。”

“不会吧!”蔡彩耸了耸眉毛“到底有没有这么巧啊!”

“姑姑,我不知dào

该不该信他。他已经伤透了我的心,可是我…”无颜悲伤地哭了起来。

多情总被无情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dào

那个家伙是不是可信。你别可和扈十娘似的赔了钱又送了命。这样吧!姑姑想办法帮你考考他。”

无颜摸了摸泪珠,疑惑的看着蔡彩。

“考验男人,姑姑我可是总结了一套心得。人品,胸襟,气魄一样不能少!这个混蛋要是敢骗你,老娘就扒了他的皮!”

第五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蔡彩虽说来了半年之久,但一直深居简出,甚少过问其他的事情。

所以对张家并不是熟悉。

可用晴思的话说,这个张家只需yào

两个形容词:富室豪家和绝非善类。

想想也是,这样的深宅大院,没有人闹闹事都让人觉得反常。

蔡彩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劝无颜给那个男子一个机会。

毕竟豪门的日子也不好混。

问题就在于,当蔡彩拉着无颜出去的时候,张家的人刚好上门。

他们迅速订好了日子,谈妥了一切大小事务。

貌似希望以光速将无颜娶进门。

越是这样,蔡彩就越觉得不安。

像张家这样的大户,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为何偏偏这么着急替那个二婚的少爷找个媳妇?

难不成是去冲喜的?

在种种疑惑的驱使下,蔡彩决定以无颜的幸福为目的,好好考验那个男子。

当然,考lǜ

婚期的问题,她必须速战速决。

“待会听我的吩咐,千万别把戏演砸了。”

“姑姑,我们不会啊!”

“姑姑,你就别为难她们了!”

藏在墙角的几个人嘀嘀咕咕道。

为首的正是戴着帽子,蒙着面纱的蔡彩。

蔡彩挑了阁里两个最小的丫头,将她们的脸抹得乌漆墨黑,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是让你们装乞丐,又不是让你们真的当乞丐,怎么不会!”

“我们又没学过。”两个丫头委屈的看着蔡彩。

“姑姑,你别这样,我不用…”

“你别说话!”蔡彩颇为女汉子的打断无颜“待会给我好好指人。要是敢糊弄我有你好受的。”

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蔡彩。

“好吧!好吧!你们两个待会就直接撞到那个男子身上,多余的话别说。要是那个人问起来,你们就喊饿。”

众人拗不过蔡彩,只好无奈的配合。

不久,人群里突然走来一个翩翩公子。

男子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衣着低调却做工考究,那块羊脂白玉更是价值不菲。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眸,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一眼看去,就是个气度不凡的有钱公子。

蔡彩看着那人,眉头微蹙。

这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啊!

“姑姑,就是他。”

在哪见过?绝对不是在这!好像是京城。

“姑姑?”

这人好像和蔡慕的关系很好,说是什么生意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坐拥不少产业。

等等!他们是不是做过生意?

自己好像还记的他的名字。

不会吧!在这种地方也能看到熟人?

“姑姑,你到底怎么了?”无颜使劲的推了推蔡彩。

“那个,你们快去吧!”蔡彩将帽子遮的更加严实,有些神mì

的说道。

“这个人倒是没说谎骗你,他真的很有钱。”蔡彩小声的嘀咕道。

“你怎么知dào

?”无颜纳闷的看着她。

“用眼睛看。”蔡彩有些尴尬的回道:“我见人无数,他有钱没钱我还不知dào

吗!”

无颜心思单纯,压根想不到她为什么如此反常。

只是紧张的看着那人的表现。

两个丫头的确没什么演技,她们一边走一边往蔡彩这边瞧。

绕着圈故yì

跑到那人的面前,还没撞到就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ohgod!”蔡彩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什么狗洞?”无颜纳闷的看着她。

“没什么!”蔡彩无力的摆摆手“对不起。我该找两个机灵点的。”

“你们没事吧!”男子并未起疑,而是蹲下身子小声的询问道:“要不要看大夫?”

“饿!”丫头虽然演技不行,记性还不错,至少牢牢记住了属于她们的台词。

男子听了,赶忙起身,跑到旁边的小摊上买了几个包子。

“快吃吧!”

还有包子?这个姑姑没吩咐过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才接过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来,这里有些银子,你们先拿着。”男子掏出些银子放在她们手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们若不嫌弃,可以跟我先回客栈,我帮你们在朋友那找些轻松地活儿干干。”

二人想了半天,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姑姑说过,万一出现什么地方就逃跑。

“这两个傻丫头!”蔡彩无奈的说道:“她们傻,你家黄书励也不聪明。”

“你怎么知dào

他的名字?”无颜突然看着他“名字也可以看出来吗?”

“不是你告sù

我的吗!什么脑子,真是没记性。”蔡彩趁着无颜纳闷的时候也仓皇逃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这黄书励的人品她们倒是略有了解。

仁义大方,温文尔雅。

并非像个满口谎言的负心汉。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蔡彩绝对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第二关,还是派聪明机灵的晴思出场。

这次,三个人来到了黄书励暂住的客栈。

“晴思。待会按照计划行事。”蔡彩指指隔壁,微微一笑。

“姑姑,为什么还要考验,我…”无颜颇为紧张的扯了扯手中丝帕。

对于风情万种的晴思,她实在没有什么把握。

“能过的了晴思这关,我才能确定他对你忠贞不二。”说着,蔡彩向晴思挥了挥手。

晴思轻轻地拍了拍无颜的肩膀,缓步出去了。

“咚咚!”晴思敲响了黄书励的门。

刚敲三声。黄书励便打开了门。

晴思瞄了一眼屋内,衣服整齐的放在床铺之上,整理的井井有条,桌上是几本书和摊着的账本。

看上去不像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黄公子有礼了!”晴思嗲着声音说道。

黄书励礼貌的还礼,向后退了一步。

“姑娘有礼,不知找在下何事?”

“黄公子不认识我了吗?”晴思主动向前一扑,却被黄书励躲开。

“姑娘,您是否认错人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晴思故作抽泣的说道。

黄书励想了想。低声道:“姑娘,进来再说吧!”

晴思眉头微微一皱,却露出一个笑容,扭着细腰进去了。

果然是没有不偷腥的猫啊!

蔡彩硬拉着无颜从隔壁走了出来。

气呼呼的指着房门。

“你看没有,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无颜无辜的看着蔡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别哭!我们先看看。”蔡彩将无颜拉到一边。将糯米纸糊的窗户戳了一个洞。

“姑娘,在下真的不认识你!”黄书励始终和晴思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微微鞠躬,缓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yào

在下帮忙?”

“你不认识我还让我进来?”晴思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外面人多口杂,在下怕坏了姑娘的名声。而且,在下也有心上人,不希望她误会。”

无颜心里扑通一下,有些呆了。

没想到被无颜遇上个宝贝。蔡彩也忍不住凑得更近,将耳朵完全贴在了门上。

“心上人?”晴思故作娇柔的说道。

“是啊!她苦等在下数年。一直不离不弃。即使这些年在下遇到的姑娘不计其数,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令在下魂牵梦萦。这次回来,我便是真心实意想娶她过门的。”

“是吗?”晴思故作疑惑的看着他“你现在可是一个人。”

晴思的演技真的不错。

蔡彩习惯性的摸摸下巴,感叹道。

转眼看无颜,竟已满面通红,感动的好像随时会晕过去。

黄书励是个实诚人。

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听晴思这么说。竟也认真的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无故失踪数年,如今,她已怕了。在下看得出来,她还惦念着我们的感情。只可惜,在下让她伤心了。”

一口一个在下,这人累不累啊!

“公子,既然你心上人不理你,奴家愿意跟了你!”晴思使出了杀手锏,整个人扑了过去。

黄书励吓得从桌子上拿起了毛笔。一下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别过来!否则在下将以死明志!”

不会吧!

蔡彩瞠目结舌的转头看着无颜,咽了咽吐沫。

“果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二人要是不成夫妻,正是连月老都不同意。哪有这么死心眼的。”

无颜羞得双颊越发红润,不安的扯了扯衣角。

“瞧你这嘴角含春的模样。高兴了!开心了!”

“姑姑,你别笑我。”无颜轻咬下唇。低声说道。

里面的晴思也被吓到了。

可她是什么人?好歹也是蔡彩的左右手。

只见晴思面不红心不跳,故作委屈的说道:“黄公子,你我三日前才在湖边吟诗作对,谈风弄月,现如今便不认账了吗!若不是我找到这悦来客栈,你也不准bèi

对奴家负责了吗!”

黄书励忽的摸了摸胸口,放心的说道:“姑娘,这里是凤来客栈,悦来客栈在隔壁街。而且,我一回到这便急着与心上人见面,并未去过湖边。”

“是吗!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晴思袖子一摆转身便走。

蔡彩听着晴思出来,赶紧躲到一边,可无颜还和个傻子似的呆站在那。

晴思大摇大摆的开门走出来,就看见满脸通红的无颜傻傻的站在门口。

哪有这么偷看的?

晴思当时有种想要昏倒的感觉。

“玲儿?玲儿,你听我解释,我和这个姑娘没什么!”黄书励一下就急眼了“姑娘,你快与她说说,我们真的没什么!”

晴思挑眉看着二人,扭头就走。

晴思和蔡彩在心里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对笨蛋!”

第六章 人间自古有情痴

无颜走到黄书励身边,娇红着脸不说话。

瞧着他心急火燎的模样,唇角微微一牵。

“玲儿,我和那位姑娘真的没什么。这完全是个误会,你别生气。我将那姑娘追回来说清楚。”

“我相信你。”无颜轻声说道:“以后都会一直相信你。”

黄书励也不知dào

玲儿为何突然间接纳他了。

明明前几日还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可今天,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回到了当初。

感谢老天爷没有让他错过。

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

“玲儿!”黄书励将无颜抱在了怀里,紧紧拥住。

感觉到她传来的温热气息,他的眼眶慢慢湿了。

“莫被别人瞧见。”玲儿轻轻挪了挪身子,眼看他还是抱着自己,索性也环上他的腰。

“他们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随便他们腻歪吧!”晴思搡了搡蔡彩,乐滋滋的说道。

“就是怕有伤风化啊!”蔡彩故作深沉的说道:“要抱也得回屋吗!”

“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突然,身边有几个人搭着蔡彩的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蔡彩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呢!”

那几个人一点都没有看见蔡彩发黑的脸色,而是饶有兴趣的凑上去,低声道:“你们还不知dào

吧!胭脂铺的这个无颜可不是什么好姑娘,她经常出入春风阁。春风阁知dào

吧?就是那个青楼。虽说现在号称做什么正经生意。谁知dào

啊!都是些风尘女子,铁定做着什么龌龊勾当。”

“你再说一遍!”

“姑姑。冷静!”晴思一看她脸色发红,便知dào

大事不妙。

“冷静不了!”蔡彩叉起腰,破口大骂“你们什么东西,敢在背后说老娘的坏话!春风阁怎么了!信不信老娘分分钟切你的腹。”

“真是个疯婆子!我们走!”那些人骂不过蔡彩,吓得落荒而逃。

“早点给我滚蛋!”蔡彩嚷道:“要是再敢说无颜的坏话。你们就完蛋了!”

“嘘!”晴思忙捂住蔡彩的嘴巴。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你。”黄书励有些奇怪的四处张望,却看不见人。

无颜轻轻点头,小声地说道:“就算有,也是大好人。”

“大好人?男的还是女的?”黄书励有些押醋的说道。

“傻瓜。”无颜浅浅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

“对不起。”黄书励轻轻抚上她的额头“玲儿,我对天发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也是。”无颜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摘下面纱“现在,我可以做回以前的自己。”

“那可不行。”黄书励凑耳说道:“从今以后。你得做黄夫人。为我黄家开枝散叶。”

蔡彩看着他们,愤nù

的情绪总算缓和下来。

“姑姑,我们走吧!”

“给我放风出去,谁要是再敢背后嚼无颜的舌根子,我就让人打断他们的腿。”

“无颜有姑姑这样的朋友真是幸福。”

“放心吧!如果你的幸福来了。我也会全力帮忙。”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大概就是蔡彩总能在困境中逆袭的原因。

蔡彩既然做了这个红娘,就得负责到底。

隔了两日,她便派人请无颜来讨论退婚的事情。

不过,当她看到眼前人时,有些呆了。

“姑姑!”

无颜轻轻唤了一声蔡彩。

蔡彩有些木讷的点点头。

这个人是无颜?

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闪闪发亮。容貌秀丽,如同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淡淡的柔美。

这才是真zhèng

的真人不露相吧!

“无颜是个大美人啊!”蔡彩的眉毛笑成了弯月“不对,我们应该跟着改口叫黄夫人。”

“姑姑!”无颜害羞的搓了搓手。

“幸好没被张家大少爷看见你这副模样,否则打死他都不会肯退婚。”

“张家大少爷也是个可怜人。如今我又要再一次伤害他,真是于心不忍。”

“无颜,当年我也向你这么傻,将别人的喜怒哀乐放在第一位。可如今细想看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何谈关心别人呢!”蔡彩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好好过日子,那个家伙要是敢欺负你,我就灭了他。”

“恩!”无颜点点头“姑姑,我真心希望你也能早日迈过心中的那道坎。”

“管好你家老黄就可以了,黄夫人。”蔡彩故作戏谑的说道。

“姑姑!”

一向好脾气的无颜也恼了,红着脸在蔡彩身上敲了一下。

“哎呦!我被打伤了!”蔡彩假装倒在地上,大声说道。

突然,门被打开了。

几个阁里的姑娘正拉扯着一个男子,挠的他满脸都是抓痕。

“出去!快出去!快来人啊!救命啊!”

姑娘们一边挠一边叫,好似有叫破喉咙的气势。

蔡彩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

“安静!”

众人立马噤声,齐刷刷的看着蔡彩。

“你谁啊!”蔡彩扬起眉,这才正眼向男子瞧去“连我春风阁也敢硬闯…啊!”

一看闯进来的人是黄书励,蔡彩反身钻进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书励?”无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无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黄书励推开众人,将无颜紧紧抓住“我对不起你。可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啊!”

“我做什么了?”无颜纳闷的看着他。

“无颜,我不介yì

,只要你从此和这些人断绝来往,我们还是可以过下去。”

“哪些人啊!”那些姑娘们有些不悦的说道:“哪来的臭男人,什么意思啊!”

“先下去吧!”蔡彩将手伸出被子挥了挥“别在这添乱!”

春风阁里。姑姑的话比圣旨还有用,她开口了,姑娘们自然不会再纠缠。

“无颜,我们走。”黄书励拉住无颜,脸色气的微微发红。

“慢着!”蔡彩讨厌这些读书人的等级观念,自然要给他好好上一课“无颜是我这的客人,你说带走就带走吗!”

“你要多少钱,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带她走!”

“好啊!”蔡彩细着嗓子,披着被子慢慢走下床“我就要五十万两,一手交银子。一手带无颜走。”

“好!”黄书励颇为气概的说道:“我就算去借也会筹来银子,但你必须告sù

我那个男子是谁,我要让他放qì

纠缠无颜。”

“哪个男子?”蔡彩也愣了。

“就是那个放出风去,要打断所有接近无颜的人的腿的那个男子。”

“你说相声啊!还会将绕口令!”

“黄书励,你当我是什么!”无颜恼火的甩开他的手“我还不至于要让自己委身于其他男子。青楼怎么了!这里的姑娘个个天性淳朴。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这些臭男人。”

“无颜!”

“别吵了!”蔡彩不耐烦的说道:“刚刚那个话是我说的。我怕有人在你面前说无颜的坏话。所以才警告他们别乱开口。至于无颜委身青楼什么的就更是子虚乌有了。她为了你蒙起面纱,多年不与外人接触。只是喜欢来我这个地方与大家聊聊天,说说心事。黄公子,你是真心喜欢无颜的,我祝你们幸福。”

“我们认识吗?”黄书励突然眉头一皱,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蔡彩心里一惊,立马提高调子。

“我怎么可能认识你!除非你来过这。”

“今天是我第一次到这。”黄书励立马转向无颜“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闯到这,害你在你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无颜,请你原谅我最后一次吧!”

无颜知dào

他无心。

在他刚刚愿意拿所有家产换她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被幸福懵了。

“这是姑姑,是我最好的姐妹!也是因为她,我们才能在一起。”

“真是谢谢你,姑姑!”黄书励立马道谢“在下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只是,你确定没有见过在下!”

“我很讨厌被男子搭讪!趁我没改变注意之前赶紧带无颜走!否则我让你这个黄公子永远娶不到黄夫人。”

“姑姑,在下无意冒犯,只是…”

“姑姑说不认识你就不认识。她从不说谎的。”

无颜的信任真是令蔡彩汗颜。

“在下逾越了。”

“黄公子,我们这的张家你可认识?”蔡彩突然开口道。

黄书励一愣,点点头。

“他们家大少爷想迎娶我们无颜,可无颜为了你就是不动心。你得好好珍惜她。我警告你,要是敢对她不好…”

“任凭姑姑处置。”黄书励拉住无颜的手“我不能让张家大少爷娶你,除了我自己,我不能放心将你交给任何男人。”

曾几何时,也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蔡彩心口一酸,有些苦涩的叹了口气。

“我就是来和姑姑商量退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当然应该交给我。我明日就买些东西上门拜见未来岳父岳母。与张家协商退婚的事情也一并交给我!”

“得了,别腻歪了!去约会吧!”蔡彩摆摆手,有些嫌弃的说道。

黄书励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当然有他的道理。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走到门口时,突然喊了一声:“阿彩小姐!”

“谁是阿彩!我不姓蔡!都说你认错人了!”

黄书励眸子一闪,愣了半晌方才带走了无颜。

不行!

再这样下去身份会被识破的!

她得忽悠无颜让黄书励带她回京。

否则,自己这青楼老板娘就做不下去了!

第七章 最后还是要私奔

蔡彩是个极度有责任心的人,尽管黄书励将退婚的事情承担下来,可她依旧放心不下。

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去无颜家里问个究竟。

今日,无颜家的胭脂铺也没有开门。

蔡彩心里在想会不会是无颜她爹知dào

他们的事情之后又被气的要上吊。

“咚咚咚!”

蔡彩敲响了无颜的后院门。

门被哗啦打开,站在那的是一脸英气的黄书励。

四目相对,蔡彩转身就跑。

“蔡小姐,看在无颜的份上,你也该相信在下的为人。”

“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蔡小姐!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别扭,非逼我动手吗!”

“前几日我喊的是阿彩小姐,并不是蔡小姐。如果你非不承认,我只好去衙门问个究竟了。”

“黄书励!”蔡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进屋说话吧!无颜带着伯父和伯母出门了。”

蔡彩现在也摸不透面前的黄书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情深意重的痴情男当然是最好。

要是个偷奸耍滑的腹黑男,她就得好好整整他。

“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干什么?”蔡彩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蔡老爷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而蔡小姐又促成了我和无颜的好事。我绝不会恩将仇报。”

“那就当做不认识我,赶紧离开这。”

“我只想向蔡小姐问个究竟。你和蔡老爷都是好人,没理由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我的日子怎么了?悠闲自在。无忧无虑,过得可比以前舒畅多了。困在牢笼未必是好事,天大地大,逍遥自在。”

“皇上亲自去过商会,请求众位掌柜的一起寻找你和蔡老爷的下落。我觉得。他是真心的。在他还是棋王的时候就对你一往情深啊!”

“像你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最重视什么纲常伦理吗!我还以为你会对皇上的身份有所腹诽呢!”蔡彩直言不讳的说道:“所以,并没想到你会为他做说客。”

“尽管外界众说纷纭,可我并不在乎皇位谁属,重yào

的是,他是不是个好皇帝。更重yào

的是,他对你一往情深。一个有情有义,治国有方的男子,就算是草民出身,也有资格坐上皇位。”

“有胆识!你一定能够带给无颜幸福。”

“我知dào

劝你也没有用。这件事情我会守口如瓶。只是,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蔡彩顽皮的性子又来了,她款款一笑,低声道:“要是你想给个几万两做生活费,我也不介yì

啊!”

“我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这些你先拿着。待会我去取。”说着,黄书励掏出一叠银票放在蔡彩手里。

“你们这些男人都开不得玩笑!没趣。”蔡彩将银子反塞回他的手中。

“哎!蔡小姐,你别走啊!”

黄书励要上去拉她,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蔡彩的长袍。

蔡彩一个趔趄向前冲了出去,黄书励本能的去拉她。

两个人就这么被裹在了一起,直勾勾的摔在了地上。

银票随着黄书励的跌倒撒了一地,飘得满屋都是。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多有得罪!蔡小姐千万莫怪!”黄书励半趴在蔡彩的身上,脸色刷白,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你先给我起来!”蔡彩扔过去两个白眼“我知dào

你不是故yì

的。”

黄书励刚要起身。就听见面前发出一连串的尖叫。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做出这么伤风败德的事情。”

蔡彩仰着脖子向尖叫的方向看去。

这才看见了刚好进屋的无颜他们。

“无颜,你听我解释!”黄书励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地上的银票一滑,再次倒在了蔡彩的身上。

“黄书励,你怎么对得起我!”无颜撕心裂肺的喊声让蔡彩彻底崩溃。

他们是清白的!

自己怎么可能放着皇上不要喜欢这货!

“无颜,你听我解释啊!”

“好啊!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们二人居然在我家做出如此龌龊的勾当。”无颜她爹充分发挥了想象力“你们二人一定早就被着无颜勾搭起来,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做,无颜是你的好姐妹啊!还有,这么多银子是怎么回事?你们会不会太作孽了,居然将辛苦的血汗钱拿来做骄奢淫逸的陪衬品。”

“我什么都没做!”蔡彩将黄书励推开,一下子爬起来“我跟这个人认识才几天啊!什么叫做早就勾搭。无颜,你到底信不信我!”

无颜哭着扯扯衣角,泪眼婆娑的看着黄书励。

“那你告sù

我,为什么你看见姑姑之后会那么异常?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无颜,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和她的确认识,但我们的关系不像你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告sù

你。但是我和她…”

“啪!”重重的一巴掌甩在黄书励的脸上。

无颜哭着跑开了。

古代人就是这么食古不化,不就是抱了一下吗!至于这样吗!

“你笨死得了!”蔡彩狠狠地剜了黄书励一眼。

她刚想去追无颜解释清楚,却被无颜她爹粗鲁地赶了出去。

“以后要再敢踏进我家的门,就打断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腿!”

她怎么总是遇到这么乌龙的事情。

她是受害者!

看着一脸无辜的黄书励,蔡彩真想狠狠给他另外一边脸也来上一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可事已至此,人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所以。蔡彩特地准bèi

了礼物好再次登门解释。

可是,还没等她登门,无颜和张家大少爷的婚讯便已传至大街小巷。

无颜她爹为了阻止无颜和黄书励的见面,将无颜锁在了家中。

并且真的将守在门口的黄书励狠狠打了一顿。

蔡彩和黄书励的多番正面交涉都没有让他们得到见无颜的机会。

转眼间,明日就是无颜出嫁的日子。如果他们再见不到无颜,一切都迟了。

“我们按照计划行事,你带着无颜私奔!”

蔡彩和黄书励站在无颜的家门外,看着二楼依旧亮着灯的屋子,颇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味道。

“还是明天我去抢婚吧!”

“公开和张家作对,你不想活了!”

“可你想的那个办法就行得通吗!”

“我自然有办法逃出来!”蔡彩拍了拍胸口。

“蔡小姐,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若是张家发xiàn

了你为无颜代嫁,一定会…”

“拜托你像个男人,被婆婆妈妈的!”蔡彩一拳拍上他的胸口。

“咳咳!”黄书励咳了几声。低声道:“只是,我们前面那么多次都没见到无颜,今天会不会也?”

“放心,等着瞧好戏吧!”

黄书励万万没想到蔡彩的所谓好戏是放火烧屋子。

她先在前门堆了些稻草,放了一把火。

当浓烟飘起的时候。蔡彩在门口大喊了一声:“着火啦!”

“那我们赶紧从后门进去吧!”

“笨!这个时候无颜她爹一定草木皆兵!”说着。蔡彩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扔在后门门上。

果不其然,数个家丁从里面冲了出来。

“你怎么知dào

?”黄书励瞠目结舌的看着蔡彩。

“刚刚我们大喊着火之后,出来救火的人动作非常迅速。这个时辰了,他们为什么还衣着整齐?证明这些下人根本就没有睡觉。一定是无颜她爹害pà

我们过来才会这么做的!”

“无颜的爹爹为何这么不明事理!”

“人之常情!”蔡彩冷冷一笑“一边是家产万贯,能给他帮zhù

的大家族;一边是抛弃她女儿多年,又想带走她的混小子。是人也不会让女人和你在一起!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和张家相比,你差了那么一丢丢!”

“原来如此!没想到无颜的爹这么狠心!难道他们就从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吗!”

“在大部分父母眼中,他们挑选的路就是子女的最好选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蔡彩不紧不慢的将稻草又堆在了后门口。一个火折子扔过去。

“救命啊!着火啦!”

周而复始。

当无颜的爹亲自带着一堆家丁出来抓人的时候,蔡彩和黄书励顺利的从后门混了进去。

抢新娘也要有战术。

蔡氏兵法强招之一:声东击西!

无颜的屋子依旧灯火通明,看着满满一屋子嫁妆,她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别哭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蔡彩和黄书路迅速钻进了无颜的房间,吓得她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无颜,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黄书励冲过去将无颜紧紧抱在怀里。

“书励,我不该怀疑你!原来爹爹一直都想让我嫁给张家大少爷,是我的错!”

“就算你不相信他的人品,也该相信我的啊!”

蔡彩将身上的长袍褪下,慢慢脱下了帽子。

一头炫目的银发从肩头滑落,却透着说不出的凄凉。

“你…”无颜惊愕的看着蔡彩“姑姑…”

“我名唤蔡彩,就是皇上要找的那个人。”

无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扑通跌坐在了床上。

“无颜,我答yīng

不能将蔡小姐的身份泄露出去。不是想要瞒骗你,只是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dào

,就多一份危险。”

“姑姑是逃犯吗!”无颜惊魂未定的拉住黄书励“我们一定要帮她,姑姑一定是无辜的。”

“皇上费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可能是为了一个逃犯!”黄书励亲昵的摸摸无颜的头“小傻瓜!”

“姑姑,皇上想要娶你哎!你为什么要逃?”

蔡彩摸了摸随意放在桌上的嫁衣,淡淡一笑。

“现在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的事情就当不知dào

的好。”

第八章 命中注定的相逢

昨天晚上无颜她爹被折腾的够呛。

后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走觉得哪里不对。

一大早,迎亲的队伍还没来,他便跑到了无颜的门前。

走得太急,刚好和出门的喜婆撞个正着。

“老爷!大事不好了!”喜婆看见无颜她爹,吓得都快哭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无颜她怎么了?”

二人进屋,看着一个女子安静的坐在铜镜前,穿着艳红华丽的嫁衣,面上蒙着红色的纱巾。

美目流盼,双眸含水。

依旧漂亮的让人啧啧称叹。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头无法忽视的银白。

“无颜!”

无颜她爹哭嚎道:“是爹对不起你啊!”

“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啊!”喜婆焦急地来回转圈“花轿就要上门了!要是临时退婚,咱们两家以后可都没办法做人了!”

“用墨染吧!”

声音平静似水,不带一丝情感。

先将今天混过去,等自己的白发被人发xiàn

,她也就不用呆在张家了。

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只要黄书励带着无颜进京,一切便尘埃落定。

大不了将他们老两口接回去。

张家再厉害也不敢再京城撒野。

即使是二婚,张家也将这次婚礼张罗的喜庆异常。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迎亲的队伍将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周围的人都丢下手中的活儿前来凑热闹。

滴滴答答的喇叭声,到越发使蔡彩安静下来。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红衣,摸索着手臂上的金镯,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若不是为无颜代嫁。自己说不定也不会穿上这令人羡慕的嫁衣裳。

金线勾边,鸳鸯颌首,每一丝珠线都勾勒的那样完美。

如果,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

自己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坐在花轿中,等待着嫁给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那人的模样在蔡彩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她轻轻揪着自己的手腕,逼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请新郎踢轿门。”喜婆的声音高昂洪亮。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喜庆劲。

蔡彩没结过婚,不知dào

规矩。

只希望待会别横生枝节。

无颜他们这会儿一定还没走远,不能让张家人发xiàn

异常。

想着,她将一小团棉絮塞入鼻腔中,这样可以使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加软糯一些。

“新郎官,可以踢轿门了!”

门外的喜婆还在催促着,可这位张家大少爷似乎心不甘情不愿,久久不愿意动弹。

“新郎官,误了吉时就不吉利了。你快踢啊!”

看来这位张家大少爷也是被逼无奈啊!

蔡彩淡淡一笑,自己一下子就搭救了两个苦命人。

过了半晌,轿门处才传来一声闷响。

蔡彩可以清晰地听见喜婆那声轻叹。

“一拜天地。”

身边的人和蔡彩牵着同一根红绳,慢慢的弯下腰去。

蔡彩原本以为这会是一种让人很尴尬的感觉。

可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身边的气息熟悉的让人晕乎乎的。

不是冰冷无情的温度,而是一种足以让心融化的亲切感。

自己这是怎么了?

“二拜高堂。”

蔡彩沉浸在自己无法自拔的感觉当中。一时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二拜高堂。”

那人又高喊了一声,有些催促和疑惑。

蔡彩这才弯下身子,木讷的鞠了一躬。

“夫妻对拜。”

半晌的僵硬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弯下腰去。

“送入洞房。”

人群里这才传来阵阵起哄声。

蔡彩看过电视剧,知dào

下一步新娘该做的,就该是漫长的等待。

大概很多新娘都会在这一刻有些无尽的想象。

自己的夫君到底长得什么样,是个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子。

甚至,会想到洞房时那些令人羞恼的画面。

可蔡彩现在并不期待张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人,她只想知dào

,那个家伙是不是足够通情达理,能让她顺利逃脱。

漫长的等待实在很无聊,蔡彩索性揭开盖头在她的新房里张望起来。

满屋子都是鲜艳的红色。

红烛暖帐,大红喜字。灯笼高挂。

桌上的合卺酒杯晶莹剔透,金粉描字,着实让人挪不开目光。

蔡彩的手轻轻抚上桌面。不知怎的,心口又揪了一下。

突然,门口传来吵杂的响声。

听着嬉闹的声音,该是闹洞房的人来了。

蔡彩立kè

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和自己玩着木头人不许动的游戏。

“张少爷,今天可是你大婚之喜,咱们要好好为你闹一闹,赚些喜气。”

听着那些人断断续续的话,蔡彩判断他们应该是喝多了。

一阵又一阵酒味钻进蔡彩的鼻子,让她打从心眼里不高兴。

老娘在这坐了一天,连饭都没吃!你这个混蛋跑去喝酒享乐!

“哎呦!悄悄咱们嫂子的身段,一定比春风阁里最红的姑娘都要好!”

狐朋狗友!

常常去逛青楼的能有什么好人。

虽然她做的是正经生意,可架不住这些男人有什么龌龊想法。

不觉间,一只手便伸到了蔡彩的手边。

“啪!”

蔡彩毫不犹豫的拍在了那人的手上。

“哎呦呦!我们嫂子的皮肤真滑!”

这个张家大少爷是死的吗!有人当众调戏他新婚妻子居然都不吭一声。

蔡彩这个气啊!顿时问候了他全家好几遍。

可仔细想想,现在她也算是他的临时家人,不能骂!

“闹够了就出去吧!”

冰冷的声音响起。

却让蔡彩的心扑通一下,这个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

“我们张大少爷也猴急啊!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这可不行!咱们兄弟几个来闹洞房,一定要讨着便宜才走!得让嫂子和我们喝一杯!”

说着。居然真的有人拉住了蔡彩的胳膊。

蔡彩眼睛一眯,顿时握紧了拳头。

“嫂子,来喝酒!”

那些人不知是不是借酒装疯,故yì

在蔡彩身上胡乱摸着,还拿起了他们的合卺酒杯塞到了蔡彩的嘴边。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还没见识到得罪自己的下场。

蔡彩接过酒杯,毫不客气的泼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蔡彩。

蔡彩毫不犹豫的抓过一把桌上的坚果,狠狠地扔在那人的身上,并好好的掸了掸身上的灰。

“调戏兄嫂弟妹者,必杀之!”

霸气的扔下那句话,转身又坐到了床上。

她成功hold住了场面。

连张靖榕都愣了。

“那个,看来嫂子今天不方便,我们还是走吧!”

“什么东西,一个女人敢这么狂妄,还能不能…”

那些人都是些有色心没色胆的富家子弟。眼看新娘恼了,便灰头土脸的出去了。

闹洞房!

蔡彩冷哼一声,老娘闹死你们。

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蔡彩这才觉得尴尬,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

“少爷,少奶奶。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喜婆和丫鬟鱼贯而入,将蔡彩扶起来。在床上铺上了一条白绢。

“请少爷挑喜帕,从此称心如意,事事顺心。”喜婆的声音清脆异常,听着着实喜庆。

蔡彩看见男人的身影越走越近,似乎拿起了托盘上的木称。

过了半晌,他并没有揭开盖头,而是轻声说道:“出去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少爷和少奶奶了!”

喜婆和丫鬟偷笑着关门退下。

屋子里真的只剩下两个人了。

蔡彩局促不安的扭了扭身子,紧张的咽了咽吐沫。

那个男子似乎也犹豫了许久,方才拿起秤杆挑起了蔡彩的盖头。

两人四目相对,完全呆愣住了。

蔡彩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原来。纵使过了那么久,纵使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要面对他时。还会有无尽的伤痛。

这个混蛋,在她的生命中真的如此重yào

的存zài

吗!

他的眉眼如昔,脸上依旧泛着柔和的微光,一别经年,他的眸子里却不像以前那样充满疼爱和怜惜。

张靖榕也愣住了。

眼前的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他多想伸手揭开她的面纱看一看。

阿彩!

张靖榕的手颤微微地抬起,却停滞在空中,没办法前行。

张靖榕你这个大混蛋!大骗子!

蔡彩多想站起来狠狠给他一个巴掌。

可此时却化作两行清泪,缓缓地顺着脸颊流淌。

张靖榕的内心尖锐的痛了一下,心口的疼痛感顿时排山倒海般袭来。

四目相缠,似乎有太对太多的言语,一切的伤痛都袭上了心头。

“你是谁!”张靖榕的嘴唇有些发干,干涸的似乎要裂开,眼眶通红的盯着蔡彩,好似醉酒一般。

“无颜。”蔡彩轻轻擦干泪珠,露出一丝略带轻蔑的笑容。

她并不想告sù

他自己是谁。

她也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张靖榕的拳头松了又握,轻轻放回屋子。

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依旧停落在蔡彩的身上。

“能揭下你的面纱吗!”

“不能!”蔡彩毫不留情的说道:“我为一个深爱的男子蒙起面纱,而且并不准bèi

为其他男人揭开。”

换做别人应该恼羞成怒了吧!

可张靖榕却苦笑着点点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什么。

蔡彩向后退了一步,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敢碰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张靖榕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到桌边,拿起酒杯猛地一口。

“睡吧!我也绝对不会再碰自己不爱的女人。”

第九章 大宅自古多奇葩

看着一杯又一杯灌酒下肚的张靖榕。

蔡彩的目光中流露出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异样。

这算什么?

和自己的新婚妻子互诉衷肠,装可怜吗?

是要建立一个情深意重的丈夫形象吗!

张靖榕,以前怎么没发xiàn

原来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演技派。

张靖榕其实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

那种目光熟悉的让人失控。

可他没办法强迫这个同样也身不由己的女子。

不能因为她和阿彩有着同样的熟悉感,就拿她做替代品。

这不公平,他也不能容忍。

想着,他放下酒杯,径直躺在了一边的躺椅上。

蔡彩和衣躺在那张大床上,刚躺下,眼泪便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有一种伤疤永远没办法愈合,当你轻轻触碰,它又会鲜血直流,疼痛难忍。

第二日一早,蔡彩似乎刚刚入睡便被一大堆的丫鬟吵醒了。

她们聚集在门外,如同麻雀般叽喳个不停。

“少爷,少奶奶。你们起了吗?可以给老爷敬茶了!”

张靖榕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身上的嫁衣脱下,转脸看着蔡彩。

“无论你愿不愿意,样子还是要做的。”

蔡彩冷笑了笑,尽管她蒙着面纱,却可以感觉到目光里的凉意。

“是啊!得做做样子!人的这一辈子都在做样子。”

张靖榕回家这么久,唯一学会的东西就是识相。

眼看这个女子实在不喜欢自己,他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同她坐在了床上。

“进来吧!”张靖榕在里面唤了一声,门外的丫鬟一个接一个的进了屋子。

准bèi

衣装。梳洗打扮。

虽没有皇宫的阵势大,却也面面俱到。

一个大家族的长子,跑到京城去卖牛肉。

蔡彩想想都有气,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他两拳。

枉她当初还为隐瞒自己的身份绞尽脑汁,原来人家早就打从心里偷笑她的幼稚。

一通麻烦的梳妆打扮,蔡彩被人搀扶着走在张家的大宅中。

其实现在很多地方的园林已经完美的呈现了旧时的风貌。

水榭凉亭,假山怪石。

大户人家就是这样。到处充斥着用钱雕琢出的高雅。

新嫁娘为公婆敬茶是自古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礼节。

只是蔡彩没想到张家会有这么多人。

环顾一圈,几乎数不过来有多少家眷。

蔡彩呆愣的站在张靖榕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正中那个身材伟岸,气质不凡的男子应该就是张家的老爷,张恒雄。

蔡彩下意识的看了看,却没发xiàn

那个嬉皮笑脸的张恒飞。

“你怎么还蒙着面纱!”坐在张恒雄左手边第二个位子的女人朱唇轻启,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屑“嫁入我们张家,就不该有这么怪异的装束。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闹笑话。”

下马威吗?

蔡彩也不答话。假装没有听见。

“当时让她嫁给靖榕的时候我们不就知dào

吗!”另一个女子瞅了瞅指甲,表情也是冷清清的“指不定脸上是不是哪破了相,还是不看的为好。”

“大哥,你可真有本事。”坐在张恒雄右手边第三个位置的年轻男子微抬嘴角,牵起一个怪异的笑容“先娶了一个来路不明,又娶了一个连脸都看不着。真是一对怪人。”

这些所谓的家人当面揶揄。居然都懒得阳奉阴违。

足见这个所谓的大少爷有多么不受人待见。

看着他被人挖苦,蔡彩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她的拳头不自主的握紧,却又随即松开。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能有什么资格为他说话?

“行了,开始吧!”张恒雄声音洪亮,气度不凡。

他大手一挥,让众人都乖乖的闭了嘴。

忽然,身边几个丫鬟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昨日放在床上的那条白绢。

啊!

怎么忘了这茬!

蔡彩偷偷看了看身旁的张靖榕,他却一脸木讷,好似什么都不知dào



丫鬟将白绢交给了坐在张恒雄身边的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应该有了些岁数,却依旧风韵犹存,娇媚婀娜。

可她的气韵和目光完全不同于其他人。

这个应该是当家主母。

但她绝对不是张靖榕得亲娘。

没有哪一个娘亲会对自家的儿子露出这样嫌隙和见外的表情。

女子将白绢扔在地上。锐利的目光让蔡彩有些不自在。

“看来我们都被人骗了。什么黄花大闺女。原来是个被人用过的破鞋。”

一个女人被别人这样形容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过,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恒雄的眉头微微一簇,有些严厉的盯着蔡彩。

蔡彩明显听见了周围人的窃笑声。

他们都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话吧。

“笑什么!”张靖榕脸色阴沉。拳头握地咯咯作响。

“你也是娶过妻的人。”刚刚那个女子冷声说道:“连落红都没有,能是什么好人家的闺女。”

蔡彩居然在张靖榕脸上看到了一丝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白痴吗!

“这个…”

“你住嘴!”张恒雄用眼神制止张靖榕的发言,而是将目光落在蔡彩身上,低声道:“你怎么解释!”

“回爹的话,相公昨晚有些醉意,回屋便睡了。”

张靖榕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

从来没有人叫过自己相公。

如梦和他回家之后,二人一直都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她更是鲜少与自己说话。

他知dào

自己对不起如梦。

可他就是没办法再去碰自己不爱的人。

虽然眼前的女子声音与阿彩有些差别。

可这一声相公还是让张靖榕晃了神。

“醉意!”张恒雄哼着说道:“他没有哪一天是清醒的!以后你们谁要敢再给他喝酒,我就重重的罚!无颜。你是他的妻子,以后看好他。”

“无颜不敢!”蔡彩故作娇羞的说道:“出嫁从夫,相公做什么都是对的。”

模样怪异了些,却是个识大体的人。

“没什么敢不敢的。如果他再做出什么混事,就是你这个做妻子的责任。”

“是!无颜谨遵爹的教诲。”

蔡彩就是这样,习惯于见人三分笑。

即使她不会在这个家里长住,也并不想得罪人受欺负。

“少爷。少奶奶,敬茶吧!”

站在老爷身边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

她看着张靖榕和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

还有由衷的开心。

她应该是张靖榕亲娘身边的丫鬟或是他的乳娘吧!

没想到在这个家里,对他们最真心的会是一个外人。

蔡彩从老人家的手中接过茶杯,低声道了句谢谢。

虽是看不出她的表情,却可以看出弯笑的眉眼。

“爹,请用茶。”张靖榕和蔡彩跪在张恒雄的面前,恭敬的喊道。

“嗯!”张恒雄拿出红包放在蔡彩的手中,微微点头,抿了一口茶。

“这位是二夫人。因为大夫人早逝。家中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二夫人打理。”老人家领着蔡彩走到刚刚那个女人身边。

身边的张靖榕一动不动,好似并没有向这个女人下跪的意思。

“少爷!”

张靖榕依旧冷着脸,直勾勾的站在那。

“二娘,请用茶。”蔡彩不像掺和他们的恩恩怨怨。

嘴上吃点亏又有什么关系,重yào

的是别被人背后下刀子。

“没想到你这个新嫁来的都比某些人明事理。”

说着,她也塞给蔡彩一个红包。

不明事理的人是你而已。

蔡彩接过红包。心里却在盘算着。

大夫人死了这么多年,虽然有你主持大小事务。但张恒雄真的信任你,就不会还让你做个二娘。任由张靖榕对你横眉冷对。

他们是亲生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

若是真的这么讨厌,又何苦为他再娶妻房,还总是出言管束。

若真的不闻不问,便也不会费尽心思了。

“这位是三夫人。”

当蔡彩准bèi

走向三夫人时,却突然被面前的二夫人绊了一脚。

蔡彩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便摔了出去。

刚刚端到手中茶杯也飞出去老远,砸了个粉碎。

“啊!”

人群中传来几声娇滴滴的尖叫。

“你怎么回事!”另一少爷模样的人赶忙站起身护住身边的一个女子“我的颖儿怀着我们张家现在唯一的骨肉,要是吓出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蔡彩半趴在地上,手臂被蹭破了些皮。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要慢慢站起来。

真是到哪都改变不了自己被折腾的情况。

张靖榕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她,心里没有来的揪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上前去扶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是无颜不好。无颜以后会小心的。”

蔡彩将衣袖整理好,又接过一杯茶,缓缓地跪在三夫人的面前。

“三娘,请用茶。”

“最重yào

的是识相!家里的聪明人多了去,你可别耍什么心眼。”

“是!”

老娘要是想耍什么心眼,你们都得玩完儿。

“这位是四夫人。”

“四娘,请用茶!”

这个该死的张恒雄,娶这么多老婆干什么!不怕肾虚吗!

“进了张家,最重yào

的肚皮争气。”

四夫人是所有夫人当中最漂亮的,却也是看上去最虚弱的。

面色苍白,嘴唇透着不健康的淡粉。

一种好似林妹妹般的病弱。

她轻轻抬起胳膊,将冰冷的手放在蔡彩的脸上。

寒冷刺骨。

凉的蔡彩打从心里发颤儿。

一屋子奇葩!相比之下,蔡家简直就是个五好家庭。

第十章 单纯的小姑子

张家的人口实在众多,蔡彩晕晕乎乎记了半天也没将人记全。

但她已经基本了解了张家的主要人口。

张恒雄娶了四位夫人,大夫人早逝,生有一儿一女,便是张靖榕和他的妹妹;

二夫人掌管家中大小事务,生有两个儿子;

三夫人生了一儿两女,可他的儿媳妇怀了家中的长孙;

四夫人没有孩子,但她最得老爷的宠爱。

还有一个人也不得不提,那就是张恒飞的妻子。

那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漂亮姑娘总是一脸忧郁的看着所有人。

也对,遇到张恒飞那样的花花公子,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一家子坐下来,又是一部大家族的辛酸血泪史啊!

张靖榕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的确是不容易。

怎么又帮那个混蛋说起好话来了!

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管他去死好了。

“大少奶奶,你在想什么?”身边的梅姨拍了拍有些出神的蔡彩。

“没想什么。”蔡彩回过神,淡淡一笑“梅姨说的事情太多了,我笨,一下子记不住。”

“没关系的,记不住就慢慢来。大少奶奶这么乖巧,一定比以前那个讨老爷的喜欢。”

“以前那个?”蔡彩眉头微蹙。

“额…是老奴失言了。”

“对于以前那个大少奶奶,我听爹爹提起过。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有些时候了!”梅姨似乎并不想多提“你也别多想,她和大少爷的关系也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少爷的性子冷清,自从出门回来之后就更不愿意说话了,整日心事重重的。也不知dào

他还要混到什么时候。我是个下人,主子的事情不能多说。可他娘临死的时候将他交托给老奴,若不是没看见他出息,老奴真是死不瞑目。”、

蔡彩轻轻拍了拍梅姨的后背。

“哎,开心的日子别提这些事情,大少奶奶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少爷。老奴知dào

你从小就跟着你爹学做生意,大少爷这儿也一定要帮衬一把啊!”

怪不得张家人要娶无颜,原来是看中了她的生意头脑。

也得亏嫁过来的不是她,否则她那个软柿子明里暗里还不得被欺负死。

“对了,相公不还有个妹妹吗?为什么没看见!”

一听蔡彩提起张家二小姐张冰妍。梅姨的脸色立马变了。

“二小姐。她…”

梅姨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梅姨不方便说就算了。”蔡彩欲擒故纵道:“我想着相公只有那一个亲妹妹,必是感情极好的。我这个做嫂嫂的也该见见她。若是小姑子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以后小心便是。”

“不是这样的。”梅姨慌忙摆手“不瞒大少奶奶。自从大夫人死后,二小姐就变得有些怪异。平日除了大少爷以后,她是不与旁人说话的。大少爷出去了几年,等再回来的时候,二小姐连大少爷也不亲近了。总是一个人像游魂式的在院子里晃悠,连老爷都对她避之不及。”

说着,感性的梅姨潸然泪下。

蔡彩曾经进修过人力资源管理,里面很多的篇幅涉及到了心理学。

这种症状是由于长期的压抑和不受关注导致的自闭心理。

这样的人往往沉默多疑,容易受到惊吓。

却也是最单纯,最好相处的人。

蔡彩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她就是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二小姐心生怜悯。

离开京城以来。蔡彩逼着自己坚强起来,可她的心却越来越软。见着别人吃苦头,受委屈,她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不是吃饱的撑的。

而是感同身受。

那种孤独和绝望的心态并不好受。

蔡彩趁着梅姨处理其他事情的功夫,一个人在张家的院子里转悠起来,一边转一边寻找着那个二小姐的踪影。

“快点,把这些衣服都洗了,要是洗不干净的话有你好kàn

。”

后院吵杂的声音吸引了蔡彩,她漫不经心的走过去。

看见几个丫鬟模样在欺负一个小女子。

那个女子长得很清秀,和张靖榕的眉眼有些相似。

一看就觉得她便是梅姨口中的张冰妍。

和蔡彩想的一样,人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模样。

若不是这唯唯诺诺,惊恐过度的神情。

一定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

成堆的衣服被堆在了张冰妍的面前,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那些丫鬟又按了下去。

“这是二夫人交代的,你要是不好好做,不怕被家法伺候吗!”

一听家法伺候,张冰妍的脸上更加惊恐,像只小鹌鹑似的缩在了一起。

“快点洗,别磨蹭!要是敢告sù

其他人,你就死定了。”

过着这样悲惨的日子,想要正常也很难吧!

蔡彩真的很想出去将那些狐假虎威的丫鬟们骂一顿。

可如果她们真的是二夫人的人,自己不就算是和当家主母作对吗!

不行!

一定还有更好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情。

眼看那些丫鬟走远,蔡彩才慢慢地走过去。

张冰妍半蹲着身子搓洗着那些脏衣服,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

蔡彩卷起袖子,轻轻从盆里拿过一件衣服洗了起来。

张冰妍好似一只受惊的鸟儿,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她滚圆的眼睛看着蔡彩,泪水还在眼眶中打滚。

“对不起,吓着你了。”蔡彩也蹲下身子。伸手去拉她。

张冰妍恐惧的侧着身子躲开蔡彩,想将那个笨重的盆抱起来躲到一边,却因为体力不够而再次摔倒。

一下就戳中了蔡彩的心窝。

就算她只是个路人甲,她也一定要出手相助。

“我帮你一起洗。”蔡彩说着便拿起一件衣服卖力的搓起来。

张冰妍看了她好半天。才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是张家大少爷刚刚娶进门的媳妇。”

“新娘子?”张冰妍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不对,你没有穿红色的衣服。”

“红色的衣服在屋子里呢。”蔡彩笑呵呵的说道:“等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可以吗?”张冰妍问出口之后,立马又胆怯的缩回了身子“不可以,我不能去。”

“谁说的!”蔡彩拉住她的有些粗糙的小手“你是我的小姑子,我是你的嫂子,去我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嫂子?”张冰妍慢慢抬起眸子,仔细的打量着蔡彩“嫂子都要蒙着一块布吗?”

因为常年的自我封闭,年近双十的张冰妍也有一些沟通上的障碍。

思考问题时就像个孩子一样。

可在蔡彩看来,她就好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璞玉,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你哥哥心眼小。怕我被人看去了。”

蔡彩故yì

逗她。玩笑似的说道。

“咯咯咯!”张冰妍好似听懂了蔡彩的幽默。跟着笑起来。

“冰妍,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蔡彩试着与她亲近,又靠近了她一些。

“只有娘和哥哥这么叫我。”张冰妍委屈的像个没了糖的孩子。她的嘴唇耷拉了半天,才低声道:“你是我嫂嫂,可以这么叫。”

“那些坏人让你做事,你为什么不告sù

爹?”

“不可以的!”张冰妍赶忙摆手“会有人打我的。”

“打你?”

“娘不在了,哥哥也不在家,没人疼我了。我是个被抛弃的傻蛋。”

“谁说的!”蔡彩很想将她搂在怀里,却又怕吓坏她“没人要你,还有嫂嫂呢!从此以后我罩你!”

“罩我?”

“照顾你!”蔡彩赶忙纠正。

“会吗?”

“我不是帮你洗衣服吗!晚上再陪你玩。”

“好!”

蔡彩并不是故yì

想要接近张冰妍,更不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只是这大宅子里的无奈不由的让她想起了从前的生活。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而来变成蔡彩的身份。

那么,娘和蔡彩一定还再过着无尽的苦日子。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也不枉自己穿越了千年来到这个地方。

她刻意去忽视某些东西。

某些来自于张靖榕的理由。

蔡彩让下人准bèi

些饭菜。

下人们嘴上应得勤快,一转身便说起了她的坏话。

“这个大少奶奶才嫁过来就会摆谱了!还要咱们单独准bèi

饭菜。就算能拴住大少爷的心又能怎样,还不是不得宠。”

对于这些话,蔡彩早就左耳进右耳出。人生在世,嘴长在别人身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你慢慢吃。”蔡彩将菜一股脑的堆在张冰妍的面前,看她吃的满脸都是。

“好饱!”张冰妍拍拍小肚子,傻呵呵的笑了“从来没这么饱。”

“乖!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蔡彩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

“吃饱了就有力qì

干活。”张冰妍单纯的笑着“嫂嫂的衣服我也帮你洗。”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再洗衣服。”

“啊?”

“没事!吃吧!”

趁着她吃饭的功夫,蔡彩又准bèi

了些浅显的书和文房四宝。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放到哪个朝代都不会有问题。

“冰妍,我教你写字好不好?”蔡彩拉着她坐下,哄孩子似的说道。

“我会的。”张冰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清秀漂亮,像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冰妍,你会背三字经?”

张冰妍点点头。

“论语呢?”

她又点点头。

“诗词呢?”

“小时候娘亲找师傅教过,嫂嫂想听吗?我念给你听。”

原来还有才艺啊!

蔡彩眸子一转,将笔塞到她的手中,小声道:“教嫂嫂画画好不好?”

张靖榕并没有再去喝酒。

而是漫无目的的在外面闲逛了好久。

他觉得自己不能和那个新娘在一起。

因为一看见她,自己就会心痛。

梆子敲响,他才回家。

一进屋,就看见她和自己的妹妹和衣躺在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妹妹如此安静乖巧的睡着。

第十一章 大户人家都难混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就是舒服。

蔡彩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头发。

她记得昨天和冰妍画了很久的丹青,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轻声唤了一声:“冰妍!”

周围并没有人搭理她,蔡彩则垂下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轻薄的面纱随着低下头一点点滑落,露出了秀挺的小鼻子。

张靖榕本来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一听床上有动静,他立马站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她似乎还没睡醒,眉角微皱,眼角微抬。

和某人一样会有起床气吗?

看着轻薄的面纱缓缓下滑,张靖榕的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一般。

真的好像。

张靖榕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揭开那层面纱。

“啪!”

响亮而用力的巴掌。

蔡彩将面纱重新系好,眼神中透着一丝怒气。

张靖榕向后退了一步,愣了好半天,才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并不觉得过分的好奇心是件好事。”蔡彩心里有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客气。

“你和她很像。”

“和谁很像!我并不觉得自己要做什么人的替代品。”蔡彩恼火的将身上的被子扯到一边“你有喜欢的人就不要到处招蜂引蝶,你要对自己的妻子忠贞不二就别点头答yīng

再娶妻,你觉得很有趣吗!我告sù

你。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在张靖榕的印象中,这个新娘应该是个怯懦温和的大家闺秀。

她在爹面前明明显得那么乖巧懂事,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

她好像真的很讨厌自己。

“冰妍呢!”蔡彩没好气的整理着身上的衣物,眼神十分锐利。

“她醒了之后看见我在这就跑了。”

“你还能做什么事儿!你是她的亲哥哥。难道不知dào

好好保护她吗!你那些怜香惜玉的本事要是拿来好好照顾妹妹,她就不会这样了。”

“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好好说话,难道这样悍妇形象能摆脱你嫁进张家的命运吗!并不是我逼你嫁给我的。”

“我就是悍妇,不高兴就休了我啊!”蔡彩反唇相讥。

她才不管什么三从四德,出嫁从夫。

张靖榕抬起眼角看了看她,转过脸坐到了一边。

该死的张靖榕。

蔡彩气呼呼的坐到凳子上,心里的委屈又席卷而来。

“爹今天让我们去书房商量生意的事情,晚些会去巡视店铺。如果我回来晚了,你不用等。”

“我等你干什么!”蔡彩眼圈泛红的坐在椅子上“我管你是不是喝的酩酊大醉,我管你要不要露宿街头。这个年代又没有民警叔叔。最好被人贩子拐走才好。”

她恨他。

可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关心。

“你怎么又哭了。”张靖榕小心翼翼的瞅了她一眼。却又不敢多看。深怕她一个不高兴撒起泼来。

真是个怪怪的姑娘。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走!我才不想看见你。”

“那我早点回来便是。你一个人在屋子里是不是害pà

!”

蔡彩一听这话,心里更加堵得慌。

张家一家子都是一个好色胚子。

他爹娶那么多,他叔叔整天流连烟花之地。连他都是处处风流。

不是口口声声爱着以前的结发妻子吗!现在这样的妥协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张靖榕挺冤枉的。

换做其他女子,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尽管他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可还是忍不住会将她当做阿彩。

看着她,就好像阿彩在自己的身边。

曾几何时,他真的很难过,很伤心。

他以为时间的推移能够让自己渐渐忘记她。

可日子过得越久,他想念她的心情就越迫切。

他不知dào

她出了什么事情;她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要出皇榜寻她。

他多想抛开一切去找她,却害pà

再次见面时,那句自作多情由她亲口说出。

“还是谢谢你。冰妍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张靖榕有些别扭的起身,说话结结巴巴的。

“爹什么时候带你们去巡视店铺。”

“午膳后。未时左右。你有事吗?”

“关你什么事请!一个大男人问那个多,像长舌妇似的。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说着,蔡彩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又留下张靖榕一个人呆呆的反省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家的这潭水要比自己家深得多。

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比大娘难对付。

二夫人掌管家中大小事务,随时随地可以给你穿小鞋;

三夫人的儿媳妇怀着张家长孙,无论谁都得给她三分薄面;

还有那个弱不禁风的四夫人。

蔡彩一想到她,就感觉身上传来些寒意。

四夫人的手真的冷的让人鸡皮疙瘩直竖。

但不知为什么,蔡彩总觉得这个四夫人是个好人。

“嫂嫂,你在想什么?”冰妍的头上别着一朵粉色的小花,看上去煞是可爱。

“冰妍,四夫人对你好吗?”

张冰妍看看蔡彩,忽的将食指放在唇上,使劲的摇摇头。

她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有话都不能对我说吗?”蔡彩故作可怜的说道:“原来冰妍还是没有拿我当做自己人。”

“不是的。”冰妍赶忙拉住蔡彩“你陪我玩,帮我洗衣服。你是好人。但我答yīng

过四娘,不告sù

别人她给我吃好东西的事情。”

第六感正确。

这个四夫人可以亲近。

“那嫂嫂就不问,只要她对你好就行。”

冰妍神mì

的看看周围,小声说道:“四娘好。二娘和三娘不好。”

“嘘!”蔡彩摸摸她的头“这是秘密。”

冰妍笑呵呵的低下头,拨弄着草丛中的花。

忽的,她的耳朵动了动,有些惊恐的抬起了头。

“嫂嫂,快躲起来。”

“啊?”

蔡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冰妍拉到了角落,并用树枝将她的身影遮的严严实实。

“嘘!”冰妍警惕的张望了一圈,慢悠悠的向另一边走去。

蔡彩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想问个清楚,就看见几个人从远处的走廊里慢慢晃了过来。

难道冰妍的听力天生就异于常人?

蔡彩向下蹲了蹲。想瞧个究竟。

“傻子。你给我过来。”说话的女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向冰妍招了招手。

冰妍晃了晃身子,故yì

装作没听见。

“你还敢不听我的话!”她是三夫人的女儿,张家的六小姐张冰韵。年岁不大,却像足了她娘的趾高气昂。

修长的脖子像只天鹅似的,都快伸到天上去了。

“六妹。”冰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有些傻气的喊道。

“不许叫我六妹,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傻子,赶紧帮我把衣服洗了!这些衣服都是真丝的,一定要用手搓。我可要靠这些衣服在下个月比试中脱颖而出,要是有一点点差错,我就找人打死你!”

不是吧!活脱脱的灰姑娘啊!

蔡彩左边眉头一扬,原来童话都不是骗人的。

“你有丫鬟啊!”

“那些丫鬟哪有你洗的那么干净。”张冰韵微微抬起头。冷哼道:“她们的手比你粗糙多了,一定会划伤我的衣服。我娘说了,如果你惹我不高兴,就是惹她不高兴,惹她不高兴就是惹我们张家长孙不高兴。”

“哟!瞧你这话说的!”另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是谁教出来的丫头这么没有教养。”

“你说什么呢!”张冰韵看着一脸阴险的二娘娘,气势顿时下去了。

“什么叫做惹她不高兴就是惹长孙不高兴啊!长孙要生下来才算,不知dào

你娘有没有那个福气。”私下的二夫人比大庭广众下更加尖刻刁钻。

摆台子唱戏啊!

蔡彩看着她们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由得擦了擦冷汗。

“这个家里毕竟还是我在做主,连你娘当面都得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二姐,别这么没规矩,小心我告sù

老爷你这么使唤这个傻丫头。”

“难道你有没有使唤吗!我亲眼看见你让她帮你剥瓜子壳,剥的手指都破了!”

“你那叫欺负,她对我叫尽孝。她娘死得早,要不是我,她能活下来吗!”

“是啊!一天三餐粗茶淡饭,吃糠咽菜,你对这个傻子真好。”

“死丫头,你要是再敢和我顶嘴,我保管你下个月去不了那个比试!”

此话一出,张冰韵的脸色就变了。

她愤愤的将衣服扔在冰妍的手中,转身就走。

“呆子,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二娘得yì

洋洋的在冰妍的脑袋上戳了一下,摇着步子也走了。

只剩下冰妍一个人抱着一堆衣服。

“嫂嫂,她们走了,你出来吧!”冰妍将衣服小心的放在一边,将蔡彩从树枝中拉出来“她们看到你,也会去欺负的!”

“冰妍!”

蔡彩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相比这些女人,大娘真是个温柔体贴,善良慈祥的大好人。

“嫂嫂乖,我没事!”

冥冥之中,蔡彩觉得自己是仙女派来搭救冰妍的使者。

甭管她是不是给自己戴高帽子。

她蔡彩的小姑子一定不能被人欺负。

“冰妍,我们一起洗衣服吧!”

“好啊!”冰妍乐呵呵的笑着。

“我们今天不在这洗,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太好了,嫂嫂万岁。”

尽管蔡彩对张恒雄不了解。

但就凭他是蔡慕朋友这一点,这个人就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蔡氏兵法!

第十二章 蔡氏兵法之以柔克刚

“嫂嫂,我们为什么要将洗衣服的盆搬到这么远?”

“你确定爹出门要走这条路吗?”蔡彩搬着洗衣盆四处张望着。

冰妍肯定的点点头。

蔡彩将洗衣盆搬到水井边,吃力地打起水。

“嫂嫂,你还没回答我呢!搬这么远你不累吗?”

“那边水井的水是混的,会洗脏冰韵的衣服,你不怕她撒泼吗!”蔡彩故作威胁的说道。

“怕!”冰妍捋起袖子乐呵呵的笑着说:“还是嫂嫂聪明。”

“冰妍,咱们现在玩个游戏好不好?”蔡彩蹲下身子,装作神mì

的说道。

“游戏?什么是游戏?”

“就是十分有趣的事情,比画画还要有意思。”

“那我要玩。”冰妍也挨着蔡彩蹲下。

“从现在开始,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如果有人问你我是谁,你就得大声地说,我不认识她。”

“为什么?”冰妍不解地看着她。

仔细想了一会,她才哭丧着脸拉住蔡彩。

“嫂嫂,你也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呢!我是你的嫂嫂,就像张靖榕是你的哥哥一样,我们是你在这世上上最亲的人,不会不要你的。”蔡彩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所以,你别害pà

他,他是最疼你的啊!”

“恩!”冰妍使劲点点头。

呸!怎么又帮那个混蛋说起好话了!管他去死!

最好众叛亲离,一个都不理他。

“如果你马上骗过了所有人。嫂嫂就请你吃红豆糕。”

“耶!有红豆糕吃!”

蔡彩看着面前纯真的小女孩,越发觉得这个家里的人没人性。

话说另一头。

张靖榕又被张恒雄拉去巡视店铺了。

他这个闲人明明对生意一点帮zhù

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每次都让他去丢人现眼。

有几个聪明能干的弟弟还不够吗!

反正他对张家的财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什么日子都没卖肉来的开心。

想着过去的日子,张靖榕心里一阵酸涩。轻轻踢着脚下的石块。

“你又在分心!”张恒雄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张靖榕大骂道:“你什么时候能将心思收回来!张家要都是你这样的蠢货早就完蛋了!”

“爹,你消消气!”

身边的弟弟们都赶紧围了上去。

“大哥志不在此也不能怪他!”

“就是!大哥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也办法!”

弟弟们的挖苦让张靖榕的心情更加糟糕。

可当初是他自己选择回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叔叔就不会死,一切都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无法收拾。

最重yào

的是,他再也看不见阿彩了。

恨意终将被浓浓的思念所替代。他知dào

,自己是真的爱着她。

“哎,你们看那是谁啊!”

眼尖的三弟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水井边的两人说道。

这是新娶回来的大嫂和他们那个傻二姐吗!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要说这个二嫂,这几个张家少爷都挺好奇的。

听说这个无颜是个倾国倾城的姑娘。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间便蒙起了面纱。

至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可这样的女子往往对男子最有吸引力。

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就让人觉得*。

蔡彩向来演戏演全套。

既然洗衣服是这场戏的一部分自然也要卖力点。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在香肩上,惹得人挪不开目光。

张靖榕当然从那些色胚弟弟的眼神看到了下流二字。

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刚欲发作,就看见张恒雄大步走了上去。

“你们怎么在这?”

蔡彩一听见张恒雄的问话。故yì

装作惊讶的样子愣了好一会,才慌张的起身。

“爹!”

冰妍直起身子,将手上的水擦在了身上。

“相公!”蔡彩的声音出奇的甜腻。

她怎么变了副模样?早上好像还想要杀了自己啊!

张靖榕纳闷的看着蔡彩,一时做不出反应。

“给各位叔叔见礼!”蔡彩侧着身子,娇羞的说道。

“大嫂有礼!”那群色胚看着蔡彩就差流哈喇子了。

“冰妍,你在这干什么?”

冰妍看了看衣服,使劲摇摇头。

她不能向爹爹告状,否则会被打的。

“无颜!”张恒雄的语气有些不悦。

“爹,我也不太清楚。”蔡彩小声地说道:“我看她一个小姑娘洗衣服挺辛苦的,才会来帮忙。”

啊!嫂嫂开始做游戏了!

她不能输。她要吃红豆糕。

“我不认识她。”冰妍稚气的抬起头“爹爹怎么会认识她。”

“跑到这来洗什么衣服。”几个少爷起哄道。

“后院水井里的水混了,会弄脏衣服的。这里有井,可以洗衣服啊!”

“难道下人不会洗衣服吗!你堂堂一个小姐洗什么衣服?”

“小姐?”蔡彩捂住嘴,吃惊的看着张靖榕“相公!”

“二妹。”

张靖榕也拎不清她们在搞什么鬼,可逼到这个节骨眼他总不能戳穿啊!

“爹,我真的不知dào

她是二妹。我看她洗衣服还以为是哪个院子里的小丫鬟。您知dào

媳妇儿根本就没办法将宅子里的人认全。都是媳妇不好,媳妇给姑子赔罪。”

眼着蔡彩的样子,冰妍觉得有趣。傻兮兮的笑了。

“你千万别怪嫂嫂。”蔡彩假装轻轻握她的手,刚一抓住,就忽的松来了。

“啊!”她惊呼一声,立kè

捂住手。

随即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张靖榕。

“你又怎么了?”张靖榕觉得自己特别无辜。他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配合着她搭话。

万一说错了什么铁定又是一顿埋怨。

自己怎么就变得像个害pà

相公骂的婆娘。

“相公,她的手上好像有针。”蔡彩用指甲在掌心划了划,将那道红痕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我手上没有针!”冰妍无辜的伸出手。

众人这才发xiàn

她的手上满是细小的口子。

哪像冰韵说的那样,冰妍的手比一般丫鬟好不了多少。

只是她们都想找借口欺负她而已。

“怎么会这样!”张恒雄脸色一变,果然生气了“是谁弄的。”

“哇!”冰妍被问的怕了,坐到地上大哭起来“我不能说,否则会有人打我的。”

“冰妍,到底是谁欺负你的!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张靖榕终于反应过来,一脚踹翻了地上的盆“是哪个畜生让你做这种活!”

“别!不要!”冰妍慌张地将湿漉漉的衣服抱在怀里“六妹说不能弄脏的!”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冰妍哭的更凶了。

她跪着抱住了五少爷的小腿。

“五弟。你别告sù

六妹我说错话了!求求你!”

五少爷厌恶的看着冰妍。无奈张恒雄在身边没法发作。

“找死!”张靖榕拳头一握,转身要走。

“相公!”蔡彩赶忙拉住张靖榕“千万别伤了兄妹之间的和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就是,六妹才不会做这种…”

“你的妹妹是张家的小姐。我妹妹就不是吗!她什么时候招惹你们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张靖榕气的脸色发紫,好似随时会出手打人一样。

蔡彩知dào

这么演戏可能会有点夸张。

可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爹,您快劝劝吧!”蔡彩一把拉住张靖榕的胳膊“我拉不住相公,千万被因为误会坏了一家人的情义。”

“无颜刚刚嫁进来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知dào

!”张恒雄气愤的吼道:“不去巡视店铺了!让元绣和冰韵来找我!”

三夫人元绣也出身于商贾之家。

祖上虽不如张家这样大富大贵,却也与他们多年的交情。

她精明能干,比起飞扬跋扈的二夫人要来的沉稳内敛。

只不过日子久了,她便不再服气那个颐指气使的二夫人。

大家都是小,凭什么她来做当家主母。

如今自己的儿媳妇又怀有长孙,理应由她来当家。

看着张恒雄的脸色铁青。元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息事宁人的笑容。

“老爷,这当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冰韵,你自己说!”张恒雄拍了拍桌子,极其严厉的模样。

众人一直以为张恒雄不在乎这个傻子,就算是被他知dào

了也应该没什么。

可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冰韵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好用眼神向元绣求助。

“冰韵,是你让冰妍给你洗衣服的吗?”

“不是!是她主动要帮我洗的。”冰韵厚颜无耻的瞪着冰妍,大声道:“你说,是不是你要主动帮我洗的。”

冰妍有些畏缩的向后提了一步,别扭的缩了缩头。

“她吃饱了没事做吗!”张靖榕恶狠狠地吼道:“她就这么下贱要帮你洗衣服。”

“靖榕,你别这么生气啊!”元绣向前晃了几步“你这个做大哥的平日也没好好关心过冰妍,要是她真的受人欺负,你也不会不知dào

啊!”

张靖榕承认,因为冰妍怕他,他也不敢过多刺激她。

还以为大家即使不喜欢他们也不会如此欺负人,看来还是他想的太简单。

张靖榕拳头一握,想要破口大骂。却被蔡彩轻轻踩住了脚。

“你干嘛!”他小声的嘀咕道。

“闭嘴!”蔡彩假装侧过头,在他耳边嗫嚅道。

现在要你插什么嘴。

只要张恒雄知dào

冰妍一直被人欺负就不会坐视不理,现在开口说话只会得罪人。

当然,张靖榕这个白痴早就将家里的人得罪遍了。

第十三章 和她们的初次交锋

元绣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将目光放在了无颜身上。

眼神冷冽,语气却越发柔和起来。

“我们张家是大户,家里人虽然多,却一直相安无事。之前也没听人提过说咱们欺负冰妍,怎么你一进门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莫不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搬弄是非!”

是啊!你真聪明!

就是我在背后搞的鬼。

“若是被我知dào

有人蓄谋不轨,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蔡彩装作惊恐的躲到张靖榕的背后。

他也下意识的将她拦在了背后。

一瞬间,熟悉的回忆喷涌而出。

张靖榕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们倒是学会反咬一口了。无颜刚刚进门她能知dào

什么。她连冰妍都不认识,又怎么搞鬼。”

“是吗?”元绣笑了笑,故yì

提着调子走到冰妍面前“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无颜摇摇头,又突然点点头。

蔡彩心里一紧,抓着张靖榕的手更用力了。

这是身体的本能,就算是脑海里再抗拒都无法改变。

“到底认不认识。”

“本来不认识,后来爹说她是我嫂嫂,我就认识了啊!”

“那你喜不喜欢她,你嫂嫂对你好不好?”

哎呀!

真是千年的老狐狸,居然和人家小姑娘玩脑筋急转弯。

自己真是低估了这群妖孽。

怎么办?如果被识破了索性就承认吧。

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张靖榕和他们的关系也不好。

蔡彩此时压根没想到。她根本不需yào

留在张家和这群牛鬼蛇神周旋。

她是替无颜嫁过来的。如今使命完成,就应该一走了之。

“三娘,你怎么也变笨了!”冰妍捂着嘴偷笑道:“我和嫂嫂刚刚才认识,我怎么知dào

她对不我好不好?可她帮我洗衣服。应该是对我好的吧!”

聪明啊!

蔡彩偷偷一笑,将身子从张静肉后面探出来对着冰妍眨了眨眼。

冰妍心领神会,看上去更加得yì

了。

“六妹!”冰妍走到冰韵身边蹲下身子,有些傻乎乎的说道:“嫂嫂的手比我还嫩,她要是帮我洗衣服就更加不会弄坏你的衣服了。你放心,我会帮你洗赶紧。”

冰韵的脸顿时煞白,愤愤不平的瞪着冰妍。

“你是不是故yì

的。”

“她这个脑子还能和你们耍心眼吗!”张恒雄恼火的嚷道:“冰妍,你到底帮她们做了多少事!”

“不能说。”冰妍摇摇头,认真的回道。

蔡彩明显看见张恒雄的脸色被喉咙里的那口气憋得乌青。

他缓了好半天才低声道:“你做的都是好事,爹要给你奖励。给你不说爹又怎么知dào

呢!”

“奖励!那我说!”冰妍伸出手指。慢慢扒拉道:“除了洗衣服之外。我还能帮丫鬟们除草。收拾垃圾,帮二娘剥瓜子皮,清洗马桶;还能帮三娘跑腿。做夜宵。对了,我还帮几个弟弟…”

“够了!”

张恒雄大手一挥,将目光挪到其他人身上。

“我由着她在大宅里到处晃荡,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别人欺负她。你们应该了解我最恨什么。”

眼看张恒雄发怒,众人都不敢造次,哗啦啦跪了一地。

“你们都在干什么呀!”冰妍不安的揉揉手“都跪下了啊!是要拜年还是祭祖?”

“元绣,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老爷,我们不是有意要欺负冰妍。”三娘继xù

为自己辩解道:“冰妍平日无事可做,帮大家做做事情,打打下手也是应该的啊!”

“我还以为你们是看她没有娘才欺负她的呢!”张靖榕不客气的回敬道:“一个这样也就算了。居然个个都这样。是不是真当我这个做大哥的是死的。”

张靖榕的牛脾气上来,不砸坏点东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说怎么办!”张恒雄自知理亏,口气也软了下来。

“当然是…”

“法不责众。”蔡彩轻轻拍着张靖榕的胳膊“相公,无颜知dào

这事轮不到我这个新嫁娘插话。可事已至此,也不能个个都惩罚啊!不如就算了,以后大家不再欺负冰妍便是。”

“她不是你的妹妹,你当然这么说!”

嘿!你这家伙还学会找我撒气了!

你信不信我先就揍你!

“相公,我嫁进张家,自然是将自己当做这儿的一份子。就算你不为冰妍的面子考lǜ

,也该想想爹和三娘他们。若是传出去,以后张家在外人那落得都是什么名声啊!”

这个丫头这么明事理?

张恒雄眯着眼睛看着蔡彩。

当初要娶她过门就是看中她自幼行商,希望能在生意上帮衬些。

没想到还有颗七窍玲珑心。

是真的善解人意还是假装好心?难不成她有什么目的?

“你说的真是轻巧!那好,以后我妹妹就交给你照顾,要是她再受一点点伤害,就唯你是问。”

蔡彩低下头,拼命地将眼睛瞪到最大,刺激着眼眶产生泪珠。

“相公!是无颜不好,你千万别生气。”蔡彩红着眼抬起头,让泪珠沿着面纱滚落。

“你到底还讲不讲理啊!这件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张恒雄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无颜,他脾气坏,听着别当真。”

“是!”

“不过,靖榕说的话也并不是全错,既然他不放心冰妍,至此之后就由你负责照顾她吧!自家大嫂照顾小姑子也是天经地义的。冰妍,要听无颜的话。”

“我不认识她!”冰妍入戏挺深。到现在还不忘重复这一句。

“相处久了就认识了!”张恒雄不想再多纠缠“吩咐下去,每房每月交十两银子出来给冰妍做生活费。要是还有下一次,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只是口头上严厉的警告而已,大家并没有吃什么亏。

十两银子对于大户人家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底。张恒雄也不会为冰妍撕破众人伪善的面具。

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

只要自己这笔买卖做的稳赚不赔就行。

出了这种事情,当日晚宴的气氛当然不会好到哪去。

蔡彩可以明显的觉察到来自于那些人恶毒的目光。

之后的一段日子还是要低调一些,省得被这些人抓到什么把柄。

“每户十两,那冰妍一个月岂不是有三十两!我还得给孙子添置衣物呢。岂不是拮据很多。”三娘夸张的说道,不忘狠狠瞪了蔡彩一眼。

蔡彩装作没听见,继xù

大口吃饭。

“就是啊!”二娘揶揄的说道:“都说娶亲冲喜,怎么有些人一进门我就这么不顺呢!我们这些娘真是难做啊!可惜老爷不在,否则我非得向他念叨念叨。我费心费力照顾她,反倒落了一身的不是。”

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蛋行了吧!

蔡彩继xù

与桌上的菜拼搏。

“你是不是从来没吃饱过啊!”冰韵一肚子牢骚的瞪着蔡彩“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没教养。”

“我只是不想浪费饭菜吗!”蔡彩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你们吃吧!”

“吃什么吃!”张靖榕夺过蔡彩的筷子,硬生生的插在了桌子上“你不吃。那么大家都别吃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闭嘴。

蔡彩伸出手拔筷子。表情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是不是傻啊!”张靖榕咆哮道:“不许吃了!和我回屋!”

“是!”

蔡彩乖巧的起身站到张靖榕身边。

“走!”张靖榕一把抓住蔡彩的手,转身就走。

众人看着张靖榕他们走远,不免嘀咕起来。

“这个无颜是真傻还是装呆?”二娘疑惑的半眯着眼睛。

“她要是装的。未免也太像了吧!你们瞧,就像个傻瓜似的。”冰韵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能和冰妍说上话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就是让人看不透啊!表面看上去乖乖巧巧,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三娘眸子微微一动。

“总之咱们小心点吧!”二娘阴阳怪气的说道:“别最后千年的老狐狸都给刚入门的猎手给捕了!”

“我看她倒是有这个能耐。”

如果是个祸害,就不能让她留在这个家里。

张靖榕气呼呼的拉着蔡彩走在院子里。

感受着张靖榕手上的温度,蔡彩有些失神。

直到看见自己屋子里的光,蔡彩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甩开了张靖榕的手。

“你又闹什么脾气!”

不知不觉的,张靖榕又将她当成了蔡彩。

“你很喜欢拉着女人嘛!要是喜欢的话,我不介yì

你去逛青楼。或者娶小妾。反正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嫌女人多。”

“你…”张靖榕顿时气结。

“你什么你!我和你很熟吗!我告sù

你,现在我很饿,晚饭没有吃饱!又被你害的落得一身的埋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你这么能说刚刚怎么不反击!对我凶算什么本事!”

“我本来就没本事!不要你管!”

蔡彩一脚踢在张靖榕的小腿上,做了个鬼脸。

“以后我一定不管你!”张靖榕气呼呼的吼道。

“谢谢!”

蔡彩转身就走。

他凭什么对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这么好!没有原则!花心大萝卜!

蔡彩一脸黑气的进屋,忽的就被人抱住了。

“嫂嫂!”

“冰妍!”蔡彩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摸摸她的头发。

“我悄悄地来的,没被人看见。”

“怕什么!爹说了,从今以后由我负责照顾你。”

“我知dào

!梅姨说了,以后我可以和嫂嫂在一起,而且没有人会再欺负我。”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我们之间的对话绝对不能告sù

别人。”

“一言为定!”

冰妍慢慢伸出小指。

“驷马难追。走!嫂嫂带你去吃红豆糕!”

两人刚欲出门,就看见张靖榕端着几个盘子站在门口,黑着脸说道:“不是没吃饱吗!”

第十四章 大宅女人的是非

张恒雄的严厉警告后,张家的确没有人敢再欺负冰妍。

但所有人都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张家上上下下,除了梅姨偶尔愿意和她们说上几句,其他人都将他们当做空气。

也难怪,张靖榕平时不受待见惯了,她这个妻子自然也不如其他几个少奶奶吃得开。

这不,又到每个月家中女眷聚在一块的日子。

美其名曰是交流感情,说白了就是针锋相对,互相炫耀。

这种场合蔡彩向来能免则免。

可前些日子刚刚为了冰妍的事情和她们过了几招,要是不去肯定会落人口舌。

息事宁人就算了。

蔡彩从不是那种主动出击的人。

“五嫂,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冰韵靠在元绣身边,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不能碰。”元绣一下子推开冰韵的手“这可是咱们张家的长孙。”

“长孙又如何?”二夫人冷冷一笑“咱们张家的长子都不受人待见。”

“不许你说我大哥坏话。”吃着糖糕的冰妍不高兴的说道。

“你这小妮子倒是长本事了,和谁说话呢!”二夫人用手戳在冰妍的额头上,十分用力“真以为有老爷罩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sù

你,这个家里大小事务还是得问过我。由不得你们放肆。”

蔡彩也不说话,轻轻拉过冰妍。用手将她嘴边的碎屑抹开。

“也不知dào

装给谁看。”二夫人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费尽心思巴结一个傻子。真是蠢货。”

“娘,你就别生气了!”说话的是张家的三少夫人,她将茶杯端到二夫人手中,脸上带着谄媚地笑容。

“都怪你们!”二夫人没好气的接过茶杯“要不是你们的肚皮不争气。我用得着这么窝火吗!告sù

你们,要是你们再生不出来,我就给老三和老四娶小妾了。”

“二姐,你娶小妾的时候可得瞧好了。哎,下个月的比试不就是个好机会吗!看看城中大户人家的女眷有没有和你心意的。”三夫人不无得yì

的说道。

“娘!”

三嫂和四嫂哭丧着脸拉住二夫人,她们嫁进张家也没多久,若是现在娶小妾进门不是自取其辱吗。

“那你们俩就得给我争气些!下个月的比试别给我丢脸。”

“是!”两个媳妇委屈的点点头。

“冰韵,冰洁,你们二人也得好好努力,城中有权有势的少爷都会去。娘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个普通人家将你们嫁了。”

对于比试。蔡彩是略有耳闻的。

近几年皇上年事已高。再加上宫中嫔妃大臣各方势力相互协调。所以选秀女并不像以前那么正式了。

有很多小地方,基本上没有选秀的名额。

去年封棋登基,干脆取消了例行公事的选秀。

所以。这个钱多的闲得慌的地方就想出了一个地方选秀。

那些貌美如花,琴艺双绝的女子在比试上各显神通,赢得那些公子和少爷的青睐。

更恶趣味的是,新嫁五年内的少妇也可以参加。

这些乡绅贵族不光对云英未嫁的姑娘有兴趣,对那些妖娆妩媚的小娘子也是喜欢得很啊!

脑子有病才会参加。

“有凌心儿在这,你们还想娶得什么好成绩啊!”二夫人揶揄地说道:“心儿有本事,琴棋书画都会,给咱们长了不少脸。”

凌心儿是张恒飞的妻子。

自蔡彩进家门,她从没听到有人提起张恒飞,看来大家都不愿意搭理那些色鬼。

凌心儿自然不像蔡彩那么厚脸皮。一听她们的讥讽,顿时面红耳赤,拘谨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这也难怪。”三夫人冷哼了哼“她要是再不做出点贡献,就得落得和冰妍一个下场了。也不知dào

小叔有没有留给她一笔钱。可就算她赢了比试又如何呢,一个寡妇,就算再怎么漂亮也没人敢碰。”

寡妇?

蔡彩心里一惊,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张恒飞死了?”

“没规矩。”二夫人和三夫人同时瞪了她一眼,便不再多搭理。

他怎么死了?

蔡彩傻愣了半天,将目光挪到凌心儿身上。

凌心儿眼眶含泪,默默地低下头去。

其实张恒飞除了嘴上轻挑一些,生活作风乱了一些。基本上算是个好人。

那段时间他们其实相处挺愉快的。

直到后来听说张恒天是张靖榕的叔叔,她才会将他纳入讨厌的那个行列。

可以听说他死了,蔡彩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嫂嫂,你要不要去参加那个比试?”冰妍听她们说的有趣,自顾自的搡了搡蔡彩。

“那个,我不擅长琴棋书画。也就跟着师傅学过几天大字,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不对啊,你…”

蔡彩捏住了冰妍的掌心,对她眨眨眼。

冰妍点点头,不再乱说话。

“我们张家是书香门第,哪个媳妇不是能歌善舞,色艺双绝,你平日也要多像她们学学,别真丢了张家的脸。”

不过,蔡彩明显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放松。

人就是这样,再听到别人不如自己的时候就不会过于斤斤计较。

“我很累,先回屋了。”

一直沉默的四夫人突然起身,拍了拍蔡彩的肩膀,扭着纤细的小腰走了。

有气魄!其实她也超想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东西!”

蔡彩刚要学她,就听见三夫人恶狠狠地咒骂道:“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蔡彩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好久不见的大娘。

“架不住人家得宠啊!”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老四媳妇挑拨似的说道:“谁不知dào

这个家里娘是最劳心劳力的,反倒好处都被这个女人给占去了。我听下人说爹已经连续一个月留宿在她房里了。”

心直口快的老四媳妇戳中了另外两人软肋。

看她们脸色一沉,蔡彩开心的在心里鼓掌。

“就是。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爹这么神魂颠倒的。”老五媳妇摸着肚子说道。

你是孕妇,要注意胎教,找说几句吧!

“姐姐,这个老四就快骑到我们脖子上来了,你也不劝着点。”

“下不出蛋的母鸡能有什么用。老爷玩腻了自然也就不要了。”

极度尖刻的一句话让众人再度沉默。

场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尴尬啊!蔡彩在心里呐喊着。现在装肚子疼会不会好一点?

“大哥!”冰妍突然站起身,向不远处挥了挥手。

张靖榕看见她们,居然也就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

“他来干什么?我们女眷好不容易聚一聚,不是说好不让他们来的吗!”冰韵前段日子吃了亏,现在正是对他们大房嫉妒不满的时候。

“怕媳妇被欺负呗。”三夫人冷笑了笑。

“得了吧!大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哪会懂得疼人。人前的恩爱都是装的。你们没听说吗。成亲那晚连落红都没有。不知dào

大哥碰没碰她呢!别和二婶一样,成了亲还是完璧之身,多讽刺啊!”

凌心儿一听。身子又是一怔,豆大的泪珠果然碰了出来。

张恒飞不喜欢你,自然不会祸害你。

他是个好人。

逝者已矣。对于这点,蔡彩向来很厚道。

“大哥!”

冰妍和张靖榕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看见他的时候非但不跑还学会撒娇了。

“恩!”

张靖榕点头应着,将目光落到蔡彩身上。

蔡彩对他翻了个白眼,却异常温柔的唤了声相公。

“是怕无颜被我们欺负,还是怕她丢你的脸啊!别想条狗似的跟在屁股后面,多丢人啊!”二娘刻薄的说道。

拜托,你累不累啊!难道就不能学着韬光养晦吗!这么刁钻。难怪张恒雄不喜欢你。

“我们回吧。”张靖榕对她们向来少言,轻轻摸了摸冰妍的头。

“我不去!”冰妍赖皮的拉住他的胳膊“大哥说买最好吃的糕点给我吃,你买了没。”

“买了!”张靖榕浅浅一笑,又不自主的将目光移向蔡彩。

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的眼。

“那我现在就要吃!”冰妍像个孩子似的。

张靖榕将手伸进宽袍袖子内,拿出热乎乎的白糖糕。

忽的,一样的东西随着白糖糕掉在地上。

稀疏的落地的声音,煞是清脆。

“这是什么!”

“别看!”

冰妍已早张靖榕一步将东西抓在了手中。

金步摇?

蔡彩眯眼看着在阳光熠熠生辉的金步摇。

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上镶着一颗浑圆的珍珠,圆润通透,质地细腻。流苏雕琢的极其精巧。金扣子一环套一环,显得那样轻巧灵动。

虽是金步摇,却一点都不俗气,果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其他几个女子都傻傻的盯着那根簪子,眸中露出了极度渴望的眼神。

“这是什么?大哥怎么会有!”

张靖榕支支吾吾了半天,将金步摇从冰妍手中抢了回来。

这个混蛋在外面又勾搭上小姑娘了!

蔡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要不是她戴着面纱,张靖榕肯定得被活活嫌弃死。

“送给你!”他将簪子往蔡彩手里一塞,又哑巴了。

第十五章 兜兜转转,爱来爱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好的送什么东西。

以前怎么也没见你送东西!

张靖榕以为她会高兴。

罗掌柜说了,没有姑娘能抵抗来自他金步摇的诱惑。

可为什么她还是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他又做错了什么?

冰妍来回看了两人半天,轻轻摇着蔡彩的胳膊,低声道:“嫂嫂,大哥送你东西为什么不接啊!你不喜欢吗?”

对!不喜欢!

该死的张靖榕,花心大萝卜。

“大哥,你真笨!你应该直接帮嫂嫂戴起来。嫂嫂的头发这么漂亮,戴起来一定很美。”

眼看周围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蔡彩才咬牙说道:“谢谢相公。”

“那我帮你戴起来。”

张靖榕轻轻散开蔡彩的头发,淡淡的墨香在风中飘散开。

配上这一支令人惊叹的金步摇,蔡彩出落得更加耀眼。

众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无尽的羡涎。

没什么能比得到丈夫的疼爱更加让人羡慕。

女子出嫁,丈夫便是天。能得到如斯疼爱,还有何求呢。

“哦!太好了!”冰妍乐呵呵的拍着手“大哥真是疼大嫂!大哥喜欢大嫂。”

“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话,知不知羞。”二夫人将目光慢慢收回,有些挖苦的说道:“你懂什么叫喜欢。”

“是娘告sù

我的。”冰妍昂起头,露出一副肯定的表情“爹爹也送娘东西。娘说。大家只会送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

老爷疼爱逝去的大夫人这是人人皆知的。

她们几个小的都是当年太夫人在世的时候逼着老爷娶得。

光耀门庭,开枝散叶。

大户人家背负着这些无奈,连她们这些小女子都跟着遭殃。

凭她们的家事,就算不嫁给豪门大户。也不至于落得做小。

想不到最后的风头还是被这一家讨人嫌给抢走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没处撒火,只好对着自家的媳妇撒起气来。

“二娘,三娘,我们先回了。”蔡彩也没心思再和她们耗下去,拉着冰妍便走了。

张靖榕也不多话,静静的跟在她们后面。

“也没见他和以前那个女人这么好。”三夫人将身子侧到一边“这个无颜倒是有点本事,看来也绝非善类。”

“娘,你不觉得那女人身上有股味道嘛!”冰韵有些纳闷的说道:“她不是说自己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吗!身上哪来的这股墨香。”

“附庸风雅呗。”四少奶奶接口道:“她没点本事就能将老大拴住了?说实话,我还一直以为老大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乐趣呢。”

众女呵呵笑作一团,连未出阁的冰韵和冰洁都忍不住相互嬉闹起来。

唯独三夫人没和她们掺和。而是托住下巴想着什么。

“娘。没什么好为她烦恼的。她就是个怪人。说不准是个丑八怪。哪家女子好好的蒙面不见人啊!”

“就是!”三少奶奶点头道:“听下人说,那个无颜平日都不怎么让人服侍,连洗澡水都是自己亲自倒。就是个过惯普通日子的小女子。翻不出什么花样。”

三夫人和二夫人不一样。

她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张家以后的家业,她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这种平衡。

老二尖酸刻薄,脾气又不好,不得人心,她的那两个儿子资质平平,没什么能耐;老四又整天足不出户,就算得了老爷的宠爱又怎样,连个子嗣都没有,以后也讨不着什么便宜。

至于大房吗!她倒是一直没什么底。

这个张靖榕可以说是顽劣不堪,和老爷斗气斗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毫无长进。

生意做不好。做人也冷淡怪癖,张家上上下下都不看好。

老爷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上不了席面的狗肉他是不会端出来让他丢了颜面。

问题在于,若这个无颜真是个精于计算的女子,张靖榕的地位会不会就此改变?

毕竟是张家的长子,看在老大的情面上,老爷也不会完全放qì

的。

要是那个无颜还能为张家添个孙子,自己的地位可就摇摇欲坠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免除这个后患。

自从张恒雄让蔡彩照顾冰妍后,冰妍的屋子就从后院搬到了他们的隔壁。

蔡彩特地置办了些书和笔墨,每日让冰妍练上个把时辰。

不是指望她能有什么大出息,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冰妍的心智恢复正常。

冰妍倒也乖巧,对她这个嫂嫂的话言听计从,好像她说的话就从来没错过。

越是这样,她就越没办法抛下冰妍一走了之。

春风阁的生意不知dào

怎么样了,过几日得偷偷溜回去看看。

“冰妍睡了吗?”

蔡彩一进屋,张靖榕便找着话茬与她搭腔。

“青天白日的,睡什么!你别整日就让她吃啊睡得,又不是猪。”

“好!”

张靖榕习惯了她人前人后的模样,也不争辩什么,安静的坐到桌边扒拉起算盘。

看着他身边厚厚的账本,蔡彩打从心底为张家的生意感到担忧。

张靖榕的算术一定是武术师傅教的。

让他耍几套拳可以。算账?别做梦了。

果不其然,扒拉了没十下,他就开始抓耳挠腮。

“你爹开始嫌弃你浪费家里粮食了。”蔡彩冷冷的说道,顺手将发髻轻轻拆开。

当时被逼无奈用墨汁蒙混过关,本想立kè

拍拍屁股走人。

却未曾料到在这住了一日又一日。满头的白发总是瞒不下的。

她将发梳上的白发轻轻藏于袖中,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账是我们与金铺罗掌柜的交yì

,除了女眷们用的,爹爹每年也会请他锻造些金银饰品给往来的掌柜们。他对我不错。你头上的东西便是他给的。”

“怪不得你这么大方要送给我。”蔡彩将金步摇拿在手中,讪笑道。

“不是的,我本来要买的,可他不肯收钱。也不是本来要买的,就是…”

张靖榕曾经对自己说过,他要送一样东西给蔡彩。

可惜那时他没钱,送不了什么像样的东西。

到头来,二人之间连一份能留着念想的东西都没有。

看着那刚刚打造好的金步摇。

张靖榕便动心了。他也不知dào

买了该如何,却还是开口问了罗掌柜。

当他看见她时,明知dào

不能将她当做阿彩的代替品。

却还是忍不住送了出去。

见他半晌不说话。蔡彩将金步摇放在桌上。低声道:“无功不受禄。这东西还是送给你想送的人吧!”

“买回来也没什么用,你拿着吧!”

“别人不要的东西我就该接手吗!我又不是收废品的!”蔡彩忽然之间勃然大怒“你要想找人慰藉你空虚的心灵就娶个小妾。不过,千万别招惹那些单纯无知的小姑娘。我不保证她们会不会拿刀砍了你。”

她根本就没办法忘记他对她的好。

越无法忘记她就越觉得窝囊。

可她却忘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默默付出。

即使她接受了封棋的感情。

即使她从未对他说一声:我也喜欢你。

张靖榕惊讶地看着她,不知dào

又是哪里让她不高兴。

“我去冰妍那,没事别找我。”

蔡彩深吸了口气夺门而出。

前脚刚出门,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却还像决堤似的淌出来。

对于封棋的背叛,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她觉得自己对于那份感情可以平静下来。

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到他的头上。

她不是没想过回京。

而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她已经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他的深情。

到头来,其实是自己做了那个负心的人。

但对于张靖榕。她直到现在都不能释怀。

她甚至没办法忍受他再对其他女人好。

自己不是傻子,她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

兜兜转转,自己始终是念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夜已深,冰妍早就心满yì

足的去见周公了。

蔡彩躺在她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就是张靖榕那曾经深情满满的目光。

她怕扰了冰妍的好梦,披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隔壁的屋子还亮着烛火。

那个白痴,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不好意思推了那些账。

人缘那么差,会有人帮你才有鬼。

恨越深,爱越深。

越讨厌他,就越无法阻止自己去关心他。

轻轻推开了大门,那个笨蛋连鞋都没脱便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桌子上的账本依旧摞的老高,看上去压根没动过。

“养头牛都比你强。”

蔡彩嫌弃的将他的腿推到一边,小心的为他盖上了被子。

那支金步摇被放在首饰盒边,下面压着张纸,歪歪倒倒的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蔡彩强忍着眼眶里的泪,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如果你不曾骗我,如果你心里有我。

我愿意代替无颜做你张家的大少奶奶。

张靖榕,你真的对不起我。

可是,自己当真一点错都没有吗!

蔡彩坐到桌子上,将那繁重的算盘推到一边,随手撕了一张纸拿来做草稿。

这种千八百的计算还用得着算盘吗!

真当九年义务制教学是假的吗!

纵使她精通数字,也被那零零碎碎的账目弄得迷迷糊糊。

好不容易算完,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第十六章 和离和休妻有区别吗!

蔡彩是被一种异样的目光给盯醒的。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一脸严肃的张靖榕。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

蔡彩没好气的打着呵欠。

“你不是陪着冰妍吗?怎么睡在这?”

“关你什么事!冰妍的床我睡不惯可以吗!”

“一大早就发火,你吃火药了。”

“吃你个头!”蔡彩毫不犹豫的拿起账本敲在他的头上。

“我今天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那些账我没做好,还得向罗掌柜道歉。爹那边不知dào

怎么解释,哎!先这样吧!你带着冰妍好好的。”

“没事就滚蛋!”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张靖榕乖乖的将账本抱在怀里,转身出去了。

和张靖榕吵了几句,蔡彩也睡意全无。

说好今天带冰妍出去逛逛,不知dào

能不能趁机回一趟春风阁。

她脑子里盘算着路线,坐到铜镜前梳起头发来。

忽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三夫人带着两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娘。”

蔡彩嘴上喊着,心里却嘀咕着这个女人没素质。进屋都不敲门吗!

“乖了!靖榕呢?”

“相公出去了。他做事不和我说,只让好好在家呆着。”

三夫人打量了一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刚刚嫁过来,有什么不懂得只管找我。”

拉拢她还是另有目的?

无缘无故上门示好?

蔡彩警觉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先谢谢三娘了。”

“照顾冰妍也挺辛苦的吧!别什么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三娘这有不少聪明机灵的丫鬟,要是需yào

就吱声。”

“还好,不辛苦。”

“看你这样子就憔悴的很,刚好这两丫头会捶背。让她们替你松松筋骨。”

“不用了!”

蔡彩刚要拒绝,却被两个丫鬟钳制住了胳膊。

那两个人力qì

很大,抓的她没办法动弹。

果然,三夫人慢慢走过来,将手伸到了她的面纱前。

蔡彩把心一横,忽的在她的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脚。

“哎呦!”三夫人被踹的向后一摔,跌在了地上。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三夫人的好奇心也真够重的。

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

“你…你居然敢对我…”

“三娘,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蔡彩故作惊恐的说道:“她们按着我的手不能动弹,我想挣扎来的,不知dào

你会到我面前。”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三夫人恼羞成怒道。

你本来也没准bèi

给我好脸色。

“三娘。你千万别生气啊!这是个误会啊!”

三夫人被两个丫鬟一瘸一拐的架走了。

虽说解气。蔡彩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下子她们之间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吧。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这样的泼妇不知dào

会耍什么阴招。

不过,三夫人的到访没有打扰蔡彩的兴致。

她带着冰妍去湖边郊游,带她看看外面的湖光山色。

回家前还特地绕到春风阁前瞄了一眼。

和往常一样热闹。

看来晴思将春风阁打理的很好。

这样一来。她便没什么可担心了。

“嫂嫂,我回屋洗个澡,待会去找你。”冰妍笑呵呵的向她挥挥手。

最近冰妍的情况好了很多,说话十分有条理。

想着自己的成果,蔡彩的脸上不觉得堆满了笑容。

可屋子里却坐着一脸阴沉的张靖榕。

出了什么事情吗?

自己的账算得不对?

“那些账是你算的?”

“是啊!如果有什么错漏你让爹骂我好了。”蔡彩坦白的回道。

“没有错漏!他还夸我做得很好。”张靖榕的脸上依旧阴沉沉的,好像很不高兴。

“哦!”

都说你脑子不够用,被人夸还生气。

“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要帮我!”

蔡彩一下子被问住了,她转过脸去,努力的想着说辞。

“其实你根本就是故yì

的吧!”张靖榕幽幽的说道:“凶神恶煞的模样都是你装出来的。其实你想得到我的关心和在乎。你表面装作讨厌我,却还是尽心尽lì

的帮我照顾冰妍。甚至熬夜帮我算好了账。无颜姑娘,你是个好人,却不应该对我耍心眼。”

这个张靖榕,还学会联想了!

她怎么不知dào

他的想象力这么好!

为了你这么一个草包她有必要这么辛苦吗!

“你给我再说一遍!”蔡彩恼火的捏紧了拳头。

“我已经错了,不能再一错再错。你不是她,不能取代她在我的身边。无颜姑娘,我们和离吧!爹爹那边我会解释的。”

“我刚进家门还不到一个月,你居然要休妻!”蔡彩气的破口大骂“张靖榕,你这个混蛋!”

“我不是休妻,是和离。”

“有区别吗!我没嫌弃你,你还敢休我!”蔡彩叉着腰大骂道。

“无颜姑娘,你听我说…”

“离就离,谁怕谁啊!别到时候再说我死赖着你不放。我现在就收拾包袱滚蛋!”

蔡彩气的立kè

收拾起包袱,将随身的物件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要不我帮你吧!”

“用不着!”蔡彩气的面红耳赤“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个混蛋!白痴!无可救药!”

两人的争吵声。不对,是蔡彩一个人的吼叫声引来了洗完澡的冰妍。

她看着背着包袱的蔡彩。下意识的将她抱住了。

“嫂嫂,你要去哪?”

“滚蛋啊!你们张家才容不下我这样的闲人。”

蔡彩就真的像一个要和丈夫离婚的女人,气的几乎失去了理智。

“大哥!”

“冰妍,我们不能耽误人家。”

冰妍一听。哇的哭了起来。

她死死的抱住了蔡彩,嚎啕大哭。

“嫂嫂,我不让你走。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冰妍!”张靖榕要去拉冰妍,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是坏人!你别碰我!嫂嫂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让她走。你们都是坏蛋!”

“冰妍,嗓子会坏掉的。”蔡彩赶忙说道:“就算我走了,你大哥也能照顾好你。”

“嫂嫂,世上只有你对我和大哥最好了!求求你别抛弃我们!”

冰妍的话让张靖榕和蔡彩两个人都愣住了。

张靖榕看着红着眼的蔡彩,也没了主意。

她从自己身上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落了一身埋怨。

而自己对她的感觉也全部因为他将她当了阿彩。

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应该像是一场噩梦才对。

他想还她自由。他想让她去找回喜欢的人。

为什么反倒变得没有一丝底气。

自己就像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伤害了一个好女人。

可他的真心真的没办法给她。

他说过,这辈子只会爱阿彩一个。

片刻的犹豫换来了几个时辰的安静。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蔡彩动一下,冰妍便疯了似的嚎啕大哭。

最后干脆整个都赖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浑身酸疼,动弹不得。

蔡彩还以为今天会一直这样下去。

但晚膳时间刚过,便有人来通知,说是老爷和二位夫人让大少奶奶去祠堂。

对于祠堂,蔡彩一直都有阴影。

那个地方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她想了片刻,轻轻拍了拍冰妍的背。

“乖,嫂嫂不走便是。”

“真的?”冰妍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眨巴着看着蔡彩。

“我和你大哥闹着玩呢!别哭了!”

“我不信!”

“包袱交给你总该可以了吧!爹爹喊我过去,要是再不去他会生气的。”

“那我跟你去!”

“冰妍,乖乖回去睡觉。否则嫂嫂就真的走了。”

“你答yīng

我的不能反悔!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冰妍为难的想着,却说不出来。

“去睡吧!我保证不走。”

好不容易将冰妍哄回房,蔡彩深吸了口气,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张靖榕想了半天,还是跟上了。

一众人都站在祠堂的门口,他们的神情就好像看大戏一般。

“爹,二娘,三娘!”

“跪下!”张恒雄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身后的张靖榕突然说道。

“没你的事,给我站到一边!”

蔡彩慢慢的跪到地上,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了。

“无颜,当着我们张家列祖列宗的面,你老实说,有没有什么隐瞒。”

“媳妇不明白爹在说什么!”蔡彩直勾勾的看着张恒雄。

反倒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你还装什么!”二夫人抢先说道:“我们全都知dào

了!你爹娘真是不厚道,居然瞒着我们将你嫁入张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难不成是因为无颜曾经去过春风阁?

还是她和黄书励的事情被人知dào

了?

见蔡彩不说话,三夫人冷冷一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拿水来!”

蔡彩终于知dào

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聪明的丫鬟发xiàn

了她梳子上的白发。

再加上那一身掩盖不了的墨香。

当然会被这群嗅觉敏锐的女人抓住小辫子。

冰冷的水倾盆而下。

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蔡彩镇定的跪在那,任由水混合着墨流淌在她的身上。

“你们干什么!”

张靖榕跑过去将蔡彩纳入怀中,一手打翻了丫鬟手中的盆。

他这才发xiàn

,手中沾满了墨水。

湿哒哒的白发毫无遮掩的露了出来。

“呵!怎么这样!好像妖怪啊!”众人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蔡彩一把推开张靖榕,微微缩了缩身子。

张靖榕并不觉得她难看。

反而是那种心疼和难言的苦涩一下子涌上心头,让他心如刀绞。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张恒雄打量着蔡彩,表情依旧是冷淡的。

“爹要是问我这件事情,我一定是坦白的。”

蔡彩抬起头来,即使脸上的笑别人看不见,她还是抬起了嘴角。

离开而已,反正他的心不在她身上。

第十七章 阿彩,真的是你

蔡彩将脸上的水抹尽,依旧看着张恒雄。

不哭闹也不争辩,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张恒雄的问话。

“我不想为难你,待会领了一纸休书便回家吧!”张恒雄换了片刻,朗声说道:“那些聘礼手下就算了,当时我们张家给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二夫人不高兴的嘟囔:“明明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休书?”蔡彩的口气里露出了一丝疑惑“相公,不对,是张大少少爷应该给我一份放妻书才对。七出指的是:无子、淫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犯了七出之条。”

“你这一头白发还不算恶疾吗!”二夫人皱眉道。

“恶疾?”蔡彩冷哼了哼“七出有云,恶疾为喑、聋、盲、疠、秃、跛、佝且重病不可共粢盛。敢问二夫人,无颜何疾之有?”

二夫人肚子里本就没有多少墨水,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完全没了说辞。

“我嫁入张家时,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礼成之后,上天就认可了。我乃属氏族中人。丈夫若无理休妻,便视同不敬上天,不敬祖先。若张老爷执意让大少爷休妻,我就得好好到衙门里请县老爷评评这个理。”

这个媳妇出口成章,不卑不亢。

他就知dào

,她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女子。

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模样,张恒雄有些犹豫了。

“承蒙老爷和各位夫人多日的照料。无颜在此谢过各位。”蔡彩将长发捋到耳后,慢慢的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便请张家大少爷与无颜和离吧!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我们张家向来有容人之量。和离就和离吧!”三夫人故作大方的说道:“只是你得向所有人说明原因,免得辱了我张家家声。”

“我无意向任何人隐瞒,只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无颜逼上绝路而已。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有办法谁愿意给别人做小。”

一句话,噎的二夫人和三夫人闭了嘴。

临走前总得将这些日子的账都讨回来。

蔡彩莞尔一笑,掉头就走。

忽的,她觉得身子一暖,被人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蔡彩步子一乱,下意识的咬紧了唇。

“你们不能赶她走。”

“靖榕,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二夫人捏着手绢说道。

“你给我闭嘴。要撺掇就撺掇爹休了你,反正口舌。妒忌你也没少犯。”

“放…放肆!”二夫人气的脸色铁青“你还有没有规矩。”

“放开。”蔡彩挪了挪身子。却被他抱得更紧。

“反正你想要休我。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吗!”

“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靖榕嘴皮有些哆嗦,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用不着你可怜我。”蔡彩苦笑道:“张靖榕,这就是你的善心吗!每一个被欺负的女子你都要管。你混蛋。”

张恒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笑容一瞬即逝,他清了清嗓子,慢声说道:“张靖榕,当初是你死活不愿意娶无颜进门的,如今遂了你的愿,你又在这唱哪出戏啊!”

“爹,如果你让我休了她,这辈子你就别想我后继有人了。”

蔡彩惊讶的看着一脸正经的张靖榕。

他不会要骗他们自己有了身孕吧!

“她有喜了?”三夫人的声音立kè

变得尖锐。

“没有!”张靖榕黑着脸说道:“别人我硬不起来。”

一语毕,羞坏了张家众人。

这种话怎么能拿到场面上说呢。

“张靖榕!”蔡彩歇斯底里的吼道,她抬起头想要狠狠给他一拳。忽的眼前一黑,倒在了他的怀里。

“别再打她和冰妍的注意,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张靖榕将蔡彩一个横抱紧紧搂在怀中。

他走到不远处的石桌前,一脚踹开了那个四人才搬得动的大家伙。

“老爷,你快看啊!”二夫人撒娇似的拉住张恒雄的胳膊“那个怪女人值得靖榕那么偏袒吗!”

“行了,就是头发白了一点,不是显得你这个做娘的年轻吗!”

“老爷,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二夫人羞答答的别过头,算是打发了。

“老爷,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这个无颜欺瞒我们在先,如今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让您下不来台在后,这样的人留在张家是个麻烦啊!”

“恩!”张恒雄点点头“元绣,就有劳你多看着些了。”

“老爷?”

“靖榕那个莽汉你也看见了。现在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若咱们执意将无颜赶出去,他说不定真的能翻脸。在这家里就属你最用心。”张恒雄压低声音说道:“你仔细观察着,一动不如一静。”

眼看张恒雄器重自己,三夫人自然也是乐呵呵的。

“是,老爷。”

左右逢源便是这个道理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张恒雄的真zhèng

想法。

他一直愁着找不到一个能管住张靖榕的人。

现在看来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没穿越之前,她的身子骨算是不错的。除了终日对着电脑颈椎有些不给力以外,倒算得上是硬朗。

穿越之后,蔡彩的身子骨就差多了。

小时候没多少营养,长大之后又经常被打被欺负,总之是挺脆弱的。

这不,激动加上淋水,她又有些发懵了。

也没有发烧,就是整个人蔫呼呼的。浑身一丝气力都没有。

好像有一个又一个的梦在她脑海里盘旋,怎么睡都不够。

“嫂嫂!嫂嫂!”冰妍哭了一夜,软趴趴的倒在床头继xù

念叨:“怎么你的头发都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冰妍。别嘀咕了。我在听大夫说话。”

“嫂嫂的头发都变白了,我还不能嘀咕吗!要是嫂嫂出了什么事情,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你给我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

“大少爷,二小姐,稍安勿躁!”白发苍苍的老大夫缓声劝道:“大少奶奶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张靖榕的声调夸张的可以“都这副德行了还叫并无大碍?”

“大少奶奶铁定是熬了夜,睡眠不好才会这样昏昏沉沉,待她养精蓄锐好好睡上一觉,一定可以恢复精神。”

“那白头发呢!”

“那是因为体虚气弱造成的。大少奶奶小时候应该吃过苦头,底子不好,或许前些时候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变成这样的。书文里不是也有记载吗!那些故事有时候也不是胡编的。”

“她家境殷实。怎么会吃过苦头?”

“这我就不知dào

了。但这一头白发还是能医治好的。我为大少奶奶开几帖药先吃着。大少爷在让人买些芝麻。核桃。何首乌,当归这样益气补血的食材,一部分吃一部分洗头。虽说奢侈了些。但效果非常好。”

“那就有劳大夫了。”张靖榕客气的送大夫出门,转头对冰妍说道:“你好好照顾她。”

“用不着你说!”冰妍抓着蔡彩,恶狠狠地盯着张靖榕。

“你什么态度。”

“嫂嫂没醒之前,我不要和你说话!”

“张冰妍!”

“滚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乖巧的妹妹怎么被教成这副德行。

张靖榕气呼呼的大声道:“我去熬药。”

状况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爹那边也没人来骚扰。

反而还派管家还来问过一次她的情况。

张靖榕一边熬药一边木讷的想着昨晚的情形。

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痛。

为什么看到她被欺负自己会这么难受呢。

他时时刻刻都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阿彩。

连抱着的重量和无助时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老天爷,你要派一个和阿彩一样的人来让我死心吗?

可是,让他心动的从来是只有蔡彩而已。

张靖榕,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下去。

这对她不公平。对阿彩也不公平。

想着,张靖榕苦恼的摇摇头,大骂着自己没用。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怨啊,恨的,早就被无尽的思念冲淡了。

“嫂嫂,你热不热呀!我给你把脸上的那块布掀开好不好!”冰妍趴在熟睡的蔡彩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嫂嫂,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哦!”冰妍继xù

嘀咕着:“她们说你长得丑才遮着面纱呢!我不相信,嫂嫂一定好kàn

。就算你不好kàn

,冰妍也不会嫌弃你的。嘘!不要让别人知dào

。”

“冰妍你在干什么!”端着药碗的张靖榕刚好进屋。

冰妍吓得手一哆嗦,一下子揭开了蔡彩脸上的面纱。

“啪!”张靖榕手中的药碗摔得四分五裂。

面纱下,是那副不曾改变的容颜。

依旧那样令人神魂颠倒。

一股翻江倒海的痛意从张靖榕的心间漫过全身,他硬撑着自己没有倒在地上。

喉头一阵腥甜,鲜血从咬紧的唇齿中溢了出来。

“哥!”

“把她的面纱蒙上。”

“为什么?嫂嫂长得和仙女似的。”

“蒙上!”张靖榕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冰妍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赶忙将她的面纱重新系好。

“出去!”

冰妍吓怕了,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蔡彩,当真是你。

第十八章 爱或不爱,我在这里不离不弃

张靖榕勉强挪动着向床边挪动着步子。

看着床上安静入睡的蔡彩,心中又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痛。

他半蹲在床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拂过她的脸颊。确定自己不是在经lì

一场最难过的梦魇。

因为美梦过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沫,留他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

朝思暮想的容颜,温热细腻的肌肤。

他无法抑制双手的颤抖和内心强烈的不安。

“为什么会这样。阿彩,你告sù

我呀!”

他的手轻轻缠住她的发梢,微微喘着气,越说越是激动,到后来,嗓音中带着微微的哭腔。

眼泪不受控zhì

的眼眶中流淌下来。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手心的伤口,确定着她是他日日思念的那个人。

他就知dào

,这辈子只会对她一个人有感觉。

他不敢想象蔡彩遭遇过什么。甚至不知dào

绝望无助的她是如何度过这些日子的。

和封棋有关吗?

直到现在,你还是深深爱着他吗?

她背弃他的那一天,他对二叔说过,从此以后生命里都不会再有蔡彩这个人。

其实,那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大的谎话。

“阿彩,你是我明媒正娶接过门的媳妇,答yīng

我,不要再离开。”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yīng

了。以前发生的一切,我们都忘记吧!”

他知dào

。他只能承shòu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可当她回到他的身边时,他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拥bào



爱来爱走,痴过恨过。唯独不变就是他的那份真心。

蔡彩一躺便是一整天。

梦里,好像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在哭。

他哭的那么伤心。伤心地令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

蔡彩揉揉酸涩的胸口,慢慢睁开眼睛。

床边,是已经趴在那睡着的张靖榕。

蔡彩有些戏谑的描绘着他的眉眼,看着他俊朗的五官微微发呆。

忽的,张靖榕睁开了眼睛。

蔡彩吓得重新缩回了被子。

“你醒了。”张靖榕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种笑容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笑什么笑,我昏倒你很开心吗!”

“没有。”张靖榕摇摇头“饿了吧!我去将药热一热。”

“你们家里人饿了喝药啊!我不喝。”

“我不是嫌弃你的头发,可大夫说了…”

“我用得着你嫌弃吗!你放心,等我有点力qì

立马走人。”

她要是还有地方可去,就不会阴差阳错嫁给自己了吧!

好不容易重遇。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离开呢。

“爹说了。让我好好对你。我不会休妻的。”

“是我要休你。”蔡彩大声的嚷道。

“那就请你别休我吧!”

“你这人怎么泼皮无赖啊!”蔡彩气上心头。伸手去揪他的脸颊。

他的脸还和以前一样,细密的胡茬扎的手心微微发痒。

“捏够了我就去热药。”张靖榕将她的手放回被子,小心翼翼的嘱咐道:“你别下床。待会冰妍看着又要哭了。”

她从他的眼底又看到了一丝温柔。

张靖榕,你喜欢上她了吗。

任何女人都可以得到这样的呵护吗!

原来一直自作多情的都是她。

什么关心,疼爱,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蔡彩捂住心口,强忍着那令人作呕的凉意。

张靖榕一出门便瞥见了躲在柱子后面的冰妍。

她看见自己的时候,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吓着你了。”张靖榕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因为阿彩有所缓和,如今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是我不好,我不该揭嫂嫂的面纱。她是不是生气了?你们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我们不告sù

她,她就不会生气了。”张靖榕伸出小拇指。低声道:“大哥和你拉钩,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好!”冰妍的脸上绽出一个无邪的笑容。

“那你答yīng

我看好你嫂子,千万别让她跑了。”

“你放心,这么漂亮的嫂嫂,我才舍不得让她走呢。”

兄妹两个人当真瞒住了蔡彩。

冰妍连一丝马脚都未曾露出。

依旧终日腻着蔡彩,好像害pà

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而张靖榕也和以前没什么多大的变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除了眼底那一抹说不尽的温柔,依旧呆的让人抓狂。

他不准bèi

逼她说出前因后果。

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德了。

爱过也好,不爱也罢。这都不再重yào



只要看着她开开心心便是最幸福的事情。

上次祠堂这么一闹,蔡彩反倒清静了。

家里的人都当她是异类,唯恐靠的太近。

没人骚扰的日子真是悠闲自在,蔡彩每天和冰妍在院子里横着走。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三尺以内。

“嫂嫂,为什么要准bèi

这么多元宝?”冰妍挎着竹篮,不解的看着蔡彩“我们要祭祖吗?”

“冰妍,带我去你二叔的坟上看看吧!”

蔡彩本以为张恒飞被葬在哪块风水宝地上。

可没想到他的墓居然被安置在了后院一处没人住的空地里。

“二叔,这是我大哥新过门的媳妇儿,是我的嫂嫂,她来看你了。”

连墓碑都像他人一样那么随性。

蔡彩轻轻跪在他的坟前,低语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多烧几个美女给你。”

“我听梅姨说,这叫什么衣冠冢。”冰妍将竹篮里的东西拿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二叔出海的时候遇着龙王了,船翻了。上面的人都没有找到。”

“他这个人漂泊惯了,连死的方式都那么颠沛流离。”蔡彩轻轻掸去墓碑上的灰尘,自言自语的说道:“希望你来世投胎做个专一的人,也好体验人一回世间真zhèng

的情爱。”

“他有过。”沉稳的声音突然想起,吓得蔡彩一个机灵。

“爹!”

蔡彩有些讶异的看着身边的张恒雄。

“嫂嫂!”冰妍对她这个爹还是有些害pà

,有些惊慌的扑到蔡彩身边。

“冰妍,去帮你二叔拔掉周围的杂草。”

“好!”

蔡彩拍拍冰妍的头,继xù

小心翼翼擦拭着墓碑。

“他和喜欢的姑娘被我爹硬生生的拆散了,至此之后,恒飞才变得到处拈花惹草。风流快活。”

“都是假象而已。”蔡彩淡淡的说道:“真zhèng

风流的人便快活不起来。”

“我活了这么久。倒是不如一个丫头明白事理。”张恒雄慢慢蹲下身子。低声喃喃道:“爹断了他的情,而我却送了他的命。若不是我逼她娶媳妇,他也不会负气出走。是我害了他。”

“因果循环而已。我不是神父,没时间听你忏悔。”

“什么父?”

“你和我爹一样,都是知错不改的人。明知dào

刚愎自用会害了别人,还是再犯。好在相公没有离家出走,否则儿媳也得和二婶一样独守空房。”

“哈哈!”对于蔡彩的揶揄张恒雄不怒反笑“概括的真好,你这个丫头不再装乖巧了?”

“早就被您看透了不是吗?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总的有人真zhèng

为这个家里着想。”

“说得好!”张恒雄满yì

的点点头“过些日子知府大人过寿,我得出去置办些贺礼,家里的事情你多关心些。”

“大概十天半月吧!”

“那爹路上小心些。”

蔡彩慢慢起身,将元宝一股脑的扔进了火堆之中。

张恒雄的突然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但这样的一次谈话,却属于情理之中。

蔡彩也做好了管闲事的准bèi



“三个七相加是二十一,不是三十四!你到底有没有背乘法口诀啊!”蔡彩恼火的用扇子敲着张靖榕的头。

张恒雄出门后,管家突然间将不少重yào

的账目搬过来交给了张靖榕。

些许是知dào

他背后有帮手了。

对于那个愚笨的张靖榕,蔡彩实在是没办法,可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又觉得可怜。

周而复始,算账的活儿都变成自己的了。

“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连傻子都会,大哥真笨。”冰妍得yì

的卖弄起来。

“画你的画。”蔡彩脾气一上来,身边的人都跟着遭殃“那你画百花争艳图,一个时辰过去就画了这么几朵,什么时候学会偷懒了。”

冰妍立马闭嘴,乖乖的低头画画。

“你说你一整天都干什么了!”蔡彩皱眉盯着张靖榕“干脆让你爹派你屠宰场宰牛算了。”

“你怎么知dào

我会宰牛?”张靖榕侧头看着她。

“额…这个…要你管!”她搪塞不过去,索性插起腰骂道:“爹就快回来了,要是再搞不定这些账目,有你受的。”

“今天我不想算账。”张靖榕放下笔,慢慢的坐到椅子上。

“张靖榕,你出息了!”蔡彩嘴角一耷,眉峰便立了起来。

“大哥,嫂嫂,我还有点事,先回房睡觉了。”冰妍赶忙扔下笔,溜之大吉。

见冰妍出门,张靖榕起身,从床下挪出一个盆。

“你又想干什么!”

“闻闻,香不香!”张靖榕将盆端到蔡彩面前,献宝似的说道。

芝麻,核桃,当归…

他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将时间都花费在了研磨这些药材上面。

“张靖榕,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

“你等着,我去打水。”

“张靖榕,我用不着你做这些事情,我的头发碍着你的眼吗!”

“没!”张靖榕摇摇头,从腰带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蔡彩手上“你先拿着玩,我去去就来。”

第十九章 捉奸

张靖榕递给她的是一支炭笔。

她不止一次的抱怨过毛笔太难用,要是有一只铅笔就好了。

她还嘲笑他根本没见过铅笔,说不定连炭笔都不知dào



那个家伙当着去磨了一支炭笔。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样纤细的炭笔,不知dào

他费了多少工夫。

末端细心地用布裹好,兴许是害pà

她将炭黑弄得手上。

看着如此贴心的礼物,蔡彩忍不住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帮我开门。”门外突然想起张靖榕的声音。

“自己不会开啊!”蔡彩嘴里嘟囔着,却还是站起身来替他开门。

门外的张靖榕看上去有些滑稽,两只手拎着两个水桶,头上还盯着两个摞起来的盆,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是天桥耍把式的。

“你又想干什么啊!”

看着他又是挪椅子,又是搬凳子,蔡彩坐到一边干脆不搭理他。

他将桶里的水倒进盆里,又将盆里的水一股脑倒进桶里。

几下子一晃悠,弄得浑身水渍狼狈不堪。

“要洗澡就出去!”

“过来躺着吧!”张靖榕擦擦额角的汗,卷起了袖子。

这模样根本就是个准bèi

下田做农活的侉汉子。

蔡彩的心里五味杂陈,动作也变得有些木讷。

“愣着干嘛!”张靖榕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再不洗就冷了。”

“我自己会洗。”

张靖榕知dào

她不会轻易就范。索性一把拉住她,将她按到了躺椅上。

银白的长发披散在椅背上,煞是好kàn



张靖榕轻轻拉住她的发梢,小心的放入了水中。

“冷了或者热了就告sù

我。”

“我不会领你的情。”

“当我偿还欠你的。”张靖榕的指尖在蔡彩的头皮上轻轻摩挲着。温柔的令人心醉“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该为你做些什么!”

“仅此而已?”

“你帮我照顾冰妍,又帮我算账,我不应该谢谢你吗!”

“我不会感谢你!”

“哦!”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张靖榕细心地在每一小撮头发上涂抹着那些药材,芬香的气息飘满了整个屋子,让人晕乎乎的。

蔡彩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张靖榕将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洗干净,又用布一缕一缕的擦干,心里念叨着她的白发能早点变黑。

最后,他又笨拙的用墨汁将她的头发染黑。

他知dào

,她虽然不计较自己的相貌却也不喜欢别人当她是异类。

看着墨汁沾染在手上。张靖榕突然停住了动作。

不会是因为你的头发突然变白了才会离开封棋吧?

你觉得自己变难看了。他就不会再爱你了?

如果你的头发变黑。你会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张靖榕真是个傻子!

连小地方的大夫都能治好的病,御医又怎么可能束手无策呢!

当局者迷,便是这个道理吧!

“阿彩。我希望能一辈子陪着你。”张靖榕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别走行吗!就算你治好了,也别离开我。”

说到伤心处,张靖榕的嗓子又哑了。

他真的舍不下。

“大少爷,大少奶奶!”

张靖榕刚刚讲她的头发编好,管家就在门口大力地敲起了门。

蔡彩一个机灵,咕噜从椅子上爬了起来。

“什么事。”张靖榕将手放到盆中,洗净了手上的墨汁。

“大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四夫人那边有麻烦了。”

不是张靖榕不想管,对于这个宅子里的事情,他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有的人都互相算计着。不知dào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在这个家里是最没用的,就算有麻烦他也解决不了。

倒是蔡彩,一听到四夫人有麻烦,立kè

窜了出去。

到哪都改不掉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坏毛病。

张靖榕无奈的笑了笑,麻利的跟在了后面。

张恒雄临走之前特地嘱咐过,让她对这个家里的事情上点心。

蔡彩自我理解为:别让弱小的人被欺负。

很明显,四夫人就是属于那种弱小的人。

此时的她只披了一件外袍,被几个丫鬟夹着跪在祠堂门口,身边还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贼眉鼠眼,面无二两肉。

“说,你们是不是趁着老爷不在家做出苟且之事!”二夫人站在中间扯着嗓子喊道。

好像希望全家上下都知dào

这等丑事。

聪明的三夫人则选择沉默,安静的站在一边看好戏。

四夫人不争辩也不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众人,紧紧地裹住了衣服。

“不知廉耻,看来不动用家法你们是不会招的。来人,上家法。”

“二夫人,求求你不要啊!”男子突然嚷道:“小的承认与四夫人有苟且之事,可我们是两情相悦,求你成全啊!”

两情相悦?蔡彩忍不住冷笑,对着你这样的人有谁能悦的起来?

“哦?”二夫人微微抬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每次老爷出外做生意的时候我就会去找她。”

“荒唐至极。”三夫人跟着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下贱胚子。”

“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绑起来,准bèi

浸猪笼。”

“慢着!”张靖榕突然喊道:“爹还没回来,你们不能动用私刑。”

“大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夫人身边的三少爷张靖丰朗声说道:“我娘既然管理家中大小事务,自然有权利做出决定。这样羞耻的事情不必等爹回来。应该当机立断。”

“可…”张靖榕刚要争辩,却被蔡彩拦了下来。

蔡彩走到人前,打量了众人一眼,微微笑道:“今个这事儿是谁发xiàn

的。”

“这有你什么事?”二夫人皱眉道。

“既然要将他二人浸猪笼。我们也得查个清楚明白,若是有何疏漏害了人命,大家都得跟着二娘吃官司不是。”

“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张靖丰冷声道。

“你刚刚才说二娘是当家主母,怎么现在又不让插嘴了?好!那就等爹回来再做主吧!”蔡彩踱着小步,转身要走。

“慢着!”二夫人自作聪明的说道:“既然你有疑问,就在这问个清楚明白,省的大家说我独断专行,以后到老爷面前也好有个交待。艳艳,出来回大少奶奶的话。”

“回大少奶奶,今日之事是奴婢发xiàn

的。”

“你是哪房的丫头?”

“奴婢是伺候四少奶奶的。”

“你不会连四少奶奶和四夫人都分不清吧?这么晚跑到四夫人那干什么?”

“四夫人的贴身丫头娟儿突然闹肚子。她请奴婢为她顶一会儿。”

“娟儿。是这么回事吗?”二夫人冰冷的看着同样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是!奴婢突然之间便腹痛难忍。正巧在茅厕附近看到了艳艳。”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趁着老爷不在家,你们就想来个先斩后奏!想得美。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发xiàn

他们私情的?”

“奴婢…”艳艳有些羞涩的说道:“奴婢怕四少奶奶那有事。便想进屋问问四夫人有什么需yào

。谁知,一进屋便看到他二人躺在床榻之上。”

“你可亲眼看见他二人正在做苟且之事?”

“没有!”

“这事情哪用得着亲自看见。”二夫人尖锐的说道。

蔡彩并不理会二夫人,而是转脸看着惊慌的娟儿。

“你有没有发xiàn

过四夫人与别人偷情。”

娟儿赶紧摇摇头。

“她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什么都不会说。”

“四夫人今天不舒服,早早的就睡了。哪里会和别人有什么私情。”

“还敢顶嘴,来人,给我教xùn

教xùn

这个死丫头。”三夫人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动手。

“等一下!”蔡彩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奸夫,你说你和四夫人偷情已达半年之久。那你告sù

大家,你们怎么认识的,四夫人看上了你哪一点!最重yào

的是,四夫人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蔡彩露骨的话让众人面红耳赤。

都是一帮假正经的人,还在这装什么正经。

“我与四夫人幽会都是晚上,何况床笫之私,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明白。”

“是吗?你们今天也同床了?”

“无颜,你有没有分寸!”二夫人嫌厌的说道:“这种不知羞耻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管家,去给我请两个稳婆来。记得,别和咱们家沾亲带故的,省的被人一同收买了去。”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恶狠狠地说道。

“相公!”蔡彩突然撒娇似的扑到张靖榕身边,甜腻腻的说道:“你以后出门做生意可要带着我,不然我被人冤枉偷情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无颜,你太放肆了!”三夫人也警告道:“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性子。难不成在这家里不该得罪谁也不知dào

了吗!”

“二位娘有所不知,那日的那盆水已经将无颜从里到外浇醒了,从今晚后,无颜便不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了。”

既然我韬光养晦,沉稳内敛你们还要招惹我!

那就休怪老娘翻脸无情了!

不一会,管家便将稳婆请回了家。

管家是张恒雄身边贴己的人,关键时刻他当然知dào

应该帮谁。

“有劳二位稳婆验验四娘的身。”蔡彩莞尔一笑,将四夫人慢慢扶了起来“四娘,多有得罪!不过冤有头,债有主,等爹回来,你再慢慢吹枕边风。”

第二十章 他们是真爱

“回大少奶奶的话,四夫人并无与人同房的痕迹。”

稳婆站在众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不是说和四夫人有染吗!”蔡彩眼神冷冽的盯着那个男子“你可别告sù

我就是脱了衣服睡在一起!是不是当天底下人都是傻子啊!”

男子身子一颤,害pà

的打起了哆嗦。

“四夫人,您是被冤枉的呀!”娟儿一下子扑到四娘身上痛哭起来“一定要请老爷为我们讨回公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靖榕一下子将那个自称奸夫的人举了起来“说,是谁让你诬陷四娘的。”

“饶命啊!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

“行了!”蔡彩向着张靖榕摆摆手“就算你问出来又有什么意思,无凭无据的,你能拿她们如何?证明四娘是清白的便好,其他与我们没有关系。”

“管家,将这个混账东西送交官府。”

“不可!”二夫人忽然说道:“若此时传出去,张家颜面何存!”

“二姐还知dào

保存张家的颜面啊!”三夫人果然是个中高手,眼看情形不对,立kè

倒戈相向“叫了大家来看热闹,却弄出这么个乌龙事件。幸好无颜查明真相,不然老爷回来咱们可怎么交代啊!”

“你…”

“等爹回来交给爹处置吧!”蔡彩轻轻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四夫人,对着管家说道:“有劳管家再派几个家丁看着四娘。省的又被人害了去。”

“二夫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奸夫突然跑去拉住二夫人的手臂,一下子撕坏了她的袖子。

“啊!救命啊!来人,快将这个疯子抓起来!他一定是疯了!快点。”二娘仿佛激动地又叫又跳。好像在演猴戏。

“四娘,我们回吧!”蔡彩扶着那个孱弱的女子,她的手依旧凉的让人毛骨悚然。

张靖榕跟在他们后面,安静的一言不发。

“你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

“哦!”

张靖榕赶忙脱下外袍披在四夫人的身上。

“你不该这么做的。”四娘的脸色依旧苍白。

“锄强扶弱是天道吗!”蔡彩笑呵呵的说道。

“大宅子里的生活比你想的要复杂。为了我和那些人翻脸根本就不值得。反正这宅子里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若你被浸了猪笼,爹会伤心的。”蔡彩将她的身子半靠在自己身边,轻声说道。

“得不到他的心,再宠爱又如何呢?对于他来说,我只是靖榕他娘的替代品。”

“四娘。你是这家里唯一对爹有感情的女人。”

“感情这东西。我早就不信了。”

“如果你不爱他。你压根不会在乎他的心是不是在你身上。”蔡彩又开始自说自话,满嘴跑调“我原先还以为四娘有其他心上人呢!”

“不可对四娘无理。”张靖榕适时的插话。

“没事。”四夫人摆摆手“他是我的相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爱着他也是应该的。只是。单相思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个疙瘩。”蔡彩轻轻戳戳她的心口“爹爱娘不假,却不代表他不会爱你。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替代品,为何不认为是你的魅力让爹重新体会到爱呢!”

“四娘,我娘和你长得不像,性格也大不相同,为何你会觉得自己是替代品呢?”张靖榕轻声附和道。

“老爷疼我,不是因为他对大姐的感情无处寄托吗?”四娘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一丝难以自持的惊喜。

“我要是感情无处寄托就找个十来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陪在身边,何故天天陪着你!当然了,我不是说四娘长得不漂亮,只是衣不如新吗!”

一句话臊的四夫人脸色发红。

“你和四娘说什么呢!”张靖榕眉头微蹙“别没上没下的。”

“不要你管!”蔡彩气呼呼的说道:“你的感情要是无处寄托也可以找小姑娘来伺候。我一点都不介yì

!”

“你…我之前娶妻,那是…”

“对!就你有无可奈何!被逼着娶了一个又一个,不高兴你就休了我再娶啊!”

“不可理喻!”张靖榕被气得双颊涨红,拂袖而去。

“我们年岁大了,看着你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却也觉得羡慕。”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榆木疙瘩!”

“四娘看得出来,靖榕很疼你。他和以前那个总是形同陌路,不像你们这般热络。”

“以前那个?”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事!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就算他和以前那个感情很好也没关系。”蔡彩故作不在乎的说道。

“以前那个叫如梦,是个比我还要清冷的姑娘。不喜欢说话,也从不和别人交往。说来也奇怪,靖榕出去那么多年从未告sù

家里说娶了一房妻室。突然将那个姑娘说是张家的大少奶奶,气的老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可我看得出来,靖榕和那个如梦似乎没什么情义。”

“四娘,你可别在我面前说好听的。”

“无颜,你该知dào

我的性子,说的都是自己看到的,绝不胡编乱造。当然,我知dào

的也只有这些,你若有兴趣,何不亲自去问靖榕。”

“我才没兴趣!”蔡彩忽的说道:“他娶谁和我没关系。”

“嘴硬。”

“对了,四娘。这次咱们可不能再被人这么欺负。那人是没敢怎样,要是下次你真的被人欺负,可就百口莫辩了。”

“二姐和三姐一直视我如眼中钉。我又能怎样。”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件事情交给我。”

“啊?”

“等爹回来配合我就行了。”

“我不会啊!”

“没事!包在我身上。”

张家这些人要不就是比狐狸还精,要不就是比猪还笨。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但蔡彩的强项一直都是化腐朽为神奇。

半月过去,他们没有等到张恒雄归来。而是收到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

张恒雄归来时的货船突遇暴风雨。

河岸漂来了很多木船的残骸,看样子受损的很严重。

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的时代,遭遇暴风雨就等于听天由命。

难道张恒雄也摆脱不了横死的命运吗!

张家一下子炸开了锅。

二夫人和三夫人蠢蠢欲动,几乎是要冲出来抢光张家所有的财产。

张靖榕和蔡彩倒是出奇的安静,每日准时去河岸口收消息,期盼张恒雄平安归来。

毕竟是父子一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还是没有你爹的消息吗!”四娘哭的眼泪都干了,身子骨比前些日子还要差。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爹吉人自有天相。”

“我再去祠堂向列祖列宗祈愿,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sù

我。”

看着四夫人的背影。蔡彩叹了口气。

“要是你爹真的一去不回。四娘可就惨了。”

“我不会出海的。你放心吧!”

“我管你出不出海。你头天掉进水里,我第二天就改嫁。”

“你…”

“不服就咬我啊!”

张靖榕当着抓住蔡彩的手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属于他们的印记。

他做梦都想这么做。

“张靖榕。你要死啊!”

蔡彩卷起袖子就开始追着张靖榕满院子跑。

“大少爷,大少奶奶!”

不知dào

什么时候,管家也跟在他们身边一起跑起来。

“怎…怎么…了!”蔡彩气喘吁吁地说道。

“天大的好消息啊!老爷平安归来了!”

“真的?”

“恩!下人去河岸口接人,马上就到家。”

前几日才为财产吵得不可开交的人们一听张恒雄回来了,前呼后拥的跑去前院迎接。

“哎呦!老爷,你可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二娘和三娘都抢着去献殷勤。

“爹!都快急死我们了!”

那些所谓的孝子都呼天抢地的跪到张恒雄面前,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张靖榕和蔡彩极有默契的站在人群的后面,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这些人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演技派。

张恒雄看上去有些憔悴,虽说无碍却也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他疲于应付众人的虚伪,默不作声的向前走。

路过张靖榕的时候。忽的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我听河岸的工人说了,你和无颜每天都会去打听消息。有心了。”

“你回来就好。”张靖榕不冷不热的说道。

“爹,我知dào

你累了,还是先去祠堂谢谢祖先保佑吧!”蔡彩忽的说道。

张恒雄想了片刻,点点头。

“你又耍什么花样!”张靖榕皱眉“直接去通知四娘就行了。”

“你懂什么!”蔡彩给了他一个白眼“再怎么厉害的演技那都是演戏,有什么比真情流露更好。好好学着吧!”

当张恒雄赶去的时候,四娘还跪在祖先牌位前。

“各位列祖列宗,媳妇愿用自己的寿命换老爷平安归来。求各位列祖列宗保佑老爷。”

张恒雄站在四娘的身后,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回来了。”张恒雄慢慢说道。

四娘不可置信的掉过头,看着一脸疲惫的张恒雄,忽的痛哭起来:“相公,你不在人世了吗?你是回来看我的吗!你告sù

我你身在何处!你别着急,办理完你的后事我就来陪你。”

“我真的回来了!”张恒雄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道。

在别人眼里,他是老爷,是能带给他们富贵的人;

在四娘眼里,他是相公,是她这辈子最爱人。

蔡彩看着温情的一幕,感动的直抽抽。

“没事!乖了。”张靖榕站在她身后,轻轻抱住她。

“张靖榕,你今天就是找死!”

一记左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第二十一章 知府的礼物

“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张恒雄坐在厅堂正中央,梳洗一番后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概。

张恒雄的性子比蔡慕还要沉稳。

不仅腹黑,还善于左右逢源。

今天的的语气如此严厉,应该是真的生气。

“老爷,我也是担心张家声誉有损。千错万错都是出于一片好心啊!”

“是吗!”冰妍嘀咕道:“二娘声音可大了,敢打敢杀的。”

“冰妍,不许插嘴。”蔡彩小声地说道:“无论是谁,我们都不可以落进下石。何况,二娘身为当家主母本就该对这些事情敏感些。爹不在家,我们该以二娘马首是瞻。”

蔡彩的话惹得二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褒还是贬。

“就是啊!”三夫人装作无奈的说道:“老爷不在家,便是二姐说的算,即使有意见我们也不敢说啊!那天要不是无颜拦着,老四说不准就被浸猪笼了。”

“三娘觉得四娘无辜,为何当时不说。”张靖丰有些不悦地说道:“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听我娘的话。”

“就是!”四少爷张靖瑞也是二夫人的亲子,到了这时候他当然要出来说几句“这个大嫂也是没规没据的,就算我娘有些过失也应该私下商讨,怎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羞辱于她。这是一个儿媳妇该做的。”

“你们说谁没规矩。”张靖榕忽的低吼了一声,吓得所有人都闭了嘴。

不是大家不敢反驳他。而是这人脾气不好,三句话不满yì

就喜欢砸东西。

“大哥,我们这不是就事论事吗!也没谁责怪大嫂,疼媳妇儿也不是这么疼的。”说话的是五少爷张靖语。三夫人的儿子。他天资不错,妻子又怀上了张家的长孙,在张家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要是她四娘就得玩完,你们有没有人性。”

“相公。”蔡彩轻轻拉住张靖榕,温柔的低语道:“大家也就是和爹说说那天的情况。无颜当时确是冒犯了二娘。二娘,无颜在这给你赔礼道歉。”

“是我临走前让无颜多照顾着的。”一直没开口的张恒雄突然说道:“若不是她,我今天就看不到槿玉了!”

四娘感动的抬起眉梢,偷偷看了他一眼。

能让这只老狐狸开口帮腔,还真是不容易啊。

“爹,您不知dào

。”蔡彩准bèi

乘胜追击。

张靖榕一看她的表情就知dào

阿彩那拦不住的嘴皮子又要开始了。这里可不同于京城。爹才不吃她的那一套。

“别说了!”

“相公。这话我非说不可。你可别拦着。”蔡彩嘴上说的温和。眼神却是像要杀掉张靖榕一般,她瞪了瞪眼睛,慢慢面向张恒雄“爹。自从出了那事以后,四娘好几次想过寻死。当然了,最后都被我们发xiàn

了。相公,她悬梁自尽的时候脖子上还留了一条很深的红痕,对不对?”

四娘什么时候悬梁自尽了?没人通知他呀!

“对不对嘛!”

蔡彩拉起他的手,狠狠地掐着。

“对!”

“我们都劝着,让她别想不开。反正也没被人占去便宜。你说那人坏不坏,处心积虑破坏你们的感情。不知dào

的还以为有人故yì

给他银子让他这么做呢。后来听说爹爹的船翻了,四娘才弃了这念头,每日到祠堂为您祈福。还说什么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就干脆陪你去了。”

四娘的脸被蔡彩说的通红,只好低头不语。

“别说了!”张靖榕看着自家爹脸色不对,心想一定又是这丫头说话冒犯了,赶忙要去堵她的嘴。

“这件事是我不好。”

什么!他没听错吧!他爹居然认错?

连叔叔死的时候他都硬撑着没说一句话,现在居然认错了。

张靖榕惊愕的看着蔡彩。

蔡彩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和我斗!啦啦啦!

“我这次走的仓促,没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早该料到不会太平。这件事情大家都没错,是我的错。”

“老爷!”“爹!”

一下子又跪了满屋子,剩下张靖榕,蔡彩和冰妍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连当今皇帝老子都没这么*!

到底有没有必要这么拍马屁啊!

“那就这么算了吧!”蔡彩无奈的耸耸肩。

“不过,素芩做事的确太鲁莽了。”张恒雄的声音微微抬高“你既然负责家里的大小事务,就该冷静公平,不偏不倚。平日的一些小事我也不多与你计较,如今发生这样的大事,你不等我回来解决,是不是太不将我这个老爷放在眼里了。毕竟要浸猪笼是我的娘子。”

“老爷,我是无心的!”二夫人嚎的哭天抢地,好像有人要杀她一般“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

“我知dào

你手头上的事情多,有心无力,以后便分一些事情给…”张恒雄将目光落在了三夫人的身上。

蔡彩明显看见三夫人脸上乐的连粉刺都出来了。

她可是做梦都想着做这个家里掌门人。

也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们斗得越厉害,就越没办法找自己麻烦。

“分些事情给无颜吧!”

“噗!”蔡彩的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爹,不要啊!”

众人本是一惊。可以看见她是这副表现,显得更加疑惑。

“爹,媳妇才疏学浅。既不像二娘熟悉一切运作,又不像三娘精明稳重,试问这样如何处理家中大小事务。”

“你是家中长媳,不应该为…”

“不行!”张靖榕将蔡彩拉起来。冷冷的说道:“她没有时间。我们要忙着生小孩。”

“白天也要生小孩吗?”冰妍好奇的问道。

“要你管!不多做几次哪来的小孩。”

“张靖榕!”蔡彩愤nù

的低吼着,开始慢慢卷袖子。

今天就算当着亲爹的面也一定要打死他。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这样的话拿到大庭广众来说,这对夫妻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以后这些话不许说!”张恒雄也羞得红了脸,这些年轻人真是没分寸“还有没有点规矩。”

“算了!还是元绣你辛苦些。本想着你要照顾咱们孙子就不劳烦你了。看来这些小孩子还是靠不住。”

“不辛苦!”三娘嘴咧到了耳后根“能帮二姐分担怎么会辛苦呢!”

老狐狸!一句话倒显得自己的用心良苦了。

要将自己推到外面当炮灰?想得美!

你搞不定张家的这些牛鬼蛇神就来找老娘麻烦!

呸!

二夫人悻悻地站到一边。目光里充满了对三夫人的仇视。

对,找她就对了!这件事情不怪我。

蔡彩乐呵呵的推掉了麻烦事儿,自然也忘了要找张靖榕算账的事情。

“对了,我今天找你们不止为了这件事情。”张恒雄舒了口气,慢声说道:“这次出去本就是为了知府大人贺寿的事。却不料遇到暴风,所有的礼品都付之一炬。你们替我想想,到底该送什么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属狗,咱们用金子打造一只狗送去吧!”三少爷张靖丰率先说道。

这也是个爱财好色的二世祖,做任何事情都喜欢用钱来解决。

“不知dào

还以为你嘲笑知府大人是只狗呢!”张靖语戏谑的摇摇头。

“那你说送什么!”

“知府大人喜欢下棋,不如咱们送一盘羊脂玉做的棋。既低调又珍贵。”

“不好!还是送盆珊瑚或者玉如意。这样才能凸显身份。”

拜托。就是个知府而已!有必要巴结成这副德行吗!

你在京城见得都是大官,人家这儿知府已经很大了。

“都是混账!我每年都东西给知府大人你们从不留意吗!他向来清正廉洁,若是堂而皇之的送这些去不是当着面砸他的招牌吗!”

是个清官啊!

那就什么都别送呗!

要是自己还能做牛排。一份牛排保证他吃的笑嘻嘻。

“那也比大哥强。”张靖语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恐怕他连想法都没有吧!”

“是个清官还送什么东西,一碗阳春面窝两个鸡蛋就好了啊!”

“蠢货!”张恒雄气的拿起杯子摔在了张靖榕的面前。

蔡彩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做起了鬼脸。

“总之你们必须在十天内交出一份让我满yì

的东西,否则半年之内都别想拿到家用。”

“爹,我也要嘛?”冰妍眨巴着眼睛看着张恒雄。

“那个算了吧!你跟着你这个蠢货大哥,要是他拿不出东西,就让他给我滚出张家。”

太狠了吧!这根本就是分分钟逼他去死的节奏啊!

这样的楞木头,就算是安上一个爱因斯坦的脑子也于事无补。

“爹…”张靖榕看看张恒雄又看看蔡彩,一脸委屈的样子。

“相公,那就辛苦你了!如果相公注定要流离失所。无颜是陪着你的。”

蔡彩乐滋滋的抬了抬眼角,偷笑道。

虽说张家那些人人品不咋地,但执行力都是一等一的。

张恒雄的话比圣旨还要有用。

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大包小包的往家里买东西。

反观张靖榕,安静的就像没事人似的。

“你好歹也买些东西交差吧!”

“我不知dào

该送什么东西给那个官。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去就行了。大不了赶我出去好了,不是还有你陪我吗!”

“滚蛋!”蔡彩啐了一声。

“什么清官,都是为了个名声。我要真的送黄金万两给他,他还能不收!”

“知府是个好人。”冰妍坐在一边低声说道:“他只娶了一个媳妇,对娘子可好了,就像大哥对嫂嫂这么好。娘说过,疼媳妇的没有坏人。而且,他还夸过我乖巧呢!”

“你对于别人好不好的定论就是人家夸不夸你?那你去找要饭的,给他们几文钱,他们能夸你一天。”

“张靖榕,你还有没有出息,怎么和你妹妹说话呢!”蔡彩恼火地将一旁的书扔到他身上。

“我没出息行了吧!你去找有出息的!”

第二十二章 俏寡妇的芳心暗许

“你还有理了!”蔡彩气呼呼的对着夺门而去的张靖榕大喊道:“改天我要是找个有出息的,你可别后悔。”

看着张靖榕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蔡彩又气又急,恼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大哥介yì

你说他没出息。”

“我说的没出息根本就不是那个没出息,这个没出息是指他对你,而那个…哎!我无话可说。他要生气就随他去吧。”

“大哥不会对嫂嫂生气的。他在生自己的气。因为他没出息。”

“冰妍,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嫂嫂,你看在我的份上就去服个软呗。”

“你让我服软?”蔡彩的调子一下子尖锐起来“为什么!”

“大哥其实挺辛苦的。爹总是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二娘他们对他也不好,还得照顾我这个没用的傻子。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让他开心了。”

“谁说你是傻子!”蔡彩眉头一皱“以后再被我听见这话,我就揍你。”

“嫂嫂。”冰妍撅着嘴拉住蔡彩的衣角“你就依我吗!”

“好啦!”蔡彩也知dào

自己的措辞可能有些伤了他“我去找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自己和他的恩怨情仇暂时化不开,她也总有千般万般的舍不得。

“嫂嫂,其实你特别关心大哥,我看得出来。”

“某些人是不是想要罚抄史记十遍。”

“张靖榕这个混蛋,人见人厌。我可讨厌他了!明天就立字据和他断绝兄妹关系。”看着冰妍越来越聪明机灵,蔡彩莞尔一笑,轻轻摸上了她的头发。

没出息!

我就是没出息!

封棋那么有出息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张靖榕低着头在偌大的院子里窜着,想到阿彩和封棋。心里又莫名的难过。

明明保证过要迁就她,听她的话,让她开心。怎么又和她发脾气呢!

“张靖榕,你有没有原则,当初是她抛弃你的。”

另一个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自己走了之后,她一定吃了很多苦,他怎么还舍得怪她。

“张靖榕,你真的傻了!那个蔡彩就那么好吗!”

恩!除了她抛弃了他,剩下所做的都是好事。冰妍,四娘。爹还有自己。都要好好谢谢她。

“张靖榕。你无可救药了!你完蛋了!你这辈子离不开蔡彩了。”

离不开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准bèi

再放手。

是好是坏就这么过着。他会信守承诺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那好吧!祝你幸福。”

谢谢!

想到这,张靖榕忽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以前蔡彩总说自己有什么人格分开?不对。好像是分裂。总之平时是一个模样,有事发生的时候又是一个模样。

怎么无缘无故自己和自己说起话来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她,自己变得不正常了。

想通了便也不气了。

没原则的张靖榕调转方向朝自家的院子走去。

忽然,隔壁的院子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

“你别过来!”凌心儿被眼前的张靖丰吓得花容失色。

她一边喊叫着一边奔跑,却不见有人来救自己。

“二婶,你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甘心做一个寡妇吗!侄儿一定会代替叔叔好好照顾你的。”

“不要过来!”凌心儿绕着桌子拼命地跑着。

而张靖丰就好像在和她捉迷藏一般,故yì

拦着她的去路。

“啊!我的大美人!”张靖丰趁机一把将凌心儿抱在怀里,肆无忌惮的抚摸着。

“救命啊!”恐惧的凌心儿哭的梨花带雨,使劲的挣扎着。

“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大哥吧!若不是爹执意娶那个无颜进门,你是不是就准bèi

委身给她了!想得美!你是我的!”张靖丰色迷迷的亲吻着凌心儿的脸颊,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在干什么!”突然出现的张靖榕一声怒吼,冲过来对着张靖丰就是一拳。

巨大的力量让他几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凌心儿一下子扑到张靖榕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张靖丰,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张靖丰冷笑道:“怕是有人道貌岸然想要自己渔翁得利吧!这样,二婶我也就不和你争了。你让我尝尝大嫂的味道。看她的那副模样,一定很*。”

“混账!”张靖榕勃然大怒,对着张靖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要是敢碰她,我就让你永远动不了女人。”

“不要打了!”凌心儿哭哭啼啼的拉住他“我不想被别人知dào

。”

“二婶,我们一定要让爹为你做主!”

“不要!”凌心儿无助地摇摇头“不能被别人知dào

,否则我就活不下去了。”

“听到没有。”张靖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尽最后的气力戳着张靖榕的胸口“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有本事你日夜看着,否则我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你…”

“让他走吧!”凌心儿用丝帕遮住脸,凄惨的模样着实我见犹怜。

眼看张靖丰就这么走了,张靖榕气的浑身发颤。

“二婶,你不可以这样忍气吞声。”

“我能怎么办!”凌心儿眼眶含泪的看着他“我一个没人要的寡妇能够做什么。”

“二婶,你…”

“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回来。你二叔明明不想娶我,为什么还要代替他和我拜堂。我这辈子已经毁在你们手里了。你还想让我名节不保吗!”

当初他也是无可奈何。

二叔临阵逃婚,爹害pà

丢了张家的颜面才让他顶替的。

想来也可笑。自己就这么做了爹的帮凶,间接害了她。

“对不起!”张靖榕轻轻叹了口气“以后我会保护你尽量不被他们欺负。”

“靖榕,你娶我吧!”

凌心儿忽的钻进张靖榕的怀里。

“当初和我拜堂成亲的本来就是你啊!你才是我真zhèng

的相公。”

张靖榕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赶忙推开凌心儿。

“二婶!”

“我一直都喜欢你。”

“可你是我的二叔的娘子。”张靖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娶了自己兄嫂弟媳的人还少吗!”凌心儿索性咬咬牙。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靖榕,我还是完璧之身,在我心里,你才是值得我托付的那个人。”

“二婶!你是不是糊涂了!”张靖榕再次推开她“我已经有妻子了。”

“张靖榕,我已经低三下四的这种地步了,你还要屈辱我吗!非要我作践自己宁愿去做别人的小妾吗!”凌心儿痛苦的蹲下身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娶我回来。”

张靖榕为难的看着凌心儿。

他一直都当她是二婶,是长辈。从没有过出格的想法。

怎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相公。”

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张靖榕一身冷汗。

他知dào

蔡彩故yì

改变过声音,听上去比以前更加温柔。

可冷淡起来的时候也更加骇人。

“相公,二婶这是怎么了?”

“啊!没事!”张靖榕赶紧搪塞道:“二婶刚刚被三弟欺负。”

“欺负?”蔡彩疑惑地看着二人。

她来迟一步。并没有听见二人说什么。只是看见张靖榕将哭的惨兮兮的凌心儿推开。

张靖榕指指凌心儿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深深地呼了口气。

他明显是做贼心虚。

可蔡彩的目光集中在凌心儿身上。并未注意到。

“这个畜生,居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告sù

爹。”

“你们是要逼死我吗!”凌心儿慢悠悠的起身,低声道:“名节比天大。你们是要逼我自尽明志吗!”

“二婶,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我累了!”凌心儿咬着嘴唇说道:“今天的事情请你们别告sù

任何人。”

“可…”

蔡彩好想劝解她努力的抗争,却被她那幽怨的眼神瞪了回来。

人家是纯正的小家碧玉,名节什么的比生命还重yào

。别逼急了真去做什么傻事。

“那我们替你保密就是。”

“谢谢!”凌心儿看了张靖榕一眼,捂着脸走开了。

“我总觉得她怪怪的。”蔡彩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别胡思乱想。”张靖榕惊得心里扑通直跳“她独身一人,能有什么秘密。”

“真看不出来你二叔是这样人,本来以为她故yì

用风流掩藏自己的情伤;没想到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人家姑娘又不要!真是混账。”

“你见过我二叔吗?”张靖榕故yì

岔开话题。

“我听冰妍说的,不可以吗!”蔡彩心虚的提高声音“怎么样!你是不是还要到处锄强扶弱,今天的晚饭是不是不用等你了!”

“你是来喊我吃饭的?”张靖榕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来找自己的。

“你爱吃不吃,反正我就是…”

“走吧!”张靖榕轻轻牵起她的手,好似自言自语的低声念道着:“我娶你一个就够了。别的女子再好我也不会喜欢,当然了,她没你好。”

“你嘀嘀咕咕没完没了什么呢!能不能大声点!”蔡彩没好气的甩开他。

张靖榕又像个橡皮膏药似的黏了上去。

“要不,你帮我选个礼物吧!否则咱们就得收拾包袱滚蛋了。”

“我管你!”

“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们走了,冰妍谁照顾?四娘怎么办?二婶又被欺负怎么办!”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蔡彩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第二十三章 对待情敌要淡定

即使蔡彩和张靖榕势成水火,但他们的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她对他刁蛮任性,极尽霸道之能事;

他对她包容体谅,无微不至。

不知dào

的人会真的以为这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我觉得你的头发变黑了。”张靖榕帮蔡彩洗完头,做着最后的打理。

“那是你的错觉。”蔡彩半眯着眼,惬意的享shòu

着他小心翼翼的照顾。

“一碗碗的中药喝下肚,总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吧!你瞅瞅,我真的觉着…”

“那就别让我喝了,敢情吃苦头的不是你。”

“那不行,我总觉得有效果,咱们要坚持。”

“别总咱们咱们的,我和你很熟吗!”蔡彩傲慢的哼了一声“手上轻点,头发扯着了。”

“哦!”张靖榕小声的应着,慢慢疏通她头上打结的地方。

“大哥!”冰妍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就听见房门被踢开的声音。

“冰妍,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张靖榕一边低头和蔡彩的长发做斗争一边不满的说道:“我早说在门上加个门栓,你就是不肯。”

“为什么!”冰妍不高兴的嘟囔:“难道我是外人吗!”

冰妍的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凌心儿,蔡彩面上一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蔡彩轻轻扭了扭身子,想让张靖榕注意。

谁知他那木疙瘩还专心致志的梳着长发。没有半点抬头的意思。

“都是你嫂子惯得,越来越没规矩。这是我和她的房间,有些事情不能被你知dào

。”

“你够了!”蔡彩红着脸的制止道。

“你别护着她,这丫头越来越坏了!”

“是啊!”冰妍笑嘻嘻的捂住嘴“不过我很识相的。梅姨告sù

我,万一晚上听见你们房间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就不能过去。不过,我大白天也会听到。”

“冰妍!”蔡彩这么厚的脸皮都架住被人这么说。

她和张靖榕是清白的,就算是稀稀疏疏那也是吵架的声音。

蔡彩一激动,就忍不住要站起来。

“你别动!”张靖榕手一扯,扯住了蔡彩的长发。

蔡彩被扯得痛了,下意识的向后退,被身后的盆一绊,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张靖榕的怀里。

“二婶?”张靖榕这才看见脸色煞白的凌心儿。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凌心儿低垂着眉。好似很难过的样子。

“冰妍。你怎么把二婶带着来了。”张靖榕有些心虚的说道。

“二婶说要找你。我就带她来了!反正你们平时也是这么腻腻歪歪的,没差啊!”

“你这死丫头!”蔡彩嗔怪地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凌心儿看着地上的水盆和梳洗的东西,有些幽幽的说道:“你在帮无颜洗头吗?真是体贴啊!”

“大哥对嫂嫂可好了!”冰妍没心眼的说道。

“用不着你多嘴。”张靖榕将冰妍拉到身后。有些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

蔡彩看着张靖榕的小动作,微微皱起了眉头。

“二婶,你有事吗!”

“没有,就是…”凌心儿看了看蔡彩,将话头停了下来。

“你们有事情商量我就带冰妍先出去。二婶,我去找人给你们送壶茶。”

“你留下。”张靖榕将蔡彩拉住“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是啊!”凌心儿的表情显得更加尴尬“我就是想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说着,她放下了手中的竹篮。

“这些是…”

“是二婶亲手做的糕点吗!二婶对大哥真好哎!”冰妍蹦蹦跳跳想要掀竹篮上的布。

张靖榕觉得自己突然被一道目光冰住了。

蔡彩的眼神就好像想要硬生生的冻死自己。

三分威胁,五分恼火,目光里怎么还带着两分狠戾。

生气了?

难不成她吃醋!

张靖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在心里乐开了花。

“冰妍。糕点你吃吧!你嫂子不喜欢吃甜的。”张靖榕偷偷瞄着蔡彩的脸色,有些得yì

的说道。

“人家送给你的东西,怎么能不要呢!是不是太失礼了!”蔡彩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脚踩在他的靴子上。

这混蛋勾三搭四到家里来了!简直就是找死。

“不是什么糕点。”凌心儿摇摇头,慢慢揭开了布。

篮子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和红布包,都是些蔡彩没见过的奇怪玩意儿。

“这是?”

“这是恒飞老爷身前留下的。”凌心儿有些不安的摸了摸篮子“他将这些东西藏在了很隐蔽的地方,里面还有一本小册子,记录着他何时在何地收集了这些东西,应该很珍贵。”

“这些东西是二叔的,我不能要。”

“里面或许有稀奇的物件可以送给知府大人。”

凌心儿的模样看上去非常窘迫,她应该觉得偷拿了张恒飞的东西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可她竟然为了张靖榕做出令自己不耻的事情。

难道仅仅是为了报恩吗?

“这些都是二叔的宝贝,我不能拿。”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老爷赶出张家啊!”

多么的情深意重,蔡彩看着满面通红的凌心儿,自然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我的事情我们夫妻二人自然会解决,不劳二婶担心。”张靖榕颇为固执的说道。

“如果二叔知dào

你有难,也不会吝啬这些东西的。”蔡彩忽的开口。面纱后的表情却无法让人看得真切“二婶盛情难却,你怎么能坏了她的心意呢。”

张靖榕看着蔡彩,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无颜说得对,你就收下吧!反正留着它们也没用。不如送给恒飞老爷在意的人。”

“那就先谢谢二婶了,若我们用不着,会送回去的。”

“相公,天色不早,你送二婶回去吧!”

“啊?”张靖榕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二婶又不是老虎,还能将你给吃了!万一再碰上那些坏蛋可怎么办!顺便多叮嘱下人几句,让他们看好了。”

“不用了,我…”凌心儿看了张靖榕一眼,轻轻咬住下唇“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我送你回去吧。”

“那我先告辞。”凌心儿向蔡彩点点头。转身出门了。

蔡彩看着凌心儿出门。脑海里在她的名字上画了个叉叉。

在这个冷漠的大宅子里。蔡彩很明白张靖榕这一份温暖和帮zhù

对于孤寂恐惧的凌心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或许她不是个坏人,却很容易因爱生恨。

如果自己现在像个泼妇似的戳破这层关系,反而会让凌心儿觉得自己的爱情受到了阻挠。

而张靖榕那个混蛋也会更加自鸣得yì



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张靖榕是抗拒的。

不知dào

他是真的柳下惠还是在自己面前装纯洁。

哼!你要是真的敢做出什么对不起老娘的事情。

我就送你进宫做太监!

“嫂嫂,你在想什么?”冰妍看着出神地蔡彩,有些纳闷的说道。

“兵法有云:以退为进,出其不意。”

“啊?”

“先看看你二叔藏了什么好宝贝。”

等张靖榕回屋的时候,发xiàn

自家的两个小财迷正趴在桌子上核对着二叔篮子里的宝贝。

“波斯国的蓝宝石五颗。”

“嫂嫂,这里有七颗。”冰妍扒拉着宝石一颗颗的数道。

“剩下的两颗下毛。”

“下毛?”

“就是咱们留下!摸过猪肉的手还得蹭点油吧!”

“好!”

“锡兰国的纯金戒指,爪哇国的翠玉手镯,苏门答腊的玛瑙项链…”蔡彩一边看一边感叹“二叔真是有钱啊!”

“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张靖榕憋着一肚子气,自然态度不好。

她怎么能让自己去送二婶呢!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对啊!她根本不知dào

。哎!她那么体贴二婶,可二婶却想…

“钻石!”蔡彩发出了尖叫。

怪不得这个小红包包被裹了一层又一层。原来是超级宝贝。

发财了啊!

“这是什么东西?还透光哎!”

“冰妍,这叫钻石。”蔡彩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是需yào

经过打磨的金刚石,打磨的越好,钻石的品相和光泽就越好。以现在的工艺技术,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重yào

的人家原料好,都是百分百的原石打磨而成。”

“不就是破石头,有什么好的!”张靖榕嘟囔着。

“你懂什么!”蔡彩翻了个白眼“你听没听过广告词,不对,是我们那的口号,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是坚贞爱情的象征。要是能弄个白银的托儿将它镶成钻石戒指,那就完美了。”

“虽然我听不懂,可好像很厉害的感觉。”冰妍羡慕的看着蔡彩手中的钻石。

“喜欢就留下呗!”张靖榕将红包抢过,用力的攥在掌心里面。

“还给我!”蔡彩赶忙去抢“刚刚可是你说不要的。”

“你听我说件很重yào

的事情。”张靖榕忽的拉住蔡彩“我和二婶…”

“你和二婶怎么了?”

他要告sù

自己吗?看来这个呆子也察觉到了。

蔡彩故yì

瞪大眼睛,好似很疑惑的样子。

“哎呀,总之我是因为她独身一个人才会帮她的,我和她没什么!也绝对不会有什么。”

“哦!”蔡彩点点头“二叔对你那么好,照顾他的妻子是应该的。”

张靖榕心里感动,刚想说声谢谢。

就听着冰妍在自己的耳边大声了打了个喷嚏。

“冰妍!”

“不怪我!”冰妍委屈的说道:“这些石头臭臭的,好难闻!”

“是不是又是什么宝贝!”

蔡彩凑过头去,一股怪异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她也忍不住阿嚏一声。

一口气吹过去,恰好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第二十四章 传说中萤石

其实天并没有全黑,可张靖榕在张家不受待见,屋子自然也不是坐北朝南的好地方。

烛火一灭,屋子里便忽然暗了下来。

“嫂嫂!”冰妍有些害pà

,气呼呼的去抓蔡彩。

而蔡彩的手忽的被张靖榕一握,轻轻地拍了拍。

“别怕!有我在!”

“怕你的头!还不去拿火折子点火。”

几句话的功夫,冰妍面前的那些石头突然发出了悠悠的亮光。

“啊!鬼火!”冰妍吓得扑在蔡彩身上,瑟瑟发抖起来。

“这些石头会发光啊!”蔡彩疑惑的拿起一颗石头,小心的抓在手上把玩起来。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夜明珠不是圆的吗!”

“你是白痴吗!”蔡彩忍不住吐槽道:“很多夜明珠是由工匠打磨而成的!”

“你别总白痴笨蛋的骂我!”张靖榕小声地说道:“我哪有那么笨。”

“对,是我说错了!不是你笨,而是我博学多才。”蔡彩乐滋滋的说道:“其实这应该是一种叫萤石的矿石。在物理学中,夜明珠的发光原理是由具有磷光物质的石头在受日照之后,吸收外来能量,然后又在黑暗中将这些能量释fàng

出来,形成银白的光华;这与矿物晶体中微量杂质有密切关系。当然,你没学过物理,也不知dào

。”

“谁说的,我知dào

杠杆原理!”

“那还不是我…那个,知dào

又怎么样!也不能改变你笨的事实。”

“你够了啊!”

“背个九九乘法表来听听。”

张靖榕一听,顿时蔫了。

“好漂亮哦!”冰妍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些漂亮的石头“反正咱们有这么多,不如送一份给那个知府吧!”

“冰妍说的不错,咱们找人将她打磨成夜明珠吧!”

蔡彩微微摇头,小声地说道:“夜明珠是皇室贡品,私人收藏也就算了。咱们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送出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完了。”冰妍苦恼的摸了摸头发“哥。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和你一起走。”

“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本来我是想迎合这些文人的胃口弄些名人字画给他附庸风雅一下。现在有了这石头,倒是给了我更好的想法。”

“冰妍,明日你去给我找一匹6尺见方的红布,再让管家准bèi

些珍珠和上好的毛笔、砚台。”

“好咧!”

“张靖榕,你去准bèi

六尺见方的木框。正面挖空。背面留着。还有最细的那种木椎和红线。对了,顺便帮我把这块石头磨成粉。”

“我能不能和玉研换换。”

“你说呢!”

张靖榕咽了咽吐沫。

“好吧!我明天去准bèi

。”

接下来的几天,张家的众人依旧风风火火的忙着。

二夫人和三夫人几乎闭门不出。神神mì

秘的准bèi

着自己的礼物。

张靖榕也终于开始忙活起来。

不过据眼线回报,他做的都是木匠活。

每天都打着赤膊坐在院子里制作蔡彩要的木框。

木头不能厚也不能薄,前面还得抠出来。

木框的周围居然还要雕上花纹。

这种事情那时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即使再困难,张靖榕也得怪怪的完成。

做完木匠活还得拿着锤子一点点的将石头敲碎。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体力活,要将那样坚实的石头打磨成粉末,怎能不费一番功夫。

比起张靖榕,冰妍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成日的被蔡彩关在屋子里练字。

上好的宣纸写了一张又一张。

只有蔡彩像个没事人,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张靖榕卖力干活。

这家伙的身材真的很不错。

男色当前,蔡彩当然也要好好欣赏一番。

研磨石头是个粗中有细。可张靖榕做事不喜欢动脑子。他用力将石头敲碎,细小的石子瞬间碰了出来,划伤了他的手。

“嘶!”张靖榕微微皱眉,用嘴吮掉了手上的鲜血,随后又卖力的工作起来。

“笨死你的了!”蔡彩迈着步子走过来,顺手抓起张靖榕的手瞧了瞧“等你做完事。铁定的失血而亡。”

“小伤而已。”张靖榕摇摇头。

“赶紧去洗手。这些石头都是有辐射的,不能长期接触。不知dào

进入血液会不会中毒,这年头又没有解毒剂。”蔡彩有些紧张的唠叨着,盯着他的手左看右看。

“你在关心我吗?”

“关心你的头!我只不过不想耽误事儿。”

“恩!我知dào

你关心我。”

“张靖榕,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啊!”蔡彩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大声嚷道:“我一点都不关心你。”

张靖榕呵呵一笑,继xù

和他的石头做斗争。

“要死了,还这么鲁莽。”蔡彩一把夺过锤子,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尽然这些石头都变成了小块,那下面的步骤应该是碾。你的力qì

比我大,用掌心的力量将石子压碎就行。”

蔡彩小心的示范着。

“没有你在我真不知dào

怎么办!”

听着他说这些话,蔡彩就没由来的上火。

以前怎么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样的甜言蜜语。

一天到晚像个傻子似的说我会养你。

养你妹啊!呸!你连你妹都养不好。

“自己弄吧!”蔡彩不高兴的将锤子扔在地上,转身进屋了。

她怎么又生气了?

张靖榕莫名其妙的挠挠头。

不说话她嫌自己木讷;说话她又容易翻脸。

自己怎么这么难做啊!

张靖榕一点都没意识到,正是因为他对她的好,引起了蔡彩的反感。

毕竟两个人还隔着一层窗纱没有捅破。

“准bèi

工作都做好了!”

蔡彩看着屋子里的桌上铺着大大小小的工具,忍不住感叹道。

“在我的领导下,大家终于成功完成了第一阶段。”

“还有啊!”张靖榕和冰妍异口同声道。

“剩下的就是我和冰妍的事。”说着,蔡彩对着张靖榕点点头“辛苦你了!麻烦你把红布固定到木板上去。”

“不是没我的事了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记眼刀飘来,张靖榕乖乖就范。

蔡彩将磨好的粉末小心的倒在砚台之内,小心的开始磨墨。

“冰妍,这是你大哥好不容易弄好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啊!”

“恩!”

冰妍点点头,将手中的狼毫笔沾满墨汁。

冰妍虽为女儿身,可毛笔字写得相当出色。

她落笔果duàn

,行笔婉转自如,韵律舒畅。笔意连绵。倾势而下,一气呵成;笔墨奔放豪逸,放达洒脱;线条变化丰富。柔中带刚,笔力雄强点划有力。

这一个寿字,当真要比许多书法家写得更加有气概。

“呼!”玉研只写了一个字,却好像脱力似的坐在椅子上“嫂嫂,以后咱们请师傅来写吧!”

“小孩子懂什么,还等着这幅字给你找个好婆家呢!”蔡彩笑呵呵的看着红布上的字,满yì

的点点头。

“我不要找婆家,我就像陪着嫂嫂和大哥,等以后。你们再帮我生一堆可爱的小侄儿,我就帮你们带孩子。”

“小傻瓜!去睡吧。”蔡彩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辛苦了。”

张靖榕羡慕的恨不得冲上去代替冰妍坐在那。

他也很辛苦,她会给他一个吻嘛?

“你也辛苦了,去睡吧!”不知是不是天色晚了,蔡彩声音轻柔的好像怕吵醒别人一般“我为你备了些醋,临睡前好好泡泡手。”

“你还要干什么?我帮你。”

“别给我添乱就行了。去吧。”

张靖榕躺在那要睡觉的时候,便看着烛光下的蔡彩用细小的锥子凿钻着小颗的珍珠,再将珍珠一颗颗的穿过红线。

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不曾转移过。

她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温柔,让自己忍不住沉醉在里面。

“阿彩,早点睡。”张靖榕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小声的嘀咕着。

一夜好梦。

当张靖榕心满yì

足的从睡梦中醒过来时。桌案边的蔡彩仍旧保持着昨晚的动作,不曾停歇过。

“你一夜都没睡吗!”张靖榕看着未曾动过的床铺,有些心疼的说道。

“别吵,就快好了!”蔡彩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吃力地敲敲脖子,将红线上的珍珠都缝在了那个“寿”字的边缘。

“用不着你这么拼命!”张靖榕没由来的心里绞痛。

“啊!”蔡彩被张靖榕这么一喝,被针戳破了手指头。

“都怪你!”蔡彩将血珠擦在另一只手的袖口上“已经第37次了,我的两只手都快被戳成筛子了。这东西怎么那么难缝。”

蔡彩两只手的袖口上都被她擦的斑斑点点,如同一朵朵红梅傲然开放。

“不许绣了!”张靖榕忽的拿起一杯茶水放在字画之上。

“张靖榕你疯了!”

“站起来!”他又是恼火的一声呵斥。

蔡彩气鼓鼓的放下针,想要狠狠地教xùn

他。

却被张靖榕反手一抱,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你死定了!”蔡彩要去揪他的脸颊,却被他一手抓住。

看着她手上的针眼,张靖榕微微吸了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喂,你哭了啊!”蔡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给我睡觉!就算天塌了也不许起来。”他将她抱到床上,小心的掖好被子。

“我还不想…”

他的目光凝视着她,让她没由来的心动。

他以前总喜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静静的,带着说不尽的温柔。

好像他的眸子和心里都是她,再也看不到别人。

蔡彩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她不想看见这样的眼神,不想他对另外一个女子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现在是无颜,不是蔡彩。

而他想要保护的,只是假装无颜的她而已。

不觉间,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到枕头,蔡彩轻轻用被子捂住了脸。

张靖榕坐在床边,眼睛是红的,嘴角却挂着一个笑容。

阿彩,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第二十五章 出手必胜

张靖榕和冰妍并不知dào

蔡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他们知dào

,蔡彩的话永远是正确的。

他们不知dào

自己准bèi

的礼物能不能得到爹的垂青。

但他们至少努力过,也不曾有遗憾。

只要能够三个人能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无论是金屋银屋还是狗屋,他们都会很开心。

知府生日前的五日,张恒雄终于让管家传下话来,要检验大家的成果。

看着周围志在必得人,蔡彩显得十分淡定。

“大哥,那块布底下蒙的是什么啊!不会是一幅画吧!你可真是寒酸。”张靖丰嘲讽的说道:“如果你没钱可以开口和咱们这些做弟弟的借吗!用得着自取其辱吗!”

“爹,如果大哥的礼物真的很糟糕,您当真将他赶出家门?”张靖语试探的问道:“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至少他用心准bèi

了。”

“什么算了!”张靖瑞才没五弟那么有心眼,他巴不得将张靖榕早点赶出家门“爹向来是说一不二。大哥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为这个家里做出过贡献。”

这些人少说几句会死啊!

蔡彩偷瞄着张靖榕的脸色。

她知dào

他心里不好过。

张靖榕表面看上去和这些亲戚很疏远,其实他打从心里想要融入这个家里吧!

“到时候我自有分寸,先管好你们自己吧!”

“爹,我们准bèi

的可是好东西。”张靖丰和张靖瑞抢先说道:“这可是娘好些日子的辛苦成果。”

说着,他们从一个木匣中拿出了两件披风。

一黑一红。

黑色的以金线勾边,由纯动物毛编织而成。

毛发光亮细致,摸上去柔软体贴,款式大气简约,隐隐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阳刚之气。

而红色披风则由轻纱裁制而成,底边镶以珍贵完整的孔雀尾毛,珍珠做底。白羽做边,手工堪称完美。

莫说是送给知府大人,就算是送给老王妃,也会让她赞不绝口吧!

二夫人果然有些本事。

“老爷,那日你教xùn

的极是。素芩身为张家的媳妇不能为老爷分忧实在该死。如今日夜编织这八团喜相逢披风。希望能解老爷燃眉之急。”

“恩!”张恒雄微微点头“知府大人素来疼爱妻子,你能想到这一点真是不错。素芩的女红依旧那么好,不输当年啊!”

“谢谢老爷。”二夫人得yì

的向三夫人挑挑眉。

也不枉她多日来的辛苦。

“披风固然是好。可知府大人和夫人向来出行朴素,不知能不能物尽其用啊!”张靖语有些挖苦道:“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语儿,不得无礼,将你找到的东西给你爹看看。”

三夫人话音未落,张靖语便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颗晶莹剔透,圆润饱满的碧绿珠子。

珠子周围好似烟波流转,透着一丝飘渺的青烟。

当真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龙珠一般令人啧啧称奇。

连对古代物件完全外行的蔡彩也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宝贝。

“一般的金银珠宝对于知府大人来说是亵渎。可这天下独一份的宝贝对于他来说就是尊重。这颗,便是与和氏璧齐名的随侯珠。”

我去!

没想到还能在这看见春秋二宝之一。

和氏璧呢!

张靖语有没有本事把和氏璧也弄到手?她真的好想看。

“不就是一颗珠子吗!”冰妍小声嘀咕。

“别胡说!”蔡彩低声说道:“传说随国的君主随侯在一次出游途中看见一条受伤的大蛇在路旁痛苦万分便心生恻隐,令人给蛇敷药包扎,放归草丛。这条大蛇痊愈后衔一颗夜明珠来到随侯住处,原来他乃龙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特来报德。那就是被称作“灵蛇之珠”的随侯珠。这可是春秋二宝之一。很珍贵的!我还以为它只是传说呢!”

“这么厉害啊!那个知府大人铁定喜欢。”

“不过是给知府贺寿而已,又不是向皇上进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嘛!”二夫人揶揄道。

“二娘此话差矣,这颗珠子乃是一个琉球商人送与我的。”张靖语颇为得yì

地说道:“我在生意上帮了他一个大忙,而他也如同龙王之一一般念我恩情。所以才将如此珍贵的宝贝拱手相让。”

“没花钱啊!”张靖丰冷哼道:“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

“行了!语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无论这随侯珠真假,都是那琉球人感谢的礼物,你们也得好好和语儿学学生意上的门道。”

“谢谢老爷的夸奖,这都是语儿应该做的。”

这个张恒雄真是个老狐狸。

到底是给知府大人送礼还是颁奖来了。

用不用再弄个终身成就大奖!虚伪。

“你的呢!”张恒雄将目光放到张靖榕身上,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在这!”冰妍乐呵呵的掀开了蒙布。

玉研的字自是不用多说,加上蔡彩精心缝绣上的珍珠,显得古朴又不失华丽,低调又不失品味。

如果第一个将礼物拿出来,众人或许还能感叹一下。

可相比于前两个礼物,这个实在是不够瞧。

“不会吧!送这种东西给知府大人。”冰韵夸张的喊道:“你们也不嫌寒酸。”

“字是谁写的?”张恒雄看着字,轻轻点头。

“是冰妍写的。”

“不可能!”冰韵大声嚷道。

“就是我写的。”冰妍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不信我现在写给你看。”

“冰妍的字又进步了。张靖榕,连你妹妹都比你有可取之处,你说说这礼物里有哪样是你自己完成的。”

“爹请稍等!”

蔡彩向冰妍眨眨眼,两人快速的将门窗关好,用事先准bèi

的黑布蒙上外面的亮光。

众人正在费解之时,那幅画突然显现出了令人惊叹的荧色。

好似黝黑的夜空挂满了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闪烁着耀眼却不张扬的光芒。

当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怎么会这样?”众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白天之事,这只是一副简单的字画;而它真zhèng

的神韵要留到夜晚慢慢琢磨。就像知府大人一样,为人低调却充满了内涵!”蔡彩一边扯着黑布一边大声说道。

说得真好。

张靖榕忍不住赞叹道。她总是能做出种种令人觉得神奇的事情。

“这种奇淫技巧怎能登大雅之堂!”张靖语不服气的说道:“不知dào

你们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巫术。”

“所以哥白尼很冤枉。因为你们在几千年后才会知dào

有一样东西叫做科学。难不成你没见过的东西就叫巫术?”蔡彩轻声反驳“这是我相公从洋人那学来的,新奇的很。”

“那又怎么样!这种礼物…”

“相公准bèi

的礼物好不好我不知dào

,可小叔准bèi

的礼物如果送出去就一定会贻笑大方!这哪是什么随侯珠,一定是那个琉球商人送给你的琉璃珠。”

“你说什么!”三夫人不悦的瞪着她“无颜,我不知dào

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们作对。”

“如果我记得没错。《搜神记》有云:随侯珠径盈寸。纯白而夜光,可以烛室。而《淮南子》亦云:随侯之珠,卞和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足以证明随侯珠和夜明珠一般,在漆黑的地方会发出异样的光芒。那个琉球人那么大方的把珠子送给你,是不是想自己穷三代啊!”

“你…”张靖语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好讪讪的对着她瞪眼。

“行了!”张恒雄摆摆手“并不指望你们能准bèi

多么好的礼物,只是希望你们对张家的事情上心。今日之事大家都辛苦,我会让管家贴补你们的耗费。”

“爹,你到底要挑谁的礼物!”

“就那副字吧!每年都费尽心思,知府大人真拿我当冤大头了。”张恒雄淡淡的说道。仿佛并不在意。

值钱的未必就好,有些东西,重yào

的是心意。

张恒雄不仅选了他们的礼物,还让张靖榕带着蔡彩和冰妍一起去贺寿。

这样出风头的机会想必又得让那些牛鬼蛇神们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今天爹让管家给我们加菜。”冰妍兴奋地从竹篮里往外拿菜“终于不用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了。”

“小馋猫!”蔡彩笑着帮他们铺着碗筷。

“你多吃点,辛苦了!”张靖榕将鸡腿夹到蔡彩的碗里。

“冰妍,你吃吧!”蔡彩又将鸡腿夹给了冰妍。

“还有一只!”

“你吃吧!”蔡彩将鸡腿放到张靖榕碗里。眉眼一弯,好似在笑。

“那你吃鸡翅。”

“你们不吃我可都吃完了!”冰妍抓起鸡腿啃了一口,忽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咳咳!”冰妍被噎的一下子愣在那直咳嗽。

“二婶?”

开门的张靖榕一看凌心儿,恨不得立kè

将门关上。

他不是说清楚了吗?怎么反倒阴魂不散了!

“在吃饭吗?那我不打扰了。”凌心儿幽怨的看了一眼蔡彩。转身要走。

“二婶还没吃饭吧!留下一起用餐吧!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蔡彩大方的将凌心儿迎进屋,好似一点都不介yì

她对张靖榕的非分之想。

“靖榕,恭喜你!”凌心儿举起酒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会是想喝醉了来闹事吧!

“二婶,天色已晚,别喝这么多。”蔡彩接过酒杯放到一边“是我该和相公去谢谢你才是,无论如何,得谢谢你的心意。”

“听说那画老爷赞不绝口,知府大人一定会喜欢的,你们可要妥善保管才是。”

“放心吧!管家派人看着呢!好像就放在四娘隔壁的屋子里,丢不了。”冰妍划拉着饭说道。

“吃菜!”张靖榕又夹了些菜在蔡彩碗里“吃饭的时候别说话,本来吃的就少,好像个孩子似的不好好吃。”

“别让二婶笑话。”

“那个…来的时候我吃了些,还不饿,就先走了!”

“冰妍,送二婶回去。”张靖榕冷冷的说道。

“你不去吗!”冰妍嘀咕道。

“我得陪你嫂嫂吃饭,没她在身边这饭我就吃不下去。”

第二十六章 贺礼被毁

蔡彩一直不明白张恒雄为什么要为一个知府的生日绞尽脑汁。

张家虽无人为官,却也财雄势大,想要找一个官员做靠山实在太容易了。何苦盯着一个清官不放呢。

后来她才知dào

,那个知府年轻时救过张恒雄一命,二人情同手足,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与其说是送礼物给一个官,不如说是送礼物给自己的兄弟。

张恒飞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会分外珍惜这种感情。

大宅里的人尔虞我诈久了,都变得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情被张恒雄搞得复杂了。

“无颜,贺寿的时候给我看好冰妍,别让她乱说话。”

“是!”蔡彩轻轻点头“冰妍很乖,不会胡闹的。”

“还有靖榕,他比冰妍还要麻烦。若不是怕别人问起,我索性就不带他去了。”

听着张恒雄的话,张靖榕也不以为意,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左耳进右耳出。

“你个呆子,别给你老子丢脸。”张恒雄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忍不住骂道。

“那爹别带我去好了。”张靖榕牛脾气上来,又有些受不住了“礼物已经准bèi

好了,是谁送的有区别吗!你大可以带三弟他们去。”

张恒雄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都憋得有些发紫。

“爹说你呆还真是不聪明。”蔡彩轻轻地踮起脚尖故作亲昵的戳了戳张靖榕的脸颊,却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爹这么大费周章带着你和冰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那些前来贺寿的人对你这个张家大少爷有个好印象,让你出出风头!至于冰妍,爹也一定是希望为她物色一个如意郎君的。”

“他才不会呢!他差点把冰妍嫁给一个傻子。”

孺子不可教也,这个张靖榕倔得没救了。

“无颜就算嫁给一个傻子也比嫁给你强。他要是嫁给别人家的少爷,那家准得发家致富。”

“爹爹谬赞了。”蔡彩低声说道,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张靖榕真的气坏了他的老爹。不该说的话也碰出来了“无颜自然不如家中的几位娘,各位弟媳都比无颜进门早,还有很地方地方需yào

学习。”

这种话你以后别说,我不想找麻烦。

“人家一个丫头都这么会做人,你说你这人怎么就实诚的无可救药。”张恒雄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相公这点最是难得。”蔡彩缓声说道:“他虽然不如别人天资聪明,但好在踏实肯干。不走捷径;他不如别人能言善辩,却好在真心实意,对爹孝顺在心里;他不如别人心机深沉,却是真心拿这当做家的人,在他眼里,这儿是他的家。里面是他的家人,而不像别人一般,只觉得周围满是奸险之徒,处处碍着自己发财的机会。”

“也只有你能看出他的这些好。”张恒雄听着这一番话,脸色才稍稍好kàn

了些。

张靖榕看着蔡彩,忽的凑到她耳边说道:“谢谢你。”

蔡彩的往旁边挪了挪,并不想搭理他。

她明明处处维护着自己。却为何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靖榕有些受伤的站到一边,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不曾挪动。

“无颜,我还想和你商量另外一件事情。”

“爹,无颜无才又无德,不堪大用,若你有事的话…”

“这儿就我们三人,还要和我这么说话吗!”张恒雄眉头微皱,看似生气,却露出一个很慈祥的笑容。

爹和她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

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张靖榕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们。不明就里的摸摸头。

“哎呀。爹就别为难我了吗!”

“不会找事给你做的。”张恒雄忽的开起了玩笑“你和靖榕不是要给我生个孙子吗!我可等着呢。”

蔡彩的一记眼刀飞到了张靖榕身上,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我想和你谈谈凌心儿的事情。”

“二婶?”张靖榕现在一听凌心儿三个字就觉得心慌意乱的,他很怕蔡彩误会他们有什么,又害pà

凌心儿总是跑到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蔡彩故yì

看着他“好像有点做贼心虚。”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骗子!

“当初是我一念之差让靖榕代替恒飞娶她过门…”

“爹!”张靖榕拦都没拦住,只好绝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了嘛!当初就是你和心儿拜的天地。瞧你这记性。”

“是吗?”蔡彩抬起调子,看着张靖榕的眸子微微发冷。

怪不得人家芳心暗许,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张靖榕,你真是有种!

“那相公岂不是拜过三次天地,入过三次洞房!”

“你听我解释,那是爹逼我的。”

蔡彩冷冷的抛去一个白眼,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有时候想想,的确是我害了他们。你说那人家一个姑娘就此孤独终老是不是不妥啊!我也暗示过可以让她离开张家,她却总是不接我的话茬。毕竟她是我的弟媳,说多了又怕她胡思乱想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所以这事儿只好耽搁了。”

“那就让二婶回家,我去和她说。”张靖榕赶忙说道。

“是啊!相公和二婶的关系那么好,她一定听你的话。”蔡彩拖着长长的音节,揶揄地说道。

“无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二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对于贞洁看的不是一般的重,若爹爹强迫她离开张家,外人若是再有个什么闲言碎语,二婶恐怕会做傻事。”

“张家不是养不起她,只是真的怕耽误她!恒飞若是九泉之下有灵,也会责怪我害了两个人。”

“相公不是和她拜过天地吗!索性让他收了二婶吧!”

“开什么玩笑!”张靖榕真的急了“我告sù

你。你要是敢逼我娶别人,我就死给你看。”

“瞧你这点出息!”张恒雄啐了一声“像个娘们似的。”

“我很认真。”张靖榕脸色忽的变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见一个爱一个,要将世上的女子都娶回家吗!”

“难道你不是吗!”蔡彩气上心头,忍不住抢白道。

“你…”张靖榕气的无言以对,却又没办法告sù

他自己的心思。

“好了。明明是说凌心儿,怎么扯到他身上了。无颜,我知dào

你们夫妻二人感情甚好,平时也喜欢打情骂俏,可吃醋也不是这样的吃法。靖榕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他怎么不是!他就是!

他以前说会一辈子照顾她的,现在还不是对其他女人好!

“无颜。当真没什么好法子吗!她留在张家也不安全啊!你们别以为我不知dào

,家里的某些人还打着她的注意呢!若是一个不小心,她也逃不掉悲惨的命运。”

“那就送她走吧!”蔡彩想了想,低声说道:“二婶是出了名的才女,可以为她开处小学堂教授那些大家闺秀们琴棋书画,我们张家提供日常的一切开销和生活费。她若有了心上人,咱们便成人之美;她若一直为二叔守节。咱们就侍奉她终老。”

“好主意啊!”张恒雄点点头“没什么比过自由的生活更让人心情愉悦。”

“相公,你觉得呢?”蔡彩低声说道:“你不会怪我想将二婶送走吧!”

“你再说我就真的生气了。”

这呆子是当真怕凌心儿的。

既然他们没什么,她就没必要苦苦相逼了。

“无颜的主意不错,等贺寿的事情一过我便派人着手去办。行了,你们也回去收拾收拾,咱们明日出发。”

张恒雄的话还没说完,管家就面色惨白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不知为何,蔡彩一听这话就觉得和那件礼物有关。

“大少爷准bèi

送给知府老爷的那幅画被人给毁了。”

“你说什么!”张恒雄惊愕的说道:“到底是谁干的!”

“不不知dào

啊!”

张恒雄和蔡彩都出奇的安静。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选择了沉默。

明日就是知府大人的寿辰,就算连夜赶工也来不及了。

蔡彩并没有觉得多么委屈。

出风头的事情她也不惜的多做。

可张恒雄的态度却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激烈。

当天便召集了张家大大小小的人,颇有包公夜审郭槐的阵势。

蔡彩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贺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红布被人割的四分五裂,压根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到底是谁干的!我劝你们乖乖承认。要是被我抓到,你们该知dào

后果。”

几乎每一个不希望张靖榕出风头的人都有嫌疑。

这幅字被毁了,那些人都会变成得益者。

“我和嫂嫂做的好辛苦呢!”冰妍吃力的抱起那幅字放在胸口“为什么要撕了它,是觉得我的字不好kàn

吗!”

“冰妍,没事的。”蔡彩轻轻摸摸她的头“大家都知dào

冰妍的字好kàn

,你的心意知府大人会知dào

的。”

“那就报官吧!”张靖榕气呼呼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狠毒。”

“靖榕,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怎能声张呢!”二夫人演技真的很差,她实在掩盖不了脸上的得yì

,反而让人觉得更加讨厌。

“是你毁的吗!”张恒雄冷冷的说道。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二夫人吃惊地说道:“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做过,报官就报官,谁怕谁啊!说不准是谁输不起,觉得自己的绝世珍宝不可能输给这种奇淫技巧。”

“你说什么呢!”三夫人一听有人将矛头指向自己,顿时也恼了“我们没有做过。”

“够了!”张恒雄眉峰一皱“管家,报官!”

第二十七章 爱的只有你

蔡彩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

“爹,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为什么!”张靖榕不服气的说道:“连这种事情你也要拿来做人情吗!”

一听这话,蔡彩有些恼了。

就算她是做人情又是为了谁!她苦心讨好所有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着蔡彩变化的眼神,张靖榕知dào

自己戳中了她的雷点。

“是啊!无颜不识大体,相公教xùn

的是。”

“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爹不过是想送份礼物给知府大人而已,送什么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爹将知府大人放在了心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东西已经被毁了,一直追查下去又怎样?弥补不了我们的损失,也会让所有人看我们张家的笑话。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没就没了!也给所有人提个醒,以后多留些心眼,以免再出同样的事情。爹,您说呢?”

处变不惊,顾全大局。

这个姑娘当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他也知dào

若是报官这件事情会很难办,可自己若不秉公处理怕是那个鲁莽的儿子又会不依不饶。

幸亏她帮了自己一把。

张恒雄,这辈子你对张靖榕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就是帮他娶了一个好妻子。

“冰妍,这幅画是你画的,你说呢!”张恒雄有些犹豫地看着冰妍。

“嫂嫂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不想衙门的人把家里的人抓起来。听说牢里面都是老鼠和虫子,会咬人的手指和脚趾。”

“你们都听听她们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为你们这些做错事的人着想。”张恒雄说到这,变得有些激动“素芩和元绣把你们准bèi

的贺礼拿出来,明天我还是会带靖榕他们去,你们在家好好反省。要是下一次再发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辛辛苦苦倒为别人作了嫁衣裳。

无颜这一招真是高明。

“算是我们以前小看你了!以后走着瞧!”二夫人和三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二娘,三娘慢走。”

韬光养晦还是不适合自己啊!又变成众矢之的了。

蔡彩的目光顺着她们看去,却在黑暗中看见了奇怪的景象。

她接过无颜手中的字画看了又看,突然明白了什么。

“喂!”

等他们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蔡彩依旧不理张靖榕。

“我当时的意思是…”

“嫂嫂,你说是谁毁了我们的东西?”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是二婶。”冰妍忽的说道。

“你怎么知dào

?”蔡彩惊讶地看着她。

“猜的。就觉得二婶不像是个好人。”

“别胡说八道!”张靖榕插话道:“人家得罪你们了。要是被她知dào

了,又得哭好半天。”

“这么说的话,要真是她做的,你也准bèi

包庇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她没什么!她就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你不是要将她送走了吗!还想怎么样。”

蔡彩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人浇了一桶汽油,不是燃烧,而是爆zhà

了。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蔡彩周遭的温度忽然降低。她恶狠狠的瞪着张靖榕咬牙说道:“我要将她送走?她可怜,我欺负她!呵呵!张靖榕,我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你这个人的任何话!我告sù

你,那副字画就是你心爱的二婶给弄坏的。木板上留下了一个小洞,比针粗,却比一般的锥子细,细细想来,那便是簪子的印迹。有人用簪子划破了我们辛辛苦苦的杰作。最好的证明就是她的头发在夜里会发出幽幽的绿光。”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张靖榕吃惊的看着蔡彩。

“别问我!”蔡彩拉着冰妍向外走。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张靖榕一把拉住蔡彩。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既然你打从心底将她当成弱者,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怪我不够有容人之量。你若是喜欢将她娶回来好了。”

“我是因为生气才会胡说的。我不知dào

为什么你总是要将我和她牵扯到一块。如果你不开心,吃醋,甚至打我骂我都好!可你为什么要那么淡定的让我娶她,为什么要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冰妍看着可怜兮兮的张靖榕,也跟着扯了扯蔡彩的衣袖。

“张靖榕,你已经蠢得无药可救了!你从哪里看出我开心,从哪里看出我一点都不在意。蠢蛋!白痴。”

蔡彩无时无刻不在和他争吵。

她知dào

这并不都是他的错。

始终是自己过不了心里那关。

“嫂嫂,要不我们回房睡吧!”冰妍陪着蔡彩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阵凉风吹过,蔡彩有些瑟瑟发抖。

“冰妍,外面冷,你先回去睡吧!”

“嫂嫂,我的陪你,我知dào

你不开心。”

“没事,我和你大哥…”

“你和大哥总是吵架。”冰妍有些委屈的看着蔡彩,眼里忽的汪起了眼泪“我真很怕你们会分开。”

“我也不知dào

。”蔡彩也叹了口气“或许我只是个替代品。”

“不是的,大哥喜欢你。”冰妍执拗的说道:“嫂嫂就是嫂嫂,正因为是你,大哥才会喜欢,若换了一个人他便不喜欢了。以前的那个嫂嫂大哥就不喜欢,他们都不说话的。”

“什么我是我,换了一个…”

蔡彩突然怔住了。

她一直都被困在怪圈里怎么都逃不出来。

她以为他喜欢的是无颜;

可他真zhèng

喜欢的是蔡彩扮演的无颜;

如果是原来的无颜,他未必会喜欢;

正因为自己是。蔡彩。

她恍恍惚惚的愣在那,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

一直以来的负心汉,难道还是喜欢她的吗!

“冰妍,我和你以前的嫂嫂真的一点也不像吗?”

“一点都不像!”冰妍拼命地摇头“长相。性格,脾气就连说话都不一样。”

就算她是替代品,也是自己的替代品啊!

他和以前的那个女人也是被逼无奈的婚姻吗?

他骗自己是无可奈何的吗?

可他说会等自己的,就算是一个答复也好。他为什么走了,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离开自己和别的女人走。

忽的,房门被推开了。

张靖榕抱着被子走到院子里,就这么和衣躺在了地上。

“大哥,你干什么呀!”冰妍纳闷的说道:“你出来看月亮咩?”

“我出来,让你嫂嫂回去睡,外面冷。别冻着。”

“你也学会演戏了!”蔡彩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会去冰妍那睡。用不着你关心。”

“我不和嫂嫂睡。嫂嫂去和大哥睡。”冰妍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嫂嫂得给我生小侄子。”

刹那间,蔡彩真的很想这样过下去。

疼爱自己的丈夫。善良讨喜的小姑子,或许以后还有很多可爱的孩子。

有些事情发生的改变不了,那就应该坦然接受。

对别人说的头头是道,为何自己就是不明白呢。

“冰妍,回去睡吧!”

“哎!”冰妍看着蔡彩起身,乐呵呵的跑回了屋。

“睡在这干嘛!诚心找我不自在!”蔡彩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张靖榕。

“向你道歉。”

“以后再犯就死定了。给我起开!回屋睡觉。”

虽然他们俩总是磕磕绊绊的,但张靖榕知dào

,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了解对方,就越无法再轻松地说离开。

第二天一早。管家便派人送来了贺寿穿的衣服。

蔡彩在屏风后面一边换衣服一边嘀咕着麻烦。

张靖榕坐在外面,目光却始终往那瞟,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腰带啊!该死,根本系不上去。”

“嫂嫂,我换好衣服了。”冰妍蹦蹦跳跳的从门外闯了进来,今日的冰妍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衣摆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银饰,身子一动,便跟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已经长大了,娇美可爱的脸上已经透露出一股子芬菲妩媚,微微一笑时,转盼多情,顾盼生姿,一颦一笑都称得上是个令人心动的姑娘。

她和娘长得真像。

“冰妍,你真漂亮。”

“谢谢大哥!”

这时,蔡彩才慢悠悠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淡红色的飘逸长裙,将蔡彩衬的光彩夺目。

脖颈处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脖子,却使那白皙娇嫩的皮肤若隐若现,惹人遐想。头发垂肩而下,洒脱灵动。虽然蒙着面纱,但她的眸子却漂亮的出奇。长长的睫毛一张一合,形成了极具诱惑的弧度,清眸流盼,淡扫蛾眉眼含春。

“哇!”无颜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一如初见时那样令人心惊动魄,无法自拔。

“大哥,嫂嫂是不是特别漂亮。”

张靖榕看的有些呆,双颊忽的红了。

“好kàn

吗?”蔡彩看着他的模样,也忍不住逗他。

张靖榕使劲的点点头。

她一直都好kàn

,谁都比不了。

“我帮你把头发束起来吧!”张靖榕轻声说道:“披着头发不方便,也容易被人看着里面藏不住的白发。我不是介yì

,就是怕你被人家指指点点。但你放心,如果有人敢那么做,我就打他。”

蔡彩淡淡一笑,从首饰盒里拿出张靖榕送的那根金步摇,简单的将头发一盘,将它斜插在上面。

“大哥娶了个天底下最漂亮的媳妇!”冰妍忍不住欢呼起来“大哥得被人羡慕死了。”

“你大哥也不差啊!”蔡彩看着越发俊朗的张靖榕,拉着冰妍跑了。

从今天开始,她要试着对他好一点。

第二十八章 现代人的智慧

知府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好歹是这个区域最高的行政长官,当然有大批的人要赶着巴结。

申时刚过,知府衙门前便挤满了人。

坐轿的,骑马的,手捧礼盒的,肩挑礼担的将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怪不得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张靖榕向来不喜欢人多,眼看面前乱糟糟的模样,不由得心烦起来。

“你懂个屁!”张恒雄接口说道:“你以为当官很有趣吗!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主。人家请你,你能不请人家?如果他像你一样固执,这个官还怎么做下去。”

“爹说的没错。”蔡彩轻轻点头“凡事不可固步自封,该知dào

如何变通。知府大人是个好官,他希望自己能够为民请命,就更加用不着和别人作对。不过是些老传统,热闹热闹也无不妥啊!”

“就是,等等也没关系。好久没看见这么多人了。”冰妍雀跃的踮着脚到处张望。

“无颜,要不你带冰妍到处逛逛吧,这儿比我们那还要热闹,见见世面也好。”

“爹爹万岁。”无颜一把拉住蔡彩的胳膊,兴奋地喊道。

“她们俩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逛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不许去。”张靖榕虎着脸嘀咕道。

“大哥!”

“不许就是不许!”

“大哥你就是小气鬼,你怕嫂嫂被人看去了。对不对!”冰妍气呼呼的说道:“小心眼的张靖榕。”

“随便你怎么说!”

冰妍孩子气就算了,张靖榕怎么也像长不大的似的。

蔡彩无奈的摇摇头,刚想劝劝他们,就看着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推门而出。对着众人大声喊道:“大人说了,礼物超过十两银子的一概不收。请各位大人和老爷将贵重的物件收了,心意到就行。”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怎么能这样。”蔡彩看着人群中一个男子收起折扇向前面挤去“我这一车的礼物好不容易带来的,知府大人就这么将咱们晾在这了?”

李钦?

怎么哪都有他的影子。

本来就不应该请你,免得沾一身的腥气。

蔡彩将面纱重新系了系,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被人发xiàn

自己的身份。

“大人早就说了,不收贺礼!这每户十两银子是做寿的本钱,大人的饷银不多,若是半点不收着实也吃不消。”

听着这话。蔡彩忍不住对这个知府大人好奇起来。

“各位。大包小包就别往里面拎了。家里地方小也放不下。若是准bèi

好或者带着心意来的,现在就能进去了。”师爷和几个小厮坐到衙门口的方桌前,笑呵呵的迎接着众人。

“咱们的东西应该不止十两吧!”冰妍看着张靖榕身上背的包袱“这下可进不去了。”

“谁说的?”蔡彩淡淡一笑“相公。将裹东西的红布拿出来。”

张恒雄他们也不知dào

蔡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别人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蔡彩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了师爷面前。

“哎呦!这不是张老爷吗!”师爷立kè

站了起来“张老爷里面请,大人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

“我的限额也只有十两吗?”张恒雄打趣地说道。

“您就别为难学生了,您也知dào

咱们老爷的脾性,若是真的受了您的礼,我也没办法向大人交代。他说了,你是为数不多应该空手来白吃白喝的人。”

“德昀倔的像头牛似的,你去告sù

他,若今日不收我的礼,这顿寿宴我便不参加了。”

“爹爹。别为难师爷了。”蔡彩将手中的包布放到桌上,款款说道:“师爷有礼,无颜乃是张家大少爷刚娶进门的妻子,今日带爹爹和相公向知府大人送上贺礼九两九钱银子,祝知府大人长命百岁,与夫人的情义长长久久。”

“哎!”师爷笑着大喊道:“贵客到!张家老爷携大少爷,大少奶奶和二小姐送上白银九两九钱!”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衙役将他们迎进了衙门,留下那些有钱有势的老爷们面面相觑。

“哈哈哈!大哥,你可真是了不起啊!”蔡彩刚踏进衙门,就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从里面赢了出来。

昂首挺胸,不怒自威。

这位知府大人还是个正的很帅的大叔啊!

“大哥!”跟在知府大人身边的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乍看上去既不娇媚也不令人惊艳。

可就是骨子里那种淡淡的书香气和亲和力让人觉得十分有魅力。

在外人看来两人或许算不上是登对,但这位知府夫人绝对由她得宠的理由。

“弟妹好似比去年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张恒雄乐呵呵的说道:“德昀没有亏待你啊!看上去更加圆润了。”

这个老头会不会夸人啊!

说人家圆润不就是暗示人家胖吗!

“还是大哥眼睛厉害,文梦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不是正准bèi

将喜事和你分享呢!”

“又怀孕了啊?你们可是三年抱俩一点都不歇着啊!”张恒雄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靖榕,忽的咳了几声“你也将这生儿子的秘方告sù

我家这个混小子。”

“我也能三年抱俩啊!还是她…”

蔡彩一脚踩在张靖榕的脚上,咬牙低声道:“你是想死吗!”

“大哥,还是你厉害,我故yì

刁难那些来贺寿的人,却被你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贺礼白银九两九钱,这是谁想出来的绝妙注意啊!”

“是我家嫂嫂!”冰妍大声说道:“知府大人,夫人有礼!冰妍祝你福如东海。阖家欢乐。”

“冰妍越来越漂亮了,好像更懂事了。”知府笑着对冰妍点点头“这样可人的姑娘是时候找个如意郎君了。”

“都是无颜的功劳,她将冰妍照顾得很好。”张恒雄也跟着夸道。

“爹爹过奖了!”蔡彩谦恭地向知府夫妻行礼“知府大人,夫人。祝你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好漂亮的姑娘啊!”知府夫人忍不住感叹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怕是出落得天上有地下无啊!”

“一个女子的容颜总有老去的时候,可骨子里的气质和气韵却永远都不会改变。若是漂亮,夫人才称得上是翘楚。”蔡彩微微欠身,温柔地说道。

“好会说话的姑娘,真让人喜欢。”夫人说着便拉住了蔡彩的手“你瞧我,说错了!哪是什么姑娘,是堂堂的张家大少奶奶才对。”

“平日总是在家听爹爹和相公提起大人和夫人,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相公和我得好好向你们学习才是。”

“大哥。你家的儿媳妇可不简单!”知府欣赏的点点头“机智聪颖。落落大方。靖榕有福气啊!”

“夫人,我和嫂嫂有东西送给你。”冰妍笑嘻嘻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盒子“知府大人的限额是十两银子,可没说不能送东西给夫人啊!”

“你什么时候准bèi

的礼物?我怎么不知dào

!”张靖榕有些疑惑的拉住蔡彩。

“给自己留了个后手。大概猜着家里会有人不让我们顺心吧!”蔡彩低声道:“本来也是想让冰妍送给他们的,指望着他们为冰妍介shào

个好的小伙子,你爹认识的那些大户人家可不靠谱。”

“真的很谢谢你。”张靖榕忽的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出奇的,蔡彩没有推开。

这是一件乍看上去并不华丽的金链。

细长的链子有些单薄,似乎与知府夫人的身份不搭。

可出彩的地方在链子上那块扇形贝壳。

雪白的贝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显得五彩斑斓。

“好别致的链子!”知府夫人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

“这条链子的名字叫做别有洞天。”冰妍靠到夫人身边,轻轻掰开了贝壳,一颗圆润白皙的珍珠安静的卧在贝壳之内。

好似一个乖巧的白娃娃躺在母亲的怀里。

“真是送对了礼物!”蔡彩搡了搡冰妍。轻声说道:“夫人刚巧怀孕,冰妍,你该对夫人说什么!”

“祝夫人身体健康,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以后做个和知府大人一样的好官。”

“真是谢谢你!”夫人欢喜得不得了,一下子抱住了冰妍。

“不客气!”冰妍乖巧的拍拍她的肩膀。

“相公!”知府夫人走到知府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当然同意。”知府点点头,笑着将链子系在了夫人的脖子上。

“做的不错!”张恒雄对着冰妍和蔡彩伸出了大拇指。

“耶!”蔡彩和冰妍相视一笑,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张靖榕站在一边,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阿彩,你真的是他命里的贵人。

因为蔡彩他们开了先例,那些客人们也纷纷效仿。

不消片刻,不大的知府衙门挤满了人。

天色一暗,挂在高处的灯笼被点亮。

此时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拥挤,而是让人感到热闹不凡。

自己也好久没有体会到人山人海的热闹了。

“要是觉着吵我们就会别处坐坐。”张靖榕站在蔡彩的身边,像个侍卫似的寸步不离。

“不吵!像看灯会似的,很有趣。”蔡彩看着高挂在那的灯,若有所思。

“那你看着,我去帮你找些吃的。离开席还得等半个时辰。”

看着张靖榕远去的背影,蔡彩觉得心里更温暖了。

“姑娘,一个人啊!”

轻佻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蔡彩知dào

,又有不怕死的送上门了。

第二十九章 大智若愚

“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不怕危险吗!”

说话的是个几衣冠楚楚的公子哥。

要么是单眼皮厚嘴唇;要么是桃花眼吊梢眉;最好的那个嘴角边还长了一颗带毛的黑痣。

这些人全身上下可圈可点的也只有一身行头。

不会吧!自己现在已经沦落到被这些人搭讪了。

蔡彩觉着无趣,自然也懒得理他们。

“姑娘,你为何蒙着面纱?不过看来更多一种神mì

感。想必姑娘一定是出自大户人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

“没事的话先行告辞了。”

“哎,姑娘别这么急着走啊!”有个胆大的公子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去路“我们都不是坏人,我爹是这儿的通判。”

“我对公子的爹并无兴趣,请公子让开。”

“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轻薄之意。”

“你们干什么!”拿着吃食的张靖榕突然现身,将蔡彩拦到了身后。

“呦,这不是张家大少爷吗!”人群里似乎有人认出了张靖榕,脸上的表情立kè

变得有些不屑。

也难怪,张靖榕的名声早就被他那几个弟弟给传坏了。

“怎么,学人家出来英雄救美啊!只可惜美人当前,前来搭救是头狗熊。”

众人一下子哄笑起来。

“这是厨房做的红豆汤,你拿到旁边去吃。”张靖榕将手中的吃食放到蔡彩手中,忽的眼神一咧,冰冷的看着那些公子哥。

蔡彩也不多言,舀了一勺红豆汤轻轻放在口中。

醇香浓郁,齿颊留香,知府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相公,味道很好,你也尝尝吧。”蔡彩舀了一勺放到了张靖榕的唇边。

张靖榕一愣,有些木讷的将它咽了下去。

旁人看着二人亲昵的模样顿时反应过来。

“原来是嫂夫人啊!”众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是啊!都说县里有个姑娘被人起了个外号叫无颜,为了等自己心爱的男子蒙起了面纱再不见人。等来等去。最后却嫁给了张家那个有名鳏夫。你们说是不是破锅自有锅盖配。”

“你给我再说一遍。”张靖榕忽然拉住那人的衣领,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说我可以,说她就不能原谅。”

“张靖榕,你好大的胆子,连通判的儿子也敢碰。”

“谁要是敢欺负她,别说是什么劳什子的…”

“别胡说!”蔡彩轻轻拍拍张靖榕的肩膀,低声道:“将人家放下来。”

“可…”

“各位公子误会了。”蔡彩轻声说道:“外人所传之事大多以讹传讹,夸张了些。嫁给相公是心甘情愿的。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心上人,我最爱的只有相公而已。”

明明知dào

这是搪塞他们的话,张靖榕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如果能够亲口听到她说一声爱着自己该有多好。

“那嫂夫人何必现在出门也要蒙着面纱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将头转过去。”蔡彩对张靖榕说道。

“为什么!我不要!”

蔡彩用左手遮住了张靖榕的眼睛。侧过身,用右手揭下了自己的面纱。

当真是倾国倾城。活色生香。

看的一众男子眼睛发直,惊讶的说不出话。

“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爹爹怕我这皮囊给家里惹麻烦才会让我用面纱遮着的。”

“你干嘛给那些人看!”张靖榕有些恼火的将蔡彩拉到身边,好像一只护着刑的老母鸡。

“三人成虎,各位都是读过书的。以后莫要再被些谣言所欺骗。当然,也别随便拦住人家姑娘的去路。”蔡彩忽的咯咯笑道,眼神却显出一丝凌厉“若我还云英未嫁。一定到知府大人那去告你们一状。”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理亏在先自然也怪不得人家言语不敬。

“在下向张少爷,嫂夫人赔礼。”

“公子言重了。我家相公以后还得靠通判大人多多照顾呢。”蔡彩款款作福,娇媚地说道:“若以后无颜有什么漂亮的表妹也一定会第一个想起公子。”

“嫂夫人,你别忘了我们啊!若是你真的有妹妹…哎,别走啊!”

那些人拥着蔡彩想抢她家所谓的妹妹,却被张靖榕满脸黑气的带走了。

“以后离这些狂蜂浪蝶得远一点。我用不着你为我搭桥铺路,那些白痴我一点都不稀罕。更重yào

的是,我不许你出卖色相。就算为我也不行。看着他们就给我狠狠地揍。出了事我来负责。”

“你能负的了什么责!”蔡彩娇嗔道。

“大不了替你去死,总之我不能会让你受委屈。”

突如其来的言语刺激着蔡彩的心。

眼眶渐湿,却喑哑的说不出话。

这样的承诺会让她害pà



害pà

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这份爱又会因为种种原因而逝去。

“我又说错话了?”看着她神情不对,张靖榕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还想喝红豆汤,可以吗!”

“喝饱了还吃得下饭吗!”张靖榕自言自语的握住蔡彩得手“我先带你去找爹,然后再帮你拿。”

调戏的事情过了没多久,寿宴便开始了。

古代人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所以对生日宴会要比现代人更加重视。

知府大人看上年纪不大,却也会被这种所谓的寿辰弄的手忙脚乱。

好在他有个能干的妻子和稳重的师爷。

即使十里八乡来了那么多乡绅父老也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张恒雄他们被安排在了主桌。

身边坐的都是知府大人的孩子们,一个个兴奋的敲打着桌子热闹非凡。

清一色的都是活泼可爱的小子。

看的张恒雄眼馋的紧。巴不得自家那些混小子早点给自己生出这样的金孙。

“时辰不早,大家便开始吧!”知府大人对外交辞令并不擅长,草草的几句话便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饭桌上。

“大人,不是还有事情要说吗!”一旁的师爷赶忙提点到。

“哦!京城的周大人年事已高,准bèi

告老还乡。本官接到调令,下个月初便会前往京城接任京兆尹一职。”

“恭喜大人。”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大声的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sù

我。”张恒雄举杯之后有些不悦的说道:“难不成是怕我替你送行而坏了你清官的名声。”

“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还准bèi

过几日去府上拜访呢!你也知dào

小弟公务繁忙,很多事情都无暇顾及,若不是有文梦和师爷在身边提点着。还不知dào

乱成什么样呢!”

知府大人也是个天然呆。倒是让人觉得挺可爱的。

“相公。别忘了我的事情。”

“对对!”知府大人赶忙又起身,扯着嗓子大喊道:“趁着各位都在,本官的夫人还有件事情要和大家分享。”

知府夫人慢慢起身,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张家二小姐与我夫妻二人甚是投缘,今日便想跟大哥亲上加亲,认冰妍做干女儿。”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啊!

京兆尹的契女,身价可立马就不一样了。

“冰妍,我生的都是儿子,就差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不知dào

你可愿意。”

冰妍下意识的征求蔡彩的意见。

眼看蔡彩轻轻点头。她立kè

扑到知府夫人怀里亲热的叫了声干娘。

不愧是阿彩调教出来的,张靖榕觉得冰妍越来越聪明了。

可外人都知dào

。张家的大少爷和二小姐一个傻一个呆。

原因就是张家的那两位不省心的夫人从不会放qì

任何抹黑他们兄妹二人的机会。

“那真是恭喜知府大人和夫人了!”坐在不远处的李钦突然起身,脸上挂着令人不悦的冷笑。

李钦与蔡慕向来不和,与张恒雄的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张老爷,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二小姐这样的人也能给未来的京兆尹做干女儿。”

“李老爷,你说话有些过分了吧!”张恒雄还没开口,蔡彩邻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却开口了。

那男子岁数不大。眉清目秀,仪表非凡,站起来的时候颇有风范。

“你谁啊!”李钦最讨厌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插嘴。

“这是我的徒弟方俊,下月也会随我进京。”知府大人慢慢开口道。

“俊儿,不能对李老爷无理。”师爷拉了拉方俊的袖子,微微皱眉。

“原来是师爷的儿子。”李钦不屑地笑了笑“知府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就喜欢和些不知所谓的人攀上关系。”

“李钦!你嘴贱的毛病还是没改掉。要不要我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张恒雄,你有什么好横的!蔡慕被他那个妻子弄得一无所有,我看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也难怪。难兄难弟吗!”李钦不无得yì

的说道:“蔡慕和知府大人关系也不错啊!本来还以为能看着故人,顺便好好嘲笑他一番呢!”

有些日子不见,这个李钦更加令人讨厌了。

“蔡老爷和张老爷都是有名的大善人,人人称颂。就算是遇到困难也定能逢凶化吉,不像某些人作恶多端,菩萨都不会保佑的。”

这位小兄弟好胆识啊!

蔡彩忍不住点头称赞,要是他不站出来,自己就忍不住开骂了。

“哈哈!”李钦突然仰天大笑道:“好啊!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奇怪了,居然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帮个傻子说话。”

“你才是傻子呢!”冰妍忽的开腔了,她看着别人的目光不再畏缩,而是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自信“若你不服,我们大可以比一比。”

第三十章 用实力证明智商

一听冰妍自信满满地说要比试,李钦心里也没底了。

生性多疑的他开始考lǜ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李老爷不敢比试,就证明你还不如个傻子!”

蔡彩故yì

捏起鼻子喃喃的坐在那喊道。

周围爆fā

出一阵笑声。

“哪个混蛋说的!本老爷只是不惜的和个傻子计较。”

“干娘,能否借笔墨纸砚一用!”冰妍站起身,轻声说道。

“我去给你拿!”方俊麻利的站起来跑进了屋子。

不多会,方俊便将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姑娘要写什么?”

“今日是干爹的寿辰,我便写个寿字送给他。若李老爷的字比我的漂亮,冰妍便承认自己是个傻子。”

“好!”方俊点点头,撩起了袖子“在下替姑娘磨墨。”

冰妍的寿字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本以为没机会展示,没想到现在还是派上了用场。

“姑娘的字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方俊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师爷捋着胡须也忍不住赞叹道:“绝不输给那些有名的大师。”

“过奖。”冰妍慢慢手笔,将毛笔微微一抬“李老爷,轮到你了。”

李钦一看冰妍的字,脸色立马变了。

可如今骑虎难下,若是不接茬只怕真的变成笑话了。

“将勤补拙,笨鸟先飞!会写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肯下功夫,大字不识的人也能写出一手好字来!你爹怕你嫁不出去,自然要让你学些东西。”

“你怎么言而无信。”

冰妍还没说话,方俊倒是先急了。

“没事!”冰妍大方的摇摇头“我早料到李老爷会变卦,让我就和你比比你擅长的,算账又如何?”

冰妍聪明啊!

蔡彩坐在那忍不住感叹道。

她现在可是掌握口算心算以及九九乘法表的全方位人才,莫说是个李钦,来十个账房先生也不怕!

“冰妍被你调教的真棒。”张靖榕坐在一边小声说道。

“废话!我的小姑子怎么可能笨。”

看着蔡彩得yì

的模样,张靖榕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小丫头。你是不是太过自不量力了!”李钦被她这么一说。觉得面上无光,更加觉得羞恼起来。

“自不量力的还在后面呢!我不用算盘!”冰妍头微微一昂,大声说道。

嚯!好大的口气。

不仅敢向精于计算的李老爷挑zhàn

,更扬言不用算盘。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小丫头,既然要打这个赌,我就陪你玩玩。你若是输了,就跟我回家做我的小妾。”

“若你输了,就和我回家为我爹端茶送水。”

“冰妍!”张恒雄一把拉住自家的女儿“千万别鲁莽。”

“今日好歹也是知府大人的寿辰,你们这么做不免有些喧宾夺主,伤了和气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了起来“我是咱们这最老的秀才。大家平日也都挺敬重我,今日你二人就听我一句劝。算了吧!”

“不能算!”李钦霸道的说道:“我要让那些人看看,我李钦不是这么容易得罪的。”

“行啊!既然你这么说,就由我来做裁判吧!”老人家捋了捋长须,低声道:“今日知府大人寿宴支出总共耗了五百两,来了六十二户人家,每家平均贺礼为十两银子,请问知府大人最后是赚是亏。得失多少?”

“快给我拿算盘来!”李钦对着身边的下人大声喝道。

“我知dào

答案!”冰妍眸子一动便接口道:“六十二户人家,一共六百二十两,除去消耗的五百两,干爹最后还赚了一百二十两!”

“来人,拿算盘来!”知府眼睛一亮,立kè

说道。

师爷撩起长袍拿来了算盘,坐在那吧嗒吧嗒拨了好半天,才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冰妍。

“冰妍小姐说的丝毫不差!当真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周围的人立kè

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冰妍怎么这么厉害!”张恒雄惊讶的看着蔡彩。

“爹,你不知dào

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不算!你只是凑巧蒙对的!”李钦不服气的嚷道:“我来问你。我的酒楼在过去的二十天内每天收得现银十五两,除去每日人工成本的六两三钱银子,一共赚了多少?”

“一共赚了一百七十四两。”

师爷的算盘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冰妍却抢先一步报出了答案。

“一百七十四两整,一分不差!”

师爷看着眼前的算盘,哆嗦了好半天。

这哪是什么傻子!分明就是个天下难寻的才女啊!

“冰妍小姐果然厉害!”方俊忍不住拍手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啦!”冰妍憨实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李钦万万没想到冰妍还有这手,顿时傻了眼。

“李老爷,你还要和我比吗!”冰妍微微一笑“我想我爹不介yì

家里多一个像你这样的下人。虽然笨了些。但可以教啊!以李老爷的聪明才智,用不着十年半载就能出师的!”

周围又发出一阵热闹的笑声。

李钦被揶揄的灰头土脸,只得落荒而逃。

“冰妍,干得漂亮!”蔡彩向冰妍伸出大拇指,轻轻眨了眨眼。

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冰妍小姐,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其实我是有点傻。”冰妍十分诚恳地说道:“是嫂嫂交给我简单的算数方法,也是她让我练字读书,若论聪明才智,我确实不如人家。”

“你这不叫傻,而是心思单纯。”方俊浅浅一笑,煞是好kàn



“是吗?嫂嫂也是这么说的。”冰妍又憨厚的笑了笑“方公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有点笨的话,我想和你做好朋友。”

“为什么?”

“因为你在别人骂我的时候出手相救啊!你是好人。”

冰妍笑的十分灿烂,那上扬的嘴角让方俊的心里忽的漏了一拍。

他似乎终于体会到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个孩子好像聊得挺开心的。”知府夫人看着冰妍和方俊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忍不住笑开了花。

“其实我家冰妍是单纯的有些傻气。”蔡彩如实的说道:“但她绝对不是笨,而是相信这世上都是好人。”

“我家那个儿子才叫傻呢!”师爷跟着说道:“明明比冰妍小姐年长些,却还不知dào

看人脸色,总是出言伤人。知dào

的说你刚正不阿,不知dào

的就说你死脑筋,不知变通。”

“都是这样!我家的这个儿子还不及儿媳妇的百分之一。真是上好的瓷器最后被拿来当做了夜壶。”

这是什么形容词啊!

为什么这么内涵!

什么叫做当成了夜壶?哇!这句话会不会被和谐啊!

蔡彩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喝的开心的公爹,忍不住摇摇头。

张靖榕不善言辞的毛病根本就是遗传。

“对了,冰妍这么聪明,一定要让她参加半月后的选秀大赛,我会亲自去给她加油打气的。”知府夫人乐呵呵地说道:“到时候我也得替她好好物色些优秀的公子。”

“选秀大赛啊!”张恒雄侧着头看了看蔡彩“你觉得无颜可以吗?”

“没问题!不做第一名也得入三甲。”蔡彩轻松地说道。

“那你和冰妍一起去参加吧!别给张家丢脸!”

“噗!”蔡彩刚喝进嘴里的西湖莲子羹喷了张靖榕一脸。

她什么时候说要参加了!还知不知dào

尊重人权啊!

就这样。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此次任务。

冰妍也在这次的寿宴上出尽了风头。

“小姐,这是知府夫人托人送给你的礼物。”管家趁着大家共进晚餐的时候将知府夫人送来的东西交到了冰妍手中“大人和夫人还说会亲自去看你参加选秀大赛!”

“替我谢谢干爹和干娘!”冰妍笑呵呵的收下东西和蔡彩两个人交头接耳起来。

众人恶狠狠的盯着她们。心中自然是不服气。

那个傻子有什么福气能让未来京兆尹认作契女,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气恼。

“冰韵,冰洁,你们俩今年的选秀大赛可要好好加油,免得你们二姐有什么疏漏能够及时补上。”

“这就用不着你们操心了!冰妍会照顾好自己的。”张恒雄吃着饭,冷冷的说道。

“哼!”三夫人气的冷哼一声,将筷子放到一边。

“弟妹。今年参加完选秀比赛之后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吧!”张恒雄突然说道。

凌心儿手中的碗吧嗒掉在了桌子上,骨溜溜的打了个滚。

“老爷,您要赶我走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张恒雄赶忙说道:“我在隔壁镇上开了间女子书院,你是有名的才女,由你去主持大局再好不过了。”

“我?”凌心儿惊讶的看着张恒雄“为什么这么突然?”

“二叔走得早,你在家里也不能总这么耗着啊!”二夫人轻声说道:“这可是老爷天大的恩德啊!不过事出突然,一定有人在背后出了主意吧!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恭喜你了!”

“是你!”凌心儿突然站起来对着蔡彩大喊道:“一定是你对老爷说要赶我走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是我和爹说的!”张靖榕大声说道:“反正这家里也不太平,二婶还是走了安全。”

“我恨你!”凌心儿泪如雨下,哭着便跑开了。

“少说几句你会死吗!真是混账!不吃了!”张恒雄恶狠狠的瞪了二夫人一眼。摔碗就走。

蔡彩看着顿时降至冰点的气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躺着也中枪,这和她没关系啊!

第三十一章 忘八无耻

蔡彩觉得自己还是有愧于凌心儿的。

即使自己和张恒雄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间接地摆布了她的人生。

凌心儿无法为她的人生做任何决定,就连喜欢一个人都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蔡彩希望凌心儿用一种阳光,乐观的心态去面对一切,为自己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而不是被所谓的人伦礼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凌心儿毁了他们的贺礼。

蔡彩不知dào

她出于什么理由。

可蔡彩知dào

,凌心儿已经见她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再生活在一起,难保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当年那个纯真善良的蔡彩还在,不过现在的她会多为自己想一想。

自那晚和凌心儿闹翻以后,她再也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听四娘说,她向张恒雄表示过不想离开张家。

但张恒雄的态度很决绝,似乎也是一门心思想要让她离开。

人被逼急了很容易做出傻事。不知为何,蔡彩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即使这样,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下去。

选秀大赛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早就为自家的儿媳和女儿备好了上等的衣服首饰,恨不得她们能够在大赛上出尽风头,得到所有人的亲睐。

相比之下,蔡彩和冰妍就显得淡然的多。

冰妍对于选秀大赛压根没有概念,她甚至不知dào

比赛的输赢有什么意义。可干娘让她参加了,她必须全力以赴。不能让她失望。

冰妍的娘早逝,她从小缺乏母爱,知府夫人对她的好让她感恩戴德,便真的将夫人当做亲娘看待了。

至于蔡彩,她打从心里觉得这是个供那些闲的蛋疼的家伙寻欢作乐的。选美这种东西放到哪个朝代都会有人追捧。

但她觉得这是对女性的一种不尊重。

当然了,人家女孩愿意展示自己风姿绰约的一面。这就得另当别论了。

“冰妍,待会要加油啊!”知府夫人温柔的替冰妍摆弄好头上的发饰“赢不赢都没关系。一个有内涵的女子要学着见见世面。”

冰妍笑呵呵的点点头。

“凡事尽lì

就好。”

那个叫方俊的小伙子也跟来了,他看着冰妍的目光带着几分暖意。看得出来,他对她很上心。

“谢谢方大哥。”冰妍像个孩子般咧嘴笑了。

蔡彩站在一边看着仪表堂堂的方俊,心想着是不是该让人去查查他的底。

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

“你看什么呢!”张靖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个叫方俊的不知dào

性格如何。那次看他倒是个有胆识的汉子。可这样的人大多数比较冲动,不知dào

会不会大男子主义啊!”

“他长得很俊朗吗!”

“男子不一定要看外貌的。当然了,人家长得也不难看。”

蔡彩有一句没一句的搪塞着张靖榕,却将他惹恼了。

“不许看!”张靖榕掰过蔡彩的身子,一脸黑气的说道。

“你又哪根筋不对!”蔡彩无奈的看着他“我觉得他和冰妍熟络,不知二人有没有戏。对于这种比我年岁还小的年轻小伙。我并没有兴趣。就算他不嫌弃,我还害pà

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

“他和冰妍?”张靖榕这才反应过来“那你继xù

看吧!”

“呆子!”蔡彩习惯性的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在旁人看来,却是亲昵的很。

“他们两个到底恶不恶心啊!”冰韵她们站在另一边。看着张靖榕和蔡彩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都不顾及。”

“人家感情好呗!”三少奶奶不无羡慕的说道:“老大虽然傻,对那个无颜倒是体贴的很!那个白发妖怪也不知dào

是不是会妖术,将老大她们哄得团团转。你们不觉得连爹都很喜欢她吗!”

“就是!明明说对选秀大赛没兴趣,居然还阳奉阴违的带冰妍来参加。咱们以前根本就是小看她了!”四少奶奶气的牙根发痒“人家现在站稳脚跟了。想要拨乱反正都没那么容易。”

凌心儿站在一边听着她们的话,眼睛里露出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愤恨。

她拼命地揪着自己手中的丝帕,若是她出现,靖榕一定不会对自己那么绝情。

一定是她在靖榕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可是她真的很厉害,自己毁了她的贺礼,她居然还能力挽狂澜得到靖榕和老爷的赏识。

选秀大赛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再输给她。自己连那一丁点的虚名都会失去!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个无颜毁掉她的一切。

蔡彩也看见了人群中的凌心儿。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奇怪,奇怪的令人有些心惊胆寒。

自己是不是该向她好好解释一下。

他们真的是为她好,而不是想将她赶出去啊!

蔡彩正犹豫着,选秀大赛的执行人便通知她们到湖心亭集合。

蔡彩这才反应,周围早已是人山人海。

参加比赛的不多,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那些人簇拥在湖心亭的两边,急吼吼的目睹今年这些美人儿的容颜。

此起彼伏的吵闹声让蔡彩有些眩晕,她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困扰的叹了口气。

“不参加没事的。”张靖榕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当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吧!”

“我可没想过要赢。”蔡彩浅浅一笑“若不是为了冰妍,我也不会来。冰妍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只差这最后的一步。她就能破茧成蝶了。”

“你这个做嫂嫂的真是对她尽心尽lì

了。”

“要是你什么时候能够化身成龙一飞冲天,我才算得上是厉害。”

“如果我出息了之后你会离开的话,我宁愿永远都做一个傻子。”

蔡彩慢慢垂下眸子,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原谅她再也没办法轻易做出承诺。

她轻轻从他的手中抽回手,慢慢的向湖心亭走去。

湖心亭前面的走廊由卵石雕砌而成,铺建成跳出湖面的石平台,周围以白玉为杆。旁构水轩,煞是精致。

跌宕起伏的山峦缭绕着轻薄的迷雾,灯火斑斓的楼台掩映在桃柳的枝桠之间,一湖暗蓝的湖水荡漾着一轮艳丽的太阳。

当真是处好地方。

“嫂嫂,咱们的位置在这!”冰妍搂住蔡彩的胳膊。笑呵呵的东张西望。

冰妍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不怯场了。

“各位,欢迎参加今年的选秀大赛!”县令大人不知从哪跑了出来,些许日子不见倒是让人觉得分外亲切。

以前晴思她们也最喜欢凑热闹了。不知dào

这些姐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嫂嫂,我有点害pà

!”冰妍看着县官大人,忽然有些紧张。

“还记得我们在家是怎么商量的吗!”蔡彩压低声音,向她眨了眨眼睛“按照计划行事。”

话音未落。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便站了出来。

“各位小姐,夫人,今日的选秀比赛第一轮依旧是文采比试。只不过规矩略有改变,两人一组,相互出题。可诗可词,亦可是上下阙的对联。答不出者立即淘汰。”

蔡彩还没完全明白这位先生的话。却看着第一位姑娘已经上前抽签了。

“林小姐抽中的是张家七小姐张冰洁。”

冰洁倒也不怯场,落落大方的走到前面,向着所有人行礼。

“那么,由林小姐先出。”

蔡彩并不知dào

冰洁的底子到底如何。

但她知dào

既然三娘有把握让她出赛就不会丢丑去人前。

果然,来回不过两三轮,林小姐便认输了。

冰洁满脸笑意的走到冰韵身边与她击掌。

蔡彩可以看见三娘在人群中激动地上蹿下跳,恨不能告sù

所有人她的女儿赢了。

“下面请张家的六小姐张冰韵。”

冰韵处人与事学了她娘的短处。为人也不知以和为贵,刁蛮任性。

可她的文采应该是不错的。

蔡彩看冰韵抽了根签,瞧了一眼,忽然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不会这么巧吧!

“真是事有凑巧!六小姐要对战的是她的二姐,冰妍小姐。”

人群里自然爆fā

出了更热烈的声音。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和自家人打起来了。

“嫂嫂!”

“别怕!有我在!”

冰妍慢慢走过去,轻声说道:“六妹,开始吧!”

“二姐,你今年是第一次参加。妹妹便出了简单些的对联给你: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子,十分大胆。偏偏有人肚中无货,却装作学富五车,你说有趣没趣?”

哎呀!这个冰韵怎么出口骂人啊!

冰妍有些为难的看着蔡彩,却见她向自己微微眨眼。

她们昨日有做好暗号的。

嫂嫂的手势是,十,室…

“那个,我对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冰妍脱口而出。

顿时惹得哄堂大笑,人群里爆fā

出激烈的掌声。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句子!先生,应该算她输。”

“此句对仗工整,意思表达的丝毫不差!冰妍小姐对得好!”先生或许也看不惯冰韵趾高气昂的模样,故yì

夸奖道:“那就由冰妍小姐出题吧!”

冰妍想了想,又看着蔡彩。

冰韵这么不客气,我也不讲究了。

冰妍从蔡彩那得到提示,轻声说道:“我的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

众人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场子顿时僵住了。

不多会,聪明的方俊忽的大声喊道:“冰妍,说得好!”

知府大人这才一拍脑子,哈哈大笑起来:“亏这丫头想得出来,可不就是忘八无耻吗!”

“你怎么骂人啊!”冰韵气的破口大骂“太过分了!应该算是你输!”

“冰韵小姐既然答不上来,这局便判冰妍小姐胜!”

第三十二章 吻

冰妍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看着大家都乐呵呵的,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好,下面有请张家二老爷的夫人,咱们有名的才女。”

凌心儿刚刚就看见了蔡彩和冰妍的手势。

她居然聪明到可以让一个傻子出口成章。

她当真是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吗!

不行,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凌心儿缓步走到蔡彩身边,忽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你没事吧!”蔡彩下意识的扶住她“用不用看大夫?”

凌心儿忽的一拉,将重心放在她身上的蔡彩推了出去。

蔡彩身子向后一仰,双膝抵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整个人就这么翻了出去。

“噗通”一声,溅起了极大的水花。

“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凌心儿装作惊恐万分的喊道:“快点救她!快点。”

突如其来的推搡让蔡彩懵了。

她的身子沉入水中,鼻腔和口腔中都呛满了水。

刚感觉到自己要窒息,头被水的浮力顶了上来。

她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却因为双腿的剧烈疼痛而无法滑动,只好不断地在水面上扑腾着。

“嫂嫂!”冰妍飞快的扑过去要救蔡彩,却被凌心儿牢牢抱住,死活不让她伸出援手。

不远处的张靖榕早已跳入水中,奋力地向这边游来。

“阿彩,坚持住!”

蔡彩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可眼睛睁不开,耳朵里面都是水,连大脑都一片混沌。

张靖榕,我要死了吗?

如果你发xiàn

陪在你身边的人一直是我,你会怎么想?

为什么就算你对不起我。我还是忘不掉你呢。

墨染的头发被流动的湖水冲的干干净净。

黑色的墨水随着波纹的流动向远处流淌而去。

蔡彩的一头白发随着水的方向四处飘散,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啊!妖怪啊!”

没见过市面的人们眼看妙龄少妇变成了白发魔女自然是惊愕异常。

一部分人逃跑了;另一部分想靠的更近些好kàn

的清楚。

“姑姑!”人群中的晴思看见落入湖中的蔡彩,惊讶的立kè

瞪大了双眼。

那一头的白发她再熟悉不过了。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怪不得她费劲了心思都找不到她。

“你认识她吗!”身边一个气质不凡却面露尖刻的女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晴思“我刚刚听你叫她姑姑。”

此时的蔡彩已经没有气力了。

就在她晕晕乎乎要沉下去的时候,一只充满力量的手将她紧紧地拉住了。

蔡彩靠在熟悉的肩膀上,大脑失去了意识。

眼看张靖榕将蔡彩救了上来。周围还没散开的人都忍不住来凑热闹。

“都给我滚开!”

张靖榕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好像下一刻就会将那些妄图接近蔡彩的人撕碎。

众人被他吓得不敢再靠近。

抱着失去的意识的蔡彩,张靖榕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醒醒啊!求求你快点醒!”

他发了疯似的摇晃着蔡彩的身体。哭的相当惨烈。

眼前是一种奇怪的景象。

一个鬼哭狼嚎的男子抱着一个不知是人还是妖的女子。

可每个人都被这种聪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感情所感动。

“大哥,你疯了吗!快点送嫂嫂去看大夫。”

冰妍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蔡彩的身上,使劲将张靖榕扶了起来。

凌心儿的情绪也相当矛盾,她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想害死这个人。

她就是想让出丑,想让别人知dào

她有一头怪异的白发。

可她没想让她死,自己只是…

混乱的情绪之下,凌心儿想上前去看看。却被冰妍一把推开。

“你是坏女人。给我滚开!要是嫂嫂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

“我不是故yì

的。”

张靖榕一把抱起蔡彩,连正眼都不再愿意看她。

张靖榕,你太狠心了!自己做那么多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要如此践踏她的尊严呢。

躺在床上的蔡彩安静极了。

她平时总是喜欢上蹿下跳忙了不停,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安稳。

可现在的她却好似冰冷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少奶奶她…”大夫的欲言又止让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寂。

“冰妍,再去找大夫。”张靖榕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蔡彩的双手。

为什么她的手这么冷。为什么自己怎么都没办法捂热。

阿彩,求求你醒醒。

冰妍听着张靖榕这么说,哇的大哭起来。

“哭什么!”张靖榕的语气冰冷的让人胆寒“她不会死的,去找大夫,一个治不好就找另一个!快点去!”

歇斯底里的吼叫让假装坚强的四娘也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张靖榕,你这混小子…”

“治不好她就准bèi

两副棺材,记得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她不喜欢吵,有我陪着就行了。”

“大少爷,你误会了!”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没说大少奶奶会死。只是她底子弱,这次受了刺激又泡了水恐怕会不舒服一阵子。好好调养应该没关系的。”

“把话一口气说完会死啊!”张恒雄恼火的拍着桌子“还不快去配药!给我配最好的,最贵的!”

“冰妍,你看着你嫂子,我去熬药。”张靖榕慢慢起身,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哦!”冰妍立kè

停止哭声,乖乖地坐到床边。

“大夫,抓药!”高大的张靖榕将大夫的后领一提,拎着他出去了。

凌心儿知dào

蔡彩病的不轻,心里的负罪感让她越发不好受。只得偷偷地想要跑去看上两眼。

看着张靖榕和大夫出来,她吓得慌忙躲到了柱子的后面。

眼看屋内没有了动静,刚要进去,张恒雄和四夫人就走了出来。

“怎么摔下去的?”张恒雄眉头皱着,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说是不小心摔的。”四夫人低声说道:“哎。无颜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到咱们家没享到什么福,倒尽是吃苦头了。”

“在我面前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瞧你的模样。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也没证据,总不能学着别人嚼舌根子啊!”四夫人说着也哭起来“无颜真是可怜,为了家里尽心尽lì

的,你们都欺负她。”

“冰韵干的?”

“冰妍哭着说是弟媳妇推无颜下去的。”

张恒雄并没有露出过分惊讶的表情,愣了半晌后低声说道:“过几日便送她走吧!”

凌心儿仿佛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凉到了心里。

她依靠着柱子慢慢的坐到地上,哑声哭了起来。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被人赶出张家。

睡了一天一夜。蔡彩总算是醒了。

可冰冷刺骨的湖水让她真的病倒了。

整个人就像蔫吧的青菜。病恹恹的靠在床边。

“喝药。”张靖榕不知又从哪变出一碗药,似乎比上一碗更加难闻。

“不喝!”蔡彩低垂着眼角。

此时她看上去真的憔悴了。

那一头的白发让张靖榕的心揪的更厉害。

张靖榕突然将一勺药倒入口中,慢慢地向她凑了过去。

“滚开!”蔡彩无力地抬起手在他身上碰了一下“要死啊!别趁机占我便宜。我可不是言情剧女主角,用不着你这么灌药。”

张靖榕咕嘟将药咽了下去,轻轻咋舌。

“我只是想尝尝这药到底有多苦。是挺难喝的,那你也得喝。”

“就不喝!”

蔡彩像个孩子似的撅起了嘴。

明明是这样绝强而令人抓狂的模样,确实让人心动不已。

张靖榕将头向前一凑。伸手拉掉了她面上的面纱,忍不住将唇覆了上去。

蔡彩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的伸手去蒙住了他的眼睛,却没有另外的手推开他。

本来想轻吻即止,但尝到她香甜的味道,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失控,让他想要更多。

饥渴缠绕着他们的唇舌,在蔡彩青涩的躲避后显得更加疯狂。

再吻下下去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张靖榕努力地克制自己,放开了她的唇瓣。

他依旧被蒙着眼睛,可蔡彩却不知该如何了。

就这么放开,告sù

他自己是蔡彩,然后呢?

如果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那该是多么可笑的悲剧啊!

对于他,蔡彩已经没有万分的把握了。

说不定顷刻间便是可以让心灰飞烟灭。

这样的痛她已经承shòu不起了。

蔡彩腾出一只手将被子蒙在他的脸上,迅速地遮上了面纱。

张靖榕有些失望的轻轻叹了一声。

他多想她亲口告sù

自己真相。

他多想光明正大的爱她,拥有她。

“下次再敢碰我,我就阉了你。”

蔡彩有些绝情的说道。

可看得出来,她已经被刚才那个吻弄得晕乎乎,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喝药吧!”张靖榕将吹的正好的药放到蔡彩唇边“有力qì

了才能继xù

祸害我。”

“呸!”蔡彩轻啐了一声。

“你怎么摔下去的?”张靖榕忽的问道:“为什么冰妍…”

“不小心摔下去的。”蔡彩不以为然的说道:“冰妍当时是急了才会胡说的。”

张靖榕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认真的看着她。

“你骗我!是二婶推你的。”

“她无心的,人被逼急了是会做些傻事。”

“以后离她远些。”

蔡彩当然会离得她远远的。

只不过对于那些擅长掩藏自己心机的柔弱女子,四两拨千斤是最好的法子。

蔡氏兵法有云:硬碰硬的那都是傻子。

第三十三章 捉奸在床

尽管蔡彩大方的表示不会追究凌心儿。

但张靖榕心里还是有疙瘩。

阿彩那样掏心掏肺,宽容大度,却换不来凌心儿的体谅和尊重。

就算她不介yì

,自己也要讨个说法。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蔡彩看着举着饭碗愣在那半天的张靖榕,有些不满的搡了搡他“是不是在想哪个漂亮姑娘。”

“我在想怎么帮你讨回公道。说重了又怕她哭,你也知dào

,女子哭起来是最让人头疼的。”

“这么怜香惜玉就别去了!我又没逼你!”蔡彩夹起一块肉放到张靖榕碗里。

“你吃!”张靖榕将肉放到蔡彩唇边。

蔡彩哇唔一口将肉吞进了肚子。

“不吃拉倒!”

“你多吃点。”张靖榕将肥美的鸡腿放到蔡彩碗里“身体还没康复呢,走路都晃悠悠的。”

“那更得清淡营养易消化,都是你们这些古人流传下去说什么身体不好多吃肉。”蔡彩嘴上这么说着,却将鸡腿叼进了嘴里。

“不行,我还是得去警告她一下。然后再去爹那问问学堂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张靖榕拿起绢帕擦了擦蔡彩沾满油的手“总之你先睡,别等我。”

“我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啊!”蔡彩那酸楚的调子又上来了“二婶那么可怜,要是我是男人也狠不下心肠。人家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呢,不然也不会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了。”

“你在吃醋吧!”张靖榕盯着蔡彩,眼睛里充满了神采。

“吃醋?”蔡彩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以为老娘吃素的吧!”

她越是嘴上不饶人越是心软,越是倔强就越是可爱。

张靖榕觉得自己疯了,疯到看着她哪哪都是优点。

忽的,他凑上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

“要死啊!”蔡彩将吃剩下的骨头砸到张靖榕身上“小心老娘阉了你!”

张靖榕其实并不想对凌心儿大动干戈。

他只想告sù

她,自己爱的是蔡彩。永远不可能改变。

他走到凌心儿的屋前,深深吸了口气。

手刚放到门上,门便自己开了。

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让张靖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凌心儿趴在桌边,地上歪倒着几个喝空的酒瓶。

而她依旧双目通红的一杯又一杯向肚子里灌。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张靖榕走过去夺下她的酒杯。

“我真的喝多了。”凌心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上是明媚的笑容“不然你怎么回来看我。”

“别喝了!”张靖榕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靖榕!”凌心儿忽的扑到张靖榕身上,将他牢牢地抱住。

第一次贴着这样令人温暖的身体,凌心儿像疯了似的从他身上索取着温暖。

“够了!”张靖榕推开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个女子,还知不知dào

自重!”

“我的自尊早就被你践踏光了。”凌心儿哭嚎道:“那个怪女人有什么好,连我送上门都让你不屑一顾。我偏偏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靖榕,你才是我的相公。”

说着。凌心儿用她的唇在张靖榕身上到处乱蹭。

“你疯了!”张靖榕拿起桌上的茶壶一股脑的浇在了凌心儿的头上“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不知是冷水的刺激还是张靖榕的无情。

凌心儿的眸子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恍恍惚惚地靠在桌边,又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跟你无话可说了!”张靖榕气的扭过头要走。

“求求你,留下喝杯茶吧!算是为我送行。老爷很快就要送我走了。”凌心儿低声喃喃着。好似失了魂魄一般。

见张靖榕站在那不动,凌心儿拿起翻到的茶壶去倒茶。

靖榕,你是我的!我不能失去你!更不能离开你!

我要成为你的妻子,谁都不能改变。

她颤抖着从腰间拿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倒入了茶杯中。

张靖榕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阿彩的名字,接近疯狂。

他终于可以真真zhèng

正的拥有她,告sù

他自己有多么爱她。

唇齿交缠,极尽缠绵。

他的身子好热,头好痛。

他觉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心跳得厉害,胸口处温温热热的,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弥漫开来。隐隐带着几分刺痛,却有柔软甜蜜的令人心醉,甘愿沉溺。

“阿彩!”他双眼模糊,轻轻抚摸着身下人的长发“终于好了吗!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身下人一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换来张靖榕更加激烈的冲撞。

“啊…”

令人发疯的声音,张靖榕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似的不受控zhì



一夜缱绻,张靖榕当真是疯了。

蔡彩的身子还没恢复的大好,半夜总是会咳上一阵。

有时候自己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张靖榕便会将自己扶坐起来,请轻拍着她的背,喂她喝上几口水。

不知为何,蔡彩今日难受的厉害,天未大亮便醒了。

她习惯性的看了看一旁的太师椅,竟发xiàn

他昨晚没有回来。

去哪了?

蔡彩披了件薄衫出门了。

“嫂嫂,起得早啊!”冰妍蹲在院子旁的花丛里采着露珠。

“一大早的在这干什么!”蔡彩多日被张靖榕困在屋子里,难得呼吸到新鲜空气,倒是觉得神清气爽。

“还不是大哥。”冰妍拿着小瓷瓶乐呵呵的说道:“不知dào

从哪拿来的偏方,说是露水做药引才能让病好的快。他说你总是遇到大大小小的麻烦得备着些。前些日子还和爹商量说要在家里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蔡彩浅浅一笑,对于他幼稚的想法感到无奈。

“冰妍,你大哥昨天好像没回来,你知dào

他去哪了吗?”

“你身子不舒服大哥一定不会乱跑的。”冰妍站起身子,将小瓷瓶子放入袖笼内“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找找。”

说着。她扶住蔡彩慢慢向院子里走去。

没走一会儿,就看见很多家丁和丫鬟向凌心儿的屋子跑去。

蔡彩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正准bèi

离开。却发xiàn

衣服还没穿好的二娘和三娘也急匆匆的跑来了。

凌心儿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蔡彩心里咯噔一下,停住了脚步。

“冰妍。咱们过去看看。”

“不去,二婶是个坏女人。比二娘和三娘还坏。”

“别胡说。”蔡彩摸摸冰妍的头“她也有她的无奈。我原先也和你一样,认为这世上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可谁还没有个难处啊!连我都不敢说自己是个百分百的好人,从没做过亏心事。”

“嫂嫂是好人。”冰妍撒娇似的靠在蔡彩身边。

前面是纷纷杂杂的吵闹声,蔡彩和冰妍被挤在人群外面不知dào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隐隐的只听得见凌心儿的哭声。

“大少奶奶来了!”众人一看蔡彩过来,一个个神色异常。自动的让开了道。

蔡彩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不会是张靖榕出事了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忽的觉得脚下一虚,险些绊倒。

“嫂嫂!”

从里面出来的四娘看见差点摔倒的蔡彩慌忙去扶她。

“你身子不好就别出来了。”

“四娘,相公呢!”蔡彩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没事。你先回去吧!”四娘脸色有些不对,努力控zhì

着自己的语调。

“我要去看看。”

“真的没事,你回去吧!”

“得让人家去看看啊!”二娘和三娘扭着腰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得yì

的笑容“成亲还没多久呢!不知dào

的人真以为这夫妻二人过得有多幸福,谁承想出这么档子事儿。张家的脸面真的要被丢进了啊!”

隐隐地。蔡彩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

她居然不自主的笑出了声来。

现实生活果真比电视剧更加撒狗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事情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吸了口气,硬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步的向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跪着衣衫不整的张靖榕,大床上凌心儿正捂着脸痛哭不已。

张恒雄站在屋子里的角落。脸色是铁青的。

一看蔡彩进来,张恒雄显得比任何人都紧张,他大声的呵斥着众人是谁将这件事情告sù

了她。

“爹,纸包不住火,我总会知dào

的。”

“无颜,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来人,请家法!”

蔡彩受过家法,自然知dào

家法的厉害。

可那自己毕竟是女儿身,那些人看着蔡慕的面子也不敢用上十分的气力。

今天,张恒雄亲自动手。

蔡彩倒是看见棍棍见血的情景了。

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好似敲打在张靖榕的骨头上。

也重重的敲打在蔡彩的心上。

“老爷,求求你不要打他。”凌心儿哭着从床上滚下来,她似乎也没什么气力,一下子跌在了地上,被子蒙住了半边的身子,空留着一张触目惊心的床单。

蔡彩只瞥了一眼,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狠狠的掐着自己掌心的皮肉,好让她能够撑下去。

“畜生!”张恒雄是气急了,下手几乎完全不知轻重。

再这样他会被活活打死的。

“相公,你让我等你回来。为何要这么对我。”蔡彩忽的半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似再也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张靖榕被她吓得浑身发抖,慌忙去抱她。

“相公,你若是喜欢二婶直说便是,我不是那种刁蛮的人。”

“嫂嫂,你怎么现在还帮他说话呀!大哥根本就不是人!”

“相公!”蔡彩温柔的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嫂嫂!”

“无颜!”

当然不是真晕。

骑虎难下,这招是最好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蔡彩早就不再冲动。有时候眼见未必就是事实!

第三十四章 五石散

张靖榕将蔡彩抱在怀里朝着张恒雄磕了个头。

“爹,等我带她看完大夫再来领家法。”

“哎!混账东西!”张恒雄气的将棍子扔在地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经lì

过那样的一次痛苦,蔡彩反而平静了。

只不过这种平静是她强压着心中的委屈和怒气而表现出来的。

她知dào

就算将张靖榕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复她内心的愤nù



可因为他出轨的对象是凌心儿,蔡彩反而犹豫了。

她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和难过,决定将事情调查清楚再兴师问罪。

张靖榕,你该知dào

我的脾气。

如果你真的想要坐享齐人之福,那我们这辈子就死生不复相见。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千万别再刺激她。如果你们想让她早点死就别总是找我看病。”这一次,好脾气的大夫也急了。

他好不容易将蔡彩的身子调理好,如今又不省人事了。

张靖榕安静的半蹲在蔡彩的床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在蔡彩的印象中,他的手一直都是热的。

他总是将自己的手捂得暖和和的才拉住她,帮她驱走手脚的冰冷。

可今天的他,手是冷的,冷得让人心寒。

“没有下一次!”不知是不是请大夫回来的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温文尔雅的大夫居然将处方摔在了张靖榕的脸上“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但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就别让我来看诊了。与其这么折磨她,还不如让她死了来的痛快。”

呸呸呸!

一口一个死字,老娘好得很。

蔡彩躺在床上假寐,心里嘀咕着。

不过她还是打从心眼里感谢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你滚出去!”冰妍像疯了似的拉扯着张靖榕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我不要看见你。”

冰妍将张靖榕狠狠的推在地上,牢牢地将蔡彩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张靖榕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涣散。目光呆滞。

他安静爬回床头,想要再次拉住蔡彩。

“不许你碰我嫂嫂。”

张靖榕拗不过冰妍的坚决,只好将她一把推开。

冰妍又气又急。只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还是不是人啊!”刚要出门的大夫又折身回来了“你做出这档子见不得人事情还敢打自己的妹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连子都不会放过你。今天我要是不替天行道就对不起天下人。”

年岁不大的大夫将冰妍扶起来,捋起袖子怒冲冲的向张靖榕走去。

可眼看着有人要打自家大哥,冰妍又舍不得,只好扑到大夫的腿上,抱着他的腿继xù

哭。

“嫂嫂,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要杀掉那个该死的狐狸精替你报仇。”

这个小姑子真是没白疼,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

“二小姐。你千万别冲动!”大夫将冰妍扶起来,轻轻拍拍她的背,可碍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又将手缩了回来。

“大夫。你一定要帮我。”冰妍忽的又抱住大夫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那么笨,一定没办法替我嫂嫂报仇,你一定要替我想办法。”

“二小姐怎么会笨呢!前些日子的比赛你表现得很好。”大夫红着脸挠了挠头“你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

“我就是笨!就是蠢!不然怎么连大哥都看不好!张靖榕,你是个忘恩负义的臭狗屎!”

冰妍急红了眼。将自己知dào

的脏话统统骂了出来。

“我也不知dào

。”张靖榕依旧紧攥着蔡彩的手,他想象不到她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他太了解她了。

这么一闹,想陪着她走过生生世世的愿望又变得遥不可及。

“我也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可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可就算色迷心窍,我也不会傻的等人捉奸在床;就算色胆包天,我也不会对自家的二婶下手;冰妍。这辈子就算我再怎么丧尽天良都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呸!”冰妍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声“就算你在这说破大天也没用。嫂嫂醒了若是要走,我是不会拦着的。我会和嫂嫂一起走。张靖榕,如果嫂嫂不愿意原谅你,我们这辈子兄妹缘分就算是尽了。”

“二小姐,我看大少爷不像是在说谎。”年轻的大夫将冰妍扶着坐下,好像福尔摩斯般自顾自的推理起来“虽说大少爷和你二婶的关系有违伦常,可二老爷的夫人是个寡妇,自古以来侄儿娶了自家婶婶的荒唐故事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大可以提出将你二婶收入房中,又何苦在这惺惺作态呢。”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早就说二婶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就是不信。她要是好人就不会毁了我们的贺礼,就不会将嫂嫂推下湖,就不会勾引大哥。”

“可大少爷对少奶奶的情意不像是假的。”大夫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做大夫的虽然不会看相,可什么人真,什么人假,什么人面冷心热,什么人外红里黑我们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大少爷对少奶奶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从他平日抓药熬药亲力亲为,火候不敢少一分,功夫不敢差一丝就看得出来。少奶奶的身子之所以能恢复的这么快,也是有他的功劳的。”

“你怎么知dào

!你娶过妻吗!”

大夫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就别插话!这些成过亲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躺在床上的蔡彩真是忍俊不禁。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冰妍将自己那刁蛮泼辣的样子都学了十成。

“我真的没骗你们。”张靖榕低声说道:“如果我对凌心儿有过半点非分之想,就让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而死。我只是想为你嫂嫂讨回公道,却不知dào

…”

“会不会有人故yì

陷害你们?”大夫想了想,又开始推理“如果你真是无辜的,那就只有可能被人下了迷药。”

“迷药?”张靖榕和冰妍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种东西能让人迷失心智。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dào

。在你们这样的大宅里,这种事情我见得多。”忽的,大夫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上前抓住了张靖榕的胳膊。

“脉象沉中带虚,浮而不实。搏动紊乱。”说着,他又看了看张靖榕的面相“双眼赤红,鼻翼煽动,唇干舌燥。果然,你是中了五石散的毒。”

“五石散?”

蔡彩以前从电视剧上听说过这种东西,它就好像毒品一般能让人丧失心智。

张靖榕当真是被人陷害的?

“可我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啊!”

“一定是二婶给你吃的!”冰妍言之凿凿的说道:“她对你有所企图不是一天两天了。”

“冰妍!”

“你们真当我傻啊!”冰妍眯起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是笨。却还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要不是看着大哥平日对嫂嫂真心不错,我早就一刀捅死你了。”

张靖榕尴尬的看着冰妍,真是连野蛮任性都学了阿彩十成。

“可她没必要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吧!”大夫轻声说道:“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啊!”

“我的确是在喝下她端给我的那杯茶后才失去意识的。之前我进屋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喝酒。好像已经醉了。”

“那也不排除有人故yì

要害她。五石散这东西只要有钱哪都买得到。”

“难不成是老三?”张靖榕眉头轻轻一簇“他一直都对二婶心怀不轨,本想一亲芳泽却让我物中副车?”

要是老三有这样的头脑早就轮不到你了。

蔡彩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就起来了。

到这个时候还敢帮她说话,张靖榕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不过,在她整治他之前,必须先向凌心儿讨回这笔账。

虽然装睡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但蔡彩在没有想好必胜的招数之前,决定以退为进,静观其变。

隔日,她在想要不要继xù

装下去的时候,冰妍冒冒失失的冲了屋子。

“大哥。爹让你去他那。”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蔡彩,轻轻叹了口气“我家嫂嫂真是命苦。”

“阿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yì

的交待。等你醒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恒雄知dào

凌心儿留在家里迟早一天会有麻烦。只不过他没想到居然是自家这个最没色心的大儿子中了招。

居然有人在家里使用五石散这样的下流招数。

若不是苦无证据,张恒雄一定不会轻饶。

事已至此,必须要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件事情。

凌心儿也一定不能留在张家。

可若张靖榕真的对凌心儿有所想法怎么办?

张恒雄摸了摸手中的扳指,狠下心来。那么,就只能怪自己生错了这个畜生。

若是张靖榕真的气走了无颜,他便决定彻底放qì

这个不成器的混蛋。

满屋子的人让张靖榕有些眩晕,刚一进屋,就听见张恒雄恶狠狠的说了声跪下。

“大哥真是好运气啊!”张靖丰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说五石散这档子事儿怎么就没摊到其他哥几个身上呢!也对,咱们可不会大晚上的跑到二婶的屋子。”

凌心儿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不停地抹着眼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说这家里靖榕和二叔的关系是最好的,相比二叔也不介yì

自家侄子动了他的娘子。”二娘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果然不假!弟妹也是好本事啊!”

第三十五章 一夫二妻?想得美!

“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张恒雄恼火的呵斥道:“事已至此,你们的尖酸挖苦就能解决吗!”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张靖榕低着头,声音透着一丝凉意“我会对二婶负责到底。”

“你怎么负责!”张恒雄气的摔出了手中的茶杯。

“我会买处宅子养她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凌心儿脸上的表情忽的僵住了“也就是我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了?”

“我答yīng

过娘子,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人。和你本来就是个错误,我会负责任,但绝不能委屈她。”

“那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吗!难道我的清白身子就这么不值钱吗!”凌心儿哭的梨花带雨,几乎跌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哎!真是家门不幸!”三娘装腔作势的摇摇头“出了这档子事,咱们张家可真的要沦为别人的笑柄了。依我看,索性就别将麻烦送出去了。让靖榕收了她不就成了。反正自古这事儿也多得很。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那无颜怎么办?”一向不喜欢插嘴的四娘有些愤愤不平道:“她进门才多久,就要…”

“几个女人共事一夫又怎么了!要是我们都这么小肚鸡肠,哪还轮得到你进门啊!”二娘不满的瞥了四娘一眼“进门这么久也没为张家怀个一儿半女,有什么用啊!”

“闭嘴!”张恒雄大声喝道。

“那爹不就是摆明了帮大哥说话吗!”张靖瑞站出来为自家娘亲说话“我娘说的也没错,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现如今大哥做了错事,咱们一家子有容人之量。让他占便宜娶了二婶,没想到还有人在这故作痴情。当初爬上人家床的时候怎么没说对不起大嫂啊!什么五石散!呸!”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一个名分而已。”凌心儿哭着向张靖榕挪去“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我不会和无颜争的,我会帮你生儿育女。即使,即使做小,我…我也认了。”

“我说了,这辈子绝不纳妾。”张靖榕口吻决绝。好似一点商榷的余地都没有。

“靖榕。”

“既然二婶痴心一片,相公就随了她的心愿吧!”蔡彩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衣衫,扶着墙慢悠悠的进了屋子。

“爹,各位娘。小叔和妹妹们都有礼了。”蔡彩故作虚弱的咳了咳。

“生病就别出来了。”四娘心疼她,赶忙去扶。

“是啊!”二娘笑了笑“你要是身子调养不好,心儿可真就得取代你的位子了。”

“多谢二娘关心。”蔡彩低声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张靖榕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蔡彩故yì

让衣服滑到了地上,并不接受他的好心。

“无颜。求求你帮帮我吧!”凌心儿哭着拉住蔡彩的衣角“我也不知dào

会发生这种事情!可事已至此,我只求靖榕给我一个名分,否则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二婶,那谁又能帮我呢!”蔡彩柔弱的好似能被一阵风吹倒“我刚进门没多久,相公便想着要纳妾。外人肯定都要说我这个做娘子的令相公不满yì

。真zhèng

无颜面对外人的是我才对。”

“回去吧!”张靖榕执拗的为她披上衣服“这件事情交给我解决。”

“我也累了。”蔡彩低声说道:“与其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不如相公休了我吧!”

她的眼神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张靖榕心疼。

哪怕她狠狠地打他。骂他。也比现在这样来得强。

“你当真就这么不在乎吗!”张靖榕捂着心口,握紧了拳头“你就这样大方的将我让给别人。”

“是我拴不住你的心,怨不得谁。”蔡彩眼眸轻转“那些流言蜚语让我一个人去承shòu就好。你…”

忽的,蔡彩被张靖榕卷入了怀中。

隔着面纱,她依旧能感到这个充满掠夺性的吻。

蔡彩一下子咬住了他的下唇,极为用力。

直到口腔传来腥膻的味道,她依旧咬紧不松。

他将她紧紧地纳入怀中,一点都不敢松手。

“碰完其他女人再来占我的便宜,张靖榕,你真是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蔡彩的面纱沾着斑斑血迹。看上去有些瘆人。

“所以,这辈子都不要放过我!”张靖榕忽的将蔡彩一个横抱圈入怀中“我张靖榕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只娶你一个,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着,他抱着蔡彩转身而出。

“什么东西,占完便宜不认账!真不是个男人。”众人对张靖榕的行为嗤之以鼻。

二娘和三娘递给对方一个眼神,微微点点头。

她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若是这个无颜不除,谁都占不到便宜。

“你可越来越聪明了!”蔡彩不吵也不闹,直勾勾地看着张靖榕“知dào

将烂摊子交给你爹。真是别低估你们这些男人。偷腥的猫果然比什么时候都机灵。”

“我们去荆州吧!”

听着他的话,蔡彩突然愣住了。

她惊讶的看着张靖榕。一时说不出话。

“说我不负责任也好,逃避怯弱也罢。可我不能见你受委屈。实在不行咱们就带着冰妍远走高飞,我会辛苦工作养活你们的。”

蔡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日张靖榕在全家面前表态之后,张恒雄似乎便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不知dào

是不是最近生意比较忙,他们还忙不到这些家事。

天还未大亮,张恒雄便带着张靖榕出门看货了。

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平静极了。

蔡彩的身子经过张靖榕贴心的照顾已然痊愈。

可她这些日子依旧深居简出。不知是害pà

别人非议怜悯的模样还是害pà

她的精神一好,那些人又要逼张靖榕做一个抉择。

蔡彩承认自己对感情有洁癖。

她还记得封棋曾经大声质问过她,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建立在封棋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吗!

如今看来,好像不全是。

在张靖榕说要等她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只可惜,造化弄人。

在张靖榕的身上,一切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

既然不想离开他,就别再装腔作势了。

蔡彩讨厌自己这种虚伪。自欺欺人的行为。

她是不是该向他摊牌?

是好是坏总该有个结果。

蔡彩轻轻推开房门,想要到院子里呼吸些新鲜空气,却看见二娘的贴身丫鬟缓步向她走来。

“大少奶奶早!”

蔡彩微微点头,避开她那有些尖刻的眼神。

“二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有什么事情吗?”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二夫人是当家,总有些事情要交待下去。家里的其他几位少奶奶都等着呢。请大少奶奶速速整理一番随奴婢去吧。”

蔡彩不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花丛中。

“大少奶奶若是执意不去。奴婢只有请二夫人来相邀了。”

“拿二娘压我吗?”蔡彩淡淡一笑“我今天早晨心情好,并不想与你多计较。二娘是当家主母我无话可说,可你狐假虎威未免就说不过去了。若是我到爹面前告一状,你猜二娘能保得了你吗?”

丫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变得有些僵硬。

“走吧!”蔡彩慢慢起身“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在这大宅子里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就算再聪明也没用。”

丫鬟自知在口舌上占不了便宜,悻悻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跟在了她后面。

二娘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自己现如今势单力薄,张靖榕和冰妍又都不在,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这可不行,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蔡彩转了转眼珠,忽的向前院走去。

“二夫人的院子的路从这边走。”丫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条路有些阴森,我不喜欢走。从前院绕吧!”

丫鬟在身后轻轻咒骂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她走。

这个点,管家果真带着众人在清扫院子。

“大少奶奶。”

管家是张恒雄的心腹,和张靖榕亲娘的关系一直很好。

所以他对蔡彩很客气,许多地方都会帮衬着些。

“管家叔。你可有看到相公?”

“大少爷一大早随着老爷出去了。”

“是吗!”蔡彩故yì

咳了咳,好似很不舒服的样子。

“大少奶奶不舒服吗?老奴派人去请大少爷回来了。”

“不用了…咳咳…相公…和爹的事情比较重yào

。”蔡彩轻轻地说道:“正巧二娘找我有些事情,无大碍的。”

“大少奶奶,二夫人等着呢。”丫鬟又催促道。

“各位辛苦。”蔡彩笑着向众人摆摆手,提起步子走了。

“咱们大少奶奶多好啊!少爷真不是东西。”

“听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少爷,好像是有人…”

“别在这嚼主人家的舌根子。”管家眉头微蹙,低声说道:“都是些嘴上不关门的家伙。”

众人值得耸耸肩,接着做事。

“二狗子。你去通知大少爷,让他赶紧回来。”

“好咧!”

大少奶奶是个好人,自己身为下人虽不能左右主子们的生活,却也不能让个好人家的孩子白白受了委屈。

希望他们夫妇二人好人有好报。尽快解决麻烦。

第三十六章 相爱的代价

蔡彩猜想着若不是三娘为了对付她,这辈子都不会到二娘的屋子来。

看着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蔡彩还真有些害pà

了。

“怎么这么久!”二娘端着茶杯,拿腔拿调的说道:“你是老爷面前的红人,难请的很啊!你们几个媳妇也多学着点,将相公和老爷伺候好了。以后就不用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

“那有什么用!大哥不是还照样背着她爬上其他女人的床。”冰韵和冰洁相视一笑,嘴角带着嘲讽“二婶,大哥看上去那么粗鲁,没伤着你吧!”

凌心儿看了蔡彩一眼,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憎恨。

“你们两个姑娘还没出嫁,说话顾忌些吧!”蔡彩淡定的回敬道:“谁也保不准自家的相公会做出什么糊涂事。若三娘能拴住爹的心,也就没四娘什么事了。”

“好了!”三娘有些恼怒的说道:“我们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与你多费唇舌。今日叫你来,只是希望你大方些,为咱们张家考lǜ

考lǜ

,让靖榕娶了心儿吧!”

蔡彩忽的笑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相公要不要娶二婶,哪是我能够决定的。我在他的心目中要真的那么重yào

,他也不会背着我做这些事情了。”

“无颜,我知dào

你聪明。懂得以退为进。”凌心儿慢慢起身,脸上露出了一副平日见不到的神情,那是一种乖张,尖锐的表情。冷峻的让人心寒“你在靖榕面前故yì

装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就是想让靖榕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你的心机实在太重了。”

“心机重也比不上心眼坏。”蔡彩讪笑“这点二婶才是个中翘楚啊!”

“你…”

“你以为她们会好心帮你?”蔡彩凑近凌心儿,低声说道:“二婶可不像是个这么傻的人。”

“那又如何。”凌心儿冷冷的看着她“只要我能嫁给靖榕,只要他能够给我一个名分。什么都不重yào

。”

“那你去和他说吧!我办不到。”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二娘忽的用力拍向了桌子“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勾当,真的以为我们不知dào

吗!”

“无颜,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执着了。”三娘轻轻摩挲着指甲“就算心儿进门,她也威胁不了你张家大少奶奶的地位。若是真的一拍两散,到头来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手上掌握着很重yào

的证据。

可以随时让这个冒充无颜的女人滚出张家的大门。

只是当事情变得简单的时候。她们又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游戏了。

这个女人打破了平静的表面,非要在这浑水里用力再搅一搅。

她们索性就陪她再玩一玩。

这宅子里虽然人多,可斗来斗去的就这么几个。

不正好打发打发悠闲地时光吗!

凌心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们等着这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呢!

“若是二娘和三娘觉得我有什么伤风败德的举动大可以到爹面前告我一状,我没什么可怕的。”

“蔡彩!”凌心儿发出了可怕的低吼“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行!”凌心儿忽的伸手去拦她。

蔡彩刚想推开她,却见门前闪过一个人影。

她想了想,准bèi

挪步绕过凌心儿。

“不给我个交待就别想走。”凌心儿拦了她一下。

蔡彩顺势就倒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来人看见蔡彩跌在地上。面色一变,慌忙将她抱在了怀里。

“靖榕?”

二娘和三娘心虚地对视了一眼,紧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们可是趁着老爷带张靖榕出去才让她过来的。

怎么他又突然回来了?

“你过来干什么!”张靖榕激动地双手发颤“你到底是不是傻子。”

“是我的身子弱才不小心跌倒的。”蔡彩故作轻松地说道,双手却紧紧攥着张靖榕的衣袖,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说过,不许你找她。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张靖榕愤nù

的对着凌心儿嚷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停止对我们的纠缠。”

“张靖榕,你这个混蛋!”凌心儿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到头来却说我纠缠你们!是我不知廉耻,是我下贱。”

凌心儿哭得很伤心,若不是完全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蔡彩也会泛起那一文不值的同情心。

“你的事情我会负责,但不要伤害她。”张靖榕将蔡彩轻轻抱起,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她在受到一点点伤害,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和你们拼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张靖榕,我恨你!”凌心儿看着张靖榕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嚎啕大哭。

二娘和三娘互相看了看。同时点点头。

看来这个游戏没有必要玩下去了。

张靖榕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再处理后患,以后想要动她可就难了。

这些日子,蔡彩没和张靖榕说过话。

尽管他百般呵护,千般疼爱,蔡彩依旧像哑巴似的不言不语。

在人前,她依旧表现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可只有张靖榕知dào

,蔡彩的愤nù

早就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没有离开。

或许。她还需yào

张家的庇护吧!

想到这,张靖榕才微微放下心来。

“对不起,以后我出门一定会让冰妍在家陪你的。”

“今天知府一家和方俊上京。冰妍得去送行!”蔡彩轻声说道:“只可惜那方俊公子就这么走了。要不然和冰妍可是很般配的一对呢。”

见她与自己说话,张靖榕浅浅一笑,继xù

问道:“她们找你干什么?”

蔡彩立kè

闭上嘴,不再与他说话。

“我不会娶二婶的。”

尽管张靖榕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但蔡彩依旧无法原谅他。

想着他与另一个女人抵死缠绵,她就觉得恶心,难受。

“这件事情…”

“你以为你能够轻易解决吗?”蔡彩冷哼了哼“张靖榕。我不知dào

该说你自负还是傻!你毁了人家的清白,口口声声地说要负责,却不想娶她。什么意思?在外面买处宅子将她养着?敢情包养小三是从你这流传出去的。你们这些男人,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

“我若是娶她,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张靖榕也被她连日来的冷淡和言语刺激的神经脆弱,跟着大喊起来。

“我算是什么人?”蔡彩多日来的委屈和愤nù

终于爆表“我们之间充其量只算得上是互相慰藉的陌生人,而她呢!和你有肌肤之亲。和你真真zhèng

正的水乳交融。张靖榕,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得yì

,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你碰过那么多女人,你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什么叫做互相慰藉!”张靖榕愤nù

的拉扯住蔡彩的肩膀“对,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没用的消遣品!永远只配让你当做玩物一般戏耍!”

“啪!”

蔡彩不受控zhì

的给了他一巴掌。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好像要将他狠狠撕碎一般。

可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慢慢的淌了下来。

“对不起!”张靖榕将她重新纳入怀中,痛苦的将她抱紧。

阿彩。如果我对你的爱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那我甘愿粉身碎骨而死。

请你相信我,我会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再一次伤害你,我真的做不到。

他爱她,她不敢再轻易相信;

她爱他,他却从不知情。

两人就这么样兜兜转转,相互折磨。

自那天后,张靖榕和蔡彩似乎达成了默契。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不冷不热,言行举止里却透着无法让旁人忽视的暧昧。

“天暖和了。明明我让人帮你编张新的草席。”

“我不喜欢睡草席,我要睡竹席。”蔡彩坐在张靖榕睡得太师椅上洗脚,将水拍的噼里啪啦直响。

“是用竹条编织的吗?好像没看人卖过。”张靖榕坐到一张小椅子上,边拧干蔡彩的脚步边自言自语道:“明日我上山砍些竹子,看看工匠们能不能做。”

“哦!”

“你的头发明日也要染了。”张靖榕将蔡彩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小心的替她擦干“最近我总觉得你的头发又黑了些。白头发少了许多。”

“哦!”

蔡彩依旧心不在焉的答着。

她觉得他们之间就像是结婚很多年的夫妻。

张靖榕像个贤惠的妻子嘘寒问暖,而自己则像是个劳累的丈夫总是敷衍了事。

想想看,也挺对不住他的。

“爹最近让我接手些家里的生意。过些时日可能要坐船出海。”

蔡彩对出海两个字很有阴影。一听他要出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别担心,我…”

“不要去!”蔡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片刻的对视之后,张靖榕蓦地笑了。

“好!都听你的。”

蔡彩的心又局促不安地跳动起来。

还没缓过劲。冰妍便推门进来了。

“嫂嫂,你睡没睡!”

“告sù

你别大晚上的跑进我们屋子。”张靖榕有些不悦的说道。

“不是我”冰妍的嘴角微微耷拉,似乎她也意识到最近的事情很麻烦“爹爹让我们现在就过去。”

该来的总要来。

蔡彩巴不得早点解决这件事情,她还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第三十七章 晴思的指证

张靖榕和冰妍习惯性的站在蔡彩的身边。

一左一右,将她护的妥帖。

说实话,蔡彩心里是忐忑的。

在古代,一个女子的清白就意味着她的生命。

就像凌心儿所说的,如果张靖榕不娶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从今以后,张靖榕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个疙瘩。

可如果让她嫁过来,自己以后就指望和张靖榕过安稳日子。

还珠格格大家都看过,五阿哥对小燕子再好又有什么用。

面对一个柔弱完美的女人,男人总是会心软的。

进退两难,这件事情真的很难解决。

蔡彩不安的摩挲着有些发冷的手,不知dào

那些人又会用怎样尖刻的话语和咄咄逼人的态度对付她。

明明告sù

自己一遍又一遍,不要介yì

别人的目光,不要理会别人说什么。

可到那时候,心里又会堵得慌。

张靖榕忽的轻轻牵住她的手,攥的很紧很紧。

又是一屋子的人,灯火辉煌,刺得蔡彩睁不开眼。

“你们又想干什么。”冰妍刚踏进们便率先抢白道:“这么晚了嫂嫂需yào

休息。”

“不许放肆!”张恒雄坐在正中,脸色有些不好。

蔡彩看着四娘向她使眼色,心里又沉了一些。

“冰妍,不许胡闹。”蔡彩将冰妍拉到身后,嗔怪地说道:“哪里轮得到你发表意见。”

“嫂嫂!”冰妍苦着脸拉着蔡彩,一脸委屈。

“冰妍说的没错。”张靖榕黑着脸说道:“娘子的身子需yào

好好调养,经不得这个大场面。”

“张靖榕,你想好怎么处理这桩糊涂事了吗!”张恒雄冷声说道:“我一直都在等你给我一个交待,可事到如今,你似乎并没有本事解决这件事情。”

“除了娶她过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死了有什么用!”二娘冷笑道:“只不过让张家多一个寡妇而已。”

“无颜,是你坚持不让靖榕纳妾吗!”张恒雄看着蔡彩的目光有些奇怪,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大方到其他女子共事一夫。只可惜。女子的话并不能作数。无颜还是那句话,一切由相公做决定。”

“那就由我做主,让弟妹,不对,是凌心儿给靖榕做填房吧!”

蔡彩没有料到张恒雄会这么做,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不安的扯了扯袖子。

“我不需yào

填房。”张靖榕决绝的说道。

“你不要不识好歹!”张恒雄眯着眼看着张靖榕“已经便宜你了!要是将事情闹大,你捞不到半点好处。”

“我根本没有理由纳妾!”张靖榕大声地吼道:“难道你们就不怕岳丈他们去官府告我们吗!”

“我们没去官府告他们就不错了。”三娘微微一笑,用丝帕擦了擦嘴角“老爷,您心心念念想给他们机会。可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却不领你的情啊!依我看,还是将这事情查的清清楚楚才好。”

“你闭嘴!”

“老爷。我觉得老三说的没错。”二娘摇曳着身姿站起来“这个女人本来也不配做咱们张家的大少奶奶,来人,去请那位姑娘。”

哪位姑娘?

张靖榕和蔡彩面面相觑,并不知dào

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下人领来的女子,蔡彩终于恍然大悟。

她也知dào

为什么张恒雄要让靖榕娶凌心儿做填房了。

这个老头还是想保护她的。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晴思见过张老爷,张夫人。”晴思不卑不亢的站在中堂。依旧是风姿卓越。

几个张家少爷看的眼睛发直,忍不住流口水。

“她便是春风阁的头牌晴思姑娘。”

晴思将目光放到蔡彩身上,眸子里发出不寻常的神采。

“我嫂嫂才不认识春风阁的人。”冰妍将蔡彩护到身后,大声的嚷道:“你们都是坏人。不许你们害我嫂嫂。”

“冰妍,你脑子不好使也当大家是傻的啊!你家嫂嫂一直都在利用你,她才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姑娘。”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张靖榕愤nù

的嚷道。

“我也是无意当中认识晴思姑娘的。”二娘掩嘴一笑“春风阁的幕后掌柜的忽然间消失无踪了,这可急坏了春风阁的众人,机缘巧合之下,晴思姑娘说咱们的张家大少奶奶和她那个姑姑可是有几分相似啊!”

蔡彩轻轻咽了咽吐沫。有些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dào

晴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甚至不知dào

晴思为什么要出卖她。

她和她虽然说不上是过命的交情,可这么久相处下来,她以为晴思能懂自己。是她的好朋友。

事实并非如此吗?

“晴思姑娘,你仔细瞧瞧,她可是你的那位姑姑?”

张靖榕忽的将蔡彩攥紧拉到了身后。

“她是我的妻子无颜,才不是什么姑姑!”

晴思看着张靖榕和蔡彩,轻声说道:“姑姑也蒙着面纱,乍看上去有些像,可姑姑有一头白发。”

“巧了,咱们家无颜也有一头白发。叫人拿水来!算了,要不就揭开她的面纱让咱们看看吧!”

“谁敢碰她!”张靖榕的喊声让准bèi

上来的丫鬟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靖榕,你怎么冥顽不灵呢!她根本就不是…”

“用不着你们管!她是乞丐也好,逃犯也罢!我说她是无颜,她就是!”

张恒雄坐在那,也不说话。

他并不在乎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无颜。

只要这个姑娘是个好女子,只要她真心实意对靖榕好,什么都不重yào



什么门当户对,大家闺秀都是扯淡。

自己家里那几个大家闺秀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对于张靖榕激烈的表现,蔡彩也有些讶异。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会如此肯定,肯定的好像明知自己不是无颜一般。

“行了!”三娘摆摆手“咱们去请亲家老爷过来瞧瞧不就行了。”

“对了!”晴思突然说道,她眨巴着眸子大声说道:“咱们经常回到无颜姑娘那买胭脂,我知dào

无颜姑娘的手掌心有一道伤疤。”

晴思?

蔡彩纳闷的看着晴思,充满了疑惑。

掌心有疤的明明是她啊!

“嫂嫂的掌心有疤!”冰妍固执的拉过蔡彩的手“你们看!她是我嫂嫂。不是什么姑姑。”

“无颜小姐!”晴思忽的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不对。是大少奶奶。你瞧我,一定是想姑姑想得厉害才会认错,以前也是这样,总将你和姑姑认错。没想到还给你招惹麻烦了。”

“姑姑出了什么事吗?”蔡彩借坡下驴,低声道。

“应该没事!我想她过得很好。今天的事情怪我,若不是出了什么误会,晴思也不会来叨扰。”

“怎么会这样。”二娘不可思议的拽住蔡彩的手,恨不得将疤从她的掌心抠下来“你明明说她是…”

“行了!丢人现眼!”张恒雄冷声说道:“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张靖榕你这个畜生,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给我去祠堂跪着!”

蔡彩似乎明白为什么二娘和三娘能够信誓旦旦的来找自己麻烦。

原来她们以为自己找到了足以将她赶出张家的所谓证据。

好在自己没有付错真心,晴思没有出卖她。

她陪着张靖榕跪在张家祠堂前。也不说话,只是露着浅浅的微笑。

“你回去吧!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张靖榕脱下外跑盖在蔡彩的身上。

“再陪你一会。”蔡彩轻声说着。

“你掌心的伤疤能不能给我看看?”张靖榕忽的说道。

蔡彩一怔。将手收进了袖子。

“有什么好kàn

的!和你没关系。”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的掌心也有道伤疤,她…”

“我没有兴趣听你说以前的事情。”蔡彩慢慢起身,将外袍扔回张靖榕身上“没有兴趣知dào

你和你前一位夫人的恩爱情史,更没有兴趣知dào

还有多少女子向你抛出过橄榄枝。”

“什么是橄榄枝?”

“不知dào

拉倒。”

张靖榕点点头,不再言语。

蔡彩提起步子,刚向前挪了两步。又返回来站到他身边,微微撅起嘴“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我就是无颜。万一我真的是什么青楼的姑姑,你也不介yì

吗!”

“人家春风阁做的是正经生意。早就不是以前的青楼了。”

蔡彩嘴角一扬,显出了一丝得yì

。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的说道:“敢情咱们大少爷总往那跑啊!”

“你是谁一点都不重yào

。”张靖榕半眯着眼,他困了,真的很想睡觉,迷迷糊糊之下,才说出平日不会说的话“谁说一个人不能有两种身份?你是无颜还是姑姑,或者其他任何人都好。重yào

的是,你现在是我的娘子。以前发生的一切都不重yào

,以后咱们俩好好过日子。”

蔡彩反复琢磨着这几句话,嘴角轻轻一抬,转身走了。

“晚上睡觉别蹬被子。”

“我去替你拿件貂衣,在这等着,别又被什么人勾了魂去。”

这世上除了你,哪还有人能勾了我的魂。

蔡彩陪着张靖榕在祠堂前守了一宿。

两人不说话,心里想着各自的心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和无聊。

蔡彩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回屋的,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第二日晌午,张靖榕还是被迫跟着张恒雄出门谈生意。

他们前脚刚出门,蔡彩便带着冰妍一起出去了。

“冰妍,你去隔壁的书斋挑些文房四宝,家中的不多了。”蔡彩坐在一家酒楼雅间内,准bèi

和冰妍共进午餐。

“那嫂嫂不能将我喜欢的菜吃完了。我去去就回。保证不乱跑。”冰妍说完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蔡彩浅浅一笑,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姑姑家的这个小姑子真是可爱。”

说着,一个人跑到蔡彩身边,将她紧紧环住。

第三十八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蔡彩轻轻拍着来人的后背,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还是你聪颖,知dào

我会到这来。”

这家酒楼也是蔡彩的产业,冥冥之中觉得晴思会在这等她,便故yì

找了借口将冰妍带到了这。

“为何你都不请人送个口信来。”晴思微微叹了口气“我们都快将附近的地方翻个底朝天了!姐妹们隔三差五便去找那个县令询问你的消息却始终没个结果。你可知dào

,我们都快被吓死了。”

“没了我在,春风阁依旧很好啊!这里也很热闹,冰妍不知dào

多喜欢这儿的菜。”

“现在一切倒是说通了。”晴思忽的笑了笑“我还在想为何胭脂铺的掌柜有了张家做靠山还会突然落跑,原来是因为这档子事。”

“应该是无颜派人来接她的爹娘了!这是好事儿。”蔡彩呷了口茶“对了,你找人将那间胭脂铺盘下来,多找些会做胭脂的师傅。这是个能赚钱的行当,别浪费了。”

“是!”晴思依旧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姑姑,你不准bèi

回来了吗?”

蔡彩微微一愣,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想了半晌,才低声道:“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回去的。”

“那日在湖边认出了你,张家的那位二夫人便在我面前添油加醋。那时候也不知dào

哪根筋不对,以为是无颜和她爹故yì

陷害你,让你变成替代品嫁进了张家。若不是顾忌着你的安全,我早就带着姐妹们去闹事了。眼见我对你的身份如此肯定,那个婆娘又故yì

对我说你在张家过得不好。说那张家的大少爷是个冥顽不灵,固执也蛮的人,喜欢用拳头解决一切问题。更重yào

的是,还得让你整日带着一个傻瓜小姑子。”

“怪不得你会出现在那。”蔡彩笑着摇摇头“那个二娘像个苍蝇似的,无孔不入。也怪我自己不讨人喜欢,到处被人嫌弃。”

“那是你姑姑太优秀了,一般的人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我一个人前去,本想和你一唱一和救你出苦海。可看着张少爷和小姐对你的态度我便知dào

。你在张家过得很好。至少张少爷很疼你。”

“算是吧!”蔡彩依旧浅浅笑着。

“姑姑应该知dào

,晴思看人向来很准。”晴思低声道:“那张家少爷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有什么用,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蔡彩见着贴己的人,多日来不曾说出的满腹牢骚也一点点的倒了出来。

许久未见,两人自然有很多的话要说,说着说着居然也就忘了,咱们的张家小姐还在外面买书呢。

巧的是,她也遇见了熟人,没那么快回去。

“客官,买什么呀!”

“我想买文房四宝。”

熟悉的声音让文墨抬起头。

“张二小姐?”

“大夫?”

冰妍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的挠挠头。

“大夫不应该在医馆吗?怎么跑到书斋来了?”

“这书斋是我爹的。”文墨乐呵呵的笑了笑“他去进货了。我帮他看会铺子。”

“原来大夫家里还卖书啊!怪不得那么聪明。”冰妍赞赏的点点头“嫂嫂说了,爱看书的都是聪明人。”

“你别总叫我大夫,我姓文名墨,字书香。”

“文墨,名字真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文墨,你就叫我冰妍。”

文墨红着脸想了半晌,才点点头。

冰妍是她的闺名。若非亲密之人是不能叫的。

“大少奶奶的身子怎么样?”文墨一边裁着宣纸一边说道:“过几日我还得到府上为她把把脉。”

“时好时坏。”冰妍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嫂嫂,就不自觉的委屈起来“家里整天闹腾,嫂嫂的身子怎么能好起来。”

“还是为了大少爷中了五石散的事情?”

“二婶逼大哥娶她,二娘和三娘不喜欢嫂嫂也逼大哥娶二婶,爹爹和四娘喜欢嫂嫂,但他们为了保护嫂嫂也逼着大哥娶二婶。可大哥真的不喜欢二婶,他喜欢的是嫂嫂。”

反复的话语让冰妍也乱了,她耷拉着嘴角坐在一边,轻轻的捂住脸。

“文墨。我是个傻子。我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文墨陪她坐下,轻声说道:“你也别总说自己傻。”

“我真的不聪明。”冰妍轻声叹了口气“若不是嫂嫂,我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她对我很好,教我识字做人,管我衣食住行,好吃的好喝的都第一个给我。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这么善良,老天爷会帮你的。”文墨伸手向拍拍她的背,又怕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尴尬的在空中做了一个安慰的手势。

“要是方大哥在就好了。”冰妍托住下巴,无奈的撅起嘴。

“谁…谁是方大哥?”

“是师爷的儿子。他随我干爹干娘进京了。他是我除了嫂嫂之外见过的最聪明,最厉害的人。干爹说他可以考上功名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文墨低声嘀咕道:“若不是嫌官场腐朽,我也能金榜题名。”

“方大哥一定能够帮我想出办法。他是个好人,不嫌我笨,还送东西给我呢。”

“我也能帮你想到办法。”文墨忽的起身,自信的拍拍胸口“虽然这些事情为读书人所不齿,但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真的吗?”冰妍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一把拉住了文墨的袖子“你真的能帮我?”

“嗯!”文墨肯定的点点头。

那个方大哥能做的事情他也一定可以。

所以蔡彩并不知dào

,有多少人在为她的事情出谋划策。

其实张靖榕和蔡彩十分希望能早些了结这件事情。

但最近张恒雄被生意上的事情搅得焦头烂额。

自从蔡慕突然人间蒸发以后,李钦越发目中无人,频频为张恒雄制造麻烦。

张恒雄毕竟上了年岁,虽然他不说,众人却也知dào

他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要带着自家的几个儿子出门接触家中的生意。

外界也开始传言,张老爷准bèi

挑选继承人。

无论事情真假,他是暂且没有时间处理家事了。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早上,自从张靖榕被蔡彩逼着学了九九乘法表和算数之后。他已经没那么害pà

算账了。好不容易将手头上的账理清。几个弟弟早就撇下他去吃饭了。

张靖榕看着天色还早,决定去酒楼里买些阿彩最喜欢吃的桂花酿带回去。

“客官,你现在这歇会,桂花酿马上就到。”店小二殷勤地将张靖榕迎进了店。

刚坐下,张靖榕便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他将身子侧了侧,故yì

躲避着那人的视线。

谁知那人却坐到了邻桌,恰好背对着他。

张靖榕局促不安的站起来,刚想走,便听见晴思嘲讽的笑声。

“那个张家二老爷的夫人真是可笑,为了让自家的侄子娶她。居然让我去指正张家的大少奶奶就是咱们姑姑。”

“不会吧!”身旁的小红夸张的喊道:“张家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可不是吗!”晴思冷笑道:“她以为我会贪她那么点小钱吗!居然还和那个什么二夫人合起伙来骗我。若不是火眼金睛看出张家大少爷对无颜不错,我就上当了。”

“那个少奶奶到底是无颜还是咱们姑姑啊!”

“谁知dào

啊!”晴思抿了口茶“无颜长得和姑姑本来就很像。都是那头白发惹的祸。可话说回来。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是真心实意想留在张家少爷身边,不然早就跑了!”

“嗯!咱们姑姑那么聪明,有她自己的主见。不过,那个什么张家二婶和二娘真是坏人。”

“记着,以后春风阁的人看见她们一律绕道走。等咱们胭脂铺开张,谢绝她们入内。”

原来是这样。

张靖榕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本来以为凌心儿只是被自己逼上了绝路才会做出荒唐的举动。没想到她根本就是蛇蝎心肠。

这样的女人,他居然还对她充满了愧疚。

想到这,张靖榕便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客官,您的桂花酿!”

看着一脸疑惑的店小二,晴思和小红轻轻击掌。

“干得漂亮!敢欺负我们家姑姑真是不想活了!”

“要是咱们做的事情被姑姑知dào

怎么办?”小红轻声说道:“她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耍手段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

张靖榕想到蔡彩那无助的神情就觉得恼火。

一回家,他想都不想便发疯似的寻找凌心儿的踪影。

此时的张恒雄已经先一步到家,他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手腕逼迫凌心儿放qì

对靖榕的纠缠。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虽然残忍了些。但将这个凌心儿放在身边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他还没开口,就看见张靖榕怒不可遏的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掐住了凌心儿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心儿惊恐地张大眼睛,无助地看着他。

“对不起你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害她。”

“我没有!”

“春风阁的那个晴思,你敢说你和她没有一丝关系!”

“张靖榕,放手!”凌心儿拼命挣扎着“你是想杀了我吗!你根本就是想始乱终弃,你从没想过对我负责。”

“我一诺千金,从不食言。但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已经不得不做出让步,她已经不得不接受我碰了你的事实,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你们是想逼死我们吗!”

“你发的什么疯!”

眼看凌心儿有出气没进气,张恒雄赶眠开张靖榕。

“你问她!”张靖榕吼道:“那个晴思是她和二娘找来故yì

想要敢我娘子走的。”

“有这样的事情?”张恒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凌心儿。

凌心儿吃力的喘了几口气,晕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爱越真,痛越深

凌心儿昏昏沉沉的醒来,身边只有一个快要睡着的丫鬟。

真是同人不同命。

那个女人昏倒的时候前呼后拥,恨不得叫来所有的大夫。

而自己呢,只配躺在这冰冷的床上等死吗?

想到这,凌心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痉挛,不停地干呕着。

她的声音吵醒了丫鬟。

那丫鬟盯着看了半天,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凌心儿绝望地攥紧了床单,她一定要再试一次。

横竖都是死,她也不能让那个女人逍遥快活。

听着丫鬟说凌心儿不停地干呕,张恒雄和四娘的脸色微微阴沉了下来。

“不会是有了吧!”二娘一惊一乍的说道:“没想到这凌心儿还能给咱们张家添个孙子!要是老五的媳妇恰好生个闺女,咱们家也能有点盼头。”

三娘恶狠狠的瞪了二娘一眼,气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

“行了,找个大夫替她看看吧!”张恒雄头疼的摸了摸叹了口气。

当文墨一脸愁容的进来告sù

众人这些消息的时候,蔡彩已经实现做好了心理准bèi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那些坏女人总是可以轻易地怀上孩子。

现实往往真的比剧情还要狗血。

“恭喜你!”蔡彩不知dào

自己笑的有多难看,她只知dào

,自己的心很痛。

“怎么会这样!”张靖榕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面。

“文墨,你确定吗?那个人真的坏了大哥的孩子?”冰妍用力的拉住文墨的袖子“告sù

我,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真的怀有身孕,前后的时间刚好吻合。”

“文墨,你这个坏蛋!”冰妍突然咧嘴哭了“你明明答yīng

我帮我想办法的!”

“我想了!”文墨着急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我知dào

五石散这种东西不是家家药铺都能买到的。所以卖尽了人情查出到底是谁卖了五石散给你们家里的人。”

冰妍摸着眼泪,讷讷的看着他。

“五石散是她亲自去买的,看来她早就想给大少爷下套了!”文墨低垂着头,也跟着伤心起来“我本来以为可以揭开那个女人虚伪的一面,却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当然是她自己去买的!

如果张家的那些好色少爷有这样的心机,他们早就将凌心儿弄到手了。

“改变不了的事情就别说了!”蔡彩微微闭上眼睛“既然老天爷已经替我们做了决定那就安静地接受吧!”

“嫂嫂!”冰妍委屈的投进了蔡彩的怀里。

张靖榕。看来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了。

从张家决定让张靖榕娶凌心儿的那一刻,蔡彩便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她背着众人收拾好了包袱,等适当的时机就会离开。

她累了,并且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

说不定,她会回京。

并不是因为她到最后发xiàn

自己爱错了人。

而是她希望在这纠缠不清的姻缘里面,至少有人能够获得幸福。

今天的蔡彩。一袭嫩绿长袍,和这红通通的家里格格不入。

敲敲打打的锣鼓声和众人道贺的声音将蔡彩淹没在无尽的吵杂中。

耳朵听见很多声音,可蔡彩却出奇的淡定。

她平静地坐在中堂内,看着喜婆牵着凌心儿走过来。

婚事准bèi

的仓促,自然也没有自己出嫁时那般热闹。

凌心儿嫁进来又是个妾侍。很多事情都没有大操大办。

可没有蒙着盖头的凌心儿很漂亮,漂亮的令人惊艳。

果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新娘的风头。

张靖榕的目光一直放在蔡彩身上,看着她出神,恍惚,呆滞,心痛得快要无法承shòu了。

为什么老天没有一道惊雷将他劈死,好让他这个负心汉受到教xùn



若不是自己对凌心儿没有足够的警觉,事情也不会落的这步田地。

“新娘子给正房奉茶,从此和顺美满。添丁发财。”

“姐姐请用茶!”凌心儿近来气色很好,连说话都比以前有底气。

“你怀着孩子,身子不便,别跪了!”蔡彩说着,从她手中接过茶碗。

刚碰到唇边,却发xiàn

一滴鲜血滴落在茶碗内,晕开一朵绚烂的花。

不知不觉的,居然咬破了下唇。

她轻轻舔了舔接近麻木的唇齿,自嘲的笑了笑。

更多的血从唇角溢出来,蔡彩自然地抹了抹。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微笑。

“你怎么了?”张靖榕慌张的要去抓她的手。

“希望你为相公生个大胖小子。”蔡彩依旧笑得灿烂,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足够分量的红包。

在外人面前,她已经做到了最好。

演戏果然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谢谢姐姐。”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张靖榕再一次抓住了蔡彩的手腕。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喜婆眼看情况不对,又慌忙拉着新人行礼,总算将场面都控zhì

下来了。

张家毕竟是大户,再怎么样简陋也得摆几桌庆贺庆贺。

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蔡彩的心却千疮百孔,落寞的不知所以。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任凭眼泪横流。

枕边是已经收拾妥帖的包袱,自己嫁到张家时没到什么随身的物件,总的时候依旧是那些随身的用物,唯一多出来的便是张靖榕送给自己的那支金步摇,她想大方的将它送给凌心儿,可藏在袖子里,最终没舍得拿出来。

洞房花烛夜。

蔡彩不觉得笑了笑,她连一杯合卺交杯酒都未曾与他喝过。

房门忽的被推开,蔡彩以为冰妍进来。慌忙的擦干了眼泪。

却不料,是穿着一身红袍的张靖榕。

“你来干什么!”蔡彩从床上坐起来,嘴角的笑意更甚“你可别想害我,万一五雷轰顶天打雷劈的时候也好炸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想好了!我们去荆州。”

“谁要和你去荆州!”蔡彩眼神一冽“我并不觉得抛妻弃子的男人是什么好东西。你走了,她和孩子怎么办!”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今日的张靖榕和往日不同,变得很严肃。

“神经病!”蔡彩拿起身边的包袱。想要将它藏起来。

“你要去哪!”张靖榕一把夺过包袱,疯了似的说道。

“张靖榕,你要干什么!”

张靖榕忽的抓住蔡彩的肩膀,那劲霸的力道让她的肩膀被勒的生疼。

“你发什么疯!”蔡彩气极,想骂人!却又被张靖榕的表情吓到。

眼前的张靖榕,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有些固执。死皮赖脸的家伙,而是…如此的令人害pà



“你怎么了?”蔡彩惊慌的伸手抵住靠过来的张靖榕。

沉默了半晌,蔡彩刚想说话,就被张靖榕恶狠狠的吻了上来。

他和她的力qì

相差太多,光是感受这份其实。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发抖。

张靖榕将她的面巾一扯用力的绑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吻带着一份狠戾的粗暴,但又极有煽惑性,唇齿交融间,舌头不停的侵入,蔡彩只觉得自己几乎断息,甚至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脑子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那触碰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还有一丝丝莫名的,让她羞耻的快感。

在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张靖榕放开了她的唇。将她慢慢的压倒了床上。

嘶啦一声。薄衫的前襟被他扯破。

现在的他,看不见蔡彩的模样,可他知dào

,哪怕是一眼,自己都会失控到化身成一头禽兽。

“啪!”蔡彩依旧是狠狠的一巴掌“张靖榕,你可以啊!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却跑到我这来一共*。”

说着,她将张靖榕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

“随便你想干什么!但我保证,你会后悔。”

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袖口不结实,那支金步摇忽的坠地落在了张靖榕的脚边。

咣当一声。十分清脆。

张靖榕蹲下身子,摸索着拿到了那支钗。

“你会带走它吗?”张靖榕的声音哑的厉害。

“会!”

话音刚落,蔡彩便被人用力的塞进的怀里。

“我只想证明,你对我并非无情!难道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吗!”

还没等蔡彩回答,张靖榕就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他抱着蔡彩,那样用力,深怕她会转身离开,永远都不会回来。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抱累了便和衣躺到了床上。

蔡彩早就猜到,张靖榕是不会随便碰她的。

蔡彩重新蒙上面纱,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自己微微一动,他便反射性的抱的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闹声也早已安静下来,蔡彩看着张靖榕,终于也伸出手还住了他。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靖榕和蔡彩选择了沉默。

“少爷,您在吗?心儿少奶奶说她肚子痛,想让您过去看看。”

“你去吧!”蔡彩搡了搡张靖榕。

“不舒服就叫大夫。”张靖榕冷冰冰的唤了一声“告sù

她,换了房间我睡不着。”

“可是…”

“滚!”

“张靖榕,我觉得你这种做法很不对!她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又刚刚将她娶进门。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答yīng

…”

“我带你远走高飞,让张家的人一辈子都不再纠缠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凌心儿有孩子,张家会好好照顾她,我爹有孙子,就不会再逼我。而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第四十章 正房和小妾的交锋

蔡彩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合眼。

她真的不知dào

该何去何从了。

她相信张靖榕说的都是真的。

可无论怎么努力,事情都在朝着他们希望的防线渐行渐远。

想要厮守一生真的很难。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宿,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门却又被人敲响了。

蔡彩僵着身子不动,张靖榕也不动。

两人睁开眼睛互相看着对方。

“相公!姐姐!”

门外是凌心儿柔软的声音,她叫的那样亲切,好似他们真的是亲密的一家人。

听见凌心儿的声音,张靖榕索性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了一丝厌烦。

“如果你没办法休了她就接受现实吧!”蔡彩慢慢坐起,将张靖榕的胳膊放到了别处“我还没大方到那种程度,告sù

她,以后我这少来。”

蔡彩随手披了件风衣,随意的打了个活结,将被张靖榕撕破的那块布掖到了后面。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冷的风刮在蔡彩身上,让她有些瑟瑟发抖。

门外,是端着茶的凌心儿。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姐姐,心儿来向你奉茶。”

“你有孕在身,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蔡彩轻轻挥手,并不像多与她说话。

“姐姐,心儿知dào

以前做错了!”说着,凌心儿一下子跪倒地上“我知dào

你是好人,我也知dào

不该插手你和相公的感情。但我真的很爱相公,是他代恒飞老爷娶我进门,是他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我。女人这一辈子还能图什么呢!就是希望能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啊!”

“如果是我,我不会垂涎别人的相公。”蔡彩并不为所动,对于凌心儿。她已经心寒了。在善良的人都恐怕无法再原谅这样虚以委蛇的人。

“姐姐,你原谅我吧!”

话音未落,她忽的摔破了手中的茶杯,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怀着孕就别出来了!”张靖榕从里屋走出来,打量着面色苍白的凌心儿“你起来吧!待会我找大夫替你看看。”

他的话好像尖刀一样割过自己的心口。

毕竟她肚子里的是他的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想到这。蔡彩笑了。

略带苦涩的笑容让她的呼吸跟着难受起来。

凌心儿娇弱的看了张靖榕一眼,想要站起来,却忽的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

“相公,你能扶我一下吗!”凌心儿捶了捶自己的腿“不知为何,腿也有些酸软。”

真当自己是傻子吗!

蔡彩冷冷的看着凌心儿。

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生物学考试次次满分,生理卫生了如指掌。怀孕初期哪来的腰腿酸软,你怎么不说肚子里的孩子在踢你。

“相公,我晚上的时候总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孩子在踢我。”

张靖榕蹙着眉头将她扶起来。

“不舒服就回屋歇着吧!”

“姐姐。相公今晚能不能陪陪我?我晚上一个人真的好害pà

!我害pà

孩子会有什么事,我害pà

…”

“好了!我并没有霸占他的意思。”蔡彩轻声说道:“你们新婚燕尔,在一起是正常的。”

“你…”张靖榕下意识的去抓蔡彩的手。

蔡彩手一躲,顺势揭开了披风。

撕破的外袍忽的落下了,露出了鲜红的肚兜。

张靖榕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慌忙摸了摸鼻子。

凌心儿看着蔡彩的模样,表情有些僵硬。

“我的外袍没有几件了,请你下次别用撕得。”

蔡彩说的轻描淡写,又将披风裹回了身上。

“你也看见了,你怀着身孕经得起他折腾吗!”

凌心儿面上一红。再也无法保持刚刚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和善。

“姐姐,我好歹怀着张家的骨肉,难道让自己的相公陪在身边也很过分吗!”

“只要你能栓得住他,我保证毫无怨言!”蔡彩转身,毫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个男人,想要就送给你了。”

凌心儿知dào

,她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就算她怀着张家的骨肉又怎样,一旦这个女人怀有身孕,她依旧一文不值。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真的无法想象。

她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后悔当初的行为。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孤注一掷。

蔡彩还是没有离开。

是因为她还舍不下可怜的冰妍和无助的四娘吗?

恐怕答案只有她一个人知dào



只不过,凌心儿的进门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影响。

张靖榕依旧和原来一样,准时出门,按时回家。去哪都会告sù

她,晚上睡觉也寸步不离。

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出一个人。

他已经做到了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吗?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冰妍和张靖榕的关系日益激化,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个贱人呢!”冰妍在蔡彩的屋子看了一圈,确定没有自家大哥的影子才放心的踏进来。

“冰妍,他毕竟是你的亲大哥。”

“我现在只有亲嫂子!那些牛鬼蛇神就不要提了!文墨说过,他们那样的贱人会遭到报应的。”

“文墨是那个小大夫吗?”蔡彩讪讪一笑“人好像挺不错的。”

“嫂子,我们去文墨的书斋逛一逛吧!顺便让他替你把把脉。最近他们总是让大夫去看那个贱女人,我真想…”

“我怎么教你的!晚上回来罚抄论语。”

“是!”冰妍委屈的扯扯蔡彩的袖子“咱们先回去玩,文墨说多活动对你有好处。”

“张口文墨闭口文墨,你们的关系很好嘛?”蔡彩故yì

逗她。

冰妍想了想,点点头。

“我们是好朋友啊!”

“哎!等你这个傻丫头开窍还不知dào

要到什么时候呢!”蔡彩戳了戳冰妍的额头。

她很开心,至少这家里有一些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

冰妍拉着她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刚要出门。就看见张靖榕和凌心儿从迎面走了过来。

冰妍脸上的笑容立kè

僵住了,拉着蔡彩就要绕道走。

他明明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蔡彩心里有些发堵,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

张靖榕刚要说话,凌心儿便细着嗓子说道:“哎,是爹让管家为孩子挑选了些布料。让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说孩子太小,为了这事劳民伤财多不值得啊!”

“恩!”蔡彩点点头,拉住一脸恼怒的冰妍要向外走。

“相公,我最近恶心的厉害,好像吃些酸梅,你能不能请姐姐为我带些回来?”

张靖榕当然是站在蔡彩这边的。眼看她要找阿彩麻烦,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她。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她身子不舒服,待会我去买。”

蔡彩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委屈吞回了肚子。

“我还是不阻止相公对妹妹好了!这种事情一定要孩子的爹去做才更有意义。”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靖榕蹩脚的解释道。

“你们两个都是贱人!”冰妍气的破口大骂,边骂边跳“张靖榕。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老天爷没有劈死你!那你们合着伙欺负嫂嫂!”

冰妍气昏了头,扯下身边的树枝就要打凌心儿。

凌心儿吓得一下子躲进了张靖榕的怀里。

“冰妍,你别再胡闹了!”

张靖榕随手一推,便将冰妍推到了地上。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了,冰妍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靖榕,眼神里露出了惊愕。

“起来!”蔡彩将冰妍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土“以后不许这样。”

“嫂嫂!他为了那个臭女人打我,你…”

“没有必要为了不再关心的人生气。你若真的恨他,那就别在乎这些;你若不想恨他,那就当他是无意的。”

“什么叫做不再关心!”张靖榕脸色一变。上前拉住蔡彩。

“要连我一起打吗?”蔡彩抬起眸子,淡淡一笑“张靖榕,我并不是要死皮赖脸呆在张家的。”

“你明明很生气,为什么要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张靖榕忽的大声嚷道。

“那你是故yì

借她来气我的吗!”蔡彩眉峰忽的扬起“你想看到我吃醋的样子直说啊!就算是演戏,我也会让你满yì

的!”

“你…”

蔡彩忽的冷笑的看着凌心儿“看见没有!这样一个想要想尽齐人之福的男人哪里值得我去抢!你要是喜欢,我倒贴银子送给你!”

凌心儿面色发白,气得说不出话。

张靖榕,让你不知好赖乱说话!

我就让你知dào

什么叫做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要去哪!”张靖榕被她气的失了分寸,又害pà

她真的会突然离开。

他哪有要想尽齐人之福,他是害pà

她受委屈啊!

“你管不着!”蔡彩翻了翻白眼“要么就在家乖乖当你的好爹。等我回来写封休书放我自由;要么就请你以后看见我和冰妍绕道走!”

说着,蔡彩抢过冰妍手中的树枝,狠狠的插在地上。

老娘不发威,你真我是y!

蔡彩并不想和凌心儿正面交锋。

因为她知dào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会一直拖下去。

对于张靖榕的那句带她远走高飞,她不放在心上。却是相信他能够做到的。

只是这个凌心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她就实在没办法再做缩头乌龟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

第四十一章 好歹有公爹罩着

蔡彩带着冰妍在外面玩了一天。

怪不得以前公司的已婚大姐们都喜欢逛街购物。

看来从老公那受到的委屈都得靠花钱来发泄。

不过,有件事倒是让蔡彩挺开心的。

冰妍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文墨的确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博学多才,知书达理,性格腼腆,重yào

的是毫不介yì

冰妍是不是冒出来的傻话,反而处处维护,小心体贴。

若是冰妍嫁给他自己也就放心了。

“冰妍,文墨好不好啊?”蔡彩故yì

逗弄着自家的小姑子。

“好!”冰妍吃着冰糖葫芦,乐呵呵的答道。

“是文墨好还是方俊好啊?”

“文墨好!”

“为什么?”蔡彩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人家方俊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他对你也挺上心的。”

“什么叫上心?”冰妍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傻丫头!”蔡彩摸摸冰妍的头“等那个能让你的心泛起涟漪的人出现,你就会明白了。”

“心泛起涟漪?是不是身子就不舒服了?可以让文墨看看,他很厉害的。”

“你家文墨的医术天下第一,行了吧!”

冰妍呵呵笑着点点头。

不知不觉已过了晚膳的时间。明月高悬,路上好像洒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姑嫂二人就这么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出了那个大宅,连空气都让人觉得清新。

她多想回到以前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不像现在这样身心俱疲。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管家打着灯笼在门口张望着。一看到她们,立kè

迎了过来。

“大少奶奶,二小姐。你们去哪了啊!”

看着管家神色慌张的模样,蔡彩不觉得紧张起来。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是老爷找你们。最近生意上的事情麻烦,老爷脾气不太好。”

“爹的脾气从来都没好过。”冰妍不满的嘟囔。

“二小姐,您就别再惹事了。”管家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您是不是差点伤了心儿夫人?”

“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个贱人一伙了!”冰妍气的直跳脚“她还敢告状,我一定要找她算账。”

“不许胡闹。”蔡彩眉头微微一皱“管家叔若是想瞧热闹便不再这等了。待会见着爹别乱说话。”

“还是大少奶奶明事理。”

“嫂嫂!”冰妍扔掉手中的糖葫芦,抓着蔡彩抱怨起来“你为什么能够忍受这种事情,大哥那么对你。你还要这样委曲求全吗!他们明明就是故yì

的。嫂嫂…”

“好了!”蔡彩嘴角微微一撇,语气不觉得加重了些。

一见蔡彩要生气,冰妍委屈的眼眶里噙满了泪珠。

“嫂嫂骗过你吗?”

“没有。”

“嫂嫂害过你吗?”

“没有。”

“那是不是该听嫂嫂的话。”

“是!”

“不该说的话不许说,不让你做的事情不能做。听见没有。”

“是!”

冰妍抽吧着抹抹眼泪,又缠住蔡彩的胳膊。

“大少奶奶,还是您有办法。二小姐多亏了您了。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保佑您和大少爷的。”

“他人呢?”

“在祠堂门口罚跪呢。”

蔡彩不知dào

为什么古代人罚跪都要去祠堂,不过看着一堆人聚集到一起倒也挺热闹的。

“你们俩终于肯回来了啊!”二娘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真是没规矩。”

“就是!”三娘冷笑着附和道:“无颜,冰妍可还没出嫁呢!这么晚在外面游荡像话吗!别被外人说咱们张家的小姐有娘生没娘教。”

“你才没娘教呢!”冰妍还在气头上,毫不示弱的反击道。

“放肆!跪下!”一脸黑气的张恒雄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

蔡彩将冰妍一拉,跪在了祠堂前面。

“无颜。你可真有本事。”二娘摇着头叹了口气“咱们这个二小姐以前充其量就是傻。现在连这反骨都被人扯出来了!怎么着,是不是还想闹翻天啊!”

“你说什么!”跪着的张靖榕终于按耐不住,虎着脸反驳道。

“相公,你就别再惹爹生气了。”凌心儿故作娇柔的跪倒张靖榕身边“爹,这件事情和相公真的没关系。要怪就怪心儿吧!”

“你们统统逃不了干系!”张恒雄似乎被惹恼了,双颊微微发红好似一头被激毛的狮子“要不是你们玩花样,家里也不至于闹腾成这种样子。张靖榕,若不是因为张家子嗣单薄,我非当着列祖列宗的面阉了你不可。”

话说回来,张恒雄这个人还真是不错。

到这个时候了还帮着她这个媳妇说话。

“还有你!”张恒雄突然指着蔡彩,朗声说道:“别以为你聪明就可以掌控一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张靖榕和冰妍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有你一部分的责任。”

“爹教xùn

的是!”蔡彩跪在那,还不畏惧的与张恒雄的目光对视。

“你别怪嫂嫂,这件事情和她无关。”冰妍忽的起身,大声地说道:“爹,为什么大哥和几个弟弟都没有学到您的优点呢!”

蔡彩一愣,抬头看着小脸通红的冰妍。

这丫头可以啊,知dào

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了。

张恒雄也一愣,纳闷的看着冰妍。

“娘亲在世的时候,张家虽谈不上富甲一方,却也家境殷实,为何您没有再娶妻纳妾呢!后来娘亲过世,奶奶逼着您娶了二娘和三娘,可四娘进门之后您不是也没有再娶吗!这叫什么?这叫做专一!成亲不就是应该建立在两人互相了解,互相爱hù

之上吗!”

二娘和三娘被冰妍的话气的堵在那,只好大嚷着冰妍没规矩。

“这话是谁教你的。”张恒雄挑眉看着冰妍。

“是嫂嫂教我的。嫂嫂说爹是个天下难寻的大丈夫,男子汉!大哥虽然比不上您睿智无双,好歹也继承了您情深义重。谁知dào

根本就是假的。大哥和几个弟弟没两样。都是薄情寡信的小人。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哎,你怎么说话呢!谁薄情寡信!”

“闭嘴!”冰妍大声嚷道:“现在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在说话,轮不上你们插嘴。”

蔡彩再一次感叹自己教坏了冰妍。

一只温柔的小绵羊活脱脱被自己教唆成红太狼。

罪大恶极啊!

那温柔娴淑的婆婆泉下有知,千万别责怪她才好。

“老爷,不能再让无颜管着冰妍了,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岂有此理!今天非好好惩戒她们不可。”

“我每天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不想再听你们到我这来抱怨这抱怨那。无颜和冰妍的确是错,可她们从来没到我这说过谁的是非,嘀咕着谁的不好!我就不信这宅子还有人从来没做错过事情。”

“爹,您不能再纵容她们了!”张靖语实在气不过。大声地说道:“我娘为了这个家尽心竭力,到头来却讨不到你半点的好,是不是太委屈了。”

“委屈的是谁,你们都回去好好掂量着吧!别在我这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在这说最后一次,以后你们这些破事都自己解决,别堆到我这找我的麻烦。”

眼看张恒雄下了最后的警告,众人自然不敢再言语。

“管家,将今天店铺里的账本和书房里的四书五经都拿来。”

“是!”

“你怀着孩子,早点回去睡吧!”张恒雄看着凌心儿。揉了揉额头。

“爹。我要陪着相公。”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冰妍年幼无知伤了你是她不对。那你以后看着她就绕道走。家里谁都知dào

冰妍是傻的,谁搭理她谁就更傻。还有,无颜再怎么样也是正房,你也记得收敛点。”

“爹,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哪里对姐姐不够尊重。我…”

“我们还是先走吧!大晚上在外面对孕妇不好。”

四娘深知张恒雄的脾性,硬拉着凌心儿走了。

老爷子明摆着偏袒那个无颜,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没用。

二娘和三娘相互看了一眼,也气呼呼的离开了。

本想低调处事,却还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太受欢迎。

“老爷,东西拿来了。”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捧着厚厚的账本和书从不远处走来。

“张靖榕,你给我跪着算完所有的帐,不算完不许睡觉。冰妍,这些书抄完,不抄完不许吃饭。”

“爹,我也要跪着吗!”冰妍滴溜溜的转着黑眼珠子。

“你回屋抄吧!”张恒雄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爹知dào

你委屈,可以后不许再动手。你这样和以前那些欺负你的人有什么区别啊!就算你小嫂子再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我只有嫂嫂,才没有什么小嫂子,她是坏人。但爹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

“乖了,回去吧!”蔡彩拍拍冰妍的脸颊。

自家的小姑子还真是没话说。

“无颜,你和我进来。”

“是!”

眼看蔡彩和爹进屋,跪在那的张靖榕开始不安了。

他今天想去追她们,谁知dào

他们吵架的事情被二娘和三娘瞧见了。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只要能够伤害蔡彩的事情,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自己要加倍保护阿彩,不让她受到伤害。

想到这,张靖榕一下子站起来,嗖的钻进了祠堂。

张恒雄站在牌位前,恭敬地给张家的列祖列宗上了柱香,轻声说道:“爹知dào

,你受委屈了。”

第四十二章 是时候放手

烛火下的张恒雄显得尤为慈祥,这让蔡彩不禁想起了那个毒舌的蔡慕。

不知dào

爹娘和弟弟现在过得好不好,杨馨一定会帮自己好好照顾他们的。

经lì

了这些风风雨雨,蔡彩已经不想再这样漂泊下去了。

有时候真是觉得世事无常,自己当初为了所谓的原则对封棋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如今,都加倍的换给自己了。

蔡彩,你还真是贱得慌。

“无颜,你没事吧?”张恒雄看着有些愣神的蔡彩,微微叹了气“是爹没有好好照顾你。”

“这儿终究不是我的家。”蔡彩想得出神,一时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你要去哪?这里怎么不是你的家。”张靖榕脸色苍白的想要拉住蔡彩寻求一个答案。

蔡彩冷冷地推开张靖榕,脸上透着一丝筋疲力尽,她累了,真的累了。

“我和无颜说话,你进来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她。”说着,张恒雄在张靖榕的脑袋上使劲戳了戳“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有好日子不过,总是给我找麻烦。不是说任何事情你都能够处理妥当吗!有本事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啊!要是无颜走了,你也给我滚出去。”

“你不可以走。”张靖榕压根不在乎张恒雄说什么,他执拗地想要蔡彩留下来,哪怕只是嘴上的一句敷衍。

“我已经做错过一次了。”蔡彩忽然笑了。

笑容转瞬即逝,随即露出一个让人心疼的表情。

蔡彩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笑是哭的不完全表达。

一个人可以开心的哭,也可以伤心地笑。

“我曾经为了自己的执念伤了他的心,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老天爷对我的警示,或许是时候回到…”

“你是我的!求求你不要离开。”张靖榕将蔡彩紧紧地塞进怀里“就算是天打雷劈,也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我已经累了。就此放手吧。”蔡彩低垂着双手,轻轻地说道。

她很少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张靖榕说话。

可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间,鲜血淋漓。

他信誓旦旦地说要护她周全。到头来只是让她的伤口更深。

“我已经决定了,送凌心儿离开。”张恒雄忽然说道。

蔡彩一怔,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恒雄。

“就算让张家背负不仁不义的名声,凌心儿也绝对不能留在这。”

“爹。真的很谢谢你。”蔡彩微微牵起嘴角“谢谢你和四娘让我再最辛苦的时候体会到了家人的温暖。可是,这对凌心儿不公平。我还有爹娘可以依靠,她呢?若离开这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她肚子里毕竟有张家的血脉。”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帮她说话。哎!你怎么这么傻。”张恒雄使劲叹了口气。

“就算你能毫无顾忌的丢下我,也不能舍下可怜的无颜和四娘啊!”张靖榕重新拉住蔡彩的胳膊。

“张靖榕,你不要威胁我。我这个人向来…”

“你这个人向来软硬不吃。”张靖榕接着蔡彩的话茬,没由来的大嚷道:“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能被你解释清楚,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爱谁就爱谁。而我呢,只能渴望你卑微的施舍。真zhèng

下贱的是我才对。”

“难道是我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蔡彩气的涨红了脸“我能怎么办!让你扔下她们母子?难道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如果我认识的张靖榕是这样一个狠心的人。事情也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好!既然你认为我自私自利,我也懒得管你张家的闲事。我也没有资格再过问冰妍。我走,现在就走!”

蔡彩将多日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眼泪也不知不觉的在眼眶中打转。她使劲地眨眨眼,捏紧拳头转过身去。

反正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根本不用在意多留下一道伤痕。

祠堂的大门忽的被人一脚踹开,熟悉的身影几乎是跪坐蔡彩的脚边。

来人紧紧抱着蔡彩的腿,哭的伤心欲绝。

“嫂嫂,你真的要扔下我吗!错的是大哥不是我啊!”

时间的流逝早已让她们之间充满了羁绊。

唯独这份情义让她怎么都割舍不掉。

“如果你非要走的话,我就死给你看。我向文墨买一大包毒药毒死自己。”

“他不会卖给你的。”

蔡彩慢慢闭上眼,不想再去看冰妍可怜的模样。

“那我就去跳河,去撞马车。找绳子上吊,等我死了之后,我要去求阎王爷,让我下辈子还做你的小姑子。”

“冰妍,你不要这样。”

“嫂嫂,如果你非要走的话。能不能带上我?”冰妍将脸在蔡彩的腿上蹭了蹭“就算和你去要饭我也心满yì

足。”

“我和你大哥吵架而已,这些话不当真。”蔡彩在心里叹了口气,潇洒的说离开,她又何尝狠得下这颗心。

“真的吗?”冰妍擦了擦眼角的泪光“不骗我?”

“爹,我先带冰妍回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小辈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自己解决,莫被这些事情扰了神,伤了身子。”

看着蔡彩头也不回地离开,张靖榕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这一次,他似乎再没有力qì

紧紧握住她了。

可他不想放手,不想再错过,哪怕最后万劫不复。

阴郁的心情让天气也变得阴暗起来,午时已过,太阳依旧半掩在乌云的后面,沉闷的天气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凉爽,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爹当真这么说?”凌心儿攥着桌角的指节微微泛白,嘴唇几乎都要被她咬出血来。

闷热的天气本来就让孕妇不好受,突如其来的打击更是让她浑身发麻,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部钻到心口。

“可不是吗!”三娘轻轻叹了口气,却掩盖不了她脸上的那丝得yì

“出了这档子事我心里也不好受,想去看看老爷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想到听见他这么说。哎!真不知dào

无颜这个狐媚子给他们父子俩吃什么迷药了。”

“就算我肚子里怀的是张家的骨肉他们也毫不在乎吗!”

“心儿,你也别生气。他们可能也就是安慰无颜。”

“根本就不是。张靖榕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即使我丢掉自尊,付出所有的一切,他依旧对我视而不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凌心儿崩溃地哭嚷道。

“就是。那个无颜有什么好!一头白发的妖怪。”

“三娘,求求你帮帮我!”凌心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三娘,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求求你。”

“你这是干什么呀。”元绣假惺惺的将凌心儿扶起来“你也知dào

,老爷被无颜那个小贱人灌了*汤,我说话也不管用啊!更何况无颜是个聪明人,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可能扳倒她的。”

“什么代价?”凌心儿失神地看着元绣。

元绣收敛起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指了指凌心儿的肚子。

“不可以!”凌心儿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捂住了肚子“虎毒不食子,我不能这么做。”

“就算让你将孩子生下来又如何?”元绣哼了哼“三娘丑话说在前面,说不定你这孩子生下来就得喊别人做娘了!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凌心儿跌跌撞撞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到头来还是将自己推入无尽的深渊。

这一切都是无颜害得,如果没有她,靖榕就不会对自己如此绝情。三娘说得对,就算自己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又能如何呢!

他们母子还不是落得一个身如柳絮随风摆的下场。

凌心儿咬紧下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所有人都知dào

无颜是个谋害张家血脉的恶妇,就不会有人再帮她了吧。”

元绣嘴角挑了挑,微微摇头。

“傻孩子,你以为你是无颜的对手?你这些把戏她才不屑于放在眼里。我们要做的是逼走张冰妍。张冰妍走了,无颜自然不会再留在张家。”

元绣早就将一切都盘算好了。

她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抢走属于她儿女的那份好处。

张家的长子嫡孙只能是她儿子生的;而张冰妍这个丫头也绝对不能留在这,否则自己的冰韵将会被一直踩在脚下。

凌心儿,别怪我狠心。

用你孩子的命换取我们的两个的利益已经很值得了。事成之后。你会谢谢我的。

暴风雨前的天气总是平静的。

张家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景象。

凌心儿不再来找麻烦,蔡彩也不再提离开的事情。

可张冰妍依旧表现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她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蔡彩,连睡觉都要紧紧抱着。

要不是文墨来找冰妍玩,恐怕蔡彩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嫂嫂去哪了?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张冰妍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忽的又站了起来。

“冰妍!”文墨赶忙抓住冰妍的手“你不要这样。”

温暖的小手让文墨不觉得面上一红。像触电似的松开,羞涩地低下了头。

“嫂嫂真的会离开。”冰妍双目无神地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摇摇头。

平日的冰妍总是嘴角含笑,水汪汪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神采。可最近的冰妍总是闷闷不乐,好像充满了心事。

看着这样的冰妍。文墨会觉得心疼。

“如果嫂嫂走了,我又变成一个人。”说着,冰妍抽泣起来“我不想再一个人。”

“不会的,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文墨激动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文墨。”

冰妍糯糯的声音让文墨面脸通红,自己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那个,我的意思是,还有你大哥和你爹啊!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文墨舒了口气,在心里叹着自己没用。

“可我不想嫂嫂离开。”说着,冰妍轻轻拉住文墨的胳膊“好文墨,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文墨的脸就像煮熟的虾子,连续呼了好几口气,才嗫嚅地说道:“其实,我也仔细想过,你大哥和大嫂之间最重yào

的问题就是孩子!”

第四十三章 下药也能弄错?

“孩子?”张冰妍似懂非懂地看着文墨,瞪大了眼睛。

“恩!”文墨使劲地点点头“如果他们有了孩子,无颜姐一定舍不得孩子没有父亲。而且他们的孩子是真zhèng

的长子嫡孙,在张家地位非凡,到时候母凭子贵,也绝对没人敢欺负她们母子。如此一来,所有的麻烦都迎刃而解。”

冰妍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哗的站起来。

“我现在就去给嫂嫂抱一个。”

“冰妍,你别傻了。”文墨情急之下拉住冰妍的胳膊“别人家的孩子哪里作数呀!”

“你说我傻?”冰妍呆愣的看着文墨,眼泪刷的落了下来“是啊!我就是傻!我从来都没说自己聪明,我没用,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你应该嫌弃我,我也不想拖累你。”

“冰妍!”文墨情急之下一把将她塞进了怀里“我心疼你,保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不管你是聪明还是傻,不管你是漂亮还是丑,你都是我的冰妍,唯一的张冰妍!”

一语毕,两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冰妍安静地靠在文墨的怀里,脸却红的厉害。

她的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她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她觉得呼吸那么困难?

为什么她心里觉得好甜?好开心。

“冰妍?”文墨紧张得手心出汗,他多怕冰妍狠狠的给他一巴掌,骂他是个轻薄的小人。

“恩?”冰妍小声的应着,不敢抬头看她。

“我不是故yì

要说这些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绝对没有嫌弃你。你那么乖巧,那么善良,总会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冰妍轻轻笑了笑,算是原谅他。

“冰妍,我的话你明白吗?”文墨拉住冰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眸子。

冰妍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感情的划分能有多复杂?

她只知dào

文墨对她好,她也喜欢文墨。

可她无法将这种喜欢和亲情、友情区别开。

冰妍想摇头说她没有明白。可看着文墨炙热的目光,冰妍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罪恶感。

她害pà

看见文墨失望的模样。更害pà

文墨觉得她不聪明。

冰妍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用力的点点头。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啊!我一定会更加疼你。”

“文墨!”冰妍忽然想起了他们的重yào

事情,赶忙将文墨从喜悦中拉了回来“这些现在都不打紧,我们说的是大哥和嫂嫂,他们俩怎么才会有孩子啊!”

“冰妍。”文墨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dào

这种行为非君子所为,但非常时期非常办法,你千万不要怪我!”

“恩!”

文墨凑到冰妍的耳边,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天气依旧闷热的让人窒息,蔡彩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这天气折腾死。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冰妍不再粘着她。

还是文墨的话有用啊!那小伙子真是不错。

这种天气会影响蔡彩的思维,她必须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仔细考lǜ

一下冰妍和文墨的事情。

刚踏进屋子,蔡彩就听见刷刷的声音,声音充满节奏和力量感,虽然是噪音却不让人觉得厌烦。

蔡彩疑惑地掀开帘子,便看见张靖榕满头大汗的趴在木桶边卖力的刷着桶壁。

看见蔡彩回来。张靖榕的动作微微一滞,有些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说话了。

张靖榕深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惹恼她,深怕她随时会离自己而去。

蔡彩心里也气,气他一言不发,气他像个傻子似的只会做些无用的事情。

见他呆愣的不开口,蔡彩索性假装没看见他,转头坐到桌边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水已经冷了。我去帮你端些热的。”

“这么热的天还要喝热的,你是嫌我火气不够大吗!”蔡彩有些无理取闹。

“还有一点就擦好了,我马上就走。”张靖榕默默地低下身子继xù

干活。

“你走!谁让你在这了!你不去陪你的娇妻爱儿,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

他们俩又吵架了。

张冰妍端着个盘子站在门外,无力地叹了口气。

再这么下去嫂嫂真的会离开。大哥怎么这么没用啊!还是文墨聪明。

冰妍小声嘀咕着,脑海里冒出文墨说的话:冰妍。左边是你大哥的,右边是无颜姐的,千万不能弄错。

弄错?弄错会怎样?

冰妍纳闷地摇摇头,不管怎样,一定要让他们喝下去。

冰妍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屋子。

“冰妍。你别总缠着你嫂子。”张靖榕做好最后的扫尾工作,想要将烦人的冰妍拉走。

“怎么!我连冰妍都不能见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得像犯人似的没有一点自由才好!”蔡彩也一把拉住冰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她烦你。”

“冰妍再烦都没有你假惺惺来的让人讨厌。”

“谁假惺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两个人拉着冰妍一来一回,吵得她脑袋冒星星。

“你们别吵了!”冰妍将手里盘子放在桌子上,一下子捂住耳朵“我都不记得是左边还是右边了。”

“什么左边右边?”蔡彩疑惑地皱起眉头。

一定要冷静。冰妍想着文墨告sù

自己的话。

嫂嫂那么聪明,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让这件事情功亏一篑。

“嫂嫂,文墨给你熬了药。”冰妍将蔡彩扶坐在椅子上“不要理大哥,他就是个笨蛋。”

“我不想喝。”蔡彩敲了敲脑袋,这些药都苦的很,也不知dào

有没有用。

“不喝药你的身体怎么会好。”张靖榕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的身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反正我又不帮你生儿子!”蔡彩傲娇地昂起头。

“你!”张靖榕被噎的说不出来,只好气的直哼。

“这碗药我和文墨熬了好久,费了好多心思。嫂嫂,你看我的手。都被烫红了。”

冰妍知dào

,嫂嫂就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蔡彩心疼的拉住她的手,对于吃药的事情不再抗拒。

左边还是右边?

冰妍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糟糕!忘了!

“没事吧?”蔡彩推了推出神地张冰妍。

虾兵蟹将。不是你来就是他。

张冰妍一下子端起左边那碗药放在了蔡彩手上。

“右边这碗是你的。”

“我也要喝?”张靖榕纳闷的看着冰妍。

“文墨说你火气大,要是不喝的就会一直和嫂嫂吵架。”

蔡彩和张靖榕才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可他们实在不想和冰妍多做纠缠,于是果duàn

的将各自那碗药灌了下去。

大功告成。

张冰妍得yì

洋洋地踏出门,转身从角落里拽出事先准bèi

好的铁锁将房门牢牢地锁上。

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蔡彩听着门外稀稀疏疏的声音,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今天的药好像有些奇怪,喝下去还没几分钟怎么就燥热的这么厉害。她使劲扯了扯衣领,用力的吸了几口空气。

“盆里我给你放了冷水,我去烧些开水。”张靖榕咽了咽吐沫,不自然的说道。

“用不着你好心。”蔡彩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用力地擦了擦眼睛,却抹不掉那层雾蒙蒙的感觉“我不想和你呆在一个屋子。”

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

为什么她的身体好像被火烧一样。

蔡彩想要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却发xiàn

房门被锁住了。

“张冰妍!”

从蔡彩的嗓子里发出低沉的怒吼。

她居然敢和文墨给自己下套!

“张靖榕,你给我把门打开。”蔡彩用力地喘着气,她好像将衣服脱掉。她这是怎么了!

“我好想没什么气力。”张靖榕的声音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他试着握紧自己的拳头,可无力感瞬间袭遍全身。

他好像连坐稳都很困难。

“张靖榕,你别给我装蒜。”

“我没有。”张靖榕使劲摇摇头,跌跌撞撞地想要站起来。

蔡彩觉得有一种力量正在侵蚀自己的身体,身上开始没有力qì

,脑子里居然还有些怪异的想法。

她努力不让自己看张靖榕的模样,努力不让那些失去理智的想法占据自己的大脑。

呆子也知dào

文墨和冰妍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怪不得说左边还是右边。

居然连药都搞错了。

还好弄错了!要是张靖榕敢霸王硬上弓。她就阉了他。

不可以,自己不能这么下去。

她觉得事情已经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下去,因为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张靖榕做出什么事情。

火热的身体急需yào

一个冰凉的解脱。

蔡彩来不及多想,一下子跳进了木桶里。

冰凉的水让她的大脑稍稍清醒。

“你在干什么!”张靖榕咬牙将她从水里拉了上来“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不可吗!你就为了让我心痛,让我难过的快要死吗!”

张靖榕的身体远比这冰凉的水更加让人留恋,蔡彩失去控zhì

的拉住他的胳膊。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烫?”

“好难过!”蔡彩无力的低吟着。

“你不舒服吗?”张靖榕想要将蔡彩拉出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反倒是蔡彩,不知dào

这药效是不是会让人力大无穷,失去理智的她一把拉住张靖榕,将他整个人拉进了木桶。

张靖榕还没反应过来。蔡彩便像只蛇一样馋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 药性太猛

蔡彩好像疯了似的解着张靖榕的衣带,紧接着又惶急地扯着他的衣领。

衣襟下是张靖榕半遮半露的胸口。

他的每一丝肌肉都让人觉得完美,结实却富有十足的弹性,清晰的曲线简直让人血脉喷张。

“喂!”张靖榕紧张的向后缩了缩,心虚的喊了一声。

可蔡彩的意识早就被药性侵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张靖榕居然看见她吞口水的样子。

“好热!”蔡彩一下子抱住张靖榕的腰,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凉意顺着皮肤传来,蔡彩轻轻的发出一声感叹。

看上去瘦瘦的,摸上去肉肉的,果真是极品啊!

来回挣扎之间,蔡彩额头绳掉落在木桶内,长发散在了水里,墨水慢慢的染黑了纯净的水,却让张靖榕的心没由来的绞痛。

他轻轻缠住她的头发,小心的握在掌心内。

“看见没有,已经变黑了。所以,忘了他吧!不要再为他一夜白头。”张靖榕喃喃说着,好像着了魔一般。

愣了好一会,张靖榕才发xiàn

蔡彩慢慢直起了身子,她滚烫的视线沿着他的全身游走,当手指的尖端轻轻触碰到皮肤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烫意让他浑身一颤。忽的,一股奇怪的感觉缓缓升起,张靖榕慌忙缩了缩身体,将身子夹得更紧。

“呵呵!”蔡彩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着张靖榕,嘴角露出一丝平常不会出现的轻佻“不要害羞嘛!”

在没穿越之前,喝醉后的蔡彩就是这样的状态。

几乎所有不了解蔡彩的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正经,能干,干脆利落甚至有些傲娇的姑娘。

可骨子的蔡彩却敏感,柔弱,渴望别人的保护。

“你到底怎么了。”张靖榕着急的看着她。

为什么自己的身子使不出气力?为什么阿彩会变成这样?

“你好可爱。”蔡彩傻乐着抓住张靖榕的胳膊,将自己的头伸到他面前。

她越靠越前,好像随时都会碰到自己的唇。

冷水打湿了蔡彩的面纱。纱巾慢慢的从耳边掉落,轻轻地飘在水面上。

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她依旧如同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想。

张靖榕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她的毒。否则怎会如此的舍不下,忘不了。

“别闹了!”张靖榕面红耳赤,偏偏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蔡彩长长的舒了口气,温热的味道气息打在脸上,让人心神一晃。

恍惚间,蔡彩便抬起身子咬住了因为错愕而张大了嘴的张靖榕。

两个人的双臂紧紧纠缠着,不知不觉间十指紧扣。

吻了良久,失去理性的蔡彩才轻轻放开他的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靖榕再傻也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冰妍这丫头还真是会胡闹。

张靖榕将自己的身子紧贴着桶壁,不停地用冷水刺激自己。

可此时的蔡彩早已酥肩半露。若隐若现的皮肤让人根本无法挪开视线。

张靖榕,绝对不可以做趁人之危的混蛋。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什么就是在太对不起阿彩了。

他想要她的心,他爱她,所以不能委屈她。

很快,蔡彩又缠了上来。纤长的指头撩过他的皮肤,几乎要将他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

“我们不能这么做。”张靖榕用尽气力抓住蔡彩的手,大声地吼道。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蔡彩稍稍清醒,她好像断片一样呆呆地盯着张靖榕,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神采。

“我不能委屈你。”

“委屈我?”蔡彩忽的笑了,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张靖榕,你就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这么下贱。一次又一次的送到你面前,你连正眼都不看我!”

“你清醒一点。”

“我还要怎么清醒!每天揣着明白装糊涂,每天都要面对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我恨你!”说着,蔡彩狠狠地扯住张靖榕。

“我的日子不比你好过。”张靖榕攥住蔡彩的手。

“你是个骗子!”蔡彩抓过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血珠顺着牙印冒了出来,咯的蔡彩牙印生疼“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好不见不散。为什么会带着妻子离开。你明明有妻子还要勾三搭四!张靖榕!你知dào

我多恨你吗!我恨不得阉了你!可是,可是…”

说着,蔡彩嘤嘤哭了出来。

她真是没用!她为什么会舍不得这个负心汉!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不是你让如梦过来的吗?明明是你不要我的啊!”

“放屁!”蔡彩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如梦,老娘根本就不认识!老娘为了你连皇上都不想要!他可是当今皇上!我真傻,早知dào

就跟着封棋了!至少他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害我伤心。”

“阿彩!”张靖榕不知哪来的力qì

。疯了似的将蔡彩抱进怀里。

她没有不要自己,原来当初她选择是自己。

蔡彩,原来你是在乎我的。

“你这个无耻的王八蛋,娶了老娘还敢碰别人。那个凌心儿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我不喜欢她!不喜欢。”

说着,蔡彩一头扑到她怀里。

她的身子本就虚弱,喝了药性这么猛的药,不一会便将精力耗个干净,她软绵绵的趴在张靖榕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阿彩,我会用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我发誓。”

张冰妍根本不知dào

自己的乌龙让蔡彩说出了真心话。她只知dào

过了今天自己就会有一个可爱的侄子,而嫂嫂也永远不会离开。

想到这,多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她蹦蹦跳跳地穿过长廊准bèi

出门找文墨。

“二小姐!二小姐!”

转角处突然有一个面生的丫鬟向张冰妍招手。

“有什么事情吗?”张冰妍疑惑地看着她。

“二小姐,奴婢能请您帮个忙吗!”丫鬟面露痛苦的捂着肚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你尽管说,能帮我一定帮。”善良的冰妍拍拍胸口。

“这里有一盅药要送给心儿少奶奶,可奴婢的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怕是坚持不了了。您能帮奴婢送去吗!”

“我不去!我才不要看到那个贱女人。”冰妍摇了摇头“她是个坏人。”

“冰妍小姐,求求你了!”丫鬟几乎要跪坐在地上“如果药汤冷了,奴婢一定会受罚的。大夫千叮万嘱这种药汤千万不能冷掉,不然就没有疗效了啊!”

冰妍看看丫鬟又看看一旁的药汤。有些犹豫。

“二小姐,这是给心儿少奶奶补身子的,就算您不喜欢心儿少奶奶,也该心疼她肚子里的骨肉啊!求求你帮帮奴婢吧!”

心软的冰妍终是熬不过那人的苦苦哀求,端着汤碗向凌心儿的房间走去。

冰妍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那个哭喊着肚子痛的女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便逃走了。

蔡彩平日虽然对冰妍严加调教,可她从来不会将一些尔虞我诈,残忍决绝的事情告sù

冰妍。善良、单纯,这是冰妍身上最美好的特质。她不希望冰妍变聪明之后却变得不快乐。

可这么做也导致冰妍无法辨别危险和陷阱。

她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来到凌心儿的房前。

屋子的门是半敞着的。冰妍侧着身子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凌心儿的丫鬟正帮她扇着扇子。

虽说张家的人不待见她,可谁也不敢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凌心儿装作吃惊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给你送药的丫鬟肚子痛,我帮忙而已。”张冰妍边说边放下手中的药碗“我也不想看见你。”

“冰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凌心儿故作柔弱的用手绢擦擦眼角“是不是姐姐对你说了什么?”

“你别在背后编排我嫂嫂。”张冰妍眉头一皱。冷声说道:“她才不稀罕说你的坏话,反正你本来就是坏人。”

“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身旁的丫鬟刚进张家,不知dào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在加上凌心儿平日也不难伺候。忠心耿耿的丫鬟自然要帮衬着自家主子说话“好歹心儿少奶奶也怀着张家的骨肉啊!”

“翠儿,别说了。”凌心儿假惺惺的摇了摇头“冰妍只是对我有些误会。她没有恶意的。”

“不!我对你充满了恶意。我巴不得你早点离开张家!坏人。”张冰妍扔下几句话,转身便走了。

别人欺负她没关系,就是不能欺负嫂嫂。

这个害得嫂嫂差点离开的坏女人。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

“这个二小姐真是蛮不讲理。”名叫翠儿的丫鬟将药碗端到凌心儿手里“少奶奶,她这么欺负你,你就不生气吗?”

“冰妍是个单纯的孩子,若不是姐姐…哎!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谅解我的。”

“少奶奶真是善良!赶紧趁热喝药吧。”

凌心儿端过药碗,拳头不自主的捏紧。

她的左手紧紧地捂着肚子。

她要用她孩子的命来赌这一把吗!

颤抖的手让药碗微微颤动,一身身的冷汗让凌心儿难以喘息。

蔡彩。都是你害的我这么痛苦,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凌心儿闭上眼睛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蔡彩根本不知dào

凌心儿这么恨她。

她并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在这场斗争中她宁愿自己离开,也不希望凌心儿和她的孩子受到伤害。

只可惜,在这种大宅的尔虞我诈之中,善良是最大的错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十五章 堕胎药

蔡彩这一觉睡得实在香甜。

自从凌心儿嫁给张靖榕之后,蔡彩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总是做恶梦,梦到凌心儿抢走了张靖榕。

张靖榕又再一次的抛弃了她。

没有人知dào

她的惶恐不安,她甚至不知dào

自己有多么害pà

失去张靖榕。

想到这,她猛地睁开眼睛,心里又是空落落的。

好在今天醒来,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

蔡彩伸手摸了摸胸口,干干的,嫩嫩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忽然,她刷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发出了一声令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你怎么了?”张靖榕慌慌张张的挑开门帘,手上还拿着没洗干净的衣服。

“别过来!不要过来!”蔡彩疯了似的用毯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我的衣服呢!”

“在这呢!”张靖榕晃了晃手中的布料“我正在洗。”

细腻的绸布因为湿水的原因变得更加丝滑,张靖榕一个没抓紧,绸布便“啪”的掉在地上。

大红的肚兜。

当真比什么还要耀眼。

蔡彩气的浑身发抖,她想要破口大骂,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心里又气又急,闷得几乎无法喘息。只好一拳拳的敲在自己的胸口上。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她不是气自己被不明不白的交了出去,而是气张靖榕趁人之危,气他如此不能抵御女人的诱惑。

“我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张靖榕慌忙拉扯住她的胳膊“之前…之前你有点怪怪的,后来…后来又跳进了沐浴的木桶里,衣服都湿透了。是我帮你脱下来的洗的。但我保证,我是蒙着眼睛的。我绝对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

听张靖榕这么说,蔡彩的情绪终于平稳下来,她抹了抹眼泪,狠狠地剜了张靖榕一眼。

“你当然不傻。看是没看到,摸总该摸够了吧!”

“明明是你要轻薄我!”

“呸!你哪里值得老娘轻薄!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是吗!”蔡彩别扭的劲儿又上来了,不依不饶的大骂道:“要是被我知dào

你做了什么。我就阉了你。”

“你才舍不得!”

“呸!滚蛋!”

清醒之后的蔡彩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可张靖榕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泄气,等他解决凌心儿的事情,他就要向她解释一切,告sù

她自己从未负心。

“看着我傻笑什么,还不去拿衣服。”

蔡彩将枕头甩在张靖榕的脸上,一脸的郁闷。

张冰妍,这次你死定了!

我要让你和文墨也尝尝被人下药的滋味。

蔡彩的衣服刚穿到一半,房门便被人敲得“砰砰”直响。

“大少爷,出大事了!大少爷,快开门啊!”

喊声让蔡彩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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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榕慢慢的站起身。反身关上了里屋的门。

“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蔡彩微微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乞求上苍不要再折磨他们。

张靖榕的身上的药效也早就过去了,他双臂微微绷紧,只听“嘣”的一声便震开了冰妍放在门上的那把锁。

“出了什么事。”张靖榕冷冷的看着来人。

“心儿少奶奶出事了!说是喝错了药。大人和孩子的性命都有危险啊!”

听到这个消息,张靖榕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丧心病狂的小人,他的心居然没有为他那个可怜的孩子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

“告sù

大夫,保大人。”

“啊?”来人显然一愣,他万万想不到大少爷会如此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害pà



“如果凌心儿死了,她会更难过。”

穿好衣服的蔡彩站在门边。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

或许由始至终,他都在为自己着想。

“你赶紧多去找几个有名的大夫。”蔡彩迈着碎步从里屋走了出来“再派人去将文墨大夫请来。哪里有什么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的鬼话,尽全力救他们。”

“是!少奶奶。”

“去看看他们吧,这时候凌心儿需yào

你陪着。”

“我是个冷血…”

“张靖榕,真的很谢谢你。”

蔡彩曾经不能理解电视剧上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故事。

她觉得太假,太不真实。

可真当面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什么都顾不上的时候。她才知dào

,一份真挚的感情比什么都要弥足珍贵。

凌心儿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床边还有没有来得及擦掉的血渍。

更别提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床单。

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蔡彩皱着眉头,强撑着自己不要晕倒。

“无颜,你先出去吧!”一脸担忧的四娘从后面扶住她“你还没生孩子。不能看这些。”

“无碍!她到底怎么了?”

四娘看了一眼蔡彩,不再说话。

“四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凌心儿颤微微地伸出手,抓住了一旁张靖榕的衣角。

“相公,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好好休息吧!”张靖榕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我们的孩子!”凌心儿哭的很伤心,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让人跟着喘不过气“为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啊!”

“你别这么激动,孩子没事。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胎气不稳。好好休养就会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凌心儿又牢牢抓住张靖榕,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我们的孩子还在?”

“恩!孩子还在。”

蔡彩的心觉得被人狠狠扯了一下。

忽然觉得屋子里变得更加闷热,她大口的喘着气,转身逃命似的跑出了屋子。

不知dào

为什么,听到张靖榕说我们的孩子,蔡彩的心还是被深深刺痛着。

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做不到不在乎,更做不到与人共事一夫。

她的心被这种矛盾的心情煎熬着,疼的令人窒息。

“少奶奶。您没事吧!”身后的管家突然拍了拍蔡彩的肩膀。

“没事。”蔡彩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只要她们母子俩没有大碍就好。”

“少奶奶,你真是个善良的人。老奴相信你和冰妍小姐一定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着管家的语气,蔡彩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刚刚四娘的由于已经让她心生疑惑。如今管家无奈的模样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又有人在找她的麻烦。

蔡式兵法有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尽管蔡彩性格强硬,脾气也不太好,但她从不喜欢主动出击。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可她却不懂,为什么总有人不肯放过她。

“嫂嫂。”趴在地上地冰妍满脸泪痕,脸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身上的裙子也被人撕扯出了几道口子。她惨兮兮地唤着自己,脸上却还挤出一个笑容。

“谁干的!”蔡彩盯着坐在正堂的张恒雄,几乎是在质问。

张恒雄看了一眼蔡彩,并没有说话。

蔡彩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东西。他在暗示自己不要追究。甚至低调的处理这件事情。

若是被打的是自己,她可以忍。被打的是冰妍,就不行。

“你们都聋了吗!到底是谁干的。”

“无颜,这件事情你也脱不了干系。”二娘大声的说道:“你别以为指派张冰妍去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就那你没办法。她是傻的,怎么可能想到给凌心儿下药。”

丫鬟亲眼看到冰妍将药汤送给凌心儿。

而凌心儿也的的确确是因为喝了这碗汤药才险些滑胎。

大夫说了。药汤里被人下了大量的红花,若不是凌心儿和孩子的底子好,怕是华陀再世都回天乏术。

“冰妍,你有没有做过。”蔡彩表情严肃的看着冰妍。

“嫂嫂,我没有,真是一个丫鬟让我帮忙送去的。”

“胡说,我们问过府里所有的丫鬟。她们都说没有碰过心儿的药汤。”

“她们说你就信,三娘什么时候这么好糊弄了。”蔡彩忍不住反唇相讥。

“无颜,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平日你使使小聪明,耍耍心眼也就算了。如今可是差点害死他们母子的命。这家里就属你最显得大仁大义。可结果呢。她个小丫头能和凌心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仔细想想,还不都是你做的孽。”

“行了!做这些口舌之争有意思吗!”张恒雄冷冷地扫过众人。

他深知冰妍和无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他身为一家之主绝对不能徇私,是将错就错还是息事宁人?真的很难抉择。

“爹。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善罢甘休。”张靖丰和张靖宇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做事不用你们教。”

“老爷,你平日偏袒着这两个丫头也就算了。这次绝不能姑息养奸啊。张家可不止凌心儿一个孕妇。今日若是有人不小心端错了汤药,受害的就是我家老五。”

子嗣问题历来就是大户人家最关心的。

这件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就算张恒雄有心偏袒,族里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冰妍。

精于计算的张家人直到现在逗都认为冰妍是个累赘。他们巴不得和冰妍早日脱离关系。

“有没有问过熬药的厨娘?”蔡彩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管家。

“问了。厨娘说汤药熬好之后便放在了厨房。没人注意是谁端走的。心儿少奶奶的汤药都是专门派人送的,也不知今天怎么回事。哎。”

“我没有做过。就是一个丫鬟让我送去的。”

“你还敢撒谎。今天我一定要代替你娘好好教xùn

你。”二娘捋起了袖子,伸手去掐冰妍的胳膊。

新仇旧恨聚到一起,她早就想泄恨了。

“你没有尽过娘亲的责任,也就没有资格替娘教xùn

她。”蔡彩抓住二娘的胳膊,有些恶狠狠地说道:“除非你们今天拿出证据证明冰妍下了药,否则就算我去京城告御状也绝不能让你们动她分毫。你们不分是非曲直我不管,这天下总有会破案的清官。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张家的脸面你们早就不要了。”

第四十六章 老娘不伺候了

蔡彩算不上一个悍妇,可她生气时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害pà



似乎随时随地都能为冰妍豁出命去。

“无颜,别以为这件事情你能够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三娘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张家还没轮到你为所欲为的时候。”

“就因为冰妍端药给凌心儿?”蔡彩忍不住向张靖榕质问道:“如果爹仅凭这一点就将所有的事情推给冰妍,那你就是个糊涂蛋。”

“放肆!”二娘忍不住破口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

“那我也可以说是你下的毒啊!”蔡彩干脆豁出去了“谁知dào

你们当中有没有偷偷溜进厨房。”

“无颜,你是不是疯了!”

“我只是保护我应该保护的人。”蔡彩的眼神扫过二娘和三娘有些恶狠狠地说道。

她的年岁不大,却有种摄人心魄地霸道。

“无论如何,冰妍都不适合留在张家。”三娘避开蔡彩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件事若是被族里的人知dào

,恐怕更麻烦。”

“爹,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和嫂嫂分开,我舍不得你。”冰妍无助的拉扯住蔡彩的衣摆“嫂嫂,我真的没有下毒。我没有想害死宝宝。”

“这件事情”张恒雄刚想站出来打圆场,却看见蔡彩将冰妍扶了起来,轻轻掸了掸她身上的灰。

她的目光慢慢扫过每一个人,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

“我还以为想出了什么新花样呢。不就是想赶我们走啊。”蔡彩冷笑着“我也就不劳烦二娘和三娘绞尽脑汁赶我们出张家了。这样吧,如果我五天之内差不出是谁下药,我就带着冰妍收拾包袱滚蛋。”

“这可是你说的。”张靖语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他这个大嫂实在太难捉摸,一个连自家娘亲都搞不定的人,留着一定是个祸害。

“无颜,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张恒雄眉头一皱,他显然却没有料到这一出“有些事情要给些时间让大家得以转圜。”

“可惜我不想给你们机会。张家这么大。却容不下我和冰妍两个弱女子。爹爹,你也岁数大了,是时候轻松一些。学学蔡老爷不好吗。”

“别废话,准bèi

收拾包袱走人。”

“或许你们不知dào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让我查出凶手是谁,我一定让你们鸡犬不宁。”蔡彩昂起头,拉着冰妍转身出门。

这个张家她早就不想住了,可就算是走,她也不能让这帮牛鬼蛇神好过。

蔡彩安顿好伤心的冰妍便急匆匆的去调查凌心儿被下药的事情。

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即使她对这个家不再留恋,她也绝不能让自己和冰妍留个一个恶毒的名声。

她找到了厨房的奴仆们逐一做了口供,又将下了药的汤碗保存起来。想当年自己看了那么多推理小说,总该要有用武之地的。

可理想和现实总是相距甚远,忙碌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找到一丝线索。

蔡彩心里沮丧极了。可她又不能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带着冰妍,只好努力调试着心情准bèi

好好安慰冰妍几句。

可刚走到么门口就听见冰妍的嚎啕大哭。

蔡彩赶忙推开门。

不是二娘和三娘来闹事。屋子里只有满脸泪痕的冰妍和一脸严肃的张靖榕。

“回来了。”张靖榕慢慢起身,低声问道:“累了吧,先休息一会。”

“张靖榕,你还是不是人。”蔡彩鼻子一酸。心里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冰妍不过是个孩子。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不相信她,还跑来兴师问罪。好啊!你想问出

什么?问是不是我指使冰妍毒害你的孩子吗!凌心儿和孩子现在不是没事吗。只要由你安慰他们就足够了啊。反正我们不会在这待多久,也永远不会再碍你的眼。”

“如果是你下的毒,不知dào

我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只好能证明你的心里是有我的。至少证明你会为我吃醋。”张靖榕轻声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嗯?”蔡彩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嫂嫂,你冤枉大哥了。”冰妍摸着眼泪说道:“大哥和我说他会和我们一起走。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会很开心的。”

一家人。

冰妍的话戳中了蔡彩的心口。

她真的对这个家一点留恋都没有吗?她能够毫不犹豫的对张靖榕笑着说再见吗。

这些问题,她甚至不敢扪心自问。

“对不起。”蔡彩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一定累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查。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也会的。”冰妍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哭什么。”蔡彩觉得自己丢脸的厉害,忍不住在冰妍脑门上砸了一下。

“我只是想到会离开文墨,心里有些难过。”

“那你要嫂嫂还是文墨?”

冰妍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怯怯地说:“我还是要嫂子好了。”

“哼。你家文墨的胆子大啊,居然敢给我下药。张冰妍,这件事情我先记着,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冰妍惊恐的捂住嘴巴,直勾勾的看了蔡彩半天。眼看她没有发火的样子。才小声地说道:“那你和大哥有孩子了吗。”

咳咳。蔡彩心虚的咳了几声。

“冰妍,以后不许胡闹。”张靖榕倒是显得很释然,他摸摸冰妍的头,无奈地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文墨那孩子也是的,跟着你胡闹。”

文墨。

蔡彩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小大夫的模样。

他对冰妍绝对是好的没话说,不会是他偷偷下的药吧。他敢把心思动到自己头上,应该是豁出去了。

可自己不会看错人的。他是个知书达礼,善良纯真的小伙子,万万不会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如此一来,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二娘,三娘和凌心儿自己。

虎毒不食子。若是凌心儿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她哎!

万恶的封建社会。可怜的女人都只能挣扎求生。

“想什么呢?休息吧。”张靖榕将被褥整理好轻声说道。

蔡彩在他的眼底看了那抹熟悉的温柔。

以前他也喜欢这样安静的看着自己。

即使自己总使唤他,总是挖苦他,甚至还伤他的心。

张靖榕,你真的爱过我吗?

“喂。”张靖榕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干什么!”蔡彩别扭地说道:“对了。你明天去把文墨找来。”

“好。”

他就是这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拒绝。

第二日天没亮,张靖榕便去找文墨了。

当看到文墨跌跌撞撞的赶来时,蔡彩才觉得自己让那头笨牛去找他就是个错误。

不知dào

笨嘴拙舌的张靖榕又和人家胡说了什么。

“冰妍,冰妍,你怎么样了。”文墨连门都没敲就冲进了蔡彩的房间。

好在蔡彩已经梳洗干净,冥冥之中她似乎也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着满头大汗的文墨,蔡彩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这些可爱的小鲜肉,真是怎么欺负都不够。

“无颜姐,冰妍呢。”

“文墨。我这虽说不是闺房,也不是你想来就来的。”蔡彩嘴角微微一笑,对着铜镜慢慢的勾起眉来。

“无颜姐,这件事情文墨改日一定登门谢罪,求求你告sù

我冰妍现在如何了?”

“嫂嫂。”刚刚睡醒的冰妍撩开床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好像听见文墨的声音了。”

“冰妍,你没事吧。”文墨冲上去一把握住冰妍的手。

脸颊上的五指痕还未消,眼睛也哭的像核桃似的,现在的冰妍果然让人觉得很可怜。

“是谁打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文墨伤心的看着冰妍,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

“你怎么和他说的。”蔡彩疑惑地看着张靖榕。

“我就说冰妍出事了,你找他啊。”

“笨死得了。你这么说能不吓坏他吗。”

“又不是他的妹妹,这么激动干嘛。”

“还看不出来吗,人家早就动心了。”蔡彩淡淡一笑,煞是好kàn



“我没事。”冰妍摇摇头“文墨,我真高兴你能来看我。”

“无颜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有人打她。”

“凌心儿的保胎药里被人放了东西。冰妍是最后一个接触过药的人。”

“不会的,冰妍不会这么做的。她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害人。”

“可现在人家迫不及待要找一个替罪羔羊,所以冰妍”

“那你们把我交出去吧。就说是我想要害凌心儿。冰妍是个姑娘家,吃不消他们折腾的。”

在蔡彩的印象里。文墨一直是个文质彬彬的乖乖仔。论英伟比不上张靖榕,论学识比不上方俊,身家清白却也与张家相差甚远。

他绝对不是一个完美相公的标准。

可蔡彩此时此刻真的很放心将冰妍交托给他。

“文墨,这件事情冰妍可能脱不了干系。你带她私奔吧。”

“私奔?”张靖榕夸张的喊道,却被蔡彩狠狠地瞪了过去。

“私奔?”文墨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个年代,私奔可不是闹着玩的。

“从今以后,冰妍再也不是张家二小姐,往后可能都要你照顾。如果你没有考lǜ

好,现在就走吧。”蔡彩指着大门,故作严肃地说道。

“喂,是不是太过分了。”

“闭嘴。”

“冰妍,你赶紧收拾收拾,我现在回家拿包袱。你等着我啊。”

文墨郑重的向张靖榕和蔡彩磕了个头,大声说道:“大哥,大嫂,我想你们发誓,我一辈子都会对冰妍好的。”

“哈哈哈!”蔡彩差点笑出了眼泪“小鲜肉就小鲜肉,真是嫩的让人心疼呢。”

“你起来吧。她和你闹着玩呢。”张靖榕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么随性。”

是啊。她就是这么随性。可他总是由着她的性子,从不反对。

蔡彩的眼角突然湿了,她很感动,无论是张靖榕还是傻傻的文墨。

第四十七章 古代小鲜肉的智慧

看着蔡彩戏谑的模样,刚刚还信誓旦旦的文墨突然红了脸。

他将冰妍的手放回被子,不安的将手汗擦在衣服上。

文墨抬起眼角偷偷瞄了瞄蔡彩,紧张的咽了咽吐沫。

“怎么?这会儿倒是害羞起来了。”

“无颜姐,我…”文墨又紧张的蹭了蹭手心“我是情急之下才会闯到你屋子里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嫂嫂不会怪你的。”冰妍伸出头,乐呵呵的说道。

“傻笑什么。”蔡彩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带文墨出去,你快点梳洗。让你哥替你上药。”

“好!那嫂嫂不能欺负文墨。”

“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居然还让我不要欺负他。”蔡彩冷冷一笑,毫不留情的揪住了文墨的耳朵“行啊!下药下到我头上来了。”

“无颜姐饶命啊!我也是为了你和靖榕哥啊!”

“给我出来,好好和你算算。”

“嫂嫂!”

“别喊了。”张靖榕不轻不重的说道:“小心她连你一起教xùn

。”

“那我们也是为了帮你啊!”

“小笨蛋。”张靖榕轻轻在冰妍脑袋上敲了一下“就算帮忙也要记得那碗药才是我的啊!你大哥我差点…”

“张靖榕!说什么呢!”蔡彩的声音不知从哪飘了出来。

“没!张冰妍,快穿衣服。”

文墨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蔡彩后面,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靖榕哥这么听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可不知为什么,文墨并不觉得面前的女子是个不讲道理的悍妇。

她有胆识,有担当,聪明睿智,就凭她对张家兄妹俩不离不弃,这也是个一等一的好姑娘。

“文墨,冰妍和我在一起久了,她的性子我很了解。如果你喜欢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那就趁早对她断了性子。”

“我觉得无颜姐的性格很好,爹爹说我性格懦弱,需yào

一个厉害的娘子。”

蔡彩慢慢转过身。虽然看不见表情,却能看到微微弯起的眼角。

“你的意思就是我很凶咯?”

“没有!”文墨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我只是觉得无颜姐特别有本事,我也喜欢像你这个性格的姑娘。哎呀,不对,我不是要占你便宜,我的意思是…”

“行了!”蔡彩掩嘴一笑“你对冰妍好就行了。不过冰妍不似一般姑娘,对于男女之事了解甚少,你别急,免得吓坏她。我们的情况你也了解,不知dào

在张家能不能久待。万一离开了也要找些事情养活自己。所以你俩的事情别着急。先处着吧!只有时间久了,才能知dào

对方是不是真的适合你。”

“无颜姐是看不上我吗?”文墨低下头,扯了扯衣角“我知dào

有个方俊公子对冰妍也很上心,听说他才华横溢,金榜题名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无颜姐看不上我。我也可以寒窗苦读,争取…”

“我是在教你自由恋爱,谈恋爱,结婚,生孩子,这才是自然规律,那又看中了就结婚的道理。婚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不能儿戏!”

“恋爱?”文墨不解的挠挠头。

“我们俩的代沟不是一星半点,你就别研究了。总之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知dào

了。”文墨像刚刚被收服的小弟,非常郑重的向自己的“龙头大哥”保证道。

蔡彩也不再说话,而是带着文墨穿过了几条曲折的走廊,来到了张家老奴仆梅姨住的地方。

“少奶奶。文大夫。”梅姨赶忙端出两杯茶“你们有事招呼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跑来呢。”

“本来就是我们的事情。”蔡彩轻声说道。

“哎!大少爷和二小姐好不容易过上些好日子,怎么一刻都不能消停呢。”梅姨轻轻叹了一声“少奶奶这么好,怎么他们…”

“梅姨,我嘱咐你收起来的东西都在吗!”

“都在!”梅姨赶紧说道:“我藏得严严实实的。没人找得到。”

“什么东西?”文墨好奇的看着神mì

的两人。

“当然是证据啦!”

文墨看着二人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锅碗瓢盆拿出来,真的很难相信这些东西就是所谓的证据。

“东西都在这了。”梅姨有些碎碎念的清点着桌上的东西“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二小姐是无辜的。她从不进厨房,怎么知dào

哪盅药汤是二奶奶的。而且,看守的家丁们都偷偷传着说是真的见过一个面生的丫鬟,后来却又不知所踪了。哎,想想也是有人里面捣鬼。”

“那他们还逼你和冰妍。”文墨有些气不过。

“谁敢站出来说话?二娘和三娘都想赶我们走,谁敢说个不字。大宅里的人都要明哲保身,当真是不为自己考lǜ

吗!”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欺负你们。靖榕哥的事情已经让你受尽了委屈,为什么现在还要你们承shòu这么多。无颜姐,我看你干脆和冰妍住到我家去,我文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也绝对养的起你们。”

“以后这种话少说,我不希望有人在背后戳冰妍的脊梁骨。”蔡彩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们再怎么横行霸道我都不管,可出这样的烂招陷害冰妍就是不行。欺负我在乎的人,就永远别想过好日子。”

“咔擦”一声,蔡彩毫不留情的掰断了手中的筷子。

文墨用力的咽了咽吐沫,大声地说道:“有什么需yào

我帮忙的。”

“这呢!”蔡彩边说边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送到文墨面前“替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文墨接过中药渣,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当归,川穹,厚朴,白芍,艾叶”文墨边嗅边嘀咕道,突然,他皱起眉头大嚷道:“谁在十三太保里面放红花,这不是胡闹吗!”

蔡彩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无论是谁这么做都不值得被原谅,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啊!文墨,你说能不能从红花这味药入手找到真凶?”

“红花不同于五石散,除了女子上面的病症。若是用得好还能治疗血瘀阻滞,气血不畅。药铺里还是比较普遍的。”

“我当然知dào

,否则我以前楼下的爷爷奶奶们也不会组团去医院挂这个。”

“挂?”

“那个,我的意思是用途广泛。”蔡彩轻轻托住下巴“可惜这个年代科学落后,要在我那个年代,什么指纹啦,dna啦,分分钟都能解决这种小案子。”

“指纹?”文墨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我们手指上纹络,根据宋慈洗冤集录的记载,每个人的指纹和掌纹都是不同的。”

“虽然无颜姐说的什么我不太懂。可我倒是有办法弄到你说的什么指纹。”

“什么意思?”蔡彩猛地将脸凑到文墨面前。

“我刚刚看了煮药的瓷罐和锅底,发xiàn

煮药的人太不小心,居然将药煮洒了。”

“那又怎样?”

“这药渣里还有一味红旱莲,应该是不懂得小徒弟将红旱莲和红花弄混了。”

“红旱莲?”

“我们去找一斤海带,海带你知dào

吧。就是长在海里的草,用十碗水煮成一碗,然后将这海带水涂抹在瓷罐之上就能找到你要的指纹。”

直到后来蔡彩请教杨馨,她才知dào

这是一个复杂的化学反应,海带水熬煮之后会有大量的碘,而碘又能让红旱莲中的芦丁成分产生变化。

总之,看上去讷讷的文墨倒是用古代人的智慧替蔡彩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转眼间五日期限将至。二娘和三娘那边也分别派人来施加了压力。可蔡彩依旧表现出很淡定的模样,总是坐在屋子里写写画画。

“那个,我出去一下。”张靖榕陪着蔡彩坐了个把时辰,其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看她的脸色。

看着他坐如针毡的模样,蔡彩也猜到了几分。

“去哪!”

“那个…”

“你知dào

骗我的下场。”

“我不是要骗你,我就是怕你不高兴。我也不是要去看凌心儿。我怕她又派人过来骚扰你,我保证坐一下就走,绝不耽搁。”

“你去啊!大门开着你为什么不去!我有拦着你吗!你去多久我都不会介yì

,最好去了就别回来。”

张靖榕看着她,突然笑了。

“有病啊!”

“你。是不是吃醋啊?”

“吃你妹!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的时候要看见你坐在这,否则你就完蛋了。”

“那你小心。我去给你那件薄衫。”

蔡彩并没有告sù

张靖榕,她去了衙门。

她已经用文墨的方法找到了那个可疑的指纹。

更加巧合的是,那个人有六指。

她在府里打探过,张家没有一个人有六根手指头。也就是说,找到这个六指人,就能找到真凶。

这儿虽说不大,可想找一个人却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蔡彩想到了最有效直接的办法,请衙门帮忙。

“今天那阵风将张家大少奶奶吹到衙门里来了。”县官大人亲自接待,好似与自己非常熟络。

“大人,小妇人此次来的目的的希望大人帮个忙。”

“是吗?”县官大人微微一笑“大少奶奶可能有所不知,靖榕过世的娘亲是本县亲梅竹马的表妹,我们两家还沾着亲呢,不过多年未来往就是了。还记得靖榕和冰妍小时候,他们娘还会带着他们来县衙看本县。”

“原来是舅老爷,那表侄媳妇这个忙您就一定要帮了。”

“可以啊!”县令大人爽快的点头“不过,我要先请张家大少奶奶帮本县一个忙。算了,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说我是叫你无颜还是姑姑呢?”

第四十八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蔡彩波澜不惊的笑了笑“大人,您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我那过世婆婆的表哥,怎么能叫我姑姑呢。”

“本县是此地的父母官,若是连自己的县民都分辨不出来,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人有相似,或许大人认错了呢!”

县令也不多言,而是转身从一个木盒子的底部拿出一张画。

画像展开,蔡彩忽的感觉到一丝凄凉。

曾几何时自己也能露出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

县令不慌不忙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薄纱轻轻地遮住了画像中眼部以下的地方。

即使岁月流逝,蔡彩的眸子里依旧流转着动人的灵气。这个画师真的很厉害,能将自己描绘的入木三分。

蔡彩讪笑了笑,慢慢站起了身子。

“我倒是想知dào

自己现在的身价是多少,如果把我交上去会不会让你连升三级?”

“既然你知dào

自己对皇上如此重yào

,为何要躲躲藏藏呢!”

“既然你早就知dào

我是皇上要找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把我交上去呢?”蔡彩并不直接回答县令的问题,而是颇为轻松地围着他绕了一圈“我的舅老爷,你不会是还惦念着我死去的婆婆吧。”

“靖榕那个傻小子到底哪里好,竟然能让你放qì

后宫之首的位置。你知dào

天下有多少姑娘希望得到皇上的心吗!”

“舅老爷,自古帝王多薄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这幅画是皇上画的。”县令拿起画像,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总是觉得画师的画不出你的神韵,于是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你的样子。以前我觉得从此君王不早朝是天底下最糊涂的事情,可看着咱们当今皇上,我才感觉到这该是多么深的一种感情。”

“县老爷也挺八卦的啊!难不成是皇上亲口告sù

你的?我在就对这种言情剧的老套路百毒不侵了。既然我当初选择离开,今天也不会因为一幅画回到他的身边。”

“我不会用你去换锦绣前程的,下个月我就回到湖州府上任。你和靖榕好自为之吧!”

“那就先恭喜舅老爷升官了。不过,要是被我知dào

舅老爷出卖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我要是想要出卖你就不会多做唇舌了。过河拆桥历来都是皇室惯用的招儿。”

“舅老爷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保护好应该保护的人。”

“即使这样。我还是要将东西交给你。”县令起身从另一个木盒的深处拿出一封信放到蔡彩手中“这封信应该每个县衙都有,说是看见你之后要转交于你。”

信封上只有蔡彩的名字,可她看的出来,这是封棋的字迹。

一别经年,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蔡彩觉得自己的心被揉了一下,拿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

或许,她不该打开这封信:

阿彩,你能看到这封信,那我就放心了。

不知dào

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你那里热不热。饭菜合不合口味?

记得天冷加衣,下雨打伞,没有我在身边,终究是不能放得下这些事情。

阿彩,我去过很多地方找你。可是找不到。这些日子,能想到的法子我都想了却依旧寻不到你,我想要的不多,哪怕知dào

你平安,知dào

你开开心心,衣食无忧也好。

没有你在身边,日子似乎一天天的也过去了。可我知dào

,我的灵魂早就跟随着你飘走了。

曾几何时,我曾经费尽心机将你留在身边,你却还是走了。为何你会这么狠心,能够毫不留恋的抛下我?

你依旧觉得你我之间只是一场游戏吗?就是我们之间是一场游戏,我早也就输给你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从我将心寄托在你身上的时候开始…

对不起,直到最后,还是没没有能力让你留在我身边。其实,我也没有法子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我能拿出来给你的,已经是我有的最好的了,怎么才能让你看到我呢?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要怎么乞求才能让你回来呢?

时至今日,我早就不想再问你爱或不爱,因为我知dào

,不爱你这件事情我根本做不到。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我知dào

你又会嫌弃我矫情,又会说我就知dào

情情爱爱。娘和大伯的身子都很好,不用担心。

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你。

看完信,蔡彩竟是忍着一滴泪都为落下。她平静地收起信,慢慢的放在袖口里。

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听得多了,却终究没有如此撕心裂肺。

自己是该有多么的铁石心肠,残忍无情。

“其实咱们皇上真的很可怜。”

“那你去嫁给他啊!”蔡彩故yì

挑挑眉。

“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听说房大人和李大人两位铁骨铮铮的汉子都为这封信感动落泪,你怎可无动于衷呢!”

“感动落泪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他们两个绝不是什么汉子。一个傲娇腹黑,一个呆萌小白,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他们两个绝对是国民cp!”

“不明白你说些什么。”县令大人气呼呼的甩了甩袖子。

我能哭吗?

为封棋付出的感情流泪?

她怕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她怕自己会玷污了这样一份纯真的爱情。

封棋,如果我这辈子不能给你你想要的,那我保证,绝对不打扰你的生活,不让你在为我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出了衙门,蔡彩心乱的很。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才回到了家里。

当她回家的时候,发xiàn

自己的屋子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你们是要把张家都搬走吗!”蔡彩艰难的从凌乱的包裹之间穿梭着“金银细软带着也就算了。是谁把恭桶打包的。”

蔡彩怒不可遏的嚷着。

“是靖榕哥啊!”低头忙着打包的文墨嘀咕着:“你以为谁乐意打包拿东西。他说这个恭桶你好不容易用惯了,要是换了的话会如厕不畅。”

“放屁!他人呢!”

“联系宅子去了,说是咱们出了张家先得找个地方落脚。我就说先住到我家吗!我家地方够你们住。”

“我的能力就这么不值得你们相信吗!”蔡彩不满的吼道:“说不定我能摆平这件事情呢!”

冰妍坐在那大口嚼着冰糖葫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哥说了,不想你再留在这吃苦头,不管能不能还我清白,我们都毅然决然的离开。”

忽然间,蔡彩觉得自己袖子里的那封信没有那么膈应了。

抛弃封棋选择这么一个混蛋。不知是对还是错。

可现在看来,她的选择也没有那么差。

“那先收拾着吧!嫂嫂的这点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果不其然,当所有人知dào

张靖榕都在忙着住处的时候,嘲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蔡彩的一世英名啊!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你放心。就算我们离开张家也能继xù

找线索证明冰妍是无辜的,现在我们想走。”张靖榕削着苹果皮,不停地看着蔡彩的脸色。

蔡彩翻了个白眼,继xù

盯着一地的包裹闹心。

“我告sù

你,你别想我帮着拎一个包裹。”

“都由我负责。不过银票和细软那个包裹你得收着,你知dào

我和冰妍都不靠谱。”

“知dào

就好。”

眼看蔡彩的心情刚刚好转,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虚弱的凌心儿被丫鬟搀扶着,几乎是跪倒在蔡彩的面前。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相公。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看着凌心儿哭的伤心欲绝。蔡彩却再有没有了那丝怜悯之情。

“我们离开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蔡彩平静地说道:“不得不承认,是因为我才会有人想要害你们母子的性命,所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姐姐,我真的不能没有相公。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

“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这么激动。”张靖榕有些头疼的说道:“就算我在又能如何?我和你根本没有感情,你跟着我也是吃苦受罪。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爹和四娘会好好照顾你,家里也不会再有人因为恨我而伤害你们母子。”

“扶你们主子回去吧!”蔡彩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若你能留下他,我绝不会开口说个不字。”

蔡彩,直到现在你还要抢走他吗!

凌心儿趴在地上紧紧攥住了拳头。

蔡彩。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月上三竿,蔡彩轻轻推开房门,她的身上虽说只披了件薄纱却依旧被月光映射到光彩动人。

张靖榕这个呆子不知是不是怕她生气,又不知dào

跑哪去了。

蔡彩吸了吸气,转身向后院走去。

当蔡彩走到后院时,已经有人在高台上等了。蔡彩慢慢眯起眼睛。挪开了脚边一盆挡路的牡丹花。

“没想动最后还是被你查出来了。”来人背对着蔡彩,骨子里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寒意。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真没想到你除了阴险,会演戏之外,连心肠都这么硬。”

“哈哈!”凌心儿笑了几声“若是你和我一样走投无路,你也会这么做的。”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所以你没有告sù

所有人是我搞的鬼。哈哈!原来你还是想让我幡然醒悟。然后对你感恩戴德?蔡彩,你这种贱招对我根本不管用。”

“冥顽不灵!要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不会让我找到那个六指的女子。”

凌心儿缓缓转过身,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精于算计,蔡彩,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时候。”

第四十九章 鹿死谁手?

蔡彩脸上的表情依旧那么平静。

她向后挪了挪,低下头踢开了一颗小石子。

小石子顺着阶梯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早就知dào

约我来的人是你。”凌心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说着,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扔在了地上。

这封信是蔡彩写的,信上赫然写着:

是我在你的汤药里加了红花,如果你不想遇到更大的麻烦,今晚亥时在后院凉亭处等。

“我觉得自己的字已经临摹的很像了。没想到这招请君入瓮被你识破了!”

“有哪个乡下姑娘用得起那么贵的宣纸。我也不瞒你说,这人还是三娘找来的呢,说是绝对可靠。现在想想,三娘说的话也不是很靠谱。”

“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凌心儿,你聪明如斯,为何不知dào

她是在处心积虑害你呢!”

“她心肠歹毒也比你强!”凌心儿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你知dào

我有多恨你吗!凭什么你可以事事顺心,凭什么你可以得到张靖榕的心,我哪里不如你!我最讨厌你这副悲天悯人的好人模样,你知dào

吗!这个张家最会伪装的人就是你。”

“悲天悯人和精于算计并不矛盾,否则,我就死在你们这些人手里了。”蔡彩向前走了一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至少你永远都比不上我!”

“你!”凌心儿怒极,伸出右手就要打她却被蔡彩一把攥住,牢牢地箍住了她的手。

“你想干嘛!”凌心儿恶狠狠地看着蔡彩。

“所以说你们这些表面上像小白兔似的人最让人害pà

!”说着,她将凌心儿的手硬扯到自己的胸口上“不过,我这个人最不吃你们这套!”

“放手!”凌心儿甩开她,怒气冲冲的嚷道。

蔡彩也不再多言,转身看向不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让她微微闭上眼睛。

“无颜,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这封信足以成为我扳倒你的机会。你说如果这封信被人看到了。又恰好kàn

见你和我在,大家会怎么想呢?到时候就算你找到那个六指的女子我也会说你诬陷我。这样一来,相公还会痴迷你这样一个蛇蝎妇人吗!”

吵吵嚷嚷的声音由远及近,凌心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蔡彩慢慢转过身。轻声说道:“我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虽说不是每件事情都要赢,但我绝对不想输给自己讨厌的人。”

凌心儿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蔡彩向前一步轻踏,好像刚刚石子那样咕噜咕噜的从凉亭的木阶梯上的滚了下去。

“啊!”

此起披伏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蔡彩伸手感觉着自己的心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蔡彩其实是清醒的,可她暂时不想睁开眼睛。

在她很小的时候体育老师就教过如何在摔落的时候保护重yào

的部位。

挪开花盆是防止有东西砸伤她的头。

踢落那颗石子是为了让自己身上皮外伤显得更加惨烈一些。

到底是什么也让自己变得这么不折手段。

她以后更没脸说别人卑鄙无耻了。

冰妍的哭声让蔡彩觉得心烦意乱,真不知dào

这丫头的精神状态怎么这么好,已经从天晚上闹到现在了。

而文墨也从夜里劝到现在。真不知dào

她哪里来的耐心。

“你确定她没事吗!”张靖榕握着蔡彩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为什么她还没醒。”

“靖榕哥,你不能怀疑我。无颜姐真的没有大碍。”

“什么叫没有大碍。”冰妍扯住文墨的袖子“你看看她腿上的伤口,你看看她胳膊上的划痕,嫂嫂现在该有多痛你知dào

吗!”

“冰妍,那真的只是皮外伤。”

“我不管。你让嫂嫂醒过来。否则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哎!”文墨挠挠头“本来我不想用这招的,看来现在只有疼痛能刺激她了!”

疼痛?不要!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很痛了!该死的文墨,你个庸医,我不能原谅你。

“冰妍,你能不能安静点。”张恒雄和四娘一脸严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让大夫好好kàn

看。”

“爹!”一看张恒雄进来,冰妍的眼泪又像开闸似的“爹,你一定要为嫂嫂做主啊!”

“这件事情都是你的错!”张恒雄看上去恨不能将张靖榕暴打一顿“你为什么不看好她。难道她还不够惨吗!”

“根本就不是靖榕哥的错。”文墨直起身子,有些赌气的说道:“张老爷,若不是你一再的纵容,张家宅子的这些人也不会变的这么恶毒。”

“你小子说什么!”张恒雄恼火的揪住了文墨的衣领。

“难道不是吗!无颜姐根本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你说什么!”张靖榕推开张恒雄,牢牢地抓住了文墨的胳膊“你再说一遍。”

“这件事情也是我替无颜姐诊病的时候发xiàn

的,本来想等到无颜姐醒来再加以确认。可现在看到张老爷如此蛮横,我心里的这口气也真是忍不下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文墨,不许说了!”蔡彩睁开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

“无颜,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张恒雄一拳打在身旁的桌子上恶狠狠地骂道。

“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都不希望爹爹现在追究。”

“嫂嫂!”冰妍急乎乎的上去拥住蔡彩,吸着鼻子在她的身上蹭了蹭“你终于醒了!”

“无颜,你告sù

我,到底是不是凌心儿推你下去的。你说,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她。”

“爹,我说了!等凌心儿身体好了再说!”

蔡彩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可拒绝,张恒雄盯着蔡彩看了半天,轻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张靖榕心疼的一把攥住她的手。

他抚摸着蔡彩掌心的疤痕,痛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

张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dào

他们的大少奶奶受了伤。

可谁都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恒雄也警告了所有人,不允许在蔡彩养伤期间再提让他们离开张家的话。

二娘和三娘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言。

日子又好像回到了以前,唯一改变的就是张恒雄找了三个大夫同时料理凌心儿的身子。

“嫂嫂,你腿上的伤口没有留疤!”冰妍小心的将药擦在蔡彩的伤口上“文墨的药真的很有效呢。”

“对。你的文墨天下第一。”

“嫂嫂,我发xiàn

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冰妍小声的嘀咕着:“哥哥上次买回来给你染头发的徽墨都没怎么动过哦!为什么你的头发怎么还这么黑啊!”

蔡彩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冰妍的头发。

“药熬好了,趁热喝吧!“张靖榕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上面还摆着蜜饯和蔡彩喜欢的点心。

“张靖榕,为什么你最近总是躲着我?”蔡彩耸了耸眉毛“你不会以为我故yì

想留在蹭吃蹭喝,所以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明知dào

不是这个原因。”张靖榕小声的嘀咕。

“至少能证明她不是个乖乖地小白兔。以后长点心眼就行了。”蔡彩拍拍张靖榕的肩膀洒脱的笑了。

张靖榕突然觉得她变了,那种渐行渐远的距离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

“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请你们去一趟。”

蔡彩将身上的薄衫拉了拉。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看着满屋子的人,蔡彩觉得大家走到这一步真是可悲极了。

比起这步步惊心的张家,以前的蔡家真的可以评上五好家庭。

“坐吧!”张靖榕向张靖榕和无颜招招手,示意他们做到自己的身边。

“老爷,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嘛?”三娘故yì

说道:“怎么这么隆重啊!”

“哎呦。无颜的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这笔账我们总要好好算算啊!”

“还是算了吧!”凌心儿已经攥紧了手中的那封信,无论无颜有什么本事,她今天都要让她付出代价“反正大夫说我的身体已经康复,孩子很健康,没有问题。”

“闭嘴!”张恒雄重重的拍在身边的桌子上。

众人吓得浑身一颤,面面相觑。

张靖榕这人虽说阴晴不定却鲜少在人前发这么大的火。

“今天我让你们过来是为了宣bù

两件事情,从明天起。我会让靖榕逐步熟悉家里的产业。”

“什么?”张靖语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爹,张家是我们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你怎么能让一个莽夫…”

“张家没有你们也可以很好,他是张家的长子,我觉得这件事情并无不妥。”

“老爷!”二娘和三娘几乎尖叫起来。

“第二件事情。”张恒雄冷着脸将目光挪到凌心儿身上“收拾好包袱,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去江北的宅子。”

凌心儿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她根本不相信张恒雄在和她说话。

“爹!”凌心儿猛地站了起来。

她的手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惊讶的看着张恒雄。

“不要拿孩子威胁我!就算不要这个孙子,我也绝对不能允许你再留在张家!”

“爹,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前段时间姐姐身子不便,媳妇一直隐忍不发。如今…”

“文墨,你进来!”张恒雄大声的嚷道。

文墨和冰妍并肩从外面走了进来,冰妍的手上还捧着当日蔡彩跌倒时穿着的衣服。

第五十章 一种叫爱情的毒

张靖榕紧紧攥住蔡彩的手,手心微微冒汗。

“怎么,舍不得?”蔡彩有些戏谑的说道。

“是因为想到你吃过的苦。”

蔡彩浅浅一笑,第一次反手轻轻握住。

“文墨,告sù

我事情的真相。”

“冰妍,脏衣服呢!”文墨昂起头大声地说道。

“在这呢!”冰妍从不怀疑文墨所说的话,忽的将衣服抖开,利落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灰尘随着衣服散落开,呛得众人一阵咳嗽。

“你们看!”文墨指指胸口处清晰的五指印“这就是推无颜姐下楼梯的凶手留下的印迹。”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一直以为蔡彩从长亭摔落是因为他们不想离开张家。

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凶手?

站着的凌心儿突然愣住了,她看看衣服又看看蔡彩,一时间说不出话。

“就是你!”冰妍上前一把攥住凌心儿的手“就是你推我嫂嫂下楼梯的。”

“我没有!你们不要冤枉我!”

“那就比一比啊!宋慈大叔说掌纹是不会骗人的!”

“我不要,你们合起伙来害我!”凌心儿向后退了一步,袖口里的信慢悠悠的飘落在地上。

凌心儿慌忙之下想要去捡,却被文墨率先抢走。

“你们看,下毒的人根本不是冰妍。”文墨对着众人大吼:“根本就是你们处心积虑想要赶走冰妍。你早就知dào

是别人下的毒对不对!你真是恶毒。”

“不,我没有!”凌心儿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摇着头“这封信是姐姐给我的,是姐姐下的毒。”

“她处处维护你,为什么你还要害她。真想知dào

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男人总是对柔弱的女人怜香惜玉,这是天性。

蔡彩从不和天性作斗争,自己个性强硬已经改不掉了,可偶尔做做弱者并没有坏处。

“难道你的心不是黑的吗!我哪里不好,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你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自己。”张靖榕不再给凌心儿任何希望,他不爱她,永远都不可能爱她。

“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凌心儿疯了似的向后栽了几步“我不能走。我不要离开张家,我怀着张家的孩子。不,不要!”

“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峰回路转啊!”三娘心中急切,面上却依旧详装镇定“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么样都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非得把这个家拆散不可吗!”张恒雄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别以为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知dào

,你们是不是都想去大牢里看看那个六根指头的女人。”

三娘的脸色忽的变了,整个人脱力的向椅背靠去。

“这根本就是你设下的圈套。”凌心儿猛地向蔡彩扑过去“你在算计我!那天晚上是你的阴谋。”

“相信你的人会永远相信你,所以不用解释;不相信你的人就算说破嘴皮也不会相信你,我和你的关系并不值得我多费唇舌。”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够了!”张靖榕拉住她的手。咬牙说道:“不要逼我动手打女人。”

“管家,带她走。”张恒雄黑着脸摆摆手“你们都给我好好反省自己,整个家都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要是再被我发xiàn

就统统滚出去!”

“嫂嫂,我们也走吧!”冰妍拉起蔡彩。气呼呼的对被家丁拉着的凌心儿哼了一声。

“无颜,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凌心儿挣脱着那些人的纠缠“就算你赶走我又怎么样,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这样对孩子没有好处。”蔡彩淡淡的说道:“他是你的骨肉,难道不应该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吗?不要再伤害他。”

“我不用你假惺惺。”凌心儿发疯似的踢着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只是个替代品,张靖榕根本不爱你。”

“或许吧!”蔡彩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

“你知dào

吗!他连在床上都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不过很可惜。那个人不是你,无颜!他爱的人是蔡彩,那个永远都住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女人。”

蔡彩的心一紧,脚下的步子停住了。

“你不要挑拨离间!”冰妍恼火的嚷道:“大哥最爱的人是大嫂,你是坏女人!”

张靖榕觉得自己窘迫的厉害,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蔡彩。

那天晚上他的确以为身下的人就是蔡彩。

“是吗?”片刻失神后。蔡彩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凌心儿“他既然那么喜欢那个蔡彩为何没有娶她为妻呢?我记得相公的第一任妻子并不姓蔡,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下你的心里也平衡了吧,说不定他对我也是虚情假意。”

“你!”凌心儿万万想不到眼前的人会如此平静和洒脱。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这辈子别再为不爱自己的人伤心。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流眼泪。”

凌心儿,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真的可以幡然醒悟,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今天张恒雄的举动在情理之中,却又是在蔡彩意料之外的。

她怎么都想不到比蔡慕还要在乎名声和家业的张恒雄会让张靖榕接管家中的产业。

或者是因为经lì

了这么多事情他看开了;又或者他迫切的想要留下自己。

可无论出于任何一种原因,蔡彩都真心的感谢这个公爹,感谢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扶了一把。

想到这,蔡彩更加不忍心离开张家。

若自己真的走了,张靖榕那个笨蛋还不败了这个家。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包袱里的衣服叠了又叠,心里又忍不住回想着凌心儿的那番话。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蔡彩,那自己算什么?

因为他还惦念着自己而高兴,还是因为他惦念着自己还对其他女人这么好而恼火?

尽管她就是她。可毕竟那个时候是蔡彩,这个时候是无颜啊!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门被人打开,冰妍拉着有些尴尬的张靖榕走了进来。

“嫂嫂。大哥在门外徘徊了很久都不敢进来呢!”

“他可不是不敢进来吗!”蔡彩冷笑了笑“当众被凌心儿说着那样多难堪啊!你说说,连身下的人都能喊错,凌心儿得是忍了多大的屈辱。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掀过去,打他个筋断骨折。”

“那大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喊错吗?”冰妍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的意思。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会自己房间去收拾。”蔡彩也窘迫的厉害,有些不耐烦的打发道:“否则明天不让你见文墨。”

“那我收拾完了再来找嫂嫂,我要和嫂嫂睡。”

“我不要!一个大姑娘整天和嫂子睡像什么话,以后怎么嫁人。”

可当冰妍回屋收拾之后,张靖榕和蔡彩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两人各收拾各的。有时候四目相对又赶紧低下头去。

“张靖榕!”

“恩?”张靖榕赶忙丢下自己手上的活。

“你过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和你说。”蔡彩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想了很久,有些事情她要和他说清楚,是走是留。还是要决定的。

“怎么?不舒服吗?”张靖榕坐到蔡彩身边,习惯性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我必须告sù

你一件事情。”蔡彩从未如此严肃的和张靖榕说过话“其实凌心儿说的没错,是我在背后搞了鬼。”

“啊?”张靖榕瞪大了眼睛。

“不是她推我下去的。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事先计划好的,我故yì

留下破绽,让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抓住我的把柄,也是我在手上涂上朱砂趁机擦到了她的掌心上,胸口的那个掌印也是我故yì

让她留下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靖榕的情绪并没有发生变化。好像他完全知情。

因为我不想让凌心儿把你抢走。

“你可以不告sù

我的!”

因为我不想再让我们之间充满谎言和欺骗,我不想让这份感情产生裂痕。

“那到底是谁下的毒?”

“当然是她吗!我像那么下作的人吗!要不是她做了这么多坏事,我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的心里也很愧疚,你非要在我心口上补一刀吗!”

“我可以认为这一切是因为我吗?”

“啊?”蔡彩有些纳闷的看着眼里闪着泪光的张靖榕。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对吗?忍住良心的谴责做一些你不认同的事情,却顾忌着她怀着我的骨肉。所以不忍心伤害她。”

“自作多情。”蔡彩习惯性的傲娇着。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张靖榕猛地将蔡彩塞进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蔡彩防备的心刹那间变得粉碎。

恨得力量根本不足以与相爱的力量抗衡,即使曾经那样怨恨,那样懊恼都不及他这一句留在我身边更有份量。

蔡彩知dào

。她也早已中了毒,一种叫做张靖榕的毒。

“真的不怪我的话就不能秋后算账哦!要是我们以后吵架你敢拿这件事情来刺激我,你就死定了。”

“好!”

温柔的烛光映照在蔡彩的脸上,她美得令人心神颤动。

不知不觉的,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今天的她,没有大声骂自己色狼,也没有恶狠狠地揪住自己的耳朵,而是轻轻地抬起下颚,闭上了眼睛。

张靖榕忽的将唇凑过去,隔着纱巾吻了一下。

“张靖榕,你确定不要揭开吗?”

第五十一章 无怨不成夫妻

张靖榕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仿佛自己刚刚听见的是幻觉。

他看看蔡彩水汪汪的眸子,脸刷的就红了。

张靖榕紧张的擦了擦手心的韩,不知主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慌张的摇摇头。

“怕什么?”蔡彩放慢音调,慢悠悠的将脸凑过去“说不定不会让你失望呢。”

张靖榕的脸更红了,他的后脑勺砰的撞在床柱上却不知dào

呼痛。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蔡彩嘴角的笑意更甚,不知dào

为什么这呆呆的样子就是很让人着迷。

“你别…”张靖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害羞啊!”蔡彩脱鞋上床,半靠在他的身上“你确定不看看嘛?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在床上喊错名字了。”

张靖榕突然愣了。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彩。

他以为她只是在逗弄自己。难道不是吗?

张靖榕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的眸子,心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

他做梦都想让她告sù

自己一切。

他做梦都想念叨着她的名字。

他想和蔡彩在一起,一生,来生,生生世世。

“不看就算了。”蔡彩闹够了,也懒得和这块木头计较“要是以后在我的床上喊错名字,我可饶不了你。”

蔡彩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却被张靖榕当了真。

当蔡彩准bèi

下床穿鞋的时候,张靖榕的将她一卷,牢牢地箍在怀里。未等蔡彩反应就被张靖榕压在了身下。

“你给我起来,重死了!”蔡彩不轻不重地在张靖榕肩上打了一拳。

“不试试看怎么知dào

我不会喊错名字。”张靖榕的声音哑了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张靖榕,你要死啊!”这下换蔡彩红了脸,她就是嘴上占占便宜,压根没想到他会来真的。

“是啊!已经快死了!都是你害得。”

蔡彩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可以烧炭了,她捂住疯狂跳动的心。别扭的动了动身子。

“别动!”张靖榕依旧抱着他“我的忍耐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那一脸邪魅和狂妄,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

蔡彩从没有告sù

他,她喜欢看到他不可一世,霸道嚣张的模样。

“张靖榕。你这呆子,平日怎么没看你这样。”

“那个人从我生命中消失时,我的尊严,骄傲,梦想和所有的一切都随之逝去了,呆傻也好,愚笨也罢,反正没有她在身边,日子都是一样。”

“那你现在呢。”

“因为有些人似乎又回来了。爱一个的感觉应该不会错,更何况。她就是我的命。我很想知dào

,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蔡彩彻底傻眼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张靖榕,一时间忘了反抗。

张靖榕的右手有些微微发抖,有些粗糙的手滑过她的脸颊轻轻地放在了耳畔。

蔡彩感觉自己的面纱就快被揭开,却根本没有力量去阻挡他的动作。

“嫂嫂!”清脆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蔡彩的心一下子又跳了胸口,她惊慌失措的起身,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张靖榕的额头。

“啊!”开门声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兴奋地尖叫。

张冰妍一边捂着脸一边大嚷着。

“张靖榕!”蔡彩懊恼的拍了拍张靖榕的身子“你快压死我了!”

张靖榕也不多言,故yì

在她脖子上啄了一下。

“要死了!起开。”

张靖榕笑眯眯的要起身,胳膊一挥竟带动了手上的动作,刷的将蔡彩的面纱捋了下来。

突然起来的动作让蔡彩赶紧捂住了脸,慌忙的用被子遮住。

“我不是故yì

的。我替你蒙上。”张靖榕赶忙将面纱递给她。

“张靖榕,你这个坏蛋!”张冰妍突然叉起腰,不高兴的撅起了嘴“你竟然背着我偷偷揭嫂嫂的面纱,你说好要和我一起看的。上次就是咱们一起看的。”

“嘘!”张靖榕想要堵住冰妍的嘴却为时已晚。

张冰妍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转身要逃。

“站住!”蔡彩的眼神立kè

变了。

张靖榕恨不能掐死自己才好,糟了!阿彩的战斗力又升到顶层了。

“嫂嫂!”张冰妍的声音微微发颤。

“给我说清楚!”蔡彩几乎是在磨牙。

“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虽然是我偷偷地摘掉了你的面纱,但大哥也看见了!他还让我不要告sù

任何人。都怪他啊!”

“张冰妍!”

“什么时候的事情!”蔡彩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向张靖榕,好像要将她拆骨入腹。

“好久了,还是你第一次昏倒的时候。”

“可以啊!”蔡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随手掀开了被子。

那张脸依旧会让自己心跳加速。

只是他压根想不到他们第一次再重逢竟会是这个场面。

“张靖榕。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演技派啊!”

蔡彩是真的生气了,张靖榕感觉到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快直立了。

“你这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耍的我团团转觉得很有意思吗!”蔡彩气的攥紧了裙摆“你想怎么样?看我出糗?看我不知廉耻的留在你身边。还是你觉得吃定我了!”

“嫂嫂!”

“你别说话!”蔡彩气的眼眶含泪“张冰妍,我没想到你也会合着伙来骗我!”

“嫂嫂,我不是故yì

的,我…”冰妍记得去拉扯蔡彩的衣服。

“阿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骗你,我是…”

“张靖榕,你觉得很得yì

吧!你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就像傻瓜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你欺骗!”

“阿彩,你听我解释。”

“混蛋!”蔡彩用力的推开张靖榕,哭着跑开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作聪明,他早就知dào

自己是蔡彩。

张靖榕这个混蛋,居然就这样看她的笑话。

蔡彩在漆黑的走廊里奔跑着,她不知dào

自己应该去哪。她也不知dào

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泪水向决堤似的淌下。

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哪,她觉得身上一丝气力都没有。只得软瘫在角落里。

夜已微凉,蔡彩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自己像只鹌鹑似的缩在黑暗的角落,凄惨极了。

她吃力的扶着墙角站起来,眼睛看着一片黑暗的夜色出神。

她真的累了。

她和张靖榕真的只有靠隐瞒和欺骗才能安稳的生活下去吗!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感情。

蔡彩无力的吸了吸鼻子,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无颜?”

背后的声音吓得蔡彩一激灵,她不敢动弹,深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

“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呀!”

“四娘!”蔡彩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哇哇的哭了出来。

“乖!别怕,有四娘在!”四娘轻轻揽住蔡彩“你怎么跑到这没人后院来了。靖榕找你找得都快发疯了。”

四娘见蔡彩不说话,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无颜,靖榕真的很担心,你还是和我早些回去吧。”四娘轻轻拍着蔡彩的背。

“我才不要看见他,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无怨不成夫妻。夫妻之间不存zài

这些。”四娘轻声劝道:“若是夫妻间都这么较真,我和你爹早就过不下去了。”

“他就是个骗子,他将我耍的团团转,我恨不得永远不要理他。”

“凌心儿好不容易走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知dào

珍惜呢。夫妻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一些欺骗和谎言那真的是在所难免,重yào

的是他所做的是不是真zhèng

伤害了你。”

“伤害我了啊。我多糗,多没面子。”

“你们两个经lì

了重重困难,就为了面子而分开?”四娘无奈的笑了笑“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

“才不是,他就是个骗子,我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他。我是真傻。被他骗了一次又一次。”

“或许靖榕有苦衷呢?无颜,连我这个旁边者都觉得他对你情深意切,为何你感受不到呢?”

“四娘!”

“因为太爱你,所以会害pà

你离开,所以会害pà

你受伤。或许他的谎言是善意的,是无可奈何的。”

蔡彩觉得自己被四娘绕进去了,为什么她也跟着同情起张靖榕来。

不行,蔡彩你绝对不能这么没有原则。

“你先和我回去吧。”四娘轻轻拉住蔡彩“小两口子偶尔耍耍花腔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你得答yīng

四娘,给靖榕一个解释的机会,听听他是不是有何苦衷。无颜,我一直拿你们当自己的孩子,真心希望你们可以开心开心的过日子。”

“谢谢四娘,我也有那你当娘的。”

“乖了。”

“今天爹会去你那吗?”

“啊?”

“如果我妨碍你们就不好了。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和爹努力生孩子才对。”

“无颜,你这丫头。”四娘羞涩的唤了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四娘住的是个僻静的院子,不气派,修饰也很简单。

院子里随意的种着花草,右边的角落里还特地开出一块种上了蔬菜。

水缸、铁锹随意的堆在一边,朴实的吓人。

可这个地方竟让蔡彩无比熟悉,想起了她和娘亲后院,想起了那段虽然辛苦却很开心的日子。

“这些东西都是你爹倒腾的,赶明长好了送些给你尝尝。”

“怪不得爹爹喜欢到你这来,瞧瞧,这才像个家。”

“就属你嘴甜,进来吧。”

有钱,有权又如何?人生在世不就是求着几方清净地和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吗!

第五十二章 真相大白

四娘的里屋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粗糙,温柔的烛光照亮了温馨的小屋,屋子里阵阵的扑鼻香让蔡彩有些心醉。

“四娘,你和爹爹真够恩爱的。”蔡彩打量着屋内的装饰,逗弄着薄脸皮的四娘。

“小丫头。”四娘款款一笑“别说些呆话。”

“本来就是吗,你瞧瞧这化妆镜前的画眉笔。这画眉笔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是你自己画,一定会在胭脂店里选一些笔头偏硬的,哪有人会拿这种小狼毫啊!铁定是每天有人起床替你描眉画腮,四娘,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四娘脚下一绊,慌慌张张的去整理被褥了。

“看不出爹这么疼人啊,难怪四娘如此死心塌地。”

“嘴上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的,打从心眼里疼你的才是值得珍惜的。靖榕随了他爹,嘴上没什么甜言蜜语,却是真心对你好的。”

“他就会说我养你啦,有我在啦。用我们老家的话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指望他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靖榕那孩子实诚,对你一心一意就成了。”

“他哪有什么一心一意,在我之前娶了个媳妇,后来又有一个凌心儿吧。这人花花肠子多呢。”

听着蔡彩这么说,四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撩开帘子进了另外一个屋,不一会便拿出一个盒子。

“说到靖榕以前的那个娘子,我有些东西让你看看。”

一听四娘提起张靖榕以前的那个媳妇,蔡彩没由来的有些不痛快。

“先别吃醋。”

“我才没吃醋。他爱娶谁娶谁。”

“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也不知你听进去没有。以前那个媳妇是靖榕突然带回来的。”

“风流呗。”蔡彩哼了哼“谁知dào

他在外面怎么勾搭上的。”

“你知dào

当初靖榕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

“面有反骨,难伺候。更何况,二娘和三娘铁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他那人三句不高兴就翻脸。”

“都不是。”四娘摇摇头“他是为了逃婚。”

“逃婚?”

“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打小定下了娃娃亲,听说长得可漂亮了。”看着蔡彩不说话,四娘慢慢的放下盒子。轻声说道:“那个姑娘是靖榕从外面带回来的。若是带回来你这样的我还能理解,可带回来的却是如梦那样一个清冷的人。”

“说不定他就喜欢那种类型。”

“如果靖榕喜欢她,就不会不碰她了。”

“这你也知dào

?”

“你又想哪去了。他们两个是分屋睡得。如梦觉得前面太吵,索性一个人住到了没人的后院。或许因为我的性子和她一样不喜欢热闹。她时常会来我这坐坐。”

蔡彩从不知dào

这其中的缘由,听到四娘这么说反倒有些惊讶。

“就因为靖榕突然将如梦带回来,你爹还被气病了。我们向你二叔打听这姑娘的情况,你二叔却只说他们二人都是可怜人,一个被人抛弃受了心伤,一个被当成了替代品。自那之后,靖榕就变的有些痴痴呆呆,每日除了喝酒就是蒙头大睡,哎,想想也让人觉得惨。”

“谁被人抛弃了?谁又是替代品?”蔡彩不自主地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四娘摇摇头“但我知dào

。如梦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说着,四娘拿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都是些针织刺绣的小玩意儿,有香囊,还有枕面。可看得出来她的手艺真的很差,针脚歪歪扭扭。绣的东西也完全看不出模样,只是各式各样的小东西都有,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做给小孩玩的。

“如梦不会刺绣,而且她还是个练武之人。”

“啊?”

“我的娘家是开镖局的,大江南北的人见的多了。如梦手上的老茧绝对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而且她的身上有刺青。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从小就被某个组织训liàn

着。”

“四娘。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黑暗组织都出来了?”

“信不信随便你,可我知dào

以靖榕的性子,他绝对不会随便招惹江湖上的人。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四娘,人家怎么会怀疑你呢。”蔡彩撒娇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你误会靖榕。如梦的身子一直不好,有时候会不停的咳嗽,可她及时不舒服也从不吭声。甚至不愿意让大夫瞧瞧。过门之后一年不到她就过世了。临死的时候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还是丫鬟送早膳的时候发xiàn

的。”

“那为什么还要娶她回来?”

四娘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dào

当工人立碑刻字的时候,靖榕甚至说不出如梦姓什么。他只让工人挑处僻静的地方将如梦埋了。用她的名字立了个牌位,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祠堂看看。”

四娘的话让蔡彩疑惑了。

她一直以为张靖榕的突然离开是因为他的妻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他答yīng

她不见不散的。

想到这,蔡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耻,明明是她犹豫不决,在张靖榕和封棋之间摇摆不定,她却还是希望张靖榕苦苦守候她。

蔡彩,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无颜,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行了,时辰也不早了。(

平南文学网)答yīng

四娘明早起床就原谅靖榕。夫妻之间那个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蔡彩很像告sù

四娘她和张靖榕的纠葛不是那么简单,可看着不善言辞的四娘为了他们说了这么多,她是在是舍不得让她难过。

蔡彩只得轻轻点头,算是应下了。

“这才乖。”四娘笑呵呵的摸了摸蔡彩的头“我去烧些水给你擦擦身子,这儿没有雕花木桶,你今晚是不能泡澡了。”

“四娘,你怎么什么都知dào

。”蔡彩微微挑眉。

“为了让你泡澡,靖榕得提前一个时辰打水、烧水,家里那些丫鬟的气力哪能让你每天都舒舒服服的。”

四娘说的没错。她从来都不知dào

张靖榕为自己做了多少。

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张靖榕所有的疼爱,却从不问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辛苦。

蔡彩,难道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蔡彩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的将桌上的那些小玩意重新放回盒子里。

对于这个叫如梦的可怜女人。蔡彩心里突然充满了负罪感。

蔡彩想的失神,一个不小心将桌上的盒子推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散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

蔡彩慌忙蹲下身子捡东西,还不忘每一件都小心翼翼的擦掉浮灰。

有一个香囊掉到了桌角处,蔡彩弯下腰侧着身子去捡却一不小心撞倒了桌子,反而将香囊压在桌角下。

蔡彩拉住香囊的一侧用劲一扯,香囊被撕拉拽成了两半。

“我的天!”蔡彩懊恼自己做事不稳当,赶忙想看看能不能补救。

可她定睛一看,却发xiàn

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纸片混着棉花掉了出来。、

小纸片被仔仔细细的叠过。折叠的地方避开了纸上的字,好像深怕时间久了之后信上的字会随着折痕而磨损。

蔡彩轻轻展开纸片才发xiàn

那是一封信。

信上的开头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蔡彩姑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去了。对了,还没告sù

你。我叫如梦,是一个暗卫。”

暗卫?蔡彩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冷锋的模样,四娘说的没错,这个如梦真的不是一般人。

“不知dào

为什么,尽管我们素未平生我还是提笔写了这封信,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声音告sù

我,你还会和张少爷见面的。蔡彩姑娘。你是个好人,可我却害了你,这辈子我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错事,却只有对你充满了歉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或许已经知dào

。或许还不知dào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离开了王爷。对,是王爷派我去的。她让我假扮成你,说是你派我来打发他的。这样一来便能赶走张少爷。谁知dào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自己也着了老王妃的道。世事因果循环,还是少做坏事的好。”

蔡彩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下,不知dào

该如何反应。

如梦是封棋派去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呢?连封棋都看出来了。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被老王妃反锁在房间里,她会和张靖榕走吗?

蔡彩握着信的手微微发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蔡彩姑娘,我从小就加入了暗卫营,我的记忆里除了杀人和鲜血,已经没有其他的了。多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让我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我知dào

,我的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件事情我本是不愿意做的,可王爷允我事成之后便可脱离暗卫,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这一直都是我想要的,可真当离开暗卫之后,我发觉天大地大竟无处可去。于是,我和张少爷回了家。

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也从未指望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我俩虽然形同陌路,但我依旧很感谢他给我一个栖身之所,更加感谢他能在我死了之后给我一个牌位。蔡彩姑娘,希望你不要恨我,更不要恨张少爷。她真的是无辜的。希望看到这封信后你们俩个能永远的在一起。对了,请你好好收下我做的这些小玩意,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我的歉意和祝福,希望下辈子能够偿还张少爷的恩情,补偿我对你的亏欠。如梦字。”

蔡彩噙着泪水将东西放进盒子,牢牢地抱在怀里,如梦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你的东西,我不怪你。希望你下辈子可以和普通人一样,找一个真zhèng

疼爱自己的人。

第五十三章 我等你回来

蔡彩很久没有失眠了。

她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四娘,不敢再翻动身子。

连辗转反侧都做不到反而是蔡彩更加难受。

她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知dào

真相后的蔡彩陷入了无尽的愧疚中。

她终于明白这么久以来张靖榕是要在怎样一种心情面对自己。

如梦有没有告sù

张靖榕真相?如果没有,那个傻瓜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被人如此背叛,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对方。

蔡彩轻轻叹了口气想将心中的舒缓一些心中的郁结。

可张靖榕的影子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着他对自己的好,想着他对自己的纵容,蔡彩就觉得心疼。

那以后是不是该对他好一点?

不能随便打骂他,也不要总是把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想着张靖榕傻乎乎的模样,蔡彩终于迷迷糊糊了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将蔡彩从睡梦中吵醒。

“四夫人,四夫人你起来没有?”

“嘘!”四娘开门对着管家轻声说道:“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四夫人,老爷的一批货出了问题,说是整个商船都滞留在隔江的码头了。他现在要带大少爷渡船看货,可大少爷死活都不肯走,说是没找到大少奶奶他决不离开。这不,老爷已经让人把大少爷捆上带走了。”

“你说什么?”蔡彩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套上鞋子就跑了出来“他们人呢?已经走了吗?”

“哎呦,大少奶奶你怎么在这啊。大少爷找了您一晚上了。您赶紧去瞧瞧,说不准还来得及。”

“他的脾气怎么比牛还倔。”蔡彩心里又气又急,爹也真是的,生意上的事情叫上这个榆木疙瘩有什么用啊。最近天气又不好。出航也不知有没有危险。

“无颜,你们就别闹别扭了。不是答yīng

我一早起来就原谅靖榕吗。看他为了你奔走一夜的份上,赶紧去送送吧。”

“管家,赶紧带路。”蔡彩拎起裙摆大声喊道。

“好咧。我们抄小路过去。”

此时的张靖榕已经被五花大绑捆上了船,他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

“别拧巴了,这是牛皮绳,你再大的气力也挣不断。我还没办法治你这头倔牛了。”

“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你说你连媳妇都看不好还能干什么!真是个废物。要不是看在你媳妇的份上,鬼才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你。”

“我不稀罕,你爱给谁给谁,我要去找她。”

张恒雄恶狠狠地在张靖榕身上踹了一脚。

“蠢货,你以为成天守着媳妇就是对她好了?那你告sù

我。如果你被赶出了张家,你用什么养活你媳妇?对,无颜是聪明,可你忍心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吗!怎么样才能证明你深爱一个人?有情饮水饱?别傻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她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我是无颜就看不上你这样的草包,她是不嫌弃你。可你自甘堕落是另外一回事。靖榕,男人一定要有担当才会给娘子安全感。否则当她遇到比你有本事,比你更加温柔体贴的人,她心里就会犯嘀咕,就会怀疑自己的决定。”

张靖榕看着恨铁不成钢地张恒雄,心里第一次失去了反驳父亲地勇气。

爹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没了张家。别说是封棋,连那些普普通通的公子哥都比不了。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卑,他就不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选择放手。

他真的再也无法判断自己强迫她留在身边是对还是错。

张靖榕慢慢的起身,无力的靠在一侧的桅杆上。

“起帆。”随着船夫地一声号子,张家的大船驶离了河岸。

张靖榕低着头,好像没了一丝精神气。

“别像个女人似的。处理完事情咱们就回来了。”

张恒雄的目光放到河岸上,心里也有些放不下,今天出来的太急,竟然忘了和槿玉知会一声,她又会为自己担心了。

好在家里有无颜在。他可以放心的处理任何事。

张靖榕这傻小子也不知哪来的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

靖榕娘,以后如果咱们见面,我也能对你有个交代了。

“爹,给我解开吧。我不跑了。”张靖榕蔫蔫地说道:“但你得确保她的安全,昨天我找了一宿,不知dào

她去哪了,不知dào

有没有被人欺负。”

“你媳妇那么机灵,谁敢打她的主意。”张恒雄慢慢收回目光,眸子里流露属于父亲的疼爱

“也不知dào

你小子用的什么手段让人家对你死心塌地的。起来吧!还能说两句。”

张靖榕愣愣的看着张恒雄,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大喊:“张靖榕,你这个宇宙无dí

超级大混蛋。”

阿彩!

张靖榕挣扎着从甲板上站起来,立kè

在岸边的人群中找到了她的踪影。

“张靖榕。”蔡彩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嚷道。

“是!”张靖榕大声的应道。

“你这个混蛋,你答yīng

我不出海的。你言而无信,卑鄙小人。”蔡彩大声喊着,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张靖榕着急的向船尾跑去,他恨不能一下子扎进水里游回岸上才好。

“张靖榕,你这个骗子。”蔡彩哭的很大声,她丝毫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只想发泄这么久以来隐藏在心里的情感。

“我不想你离开我。就算我没出息,没钱,没权,可我还是不想你离开。”张靖榕疯了似的大喊:“我不想骗你,可如果揭开你的面纱你就会走,那我宁可一辈子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靖榕,你为什么要出海。为什么不等我!”蔡彩扯着嗓子拼命挥舞着胳膊“如果遇到风浪你要赶紧逃走。其他都不重yào

。”

“哎呀!”站在一边的张恒雄终于看不下了“无颜,你连海和江都分不清吗!快的话个把时辰就到了,用得着像生离死别似的吗!”

“爹,四娘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的,千万注意身体。她等你回来。”蔡彩咳了咳哑掉的声音“千万不要在外面勾搭小姑娘。”

“槿玉才不会这么说,告sù

她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爹!”张靖榕虎了吧唧的搡了一下张恒雄,险些将他从船上推下去“我在和她说话。”

“臭小子,有了媳妇连爹都不要了。”张恒雄一巴掌拍在张靖榕脑袋上,气呼呼的坐到一边去了。

而大船也越行越远,阿彩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张靖榕,我等你回来。”蔡彩用尽最后的力qì

大喊道。

“我会为了你保重身体。我还要和你生很多孩子。”

蔡彩吸着鼻子看着远行的张靖榕,使劲伸手摸了摸眼泪。

“大少奶奶。咱们走吧!”管家推了推蔡彩。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去干什么?危不危险?”蔡彩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没事的,就是隔岸的一批货出了些小问题,老爷为了让大少爷见见世面才硬要带他去的。大少奶奶,咱们回吧,别给外人看了笑话。”

蔡彩这才发xiàn

。因为自己和张靖榕刚刚那番直白的对话,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儿,大家捂着嘴偷笑着这对小夫妻。

在古代,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是很臊人的。

“看什么看!”蔡彩眸子一瞪,满不高兴“难道你们回家不生娃吗!”

“行啦!”管家臊得慌,赶忙拉着蔡彩回家。

大少奶奶什么都好,就是这尝尝出人意表的举动让他这个老人家吃不消。

不过。有这机灵聪颖,毫不怯场的大少奶奶在,张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蔡彩的心情终于不再摇摆不定。

原来老天爷会安排好一切,在他们分分合合,剪不断理还乱的这些日子里,她早就知dào

自己的心在谁的身上。

或许自己这辈子没有飞黄腾达的命。注定只能和张靖榕纠缠不清。

她可以原谅如梦,自然不会再对封棋有所怨恨。她依旧感谢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感情这种事情,若是施舍才是最他最大的侮辱。

是自己配不上他的爱。

“哎,放着后宫之首的位子不做。跑到这来受苦受累,蔡彩你还真是体现了二十一世纪赔钱货的最高境界。”

“嫂嫂,你自言自语什么呢!”冰妍推了推蔡彩,有些纳闷的说道。

“你嫂子在想着怎么和你大哥生娃呢!”四娘用丝帕捂着脸偷笑着。

“四娘!”蔡彩不高兴地撅起嘴“管家这个大男人怎么还嚼舌头根呢!”

“四娘和你说笑呢。”四娘的眸子里透着说不出的疼爱“放心吧,你爹和靖榕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才没担心呢!”蔡彩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管那呆子什么时候回来。”

“嫂嫂口是心非。”冰妍坏笑着倚到四娘身上。

“四娘,今天我还请了个客人来,虽然知dào

可能不符合规矩,但还是想像我们老家一样,想跟你看上一眼,等爹回来再正式登门。”

四娘被蔡彩跳脱的思维弄得有些乱,刚刚还娇羞得很,怎么现在又这么严肃?

“那…那好吧!”

“那个谁,进来吧!”

第五十四章 冰妍的心上人

四娘和冰妍正好奇今天请来的是哪位客人。

就看见文墨身穿鲜艳长袍,手中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生文墨见过四夫人,无颜姐。”

“这不是文大夫吗!”四娘有些疑惑的看着蔡彩。

“文墨?”冰妍乐呵呵的上前拉住他“你来玩怎么都不告sù

我呀!”

“文墨,过来坐吧!”蔡彩摆了摆手。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四夫人笑纳。”文墨将礼物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

“这是干什么呀?文大夫也不是外人,怎么这么客气?”

“四娘,你先收着。”蔡彩朝着四娘使了个眼色。

“我的呢,文墨有没有给我买东西?”冰妍扯住文墨的袖子“你可不能只对四娘好。”

“我也给你带了。”文墨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轻轻打开红布,一只金镯子安静的躺在文墨的手心上。

镯子的款式十分新颖,连蔡彩都没见过如此精细的雕工。

整只镯子都被雕刻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首尾相连,煞是耀眼。

微弱的烛光洒在金凤的身上,闪烁出了令人心动的光彩。

“好漂亮。”冰妍盯着镯子感叹道。

“这是我们文家的传家之宝,是我爹让我带来的。”

四娘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蔡彩。

“他们俩个?”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对上眼的。”蔡彩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你可知dào

方家公子也对冰妍有意?”四娘轻声说道:“前些日子方师爷还亲自来过,说是方公子金榜题名,不日便将入殿面圣,方师爷说了,先成家后立业,他们有意娶冰妍过门呢!”

“这是怎么没人告sù

我?”蔡彩慢慢眯起眼睛。

“不是不告sù

你,这事儿不是还没定吗!怕二姐和三姐多生事端,毕竟方家公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状元爷。”

“方大哥中状元了吗?”耳尖的冰妍立kè

开心的大喊起来:“太好了,他说高中状元之后会带我去京城玩的。”

刚刚还一脸兴奋地文墨立kè

像霜打得茄子。握着金镯子的手攥紧又轻轻松开。

他将镯子慢慢放到桌上,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玉研若是能嫁给状元那真是太好了。四夫人,无颜姐。文墨改日再来拜会。”

“文墨,你去哪!”冰妍一下子拉住文墨,不肯让他离开。

“冰妍,如果你以后不开心一定要告sù

我。”文墨背过身使劲擦擦眼眶。

“文墨,你怎么了?”冰妍攥住他的手“你不要走。”

方家的公子如今高中状元,身价自然一日百倍;

靖榕又成为了张家未来的接班人。

他和冰妍门不当户不对,又岂敢高攀?

重yào

的是,方家公子可以给冰妍更好的生活。

“文墨,你就不再争取一下吗?”蔡彩似乎并没有被方家提亲的消息所左右,而是静静地看着文墨“至少你得问问冰妍愿意跟着谁吧?”

“可是…”

“张家有的是钱。不靠你们让冰妍过上好日子。就算她嫁了个乞丐也有我这个做嫂嫂的养着。大夫不好吗?大家身子不舒服还有人妙手回春,找个状元在家作诗给你听?”

“无颜姐?”

“我也不介yì

。”四娘轻声道:“文大夫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若是冰妍跟着你也铁定不会吃亏。”

“四夫人,今天文墨前来就是想告sù

您。文墨和冰妍的娘亲都已早逝,在冰妍的心里。您就是她的娘,以后文墨也一定视你为生母,服侍榻前,

养老送终。”

“呸呸呸!”蔡彩连呸了好几声“四娘身子骨这么硬朗,用不着你服侍。会不会说话,这是来见家长还是来毁三观!”

可四娘却感动的很,拿着丝帕擦了半天眼泪。

“四娘又怎么了啊!”冰妍疑惑的揉揉脑袋“不是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大家都哭了。”

“冰妍,你是愿意跟着我。还是跟着方俊?”文墨突然拉住冰妍,认真的问道。

“跟着?”冰妍纳闷的说道。

“就是住在一起过一辈子。”蔡彩夹了口菜,含糊地解释道。

“我要和嫂嫂在一起。”

“噗!”蔡彩险些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冰妍对男女之事知dào

不多,可以理解,这么单纯就过分了啊!

都怪自己!

生理教育也应该好好抓紧的。

“冰妍,以后你大哥和嫂嫂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你也要有相公和自己的孩子,对不对?”四娘循循善诱道。

“恩!”冰妍点点头。

“那你是希望和方家公子在一起,还是和文墨在一起。”

“当然是文墨啊!”冰妍毫不犹豫地说道:“以后哥哥嫂嫂,四娘,我和文墨。我们住在一起,一直都不要分开。”

“冰妍,你是认真的吗?”文墨激动地说道。

“当然,嫂嫂告sù

我说谎鼻子会变得很长很长。”

“冰妍!”

“住手!”蔡彩白了一眼文墨“在我面前就想动手动脚的,要死啊!”

文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老实说,冰妍还是不太懂,所以这事儿的慢慢教。你也别心急,你们两个都这么小,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等的。”蔡彩慢慢说道:“冰妍还是小孩子心性,等她明白什么叫相守、托付之后,我才会考lǜ

你们的亲事。”

“我可以等的。”文墨赶紧应道:“只是,方家公子那边…”

“说老实话,方俊我也见过,他方方面面比你多出不是一星半点,若他没有状元及第,我或许还会犹豫,可如今我便不再希望冰妍跟他了。状元夫人又岂是那么好做的?每个女人都眼巴巴的盯着,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纵使方俊一心一意,也怕冰妍受不了别人的尔虞我诈。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冰妍看上方俊,我可不会拆散他们。所以,是相守一生还是劳燕分飞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谢谢四夫人和无颜姐成全。”文墨赶忙弯腰说道:“我保证对冰妍一心一意,若有负于她。一定天打雷劈。”

“文墨,别总站着。”冰妍扯着文墨的袖子坐下“我们一起用膳吧!吃完饭你带我去买冰糖葫芦好不好?”

“冰妍,冰糖葫芦吃多了会牙疼。”文墨轻轻说道:“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可对你有害的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观!”

“文墨,如果牙疼你可以开药给我吃啊!我想吃冰糖葫芦。”

“那就只吃一串好不好?”

“恩!”

“哎呦!”蔡彩捂住腮帮子“先开点药给我吃吃吧!瞧我这牙都快被酸掉了。”

“无颜!”四娘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蔡彩的额头“长嫂如母,你得有个长辈的模样,莫拿这些小的寻开心。”

蔡彩也不再多言,嘴角含笑的看着冰妍和文墨打情骂俏。

她想要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希望自己没有帮冰妍选错。

大户人家是非纷扰,只有简简单单才能开心。

冰妍,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永远幸福地和文墨在一起。

四人说说笑笑,这顿晚餐自然吃的胃口大开。

蔡彩正想出门再请厨房做些甜点,就看见房门被人怒气冲冲的踹开了。

二娘、三娘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满脸愤愤不平,一看就是要来砸场子。

“怎么?趁着爹和我相公不在家。要来杀人灭口吗?”蔡彩慢悠悠的站起身,毫无胆怯的说道。

“无颜,我不管你用什么狐媚子的办法迷惑了老爷,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二娘气急败坏的吼道。

“谁是狐媚子!请你们好好说话。”文墨气不过,大声说道。

“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插嘴,给我滚一边去!”张靖丰不客气的推开文墨。

“交代?”蔡彩冷笑了笑“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伺候的爹不开心,否则他宁愿将这家业叫到一个傻子手里。都不愿交给你们。”

“无颜,你根本就是恶毒的女人。”三娘恶狠狠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你先让老爷将这张家交给张靖榕,然后在想办法从张靖榕的手里得到所有的财产。你的狼子野心我们大家看的透彻,为了避免张家落入旁人之后,我们今天必须将你们赶出张家。”

“三姐。你们怎么能这样,无颜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四娘咬着嘴唇,整个人气的瑟瑟发抖“你们不能因为相公不在就欺负我们。”

“你们两个都是贱人。”二娘一下子扫开了桌上的碗碟杯盘“我们辛辛苦苦为张家付出这么多,凭什么让你们占了便宜。”

“只有你们在乎这些无谓的东西。”蔡彩淡定的看着他们撒泼“十个张家的财产我也看不上。这里的东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前提是你们得哄得爹高兴。让爹心甘情愿给你们。”

蔡彩明知对方人多势众,可还是忍不住要出这口恶气。

他们的窝囊气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个仇不报自己的名字就要倒过来念。

“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小浪蹄子尝尝我的厉害!”三娘和冰韵她们气红了眼,一起向蔡彩冲了过来。

“无颜姐,带着她们先走,我挡着!”文墨拿起一边的木凳迎了上去。

那些女人也不可以,抓着文墨的头发和衣服就是一阵摧残。

“文墨!”

“快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得去找帮手。

还没跑到房门口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了那。

怎么是他?

蔡彩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天!真是见鬼了!

第五十五章 真的见“鬼”了

蔡彩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用力地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好让自己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她没有看错人。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已经“死”掉的张恒飞。

他不是在海难中丧生了吗?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她就知dào

这样厚脸皮的人不会随随便便的死掉。

在确定他有影子之后,蔡彩的脸上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啊!”

二娘、三娘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吓得一起躲到了后面。

只有蔡彩笑眯眯的看着张恒飞,眸子里满是欣喜。

他是个好人,她不想他有事。

“美人,长得好眼熟啊!”张恒飞那轻佻的性子上来,对蔡彩伸出了手。

“啪!”习惯性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蔡彩嘀咕了一句死性不改。

“别以为你带着面纱我就认不出来了。”张恒飞凑到蔡彩耳边玩味的笑了笑“那个傻小子哪里好?值得你为他抛弃九五之尊?”

蔡彩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转身站到了四娘身边。

“二叔!”四娘战战兢兢地看着张恒飞“二叔,你死不瞑目吗?”

一听四娘说他死不瞑目,二娘他们更害pà

了,纷纷抱头鼠窜,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四嫂,我根本就没死。”张恒飞无奈的摊开手“船的确遇到了海难,可我根本没事,而跟着其他渔船途经东瀛、高丽、暹罗等地,若不是手上缺银子,我也不会回来。”

“二叔!”四嫂慌忙拉起张恒飞左看右看“你知不知dào

相公都快担心死了。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你知不知dào

相公为你流了多少泪,你…”

“大哥没少欺负我,让他反省反省也是好事。”张恒飞随意的说道:“怎么?我刚回来就碰到六国大封相?要杀还是要剐啊!”

眼看张恒飞没有索命的意思,二娘和三娘才从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假惺惺的拉住张恒飞。恨不能抱头痛哭以示关心。

“别吵了好不好!早知dào

不回来了!”张恒飞厌恶的甩开那些人,扫兴的拂了拂袖子。

“二叔,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二娘就差哭的声泪俱下了“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我们可受尽了苦头!”

“你没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你。”张恒飞有些嫌弃的推了推往自己身上擦鼻涕的二嫂。

“就是她!”二娘丝毫看不出张恒飞厌恶的情绪,反而指着蔡彩破口大骂“就是这个小贱人,不知dào

使了什么妖术,老爷和靖榕都被他骗去了!老爷居然要将所有的家业都交给靖榕!怎么可能呢!靖榕哪里比得上我们家靖丰。”

“二叔,你也得给我们家靖语做主啊!论才能、论能力都是我们靖语最强,更何况我们家媳妇还怀着张家第一个孙子啊!若是将家产都交给了大房,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可以啊!”张恒飞对着蔡彩眨眨眼“连我那个冥顽不灵的哥哥都被你降伏了。”

蔡彩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

“我觉得大哥这个决定很明智啊!”张恒飞十分直白的说道:“别和我哭诉了,你们明知dào

我是不会帮忙的。”

“二叔,你…”

“二嫂和三嫂你们的关系一直都势成水火,无论让谁当家。在爹死了之后你们都会逼另一房离开,说不定到时候还会闹个你死我活。若是靖榕当家就不一样了,虽然你们要看他的脸色,可他至少不会没人性到将你们赶出去。”

“二叔,我们知dào

你一直偏袒大哥。可你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啊!以大哥的能力,他能够打理好张家的产业吗!”张靖语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张家的产业能不能打理好我根本不关心。我爹,也就是你们爷爷临死的时候说了,就算我再不思进取,这张家也有我的一半。所以,只要我过好了就行,以后的晚辈们可以在打拼吗!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但有一点我清楚得很。张家就算落败了,我也不能让他们落在一群白眼狼手里。现在,请你们都出去,我要和四嫂还有这位美人叙叙旧。”

张恒飞虽说平日玩世不恭,可说起话来却让人不得不服。

“二叔!”四娘拉拉张恒飞,示意他不要这样。

“四嫂。你这人就是太软弱。幸好大哥幡然醒悟,要是让他们几个当了家,你以后铁定要被卖到青楼去!你说对不对,美人啊!”

“二叔,别这样。”四嫂眉头一蹙“这是靖榕的媳妇。别乱了辈分。无颜,这是你靖榕的亲二叔。”

你也叫二叔,我也叫二叔,辈分不也乱了吗!

蔡彩理不清古代这些三舅母七大爷,索性哼了一声。

“侄媳妇,不乖啊!叫声叔叔听听。”

张恒飞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二娘和三娘果然不敢造次,带着人乖乖地离开了。

张恒飞坐到桌子边,盯着还没被二娘全部扫到地上的饭菜。

“那个,我有点饿了!先吃啊!”

“文墨,你别怕!这是我叔叔,他对我可好了。”张冰妍拉着文墨走到张恒飞的面前。

“小生文墨拜见张家二爷。”文墨微微抱拳道。

“我不喜欢这个,文绉绉的。好好说话!”

“叔叔,你别欺负文墨。”张冰妍不高兴的嘟囔。

“哎呦,我出门才多久啊!冰妍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一路上我也听了不少你的故事,冰妍,现在有出息啊!上次李钦都被你下了面子。”

“是嫂嫂教得好。”冰妍献宝似的说道:“大哥娶了嫂嫂,嫂嫂可有本事了,什么都会,这底下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恩!这个我信。”张恒飞嘴里塞满了菜,含糊不清的说道。

“二叔和无颜认识吗?”

“无颜?”张恒飞轻轻挑眉“无颜我倒是不认识,但我认识一个姑娘叫阿彩。”

“那个…”蔡彩赶忙出来打圆场“时候不早了,冰妍回去睡觉,文墨早点回家!”

“嫂嫂,我…”

“听见没有!”蔡彩眼睛微微一瞪。

“是!”

张恒飞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不再多说话。

“这下可好了,相公若是知dào

二叔回来一定会特别高兴的。真是菩萨显灵。”四娘开心的念叨着。

“四嫂。”张恒飞油腔滑调的劲儿有上看来了“你先去给菩萨上柱香,谢谢他保佑我。然后再去厨房给我炒两个小菜。你是不知dào

,东瀛和高丽都喜欢吃生的。害得我水土不服很久了。我非常想念你的拿手菜,虽然只有大哥有这个福分能享shòu

到,可我偶尔占占小便宜他也不会怪我。”

四娘或许是习惯了张恒飞开玩笑的方式,竟立kè

应承下来,快步走出了房间。

别走啊!他不要和这个腹黑男呆在一个房间里。

“那个,我也去帮四娘的忙。”

“阿彩!”张恒飞一下子拽住了蔡彩的袖子“别走嘛!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明白。为什么四嫂叫你无颜?我就城东卖胭脂水粉的那家姑娘才叫无颜啊!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蔡彩知dào

以张恒飞的性子,不告sù

他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没办法善罢甘休的。

于是一桩一桩桩,一件件,蔡彩像打开话匣子似的娓娓道来。

老王妃陷害,封棋称帝。逃离京城,替人出嫁…

蔡彩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故事比电视连续剧还要动人心魄,曲折离奇。

张恒飞也是听得入迷,一时间竟让了发表自己的意见。

“怪不得当初靖榕非要带如梦回家。”张恒飞听完故事,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咱们的圣上为了得到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如梦是个可怜人。”蔡彩轻轻叹了口气。

“你自己都快痒死了。还有空替别人抓虱子。”张恒飞用筷子在她额头上打了一下。

“脏死了!”蔡彩嫌弃的瞪他。

“所以说,兜兜转转,你和靖榕还是分不开。也好也好,是我张家祖上积德了。以后看见我爹我也能有个交代。”

“你这次怎么回来了!”蔡彩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真不会是没钱了吧!”

“我不得回来吗!我的媳妇都被你们弄跑了!话说回来,那个凌心儿不错啊!至少能给咱们开枝散叶。我不管,你赔我个媳妇。”

“哎,当初爹不是拆散了你和你的心上人吗!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她已经嫁人了。”

“嫁人有什么关系吗!自由恋爱。真爱至上。”

“丫头片子,别胡扯了。我这次回来的确是为了办些事情。自从你爹带着你娘离开京城之后,那边的生意交托给了一些年轻的生意人,他们都是你爹的心腹和朋友,自然做生意的性格和手腕也就相似。所以直接导致某些人的利益严重受损。”

“你是说李钦?”

“聪明!”张恒飞压低声音说道:“我说到消息,李钦准bèi

对付张家。”

“那批货出问题不会和李钦有关吧!那爹和张靖榕会不会有危险。”蔡彩立kè

紧张起来。

“放心。我大哥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会有事的。我就怕李钦他们出阴招,所以我得回来瞧瞧。如果没事的话,我再去云游四海也不迟。”

“这个李钦,我不找他麻烦。他还不依不饶了!哼,老娘这次铁定饶不了他!”

“对!说得好!让你老娘一起对付他!”

第五十六章 爱管闲事,不怕死

虽然张恒飞这人好吃懒做,油腔滑调,可蔡彩依然觉得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既然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凌心儿又的确是因为她和张靖榕才被赶出张家的。于情于理蔡彩都必须还张恒飞一个媳妇。

“汤叔。”蔡彩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唤着正在后院忙活的管家。

“大少奶奶。”管家赶忙走过来,未等蔡彩开口便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您别担心,老爷和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何况咱们也有兄弟跟着去,吃不了亏。“

“我没担心他们,今个就是想和你打听个情况!”

“大少奶奶但说无妨。”

“你们二老爷以前是不是有个相好的?”

蔡彩坚决不改口叫张恒飞叔叔,她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他。

“相好的?”管家歪着头想了想“大少奶奶问的是哪个?二爷的相好那叫一个多,若是真要数上一数,怕是得拿个算盘。”

“这个禽兽。”

“啊?”

“我的意思是,第一个!”蔡彩赔笑道:“不是说那个姑娘和二老爷爱的死去活来,最后被爷爷和爹拆散了吗!”

“哦!你是说晴思姑娘啊!”

“谁!”蔡彩觉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好像做梦一样。

这是幻觉,一定是同样的名字。

“晴思姑娘啊!上次不是还来过咱们家吗!”管家并不知dào

其中缘由,还乐呵呵的八卦起来“上次晴思姑娘来,老爷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人家找上门算账了。”

“不会吧!”蔡彩轻轻叹了口气“晴思是个好姑娘,爹怎么能做这么混的事情呢!”

“门不当户不对。”管家也跟着惋惜的说道:“晴思姑娘原本是个官宦小姐,她爹因为牵扯到一件旧案被发配充军,晴思姑娘是逃到这的。老老爷,也就是您和大少爷的爷爷和晴思的爹有些交情,便收留了晴思姑娘。那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还没进门呢!老爷和大夫人心地善良。又比晴思长了好些岁,所以对她非常好,经常带她出去玩。一来二去,晴思姑娘和情窦初开的二爷就认识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晴思怎么就配不上张恒飞了。”蔡彩有些气不过。

“你可知dào

晴思她爹牵扯的是什么案子?”管家压低声音说道。

一看管家神神mì

秘的样子,蔡彩也猜到了几分。

“难不成是谋逆?”

“哎!”管家点点头“晴思她爹是老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生父的旧部下,太上皇害死了皇上的爹,晴思她爹就每天想着给老王爷报仇。”

“这就是缘分啊!”蔡彩不经感叹“兜兜转转,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绑着呢!”

“什么意思?”管家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那后来呢?晴思和二爷怎么分开的。”

“后来啊,我听说是…”

“汤叔,我看你这个管家做腻歪了吧!连我的闲事也敢管。”张恒飞不知dào

从哪跑了出来,气呼呼的站到蔡彩面前。像个孩子似的质问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有本事冲我喊什么!”蔡彩翻了个白眼“有本事追人家晴思姑娘回来啊!”

“大少奶奶,别说了!”管家赶忙说道:“这事儿不怪二爷!”

“怎么不怪!”蔡彩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腾地冒了上来“他们说不许你就真的乖乖听话,这么多年怎么也没看你修身养性啊!骗我说什么心上人嫁人了!根本就是假话,晴思这么多年在青楼是怎么过的你知dào

吗!你根本没有想过去找她。大骗子。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真的不怪二爷。”管家大声说道:“是老爷害死了晴思姑娘和二爷的孩子,所以晴思姑娘一直都不肯原谅二爷。”

“老糊涂!迂腐!封建!不像话!”蔡彩急得跳脚“为什么要害死他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气死我了!”

“大少奶奶。”

“先下去吧!她就是这个不着调的性子。”

张恒飞就是知dào

蔡彩的性子才不敢告sù

她实情。

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想找她,可她认定了是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是他伤了她的心,怨不得旁人。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

“这是你的借口吗!”蔡彩一道冷光扫过“不想负责任!”

“当然不是!”张恒飞吓得缩了缩脖子“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太深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如果我有办法,你愿意娶她吗?”蔡彩挑眉说道。

“阿彩,我知dào

你有本事,可这世上不是所有事你都能摆平的。”张恒飞叹了口气“当初我爹先让我以为晴思肚子里怀的是其他人的骨肉,害我伤了她的心。又逼大哥弄死了我们的孩子。晴思万念俱灰之下投河自尽被青楼的老鸨所救。所以。事情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如果是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你们这些古代人啊!就是愚昧的不行!要是有dna技术,这种问题根本不存zài

。你说爹也真是的。总之这件事情我知dào

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先管好你和靖榕的事情吧!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还有时间管我。你先确保当今圣上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确保你能和靖榕白头到老吧!”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蔡彩昂起头,不满的哼了一声。

“那你接我的疮疤又怎么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不知dào

我这个人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补刀吗!”

张恒飞也就是喜欢嘴上讨便宜的人,两人一来二去又杠上了。

正吵得难分难舍的时候,管家拎着长袍,小短腿像兔子似的朝着奔了过来。

“大少奶奶,二爷。快出去看看!出大事了!”

蔡彩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脑子嗡的一下。

她第一反应就是张靖榕他们出事了。

张恒飞赶忙扶住蔡彩,在她肩上拍了拍。

“家里来了一群衙差。”

“是不是张靖榕出事了!”蔡彩的声音微微发颤,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那倒不是。就是来了个官和衙差,说要找当家的。”

“一口气说完会死啊!”蔡彩和张恒飞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是快被管家吓死了。

古代人一直觉得“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

衙差找上门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天大的事情了。

平日嚣张跋扈的二娘和三娘完全没了主意,像只小鹌鹑似的躲在后面。

也难怪。领头的大官是个武将,豹头环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若是没穿官服,一定会将他认作打家劫舍的土匪。

“来者不善。”张恒飞小声的在蔡彩耳边嘀咕。

“你怎么知dào

,说不准人家面恶心善呢!”

“这人是松江府的都尉,和李钦沾着亲家呢。这官位八成也是买来的。”

“都尉!几品啊!”

“得有正六品。”

“这种小官别放在眼里。”

“你以为这是京城?你认识的那都是一品大员。咱们这种小地方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令看到他能挺直腰板就不错了。”

“那又怎样!”

“别给老子磨磨唧唧的。”这位都尉大人脾气坏得很。一下子踢断了身边的一张椅子“让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这位官爷,咱们老爷…”管家上去赔笑脸,却被后面的衙差推倒在地。

“你这种贱民不配合我们都尉大人说话。”

“各位官爷脾气倒是大得很。”蔡彩细着嗓子走了出来“不知官爷们有何贵干啊!”

“男人说话哪轮到你们这女人插嘴,滚开。”

“不巧得很,官爷还非得和我这个女人说话不可。”蔡彩不卑不亢的找了处椅子坐下“我爹临行前说了。他若不在,这家就有我和张家二爷看着。所以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哈哈哈!”来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张恒雄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让一个女人当家,女人能懂什么,除了替男人生儿子,其他屁用没有。”

“官爷。千万别这么说。”蔡彩淡淡一笑“骂自家老娘是要遭雷劈的。”

“你说什么!”

“难不成官爷你是男人生的?我这人开通的很,若是有男子生娃的秘方一定也告sù

我。”

“臭biao子,信不信本都尉掐死你!”都尉被当众羞辱,顿时急红了眼。

“我看你敢!”蔡彩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万万料不到这个女子会有这样的胆气,一时间也不知dào

作何反应。

“都尉大人,这里面的门道大家都清楚着呢!怎么,李老爷派你来找麻烦?”

“什么李老爷。本都尉根本就不认识。本都尉收到消息,张家不仅偷卖私盐,还和土匪勾结私运军火,今日本都尉奉命搜查张家上下。”

一定这话,张家的那些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地求饶。

“收到消息?谁的消息?奉命搜查?又奉的谁的命!”蔡彩毫不退缩的说道:“都尉大人考lǜ

清楚。这里不是松江府,跨地办案不通知各省各县的官员,若是我告上去,不知dào

该定你个什么罪呢!”

“你别在这糊弄本都尉。本都尉说如何就如何,连你们县令都不敢怎样。”

“李钦骗你十年八年。我就不会和你说假话!怎么,趁着我当家的不再,欺负到家里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京都府尹和我们张家是什么关系,当朝的宰相和我们又是什么交情。他倒好,让你来做替罪羔羊,出了事就将你交出来!可你别搞错了,不是所有人都会任人宰割的!”

“你…”

“管家,去给我把家里上上下下的护院都找来,既然这么没有王法,那就杀一个重伤一百两银子!我怎么知dào

这帮货是不是打家窃舍的土匪头子!”

张恒飞一直以为蔡彩只是与众不同。

今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根本不要命啊!

第五十七章 女中豪杰

蔡彩不知dào

那群衙差用恶毒的眼神瞪了她多久。

她只知dào

那帮人终于走了。

蔡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咽了口吐沫,擦了擦手心冒出的冷汗。

冲动是魔鬼啊!

她已经快被那群人给吓死了!

如果他们动手怎么办?如果他们把自己抓起来严刑拷打怎么办?

蔡彩常常反省自己做事不顾后果。

可在节骨眼上她就是改不掉按逞强的坏毛病。

为什么吃了那么多亏就是屡教不改呢!刚刚那些家伙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啊!

胡闹!真是胡闹!

蔡彩明显感觉张家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变了。

不过这种惊恐的眼神倒是让她小小的虚荣心得以满足。

“大少奶奶,您真是女中豪杰啊!”管家有些惊魂未定,却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个大少奶奶真的不是一般人。

“你和靖榕那小子真是配了对,难道不怕死吗!刚刚那群人也是你惹得起的吗!”张恒飞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后怕的骂道。

“管家,去镖局找些武功高强的镖师来。”蔡彩强装镇定的处理后续的事情。

“镖师?”

“没有镖师那些武林高手也可以,在爹没有回来之前让他们轮流值班,我们要提防刚刚那些人耍阴招。”

“是!”

“无颜,你真是太鲁莽了!”张靖语率先反应过来“你知dào

得罪那群人是什么后果吗!你知不知dào

这会赔上我们的身家性命。”

“那刚刚你哆嗦什么呀!”蔡彩眸子一瞪,吓得张靖语向后退了一步“人家找上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啊!”

“无颜,你不要太放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如果你们能在张家遇到麻烦的时候挺身而出,我绝对不插手。”蔡彩心里更加恼火。

这帮人除了内讧以外还有什么本事。

“怕受到连累的现在就给我滚!爹回来之后我自有交待!”蔡彩气呼呼的指着大门,恶声恶气的说道。

一语毕,众人除了怨恨的目光却一人敢反驳。

“怕死的就给我老实呆着。你们那些金银细软也收好了!万一出事各自逃命。千万不要哭着求我救你们!”张恒飞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哎,一大家子还没有一个小丫头有用。真是丢死人咯!”

能让家里的这群牛鬼蛇神乖乖听话自然是很好。

可蔡彩不得不考lǜ

更深远的东西。

这个都尉肯定是李钦派来的。

他们要搜查什么?

张恒雄真的贩卖私盐和走私军火吗?每一条都是大罪,若是一个不小心都会掉脑袋的。

蔡彩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恒雄是蔡慕的朋友,他们不会稀罕做这种事情的。

大家大户名声最重yào

。这种勾当在赚钱也不知dào

他们冒险。

张靖榕,你快点回来,我也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了。

“嫂嫂!”冰妍和文墨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些糕点“四娘说你晚上都没吃饭,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没事!”蔡彩摇摇头“我不是让你和四娘住到客栈去吗!要不是怕外人传闲话,你们最好住到文墨家去。”

“无颜姐,是不是出事了?”文墨紧张地说道:“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我现在回去收拾包袱。”

“别大惊小怪的!我只是怕有人闹事吓着冰妍和四娘。”

“我不怕!”冰妍摇摇头“我不想和嫂嫂分开。”

冰妍和四娘死活都不肯主导客栈,蔡彩只好将她们安顿到没人注意的后院客房,派上几个人守着。

又让管家在宅子内外安了不少高手。

即使这样蔡彩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外面一有个分吹草动,蔡彩的心就会跟着扑通扑通的跳。

那些人都是些卑鄙阴险的坏人。他们可比这些大宅子里养尊处优的人狠多了。

如果张家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张靖榕,你快点回来。

蔡彩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她被李钦和那帮坏人抓住。用长鞭沾着盐狠狠地抽打的身子。他们还抓住了冰妍和四娘。

不要!

不要啊!

蔡彩一身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强烈的窒息感阵阵袭来,她勉强的撑住身子,用力的吸了几口气。

门外很安静,没有任何事发生。

蔡彩的心还是跳的很厉害,胃也一阵阵绞痛的厉害。

她勉强着站起身子重新点上了一支蜡烛。

蜡烛刚刚点燃,房门就忽的被人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人气喘吁吁。好似叹不过气来。

他的手扒着门框,手放在胸口上。

眸子却紧紧盯着她不肯移开。

“张靖榕!”蔡彩的身体已经反射性的冲了出去,牢牢地抱住那人的腰,肆无忌惮的哭出声来。

“阿彩!”张靖榕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将她的脸颊贴在胸口上。

“我回来了!没事,没事的!”

直到感觉蔡彩的身子微微回暖。张靖榕才轻轻放开她。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蔡彩伸出手在张靖榕使劲捏了一下,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为什么捏我?”张靖榕被她捏疼了,却憨憨的笑了笑“你应该捏自己。”

老实说,张靖榕真的很帅。

清澈的眸子有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

蔡彩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啵!”

张靖榕趁机在蔡彩唇上点了一下。

感受到热度的蔡彩轻轻摸了摸唇角。才确定张靖榕是真的回来了。

“张靖榕。”

“恩!”

“我饿了!”

“我现在给你做饭去。”张靖榕卷起袖子说道。

“等一下!”蔡彩忽的拉住他的胳膊。

她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刚刚已经听管家说了个大概,她兴许是真的怕了。

她总是这么鲁莽,鲁莽的让人心疼。

他很想大声骂她,让她以后不要这么冲动。

可话到嘴边他却舍不得。

谢谢你为张家,为我做了那么多。

“我要吃猪蹄,行不行?”

张靖榕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笑了。

所以当张恒雄和张恒飞突然到访时,蔡彩正翘着两郎腿,毫无形象可言的啃着大猪蹄。

“你的手艺真差,还没我娘一般好!猪蹄这么老。我的牙都快掉了。”

“我下次注意火候。”张靖榕将剥好壳的虾放到蔡彩碗里。

蔡彩正在多批评几句,张恒雄和张恒飞就毫无礼貌的推门进来了。

“二叔!”张靖榕惊愕的连下巴都要掉了。

大白天,哦!不,大晚上的见鬼了!

“二叔还以为你只光顾着要媳妇,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你没死?”

“他脸皮那么厚怎么死的掉!”

张恒雄也是自来熟,坐到蔡彩旁边拿起一个猪蹄,啃了两口便扔在一边。

“谁做的,难吃!”

什么情况?张靖榕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他看到的不是幻觉。

“我真的没死!”张恒飞直接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喂,你脏不脏啊!”蔡彩嫌弃道。

“那还给你!”

“恶心!”

“无颜。这是靖榕的二叔!”张恒雄介shào

道:“相处了几天你们应该认识了吧!”

“不熟!”蔡彩嫌弃的瞪了一眼张恒飞。

“慢慢就熟了!”

“是!二猪。”

“哥,她骂我!”

“她什么时候骂你了。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和晚辈计较!”

张恒雄,你是不是又找茬!

张恒飞,我找你茬怎么样!

看着兄弟二人的眼神你来我往,蔡彩乐呵呵的看着好戏。

有爱的兄弟俩!以后有热闹看了。

“行了。时辰不早了!爹和二叔去休息吧!”张靖榕似乎已经厌烦了他们的争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想得美!”张恒雄翻了个白眼“你让老子连夜和你赶回来,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都说有了媳妇忘了爹,真是说的没错。你瞧瞧你爹的鞋,都快被磨破了!”

“见色忘义。”张恒飞也加入了啃猪蹄的行列中。

“猪蹄是我给阿彩做的。”

“阿彩是谁?”蔡彩恶狠狠地瞪着张靖榕“是你的相好吗!”

啊!爹还不知dào



“他哪有相好啊!无颜你都不知dào

,这笨蛋每天睁眼就是念叨什么时候回去,闭眼就是想你有没有吃好、睡好!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真是呆子。

蔡彩也不多言。拿着刚刚张恒飞喝过的酒壶为张恒雄倒了杯酒。

“爹,那边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

“恩!”张恒雄点点头“有人在咱们货船上动了手脚,放了些东西。”

“是私盐还是军火?”

“你怎么知dào

?”张恒雄侧过脸,转念一想“哦!是那个李钦派来的蠢货说的?”

“爹,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怕什么!朝廷又不是他一个人开的。明天我写封信给德昀,看他们还敢不敢放肆。”

“小心驶得万年船。爹,咱们最近还是小心些。我看,不如先想个法子把李钦给做了。”

三个大男人齐刷刷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

“你别掺和,今天还不怕吗!”张靖榕用丝帕擦擦蔡彩弄脏的手“就是嫌自己命大。”

“我有时候在怀疑无颜是不是才是我张家的骨肉。”张恒雄笑着拍拍蔡彩的肩膀“丫头。有我当年的风范。今天的事情恒飞告sù

我了!你做得好!记着,天大的事情有老子撑腰!”

“爹!”张靖榕推开张恒雄的手。

我家媳妇,不许你拍。

第五十八章 爱是咸的

蔡彩是个傲娇性子,脾气也被张靖榕惯得有些暴躁。

人家又从现代穿越而来,心高气傲凡事不肯服输。

但蔡彩绝不是个会主动出击的人。

息事宁人才是她的处事风格,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李钦这人却彻底犯了蔡彩的忌讳,恨不得拔掉这块逆鳞才好。

这样一个阴险毒辣,卑鄙龌龊的人,若是不好好处理,铁定是个祸害。

她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将他连根拔起呢!

如今敌在明我在暗,贸贸然出手又怕打草惊蛇。

“管家,这几日劳烦你多辛苦些。”蔡彩一时间想不出对策,只得以退为进,不能让外人有机可趁“特别是生意上的事情,我毕竟是嫁进来的媳妇不能多言,爹那还靠你帮衬。”

“大少奶奶哪来的话,现在张家上下老爷最相信的就是你。他还特别嘱咐了,大少奶奶说的话统统照办。”

管家汤叔跟了张靖榕几十年,和福叔一样是值得信任的老伙计。蔡彩对他说话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家里还是得让人看着,出来进去的都要防备些。一些不认识的生人万万不可放他们进宅子。对了,你还得专门找人给我看着大少爷。”

“大少爷?”汤叔纳闷的看着蔡彩。

“张靖榕和爹完全是两个性子,如今他即将接手张家的消息又被传了出去。外面不知dào

多少人盯着他呢。要是下个什么圈套给他钻,我们想兜着都来不及。(

平南文学网)”

“好!”汤叔认真的点点头。

“还有件特别重yào

的事情。”蔡彩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慢慢放下“爹爹的确送了信给府尹大人,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明日请县令大人回来坐坐。”

“大少奶奶说的是咱们府上的表舅爷吗?”

“就是他,他快升官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表舅不会来的。”张靖榕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大盆乌黑的东西。

蔡彩看了看盆,险些吐出来。

“大少爷回来了。那老奴先退下。表舅爷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张靖榕。我都说不要这些东西了。”

“这都是好东西!”张靖榕将盆放到桌上,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特地向文墨请教过,他告sù

我一种将芝麻、花生、何首乌等等药材制成一种干糖,你不是喜欢吃糖吗!”

“我戒掉糖很久了。又不是小孩子。”蔡彩将盆推了推。一脸嫌弃的模样。

“那我做出来先给你尝尝。”张靖榕将盆放到角落,让这些东西不惹蔡彩的眼“阿彩,这些东西对你身子有好处,你一定要吃的。岳父和岳母大人还需yào

你的照顾。过些日子我就带你去看他们。”

“叫得这么亲,和你很熟吗!”蔡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脸上却是吟吟笑意。

“阿彩,你不想去吗?你不是还没看过小舅子吗?到时候我多带点补品给岳母大人好好补补身子,这样就能再给我生几个小舅子。”

“笨蛋!哪有人喜欢小舅子的。”蔡彩没好气的转身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人多好,热闹。岳父大人也会开心。”张靖榕轻轻握住蔡彩的手,放在掌心里牢牢按住。

“别趁机占便宜。你二叔回来之后是不是把你也教坏了。”蔡彩嘴上唠叨着却没有缩回手。

“阿彩,二叔都告sù

我了。”张靖榕将蔡彩的手放到脸颊边“你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不告sù

我!”

“张恒飞那个大嘴巴!我让他不要告sù

你的。”蔡彩气呼呼的瞪圆了眼睛“这件事情也要怪你,连人都会认错。铁定是你色迷心窍,精啊,不对!会被和谐。雄性激素上脑。”

“我没有。”张靖榕赶忙解释道:“我当时已经万念俱灰了。我真的很像让你和我走。可我又觉得你不会选择我。所以当如梦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都懵了。我以为是你,我根本…”

“张靖榕,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事是报应。”蔡彩忽的安静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当初我因为这件事离开封棋,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zhàn

我的底线。天啊!想嫁个纯洁的小鲜肉就这么难吗!”

“阿彩,你嫌弃我?”

你说呢!蔡彩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可她能怎么办。

谁让她到现在才发xiàn

已经离不开你了。

“可是。封棋也碰不过其他姑娘了不是吗!”

“你要死啊!和他比!你怎么没说他是皇上啊!你要是做了皇帝我也随便你!”蔡彩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阿彩,你当初就想选我对不对?如果我们没有发生这么多事,你也会嫁给我的对不对?”

张恒飞这个长舌妇。

她就知dào

这个男人没信用!以后铁定不会相信他了。

禽兽,败类!

“阿彩,我从今以后都会好好和你过日子,再也不碰其他女人。”张靖榕猛地抱住蔡彩。一脸感动。

喂!她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自作多情。

现在根本就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那该谈什么?

蔡彩的思维突然回来了,她推开张靖榕一脸严肃的问道:“县令大人为什么不来?是不是他也被李钦收买了?”

“你不知dào

爹爹和表舅的关系很恶劣吗!如果娘当初没有嫁给爹,她就是县令夫人了。表舅的确很喜欢娘,他对我和冰妍也很好。直到娘亲去世,爹爹很快又娶了二娘、三娘。表舅和咱们家的关系就势成水火了。他和爹基本上不说话的。平时看见了也是怒目相对。”

“原来是这样。可是县令大人对现在的夫人也很好啊!如果不是言听计从,也不会那么放纵自己家小舅子了!”

“男人嘛!娶了人家就要负责任。”

“你说什么!”蔡彩揪住张靖榕的耳朵“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不顺耳!”

“我的意思是男人要对小舅子负责任!我张靖榕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善待小舅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蔡彩噗嗤一笑,伸出细长的手指在张靖榕眉心点了一下。

“阿彩,兜兜转转这么久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连老天爷都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所以。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张靖榕突然的认真让蔡彩红了脸,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蔡彩曾经对爱情有着无限的幻象。

她认为爱情应该是甜的,就像封棋曾经对自己的温柔和誓言。

就好像只有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样情深意切的词才能表达感情的真谛。

可在外漂泊久了。见的人多了,遇着的事情多了。

蔡彩才发xiàn

,原来爱情是咸的。

表面看上去并不那么美好,可细细体味,万般滋味都有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喜欢张靖榕的原因。

那是一种真实的,可以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感情。

张靖榕见她不说话,嘴角有些耷拉,慢慢的低下头。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张靖榕摇摇头“我有错在先,应该等到你原谅才对。”

蔡彩浅浅一笑,嫩藕般的双臂轻轻地环在他的胳膊上。

“丈母娘点头。你这个女婿才能算数!”

片刻的沉默,张靖榕一下子将蔡彩横抱在怀里。

“阿彩,我们现在出发去荆州。”

“要死啊!放我下来!”

两个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冰妍哗的将房门冲了开来。

“嫂嫂,有人来抓爹爹了!”

这下是真的有人来抓张恒雄了。

上次的都尉吸取了教xùn

。直接联系了本地的县令。

不过蔡彩也是刚刚知dào

,张靖榕的表舅于昨日到新地上任,新的县官今日到任。

而到任的县官正是李钦的表弟。

“这次连你们县官大人都来亲自拿人,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凶神恶煞的衙役们叫嚣着要将张恒雄捉拿归案。

“你们凭什么抓人!”张恒飞挡在前面,毫不示弱的说道。

“就凭本官是县令。”

“那按照县令大人这么说,凡是你不喜欢的人都可以抓回大牢放着了。”蔡彩不疾不徐的从旁厅走了过来。

不可以紧张!沉着!冷静!

“爹!别怕!”张靖榕上前将张恒雄拦到身后。

“怕你的头,保护你媳妇去!”

新来的县令打量了蔡彩几眼。忽的笑了。

“你就是张家的那个新妇?听说还有些本事!”

“没大人的本事强!”蔡彩眉头浅笑“至少我不会公器私用,徇私枉法。”

“说得好!”县令大人拍了拍手“你不是要和本县说证据吗!本县就证明给你看。”

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有证据。

一定是诬陷。

蔡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待会一定要找到破绽。

可蔡彩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三娘和张靖语。

“靖语公子,听说你有证据?”县令大人玩味的笑了笑。

张靖语甚至不敢抬起眼角看着张恒雄。

过了半晌,他才点头称是。

“畜生!”张恒雄怒不可遏的上去给了张靖语一脚。

“来人。拦住张恒雄!千万别让他伤害证人。”

张靖语恶狠狠的啐了一口“爹,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没想过今天吗!娘,把账本拿过来。”

三娘手上抓着一本账本,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证据。

三娘犹豫的盘在手中,不知dào

该不该拿出来。

“拿过来!”张靖语毫无人性的抢过账本“这就是我爹贩卖私盐和偷运军火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

第五十九章 赶出家门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六十章 贱人和贵人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六十一章 唇齿相依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yīng

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yīng

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zhù

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dào

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dào

了。”欧阳克颇为得yì

,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xiàn

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kè

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第六十二章 你别吹!

张靖榕从来不知dào

上药是要脱光衣服的。

蔡彩将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统统扒光了。

等等,还好留了条亵裤。

蔡彩的目光不自主的停在那坚实的肌肉上,居然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

好想摸一摸怎么办?

蔡彩,正事要紧。不能摸啊!

张靖榕就看着蔡彩低头,抬头。接着就是盯着他的胸。

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的胸口比别人多什么吗?

“你忍着点。”

蔡彩将毛巾拧干,小心的擦拭着伤口。

皮开肉绽的伤疤让蔡彩揪心。

她轻轻擦着伤疤边的血污,小心翼翼的撒上金疮药,最后还不忘轻轻吹上两口气。

四肢的伤也就算了,胸口和臀部的伤也能这么上药吗!

张靖榕窘迫的厉害,拼命地夹紧了腿。

“你是不是疼啊!”

蔡彩看着他隐忍的模样,脸上又露出一副愁容。

“不疼。”张靖榕将左腿放到右腿上,不自然的说道:“只要你不吹气就没问题。”

“我不是怕你疼吗!小时候我跌倒,我妈都是这么吹得。”

“这不一样啊!”张靖榕实在说不口“我是男子!”

“男人又怎么样!”蔡彩不高兴的撅嘴“我就是贱得慌,不然怎么会管你的闲事,随便你被人打死好了。”

“阿彩,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靖榕连忙说道:“我不是…哎,这个怎么说呢!”

“那就别说了!”蔡彩气呼呼的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等你吃完东西我立kè

就走,一分钟!不对,一秒钟都不耽误!你个没良心的!”

蔡彩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很暴躁。

转身要将食盒放好的时候突然一脚踩在了铁链上。

张靖榕被铁链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动了动脚踝。

重新被牵拉的铁链再次绊倒了蔡彩。

她整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扑了出去。

张靖榕赶忙用身子去接。

“嘣”的一声,蔡彩摔在了张靖榕的身上。

她的胳膊距离那“不能说的位置”仅仅几厘米。

“啊!”

意料之中的尖叫让张靖榕颜面无存,他不是故yì

的!

“下流!”

蔡彩激动地跳起来转圈。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见着。

“阿彩,我真不是故yì

的。就是你一靠近我,我就…”

怪不得让她不要吹气。

蔡彩尴尬的摸了摸脖子。自己不好,怨不得别人。

她红着脸将裤子扔到张靖榕身边。

“你快遮住!”

“阿彩!”

张靖榕的手脚都被绑着。只好无奈的看着她。

“那你别动啊!”

蔡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先喂你吃点东西。但有些问题我解决不了,你还是靠自己吧!”

张靖榕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

蔡彩这下才彻底发xiàn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适合卿卿我我。

那种缠缠绵绵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吧!

明明是想告sù

他自己的心思,最后都会变成一场闹剧。

算了,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

“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出去之后你托人找找关系,花点钱应该能将张少爷救出去的。咱们能不知dào

张家老爷的为人吗!”

“那就有劳衙差大哥费心了。只要给他留口气我就心满yì

足了。”

蔡彩谢过衙役,慢慢的往回走。嘴上宽慰着张靖榕,心里还是放不下。

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刻进了自己的心坎。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这就证明他们根本不在乎张靖榕的死活。在他们眼里,张家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等着人下刀。

她绝不能让张靖榕有任何闪失。

两害相遇取其轻。

她甘愿冒着被封棋知dào

的危险也要先将张靖榕救出来。

下定决心后的蔡彩便准bèi

入夜之后溜进张府。

毕竟在张家生活了好些日子,蔡彩对里面的作息和地形非常熟悉,行动起来也方便很多。

她趁着夜色悄悄从后院的狗洞钻了进去。

张家的院子满是花草、灌木和假山。无疑为蔡彩藏身提供了有力的条件。

在避开三个家丁,五个丫鬟和一个护院之后,蔡彩终于顺利到达了她和张靖榕的小院。

蔡彩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若不是今晚月色明亮,恐怕她也不能如此轻松。

不出蔡彩所料,自己的房间被翻得一塌糊涂,那些值钱的物件都被人拿走了。

这些身外之物蔡彩本就不稀罕,她关心的是自己那块玉佩。

玉佩被蔡彩藏在了床榻下的木板内。

根据以往电视剧和小说里的经验。这儿不容易被发xiàn



趁着皎洁的月色,蔡彩不用点灯便将玉佩找了出来,顺手放进了内袋,将绳子与自己的肚兜打了个结。

这么重yào

的东西千万不能弄丢了。

蔡彩放置好玉佩后便开始思考如何用最短的时间到达四娘的房间。

既然已经来了,那株铁皮石斛自然也不能放过。

忽然,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吓得蔡彩立马找地方藏身。

只可惜自己还没躲起来就被来人发xiàn

了。

怎么办?要不要硬拼?

“大少奶奶!”

“梅姨!”

“大少奶奶,我就知dào

你会回来的。”梅姨上前拉住蔡彩“你们现在过得如何,老爷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住在朋友那,爹也挺好的,你别担心。”

“那就好!”梅姨将手中的包袱交到蔡彩手上“我就猜到大少奶奶会回来。所以每晚都回来看一看。现在那两个畜生对我们这些老奴才看管的很严,几乎不许我们上街,就是怕我们去找你。”

“这包袱…”

“这是管家趁着他们没来之前收起来的一些东西,你先拿着,也好解决燃眉之急。出去哪都要花钱。”

“梅姨。实不相瞒。我现在只想要一件东西,那就是四娘屋子里铁皮石斛。”

“是那个关外商贾送给老爷的药材?”

“对!爹爹急等着药材救命,你能不能想办法替我拿来。”

“好!”梅姨爽快的点头“你先出去,我们本个时辰之后在后院的狗洞那见面。”

蔡彩刚要道谢。院子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火把的亮光好似烧红了天际,让人胆寒。

“梅姨,你快藏起来。”

“大少奶奶,应该是你…”

“他们铁定是知dào

我来了!抓了我没关系,连累你咱们就没指望了!你放心,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果不其然,张靖语带着一批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看见蔡彩拿着包袱站在那,脸上露出了一个满yì

的笑容。

“大嫂,回来偷东西啊!”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蔡彩故yì

说道。

“你的东西?这儿的东西都是张家的。哪一样是属于你的!不告而拿视为偷。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最多还给你!”蔡彩将包袱扔在地上。

“想得美!来人,给我将这个小偷捆起来送到衙门去!”

蔡彩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的狼狈。

她被人五花大绑,身上还挂着一个写有偷的牌子,拉着满大街的游行。

虽已入夜。但张靖语不愿意放qì

这个大好的机会。让人敲锣打鼓的喊着众乡亲起身。

“快来看啊!张家大少奶奶做贼啦!”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喜欢凑热闹向来是老百姓的特性。

众人也顾不得睡觉,纷纷跟着蔡彩凑热闹。

大家的指指点点并让蔡彩觉得委屈,可她硬忍着心中的酸涩,坚决不肯向张靖语服软。

不知被人拉扯了多久。蔡彩被张靖语送进了衙门。

“威武!”

齐声的喊叫让蔡彩的耳朵嗡嗡作响,衙门外也站了一对凑热闹的百姓,他们纷纷驱逐了睡意,等着看这场好戏。

“堂下所跪何人。”新来的县令一脸玩味的看着蔡彩。

好像一只即将吃掉猎物的野兽。

“草民张靖语,状告家嫂偷窃。”

二娘和三娘她们也跟着来了。

张家的大大小小倒是在这聚齐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刁妇。你可知dào

有罪。”

蔡彩冷冷的看了县令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声。

“好啊!你还执迷不悟,来人,先打十五大板。”

身后的百姓中传来了阵阵议论。

上来就打,不符合规矩啊!

蔡彩任由衙差将她踢倒在地。毫不反抗的挨着板子。

或许见她是个女流之辈,那些衙差也心生不忍,打板子的时候故yì

手下留情,蔡彩最多也就落下个皮外伤。

“刁妇,你可认罪。”

“不认!”蔡彩慢慢起身,咬牙说道。

“好!那就别怪本县用大刑了!”

“大人在用刑之前先说清楚,民女到底所犯何罪!”蔡彩突然笑了笑,硬撑着站了起来。

张靖语将包袱扔在地上,大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偷东西吗!”

“张靖语,你脑子没毛病吧!我拿自己的东西算什么偷!”

“什么你的东西,这是张家的东西!”张靖语大声道。

“无颜嫁入张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谁敢说我不是张家人!”

是啊!她不是张家的大少奶奶吗!拿自家东西不算偷啊!

就是,又不是奴才,主子还不能拿点东西吗!这张家的少爷怎么这么吝啬。

“你已经被赶出张家了!”张靖语大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赶我出张家!”蔡彩大声反驳道:“这儿的人谁不知dào

爹爹已经让我相公做了张家的接班人。你趁我相公含冤入狱,将我和重病的公爹赶出家门!我为给公爹治病,回家去取那株铁皮石斛又有何错。”

原来是这样啊!

天啊!这个张靖语根本就是个畜生!

不对,连狗都不如。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蔡彩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第六十三章 新科状元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六十四章 步步为营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六十五章 深入虎穴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dào

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dào

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dào

来看看大爷。知不知dào

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第六十六章 科学的力量

李钦在墙壁上敲了几声,一道暗门“哗”的打开,暗门后藏着一个更大的空间,数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围绕在桌子边小声的议论着,看见蔡彩他们进来,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子。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各位,坐下来先喝杯茶。”李钦满脸堆笑地说着。

能让这老东西装孙子,看来他真的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蔡彩用事先商量好的暗号向文墨使了使颜色。

文墨微微点头,用力的咳了几声,嚷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一个个子不高,头发微卷的洋人走出来,微微行礼。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我对你们的话懂一些。”

“好。那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货呢。”

“货当然有。钱?有没有!”

“废话,哪有人做生意不带钱的。”

“我们要看见钱,才有货。”

“还想黑吃黑啊。我就知dào

和你这群外族做生意靠不住。”文墨一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惹得几个老外急了眼。

蔡彩虽然摸不清这些人的底细,可她知dào

外国人做生意讲究诚信,更讨厌别人践踏他们的尊严。

一肚子不满的老外从枪套里掏出了一把古老的火铳,恶狠狠的拍了桌上。

盯着文墨的眼神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蔡彩将文墨拉到后面,慢慢的向前走去。

走到桌前,一把抓起了那把重死人的火器。

她将火器抓在手中,以标准的姿势对准了刚刚拔枪的洋人。

吓得他们连连后退,纷纷拔出武器。

但蔡彩却收回手,轻轻摸了摸。

这是古董啊。要是带回现代,自己可就是见证火器进化史的功臣。

蔡彩好不容易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文墨勾了勾手。

文墨将随身带着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袋。

蔡彩将布袋扔在桌上。对着那些人昂了昂头。

“d?”

虽然将这些钻石拱手相让蔡彩觉得很心疼,但看待他们满眼放光的样子,蔡彩觉得自己总算压对了宝。

“这些是定金,等我们拿到货。自然会有更多的好处。”

几个洋人向蔡彩弯腰行礼,表现出一副尊敬的模样。

蔡彩总算看出来了,有钱的就是大爷。

“这东西很值钱吗?”李钦凑过头去,想要摸一颗,却被那些人高马大的洋人给推到了一边。

“什么时候拿货。”

几个洋人冲着李钦点点头。

“那就有劳二位明天戌时在城西醉仙楼的二楼厢房等。”

“在酒楼里面拿这玩意?你们是不是要害我们。”

“二位有所不知,最近朝廷对这件事情在意的很,若是咱们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坏人得道。”

切,还有人能比你更坏吗。

蔡彩冲着文墨点点头,转过身去。

“那好吧。要是让我知dào

你们动什么歪脑筋,咱们就走着瞧。”

二人被李钦的人带出了屋子。沿着山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文墨重重的泄了口气,好像要昏倒一般。

“若不是因为其他人的相貌李钦都见过,我也不会带你来了。”

“我只是觉得很刺激。”文墨有些敬佩的对蔡彩竖起拇指“无颜姐真是厉害,每一件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青龙山日照很强。半山腰的温度甚至超过了山脚下背阴的地方,你说这怎么可能适合隐藏火器?就算是呆子也该知dào

这些火器碰不得热和强烈的光。”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步就要看看这么多年的名侦探柯南有没有将我训liàn

成一个观察力满分的人。”

“你说什么?”文墨纳闷的挠挠头。

“额,这个问题太深奥,过段时间慢慢告sù

你。”

古代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隔天,当蔡彩和文墨赶到那个酒楼的时候,里面的客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小二热情的将他们迎进了厢房。关上房门便出去了。

桌上是已经准bèi

好的丰盛酒菜。

而那个贼眉鼠眼的县令早已候在那里,笑呵呵的盯着二人。

“怎么就你一个。”文墨心里有些忐忑,表面却装着镇定自若。

他大步一跨坐在椅子上,粗声粗气的嚷道:“让你们主子来见我。别浪费时间。”

“稍安勿躁,那么多的货总要准bèi

一下您才能带走。来,咱们先喝杯酒。吃口菜。”

“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光收钱不办事吗!”

“当然要办事。”县令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这种笑容蔡彩见得多,心里暗叫不好,转过身拉着文墨就要跑。

谁知dào

门口冲进来几个人,一下子将他们装进了麻袋。

蔡彩已经不知dào

自己第几次被装进麻袋了,所以也算的上是轻车熟路。

反观文墨。似乎被人颠的东倒西歪,趴在一边频频作呕。

“哟,二位来了啊!”

周围的空气有些干燥,蔡彩揉了揉鼻子,想将灰尘都赶出鼻子。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文墨好不容易缓过劲,故作大声的喊道:“我不要和你们这群野蛮人做交yì

。”

“野蛮?这世上还有人比夷狄更野蛮的地方吗!”李钦冷冷地笑了笑“老子在外面坑蒙拐骗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尿布呢。居然跑到老子的地盘欺神骗鬼,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像你这样的疑神疑鬼的人根本做不成大生意。”

“用不着你教xùn

老子。”李钦恶声恶气地说道:“我派人去查过这几天的船,根本没有人见过你们俩。说,你们真zhèng

的目的是什么。”

文墨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蔡彩,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蔡彩轻轻眨眼,示意他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我们不是坐船而来。咱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我们的头领自然晕船,为了不耽误交yì

所以提前半个月从陆路出发的。”

“你说我就信吗!”

蔡彩冷笑,对着李钦勾了勾手指。

“什么意思!”

“头领的意思是。你该不会看上了咱们的宝物,想要撇开那些洋人和我们做生意吧!”

“胡扯。”李钦大声嚷道。

“没关系,无论卖家是谁,只要给我们想要的东西。”文墨见蔡彩示意他打开随身的箱子。便向后退了一步“为了表明我们很有诚意做成这笔生意去,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

文墨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瓶罐罐,逐一放在地上,随后脱下了自己纯棉的外袍。

“你们想干什么。”

这其实是蔡彩无意中从张恒飞那发xiàn

的好东西。

张恒飞天南地北的跑了那么多地方,除了值钱的宝贝,更多的则是天然的矿石。

这也让蔡彩从中发xiàn

了硝石水和镪水。

她将两种化学水剂慢慢的浸湿棉袍,拿过文墨递来的火折子点燃了外袍的一角。

只听“忽”的一下。

眼前发出了令人为之惊艳的火焰。

火舌迅速吞没了外袍,划出一道令人惊艳的火光。

可瞬间,那件外袍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渣都没剩下。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这”李钦惊讶的两眼发直。一时间说不出话。

“其实咱们的王子和头领已经掌握了更加神mì

的方法。这次只不过是想借用这些外族人的火铳制成厉害的武器。如果你愿意和我们继xù

做生意,我当然不会拒绝。若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了。就算你们人多势众,也抵不过这灰飞烟灭。”

一些简单的伎俩,足以糊弄他们。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头领海涵。”

“行了,带我们去看货吧。”文墨将瓶瓶罐罐收起来,暗自捏了把冷汗。

“不瞒二位,东西就在这。不过这银子。”

“一分都少不了你的。”文墨从布口袋里随意的掏着银票,漫天撒了出去。

她的银票。

文墨,这不是你的钱所以不用心疼吗!少撒一点。

“还不给二位爷拿东西。”李钦一声令下,周围那些小喽啰们纷纷行动起来。

那些不起眼的杂物和稻草被清扫干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被搬了出来。

“验货吧。”

李钦眉开眼笑的派人捡着银票,一面招呼着蔡彩赶紧验货。

蔡彩刚要上前一步,却忽然听见有人在门外大喊:“大事不好!着火啦!”

紧接着,滚滚浓烟就从门窗的夹缝中冒了出来。

“快点,快点搬货。”李钦推开手下迅速的将银票放进自己的衣袖内。

“不要命啦。快点跑啊!”文墨一巴掌打在李钦的身上“这些都是火器,会把我们给炸死的。快点走。”

“快跑!”李钦放在缓过神。拔腿向门外跑去。

门外,数十个手拿火把的衙役等在那,为首的则是穿着官袍的方俊。

“李老爷,这些你终于无处可逃了吧。”

“你们…”

李钦瞠目结舌的看着紧紧将他们包围的衙差们,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迫缴械投降。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七百多集的名侦探柯南果然不是白看的。

李钦和那个该死的县令终于人赃并获。这次想要轻松逃脱可没那么简单了。

事实也再一次证明,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

第六十七章 钻石戒指

“红焖肘子。”

晴思亲自为大家上菜,庆祝这次压倒性的胜利。

“无颜姐,我真的很好奇那个柯南是谁,是他告sù

你李钦藏货的地方在那吗!”

“江南的天气大多潮湿,根本不符合火器的存放条件。所以靠阳和靠水的地方都被排除。更重yào

的是我在那些洋人的脚下发xiàn

了一些干涸的红土。这儿的道路大多泥泞而且有青苔,唯一可能有这些干涸红土的只有城北。城北是片荒郊,能有几处房子啊!我就让方俊派人在那守着了。而方俊也聪明,暗中派了几个高手在门口做着掩护。”

“这次还算是有惊无险,你下次真的别这样了。”四娘心有余悸地说道:“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靖榕交代。”

“四娘,你放心吧。我下次不会让自己冒险了。”

“话说回来,方大人和张少爷呢。”晴思张望了半天。

“你管他们干什么!”张恒飞不满的嘀咕。

“方大人英俊潇洒,能干又聪明,我怎么不能关心啊!”

“你”

“你什么你,不高兴就出去。”

“好啦!”蔡彩夹过一块肘子哇呜就是一口“方俊还要和上面的几个官员一起审李钦。至于张靖榕,没事就多关他几天好了。”

“才不是呢。嫂嫂不知dào

多关心大哥,只是方大哥说了,他还要请大哥帮着做证人,好证明那个县官是个坏蛋,所以明天才会回来。晴思姐姐,你若是相见方大哥没关系的,他说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去衙门找他,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啊,”

“吃饭!”

蔡彩和文墨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有在吃啊!”

“方大哥,你就知dào

方大哥。张口是他,闭口也是他。他哪里好。明明都是我在冒险,风头都变成他的了。”文墨不高兴的嘟囔。

“文墨,你吃啊。”冰妍夹了块肉送到文墨唇边。

文墨刚刚还气呼呼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笑容。心满yì

足的将肉吞了下去。

冰妍这丫头现在也会哄人了。

蔡彩笑了笑,随手擦了擦手上的油。

“喂,你擦在哪儿!”张恒飞不满的瞪了蔡彩一眼。

“关你什么事!”晴思恶语相向“你蓬头垢面的时候别人怎么没嫌弃啊!”

“你”

“你什么你,不高兴就走啊。”

自己还忘了有这么两个活宝呢。忙完了大事,现在就得操心这些个儿女私情了。

想到这,蔡彩微微扶额,真是停不下来的节奏啊。

这些日子以来,蔡彩第一次睡了个好觉,可隔天还是起了个大早,先去木匠铺为张恒雄订制了一张轮椅。又去菜市逛了逛,挑选了几块上好的牛排。

等回去的时候,四娘已经做好了午饭在门口张望着呢。

“四娘,你怎么又做饭了,不是有人做吗!”

“这儿的孩子都是晚上打开门做生意。你还忍心让人家伺候你。我在这又没事,总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吧。”

张恒雄坐在一张高背椅上晒太阳,看见蔡彩回来了,还能啊啊几声打招呼。

四娘将煮好粥端出来,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你慢点,明天我煮些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张恒雄吃力的点点头,努力从嘴里蹦出那个好字。

“过些日子我们就回大宅子。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辛苦。”四娘笑着摇摇头“我和你爹都喜欢这,虽然没人贴身伺候着,却像个家。相公,我说的对吗?”

“对!”张恒雄用力点头。

“文墨早上来给你爹把过脉,说他身子恢复的很好。无颜,虽然四娘嘴上不说。可真的要谢谢你。现在咱们是苦尽甘来,可只有吃苦的时候才知dào

情意是个什么东西。张家和你爹若没有你和你的这些朋友,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

“四娘,你说什么呢。”蔡彩听的鼻子酸酸的,赶忙打断四娘的抒情。

“无颜。谢谢。”张恒雄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听的蔡彩眼泪都快下来了。

“等你爹好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将冰妍和文墨的亲事办了。你们再给我们生几个孙子。我们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看着她们俩的样子,蔡彩越发想念许久没见的蔡慕和颜茵儿。

或许真zhèng

的自己和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就是这种情意让他们的心牢牢靠在一起。

如果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那该多好。

蔡慕可以和陪张恒雄聊聊天,下下棋,娘和四娘也能有个伴。

蔡彩一个人在厨房里呆呆出神,手中的牛肉被她反复的捣腾。

“阿彩。”

蔡彩一愣,刚刚捞起来的牛肉又掉回了盆里。

“我回来了。”

来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安静的聆听着对方的心跳,蔡彩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正好滴在张靖榕的手背上。

每一滴都滴进了张靖榕的心。

“为什么不告sù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

“告sù

你又如何,你被关在牢里能想出什么法子。何必多一个人担心呢。”

“我这辈子最走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也是遇到了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这种酸溜溜的词根本就不适合你。”蔡彩吸了吸鼻子,有些口是心非地说道。

“你又让自己身犯陷阱,甚至拿性命去对付李钦。阿彩,我知dào

自己没什么资格教xùn

你,但下次这种事情让我来做。”

“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张恒飞的那袋钻石打了水漂。不知dào

方俊能不能替我找回来。”

忽的,张靖榕松开蔡彩,扳过她的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张靖榕的手轻轻抬起蔡彩的下巴。

未等蔡彩伸手打他,便低头温柔的吻住。

这次,蔡彩没有推开他。只是乖乖的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任由他将这个吻演绎得婉转深入,缠绵无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得**。让人脸红心跳。

细密的胡茬刺挠着蔡彩的脸颊,让她从头到尾都麻酥酥的。

睁开眼睛打量着吻的入神的张靖榕。

蔡彩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加厉害。

张靖榕忽的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让本就脸红的蔡彩更加羞涩。

“看什么?”张靖榕松开她的唇,微微一笑。

“要死啊,又占老娘便宜。”蔡彩想要伸手打他,却被张靖榕一把抓住,将她的手心翻转,变戏法似的放上了一样东西。

钻石戒指?

蔡彩看看手心的戒指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张靖榕,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

“我回来迟了些就是去拿它的。那时候我看你一脸欣喜的模样。就想着一定要替你订制一个。所以我立kè

请曹掌柜打造了,谁知dào

修修改改一直拖到今天。也不知dào

这款式对不对,掌柜的说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首饰。不过边上的几个爪真的做的不错,我试过,应该不会掉。”

蔡彩从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她对钻石也没有十足的渴望。

可真的有人送给她的时候,心里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你说的,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蔡彩的手托着那枚钻石戒指,久久不能动。

“阿彩,我替你戴上?”

蔡彩抬头看他。眸子里有些惊慌失措,又或者叫做悸动。

抓过她得手,有些笨拙的将戒指套在上面,傻乎乎的笑了笑。

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被人求婚的场面,可自己没被求婚居然就嫁了。

“yes。i

do.”

“什么肚?你肚子痛吗?”张靖榕小声的问道。

张靖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蔡彩搂住了脖子。

“阿彩,你喜欢吗?”

“喜欢!我也可以满足你的一样要求,任何事情。”

说到这,蔡彩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是吗?那你做牛排给我吃好不好?”

“呆子”蔡彩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淡淡一笑。

这就是张靖榕,从不会巴望着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张靖榕回来了,蔡彩那颗悬着的训也终于落地。

下一步就是回张家找那群混蛋算账。

不过张恒雄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个时候就别刺激他了。

反正这儿的日子可比住在张家宅子里舒服多了。

“阿彩,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为什么要走?这儿不好吗?还是你觉得这儿配不上你张家大少爷的身份。”

“都不是。”张靖榕摇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儿的姑娘总是怪怪的,喜欢看着我指指点点,时不时还上来这戳一下那戳一下。我怕你见着有什么误会。”

“搞得我像吃人的母老虎似的,她们那是喜欢你,没事。”

“喜欢我还没事?你怎么这么大方啊!”张靖榕嘟囔道。

“我不大方行吗!您这一天到晚左拥右抱,窃玉偷香,我要是再不放宽心,还不得气死。”

“谁左拥右抱,窃玉偷香。我们说好不提以前那些事。”张靖榕气呼呼地说道。

“我就说,有本事你咬我啊!”

“这可是你说的。”张靖榕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忽的将蔡彩一个横抱放在了床上。

“要死啊,这可是白天。”蔡彩惊的大呼。

“锁上门别人就听不见了。”

第六十八章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开机仪式,在横店这个小城镇显得特别地突兀。无数媒体记者粉丝把纸醉金迷酒店围得水泄不通。举着卫皓,李珉,Alisa牌子的粉丝占大多数。尽管天气已经慢慢转热,但是粉丝的热情依旧高涨。

“啊————”

“卫皓卫皓卫皓”

“李珉李珉李珉”

“AlisaAlisaAlisa”

粉丝突然bao发出激动的呼声,闪光灯快门键也不停地交错响起。等了半天的主角终于来了

除却男一号是韩国当红明星李珉外,女一号是以为普普通通毫无名气之人。不过她也是今天最受羡慕嫉妒的人,或许她在前一刻还默默无闻,但是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必然光芒万丈。为什么?因为她成了著名剧作家Alisa在中国大陆首部戏的女一号。那个令无数国际女星抢破头也抢不到的角色。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欢迎大家来参加《很重yào

的人》Alisa首部以励志为主题剧作的开机仪式。现在我们欢迎这部剧的两位主演,以及赞助商郑氏企业少董郑英奇和我们的Alisa一起为新剧剪彩。”助理蓝若对于这种话早就驾轻就熟。

“啪啪啪啪——————”

掌声过后,四个人一同上前一步,举起剪刀,同时剪下红绳。

“Alisa,请问你对这部戏有什么期待。”

“请问您为何要想找一个韩国人来饰演剧中的男一号?”

“请问”

Country

Road,

takemehome

就在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记者的问话。

“哈喽!”在蓝若的帮zhù

下,走出记者堆。

“哈你妈个头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虽然带有病态,但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古颜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激动地不知dào

说什么话好。

“喂!古人,你该不会兴奋地晕过去了吧。”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调笑声,才让古颜回过神来。

“你丫的给我好好呆在那里等我!”古颜挂了电话,马上跑去酒店的底下车库,不理会面面相觑的记者。当然也有不少反应快的记者早就抓拍下了古颜接电话时的画面。如果不出意wài

,明天的娱乐头条将会是“神mì

电话引得Alisa口bao粗口,丢下演员赞助商匆匆离开”。

古颜把车速提到最快,快速往医院赶。来不及注意,后面有一辆车子紧紧地跟着她。

沈宏看见古颜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两人毕竟曾朝夕相处过两年,有些事他不说,但都看在眼里。

“死丫头,你还舍得醒来啊。”古颜一走进病房,就看见大仙、臭美、晓梦、10四人在调笑,感情她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丫丫丫!你看看LV包包,香奈儿裙子,我们的古人大发了我当然要醒来敲上几笔啊。”

“呼——”古颜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淡定,“算了,你今天死而复生,我不计较。”

“哈哈,哈哈!!”看着一本正经的古颜,姐妹们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时隔三年,她们五姐妹也终于真zhèng

聚在了一起。

靠在病房门口的古颜听到房内的笑声后,轻轻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人知dào



第六十九章 做那啥,锁门啊!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七十章 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dào

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dào

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dào

来看看大爷。知不知dào

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第七十一章 终成眷属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一章 谋逆之罪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shòu

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yào

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wài

。”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dào

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dào

,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dào

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接着是沉默。Alisa,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zuò

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lì

。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lì

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lì

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lǜ

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第二章 冷风吹过芙蓉面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开机仪式,在横店这个小城镇显得特别地突兀。无数媒体记者粉丝把纸醉金迷酒店围得水泄不通。举着卫皓,李珉,Alisa牌子的粉丝占大多数。尽管天气已经慢慢转热,但是粉丝的热情依旧高涨。

“啊————”

“卫皓卫皓卫皓”

“李珉李珉李珉”

“AlisaAlisaAlisa”

粉丝突然bao发出激动的呼声,闪光灯快门键也不停地交错响起。等了半天的主角终于来了

除却男一号是韩国当红明星李珉外,女一号是以为普普通通毫无名气之人。不过她也是今天最受羡慕嫉妒的人,或许她在前一刻还默默无闻,但是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必然光芒万丈。为什么?因为她成了著名剧作家Alisa在中国大陆首部戏的女一号。那个令无数国际女星抢破头也抢不到的角色。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欢迎大家来参加《很重yào

的人》Alisa首部以励志为主题剧作的开机仪式。现在我们欢迎这部剧的两位主演,以及赞助商郑氏企业少董郑英奇和我们的Alisa一起为新剧剪彩。”助理蓝若对于这种话早就驾轻就熟。

“啪啪啪啪——————”

掌声过后,四个人一同上前一步,举起剪刀,同时剪下红绳。

“Alisa,请问你对这部戏有什么期待。”

“请问您为何要想找一个韩国人来饰演剧中的男一号?”

“请问”

Country

Road,

takemehome

就在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记者的问话。

“哈喽!”在蓝若的帮zhù

下,走出记者堆。

“哈你妈个头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虽然带有病态,但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古颜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激动地不知dào

说什么话好。

“喂!古人,你该不会兴奋地晕过去了吧。”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调笑声,才让古颜回过神来。

“你丫的给我好好呆在那里等我!”古颜挂了电话,马上跑去酒店的底下车库,不理会面面相觑的记者。当然也有不少反应快的记者早就抓拍下了古颜接电话时的画面。如果不出意wài

,明天的娱乐头条将会是“神mì

电话引得Alisa口bao粗口,丢下演员赞助商匆匆离开”。

古颜把车速提到最快,快速往医院赶。来不及注意,后面有一辆车子紧紧地跟着她。

沈宏看见古颜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两人毕竟曾朝夕相处过两年,有些事他不说,但都看在眼里。

“死丫头,你还舍得醒来啊。”古颜一走进病房,就看见大仙、臭美、晓梦、10四人在调笑,感情她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丫丫丫!你看看LV包包,香奈儿裙子,我们的古人大发了我当然要醒来敲上几笔啊。”

“呼——”古颜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淡定,“算了,你今天死而复生,我不计较。”

“哈哈,哈哈!!”看着一本正经的古颜,姐妹们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时隔三年,她们五姐妹也终于真zhèng

聚在了一起。

靠在病房门口的古颜听到房内的笑声后,轻轻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人知dào



第三章 封棋病重

蔡彩心里很清楚,封棋对她的感情一点都不输给张靖榕。

经lì

过这么多事情,蔡彩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钻牛角尖。

每个人爱的方式都不同,她不应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封棋身上。

他找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

无论如何,他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

“阿彩?”

“恩?”

蔡彩有些迟钝的看向张靖榕,因为心事重重,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迷离。

“我们来数数今天收到的礼金吧?”

“啊?”

张靖榕拉过蔡彩,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红布兜。

“我知dào

你心情不好,数数钱就会开心了。”

张靖榕,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蔡彩看着兴冲冲地张靖榕,无奈的笑了笑。

尽管你总是让我生气,总是让我不满yì

,总是让我心烦意乱。

但爱上你这件事情,我从不后悔。

张靖榕是个实诚人,真的拉着蔡彩开始清点这次亲事收回来的的礼金。

看在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的份上,蔡彩多日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

张靖榕,你果然是了解你家媳妇啊!

忙活了一个晚上,蔡彩也不知dào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将屋子洒满了。

起身后发xiàn

张靖榕不在屋子,她便随手拿了件外衣,打着呵欠走出了房间。

“大少奶奶。”

出门的时候,刚巧碰到准bèi

进屋的管家。

“正准bèi

唤您用早膳呢!”

“汤叔真会说话,是准bèi

喊我吃午饭吧!”蔡彩毫无形象可言的伸了伸懒腰。

“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特地嘱咐的,说是让您好好睡上一觉,没事不要来叨扰。可二小姐早上起身后没看见你,也哭着闹着不肯吃饭。这不,姑爷还在那哄着呢。”

“那便准bèi

准bèi

一起吃午饭吧!记得喊上张恒飞和晴思。”

“二爷和晴思夫人还没起呢!听下人说。昨晚闹腾了一宿。”

管家说的认真,像是在汇报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

或许他认为她这个当家主母有义务提醒家里的主子们,房事也要有所节制。

这样反倒是戳中了蔡彩的笑点,咯咯咯笑了半天。

“少奶奶。没事吧?”

“没事!”蔡彩笑着摇摇头“他们俩的事情咱们就别管了。明日派人收拾间偏僻的屋子让他们慢慢折腾去。对了,待会你替我查查昨天来的那些人住在哪!”

“这事大少爷已经派老奴去查探过了。”管家赶忙说道:“这儿县官不是被咱们姑爷抓到通州府受审了吗,新的县官又没来上任。所以他们便住在了空置的衙门里。深居简出,没什么太大的动静。”

“那孔大人的事情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这倒是没听说!上次那些官兵来了之后,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咱们送去给表舅老爷的那封信迟迟还没有答复。”

“午膳之后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少爷回来,你就告sù

他我去看文墨。”

其实,蔡彩是要去一趟衙门。

该来的总会来,怎么也逃避不掉。

衙门很安静,只有一两个衙差打扫着院落里树叶。看见蔡彩来。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皇后娘娘!”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蔡彩并没有回头。

过了好半晌,身后的人才轻声道:“蔡小姐!”

蔡彩依旧没有转过身,只是安静的站着。

她心里很清楚。冷锋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便确认了她的身份。

“非要叫你一声张夫人,你才愿意回头看看我吗!”

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蔡彩的胸口,她紧紧攥住衣角,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哑的令人害pà

,就好像突pò

了重重困难才能开口说出这样一句令人心碎的语言。

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可能,她觉得自己能够坦然的去面对他。

可现在才知dào

,有些话根本说不出口。

“这一生。我只有两件事情永远不会忘记,第一件是你答yīng

嫁给我,第二件,是你狠心的离我而去。蔡彩,我这辈子终究是欠了你的。”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蔡彩根本没有勇气回头看他。

她闭上眼睛又用力的睁开,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我该用什么向老天爷交换,才能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他的声音好似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的割开蔡彩的心。

她亏欠他,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千里迢迢跑到这。是为了张靖榕吗!”

“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蔡彩脱口而出。

“我在问你是不是!”

“我已嫁作他人妇,前尘往事又何必再提。你好好保重身子。”

蔡彩始终不敢回头。

始终不敢再看他一眼。

咬牙跑到门口,就听见冷锋惊慌失措的大喊道:“皇上!皇上!”

蔡彩,不可以心软。

你已经嫁给张靖榕了,绝对不可以摇摆不定。

蔡彩的脑海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激烈的拉扯着她的理智。

那一刻,她真的快要崩溃了。

“快去喊大夫。”

蔡彩还是狠不下这颗心。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草草扔下几句话便走了。

他们之间纠缠了这么多年,她也不能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转过身,才赫然发xiàn

封棋已经倒在了院子里。

长发随风飘散,千丝万缕的纠缠在一起,掩住了他的半张脸。

一别数年,他清瘦了,憔悴了,即使不省人事也依旧眉头紧皱,不肯松开。

曾几何时。他是那样的容光焕发,眉宇间也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鲜血如同一朵牡丹绽放在纯白的薄衫上,血迹顺着嘴角缓缓地流出,蔡彩从中看到了很多。他的悲伤、无奈和痛楚。

她曾经尝过这样刻骨铭心的伤痛,却想象不到眼前的男人为她痛心了多少年。

“怎么会这样!”蔡彩半跪在他的面前,轻轻捧起他的头发。

每一缕头发都那样触目惊心。

它们在蔡彩的手心中慢慢滑过,诉说着这些年来的心酸。

“你离开没多久,他就变成这样了。”

冷锋安静的跪在一边,慢慢地说道:“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说过话了。所有人都知dào

他不快乐,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开心起来。大江南北,能去的,能找的,但凡只有你的一丝消息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赶去。最后也总是失望而回。这些年,朝廷若不是还有那些老臣撑着早就垮了;这些年,皇上若不是还有你撑着也早就不行了。”

“娶了芙蓉之后,你开始会说话了。”

“属下没有骗你。太医说,他的心病无药可治。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五年。”

“封棋!”

蔡彩终是没忍住心里那强烈的酸涩和不安,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文墨也不知县衙里的这人有多大的牌场,他只知dào

那些官兵将县里所有的大夫都一同请了去。

说是请,恐怕也不恰当。

自己只不过说了声另请高明,就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文墨和所有大夫跪在县衙院子中间,等着那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发话。

“行了。文墨大夫留下,其他都回去吧!”

官兵在跪了满地的大夫中选中了自己,真不知是喜还是忧。

当生死攸关的那一刻,文墨突然看开了。

他不该这么自暴自弃下去,否则冰妍更加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文墨大夫,有劳了!”

“定当全力以赴。”

文墨有些紧张的跟着几个兵大哥进屋。抬头便看见双眸通红的蔡彩和躺在床上那个气度不凡的男子。

文墨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该怎么形容呢!可是说是这么特别的男子。

俊朗不凡,淡定优雅,可骨子里那种器宇轩昂,不怒自威又不是人人可以学来的。

文墨盯着床上那人看了许久。一时竟忘了来的目的。

“大胆,万金之躯岂容你…”

“别吓了文大夫。”冷锋依旧是冷脸冷面,可说话还算得上客气“有劳大夫先断症。”

“无颜姐?”文墨小心翼翼的向蔡彩递了个眼色。

蔡彩微微点头,突然又暗自垂泪。

文墨拿出脉枕,小心翼翼的把起脉来。

看着文墨的眉头慢慢皱起,蔡彩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怎么样了?”

“无颜姐,这位是你什么人?”

“故人!”

“恕我直言,你这位故人的病若再这么拖延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的脉象涩难疏通,细迟短散不成形,来往湿滞似刮竹,定是思虚交愁里积久,损血又伤精。你再瞧瞧他的头发,和你当初一模一样。说句难听点的,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找不到病根,他的病就药石无灵。”

蔡彩猛地一怔,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连太医都没办法吗!”蔡彩猛地拉住冷锋“你们有没有找赛大夫?”

“该看的都看了。他连话都不肯说,怎么还会吃药。”

你为什么这么傻!

可这句话蔡彩根本问不出口,若不是她,封棋根本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无颜姐,若是能帮你这位故人解了心结,再辅以针灸和药汤,我倒是有信心能将他救回来。只不过他会元气大伤,暂时受不得刺激。”

文墨边说着,边仔细观察着男子和无颜。

床上的男子连不省人事都要紧紧抓着无颜姐,他们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难不成是旧爱?

那就糟了!这个男子不能受刺激,那以后受刺激的就是靖榕哥了!

不会的,无颜姐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无论如何,先治好他的病。”

第章四章 刻骨铭心

当文墨将最后一根银针从封棋身上拔走的时候,端着药碗的蔡彩刚好进屋。

“他很快就会醒的。”

“谢谢你!”

“今天的事要不要告sù

靖榕哥!”

“今天的事不要告sù

张靖榕!”

异口同声的两句话,终于肯定了文墨的担心。

“无颜姐,真的和你有关系?”

蔡彩沉默了。

在文墨眼里,总也不肯在嘴上服软的无颜姐居然无言以对了。

良久,蔡彩才吐出一句:“是我对不起他。”

“我相信你。”文墨偷偷用眼角看了看蔡彩,犹豫了好半晌才说道:“你能不能向我保证不要离开靖榕哥?”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蔡彩淡淡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错过便错过了,我伤害了他一次,这辈子都不希望有第二次。”

文墨犹犹豫豫地出门了,蔡彩心想他一定在纠结要不要告sù

张靖榕。

真是个傻孩子。

从她嫁进张家的那一刻开始,蔡彩就不再觉得度日如年了。

吵吵闹闹却也幸福开心的日子就这样从指间慢慢流走。

她甚至记不得自己离开多久了。

在这样漫长的日子里,他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吗!

蔡彩看着日渐憔悴的封棋,看着他为了自己被折磨的身心俱疲。

那种强烈的罪恶感真的让她喘不过气。

如果恨可以成为一个人的负累,那么爱,就会让这么负累加重十倍。

“阿彩!”

梦寐中的封棋依旧唤着她的名字。

两行清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漫延而下,这些年,早已将那些悲伤遗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那就不会再难过了。

那就不会再痛彻心扉,不会再牵肠挂肚。

可他还没有找到她。还不知dào

她过得好不好,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她而去。

真的好冷,那是种渗入骨髓的寒意。

他多少次从噩梦中醒来,空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只剩下那孤单的灵魂。

温热的液体顺着封棋的手落在床榻之上。

封棋的手微微动了动,忽的紧紧抓住了蔡彩。

“封棋!封棋,你醒醒啊!”

封棋曾经无数次希望噩梦醒来后就能看见她的脸庞。

如今梦想成真,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他的眼神有些木讷,却没有从蔡彩的身上挪开。

好半晌,他才慢慢的举起右手,想要揭开她的面纱。

一次,两次,他甚至没有去好好拥bào

她的力qì



他知dào

,他早就病的不轻了。

蔡彩抓住他的手。轻轻拉来了自己的面纱。

面容依旧如记忆中的那样深刻。

深刻得让人窒息。

咳咳咳…

封棋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他再一次牢牢的抓住了蔡彩的手腕,深怕自己下一刻再也看不到。

“封棋!你别吓我!”

蔡彩慌忙将他扶起来,用被子撑住他的腰,轻轻在他背上拍了好一会。

攥着的那只手依旧不肯松开。真的好怕她会突然离开。

蔡彩想要起身拿药,封棋反射性的拉住她,一脸惊恐。

那双眸子依旧漂亮的让人心动,可蔡彩从里面看到了无尽的伤痛。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云淡风轻的封棋。

是自己将他害成了这副模样。

“喝药好吗?”蔡彩微微抿唇,低声问道。

“别走!”

“我不走!”

僵持不下,蔡彩只得一手拉住他,一手去端桌子上的药碗。

慢慢舀起一勺药。放在唇边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唇边。

“已经不烫了!”

一口咽下,目光却依旧盯着她不肯挪开。

“封棋,你是在报复我吗?”蔡彩眼泛泪光,声音显得更加委屈“要让我觉得内疚,觉得自责。”

“哪怕。在你心中只剩下一点点也好。”封棋小声地说道:“无论是爱,是恨,还是其他。”

蔡彩又沉默了。

今天注定让她哑口无言。

“还剩一口,以后乖乖喝药。”

“喝下这一口,你就会走吗?回到张靖榕的身边。”封棋的指尖攥着被单。指尖白的可怕。

忽的,他又开始剧烈的作呕,刚刚喝下去的药全数吐了出来。

“你走!”封棋狼狈的趴在床边,痛苦的嚷道:“我不要让你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阿彩不会喜欢这样的封棋,你走!”

“封棋,你不要这样!”蔡彩抱着封棋大声痛哭起来“我也会难过,也会伤心,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阿彩!为什么!”封棋抱着蔡彩,哭的泣不成声。

张靖榕今日特地早早结束了手上的活儿。

这些日子阿彩的心情不好,他要早点回去陪她。

可吃过晚膳,她依旧没有回来。

问了好些人也只是说她去文墨那了。

为什么那么久还不回来?

张靖榕紧张的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他想去找她,又怕自己过分紧张,让她觉得自己总是时时刻刻监视着她。

犹豫了良久,他还觉得自己宁愿被骂也不能呆在家里。

刚出门,便看见有些疲惫的蔡彩拖着脚步回来了。

单单是那双已经哭红的核桃眼,就足以让张靖榕害pà

了。

“阿彩,出了什么事?”张靖榕紧张的呼吸都不顺畅“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有没有伤着哪?”

蔡彩看着张靖榕,又咧嘴哭了。

“姑奶奶,你能不能别哭了!你瞧瞧你的眼睛!”张靖榕心疼的将她一把抱起“哎!哭吧哭吧!我在这呢!”

张靖榕将蔡彩放到床上,伸手去扯她的腰带。

“干嘛啊?”蔡彩抽泣着看着他。

“脱衣服!我还没到色迷心窍的时候。你瞧瞧这衣服脏的。”张靖榕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过毛巾放在她的眼睛上“你先敷着,我去给你打水洗澡。”

“张靖榕!”蔡彩委屈的唤着他的名字。

“恩!”

“能不能别问我去了哪,别问我出了什么事。”

张靖榕愣了愣,明知dào

她捂着毛巾看不见也依旧习惯的点点头。

“我不问,但被人欺负。有了麻烦事都给告sù

我!”

“还有,能不能相信我不会离开你!”

“啊?”

“我不会离开你的!”说着,蔡彩伸手抱住了张靖榕。

“我也是!”

张靖榕反手搂住她。

不知怎么的,张靖榕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看着她的模样,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蔡彩绝对没有想过脚踏两只船。

她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在感情上出轨的人。

可她现在真的放不下封棋。

“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一些?”蔡彩扶着封棋在院子里散步。

封棋款款一笑,目光依旧柔和的让人沉醉。

“你怎么找到我的?”蔡彩很害pà

沉默,她害pà

让自己和他陷入无声的世界。

“该去得地方我都去了,再找不到你,只好下辈子”

“别胡说。”蔡彩轻声说道:“只要你不糟践自己的身子就不会有事。”

“是一个通判告sù

我的。他的儿子在孔大人的寿宴上见过你。”

倒真的是有这么一个登徒浪子。

蔡彩这才想起很久之前调戏她的那个男人。

“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抓冰妍的吧。”蔡彩轻轻咬住下唇,低声道:“你是因为要逼我才拿孔大人说事的吗?”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所以,我在你心里永远都下流无耻?”

“我不是这个意思。”蔡彩摇摇头“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你没错,错的是我。如果当初我没有用卑劣的法子让张靖榕离开。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步田地。老天爷也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惩罚。”

“你的身子一定会好的。”

封棋微微摇头。

“除了失去你,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能令我难过。”

“你的病还没好,别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蔡彩故作轻松地说道:“等你好了,我还得和你好好算账。你现是一国之君,天下的黎民百姓都依附你的德政而生。就算当一天和尚也好敲一天钟,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家对你的信任。”

封棋淡淡一笑,用指头在她额头上敲了敲。

“对了,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孔大人的事情?”

“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这些日子夷狄不太平。他们的王病重,一众子嗣都要抢夺王位。那些不安分的王子都想从我们这分到一些好处来显示他们的才能,边疆也就一直纷扰不断。我很想出兵拿下夷狄,可房大人他们坚决不同意。”

“夷狄兵强马壮。我们目前又缺少能够行军打仗的大将,若我们和夷狄苦战,岂不是让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占了便宜。”

“房大人和李大人与你说的一模一样。可我做梦都想让思芙付出代价。”

“你有没有善待老王妃?”蔡彩的眼神像到刀一样割过封棋“要是被我知dào

你连自己的亲娘都恨,我会生气的。”

“这世上除了我,谁对你都是个宝。明知dào

你会伤心的事情,我自然做不出。娘和大伯都很好。身子骨很硬朗。”

蔡彩心虚的低下头,嘴里轻声嘀咕着:“不是说孔大人吗,你又岔开话题。”

“眼看我和几个老臣僵持不下,孔大人便主动请求出使夷狄,从而解开两国之间的矛盾。孔大人心思缜密。口才了得,成功劝服了夷狄的王。当然,有个人在里面出了把力,不知dào

你能不能猜到”

“是思萝王子。”

“还是你慧眼如炬,知dào

此人绝非池中物。”

“那你为什么还要抓孔大人?”

“孔大人此次夷狄之行让很多人的利益受损,就上个月,暗杀他的人就不下三批。”

“不会吧!”蔡彩吃惊地看着封棋“所以你是为了保护他?不对啊,那为什么那些侍卫要说将他压到这来斩首示众?”

“逼你就范。看你会不会拿母后给你的那块牌子出来救他。”

第五章 情债难偿

蔡彩盯着封棋好半晌,小声道:“你不会的,如果你要那么做,为什么不抓我爹娘?”

“如果我那么做,会让你越走越远。逼你救孔大人,只想让你承认你是蔡彩。因为张夫人这三个字会让我心痛。”

“可你没有这么做。”蔡彩将手上的外套轻轻披在封棋的身上“起风了,要不要回去?”

“因为我一看见你,什么都乱了。”

说着,封棋轻轻抱住了蔡彩。

“那个。”蔡彩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我还要回家做饭,你待会记得吃药。”

“阿彩!”

“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蔡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皇上,没事吧!”冷锋从后面撑住了摇摇欲坠的封棋“这儿冷,还是回屋吧!”

“张靖榕到底比朕好在哪!”

封棋紧紧咬着牙齿,几乎是快要将这几个音节咬碎。

“蔡小姐的性子您该比谁都了解。她已经嫁给了他,就绝对不会背叛他。”

“朕这辈子,只要蔡彩。”

冷锋在心底叹了口气。

王爷早就不是那个王爷了。

不是因为他当坐上帝位,而是他失去了她。

蔡小姐依旧那么单纯,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以为她真的能够劝服皇上放qì

吗!

“皇上,那下一步怎么办?”

“冷锋,明天重新派一个新的暗卫跟着朕。”

“属下该死!”冷锋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要杀属下,属下毫无怨言。只求皇上让属下见妻女最后一面。”

“连冷锋也动情了。”封棋轻轻摇头“阿彩当芙蓉是好姐妹,拿你当哥哥,朕又怎么忍心让她难过。只是,你曾经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做对不起阿彩的事情。所以,朕需yào

其他人的帮zhù

。”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呢!”

“这辈子。朕只想和她在一起。要么生,要么死。”

当蔡彩进门的时候,刚好踏上饭点。家里的人都坐在位子上等她了。

幸好爹和四娘这些日子都在小院子单独吃饭,否则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还真是罪该万死。

“嫂嫂。你去哪了!”冰妍靠着蔡彩,撒娇地说:“你总是早出晚归,连家里的事都交给方大哥了。”

“冰妍,嫂子一定有重yào

的事情。”方俊拉过冰妍,轻轻向她眨眼。

蔡彩端起饭碗划拉了几下,有些心虚的瞄了张靖榕一眼。

他这个醋坛子怎么可能不介yì



可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为了让心里好过一些所以跑到其他男人那做保姆。

天啊!要是被他知dào

了,指不定吵成什么样呢。

“嫂嫂,你是不是养了外宅?”

“噗!”方俊刚喝下去的汤被喷了出来。

张靖榕的脸更黑了,气的扔掉了手中的筷子。

“冰妍。”方俊彻底不淡定了“你别乱说话。”

“二小姐,话不能乱说啊!老奴是怕您和姑爷不高兴才没说的。文大夫今早派人来过。说是这些日子少奶奶都在他那劝着,他的脾气又倔强,硬撑着没搭理大少奶奶。他左思右想觉得过意不去,想来向您道个歉。他还说了,他已经想开了。以后随时欢迎你去玩。”

“文墨来过吗?为什么都不来找我玩。方大哥。文墨最近都没来找过我。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啊!他到底在气什么!他不说我根本不知dào

啊!”

“这事怪我,和你没关系。”方俊宠溺的拍拍她的头“找个机会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你不回京城吗?”冰妍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瞅着方俊“嫂嫂说你很忙的。”

“不回了!”方俊摇摇头“等孔大人的事情解决,我就向皇上申请到这来做县令,一直陪着你。”

冰妍乖乖的点头。

“你去文墨那为什么不说。”张靖榕的脸色这才好kàn

起来。

文墨这小子真够机灵的。真是救了她一命。

“没什么好说的。我总是让你别问,别想。我知dào

自己很不厚道。可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蔡彩偷偷抬起眼角,故yì

求饶似的说道。

“我又不是那种人。只是害pà

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你了。”张靖榕轻声说道:“最近太忙,我知dào

冷落了你。可不努力,又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你。所以,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那吃饭吧!”蔡彩笑呵呵的夹了一块张靖榕喜欢吃的肉。

“手上的事情中秋节之前可以忙完的,到时候一家人又能坐在一起吃饭了。”

“那就得问问二爷了。”管家思想保守,对张恒飞和晴思的腻歪实在看不过眼,又忍不住向蔡彩吐槽道:“大少奶奶。您得管管,连饭都不吃,整天在房间里像话吗!”

“早点为张家开枝散叶也好。”

“要开枝散叶也是您和大少爷先啊!”

“他不是最近忙吗!”

一语毕,众人都沉默了。

张靖榕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他也想早点和她在一起。

可这关系到男人尊严。

何况阿彩又是初夜

他一定要有一个最好的精神状态。

“那就中秋节啊。正好大哥过生辰。我们早点吃饭,然后你们就回屋生宝宝。”

“冰妍,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眼看大家尴尬得厉害,方俊终于伸手捂住了冰妍的嘴。

“我实话实说。”

“败给你了。回屋睡觉。”方俊将冰妍一个横抱,转身就走。

“我还没吃饱。”

“我回去做给你吃。”

“那我要吃糖葫芦。”

“我现在去买。”

方俊现在完全承担起照顾了冰妍的责任,自己真是轻松了不少。

眼看方俊为了冰妍放qì

大好前程,蔡彩心里也感动的很。

可呱噪的二人走了,反倒让蔡彩更加心虚起来。

沉默了好半天,她才低声说道:“你中秋节过生日啊?没听你说过。”

“生日?”

“就是生辰,一个意思啦。”

“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和你一起,哪天都是开心。”

管家不自然得哼了几声。挪着步子也出去了。

“我哪天过生日?”

“三月初四。”

“我最喜欢吃什么?最不喜欢吃什么?”

“喜欢得东西太多,喜欢吃酸甜口味的菜,却喜欢吃咸的点心。至于不喜欢吃的吗,也多。黏糊糊的蔬菜还有羊肉、黄鳝,总之奇怪的东西都不愿意放进嘴巴。”

“那我”

张靖榕还在等她的提问。

可她知dào

,他什么都清楚。

比起神经大条的自己,他实在细心,也用心的多。

“我觉得很惭愧。”蔡彩轻轻撅嘴“我居然连你生日都不知dào

。”

“现在知dào

就好了。”张靖榕微微一笑“其实不怪你,是我刻意没说。因为你和封棋是在中秋节那天定情的。”

“你怎么知dào

?”蔡彩惊讶的看着他。

“我也去了河边。如果不是二叔拦住了我,先找到你的人就是我。”张靖榕无奈的舒了口气“大概那个时候是真的缘分未到吧!我看着他抱住你,他亲了你,然后我的心就碎成一片片的了。”

“碎成一片片的?我来瞅瞅看呢!”蔡彩觉得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去扯他的衣服。

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张靖榕将她塞进了怀里。

“有你在,多大的伤口也会愈合。”

“你这花言巧语和谁学的?”蔡彩随意的坐在他的腿上“以前那个老实憨厚的榆木疙瘩去哪了?”

“其实我本想中秋节带你去荆州的,还想将岳父大人他们一块接过来。”

“这样啊!”蔡彩拖着长长的音调,轻轻点了点手指“那就没时间开枝散叶了哦!”

“你不是说要等到岳父大人首肯之后吗?”张靖榕老实的回答道。

“笨蛋,他不答yīng

我就不和你过了吗!”蔡彩盈盈一笑。煞是娇媚“正好我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就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吧!”

张靖榕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咧嘴笑了。

今日的蔡彩尤为热情,主动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瓣。

封棋的突然出现让蔡彩感觉到危机感。

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封棋才能真zhèng

的放qì



纠缠不清了这么久,也该为他们之间的纷纷扰扰画上一个终结符。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若蔡彩能想到封棋对她的执念有多深。也不会有日后那些波折了。

“皇上!”黑衣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跪在封棋面前“事情已经办妥。”

封棋看着面前的湖光山色,将头上的白发紧紧缠在指尖。

越缠越紧,直到头皮阵阵刺痛。

“下去吧!”

“是!”

过了一会,封棋便将文墨带了过来。

“文大夫来了!”封棋端起茶杯轻声说道。

“公子有礼!”文墨不知来人身份,只得谨言慎行“公子的身子看上去好了很多,待文墨为您把把脉。”

“有劳文大夫。”

文墨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看病也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可他是无颜姐的故人,于情于理,自己都要赶紧调理好他的身子。

但文墨不知dào

,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前几日张靖榕的铺子里接了一笔大单,定金也付了。就等着客人挑选货物和交货的时间地点。可那客人非要叫他今日到城南的南煦湖。谈个生意也要附庸风雅,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才懒得跑。

谁知刚到南煦湖,便看见了那个最不想遇着的人。

即使他已经满头白发,他依旧可以一眼认出。

张靖榕躲在树后,吃惊的连身子都动弹不得。

到底还是找来了。

张靖榕的心狂跳着,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已经迸发到了极点。

更重yào

的是,他为什么会和文墨在一起。

张靖榕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的向他们的方向靠近。

第六章 不折手段

张靖榕浑身都在冒冷汗,他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没靠近一步,他心里不安就多一分。

他很想走,他很想赶紧着带着蔡彩离开。

可他不能一辈子带着她东奔西走,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解决。

“公子的身体好了许多,还是要继xù

调养才好。”

“要谢谢阿彩。若不是她天天陪着,我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张靖榕听见蔡彩的名字,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阿彩知dào

封棋回来了!

她为什么不告sù

自己?

她天天陪着他。

她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实话。

明明陪在封棋身边,为什么还要让文墨说谎!

张靖榕紧紧攥住了拳头,松开后又使命扒着眼前的大树。

“阿彩?你是说无颜姐吧?”

“无颜?”

“对啊!”文墨点点头“她是胭脂铺掌柜的女儿,是张家的大少奶奶。不过,现在依旧做了当家主母了。”

“胭脂铺掌柜的女儿?蔡老爷知dào

了,恐怕是要气死吧!”封棋微微摇头“我一直以为她心里放不下张靖榕,原来,是老天爷在作弄我们。”

“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文墨轻声说道:“无颜姐和靖榕哥的感情很好。”

封棋从袖口里拿出一幅画,摊放在文墨的面前。

用丝帕轻轻遮住画像中人的半张脸,与无颜真的不差分毫。

文墨觉得自己手心冒汗,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

愣了好半晌,他扑通跪在地上。

“草民罪该万死,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张画他真的再熟悉不过了。

那些日子,有无数的人让他帮着念过皇榜,画像中的女子于数年前失踪,从此帝王愁眉不展。后宫从未再添一人。

“这辈子,朕只有她一个人,又怎么会认错。”

无颜姐是皇上的女人。

文墨跪在地上,双腿不停的哆嗦。

他知dào

无颜姐绝非池中物。却料不到她居然是只凤凰。

“可…皇上,无颜姐…她…”

文墨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意识到无颜姐和靖榕哥面前有多么大的阻碍。

“朕只想找回爱的人。”

放屁!她现在是老子的媳妇。

你说要就要!想得美!

张靖榕在心里咒骂着,手指被树皮磨出了血也浑然不知。

“请恕草民死罪。”文墨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就算皇上要了草民的性命,草民也要斗胆说一句,若无颜姐真的有心和皇上在一起,她为何又会无故出走呢!”

文墨说完,紧紧闭上眼睛,等着这位帝王的勃然大怒。

谁知dào

,封棋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朕对不起她。为了将她留在身边。朕伤了她的心。曾经的山盟海誓,缠绵悱恻,又岂能说忘就忘。”

山盟海誓,缠绵悱恻四个字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张靖榕的心口。

他不愿意去想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甜蜜。

可不去想并不代表那段感情不存zài



张靖榕一拳打在树上,任由鲜血流淌。

“皇上也算得上痴情了。”文墨轻轻摇头“可那又如何呢?无颜姐已经嫁作他人妇。若要再立为后,恐怕有违纲常啊!”

“为了她,朕甘愿有负天下人。”

“可是…”

“她答yīng

朕会好好考lǜ

,今年的中秋,是朕最后的机会了。朕还差一个人母仪天下,若没有这个人,皇位不要也罢!”

文墨万万想不到当今皇上会对他一个小小的大夫诉衷肠。

看着痴情的天子回忆着他和无颜姐曾经的点点滴滴。文墨也开始矛盾。

可他更加想不到,这些话都是说给张靖榕听的。

张靖榕答yīng

过蔡彩,不问也不管。

可他真的做不到毫不在意。

想到蔡彩答yīng

封棋会好好考lǜ

,想到蔡彩回家对自己说的那些花。

张靖榕的脑子就乱成了一锅粥。

阿彩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那么做。

“你怎么了?今天很累吗?连饭都不吃了!”蔡彩疑惑的走进屋子,伸手摸他的额头。却被张靖榕忽的推开。

蔡彩惊讶的站在那,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有点累!”张靖榕痛苦的揉了揉额头,压低声说道。

“那就早点休息吧!”

“不用了,我今晚去书房睡!”

他从没开口说过他要去书房睡。

敏感的蔡彩当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张靖榕,你看着我!”蔡彩坐下来。不吵也不恼,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如果有问题就当面说出来,不要以为你闷在心里就是对我的信任。对于你这种委屈的包容,我不会感谢。”

这才是蔡彩。

永远都这么理智,这么令人信服。

她又怎么会做出那种朝三暮四的事情。

“你有没有骗过我?”张靖榕小声地说道。

“有啊!经常骗!”蔡彩坦白的点点头“你的性格那么轴,做事又不会拐弯,我当然不能事事都说实话。但骗你的事情太多,你要让我坦白的话我可想不起来。”

“你…”张靖榕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会不会骗别人?”

“当然了!你当我呆啊!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值得你说实话!”蔡彩语调轻松,好像并不在意“一句实话就会让我身陷险境,我又何苦自找麻烦!”

蔡彩说的没错!

封棋是一国之君,如果硬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自己怎么这么笨,连这点都没想到。

“那你中秋节会陪我吗?”

“张靖榕,你是不是琼瑶阿姨上身啊!哪来那么多伤春悲秋,不是让你洗干净等我了吗!我告sù

你,洗干净!被我闻到一丁点怪味,你就给我滚蛋。”

张靖榕忽的笑了。

他不好意思的揉揉后脑勺,低声道:“今晚不想睡书房行不行?”

“德行!”

尽管张靖榕疼她。

可她依旧要尊重他。

世上没有任何一段爱情敌得过时间的磨砺。敌得过琐碎、争吵的摧残。可爱情一直都存zài

,并且需yào

好好维系。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忍让。这才对其最好的诠释。

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什么都不是问题。

蔡彩知dào

张靖榕又开始患得患失。

尽管她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引起了他的不安。可她不想让这种负面情绪成为继封棋之后的第二个威胁。

所以之后的几天,她都时不时出现在张靖榕的店铺里,送点吃的,陪着算算账。

张靖榕真的为自己当初对蔡彩的怀疑而感到抱歉。

即使是封棋,也不能阻挡他们相爱的步伐。

想到这,他的干劲更足,心想着加快速度做事早些回家陪她。

“蔡小姐。”跟了一段时间的冷锋好不容易喊出了声。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这辈子注定忠孝两难全。

“冷大哥。”蔡彩拎着食盒转身,脸上笑的明媚“怎么这么巧。”

冷锋压抑着心中的不安。低声道:“皇上让我来看看。”

“他还好吗?”

“身子恢复的不错。”

“你们什么时候回宫?”

冷锋默默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有带你走,皇上又怎么甘心回宫。

“有机会我回去看芙蓉的。但不是和封棋一起。”蔡彩浅浅一笑,忽然又好像想起什么,将胸口的金坠摘了下来“对了。这是我送给青黛的礼物。”

“这个金坠跟了我很多年,从不离身的。”蔡彩将带着体温的坠子握在手中“或许她并没有珍珠翡翠来的值钱,可它却代表了一种执着的精神。希望青黛以后也能像我一样坚强,乐观,并且能够找到一个疼爱她的人。”

“蔡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属下”

“我不喜欢大男人婆婆妈妈!”蔡彩抓过冷锋的手。将坠子塞进他的手里“你和芙蓉是我在京城里最放心不下的,看到你们过的幸福,我真的很开心。”

“芙蓉一定会很开心的。”冷锋看着金坠,低声道。

“那个,张靖榕还不知dào

封棋到了这。所以我也不太方便领你回家吃饭。你不会生气吧?”

“蔡蔡小姐,你。你中秋节有事情吗?”

“中秋节?”

“皇上想约你中秋节一起用晚膳。”

“真的不行。”蔡彩摇摇头“中秋节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一顿晚饭而已,什么时候吃都好。”

“蔡小姐”

“冷锋,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更不会想要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是不想说清楚。而是不知dào

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张靖榕真的值得你这么对他吗?”

“你想想小芙蓉就知dào

了。一个整天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一个本该无心无情的暗卫头领,是什么样一种强烈的感情让你情愿从此多了羁绊?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值得或者不值得。”

“希望他对得起你,否则属下一定要他好kàn

。”

蔡彩淡淡一笑,对着冷锋摆摆手便转身走了。

“皇上,属下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冷锋跪在封棋面前一动不动。

“起来吧,朕早就猜到了。”封棋的目光慢慢飘向远方,毫无神采“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罢了。”

“皇上,您终于看开了!”

“看开?谈何容易。”封棋轻轻蔑笑了一声“不过是在为自己日后的残忍找借口罢了。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她,真zhèng

不配得到这份感情的人是朕。”

“那皇上为什么还要如此”

执迷不悟。

“因为如果没有她,朕就会死。可就算是死,朕也只想死在她的怀里。”

第七章 失之我命

原来张靖榕的生日是中秋节。

蔡彩甚至都没有主动关心过这个问题。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生日的时候他好像都会买个寿包,做几样自己喜欢吃的小菜。

为了弥补自己的粗线条,蔡彩决定做一个生日蛋糕给他尝尝。

“汤叔,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蔡彩将鸡蛋均匀的打好,将面粉和糖都准bèi

妥当。

“待会老奴派人去催催。大少爷他们手上的活儿干的差不多了,今天铁定能按时回家。”

“行,那你就去差人去那冰块和牛奶吧。”

“大少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生日蛋糕,和你们这的寿包是一个意思。我赶紧做好,待会也让你尝尝。”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吓得蔡彩险些扔掉手上的盆。

“汤叔,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总是使唤你,要给我个教xùn

。”蔡彩心情甚好,忍不住打趣道。

“大少奶奶又说笑了。今个天不大好,怕是晚上看不到月亮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看不看月亮都不重yào

。今天你让那些家住的近的都回家过节,回不了家的一个补贴二两银子,晚上自由活动,给爹和四娘留个伺候的人就行。”

“老奴带他们谢谢大少奶奶。哎,咱们都是好命,摊上了好主子。”

“对了,再差人送些东西给文墨他们,让文墨有空过来玩。”

“好。”管家将事情一一记下,按照蔡彩的指示行动起来。

蔡彩以前也没做过蛋糕,按着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好不容易将模子做出来,却又因为到底是蒸还是烤而犯了难。

这个年代又没有烤箱,真是麻烦啊!

再三考lǜ

,还是决定将蛋糕的模子隔水蒸。如果不是那个味道,就当吃馒头好了。

刚将锅盖盖上,一个丫鬟便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大少奶奶,门外有客求见。”

“什么人?”

“没说。但门房来报。说此人好似十万火急的样子,非要见您不可。”

蔡彩心里也没底,又怕其他事情横生枝节,只得匆匆赶了过去。

一袭黑衣,脸色铁青,蔡彩一看便知dào

来人的身份。

“皇后娘娘。”

“回去告sù

你家主子,我真的很忙。”蔡彩的语气有些生硬,手上没擦掉的面粉也沾到了面颊上。

“皇后娘娘,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奴才也不便叨扰。皇上,皇上他失踪了。”

“失踪?”蔡彩惊讶地看着来人。

“是的。皇上一早便不见人影。我们遍寻踪迹,始终找不到。”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人贩子拐了。你们啊,就是容易小题大做。”

来人从怀里要出一封信,半跪着递给蔡彩。

“先请皇后娘娘过目。”

信纸已经被人揉成了一团。纸张凹凸不平,似乎被水浸过,有些字也化开了。

自你离开后的每年中秋,我都会犯病。

心如刀割,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太医怎么也差不出原因。

可我知dào

,那是因为身边没有你。

你我在中秋定情,那段日子。至今都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某些东西,或许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偏偏这失去的东西,让我珍若生命。

曾经听闻这里有个传说,若能办到,两人的爱情就能得到祝福。

现在看来。真的让人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不知是我被骗了,还是老天觉得我不够诚心。

总之我一定要再试一次。

然后向老天爷乞求,这辈子只要你幸福就好。

面对真心,纵使铁石心肠,恐怕也无法不去感动。

豆大的雨点十分应景的落在蔡彩的身上。打去了她眼角落下的泪滴。

“冷锋呢?”

“首领已经在外找了很久。他不允许奴才来找您,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皇上身子本就孱弱,若再遇上个三长两短,我们该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

蔡彩焦灼的向屋子里望了一眼,还是咬牙说道:“先将他找回来。”

这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绝不算小。

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蔡彩将脸上的雨水抹尽,恶狠狠的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这个封棋,就是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人居然还玩离家出走。一定不能惯着他这个坏毛病。等找到他,管他是不是身子孱弱,一定先狠狠骂一顿。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啊!”蔡彩觉得自己被人一拉,恍惚间,手上便多了一把伞。

“怎么是你。”蔡彩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站在我的店铺门口,当然会看见我了。”

这就是上次那个卖灯给她的话痨小哥啊!

“都跑到这来了。”蔡彩叹了口气,挫败的说道。

“今天是中秋节,你不在家吃饭跑出来淋什么雨啊!居然还不带伞,你说说要是伤风了怎么办。”

“小哥,你可有看到个头发花白却又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只见一个。”

“他去哪了?”

“就是上次送灯给你的那个公子啊。他来的时候没有戴面具,我看了一眼,俊朗的不像话。”

蔡彩突然想起了那双眸子。

想起了那句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突然间,蔡彩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面前的小哥。

“你们采河蚌的地方在哪?”

“东临湖啊!”

蔡彩一听,拔腿就跑。

“姑娘,你跑什么呀!好歹拿着伞啊。”

雨势渐猛,蔡彩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

湖水的浪涛一阵接一阵,将她的喊声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封棋!封棋!”

蔡彩浑身已经湿透了,她绝望的冲着湖面大喊,不知该进还是退。

他已然为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便真的罪该万死了。

“阿彩。”忽的有人从背后抱住她。

那颗悬着心也终于落地了。

“你还是小孩子吗!下着这么大的雨。你是诚心找不自在。”蔡彩委屈的大喊,好像要将心中的不快都抒发出来“封棋,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

“不能。”

封棋将蔡彩打横抱起。慢慢向前走去。

“放我下来!”

“先躲雨。”

封棋将蔡彩抱到一个山洞内,那是由礁石形成的天然岩洞,地方宽敞,里面居然还有不少鳞次栉比的水晶石。

“哇哦!”蔡彩看着这些天然水晶两眼发直。

“先把湿衣服脱了。穿我的。”

蔡彩看着山洞里升好的火和一些红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这悠闲躲雨,却害的我们到处找你。真是不负责任。”

“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上次那个卖灯的小哥提醒我的。你也真是的,封建迷信不能当真,否则社会是没有进步的。”

“若我能有你一半聪明,就不会这么久才找到你。”

“封棋,这正是我感激你的地方。你明明有千万种逼我就范的法子。可你却选了一种宁愿折磨自己,也不让我劳心的方法。”

阿彩,如果有一天你知dào

了,你会恨我吧。

你恨我也罢,至少能让我在你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用不着你感激。快脱衣服。”

“我不要!”

“那我帮你脱了。”

“你敢!”

“我先去外面。你乖乖把衣服换了。千万别生病。”

“不要!阿嚏!”

“蔡彩!”

“啊,换啦换啦!”

雨势一直不停,几乎没有没有止住的意思。

张靖榕站在院子里,任由瓢泼大雨将自己淋的狼狈不堪。

“大少爷,先回屋吧!”管家拿着伞,大声地喊道。

“她去哪了。”

管家从小看着张靖榕长大,自然知dào

他的脾性。

看着他的这副模样。管家心里暗叫不好。

“大少奶奶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连你也要骗我吗!”张靖榕凄凉的大喊道:“根本就是骗我的,只要他轻轻招手,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

说完,张靖榕便跪倒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地面。

蔡彩压根不知dào

自己会睡着。

等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太阳都已经折射在了水晶上。

“完蛋了。”蔡彩惊呼着坐起来。同时吵醒了给她当肉垫的封棋。

“阿彩?”

真的糟糕了。

她居然在张靖榕的生日放了全家人的鸽子。

更重yào

的是他们说好昨天晚上

张靖榕要骂死自己了。

“阿彩,你去哪?”

“回家!”蔡彩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向外跑去。

封棋看着蔡彩的背影,慢慢蹲下身子熄灭了火焰。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胸口阵阵剧痛。

“皇上。属下早就说过,您不能用迷烟。”

暗卫不知何时出现,用水彻底将火熄灭。

“反正命也是她的。”

蔡彩一路狂奔回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即使双腿发软,头昏眼花,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歇息。

张靖榕,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

张靖榕依旧站在院子里,浑身湿透,脸色苍白。

“我回来了。”蔡彩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院子,几乎要趴在张靖榕面前。

“你去哪了!”冰冷的语气,连同着那颗受伤的心。

“我”

蔡彩还没开口,张靖榕居然一把拉住了蔡彩的衣领。

“你又要骗我吗!可你的身上还穿着那个野男人的衣服。”

蔡彩有些惊愕的看着张靖榕。

她不知dào

,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你说清楚,谁是野男人。”蔡彩推开张靖榕,有些恼火地说道。

“蔡彩,你将我骗的团团转还不够,非要所有男人都为你倾倒你才满yì

吗!如果你喜欢封棋,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离开。”

第八章 家有悍妻

蔡彩没有想过要骗他。

她只是害pà

封棋的到来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蔡彩有些委屈的看着张靖榕,一时间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

“只要他向你招招手,你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对不对!”

张靖榕的脸色差的令人害pà



他拉着蔡彩的衣服,骨头都在咯吱咯吱作响。

“你当我什么?”蔡彩忍不住大嚷道。

“蔡彩,你别再用那些大道理教xùn

我!我就是一个粗人,做不到和其他人分一个女人!”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蔡彩抬头看他,眼里透着些许的悲伤“对于你来说,我的那些话都是谎言,是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即使面对你,我也依旧要戴着一副令人作呕的虚伪面具。”

蔡彩用力吸了几口气,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不需yào

你的道歉,我只需yào

你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

“到底选你还是选他?”蔡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张靖榕,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实在可笑到令人发指吗!对不起,这个问题我现在或者以后都不想回答你!”

说完,蔡彩掰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蔡彩,你给我回来!”

“对不起,张大少爷,从你认识我的那天开始就该知dào

,我蔡彩从不需yào

依靠一个男人过日子。你不要我,我就走!”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给我回来!”

张靖榕急着要去追她,可站了一宿,腿脚都是麻的。

等他拖着腿追出去,蔡彩已经不见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做自己是张靖榕,今天的表现恐怕会更加过激。

彻夜未归,回来的时候还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

这也怨不得他怒火中烧。

蔡彩并不是真的想要走,而是无谓的争吵只会让大家说出刺伤对方的话。

冷静一下也好。

可张家剩下的人就没蔡彩这么理性了。

“畜生。去…去找她回来。”张恒雄被气得脸色发红,手上的铃铛叮铃铃的作响。

两个人吵得那么厉害,自然整个张家都知dào

了。

“你别激动!”四娘赶忙拍拍张恒雄的胸口“孩子们的事情他们会解决的。”

“解决个屁!”张恒飞皱着眉头骂道:“要不是冰妍坚持,我才不会让晴思劝她回来。张靖榕。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我才是最为委屈的人!”张靖榕恼火的站起来“要不是她…”

“不是什么!”张恒飞拉住激动的张靖榕“既然这么委屈,你就休了她!”

张靖榕甩开他的手,气恼的坐在椅子上。

“你小子给我出来!”张恒飞拉住张靖榕的领口,将他拖到了院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靖榕别过头,别扭的哼了一声。

“我在问你出了什么事!”

张靖榕懊恼的一拳打在身边的树上,看上去有些悲凉。

“总之你骂女人就是不对!”

“封棋来了。”

这句话也像一根绳子将张恒飞的心紧紧地钓了起来,他有些惊愕的看着张靖榕,一时间说不出话。

那小子没事闲的蛋疼吧!

整个朝廷有那么多事情等他处理,居然还为了个女人穷追不舍。

“不过,他倒是挺痴情的。”

张靖榕一记眼刀飘过来。气的脸更红了。

“你以为人家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人家现在是皇帝。张靖榕,你能想象一国之君是个什么概念吗?”张恒飞将身子靠在树上,满脸遐想的说道:“要是阿彩跟了他,连天上的月亮都能捧在手里。”

张靖榕气的在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脚,疼得张恒飞抱着小腿直跳。

“张靖榕。你个白痴!你就会动用暴力,阿彩迟早有一天得和别人跑了!”

“对!我什么都不好,封棋什么都不好!那她为什么不带在他身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张恒飞听了他的话,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

他一巴掌呼在张靖榕脑袋上,破口大骂:“你小子的脑子被屎糊住了吧!”

这句话是他山野村夫学来的,但说起来还真的很爽。

“她招惹你?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说着。张恒飞紧紧揪着张靖榕的耳朵“要是我是女人,我也瞧不上你这副德行!但凡你现在能说出一个比封棋强的地方,我就跪在你面前喊你二叔。”

“我知dào

我什么都不如他,可我就是喜欢蔡彩,就是想要和她一辈子。别说是皇帝,就算是玉皇大帝我也要不怕!”

“知dào

就好!”张恒飞反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失去她的滋味你不是没有尝过,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呢!这件事情真的是阿彩的错吗?你有没有问过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担心她,紧张她?为什么没有?因为当你知dào

封棋来了之后,你所有的心思都被自卑和紧张击溃了。”

张靖榕被张恒飞说的一愣一愣的,压根不相信这是以前那个玩世不恭。花天酒地的二叔。

“怎么证明我说的没错呢?你仔细想想,当你看见阿彩回来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她要因为封棋抛弃你了,而不是她背叛你了。你心里清楚,她不是那种人。”

二叔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只是怕她会扔下自己。

“二叔,你成熟多了。”

“那是当然,成亲了吗!”张恒飞厚脸皮的笑了笑“主要还是我们家晴思调教的好!”

“那…二婶和冰妍她们去哪了?”

“年轻人,吵架是最没意思的事情,最后还要辛辛苦苦的在哄回来。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解决。”张恒飞拍拍张靖榕的肩膀,语气轻佻,脸上却带着非常认真地表情“别说二叔不警告你,封棋的手腕和聪明你还没完全见识过,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在帝王家出生的人。你和阿彩吃了这么苦,有多半都是因为他。没有那个魄力和狠心,你就别将心上人拱手送出去。”

张恒飞那边刚将张靖榕劝好,晴思这边又搞不定了。

她和冰妍来劝。根本就是越弄越糟!

好你个张靖榕!

蔡彩怒气冲冲的将枕头扔在地上,你明知dào

我只有这一个地方可去,居然都不来找我!

你要和我争口气是吧,老娘就偏偏不让你。

“这次我也不帮大哥!”冰妍拉着方俊,委屈的说道:“我不想回去了,我们俩也住在这。”

“冰妍,这件事情我们只能帮衬着,不可以火上浇油。里面些许是有什么误会。”

哪有误会!根本就没有误会!

那个小气的男人。难道要自己去求得他的原谅吗!

她已经道歉了,已经很注意他的感受了。

最重yào

的是,他居然没有亲自来!让晴思他们来是什么意思!耍他的大少爷威风吗!

“姑姑。姑姑!”门外的绿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靖榕少爷来了!”

哼!

一听他来了,蔡彩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不许他进来!”蔡彩口是心非的说道。

“不是的!”绿竹摆了摆手“靖榕少爷和一群二世祖来的,一进门就朝着让梦儿唱小曲呢!”

张靖榕!

蔡彩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嘴角扯出的那个笑容怎么都让人觉得慎得慌。

你还真是可以啊!跑到老娘的地方示威,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过了!

行!

那我也陪你玩玩。

“张靖榕是不是脑子坏了。”一向温柔的方俊也着急的说道:“你们在这别动。我去教xùn

他。”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蔡彩又阴森的笑了笑。

“我们还是先走吧!”冰妍拉住方俊,扭头就要往外走。

方俊有些疑惑的看着冰妍,好像满脑子都写着问号。

“我和嫂嫂一起住了726天加6个时辰,除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几乎是形影不离。”

“那,那又如何?”

“嫂嫂的这个表情告sù

我,大哥这回死定了!”

方俊不自主的咽了咽吐沫。

“绿竹。上妆!”蔡彩背过身揭开面纱,冷冷的一笑。

“是!”

张靖榕真的冤枉。

他是来求她回去的。

刚刚出门的时候管家塞给他一个油纸包,纸包里是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阿彩亲手做给他的生日蛋糕。

她记得自己的生日,还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会朝三暮四,朝秦暮蜀呢!

张靖榕越想越后悔。几乎这跑着赶到春风楼的。

谁知dào

一到春风楼就被以前那几个一起喝酒的二世祖抓住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真的有事!”张靖榕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又被按了下去。

“张少爷,不能发了财就忘记咱们兄弟啊!这样外面的人可会说你忘恩负义哦!”

“你们今天的账我付,可以了吧!”

张靖榕急乎乎的站起来。

“谢谢张少爷!大家都敬他一杯!”众人又将张靖榕拉住,闹着要他喝一杯。

“梦儿呢!赶紧过来给咱们张少爷唱个小曲!”

“我不听!”

“张少爷。早就听说你家有悍妻。看来说的是真话,嫂夫人平日逼的你那么紧,你还不赶紧享shòu

!这个梦儿可是漂亮的不像话啊!”

“是吗!”冷冷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不知dào

张少爷的娘子有多么凶悍啊!”

第九章 蚀骨销魂

张靖榕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发麻。

先是不问青红皂白的骂她,接着又明目张胆到她的地方挑衅。

这次真不知dào

是怎么死的了。

“你听我解释!”张靖榕一下子站起来。

却呆住了。

他从没见过阿彩这么穿。

那是一件妖冶的令人咋舌的贴身连云花纹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完美,酥胸半露,玉臂半掩。

长长的头发随意束起一个发髻,垂落的长发一半盖在胸前,一半落在了后腰。一双浅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却被艳红的眼前勾出一丝魅惑和娇媚。几笔划出,在眉心绽开出一朵令人无法挪开视线的花朵。她挑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靖榕,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划一道微笑的痕迹。

微笑?不!

这根本就是你死定了的警告!

“哇!”

人群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感叹,男人们的尖叫很快就炒热了整个场子。

“这是哪来的仙女,光看一眼就蚀骨*啊!”

“我出一千两,只求与美人共*。”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张靖榕破口大骂,不顾形象的站到桌子上“再看就挖掉你们的眼睛。”

“你谁啊!”

“张家大少爷哎!”

“有娘子还来逛青楼,你要不要脸!”

蔡彩迈着娇媚的步子走下楼梯,边走边说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怎么会有钱不赚呢!”

她走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面前,轻轻抛了个媚眼。

“美人!”

男子吸溜着口水掏出一张银票,顺带狠狠的摸了一把!

“你摸哪呢!找死吧!”张靖榕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那群二世祖拉住了。

“张少爷,别着急,你有的是钱,还怕美人不喜欢你!”

“谢谢大爷!”

蔡彩虽然没有经验。可架不住人家电视剧看得多,她将银票折好,顺着令人满脑子遐想的“事业线”塞了进去。

“蔡彩!”

蔡彩就当没听见他的警告,乐呵呵的转身道:“大爷。我给你跳个舞!”

“好,好!”

蔡彩挪着步子,刚要扭腰,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抓住了。

“果真是个美人,大爷要定你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

“春风阁的规矩,只卖艺不卖身!”

“那老子就要娶你!”

“才不嫁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让开,别挡着我跳舞。”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捏的蔡彩生疼,咬牙说道。

“去你妈的!”张靖榕今天骂完了一辈子的脏话,从后面给了那男子一记重拳“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

蔡彩气呼呼的转身要走。被张靖榕一把拉住。

“松开!”

“不松!”

刚刚被打的男子也是个硬汉子,吃了张靖榕一拳居然还能摇摇晃晃站起来。

“真是他娘的见鬼,老子非得让你常常厉害。”

说着,抡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干什么!”蔡彩将张靖榕推到一边,冲着来人大喊:“春风楼只欢迎客人。不欢迎要打要杀的流氓。”

“啪!”

那个汉子居然趁着张靖榕不注意狠狠给了蔡彩一个巴掌。

“既要做biao子,又要立牌坊,老子今天就要教xùn

你!”

说着,将身边的一整坛酒都倒在了蔡彩的身上。

突然间,整个春风阁都安静了。

蔡彩狼狈地站在那,还没反应过来,张靖榕便如同狮子一样扑了过去。

他将那人扑倒在地。拳拳见血。

张靖榕本就力大如牛,如今怒火中烧更是谁都拦不住。

鼻血,吐牙,熊猫眼,惨叫声…果真是硬汉子啊!

估计张靖榕要是去好莱坞发展,史泰龙爷爷能让他做接班人。

“快去拉。别出人命了!”绿竹向身后那些护院们招招手“找个没人的巷子,替我狠狠教xùn

一顿!连姑姑都敢打,扒光他的衣服掉到城楼上示众!”

“是!”

“你够了!”蔡彩拉住已经满手是血的张靖榕“我的店都要被你砸了!”

张靖榕气的脸色已然发青,他一手拉住蔡彩,轻轻一圈便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张少爷!”

“你们闭嘴!”张靖榕怒不可遏的看着那几个二世祖“要是再敢说我娘子坏话。见一次打一次!”

蔡彩拼命拍打着张靖榕的身子,本就满肚子委屈,现在又被人无缘无故的打了一巴掌,所有的不快当然要发泄在他的身上。

“小红,差人烧水!”

“是!”

“不许你使唤我的人。”

张靖榕也不说话,扛着蔡彩往房间里冲。

“衣服脱掉。”张靖榕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湿哒哒的蔡彩搂在怀里牢牢遮住。

“就不脱!”蔡彩别扭的说道:“你能逛青楼,我为什么不能接待客人。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阿彩,这真的是个误会,我是在门口巧遇他们的!”

“真是巧啊!”蔡彩龇着虎牙,气呼呼的说道:“不知dào

的都以为张少爷是故yì

来砸我的场子呢!”

“那你呢!”张靖榕将蔡彩一拉,翻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穿成这样给谁看!”

说着,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呢!”

“如果有下次,我就把衣服再拉低半寸;如果还有下下次,我就拉第一寸,以此类推!”

张靖榕忽的她拉近,低头吻住还在发出抗议的蔡彩。

另一只手,沿着腰线轻轻向下,将她整个人半抱在了怀中。

“嘶!”

张靖榕的唇瓣被怀里的蔡彩狠狠咬了一口,血珠一下就冒了出来。

“阿彩,我向你道歉!”

“用不着!”蔡彩被人箍着却依旧不老实“我这种女人,哪里值得张少爷道歉。”

“阿彩。封棋一出现我便没了主意。那天,我以为你选择他,不再要我了。”

“你早就知dào

封棋来了,为什么不告sù

我!”蔡彩冷脸说道:“我并不想因为封棋的出现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你却偏偏要将我和他扯在一起。”

“我已经知dào

错了。”

“晚了!”蔡彩白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才肯原谅我?”

“你先让我起来!”

张靖榕也不知dào

她要干什么,只得松开劲,将她扶正。

房间里的灯光昏惑**,蔡彩的双手环住张靖榕的脖子,嘴角扯起一个笑容。

“阿彩,你怎么了?”

张靖榕面上一红,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头发湿润的蔡彩倾身抬头,伸手拉住他的衣领,缓缓抚弄,眼梢微挑的眼睛中带着氤氲的水气。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

张靖榕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蔡彩的手指顺着脖子缓缓上移,停留在他的喉结处来回轻轻地搔弄着,就像是一根羽毛的轻触,几乎感觉不到存zài

却能带来极大地刺激。

蔡彩收回手。轻轻在他的唇瓣上划出一个弧度,将头凑到他的耳边何哲旗。

随着蔡彩的举动,张靖榕的喉间发出了轻吟,低低的,却犹如幼兽的低吼。

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连眼神都渐渐危险起来。

蔡彩明显感觉他贴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微妙的反应。

张靖榕被蔡彩磨得头脑发热,全身冒火。但还是拼命忍耐,一动不敢动。

“张靖榕,你想要我吗?”蔡彩的话穿过他的脑袋。

就好像一个钟在自己耳边被狠狠敲响。

嗡的一声。

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阿彩!”他声音沙哑的看着蔡彩,轻轻拥住他。

“想得美!”蔡彩在他脑门上恶狠狠地敲了一下“现在就给我滚蛋!”

“阿彩!”

蔡彩转过身,将张靖榕的衣服脱下来狠狠踩了几脚。

明明对别人都能忍则忍,为何到了自己这就是睚眦必报。

张靖榕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老老实实地去柜子里拿了件衣服。

“不能穿了,会伤风的!”

“张少爷,水烧好了!”后院的杂役在门口喊了声。

“好!放在那吧!”

“真拿自己当大爷了,快走!”蔡彩的小脸也红扑扑的,心里的气虽是消了大半。面子上却还是觉得下不去。

自己又不是出租车。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我帮你掺好洗澡水再走!”张靖榕将屏风遮好,将她的衣服一一放在手边。

张靖榕拿着冷水在自己头上猛地浇了一勺,冷的他直打哆嗦。

“你别玩这招啊!死了拉倒!”

“再被你这样玩下去,我没到八十岁就不行了!”

“呸!你还想做到八十岁,我可没那个精力陪你。”

话说出口,蔡彩又狠狠地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

“猥琐!”

张靖榕乐呵呵的将冷水和热水掺在了一起。

“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好吗?”蔡彩坐在椅子上,看着埋头苦干的张靖榕。

“有你在就好!”

“那封棋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蔡彩轻声说道:“他对我用情至深,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于情于理,我都无法扔下他一走了之。”

“那…”

“天大地大,你我可以去哪里?从此躲躲藏藏,不再见人?”

“你比我勇敢!”张靖榕低声道:“二叔说得对,我是在用自己的恐惧和懦弱委屈你。”

“张靖榕,我可以向你证明。”

“证明什么?”张靖榕纳闷的抬起头“我不是不信你。”

蔡彩走到雕花木桶前,将头发轻轻散开,忽的将衣服脱了。

“阿彩!”张靖榕吓得立kè

捂住眼睛。

蔡彩坦然的迈进木桶,将头慢慢沉入水中。

“阿彩,你干什么!”

张靖榕要去拉她,却被蔡彩狠狠掐了一下。

好半晌,她才露出头,狠狠地甩了甩。

“发xiàn

了什么?”蔡彩莞尔一笑。

“你很白,身材很好!”

“啪!”利落的一个巴掌!

“再问你一遍,发xiàn

了什么!”

第十章 我们家阿彩

张靖榕委屈的捂住脸颊,小声嘀咕道。

“你的胸口有些红痣。”

“你怎么知dào

的!”

“谁让你嫌热,睡觉又不老实!”

“张靖榕!”蔡彩恼火的拍着水面“你等我起来,有你好kàn

!”

看着蔡彩抓狂的样子,张靖榕的表情突然愣住了。

他上前捧住她的头发使劲搓了搓。

乌黑,柔顺,带着淡淡的清香。

“你的头发?”

“你以为我一夜白头是为了谁!”蔡彩认真地看着他“谁让我变成了白发魔女,自然也要由那个人给我变回来!”

“阿彩!”张靖榕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吟着她的名字。

“放开!”蔡彩轻声骂道,却没有推开他。

“阿彩!”

“老喊我的名字干什么!你复读机啊!”

“一起洗吧!”

“什么意思?”

“我保证洗的干干净净的。”

“不行啦!”蔡彩推他“这儿的隔音效果不好!”

“没事,你轻点叫!”

“张靖榕!哎!别靠过来。”

张靖榕刚脱掉衣服钻进水里,绿竹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姑姑,张少爷,汤管家派人请你们回去呢!”

张靖榕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暴躁的拍了拍水。

“姑姑,管家说是非常重yào

的事情,你们非回不可。”

“汤叔为了帮你花了不少心思啊!”蔡彩媚笑着擦了擦胳膊。

“他是在帮我我吗!不管,总要先将利息讨回来!”

“张靖榕,要死啊!”

管家想帮他们倒是半点不假,可这会儿是真的有事。

当张靖榕和蔡彩半信半疑的回到家中时,张家所有人都在厅里候着了。

厅的中央站着两个人,半低着头。

蔡彩却觉得他们的背影异常熟悉。

习惯性的将面纱遮好,轻轻拉住了张靖榕。

“没事,有我在!”

“回来了!一起回来了!”四娘开心的跑过来拉住蔡彩“回来就好。我正担心着呢!”

张靖榕有些烦躁的看着周遭的人,心想他们坏了自己的好事。

却见张恒飞向他努努嘴,指了指厅里的两个人。

张靖榕看了一眼,连眼珠都直了。

蔡彩的大娘和三姐!

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自从蔡慕离开。她们的光景早就大不如前,这一身行头也是最好的了。

蔡彩初见时的惊愕变成了一种同情。

果然不能做太多坏事。

“蔡馨,快点拜见张家大少爷。”

两人不敢抬头,低声说道。

“大少爷有礼!”

她们不是来找自己的。

这两个人连左顾右盼都没有,很明显是奔着张靖榕来的。

“你们来干什么?”张靖榕不像蔡彩,他对伤害过自己人从不会再有怜悯,看着这两个人,恨不能乱棍打出去。

他轻轻婆娑着蔡彩手心的伤痕,用来提醒自己他们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小妇人此次前来是践行婚约的。”

大娘何时对人如此卑躬屈膝过,蔡彩叹了口气。直叹世事无常。

“婚约?和谁的婚约?我爹还是二叔?”

“是你的!”张恒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蔡彩“我和京城的蔡老爷关系很好,所以你们是指腹为婚。”

蔡彩倒是听人提过。

原来那个有婚约的张少爷是张靖榕。

世事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我不娶!”张靖榕没好气的说道:“谁定的婚约谁娶她。”

“张少爷,我们家馨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刺绣也是数一数二,若你能…”

“你先看看我是谁!”张靖榕冷冷的说道:“你确定要将女儿嫁给我!”

母女俩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张靖榕。

她们显然也被吓坏了。

从前那个宰牛郎。居然是张家现在的掌舵人。

大娘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

她们母女俩听人说张家大少爷已经成为了张家的接班人。

虽说外界风评不一,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若是蔡馨嫁过来也不会吃苦,谁料到…

“娘,我们走吧!”蔡馨也十分尴尬,赶忙拉住大娘。

“我们为什么要走,大家认识不是更好吗!证明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娘!”

“你闭嘴!”

哇!大娘还要不要脸啊!怎么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

“你这是拼命往上贴啊!”张恒飞说着风凉话“没用的,我们家靖榕早就娶了个天下无双的好媳妇。你们趁早走吧!”

“张老爷,你们是大户人家。”大娘恬不知耻的陪着笑脸“三妻四妾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家馨儿的要求不高,平妻就行,实在不行,给张家少爷做个小妾也是可以的。”

“娘!我不要做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再说半句我就不认你这个闺女。”

“不用,我不会纳妾的。”张靖榕无情的说道。

“张少爷,开枝散叶才是最重yào

的。”大娘笑着说道:“感情这种东西可以慢慢培养。我们家馨儿不像蔡彩那个贱人,勾引你不止还去勾搭当今圣上。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dào

是不是…”

“闭嘴!”张靖榕冲上去就要掐大娘的脖子。

蔡彩将他一栏,微微摇头。

“管家,先到客栈为蔡夫人和蔡小姐安排两间厢房。”蔡彩细着嗓子说道。

“哟!这位就是少奶奶吧!馨儿,快过来叫声姐姐。”

“我消受不起。”蔡彩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会和相公好好商量的。”

“少奶奶,无孝有三无后为大,看你身子这么苗条也不像是生过娃的。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害了大少爷。我为我们家老爷生了两男一女,却还是让他纳妾了。谁知颜茵儿那个贱人…”

“够了!”蔡彩憎恨她的无耻,却同情她的三姐。

蔡馨曾经在她危难的时候帮过一把,这个人情她不能不换。

“若你真的那么持家有道,就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做小了。”

“你…”

“让不让你女儿进门由相公说了算,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虐待小妾,耍心机玩花样的坏女人。”

“张少爷!”

“送客!”张靖榕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拉着蔡彩转身就走。

蔡馨的目光随着蔡彩的离去而定格,好半天才被大娘拉走。

“你为什么不敢走那两个贱女人!”

“三姐是无辜的。她曾经帮过我!”

“那你想那我做人情!”张靖榕不悦的说道。

“想得美!”蔡彩轻啐一声“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三姐谈一谈,给她笔钱,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靖榕坐在椅子上,手指在纸上戳来戳去,好像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还真想左拥右抱啊!”

“不是,我只是害pà

那两个人是封棋派来破坏我们感情的。”

“封棋不会那么做!”

“你还帮他说话,他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

“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劝服封棋的。”蔡彩认真地说道:“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他不能够回心转意。我就和你浪迹天涯!”

“那你说好的,不能骗我哦!”张靖榕像个小孩子似的划拉着脚尖。

“上次你过生日没有迟到生日蛋糕,我重新给你做!”蔡彩卷起袖子,浅笑着说道。

“不生我的气吗?”

“就当扯平咯!我蔡彩可是很大度的。”

“还想吃牛排可以吗!”

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

等他们老了,这些事情或许会成为很美好的回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离开春风阁了。”

黑衣暗卫跪在封棋面前,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封棋握住手边的茶杯。

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皇上,朝廷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您,请您以大局为重!”

封棋转身便给了冷锋一个耳光。

“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冷锋一下子跪倒地上,不敢再言语。

因为动作大。腰带里的东西掉出来落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

“没什么!”

“给朕看看!”

封棋的目光锐利的可怕,好像一只即将撕碎猎物的猛兽。

这是阿彩形影不离的金坠子。

封棋握着它,好像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为什么会在你这?”

“是蔡小姐送给贱内和女儿的礼物。”

一句话,顷刻间融化了封棋暴怒的心。

在她的眼里,再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感情重yào



阿彩,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哪怕你会憎恨我一辈子。

张靖榕和蔡彩并没有被一堆问题扰乱了心情。两人依旧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今日手头上的事好,张靖榕早早的离开铺子准bèi

到街头去买蔡彩最喜欢的发糕。

“张少爷!”

忽的有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谁啊!”

“我们主子请您去一趟!”

“不去!”张靖榕握紧拳头,冷冷的回了一句“要打架,我也不怕!”

“我们主子说了。是男人的话就面对面较个高下,看看谁才配得上蔡小姐。”

封棋!

张靖榕松开拳头,随即又狠狠握紧。

连指尖都微微发白。

我不去找你,你还敢找到我的头上。

蔡彩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今日的封棋特地避开了冷锋,遣了身边所有的人,只剩他和张靖榕。

“坐吧!”封棋泡了壶茶,轻声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靖榕慢慢跪下,大声喊道。

“你我相熟,不必如此!”

“我们家阿彩说了,这叫礼多人不怪!”张靖榕微微挑眉“我们家阿彩还说了,不要给她惹是生非!”

第十一章 贞洁

明知张靖榕有意为之,封棋也不恼,安安静静的继xù

泡着茶。

“皇上,您若没什么事的话就请放草民回去陪娘子吧!”

封棋放下茶壶,轻声说道:“你能给她什么?”

“不是我能给什么,而是她想要什么。但凡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只可惜,皇上拥有的,他却不想要。”

这一段绕口令似的对话却让封棋为之一怔。

张靖榕的确比很了解阿彩。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爱她为名义,可到头来,却从未顾忌过她的感受。

是他的一厢情愿让他们渐行渐远。

他早该问问她,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张靖榕,你以为你比朕好很多吗?”封棋也毫不留情的回敬道:“如果你爱着阿彩,就不会凭如梦的一己之言离开京城。若不是阿彩代替无颜嫁入张家,你和她又怎么会有今天!”

“谁告sù

你的!”张靖榕恼火的站了起来“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你!”

“你根本就不信她。”封棋站起身子,脸上看出一丝表情“你和她之间的信仰差的太远。但朕就相信,她从没将自己交给你。”

一句话点燃了张靖榕的怒点。

他愤nù

地一把拉住了封棋。

“你再说一遍!”

“你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封棋爱了蔡彩那么久,太清楚的知dào

她是什么人。

她不会背叛自己,绝不会。

张靖榕一拳打在封棋脸上,气的面色发红,呼吸急促。

“被朕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吗!你知不知dào

朕现在立kè

可以让人杀了你!”

“你又想挑拨离间吗!”张靖榕喝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但我死之前,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

封棋突然笑了,他用力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渍。双手用力的撑住桌子。

“在阿彩走的前一天,礼部已经拟好了圣旨封她为后。所以,你真的觉得朕和她还是清白的吗!”

张靖榕的脑子嗡的一下,觉得胸口突然被什么狠狠地敲击着。

他不自主的扶着桌子。大口的喘着气。

他要相信她。

不会的,阿彩喜欢的是自己。

“你真的以为阿彩喜欢你吗!”封棋的语气变得有些乖张,甚至疯狂:“你不过是她消遣时的调味料,她爱的人只有朕!”

“不可能!”

“不相信吗?”封棋慢慢的靠近他“我告sù

你,阿彩的胸口上有一颗朱砂痣,你见过吗?她的皮肤和雪一样白,摸上去像丝绸一样。”

“闭嘴!”张靖榕失控的扯住封棋的衣领,好像要勒死他一般。

“你还不信!”封棋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却依旧目光坚定,他吃力的从扯出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阿彩的那个金坠。

这个金坠阿彩以前是从不离身的。

可张靖榕不知dào

,蔡彩怕他发xiàn

自己的身份,很早就将坠子取下了。

“这是阿彩那晚亲手系到脖子上的,我们缠绵的证据你还要看吗!鸳鸯被,交杯酒甚至那块白布都在!阿彩她已经是我女人了!”

“封棋!”

张靖榕的模样如同一头狮子。好像随时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封棋知dào

,他已经信了。

“所以,只要朕不放qì

,阿彩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张靖榕狠狠地将封棋推到桌上,拔腿就跑。

阿彩,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会对我。

张靖榕一直向前跑,跑的筋疲力竭。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抑制不住的痛意却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介yì



他当然介yì

他们的过去。

他想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想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可是,这不重yào



阿彩被卖上船的时候,他曾经以为阿彩贞洁不保。可他打从心里不在乎,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好好的。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张靖榕蹲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呕起了酸水。

阿彩,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你。

你是贞洁如生命。所以,封棋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一切吗?

他真的只是个消遣的玩具吗!

“啊!”张靖榕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他失神的走到一家小酒馆,随手抓起一坛酒猛灌起来。

酒洒在头上、身上,却浇不灭心中的忧愁。

“公子,你不能这么喝。”

“滚开。老子有的是钱。”张靖榕迷迷糊糊地掏遍全身,居然找不到足够付的银子。

他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蔡彩。

连同那一颗真心。

可是人家根本不在乎,不在乎。

“给你!”张靖榕迷迷糊糊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在地上。

阿彩的金步摇。

他拿着金步摇去金铺,想再为她打造一套匹配的首饰。

“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小贩赶忙说道。

“哎呦,这不是张少爷吗!”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蔡彩的大娘一把夺过小贩手上的东西,笑的嘴都合不拢。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出手这么阔绰。

张靖榕烦躁的推开大娘,醉醺醺的嚷道。

“大少爷,你喝醉了。”大娘笑靥如花的说道:“我扶您回去,让馨儿好好服侍你。”

“滚开。”

“大少爷,一个女子有本事,自家的相公就不会喝成这样。大少爷,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张靖榕忽的将身子凑过去,一把拉住大娘。

“大大少爷。”

“你想让我娶你女儿对吧!好!十天之后过门,这只金步摇是我送给你女儿的礼物。”

“哎呦,真是太好了,大少爷,哦,不对,乖女婿。我”

大娘的话好像越飘越远,他几乎再也听不见。

蔡彩,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回到封棋身边。

蔡彩。

张靖榕哭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张家人找了张靖榕一夜。终于在三更天被打更的六叔扛了回来。

“好臭。”晴思瞪了一眼满身酒气又吐的一塌糊涂的张靖榕,厌恶的嗅了嗅“我都快吐了。”

“什么德行啊。”张恒飞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张靖榕。

“方大哥,你不能喝酒。”冰妍捂着鼻子说道。

“我不喝。可大哥好像也不好酒啊,怎么会喝成这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家先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蔡彩心想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又心疼他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我先扶他回屋。”

“滚开。”蔡彩碰到张靖榕的时候,他突然推开她,恶狠狠地吼道。

“怎么回事。”一直没说话的张恒雄终于被惹火了“拿水浇醒他。”

“爹!”

“你们不动手我就亲自来。”张恒雄的动作还不利落,颤颤巍巍的要跌倒的样子。

众人拗不过张恒雄,只得派人拿来几个大桶。

桶里的水倾盆而下。浇的张靖榕满身满脸。

张靖榕在呛咳中清醒过来,不停地挣扎着。

他刷的从地上坐起来,红着眼看着所有人。

“让你喝!”张恒雄气的摔落了面前的杯子。

“你没事吧!”蔡彩有些心疼的过去帮他擦去脸上的水渍,却被张靖榕毫不留情的推开。

“别碰我!”

冰冷的语气同时也刺痛了蔡彩的心。

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张靖榕,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靖榕。你喝糊涂了!是不是傻啊!”张恒飞要过去拉他,却也被张靖榕搡开。

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他喝得再迷糊也不会变成这样。

张靖榕缓缓地撑起身子,摇晃了几步才站稳。

“十天之后,我要娶蔡馨进门。”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知dào

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只得面面相觑,不敢说一句话。

张靖榕是真的疯了吧!

蔡彩的心好像被重物狠狠敲击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揉揉胸口。却没说一句话。

“你敢!”张恒雄气的浑身发抖“否则你就别叫我爹!”

“我与蔡馨本就有婚约,娶她有什么问题!难道爹一辈子都不想抱孙子吗!”

“滚蛋!你给我滚蛋!”张恒雄气的脸色发青,一下子歪在桌子边。

“相公!”四娘慌忙去拉他“靖榕喝多了,你们先带他回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对付这力大如牛的张靖榕实在不容易,十几个家丁才将他抱进了屋子。

张靖榕瘫在床上。眼睛出神的盯着房梁,任由眼泪从眼角落下。

蔡彩心里也委屈,可她没办法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这人心里还有个疙瘩,不知dào

是不是趁着酒劲又吃起飞醋来。

张靖榕,以后要是还敢喝酒。你就死定了。

“他这幅德行,你还管什么呀!照我说就扒光了扔出去!”张恒飞气的故yì

在门口大声吵嚷着,恨不能将那小子拽起来打一顿。

“先带晴思回去休息吧!你这大吵大闹的说都睡不好。”蔡彩将打好的热水端进房间。

好不容易打发了张恒飞他们,那种难过的心情才慢慢袭来。

蔡彩摇摇头,想要将满腹的委屈都赶出去。

拧干毛巾,靠近张靖榕想要脱掉他的湿衣服。

“你干什么!”张靖榕一把拉住蔡彩的手“我说过,别碰我!”

蔡彩也不说话,半蹲下身子替他脱掉鞋,将洗脚水也端到了一边。

他喝多了,不和他计较!不计较!

忽的,蔡彩被人一拉,恶狠狠地扯住了两个手腕被反压到了床上。

扑鼻而来的酒气让蔡彩头晕脑胀,她使劲推着张靖榕,用力的挣扎着。

“你不是喜欢服侍人吗!反正多一个也不多!”

张靖榕用力的撕开她的衣服,在白嫩的皮肤上用力的吸吮。

蔡彩躺在床上,终于控zhì

不了自己的情绪,难过的大哭起来。

第十二章 爱太深,念太重

蔡彩的哭声让张靖榕的酒劲又醒了三分。

脑海里的痛苦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他烦躁的直起身子,用力的将床上的被子扔了出去。

蔡彩抽抽泣泣地大骂着张靖榕混蛋。

“你要是嫌弃我就走好了,反正没人稀罕!”

说着,他随手的推了蔡彩一下。

对于他来说是随手,对于别人来说却是攻击。

始料未及的蔡彩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双臂正好搁在床前的踏板上,打翻了那盆清水。

蔡彩就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趴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

阿彩!

张靖榕慌忙要去扶她,可手放在半空中却怎么都落不下。

他只好疯了似的逃出了房间。

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让人快要窒息了。

天大地大,张靖榕竟然发xiàn

自己无处可去;

没有阿彩,无论活在哪都是行尸走肉。

张靖榕不知dào

自己在哪窝了一宿,直等到夜色慢慢消退,太阳照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门被打开,刺眼的光芒让张靖榕的魂魄终于飞了回来。

“呵!好大的酒味,又哪个混蛋在我厨房偷酒喝,别被老子抓到。”大厨一脸嫌弃的打开所有的窗户,这才看见面容憔悴,破落不堪的张靖榕。

“大少爷?”

健壮的厨子看着张靖榕,惊讶的能往嘴里塞上一颗鸡蛋。

张靖榕晃了晃身子,这才算彻底清醒了。

他怔怔的看着大厨,一言不发。

“您是不是饿了?”

张靖榕摇摇头,要向门外走。

“大少爷,您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张靖榕虚弱的摇摇头,只觉得大厨的声音在耳边绕了绕,又不知飞到哪去了。

“那待会您看见大少奶奶的时候就让她别过来了,小人照着前几日的菜做一份差人给您送去。”

张靖榕缓缓地回头。木讷的看着厨子。

“您可能还不知dào

,老爷和您的膳食一向都是大少奶奶亲自打理的,她每天一早就起了,嘱咐咱们煮不同的药膳给老爷。然后又忙着给您挑选合口味的食物,有时候在厨房忙活一早上再替您送去。大少爷,真是羡慕您的好福气。”

阿彩!

“咦,话说回来,怎么今天早上大少奶奶没来,她平日可都是准时出现的。”厨子叨叨的挠挠后脑勺,开始刷锅洗碗。

想起昨晚蔡阿彩趴在地上的模样,张靖榕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慌不择路的向房间跑去。

蔡彩依旧趴在地上。

仅剩下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还在滴答滴答的淌水。

身上的痕迹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手腕被自己扼的青紫,脖颈处都是发青的瘀斑。她好像一个残破的娃娃被人扔在地上,再也见不到往日的神采。

“阿彩!”张靖榕吓得浑身发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好冷!”蔡彩往张靖榕的怀里靠了靠“好冷。”

张靖榕赶忙拉过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好冷!”她嘴上不停念叨着,身子却在发热。

好像要将张靖榕的心一把火都烧掉。

文墨又从家里被急匆匆的喊来。

拔火罐、针灸了好一会。才开方嘱咐下人拿药。

“文墨,你怎么这么看着大哥?”冰妍有些好奇的看着文墨。

他的眼神好像要将大哥吃掉。

“没什么!”文墨拿着笔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忽的,他将笔一扔,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对着张靖榕咬牙切齿道:“只不过一大早看见个畜生,心情坏得很。”

床上的蔡彩烧的迷迷糊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

“文墨,别这样!”冰妍去拍拍他的背“嫂嫂没事就好了,我们都很担心。”

“冰妍!”文墨有些凄惨的唤了一声。

“你都不来看我!”冰妍拉住文墨的手,有些委屈的的说道:“若不是大嫂病了,我都见不着你。”

方俊的脸色不太好kàn

,却没有阻止冰妍。只是有些伤神的站在一边。

“你还想看见我吗?”文墨小声地嗫嚅道。

“做梦都想,每次去找你,你不是有事就是出诊,我瞧不着。”

一定是爹。

爹一直想让自己断了念想。

毕竟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原来冰妍找过他很多次。

“那现在大嫂没事吧!”方俊看着蔡彩。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文墨的目光又挪到张靖榕身上“她的身子骨好,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死!”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聪明的方俊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他不自主的向前挪了一步,有些严肃地说道:“大哥,你做了什么?”

张靖榕昨晚喝的性情大变,难不成是他对嫂嫂做了什么。

张靖榕不说话,只是上前拉住蔡彩的手。

蔡彩手腕一动,牵扯到伤处,不觉得动了动。

“怎么会这样?”眼尖的冰妍看见了蔡彩手上的伤,大声的嚷出来。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一向冷静额方俊突然激动起来。

张冰妍忽的起身,眼神锐利的瞪着张靖榕。

“是不是你做的?”

张靖榕低下头,不再作声。

“好!”冰妍咬牙切齿的说道:“张靖榕,这件事情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冰妍果然说到做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张家上上下下都知dào

张靖榕“酒后行凶”的事情。

这下连一向以和为贵的四娘都气坏了。

“跪在这别动。”张恒雄一脚踹在张靖榕的身上“让张家列祖列宗好好kàn

看,你是个什么样的畜生!”

张靖榕跪在那一言不发,只是出神地盯着地面。

“这次我也不帮你!”张恒飞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等她醒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坏蛋!让你打我嫂嫂!”冰妍疯了似的冲过去揪住张靖榕的头发。

众人赶忙去拉冰妍,冰妍却扯得更用力,恨不能将他的头发都扯下来。

“冰妍!”穿着长衫的蔡彩撑着身子慢慢从后面走了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住手!”

“嫂嫂!”

“他昨晚喝多了,你能拿他怎么办!就算把他揪成秃子又如何。”

“嫂嫂!”

“别说了!”蔡彩无力的摇摇头,低声道:“张靖榕。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还想和我过下去吗!”

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上嘴,屏住呼吸看着两个人。

“过如何,不过又如何!”

“你小子有病吧!”张恒飞气的一脚踢过去。

“你还想过。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不想过,我现在就走!”

蔡彩的冷静让张靖榕觉得心寒。

他那么对她,她为什么还能如此轻松地原谅自己。

是因为爱,还是根本就毫不在乎。

可他,根本放不了手。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无法不去爱她。

正当张靖榕要说出那句对不起时,大娘爽朗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亲家公,乖女婿,我们来谈谈嫁妆吧!”

众人吃惊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大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来干什么!”张恒飞一脸不悦的站起来“快出去。这儿不欢迎你!”

“哎!”大娘笑盈盈的拿出那支金步摇,慢慢在大家面前晃了晃“这支钗是昨晚女婿送给我的,说是送给馨儿的礼物。”

蔡彩看着那支金步摇,下意识的摸了摸头。

张靖榕是认真的,他连她的金步摇都送出去了。

晃了几步。蔡彩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大少奶奶,大少爷要娶我女儿过门的事情,我想你不会有意见吧!”

“恭喜你!”蔡彩轻轻笑了笑“就在刚刚,你的女婿决定不和我过了,所以,大少奶奶的位置留给你的女儿。”

“啊?”

“从今天开始。我和张靖榕再也没有一丝瓜葛!”蔡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转身。

“嫂嫂!”

“现在的情况,我在这也没意思了。纠缠这么久,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分。我会好好保重身体,你也好自为之。”

“所以,你根本就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放手。或者说。我在你眼里从来都不值一提。”

蔡彩扯着嘴角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蔡彩的腿好像有千斤重,挪着步子走出了张家。

张靖榕,直到现在你还要质疑我对你的爱。

是因为我做的不够,还是因为你太迟钝。

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愿意相信我。才不会患得患失。

蔡彩的心好像裂了道口子,疼得厉害,怎么也止不住。

她按着心口,一步步的向衙门走去。

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确认,经lì

了这么多事,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一张白纸终究是被这纷扰的尘世染上了颜色。

不过,有了颜色未必都是坏事。

“蔡小姐?”冷锋看着脸色苍白的蔡彩,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了什么事情!”

“封棋呢!”蔡彩冷冷的说道。

“皇上他…”

“冷锋,你老实告sù

我,封棋有没有找过张靖榕。”

她想要相信封棋。

可她早就不似当年那样感情用事了。

封棋做得太多,因为他爱得太多。

她不恨他,却再也无法牵起他的手。

“蔡小姐!”

“你曾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骗我!如果你不说实话,芙蓉和青黛都不会原谅你。”

冷锋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真的不知dào

这件事情,可他无法确认皇上到底有没有做过。

封棋对她,终究是执念太深。

第十三章 行房

“皇后娘娘,皇上是冤枉的啊!”

身边的一个黑衣暗卫突然跪在了蔡彩面前。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和皇上没有关系,是那个刁妇在张家大少爷面前挑拨离间的。”

“大娘?”

“是!”黑衣人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机器一样诉说着整件事情“她和张家大少爷说了很多,诋毁了您和皇上的清白。”

“你怎么知dào

?”蔡彩眉头微微一蹙。

“张家大少爷曾经怒气冲冲的来找过皇上。皇上向他解释了,可他怎么不都不肯听,还差点打伤了皇上。这件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不信的话您可以问。”

蔡彩微微咬唇,强忍住眼眶里的泪。

“皇上怕您伤心,甚至不允许奴才去找张家大少爷的麻烦。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如今被一个老百姓羞辱,这都是因为什么!皇上娘娘,你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吗!”

是啊!

她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吗!

她和张靖榕有着太多的误会。

因为她和封棋的曾经,张靖榕心里的疙瘩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古人就是古人,她本就不该用现代人的思考方式去衡量。

“皇后娘娘!”

蔡彩微微摆摆手,苦笑着摇摇头。

“别这么叫我了!我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楚,根本不值得封棋苦苦等候。看见他记得替我说一句,是我对不起他!”

“蔡小姐!”冷锋想要去扶颤颤巍巍的蔡彩,却被她轻轻推开。

“冷锋,看来我应该改行去做媒婆,因为别人的事情可以管,自己的事情却怎么都搞不定!算了,没有男人不也一样要过吗!”

“这…”

蔡彩落寞的低下头,只留下一个悲伤地身影。

“你混蛋!”冷锋一把揪住身边那个暗卫“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张家大少爷真的来找过皇上吗!”

“冷统领。难道你不希望皇上和她在一起吗!如果皇后娘娘回宫,皇上无疑是如虎添翼!铁卫和暗卫这一辈子的至高理想就是忠于皇上,终于朝廷!所以,真相一点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张家大少爷不值得她这么做。”

冷锋慢慢的松开手,有些颓废的弯下了腰。

犹记得芙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彩姐姐那么好,应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所以和谁在一起真的不重yào



皇上,蔡小姐喜欢的是张靖榕。

你这么一意孤行,真的是爱她吗!

蔡彩回到了春风阁。

重新戴上面纱,穿上厚厚的斗篷,做起了那个神mì

的姑姑。

船票已经买好了,张靖榕成亲的那天,她就会去荆州。

或许,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张家至少能给三姐一个安逸的生活。如此一来,也算是便向还她人情了。

只是,这个人情实在太大。

几乎要了她的命。

身上的病拖拖拉拉好几天,反倒是越来越重,丝毫不见好。

“姑姑!你在吗?”

“咳咳!进来吧!”

“绿竹。出了什么事情?”蔡彩转过身,可看到的并不是绿竹,而是同样憔悴的封棋。

“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蔡彩低下头,不去看他。

“蔡彩,你到底还要傻到什么时候。”

张家大少爷娶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算上蔡彩,第四个都进门了。

大户人家就是好啊!

“我是傻!用不着你管我!”蔡彩绝望的哭泣起来“你走!”

她跟张靖榕。真的结束了。

“和我回京!”

“不要!”

“无论你要不要,我都非带你走不可!”封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就算是被你恨一辈子,我也绝对不能再让你吃苦!”

“封棋,根本就不值得!不值得!”蔡彩大声哭嚷道。

封棋忽然拿出一张船票,大声道:“你要去荆州对不对!那么,我和你走!天大地大。你去哪,我去哪!”

“封棋!”

“什么狗屁皇位,我统统不要。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封棋,真的对不起。

这对你不公平,我不能让你成为他的替代品。

蔡彩刚想拒绝。

就看见张靖榕慢慢的走了进来。

那样一种令人陌生和绝望的模样。他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张靖榕了。

“真是令人感动啊!”

他是来带她回去的。

无论是以死相逼还是死皮赖脸,他都想带她回去。

他想通了。

他既然爱着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yào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还来干什么!”封棋冷冷的说道。

“趁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走之前,看看草民有没有这个本事沾沾喜气,请二位参加草民和娘娘三姐的婚事。”

“张靖榕,你用得着这么绝吗!”

“我还没休妻呢!”张靖榕冷笑道。

“你来得正好。”蔡彩动了动有些将赢得手,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轻松。她缓了好久,才将桌面上的那封信放到张靖榕面前,低声道:“这封休书,你签字就可以坐实了!”

“那真是太好了!”张靖榕依旧笑得灿烂,可没有告sù

他,他的这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既然皇上愿意用草民不要的东西,草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我们只是不适合做夫妻,何必弄到如此地步呢!”蔡彩轻声道:“毕竟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心里还是感激你的。”

连分手都可以说的如此轻松。

看来你对我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吧!我也累了!爱来爱去,终于还是抵不过凡尘俗世的纷纷扰扰。

与其这样,不如早些放手吧!

“记得要早点来!”张靖榕笑着向二人行礼。

转身,便是泪如雨下。

十日之期已到,一大早蔡彩便脱下斗篷,换上了一件最漂亮的衣服。

绿竹哭着为自己化好妆,掩盖住了难看的气色。

“姑姑!”春风阁的姐妹们哭作一团。

“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手上握着船票,眼神却望着街头。

还是希望他会出现。

蔡彩。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喧天的奏乐声和鞭炮声响起,热闹非凡。

可蔡彩的心,就像被冰冻在零下81度的苦寒中。

蔡彩别过众人,慢慢的晃悠在无人的街道上。

大家都去凑热闹了。这样最适合自己一个人离开。

忽的,蔡彩觉得眼前一黑。

等等!

她不是昏过去了!

而是被人套进了麻袋。

被人套进麻袋这件事情她绝对是相当熟悉。

无谓的挣扎只是枉然,所以蔡彩连放开我这三个字都懒得喊。

“嫂嫂,你真是无情无义,居然想走!”当蔡彩被人松开,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冰妍。

“就是!要不是绿竹通风报信,我都被蒙在鼓里!”晴思气呼呼的说道。

“你们!”蔡彩惊讶的看着众人。

居然连张恒雄都有份参与。

这是张家的前厅,可为什么连个喜字都没有。

今天不是张靖榕的大喜日子吗?

“你别看了!”张冰妍笑着拉住方俊“今天没有喜事,有的只是新娘子逃婚,张家颜面无存!”

“这…”

方俊笑着摸了摸冰妍的头。

“我们给了蔡馨一笔钱。她本就不想嫁到张家。所以,你情我愿!”

“你们太胡闹了!”蔡彩着急的说道。

“到底是谁在胡闹!”张恒雄撑着身子站起来“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们闹成这样!无颜,今日要么你回来,要么我就死在你面前!”

“爹!”

“你还知dào

叫我一声爹!无颜,如果你不想我死。你就别走!”

“我和他…”

“想不到你这个女人真是卑鄙!”张靖榕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是一袭耀眼的长袍“串通所有人拐走我的新娘,害得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丢进颜面。”

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张靖榕了。

蔡彩别过脸,扭头就走!

“没那么容易,新娘走了,你必须赔我!”

说着,张靖榕将蔡彩扛上了肩头。

蔡彩被张靖榕扔到了床上。屋子里没做任何一丝改变,床铺依旧是自己喜欢的淡黄色,哪像是要娶妻的样子。

蔡彩吃痛,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张靖榕,张嘴刚想说话,张靖榕就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一起。蔡彩抵抗,可根本连手都抬不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和她差太多了,光是感受那种气势,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发抖。

他的吻,带着一份狠戾的粗暴。但又极有煽惑性,蔡彩觉得几乎断息,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至觉得周身的利器离自己而去,脑子渐渐失去思考能力。

在感觉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张靖榕放开了她的唇。

蔡彩软软的躺在那,喘息。

刺耳的撕裂声传来,蔡彩的衣服渐渐恢复意识,就觉得胸前一片微凉。

所有的衣服都被他扯开了。

那双注视着自己身体的眼睛,让蔡彩想到了正在捕猎的猛兽。

身子又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抬手去阻挡他拉扯裙子的手。

“住手!”

张靖榕已经疯了,唇舌经过之处,留下的是斑驳的痕迹和如同灼伤一般的火热。

张靖榕的笑容仿佛着魔一般,将她抱起来,低下头流连在纤细的腰际。

“放开我!”

可张靖榕根本听不见,几乎是用更加粗暴的法子车开了她的裙裤。

“你疯了吗!”

蔡彩只觉得他的触碰异常可怕,甚至不明白他愤nù

和疯狂的原因。

“他可以,我也可以!”

蔡彩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

她感觉得到对方的变化,恐怖的是,她根本无法抵抗。

第十四章 云雨?恶梦!

“张靖榕!”

蔡彩想将他唤醒。【本书由】

可张靖榕却显得更加愤nù



“不是第一次,根本无所谓吧!”

“张靖榕,你胡说什么!”

蔡彩的指甲用力的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分神的瞬间,只觉得张靖榕一手捧住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抬起。

那令人羞耻的物体猛地冲了进来。

“啊!”

尖锐的叫声。

蔡彩只觉得眼前一片煞白,耳边微微的耳鸣,头无力地向后仰去。

整个人好像瘫软了一般摔在了床上。

灭顶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

此时张靖榕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终于完全清醒了。

张靖榕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小心的吻着她的唇瓣,任由自己的泪水洒在她的脸上。

一夜*,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张靖榕很早就醒了,蔡彩一直蜷缩在床边,只要他靠近,她就不住的颤抖。

张靖榕狠狠握住拳头,恨不能杀了自己才好。

“痛!”

蔡彩这一夜,一直说着这个字。

张靖榕心里如同刀割,几乎再也躺不下来。

他慢慢起身,想去帮她盖上被子。

却发xiàn

了最令人的惊愕的情景。

床单上血迹触目惊心,甚至是惨绝人寰。

张靖榕扑通摔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从黑夜到天明,再从日升到日落,蔡彩躺在床上整整一天。

蜡烛被点亮,照着蔡彩蜷缩着的身子,被子里不知是不是还有温度,那凌乱的发丝和苍白的肤色都让人觉得心寒。

张靖榕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几乎是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张靖榕回过神,立kè

紧张起来。

蔡彩缓缓的睁开眼睛。渐渐地清醒,目光落在黑暗的角落,没有出声。

或者她根本叫不出声。

昨晚的疯狂还历历在目,蔡彩却丝毫感觉不到甜蜜。

他终于明白了张靖榕愤nù

的原因。

那句不是第一次。

已经将蔡彩的自尊心践踏的丝毫不剩。

大约愣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蔡彩用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啊!”

身子一动,便是令人难以启齿的疼痛。

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根本无法完成。

腰部以下,几乎没有知觉,全身像是散了架。

扑通一声,蔡彩又摔在了床上。

“阿彩!”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蔡彩惊了一跳,下意识的拉住了被子。

“你怎么样?”

蔡彩盯着张靖榕,表情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

张靖榕被她看得心里发虚,不安的婆娑着双手。

蔡彩看着他,缓缓的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其实,你根本就不信我。从来都不信!”

张靖榕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非得要我主动献身或者开口说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才肯相信我吗!直到现在都不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阿彩!”张靖榕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蔡彩低头避开,不再看他。

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yào

了吧!”

张靖榕觉得有些心慌,赶忙要拉住她。

却听她低声说道:“你对我做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阿彩!我们…”

蔡彩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昨晚,就当我还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阿彩!”张靖榕伸手想要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却被蔡彩冷冽的眼神震慑。

“你要是再碰我,就等着替我收尸!”蔡彩费力地支起身体,找寻自己的衣物。

“阿彩,求求你再躺一会。”张靖榕看着蔡彩凄惨的模样,难过的不知所措起来。

说着,他一把将蔡彩按回了床上。

被他一折腾,蔡彩瘫倒在床上彻底动不了了。

张靖榕小心的盖上被子,直起身。

“对不起!”

些许悲哀的眼神刺激着蔡彩的心。

她闭上眼睛,用理智控zhì

着快要喷涌的眼泪。

张靖榕出门的那一刻,他便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张靖榕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门。一阵眩晕感袭来。

他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蔡彩。

他知dào

他又被封棋骗了。

可这样的解释张靖榕根本说不出口。

因为自己的自卑,终于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

“张靖榕,你小子终于出来了!”一家人都坐在大厅里,看着张靖榕出来,张恒飞笑咧咧的打了他一拳。

“怎么,是不是都摆平了?”

张靖榕茫然的看了张恒飞一眼,不知从何说起。

“张靖榕,我看你这副德行怎么好像又闯祸了!”张恒飞敏锐的说道:“阿彩呢!”

“是啊!嫂嫂呢!你们整整一天没出现了!”冰妍有些纳闷的张望着。

“她…”

突然,门房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大声道:“大少爷,外面有人要找大少奶奶。”

怪不得门房会吓得抖抖索索,封棋将他身边的暗卫都带来了。

一个个人高马大,神色严峻,看着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张恒飞神情一变,将不明就里的晴思拉到了身后。

只见方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面色微微发白。

“微臣叩见皇上。”

门房一听皇上二字,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皇上?”冰妍瞪圆了眼睛看着封棋,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冰妍,跪下!”方俊拉过冰妍,低声道。

“不用了!”封棋一身华服,将头发束到后面,多日来的调养已让他看上去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朕与张家算是颇有渊源。不用多礼。”

“微臣不知圣驾出宫,望皇上赎罪。”

“朕没能喝上你的一杯喜酒真是很遗憾,这位就是方夫人吧!”

冰妍愣了一会,大声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真和阿彩说一样冰雪聪明。方大人好福气!”

“混蛋!”张靖榕像疯子似的冲了上去,恨不能将封棋碎尸万段。

皇上身边的人又岂是吃素的。

上次张靖榕已经动了封棋,这次他们又怎么放过他。

“大哥!”

和皇上动手,根本就是找死。

“放开他!”封棋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脸上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你疯了!”方俊赶忙拉住张靖榕“你知不知dào

…”

“封棋!”张靖榕怒吼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下作恶毒的混账!”

“张靖榕!”

张恒飞一把拉住他,和皇上抢女人已经是九死一生,如今这么硬碰硬,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朕不想和你多作争辩,朕只想找阿彩!”

“阿彩是谁?”张冰妍纳闷的看着方俊。

方俊身子一怔,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让他终于反应过来。

“封棋。我们都错了!我们爱她的方式其实根本就是在伤害她!”张靖榕无助的握紧拳头“是我蠢!是我对不起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封棋一把揪住张靖榕的衣领“张靖榕,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蔡彩真的觉得累了。

如此的相互纠缠,相互折磨,只会让他们的爱变质。

她没有能力解开他心里的疙瘩。

那么,大家还是暂时冷静一些吧!

蔡彩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来到了渡头。

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蔡彩,你终究没办法恨他吗!

“姑娘,你上不船?”船夫热情的唤着。

“来了!”蔡彩将垂落的头发拨到耳后,轻声说道。

“姑娘,此去荆州有些时候,到下个镇子我会提醒你多买些口粮。”

“有劳船家。”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啊!最近人口贩子多,你一个人不安全啊!”

“真的遇上人口贩子,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好咧!您坐稳了!”

时节正好,一路湖光山色。

倒是让蔡彩阴霾的心情缓和不少。

“姑娘,待会咱们停船靠岸,我得去添一些口粮。要不我帮你带吧!”

“我还是自己下去走动走动吧!”

“行,咱们卯时出发,你可别迟了。”

别过船家,蔡彩有些孤单的走进了还算热闹的小镇。

“姑娘,咱们这有最好的首饰。来看看吧!”

看着那耀眼的首饰,蔡彩想起了那支金步摇。

心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蔡彩有些站不稳步子。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矮胖的大婶从后面扶住她,脸上满是关切之意。

“谢谢!”蔡彩微微点头致谢。

“姑娘,我家开了个小茶馆,你若不嫌弃我为自家拉生意的话,就去我那坐坐吧!顺便歇歇脚,瞧你脸色真的不好kàn

。”

“那就有劳大婶了!”

这位大婶的茶馆并不远,简单古朴,却干净清爽,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香气让啃了好几天馒头的蔡彩食欲大开。

“老头子,做些简单可口的菜式给这位姑娘。”大婶热情的唤着自家的相公。

“马上就来!”

蔡彩接过茶杯,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姑娘,用不着这么多!”

“我吃一次再带一些做口粮,大婶您就看着办吧!”

“好咧!你等着。”

大婶笑咧咧的收好银子,转身进了厨房。

“今天可是笔大生意。”大婶脸上划过一丝阴险的笑容“能卖出去不少价钱呢!”

身边的男子向外面张望了一眼,不无担心的说道:“出手阔绰,看她的样子并非乡野村姑啊!”

“管它呢!做咱们这行的谁还考lǜ

那么多!怎么,不会是觉得人家漂亮舍不得下手吧!”

“闭嘴吧!速战速决。”

菜的味道的确是不错,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晕乎乎的。

蔡彩使劲揉了揉眼睛,发xiàn

她的头越来越重,眼皮几乎都睁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

第十五章 真的下去远了

蔡彩的思绪终于越飘越远,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本书由】

“快点!”

那两个人麻利地将蔡彩装进麻袋,直接扛到了后院的小车上。

蔡彩承认她还是太嫩了。

没有经验,没有放人之心。

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将她保护的太好才让她一直没有受到伤害。

想到这,她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看着身边被抓来的姑娘都在大哭大闹,蔡彩蜷缩在角落显得很冷静。

想想穿越回古代的这些日子,被人贩子拐过两次,被人用麻袋套过四次,被杀手追杀,被人陷害,还真是波澜起伏,惊心动魄。

所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令蔡彩如此悠闲自得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个奇怪的绑票组织。

没有好色之徒去轻薄这些姑娘,也没有人拳打脚踢。

相反的,每天都有一些衣着怪异的人准时送来饭菜。

他们到底打得什么注意?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蔡彩根据那些人送饭的时间判断日子,每过一天,她便在地上划上一笔,转眼间七个正字已经划完,船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在这一个月里,大部分的姑娘都停止了吵闹,可怕的时间总会让人接受现实。

可越这样,蔡彩心里就越不安。

她是暂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甚至想要逃避。可这并不代表她要被卖到国外去。

再不行动就真的下去远了。

当蔡彩准bèi

做些什么的时候,船突然停下了。

那些衣着怪异的人将一些厚实的衣服从船舱外扔进来,吵嚷着让大家赶紧穿好就出去。

不会是被卖到俄罗斯了吧!

蔡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率先走出了船舱。

多日没有见到太阳的蔡彩反而突然不适应温暖的阳光和纯净的空气,头晕目眩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劲。

一阵冷风吹过,无数的黄沙被卷了起来。

蔡彩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戈壁黄沙,心也跟着凄凉起来。

“快走快走!”

身边的人推了蔡彩一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根据天气和周围人群的打扮。蔡彩基本上可以判断这是一个边陲小镇。

因为常年战乱的纷扰,小镇已经显得有些荒凉。

顺着码头走了好久才看见一些像样的房屋。

这些人贩子也毫不避讳,光明正大的压着一群姑娘招摇过市。

那些行人看见他们好似瘟神一般,吓得四处散去。

好像多看一眼都会被恶魔吃掉。

这倒加深了蔡彩的疑惑。

首先。这里绝对不会有类似青楼的地方。

第二,这里有能力离开的人应该都应经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绝对不会有人花得起钱买她们这些小姑娘。

也就是说,她们要么是被送给那种有钱有权的恶霸地主,要么就是被带到那些欺神骗鬼的神棍手里头。

拿姑娘做药引什么的,这事儿可不少见。

可如今这个形式,一动不如一静。

蔡彩暗自记下周围的建筑物和显眼的标记,为自己的逃跑和撤tuì

留下机会。

可他们并没走多远就停下了。

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在客栈里住下。

拜托,还有没有王法。

你们这群人贩子。

客栈的规模并不大。被抓的姑娘和人贩子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

屋内的姑娘们都开始为了晚上睡得地方争夺地盘,有几个也吵嚷着要洗澡。

蔡彩却安静的站在角落,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这批里有几个长得不错,不知dào

那个傻子会不会喜欢。”

“王子也真是的,为了个傻子让我们废这么大劲。直接动手不是干净利落吗!”

王子?蔡彩将身子贴的跟紧。深怕遗漏了什么。

“你懂什么,现在那个傻子有朝廷的人撑腰,事情很难办!总之你按照我的指令做事就行了。”

夷狄人?

蔡彩的脑海里立kè

架构出一个庞大的阴谋,难道这件事情又和思萝王子有关?

“大哥,巴鲁带过来了。”

“行!带他去看看货!”

听到那些起身的声音,蔡彩立kè

坐下,有些心虚的平复着心情。

如果是思萝。那就好办了!

可是思萝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他想要夺权!

可夷狄的王不是很赏识他吗!

忽的,房门被推开,那些姑娘惊恐的蜷缩在一起大声尖叫起来。

当然,蔡彩也要象征的跟着叫上几声。

“吵死了!都闭嘴!”为首的恶汉大吼道:“巴鲁,你好好kàn

看!”

这个叫巴鲁的男人长得好眼熟啊!

这些夷狄人都是高头大块,长得差不去。

蔡彩。不要太敏感。

巴鲁看见人群中的蔡彩,眉头微微一皱。

他在脑海里努力地回忆着,虽然时隔数年,但他还没有忘记。

“巴鲁,挑好没有。”男子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这些货色王子怎么会喜欢!”

“巴鲁。你是不是在耍我们!”恶汉一下子扯住巴鲁的衣领“送来一波又一波的女人,个个都不喜欢,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哼!”巴鲁推开男子的手“王子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他的思维能和正常人一样吗!”

“好!既然都不喜欢,那这些人都送去喂狼吧!”

“不要!”姑娘们大声尖叫起来。

“等一下!”巴鲁立kè

喝道。

“还是咱们的巴鲁勇士心肠好啊!怎么,是不是决定为王子挑选一个啊!”

“她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身上都是泥和土,谁看得出好坏。这样吧,先让她们好好梳洗一番,明天我再来。”

“好!我希望明天你能从里面挑上几个漂亮的。”

满腹的心事让蔡彩食不下咽,她仔细的观察着这些人的习惯和交班的次序,希望从里面找到些破绽。方便她下手。

“大家都睡了,你还不睡吗!”一个姑娘慢慢靠近她“我发xiàn

你总是在观察着什么?怎么,你是不是又发xiàn

?”

蔡彩不会在同一件事情吃第二次亏。

同样,她也不会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我只是怕他们扔我去喂狼。”

“哎!睡吧!这一路上你吃的不多。睡得又不多,还没等喂狼你就死了!”

听她说吃的,蔡彩又觉得有些反胃。

殚精竭虑果然会让茶饭不思啊!

不过她仍旧很感谢这个关心她的人。

第二日的天气似乎比昨天还要糟糕,蔡彩好不容易睡了几个时辰,又在浑身酸软和阵阵反胃中惊醒过来。

她趴在窗边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她到底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看着周围熟睡的姑娘们,她微微叹了口气。

难的是这么多人如何全身而退吧!

门外又响起那些男子的声音,蔡彩下意识的贴到墙边。

突然,大街上传来躁动不安的叫声,蔡彩她们身处三楼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快跑啊!沙尘暴来啦!”

突然,大地震颤了。天空被撕裂了。

蔡彩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只见远处的蓝天突然出现了一片灰,在不断的向前延伸着、变大着、变宽着,瞬间遮住了苍穹。

蔡彩当然知dào

沙尘暴意味着什么。

整个戈壁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满天黄沙沙石在疯狂的舞蹈着。

无数的沙粒如针似箭,像子弹般吹打进窗户,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些房屋已经被不知是沙尘暴还是龙卷风的漩涡给击垮,所到之处,只剩下一片惨烈的叫声。

“快走!”

几个夷狄人冲进来拉住那些惊恐不已的姑娘。

这儿的确不安全。

当他们走出门外时,沙尘暴已近在咫尺。

“快走!”

蔡彩他们被人拉扯着向前逃去。

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蔡彩拼命的想要往前跑。想要摆脱那些人的控zhì



可刚跑没多久,小腹就如同针锥般刺痛起来,她砰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好痛!

豆大的汗滴从蔡彩的额头滴落。

好似要疼晕过去一般。

“你没事吧!”昨晚那个姑娘要拉她,却被另一个女子拉走“你别管她,逃命要紧啊!”

身后的沙尘暴越来越近。再不走就真的没命了。

可她已经没有力qì

逃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那一直被理智控zhì

的情绪才彻底崩溃。

她无法告sù

别人她有多恨、多怨,又有多爱。

就在她真的绝望的那一霎那,还是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漫天的狂风让蔡彩睁不开眼,张不开口。她只能吃力的缩在那人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那人将她抱到了一处猪圈,将她塞到了最里面,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周围的裂缝和出口。

狂风呼啸,蔡彩甚至能感觉那些沙砾如同尖刀般割过他的皮肤。

“为什么要救我!”

“我答yīng

过王子,一定要还他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脑海中的思绪突然飘过,蔡彩终于想起来了。

他是思萝的人。

沙尘暴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歇,巴鲁体力不支倒在蔡彩的面前,后背上已满是伤口。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巴鲁吃力的说道。

“你救我一命,我更加不能坐视不理!”

蔡彩将裙子撕下,小心的擦去巴鲁后背的沙土,又用水小心的除去表面的血渍,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

“巴鲁,坚持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面前是一片黄沙,几乎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蔡彩扶着手上的巴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这个时候,只能凭运气了!

“呦,巴鲁,你还真是命大啊!”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蔡彩他们就被拦住了。

第十六章 王子,我不该对您有邪念

面前的这群人也是狼狈不堪,好似从沙土堆里刚刚爬出来一样。

“巴鲁,你不会是想趁机逃走吧!别忘了,你们家王子还在我手里。”

思萝在他们手里?

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巴鲁微微直起身子,眼神里露出一丝杀意。

“我想逃走,是他抓住了我,!”

蔡彩故作惊恐的说道。

“你倒是挺仗义的。”来人一把拉住蔡彩的头发“看上去还有几分姿色。怎么!不会是想勾引巴鲁,让他带你走吧!”

“住手!”巴鲁大声的嚷道,却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而在此摔在了地上“大胆,连王子的女人都敢动。”

那些夷狄人慢慢送来蔡彩,将她一把推倒在地。

“算你识相!就带这个和剩下的那几个回去吧!大难不死,说不准能给咱们派的上用场。”

很快,他们就被带上了一辆骆驼车,因为沙尘暴的缘故,路变得更加难走,那些夷狄人都纷纷下车帮忙。

巴鲁一路上都在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

蔡彩知dào

,作为一个夷狄勇士,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蔡彩轻轻撩开车上的布帘,装作不在意的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都保不住,其他都是扯淡。”

巴鲁抬眼看了看蔡彩,紧紧攥住了拳头。

骆驼车不知在满目风沙的戈壁上走了多久。

直到月夜降临,寒风凛冽,他们才赶到了一处两层楼的木屋中。

在这茫茫大漠里,这样一座木屋着实显得碍眼。

“带这个女人去见大王子!”

“是!”

木屋的摆设和古老的日本建筑有些像。

人走在上面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嘀嘀咕咕的怪异语言,小声说,大声笑。

男男女女似乎玩的很开心。

幸好,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镜头。

坐在当中的男子看见他们进来,一脸奸笑的推开了怀里的女子。

“美人,先去房间等我!”

男子身材魁梧。五官好像被柴刀刻出来的一样,粗犷得很。

看他和女子这么说话,蔡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十分识相,纷纷作揖告退。

“这就是你们和巴鲁带回来的美人?”

男子出言轻佻。目光在蔡彩身上来回移动,好像要将她吃掉一般。

“恩!巴鲁见过那么多女子,就看中了这个!”

“美人,抬起头给本王子看看!”

蔡彩故作惊恐地抬眸看了一眼男子,立kè

像乌龟一样缩起了身子。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本王子要好好…”

“王子,请以大局为重!”

“那个…咳!”男子尴尬的咳了几声“那个,本王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夷狄大王子图瓦西,你可曾听说过?”

蔡彩微微摇头,装得像只小鹌鹑,:。

“没听说过也正常。你知dào

本王子带你来做什么吗?”

蔡彩又摇了摇头。

“美人,你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是让人…”

“大王子!”

“闭嘴!信不信老子连你也拉进房间!”

呵!这个图瓦西口味够重的啊!

也难怪,在夷狄这样的少数民族,这些可以被理解。

“大王子,请您三思啊!如今思芙公主已经虎视眈眈。若您再不抓紧时间,咱们就错失先机了!”

“他奶奶的!谁料到父王会突然之间信任思萝那个蠢货!你说说,思萝除了长得像他那个妖媚的娘,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本王子,也不知dào

是不是用相貌勾引了父王。”

这里面信息太多,蔡彩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实话,思萝的确比很多中原的姑娘都漂亮。

“那个。你是中原来的?”

蔡彩小心的点点头。

“都说中原的姑娘聪明,你会什么!”

“琴棋书画略知一二。”蔡彩低声回道。

“那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会服侍人,你帮本王子将思萝那个傻瓜伺候好了,本王子一定会重重有赏!”

“我…我不会!”蔡彩赶忙说道。

“哎呀,这个有什么难度。只要你哄他开心。顺便将他的一举一动告sù

本王子就行了!”

没有难度你怎么不去!

“那…那是让我去监视那个什么王子吗?”

“美人果然机灵!”图瓦西乐呵呵的说道:“其实很简单,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能让我回家吗?”蔡彩可怜兮兮的抬头对着图瓦西眨眼。

“好!”图瓦西色眯眯的婆娑着手“当然,你要是愿意跟着本王子…”

“大王子!”

那个忠君的男子又忍不住大喊。

这根本就是想去献身的节奏啊!

“不过!”图瓦西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起来“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本王子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是!”

“带她去思萝房里。顺便告sù

她应该做什么!”

蔡彩跟在男子的身后,慢慢的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待会进去就脱他的衣服。”

“什么?”

“伺候男人不会吗!”

有本事你伺候一个我看看,!

“告sù

你,要是你得不到那个傻子的欢心,我就拿你去喂狼!”

蔡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张口闭口都叫思萝傻子。

可当她看见思萝的时候,总算是知dào

了原因。

思萝真的疯了。

他的心智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岁的孩童,看见他们进来还吵嚷着要吃糖。

“拿去!”男子十分有经验的拿出一些小玩意扔在地上。

思萝便跪到地上去捡,傻呵呵的笑得很开心。

思萝!

蔡彩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

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故人,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王子!”男子像唤只小狗似的对思萝招了招手。

“我是王子,我是王子!”思萝兴奋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这个姑娘你喜不喜欢啊!”男子扯过蔡彩,将她推到了地上。

“嘶!”蔡彩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坏蛋。

思萝瞄了蔡彩一眼,冷冷的说道:“不喜欢!”

果然不是她认识的思萝了。

那个时候,这个男人的眼神里总充满了淡淡的笑意。

虽然很贱,却很温暖。

“又不喜欢啊!”男子有些恶毒的扯住蔡彩“那就只好让她曝尸荒野咯!”

蔡彩的后领被一把揪起。几乎喘不过气。

“她那么丑,你喜欢吗!”思萝别扭的说道。

“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打扮!”说着,男子从木架上端起水盆,将蔡彩的脸强制的按在水盆里。

“喂,别弄脏我的水!”

“咳咳!”蔡彩好不容易挣脱开男子的手,无力的坐在那大口喘气。

“好了,现在就漂亮了!”男子将水盆踢到一边,扯了扯嘴角。

思萝爬到蔡彩身边,左瞧瞧,又看看。好似勉强的点点头。

“还不错,虽然比本王子差一点!”

“那就让她伺候你吧!”

“伺候的不好本王子可不要!那个谁,先替我端盆洗脚水来!”

蔡彩微微抿唇,眼圈刷的红了。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可怜的思萝。

他真的是个好人。

至少对她。一直都那么好。

思萝的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擦掉蔡彩落下的眼泪。

“哭什么,!丑死了!”

“行了,给我好好伺候思萝王子!”男子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他是个傻子,你伺候给我看看!”蔡彩故yì

站起来大声说道:“就算你找一白个美人脱光了衣服也没用!”

“真是个单纯的小女子!”男子笑着摇摇头“他是傻,可他是个男人!你知dào

这个家伙有多少女人吗!就算是傻了也不会忘记怎么占你便宜!”

“占便宜!”思萝兴奋地对着蔡彩拍了拍肚子。

“别耍花样,明早我来检查!”说着。男子转身出去,从外面锁住了房门。

屋子里的蜡烛还在劈啪燃烧作响,蔡彩坐在椅子上,看着玩的正出神的思萝微微叹了口气。

“喂,去给本王子倒杯茶!”

“为什么不是你给我倒!”蔡彩托着下巴,有些疲乏的说道。

思萝站起来。蛮横的叉着腰。

“你是他们找来伺候我,给我做媳妇的,应该给我倒茶!”

“你这家伙别得寸进尺啊!谁规定媳妇要倒茶的!告sù

你,在我们那,都是相公伺候娘子!好歹你也出生在一个女权民族。怎么这么大男子主义。”

思萝说不过蔡彩,只好恶声恶气的说道:“长得那么丑,本王子愿意娶你还不知足!”

“对!”蔡彩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去找你那些漂亮的女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

“四个字的名字?真难听!”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蔡彩看着思萝,眼神变得有些伤感“如果知dào

你会变成这样,我就会对你好一些。”

思萝有些气呼呼的坐到蔡彩对面。

“你别哭,我给你倒茶!”

蔡彩端过思萝倒得茶,浅浅一笑。

“乖啦!”

“你笑起来还是能看看的。”思萝别扭的昂起头。

“尊敬的思萝王子,我现在非常想睡觉,你能让我歇会吗!”

“无耻的女人,居然想要勾引我!”

哎呦我去!这货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等等,还真的有病。

“对不起,尊敬的思萝王子,我不该对您有邪念,这样吧!请你睡在地上,而我睡在床上!这样我一起身,你就知dào

了!”

思萝想了好久,终于点头答yīng



虽然欺骗傻子有点不道义,可她也不想的。

好久没睡到这么温暖的大床了!

蔡彩脱掉外袍便钻进了被子,不多会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烛光下,疯疯傻傻的思萝突然转头盯着熟睡她,嘴角牵起一丝笑容,依旧那样温暖。

第十七章 傲娇黏人的王子

蔡彩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从离开张家,她几乎整宿整宿的做恶梦。

也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身子似乎一天不如一天。

蔡彩终于体会到茶饭不思,坐立难安的感觉了。

睡梦中,蔡彩又看见了张靖榕。

他那样悲伤无助的看着自己,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刺痛感再次席卷而来,蔡彩的胃如同波浪般翻滚着。

在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人轻轻地将她拥住,低哼着那温柔的曲调。

阿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轻轻揽住怀中,小心的替她盖上被子。

睡梦中的蔡彩将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前,像一只随时都会惊醒的小兔子。

她的手像孩子似的蜷缩在一起,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阿彩,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

蔡彩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又觉得有人像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肩膀,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这才觉得身体里的气力一点点的在恢复。

觉睡的香,肚子也不自主的饿了起来。

蔡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想起身找些好吃的。

刚想坐起来,蔡彩又被人按了下去。

“别吵!我要睡觉!”

“思萝!谁让你上来的!”蔡彩气的羞红了脸,伸手将思萝推下了床。

“我不睡床睡在哪!”

思萝便说着边冲到床上将蔡彩搂住。

“你个死色狼!禽兽败类!”

房门适时地被人推开,图瓦西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脸上的表情就像吞下了一只活蛤蟆。

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便宜了一个傻子。

“思萝,你还真是好色。和思芙一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图瓦西啐了一声,目光停留在遮着被子的蔡彩身上。

恨不得有一双透视眼。

“出去!”思萝不高兴的将蔡彩捂得严严实实“再看本王子的媳妇,本王子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你个傻子,居然…”

“大王子!”男子拉住图瓦西,苦口婆心的说道:“他的心智不全,别和他计较!”

这是男子是个忠犬啊!不知dào

能不能打动图瓦西王子的心啊!

不好意思,有点跳戏……

“思萝。过几天你和本王子回夷狄吧!”

“不去!”思萝抱着蔡彩,将头靠在蔡彩肩上“我要和这个丑媳妇玩!”

“就知dào

玩,你信不信…”

“大王子!”

“那个,思萝啊!你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家里不是还有那么些美人吗!到时候让你媳妇带着她们一起玩!”

“那也不想回去。那些人都好凶!还派人来杀本王子。”

“思萝。大哥就是要救你啊!如果你不回去,父王和你的母后都会有危险。乖乖和我们回去,大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回去也可以,我要和丑媳妇在一起,:!”

“你再说声丑试试!”蔡彩龇着虎牙大声道:“你以为你好kàn

!桃花眼的娘娘腔。”

“你还敢回嘴!”思萝将手放到蔡彩腰间搔她的痒“求饶,快点求饶!”

傻子居然还会打情骂俏!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像猫爪似的挠着图瓦西的心。

“大王子,随他们去吧!思萝好像挺喜欢这个女子的,只要咱们回去扳倒思芙,不怕他不听您的话。”

“思萝现在这副德行,父王还能不能信任他。”

“只要思萝不开口说话,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咱们回去之后就说思萝病了。将他先软禁起来,思芙才是重点。你也知dào

,思芙的娘舅早就虎视眈眈希望思芙夺得王位,再不行动就晚了!”

这人虽然总是嘚啵嘚啵说废话,可图瓦西似乎十分受用。赞同的点点头。

“那你们就去准bèi

吧!记着,再找人教教他们规矩,千万不要给我出什么纰漏。”

看着他们出门,蔡彩戳了戳抱着被子的思萝。

“出了什么事情?谁要杀你?这个图瓦西为什么要帮你!”

“吵死了!睡觉!”

“思萝,你给我滚开!”

思萝那肯听她的话,又像条蛇似的缠了上来……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住手,你敢打本王子!”

就在吵吵闹闹中。蔡彩终于适应了思萝现在的模样。

而他们也即将面临更大的危险。

蔡彩早就发xiàn

自己是个路痴了。

可到了这,蔡彩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一眼望去,除了黄沙就是黄沙。

明明还不是冬天,刮来的风都有着令人刺骨的寒意。

骆驼队在大漠上缓缓前行,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心里闪过一丝悲怆,蔡彩的心又飘到了远方。

不知dào

爹的身体怎么样。不知dào

张恒飞和晴思有没有吵架,不知dào

冰妍过的好不好。

太多的牵挂,让蔡彩的心被紧紧束缚着。

“没事吧?”被反绑着手的巴鲁小声的问道。

他从这个女子脸上看到了太多的哀愁,她这样,王子会心疼。

“不许说话。”一旁看着的夷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就是。不许和丑媳妇说话。她是我的女人。”

“闭嘴。别以为你傻我就不敢打你。”蔡彩在思萝头上敲了一下,不满的嚷道。

“丑媳妇!”

“别过来,:!最讨厌男人撒娇!”

“哼。”思萝气呼呼的向旁边缩了缩,开始蹂躏刚刚没有吃掉的馍。

一块。

两块。

三块。

他将馍撕成均等的小份,不停的往那个夷狄男子脸上砸。

“你够了。”

“”

“住手。”

“…”

“我揍你了。”

男子的呵斥并没有阻挡思萝的动作,他依旧乐此不疲的逗弄着那个家伙。

“累不累啊,他脑子不好。”蔡彩用手托着下巴,扯了扯嘴角“他能乖乖听你的话就不会是这副德行了。”

“我要尿尿。”思萝将馍扔到地上,无赖的大喊道。

“憋着。”

“我要尿尿,就快尿出来了。救命啊!”

“那也要憋着。”男子厌恶的将身上的馍扫在地上。

“我建议你别说话,否则这家伙说不定会尿在你身上。”

蔡彩的话音未落。思萝便站起来解裤子。

“停车,我要下去。”男人抓狂的从骆驼车上跳下去,疯了似的咒骂着思萝。

“我要尿尿。”思萝委屈地看着蔡彩。

“憋住。”

“憋不住怎么办。”

“你要憋不住,我就剪掉!”

说着。蔡彩做了一个咔擦的姿势。

连被绑着的巴鲁都出了一身冷汗,怕是有尿也憋回去了吧。

“王子妃,您怎么能这么对王子。”

“他知dào

什么。现在他这副模样若是再不听我的,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说着,蔡彩捏起拳头,咬牙说道:“思萝,听不听话。”

“嗯!”思萝可怜兮兮地点点头,侧过眸子看着蔡彩。

“乖了。”

“有王子妃在,我就放心多了。您可知dào

夷狄出事了。”

“长话短说。”

尽管蔡彩让巴鲁长话短说,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还是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

经过蔡彩的脑补和推敲。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夷狄是个女权民族不假,可夷狄王也明白思芙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以疼爱她,宠她,却不能拿自己的民族开玩笑。

之所以多年未有立储的计划,一是因为思芙的舅舅掌握着夷狄的兵马。二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当中的确没有成器的,:。

谁料思萝从中原回到夷狄后,一改以前好色窝囊的形象,励精图治,成为了夷狄王身边的红人。

思萝的突然改变让其他王子和公主感觉到了威胁,纷纷行动,导致夷狄内乱不止,夷狄王也很是头痛。后来思萝在孔大人来访时变现出色。成功和中原达成合议。

夷狄王便下定决定将王位传给他。

可问题却出现了。

夷狄组训有云:无子不可为王。

“哈哈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蔡彩突然笑了“思萝不会是有病吧!用那么多美人在身边居然连个儿子都没有!”

“那你就帮我生一个啊!”思萝居然听懂了蔡彩的嘲笑,上去就抱住蔡彩的腰。

“要死啊!”蔡彩对着他的头又是一顿猛敲。

“王子妃,难道你还不了解王子吗!”巴鲁轻轻摇摇头“好色成性都是假象。”

“我了解有什么用!没儿子我也不能替他抱一个。”

“若不是你,王子就不会变成这样!”

“喂,你说话要负责任!”

蔡彩不知dào

。思萝变成这样她也有一小部分地责任。

因为思萝执意不肯挑选正式的王子妃,直到和夷狄王大吵一架之后,他才说自己要到中原将自己的心上人抢回来。

夷狄王劝阻不了,只好任他带着一批人马去中原。

谁料他们的人马刚出大漠就遇到了伏击,连思萝也身受重伤。险些性命不保。

蔡彩怀疑,伏击思萝的人是思芙。

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什么都玩得出来。

至于图瓦西,应该只是捡了个现成的。

他本来也想分一杯羹,岂料救下了身受重伤的思萝。

图瓦西身边的那个男子似乎是个了不起的谋士,他一定劝服图瓦西,与其杀了思萝让其他人占便宜,不如挟天子以令诸侯。

之后,就出现了拐卖中原女子给思萝做王子妃的闹剧。

岂料思萝一个都不满yì

,导致他们待在中原大半年。

机缘巧合,图瓦西才会将自己的硬塞给思萝的。

死马当成活马医,总比赔本好吧!

也就是说,此次夷狄之行,又是一次大冒险。

“王子妃请放心,回到夷狄之后,属下一定想办法救出您和王子。”

“一静不如一动!恐怕在这些日子里,那些人已经将思萝身边的人清的差不多了。贸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那…”

“先看好他的病吧!”蔡彩轻轻叹了口气“也罢,毕竟是我欠了他的。”

“丑媳妇!”思萝可怜巴巴的缠上来。

“给我滚!”

第十八章 夷狄也闹心

夷狄要比蔡彩想象中的气派很多……

木楼,土房比比皆是,不远处还有一间雄壮不凡的宫殿,虽没有皇宫那样富丽堂皇,却处处显示着高贵的格调。

没有想象中的蒙古包;

没有道听途说的茹毛饮血,凶残成性,。

这儿反倒像是个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

一群又一群的牛羊安逸的在大草原上吃草,嬉戏;

一波又一波强壮的马儿在远处奔驰。

没有来过草原,真的想像不到这儿的波澜壮阔。

“思萝王子回来啦!”

一个装束怪异的男子尖叫起来。

接着,一个又一个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围在思萝身边对他瞧个不停。

“丑媳妇,我怕。”

思萝躲在蔡彩后面不敢与那些人直视。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到一边去。”图瓦西嚼着烤好的羊腿,像个恶霸似的嚷道:“是本王子不顾个人危险将小弟救回来的。若没有本王子,他就死定了。”

众人议论纷纷,又不敢轻易上前。

从思萝离开已经过了大半年,各种消息也是众说纷纭。

眼看一向横行乡里,恶毒卑鄙的大王子和他在一起,心里都有些不安。

“行了,先带他去见大王吧。”

名叫伊格的那个谋士对图瓦西眨了眨眼睛。

“思萝,你过来。”图瓦西一脸坏笑的推开蔡彩,揽住思萝的肩膀“思萝,听说你很喜欢本王子替你找的女人啊。”

“那么丑,我不喜欢。”

“是吗?”图瓦西冷笑了笑“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将她还给本王子。”

“不要,她是我的。”

“哎,这就对了。你说,大哥疼不疼你。”

“不疼。”

“你”

蔡彩很明显的听到了伊格的那声叹息。

跟着这么一个傻瓜,再聪明也得不到天下吧。

伊格一把揪出蔡彩的头发。对着思萝大声道:“如果你不听我们的话,我就杀了她。”

拜托,他是个傻子……

他哪管得了别人死不死。

都是群白痴。

“不许你欺负我们家丑媳妇。”思萝对着伊格狠狠啐了一口,将口水毫不留情的吐在他的脸上。

“你”

“我听你们的话。”思萝将自己拽进他的怀里。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疼不疼?”

或许,思萝失去的只是他们之间的记忆。

而曾经的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却一道道的刻在心里。

会心疼,会牵挂。

会不自觉的对那个人好。

莫名的,蔡彩又想起了张靖榕,故yì

选择去遗忘,难道心就真的不会痛吗,!

“丑媳妇,我抱着你的时候不许想别人。”

蔡彩看着思萝,露出一个许久不见得笑容。

连傻的时候都改不了这种不可一世的坏毛病。

不过,当走进夷狄宫殿时,蔡彩就笑不出来了。

几乎每个人都在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注视着他们。

就好像凶猛的狼盯着食物。蠢蠢欲动。

“思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嗯。”

可图瓦西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局势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夷狄的王彻底的病了。

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好像随时会魂归西天一样。

“思萝。”王的手颤颤巍巍的举在半空。很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唤出他的名字。

“父王。”

思萝跪在王的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王的身边就是许久不见的思芙,她比那时看上去更加妖媚,也更加邪恶。眼看图瓦西带回了思萝,惊讶的嘴里能放下一个鸡蛋。

微表情不会骗人,这件事情应该算在思芙头上。

“思萝。你怎么回来了。”

“你当然不希望小弟回来了。”图瓦西阴冷的嘲讽道:“若不是本王子智勇双全,咱们的父王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那能怪谁。要不是思萝执意去中原找女人,他会离开这么长时间吗!你知dào

这半年里都是谁在管理夷狄的大小事务,都是谁在陪在父亲身边……”

“得了吧。夷狄的大小事务有各路官员,家里的兄弟姐妹那么多,少你一个不少。”

“图瓦西!”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你大哥的名字。”

“都给我闭嘴。”夷狄王气的脸色发青“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说着,一把打翻了身边的茶杯。

“大王子,您先出去吧。”蔡彩凑到图瓦西的身边,低声说道:“我在这帮你监视着。待会向您汇报。”

“那你就在这伺候着。”

“她是谁。”思芙的眼睛锐利的好像要穿过那层面纱“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蔡彩半低着头。不与思芙对视。

不是因为害pà

,而是因为她不想看见这个可恶的女人。

无论如何,她都得让思芙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是思萝的王子妃。”

“什么?”思芙尖叫道:“一个堂堂的王子怎么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许你一天到晚找男人,就不许人家娶了娘子,:。这个女人屁股大,额头宽,一看就是好生养,而且绝对一索得男。”

我去!

谁屁股大,给我说清楚!

“好了,都出去。我还没死呢!”王涨红了脸愤nù

地说道。

图瓦西和思芙互瞪一眼,气呼呼的夺门而出。

“思萝,你去哪了?”夷狄王像个一个许久没有见到儿子的普通父亲,有些泪眼婆娑。

“让父王担心了。”

蔡彩不知dào

思萝这个时候的心里想法,可他表现得很好,至少没有以往的傻气。

或许,他也很想念他的父亲吧。

蔡彩盯着夷狄王,有些不解。

这个王身子魁梧,健壮。年岁也不是很大,怎么回突然变成这样呢?

他的指端红润不发紫,肌肉的弹性和活动度也很好。

腹部柔软,心率正常。到底是什么病?

要是杨馨在这就好了。

“丑媳妇?”

蔡彩听见思萝唤他,这才反应过来,她在不经意间已经将夷狄王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yì

的。我就想看看王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你会瞧病?”夷狄王看着蔡彩,很慈祥的样子。

“不会。”蔡彩老实的摇摇头“但我的邻居是个神医,我知dào

一些常识。我就是觉得王的身子看上去好棒,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姑娘真是有趣。”夷狄王微微一笑,多日的病容似乎也一扫而光“思萝,她是谁?”

“她是儿子喜欢的人。”思萝轻轻拉住蔡彩。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蔡彩只得乖乖的跪下,配合着思萝。

“丑媳妇,叫父王。”

不要。

“丑媳妇。”

“父王。”蔡彩糯糯的唤了一声。

“乖。思萝,我真的很开心。你们俩好好的,早点为我生个孙子。”

夷狄王的舌头发黑。

蔡彩记得隔壁的神医老头说过。舌头发黑如果不是的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就是中毒了。

夷狄王的身体和气色怎么都不像是五脏具损,换句话说,他很有可能也是被人害的。

“儿子会的。”思萝轻轻握住蔡彩的手“父王,请你为儿子和丑媳妇主持婚事。”

“好!”

蔡彩的脑子还在想着夷狄王的病情,丝毫没有注意思萝的眼神。

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决心就从没变过。

“丑媳妇,:。我带你回我的屋子。”

一出门,思萝便恢复了小孩子的心性,抓着蔡彩不松手。

蔡彩还没骂他,图瓦西便在角落里向蔡彩招了招手。

“你在这等我。”

“你去哪?”

“上厕所。”

“我陪你!”

“我数三下,再不松手就揍你。”

思萝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手,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你欺负我。我还想娶你。”

“你知dào

成亲的意思吗?”

“当然知dào

!就是喝交杯酒,然后脱掉你的衣服。”

“啪。”蔡彩毫不留情的给了思萝一个耳光“色狼!”

以目前的形势,她和思萝是不可能与思芙抗衡的,为今之计,只有和图瓦西合zuò



“这儿好可怕。刚才那个女的都快吃人了。我不要待在这。”蔡彩故yì

和图瓦西说道。

“刚刚那个就是思芙公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记住,做任何事情都要避开她。”

“那我会不会有危险?”蔡彩小声的问着伊格。

“本王子会保护你的。放心吧!对了,刚刚父王和思萝说什么了。”

“王好像病的不轻,还催促着思萝快点成亲生子。对了,王还说,他怀疑有人下毒。”

“下毒?”伊格顿时警惕起来。

“嘘!”蔡彩神mì

兮兮的说道:“王说了,千万不能告sù

任何人。他怀疑这件事就是那个什么思公主做的。还说谁的舅舅想要谋朝篡位。”

“阿古达。”图瓦西和伊格相视一眼,对蔡彩的话深信不疑“这老家狼子野心,没想到居然敢对父王动手。”

“大王子,还有一句话,我怕说出来您会生气。”

“本王子会生气的话你就不要说。”

“什么话。”伊格低声问道

“王有意将王位传给思萝。”

“这我们早就知dào

。”

“王说了,那么多人里面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王子。大王子为人愚钝,没有主见,还横行霸道。”

“你”

“可大王子是王的第一个儿子,他希望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思萝都可以原谅你,让你一辈子过着富裕无忧的日子。”

“父王。”

伊格可不像图瓦西那么迟钝,他思考了片刻,低声说道:“看来和思萝的合zuò

势在必行。无论如何,先得让思芙垮台。”

“对了,刚刚王有提到什么巴,巴鲁。他问思萝为什么巴鲁没有跟着他。思萝摇头说不知dào

。那人是谁,万一以后人家问起我该怎么说?”

蔡彩知dào

,她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第十九章 靠山

图瓦西对蔡彩的话深信不疑。dm。

在他们眼里,一个要报名的中原女子自然而然会将他们当作救命稻草。

只可惜,蔡彩不是一般人。

这不,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巴鲁要了回来。

她和思萝完全不了解情况,若是每个人在身边提点着,恐怕死得更快。

“我们应该还有一些亲信才对。”巴鲁坐在椅子上快速地写着什么“这些人应该都会帮忙的。”

“算了吧。”蔡彩摸着极具民族特色的饰品,冷冷地笑了笑“树倒猢狲散,在思萝失踪的这段时间,没有人知dào

他们在背后做了多少手脚。我们目前能信任的人没有几个。巴鲁大哥,你看看思萝还有多少隐藏身份的亲信,找个机会通知他们。这些方面你比我有经验的多,全靠你了。”

“王子妃客气了。有你对王子不离不弃,我们一定能够反败为胜的。”

“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已。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王子妃,我和你们王子”

“王子妃,王子真的很喜欢你。”巴鲁有些忧伤的看着在一旁玩的开心的思萝。

“人都会变的。”蔡彩低声道:“就好像曾经那个莽撞的巴鲁也变的沉稳冷静。”

“我是为了实现王子的梦想。”

“一将功成万骨枯,位高权重又如何呢?还不如普通人自在。”

“王子只想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巴鲁,我是个奇怪的人,只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我只想让他脱离危险,然后找人医好他的病。”

看着面前认真的女子,巴鲁似乎明白思萝对她牵肠挂肚的原因。

时局不明,再加上图瓦西和思芙的人都在监视着他们。

所以蔡彩几乎整天和思萝窝在房间里。

“丑媳妇,天天这样实在好无聊哦!”

“那你想怎样,难道我就不闷吗!”

“我们玩点有趣的好不好?”

“玩什么?”

“亲亲。”

“亲你的头……”

蔡彩懒洋洋地说道。

可思萝哪管那么多。说着便缠了上来,。

还没来得及推开思萝,门就被人撞开了。

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从外面涌了进来,纷纷抢着钻进思萝的怀里。

这个架势,根本就是生扑啊!

“王子。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看开这些人都是思萝屋子里的女人啊!

真是可以,每天面对这么一群生猛的女人,再能干也吃不消吧。

蔡彩乐得清闲,起身出去了。

“丑媳妇,你去哪!”

蔡彩才懒得理会思萝的嚎叫,好不容易有人陪他玩亲亲,一次亲个够本吧。

刚出门,便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巴鲁。

他一边走一边小心的回头观察,生怕被人跟踪。

“王子妃,你怎么出来了?”

“你们王子和漂亮姑娘们叙旧呢。原来思萝有这么女人。真是了不起。”

“王子妃,你误会了,那些女人都是”

“不必解释,我知dào

思萝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了,这些日子你神出鬼没的干什么去了?千万别被图瓦西的人发xiàn

。”

“你可知dào

思芙公主的舅舅阿古达?”

“略有耳闻。”

“根据宫中的探子回报。阿古达和思芙按耐不住了,似乎要对王子下手。”

如今夷狄王卧病不起,夷狄内外的大小事务都由这个阿古达和思芙把持着,就算夷狄王有心偏袒思萝也很难做到护他周全。

“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政治联姻。赶紧为思萝找一个靠山。”

巴鲁有些诧异的看着蔡彩,不知该如何接茬。

“思萝好歹算有点姿色,不会连一个看上他的都没有吧!”

“有倒是有。可王子不肯。”

“他那边交给我来摆平,你赶紧去落实这件事情。尽快找一个足以和阿古达抗衡,至少暂时能保住我们性命的靠山……”

“可这样对您太不公平了。”

在巴鲁的眼里,蔡彩是高风亮节。

可在蔡彩眼里,她根本不想和思萝有任何牵连。

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子妃简单,可一旦思萝恢复了神智。自己只会多害一个人伤心。

对于他们的真心,蔡彩从来没有怀疑过。

想到这,蔡彩又想起了远在天边的那个人。

不知dào

他过得好不好。

当然了,如此关头,儿女私情什么的都不重yào



在蔡彩交待完事情之后。主动找到了图瓦西。

“大事不好了,这下真的是放虎归山,:。”蔡彩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念叨“还说什么对我好,转眼之间就要娶别的女人。”

“没想到那个傻子还有那么高明的招儿。我怎么就没想到找个靠山呢!”

你长成这副尊容,别人也要看上你才好。

“一定是巴鲁。”伊格冷冷地说道:“他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们了!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做为。”

“我看啊,你们还是别让我跟在他身边了。”蔡彩欲擒故纵道:“这些丧心病狂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不过,我好像也听巴鲁说什么公主和阿古达要杀他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这点我倒是没有考lǜ

周全。”伊格托住下巴慢声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图瓦西急得团团转。

“先别着急,这未必完全是坏事。”伊格指着蔡彩说道:“反正我们有她做内应,无论那边有什么举动我们都会知dào

。而且,我又有了一个主意。”

“什么注意?”蔡彩装作激动地问道。

“将你安插到大王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啊!我可不想再多一个后妈!”

“我也不要。”蔡彩赶忙摇头。

“你懂什么。让你靠近大王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动向。反正思萝也不准bèi

娶你,你就白天伺候大王,晚上思萝。”

“我不要,累死累活又没有工钱。”

“会给你的。”图瓦西趁机摸了摸蔡彩的肩膀“到时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蔡彩知dào

,伊格这样的人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刚想找办法接近夷狄王,机会就来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帮着他们。

等蔡彩忙完一切回到屋子,天色已经暗了。

一开门,屋子里便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脂粉味。

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思萝衣衫褴褛的所在角落里。看着蔡彩进来,气的拼命哼了一声。

“呵,阵仗够大的。”蔡彩扯着嘴角笑了笑“今天你可是亲够本了。”

“要不是我拼命抵抗,我清白就不保了。”思萝站起来大声喊道。

“又不是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那些都是你的女人,碰一下又不会死。”

“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我喜欢别的女人,亲了别的女人,你都不生气吗!”思萝好像很生气,小脸都微微泛白。

“思萝。你是真心对我的吧?”

“啊?”思萝一愣,有些费解的看着他。

“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心里有我。那你做什么我都不应该生气,对不对?”

蔡彩没想到思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或许,他在为自己没有吃醋而气恼吧。

思萝走过来。忽的将蔡彩抱进怀里不再说话,

“思萝!”

“嗯?”

“你可还记得掌管铁骑士兵的大将青戈尔泰?”

“没印象,。”

“他家有位千金,长得真的很漂亮。”

“哦!”

“你娶她吧!”

蔡彩感觉思萝的手微微发僵,他似乎很激动,却隐忍着不作声。

“娶了她,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要。”

“你说过会听我的话。”

“你做我的丑媳妇,我自然听你的话。现在你让我娶别人。我不要!”

“思萝,别这么任性。”

“是谁任性。”思萝好像真的生气了,连语调都变的有些阴冷“所以我娶谁,或者我爱谁都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只想让你娶他的女儿,仅此而已。如果你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那我就更没有必要留在这了。”

“好!我答yīng

你。”

蔡彩见思萝答yīng

的爽快。自然没有多心。

可她却没有抬头看看思萝的目光。

第二日,夷狄上下便都知dào

了思萝王子即将和青戈尔泰女儿成亲的事情。

顺带一提,蔡彩也跻身成为了夷狄王身边的第一丫鬟。

就此,蔡彩的生活又开始忙碌起来。

除了思萝的婚事,她还要照顾夷狄王的饮食起居。

换掉所有的摆设和香炉。

倒掉别人送来的药和食物。亲自熬药做饭,单单这些事情就能让蔡彩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你的手艺比不上厨子,但本王很喜欢。”

有的吃就吃吧。还挑三拣四的。

“苦口良药,难吃的东西对身体好。”蔡彩搪塞道。

“这些日子,本网的确觉得身子舒爽了许多。看来可以主持思萝的婚事了。”说到这,夷狄王突然沉默了一会“我知dào

,思萝其实喜欢的是你。”

“王这辈子也应该有喜欢的人吧。”蔡彩低声说道:“您得到了喜欢的人,却夸不下海口给了她幸福,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即使王要怪奴婢自私,怪奴婢不识大体,奴婢还是这样认为。”

“你比本王看的通透。你放心,等思萝坐上本王的位子,本王一定让他给你一个名分。”

“我的名分够多了,能不能不要。”

“啊?”

“我是说,那个,吃饭吧!”

因为思萝和青戈尔泰得突然联姻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

夷狄内部一下子也出现了混乱。

人人都静观其变想要找到稳妥的大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第二十章 政治联姻

王重阳误刺断龙石的机关,整个古墓都发出了扎扎的声音,仿佛就要山崩地裂。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远离古墓大门。

就在这时,小龙女却哼了一声,挣扎着重伤的身体,窜进了古墓之中,这一下众人所惊非小,杨过急叫道:“姑姑,你怎么进去了?哎呀……断龙石落下来古墓就会封死啊,你快出来……”

小龙女道:“哼!”

杨过大哭道:“姑姑,你不能这样,虽然古墓是你从小活到大的地方,你不能没有它,但是……山下的世界也不错的,不要回去送死啊。”她大哭起来:“我不能没有姑姑。”小萝莉哭了两声,居然也一头扎进了古墓里。

外面的人一起大汗,李岩和李莫愁对视了一眼,李莫愁道:“怎么办?师妹和师侄女都进去了……我们……”

李岩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也进去,不然她们在里面就死定了,我得去救她们出来。”

李莫愁汗道:“可是我们进去也会被困死的。”

李岩心想:困死那倒未必,据原著记载,古墓地底有一条地下河,可以从地下河里游出去,。但是这件事只有我知dào

,这个位面的人应该都还不知dào

,若我不进去救小龙女和杨过,搞不好她们就真的困死了,但我进去了就有活路。

当然,这种事李岩是不可能说明的,他只是皱起眉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进去再说。”李岩运起凌波微步,猛地向前窜去,这时断龙石已经在缓缓落下。只见古墓的大门开始封闭,一块不知dào

多少斤重的巨石,在机括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地下垂,要将古墓的大门堵死……

李岩向地上一滑。用了一个近乎飞身铲球似的动作,从断龙石的下面滑入了古墓,他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身连劲风响起,又是两条人影滑了进来,原来是李莫愁和那个不知名的女道士。

李莫愁脸上满是毅然的神色:“既然你要进来,我自然也要跟着进来,你若死了,我便和你一起死。”

李岩闻言一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却转头对那不知名的女道士说道:“我们一家子自己寻死也就罢了。你跳进来做啥?”

那女道士苦着脸道:“祖师爷在外面等着收拾我,我在外面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李少侠进来,虽然困死在古墓里也是死,但比被祖师爷一剑刺死要死得慢些吧。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岩无语: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

这时断龙石已经快要完全将古墓封死了,石下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最不料人影一晃,又有人滑了进来,李岩大奇,咱们这一堆人赶着找死就罢了。怎么还有人要进来找死?定睛一看,却是王重阳。

她滑进地道,身后的断龙石便“轰”地一声,将地道完全封死了,再也出入不得,临着石头最后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还能听到外面那个男道士大叫道:“祖师爷……您怎么也进去了……”随后便安静了下来,墓内和墓外被完全隔离,古墓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响起了王重阳的声音:“是我不小心刺中机关,把你们都害得要困死在里面。我得进来陪着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岩摊手:“你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你一人做事是不是一人在当。”

王重阳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抹了一把汗,这是一人做事六人当?她顿时大感尴尬:“都是我不好,这下可真是对不住你们了……你们殴打我出气吧,就当消除临死前的怨念,不要带着对我的怨恨去转世投胎……”

李岩心想:我若没有脱困的方法,现在肯定要殴打你出气,不过我根本就不怕啊,一会儿走到古墓最深处的地下河,轻轻松松就能游出去,我打你做啥?他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困在古墓么?小事一桩,我分分钟就解决了,打你做什么?你自己深刻地反省反省就行了。”

王重阳“咦”了一声,心想:这男人倒是满豁达的,眼看就要死,他居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对我没有半句怨言……

李岩没功夫再理她,快步走到了小龙女身连,这可怜的熊孩子先是练功被打扰导致走火入魔,后来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窜入古墓,又动用了真气,现在是伤上加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吐血的力qì

,没有把血喝回去的力qì

了。她容色本就秀丽,肌肤雪白,现在动弹不能,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嘴有还挂着一抹血痕,倒是一幅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模样。

李岩将她横抱起来,道:“当务之急,我得给小龙女疗伤,别的事情容后再议,你们先自己玩着,我把小龙女的伤治好了再来找你们说正事。”

丢下别的妹子,李岩抱着小龙女来到了一间墓室之中,这间墓室也和别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李岩将小龙女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可惜的是小龙女伤得太重,连端坐的动作都无法保持,一旦李岩松开手,她就软得像一滩泥。小萝莉也跟了进来,看到姑姑变成了这样,小萝莉吓得只会哭,别的啥也不会做了。

李岩无奈,只好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这样才能保持五心向天的坐姿,接着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要穴,将自己的功力缓缓地输入小龙女的体内,:。

小龙女虚弱地道:“哼!”

旁边的小萝莉一连抽泣着一连翻译道:“姑姑说,她冰清玉洁,没被男人碰过,你这样抱着她是不对的……等她能动了就要杀了你。”

李岩汗道:“少扯蛋,我这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有些出格动作很正常,可没见过那个女病人的病好了之后要杀医生的。”

小龙女无力地道:“哼!”

小萝莉道:“姑姑说,也有些无良医生,给病人打了麻醉药之后非礼病人……这种医生就该杀……看你就点像那种医生。”

这货真的是太毒舌了!李岩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给我好好的运功,引导我的内息给你治伤?再这么废话连篇,当心真的没治了。”

小龙女道:“哼!”

“姑姑说,反正都困死在古墓里了,还有啥好治的?干脆放qì

治疗,还能避免被无良医生胡乱揩油……她还劝你说,你这无良医生马上也要被困死了,这当口儿还有心情非礼病人?赶紧找个漂亮点的墓室当自己的葬身之地吧,人要有长远的眼光,要为将来制定好计划,在死之前选个好点的墓室就能体现出你是一个有发展计划的男人……”

李岩左右瞅了瞅,想找一块门板来夹她的头,但是古墓里没有门板,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学着小龙女道:“哼!”

小龙女楞住,一直只有她哼别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哼,她可听不懂李岩这一哼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转头看向杨过……

小萝莉楞了楞,赶紧道:“李岩哥哥说的是,你要是再废话连篇,他就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

纳尼?李岩大惊,他刚才那一哼,其实并没有表达这样的意思,但是他心里确实有这样想,当然,这种想法虽然有,但并不代表他会这样做,就像经常有人会想:“你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但不会真的去弄死人,只是一种发泄愤nù

时的恶意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他没想到,自己那随便的一哼,居然就被小萝莉给解读出来了,这小萝莉好牛逼,是会读心术么?难怪她能解读小龙女的哼哼。

小龙女也被吓了一跳,摆成十八般模样?这……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吧。这次她终于乖了,不再毒舌乱哼哼,开始闭目引导内息。

李岩也松了口气,赶紧助她推宫活血,疗起伤来——

就在李岩给小龙女疗伤的时候,李莫愁却安安静静地找了间墓室,她明显是属于“有长远眼光,会给将来制定好计划”的人,眼看要困死古墓,当然要先找好埋骨之所,而且她还很有心地选了一间大一点的墓室,这样就可以和李岩共埋一穴,多浪漫。

另一边,王重阳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女道士,就没这么浪漫了。

王重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孙,那女道士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祖师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王重阳长叹了一口气道:“尹志平!反正要困死在这里了,我也懒得再用门规处置你,你自便吧。”

原来这个女道士就是尹志平,她苦着一张脸道:“自便也没用了,这里就一古墓,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咦,话说回来,这里空间小,我喜欢的男人就被逼和我同处一室了,倒也算是加快了进展。如果死之前能体验一下身为女人的滋味,倒也不冤。”

王重阳无语:“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全真门下怎么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弟子。”

第二十一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蔡彩将思萝拉到角落里躲起来。【本书由】

听着外面阵阵的打斗声,蔡彩第一次觉得情绪崩溃了。

“思萝,你不要死!”

蔡彩用力捂着思萝的伤口,哭的泣不成声。

“我不会死的。”思萝有些吃力的说道:“丑媳妇,你别哭好不好?你哭的时候真的很难看。”

“用不着你救我!”

“我也不想的!”思萝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想去拉你,谁知dào

那些人会刺我啊!真是痛得要命。”

“你坚持住,巴鲁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丑媳妇,我真的很痛。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怎么安慰?”

“亲我一下好不好?”

摆在平时,蔡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拳,可今天,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蔡彩轻轻咬唇,在思萝的脸上啄了一下。

“能不能亲嘴?”

“去死!”

刀剑碰撞的声音过了一会便消失了。

兴许青戈尔泰早就料到会有人来闹场子。

可蔡彩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巴鲁的声音传来,蔡彩才将快要奄奄一息的思萝拖了出去。

思萝的伤并无大碍,可青木珠却死了。

她急切的想要找到思萝的踪影,却没有注意到前来暗算的敌人。

好好一场婚事,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思萝!”

蔡彩精神萎靡的坐在床边,神情忧郁。

“你找我?”思萝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想要抬头去看蔡彩,却怎么也动不了。

“你能不能让家里的那些女人都走?”

“啊!你终于吃醋了!我就知dào

…”

“青木珠是为了救你才死的。”蔡彩轻声说道:“无论你喜欢不喜欢青木珠,她都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应该感谢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有心,就将王子妃的位置留给她。”

“那你怎么办!”

“思萝!不许忘恩负义!”

思萝气恼的叹了口气,不满的用被子蒙住了脸。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办。”

“丑媳妇。你能陪着我吗!”思萝将头慢慢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抓住她的手“我害pà

!”

“我也很怕!给我松开!”

青木珠的突然离去打乱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没有了这层关系,青戈尔泰又怎么会全心全意的帮zhù

他们。

可蔡彩从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她心爱的灌篮高手的安西教练就曾经说过:不到最后一秒。就不会知dào

究竟是谁胜利。所以哪怕只有一秒,也别轻言放qì



几天后,青木珠的出殡。

青戈尔泰仿佛几天之内长老了十岁,颓废不堪的守在青木珠的棺木旁。

蔡彩搀扶着连走路都还很吃力的思萝从王宫里走了出来。

“某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啊!”和预期的一样,思芙果然也出现了“思萝,你真的应该好好谢谢青木珠,没有她,死的就是你!”

“你还敢说!”图瓦西不知dào

从哪窜了出来“思芙,青木珠就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一语毕。众人都呆住了。

大家心里清楚得很,可谁都不敢说出来。

没想到图瓦西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蔡彩却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依旧低着头不做声。

图瓦西的出现是她和伊格安排的。

“胡扯!”思芙扯着嗓子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怎么没证据,我还抓到一个行刺的舞姬呢!她说是你指使她的。谁知dào

今天就被人杀人灭口了!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你别血口喷人!”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出了长剑。

“够给我滚!”青戈尔泰发出一声怒吼“如果扰了青木珠的清静,你们全都得死!”

“青戈大叔,真的是这个贱人杀了青木珠!本王子和青木珠从小一起长大,要是你愿意将青木珠嫁给本王子,青木珠就不会死!”

青戈尔泰的目光几乎能刺穿思芙的身子。

他怎么会不知dào

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可是他根本没有证据,也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青戈尔泰一拳打在身边的木桩上。留下一个凹印。

“快点!”蔡彩搡了搡身边的思萝。

“我不要!”

“1,2…”

思萝委屈的撅嘴,扑通跪在了地上。

“岳父大人!青木珠对我恩重如山,思萝这辈子只有青木珠一个王子妃。从今天开始,思萝将散去身边所有的女人,为她修身养心。而且,会待岳父大人为亲夫。奉养你到终老。”

思萝的脑子虽然笨了点,可记性还是不错的,教给他的话一个字都没漏。

青戈尔泰似乎很感动,赶忙要去扶他。

“岳父大人,思萝对天发誓。一定会手刃杀死青木珠的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

“好!我们一定要为青木珠报仇。”

蔡彩那个有点愤青的历史老师有一句口头禅:“同学们,历史告sù

我们d,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青木珠的离去并没有让思萝失去青戈尔泰这个靠山。

青戈尔泰反而更加相信他,主动带他去铁骑营巡视。

“巴鲁大哥,思萝那边你要好好提点,千万不能在青戈尔泰面前露陷。”

“王子妃放心,王子表现的非常好。主要还是您调教的好。”

“他那个木头,再调教也不会聪明。”

“那是你不知dào

!”巴鲁小声地说道:“青戈尔泰不知dào

是试探还是真心,居然提出将小女儿嫁过来早点帮王子传宗接代。”

“谁让你们祖宗订下无子不可为王的规矩。”

“你猜王子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好话!”蔡彩轻哼了一声“估计青戈尔泰气的不轻。”

“王子居然说青戈尔泰是有本事的人,就算没有儿子他们也能帮青木珠报仇。更何况,说过的事情就要做到,她绝对不会娶别人。”

“可以啊!”蔡彩忍不住赞叹道:“这小子还挺会骗人的!”

“后来王子偷偷告sù

我,他以后可以嫁给你!”

“你再说一遍!”蔡彩有些瞠目结舌。

“巴鲁可以对天发誓!”

蔡彩只觉得可笑至极,忍不住对思萝吐槽起来。

即使聪明如斯也只觉得思萝是个小孩子心性,胡言乱语。

却想不到思萝是对她用了真心。

“丑媳妇!你再陪人家睡一会吗!”思萝拉住蔡彩的手撒娇道。

思萝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蔡彩不忍心让他睡地上,谁知dào

这家伙得寸进尺,吃起自己的豆腐来了。

“王马上就要吃药了,我得去伺候着。”

“你就知dào

关心父王。本王子的死活就可以不管了吗!”思萝撅起嘴嚷道:“那本王子以后都不听你的话了!”

“无所谓啊!我走好了!”

“丑媳妇,人家是说笑的啦!”思萝厚脸皮的凑过脸,轻声道:“亲一下好不好?”

“不要!”

“么!”思萝头一抬,在蔡彩脸上啄了一下。

“如果被张靖榕知dào

,我得被浸猪笼!”

这句话突然从蔡彩嘴里说出来,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张靖榕!

这个名字好像梦魇一样让她寝食难安。

蔡彩深吸了口气转身便走,不再与思萝打闹。

阿彩,你和张靖榕发生了什么?

蔡彩刚出门,就看见十几个女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些女子看到蔡彩来。哭天抢地的扑了上去。

“你们?”

“求求你让王子不要赶我们走!”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蔡彩轻轻叹了口气。

“王子如果不收留我们,我们无处可去了啊!姑娘,我们不会和你争宠的,反正王子从来都不碰我们。”

思萝并不好色蔡彩是知dào

的,可他从未近过女色就有点过分了。

难不成思萝不行?

“姑娘。求求你啊!”

“我再说一次,不是我让王子赶你们走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安排一处地方给你们,大家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不过你们是自由的,从此男婚女嫁给不相干!”

一听自己的生活得到保障又不需yào

再仰人鼻息,众女自然高兴地千恩万谢。

好不容易打发走她们。蔡彩才慢慢舒了口气。

女人就是难伺候。

“本公主怎么没想到是你在背后作祟!”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蔡彩浑身起鸡皮疙瘩。

“思芙公主!”

“别再装了!”思芙冷冷一笑“我说你看着怎么那么眼熟,怎么,你也被封棋抛弃了?”

“思芙公主,你认错人了!”

思芙忽的捏住蔡彩的下巴,一下子掀开了她的面纱。

“就说思萝突然之间好像如有神助。原来是有你这么一个聪明人在背后帮扶着。在中原的时候我本公主不敢动你,在我们的底盘上,你也敢和本公主作对!”

“我没有!”

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蔡彩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

“大胆贱婢,敢在本公主面前自称我!”

蔡彩被思芙狠狠掐着。好像稍一用力就会窒息。

“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并没有和公主作对。”

“只要那些蠢钝的男人才会相信你的巧舌如簧,今天你落在本公主的手里,自然让你生不如死。你该知dào

,还没有女人能够赢过思芙公主!”

“贱女人,你干什么!”思萝不知dào

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一看见蔡彩被思芙欺负,立kè

上前推开了她“不许你碰我的丑媳妇。”

“思萝,你疯了吧!这个明明就是封棋的女人,你连中原皇帝的女人都敢抢!难道天生就喜欢穿人家的破鞋!”

“你闭嘴!”

说着,思萝居然冲上去和思芙扭打在一起。

蔡彩脑子很乱,只觉得眼前一黑,扑通摔在了地上。

第二十二章 怀孕

蔡彩很清楚自己的身子,连文墨都曾抱怨过自己对身体太不注意,底子差,又不会悉心照顾。【本书由】

后来都是张靖榕提醒他注意这,注意那,什么不能吃,什么该少吃。补品也是吃了一堆又一堆,如今看来,那些好东西都被自己浪费了。

蔡彩的头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dào

是不是发烧了。

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屋子的人都紧紧的盯着她。

“丑媳妇怎么样!”思萝紧张的拉着面前的大夫。

大夫看诊的时候很谨慎,拿捏了半天也迟迟不肯开口。

“你倒是说啊!都快被你急死了!”思萝干脆扯住大夫的衣领,不停的晃着他的脑袋。

“王子,你先别着急,根据老夫多年的经验这位姑娘应该是有喜了。”

“有喜了?”思萝松开他的衣领,木讷的说道:“有喜的意思就是怀了孩子吗?”

“当然!先恭喜王子了!”

有喜!

蔡彩瞬间就清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惊得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宝宝。

对了,上次凌心儿也是第一次就有了孩子。

她该说张靖榕厉害还是自己点背呢!

那现在她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

“听见没有!本王子要做爹了!”

思萝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的嚷嚷着。

“恭喜王子!”

贺喜声一片,却没有人知dào

这个孩子和思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丑媳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我好开心,我要做爹了!”

思萝的样子满足的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蔡彩更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压根连如何才会怀孕都不知dào

吧!

他认为亲亲就会怀孕吗!天啊!为什么要这耍她。

蔡彩脸色刷白的捂着肚子,脑子一片空白。

后来的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做一个单身妈妈不可怕,就怕孩子生下来。她和张靖榕又会没完没了的纠缠在一起。

可是,她真的放开了吗?

她对他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了吗!

这也是她的孩子,如果不要,那不是太残忍了吗!

“丑媳妇。你为什么看上去呆呆的?是因为太开心了吗?你说我们会有个男孩还是女孩,说不准是龙凤胎呢!大夫,是不是龙凤胎!”

“这个现在也看不出来。”大夫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臣还是先将这个好消息告sù

大王吧!”

蔡彩懊悔自己没有早早的意识到这个孩子的来临。

她还以为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导致的激素紊乱。

现在该怎么办?

如今的形势,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何谈保护她的孩子。

“丑媳妇,你别再愁眉苦脸的好不好,怀上我的孩子你难道不高兴吗!”

“思萝!”蔡彩拉住他,表情十分认真“我不想骗你,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的!”思萝忽然变得有些暴躁“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们还亲亲,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你不是有了孩子就不想要我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想替我生孩子!”

“都是谁教你的啊!”蔡彩头疼的扶住前额“你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

“丑媳妇,你不必说了,你是我的人。你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地养身子,谁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对了,思芙公主呢!”蔡彩突然想起自己昏倒前发生的事情。

思芙公主发xiàn

了自己的身份。

这下可就糟了!

“那个坏女人被我揍了一顿逃走了,现在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们的孩子,你说我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思萝考lǜ

不到那么多。并不代表麻烦不存zài



如今思芙发xiàn

了自己的身份,她便很难向别人解释她的身份,更难向图瓦西他们交代她和思萝根本早就认识。

如此一来,所有的谎言都会被戳穿。

她该怎么办?

在蔡彩还没想到对策的时候,夷狄王便提出要召见她。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夷狄王坐在椅子上,气色比之前好转了许多。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蔡彩。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你怀着孩子,起来说话吧!”

“奴婢谢王的恩典,请王有话直说吧!”

“你是本王见过最特别的中原姑娘!比夷狄的姑娘细腻智慧,比中原的姑娘勇敢无畏,说实话。本王真的很喜欢你。有你在思萝面前照顾着,本王也很放心。”

“敢问大王,思芙公主的话您信多少?”

夷狄王沉思了片刻,悠哉的拿起水杯。

“至少本王相信你是中原皇帝的女人。不是本王不想留你,而是夷狄容不下你。”

“如果封棋是一个甘愿为了女人引发一场错误战争的人,大王就不会和中原修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应该很清楚。奴婢这辈子和他有缘无分,强扭的瓜怎么都不会甜。还有,中原的礼节和思芙公主所想的大有不同。那些什么龌龊的,不可告人的事情请不要联想到奴婢身上了。”

夷狄王轻声笑了笑。

“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本王还有一点很好奇,你是怎么看上思萝的?”

“我哪一点差!”忽的有人踹开大门,耀武扬威的说道。

我的天,还不容易挽救回来得局面,这个混蛋来凑什么热闹。

“丑媳妇,你怎么跪在这!谁让你跪的!我的天啊!”思萝将蔡彩拽起来,夸张的大声嚷着“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别闹了!”蔡彩恼火的瞪了一眼思萝。

思萝立kè

闭嘴,乖乖地端过一张椅子。

“你坐!”

“噗!”夷狄王喝进去的茶又吐了出来。

有生之年他都没想过自己桀骜不驯,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丑媳妇,喝茶!”思萝一脸嫌弃的将夷狄王的杯子推到一边。将茶壶递给蔡彩“我帮你吹吹啊!”

“你先回去行不行!”蔡彩对思萝使着眼色。

“不行!我要保护你!父王,你是不是准bèi

对你的亲孙子下毒手!”思萝指着蔡彩的肚子恶狠狠地瞪了夷狄王一眼“亲孙子哦!”

“你想哪去了!”夷狄王拍了拍思萝的手“别用你的手乱指我孙子。我就是问问你媳妇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请您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做出危害王子和夷狄的事情。”

“你不是奴婢!”思萝不高兴的打断。

“是啊!”大王点点头“如今你身怀六甲。也不能每个名分…”

“千万不可!”蔡彩赶忙说道:“答yīng

青戈大人的话又岂能不兑现。我只是在大王和王子身边伺候的一个奴婢,发生什么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但名分什么的就万万不能。”

“这样是在太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蔡彩推开思萝放过来的手。

她可不想这个孩子和思萝有任何关系。

“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思萝有你在身边陪着,本王就放心了!”

“那是!父王就放心吧!”

蔡彩刚开始还以为夷狄王是害pà

她的身份会给夷狄和中原带来什么矛盾。

直到第二天接到大王的手谕,思萝正式成为了夷狄的储君。

每日前来拜访的人几乎踏破了门坎,虽然蔡彩是个喜欢钱和礼物的人,也架不住被他们如此折腾。

“丑媳妇,这个你喜不喜欢?”思萝兴奋地晃了晃手上的银镯子,银铃叮铃铃作响,煞是有趣“这个就给我们的孩子戴,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哈哈!”

蔡彩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椅子上。

“王子妃,为什么你看上去不高兴?”巴鲁的头上戴着一个可爱的虎头帽,也只有他会陪着思萝一起疯。

“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您怀了王子的孩子。王子又被大王立为了储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不,过两天大王还为你们设宴呢!由此可见,大王对您和王子多么的满yì

。”

“树大招风!如今我们尚未站稳根基,对朝廷里的局势也不熟悉,就怕等不到思萝登基的那一天咱们都的玩完!”

“我看谁敢!”思萝忽的站了起来,大声嚷道:“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人动你和孩子分毫。”

“先顾好你自己吧!”蔡彩嗔怪地翻了个白眼。

可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真的感谢每当自己孤独无助的时候都有他陪在身边。

只是,这并不是爱。

思萝,正因为你对我好,我才不能三心二意,那样不公平。

“丑媳妇。你瞧瞧这支金步摇,真的好漂亮,我替你插起来。”思萝已经练就了一套厚脸皮的本领,根本不在乎蔡彩的白眼和嘲讽。

一阵微风吹过,思萝手上的金步摇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每一声都刺激着蔡彩的心口。

她也会恨!

恨那个男人不相信自己。恨那个男人不在自己的身边。

她怀了他的孩子又怎样!

他又会残忍的让她证明孩子是他亲生的吗!

蔡彩发xiàn

自己根本压抑不住这种情绪,那个人,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丑媳妇,你怎么了啊!”思萝担心的拉住蔡彩,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是不是胸口又痛了?我替你揉揉吧!我真希望疼的是我而不是你。”

蔡彩看着一脸焦灼的思萝,又轻轻地摸了摸肚子。

或许,这是我们母子二人能报答你的最好方法。

第二十三章 滑胎药

阴错阳差之下,蔡彩还是将思萝送上了储君的位子。【本书由】

对于现在还单纯的思萝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

一开始只是想保命,后来又想解决思芙那个祸患,再后来,这一滩浑水便越来越大。

“丑媳妇,快坐到我这!”

思萝硬拉着蔡彩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来。

那是储君的位子,只有未来的王才可以坐。

“奴婢还要伺候大王!”

“不许伺候!小乖乖,我们不能让你娘辛苦!”思萝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蔡彩的肚子。

大家的心里都像明镜似的。

就连青戈尔泰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思萝恐怕需yào

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达成心愿。

“来人,给她安排张椅子!”

即使名不正言不顺,大王和王子也给了她十分的宠爱。

人人都知dào

,这位从中原来的姑娘得罪不起。

蔡彩半推半就之下只得坐了下来,却离得思萝远远地,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思萝倒是毫不在意,仔细地将每一根鱼刺都剃干净递到蔡彩面前。

“丑媳妇,吃鱼。”

他讨好的看着自己,深怕自己又会残忍的拒绝。

蔡彩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我知dào

你喜欢吃鱼,可夷狄没有鱼。这几条鱼是后厨的大师傅养来过年的时候给父王煮汤的。我偷偷都给杀了,估摸着大厨现在还哭着呢!”

思萝天真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众人只觉得是思萝王子将这个女子宠上了天,却没想到他其实是根本就是心智不全。

“思萝,你别太过分!”思芙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睛里好像能冒出火来“别以为父王立了你为储君就可以尊卑不分,父王的东西又岂是你能觊觎的。”

“不过是几条鱼,本王也并不是太喜欢吃鱼的。她为了朕劳心劳力,吃几条鱼又有什么。”

“是啊!要不是姑娘来了,父王的身子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图瓦西接口说道:“也不知dào

咱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某些人给父王吃了什么!”

“你不要血口喷人!”

“说你了吗!做贼心虚!”

“你们都给本王住嘴!”一向少言温和的夷狄王难得将面前的酒杯扔了出去“直到现在还不知反省!难道你们从来不知dào

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父王!”

“思萝之所以能成为储君。就是因为他比你们有人性!”夷狄王干脆的说道:“图瓦西,如果你成为夷狄的王,你会轻易放过那些曾经得罪过你的人吗!还有你,思芙。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本王都不知dào

,拿宠爱当做骄横的筹码,这是最愚蠢的事情。”

蔡彩很佩服这些做爹的,无论是蔡慕还是张靖榕,亦或是太上皇和夷狄王,无论他们站得多高,拥有多少,始终如一的严苛教育着子女,放纵和溺爱才是对孩子最大的伤害。

“也只有思萝成为大王,你们这些人才能活命。才有好日子可过!所以,从今天起不要再让本王知dào

有任何人在其中作祟。否则,休怪本王不念骨肉之情。”

一语毕,众人自然不敢放肆,思芙狠狠地剜了蔡彩一眼。竟然捏断了面前的筷子。

蔡彩轻轻摸了摸肚子,将手攥成了拳头。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愉快呢!”青戈尔泰赶忙出来打圆场“我们大家都敬思萝王子一杯吧!”

“恭喜思萝王子!”

众人连忙举杯,想要打破尴尬的气氛。

蔡彩慢慢起身,倒了杯茶走到思芙面前,低声说:“奴婢也敬公主一杯,希望公主不计前嫌。以后…”

“你这个贱婢有什么资格给本公主敬茶!”思芙毫不客气的打翻了蔡彩手上的杯子。

这也完全在蔡彩意料之中。

“你干什么!”思萝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别仗着有父王和思萝的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根本就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蔡彩也不多言,只是安静的看着思芙。

“少说几句!”思芙身边的阿古达拉了拉思芙的衣角,提醒道。

“就不,若不是这个贱女人,思萝…”

“思芙。本王的警告对你来说毫无作用是吗?”夷狄王神色冷峻的看着思芙“你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何谈做我夷狄的公主!”

“大王!”阿古达赶忙起身说道:“公主是小孩子心性,嘴上不饶人罢了!这位中原来的姑娘的确也厉害,三番两次的让公主吃瘪,公主也只是想讨回一个面子。”

“胡说!我家丑媳妇才不惜的和你们这些人闹!”思萝不高兴的上前拉住蔡彩“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理睬他们!”

“这样吧!还是老臣来做个和事佬!”阿古达要亲自倒茶,却被蔡彩伸手拦住。

“此时又怎能劳烦大人,还是奴婢来吧!”

阿古达推了推思芙,示意她服了软,息事宁人。

“别被本公主抓到你的把柄!”思芙气呼呼的将茶一饮而尽,不满的将杯子扔在了地上。

“谢谢公主!”

蔡彩将杯中的茶饮尽,手却攥着自己的衣角不松手。

是对是错都已经不重yào

,这也是她们能够报答思萝的唯一方式。

在娘怀孕的时候,杨馨曾经警告过自己有那几味药材绝对不能碰。

蔡彩也绝对没想到自己会用这些药材来加害自己的孩子。

她和喜欢孩子。

而且是属于她和张靖榕的孩子。

可即使她为他付出了全部,他依旧怀疑她的真心。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要知dào

,她曾经真的很期待。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晚分崩离析,过去的教xùn

依旧没有给二人带来包容和体谅。

他们走到这一步,到底又是谁的错。

“丑媳妇,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蔡彩第一次趴在了思萝的肩膀上。

她的肚子好疼,可她的心更疼,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死掉一样。

那种撕心裂肺真的不想再承担第二次。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那么恩恩怨怨也都会消失殆尽。那么,她也不必再受这种相思之苦了。

“思萝,孩子!”

蔡彩捂着肚子,无助的哭出声来。这一次的眼泪是真的。

蔡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有个可爱的小孩抱着一只小兔子走来走去。

蔡彩很想去抱他,却怎么也抓不到。

你不要我,我也不想要你了。

孩子稚嫩的说道,他似乎很恼火,也很伤心。

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你,该如何面对你爹。

是我的怯懦伤害了你,孩子,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做傻事了!我真的后悔了!

骗子!

孩子依旧抱着兔子。委屈的踢着石子。

曾经,娘真的很期待你的带来。

娘希望和你爹一起给你一个开心快乐的人生。

可现在,娘发xiàn

根本做不到。

等你长大了,你会问你爹是谁,你会质问我们的过去。你会自卑,会觉得娘没有好好照顾你。

虽然我知dào

这都是借口,可我是真的爱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找爹!

因为我爱他。正因为爱,才伤得太深。

那我也原谅你,你知dào

错就好!以后不可以哦!

孩子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一遍白雾之中。

“宝宝!”蔡彩哭喊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绝望的任由泪水肆意。

她的孩子!

“你还知dào

哭吗!”思萝脸色铁青的坐在床边。紧紧攥着她的手。

蔡彩除了哭,根本说不出第二句话。

“现在你满yì

了!”

不!她真的很后悔。

她不是神仙,她也会做错事,她也会一念之差!

她用了一个最残忍也最龌龊的方式伤害了所有人。

“你从一开始就像毁掉这个孩子!你有没有问过我!”思萝的声音接近疯狂“他也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我不需yào

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不需yào

你对我的补偿!我只想要你和孩子。难道连这样都做不到吗!”

“思萝!我真的很后悔!”蔡彩扑到思萝怀里,伤心欲绝“他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也会痛!可是我没办法向他交代,没办法告sù

他…”

“我才是他的爹!”思萝突然嚷道:“只有我才能决定是不是要他!没有我的允许,你再也不许伤害他!”

蔡彩怔怔的看着思萝。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

“孩子没事!”思萝轻轻拥住他“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我真的很心疼。”

“没事吗?”蔡彩摸摸肚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依旧很舒服,让人觉得安心。

“幸好你的药不够分量!你这个女人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父王的面前耍这些手段。”

“你怎么知dào

是我?”蔡彩诧异的看着他。

“同床共枕这么久,你转一转眼珠我都知dào

你在想什么!”

蔡彩并不相信这样的默契。

因为她不知dào

思萝在她身上放了多少爱!

“那现在怎么办?大王是不是恨死我了?”

“你的演技那么好,除了我,所有人都被你骗了!”思萝的讽刺让蔡彩觉得分外脸红“父王将思芙和阿古达抓起来了!”

“不会吧?”

“父王说好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珍惜!或许,也早就动了这些心思!还是你命大,被人下了滑胎药都能保住孩子。”

“你能不能别说了!”

“看你还敢不敢!”

“以后不敢了!”蔡彩抽泣的起身,忽的,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思萝“你怎么好像变聪明了?”

第二十四章 我的儿子叫念萝

思萝忽的龇起牙,大声道:“在你眼里,本王子是个笨蛋吗!”

“还以为你开窍了!”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来你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正常一点。【本书由】现在想想,我反倒挺怀念以前你那副油腔滑调的模样。”

“丑媳妇,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做到的。你等着,我现在去拿油润润嗓子!”

“给我回来!”

蔡彩叫不住跑出去的思萝,忽的又觉得肚子被娃踢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蔡彩忙靠在枕头上,轻轻地摸着肚子“娘保证再也不会做傻事了!请你原谅我。”

此次滑胎药的事情让本就心有芥蒂的夷狄王更加怒不可遏。

他本希望他们有所收敛,谁知变本加厉,不思悔改。这次,万万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蔡彩知dào

,她的法子的确有些卑劣;

可她也知dào

,大王不是不会伤害思芙的。但愿这件事情让她有所改变,不要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思芙那个贱女人终于被抓起来了!”图瓦西解恨的大口喝着酒“居然敢当着父王的面毒害思萝的孩子,还真是不要命了。伊格,快坐过来喝酒,陪本王子高兴高兴!”

“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伊格坐在凳子上,眉头微微拧起“我总觉得我们被算计了。”

“你什么意思?”图瓦西纳闷的看着伊格“思芙被抓起来不是大好事吗!你这人就是太谨慎,有个中原的成语叫什么来这,对,是奇货忧天。”

“是杞人忧天!”伊格毫不客气的说道。

“哎呀,你说是就是吧!”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从中原来的女人被我们送给思萝才多久?以前思萝有那么多女人都没有子嗣,这次突然就怀上了?还有,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的肚子不止两个月大。”

“难不成那个女人给思萝戴了绿帽子?等等,事先申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应该没有碰过她。最近好像也没喝多过,你说…”

“行了,我没说孩子是你的!”伊格皱眉说道:“难不成我们大家都被骗了!”

“我看要是被骗了更好,让思萝那个笨蛋给别人养儿子。哈哈!真是痛快。更何况那个女人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吗!她的孩子是谁的根本就不重yào

。”

“你不觉得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傻兮兮的思萝反而变成了香饽饽,如今还变成了储君,就连老奸巨猾的阿古达和青戈尔泰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总之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不如就趁着这个时机将思萝连一起扳倒。”

“那现在该怎么做?”

“虽然大王将思芙公主抓了起来,可依我之见,大王最多略施薄惩,让他们安分守己。如果我们将这件事情小事化大,不单会激化阿古达党羽的情绪,更会让大王对思萝有所不满。”

“你说的好深奥哦!”图瓦西眨巴着眼睛看着伊格,一副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和你说你也不明白。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

图瓦西顺从的点点头,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若是蔡彩看见了,她非得怀疑这两个萌货的攻受属性不可。

经lì

过那次事件,思萝似乎对蔡彩更加宝贝。

几乎是贴身服侍,恨不能吃饭喝水也要亲手喂进去才好。

蔡彩曾经三番五次呵斥过思萝的这种行为。可吵也吵了,骂也骂了,他就是舔着脸跟在自己的身后怎么也不离开。

“丑媳妇,我们出去走走吧!”

刚刚吃过晚饭,思萝便拉着蔡彩出门。

“不要!”蔡彩无聊的趴在桌子上“你就任由我吃完就睡,过这种属于猪猪的生活吧!”

“丑媳妇!”思萝撅着嘴拉着蔡彩“人家都说怀着宝宝的孩子吃过饭一定要出去走一走,吸吸天地灵气。”

“我不要。”

“你给我听着!”思萝忽然叉起腰。不满的说道:“孩子也有我的份,如果你坚持不听我的话,哼!”

“随便你想干什么!”蔡彩懒洋洋的说道,都说孕妇会变懒,看来是真的,本来就慵懒的自己变得更加不想动弹了。

“那我就替孩子起个名字叫屁蛋!”

“你敢!”

“还有羊屎球。丑小马,猪粪粪!”

看着一脸认真的思萝,蔡彩只得缴械投降。

或许,面对他一腔执着,再冷血的人都无法拒绝。

月色正浓。氤氲的雾气让整个草原都变得神mì

起来。即使站在宫内看着外面苍茫的大地,也让人心旷神怡,全身舒爽。

蔡彩贪婪的呼吸着清醒的空气,让晚风尽情的吹在自己身上。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太多的事情让她脱不开身,太多的情绪让她没办法好好欣赏面前的景色。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或许还在那个怪圈里转着,怎么也逃不出来。

差点失去孩子的惊恐还不能在脑海里完全散去,却让蔡彩更懂得珍惜。

“冷不冷?”思萝左手拿着一件长袍,右手端着一个水杯,腰上还别着一个装点心的口袋,当真是面面俱到。

“没事,很舒服!”蔡彩闭上眼睛,让压力都从身体里释fàng

出来。

“那也不行!”小心的将长袍披上,慢慢的系上绳子,本就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思萝用一种滑稽的方式表示着对自己的关心“就算你不冷,我儿子也会冷的。”

“谁说一定是儿子!”蔡彩浅笑着摸摸小腹“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那是当然,连滑胎…”

话音未落,蔡彩的一记眼刀便吓得思萝不敢说话。

“丑媳妇!”

“恩?”

过了半晌,思萝才小声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吓我,我真的很害pà

你和孩子会出事!”

“我以后都不会做傻事了!”

“等孩子出生以后,你就好好养身子,后年我们就继xù

生,直到生不动为止。到时候我们就带着孩子天天在草原上骑马、打猎。一辈子都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看着他真挚的目光,蔡彩真的无法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如果有一天思萝知dào

真相,一定会生气吧!

“思萝。如果我背叛你…”

“孩子是我的!”思萝生气的打断蔡彩的话。

“我是说如果,那你也不要伤心,因为好的女人还有很多。”

“我会原谅你的。”思萝的眸子透着淡淡的亮光,温暖的笑容洋溢在脸上,看不到一丝虚伪的敷衍“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介yì

。”

“哪有这样的傻瓜!”蔡彩无奈的笑了笑“放着家里大把的美人不要,真是不明白你看上我什么。”

“你这个人啊,没有一丁点好,又丑又凶,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脑子还比我好使,总是欺负我,折磨我!可是吧,一天看不见我就觉得心慌,一天不打我我就觉得浑身难受。一天不欺负我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所以,这辈子就请尽情折磨我,压榨我吧!”

“思萝,别以为你傻就可以变着法的骂我。”说着,蔡彩毫不留情的捏住了他的脸。

思萝,如果不表现的绝情一点。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丑媳妇!”思萝被捏着脸,依旧一脸憧憬“我已经和宫里的那些婢女商量好了,让他们帮我缝制一个口袋多,容量大的布包,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将孩子的尿布。小衣服,还有你的外袍什么的统统放在里面,我已经想好了,包包的名字就叫公爹包!”

“公爹包?”蔡彩停住手,疑惑的看着他“好怪的名字。”

“哎呀。为了纪念我这个好相公好爹爹吗!”思萝厚脸皮的挠挠后脑勺。

“白痴!我回去了!”蔡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事情!”思萝扭着身子,轻轻拉住蔡彩的小拇指“就一件事!”

“你在撒娇卖萌我就揍你!”

“其实,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用不着你取名字!”蔡彩心有余悸的大嚷。

思萝自说自话的仰头说道:“无论你同不同意,我的儿子就叫念萝。”

念萝?

倒是比屁蛋什么的好听多了。

“你的名字叫思萝,孩子的名字叫念萝,到底是父子还是兄弟啊!”

“哈哈!丑媳妇终于承认我是念萝他爹了!”说着,思萝将蔡彩抱起来转了个圈。

“思萝!”蔡彩毫不留情的在他脑袋上又是一拳。

“我就是想你一辈子都记得我吗!”思萝乐呵呵的说道:“以后你叫这孩子的名字,就会想起我这个做爹的,多好!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蔡彩便打从心里同意了。

她真的很感谢他的陪伴和疼惜,她也愿意一辈子都记得他。

即使不是爱情,她也会为他在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行了,回去吧!”蔡彩难得温柔拽过思萝的袖子。

“哎!我回去给你泡脚。”

两人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前前后后看了好久,弯着腰向后院跑去。

“丑媳妇,有小偷!”

“那我先走,你垫后。”

第二十五章 瓮中之鳖

“丑媳妇,我害pà

。”

思萝紧攥着蔡彩不肯松手。

“那你先回去好了。”

“那怎么行,我要照顾好你和孩子,要做一个好父亲,好爹爹。”

“那就闭嘴。”

嘴上虽是这么说,蔡彩的步伐和动作却比平日谨慎。

自己现在怀有身孕,万不能拿孩子开玩笑,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前面的人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动静。

“他这是要去哪?”尽管来了许久,蔡彩对着的地形依旧不大熟悉。

“厨房。”思萝轻声回道:“这么晚去厨房,非奸即盗。”

“思萝,待会我们看看他要看什么,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个亡命之徒,你我都会有危险。”

“怕什么,我还保护不了你吗!”

蔡彩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dào

刚才是谁露出一副胆小鬼的模样。

“要是有危险你就先跑,千万别管我。只要你和孩子安全,我这条命不算什么。”

每句话都温暖着蔡彩的心口。

若不是有他在身边不离不弃,她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她和孩子都应该好好谢谢这个人。

“丑媳妇,别傻愣着,那人进厨房了。”

事实证明,大晚上的往厨房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更为严重的是,这人不是偷东西,而是往里面放东西。

热腾腾的补品被打开,那人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全数撒了进去。

“他”

“嘘!”蔡彩一把捂住思萝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静观其变,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蔡彩认识那个盅碗,那是中原特地从景德镇送来的礼物,大王很是喜欢。所以那盅补品是炖给大王的。这个人为什么要向大王下毒?

是思芙的党羽?还是有人想要陷害她和思萝?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丑媳妇,我们该怎么办?”

“记下这人的模样,明早再说。”

“那父王”

“待会去大王那里,你得找机会打翻那盅补品。”

“那是父王最喜欢的盅碗。他会杀了我的!”

“你不是连他的鱼都偷偷杀了吗。最多打你一顿,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替我上药。”

“哎呀,别那么多废话。先记住这个人的特征,瞧瞧他脸上有没有痦子什么的。”

蔡彩和思萝凑着门缝仔细瞧着,却突然听到背后稀稀疏疏的声音。

等他们回头,身后已经站满了人。

图瓦西和伊格。

他们为什么会来?

蔡彩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考lǜ

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她和伊格他们目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说翻脸就翻脸,保不准他们是来陷害自己的。

得像个办法开脱才好。

“抓人!”

伊格的一声令下,身后的那些人都扑了上来。

“不许碰我丑媳妇。要抓就抓我!”

思萝奋力的挥舞着拳头,谁料那些人绕开他们径直冲进了屋子。

接着又是一阵求饶的声音。

“思萝,做的不错啊!终于抓到了那个下毒谋害父王的人。”

什么情况?

蔡彩有些纳闷的看着一脸笑容的图瓦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图瓦西居然会主动示好?

难不成上次大王的话让他们有所反省,决定改邪归正?

可事实证明,蔡彩的想法还是太美好。世上好人是多,可坏人也不少。

蔡彩看着跪在殿上的思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个贱人!”

思芙疯了似的朝蔡彩扑去,被身后的侍卫一把拦下。

“到我这来。”思萝将蔡彩护到身后,有些敌意的看着思芙。

“你还觉得害我害的不够惨吗!”思芙看上去狼狈不堪,不住地向蔡彩地方向挣扎“我没有做过,你不要诬陷我。”

当一个人的尊严被狠狠践踏。蔡彩知dào

,思芙对她一定是恨之入骨。

“这件事情和我们”

思萝刚要辩解,却听图瓦西朗声说道:“这次要不是思萝和姑娘,父王铁定要被思芙这个贱女人毒害的。”

“父王,我没做过!”

夷狄王一脸铁青的坐在位子上,蔡彩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下毒的那个人已经指认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你根本无凭无据。我现在还是夷狄的公主,容不得你们放肆。”

伊格朝着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不多会。便有侍卫将一盆盆的花端了上来。

这些花蔡彩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伊格会知dào



蔡彩有些惊讶的看着伊格,终于明白过来。

他不是要帮思萝,而是要害她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伊格这招是实在太损了。

“其实姑娘早就发xiàn

你往大王的药里下毒了,若不是她及时阻止,大王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这些枯萎的花草就是证据。只可惜我们一直抓不到你的把柄,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能,我只能让他们在汤药里下了少许的药,根本没想过要害死父王,也没让他们在补药里下毒。”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图瓦西得yì

的大喊:“不用些伎俩又怎么能将你的恶性公诸于世。思芙,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图瓦西的话真是神补刀。

无疑是在思芙的心坎上又狠狠戳了一下。

蔡彩呆楞在那,根本不知dào

该作何反应。

她似乎可以明白思芙的感受。

“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害我,就因为我曾经得到封棋,

所以你要来报复我吗!思萝,你是不是个傻瓜,居然串通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来陷害我,你是不是疯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不是你的。”

“你做错事还不知dào

悔改吗!”思萝低声说道:“如果不是你动了歪脑筋。谁也不能陷害你。而且,这件事情与她无关,都是我安排的。”

思萝。

“思萝,你还在白日做梦。难道之前的亏还没有吃够吗。人家能看上你什么,你和封棋比根本什么都不是。她是为了报复我,是为了羞辱我。”

“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还没那么高。”思萝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父王对你那么好,无论出于任何目的,你都不该做这么忤逆不孝的事情。”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卑鄙”

“够了!”大王低沉着声音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怒气。

夷狄王在位多年,励精图治,聪明顽强,当思萝带回来的姑娘开始料理他的饮食起居时。他便知dào

之前的虚弱是因为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若大王想要计较又怎会留他们到现在。

没有人能了解他的苦心,更不能体谅一个做父亲的爱。

“来人,先将思芙关进大牢。”

“父王!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做!不可以,你不能做这种事情!”

“是本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你。你变成这样本王也难辞其咎。可如果不严惩,本王的臣民又岂能信服。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从今天开始,本王便没有你这个女儿。”

“父王!”

“今天的戏也演够了,你们都下去吧!”

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会有难以左右的时候。

“思萝,还是你厉害啊!我这个做大哥的比不上你。”图瓦西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们“就连思芙都被你解决了,怕是以后更没有人能与你抗衡了吧。不过,本王子清楚的很,夷狄的前途又岂能落在一个呆子手上。”

“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思萝冷声说道:“不过,请你以后不要伤害我的丑媳妇。否则我会和你拼命。”

“也就你拿她当个宝,这么喜欢戴绿帽子你就戴吧,还挺漂亮的。”

图瓦西的嘲笑并不能伤到蔡彩。

真的让她心寒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即使是亲生兄弟,大家也会毫不留情的为了利益而翻脸。

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

蔡彩很想回到宁静的江南小镇。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她突然很想爹,很想娘,很想抱着他们好好哭一场。

“巴鲁,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可是”巴鲁为难的看着蔡彩“王子妃,属下不能这么做,王子会杀了我的。”

“巴鲁,求求你。”

“你肚子里还怀着王子的孩子,你让属下送你去哪啊!”

“你觉得思萝这副模样能懂什么。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如果我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

巴鲁震惊地看着蔡彩,一时缓不过劲,或者根本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巴鲁,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

“王子妃,你是个好人。即使发生过什么,属下也相信你一定是身不由己。如果说唯一做错的,那就是你怀疑了王子的心。他是那么认真,那么努力的想要给你一个家,你为何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

蔡彩慢慢将换洗的衣服放到包袱里,轻声地说道:“正是因为我知dào

他对我好,我才不能这么自私等我走了之后,记得替我告sù

他,孩子的名字会叫念萝,我会一辈子都记得他。”

“记得谁?”思萝笑呵呵的从门外走进来“丑媳妇背着我和巴鲁窃窃私语,我会生气哦!”

“王子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哎呀,开玩笑的,就算你肯我们家丑媳妇也不答yīng

!等等,丑媳妇,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你要去哪?”

第二十六章 为了我,请留下

蔡彩头也不抬的继xù

收拾着包袱。更新最快最稳定

尽管有对思萝有千千万万个抱歉,她都不能再留在这害他。

“巴鲁!”思萝气愤的揪住巴鲁的领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王子妃,她,她要回中原。”

“不许走!”思萝脸色铁青的拉开蔡彩的包袱,疯了似的将里面的衣服拽出来“不许走,你不可以离开我!”

思萝,除了说谢谢,我已经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了。

“巴鲁,等我走了之后要照顾好你们家王子,傻里傻气的别处去得罪人。”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思萝情绪激动的拉住了蔡彩“你得罪了所有的人,扔下烂摊子就想逃吗!更重yào

的是,你偷了我的心然后就想一走了之。你这个强盗、小偷、败类!”

蔡彩看着激动地思萝,默默地低下头。

“走之前,我一定会帮你解决图瓦西。”

“你非走不可吗!”思萝攥着蔡彩的手,攥得她手腕发麻却依然不肯松开“如果你要走,那么我也不能留下。总之你在哪,我在哪!你舍得让我的孩子颠沛流离,我舍不得!”

“思萝!”

“王子说的没错!”巴鲁有些结巴的说道:“你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根本吃不消长途跋涉,既然咱们已经度过了这么多难关,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下去呢!这不是我认识的王子妃!”

“巴鲁,我没有那么伟大!”蔡彩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想当年兵临城下,你也没有逃命而去,而是要坚守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属下真的要为王子鸣不平,他哪里不值得你去爱!”

“什么心爱的人?什么想当年?巴鲁,你什么时候认识丑媳妇的!给我说清楚!”

“我早就说了,我这个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留在思萝的身边才是对他的伤害。”

“你这个就是太自以为是!”思萝大嚷道:“你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怎么知dào

你给我带来了伤害!我告sù

你,如果你离开我,才是残忍的事情!只要你今天踏出夷狄的地盘,我就去死。”

眼泪不自主的从眼眶里冒出来。蔡彩真的毫无办法了。

思萝越是对自己好,她的心里就越不安,这种强烈的背叛和矛盾让蔡彩的情绪近乎崩溃。

她真zhèng

害pà

的是思萝的感情。

也害pà

自己因为在无助和恐慌中将思萝当做救命稻草。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一天忘不了张靖榕,一天都不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丑媳妇,你怎么哭了!”思萝慌不择路的去擦蔡彩的眼泪“别哭,别哭!是我错了,是我不好!”

“王子妃,你至少要为孩子考lǜ

考lǜ

,难道你就不能再多等几个月。”

是啊!

思萝和巴鲁的话不无道理。

自己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说走就走,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念萝。求求你娘留下来好不好!爹不能没有你和你娘啊!”

蔡彩看着急的团团转的思萝,还是忍心不下。

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改的掉呢!

蔡彩虽说答yīng

了暂时不走,可思萝还是紧张得很,直到入夜还坐在蔡彩的**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干什么呀!快去睡!”蔡彩翻了个身,背对着思萝。

“丑媳妇。你和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你是因为喜欢上我,不想给我找麻烦才要离开的吧!你爱的根本就是我,对不对!”

“你想太多了,我要离开是因为你没有钱,没有自己的屋子还长得不够好kàn

!”

“丑媳妇!我明明长得很好kàn

。”

“是啊!是啊!我要睡了,别吵我!”蔡彩用被子蒙住头不耐烦的说到。

“谁说我没有钱!”思萝气呼呼的开始翻找书桌上的书“我有一张藏宝图,本来是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的。现在就拿给你看。”

蔡彩本来以为思萝只是一句戏言,谁知dào

天还未大亮,他真的将自己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说是要去找宝藏。

“不去!”蔡彩懒洋洋的说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

话音刚落,思萝便将蔡彩一把拉起,胡乱的套上外袍背着就走。

“放开我。鞋还没穿呢!”

半推半就之下,蔡彩只好陪着思萝去找什么宝藏。

“天还没亮呢!”蔡彩惺忪着睡眼,看着天际线上即将升起的太阳。

这样的景色,实在美得让人惊叹。

“那你再睡一会!”思萝不紧不慢的走着“累不累?要不要我走的慢一些?肚子觉不觉的膈应?要不我还是抱你吧!”

“别趁机占我便宜!”蔡彩懒趴趴的伏在思萝的背上“要是找不到宝藏有你瞧得。”

“放心,一定可以找到的!”思萝笑眯眯的将怀里的纸放到蔡彩手上“这次回来。虽然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但轻重缓急我还是知dào

的。这张纸被锁在一个很神mì

的地方,我也是找了好久才翻出了钥匙。我猜里面一定是很重yào

的东西。”

“你猜?”蔡彩微微挑眉“我还真是白痴,居然相信你的话。”

展开纸,展现在蔡彩面前的的确是一张复杂的地形图,在图上的几处地方都用红色的朱砂标了出来,其中有一处还划了一个叉。

乍看之下的确像是一份藏宝图。

只不过这羊皮纸还有七八成新,上面的朱砂也丝毫没有褪色,应该不是祖上留下来的,难不成是思萝去京城之前画的?

思萝现在很多事情记不得,会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多年的电影电视熏陶下,蔡彩开始迅速的脑补各种情节。

“丑媳妇,这钱我是想留给儿子娶媳妇的,没想过藏私房钱。”

“哼!”蔡彩浅笑“我谅你也不敢!”

“那个,等我有了钱,我们就去宫外找处宅子,养些牛羊,剩下的钱都归你管。如果你觉得我长得不好kàn

。我可蒙面,也可以学人家描眉画腮。”

在别人看来是戏言,可蔡彩知dào

,思萝的话句句肺腑。

无论他能否做到。他都会试着去满足自己的所有愿望。

“你已经很好kàn

了,是我嫉妒你的美貌才那么说的。”蔡彩低声说着,强烈的自责感又涌上心头。

“我就知dào

丑媳妇舍不得我!”

“思萝,我觉得”

“到了!”思萝十分没礼貌的打断蔡彩,背着她向前跑去。

蔡彩怎么也想不到,茫茫的戈壁中居然会有一条湖。

初升的太阳将湖面变得波光粼粼,熠熠生辉,五颜六色的小鱼在湖中尽情的摆动着身体,一阵微风吹过,一排排的波浪在湖中荡漾。像一条随风舞动的绸带,美得令人咋舌。

蔡彩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

“王子!”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个满身银铃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姑娘也来了!”可爱的小女孩笑起来有着浅浅的酒窝,她盯着蔡彩瞅了半天,笑得合不拢嘴。

“你认识我?”蔡彩不解的看着小女孩。

“整个夷狄的人都认识你!”女孩笑嘻嘻的说道:“大家都将你夸得像仙女似的。今天见着了,果然很像!”

“那是当然,我家媳妇吗!”思萝得yì

地说道。

在夷狄,没有人知dào

蔡彩的名字,所以姑娘这个词便成了她的代号。

“王子,为何你好久都不来了!穆纳溪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可以啊!”蔡彩朝着思萝耸耸眉“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记得了!”思萝紧张的挠挠头,似乎真的在回想有没有对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做过什么。

“你若是再不回来。许愿湖的神灵大人就不搭理你了!”穆纳溪十分认真的说道:“爹说了,只有虔诚的人才能得到神灵大人的保佑!”

“许愿湖?”蔡彩看着令人心醉的湖景,轻声念道:“真的是很别致的名字。”

“姑娘,我为你向神灵大人祈祷,希望他保佑你的孩子!”说着,穆纳溪瞅了瞅蔡彩的肚子“请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不许摸!”思萝不满的说道。

“别理他!”蔡彩走上前,将穆纳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一定是个可爱聪明的小王子,希望神灵大人保佑他健康成长!”穆纳溪十分认真的祷告道。

穆纳溪拿出随身带的木炭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用一个大大的树叶将羊皮纸包扎好,再用线将包裹和石子缠在一起。

接着。她将包裹扔进了湖里,将缠住的石子埋在了河岸边的小土坑内。

这应该就是许愿湖许愿的方法吧!

还真是挺有趣的。

“姑娘,你想看看王子以前许的愿望吗?”

“他还信这个啊!”

蔡彩看着不远处在树下来回翻找的思萝,浅浅一笑。

“恩!本来是不信的,几年前王子从中原回来之后就突然成了者的常客。我们一家都住在这,负责供奉神灵大人和打理许愿湖的一切事务,所以也和王子熟络起来。”

说着,穆纳溪从河里将一个个小包裹拽出来。

阿彩,你还好吗?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阿彩,我很想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彩,想你想的快要死了!

阿彩,你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

每张羊皮纸上都只有一句话。

阿彩,或许你还要等我一段时间,如果寂寞,就先找个嫁了,但你最后还得回到我身边啊!

每句话都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蔡彩终于知dào

,思萝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有趣,不是**,没有目的,他就是这样简单纯粹的爱着自己。

第二十七章 爱你有多深

“姑娘,这个阿彩到底是谁啊?”穆纳溪陪着蔡彩坐下,有些疑惑的说道:“以前就听王子嘴里总是念叨,真的好想见见她。”

蔡彩轻轻摸了摸穆纳溪的头,将手上的羊皮纸包成原来的样子。

“丑媳妇!”思萝撅着嘴走到蔡彩身边,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肩膀“根本没有宝藏!连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别胡说!”

蔡彩想要起身,思萝赶忙从后面撑住她,牢牢架着她的腰。

“就是!”穆纳溪有些稚气的说道:“王子去中原之前还和神灵大人祷告,希望你能带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如今姑娘带回来了,你居然还敢亵渎神灵大人,这条湖可是我们夷狄最珍贵,最值钱的!”

“你误会了!他不是那个意思!”蔡彩轻轻拍了拍穆纳溪“等咱们回去了,就让王子和大王好好说说,让他们多给你爹些银子,好好保护这条湖。”

“姑娘万岁!”穆纳溪到底是个孩子,顿时笑得酒窝深陷,赶忙向蔡彩鞠躬“神灵大人一定会保佑你的。”

“宝藏没捞着,还搭出去不少银子,丑媳妇,你是成心不想和我过了!”思萝苦着脸嘀咕道。

“怎么?回到中原没有待会心爱的姑娘,觉得神灵大人对你不好?”蔡彩浅浅一笑,踮起脚在思萝的额头上敲了敲。

“我心爱的姑娘就是你啊!不会有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以前的那些女人也不知dào

是不是那些坏蛋拿来污蔑我的,我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相信,你一定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女人!”

“贫嘴!”蔡彩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却是娇媚万分“走吧,不是还有下一处地方吗!”

戈壁的气候让人觉得更加得寒冷。

好在今日是个太阳明媚,倒也觉不出酷寒来。

蔡彩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子上,怡然自得和自己的影子玩着游戏。

女人的心情就好像阳春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啊!

“前面好像就到了!”

思萝兴奋的声音让蔡彩回过神,这才发xiàn

大片的沙地已经走到尽头。转而是一片茫茫的草原。

严寒的天气并没有阻挡郁郁葱葱的小草,尽管枯黄却依旧让人感叹。

蔡彩看着眼前的景色突然笑了。

“是不是很美?”思萝不免得yì

的说道。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想要在这找到宝藏,恐怕得挖上个三年五载。”

“哼!”

思萝不服气的大步向前走去。

刚走没多久。蔡彩便听见急速的奔跑声,草丛也被扒拉的唏嘘作响。

那是什么?

是狼还是狗?

一群体型各异的动物正飞快的向他们袭来。

最大的恐怕已经赛上一只成年的豹子了。

蔡彩惊慌的拉住思萝大声嚷道:“你没说还有神兽看着宝藏啊!”

“别废话了!逃命要紧!”思萝拉着蔡彩,转身就要跑。

可他们的速度哪有那群似狼似狗的动物快。

眼见那群兴奋地家伙距离他们不到十米。

“你先走!”思萝将蔡彩推到前面,一脸大义凛然。

“思萝!”

“不然我们都走不了!我死不要紧,你和儿子不能有事。”

话音未落,思萝便被率先冲来的野兽扑倒在了地上。

“丑媳妇,不要管我!你快走啊!”

思萝还在哭喊着,蔡彩却悠然自得的坐了下来,敲了敲小腿。

“跑的我累死了!”

那些野兽不是狼,而是一群友善的狗狗。

蔡彩居然没有注意到它们疯狂摇晃的尾巴。

那群可爱的狗狗不停地舔舐着思萝的身体。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狗狗的口水。

“哎呦!别再舔了!好恶心啊!”

蔡彩懒得理会思萝的嚎叫,抱起了一只正在对自己摇尾巴的小狗崽。

蔡彩记得思萝以前和自己搭腔的时候说过他很怕狗。

蔡彩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撒谎说自己这辈子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狗,以后要养一屋子的狗,一旦那些讨嫌的人靠近就放狗咬他们。

“丑媳妇。快救救我!我好怕啊!”

思萝被淹没在狗群里,看来那些狗狗真的很喜欢他。

“嘘!”尖锐的口哨声在广阔的草原上响起,那些狗狗兴奋地竖起耳朵,不多会便离开思萝,乖乖的聚集到一起,满脸期待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思萝。

“乖乖,你也去吧!”

蔡彩心想或许是主人来了。便将手中的小狗放在了地上。

谁知dào

几只小狗狗对她的衣摆产生了兴趣,又咬又挠就是不可离去。

“滚开!”满身口水的思萝不轻不重的踢翻了一只小狗,脸上满是委屈。

小狗滚了一个圈又爬了起来,继xù

往蔡彩的怀里钻。

“你干什么!”蔡彩有些愠怒“保护动物懂不懂!”

“你对畜生都比对我好!”思萝气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王子!”一个粗犷的男子从远处跑来,快速的奔跑让他的脸看上去红扑扑,人也变得友善起来。

“姑娘!”男子一看到蔡彩。立kè

弯腰说道:“吓着你了,真是对不起。”

“我在夷狄这么有名吗?”蔡彩浅浅一笑。

“你长得和一般的夷狄女孩不一样,自然好认!更何况,的确是整个夷狄都听说过你。”

“你会是说我坏话吧?”

“当然不是,大家都说…”

“说什么说!”思萝不悦的打断男子的话“你谁啊!别趁机和我家丑媳妇搭讪!”

“王子。属下是巴图啊!”名叫巴图的男子有些震惊的看着思萝“您为何连巴图都记不得了!”

“巴图?”思萝转着眼珠想了想“谁啊!”

“或许是你豢养的男**吧!”

“我会找他那样的,你当我眼瞎啊!”思萝毫无形象的大嚷道。

“王子?”巴图显然被思萝吓坏了,一时间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

“他前些时候受了点伤,有些人有些事情没印象了!”蔡彩赶忙解围道:“不过,人还是好人!”

“哦!”巴图长长舒了口气“巴鲁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sù

我,我也好去看看王子啊!”

“你和巴鲁是兄弟?”蔡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巴图,的确是有几分神似。

“是啊!我是巴鲁的弟弟。以前也是王子身边的侍卫,后来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王子对属下恩重如山,便许我在这广袤的草原住下。为他照顾这些小狗。”

“你不是怕狗吗!”蔡彩推了推思萝。

怪不得这些狗看见他就像看见亲人似的!

“我有让你养狗吗?那我的脑子一定是坏了!”思萝敲敲自己的脑袋,不住的说道。

“王子,您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巴图惊愕的说道:“您说要养一大堆的狗送给你心爱的女子,还说那个女子叫阿彩!”

巴图的话轻轻飘过蔡彩的耳朵,却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上。

无论是戏言还是嘲讽,无论是玩笑还是敷衍,思萝能做的都为自己做了!

她似乎明白了这张藏宝图的含义。

图上藏得不是金银,而是思萝带自己回到夷狄后要去的地方。

他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就是为了给自己惊喜。

“什么阿彩!”思萝急的跺脚,拼命对巴图眨眼“没有什么阿彩!你的脑子一定也坏掉了!”

“不对啊!”老实的巴图一点都没看懂思萝的眼色“半年前你回中原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将那个叫阿彩的姑娘带回来。还让我挑一只成色最好的小狗做礼物。你瞅瞅,现在那只小狗都生下小狗了!”

“丑媳妇,你听我解释,那个什么阿彩的人我不认识!”

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思萝瞬间化身成一直癞皮狗。

“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清白的。”

巴图看着两人的模样,有些木讷的抓抓头。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蔡彩将手中的狗狗放在地上,转身要走。

“丑媳妇!你别生气啊!”

那只小狗晃着圆滚滚的身体跟在蔡彩的脚跟后面,煞是可爱。

“喔喔!”

小狗欢快的叫唤着,似乎在为思萝的求饶伴奏。

蔡彩转过身,小狗突然撞在了她的小腿上,咕噜噜的翻了个跟头滚了一圈。

随后又爬起来,摇头晃脑的在蔡彩鞋边蹭。

“巴图。这只小狗我可以抱走吗?”蔡彩笑着抱起小狗,脸上满是疼爱的表情。

这只小狗好像和自己很有缘的样子。

“当然,你要是喜欢,可以再去牵一头小马驹。那些马驹也是王子为阿彩…那个,不是的,是送给你的礼物。”

巴鲁和巴图兄弟俩的性格真是傻傻惹人爱!

“巴图。我要杀了你!”思萝疯了似的扑上去,又被那群狗狗们欢喜的纠缠住。

蔡彩喜欢草原,喜欢动物,陪着它们玩了一会,觉得自己浑身舒畅。连心情都变得轻松无比。

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去下一个地方的时候,午膳的时间都过了。

“丑媳妇,你吃!”思萝小心翼翼的看着蔡彩的脸色,像个可怜的小媳妇正在伺候霸道的恶婆婆。

蔡彩毫不客气的接过巴图给的肉干,撕下了一小块放在小狗的嘴里。

“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就叫豆豆,好不好?”

豆豆摇了摇尾巴,吃掉了肉干还舔干净了蔡彩的手。

“丑媳妇,我喂你。”思萝殷勤的看着蔡彩。

“真是不好意思,我带走了你要送给心上人的狗!思萝王子,你不会介yì

吧!”

“不介yì

!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巴图一定是最近摔坏了脑子,我们要原谅他!”

思萝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坏事的巴图。

“阿嚏!”正在喂狗狗饭的巴图又打了个喷嚏,怎么从刚刚开始自己的喷嚏就没有停过,伤风了吗?

第二十八章 你这辈子,由我守护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蔡彩捏着豆豆的小脸颊轻声说道:“豆豆好像也饿了。”

“还剩一处地方!上面画着叉叉,一定可以找到的。”

“其实,找不找到都没关系。”

“不行!只要我有钱了,你就一定不会离开我。”思萝执拗的说道:“虽然我知dào

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但我也有责任让你和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整个夷狄都是你的,何苦再为我的一句戏言纠结呢!

这样欺负一个傻子,蔡彩真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那就去吧!”

“我帮你抱豆豆!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

一路上,蔡彩没有再开口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

思萝的那张地图真的很完整,几乎带着蔡彩欣赏遍了夷狄的风貌。

也带着蔡彩走进他内心的深处的思念和爱。

思萝的爱深沉而又内敛,如果自己没有来过夷狄,那他做过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知dào



可这些看上去荒诞可笑的事情他统统都做了。

他为她真的付出了很多。

面对真心,自己却无法有半丝回应,哪怕对他好一些也做不到吗?

最后的一处地方是有些偏僻,地上满是错落的石头,路也不太好走,思萝架着蔡彩,两人倒也一步一步走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很大的山洞,洞似乎很深,站在前面说话的时候还有阵阵回音。

“不知dào

这洞里会不会有火车。”蔡彩自顾自的说着冷笑话。

“火车是什么?哪有得卖?”

“别废话了,你带火把了吗!”蔡彩挑眉说道。

“火折子成吗?”思萝小声的嘀咕道。

蔡彩瞪了他一眼后,扯下了思萝的腰带。

“丑媳妇,不要在这里吗!”思萝故作娇羞的说道。

“滚蛋!”

蔡彩将腰带系在枯树枝上,又将巴图送的酒浇在了上面。

蔡彩以前的同事中有个户外运动爱好者,常常耳濡目染,所以这点小事还难不住她。

这个洞比蔡彩想象的还要深。可人走在里面却不觉得压抑。

徐徐的风迎面吹来,火把也跟着摇曳起来。

拐过一个小弯,前面的路突然宽敞明亮起来,阵阵的香味也随着微风飘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思萝有些兴奋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嚷:“丑媳妇,你快来啊!”

蔡彩终于知dào

什么叫做别有洞天。更新最快最稳定

宽敞的洞内是好似一副美丽的风景画,明媚的阳光从开阔的洞口洒进来,让洞内炫耀着斑斓的颜色,一阵阵的鸟叫虫鸣,扑鼻而来的陶醉香气。

一棵棵大树毫无规则的在洞内生长,茂密的叶子遮住阳光留下斑驳的痕迹。

仰首望上去,湛蓝的天空下,阳光灿烂地做着背景。勾满眼是苍翠欲滴的浓绿和清新自然地嫩红。

好美的地方。

连蔡彩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色迷倒。

“你在干嘛啊!”

蔡彩欣赏美景的心情被思萝的东翻西找完全弄乱,忍不住大声喊道。

“找宝藏啊!”思萝将豆豆放在地上,拍打着它的小屁股“快点帮我找找!否则回家不给你饭吃!”

“呜呜!”豆豆乖乖地摇头晃尾的到处闻。

一阵风吹过,嫩红色的花瓣从树上飘落,零零洒洒的落在蔡彩身上。

她不知dào

思萝是如何发xiàn

这个地方的。

可她知dào

。这应该是他能给自己最美的地方。

“呜呜!”豆豆向思萝晃了晃尾巴,好像发xiàn

了什么。

思萝赶忙在豆豆停留的树下挖起土来。

不多会,他便兴奋地向蔡彩挥了挥手。

“丑媳妇,我终于找到了!”

“呜呜!”豆豆像个胜利者似的向思萝邀功,却被奔跑的思萝一脚踢到了旁边。

“你看,真的有宝藏!”思萝拿着红色的盒子,开心的大喊。

盒子里是一条款式简单的项链。

项链上挂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可即使这样。离所谓的宝藏还差了很多。

“这是我母后的项链。”思萝将链子拿出来攥在手中,眸子里是平日看不见的认真“夷狄没有珍珠,是父王特地请人从中原带回来的,他告sù

母后,她就像一颗珍珠一样珍贵、温暖,谁也取代不了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蔡彩来夷狄这么久。好像没有人提过思萝的母后。看来那个温婉的女人早就香消玉殒了。

“母后走的时候将这条链子交给我,让我将它交给自己心爱的姑娘。”

很老套的话,却感动了蔡彩许久。

一阵风吹过,树干晃动树枝,无数的花朵儿漫天飘落。如同初雪般令人神魂颠倒。

思萝用那样温柔地目光看着自己,好像得到了一切。

“我嫁给你好吗?”

“啊?”思萝的话吓了蔡彩一跳,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既然你不让我娶别人,我只好嫁给你了!”

“思萝…”

还没说完,蔡彩的唇便被人吻住,轻轻地咬住唇瓣,带着令人惊慌失措的温暖。

蔡彩整个人一惊,慌忙的想要逃离。

却被思萝一捉,将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思萝,我们的相遇根本就是个错误。”蔡彩轻声说着“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你,或者当初我第一个遇到的是你,那我们…”

“没有如果!”思萝缠住她的头发,将她抱得更紧“你不是信命吗!你该知dào

,有些人命中注定是要相遇的,早一秒或是迟一秒的擦肩而过,老天爷也会让你们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相遇。爱上谁或者不爱谁也是注定的,我能做的,不是阻挡你爱上别人,而是让你爱上我!”

思萝。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都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来来来!”沉寂半晌的思萝突然说道:“我们先把项链戴上,等父王死了你就娶我过门。但说好了啊!孩子得和我姓!”

思萝好不故yì

的拉开蔡彩的领子。

“这是什么?”

思萝将蔡彩脖子里的那条链子扯了出来。

“你别动!”

蔡彩下意识的抽回链子。小心的在手中摩挲。

链子上是张靖榕送给她的钻石戒指。

“是哪个野男人送的吗!”思萝忽然伸手一扯,将那根链子扯断了。

“还给我!”

蔡彩的激动让思萝更加光火,他用力的一抛,链子便在绿树中消失了。

我的戒指!

蔡彩顺着链子消失的方向来回的寻找。

那种失落和无助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

那是她和张靖榕最后的回忆了!

“为什么!”实在找不到戒指的蔡彩突然痛哭起来“难道连最后的东西你都不能让我保留吗!张靖榕,你这个混蛋!”

“丑媳妇!是我错了!你别哭啊!”思萝紧张的抱住蔡彩“我现在就找,找不到我就派人一起找!求求你别哭!”

“是我的错!”蔡彩趴在思萝怀里大哭起来“是我没有办法忘记他!他连那支金步摇都送给别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在乎这枚戒指!为什么我这么傻!为什么!”

阿彩!

思萝将蔡彩抱在怀里,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张靖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世上还会有人忍心伤害你!

对不起!是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让你爱上我。

蔡彩哭累了。

或者,她真的累了。

她无法残忍的拒绝思萝的爱。更加痛恨自己忘不了张靖榕。

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蔡彩已经睡在自己的**上了。

思萝趴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手却依旧攥紧了不肯送开。

不知几时他已经做好了一个狗窝,连充满活力的豆豆也在里面睡得香甜。

肚子突然动了一下,蔡彩吓得赶忙缩了缩身子。

“别走!”

蔡彩的动作惊醒了思萝。他抓着自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知dào

他对自己的感情,蔡彩本来更想一走了之。

可她现在突然想通了。

思萝说得对,她实在太自私了!

在感情摇摆不定的时候她选择离开封棋;

在无法面对未来的时候她离开了张靖榕;

如今,又要因为思萝爱着自己而离开。

她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躲躲藏藏,东奔西走吗!

扪心自问,对于每个人,她都已经尽心尽lì

了!

就算现在自己回到中原又如何?

是让封棋接受已经怀孕的自己?

还是让张靖榕反省他所做的错事?

已经伤了那么多人。已经走错了那么多路,至少得有一个人是幸福的啊!

选择一个自己深爱的还是一个爱自己的,真的有那么难吗?

“对不起!”思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恨不能负荆请罪“除了离开我,怎么惩罚都行。”

“或者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暗示,让我忘记应该忘记的人!”蔡彩侧着脸。伸手勾住思萝的小指“在我爱上你之前,你可能还会辛苦,但请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思萝轻抱住蔡彩。

就算不爱我也没问题,这辈子。就由我好好守护你吧!

无论是感动还是报答,蔡彩都决定不再让道德的束缚和理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她愿意尝试和思萝在一起。

即使自己无法爱上他,也能让他的爱有所回报。

这一生,总该有任性妄为的时候。

希望如果有后人知dào

这件事,不会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第二十九章 相煎何太急?

下定决心和思萝好好过日子之后的生活依然没有改变。更新最快最稳定

甚至连多一丝的温柔都没有。

思萝反倒是很享shòu

这种被虐待,被欺负的日子。

只不过,最近思萝要跟着大王一起处理朝廷内外的大小事务,缠着蔡彩的时间自然也少了起来。

“丑媳妇!”蔡彩正在屋子里学着做些针线活,思萝突然推开门一把抱住她“我好想你啊!”

“滚开!别打扰我干活!”

“你怎么这么无情!”

“你刚刚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是不是又偷溜回来了!我告sù

你多少次,大王说什么你要好好学着,否则以你这个智商怎么治理夷狄。”

“我有你在啊!”思萝大言不惭的坐下,伸手摸了摸蔡彩隆起的小腹“儿子,你说呢!”

“我对做武则天没有兴趣!我告sù

你,如果你会成为一个昏庸无道的大王,那我们趁早说再见!反正我思来想去也觉得不靠谱,谁知dào

你会不会再找一大堆女人。”

蔡彩故yì

这么说道。

如果有一天思萝不再爱她,她想他们可以和平的分手。

这辈子和这个家伙,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是冤枉的!”思萝气呼呼的说道:“是父王让我回来看你的!”

“你还学会撒谎了!”蔡彩毫不留情的揪住他的面颊。

“今天父王在朝上商量思芙的事情,好多人都主张将思芙赶出夷狄甚至杀了她以绝后患。可我不想这么做,就没有说话。然后父王就说什么,思萝你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回去看看儿子再去告sù

他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纳闷了,我看儿子和思芙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可他既然说了,我当然回来啦!反正我也想你,一刻都不想离开。”

“起开!”蔡彩粗暴的推开思萝靠过来的头“你还不明白吗!大王是想你为思芙求情。”

“那他为什么不明说?”

“如果我和我儿子为了夷狄王的王位想要毒死你,你会怎么办!”

“想要就拿起啊!这条命也是你的!”思萝厚脸皮的说道。

“哎呀。你不是正常人,不拿你做例子!简单点说,大王舍不得严惩思芙,可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朝中的人就会说大王徇私枉法,以后再有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会那这件事情说事儿。”

“那我该怎么办?”

是啊!

思芙始终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到底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呜呜!”豆豆兴奋地围着思萝转圈圈,希望他可以陪自己玩。

“要是我像你一样就好了!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思萝抱起豆豆,轻轻逗弄它的下巴。

自由自在?无欲无求?

或者,这也是个不错的处理方式。

蔡彩刚想告sù

思萝应该怎么办,巴鲁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要蔡彩跟着思萝一起去大王那。

看来大王也是被逼得没辙,想要让自己救场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至少大王没有被伊格上次的陷害蒙蔽双眼,误以为他们俩是那种为了利益出卖兄弟姐妹的坏人。

果然,当蔡彩和思萝出现的时候,现场已经变成了一面倒的局势。

图瓦西已然说服大部分人赞同将思芙处死。

思芙脸色惨白的看着众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乖戾。

她也是个被**坏的孩子。如果好好教育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就知dào

你会心软,所以才没有落井下石。是不是很乖啊!”

看着思萝和蔡彩进屋,思芙的脸色变得更差,也再无力qì

和他们争吵了。

“你来了!”夷狄王对着蔡彩招招手“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居然还有点不习惯。就劳烦你这个孕妇为本王泡杯茶吧!”

“是!”

“父王,不要再犹豫了,思芙的这种恶性人人得而诛之。这次万不可在对她手下留情!”

“思芙曾经伤害过你和孩子,你说应该怎么办!”

“回大王的话,奴婢并不责怪公主。”

“你说什么!”图瓦西对着蔡彩使了使眼色“她想要害你孩子哎!”

“其实伤害的原因不止一种。”蔡彩轻描淡写的说道:“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何必将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奴婢的身份本来就不清不楚,公主有所忌惮也是正常的。”

“照你这么说,公主无过反而有功了?”伊格冷声说道。

“奴婢才疏学浅。自然不明白朝堂上的道理,可中原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一脉而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什么事情说出去都没有颜面。”

“你…”

思芙不相信的看着蔡彩,不知dào

她为何会帮自己说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也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吗!不严惩又何以服众。”伊格率先反应过来,声音也不自主的大了起来。

“思芙有错,难道大家都没错吗!”思萝朗声道:“思芙犯下大错,一怪父王管教不严,二怪兄长督促无力,三怪胞弟监管不力,四怪群民不敢言语,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家都有错,都要严惩。”

“明明就是你们发xiàn

思芙大逆不道,怎么现在反倒帮她说起话来。”

“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

“那你说该怎么办!”

“父王,丑媳妇对我说,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知错,反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你有何见解!”夷狄王闭上眼,舒了口气。

“我们在草原边建造一座寺庙,就将思芙送到那去吧!希望思芙与佛祖为伴,能够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真心悔过。”

“未免太便宜她了!”图瓦西不服气的说道。

“那我问你,将你关起来戒酒戒肉戒女色,你可愿意!”

图瓦西缩了缩脖子。轻声道:“那还不如去死!”

伊格在他身后敲了一下,提醒他又上当了。

“思芙平时骄奢淫逸惯了,这下无酒无肉也没有男色相伴,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夷狄王慢慢起身。目光落在思芙的身上。

“你可愿意?”

“谢父王不杀之恩!”

“来人,先将思芙公主压下去。”

蔡彩趁着里面乱哄哄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她还想送送思芙公主。

其实,她也想让思芙公主知dào

她对她没有敌意,希望公主不要记恨她。

“还是你赢了!”思芙冷笑着看着蔡彩。

“我从没想过和你比。你做你的公主,我做我的奴婢,我很高兴,你也很自在。至于封棋那件事情,我也不恨你,如果他真心不愿,谁也不能拿刀架着不是。”

“说了那么多。你是想让本公主对你感恩戴德吗!”

“我只想你记住,我对你没有恶意!思萝对你也没有恶意!即使没有我们,你依旧会被其他人击倒。或许,这就是命!”

“蔡彩!”

“以后逢年过节我和思萝都会去看你,我会替你照顾好大王。如果你有任何需yào

都可以派人通知我!只要我能做到,毫无怨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或许她们有过那么多的怨恨,却也在这一刻瓦解了。

人世间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思萝这招实在太阴险了!”伊格气愤的敲着桌子“我们居然被他们摆了一道!”

“是他们自己傻,放着机会不去杀思芙。”图瓦西有一句没一句搭腔道。

“你懂什么!大王根本就不想思芙死!他是借着思萝找台阶呢!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点。本以为能够强迫大王就范。没想到现在偷鸡不着蚀把米。”

“这么严重?”图瓦西也紧张起来“那你怎么没早点想到?思萝那个傻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

“我说的话你永远当放屁,厉害的是那个女人,不是思萝!”

“你冲我喊什么呀!明明是你斗不过那个女的。”图瓦西委屈的拨弄着手指。

“谁说斗不过,她还有个把柄握在我们手上呢!既然思芙大势已去,我们也可以想办法铲除思萝那个蠢货了!”

因为思芙的离去,蔡彩和思萝都松了口气。

毕竟整天有个人想要对付自己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王子。过段时间中原的使者又要过来了。”巴鲁拿着一张羊皮纸,轻声对思萝念叨着。

“恩!”

“过段时间你也得去军中走一走,看看情况!”

“恩!”

“思芙和阿古达手上的军队也需yào

整编,这件事情交由万俟来负责比较好。”

“恩!”

“王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完了你再做小木马可以吗!”

“恩!”

思萝依旧不抬头。敷衍的回答着。

“行了,这些事情交给我督促他吧!巴鲁,最近你辛苦了,好好歇一阵。”

“王子妃,过几天可能要有巫师来替你祈福,你别害pà

,听他啰嗦一大堆就好了!”

“巫师?”

“我们这的一个风俗,巫师保佑过得孩子才能茁壮成长。”

“那这个巫师还挺好赚的。”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们这的巫师很灵验的,说什么准什么!我就怕…”巴鲁看了看蔡彩的肚子,轻轻叹了口气。

“怕什么!”思萝突然站起来“那个巫师要是敢说我家丑媳妇半个不字,我就打死他!”

第三十章 我是装疯的

蔡彩信命却不迷信。更新最快最稳定

若是那个巫师真的那么厉害,夷狄早就称霸中原了。

这个所谓的祈福仪式比想象中的还要隆重,夷狄王和一些大臣都赶来了。

他们慢慢点燃身边的红烛,逐一触碰着蔡彩的额头以送上自己的祝福。

“你们别碰她!”思萝不高兴的起身“丑媳妇会被你们弄疼的。”

“王子,坐下!”巴鲁将思萝按在位子上“这些人都是咱们夷狄最能生的,哪个家里不是十个八个儿子闺女,你要是想和王子妃多生几个,就给我乖乖地坐在这。”

思萝嘀咕着张望着半天“那你叫他们都轻点!”

“好好保重身体,为本王多添几个孙子。”大王笑着轻抚了抚蔡彩的额头。

王刚刚转身坐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袍,满脸油彩的巫师慢慢的走进屋子,向众人微微俯首。

这个人怎么这么脏啊!

蔡彩看着他黑乎乎的手和脸不禁咽了咽吐沫,最好别碰她,否则她的洁癖躁狂症一定会发作。

巫师手中拿着一根羊骨拐杖,走到蔡彩面前盯着她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圈,嘴里不停地在嘀咕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哎呦,祈福怎么能没有本王子呢!来来来,给本王子摸一摸!”

图瓦西和伊格优哉游哉的从门外走进去。

怎么哪都有这两个人呢!

离不开的好基友啊!

图瓦西摇晃着健硕的身子走到蔡彩面前,伸手就要摸。

“你碰一下试试!”

思萝一下站到了椅子上“哪只手碰我就剁哪只手!”

伊格拉了拉图瓦西,轻声道:“大王子想来为王子和姑娘祈福罢了!既然思萝王子如此不近人情,咱们就不再勉强了。”

“谁和你咱们,滚出去!”思萝没好气的说道。

夷狄王本就对图瓦西不满,如今他们又来找麻烦,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图瓦西,如果你没事做就去找点事,不要总是惹是生非!”

“父王。我哪有惹是生非。图瓦西对夷狄,对父王一片热忱,今日就是为了避免一个天大的笑话才来了!”

“本王觉得你才是天大的笑话。”大王冷冷的扫了图瓦西一眼。

“大王,王子和臣下真的是丹心一片才来冒死进谏的。”

“对。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根本就不是思萝的孩子。这个女人是我介shào

给思萝的,两个人见面不过数月,你瞧瞧她的肚子,至少也四五个月了。”

蔡彩攥了攥拳头,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她的紧张和不安。

其实早就知dào

这件事情会被伊格拿来大做文章,却始终想不到好的对策。

“胡扯什么!”思萝朗声说道:“你自己生不出儿子要拿我儿子出气吗!”

“思萝,哥哥也是帮你查明真相,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从头盖到脚,你不嫌膈应我也觉得难受。”

蔡彩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那种窘迫和心虚真的让人很难受。

“巫师,您是我们夷狄最有权威的人。就请您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思萝王子的。”

巫师微微一愣,将手中的羊骨拐杖慢慢放到地上。

“我是巫师,不是神仙,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医术我倒是略通一二,大王子若实在质疑。我可以为姑娘把一把脉。”

蔡彩也听说过,很牛的中医的确可以判断肚子里的宝宝有多大。

“姑娘,劳烦给我你的右手!”

蔡彩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可她不能退缩,她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蔡彩刚要伸出手,却听见巫师的一声惨叫。

思萝已经扼住他的手腕,好像要捏碎一样。

“思萝!”蔡彩忙去拉她。

“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问我而去问你。这不是很滑稽吗!”思萝的眼神里透露着锐利的目光“她跟着我的时候是清白的身子,孩子自然也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侮辱我的人。”

“思萝,哥哥我也是…”

“你闭嘴!”思萝大声喝道:“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我说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又不替我养,操什么心!”

思萝?

为什么他说话会变得这么有调理?难道是巴鲁教的?

“思萝说的有道理。”大王朗声说道:“本王也从不质疑姑娘的清白,这么多对她的确是不公平。”

“父王,思萝是傻的,他受伤的时候撞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觉得他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和以前不同了。”

夷狄王微微一滞,并没有说话。

他也察觉出了思萝的不对劲,可思萝的变化令他欣喜,孩子变得更加懂事、孝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思萝的心智不必从前?

思萝冷冷笑了笑,跨步走到那些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大臣面前。

“穆图大人,家有七子四女,妻妾共五人,负责粮草兵器;索利木大人,家有十子,妻妾三人,负责牛羊布匹;林格图大人,家有八子一女,家中由妻子主事,怕是这辈子也纳不了妾。各位大人,本王子说的可对?”

众人立kè

随声附和道。

“你…”伊格不可置信的看着思萝“怎么会!”

“如果我不装傻,你们会这么轻易放过本王子吗!本王子没有闲工夫去找你们麻烦,你们反倒惹起我们来了!”

“思萝,你好卑鄙!”图瓦西气愤的边叫边嚷。

“本王子心里清楚得很,谁加害于本王子,谁又心怀鬼胎,可知dào

又如何?父王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人家萍水相逢都相互扶持,为何你们做不到呢!”

思萝!

蔡彩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没想到你才是演技最好的实力派。

想着他不停地撒娇卖萌,想着他像个孩子似的缠着自己。

想着他利用各种机会吃自己豆腐,蔡彩觉得她浑身的毛孔都在冒烟。

“你连本王都骗了!”夷狄王轻轻舒了口气“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都是和谁学得。”

“哎呀!情势所逼。我每天装的也很难受,但是…”

“啪!”

清脆的一个耳光,蔡彩气的右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思萝,你觉得很得yì

是吗!骗得我团团转。你个大骗子,我不要再相信你!”

说着,蔡彩便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阿彩!”

完蛋了!思萝心里暗叫道!

他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明明想好说是突然恢复记忆的!

阿彩,我不是故yì

的。

思萝,你这个混蛋!骗我!

蔡彩气的几乎喘不上气,跑进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

让你这个混蛋占我的便宜;

让你这个混蛋在我面前演戏。

老娘不伺候了!

“阿彩,你听我解释!”

思萝冲过来抱住蔡彩,几乎要跪在她的面前。

“我不听!”蔡彩冷笑着放声大喊:“你多聪明啊!全世界都快被你骗了!掌控一切的滋味很好受吧!”

“阿彩,我真的没想过要骗你!”思萝一把抢过蔡彩的包袱。

“所以呢!”蔡彩忽然抬起头。用力的咬住唇“你明知dào

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就是因为想要得到我吗!我现在这副样子又有什么值得你喜欢。你不觉得你真的很虚伪吗!”

“蔡彩!”思萝突然抓住她,扯着嗓子吼道:“你疯了吧!你是不是蠢得没药可医了!难道现在你还要怀疑我对你只是玩玩嘛!我说过,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要对他不好就天打雷劈!我做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我害pà

你突然离开,害pà

你又一走了之,你以为我每天装疯卖傻很好玩吗!”

他都是为了她。

一切的一切。

“你以为我想处心积虑吗?”思萝坐在椅子上,颓败的令人心疼“你以为我不心痛吗?可我知dào

,你比我更难过。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你都是蔡彩,都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应该包容!”

“呜呜!”

豆豆摇晃着尾巴走到他们俩之间,咬咬你的裤子又咬咬他的鞋子。

“对不起!”蔡彩轻声说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阿彩!”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蔡彩轻轻摸了摸肚子“他的来临让我很意wài

,要不是你,我们母子俩早就没命了!”

“阿彩,你会离开我吗?”

“你故yì

扔掉我脖子上那条链子的时候就该知dào

。我还没有忘记他。”

“要是让我见到张靖榕,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那个杀千刀的畜生!你告sù

我,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思萝咬牙说道。

“分开了还要说别人坏话那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蔡彩浅笑“或许我们两个真的有缘无分吧!”

“我带你回去找他!”思萝突然站起来,心里虽是痛苦万分,却依旧强装笑脸“或许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我啊…”

“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抛弃我吗?”蔡彩抱起豆豆,轻声说道:“豆豆会咬你哦!”

“阿彩?”思萝惊讶的看着她。

“既然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遇见了你,我又何苦浪费老天爷的一片心呢!思萝,我会学着忘掉张靖榕,全心全意的去爱你。”

阿彩!

思萝将蔡彩拥入怀中,心中却是更加酸涩难受。

为难自己来成全我,不是我想要的。

只是,真的好想这样拥有你,爱着你。

第三十一章 皇上来了

当王子妃当众给了思萝王子一个耳光之后,巴鲁便觉得王子这下悬了。更新最快最稳定

当年付出那么多努力都没得到人家的心,如今又装疯卖傻骗的众人团团转。

要自己是个姑娘,铁定不会和他在一起。

思前想后,巴鲁还是决定找蔡彩谈一谈。

屋子里,蔡彩正在喂豆豆吃肉干,看着巴鲁局促不安的样子便猜到了他的来意。

其实她和思萝很好。

她也没有准bèi

要离开。

一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个愿意为自己连命都能豁出去的人,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对于张靖榕,那份爱恨交织依然久久不能散去。

这辈子,只要孩子在,她就无法忘记孩子的爹爹。

可爱情事一回事,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曾教过:两害相遇取其轻,做我们这行的就应该利益最大化。

她以后会对思萝好一些,这样才能弥补心里的亏欠吧!

“王子妃!”巴鲁小声的喊道。

“坐啊!豆豆被巴图照顾得很好,小小年纪就吃的很多,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只健硕的好狗狗!”

“呜呜!”还不会汪汪叫的豆豆用它的方式表达着骄傲的情绪。

“王子妃,你能不能原谅王子?”

“我没有怪他!”

“我知dào

王子这件事情的确做的不对,可他也是没办法的。王子的性格一向骄傲,却在你面前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足以证明他真的很爱你。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当初王子坚持带你回夷狄,是我怕误了大事才将他打晕了。后来又为了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将你带了回来,总之所有的错都在我。”

“巴鲁,人的这一辈子除了名利、爱情,友情和忠诚也是必不可少的。我真的很开心你一直对我和思萝不离不弃。请你放心。就算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轻易离开的。”

“真的?”

蔡彩轻轻点点头。

“谢谢王子妃!”巴鲁开心的手舞足蹈,忍不住哼起夷狄的民谣。

“怎么刚出去就有男人在我房间里唱歌!”思萝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进来,看着开心的巴鲁脸色更加阴沉“巴鲁。我以后是不是得拿绳子拴着你,作为本王子的贴身侍卫,你一天到晚和我家阿彩没完没了个什么劲!”

“属下对王子妃没有非分之想!”

“废话!”思萝翻了个白眼“他连本王子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说不准呢!”蔡彩掩面一笑。

“巴鲁,过来让我宰了你!”

这就是思萝。

和他在一起蔡彩永远开心、自由。

封棋爱她,可他的爱强势,霸道;

张靖榕爱她,可他的爱怯弱,怀疑。

或许只有思萝,因为得不到。才会格外在乎她的感受,格外的珍惜。

“好了!”蔡彩将豆豆放回窝里,转身为思萝倒了杯茶“是不是又遇着什么事了?”

“没有!”思萝赶忙挥挥手。

“昨晚说好不骗我的!”蔡彩替他吹了吹衣服上的浮灰,轻声道。

“阿彩,我觉得自己又要失去你了。”思萝苦着脸。好像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刚刚父王告sù

我,封棋也要过来。”

“或许是他们打探到王子妃的消息了!”巴鲁立kè

撑住下巴分析起来“一定是中原皇帝发xiàn

了图瓦西派去绑架女子的那群人。中原皇帝一定对王子妃还没有死心。”

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意料之内。

只要思萝承认这个孩子,他就必须接受中原的祝hè,她这个做娘的藏得了三年五载,也躲不过十年八年。封棋的耐心和决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烈。

“不用你说我也知dào

!不说话会死啊!那个封棋才不是什么好人,被思芙勾搭着就上了人家的**!”

“我觉得你在人背后说坏话不好!”蔡彩轻声道。

“你还帮他说话!”思萝撅起嘴大嚷道:“我不开心,不许你喜欢他!”

“思萝。皮又痒痒了吧!”蔡彩咬牙说道。

“对不起!”思萝赶忙一本正经道:“最近坏事的做得太多,一下子没有改正缺点,请阿彩原谅。”

蔡彩在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

“念萝今天乖不乖?”

“恩!”

“喂喂喂!”巴鲁激动地说道:“你们的话题未免扯得太远了!我们说的是中原皇帝要来!难道将王子妃藏起来不见人吗!”

“或许封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死心吧!”蔡彩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们中原人还没大方到可以接受别人的孩子。”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思萝不满的嘟囔。

“就是!孩子是我们王子的,他是我的小主子!”巴鲁也跟着帮腔道。

“巴鲁,说的不错,本王有赏!”

“只如果中原皇帝动手硬抢。我们怎么办?”巴鲁眉头紧锁“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还不足以和中原的数十万大军抗衡啊!”

“只要阿彩不愿意跟他,就算是神仙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怵!”思萝雄纠纠气昂昂的说道:“我是阿彩的男人,是念萝的爹,是夷狄最英俊、最幸福、最勇敢的王子!”

“有病!”

封棋终于知dào

绝望是什么样的感受。

当蔡彩第二次从他身边离开。他便开始意识到,那把沙子正在从指间溜走,任谁都挽留不住。

他逼着张靖榕对她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是他亲手摧毁了她的一生。

他不知dào

蔡彩去哪了。

他疯狂地找寻着她,害pà

她做傻事。

没日没夜的噩梦和心痛已经让封棋心力交瘁,他知dào

,他会和蔡彩一起死。

他们俩的命早就拴在一起了。

他不确定阿彩是不是真的在夷狄。

他也不知dào

铁卫的消息是否还可以信赖。

他的耐心早就在一次次虚假的信息中消失殆尽,之后便是一场令人胆颤的狂躁。

他早就不就得有多少铁卫被他关进了牢里。

狂躁之后,又是无尽的寂寞。

他知dào

,这辈子如果找不到阿彩,他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咳咳!”

剧烈的咳嗽将封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皇上的身子似乎不怎么好啊!”

一别数年,思萝依旧是那副健硕强壮的模样。的确令人羡慕。

“不比王子春风得yì

,听说小王子也即将诞生。”

“那是!”思萝笑着说道。

“此次朕长途跋涉来到这,不仅仅是为了祝hè王子…”

“我知dào

!”思萝毫不避讳的说道:“皇上丢了心爱的东西,想从我这找回来!”

“放肆!”身边的人当然接受不了思萝的嚣张。

夷狄年年进贡。岁岁朝拜,对皇帝这么说话当然是大逆不道。

“不妨!朕已经好久没和故人说过话了!话说回来,若不是王子,这张皇位还指不定是谁坐呢!”

“那就谢谢皇上了!”思萝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可惜啊!皇上要找的人这儿是没有。就算见着,她也不一定会和你回去。”

“你说什么!”封棋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阿彩,出来吧!”

尽管思萝心里也是一千个不愿意,可阿彩说什么,他都得无条件照办。

一袭清爽的夷狄服装,蔡彩微微一动。身上便叮铃铃作响。

隆起的小腹已经无法用裙摆遮住。

这让蔡彩看上去胖了些,也比以前更加有精神。

她站在离封棋不远的地方,和离开前一样,轻轻磕了个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色有些暗,封棋就在这飘忽不定的光影中盯着蔡彩。想要看轻她的眸子。

她的表情平淡、冷静,似乎他们的见面只是君臣之间,再无半点情感。

风气觉得心底间那尖锐的疼痛阵阵袭来,刺得他全身发冷,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当真就这么恨自己?

封棋越想就越觉得心神恍惚,几乎站不稳脚步。

“阿彩!”

“皇上有何吩咐。”

封棋上前几步将蔡彩扶了起来,身体微微发着抖。抓住蔡彩胳膊的手收的几近,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

蔡彩皱了皱眉,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封棋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喉头的甜腥感让他想吐:你当真…“

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了吗?

求而不得,却偏偏情有独钟。

“阿彩,到这来!”思萝慢悠悠的招了招手。

“皇上。先放手好吗?”

封棋恍恍惚惚的放开她,步子又晃了晃。

“坐在这!”思萝故yì

将蔡彩拉到腿上,轻轻抱住“孩子今天乖不乖?”

思萝这小子得寸进尺!

他们哪有设计这个桥段。

蔡彩别过脸,不想理他。

“念萝乖,不能让你娘辛苦!”说着。不怀好意的思萝趁着蔡彩不注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哇!”封棋突然后退数步,吐出一口血来,终于不支倒地。

封棋想要勉强着站起来,却又是身子一震,重重的跌回了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好像什么话也听不见。

“封棋!”蔡彩吓得魂飞魄散。

她怎么没想到他的身子不好,经不得刺激。

“封棋,你别吓我!”

“还没好好kàn

看你,我怎么敢死!”封棋紧握住蔡彩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封棋!”

“哎呀!抱着你有什么用,不是有大夫吗!松开松开!”思萝又习惯性的撅起嘴“不开心!说好不理他的!”

第三十二章 夺妻抢子

“阿彩!”思萝像个跟屁虫似的黏着蔡彩“和我说说话啊!”

“滚开!”蔡彩没好气的推开他“我怎么和你说的,他的身子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气他。【本书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思萝委屈的说道:“就算我不亲你,他看见你挺着肚子走出来也会受不了啊!”

的确是自己没有考lǜ

周全。

他的身体看上去好像更虚弱了。

数年前初识,他阳光、温暖,天下无双;

如今天下在手却不如当初那样悠闲自在;

只叹时也命也!

阿彩!虚弱的封棋无意识的唤着她的名字。

不知dào

在何时,他的爱对于她来说已是负担。

他的一番深情似海,柔情似水,怕是那个女子都无法拒绝。

可偏偏自己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若是朝三暮四,朝朝秦慕楚,反倒是对不起这份真心。

“喝药。”蔡彩端着药碗走到**边,轻轻唤醒他。

“阿彩!”封棋反射性的拉住蔡彩的手,紧的不肯松开。

“我们都该开始新的生活。”蔡彩将他的枕头垫高,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中药“无论缺少了谁,我们的日子都要过下去。”

“所以呢!在张靖榕那里受到伤害,你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你说什么呢!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揍你。”

“如果你认定我是那种人,又何必跋山涉水,千辛万苦的找我。我向你保证,如果蔡彩要找一个保护伞,要找一个避风港,封棋一定是我的不二选择。”

“谁是你的不二选择,我”

“要么闭嘴,要么出去!”一记眼刀飘来,思萝吓得立kè

噤声。

“孩子是张靖榕的吗!”

“是我的!是我的!”思萝立kè

大声说道。

“我也不知dào

自己爱上他哪一点。以前的那些日子充实却让人疲乏。我是个充满惰性的人,这辈子就希望平淡顺畅,或许真zhèng

想要的东西那个时候他刚好给了我。”蔡彩苦笑了笑“只可惜,梦想和现实终究是差了一大截。我和他一起斗过了心怀叵测的后娘。赶走了心机深沉的小三,解决了张家大大小小的问题,却依旧逃不过信任危机四个字。”

对不起!

封棋在心里说道。

是他的自私害得她如此狼狈。

那个曾经笑容满面,单纯无邪的阿彩,似乎再也回不来了。更新最快最稳定

“阿彩,和我回京吧!我一点都不介yì

你”

“什么你不介yì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儿子,是我夷狄未来的小王子!我们还计划三年抱两,你死了这条心吧!”思萝很怕蔡彩回心转意,所以不停地在里面插科打诨。

“阿彩。你明知dào

思萝只是你的那棵救命稻草。等孩子出生,等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你会后悔的。”

听到封棋没有鄙视自己,质问自己,思萝反而心虚了。

他比不上张靖榕拥有阿彩的心。更加比不上封棋的实力。

相比之下,念萝有自己这个爹才是最委屈的吧。

“正是这棵救命稻草,我和孩子才能活下去。”蔡彩微微叹了口气“封棋,我发誓这辈子都会记得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想孩子的身份成为以后朝堂上的诟病,也不想你因为我被人贻笑大方,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活的那么辛苦。”

阿彩。别人怎么说真的不重yào



为了你,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到的。

“阿彩,我会带你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蔡彩突然觉得他们回到初见的时候,他固执地可怕,也正是那份固执让她动了心。

或许是打开方式不对吧!

他们两个终究是错过了。

上帝在让你遇到对的人之前总会先安排一些错的给你。这样才会让你在遇到对的人的时候心怀感激。而那些美丽的错过,只为遇见命定的这一个人。

可命定又如何?

蔡彩似乎明白她亲妈说的一句话:对于爱情,我们要相信,却不能都信,因为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不是一时一刻,而是天长地久,只能经得起时间和命运考验的,才叫命中注定。

夷狄王对于天朝皇帝的这次突然到访感到十分疑惑。

好像是来者不善,可他为什么又突然住下了?

上次孔大人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世代友好吗!难不成变卦了?

为什么总觉得天朝皇帝的眼神怪怪的?

他好像总是盯着自己看。

那种眼神带着爱意和留恋,怎么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啊!

自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想晚节不保。

救命啊!

“大王!大王!”

身后的蔡彩推了推拿着筷子失神了好久的夷狄王。

难道岁数大的人特别容易走神。

“啊!吃吃!不要客气!”

“人家的盘子都已经撤了!”蔡彩尴尬的说道。

自己刚刚惩罚了思芙和阿古达,目前朝廷时局不稳,思萝又没有站稳脚跟,若是开战的话对他们没有好处,怎么办?

“大王在想什么?”思萝的气色比第一日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没什么!吃饱了撑的慌。”

“阿彩,我想喝茶。”封棋的目光落在蔡彩身上,丝毫不避讳别人的异样眼光。

“她又不是你的奴婢,要喝茶不会自己倒啊!”思萝气愤的站起来。

气氛怎么变得这么怪?

夷狄王暗自抹了抹汗。

难不成中原皇帝是为了自家儿媳妇来的?

听思芙说他们俩好像有过一段,可自家儿媳妇不像是会胡来的人啊!

气氛这么紧张,他是不是要缓和一下。

“先给你倒。”蔡彩端着茶壶走到思萝身边,轻声说道。

“你挺着肚子就别站着了。看得我都心疼死了。”思萝抢过她的茶壶“真不知dào

哪个白痴拉你来做这种活儿!”

你骂你爹是白痴难道不会遭天谴吗!

“大王,朕还是说明来意吧!”封棋正襟危坐,真的很有帝王的威严。

“皇上请说。”夷狄王赶忙说道。

“如今夷狄的朝贡是多少?”

“多少?”夷狄王对着一旁的大臣使了使眼色。

“回大王的话,目前朝贡为牛羊五百匹,汗血宝马五十匹,乌蹄马八十匹…”

“行了!”思萝摆摆手“朕觉得。这些朝贡可以再翻一倍。”

“啊!不会吧!”

“再翻一倍?天啊!”

不仅是夷狄的大臣们,连跟着封棋一起前来的侍卫也微微一惊。

其他暂且不谈,本就数量稀少的汗血宝马要再翻一倍,根本不可能做到。

“皇上!”夷狄王也不知dào

为何封棋会狮子大开口。难不成他们的朝廷也出了什么问题。

“你这个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思萝突然站到桌子上大声咒骂起来“阿彩不愿意跟你回去,你就使这么卑劣的法子!”

“是啊!”封棋坦然的笑了笑“如果夷狄做不到,就请将阿彩归还于朕。”

“胡闹!”蔡彩忍不住说道。

原来是来抢女人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中原来的女子不简单啊!

他们的思萝王子更不简单,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抢。

“不胡闹怎么换的你的回心转意。”封棋浅笑“不知为何,看见你之后觉得浑身都舒爽起来了。”

“皇上!”

我不说话当我不存zài

啊!

好歹我也是夷狄王。

你们多少给我点面子吧!

跑到我的地盘来抢女人也就算了,你们也要尊重人啊!

不行,自家的儿媳妇和孙子不能被抢走。

“你也该知dào

,姑娘已有思萝的骨肉,若是传出去,皇上和夷狄都会被人笑话的。这样吧。夷狄的美人众多,您若是喜欢…”

“不知dào

朕的后宫还空着吗!若不是为了她,朕也早就儿女成群了!会生孩子是好事,以后才能帮朕开枝散叶。请大王放心,朕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封棋。你不要欺人太甚!”

“思萝,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

这比谈判的时候还要剑拔弩张啊!

问题是这是他们的家事,谁都不好开口啊!

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搭腔。

“莫谷泰,你说怎么办!”夷狄王将果盘里的花生扔在了左手边的一个大臣身上。

那是夷狄的一位智者,平日虽然话不多,却很得人敬重。

“这是大王的家事啊!”

“你再不想办法就会变成战事了。”

“皇上。王子,可否容老臣说句话。”莫谷泰想了一会,慢慢起身。

“你别说话,谁敢抢走阿彩我就杀他全家!”思萝怒气冲冲的说道。

“皇上,王子。这本是你们的家事,老臣们不方便开口。可今日皇上既然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可见其真心。不如这样吧,咱们就用夷狄的传统方法解决。”

传统方法?

蔡彩侧着头看着这位老人家。

她才是当事人,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咱们就比武选婿吧!”

“对对对!这个法子公平!”

“是啊!两边不得罪!愿赌服输吗!”

“屁!这是我老婆孩子,有本事你们把老婆孩子拉出来给他!”思萝气的直跳脚。

“好!”封棋微微一笑,大方地站起来“为了阿彩。朕倒是什么都不怕。今日就愿意以命一搏!”

“谁怕谁啊!你个病秧子还敢和本王子斗,你也撒泡尿找找自己的这副德行,我家阿彩…”

“来人,将思萝的嘴封住带下去!”夷狄王毫不留情的说道:“皇上,他前些时候受了伤,情绪不稳定,还请你见谅。”

(

第三十三章 摔跤比赛

封棋绝对算得上是史上最平易近人的皇帝了。

蔡彩甚至不明白一个帝王怎么能容许自己被别人耻笑。

对于她,封棋已经有太多的无所顾忌。

可这份无所顾忌却让蔡彩觉得害pà

,深怕某一天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

蔡彩就是这样,在她的世界只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

封棋为了她,能做的、不能做得早就不再理会了。

或许有一天当蔡彩知dào

真相的时候,她会恨他,可比起失去的痛苦,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觉得你还能再卑鄙一些吗!”蔡彩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思萝。

“我哪里卑鄙了!愿赌服输!”思萝坐在另一侧的小凳子上,偷偷用眼角去观察蔡彩的表情。

她要是再不原谅自己,又得跪地求饶了。

“属下也觉得王子这么做不妥。”巴鲁慢吞吞的说道:“皇上让王子先选题,那是人家的礼貌。您至少也要顾忌着我们两国的邦交。就算不给面子,您也要看在他身子不好的份上选些容易的题目。”

“闭嘴!”思萝恶狠狠地呲牙。

“巴鲁说的一点都没错!”蔡彩心里还是气不过,站起身走到思萝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耳朵“我说你怎么想得出来这么恶毒的题目,摔跤?他的身子骨别说是那些人高马大的勇士,连力qì

大点的姑娘都比不过。你诚心想要他的命吗!”

“那只能证明他没用!”思萝似乎肚子里也有气,硬是不认输“那样病怏怏的男人能给你幸福吗!我呸!”

“思萝,到现在你还落井下石是不是!”蔡彩气的有些憋气“你觉得你可以轻易战胜那些勇士吗!大草原上的勇士们才不会理睬你的身份,说不定到最后只会让你丢脸。”

“蔡彩,你不要看不起我!”这是思萝第一次因为蔡彩的话恼了“在你眼里,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是!”

“哪个他们!”阴冷的目光瞪过去。

思萝刚刚的气势立kè

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如果你觉得我看不上你,大可以不必费那么多心神留我。”

“你明知dào

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子,王子妃。你们别再为了这些小事吵了。”巴鲁急的团团转,不明原因的豆豆也跟着来回的转悠,是不是发出呜呜的声音“王子妃,那些勇士虽然厉害。可他们也不能将皇上朝死里打啊!肯定是点到为止的。更新最快最稳定王子就是想让你看看他的强项,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在夷狄,王子的摔跤技术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请你看在王子的苦心上就不要生气了。”

是啊!

她不该对思萝那么恶劣。

她觉得封棋是弱者,觉得思萝故yì

欺负他,却忘了用理智去思考问题。

思萝只是想戏耍封棋,不会要了他的命。

说好要对思萝好一些,为何总是盛气凌人的欺负他呢。

这个男人被自己又打又骂,丢下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为什么自己还是不知足。还要伤害他。

思萝,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故yì

要冲你发脾气的。

“是我态度不好,我们和好吧!”思萝起身,轻轻拉住蔡彩的手。

思萝,无论你输赢。我都不会和封棋回去的。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划上句号吧!

或许从她离京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俩就注定无法相守。

封棋,你应该遇到更好的姑娘。

至少她能够给你的是百分之一百。

这次的比试采用的是三局二胜制,题目内容由双方决定。

封棋和思萝两个人一个是优质绅士,一个是泼皮无赖,思萝自然不会顾和他客气。

所以,当封棋提出第一轮由思萝出题时。他便毫不犹豫的提出了摔跤。

摔跤是夷狄的特色技能。

那些摔跤的勇士个个都昂藏七尺,不是肌肉过人就是体重惊人,在他们面前,算得上魁梧的思萝根本不够瞧。

“其实你不用硬拼。”蔡彩不无担心的看着封棋“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没你想的那么弱。”

“我不怀疑你的能力。”蔡彩浅浅一笑“只是希望你万事小心,不必硬撑。”

“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带你回去。”

封棋。我现在唯一能说的只有谢谢。

蔡彩轻轻掰过封棋的手,将一个布口袋放在了他的手上。

比赛的输赢并不重yào

,但她不能让他受伤。

“你给他什么!”眼尖的思萝盯着他们两个许久,当蔡彩将布袋交给封棋时,思萝立kè

冲了上去“给我看看!我也要!”

蔡彩哭笑不得的看着思萝。这家伙还不如装疯卖傻的时候。

“王子,你可以准bèi

了!”巴鲁从后面拉住他。

“不要!我要看看阿彩给了他什么!我也要!阿彩,你怎么能偏心。”

思萝的哭嚎很快就淹没在人群的呼喊声中。

平日过年过节才可以看得到摔跤如今让所有人都为之兴奋。

尽管阳光明媚,大草原上依旧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封棋将自己的围脖摘下轻轻缠住蔡彩的手。

“怀着孩子辛苦,你要自己疼自己。”

“恩!”

“该死的,趁我不在**阿彩!我要去杀了他!”在赛场上的思萝一定盯着人群中的二人,眼看他们情意绵绵,他自然坐不住。

“王子,王子妃不会背叛你的!”巴鲁扯着思萝的胳膊“你要做的就是让王子妃好好瞧瞧谁才是真男人。”

“对!那个病鬼怎么能和我相比!”思萝麻利的开始脱上衣。

每脱一件,人群中的呼喊声就越发高涨。

转眼间,思萝已经脱光了上身,露出了健硕的胸肌。

思萝比张靖榕白一些,身上的曲线也更加柔和。

完美的腰身配上六块硬实的腹肌,倒是让人觉得挺有看头的。

不过,他不冷吗?

蔡彩嘴里叨咕了一句神经病,将身上的大衣缩了缩。

和思萝比试的男子比他高出许多,体重上也极占优势。蔡彩只觉得他脚下一动,地面也跟着晃动。

这样的落差思萝如何取胜?

可蔡彩看到思萝好不胆怯的和勇士角逐起来时,她觉得巴鲁没有夸张,思萝真的很有摔跤的天分。

思萝知dào

对手膀大腰粗有一身牛劲。光是推拉拽顶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于是,就决定利用自己眼疾手快,机智灵敏的优势来战胜对手。

思萝围着勇士一蹦一跳的转了几圈,寻找他的防守漏洞,可是任然没有找都下手的机会。勇士伸腿去钩思萝的脚,可是思萝用力一跳,就让他的脚钩空了,谁知那男人身子一摆,硬是用身上的肉将思萝挤了出去。

人群中传来一阵呐喊的欢呼声,他们才不管谁输谁赢。重yào

的是看的过瘾。

这使思萝十分的恼怒,他右脚向对手踢去,空出左脚来继xù

绊,可惜,身经百战的勇士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躲开了思萝的左脚,又向思萝扑过去,思萝一闪,跳到了勇士背后。

勇士有些恼火的发出了一声嘶吼,想要从后面将思萝拉过来。

思萝双手一颤,趁着对手转身的功夫将他狠狠地退了出去。

勇士吃力的摇晃着身子,想要靠吨位找准重心。

岂料思萝左脚一踹。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他的脚腕骨上。

“哎呦!”勇士没料到思萝会突然袭击,左右晃了晃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思萝趁机跳了上去将对手狠狠的压住。

“好!王子威武!”巴鲁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阿彩,我赢了!我赢了!”

只可惜人群里的蔡彩将注意力放在了封棋的身上。

“你要小心!”

“好!”封棋将自己的外袍套在蔡彩身上,转身上前。

封棋站在圆圈中间,耸了耸肩膀,摆出了一个别扭的姿势。

封棋是个文化人。平日练功也是强身健体之用,如今实力相差悬殊,倒真是让人为他捏把冷汗。

“皇上,恕小人无礼!”男子声如洪钟,双腿微微一顿。害得封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封棋重新站好,又换了一个姿势。

“皇上请!”

封棋也不客气,压低身子冲了出去,迅速闪到大汉身边,与他的胳膊纠缠起来。

突然间,大汉虎躯一震,一手掐住了封棋的胳膊,另一只手拽住了他的领口。

糟了!过肩摔!

要是封棋被这么甩出去,身子肯定吃不消。

蔡彩刚要阻止,却看见封棋在大汉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兵不厌诈。

“皇上!你怎么咬人。”大汉缩回了被咬痛的手,一脸的委屈。

封棋也不多言,继xù

摆好进攻的姿势。

“哎呀!速战速决,别和他纠缠!”思萝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别丢了夷狄人的脸面。”

“皇上,小人多有得罪!”

大汉得令,一下子朝封棋扑了过来,封棋一个闪身,迅速躲在了他的身后。

以柔克刚,以快打慢。

“不要跑!”大汉气喘吁吁地追着满场跑的封棋。

忽的,他大喝一声,快速的震动着双脚向封棋袭去。

眼见封棋要被他抓住,却突然从袖笼里掏出一个布包,将里面的东西抛了出来。

“哗啦”一声,一颗颗圆滚滚的绿豆落在地上,发出霹雳巴拉的响声

本就笨拙的大汉躲闪不及,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封棋眼疾手快,跳到他身上狠狠地揪住了那人的耳朵。

“哎呀!松手!我认输!”

“不算!”思萝愤愤不平的大声嚷道:“封棋,亏你还是皇帝,怎么这么卑鄙!”

第三十四章 吃软不吃硬

思萝和封棋的性子一张一弛,尽管思萝气的跳脚,封棋依旧淡然如初。【本书由】

“他就是这个性子。”蔡彩将外袍轻轻披在封棋身上“还好你大人有大量,不然他早就被那些铁卫砍死了。”

“尽管我不想在你面前称赞其他男子,可以他的性格能对你百般忍让已是不易。”

封棋和蔡彩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就是般配的不像话。

“这个该死的封棋,我要杀了他!”

思萝实在忍受不了内心强烈的嫉妒。

自负如他,都觉得他们二人的默契程度实在碍眼。

“咳咳!”莫谷泰站出来,瞬间让吵杂的环境安静下来“皇上和王子发挥的都不错,我们先为他们的勇敢高呼三声!”

“哇哦!”人群里爆fā

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吼叫声。

怎么说呢!

这些人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

“好!”莫谷泰吸了口气,眼角轻轻瞟了思萝一眼,慢慢地向夷狄王身边站了站“我宣bù

,第一轮比试,皇上胜出!”

“你个老东西!”思萝啐了一口,疯了似的像莫谷泰冲去“你们都和本王子对着干是不是!”

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莫谷泰立kè

躲在了大王的身后。

“王子息怒,这本来就是规则啊!”

“什么破规则,老子…”

“是我向大王提议的!”蔡彩慢悠悠的从人群里走出来“我们事先料到会有双赢的情况发生,所以便提议以两人战胜对手的时间为准。”

“对!”莫谷泰胆怯地点点头“王子用了半柱香多一点的时间,而皇上半柱香未到。”

“蔡彩!”思萝怒气冲冲的嚷道:“你早就算计好了对不对!”

思萝的眼睛红得可怕,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是!”蔡彩点点头“这件事情和其他人无关,要打就打我吧!”

“蔡彩!”思萝又是一声愤nù

地低吼,他挪了挪脚步,攥紧了拳头。

忽的,身子向后面一扭,用力的捂住脸。

“你怎么能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蔡彩明显听见众人都在倒吸凉气。

这还是他们自负轻佻的王子吗!

不过思萝这家伙倒真是对了蔡彩的脾性。蔡彩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反而都是负罪感。

和封棋相比,思萝的确没有什么优势。

难得能在体力方面沾点便宜又被自己的小聪明搅了局。

思萝,真是对不起。

可是无论输赢。她都不会和封棋回京。

总有些事情要轮到自己做主。

“皇上,您瞧瞧咱们第二关比些什么?”

“那就比骑马吧!”封棋轻声说道。

骑马?

和夷狄的王子比骑马?

到底说他高风亮节还是不自量力呢?

“朕会骑马带阿彩先行半柱香,半柱香后王子策马来追,若他能在半个时辰内找到我们,就算他赢。”

“皇上要比思萝成熟的多,那孩子还不知dào

反省。”夷狄王忍不住佩服起封棋的豁达大肚。

可蔡彩清楚得很,封棋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如果封棋提出比试琴棋书画,那摆明是欺负思萝。

可他却提出了夷狄人的强项。

乍看之下给足了夷狄面子。

给思萝想赢又谈何容易。

茫茫草原,封棋可以带自己去任何地方。要找到它们谈何容易。

“能找到这样一个借口与你独处实在是不易!”封棋款款一笑,笑容如昔。

“我先回去了。”蔡彩将手中的围脖放在封棋手中“思萝小心眼。许是生气了。”

看着蔡彩远去的背影,封棋的笑容一点点的僵硬。

不知何时,他与她早就渐行渐远。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肯放手,也不能放手。

她或许是老天爷派给自己的一个劫难,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愁眉断肠思。

蔡彩一时也被封棋的题目难住了。

她根本不知dào

封棋会带自己去哪。

难不成让巴鲁派人暗中跟着他们?

蔡彩边想边进了屋子。

刚推开门,就听见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怎么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生着闷气呢。

思萝的脸似乎被气的通红,看见蔡彩进来了,故yì

发出吵闹的声音。

蔡彩也不理他,走到书桌前坐下,脑子里还在想着制胜的法子。

“哼!”思萝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是恼火,偏偏又不能朝她撒气。

“呜呜!”被养的圆滚滚的豆豆欢天喜地的要往蔡彩这边跑,却被思萝一脚踢了出去。

豆豆委屈的翻过身子,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蔡彩还是不说话,走过去蹲下身子慢慢将豆豆抱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她故yì

发出一声长叹。稍稍用力的捶了捶腰。

“那个,你知dào

错了吗!”思萝起身,将脸凑近蔡彩“你居然给那个家伙绿豆。不可原谅!”

“那你就不要原谅我啊!”蔡彩悠然的转身,摸了摸豆豆的毛。

豆豆十分享shòu

她的爱抚,拼命地用鼻子嗅她的手。

对啊!

去巴图那找一只嗅觉灵敏的狗!

“阿彩。我真的生气了!”思萝又将脸凑过去。

温热的气息在二人鼻尖蔓延。

思萝的脸好像比刚刚更红了。

“你生气吧!我有事要先出去。”

蔡彩抱着豆豆转身走了出去。

“蔡彩,你给我回来!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蔡彩突然发xiàn

,在夷狄的这段时间,她虽然经lì

过痛苦、挣扎,却活的最真实。

在思萝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肆意妄为。

思萝。谢谢你!

虽然思萝输了比试,蔡彩的心情却没有受到影响。

她和豆豆两人去巴图那领回了一只嗅觉灵敏的狗狗,又到许愿池边陪着穆纳溪玩了好一会。

等她们回去时已是日落西山。

过了这么久,思萝的气也应该消了。

可刚进院子。就看见巴鲁和几个侍卫端着水盆忙的团团转。

“巴鲁?怎么了?”

巴鲁看了一眼蔡彩,嘴角微耷,好像不愿开口说话。

“巴鲁,你生我的气了?”

巴鲁看了看蔡彩,又看了看她手上牵的狗,脸上的表情比刚刚还要难看。

“王子妃,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巴鲁别过头,低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不是觉得当初就不应该救我?现在反倒是个祸害!”蔡彩抱着豆豆,轻松地说道。

“王子妃,你怎么能这样!”

“我只是不想封棋受伤!他毕竟是中原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夷狄能够好日子过吗!谁知dào

你们王子故yì

炫技,磨磨蹭蹭不解决那个家伙!”

“那你也不能弃王子而去啊!”巴鲁不高兴的瞪着豆豆“这两只狗是巴图给你的,明天我非得揍他不可!”

“他又不是小孩子,哪需yào

我时时刻刻看着。”

“难道王子病了你也可以不管不顾!”

病了?

怪不得刚刚脸红的不正常。

“那也是他活该。这么冷的天脱得精光,他不生病谁生病。”

“王子妃!”

“这条狗是我牵给思萝的,这只狗只要嗅过我的味道就能顺利找到我了!”

巴鲁一愣,看着蔡彩不说话了。

“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我待会去哄哄他,保管药到病除。”

巴鲁看着蔡彩,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我误会王子妃了!巴鲁向你道歉。”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蔡彩浅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巴鲁有些疑惑的看着蔡彩。纳闷的挠了挠头。

王子妃明明待人和善,温和优雅又明事理。

怎么到了王子那就统统不算数了!

一打开房门,一股中药味便往鼻子里钻。

几个丫鬟还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和残渣。

“姑娘!”

“劳烦你们待会再送一碗药来!”蔡彩将狗狗系在桌腿上,又将豆豆抱回了它的狗窝。

思萝躺在床上,一听见她的声音立kè

将被子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

“姑娘,奴婢们先行退下了!”

蔡彩倒了杯茶放在唇边吹了吹。又从思萝给自己准bèi

的蜜饯盒里拿了几颗枣子。

“让你臭显摆,生病了吧!你说我是火上加油还是幸灾乐祸?”

“你别管我!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和封棋走吧!走了就别…”他始终说不出让自己别回来的话,只好在被子里使劲踹了踹床栏。

“你知dào

我为什么离开张靖榕吗?”蔡彩轻声道。

忽的,吵闹的思萝安静了。

“我和他之间经lì

了很多,最后却逃不掉信任的束缚。那个时候也是封棋找来了。但他没办法相信我。”蔡彩轻轻舒了口气。

“我没有不信你!”思萝低声道:“我只是没法做到不吃醋。”

“我保证再也不会胳膊肘向外拐,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先过来!”思萝蒙着被子嘟囔道。

蔡彩慢慢坐到床边,扯了扯他的被子。

思萝哗啦将被子掀开,眉开眼笑的坐直了身子。

“我没有怪你!”

蔡彩伸手摸了摸思萝的额头,嗔怪的说道:“你也真是的!纵使知dào

我吃软不吃硬,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思萝慢慢撅起嘴,有些稚气的说道:“你亲我一下,亲了病就好!”

“滚开!”

忽的被人缠住双手,俯身亲了上去。

他身上的温度温暖着自己,蔡彩觉得安心,却体会不到那种幸福的悸动。

或许他们的频率还是不对吧!

“姑娘,药送来了!”

蔡彩下意识的将思萝推开,只听扑通一声,思萝摔在了地上。

第三十五章 爱恨痴缠

“每次都来坏我的好事!”

思萝吃力的抬起头,半个身子趴在地上,模样十分滑稽。()

那些侍女们强忍着脸上的笑容,放下药碗便匆匆出去了。

“以后有火冲我发,在家里扔锅摔碗算什么英雄好汉!”蔡彩端起药碗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你明知dào

我舍不得冲你发火。”思萝有些委屈的说道。

“所以我这人也是欺软怕硬,你要真的和我恼一次,我以后就不敢蹬鼻子上脸了。”

“我舍不得让你难过。”思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的认真“我告sù

过自己,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除了这一次,他从没有欺负过我。谁知dào

这一别便可能是永远。”

阿彩!

我知dào

你还想着他。

我应该放手让你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我做不到,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看你这副表情就知dào

你一定又在纠结,是不是觉得应该送我回到他身边却又舍不得?”

“你是我肚子里的虫。”

“别用那些恶心的东西形容我。”蔡彩有些厌恶的将一勺药塞进他嘴里“虽然我做不到完全忘记他,可我还能够接受现实。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我怎么会觉得委屈!”思萝拼命地摇摇头。

“无论我和你将来会怎样,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或许我这辈子会因为念萝和他纠缠不休。所以,如果你确定要留我在身边的话,那…”

“我当然确定!”思萝紧紧抓住蔡彩的手“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从你这得到什么回报,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老天爷对我很眷顾。

思萝,谢谢你。

“对了,巴鲁有没有告sù

你下一项比什么。”

“说了!封棋真是自不量力。我的骑术可是整个夷狄数一数二的。”思萝哇呜一口将药喝进了嘴里。

“又是一个心思单纯的!”蔡彩无奈的摇摇头“他若是将我带到一个山洞藏起来,你能找到我?”

思萝眸子一动,忽然破口大骂道:“这个卑鄙无耻的封棋,本来以为他就是找借口和你单独呆一会。没想到在这里下套等着老子往里面钻呢!幸亏你聪明!”

“别一口一个老子,和谁学的。”

“阿彩,你是不是帮帮你心爱的小思萝啊!”

“哎呀,离我远点!你瞅瞅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阿彩!”思萝不依不饶的将蔡彩抱进怀里。

思萝发着烧,身上的体温去让蔡彩觉得舒服。

她觉着她就像一轮红日,任它天寒地冻,他依旧为自己绽放着最耀眼的光芒。

思萝的确是她的那棵救命草。

思萝见蔡彩难得的乖巧顺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吃豆腐的机会。

“阿彩!”

思萝的唇靠在蔡彩的耳边,喃喃地唤道。

“做王子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算令人敬佩。连青楼里伺候客人的招数都用上了。”

蔡彩有些恶毒的说道。

“蔡彩!”

思萝黑着脸嚷了一声却将她抱得更紧。

“阿雄,过来!”蔡彩冲着角落唤了一声。

一道黑影嗖的窜了出来。

笨拙的豆豆也跟在后面摇啊摇的走到了蔡彩的面前。

“汪汪!”阿雄的叫声极具穿透力。蔡彩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晕了好一阵。

“它是豆豆的爹吗?为何不索性将它们一家子都接来。”

“这是我给你找的帮手!”

阿雄得yì

的在蔡彩脚边闻来闻去,激动地抖动着全身的毛发。

“蔡彩,你在逗我吗!”

“我是很认真的。”蔡彩眨巴着眼睛,嘴角微微划出一个弧度“这只狗可比你有用得多。”

“这可不一定!”思萝忽的将蔡彩一卷。俯身将她欺在身下。

那一抹邪魅的笑容仿佛让他们回到初见的那一刻。

一个厌恶至极,另一个却早已情根深种。

蔡彩别过头,脸上是难得看见的红晕。

“阿彩!”

蔡彩咬了咬唇,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我哪是那种色迷心窍的人。等念萝出生,咱们的帐再好好算不迟。”思萝缠住她的头发,轻轻闻着她的法香。

思萝本想逗逗她,顺便也占些便宜。

可他却发xiàn

蔡彩对他的触碰感到莫名的惊慌和害pà



思萝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本就对男女之事充满恐惧的蔡彩此时也慌了神。

她明知dào

思萝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可她的身子就是忍不住防备起来。

那一夜的经lì

实在太可怕,无论是心还是身。

那一场噩梦般的回忆足以让她再次陷入无尽的痛苦。

忽的,蔡彩觉得自己的大腿内侧被人揪了一下。

“不要!不要!求求你!”蔡彩反射性的大喊道,整个人顿时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她不自主的缩着身子,恐惧的像一只受到侵袭的小乌龟拼命地想进入龟壳保护自己。

“阿彩!”思萝赶忙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部。

“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蔡彩捂着脸。想将眼泪统统咽进肚子里。

“张靖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思萝的身子从来没有如此阴冷过,她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充斥着愤nù



这就是阿彩离开他的原因。

不用问也知dào

,张靖榕那个混蛋一定以为阿彩和封棋发生了什么。

“混蛋!我要杀了他!”

思萝激动的想要爬起来,却被蔡彩一把拉住。

她抿着嘴唇,眼圈通红。

就像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可怜小兔子。

思萝。你真是个贱人!

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做!

明明知dào

阿彩根本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蔡彩,你给我听好!你要是再敢为那个混蛋流一滴眼泪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从今以后,你是我思萝的女人,谁敢让你再受一丁点委屈,老子一定和他拼命!”说着。思萝的眼圈也红了。

“我不会的!”蔡彩坚强的擦干眼泪“从这一刻起,我蔡彩只会自己而活!”

再次被思萝纳入怀中,蔡彩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阿彩,其实这种事情很美好的!等念萝出生。我慢慢教你啊!”

“什么事情?”

“当然是鱼水之欢啊!我保准伺候的你欲仙欲死!”

“思萝!”

“啊!那里不能打!救命啊!阿彩,我错了!”

正当蔡彩对思萝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击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阿彩,你在吗!”

封棋?

嬉闹中的思萝和蔡彩安静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

“别闹了!”蔡彩捋了捋头发,想要起身。

“想得美!”思萝一把将蔡彩抱住卷进了被子。

“思萝!”

“你喊啊!最好喊得人人都来参观我们的闺房乐趣。”

“皇上来了!快进来吧!反正门也没锁!”

听着思萝欢快的声音,封棋便猜到他十有*没怀好意。

所以看见进屋看见他们缠在一起的模样,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呜!”阿雄和豆豆看见有生人进来,同时发出了不友好的低吼。

“咬他!咬他屁股!”

“不许叫!”蔡彩喝了一声“这是自己人!”

“汪汪!”深谙人性的狗狗们立kè

换了一副和蔼的模样,摇着尾巴到封棋面前蹭了蹭。

“谁是自己人!”思萝不悦的拉着蔡彩不许她起身。

“这夷狄的狗狗都比人懂礼貌!”封棋蹲下身子摸了摸可爱的豆豆。

“我警告你不要指桑骂槐啊!”

“总比你不知分寸好!阿彩现在怀着身孕。你瞧瞧你是什么德行。”封棋毫不客气的将被子掀开,将蔡彩拉了出来。

“我发xiàn

你这人管的真宽啊!我和我娘子亲热关你屁事!你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听他们说思萝病了,所以想来看看!”

“你会这么好心!哼!”

“他定是受了风寒,大夫说风寒也是会传给别人的。你怀着孩子不该和生病的人在一起,我让他们收拾了间屋子。你和我过去住几天吧!”

“封棋,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蔡彩对他们的口舌之争实在没辙,只得赶紧敷衍几句将封棋打发走。

封棋的到来本身没给自己到来多少困扰,现在倒让鸡犬不宁的思萝给闹得头昏脑涨。

“思萝,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阿彩,人家也是爱你吗!”

耳边传来二人的声音,封棋的笑容一点点的消逝。转而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

“皇上,是否要属下给那个不知好歹的王子一个教xùn

。”

身旁突然出现的暗卫低声说道。

“是朕的错!朕早就该听你们的话!斩草不除根!如今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宅心仁厚,不舍得皇上娘娘心疼。”

“可朕的心却很疼。疼得不知dào

死过多少次了!可偏偏她还是帮着别人。那两条狗,怕是她找来的秘密武器吧!”

暗卫噤声不语。

他知dào

,即使皇上如何难过,他都听不得别人说皇后娘娘半个不字。

朝廷里也有不少人因为这件事遭殃了。

“你们派人去看看。待会告sù

朕哪里有湖水和小溪流。”

“是!”暗卫恭敬地说道:“皇上,那个图瓦西和伊格又来找过您。”

“这件事情朕会考lǜ

的。”

如果不能让阿彩回心转意,那他只能够使用非常手段。

反正自己早就做错了!

只要阿彩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千刀万剐的结局他都愿意承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十六章 杀机四伏

转眼又到比试的日子,似乎整个夷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想要来凑个热闹。百度:本名+

蔡彩看着草原上站满的人群,心里豁然开朗。

她既然已经决定为自己而活,就该忘记一切令自己不开心的东西。

“啊!”蔡彩将手轻握对着蓝天大声喊道。

“你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封棋负手站在蔡彩身旁,面上全是疼惜。

“日子总要过的。”蔡彩浅浅一笑“你看我多豁达,前程往事统统忘记就好!”

封棋淡笑无语,只是轻轻的将她的围脖系好。

“待会上马之后风会很大。对了,今日怎么没看见那个醋坛子?”

“我让巴鲁看着他呢,省的出来让大家看笑话。”

封棋和蔡彩都没有注意到,除了思萝,连那些从不离身的暗卫也少了几个。

“副统领,若这件事情被皇上知dào

,暗卫可就翻不了身了!”身后的男子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忠诚二字要换来我多少兄弟的命!”一个黑衣男子站在草原的风口上,任由刀割般的风划过他的脸颊。

“那至少要和首领知会一声。”

“如今冷锋只顾自己的妻女,根本想不到我们的死活!更何况,他和那个蔡彩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深得多。如果咱们不再为自己筹谋,最后剩下的只是一堆枯骨!”

暗卫已经效忠王爷府数代。他们一直敬忠职守,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封棋为了蔡彩,践踏了他们的尊严和忠诚。

对于暗卫来说,这比亲手杀了他们还要残忍!

“总之这次和图瓦西的合zuò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是!”

悠扬的号角声在耳边响起,封棋单膝跪地,对蔡彩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拉住马缰,踩着中间上去。”

“封棋!”

蔡彩为难的看着封棋,没法不在意身后的议论纷纷。

这是主宰中原的皇帝,却甘愿为一个女人俯首。

“不上去我就抱了。”

封棋莞尔一笑。心情似乎很好。

好在蔡彩以前有过些骑马的经验,这匹马儿又温顺得很。

翻身上马,马儿兴奋地踏了踏马蹄。

“坐稳!”封棋一上脚蹬,拉动缰绳便策马而去。

莫谷泰拿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吹。将面前的檀香点燃。

忽的,他觉得背后刮过一阵冷风。

“莫谷泰大人!这柱香要烧到什么时候啊!”

“王子,王子妃临走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了,不许对大人无理。”

“是吗!”思萝歪着嘴角瞪了莫谷泰一眼。

莫谷泰咽了咽吐沫,当着他的面将檀香掐下来一小节。

“乖!巴鲁,备马!”

“好咧!”

半柱香之后。

虽然众人觉得今天的半柱香比平日都要快一些。

思萝胯下骑着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怀中抱着豆豆,身后跟着一直雄纠纠气昂昂的烟灰色大狗。

“汪汪!”

阿雄和豆豆激动地吼了两声。

“好!出发!”

一起绝尘,空留下一堆吸灰的看客们。

这半柱香的时间,封棋并没有带蔡彩拼命的奔跑。

封棋似乎一早就有了计划。带着她往许愿湖的方向跑去。

“是不是伤风了?刚刚就看你在用手绢擦鼻子!”封棋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没事!”蔡彩摇了摇头“你怎么骑得这么慢?”

感觉胯下的马儿似乎在闲庭信步,蔡彩不禁疑惑起来。

“本就没想过要赢!”封棋轻声道:“只是好久没和你这样独处过。”

封棋的直白反倒让蔡彩有些尴尬。

毕竟她为了让思萝赢还做了些手脚。

“阿彩,你走了之后,张靖榕就病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听人说。人好像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蔡彩的心揪了一下,感觉整个胃都被吊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干呕。

她摇着下唇,将眼角溢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告sù

我也没用,我又不是大夫。”

“你当真对他没有情意了吗?”

想要忘记却又谈何容易。

“阿彩,如果这里是你想要的生活,我愿意陪你留下。”

蔡彩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对上他认真的眸子。

“我是认真的。我早就告sù

过你,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皇位。会有更多人做得比我好!”

“我知dào

!”蔡彩轻声道:“如果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早就逼着你离开了。”

蔡彩知dào

这句话会伤了他的心。

可她真的不希望他再为自己错下去。

“如果我这么容易放qì

,就不敢说爱你了!这辈子无论你要不要选我,我都非和你在一起不可!蔡彩,你对我来说。早就超过了生命中的一切。”

爱恨纠缠,若不是爱你至深,我又何苦在红尘痛苦挣扎。

情根深种,若不是想要白首,我又何苦在佛前苦苦哀求。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早就是我的全部。

踏过许愿湖,他们停在一片广袤的草原面前。

眼前是绵延群山,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赶明我让他们在这建个小屋,划上一片院子,再将许愿湖的湖水引过来,这样你就可以提前享shòu

你想要的安逸生活。”

有个自己的小屋,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养着些可爱的动物,门前最好还得有条清澈的小溪。

那是他们快要成亲时,蔡彩对他们未来的唯一规划。

“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每一句都在我的脑海里!”封棋许久都没笑得这么开心,他张开双手在草原上圈着土地,好像要帮蔡彩建造一座宫殿。

“好啦!这儿是夷狄的地盘,哪是你想建就建的!当着不怕别人当这是违章建筑给拆了!这个年头没有城管你也不能肆无忌惮。”

“城管?”

“额那是一群练家子,武功高强!”

“我要和夷狄王开口,他不会不同意的!”

“得了吧!你是皇帝人家卖你几分面子,你连王位都不要了。人家还能理你!”

“我有钱!”封棋轻声说道。

蔡彩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自己想想,他俩也好久没有毫无嫌隙的聊天了。

“对了,你出来之后朝廷怎么办?”蔡彩与他并排坐下,似乎已经忘了打赌的事情。

“有房相和冷锋看着呢!”

“你多久没回去了?”

封棋挠了挠头慢慢的掰起手指。

“封棋。你疯了!我早就和你说过撞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真是红颜祸水,王妃和老皇上非得骂死我不可!”

“不会的!母后很想你,还写信来让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呢!”

蔡彩默默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便不要开口伤人了。

“阿彩,给我一个机会,和我走吧!我曾经向蔡老爷发过誓,今生今世都要照顾你。”

“她才不会和你走!”

思萝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他的模样也的确狼狈了些,身上湿漉漉的沾着水,脚上和裤腿上也满是泥泞。

汗血宝马和阿雄被远远地扔在了身后,只有豆豆还蔫蔫的趴在他的胸口。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封棋!”思萝上气不接下气的将蔡彩拉起来“你一定是故yì

找那些水多的地方走。”

“你也不差。知dào

找狗狗闻味道!”

“哈哈!你输了!”思萝得yì

的叉起腰。

“我还是输给你了!”封棋笑着看了看蔡彩“至少告sù

我你是怎么让这呆子找到我们的吧!”

蔡彩有些不好意思的举了举胳膊。

“是这串小叶紫檀做的手串,它能在手绢上留下类似于笔墨的痕迹。”

“总是败给你这些小聪明!”封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别动手动脚的!”思萝小气的拉过蔡彩,有些黏人的说道。

“思萝,你也用不着带那么多人来证明你赢了吧!”

封棋纳闷的看着蔡彩,轻轻摇头。

“没有啊!我哪有带人!”

思萝顺着蔡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

一个、两个、三个

数不清的黑衣人如狼似虎的蜂拥而至。

那些黑衣人手持双刀。一长一短,分别从四面八方飞掠而出。

长刀的刀尖在草地上划过,蔡彩居然感觉的刺刺的火光。

虽然看不见轮廓和眼神,却早已察觉到那刺骨的杀气!

“确定不是你带来的!”

“废话!”

“那还等什么!快跑啊!”

思萝长哨一吹,汗血宝马便疯了似的朝这边奔了过来。

“封棋,快带阿彩上马!”

蔡彩压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封棋带上了马。

思萝也瞬间胯上了飞驰而来的宝马。

“无论如何也要护好她!”

“用不着你说!”

蔡彩感觉到胯下的马儿已经飞奔到了极限,封棋已经扬着鞭子不停地打在马儿的身上。

他将她横抱着坐在马上。用自己的身子减轻马儿飞速奔跑对她的冲击。

“封棋!”

“听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保命要紧!”

“会出什么事!”

蔡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批人是来杀他们的。

“封棋,这边!”

思萝从后面赶了上来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他们肯定没我们快,赶紧去找人!”

话音未落,思萝胯下的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马身不知何时已中了一箭。剧烈的疼痛让宝马拼命摇晃着身子,思萝拉不住缰绳,整个人被摔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十七章 生死离别

“思萝!”

蔡彩心口一紧,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本书由】

“思萝!”

蔡彩大声唤着他的名字,焦急的想要下马扶他。

封棋紧紧箍着她,手上的缰绳绷得笔直。

只要有机会,他必须带阿彩先走。

蔡彩顾不得许多,竟然动手去抢封棋中的缰绳。

马儿仰天长叫,马蹄子不安的在地上踱来踱去。

“放我下去!”

蔡彩几乎想要从马上碰下来。

封棋拗不过她,只好翻身将她抱下马。

“思萝!你怎么样!”

蔡彩的手心满是黏腻的汗水。

“我没事!”

思萝的脸上和身上都是被石子割过的伤口,他咬牙忍着疼痛对蔡彩绽出一个笑容。

他将怀中的豆豆交在蔡彩手上,轻声念道:“还好豆豆没事!”

豆豆似乎也被吓着了,拼命地往蔡彩怀里钻。

刺骨的寒风吹过蔡彩的面颊,戈壁上的风声似乎在咆哮。

风儿吹起的黄沙漫天飞舞,让本就肃杀的气氛越发恐怖。

蔡彩攥着思萝的手,脑子里一片空白。

骑在马上的黑衣人数量上也未占多大优势。

可蔡彩知dào

,他们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们要杀谁?

或许这根本就不重yào

,因为他们很有可能都逃不掉。

黑衣人翻身下马,刀剑出鞘的声音显得尤为尖锐。

挽弓的男子将弓箭对准蔡彩的脑袋,仿佛下一刻就会射穿她的头颅。

思萝撑起身子将蔡彩拦到了后面。

“无论我们两个谁活着,都要将阿彩带出去!”思萝将口中的血污吐掉,与封棋对视一眼。

封棋拔下马鞍上的佩刀,双手转换着握刀的姿势。

封棋的确会些武功,可蔡彩知dào

这种招式和武侠小说里的绝世武功实在相距甚远。

但她知dào

,他们豁出命去都会护自己周全。

思萝从长靴中取出一柄短剑,眼神凌厉的盯着前方。

“思萝!”

蔡彩忽的拉住思萝的袖子。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她没办法接受他用命去拼。

高低立见。

封棋扯出一个苦笑,擦肩错过,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连思萝都不如了。

“不要!”

蔡彩根本说不出话,她想说的每一句话都被眼泪喑哑在肚子里。

她看着思萝。第一次不知dào

该如何表达那种令人疯狂的情绪。

“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心满yì

足了!”

那几个黑衣人已是按耐不住,举着佩刀冲了上来,嘴里发出哇哇的大叫声。

思萝抽出短剑,前足点地,短剑从腋下向外直刺了出去。

转眼间他便和最前面的一个人纠缠起来,刀剑相拼,蔡彩几乎分不清他们的身影。

有一支冷箭射来,箭尖堪堪的射过思萝的右肩,顿时撕拉出一道血口。

“啊!”思萝怒吼一声。左肩一动,别住黑衣人的胳膊将他过肩摔了出去,右手夺过长剑,毫不犹豫的对准了他的咽喉。

封棋也迈步迎了上去,即使豁出性命。他也不能让认输。

“带阿彩先走!”

思萝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过。

封棋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如果自己不拖住他们,阿彩根本走不掉。

同样愿意为阿彩献出生命,这个男人此时却比自己伟大的多。

一个帝王又如何,还不是命如草芥,需yào

依靠别人的牺牲来成全自己。

“拼一拼!”

封棋咬牙说道。

“我不能拿阿彩和孩子让你拼!带她走!”

思萝说完,便又舍身的迎向了敌人。

“呼!”又是一支箭飞过。冷箭射中了思萝的小腿。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长袍。

“思萝!”

撕心裂肺的喊叫,蔡彩觉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扑通摔在了地上。

“走!”封棋转身将蔡彩扛起放在了马上。

“放我下来!”

蔡彩根本无力反抗封棋的扬鞭催马。

黑色和白色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渐行渐远。

“思萝!”

茫茫的戈壁上,只剩下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前方是看不到头的黄沙,直到马儿累瘫在地上。封棋那颗提着心才稍稍缓和。

身后没有追兵。

那么思萝…

“阿彩!我们赶紧走!万一那些人追来!”

可封棋拉不动蔡彩,她整个人都坐在地上,无神的盯着封棋。

最后一分的信任烟消云散,漆黑的瞳孔中有愤nù

,有恨怨。情绪一点点崩溃。

她甚至没把发哭出声。

绝望的恐惧让她的身子簌簌直抖,眼中诉说着痛苦和无助。

一串串的泪珠落在黄沙中泛起一个圆滚滚的水珠。

思萝!

咆哮的风声依旧想着,蔡彩却感受不到周围的气氛。

“阿彩!阿彩!”封棋疯了似的拉住她,指着远方那个原来越近的身影“你快看啊!”

封棋从没有如此希望那个令人厌烦的笨蛋出现在自己面前。

思萝骑在马背上,后背上还插着一支他无法拔下的利箭。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好似随时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巨痛让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可依旧能将远处那人的身影和面容看的清楚。

早就深入骨髓,又焉能忘记。

阿彩,我早已此生无憾,唯一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念萝出生,长大成人。

阿彩,如果我不在,是否会有人替我照顾好你。

放心不下!

真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阿彩,你还答yīng

陪我一生一世。

“思萝!”

蔡彩在黄沙中奔跑着,一步一个脚印,几乎让她陷在里面。

可她无法停下脚步,无法不去担心那个人的安危。

扑通!

他的身子笔直的从马上坠下,奄奄一息的趴在了黄沙中。

思萝感觉体内的温暖一点点在流失。他还有很多话要说,可身上再也没有力qì



他甚至握不住她的手。

“思萝!”

蔡彩勉强吐出他的名字,泣不成声。

她拼命地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却无法阻止鲜血的喷涌而出。

“念萝!”

思萝想要伸手去摸蔡彩的肚子。却始终使不上力。

“不能忘记你爹!”

“思萝,你不能有事!你还没有看见孩子出生,你还没有给孩子娶媳妇!”

“阿彩!没想到我死的时候你还能陪在我身边!真好!好好照顾念萝,别想我!”

“啊…”

胸内有个地方猛地炸裂,千万碎裂的粉齑中有刺骨的疼痛,痛得整个人如要散掉。

蔡彩觉得连生死一线间都不曾有过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窒息得她根本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她想要搂住思萝,却根本无法挽留车住那渐渐消失的温度。

“今生今世不可求,你便要许我来生来世!”

“思萝,求求你别死!我会爱上你!一定会的!”

嫣然一笑。思萝觉得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随着那一抹笑容的离去,蔡彩的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也消失了。

她软瘫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念萝,你要好好照顾你娘哦!

思萝!

蔡彩想要伸手去抓他,却始终无法前行。

思萝和梦中那个抱着兔子的男孩并肩坐着。模样十分亲昵。

爹爹,你不要我和娘了吗!

怎么会!

爹爹一直都会陪在你们身边。

思萝!你不要死!

蔡彩很想大喊,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爹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照顾好娘。

强烈的窒息感让蔡彩猛地醒过来。

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睁不开,也没有力qì

动弹。

“皇上,皇后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孩子也很健康。”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臣…臣实在不知。”

“混蛋!”

封棋将年迈的太医推倒在地。崩溃的蹲在了床边。

“再去想办法!”

“皇上!”

是冷锋的声音。

蔡彩吃力的睁开眼睛,努力地分辨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

“冷锋!是朕的错!”封棋蹲在地上,他无法抑制内心痛苦的情绪,泪如泉涌“是朕不肯定你的话,否则阿彩也不会变成这样!阿彩!”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太医不是说了吗!她和孩子都没事!”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回忆再次袭来,蔡彩甚至没有眼泪再为思萝哭泣。

怎么会这样!

“皇上。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责怪您!”房大人的声音低沉,语气里带着一丝愤nù

“明眼都知dào

,这是夷狄人为了争夺王位设下的圈套!他们派人孩子了自己的储君,最后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我们身上!我看兵戎相见是最好的结果,一定要铲平夷狄!”

圈套!

房大人的话蔡彩听的并不完全。可圈套两个字她却牢牢记住了。

思萝是被人害死的!

是有人故yì

想要害死他的!

思萝,你托梦给我吗!

你是不是想让我替你报仇!

思萝,你告sù

我啊!

接下来的几日,蔡彩仍旧躺在床上。

每天都有一堆人在想办法救她。

可蔡彩不愿意醒来,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封棋。

她更没想好该怎样面对思萝已经死掉的事实。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情愿…

“皇后娘娘!”

那是真切的悲痛,蔡彩不知dào

是不是该开心,至少有人为她而难过。

“芙蓉,你别这样!我是让你来陪皇后娘娘说说话的!”

“她都这副样子了,还怎么说!你答yīng

我保护她的!冷锋,你这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吵!”

熟悉的声音响起,蔡彩的心咯噔一下。

“她这个是心理问题,现代医学是解决不了的!”

第三十八章 报仇!报恩!

“蔡彩,你给我醒醒!”杨馨冲过来拉住了躺在床上的蔡彩。百度:本名+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蔡彩听得出来,这个同病相怜的挚友一直都在为她担心。

“那些混蛋千里迢迢将我抓到这里不是看你睡觉的!我这辈子治好了那么多人,你想让我身败名裂吗!给我醒醒!”歇斯底里的叫嚷变成了无助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不告sù

我!”

眼泪浸湿了眼角,悄悄低落打湿了枕巾。

“阿彩!”

杨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蔡彩吃力地想要抬起胳膊,手指微微张开,努力想要握住她的手。

指头轻轻被勾住,冰冷的感觉传来,杨馨仿佛感觉到她心底的寒意。

蔡彩醒了,可她却不愿意开口说话。

用杨馨的话说,这叫创伤应激障碍,也叫做创伤后遗症。

“阿彩,要不要我扶你下来走走?”

封棋坐在床边,满脸的愁容。

打从自己清醒,他就没有展露过笑容了。

蔡彩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自主的垂下眸子,不想和封棋对视。

“你在怪我没有救下思萝,对不对?”

当自己提到思萝的名字时,蔡彩突然看了封棋一眼,空洞而又迷茫的眼神令人心痛不已。

“无论你怎么怪我都没关系,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

死一般的沉寂,蔡彩又失神的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肚子。

“皇后娘娘,奴婢带青黛来看你了。”

芙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对于她来说,蔡彩能够清醒便是一件好事,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自己的好姐姐。

芙蓉毫不顾忌的推门进屋。冷锋抱着孩子跟在身后,反倒是一副妇唱夫随的模样。

“皇上!”冷锋一见封棋,吓得赶紧下跪。

“皇上,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忘了规矩。请不要责怪奴婢的夫君。”芙蓉也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地说道。

“起来吧!”封棋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样阿彩的心情只会更不好。这里你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无须顾忌。”

“谢皇上!”

“我先走了!让芙蓉他们陪陪你吧!”

封棋眼神里的痛苦和难过,蔡彩看的很清楚。

只是,她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他。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丢下思萝,如果她能够想到办法。

思萝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眼看封棋出屋,刚刚紧张的芙蓉一下子活跃起来。

一别数年,她长大了,成熟了,更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皇后娘娘!”

芙蓉像个孩子似的坐到蔡彩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

“你知不知dào

。奴婢真的好想你!”

“芙蓉,不可对皇后娘娘无理!”

蔡彩慢慢抬起头,轻轻摸了摸芙蓉的脸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芙蓉,我也很想你。

“皇后娘娘。你要不要抱抱青黛?青黛真的很可爱,长得很想她爹爹。”

“青黛是个女儿,还是像娘的好。”冷锋一脸幸福的看着怀中乖乖睡着的女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蔡彩从他怀中接过青黛,缓缓地将她裹在自己的胸前。

青黛还很小,可爱的似乎能够捏出水来。

她的眉眼很像冷锋,却和芙蓉一样有灵气。

脖子上还戴着蔡彩送的信物。

自己的孩子也会像她一样可爱吧!

“皇后娘娘,以后让青黛和小皇子一起玩好不好?青黛一定会照顾好小皇子的。”

冷锋突然在后面推了推芙蓉。

“你推我干嘛!相公。你为什么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单纯的芙蓉根本不明白冷锋的意思。

“我知dào

我是个奴婢,可皇后娘娘不会嫌弃我的。”

蔡彩拉了拉芙蓉,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吵醒熟睡的青黛。

“小皇子乖哦!”芙蓉盯着蔡彩的肚子有些期待的说道:“奴婢一定会将你照顾的很健康。”

蔡彩轻轻抬眼看了看冷锋。

冷锋轻轻点头,低声说道:“皇上已经向所有人宣bù

皇后娘娘怀有龙嗣,待您身体恢复后便回京册封。”

蔡彩缓慢的摇了摇头。

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蔡彩,喝药了!”

杨馨依旧是个女汉子。端着药碗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杨司医!”

冷锋和芙蓉立kè

起身,恭敬地说道。

“都说别和我来这虚的!就叫我杨馨!”杨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声说道:“皇上千里迢迢将我们这些人拉来,不就是为了唤醒某个人吗!谁知dào

那人醒了连自家兄弟都不认识了。”

蔡彩抿唇不语,轻拍了怕有些躁动的青黛。

“蔡彩,你什么意思!”

杨馨拍桌而起。一脸愤nù



蔡彩不做声,依旧低头看着孩子。

“喝药!”杨馨将药碗伸到蔡彩面前。

蔡彩别过头,不肯喝。

“今天我非得让你喝下去不可!”

“杨司医!”

“冷锋,你先带孩子出去!芙蓉给我留下!”

“啊?是!”

冷锋抱着孩子刚出门,杨馨便一把抓住了蔡彩的衣领。

“怎么!思萝死了你就不活了?那你也去死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别管了!”

蔡彩不语,用力的掰了掰杨馨的手。

“你知dào

我多想揍你吗!”杨馨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没用的女人除了逃避还会什么!我不管你为什么要离开张靖榕,我也不管你为什么会和思萝在一起!可我敢说我绝对很了解你。如果你爱思萝,当初就选择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呢,因为他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你一个避风港,你就要跟他一起死吗!”

“杨司医,别说了!皇后娘娘在哭!”

“我tmd也想哭!”杨馨爆了句粗口,用力的擦了擦眼泪“蔡彩,如果你错过了思萝,那就不该再错过皇上。他为了救你差点没命你知dào

吗!”

蔡彩怔怔的看着杨馨,泪如雨下。

“我说的话你不信,那芙蓉来说!从头到尾说清楚!”

芙蓉被拉得踉跄了好几步,才低声说道:“其实皇上没有丢下思萝王子。是王子逼着皇上带你走的。王子死了之后皇后娘娘也晕了过去,皇上便用马驮着王子背着您一个人走出了茫茫的戈壁。他本可以扔下王子带您走的,可他却顾忌着你要见王子最后一面。”

谁知dào

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图瓦西设下的圈套,夷狄王以为封棋为了女人而对思萝下了毒手。

若是身边暗卫的拼死相护,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夷狄出来。

“您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皇上便找了处最近的镇子住下来,请了附近所有的大夫,又让暗卫将奴婢和冷锋,还有房大人李大人他们一起叫到了这。你知dào

吗,现在朝廷是老王妃在撑着。为了您皇上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她居然派人将老娘给抓来了!你知dào

我还有多少事情没做吗!你知不知dào

封以霖差点杀了他!他做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你已经错过了一个了,还想让另一个也抱憾终身吗!”

蔡彩低下头,从枕头下拿出封棋准bèi

的纸和炭笔。

你是来撮合我和封棋的吗!

“这个时候你还和老娘开玩笑!”杨馨没好气的将那张纸撕掉“老娘是告sù

别再一棵树上吊死!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生下孩子,帮思萝报仇。还要偿还封棋对你的好!”

哦!

“哦你妹啊!我说这么多你听懂没有。”

对!我要帮思萝报仇。

“你这个白痴,真是想分分钟掐死你!”杨馨舒了口气,慢慢放开蔡彩的衣领。

杨馨,芙蓉,谢谢你们!

“不客气!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已经做好倒霉的打算了。”杨馨将药碗端到蔡彩面前“无论你下一步要做什么都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

蔡彩轻轻点头,乖乖地喝下。

阿彩,我心里也舍不得。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好过一些的话。我愿意做这个坏人。

不知是蔡彩想开了还是杨馨的医术的确比那些人高明很多,蔡彩的身体一天天的康复。

“阿彩,你先睡吧!”封棋守在床前已有半个多月,每当自己从噩梦中醒来,他都会第一个握紧自己的手。

杨馨说的没错,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她不该因为思萝的死而迁怒于他。

这一切都是图瓦西的错!

图瓦西!

蔡彩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阿彩,不要这样!”

封棋轻轻掰开她的拳头。

“我知dào

你心里有恨。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恨谁,都有我在!所以,你只需yào

恨我。这样我就能一辈子向你赎罪。”

蔡彩摇摇头,心情也平复了很多。

“皇上!”冷锋的声音在门外慢慢响起。

“进来吧!”

“皇上,房大人派属下来征询您何时回京。”

“不回!”

“皇上,房大人说皇太后飞鸽来信,朝廷的那些老臣们…”

“闭嘴!你没看见阿彩的身子还没恢复吗!”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阿彩不会和他回去。

“皇上,若是再这样…”

“滚出去!”

忽的,蔡彩拉住他的衣角,拿出纸笔一字一字的写道。

我和你回京。

“阿彩?”

封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蔡彩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有回到京城,回到封棋身边,她才能够帮思萝报仇。

报仇,报恩!

第三十九章 不再错过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芙蓉和杨馨想尽办法将蔡彩拖出了房间。百度:本名+

“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小镇子吗!咱们陪你出去看看!买点东西!”杨馨强拉着蔡彩“最能让女人开心的就是购物了!”

蔡彩轻轻叹了口气,显然对出门没什么兴致。

已经是初冬天气,蔡彩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因为她的心早就被冻僵了。

“阿彩,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知dào

该怎么哄你开心。”杨馨无奈的低下头,一向乐观的蔡彩变成这样,她真的很担心。

“皇后娘娘,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芙蓉迈着小步急乎乎的从后面跑来,怀里还抱着软乎乎的毛球。

“呜呜!”

豆豆兴奋地从芙蓉的怀里钻出来,又被她按了下去。

“你轻点。要是被人发xiàn

就糟了!”

豆豆!

蔡彩跑过去将豆豆一把抱进怀里。

“呜!”豆豆将爪子扑在蔡彩的肩上,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脸颊上发出有些悲伤地呼声。

或许它也知dào

思萝已经离开他们了。

“它是奴婢拜托相公偷出来的。”芙蓉小声地说道:“狗狗之前也受了伤,是皇上拼死将它带回来的。可皇上又说皇后娘娘看见狗狗会伤心,就让相公派人好好照顾。”

“皇上也不容易啊!拼死带条狗回来。”

“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不会说谎骗皇后娘娘。”或许是杨馨的语气有些戏谑,单纯的芙蓉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本意。

“听那些暗卫大哥说,他们这次从夷狄逃出来也是九死一生,还死了好些兄弟呢!”

“芙蓉,你别激动!我没有质疑你的话。”杨馨有些慵懒的说道:“我只是提醒某人皇上有多么情深意切。我这个人本来是不相信爱情的,自从来到这,看到那么些痴情汉子,哎!我们家阿彩好福气啊!”

蔡彩摸摸豆豆的头,有些寂寥的向前走去。

杨馨和芙蓉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刚要举步跟上却看见封棋从不远的地方慢慢的走来。

封棋的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爱意。

杨馨轻轻叹了口气,陷入了无尽的思绪。

就好像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宠溺,疼爱。好像无论离了多远。无论隔了多久,他都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自己。

自从他走后,自己的心没有一天是踏实的。

数不尽的思念和难以言喻的情感。

杨馨看着封棋,那种强掩在心底的失落感排山倒海的袭来。

她只会教xùn

阿彩,却不知dào

反省自己感情上的那堆烂摊子。

“杨司医!我们还是先回吧!”芙蓉笑呵呵的指指封棋和蔡彩。

“我自然不愿意做电灯泡!忘记一段感情的最佳方法就是投入另一段感情!我以前的硕导也是个研究心理学的专家,他可是用这句话劝服了好多为情而困的青年!”

“杨司医,奴婢不懂你的意思。奴婢只知dào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会开心。”

“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会看上冷锋那个家伙!”杨馨有些八卦的朗声说道:“那个家伙总是一副万年冰山脸,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反应,家底不厚。职业前景不强,你说说…”

杨馨还有一大堆的缺点要一一列举,却突然觉得前面一阵阵的冷风刮过。

冷锋?

完蛋了!

说人家坏话被逮了个正着。怎么办?

芙蓉面对着杨馨,没有看到冷锋的出现,却也看不出杨馨突变的脸色。

“哎呀!冷首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的优点有很多啊!比如…”

“呵呵!”芙蓉蓦地笑了,她有些羞涩的摇摇头,低声道:“杨司医,你不用替相公说好话。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相公这人的确有些怪怪的,一开始奴婢压根就不喜欢他!还觉得他很可恶!总是管东管西的。”

冷锋的脸为什么越来越黑!

喂!不是她要挑拨离间,是你媳妇自己说的。

“芙蓉啊!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吧!还有。你能不能别老奴婢奴婢的,我听着真的很别扭。”

“没关系的!”芙蓉笑嘻嘻的说道:“相公表面上看上去有点奇怪,可是是个很好的人,头脑聪明,武功高强,很温柔。就算平时做错事或者糊里糊涂的他也从来不会抱怨。奴婢,不对,是我,任何我想到的或者没想到的相公都会知dào

。在我的眼里,他和皇上一样优秀。相比之下我这个人就没什么优点了。脑子也不好。人也笨笨的,也不知dào

相公看上我哪一点!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一天是相公的妻子,我都会好好照顾她。杨司医,我想请你帮个忙好不好?”

“啊?”杨馨光顾着看冷锋的脸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好啊!你尽管说!”

“你能不能帮我好好调理身子,我想帮相公再生几个儿子。”

“调理身子可以,生儿子我就不敢保证了!”杨馨有点尴尬的挠挠头。

“这样啊!”芙蓉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傻瓜!又在说胡话!”冷锋从后面过来拉住芙蓉的辫子“我很喜欢青黛,也很喜欢女孩子!生男孩或者女孩没那么重yào

!”

“相公!”芙蓉甜甜的拉住冷锋。

“嗨!”杨馨笑容僵硬的挥挥手。

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是自己带坏了她的老婆。

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是我先喜欢上芙蓉的。没有原因!就是觉得这辈子不想错过她!”

不想错过!

杨馨突然愣住了。

“相公,别乱说。”芙蓉羞涩的抿了抿唇。

“行了,我们回吧!”冷锋像拎小鸡崽似的拉住芙蓉“回家生小孩!”

“相公!这种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芙蓉大声嚷道。

“不是你说的吗!”

看着甜蜜的二人,不想错过这四个字在杨馨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瞧瞧看这件风衣合不合身。上路的时候会冷。”封棋将手中的貂绒风衣披在蔡彩的身上,细心地系好绳子。

蔡彩抬起头浅笑,将豆豆摆在面颊上蹭了蹭。

“我倒是忘了,若是冬天抱着豆豆也一定很暖和。”封棋说完,轻轻舒了口气。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道:“阿彩,你确定要和我回京吗?”

蔡彩将豆豆放到封棋手上。拿出随身的小纸条和炭笔。

让我回京的是你,一再怀疑的也是你。

“对不起!”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我向死去的思萝发誓,会找找照顾你和孩子。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可不会捂住你的嘴巴!你要记好今天说的话。不然老天爷真的会劈你!

看着蔡彩的笑容,封棋觉得很心寒。

她明明一点都不开心,却还是要强颜欢笑。

若是她真心想和自己回京,天打雷劈也无所谓。

怕只怕她只是为了替思萝报仇。

可目的是什么他早就不在乎了。

从阿彩离开的那一天,他就告sù

过自己,今生今世不再错过。

“阿彩,这镇子上有些小吃很有特色,要不要去尝尝?”

轻轻点头,虽是心里不愿也给足了他这个皇上的面子。

封棋一手抱着豆豆。另一只手拉着行动已经有些不便的蔡彩。

“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无论如何该顾忌着孩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等孩子出生咱们再一一解决。我和杨馨也商量好了,她会一直等到孩子出生。对了,要不要我将蔡老爷他们接过来?听杨馨说你的弟弟很可爱。”

听到自己的弟弟。蔡彩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个很期待的神情。

“他叫蔡泓。”

这个名字是蔡彩取得。

曾经嬉闹时和娘提过,她和弟弟加起来就是彩虹,永远是天际边最美的风景线。

“听蔡夫人说孩子长得和你消失很像,虎头虎脑的,也很聪明,就是不爱说话。但他知dào

自己有个了不起的姐姐。对了。珠儿已经找到了心上人,再过些日子就会成亲了!”

蔡彩的眼神微微泛亮,那种欣喜的表情是无法假装的。

“阿彩,等孩子出生,我就带你去荆州住上一段日子。如果你想在荆州安家,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蔡彩轻轻低头,故yì

回避封棋的这句话。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我得带你去尝尝这里最有特色的面条。”

话音未落,蔡彩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

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

那一瞬间,蔡彩很希望刺客是图瓦西派来的。

那样她就能够正大光明的为思萝报仇。

只可惜。刺客只是单身一人。

或许,根本就是故yì

来找死的。

“跪下!”

冷锋毫不客气的将那个披散着头发的男子推倒在地。

男子哼了一声,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彩,你先回屋吧!”封棋坐在大堂之上,一派威严。

蔡彩慢慢起身。

她本就不想在掺和这些是是非非。

“等一下!”

那个男子发出喑哑的声音。

他向前挪了一步,又被冷锋一脚踹到了地上。

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强忍着爬了起来。

“请皇上将草民的妻子还给草民。”

男子努力地将头发束到后面,强忍着颤抖的身体。

相视一眼。

喉头的甜腥味让蔡彩一阵头晕目眩。

“噗!”一口鲜血从蔡彩的嘴里吐了出来。

终是为那个人伤了心,劳了神。

第四十章 暗卫首领的忏悔

“阿彩!”

张靖榕冲上去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蔡彩,却被冷锋从后面一把抱住。百度:本名+

这个张靖榕简直就是找死。

他难道不知dào

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传杨司医。”

封棋将蔡彩打横抱起来,迈着步子赶紧将内堂跑去。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吐血是十分狗血的镜头,看来事实上根本控zhì

不了。

她的胸口依旧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连喘气都觉得费力。

“杨司医。”

“安啦!”杨馨将蔡彩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轻描淡写的对封棋说道:“皇上想听那种结论?”

“什么意思?”封棋激动地向前挪了一步。

“简单的结论就是她没事,复杂的结论我也不能解释的太清楚,大概就是因为激动导致交感神经兴奋从而加快肾上腺素的分泌致使心率加快,心率加快后导致毛细血管扩张从而发生小血管的出血,不过这些出血很快就会没事,安心吧!”

杨馨的话让封棋一头雾水。

什么是神经,还有什么素?

别听她胡说。

蔡彩用炭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写完之后,她依旧在纸上漫无目的的划着没有规律的横线。

杨馨知dào

她的心里很乱,很不是滋味。

她甚至不知dào

蔡彩为什么会离开张靖榕。

她们之前一直都有通信,他们这对苦命恋人之间明明已经冰释前嫌。

阿彩还说要带张靖榕去看他们。

为何一夕之间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阿彩还怀上了封棋的孩子。

那她跟思萝又是怎么相遇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杨馨有些头昏脑涨,思考不了。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封棋也因为张靖榕的出现心烦意乱,他替蔡彩掖好被角,心里嘀咕着该怎么处理这个不速之客。

蔡彩忽然拉住封棋的衣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忘不了张靖榕吗?

“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蔡彩摇了摇头。

他会怎样我不在乎。但请你千万不要怪罪于其他人。

张靖榕会清楚地知dào

自己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朝廷上有人通风报信。

希望孔大人和方俊不要被牵连其中才好。

“好!”

封棋轻轻点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阿彩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戏啊!

杨馨努力想要从蔡彩的表情上看出猫腻。

可她提到张靖榕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平静?这根本就不像阿彩的作风。

难不成他们真的情义不再?

不行,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刨根到底。

夜色降临。芙蓉抱着青黛在屋里慢慢走着。

“青黛乖,睡觉咯!”

冷锋则坐在凳子上出神,他的拳头忽紧忽松,眉头也拧成了一条线。

“相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冷锋似乎根本没听到芙蓉的声音,依旧神色严峻的一动不动。

他从刀尖上摸爬滚打走过来的。

身为暗卫首领,自然拥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观察力。

他很清楚的了解皇上、皇后娘娘和张家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更加知dào

皇后娘娘现在所面临的种种痛苦都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

他做了皇上的帮凶。

是他拆散了皇后娘娘和张家大少爷。

“相公!”芙蓉将青黛放在床上,轻轻地拉住冷锋的手“你能不能告sù

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冷锋将芙蓉的手放在掌心摩挲,轻声念叨着。

芙蓉突然撅起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相公。你不想要我和青黛了吗?”

“当然不是!”冷锋赶忙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这个啊?”芙蓉伸手托住下巴思允了一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情?”

冷锋倒吸了口凉气,自家媳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不说就是默认了!冷锋,你怎么能这样。你答yīng

我要好好保护皇后娘娘的。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坏人。青黛都看不起你。”

“你声音轻些。骂我没关系,别被旁人听去!”冷锋拽了拽芙蓉的衣角。

“和皇上有关对不对?”

“小命不要啦!”

芙蓉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叹气。

“在这个世上,除了相公和青黛还有爹娘。就属皇后娘娘对我最好了。我真的很想皇后娘娘和皇上在一起。也不知dào

为什么,皇后娘娘总是不开心。”

“如果有人硬要将你和我拆开,你也会不开心的!”冷锋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

“拆开?”

“总之事情比你我想象的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摆平这件事情。”

“相公!”芙蓉慢慢起身,轻轻勾住冷锋的胳膊“我不会出去乱说,也不会再对你无理取闹。我知dào

你很辛苦。可我真的很希望皇后娘娘能开心起来。如果没有她,我们两个也不可能这么幸福对不对?如果她过得不开心。那老天会不会惩罚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忘恩负义?我不想失去你和青黛,真的不想!”

芙蓉将头埋进冷锋的怀里,糯糯的说道。

“不会的!”冷锋将芙蓉搂进怀里“天塌下来都有我!”

冷锋不知dào

自己是何时爱上芙蓉的。

可这种感觉就是欲罢不能。

在她的眼里,自己是生命的全部。

这让从没有感受过疼爱的冷锋很是感动。

所以表面上看来冷锋很强势,其实家里的一切都是芙蓉做主。

自家媳妇说出口的话自然要百分百的照办。

“冷锋!十万火急!”

杨馨风风火火的踹开冷锋的房门,压根没想到先敲敲门。

“哎呀!对不起!”

杨馨立kè

捂住眼睛。

芙蓉害羞的赶紧从冷锋怀里站起来。有些拘谨的理了理衣服。

“杨司医!”

冷锋面不改色的起身理了理长袍,微微抱拳。

到底是冷锋觉得自己就是这种冒失的人还是他脸皮厚的无法估量,这样被人看到也丝毫不脸红吗?

“那个…啊?对吧!呵呵!我这个…”

“杨司医这么晚到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对了!”杨馨突然拍了拍桌子“带我去见张靖榕!”

杨馨本以为冷锋至少推脱几句,谁料想他竟爽快的答yīng

了。

封棋原本的是让他们找间屋子安置张靖榕。

可房大人和李大人却给了他特殊待遇。

比如手铐和脚镣什么的。

当然了,杨馨十分能理解。毕竟这个男人要和当今圣上抢女人。

分分钟都是活的不耐烦的节奏。

“你们先下去吧!”冷锋冲着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

推门而入。杨馨看见了已经多年未见的张靖榕。

曾几何时,张靖榕总让杨馨觉得孤僻、冷傲,可他每每看着阿彩的目光都是那样情深似海。

她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能给阿彩幸福,可那个傻丫头还是陷进去了。

如果当初她执意劝服阿彩和封棋在一起那该多好!

男人嘛!谁还没有一两桩说不出口的情史。

阿彩这个人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却对感情有着严重的认知障碍。

“杨司医?”

身旁的冷锋推了推正在发愣的杨馨。

“阿彩呢?她现在怎么样?”

张靖榕的情绪完全处在崩溃的边缘。越是激动,身上的链子便越发叮铃作响。

是什么样的经lì

让曾经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男人变成这副颓废的模样?

“张少爷,你现在的状况比较复杂。可无论如何都希望你不要拖别人下水。”冷锋好像牧师宣读结婚宣言一般冷声说道。

“是人都知dào

方俊是他的妹夫,如果皇上有心追究早就派人将他抓起来了!不过,这个人千里迢迢从那么远赶来是他的个人行为,和方大人没有关系。”

不知怎的,杨馨打从心眼里有些排斥张靖榕,她总觉得他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蔡彩的事情。

今天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阿彩到底怎么样?”

“你还关心她吗?”

杨馨的问题让张靖榕低下了头。

他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她的质问。

“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把守。”

冷锋转身出去。

那种强烈的谴责感将冷锋包围着,看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张家大少爷,他觉得自己已经堕入了万丈深渊。

杨馨一眼就看出张靖榕的精神状态很差。

这个力大如牛的健壮男子在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似乎已经耗尽了精气。

在中医里。精气血是最重yào

的。

他看上去似乎是要什么没什么。

那种女人天生的同情心不免又泛滥起来。

“她的身体至少比你强。”杨馨冷冷的说道。

“那就好!”张靖榕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支的瘫软在地上。

“她很好!孩子也很好!”

“孩子?”张靖榕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对!他明明看见她隆起的小腹。

“当今皇上的第一个子嗣。阿彩母凭子贵,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不是的!阿彩是我的娘子!她是我的!”张靖榕疯了似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拴着的铁链一下子拉了回去。

他趴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仿佛一只垂死的狼发出令人胆颤的怒吼。

“阿彩是我的!”

“喊够了就闭嘴!”杨馨心里的那把火也腾地冒了起来“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阿彩根本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贪慕虚荣的女人!既然她离开你,你就该清楚地知dào

有些事情回不了头。”

“我情愿死都不愿意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老天爷,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张靖榕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的哭声像刀一样割过杨馨的心。

那种悲戚的神情简直可以惨绝人寰来形容。

那个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悲伤、痛苦和生不如死的绝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十一章 杨馨的发现

“你别和我走什么琼瑶阿姨路线啊!”杨馨有些胆怯的向后退了退“我这个人可不吃这一套!”

“我只想带阿彩回家。”

“张靖榕,你和阿彩到底发生了什么?”杨馨好奇的蹲下身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包二奶?我的意思是,豢养小妾、男**什么的?”

张靖榕无力的摇摇头。

“不是啊?”杨馨咬了咬下唇“那还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吃喝嫖赌?家暴?婆媳不和?”

张靖榕还是摇了摇头。

“那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她。”

“那还真是蛮糟糕的!我们这个时代的女性将信任看做婚姻的先决条件。不过这种事情解释一下不就得了。”

“我强暴了她。”

“你说什么!”杨馨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再说一遍!”

“你没听错!”

“你们俩成亲那么久都没有行房?最后还是你用的强?”杨馨微微挑眉“看不出阿彩这么保守啊!不过自己喜欢的用强应该会觉得很有情趣才对啊!”

“我以为她已经**给封棋,才会…”

“你tmd还真是丧心病狂啊!”杨馨忽然站起来破口大骂“你懂不懂尊重女人的尊严!要是我是阿彩就tmd的阉了你!如果你觉得阿彩对你不忠,那你大不了休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混蛋!畜生!”

“人生当中至少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失去尊严,失去理性,毁掉自己全部的理性。”张靖榕趴在那,有些凄惨的说道:“能够能她在一起,这对于来说便是人生中最美的一场梦,从那以后,我甚至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只希望守着她一辈子。我很爱她,真的很爱。”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如果她要选择和封棋在一起,根本就没你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嘴里一个个都说爱她。到了最后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你深爱过一个人吗?”

“废话!干什么!关你屁事!”

“如果失去心爱的人,比死还要可怕。”

她知dào

!她当然知dào



那种将心摆在油锅上煎熬的痛楚,她不知一次深深体会过。

张靖榕的眼泪顺着眼角慢慢落下。

那一场一生中最美的梦就在那一天被自己亲手摧毁了。

杨馨和蔡彩一直保持着通信,可蔡彩的性格看似外向却实则内敛,她和张靖榕的事情也只是寥寥数语。

而今天,杨馨总算知dào

了蔡彩离京之后发生了多少事,吃了多少苦。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如何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了一个家,甚至好几个人的命运。

吃尽了苦头,遭尽了罪,到头来却依旧得不到幸福。

老天爷。这样真的公平吗?

“我这个人向来注重证据。你说皇上在里面挑拨离间我就信吗!总之这件事情就是你的错!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更加讨厌。”

杨馨嘴上说着,心里却开始盘算日子。

阿彩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张靖榕说的是真话,那他应该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难不成这真的是封棋设下的圈套?

种种复杂曲折的关系让杨馨的大脑暂时短路。

不过,目前的形势还是让杨馨对张靖榕充满了恨意。

“皇上。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那个刺客应该怎么办?”房大人隐约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可他却故yì

不戳破。这是皇上的家事,他们不方便掺和。

“这个人一看就是疯子,放他走不就行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娘子!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你少说几句!”房大人踩了踩李大人的脚。

“阿彩,还是你决定吧!”封棋看了看蔡彩。

他是真心的。

他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他更加不会为难张靖榕。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人。

蔡彩在纸上写道。

她的表情那样平静。似乎根本记不得她和张靖榕的过去。

那种苦涩的心情何尝不让她痛苦?

只可惜这种感情就像她的声音一样,想发泄却没有缺口。

杨馨说的对,这是心结,一天解不开,她便一天好不了。

“听李大人的,放了吧!”

“不行!”杨馨大声嚷道。

众人都知dào

这位司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大家都敬她三分,对于皇上面前的大呼小叫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这个人身份未明,嘴上说是来找媳妇,不知dào

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看应该将他装上囚车押回京城。”

“杨司医的话倒是不无道理!”李太傅理了理胡须。

“得了吧!什么话都被你说了!让你不要插嘴!”房大人又踩了李太傅一脚。

“你这个老东西总是踩我干什么!”

“朕看没那么严重,杨司医能够担君之忧。朕十分感动。只是…”

“皇后娘娘,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杨馨故yì

拉住蔡彩的胳膊。

求情啊?

你不会对张靖榕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吧?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哎!

阿彩,你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对不对?

听你的好了。

阿彩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可没有人知dào

,她的心在滴血。

张靖榕真的被一辆囚车关了起来。

封棋考lǜ

蔡彩的身体所以选择了陆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边陲小镇出发,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你怎么了?

蔡彩将字条递给杨馨。

“不高兴!浑身上下都觉得不高兴!”杨馨没理由的别扭起来。

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张靖榕的囚车就在他们的身后,一路上那个家伙都像个望夫石一样紧紧地看着蔡彩。

为什么阿彩就连问都不问一声?

这么冷的天气,她故yì

让人将张靖榕的棉袄脱去,为什么阿彩毫不在乎呢!

就算那个人十恶不赦,阿彩也不会这么绝情啊!

蔡彩轻轻挽住杨馨的胳膊,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

轻声地抽泣却哭化了杨馨的心。

杨馨强忍着泪水却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劝她。

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的阿彩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杨馨翻身跳下车,一个踉跄险些扑在地上。

“杨司医。有什么事吗?”冷锋骑马后面赶了上来。

“你去准bèi

几件棉袄给张靖榕披上。”

“好!”冷锋点点头“对了,他让我带口讯给你,皇后娘娘坐马车超过两个时辰就会出现眩晕,问你是不是能准bèi

些制好的梅子。”

“用不着他管!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

杨馨心里难受得慌。不愿意再上马车。

“杨司医,我陪你走一小段吧!”抱着孩子的芙蓉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边。

杨馨轻轻叹了口气,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

“青黛醒了,你要不要抱抱她?”

青黛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她笑眯眯的冲着杨馨挥手,想要伸手去抓她的头发。

“小家伙,真是顽皮!”杨馨笑着去咯吱青黛的脖子。

“这是什么?”杨馨突然拉住青黛脖子上的一根红绳。

“这是皇后娘娘送给青黛的礼物。”芙蓉浅笑道:“很漂亮,对不对?”

这是阿彩唯一贴身的物件。

就是张靖榕口中说的那个证据。

为什么会在青黛这里?

杨馨慌不择路的将绳子从青黛脖子上摘下来,转身便钻进了马车。

“阿彩!阿彩你快醒醒!”

硬是叫醒了熟睡的蔡彩,蔡彩只得迷迷糊糊的晃着脑袋。

我不舒服。

“知dào

你不舒服。待会替你准bèi

青梅!”

还是你了解我。

“不是我,是张靖榕!”

一听张靖榕的名字,蔡彩立kè

低下了头。

“阿彩,这个物件是不是你送给青黛的?”杨馨晃了晃手中的绳子。

蔡彩轻轻点头。

“那你有没有送给过封棋?”

怎么会!他是皇帝,难道会稀罕这个东西?

杨馨突然觉得所有的线团都被解开了。

事情真如张靖榕说的那样。

蔡彩刚想问杨馨为什么这么激动。她便像兔子一样跳出了马车。

“冷锋!冷锋你给我下来!”

杨馨跑到冷锋的面前,使命拉着他的缰绳。

“什么事?杨司医!”

杨馨眉毛微挑,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回答我,是不是你将这件东西交给皇上的!”

一向云淡风轻的冷锋居然怔住了。

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杨馨,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这根本就是你们的圈套!阿彩的孩子是张靖榕的!”

“你疯了!”冷锋一下子捂住了杨馨的嘴。

“干什么!还想杀人灭口吗!”

“如果你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死的就不只是你一个!”冷锋低声警告道:“朝廷那些老臣早就虎视眈眈,若被传了出去,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皇后娘娘。”

“你们都知dào

!”杨馨向后踉跄了一步“所以呢?瞒着阿彩?硬生生的拆散她和张靖榕?你们都是混蛋!”

“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不可以!

到底要选择和谁在一起时阿彩的事情。

谁都不可以用这些阴谋诡计破坏她的幸福。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天才。她一定要力挽狂澜。

蔡彩知dào

杨馨有事情瞒着她。

可她不想去追根问底。

她是她的好姐妹,她百分之百的相信她。

为什么她和张靖榕不能这样?

只有再一次的相遇才能让蔡彩清楚地知dào

,她的心里从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这个男人。

第四十二章 撮合二人组

“先休息吧!听说这里风景很好,待会我带你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

没关系的!我还可以赶路。

“着什么急?暂时应该没有人要抢我的皇位。”封棋想将蔡彩从马车上抱下来,却被她轻轻推开。

蔡彩有些吃力的坐到马车边,慢慢的挪着身子。

阿彩!

张靖榕踮着脚尖想要看看蔡彩,可轻轻一动被手铐弄伤的双手的伤口便钻心的疼。

“别拧巴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杨馨半坐在囚车上,单手拥住膝盖。

“她的身体还好吗?”

“思萝死了!”

“你说什么!”张靖榕怔怔的看着她。

“阿彩离开你之后阴错阳差去了夷狄。”杨馨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都刺激着张靖榕的胸口“你们都将阿彩往死路里逼,只有思萝这根救命稻草才会在阿彩难过的时候出现。张靖榕,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阿彩心里爱的是你。”

“真的吗?”

“你闭嘴!”杨馨没好气的说道:“爱你也没用。我敢保证,如果不是皇上硬要去插上一杠子,阿彩这辈子是不会回来的。爱情的确很重yào

,可阿彩似乎只有和思萝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无忧无虑。你们这些古板、封建、自私的古代人。”

张靖榕低下头,难过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你让我闭嘴的!”

“笨死你得了!你怎么这么蠢!”杨馨气的去戳张靖榕的脑袋“真不知dào

蔡彩那根弦出了问题才会看上你。”

“是封棋害死了思萝?”

“找死啊!”杨馨翻了个白眼“是夷狄人内斗,思萝为了保护阿彩才会死的。之后她大病了一场,现在说不出话了。”

说不出话?

张靖榕根本不敢想象这对蔡彩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你以为这就很残酷了吗?”杨馨不屑的笑了笑“在经lì

过离开你和思萝的离开之后,阿彩的世界早就翻天覆地了。我妈说的对,爱情和现实果然是最矛盾的问题啊!”

“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上那个女人了。从来以后,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给她幸福。可你明白吗?我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给她想要的。直到现在,我依旧不敢相信她会爱上我。”

“也难怪!”杨馨点点头“就你和封棋的条件相比,差的的确不是一星半点。更新最快最稳定

不过阿彩是商场女强人,她的口味和我们不一样。”

“阿彩这么优秀。封棋喜欢她一点都不奇怪。我甚至很能理解他做出的事情。从阿彩离开,在我最痛不欲生的那段时间里,我突然想明白了。即使封棋不出现,我和阿彩之间也会出现问题。是我的犹豫和自卑伤害了她。可他是我的娘子。这辈子就算是死我也不应该轻易放手。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让她看到我会为她改变。只要让她还爱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行吧!”杨馨从囚车上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那之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

“别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只希望看见以前的阿彩!张靖榕,别再让我知dào

你欺负她,否则保证将你剥皮抽筋,砍成十八段拿去喂狗。”

冷锋自然将杨馨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可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他亲口答yīng

芙蓉要让皇后娘娘得到幸福。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注定要做暗卫的败类。

可称为败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弄清楚。

那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何会在夷狄被人暗算。

他总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自己本是王爷府的铁卫,后来皇上登基后他才开始兼任暗卫营的首领。近些日子对铁卫营的事情也很少干涉。

可不干涉并不代表他不关心。

看来朝廷里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锋!”

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搞清楚身边有没有叛徒?

“冷锋!你耳朵聋了吗!”

看着杨馨脸色铁青的站在自己面前拼命挥着手。冷锋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杨司医!”

“你派人将张靖榕的手铐和脚镣卸了。皇上那边我来说。”

“是!”冷锋一向对命令言听计从,而后半句则是来源于朋友的提醒“杨司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匪浅,皇上自然也听你的。但一定要提防小人,莫被坏人抓住什么把柄。”

“放心,我也就使唤使唤你!其他人怎么会理我!”杨馨一副厚脸皮的模样“对了。张靖榕的事情你会帮我的忙吧?”

“啊?”冷锋眉头一挑“我什么时候说过!”

“啊哈!急了!万年冰山脸也会急眼!”

“杨司医!”

“废话,人家好好的小两口被你拆散了,你不得帮忙撮合撮合!别忘了,你和芙蓉能有今天是因为阿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做的好事告sù

芙蓉。”

“为了皇后娘娘我万死不辞,可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情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皇上想要和皇后娘娘相守一辈子的决心不是你我能了解到。”

“如果现在让你休了芙蓉,再赔你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你要不要?”

冷锋一愣。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能被取代。

“难道阿彩就不应该得到幸福吗?我不是让你背叛皇上,只是让你帮着我做一点小小的事情。考lǜ

一下吧!”

这哪里是让他考lǜ

,根本就是威胁吗!

他好歹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焉能被一个小女子威胁。

“那好吧!你可不能告sù

芙蓉。”

红娘二人从此刻正式达成非自愿性协议。

蔡彩看着眼前碗里的食物,轻轻拍了拍胸口。

早孕的反应早就过了时间,为什么自己还会想吐呢?

杨馨趴在窗户后面得yì

地笑了笑。

这些食物里可有她的独家秘方。无毒催吐,保准减肥。

“阿彩,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我让人换掉。”

蔡彩赶忙摆摆手,指了指肚子。

“这个小家伙还挺折磨人的。等他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xùn

他。”

封棋。关于这个孩子。

“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必做。孩子的名字思萝已经取好了。那他的姓就交给我。封念萝,不是很好听吗!尽管我不想承认,这辈子我都欠思萝一个天大的人情。我想我唯一可以偿还的就是代替他好好照顾你。”

封棋。如果你知dào

我只想利用你替思萝报仇,你就会讨厌我了吧。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叩叩叩!”

某人在最佳的时间选择出现。

“进来吧!”

“皇上,皇后娘娘,吃过饭了吗!”杨馨笑眯眯的端着一个盅碗走了进来。

蔡彩莞尔一笑,示意她赶紧做到自己的身边。

杨馨将盅碗放下,非常认真地说道:“首先我对张靖榕这个人没有好感。但是我不得不替他向皇上求情。那个人可能大病过一场,身体也已经垮了。刚刚朱太医告sù

他在吐血,问我能不能请皇上暂缓对他的惩罚。我本来是不想管闲事的,可转念一想他被关起来都是因为我,要是真的死了。说不定会变成孤魂野鬼来骚扰我。所以,我还是来了。”

“让朱太医他们替他好好调养身子。让冷锋为他再安排一辆马车,随便他要和我们回京还是回老家。”

经lì

过生死,封棋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除了阿彩,其他的根本不需yào

再计较。

蔡彩的表情依旧平静。还在纸上写着让杨馨替他调理身子。

到底是自己看错人还是阿彩的演技太好?

这样也可以毫不在意吗?

不行,得下杀招。

“阿彩,这是厨房给你熬得甜汤,保证你喜欢。”

蔡彩轻轻摇头,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来吗!”杨馨有些撒娇的说道:“我喂你啊!”

香甜软糯的桂花酿。

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想要做好桂花酿是一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

桂花得一瓣一瓣的取下,不能连着干燥的枝桠,熬煮的时候要一刻不停的来回翻煮。这样才能熬出它独特的香味。

而这样的味道,也熟悉的令人的头皮发麻。

“好不好喝?”杨馨微微一笑“这位大师傅可是花足了功夫,连手腕流血都毫不在乎呢!”

蔡彩眉头一皱,向着杨馨眨眨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没有看过甄嬛传、步步惊心和宫心计?还有撒狗血的什么回家的**、珠光宝气等等!做人别这么单纯。”

杨馨!

“行啦!那个厨子还说要多熬一点给你带到路上喝。那个,我就先去睡了。”

“她怎么今天对那个厨子这么上心?”封棋有些纳闷的说道:“刚刚她说的那些怪异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别理她!吃错药了。

蔡彩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可她怎么会不知dào

杨馨的意思呢。

为什么自己听到他受伤的时候依旧会心如刀绞。

为什么她的身体不收使唤的想要去看他。

阿彩,难道你还有吸取教xùn

吗!

如果你想要为思萝报仇。就不能被他扰乱心神。

心慌意乱的蔡彩还是没办法坐在屋子里。

她一定是被人下了蛊。

一个叫做张靖榕的蛊。

第四十三章 相见无言

蔡彩走蜿蜒的长廊上,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张家的大院子。百度:本名+

走廊里似乎还盘旋着冰妍嬉闹的声音。

院子里面很安静,时不时走过的侍卫看见蔡彩也是恭敬地行礼。

封棋给了她足够的自由。

不用任何规矩去束缚她,也不让皇宫里的条条框框影响到她的心情。

门当户对的理念一直都在影响蔡彩。

如果当初封棋没有变成皇帝,她一定会选择在他困难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

经lì

了这么多事情,蔡彩更加相信命运。

她似乎没有力qì

再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了。

厨房里的灯火通亮,蔡彩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实在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杨司医,男女授受不亲。”不远处的草丛里,冷锋将杨馨的手从肩膀上挪开。

“哎呀!又不会被芙蓉看见。”

“那也不行!”

“得得得!不碰你还不行吗!像个大姑娘似的。”

“杨司医,我刚刚就劝过你,这招根本行不通。皇后娘娘不会去的。”

“哼!”杨馨牵了牵嘴角“不知dào

这都谁害的。如果不是你和冷锋破坏了他们的关系,蔡彩就不会走。她不走就不会和思萝重逢,思萝也就不会死。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孽!”

“你说话能不要这么毒吗?”冷锋近乎嗫嚅道。

“行了,你去找几个侍卫过来找找张靖榕麻烦!”

“啊?”

“快点去!”杨馨一脚踢在冷锋的屁股上。

厨房的声音依旧不断地传来,蔡彩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看上一眼又如何?

只会让她的心更加慌乱而已。

转身欲走,突然听见有人推开了厨房的门。

“你是谁啊!”

正在厨房里做菜的张靖榕微微一愣,手上的菜刀停在了半空。

“官爷!”

“谁是官爷!我们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侍卫大人,我只是想做些菜给我娘子。”

“这么晚了做什么饭啊!你的娘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你到底是谁,谁能证明!”

“侍卫大人!”

“大哥,这人不是今早被绑着那个犯人吗!冷首领不是让人将他看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身边的侍卫有些谄媚的对领头的那个人说道。

“好啊!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兄弟们,把他给我抓起来。”

几个侍卫纷纷上前拉扯张靖榕。

张靖榕下意识的出手去挡。却激起了那些侍卫的情绪。

“那些人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你有没有说过!”

“说什么?”冷锋纳闷的看着杨馨“不是你让他们去找麻烦的吗!”

“笨死你得了!蠢货!他的身子骨还吃得消这么打吗!”

冷锋指了指快步向厨房走去的蔡彩。

至少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好!撤tuì

!”杨馨摆摆手,转身就跑。

哗啦。

张靖榕内兜里的东西被那些侍卫扯了出来。

“大哥你看,是一只金步摇!”

“还给我!”张靖榕赶忙伸手去抢。

“滚开!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值钱的东西。一定是偷得!”

“还给我!”张靖榕拼尽气力去抢,却被身边的人用刀柄打倒在地。

看着那些人欺负张靖榕。蔡彩拼命地想要喊出声。

可那些已经打红了眼,那肯轻易罢手。

情急之下蔡彩只得拿起手边的红薯扔了过去。

圆滚滚的红薯砸中了一个侍卫的头,又碰着砸到了旁边的锅上。

“谁打老子!”

众人怒目朝蔡彩望去。

“皇后娘娘?叩见皇后娘娘!”

蔡彩急的满脸通红,却没有办法开口。

蔡彩指了指张靖榕,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奴才有罪,奴才不知dào

皇后娘娘认识他。”

蔡彩有些恼火的将手边的小青菜撕成了碎片。

撕成碎片后似乎还不解气,她顺手拿起锅铲砰砰砰的砸在桌子上。

“皇后娘娘别生气,奴才们有眼是不是泰山!奴才们这就走!”

“等一下!”张靖榕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把东西还给我。”

那些人将金步摇放到张靖榕手上,仓惶逃走。

张靖榕的金步摇在蔡彩看来的确碍眼的让人心痛。

“阿彩!”

蔡彩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阿彩。我给你做了些你喜欢吃的菜,要不要尝尝?”

何必还要找来呢!

张靖榕,你这个大混蛋!

“阿彩!先不要走!”

张靖榕似乎预先料到了蔡彩的动作,慌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放开!

蔡彩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嘶!”张靖榕倒吸了口冷气,他轻轻动了动手腕。却依旧不肯撒手。

他的手的确伤得很重,伤口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黑。

蔡彩瞥了张靖榕一眼。

装可怜!你除了会拿这招哄我还会什么!

“阿彩,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装可怜?我没有!”

蔡彩用力的掰开他的手,微微向后跨了一步。

“我没有想过娶蔡馨。成亲的那天花轿里面根本没有人。”

蔡彩的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那根本不过是个无聊的报复而已。

“阿彩,思萝的事情我已经知dào

了!”

你没有资格提起思萝。

蔡彩不得不承认,张靖榕很懂自己。

只需一个眼神。他便知dào

自己想说什么。

“我知dào

自己没有资格提起思萝。这条命是我欠他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思萝拼出命也要救你。他明明知dào

自己会死也要这么做,不是因为冲动也不是因为不怕死,而是他心甘情愿为你豁出命去。所以呢,你剩下的日子就要这么郁郁寡欢?等你在黄泉与他的相遇的时候再告sù

他你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蔡彩抿起唇看了张靖榕一眼。

别以为你什么都知dào



“因为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不信任我。

张靖榕。非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dào

有些东西需yào

紧紧抓牢吗!

“阿彩。这支金步摇…”

刚刚脸色才稍稍好转的蔡彩一看见那支金步摇,立kè

眉头紧皱,似乎十分恼火。

随即便伸手将张靖榕手上的金步摇扔在地上。

我不是小狗,不会在狠狠被你抛弃之后又轻而易举的哄回来。

“阿彩。我没有想过这么简单得你的原谅,我只想要将我们的误会解释清楚。还有,你能不能告sù

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封棋突然推开门,冷冷的看着张靖榕。

“混蛋!”张靖榕顿时怒火中烧,他不止一次想要将这个阴险的男人压在地上狠狠的打。

蔡彩还没反应过来,张靖榕已经一拳打在了封棋的脸上。

嘭嗵一声,封棋跌坐在了地上。

封棋!

蔡彩赶忙要去扶他,却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闪到了腰。

啊!

孩子狠狠地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脚。

阿彩难受的坐在了地上,小心的捂住肚子。

“阿彩!”

张靖榕惊慌失措的伸手扶她却被蔡彩用力的推开。

“阿彩,你就这恨我?”

张靖榕失神的向后退了两步。

是!

我恨你

“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思萝根本不会死!”

尖锐的声音让空气突然凝结起来。

封棋吃惊的看着蔡彩,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可以说话了?

蔡彩咳了咳,又啊了啊。

真的可以发声了。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的让蔡彩有些欣喜,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恨他。

可她没办法不爱他。

心里的痛楚又排山倒海的袭来,蔡彩只能用沉默掩盖自己内心的无助和彷徨。

门外黑夜中。一个黑衣人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动手!”

蔡彩强忍着眼泪将封棋从地上扶起来,嘴角扯出一个比假笑还要难看的表情。

“你没事吧!”

“没关系!”封棋故yì

忽略这个令人心酸的表情,只是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你这小子又让你娘吃苦头。”

“我们回去吧!”

许久不曾开口的阿彩声音还有些沙哑,说到最后音调基本上发布出来。

“你别多开口,待会找杨馨看看。”

“封棋!这次我不会选择退缩!从今以后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一定要抢回阿彩!”

“够了!”蔡彩第一次对上张靖榕的目光“你不用再苦苦纠缠了。前程往事既然过去了咱们就一笔勾销吧!那些爱啊恨得都让忘了吧!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做个朋友,我和封棋以后自然会好好待你。如果不行,你就回家吧!张老爷和张夫人还需yào

你好好照顾。”

蔡彩已经做好准bèi

接受张靖榕激烈的反应,可他却突然伸手将自己拉到的身后。

一股股浓烟从门缝中窜了进来。

那种火苗嘶嘶作响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来。

只听得忽的一声,一团火便吞噬了门窗。

古代的窗户纸多是用糯米纸和木浆压制成,几乎一点就着。

火苗便顺着窗框窜了进来。

张靖榕下意识的要去推门,却被蔡彩一把抓住。

这边是本能。怎么都抗拒不了。

“你先带阿彩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张靖榕将蔡彩交给封棋,一脚踹在门上。

房门被反锁了。

粗重的铁链让张靖榕根本束手无策。

眼看火苗已经顺着房梁烧到了顶部,再有片刻耽搁他们都得葬生火海。

张靖榕忽的将自己的衣服浸在水缸里,湿漉漉的衣服被披在了蔡彩的身上。

“待会我用身体撞开门,你带阿彩赶紧跑!”

“用不着你这么做!”蔡彩大嚷道:“我不会谢谢你的!”

“用不着!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十四章 唯有泪千行

“走水啦!快救火啊!”

刚刚准bèi

休息的杨馨便听见外面激烈的叫喊声。【本书由】

这里是皇帝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失火?

杨馨有些纳闷的披了件衣服向外走去。

漆黑的院子被火把和灯笼照的通亮,不远处的地方火光冲天,看来烧的挺厉害啊。

烧的是什么地方啊?

自己好像去过。

“杨司医,赶紧去救火。皇上和皇后娘娘被困在厨房里了。”

“你说什么!”

杨馨尖锐的声音几乎能够刺穿来人的耳膜。

“千真万确。冷首领让所有大夫都去拿伤药了。火势烧得很猛,大家根本没办法将皇上他们救出来。”

“阿彩!”杨馨惊慌失措的拔腿就跑。

在那一刻,她终于知dào

什么叫做心惊肉跳了。

火势转眼间便烧到了房梁之上,屋子本就是砖土和木头堆砌而成,迅猛的火舌已经淹没了大半个厨房。

张靖榕动了动肩膀,向后退了几步。

“张靖榕吗,太危险了。冷锋他们会想办法的。”封棋想要阻止他鲁莽的行为。

“再等咱们都得死,你死没关系,阿彩和孩子不能有事!”

张靖榕深吸了一口气,想着门框的地方冲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门框和轴环被张靖榕硬生生的撞断了。

蔡彩也是第一次听见他发出如此痛苦的叫声。

由于惯性的作用,张靖榕跟着摔了出去,发出了一声剧烈的闷响。

张靖榕!

“阿彩,快!”封棋拉住蔡彩向门口跑。

失去支撑的门梁随着火势的汹涌而垮塌。

眼看半个身子已经踏出了门口,门梁还是塌了下来。

“阿彩!”

蔡彩已经听到了杨馨的尖叫声。

在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居然还来得及回忆很多事情。

这辈子得到的,错过的,珍惜的,遗憾的。或许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体会着酸甜苦辣,一辈子的时间只有这么长,只是留在痛苦和折磨中,那真的太可惜了。

疼痛病没有跟随而来。

蔡彩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张靖榕用他的手撑住了还不算太重的门梁。

将她和封棋推了出来。

“快!快去救皇上!”

炙热的火焰从他的手烧到胳膊。却依旧没能让张靖榕冷哼一声。

“别管我!快叫大夫!”

封棋赶忙抢过一盆冷水浇在张靖榕的身上,将已经脱力的张靖榕扛了出来。

蔡彩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片苍白。

过了好半天,蔡彩才从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

杨馨和几个太医已经在检查张靖榕和封棋的伤势。

“我靠!开外挂啊!”杨馨将冷水不停地浇在张靖榕的身上“快点去凿冰听见没有!我要冰块!”

严寒冬季趁着干风让火势蔓延的更快,可救火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冷水浇在他们的身上,冷的直打哆嗦。

“你瞧瞧,你的手都少成什么样了!这年头没有条件给你植皮。还真见过不要命的!”

蔡彩伸手擦着脸上的眼泪。

可那些眼泪却成串的落下来。

伸手抹掉,又被模糊双眼。

她很想放声痛哭,可那种疯狂的窒息感让她喑哑着根本发不出声音。

张靖榕,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冰块找来了。”一向冷静的冷锋也乱了章法。慌慌张张的说道。

“快将他的手泡在冰块里。”几个老太医赶忙说道。

“泡个屁!”杨馨大喊道:“看不到他的手什么情况吗!这些冰块是用来干敷的,说了你们也不懂。赶紧去准bèi

消炎,就是清热解毒的药。对了,我还要白芨、冰片、茶油、黄连、丹参、紫草,总之那些治疗烧伤的方子有多少拿多少。剩下的那些给我去烧水。烧开了给我晾成只剩二分热。快去快去!”

在这里杨馨的年龄最小,辈分最低,可没有一个敢不听她的话。

众人接到任务纷纷离去,有条不紊的分开做事。

“许太医,皇上伤的也不算轻,你拿些冰块给他泡,顺便上药!”

许太医今年已经过了古稀之年。被杨馨这么吆喝着居然也丝毫不翻脸。

“阿彩!”

“刚刚微臣替皇后娘娘把过脉,皇后娘娘决无大碍,还请皇上先保重龙体。”

“太医说的对!”蔡彩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你赶紧去包扎,我没事的。”

杨馨对着冷锋眨了眨眼。

“皇上,皇后娘娘交给属下照顾。您伤的不轻,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以后连小王子都抱不了啊!”

一句话戳中封棋的软肋,只得乖乖就范。

从疼痛中缓过劲的张靖榕想用双手撑起身子,却再次重重的倒在地上。

杨馨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他的手要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不要命啦!”杨馨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

“你干嘛!”蔡彩下意识的护住他。

“你为他想干嘛!他要是再动,这两只手还能要吗!”

蔡彩紧紧攥住张靖榕的衣服,根本没办法抬起头。

“我没事!”张靖榕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已经不是很疼了。杨馨。你帮我稍稍包扎一下,灯火熄灭了,我还有重yào

的事情。”

从刚刚开始,张靖榕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厨房。

蔡彩似乎明白他说的事情是什么。

那支金步摇还在里面。

他是想捡回来吗?

“蔡彩,这就是你做的孽!”杨馨指着蔡彩的鼻子大骂“思萝死了大家都不想,难道只有你一个人难受吗!你知dào

你这副样子我有多心疼吗!还有他,你和他之间有多大的问题!屁大点的事情搞得比地震还要严重。你本来就是她的老婆,就算她强上了你又怎么样!你干脆别反抗好好享shòu

不就得了!误会解释清楚就不是误会了!你非得离家出走!所有的事情都和你逃不了干系!”

她当然知dào



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如果张靖榕是一时冲动,她又何尝不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昏了头脑呢。

“杨馨,你说够了没有!”张靖榕皱着眉头说道。

“闭嘴!”杨馨没好气的嚷道:“蔡彩,你扶张靖榕回房间。不许说no!”

蔡彩拭了拭眼角,将张靖榕慢慢的搀了起来。

“真当老娘是吃素的!”杨馨昂着头叉起腰“老娘做了那么多年的急诊医生。你以为都是白干!”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

厨房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断壁残垣,不堪入目。

封棋的伤势并不严重,包扎之后并无大碍。

张靖榕的伤有些严重。听说入夜后便发热了。

“阿彩呢!”封棋的胳膊半吊在脖子上,模样有些滑稽,他不敢去看蔡彩现在身在何处。

因为他知dào

她很有可能陪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和杨司医一起煎药呢!张少爷那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皇上请放心,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封棋沉默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

很多事情他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皇上,属下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

“是不是厨房起火的事情?”封棋眼睛一眯,盯着冷锋的目光有些凶狠。

“是!”冷锋拿出一个纸包,将纸包摊开放在桌上“这些东西没有变成灰烬之前应该是稻草。而且,属下在赶到的那一刻闻到了煤油味。”

“哼!果然是有人想要害死朕啊!”

“属下觉得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皇上。从夷狄遇刺开始,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皇后娘娘!”

“你说什么?”封棋的眉头皱的更深“这和阿彩有什么关系!”

“自古红颜多祸水。皇上听到的话也不是一句两句了。有些人由始至终都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般配。他们也知dào

,如果皇后娘娘死了,您自然对皇位更加无心眷恋,所以,又何苦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呢!”

“那群该死的老东西!”封棋愤nù

的打翻了面前的花盆。

“这只是属下的揣测而已。不过。有一点属下可以肯定,铁卫营里有内奸!”

“冷锋,这件事情你可逃不了干系!”

“是!奴才该死!”

“那你就将功补过吧!替朕抓到那些内奸,碎尸万段!朕的账,阿彩的账,思萝的账都要一笔一笔讨回来才行。”

算上今天,杨馨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她懒洋洋的打了呵欠。继xù

和药壶里的药做斗争。

“杨司医,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哎呀!这种事情你要去找阿彩,我看病可以,其他不行,更别说找什么内奸!免谈免谈!”

“为什么你要求的事情我就能毫不犹豫的去做呢!”

“瞧你说的,我又没做亏心事!”

“你…”

“芙蓉。芙蓉!”杨馨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快来啊!”

“你闭嘴!”冷锋气的去堵杨馨的嘴。

手刚刚捂住,芙蓉抱着青黛推门而入。

“你们!”芙蓉有些惊讶的看着二人。

“芙蓉,你听我解释,我…”

看着冷锋突然改变的神色,杨馨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友善了?这就好!我还总是担心你们见面就吵呢!”芙蓉微微一笑。上前拉住冷锋的衣角。

“真是傻丫头!以后相公被人抢了都不知dào

。”

“闭嘴!”

“杨司医,张少爷在你这吗?我刚刚给他送饭,他好像不在屋里。”

这个混蛋又跑到哪里去了!

第四十五章 你的幸福我承包了

“张靖榕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要命!”杨馨扯了扯嘴角“那种千年大傻瓜我才懒得理他。百度:本名+”

“不是啊!我觉得张少爷不傻。”芙蓉小声地说道:“就凭他不顾一切去救皇后娘娘,他也是个很好的人。”

“只可惜啊!这个年头好人没好报!冷首领,你说对不对啊!”

冷锋瞪了一眼满脸得yì

的杨馨。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神很有说服力。

杨馨微微一笑,详装去逗弄正在说话的青黛,顺手摘去了她脖子上的坠子。

就凭张靖榕的表现,这个忙她也非帮不可。

她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张戬,你一定要等我!要是在这之前敢娶妻纳妾你就死定了。

蔡彩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院子里。

她无处可去。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太多的问题纠缠着她,让她有些焦头烂额。

因为她知dào

,她的心在张靖榕那。

她无时无刻的不在牵挂着他。

他的伤势如何?还痛不痛?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可她根本不敢开口询问,更不敢亲自去看一看。

蔡彩,不可以动心。

你还要帮思萝报仇,你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忘记这些。

直到鼻子里传来淡淡的焦味,蔡彩才意识到她又走到了厨房。

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漫无目的的来到厨房。

回想着那天他为自己的奋不顾身。

隐约觉得废墟里有一个人在来回走动。

蔡彩晃了晃脑袋,伸手揉揉眼睛。

思忆成狂,是出现幻觉了吗?

片刻的闭眼之后,眼前的那人来回走的更加频繁。

他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双手被人用厚厚的纱布绑着吊在脖子上,走起路来就像鸭子一样。

他的两个胳肢窝里夹着木棍,来回的在废墟里晃悠。

吃力的将那些倒下的东西用腿踢开,在慢慢的用木棍来回折腾。

以前杨馨就告sù

过自己,她研究过很多年的心理学,发xiàn

人就是一种犯贱的动物。永远怀念失去的,却不知dào

珍惜拥有的,为过去的错误陷入无尽的痛苦,让原本可以幸福的未来也变得迷离起来。

她和张靖榕本来就是两个空间的人。

自己的思想前卫开放。认为男女之间除了爱情还可以有其他感情,所以面对封棋也并未避讳。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考lǜ

到他的感受。

孰对孰错又如何分辨的清。

凭心而论,张靖榕这个相公无可挑剔。

可那又怎样?现在说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蔡彩轻轻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孩子,你娘不是圣人,也会有错的时候。”

转身欲走,又听见杨馨的声音。

她最近怪得很,好像对他们三个之间的感情十分上心。她到底希望自己和谁在一起?

“张大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出来散步,勇气可嘉啊!”

杨馨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扛着一根扫帚。

“我等会就回去!”

张靖榕低着头,继xù

寻找那件东西。

“你别傻了!你和阿彩根本就不可能!你生病这么多天她来看过你吗!没有吧!就不要这么执着了!来。乖乖喝药!”

蔡彩有些纳闷的看着杨馨。

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挑唆他们的关系?

怎么好像有心在撮合他们?

从异世界来的两人,相互的性格和脾气实在太投契,说是情如姐妹一点都不奇怪,互相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了解的透彻。

“喝药有用吗?”张靖榕微微抬头。

“废话!”杨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的医术!”

“那我以后能够抱孩子吗?”张靖榕小心翼翼的说道。

“抱孩子?”杨馨微微挑眉。

原来这家伙将冷锋的话记在心上了。

“等孩子出生,我总不能让阿彩一个人照顾他。女人生过孩子之后身子就会虚了。”

“喂!宫里大把的宫女不会照顾,用得着你吗!”

“她们都没我照顾得好!”

你来的信心?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孩子?

“都说孩子不是你的了!”杨馨甩了甩扫帚“你就这么喜欢做便宜老爸?额,我的意思是替别人养孩子。”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张靖榕的声音越来越小。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道:“无论孩子是谁的!”

“哎呀!古代的人就是高尚啊!以前觉得史书上那些你娶我老婆,我娶你小妾的故事十分离谱,如今看来,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阿彩真是好福气啊!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也个个都在抢!”

杨馨!

蔡彩哼了横,说话的时候不揶揄她会死啊!

你不是也有人抢!

那个张戬以为你是男人还喜欢你呢!

“你不是她的朋友吗!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我和他的优异就是建立在相互攻击上的!别废话,喝药!”

“站在这别动!”张靖榕突然大喝一声。

“喂!”

“让你别动!动一下就揍你!”

“张靖榕。你有种!”杨馨大声嚷着,却一动不敢动。

蔡彩捂着嘴笑着她的故作坚强。

杨馨脚边的物件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只可惜那支金步摇已经被大火烧化了。

张靖榕有些心痛的看着那块金子,心里翻江倒海。

“喂,你盯着我的脚干吗!你这个变态!快滚开。”

张靖榕想要棍子去挑,却根本无法拿起来。

看着张靖榕落寞的眼神。杨馨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张靖榕慢慢蹲下身子,想要用嘴咬起那块金子。

“好大的金块,今天发财了!”杨馨扔掉扫帚,迅速拿起了金子。

“还给我!”

“先乖乖喝药!”

张靖榕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用手去拿药。

“哈哈!我忘记了。你的手不能动!可我不能喂你,我要是喂你,我家阿彩看见会吃醋!这样吧,我把药碗放在地上。你用嘴去吸。这样我家阿彩就不会生气了。”

“你倒是很了解我啊!”蔡彩实在沉不住气,阴着脸从树丛后面走出来。

“撞到枪口上了!”

“快把东西还给我!”张靖榕急乎乎的瞪着杨馨。

“哎呀,小气!一块破金子,谁要!还给你!”杨馨将东西塞给张靖榕,却不敢忽略蔡彩的脸色“也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

“阿彩!”张靖榕只得捧着那块已经变形的金子,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让曹掌柜再帮我做成一模一样的!它不会坏掉的。”

“一支金步摇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那支金步摇是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说到心疼,又有谁能比她痛。

“先喝药吧!”阿彩接过碗。慢慢递到张靖榕的唇边“杨馨说过不让你乱跑,为什么不听话呢!”

你当真不想再和我有半丝关系吗!

四目相对,依旧情深,却不知该如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爱着对方。

“那你还要吗?”张靖榕将那块金子高高的举着,眼神里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痛楚。

要或者不要。根本没有意义。

我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

并不是每一段爱情都要相守的。

“你不要就给我吧!”杨馨毫不客气的将金子握住“赶明我找金匠打几个坠子,你一个,我一个,再拿一个给青黛。”

“青黛不是有吗!”蔡彩无奈的看着她。

“皇上又要回去了!刚刚芙蓉才和我吐槽,说是皇上小家子气,坠子明明是你送给青黛的。先是和冷锋讨去不还,后来给了又要回去。也不知dào

要这坠子干嘛!明知dào

是你贴身的东西吗!若是被别人看去,还以为皇上有你有什么呢!当然,你们的确有什么!老实说,是不是你们那啥的时候你摘下来给他的?”

张靖榕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杨馨是在帮他。

蔡彩一头雾水的看着杨馨,眼神里却闪烁着狐疑。

封棋要这个金坠子有什么用?

蔡彩将目光投向张靖榕。却发xiàn

他有些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默默地低下头。

这个问题好像梦魇一样困扰着蔡彩,让她一直心神不宁,无法思考。

“阿彩,你在想什么?”

封棋要金坠子的目的和张靖榕有关吗?

贴身的物件。发生过什么!

“阿彩!”

“啊?”

蔡彩缓过劲。眼神空洞的看着封棋。

“你怎么了?”

“怀孕笨三年,她以后都会是这种状态!”杨馨边换药边说道:“伤口恢复的不错,还不能沾水啊!阿彩,待会你帮皇上洗洗澡!”

“不用了!”

“什么不用!不洗澡会感染的!更何况你们已经有小孩了!洗吧洗吧!”

“杨馨!”

蔡彩有些尴尬的拉住杨馨的衣服。

“你不是心里疑惑吗!去看看坠子到底在不在他那里不就好了!”杨馨小声地说道:“否则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杨馨,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要以前的阿彩!我是你最好的姐妹,自然有理由承包你的快乐和幸福!”

杨馨,该怎样才能谢谢你。

蔡彩感动的无以加复,居然忘记了反驳杨馨。

于是,她便真的承担起帮封棋洗澡的任务。

“皇后娘娘,水已经准bèi

好,您和皇上可以沐浴了!”

“不是我们,他…”

根本百口莫辩啊!

伺候的人退下,蔡彩和封棋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封棋才轻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这么尴尬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

是他救环儿的那次。

话说回来,封棋的身材真的很棒。

第四十六章 风暴前夕

“你想看什么?”封棋浅笑,轻轻戳了戳蔡彩的额头。百度:本名+

“没,没有!”蔡彩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阿彩,你去屏风后面坐着,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别脱裤子,我可以帮忙。”蔡彩小声的嘟囔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封棋的话让蔡彩有些窘迫,她微微攥起拳头,有些不高兴。

“我没有必要对你虚以委蛇,如果你不需yào

我的帮忙,我可以不插手。”

“阿彩,我不是那个意思!”封棋从后面拥住她,将额头靠在她的后颈上“尽管心里难受的要命,却还是很高兴你能发脾气。不得不承认,张靖榕终于让你摆脱了思萝的阴影。”

“我没有忘记思萝。”

“他已经走了,他想要的不是你去陪他,而是好好地活着。阿彩,我向你保证,如果下辈子再遇到你,我不和思萝抢,我会默默的守护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那你下辈子转世成女人多好!”蔡彩有些戏谑的说道:“咱们做闺蜜,好的能穿一条裙子。”

封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到底还是张靖榕有本事,至少你能调侃我了。”

“你能别提他吗!”蔡彩有些别扭的说道。

“不提起他就不存zài

了吗?”封棋将蔡彩拉过,认真的对着她的眸子“阿彩,即使我心里的酸楚和恐惧一点都不比你少。我真的很害pà

你又一次选择他。可我知dào

,有些事情就算坐视不理他也会存zài

。越是回避,只会让你更加难忘。”

蔡彩无言以对,只得抿唇沉默。

“阿彩,你不必强迫自己与他保持距离,有时间的话,你也去看看他吧。”

蔡彩没办法相信眼前的封棋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

在她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光明磊落、不拘小节的真汉子。

“别说这些了。水都冷了。”

蔡彩帮封棋脱掉外袍,微微侧过头。

“喂,你要不要擦背?”

封棋浅浅一笑,有些逗弄的说道:“你确定自己不会被我的身体吸引吗?”

“呸呸!”蔡彩大声的嚷道:“我才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不要擦拉倒。我要去整理衣服了。”

身后传来封棋的笑声,却让蔡彩有些窘迫。

越想越觉得丢脸,蔡彩不由得加快了几步。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从封棋的衣服里掉了出来。

蔡彩微微一愣,弯腰将那个熟悉的物件攥紧了手里。

她的脑子很乱,她迫切的想要知dào

这件事情的真相。

蔡彩攥紧坠子大步向门外跑去。

“皇后娘娘,你去哪?”

冷锋只不过想问问蔡彩要去哪,却不料她对用那样的目光瞪着自己。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冷锋被盯得浑身发毛。

“冷锋!”蔡彩一下子拉住他的衣领“我送给你的坠子呢!”

冷锋一听到坠子这两个字,整个身子立kè

紧绷起来。

“当然在青黛那。”

“告sù

我。封棋有没有做过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冷锋根本无言以对。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自己去问封棋。”

“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冷锋不顾身份,一把拉住蔡彩“皇上已经够烦的了。我不想让过去的事情在纠缠着他。”

“所以呢!”蔡彩扬眉看着他“这件事情真的和你们有关!”

冷锋轻轻点头。

蔡彩的手突然脱力,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皇上是真的喜欢你。”冷锋低声说道:“当皇上还是棋王爷的时候,他就真心的爱着你,违抗老王妃的命令,放qì

世袭的王位,甚至到最后谋逆夺位。他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只希望和你相守。张少爷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答yīng

过芙蓉绝对不再做伤你半分的事情。可没有你的皇上已经疯了,我根本阻止不了。”

所以呢,自己才是红颜祸水。

如果自己当初安心和封棋在一起,别管什么狗屁的门户之见。别理会那些爱与不爱的狗屁真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皇后娘娘,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冷锋突然将身上的刀扔在地上。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刀就是生命。可谁能知dào

现在为了芙蓉和青黛,我便能毫不犹豫的选择放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预知未来的生活。也根本不需yào

纠结于已经发生的过去。”

“你应该去修佛。”蔡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张少爷依旧对您不离不弃,皇上也在为了你努力做好一切。至于思萝王子,我很遗憾,不过那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有一位得道高僧和太后解禅时说过,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定好的,就算思萝王子没有遇到你,他也会因为其他事情遭遇不测,或许在思芙派人伏击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能度过一段开心的生活,能死在心爱的人怀里,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这个人不迷信!”

“不是让你相信,而是让你学会看开。花开花坠,风起风落,世事轮回,没有死哪有生,没有生哪有死。珍惜现在才是佛交给人们最大的道理。以前的事情已是过眼云烟,不如重新开始吧!”

蔡彩侧过头看着冷锋,突然觉得他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

这个得道高僧的确厉害,能将冷锋这样的冰山变得滔滔不绝。

重新开始?和谁重新开始!又谈何容易。

“皇后娘娘,如果你想和张少爷离开,我…”

“这些话不要再提了!所有的事情你就当不知dào

吧!”蔡彩微微摆了摆手。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对张少爷一点感情都没有?他毕竟是你孩子的爹啊!”

“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dào

了吗?”蔡彩轻声说道:“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也别拿我当傻子。自从厨房失火之后,身边的侍卫换了一拨又一拨,连平日随身跟着的铁卫也换成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几个人。不用说,朝廷里一定有人想要动我和封棋!”

“这些事情皇上和我能够处理。”

“我已经丢下他一次了。至少还他一个安稳的朝廷才能再次安心离开吧!否则史书一定会记下封棋是第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笨蛋皇帝。而且,无论如何,思萝的愁我都一定要报!”

“既然皇后娘娘坚持。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帮zhù

你。”

“孩子的事情不要告sù

张靖榕,如果现在和他扯上什么关系,那就是害他。等回京之后,你找个理由让他回家吧。如果我和他真的有缘分。无论十年、二十年,我和孩子都会和他相见。”

“是!”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闹剧般结束。

一大堆人又浩浩荡荡的赶路上京。

从外人看来什么都没改变,可只有那些当事人知dào

,一场腥风血雨不久就会来临。

“阿彩!”杨馨有些撒娇的挤在蔡彩的身边“念萝乖不乖,有没有踢你啊!”

“有事要和我说吗?”蔡彩知dào

杨馨心里想些什么,却故yì

不戳穿。

“没有啦!皇上在外面骑马,我不是怕你闷吗!”

“张靖榕也是一个人,你可以去陪他。”

“阿彩,你提起他的时候怎么这么轻松?难道你不喜欢他了吗?”

“都是成人了,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和谁都一样过。”

“不一样!”杨馨有些夸张的说道:“这不是我认识的阿彩。你明明知dào

是皇上挑拨了你和张靖榕的关系,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杨馨,果然是你搞的鬼。”蔡彩轻轻捏住她的耳朵“老实说,一直在里面折腾的就是你,那个坠子是不是你故yì

放在封棋身上的。”

“蔡彩!”杨馨气得想要站起来。却被马车顶撞到了头“枉我当你是最好的的朋友,你居然觉得我在挑拨离间。如果不是为了你,神经病,不对是精神病才陪你折腾!”

“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还会和我做好朋友吗?”蔡彩轻声说道。

杨馨向来吃软不吃硬,一句话戳中软肋。

“阿彩,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吗!”

“你没听过有子万事足吗!我现在只想和念萝好好生活。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真的!”

蔡彩用力的点点头。

“可是…”

“杨馨,你走吧!我的爱情已成定局,你的幸福却还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用你说我也知dào

你和张戬还有三皇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知dào

!”

“狗血的剧情就是这样发展的啊!”

“你说什么?”

“额,心有灵犀!亲爱的姐妹,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才好!”

本以为这番话会让杨馨罢手,谁料到她怒气冲冲的大嚷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居然想赶我走!想得美!老娘一定要将你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才会善罢甘休!”

说着,跳车而逃。

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呢?

朝廷的事情越少人牵绊才好啊!

无论是谁,她都舍不得他牵扯进来。

不过她依旧感恩老天爷能赐给她这样的兄弟姐妹。

无论遇到任何的困难,她都会好好面对。

念萝,我们要为思萝爹爹报仇。

念萝。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第四十七章 看开,放手

赶路回京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苦。【本书由】

大家走走停停,看看湖光山色,赏赏花鸟鱼虫,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仿佛连刺骨的寒风中透着一种自由舒适的气息。

“要不今天在这歇一晚吧!”封棋轻轻牵起蔡彩的手,放在掌心中呵了呵气。

“如果我们加紧赶路还能回京过小年。恐怕没有哪朝的皇帝连年三十和年初一都不在金銮殿里吧。”蔡彩浅笑。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开心的和过年一样。”

冰妍也曾经说过这句话。

每年过年的时候,张恒雄都会给她们一个大大的红包。

好吃好玩又有钱赚,如果没有离开张家,她也真的很期待过年。

不知dào

现在冰妍过得好不好。

“我听李太傅说,方大人和他的妻子在京城。”

“你说什么?”蔡彩有些惊讶的看着封棋“是你让方俊带冰妍进京的吗?”

封棋摇了摇头。

“当时的阴错阳差撮合了方大人和张家的二小姐,谁知却是错有错着。等进京之后,我让张夫人进宫陪你。”

她真的很想冰妍。

她早就是她的家人,她的亲妹妹。

看着蔡彩眼神里的光芒,封棋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我真的很怕你以为后再也不会有所期待。好在,杨司医的话是对的。”

“她又说什么了?”

杨馨为了之前的事情一直在和她闹别扭,想哄哄她却又不知dào

怎么开口。

“在你最难受的那段时间,我曾经问过杨司医,用什么方法才能治愈你的心里的伤口。”

“她有什么灵丹妙药吗?”

“她告sù

我,有些时候,得到不一定会长久,失去的也未必不会再拥有。人生就像一次旅途,在痛苦中学会微笑,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不会让她失望。所以,我们只需yào

静静的等待。”

“这丫头倒是随时随地文艺范。”

“当然,我可是有名的文艺女青年。”调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杨馨好像吟诗似的说道:“一切希望自己尽快走出悲伤情绪的方法都是想要掩盖伤口。最好的方式便是与时间参与这场自我救赎,不消极的等待,也不急于求成。这世上爱你的人不知一两个,还有很多人在乎你的情绪,关心你的生活。你自虐没关心,别影响老娘的心情。”

“最后一句也是你们老师教的?”

“那是老娘自学成才。”

封棋笑了笑,轻轻拉住蔡彩的手。

“前面有家屠宰场,几位大人馋得不行,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请皇后娘娘一展厨艺。”

“阿彩怀着孩子,不方便。”

“我已经说了啊!”杨馨有些酸酸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理你们这些老家伙。”

“重yào

的是你想吃。”蔡彩轻轻卷起棉衣的袖子“除了餐具,其他东西都有现成的,你想吃什么口味?”

“无所谓,有吃的就好。天天饭啊面的都快腻死我了!你快点,我要第一个吃到。”杨馨一把挎住蔡彩的胳膊。

“不生我的气了?”

“这个吗…”

“我向你道歉!”

“那就不生气了!我才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

封棋看着一向逗趣的姐妹俩。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等等,我来给你们打下手。”

屠宰场里有现成的厨房,厨房外就是一片广阔的草地。

没想到在古代还能野炊。

众人搬过椅子和凳子热闹的坐在一块,还真像是个大家庭。

听着厨房里刺啦刺啦的声音,大家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

可厨房里面的气氛却没那么好。

张靖榕的手已经恢复了大半,可切起牛肉来依然有些费劲。

稍稍用力就会又麻又痛。

“放在那我来切吧!”蔡彩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怀着孩子不能动刀。”张靖榕有些别扭转过身子“这点小事我能可以做。”

“那你小心点。”蔡彩嘱咐了一句,又转过头整理各种调料。

没有刀叉就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筷子夹吧。反正味道也差不了多少。

“阿彩!”

听着身后的人喊她,蔡彩心里突然一惊,手上的盐不自主撒上了大半。

“哎呀!”

蔡彩慌忙将盐都撇出来。

“我很忙,那个,有什么事情等一下再说吧!”

“我就和你说件小事,不耽误你。”

“那你说吧!”蔡彩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一个小小的红色纸包放到她的面前。

“今年的比往年的少了一些,等回家之后我再补给你。”

他们在一起三年。

他每年都会在年底的那个月想尽办法筹钱。

一开始没做生意的时候甚至还到码头去扛大包。

只为在年三十给自己一个能笑出声的压碎包。

他不说,自己也装作不知dào



可有些事情不能当他不存zài



“我…”

不要这两个字实在难以说出口。蔡彩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面对这个红包偏偏是犯了难。

“就当我给孩子的。以后我会给两份的。”

“那我替念萝谢谢你。”

“不用客气!”

两人又陷入一片沉寂。好半晌,蔡彩才低声道:“听说冰妍和方俊去京城了。”

“恩!”张靖榕点点头“你走了之后,冰妍很伤心,哭着闹着要去找你。方俊只能骗着她,后来冰妍居然趁着大家都睡着偷偷拉着文墨私奔了。”

“哪有用这个词形容妹妹的!”蔡彩忍不住喝道:“你还是不是她大哥。”

“走了没几天就回来了!文墨告sù

方俊他输了,希望方俊照顾冰妍一生一世。后来方俊就带冰妍上京了,说是封棋一定会遍寻你的下落。所有进京等消息是最好的。”

“或许只有失去之后才知dào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吧!以前我害pà

冰妍和方俊在一起会受到伤害,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

“那你后悔你曾经决定吗?”

我不知dào

你究竟是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不确定自己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还是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曾经爱过你,也不会说后悔。

门内又是一片沉寂,门外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气氛。

众人敲着盘子。兴致勃勃。

“你妈没告sù

你吃饭不能碗吗!”

“我妈早就死了!你要不要下去问问她老人家!”

“去你的!”房大人没好气的在李太傅的身上打了一拳。

“虽然年三十没能在家过,可居然能在正月里吃到最想吃的牛排。”李太傅兴奋的摩拳擦掌“待会我要吃两块,不,三块,谁都别和抢。”

“阿彩的身子不方便,还是别为难她了。”封棋和大家围坐在一块,根本没有什么皇上的架子“等回宫之后再让她做给太傅吃。”

“回了宫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咱们可不能放肆。所以,快乐一天是一天!”

“你闭嘴!”房大人将一把小菜塞进李太傅的嘴里。

“老家伙,你不是也很喜欢吃牛排吗!干嘛装出一副苦兮兮的模样。”李太傅吐掉嘴里菜叶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房大人还在为夷狄的事情劳神吗?”冷锋轻声问道。

“夷狄又出了什么事情?”杨馨蹲在一边烧水。一听他们谈论国家大事,忍不住又插嘴道。

他们也并不避讳,叹了口气道:“夷狄的王早在半个月前就向我朝宣战了。”

“该说的朕都已经说了。”

“皇上,这件事情的确要三思而后行。与夷狄正面交锋没什么!就怕我们腹背受敌啊!如今朝中的确没有可以执掌帅印的将领,若是贸然出兵风险过大。”

要打仗吗?

杨馨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闭嘴不言。

这种事情听听就好。

“那也要打啊!”李太傅嘟囔道:“这件事情摆明就是那帮老东西在搞鬼。他们故yì

反对出兵提出和谈,就是要让我们将皇后娘娘交出去。”

什么?

杨馨忽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冷锋。

“夷狄王认为王子的死和皇后娘娘逃脱不了干系。所以,要么打,要么就交出皇后娘娘任凭他们处置。”

“贱人!”杨馨站起来狠狠啐了一口“打就打,难道咱们还怕那群乌合之众吗!”

“就你在里面挑事!”蔡彩端着香喷喷的牛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也没人说要拿我的命去换啊!”

“让你声音小一点!”房大人看到封棋的脸色不好,立kè

踩了一脚李太傅。

“关我什么事!谁让你突然提起来的!”李大人不满的嘟囔道:“皇上说不许皇后娘娘知dào

的。现在露馅了吧!我告sù

你们,我不负责任。”

“阿彩!”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dào

了。”蔡彩十分坦然的说道:“你看过的奏折也不收好,我就顺便拿起来看看咯。你应该不会觉得我有心干涉你的朝政吧!”

“皇后娘娘,就算我和这个老头豁出命去也一定会保你周全的。”房大人起身说道。

“劳烦房相和李太傅为蔡彩烦神,该是蔡彩说对不住。而我也十分有信心,各位大人一定能够保护我。实在不行。任凭他们处置也并无不可啊!”

“阿彩!”

“我可是百分之百信任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哦!”蔡彩对着封棋嫣嫣一笑。

其实这个情况是她所期待的。

第四十八章 回家

其实蔡彩并不是真的想和夷狄兵戎相见。百度:本名+

可只有他们出兵,将夷狄逼得走投无路。

她才能告sù

夷狄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让图瓦西和伊格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她唯一能为思萝做的,否则自己怎么都不会安心。

自从夷狄闹事的这层窗户纸戳破,大家似乎都无心在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赶在正月十五回到京城。

“阿彩,先下车。”

走到城南,封棋笑着掀开车帘。

“怎么了嘛?”蔡彩有些疑惑的看着封棋,却毫不犹豫的伸出手。

正月里的京城分外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片喜喜洋洋的模样。

整个京城好像都淹没在红色当中,温暖异常。

一别数年,京城依旧欣欣向荣,记忆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蔡彩大大的吸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没想到京城留给自己不是束缚和困扰,而是无尽的回忆和放松。

“冷锋,你们先回宫吧!”

“是!”

冷锋领命,带着一行人先行回宫。

封棋拉起蔡彩慢慢向小巷子走去。

“张靖榕,你个傻货还坐在这干什么!”杨馨将张靖榕从马车上拽下来,指了指已经拐弯的蔡彩和封棋“快跟上!”

“带我去哪?”蔡彩看着浅笑的封棋。

“不过三四年没回来的,你的急性就变差了!”

蔡彩这才仔细的看看周围的街道。

这不是蔡府的后巷吗!

蔡家人走的走,散的散,当年的一时无两早就不复存zài



可在记忆中,这里是她真zhèng

的家。

想想那时的生活,虽然辛苦却很开心。

“我刚见你的时候,你看见蔡老爷跟见着鬼似的,害得我还以为你是蔡府的小妾。”封棋自嘲的说道:“从以前开始就没眼力见。”

“明知dào

我可能名花有主,你还是不依不饶啊!在我们那个年代你叫做小三。知不知dào

。”

一语毕,反倒让蔡彩自己有些尴尬。

好像又说错话了。

“若是感情的事情能够控zhì

,我也不会被自己的心左右了这么久。阿彩,我想告sù

你一件事。其实你和张…”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

蔡彩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其实,自己根本不在意。

就算没有封棋的出现,她和张靖榕之间的问题迟早会出现。

或许,蔡彩真的只拿封棋做好朋友。

他的背叛和伤害并没有张靖榕来的深刻。

“阿彩。”

“我想再回牛排店看看,不知dào

陆掌柜和管事大哥现在过得好不好。”

“嗯!”封棋轻轻点头,满脸疼爱。

“你瞧瞧!”杨馨忍不住戳着张靖榕的头“看看人家都会哄姑娘,就你笨的像头牛似的。”

“能不能别老戳我的头。我又不是杨戬。”

杨馨很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

可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酸楚和难过。

面对这样一个受着情伤的男人,自己实在没办法火上浇油。

蔡家并没有因为人去楼空显得破落。

整洁清爽,连花草都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

“四小姐!”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蔡彩的眼泪忽的冒了出来。

“福叔!”

蔡彩一下子扑到老人的怀里。几乎要哭出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福叔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拉住蔡彩激动的说道。

“福叔,你好不好?你不是和我爹他们走了吗!”重遇后的兴奋让蔡彩眼睛微微发亮。

“是老爷他们让我回来的。老爷他们在荆州过得很好,小少爷也很可爱。就是老爷和夫人想你想的厉害。还要多亏皇上。咱们蔡家以前的家仆一个都没少,现在蔡家的开销什么的都是皇上和黄家老爷在打理。所以咱们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黄家老爷?”

是黄书励和无颜吗?

“恩!黄老爷一家三口前几日还来过。黄夫人很喜欢去你和夫人住的小院子,一去那就掉眼泪。其实老奴心里挺不舒服的,咱们家过得好好的,总是哭什么啊!”

“那个,带我去看看他们!”蔡彩激动地拉住蔡福。

“别着急!”封棋从后面轻轻拉住她。

“就是!四小姐现在怀着龙嗣,可不能再这么毛毛躁躁的。”蔡福语重心长的说道。

“福叔。你别乱说,我…”

“福叔,明日写封信告sù

蔡老爷和蔡夫人,希望他们有空回来看看阿彩,算算日子,小皇子也快出生了。”

“好!老奴待会就去办!”

“对了。方大人他们呢?”

“在小院子里住着呢!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但凡有人来都喜欢往四小姐的小院子里跑。”

“冰妍他们住在这?”

蔡彩惊喜的看着封棋。

“状元府邸暂时还没有安排好,就当替朝廷省省钱吧!”

“那我要去看看他们。”

“好!”

“别去,别去!”福叔摆摆手“方大人和方夫人都是大好人,可方夫人有点怪怪的。”

“福叔。你怎么说话呢!冰妍不过是比常人单纯一点。”

“不是!我怀疑方夫人的身子弱,会被鬼上身。”福叔神经兮兮的说道:“她经常抱着你的枕头喊嫂嫂,有时候闹得厉害只有方大人哄得了。”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她吧。”

蔡彩开心的嘴角微翘,好像一个吃了糖的小朋友。

小院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没进院门就传来一股扑鼻的香气。

是腊梅开的时候了。

不过,好像不止腊梅的味道。

“冰妍,今晚吃排骨好不好?”

“相公做的东西我都喜欢吃。”冰妍的声音响起。

一句话,蔡彩却好似被戳中了泪点。

“今天听孔大人说皇上他们就快回来了。”

“是吗!嫂嫂要回来了!”冰妍兴奋的大嚷。

“冰妍,不要蹦蹦跳跳的。”

“哎!相公,我们吃完饭就能去吗?”

“是啊!是啊!我和方大人等消息,你陪方夫人在家等着。”

“相公万岁!”

蔡彩站在院子门口。反而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一直等待她的冰妍。

原本兴奋地心情让人变得紧张。

蔡彩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她很想知dào

冰妍过得好不好,却又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这些时候以来发生的种种。

“是谁在外面?”敏感的冰妍突然喊了一声。

吓得蔡彩一身冷汗。

“还是走吧!”

“阿彩!”封棋轻轻拉住她的手“你一直拿冰妍当妹妹,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支持你,理解你。万事都有我在,不用怕!”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害pà



我们现在关系算什么?

明明没有做好和你过一生的准bèi

却不得不利用你。

封棋,你知dào

我心里多难受吗!

冰妍慢慢的将头伸出院子。

蔡彩看着冰妍揉了揉眼睛,又微微摇头。

冰妍愣了愣,随即又揉揉眼睛,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清晰的人影。

冰妍咧开嘴,哇的一声哭了。

“冰妍!”蔡彩赶忙走过去拉住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啊!”

“嫂嫂!坏嫂嫂!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冰妍,出了什么事情?”闻声而来的方俊手拿锅铲。腰上还系着围裙。

“大嫂?你回来了!”方俊的眼神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可看见阿彩身后的封棋,他又将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微臣叩见皇上。”

“不用多礼。”封棋摆摆手“朕只是带阿彩见见故人。”

“嫂嫂,你怀孕了?你的肚子里有宝宝了!太好了!相公,嫂嫂有宝宝了。是不是有人要喊我姑姑了。”冰妍兴奋地大嚷道。

“冰妍。别乱说!”方俊拉过冰妍,意味不明的看了封棋一眼。

“我没有乱说!嫂嫂的孩子当然是大哥的。”冰妍有些别扭的说道:“大哥想要孩子很久了。”

“冰妍!”方俊微微皱眉。

“嫂嫂,我大哥呢?”冰妍委屈的看了看方俊,又有些畏缩的看了看封棋。

蔡彩看得出来,冰妍对封棋十分谨慎,甚至有一点排斥。

“他没和我们在一起。”

“嫂嫂!”冰妍将蔡彩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道:“为什么皇上总是跟着你啊!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

“你还小。别猜忌这些有的没的。”蔡彩伸手摸着冰妍的头发,煞是怜爱。

“嫂嫂,你今晚和我睡好不好?我好久都没你睡在一起了。”冰妍依赖的拉住蔡彩“我好想回家哦!你快写信让大哥过来吧。”

“方夫人。”

封棋刚要开口,却被蔡彩拉住。

“你别乱说话,冰妍是小孩子心性,你若是说了不和她心意的话。她可爱哭。到时候可没人管你是不是皇上。”

封棋盈盈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嫂,大哥没有和你们汇合吗?”方俊不无担心的说道:“四娘来信说他知dào

了你们的消息,比我们后一步离开的。”

“见着了。”蔡彩轻声说道。

显而易见,如果大哥真的得到了大嫂的原谅。他们就不会分开出现了。

方俊也猜到了一两分,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改变。

“原来老师写信回来说皇上和皇后娘娘会一起回宫是这么回事。可就怕皇上这么做,朝堂上无人会支持。”

方俊是天子门生,自然一直对封棋十分敬畏。

蔡彩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方俊不知dào

,封棋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他虽是不说,可蔡彩清楚得很。他的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担心,都难受。

这便是封棋,不显山不露水,却将所有事情都记在了心上。

第四十九章 霸气老王妃

“朕做事不需yào

那些人的支持。百度:本名+如果你愿意祝福朕,朕很开心;如果不愿意,朕也毫不畏惧与天下人为敌。”

封棋向前跨了一步,冷声说道。

“皇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臣就要告sù

皇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皇上和未来的皇后娘娘还知dào

什么叫做三纲五常吗!”

“方俊,你先冷静一点!”

“这件事情和她没关系。”封棋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可他的话却透着不容置喙的肯定“朕从来因为身份和家室对张靖榕施加过压力,阿彩和朕先定情是事实,朕也早已给了阿彩一个名分。你可以说朕不顾皇族脸面,你也可以说朕卑鄙下流,但朕对她的这份心从头到尾都是真的。”

在方俊还不知dào

蔡彩就是皇后娘娘的时候,他的确听说了很多他们之间的传闻。

那时还是棋王的皇上便与那位神mì

的姑娘定情,一路上坎坎坷坷,他们相互扶持,皇上为了这个女子当真是付出了千千万。

“方俊说得没错!”蔡彩扯了扯嘴角“当初是我选择离京的,如今又这样回来,难免会落人口舌。而且,皇上的身边需yào

这样的臣子。敢说真话的人才敢为黎民百姓鸣不平。方俊,这件事情的始末很复杂,过些日子我再向你一一解释。”

“大嫂!”

“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封棋拉过蔡彩,转身要走。

“不许走!”冰妍突然从角落里拿起一把扫帚“我知dào

了!是你拐走了我的嫂嫂!”

恐怕敢指着当今皇上鼻子的骂的人也只有冰妍了。

“冰妍,你要干什么!”蔡彩将封棋拉到身后,有些紧张地说道。

她的这个小姑子,鲁莽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嫂嫂,大哥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和他走。皇上有什么好的。皇上不过比平常的人住的大一点,吃得好一点。女人多一点而已,等她有了新的女人就不要你了。”

“朕不会的。”

“你闭嘴!”冰妍挥了挥扫帚“我不要听你说话。”

冰妍,他是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嫂嫂。我知dào

大哥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可她对你是真心的。你看在我的份上回家好不好?回到我们身边好不好!还有孩子,你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认贼作父啊!”

“你妹妹真够勇敢的。”趴在围墙之上的杨馨对张靖榕说道:“敢这么骂皇上的说不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冰妍比我有勇气。如果我不那么懦弱,不那么自卑,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对,我的意思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先别着急。”

“孩子是我和阿彩的!”

“你说谎!不可能!”冰妍有些歇斯底里“嫂嫂,你和我走好不好!”

冰妍,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越是这样我只会更加难受。

我何尝不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了。

自私也好。混账也罢,她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所有摊子。

“冰妍,我暂时没办法没回去,也么办法和你大哥在一起。等我回去会让你大哥来找你们的。”

“我要杀了你这个坏人!”冰妍的扫帚指着封棋,恼火的挥着手大喊。

“如果非得死一个人你才满yì

的。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蔡彩拦在封棋身前,咬唇闭眼。

冰妍,我也不忍心伤害你。

“阿彩!”封棋从后面轻轻拥住她“谢谢你。”

“滚!我再也不要认你这个嫂嫂了!我张冰妍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冰妍。

“冰妍,不要这样。”方俊拉住哭的稀里哗啦的冰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相公,连嫂嫂都不要我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冰妍。我有说不出的苦衷。

“好好的一家子,被就这么被你们弄散了。”杨馨叹息地摇摇头。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张靖榕的表情有些可怜,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去找冰妍。”

“张靖榕,这个时候你居然说要放qì

?”

“没有!”张靖榕摇摇头“我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我知dào

阿彩的无可奈何。她不可能抛下肚子里的孩子。冰妍说的对,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

拜托,你才是孩子的爹。

阿彩到底冤不冤啊!

一个个抢着做孩子的便宜老爸却都以为孩子是别人的。

张靖榕你这个白痴,活该落得这副下场。

如果直接告sù

张靖榕真相。阿彩一定会杀了自己。

必须想出一个圆滑点的方法。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辙,可我告sù

你,你若不死皮赖脸的留在宫里,以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你也知dào

阿彩的性格,根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丫头。谁对她好,她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思萝是这样,封棋也是这样。等到那个时候,这个娘子你就带不回去了。”

“那”

“冷锋告sù

我,铁卫营回京之后要急招一批新人。我看你不如去报名吧!以你这把子力qì

,说不定能成功。反正现在咱们也是孤注一掷,要么拼一把,要么哭着回家。”

“对!我要拼一把!我要带阿彩回家。”

“那走吧!我还赶着回宫吃完饭。好饿!”

本想逗阿彩开心,谁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封棋一路上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

“冰妍过些日子就会消气的,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方俊,他的性格虽然耿直了些,却是个难得的好官,千万不要让我知dào

你借机报复他。”

“阿彩!”

“恩?”

“我真的很高兴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挡在我的身前,虽然这么说可能显得我不够爷们,可我依旧很开心。以后。我也会这样保护你和孩子的。”

一提到孩子,蔡彩又陷入了沉默。

走走歇歇,回宫的路似乎也不是太远。

“前面怎么那么多人?”蔡彩有些疑惑地看着挤挤攘攘的宫门口。

不少穿着朝服的人都并排站在那,好像在等谁。

封棋眼睛微微一眯。发出了平日见不到寒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喊得老高,却都像是一肚子怨气。

“皇上,皇后娘娘。”

冷锋站在他们的身侧,淡定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愤nù

和敌意。

“这些老东西可真是不省心啊!”

“知dào

您回来之后都在这等着呢!属下让房大人和李太傅先回去了。毕竟这事不能放在朝堂上。”

“恩!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妥协的。”

“出了什么事吗?”阿彩有些好奇的看着封棋。

“没事!”封棋将她的手攥紧“跟在我身边就好。”

封棋拉着蔡彩向宫门口走去。

“皇上,万万不可!”

那群人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启奏皇上,女诫有云: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如今您要带回来的女子早已贻笑大方。妇德有损,又岂可母仪天下。”

“是朕要娶她,和谢大人没什么关系!谢大人如果闲的没事,回家管好你的妻妾便可。”

“皇上,万不可一意孤行啊!”众人又高呼道:“此女在外流浪甚久,如今又身怀六甲,皇上为了皇嗣的血统纯正。万万不可将其带入宫中。”

“是不是朕的孩子朕清楚得很,用不找你们过问。”

“封棋,我…”

“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做这个皇上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刚刚那个声嘶力竭的谢大人忽然高呼道:“您被这个妖女蒙蔽,老臣们却不得不提醒您。坊间传闻此女早已嫁做人妇。海域夷狄的思萝王子不清不楚,这样的女子如何进宫?还是尽快将她交给夷狄王以凭民怨才好。”

“你倒是比朕了解的还多。”封棋扯了扯嘴角“那你怎么没有想起来帮朕杀了她以除后患啊!”

封棋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种话。

这个谢大人绝对有问题。

“忠言逆耳!若是皇上如此坚持,老臣们只好长跪不起!”

怎么办?

是回家暂避还是反驳这些闲的蛋疼的老臣子们?

“哎呦,怎么这么热闹啊!”温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老王妃?

蔡彩惊讶的看着依旧神采奕奕,风韵犹存的老王妃。

芙蓉在她身后朝自己做了个鬼脸。

“微臣叩见太后。”

“各位。这个时辰还来迎接皇上,真是有心了。”

“太后,老臣们是来阻止…”

“阿彩!”太后漫步走到蔡彩面前将她轻轻抱住“你终于回来了!”

“您还好吗?”

“好得很!”老王妃轻轻拉住蔡彩的手“孩子还好吗?有没有累着你?”

蔡彩摇摇头。

“走吧!和我回宫好好聊聊。”

“太后!”

“都给本宫闭嘴!”老王妃脸色一变,朗声说道:“如果本宫的孙儿有半点不适都要让你们赔命。”

老王妃的手腕众人十分清楚,自然不敢放肆。

“皇上想娶谁,不想娶谁那是她的事。本宫在没有嫁给老王爷之前也是个外族的野丫头,现在不是照样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吗!都乌压压的跪在这,知dào

的是你们忠君爱国,不知dào

的还以为你们故yì

想要将那些不实的皇家丑闻泄露出去。本宫奉劝你们,不要妄图和那些乱臣贼子兴风作浪,那些人掀不起什么波澜。所以,都安稳点!”

第五十章 正月十五花灯会 首发 十(22:20)

“芙蓉,回去拍壶好茶,本宫要与阿彩秉烛夜谈。【本书由】”

老王妃拉着蔡彩的手离去,丝毫不将那些老臣放在眼里。

“王妃,不对,太后,您这样做好吗?”

“阿彩怎么和我生分了?”老王妃微微一笑“那群老家伙闹得不是一天两天了,给他们点教xùn

也好。”

“就是!一帮不知所谓的老东西。”

“不能这么说。”阿彩摇摇头“越是这样就越应该笼络他们,这满朝的文武不可能都是你的亲信,贪官和好官是并列存zài

的,你得在他们之间求得一个平衡。”

“还是阿彩聪明!”老王妃笑着说道:“听见没有,你该好好向阿彩学习。”

“有口快了。”蔡彩吐吐舌头,有些抱歉的看着封棋。

“你说的没错。可那些老家伙是存心要我难堪。”

“这也难怪。”老王妃收敛起笑容,在自己儿子的额头上敲了敲“你这个皇位本就让人腹诽,如若你勤于政务,英明神武也就算了。偏偏为了心爱的人大江南北到处跑,弄得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那些老臣岂能亲眼看着你将这基业给毁了。他们现在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还能给我几分薄面,等众怒难犯的时候,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是我给老王妃添麻烦了。”蔡彩有些愧疚的说道:“因为我的任性导致了这种结果。”

“这个不怪你。因因果果,所有的事情早在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当初是我选择放你走的,而封棋荒于政务也是他的问题。不过,只要你回宫,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有你在,就算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随便离开的。”

封棋轻轻一笑,想要去牵阿彩的手。

只听“啪”的一声,老王妃打开他的手。

“阿彩现在怀着身孕,你要收敛一些。如果再毛手毛脚的。以后阿彩就搬过来和我住。”

蔡彩看着封棋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看见老王妃,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娘亲,亲切的让她暂时卸下了满身的包袱。

“皇后娘娘。好在大家赶在正月十五回来,奴婢听其他宫里的姐姐说,明天宫里可有盛会呢。”芙蓉见阿彩心情不错,赶忙趁热打铁。

相公说过,要让皇后娘娘多走走,多看看,随时保持心情愉悦才会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盛会?”蔡彩有些不解的看着老王妃。

“恩,是我闲得无聊想出来的。”

“老王妃才不会做无聊的事情。”蔡彩有些撒娇的说道:“只是想不到老王妃也喜欢这些事儿。”

“就你嘴甜。”老王妃亲昵的挎住她,随性的说道:“待在宫里一点都不如我那棋王府自在,这个不孝子又不回来陪我过年。所以我只得让那些王孙贵胄和家里的亲戚过来凑凑热闹。”

“怕是想要千里姻缘一线牵吧!比起盲婚哑嫁,这样的姻缘撮合倒是很不错。”

“你这丫头真是我肚子里的小虫子。就你一个说出了我的心思。封棋这孩子一直不肯成亲,害得那些皇亲国戚也跟着不找媳妇,为了朝廷的基业我可不得操心吗!”

“还是阿彩能讨娘的欢心,你不在的时候。她不知dào

给了我多少冷眼呢!”

“居然到阿彩这高你娘的状,是不是讨打。”

“我只是刚刚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了那些灯笼,灯笼都是一对对的,一红一蓝却是相同的图案,所以便瞎猜了猜,或许这就叫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才不是,你就是和我的心意。走。随我去挑挑你喜欢什么图案。”

封棋笑得灿烂,心甘情愿的慢步跟在她们的身后。

“你瞧瞧!”

躲在后面的杨馨想要去戳张靖榕的头却又害pà

他瞪自己,只好对着空气猛戳了几下。

“连一向难缠的老王妃都这么喜欢阿彩,你还有什么胜算。”

“阿彩一向讨老人家的欢心,我有什么办法。”

“刚才那个什么花灯会你听见没有?这是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别做梦了!你当皇上是呆子。”身后的冷锋哼了哼“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花灯许是早就做好的。”

“那怎么办?找个什么机会将阿彩骗来呢!”

“什么都不许做!”冷锋挎刀向前走了一步“以前在宫外如何我不管你们。进了宫就不能为非作歹。张靖榕,你目前的身份是即将参加侍卫选拔的草民,待会去内务府那边报到。记住,往前走就是后宫禁地,如果被人发xiàn

。我保不了你。”

“你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杨司医,这里也不是前往太医院的地方,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哼!冷锋,你给我等着!”

我只是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不为皇后娘娘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了。

蔡彩依旧住在为她准bèi

的的寝宫内。

寝宫干净的没有一丁点灰尘。

仿佛离开这儿只是昨天的事情。

“阿彩,早点睡吧!”封棋轻轻给她一个吻。

蔡彩有些别扭的低下头,将他的吻烙在了额头上。

“还有些奏折要看,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没什么理由不务正业了。”

“早点睡,注意身子。”

“好!”

芙蓉依旧陪在蔡彩的身边,看着封棋出去,又将多出的那床被子收了起来。

“真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不留皇上,哪个娘娘不希望皇上在身边陪着。”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话那么多,冷锋不嫌麻烦吗!”

“才不会,相公说他喜欢听奴婢说话。”

“那是,他本来就和哑巴差不多,听你啰嗦一点至少能弥补心灵上的空缺。”

“皇后娘娘,明天你会去参加花灯会吗?”

“会啊!听说还有丰厚的礼品,为什么不去呢?”

“那个,刚才恒公公让奴婢偷偷告sù

你,你和皇上的灯事先安排好了。就在御花园西面的树杈上,还有两个侍卫把守,很容易找到。”

“不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吗!只有找到那盏配对的花灯才叫做缘分,我事先申明。我很反对这种预先安排好的事情。既然你告sù

我,我就更加不会去找了。”

“皇后娘娘!”芙蓉急的小脸都红了“您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明天来的人很多,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芙蓉,你让一让。”

芙蓉有些纳闷的挪开身子,蔡彩绕过她走到床边一下子钻进被子。

“早点睡!晚安!”

“皇后娘娘!”

正月十五,小年,整个京城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除了蔡彩以外,似乎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活,就连芙蓉都没有再多做纠缠。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蔡彩正准bèi

到处走走,便被老王妃拉着和那些进宫的皇孙贵胄们谈天说地。

酉时刚过。那些皇孙贵胄,各路官员便到齐了。

大家似乎都对这花灯会上心的很。

“恭喜皇后娘娘。”几个千金小姐对着蔡彩盈盈一笑,十分羞涩的低着头。

“所有的灯都在御花园和后面的永和殿附近,快点去找,否则就被人抢光了。”

“谢谢皇后娘娘!”

蔡彩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还得一遍又一遍重复这样的话。

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迎宾。

“哎,皇后娘娘也在这!”李太傅爽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出所料,房大人一定跟着。

孔大人夫妇也来了,还有方俊和冰妍。

“冰妍!”

蔡彩笑着迎上去,却看见冰妍冷哼一声躲在了方俊的身后。

“皇后娘娘!”

众人抱拳道。

“孔大人,孔夫人,别来无恙吧!”

“托皇后娘娘的福。微臣和内人很好。”

蔡彩有些难过的低下头,轻轻蹭了蹭脚。

“孩子乖吗?”孔夫人低声道:“你好像有些清瘦了。最近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

冰妍听到蔡彩吃苦,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

“孔夫人,家里的孩子还好吗?”

“好!就是皮得很,下次带进宫给你看看。”

“夫人,这是皇后…”

“我只知dào

她是我的故人。即使身份转变。我们情意仍在。她是谁便没有那么重yào

。我不是官场中人,不必像相公那样小心翼翼。”

“谢谢你,孔夫人。”

“相公,我们走吧!”冰妍别扭的拉着方俊。

“你带冰妍先进去吧!”蔡彩侧身让开一条路“御膳房今日的甜点很不错,待会帮冰妍多准bèi

些。”

“嫂嫂!”冰妍小声嗫嚅道。

“阿彩。”老王妃在不远处招了招手“带你去见见路王爷和他的夫人。”

“来了!”

“哼!”冰妍顿时又气恼起来。拉着方俊向前走去。

自己当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华灯初上,灯笼似乎快被抢光,只有恒公公事先准bèi

给皇上和皇后的两盏灯依旧插在那。

“皇上,灯在御花园边的…”

“你去拿吧!”封棋微微一笑“阿彩若是会乖乖听你们的安排就不是阿彩了。”

“那…”

“这次,朕想看看朕和阿彩到底有没有缘分。”

“是!”

另一边,芙蓉也缠着阿彩往那走。

“行啦!”阿彩抵不过她的纠缠“我不认识地儿,你先去拿,我在这等你!”

“那好!您在这等奴婢哦!”

“等你我就是猪!”蔡彩眼看芙蓉走远,撒腿就跑。

她又不是什么相亲节目的嘉宾,才不要傻傻的拿着破灯去做那些蠢事。

与其这样还是去陪杨馨聊聊女人间的家长里短吧!

第五十一章 姻缘巧合

“皇后娘娘!”拿着灯笼跑回来的芙蓉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蔡彩的身影“真是的,又乱跑。【本书由】”

“芙蓉!”

“相公!”芙蓉迈着小碎步跑向站在桥头的冷锋“皇后娘娘又跑了,你替我找找。”

“随她去吧!”冷锋抚了抚芙蓉的碎发“这不,我也被皇上晾在这了。”

芙蓉看看自己手上的灯笼又看看冷锋手上的灯笼,忽的笑了。

“相公,我们很有缘对不对?”

“傻丫头!”冷锋揉揉她的头。

“相公,我很喜欢你的。”芙蓉有些羞涩的说道:“真高兴能嫁给你。”

我也是。

芙蓉,我也真的很爱你。

“知dào

啦!啰嗦!”冷锋将芙蓉拉进怀里,难得红了脸。

皇宫里面处处都是灯火通明,连太监和宫女都结伴出去玩了。

只有张靖榕一个人坐在内务府旁的小石阶上默默地发呆。

“你咋一个人坐在这呢!”一个声音尖锐拿着拂尘的太监扯着嗓子对张靖榕说道。

“是不是碍着您了,我这就让开。”张靖榕赶忙站起来让开一条路。

“你误会了!”太监摆摆手“冷首领都和咱们打过招呼,你是他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咱家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到处晃晃,避开那些皇亲国戚的地方就可以了。”

冷锋这人表面上虽是不近情面,背地里却做了不少好事。

“有劳公公关心,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我还是在这坐着吧。”

“难得你有这片心。这样吧,你替咱家办件事情好不好?”

“公公请说。”

“刚刚状元爷让咱家送些糕点去,可御膳房的确忙的走不开。就劳你替我们跑一趟吧!”

这个冰妍,一定要缠着方俊给她拿吃的。

到哪都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怎么了?”

“好!”张靖榕点点头,他也想见见他们。

毕竟是小年。应该和家人聚在一块。

不知dào

阿彩现在好不好,在做什么。

这样热闹的场合一定会让她觉得尴尬吧。

张靖榕拎着一个食盒向御花园走去。

这个冰妍也真是能吃。这里的糕点至少够三个人吃饱。

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将靴子脱到一边迈着碎步向小池子跑去。

这个池子至少也一人高,这小孩子跑进去怎么得了。

“站住!”

张靖榕忍不住大喊道。

小孩转过头,有些盛气凌人的叉着腰。

“你谁啊!一个奴才也敢这么和本公子说话。”

屁大的孩子脾气倒是不小。

“我是怕你跌进水里。这么冷的天你进池子干什么。”

“我想捉只乌龟,你管得着吗!”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会有傻蛋乌龟等着你去抓,你有没有脑子。”张靖榕无奈的说道。

“用不着你管!”小男孩转着大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好!”张靖榕放下食盒走过去,一只手便将小男孩抓了起来。

“狗奴才,快放我下来!”

张靖榕用食指勾住小男孩的衣领。将他的身子悬在水池之上。

只要他一松手,小孩就会掉进冰冷的湖里。

“啊!救命啊!快放开我!”

小孩吓得哇哇大叫。

“你这样被我扔进河里和你自己掉进去有区别吗!”

“狗奴才,放我下来!”小孩激动地鼻涕眼泪一齐跑了出来“爹,娘,快来救我!”

“知dào

怕就好!”

张靖榕将小孩扔到池边的大石头上,轻松地拍了拍手。

“你欺负人!”小孩委屈的哇哇大哭“我只想要一只乌龟给琳妹妹做礼物。我答yīng

她给她带件礼物回去的。”

“你别哭了,不是我不帮你,这个时候哪来的乌龟吗!”张靖榕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该怎么办?琳妹妹以后都会不理我的。”

张靖榕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块糕点递给男孩。

“你先吃着,我去帮你想办法。”

小娃接过糕点。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张靖榕。

张靖榕一路小跑走到了御膳房,从水缸里捞了一样东西拔腿就跑。

不一会,还没吃完糕点的小娃就看见了气喘吁吁地张靖榕。

“给你!”

张靖榕单手拎着一只可怜兮兮的甲鱼。脸上红扑扑的。

“这是什么?”

“王八!”

“王八?”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它和乌龟是一家。你先拿回去哄你的小妹妹,等开春之后我再帮你捉乌龟。”

“谢谢大哥哥!”小娃开心的用自己的衣服抱住王八。

“乖了!千万不能告sù

她这是王八,得说是甲鱼。就是有甲壳的鱼,知dào

吗?”

“知dào

!”

小娃咧开嘴笑得灿烂。

张靖榕将小孩抱到石头上,细心地帮他穿好袜子和鞋子。

“大哥哥,娘告sù

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有好报答你的。这个灯笼送给你。”小娃将灯笼塞到张靖榕的手里“我已经有琳妹妹了,不想再找其他姑娘。”

“人小鬼大!”

张靖榕将灯笼手下。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希望阿彩的孩子以后也能这么可爱。

另一边,甩掉芙蓉之后的蔡彩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晃悠着。

一路上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借着灯笼找到了合自己心意的心上人,也有人对另外一半不满偷偷将灯笼扔掉的。

可大部分的人都拎着灯笼焦急的寻找着。

缘分这种东西,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知不觉的,蔡彩走到了御花园的高台上。

以前她就喜欢来这,这可能是宫里唯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地方。

“我不要!”有些气恼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相貌出众。衣着华丽的姑娘将灯笼扔在地上,十分恼火的摘着头上的朱钗。

“泳儿,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娘还能害你不成。你就拿这盏灯去。”

“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连皇上都可以。”

“嘘!”女人赶忙说道:“你能和皇上比?娘从不奢望攀龙附凤,更没想过靠你为家里谋什么好处。就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秦大人的儿子真的很不错。你为什么不能去看看呢!”

“你们事先作假,这还能叫做缘分吗!”

“泳儿,你就是书读多了将圆脑袋读成了方脑袋,这…”

“说不定那位秦家公子就是你的金玉良缘呢!”蔡彩眼看着母女二人吵不出什么结果,还是决定站出来帮帮她们。

“臣妇乃是刑部侍郎的内人,叩见皇后娘娘!”

女人吓得拉着自家的女儿就要下跪。

“不必多礼!”蔡彩赶忙扶住她“王家小姐长得真漂亮,定和王夫人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王家小姐有些胆怯的看了蔡彩一眼,糯糯的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说不定王夫人为你安排的这桩姻缘就是天作之合。王小姐。既然你觉得事先安排有假便别拿着这灯笼,等你瞧见秦家少爷的时候,说不定他也埋怨父母的自作主张,希望找个和自己意气相投的呢。”

王小姐觉得蔡彩说得有理,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见皇后娘娘说的没有。娘怎么可能会害你呢!娘要是想害你早就让你嫁给别人了。这个秦家公子真的不错,千万别错过了。”

“谢谢皇后娘娘!”王小姐拿起灯笼举到蔡彩面前“那这盏灯笼就有劳皇后娘娘替我插在某处,若小女与秦家公子无缘,说不定还有其他姑娘可以拿到。不能因为小女耽误了人家的姻缘。”

“姑娘善解人意,老天爷一定会为你安排一桩美满的姻缘,若是你和那秦家公子成了一定要差人通知我。好让我也送件礼物沾沾喜气。”

蔡彩不知dào

自己这个所谓的皇后头衔会给她们带来多大的荣耀。

她只知dào

王家夫人几乎感动的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

蔡彩拎着灯笼无奈的笑了笑。

该找处什么地方将这灯笼摆放好呢?

月色更浓,可大家依旧兴致勃勃,丝毫没见着人潮减退。

索性就找一位姑娘送出去吧。

“小姐?”身后突然有人拍拍自己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蔡彩惊了一跳。

“皇后娘娘?”

蔡彩转身之后。面前的男子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

若不是老王妃今日非要拉着自己迎宾,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跪来跪去了吧。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皇后娘娘,您该自称本宫才是,正所谓…”

又是个书呆子。

“我怀着孩子与你说话也不方便,还是快说吧!”

“那个,皇后娘娘,您手上的那盏灯笼…”

蔡彩低头一看,才发xiàn

自己手上的灯笼和男子手上的灯笼正是一对可爱的小兔子。

“别误会。这是一位姑娘请我带出来的。”蔡彩浅笑“你就是那秦家公子?”

“不是!不过秦公子与小生是挚友,他的性格怪得很。说是不要这灯笼也能找到姻缘。本来小生没有灯笼,这灯便是他给小生的。”

“哦?”

蔡彩倒是相信这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说法了。

自己说不准还真得为他二人准bèi

一份成亲的礼物。

“不瞒皇后娘娘。小生有一心仪的姑娘,可她来的不巧,花灯已被分发一空,可否请皇后娘娘割爱?”

“当然!”蔡彩浅笑,将手中的灯笼递给男子。

“谢谢皇后娘娘!”

男子双手接过花灯,又从腰带后面拿出一盏没有点亮的花灯。

“这盏灯是小生在路上捡到的,本想用来做交换,如今,还是交予皇后娘娘吧!”

自己今日倒是做了两次红娘。

想到这,蔡彩心里也愉悦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招不在新

蔡彩拎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灯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百度:本名+

星月作陪,倒也觉得身心畅快。

夜色渐浓,还是早些回去不要让芙蓉担心才好。

蔡彩望着手上的灯笼,想了好半天才用火折子将它点燃。

这样漂亮的灯笼若是不闪烁着光芒便太可惜了。

说来也巧,灯笼上蔡彩最中意的牡丹花。

蔡彩寻了处地方,慢慢的靠墙坐在台阶上,看着被微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灯笼,忽的有些倦意。

每到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就会显得尤为清晰。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即使掩藏得再好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小憩的蔡彩突然被脚步声惊醒,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却先看见那盏蓝色的灯笼。

耀眼的牡丹,美丽的绽放的异彩。

“阿彩?”

来人的声音有些惊讶,慌忙蹲下身子看着他。

蔡彩紧闭着眼睛,她不敢睁开眼,不想要在清醒之后无情的推开他。

“怎么在这睡了?”

轻轻的叹息,张靖榕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让人迷醉。

蔡彩从未说过,她迷恋着这种如同美酒般醉人的气息。

噗通。

蔡彩的心头漏跳了一个节拍。

张靖榕将蔡彩轻轻抱起,小心地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

“已经怀孕了还不知dào

照顾自己,以后别再外面睡着了。”

蔡彩不敢睁开眼,因为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想去紧紧抱住他。

夜凉如水,冰冷的水珠落在手上。寒得有些刺骨。

上一次落泪,他还是为了自己。

“你这样,我会很心疼。”

沧桑的令人心痛的情话。句句敲在蔡彩的心上。

冰凉的泪珠连成线,落尽了他的痛楚。

“我真的没办法了。总不能拿到架着你的脖子。也不能学着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更不能开口告sù

你,如果没了你,张靖榕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从此孤独终老,无人送终。阿彩,错的是我,受尽折磨的却是你,早知如此。我情愿替思萝去死。”

蔡彩的身子微微发抖,憋住了眼眶中的泪。

从心底传来的阵阵酸楚让她凉的彻骨。

花了好些时间才让呼吸勉强顺畅。

咫尺之遥。那句我爱你却没办法说出口。

即使姻缘天定又如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可老天给了这个机会,大家却阴差阳错的没有珍惜。

这定是世间最可怕的折磨。

她也能想象,这是如何一种痛入骨髓的相思之苦。

张靖榕将蔡彩横抱着,将她微凉的双手放在胸口捂着。

一路无语,却比天底下最美的情话都要让人沉醉。

眼看人群都要散了,蔡彩却依旧没有踪影。

“皇后娘娘到底跑到哪去了!那些大人们也真是的,明明是正月十五都不放过皇上,害得皇上不能去找皇后娘娘。”芙蓉有些委屈的说道。

“就算皇上去找她也未必找得到。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缘分的话就不会拖这么久了!”杨馨坐在一旁的阶梯上懒洋洋的说道。

“看见你我就知dào

吃里扒外是什么意思!”冷锋有些不高兴的嘟囔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真爱最后总会在一起的!”

“你们都杵在这干什么?”封棋迈着碎步从拐角走来“那群老家伙就是喜欢在这个时候出现?阿彩呢?”

“皇上,我们还是先回宫吧!”冷锋突然站直身子挡在封棋的面前。

“让开!”

刚刚才和那些大臣们激烈争辩的封棋有些脚步虚浮。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从头到脚都觉得痛。

掌心一片濡湿,低头看时,已是冷汗四溢。

他不禁笑起来。笑容却苦得发涩。

“这个白痴!”杨馨也腾地站起来。

摆明了撞在枪口上,不想活了!难得这种机会送回来干什么,当然是带回屋子了。

“她或许是一个人走累了,便在御花园边的走廊里睡着了。”

“好巧啊,张少爷怎么…”

“别说话!”冷锋从后面捂住芙蓉的嘴。

“她一个人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以后别让她单着。如果你照顾不好,就让我把她带回家吧。”张靖榕毫不畏惧的看着封棋。

封棋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不能狠狠给他一拳。

“阿彩今天也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杨馨看他们神色不对。赶忙要出来打圆场。

“你声音轻些,别吵醒她。”张靖榕将蔡彩额头的碎发别到耳后“她这样你们都不会心疼吗!”

“张靖榕。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知不知dào

你在哪!朕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杨馨扯了扯张靖榕的衣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封棋做出的让步已经足够了。

他明明知dào

在养虎为患却还是让张靖榕留在宫里了。

他知dào

只有张靖榕在。阿彩才会安心。

这种爱已经很无私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会让她这个厚脸皮也觉得难为情。

“如果能死就好了!生的时候牵挂着,死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忘记。若能变成一缕孤魂,我就能生生世世陪在她的身边了。”

余音未落,怀里的蔡彩便动了动身子,似乎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众人。

“你怎么在这?你瞧我,逛累了便睡着了。”蔡彩看着封棋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好似过了半晌,阿彩才意识到抱着他的张靖榕。

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尴尬的说了声放下下来吧。

腰间的手紧了又松,张靖榕吸了口气,慢慢地将蔡彩放下。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蔡彩别过头低声说道。

“阿彩!”封棋忽的牵起的手,握得很紧。

那种患得患失早就变成了无尽的折磨。

轻轻碰到伤口便会痛不欲生。

“是不是朝廷上又有什么麻烦?”

“你怎么知dào

?”

“没见着你满皇宫的找我,心里就猜到些了。小年还要纠缠着你。看来他们还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主儿。先回屋吧,我让芙蓉替你泡杯茶。”

看着蔡彩将封棋拉进屋。杨馨终于明白过来了。

阿彩根本就不恨张靖榕了。

她只是害pà

自己会流露出对张靖榕的依恋。

她对封棋的好根本都是伪装出来的。

那种眼神里,根本没有爱恋。

她从回宫的那一刻开始便有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为思萝报仇吗?还是偿还封棋的情义?

所以,这个傻丫头早就准bèi

放qì

自己的幸福了吗?

“你们先回去吧!”

冷锋拉过芙蓉,也跟着微微叹了口气。

张靖榕的手紧紧攥着,想着自己门前的桂花树上随风摇曳的那两只灯笼。

夜深人静,封棋从蔡彩的屋子里走出来,对着一直站在门旁的冷锋低声道:“明天上朝宣旨。下月初一举行封后大典。封后大典之后,立kè

出兵讨伐夷狄。”

“皇上!”

“没有可是!”

“是!”

蔡彩一夜都没有睡好,直到太阳初升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已快到正午。

不知为何,浑身酸痛的厉害,连心都跟着不舒服。

“阿彩,你怎么还在睡!”

杨馨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

“杨司医,别吵着皇后娘娘。”芙蓉赶忙拦着。

“金銮殿门口已经炸开锅了。皇上要立你为后,下月初一举行册封大典。大典之后立kè

出兵夷狄。你说皇上是不是疯了。”

如果帮思萝报仇的唯一条件是困在这皇宫之内,她心甘情愿。

“那不是很好吗!”芙蓉不解的说道。

“阿彩。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昭告天下,你就回不了头了。你真的喜欢皇上吗?你确定吗?”

“这点事情或许已经不能困扰我了。出兵夷狄不是很好吗。这样我就能让图瓦西和伊格血债血偿。”

“我就知dào

!你根本就是为了报仇!”

杨馨的话让蔡彩沉默。

是也好不是也罢,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蔡彩,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以为那些老臣子能那么轻易地让你坐稳皇后的宝座?那些老臣们现在在金銮殿前跪着呢,如果皇上执意要立你为后,他们就一跪不起。”

“这些人怎么这么讨厌啊!”芙蓉低声说道:“他们就是对皇上不满。”

“都是些什么人啊!”蔡彩慢慢起身披了件薄纱。

“是太上皇的心腹,主要是几位老尚书,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相公说什么皇上和房相的一些德政干扰了这些老臣的利益,于是他们就想尽办法和皇上对着干!”

“这样啊!”蔡彩微微点头。

“蔡彩。你醒醒啊!”杨馨有些歇斯底里的嚷道:“你为了报仇连下半辈子的幸福都不要了吗!”

“杨馨,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了。求求你。好不好!”

杨馨蹲下身子,一向骄傲的女汉子掩面哭出了声。

“蔡彩。你混蛋!老娘要不是心疼你,早就滚蛋了!臭女人!我恨你!”

“皇后娘娘,杨司医她怎么了?”

“芙蓉,你让冷锋通知内务府,去接那些还在朝上跪着的大臣们的家眷去御花园一游。”

“啊?”

“蔡彩,你宫斗大片看多了吧!”杨馨大嚷道。

“招不在新,够用就行!芙蓉,快去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阴谋阳谋

冷锋和芙蓉一左一右的站在蔡彩身边,气势十足。【本书由】

杨馨则站在蔡彩的身后,仍旧有些气呼呼的。

“叩见皇后娘娘。”

黑压压的一群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还真是听话啊!”杨馨酸溜溜的说道。

“没有我们家相公办不了的事情。”芙蓉有些得yì

地说道。

“你是不是用武力恐xià

人家了?”蔡彩对着冷锋微微挑眉。

“大部分都是乖乖的。”冷锋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几个是找人扛来的。”

“野蛮!粗鲁!”杨馨用鼻子哼了哼。

“嘶!”蔡彩突然捂住肚子“好痛。”

“阿彩,哪里疼?”杨馨紧张的赶紧拉住她“胸口还是小腹?怎么疼法?快回屋我看看。”

蔡彩抬起头,冲着她莞尔一笑。

“明明就很关心我,就别生气了吗!”

“蔡彩!”杨馨又好气又好笑,用力的拉住她的脸颊“你的心眼能不能不要放在我的身上。”

蔡彩就这么被她捏着,依旧露出灿烂的笑容。

“阿彩,如果你答yīng

我下半辈子都这么开心,我才不会干涉你要和谁在一起。只是委屈自己,你真的会幸福吗?”

“有你在,有孩子在,我就会很幸福。我们在二十一世纪做了二十几年的单身女性,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抛弃你的!”杨馨抱住蔡彩,轻轻拍着她的背“有我在,不用担心。”

“皇后娘娘。先做正经事吧!”冷锋指了指仍跪在那的一群人。

“各位请起。”

请来的都是那些老臣们的妻妾和子女。

一帮老弱妇孺,蔡彩也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但时局所致,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人群里也大多分为两种情绪的人,一种是担心和厌恶,想必是听她们的老爷谈论过朝堂上的政事,另一种则处在兴奋和好奇之中,毕竟能够得到皇后娘娘的召见。说出去也觉得与有荣焉。

“芙蓉,让御膳房做些好吃的。今晚我想和各位夫人们共进晚膳。”

“皇后娘娘,您该自称本宫。”芙蓉在人前立kè

毕恭毕敬起来“毕竟您是主子,她们是奴才。”

这丫头,倒是会给自己震声势。

“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一个商贾之家出生的普通女子说不定比不得人家的身娇肉贵。我初来乍到不懂什么规矩,这次请大家来,也是希望大家多多提点。”

“皇后娘娘真是说笑了,我们这些无知妇孺能提点你什么。”人群中一个气质不凡的夫人朱唇轻启,面露不屑。

“她是谢大人的夫人,爹是前朝的太师,还是房相的老师,所以谢大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在朝中的地位不可小觑。”

蔡彩轻轻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谢夫人见笑了,连房相都钦佩的人怎会是无知妇孺?”

“哼!房相年岁大了,人老就容易糊涂。还会被那些狐媚子迷惑。”

“你说谁狐媚子!你个丑八怪!”杨馨气的冲过去要揍她。

“真是无礼!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夫人美目一瞪,别过头去“待我回去一定要告sù

老爷你们多么的粗俗。要让皇上好好见识你们的模样。”

众人眼看谢夫人与皇后娘娘不对付,自然不敢插嘴。

她们这些家眷平日都以谢夫人马首是瞻,如今更不能站错阵营以免招来祸端。

“谢夫人饱腹诗书,可否记得礼记中三从指何?”

谢夫人瞪了蔡彩一眼,冷哼了哼。

“小女记得。指的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王小姐也在这?”蔡彩对着人群里突然说话的王小姐挥了挥手。

“皇后娘娘!”

“那日你可遇到那位秦公子?”

王小姐盈盈一笑,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遇着了,遇着了。”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二人现在好得很,怕是很快就能办喜事了。”

“娘!”

“记得到时候请我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

“谢夫人,您刚刚听见了吧!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您的爹是大名鼎鼎的贤臣,又是一代名相的恩师,听说他以前还十分喜欢皇上。只可惜,现如今谢夫人出嫁从夫,却不得不违背父亲的意愿。可你想过天下的臣民吗?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真的值得你为他辩驳吗!”

“皇上就想过天下臣民吗?为了一个女人弃天下臣民于不顾,谈何贤君?若是我爹还活着,也会觉得他不堪。”

“不是我为皇上辩解,重情的没有几个是坏人。相比之下,比起某些左拥右抱、贪赃枉法的人,天下人更愿意要这么一个皇上。”

“你!”

“或许谢夫人还不了解我。我是商贾之家出生,生意场上玩的都是偷奸耍滑的东西,明的暗的都能做。不过,我们家还有个家训,就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我敢保证,我这辈子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光明长大的。”

谢夫人哑口无言,只得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这位传说中的皇后娘娘果然厉害。

如果没有一些手腕也不能将皇上紧紧攥在手心。

“王小姐,那日我瞧见了秦公子了?”

“真的?”王小姐有些惊喜的说道:“怎么会如此有缘?”

“是你二人有缘吧!那秦公子也是个有趣的人。将自己的花灯送给了他的朋友,说要找什么命中注定之人。”

“那人也真是,怎么什么都说。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傻丫头。皇后娘娘又不是外人。”王夫人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平日一直被谢家夫人压在底下,如今终是轮到她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我与王家小姐十分投缘不如一同去御花园坐下喝杯茶吧!其他的夫人们也都过来聊聊,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适合嫁娶的小姐、少爷,我和太后帮着撮合撮合,也好跟着沾沾喜气。”

“皇后娘娘,我二舅家的女儿可是有名的大家闺秀。”

“皇后娘娘。小犬可是难得人中龙凤啊!”

这种话题历来都是女性最喜欢的,从古至今应该都不例外吧。

“皇后娘娘真是厉害!”气喘吁吁赶回来的芙蓉看见蔡彩的身后跟着一大帮的夫人小姐们。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要不然天底下的好男人都喜欢她吗!”杨馨眸子一转,忽的拉住芙蓉“待会你去向每个人取一件随身的物件。”

“取?”

“不行就明抢,你让冷锋多带几个人。”

身后的冷锋突然伸出手捂住芙蓉的耳朵“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

“别这么说嘛!”杨馨耸耸眉“我有更重yào

的事情交给你。去查查那个谢夫人的家底,她的喜好和弱点务必打听到。”

“好!”冷锋点头。将芙蓉的耳朵轻轻放开。

“相公?”芙蓉不解的看着冷锋。

“没事!”

“杨司医?”

“你去把青黛抱来!没有女人能够抵抗可爱宝宝的魅力。”

“好咧!相公,我们一起去取东西吧!”

虽然一个单纯的像个孩子,另一个性格有缺陷,可你们两个真的很让人羡慕。

聪明能干有什么好,不如平平淡淡,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正所谓,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自己的安逸理想早就随着穿越而改变,自己对爱情的看法也早就因为那个人而不同了。

张戬,你得等着我。

否则我真的。真的会,会伤心。

“皇上,绝对不可以立那个女人为后!”

外面是一阵又一阵的高呼。

封棋有些局促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皇上。众怒不可犯啊!”

“狗屁的众怒不可犯!朕就要看看他们能跪到什么时候。”气急败坏的封棋打开门冲着众人嚷道:“你们最好都跪在着,死一个算一个,你们今天死,明天朕就找人顶替你们的位置。”

“皇上,古有褒姒妲己误国误民,难道你做昏君吗!”

“好!朕这个昏君现在就砍了你。”

“皇上!”李太傅赶紧将封棋拉了进来“皇上。万不可这么说啊!老臣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这么做就叫昏庸啊!”

“所以呢。你们也要和朕作对吗!”

封棋将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在地上。

忽然,外面的喊声听了。

房门随即被人推开。

“如果连房大人和李太傅都离你而去,你就真的没人支持了。”

“皇后娘娘!”

“阿彩,你来干什么!”

“皇后娘娘不放心!”

冷锋和芙蓉依旧跟在伸手,手上拎着不少布袋子。

“纠缠了不少时辰,那些大臣们的身子骨还算不错。”

“阿彩,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封棋皱眉说道:“你先回去。”

还没说几句,外面的那些大臣们喊得更凶了。

蔡彩浅浅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阿彩!”

“各位大人还挺有劲的。”蔡彩站在一众大臣面前,面色坦然,丝毫不见畏惧。

“哼!”为首的谢大人冷哼一声“以色侍君,为人所不齿。”。

刚刚蔡彩才知dào

,这位谢大人和大娘的爹是八拜之交,大娘一家因为自己受到惩罚,他当然不喜欢自己。

“我还真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各位大人平日娶妻纳妾,那些人里尽是些青楼歌姬,江南名伶,怎么皇上也没管你们的闲事。”

阿彩!

身后的封棋看着蔡彩,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演戏演全套

“巧舌如簧!”谢大人不屑一顾的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他娶得女子岂是寻常女子所能比拟的!这位姑娘,不对,是小妇人,就别将你和那些妓女相提并论了。百度:本名+”

“你再说一句!”封棋气的要上去揍他。

“谢大人又错了!这世上每一个女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有些人娶妻是因为爱,比如皇上,房相爷;有些人娶妻是为了名利、地位,比如,谢大人!”

“你说什么!”

“我真不明白大家何苦为了我一个女人在这与皇上纠缠不清。知dào

的会说各位忠君爱国,不知dào

的还以为各位有心和皇上对着干呢!”

“皇上,冤枉啊!”众人立kè

高呼道。

“你莫要这挑拨离间。你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得很,明明是你擅自离开皇宫,如今还是有孕归来,如何证明这孩子就是皇上的,我们又怎可让皇位落入一个外姓人手中。”谢大人索性站起身,毫不畏缩的瞪着蔡彩。

“谢大人还是错!”蔡彩心平气和的说道:“敢问谢大人,你和谢夫人还有家中那些小妾闹个脾气,撒个娇什么的还会打着锣告sù

所有人吗!你又不是皇上,你怎么知dào

我们当时发生了什么?暂且不谈你是不是在皇上身边安插了眼线。”

“你胡扯!”

“别吵,还没说完!要等我说完你再说,否则很没礼貌!”蔡彩撑住腰。呼了口气“第二,谁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做皇上。既然大家都认为这个孩子身份不明,那我的孩子可以不入皇族族谱。”

“皇后娘娘!”

“阿彩。你疯了吧!”封棋上前拉住蔡彩“孩子的事情只要我们知dào

就好,关旁人什么事。”

“我不想你被人戳脊梁骨,也不想我的孩子生活在这些人的利欲熏心的当中。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交给我的爹娘抚养。所以,别说是皇位,什么东西我都不稀罕。”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彩!”封棋气的脸色铁青“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其实我想早点和你商量的,转念一想反正你不会同意。又何必自找麻烦呢!你的情义我放在心上,我替念萝谢谢你。”

“如果念萝不和我姓封。我就跟着你姓蔡。”

封棋和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他们居然可以连亲生骨肉都置之不理,还真是绝情啊!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是人。”谢大人冷声道:“这样不合礼数的事情你既然愿意被天下人笑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夷狄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释。如今夷狄的铁骑兵临城下。我朝随时随地都会被…”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蔡彩冷笑道:“一个区区的夷狄也足以令你们闻风丧胆吗!请各位大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那群夷狄人要求今天交出去的不是我,而你的夫人,或者他的小妾,甚至是某位大人的儿媳妇,你们还会这样站着说话不要疼吗!我泱泱大国,岂能容忍夷狄放肆。”

“阿彩说得对。没有将领朕可以御驾亲征,劳民伤财朕愿意减轻赋税,可老祖中的骨气不能丢。我天朝的威名不能丢!”

“皇上说得好!”李太傅忍不住拍手称道。

“皇上!”谢大人向前一步还想说些什么。

“芙蓉,先将礼物发给各位大人吧!”蔡彩根本不理睬谢大人的纠缠。

蔡彩看着众人一个个打开布袋,接着看着一个个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蔡彩对着封棋眨眨眼。

“啊?好啊!”

“我想这些大人还有很重yào

的事情去办,咱们就不要耽误了。”

蔡彩他们刚走没多久,跪在那的大臣们便散的差不多了。

“冷锋,待会关上宫门,不允许这些大臣今日进宫。然后去请太后,劳烦太后今日陪这些夫人们吃上一顿晚膳。”

“是!”

“阿彩。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冒险啊?”封棋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皇上有更好的方法吗?我倒是觉得咱们的方法包治百病。赶明儿就不会有人阻止皇上娶阿彩了。”杨馨倚在门柱上说道。

“若阿彩觉得稳妥,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杨馨翻了个白眼。对着蔡彩招招手。

“皇后娘娘,咱们借一步说话好不好!”

蔡彩跟着杨馨走到门外,一脸肃杀的冷锋正在外面等着。

“冷锋,将事情告sù

阿彩吧!”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还是从长计议吧!”冷锋拔腿就想走,却被杨馨拉住了衣领。

“我们刚刚怎么说来着。”

“皇后娘娘铁定不会同意的。”

“杨馨,你别欺负他了。”蔡彩无奈的指了指屋内“封棋还在那坐着呢,有什么坏主意就快说,否则什么事都干不成。”

“冷锋,说!”

冷锋好像翻译机那样一般一样的快速说道:“你让我去调查谢夫人,我们发xiàn

谢夫人年轻的时候其实是有恋人的,但是谢夫人的爹当时被谢大人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于是逼谢夫人下嫁。所以这件事情就成了谢夫人心里的痛。杨司医希望你能演一出戏让谢夫人觉得你和她是一类人。”

“冷锋,你这样说谁能听得懂。”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这场戏的男主角是不是又是张靖榕啊!亲爱的,张靖榕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哎,别揪我耳朵,别被芙蓉看见!放。放手!”

可日子过了这么久,蔡彩从办法拒绝过杨馨的要求,最终还是没骨气的照办了。

“你要带我去哪!”谢夫人被芙蓉和杨馨强行拉到御花园后的一处鲜少使用的寝宫内“就算你们要杀了我,我也不会轻易低头的。”

“谢夫人,你误会了!是太后让我们带你过来的。她约了一位得道高僧,说是只有你这样的才女才能和大师品味佛偈。”

“大师怎么会到这来!”

太后对谢夫人娘家多年来照顾有加,谢夫人对太后一直敬重有加。一听是太后让她来的,自然也放松了警惕。

“都说是得道高僧了。一般凡尘俗世大师不愿意待。”

“大师在哪呢?”

“谢夫人,你在这等一下,大师等会就和太后过来。”说完,芙蓉和杨馨便撒腿跑了。

“真是奇怪的人。”谢夫人拂了拂衣袖。一脸的不悦。

不多会,她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怎么会是她?

这分明就是圈套,想要来说服自己吗!

谢夫人慌忙躲到树丛后面,避免和蔡彩见面。

可蔡彩并没有到处找她,而是慢慢的坐在一处布满灰尘的石阶上,望着眼前的那棵枯树发呆。

不多会,另一个拎着食盒的男子从后门闯了进来。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愣住了。

难不成被自己发xiàn

了这个女人的奸情?谢夫人躲在树后,小心的观察着眼前二人的动向。

“你怎么在这?”蔡彩明知故问道。

“那个。我给御膳房送点东西。你怎么也在这?”张靖榕是真的不知dào



“我随便走走!”

“那个,天这么凉,你怎么还是坐在地上呢!快起来。”

“你别靠近我!”蔡彩慌忙站起来“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阿彩!”

让我好好kàn

看你。你知dào

吗,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你堂堂一个富家少爷,何苦进宫做这些打杂的事情呢。我听冷锋说了,你想要做侍卫是不是?你知dào

多危险吗?你实在太糊涂了。”

“你该知dào

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如果你愿意和我走,我们现在就离开。”

“你明知dào

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在乎!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她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

谢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明知dào

自己相公嘴里的话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从小饱读诗书的自己还是忍受不了女子不忠。

“阿彩。你能不能不嫁给皇上?”

一句话,戳中了谢夫人的心。那个人也曾经握住她的手问过同样的问题。

“你就当我贪慕虚荣吧!”

“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张靖榕激动地说道:“我知dào

,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改,我愿意为我过去行为付出一切代价。阿彩,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嫁给其他人。”

“但是我爹,不行,我不可以连累他们。”

蔡彩向后挪了一步,拼命的摇了摇头。

原来他们两个也是被逼无奈。

自己还是小看这位坚强的姑娘了。

看着楚楚可怜的阿彩,谢夫人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眼泪顺着蔡彩的眼睛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所有的话都是假的,但眼泪是真的。

张靖榕,你的苦楚我也感同身受。

“阿彩!”

蔡彩别过脸,大步的离开了。

张靖榕垂头丧气的拎着食盒立在那,好半天才从相反的地方离开。

谢夫人慢慢从树后走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谢夫人,真是对不起,我们搞错地方了。”杨馨和芙蓉突然出现“我们这就带您去!”

“不用了!有劳二位转告太后,我的心今日乱的很,不是讨论佛偈。还是回屋吧!”

耶!

杨馨和芙蓉在背后轻轻击掌,演出成功。(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爱是一种本能

“皇后娘娘,今日还要留那些家眷们过夜吗?”芙蓉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西,大有将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拿出去晒一晒的气势。【本书由】

“看情况吧!指不定今天晚上咱们这会热闹呢!”

“热闹就热闹,来一个招呼一个,来两个就招呼一双,待会奴婢在让相公准bèi

些空屋子。”

“青黛,等你长大了可别学你娘开口闭口都是奴婢奴婢的,真让人觉得膈应。你得像你爹一样,宫女,侍卫连内务府的事儿都能做。”蔡彩抱着青黛在屋子里来回晃悠,笑得灿烂。

“皇后娘娘。”芙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奴婢也不想辛苦相公,就怕其他人做不好这些事儿。”

“咯咯!”青黛自小就和蔡彩投缘,一到她手上就乖巧的不像话。

“nang…”青黛流着哈喇子摸摸蔡彩的胸口。

“芙蓉,青黛好像饿了。”

“先饿着好了,奴婢还在忙,待会再喂饭吃。”

“你还真是亲妈!”蔡彩无奈的笑了笑,抱着青黛走出门去“青黛,娘不给你东西吃,我们自己去找。御膳房应该会有羊奶什么的吧。”

御膳房离蔡彩的屋子并不远,或许当初封棋就是为了让馋嘴的自己随时随地去麻烦御厨们。

“皇后娘娘。”热情的恒公公老远便跑了过来“是不是又饿了?想吃些什么?奴才先去准bèi

。”

又饿了!看来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吃货。

“青黛饿了。我准bèi

去找些羊奶给她。”

“小青黛真是越来越好kàn

了,以后铁定是个美人胚子。您说冷锋那个家伙怎么能生出这么好kàn

的闺女啊!”

“那个,青黛还是挺像她爹的。”

“毕竟是亲生的吗!”恒公公用拂尘遮住脸逗弄着小青黛“芙蓉那孩子是奴才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么乖巧、漂亮,怎么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冷锋还是挺不错的。”

恒公公,你别说啦!再说我就帮不了你了。

“除了对芙蓉还不错,奴才基本上见不着他什么优点。冷锋也算是奴才从小看着长大的吧!见着奴才连个笑脸都没有,总是冷冰冰的用眼睛瞪着你,恶狠狠地瞪着。”

“看着所有人都笑嘻嘻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身后的声音好像一阵寒风吹来。刚刚还笑颜如花的恒公公顿时僵住了。

恒公公,这件事情不能怪我啊!我已经用眼神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说的太开心。

“冷首领!”恒公公换上衣服尴尬的笑容,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dia”青黛一看到冷锋,立kè

伸出小手去扒拉他的衣服。

青黛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可听上去更加可爱。

“乖!”冷锋将青黛抱过。让她坐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

青黛抓过冷锋的衣领,撅起小嘴吮吸起来。

“不能吃。”恒公公有些着急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带孩子就是这么让人着急,你就让闺女吃这个?”

“先吃着吧,我还有事情。”

“你也是亲爹!”恒公公没好气说道:“你瞧瞧皇后娘娘多细心,前几日还和老奴说青黛到了吃什么辅食的时候,让御厨每天早上用水蒸一个蛋,晚上就用鱼泥或者肉泥煮一小碗粥,少放油和佐料。反倒你们做爹娘的什么都不在乎。青黛能被养的白白胖胖真是不容易。”

“皇后娘娘?”

“不会就这么感动了吧!”蔡彩看着有些木讷的冷锋微微一笑“青黛是我的干闺女,对她好一点也很正常啊!别忘了。我以前都会叫你一声冷大哥。”

冷大哥。

冷锋突然想起了他与蔡彩的初识,当初居然还想要过她的命。

这辈子怕是一直做牛做马都难以偿还她的情义。

“你们都去忙吧!我一个人带着青黛晃晃挺好的。”蔡彩抱过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反正她也是个闲人,帮着照顾照顾青黛还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宫里的孩子本就很少。众人见到青黛也是抑制不住喜爱之情,一路走走停停,倒也十分热闹。

当青黛从御膳房出来的时候,饱的直打嗝。

“小馋嘴。”

蔡彩晃了晃手上的食盒,还好御厨们也没有亏待自己,这里的好吃的足够请芙蓉、冷锋他们都吃个饱。

吃饱的青黛趴在蔡彩的身上。不一会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吃了就睡。”蔡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们还是散散步吧,不能让你变成小猪了。”

想到这。蔡彩便没有选择平时的路线,而是从御膳房绕了过去。

刚走几步,就听见一处院子里传来打斗和吆喝的声音。

“哇哦!打!打他的脸。”

皇宫里还有人斗殴吗?

蔡彩也没意识到她还抱着孩子,好奇的踏入了那个院子。

原来是校场。

一堆衣着单薄的男人围坐在院子里,院子中间还有两个人拼命的纠缠在一起。

“嘭!”一个高猛地大汉被过肩摔了出去,蔡彩觉得自己的步子一晃,好像也要跟着摔倒一般。

“好!”人群中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张靖榕胜!”

站在校场一角的侍卫挥了挥手中的红旗。

“呸!”脸上有些青肿的张靖榕将嘴里的血水吐掉“还有谁。”

除了脸上的青紫,他的身上也被弄出了很多伤口,本就单薄的衣服被人撕扯成一条一条的。

“你这小子还有几把刷子!”站在冷锋身后的一个大汉嘴角微挑“一个新人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可哥几个也不能让你横行霸道。首领,请让属下搓搓他的锐气。”

冷锋负手站在中央,其实他早就看见了抱着孩子的蔡彩。

“他还是个新人。你下手注意点,万一打伤了,不好和上面交代。”

冷锋,他身上都有伤了还打什么。

你信不信我欺负你闺女。

“大家以后都要在一起共事,何必伤了和气呢!”蔡彩有些吃力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点到为止就算了吧。”

“属下叩见皇后娘娘。”

呼啦啦跪了一地,只有冷锋和张靖榕站在那,一个眉目沮丧。一个依旧面无表情。

“这有些好吃的,大家先拿着垫垫肚子吧!”蔡彩笑着说道:“不够的话再去御膳房拿。”

“谢谢皇后娘娘。”

蔡彩悠着步子从张靖榕旁擦身而过。忽的被人紧紧攥住了手腕。

“别吵醒孩子。”

蔡彩轻轻抽回手,拍了拍熟睡的青黛。

手上残余的温度让蔡彩的心觉得更加寒冷。

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他从不放开她的手,她也习惯依赖他的一切。

“冷锋!我和你说过什么!”蔡彩咬唇走到冷锋身边“张靖榕为什么还在这。明明昨晚我还…”

“他是个可塑之材。若是送到军队中好好锻炼,将来说不定能够领兵上阵!”

“冷锋!”

“皇后娘娘和杨司医一人一个注意,得罪谁我都没有好日子过。相比之下,皇后娘娘还比杨司医好一点。她那折磨人的方法不是一点两点。”

阿嚏!

太医院的杨馨打了喷嚏。

怎么好像感觉有人在骂我?

“你们根本就不是在帮他。”蔡彩有些气恼的撅起嘴“以后我不帮你们带孩子了。”

“呼…”青黛适时的发出一声舒适的呼吸声。

“青黛乖。”蔡彩晃了晃孩子“你爹是个坏人,咱们不要理他。”

蔡彩不能告sù

冷锋。

她舍不得张靖榕。

更不想让他身处危险之中。

张靖榕有些落寞的坐到一边,用掌心揉了揉脸上的青紫。

蔡彩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挣扎了好半天,还是咬了咬牙。

“还有个鸡蛋,你敷敷吧!”

滚烫的鸡蛋将蔡彩手心烫的通红。

刚刚看到他浑身青紫的时候她便下意识地从食盒里拿出了鸡蛋。

弄疼了自己却不自知。

“你手没事吧!”

张靖榕慌忙拉她的手。却露出更加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靠的是一身蛮力,和那些刀剑硬拼,自然是占不到便宜。

“张靖榕。你…”

无奈的叹了口气,蔡彩并排坐到张靖榕身边,将青黛放到他的怀里,用随身的手帕扎住他手上的伤口。

“阿彩!”

“你先抱着孩子。”

蔡彩将鸡蛋剥好,轻轻放到张靖榕的脸上。

“你们快走!”冷锋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冷冰冰的对其他人吆喝道:“快点离开。录取的名单过几天会公布。”

散场,关门。

空荡荡的校场里只剩下两个人。

蔡彩用鸡蛋小心的在张靖榕脸上来回滚动。

“疼不疼?还有没有伤在哪?让杨馨帮你看看吧。”

忽的。张靖榕将头向前一凑,蔡彩手中的鸡蛋蹦跶到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他便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温柔的让人沉醉,那样轻绵的啃咬舔舐,让蔡彩痒得想笑,带着烫人的灼热气息,仿佛要将所有的理智一并燃烧殆尽。

唇齿交缠间,淡淡的**弥漫开。

时间仿佛静止在一瞬间,蔡彩的心随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着。

“咯咯咯!”怀里的青黛不知dào

什么时候醒了,乐呵呵的扒拉着蔡彩的衣领。

慌乱之下,蔡彩睁大了眼睛,强迫自己从这场美梦中清醒过来。

理智终是抵挡不过本能。

爱是一种本能,勉为其难也掩饰不了真心。(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斗智斗勇

青黛也不认生,拉起张靖榕的衣角撕扯起来。百度:本名+

蔡彩和张靖榕陷入了无法缓和的寂静,蔡彩只得局促不安的婆娑着双手,轻轻屏住气,不想那**的气息顺着鼻腔进入脑子。

“咯咯。”青黛顺着张靖榕的胸口往上扑腾。

“你想干什么?”张靖榕有些手忙脚乱的拉住她的胳膊。

“呜呜。”青黛别扭的抽回手,想要伸手去碰他脸上的伤口。

张靖榕一只手拎着孩子的衣领,另一只手扯住她的裤子,将她拉扯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咯咯!”青黛从没被人这么抱过,却乐呵呵的拍起手来。

“你是要再来一次吗?”张靖榕自说自话道。

“什么再来一次。”蔡彩忍不住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哪有人像你这么抱孩子的。”

“我可以学。”张靖榕笨拙的模仿着他记忆中的动作,左手的手掌托着青黛的头,右手捧着她的腰,可胳膊却是直直的伸在外面,好像要将孩子送给谁一样。

青黛被抱着不舒服,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不能乱动。”

张靖榕本来就控zhì

不住青黛,见她一闹更是心慌意乱。

“青黛乖!不哭!”蔡彩吃力的想要起身,可她的肚子日渐变大,起来的动作有些吃力。

张靖榕赶紧伸手托一把。

“你摸哪!”

“我不是故yì

的。我看你站起来很吃力。”

“你的意思就是嫌我胖了。”蔡彩挑眉抱过青黛狠狠地瞪了蔡彩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靖榕也赶紧站起来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我胳膊正好碰到那。”

“那现在就是在嫌我矮咯!你的胳膊可真是长。”

蔡彩的抱怨让张靖榕的嘴角突然扬了起来。

“笑什么!”

“你好久都没这么骂我了!”

“我看不仅得让杨馨看看你的伤,还得让她看看你的脑子。”蔡彩抱着青黛转身便走,背对着他。嘴角也不由得轻扬起来。

当蔡彩抱着青黛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平日看不到的一幕。

一众夫人和小姐们将封棋团团围住,大有将他吃掉的气势。

“冷锋,什么情况?”

来无影去无踪的冷锋此时又回到了封棋的身边。

冷锋远远地站在一边,冷冷的说道:“属下不太清楚。”

长入花丛间也要片叶不沾身。

还是离这些女人远一些好。

“皇上,臣妇的女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定能为皇上开枝散叶。”

“皇上。你别听她的,臣妇的女儿才是…”

蔡彩知dào

。封棋向来对女人没辙。

这也是他的软肋之一吧!

“冷锋,你快去拦着啊!”做完活的芙蓉一回来就看见令人恼火的一幕“那些女人怎么能缠着皇上呢。”

“万一有人要将女儿塞给我怎么办!”冷锋歪过头看着芙蓉。

“那个,这…你还是别去了!我去将皇上救出来。”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蔡彩的声音不大,却让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阿彩!”封棋赶忙迎上去。顺手结果了蔡彩手中的青黛“累了吧!”

“你一说手还真有点酸。”

“那回去我帮你揉揉吧!”

“各位在宫中玩的可开心啊?”

一见蔡彩回来,刚刚还如狼似虎的女人们立kè

恬静的像小兔子,纷纷乖顺的说玩的很开心。

“有各位夫人和小姐陪着,我也玩的很开心。今明几天各家的大人可能就会来接你们回家,大家可随大人回去,也可在宫中多住几天。芙蓉。”

“奴婢在!”

“记得给大家备一份礼物,希望大家日后与我多多走动,多多提点。”

“谢皇后娘娘。”

人群中的谢夫人今日也再没有疾言厉色,而是意味不明的看着蔡彩。有些纠结。

“阿彩,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封棋有些纳闷的看着她“怎么那么多女人在后宫?”

“怕你寂寞啊!你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阿彩!”

“我说的是实话。有几个小姐的确不错,对个。那个王小姐和温小姐不行,她们二人名花有主了。”

“皇后娘娘!”芙蓉急的赶忙说道:“别开玩笑了。”

“天地良心,我说的是真话。”

“你再说我生气了。”封棋微微蹙眉,当真是有些恼了。

“若是这些夫人小姐在这,那些大臣能善罢甘休?”蔡彩微微眨眼“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封棋眸子一转,终于反应过来。

这招用的漂亮。

挟天子以令诸侯。那群老家伙还没混蛋到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顾。

“怪不得今日在朝堂上只有寥寥数人还再坚持。”

“这些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吧。重yào

的是,出兵夷狄的将领该如何挑选。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善于领兵的将领面对夷狄那些来势汹汹的铁骑士兵的确是一场恶战。”

“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吧!”冷锋低沉着声音说道:“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心,属下…”

“奴婢愿意和相公一起去。”芙蓉突然插嘴,难得打断别人的话“请皇后娘娘替奴婢好好照顾青黛。”

“芙蓉。”冷锋拉了拉自家的媳妇。

“就要跟着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干什么呀!”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的好像赶着去送死好不好。就算冷锋主动要求。我也不会同意的。和夷狄交战是场硬仗,急不来。没有好的将领咱们就慢慢培养,总有一天会有人才出现的。”

“阿彩。”

“恩?”

封棋的话欲言又止。只是牵强的笑了笑,微微摇头。

如果不是急于替思萝报仇,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所以呢,为了帮他报仇,你宁愿苦等,甚至陪在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身边。

思萝,有时候我还真的很羡慕你。

如果当初死的是我。那阿彩也会这样牢牢地将我记在心上吧。

“今晚你早些回去休息。”蔡彩倒了杯茶递给封棋“你一定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说不定明早起床就会有转机哦!”

“阿彩,我知dào

你聪明。可这种方法用的了一次就用不了第二次了。你当着以为那些老臣们会就此屈服?”

“都说了。这些事情交给我。”蔡彩莞尔一笑,露出一抹初见时的狡黠“芙蓉,让你准bèi

的地方找好了吗?”

“恩!就在隔壁的寝宫里,正好满足皇后娘娘的一切要求。”

“好。今晚就劳你和杨馨多多帮衬了。”

“是!”

华灯初上,皇宫突然热闹起来,不少大臣们行色匆匆的往同一个地方赶。

“哎呦,没想到王大人来的最早。看来你真的很疼王夫人和王小姐啊!”蔡彩坐在屏风前,浅笑着品茶。

“不瞒皇后娘娘,老爷对臣妇和小女很是疼爱,他这么多年都没瞧过…”

“行啦!”王大人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王夫人“你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老爷,你说什么呢!皇后娘娘对我们可好了。女儿和秦家公子的好事就是皇后娘娘促成的。”

“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快快随我回家。那个秦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爹!”王小姐有些不满的咬唇“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没嫁呢!是不是你爹都不想要了。”

“王大人先别着急。”蔡彩莞尔“我还几句话想说,不知您是否能再坐一会。”

王大人脸色有些发白。却没拒绝。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种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不巧的是,王大人是第二种人。”

“你…”

“您这一辈子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临老临老为何要与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混在一起呢?您不是不知dào

。而是故yì

不去想。为了什么?为了反对我,还是反对咱们出兵攻打夷狄。”

“都不是!老子是看不惯封棋那小子的德行。老子是老王爷的部下。他能当上皇上我不知dào

多开心。可那小子一天到晚沉迷于女色。老子怎么能让娶你。”

蔡彩突然感觉到屏风后面有人坐下,嘴角微微一牵。

“王大人还真是忠君爱国,可曹大人却不是这么说的,陆大人说你一直支持三皇子,如今三皇子…”

“放他的屁!那个陆康联就是只不折不扣的猪,除了贪赃枉法,欺男霸女以外还有什么本事。老子早就想揍他了。听说他家里贪来的钱都藏在后面的池塘底下,不信你让你去挖挖。”

蔡彩明显听见身后有人扑通摔在地上得声音。

“什么声音?”王夫人好奇的自处张望。

“没什么!”蔡彩轻轻咳了一声。

良久,蔡彩轻声说道:“如今皇上已经励精图治,希望王大人看在老王爷的份上给我们一次机会。”

王大人有些不解的看着蔡彩。

“如果我是坏人,老王妃也不会任由皇上胡来。既然您一心向国又不怕死,何不好好保养身子,若是皇上再有差错,你就一刀砍了他。到时候我也一定让您做一次姜丞相,看看我是不是妲己。”

“不会的,皇后娘娘是好人。”王夫人扯着自家老爷的胳膊“你千万别被那些坏人蒙蔽啊!咱们就听皇后娘娘的,好不好!”

这枕边风吹得,舒坦。(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怕老婆的徐大人

王大人打量了蔡彩许久,微微点头。【本书由】

“那就先谢谢王大人了。”

“但是你可别忘了,关于与夷狄开战的事情还需三思而后行。如今夷狄王因为思萝王子之死急红了眼,很可能要与我们拼得鱼死网破。”

“当然!”蔡彩点头“若我真的是那种妖言惑众的女人,皇上早就出兵了。更何况咱们有王大人这样忠君爱国的臣子。”

“皇后娘娘,太后请您去一趟!”房门被人敲响,冷锋在外面低声道。

“王大人,王夫人,太后那我还得伺候着,今日就到这吧!待王小姐和秦公子结秦晋之好一定要记得请我和皇上去喝杯水酒。”

“好咧!”王夫人笑颜如花的拍了拍王大人的胳膊。

“那老臣恭送皇后娘娘。”

“王大人客气,您先请。”

站在屋外的冷锋不禁对蔡彩竖起了大拇指。

这招反间计用的实在漂亮。

蔡彩将这里的屋子用屏风隔成了两间,利用反间计让屏风前后的两位大人互相爆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徐大人,刚刚齐大人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这些人表面上和你好得很,其实都在背地里捅你的刀子呢。”

眼前的徐大人十分不屑的冷笑了笑。

“这个把戏我很多年都不用了。这次来我也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咱们皇上也够可以的。自己搞不定就让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不会忘记在别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蔡彩依旧神情自若的吹着茶碗。

不多会,身边的冷锋便冲着自己眨了眨眼。

“徐大人不愧是谢大人的同窗知己。连他的下贱,不对,是警觉都觉得十成呢。”蔡彩浅笑道:“只不过我今天还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徐夫人来做做客。”

“你还是太嫩了。”徐大人扯了扯嘴角“只有那些笨人、呆子才会将所谓的感情看得那么重,如果不是皇上对你执迷不悟,朝廷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要和我们站在一起。夫妻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你若是喜欢。就将那个老女人留在身边吧!”

“徐大人,这样可不好吧!毕竟徐夫人陪你走过了数十载。如此不近人情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人老珠黄看的就让人觉得恶心。她的脸都比不上倚翠楼那些姑娘们的脚丫子。当初我娶她也是因为她爹的势力,如今她爹就快驾鹤西去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你前脚杀了她,我后脚就娶个十个二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进门。何乐而不为呢!”

“你还真是盼着徐夫人早点死啊!可我倒觉得徐夫人为人爽快大方是个不错的好女子。”

“娶妻求淑女,你要是个男子就不会这么说话了!反正我是受够那只母老虎了。”

“徐巍,你得真心话终于说出来了吧!”徐夫人慢悠悠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平日在家里对我阳奉阴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夫人!”

徐巍吓得浑身微微发颤。

冷锋说的没错,这个徐巍因为倚仗夫人娘家的势力平步青云,在家中毫无地位。再加上徐夫人比较强势,更可谓是过得生不如死。

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好机会还不赶紧戳上两刀。

“夫人,误会啊!我刚刚是故yì

的,就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啊!”

“放屁!”徐夫人一个巴掌呼过去。

徐大人明明没有被打中却依旧卖力的在地上滚了一个圈。

众人就看着他这样再地上哀嚎着。

如果蔡彩有幸成为奥斯卡的评委之一。她一定会为徐大人投上一票。

“徐巍,十个二十个黄花闺女够不够啊!用不用老娘替你把把关。”徐夫人坐到凳子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本来你和谢卓近整天混在一起我就懒得说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敢在老虎头上放肆。你信不信老娘让你分分钟人头落地。家里的那些账本和书信老娘可都收拾的好好地。”

“夫人。万万不可啊!我知dào

错了!知dào

错了!”

“还是徐夫人深明大义。”蔡彩伸出大拇指“徐夫人放心,令弟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得妥当。”

“那就先谢谢皇后娘娘了。这些男人算个屁!只有自己先强dà

起来才不会被他们欺负。我弟弟从小饱读诗书,一定会是个可造之材。”

“那是一定。”

和蠢货谈利益,和聪明的人谈未来。

这世上可不是只有男人才知dào

为自己筹谋。

蔡彩只不过刚好利用了徐夫人性格刚强这一点与她达成了协议。

所以说,这些做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伺候枕边人。

“对了,冷锋。现在朝上还有什么官位空缺吗?”蔡彩故yì

对冷锋眨了眨眼。

“回禀娘娘和徐夫人,朝上暂时没有空缺。只得等现在的一批老臣告老还乡。”

“徐夫人,你要不要和徐大人回归田野?过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夫人,千万不要啊!”徐大人爬着要去拉扯徐夫人的脚,却被她狠狠踢开。

“夫人,我们还得为儿子他们考lǜ

啊!”

壮实的徐夫人拉扯着徐大人的领口。

“刚刚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为儿子考lǜ

。平日我是小看你这个贱男人了!每天替我洗脚按摩的时候说的那些好话一定让你想吐吧!对。我这个黄脸婆还不如人家脚丫。”

“夫人!夫人,我错了!我是被谢卓近那些老混蛋蒙蔽了才会这么说的。否则我怎么会和皇上作对呢!”

“所以说你不要命啊!”徐夫人冷冷笑道:“你指望老娘会陪你一起死?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非要这么做。老娘就主动出卖你,换个一品诰命夫人会来做做。反正你这个老东西我也看腻了。”

说到这,蔡彩不禁佩服起这位女中豪杰。

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才叫做成功啊!

话又说回来,徐大人的样子的确是有点惨绝人寰。

“徐夫人,我看徐大人也是被奸人一时蒙蔽。你如此精明,若是徐大人早有异心,也就被你发xiàn

了。”

“是啊!是啊!”徐大人赶忙点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别着急!”徐夫人的手掐住徐大人的胳膊“回去之后我就阉了你。让你在也不敢有什么异心。”

一旁的冷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摊上这样的夫人也真是无可奈何。

“徐夫人。你大人大量,若是徐大人能够将功补过便原谅他吧!你看这样如何,那个谢卓近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想办法让他告老还乡。谢大人的那个位子就交给你的胞弟。”

徐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蔡彩,轻声说道:“你可当真?”

“徐夫人说呢!”蔡彩浅浅一笑。

“好!”徐夫人慢慢站起来“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一个女人能将帝王牢牢地捆在手上,绝非普通女子!我喜欢。”

“徐夫人过奖。咱们女人活着为了什么呢!我才羡慕徐夫人,不需yào

仰仗男人的女人才称的上是极品。”

不过话说回来,徐夫人还真是挺极品的。

“怎么样,老爷,要不要帮这个忙啊!”徐夫人缓缓坐下,一脸得yì



“当然,当然!”徐巍脸色僵硬的笑了笑“舅爷的事情一定要帮。”

“那就是那个谢卓近干过什么坏事吧!”

“这个我哪知dào

。我们…”

“嗯?”

“谢卓近这个混蛋贪赃枉法无恶不作,不仅私吞朝廷赈灾的粮款,还处处欺压忠良。任人唯亲。老百姓可谓是怨声载道…”

“苍白无力!”徐夫人吹了吹手指甲“我要那种一句话便能将他置诸死地的事情。”

“这,我和他的交情也不深,夫人…”

“冷锋,拿根金蕉来。”

冷锋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看着蔡彩。

蔡彩微微点头。她十分相信徐夫人的魄力。

很快,一盘金蕉被端上来。

徐夫人拧下一根走到徐大人的面前。

不会当面家暴吧?她是拦着还是随便他们呢?

毕竟夫妻的事情不宜多掺和啊!

徐夫人蹲下身子。用力地攥住金蕉的两端,先是恶狠狠地掰断。随即扔在地上使劲踩了几脚。

“老爷,你要不要尝尝啊!”

身后的冷锋突然一哆嗦,下意识的夹住了腿。

这招难道是从徐夫人这传下去的?

蔡彩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努力地假装镇定。

“我说!”徐大人吓得满头是汗“又一次我去谢卓近家谈事,无意中偷听到他和宫中一名铁卫的对话,夷狄的那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策划的。他本来想要杀害皇后娘娘,所以暗中勾结了夷狄的大皇子,谁料计划有变,最终害死了夷狄的思萝王子。”

“那个铁卫是谁!”冷锋激动地向前跨了一步。

“我,我也不知dào

啊!我只是偷偷看见了那人身上铁卫营的牌子。其他的我真的不知dào

。”

蔡彩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她的心再一次被推入了万丈深渊。

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痛不欲生。

“是谢卓近害死了思萝!”

“好像…”

“到底是不是!”蔡彩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发出了令人惊恐地咆哮。

“是!”

“好!”蔡彩悲伤地恋上突然扬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谢卓近,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动了胎气

冷锋从没见过蔡彩这副模样。【本书由】

用怒发冲冠来形容都不足以描述她的愤nù



冷锋感觉蔡彩身上每一处血脉都在贲张,随时随地都会将眼前的人哇呜一口吃掉。

怎么办?他是不是应该通知杨司医。

未等冷锋反应过来,蔡彩已经推开了谢夫人的屋子。

她不会是想杀掉谢夫人泄愤吧?

冷锋顾不得其他,赶忙跟着走进去。

谢夫人此时正跪在蒲团之上,手中缠着长长的佛珠,闭着眼睛轻念着什么。

“作恶多端的人连佛祖都不会保佑。”蔡彩有些凶悍地扯过谢夫人手中的佛珠“你还是向佛祖祈祷让谢卓近早点死吧!”

谢夫人没料到蔡彩会如此激动,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告sù

我,谢卓近是不是和夷狄人勾结!”

谢夫人冷冷地将目光投向前方,默不作声。

“我再问你一遍。”蔡彩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用嘴唇不停地大口呼吸。

“你怀着孩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激动。”谢夫人幽幽的说道:“他的事情我早就不过问了。”

“不说是吧!”蔡彩大声道:“所有人都将自家夫人接回去了,唯独谢卓近没有来,他对你根本没有半丝情意,你是个比傻瓜还要愚蠢的人。”

谢夫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冷锋。”

“是!”

“派人连夜将江都府尹带回京城。”

冷锋眉头微微一皱。却还是点头应道。

“你想干什么!”刚刚还泰然自若的谢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掌握一个人的死穴实在太容易了。

“报仇啊!”蔡彩答得肯定“我也要让谢夫人尝尝失去在乎的人是什么样的痛苦。然后,我会想尽办法让谢卓近永世不得翻身。”

谢夫人脸色苍白。有些踉跄的向后栽了一步。

“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牵连他。”

“真的无关吗?”蔡彩冷笑“听说府尹大人为了谢夫人一生未娶,后来谢大人一直想尽办法让你们见不上面。临老了,总算的让他再看上你一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伤害过你!就算是谢卓近,他也没有伤害过你的心上人。如果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位置逼我就范,那你是在太卑鄙了。”

“没有伤害?思萝因为他死了,他还要怎么伤害。”

“不可能。我明明前两天还看到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谢夫人说完,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来。同病相怜的遭遇已经让她将蔡彩当做另外一个自己了。

“谢夫人还知dào

。”蔡彩冷冷的笑了笑“两情相悦的人被迫分开有多么痛苦不需yào

我再向谢夫人解释了吧。那个时候,在我走投无路之际,是夷狄的思萝王子收留了我,他就像是我的那根救命稻草。我没办法给他爱情,可他却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他和我的父母兄弟一样,都是我的至亲。可是,谢卓近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害死了思萝。思萝一死,我还有什么机会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

“怪不得皇上要坚持出兵夷狄,原来…”

“如果不是思萝,我和皇上都会死在夷狄的那片草原上。我想。如果令尊泉下有知,一定死不瞑目。”

谢夫人脸色刷白的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蔡彩。

“即使明明知dào

我会离开。他依旧规划着一个令人憧憬的未来;即使知dào

我的心不在他那,他依旧无微不至,疼爱有加;即使知dào

会死,他依旧选择将活下来的机会留给我,这样一个好人,他应该死吗!”

想到因为那些人的贪婪而死的思萝。蔡彩的心没由来的绞痛着。

“所以,我一定要让害死他的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蔡彩的肚子没由来的绞痛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蔡彩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冷锋赶忙上前扶住蔡彩。

豆大的汗珠因为剧烈的疼痛从蔡彩的头上滴落。

她用力地攥着衣角,咬牙不让自己喊出声。

“她一定是动了胎气。快点扶到床上去。”

不用说,皇宫里的人又是一夜无眠。

蔡彩被疼痛折磨的晕乎乎的,好像被硬逼着喝了一碗苦的要命的药,最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肚子已经不痛了。

蔡彩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蔡彩,你是想死啊!”杨馨的声音让蔡彩立kè

清醒过来。

床边围着不少人,一看蔡彩醒来,众人才舒了口气。

“别骂她了。”封棋攥着她的手,一脸的疲惫。

“谢夫人呢?”蔡彩吃力地看了一圈,有些木讷的问道。

“我让冷锋送她回去了。”封棋低声道:“阿彩,就算再生气,你也不能折腾自己的身子啊!是我没本事,还要让你劳心劳力。”

“和你无关,是我控zhì

不了自己的情绪。”

封棋将蔡彩抱进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会觉得心疼。”

“你就让她死吧。孩子也别要了。”杨馨不知是气还是急,坐在一边不停抹着眼泪“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管你。救都不救。”

“杨馨!”蔡彩故作虚弱的喊道:“肚子好像还是有一点痛痛的。”

“是吗?还有哪里痛?我刚刚把过脉。好像没什么大碍了。”说着,杨馨一把拉开封棋“你快让开,我再瞅瞅。”

“杨馨!”蔡彩像个软弱的萌妹子拉住了她的手“还是有一点不舒服呢。”

“你别急啊!我替你看看。”

芙蓉站在一旁也是紧张的满头冒汗。

冷锋轻轻拉住芙蓉。低声劝慰着。

“皇上!”恒公公有些焦急的从外面跑进来“出事了。”

“出去再说!”封棋起身,对着恒公公摆摆手。

“出了什么事情!”蔡彩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

恒公公看看封棋又看看蔡彩,咬牙说道:“谢大人大闹朝堂,说是皇后娘娘挟持了谢夫人好几天,谢夫人回家之后便一病不起。”

蔡彩摇了摇头。

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啊!

“冷锋,待会派人去谢府看看,千万不要让谢大人对谢夫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好了!”杨馨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这里我和芙蓉看着就行了。她是个孕妇,不是哪吒。更别惯着她的性子胡来。”

杨馨说话向来管用。连蔡彩都不得不听。

“芙蓉,你和我去抓药。蔡彩,待会我让人再送一碗药来,你乖乖喝掉。”

“还喝啊!”

“嗯?”

“好的。一定喝掉!”

蔡彩坐在床边,有些无奈的摸着肚子。

“你啊,和你爹一样像头牛似的。以后你要是和你娘犟脾气,我一定揍你,狠狠地揍。”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外是端着药拿着食盒的张靖榕。

“他爹的脾气不是挺好的吗!”

蔡彩有些别扭的坐到椅子上。

杨馨真是的,怎么又来这出。

“御膳房的人走不开,让我来送点饴蜜。走到半路又看见了太医院的人,于是就一起带过来了。”

“你以后还是少到我这来吧。”

不知dào

为什么。每次看到张靖榕,她都有一种背着封棋偷情的感觉。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如果说于理不合的话也是他夺人妻子。”张靖榕将东西放到桌上。低声道。

“张靖榕。”

“先喝药吧!”张靖榕将药碗和饴蜜端到蔡彩面前。

“一定是杨馨故yì

派你来的。药可难喝了,一股怪味。”

蔡彩正巴拉巴拉的时候,张靖榕捏住她的鼻子将药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咳咳!”

蔡彩猛烈地咳了起来。

张靖榕赶紧将饴蜜塞进她的嘴里。

“你想害死我!”

张靖榕与她并排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阿彩,昨天的事情我听冷锋说了。思萝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替他报仇的。就算你们解决不了,我也可以和冷锋偷偷把那个谢卓近给干掉。所以。你的心情不要因为他被影响。”

“冷锋这个多嘴的男人。”

“还记得你差点被卖到青楼的那次吗!回来之后,你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这世上的坏人很多。何必被他们弄糟心情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们在,你只需yào

开开心心的就好。”

“用不着你说!”

“那你昨晚那么激动是为了什么!你这人就是这个坏毛病,说什么都不听,听进去也不改。”张靖榕在蔡彩额头上敲了敲“你瞧瞧,怀个孩子都这么多事,你也不知dào

心疼他。”

“走走走!”蔡彩有些不满的嚷起来“嘚啵嘚啵和我爹似的。咬噬孩子以后像你就糟了。”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能和你这样的人多接触。”蔡彩拉住张靖榕想要将他赶走。

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谁啊?”

“是我!”声音很小,有些陌生,蔡彩一下子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谢夫人,你没事吧!”蔡彩赶忙打开门“我还真怕谢大人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呢。”

谢夫人看着蔡彩生龙活虎的样子,终于舒了口气。

谢夫人踮脚看了看屋子里的张靖榕,小声地说道:“毕竟是在皇宫,你们还是要顾忌点啊!”

蔡彩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个谢夫人不会是特地赶来捉奸的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关键证据

蔡彩一下子也猜不到谢夫人来得用意,只得有些尴尬的站在那。百度:本名+

“先进来喝杯茶吧!”张靖榕在门内低声道。

“不了!”谢夫人赶忙摆摆手“我是来道别的。”

“道别?”蔡彩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谢夫人要出远门吗?”

“我想起一趟江都。”

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让已经心灰意冷的谢夫人决定迈出那一步。

“谢夫人,你想好了吗?”

“嗯!”谢夫人像个腼腆的少女“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明明知dào

这么多年自己都过得闷闷不乐,却不敢去面对。别人都以为我活的很自在,却不知dào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所以,在临死之前,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以后看见我爹,我会好好向他解释的。”

“那我让冷锋替你安排吧!府尹大人那边应该会很开心,至于谢大人那,我还是让冷锋打点打点的好。”

谢夫人微微摇头,低声道:“不用了,昨晚我已经骗他写下了一纸休书,所以我们俩已经毫无瓜葛了。”

“啊?”蔡彩有些讶异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谢夫人。

“我已经被所谓的家族利益和女子的三从四德折磨了一辈子。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那真的要祝福你了!”蔡彩微微一笑“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我都会鼎力相助的。”

“我总算明白皇上为何会对你钟情了。”谢夫人看了看张靖榕。想了好半天才低声道:“她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张靖榕没反应过来,有些顺从的点点头。

“如果有机会就带她走吧!朝廷就像个困顿的兽笼。即使想要置身事外也依旧逃不出这个怪圈。”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蔡彩嘴角微翘“我可是年纪轻轻就明白了你十几年才明白的道理。”

“我不与你做那口舌之辩,我的孩子还在宫外等着我呢!”

“带着孩子私奔?”

“我只想让孩子在一个干净正直的环境下长大。如果孩子能够成器,他也算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了。”

“哎!这也是他自作自受的报应。”

“你说什么?”

“没什么!”蔡彩赶忙摇头“你赶紧走,别出什么幺蛾子。如果府尹大人有什么异心,我就替你揍他的屁股。”

谢夫人笑的如同情窦初开的姑娘,她将一个包袱轻轻放在蔡彩的手上低声道:“这是我平日手抄的佛经,希望对你有帮zhù

。”

“啊?佛经啊!那个。谢谢你,谢夫人。”

“在我还没有另嫁他人之前。你可以叫我云舒。”

“云舒姐姐,一路保重!”

临别珍重,蔡彩突然觉得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子十分可爱。

“没事你就走吧!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蔡彩放下包袱对着摆摆手。

“喂!”张靖榕拉住蔡彩,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你又要去哪!难道我就这么不让你待见吗!我在宫里什么事都抢着做还不是为了能多看上你一眼。”

“我真的有事。我想让冷锋去确定一下那个府尹大人是不是真的在等谢夫人。不对,是云舒,如果他有异心的话,我也能让人早点将她拦回来。”

“冷锋,你整天就是冷锋!”

“你连冷锋的醋也要吃啊!张靖榕,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是觉得你已经堕入了万恶的怪圈。封棋一定是想用骄奢放纵的生活禁锢你的灵魂,从而让你放qì

对梦想的渴望,让你不习惯再过穷苦的日子。”

“有病吧你!”蔡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你啊!在我正式接掌生意的那天,你告sù

我不要留恋烟花之地。不要和那些掌柜的一起喝酒作乐,不要因为金钱而改变自己的傲骨,所有的话都是你说的。”

“怪不得我觉得这些花这么有道理。”

“蔡彩!”

忽然。两人又安静下来。

不知dào

有多久,他们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斗过嘴。

在她的心里,他的位置不曾被动摇过。

“那个,我不放心,今天就这样吧。”蔡彩拉开张靖榕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其实没关系的。谢夫人不比你笨。”张靖榕将温好的茶水放到蔡彩手上“她能为了没把握的事情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清誉?”

“爱情总是盲目的吗!”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盲目!”

“盲目过了。也认清了爱情的真相。人总是应该长大的吗!”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一辈子都盲目。一辈子都觉得自己生活在爱情之中。”

“啊!”蔡彩轻轻地蹦了一下,自顾自的念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说着,她假模假样的打开了谢夫人送的佛经。

“施主,你的心被凡尘俗世所困扰着,让我来为你诵一段佛经。咳咳!尊敬的图瓦西王子…”

“你说什么?”

蔡彩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

她绝对没有大脑错乱,更加没有念错字。

这根本不是一本手抄佛经。

谢夫人认认真真的将这些文字整理成册,还有一张完整的目录。

贪赃枉法,偷番卖国。

这个谢卓近就算是死十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蔡彩将册子塞进怀里,有些吃惊的看着张靖榕。

“我手上的证据是不是能让谢卓近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能不能付出代价我不清楚。要了你的小命倒是肯定的!”张靖榕将门关好,有些无奈的对着蔡彩叹了口气“也不知dào

那个谢夫人是个什么人,将这种烫手的山芋丢给你。”

“可是…”

“没有可是!”张靖榕的声音几乎不容反驳“你明知dào

你身边还隐藏着谢卓近的人。如果这些证据不能入罪,他到时候倒打一耙,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不怕他玩明的,就怕他来阴的啊!”

“冷锋真是的,干吗什么事情都告sù

你!”

“阿彩,你我都不懂朝廷的事情。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表面上你能摆平那些人。可实jì

上呢?说不准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你,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冲动,也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我本来就准bèi

从长计议的。”蔡彩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

“啊?”蔡彩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东西交给我!”

“不要!”

“你不信我?”

“不是啦!”蔡彩有些为难的看着张靖榕。

你这家伙冒冒失失的,不知dào

会不会把东西弄丢了。

“就算有危险,也让他们冲着我来。我以前就告sù

过你。无论经lì

什么风雨都有我帮你撑着。”

张靖榕就是这样一个人。

平日总是习惯听从自己的话。

可关键的时候他却总能保护自己,为她遮风挡雨。

“冲着你去有什么用。东西没了还不是白搭。”

“蔡彩!”

“多一个人知dào

就多一分危险!”

“你再说一句!”张靖榕有些霸道的凑过去“多一个人?我是那个多出来的人吗!这个世上和你最亲密的人就是我!”

一语毕,反倒让蔡彩满脸通红。

“你胡扯什么!”蔡彩没好气的推开他。

“无论你怎么坚持,这件事情我非管不可。”张靖榕哼了一声“直到你身边所有的危险人物都被清除,我才能安心的让你对付那个谢大人。”

危险人物?

蔡彩突然想到了冷锋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不过封棋觉得那个计划比较冒险,所以一口回绝了。

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该逼着谢卓近出手?

“你又在想什么!”张靖榕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帮我把谢卓近那些不轻不重的罪证找出来。”

“什么意思?”

“让你找就找吗!”

封棋今日比往常回来的早一些,张靖榕也早在冷锋的提醒下离开了。

不知dào

为何,蔡彩还是有一种背夫偷汉的感觉。

“阿彩。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蔡彩赶忙摇摇头“只是在想我刚刚那个法子能不能行得通。”

“不是不行,而是不安全。如果拿我去做诱饵还好,那你去冒险。我实在狠不下心。”

“我不想再被那个人漫无目的的纠缠下去!”

而且,杀了他才算是为思萝报仇的第一步。

蔡彩的计划其实十分简单。

首先,她要利用谢夫人提供的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儿压制谢卓近,并且让她知dào

自己手上掌握着足以让她一败涂地的关键证据。

此时,狗急跳墙的谢卓近一定会再次对她痛下杀手。

只要铲除身边那个潜伏着的内奸,他们就能要了谢卓近的命。

“阿彩。我们还是再想想吧!”

“想想想!我们为什么要被那样一个混蛋牵着鼻子走!”蔡彩有些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她也知dào

,这件事情不能怪封棋。

“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冷锋低声道:“对于那个内奸。属下并不是一无所知。只需yào

一个机会,属下就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封棋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蔡彩。

为何你就不能学乖呢?如果我若存了半点私心也是无话可说,心心念念怕你受到伤害,你却还要搅和这一摊浑水。

阿彩,我该拿你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少儿不宜

一大早,杨馨便坐在御书房里晒草药。百度:本名+

身后是某人唉声叹气的声音,听着她直响发飙。

“你牙疼啊!能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哼哼。”

“你说封棋就是不答yīng

怎么办!”

“她做的对!”杨馨拨弄着扁担里的药材“我要是他也不会允许你胡来。”

“可我觉得没什么危险。我真的很想杀掉那个谢卓近。”

“冲动是魔鬼!”杨馨低声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考lǜ

自己的事情。”

“我有什么事!我好得很!”一听杨馨扯到这个话题,蔡彩自动想要屏蔽。

“你和他们俩就这么拖着?拖到孩子出生?孩子以后到底和谁姓?如果不入皇族族谱,以后那些皇子会怎么看他?你这个人做事就不知dào

瞻前顾后。好,这些咱们也暂且不谈。如果孩子长得不像封棋,你怎么和所有人解释?给皇上戴绿帽子,到时候别说是皇后,就连蔡家的列祖列宗显灵都救不了你!当然,你本来也不是蔡家人,穿越来的吗!”

“杨馨,你能不能别这么恶毒!更何况…”

“你再编!”杨馨挑眉看她“我是大夫,什么事情能骗得了我。你自己说,我给你做产检的时候你痛不痛苦!你和那些黄花闺女有什么区别!用脚丫子猜猜都知dào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击即中!”

“杨馨!”蔡彩急的跺脚“你说什么呢!”

为什么她可以如此正大光明的和自己羞羞的事情?

“孩子是张靖榕。对不对!”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看着杨馨质疑的目光,蔡彩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

“张靖榕挺厉害的啊!你不是第一个被他搞大肚子的。”

“杨馨。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蔡彩急的浑身冒烟,恨不能将杨馨一口吞下去。

“阿彩,不是我劝你!你赶紧活动活动吧?”

“啊?”蔡彩掐死她的动作停到一半,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根据科学显示,在怀孕期间是可以做羞羞的事情的。算算日子也刚好,你和张靖榕连续奋战一个月,我估摸着孩子就会好生一点。否则…”杨馨压低声音。好像在警告道:“我没有吓你!孩子是你的希望,也是思萝用命换来的。如果他有三长两短,我不能原谅你!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不能原谅自己。到时候,我就以死谢罪!”

“杨馨!”蔡彩赶忙拉住她“你别这么说!生孩子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你不要!”

“在你身上没有万一!你是我在这个朝代为数不多的亲人,宁愿我有事,都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杨馨!”蔡彩感动的上前抱住她。

“所以啊!去做羞羞的事情吧!一定会很快乐的。”

“滚蛋!”

“那你不愿意就和封棋在一起吗!”杨馨揉揉被打痛得的额头“他对你那么好,多多少少应该给点利息吧!”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拜托,思想要open一点!之所以你没有把封棋玩弄于鼓掌之间,就是因为你太保守。信不信,只要你肯多露一点点,封棋保证言听计从,你在他面前说一不二。”

“脑子有病!”

“美人计是三十六计里百用不厌的招数。说不定这招能让封棋松口哦!也就让他占点小便宜而已。你又不会少块肉。”

“可我现在怀着孩子,什么美人计都没用吧!”

“相信我,无论你什么样。对于封棋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杨馨微微眯上眼睛,模样的确十分猥琐。

“真的?”

“相信我,没错的!”

“那他会不会不规矩啊?”蔡彩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你要是不愿意,他还能霸王硬上弓啊!封棋这人你还不了解,恨不能将心窝子掏出来给你看看。”说着。杨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里是我特制的香料,你将它放在香炉中燃烧。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我怎么觉得这法子这么不靠谱?”

“我不会骗你!”杨馨一本正经地说道:“坑谁我都不能坑自己的好姐妹!”

“那,你确定这个对我的孩子无害?”

“确定!”

“确定封棋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然!”

“确定封棋能答yīng

我的要求?”

“百分之一百!”

蔡彩疑惑的将香料收好,迈着不确定的小步子回去了。

杨馨踮着脚尖看了半天,确定蔡彩不会回来。

她用力的大声喊道:“张靖榕!姐有好东西便宜你!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阿彩,我都是为你好!你应该明白的!

当真是不怕前方浪滔滔,就怕姐妹神补刀啊!

蔡彩的脑子里还在想着美人计的事情。

想让封棋点头,似乎只有这个主意可行了。

做好不做?这是个问题。

“皇后娘娘,你在想什么?”

“那个,芙蓉,我有个事儿想请教你!”

“说什么请教啊!奴婢可笨了,不一定能叫你什么!”

“那个,你和冷锋那啥,啊?那啥!”

“什么意思?”

蔡彩不好意思的凑过去在她耳边说道。

“皇后娘娘!”芙蓉也是羞得满面通红“你怎么能问奴婢这个问题呢!”

“我不是不懂吗!青黛好歹这么大了!不是听说你们正在准bèi

生第二个孩子吗!”

“这个!”芙蓉有些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也不是太懂。平日都是相公,相公他主动的。”

“冷锋的精力不错啊!”

“嗯!”芙蓉羞涩的点点头“很厉害!我每次都要求饶!”

“停!”蔡彩连忙说道:“点到即止!我是让你教我怎么勾引人,又不失让你告sù

我怎么被人勾引。”

“可是我都是被相公诱惑啊!我就是觉得吧。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人觉得很好!很有魅力!让人心跳的厉害。”

对啊!

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就等于什么都做了!

无为而治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芙蓉,今天你和冷锋早点回去!”

“为什么?”

“少儿不宜!”

蔡彩也是从没想到自己要用到这招。

真是令人发指!

杨馨,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不远处正在说服张靖榕的杨馨又突然打了个喷嚏。

月上柳梢头,蔡彩吃了些粥便按照杨馨的吩咐在香炉里点上了那些香。

为什么觉得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蔡彩摇了摇头。慢慢地坐到床边。

身子好像使不出什么气力。

她试着握了握手,却无法将拳头握紧。

难不成是香料里面加了什么?

杨馨到底搞什么鬼!

不行。她不可以对不起张靖榕。

这对封棋也不公平。

蔡彩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想要将那道门锁上。

只要锁上,封棋就进不来了。

有些吃力地想要关上门,却突然被打开的门弹开。

运动神经本来就弱的蔡彩险些摔倒在地。

还好。来人将她胳膊一拉,紧紧地卷在了怀里。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在后宫自由出入。”

蔡彩有些头疼的看着他。

“冷锋给我的令牌,而且除了你和太后那,基本上不限制男人的出入。”

“真是被你打败了!”

“阿彩?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被杨馨下药了。”

“下药?”张靖榕吃惊的看着她“杨馨为什么要下药!”

“她让我用美人计。”

“你说什么?用美人计勾搭谁!”

“你说话还能再难听一点吗!”蔡彩浑身上下一丝气力都没有“你先走吧!我要歇一会。”

“走你的头!”张靖榕有些不满的将蔡彩打横抱起。

床边,蔡彩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张靖榕的身上,目光有些疲惫。

而张靖榕有些紧张的看着蔡彩,显然像是不知所措。

好久没有和他这样坐着。

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好踏实。

蔡彩索性闭上眼睛,她实在不想应付这尴尬的场面。

“阿彩?”

见蔡彩不出声,张靖榕将她安置了个更舒适的坐姿。

却依旧抱着她。

蔡彩的胳膊刚好抵在张靖榕的胸口。他觉得有些难受,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挪开。

一不小心便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蔡彩忽的抬起头想要骂他,却对上他想要凑上来道歉的脸。

干涩的嘴唇对上娇艳的两瓣樱唇。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蔡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被人扔进了火炉里,忍不住微微发颤。

理智好不容易突pò

束缚,蔡彩吃力地想要推开他,却让无力的身子歪倒了一边。

嘣的一身,扶她的张靖榕搂着她摔在了床榻之上。

这个姿势。实在**的让人发疯。

我曾经无数次想要给你一个最美的夜晚,却偏偏将事情弄得一团糟。有些事情。或许花上一生的时间都无法补救。可我依旧很高兴,老天爷能让我遇到你。

我曾经无数次以为我们会有一个最美的夜晚,你却将所有事情弄得一团糟。有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可我依旧高兴,这辈子能够遇到你。

四目相对,两人陷入了难以自拔的魔障。

一低头,吻住两瓣嘴唇。

她的身上依旧是清淡甜美的味道,点点滴滴,沁入心脾。

明明都是做娘的人,她的反应却一如当初般生涩,害羞。

有些霸道的将她欺身压下,用吻堵住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选谁?

蔡彩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身上烫的厉害,有些不知所措。

“张靖榕!你要死啊!”

好不容易被拉回现实世界,蔡彩有些吃力地用指甲掐他的手。

轻轻抬起头的张靖榕,嘴唇红润富有光彩。

看上去却让人脸红心跳。

为什么看上去色色的?

四目相视,张靖榕又凑了上来。

“再亲我就阉了你!”蔡彩没好气的说道:“又不是春天的猫,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张靖榕有些可怜兮兮的抬起身子,将蔡彩一把捞坐了起来。

“阿彩!你睡觉了吗?”

门外突然响起了封棋的声音。

完蛋了!

“快躲起来!”

蔡彩急切的拉扯着张靖榕,可她使不出力,只得来回晃动。

明明自己和阿彩才是夫妻,为什么现在他们像一对奸夫淫妇?

张靖榕听话的到处找地方躲藏。

为什么就有下一秒会被浸猪笼的感觉?

“没有地方躲啊!”张靖榕也急的满头大汗。

“阿彩,你没事吧!”封棋的声音有些急切“我进来了!”

“你先躲到床上来!快点!”

张靖榕穿着鞋就跳上了蔡彩的床,在封棋进来的时候放下了床帏。

蔡彩被吓得一身身的出冷汗,本来疲乏的身子竟然开始慢慢恢复力qì



“阿彩?不舒服吗?”

“嗯!”蔡彩的声音有些发紧“那个我要先睡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别瞒我了!”封棋慢慢走到床边,将床帏拉了拉。

不要!

蔡彩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可封棋并没有掀开,而是慢慢地坐在了旁边上。

我的天!

这颗心都快吓得蹦出来了。

要是被封棋发xiàn

张靖榕在自己床上。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张靖榕掰过蔡彩的脸,直勾勾的瞪着她。

就算发xiàn

有怎么样!我们俩个见不得人吗!

滚蛋!

蔡彩没好气的切了一声。

“杨馨都告sù

我了。”坐在床边的封棋将手伸进来,轻轻拉住蔡彩的手。

我要剁掉这只手。张靖榕怒目而视。

张靖榕你有病吧!蔡彩给了他一个白眼。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美人计什么的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呢。”

为什么封棋的声音这么羞涩?

杨馨对他说了什么?

他不会以为自己洗干净了在这等他吧!

“你真的很像除掉谢卓近吗?”

蔡彩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彩,你忘不掉张靖榕吧?”

封棋的话让蔡彩微微一愣,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

屋子里突然寂静下来。似乎只听得见烛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如果思萝没有死,如果你和张靖榕重遇。你会在我们三个人当中选择谁?”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张靖榕也搡了搡她,好像十分想知dào

答案的样子。

“你愿意和我回来是想替思萝报仇吗?”

“其实你早就看穿我了。”蔡彩低着头,轻轻舒了口气“即使知dào

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你依旧要帮我吗?”

“是啊!谁让我爱着你呢。越是不想爱你。越觉得你对我充满了吸引力。知dào

欲罢不能。明知dào

破坏你和张靖榕的感情很可耻,我却还是做了这种平生最讨厌的人。”

就是就是!张靖榕点点头。

“可是,张靖榕那家伙也很可耻。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

“有些东西,也说不上什么先来后到。或许是我这辈子没有福气,没有看到你的好!”

张靖榕虎着脸看着蔡彩。

满脸写着不高兴。

“如果要做诱饵的话,我去好了。”封棋低声道:“你的想法我赞同,不过这件事情我会和冷锋商量。”

“不要!”

“我有危险总比你出事好。念萝还需yào

人照顾。遗诏我待会立好藏在正大光明牌匾的后面。若果我死了,你要将念萝培养成一个明君。”

“你说什么!”蔡彩想要拉开床帏。却被张靖榕一下子拉住。

好险。

“封念萝,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封棋,你别胡闹好不好?我的目的是抓住那个内鬼。不是让你去送命。你是不是觉得死掉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难道同样的事情你要让我承shòu两次吗!”

“如果能在你心中留下一点地位,就算是死掉也无所谓吧!”

能给你的,已经是最好的我。

哪怕你在人群中多回头看我一眼也好。

“封棋!”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封棋故作轻松地说道:“今晚既然要用美人计,多少给我点甜头吧!”

“啊?”

封棋将脸凑过来,等待着蔡彩的亲吻。

封棋。或许当初没有选择你是我穿越后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可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当初。

现在想来,如果有一颗后悔药。

我会希望自己从没有穿越过来。你们各自遇到心爱的人,各自过着幸福的生活。

一如既往,如果可以对你好一些;

如果可以补偿你心里的伤,有些事情,我心甘情愿。

蔡彩想要凑过脸亲一下。

却被张靖榕拉住。

张靖榕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嘴唇,在封棋的脸上吧唧就是一下。

咦!

蔡彩一脸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封棋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

“阿彩。我总感觉今天的你比平时更加主动。早知dào

就听杨馨的话沾点便宜了。”

“趁我还没发火之前就快走!那个杨馨,看我怎么收拾她。”

蔡彩攥住被子的一角,恶狠狠地瞪着张靖榕。

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药。

你确定不是对封棋有所图谋?

我哪里看上去像喜欢男人!

这些都不重yào

!蔡彩摆了摆手!

杨馨。你又玩我一次!

杨馨的计划在她的脑海里自认为是十分完美。

阿彩被自己下了药,就等着张靖榕想干什么干什么吧!

两个人缠绵的时候正好可以被封棋撞见。

捉奸在床,哪个男人受得了?

这个时候自己要主动标明张靖榕不小心喝掉了给他准bèi

的大补药。

以封棋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对阿彩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说不定还会对阿彩放手。

最坏的打算也是阿彩和张靖榕旧情复炽,张爱玲那句色眯眯的经典语录就是这么个道理。

想到这,杨馨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杨馨!”

杨馨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是蔡彩的声音。

怎么这么早?

完蛋了!

自己的计划碎了一地啊!

张靖榕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送到嘴边都不要。

三十六计走位!

“给我站住!”蔡彩迈着小碎步拦住杨馨的步子。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nù

两个字。

就像一个点燃引线的炮竹。立kè

就会将自己炸个稀巴烂。

“你不会怀疑我喜欢封棋,所以故yì

挑拨你们的关系吧!”

“哼!”

“你不会觉得我对张靖榕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哼!”

“那个。你不会以为我是故yì

和你做好朋友其实是想害你的吧!”

“哼!”

“阿彩!我错了!”杨馨将一筐药顶在头上“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有一丢丢看上那两个人,就罚我这辈子夫妻生活不协调!”

“杨馨!”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堪!我好不容易在自己的面前竖起了一道屏障,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将它粉碎。我真的很辛苦!”

“为什么要竖起屏障。为什么要故yì

装作不爱张靖榕!谁想要管你的破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一定去找张戬!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你,我早就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杨馨!”

蔡彩的语气忍不住软了下来。

“我这种感情失败的人怎么能教xùn

你!”杨馨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dào

,简直就是没用。”

当时杨馨和张戬带着蔡家老老少少远走荆州,三皇子为了杨馨放qì

了对皇位的追逐。

其实杨馨去京城的目的就是向三皇子讨一个说法。

可当三皇子毅然决然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杨馨开始嘀咕了。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因为她发觉自己对张戬的感情不像一开始那样单纯。

孰去孰留,竟是落得和蔡彩同样两难的处境。

“对不起,是我耽误你了!”

“哈哈!”杨馨故作轻松的笑了几声“张戬那个混球不通知一声就走了,我不得将他抓回来!两个男人都是我的。我得慢慢挑!我可不像你似的,我是那种主动出击的女汉纸!”

“杨馨!”

“总之我的事情你别管!我的幸福我自己会把握!”

呼!总算将她忽悠过去了。

“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当然不是!好姐妹吗!”

好姐妹都是拿来出卖的!

“那我们让冷锋查查张戬去哪了!这样找起人来也方便一些。”

话音刚落,冷锋和芙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拐角处。

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别说鬼!杨馨刚要打趣,却看见冷锋那张比平日更加黑的脸。

“出了什么事吗?”

“皇上将谢卓近抓起来了!”

“抓起来?”蔡彩有些惊讶的看着冷锋。

“皇上说他已经取得了谢卓近的罪证,三天后就会出发将人证物证都带回来。于是先将谢卓近软禁起来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证物证!”

“皇上再逼谢卓近对他出手。而且,皇上让我留在宫里保护你。”

“皇上这不明摆着是去送死吗!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呆子啊!阿彩,遇到的都是好人!”

“这样也好!”蔡彩眸子一转,低声道:“一个都不许反对。这件事情交给我。”(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六十二章 黑店的味道

封棋从没想过蔡彩会踏入自己的寝宫。

看着她来回为自己收拾着行李,封棋的心一点点被迷醉着。

“阿彩!”

封棋从后面圈住她,有些依恋的将头放在她的肩上。

这样的时光,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好像念萝又长大了呢!”

“嗯!我又胖了些。”蔡彩绕了绕碎发“生完孩子也就没什么身材可言了。”

“不会的!你在我心里一直都那么美。”

“花言巧语!”蔡彩转过身,脱掉厚厚的外袍,将里衣向下拉,露出令人羡慕的事业线“现在这样,你也觉得很好kàn

吗?”

封棋赶忙将目光挪开,慌慌张张的拿起大衣包住她。

“我说的吧!”

“你再这样,我真的不客气了!”封棋的嘴角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本来想等念萝大一些再为他添一个弟弟妹妹,没想到阿彩这么主动。”

“滚开!”

封棋又轻轻缠上去,像个黏人的孩子。

“出门记得多穿些衣服。”蔡彩低声道:“外面天寒地冻的,没有人在身边照顾着的确令人不放心。”

“对我这么好就是想说这句话吧!不过,我才不会带你去!给我乖乖的留在宫里。”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蔡彩别过头,撅起了嘴。

“你比我想象中的可聪明得多!”封棋浅笑“指不定想着什么法子算计我呢!”

“那我走了!”

“喂!真生气啊!”封棋委屈的看着她“我在开玩笑。”

“不生气可以!你得保证自己安全的回来。我会等你的。”

“好!”封棋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知dào

老王妃会不会怪我!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弄得她这么担心你。我们的确对她疏忽了。”

“你不是让豆豆在她身边陪她了吗!”

“怎么说话呢!她是你亲娘!”蔡彩不满的瞪她“对了,老王妃说她明天会送你一程。不知dào

是不是也了解此行凶险。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让你去。除了京城,外面的情况…”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封棋打断她的话“更何况,除了京城的地界那个内鬼和谢卓近的同党就会动手,我已经和驻扎在城外的沙将军商量好,一定能将这些人全数抓住。”

“那我相信你!”

“阿彩,今天晚上睡在我这好不好?我抱着你睡!”

“滚蛋!”

看着阿彩的模样,封棋才舒了口气。

不用为我担心。我还要好好照顾你和思萝。

隔日天色刚亮,封棋一行人便在宫外的马车边等待。

“阿彩呢?”

“说是不来了!”冷锋低声道。

“还是生气了!”封棋无奈的笑了笑“对了。你得好好保护阿彩和娘的安全。至于谢夫人那边,你有没有派人过去?谢卓近或许会认为咱们去找她。”

“属下的确是这么放出风声的。谢夫人那边已经保护周全了。皇上放心。”

“就说朕身子不舒服,让马夫放慢步子。”

“是!皇上,还是先出发吧!别让老王妃久等了!”冷锋指了指身穿斗篷背对着他们的老王妃。

一些日子不见。豆豆长得飞快,正绕着老王妃不停地摇头摆尾。

“豆豆都比朕会讨娘的欢心!行了,咱们出发吧!”

封棋带的人并不多。

队伍的前面是冷锋列出的那些可疑人物。

自己的身边则是绝对衷心的铁卫。

队伍的最后还有一些高手,都是冷锋精心挑选的。

沙将军也的确在沿路都布下了眼线,此行应该没什么危险。

只是料不到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一路不免有些担惊受怕,却没发生什么异常状况。

“冷锋,娘怎么回事?”

“属下不清楚,老王妃坚持不肯离开。”

“真是越老越固执!先找处地方住下,待会我在劝劝她。”

封棋一行人本就是放慢速度的。拖拖拉拉走了一天也只是刚出京城的地界十几里,可这儿也偏僻的很,寻摸了许久也只有一间客栈。

客栈有些破落。看上去像是废弃了些日子。

夜色有些暗,老王妃从后面的马车上走下来,安静地看着眼前忙碌的众人。

“你们几个,去敲门,看看有没有人!”冷锋对着那几个可疑分子说道。

那几个人在铁卫营很多年了,曾经也是和冷锋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变成这样,冷锋的心里也不好受。

轻轻敲敲门。并未有什么回应。

其中有个人便索性踹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屋子里的烛光突然亮了。

“客官,里面请!”一个穿着里衣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么多人啊!小店没有这么多空房,各位爷能不能挤挤?”

“干净就行了!准bèi

两件最好的房间给我们老爷和老夫人,剩下的人凑合着住住就可以了。”

“好咧!里面请!”

客栈里面倒比外面好些,看上去倒还舒服安逸。

老王妃挑了一个位子坐下,抱着豆豆玩个不停。

冷锋则站在老王妃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忙碌的众人。

“哎呦,各位爷!真是有失远迎啊!”一个妖娆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手中的蒲扇摇个不停。

女子环顾一周,很明确的将目标放在封棋的身上。

“爷!”

“离我远一点!”封棋向后退了退“我对女人的味道过敏!”

“爷!出来了何必做柳下惠呢!”女人笑的娇媚“人家看爷如此俊朗。都已经芳心暗许了呢!”

“我们都累了!准bèi

些饭菜吧!”

女人见封棋如此冷淡,只能悻悻地站到一边,对着封棋抛着媚眼。

“掌柜的在这开了多久的店?”冷锋站在老王妃身边。慢慢开口道。

“久了!久得我都记不得了。这店是我那死鬼相公留下来的。他留下我一个小妇人也是辛苦得很。终日独守空闺,手底下就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小二,连个暖身子的人都没有。”

“那生意可好啊!”

“只够吃得上一顿饱饭。我只求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带我脱离这苦日子啊!”

冷锋微微点头,再也不作声。

封棋坐到老王妃身边,压低声音道:“娘,别闹性子了!快些回去吧!”

老王妃依旧抱着豆豆,不愿意搭理他。

“娘。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生气啊?”

封棋有些不解的看着冷锋。

冷锋无辜的摆了摆手。

“上菜咯!”店小二将热腾腾的菜端上来,别说。还真的挺丰盛的。

鸡汤熬得十分入味,那扑鼻的香气在空中飘散开。

“娘,吃饭!”

封棋刚拿起筷子,就看见老王妃将碗和碟都摔在了地上。

“哎呦!老夫人好大的脾气啊!是不是不合口味啊?”

“娘。你不是已经改成初一十五才斋戒的吗!”

“老夫人可能有些身子不适!”冷锋低声道:“或许是吃惯了家里菜,出来之后有些水土不服吧!”

封棋有些无奈的放下碗筷。

“老板娘,快点拿点好酒好菜来!”门外突然传来几个大汉的声音。

那些人声如洪钟,好似要将这客栈穿破。

“各位爷,小店的客房今日都满了!”店小二好像有些害pà

眼前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伙,向后退缩了几步。

“哥几个都跑了一天了!实在跑不动了!给个睡得地方就行!这种穷乡僻壤的客栈生意居然也会这么好!”为首的男子嘟囔了一声,找了个位子坐下。

“各位爷,待会我敬你们一杯,算是给各位赔罪了!”

那个大汉定然荤素不忌。看见有女人扑上来,自然是来者不拒。

嘻嘻闹闹的声音让客栈顿时热闹起来。

老王妃起身,迈着步子向楼上走去。

“带我们老夫人回房吧!”

好好的一顿饭。因为老王妃没动筷子,大家只好跟着挨饿。

好在车上还有些干粮能够充饥。

封棋在房间里左思右想觉得不妥。

即使自己逼着娘回去,她心里也不舒服。会不会将气撒在阿彩的头上?不行,自己的去劝劝。

刚要开门,穿着斗篷的老王妃已经抱着豆豆走进来了。

豆豆一看见封棋也是兴奋得很,忽的从她的怀里窜出来。不停地冲封棋摇尾巴。

“娘!”

“我快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老王妃掀开厚实的斗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阿彩?”

封棋的表情就像吞下了一只癞蛤蟆。滑稽极了。

“我好饿!”蔡彩急的满屋子转。

刚刚的鸡汤好想喝!

“你先吃这个!”封棋赶紧将饼放到她手里“我给你倒茶。”

“你对我也不过如此吗!”蔡彩有些得yì

地说道:“靠的那么近都不知dào

我是谁!”

“你啊!”封棋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怪不得表现的那么乖,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我放心不下!”蔡彩狼吞虎咽的吃着干粮,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有我在,不知dào

变成什么样呢!”

“根本相安无事!”

“你这个呆子!那么多的破绽你都看不出来吗!”

“破绽?”

“从一进这个客栈,我就闻到了罪恶的味道。现在唯一无法确认的就是这间是黑店还是谢卓近派了那些人来杀我们。”

你以为那么多年的柯南和金田一都白看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神探蔡彩

“阿彩,我们虽然需yào

谨慎,却也没必要捕风捉影。”

“最讨厌别人不信我!”蔡彩咬牙切齿的扭了扭手腕“首先,是那个可疑的店小二,我问你,如果你晚上睡觉穿什么?”

“啊?”封棋有些纳闷的看着她。

“里衣配上简便的布鞋,这才叫合理。可那个小二脚上却穿着一双高筒靴。更可疑的是,他里衣上的衣扣居然系的严丝合缝,压根就不像是匆匆忙忙起来的。”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啊!”

“听我说完!”蔡彩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那个掌柜的说他们日子过得很清苦,平时也紧缩缩的,那是谁替他们重新修葺了这个客栈?墙上的字画和门梁上的漆都是新的,置换一下需yào

不少银子。”

“说不定人家有老本呢!”

“那鸡汤怎么解释?那锅鸡汤香浓,要煮一锅这样的汤至少得两个时辰,如果他们是事先熬好的,这样的成本和代价未免太大了。三个巧合同时出现,那便不是巧合。”

“你又是怎么知dào

来的那些大汉和这的人是一伙的?”

“来的那些大汉看似随意,其实他们在说谎。口口声声说跑了一天,脚上却一点泥土和灰尘都没有。一进门先喊得是老板娘,他怎么知dào

掌柜的是个女的?”

“说得有道理啊!”封棋赞同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被你发xiàn

了。”

“发xiàn

的事情还多呢!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胡说。”蔡彩有些得yì

的挑了挑眉。

“我说今天娘怎么这么难伺候。你也真够可以的,和我娘合起伙来骗我。”

蔡彩微微一笑,吐了吐舌头。

“说实话。我真高兴。”

封棋上前一步,将蔡彩揽在怀里。

“无论如何,你都担心着我的生死。”

“说什么胡话呢!”

“你不能体会,能被爱的人牵挂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皇后娘娘!”冷锋冒冒失失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难得温存的时间总会被人无情的打扰。

糟了!

是不是和蔡彩待得太久?自己的性子为什么开始随便起来了。

居然没敲门!

为什么没有敲门。

实诚的冷锋左思右想了半天,退了几步敲了敲门。

蔡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都是你!还好意思笑!”封棋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近墨者黑。

“外面什么情况?”蔡彩压低声音说道。

“暂时没什么问题。”

蔡彩站到冷锋的身侧,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嘀咕了几句。

“让大家相互提个醒。”

“是!”

“什么事情?”封棋赶忙问道。

“知dào

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豆豆,咱们走!”

乖巧的豆豆摇晃着尾巴舔了舔封棋的裤脚。得yì

洋洋地和蔡彩离开了。

“皇上,属下先行告退。属下会派人看守。请皇上安心入眠。”

“冷锋!”

“是!”

“朕是谁?”

“啊?”冷锋不解地看着他“皇上是皇上,九五之尊。”

“那为什么都不告sù

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居然和阿彩合起火来欺骗朕,该当何罪!”

“属下知错!皇上请早些休息,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属下。”

“皇后娘娘。你就知dào

皇后娘娘!哼!那个,好好保护她啊!记得不许靠的太近,否则朕回去告sù

芙蓉。”

“是!”

这一夜,不知dào

有多少人没有睡着觉。

封棋也是和衣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也为睡熟。

可蔡彩却是睡得香甜,有时候少根筋也是好事啊!

第二日一早,众人都聚集在客栈的大厅,大多数人看上去都无精打采的。

一夜未眠,难免有些困顿。

“你的精神看上去怎么这么好!”封棋有些纳闷的看着蔡彩。

“那是当然了!”蔡彩已经不能长时间抱着越来越重的豆豆了。索性将它放在桌子上,一边和豆豆玩耍,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着封棋的话“有冷锋在。我为什么要担心。只要冷锋活着,我就不会出事;如果冷锋出了事,我自然也逃不掉啊!”

“谢谢皇后娘娘!”

“回去让皇上加你俸禄。”

“喂喂喂!”封棋不满的叉起腰“你们两个当我什么!不存zài

吗!你以后要是再张口闭口冷锋冷锋的,我就阉了他。”

“好啊!”蔡彩点点头“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不过先等芙蓉生个儿子。”

冷锋刚想说话,那个妖娆的老板娘便摇着翘臀从楼上走了下。

身后还跟着那几个强壮的大汉。

“各位这么早啊!”老板娘的声音和百灵鸟似的,又脆又好听。的确十分吸引男人。

“劳烦掌柜的照顾!”冷锋跨了一步,掏出几锭银子“今日咱们便不打扰了。”

“哎呦。要走啊!真是可惜了。”老板娘好似惋惜的摇摇头,迈着小步子向后厨走去。

“各位不像是生意人啊!”为首的一个须髯大汉熟络的打着招呼。

“生意人也不能写在脸上,这年头,出门还怕劫道的。”冷锋倒是不怵,颇有威风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这倒是!”大汉爽朗的笑了笑“咱们哥几个也是做生意的,不知dào

能不能给些机会赚点钱?”

“我们家老爷做得是独门生意,当然了。也请不起哥几个。各位放心,山水总相逢,若是以后又机会。一定!”说着,冷锋微微抱拳。

几句话倒让搭讪的大汉们吃了瘪。

冷锋挺厉害啊!

看不出来这个木头疙瘩如此熟悉江湖上的套路。

可气氛却一下子沉闷下来,众人不免有些尴尬。

“各位爷,请用早膳!”

店小二将喷香的早点送上来,害得蔡彩不停地咽吐沫。

那些大汉没有迟疑,拿过早点便大吃大喝起来。

那吸溜的声音让人更加饥饿。

冷锋偷偷拿出银针在粥和包子里试了试。

“吃吧!应该没有问题。”

蔡彩递给冷锋一个眼神,轻轻点头。

“大家都辛苦了。赶紧吃吧!”

“是!”

饿了一天的众人立kè

狼吞虎咽起来。

人群中只有一个人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抓在手中的汤勺也一直没动。

果然猜得不错。

“各位爷。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这有一坛上好的马奶青稞酒,可是藏在地窖里的,绝对美味。大家要不要尝尝啊!”

蔡彩仍旧穿着宽敞的斗篷,一听马奶青稞酒,她突然站了起来。

“马奶酒啊!不错!”蔡彩故yì

粗着声音说道。

“老夫人识货啊!”掌柜的有些谄媚的说道。

“就是不知dào

你们会不会喝!”蔡彩哑着声音说道。

蔡彩轻轻解开马奶酒的瓶纸,将上面那层白色的沉淀物用筷子捋到瓶子里。又用筷子在里面使劲搅了搅。

蔡彩将筷子轻轻伸到嘴里,满yì

的点点头。

“上面的这层才是精华,记着,一定要拿筷子搅拌几下,一口喝进嘴里,用舌尖去感觉马奶酒的甜味。万万不可让它滞留在咽喉的地方。不然会苦的厉害。”

“喝酒还有这么多规矩?”

“阿峰,给他们倒酒。”

风情万种的女掌柜率先饮下了第一碗,众人也纷纷举杯饮下这平日不常见的青稞酒。

刚刚尴尬的气氛又热络起来。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倒也其乐融融。

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铁卫们突然觉得四肢酸软,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呵呵!”一众大汉乐滋滋的嘲笑着他们“听说是皇城里最厉害的侍卫了,居然连咱们的十香软筋散都唱不出来。笨蛋,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试的出来。”

“你们是谢卓近派来的吗!”冷锋眉毛一挑,有些不屑的对那些人哼了哼。

“首领大人。就算你再怎么厉害都不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一群乌合之众,我还看不上眼。”冷锋目光一扫。对着人群里的一名铁卫说道:“仇鹤,你是不是该献出原形了!”

“厉害!”那个名叫仇鹤的铁卫营副统领慢慢的站起来,有些邪魅的拍拍手“我伪装的这么好你还能发xiàn

,真是了不起。”

“为什么?”

“哈哈!你问我为什么?当然是铁卫营的副统领已经做腻了。咱们兄弟出生入死那么久,好处都被你一个人占了。如今你有了亲女就想甩开我们?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你也不应该和那个混蛋同流合污!”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谁能给我我想要的,我就帮谁做事!既然事情已经逼到这个份上,咱们就动手吧!”

哗啦!

刀剑不知dào

从里面地方拔了出来。

封棋赶紧捂住蔡彩的眼睛。

孕妇是不可以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放心啦!”蔡彩推开封棋的手“他们打不过冷锋的。”

“原来咱们的皇后娘娘也来了!”仇鹤笑了笑“这样也好,用不着麻烦两次。忘了告sù

你,单打独斗,我不是冷锋的对手,大家一起上,你们就毫无胜算。”

“那个,我也忘了告sù

你,刚刚酒里下了药,再过五秒你们就不行了。”

“危言耸听!纳命来吧!”

刚迈出一步,仇鹤突然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发出了清脆的坠落声。(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斗智斗勇

看着面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昏倒,封棋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仇鹤吃力地想要爬起来,却一次又一次的摔倒。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

正因为这样才不甘心落于人后吧。

“我早就知dào

是你了。”

“怎么可能!不过是个以色侍君的女人,你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

“知dào

你为什么失败吗?”蔡彩的表情很平淡,经过风风雨雨,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会被轻易打倒的软妹子了。

“我没有失败!”仇鹤愤nù

的嚷道。

“第一个原因,是你小看女人;第二个原因,就是你穷极一生都没办法和冷锋相提并论。”

“你闭嘴!”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同样听从命令,冷锋却知dào

什么叫做良心。我敢说,他这么多年从未亏欠过你。而是你的利欲熏心将自己一步步的逼入绝境。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冷锋能够成为王者身边的男人。”

“这话听着怎么这些别扭啊!”冷锋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都是放屁!”仇鹤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好像快要摔倒一般。

这是杨馨独家调制的秘方,保证效果好,不上头。

仇鹤扑通跌坐在凳子上,身体再也不听使唤。

“仇鹤。束手就擒吧!”冷锋的表情依旧平淡如水。

“我不甘心!”

“如果非要怪,就怪你自己演技太差。本来我也不知dào

谁才是内鬼。”蔡彩徐徐的说道:“只可惜你们太着急,才会功亏一篑。或许你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入住这家客栈。所以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可细节总能体现出事情的真相。昨晚,月黑风高,客栈里也没有电灯,作为保护皇上的铁卫,你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前来查探,你急不急自己做了什么?”

“他一脚踹开了客栈的门。”封棋突然回想道。

“对!试问一个经验如此老道的铁卫怎会贸贸然行动,让自己身处在危险之中?当然。我也可以当你做人本来就冒失。当我发xiàn

店里的人统统有问题的时候,便让冷锋通知下去。让大家都注意安全。却只有你一个呼呼大睡。这又是为什么?因为你很清楚的知dào

,那些人昨天晚上根本不会动手。”

“我果然是小看你了!”仇鹤脸色一暗,眉头紧蹙起来“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就是那壶马奶酒。”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也尝了一口。”

蔡彩拿起筷子。自顾自的说道:“我先用一根筷子搅了搅,后来又用另外一根筷子下了药,然后舔了舔没有药的那根筷子!我说这么多,你能明白吗?”

“不对啊!”封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dào

马奶酒里没有问题?”

“因为马奶酒上那层厚厚的精华是完整的,如果事先被人拿来下毒,那层白色的膜就会被破坏。”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你的运气这么好!”仇鹤有些狰狞的笑着“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帮你!你多好啊!用不着和兄弟们出生入死,享shòu

着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娘子和孩子,怎么好事都被你一个占全了呢!这不公平。”

“你们也可以的!”冷锋从不喜欢多解释“铁卫营的事情我也兼顾不来。其实我之前已经向皇上推荐过你了。我那么信任你,拿你当做兄弟,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请。”

“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仇鹤朗声笑了笑“没想到一直以来不屑做出这种龌龊事的冷锋也不得不低头啊!”

“没和他废话。杀了他再说。”蔡彩霸气的说道。

“皇后娘娘,你是想替思萝王子报仇吗?”仇鹤阴险的笑了笑“这样咱们的皇上就太可怜了,揪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放,还要替别人养儿子!哈哈哈!这样的皇帝你们也想要帮他吗!”

“有没有人告sù

过你,你知dào

的太多了!”封棋向前迈了一小步,冷冷地看着像一滩烂泥似的仇鹤“更何况。朕高兴,你管得着吗!”

“你们不敢杀我!”仇鹤吃力地伸出手。使劲地拍了拍。

声音不大,却让蔡彩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站在我后面。”封棋将蔡彩拦在身后,谨慎的看着周围。

二楼突然多了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蒙着面,眼神里满是杀气。

“为朝廷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我当然知dào

该给自己留一手。”仇鹤笑的有些得yì

“连谢卓近那个老匹夫都不能万全相信。”

“他们打不过我的。”冷锋瞄了瞄上面,根本不将那群人放在眼里“你想要活着出去,没那么容易。”

“再好好kàn

看。”

话音未落,蔡彩的目光不自主的看着二楼,那几个黑衣男子从房间里拖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阿彩!”

“闭嘴!”黑衣人在张靖榕的身上又是狠狠一拳。

看着遍体鳞伤的张靖榕,蔡彩的心跟着针刺般的绞痛起来。

“老天总要帮我一次的。这个家伙偷偷混入队伍中,一不小心被我发xiàn

了。更重yào

的是,我发xiàn

她是皇后娘娘的姘头。”

“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封棋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现在决定的权利在我的手上。他毕竟是皇后娘娘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爹爹。”

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蔡彩觉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好像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张靖榕的眼睛。深怕这个被隐藏那么久的谎言被无情的戳破。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张靖榕的声音好像撕裂一般,让蔡彩的耳朵跟着生疼起来。

撕心裂肺,大抵也就是这样吧!

“既然你快要死了。我也做做好事。”仇鹤依旧毫无形象的瘫软在那,可他却轻松地大笑着“你们这对小夫妻本来好好地,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非要拆散你们。离间你们的关系。那个小白脸,不对,张家大少爷,你上当了哦!”

“你闭嘴!”封棋愤nù

的吼道,却发xiàn

自己使不了一点劲。现实已经将他的身心击溃。

“孩子是我的。阿彩,孩子是我的。对不对!”张靖榕挣扎着想要脱离他们的控zhì

,却换来更加暴力的拳打脚踢。

“孩子是我的!阿彩!阿彩!我是孩子的爹。”

他被打倒在地,依旧高呼着这件事。

他的样子明明凄惨极了,却像得到了全世界。

“阿彩!”封棋紧紧攥住蔡彩的手。

蔡彩安静地站在那。看看张靖榕,又看看仇鹤。

这些事情她早就知dào

了。

对于封棋,从来只有感激,没有恨。

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高尚。

而是因为他爱错了人,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

“仇鹤,既然事情已然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做一个了断吧!”

平静的蔡彩让洋洋得yì

的仇鹤踌躇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为什么听到如此震撼的事情都能波澜不惊。

“你和谢卓近合zuò

,无非是为了钱。我给你钱,答yīng

放你离去。你放了张靖榕。”

“哈哈!”仇鹤吃力地摇了摇头“我总算知dào

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愿意为你奋不顾身了。单凭这份胆气和智慧就没有几个姑娘可以比拟。不过。除了钱以外,我还要尊严。这么多年的卑躬屈膝我已经受够了,我要统统讨回来。”

“你够了!”冷锋拔剑相向“铁卫只需yào

完成命令。他死不死和我没关系!”

“冷锋,别装了!”仇鹤笑道:“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无心无情的铁卫营统领了。你那颗柔软的心,不知dào

多么想救人对不对!来,先给我磕个头,我可以考lǜ

放了他。”

冷锋看着仇鹤。

他知dào

他疯了。

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不过是下跪而已,根本无所谓。

他终究是不了解自己。

在这个世上。除了芙蓉和青黛,除了他的朋友。什么都不重yào



双膝微软,却被蔡彩一把拉住。

“你杀了他吧!”

“你说什么!”

张靖榕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一脸平淡的蔡彩,只觉五脏翻腾,好像快要死过去一般。

“这件事情和冷锋没有关系!他没有亏欠你,也不需yào

因为我们给你这种人渣下跪。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他,你死;要么你提出条件,你们两个都活。”

“你就一点都不顾他的死活。”

“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私事,与你无关。”

“先带张家大少爷下来吧!”仇鹤扯着嘴角笑了笑。

张靖榕有些狼狈的被人架着,看着蔡彩的眼神充满了令人心痛的哀怨。

难道我对你已经一点都不重yào

了吗!

“皇后娘娘,既然你我都不肯放qì

主动权,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换吧!”

“没兴趣!”蔡彩冷冷的说道。

张靖榕,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这样吧!张家少爷和皇上你选一个。”仇鹤被那些黑衣人扶起来,一脸欠揍的样子“我可是欣赏你才这么做的。只要选择你真zhèng

爱的人,另外一个死,也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你到底是要杀人还是要做月老?(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不能留你一个人

“我给朝廷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对你们背地里的那些勾当自然知dào

的一清二楚,反正我也不准bèi

留后路给自己。临死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仇鹤,不要欺人太甚!”

冷锋攥紧手中的剑,今天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芙蓉和青黛在家等着你呢!”

“皇后娘娘!”

“我们的事情你不许插手!否则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行啦!别做好人了!”仇鹤得yì

的冷笑道:“你挑一个,我保证让另一个安安全全的和你回去。”

蔡彩几乎都没有做过思想斗争。

她的脸上看不出半丝纠结的模样。

“既然他落到你的手上,又何必牵扯别人呢。你和带他走吧,我和皇上保证不追你。”

封棋一愣,根本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蔡彩嘴里说出来的。

“阿彩!”

“干吗!”蔡彩反而很轻松地笑了笑“选了你难道不好吗?如果你非要献身我可一点意见都没有哦!”

她居然,连一丝一毫的心疼都没有吗。

自己对她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仇鹤,你想要什么都好商量。”封棋将蔡彩拉到身后“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yīng

。”

“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无情无义。也对,谁都愿意享shòu

荣华富贵。张家大少爷再怎么有钱也也比不上皇上的一根脚毛。”仇鹤有些得yì

忘形的大笑道:“没看的成好戏。真是失望的很啊!兄弟们,咱们先走。就算是杀人也得走远一点,以免吓着皇上的便宜儿子。”

“等一下!”被打的浑身无力的张靖榕用力的嚷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不爱了!早就不爱了!”蔡彩抬起眸子。冷冷的看着他。

“至少,曾经爱过吧!”张靖榕有些脱力的踉跄了几步,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冷锋,让他们将这些人带回去。我看谢卓近还有什么好说的!”蔡彩依旧面不改色地指挥着冷锋“赶紧备马车,以免夜长梦多。”

“皇后娘娘!”

“还不快去!”蔡彩反手拉住封棋“我们也快走吧!”

封棋的眉头始终皱着,盯着蔡彩的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觉得我是个无情的女人所以打从心里开始厌恶我了?”蔡彩有些调侃道。

“为什么不救张靖榕。”

“怎么救他!用你去换还是用冷锋的命去换?这里还有那么多的铁卫兄弟,多留一分钟都危险。那个一分钟你也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我就不解释了。”

“那你刚刚说的话…”

“你先上马车等着,我还要去冷锋那边看看坏人抓的怎么样了!封棋。你能不能答yīng

我一件事?”

“无论如何,我都会替思萝报仇!就算是天王老子反对,我也要杀了他!”

“好!”蔡彩笑着点点头。

她脸上的笑容很干净,很舒服。

一如当初那摄人心魄的美。

“封棋。这辈子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敢选择你吗?”

“啊?”

“你太完美了!完美的让我觉得自卑。就连夜里做梦都怕别人会抢走你。”

封棋没有想到蔡彩会说出这番话,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在向我告白吗?”

“就算是吧!”蔡彩微微一笑“下辈子如果还能遇到你,我一定好好把握,绝不自卑。”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发xiàn

我的好也不迟。”

封棋笑了。

绚烂的如同初升的太阳。

如果时间倒流,真的希望不再误解,不再错过,或者,一开始就没有遇到。

蔡彩轻轻抱住封棋。

第一次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阿彩?”

“我还得去看看冷锋那边怎么样了。先乖乖坐着吧!”

蔡彩拉上马车的帘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孩子。娘对不起你!”蔡彩轻轻摸着肚子,小声地说道:“娘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爹送死吧!毕竟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属于这些世界。”

“汪汪!”

蔡彩的裤脚被拼命拉扯着,豆豆拽着她。摇晃着尾巴。

“嘘!”蔡彩轻轻踢了踢豆豆“别吵!你先走。”

狗的确是一种通人性的动物。它好像知dào

蔡彩的想法,死命地拦着蔡彩的去路。

“死狗!滚开!我打你信不信!”

豆豆依然执着的跟着她,寸步不离。

“好啦好啦!你要送死我也不拦着!待会被人杀了做狗肉煲吃!”

蔡彩将豆豆抱起,小心地在怀里蹭了蹭。

以前思萝教过蔡彩骑马。

可她行动不便,已经没办法跨马前行。

幸好在后院找到一条腿短的小驴子,她才能勉强上路。

仇鹤这种人一定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吃了这么多苦总要讨回来才行。

他一定会想办法先从张靖榕身上捞些好处。

也就是,她应该往张家的方向走。

张家在哪?

蔡彩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根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太阳升起的地方应该是东边。

蔡彩骑在驴子上小心翼翼的张望着。

豆豆横趴在小驴子的身上。想要拉扯小驴的耳朵。

“皇后娘娘,你还是来了啊!”仇鹤被人架着从草丛里走出来,一转眼,那些人已经围住了她和小驴子“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一定会来救他。”

“阿彩。你这傻瓜!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你闭嘴!别的了便宜还卖乖!老娘管你死不死!”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别忘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铁卫,你这点小招数赢不了我的。”仇鹤冷笑道。

“所以说你白痴啊!”蔡彩讥讽地说道:“做铁卫多好。吃的是皇粮,出门威风。封棋更不是那种荒淫无道的主子,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居然想谋反,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面子、尊严,算个屁啊!能给你换口饭吃吗!”

蔡彩吃力地想要从驴子上下来,却卡在了中间。

“让来!”张靖榕不知哪来的蛮力,推开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

反正是案板上的鸭子。众人也不阻扰,只是冷眼看着。

“我扶你!”

“滚开!用不着你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追来干嘛!封棋还会吃了我!要不是你老娘就赢定了。”

“那你还要救我!”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恨死你了知不知dào

。要不是怕以后做噩梦。谁管你的死活。”

“阿彩!”

“仇鹤,放了他!我和你走!”蔡彩朗声说道。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提条件吗?”仇鹤不屑的哼了哼“你可是送到嘴边的鸭子。”

蔡彩不知dào

从哪变出一把匕首,反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我死了!我敢保证,封棋会将你祖宗十八代都从祖坟里挖出来。”

仇鹤显然没料到这个女人回来这招。

“你!”

“像你这种又自大。又没用,脑子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死。你铁定是想得到一些好处跑路吧!抓了我,你想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怎么样,这笔交yì

做不做!”

“那你当初干脆自己跟我走不就好了!”

“废话!封棋铁定不同意,他就算和你同归于尽都不会让我和你走的。无论是谁,我都不想看见他们出事!”

仇鹤愣住了。

他的大脑思维显然跟不上突如其来的事件。

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爱情、女人,算个屁啊!能换口饭吃吗!

“阿彩!”

“你快走!”蔡彩指着那头驴子说道:“带着豆豆一起走,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不走!”张靖榕想要抱住蔡彩,却被她突然的挥刀子吓得往后退了退“你别做傻事!”

“滚开滚开!”

“烦死了!”仇鹤有些烦躁的说道:“带皇后先走!”

“别过来啊!否则死给你们看!”蔡彩依旧用刀架着自己的脖子“张靖榕。你给老娘好好活着,否则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阿彩!阿彩!”

自己总是那么懦弱。

总是要靠她来保护自己!

他是个男人,他是蔡彩的相公。是孩子的爹。

“阿彩,我一定会救出你和我们的孩子!”

知dào

就算了吧!

蔡彩本来以为这个秘密张靖榕永远都不会知dào



曾经那部国产收拾神剧,王爷最后都不知dào

娘娘的孩子其实是自己的。想想看也是一种遗憾。

只可惜,孩子始终没能叫你一声爹。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嫌命大啊!”仇鹤嫌弃的说道:“都有病!”

“先顾好自己吧!如果我是这些人,我就杀了你然后去和皇帝要钱。”

“喂!你闭嘴!你们都把耳朵捂起来,不许听她说话。”

“哥们。听我的,趁着这个混蛋现在不能动。赶紧杀了他。你们想要什么皇上就能给什么!何必听命于他呢!和我混,想要多少鱼塘都给你们承包!”

“把她的嘴堵起来!快一点!”

老天,早知dào

就不抓她了。

冷锋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次,才安心的通知已经恢复些体力的兄弟准bèi

上路。

可他的心很不舒服。

他是不是应该回去救张靖榕?

为什么皇后娘娘会突然变得如此无情无义。

她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

“冷锋,你还在磨蹭什么呢!”封棋左顾右盼的找着蔡彩“还不赶紧回去派人救张靖榕。”

“皇上?”

即使是情敌,他也没办法让任何一件事情伤了阿彩的心。(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没有爱错人

“皇上,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还不了解她吗?不舍得你受到一丝伤害,又怎么会对张靖榕无情无义。虽然朕不想承认,可她选择朕的大部分原因还是想顾全局吧。如果张靖榕就这么死了,或许朕再也没有情敌。可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冷锋当然了解她。

他宁愿她无情无义。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这个单薄的女人都想要自己承担。

他真的不想她有危险。

冷锋忽的一惊,觉得后背都是冷汗。

“皇后娘娘呢!”

“朕就是来找她的。说是来帮你的忙。她那个行动不便的身子不给你们添乱就不错了。”

“糟了!”

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封棋看着冷锋逐渐变白的脸色,终于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派人去找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有危险!”

冷锋觉得封棋的头上被人浇了一桶油。

刚刚,又被一把熊熊的烈火点燃了。

尽管他拼命克制着那种愤nù

,却依旧掩盖不了而来心痛。

“蔡彩!”

震天的怒吼让冷锋的心为之颤抖。

“你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他,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蔡彩!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蔡彩是个好女孩。

她的聪明机智连自己都比不上。可她有时候做事真的欠妥当。

皇上好不容易从极端和悲伤地心情中走出来,又是一念天堂和一念地狱的伤害啊!

她这么做,还不如当初将皇上推出去。

他用命守护她。她却用命去挽救另外一个男人。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吧。

冷锋小心翼翼的捏了把汗,真是想象不到事情会朝什么样的结果走下去。

杨馨的药效逐渐消失,仇鹤的四肢终于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刚才不还挺横的吗!怎么现在垂头丧气的。”

被塞住嘴巴的蔡彩瞪了仇鹤一眼,懒得理他。

她在埋怨自己又一次狠狠地在封棋的胸口插了一刀。

自己的名字应该改叫神补刀。

可她只能这么做。

她不忍心封棋受到伤害,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靖榕死。

如果换过来,她也会这么做的。

“行了,前面有一处宅子。咱们现在那避一避。皇上发xiàn

皇后不见了,一定会立kè

派人来搜查的!大家养精蓄锐。准bèi

准bèi

。”

骗子!蔡彩不满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仇鹤看着呜呜的蔡彩有些不满。

说你是骗子!还大义凛然地说什么尊严问题,根本就是钱!你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口是心非。老娘有的是钱,要多少给多少。何必让我来受这个罪。

不过,思萝的仇我一定要报。就算你不杀我。我也要让你好kàn



众人看着哇呜哇唔的蔡彩,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仇鹤。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dào

她说的什么!总之好好kàn

住她,如果被她跑了,你们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宅子。”

进宅子的时候,蔡彩的眼睛是被黑布蒙着的。

隐约传来阵阵石壁摩擦的声音。

如果不知dào

自己被人囚禁,说不定还以为是要盗墓呢。

“行啦!”

仇鹤懒洋洋的声音让蔡彩浑身发毛。

有人揭开她的眼罩,刺眼的光线让她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

看上去是一间和高雅的屋子。

雕花木**,书墨生香。

蔡彩有些纳闷的环顾一周。拘谨的向后退了退。

“就你这副胆怯的模样,小爷最喜欢。”仇鹤的手面前伸起来,却够不着蔡彩的脸颊。

“知dào

怕就好!我呢。不怎么喜欢女人,对怀着孩子的女人更加没兴趣。你乖乖的呆在这,我说不定能让你死的舒服一点。”仇鹤有些邪魅的笑了笑“我说的都是真的。钱很重yào

,尊严也很重yào

。你们欠我的,不讨回来怎么行!”

小肚鸡肠的男人。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是东西的傻蛋。

“我知dào

你心里在骂我。我对你已经不错了。这里是谢卓近给自己留的后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你。这个宅子机关重重,一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想要留个全尸。就别想什么心思。我可不像你平时看到的那些人,什么样残忍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

蔡彩被困在反锁的屋子里。

门外还有几个人在把守着。

或许这个仇鹤太过自信,都懒得将自己绑起来。

又或者,这个宅子真的很危险。

她将屋子里的烛光都熄灭,只留下书桌上的那一盏,她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拿着面前的书随意的翻着。

门外的人立kè

扒着门框看了看,烛火下的身影看得十分明显,想逃也逃不了啊!

好饿啊!

蔡彩摸了摸肚子。

害pà

他们在食物里下药,不敢动筷子。现在也只能挨饿。

念萝似乎也有些躁动不安。

胃和肚子都有些翻江倒海,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知dào

念萝的不安。

因为自己的决定,很可能会让孩子都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想到这,蔡彩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忽的,门外响起了一阵躁动。

门上的锁也被人打开了。

只听扑通一声,有人像破烂的**似的被扔了进来。

接着就是一阵汪汪的叫声。

“豆豆?”

“汪汪!”

“豆豆!”蔡彩借着微弱的烛光抱起了兴奋地豆豆。

刚刚那丝绝望也稍有缓和。

“你怎么在这!”蔡彩将它抱在怀里。轻轻地说道。

等等!

豆豆在这,那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是谁?

“张靖榕!”

凄厉的惨叫,吓得门外的黑衣人都抖了抖身子。

蔡彩抱着豆豆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

“阿彩!”

张靖榕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将身上仅剩的破烂布条往身上遮了遮。

全身上下唯一没有变成破烂的就是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布袋。

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却一动都不敢动。

豆豆挣脱蔡彩的怀抱,钻进张靖榕的怀里为他取暖。

“吃里扒外,以后就不要理我。”

蔡彩恼火的骂着豆豆。

好不容易救了他,为什么又要回来送死。

可看他出现,也是意料之中的吧。

如果这个人没有回来。自己才真的应该伤心吧。

好在,没有爱错人。

或许是因为生气。蔡彩比刚刚还要不舒服。

脸色发白,有些无力的靠在**栏上。

“阿彩!你是不是不舒服?”

张靖榕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蔡彩没气力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肚子痛?”

蔡彩没办法出声,只得将头别到一边。

“我替你揉揉。”张靖榕将手拼命搓了搓,小心地放在蔡彩的肚子上。

不知dào

是不是血脉相连。烦躁的念萝突然安静下来。

“乖乖,不要折腾娘。”

看着张靖榕如此可笑的模样,蔡彩忍不住笑出声。

“阿彩,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张靖榕将脖子上的布袋子取下,拿出压烂的点心“之所以来迟了就是找吃的去了。本想救出你之后拿给你吃。谁知dào

被抓住了。这里的陷阱好厉害,差点死在里面。”

豆豆赞同的汪汪叫了几声。

反过身,露出只剩几撮毛毛的屁股。

想到张靖榕怀里抱着豆豆,还得护着吃的。

心里的那团火就这么灭了。

救你出去为什么还要回来这种话,真的也没必要问出口。

“阿彩。孩子…”

“孩子和你没关系!”蔡彩有些警惕的说道。

“你误会了!”张靖榕赶紧摆摆手“我没有要抢走孩子的意思。只有你和孩子都安全我就很满足了。只是知dào

你没有伤害孩子,我觉得很高兴。”

“害过一次,被思萝救了。现在还想害第二次。或许。我根本不配…”

“不要这么说,求求你!”张靖榕赶紧捂住她的嘴“求求你!不要说!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一定会。”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在孩子面前说大话。”蔡彩吃着点心,将**上的被子拖到张靖榕身边。

“我先给你倒杯茶。”

张靖榕就这么坐在地上,将蔡彩的腿放在自己的怀里上小心地揉捏着。

捶腿倒茶,倒是比发廊小妹伺候的还要舒服。

如果没有当初的误会。他们现在或许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不过地点会换做张家。

身边也会有冰妍缠着。

想想过去的日子,蔡彩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

为自己活一次,反倒让所有人都被自己拖累。

心里难受,她想躺下睡觉。

可日益变大的肚子让她有些行动不便,躺下去之后也会觉得喘不上气。

“靠着我的肩膀睡吧!你会舒服一点。”

张靖榕将她向里抱了抱,拍拍自己的肩膀。

“滚开!”

张靖榕将她箍住,用自己的身子撑住她。

他的身子冷的让人心寒。

就这么一**被子,若是冻**,一定会生病的。

蔡彩只得靠在他的肩上,将被子严严实实的遮住那人的身子。

如此狼狈的模样,却是难得的**好眠。

第二日蔡彩醒来的时候,张靖榕依旧睡着,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手还撑着她的肚子。

被子将自己遮的严实,他的另一只胳膊却冻得发红。

蔡彩将被子挪过去,将他抱紧。

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息。

或许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觉得安心。

蔡彩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聆听着来自彼此的心跳。(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温存

门外的传来些熙熙攘攘的声音。

过了**,该是换班的时候了。

有些吵杂的对话让张靖榕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的将怀里的蔡彩抱得更紧。

轻轻挪了挪身子,感觉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拳头也使不上力,许是被压得太久了。

可他仍旧不敢活动,深怕将蔡彩吵醒。

忽的,感觉到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自己的腿上蹭来蹭去,张靖榕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咳了咳。

“阿彩!”

假寐的蔡彩听见张靖榕唤她,便假装伸了个懒腰,故yì

掩盖自己的尴尬。

“阿彩。”

张靖榕又软绵绵的唤了一声,蔡彩微微一动,感觉自己的鼻子和张靖榕胸口上的某样东西巧巧的擦过。

仿佛电击一般,张靖榕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蔡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

自己这个已为人母的少妇经常被杨馨那个黄花大闺女进行各种闺房教育。

看张靖榕这个窘迫的模样,应该是碰到他所谓的敏感部位了吧。

“那个,还是先起来吧。”蔡彩故yì

想要岔开话题。

“先别动!”张靖榕赶忙说道。

他的胳膊又酸又麻,轻轻一动就像被电击一样。

看着他满脸痛苦的表情,蔡彩的脸刷的红了。

我不是故yì

的!绝对不是!

张靖榕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腿。强忍着半个身子传来的酥麻感受。

他刚刚缓过劲,就看见身边的蔡彩猛地坐起来,一下子将自己推到了地上。

扑通。

可怜的张靖榕就这么四仰八叉的滚到了**下。

“你这个**!”

蔡彩破口大骂。

她大腿的异样感觉让她觉得窘迫难当。

“下次再敢这样就阉了你。”

“我没有!”被翻过身的张靖榕趴在那可怜的说道:“我真的没有。”

为什么异样的感觉还在?

蔡彩掀开被子。看见了豆豆那不老实的后腿。

糟了!

蔡彩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天。

“哎呦,一大早就这么热闹啊!”门突然被人打开,仇鹤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像个二流子似的甩着胳膊“皇后,你可以啊!”

仇鹤看着几乎一丝不挂的张靖榕,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小伙子身材不错。怪不得皇后这么拼。”

“喜欢就拿去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女人。”蔡彩穿上鞋,没好气的说道。

身后的黑衣人明显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你别胡说!”仇鹤恶狠狠的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豆豆。准bèi

咬他。”

听话的豆豆如同闪电般的从**上蹦下来,像凶猛的小老虎一般对仇鹤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呜!汪汪!

似乎只要蔡彩一声令下。豆豆就会尽全力将眼前的人咬成碎肉。

一向傲娇的仇鹤竟然胆怯的向后挪了几步。

“别过来啊!我杀了你做狗肉煲!”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怎么舍得吃掉同类。”蔡彩悠哉悠哉的指了指面前的茶“喂,茶冷了,给我换壶新的。”

身后的黑衣人乖乖拿过茶壶。

“你给我找件衣服来。”蔡彩指了指另外一个黑衣人。

那人愣了愣。转身出去了。

“不许你使唤我的人。”

“那你想怎样!”蔡彩腾地站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死!我保证让你被折磨的连渣都不剩。”

仇鹤恼火的甩了甩胳膊。

“你给我老实点!千万不要妄想从这里逃出去。”

“放她出去。”张靖榕一下扑了上去,从前面扼住了仇鹤的脖子。

仇鹤也算得上是高手,可张靖榕的突袭让他始料未及。

“听见没有!放她出去!”张靖榕粗壮的胳膊将仇鹤死命的卡住,青筋直冒。

仇鹤一下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两个眼睛拼命地向上翻。

这是一众黑衣人才回过神来,一脚向张靖榕踹来。

谁知张靖榕反身一躲,依旧将仇鹤牢牢地锁住。

张靖榕在宫里的这段时间每天和侍卫在一起接受训liàn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使蛮力的混小子了。

忽的,仇鹤伸手搂住张靖榕的脖子,将他硬生生的摔了出去。

“我看你是找死!”仇鹤吐了口口气,恶狠狠地向张靖榕走去。

“够了!要打就出去!”蔡彩忽然嚷道:“这么大人了还玩这些打来打去的游戏。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仇鹤这辈子都没和什么女人打过交道。

所以蔡彩让他觉得十分头疼。眼看这个女人又要巴拉巴拉开始啰嗦。仇鹤有些心烦的捂住耳朵。

“我警告你们,别再耍花样!”

房门又被重新锁上,当然。那些黑衣人很有义气的送上了热茶和干净的衣服。

“这个混蛋,居然偷袭我!只差一点点我就赢了。如果不是我的手到现在都发麻,一定能救你出去。”

“看来冷锋的努力没有白费,你还真变成高手了。”蔡彩浅笑,拿起衣服想要披在他的身上。

“嘶!”张靖榕倒吸了口凉气。

他摔得太狠,肩膀上的一块皮被擦破了。

“就算天下第一都没用。你这鲁莽的性子怎么都改不掉。”蔡彩无奈的拿过热茶倒在杯子里,用丝帕沾了些水。

她的身子不便。只能半蹲着。

张靖榕便从下面托住她的膝盖,小心翼翼顶住她的肚子。

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张靖榕整个人有些发愣。

“阿彩。他在踢我。”

“连孩子都知你这个人太鲁莽。”蔡彩小心地在伤口上吹了吹,还好只是擦破了些皮,应该不会感染。

“伸手,穿衣服。”蔡彩低声道。

张靖榕还沉浸在与孩子交流的乐趣中,耳朵里听见蔡彩这么说,自然伸出了手。

蔡彩的膝盖上突然脱力,一下子跪在了张靖榕的身上。

失去重心的张靖榕抱着蔡彩扑到了地上。

“阿彩!你没事吧!”

张靖榕很好地充当了肉垫的作用。胳膊撑着她的上身,侧腰撑住她的肚子。

蔡彩摇摇晃晃的。怎么都爬不起来。

张靖榕轻轻松开手,蔡彩就像跷跷板似的头向下坠。

“张靖榕!”

话音未落,双唇相接。

慢慢咬住她的唇,将她搂在怀里。

蔡彩闭着眼睛。慢慢用手抱住他的肩膀。

“汪汪!”

豆豆饶有兴趣的坐到一边,乐呵呵的看着腻歪的二人。

又失败了。

蔡彩觉得老天爷一定在她和张靖榕身上安了磁铁,越想分开就越要靠在一起。

自己什么时候对男色这么没有抵抗力。

“阿彩,你吃!”张靖榕面前的餐盘递到蔡彩面前“我已经试过了,没毒的。”

“用不着你试毒。”蔡彩没好气的拿过一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豆豆,吃饭了!”张靖榕将豆豆抱起来,一口口的喂馒头屑。

“你不吃吗!”

“你们吃完了我再吃。以后好吃好喝的我都会留给你和孩子。我吃剩的就可以了。”

“可怜兮兮的装给谁看!”蔡彩翻了个白眼。

张靖榕忽的微微一笑,抱着豆豆蹭了蹭。

“有病啊!”

“阿彩。你终于不反驳我了。那是不是证明你愿意和我回家?”

“别蹬鼻子上脸啊!有本事先逃出去再说。”

说到逃出去。

蔡彩并不是没有想过办法。

她身上只有杨馨给的半包迷药。

剩下的就是勇敢的豆豆和鲁莽的张靖榕。

以他们的力量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实在太难了。

更重yào

的是者做宅子里的机关。

根据张靖榕的描述,他甚至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掉进机关里的。

里面都是真刀真枪,如果不是学了几招。还真的不能躲过。

“阿彩,休息吧!”

张靖榕将**铺好,轻轻燃起**前的灯火。

“你先睡,待会我替你熄灯。”

“就一**被子,我看着你冷的瑟瑟发抖吗。”蔡彩脱下鞋躺倒**上,留出一块给他。

张靖榕侧身躺下。

两人背靠背。不敢对望。

她的头恰好倚在他的背上,很舒服。很温暖。

其实蔡彩知dào

,张靖榕对于她来说也有着戒不掉的吸引力。

有些事情,真的会上瘾。

“冷不冷?”

“嗯!”

张靖榕轻轻转过身,将她从后面抱住。

两人也不说话,却觉得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舒服的时光。

“你真得不爱我了吗?”

“你终于相信我爱过你了。”蔡彩侧着身子,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能让你相信,真的很不容易。”

“有你这句话,就算死也值得了。”

“爹身边就剩下你一个了。冰妍还需yào

有人照顾,张家也不能没落下去。你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你的世界也不应该只有我一个。”

“可这些事情,我是想和你做。”

“张靖榕,如果我死了,你也…”

“不要!”张靖榕别扭的抱得跟紧。

蔡彩忽的转过身,认真地盯着他。

“我要怎样你才能离开。”

张靖榕将她一拉,欺身压在身下。

“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小心孩子!”

“我会的。”

“汪汪!”豆豆不知dào

从哪窜了出来,兴奋地向蔡彩叫唤着。

“豆豆看见了!”

“那就让他看吧!”

“你这个白痴又开始精虫上脑是不是!”蔡彩刚要推他,却瞥见豆豆嘴里叼着的东西。

“啊!救命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机关重重

蔡彩吓得用手捂住眼睛,大声的叫唤着。

“对不起!”张靖榕慌不择路的直起身来“我只是想和你多亲近一些,没有想要得寸进尺的意思。”

蔡彩依旧闭着眼睛指指豆豆的方向。

张靖榕这才发xiàn

,豆豆的嘴里叼着一只耗子。

“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靖榕无奈的笑了笑,用被子蒙着蔡彩的脸“你先别动,我去把耗子处理好。”

“扔出去,快点扔出去。”蔡彩吓得摆手。

老鼠这种生物真的让人很恐惧。

豆豆眼看张靖榕要夺走它的**物,自然有些不高兴,在屋子里和张靖榕赛跑起来。

一人一狗在不大的房间里拼命折腾。

“豆豆!”蔡彩一声轻喝,吓得豆豆立kè

站住了“给我过来。”

豆豆可怜的呜呜了几声,耷拉着尾巴向蔡彩走去。

“那个东西给我放下!”

豆豆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半天,才有些不情愿的将老鼠放下了。

老鼠并没有被豆豆咬死,一落地便嗖的窜了出去。

“啊!”

蔡彩敏捷的跳**,边蹦边叫。

豆豆被蔡彩的反应吓坏了,只得愣愣的呆在那一动不敢动。

“张靖榕,快点把那只老鼠抓住!”

“你先别动,我来抓!”

“也不知dào

会不会传染鼠疫。待会赶紧帮豆豆洗洗脸。”

“好!”

于是乎,张靖榕开始了长达数个时辰的捕鼠行动。

每一个角落都被他仔仔细细的翻找过了。

连书架上的书都一本本的拿下来,又一点点的收拾好。

“没有老鼠窝啊!”张靖榕灰头土脸的挠挠头“连一颗老鼠屎都没看见。”

“那只老鼠到底去哪了!”蔡彩接近崩溃的将手中的被子抖了又抖。深怕老鼠会突然窜出去。

知dào

做错事的豆豆缩在一边,蔫蔫的看着蔡彩。

“跑到哪去了!”张靖榕将桌椅都收拾回原位“那么肥的一只老鼠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窗户和门也没开着啊!”

“你说什么?”蔡彩的耳朵动了动,立kè

警觉的说道。

“我没说什么啊!”

“那只老鼠很肥吗?”

张靖榕有些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老鼠不可能从我们眼皮底下钻进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它本来就属于这间屋子。可是,我们根本没有东西能够将它养得又肥又大。”

她记得仇鹤说这里是谢卓近用来避难的,那他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豆豆!”

“呜!”豆豆吓得又往后缩了缩。

“刚刚你在哪捉到那只老鼠的?”蔡彩将豆豆抓住,有些恐xià

似的说道。

豆豆别扭的呜咽了几声。迈着步子向**铺走去。

“**底下找到的?”蔡彩疑惑的看着只有一条细缝的**榻。

“还是我来找吧!万一又看见老鼠。”

还以为有什么发xiàn

呢!

蔡彩有些失望的在**板上敲了一下。

叩叩。

清脆的回声。

**底下是空的。

蔡彩赶忙爬**,将被子和**单全数扔到了地上。

“你慢点!”

**榻之上果然暗藏玄机。

左右敲了敲。发xiàn

右上角的地方居然可以打开。

太好了,真的有机关。

蔡彩抑制住心中的信息,将那块木板拿开。

岂料看见的竟然是一把锁。

锁头将两块木板牢牢地固定在一起,想要破坏都是一件难事。

难道他们真的逃不出去了吗!

“让我想想办法。”张靖榕凑过来。试着用蛮力拧松那把锁。

“没用的!”蔡彩垂头丧气的坐在**边。

“阿彩,这里好像有一首诗。”

“就算是小说我也没什么兴趣。”

“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诗不错,可我现在没有心情。”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将一首诗刻在这、虽然我不知dào

他的意思,可我猜想这一定和这把锁有关。你想啊!这个宅子里这么多屋子,谁能料到你会事先住在哪。唯一的可能就是每个房间都有逃生的出口,而每个出口上都有一把锁。”

“说的有道理。如果谢卓近要逃跑,不可能带着那么多钥匙。”

蔡彩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首诗。却也得不出结论。

平时倒是神奇的很,怎么这种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

张靖榕毫无怨言的将屋子收拾了一遍,摆好饭桌。却看蔡彩依旧皱着眉头呆坐在椅子前盯着纸上的那首诗。

“阿彩,先吃饭吧!”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张靖榕将仅有的好菜都夹到她的碗里“等你吃饱喝足,我陪你一起想。”

蔡彩幽怨的叹了口气,蔫蔫的靠在椅子上。

“你过来吃两口,我告sù

你冰妍的事情。”

“冰妍?”蔡彩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想知dào

她和方俊的事情吗?”

当然想知dào



这件事情已经让蔡彩纠结很久了。

为什么冰妍突然间开窍了?

她一直认为冰妍喜欢文墨更多一些呢。

“我一直都以为冰妍喜欢的是文墨。”张靖榕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的确让人很难捉摸。”

“可我听说是冰妍和文墨一起走的啊!”

“你走了之后。冰妍天天在家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文墨过来看过她几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想带冰妍去找你。可方俊觉得此事应该从长计议。于是两人吵了好几次。文墨便问冰妍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冰妍那丫头能有什么心思瞒得了方俊,方俊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尽管舍不得,可他答yīng

冰妍让她做决定。”

“那冰妍又是怎么回心转意的?”

“方俊在冰妍的行李里放了足够的盘缠,还写了一封信。冰妍看了那封信之后哭了很久,还说她根本舍不得离开方俊。说只有对方俊的感觉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其实我也问过。”张靖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方俊总神mì

兮兮的不肯说,只说我是首什么藏头诗。”

“藏头诗?”

“大概是冰妍我爱你之类的吧。”

“方俊又不是你。哪会这么粗俗。”蔡彩有些鄙夷的看了张靖榕一眼。

“我也没那么差啊!”张靖榕嘟囔道:“不会写诗,顺口溜总是会得。阿彩阿彩我爱你。就像…”

“闭嘴!”

张靖榕立kè

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

总是要将自己的缺点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顺口溜,你怎么好意思。

突然,蔡彩的脑海里窜过一些信息。

她急匆匆站起身。将那张纸抓到了手上。

“阿彩!”

“如果说这根本就不是一首诗呢!”蔡彩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一个谜面,目的就是告sù

我们钥匙藏在哪。”

“那钥匙藏在哪?”

“按照这个谜面分析,答案应该是团扇。”

“团扇?”张靖榕纳闷的挠挠头“今天整个房间都被我翻过来了,哪里有什么扇子啊!”

“有!”蔡彩的目光突然定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一副美人图。

那美人的手上便拿着一把漂亮的扇子。

将美人图翻转过来,便看见了那把精致的小钥匙。

蔡彩兴冲冲的将钥匙拿下,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那把锁。

“阿彩,等一下!”

“等不了!”

蔡彩迅速的将钥匙戳进锁里,刚刚伸手扭动。只觉得身子被人一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刚刚停留的地方早被射出的冷箭划过。

每一支冷箭都射在**榻的顶部,发出噔噔的响声。

蔡彩心有余悸的大声喘着粗气。一身的冷汗。

差点被人射成筛子。

张靖榕将她揽在怀里,脸上也是一片苍白。

胳膊也因为刚刚的暗器受了些划伤。

“不知dào

有没有毒。”蔡彩拼命地洗着他的伤口,一脸的担忧“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用担心。”张靖榕伸手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为了误伤自己人,他们是不会在这里下毒的。”

蔡彩咬唇看了他一眼,有些委屈。

“让你小心了。是不是?”

“恩!”

“我在皇宫呆了那么久,冷锋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张靖榕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蔡彩看着张靖榕的眼睛,忽的环住他的脖子。

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给你的奖励。”

说完,主动吻了上去。

意识不明,头脑空白,张靖榕剩下的唯一感觉就是蔡彩的气息。双唇相触的柔软微凉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张靖榕。”蔡彩被反客为主,亲的头晕晕。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

“恩?”

“那要不要进去看看?”

腻歪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其他事情,张靖榕的自尊心大受打击。所以在之后的几个时辰之内张靖榕都郁郁寡欢,一脸幽怨的看着蔡彩。

**板底下的锁打开之后,那些暗箭会突然射出。

当暗箭全部射出后,机关会突然打开,**榻之下出现了黑黝黝的入口。

阴冷的风从洞口吹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先进去看看吧!”张靖榕轻声道。

“不行!”蔡彩又将地道的门合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整理好**榻“没有我的允许,一步也不能踏进这里。”

“阿彩,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个仇鹤是个疯子。说不定没等到封棋来救我们他就会动手的。”

“救你?”蔡彩扯着嘴角翻了个白眼“如果我是封棋,一定让仇鹤早点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勇闯密室(上)

等这次出去,蔡彩得好好和封棋谈一次。

时间证明了很多事情。

时间缓解了她的伤痛,考验了所有人的友情、爱情,也同时让她意识到,这辈子或许和张靖榕纠缠不清了。

入夜,忙了一天的张靖榕抱着豆豆才床上熟睡。

蔡彩走到床沿,将床帏上的铁钩轻轻取下。

低下头,便看见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这是你爹。”蔡彩摸着肚子,小声地和念萝说道:“尽管这个人有很多缺点,可娘就是喜欢他。念萝,你说娘是不是很傻,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呢?”

没有回答的沉默。

蔡彩自嘲的笑了笑,将铁钩的另一头系上他们留下来的绳子。

还有很多事情需yào

准bèi



刚转身,床上的张靖榕突然翻了个身,背过脸去得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念萝,爹有很多缺点。以后长大你要像你娘,就算被你们娘俩欺负一辈子也没关系的。

之后的几日,蔡彩和张靖榕表现的很正常。

而仇鹤手下的黑衣人也从没见过这么好伺候的人质。

食物每次都能吃得干干净净,好的坏的都不吵不闹;作息时间十分规律,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看书写字,什么时候斗嘴吵架都准时的很,这个皇后虽然凶了一点,却还挺贤惠,缝缝补补的活儿都会。还喜欢彻夜读书,除了有些费蜡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坏处。

人质安稳,那些看守的人自然也合zuò

。一来一往大家倒像是在一个院子里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春天似乎就要来了,天气也有些反常。

今日不知怎的,居然狂风大作,打雷下雨。

张靖榕迷迷糊糊的刚要睡下,就被身旁的蔡彩摇醒了。

“害pà

啊?”张靖榕伸手去捂蔡彩的耳朵。

“怕你的头,收拾东西,咱们走!”

“现在?”

“打雷下雨的时候发出动静才不会被人怀疑啊!”

蔡彩麻利的下床。将早就准bèi

好的包袱背在身上,将一块布塞进豆豆的嘴里扔给了张靖榕。

豆豆十分配合的窝在张靖榕怀里。警觉的看着周围。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送早饭,我们有六个时辰,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十二小时吧!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从现在开始…”

“你要好好听我的!”张靖榕将她手上的包袱背到身上。将木棍缠好的布滴上一些煤油“只要我在,都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别废话!”

蔡彩将干粮、火折子、蜡烛和各类物品检查齐全便小心翼翼的掀开床铺。

当然,她还不能忘记将枕头藏在被子里掩人耳目。

“阿彩,你刚才在屋子里点了什么?”

“杨馨给我的迷药。”蔡彩有些胆怯的拉住张靖榕的衣服“燃烧起来效果更好,应该能够阻挡他们一阵子。”

“还是你考lǜ

的周到。”

“别废话,快走!”

地道比想象中的还要阴森,张靖榕将蔡彩拦在身后,小心翼翼的点燃火折子。

“要不还是我抱你吧!”

“为什么!”

张靖榕指了指身边的几只老鼠,下意识的想要捂起耳朵。

“跟着这些老鼠走。”

蔡彩哪有那日惊慌失措的模样。一秒钟从萝莉变女王。

阴冷潮湿的地道让蔡彩浑身不舒服,好在空气流通,让她感觉不到憋闷。

地道弯弯曲曲的。根本看不到尽头,张靖榕每一步都踩的很小心,深怕掉入陷阱,连豆豆都不敢用力地喘息,只得扒着张靖榕的衣服,不再说话。

张靖榕攥着蔡彩。虽然没有说话,却让她觉得全所未有的安心。

“阿彩。你看前面。”

顺着火把的光看去,狭窄的小路突然开阔起来。

面前几步之遥的地方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内头是三个黑漆漆的出口。

张靖榕将墙上的蜡灯点燃,有些踌躇的看着面前这块空地。

从刚刚开始,这里就没有那些可怕的小生物了。

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有危险。

“阿彩,你在这等着。”

“不要!”蔡彩紧紧拉住张靖榕“不要冒险。”

“放心。”张靖榕拉住蔡彩得手,从包袱内拿出几枚圆滚滚的石子。

他忽的将石子从各个角落滚了出去。

石子因为惯性的作用四面八方的向前滚去,还没滚到中间,整个地道突然开始摇晃。

空地中间开始一层层的下陷,一颗颗石子都随着隆隆的声音坠入看不见的深渊。

张靖榕和蔡彩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那些下陷的土地才慢慢的恢复。

蔡彩的心也跟着这个机关凉了半截。

“还是那句话,这些机关再怎么可怕都应该逃得出去。”张靖榕深吸了口气,又拿出几颗石子扔了出去。

这一次,地面纹丝不动。

石子在里面溜了满圈,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呼!

蔡彩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能掉以轻心。”张靖榕吸了吸气,想要迈出去。

却看见豆豆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豆豆!”

通人性的豆豆走到蔡彩面前蹭了好几下,好像英勇就义似的向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张靖榕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动,猛地窜出去拉住了豆豆的尾巴。

始料未及的豆豆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就在此时。墙壁上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小洞。

一支支长箭从洞内射了出来。

长箭堪堪射过了豆豆的脸,它脸上的毛又少了好几撮。

可怜的豆豆被人前后夹击,吓得躲在蔡彩脚边瑟瑟发抖。

“豆豆。你差点变成靶子。”蔡彩忍不住啧啧感叹道:“古代人的工艺实在太精进了,居然能想出如此玄妙的设计。”

“现在不是你感叹的时候。”张靖榕无奈的说道。

一而再,再而三,第三次还会有什么花样?

张靖榕眉头紧皱,也开始有些担心。

“你已经和努力了!谢谢你救了豆豆!”蔡彩盈盈一笑,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此时的张靖榕突然查克拉翻番,体内的小宇宙突然爆fā

了。

“那我们试试飞过去吧!”

“飞过去?”蔡彩不解的看着他。

张靖榕从包里拿出两个铁钩一起制作的绳索。

他当然不知dào

这是蔡彩剽窃小燕子的创意做得飞抓百练索。本想爬墙的时候拿来用,谁知dào

在这个关键时候起到了用处。

“将铁链勾到那边的那根横梁上。咱们飞过去。”

“你疯了吧?”蔡彩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靖榕。

张靖榕向后退了几步,以优美的标枪姿势边助跑将铁钩扔了出去。

铁钩在恰当的位置绕了个圈,完美的勾住了那根横梁。

蔡彩瞠目结舌的看着张靖榕,根本说不出话。

这货应该去参加奥运会啊!

“你以为我的那些牛都是白抓的?”张靖榕不免得yì

的说道。

“我们过去吧!”

“别着急!先把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干吗!色狼!”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哎呀!着急了。

只是想缓解点气氛吗。

蔡彩发xiàn

张靖榕和金田一一似的。平日各种不靠谱,一到关键时刻,还是有男人味呢。

张靖榕将自己和蔡彩的棉袄绑在一起,又将几件有分量的东西一起绑在上面用力地推了过去。

来回试了好几下,确定没有问题。

“我带豆豆先过去,你在这等我。”

张靖榕抱着豆豆,一手紧拉住绳子,双脚一蹬便飞了出去。

安全落地的豆豆兴奋的甩了甩尾巴。

“阿彩,抱紧了!”

第一次尝试在这种的滋味。

蔡彩觉得自己的心也轻飘飘。眼睛落在张靖榕身上挪不开。

呼!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张靖榕擦了擦眼角的汗。

蔡彩看着他。

含情脉脉。

倒让张靖榕有些羞涩起来。

“你看什么啊!”

“我在想我们刚刚是不是应该试着转动墙上的蜡灯,总应该有机关才对。”

一句话。又害得张靖榕沉默了半晌。

好不容易过了一关,他们俩又在三个洞口面前犯了难。

到底应该选择哪一条路?

如果选错,又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阿彩,墙上好像刻着字。”张靖榕将火把居高,轻声说道。

只见每一个入口的上方都纂刻着汉字。

分别是:天地人数之道也,万物之本也和地之数也。

顺着右边看过去。还竖着纂刻着一句诗:今日春光人不见。

蔡彩挠挠头,显然被这些奇怪的文字糊住了脑袋。

“张靖榕。”

“你喊我也没用。我对这些真的是不在行。”

“那你至少给点意见啊!”

“我没意见!走到哪都是一样。”张靖榕浅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个都能在一起,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那孩子怎么办!我现在不想死,我还要看着我的孩子成亲,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等出去之后,我们再多生几个。”

“滚开!”蔡彩没好气的推开张靖榕。

张靖榕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恰好遮住了那句诗上的“春”字。

“张靖榕,你让开。”

今日春光人不见。

这好像又是个字谜。

对啊!这不就是“三”字吗!

也就是说第三个入口是正确的。那么那个才是三?从左还是从右?(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勇闯密室(中)

蔡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三个一模一样的出口,脑海里飘出了n个可能性。

还不如点兵点将来得干脆。

“阿彩,我好想知dào

那些字的意思了。”张靖榕没有微微皱着,颇有棱角的脸庞因为认真显得更加帅气。

蔡彩从没想过张靖榕会依靠动脑子让自己心动。

看得有些出神,反倒让张靖榕不好意思起来。

“你是不是不信我?”

“那要看看你的依据是否可信哦!我可不是那种会被万般色相迷惑的无知少女。阿弥陀佛。”

“那个时候方俊不是经常教冰妍读书吗,冰妍想要出去玩死活都不肯就范,两人就打了个赌。”

“对!”蔡彩忽的想起来“说是去爹的书房随便挑本书,只要冰妍能在三天内背出前二十页就算她赢。我记得那本书还是你挑的,叫什么来着。”

“说文解字。”

“对对对,后来就听冰妍整天背什么万物之本始于一。”

万物之本始于一?

蔡彩猛地抬起头,对上张靖榕浅笑的眸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天地人数之道也是二,地之数也就是三。”

“没想到冰妍那丫头还有点用处。”

未等张靖榕说完,蔡彩便欣喜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本以为自己派不上一点用场,现在想想也是一无是处。

确定了洞口的两人一刻都不敢迟疑地向前走去。

张靖榕站在前面。豆豆跟在最后,一人一狗将蔡彩保护的很好。

初时的那种紧张和恐惧也消失殆尽,只要有他陪在自己身边。再难的关也要往前闯。

“先等一下。”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间小屋。

只不过小屋的前面只有一扇紧闭的石门。

眼前的场景让蔡彩想起了神雕侠侣中的断龙石。

张靖榕小心翼翼的挪到石门前,试着将那块石头挪开。

“如果你看过金庸的小说就知dào

这么做是天底下最傻的事情。”

“金庸是谁?”

“徐志摩的表弟!那,你别问我徐志摩是说,我会发火啊!”

张靖榕有些委屈的转过身,依旧和对着石门想办法。

小屋的中间有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凳子。

蔡彩疑惑的走到石桌前,慢慢地坐在了凳子上。

她左手拿起桌子上的四张刻字的小石板,右手轻轻在桌子上的花纹出摩挲。

桌子上刻得很像一个棋盘。

仔细一看。应该会一个四横三列的表格。

这年头又没有excel,要表格有什么用。

等等。表格上面有字。

在表格的每一列的正上方,清晰地刻着九、一、六、三四个汉字。

而对应的第一行空格内刻着十九、一、十三和七。

第二行则刻有六七、五三、五三和九三。

最有一行的空格则抠出了一个凹印。

蔡彩有些疑惑的将一张石片放入凹槽中。

忽的,从不明防线的地方射出了一支冷箭。

蔡彩吓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毫无形象的大骂了一句。

“阿彩。你在干嘛!”

张靖榕赶忙过来护住蔡彩,深怕有第二支冷箭射出来。

“这个地道到底是谁设计的,真是变态。他生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屁眼。”

“别胡说!”张靖榕皱着眉头看了看石桌上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密码锁!”蔡彩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找出这四张卡片所在的位置,咱们都得死在这。”

“那掉头回去吧!”

“你说什么?”蔡彩的声音不觉得高了几度。

“这不就行了。”张靖榕轻轻将她的头发捋到身后“既然我们要一起逃出去,就该抱着必胜的决心。”

“那你给我看看这石片上的字是什么意思。”蔡彩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我也不懂这些,我给你打气啊!阿彩必胜。”

“总有一天你得被草船借走。”

“什么意思?”

“贱啊!”

蔡彩拿着四张石牌,大脑转速每秒钟达到了三千转。

这卡片上的意思她早就知dào

了。

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这指的是兰花。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指的是荷花。

乍觉微香生暖室,真拟奇艳出谁家。自然是菊花。

最后这句儿家门户重重闭,春色如何入得来?指的就是梅花。

四种花。也可以代表四个不同的季节。

可她不能就这么按照春夏秋冬放进去啊!

说不定那些冷箭都会嗖嗖的飞出来。

这些数字到底值得是什么意思呢?

数独?找规律?奥林匹克?

“哎呀!”蔡彩心烦意乱的扯了扯头发。

她对数学什么的最不在行了。

“阿彩,别这样。”张靖榕宽慰道:“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不复杂你来啊!你告sù

我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张靖榕有些为难的摇摇头。

“是不是六七等于四十二,五三等于十五啊?”

蔡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乘法口诀不是这么给你用的。”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是啊是啊!等到午时三刻就被那些人拖出去杀了。”

“你说什么?”张靖榕忽的看向蔡彩“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被人拖出去杀了。怎么,还要打我吗!”

“不是!你是不是说午时三刻?怪不得第二行的那些属鼠让我觉得熟悉。”

“熟悉?”

“是啊!是我娘小时候教我的一首儿歌。立春五日三时头。惊蛰倒退三时首。一时一刻清时节。立夏九时三刻收。芒种两日退一时,小暑三日五时求。五日退三立秋节,白露六日退一周。寒露六日加六时,立冬六日七时游。大雪六日四时到,小寒五日九时收。我就会唱这么一首儿歌,所以清楚得很。”

“你唱的这是什么?”

“二十四节气歌啊!”

“对啊!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蔡彩赶忙拉住张靖榕“是不是有张二十四节气表?快点画出来。”

蔡彩赶忙从随身的钱袋中拿出炭笔交到张靖榕手中。

“阿彩,没想到你还带着它。”张靖榕拿着所剩无几的炭笔。感动的攥在手里。

“什么啊!”蔡彩的眼睛飘到别处“我只是不想浪费,没有别的意思。”

张靖榕傻傻的笑了笑。

“笑什么,快点画出来。”蔡彩轻轻地踹了他一脚。

二十四节气可能是每个古代人都需yào

熟练掌握的。

他们要依靠节气的变化进行粮食播种。

“张靖榕,如果这里面分别代表的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四个节气。应该是什么?”

“立春、立夏、立秋和立冬。”张靖榕回答的十分爽快。

“你是不是唬我!”蔡彩眼睛一眯,有些恶狠狠地。

“这四个节气分别是正月、三月、六月和九月,是不是和这行字吻合?而且,它们在二十四节气中的位置是一、七、十三和十九。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可以证明我的想法。”

蔡彩将张靖榕挤到一边,小心地盘算着。

如果真如张靖榕所说的,顺序就是冬春秋夏。

而最后四张石牌的顺序应该是梅兰菊荷。

蔡彩将石牌攥紧,小心翼翼的准bèi

将第一张放进去。

“等一下!”张靖榕突然拉住她“你带着豆豆去那边等。”

说着,他抢过了蔡彩手中的石牌。

“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我们…”

“去那边等。”张靖榕的语气不容置喙“此生此世。生死相随。”

蔡彩觉得她的心情肯定比张靖榕更加复杂。

她的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她扶着墙壁,几乎站不稳。

一张。两张,当张靖榕放下最后一张石牌时,周围依然寂静。

忽的,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

地面跟着不安的晃动起来。

“张靖榕!”

张靖榕三步并作两步便跑到了蔡彩的身边。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蔡彩将张靖榕紧紧抱住,甚至不敢抬头。

眼前的断龙石缓缓地升起,虽然眼前仍是一片黝黑。却让蔡彩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突然想起古墓派的一条门规:女子须点守宫砂,并立誓一生一世都不的离墓。若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为己死,则可破誓下山。

他不是杨过,自己也更加不是小龙女。

可这份真心,却足以让人动容。

断龙石后依旧是一条地道。

“这地道怎么没完没了的。”张靖榕拉着蔡彩向前走去。

“如果咱们误入了这个地方,我一定觉得是在找宝藏。”

“和你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宝藏了。”

“肉麻!”蔡彩作呕道。

还没来得及多骂几句,蔡彩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一滑。

“阿彩!”

张靖榕赶忙伸手拉住她,将她的重量全部压到自己身上。

本以为蔡彩的脚滑,没想到张靖榕也一并摔了出去。

这哪是地道,分明是个滑滑梯吗。

两个人顺着下行的地道一路滑行。

“阿彩,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蔡彩整个人都坐在张靖榕的身上,依靠着张靖榕背部和臀部的摩擦才不至于让两人摔出去。

豆豆也像皮球似的跟着不停地翻滚,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忽的,前面出现一道墙壁,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是条死路?”蔡彩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勇闯密室(下)

豆豆圆滚滚的身子扑通撞在墙上,痛的呜呜直叫。

张靖榕将蔡彩小心地挪到一边。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狭小的空间让蔡彩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令人发指的幽闭恐惧阵阵袭来。

蔡彩的身子勉强支撑着墙壁,这种感觉的确令人窒息。

“你在前面,我们爬出去。”

“等一下。”蔡彩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也是冷汗直流“你仔细看看墙壁上有没有机关。”

火把早在飞速下滑的过程中熄灭,张靖榕只得拿出火折子。

“不能点燃火把,这儿的空气本来就不够。”蔡彩有些吃力的说道。

张靖榕将火折子靠近墙壁,小心翼翼的摸索起来。

“阿彩,墙上好像有字。”

蔡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头慢慢凑过去。

密码锁?

墙上有一排齿轮式的密码锁,每一格上有从0到9十个数字。

在这个朝代到底是谁拥有如此精湛的机械学能力?

蔡彩泄气的靠在墙上,她对于复杂的数学解密和机械真的不是很在行。

“阿彩,墙上好像还有其他东西。”张靖榕仍旧耐心的寻找着机关“上面有个园,圆里面还有方的。”

“什么圆的方的,没有的。”蔡彩沮丧地说道:“没用的,我想不出办法。”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真是件很美的事情。”

“我一点都不觉得。”蔡彩有些上火的说道,这不明白这货脑子里怎么样想的。

“你这辈子总算赚回本钱了,可念萝呢。他还没看见外面的事情。还没有叫我一声爹。”

“为什么要叫你爹。”蔡彩虎着脸说道。

“那叫我娘也行,我不介yì

。”

“张靖榕!”蔡彩没好气的在他身上锤了一下。

不过简短的几句话倒让局促不安的蔡彩冷静了下来。

又猛地吸了几口气,发xiàn

呼吸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阿彩,我们经lì

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怎么能在这放qì

呢!我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蔡彩噗嗤一笑,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消失了。

“那就看看这个圆和这个方块好不好。”

蔡彩慢慢挪着身子。让自己更加贴进那面墙壁。

“白痴,这哪是个方形。明明是个内接正六边形。”

“什么叫内接正边形?”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只是以前大学历史老师为了卖弄他渊博的知识,非要和我们介shào

祖冲之。祖冲之你应该知dào

吧?哎呀,问你也是白问。总之。他们很可能依靠这种不断增加多边形边数的方法来求圆周率。”

张靖榕一脸费解的看着蔡彩,脸上写满了我不懂。

“你别问我圆周率是什么啊!我不会回答的。”

忽的,蔡彩脑海里灵光一闪,赶忙拉住张靖榕的胳膊“你快看看这个密码多少位。”

“好像是六个。”张靖榕几乎将脸贴在了墙上。

“三一四一五九。”

“啊?”

“快点转动齿轮。”

齿轮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关系而变得迟钝,由石片打磨而成的齿轮片,真让人对这种精密的工艺啧啧称奇。

齿轮似乎带动着整个墙壁的牵动。

不断有细小的石子从上方**。

要么生要么死,不可能又第三个答案了。

“啊!”

蔡彩还没来得及做出惊恐地表情,嗓子里已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她的身体随着墙壁的突然打开,飞速的向下滑去。

张靖榕的反应出奇的快。他将蔡彩一拉,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顶到了自己的身后,顾不上肩部和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将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幸好,惊慌失措没有持续多久。

光线越来越亮,充盈的空气让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开始舒张,整个人也终于放松下来。

先一步摔出地道的张靖榕赶忙转身躺在地上,用自己的力量接住了飞驰而来的蔡彩。

而可怜的豆豆只得咕噜咕噜的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大圈,发出惊恐地哀嚎。

“接住了!”张靖榕爬起来一跳。将豆豆卷在了怀里。

总算是有惊无险。

豆豆感动的用舌头不停地舔张靖榕,恨不能开口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没事吧!”蔡彩赶忙蹲在张靖榕身边小心地检查着他的伤势。

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子。若不是穿得厚实,恐怕真的会身受重伤。

手脚的擦伤看上去十分严重,撕裂的伤口混合着泥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我怎么觉得头晕晕的。”张靖榕故yì

说道。

“张靖榕。”蔡彩赶忙抱住他“你不会有事的。”

“阿彩,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的。你不是说要看着孩子出生吗!你怎么能丢下我们。”明知dào

这样的伤并不足以致死,可蔡彩还是紧张的全身发麻,几乎使不出力来。

“那你能不能亲亲我?”张靖榕闭上眼,慢慢地撅起嘴。

“啪!”毫不手软的一个巴掌。

蔡彩私下裙摆上的一条布,将还在出血的伤口包扎好。

“阿彩!”

一记眼刀飞出,张靖榕吓得立kè

噤声。

不多时,还在专心包扎伤口的蔡彩又听着一声轻唤。

恼火的抬起头,却看见张靖榕指了指周围。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一眼看过去堪比一个足球场。

抬头向上看去。约莫有几十米的高度。

稀疏的阳光从石缝中照射进来,让人觉得十分舒爽。

另一头,石门紧闭。

阳光从石门的缝中照射进来。斑斑点点。

两人也不说话,只是相互的看了一眼,继xù

刚才的动作。

他们心里清楚,出去之后,两人又不得不以另一种方式相处。

“阿彩。”

“我要替思萝报仇。”

“报仇之后呢?”

她还没有想好。

封棋再也承shòu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

他的身子还得慢慢地调理。

如果自己又一次不负责任的逃跑,对于封棋来说会是致命的。

进退维谷。

她实在没办法让爱情冲昏所有的理智。

“出去之后,我将爹和四娘他们接到京城来…”

“不可以!我们答yīng

爹要保住张家的家业。”

“张家没有了你。守住那些家业还有什么用呢。我这辈子只想守着你,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她只想将大家的伤害减到最轻。

至少下半辈子不会因为愧疚而生活在痛苦中。

“先别说这些不高兴的。阿彩。周围这些箱子都是干什么用的?”张靖榕假装轻松地说道:“不知dào

又是什么玄妙的机关。”

“这个谢卓近也真是的,有这种天赋不为朝廷多做贡献。整天想什么歪门邪道,活该他有此报应。”蔡彩喋喋不休的站起来拍了拍箱子,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

蔡彩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什么闪了一下。

紧接着。便是满目耀眼的光芒。

整齐划一的金元宝发出了足以让人头晕目眩的金色光芒。

蔡彩觉得有阵阵的香气扑面而来。

哪是什么铜臭气,这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好闻的味道。

蔡彩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金元宝放在臼齿处咬了咬。

“哪来的这么多金子?这个谢卓近贪赃枉法,简直令人发指。”

好像据为己有。

“这些可好了!”张靖榕突然说道:“前段时间冷锋他们还在为粮饷和军需发愁,现在有了这笔钱,咱们就不用担心打不过夷狄了。”

这些钱是我找到的。

蔡彩一脸苦相的看着张靖榕。

“阿彩,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怎么会!”

张靖榕分明从蔡彩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和依依不舍。

我的金子。

摇摆在得失之间的蔡彩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

如果能为思萝报仇,这些钱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谢卓近这个老混蛋藏了这么多的钱,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以解我心头之恨。”

张靖榕任由蔡彩嘴上叨叨着。

让小财迷放qì

这么多金子,无论原因如何。都得让她心疼一阵子。

“只要打开石门就可以出去了。”蔡彩看着石门,信心大增“快去看看有什么机关。”

“找到钥匙就可以了吧!”

“钥匙?”

张靖榕指着石门上的一个小孔点点头。

“额,这个。钥匙在哪呢!快去找线索。”

“我刚刚发xiàn

了这个。”

蔡彩眉头一皱,忍不住想骂娘。

怎么越到后面越简单了。

“这里还有封信。”张靖榕拿出一张泛黄的笺纸,小声地念道:“尔等至此,必定机智勇猛,谦恭德信,也不负文远与我之劳苦。身外之物一并交托。积德行善,方得始终。”

“什么意思?”蔡彩纳闷的看着张靖榕。

“我也不是太明白。好像是这些金子的主人将所有的东西都送给我们了。”

“真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恩!”

“那还等什么!东西快给我。”

“打不开。”张靖榕将手中的木头盒子递给蔡彩“怎么都砸不开。”

“白痴,这是鲁班锁!要是你能砸开我就叫你爹。”

“那辈分不都乱了吗!”

“闭嘴!”

蔡彩没好气的接过手,盘坐在地上研究起来。

“这你也会吗?”张靖榕一脸崇拜的看着蔡彩。

“以前我上学的时候暗恋一个男身,他是机械方面的专家,平时最喜欢倒腾鲁班锁和魔方,我的这些皮毛也是那时候学的。”

“暗恋?”

“就是偷偷喜欢,人家不喜欢我,觉得我没什么女人味,性格又莽撞。”

“他是谁?”

糟了!说错话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爱情也要妥协

“哎呀,我好像要打开了。”蔡彩故yì

放大声音,虚张声势的说道。

“你还没说那个人是谁。”

“我说了你又不认识。”

“不认识我也得将那个小子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很多年前了。”蔡彩坦然的说道:“早就记不清他长成什么样了。那时候大家都小,根本不理解情啊爱的,有时候想起来真的很有趣。或许这种暗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或许正因为有他的出现,你才会明白什么是适合你的。”张靖榕低沉着声音说道:“杨馨说找相公就得找实用性的,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上得了水床。虽然我一直都不明白什么叫做水床,但以我的能力,应该没问题的。”

“这句话以后不许说。”蔡彩心里不满的嘀咕道,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要是这家伙刨根问底,自己还真没办法解释。心里有些怨气,手上的劲也不觉得大了起来,使劲一掰,手中的鲁班锁啪的打开。

一把金子打造的钥匙安静地躺在盒子中间,好像在对蔡彩招手。

这把金钥匙应该可以偷偷藏起来吧。

好些日子没有感受到阳光的照射,蔡彩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的毛孔都是爽快的。

正如蔡彩所料,这座宅子依山而建,而藏宝的地点就在半山腰的山洞里。

张靖榕再三确认石门已被锁好。将手中的金钥匙交到了蔡彩手中。

“我们现在去哪?”

一语毕,两人竟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天大地大,居然没有地方能够容纳他们。

“咱们先下山吧!”

这是二人至此之后一个时辰内说得最后一句话。

山路崎岖。张靖榕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蔡彩,深怕她会受伤。

“哎呀!”

本就重心不稳的蔡彩再一次踩空,幸好被张靖榕拉住了后领。

“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张靖榕无奈的皱起眉头,伸手将蔡彩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

“如果咱们再这么耽搁下去,我保证仇鹤一定会抓住你。”

张靖榕很喜欢打横抱着蔡彩。

以前,蔡彩也喜欢窝在他的怀里。

他喜欢看着她有些羞涩的脸;

她喜欢仰头看他认真严肃的模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还真是没有错。

在蔡彩被抓走的这些日子里。冷锋眼睁睁的看着封棋的情绪和精神力一点点的瓦解甚至分崩离析。

“今天一定要将蔡彩救回来。”

封棋站在山脚下,每一个字都要的那么重。

冷锋甚至觉得他在下一秒就会吐出血来。

“皇上。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山上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如果…”

封棋有些失魂落魄,甚至听不清冷锋在说什么。

“首领。快看哪!”

守在身边的侍卫们兴奋地大嚷道:“是皇后,皇后和张靖榕逃出来了。”

蔡彩压根没料到封棋他们会在山下驻守。

人群中的四目相对让蔡彩再次有了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封棋的目光慢慢缓过神,一步一步的向蔡彩的方向走来。

张靖榕将蔡彩慢慢放下,不知怎的,他也被封棋的目光吓着了。

“你没事吧!”封棋的目光慢慢聚拢,伸手拂去蔡彩头发上的灰尘。

“封棋。”

“没事就好。”封棋轻轻拉住她,好像魔怔似的轻念,没事就好。

“先回去吧!”蔡彩有些心虚的说道。

“你要和我回去吗?要和我走吗?”封棋的目光游离,好似离魂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道。

“话说回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精彩呢!”蔡彩忽的莞尔一笑,反手拉住封棋“全靠我的聪明才智才可以全身而退。”

“阿彩?”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不用替我担心。”蔡彩咧开嘴笑道:“刚刚下山的路真的很难走。要不是张靖榕,我恐怕就得滚下来了。虽说困难重重,我们的收获也是不少,这次一定能够将谢卓近这帮人一网打尽。”

“很危险吗?”封棋好像慢慢回过神,有些紧张地说道。

“这些事情回去慢慢说吧!我真的很饿,你让厨子做酒酿元宵给我吃好不好。这些日子都快饿死我了。”

封棋用力地点点头,嘴上终于露出多日来的一抹笑容。

看着蔡彩远去的背影。张靖榕僵在那,不知dào

该怎么办。

冷锋站在一旁,暗自感叹着三人的不易。

“全体听命,务必要将仇鹤一干人等捉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对不起。

封棋已经没办法承shòu再失去一次的痛苦了。

在刚刚看到封棋的那一霎那,蔡彩突然觉得老天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纠缠不清的感情就此也该画上一个句点。

坐在马车上的封棋一路沉默,只是紧紧攥着蔡彩的手。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蔡彩低声道。

封棋的手仍旧在微微颤抖,嘴唇也在不停的抽动,好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阿彩,你真得愿意和我回宫吗?”

“如果我不愿意呢!”蔡彩轻声的回道。

封棋的手颤抖的更厉害,右手紧紧握着不肯放松。

“你和张靖榕走吧。我放你们离开。”

“你知dào

吗,我曾经想过很多的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你被贬出京。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说不定现在我们早已儿女成群,即使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依旧会很开心。”

“阿彩。”

“封棋,能不能答yīng

我养好身子,我真的不希望自己还没被你看厌,你就早走一步。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又或者我本来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至少现在我觉得你更加需yào

我在身边,我自然没有说走就走的道理。我也不知dào

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感激也好。亏欠也罢。现在的我选择留下,留在你的身边。

经lì

了这么多。蔡彩明白了一件事情。

爱情真的存zài

,可它不得不为许多事情妥协。

此时的京城早已乱作了一锅粥。

仇鹤和谢卓近大逆不道刺杀皇上和皇后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可平安归来的众人却比想象中的更加安静。

封棋和冷锋开始在朝廷中捉拿谢卓近的党羽;

皇太后和蔡彩开始筹备封后大典的事情;

就连张靖榕也一声不吭回到侍卫营。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阿彩,你和张靖榕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回来之后张靖榕每天借酒消愁。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彩安静地坐在桌前挑选着凤服的花样,其实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没发生什么。”蔡彩轻声说道。

“蔡彩!你知不知dào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杨馨将蔡彩手中的画撕得粉碎“现在我们已经为思萝报了仇,为什么你还要嫁给皇上。”

“因为张靖榕比封棋坚强。”蔡彩微微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滴落“如果封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张靖榕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那你就可以委屈自己吗!”

“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时光荏苒,封棋依旧会待我如昔,或者有时候会想起张靖榕,但我知dào

,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样吧!”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不是我认识的蔡彩。”

那个敢作敢为的蔡彩已经和思萝一起死在大漠上了。现在的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不知是不是真的看开了,蔡彩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麻木,尽管会痛,尽管会难过,却不再像当初那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或许。她这么做是对的。

“阿彩,你又分心了?”老王妃将杯中已冷的茶水倒掉。又重新添了一杯。

“或许是累了吧。”

“你最近的状态的确不好,不过封棋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干什么都活力十足。也难怪,终于要将自己心爱的姑娘娶回来了。阿彩,尽管如此,我依旧想为以前的事情说句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

“我只有封棋这个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没办法和老王爷交代。谢谢你,好歹让我可以安安心心的去见老王爷。”

“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当然,我还得看着孙儿出生。对了,此次封后大典一切从简你不会觉得委屈了吧。”

“我这身子本来也不适合繁文缛节,一切从简都合了我的心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再提一点要求?”

“瞧你这孩子说的。”

“我们将省下的钱交给国库,让老百姓们免赋税一年好不好?虽然我知dào

这点钱只是杯水车薪,可我希望能让封棋有个好名声。让大家知dào

他这个皇帝是真心为民的。”

“乖!”老王妃感叹的说道:“封棋娶了你,真是他修来的福气。阿彩,希望你们就此稳定下来,白首偕老。”

蔡彩低下头,根本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吧!”

冷锋恭敬地进门向二人行礼。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掌握谢卓近贪赃枉法的证据,不日便会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皇上让属下来通报一声,免得太后担心。”

思萝,总算可以为你报仇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老王妃的请求

老王妃满yì

的点点头,低声道:“做得很好,你们都辛苦了。”

“他人在哪?”

“准bèi

押入天牢。”

“我还有些话要和谢卓近说。”蔡彩突然说道。

她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明白。

“好,让冷锋带你去吧!”老王妃点了点头“不过,有时候难得糊涂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蔡彩感激的对老王妃点点头。

“冷锋,上次那件事情办得如何?”老王妃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回太后…”

“那我先出去了。”蔡彩向来懂得察言观色,宫闱之事知dào

的还是越少越好。

看着蔡彩出门,冷锋才低声道:“太后是否有话要和属下说?”

“你这些日子都不在我身边,我还以为你不会接话了呢。”

“属下不敢!”冷锋扑通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说自己该死,你要是死了,芙蓉和青黛怎么办?”

冷锋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老王妃。

“无论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拿你当家里人看待。”

冷锋从小在王府长大,老王妃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当初不顾众人反对让年幼的自己贴身保护封棋时,他就明白了。

小时候任何好的东西都不会少了自己一份。

尽管身为奴才却也觉得窝心。

“前几日芙蓉带着青黛来看我。青黛那可人的模样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念萝出生以后一定会像青黛一样可爱。”

“一定会的。”

“我还没有老糊涂,他们俩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还知dào

些。阿彩是同意做皇后,可我知dào

。她并不开心。”老王妃微微叹了口气“当初我嫁给老王爷的时候,出嫁之前不知dào

有多开心,看着阿彩的模样,却让我觉得难受。”

冷锋也觉得难受。

蔡彩似乎走上了一条自己根本不喜欢的路。

“是因为那个张家大少爷吗?”

“太后,皇后娘娘自从入宫之时一直规行矩步,并未再和张家大少爷有任何越轨的之处,请您一定要…”

“阿彩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张家大少爷的吧!”老王妃平静地说道。

冷锋吓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太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请您一定要听属下解释。”

“你激动什么啊!阿彩那丫头我还不了解。”老王妃低声道:“封棋和阿彩变成现在这样。主要是我的责任。每次看到封棋的样子我都会觉得我这个做娘的实在糟透了。”

“太后。”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封棋笑的这么开心了。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朝气,连太医都说他的身子有了很大的改善。或许只有阿彩留在宫里,封棋才能活得长久吧。”

“太后,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说实话。抛下恩恩怨怨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失败的人。以往的事情,真的做错了。不知dào

阿彩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我的,今生今世要帮我还债。可现在唯一的方法,也只有让我继xù

亏欠下去。”

“太后?”

“我不能让阿彩和张家大少爷离开。”

“太后,求求您不要这么做,张家大少爷是个好人,他不会…”

“你又以为我要杀人?”太后苦笑了笑“我这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大概连老天爷都不会相信我了吧。冷锋。送张靖榕出宫吧,无论有什么法子,都希望他不要搅乱我们的生活。请他放心。我一定会将念萝当做自己亲生孙儿。”

冷锋第一次在面对命令时犹豫了。

一面是待他不薄的皇上,一面又是视自己为兄弟的张靖榕。

手心手背都是肉。

“冷锋,这不是命令,就当是我求求你。这已经是我唯一能为封棋做得了。”

“是!”

冷锋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屋子,脑子里乱极了。

“冷锋!”

蔡彩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她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这个女人实在比她想象的坚强得多。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蔡彩小心地问道:“太后骂你了?”

“你真得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你明明知dào

我在说什么。不要装傻。你知不知dào

,很多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是不是老王妃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这么下去。”

这是冷锋第一次不用敬语和自己说话。

蔡彩却觉得十分窝心。

“原来你是为了我们的事情烦恼!”蔡彩低声道:“或许我和他有缘无分。我决定留下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难道…”

“我将思念留给思萝。将孩子交托给张靖榕,将自己托付给封棋。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冷锋,我也想问你,我还能怎么做。”

“你这样,我和芙蓉都很心疼。”

“别婆婆妈妈的,这哪是我认识的冷锋。”蔡彩一拳打在冷锋的肩头“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

“好啦!我们快点去找谢卓近,我还等着看他笑话呢。”

被捕之后的谢卓近早就没了当初的目空一切。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蔡彩自鸣得yì

的对着冷锋耸耸眉“我就知dào

这货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这个。什么看我笑话,不用你可怜,我做过也不会放过你。不过呢。你说多了,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滚开!居然和老子玩阴的,卑鄙!我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放我一条生路!”

“急了!”蔡彩的脸上咧开一个笑容,可笑到一半便僵在那,看上去有些可怖“当初你们狠下心害死思萝的时候,为什么不放他一条生路。你知dào

吗!我真的很想亲手将你碎尸万段。只可惜。我怕你的血脏了我的手。”

“那是仇鹤做得,与我无关。”

“你放心。我会一个一个的让你们下去亲自和思萝赔礼道歉。”蔡彩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既然如此,不如多拉几个人下去吧!告sù

我,是不是图瓦西他们和你勾搭在了一起。”

“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

“你知不知dào

世上很多人是喜欢男人的?虽然你年老色衰,至少还看得过去吧!要不我先找几个大汉先来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屁股开花,你说好不好啊!”

一语毕,在场的人无一不紧缩臀部。

连冷锋都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件事情的确是图瓦西和伊格出的主意。思萝王子的死也完全是个意wài

。”

“那你们还有没有同伙?”

“没有了!”

“很好,这样你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吧!”

“你!”

“别动!”谢卓近身子一动,一把剑便劈了过来“现在就砍了你信不信。”

“乖乖地!”蔡彩耸了耸眉毛“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只可惜了你那些卓越的才能。”

谢卓近微微皱眉,一脸的不解。

“忘了告sù

你,你藏宝的地方我已经找到了。那些金子我会合理利用的,你放心。”

“藏宝?金子?”谢卓近不解地看着她“你说的什么啊?”

“就是**铺底下的暗道啊!仇鹤说那件宅子里布满的机关。”

“宅子的外面我的确是让人设计了很多的机关,可根本没在**铺底下挖什么地道。”

“这宅子哪来的?”

“和你有关系吗!”

“恩?屁股开花哦!”

“这个宅子是我从一个书生那买来的。”

“买来的?”

“抢的。听人说他祖上是南北朝靠战乱发的财。可发财之后一直都人丁单薄。因为听人说发国难财折福,便将所有的钱都藏了起来,只留下了这个宅子。”

南北朝?

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啊!

等等!

那封信里的话让蔡彩突然想了起来。

文远?

怪不得这座宅子的设计如此之巧妙。

“你们先将他带下去吧!”冷锋对着那些侍卫挥了挥手。

“弄点好的给谢大人吃吃。不要亏待了他。”

“真不明白你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不假装自己开心,难道天天抹眼泪吗!我不高兴,芙蓉不好受,杨馨不好受,然后你和一众太医院的人都会遭殃,一个牵连一个。这样又何必呢。说不定事情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说不准我能将这个皇后娘娘做得很好呢!锦衣玉食。谁不喜欢。”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也便安心了。”冷锋低声道:“今日我心情不好。先走一步。”

“哎呦,木头疙瘩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吗!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越是笑得大声,越是难受的要死。

思萝,老娘为了你这个混蛋牺牲了多少。

如果你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冷锋心里总觉得堵得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张靖榕的住处。

还没靠近,一股子浓烈的酒味便飘了出来。

大家虽然不知dào

张靖榕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凭着他有冷锋和恒公公撑腰,宫里的人就不敢对他放肆。

酒?

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知怎的,冷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

当下就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冷锋疯了似的冲进屋子扒开张靖榕的嘴,将身边的酒坛子里的酒倒进他的嘴里。

“你要喝就喝个痛快!反正也是个废人!(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爱两难

“冷锋,你个混蛋!是不是你出卖兄弟。”

张靖榕前些年整日泡在酒坛子里,自然也是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

宫里的酒又是上好的佳酿,喝了这么多,也最多是将他的胆气给逼了出来。

“你才混蛋!”

冷锋想要将张靖榕摔出去,却发xiàn

他的气力比想象中的更大。

两人僵持不下,一时间都变得双眼赤红,浑身青筋直冒。

多年习武的冷锋终是更胜一筹,将张靖榕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让开!”

张靖榕像头牛似的拼命挣扎,连冷锋都觉得招架不住。

“你这头蛮牛还能做什么!如果我是阿彩也不会喜欢你。”

这是冷锋第一次直呼蔡彩的名字。

从很久以前开始,蔡彩对于一直孤零零的他来说,是朋友,是家人,看见她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心中的伤感自是难述。

“我是什么都比不上封棋,那又怎样。谁也不能阻止我带走阿彩。是兄弟就不要拦着我。”

看着半醒半醉的张靖榕,冷锋终于回过神来。

这家伙是想着借着这股疯劲将蔡彩抢回来。

冷锋放开张靖榕,背过身哼了哼。

“你当真以为酒壮怂人胆吗!”

“冷锋,我真的很怕!”张靖榕失神的向墙上靠去“明知dào

那个女人为你付出了所有。明知dào

她心里爱着你,明知dào

她承shòu着痛苦,可我却无能为力。”

“我明白你的感觉。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加重她的痛苦和负担。张靖榕,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放手吧。当初,你不是也选择了成全吗!”

在这场宿命里,或许只有自己放开才能让阿彩逃脱。

“过几日我先将你送到状元爷那,至于以后的事情,好好想一想吧!”冷锋在心底叹了口气。

过几日便是皇后册封大典。典礼一成,所有事情都无法改变了。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不想看见你难过。

册封大典在即,忙坏了宫里大大小小的人物。

特别是小芙蓉,上蹿下跳,几乎是一刻不得闲。

“皇后娘娘。您就和奴婢去一趟吧!”

“芙蓉,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已经折腾了好几天了。”

“娘娘,奴婢已经好几天没睡着觉了。实在是想破头都想不出该给您穿哪一件凤袍。您就陪奴婢去问问馨姐姐的意见吧!”

“她一定会骂你的。”

看着芙蓉一脸委屈的模样,蔡彩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去去去!没看见我忙着吗!一件破衣服还拿来问我的意见。我没意见,到那天最好是别穿。反正皇上最喜欢看光着身子的蔡彩。”

“馨姐姐!”

“站到一边去!小心,开水!”

杨馨也是忙得不亦乐乎,这边煮着膏方那边熬着汤药。

好像整个太医院都成了她家的。

“娘娘!”芙蓉委屈的站到蔡彩身边,作势要哭。

“我说她会骂人吧!这几天都没到我这给我洗脑。证明她忙得很。”

“死丫头还敢说风凉话,老娘为谁辛苦为谁忙!”杨馨叉起腰骂咧咧的说道:“皇上要娶你了,那叫一个春风得yì

。天天从鸡叫忙到鬼叫,他那副风雨飘摇的身子撑得住吗!是不是得熬药;有人娶了你,那娶不到你的人自然就不开心,天天醉的和烂泥似的,是不是得熬药;还叫老娘在册封大典上想一些药膳,真是去他…好。我是文明人,不说脏话。”

“你辛苦了。”蔡彩低声道:“可事已至此。是我心甘情愿的。”

“阿彩,你这辈子就不能为自己活着?”

“想过!”蔡彩低声道:“选择张靖榕的时候想过,最后却错过了,和思萝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他却先走了,看来我这个人不适合为自己而活。”

“你以后一定是贱死的。我告sù

你,等念萝一出生老娘就走,头也不回。”

仔细想想,没几个月念萝就要呱呱坠地了。

细想来,还有点让人期待呢。

“好姐妹,谢谢你!”

“老娘这辈子怎么遇到你这么个贱人,你给我等着,下辈子老娘一定可着劲的折磨你,使唤你,压榨你!”

“娘娘,馨姐姐好像疯了!”

“待会将皇上的药材准bèi

好,我给他送去。”

于情于理,他都该对封棋好一些。

今日的御书房似乎比平日更加热闹。

还未靠近,蔡彩便听见了里面的声响。

伸手阻止门前侍卫的通报,蔡彩静静地在那待了一会。

“皇上,这件事还有诸多要考lǜ

之处,万不可固执己见。”这是孔大人的声音。

“德昀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还没咱们老头子有胆气,出兵夷狄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大人依旧是说什么都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味儿。

“李大人,房大人,下官自然知dào

二位忠君爱国,一片丹心。可皇上如今得到民心所向,满朝文武又鼎力相助,此时咱们应将国库的银两都用来兴旺百业,若是花在与夷狄的纠缠不清上,是不是太浪费了。”方俊据理力争,丝毫不像平日文弱的样子。

“混账!”封棋突然发怒了,紧接着就是折子摔落的声音“这就是你们二人联合朝中大臣上书的原因?你们告sù

朕,到底是不想朕出兵夷狄,还是不想朕娶蔡彩。”

“微臣不认识什么蔡彩。微臣只知dào

妻兄与妻嫂感情甚笃,微臣不想看见二人劳燕分飞。”

“冷锋,将方俊拉出去砍了!”

来真的?

站在门外的蔡彩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推门进去了。

“那个,大家都在啊!”

蔡彩手中还端着盅碗,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封棋还怒气冲冲的站在那,一看见蔡彩进来,表情倒是瞬间平静了。

“阿彩?”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蔡彩抱歉的笑了笑。

“是时候!”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李大人拉住她“您若是不来,俊儿的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为什么?”蔡彩明知故问。

“皇上要杀就杀,微臣绝无怨言!可微臣希望皇上能够迷途知返。”

“方俊!”房大人皱了皱眉头“不要得寸进尺!”

“老师!”

“还知dào

叫我一声就好!若是不听我的话。以后也别再与我往来。”

“其实方大人考lǜ

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如今我们的确是国库空虚。即使派出士兵与夷狄抗衡,又如何供给粮草呢。”李大人拈须道:“哎,头疼!头疼啊!”

“我倒是想先问孔大人,如若排除国库空虚这一条。我们是否有出兵夷狄的必要?”

孔德昀一愣,有些费解的看着蔡彩。

“说白了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我们和夷狄这一仗非打不可吗?”

“怕是和谈也于事无补。暂且不谈夷狄王怒火中烧,他的那几个王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皇上登位不久,若是一再退缩,只会让那些人以为我们懦弱无能,若是一举拿下,可保后十年无人来犯,综上所述。此战利大于弊。”

“方大人,你同意吗?”

方俊脸色有些发白,却轻轻点头。

“那就行了。银子的事情交给我和皇上,若筹不到钱便不出兵,若筹到了,便请各位替我杀了图瓦西那个混蛋!自私也好,谗言也罢,如若后世记载。便将罪过推倒我头上吧!”

“阿彩!”

“你就当真不顾以往的情义!”方俊终是忍不住问道。

“看到冰妍过得好,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如果真的为冰妍好。那么…”

“哎呀!”房大人和李大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人拖住了方俊的胳膊,一个人捂住了他的嘴“年轻人,少说几句吧!”

“孔大人,夫人可好?”蔡彩对着一脸哀愁的孔德昀说道。

“谢谢关心!请张夫人好自为之。”

孔大人将张夫人三个字咬得极重,似是要将封棋气到吐血。

看着封棋一脸黑气的模样,蔡彩忽的笑了。

“做皇上也不容易啊!还得看这些人的脸色。”

若不是为你,何必受气。

“谢谢你!”

蔡彩浅浅一笑,递上盅碗。

“杨馨刚熬好的药,趁热。”

封棋有些受**若惊,一下子倒是愣住了。

冷锋眼看此景,心里微微一叹,退下清场。

“阿彩!”

“就算我以前对你很糟糕,也不用都写在脸上吧!”

“没有,我只是…”

“为了要帮我报仇,你真得是千夫所指了。你仍是觉得,非得杀了图瓦西,我才能安心留下?”

“当然不是!或许,或许还因为我的身体。”

“倒还是吃力不讨好了!把药碗还给我,我可不想被你误会成别有用心。”

如果你逃到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不怕,因为我可以将你找回来。可你的心在他那,我却怎么都找不回来。骄傲如我,纵使曾经以为可以掌控天下,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患得患失。

“你要怎样才会觉得我不会离开?”

封棋沉默的将药碗轻轻放下。

蔡彩忽的伸出手解开外袍。

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在封棋眼前脱掉。

“或许我现在对于你没什么吸引力,不过这已经是我能够想到最好的法子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只要你幸福

怀孕了的蔡彩一直颠沛流离,即使被杨馨细心照顾也未见臃肿。更新最快最稳定

“蔡彩,你疯了吧!”

封棋将她那件脱至肩头的衣服狠狠地拉上。

在蔡彩的印象中,封棋鲜少与自己生气。

他似乎很会控zhì

自己的情绪,可现在,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蔡彩突然觉得自己在小火苗上浇了整整一桶油。

已经快将自己也烧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卖给我吗!我是不是还要付你钱。”

封棋是真的恼了。

他是不是觉得她在侮辱他?

可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蔡彩有些委屈的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慢慢地穿好。

“对不起。”

封棋突然将她抱在怀里,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这种脆弱的无力感真的很让人崩溃。

蔡彩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来自他的无奈和委屈。

“其实我很想!”

封棋的话让蔡彩微微一颤,显然是吓着了。

“我做梦都想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我还以为你会很在乎。”

“我也碰过其他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呢!”

“你这个思想提前了好几百年。”

“当他们知dào

失去的滋味时,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重yào

。”

她的爱根本不足以和他相提并论。

兜兜转转。根本没有孰是孰非。

“说点高兴的事情吧!”蔡彩轻声说道。

“现在我唯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早点娶你。”封棋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现在、马上!”

“娶了我又能如何?”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变成我的女人。”

蔡彩不解的回头看他。

刚刚自己主动献身不要,现在又变的色迷迷的。

真不知dào

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册封大典之后,我就会亲自出兵夷狄。一定抓到图瓦西以解你心头之恨。”

“哪来的钱?”

“我会想办法。”

“封棋,我有钱。”

“傻瓜!”封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那些卖牛排赚来的老本?你还是留在身边做私房钱吧!说不定我会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穷苦的皇帝,等宫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在指着你。”

“我说的是真的!”蔡彩不悦的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我逃出来的时候找到了前人留下的宝藏。”

说着,蔡彩拿出那枚小巧的金钥匙。

“里面的钱应该可以应付大军的粮草。”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就是被谢卓近关起来的时候啊!我和张靖榕发xiàn

了**底下的密道。原来那座宅子是谢卓近抢来的,里面的金子都是宅子的主人发的国难财,如今我们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很合理啊!”

“**底下?你和张靖榕又睡在一起吗?”

“这句话不是重点好不好!封棋。你别闹!”

“我要惩罚你!”

“封棋,不要碰那里。好痒啊!救命啊!”

门内的声音阵阵刺激着张靖榕的头皮,他觉得自己浑身发抖,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也听见了!”冷锋的脸黑黑的,似乎他的头顶上飘着一大片乌云“她可以毫不在意的提到你的名字。证明你不再是她心里的负担。”

原来别人也可以让你很开心。

曾几何时,他还自信的以为只有自己能让她开心起来。

或许,我真不应该再留下来祸害你。

“冷锋。”

“啊?”

“我们走吧!”

“去哪?”

“是啊!去哪?原来没有她之后,我也无处可去啊!”

冷锋将魂不舍守的张靖榕带回了蔡家老宅。

“我先走了!”冷锋一脸纠结的看着茫然的张靖榕。

点头,又好像没点。

张靖榕似傻了一般站在墙角,不哭也不闹。

张靖榕曾经不止一次来过蔡家的宅子。

他也不知dào

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蔡彩的,那是他第一次懂得用生命去守护一个人。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冒冒失失的模样,便是那惊鸿一瞥,从此便不可自拔。

“大哥?”

院子里正在浇花的冰妍一眼便看见了来回游荡的张靖榕。

不经意间。连冰妍都长大了。

出落的像个大姑娘。

张靖榕伸手摸了摸冰妍的头。

“嫂嫂呢?”冰妍东张西望的看了半天。

“你嫂嫂没有和我回来。”

“什么?那你回来干嘛?相公明明说你是为了将嫂嫂带回来才留在宫里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用。”

“是啊。我没用。我更不应该缠着你嫂嫂。”

“把嫂嫂还给我!还给我!”冰妍拉扯着张靖榕的衣服拼命的说道。

“冰妍!”方俊从后面跑过来将她拉到怀里“你别这样,大哥也很难受。”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嫂嫂就不会走。”

“冰妍。感情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清。我早与你说过,即使她不再是你嫂嫂,她仍旧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不能忘记的人。”

“可嫂嫂根本就不喜欢皇上。以前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选择你和文墨,可当我和文墨离开的那一刻,知dào

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心里就很难受。像被刀子戳了一样。嫂嫂以前告sù

过我,爱一个人就应该好好把握。她说她最爱的人就是大哥。她怎么还会再去喜欢皇上。明明是你说的,嫂嫂不会移情别恋。”

“冰妍!”方俊将冰妍搂进怀里,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张靖榕。

你大哥已经很难受了。别在他心上戳刀子。

“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张靖榕失落的靠在墙上“冰妍,无论她做了什么,其实都是我的错。”

“那你就将嫂嫂赔给我。没有嫂嫂,我也不要你这个大哥。”

或许,我真的要错过了。

“过几天我会启程回家,爹和四娘那边还需yào

人照顾。”

“就这么放qì

了吗!”方俊眉头微微一皱。

“她恐怕也没有精力再与我耗下去了。纵使蹉跎一生,我也愿她幸福。”

“谢夫人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真zhèng

相爱的人不在意时间。不在乎世俗,更加不会放qì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难道因为一点阻隔就退缩吗!”

“我们之间的阻隔实在太多了。你当初不也是吗。”

“我没有想过放开冰妍的手。因为我知dào

她会回来。即使不回来。我也会将她追回来。”

说着,方俊搂住了冰妍的肩膀,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在他心爱的人面前。到也没了往日的羞涩“难道你当初没有想过,除了自己以外谁能照顾你心爱的人?”

“封棋会好好对她的。”

“如果我是你,只要她一天不说自己爱上别人。我就不会轻易放手。”

张靖榕愣在那,一时间出了神。

初八,大好的日子。

当今皇上宣bù

册封皇后并免赋税三年。

即使即将出兵夷狄都没有增赋税,抓壮丁。

老百姓感动不已,打从心里祝福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头偕老。

厚厚的凤冠戴在头上,蔡彩觉得头晕晕的。

拖地的长服飘逸耀眼,即使身怀六甲也将自己的身材遮掩的很好。

芙蓉站在自己身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比自己还幸福。

她终于挑了一件满yì

的衣服,终于如愿看到自己登上后座。

如果这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要经lì

那么多波折呢。

封棋身着黄袍。依旧如多年前一般俊逸无双。

他缓缓起身,笑容灿烂。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蔡彩很小的时候曾经幻想过自己结婚的样子,各种童话,各种豪华浪漫。

现如今,怕是没有任何婚礼能高过这个档次,心里却没有那么开心。

封棋踏步而来。紧紧的牵住了自己的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蔡府有女”

“等一下!”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金銮殿上大声喧哗。一般人还真是没这个能耐。

怎么会是他?

蔡彩有些错愕的看着来人,一时间愣住了。

众臣也是惊了一跳,不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冷锋眉头紧皱,拔剑站了出来。

“正好,反正那些侍卫都被我撩翻了,现在就看看你的本事。”

“芙蓉,去找杨馨。”

“啊?”

“快点去。”

“三皇子,别来无恙。”冷锋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大殿中间。

“过的不错嘛!听说你娶妻生子了。”

“三皇子不会是因此而来吧。”

“那不能,我对你没兴趣。我要的是她。”

蔡彩惊讶的看着封以霖,他们根本毫无交集啊!这家伙是不是鬼上身啊!

“封以霖,你别得寸进尺。”封棋怒了“如果你是来祝福的,朕当倒履相迎,如果不是,请你走!”

“皇位都让给你了,给个女人还不行?”

“你!”

“哎呀,让我来干嘛啊!”杨馨被几个侍卫硬压到了金銮殿上。

芙蓉请她她不来。芙蓉又觉得此时事关重大,只好请更厉害的出马。

“我说我不来,你偏要我来,事先申明,我”

封以霖?

杨馨吓得翻身就要跑。

“往哪走!”封以霖像抓小鸡似的抓住了杨馨“你居然背着我偷偷溜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放开!救命啊!阿彩,我不认识这个疯子!”

怎么会这样?

“找的就是你。还以为得抓着她就能找到你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封以霖,你想干什么!”蔡彩赶忙喊道:“快放开杨馨。”

“我们家的事儿你少管。我当然是拉她回家生小孩。”(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霸道皇子

“不要。我要去找张戬。”

“不许去!”

“到底怎么回事!”

蔡彩看的心焦,忍不住去拉封以霖的胳膊。

“先顾好你自己吧!”封以霖依旧如数年前霸道“若不是有人求我,我也不会管你们的闲事。”

“求你?”

“今日一大早进京,看见一个失意的男子站在城墙处徘徊,他最爱的女子今天就要嫁给别人了。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的舍不得,却还是希望那个女子幸福。当初是你教我的,直面自己的心。为什么现在怯懦的却是你。”

“我”

“蔡彩,我一直敬你是个女中豪杰,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封棋当真是怒了“封以霖,你当真不怕今日进的来出不去吗!”

“要杀就杀我!”张靖榕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是我求三皇子带我来的。我不能让阿彩嫁给你。”

冷锋头疼的闭上眼睛。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靖榕,你滚开!”

“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娘子,是答yīng

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的爱人,如果我放手,那才叫丧心病狂!”

怎么会这样?

场面的失控让所有人都为止惊愕。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哎,那个”

“你闭嘴。”房大人捂住李大人的嘴“用不着你插嘴。”

“张靖榕。你闹够了没有!”

“和我走!”

封棋将蔡彩一拉,低声道:“我希望你不要让阿彩难堪!”

“让他难堪的人是你!”张靖榕紧紧攥住拳头“她还是我的娘子,我也从未说过休妻!”

“你娶的人是无颜。不是我!”

“你再说一次!”张靖榕气急,额头的青筋直冒。

“我就说了!怎么样!”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那你去死好了!”

“他们两个什么情况?”封以霖有些不解的看着怀里的杨馨。

“还不都怪你这个木头!放开我!”

“不要!”封以霖将杨馨锁在怀里,贪婪的享shòu

着她身上的香气。

“冷锋!”封棋也是气坏了,大声唤着冷锋的名字“将三皇子和张家少爷请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们快点滚蛋。

要真是打起来,冷锋觉得自己还没什么胜算。

一个武功高强,一个力大如牛。怎么样才能不伤到彼此又能解决争端呢!

“请我走可就请不回来了!”封以霖有些霸道的说道:“皇上,我们从小长大。你的几斤几两我是清楚得很,读书写字我服你,轮到行兵打仗,哼!恐怕是劳民伤财啊!”

三皇子的话说的实在放肆。

满朝文武之上对皇上大放厥词。

这个三皇子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啊?以前那沉稳内敛的性子去哪了?

难不成是被杨馨**出来的?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是。他好像说的又没错。

“是!行军打仗朕自然不如你,可为了阿彩,朕愿意试一试。”

“我们从小长到大,别说我不帮你。这次夷狄就有我替你出兵如何?”说着,他扯着杨馨的发梢“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神经病!滚开啦!”

如果三皇子肯领兵当然是再好不过。

“皇上,如果三皇子愿意领兵,我们的胜算大了很多啊!“李太傅向来是个直肠子,没有哪件事他不出来插一脚”老房,你说是不是啊!”

封棋有些疑惑的看着封以霖。不知dào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如果三皇子愿意领兵,我们此次定能不费吹灰之力直取夷狄。”孔大人也站出来说道。

李大人和孔大人一开口。朝廷里的各路大人自然纷纷赞同。

在朝廷里办事,千万不能站错队。

“如果三皇子愿意帮忙,朕当然同意。”

“那个,我要这个人做我的左先锋,我想皇上应该没什么意见吧!”封以霖指了指一旁的张靖榕。

“什么左先锋?我什么时候答yīng

的?”张靖榕莫名其妙的看着封以霖。

让你找这个腹黑鬼,自己被套进去了吧!

封棋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还有,我要我的亲亲做随军的御医。”

亲亲?哎呦我去!

蔡彩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在地上了。

她明显看见了房大人和李大人在打哆嗦。

“你没事吧!”封棋面露难色的看着一脸错愕的蔡彩。

“没事!就是觉得一只狼突然变成一只兔子。有点不习惯!”

“蔡彩,快点救我!好恶心啊!”杨馨哭丧着脸,真的要崩溃了。

这是蔡彩从没见过的杨馨,好可爱哦!

“张靖榕,都是你的错!”

“阿彩,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dào

啊!是他找我的!我本来只想一个人闯进来的。”

蔡彩也是心烦意乱的,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面对张靖榕。

“既然这个大家也没意见,最后一条,我想和蔡小姐谈谈!”

“不行!”

封棋和张靖榕异口同声的嚷道。

“李大人,如果我去打仗是不是胜算大?”

“那是当然!”

“房大人,你承不承认我至今从未输过!”

“这,的确是!”

“孔大人,如果我出兵夷狄,是否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三皇子一心为朝廷。那是自然。”

“很好!皇上,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你可得好好考lǜ

我的要求。”

封棋看了看蔡彩。

蔡彩微微点头。

碍着杨馨的面子,封以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那等朕和皇后礼成。”

“不行!”封以霖大手一挥“你们这样会直接影响我左前锋的心情,我先去御书房等你们,马上就要到哦!”

“封以霖,你疯了吧!”

封以霖将杨馨打横一抱,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阿彩!”张靖榕可怜巴巴的看着蔡彩。

“说实话,我也料到你会出现。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可以体谅!可你找回来这么个麻烦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了,不是…”

“你!”蔡彩忽的转过头对着恒公公说道:“宣bù

礼成!”

“啊?”

“快点!”

“皇后册封大典礼成!”

“芙蓉。我们走!”蔡彩托起长裙迈着步子离开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皇后,还真的是天下无双。

身后,封棋的笑容一览无余。

上书房里,蔡彩脱下那累赘的凤袍。随意的套上了一件封棋的披风。

封棋站在前面小心地系着带子,倒是一副恩爱的样子。

“封以霖,你个疯子!放手!我咬了啊!”

“随便咬!”封以霖浅笑着将手放在杨馨的嘴边。

“芙蓉,你先带杨司医吃点东西吧!她肚子饿的时候心情会很糟!”蔡彩低声道。

封以霖出奇的没有说话,而是慢慢放开了杨馨。

“馨姐姐,我们先走吧!”

“警告你,不要乱说话!”杨馨虎着脸对封以霖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

封以霖当然有他的目的。

杨馨前脚出门,封以霖的表情突然变了。

他冷冷地坐在椅子上,轻声问道:“你们过得好像不错。”

人格分裂啊!

“三皇子有什么话直说吧!”

“其实你和皇上挺般配的。话说回来。我觉得你更加适合母仪天下!”

“那你回来凑什么热闹!”封棋忍不住问。

“毕竟她和张靖榕才是真爱!”

“封以霖!”

“我回来是想你帮忙!”封以霖冷冷的说道:“杨馨失忆了!”

“你说什么?”

蔡彩和封棋异口同声道。

“她哪里像是失忆的样子,如果她失忆,我一定就是傻子!”

蔡彩噗嗤一笑。原来封棋也怵杨馨。

“她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我。”封以霖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连她的师傅也束手无策。”

“你离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我和她的孽缘说一天都说不完。不过我很庆幸这辈子有这样一段缘分。”

“可杨馨回来口口声声说要找张戬啊!她是不是不喜欢你了。”

一语毕,封以霖突然变了脸。

封棋将蔡彩拦在身后,也显得却有些紧张。

封以霖的脾气也比想象中的坏的多。

“蔡小姐,我想请你帮帮忙。”

“这种创伤后遗症很难恢复的。”蔡彩也有些为难“当初她受的情伤太深。大脑的潜意识里开始了自我保护机制。杨馨曾经研究过心理学,比一般人更容易出现这种问题。”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原来封以霖回来是为了杨馨。

一个情根深重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这就是你愿意帮封棋的原因?”

“是!只要让杨馨记得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让她记起你未必是件好事。说不定她的记忆恢复之后,爱的仍旧是张戬。的确,张戬对他很好。”

“感情这种事情很难改变的。难道你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或许打从一开始,你喜欢的就是”

“我没有对你落进下石,请你也不要。”封棋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可以不让杨馨随军的。”

封以霖无奈的耸耸肩,冲着蔡彩做了个鬼脸。

“这件事情我会尽lì

而为。至于我和张靖榕的事情”

“我是真的欣赏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左前锋这个位置适合他。”

“他哪里会行兵打仗,这种事情不要拿来开玩笑。”

“你是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还是舍不得?”

“封以霖,你不要太过分。”

“如今朝中缺乏大将,就算冷锋以一敌百也没用。夷狄的精英部队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那就更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到漠不关心。

“这件事情我有分寸,你放心。”封棋轻轻拉住蔡彩“会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做。”(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偏偏是荆州

如果自己是杨馨,摇摆在封以霖和张戬之间,恐怕也不能作出决定。

她们姐妹俩果然是同病相怜。

“你能不能帮我?”封以霖低声道:“算我求求你。”

“我不是她,不能左右她的感情,但我会尽lì

而为。”蔡彩浅笑“我这就去,你和封棋好好叙叙旧。”

“阿彩!”

封棋看见封以霖就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这人根本就不会好好说话。

“何必将她困在身边呢!”看着蔡彩出门,封以霖低声道:“非要折断鸟儿的翅膀,她会死的。”

“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和你一样!这些个小女子早就将我们逼疯了。只不过,她和杨馨不一样。太替别人着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是希望下半辈子,她只为自己考lǜ

,不再受任何委屈,不再为别人的想法而活。这个皇上,我也是能做多久便做多久,等到有一日她厌了、倦了,我便陪她远离喧嚣,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知说你傻还是伟大。”

“彼此彼此!”

“不过眼下,你还得顾忌到。”封以霖收回眸子,对着封棋笑了笑“兄弟一场,别说我不照顾你。”

“有你在,夷狄人不足为惧。”

“夷狄那种事情我还不放在心上,我是说你家阿彩。我们出兵夷狄。你以为她能安稳的呆着?”

“可她就快生了。”

“你告sù

我有什么用,她又不听我的。别连累我家亲亲就行了。”

“肉麻!”

“哪比得上你!听杨馨说你当年对蔡小姐那叫一个腻歪,想快狗皮膏药似的。”

“封以霖!”

“干吗!”

“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

杨馨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芙蓉站在一边颇为担心的看着她。

糕点已经吃了好些了。

当真是人家出钱她出命吗!

“杨司医,心情不好吗?”蔡彩走路的时候已经有些累赘,坐下的时候,也习惯性的撑住了腰。

“不方便就别乱走!”杨馨将红豆糕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

“运动对于我和孩子来说都是好事。”蔡彩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怎么?封以霖的出现让你想起张戬了?”

“哼!不要你管!”

“要不要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我不停!”杨馨捂住耳朵。

“皇后娘娘要说故事吗?”芙蓉像个孩子似的说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杨馨没好气的说道。

“可我已经做娘了啊!不是小孩子了!”

“芙蓉!”蔡彩微微一笑“我来说你听。几年前啊,又一个漂亮能干的女大夫穿越到这。”

“穿越?”

“就是从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来到这,那个地方这的人都没见过。”

“蔡彩!”杨馨虎着脸。

蔡彩才不管她。自顾自的说道。

“这个姑娘初来乍到,无路可去。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被一个人贩子遇着了。人贩子花言巧语骗了她几句,便将她卖到了当地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

“这姑娘好可怜啊!”芙蓉一脸心疼的说道。

“这大户人家在镇上开了一间世代相传的药庐,药庐的主人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这个姑娘天资聪颖,医术高明。很快就取得了神医的信任,并收她为徒。神医有意将心爱的徒弟嫁给自己老实忠厚的小侄子,谁料阴错阳差,那个姑娘嫁给了最不受人待见的大少爷。那个大少爷性格乖张,霸道,平日少言寡语,家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可能是姻缘天定,大少爷和…”

“他们两个一定相爱了!”芙蓉有些兴奋地说道:“虽然那个大少爷脾气不好,可他对那个姑娘一定很好。”

“你不去小说真是可惜了!想象力和做梦的本事都那么强!”杨馨没好气的说道。

“杨馨。这些事情我也是断断续续的听来的,你是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还是根本不愿意去想。”

“我和那个人没什么关系!”杨馨不满的嘟囔:“我喜欢的是张戬。”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蔡彩低声道:“你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你要去找张戬,可你心里想的真是他吗?或许张戬和思萝一样是很好地避风港,或许他们可以在我们心中留有不一样的位置。可只有我们知dào

,心里的那个人是忘不掉的。”

“蔡彩,你在报复我是不是!”

“我哪有资格说你!”蔡彩自嘲似的笑笑“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快做决定,至少给三皇子一个机会吧!”

“那个封以霖才不是什么好人。一下子是什么三皇子,一下子又是大少爷。他以前一定欺骗过我,不然我怎么会不记得。这很明显就是自我逃避引起的创伤后遗症,我敢打包票,这个人伤我伤的很深。”

“可我也敢打包票,你爱他爱得很深。”

“蔡彩,你别…”

“皇后娘娘,杨司医,老奴终于找到你们了!”不远处的恒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手上的拂尘随着小碎步来回飘荡,就像在身上长了个尾巴。

他这副模样让板着脸的杨馨忍俊不禁。

“恒公公,您慢些说话!”芙蓉赶紧迎上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皇后娘娘,刚刚有人来报,夷狄那边开始有动作了。”

“什么意思?”

蔡彩心里一惊,忽的站了起来。

“夷狄人不知从何得知皇上册封一事。夷狄王火冒三丈,认定皇后是故yì

害死思萝王子的。”

“鬼扯,夷狄王还亲自告sù

你他火冒三丈?”杨馨嘟囔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慌的。”

“杨司医有所不知。那大王子暗中勾搭了东瀛人。”

“怎么哪都有他们啊!这些鬼子我们作对是从古至今纠缠不休啊!”

“皇上他们怎么说?”

“正和李大人他们商议呢。”

“也无须太过担心,如今我们有三皇子领兵定能取胜。”

“那个家伙在就一定能赢?他都多少年不碰刀了。也不知dào

哪来的自信,说不定就是去送死的。”

“哎呦,这么快就心疼了!”

“蔡彩!”

“这都不重yào

!”恒公公赶忙说道:“最麻烦的就是夷狄和东瀛已经联合出兵,还占了我们的地方,抓了我们的官员。”

“简直就是找死!”蔡彩咬牙说道:“那个图瓦西和伊格还真是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

“不对啊!”杨馨有些疑惑的看着恒公公“我看你神色慌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sù

我们?”

“皇上警告奴才们千万不能将消息泄露出去。可老奴必须要告sù

皇后娘娘,事关重大。一定要皇后娘娘做主。”

“还是恒公公识时务,知dào

这地儿谁做主!”

“杨馨!”

“娘娘,他们占得地儿是荆州地域,恰好就是蔡老爷在的地方。”

“你说什么!”蔡彩心下一惊。额头上立kè

渗出了汗珠“怎么会这样?我爹和我娘呢?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回娘娘,暂时还没有。我们的队伍驻扎在城外却是迟迟不敢动手,他们说了…”

“说什么?”

“若是硬闯便屠城。”

蔡彩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险些站不住。

蔡慕天生就是个傲娇性子,若是屠城,他第一个便跑不掉。

“为什么会是荆州!皇上呢!我要找他问问!”杨馨也失了分寸,撒腿跑了过去。

杨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们都在荆州,她的心里想必也同自己一样急切。

“封以霖!”

众人还在御书房内商量事情,杨馨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亲亲?”

封以霖将飞奔而来的杨馨纳入怀中。

“为什么不告sù

我?什么时候的事情?师傅和爹他们怎么样了?”蔡彩拼命拉扯着封以霖“我快告sù

我啊!你为什么不留下保护他们!为什么!”

“亲亲。你冷静一点,我也是刚刚知dào

的。而且我保证爹和二叔不会有事。”

“等等,你们将我说糊涂了。”李大人不解的挠挠头“你们说的爹和师傅是同一个人吗?

“不要你插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怎么知dào

?”杨馨拉住他的胳膊使劲摇“要是我师傅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了。”

“他们就是奔着二叔去得。不知dào

为什么,夷狄人很着急的要找天下第一神医。”

“那暂时不会有危险,咱们赶紧去救他们。”杨馨拉着封以霖就要跑。

“亲亲!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先商量好对策也不迟。郭大人那么聪明,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对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告sù

蔡小姐,她如果知dào

珠儿和她相公被擒。一定会急死的!”

“你说什么?那个府尹是珠儿的相公?”迈着步子的蔡彩慌不择路的跑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她觉得心脏已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阿彩!”身后的张靖榕赶忙撑住她“你先别着急。我们在想办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荆州!我爹呢!我娘和我弟弟呢!”蔡彩的担心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难以忍受。

“啊!好痛!”蔡彩捂着肚子,整个人栽到了张靖榕身上。

“阿彩!”

身边的喊声越来越模糊,蔡彩觉得她的灵魂已经出窍了。

好疼!好累!好担心!

千万不可以有事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踏上行军路

蔡彩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

有些吃力的动动手,被人一把攥住。

那人将毛毯小心地往自己身上盖了盖,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蔡彩觉得脖子有些发麻,耳朵也不时传来些嗡嗡的声音。

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却让身边的人紧张起来。

“娘娘?”

蔡彩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馨姐姐说你动了胎气。奴婢也是刚刚得知此事,相公说了,不是不愿告sù

你,只是担心你则乱。”

“我爹他们呢?”

“应该没事!”芙蓉将蔡彩扶起,将毯子披在她的肩膀上“一有消息便他们会通知我们的。”

蔡彩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向四处看了看。

为什么她们会在马车里?

这是要去哪?

“芙蓉,我们去哪?”

“荆州!”

怎么可能?以封棋的性子,他那里会让自己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奴婢没有说谎!我们已随封以霖出征讨伐夷狄。”

“怎么会这样?”

“皇上临行之前让奴婢告sù

你,就算不答yīng

你也会偷偷跑出来,不如将你托付给三皇子,这样他还能安心一些。”

“那他呢?”

“听相公说,夷狄好像有意拉拢东瀛,可东瀛忌惮我们的兵力尚未答yīng

。皇上得留在宫中处理东瀛的事情。若能成功,我们能减少很多麻烦。”

“封棋,谢谢你!”蔡彩轻轻咬唇低声道。

“你和皇上之间还谈什么谢谢。相公让奴婢告sù

娘娘,他们一定会将蔡老爷救出来的。”

“芙蓉,你怎么也跟来了!”蔡彩有些无奈的看着芙蓉“我不想你陪我冒险。”

“奴婢是舍不得相公。这出征的人儿远在千里之外,我便天天吃不下睡不着。太后恩典,居然愿意替奴婢照顾青黛。那奴婢毫无后顾之忧自然是要和相公出来的。这辈子是生,是死,奴婢都得陪着相公。寸步不离。”

“想死还没那么容易!”马车外,冷锋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可蔡彩知dào

,他很感动“你还得替我生好多孩子。”

“相公,你这人怎么偷听人家说话。”芙蓉的脸刷的就红了。

“是你说得太大声!还什么生死相随,深怕别人不知dào

你喜欢我。”

“冷锋!”

看着芙蓉羞涩的模样。蔡彩浅浅一笑,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封以霖,你离我远一点!”蔡彩还未说两句话,马车外又传来吵闹的声音。

“亲亲,你别动,我们会掉下去的。”

“封以霖,你这个泼皮无赖。”

蔡彩饶有兴趣的将头伸出马车外,看着封以霖将杨馨紧紧抱在怀里。

“杨司医,难道是我们的马儿不够吗?为何要共骑一匹?”

“蔡彩。你醒了就神气了是吧!你看我以后还救不救你!”

蔡彩噗嗤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啊!也就是和我厉害的本事。你和三皇子撒个泼试试。”

“封以霖,你给我放开。”杨馨用力的推开他的胳膊。

“啊!”封以霖发出一声惨叫“亲亲。我的手好像脱臼了。”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豆腐做的。”嘴上这么说,杨馨却忍不住转头去看。

啵。

双唇相触,封以霖一下子叼住了杨馨的唇瓣。

“哎呀!三皇子这人真是。”芙蓉赶紧捂住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

“芙蓉,你先下去吧!”

“娘娘?”

“去和你家冷锋也亲一亲。反正大家也不会在意。”

“娘娘!”

芙蓉羞得用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的嚷道。

冷锋倒是没做声。扬鞭催马,加快向前走了几步。

身后是张靖榕有些落寞的身影。

他不擅骑马,坐在马身上也是歪歪扭扭的。

四目相望,说不出的尴尬。

蔡彩心里一滞,将头缩回马车里。

不多会,一个瓶子从车窗外被扔了进来。

瓶子里装着满满的一盒青梅。

蔡彩捧着青梅,有些莫名的头疼。

她就像一个永动球,被左右的力量撕扯的摇摆不定,可谁知dào

,最痛苦的其实是她。

封以霖此次出征并未带多少兵马。

他与封棋和另一员大将兵分三路,最终在夷狄汇合。

如此一来即可保存实力,亦可声东击西。

可正因为没带多少兵马,他们一路上走来到颇有几分游山玩水的味道。

走走停停,倒让众人暂时忘掉了时局的紧张。

“难道夷狄王生病了?他们为什么要去找我师父?”杨馨有些纠结的说道:“平日让那个老头子收敛点,他总是自称什么天下第一,现在终于惹出祸端来了。”

“不过这未必全是坏事。”蔡彩轻声说道:“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若真是等着救命,很快便会失了分寸,更重yào

的是,城里的人也暂时不会有危险。”

说这话,便有人将水壶塞到了她的手里。

“相公,我觉得张少爷想的好周到哦!”一旁的芙蓉拉着冷锋的胳膊,有些疑惑的说道:“喝了就递水,饿了就送粮食,好似时时刻刻关注着娘娘的一举一动。而且,我还看见他晚上都站在娘娘睡得马车前站着,稍有动静就紧张的不行。你们不觉得他好像每天早上都打瞌睡吗!”

也对,似乎也只有芙蓉对她和张靖榕的事情所知不多。

不过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当真有些尴尬。

“芙蓉,你还小,不懂这些。”杨馨有些揶揄道:“张少爷志在千里。这左前锋的位置委屈他了,将皇后娘娘照顾好,以后指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亲亲,别这样。”封以霖轻声道:“人家已经够苦的了。”

“我实话实说嘛!他这副样子怎么上战场?还没上就被人杀了好不好!一天到晚痴痴呆呆的,除了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亲亲!”

“杨馨说的没错。”蔡彩低声道:“既然三皇子如此信任张前锋,他就应该好好为朝廷效力。长此以往下去,的确会影响我军的士气。”

“喂。你未免有点太无情了吧!”杨馨嘴角一抬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杨司医到底想要我怎么说?”

“蔡彩,你不要…”

蔡彩又摸着了杨馨的逆鳞。她正欲发飙,就看见哨兵飞奔而来。

三个男子下意识的向前进了一步,将女人牢牢的护在身后。

“出了什么事?”

“回元帅,前方遇着了一批灾民。”

“这地方哪来的灾民?”

“今年是个冷冬。江南那一带的温度比往年都低得多。木柴、炭火供不上,出来干活走货的人也少,如此一来,便闹了粮荒。再加上朝廷里战乱的消息不时传出,大家都准bèi

往富庶的地儿逃难去呢。”

古代经济不发达,天灾**却是无能为力。

“你们先上车吧!”封以霖对她们说道。

“为什么!我们还能帮帮忙啊!”

“你懂什么,你可知dào

这些灾民是真是假?长贫难顾,如若我们救济了,大军如何前行?国难当头。决不可妇人之仁。”

“封以霖,你个没良心的!”

“张靖榕,你看着她们。若是让她们多生事端。军法伺候。”

蔡彩和杨馨穿越而来,看过的电视和电影不在少数。

她们从未想过这些影视作品能将生活还原的如此真实。

那些难民比想象中的更加凄苦。

拖儿带女,衣衫褴褛,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倒在路边一样。

“军爷,求求你们赏口饭吃吧!”

可怜的人儿跪了一地,封以霖却下令绝不可以救济。

作为一个元帅。他做的没错。

如果接济了这些难民,大军恐怕也将自顾不暇。

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掉。还是害得大军陷入困境。

“别看了!”张靖榕将帘子挡好,轻声的说道。

她知dào

阿彩心软,会难受。

“这个封以霖真不是东西!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他是一军之帅,做的任何决定都要考lǜ

大局。”

“蔡彩,你什么时候这么没人性了!”

“阿彩不是没人性,只是我们真的顾不了。”张靖榕低声道。

“对!就你们有人性,我没人性!总之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杨馨忽的从马车上窜出去,一脚踹开了张靖榕。

张靖榕慢慢撩开帘子,无奈的说道:“你也去看看吧!否则永远都会是个牵挂。”

“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一个女人拉扯住蔡彩的裤脚,痛哭流涕的说道。

蔡彩赶忙要脱下身上的裘衣,却被人从身后拦住。

张靖榕脱下外套披在了孩子的身上。

“冷锋!”

“是!”

神出鬼没的冷锋永远是随叫随到。

“将现在的战士分成十个组,三组负责生火生碳,三组负责挖坑和捡树叶,树叶一定要干,土坑约莫十寸有余。还有二组负责打猎,但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可以,另外的一组将所有的棉物拿出来先给大家用上,剩下的那组赶紧将百姓们都聚拢起来,千万别有什么遗漏。”

冷锋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封以霖。

“蔡小姐,你…”

“封以霖,你是不是想我以后都不要和你说话了!”

封以霖犹豫的看着杨馨,实在是不忍心让自己的亲亲失望。

“那咱们就行动起来吧!”张靖榕拍了拍冷锋。

“好!”

“杨馨,你先看看大家的情况,我怕他们的身子撑不住。”

“好咧!”

这个蔡彩,真是胡闹惯了。封以霖头疼的埋怨道。

“封以霖,快过来帮忙!”

“亲亲,我来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军令如山

“冷锋,打的野鸡要先包一层粘土或者树叶才能放在炭火上烤。这样待会不用拔毛,待会直接可以将泥巴掰开。”

“是!”

“鱼和肉可以放在土坑里面,记着,千万不要放在烟火的上面,否则食物会有烟熏味。”

这都什么时候了?那还顾得了这个?

“听见了吗?”

“是!”

灾民三三两两的聚到了一块,篝火越燃越旺,倒让本来凄惨的情景好了一些。

不知是封以霖手下的士兵有本事还是古代的生态环境好,那些野鸡野鸭什么的一只只的被扔在蔡彩面前。

如此一来,不仅不用担心食物,似乎还能让大家饱餐一顿。

“谢谢夫人!”分到一些食物的百姓忙着向蔡彩磕头致谢。

“这里有些银子,你们先拿去救急。”蔡彩将随身的银子拿出来分散给大家。

“谢谢夫人!”

他们越是卑躬屈膝,感恩戴德,蔡彩的心里就越发的悲怆。

长贫难顾,若是等自己走了,他们怕是又要吃苦了吧。

“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张靖榕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蔡彩的身边“他们也是一时走投无路才会逃出来的,谁知外面的日子更加糟糕,却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你是在讽刺我吗?”

“我没有!”

“哼!”

“你给他们的银子足够做回去的路费了。方才我也问了。我们此去荆州有一段路是同行的。等那些人吃饱喝足,我们便派几个士兵先护送他们回去。等开了春,他们有了经验自然会储存木材和粮食。明年就不用担心了。”

“亏你的想得周到。”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待会也教教他们小本事,你瞧瞧,没有锅灶和原材料,照样也能让他们吃上一顿大餐。”

“雕虫小技而已。仔细想来,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也…”

“怎么哪都有你。赶明天塌下来也说是因为你。”张靖榕嗔怪的说道:“你啊,难道就不能盼着自己点好吗!阿彩。不要总是让自己沉浸在压力当中。你以前不是总问我信不信命吗!以前我不知dào

,也不懂。现在却是看清了。有些人注定要有此一劫,有些人注定要等着某个人,爱着某个人。”

蔡彩低头不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能逃到这的灾民多是身子骨不错的。稍事休养,他们也恢复了不少精神。一一向蔡彩等人告别后,由士兵护送原路返回。

“没想到咱们今天做了件大好事!”杨馨颇有些得yì

地说道。

“冷锋,传令下去,扎营!”

“是!”

杨馨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封以霖的脸色很难看。

如今突然安营扎寨,必然没什么好事。

“众将士听令,左前锋张靖榕不听本帅命令,自作主张肆意妄为,今日本帅便要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封以霖。你疯了吧!”杨馨突然道:“你为什么要罚张靖榕,他根本没错。”

“战场之上,只有命令。没有对错。今日他因为良心做了这件事情,明天就会有其他人为了其他的目的做另外一件事。如此一来我还如何统领众将士。”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要罚就罚我吧!”蔡彩向前跨了一步,将张靖榕拦在了身后。

“阿彩!”

“你别以为你顶着皇后的头衔我就不敢怎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知不知dào

,你的一个决定很有可能让所有人都陪你一起死。所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任性,我绝对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情面。”

封以霖说的很对。

蔡彩要为这件事情好好反省。

“封以霖。我承认你说的没错,那你能不能…”

“二十军棍!狠狠的打!今晚将他捆在前面的树桩上,等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能放下。”

“封以霖,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如果你们不愿意,本帅就亲自动手了!”

“我愿意受罚!”张靖榕慢慢地趴在地上,为了阿彩,二十棍又算得了什么。

每一棍的闷响都敲在蔡彩的心上。

他就这么一哼不哼的躺在那,紧紧地盯着自己。

“封以霖!”杨馨恼火的大嚷道。

“打完了就将他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说完,封以霖十分认真地看着杨馨“亲亲,这二十棍我可以还给你!但为了你和兄弟们的命我必须这么做!”

“那是我重yào

还是你的兄弟们重yào

!”杨馨急的直跺脚“你要再打他以后就别和我说话。”

“当然是你重yào

。不过,我的兄弟们也不能有事。”

杨馨气冲冲的狠狠踩了他一脚,扭头就跑。

杨馨向来吃软不吃硬,三皇子这样哪里讨得了便宜。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封以霖愁眉苦脸的看着蔡彩。

“那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看着蔡彩离去的背影,封以霖对着张靖榕感叹道:“你小子,哪来的好福气找到这样一个好姑娘。”

“是啊!”张靖榕忍着痛,咬牙道:“为了她,就算死也值了。”

“我的小亲亲!”蔡彩将头凑过去,摸了摸杨馨的头发。

“你这人没心没肺的,我也不要与你说话。”

“喂,你不会是看上张靖榕了吧!”

“呸呸呸!傻子才看上他呢!”

“杨馨,封以霖做的一点都没错。”

“用不着你这烂好人帮他说话。”杨馨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个就是没原则。”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你我都是现代人。更应该清楚封以霖这么做有益无害,即使张靖榕成为他立军威的牺牲品,这也是值得的。二十棍。棍棍都打在我的心上,可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三皇子,他没错!”

“阿彩,你明明就牵挂着张靖榕,为什么还要做皇后?”

“两个人相爱也不一定要在一起。或许是经lì

的事情太多,反而看开了,看淡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赶紧想起以前的事情,如果你没和封以霖在一起。我就真的不相信爱情了。”

杨馨无奈的撇撇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准bèi

的伤药,马上给张靖榕送去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至少该对人家好一点吧!无论如何,他对你的爱都不比任何人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太阳刚落山,捆着张靖榕的地方便不见人影。只剩张靖榕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他的身子靠在木头上有些艰难的挪动着腿部。

“我替你上药吧!”蔡彩的突然出现让张靖榕一惊,好像又牵扯到了痛处。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

蔡彩也不多言,慢慢的蹲下身子将他的衣服拉开。

军棍并不是打屁股,而是打屁股以上,腰部以下。

这种钻心的疼,蔡彩是试过的。

“阿彩,你先起来,万一被别人看见!”

杨馨给她的药很清凉。涂抹在手上也很舒服。搽上去一定会好很多。

“你的身子不方便,别蹲着了。”

“你真的很吵!信不信我将你的嘴堵起来!”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四目相望,蔡彩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明知dào

我忘不了你。还要让我的心一直揪在那。见着你我会心疼,见不着你就好像要死,我的命果然不在我的手上。”

“那你也别对我这么好!”蔡彩小声地说道:“这世上也不知你一个人会心疼。”

尴尬的话题让两个人又沉默了。

蔡彩轻轻的揉擦着受伤的地方。

那些人该是手下留情了。

忽的,耳边传来一阵粗粗的喘气声,吓得蔡彩浑身一颤,有些紧张的拉住张靖榕的衣角。

“别怕!有我在!”张靖榕挪了挪身子。小心地移到蔡彩面前。

粗重的喘气声和有些拖沓的脚步声。

前方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慢慢地出现。

只听扑通一声。那个大人倒在了地上。

“娘!娘!”

孩子似乎还有些口齿不清,拼命地摇晃着大人的身子。

蔡彩赶忙要上前看了究竟。

“别去!小心有诈!”张靖榕拦住蔡彩“去喊杨馨她们。”

天色昏暗,蔡彩根本不知dào

救下的是什么人。

或许是落单的灾民,又或者是哪里来的可怜母女。

帐篷里,不时传来小女孩的哭声,让蔡彩有些揪心。

不多会,一脸愁容的杨馨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蔡彩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好像不行了。

如此残忍的画面定不能让那个小女孩看见。

蔡彩赶忙进入帐篷想要将小女孩带出来。

怎么会是她?

蔡彩惊愕的看着**榻之上的女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榻上的女子气息若有似无,意识却是清楚得很,一看见蔡彩,整个人突然颤抖起来。

“沐儿,娘有话要和你说!”

小女孩不过三四岁,却是机灵得很,抹干眼泪赶忙凑到她身前。

“其实我不是你的娘!”

“娘!”

“你是我偷偷抱来的。我是个坏人!”

“不是的!娘!你是我的娘!”

“她才是你的娘,你的娘来找你了!”凌心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蔡彩低声道。

女孩回过头来看着蔡彩,忽的咧嘴哭了。

“乖!”蔡彩慢慢靠近,将女孩轻轻抱在怀里“别哭,娘在这!”(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一家四口

“怎么会这样!”蔡彩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更新最快最稳定

如果不是再次遇到凌心儿,蔡彩几乎快要忘了她和她的孩子。

一别数年,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凌心儿气若游丝的说道:“还好这孩子命不该绝。说来也可笑,不知dào

是不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

说着,凌心儿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蔡彩有些心慌的赶忙大呼杨馨。

即使她和凌心儿关系尴尬,她依旧不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没有的!”杨馨小声地附耳说道:“这个病药石无灵,估计拖不到明天了。”

怎么会这样。

蔡彩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一时缓不过近来。

“阿彩,有些事儿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咱们尽lì

就行了。”

“你先将孩子带出去,顺便让张靖榕进来。”

“啊?”

“快点去啊!”

蔡彩将凌心儿的被脚掖好,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在临死之前还能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蔡彩,我欠你一声对不起。直到离开张家,我才知dào

你以前的种种都是为了我好。”

“你好好休息,别再说了!”

“不用安慰我了!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我可是清楚地很。”

“爹明明将你送到江南去了,即使是闹灾。你们也不可能落魄到这副模样啊!”

“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凌心儿的眼神有些空洞,幽幽的说道:“生下沐儿之后我开了一家学堂,虽是辛苦日子过得倒也不错。我一心想要将沐儿培养成才让你们好好kàn

看。谁料却是耐不住内心的寂寞着了人家的当。一夕之间,所有的东西都被人骗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们!”

“说得容易,难道连最后的那丝自尊心也不能留给我吗!只可怜沐儿,打小就要和我吃苦头。”

张靖榕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

看见凌心儿之后也是傻了眼。

怎么会是她?

凌心儿看见张靖榕之后,本就难看的气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艰难的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尘土。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

凌心儿是真心喜欢张靖榕的。

她落得现在这副模样,自己也有责任。

“你看见沐儿了吗!她是不是长得很像你?沐儿很可爱。对吧?”凌心儿的眼睛露出一丝神采,满心希望的看着张靖榕。

张靖榕怔怔的看着蔡彩。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阿彩,这…”

“为什么你的心都在她身上,难道只分给我一些也是奢侈吗!”凌心儿哀伤地说道。

“阿彩,这…”

“你陪陪她吧!”蔡彩低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无论如何,你我都欠她的。”

“你没有欠我的!”凌心儿摇摇头“我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情。”

“我会好好照顾沐儿,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如此一来,我便死也瞑目了!我向你保证,下辈子一定不会再伤害你!”

“彼此彼此!”

蔡彩有些落寞走出帐篷。

心里颇不是滋味。

尽管她和凌心儿这辈子做不了朋友,却也不想她这么快死去。

最美的年华遇到一个错的人,从此韶华空付,令人扼腕。

当然。醋意排山倒海般的跟着袭来,让张靖榕陪着另外一个女人,真的很难受。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帐篷外的沐儿有些胆怯的看着蔡彩,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沐儿,到我这来!”蔡彩有些吃力地蹲下身子轻声唤道。

沐儿年岁不大,走路还有些跌跌冲冲的。

她摇晃着小身子朝蔡彩这里一步一步的走来。

有些好奇的看看蔡彩,又好奇的盯着她的肚子。

“这是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要不要摸一摸?”

“弟弟?”沐儿有些不解的看着蔡彩。

“就是以后会多一个人和你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一起吃饭。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太好了!沐儿一个人害pà

!”沐儿用力的拍着手。

往日吃的苦让这个孩子比其他孩子看上去更成熟。也更加可怜。

“沐儿,进去看看你娘吧!”

“看她,她说,你是娘!”

“可她照顾了你那么久,对你很好,是不是?进去陪陪她,娘不会走的。”

沐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死亡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陌生。

她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此也好,毕竟这件事情对她来说还太残忍了。

“这孩子是谁啊!干吗要认你做娘!里面那个女人不会临终托孤吧!蔡彩,你可别又在这做好人。”

“你知dào

那个女人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dào

!”

“她是凌心儿。”

“你说什么?”杨馨大声嚷道:“让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杨馨!”

“你是不是脑子糊了,她当时那么害你,你居然还帮她养小孩。这孩子万一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坏胚子怎么办。我说你…”

“不要对一个孩子这么恶毒!”

“对,是我恶毒!是我做烂好人!是我碍着您做圣母!当初那个女人害你的时候就该料想会有今天。”

“孩子的生存环境还是很重yào

的。其实凌心儿也是被逼上绝路的。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怪她。我替她照顾沐儿。也算是了了我们这辈子的恩恩怨怨。也算是对张家有个交代。”

“你怎么照顾?”杨馨没好气的说道:“你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dào

怎么解决呢!封棋再怎么爱你也不能替你养两个拖油瓶不是!也不对,封棋那个疯子倒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主意。可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养大。答yīng

别人的事情就要一诺千金。”

“你也是个疯子,我懒得和你说话!”

杨馨如此激动也是为了自己好。

她说的没错。封棋已经不得不承shòu念萝给他带来的压力和痛苦。

若是真的将沐儿带在身边,只怕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可若让孩子跟着张靖榕,没娘的日子还不知dào

怎么办。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考lǜ

那么长远。

以后的日子谁又能料想的到呢。

一个女人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又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和一个乖巧的孩子。

即使凌心儿苦了一生,至少临死之前心爱的男人和孩子都能守在**榻之前。

或许,老天在帮蔡彩还凌心儿这个人情。

今生今世,她们之间的孽债总算是两清了。

“她走得很安详!”张靖榕站在蔡彩身边。

“能死在心爱的人怀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希望她下辈子能够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人。”

“阿彩,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珍惜眼前人。”

“我一直都很珍惜,只不过世事难料。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zhì

的。”

“阿彩。”

“娘!”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沐儿摇摇晃晃的朝蔡彩跑来。

“乖!”蔡彩想要将沐儿抱起,却使不上劲。

张靖榕在一旁将沐儿捞起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爹爹!”沐儿笑咧咧的说道。

“弟弟!“沐儿指了指蔡彩的肚子,有些傻呵呵的笑道。

张靖榕对于突然出现的女儿还有些拘谨。只好不知所措的看着蔡彩。

“沐儿,以后你就和娘住在一起好不好?”

“好!还有爹爹和弟弟!我们在一起。没有人会说沐儿没有爹爹了。”

“以后谁敢说,娘就撕烂他的嘴。”蔡彩拉住沐儿的小手轻声说道。

“娘对我真好!”沐儿心满yì

足的说道:“还好那个娘将我还给娘了。不然沐儿就看不见娘了。”

沐儿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也不懂她娘的用心良苦。

当然,蔡彩决定一辈子都保守这个秘密。

从这一刻开始,沐儿便是自己亲生的。

“爹,娘,你们能不能不要离开沐儿。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张靖榕和蔡彩对视一眼,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张靖榕好福气啊!”封以霖看着远处的一家四口不禁感叹道。

“人家能力强!天生的种子选手。”杨馨毫无顾忌的说道。

“亲亲,我们要不要试试。我也很厉害!”说着。封以霖便缠了上来。

“滚开啦!别吃我豆腐!封以霖,你手放在哪里!”

以前看着他们这样芙蓉总是会羞得不知所措,可今天。她却出奇的冷静。

“怎么了?”冷锋轻轻拉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相公,皇上会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吗?”

冷锋一愣,有些费解的看着芙蓉。

“我怕皇上不喜欢沐儿,可沐儿好可怜,她的亲娘死了。若是皇后不收留她,以后该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们吗!即使皇上不要沐儿。我们也可以收留她和青黛做个伴啊!”

“相公!你真好!”

冷锋将芙蓉纳入怀中。

无论是一个,十个还是一百个。只要阿彩愿意,皇上就不会说个不字。

可这个孩子身份特殊,怕是和张靖榕的关系更加割舍不掉。

好不容易决定留在皇上的身边,这个孩子的出现又会是一个变数吗?

夹在中间的冷锋的确是左右为难。(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令人闻风丧胆的封以霖

沐儿年岁不大,会说的话倒还不少。一路上妙语连珠,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蔡彩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包子。

“娘,你累不累?沐儿替你捶捶腿。”乖巧的沐儿坐在蔡彩身边卖力的替她揉揉腿。

“哎呦,我也好累啊!”杨馨故yì

嚷道:“浑身都疼!”

“那沐儿也替干娘捶捶!”

“你什么时候成沐儿的干娘了!”蔡彩笑话着杨馨的口是心非。

明明前些日子还一脸嫌弃的模样。

这几日便待沐儿如珠如宝,恨不能连睡觉也抱着才好。

“要你管!沐儿,快来给干娘咬一口!”

“哎!”沐儿点点头,将白嫩嫩的小脸凑过来。

“哎呀!馨姐姐!”芙蓉着急的将沐儿抱在怀里“小孩子的脸不能咬。”

“小气鬼!”杨馨一脸不悦“明天老娘自己生一个。”

“好啊!”神出鬼没的封以霖突然将头伸进来“你什么时候想生,我随时奉陪。”

“滚出去!”杨馨有些傲娇的说道。

“再过几日的脚程我们就能到荆州了!”

“你有什么想法?”蔡彩换上一副认真地表情。

“明日我会让将士们分成几批分别靠近荆州。那边的情况我们现在都不了解,一定要小心为妙。”

“有那么夸张吗!”杨馨嘟囔道:“你就是小家子气!”

“打仗从来不得半点马虎!阿彩。我必须事先提醒你…”

“关于战场上的事情一切听你指挥,若有违规,军法处置!”蔡彩无奈的重复道。

这个男人还真是霸权主义。

“知dào

就好!”封以霖点点头“千万别让我知dào

你撺掇着张靖榕做傻事!封棋临行之前特地拜托过我要照顾好你。我不能食言。”

“啰嗦!知dào

了!”杨馨大声嚷道。

“干娘。你别这么和干爹说话。干爹会害pà

的!”

“死丫头,你说什么!”杨馨忽的扑过去,沐儿被芙蓉赶紧搂在怀里。

“是我让她这么叫的。她叫你干娘,理应叫我干爹!”

“封以霖,我看你是想死!你看我今天掐不掐死你!”杨馨气呼呼的瞪了沐儿一眼“不许叫他干爹听见没有,否则我会揍你的。”

“干娘不会的,干娘很疼我。”沐儿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十分讨人喜欢。

“你这丫头!”

蔡彩不知dào

沐儿是不是还记得以前那些清贫困苦的日子。

她希望以前的记忆万万不要影响她才好。

“她若是敢打你,娘就欺负死她。”蔡彩摸了摸沐儿的头发。

“别得yì

。我看你怎么和封棋交待。”杨馨冷哼了一声。

“没关系,沐儿这么乖,跟着我们住就好。”封以霖背靠着马车,颇为帅的说道。

“封以霖。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可是相公答yīng

我,如果娘娘不要沐儿,就让沐儿和青黛作伴。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芙蓉也极为认真地说道。

芙蓉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恨不得将所有的宝宝都放在自己身边。

众人刚要为沐儿的归属问题争论,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这是哨兵的暗号,前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下马车,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行动。”

实现计划好的?为什么没有人告sù

她?

蔡彩有些迷迷糊糊的被众人推下马车。

冷锋将芙蓉一把拉到马上,将沐儿夹在了他和芙蓉之间;而一脸不满的杨馨也嘟囔着被封以霖拉上了马背。

张靖榕翻身下马。慢慢走到蔡彩身边。

“我扶你上去吧。”

“为什么不坐马车?”

“如果有刺客,马车里的人是最好的攻击目标。我做前锋,冷锋殿后。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看着你受到伤害。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封以霖的语气虽然不好,可他能够这样关心自己,蔡彩真的很感动。

每一步路都走的非常小心,众人几乎有些草木皆兵。

刚刚哨兵的号角声没有再响起。

要么是暂时安全,要么哨兵已经遭遇了不测。

这些哨兵是暗卫里面挑选出来的,功夫不弱。若是真的惨遭毒手,来的敌人可就不能小视了。

蔡彩心里也紧张。拉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

“有我在!”张靖榕轻轻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得道者多助,我们一定可以安全的救出岳丈他们。”

“你自己也小心。”蔡彩低声道:“我并不需yào

你为我去拼命。”

忽的,不远处又传来几声号角。

“警报解除,不要掉以轻心。”封以霖舒了口气,想后面的指令官挥了挥手。

“那你放我下去。”杨馨别扭地说道。

“亲亲,你别动。”封以霖故yì

讲身子和杨馨贴的很近“你这样主动我会不好意思的。”

“封以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亲亲一个人独守空闺呢。”

蔡彩刚想吐槽封以霖的腻歪,一个哨兵已经迅速的跑的了封以霖的面前。

“启禀元帅,前方半里处发xiàn

我方驻扎将士,约一百人。但是他们搬运着大量的粮草。”

“我方将领?”封以霖有些疑惑地说道:“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

不得不承认,封以霖的作战经验很丰富。他思允了片刻大声道:“大家再次驻扎。”

“为什么啊!”杨馨纳闷地说道:“为什么不和那些人汇合在扎营?”

“一切异于常理的事情都可能会有猫腻。待会别插嘴好好呆在我身边。”

封以霖是个看上去很难相处的人。至少十个人里面会有八个这样认为。

只是几人单枪匹马闯来,就让眼前的一百多号人乱了阵脚。

兵戎相见,蔡彩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真刀真枪的架势的确是没见过。

冷锋策马上前。将张靖榕和蔡彩拦在了身后。

“放下你们的器械。”封以霖冷冷的说道。

“你们是谁!”为首的男子一脸警觉。

可蔡彩看得出来,他们很慌张。

“封以霖!”

单单报出名号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看着那些士兵惊慌失措的跪在他的面前,蔡彩就知dào

他过人的恐xià

能力。

蔡彩感觉得到张靖榕似乎有些热血沸腾。

大概每一个男人都会对战场有着向往吧。

“如果我和他一样就好了!”

“三皇子的这副本事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出来的!一个差点成为皇帝的人,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如果我和他一样刚毅,就可以保护你和孩子了。”

瞬间沉默,蔡彩的大脑回路又开始纠结。

“常副将?本帅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回元帅的话,末将常年驻扎在外。已有多年没有回京了。”

“是吗!”封以霖冷着脸说道:“你们运着这些粮草要到哪去啊!”

蔡彩不知dào

是不是封以霖过于紧张,但至少她觉得这些将士并无猫腻。

夷狄在控zhì

荆州的这段时间居然收买了驻扎在城外的周将军。所以周将军按兵不动,决定于夷狄人里应外合对付即将赶来的封以霖等人。

所以,为了防止大军受袭,这位常副将才带领他的亲兵冒死逃了出来。临走前。他们偷偷搬运走了大量的粮草。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位常副将的确是有胆有识。

蔡彩刚要询问他们情况,沐儿便一摇一摆的走到她的身边。

“娘,我饿了。”

“沐儿乖,待会娘拿东西给你吃。”蔡彩摸了摸沐儿的头。

“皇后娘娘,请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那个常副将突然跪爬到蔡彩面前“末将及一众将士餐风露宿这些日子就是希望皇上与皇后无恙啊!”

“常副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事我一定会如实告sù

皇上。”

“谢谢皇后娘娘。”

“常副将,荆州的形势目前我们都不熟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封以霖打量了常副将一眼。朗声问道。

“末将觉得我们暂时应该按兵不动。如果贸然进攻无疑是送入虎口。不如先派人打探情况,我们出其不意,趁机偷袭。”

“常副将说的倒有些道理。如今荆州那缺乏粮草。若是动起手来我们到有些胜算。如果我们这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本帅一定会替你请功。至于这和你的这些将士,暂时收录我旗下吧!”

“是!”常副将恭敬地说道:“敢问元帅的将士们驻扎在何处?”

“张靖榕!”封以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地对挥了挥手“你找几个兄弟清点一下这批粮草。”

运来的粮草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众人不得不选择暂时扎营。

连杨馨也被拉去干活,只剩下挺着肚子的蔡彩在一边游手好闲。

沐儿摇晃着身子在人群里晃悠。好像再找着什么。

“沐儿!”蔡彩向沐儿招招手“别打扰叔叔伯伯们干活。”

“可是。”沐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我饿了。”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忘了!”蔡彩拍了拍脑袋“你瞧我,居然饿着了我家沐儿。”

“没事的!”沐儿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蔡彩“娘,你饿吗?沐儿去找好吃的给你和弟弟。”

蔡彩相信凌心儿绝对不会亏待沐儿。

可沐儿却比同龄人更加懂事。

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贴心的让人有些难受。

“沐儿,以后有好吃的你第一个吃,听见没有?”(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奸细?

沐儿显然不明白蔡彩的意思,只得不解的挠挠头。更新最快最稳定

“乖了!”蔡彩笑着摸摸她的头“和娘去找吃的好不好?”

“好!”

张靖榕还在低头清点粮草,却被人突然拍了拍肩膀。

封以霖耸着眉毛看着他。

“元帅?”

“你我兄弟,何必这么叫我。”

什么时候成兄弟的?他怎么不知dào



是谁前几天还为了一点破事打他板子来的。

“你不会还在为了前几天的事情生气吧!”

这货知dào

自己心里想什么?

“我也是无可奈何,行兵打仗,要的就是手底下人的士气,我更不可因私忘公。”

“我知dào

。”

“你去陪着阿彩姑娘吧!”封以霖指了指一边大手拉小手的两人“走路都和鸭子似的,不知dào

会不会被老鹰一口吃了。”

“沐儿还小,阿彩的身子不方便。”张靖榕听见他这么说,反倒有些气了。

“你和阿彩姑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也只能道一声珍重。这些年,封棋对她不错。无论如何总会负心一人。无论选择你还是封棋,她的心里都是最难受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忍逼她。”说着,张靖榕忽的笑了笑“可你和说的这些却像是五十步笑百步,杨姑娘要比我们家阿彩难缠的多。”

“为什么好像有人在说我坏话!”相距甚远的杨馨突然直起腰掏了掏耳朵“为什么我的耳朵这么痒!”

“去陪着她们吧!”封以霖对着张靖榕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还有个小姑奶奶要伺候着呢。”

“沐儿。娘抱你吧!”

“沐儿可以自己走的!”

沐儿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迈。

已经快要生了,也的确是抱不动圆滚滚的小沐儿。

忽的,身后的一人将沐儿抱起。轻轻架住了自己的肩膀。

“爹爹!”沐儿开心的拉扯着张靖榕的头发。

“饿了吧!爹去找东西给你和娘吃。阿彩,想吃什么?”

“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那边好像有条湖,我去捉鱼给你们吃。”

“那你干嘛还要问我吃什么!”蔡彩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

张靖榕傻呵呵的笑了笑,习惯性的牵起了蔡彩的手。

满眼的湖光山色。

蔡彩已经好久没有享shòu

过这样无拘无束的日子。更新最快最稳定

张靖榕卷着裤脚站在湖边。笨拙的模样让蔡彩觉得今日恐怕是没有鱼吃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可能便是求而不得。

如今看开了,想通了。反而能处之泰然的面对张靖榕。

不再心痛,不再纠结。

不知不觉的间,爱情已经升华到了最高的境界。

没有在一起,却随时在一起。

“娘!”沐儿晃了晃蔡彩的小腿“爹。笨笨!”

“是啊!你以后可别和你爹一样。”

“你瞧那个伯伯。”沐儿指了指树丛之后的另一片小湖。

是常副将,他怎么在这?

或许是视线遮挡的缘故,常副将并没有看见他们,而是专心致志的站在湖边捕捞着什么。

他半蹲在湖边,双手撑在地上,不时地向两旁观察一番。

常副将下手很厉害,几乎每次捕捞都能捞着东西。

可无论再大的鱼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扔掉。

来回几次,常副将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将目光移到了一旁树上的果子。

虽然蔡彩觉得这个常副将并无不妥。可不知dào

怎的,他似乎无法取得她的信任。也难怪,这种特殊时刻。怕是任何人都要防备着些。

‘我抓到了!‘张靖榕激动的冲着蔡彩挥着手,他的手上此时此刻正抓着一条塞牙缝都不够的小鱼。

不知dào

是不是太过激动,张靖榕忽然身子不稳一下子栽进了河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张靖榕,你这个蠢货。

蔡彩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赶忙要去扶他,却看见一个人影从另外一边窜了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河中。

好在二人水性都不错。不岁时冻得浑身发抖却也没有大碍。

‘爹爹好笨!‘沐儿一脸嫌弃的看着落汤鸡般的张靖榕。

‘真是谢谢你了!‘蔡彩一脸无奈地看着湿漉漉的张靖榕,只得用手将他的脸上的水擦干。

“小事而已。”常副将摆摆手。将衣服上的水拧干。

‘幸好只是一条鱼,要是上阵杀敌,说不定还没动手就先伤着自己了。‘蔡彩揶揄地说道。

说着,她还是忍不住戳了戳张靖榕的脑袋。

‘在你闺女面前还这么丢脸。‘

‘张前锋只是没有抓住捉鱼的要领罢了。第一次动手难免会有疏漏。‘说着,常副将慢慢卷起袖子‘捉鱼一定要用手腕的力量,利用鱼逃生时的动作将他一举抓获。‘

说着,常副将轻松的从河里捞上了一条鱼。

不过蔡彩倒是没有奖目光聚集在那条鱼上。

常副将的手腕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似乎伤的很深,让人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蔡彩异样的眼神,常副将有些尴尬地缩了缩手‘常年在外打仗,难免有些损伤。‘

“常副将骁勇善战,我要和你好好学习才是。”

“张前锋见笑了。只要掌握技巧你一定也可以的。以后就不会在闺女面前丢脸了。对了,我还事情要做,就不打扰娘娘和张前锋了。”常副将微微抱拳后走走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张靖榕轻声嘀咕道:“这个常副将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你我都要小心。”

“得了吧!你看人家比你厉害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你还是好好练习抓鱼别再丢人现眼了。”蔡彩无奈的哼了哼“沐儿,鱼今天是吃不到了。我们去和你干娘蹭点好吃的。”

“哎!”沐儿脆生生的点头。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张靖榕,慢慢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一个老者般惋惜的感叹道:“爹啊,不行啊!再这样的话娘可就不要你啦!”

小丫头,你和你爹说什么呢。

张靖榕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又被人狠狠戳了一刀。

忙着清点粮草和整编这些将士花去了不少的时间,忙忙碌碌转眼已是日落西山。

“元帅,我们今日就在此时驻扎。等明日修整好了再出发不迟。”

“嗯。”封以霖点点头“再等两日对我们更有好处。今日大家都累了,让兄弟们早些休息吧。”

“元帅。依末将看还是让皇后娘娘与那边的兄弟汇合才好。我们这边带着这么的粮草就怕夜晚遭贼人偷袭。若是娘娘他们在这也不方便。”

“也好,有常副将做先头部队,本帅自然是放心的。”

所以,封以霖还是坚持让张靖榕带着蔡彩她们回到了自家的营地。

月色降临。远处仍看得见点点火光。

“这个封以霖也真够固执的,就是不肯让我们留下帮忙,也不知dào

他们要忙多久。”

蔡彩坐在帐篷前往篝火里添着柴火。

“你管他死不死。”杨馨嘴上说着,目光却依旧盯着远方。

“你当真对他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没有!”

“死鸭子嘴硬。”

“我也是一点注意都没有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回忆,除了知dào

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和他对我的好,我几乎一无所知。”杨馨拿着树枝在地上来回划拉“之前,我迫切的想要去找张戬,我觉得我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让我无时无刻的牵挂着,思念着。曾几何时,我以为那是张戬。可现在却犹豫了。”

“你明知dào

心里放不下封以霖,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怎么会失忆?”

“永远活在记忆里时没用的,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有嘴说我,你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杨馨嬉闹的说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娘!”沐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慢慢走到蔡彩面前躲到她的怀里。

“是不是吵着你了?”

“娘。我听见嗡嗡的声音,好吵哦!”

蔡彩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哪有什么嗡嗡的声音。

“这么小就耳鸣?不应该啊!”杨馨自言自语地说道。

“捂上耳朵就听不见了。”沐儿摇了摇头糯糯的说道。

‘会不会哪里不舒服啊!‘蔡彩有些紧张的拉过沐儿看看她的小耳朵。

‘应该不会的!或许是小孩子和我们的音频轨道不一样,能听见我们听不到的。‘

‘音频轨道?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我简单的说就是声波的赫兹,中学物理怎么学的!前几年学校里不是有一种很流行的手机铃声,说是老师听不见。‘

‘说的这么科学干嘛!你应该说一些符合古代特色的话,比如厉害的武功啦!暗号什么的!‘蔡彩傻呵呵地说道。

‘我们这又没什么奸细。你以为和tvb剧似的,随随便便站出来就是潜伏多年的坏人。‘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啊!‘

‘思萝的手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刺青。‘

‘好好地提什么思萝啊!‘

‘常副将是夷狄人。‘

‘你说什么?‘

‘张靖榕现在在哪?‘蔡彩突然说道。

‘他刚刚到那边去了啊!封以霖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们得赶紧去找他们,他们很可能会有危险。‘

‘芙蓉!‘

杨馨一下子站起来将沐儿抱在怀里。

杨馨并不知dào

,她有时候和封以霖真的很像,坚强,可靠,让人放心。或许这就叫天生一对。(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险象环生

‘怎么啦?‘芙蓉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馨姐姐别总慌慌张张的。‘

‘冷锋去哪了?‘

‘当然是和三皇子在一起啊!我也不能总看着他不是。‘

‘帮我看好阿彩和沐儿,立kè

找几个冷锋身边的亲信,武功越高越好!‘

‘我和你一起去!‘蔡彩赶忙拉住杨馨的手。

‘你现在这副模样去了能干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有我在胜算更大。‘蔡彩倔强的说道:‘我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就算抓住我也不会立kè

杀了我!如果有危险,你还能想办法救我出来。‘

不知是不是大家都随封以霖出去干活了,整个营地显得冷冷清清的。

杨馨焦急的想要需求帮zhù

却只看见零零散散的几个士兵。

还好冷锋的那些兄弟都在,杨馨和蔡彩在众人的护送下摸黑上路。

凡事小心!

杨馨没有说话,只是递给蔡彩一个眼神。

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那样坚定不移。

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姐妹也算是值了。

‘小心!‘

身边的暗卫们突然警觉起来。

蔡彩只觉得他们好像在一瞬便都竖起了自己身上的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暗卫将她们围在中间,纷纷掏出身上的佩剑。

“没用的。不要垂死挣扎了。”一脸笑容的常副将突然从树影后面站出来,这是蔡彩第一次看见他笑的如此灿烂。

可这个笑容却让人觉得慎得慌。

“外面都说皇后娘娘聪明,今日我总算见识到了。”

“你到底是谁?”

“我倒是更想知dào

你是怎么怀疑我的。”

“夷狄多野兽。所以他们习惯随时随地观察周围的动向。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没有抓到自己的喜欢吃的鱼,却没有料到,你是根本不会吃鱼。而且,你手上的伤疤暴露了你的身份。思萝手上同样的位置有一处纹身,这应该是夷狄人特有的。沐儿听见的声音应该也是你们用来联络的暗号。”

“你没有资格提起思萝王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他。”

“放屁!是你们的大王子心怀不轨,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蛋。”杨馨破口大骂道。

“真是有本事,连我们联络的暗号你都能知dào

。只可惜。你们不知dào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说实话,这批粮草是我们从周将军那偷来的。本来想要运送给夷狄大军。没想到撞在了你们的枪口上去。不过,也没关系。我就趁机将你们一举抓获。众人听令,今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我们抓住妖女,直抵京师,用那封棋小儿的头颅来祭奠我思萝王子的在天之灵。”

“是!”

躲在暗处的将士们一呼百应,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将他们撕成碎片。

“有机会带皇后娘娘先走!”

暗卫高呼一声便疾驰而出。

天色昏暗,蔡彩几乎看不出谁是敌谁是友。

“阿彩,有机会赶紧跑。”杨馨将蔡彩拉好,吃力的辨别着面前的人影。

明晃晃的刀突然飞到蔡彩的面前,吓得她一身冷汗。

忽的,眼前有人飞身一跃。一把剑便飞到了跟前,抬起长剑一挥,架住了黑暗中纷飞的刀剑。一个侧身,飞起一脚,踹中了站在那一脸得yì

的常副将。

“亲亲,想不想我?”

杨馨一愣,便被封以霖搂进了怀里。

“你这笨蛋怎么才来。”

“亲亲,人家可是等着出来英雄救美呢!”

蔡彩刚要吐槽二人的耍宝。却被人拉住了肩膀。

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随时手提刀落。

突然。有一个身影冲了出来,几乎将那人从后面举了起来。用力一抛,那个得罪自己夷狄士兵飞身而出,远远地飞到了数丈之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哀嚎着捂着自己的肩膀,已经没办法再从地上爬起来。

“没事吧!”轻轻的被人敲了敲额头“你啊!就是不怕死。”

“对啊!要你管!”蔡彩心有余悸,故yì

提高声音说道。

“都做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那个,你往三皇子那边站站。”

“为什么!”

“他武功高,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保护你!虽然不想承认,可也不能拿你开玩笑。”

冷锋剑未出鞘,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岩石之上。

这群乌合之众还用不着自己出手。

“冷锋啊,你快点动手啊!我现在抱着亲亲打不了啊!”

“封以霖,你是不是有病啊!”

冷锋回头白了封以霖一眼,伸手拿剑,回身,双腿点地,腾身而起,跃至顶端之后飞身而下,冲入有些乱了阵脚的敌军之中,刚好落在了常副将的面前,抬手横向一剑挥出,内力一震。

“大侠饶命啊。”

刚刚还骄横无理的常副将突然跪在地上求饶道。

他的剑还没出鞘呢!怎么求饶了?

好不容易能见着绝世武功的。

“没意思。”封以霖撅嘴道:“还以为今天能见血呢。”

看着簌簌发抖的常副将,蔡彩突然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果然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啊。

“你怎么知dào

他们会围攻我们?你们不是正在清点粮草吗?”

“我早就知dào

这小子有问题了。”封以霖不无得yì

的说道。

“明明是张靖榕发xiàn

的。”冷锋嘟囔道。

“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他说他常年没有进京,那是如何一下子就认出蔡彩的?他明明听到沐儿叫阿彩娘,大家都知dào

。当今皇上还没有皇嗣。后来在河边,我就更纳闷了,沐儿叫我爹,叫阿彩娘,他却平静的吓人,是个人都会好奇。除非他不是人。”

“我也知dào

好不好。明明是我让你们在暗处观察的,最后反倒都成了张靖榕的功劳。”

“切!”

“亲亲。你要好好奖励我啊!”

“滚开!”

“你倒挺聪明的。”蔡彩扯开嘴角笑了笑。

“谁让那个常副将比我厉害,我当然不能看他顺眼。”

“张靖榕。那人把粮草捆好,天一亮我们就出发。至于这些人,先将他们捆起来,以后说不定还能有用处。”

封以霖故yì

使唤张靖榕做事。让他在亲亲面前丢脸,就算是兄弟也不能放过。

经此一战,众人的士气大增。

元帅和前锋机智过人,冷锋又武功高强,此战一定会胜利。

蔡彩觉得每个将士的都有势如破竹的冲劲,恨不能立kè

赶到荆州与那些人决一死战。

‘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快点说吧!‘

杨馨将常副将的手反绑起来,将绳子的另一端拴在马尾上。马儿因为尾巴受到了束缚,不安的来回晃动,时而减速时而加速。被捆绑在一起的常副将吃尽了苦头。

杨馨倒骑在马背上,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拖在地上。正好在常副将的脚边滑来滑去,常副将就像一只油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得闲。

‘说不说!‘

‘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

‘注意你的语气!怎么和我亲亲说话呢,你信不信我让马拖着你跑个十公里。‘

常副将一脸委屈的看着杨馨,眼泪在眼眶里打晃。

“姑娘!”

“叫姐姐!”

“姐姐,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也是人!”

“刚刚不是还跪地求饶吗!现在怎么这么有骨气?要杀要剐也可以啊!你是我是一块块的割下你的肉。还是直接用湿了水的纸一层层的蒙上去。”

常副将双腿发软,不停地咽着吐沫。

“那么多地方不挑。为什么偏偏去荆州。”蔡彩坐在马车外面,张靖榕亲自驾车,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上面的决定,我也是不是很清楚!”

“说实话!”杨馨的竹竿在他的小腿上敲了敲。

“我只知dào

前段时间大王他们都在遍布名医,后来我们那的巫师说荆州有一名医,天底下就没有他看不了的病。于是我们就来了!但防守荆州的周将军骁勇善战,我们根本占不了便宜,于是便派了我们做内应。”

“大王病了吗?”

对于夷狄王,蔡彩还是很有好感的。

相比中原的这些严父,夷狄王对二女总算是尽心尽lì

,毫无保留了。

“这倒没察觉,但大王对神医这事挺上心的。”

“你们大王铁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让我们拿阿彩去换,这样的人就算病了师父也不会去治。”

“其实这事并不是大王的主意,虽然这女的害死了我们的思萝王子…”

“再说一遍!”杨馨咬牙缺齿的将竹竿往上捅了捅。

“那个,抓姑娘的事情是大王子决定的。他还和我们说谁能抓到他,就封个大官做。”

“你们怎么能听图瓦西的话,那个人根本就不靠谱!大王也真是的,不能因为思萝死了就相信不能相信的人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夷狄大王子的势力最强,连青戈尔泰都不得不低眉顺眼,底下的人也没办法。”

“该死的图瓦西,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杀了我们思萝王子,又想杀大王子,你是不是想做咱们夷狄的女王啊!”

“让你嘴快!”杨馨毫不犹豫的在他的大腿上戳了一下“再说错一句,我就让你的小弟弟报销。”

“亲亲,别这么粗鲁!”

“用不着你管!”

“哼!”蔡彩忽的高傲的笑了笑“你们夷狄的女王我还看不上!”(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部队锅的妙用

“你们夷狄的女王大人我家阿彩还看不上眼。更新最快最稳定”杨馨戏谑的笑了笑“你信不信,只要我家阿彩勾勾手,这皇帝的位子明天就能换人。”

“说什么呢!”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吗!封棋对你不比李治对武则天好!”

“咳咳!”张靖榕故yì

咳了两声。

“亲亲,你想做女王吗?我可以帮你抢皇位哦!”

“死开!”杨馨瞪了一眼又缠上来的封以霖。

“不过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一套。”常副将嘀咕道:“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愿意站在你这边。我看那些人也是傻子!巴鲁兄弟俩因为你差点被大王子杀了!”

“他们现在如何了?”

“能怎么样!”常副将嘀咕道:“大王虽然是夷狄的王,可思萝王子出事之后,他的心绪大乱,又病了一场。大王子趁虚而入,说好听点是照顾,其实外人传他将大王软禁了起来。非帮着大王找神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众口悠悠,大王子不能做得太绝。那剩下来的人总要保命吧!所以现在巴鲁他们在帮大王子做事。”

“绝对不可能!巴鲁不是那种人。”

“我的话你还不信,现在守着荆州的就是你的好巴鲁!”

怎么会这样?

“我看你还真的蛋疼啊!要不要我给你戳戳!”杨馨恶狠狠的说道。

“巴鲁绝对不会助纣为虐的!”

“哼!我也不怕告sù

你。其实伊格他们早就领兵过来了。荆州是中原腹地,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这次他们便要杀鸡儆猴。先将周将军的那支军队一举歼灭,如此一来,你中原又有何良将能与我夷狄的铁骑部队抗衡?根据我的预测,伊格的军队不出五天必定赶到荆州,老周的粮草如今又被我连根拔起,这下,你们是插翅也难飞了。”

蔡彩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啊!”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常副将被杨馨教育了一下,疼在地上直打滚。

“让你横!”

“杨馨。别闹了!”蔡彩微微叹了口气。

“阿彩,你怎么又愁眉苦脸的了!如今我们知dào

了那些人的计划,这是好事啊!”

“伊格为人奸诈狡猾,若是两军交战必定有伤亡。我更担心荆州的人民和巴鲁。据我了解的伊格,他根本不会留异己在身边,又怎么会让巴鲁完成如此重yào

的任务。挥兵而入,杀掉巴鲁和神医,断了夷狄王的后路,封住所有人的嘴。这样一来,图瓦西这个大王就做的名正言顺了。”

“自己一身虱子还管别人痒不痒!你还真是闲得慌。”杨馨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我只希望师父他们千万不要有事!”

“这些事情是我们应该担心的事情,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顶着呢!”封以霖颇为豪迈的说道:“你给我负责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剩下的,都交给我!”

“封以霖!”

“亲亲,你要相信我!”

封以霖的本事自己时见识到了。她相信他一定可以。

“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我一定拼死救出岳丈他们,我答yīng

好好照顾小舅子,绝对不反悔。”张靖榕轻声念叨着。

“谢谢你!”

“兄弟们,加紧赶路,都给我加把劲!”

“是!”

众人振臂高呼。心中都藏着一口气。

“吵什么啊!真是讨厌”芙蓉突然从马车里伸出头“沐儿睡觉呢!”

“那就迅速并且安静的赶路吧!”

此去的路途离荆州也不算太远。一干人等彻夜赶路倒是完成了本该两三日才能到的路程。

当众人出现在周将军的大营外时,远远地一个上了岁数去依旧硬朗壮硕的老人家正带领着士兵们捡蘑菇。打野果。

“这种蘑菇不能吃的!”蔡彩对着面前的一个小兵说道:“颜色鲜艳的蘑菇大多有毒。”

“是吗?我还不知dào

呢!”小兵赶忙将手中的蘑菇扔掉“真是谢谢夫人了。”

“小哥,为何你们要捡蘑菇?”封以霖故yì

试探道。

“哎,说来话长,若是那个混蛋偷走了我们的粮草,我们也不至于落魄如此,这样一来,三日后的进攻还不知会如何。”

“进攻?怎么能贸贸然进攻呢?”

“说是周将军得到了线报,夷狄的大批军队不出五日便会到达,若现在不动手,不仅是这一个地方,连整个荆州都守不住。”

“你和什么人说话呢!”一个副官模样的人从后面走上来,有些狐疑的看着蔡彩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蔡彩他们不知情况如何,便让大军在半里外待命,零星的几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确是令人怀疑。

“让你们周将军出来见我!”封以霖向前一步,冷冷的说道。

“你谁啊!凭什么让我们将军见你!快点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再说一遍,让那个老东西出来见我!”

“行啦!”杨馨不满的嘀咕:“做什么口舌之争啊!见者又能怎样?人家怕你又如何!耍什么威风。那个,有劳这位大哥通传一声,就说封以霖和蔡彩有事相见。”

“封…封以霖?”

那个副官像见着鬼似的将小兵拉着就跑。

“你瞧着你,人缘差到什么程度。”杨馨无奈的摇摇头。

远处,副将战战兢兢地和周将军汇报过之后,周将军一脸怒容的往这边瞪了一眼,拂袖而去。

什么情况?

不是还没说上话吗!这个老头子脾气怎么这么坏!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封以霖轻描淡写的说道:“周将军原来是大皇叔的部下。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我和父皇。”

“那至少给阿彩几分面子啊!”

“他是谢卓近的姑父。听说谢卓近出事之后,周将军的娘子病了好一阵子呢。”

完了!这下可是碰在枪口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你们也没问啊!本来打算叫他出来之后抓住他直接暴力解决问题的。”

“行了,说这么多也没用。还是想想看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吧!”蔡彩无奈的看了封以霖一眼。

这个家伙有时候也这么不靠谱。

可封以霖就不会像蔡彩这么息事宁人。他立kè

发出通知让冷锋一种将士迅速赶来,并在离周俊大营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安营扎寨。

大家都是为皇上做事,冷锋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得那么僵。他便以御前侍卫统领的身份去和周将军交涉,谁知dào

又是一顿破口大骂。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指着冷锋都鼻子骂他臭不要脸。说什么丢尽了暗卫的脸,又说什么老王爷辛辛苦苦培养他出来最后居然帮女人做事,还说什么…”

“够了!”芙蓉有些听下去,恼火的说道:“那个老人家真是不讲理。我要与他说道说道!”

“算了,人老了难免固执。我又不生气,你何必呢!”

“说我可以,说你就是不行!”芙蓉气恼的说道:“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周将军战功赫赫,这么大岁数依旧带兵打仗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如今被我们这些小的一闹。自然是下不来台面。”

“张靖榕,难得看你这么通情达理啊!”封以霖有些戏谑地说道。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同仇敌忾对付夷狄人。话说开了也就好了!”

“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想见我们!”

“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看。”

随着时间和经lì

的磨练,张靖榕已经变得不一样。

而这样的张靖榕,也让蔡彩更加放心。

日头刚落,宁静的土地上突然热闹起来。

火堆和炉灶一个接着一个的架起来,封以霖带头让士兵们饮酒作乐,好像在提前庆祝一般。

杨馨是个标准的韩剧迷。对于韩国菜颇有研究。特别是赫赫有名的部队锅。

她将那些稀松平常的材料一股脑的扔进大锅里。

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香味就止不住的溢了出来。

那种香味让人久久不能忘记。

这样的味道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自然也让周将军手底下的士兵们饿得不行。

自从粮草被人偷走。他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各位兄弟,过来吃一点吧!”

张靖榕拿着大勺熬煮着锅中的美食。

“行兵打仗不吃饱饭怎么可以呢!”

周将军手底下的士兵们心里也嘀咕。

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因为私人恩怨闹得不可开交呢!

这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手底下的弟兄饿肚子吗!

“看什么看!不许看!把鼻子都堵起来!”周将军手下的副将大声的呵斥道。

好像前面是见不得人的狐媚子在**他们。

“兄弟们!快过来吃饭吧!”封以霖主动舀了一碗香喷喷的汤“打仗靠的是什么?将领?计谋?胆量?那都是放屁的!想要打胜仗,靠的是咱们兄弟的团结。打起仗来只顾自己的胜利不管兄弟的死活,那算什么东西!我绝不能看着大家饿着肚子,快快快。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赶紧过来吃饭!”

“古话是这么说的吗?”杨馨小声嘀咕道。

“亲亲,这大锅…”

“是部队锅!”

“不管什么锅,都和你一样秀色可餐,让我欲罢不能!”(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催化剂

周将军的手下还有些狐疑。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们成群结队的站在不远处,盯着封以霖碗里的美食流口水。

张靖榕主动舀了几碗送到他们面前。

蔡彩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一个关于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在生理的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其他一切都空谈。

本就饥肠辘辘了好些日子,恐怕是谁也受不了吧。

不多会,那边的士兵便一个接一个的跑了过来。

“快点回来!你们还有没有骨气。”周将军和副将气得脸色铁青。

“骨气是留着对付那些夷狄人的,你为了私人的恩怨害得兄弟们和你一起受苦就算是骨气了!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刚愎自用的老家伙!”封以霖毫不避讳的大嚷道。

封以霖的话虽然过分了些,可说的句句在理,如果不是周将军执意不肯见他们,事情也不会变的更加麻烦。

“事情会不会变的越来越僵啊!我觉得那个老头子快要被封以霖气死了。”杨馨小声地嘀咕道。

“你骂封以霖几句。”蔡彩小声道。

“啊?”

“不给他个台阶下,以后这事儿更难办。”

“你能不能闭嘴!”杨馨突然叉起腰,有些蛮横的冲着封以霖嚷道:“周将军年少征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刚愎自用,若是论打仗、轮品行,周将军在朝廷里都是一等一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封以霖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杨馨。

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别以为拍几句马屁我就会上当!”周将军冷哼了哼。

“这您就错了!”杨馨颇有些得yì

的笑了笑“您派人出去打听打听,晚辈是太医院的司医。职务不高,钱财不多的小小奴才一枚,可我从不阿谀奉承,从不拍马屁!”

的确,杨馨还真的很少拍马屁。

毕竟封棋和蔡彩的关系在这呢,她在宫里就是八只脚的螃蟹横着走。

“以前我还挺敬重您的!觉得您年事已高还在为皇上坐镇江山的确是不容易,可如今看来。就是个不讲理的老人家。”

“本将军哪里不讲理!”

“那我问您,您与封以霖的矛盾暂且不谈。那你和我们家阿彩呢?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谢卓近自作自受,您可是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了呢。更新最快最稳定阿彩这个皇后做的还不够好吗!谁见过她苛责奴才,谁见过她蛮横无理。就连什么骄奢霸道,挥霍无度都没有。宫里的人谁不说她好?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可能就是专**,严重妨碍了皇上雨露均沾,开枝散叶。”

“你说什么呢!”蔡彩无奈的拉了拉杨馨的袖子。

“巧舌如簧!”周将军看了看蔡彩,别过头去。

蔡彩也不做声,悄悄地走到沐儿身边,对她轻轻说了些话。

沐儿年岁还小,走路仍有些歪歪倒倒。她手上捧着半碗好吃的,一步一摇的向周将军走去。

“这孩子是哪来的?”周将军不解的看着沐儿。

“属下也不知dào

啊!似乎是那边带来的。”

沐儿长得乖巧可爱,不知是不是相处久了。她眉眼之间的灵气还有几分像蔡彩。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可爱至极。

“爷爷!吃饭饭!”沐儿摇摇晃晃的将碗举过头顶,脆生生的说道。

周将军一愣,反倒不知dào

如何是好。

他常年征战沙场,自家的孩子都是夫人一手带大的,临老了,还不能弄孙为乐。这辈子,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

看着沐儿他便想起了自家可爱的孙儿。细想来竟有一丝悲怆。

“爷爷,吃!”沐儿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嫩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周将军犹豫了一会,还是将碗拿起来呼噜呼噜的吃了下去。

有菜有肉,好些日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爷爷!抱抱!”沐儿抱住周将军的大腿,撒娇似的说道。

“要我抱?”周将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沐儿认真地点点头,向周将军伸出手。

“这招厉害啊!”封以霖佩服的点点头“这就叫总有一招适合你!这老东西还真的是吃软不吃硬啊!”

“得了,别胡说!阿彩好不容易让气氛缓和了一些。”杨馨在封以霖的胳膊上扭了一下“你快去服个软,和周将军好好谈谈。”

“不急!”蔡彩突然摆摆手“这个时候谈这些肯定是功亏一篑。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像是小时候玩的花绳,重yào

的是谁挑最后着一根。稍安勿躁!”

第二日,第三日,封以霖带着一帮兄弟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他们不是来打仗,而是来度假。

当然,他们不会忘记隔壁那群正在饿肚子的兄弟,大家一起吃饭喝酒倒也其乐融融。

连续的消磨时光反倒让封以霖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们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啊!天天吃吃喝喝。伊格就快带人赶过来啦!我听周将军手下的兵说,他们已经做好了部署,准bèi

明天晚上偷袭荆州城。”

“偷袭!”杨馨大声嚷道:“那师父他们会有危险啊!”

“你还不明白吗!”封以霖冷冷的说道:“在他们这群老顽固的眼里,只要可以打胜仗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别说是几条人命,就算是几座城池也无所谓。”

“阿彩!现在怎么办!”

“其实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九成,剩下的,我们只要一贴催化剂。”

“催化剂?”众人纳闷的看着蔡彩。

“杨馨,你那的十香软筋散还有没有?”

“当然有!等等,你想干嘛?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

“你和张靖榕将十香软筋散下在周家军的饭菜里!”蔡彩嘴角微微一笑,颇为自信地说道:“冷锋带一批人今晚就偷袭周家军军营,我要让这贴催化剂发挥它完美的效果。”

众人默契的点点头,立kè

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

月色降临,军营里显得有些冷清。

吃完饭之后的周家军觉得有些困倦,身上也使不出什么力。

也难怪,好些日子没有吃饱过,有力qì

才奇怪。

周将军和几个心腹坐在帐篷里商量着第二天攻击的事情,跟么料想不到军营里大家的情况。

忽的,帐篷外火光四射,不断有火箭从四面八方飞来。

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在树上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尖锐的号角声响起,所有人都知dào

有人闯了进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周将军十分紧张的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发xiàn

外面已是惨不忍睹。

自家的将士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蒙面的男子一个飞踢便将身边的几个小兵扫在了地上。

那些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人,自然是再也爬不去来。

“啊!”周将军愤nù

到极点,拔刀冲了上去。

那些黑衣人便不紧不慢的和他较量起来。

拼尽全力却是伤不了人家半分。

眼看自家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去战斗力,周将军心中一慌,乱了阵脚。

忽的,数把冰冷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要想活命的话就缴械投降。”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想要和我们夷狄作对,你们还嫩了点。”

蔡彩的计划并不周详,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xiàn

破绽的,只可惜像周将军这样自傲的人根本就不会这么做。

“白日做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指望我给你们这群夷狄狗求饶!”

“呦呦呦!”有些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封以霖和张靖榕他们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连我封以霖都要退让三分的人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动的?横着死或者竖着死,你们可以选一个。”

“废话少说!”几个黑衣人围成一团向张靖榕他们逼去。

刀光剑影,除了模糊的人影快速的跳跃,根本就分不清敌我。

“啊!”

一声声惨叫,不知是谁再战斗中受了伤。

“大家快撤tuì

!”一个黑衣人突然大嚷道。

“不行!先杀大将!”

黑夜间,周将军觉得有一道黑影迅速窜过,接着,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

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人冲过来徒手掰断了来人的剑。

温热的鲜血迸在他的脸上,有些讽刺,也有些恍然大悟。

“周将军,您的伤没事。”杨馨不顾及周将军拼死护住的胸口,毫不犹豫的撕坏了人家的衣服“敷几天药就会好的。幸好封以霖那小子的动作快,否则你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要埋在这了。”

伤的的确不深。只是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几乎没有流血。

反倒是救自己的臭小子伤的比较重。

“那个,那个人怎么样了?”

“哪个人?”杨馨故yì

问道。

“就是那个人啊!”

封以霖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命,这个恩情不能不还。

“你别逗周将军了!”蔡彩端着药碗从外面走进来“元帅很好,就是伤口还有些渗血。没事的!这儿是刚熬好的药,您赶紧喝!”

周将军看着大腹便便的蔡彩,心里一阵愧疚感。

看着满脸怪异表情的周将军,蔡彩知dào

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那对活宝的过去

“周将军,喝药吧。”蔡彩将药碗端到周将军面前小心的吹了吹。

“这个”周将军有些犹豫的看着蔡彩。

“周将军是我朝廷有功之臣,又是老王爷的莫逆之交,皇上临行前也嘱咐我,若是见着将军一定要多多尊重。”

“皇上还顾得上老臣和这帮兄弟的死活吗!夷狄攻占咱们如此重yào

的地方,朝廷那帮庸臣尽是后知后觉,溜须拍马的主儿。若不赶紧动手,我朝颜面何存!”

蔡彩微微一笑,好似明白过来。

“原来周将军不是因为谢卓近,而是觉得我以色侍军,觉得皇上因为我变得昏庸无道。”

“我也没这么说。只是皇上的有些行为的确不妥。”

“朝廷有周将军这样忠军爱国之士才能长居就安。我承认,皇上之前是任性胡闹了些,可他也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能够放下面子请三皇子做元帅,这也是审时度势后的结果。可能很多事情都由我而起,但我可以保证绝没有迷惑皇上,也没有给朝廷捣乱的意思。”

周将军不说话,也算是一种妥协。

“封以霖的确是狂傲了一些,可他是个好人。”

“好人?”周将军冷哼了哼“只怕他是狼子野心,窥视我大好河山。和他那个父皇一模一样,”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杨馨一脸不悦地看着周将军。好像一只护食的老母鸡‘封以霖其实根本不用摊这趟浑水。如果他想要做这个皇位,就算是十个封棋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他已经放下成见要与你们合zuò

,是你这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硬要找他的麻烦。我可警告你。以后要是在被我听见你说一句他的不是,我就揍你。‘

‘又没说你这么激动干嘛!‘蔡彩有些戏谑地说道:‘口口声声说不记得人家,一到关键时候还不是帮着自家人说话。周将军不过也是以事论事,朝廷的事情波诡云谲,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动摇国之根本。不过周将军请放心,既然皇上信任三皇子,三皇子就一定不会做出令大家失望的事情。三皇子是我见过最刚毅。最执着的人,他不会为了自己不在乎的事情毁了名节。除非。是自己特别在乎的人和事。‘

周将军看了看蔡彩,又默不作声。

封以霖的确是个难得的将才,如果不是成见颇深,这孩子也未必是个坏人。

至少他在自己危难时刻挺身而出。这点就足以证明这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黄毛小子比想象中的成熟,大度。

‘我已经让冷锋去查这些人的去向,你先好生休养着,有事情咱们明日再说吧!‘

‘不能再等了,夷狄的救兵就快到了。如今他们被困围城,这是最好的时机。‘

‘那城里那些老百姓的死活我们就可以不管了吗!‘杨馨有些暴躁地说道:‘你们所谓的进攻根本就是最后一搏,这样有什么意义。‘

‘我们的目的就是坚决不能输。‘

‘即使付出惨痛的代价?‘蔡彩的表情变的有些凶悍‘没想到您征战多年,都不知dào

打仗的最终目的。你以为逢战必胜就是一个好的将领吗?那根本就是大错特错,我们打仗的目的是希望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如果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那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分别。即使战功赫赫又如何,没有老百姓会记着你的好。‘

蔡彩的呵斥让周将军面色一黑,一时间无言以对。

‘既然周将军执意如此。我们也无话可说。可如果你执意如此,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蔡彩缓缓起身拉着杨馨便走。

‘阿彩,你怎么不阻止那个老家伙啊!‘

‘对付这样的刺头就要欲擒故纵,你越是逼着他,他越觉得自己占理。如今他自己也是乱了阵脚。我猜过不了明天他就会来找我们的。‘

‘说的神乎其神,你这人还能什么事儿都猜对。‘

‘亲亲。你怎么这么久啊!我还以为那个老东西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呢!‘封以霖乐呵呵的从远处跑来,手上也不知被谁包扎了一层又一层。

‘德行!这个伤口是谁帮你包扎的啊!受了点伤有必要弄的和骨折似的吗!‘杨馨一脸不悦的瞪着封以霖,可眼睛还是往他的伤口上瞟。

伤的还挺深的,不知dào

会不会发炎,这年头有没有抗生素,不知dào

会不会得败血症什么的。

‘亲亲,是不是担心我啊!‘

‘我看你什么时候会死。‘杨馨白了他一眼。

封以霖有些委屈的摸了摸手,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他也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你至少态度好一点吧!‘

‘又不是我欠了他这个人情是。‘

‘你先回吧,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我说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为什么要我先回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刚刚发觉我看上他了,既然你不珍惜,我就勉为其难将他收下咯!‘

‘蔡彩!‘

‘要么承认你还喜欢他,要么现在就离开!‘

杨馨气呼呼的瞪着蔡彩,犹豫了好半天才咬牙握拳转身‘哼!我才不在乎,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走了好几步,杨馨忽然回头大喊:‘我现在就去**张靖榕!‘

‘亲亲!别去啊!‘

‘给我站住!‘蔡彩冷冷地喊道:‘别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真的很讨厌。‘

‘她要去**张靖榕,你不害pà

吗!‘

‘我也是那句话,她要是喜欢就送给她好了。‘

封以霖忽然捂住胸口。

‘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会就范的。‘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周将军的事情。‘

‘不用担心,那个老头不出两个时辰就会主动来找我们。现在情况这么紧急,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

‘英雄所见略同,我发xiàn

我们的想法还真是合拍。‘

‘喂,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我对亲亲可是一心一意的!就算你再好我都不会动心。‘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蔡彩忽的笑了笑,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以前那些受了轻伤的女孩子我是多见,没想到到了这,你们个顶个的都是情种,反倒让我们显得薄情寡信。‘

‘那是你们值得。‘封以霖莞尔一笑‘杨馨是我见过这辈子最特别的姑娘,为她坚持也是应该的。至于你吗!太聪明,我们两个在一起说不定天天吵架。‘

‘不试试怎么知dào

。我和张靖榕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哎,要是我的亲亲也像你这样就好了。‘封以霖长叹一声‘她总是对我这样,我真的害pà

自己有一天会坚持不下去。我会以为她再也不爱我了。她会不会就此投入张戬的怀抱?阿彩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没想到天下无dí

的封以霖也是有患得患失的时候。这个忙我是帮不了,可杨馨一定还是对你有感觉的。否则刚才他就不会那样责骂周将军了。正因为吃醋彩绘说出要去**张靖榕的话,你这个呆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的意思是她的心里还有我?‘

‘如果我是杨馨,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讨厌的人终日在身边吃自己豆腐。可是,你伤她伤的很深。‘

‘她告sù

过你我们的事情吗?‘

‘大概知dào

一些,我倒是很希望从你口中听到你的想法。‘

‘我除了是朝廷的三皇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荆州孙家的二少爷。‘

‘你不是皇上亲生的?‘

‘几年前,因为国务繁忙,老王妃他们一直又蠢蠢欲动,家中的兄弟也都不争气,父皇的身体一度变的很差。你也知dào

,自古以来帝王都怕死,父皇变的疑神疑鬼,说句不好听的,怕死的很。其实我对那个皇位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其他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被他们做了皇帝,这个朝廷还不知dào

变成什么样子呢!也是为了讨父皇信任,我们兄弟几个在天底下寻找名医。荆州孙家是医圣的后人,医术高强,特别是孙家的二老爷,可以说是华陀在世,医术无人能比。‘

‘你说的就是杨馨的师傅吧?‘

‘是!只可惜二叔向来是金钱如粪土,对于我们的威逼利诱毫不在意,他说,如果找他看病,必须要病人亲自到,那些大奸大恶,十恶不赦的人坚决不看。‘

‘倒是和杨馨的性子有点像,都像牛一样倔强。那后来呢?你就冒充了孙家的二少爷?‘

‘孙老爷,也就是我那个爹,天生就不是做大夫的料,依靠家里的祖荫做了些生意,年纪轻轻就家大业大了!人富贵了,便变成了个**成性的胚子,当年大夫人怀有身孕的时候,他便出去拈花惹草,招惹了一个姑娘未婚先孕,那家人觉得颜面无存,趁着夜色逃走了。大户人家出个丑事也没什么,也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年轻时候的傻事也觉得惭愧便派人到处寻找那家人的踪迹,于是我就去了。其实当初的想法也很简单,找个机会直接将二叔绑回京城。没想到去了孙家,成了二少爷,却让我留恋那的生活。虽然大娘很凶,那些兄弟姐妹一天到晚也是折腾的不行,可我却觉得那像个家。比起毫无人情味可言的皇族,这些老百姓的生活简直简单的让人羡慕。‘(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恐怕杨馨也是你留下的重点吧!‘

“她也不知dào

从哪跑出来的,无依无靠,还有一副厚脸皮。偏偏让我那个怪癖的二叔疼的不行。二叔这辈子没有成亲,拿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爱,还说要将所有的衣钵和财产都留给她、虽说孙老爷是个商人,可他觉得祖宗的东西一定要传承下去,于是只让孙家大少爷留在他身边学做生意,其他几个孩子统统送到了二叔那边。可想而知,一番龙争虎斗也是难免的。”

“就这么简单?”蔡彩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对方的?”

封以霖摇摇头,眼睛顺着漆黑的夜空望去,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应该是我先爱上她的。那时候的她只顾替人看病,成天泡在药庐里。有时候被我那些兄弟姐妹逼急了,就会跳出来狠狠教xùn

他们一顿。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本来完全没有交集。直到后来,孙家老爷看我终日闲在家里无所事事便让我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说实话,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没办法对二叔下狠手了,只是希望取得他的信任,让他和我去京城看看。为了迅速接近他们,我不得不让自己在孙家出人头地。”

“树大招风啊!你本来长得就帅,要是能力再出色,一定会有人想害你的。”蔡彩低声嘟囔道。

“怕什么!”封以霖扯着嘴角笑了笑“既然我决定如此。就该承shòu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那些人能力不如我,我自然也不会再阴谋诡计上输给他们。只可惜。又一次不小心着了大娘的道。她本就憎恨所谓的孙家二少爷,如今我又抢了她儿子的风头,她定然要拔掉我这颗眼中钉。那次,我病得很重,连二叔都不敢说一定能将我治好,是杨馨不解衣带在我身边足足守了半个月。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给我这样安心的感觉,就算我的母后都不曾这样细心地照料过我。就算是再硬的心肠也无法不被她的举动软化吧!”

“那你还真是误会了。”蔡彩微微咋舌“我们家杨馨我太了解了。她才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医者父母心。她拼尽全力也会治好你的,更何况,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zhàn

,她喜欢接受挑zhàn

。克服困难。”

“不管怎么样,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办法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了。更新最快最稳定我做了很多事情,拼命想要靠近她,可她治好我之后,又慢慢疏远,好像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蔡彩轻轻托住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按照我对你的性格分析,接下去你就应该用强的了。”

封以霖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彩。愣了半天才缓过劲。

“那个,没有!”

“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啊!”封以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我刚准bèi

动手来着,大娘便向爹吹了枕边风。要让我那个大哥迎娶杨馨过门。恰好孙家有个远方的表小姐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于是爹就准bèi

让我和大哥同时娶妻过门。”

“杨馨是你大嫂啊!”蔡彩有些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封以霖突然邪魅的笑了笑“我去找了二叔,告sù

他我这辈子非杨馨不娶。于是二叔便和我谋了个计策,在迎亲的时候调换了花轿的顺序,又再大哥和表小姐的交杯酒里放了药。”

“你们还真够狠的啊!”

“本来杨馨就不愿意嫁给我大哥。”

“可我觉得你们大哥一定是喜欢杨馨的。”蔡彩微微挑眉。

“这个不重yào

!总之我和亲亲不能被拆散。”

“好自私啊!”蔡彩撇了撇嘴“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在她酒里也下点药?”

“哎!每每午夜梦回,这便是我最后悔的事情。要是当初下了药,用了强。说不定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何必还要落于人后。”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的。”

“输给张靖榕真是不甘心啊!他都已经有个那么可爱的女儿了,如今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敏感的滑梯,蔡彩面上一红,不说话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yì

说这个的,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的!”蔡彩微微一笑“我还没有那么小气。事实本就是如此。”

“其实封棋也挺伟大的。”

“我会好好偿还他的。”

封以霖转过脸,思允了片刻才说道:“你不会真的为了报恩和他在一起吧?那张靖榕和孩子怎么办?”

“或许感情不可以用按劳分配这句话,但张靖榕有了孩子,又得到了我的心,那封棋至少也应该得到一样吧!总不能倒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呢,你刚开始就想好要选择谁了?”

“爱情是一回事,生活又是一回事。经lì

了生生死死,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

“阿彩姑娘!”

“哎呦!你们二个人还互诉衷肠了啊!要是泡壶茶给二位慢慢聊。”

杨馨的声音让蔡彩打了个寒颤,居然在平地上崴了脚。

“亲亲!”封以霖吓得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已经十恶不赦,居然还敢打我的如意算盘。最重yào

的是,居然和我的闺蜜卿卿我我。封以霖,我看你是想变成太监。”杨馨扭扭脖子又动了动手腕,阴冷的笑了笑“我说我怎么会嫁给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亲亲,你听我解释啊!”封以霖那副模样就像立kè

要跪地求饶一般。

天下无dí

的封以霖果真也没什么用。

什么叫卿卿我我?她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开溜的好。

“你给我站住!”杨馨一手扭住了封以霖的耳朵,另一只手指着蔡彩嚷道:“别以为你可以跑掉。”

“杨馨,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啊!我对你家封以霖真的没有兴趣。是他太空虚了非要找我聊天!”

“蔡彩!”封以霖的疼得哇哇直叫“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都这样。”

“还敢说!”杨馨的手几乎将他的耳朵扭转了方向。

蔡彩撅着嘴不忍直视。

“娘!”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沐儿蹦蹦跳跳的朝蔡彩跑来。

中状元救岳母,时间刚刚好。

“娘,我饿了,我想吃饭饭。”

“张靖榕!”杨馨的一记眼刀飞来,有些恶狠狠的说道:“我是让你来捉奸的,没让你来做和事老。”

“捉什么奸。说话别这么难听。”张靖榕有些不悦的说道:“封以霖对你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可以不喜欢他,也可以不在乎他,但请你不要伤害他的心。你知dào

苦苦等待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吗!不喜欢可以,请不要糟蹋。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再厉害又能怎样?若不是真心喜欢你,哪个傻瓜会被你欺负。我告sù

你,我不是封以霖,也不是张戬,没必要被你威胁。出于朋友情义,我劝你应该好好反省!”

“反省!”沐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说得好啊!

蔡彩恨不能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杨馨是自己的好姐妹,这话说重了说轻了都会让她难受,所以,干脆张靖榕出马。

蔡彩知dào

,杨馨还是挺怵张靖榕的。毕竟和他讲不了道理。

“亲亲!”封以霖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个,你打我没关系的。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和阿彩真的没什么。”

杨馨气呼呼的放开手。

“都欺负我,你们给我记着。”

“好啦!”周将军慢悠悠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如果你们要吵架能不能去别处,我还要睡觉。”

“爷爷!”

沐儿笑眯眯的走到周将军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周将军脸上的络腮胡子对于沐儿来说是十分有趣的玩意儿,她总想去好好扯一扯。

“乖!”周将军有些吃力地将沐儿抱起来“你们都到我这来坐一坐吧。”

蔡彩和封以霖相视一眼,颇有些得yì

地笑了笑。

“看什么看!”杨馨又扯住封以霖的胳膊“再敢乱看我就揍你。”

进屋后,周将军盘腿而坐,耐心的逗弄着沐儿。

“有什么就说吧!”

“我不同意你攻打荆州。”封以霖席地而坐,颇为豪迈的说道。

“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不是你不同意就有用的。”

“正如大家所知,现在荆州的确是困城,可你有没有从另外的方向想一想!”张靖榕站在身后,颇为严肃地说道:“根本就是周将军不顾大局。”

“你又是什么人?”

“我的左前锋!”封以霖得yì

地挑眉。

“哼!一个左前锋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打过几场仗?杀过几个敌人?”

“一个都没有!但我至少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的有什么意思。”

人终究是会变的。

蔡彩欣慰的笑了笑,张靖榕,若我的出现能让你从此斗志昂扬,那即使无法相守一生,我也觉得很开心。(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封棋的伟大

“既然你说的如此言之凿凿,那就让本将军听听你到底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更新最快最稳定”周将军的语气似乎平和了很多,反倒像一个和蔼的长者。

“荆州虽是困城,可守在里面的夷狄人到底有多少,战斗力如何我们是一概不知。根据我们的了解,那些夷狄人事夷狄王派出来找神医的,也就是说此战只能胜不能败。人在暗我在明,周将军说谁比较吃亏。”

张靖榕分析的很有道理,巴鲁的胆识和本事蔡彩十分清楚。如今思萝王子惨死,他的一腔愤nù

铁定早已化为了复仇的火焰,恨不能将害死思萝的人统统杀死才好。

“其二,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夺下城池,还要救下荆州所有的百姓。你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神医被夷狄人带走,这对他们来说又多了一个优势。减少战士的死伤率就会让士兵们更加无惧无畏。”

周将军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张靖榕。

“周将军,你就听我们的吧!”杨馨有些慵懒的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骗你,阿彩,也是你们口中的皇后娘娘,她的爹娘,弟弟和好朋友全部都困在了那座城池内,要说焦急难受谁能比得上她?你可得仔细考lǜ

清楚,伤害皇上的岳父岳母小舅子,你可能以后都没有告老还乡的机会了。”

“当真如此?”周将军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彩“为何你不早说。”

“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皇上的亲人。根本没有差别。”

这个女子的胸襟和胆识让周将军都为之震撼,他似乎明白为何一向冷静的皇上会为她做出那么多蠢事。

“你们说的没错。可你们没有和夷狄交过手,不知dào

他们行事的风格。如若真让夷狄的援兵赶到。毁掉的就不仅是一座城。或许你们也该听说夷狄内斗的事情,我猜夷狄大王子早就对王位虎视眈眈,他们不仅不会让城里的夷狄人带走神医,还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一切可能阻碍他得到皇位的人。敌众我寡,若是不速战速决占领先机,我们都要死在这。”

姜还是老的辣。原来周将军一早也知dào

了其中的原由。

这盘棋,棋差一招都会功亏一篑。

“周将军。能不能给我们两天的时间。”蔡彩突然说道:“我有信心可以说服守城的那个夷狄将领。”

无论如何,她都要劝服巴鲁。识破图瓦西和伊格的奸计。

“你的意思是要偷偷进城?”周将军眉头一皱,眯眼看着蔡彩。

“是!”

“太冒险了!”杨馨低声道:“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这么做!”

“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方法。”封以霖低声道:“为今之计,大家兵分三路同时进行。夷狄此次由伊格带兵。伊格是个谋士,纸上谈兵,所以不会冒险选择水战,而进攻此地只有一条通路。我会让冷锋带兵在此通路埋上一定量的炸药,阻碍他们的行动。第二路就由周将军带兵把守在荆州城外十里,记住,只做拖延,摸清敌人的路数和人数。至于我们,一同与阿彩进城。最重yào

的目的是保证城中百姓安全。”

封以霖的计划周详,连周将军也忍不住点点头。

“可我事先申明,只有两天的时间。如若你们无法成功,我定是要攻城的。”

“一言为定!”封以霖伸出拳头放在桌上。

“将军!将军!”忽然,周将军的副将慌慌张张的从帐篷外跑了进来。

“干什么啊!我还没死呢!”周将军有些烦躁的站起身“天大的事都给我将舌头捋直了再说。”

“周将军,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副将身后跟着走进来一个人。

头发凌乱,脸颊被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干裂。一副风尘仆仆的惨样。

“皇…皇上?”

“你怎么来了?”蔡彩转身,眼神里露出了些欣喜。

“草草处理完政事便匆匆赶来了。也不知dào

你这里处理的如何,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也怪我不好,居然忘了其中的恩恩怨怨,倒是不怕周将军为难你们,而是怕你们这些鬼灵精欺负老人家。”说着,封棋轻轻捏了捏蔡彩的脸颊“怎么觉得你好像又瘦了?”

“我哪有!”蔡彩嘀咕道。

“刚刚我也听冷锋说了个大概,绝对不能让蔡老爷他们有任何闪失,此时你们可想出对策?”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那个…”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蔡彩忽的拉住封棋的胳膊,绽出一个笑容“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张靖榕突然觉得胸口发闷,紧缩的厉害。

他用力的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因为烦躁和醋意而发疯。

似乎感觉到不一样的目光,蔡彩下意识的向张靖榕看去。

那种幽怨而无奈的眼神让蔡彩觉得手心发烫,有些窘迫的松来了封棋。

“是不是又有事情瞒着我?”封棋有些严肃的说道:“蔡彩,你又在胡闹。”

“老臣也觉得此法危险,可皇后和封元帅坚持要试试,老臣也无话可说。请皇上放心,老臣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内保护大家周全。”

封棋看了看蔡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不是想进城劝服守城的巴鲁?”

“冷锋那个大嘴巴,我让他不要告sù

你的。”

“蔡彩!”

“不许这么凶和我娘说话。”沐儿有些不满的推开封棋“你走,走!”

糟了!怎么忘了沐儿还在这。

封以霖和杨馨相视一眼,暗叫不好。

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介shào

沐儿呢。

前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连拖油瓶都算不上啊!

偏偏以阿彩的性子是一定要将她抚养成人的。

这算什么?是个男人都会介yì

吧!

封棋蹲下身子,笑着摸摸孩子的头。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你要是不凶娘亲,我就原谅你。”沐儿认真地说道。

“好!”封棋慢慢起身,将目光放到蔡彩身上。

蔡彩轻轻捂住沐儿的耳朵,轻描淡写地说道:“她是凌心儿的孩子,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临终托孤,无论如何我也得替她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她现在认我是她娘,你可别让人泄了我的底。”

封棋微微一笑,将沐儿抱在了怀里。

“沐儿,以后和我在一起过日子可好?”

张靖榕的脸刷的就涨红了,他身子一动就要向封棋冲去。却被封以霖狠狠的抱住。

“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多个人疼沐儿也是好的。”

“混蛋!”张靖榕啐了一声,大有要和封棋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你是谁啊?”沐儿不解的看着他,有些害pà

的拉住蔡彩的领口。

“我是你的父皇。叫声父皇来听听!”

太没有节操了吧!

杨馨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欣喜的封棋。

他对蔡彩的爱还真没有底线啊!

“要生孩子自己回家生去,我的老婆孩子不许你动!”张靖榕一把抢过沐儿,顺手拉住蔡彩扭头就走。

“张靖榕,你疯了吧!你给我松开!”蔡彩大嚷着,却根本掰不开那头牛。

“现在怎么办?”杨馨僵直着身子,有些尴尬的戳了戳封以霖。

“我怎么知dào

,我又没有经lì

过。”

两个人同时将目光看向周将军。

“哎呀!不知dào

是不是岁数大了!我怎么突然这么累!”周将军演技拙劣的晃悠了几下,扑通倒在**上用被子蒙住自己,接着发出了如雷般的呼噜声。

果然是老奸巨猾!

“你觉得此事可行吗?”封棋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他看着封以霖,似乎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其实这根本是个大冒险。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我相信阿彩姑娘。虽说依靠一个孕妇说出去的确不光彩,可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好!请你替朕好好保护阿彩。”

“皇上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若是朕去了,进城见了蔡老爷他们都不知从何说起。这些日子阿彩吃了很多苦,若是被老人家知dào

怕是又会勾起她的伤心事。有张靖榕在她身边保护着,朕也就放心了。杨馨,请你千万要帮朕照顾好她。”说着,封棋浅笑着走出门去。

“没想到世间上还有如此真挚的感情。”

“或许他一开始就知dào

阿彩最终不会选择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bèi

,可只要他们在一起,他就会装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说实话,我也很敬佩封棋的伟大。”封以霖忽的说道:“亲亲,你放心,我也一定会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就算你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变成丑八怪老太婆,我也一定会每天都将你抱在怀里亲个够。”

被子里的周将军突然打了个寒战,险些从**上摔下来。

“封以霖,你欠揍!”

“啊!”

第二日天未大亮,蔡彩等人便收拾好简便的行装。

封以霖一手拎着那个常副将的后领,将他像个小鸡仔似的逗弄的团团转。

“兄弟,今天可就靠你了!要是拆了老娘的台,老娘就让你真的变成小鸡仔。”

说着,杨馨耸着眉笑了笑,指了指常副将的胯部。(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蒙混过关

“咱们早些出发吧!若是被周将军见着他,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若是周将军知dào

他们抓了常副将又将原本属于他们的粮草做了人情。周将军一定会被气死。

“你小心!”封棋抱着还有些迷糊的沐儿,浅笑道:“我会好好照顾沐儿的。”

“等我回来。”

蔡彩轻轻上前,凑到封棋脸颊边吻了一下。

余温未去,封棋又忽的在蔡彩唇边咬了一口。

“哟!”杨馨故yì

嚷道:“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真让人羡慕。”

“亲亲,我们也来吧!”

“滚!”

“让你亲!”张靖榕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他此时蹲在一只无辜的马儿面前对着它的嘴巴一顿狂抽“知不知dào

什么叫做得寸进尺。让你咬!我非得撕烂你的嘴。”

封棋微微一笑,晃了晃怀里的沐儿。

“沐儿,乖!有没有喊我啊!”

“父皇!早!”

“快和你娘说声再见,娘要离开我们几天,要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对不对?”

“娘,你要早点回来。我和父皇等着你!”

“好!亲娘一下好不好!”

“么!”

“他***,封棋,你给我…”

“走啦走啦!不要冲动。”封以霖顺手拉住张靖榕“我们还有大事要办。”

封以霖虽是拉住了张靖榕。可张靖榕一路上还是气呼呼的,脸色有些发黑。

“哎,也不能怪张靖榕小心眼。你瞧这没有。沐儿都没有和自己亲爹打声招呼,你瞧瞧她和封棋亲昵的样子。”

“这也难怪吗!”杨馨嘟囔道:“谁让张靖榕笨嘴拙舌的连孩子都哄不定,封棋那个温和的性子,上到八十下到八个月都会喜欢的。”

“你们能不能别说话!不会有人当你们是哑巴!”蔡彩不满的嚷道。

“听见没有!”杨馨踹了常副将一眼“让你别说话。”

“我没有!”

“还说话!是不是想死!”

张靖榕脸色铁青的站在自己身边,时不时看蔡彩一眼。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话音未落,张靖榕忽的凑上来,在蔡彩的唇上擦了好一会。

接着。又有些孩子气的将嘴唇抹干净。

“他要是再敢亲你,我就揍死他。”

“没想到张靖榕还会这招。”杨馨坏笑着扬了扬眉毛“这小子学坏了。”

“亲亲!”

“敢靠近我就阉了你!”

“别打我!”常副将忽的抱住头“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好啦!”蔡彩无奈的看了看近在迟尺的武陵府“你们再吵的话我们干脆就主动投降吧!”

“我们待会怎么行动?”

“简单啊!”封以霖动了动手腕“我和张靖榕打进去。”

“闭嘴!”杨馨白了他一眼“这事儿我和阿彩计划好了。咱们不是有常副将在吗!冒充夷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就好了。”

“他不会出卖我们吗!”张靖榕仍有些不放心。

“不会的!”杨馨掏出一把匕首放在常副将的脖子上“他和我们情谊匪浅,怎么会出卖咱们呢!”

“那是一定的!”常副将点头哈腰道:“以咱们俩的情义。”

“你说什么!”封以霖一把扼住常副将的脖子“你和谁有情义!”

众人就这打打闹闹走到了武陵府的城门口。

城门大关,门口还有几个夷狄士兵看守着,像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你照顾好阿彩。有事带她先走。我会照顾好杨馨的,用不着你顾着我们。进城之后,如何我们被捕,你们赶紧出城和封棋汇合。”

“如果我和阿彩被人抓住呢!”张靖榕忽然问道。

“那当然是救你们。”

“谢谢你,兄弟!”

“别肉麻!记住我的话!阿彩有身孕,万一她有闪失,我们都饶不了你。”

“你们是什么人!”门口的夷狄士兵立kè

对五人举起了武器。

蔡彩半掩着脸颊站在后面,不让别人看出她的模样。

“我是谁?”常副将忽然挺起胸膛,露出一副十分骄傲的模样“你们这些小兵也不打听打听。我木塔拖多有本事。”

“你谁啊!”夷狄士兵丝毫不吃这套“再敢靠近一步我们就动手了!”

“是大王子亲自派我刺探军情的,如今伊格大人快要赶来,我当然要和巴鲁汇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都给我睁大眼睛瞅瞅。”

几个夷狄士兵凑上来看了好半天,有些狐疑的看着木塔托。

“看什么看,老子用得着骗你们吗!等老子见了巴鲁,你们自然知dào

孰真孰假,快点放我们进去。”

“那不行,如果你们是来刺杀我巴鲁大人的那该怎么办。”

“放你的屁。老子用得着刺杀吗!”

蔡彩摆了摆手,低声道:“我们和巴鲁是朋友。他的弟弟巴图还送过我们一只狗。只叹现在不比当初,思萝王子一死,大人便散了。”

“都怪那个见贱女人,若不是她害死了思萝王子,我们现在也不会这样。”

“你说谁是”张靖榕话音未落,被踩蔡彩狠狠掐了一下。

“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别等伊格来了看我们的笑话。”蔡彩有条不紊地说道:“即使思萝王子不在了,我们依然是夷狄最好的部队。”

见他话语之间流露出对思萝之死的气愤,看来他应该是巴鲁这边的。

既然和巴鲁是一伙。自然看不上图瓦西和伊格。

“原来是自己人啊。”士兵们忽然松了口气“看你们拿伊格耀武扬威的,只想搓搓你们的锐气罢了。现在咱们也不占优势,他们朝廷的兵马在外面守着。这武陵府的府尹又死活不肯说出神医的下落,看来这下真的要被伊格他们看笑话了。”

“难道没有挨家挨户搜吗?或者杀一儆百?”蔡彩故yì

试探道。

“哎,巴鲁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更何况出门之前大王也说了,我们主要是带神医回去,还是少惹麻烦的好。屠城什么的未免有些残忍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想会会你们的巴鲁大人。”封以霖饶有兴趣地说道。

“又不是没见过,会什么啊!”杨馨咬牙切齿的踩了他一脚。

“行了。别站在这陪我们吹风了,快点进去。”士兵们十分友好的推开城门。

众人相视一笑。没想到这么顺利。

城门开启,内外想通,一股冷风袭来,吹走了蔡彩头上的那顶帽子。

那是芙蓉花了好久的时间用兔毛编织而成。是蔡彩最喜欢的。

张靖榕左脚一踏,飞身而出,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将帽子一把抓住。

“可以啊!”夷狄的士兵不禁拍手称道。

“你什么时候学的?”蔡彩有些惊讶的看着张靖榕。

“难过的时候,在宫里无所事事,便请冷锋教我。有些事做也能让我的心情不那么糟糕。”张靖榕说的轻巧,将柔软的帽子攥在掌心。

近在眼前却又无法相见的那段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先戴起来吧。别着凉了。”

“哎!”

木塔托伸手去拦,却无法阻止张靖榕已经将帽子戴在蔡彩头上的事实。

只觉得那些夷狄士兵脸色一变,举着刀便冲了过来。

“快跑啊!”木塔托撒腿就跑。

当张靖榕一把抱住她逃跑的时候。蔡彩才依稀记起思萝曾经告sù

过她,夷狄是不能给对方戴上帽子的。

武陵府十分萧条,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

蔡彩他们甚至找不到藏身之所。

身后的夷狄士兵越聚越多。根本就是瓮中捉鳖。

“张靖榕,你还真是个白痴。”杨馨跑的气喘吁吁,还不忘啰嗦几句。

在刚刚逃跑的路上,木塔托也已经走散了。不知dào

他会不会被人捉住。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按照原计划。你带阿彩从那边走。”

“不行!”蔡彩摇摇头“要走大家一起走。”

“你挺着大肚子,一定会拖累我们的。我还不想死,你快点走吧!”杨馨喘着粗气嚷道。

“杨馨。”

“听不到我说什么吗!难道想一起死在这。”封以霖有些不耐烦地嚷道“顾好应该保护的人,否则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靖榕一咬牙,抱着蔡彩向另一边逃去。

蔡彩不知dào

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拖住敌人,可眼泪就是不自主地一个劲儿向外冒。还想故作坚强的蔡彩哭成了泪人。

“你干什么呀!”张靖榕轻轻捂住她的唇“封以霖那么有本事,一定会保护杨馨的。就算他们被抓了,我们也能将他们救出去。你再这么哭下去,大家都的玩完。”

蔡彩委屈的捂住鼻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张靖榕。

“他们在这!”

一小波夷狄人发xiàn

了他们的行踪,又开始围追堵截。

对于这陌生的地方,想要逃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张靖榕和蔡彩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眼看要被那些夷狄人发xiàn

,张靖榕只得拐进一个死胡同,将蔡彩先藏起来。

无论如何,保护她要紧。

“你别离开我。”蔡彩紧紧攥着张靖榕的衣角。

阿彩。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声音不断逼近,他们俩就快被发xiàn

了。

千钧一发之际,巷子里的门突然打开,一双小手从里面伸出来使劲挥了挥。(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小舅子

“咦,人到哪去了。明明看他们跑到附近的。”

夷狄士兵纳闷的四处寻找,只看到一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

那小孩六七岁的模样,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让人看上一眼便会觉得可爱至极。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

“小子,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

“看见如何,没看见又如何。告sù

你们我会有好处吗!”男孩口齿伶俐,一点也不怯生。

“哎,你这个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

“你们凭什么揍我。”小男孩毫不畏惧地说道:“我又没有碍着你们的事儿。”

“那个,我给你钱买糖,你告sù

那些人去哪了。”

“这大街上还有卖糖的吗!你们这坏人,我才不会告sù

你他们往东边走了。”

“小子,想和我们耍花样,你说东边我们就相信吗!”

几个大人似乎被小孩耍的团团转,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小孩白了他们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

“小爷有个外号你们知dào

吗!认识我的人都说只要小爷不开口就是天底下最诚实,最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呢,信不信由你们。”

夷狄士兵们将信将疑的看了小孩一眼,还是全数朝东边跑去。

一个刚断奶的娃娃,能玩出什么花样。

“哎!”小男孩颇为老成的站起来拍拍手“真是一帮傻子。不开口是老实人,开了口可不就是满嘴的谎话吗!说什么你们都信,活该被骗。”

张靖榕紧紧攥着蔡彩的手。

他们仿佛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那颗心一直悬在那不得安宁。好像随时随地都会从心口里蹦出来。

门外的喧嚣声慢慢退去,蔡彩这才松了口气。

“嘶!”过度的紧张让蔡彩的肚子一阵绞痛。

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

许是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也待不住了。

“阿彩。”

“没事,歇一会就好了。”蔡彩靠在墙上,捂着肚子,忍受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痉挛。

张靖榕赶忙将她扶到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肚子。

“你干什么!”忽的有人开门进来。对着张靖榕呵斥道。

张靖榕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孩子。

“不可以碰!”小男孩用力地拍了拍张靖榕的手“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会有危险。”

蔡彩歇了一会,觉得疼痛好了些。才慢慢抬起身子对孩子道了声谢。

“你好些了吗?”小男孩扶住蔡彩,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坐,我替你把把脉。”

“你还会把脉?”张靖榕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娃娃。

“怎么?你瞧不起小爷吗!”孩子叉起腰,相当傲娇的说道:“你可知我师傅是谁!居然敢这么和小爷说话!”

“哪家的孩子啊!家教怎么这么差。”张靖榕小声的嘟囔道。

“人家刚刚可是救了你的命!”蔡彩莞尔一笑“是他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就请小神医替我把把脉。”

蔡彩笑着伸出手。

小孩盯着蔡彩看,一时间竟出了神。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小男孩讷讷的说道。

“这么小就会用着招和女孩子搭讪了吗!”蔡彩笑着摸摸孩子的头。

“我怎么觉得这小孩怪怪的。我们还是走吧!”张靖榕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他觉得这孩子看着自己的目光令人害pà

和胆怯。

曾经何时,只有一个人的目光能让自己这样。

想到这,张靖榕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孩有模有样的替蔡彩把了把脉。

“孩子倒是健康,只是你的底子有些问题。调养的还算不错。可你明知快要临盆为何不在家歇着。为何还要招惹那些夷狄人。”

“这小孩还真的很有本事。”张靖榕不禁佩服道。

“谁是小孩!”男孩龇起牙朝着张靖榕嚷道。

“今日多亏小神医相救,救命之恩我们定当牢记在心。不瞒小神医,我是来寻亲的。”

“你且说说你要寻谁。这武陵府里没有小爷不认识的。”

“这么厉害?”蔡彩浅笑着摸摸他的脸颊。

“那可不,我姐夫是武陵府里最厉害。最有学识的人。不过,铁定还是不如我大姐。你可知dào

,我大姐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

蔡彩并没有觉得小孩子自大狂妄。而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

“我也有个弟弟,应该你一般大了。我猜他也像你这样聪明可爱。”

“等你见着他自然就知dào

了。如今夷狄人正在找你们,还是先住在我家比较安全。”

“这孩子挺喜欢管闲事的。”张靖榕笑了笑“怪不得你俩有缘,真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同时两道寒光射向张靖榕,吓得他咽了咽吐沫。

“泓儿,你又跑到哪去了!一刻不看着你就皮痒痒了吧!”高昂的女声从前院传来。

刚刚还调皮的男孩顿时慌了神。

“糟了。说好替娘喊爹回来吃饭的。这些又要被揍了。”

对一个小孩子如此严厉,这个娘也真是的。

“没事。我与你娘说说,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不讲理的娘亲吗!”

“泓儿!”声音一路走高“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家,你和你爹怎么一个德行,看我不揍你。”

气势汹汹的女子拿着扫帚从前面跑来。

“啪!”女子手中的扫帚掉在了地上。

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蔡彩看着面前有些模糊的身影。伸手擦掉,却又模糊起来。

脑子有些嗡嗡的,脚下虚浮。站不稳。

“阿彩!”张靖榕从后面架住她,轻轻拥着。

“阿彩!阿彩!”女子连唤了两声,突然哭出声来。

她哭得有些撕心裂肺,竟双膝一软趴到地上嚎啕起来。

“娘!”

蔡彩几乎是被张靖榕架过去的,一把搂住自己的娘亲,喜极而涕。

“你这死丫头!”颜茵儿将蔡彩的脖子紧紧地搂着,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穿越至此。她便是蔡彩,不仅仅是一副皮囊。

她与颜茵儿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母女情义深似海。

“娘!我好想你啊!”蔡彩有些声嘶力歇,好似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不知为何,蔡彩突然好想哭着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

“阿彩,你别这么激动!”张靖榕劝着。

“什么情况?”蔡泓傻眼似的立在那。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靖榕。

“她是你姐姐,蔡彩!”张靖榕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你呢!”

“我是张靖榕!”

“姐夫!”蔡泓突然扑倒张靖榕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终于像个孩子似的哀嚎起来“姐夫,我可想死你了啊!”

张靖榕左看看又看看,有些失神的挠挠头。

为什么自己也想流眼泪?

等蔡慕回来的时候,颜茵儿和蔡彩已经哭累了,也懒得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蔡泓也哭得筋疲力尽,靠在张靖榕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屋子虽是不大。却被颜茵儿打理的井井有条,第一次来,却觉得这便是家。

蔡慕坐在厅堂中央看了看蔡彩。又看了看张靖榕。

心中万般思念,却是说不出口。

“还好吗!”蔡慕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恩!”蔡彩居然也有些尴尬“爹的身子还好吗!”

“还行,想着和你娘再替你生个妹妹呢!”

“相公!”颜茵儿羞恼的嚷道,或许是刚刚哭累了,说话的音调反而有些娇媚。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蔡慕瞥了一眼蔡彩的肚子,故yì

挪开目光。

心里不知dào

多心疼这个孩子。

却也不能将已为人母的阿彩抱在怀里安慰几句。

他们父女俩这辈子或许只能靠相互攻击。相互谩骂来表达情感。

“念萝。”

“蔡念萝,挺好听的。”

“岳父大人!”张靖榕急眼了。已经好些人抢着做自己儿子的爹,为何岳父大人也要来凑热闹呢。

“谁是你岳父大人!”蔡慕不耐烦的说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你别选这个家伙,你瞧瞧他有什么本事,自家娘子怀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要奔波劳苦。要不是看着恒雄的份上,我铁定让阿彩抛弃你。”

“爹,这也不能怪他呀!”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你多久没见你爹了,一见就像气死我是不是!”

“你这样怎么教育弟弟,泓儿会学的和你一样刁蛮任性!”

“蔡彩,我看你是找打!”

“相公!”颜茵儿有些恼火的站起来“我和阿彩好不容易才能相见,你能不能别说话!”

蔡慕立kè

噤声。

像只鹌鹑似的缩在了一边。

“呵呵!爹遇着娘就像老鼠见了猫!”趴在张靖榕怀里的蔡泓已经醒了,乐滋滋的看着笑话。

“嘘!”张靖榕轻声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咱们别说话。”

“姐夫倒是身经百战啊!”

“张靖榕,你和我弟说什么呢!”

“没有!”

蔡泓麻利的跳下张靖榕的腿,走到蔡彩身边将她抱住。

“姐姐,泓儿很想你。”

血浓于水,即使从未相见,蔡彩也感觉的到这份亲情。

怪不得这孩子看着这么眼熟!张靖榕不禁感叹道。

那种威胁的目光,和当年的岳父大人一模一样啊!

“对了,这个送给你!”

张靖榕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他随身最值钱的物件,本想留着以后给念萝换些金锁什么的。

可第一次见小舅子总不能空着手。

赶明得和封以霖预支饷银,否则他真的连娘子和孩子都养不起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孙家二老

蔡泓打量了张靖榕一眼,将脖子凑过去。更新最快最稳定

张靖榕小心的帮他系好绳子,将玉贴身放好。

“都说这玉有灵性,希望你聪明伶俐,快高长大。”

“你倒是聪明!”蔡泓牵起嘴角笑了笑“知dào

拍我这个小舅子的马屁!只可惜我这人向来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玉好像不错,挺值钱的啊!”

“蔡泓!”颜茵儿的呵斥让蔡泓一抖,咽了咽吐沫。

“谢谢姐夫!”蔡泓立kè

像小鸡仔似的又跑回了蔡彩的身边。

“娘,泓儿还小,干什么呀!”蔡彩将蔡泓揽在怀里。

“姐姐!”蔡泓故yì

撒娇道。

“他和你爹一样,要是不管岂不上房揭瓦。你可别惯着他。泓儿,要是被我知dào

你欺负你姐姐姐夫,我非扒了你皮不可。”

“姐姐,我一定是捡来的吧!”泓儿故作可怜的说道:“你不知dào

这些年我和爹爹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本就聪明,若是再没人管束岂不是将这武陵府闹翻了天。幸好姐姐不在,否则一定会帮娘一起教xùn

你的。”

“才不会!姐姐可疼我了!”

“你不是也将姐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吗!”蔡彩浅笑“是姐姐对不起你,没有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们。”

“姐姐!我再也不要和姐姐分开了。”

“得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蔡慕有些不适应的说道:“阿彩。你怎么会现在回来?”

要不是蔡慕提醒,蔡彩压根忘记了她回来的目的。

还真以为拖家带口回来省亲了。

“糟了!封以霖和杨馨!”蔡彩脸色一变,突然站了起来“他们会不会有事。”

“你先别紧张!”张靖榕赶忙说道:“行动之前封以霖和我说过。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分开走,保全你要紧。后来我才想起来,他们二人在武陵府住过好些日子,比我们熟悉这里的地形,一定会想办法与我们汇合的。”

“对对!”颜茵儿赶忙点头“待会我们去孙老爷那,馨儿和三皇子一定会回家的。”

“既然你们四个一起回来,一定是有事了。”蔡慕轻声道。

“爹。现在城里情况如何?巴鲁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们要找的是孙老头,这下那个老头子可是得yì

极了。”

“孙老头?”

“就是孙大夫!”颜茵儿细声说道:“那些夷狄人突然闯进来要找什么神医。还抓了郭大人和珠儿。平日孙大夫悬壶济世,大家自然不会出卖他,那些夷狄人也没了法子,便封了城。将大家锁在家里。不过这些夷狄人倒是没做什么坏事。”

“珠儿和那个郭大人成亲了吗?过得好不好?”

“郭大人是个不错的孩子,对珠儿很好。只是现在他们被软禁起来,我们也没什么法子。环儿想办法从府里传过话来,说是让我坚守住,皇上那边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封棋他们就在城外,一定能救我们出去的。可就怕再这么拖下去伊格他们就来了。但时候兵戎相见,不知dào

封棋会不会有危险。”

“他有冷锋护着,应该没事。”

“姐姐,为何你放着当今天子不要。偏偏选了姐夫。”蔡泓煞有介事的绕着张靖榕转了一圈,轻轻地咂了砸嘴。

“蔡泓,你皮又痒了是吧!”

“大人的事情哪是你这个小娃娃能操心的。泓儿。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你是不是想让我出去打听馨姐姐的下落?”泓儿麻利的蹦了蹦“我现在就去。”

“那我们现在就去孙大夫那吧!大家在一起讨论事情也方便。”颜茵儿凑到蔡彩身边道:“顺便让孙大夫替你把把脉。”

“我已经替我的小侄子把过脉了!用不着师傅多此一举。”

“臭小子,又找打是吧!”

“姐姐,我先出去了!”

颜茵儿笑着拉住蔡彩的手。

“咱们从后远走,那儿有条密道,不会被人发xiàn

。”

“那个!”蔡慕突然朗声说道:“阿彩,你待会…”

“待会看到孙大夫的时候记得挫挫他的锐气。替你挽回点面子是吗!”

“你怎么知dào

?”

“就你这个刁蛮古怪的性子,能和几个人处的好!”

“蔡彩!”

孙家老宅看上去十分低调。矮矮的门楼和有些破旧的前厅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个大户人家。

可穿过前院,亭台楼阁,花香鸟语,如同进了处世外桃源。

空气中还隐隐地透着股芬芳的药香味,让人神清气爽,精神也好了不少。

“这孙老爷倒是聪明,财不外露。怪不得那些夷狄人至今也没起疑心。”

“尽是些小家子气的玩意,你瞅瞅这些摆设,有钱没处使。”

“我觉得这比蔡府好很多!以前我们家的那些摆设才叫做恶俗。”

“蔡彩!”

“哎呦!难得有个人讲句公道话。”院子里,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两个老人家,年岁应该比蔡慕大一些。

蔡彩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双鬓斑白的蔡慕,忽然觉得这个曾经目空一切的男人也老了。

不过,变得更加可爱,更加像个父亲。

“蔡老爷,刚刚输了不认账,现在又想来盘本吗!”

“蔡彩见过孙家二位伯父。”

孙清风和孙清雨忽的转过头,同时打量起蔡彩。

传说中的蔡家四小姐,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晚辈张靖榕见过二位伯父。”

“哎呀!张家小子也来凑热闹了!这到底是什么好日子。人都来齐了!”站在右手边有些仙风道骨的大伯朗声说道:“我是孙清雨,孙家老二,他是我大哥孙清风。是个满身铜臭气的商人。我是杨馨的师傅,他是杨馨的公爹,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了。”

“谁和你是自家人!不要脸。”蔡慕冷哼道。

“二位伯伯的名声早就如雷贯耳,杨馨不知dào

一天在我面前提起多少遍。孙老爷待她如亲生女儿,蔡彩真是为自己的姐妹开心。”

“真是个会说话的丫头!比你爹强多了。”

“老东西,你说什么呢!”

“对了。杨馨可曾回来过?”

“馨儿回来了吗?”孙清雨激动地说道:“那个死丫头终于回来看我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孙清风也忍不住低声道:“那老二可曾与馨儿一起回来。”

他说的应该是封以霖吧!

“都回来了!说是惦记着你们呢!可我们刚入城的时候便被那些夷狄人发xiàn

了,幸好弟弟救了我们。否则还真的不知dào

会怎样。”

“不用担心他们!”孙清雨摆摆手“那两个孩子猴精着呢!不会有事的。”

“雨伯伯可曾知dào

那些夷狄人寻你所为何事?”

“谁知dào

啊!还不是奔着天下第一的名气来的。其实馨儿的医术一点都不逊色于我。就连你的弟弟。都大有超过我的架势呢!也不知dào

某些刁民怎么能生出如此出色的孩子。我真怀疑你和你弟弟是他捡来的。”

“你这个死老头,信不信我揍你!”

“姐姐!”蔡泓小小的身子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不好了,师姐和师姐夫被那些夷狄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

“真的!”蔡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是我几个小伙伴看到的。好多人围着师姐和师姐夫,师姐夫可厉害了。以一敌十,可那些夷狄人使了阴招,用石灰粉伤了我师姐夫。”

“这帮龟孙子!”孙清雨突然激动地说道:“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先别冲动!”

“大哥,你的儿子和儿媳妇现在可在夷狄人手上,你就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孙清风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手,波澜不惊“有馨儿在,老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俩个会想办法逢凶化吉的。

“蔡家丫头,你可有什么法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徒弟和侄儿有危险。”

“既然巴鲁抓住他们,那索性就最后拼一拼吧!雨伯伯。你愿不愿意和我冒一次险?”

相比蔡彩他们的迫切,杨馨和封以霖就显得淡定多了。

那些夷狄人只是将他们抓起来扔进了一间屋子里。

大概是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吧。

“你别动!”杨馨小心翼翼的将封以霖脸上的石灰粉擦掉“这些下作的坏蛋,别落在我手里。这些混蛋。不知dào

这么做眼睛会受伤吗!”

“亲亲,你心疼我啊!”

“闭嘴!”

是啊!她很心疼。

曾今何时,杨馨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张戬。

她甚至想不起来张戬为什么无缘无故会离开。

可这些日子,她总会记起同一个画面。

“其实你爱的是他,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利用你的失忆。否则等你想起来,你会后悔。”

原来张戬是因为自己才离开的。

而离开的原因。是自己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怪不得心里会觉得空落落的,会觉得那么痛。

“亲亲?你在想什么?”封以霖眯着眼。只得去抓她的手。

“在想你以前是怎么欺骗我,玩弄我,伤害我的!”

“天地良心,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封以霖夸张的说道。

“如果没有,我怎么会失忆!”

“那是因为我们爱的太深。”说着,封以霖突然将杨馨一搂,吻上她的唇。(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各出奇招

伊格常年在图瓦西身边,不曾征战也没有来过中原。更新最快最稳定

所以他压根不认识封以霖。

“你们到底是谁!”伊格冷笑了笑。

“过路的!”封以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匕首,好像只要敢伤杨馨一根毫毛,就要将眼前的这个混蛋挫骨扬灰。

“你们还真我是傻啊!”伊格哼了哼“说,你们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真的是过路的!”封以霖突然从腰带上取下一袋银扔在桌上“这是那两个人给我们的钱,说是只要帮他们混进来就再给五百两。”

杨馨居然笑场了。

她万万想不到一向以天下无dí

自称的封以霖会用这样的伎俩来敷衍。

“你笑什么!”伊格纳闷的看着杨馨。

“笑他傻啊!”杨馨有些夸张的大声道:“最近外面都在传荆州不太平,这个小气的男人为了省两个钱非要从这走。走到半路遇着个漂亮姑娘就受不了人家的**,连个大肚也喜欢,你说你什么德行!”

说着,杨馨还啐了一口:“好歹当年你在村里也是条汉,如今怎么混成这副德行,等出去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副窝囊的样。”

“难道你好吗!”封以霖昂着头说道:“嫁给我那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

“呸!那是你不行!”

“老哪里不行!天天晚上求饶的是谁。”

“喂!”伊格恼的打断他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闭嘴!”杨馨和封以霖同时喝道。

“让你贪便宜。现在遭殃了吧!老娘不想和你过了!”

“不过就不过!”

“别吵了!”伊格脸色铁青的说道:“你别以为你们的三言两语就能让我相信。来人,把木塔拖给我带来。”

说着,伊格慢慢放下手中的匕首。十分厌恶的看了二人一眼。

此时的木塔拖已被人五花大绑,在夷狄人眼里,叛徒比敌人更加可恶。

看来木塔拖被人揍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木塔拖,你好大的胆。”伊格将他的领口一把拉起,恶狠狠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想死啊!”

身后的杨馨突然踮起脚尖,冲着他眨了眨眼。

杨馨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形。又用唇语学狗叫了一声。

圆?汪?

冤枉!

“伊格大人,我冤枉啊!”木塔拖忽然哭天抢地的说道:“幸好你及时出现。否则我就被人害死了。”

“你这个叛徒还想耍什么花招!”

杨馨忽的有眨眨眼,比划了一把匕首架在脖之上。

“伊格大人,是他们威胁我的啊!”

“有人威胁你?”伊格冷笑了笑“是不是这两个无意间路过的人。”

封以霖用刀似的目光扫过他,轻轻摇头。

“不是!他们俩个真的是路过的。”木塔拖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就说了吧!你非不信!”杨馨故yì

细着声音说道:“我们遇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拿着把刀架在他的脖上,这个人说什么宁死不屈,那两个人可恶毒了,说是要将他凌迟处死,杀他之前还要先找十来个独守空闺的怨妇使劲折磨他,蹂躏他。”

杨馨的话让三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起来,可她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那些守城的士兵太笨了!我明明给了他们暗示,是他们将那两个人放进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心心念念想着伊格大人的啊!”

伊格将木塔拖推到一边。有些疑惑的瞪着三人。

他们的口供似乎合情合理,但一切似乎又太巧合了。

不能完全听信他们的话。

“伊格大人,属下对你忠心耿耿。你可以不相信属下,但我会证明给你看得。”

原来这话谁都会说啊!杨馨翻了个白眼,这个封以霖还说什么要用一辈来证明他爱她。呸!都是骗人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好不好!封以霖回瞪过去。这个女人脑里到底在想什么。

“行了,你的事情我会好好考lǜ

的。至于这两个人。”

“伊格大人,不如先留他们一条命,将他们关起来。万一他们和您要找的人真的认识。我们手上也好有个挡箭牌压制他们!大人,属下愿意看守他们以表我对您的衷心。”

“用不着你看。一看就是副狗腿样!早知dào

老就不帮你说话了!快我们走!”封以霖上前踹他,却故yì

装成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伊格阴冷的笑了笑“来人,将他们和巴鲁关在一起,并将他们的画像张贴到城内,如果三日之后那个女人不现身,就统统当街问斩!”

“伊格大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大人,冤枉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尽管那些夷狄的士兵对伊格心存不满,可伊格现在是他们的头儿,他们不得不服。

“巴鲁大人,委屈您了!”几个士兵十分抱歉的对巴鲁说道:“他有兵符,我们也没办法。”

“我居然没有料到伊格那个贱人会安排奸细在我身边。兵符的事情怪我,你们好好照顾自己便好。”

“巴鲁大人有什么需yào

尽管吩咐我们。”说着,那些人推门而出。

“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知dào

反省!连兵符都被人偷了。”杨馨故yì

大声说道:“真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就是!”木塔拖附和道。

“你小倒是挺聪明的。”杨馨对着木塔拖微微一笑“关键时刻没有出卖我们。够义气!”

“你们不是也没杀我吗!我在军营那么久,发xiàn

中原人很友善,很好相处。只是大家各为其主罢了!我在夷狄也有家,难道真的希望兵戎相见吗!本来以为伊格能帮zhù

大王,没想到他也是个阴险毒辣的东西!我呸!这些人一定不得好死。”

“恩!说得好!深得我心!”杨馨冲着他扬扬眉。

“看什么!”封以霖冲着木塔拖吼了一声“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信不信!”

“行啦!”巴鲁哀怨的叹了一声“居然还是棋差一招,我们这次是真的完了。”

“不会的!”木塔拖小声说道:“皇后会来救我们的。”

“如果阿彩来救我们,只怕会掉进伊格的陷阱里。”

“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此时的蔡彩等人正准bèi

光明正大的去见巴鲁。

“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雨伯伯的安全,如果我们透露他的行踪。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蔡彩一脸愁容的说道。

“放心!雨伯伯不是答yīng

我们出手相救了吗!如果夷狄王再出事,真的没有人能够压制图瓦西他们了。”张靖榕轻轻拉着蔡彩。小声嘀咕道:“答yīng

我,千万不要拿自己和孩开玩笑,有事就先走。”

“好!”

巴鲁京城之后并未大动干戈,抢占了府衙的地方。抓住了府尹郭大人。

手底下的老百姓们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敢反抗。

张靖榕和蔡彩停在府衙门前,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守门人。

“你们是什么人!”门口的夷狄士兵看着蔡彩和张靖榕一脸的警惕“快点离开这,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进去通报你们巴鲁大人,神医被我们找来了。”

“你说什么!”士兵有些惊愕的看着蔡彩,接着交换了一个眼神“神医在什么地方,还有谁知dào

他的下落。”

看着他们的目光慢慢挪向自己的肚,蔡彩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对!

他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不是说找到神医有一千两赏银吗!我们只要银。”

“好!如果你告sù

我们神医在哪,别说是一千两。五千两我们都给。”

不对!根本没有赏银这回事。

蔡彩他们的鞋和衣服,微微眯上眼睛。

“你们赶紧进去通知巴鲁大人!我们就在这候着,一手交钱。一手见人。”

两人使了个眼色,一个转身跑了进去。

“张靖榕,快点撂倒这个人。”

“啊?”

“快点啊!”蔡彩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道。

张靖榕二话不说冲到那人面前,一手扼住了他的脖。

那人始料不及,慌忙要去拔刀。

张靖榕左手握紧,只听嘎达一声。拳头便飞了出去。

一声沉重的闷响,眼前的人噗通倒在了地上。

“快跑啊!”

张靖榕将蔡彩反手一抱。撒腿就跑。

“到底怎么啦!”

张靖榕和蔡彩跑出没几步,身后就由追兵赶来。

“千算万算没有估计到伊格会声东击西。刚刚那些一定是伊格的人。他们的鞋上还有长途跋涉留下的泥土。”

张靖榕慌忙带着蔡彩躲到一个后巷。

“幸好你聪明!”

“被那些头脑复杂的人锻炼出来的,不然你以为甄嬛为什么能成为熹妃娘娘。”

“你说的我不明白!”

“笨死了得了!”

蔡彩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尽管她没跑几步,却因为紧张而心惊肉跳。

忽然,身后的门被人打开,蔡彩因为惯性向后摔了出去。

“阿彩!”

眼疾手快的张靖榕赶忙去拽她,可手心的汗让他根本握不住她的手。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

吓得张靖榕几乎魂飞魄散。

“别傻站着,快扶我起来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环儿长大了

“阿彩!”

张靖榕吓得双腿发软,赶忙将蔡彩从地上扶起来。更新最快最稳定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嘴皮子打哆嗦,蔡彩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

“哎呦,靖榕大哥,不舒服的明明就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蔡彩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环儿?”

“彩姐姐!”环儿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抱住了蔡彩。

当初离别的时候环儿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小娃娃,如今已经比自己还高,壮实的像头小牛犊子。

依稀记得他只比沐儿大一点点,可爱的像个面团娃娃。终日跟在自己后面唤着彩姐姐。

“环儿!”哽咽的声音从蔡彩嘴边溢出,几乎是泪流雨下。

“彩姐姐,你怎么哭了。”

蔡彩用力地擦了擦眼泪。

“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想想当初的珠儿和环儿,那些遥远的记忆统统回到了蔡彩的脑海中。

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令人难以忘怀。

张靖榕伸手擦干蔡彩脸上的泪痕,浅浅的笑着。

“靖榕哥哥,你终于成功了哦!”环儿指指蔡彩的肚子,神mì

的笑了笑。

“臭小子,说什么呢!”蔡彩一个巴掌打在环儿的脑袋上“信不信我用扫帚打你!”

“我都这么大了!都该娶媳妇了。彩姐姐怎么还打我啊!以后侄儿知dào

要笑话我这个做舅舅的了。”

“珠儿有了?”

“恩!说是四个多月了。”环儿高兴地咧嘴笑着“姐夫可高兴了,天天陪着姐姐寸步不离。”

“郭大人和珠儿现在在哪?”

“被关起来了。”环儿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本来巴鲁还算以礼相待,并没让他们吃什么苦头。可今天早上突然来了另一个夷狄人。听说他早就在巴鲁身边安插了奸细,偷了巴鲁的虎符,夺了他的兵权。刚刚听着外面有追赶的声音,怕那些夷狄人又兴风作浪,没想到救了你们。”

“伊格果然来了!”蔡彩突然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让这个混蛋血债血偿!”

“对,一定要杀光那些侵略者!”环儿豪气万丈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张靖榕不解的看着环儿。

“巴鲁看我长得比较英俊。”环儿呵呵笑道。

环儿了解蔡彩的性格,他想说些话让她轻松下来。可蔡彩的眼神让环儿咽了咽吐沫,有些紧张地说道:“那个。巴鲁进城的那天我帮雨伯伯采药去了,回来的时候衙门闹哄哄的,姐夫是个文官,咱们这边的治安又好。衙门里的衙差三两下就被制服了。所以姐夫他们就被抓起来了。干爹让我去他那躲一阵子,可我不放心,便冒充这得仆人留了下来。这样至少能知dào

姐姐他们是否安全。”

蔡彩点点头,看了张靖榕一眼。

“你别想!”张靖榕忽然说道:“你大着肚子,别说是伪装,就连逃跑都很困难。刚刚不是才说要为思萝报仇吗!你别忘了,是思萝用他的命换回了你们两个的命。”

“我只是想想,你何必那么激动。”蔡彩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真的只是想想吗!”张靖榕怀疑的质问道。

“彩姐姐藏身在这也没关系啊。反正也没有人会来搜查后院。”环儿随口说道。

“环儿说得对。”蔡彩忽然朗声道:“如今巴鲁被抓,伊格铁定会派出所有人来寻找我们的踪迹。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其实我躲在衙门里。”

“那是伊格,不是平时认识的那些笨蛋。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张靖榕恼火的嚷道:“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我会有多担心呢!”

“张靖榕,你不要以担心为借口束缚我的行动。我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

“蔡彩,你怎么能如此冥顽不灵。就是因为你太能干了,你以为你什么都能掌控。你能预知一切吗!如果可以,那么思萝怎么会死!”

一句话,揭开了蔡彩心口上的伤疤。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哀怨。

如果不是自己,思萝也不会死。

张靖榕也是恼了。居然第一次没有安慰她。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我只是随口说说的。靖榕哥哥你也是的。怎么能这么说她呢。那个,要不这样吧。外面肯定都在找你们,今日就留在后院过一宿,明日再做打算。至于干爹那,我待会通知一声。”

衙门的后院的确十分僻静,甚至有些荒凉的感觉。杂草丛生,一片片土地上种着不同的蔬果,院子里也堆着些残破的农具。若是不知dào

的,铁定以为到了哪个农家小院。

郭大人为官清廉,做事也喜欢亲力亲为,府上伺候的人不多,后院自然也用不上。

“舅老爷,你去哪了!”一个上了年岁的人看见环儿立kè

跑了过来“前面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让小虎子去打听了。”

“这是管家喜叔,姐夫大小便是跟着他长大的。所以事自己人。”环儿转身指了指蔡彩“这是我们的大姐。要不是彩姐姐,我和姐姐早就死了。”

“原来是姨奶奶来了。”喜叔赶忙作揖:“一直听夫人提起您,却从来没见过。地方破旧,请二位见谅。”

姨奶奶?这个名字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喜叔,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彩姐姐在这,否则我们的命都保不住。”环儿压低声音说道:“你让小虎子赶紧盯着外面的动向。顺便找机会告sù

我大姐他们。”

“好!夫人常说姨奶奶有本事,如今您赶来了,老爷和夫人也就有救了。”喜叔赶忙点头“我这就替二位准bèi

房间。”

“准bèi

两间。”蔡彩忽然说道。

“啊?”喜叔下意识的看了看蔡彩的肚子。

“孩子不是他的。”

“蔡彩!”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环儿赶忙摆了摆手,冲着喜叔眨眨眼。

院子看上去虽是破旧却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人觉着十分舒坦。

“姨奶奶,地方简陋,但有什么需yào

还是直说。”喜叔十分卖力的伺候着。

“喜欢,你别这么客气。我还得谢谢你这些日子对珠儿和环儿的照顾,知dào

珠儿有郭大人照料。我也觉得安心了。”

“老爷娶了夫人才是好福气。老爷虽是府尹,却是穷鬼一个。老爷的爹娘有死得早。临终托孤,这郭家就剩下我们了。若不是上一个府尹留下些物件,我们还真的家徒四壁。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老爷吃苦啊!可咱们夫人既能干又贤惠,还特别能赚钱。哎。我都不好意思提,咱们家老爷真像个吃软饭了。”

听喜叔这么说,蔡彩也忍不住笑了。

“姨奶奶,您可千万别误会,老爷可不是因为钱才娶得夫人。他们定情的时候还不知dào

夫人是蔡老爷的干女儿呢。成亲的时候咱们老爷也是一分钱嫁妆都没要。说来也难堪,彩礼钱还是东拼西凑的。可成亲之后夫人还是拿银子贴着家用。那个糊里糊涂的老爷指不定还蒙在鼓里呢。”

“爹也真是,这种情况还好意思要人家的彩礼。”

“彩礼钱都退给老爷了。”喜叔一边整理一遍说道:“当时蔡老爷可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是把我们家老爷剁吧剁吧当猪肉卖了都差得远呢。若不是孙家的老爷借的钱,连成亲都是做梦。那时候老爷可惨了,为了筹彩礼钱。还得出去做小工。这可成为咱们这的大笑话了。”

不知为何,喜叔那颇有喜感的形容让一直以来笑点颇高的蔡彩频频大笑起来。

“当初我还寻思呢,蔡老爷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啊!他家那么有钱。怎么还会在乎彩礼钱。谁知dào

成亲当日,蔡老爷便将彩礼统统退了回来。吓得老爷脸色煞白,还以为蔡老爷要退亲呢。”

“即使是干女儿,也是我蔡家的宝贝,爹爹或许是这么想的吧。”

“对,蔡老爷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要是老爷敢欺负夫人。就将他挂在城门楼子上吊打。”

“对对,我爹是这个德行。”

“那个。姨奶奶,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喜叔的模样,蔡彩忽的又笑了。

“果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每家每户的老管家都是一个腔调。喜叔不会是想劝我别和张靖榕吵架吧。”

“张老爷也是对您关心的很,还嘱咐我替您多准bèi

一个薄枕头和两**薄被,说是您肚子大了,晚上躺着睡难受。刚刚还特地去了厨房,如此贴心,比老爷照顾的还周到呢。”

“那他人,就这一个优点。”

“哎,这就行了。您还图什么呢。两个人过日子就是这样,谁还没有个吵吵闹闹,磕磕绊绊,这样才能白头到老啊。”

“那我先谢谢喜叔的指点。”

“姨奶奶说笑了,老奴哪会指点什么。对了,老奴还替你准bèi

了件衣服。”

那是件宽大的袍子,在胸口和背上特地夹杂了很多棉絮,穿上去之后让人觉得十分臃肿,却显不出什么肚子了。

蔡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胖厨娘。

“然后将头巾系好,出门的时候尽量鼓着下巴,这样就不会惹人怀疑了。”

“还是喜叔想得周到。”

“这也是张老爷的注意,他让我传句话给您,说是好好休息,没事儿少走动。”

“那劳烦喜叔替我传句话,用不着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驭夫有术

伊格果然派人挨家挨户的搜寻蔡彩的踪迹,整个武陵府突然变得热闹起来。现在已是酉时,外面依旧灯火通明,一阵又一阵的吵闹声还孩啼声。

可院子里却是十分安静。

伊格暂时还不会想到他们的距离紧紧是几道墙壁而已。

蔡彩坐在桌子前,脑海里还在筹谋如何将他们营救出来。

按照伊格那种狠毒的性格,如果找不到她,应该会使出特别的方法逼自己就范。

门突然被推开,张靖榕端着盆哼哧哼哧的走了进来。

蔡彩别过头,装作没看见他。

“这里没法洗澡,至少泡泡脚吧。”

“我不会原谅你的。道歉也没用。”

“我不是来道歉的。”张靖榕蹲下身子,扯住蔡彩的脚。

“我不洗!”蔡彩有些蛮横地说道:“你干嘛要理我这个害人精。我会害死你的。”

“一码归一码。被你害死我心甘情愿。但我说的没错。的确大大小小的坎儿都被你跨过去了,那又如何?就能够有恃无恐吗!即使不顾及我的心情,也该为关起来的珠儿,杨馨他们考lǜ

啊!”

“伊格不是没有发xiàn

我们吗!”

张靖榕强行将蔡彩的鞋子脱掉,伸手拉她的袜子。

“你瞧瞧,连脚都是冰冷的,你怎么照顾好自己。”说这,将她的脚轻轻放到膝盖上揉了揉。

“这是两码事。”

“伊格今天的确没有发xiàn

我们,那明天呢,后天呢。如果他杀鸡儆猴。用卑鄙的手段逼你就范,你会如何?你宁愿抛下我。抛下孩子,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

“别说的我好像很亏待你似的。”

蔡彩哼了哼。却默认了张靖榕的话。这件事情的确要经过慎重考lǜ

才能行事。

张靖榕小心的将蔡彩泡的红通通的脚穿上袜子,又转身去帮她铺被子。

“我倒是有个主意,虽然是冒险了些。却是最保守的方法。”

“你还能有什么好主意。封以霖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一只猪变成一头聪明的猪。”

“无论里用什么方法,得到伊格手上的虎符,就能号令夷狄的兵马。巴鲁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受制于伊格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客为主。

“在此之前,我们的确还要得到巴鲁的帮zhù

。只有他才能够阻止伊格做出更佳过分的行为。阿彩,如果我无法阻止你,那我们就来一个君子约定。以三天为限,若三天内我们能够和巴鲁冰释前嫌,你我就留在这,伺机偷取虎符。但我申明,我去偷。如若三天后我们无法靠近他们,咱们就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条路给我们走。”

“我从不是君子。”

“那我也只有做无赖了。”

“我承认,你的主意很好。是我小看你了,我道歉。”蔡彩转过身去。说的十分诚恳。

“你我之间,不应说这些。”

“张靖榕,你为什么躺在我的被子里。快出来啊!”蔡彩夸张的嚷道。

“帮你热被子啊!你睡进来不冷吗。”

“你给我出去!”

第二日一早,环儿便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去找张靖榕。

人高马大的吗。却依旧是个小孩子心性。

“听说你昨天被彩姐姐从被窝里赶出来了。哎呀,彩姐姐都怀孕了,你多少应该收敛些才对。”

“臭小子。谁教你的。”

“喜叔亲眼看见你从彩姐姐房间里狼狈不堪的跑出来,还没穿鞋。更重yào

的是彩姐姐还在里面破口大骂。”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啊!”环儿坏笑着耸耸眉毛“我姐可从没有将姐夫赶出过房间。不过我那姐夫也腻人的很。他们的屋子里啊,几乎”

“环儿。你是不是找死啊!”蔡彩忽然手拿扫帚踹门而入,咬牙切齿的瞪着环儿“这些歪门邪道都和谁学的。”

“彩姐姐,我错了。”环儿扑通跪倒地上“是靖榕哥非要告sù

我的。”

“张靖榕!”

“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啊!我不是那种人。”

“总之统统都要挨揍,一个都跑不掉。”

“姨奶奶,舅老爷,大事不妙啊!”喜叔忽然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进来“城门贴了告示,说是要将老爷夫人一干人等统统杀掉啊!”

“无耻!”蔡彩气的上下牙齿直打哆嗦“伊格,你这个混蛋。”

“行了,就算气死你他也不会少一根汗毛。喜叔,你可曾打探到他到底抓了多少人?”

“老爷和夫人关在东厢房,巴鲁关在西厢房,和巴鲁关在一起的还有孙家二少爷和少夫人。”

“是封以霖和杨馨。”蔡彩好似舒了口气“看来伊格还没有发xiàn

我们的关系。喜叔,我们能不能想法子接近他们,哪怕不说话,只是送顿饭也好。”

“应该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张靖榕摆摆手“先得去见珠儿,让他们一起被关到西厢房才好。”

“关在哪不都一样吗!”环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张靖榕。

“当然不一样!”蔡彩浅浅一笑“万一协商不拢需yào

动武,你就知dào

关在一起是多么重yào

的事情。”

“靖榕哥现在变得好聪明!”环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是啊是啊!还是张家少爷考lǜ

的周到!”

“哼!”蔡彩冷哼了哼“那是封以霖调教的好。这个封以霖还真是有本事,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蔡彩,你为什么总是夸奖封以霖!他到底有什么好!你这样杨馨会误会的!蔡彩。你别跑,你听我说!”

“舅老爷。用不用去劝劝?”

“不用不用!”环儿乐呵呵的摆摆手“从我记事开始他们俩个就是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这样的人能过一辈子。”

此时的西厢内。一对璧人并没有因为外面的纷乱被打扰。

“珠儿,我给孩子娶了好写名字,你快来挑挑。”郭珉拿着一张张纸放到珠儿面前。

“相公,还不知dào

是男还是女呢!”珠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倒是!那便将这些字留着,以后给你慢慢挑。”

“相公,你不必故yì

逗我开心,有你在身边,我一点都不担心。”

郭珉轻轻拉住珠儿,将她抱进怀里。

“知夫莫若妻。都是我没本事,让你和孩子吃苦了。”郭珉说着轻叹了口气“早知dào

当初便于那张老二学武艺了。”

“你不是最看不上三皇子吗!”

“我看不上的是三皇子,不是张家老二。”

“明明是封大哥夺了皇位,到你这三皇子倒成了乱成贼子。”

“珠儿!”郭珉忙说道:“我与你说过多次,皇上和皇后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可说皇上的不是!”

“皇上,你就知dào

皇上!赶明你去让皇上给你生孩子吧!”珠儿故yì

说道。

“可皇上与我也生不出孩子啊!”

“郭珉!”珠儿气呼呼的推开自家笨拙的相公。

“珠儿,你为何生气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门外,夷狄的士兵拦住了喜叔和他带来的胖厨娘。

“这人是谁!眼生的很!”

“新请的!”喜叔小声地说道:“伊格大人初来乍到。口味不同,咱们下面的人也该懂事!”

喜叔冲着那人眨眨眼。

“你倒是识趣!”

“那是!待会给爷送几壶好酒。”

“恩!进去吧!”

门内郭珉还在不停地向珠儿道歉,似乎热闹得很。

蔡彩险些笑出声来。自己身边的姑娘个个都骑着夫君头上了。

“老爷,夫人。用膳了!”

“进来!”

喜叔领着个圆滚滚的厨娘从门外走进来。

“喜叔,你快劝劝珠儿,她为何又生气了!”

“夫人!”

“喜叔。你别帮他说话!”环儿气得小脸红扑扑的。

“夫人,老奴不是想帮他说话。就是想劝您别气坏了身子。跟这种人不值当得。”

看来,算上喜叔。再养条狗,这郭家郭大人的的地位一定是最低的。

“环儿,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倒是见长啊!不知是不是相公将你宠坏了。”蔡彩轻轻脱下衣帽,笑的灿烂。

珠儿已经是做娘的人了。

脑海中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当年。

珠儿还是那个羞涩腼腆的小丫头。

一声声的彩姐姐言犹在耳,眼眶中的泪顺着脸颊滴落。

“彩姐姐!”

珠儿扑到蔡彩怀里,痛哭流涕。

“我好想你!为什么你都不来看我。”

“嘘!”蔡彩伸手捂住珠儿的嘴,任由她的眼泪落在自己的手上。

滚烫的泪感染着蔡彩的心。

不由得也没法止住眼泪。

“姨奶奶,正事要紧啊!”喜叔赶忙上前说道:“临出门前张家少爷特地吩咐了,故人相见,小心隔墙有耳。”

“用不着他话多!”蔡彩抽泣的说道。

“彩姐姐!为何珠儿成亲你都不来。”

“珠儿怨我吗?”蔡彩轻声道。

珠儿忙摇摇头。

“可姐姐不在,即便得到所有人祝福珠儿都不开心。”

“珠儿,这就是大姐吗!”郭珉有些夸张的说道:“大姐在上,请受郭珉一拜!”

郭珉撩开袍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郭大人,万万不可!”蔡彩忙去扶他“我们家向来不习惯这些个繁文缛节。”

“若没有大姐,妹婿又如何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娘子!妹婿定当要千恩万谢才行!”

“你不嫌我这妹妹刁蛮吗?”蔡彩浅笑“还是珠儿驭夫有术!”(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彩姐姐,你别笑话我。”珠儿有些羞涩的说道。

“快让你的相公起来吧!哪有跪着说话的道理。”

又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可这些读书人真让人觉得有意思。

“原来大姐也怀孕了,怎么没有看见姐夫。姐夫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大姐一个人来这。若是大姐不嫌弃,待会我再写几个给大姐挑挑,以后孩子们也能做个伴。”

听着郭珉说了一大堆,蔡彩终是没憋住,笑出声来。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开口便歇不下来。”

“知dào

哄你开心是件好事,看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蔡彩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环儿的脸颊“做娘的人了。我终于也少了个心思。”

“彩姐姐!”珠儿双眸含泪,又是忍不住要哭出声。

“好了!开心的日子不谈这些。”

“大姐,请喝茶!”郭珉恭敬的将茶杯举过头顶。

“有劳郭大人。”

“大姐,这个称呼实在太见外了。”郭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姐便称我一声妹婿就好。虽然不知在大姐心中我是否称职,可我一定会照顾好珠儿的。”

“我信你,若是珠儿受半点委屈,我定不饶你。”

郭珉抬起头,刚想让蔡彩放心。

可看见蔡彩的样子,他手一抖,险些将热水洒在蔡彩的身上。

蔡彩有些惊讶的看着脸色刷白的郭珉,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相公,你怎么了?”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郭珉赶忙跪在地上。

“什么皇后娘娘?”珠儿有些不解的看着蔡彩。

与珠儿他们再联系,自己离开京城。之前的那段故事她还不知dào

。可蔡彩实在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郭珉。

“你先起来吧!若是隔墙有耳,那些夷狄人可不是放过我。”

“娘娘!”

“还是叫大姐吧!”蔡彩淡淡一笑。

“娘娘。刚刚微臣…”

“相公,你先起来吧!”珠儿将郭珉扶起“你若这样便真的生分了。”

“珠儿。”

“彩姐姐,难道你还是嫁给皇上了。”

“说来话长。”蔡彩低声道:“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无论是什么都不重yào

。只是我实在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妹婿。”

“那年我金榜题名,不过弱冠之年,有幸参加殿试,得皇上御赐状元之名。”

“这事儿我倒是有印象。”蔡彩轻轻点头“那时封棋刚登记没多久,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读书人才华横溢,他还向我说过。说是觉得和当年的他有几分相像,儒雅却不失骨子里的那副傲气。”

“那微臣还是要多谢皇上和皇后的提拔之恩,若不是皇后,微臣现在也无法一展抱负,更加遇不到珠儿了。”

有这回事吗?

蔡彩侧过头想了好半天。

是因为自己无意中的那句话吗?

虽说封棋十分欣赏这个新科状元,但状元郎年岁不大,又毫无背景,那些老家伙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是在翰林院随便给了他个闲职。投闲置散。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出路了。

这事儿本来和蔡彩没有多大关系,可那是正好武陵府府尹告老还乡,各路人马都有心让自己的人去接替这个肥差,蔡彩当时心心念念想要离宫。便想着法的和封棋作对,当时郭珉正好给封棋送折子,蔡彩见他长的稚嫩。又十分青涩,便随口说道要让年轻人支撑朝廷的基业。随口推荐了这个乳臭未干的郭珉。

没想到他真的成了武陵府的府尹。是说他命好。还是说封棋实在太鲁莽。

“自那一别,微臣已经数年没有见过皇上和娘娘。可心中惦念之情却是一丝都没有减少。”

“是你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蔡彩有些尴尬的搪塞道。

总不能告sù

人家自己当初只是一句戏言。

“武陵府府尹这样的肥差都能让家徒四壁,可见你有多清廉。”

“微臣没用,如今武陵府被夷狄人所占,微臣有负皇上和皇后之托。”

“与你无关。夷狄之事本就是由我而起,大家都是受到牵连的。话说回来,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微妙,细想而来,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若不是皇后娘娘,微臣也不会与珠儿相识。”

“行啦!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听着真让人觉得心烦,你若再这样,我便真的恼了。”蔡彩故yì

皱起眉头,装作不悦地说道。

“是,是!妹婿知错。”

“彩姐姐,你不是和靖榕大哥在一起吗,为何又成了皇后娘娘,那靖榕哥怎么办?这孩子?”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等我们安全了,我自会一一和你说清楚。”蔡彩看看外面的天色,低声道:“我倒是忘了正事,反而和你们闲话家常起来。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些,总之现在你们需yào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珠儿,你们必须想办法到西厢去与杨馨她们汇合。”

“馨姐姐也被关进来了?”

“一切到那了那边再细谈。总之我们要尽快行动,否则大家都会有危险。”

“大姐凡事小心!”关键时刻,郭珉倒是半点都不含糊“我一定会照顾好珠儿和孩子。”

匆匆告别珠儿他们,蔡彩的心却是一点都静不下来。

不知dào

郭珉会想出什么法子。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行了,你别坐立不安的!”张靖榕将来货踱步的蔡彩拉住“喜叔和环儿都去打探消息了,你再担心都没用。听喜叔说。看守他们的士兵都没有更换,平日应该是打点好的。”

“你说伊格会不会突然找他们麻烦。会不会…”

“不要胡思乱想!”

张靖榕将她的手紧紧攥住,希望能够减轻些她心里的负担。

“彩姐姐。我们回来了!”人还没到,环儿的声音便传来了。

听着是欣喜地语调,应该没有出什么状况。

蔡彩那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姐姐他们顺利到了西厢,而且就关在馨姐姐他们隔壁哦!”环儿轻松地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姐夫真的聪明,让姐姐哭着闹着说房间里面有老鼠。一开始外面的那些人也不为所动,可姐夫让姐姐每隔一小会便尖叫一声或者摔个杯子,那些士兵也被姐姐弄烦了,索性将他们换到了西厢的屋子。”

“那就好!”蔡彩舒了口气“看着郭珉就觉着他是个机灵的人。若是话能再少些,还真的有几分像封棋。”

“嗯哼!”张靖榕不自主的哼了两声。翻了个白眼。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蔡彩低声嘟囔道:“到底用什么法子才能从伊格那里偷到虎符呢?”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环儿赶忙问道:“我们要抓紧啊!”

“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伊格将虎符藏在了哪!”张靖榕若有所思的说道。

“伊格那个人刚愎自用,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稳操胜券,那我们便利用这个弱点反击他。”说着,蔡彩将众人拉到一起,说出了自己构思已久的计划。

离伊格所说的三日之气仅剩下一天半,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杨馨开始着急了。

那个该死的蔡彩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否则她真的要身首异处了啊!

“亲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封以霖又缠了过来。

“滚开!看着你老娘就觉着心烦!”

“你们歇一会吧!”可怜的木塔拖趴在桌子上。为什么要让他们关在一起。

那个霸道的封以霖让杨馨一个人睡在床上,根本不许自己靠近。自己只能缩在最外面的椅子上,又冷又困。

好想睡觉。

巴鲁也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吃饭了!”喜叔领着一个胖硕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拖地的长袍让杨馨有一种跳戏的感觉。

“亲亲,快来吃饭了!”

“吃不下!”杨馨蔫蔫的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龙肉我也吃不下。不知dào

那个臭女人怎么样了,真让人担心。”

“用不着你替我担心。”蔡彩忽的揭下帽子。笑得灿烂。

“你这个家伙!”杨馨腾地站起来,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腾地她直咧嘴。

“还有我!”环儿从宽大的袍子里钻了出来,笑呵呵的冲着杨馨摆摆手。

封以霖走到窗边。看了好半天,才有些严肃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张靖榕呢?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你还说呢!怎么这么没用!”蔡彩有些戏谑的说道:“天下无dí

的封以霖也被人抓住了。”

封以霖也不恼,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蔡彩将目光放到一边轻轻颤抖的巴鲁身上。

“好久没见了!”

巴鲁的嘴唇微微打着哆嗦,却说不出话。

“你…为什么…”

“问我为什么在这,还是为什么要害死思萝!”蔡彩看着巴鲁,目光坚定。

“王子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

还是无法质问她。

毕竟她是王子最爱的女人。

她还曾经救过自己的命。

“是啊!思萝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杀他!”蔡彩冲过去拉住巴鲁的衣领“你告sù

我,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为什么要害死他!”

“阿彩,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图瓦西的阴谋,你和巴鲁解释清楚就行了,不要折磨他,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蔡彩看着巴鲁,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你的确可以怪我,你也可以认为思萝是被我害死的。但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先将那些真zhèng

的凶手统统找出来!”

说着,蔡彩的眼睛逐渐模糊。

“他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我答yīng

他会试着去喜欢他,为什么他不愿意等我。他说好会照顾我和孩子的。”

“别想这些事情。”杨馨赶忙扶住蔡彩“预产期很快就到了,千万不要情绪激动影响孩子。”

“好!就算不是你,那图瓦西是怎么杀死王子的,他们根本没有追杀你们的时间。”

“图瓦西早就和我们这边的人勾搭起来了。他们早就在草原上安插了埋伏。的确,思萝是为了救阿彩而死,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彩出了事,思萝也绝对不会苟活的!你你大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朝廷里人人都知dào

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谢卓近和图瓦西。”杨馨有些夸张的说道:“蔡彩就是因为想要帮思萝报仇才回到京城的,她对你们的王子是情真意切。如果不是顾忌夷狄王年老体弱,我们早就出兵征讨了,你们夷狄再厉害,没有了思萝,你们也耗不起。”

“原来谢卓近那个老匹夫是因为这个原因突然被斩的!”封以霖冷笑了笑“他贪赃枉法那么多年,连父皇在位的时候都对他有些忌惮,封棋为了你可真是敢啃硬骨头。”

“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蔡彩低声道:“为了金钱名利,还是王权富贵?巴鲁,如果你真得觉得我是这种人。那你现在便将我交出去吧!这样至少能换你一条命!”

“啊!”巴鲁疯了似的对着墙壁猛敲过去。

每一拳都让众人的心跟着痛楚起来。

“图瓦西,我一定要杀了你!”

“如果这么简单能够杀了他。我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蔡彩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阴冷。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我们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啊!”木塔拖急切地说道:“别说是替王子报仇。我们很快就要成为伊格刀下的冤魂了。”

“别着急,既然阿彩来了,那她一定有办法。”杨馨颇为自信的说道。

“巴鲁,为什么大王让你出来找神医?”蔡彩试着安抚巴鲁不安的情绪“大王的身体怎么了?”

“王子死了之后,图瓦西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大,如果不是青戈尔泰大人,恐怕他早就篡位了。大王对王子的死心有怀疑,本是要派人彻查的,却被图瓦西变着法软禁了起来。我一直跟在大王身边,直到有一天大王去了思芙公主的所在的庙宇,回来之后便急着让我来中原请神医。”

“难不成是思芙病了?”

“大王给了我一道密符,本是危难之际调用兵马的。我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的十万火急。”

“那你不能将武陵府围起来啊!”杨馨有些恼火的说道:“你当我们是什么,都说了是请,哪有这么请人的!”

“我也是没了办法!外界都以为是大王病了,我才得以逃脱出来,而图瓦西和伊格一定会趁机伏击。防止我们带神医回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再说什么也迟了!”蔡彩赶忙说道:“巴鲁,你将兵符藏在哪了!”

“就藏在东厢的书房之内。”

“好!喜叔,环儿。依计行事!”

“是!”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整个衙门突然热闹起来。

夷狄的士兵顷刻间全副武装,每一个房间都进行彻底搜查。

“里面的人有没有出去过!”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有!”

房门忽的被推开。里面是一脸邪魅笑容的伊格。

“你来干什么!”巴鲁恶狠狠的说道。

“我倒是小看你了!”伊格冷冷的笑着:“一个蠢货居然学会用脑子去做事了!巴鲁,你觉得我会让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说着。他将手上的东西在巴鲁面前晃了晃。

“你托付的那些蠢货,连你给的东西都忘了。”

那是一封短信。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偷完兵符之后立kè

通知所有人捉拿伊格。

“你…”巴鲁咬牙切齿的看着伊格。

“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吧!”伊格用力地戳了戳巴鲁的脑袋“别以为用这些三脚猫的伎俩就能对付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你亲爱的王子妃,然后送你们一起去死。”

“要抓到你早就抓到了!连这个家伙派去的那些人你恐怕都没抓到吧!否则现在哪有空管我们!”杨馨轻声嘀咕道:“不过我事先申明,这是他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用不着你插嘴!”伊格恶狠狠的说道:“我一定会将那些人揪出来。”

“你找不到他们的!”巴鲁冷哼道:“不服你的兄弟们多了,就算杀死了一个,还会有十个,一百个!”

“不要危言耸听!”伊格冷笑道:“如果支持你的人那么多,我现在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了!而且,你的那些人也找不到虎符。”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巴鲁突然说道:“你不过就是图瓦西身边的一条狗,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巴鲁的话果然激怒了一向自持甚高的伊格。

“至少我打败了那个女人,我让她和中原的皇帝都夹着尾巴逃跑了!你放心,我也一定会让中原皇帝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这人好像挺厉害的!”杨馨故yì

对着封以霖说道。

“厉害什么呀!嘴上的本事,我挖个坑把东西藏起来,别人也找不到。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找到虎符。只是用银子什么的收买了别人。这样的人再厉害也算不了什么。”

“你闭嘴!”伊格越发的恼火,从随身的香囊中掏出了那块虎符“虎符就算我身上。有本事你们来拿!”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封以霖眉头微微一皱,抬掌便攻了出去。

众人本以为伊格是一介文官。谁知他身手敏捷,微微偏头,躲过了那一掌。

撤步换招,两人便交起手来。

“巴鲁,快出去干掉门口的守卫!”蔡彩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伊格看见蔡彩,整个人都懵了。

“好久不见!”蔡彩有些得yì

的摆了摆手“伊格大人,认输吧!”

“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着,伊格便朝蔡彩袭了过来。

封以霖很久没有遇到可以与他过上几招的人,本想和伊格玩一玩。

可眼见他袭击蔡彩。自然是失去了耐心。

想罢,抬手就是虚晃一掌,直击伊格的面门,伊格堪堪躲过,却被一直蹲守在一旁的杨馨狠狠地一板凳,脚下一晃,封以霖抬起就是一脚,直踹中了他的心口。

这一脚已是要了伊格的命,只见他身子腾空而起。整个人几乎飞了出去,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捂心口,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挣吧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

“这么死掉太便宜他了!”蔡彩掳起袖子“我一定要将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好了!”杨馨赶忙拦住他“外面的人还不知dào

伊格被我门打死了,如今我势单力薄。凭他们几个如何对付那么多人,赶紧跑吧!”

此时。张靖榕他们已经在门外接应。

“现在我们兵分三路!”封以霖朗声道:“巴鲁带着虎符诏令所有夷狄士兵集合,准bèi

出城!伊格的带来的那些人。不服就杀!郭呆子带着环儿和珠儿他们与蔡老爷他们汇合,先躲藏起来,等大军走了再出来。至于木塔拖,你待会带几个将伊格的尸体抬出来!我要将他挂在城门口子上晒成干!”

杨馨微微摇了摇头。

“太残忍了!直接剁吧剁吧喂狗才对!”

没想到结果比计划中的还要成功。

蔡彩将环儿偷偷带进来,就是为了让环儿伪装成自己出门,而她则躲在屋子之内。环儿他们出门之后便和张靖榕一起潜入书房内,目的是引起众人的注意,而那封短信也是她让他们故yì

留下的。按照伊格的性格,他一定会来嘲笑巴鲁,这时候杨馨他们会使出激将法让伊格说出藏匿虎符的地点。

没想到他居然藏在身上。

也没想到封以霖会突然动手。

一切都很顺利!

只可惜,让伊格这样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

伊格本就不得人心,如今巴鲁又重新得到虎符,号令兵马。

按照封以霖说的,所有不服之人统统杀鸡儆猴。

“姐姐!你一定要回来看我!”蔡泓扑在蔡彩怀里,哭得很伤心。

为了以防节外生枝,蔡彩他们还是要赶紧与封棋他们汇合。

“我会的!”蔡彩抱着搂住蔡泓,看着一旁的蔡慕和颜茵儿“爹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路上小心!”蔡慕叹了口气,却没办法说下去。

“阿彩,你还是留下来将孩子剩下来,你的身子…”颜茵儿说着,又是泪如雨下。

“不行,还有很多事情我没办法放下!”蔡彩低声道:“娘,杨馨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岳母大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彩的!”

“老二,你和馨儿…”孙家老爷看着封以霖,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夫妻俩要代替我去夷狄吗!”孙清雨拍了拍巴鲁的肩膀“记着,从现在开始,天下第一神医就是这个死丫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固有一战

“你这老东西终于承认我的医术比你强了吗!”杨馨嘴上说着,却上前给了孙清雨一个拥bào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能随便就死了!还有爹,也一并托付给你了。”

“老二,照顾好馨儿!”孙清雨摸摸眼泪“我们你爹岁数大了,也没有力qì

再去过问年轻人的事情,可我们心心念念盼着抱孙子,盼着你们接手我们的家业。这孙家只剩下你们俩能够指望了。”

“爹,二叔,我一定会好好保护馨儿,顺便也给你们带个孙子回来。”封以霖郑重的说道。

这是封以霖第一次出言轻佻,杨馨却没有揍他。

“行啦!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赶路吧!”蔡慕的那些不舍无法说出口,只能看着蔡彩,不停地叹气“不能因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就不管不顾,如果让我的孙儿受到半点伤害,我可是不饶你。你爹这辈子没几样东西能比得上那个孙老头,也只有你娘和你能给我争争气。”

“小侄子,舅舅会想你的。”蔡泓楚楚可怜的抱着蔡彩的肚子。

“岳父大人。”

“从一开始我就看你小子不顺眼!”蔡慕白了一眼张靖榕“也不知dào

你给阿彩吃了什么迷药,连孩子都愿意替你生。算了算了,你给我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俩,否则你就完蛋了!”

“没事!”蔡泓趴在蔡彩的肚子上说道:“念萝乖,以后舅舅会照顾你的,你就和我姓蔡好了!”

“哪都有你的事!”颜茵儿将蔡泓的衣领一拉。依旧是抹着眼泪。

“彩姐姐!”珠儿哭哭啼啼的看在郭珉身旁,嘴里不停地念着。

“妹婿。珠儿就交给你了!”

“皇…大姐放心!”郭珉恭敬地说道:“你们一路小心,保重身子。”

“有机会的话我带皇上来看你。他若是知dào

自己的决定如此正确,也会很开心的。”

“真的吗?如果能再见到皇上,我…”

郭珉突然感觉到来自张靖榕的目光,为什么他好像要吃掉自己,为什么这道目光会这么令人害pà



“大家都散了吧!”封以霖轻声说道:“我们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离别之时最伤感,众人也只能将所有人藏在心中,万念珍重。

蔡彩轻轻向蔡慕他们挥了挥手,直到看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蔡彩的眼泪才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爹。娘,等我替思萝报了仇,我一定会回来侍奉你们的。

“封以霖!”不知怎的,杨馨突然也哭出声来“我舍不得师父和爹,他们都那么老了,会不会突然死掉啊!”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张靖榕赶忙说道。

阿彩的眼泪好不容易收住,因为她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等做完该做的事情。我们一起回来。”封以霖将杨馨纳入怀中,温柔的模样自是难述“二叔可是天下第二,一定会照顾好所有人的。你说是吗,我的天下第一。”

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巴鲁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赶快催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动作快些,早去早回。”

“郭呆子只会死读书!”封以霖看了看巴鲁手下的士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点人马还让人家将老窝给占了。这武陵府交给他打理也真是惨不忍睹。”

“郭大人也是不想百姓们受到伤害,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蔡彩轻声说道。

“你放心。我是不会在封棋面前说你妹婿坏话的。那家伙可是对你和封棋忠心耿耿,大概除了珠儿和孩子。他的一切都能奉献给你们。”

“哎呀,少说几句!”杨馨指了指张靖榕,示意封以霖不要提起封棋。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回夷狄杀图瓦西吗?”

“我的计划是…”蔡彩还没开口,杨馨突然打断她“你有什么计划,你算算日子,没等你到夷狄,孩子就蹦出来了。哪有你着这么做娘的。反正伊格也死了,图瓦西掀不起什么波澜,我们和封棋他们汇合后找一个大一点的地方让你先将孩子生下来,其余的事情出了月子再说。”

“可是…”

“可是你的头!”

“她说的对。”封以霖附和道:“你这样大家也会跟着担心,没了伊格的图瓦西就像没了翅膀的鸟,飞不起来。先让亲亲照顾你顺利产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众人边说边走出了城门口,巴鲁的人马慢慢地跟在后面,反倒没了打仗的紧迫感觉。

忽的,封以霖的笑容慢慢僵住,眼神随即飘到了不远处的树丛之中。

郁郁葱葱的树丛也掩藏不了的杀机。

封以霖嗅了嗅鼻子,将杨馨向身后拉了拉。

“巴鲁,听我将令,步兵散开,骑兵靠前,弓箭手准bèi

!”

“啊?”

“快点!”

巴鲁也来不及多想,按照封以霖的话大声嚷道。

刚刚还有些倦怠的士兵们忽然来了精神,众人迅速闪开,为巴鲁的情留出一道宽广的冲锋线。

“敌众我寡,不够!张靖榕,放信号弹!”

张靖榕赶忙从衣袋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随身携带的信号弹。

封以霖和张靖榕的状态让蔡彩有些惊讶。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不愧是思萝和皇上看中的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伊格左手撑着一根长棍,脸上带着一丝胜者的笑容。

他的身后,是已经奄奄一息的木塔拖。

“不过,你还真的以为你们能一脚踹死我?实在是太傻了!”

“伊格,你个混蛋!我来补你一刀!”杨馨气恼的说道。

“好啊!就让咱们夷狄的士兵好好kàn

看。到底是谁杀死了思萝王子,到底是谁。背叛了夷狄!”

忽的,草丛里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冒了出来。远远看去,当真是黑压压的一片。

不远处,战马嘶鸣,终于有了些战场上肃杀的味道。

“我和他们说过了,如果不是我第一个出城,那么所有的人,统统杀掉。”伊格露出一丝乖张的笑容“忘了告sù

你们,现在青戈尔泰的铁骑部队,也归我了。”

“怎么会这样!”蔡彩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夷狄兵马。

是他们太小看伊格了。

原本以为他们根本不会走水路。

敌人就在眼前。弓箭手的箭矢根本起不了作用。

巴鲁慢慢拔出了刀,嚷声说道:“兄弟们,如今兵戎相见也是毫无办法,他日巴鲁一定以死谢罪!”

趁着说话间,一个骑着汗血宝马的夷狄士兵已将伊格接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夷狄士兵听令,给我杀掉这些背叛夷狄的罪人。”

“冲啊!”

巴鲁执长刀冲在最前面,随手撂倒两个冲过来的士兵。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的巨响和两军将士的呼喊一起引入耳膜。当然,还有令人浑身胆颤的惨叫声。

“张靖榕,有机会带阿彩先走!”

“那你和杨馨那!”

“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封以霖一脚踹开迎面而来的敌人。

眼前的悲壮情景让封以霖和张靖榕为之动容。

为了保护他们,为了完成夷狄王的使命。这些人用他们的鲜血与生命捍卫这最后的荣耀。

忽的,封以霖和张靖榕拉过弓箭手的头领。

“保护好她们,谁都不能靠近一步!”

说着。他们俩带头冲了出去。

迎面碰上的敌人,长刀一挥。鲜血冲天而起。

眼看两人如此拼命,弓箭手们也不敢含糊。将蔡彩和杨馨围在身后,用利箭射杀一切想要靠近的人。

疯狂的夷狄士兵向这边冲来,人头密密麻麻,尘烟四起。

“敌众我寡,没用的!”蔡彩小声念道:“我们该怎么办!”

“打不赢就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馨显得比自己沉稳的多“打仗之事总有输赢,这一仗输了,我们下一仗就赢回来!何况,和你们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怕!”

说着,杨馨冲着前方大喊道:“封以霖加油!如果你打赢了,我就亲你一下!”

不远处的封以霖忽的崴了下脚,杀的更猛了。

“你以为单靠他们就能杀掉我所有的士兵吗!”伊格的马来会踱步,让弓箭手根本无法瞄准,他冲着蔡彩大嚷道:“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我也要让你们全部死在我手里!”

话音未落,嘈杂的喊叫声中突然传来另一种声音。

不远处,百马齐喑,纵蹄狂奔,若隐若现的嘶吼声传入了蔡彩的耳中。

夷狄的那些士兵显然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噼里啪啦的声音已在眼前。

“阿彩!”

封棋身跨一头黑马,威风凛凛的冲了过来。

“呸!”封以霖不服气的嚷了一声“杀了半天,倒让这个小子抢了老子的功劳!”

后方是训liàn

有素的封家军。

封以霖训liàn

出来的兵,还没怕过谁!

“协助元帅,保护元帅夫人!”

“快保护皇后娘娘!”

在他们眼里,难不成打仗就是为了女人?

巴鲁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一刀杀了迎面而来的敌人。

“变阵,结纵队!”伊格气急败坏地大嚷道。

话音未落,朱将军他们已经带头冲了进来,那些夷狄的将士顿时东倒西歪,盔甲散落。

“给我抓住伊格那个混蛋!谁能抓住他,我就亲谁一百下!”人群中的蔡彩突然大声嚷道。

伊格,老娘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生死一线

封棋的加入让原本局势完全逆转。

伊格带来的那些人马也是节节败退。

“你还在这干什么啊!”封以霖出手挡住了张靖榕面前的敌人。

“杀敌啊!”

“没听见蔡彩说谁人帮他杀了伊格就亲他一百下吗!你还不快去!”

“这…”

“亲个几下还不顺势将她一举拿下!”

“可她怀着身孕,我不能…”

“笨死你得了!我真不明白她看上你那一点。先欠着,到时候一并还行不行!”

张靖榕还未反应过来,封以霖已经抢过一匹马,将缰绳交给了他。

伊格眼看大势已去,尽然真的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伊格,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别跑!”

蔡彩怒气冲冲的要去追伊格,却又被那些弓箭手拉了回来。

“别拉着我,快去杀他!”

战场上的热血也点燃了蔡彩心中的那把火。

如果不是图瓦西和伊格为了一己私欲,那么这些人也不会无辜的断送生命。

蔡彩正在束手无策之时,一匹乌蹄马已是奔到眼前。

张靖榕利落的跳下马,将蔡彩抱上马去。

“张靖榕,你疯了!蔡彩还怀着孩子!”

“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你管好封以霖就可以了!”张靖榕大声嚷道:“多说几句甜言蜜语,他解决这些人的速度能加快很多。”

不远处的封以霖见自己被摆了一道,自是气不过。

却忽然听着人群后有人朝着他大喊:“封以霖,你给我好好地打。等你打赢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张靖榕!

好兄弟!

封以霖忽的莞尔一笑。大嚷道:“兄弟们,速战速决。老子等着回家洞房呢!”

一呼百应。

每个人似乎都兴奋起来。

武陵府外是看不到尽头的树林。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出路。

伊格的马在前面疯狂的奔跑着,他的每一鞭都让马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马蹄声如同梦魇般缠绕在蔡彩的耳边,感受着凉风刺过面颊,蔡彩觉得自己恶心。

可这种不舒适的感觉被蔡彩心里那颗复仇的心掩盖住了,她疯狂地想让那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让他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阿彩,还是别追了!”张靖榕右手拉住缰绳,左手轻轻握着蔡彩的手。

他当然知dào

她的难受。

平素连坐马车都会头晕目眩的人怎么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可他又知dào

。不杀伊格,蔡彩是万万不能罢休。

“我没事!”蔡彩用力地攥着张靖榕的衣服“一定要抓到伊格。”

张靖榕正是左右为难之际,忽然看见伊格的马被前方的枯木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何必穷追不舍,只要拦住他的去路就好。

张靖榕从马上取下自己的佩刀,用尽全力扔了出去。

张靖榕与牛较量多年,投掷绳索的本事无人能及。这扔刀与扔绳子除了控zhì

的力道,倒也相同。

扔出去的刀在空中翻滚在好几圈。

这样怎么可能会投中?

蔡彩本以为张靖榕是想用刀袭击伊格,却不料张靖榕的目标是不远处的一个枝桠。

那枝桠的位置很低。堪堪能压低身子跑过。

尖刀准确的削断了树枝的枝桠,巨大的惯性将伊格从马上弹了下来。

只听扑通一声,伊格重重的摔在地上,脱了缰的战马则毫不恋主的奔驰而去。

“吁!”张靖榕将马停下。翻身下马“抓住缰绳,不要下来!”

张靖榕并不向前,而是拦在蔡彩的身前。眼神冷冽的看着伊格。

伊格好半天才缓过劲,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咳咳!”伊格的脸上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容“这么想要杀了我吗!”

“你该死!”蔡彩咬牙切齿的说道:“从你杀死思萝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dào

我不会放过你。”

“不过是露水夫妻罢了!”伊格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的死对于你来说根本没有妨碍,你放了我。夷狄分你一半。”

“伊格,你彻底的输了!”蔡彩冷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到现在都不知dào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拿什么和我斗!”

“对!我是输了!”伊格突然仰天大笑“你的身边有那么多男人为你拼命,我当然赢不了你!可这辈子赢你一件事情也就够了,那就是思萝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听着伊格的话,蔡彩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能亲手杀死这个男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伊格很洒脱的笑了笑“既然这样,你就让我有尊严的死掉吧!”

“你还要什么尊严!”张靖榕冷冷的说道:“反正你也会遭到千秋万代的唾骂,与其以后被人将尸骨挖出来,不如现在乖乖地任我们处置。”

“不必了!”蔡彩忽然说道:“伊格,你想要怎么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过,我给你的不是尊严,而是可怜你!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丧心病狂的人,事情在我们手上结束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思萝会带着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慢慢找你算这笔账!”

“那我就等着!”伊格嘴角忽的牵起一个笑容“不过,我要告sù

你一个秘密,我从来没那么容易认输。”

话音未落,张靖榕的胳膊便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极快的几个身影从身边闪过,一袭黑衣,在白天都不会被人发xiàn



“东瀛忍者!”蔡彩脱口而出。

“果然是博学多才!”伊格慵懒的笑了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让东瀛分一杯羹的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夷狄,告sù

你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残忍和折磨!”

张靖榕功夫不弱。却根本不能以一敌五,眼看他节节败退。身上也受了伤。

“阿彩,快走!”张靖榕大喊道。

“我不要!”

在那一瞬间。蔡彩突然觉得自己不怕死了。

即使死在这,那至少一家人在一起,谁都没有离开。

“冥顽不宁!”伊格恶狠狠地拿起地上的刀,趁着张靖榕对付那些东瀛人的时候,用力地砍在了马腿上。

乌蹄马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忽的马腿上抬,蔡彩整个人被摔了出去。

正当她以为自己性命不保的时候,飞速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有人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拉回了另一只马上。

肚子好痛。

蔡彩皱着眉头捂住肚子。却对着来人强颜欢笑。

“还好我没长胖,否则…”

“闭嘴!”来人喝了一声“张靖榕,速战速决,阿彩的脸色很难看!”

“我不知dào

多好!”蔡彩嘴硬的说了一句。

封棋也不多言,依旧是翻身下马,威风凛凛。

“伊格,前程往事朕今天便与你一同算清!”

说着,便提剑而上。

众人一下子纠缠在一起,蔡彩根本分不清。

怎么办?

不能这样下去!

蔡彩突然想到封以霖的话。

每一匹乌蹄马都是将军的战马。它的马鞍之中一定藏着一枚信号弹。

蔡彩吃力地挪动着身子,她必须要喊人来救援。

可蔡彩根本不通马术,她右脚踩着马镫,左脚想要翻身下马。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动作粗鲁。胯下的马突然不安的躁动起来。

蔡彩身子不稳,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

虽是背部着地,可蔡彩的肚子却疼痛难止。

腹中急痛欲裂。似要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敲打着。

那样痛,痛得无法。仿佛刀绞一般,感觉到身下湿漉漉的。

蔡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就算在没有医学常识,她也知dào

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阿彩!”异口同声的喊叫,带着些悲戚和苍凉。

终究还是没办法保住这个孩子吗!

蔡彩仿佛用力地向前爬。

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受罪。

锥心刺骨的痛意,蔡彩几乎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将那枚信号弹发出去的。

“啊!”杀红眼的第一次疯狂的嚷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蔡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感觉到伊格拿着刀冲了过来,却没有感觉应该袭来的疼痛。

鲜血再一次在眼前四散开来。

这种情景,那样熟悉,熟悉的令人心碎。

“封棋!”

已是蔡彩用尽最后的气力能喊出来的话。

受伤的封棋玩命的将刀插进了伊格的心口。

“阿彩,你答yīng

我,要亲一百下。”

扑通倒在地上的,还有蔡彩那颗四分五裂的心。

“用力啊!”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催促着蔡彩,有人拼命地掐着她的脸颊。

好痛。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令人无法忍受的痛楚。

“混蛋!”终于将杨馨的声音分辨清楚,她好像在哭。

四肢百骸皆是断裂的疼痛,蔡彩知dào

,她没有死。

只是动了胎气。

孩子就要出来了吗!

念萝,你将娘折腾坏了!

“啊!”剧烈的疼痛让蔡彩喊出声,意识突然恢复过来。

“快点喂药!”杨馨疯了似的掐住蔡彩得嘴,将药全数灌了进去。

“咳咳!”肺里好像一点空气都没有,好像快要死了。

“用力啊!蔡彩!你给我用力!老娘说什么来着!孩子生不下来啊!”杨馨哭嚎的很厉害,她怕了,真的怕了。

“封棋!”蔡彩的意识仍旧模模糊糊,嘴里念叨着封棋的名字。

封棋不能死!

不能!

“你快死了!还有时间管别人吗!封棋好的很!死不掉!蔡彩,你快点用力啊!”

好吗?那我就放心了!

杨馨,照顾好自己,和三皇子好好地!(未完待续……)

第一章 念萝出生

“封棋,封棋在哪!”蔡彩脸上毫无血色,一波波的疼痛让她的身体被汗水浸湿。

“阿彩!让我进去。”

已经浑身是伤的张靖榕听着蔡彩的叫声,觉得自己早已陷入了无尽的地狱。

“你不能进去!”封以霖心烦意乱的嚷着:“你别去给亲亲添乱了好不好。”

“什么叫添乱,如果里面躺着杨馨,你会是什么感受。”张靖榕疯了似的大喊道:“杨馨,我求求你,请你一定要帮我保住阿彩。”

张靖榕的声音十分清晰,清晰的让所有人绝望。

“娘娘,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芙蓉根本止不住眼泪,她的恐惧让她束手无策,只能拉着被角拼命的唤着。

“杨馨。”蔡彩绷紧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她“你听我说”

“闭嘴!别和我提什么保大还是保小,我们学医的最讨厌别人说这个。你听见没有。蔡彩,你要是不争气,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蔡彩第一次看到杨馨失去分寸,尽管命悬一线,她依旧很高兴自己有这样的好姐妹。

门外,封以霖和张靖榕依旧在做着斗争,张靖榕的力qì

比牛都大,连封以霖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吃力的脚步声和猛烈的咳嗽让两人停止纠缠。

病弱的封棋被冷锋扶着一步步的像帐篷走去。

“皇上,你确定要进去吗?您的身子”

封棋的伤口仍在渗血,映衬在白色的长袍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她若是有事。朕也不想一个人。”

“是!”冷锋也不多言,将封棋送了进去。

“芙蓉生孩子的时候我也进去了。没什么!”冷锋看了看张靖榕。有些心烦的席地而坐。

老天爷,求求你保佑蔡彩。求求你。

“快进去啊!”封以霖一脚踹在张靖榕的屁股上。

蔡彩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湿透的衣服勾勒出圆隆的腹部,阵痛已经变成了持续的疼痛,让她连一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啊!”抑制不住嘶哑的声音惨叫起来,蔡彩感觉体内有一只手在拼命撕扯着身体,硬生生的要将骨头掰开。

“阿彩。”异口同声的两个人让房间里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来了。快出去。”芙蓉紧张的汗流浃背,根本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

“让他们在这,让他们好好kàn

看阿彩变成什么样了。”杨馨的情绪在一刻突然失控了“混蛋!混蛋!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不知是对谁说。可众人都知dào

,一向淡定自若的杨司医变成这副模样,蔡彩的情况一定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阿彩!”两人顾不得许多,来到床边,看着她筋疲力尽的模样,觉得天翻地覆。

再这样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封棋。”迷迷糊糊的蔡彩突然拉住封棋的手,吃力的露出一个笑容“还好你没事。”

心如刀割。张靖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彩,为了我们的孩子。阿彩。你忘了我们多希望念萝出生吗!”封棋攥着她,大声说道:“我们还要一起带他回夷狄,带他去看看思萝。”

“是啊!带他看思萝。呃啊!”

蔡彩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停地颤抖着。

“为什么孩子还不出来。为什么!”杨馨愤nù

的大喊:“药呢。药有没有喂下去!”

“杨馨,实在不行就将孩子取出来。”蔡彩吃力的说道:“否则,我和念萝都会死。”

“你说的什么混帐话。”杨馨恼火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闭嘴!不许说话!”

“听她的吧。”封棋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蔡彩“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永远不会。张靖榕,我能求你一件事吗!求求你照顾好念萝。”

封棋忽然看向张靖榕。

那一刻。为什么张靖榕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明明是他的孩子,明明是他的妻子。

那样情意绵绵的话,他居然说不出口。

真的好想告sù

她自己有多么心痛,多么害pà

她会离开。

“蔡彩。”张靖榕坐到床边,低声道:“我欠你的这笔账,咱们要慢慢算。你千万不能有事,知不知dào

!”

胎儿的每一寸移动对于蔡彩来说都是无尽的痛苦。

“阿彩,听我的话,屏住呼吸,用力!”

蔡彩的手被人攥着,蓄起全身力qì

,在那一刻,耗尽了所有。

只觉得有什么突然从身体里被释fàng

出来,眼前一阵阵的黑矇,脑子里一片空白。

“哇!”杨馨下手很狠,在宝宝的屁股上留下五个指印。

嘹亮的哭声在山谷中传开。

疲倦不堪的将士们纷纷抬起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杨馨利落的用早就准bèi

好的剪刀剪下脐带,将孩子随手扔给了芙蓉。

孩子的精神头很好,边哭边挥舞着胳膊。

“下手也太狠了!”芙蓉心疼的嘟哝着。

“拿去喂破伤风的药。顺便将我之前开好的方子全部熬出来。”

“是!”

好似解脱一般,蔡彩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连动动手指头对她来说都是吃力的。

“孩子还好吗!”蔡彩气若游丝的问道。

“别说话。”杨馨没好气的嚷道,可大家都看见,她重重的舒了口气,暂时应该没事了“我要帮阿彩清理一下,你们先出去。记住,今天晚上不要来打扰她。”

“封棋。”

“我在。我在这。”封棋赶忙说道:“我待会去看看孩子。”

“你还有伤,以后别这样。”蔡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希望。你也离开我。”

“不会的。永远不会。”

“笨死你得了!”杨馨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靖榕一眼,这个蠢货。已经没救了。

张靖榕看了蔡彩一眼,默默的出去了。

心如刀绞,却说不出来。

被杨馨强硬的塞下去很多药,蔡彩只觉得自己想吐的厉害,连脑子都变的晕乎乎的。

她还想看看孩子,不知dào

是男还是女。

“算你命大。”杨馨做完最后的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竟然蹲到一边哭开了。

“杨馨!”

“蔡彩,你混蛋!老娘之前怎么嘱咐你的。等你生小二子的时候别指望我给你接生。我是学医的。又不是学接生的,你差点死了知不知dào

!”

她哭着,念叨着,蔡彩却觉得心安,微微一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东西蹭着她脸,热热的,很舒服。

睁开惺忪的睡眼。依旧是一丝气力也没有,连说话都觉得有些吃力。

“娘!”

“沐儿?”

“娘!”沐儿心疼的用脸颊贴着蔡彩“生娃娃好辛苦。”

“你怎么知dào

?”

“芙蓉姨娘抱着娃娃,父皇也在旁边,泪汪汪的。”沐儿的小手贴着蔡彩的耳朵“我偷偷听到的。他们说娘差点死掉。”

“那你以后要好好孝顺娘,知不知dào

?”蔡彩笑了笑。

“嗯!”沐儿懂事的点点头。

“沐儿听着你叫,在房里哭的厉害。我也瞒不住她。便偷偷带她来看看你。”

“何必说的像个贼。”

“杨馨不给。刚才还在门口看着呢。说是谁敢打扰你就砍死谁。后来被封以霖拉回去睡觉了。”

“她也辛苦了。”蔡彩轻轻喘了口气“你带沐儿回去睡吧,我没事。”

“哪有第一天便不守着你的道理。”张靖榕慢慢的挪了过去。轻轻拉住她的手“杨馨说前三天都得好好kàn

着,我就在这。你若不舒服,便告sù

我。”

“孩子呢?还好吗?”

“还没来得及去看。害pà

你出事,便呆在外面没走动过。应该是没事,芙蓉在那边笑的很开心,说是要挤羊奶给孩子喝呢。”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娘,我想抱着你睡。”沐儿撒娇的说道。

“好。”蔡彩轻轻靠着她。

“爹,你也来靠着娘。还有弟弟,他为什么不来。”

“你怎么知dào

是弟弟?”蔡彩浅笑。

“我猜的。”

“傻丫头。”

“爹,你过来啊。娘的身子很冷,你快来帮她捂捂。”沐儿年岁不大,却很机灵,不知为何,像极了蔡彩。

张靖榕有些犹豫的挪到蔡彩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我想喝杯水。”

“好!”张靖榕赶忙应道。

跌跌撞撞的倒了杯水,他扶起她软软的身子,不敢动弹。

蔡彩的身子靠着张靖榕。

悬着的心不知为何,总算静了下来。

喝了好些水,蔡彩觉得舒服了,便躺在张靖榕的身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阿彩!”

张靖榕吓得赶忙唤了一声。

“好累。”说着,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谢谢你。”张靖榕轻轻环着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蔡彩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暖和的让人身心放松。

孩子出生之后,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很多。

蔡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仍有些呆呆的。

嗅了嗅鼻子,喷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强烈的感觉,那就是饿。

蔡彩终于理解抓一把孜然就能吃下一张桌子的感受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儿女双全

“阿彩?”

有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蔡彩蔫蔫的躺在那,觉得喉咙有些发不出声音。

“阿彩,还在睡吗?真的快变成一只小猪了。”

“哪有你当着人的面说坏话的。”蔡彩轻声念着。

“阿彩!”来人有些惊喜,赶忙向蔡彩走来,走路的声音却拖沓的厉害。

蔡彩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封棋一手撑着拐杖,一手端着餐盘。

“你的腿?”

“没事没事。”封棋将餐饭放下,拿过另一床被子垫在她的身下“感觉好些没有?你睡了好些时候,害了我紧张的不行。可杨馨说你身子弱,多睡几天也正常。不过念萝很健康,那小子白白胖胖的,怪不得害你吃苦头,等他大一些,我一定要揍他。”

“是个男孩?”

“嗯。长得像你。”

“心里念着生个女孩,反倒让泓儿猜中了。男孩也好,就是以后负担大些。”

“你怎么说这话。难不成我还养不活咱们儿子。何况,已经有沐儿了,一子一女正好凑个好吗。”

话音落地,两人反倒尴尬了。

到底是什么样伟大的感情,才能让封棋将这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她和封棋之间,爱过,错过,却是依旧牵绊着彼此,不曾离去。

“就是你这个穷苦皇帝,哪里养的活我们。”

蔡彩盈盈一笑,煞是漂亮。

虽然憔悴的不行,但在封棋眼里。她依旧美得不像话。

“养的活,当然养的活。”封棋赶忙说道。一激动,险些摔倒。

“瞧你冒冒失失的。”

“芙蓉熬了些粥。你先吃着。”封棋将粥吹了吹,小心的递到蔡彩唇边“有些烫。”

“真好喝。之前被杨馨逼着喝了那么多药,多快忘了吃饭是什么味道。”蔡彩心满yì

足的说道。

“慢点!”封棋伸出手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还多着呢,你慢慢喝。待会我将念萝抱给你看看。”

“好。”

“战事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大获全胜,伊格被张靖榕活捉了,等你有了气力,再去好好折磨他。”

兜兜转转这些年,封棋当真是将自己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自己心里记挂的事情。被他了解的透彻。

“谢谢你!”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早些解决麻烦,早些回京,你与我再替念萝生个弟弟。”

本是一句占便宜的话,封棋想逗弄着蔡彩开心。

忽的飘来一句好,声音极轻,却让封棋听了清楚。

“阿彩,你说了什么?”

“我没说话!”

“不对,你说了!你说好对不对?我听见了!”封棋欣喜若狂的拉着她。想要紧紧抱住她,却忽的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瞧瞧!”蔡彩皱起眉头“伤口有没有裂开?快给我看看渗血没。”

“真的没事!”封棋摇着头说:“你不知dào

,念萝长得可爱极了。看着就觉得那都不痛了。”

“又是谁!”杨馨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封棋打了个激灵。

蔡彩噗嗤一笑,心想着杨馨和封以霖还真是绝配。

处在暴走模式的杨馨冲进来。瞪着封棋和蔡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馨姐姐。你等等我!”芙蓉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后面有些气喘吁吁,沐儿像小鸭子般跟在芙蓉的身后。拉着芙蓉的衣摆。

“娘,父皇!”沐儿看着封棋,热络的冲了上来。

“沐儿忘了吗!”封棋一把将沐儿抱起,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没忘!母后,你醒了!”沐儿甜甜的唤道。

“小孩子快要被你们整成精神分裂了!”杨馨不满的虎着脸“这粥谁熬得。”

“我!但我是熬给皇上的。”芙蓉低声道。

“我有没有说过阿彩暂时不能吃腊肉!”杨馨眸子一瞪“是不是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你做过产检吗?”杨馨忽然问道:“有没有建立产妇档案,B超没做过,血也没颜过。妊娠期高血压,糖尿病谁知dào

有没有,我告sù

你,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

“我投降!”蔡彩忽然举起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个,我也不知dào

阿彩不能吃。”封棋有些紧张,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谢谢你这么照顾阿彩,是我不好。”

“下来走!”杨馨吸了口气“快点。”

“啊?”

“哪有人生孩子这么久还不下床的!快点快点!要是尿潴留和便秘,我可没办法解决。”

“阿彩的身子还很弱。”封棋小声地说道。

“闭嘴!”

蔡彩觉得杨馨已经疯了,压抑着崩溃的情绪,反而让她更加烦躁起来。

蔡彩小心翼翼的挪着身子,尽管肚子还有些隐隐作痛,却觉得轻松许多。

杨馨贴心的为她缠上腹带,身上也仔细的打理过。没有黏腻的感觉,让人觉着舒服。

“杨馨,过来一下好吗?”

“干嘛!”

蔡彩忽的抱住杨馨,低声道:“谢谢你!我的好姐妹。”

“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杨馨忍住酸楚的鼻子。

“我现在真的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孩子也健康得很,如果非要说哪里难受,那就是欠了许多人的债,最大的债主就是你,因为这份情,用钱物是偿还不了的。”

“你知dào

吗!我好害pà

你死掉!在这里,我只剩下你们了!”杨馨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很好啊!别在这哭鼻子,真难看。”

“干娘!你怎么哭了啊!”沐儿拉着她“乖。不哭不哭!沐儿摸摸毛,吓呀吓不着。”

多日来的压力和惊恐突然间消失。杨馨舒了口气,绽开了温暖的笑容。

“封以霖也不容易。无论你如何他都在身边陪着,你知dào

吗!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pà

。因为我知dào

,封以霖会照顾你。”蔡彩摸着杨馨的头发,慢慢挪着步子。

“是啦是啦!讨厌!”嘴上说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阿彩,我扶你。”

“让开!”杨馨吼了一声“自己腿脚不好还想扶谁啊!”

“那我就在旁边看着。”

“馨姐姐,别和皇上这么说话!”芙蓉低语道:“虽然皇上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不能说什么,可我们不能得寸进尺。”

“皇上。你抱着沐儿先出去吧!”

“为什么?”

“待会我要帮阿彩下奶,你要看吗?”

“父皇,什么是下奶?”沐儿不解的歪着头。

“父皇也不知dào

。”好像没有听说这个词。

“不下奶念萝吃什么!你身上有奶给念萝吃吗?还是,你想留下来参观?听说怀孕的女人可是很有看头的。”

“杨馨!”

一句话,惹得封棋红了脸。

“奶?”沐儿看着蔡彩,突然咽了咽口水“娘,我能喝一口吗?”

“杨馨!”蔡彩的脸刷的红了,不知dào

该怎么办。

“小孩子要吃就吃一口吗!我看你这个样子,奶水应该不成问题!我刚刚让张靖榕出去抓鸡抓鱼给你炖汤。剩下就交给我啦!”

“好!”蔡彩难得害羞了。

“下奶会很疼,你忍着点!”

“好!”

“皇上,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是不是也想吃啊!”

“朕。朕这就走!”封棋几乎是连滚带爬跑了出去,连自己的拐杖也忘了。

瞧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

只有沐儿眼巴巴的盯着蔡彩。一副我好想喝的样子。

午后的阳光十分舒服。

一众男人在空地上烧柴生火,锅里鸡鸭鱼得炖成一大锅。那边的战士们还在乐此不疲的进行着宰杀。

封棋坐在一块石头上,小心地往里面放着盐。

“盐不能多放。杨馨说阿彩现在不能多吃盐。”张靖榕蹲在一旁烧火,低声说道。

“阿彩现在没什么胃口,适当放一些应该没关系。”

“而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朕清楚地很!”

“像你这样毫无原则就叫疼爱了吗!”

“是啊!至少阿彩知dào

朕很爱她。不会像你一样,只会伤害她。”

“你不要太过分!”

“哎呀,不就是做个菜吗!吵什么啊!”封以霖拿过勺子喝了一口“现在正好,味道不错。”

“这是阿彩的汤!”封棋厌恶的抢过勺子,使劲用衣服擦了擦。

“哎呀,擦什么呀!这勺子不要了!”张靖榕大声道。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啊!我就喝!”

“封以霖!”

三个大男人正要动手,却听见帐篷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阿彩!”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快去看看!”

三个男人拔腿就跑,看着冷锋毫无表情的守在帐篷前。

“是不是阿彩?她怎么样了?”

冷锋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靖榕和封棋便闯了进去。

“等等我!”

“我劝你不要进去!”冷锋拦住他“下奶就是这个样子的。”

“叫得这么惨?亲亲下手够狠的。”

张靖榕和封棋同时闯进去,此时的阿彩半裸着身子,怀里是仍有些皱巴巴的念萝。

念萝津津有味的喝着奶,沐儿则眼馋的再旁边看着。

“不许你看!”

封棋和张靖榕两人反应过来,互相去捂对方的眼睛。

“为什么你在流鼻血!你看见什么呢!”

“你不也是吗!我要抠掉你的眼睛。”

忽的,里面传来两声响亮的耳光声。

一下子安静了。

“我说的吧,别进去!”冷锋面无表情的看着封以霖,发出了呵呵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三章 左右为难

‘我告sù

过你不要进去!‘冷锋指了指从帐篷里出来的两人,脸上依旧是那副欠揍的神情。

‘亲亲下手可这够狠的。‘封以霖比了比他们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咽了咽口水。

张靖榕和封棋相视一眼,怒冲冲地跑开了。

‘下手未免也太重了。‘芙蓉小声嘀咕道:‘殴打当今圣上,也不怕他秋后算账!‘

‘你不会是怕你的娘娘不得宠,连着你家冷锋也受罪吧!‘

‘才不是呢!‘芙蓉颇为骄傲地说道:‘娘娘可是为皇上诞下龙嗣的人。更何况皇上对娘娘情深意重,若不是他冒死相救,娘娘和小皇子现在就危险了呢!‘

‘是啊是啊!‘沐儿点头道:‘父皇被干爹带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就像要死掉一样。可他还在喊娘,不对,是母后的名字。‘

杨馨看着蔡彩,轻轻咬唇。

阿彩,虽然我不说,可这的确是很麻烦的问题。如今念萝已经出生,有些事情不能再逃避了。

蔡彩抱着念萝,小心的描画着他的眉眼。

生下来几日依旧有些皱巴巴的,却掩盖不了他的可爱。

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不哭也不闹,专心致志的和自己的食物做着斗争。

眉毛还很稀松,可她看得出来,这孩子像她爹多一些。

有些事情,为了孩子,为了他们两个人,也该早些做了断。

‘沐儿,你想和谁一起过日子?‘蔡彩突然看着沐儿。轻轻摸摸她的头。

‘我想和娘在一起。‘

‘娘的意思是。你选择父皇还是爹?‘

‘为什么要选?不可以一起要吗?‘

‘蔡彩。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小孩子知dào

什么!我知dào

张靖榕和封棋都不容易,可你也得好好考lǜ

,我还是那句话,选择一个喜欢的人。‘

‘只要娘开心就好。‘沐儿甜甜的笑着‘娘要和谁在一起,我就和谁在一起。反正父皇告sù

我,我可以有两个爹爹保护我,疼爱我。‘

蔡彩轻轻点头。心里的那块石头突然间落了地。

何苦纠缠如斯呢!是时候学会放手了。

念萝酒足饭饱之后,芙蓉抱着他乐呵呵的和冷锋散步去了。

杨馨一脸愁容的坐在帐篷外面,唉声叹气。

‘亲亲,怎么了?‘

‘你希望阿彩和谁在一起?‘

‘怎么,阿彩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封棋吗?也对,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封棋。‘

‘为什么啊!张靖榕虽说伤害过阿彩,可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啊!何况念萝是他们俩的孩子,如果他们分手了,孩子怎么办?‘

‘封棋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封以霖轻声道:‘亲亲。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必非要撕开她心里的伤口呢!阿彩好不容易作出决定。我们只要祝福就好。咱们以后可以荆州京城两边跑,阿彩如果过得不好,我们就将她接到荆州,有我们做她做坚硬的后盾,无论发生的什么事情,都不用怕。‘

‘为什么你好像比我了解她?‘

‘因为不可以仅仅用一个女人的思想去理解她。阿彩的担当和责任心有时候更甚于男子,和她在一起,我甚至觉得自己多了个兄弟。举个例子,阿彩有没有在意你会选择我还是张戬?那是她觉得你一定可以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来源于朋友的信任与情感让我这个局外人觉得感动。而你呢,也别总像她娘一样,聪颖的阿彩,又怎么会吃亏呢!‘

‘她还不亏?她无缘无故的替人生了孩子,这还叫不亏?我告sù

你,蔡彩就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家点钱的主儿。我不是嫌封棋不好,我是怕阿彩吃苦啊!毕竟念萝是张靖榕的孩子,现在他爱她还好,若有朝一日他不爱了,我的阿彩怎么办?人财两空吗?‘

“朕要怎么做才能你相信!”冷锋站在身后,脸上写满了诚恳。

“那个!”杨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是故yì

说你坏话的!”

“没事,尽管说!”封以霖笑道:“只要不伤害阿彩,这小子是不会生气的。”

“阿彩有你这个朋友真好。”封棋释怀的笑着“可请你相信朕,朕一定会待沐儿和念萝如珠如宝。”

“你们这些男人,哪个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说说我就信,你以为我是蔡彩。这样吧!你写个婚前协议书!”杨馨叉起腰,气势凌人地说道。

“婚前协议书?”

封以霖无奈的摇摇头,自家亲亲又要玩什么么蛾子。

“协议书要这么写,如果有朝一日你想对阿彩始乱终弃,或者阿彩觉得她想去追寻真爱,你必须保证,不打击报复,不乱用职权,不许横加阻扰,并且要给予足够的青春补偿费,按照每年五千两计算。如果是你方有过错,补偿加倍。”

封以霖开始扒拉着手指头算。

“如果阿彩在他身边多呆两年铁定发财啊!”

“滚蛋!”

“如果这样,你就能相信朕吗?”

“那当然不能,只是”

“只是什么?”蔡彩慢慢地从帐篷里面走出来“是不是干脆将皇位让给我,到时候我也封你个上官婉儿。”

“我是为你好!”杨馨有些夸张的说道:“二婚不值钱,何况你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蔡彩笑盈盈的看着杨馨,似乎一点都不介yì

她的话。

杨馨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念萝哭泣的声音。

这小子声音洪亮,健康得很。

想想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家家户户生个孩子都是天大的事情。恨不能将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都用上。

可自己一把剪刀居然也就替人接生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娘娘。大皇子又哭了。不是饿了。也不是尿了,怎么会一直哭呢。”

“喂,能不能别叫他大皇子,听着我别扭,总觉得再占我便宜。”封以霖不满的说道。

“你闭嘴!”杨馨没好气的说道:“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哪不舒服。哎,这儿的医疗技术这么落后,我真是一百个不放心。”

“先给朕抱抱。”冷锋从芙蓉手上接过念萝。将他的包被松了松,将自己随身带的玉佩摘下放在念萝眼前晃了晃。

一会儿,念萝便不在哭闹了。

“念萝和她娘一样,也怕热,给他少穿些。”封棋将念萝抱在怀里,开心的逗弄着他。

“还是皇上厉害,不像相公看到了青黛就毫无主意。娘娘,这几日都是皇上陪着大皇子睡觉呢,不知dào

有多疼咱们皇子。”

蔡彩看了看杨馨,依旧是一副浅笑的模样。

“好吧!”杨馨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保证再也不阻挠。”

“念萝先给我吧!”蔡彩抱过念萝,轻声说道:“我出去走走。你们继xù

聊。”

看着蔡彩远去的背影,封棋认真地看着杨馨。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答yīng

!”

“希望你找找照顾她,否则我随时随地都会将她带走。”

转眼间春天已经来临,春风拂柳,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清香的味道。

张靖榕蹲在河边,卖力的洗着念萝的尿布。

“小孩子尿布没那么脏,洗的都快破了!”

蔡彩站在他的身边,怀里时已经熟睡的念萝。

“阿彩?”张靖榕赶忙将尿布放在盆内,将手上的水渍擦干“你怎么到这来了?还没出月子呢,不能吹风。”

“我没事!”

张靖榕不由分说的脱下外袍将蔡彩裹了个严严实实。

“快点回去!会落下病根的!”

“我有话要和你说。”蔡彩低声说着。

张靖榕却突然显得很紧张,慌忙掉过头,局促不安的说道:“那个,我现在没有空,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你知dào

我要和你说什么吗?”蔡彩的目光十分平静,平静的有些忧伤。

沉默了半晌,张靖榕才回过头。

四目相对,蔡彩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好想大哭一场。

“你真得不要我了吗?”

心酸的一句话,击溃了蔡彩的防御线。

她本想潇洒的说声后会有期,现在似乎是做不到了。

“孩子长得很像你。”蔡彩忍着眼眶里的泪,低声道:“虽然我没见过小时候的你,但他的眉眼和你很像。”

“阿彩!”

“孩子本来就姓张,不是吗?”蔡彩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

“阿彩!”张靖榕欣喜地看着她,仿佛高兴地要再下一刻手舞足蹈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孩子会和我姓张?张念萝,是吗!”

“张靖榕,这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情,照顾好念萝。十月怀胎生下他,我心里也是千万个舍不得,希望他以后不要怪我这个做娘的狠心。至于沐儿,我会好好将她抚养成人,一个女孩子,放在你身边也不方便。”

张靖榕的笑容慢慢僵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蔡彩。

“你可以在孩子没有长大之前为他再找个娘,也可以告sù

他,他的娘已经死了,或者,如果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我”

“蔡彩!”

张靖榕有些怒不可遏,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成一头狮子,将她撕咬的支离破碎。

“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张靖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个几个字蹦了出来“所以呢,你认为这样就公平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这是我的选择

蔡彩背过身,想要潇洒的一走了之,就算让他觉得自己无情无义也没有关系。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点点的浸湿衣襟。

“你对沐儿都那么好,为什么对自己儿子如此狠心。”张靖榕的话像刀一样刻在蔡彩的心上“你以为将念萝赔给我,我们这辈子就两清了。”

张靖榕一句话便戳穿了蔡彩最不想承认的事情。

她想将念萝留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补偿。

念萝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舍得。

“你确定封棋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张靖榕的话让蔡彩突然愣住了。

她有些不自控的转过身,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张靖榕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愤nù

,恼火和悲伤。

“反正我和他都爱着你,为什么不干脆享尽齐人之福呢!封棋对你那么好,应该是愿意的吧!”

“张靖榕!”

“孩子你留着吧!我不需yào

补偿。”张靖榕笑得释然“既然封棋这么想要替我养儿子,那我索性成人之美吧!”

“那就多谢张少爷的好意!”蔡彩转身,泪如雨下。

张靖榕,你我相识这么久,难道我还不够了解你吗!

你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我的心更痛。

或者,你也觉得累了。

是啊!或许就此放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封棋可是你选的,万一他左拥右抱的时候你可别哭鼻子!”戏谑的嚷着,张靖榕大声的嘲讽道。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张靖榕扬起的嘴角慢慢平复。

疼痛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四肢百骸都跟着一起翻江倒海起来。

喉头腥甜。忍着痛不欲生的感觉,艰难的蹲下身子。

“呵呵!”

自嘲似的笑声伴随着令人心碎的眼泪。

噗通跪在地上。

不知何时,他已经控zhì

不了自己的身体,仿佛灵魂出窍般僵硬在那。

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

正因为明白如何去爱你,我才会放手。

即使,自己会千疮百孔。

“杨馨,你觉得皇后娘娘的身体适不适合出发?”

“这”杨馨看看封以霖,眉头紧皱“那个。阿彩啊!你们两个!”

“张前锋问你的话,你唤我作何!”蔡彩的膝上坐着沐儿,心情似乎还不错。

“娘,为什么爹爹要叫你皇后娘娘!”沐儿吃着小点心,有些不解的看着蔡彩。

“沐儿乖,以后要唤我母后,而你也没有爹爹,只有父皇。”

“好!”沐儿乖巧的点点头。

“这还看不出来!”封以霖小声地嘀咕道:“他们两个掰了。”

正当气氛尴尬到冰点的时候,封棋带着冷锋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彩,你怎么又出来了!”封棋将身上的衣袍脱下。嗔怪地问道。

“听说那些乡间的农妇生完孩子就能下田做事了,为何我都不能走动走动!”蔡彩笑的明媚。

看着她的笑容。张靖榕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要胡闹!”

相识多年,封棋依旧对她如初,骄纵的有些不像话。

“是我想问问她能不能与我们一起上路!”封以霖接口道:“图瓦西那边不是准bèi

派兵抢回伊格吗!这倒是正合我意,将他们一网打尽,打的夷狄永世不得翻身。”

封棋向封以霖使了个眼色。

“你向我使眼色也没用,阿彩已经知dào

了。”封以霖无辜的摊开手。

“谁告sù

你的!”封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夷狄的事情也不迟,反正图瓦西也是要攻过来的,不如等他找上门好了!”

“是我说的!”张靖榕故作平静的说道:“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不是图瓦西,而是皇后娘娘记挂着夷狄王的安危。何况我们已经答yīng

了巴鲁,不能陷他于不义。刚刚我们问过杨馨,娘娘的身体应该没关系。”

“娘娘?”封棋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靖榕,好像吞下了一只苍蝇。

“你没有听错!”杨馨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一大早都跟吃错药似的,老娘不伺候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蔡彩挥了挥手“我的身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最多连累大家行军慢些。何况有杨馨在,任何事情我都放心。三皇子,不对,是封元帅,待会便通知下去,明日启程夷狄。”

“好!”封以霖眨眨眼,跟着杨馨出去了。

“皇后娘娘,先告辞了!”张靖榕拼命攥着拳头,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一路辛苦张前锋。”

“是!”

看来做不成情侣,连朋友也做不了。

忍受着心上的痛意,蔡彩仍旧露出淡淡的笑容。

“父皇,抱抱!”沐儿笑呵呵的对封棋伸出手。

封棋赶忙伸手抱住她。

“沐儿以后是要和我在一起的,她是个姑娘家,我也不放心她和张靖榕过日子。”

“阿彩?”

“以后我就和父皇娘,不对,是母后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刚刚母后说以后都要喊她母后,不能再喊娘,虽然不明白,可是我要听话。”沐儿趴在封棋肩头,说话断断续续,却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你便替沐儿重新起个名字吧!”蔡彩起身收拾衣服,低声道。

“重新起名?”

“那和我姓蔡也没问题啊!”

“那个,我起!”封棋突然兴奋地大嚷:“她是念萝的姐姐,就叫封念,阿彩,我的脑子实在有些乱。我太开心了。我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

“我也没有料到会这样。”蔡彩轻声说道:“或许冥冥之中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吧!好或者不好。过着再说吧!沐儿的名字也不着急。回去再说。至于封号什么的能免则免,朝廷里的人虽不会当你的面说什么,可咱们的家事还是别被他们议论。太后那里我也会亲自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封棋连连点头。

“至于念萝,我还是想让他姓张。或许我会就此害了张靖榕一辈子,不能让他连个孩子都没有。等两个孩子长大了,我会告sù

他们事情的真相。但在此之前,我希望给他们世上最好的。”

封棋上前紧紧抱住蔡彩。

感受着她和孩子的温度,封棋突然觉得自己鼻子发酸。

只要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无论付出多少辛苦都是值得的。

第二日,大军便整装待发准bèi

前往夷狄。

封以霖特地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伊格关押在队伍前方的马车上,他倒要看看这个图瓦西有多大的能耐。

“芙蓉,沐儿就交给你了。”蔡彩抱着念萝,有些不敢看沐儿的眼睛。

“母后,不要丢下我!”沐儿哭得很伤心“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沐儿很乖的。”

“沐儿乖!”封棋蹲下身子说道:“父皇和母后要去做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但是芙蓉姨的身子不好,父皇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沐儿似懂非懂的看着封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替母后好好照顾芙蓉好不好?”

“我?”

“是!母后觉得沐儿长大了。而且很能干!你能不能做到?”

“我可以!”沐儿擦干眼泪,点点头。

“沐儿要和外公外婆还有小舅舅住在一起哦!小舅舅聪明伶俐。一定会很疼沐儿的。父皇答yīng

你,等我们办完事,立kè

接你回来。”

“不能骗我!”沐儿可怜兮兮的说道。

“父皇从不撒谎!否则就让父皇的屁股上长尾巴!”

沐儿破涕为笑,点点头。

“娘娘!”芙蓉拉住蔡彩,一脸的难过“你没有奴婢在身边怎么办?就算奴婢不在,相公也要保护你们啊!奴婢不想走,沐儿公主也不想走的。奴婢还要照顾念萝皇子”

“哄完孩子你又来了!是不是非得让我哭才高兴。行军打仗,带着你是我的负担。芙蓉,青黛还在等着爹娘回去,答yīng

我,安安全全的照顾好自己。”

“娘娘!”

“冷锋,芙蓉和孩子就交托给你了!”

“一路小心!”

挥手告别冷锋他们,纵使不舍,也只能将难过放在心里。

“我们很快就能接沐儿回去的。”封棋轻轻搂住她。

“还是你有办法。”蔡彩浅笑“沐儿这孩子听你的。”

“这样才是父皇吗!”封棋笑的很开心“来,念萝给我抱着,这小子生下来就这么重,以后铁定和你一样可爱。”

“你是想说我胖吗!”

“我哪有!”

转身上车,蔡彩故yì

不去看张靖榕哀伤的目光。

若是自己不狠下来,只怕会有更多的痛楚。

“最近少拿张靖榕开玩笑。”杨馨压低声音道:“人家失恋了,多劝劝。”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阿彩要选封棋。封棋有的东西她根本就不在乎啊!”封以霖看着微妙的气氛,头疼的说道:“弄得我现在也稀里糊涂的。”

“或许是因为太爱了吧!”杨馨叹了口气“与其大家都痛苦,不如斩断情丝。阿彩表面看上去坚强,其实脆弱的很。以前我听人说过一句话,任何事到最后都是好的,如果不好,就是还没有到最后。真的希望如此。”

“亲亲,那我们一定不能分开!我们要向所有人证明相爱的人一定要在一起的信念。”

“滚开!”(未完待续……)

第五章 坦然面对

武陵府与夷狄相距甚远。

可蔡彩记挂着夷狄的情况,众人自然是日夜赶路,片刻不得休息。

不知伊格用什么下三滥的法子从青戈尔泰那里得到了夷狄骑兵的兵权。虽然有一部分被他们打的丢盔弃甲,却不知图瓦西还有多少兵力。更重yào

的是,现在夷狄王的情况如何了。

得人恩果千年记。

当初夷狄王对自己照顾有加,就算看在念萝的份上,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军队日夜兼程,大家都觉得疲乏不堪,可每个人心里都拧着一股气,绝不说半个累字。

连一向铁打的杨馨也无精打采的靠在封以霖的身上,半睡半醒。

封棋不仅白天要和封以霖商量对策,晚上还要帮着自己带念萝,更是疲惫不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便睡着了。

反倒是蔡彩,终日无所事事,倒是精神奕奕。

“探子来报。”

张靖榕突然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蔡彩为封棋披上一件毛毯。心里又揪成一团,没法讲后面的话说出口。

“出了什么事吗?”蔡彩哄着怀里的念萝低声问道。

语气平淡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陌生与疏远让张靖榕觉得头皮发麻,痛苦不堪。

“先去告sù

封元帅吧!”封棋慢慢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封棋的突然起身惊着了睡着的念萝,他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有些沉闷的环境因为念萝的哭声突然热闹起来。

“将你吵醒了?”蔡彩赶忙哄着念萝“都是娘不好。”

“是我不好才对。”封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觉得靠在你身边舒服,本想多享shòu

一会这样的时光。却吵醒了念萝。对不起。都是父皇的错。”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自己算得了什么呢!

念萝的生父?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张靖榕慢慢闭上眼,转身离开。

“你和张靖榕就这么结束了?”封棋突然开口问道。话音刚落,他又有些后悔,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你想怎么着?”蔡彩似乎并不在意“左拥右抱?就算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为了给孩子上户口,我也得赶紧将自己嫁了。”

“阿彩,其实我并不介yì

。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心里很难受。”

“早说啊!”蔡彩有些夸张的说道:“早知dào

我就将你们两个都锁在身边。也好享shòu

一下女王的待遇。”

“阿彩,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才选择”

“过程一点都不重yào

。”蔡彩低声道:“重yào

的是我现在选择和你在一起。”

“能不能别说可是,但是,然而什么的!”

后面的那句话被蔡彩吞下了肚子。

这个人还真的很了解自己,刚刚还想告sù

他,如果以后他爱上了别人,她可以选择放手。

细想来,自己当真是很绝情。

“我不说!”蔡彩浅笑“你快去和封以霖他们商量大事吧!”

“好!”封棋在蔡彩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麻利的翻身下车。

也不知怎的,今晚的念萝有些烦躁。好不容易哄睡没一会便哭开了。

蔡彩无奈的捏捏念萝的鼻子,抱着他来回转悠。

士兵们都安静地躺在树丛下。累的连眼皮都睁不动了。为了自己的连累那么多人,蔡彩的愧疚又涌了上来。

“大皇子今天怎么了?平时看着挺乖得!”朱将军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念萝的头“不会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看着朱将军神神叨叨的样子,蔡彩忍不住笑了。

“朱将军,劳烦你待会吩咐下去,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再整装赶路。兄弟们最近都辛苦了,回京之后我们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说的什么话,都是应该的。”朱将军捋了捋胡子“劳烦已经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打过仗了。”

说着,朱将军压低了声音“当初还以为皇上会和以前的三皇子打一场呢!像我们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打仗什么的会上瘾。娘娘放心,兄弟们一定赢得漂漂亮亮的,我看谁敢再和我们神气。”

和朱将军寒暄了几句,又在周围转了好一圈,念萝依旧有些闹腾。

蔡彩有些疲乏的靠在一棵树坐下,无奈的看着自家的儿子。

“你这小子,到底想怎么样!”

念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蔡彩,仍然精气神十足。

“别和你爹似的就剩下子一把子傻力qì

。”

念萝继xù

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乐呵呵的笑起来。

“那个,你有没有看见阿彩!”不远处,张靖榕的声音传来,吓得蔡彩有些惊慌失措。

怕什么?

自己要学会坦然面对他才行。

哎,坦然面对,又谈何容易!

“阿彩是谁?”

“就是皇后娘娘!”

“哦!刚刚娘娘抱着皇子去那边了!左前锋,你找娘娘干什么呀!”

“刚刚他们说找不着她了!我得赶紧去看看。抱着个孩子也乱跑,这个晚上万一遇着狼怎么是好!”

张靖榕平日的话并不算多,一遇着蔡彩的事儿便会絮叨起来。可这种絮叨总让蔡彩觉得温暖。

感觉到脚步由远及近,蔡彩赶忙闭上眼睛。不知dào

说些什么干脆不要见面吧!

气喘吁吁地在身边喘着,张靖榕气得恨不能将她喊起来骂一顿。

“抱着孩子怎么还乱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这儿天寒地冻的,你也敢睡觉。当真是不怕死的性子。”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斗篷脱下将蔡彩捂了个严实。

怀里的念萝不安的动了动。对着张靖榕伸出手。

“要我抱吗?”张靖榕有些激动地看着念萝。

念萝发出咯咯的笑声。冲着张靖榕挥舞着小胳膊。

张靖榕笨手笨脚的将念萝抱在怀里。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他真的好可爱。

雪白娇嫩的皮肤好像能捏出水来,眼睛又大又亮,取了他和阿彩的长处。当然,阿彩也没什么短处。

张靖榕将她的小手轻轻捏住,慢慢地晃动着。

“念萝,你真乖。”张靖榕又亲亲孩子,将他紧紧抱着“念萝,爹也很想抱着你。哄你睡觉,我会帮你洗澡,洗尿布。可是,爹真的不希望你娘再左右为难。你放心,爹会求封以霖让我留在京城,我会看着你长大的。念萝,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听到你叫我一声爹,不过你要记住,爹一直都会爱着你和你娘!”

心里的酸涩和痛楚让蔡彩的眼睛微微发胀。

想要落泪,却听着张靖榕抱着孩子哭开了。

“念萝。我真的好像听你叫我一声爹。”

念萝转悠着黑溜溜的眼睛,依旧冲着张靖榕笑。

忧伤的情绪让蔡彩跟着难受起来。她想了半天,还是假装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张靖榕赶忙擦干眼泪,抱着念萝站起身来。

蔡彩看看张靖榕,又看看他怀里的念萝,装出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

“你醒啦!”

“我睡着了吗?”蔡彩低声道:“或许是累了吧!谢谢你帮我照顾孩子。”

“应该的,他也是我那个,哪有放任小孩子不管的道理。你以后若是累了,就找个有人的地方歇着,荒山野岭的,千万别遇上什么危险。”

“孩子给我抱吧!”

“能不能再给我抱抱,一小会就好。”张靖榕护着念萝,舍不得地说道:“再让孩子多记得我一点。”

张靖榕的话让蔡彩鼻子发酸,她只得揉揉鼻子,将目光放到旁出,故yì

没话找话说。

“对了,前方探子有什么消息?有没有危险?”

“说是前方百里的地方发xiàn

了一支夷狄的军队。”

“军队?什么人带的兵?有多少人?图瓦西在不在?”

“你先别激动!”张靖榕赶忙道:“探子说了,军队的人数不多,兵力实在比不上伊格带来的那些人,领头的人他们也并未见过,只说长得有些脏,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所以封以霖决定明早赶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些脏?神神叨叨的。

难不成是那个巫医?

“张靖榕,你先替我抱着念萝,我去去就回。”说着,蔡彩便跑开了。

当蔡彩跑回帐篷的时候,众人已经商量好了大概,决定由封以霖带着伊格和一些士兵上前诱敌,张靖榕他们在后面包抄,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我还有话要说!”蔡彩有些气喘吁吁的“这件事情我们要和巴鲁商量一下。”

“为什么?”封以霖不解的看着蔡彩“我不是不信巴鲁,只是他目前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个领兵的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冒然进攻对我们没有好处。”

打仗之事,稍有差池就是兄弟们的命。既然吃过一次亏,她就不能再上当。

“听你们这么说,来得的确是我们的巫医瓦嘉达。”巴鲁托着下巴,一脸的担忧“也不知dào

图瓦西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居然让巫医大人领兵打仗。”

“这个巫医是个什么东西?”封以霖不解的挑眉。

“就是利用巫术替人看病的。这样的巫医大多数熟知各种草药的用法,对天文地理化学物理什么也都略有研究,不过是将科学的东西神魔化,不足为惧。”杨馨摆摆手“大不了和他比医术,这个我有信心。”(未完待续……)

第六章 巫医来战

“千万不要看不起我们的瓦嘉达大人,在夷狄,他的威信可是不亚于大王的。单说军心这一点,他也占了很大的优势。”巴鲁似乎对这位巫医十分崇敬“在草原上,无论是人畜受伤都由瓦嘉达大人医治。而且他算出的事情都很准确,这样一个聪明机智,宅心仁厚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和我的战士们绝对不会和瓦嘉达大人作战。”

“看来图瓦西就是看中了瓦嘉达的这一点。”蔡彩对杨馨说道:“他能掐会算,很有可能掌握着什么连我们都不知dào

的能力。你我到这本来就是很奇妙的事情,这还不足以让你相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是我轻敌了!”封以霖轻轻点头“可我们不能因为敌人厉害就坐以待毙。好不容易将伊格活捉,我们不能再功亏一篑了。”

“就算我们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杨馨托住下巴,思考了半刻“这样吧!我们现在这休息几日,让士兵们养足精神,多派几个探子去前方探听消息,务必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你和我采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材,防止那个巫医玩阴的。”说着,杨馨压低声音对封以霖说:“找人看好巴鲁他们,千万被给我们出什么幺蛾子。谁知dào

那个巫医会不会什么巫术,别被他迷了心智。”

忽然,封以霖拉过杨馨亲了一口。

“不愧是我家亲亲,果然聪明。那一切都听你的了。”

“封以霖,你要占我便宜!我要杀了你!”

瓦嘉达带领的大军不疾不徐的赶着路。似乎对这次战役稳操胜券。

正因为他们的气定神闲反而令众人心里没底。

“阿彩。我怎么觉得那个巫医挺可怕的。封以霖都不让我和他骑马了!”杨馨有些担心的掀开马车的车帘。外面,封以霖正在大声的鼓舞士气。

他和自己说过,就算再害pà

,也要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这样手底下的人才会安心。

以前总是嘲笑他做人太虚伪,现在想来,封以霖的确是个帅才。

“干娘怕干爹有危险咯!”蔡彩笑着逗弄念萝“我们长大了像干娘一样口是心非,我们要做个诚实的人。”

“你才口是心非呢!我就光明正大的说我担心他。怎么着!”

“封元帅!”玩心大起的蔡彩突然对着马车外大喊“你得亲亲说她担心你,让你小心点。”

“蔡彩!”杨馨恼的去咯吱她。

封以霖颇为帅气的点点头,冲着将士们大嚷道:“兄弟们,为了家里的女人也要给我拼了。”

“是!”

又赶了半日的路,探子来报,瓦嘉达在几里外的官道旁扎了营。

“这个瓦嘉达可这真够胆大的,在官道旁边扎营,不是摆明和我们作对吗!”朱将军怒气冲冲的说道。

张靖榕站在一旁看着地形图,微微摇头“我觉得不是这样。他们扎营的地方是一块十分平坦的空地,打仗的规矩大家都知dào

。地势越占优,仗就越好打。他们选择这样毫无遮拦的地方。证明他们对自己的排兵布阵和战略战术十分有信心。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你说怎么办!”朱将军有些烦躁的说道。

“等!”一直没说话的蔡彩和张靖榕异口同声道。

蔡彩有些尴尬的看了张靖榕一眼,不再插嘴。

“官道的不远处是一处树林,易守难攻,让兄弟们先藏在那观察情况,等到时机成熟,也可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你的意思呢?”封棋调头看着蔡彩。

蔡彩轻轻点头。

在不知dào

敌人有多么凶狠之前,这是最好的方法。

于是,众人趁月色进入森林,找到最佳的观察点,千万不能被瓦嘉达的神神叨叨所迷惑。

正如蔡彩他们所预料的,这个瓦嘉达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扎营在官道旁边,也不操兵也不训liàn

,就这么安静的待着。

“他们到底玩的什么鬼。”封以霖躲在树林里,身上披着大衣都让他觉得瑟瑟发抖“就这么和咱们耗着?我看那个瓦嘉达就是个胆小鬼。”

“不可掉以轻心。”蔡彩低声道:“我这几天仔细观察过,这个瓦嘉达好像每天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看,我觉得他在等一个时机。”

“等什么时机?”封以霖赶忙说道。

“我也不知dào

。”蔡彩微微摇头“夜观星象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蔡彩缩了缩衣服,在手心哈了哈气。

“还是冷吗?”封棋拉住她的手,顺势要脱下自己的外袍。

“不要。你也穿着单薄。要是病了怎么是好。”

“女人到了这就是累赘。”张靖榕毫不客气地说道:“杨馨不是也在营地吗。为什么皇后就喜欢凑热闹呢。”

张靖榕将皇后二字咬的很重,有些刺耳。

“杨馨说了,月子里容易烙下病根,如果你病了,大家都一起跟着受罪。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走吧!别在这触我们霉头,不是说打仗看见女人不吉利吗!”

“说话别过分。”封以霖低声道:“人家阿彩好心好意的,你”

“什么好心好意。”张靖榕嗤了一声“她那么能干,有本事看穿瓦嘉达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不要太过分。”封棋不悦的说道:“阿彩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怎么,想拿皇上的身份来压我吗!老子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我就是不喜欢女人在这。要么让她回去,换杨馨过来。”

“你小子少动我家亲亲的脑筋!”

“那我们走吧。”蔡彩拉住封棋,似乎并不生气“念萝也该饿了。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像吃不饱似的。你也不知dào

。他的劲儿可大了,弄的我浑身都痛,胸口那都快青了。”

封以霖一听这话,立马捂起耳朵。

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封棋显然也没料到蔡彩会说这样的话,只得木讷的看着她。

“那怎么办?要不要让杨馨看看。”

蔡彩有些撒娇的晃着封棋的胳膊,用嗲嗲的声音说道:“你回去帮我揉揉就好了。”

封棋晕晕乎乎的,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个傻瓜。”

蔡彩拉住他的手。嬉笑着从张靖榕眼前走过。

“赔了夫人又折兵。”封以霖叹了口气“他们回家互相按摩了,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我的亲亲也不来看我。”

他只是不想让她吹风罢了。

她是故yì

的吧?她不会真的要封棋替她揉揉吧。

欲言又止,挖了个坑将自己埋了。

“阿彩,刚才叫我揉揉是不是真的?”封棋牵着蔡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想揉揉吗?”蔡彩反问他。

“我只是觉得张靖榕刚才是为你好,让你别生他的气。”

“你这人怎么老帮他说话,不怕我又跟他跑了?”

“那我就再追回来。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谢谢你。”蔡彩踮起脚,轻轻拥住封棋。

“蔡彩,别站在那和凯子说话。快过来抱念萝。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

连续几日的相安无事也让蔡彩他们放松了警惕。

入夜后。也就毫无防备的睡下了。

四更天刚过,树林里突然发来了火光,纷乱吵杂的声音让拧紧好被打破。

“皇上,大事不好了。”朱将军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朱将军的喊声立kè

惊醒了床上的蔡彩。

封棋放下书,对朱将军使了眼色,示意他出去再说。

可朱将军直接忽略封棋的暗示,对着蔡彩大嚷道:“娘娘,那个夷狄怪人突然火烧森林,火势很大。”

“火烧森林?”蔡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立kè

从床上爬了起来“有没有人受伤。”

她的急切吓着了怀里的念萝,念萝也跟着哭了起来。

“烟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干柴烈火,怕是不少人会受伤啊!”

蔡彩将怀里的念萝丢给封棋,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去。

“快去通知杨馨,让她带好烫伤的药膏。”

朱将军应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

封棋哄着哭闹的念萝,有些凄楚的说道:“你娘为了那个人连你和我都不要了。父皇有点吃醋。念萝,你以后可不能这样。”

蔡彩光着脚在地上奔跑着,脚底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慌张。

悬着心让她开始胡思乱想。

不远处烟雾弥漫,火光四起。

只觉得眼前人影来来回回,却分不清谁是谁。

“啊!救命啊!”

呼救的声音让蔡彩浑身发抖,不远处一个人倒在地上,腿上的裤子被烧了起来。

蔡彩赶忙脱下外袍,冲过去对着他的身体一阵乱打。

“皇后娘娘。”

“别说这么多,后面又条河,赶紧将烧伤的兄弟拖到那边去。”

“是。”

“你们有没有看见张前锋。”

士兵们摇摇头。

火势的确很大,分不清谁是谁。

“张靖榕。”

蔡彩大喊着他的名字。

不断有人发出惨叫,不断听到有兄弟伤亡的消息。

蔡彩觉得鼻子发酸,恨不能好好哭一场。

“张靖榕,你在哪!”

蔡彩拼命的大喊着,寒风让她瑟瑟发抖,感觉快要死过去一般。

远远的,有一个人快步向自己跑了过来。

“张靖榕。”

在那一刻,蔡彩恨不得冲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

我很担心你,你这个混蛋!(未完待续……)

第七章 巫医的邪术

看清来人的面目,蔡彩脸上欣喜地表情变的有些落寞。

“知dào

是我也不用这副表情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靖榕呢!”

“火势起的很急,大家都走散了。我也没有找到他。阿彩,你先别担心,呆在这别动,我立kè

派人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能在这等,我会急死的。”

“阿彩,张靖榕绝对不会有事的,就算为了你和孩子,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事。阿彩,你千万别再乱跑,万一受伤了我交待不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张靖榕,你在哪!

蔡彩迷茫的看着周围,求求你千万不要受伤。

火势似乎被渐渐控zhì

住,蔡彩仍旧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转。

看着很多士兵躺在地上哀嚎,蔡彩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放在油锅上慢慢煎煮着。

“哎,不知死了多少弟兄。”几个伤兵坐在一旁说道:“要不是元帅他们,我们肯定得全军覆没。”

“是啊,元帅带着将军都在那灭火呢,刚刚听说有个将军还不知是前锋受了重伤。”

“谁受了重伤,是不是张靖榕。”蔡彩大声问道:“他伤的怎么样。”

几个伤兵显然被蔡彩吓着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蔡彩急急忙忙的起来去寻他,却发xiàn

自己根本不知dào

该往哪走。

那种担忧的心情让蔡彩的情绪渐渐崩溃。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干什么啊!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

蔡彩抬起头,看了看一脸狼狈的某个人。

她擦了擦婆娑的泪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张靖榕。”

楚楚可怜的声音击碎了他的心。

一把将蔡彩抱起。有些无奈的板起脸“你的鞋呢。为什么这样跑出来。你知不知dào

你的身子都在发抖。你的身子还没养好。怎么吃得消。蔡彩,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你是不是想我因为担心死。”

听见这个死字,蔡彩又忽然哭了起来。

“我没事。”

“张靖榕。”蔡彩哭着嚷道:“我脚疼。”

光脚跑了那么久,脚上不知dào

被划了多少道口子。

张靖榕拔完最后一根刺,皱着眉头瞪着蔡彩。

蔡彩或许是太累了,靠着树桩已然睡着。

张靖榕将她的脚擦干又套上了自己的靴子。

将衣服脱下将她捂了个严实,又觉得不够。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有多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着感受着她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令人心醉。

“毕竟相识一场,阿彩还做不到置之不理。”他们的身后,是抱着孩子的封棋和局促不安的杨馨。

明知dào

封棋肯定放不下心,这两个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你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生气。”封棋低声道:“嫉妒的快疯了。可自己却没办法要求她离他远一些。毕竟连我们心里都清楚,她到底爱的是谁。”

“那个,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不爱你她也不会选你了。”

“念萝,如果父皇受伤的时候你娘也能这么紧张就好了。那么,就算父皇死了,也觉得开心。”

“别老说死啊死的。思萝已经让蔡彩的心伤的够深了。她就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你的身体好不容易调理好了,别再为这些事情伤神。不管如何。阿彩是你的钱,念萝也是你的。”

听着杨馨的话,封棋突然转身直直的看着他。

这种目光让杨馨有些毛骨悚然。

“你说的对。念萝,和父皇回去吧。”

看着封棋落寞的背影,杨馨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这些人为情所困,都疯了!”

这场火灾的伤亡比想象中的要小一些。

封以霖敏锐的判断和经验减少了很多损失。

一众士兵同心协力,很快便将战场惨剧收拾干净。大家还没来得及穿上一口粗气,瓦嘉达那边便擂起了战鼓。

两军对垒,气氛一片肃杀。

“好久不见。”瓦嘉达看着蔡彩,目光犀利的像一头狼“孩子已经出生了,看来,还是比预计的时候早了一些。”

“就算孩子按照你们想得日子出生,也没有人会将他当成思萝的孩子。”

“世事无常。”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那你说说看是不是我杀了思萝。”

瓦嘉达依旧穿的脏兮兮,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打量了蔡彩一眼,轻声笑了笑“我不想伤害过多的人,投降吧!”

“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如果你不想伤害别人,为什么还要帮图瓦西。”

“我有我的无可奈何。”

“别和他那么多废话,这种卑鄙小人能有什么道理可谈。兄弟们,准bèi

上。”封以霖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恨不能将这个家伙撕成碎片。

瓦嘉达慢慢走到前面,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忽的,一阵南风刮过,蔡彩只觉得喉咙发痒,鼻子发酸,眼睛也涩的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

哪里来的怪风?

呛人的烟雾慢慢弥散开来,众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难道这个瓦嘉达真的会巫术?

“兄弟们,别被他的小伎俩给骗了。都给我挺直了腰板,我看看他还有什么怪招。”封以霖大喊着,拼命地想要稳定军心。

蔡彩真的很想拉着杨馨离开。

她只她们只会成为累赘。

越是这样越是放不下他们。

“阿彩,这个瓦嘉达到底是什么来头。”杨馨拼命挥着手,想要驱散眼前的浓烟“难道他真的会邪术!”

蔡彩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神情紧张地看在一边看着局势发展。

只见瓦嘉达右手一挥。所有的夷狄士兵都开始移动步子。将他团团围住。

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每一个士兵似乎都有条不紊的站在了指定的位置上,不消片刻,刚刚还一盘散沙的士兵们都聚集到了一块。

“搞什么鬼都没用,兄弟们,给我上!”

封以霖带着大军向前冲去。

氤氲的雾气越发浓厚,除了刀剑碰撞的声音。蔡彩几乎看不清前方的形势。

“元帅!”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道。

只听封以霖胯下的乌骓马发出了一声哀嚎。

“封以霖!”杨馨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蔡彩赶忙将她扶起,急匆匆的向前跑了几步。

“娘娘,皇上和元帅吩咐了,您和夫人不能乱走!”

蔡彩这才看清前方的形势,不知什么时候,夷狄士兵已和我方士兵混成一团,大家根本分不清敌我双方,场上俨然成为了一场混战。一众将领居然也被一个个的挑下马来。

人群里,压根看不见封以霖他们的身影。

“撤兵!”蔡彩忽然拉住身旁的士兵“快去通知皇上!”

“娘娘。皇上有令,若擅离娘娘身边者。杀无赦!”

蔡彩也顾不许多,推开几个士兵拔腿就跑。

古代以击鼓为攻,击钲为收。

蔡彩爬上高坡,好不容易找到了击钲之人。

“皇后娘娘?”

“快点,鸣金收兵!”蔡彩气喘吁吁地说道。

“可是”

蔡彩哪管那么多,伸手抢过长锤,用力地敲打起来。

“是谁要退兵的!”战场上,已经杀红眼的封以霖大嚷道。

他十几岁上场杀敌,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

一波又一波的夷狄人冲过来,让他分身乏术。

心中更觉得奇耻大辱。

“你已经受伤了,我们先退兵吧!”张靖榕吃力地应付着前面的敌人

“不能退!”封以霖怒吼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众人劝不住封以霖,却听见后面有人大喊:“不好啦!元帅夫人跑进来啦!”

“胡闹!”封以霖愤nù

地嚷道:“把她拉回去!”

“杨馨也是为了你啊!金钲已经敲响,我们先回吧!万一杨馨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道不会心疼吗!”

封以霖第一次做了他眼中所不齿的懦夫。

未战退兵,这也算封以霖输了。

今日一战,伤亡惨重。

好在巴鲁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和杨馨一起帮伤员疗伤。

“你也真是的,人家做皇帝,你也做皇帝。被人砍成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了!”蔡彩小心翼翼的帮封棋上药,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别动,我替你吹吹!”

“封以霖,你坐好了,信不信我揍你!“另一边,杨馨毫不客气的帮封以霖包扎着伤口,他伤的不清,后背的口子有几寸长。

就算只是伤到皮肉,也够他受的。

看着血迹染红白色的薄衫,杨馨几乎说不出话来。

又气又恼的封以霖忽的站起来,大嚷道:“到底是谁要鸣金收兵的!张靖榕,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一定不会走的!”

张靖榕将伤药放到桌上,并不反驳。

“要不是张靖榕,你就死了!”杨馨大声说道:“除了出风头,逞英雄,你还会什么!”

“之前我告sù

过你什么!”封以霖突然吼了起来。

这是蔡彩第一次看见封以霖对杨馨发脾气。

他平日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今日居然雷霆大怒。

“你为什么要闯进来!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妥协!”

“封以霖,就因为你输了一场仗,你就要这么吼我吗!难道我是白痴,我不想要赢吗!你看看你的伤,我不希望自己替你收尸,你明白不明白!”杨馨说着,眼泪便涌了出来。

“亲亲!”

“亲你的头!我现在就滚,再也不碍你的眼!”

“行啦!”蔡彩将封棋的伤口包好“是我敲得金钲,也是我要退兵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 布阵,略懂,略懂!

“阿彩!”封棋拉了拉她的衣角“封以霖说的也没错,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这么做的确是有待考量。”

“输了一次又怎样,这世上有谁没有输过。”蔡彩慢慢起身,盯着封以霖的眼睛“今日一战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这边,如果不收兵,还等着更多的兄弟丢掉性命吗!打仗我的确是不懂,可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所以,就算你要怪我,我也会觉得自己没有错。”

封以霖看着蔡彩,拳头握地嘎嘎作响。

“你干什么!”杨馨拦在封以霖面前“要打她的话先打我好了。”

“我打她干什么!”封以霖低声道:“阿彩说的一点都没错。即使她今天没有鸣金收兵,我依旧会输的很惨。这下,我再也不是战无不胜的封以霖了。”

“谁说的!”杨馨撅起嘴“只要我觉得你好就行了,管旁人做什么。那个瓦嘉达不知使得什么妖法,他根本胜之不武。”

“亲亲,还是你对我最好!”封以霖伸手抱住杨馨。

“滚开!刚刚还骂我来着。”

杨馨嘴上说着,身子却不敢动,他伤的很厉害,不能再让伤口崩开。

“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认输!”一直靠在旁边的朱将军慢慢抬起头“可老头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情。他们好像突然之间统统闯入了我们的阵营,目标就是我们这些骑着马的将领。居然连我最喜欢的那头马也给杀了!我就算拼出这条老命也要给我的马报仇。”

“的确,今天要不是那阵突如其来的怪烟。我们不一定会输成这样。封以霖若有所思地说道:“干脆咱们还是去请个法师来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别神神叨叨的先乱了我们的阵脚。”蔡彩若有所思地说道:“让没有受伤的士兵退出树林轮流看守军营内外。以防他们偷袭,剩下的人和杨馨一起熬煮伤药,先降低咱们的伤亡率。至于几位将军,就劳烦你们上山多打些野味给伤兵们补补身子。一静不如一动,看看瓦嘉达下一步打算如何。”

“是!”几位将军点头道。

“喂喂喂!我是元帅你是元帅!”封以霖不满的嘟囔:“要下命令也是我来!都给我听着,按阿彩说的办!”

“白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杨馨白了他一眼。

“亲亲,我的伤口还是有些痛。你帮我再看看吧!”

还好有他们两个缓解气氛,倒让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可经过这一战,我方不仅兵力减弱,连士气都大减。整个军营里弥漫着一种失败和沮丧的情绪。

月色正浓,张靖榕坐在石头上,左手拿着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

“张前锋倒真是能文能武了!”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不安的情绪顷刻间消失殆尽。

“你来干什么!更深露重的。”

“月子里容易烙下病根!”蔡彩学着张靖榕扭捏的说道。

“快去陪着封棋吧!他伤得不轻。”

“我让杨馨开了些安神的药让他睡下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肯乖乖就寝的。”

“哦!”

张靖榕敷衍的应了一声,心里酸酸的。

“还好杨馨带的伤药足够多,还是他们有先见之明。”蔡彩侧身坐到张靖榕身边“怎么样,伤口要不要上药呢!”

张靖榕一愣,呆呆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变成左撇子了!”

她仍旧和初见时一样。眸子清澈见底,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心。

一举一动都不曾逃过她的眼睛。

有些木讷的被她卷起袖子。露出草草上了些药膏的伤口。

“伤的这么深也不说,要是发炎怎么办!我让他们多熬了一锅破伤风的汤药,待会赶紧喝。”蔡彩小心翼翼的擦掉伤口边的污渍,重新给他上药。

张靖榕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总是盯着我干什么!”蔡彩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能不能替我吹吹。”张靖榕不好意思的嗫嚅道。

“你说什么?”蔡彩没听清。

“他让你替他吹吹!”杨馨和封以霖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你今天帮封棋换药的时候不是替他吹了吗!做人要公平!”

他们的出现并没有让蔡彩觉得窘迫,而是淡定的说道:“二位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没良心!”杨馨手上端着药碗不客气的举到张靖榕鼻子前面“刚好多一碗,便宜你了!”

“是什么?”张靖榕皱起眉头,咽了咽吐沫。

“安神药!你赶紧睡着,阿彩就能找下一家继xù

吹吹!”

“杨馨!”蔡彩立kè

炸毛,气得将张靖榕的胳膊扔了出去。

“嘶!”

张靖榕护疼的用左手去拖胳膊,一不小心又蹭到了封以霖。

封以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啊!他的伤口!”杨馨恼火的瞪着张靖榕“你小子是不是故yì

的!”

“那也是因为你!”蔡彩叉起腰嚷道。

“哎呀,好姐妹吗!”杨馨有些贱兮兮的扬扬眉毛“来来来,封以霖刚刚打了几只野鸡,我们来吃掉它。”

四个人坐在一起不吵架的时候,也就证明是美味当前,没工夫斗嘴。

蔡彩将烤好的野鸡腿撕下放到封以霖手里。

“亲亲,吃鸡腿!”封以霖有些谄媚的说道。

“吃什么吃!你们先吃,好好养伤口。”蔡彩毫不客气地说道:“鸡屁股什么的都是她的。”

杨馨看上去厉害,其实十分疼蔡彩,就算被欺负也绝不吱声。

可心里尤其怎么办。只好找张靖榕麻烦。

“喂。你往那边做一点!你烤的伙都到我这里来了!”杨馨开始欺负老实人。

“哦!”

“这里也不行!我快被呛死了!张靖榕。你笨手笨脚。”

“亲亲,这个鸡腿还是你吃吧!”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蔡彩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杨馨。

“那个,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我没有欺负张靖榕的意思哦!阿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觉得心里发毛!”杨馨怯怯的低下头。

“我说认真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让他往旁边做一点。”

“对了!”蔡彩忽然站起身“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他。

“其实瓦嘉达根本没有什么法术。一切都是他事先计算好的。他有的不是妖法,而是我们不具备的知识,前些时候的夜观星象他是在辨别风向和天气。那晚的纵火不是为了偷袭,而是为了放烟。烟雾在树林散不出去,而刮过来的那阵南风就是最好的契机。这和孔明借东风是一个意思。”

“孔明是谁?”封以霖啃着鸡腿问道。

“一个天才!”

“阿彩,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瓦嘉达带兵的方法应该也有问题。”杨馨接口道:“以前我们看电视剧的时候是不是什么八卦阵,五雷阵之类的,说白了,这是一种打仗的排兵布阵。”

“你们两个到底说的什么呀!”封以霖纳闷的挠挠头。

“这是古人的智慧。”杨馨抢过封以霖手上的鸡腿“按照我的估计。这个瓦嘉达一定是利用障眼法和布阵的改变才赢得如此漂亮,只要我们想到破解的方法就能赢。问题就在于我们到底怎么破译。”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蔡彩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第二日一早,封以霖押着奄奄一息的伊格到瓦嘉达的军营前叫嚣。

战鼓一响,夷狄士兵纷纷跑了出来。

“昨天还没有输够吗!”瓦嘉达沉着声音说道,他的目光落在伊格身上,久久不离开。

“本帅昨天是着了你的道,今天还要再比一次。”封以霖嚷道:“如果你不敢的话,现在就逃命去吧。”

“你们这些中原人倒是有意思,话怎么都反着说。不过,我今天不想比。”

封以霖微微一笑,一拳打在伊格的头上。

“是吗?我还以为你急着想要就会他呢。阿彩说了,你在夷狄威信颇高,不稀罕和图瓦西为伍,如今你替他卖命,一定是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不早些回去有个交代,对你我都不好吧。”

瓦嘉达抬起头,从帽子下面露出那双狼一般的眼睛。

“那我们就以伊格为赌注。如若我赢了,你将伊格交给我。并且退兵三十里。”

“这么简单的要求啊!”封以霖厚脸皮的说道:“好好,我再送你一个,如果我输了,就叫你一声爷爷。哈哈哈!”

“阿彩,你看得见吗?”此时的张靖榕和蔡彩正在不远的地方,蔡彩踩着张靖榕的背爬到了一棵树上。

“没问题,杨馨,我说你听。”

“好咧!”

按照蔡彩的计划,封以霖将一对骑兵派上前,慢慢逼近夷狄的士兵。

瓦嘉达挥了挥手,夷狄的士兵们立kè

开始变换阵型。

“退一进五,左进四,右进六,梯次排列。”

当瓦嘉达的军队变换好阵型准bèi

进攻的时候,不远处的金钲突然被人敲响。

“哎呦,肚子饿了。兄弟们,先回家吃饭!”

“是!”

“你怎么走了。”淡定的瓦嘉达忍不住大喊。

“我又不着急,今天肚子饿,不适合打仗。”封以霖无赖的调转方向“明天再见咯。”(未完待续……)

第九章 天时地利人和

四人将瓦嘉达耍的团团转,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回大营,却发xiàn

封棋早已气的浑身冒火。

他看着蔡彩,身子气得微微发颤。

“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那股无名的醋意和邪火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我是元帅,不用做什么都通知你。”封以霖毫无眼色的说道。

“封以霖,不要太过分!你带着杨馨胡作非为我不拦着,但你要带着阿彩胡闹,我就一百个不允许!”

两人剑拔弩张,好像下一刻就会大打出手。

“别吵别吵!”蔡彩赶忙拦到两人之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封棋,都是我不好,是我要瞒着你的。可我是不想打扰你休息,你受了伤,我”

杨馨看着娇答答的蔡彩,不禁摇了摇头,她要是去演戏,估计能拿奥斯卡。

“若不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定要罚你!”封棋将她的手拉过,轻轻擦去上面的浮土“生念萝的时候受了那么大的罪,总该好好养着身子,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没能让你好好休息。阿彩,你要好好养身子,否则怎么再替念萝生些弟弟妹妹。”

“还弟弟妹妹?你当我是猪啊!”蔡彩一下子没明白封棋的宣誓主权,自然是掉进了陷阱。

张靖榕站在一边脸色发白,握紧的拳头都要被指甲掐破了。

看着蔡彩的模样,封棋浅浅一笑,轻轻捏住她的脸颊。

“不理你了!”蔡彩不好意思的推开他的手。向封棋做了个鬼脸。

张靖榕落寞的看着两人。心里酸楚的厉害。

阿彩以前很少和自己撒娇。

张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经让她烦的透不过气来。

平日还总要伪装成坚强地模样。

难道只有和封棋在一起才能让她做回真zhèng

的自己?

“哎呀。说正事吧!”杨馨看到张靖榕脸色不好,赶忙打气哈哈“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当真是不考lǜ

别人的感受啊!”

“念萝一大早饿的哇哇哭,又有谁顾忌他的感受。”封棋似真非真的对杨馨说道:“我知dào

你注意多,可阿彩现在不同于以前,作为念萝的干娘,你也该好好为孩子考lǜ

。”

“我冤枉啊!明明是阿彩带着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坏主意是我出的。”

“对了,你前些日子不是看了些兵书吗!我记得上面有不少关于排兵布阵的章节。你可还记得?”蔡彩看着封棋,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

“啊?”

蔡彩的问题让封棋一愣,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蔡彩蹙着眉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我记得太后说你从小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难道是吹牛的吗!”

“没有!”封棋慌张的辩解道:“我是因为一些原因才不记得了。”

“都说生过孩子的女人会笨三年,你也会吗?”封以霖不识趣地说道:“以前那个专门显摆的封棋居然也有今天。”

“如果杨馨抱着孩子谁在你身边,你还能专心看书吗!”

蔡彩最近嗜睡,早早的便抱着念萝睡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靠在自己的身边,感受着他们淡淡的奶香味。

想到这,封棋又觉得身上麻酥酥的。

“是这样啊!”

封以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说什么呢!”蔡彩赶忙要去捂封棋的嘴“明明就是你非要坐在我的床上看书。害得我都不能好好睡觉。”

张靖榕心里气得厉害,随手扔掉了桌子上的茶杯。

众人一愣。不约而同的哭看着张靖榕。

“啊!手滑了!”

演技真够差的。

“行了,念萝还在等我呢!你去将那些书拿过来,待会有用。”

念萝吃饱喝足吃后又睡下了,这孩子长大后一定很聪明。

蔡彩抱着念萝,轻轻在他额头上蹭了蹭。

以前总是顾着工作,连谈恋爱都来不起多想。

没想到穿越后自己却生了这么个大胖小子。

如今在这有家有口,希望不要稀里糊涂的再穿越回去才好。

“阿彩,我们进来咯!”杨馨在门外轻轻喊了一声。

“嗯!进来吧!”

刚刚喂过奶的营帐里弥漫着一股奶香,诱人的很。

“哎呀!非礼勿视!”封以霖突然捂住眼睛。

蔡彩这才发xiàn

她忘记将斜扣扭好,白嫩的皮肤若隐若现,连红色的肚兜都看的清楚。

“这有什么的!以前夏天咱们穿裙子不比这”

还未说完,余光便瞟着另一边的两人。

二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流鼻血一样。

“你看什么!不许看!”

“你就会说我,你也看了啊!你这个色狼,下流胚!”

“张靖榕!你这个小人,明明自己心存邪念,诬陷我作甚!”

“行啦!”蔡彩无奈的叹了口气“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争执不休。是不是还要分出个谁看的多一些。”

“阿彩,你学坏了哦!”杨馨坏坏的一笑,将封以霖的头扭了过去“别偷看,否则戳瞎你!”

蔡彩将睡熟的念萝放在床上,和杨馨并肩坐着。

对面三个男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瞅着她们。

“阿彩,应该是这个!”杨馨将兵书摊开放到床上的矮桌上“根据我们刚才画的图。瓦嘉达等一众将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

三个男人看着她们纸上的图画。恍然大悟。

“我居然没有想到!”封以霖突然拍了拍脑袋“想我封以霖熟读兵法。居然被那一阵怪烟蒙蔽了双眼。这个阵型是由鱼鳞阵构编而来。属于比较进攻阵形。讲究的是中央突pò

。也就是集中兵力对敌阵中央发起猛攻,怪不得顷刻之间敌军便到了我的面前。瓦嘉达就是利用了那阵烟雾让他们属于上风,如此一来才会让我们溃不成军。”

“那这个阵型可有弱点?”蔡彩连忙问道。

“他的弱点在于尾侧。”张靖榕不知从哪找了几个石子放在桌子上“集中所有的兵力在这,那么后方空虚。”

“自古有阴必有阳,应该有应对的阵型才是。”杨馨赶忙翻书。

“当然是用鹤翼阵。”封棋将用从地上捡了些石子“封以霖和几位将军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这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

“对!”封以霖立kè

附和道:“左右包抄。左右的士兵就如同仙鹤的一对翅膀。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密切协同,攻击猛烈。我们可以改变阵型,专门从他的后路包抄!”

“好厉害哦!”杨馨不禁感叹道。

“亲亲,我是不是很厉害啊!”封以霖得yì

的耸耸眉毛。

“如果打赢了我就承认你厉害。”

“好!如果赢了,我就让你亲我十下。”封以霖好不客气的搂过杨馨,放肆的大笑起来“说什么女人不能上战场,这两个女人还真是我们的宝。张靖榕。咱们现在就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现在去你还是输!”蔡彩平静地说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这个鹤翼阵需yào

帅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战士们的配合,你的能力我相信。可战士们还没有接触过这个阵型,必须配合无间后方能上场杀敌。何况林中的烟雾并未完全散去,还不适合冒然行动。这样吧!你和张靖榕这几日便开始训liàn

士兵,让朱将军带领几十个兄弟天天在瓦嘉达门前叫阵,摆出一副我们故yì

拖延时间的样子。瓦嘉达越是烦躁对我们就月没有好处。”

“虽然不想承认,你的确是个帅才,不如考lǜ

与我作伴,我们一文一武,绝对没人敢再犯中原。”封以霖欣赏蔡彩的智慧,一时间忘乎所以,脱口而出。

“你要谁和你作伴啊!”杨馨忽的扭住封以霖的耳朵“怎么,还想左拥右抱啊!”

杨馨面目狰狞,恨不能将封以霖生吞活剥。

“亲亲,我冤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天发誓对她绝无非分之想!”

“想也轮不到你!和我去练兵!”

封棋和张靖榕对视一眼,默默地想到,以后要让这个封以霖离阿彩远一点。

之后的几日,大家按照计划行事,封以霖负责每日训liàn

阵型,而朱将军便跑到瓦嘉达门口破口大骂。

蔡彩听过一次,骂的那叫一次俗气,连亲娘老子都出来了。

瓦嘉达也越发沉不住气,每天都嚷着让朱将军与他大战一场。

早春的天气说变就变,前几日还风和日丽,今天没由来的响起了惊雷。

“这雷打的怪吓人的!”封以霖抖落着身上的雨滴“这雨说下就下了!”

“赶紧擦擦!”不知什么时候,杨馨对他已是体贴入微,好似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夫妻。

张靖榕站在一边,随意的擦了把脸。

蔡彩抱着念萝走到营帐前,看着惊雷从眼前划过。

“哇!”念萝被惊雷吓得哇哇直叫。

“吓着孩子了!”张靖榕连忙将蔡彩拉过来,伸手去抱念萝“乖,爹爹抱抱!”

一声爹爹,让蔡彩和张靖榕有些尴尬。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俩先走!”杨馨拉过封以霖,使了使眼色。

“待会告sù

士兵们,明日出战!”

蔡彩用力地吸了口气。

空气清新,的确是神清气爽。

如今,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平安符

“就算咱们机关算尽,说不定还会出岔子,你们凡事小心。输赢并不是最重yào

,家里还有人等着呢。天下无dí

的封以霖,你一定能成功。”说着,蔡彩伸出了大拇指。

“还是你有眼光,我告sù

你”

“少和阿彩搭讪,我看你最近皮痒的厉害。”杨馨扭住了封以霖的耳朵“过来,我有很重yào

的话要和你说。”

“亲亲,你又误会了,我”

“她是舍不得你。”蔡彩戏谑的笑了笑“前些日子她非拉着我去了一家香火很旺的寺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却还替某人求了平安符。”

“蔡彩!”杨馨恶狠狠的说道:“小心我杀人灭口!”

“亲亲,我好感动。”封以霖反手抱住杨馨。

“走啦!”杨馨拖着封以霖出了营帐。

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蔡彩和张靖榕有些尴尬。

毕竟是血浓于水,念萝和张靖榕,他很喜欢扯着他的头发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个,封棋呢!还没回来啊!”张靖榕没话找话说。

“他和朱将军商量事情去了。”蔡彩将念萝抱回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念萝也该睡了,你早些休息吧!”

“咯咯!”念萝笑着,依旧不肯松开张靖榕的头发。

“不许胡闹。”蔡彩轻轻在念萝的手上拍了一下。

念萝还没满月,却像个机灵豆子,他咧开嘴对着张靖榕哭了起来。

“你这小子。居然还敢告状!”蔡彩故yì

瞪圆眼睛“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你怎么这么骂他啊!小孩子不懂事。”张靖榕心疼地说道:“哪有你这么做娘的。”

“他是我亲生的。我又不是后妈!”蔡彩白了他一眼。

“那你别再打他。他这么小。”张靖榕拉住念萝的手“宝宝乖。不哭不哭!”

念萝看着张靖榕,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指。

“你看,念萝在抓我。”

“那叫握持反射。”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明天我会努力的。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你拖大家的后腿。”

“同样的痛苦,我绝对不会让你经lì

第二次,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封棋。”

蔡彩回头看了张靖榕一眼,眸子里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

其实他只想听她说一句保重。

哪怕只是一句敷衍的话也好。

毕竟他自己都不敢确定明天能不能活着回来。

“张靖榕。”

“是!我在!”走到门口的张靖榕大声应道,十分期待的转过身。

蔡彩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平安符递到张靖榕手上。

“你自己小心点。我和念萝会等你的。”

“我一定会的!”

张靖榕猛地抱住蔡彩。

“阿彩,我回来了!”

虽说总有一堆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可每每回到帐篷封棋都会装作很开心,他不想阿彩为他烦恼。

来不及闪躲,被封棋抓了个正着。

虽然这么黑自己不好,但蔡彩顿时又有了一种潘金莲被武大郎发xiàn

的感觉。

封棋看着他俩,手有些僵硬的拉着帘子。

“那个,你别误会。”张靖榕尴尬的缩回身子“她想从我这抱回念萝。”

“你来看看念萝也是正常的。”尽管封棋心里很刺挠,却依旧没法让蔡彩难堪“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来的路上听说明天要出兵。”

“你明天小心些。封以霖做事冲动,你一定要在身边提点着。”蔡彩并不在封棋面前避讳什么。

张靖榕点点头。将平安符放在了胸口处。

蔡彩抱着念萝,嗔怪的说道:“闹够了,该睡觉了吧!我看现在还有谁能帮你。”

“那个。”封棋眼看蔡彩不理他,心情更加郁闷“你就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说什么?”蔡彩扬眉看着她。

“你”封棋居然有些结巴,断断续续半天说不出话。

“吃醋吃的连话都说不全,我还以为你很大方呢!”蔡彩坏坏的笑了笑。

“蔡彩!”封棋有些倔强的将她拉住,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她。

“别吵着孩子。”

“你刚刚有送东西给张靖榕对不对,我看见了。”

“别像个孩子似的。他要上场杀敌,就算是朋友也做不到不闻不问,那道平安符是我和杨馨一起求得,听说的灵得很。”

“蔡彩!”封棋气得双颊发红,可爱的很。

“当时也没想着你会上战场,如今倒是欠了你。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做补偿。”蔡彩别过头,脸颊堪堪擦过他的鼻尖。

阵阵奶香钻进封棋的鼻子,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封棋摇了摇头,将自己从晃神中拉回来。

“要不,我把自己送给你。”蔡彩故yì

对准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哎呀,麻了麻了!”封棋浑身一酥,发xiàn

自己根本站不稳。

蔡彩浅笑着推开他,将已经睡着的念萝放在床上。

“念萝,长大之后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样变成胆小鬼哦!”

话音未落,蔡彩的胳膊被人一拉。

“封棋!”

被人欺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蔡彩双颊红透,根本不敢直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让我着迷。”

蔡彩的耳朵也跟着红了,别扭的想要推开他。

“我要向你证明我是不是胆小鬼啊!”

蔡彩其实很怕。

从怀孕到生子,这种事情带给她的是说不尽的痛苦。

她知dào

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主动迎合。

可是,她不能拒绝。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欺骗他。或者根本没有想过留在他的身边。

自己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是一言九鼎的。

“紧张什么!”封棋小声地逗弄着她“我可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我们可不能因此耽误了明天的战事。”

“嗯?”蔡彩不觉得看着封棋。

“笨啊!温香软玉。我怕自己起不来。”

“封棋!”蔡彩臊的浑身发烫,恼火的拉扯住他的脸颊。

封棋按住她的手,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我的护身符,独一无二。”

“别这么小气吗!”蔡彩并不介yì

自己被人占了便宜,边说边解开衣服的斜扣。

“阿彩,我是闹着玩的,你别这样。”封棋立kè

紧张的说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虽然我很想。呸!不是很想,就是”

窘迫难堪的封棋刚想要解释,却见蔡彩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绳。

“这是我爹给我的。”

“这是什么?”

“玉牌啊!你也知dào

我爹那个人,金银珠宝什么的多得数不完,也不知dào

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不是普通的玉牌,这应该是你们蔡家的传家之宝!”

“吹牛皮!”蔡彩将红绳戴在封棋的脖子上,随意把玩着玉牌“你看看就能知dào

是传家之宝,蔡家比这个大,比这个通透的多得是。五颜六色的,有什么值钱。”

“这是一块上好的田黄玉。连朕的玉玺都没有它值钱。”封棋用一副不识货的眼神打量着她“中间这个红色的蔡字,是用血玉包裹在田黄玉之内。当今世上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技艺,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是吗?”蔡彩赶忙拉住玉佩,这么一拉,封棋的身子不自主的下坠,离她的脸只剩下一点点的空隙“这么值钱?这老头子挺舍得吗!可传家之宝应该交给泓儿才对,毕竟他才是蔡家的血脉。”

“那以后咱们生个孩子跟着你姓蔡。”

“可以吗?”蔡彩没有反应过来,很欣喜的问道。

“当然!”

对上那双眸子,蔡彩又不自主的红了脸。

“不要,还给我!这么值钱的东西我不要送给你!”

“送给我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封棋起身,一脸得yì



“还给我!”蔡彩的心又揪了起来。

自己还真是没眼光,那个很值钱的啊!

看着床上哀嚎的蔡彩,封棋将玉牌摩挲在手心里。

越是看着这样的阿彩,他就越心痛。

为了他的快乐,只能假装快乐。

阿彩,我是不是也该成全你的幸福。

可这一切,我真的不忍心放手。我真的很爱你。

一阵春雨落下,万物复苏。

看着已经有些疲惫的瓦嘉达,封以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你们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吗!”瓦嘉达大声嚷道。

“那是当然!”封以霖坏笑道:“本帅还等着你跪在我面前叫我一声爷爷呢!”

瓦嘉达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嚷道:“今天便让我们决一死战!夷狄的勇士们,不能被别人看扁。要知dào

,我们可是打败过封以霖的人!”

“废话真多!待会我要好好报仇,你们两个自己照顾自己。”封以霖威风凛凛的对着身边的张靖榕和封棋说道。

“只有某些人安全,我当然全无后顾之忧。”张靖榕信心十足地看着前方,为了阿彩他也要打赢这场仗。

“朕也是!阿彩送了朕独一无二的平安符,就算十个瓦嘉达也不怕!”封棋毫不犹豫的回敬道。

“什么平安符,你吹什么牛!”

“阿彩给我的平安符在这!”封棋像个孩子似的指着自己的嘴唇。

“你要太过分!”

“哎呀!战场之上就不要谈儿女私情了!待会回家打一架。”说着,封以霖大吼“兄弟们,为了家里的女人们,给我狠狠的打!”

战鼓擂响,士兵们呼喊着冲了上去。

刀剑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令人颤栗的撞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蔡彩和杨馨被留在了家里。

封以霖夸张的派了十几个士兵在帐篷外面看着她们。

“你们在这干什么呀!快去帮封以霖打仗!”杨馨急的对门外的士兵们大嚷道。

远处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战士们奋勇杀敌的嘶吼让杨馨坐立不安。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如果封以霖有危险怎么办!如果封以霖死掉怎么办!

杨馨觉得她恐惧的快要死掉了!

“元帅夫人,我们是伙头兵,就算去了也帮不了元帅什么。元帅说了,只要娘娘和您安全无忧,他们一定能够打胜仗!”

“什么狗屁元帅,我”

“好啦!”蔡彩拉住杨馨“我们的确是碍手碍脚的,我知dào

你担心他,但他答yīng

过你就一定会回来。”

“我才不担心!”

“说谎脚心会长小痘痘!”

“阿彩!”杨馨抱住蔡彩,难得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我该怎么办!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封以霖这个混蛋,以后再也不许他去打仗!我已经要精神分裂了!”

“如果封以霖听到你这番话,他就算死了也会”

“呸呸呸!谁死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蔡彩刚想笑他几句,就听见门外有人大喊:“娘娘,皇后娘娘!”

蔡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觉得心跳加快腿发软,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前方派人来报。我军大获全胜!”

噗通跳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蔡彩轻轻吐了口气。捂住了胸口。

“皇上特地让末将告sù

娘娘。他们都安全,请娘娘和夫人放心。”

“他们人呢!”杨馨兴奋地不知所措“什么时候回来,又没有受伤?元帅背上的伤如何?”

“夫人,小的不知dào

!”

“不知dào

你做的什么传令官,不知dào

你”

“杨馨!”

“瓦嘉达和残兵落荒而逃,元帅想要趁胜追击,但张前锋不同意,他们便耽搁在那了!”

“穷寇莫追!”蔡彩赶忙说道:“告sù

元帅。让他们先回来。切莫再横生枝节!”

“是!”

传令官急乎乎的跑了出去,杨馨彻底松了口气。

“瞧你急的!”蔡彩笑话她紧张的模样。

“我才没有!”

“你就是那全聚德的烤鸭,就剩那张嘴硬!”

“蔡彩!”杨馨忽然站起身靠近蔡彩“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要是被封以霖知dào

,你该懂得后果是什么!”

“那你打击报复我好了!”蔡彩扬了扬眉毛。

“姐姐,我错了!我最好的阿彩姐姐,求求你千万不要告sù

他,他的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的!”

因为准确的判断和默契的配合,我方的死伤人数寥寥无几,反观瓦嘉达那边,毫无防备被打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为什么不让我趁胜追击!”封以霖懊恼的说道:“散兵游勇,我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得了吧!你瞧瞧你的伤口!”杨馨不满的瞪着封以霖“我和你说的话是不是又当耳旁风了!封以霖。如果你这么不愿意听我的话,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亲亲!冤枉啊!是张靖榕!我是因为救张靖榕才变成这样的!”

“哪有!”

张靖榕刚想辩解就被封以霖瞪了回去。

“他们可不是散兵游勇!”蔡彩起身,慢声说道:“这次我们之所以能成功,的确是因为大家的功劳。可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瓦嘉达不知dào

我们看穿了他的招数。即使这样,我们还是让瓦嘉达和一部分士兵逃走了。这说明什么?证明如果当他反应过来,我们很有肯能赢不了。所以,不值得你去冒险。”

“那我们也不能这么等着呀!”封以霖着急的说道:“不是说夷狄有人病了吗!如果亲亲再不赶到,那个人不就死定了吗!我们暂时能够稳定巴鲁,如果在这滞留时间过长,巴鲁觉得我们无心与他们合zuò

,说不定会联合那个瓦嘉达一起进攻的!”

“说的有道理!”杨馨点点头“不过,瓦嘉达很快就去来找我们的!一个如此骄傲的人,不会允许自己输得那么惨。更何况他有把柄在图瓦西手上,不战到最后一刻是不是善罢甘休的。”

“可我不想杀瓦嘉达!”蔡彩低声道:“这场仗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我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受伤!”

“妇人之仁!”封以霖嘀咕道:“像你这样怎么打仗!”

“就是!”杨馨附和道:“阿彩你就是顾虑太多,他们是敌人,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还能解救众生吗!”

蔡彩看着杨馨微微挑眉。

“封以霖,刚刚杨馨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如果你死了她也不活了!我还真是为你们真挚的爱情感到开心!”

阿彩的语气偏偏正经的让人抓狂!

“蔡彩,你答yīng

我不说的!”

“你求我别说,我没答yīng

!”

“蔡彩,我要杀了你!”

“亲亲!”封以霖从后面拉住杨馨,将她紧紧抱住“亲亲,为了你我绝对不会死,你还要替我生一大堆的孩子!我们现在就洞房好不好!”

“去死!”

其他的人并不理会这两个活宝,而是不无担心的说道:“如果想要生擒瓦嘉达,有没有什么法子!”

“有!”蔡彩边说便拿来了一张战术图“这是我今早画好的。担心瓦嘉达会戳穿我们的想法临时改变阵型,现在正好用来做击溃他们的办法。”

图上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些黑点,远远看上就像一支箭矢。

“阿彩。这是箭矢阵?”

“嗯!蔡氏改良版!”阿彩捡了几个石子放在上面“我本来想用偃月阵来个出其不意。可封以霖受了伤。不能让他身处危险之中!”

“你对我真好!”

“嗯?”

“那个,不许对我这么好!”封以霖笑咧咧的看着杨馨。

“所以,我决定逆向思维,这叫做锋矢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进攻猛烈。它的战术思想同样是中央突pò

。这个锋矢阵和鱼鳞阵其实是一个意思。但它的防御性更为出色,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而他的弱点仍旧在尾部,所以,张靖榕和朱将军带一路强兵在尾部严守,做到万无一失!”

众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对蔡彩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速战速决啦!”杨馨兴奋地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蔡彩拉过她“我们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

杨馨看了蔡彩一眼,发出了忧伤的哀嚎。

正如杨馨所说,瓦嘉达很快便带着剩下的兵士主动叫阵。

这一次,封以霖也不拖延。爽快的应了下来。

蔡彩和杨馨站在远远地高坡上面看着前面的战场。

“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瓦嘉达已没有以前的自信,他阴郁的眼睛从斗篷下露出。仍旧令人害pà



“彼此彼此!你着实还让我们动了一番脑筋!”

“她果然厉害!”瓦嘉达慢声道。

“知dào

就好!”封以霖喝道:“她让我带两句话给你,第一,她从没有伤害过念萝王子,这次也是为了替念萝王子报仇才去夷狄的;第二,她有信心替你摆平你得麻烦事,不如咱们就此作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瓦嘉达冷声道:“劳烦你替我告sù

她,如果我输了,也请她替我救回我的妻女!他们被图瓦西关在大王的行宫内。”

“你不是巫医吗!怎么可还有妻女!”封以霖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是和尚!为什么不能有妻女!”瓦嘉达的火气又被封以霖勾了上来。

这个粗臂庸俗的野蛮人,说什么都不会明白。

“行了,你的话我会传达到的。”

瓦嘉达骑上高马,挥了挥手。

“兄弟们,准bèi

!”封以霖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放上刀剑,从衣袖里抽出一块长布。

借着便用水壶里的水将长布浸湿。

“杨馨,我们准bèi

的长布不够用吗?”蔡彩不解的歪着头。

“为什么这么问?我和伙头兵准bèi

了很多啊!”

“为什么那个人用的是平角裤?”

众人将长布和平角裤蒙在脸上,重新拿起刀剑。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瓦嘉达有些抓狂“不要看不起我们!”

“弓箭手准bèi

!”封以霖将长布蒙好后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弓箭手前方的士兵齐齐转身,用火折子点燃了弓箭手箭矢上的小布包。

青烟弥漫,一支支箭矢飞了出去。

“盾牌准bèi

!”

夷狄也是有备而来,迅速形成了盾牌阵。

“这个瓦嘉达的确有那两把刷子!还好阿彩厉害!”杨馨得yì

洋洋地叉起腰“就让你们尝尝我杨家秘制的头晕眼花烟雾弹!”

大大小小的布包在夷狄阵前燃烧起来,一股股的烟顺着风向径直飘向了夷狄士兵。

“咳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

“兄弟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活捉瓦嘉达的本帅重重有赏!冲啊!”

战马咆哮,手起刀落。

鲜血似乎氤氲了蔡彩的眼睛,让她的心也觉得堵得慌。

无论是把哪一方,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封以霖已经和战士们说了,点到即止,现在那些夷狄的士兵也没什么战斗力,我们不会欺负他们的。阿彩,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总有好有坏,有高有低,我们要学会看开!”

“这一切都是图瓦西造成的,本来只想杀了他,现在,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神棍?神仙!

蔡彩从没见过瓦嘉达的真面目。

他总是用黑大的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蔡彩曾经脑补过瓦嘉达的相貌,应该是那种有些秃顶,眼睛细长,眉毛倒竖的阴冷形象,可将封棋揭开他长袍的那一刻,蔡彩愣住了。

他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和歌词里写的一样,好像有双会笑的眼睛。

“没事装神弄鬼吓什么人!”封以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瓦嘉达“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就是个小胖子!”

封以霖上去捏了捏瓦嘉达的脸。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和我斗!”

瓦嘉达别过头去,眼神里却没有什么恶意。

“毛头小子,还是收敛点好。”

“你”

“好啦!你这种人怎么得寸进尺。人家的确是输了,但也用不着这么欺负他啊!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娘子和女儿,他也不会帮图瓦西的!”

“你的胳膊肘都拐到墙角跟了!”封以霖不满的嘟囔“他是我们的敌人。”

“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蔡彩浅笑道:“我与巫医大人是旧相识了,敌人什么的实在身份。”

“你是第一个让我看不透的人。”瓦嘉达看着蔡彩,好像要将她的灵魂看穿一样“我觉得,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蔡彩一惊,下意识的看着杨馨,难道这个男人真的能掐会算?

“本来以为你有两下子,没想到就是个神棍!”封以霖毫不顾忌地说到。

“你别太过分!”瓦嘉达也恼了“你这个小子没轻没重的。我当真要生气了!”

“要是你真得会算命。那有没有算到会被我打得一败涂地啊!”封以霖微微挑眉

“封以霖!你别这样。”杨馨拉拉他的手“能不能少说几句。”

“你这个人性格急躁。做不到中庸之道,喜欢胡思乱想,是个固执的极端类型,认为是什么就要做什么。不过,很努力,有耐力而且勇敢,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想办法克服。但差就差在你太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讲人情。很不好沟通。而且喜欢强迫他人按照自己的意见行事,占有欲强。导致人缘颇差,换句话来说,喜欢你的人没几个。”瓦嘉达盯着封以霖的脸,好像说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说的好准哦!“杨馨忍不住感叹道:“他这个人就是固执死板而且很难相处!”

这个也能看出来?

蔡彩饶有兴趣的笑了笑,她一直很尊重民族文化,总觉得什么相面、风水之类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揍他!”封以霖被下了面子,心情当然是差到极点。

“性子这么暴躁,如果我是姑娘也不会喜欢你!”

“你这个可恶的神棍!”

“难道不是吗!”瓦嘉达哼了一声。捋了捋胡子,说实话。这人认真起来还真有一丝仙风道骨“你食神星重,比劫星弱,虽然性格乖张却宽宏大度,不会计较他人的过失,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体贴入微。只可惜,这样的人往往苦苦追求无果,甚至是陷入单恋无法自拔。至于你母亲早逝,父亲缘浅的事情我也就不说了。不过奇怪的,你得命相里好像有另外的父母缘,奇怪,真奇怪!”

全中!

封以霖和杨馨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你说我就信啊!”封以霖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信拉倒!”瓦嘉达喝了口茶,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淡定。

“那,那你,你说说看他们两个,如果说中了我就信。”封以霖指了指张靖榕和封棋。

“我不要,我不信这些。”张靖榕摇了摇头。

“这个正印星多而旺,却缺少正财星,说明什么?说明他表向来都是一厢情愿的付出、逆来顺受、明明爱的死去活来却不善于表达,只会用行动表示,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即使是不断地付出也还是难以有回报的。个性比较孤傲腼腆,缺少表达的勇气。不过,这个人女人缘似乎还没错,还是个有儿有女的面向。这个楞头星怎么骗上人家姑娘的。”

好准!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靖榕呆呆的看着蔡彩,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哪是神棍,根本就是神仙啊!

“那朕呢?”封棋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明明从不信这些,连朝中的钦天监也很少搭理,可面前这个瓦嘉达却让他信服。

“皇上是天子,瓦嘉达就不做评论了!”

“在感情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恕瓦嘉达直言,皇上的偏印星多而旺,偏财星少而弱的人,这样的人悟性很强、天资聪颖,但心机颇重、不善言语、对事物敏感性颇高,而且心胸较小、对人冷淡,虽然付出但也希望得到更大的回报,占有欲很强。”

蔡彩看着封棋的脸色由红转白,忍不住莞尔一笑。

瓦嘉达本就不喜欢他,哪里会说什么好话,真是自己找不自在。

“可皇上将自己所喜欢的人看得非常重,为了爱的人豁出命去都愿意,即使表面光鲜,可你仍旧因为自卑心理而认为无法高攀。因此,有些话藏在肚子里不敢说。”

说准一个可以说他是胡编乱造,可将所有人看得透透的那是就危险了。

几个男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有趣。

“这位姑娘。”瓦嘉达看这样,微微一笑。

“不要说!”杨馨忽然捂住瓦嘉达的嘴“我从头到尾都是相信你的,千万不要出卖我!”

“你误会了!”瓦嘉达掰开她“我就想请你再替我添些水,话说多了。口渴。”

“好好好!”杨馨乖巧的点头。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看你们这些人以后还敢不敢嘲笑别人。”

“那个。你能不能告sù

我怎么才能让亲亲给我生儿子!”

“封以霖!”杨馨气得揪住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想死!”

封以霖被揪的耳朵发红,却依旧不肯站在瓦嘉达的面前。

“还真是臭脾气的小子。这样吧,你乖乖叫我一声叔叔,我就赐你几句。”

“你知dào

我是谁!”封以霖扫了瓦嘉达一眼,忽然跑到身边殷勤的为他捏起肩膀“叔叔,我年轻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真的很喜欢我家亲亲。叔叔你就赐我几句吧!”

“封以霖!”杨馨臊的脸颊通红“你这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

瓦嘉达慢慢地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慢慢地伸到封以霖的面前。

“你拿一个吧!”

“随便拿?你不会是逗我吧!”

“不要拉倒!”

“我要!”封以霖毫不犹豫的从锦囊中拿出一个纸条,慢慢地展开“破釜沉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破釜沉舟?是不是我没希望了?我是不是要把所有的情敌都杀光。”

“别着急,还没念完!”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什么意思?好深奥哦!”

封以霖念完,蔡彩突然变了脸,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瓦嘉达,不知是惊喜还是惊恐。

“阿彩,你怎么了?”封棋拉住蔡彩“是不是不舒服?”

“看来这丫头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瓦嘉达扯着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什么意思!”封以霖急切的看着他。

“这其实是一副自勉联。完整的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说你会感动你的心上人,应该是个上上签才对!”

“阿彩万岁!”封以霖兴奋地大嚷。

“让开!”杨馨推开黏上来的封以霖“阿彩,你的脸色不太好!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这段话本来没什么问题,可你知dào

它的作者是说嘛?”

杨馨摇了摇头“你要问我人有多少块骨骼我是知dào

的。”

“这是蒲松林写的。”

“蒲松林?名字好熟啊!是写画皮的那个吧!”

“这个不重yào

,重yào

的蒲松林是清朝人!”

“清朝!”杨馨夸张的看着蔡彩“这个瓦嘉达也是穿越来的吗?还是他真的能够知dào

前世今生。”

看着蔡彩的模样,瓦嘉达忽的微微一笑。

“我不过就是知dào

些常人不知dào

得旁门左道,若是真的通晓世事,也就不会输给你了。”

“本就没有输赢二字。对于图瓦西来说,他是输了,可对于你来说,我们只要能帮你救回你得妻女,你便赢了。所以,真zhèng

聪明的人应该是渔翁得利。”

“说得好!”瓦嘉达拍拍手“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请你放心,我就是凡尘俗世里的一个俗人,有喜欢的娘子和孩子,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奇奇怪怪的。”封以霖不解的看着他们“这些闲事就别再说了,你们剩下的夷狄士兵已经和巴鲁他们汇合了,既然你愿意与我们合zuò

,那大家商量一下接着如何是好。”

“对!”封棋点点头“如果被图瓦西知dào

,派另一路人马来是小,万一伤着你的妻女就不好了。”

“我有些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对了,晚饭再叫我吧!”

“喂!”封以霖不满的嚷道。

“我可以收回刚刚的签文。”

“那个,叔叔,您走好!慢走不送!”(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你信不信?

今日的月色仿佛比平日都好些。

蔡彩坐在军营前仰望着星空,有些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杨馨又被封以霖缠上了,封棋也因为照顾念萝分身无术。

封棋对念萝真的很好。

现在儿子和他的感情比自己还好。

除了能填饱他的肚子,自己根本就不重yào

吧。

不过,难得清闲的时间倒让蔡彩感到无比的愉快和放松。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巫医大人还有时间出来溜达?你不是该担心的娘子吗!”

“今日我命中的贵人出现了,她们不会有事的。”瓦嘉达掸了掸石头上的灰,慢慢的坐下。

“那真是要谢谢巫医的夸奖了。”蔡彩回以一个笑容“其实我还挺相信这些事儿的,如果没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话,我倒是真想请您教教我。”

“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学会。不过,你真的信吗?”

“当然!”

“可你没来找我!”瓦嘉达一副无辜的模样“今天他们几个人都来找过我了!”

蔡彩扑哧笑出声。

“这些人真的很无聊。能不能知dào

他们问的是什么?”

“世间多苦难,贪嗔痴恨爱欲,对求而不得,却又恋恋不忘,他们想要的并不贪心,可这一点,恰恰是最难得到的。”

“是啊!没钱可以赚,没权可以抢,唯独这情爱二字。是强求不来的。”

“他们问的什么我不能说。但我能替你解答一个问题。”

说着。瓦嘉达拿出了他的袋子。

“那就请你告sù

我夷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夷狄王那么着急找神医?是不是思芙公主的身体出了问题。”

“具体我也不知dào

。大王的身体并不像有什么异象。至于思芙公主,前些年倒是因为身子不适突然消失过一阵子,听人说,她是怀孕了。”

“怀孕?没想到你也听八卦的吗!”蔡彩笑了笑“思芙的男宠那么多,怀孕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dào

什么样的男子才会心甘情愿的让她生下孩子。哎呀,这些不是重点。夷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图瓦西的阴谋会得逞吗?”

“我只能告sù

你,图瓦西绝对不会是夷狄的那颗帝星。”

“思萝死的时候,那颗帝星就应该陨落了吧!”

“夷狄的帝星并没有陨落。”瓦嘉达低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蔡彩不解的看着瓦嘉达“帝星指的是谁?是思萝吗?不可能,思萝已经死了!难道思萝没有死!”

蔡彩拉住瓦嘉达,好像要将他吃下去一样。

“那个,你别这么看着我!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没有人具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而且帝星也不一定就是指的思萝王子,或者思萝王子仍有子嗣存zài

。总之夷狄不会就这么断根的。”

“是吗!”蔡彩叹了口气“你知dào

我多希望你告sù

我他还没死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的死对于你来说是很沉重的负担吧!”

“不!我从没拿他当过负担,只是觉得对不起他,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对他更好一些。或许人就是这样的贱骨头。失去了还知dào

珍惜。”

“王子若是知dào

你这份心意,一定会开心的。”

“思萝。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替你报仇,杀了图瓦西和伊格这两个混蛋!”蔡彩冲着天空大声嚷道。

“一定会的!”瓦嘉达笑着,将锦囊放在她的手里。

蔡彩拿过锦囊,对着里面看了看。

“不能贪心,只能拿一个。”

“可我没什么想要求得。反正就算想要也不一定有。命是一定要信的,可后天的努力也很重yào

。或许上辈子你行善积德,这辈子老天爷给了你一个好人家。可如果你这辈子作恶多端,老天爷照样会收回一切。”

“知dào

你能说会道!别啰嗦了!抽一个吧!”

蔡彩白了瓦嘉达一眼,伸手进去拿了一个纸条。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蔡彩摇头晃脑的念道:“呵,还挺灵的,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下来,无论身处何地都要管闲事。”

“非也非也!”瓦嘉达拿过纸条扔进了前面的火堆里“这是说你左右为难。”

“哪有这样解释的,范仲淹大叔会不高兴哦!”

“无论是喜是悲,无论到哪里,都顾不上自己的感情。人活一辈子,替别人着想是好事,可光替别人活着会很累。”

“这也是你掐指算的?”蔡彩看了瓦嘉达一眼,有些心虚的添了些柴火放进火堆里“我过得好得很,才没有进退两难。”

“谁苦谁知dào

啊!”瓦嘉达故yì

拖长音。

“你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蔡彩狐疑的看着瓦嘉达“是不是他们和你说过什么。”

“那两个男人很奇怪,来找我的时候不问朝廷大事,不问前程未来,一个问我如何才能让你开心起来,做真zhèng

的自己;另一个则希望你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皇上能照顾好你和孩子。我是个巫师,不是天师,他们的要求我还真的没办法达成。那个杨馨姑娘更是有趣,说你是个什么唯心主义者,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让我用旁门左道的法子让你下半辈子只为自己而活。”

“没想到我反而成了他们的心理负担。我的确是为别人而活,可我是活给自己看的。我这辈子将回忆给了我爱的人,将思念给我欠的人,将自己给了爱我的人,怎么看都是我占了便宜。”蔡彩豁达的笑了笑“经lì

了那么多事情,有些东西我已经看淡了。”

“做人就是这样,从拥有到失去,却发xiàn

曾经拥有的从没有失去过。”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懂。”蔡彩摇摇头“他们的话你听之任之就好,都是群胡闹的家伙。”

“你们之间的感情的确让人很感动,这样吧,今天便宜你,再赠你一句。”瓦嘉达笑眯眯的从锦囊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到蔡彩的手心上“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天爷不会为难信任他的人。”

“承你贵言!”蔡彩笑呵呵的将纸条放在内兜中“中原找庙里的师傅解签算卦还要香油钱,我不能占你便宜。唯有救出你的妻女作为报答了。”

“你已经想出办法了?”

“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三路向夷狄包抄。”蔡彩望着火堆,轻声说道:“你和巴鲁为一路,以缓慢的速度回夷狄,迷惑图瓦西,让他以为我们并没有迎面遇上,如此一来,图瓦西便暂时不会伤害你的妻女;第二路让朱将军带人从原本订下的路线向夷狄出发;第三路则由我和杨馨他们负责,抄近路回夷狄,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这个法子倒是想的周全,就怕节外生枝啊!”

“不会的。”蔡彩忽的露出个不屑的笑容“没了伊格的图瓦西根本什么都不是。他能做的就是洗干净脖子等我去砍掉。”

“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瓦嘉达拨了拨烧得正旺的火堆“年轻人,别说我不提醒你,这天下的确是你们的,可聪明的大有人在。夜郎自大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前些时候图瓦西和东瀛合zuò

,东瀛多年来臣服于中原,此次的联盟并不是东瀛天皇的主意,而是天皇的一个儿子,他希望和图瓦西的联盟能达到共赢,能够借助夷狄的力量得到天皇的位置。只可惜你们的皇上派出使臣与天皇取得了共识,及时阻止了这次交yì

。可那位皇子因此得到了严厉的惩罚。东瀛人向来锱铢必较,所以便在图瓦西身边留了一群东瀛武士专门对付你们。这些东瀛人的功夫邪门的很,一定要小心啊!”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蔡彩摇了摇头,有些戏谑的说道:“早知dào

我们能坐下来谈天说地,又何苦那一场苦战,我讨厌战争。”

“一切都是天注定的。”瓦嘉达又神神叨叨地说道。

“借口!是你看在我打赢你的份上才相信我能够救出你得妻女吧!自己脑子不够用就得找个更聪明的。”

“看破别人的心事不是好习惯。”瓦嘉达慢慢起身“因为她们,我真心希望你能赢。”

以前的政治老师果然是个伟大的哲人,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第二日一早,蔡彩便将自己的计划告sù

了众人。

帐篷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觉得这法子不错。”封棋赞同的点点头“只是我担心朱将军他们会有危险。”

“事先放出风去就好!”封以霖成竹在胸的说道:“图瓦西需yào

对付的使我们,没有见到我,他也不敢动用全部兵力。如此一来,我们就传出风去,说朱将军那路其实是用来迷惑他们的小部队,而真zhèng

的兵力由我带着从另一路出发,这样,兵分三路又多了一路看不见摸不着的假象,那个图瓦西肯定无法识破。”

“我也同意,只是那个伊格怎么办?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杀了吧!”巴鲁立kè

说道,他对伊格得恨不必任何人好。

“就这么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了!”杨馨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巴鲁的手上“这个东西交给你。”(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三不管地界

巴鲁看着手上的纸包,忽然打了个寒战。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杨馨,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吐沫。

“这是我家亲亲的特制毒药,保准那个伊格吃下去口舌生疮,浑身又疼又痒,那种难受是深入骨髓的,会让他不自主的去抓,直到抓着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溃烂脓肿,而他的五脏六腑也会慢慢地被融化,最后便会化为一滩脓水。”

巴鲁吓得手一滑,纸包掉在了地上。

众人面色发白,蔡彩却笑得前俯后仰,连连咳嗽。

“你走路也不怕扯着蛋,胡说什么呢!”杨馨没好气的说道:“这包是我特制的迷魂药。是我师傅潜心研制的,我加以改良过,副作用变得很小哦!我和阿彩商量过,伊格这个人虽然十恶不赦,可现在还不能杀死,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就将他所在随军的箱子里,每天固定喂水喂饭,而这种药就掺杂在饭里,让他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的没法逃走。如果我们有什么事,那个图瓦西也别想找到他,最后就活活饿死他!”

杨馨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

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啊!

“好!”巴鲁将纸包收起来,对这杨馨抱拳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巴鲁铭记于心。”

“那待会就出发吧!杨馨向来是个行动派“反正战士们已经整装待发了。反正阿彩的日子恢复的也很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以啊!”封以霖点点头“不过,就是张靖榕比较麻烦。”

“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靖榕有些讶异的说道。

“是啊!朱将军昨晚和我提的。”封以霖一脸骄傲的拍拍张靖榕的肩膀“朱将军十分赏识你。觉得你是可造之材。他的岁数也大。手底下需yào

能够接班的人,他想向我讨了你放在手底下悉心培养。这些日子我也觉得你很不错,作为兄弟,不能断了你的前程。这次,你就和朱将军他们一起走吧!”

封以霖还没说完,杨馨就拉了拉他的胳膊。

“没事添什么乱啊!”

“亲亲你说什么?”封以霖纳闷的看着杨馨。

“笨死算了!”

张靖榕下意识的看了看蔡彩,发xiàn

她并没有任何异样,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这是好事啊!”巴鲁赶忙说道:“我也觉得张兄有勇有谋。若是加以培养一定可以成为一员大将。若以后咱们兵戎相见,你也能留我一条性命。”

“你敢!”杨馨咬牙说道:“等我们除了图瓦西,夷狄要是再敢动我们的心思,我就下毒毒死你!大家和睦相处亲如一家不是很好嘛!”

“那就赐你个公主的名号,将你嫁到夷狄好了。你还能成为第二个文臣公主。”蔡彩故yì

逗她。

“蔡彩!是不是找打。”杨馨挤眉弄眼的说道:“跟在朱将军手底下冲锋陷阵的,的确能立战功,可是小命也难保啊!”

“朱将军能够看上张前锋是件好事,男儿志在四方,若能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又何乐而不为呢!张前锋的确要好好谢谢封元帅才是。”

听着蔡彩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张靖榕的心就像被一把把的刀切割着。疼得说不出话。

自己只剩这个机会能够好好kàn

看她和孩子,她为什么会还要这样。

“只是张家家大业大。张老爷又需yào

人照顾,不知dào

张前锋是不是愿意留在军营之中。”

阿彩还是帮自己说话了。

可这些话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听她留下他,想听她亲口说舍不得,可这一切,早已成了奢望。

“家里生意谁做都一样,打仗就不同了,我看啊”封以霖还没说完便被杨馨捂住了嘴。

少说几句会死啊!

“我这个人贱命一条,承蒙朱将军不弃,我愿意和他去!”张靖榕缓声说道。

这个呆子,怎么真的愿意去。

没听到她在为他打圆场吗!夸你几句还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爹爹有四娘照顾,孩子也有人悉心照料,这辈子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希望能有人将我的尸骨捡回去,以后有人祭拜便行了。”

“都怪你!”杨馨恨不能撕了封以霖的嘴。

以前这人从来都是说的少做的多,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婆妈性子。

杨馨一直没有说过,她已经想起了以前的种种。

和封以霖的那段孽缘,已是刻骨铭心。

不愿意说,只是不希望某个人又得yì

忘形。

“这件事情稍后再议吧!”封棋忽然说道:“朱将军是三朝元老,战功卓著,的确是需yào

后继有人。虽然张前锋有胆有识,可参军尚浅,仍需yào

多多培养。这次还是让他与我们一起同行吧!念萝的岁数又小,一路上也要人搭把手。”

封棋是皇上,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

只是蔡彩想不到他会让张靖榕留在身边。

“你是真的想让张靖榕留下来搭把手吗?”蔡彩边收拾着行装便低声问道。

封棋抱着念萝,轻轻逗弄着孩子。

“我是故yì

想要将他留下来使唤他,蹂躏他!”

“你才不会。”蔡彩嘟囔道。

“阿彩是怕我吃醋吧!”封棋微微一笑,煞是好kàn



他的头发也由白转黑,恢复成了当日俊朗无双的模样。

“那是你自己找不自在。”

“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封棋轻声说道:“如若他真的和朱将军走了,你能否答yīng

我不去担心,不去牵挂?我说过。我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所以。即使心里嫉妒的”

“封棋!”蔡彩突然跑过去抱住封棋,将头贴在他的肩膀上。

“小心念萝!”封棋慌忙举起手,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腰“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

“你对我真好!”

“那你也要对我好一点啊!”

“啊?”蔡彩不解的抬起头,恰好碰到他凑过来的脸,么得一下,顿时红了脸。

“你这人!”蔡彩羞恼的说道:“教坏孩子。”

“还要!”封棋像个娃娃似的撅起嘴。

“不要!”

封棋依旧撅着嘴,对着蔡彩撒娇。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也不知dào

自己会变成这样。”封棋浅浅一笑“瓦嘉达说得对。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优点,小的时候娘除了教我怎样为父亲报仇以外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那个时候你认识的封棋,只希望将所有的缺点和自卑都隐藏起来,给你一个最好的我。可因为你的离开,我彻底的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可如果改变的自己能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让我便甘之如饴。因为我知dào

,这才是爱。”

相比于封棋,自己对他所付出,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封棋。谢谢你!”

蔡彩慢慢踮起脚,将自己的唇向上靠。

“阿彩。出发了!”

杨馨他们乐呵呵的闯了进来,此时两人的嘴唇距离不过半指宽。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杨馨抱歉的点点头。

身后,是一脸坏笑的封以霖和默默低下头的张靖榕。

她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太多,浅浅一笑,却掩不住心中的酸涩。

原来这种痛苦的感觉还是会有。

五人简装出发,本该是说说笑笑,却因为三人的复杂关系而郁闷不已。

杨馨和封以霖两个话痨一看气氛不对,竟是接连几个时辰都没说话。

“我们去夷狄的路程还有多远?”沉默了良久之后,张靖榕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封以霖咳了一声,好久没说话,嗓子都哑了“出了前面的官道,我们就快到三不管的地方了。”

“三不管?”蔡彩好奇的看着封以霖。

“那个地界是各地的交界,鱼龙混杂,黑帮老大,江湖大哥什么的都在里面,所以官府管不着。但还算有秩序,不会胡来的。”封棋说道。

“喂,你可是皇上哎,干吗说的这么轻松,朝廷里有这种三不管的地界你应该很头疼吧!”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我这个皇上做好了,他们有口饭吃就不会去招惹百姓,百姓自然也不会怨声载道。所以,何必管他们呢!”

“你还真是坦然。”蔡彩抿嘴道。

“这个三不管的地方倒是好!”张靖榕忽然说道:“我们可以托人打听打听情况,再添置些东西,换身装扮,最好还能买些马匹,如此一来行程便能快很多。前几天杨馨不是还说要买些药材吗!”

“记性不错!你以前要是也能这么聪明机灵,阿彩”

啪!

杨馨在自己嘴唇上打了一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亲亲,怎么这么狠啊!痛不痛!”

出了三不管的地界离夷狄就不远了。

如此捷径却是众人都不敢冒险的。

这个地方充斥着各方势力,对官府和当兵的人十分敏感,说不定还没出去便先被里面的人下了套。

可当大家跨入这个对方的时候却都傻了眼。

这是一个繁荣祥和的地方,至少表面上真的很不错。

“等一下!”刚要进城门,蔡彩他们便被几个人拦住了。

蔡彩心里一惊,感觉不妙。

“喂,我们找的是怀孕的人,这里面也没有啊!”

“笨!这东西到我们手上都多久了!孩子指定生了。”

难道是图瓦西的人再找他们?(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忠溪镖局

蔡彩紧张的微微发颤,抱着念萝的手有些不受控zhì



封以霖像张靖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机会动手。

“喂,转过脸给我看看。”那些人说话带着十足的痞气,一听就知dào

不是什么善类。

“大哥,要看什么啊!”杨馨从蔡彩的手上抱过念萝,媚笑着向他们走去“你瞧瞧我们的大胖小子,哪像你们说的什么刚出生,他们是乡下来的,不好意思见生人。能不能放我们走啊!”

“哟,这小子真可爱啊!”几个男子伸手去摸念萝,却在要摸到的时候调转了方向,在杨馨的脸上狠狠摸了一把“哎呦,你的脸比这娃娃还要嫩啊!要不你陪哥几个好好玩玩。那个什么大肚婆就让她见鬼去吧!”

话音刚落,调戏杨馨的男子就被封封以霖一拳打了出去。

“哎呦,哪个混蛋!”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封以霖便扼住了他的脖子“哪只手碰的。”

上次看到封以霖杀气腾腾的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看着封以霖为蔡彩奋不顾身的模样,蔡彩倒觉得这个男人挺帅的。

“看什么!”封棋微微皱眉“你为什么总盯着封以霖看。”

“他长得帅啊!”

封棋将脸凑到蔡彩面前,颇为幼稚的问:“谁帅!”

“你连老子都敢打!是不是不想活了。”男子依旧在叫嚣“你敢得罪我们虎啸帮”

“帮你妹!”封以霖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周围的几个小咯罗想要上前,却被封以霖的眼神吓了回去。

“你是谁老子!”封以霖恼火的喝道:“连爷爷的女人也敢碰!你是不是想死!”

“爷爷,求求你放过我!”

“还查不查!她也是你能看的。也爷爷都不敢多看两眼知dào

吗!”

“知dào

知dào

!不查了!”男子的手腕快被封以霖扭断了。

“不许跑!”张靖榕忽的拦住其他几个要逃走的男人。

那几个虎啸帮的小混混已经被吓得方寸全无。顺手拿起修葺城门剩下的木头向张靖榕砸去。

张靖榕反手一夺。干脆利落的将木棍断成了两半。

“是谁让你们查孕妇的!”张靖榕站在几个瑟瑟发抖的男人面前。

“是上面让我们查的。”他们抖抖索索的颤着身子,好像随时会昏倒一般。

“上面?”封棋不屑的笑了笑“那你们知不知dào

我们的来头。别说是一个虎啸帮,就算是十个,也统统灭个干净。”

“哇!好帅哦!”杨馨兴奋地大嚷。

“行了,别惹事。本想低调一些的。”

“你你们是忠溪镖局的人!”小混混们说话抖抖索索的,再无刚才的蛮横。

“别管我们是哪的人。”张靖榕厉声喝道:“手上的画像拿过来看看。”

“是!”

小混混颤抖将手上的画像双手奉上。

“这谁啊!好丑!”杨馨忍不住吐槽道:“凭这种东西你们也能找到人?你们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这副画像虽说画的失真,可他们还是可以一眼认出这些人要找的就是蔡彩。

“说,谁让你们找的。是不是夷狄人!”

“夷狄?”被封以霖压着男子哀嚎着:“爷爷。我真的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那些人给了我们帮主不少银子。还让咱们帮主帮着打听事儿来着。那些人眼睛很吓人,鼻子也挺挺的,看上去是不像中原人。”

“虎啸帮在哪?”

众人刚要问个究竟,就看见另一批人拿着砍刀从西面跑了过来。

“虎啸帮,今天我们一定要报仇!”

“爷爷,快放我们走啊!”男子吓得差点翻白眼“那些人会要我们的命啊!”

“为民除害不是很好嘛!”封以霖挑眉道:“我正想要杀人灭口呢!”

“爷爷,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求求你们!”

“江湖的事情少惹为妙!”蔡彩低声说道:“我们还是趁机先走吧!以后的事情再打听也不迟。”

“好!要是我知dào

你走漏了风声,就灭了你们全家!”张靖榕恶狠狠地警告着面前的人。

“是!”

那些人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而那些拿着砍刀的人穷追不舍的赶了上去。

怪不得说这是三不管地带了,还真得小心行事。

“难道那些人知dào

我们兵分几路的消息了?”张靖榕皱着眉头。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担心“我们还是加紧赶路以免夜长梦多。”

“应该不是!”封棋摇了摇头“那些人拿着的还是阿彩怀孕时候的照片,也就是说他们放风要寻阿彩已经是许久之前了。何况图瓦西那个人愚钝无知,应该不会有事。”

“什么叫不会有事!你能算得准女人什么时候生孩子吗!说不定那个图瓦西已经识破了我们的想法,准bèi

派人追杀我们。”

“张靖榕,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难道你得到阿彩就可以不在乎她了吗!”

“你信不信我揍你!”

“你来啊!病怏怏的模样,谁怕你!”

两人三句话不和,顿时翻了脸。

“阿彩,你快劝劝啊!”杨馨着急的说道。

“要打就打吧!”蔡彩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的大街“反正咱们在这条街上已经看过不止十几次追杀和数不清的吵架斗殴,多他们不多吗!反正这儿也没有衙门,不会有人管的。”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啊!”

“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去找虎啸帮!”

“虎啸帮?”杨馨纳闷的看着他。

“既然有人托虎啸帮寻找我们的下落,那他们的帮zhù

也一定知dào

谁要找我们,说不定可以趁机将找我们的人引出来。如果能在这解决图瓦西。何乐而不为呢!”

“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江湖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封以霖插嘴道。

“往往一个帮派的老大要比朝廷上的官员更加讲义气。这点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保持低调,你那暴躁的脾气也该好好改一改。”

“那也不能怪他啊!谁让那些人吃我豆腐来着。”

“不怪他,怪你!”蔡彩故yì

逗弄杨馨“我也想不到一向自制力惊人的封以霖会因为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不过,倒是挺可爱的。”

“你什么意思!不许你夸他!”杨馨不满的嘟囔:“你可不能看上他哦!”

“看上谁!”还在争吵的封棋和张靖榕突然说道。

“我就说别让封以霖跟来。”

“要不是我你能跟过来!就该知dào

你是个祸害。”

“封棋,别以为你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杨馨实在被人吵得头疼,拉着蔡彩说道:“我们在喜来客栈集中吧!我和封以霖先去买药材。”

“好!你看着他,千万别和别人起什么冲突。”

喜来客栈是蔡彩他们从这儿的人口中了解到的。

因为这儿鱼龙混杂。大家谁也不服谁,长期下去自然是乱作一同。所以他们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三不管地界里的客栈、医馆、私塾和钱庄是绝对不允许江湖上的人捣乱的。

虽说听上去是个野蛮的地方倒也充满了人情味。

“二位先陪我去趟成衣铺行吗?”

蔡彩的一句话,二人立kè

闭上了嘴巴乖乖地跟在身后。

来到别人的地界还是低调些好,蔡彩特地到成衣铺买了身普通农妇穿的衣服,头上用有些恶俗的花头巾包好。还想掌柜的买了些皮料和残余的布料给念萝做了个婴儿背巾,念萝第一次被人这么背在身上,觉得有趣极了。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你倒是怎么看都不像乡下人。”

尽管一身粗布麻衣,封棋的气质依旧出众。

“你也是!哪有这么漂亮的村妇,那岂不是人人都不喜欢大家闺秀了。”

张靖榕那愣头青听的醋意大发。不知从哪找来一堆泥巴全数糊在了封棋的脸上。

三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来到了喜来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门口的小二刚迎出来。身后就有人拿着刀砍来砍去。

“刘大夫那还有空位,赶紧去啊!”

店小二凑热闹的喊了一句,将蔡彩他们迎进了客栈。

“几位还是第一次来吧!莫被咱们这的人吓坏了,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怪不得店小二能说的如此轻松。

店内店外简直不是同一个世界。

好像将全世界最高雅的餐厅建在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

即使外面再怎么惨绝人寰,里面的人还是保持着轻松和悠闲地状态。

“客官,咱们这可不便宜啊!”

“不差钱!”蔡彩操着一口怪异的乡音,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dào

跟谁学的“赚了些钱,还讨了两个男人伺候俺!”

蔡彩笑的放肆,封棋和张靖榕却是一脸苍白。

店小二似乎见怪不怪,殷勤的为他们挑了张桌子。

“风尘仆仆的,先点些合口味的菜。”

蔡彩刚拿起菜单,就看着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哎呦,陆镖师,有失远迎!请上座!”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亲自迎接。

几个男子看了周围一眼,跟着掌柜的上了楼。

“那人谁啊!很厉害吗!”蔡彩好奇的问道。

“是忠溪镖局的陆镖师,咱们这一等一的人物。”店小二小声说道:“虽说这是三不管的地界,可谁都知dào

不能得罪忠溪镖局的人。”

“那个忠溪镖局什么来头?”蔡彩继xù

追问道。

“听说背后有个金主,势力大得很,武功又高强。明着和他们作对的人都被弄死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蛛丝马迹

“做梦都想看看那些名门正派,说不定有那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武林高手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蔡彩有些兴奋地对怀里的念萝说道:“娘就让你留在这学习绝世武功,以后行侠仗义,闯荡江湖。”

“不许!”张靖榕和封棋异口同声的说道。

忠溪镖局的人刚刚上楼,蔡彩他们身边那桌的几个男子便站了起来。

这些男子个头不高,脸色有些微微泛白。

蔡彩的身边多是相貌俊朗的人,乍一看,觉得实在是惨不忍睹。

那些人相互交换了眼色,接二连三的向楼上走去。

掌柜的刚好从楼上走下来,看着那些男子立kè

嚷嚷起来:“你们谁啊!这种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快走快走。”

“为什么。我们有钱。”

那些人的口音有些怪怪的,一下子就吸引了蔡彩的注意。

“有钱也不能上来。忠溪镖局的人也是你们能够平起平坐的。”掌柜的很嚣张的说道。

那些人站在那,目光依旧停留在二楼。

“我警告你们不要闹事啊!谁敢在我喜来客栈闹事那就是找死。快走快走。”

掌柜的傲慢的态度的确让人很不爽,其中有一个男子慢慢握住了随身佩戴的剑。

“那个人怎么这样拔剑啊,他不怕”

话音未落,蔡彩被一旁的封棋捂住了嘴。

“江湖上的事儿用不着你插嘴。”

“你还是带她先找间房住下吧。”张靖榕对封棋使了眼色,依照蔡彩的性子,不去管人家闲事才叫奇怪。

“我不要。”蔡彩别扭的说道:“我又不是你们的麻烦。”

“那你不能”

“她怎么可能闲的住。”张靖榕打断封棋的话“我们只是在这里暂时歇脚。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蔡彩刚要和张靖榕理论。店小二便十分热情的端着餐盘走过来“客官。您点的菜来了。我们这的菜可是十里八乡最好吃的,趁热尝尝。”

蔡彩看着面前香喷喷的菜,装作可怜兮兮的对怀里的念萝说:“娘真是可怜了,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装作这副可怜的模样给谁看。纵使是说了你,你的话我们向来都是说肯定执行的。他的话虽是不好听却也没有错。”封棋微微一笑。

蔡彩心里有气,眼睛一眯,故yì

拉住封棋的胳膊“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其他的人都只会欺负我。”

张靖榕气的脸色发白,只能看着蔡彩干瞪眼。

蔡彩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性子。眼看张靖榕拿她没办法,便有些夸张的大声道:“这个菜真的好香哦,别餐盘都很别致呢。”

“这位夫人真是好眼力。”店小二赶忙说道:“这些餐盘是忠溪镖局的总镖头从景德镇给咱们带来的,你们看看上面的荷花,那叫一个精致漂亮,栩栩如生。”说着,店小二压低声音说:“听说这些盘子的品相和皇上用的一样好呢。”

蔡彩掩嘴一笑,轻声说道:“我猜比皇上用的还好,咱们那个穷困潦倒的皇上,用不起这么好的盘子呢。”

“快吃东西吧!”封棋扯下一个鸡腿塞到蔡彩的手上。

蔡彩刚要张嘴。只觉得胳膊被人一蹭,手上的鸡腿就被抢走了。

“亲亲。饿了吧,快吃鸡腿。”

“封以霖,你有没有出息,干嘛抢阿彩的鸡腿。”

“一只鸡不是有两只腿吗!”

“那你去拿另一只会死啊!”

“我就喜欢她手上的那只。”

这边几个男的吵的不可开交,蔡彩和杨馨已坐到一边大吃起来。

“真是气死我了,有钱了不起吗。老娘也有的是钱。”杨馨嘀咕道:“要不是封以霖拦着,我就上去凑他们了,开药铺的不卖药,干脆回家睡觉吧。”

“大小姐,又怎么了?”

“我和封以霖把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都跑遍了,居然什么药都没买到,说是有人将药铺里的药材统统买光了。”

“全部买光了?”

“可不是吗!不知dào

那个忠溪镖局什么来头,买那么多药材回家吃也吃不完啊!”

又是忠溪镖局?

蔡彩强烈的第六感又开始提醒她。

刚想问问杨馨要不要去忠溪镖局看一看,却听到隔壁传来碗盘摔碎的声音。

那些男子恼火的站起身,似乎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是给活人吃的吗。”男子将菜倒在桌子上,拿着精致的菜碟激动的挥舞着。

“我们的菜可是十里八乡最好吃的。”掌柜的不卑不亢的停下手中拨弄的算盘“客官,你不会是为了报复刚才的事情吧!”

男子将手中的碗碟重重的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瞪着掌柜。

“碗碟是上好的材料,二两银子一个碟,三两银子一个碗,结账的时候记得陪。”掌柜的不阴不阳的说道,看上去真的很欠揍。

“行啦。”身边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拉了拉他的衣服“掌柜的,将这些菜都撤了,换些口味好些的菜,用哪种普通的碗碟装就好。”

“哎,粗人就是用不起好东西啊!”掌柜的低下头继xù

算账。

“你们的掌柜的真的很嚣张,不是,真的很有个性啊。”蔡彩故yì

和一旁收拾的店小二套近乎“虽说客栈里面不能动手,他也不怕出门的时候被人揍?”

“我们掌柜的和忠溪镖局的镖头熟络的很,一般人也不敢动他。虎啸帮的帮主倒是和咱们掌柜的不对付,可他也不敢明着欺负咱们。你瞅瞅,隔三差五的就来些这样的怪人。就是那虎啸帮派来的。我前几日可是亲眼看见他们从虎啸帮的地界出来的。”

“地方不大事儿倒是不少。”

“夫人就别滩这趟浑水了。该吃吃。该喝喝。”

蔡彩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不停地往另一桌的人看。

“你看什么?”封棋发xiàn

了她的不对劲,有些戏谑地说道:“你看中哪个了,我去帮你说说?”

“那你还不气死。”蔡彩浅笑。

“反正已经有一个好姐妹和我分享你了,多几个我也不在乎。”

看着封棋和蔡彩亲昵的样子,张靖榕心里苦涩的厉害,故yì

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弄碎了要赔钱,反正我不会给你。到时候你就留在这做苦工吧!”蔡彩颇为毒舌的说道。

“一路上你和他卿卿我我。将我当成空气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我和他卿卿我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蔡彩低声道:“直到现在你还不习惯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张前锋。”

一语毕,场面突然尴尬了。

他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甚至愿意忍受她与封棋的亲昵。

张靖榕已是铁了心要陪她一辈子。

可她情愿自己难受,也不希望他孤苦一生。

残忍也好,无情也罢,张靖榕,就算你怨我恨我,我也希望你幸福。

“好啦,好啦。赶紧吃饭。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念萝都生了。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就不要这么纠结了吗。”杨馨赶紧打圆场。

“以后我的情情爱爱只会和封棋有关,所以,没什么好纠结的。”

“阿彩,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啊!”杨馨低声道:“张靖榕也很可怜啊!”

蔡彩微微抿唇,起身想要离开。

“阿彩?”

“念萝可能饿了,我先回去。”

蔡彩起身,恰好和迎面来的店小二撞了个正着,蔡彩为了护住怀里的念萝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脚一崴身子便摔了出去。

忽的被人伸手一捞,用力的抱住。

怀里的念萝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即使你打我骂我,想要陪在你身的心也永远不会变。”

低声耳语,张靖榕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

“这两个人身上就像有吸铁石一样,就算隔了张纸也不会被分开的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杨馨捏住封以霖的脸颊。

“客官,菜来咯,趁热吃。”店小二嘹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人接过碗,将筷子横放在桌上,慢慢的双手合十。

“yi”

忽的,那个男子的手被身旁的人推开“吃饭了,还玩什么。”

男子面露尴尬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起来。

不对。

一连串的画面在蔡彩的脑子里飞过,可她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姨太太扣马屎。”杨馨笑嘻嘻的捂住嘴。

“你说什么?”

“以前看日剧的时候那些日本人不就这样吗,吃饭之前都要说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我要开动了。”

对了。问题就在这。

蔡彩赶忙拉住封棋。

“我们先回房。”

“这么早?”封以霖坏笑的说道:“那我帮你们看着念萝,省的妨碍你们办事。不过亲亲说阿彩现在还不能怀孕,你们浪费了。”

“白痴啊!”杨馨恼火的拉住他的耳朵“将饭菜收拾好回房间。”

蔡彩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轻轻咬着指甲。

“阿彩,你是不是发xiàn

什么了?”杨馨神mì

兮兮地说道:“刚刚那些人有问题?”

“那些人是东瀛人。”

“啊?”杨馨一愣“你不会就凭我说的那些话吧。”

“一开始他们的拔剑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哪有人用两只手握住剑柄尖拔剑的,后来才想到,他那是握武士刀的手势。后来,他并不是对饭菜不满yì

,而是对盘子上的荷花。在日本,荷花是不吉利的。”(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虎啸帮

“刚刚店小二说那些人和虎啸帮有联系。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不是认为这些东瀛人和夷狄有关系?”

“对!”蔡彩点点头“如此想来,他们想到二楼去,不是因为吃饭,而是想要监视忠溪镖局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监视忠溪镖局的人?如果那些东瀛人时图瓦西派来的,根本没必要管闲事啊。”

“因为忠溪镖局很快就要去夷狄。”

“你怎么知dào

?”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夷狄王请忠溪镖局的人押运药材。”

一连串的线索联系在一起,蔡彩突然觉得这才叫做环环相扣。

“果然是被柯南浸润多年的复合型人才!”杨馨佩服的举起大拇指。

“这只是猜测而已。”封以霖皱眉说道:“即使那些人是东瀛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和图瓦西有关系啊!如果我们仅仅是因为揣测而掺和进去,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只需yào

求证一下就好。”蔡彩嘴角微微一扬“杨馨,你替我照顾念萝,我们要到虎啸帮去一趟。”

“那我要留下陪亲亲。”封以霖拉住杨馨。

“不行!”蔡彩摆摆手“你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

说着,蔡彩的嘴角划过一丝鬼魅的笑容。

蔡彩很少看见江湖帮派也敢如此的招摇过市,虎啸帮或许就是个特例。

高不可攀的朱红门楼,门楼上横挂着数十尺长的牌匾。

牌匾上虎啸帮三个字亮的晃眼。

白玉砌的台阶,台阶旁竖了几根雕工精美的石柱子。上面的老虎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

比起这家。蔡家和张家反倒像是小门小户了。

十几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门口,乍看上去好像哪家的翩翩公子,可定睛一看,那些白衫上都用金线绣着吓人的虎头,腰带上不是刀就是棍。

“这些人的品味倒是挺恶俗的,不过我喜欢。”

“真是丑人多作怪。”封以霖好像看见了什么碍眼的东西,忍不住说道。

蔡彩走到封以霖身边,轻轻勾勾手。

封以霖居然也就乖乖低下头去。

蔡彩附着他耳边说了好一会。

封以霖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晌才重重的点点头。

张靖榕和封棋同时拉扯住了封以霖的胳膊。

“阿彩和你说什么了?”

“你和阿彩到底什么关系!”

封以霖没好气的晃了晃肩膀。

“拜托二位。孔雀不是人人都喜欢的。我这个人喜欢的是乌鸡,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蔡彩从客栈出来前特地换了身光鲜亮丽的衣服,将那许久没有佩戴的丝巾慢慢地系在了脸上。

生子之后,蔡彩的相貌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眼角微长,眉毛高耸,褪去了稚嫩和淘气,看上去更加气质出众,让人无法忽视。

“哟,哪来的美人啊!”那些个带着脾气的小咯罗看着蔡彩,轻佻的吹起了口哨。

“让你们帮主出来见我。”蔡彩眸子一飘。故yì

不去看那些人。

“你说什么?”那些人疯狂的大笑起来“不会是和帮主好过的姑娘找上门了吧!我们可告sù

你,咱们帮主碰过的女人太多了。还没有谁能够进过这虎啸帮的大门。”

蔡彩眉毛一挑,冷冷的说道:“连忠溪镖局的总镖头我都看不上,你们家的帮主还入不了我的眼。”

“你说什么!”

蔡彩的一句话便热闹了众人。

忠溪镖局和虎啸帮本就不和,如今被人拿来这样比较无疑是挑衅。

“小霖子,过来!”蔡彩轻声说道。

“能不能换个名字。”封以霖低声说道:“这个名字像太监。”

“闭嘴!”

封以霖气呼呼的站到蔡彩身后,一脸阴冷的瞪着那些人。

封以霖本就凶悍,如今心里有气更是霸气十足,好似要将他们生吞一般。

“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

“哎呀,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dào

咱们虎啸帮的厉害。”

蔡彩自动退后将前面的战场留给封以霖。

封以霖是个厉害的武林高手,他的动作潇洒漂亮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只见他侧身一踹便将迎面而来的男子,左手扼住来人的脖子,右手便撕拉撕下了他胸前的虎头。借着便又是一脚将他踹的远远地。

封以霖的身影在人群中不断跃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些人胸前的金线虎头。

用手撕得累了,他便抢过一人的刀,刷刷几下便将那光鲜的衣服变成破条。

转眼间,人模狗样的小咯罗们变成了非主流。

张靖榕将刀柄绕在自己的食指上转圈,颇有些得yì

的看着众人。

“还有谁,都来尝尝的老子的抓虎龙抓手!”

“风头都被这小子抢走了!”张靖榕有些不满的嘟囔。

“就是,奇淫技巧,算什么本事!”封棋忍不住附和道。

“你你们居然敢侮辱我们虎啸帮的人。”

蔡彩继xù

挑了挑眉头。

“就你们这样的,别说是忠溪镖局,怕是虎啸帮也撑不了多少年。本想和你们帮主谈一笔大生意,如今就算了吧!”蔡彩捏起指甲轻轻吹了吹。

“就你还和我们帮主”

那些人还想叫嚣,却被封以霖的眼神吓了回去。

“这些人真是没有原则,这种胆子还好意思作威作福。”封棋切了一声。

“阿棋,银票!”蔡彩对着封棋挥挥手。

“来了!”封棋赶忙跑上前。

“你有原则!”张靖榕做了鬼脸。

“大榕,火折子呢!”

“在这呢!”

俗话说的围着团团转就是这个意思吧!

封棋将银票都掏出来放到了蔡彩的手上。

这是蔡彩上次收拾行李的时候随手扔给他的。说是东西太多没地方放。

至于这一沓子银票到底有多少。他也不知dào



一万两一张的银票。蔡彩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拿出十张放到封以霖的手上。

“就在这给我烧了。算是我送给他们帮主的见面礼。”

那些小喽咯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蔡彩,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银票随着火焰被烧成灰黑色的粉末。

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种银子的芬芳气息。

“头,现在怎么办?”

“赶紧去通知帮主啊!万一她真有什么来头你我都担待不起。”

几人赶忙连滚带爬的进了门。

“办法是不错,可这也太奢侈了。”封以霖将火折子递给张靖榕,嘴里还嘀咕着:“十万两啊,蔡家再怎么有钱也禁不住这么败家。”

“银票绝对是假的。封棋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帝不知dào

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知dào

。”

“假的?”

封以霖怀疑的看了张靖榕一眼,跑到蔡彩身边小声问道。

“是假的啊。”蔡彩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那些可都是宫中技艺最精湛的画师临摹的。应该还值点钱。”

“你为什么这么做?”

“胎教啊,我得让孩子对金钱有一个概念,这样以后才不会乱花吗。真银票我也舍不得拿出来,万一弄坏了呢。而且我看这个银票画的挺逼真的,想出来试试能不能用。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封以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蔡彩。

这个女人的大脑结构到底是怎样的。

封以霖颇为敬佩的向张靖榕点点头,还是你了解她啊!

哎,就阿彩那个钱串子,还舍得将钱给封棋管,这不等于要她的命吗!

蔡彩他们等了不多会,一个浓眉大眼。威风凛凛的中年汉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帮主。”

那些狼狈的小喽啰们丢脸的抬不起头。

“哪个找老子。”

男子说话就像个大老粗,也没什么派头。看上去反倒不像什么偷奸耍滑的小人。

“你就是虎啸帮的帮主?”蔡彩故yì

面带不屑的说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虎啸帮帮主石啸天。”

“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反正没听说过。”蔡彩懒洋洋地说道:“我不想和你们站在外面吹冷风,进去说话吧。对乐趣,记得待会换掉门口这些兄弟们,省的破破烂烂的让人家以为你们是丐帮。”

虎啸帮的内宅和外面一样恶俗,亭台楼阁,鸟语花香,再加上几只动物和收费处应该就能成为5A级的景区了。

“你们到底是谁。”石啸天端着茶杯,一脸的疑惑。

摆在平日若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兴许就被手底下的兄弟打死了。

可这几个来历不明,却像是大金主儿。

“我是谁对你不重yào

。身后的那三个你也不必要知dào

,两个是我男宠,还有一个是我的下人。”

后面的三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将男宠和下人的名额分配好。

“夫人,你不会是带你的男宠给我瞧的吧。”

听石啸天叫自己一声夫人,蔡彩便知dào

她将他唬住了。

“我是来做生意的。”

“哈哈!你可知dào

我虎啸帮做的是什么生意?”

“怎么,你敢和东瀛人做交yì

,和夷狄人做买卖,却不敢与我这一介女流做生意?”

“你怎么知dào

?”石啸天突然站起身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来还以为石帮主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想到也是个孬种。算了,我还是和其他帮派做交yì

吧。反正盯着忠溪镖局这块肥肉的人多呢。”

说着,蔡彩慢慢站起身来,脸上挂着那副必胜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忠溪镖局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忠溪镖局。”

“不是我的朋友,没有资格知dào

这些。”

“夫人,这可是我虎啸帮的地盘。你难道不怕进得来出不去。”

“那又如何?就算是十个忠溪镖局我也不怕。小霖子是我手底下武功最差的,先让他耍几套给你看看。”蔡彩的语速不紧不慢,好像十拿九稳一般。

石啸天犹豫了半晌,忽的挂上一个笑容。

“既然夫人有意与我合zuò

,我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说错了,不是合zuò

,而是给你们占便宜。不过在此之前,先将你们帮里那些欺男霸女的东西给我赶出去,否则,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来人,先拿吐真酒来。”石啸天脸色铁青的看着蔡彩,一时间也失了分寸。

不多会,几个下人便拿出了一个青色的琉璃酒壶,酒壶上还冒着氤氲的白气。

“夫人也该知dào

,这么多年下想要到我这来骗吃骗喝的人也不在少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得过我虎啸帮世代相传的吐真酒,这吐真酒能让每一个人在我面前原形毕露。夫人”

石啸天还没说完,蔡彩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难喝。”蔡彩撇了撇嘴“以后这种东西别拿来给我,丢人现眼。”

“好!”石啸天拍了拍手“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

“行吧,我这次来找你合zuò

的目的是想铲除忠溪镖局。”

“啊?”石啸天一愣。

“你没听错,那个忠溪镖局知dào

了不该知dào

的秘密。不除不行。”

石啸天笑着摇摇头。

“这忠溪镖局开了这么多年。树敌颇多。若是有法子,他们早就被灭了。”

“看来你也不知dào

。没有上面的人撑腰,他们的总镖头腰板子能那么硬?”

“上面的人?难道那个家伙和朝廷有关系?不皇帝虽说登基没几年,却还有手腕有魄力,难不成他想吃掉我们这儿。”

“终于被你说对了。咱么这个皇上可真的不能小看。”

蔡彩又在信口开河。

可听着她夸自己,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朝廷就朝廷,我们不怕。那些昏庸无道”

“听说三皇子。不对,也就是那个没出息的封以霖,他当初为了女人放qì

了,如今又为了个女人甘愿替皇帝卖命,听说讨伐完夷狄就过来搞死你们,反正顺路吗!”

“封以霖?那个战场修罗?”

“嗯,比修罗还可怕呢。说是单手将那夷狄的大将从中间劈开,掌风如刀,能够轻易取人首级。那叫一个血腥,残忍。”

石啸天还算见过世面的。抖抖索索的勉强自己喝了口茶,并没有吐出来。

“可。他为什么”

“我也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小道消息传闻,说是这三不管的地界上有人无意冒犯了皇后娘娘。”

“噗!”石啸天嘴里的茶全数吐了出来。

“有那么可怕吗!”

“完了完了!”石啸天突然急的团团转“听说当今皇后娘娘是狐仙转世,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被她给迷住。咱们的皇上铁定要被他迷的团团转。”

“你说什么呢!”张靖榕扯着嗓子吼道。

“哪有你说话的份。”蔡彩瞪了他一眼“一个男宠也敢放肆,快向石帮主道歉。”

“不必了,客气。”石啸天急的满头大汗“夫人,你说的这些消息是否当真啊!”

“骗你干什么。这三不管的地界虽说嚣张了这么多年,可至少没犯过什么事儿。我和你们里面一些大户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否则也不能混的这么好。”

“夫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看重你们。只可惜那个总镖头不识好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所以,我要做掉他们。”

“关于这点,夫人可以放心。”石啸天突然笑着说道。

“怎么,你有办法?”

“用不着我们沾手,自然有人会对付他们。”

“你是说那些东瀛人?”

石啸天神mì

兮兮的点点头。

“那些东瀛人什么来路?”

说了这么多废话,蔡彩终于将石啸天引到了话题上。

“那些东瀛人和夷狄人其实是一伙的。”

“当真?”

“夷狄人早些日子来过一次,说是要一个怀了孕的女子。可咱们广布眼线也没找到。反正他们付了银子,这事儿咱们也不亏。半月前,又来了一批东瀛人,说是让我们帮衬着点,偷到忠溪镖局此次压货的路线图。”

“这些夷狄人够忙的,怎么哪都有他们。”蔡彩故yì

说道。

“因为忠溪镖局这次压的镖就是要前往夷狄。”

“他们的镖是什么?”

“据我的眼线回复,他们买光了临近所有的药材,应该就是这个。”

药材。

蔡彩微微咬唇,很明显这些东瀛人是图瓦西派来阻止忠溪镖局押运药材回去的。

那么这些药材就一定是夷狄王要的。

他到底要救什么人?

“夫人?”

蔡彩这才缓过神,对着封棋勾勾手。

“银票。”

封棋将一沓银票递了过来。

蔡彩也懒得数,随手抽出一大半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给你的定金。”

“夫人想要干什么?”

“这其中一部分是保密费,我们来的消息绝对不能被泄露出去。剩下的一小部分是保护费,我在这的这些日子别让你手底下的混蛋来打扰我。最后一部分是给兄弟们吃饭的钱,让他们好好为我办事。”

“一定一定!”

石啸天连连点头。

“对了。这些银子是我从京城哪拿来的。也不知dào

你们这是不是能用。没关系。过几日让他们送现银过来。”

“夫人客气。”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看回去了。你们这儿阳气太重,弄的我浑身发酸,住不惯。”

“是是是!夫人,我这儿有不少今年刚刚带进来的童男子,都是不错的,你要不要看看。”

封棋和张靖榕忽的瞪大眼睛。恨不能一口将石啸天吃下去。

“不用了,这两个伺候的挺好的,等我玩腻的时候自然会告sù

你。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不是不告sù

你,而是知dào

那么多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石啸天已被蔡彩耍的团团转,恨不能将她当作姑奶奶供奉着。

从虎啸帮出来蔡彩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咯咯咯笑个不停。

“她没事吧。”封以霖有些担心地说道:“到底什么事儿让她这么开心啊。”

“过一会就好了。”封棋笑着摇摇头“笑得越开心,咱们待会就越惨。”

“为为什么?”

“她的脑子里指不定有什么鬼主意呢。”张靖榕附和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她下面的要去的就是忠溪镖局。”

“还来?我可不想再被人当作下人。”

“这次不用被人当作下人了。”蔡彩笑咧咧的说道。

“那就好。”

“你们去忠溪镖局做镖师吧。三个里面总有一个人会被选上。咱们里应外合。”

“镖师?”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啊。”蔡彩点点头“我们本来就要去夷狄,如果能和忠溪镖局的人一起出发。虽说目标大了些,却能隐藏我们的真实身份。何况那些东瀛人已经盯上了那批药材,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就算杨馨有再好的医术都救不活那个人。”

说着,蔡彩指了指墙上的布告。

“我不去,给人做了下人又做镖师,我哪一点面子都被你败光了。”

“不去也行啊。反正我和杨馨是要混进去的,万一哪个男人对她心怀不轨,到时候也没个能帮衬的人啊。”

“等一下,我去就是了。”

“你们俩呢?”蔡彩看着封棋和张靖榕。

“做镖师总比做男宠好吧。”封棋笑着说道。

“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有个事儿一直不明白,你刚刚怎么知dào

那杯酒没有问题?连我都被吓的惊出一声冷汗。”

“又不是哈利波特,哪有什么吐真酒,再说我也没喝,我不是用袖子捂住脸了吗。就趁含住了衣袖,将酒直接吐到了上面。”

不得不承认,蔡彩的气魄和胆识有时候要胜过男子。

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人反对她的计划。

当然,蔡彩从不喜欢打无把握之仗,在前去忠溪镖局之前,她还特地打听了忠溪镖局的情况。

虽然传闻众说纷纭,可蔡彩还是从中总结出了一些可靠的线索。

忠溪镖局前一任总镖头是个黑白通吃的江湖人,镖局只是他走私货物和做肮脏生意的借口。后来现任总镖头尉迟闻娶了前任镖头的女儿接手了镖局。传闻中的尉迟镖头是个正派的人,从不欺压百姓,也不会作威作福,妻子去世多年也并未续弦,一心扑在忠溪镖局的建设上。

如此一来,这个忠溪镖局倒是值得信赖。

“阿彩,他们去应征镖师,我们到这来干什么呀。”

蔡彩抱着念萝站在忠溪镖局的侧门东张西望。

她打听好了,尉迟闻那个人做人比较低调,喜欢从侧门进出镖局。

“当然也是想办法混进去啊。客栈那么贵,我们那里住得起。”

“你和我又没什么武艺,哪能混得进去。”

“可以啊。给人当丫鬟不就行了。”

“你让姑奶奶给人当丫鬟?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的。”

“每个人总有第一次吗。人家皇上,官二代和富二代不是全来这做镖师了吗。我们只有打入敌人内部才能取得胜利。”(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性格障碍的镖头

“哪有人做丫鬟抱着孩子的啊。人家会招你才有鬼。”

杨馨对蔡彩的鲁莽嗤之以鼻。

“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你等着吧。”

她们站了没多会,果然从不远处走来几个人。

“喂,你们到这来干什么。”

站在最后面那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应该就是尉迟闻。

这个尉迟闻看上去并不是个历经沧桑的大叔,还算年轻。身上有些杀气,看着人的眼神带着抗拒和冷漠。

“我在等尉迟镖头。”蔡彩毫不胆怯地说道。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尉迟镖头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手上还抱着个孩子,不会是想来讹钱吧。”

“我和妹妹只想要一份差事而已。”蔡彩执着地说道。

杨馨站在蔡彩后面,难堪的捂住了脸,哎,自己怎么就交给了她这个朋友。

“快滚快滚!忠溪镖局又岂是你们这些山野村妇能够进来的。我劝你还是安心回家和男人过日子吧!”那些镖师懒得和蔡彩计较,有些不耐烦的打发着她。

“这世上的女子不是离了男子就过不下去的。”蔡彩淡淡的说道:“孩子还未满月的时候他爹就跑了,我能怎么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抱着孩子去讨饭。为什么我就不能凭自己的力量养活我的孩子。本来以为忠溪镖局的人能够高瞻远瞩,不畏世俗的目光,谁也想这是如此的鼠目寸光。”

“你”那几个镖师十分恼火的说道。

“你们能做什么?”那个尉迟闻慢慢的走上,看着蔡彩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

杨馨看着尉迟闻。心里有些犯嘀咕。

她在穿越之后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古人不像现代人那样带着虚伪的面具。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她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别人的想法。可这个尉迟闻。似乎是个很难对付的主儿。

以往的那些男性看见她们俩即使不会流露出色眯眯的表情,至少也会怜香惜玉。这个尉迟闻,看着她们的眼神充斥着怀疑和琢磨。

如果杨馨分析的没错,在这个人眼里根本没有男女的区别,他只知dào

,你对我有害或者无害。

“亮出一部分底牌,这个男人聪明得很。”杨馨在蔡彩耳边小声道。

“尉迟镖头,你希望我们会做什么?”蔡彩点点头。莞尔一笑。

尉迟闻打量了蔡彩一眼,微微眯起眼睛。

“至少你不会伺候男人,否则他也不会抛弃你。”

这个人,话不多却贱得很。

“也不会什么样的人都配让我伺候的。馨儿,露两手也尉迟镖头看看吧!”

杨馨松了松肩膀,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你们最近碰了不少药材吗!”

杨馨的话让所有的人都警惕起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眸子里露出了杀气。

“你!”杨馨指了指左手边的人“好色!”

“你说什么呢!”男子凶神恶煞的嚷道。

“沙菀子,芡实,煅牡蛎。莲须,这些都是金锁固精丸的成分。你不是房事过度是什么!别怕别怕,我不会告sù

别人你不行的。”

“胡扯!”男子气得脸色发青,好像要掐死杨馨一般。

“来来来,我给你把把脉。”

杨馨上前便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知dào

你的病为什么吃了药还不见好吗!因为大夫给你开错了药。”

“不可能。”

“你应该吃锁阳固精丸,这两种药一个是滋阴,一个是补阳,名字听的差不多,药效可是相差甚远。别急,赶明儿我亲自为你抓药。”

“是吗?那就麻烦你胡扯什么呢!老子好得很,用不着吃药。”

“嘴硬!”杨馨微微一笑,又指了指右边的男子“至于你吗”

“我没吃过药!”

“是!你的身体看上去还不错,但最近是不是摸了很多的药材,你可知dào

这药材里有救命的也有要命的,这么浓的雄黄味,你的鼻子是不是塞住了。记得摸过药材之后要洗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男人吓了一跳,忙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使劲地嗅了嗅鼻子。

杨馨又用力嗅了嗅鼻子,吓得那些人向后退了一大步。

只有尉迟闻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们。

“如何,尉迟镖头要不要请我们?”

“如果被我知dào

你们到忠溪镖局有什么图谋不轨,我不会因为你们是女人和孩子而怜惜。”

“难得镖头将我当做女人,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将她们先带进去吧!”尉迟闻转身便走。

蔡彩和杨馨相视一笑,轻轻击掌。

相比之下,忠溪镖局比虎啸帮简单得多,前院的校场,一个商量大小事务的前厅,再加上一些客房和堆放货物的房间,似乎多走几步就能将里里外外了解的清清楚楚。

蔡彩她们在后院都能听见前院打斗的声音。

“不知dào

他们几个怎么样!”杨馨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应该担心他们的对手怎么样!”蔡彩浅笑“我觉得封以霖如果做镖师,那一定是天下无dí

。”

“别总夸他!他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夸几句都舍不得?”

“不许说啦!”

“待会能不能替我搭把手?”一个胖胖的厨娘从后面笑盈盈的走过来“今日吃饭的人,我忙不过来。”

“好啊!”蔡彩点点头,将怀里的念萝交给杨馨“我妹妹做事笨手笨脚的,就别指望她了。”

“这娃儿真可爱!”厨娘疼惜的看着念萝“这么小跟着你,也真是可怜了。刚刚镖头吩咐过。让我照顾着你们。平日不忙的时候也可以替你们看看孩子。我家那几个娃虽说不咋地。却也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没想到镖头还会关照我们。”蔡彩故yì

试探道:“看来他还挺疼女人的。”

“哪啊!大老粗一个。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厨娘爽朗的说道:“加上你们俩咱们这院子里就三个女人。对了。平时你们出来进去小心点,虽说咱们镖局的人还算正派,可会占人便宜的也不少。咱们镖头啊,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对手底下的人还不错。等你们呆久了就知dào

。他是个心软的人,平日遇见流浪的小猫小狗都要给口饭吃呢!”

“啊!”杨馨突然拍了拍脑袋“原来是这样!”

“什么意思?”蔡彩不解的看着他。

“其实那个尉迟闻是可怜我们才让我们进来的。而他没办法表达他的情绪,只能用怀疑和强硬的表现来面对我们。这个在心理学上叫做回避型人格障碍。这种患者往往”

“没时间给你做报gào

!”蔡彩打断她“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在他面前装可怜而不是显示自己的能耐。”

“对!”

“你们两个站在这不做事嘀咕什么呢!”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蔡彩一声冷汗。

尉迟闻冷冷的看着她们。似乎不带一点情绪。

“正要做事来着!”厨娘笑眯眯的说道:“刚到前面送水的时候听说今年的镖师很厉害,这下镖头又有得力助手了。”

“是有几个不错。”

蔡彩戳了戳杨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你们两个!”尉迟闻面无表情的说道:“和张姐做晚饭后就到仓库里挑选药材,把有毒的和没毒的分来,忠溪镖局里不养闲人。”

“呸!我看着这个混蛋不是什么回避型,而是偏执型!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杨馨不满的嘟囔:“那么多药材让我一个人弄,小心我在你饭里下巴豆!”

“好啊!”蔡彩脆生生的应道:“就是我们大家都要做事,孩子没人照顾,镖头能不能帮我抱一会孩子。”

“啊?”尉迟闻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我我不会。”

“抱抱就习惯了!”杨馨将念萝往尉迟闻手上一放。

念萝也不认生,咯咯咯的冲着尉迟闻笑。

尉迟闻呆呆的捧着念萝。不知如何是好。

厨娘张姐是个很能干的人,只需yào

她们打打下手。几乎一个人做好了几十个人的饭。

当她们从厨房出来时,尉迟闻依旧一动不动的抱着念萝,念萝已经乖乖地睡着了。

“谢谢你啦!镖头!”

杨馨和蔡彩头都没回的推着装饭菜的车子向前院走去。

也不知dào

念萝是不是亲生的,对于这两个随意将孩子托付给刚刚陌生的女人,也真是醉了。

当她们赶到前院时,一股男人的臭味扑鼻而来。

一大堆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应有尽有。

“各位,待会选上镖师和趟子手的人便可拜见总镖头,剩下的人吃完饭拿了补贴便可走了。”

众人慢慢爬起来,前院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还是我来吧!”几个男子推过车子“你们早些回后院。”

“这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其实还挺不错的!”

“否则忠溪镖局也不会名声在外了。闯荡江湖的人,礼义廉耻信还是最重yào

的。”

杨馨和蔡彩还在愣神,就被人一抱,拉到了拐角处。

“亲亲,想死我了!”

“滚开!”

“你们怎么也来了!”封棋皱眉问道:“太危险了!念萝呢!”

“那个,念萝在”

“你怎么受伤了!”蔡彩赶忙打断杨馨的话“让你来做镖师,又不是拼命!”

蔡彩轻轻擦了擦他的伤口。

“没事!”封棋拉住她的手,笑的很开心。

张靖榕默默低下头,紧紧攥住了衣袖,将胳膊上的伤掩好。(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渊源

封棋拉住蔡彩,轻声说道:“阿彩,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混进来了,但下一步该做什么还是该好好商量。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你的方法有些冒险,暂且不说虎啸帮那边会不会戳穿甚至来找麻烦,我们和忠溪镖局一起去夷狄的法子也未必能成功。如果他们真的接了夷狄王的镖,事关重大,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几个新人去。”

“那就先取得尉迟闻的信任啊!”杨馨轻轻托住下巴“根据我的观察,他这种类型的人看上去很难接近,却是最容易敞开心扉的。只要我们使点小伎俩,保准手到擒来。”

杨馨说的得yì

,却发xiàn

三个大男人的眼神都变了。

“使什么小伎俩?你是不是又想使美人计!”封以霖蹙眉说道。

“有阿彩在哪轮到的我啊!”

“杨馨!胡说什么呢!”

“阿彩,你又想的什么鬼主意。”封棋敲敲她的脑袋“不许!”

“什么不许啊!”蔡彩无奈的说道:“我可是抱着念萝来得,难不成以一个娘的身份去勾搭人家吗!杨馨的意思是让你们取得他的信任。”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杨馨点点头“我们只要找点机会救他一命就成。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电视剧?”

“说了你们也不懂,用不着刨根问底的。”蔡彩摸了摸有些干涩的嘴唇,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

要说美人计她不是没想过,可如果被封以霖知dào

自己打的是杨馨的主意。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是现在。”张靖榕低声道:“忠溪镖局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道理。千万不要将尉迟闻这个人想得太多简单。如果我们一进来就急于表现自己,甚至救了他的命,反而会引起怀疑。”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总之你们自己小心。出了任何事我都会和杨馨第一时间开溜。”蔡彩张望再三后匆匆说道:“没事也别来找我们,你们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拼命!”

封棋轻轻拥住蔡彩低声道:“只要你和念萝安全,我就会很好。”

“别腻歪了!”封以霖拉住封棋的后领“走啦!走啦!”

张靖榕跟着他们后面,想了再三还是回头对蔡彩说道:“无论你是否带着念萝,都不要和其他男子走的太近。人心隔肚皮。”

“你自己小心!”蔡彩轻轻点头。拉着杨馨转身走了。

感觉到背后落寞的目光,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

“阿彩,你和张靖榕真的就这么结束了?”杨馨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里也难过起来“虽然不知dào

你是怎么想的,可他毕竟是念萝的亲爹,你们就真的准bèi

一刀两断。”

“你看过台湾的那些偶像剧吗?”

“啊?”

“当女主角受伤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二号会守在她的身边,陪她哭,陪她笑。可人家付出了那么多,终究只能成全男主。或许。我是想将这个常规打破吧!”

蔡彩讪讪一笑,可笑容逝去后的苦涩也只有她能够明白。

阿彩。是因为封棋再也承shòu不了你的离开,还是你觉得没有信心再去面对张靖榕的感情。

或许当初对这段感情投入了太多的希望,到头来的伤害让她支离破碎。

嘴上虽是没说,可谁也不知dào

她心里多么痛苦。

“我也觉得封棋不错!更重yào

的是以后你的儿子就能变成皇帝。”杨馨得yì

的挑挑眉“不知dào

能不能让我垄断医疗市场,这样我可就赚翻了!”

阿彩,无论如何,我和封以霖都会支持你的。

这世上除了封以霖以外,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当然了,封以霖那个家伙你也看不上。

“行啦!先去完成咱们的任务吧!否则那个尉迟闻翻脸不认人,会将我们都赶出去的。”

日落西山,尉迟闻坐在书房里看着前往夷狄的路线。

他的手微微发颤,酸的厉害。

那个小子看上去那么小,怎么这么重。

“叩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晚饭的时间到了。

平日张姐总是准时的将饭菜送来。

看着门外纤细的身影,尉迟闻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进来!”

“总镖头,吃饭了!”一个上了年岁的镖头将餐盘端了进来。

“怎么是你送来的?”尉迟闻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不用训liàn

新的镖师吗?”

“今年这批镖师的素质真的不错,身手不凡,能给咱们镖局带来新的力量啊!说不准还能在这次的任务里帮上忙。”

“嗯!”尉迟闻点点头“有些人是不错。可毕竟不知根底,不能掉以轻心。打包药材不是还要花费些时日吗!再观察看看。”

“打包药材的日子可能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早些。就是今日您带回来的那两个女子,能干极了。将药材整理的妥妥帖帖,还贴上了药材的名字和效用。今日还是真是让兄弟们刮目相看了。”

“你们是看上人家长得水灵了。”尉迟闻即使笑,也是淡淡的模样,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总镖头说笑了。不过夫人走了那么多年,您也该给自己找个伴了!若是遇着好的,千万别错过。”

“那两个女子也是来路不明。你见过哪个女子娃儿这么大还像个姑娘似的。别被人家用美色迷惑了。我留下她们,只是想看看两人到底耍的什么心思。”

“我也上了岁数,您的心思我还不了解。监视她们是假,可怜她们才是真。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咱们忠溪镖局落在这三不管的地界,是迫于无奈才虚张声势,故yì

装出要雄踞一方的样子。可您和老镖头都是一个心性,嘴硬心软。你们这样还真的不适合开镖局。”

“那个,还是商量着早日启程的事情吧!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最近镖局附近也多了些来路不明的人,千万要小心。”

“一和您说这些就喜欢岔开话题,怪不得人家也不愿意给您送饭。”

“什么意思?”尉迟闻不自主的问道。

“这饭菜是那个女子在拐角的地方塞给我的。说是不方便给您送东西,省的别人以为她对您有什么想法。一定是您太凶了才会让人家这么害pà

。”

“我一直都是这样!”尉迟闻故yì

将仍旧发颤的手放下去“行了,和其他几名镖头商量一下出发的人选吧!这次咱们走的是暗镖,万万不可声张。”

“是!”

不知梆子响了几声,外面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尉迟闻却觉得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

此次押镖事关重大,若是失败,忠溪镖局的名声毁了暂且不谈,他死后更加没脸去见岳父大人和娘子。

当年,夷狄王曾经救过在夷狄迷途的岳父大人和尚且年幼的娘子。更在忠溪镖局窘困不堪的时候帮过一把。忠溪镖局能有今天,都是夷狄王的功劳。

这趟镖,就算堵上身家性命也是要成功的。

可密函上写到此行凶险,不知dào

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唯一可惜的就是忠溪镖局无人掌舵。真是死了也不瞑目。

尉迟闻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晃悠着,发xiàn

藏着药材的仓库里居然还亮着灯。

多年来的江湖经验让他立kè

警觉起来。

一步步接近,却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

用手戳破窗户上的糯米纸,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已经趴在药材上睡着了;而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则安静地坐在一边抄写着什么。

看着她,尉迟闻想起了自己的娘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深爱着娘子,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若是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女子和娘子有几分相似,他也不会毫无原则的将两个不认识的人带回忠溪镖局。

听见有人推开门,蔡彩吓了一跳,警觉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还没睡!”

蔡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重新坐下“不是说忠溪镖局不养闲人吗!拿了你的工钱就得做事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尉迟闻再次问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怀疑我,我现在可以走!”

“别和我耍花样,我不吃这套!”

蔡彩慢慢转身,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说谎,信不信随你。”

“你根本就不是这的人。为什么要到这来!你和她一看就不是无知村妇,到底有何目的。”

“一看就知dào

我是大家闺秀了。”蔡彩平静地说道:“我和妹妹是大户人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从小饱读诗书,妹妹更是精通医术。只可惜我遇人不淑,碰上了个落难的大侠。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为了他被逐出家门。只可惜,身怀六甲之时,那人便抛下我不知所踪。还害得我妹妹与我四处流浪。我俩差点被人贩子拐卖,才会流落到这来的。”

自己这段故事编的有血有泪。

果然是经受了多年的狗血熏陶!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怕被欺负啊!忠溪镖局在这独当一面,应该能给我和妹妹一个容身之所吧!只可惜我是自作聪明,以为镖局里的男人讨厌柔弱的女子。想必以前也是太娇气才会被哪个人抛弃吧!”

“这不是你的错!”

啊哈!上当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对谁有心

“对不起,先前误会你了。”尉迟闻低声道。

“和你没关系。你又没欠我什么。能给我和妹妹三餐温饱就已经很好了。当然,我更希望自己和妹妹凭本事吃饭,而不是因为你的同情和照顾。成为忠溪镖局的人,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尉迟闻有些踌躇的看了蔡彩一眼,很明显是不知dào

该如何说下去。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蔡彩将念萝轻轻晃了晃“我独自带着孩子,妹妹又云英未嫁,你还是少来为妙。我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忠溪镖局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们的。”

“那我先谢谢总镖头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sù

我。”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叫我喂。”

尉迟闻只觉得十分尴尬,倒了声晚安便匆匆走了出去。

蔡彩微微摇头,继xù

替杨馨抄写药材的种类。

“你这样欲擒故纵,人家会迷上你哦!”杨馨懒洋洋的睁开眼,坏笑着对蔡彩耸耸眉。

“你觉得我有必要对他欲擒故纵吗。长得连半分姿色都没有。”

“哎,怪不得封棋要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你瞅瞅尉迟闻的样子,简直愧疚的恨不能跪在你面前。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啊。说什么人家都信。”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告sù

封以霖你连做梦都喊着他的名字。还啊啊啊的乱叫,不知dào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没有。”

蔡彩忽的邪魅一笑。

“你刚刚不是说我的话别人都信吗。我自然有法子让封以霖深信不疑。”

“蔡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sù

那两个醋坛子。”

杨馨的声音吓醒了熟睡的念萝。那小子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你啊!就是喜欢凑热闹!”蔡彩在念萝的小鼻子上刮了刮。

念萝手舞足蹈的扒拉着蔡彩。哇哇叫个不停。

这孩子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宝贝。看着念萝似乎就能忘掉所有的烦恼和顾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都说难为天下父母心,蔡彩总算是体验了透彻。

“再哭就揍你了!”蔡彩故yì

瞪圆眼睛。

“孩子这么小哪听得懂啊!”杨馨慢慢从药材堆里爬起来“来,干娘疼你啊!”

“睡觉吧!”蔡彩低声道:“辛苦了一天,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阿彩,还是你最疼我。”

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在镖局里过着安稳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镖局里的每个人对她们都照顾有加。若不是杨馨每日对着药材念叨着那些人连毒药都分不清。蔡彩还真快忘了有使命在身。

可这几日,杨馨整理好的药材都被一一打了包,张姐也开始和面做干粮。

后院的那些马儿每日都要被拉出去溜圈。看来出发的日子快到了。

“阿彩,最近尉迟镖头怎么没来看你啊!”杨馨将一些常见的药材抓成药方随时备用。

“你是不是找死!”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见他有偷偷摸摸的来后院,但每次都不敢出现。一定是上次的警告让他心有余悸。你瞧瞧,又浪费了一个男人对你的心啊!”

“谁对她有心!”封以霖忽的推开门,嬉皮笑脸的说道。

身后跟着一脸黑线的封棋和张靖榕。

“我们这的一个镖师!总是借故和阿彩说话,不过前几天被我下了点药,现在不敢来了!”杨馨坐在高高的药材包上乐呵呵的说道。

“阿彩是讨人喜欢。”封以霖一跃而上和杨馨并排坐着“亲亲,这些日子都没看见你。是不是很辛苦啊!”

“嗯!可累了!快替我捏捏肩。”

“阿彩!”封棋和张靖榕异口同声的喊道。

他们的声音让闭目养神的念萝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笑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乖!”

两人同时向念萝伸出了手。

“他们都脏死了。别和他们握手。”蔡彩将念萝抱好,轻轻拍了拍“你小子闹腾了一早上,也该睡觉了。”

念萝向蔡彩的怀里窝了窝,肆无忌惮的将小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乐滋滋的吸着鼻子。

蔡彩生完孩子之后越发成熟了。

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娇媚的魅力。让人心神荡漾,欲罢不能。

封棋和张靖榕看着她哄孩子的模样,愣在那许久。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杨馨拍了拍手上的浮灰“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大家都忙着呢!”封以霖乐呵呵的说道:“镖头正在选拔镖师,好些人在那打着呢,没我们什么事儿。”

“选拔镖师?这个档口选拔镖师一定是为了去夷狄的事情。”

“可不嘛!长得弱不禁风的都没资格参加。封棋这个小身板也是面前过关的。”

“你们过关了吗?”杨馨赶忙问道。

“当然,一招制敌。”封以霖颇为得yì

地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能不能去还是个问题。毕竟我们来的时日还短。刚刚镖头不是说了吗,就算过了关也未必能去。”

“封棋,你这人也算是不错了。如果是我肯定会趁机让张靖榕出糗的。”

“张靖榕输了?”杨馨不可思议的看着封以霖“他的功夫不弱啊!”

“他得罪了镖头,镖头说他性格乖张冲动,不适合做镖师,连参加的机会都没给他。”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蔡彩冷哼一声。

张靖榕默默低下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

“这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他打了那个镖师一拳,我铁定要凑他个半死。”

“你怎么也这样。”蔡彩有些恼了“我说过多少遍。这里不是京城皇宫。也不是张家。没人拿你们当皇上。当少爷。”

“是那个镖师不好。”封以霖一看蔡彩生气,立马打圆场“是她说你长得水灵,带孩子的模样让人心痒痒的,还说要讨你回去做小妾。如果是我,一定拔了他的牙,凑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们杀得完吗!”蔡彩似乎并不为这个理由所感动“用得着为这些戏言大动干戈吗!”

“阿彩,张靖榕也不是故yì

的。”

“总之他现在捣乱了我们的计划。”蔡彩蹙着眉头看着他“要么请镖头再给你一个机会。要么你就别再跟着我们了!”

“阿彩!”

“如果你不想我跟着,那你打可以说出来。反正我在这也是让你觉得碍眼。”张靖榕拳头一握,咬牙说道。

“所以现在你也不知dào

反省了!”蔡彩问道。

“我没有错!如果他还对有什么心思,我就杀了他!”说着,张靖榕气呼呼的抛跑了出去。

“岁数这么大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蔡彩淡定的吐槽道。

她只希望他凡事莫冲动,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无论如何,他以后都会收敛些吧。

“阿彩,你对他也不用这样吧。”封以霖嘀咕道:“还真是不要了的男人泼出去的水啊!”

“三皇子最近口才变得不错啊。”蔡彩微微一笑,眸子轻轻一抬。

一声三皇子居然叫的封以霖浑身毛骨悚然。

他不安的咽了咽吐沫,慢慢低下头。

“有本事是好事。我也明白什么叫再怎么低调。永远都是焦点。可我们之前说好的,韬光养晦。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也没怎么样。”封以霖蔫蔫的说道。

“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反倒是你,累不累?”封棋从蔡彩的怀里抱过念萝“乖儿子,都快想死你了。”

“别这么拼命。受伤了也没人给你工钱。”蔡彩替封棋拂去身上的灰。

“没吃什么苦头。打架什么的都有他们呢。我就负责找一些情报。镖局里的人准bèi

了很多水,还联系了骆驼,咱们应该没有判断错误。”

看着蔡彩和封棋亲昵的样子,封以霖小声说道:“腻歪个什么劲啊!臭显摆。”

话音未落,封以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参片。

“最近辛苦,给你补一补。”杨馨笑盈盈的看着他。

“亲亲!只有你疼我。”

封棋他们逗留了很久才离开。

封棋真的很有办法,念萝被他一哄就着,睡的香着呢。

好不容易闲下来的蔡彩心里反而空落落的,白天骂了张靖榕,她也很内疚。

不想被杨馨发xiàn

什么,蔡彩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的古井旁,对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忽的,只觉得背后被人一搡,险些跌落到古井去。

“是谁不长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

二人相视一眼,沉默了。

“怎么,找机会杀我泄愤啊。”

“你再说一遍。”张靖榕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出来干什么,太阳落山了,也不知dào

加件衣服。”

“我没问你,你倒是埋怨起我了。你在找什么?”

“没有。我就是那个”

“没想到现在还会说谎了。看来我们两个再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张少爷,我就不打扰你了。”

“非得着这么对我吗。连让我留在你身边都不可以?”

“那你这样和太监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就不能再耽误了你啊。”蔡彩扬起一个微笑。

可笑容之下,却是无说不出的那些话。(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无巧不成书

“你早些休息吧。”张靖榕苦笑了笑。

蔡彩转身,慢慢向前走去,为走几步,便觉得脚下一滑,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

那块已然被烧的不成形的金子。

那根她曾经最喜欢的金步摇。

双眼变得模糊,擦也擦不干净。

弯腰捡起,放在掌心凉的寒人,却无法掩盖心里的热度。

张靖榕,我们此生的缘分仅能至此。

“阿彩!”

下意识的回头,却觉得那人将自己揽在了身后。

感受着那人的温暖,是一种难以忘怀的依恋。

张靖榕指了指前面,轻轻嘘了一声。

一个黑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溜进了一间房。

若不是借着晚霞的光还能分辨一二,否则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动作。

“什么人?”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在前面商讨镖师选拔的事情,也只有我们闲着而已。何况好人哪里需yào

传穿成这样。”

“废话那么多,快去看看啊!”

“那你站在这,不行,还是跟着我吧。记着,不许轻举妄动。”

“啰嗦。”

黑影的速度很快,却被蔡彩他们看了清楚,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

透过单薄的窗纸,黑影正在书桌上找着什么,不断落下的书本和册子提醒着他们这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找什么?

很有可能是前往夷狄的地形图。他们恐怕也收到了风声。

现在怎么办?

你有信心打赢他吗?

应该没有问题。你待在这,别被人要挟我就不会输。

蔡彩扬了扬眉,示意张靖榕捉活的。

张靖榕向蔡彩摆摆手。示意她到一边去。轻轻动了动右腿抬起就是一脚。

蔡彩本想来个瓮中捉鳖。可黑衣人在张靖榕扑向他的那一刹那突然间消失了。

只听房门被风忽的吹响,屋子里再也看不见第三个人的身影。

难不成见鬼了?

“东瀛忍术。”蔡彩微微蹙眉。

“什么妖术这么厉害?”

“不过是利用地形和动作的障眼法罢了。也怪我们疏忽大意。以后万一遇着东瀛人,千万不要硬拼。”

“知dào

了。”

相顾无言,竟是再也无法说出内心深处的话。

“没事的话就走吧。”蔡彩低声道。

“我能不能去看看念萝。”

不知为何,这话说得让人有些心酸。

蔡彩刚想回话,却听见门外有人冷冷地说道:“你们怎么在这?”

尉迟闻?

蔡彩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尉迟闻,忽然紧张起来。

尉迟闻打量了张靖榕几眼,冷声说道:“你是新来的镖师。怎么。你们认识?”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他的信任,如果解释不清的话,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我们不认识。”

“不认识?”尉迟闻冷哼了哼“那为何这么巧出现在我的书房里。还是你觉得书房里有什么重yào

的东西。”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蔡彩转身对张靖榕说道:“以后别来找我。孩子我会一个人带大的。”

张靖榕一愣,却看着蔡彩使劲向他眨了眨眼。

“随便你吧。”张靖榕心领神会,拂袖而去。

“等等!”

尉迟闻还未明白情况,却看见蔡彩慢慢跌坐在地上,好似要哭。

“你没事吧。”尉迟闻赶忙走过起,伸过来的手停在半空却不敢将她扶起来。

“如果你觉得我是坏人的话,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明明心里满是疑惑,却始终无法对眼前的女子产生怀疑。

尉迟闻。你当真是乱了方寸吗。

“离开之前,你也必须告sù

我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到这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还能认识几个男人。”

尉迟闻一愣。有些压抑的说:“他是你相公?”

“什么相公。我现在不过是个弃妇罢了。本来就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瓜葛吧。”

“那个混蛋居然还敢出现在你面前。”

“造化弄人。如今,他的话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该信了。或许,受过一次伤就真的很难愈合了吧。”说着,蔡彩慢慢爬起来抖了抖衣服“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拿走。对不起,我这就带着妹妹离开。”

欲擒故纵。尉迟闻绝对不会这么放自己走的。

果然,刚出门的蔡彩便被人拉住了。

“要走也不是你走。你别怕,我现在就将那个人赶走。”

“求求你,不要。”蔡彩赶忙说道:“我走就好了。只要我不见他就行了。我不想看见他再孤苦伶仃。我好歹还有儿子和妹妹,他”

“你是不是傻啊!”尉迟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那个人那样对你,你值得这么做吗。”

“夫人死了那么多年你不是也没有娶妻吗。感情这回事,哪有什么值不值得。”

“我娘子和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不一样。”

“或许,他不是不爱我,只是理想和现实差的太远了吧。”蔡彩故yì

吸了吸鼻子“以前,我也是被他的雄心壮志所吸引。却忘了一只骄傲的老鹰又怎能被拴住翅膀。好不容易忠溪镖局能给他一个机会。我不能残忍的剥夺。当我欠他的也罢,当为我们这段孽缘画上一个完结也好。只要我离开,一切都会结束。”

“你是忠溪镖局的人,你要去哪。”

纵使不想使这招装可怜,博同情,却也是逼上梁山。

希望知dào

真相后的尉迟闻不会想要杀了她。

“你信我吗?”

尉迟闻看着蔡彩。用力的点点头。

“我不知dào

那是你的书房。可我亲眼看见有人闯了进去。可我和他追进去的时候。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虽然此时听来荒诞可笑。但”

“又是他们。”

“又是?”蔡彩故作惊讶的问道。

“他们是来偷路线图的,已然不是第一次了。”说着,尉迟闻从何腰带上的锦囊中拿出了一张纸。

“那你快收好吧。”蔡彩故yì

别过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这是出发去夷狄的路线图。我们这批药材是要运往夷狄的。”

“夷狄是不是很远?”蔡彩故作懵懂地问道:“难道一定要去吗?有人想要捣乱,是不是很危险?”

曾经何时,娘子也问过一模一样的话。

难道一定要去吗。我不想你去。

尉迟闻有些恍惚的看着蔡彩,好像看见了深爱的女人对着自己浅笑。

“总镖头?”

“啊?嗯。夷狄王对我忠溪镖局有恩,此次非去不可。”

“那些人是谁?为何要阻止我们?”

“你不知dào

朝廷和夷狄兵戎相见的事情吗?”

蔡彩瞪着无辜的眼睛摇了摇头。

“也难怪,你一个女人家定是不知dào

这些的。我可不知dào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可交过几次手。很难对付。”

“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中了人家的圈套。”

“我会的。”

“总镖头,我先回去了。今日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sù

我妹妹。还有,请你不要为难那个人。他对镖局还是很忠心的。”

尉迟闻看着蔡彩,轻轻点头。

蔡彩直到回房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还真是富贵险中求。

虽然被抓了个正着,却带来更多的好处。

蔡彩原本以为尉迟闻多多少少都要让张靖榕吃些苦头,谁料此次镖师选拔的名单张靖榕居然有张靖榕。

一向表现不错的封棋却变成了候补。

“张靖榕那小子怎么让尉迟闻刮目相看的。”杨馨将最后一点药材打包好,兴奋的拍了拍手“这下轮到封棋睡不着了。”

“是啊,我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蔡彩低声道:“现在如何是好。”

“交给我吧。”杨馨忽的耸了耸眉毛“我已经计划好了哦。”

“你千万别胡闹,万一被人发xiàn



忽的,有人叩叩叩的敲门。

“我能进来吗!”

尉迟闻?

两人相视一眼。这小子来干嘛?

“进来吧。”

尉迟闻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们,不安的搓了搓手。

“那个。你们动作挺快的。”

“总镖头有事吗?”蔡彩故yì

问道。

“没有,我就是”

“总镖头也不是来找我的,我就先走了。”杨馨赶忙说道:“姐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龙镖头商量,你们先聊吧。”

“喂!”

杨馨这个臭丫头,又摆自己一道。

尉迟闻这副胆怯的模样更让蔡彩觉得不安,只得抱着念萝来回晃悠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方法能够储存清水。”

这事儿以前李大人也问过自己。

夷狄干旱,就算桐油刷过的木桶也容易漏水。

“在木桶的里面蒙上一层猪皮或者牛皮。就像咱们用的皮质水袋一样。”

“对啊。”尉迟闻点点头“我怎么没想到。你这么聪明,那人却不知dào

欣赏。”

“总镖头。”

“是我让那个人和我们一起去的。我不想他留下来影响到你。”

“谢谢。”

“其实,我”

“总镖头,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可我毕竟带着一个孩子,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尉迟闻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是不是我让你误会什么了。”

“我只是听张姐说自己的容貌有几分像。可毕竟我是我,她是她。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不要误会。娘子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只是对你好一些,似乎就能让我安心一些。那些日子,我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因祸得福

“如果夫人知dào

你对她的心思,她会很开心的。”蔡彩浅浅一笑“我也是个女人,如果心爱的人陪在身边,纵使做不到嘘寒问暖,只要他爱我,我就会很满足。说不定她能够遇到你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人已经走了,不要再为挽回不了的事情折磨自己。”

尉迟闻低着头,那种哀怨和遗憾的神情让蔡彩也不好意思再刺激他。

“对不起,吓着你了!”尉迟闻低声道。

“没事没事!”蔡彩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怕别人误会你而已。你收留了我们,不能因此再被人说三道四。”

“你是个好女人。”

蔡彩咽了咽吐沫,故yì

不与他的目光对视。

“我会替你照顾他的。”

“嗯?”

“如果他死了,你一定会很伤心。”

“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你平安回来。”

蔡彩微微一笑。

曾经何时,娘子也会这样看着自己,叮嘱自己要平安归来。

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尉迟闻转身要走。

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一团火苗忽然喷了过来,径直朝尉迟闻面部袭来。

尉迟闻身子一仰,脚步点地向后仰去,用掌风重新合上了那扇门。

“你没事吧!”

蔡彩赶忙扶住跌在草药包上的尉迟闻。

额前的几缕头发已经被烧成了卷毛。

蔡彩想要表示同情,却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尉迟闻也不恼,翻身坐起。一脸严肃的盯着门外。

原本黝黑的门外突然亮起一道红光。火忽的窜了起来。

蔡彩一愣。哑然失笑。

尉迟闻慌忙要去开门,却发xiàn

大门已被人封住。

蔡彩将念萝放在药包上,赶忙去开窗户。

窗户刚刚露出一条缝,一条火光便从外面窜了进来。

只听砰的一声在蔡彩眼前炸开。

尉迟闻眼疾手快的将蔡彩拉了回来才幸免于难。

蔡彩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前额。

“刚刚还笑你了,我也被烧焦了。”

“那人的动作好快,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尉迟闻低语道:“到底是何人轻功这么好。”

“现在没时间给你考lǜ

这个,赶快想办法逃出去啊!”

杨馨乐滋滋的从前院走来,有些兴奋的搓搓手。

“杨馨!”

有些心虚的杨馨突然站直了身子。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你干什么呢?”

“是你啊!快被你吓死了!”杨馨拍了拍胸口。

封棋有些疑惑的看着满脸紧张的杨馨。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阿彩出了什么事情?”

“他好得很!不是封以霖,我为什么要瞒着你!”杨馨忽然压低声音道:“我是去帮你的,记得回京之后要谢谢我。金银珠宝什么我都不嫌弃。”

“帮我?”封棋不解的看着她。

“你这么晚还没睡觉不就是因为没能去夷狄心烦意乱的吗,我就帮帮你咯!”杨馨得yì

洋洋地说道:“今晚的那道羊肉河蚌汤一定会让他体验到极致的味道。”

“羊肉河蚌?”封棋不自主的咽了咽吐沫“能喝吗?”

“温补加大凉,我保准那货今晚和马桶分不开。让他偷走了我留在厨房里的鸡腿,看老娘还不整死你。”

封棋缩了缩身子,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杨馨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实在可怕的很。

“你怕什么啊!我是在帮你哎!这样你就可以取代他去夷狄了啊!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

“我欠你们的实在太多了。”

“何必言谢呢!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向我保证。”杨馨突然严肃道。

“是为了封以霖吗?”封棋好像会读心术似的。一下子就猜中了杨馨的想法。如此的直白反倒让杨馨不好意思开口。

“难道封棋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信任的是封棋,并不是皇上。皇权在手。应该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吧!”

“我不知dào

为什么你和蔡彩会有一样的想法。”

当然了,看了那么多的宫斗剧,会相信你们这些皇家人才怪。

“但我不会那么做。”封棋认真地说道:“即使封以霖想要我的皇位,我也保证不会向他下手。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比我强的多。”

“一个好战分子,根本不适合做皇帝。又鲁莽又臭屁,这点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虽然嘴上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可他觉得你坐上皇位是最正确的选择。”

“有些事情对我来说不重yào

,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封棋轻轻抬头“纵使有一天她会离开,我也保证不会对你们做出残忍的事情。”

杨馨原本对封棋没有什么好感。

这个男人完美的有些吓人。

她之所以反对蔡彩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看不透。

身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学研究者,这种看不透最令人毛骨悚然。

可抛去所有的成见,杨馨发xiàn

他其实是一个简单地不能在简单的人。或许,许久以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和阿彩在一起。

就像尉迟闻一样,给自己层层叠叠的包裹,却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何必患得患失呢!阿彩说过的话是不会食言的。”杨馨伸手拍了拍封棋的肩膀。

“对了,阿彩呢?她一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没事,尉迟闻陪着她呢!尉迟闻武功高强,绝对不会有问题。”

糟了!

杨馨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完蛋了!

杨馨心虚的看了一眼立马变脸的封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封以霖救命啊!

杨馨转身撒腿就要跑,却被封棋拎住了领口。

杨馨像小鸡仔似的被封棋拎着,一脸的无奈。

“尉迟闻经常去找阿彩吗!他对阿彩说过什么?他是不是对阿彩有非分之想?他们俩多久了!他有没有抱过念萝?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一下子提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杨馨战战兢兢的说道。

打破醋坛子的封棋真的很可怕啊!

俊朗的眸子因为愤nù

变得通红。好像一只想要将猎物撕碎的野兽。

两人刚向后院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耀眼的火光。

“怎么会这样!”杨馨惊愕的说道。

来不及多想。封棋已经冲了出去。

“救命啊!着火啦!不对!救命啊!走水啦!”杨馨尖锐的声音。

火势越来越旺,蔡彩被浓烟呛得连连后退。

她赶紧撕下一块布用水杯里水浸湿遮住了念萝的口鼻。

尉迟闻拿起药包向房门砸去。

“你干什么呀!这些草药是我们辛辛苦苦弄好的。”

“现在哪管得了这么多!”

蔡彩忽的将念萝放到尉迟闻的怀里。

“你们这些大侠都是飞檐走壁吧!你带念萝从房梁上飞出去。”

“要走一起走!”

“我求求你!”蔡彩忽的拉住他“念萝还这么小,请你一定要保护他。”

尉迟闻咬住唇,重重的点点头。

“阿彩!”封棋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我在这!”蔡彩大声嚷道。

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门外敲锣声一片。

“有人来救我们了!”蔡彩欣喜的说道。

“我们没事,你们赶紧灭火。对了,千万别直接泼水进来,里面的这些草药禁不起折腾。”

封棋披着浸了水的床单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阿彩。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你,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蔡彩忙将念萝塞到他怀里“这位大哥,麻烦你先带我孩子出去。我和镖头很好。”

封棋看她和自己打眼色,满心的担忧却说不出口。

“那你和总镖头先待在这,我带回来救你们。”

说来也巧,被尉迟闻扔出去的那些药材受了些潮,放在外口就是准bèi

搬出去的晒得。受潮的药材阻断了火势的增长,看上去虽是可怕,却没什么损失。

“总镖头,发xiàn

的还算及时。没什么损失!”尉迟闻身边的心腹龙镖头低声说道:“应该也不是声东击西,书房没有被翻过的痕迹。就是要麻烦那位姑娘再清算一下药材了。”

“你们怎么这样!”

杨馨一脸哀怨的看着烧成粉末的药材。

“为什么不扔生地呢!生地变成熟地还能用啊!”

蔡彩看着杨馨的模样。忍俊不禁。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尉迟闻低语道。

“他们不是要杀你!而是为了这些药材。”蔡彩忽的撇了撇嘴“就是有人处心积虑不想让你们去夷狄。看来,咱们不能再等了。”

看着尉迟闻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蔡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险些说漏嘴。

“你说的没错!”尉迟闻点点头“不能再节外生枝了。龙镖头,待会吩咐下去,大家准bèi

准bèi

后天就出发。”

“对了,这次大棋这小子表现得不错。原本以为他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倒还有几分胆气。不像安德那小子,不知dào

胡吃海塞了什么东西,拉肚子拉了一晚上,刚刚还被人背去了医馆。”

“那就让大棋和我们一起出发吧!此次押镖路途凶险,多几个有胆气的兄弟也好。”

“好!”龙镖头低声道。

“镖局里还要劳烦你多照顾,家里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让她们受伤。”

“总镖头,我倒是觉得你该带着她们。这二位的胆气和智慧不输男子啊!更何况,更在家里你也担心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还是得使美人计

尉迟闻看了一眼坏笑的龙镖头,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你也不小了,总不能这么单着一辈子吧!虽说那女子带着个孩子,却还算得上是贤良淑德。若是再能给你带来个一男半女,忠溪镖局才有未来啊!”

“你说我怎么弄死这个姓龙的。”身旁的张靖榕动了动手腕。

“阿彩那么好,这个总镖头动心思也是应该的。这不是正好吗!”封以霖低声道:“这下连封棋也收编了,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果那个人看上的是杨馨,你说的还会这么轻松吗!”

“他敢!”封以霖恶狠狠地嚷道:“信不信我阉了他。”

“阉了谁啊!”龙镖头慢步走过来“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千万不要做出鲁莽的事情。咱们忠溪镖局一向以理服人。”

嘚啵嘚啵!

这个老家伙话怎么这么多。

“知dào

了!”

“小霖子,我一向很看好你,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龙镖头拍了拍封以霖的肩膀。

小霖子!

张靖榕和封棋相视一眼,忍住了笑。

封以霖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哼。

“你们三个一定要帮总镖头完成这次任务,我们也老了!忠溪镖局以后都是你们的。”

看着三个人勉强的应付着龙镖头,蔡彩和杨馨乐呵呵的站在旁边看笑话。

“他们遇到老人家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咱们算是因祸得福啊!”杨馨舒了口气“还好你没受伤,否则我非恨死自己不可。”

“也多亏这次火灾,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的薄弱所在。如果那些人真的用东瀛忍术对付我们。我们可能毫无招架之力。”

“不会吧!那些日本鬼子的技术这么神乎其神?”

“如果我理解的没错。东瀛忍术包括了战斗、制造混乱和收集情报。而他们的训liàn

包括伪装、逃跑、隐藏、格斗、地理、医学和爆破。不是玄乎。而是科学。他们用科学的力量对付一帮愚昧的古代人。胜算当然很大。也就是说,我们需yào

识破他们所有的障眼法。”

“那我们更要跟着去了。否则他们会有危险的。”杨馨赶忙说道:“阿彩,你赶紧想想法子,他们就要出发了。”

“你告sù

我,安德拉肚子是不是因为你?”

“那个,好好说这个干什么呀!”杨馨打起了马虎眼“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是不是因为人家偷吃了你藏在厨房的鸡腿。”

“姐姐,我错了!我也是想帮封棋。封棋不是排在他后面吗!他要是出了事,封棋就可以去了啊!”

“同理可证!”

“啊?”

“你在尉迟闻身上也下点药。”

“他怎么你了?”

“笨死得了!”蔡彩敲了敲杨馨的头“记着。下手轻点,让他难受个一两天也就够了。”

所以,尉迟闻也不明原因的拉起了肚子,还有些发低烧。

“你没事吧!”蔡彩端着药看着有气无力地尉迟闻暗笑。

“我没事。”

“先喝药吧!”蔡彩低声道:“你就是不知dào

照顾自己。”

尉迟闻看着蔡彩,又有些晃神。

“明天出发真的没关系吗?”蔡彩故yì

放慢语气“万一遇着敌人可怎么是好。”

“不能再拖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暗算我们。”

“那你们小心些。”

“那个”

“你要说什么?”蔡彩装着无辜的样子看着他。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看着蔡彩的模样,那句“我是我,她是她”又飘到了尉迟闻的心里。

不能产生错觉。

她不是娘子。

“没事,你先出去吧!”

蔡彩轻轻点头,低语道让他好好休息。

“阿彩,你怎么还不开口啊!封以霖他们开始打包装车了。”

“你回去收拾行李。咱们明天出发。”

杨馨用力地点点头,对阿彩的话她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忠溪镖局里的人便整装出发。

尉迟闻脸色仍旧有些发白,骑在马车上握着缰绳的手有些颤抖。

这次押的是暗镖,没有镖局的大旗,也没有人穿着镖师的衣服。

大家有些土气的打扮倒像是替人运货的贩夫走卒。

尉迟闻看了一眼忠溪镖局,大手一挥。

“等一下!”

蔡彩抱着念萝从镖局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雪白的披风,小脸被风吹得发红。

“最后还是要用美人计啊!”人群里的封以霖说着风凉话。

却被张靖榕和封棋盯得不敢说下去。

“你怎么来了?”

“带我和妹妹去吧!”蔡彩大声说道:“大家身边也要有人照顾着不是吗!妹妹会医术,能够帮到你们的。”

“可是”

“我不怕危险!不是还有你们保护我吗!”

尉迟闻忽的伸出手,将她拉上了马。

“出发!”尉迟闻大声嚷道。

果然还是要靠美人计啊!

“亲亲!”身后骑着马的封以霖向杨馨伸出了手。

杨馨故yì

昂起头,却被那人弯腰一搂。

“亲亲,好想你!”

“嘘!”杨馨靠在封以霖的身上“后面那两个气着呢。”

“别理他们!都是些醋坛子!”

话音刚落,胯下的马不知被谁抽了一鞭子。

让你小子臭嘚瑟。

三不管的地界离夷狄并不远。

天气也十分不稳定,黄沙漫天,十分难走。

可一路走来却也安稳。没有任何那些东瀛人的踪迹。

暴风雨前的宁静让蔡彩越发紧张。

“事先忘了备轿。委屈你了。”

“我也不是来享福的。”蔡彩浅笑“只是怕马儿吃不消罢了!”

“你能有几斤几两重!”

我是怕你被人揍。

张靖榕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模样。只觉得一股血气往脑袋上钻。

来不及多想,策马便跑了上去。

看着张靖榕一脸严肃的模样,蔡彩的笑容也僵住了。

尉迟闻看着张靖榕,倒是坦然得很。

“到我这来。”

蔡彩冲着张靖榕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胡闹。

张靖榕平日看着蔡彩和封棋恩爱的模样已是难受的很,如今无缘无故又出来一个镖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敬你是条汉子,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和孩子。”尉迟闻冷声说道:“是你不懂得她的好,如今看不惯别人对她好吗!”

“那个。我还是和妹妹同乘一匹马吧!”

“怕他干什么!”尉迟闻大声道:“今日起,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尉迟闻刚说完,前面忽然刮过这一阵狂风。

明明刚刚已经过了黄土沙漠,为何还会有如此怪风?

蔡彩尚未反应过来,身后已传来尖锐的叫声。

只觉得刀光从空气中划过。

刀起刀落,竟然只看见血迹飘洒。

“有情况!”

众人突然警觉起来,连胯下的马儿都受了惊,不安的摇晃着身子。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一个镖师的腿硬生生的被人砍了下来。

“快让我下马!”

“亲亲,危险!”

“不救那个人会死的!”

鲜血在蔡彩面前喷溅。可他们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踪影。

怎么办?

为什么他们现在才动手,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掉以轻心吗!

不对!蔡彩突然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一路上毫无动静。

原来要等着他们出沙漠。

黄沙会暴露他们的踪迹。如此一来这些唬人的障眼法就不管用了。

那么,什么法子才能破解他们的障眼法。

蔡彩将怀里的念萝交到尉迟闻受手上,翻身下马。

“阿彩!”

蔡彩拼命地向后面跑去。

“阿彩,你疯了!”封棋下马拦住蔡彩“快到马背上去!”

“如果这么坐以待毙,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蔡彩大声嚷道:“杨馨,杨馨你在哪!”

“我在这呢!”

“装明矾粉和滑石粉的箱子在哪?”

“在最后面!”

“赶紧将明矾粉和滑石粉洒在地上,大家围成一圈!快点!”

惊恐和慌乱之中,蔡彩的话却准确无误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当中。

众人快速的移动到了一起。

“你们两个动手,另外一个掩护!”蔡彩大声道:“学武的人不是讲究用心和耳朵吗!千万不要被眼睛骗了!”

封以霖慢慢闭上眼睛。

聆听着从耳边呼啸过得风声。

只觉得刀剑的声音破风而来,封以霖左手一抬,一掌便击了出去。

一个身着白衫的男子砰的摔在地上,被他一刀拿下。

“你们快点,这里交给我!”

“你保护她!”张靖榕将蔡彩一拉,对尉迟闻说道:“只是暂时的!”

白色的明矾粉和滑石粉很快漫天飞舞。

好像下过雪一般。

正当众人被呛得睁不开眼的时候,蔡彩大喊:“快看地上的脚印!”

手起刀落,一个人被张靖榕揪了出来,。

众人圈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地上的白色粉末,很快便扭转了颓势。

那些忍者擅长暗杀和隐藏,近身搏斗却是弱项。

很快,那些人便溃不成军。

耳边突然划过一阵尖锐的响笛,蔡彩下意识的别过头。

几道白影飞逝而过。

“他娘的,还跑了几个!”

“没事吧!”大家相互问道,同时也松了口气。

“姐姐,封大哥受伤了!”杨馨一脸严肃的向蔡彩挥了挥手。

封棋被人暗算,胳膊上砍了好长一条口子。

“阿彩,你没事吧!”

“你这家伙每次都要受伤博同情吗!”蔡彩刚才受了些惊吓,心里也是害pà

得很,一看他受伤,便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都怪我技不如人。”封棋咬牙说道:“小伤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前有狼后有狗

虽然赶走了那批东瀛人,可这边也是伤兵累累,带出来的几十镖师和趟子手,死了几个,伤了过半。

大家都有些精疲力尽,所以支了火堆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

杨馨忙的焦头烂额,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总镖头,咱们刚刚出来就遇到这种情况。这趟镖不能再押了。兄弟们有命赚没命花啊!”蔡彩认识这个说话的人,他就是那个横行霸道的路镖师,平时威风凛凛的,其实就是个胆小鬼。

“出门在外的连这点胆气都没有还做什么镖师。这忠溪镖局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封以霖坐在石头上不屑地说道。

“你算哪根葱。”路镖师愤愤不平的骂道。

“不是老子你早就死了,也不知dào

哪个刚刚抱头鼠窜连尿都快吓出来了。”封以霖反唇相讥。

“你”

“好了,无谓再做这些口舌之争。路镖师如果害pà

,就带着受重伤的兄弟们回去吧。留在这也是涣散军心。”尉迟闻面无表情的说道:“待会问问兄弟们还有谁要走的就一并走吧。”

尉迟闻的手上还抱着念萝,看上去十分滑稽。

“总镖头,不是我不仁义,实在是为您不值啊。这趟镖能赚多少钱,千万别因此送了性命。你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去吧。让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本事的人去押镖好了。万一真的有命回来,我们的那份钱都给他们。”

“我本来是不想说话的。”蔡彩帮封棋包扎着伤口,看着他的伤口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人家拼尽全力救了他的命。却还在这说风凉话“可偏偏有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是不是傻还指望总镖头能保护你啊!满口的大义凛然。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想你这样没用的人还是早走早好。省的在这拖累我们。”

“你”

“你什么你,要走赶紧滚,万一那些人又来了你再吓尿了。这可没有多余的裤子给你换。”

尉迟闻看了蔡彩一眼,忍俊不禁。

“别和这些小人计较。”封棋低声道:“小心这些人在你背后放冷箭。”

“顾好你自己吧!”蔡彩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上药“你们能平平安安的,我才是谢天谢地呢!”

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大家又累又怕,接二连三的睡着了。

杨馨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封以霖的身上呼呼大睡。

蔡彩和封棋看在石头的另一边,封棋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念萝。

“像小孩子一样多好。永远都没有烦恼了。”

“又在说傻话!”

封棋有些亲昵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呀!”蔡彩轻轻推了推他的额头。

“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愿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蔡彩是被一阵尖锐的叫声吵醒的。

杨馨的声音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回荡,悠悠扬扬的。

“又怎么了!”蔡彩扭了扭僵硬的胳膊。

“阿彩,姓路的那个贱人偷了我们的东西。”

蔡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晃了晃仍有些迷糊的脑袋。

“那个贱人和几个人偷了咱们的水和粮食。”

昨天的袭击已经让大家心有余悸,如今又被人偷了水粮,更是人心惶惶。

都是普通人,谁不怕死?

更何况是死在这种荒山野岭。

尉迟闻面色凝重的站在西北方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有什么用。

真不明白这些所谓的大侠,总是先天下之忧而忧。遇到事情又不积极面对。

“喊什么!”蔡彩微微皱眉“那几个人还能将咱们所有的水粮都偷走了!你们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好另作计划。”

“这可怎么办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离夷狄并不远。剩下的水粮应该是够得。”蔡彩朗声说道:“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伤员由朱镖师带回去。愿意和咱们搏一搏的兄弟就继xù

往前走。俗话说的不错,荣华富贵都是用命拼来的,是要赚大钱还是就此打道回府,就有你们决定。”

尉迟闻看着蔡彩,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好在留下的都是些颇有胆气的汉子。大家收拾了心情都跟着上路了。

其实众人很清楚他们现在状况。

陆镖师偷了不少东西,而他们还要空出好些给伤员们。

可大家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令蔡彩颇为感动。

不过,一路上倒是太平的很。

念萝交给杨馨和封以霖,蔡彩单独骑着一匹马。

张靖榕和封棋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夹着她。

胯下的马是尉迟闻让出来的,是匹日行千里,耐寒耐干的宝马良驹。

它十分活跃的踱着步子,好像很享shòu

荒芜的草原。

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风中掺杂着令人胆寒的声音。

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原本活跃乱动的马突然安静了,四处侦听的耳朵也慢慢竖了起来,并且直直地朝南边抬头喷气,步伐错乱。蔡彩这还是第一次在草原上骑马,根本没意识到马儿的异常。

马儿急急地张大鼻孔,瞪大眼睛,自作主张地改变方向,想绕道而走。

但蔡彩还是不解马意,下意识地收紧嚼口,拨正马头继xù

朝前小跑。

胯下马步越来越乱,变成了半走半跑半颠,而蹄下却蹬踏有力,好像随时都会狂奔。

马背上的蔡彩左摇右晃,好像随时要摔倒一样。

“阿彩!”

封棋和张靖榕同时唤出声。伸手去拉她。

两边力道都极大。更让阿彩手足无措。

封棋胳膊上有伤。因为用力过度伤口又有些渗血。

蔡彩轻轻推开张靖榕的手,任由封棋将自己抱到了他的马背上。

狂风忽止,焦躁不安的马儿突然安静下来。

“你没事吧!”尉迟闻急切地问道:“这马从来不会这样的。”

“许是换了主人吧!”蔡彩故作镇定地说道。

她的目光却偏向南边,神色凝重。

夜色降临,众人找了处断壁残垣的地方休息下来,虽是风沙侵袭,好歹还留了几块瓦片给他们遮挡一下。

不知是寒冷还是害pà

。蔡彩点了比往日更多的柴火。

白天的经lì

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却又不敢将担心告sù

旁人。

尉迟闻站在门口来回跺了好半天。还是走了出去。

蔡彩心里放心不下,跟着他也溜了出来。

月色茫茫,勉强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蔡彩点着火把将外袍缩了缩。

“难道你还怕我跑了?”尉迟闻不知从哪跑了出来。

“是啊!我不看紧你怎么行!”蔡彩故yì

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才是以貌取人了!”尉迟闻轻声说道:“我还欠你一句谢谢。”

蔡彩故作轻松的来回看了看。

“怎么,想找什么?”

“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源。”尉迟闻的目光又飘到远处“顺便看看有没有狼!”

原来尉迟闻也意识到了。

今天早上马儿突然的失控是有原因的。

那狠戾胆颤的叫声就像是狼群。

前有饿狼后有追兵,还真是糟糕透顶。

“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若是被狼吃了,我们剩下的人怎么办?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尉迟闻从蔡彩手上接过火把,将自己的腰带解下缠在她的手上。

“干吗!你要是被狼吃了也想拉上我吗!”

尉迟闻笑了,笑的很甜。

“就是嘛!多笑笑,总板着一副脸真的很难看。”

“你也是这样逗他们开心的嘛?”

“啊?”

“我说的是小霖子和大棋。我看得出来。大棋很喜欢你。”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蔡彩噗嗤笑了笑“如果大棋和张姐多说几句他也喜欢张姐了?大家都是孤苦伶仃的可怜人,相互扶持罢了。”

“你真得不给你相公。不,那个人机会了吗!他还是很关心你和孩子的。”

“关心又如何,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蔡彩讪笑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已经参透了!”

“是吗?”尉迟闻悻悻地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尴尬的转过头去。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

不像狼啸也不像犬吠。

更重yào

的是,你跟着不知dào

那个声音来自于何方。

尉迟闻紧张的拉住蔡彩,将她往身上一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树。

蔡彩目瞪口呆的看着尉迟闻,感叹着人类危急时刻的爆fā

力。

远远地,一群动物突然冲了出来,那些动物的身形极大,好像棕熊一般。

可他们的奔跑速度极快,若不是那阵狂吠乱吼,蔡彩根本想不到那是什么。

定睛看去,他们的前面有一条狼在急速的奔跑着。

“那些是什么啊?”尉迟闻低声道:“自相残杀吗?”

“是鬣狗!一众凶残而又狡诈的动物。”

“狡诈?”

“你不懂!没看过狮子王的人别插嘴!”蔡彩咽了咽吐沫。被这货盯上就是个死字啊!那只狼怎么一个人行动?按道理狼是群居动物啊!

忽然,那些鬣狗分散开来,仿佛子弹一样向东、南、西三个地方窜去,看来他们是想要三面包抄。

蔡彩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可她突然看见了前面那只狼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狼崽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智救狼王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娘亲,蔡彩对眼前的景象异常的敏感。

尉迟闻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轻轻摇了摇头。

“若我们去救它们,无疑是以卵击石。”

眼看那些从四面八方聚集来得鬣狗离狼越来越近,蔡彩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汗。

一条壮实的鬣狗率先扑了上来,一下子咬住了狼的脖子。

那只狼用力地一甩,嘴里的小狼崽也掉在了地上。

大地上忽然响起凄厉的狼嚎。

狼反身将鬣狗扑倒,利落地咬断它的咬断咽喉,激励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蔡彩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似乎连寒冷的空气中都充满鲜血的浓身后的几只鬣狗突然收停脚步,急得团团转。谁也不敢冒然往下冲。

即使是孤军奋战,这只狼也保持着应有的气魄。

眼看那些鬣狗不敢向前,狼叼起了小狼崽又跑了起来。

“不行,我要去救那只狼。”蔡彩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尉迟闻没有多言,而是拉住蔡彩从树上跳了下来。

“那边有个山洞,你拾一些稻草和柴火。”说着,尉迟闻将手上的火把交给她“动作要快,否则我就被你害死了。”

蔡彩一开始并不明白尉迟闻的话。

可他看到尉迟闻将柴火堆在一起淋上酒壶里的酒时,她突然反应过来。

将那群鬣狗引进那个山洞,放火烧它们。

可那匹狼哪里肯乖乖就范,它又听不懂人话。

蔡彩根本来不及对尉迟闻说出自己的疑惑。

那个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的男子便消失在茫茫的戈壁上。

不多会。耳边突然传来叫声。

愤nù

地狼嚎和犬吠夹杂在一起。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蔡彩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害pà

的想要逃跑。

远远地,一个人影正飞快的跑着。

太阳落山,蔡彩看的并不真切,知dào

靠近百来米,蔡彩才看见那个男人竟将狼崽抱在了怀里。

他铁定是趁着狼和鬣狗搏斗的时候将小狼崽偷了。

身后的狼离他只有半个身子的距离,目露凶光,惨白的牙齿透着阴冷的光泽。

这就是他想出来的法子?

他们越来越近,蔡彩几乎不知dào

作何反应。

“接住!”

尉迟闻突然将小狼崽扔了过来。

蔡彩赶忙凑上前。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小狼崽的尾巴。

“唔!”狼崽子蔫蔫的唤了一声。

此时的尉迟闻突然一个转身,砰的趴在了地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竟滚到了狼的身边。

未等狼下口咬他,他便飞身一扑,将狼抱到了怀里打起滚来。

身后的那些鬣狗根本反应不过来,跟着领头的狗王钻进了洞里。

“快点火!”尉迟闻压着狼的下巴,已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忽!”火把点燃木柴,洞口顿时被火光包围。

蔡彩下意识的喘了口粗气,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蔡彩还惊魂未定,那边的狼便要和尉迟闻拼命。

尉迟闻体力不支。已是处于下风。

蔡彩赶忙拿过火把,从狼的眼前划过。还烧了几根狼毛。

“嗷呜!”狼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长啸。

“别吵!”蔡彩忽的大声说道,她将狼崽轻轻放在地上,将火把放在了后面。

那匹狼看着蔡彩。

她居然从它的眼神里看到的疑惑。

“快走吧!”蔡彩低声说道:“我不想伤害你们。”

狼试探了向前走了几步,眼看二人没动劲,有上前走了几步。

僵持了几分钟,蔡彩突然听见身后的洞穴里传来了狗吠。

“被它们逃出来就糟了!各自逃命吧!”

蔡彩拉住尉迟闻,撒腿就跑。

两人在戈壁上尽情的奔跑着,不知跑了多久,蔡彩觉得自己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要趴在这了。

“我我终于,终于知dào

忠溪镖局为什么这么有名了。你根本,根本就是个疯子!”

尉迟闻喘着粗气,很放肆的笑了。

“谢谢你!”

尉迟闻摆了摆手,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忽的,蔡彩觉得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下意识的回头,竟发xiàn

那只狼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它为什么还跟着我们?是不是想让我们养它?我没有养过狼!”蔡彩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月光下的这只狼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它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白毛,发出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夺目,射散出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即便经过刚刚那样的生死搏斗,他依旧保持着英伟的状态。

“这是只狼王!”

“狼王?你怎么知dào

?它的脸上写着王字吗!完蛋了,我们这下得罪大老爷了!他要是喊来一帮兄弟,咱们可都得玩完。”

“它好像不想害我们。”

狼王酷酷的看着蔡彩,又嗷呜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不懂!”蔡彩摊开了手。

狼王将小狼崽子放到地上,迎着有些剧烈的风向蔡彩低下了头。

狼王是来说谢谢的。

蔡彩大声的笑了笑,有些夸张的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记得看好你的狼宝宝,别再弄丢了。”

狼王叼起狼崽,头也不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些狼也挺不错,还知dào

说声谢谢。”蔡彩擦了擦手,掩饰着自己刚刚的不安。

“咱们此行,若是由狼王罩着,也容易办事。”

“不就是押镖吗!说的好像唐僧西天取经似的,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啊!”

“夷狄此时正是内乱,我收到夷狄王书信的时候。他还被人软禁着。咱们此行的确是艰难险阻。”

“那你还押镖!”

“夷狄王说这些药材是运到夷狄南边的。离这儿并不远。虽然救不了夷狄王。却希望为他做些事情。”

夷狄南边?不就是思芙公主那座佛庙吗?

难道真的是思芙公主病重?

“你怎么了?”尉迟闻看着蔡彩的脸色微变。

“没有,只是觉得你将这么重yào

的事情告sù

我,一下子承shòu不了。”

“你我经lì

过生死,当然没什么不能说的。”尉迟闻浅浅一笑。

“同生共死,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蔡彩乐呵呵的说道。

“你能不能答yīng

我的一个请求?”尉迟闻忽然很认真的说道。

他的认真让蔡彩一愣,心里有些尴尬。

这个人做事太板,脑子又直,不知dào

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可人家刚刚可是卖了一份很大的人情。直接拒绝好像不好吧!

蔡彩正觉得尴尬,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远远地,封棋和杨馨使劲地挥着手。

中状元救岳母,时间刚刚好。

“昨晚你和尉迟出去干什么?”杨馨神mì

兮兮的搡着蔡彩。

蔡彩因为昨晚的剧烈运动,整个人似乎已经骨架分离了,懒洋洋的缩着身子,提不起一点劲儿。

“你们昨天干什么了?累的这么厉害?那个尉迟闻够强的!”

“你小声点,被封棋他们听到又要生气了!”

“做了还怕人说!”

“我什么都没做!我和他救了一条狼,还有一条小狼崽!”

“狼还用得着你们救,没将你给吃了吗?”

两人正在说笑。胯下的马儿又突然不安起来。

封棋和封以霖迅速从两边拉住了缰绳,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了?是不是又有狼?”

封以霖嗅了嗅鼻子。忽然翻身下马。

他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似乎在听着什么。

“快点藏起来。”

封以霖大声地说道。

“为什么要藏起来?”

众人还没理解封以霖的意思,远处就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战马的嘶叫和一群愤nù

地嘶吼让众人始料不及。

怎么会是他们?

眼看就要达到目的地,怎么会在这遇上他们?难不成朱将军那出事了?

“先带阿彩他们躲起来!”

可周围根本找不到藏身的地方,一行几十人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你这个贱人,终于找到你了!”

图瓦西比以前瘦,也比以前沧桑了些。可看上去还是那么可恶。

为什么图瓦西看上去这么狼狈?怎么好像还受了伤。

“若不是接到虎啸帮的通知,我还不知dào

你藏到了这。”

糟了!

那些虎啸帮帮主是个内外通吃的主儿。

原来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废话少说!”封以霖拔剑相向。

“怎么,图瓦西王子就带这么一点人来捉我吗?你不怕我们后面还有大部队?”蔡彩笑着说道。

“你不要再骗我了!”图瓦西愤nù

的吼道:“你们和那几个夷狄的内奸合伙,杀了趁机我多少铁骑军。这笔账我一定讨回来。”

太好了!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蔡彩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好。

“原来都是些剩下的残兵。”封以霖不屑的说道:“怎样,我的封家军是不是比你想象的厉害。”

“上!”

图瓦西一声令下,身后居然跳出数十名弓箭手。

那些弓箭对准着他们的脑袋,随时要将他们射成箭靶。

“图瓦西,凡事好商量,你千瓦不要将事情做绝了!”封棋冷冷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夷狄王而已,有什么好的。你若是喜欢,朕便赐你一个王做做。”

这下,一头雾水的尉迟闻终于反应过来。

他嗔目结舌的看着蔡彩,几乎说不出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骗你的。”蔡彩轻声说道:“尉迟镖头,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关照。”(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狼王营救

“骗了我?”尉迟闻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彩。

“其实我是”

“她是朕的皇后。”封棋拉扯着马绳,好像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皇后?”

怪不得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完全不像个普通人。

“你们?”

“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们!”杨馨有些无辜的说道:“都是这个图瓦西,也不知dào

夷狄王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自己的弟弟还想抢王位。我们可是替天行道才来帮忙的。”

“你们几个都认识?”尉迟闻惊讶的说道:“你们来忠溪镖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不动声色的和你们来夷狄。”蔡彩低声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卖了。”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骗我的。那个人根本没有抛弃你。”尉迟闻指了指张靖榕,一脸的愤nù



显然,这种愤nù

是因为蔡彩的欺骗。

“好了,我没有时间听你们胡扯!快告sù

我,伊格呢!”

对了,伊格还和冷锋他们在一起。

“难道你还以为伊格能够帮你夺回夷狄吗!只要有我们在,你就别做梦。”杨馨叫嚣地说道。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便从前面飞了过来。

正当杨馨吓得闭上眼睛的时候,封以霖右手一甩,徒手接住了那支长箭。

“唰!”所有的弓箭都对准了他们。

“如果你杀了你我们也找不到伊格,大家一人退一步,先谈判吧!”蔡彩冷静的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谈判!”图瓦西恶狠狠的说道。

“杀了我们。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蔡彩冷笑道:“别说是称霸夷狄。恐怕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会将你千刀万剐。不过。在我们死之前,我们也会拉你陪葬。到了底下,我们会有无数种折磨你的法子。”

蔡彩对着封以霖微微挑眉。

一个眼神交换,封以霖手中的长箭便射了回去。

堪堪射在了图瓦西的马背上,离他的命根子只有几公分。

马儿惨烈的嘶叫起来,拼命的要将图瓦西摔下去。

不过是几个人,竟然让图瓦西带来了几百号人呆在那不敢乱动。

“你带着其他兄弟先走吧!”蔡彩低声对尉迟闻说道。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尉迟闻觉得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气得脸色发青。

“我不是要管你。而是不忍心那些兄弟和我们陪葬。纵使有些话是假的,我们却从未骗过你的信任,也从没想过害你。对于你的关心和感谢都是真的。”

尉迟闻一愣,默默地低下头。

“既然这样,先放这些无辜的人走吧!”封棋摆了摆手“否则,别说是伊格,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朕也不会让你活着出这里。”

“和我谈条件?”图瓦西冷声道:“我已经不会再上你们的档了。”

图瓦西挥了挥手,瞬间一箭当先,十几支箭紧随其后。蔡彩似乎只听得到刷刷的箭声。

几个男子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封棋带着杨馨和蔡彩躲到了木箱后面。而封以霖和张靖榕已经迎了上去,一面挥掌挡箭,一面拼命地向前冲。

尉迟闻也跃马而下,拔剑迎了上去。

可是利箭纷纷不绝,避开了第一轮的箭,却避不了更多。开第二轮的,羽箭刺伤了封以霖和张靖榕的胳膊,刺伤了很多来不及逃跑的镖师,鲜血染红衣袍,蔡彩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和绝望,她颤抖地抱着念萝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

忽的,不知从哪传来狼的咆哮,只觉得地动山摇,群马惊嘶,对面的那些马儿全都炸开了锅。所有的马都开始乱撞乱跑。疯了似地用两条后腿站起来,想要四处逃命。那些战士们狂喊猛抽马群,却接二连三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蔡彩下意识的往远处望去,吓得几乎双腿发抖。在百米开外的戈壁上,竟然出现了一大群、杀气腾腾的狼。

那些狼目露凶光瞪着他,一片刀子般的目光飕飕飞来,吓得她浑身发颤。

站在最前面的那些巨狼好似棕熊一般,足足比她动物园里见的狼长出半个身子。

漫山遍野的狼,几乎可以将他们啃得连渣都不剩。

忽的,领头的一只杂毛狼嚎叫一声。

所有的狼呼地一下全部站立起来,长尾统统平翘,一副弓在弦上、居高临下、准bèi

扑杀的架势。

是那只狼王。

蔡彩看着狼王,竟从它的目光里看到了英雄的豪迈。

难不成它是来救自己的?

慌乱之间,那些狼已经冲了过来。

所有的人的精神顿时土崩瓦解,他们只剩下最后的本能,逃跑。

“快给我射箭!”

所有的箭朝狼群飞去,可狼群矫健的身姿根本不受羽箭的威胁。

马不像人,它们没有意志力的支配,只知dào

逃命。

狼群如同飞箭的速度冲来,马群吓得七零八落,顿时沦为一团散沙。

那些夷狄士兵被狼拖拽着,一口便能撕下一大块肉。

哀嚎的叫声响彻戈壁,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那些镖师也被吓得浑身发抖,抱着头四处逃窜而去。

封以霖和张靖榕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只得疑惑的看着蔡彩。

“它就是我救得那只狼王。”蔡彩激动地说道。

狼王威风的站在高处,身上的白毛被风吹得蓬蓬松松,比封棋这个帝王还要有威严。

“这匹狼看上去比你还要有气势。”

封棋没好气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自作聪明!瞧瞧,今日若不是这狼,我们都有危险。搭上我这条命没关系。若是你和念萝有些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是好。”

“别腻腻歪歪的。我都快紧张死了。”杨馨攥着拳头不停地咽着吐沫。

“别愣着了!”封以霖和张靖榕推起车子就走“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走。”

此时的图瓦西已经被狼群袭的抱头鼠窜,哪还有功夫顾得上他们。

“狼王,谢谢你!”蔡彩抱拳道:“有缘再见!”

那狼王看着蔡彩又是仰天一啸。

匆忙逃命的众人显得有些狼狈,念萝经交给了封棋,却还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还好杨馨临行前将药材归类,否则他们还真的拖不走那些药材。

“要不”封棋推着车说道。

“我自己能走!用不着你背!”蔡彩虎着脸瞪着他“不要瞧不起我。”

“对对对,逃命的事儿阿彩再不济也得努力!”

杨馨在封以霖肩上打了一拳。

“还真是好人有好报。”杨馨撕下纱布条替张靖榕包扎伤口“连狼都能帮咱们的忙!阿彩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觑。”

“少说几句!”封以霖推了推杨馨。

“我说的是狼。又没说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尉迟闻的头更低了。

“草民对皇后娘娘没有非分之想。”

“尉迟镖头不必拘礼。”蔡彩轻声道:“什么皇后娘娘,若不是尉迟镖头相助,我们也不过是人家刀口上的肉而已。”

“将药材送到之后,草民自然会消失。”

“尉迟镖头,我刚刚说了,你”

“你也少说句吧!”杨馨低声道:“人家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尽了。一个人单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心的,没想到还是人家的老婆。”

“看上她的人多了,还能人人都分上一杯羹。”张靖榕没好气的说道。

“说什么呢!”蔡彩在张靖榕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等一下!”前面的封棋突然停住了步子“天色有变。”

“戈壁上的天气还不是说变就变。”封以霖话音刚落,却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

厚厚的黑云转眼冲了过来。翻滚盘旋,直上蓝天。像浓烟黑火般地凶猛。

瞬间,云层便吞没了百里山影,太阳的光芒已被遮没,携着苍茫的的北风,顷刻间形成了令人胆寒的漩涡。

冷风稍停,蔡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更强的冷风便冲了过来。

“龙卷风?”杨馨瞠目结舌的大嚷道。

“快躲起来!”封以霖一声大嚷,众人立kè

抱成一团。

呼啸的风将大地夸得七零八落,连呼吸都费力。

马儿根本站不住脚,众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前方有个洞,快点钻进去!”

蔡彩被张靖榕死死地攥着,他将念萝被牢牢地捆在怀里,用布裹住,丝毫不敢松懈。

很快就能到洞口了。

蔡彩用尽吃奶的气力往洞里走。

好不容易踩稳一步,刚抬脚便觉得一股巨大推力直接从她的背后冲了过来,将她狠狠地卷了出去。

“阿彩!”

张靖榕顺势拉住她,同她一起被狂风卷了出去。

“阿彩,不要怕!”

被张靖榕紧紧拦在怀里,蔡彩觉得脑子一边空白,只能凭本能的抱着他和孩子。

他终于体会到衣服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的感觉。

那一阵搅和,几乎是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阿彩,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直都在!我不会丢下你和孩子!”

喑哑着说不出话,却是泪流满面。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当蔡彩晃晃悠悠的清醒过来,感觉浑身都散了架,特别是脖子,疼得不得了。好像满口满嘴都是黄沙和泥土。

晕晕乎乎的睁开眼,自己已被半截黄沙埋了身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救命恩人

“咳咳!”蔡彩吃力地抹开脸上的沙土,眼前依旧模模糊糊的。

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在疼,不知dào

有没有断掉几根肋骨。

念萝呢?张靖榕呢?

蔡彩拼命地想要喊出声,却发xiàn

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想要爬起来却又重重的摔在了沙土上。

隐隐约约觉得耳边传来唏嘘的声音,蔡彩却也没有力qì

爬起来张望。

“夫人!夫人!”

蔡彩觉得有人在推搡的自己,可她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安静了一会,有人轻轻扒开自己的嘴,将温热的糖水喂了进去。

蔡彩觉得身子暖和了一些,身体好像也能动了。

“夫人!”面前的小男孩惊喜地唤了一声“您醒了?”

蔡彩揉了揉眼睛,这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孩子约莫和蔡泓差不多大,却是邋遢的可以。

头发像杂草一下盘曲在头上,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蔡彩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看见环儿时候的模样。

不对,环儿那个时候比他还要好一些。

可孩子的双手很干净,握着碗的手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男孩有些看蔡彩盯着他,有些羞涩的擦了擦脸。

蔡彩浅笑,有些吃力地想要伸手摸他,却被小男孩躲过。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夫人,我身上脏,千万不要污了您的手。”

蔡彩心里一滞。觉得有些难受。

她有些吃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看屋子的四周。

“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我。是主人!”

“主人?”

蔡彩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我让你来看她死没死,你居然和她聊起天来了。”刻薄的声音响起,蔡彩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下。

思芙?

蔡彩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暗叹还真是冤家路窄。

“对不起,主人!”

思芙看上去比以前沧桑了些,看来禁足的日子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天生一副贱骨头,看我不打你!”思芙跋扈的大嚷道。

“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蔡彩将孩子搂在怀里。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力qì

管别人的死活吗!”思芙阴冷的笑了笑“对于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该是这个态度。你要知dào

,我可以随时知你于死地。”

“你要是想弄死我为什么还要救我。难道是想亲眼看看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吗!”

“你这个死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

窝在蔡彩怀里的小男孩转过脸来看着蔡彩。

“夫人的牙齿不尖。”

蔡彩噗嗤笑了,掐了掐孩子的脸颊。

“你还不滚到这来,不知dào

谁是你的主人吗!”思芙大声嚷道:“你是不是又想讨打。”

小男孩吓得拉住蔡彩,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

“他是个孩子!”蔡彩恼火的说道:“没想到你非但不知dào

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早知dào

当初不救你了。”

“用不着你救我!”

“你这人还真是狼心狗肺哎!”蔡彩不知哪来的力qì

,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夷狄王到中原找名医,买药材,我还以为是你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你知dào

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赶到这吗!”

思芙微微一愣。转过头冷哼一声:“我好得很,用不着你们这些人瞎操心。你自己这个小身子骨还有脸说别人。”

“阿彩!”突然又有人推门而入。

“封棋!”

封棋踉踉跄跄的跑到她身边。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

“你快吓死我了!”

“他们呢!念萝呢!念萝有没有事!”

“念萝很好!”封棋赶忙说道:“张靖榕将他护的很好,没受一点儿伤。只是他为了保护念萝摔在了沙地上,伤的不轻。杨馨和封以霖刚刚去看过,虽说没有性命之忧,却也需yào

好好养病。”

“没事就好!”蔡彩舒了口气,有些发软的栽到封棋身上。

“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这么说!”思芙撇了撇嘴“喜欢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居然还这么帮情敌说话。王爷,不,是皇上,你还真是高风亮节啊!”

封棋压根不想理会她,只会轻轻扶住蔡彩,看她有没有伤到哪。

“少说几句不会死!”蔡彩没好气的说道:“有本事你现在就赶我们走!否则就对我们客气点。如果不是我们,图瓦西会放过你吗!我这个人不喜欢翻旧账,也不喜欢在人家面前讨什么好。可你这副嘴脸实在让人厌恶。”

“翻旧账?你怎么有脸说!可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弟弟!”

“你还知dào

思萝是你弟弟吗?”蔡彩冷笑“这还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如果提起思萝,你欠我的就更多了。”

“难道你还想让我感激涕零吗!”

“不要!”蔡彩硬气的说到:“你的对不起能值几个钱。既然你要还人情,就把这个孩子给我吧!”

“啊?”男子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蔡彩。

“以后你就跟着我走。”蔡彩浅笑着看着孩子。

“可以吗?”

“当然!”

“都是你这个死小孩,忘恩负义的小贱种!”不知为何,思芙突然急眼了,冲上来就要拉扯那个孩子。

“你疯够了没有!”封棋恼火的将她推开“难道对一个孩子也要这么残忍吗!”

“对,在你眼里我就是天底下最残忍的毒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看不上!”思芙恼羞成怒的说道。

“是!”一向好脾气的封棋突然说道:“你做出的事情我不能原谅。”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这样惶惶不可终日;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连得到阿彩都觉得悲伤。

“封棋。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孬种!我恨死你了!”思芙怨怼不平的看了封棋一眼,转身就跑。

“主人怎么了?”

“以后你没有主人!”蔡彩用自己的袖子替孩子擦了擦脸“你就是你,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不用被任何人打骂。可是,如果你顽皮不听话,我还是会教xùn

你的。”

“谢谢夫人!”小孩赶忙跪下来磕了个头。

年纪轻轻,却是经lì

过很多别人没有遇过的,也不知dào

他吃了多少苦。

“快起来吧!”封棋将孩子拉起来“不知dào

为什么,看见这孩子就觉得有缘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孩子摇了摇头。

“那你的爹娘呢?”

孩子又摇了摇头。

“问那么多干什么!”蔡彩推了推封棋“不管怎么样。以后有我们罩着你。”

“夫人,我很会干活的!我一定不白吃你们家的饭。”

“家里饭菜有的是,你使劲吃!”

“行了,我们先去看看张靖榕吧!”封棋低声道:“他一定很想见到你。”

张靖榕的屋子离自己的屋子并不远,推开房门就有一股草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杨馨半蹲在床边,正在为张靖榕行针。

“你在这呆一会,我带孩子去洗洗。”封棋看着蔡彩,尽管心里难受的厉害却还是转身将门关了起来。

“封棋还真是不容易啊!”杨馨将最后一根针拔出来,看着冒出来的血迹微微啧了啧舌。

“让你话多!是不是扎重了!”蔡彩没好气的说道:“他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

“阿彩,你和我说实话。你希望他死吗?”

“胡说什么呢!”蔡彩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只要张靖榕不再出现。你和封棋顺理成章,也不用为了念萝的抚养权问题挣扎。而你呢,就可以在心里一直的惦记着他,多好啊!”

“你是不是也想死!”蔡彩捏住了杨馨的脸颊“他要是找了一根寒毛你就死定了。”

“好痛。”杨馨委屈的揉揉脸颊“那你干嘛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为了救念萝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我妙手回春,保不准出什么事呢。”

蔡彩慢慢坐到床边,将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

“他救自己的儿子,应该的啊!更何况,只要我和孩子在,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阿彩!”

“其实我真的很没用。”蔡彩说着,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承认,为了封棋,为了自己,我只好选择委屈他。因为他比我们坚强。因为我知dào

他有多爱我。杨馨,我是个不是坏女人。”

“阿彩,你别这样。”杨馨从后面抱住他“我知dào

你心里有多苦。我知dào

的。”

蔡彩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才不觉得苦,有两个男人都爱着我,我觉得很开心。”

“别逞强了!目前这种情况,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只可惜张靖榕不知dào

你用心良苦,你吃力不讨好的将沐儿和念萝带在身边抚养,给他们俩最好的。到最后还是会还给他。张家的列祖列宗会感谢你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他,早就牵扯不清了。”

张靖榕躺在那,其实他早就醒了。

还好她和孩子都没事。

身上不过是些小伤而已,以前宰牛时候受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

可幸好因为受伤,他才能听见她的真心话。

不是不爱,而是爱到深处。

无论身处何地,何时,有些东西都不会改变。

耳边只听见的心跳的声音。

胸口处温温热热的,似有什么东西弥漫开来,却带着深深地刺痛。

如痴如狂。

为了你,我早也已经忘了自己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孩子是谁的?

被蔡彩讨回来的小男孩真的很能干,抱着念萝有模有样的哄了起来。

“弟弟乖!哥哥陪你玩。”

念萝大了不少,那块头都快赶上瘦弱的小男孩了。

可孩子依旧抱得开心,脸上笑容灿烂。

“你觉不觉得这孩子和你挺像的。”蔡彩戏谑的看着封棋“倒像是你的私生子。”

“是啊!是啊!他是我和你十几岁时候的私生子。那时候你小,记不得了。”

“别胡说!”蔡彩搡了搡他。

“对了,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一听这话,孩子立kè

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我觉得这孩子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惊喜,不如就要念赐,小名叫喜儿,好不好?”

“念赐?”孩子反复的嘟囔道:“我有名字了,我的名字叫念赐!弟弟,我有名字了,我是你的念赐哥哥。我还有小名,是只有爹娘才会叫的小名。”

孩子兴奋地大嚷道。

念萝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看着他开心,也跟着咯咯的笑起来。

“封棋,他和我姓蔡好不好?”

“好啊!”封棋点点头。

“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做事总有你的理由啊!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俩个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

“我怕惹太后不高兴。毕竟皇家的血脉要保持纯正。”

“阿彩”

“我知dào

,就算你们都不介yì

,我也会难受。念赐和我姓。是我蔡家的人。以后由我罩着。”

“那以后咱们就再多生几个。反正生多少我也养得起。”

“不要!”

封棋用脸去蹭蔡彩的鼻子。看得念赐赶忙背过脸去。

“一大早的。你们俩个腻不腻啊!”杨馨和封以霖不知从哪跑了出来。

“喜儿,这是你馨姨和霖叔,回去之后还有沐儿妹妹、青黛妹妹,总之以后再一一认识吧!”

“霖叔,馨姨!”喜儿恭敬地向他们弯腰鞠躬。

“你们又从哪捡来个孩子!”

“你说话就是口无遮拦!”杨馨瞪了封以霖一眼“你别说,这喜儿长得和封棋倒有几分相似。”

“有吗?”封以霖微微挑眉“我怎么觉得不像,这孩子比封棋小时候好kàn

多了!封棋小时候被他娘养的可胖了,圆滚滚的。走起路来就像个球,和念萝差不多。”

“你才像个球!”杨馨没好气的说道:“我干儿子那叫可爱。”

“亲亲,以后我们生一个,保证最可爱。”

“是不是欠揍!”

“对了。”封以霖拍了拍脑门“差点忘了找你们干什么!刚刚我们收到冷锋的飞鸽传书,一切搞定。朱将军派出的人马还抓到了被狼欺凌的不成样子图瓦西。夷狄那边也相安无事,说很快就回来和我们汇合。”

“夷狄王没事吗?”

“没事!”封以霖摇摇头“冷锋说夷狄王知dào

他们去救他的时候显得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有杀子之仇的感觉。还说什么大恩大德不会忘,以后世代友好,再也不和我们开战。”

幸福来得有些突然,蔡彩觉得这些日子的苦头没白吃。

“就是那个思芙公主让人觉得难受。整天抛媚眼。”说着,封以霖好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那到底是谁有病呢?

蔡彩突然又陷入了疑惑。

“对了。还有件事儿差点忘了。那个尉迟总镖头要走,在门口装着车呢。”

“他要走?”

想来也是,蔡彩醒了之后就没见过尉迟总镖头,若不是封以霖提起,她差点给忘了。

好歹是同生共死过得小伙伴,蔡彩顿时觉得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那个,我们还是觉得你去送送吧,毕竟人家对你”

“闭嘴!”杨馨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明明是让他趁着封棋不在的时候说。

“那我去送送吧!”蔡彩低声道:“还没谢谢人家。”

“我给夫人带路!”喜儿大声道。

“傻孩子,以后要叫我娘!”

喜儿兴奋的看着蔡彩,却激动得说不出话。

蔡彩轻轻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

封棋将念萝抱过来,对着蔡彩点点头。

“娘,我们走吧!”

“乖!”

杨馨看着蔡彩的背影,感叹道:“我们家阿彩还真是老少通吃啊!”

“亲亲,你放心,我对你一片丹心!就算阿彩再好,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滚开!”

门外,尉迟闻默默地收拾着行装,心里有些失落,却不知dào

失落的原因来自哪。

“尉迟总镖头要走吗?”

声音轻起,却让他的心跟着颤抖。

“嗯!任务完成,总该走的。”

“任务完成?”蔡彩微微一愣。

“是啊!这就是最终的押镖地点。”

这里是夷狄王为了让思芙改过自新而重新休憩的庙宇,原来真的是运送药材的目的地。

难不成又是因为思芙的无理取闹弄出的误会?

“后会有期。”尉迟闻微微抱拳。

蔡彩忽然想到了那句话:告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蔡彩浅浅一笑,走到尉迟闻面前给了他一个拥bào



尉迟闻一楞,有些不知所措。

“保重!”

尉迟闻翻身上马,拳头紧握住缰绳,却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想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好好保护自己!”

蔡彩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感动。

“娘。你怎么了?”

“没事!”蔡彩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娘。”

“我真的没事!”蔡彩将喜儿抱起“我们也很快就会走。你有没有心爱的东西要带?”

喜儿点点头,一脸纯真的笑容。

蔡彩本以为喜儿会住在残破不堪的小茅屋内,可她发xiàn

喜儿住的地方雅致的很。

屋子里满是书和字画,用的东西也都是上品。

蔡彩有些疑惑环顾四周,一大堆问题又冒了出来。

“喜儿,你认字吗?”

“认识的!”喜儿点点头“又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会教我认字看书。”

他学的都是汉字,看得也大多是史书。

对于一个捡回来的小孩子,思芙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心血。

“我带走这个就行了。”

喜儿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好眼熟啊!

蔡彩挠了挠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主人,不对,是思芙公主说,这块玉佩我从小就带着。应该和我的爹娘有关。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了爹娘,但做人不能忘本,这是老爷爷教我的。”

“像个大人似的。”蔡彩笑着摸摸他的头“你还是个孩子,该玩玩,该笑笑,以后娘会慢慢教你。”

嘴上这么说,可蔡彩的心里还是一大堆的疑团。她向喜儿讨来那块玉佩仔细的研究起来。

“想什么呢?”封棋拍了拍蔡彩的肩膀“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尉迟闻和你说了什么?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歪心思?”

“别胡说!”

“好啊!还送了你定情信物!这小子。看我不揍他。”从蔡彩手上抢走玉佩,封棋却愣了“这块玉佩原来在你这。”

“这块玉佩是你的?”蔡彩大声说道。

“应该。应该是吧!”封棋被她的模样吓得没了主意“反正我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不过,很久以前就丢了。”

“封棋!”

“嗯?”

“你思芙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啊!”

“你不是碰过思芙吗!”

“蔡彩!”封棋突然恼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难不成现在还要怀疑我吗!”

“和你说不清!”蔡彩抢过他手上的玉佩拔腿就跑。

如果玉佩是封棋,那么这些疑团都被解开了。

蔡彩跑到思芙的房间,不客气的踹开了门。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门框,心里扑通扑通跳。

思芙正跪在蒲团上念经,被蔡彩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呀!”思芙翻了个白眼“对菩萨不敬是会受到惩罚的。”

“思芙,我要问你个事。”

“我不想回答。你不要再来吵我。”

“就算我带走喜儿你也不介yì

吗!”

“喜儿是谁?”

“就是你和封棋的孩子。”

佛珠突然掉在地上,思芙呆住了。

“你,你胡说!”

“原来他真的是你们的孩子。”蔡彩一下子有些发懵,心里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

封棋如果能有个儿子,自己就不用觉得亏欠。

可他和别人有个儿子,又让自己觉得有些吃醋。

复杂的心情让蔡彩烦躁起来。

“那个小鬼你要就带走!我才不稀罕!”

“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孩你能照顾的那么体贴?还特地请了先生教他汉字。思芙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其实想要知dào

喜儿是不是你生的很简单,杨馨就能知dào

。”

“你很烦!他是我生的又怎样。他和封棋没关系!你安心过你的日子,没人会和你得儿子抢皇位。”

“你只是不想承认你爱着封棋和孩子,如果你不爱封棋就不会为他生下孩子,如果你不爱孩子,就不会想要让他远离那无休止的争夺当中。思芙,你承认吧!”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怪!”思芙忽然说道:“难道你就不吃醋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他吗!既然你不爱他,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无论我是不是吃醋,都不能磨灭你为他做出的一切。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母爱

“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思芙转身去拾起地上的佛珠,可蔡彩看到思芙眼中的闪烁和不忍“我也闲着无聊才会生下他的。谁知dào

养一个小孩子那么麻烦。要不是无意中被父王知dào

了这件事情,我才不会给他住那么好的屋子,才不会让他读书。谁知dào

他也是个狼心狗肺的小杂种,一看见你就连魂都被勾走了。无所谓,滚就滚,我根本不在乎。所以,我懒得对他说什么。更不屑对你交代。”

“思芙!”

“说够了没有!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思芙有些恼火的说道:“如果你想要带他走就随便。”

“好!”蔡彩点点头“既然你愿意割爱,我想请你做另一件事情。”

“你够了啊!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还了你的人情,还想怎么样。”

“你还了我的人情,可你还欠喜儿的。你将他生下来,却不像尽一个母亲的职责。当然,封棋也有错。可从今天起,我会和封棋好好抚养他。”

“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别人养儿子,我也没意见。好了好了,快滚吧!”

“你还没答yīng

我的要求!”

“蔡彩,你能不能别得寸进尺。”

“如果你不能给喜儿一个未来,那就由我给他一个未来。我希望你告sù

他,从现在开始,我和封棋就是他真zhèng

的爹娘。”

“你疯了吧!”

“我很清醒,糊涂的是你。”蔡彩转过身“我和封棋随时恭候思芙公主的大驾。”

蔡彩心里堵得慌,拉着喜儿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一会。

喜儿乖巧的拉着她。陪着她一起沉默。

“封棋。我回来了!”

蔡彩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却发xiàn

封棋的屋子里十分热闹。

看见蔡彩回来,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

“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走吧!”封以霖推了推杨馨。

“是啊!”

“阿彩,你回来了!”封棋迎上来,脸上却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出了什么事情吗?”蔡彩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是夷狄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张靖榕有事。你们不要瞒着我。”

“没有!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杨馨上来拉住蔡彩的胳膊。

“你的脸上写满了骗我这几个字。”

“那你也应该相信我的能力。”杨馨大声说道:“我以我的职业操守保证,绝对不会故yì

隐瞒患者病情。”

“那你说是什么事儿。”

“哎呀。”杨馨对着一旁的喜儿扬扬眉毛“我们说的是他。”

“什么意思?”

“那个思芙诡计多端。谁知dào

他会不会害我们啊!封以霖你又不是不知dào

,疑神疑鬼的,深怕养个外人在身边。”

“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喜儿是封棋和我的孩子,他不是外人。如果被我知dào

你们还再背后议论,我们就绝交。”

“蔡彩,难道我们的友谊这么不值钱吗!我这么做为了的谁!绝交就绝交,封以霖,我们走!”杨馨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不好意思啊!”封以霖讪笑着耸耸肩“我去劝劝他!”

两人出了门,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亲亲,还是你聪明。知dào

用这招唬住阿彩。”

“小声点,她的耳朵灵着呢。这件事情咱们暂时瞒着她。以后的事情再说。”

蔡彩心烦意乱的,坐在椅子上郁闷起来。

“阿彩,他们也是好心,没有”

一记眼刀飘过来,封棋也不敢说话了。

“娘,要不,我还是留在这吧!”喜儿低声道:“其实我在这里也没有吃什么苦。”

“这话以后不许说!”蔡彩拉过喜儿“喜儿,其实我和你爹以前也有个孩子,算算时间,他若是还在,现在一定和你一般大。”

“啊?”封棋疑惑的看着阿彩。

“闭嘴!”

“那孩子去哪了?”喜儿赶忙问道。

“丢了!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丢了。”蔡彩故yì

捂住脸,低声说道:“就丢在这片戈壁上,现在不知dào

是死是活。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他。”

“娘,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和弟弟妹妹。”喜儿伸手去摸蔡彩的脸“我以后再也不说让你难过的话了。”

“乖!”蔡彩摸摸喜儿的头“喜儿,你帮娘去看看靖榕叔叔,他一定躺在那肯定很无聊。”

“好!”喜儿乖巧的说道。

看着喜儿蹦蹦跳跳的出门,蔡彩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阿彩!”

“封棋,我有件很重yào

的事情要告sù

你。”

蔡彩的表情让封棋很紧张,感觉心砰咚砰咚跳个不停。

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表情那么严肃?

封棋忍不住咽了咽吐沫。

“阿彩,我好想没做错什么啊!”封棋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喜儿是你的孩子。”

“我没说不是啊!”封棋赶忙说道:“杨馨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

“喜儿是你和思芙生的孩子。”

封棋的表情从震惊到彷徨,一时不知dào

该说什么。

蔡彩的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已是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第一,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第二,如果很荒谬的事情我也不会拿出来说。除非你告sù

我那天晚上你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她自嗨而已。”

“阿彩!”封棋被她说得红了脸“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对,那天我的确是,是碰了她。可我并没有,哎,这件事情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总之他不一定是我的孩子。”

“这种不一定说不准被你碰上了呢。你没学过生理知识,也没有度娘给你普及教育。但你可以去问问杨馨。就算是体外也可以怀孕的。”

封棋被她说的云里雾里。完全被搞蒙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封棋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今天你看到的那块玉佩应该就是思芙带回去的信物。或许一切都是思芙算计好的。可事实摆在眼前,我无法忽视喜儿和你的关系。”

“你知不知dào

,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难受。”封棋低声说道:“难道我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你问了和思芙一样的问题。”蔡彩浅笑“那我反问皇上,念萝的出世,你不在乎吗?”

“这,这不一样啊!”

“虽然我很轻松地回答了思芙。可我还是的告sù

你,我在乎。因为我也会害pà

,怕做人家继母,怕喜儿知dào

真相后会讨厌我,怕你疼爱喜儿胜过念萝。可我不能这么自私。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放在我的身上,我却不能像你那样坦然。我也能够好好地爱hù

喜儿,我也能够像你一样。封棋,你为我付出的,我同样希望”

后面的话被封棋的拥bào

堵了回去,蔡彩微微一笑。将头放在他的肩上。

“念萝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我也会对喜儿视如己出。封念赐。这个名字果然有先见之明。”

知dào

真相后的封棋反而不知dào

怎么面对喜儿。

他瞧瞧着打量着喜儿,越看越像是自己的孩子。

知dào

自己有儿子他当然高兴,可如果这份高兴建立在阿彩的为难之上,他还真是笑不出来。好纠结。

为什么这个孩子是他和思芙生的。

为什么他会觉得充满了罪恶感。

老天爷,耍人很好玩吗!

“喜儿,去瞧瞧你爹怎么了。”蔡彩笑着拍拍喜儿的屁股

“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哎,阿彩,你别逗我了好不好。”

“来来来,让爹爹好好抱抱咱们喜儿。”蔡彩顽皮的将喜儿抱起,拼命地往封棋身上凑“亲一个吧!”

房门突然被人踹开,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

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思芙变得有些哀伤。

这样的天伦之乐,她何尝不想。

其实蔡彩只说对了一半。

对于封棋,她并没有爱的那么深。

只是因为他不爱她,或许是得不到的一种执念吧。

但这个孩子,她是真的很爱。

这个孩子她本来没有打算要,可回夷狄的时候一路颠簸。思芙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跳动。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人无法割舍。

这个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爱。

可她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普通的家庭,或许孩子的爹根本就不屑有这样一个儿子。

这种仇恨让她的爱变得复杂,变得不可控zhì



那种痛苦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一家三口玩的很开心啊!”

喜儿一看见思芙,吓得立kè

扑倒蔡彩的怀里,连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思芙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死贱种,你倒是时来运转啊!现在有人给你撑腰是不是。”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毒。”封棋皱眉道:“难道”

“难道什么!”思芙冷哼道:“我就是这么坏,你又不是第一天知dào

。”

“对别人残忍也就算了,对他也这么残忍吗!你要恨的应该是我。我也要像你道歉。”

思芙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彩。

“喜儿,别怕!”蔡彩笑着说道:“公主将你养到这么大,可曾让你挨过饿?”

喜儿摇了摇头。

“虽是平日使唤你做事,还让个师傅管教你,可至少你没吃过大苦,对不对?”

喜儿又点点头。

“那么,公主虽然凶了一点,可她也不是个坏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人生是由秘密组成的

喜儿怯懦的看了思芙一眼。

公主虽然总是恶声恶气的说要打他,可她从来没有动过手。

虽然总是使唤自己做事,可只要自己做不动或者干不了,她从来都不会勉强。

其实主人并没有那么坏。

喜儿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害pà

的搂住蔡彩的胳膊。

“你个死小孩,就会胳膊肘往外拐,既然这样,我也不怕告sù

你。这个臭女人就是你的亲娘,你是被我拐来的。”

凌心儿也说过同样的话。

这句话的背后却是常人无法了解的母爱。

“亲娘?”喜儿怔怔的看着蔡彩一眼。

“你还不知dào

,我和你爹娘有深仇大恨,是我故yì

将你偷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伤心难过,如今他们找上门了,我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你就和他们一起赶快滚吧!”

“不可能,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你爹年轻的时候对不起我,不让他吃点苦头我怎么甘心。”

喜儿听懂了思芙的意思,扑进蔡彩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即使经lì

过过很多,他依旧是个孩子,不知dào

分辨大人的谎言。

当然,他也不需yào

了解。

“乖!”蔡彩将他抱在怀里,冲着思芙微微点头。

“哼!”思芙挪开目光故yì

哼了一声“你爹娘对你也未必有多好,说不准不喜欢你这个拖油瓶。”

“娘,没想到你真的是我娘,我真的好开心。我有了名字。还有了爹娘。还有了弟弟妹妹。我真的好高兴。”喜儿抱着蔡彩不撒手。

“喜儿,娘和说件事。”

喜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蔡彩,用力的点点头。

“你可听说过生娘不及养娘大,所以,你要谢谢公主。”

“可我是被她拐来的呀!”喜儿皱起眉头“是她让我和爹娘分开了那么久。”

“可她好好照顾你了。如果公主因为恨我们而杀了你,那你不就再也看不见爹娘了。所以,公主是喜欢你的。”

“白痴才喜欢他!你别胡扯。”思芙赶忙的说道。

“喜儿,去谢谢思芙公主。喊她一声娘。”蔡彩在喜儿耳边小声说道。

“可是”

“喜儿,娘希望你从小就知dào

大多数的事情都有两面性,公主因为恨我们带走了你,可她也因为爱着你而将你还给了我们。做人就应该有恩必报。”

喜儿仍有些迷糊,可娘让他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办到。

喜儿慢慢向思芙走去,却吓得思芙向后退了一步。

“娘,谢谢你!”

喜儿慢慢抱住思芙的腿,小声地说道。

这是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叫自己娘,思芙有些发懵,站在那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喜儿松开手又大步的跑向蔡彩。

思芙后悔了。

她根本不想让喜儿离开。她不想孩子离开自己。

可她也明白,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即使她再怎么讨厌蔡彩。可她会对孩子好,这一点无法否认。

思芙有些落寞的转过身,用手撑住门框来缓解痛楚。

“公主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喜儿的。”

这样一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抢走了孩子的爹,三言两语连孩子都带走了。可思芙发xiàn

,她根本没办法恨她。

在她这一生当中,她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她。

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落得这副下场,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思芙。”

封棋突然叫住了她。

思芙一愣,停住了步子。

“谢谢你!欢迎你随时去京城看孩子,我也阿彩也会带他回来看你的。”

“用不着。你好好对他吧。”

“娘,我也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喜儿依恋的靠着蔡彩。

“喜儿,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和妹妹,他们哎,阿彩,你干嘛拧我耳朵,我在教育孩子啊!疼,疼!”

自从那晚之后,蔡彩发xiàn

思芙对自己客气了很多。

见这面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的。

这种改变让蔡彩觉得心里发毛,自然忽略了一些身边奇怪的现象。

“咦,杨馨去哪了?”蔡彩带着念萝在院子里玩,恰好kàn

见了行色匆匆的封以霖。

“啊?我不知dào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蔡彩上前要拉封以霖的衣领,却发xiàn

封以霖那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个个怎么这么奇怪。”

“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你还是少管的好。”张靖榕的声音从拐角处响起,他慢慢地挪着步子走来。

“啊!啊!”念萝看见张靖榕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嚷着要他抱。

“你小子又找打是不是!”蔡彩拉住念萝的手。

“你干什么呀!为什么总对孩子这么凶。”

“你这身子连自己都顾不了,哪有气力抱他。这小子也不知dào

吃什么长大的,重的很。就像一头小猪。”

念萝好像听懂了蔡彩的话,小嘴一撅,拼命地扭起了身子。

“你还来劲了!”

蔡彩轻轻地在念萝屁股上拍了一下。

哇的一声念萝便痛哭起来,可怜巴巴的盯着张靖榕流眼泪。

“阿彩!”

“这小子这招也不知dào

和谁学的。非得揍他不可。”

张靖榕心疼的从蔡彩手上抱过孩子,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墙上。

“乖,乖,爹爹抱。”

蔡彩微微抿唇站到一边。

“等他走了看我怎么揍你,臭小鬼。”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带孩子。”张靖榕低声道:“你对喜儿和沐儿都比对他好。难不成念萝就应该被虐待。”

“我虐待他?是谁好吃好喝伺候着,一把屎一把尿的养着。棍棒底下出孝子。我老子小时候就是这么教育我的。”

“所以岳丈大人现在一定很后悔。我可不能让我悲惨的命运在孩子身上重现。”

“什么意思?想和我争抚养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孩子还小。说那么大道理他也不懂。”

“这小鬼猴精!也不知dào

像谁。”

“像你啊!”张靖榕浅笑。

蔡彩瞪了他一眼。脑子里突然纠结起来。

现在算什么?

前夫带孩子吗?

那自己又算什么?

真是乱了套。

这边还没理清,喜儿那小子又一步一摇的走了过来。

他双手捧着个碗,腰里还别了一把小刀,屁颠屁颠的朝蔡彩走来。

“娘,靖榕叔叔。”

“你干嘛呢?”蔡彩不解地看着他。

“娘,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我真的是你和爹亲生的吗?”喜儿闪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蔡彩。

“当然是啦!”

“你确定吗?可我觉得我和弟弟一点都不像。他白白胖胖那么可爱,可我却干巴巴的像个猴子。”

像就奇怪了好吗!

你们可是异父异母。

“说什么傻话呢!”蔡彩摸摸他的头“你小子也这样。长大了人就变得。”

“娘,虽然我真的很像是你的孩子,可我不能这么自私。如果我不是,你们就受骗了。”

这孩子脑子的哪来的这些大道理?

蔡彩立kè

想象到一个迂腐的八股先生教他君子之道的景象。

“喜儿,你真得是我”

“娘,我们滴血认亲吧!”说着,喜儿拿出了小刀。

“这招谁教你的!”蔡彩立kè

蹙眉道。

“是馨姨。”

这个杨馨,居然教小孩子这个。

“她在哪呢!”

“馨姨急匆匆的出去了,我非缠着她,她才肯告sù

我的。”

“她去哪了?”

“不知dào

!”喜儿摇了摇头“最近馨姨经常出去。还让我不要告sù

,哎呀。糟了!”

喜儿突然捂住嘴巴。

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看来杨馨和封以霖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

这两个人有想要严刑逼供了。

看着蔡彩阴森森的模样,张靖榕吓得咽了咽吐沫。

现在一定要置身事外,否则就完蛋了啊!

“张靖榕,你知dào

出了什么事吗?”

“我这两日才刚刚能下床,具体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能帮你问问。”

“不用了,待会我亲自审问。”

“好!”

“娘!”喜儿拿着小刀,一脸惆怅的看着蔡彩“如果我真的不是你生的怎么办?”

“在这等着,娘不会说谎的。”

蔡彩以最快的速到跑到厨房含了一口白醋,尽管酸的她浑身发麻她仍旧坚持住了。

趁着喜儿分心的功夫迅速将醋吐进了碗里。

“戳一点点就好了,弄伤了我会心疼的。”蔡彩用刀剑轻轻地在喜儿胳膊上点了一下。

十指连心,戳手指头很疼的。

滴在碗里血慢慢溶合到一起,喜儿立kè

开心的又蹦又跳。

“行了,将碗里的血倒了吧。可千万别告sù

你爹,他会气死的。”

喜儿点点头,开开心地跑了。

“我说喜儿这两天心事重重的,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么屁大点的小孩子居然还有心思了。”

“你对封棋的孩子这么好,为什么”

一记眼刀飘来,吓得张靖榕立kè

闭嘴。

蔡彩现在还没功夫理会张靖榕的无心之言,她要弄清楚杨馨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傍晚时分,杨馨疲惫的不堪的回到屋子。

她觉得脑袋涨涨的。

以前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现在才知dào

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更重yào

的是,这件事情还不能让阿彩知dào



屋子里黑漆漆的,杨馨懒洋洋的拿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思萝

“叫什么叫,难不成看见鬼了吗!”

比看见鬼还要恐怖。

杨馨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阿彩,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谈谈最近的思想动态和组织纪律。”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组织纪律啊!”杨馨胆怯地说道。

“有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阿彩,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家还。”

虽然蔡彩从未真的对自己才去过什么激烈的手段,可杨馨就是不自主的害pà



这个女人,没道理可言啊!

“那你就坦白交代咯!”蔡彩吹了吹手指甲,好像后宫电视剧里那些恶毒的嫔妃。

“阿彩,我真的”

“嗯?”

“没什么大事瞒着你!我之所以不告sù

你,是因为怕你担心。”

“担心什么?”

“其实我和张戬重遇了。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告sù

任何人的。因为我害pà

封以霖会吃醋。张戬现在受了伤,我每天早出晚归就是替他疗伤的。我和他当然是普通而又纯洁的同志关系,但是我真的不想让封以霖知dào

。所以才会瞒着你们的。”

“张戬?”蔡彩惊讶的看着杨馨“他怎么会在这?”

“我哪知dào

他怎么会在这。”杨馨叹了口气“直到遇见和你一样的问题我才了解选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尽管我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到底爱着谁,可我和张戬毕竟有过一段。前男友遇上现男友,你让我怎么办啊!”

“难不成张戬一直都跟着我们?”

“应该不是。”杨馨摇了摇头“我是出门找药的时候发xiàn

他的。当时咱们不是遇上狂风了吗!还好龙卷风偏移了方向。我们只是受到了余威的影响。那些药材自然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当时他被黄沙埋着半截身子。伤的不轻啊!你也知dào

,我和封以霖走了之后就没再遇到过他,这次阴错阳差的湘遇,也算是天注定的吧。”

“怪不得没有看见张戬。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我还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穷追猛打,原来是受伤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

“好啊!不过你可不能让封以霖知dào

,否则他一怒之下会杀了张戬的。张戬目前身子弱,连开口说话都很吃力。所以我难免要多费点心。等他的病情好转,我会给封以霖一个交代的。”

“害得我担心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蔡彩慢慢起身道:“是我疑神疑鬼的,我向你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后可别随便怀疑我!还有,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dào

我胆子小吗!有什么事儿正大光明的在门口堵我吗!”

蔡彩道歉了好一会才离开。

杨馨见她走远才坐到椅子上重重的喘了口气。

好险!

“亲亲!”封以霖像只兔子似的窜了出来,立kè

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啊!”杨馨压低声音说道。

“我早就发xiàn

阿彩躲在你的房间,但是来不及向你通风报信,只能躲在角落里静观其变。幸好你反应灵敏。”

“还好我们了解阿彩,事先想好了应付的说辞。不然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真准bèi

这么糊弄下去?”

“先骗着再说吧!夷狄王不是说了吗。暂时不要告sù

他,多一个人知dào

也是多一个人难受罢了。”

“可我觉得这件事对于阿彩来说未必是坏消息。”

“你懂什么,他那副样子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总之你给我保守秘密,千万别说秃噜了。”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杨馨和封以霖便从后门跑了出去。

不多会,阿彩出现在后门,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们。

杨馨,你和我做了这么久的好姐妹,如果连你说谎都不知dào

,那我岂不是笨死得了。

封以霖那种缠人的家伙怎么可能给你独处的机会。

蔡彩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杨馨去得地方离寺庙并不远,是一间古朴的小院子。

院子看上去很眼熟,很像缩小版的蔡府。

偷偷从后门溜进去,没人把守,也没有多少人走动。

“今天怎么样?”这是杨馨的声音。

“还是老样子。”

声音好熟悉啊!

蔡彩将耳朵凑近,在脑子里迅速的搜寻着信息。

“药有没有喂下去。”

“吐了一大半。”

“这年头有没有胃管,这不是逼着我发明创造吗!”杨馨嘀咕道:“再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还是要尽快启程去找白金草。”

“可我们与那克木向来势成水火,白金草他们是不可能拱手相让的。”

“那也要去试试啊!”杨馨焦急地说道。

“难道拿到白金草就一定能救活他吗!”

“试试还有胜算,如果不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亲亲,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还是回去和阿彩他们商量一下吧!”

“大王,难道你还在责怪阿彩吗!这件事情不是阿彩的错啊!”

“不是我责怪她,而是思萝应该不想被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吧!”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蔡彩站在门口,脸色刷白。

“阿彩!”

杨馨几乎是尖叫着扑到封以霖的怀里。

完蛋了!

自己的信誉和人品毁于一旦啊!

以后她说什么阿彩都不会信了。这些也就算了,重点是阿彩会用什么方法折磨她。

满清十大酷刑啊!

可蔡彩并没有对杨馨说什么,而是讷讷的走到床前。出神。

思萝。

依旧英挺如往昔。

她至今都忘不了他在自己怀里慢慢失去温度的样子。

“思萝!”

轻轻唤了一声。蔡彩噗通摔了地上。

“阿彩!”

封以霖拉住杨馨。微微摇头。

他瘦了。

可皮肤变得很白。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封起来,伸手触摸,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寒意。

他看见自己的时候总会露出笑容,那种笑容好像有魔力一样,会让她跟着开心起来。

“思萝,你醒醒啊!和我说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像梦魇一样在脑子里消散不去。

他的笑,他的好,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思萝!”

蔡彩的情绪好似突然失控一般。她拉扯着思萝的身子,无力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不告sù

我,为什么!”

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扯破,鲜血淋漓,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阿彩,你闹够了没有!”杨馨拉住蔡彩,用力地攥紧“所有人都在为他担心,所以我们不需yào

多一个人让我们担心,如果你能帮上忙就呆在这,如果不能。就滚出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蔡彩浑浑噩噩的擦干眼泪,仍是一副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样子。

“思萝知dào

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坐在一旁的夷狄王似乎苍老了很多。再也不见初遇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对于思萝,他的痛苦怎会比别人少。

“思萝没死。当然,他这副样子比死了好不了多少。我们在雪地里救他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是巫医用药吊住了他的性命,可巫医说以他的能力救不了思萝,只有中原的神医和白金草才能将他救回来。”

“原来那个家伙早就知dào

思萝还活着,还在那故弄玄虚。”杨馨嘀咕道。

“白金草?”蔡彩讷讷的看着杨馨。

“是传说中的一种仙草,我也是以前听老师顺嘴提过。能不能起死回生我不知dào

,但至少是好东西吧。我觉得思萝目前处于一种冬眠状态。这个和植物人是不一样的。他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很有可能是创伤及低温让他的机体自我保护。虽然我一向反对别人将中草药吹嘘的神乎其神。但这种益气行血的药材说不定真的能给机体一个冲击。”

“你说这么多我也不明白。只要找到白金草就可以了,对不对!”

“怎么说呢,我还是那句话,试总比不试要好。”

“那我们赶紧去啊!你们刚刚说克木对吧?克木在哪?”

“要是能去我们早就去了。”封以霖低声道:“克木是夷狄附近的一个富饶部落,兵强马壮,牛羊繁多。因为克木卡姆多首领骁勇善战,所以朝廷都不敢动他们的心思,父王在的时候别说是朝贡,每年不搭钱出去就算好了。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夷狄王和克木首领好像有过节。”

“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其他事情都好说。”

“当年我奉父王之命出征夷狄,虽是没有大胜,却刺伤了克木的前任首领,好像他还因此死了。”

“那主动承认错误还是可以的吧!”

“思萝的母后是克木首领夫人的外甥女,本来她是要嫁给卡姆多的。”夷狄王小声地说道:“换句话来说,两样我都占全了。如果他们知dào

我要那株白金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碾碎它。”

众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能去,那就我去。总之我一定要救思萝的命。”蔡彩慢慢站起身“买不到就借,借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只要有法子我就不能放qì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机关算尽不如见招拆招

“原来你没死,为什么不告sù

我呢。这样我就能早一点来看你了。思萝,你睁开眼睛看看念萝好不好,他真的很可爱。”

这几日蔡彩守在思萝的床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像精神分裂似的。

“谁让你们告sù

她的。”封棋靠在墙边,五官都快纠在一起了。

“我也想瞒着她啊!”杨馨不满的嘟囔“阿彩那个机灵劲你们还不知dào

,就算我们合起伙来都未必能打消她的疑虑。还好这几天她的心思一直在思萝身上,否则咱们就等着挨揍吧!”

“她知dào

未必是坏事。”张靖榕拄着拐站在一边“思萝的事情一直都是阿彩心里的痛,有一线希望总比伤心难过的好。”

“你说的倒是轻松。”杨馨压低声音说道:“万一白金草找回来思萝醒不了怎么办?双重的打击哎。我可不想阿彩再伤心一次。”

“吉人自有天相。思萝这样都死不了铁定是有机会的。”封以霖嬉皮笑脸的拉住杨馨“亲亲,我相信你的医术。这个思萝说不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最后能抱得美人归呢。”

“美人是谁!”

唰!

两道急冻射线将封以霖瞬间冻成了冰人。

糟糕,又说错话了。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废话。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从克木首领那拿到白金草。可是夷狄王和克木首领的仇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阿彩不清醒但是咱们的冷静,一定要想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法子我已经想好了。”蔡彩忽的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看了蔡彩一眼。居然选择了集体沉默。

“怎么。没有人要反对或者附和吗!”

“你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还反对的了吗!”杨馨嘀咕道:“反正说了你又不听,错了你也不会改,你就这么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你疯了!”封以霖搡了搡她。

“反正也要被骂,我干脆说出来啊!”杨馨大声说道:“蔡彩,我对你有意见,我觉得”

杨馨还没说完,蔡彩便上前抱住了她。

“谢谢你。即使思萝没醒,我也觉得高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想放qì

。”

蔡彩的话瞬间融化了杨馨的心。

“阿彩,我也不会放qì

的。”

好强啊!封以霖不禁感叹道,知dào

他家亲亲吃软不吃硬,居然将亲亲坚决的意志力一举击溃,果然是阿彩,他要向阿彩好好学习。

“我们一路走来,的确给了我很多教xùn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能够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却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是我的错误让大家一次有一次的陷入危险。”

“阿彩,你怎了!”封棋轻轻拉住她“什么事情击溃了你所有的自信心?即使陷入危险。你却忘了有多少次我们被你救了回来。是我们心甘情愿跟着你一起行动的。”

张靖榕跟着点点头。

“人生就是这样,连巫医那样可以窥探天机的人都不能避免妻女被人抓去,我们这些普通人又何必自责于发生过的事情呢!阿彩,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那你们都不怪我咯?”蔡彩轻声问道。

众人立kè

摇摇头。

“那你们都不会埋怨我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蔡彩突然换上一副笑容“那白金草的事情也会听我的吧。”

“阿彩!”

“克木首领一直膝下无子,克木也因为继承首领之位闹了很多年。克木首领的弟弟原以为可以得到首领的位置,没想到他哥却留了一手。原来二十几年前,克木首领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中原,就是为了替他儿子避开这些纷扰和争权夺利。”

“等一下!”杨馨疑惑的看着蔡彩“克木首领的儿子和白金草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就算他是中原人我们也不一定认识啊!阿彩,你不会又想使美人计吧!”

“不许!”

“使什么美人计啊!”蔡彩无奈的说道:“这世上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的。克木首领特地为他儿子举办了一个仪式,周围的部落都会前去道贺。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趁机觐见克木首领,直接说出我们的要求。”

“就这么简单?”

蔡彩点了点头。

“克木如果繁荣强dà

是的确有他的理由。”封棋跟着点点头“听说这个克木首领是个聪慧机智,却又仁慈专情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比较大方豪爽,与其小偷小摸,不如大大方方的。我这个中原皇帝应该还是有点用的,昨天我给冷锋发了一封飞鸽传书,让他随时待命。”

“克木与中原的关系比较微妙,他们虽然岁岁朝贡却鲜少到京城,摆出了一副我不得罪你你也别得罪我的样子。你这样不会明摆着给人家示威吗!”封以霖托住下巴分析道:“克木首领是条汉子,绝对不会屈服你的。再者说了,别怪我说句难听的,你和人家儿子一般大,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人家何必给你面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封棋赞同道。

封棋和封以霖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发生着变化,摒弃前嫌,倒真成了一对默契的好兄弟。

“与其说这么多,不如见招拆招,咱们什么样的坏人没见过,还怕好人吗!最多咱们一物换一物,他要什么咱们尽lì

满足。”

“说得好!”杨馨士气十足地说道:“既然决定去就不要有任何迟疑。准bèi

礼物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要趁机敲夷狄王一笔。”

“我觉得念萝就别去了。”封以霖说道:“我可舍不得这小子有什么危险。咱们大人风里来雨里去就算了,让个孩子跟着总不好。”

一语毕。众人沉默了。

封棋和张靖榕互看了一眼。立kè

又低下头去。

难道要让他们中的一个留下看孩子吗!

“念萝跟着的确不合适。这件事情我会安排的。大恩不言谢,你们一辈子都是我蔡彩最好的朋友。”

自从蔡彩知dào

思萝还活着,便没日没夜的守在床边,日常的行为生活统统被打乱,众人只好搬离寺庙住到了这。

“你以后少在阿彩面前说话!”院子里,杨馨一边准bèi

东西一边对封以霖说道。

“我没说什么啊!”

“你再说就快被人灭口了!”杨馨瞪了他一眼“特别是他们几个人的关系,你少插嘴。万一阿彩问你应该留谁照顾念萝,你也不允许发表意见。”

“为什么?张靖榕虽然受了伤。可他的武艺毕竟比封棋好一些,万一打起架来也能有个依靠。更何况念萝和封棋的关系似乎更融洽一点,应该让封棋留下带孩子。”

“封棋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彩和张靖榕出去吗!他们俩的确已经分开了,可我们心里和明镜似的,张靖榕对阿彩那叫一个情深似海,恋恋不忘,再加上一个思萝,封棋可不得看得更紧吗!总之,我不希望你得罪封棋。”

“怕他作甚?”

“他是皇上!”

“我管他是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尽管封棋不是那种人。我也不希望他找你麻烦。毕竟,伴君如伴虎。”

“亲亲。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封以霖厚脸皮的抱住杨馨。

两人聊得开心,却不知dào

带着孩子玩的封棋一直站在后面。

“爹,馨姨和霖叔说什么呢?”

“大人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封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们大概是说你娘最近太忙,反而冷落了我们父子三人。”

“爹,那个叔叔是什么人啊!娘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好像总是守着他。”喜儿靠在封棋的身边,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也想让娘陪着我。”

“那个叔叔是我和你娘的救命恩人。”封棋摸了摸喜儿的头“你要是想娘的话就进去陪她,省的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有你在身边,你娘肯定会开心的。”

“好咧!”喜儿笑着点点头。

“喜儿,你喜不喜欢靖榕叔叔?”

喜儿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希不希望靖榕叔叔照顾你和弟弟。”

“爹,怎么了吗?”

封棋还是说不出口,为了和阿彩在一起,他又怎么可以利用孩子单纯的心思呢!

自己曾经对蔡彩的算计还不够吗!

那些卑鄙的行径每每都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封棋,无论阿彩选择和谁一起去,你都不能再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情。

“没事!”封棋忽的微微一笑“喜儿,让你娘好好休息,告sù

她爹很想他。”

屋子里,蔡彩为思萝揉压着胳膊。喜儿则贴心的敲着他的腿。

“娘,这个叔叔长得真漂亮。”

“是啊!”蔡彩浅笑“多些日子不晒太阳,他倒是越发像小白脸了。”

“爹说他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也要谢谢他。”

喜儿懂事的说说道。

“是啊!娘一定要谢谢他,所以娘要离开几日替这个叔叔找点东西,喜儿,你要乖乖的带着弟弟,记得听大王的话。”

“我知dào

。”喜儿笑着说道:“大王对我可好了,我和弟弟一定不调皮。那个,靖榕叔叔也会留下照顾我们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爹爹问我喜不喜欢靖榕叔叔。”

“哦?”蔡彩眉毛一抬,转脸看着喜儿“他还说了什么?”

“爹爹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不过没说什么。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说,他让我告sù

娘,说他很想很想你。”

蔡彩盈盈一笑,拍了拍喜儿的头。

“告sù

你爹,谢谢他什么事情都愿意替我着想。”

有些话我不说,却是记在心里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克木首领的难题

喜儿卖力的为思萝捏着腿,哼哧哼哧的发出响声。

蔡彩刚想让他休息一会,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张靖榕慢慢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的拐杖不知去了何地,用有些急促的步伐掩饰着仍有些吃力的模样。

“靖榕叔叔。”喜儿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喜儿也在这啊!”张靖榕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看看。”

没事就怪了。看着他这副舌头打结的样子蔡彩忍不住发笑。

“喜儿,你娘有正经事,你千万别给他捣乱啊!”

“喜儿在这帮了我不少忙!不像某些人只会给我添麻烦。”蔡彩不阴不阳的冷笑。

张靖榕悻悻地笑了笑,不自主的摸了摸脖子。

“那个,我就想告sù

你,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自己注意休息。”

看着阿彩这副毫不关心的模样,张靖榕的心很是受挫。

张靖榕,不能这么没出息,思萝都已经这样了,你不应该妒忌。阿彩是为了还人情才会这么关系他的,思萝那个娘娘腔,阿彩才不会喜欢。

“喜儿,你不是要学武功吗!”张靖榕拿起一个杯子“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真的吗?”喜儿兴奋地站了起来。

“我还没同意。”蔡彩故yì

不去理睬张靖榕的小心思“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娘希望你多读书,明事理,整天舞刀弄枪的容易荒废学业。再者说了。就算要学武功也要找个好点的师傅。那些花拳绣腿不学也罢。”

“谁是花拳绣腿!”张靖榕说着。将手心的杯子用力一握,双手使劲捻了捻。

轻轻一吹,上好的瓷器变成了粉末状。

“哇!靖榕叔叔好厉害。”

张靖榕还没来得及得yì

,蔡彩的一盆冷水便泼了下来。

“厉害个屁!这种学艺不精的人就容易糟蹋东西。我可告sù

你,要是你敢学这招,我就打你屁股。”

喜儿咽了咽吐沫,慢慢地坐了回去。

“蔡彩,你是不是你看不起我。有本事你跟我出去。我现在就给你看看什么叫做武功。”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蔡彩慢慢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腰“想尽一切法子告sù

我你的伤已经好了,不会影响去克木是吗?”

张靖榕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身子一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没想到你现在也学会耍心眼了,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就想教孩子学武,你不领情就罢了。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张靖榕心虚的转过身去“不学就不学,我现在就走,省得在你这碍眼。”

张靖榕跨着步子向前走,一不小心踩在了门槛上。扑通摔在了地上。

“我没事!我好得很!”

明明痛的龇牙咧嘴,还要装出一副傲气的模样。

“没有我在。我看谁能保护你们。”

“没了你,咱们的日子都别过了。”蔡彩无奈的走过去将他搀起来“拐杖呢?在我面前逞强有意思吗!留下来照顾念萝有什么不好,省的念萝和封棋亲,你心里又觉得不舒服。”

他的一举一动,连个小心思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

“我就是想时时刻刻的保护着你,这样才会觉得安心。就算爬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其实蔡彩并没有让他们俩留下来的打算。

她早就和夷狄王商量好了。

一个是外孙,一个是打从心里认定的孙子。知dào

阿彩要让他照顾孩子,这个半大的老头不知dào

有多开心。

思萝的事情一直让他心力交瘁,阿彩也希望孩子们能让他开心开心。

对于他俩的过度谨慎,蔡彩虽是疲于应付,却是打从心底里感动。

张靖榕被阿彩这么一闹,再也没敢提起此事。

他和封棋心里都没底,一连几天都浑浑噩噩的。

直到那天早上出发,两人才松了口气。

“原来阿彩早就做好了打算。让夷狄王带孩子,还真是妙极。”封以霖骑在一头骆驼上,有些兴奋地摸着骆驼的驼峰。

“那是阿彩厉害,连计谋都不用就能让两个男人殚尽竭虑,废寝忘食,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

“你语文学得很好是吗!”

杨馨吓得立kè

闭嘴。

“谁都没有我家亲亲厉害,你们瞧瞧这些贺礼,嫁个公主都绰绰有余了。没想到夷狄有这么多的好宝贝,刚才那块”

“闭嘴啦!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杨馨捂住封以霖的嘴,刚刚那块上等的白玉已经被她中饱私囊了,可千万不能说漏嘴。

“行了,出发吧!”蔡彩骑着骆驼靠近杨馨,压低声音道:“见面分一半。”

杨馨嘟了嘟嘴,狠狠瞪了一眼仍旧自嗨中的封以霖。

克木离夷狄并不远,骆驼在戈壁上游刃有余,夷狄王还特地派了一个厉害的向导。约莫半日的脚程,众人便来到了克木的地界。

看着眼前的克木城,蔡彩突然有了一种再次穿越的感觉。

眼前的克木城就像传说中的楼兰古城一样神mì

,富有魅力,大气磅礴,浑然天成。

往来的骆驼和车马络绎不绝,像是到了繁华的中原城池一般。

同样是中原以外的番邦领土,这里却像是世外桃源。

“前面就是克木城。”向导微微鞠躬“愿贵客们一路安好。”

克木城外,来往的人虽是很多,但没几个人能进城。

蔡彩他们驮着礼物拍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这儿首领是有多厉害,送礼还要排队。”杨馨不耐烦的嘀咕道。

“克木首领可不是什么人的礼物都收!”前面的人许是等着无聊,竟和他们搭起话来。

蔡彩狐疑的看着眼前有些粗犷的男人,并没有搭话。

“对了,还没自我介shào

,我是图西族的族长伊莫皮卡。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们啊!”

“我们是游牧民族,刚刚到这没多久。这儿的环境的确不错,想暂时居住下来。我是女真族的族长,成吉馨姐。你可以直接叫我馨姐。”

“原来是馨姐族长!你好!”伊莫皮卡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干什么呀!”蔡彩扯了扯杨馨的衣角。

“吹牛又不犯法!咱们总不能说是从夷狄来的啊!”杨馨轻声咳了咳“你别看我是个女人,我也是很厉害的!”

“那是当然。”伊莫皮卡低声道:“我绝对没有小瞧您的意思。大家都是邻居,以和为贵才好!”

“对了,刚刚你为什么说克木不是什么人的礼都收?”

“有多少小部族想要攀这根高枝啊!可这根高枝又岂是人人都能得到的。”皮卡压低声音说道:“能进得了克木城的人那都是克木首领愿意帮忙照顾的。”

“进个城有那么难吗?”

“岂止是难!没有一般的智慧你可千万别来。克木首领最讨厌的就是笨蛋。”皮卡嘟囔道:“其实这也不能怪首领,只怪树大招风,有太多的人想要从这里讨到便宜。”

“你越说越奇怪了。”杨馨纳闷的看着他“一下子又是攀附,一下子又是讨便宜,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克木的地位虽然无人可以撼动,却也让不少人垂涎这块肥肉。离咱们这不远的地界有一个地方,里面都是些黄头发蓝眼睛的怪人,他们一直都想打克木的心思。可克木实在是兵强马壮,双方僵持了很久都分不出谁输谁赢,为了避免渔翁得利,两边便约好了每年举行一次比试,若比试输了,就得答yīng

对方的要求。先前几年克木首领一直都赢,从他们那拿了不少好处,谁知dào

近些年那些个怪人净出一些刁钻古怪的题目,克木输的可惨了。听说今年的赌注几乎是半个克木城。所以,今年首领之子回归庆贺是假,其实是要从周围的部落挑选一些聪明的人,我还听说首领的弟弟不是什么好人,想和外人一起造反呢。”

“怎么哪都有这些破事啊!”杨馨压低声音道:“怎么这些部落就喜欢比来比去的,直接动手打不是更加干脆吗!”

“他们是聪明,如果能靠智慧赢得胜利,谁会想要用命去拼。”

“这是好事!”封棋压低声音道:“如果我们能够帮zhù

克木度过难关,想得到白金草就容易得多。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

“简单的来说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蔡彩微微挑了挑眉“还真是天助我也!”

前面越来越的人打道回府,倒让蔡彩他们有些紧张起来。

到底是什么难题将大家都困在了外面。

好不容易轮到了他们,几个人被身着皮衣的士兵带到了另一边,似乎保密的很。

“你们是谁?”士兵阴森森的等着他们“以前没见过。”

“刚来的!女真族族长成吉馨姐,他们几个是我的侍卫和婢女。”

“女族长?”

“关你什么事!老娘是来见首领的,没时间和你叨叨。”

“想见首领其实那么简单的。”士兵冷笑道:“先回答一个问题。你带着一只狼,一只羊和一棵菜要坐船过河。但是小船每次最多载两样东西,只有你可以划船。狼和羊单独在一起狼就会吃掉羊,羊和菜单独在一起羊就会吃掉菜。怎么样才能全部安全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密室逃脱(上)

“这种三岁小孩的题目有什么意义吗?”杨馨哼了一声“方圆几十里你找条河给我看看。”

“答得出就答,答不出就请族长回去吧!”士兵面无表情的说道:“后面的人还很多,希望族长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首领没有教过你们待人接物的礼貌吗!”封以霖有些恼火的说道:“什么破地方,老子”

“第一趟人和羊过河,人单回;第二趟人和狼过河,人和羊一起回;第三趟人和菜,人单回,将狼和菜留在对岸;最后人和羊再回去就行了。”

士兵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蔡彩,缓缓的点了点头。

“欢迎几位光临克木城。”

克木城内与城外一样令人惊艳,日光洒在城内的每一角落,繁华却又温暖。

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茶馆、客栈、布庄、当铺一应俱全。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这哪里像是戈壁上的古城,一点都不京城差。

“几位贵客,请这边走!”几个衣着花哨的人显得十分友好。

克木城的景色和繁荣让蔡彩觉得十分新奇,忍不住四周张望。那些稀奇古怪的饰品琳琅满目,若不是忙着赶路,蔡彩恨不能好好游玩一番。

蔡彩兴奋地拉住杨馨想让她瞧瞧一个银质的马,却发xiàn

一向痴迷于这些东西的杨馨正处于真空状态。

“杨馨?”蔡彩试着推了推她。

只见她神色紧张,不停地看着周围,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指甲。

“你怎么了!”蔡彩拉住杨馨。

缓过神的杨馨赶忙拉住蔡彩。有些紧张地说道:“阿彩。我好想看见张戬了。”

张戬?

蔡彩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没有人跟着。也没有任何异样。

“他在哪?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蔡彩并不急着提出质疑。

杨馨虽说平日嘻嘻哈哈的,可她却是个不愿意将心思说出来的人。对于张戬,她有太多的牵挂和不舍,蔡彩不希望杨馨和自己一样陷入混沌的局面。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看见他了。就是觉得像。”杨馨轻轻叹了口气“阿彩,我要是看见张戬可怎么办啊!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这次回荆州就没见着他,我悄悄问过爹和蔡叔叔,都说张戬是和我们前后脚离开的。其实我心里真的很矛盾,觉得欠他一个解释。又害pà

看见他。”

“告sù

他你的选择啊!”蔡彩轻轻揽住她“我认识的杨馨果敢,有魄力,其实你心里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谁吧!”

“你小声点!”杨馨嘀咕道:“被那人听见又要得yì

了。”

“告sù

封以霖你喜欢他有什么不好。你真得想要像我一样,有些话,有些事情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再转圜得余地。杨馨,能够毫无顾忌的爱着一个人,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吗!逃避和退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如果真的遇到张戬,我倒觉得是件好事。人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年,于情于理都该得到一个结果,对不对?”

“哼!”杨馨忽然拽拽的叉起腰“就会说我。你自己也不是搞得一团乱吗!我现在是厉害的馨姐,用不着你教xùn

。”

蔡彩无奈的浅笑。轻轻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克木城的整体格局和京城极其相似,首领居住的宫殿处在克木城的最中央,四面建起了护城河,颇有中世纪古堡的味道。可每一处建筑都流露着浓厚的中原气息,花鸟鱼虫,雕龙琢凤,这个克木城的首领果然是品味十足。

“几位贵客,里面请。”

偌大的皇宫里来来回回兜了好些个圈,终于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这儿可不输咱们那儿。”杨馨好奇的四处张望“人家不过是个首领,相比之下某些人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骄奢淫逸有什么好的。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没想到咱们的杨司医也跟着世俗起来了。”封棋难得调侃道。

“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我和阿彩可是好姐妹,当然要像她一样。”

“好啊!那就像我一样!”阿彩从后面抱住杨馨咯吱她的腰。

吧嗒一声,房门突然被人锁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张靖榕立kè

警觉起来,一拳便打穿了木门的门框。

拳风擦过门外那人的脸,吓得门外的人双腿打颤,不敢动弹。

“大爷饶命啊!”

“为什么要关我们!”张靖榕的手已经一把拉住了门外的人“一把锁还困不住我。”

“大爷误会了啊!你瞧瞧旁边的门。这是咱们首领吩咐好的,不是小的有意要戏耍几位啊!”

旁边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上面只挂着一把简单地铜锁,似乎并没有故yì

设下陷阱。

“这就是你们的克木的待客之道!”杨馨不悦地说道:“我们也是出于礼节才来拜会的,压根没想讨什么便宜,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我们有意思吗!”

“贵客莫要生气,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出此下策。方才看见几位机智,一下子便答出了咱们的题目,若是再过了这关,克木一定将几位奉为上宾。”

“堂堂克木又何须忌惮那些虎狼之师,首领并不像是不战而退的人。”封以霖故yì

试探道。

“几位有所不知。首领年事已高,克木的人民也习惯了安详的日子。首领不想再让大公子卷进这纷纷扰扰,便一时仁慈答yīng

了那些人的要求。谁知那些人得寸进尺,竟让我们无力招架。奈何偏偏有人想要渔翁得利,我们当真是腹背受敌啊!若是闹得两败俱伤,克木易主是小,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怕是不会放过周围那些小部族啊!”

封棋轻轻点头。

“若不是忌惮太多,他们也不会受人威胁无法反抗。”

“既然已经来了,咱们就想办法吧!”蔡彩倒是十分坦然,她对门外的人说道:“你想要我们找出钥匙吗?”

“对!”被张靖榕拉住了人赶忙点了点头“找出钥匙打开门,咱们首领约见你们的时间和地点也藏在了这间屋子里。”

“这不就和咱们玩的密室逃脱一样吗!”杨馨兴奋地说道:“我以前可喜欢玩这个了。只可惜每次都出不去。”

“让他给点提示。”封以霖吹了吹指甲“不然就掐死他!”

“听见没有,给我们一点提示。”张靖榕用力一拉,将那人的脸撞在了门上。

“我实在没有提示能够给你们。我只能说答案藏在明显的地方,若你们非要逼我,干脆就杀了我吧!”

“无聊!”张靖榕放开外面人,松了松手腕“这些小孩玩的游戏也不知dào

是谁想出来的。”

“咱们这么多人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出答案的。”杨馨立kè

指挥道:“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是线索,特别是上锁的小盒子,是咱们要寻找的重点。”

“你说的是这个吗?”站在一旁的张靖榕忽然扬了扬手中的木盒。

木盒看上去挺大,需yào

用两只手才能捧住,张靖榕摇了摇,里面发出了东西来回划拉的声音。厚重的木盒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和杨馨玩游戏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杨馨赶忙抢过来塞进去蔡彩的手里“阿彩你快看看!”

“为什么给我!我没玩过这个啊!”

“哎呀,我玩这个不在行,你试试看。”杨馨笑眯眯的说道:“我负责指挥就行了。”

蔡彩拿过木盒翻过来倒过去张望了好一会,突然看见盒子外侧的底端刻了一行字: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个什么意思?”杨馨挠了挠头“是不是提示我们钥匙和酒有关,你们快找找有没有酒坛子,酒壶之类的东西。”

可房间就这么大,几乎可以一目了然。

别说是酒坛子,连个茶壶和茶杯都没有。

蔡彩疑惑的看着这行字,轻声的嘟囔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下一句是什么?”

“在山水之间!”杨馨啧啧舌“生过孩子果然变笨了。”

“人在山水之间是个什么字?”蔡彩突然抬头。

“你笨啊!是个仙,水仙的仙,喏,窗台边不是有一盆吗!”杨馨忽的拍了拍脑袋,立kè

跑到窗台端过了那盆水仙花。

封以霖毫不客气的将花连根从水里面拔出来,一把小巧的钥匙果然安静地沉在水底。

“我来吧,水仙有毒。”封以霖拿出钥匙并不让杨馨接手。

杨馨感动的看着封以霖,用自己的裙摆替他擦了擦手。

木盒里面是一个小一些的盒子。

方方正正的盒子,好像是一块块拼凑而成的。没有锁也没有开口的地方。

“这又是什么玩意!”

封以霖恼火的将盒子用力地扔在地上,如此大的气力却没能让盒子破损半分。

“别砸了,这东西砸不坏的。”杨馨嘀咕道:“这玩意就是大名鼎鼎的鲁班盒。以前我读研时的老板就喜欢将私房钱藏在里面。”

“鲁班盒?”封以霖傻眼了。

“是从鲁班造桥时得来的灵感,是一种利用榫卯结构拼凑出来的高智商玩具。虽说复杂难懂,可它的奥秘就在盒子一侧的对角上。”张靖榕接过盒子,轻轻一掰,打开了那个鲁班盒。(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密室逃脱(下)

“我倒是小看你了。”杨馨拍了拍张靖榕的肩膀。

鲁班盒的秘密是阿彩告sù

他的,一辈子都不能忘。

“这玩意你怎么没教过我?”封棋突然凑到蔡彩面前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偏心。”

封棋的软语让蔡彩脖子一麻,脸刷的就红了。

“你这人。”蔡彩轻轻扯了扯封棋,却被他一手拉住。

“记着,以后这些游戏只能和我玩。”

张靖榕看着亲昵的二人,默默地扯住了自己的衣角。

死都不可怕,只怕你的眸子里从此没有我。

“快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封以霖毫不客气的将鲁班盒拿了过来。

里面既没有钥匙也没有纸条,而是一根尚未燃烧过的红烛。

封以霖纳闷的摸了摸脑袋。

他对解密什么的真是一窍不通,可又不甘心在亲亲面前丢脸。只好自作聪明的说道:“蜡烛?是不是取其谐音?例如腊猪什么的?屋子里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腊猪你的个头啊!我看你到挺像猪的。”杨馨没好气的说道。

蜡烛表面没有刻字,也没有做任何记号,这倒是让蔡彩犯了难。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觉得封以霖的思路没有错,何必将事情想的那么复杂呢。说不定这根蜡烛就是它原本的意思。”

封棋的话突然提醒了阿彩,她赶忙点燃了那根蜡烛。

徐徐的火焰来回飘动着,并没有任何异象。蔡彩拿着蜡烛来回晃了几圈也毫无发xiàn



燃烧的蜡烛突然滴落在蔡彩的手上。疼得她赶紧甩了甩。

“阿彩!”

异口同声的两个人几乎是同一个步调的拉住她的手。

眼看蔡彩有些尴尬。张靖榕轻轻放开手,低声问道:“快看看有没有烫伤。”

“我没事!”

“哪有人像你这么拿蜡烛的,也该用个托盘什么的。”

话音刚落,众人突然将目光放到了墙上的烛台上。

铁质的烛台被插在墙里,闪烁着有些瘆人的寒光。

蔡彩试着将蜡烛插进烛台,却被封以霖拦住。

“你和杨馨站到后面,小心有暗器。”

这个封以霖,以前话不多性子沉稳。现在虽说话多了,可依旧值得依靠。男人就应该想这个值得托付才对。

“喂,你这是什么目光啊!为什么这么盯着他,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

就在杨馨“刑讯逼供”的时候,插上蜡烛的烛台突然被封以霖扳动了。只听哗啦一声,墙上竟然出现一个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个红色绣花的棉垫,上面放着一把钥匙和一张纸。

封以霖兴奋地拿过钥匙,利索的插在门上的钥匙孔中。

只听啪嗒一声,铜锁被打开了。

“雕虫小技岂能难倒我们。”封以霖洋洋得yì

的扒拉着门锁“咱们赶紧出去找那个首领算账。”

“没用的!”蔡彩忽然说道:“刚刚那人说了,我们还在屋子里找到另外一些线索才会见到首领。”

“阿彩。你瞅瞅这张图。”杨馨将手中的图展开“好像是地形图哎。”

封棋接过图,仔细的查看起来。

“的确是地形图。这个黑点就是我们身处的位置,院子旁边是一座假山,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他们将地形图留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让我们一间间的找?”

蔡彩反复的看着地形图,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要是他们这么蠢还有什么本事靠咱们。”杨馨指着暗格里面撅了撅嘴“解密才进行了一半而已。”

暗格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上描绘了一幅山间小屋的悠然生活,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天地之间都是昏黄,落日的余晖洒在山涧上,万物朦胧。妻子站在门前对归来的相公挥着手,那条活灵活现的大黄狗也蹲在了门口。

几个人对着画傻眼了半天,只能统统将目光投向蔡彩。

“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dào

。”

“是不是让我们对照画上的小屋子找地方啊!”杨馨对照着纸仔细瞧起来“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幅普通的画,最多画工精致一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所有人的生活习惯啊!”

“等等,你说什么!”封以霖突然说道。

“你想出什么了吗!”杨馨不屑的嗤了一声“你那个脑子还不如我呢。”

“我怎么没想到。”封以霖十分不满地说道:“日出,日落,这个叫做黄昏。门口这条狗就是戌狗。”

“戌狗你妹,你”

封以霖说的对啊!

这描绘的就是一幅戌时的场景,难不成首领所指的时间就是戌时?

“会不会这么简单啊!你这种脑子也能想出来。”杨馨骂咧咧的伸手去拿那幅画。

“什么叫我这种脑子,我指给你看。”封以霖也伸手去抢那幅画,一来二去,两人似乎就闹起来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我告sù

你,我封以霖睿智无双,天下少有。”

“呸!”杨馨啐了一声“你这么说我都替你害羞。随口说说就对了,你还真当别人和一样用脚丫子思考问题。”

“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封以霖眼睛一瞪,好像真的恼了。

平日被哄惯了的杨馨哪受得了这个,立马气恼的将画仍在他的身上“你生气好了,你再也不要理我了!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这么忘恩负义,我死了算了。”

“亲亲,我不是那个意思。”

封以霖急咧咧的去拉她,还在画上踩了一脚。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蔡彩又好气又好笑。赶忙拿起画拍了拍“要是弄脏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画对着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副模样。

“杨馨。快来看!”蔡彩突然惊呼道:“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蔡彩的眼睛立kè

被身后的封棋捂住,张靖榕顺势抢过了画。

“没穿衣服?快给我看看。”杨馨的气顿时全消,兴致勃勃的说道。

“你也不许看!”

“恩?”

“那你只能看一小会。”封以霖像只落败的小狗缩到角落里。

“阿彩,你有没有文化啊!这哪是什么少儿不宜,明明就是穴位图吗!”

“穴位图?”

“就是人的经络腧穴,穴位图画的不错啊!”杨馨啧啧道:“比老头子画的好多了。”

“那这个加深的黑点是哪个穴位?”

“肚脐两侧两寸,也就两三尺宽,这个是天枢穴。”

“天枢穴?”蔡彩忽的咬住指甲“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

“不是还有一颗天枢星吗!”杨馨压低声音说道:“以前有一个天文社的学长暗恋我。经常约我出去看星星。被他叨叨久了,我也略知一二。”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那家伙包吃包玩,我为什么不去,再说我也没亏待他。还将自己的室友介shào

给他了呢!对了,他的盲肠也是我割得。”

“你们说什么呢!”封以霖嘀咕道。

“说了你也不懂。天枢星你知dào

吗?”

“知dào

啊!北斗七星啊!”封以霖忽的说道。

“你真的知dào

?”

“行军打仗的人还有谁不知dào

北斗七星,不就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星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曰杓,第七颗摇光就是所谓的破军星啊!”

“你还真的知dào

。”杨馨低语道:“那算是我小看你了。我向你道歉。”

“只要亲亲知dào

我博学多才,我就很开心了。”

蔡彩拿过刚刚那张纸。在纸上迅速的描绘起来。

怪不得这些屋子的排列这么奇怪,原来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安排的。

蔡彩看看外面的天气又看看那个暗格。

不是他们运气好将画拿了出来。而是他们早了一步。

太阳落山时的余晖正好会落在暗格之上,到时候这画里的玄机就会显现出来。

如此一来,时间地点都有了。

几人淡定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倒是吓坏了门口的几个人。

“你们?”

“我们出来了啊!”封以霖微微挑眉。

“难道你们已经解开谜底了?”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蔡彩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想确定一下戌时是否能见到首领,而不是只为了戏弄我们。”

“不敢不敢!”门外的人立kè

换上衣服谦恭的模样“贵客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找到答案,首领一定会奉若上宾。如若贵客能帮我们打败那葛逻禄族,我们一定会满足贵客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那些人点点头“包括分走克木的一半财产。”

“听说那些人也只要你们的一半啊!”

“首领说了,丢钱事小失节事大。宁愿双手奉送给别人也不能让克木落入豺狼的手里。”

“那个葛逻禄族是什么人啊!”

“大概就是现在的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言之类的。我看克木首领主要是不想让他弟弟得逞。”

“那咱们先看看他弟弟什么样子吧!万一比那个克木首领的中原儿子好呢!”

“人家的家事不用我们掺和。我们是来找白金草的!”

“对!差点忘了这茬!”说着,杨馨拍了拍胸脯“那个,告sù

你们首领,这件事情我成吉馨姐答yīng

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首领是个贱人

克木的宫殿虽没有京城富丽堂皇,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坐在凉亭之上看着日落西山,尝着克木特色的美食,倒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贵客,戌时就快到了,宴会上还有很美味的佳肴,请各位移步吧!”

杨馨耸了耸肩膀,故作揉捏的哼了哼嗓子。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赏脸吧!也不知dào

是不是点心吃多了,就想弄点上好的马奶酒喝一喝。听说马奶酒是你们这的特产。”

“族长客气了!您若是喜欢,送上十坛二十坛也没有问题。”

蔡彩笑话着她的小孩子心性,忍不住捂嘴偷笑。

张靖榕和封棋看了封以霖一眼,深表同情。

“也不知和谁学的如此精明刁钻。”封以霖无奈的摇了摇头“哪像阿彩那么善解人意,处处为你们考lǜ

。”

“那阿彩给你要不要啊!”封棋打趣道。

封以霖笑着压低声音“我就喜欢泼辣的,够劲!”

“我刚认识阿彩的时候她就这样。”张靖榕也开起了玩笑“比你家杨馨还要厉害些呢!”

“说什么呢!”

杨馨和蔡彩同时扯住了他们的耳朵。

“这样够不够劲啊!”杨馨狠狠地捏着封以霖的耳朵。

“亲亲,饶命啊!是封棋和张靖榕害我的呀!”

忽的,杨馨觉得背后一冷,下意识的四处张望。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那种不安的情绪又席卷而来。

怪异的情绪随着几人的插科打诨一会儿便消失了,众人嬉笑着来到灵雀殿前。恰好kàn

见了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女鱼贯而入。

那些女子穿着极其妖媚。丰乳肥臀。身材姣好,看上一眼都让人觉得血脉贲张。

出于女人天生的敏感和嫉妒,蔡彩和杨馨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念叨,干嘛穿成这样。

身边的三个男人向来不好色。

至少在她们面前总保持着正直的模样,可今日不知怎的,三人盯着那些巫女看了半天,还不停地用眼神交换着信息。

“哼!”杨馨不满的叉起腰,故yì

捏起嗓子说:“这些舞女可够漂亮的。”

“不过都是皮囊。”一旁的侍从恭敬地说道:“克木人欣赏的女子都是豪迈果敢的。这些女子应该是首领的胞弟带进来的。”

侍从的话语间透露着对首领胞弟的不满。看来那人很不得人心。

“别看了!”杨馨一脚踩在封以霖的脚上“待会我请首领赏赐一个给你。”

不知封以霖心里想着什么,竟然一下子没有注意到杨馨的话,气得她连连跺脚,扭头就走。

本以为克木首领的品味高端,没想到一进灵雀殿,却也见着了雕龙戏凤的华贵模样。不过这中富丽堂皇倒让几个人迅速的熟悉起来。

“馨姐族长!”

突然有人朝他们挥了挥手。

蔡彩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人是那个伊莫皮卡。

这人看上去呆呆的,没想到还有几分聪明。

“馨姐族长果然聪颖过人。”伊莫皮卡谦逊的说道:“我也是花了好一番气力才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客气了!”杨馨心情不好,皮笑肉不笑的冲他龇了龇牙。

放眼看去,倒真的只有他们和伊莫皮卡,看来克木首领的难题困住了不少人。

杨馨忽的嗅了嗅鼻子。使劲地揉了揉。

“哎呀,果然是人才辈出。请坐请坐。”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标志性的山羊胡子让他看上去滑稽可笑。

但一双狭小的鹰眼却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我是克木首领的胞弟塔姆沙。”那人满脸堆笑的说道:“几位还真是厉害,居然这么快就能破解出大哥的难题,连我都不知dào

答案是什么呢!”

杨馨和蔡彩对视了一眼,这个人看上去颇为热情,也十分好相处的模样,为什么首领还要防备着他呢。

“没想到还有人走得出来。”阴冷的声音响起,吓得蔡彩微微一颤“难不成你们这些蛮夷的智慧要比我们克木的人还要高。”

来人是个身材修长,神清气朗的中年男子。

眼睛微微上挑,眸子里射出一丝阴冷。

他连说话的时候嘴角都不会微微上抬,看来这辈子没怎么笑过。

“大哥!”塔姆沙十分恭敬地说道:“这几位一下子就破解了去年葛逻禄的难题,想必他们一定可以帮衬到我们。”

“去年是去年,或不准只是一时侥幸呢!”首领冷冰冰的说道:“他们这些小部族,难道不是想依附着我们才愿意帮忙的吗!”

这个克木首领嘴巴还真是刻薄哎。

蔡彩和杨馨十分不满的撅了撅嘴。

“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

“我们什么!我们还没有沦落到摇尾乞怜的地步。塔姆沙,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妄图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是!”

什么破首领。

先前那些英明神武的印象在众人的脑海中统统消失。

“他以前好是不是这样的。”封以霖有些纳闷的说道。

“你怎么知dào

!”杨馨嗤了一声“就是个贱人。”

“对,我爹那个时候一样。不对,比我爹还可恶。都到了这么时候还摆什么臭架子!”杨馨嘀咕道。

“我和封以霖小的时候克木首领来过中原一次。虽然印象不深,但我仍然记得他是个举手投足十分优雅的男子。那个时候凝华姑姑还吵着嚷着要嫁给她呢!”

“对对对,一哭二闹三上吊,父皇急得都快哭了!”封以霖捂嘴偷笑道。

“有什么话就正大光明的说出来。我不喜欢别人私底下议论纷纷。”首领冷面的说道。

“对不起。我们女真族就喜欢这么说话!”杨馨拽拽的说道。

“女真族?”首领微微皱眉“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刚来没多久。低头还没熟呢!这不是听说首领儿子从中原回来了吗!所以来见见。我这个人呢,就喜欢相貌俊秀的男子。”说着,杨馨指指了身边的三个男人“这三个就是我从中原带回来的。首领,你家公子长得如何,有没有娶亲啊!”

“真是不知所谓!”首领脸一黑,好像怒了。

“来者就是客!大家先入座吧!”塔姆沙赶忙打起圆场“大哥,我们现在还是需yào

他们的帮zhù

的。最多事成之后各取所需,这样大家也就互不拖欠了。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不让克木有损失。”

“你有这么好心!”首领不屑的哼道:“收起你的那套。对我没用。”

首领的乖张让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杨馨他们坐在那吃吃喝喝,干脆不说话。

“马奶酒到。”

几个侍从将一坛坛的马奶酒端了上来。

杨馨兴奋地搓了搓手,准bèi

先喝一杯。

“这玩意一股怪味,有什么好喝的。”蔡彩小声道。

“你不懂,这才是马奶酒的精髓,若是再配上一只烤全羊,那味道可就美极了。”

蔡彩向来对腥膻的东西十分过敏,一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上次为了救人尝的那口马奶酒差点让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杨馨兴奋地抱住酒坛揭开了盖子。

“这些马奶酒说不定你们一辈子都喝不到,有机会就好好品尝一下吧!”首领冷哼道:“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一点点好处都是恩赐。”

“首领,千万不要自持甚高。那些什么葛逻禄族,哎呦,听都没听说过,居然还将你们弄得焦头烂额。这可怎么是好哦!”蔡彩故yì

说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蔡彩最讨厌这样的家伙。

果然,首领的脸上开始泛白。

“你们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帮zhù

我们吗!”

“当然!”蔡彩微微一笑“不过,如果我办到了,请首领给我足够的尊重和足够有分量的东西。”

“如果你能做到,我当然不会吝啬,就怕你只有嘴上的能耐。好吧,你说说想要什么!”

“我们女真族一直都是自己自足的,也不需yào

你们的帮zhù

和施舍,唯一令人犯难的就是咱们草原上的孩子也会生病,若是生起病来,没有药材相当麻烦。所以,想请首领给我们一些值钱的药材。”

“药材?”首领低声道:“再简单不过。你可知dào

我克木有世上难求的白金草,若你真的能帮忙,我愿意送你一些。”

好极了!一下子就说到了正题上。

“白金草,值不值钱啊?”蔡彩故yì

问道:“便宜的烂草我可不要。”

“土包子!拿到就知dào

好了。”首领不屑的说道:“另外那个呢,想要什么!”

伊莫皮卡则显得谦逊的多。

他站起身向首领鞠躬,扬声道:“能为首领效劳是皮卡的荣耀。皮卡不求别的,只希望克木能够帮衬一把,助皮卡度过难关。”

“哦!伊莫皮卡!就是你上次找我的。上次我就说了,一个族的人民掌握在你的手上,光靠别人帮忙是没有用的。不过既然你到了这,若真能帮忙,我不介yì

给你一些。”

说话也太过分了!这人还真的恶毒。

“谢谢首领,皮卡感激不尽!”

这个皮卡到底有没有脾气啊!真是受不了。

蔡彩也懒得搭理他,干脆装作没听见。

“那个,别总是聊天了。还是看看今日的表演吧!大哥,今日的这群舞女舞技相当不错,我们”

“我管他跳得怎么样,快点结束吧!”

蔡彩真是有种恨不得上去掐死他的冲动。(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我在就看就出来了

不多会,一些身着华服的人也陆陆续续走进来,他们相互寒暄着,说着一些蔡彩他们听不懂的话。

蔡彩他们主动坐到了后排,藏身在人群之中,希望不那么显眼。

毕竟初来乍到,若是搞得不欢而散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不知怎么的,蔡彩不自主的观察着那个有些恶毒的首领。

穿越回来之后,嘴巴下贱的人她见多了,却大多不是什么坏人,反而那些口蜜腹剑的家伙让人防不胜防。

这货到底是好是坏,该用什么法子对付呢。

首领先是独自喝了一会闷酒,直到另一个男子坐到他身边,他才收敛起阴郁和不耐烦的眼神。

来人年岁应该不大却看不清相貌,脸上带着银质的面具,让人猜不透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副面容。

首领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温和,还主动将酒端到他的唇边。

男宠?

蔡彩托住下巴思考着。

如此敢爱敢恨应该不是个坏人才对。

蔡彩刚想征求杨馨的意见,却看见身后的杨馨举起酒杯对着不远处的塔姆沙和皮卡说道:“来,我先敬你们一杯,希望咱们两族友谊长存。”

两个男人爽快的将酒一饮而尽,寒暄起来。

蔡彩刚要问杨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十来个赤着上身的大汉抬着铁盘走了上来。

他们的身上油光华亮,和烤盘上的烤全羊相得益彰,蔡彩不自主的咽了咽吐沫。

烤肉的香味夹杂着羊肉特殊的膻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蔡彩使劲揉揉鼻子。考lǜ

要不要待会偷偷夹一块尝尝。

可还没等蔡彩想好。那些羊肉已被大家瓜分的残缺不全。众人好不形象可言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她盯着对面一个精瘦的男子,看着他吃的满嘴流油,几乎要岔过气去。

蔡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觉已经饱了。

众人吃的正酣,刚刚那群曼妙女子纷纷挥扇而来。她们半掩着容貌,看上去更加娇媚柔美。那些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舞的令人心醉不已。

这些舞娘虽说穿着妖媚,可她们舞姿子的确令人惊艳。

蔡彩刚想鼓掌叫好,却听着克木首领十分烦躁的嚷道:“停下,都给我停!”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是哪里出了问题。

“首领,出了什么事吗?”身旁有人战战兢兢的问道。

“没事,你们吃吧。”克木首领起身,有些不耐烦的说。

“等等!”杨馨身边的皮卡突然起身,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

蔡彩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个伊莫皮卡到底怎么了?

“首领,为了首领之位就必须要如此吗!”

“你想说什么。”首领冷冷地说道:“一个下等人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什么状况?明明皮卡刚刚还是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啊!

皮卡慢慢起身走到中间。眼神突然一变“首领,你还想欺瞒大家到什么时候。你知dào

自己年事已高,已经无力再对付葛逻禄族,可你仍旧贪恋首领的权位,硬是从中原带回一个男子说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怕克木世世代代的祖宗唾弃你吗!为了克木,请你将首领之位传与更有能力的人。”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首领身边的几个人站了起来“公子是我们和首领一起进京送给天朝皇帝的,不信你可去问。”

送给中原皇帝?

难不成哪个皇子是首领的孩子?

蔡彩下意识的看了看封以霖。

“我不知dào

,剩下的那些应该是父皇生的。没有人长得像这个首领。”说着,封以霖捅了捅封棋。

“我也不知dào

。”封棋摇摇头“从未听他提起过。”

“克木与中原一向没有交集,你为何不说这孩子被你们送到了夷狄。你和这群老臣就不要再狡辩了。”说着,皮卡放肆的大笑了笑“若不是你无能,我们何必在那些人面前丢尽了颜面。若不是你得无能,我们也不会跟着被葛逻禄的人欺负。我劝你还是将首领之位让给你的弟弟,他一定好好治理克木,不会比你差。”

“你不要胡说了啊!”塔姆沙赶忙说道。

“来人,给我这个混账东西抓起来。”首领有些怒不可遏。

首领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蔡彩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城门失火不能殃及池鱼。

忽的,眼前一个大汉噗通摔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嚷个不停。

一个又一个人抱着肚子开始不住的呻吟。

“你没事吧?”蔡彩慌忙托住一个险些摔倒在自己的身上的男人。

“肚子好疼,就像有刀子在割一样,好像有小虫子钻进我的肚子。”

“杨馨,你快来看看啊!”

看着他们大汗淋漓一副快要痛死过去的模样,蔡彩也不知dào

应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自己没事?难不成是饭菜里被下了毒。

“认输吧!”

首领似乎也中了招,他捂着肚子一点点的向后退。

“你别做梦了!像塔姆沙这种好吃懒做的笨蛋怎么可能做得好。就算我将克木拱手让人也绝对不会让你的得逞。”

出来的时候阿彩还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没想到自己就是个多事之人,这些事情赶着法的向她身上扑。

怎么办?

到底是救还是不救?这个首领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动手!”

皮卡话音刚落,刚刚那群身子曼妙的舞女右手一挥,手上的羽扇化为短剑。快速的向前袭去。

首领身后的男子强撑着站起来。迅速拔刀迎了上去。

金属的碰撞声让蔡彩的脑袋嗡等一下。

为首的舞女一个转身飞脚踢在男子的身上。只听砰的一声,男子竟摔出去好几米。

手中的短剑飞出,将首领的长袍钉在了桌子上,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忽然,蔡彩觉得身后嗖的一声,封以霖和张靖榕已经飞身出去,封棋将自己一拉,紧紧地拦在了身后。封以霖一个闪身,躲过女子们的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桌上的上的一大坛马奶酒,说是迟那时快,酒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酒坛里的马奶酒全数洒在了那些女人的身上,又听“砰”的一声闷响,酒坛应声而裂,黑色的碎片竟带着意想不到的力量,将那些刺客逼退了好些。

眼前几乎是一场混战。

如果说张靖榕赤手空拳还有些顾忌。

那封以霖根本就是疯了。似乎完全没有将眼前的这些人当成女人。

他抢过一把短剑,硬生生的扭断了人家的胳膊。

交叉双手。左手换至右手之上,短剑随着指尖的转动凌空而上,

出剑的速度几乎来不及用肉眼看清,手起剑落,鲜血如同喷泉般喷薄而出。

好歹人家也是女人,你手下留情啊!

杀意正浓,整个屋子里突然弥散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封以霖和张靖榕并肩站着,好像回到了一起战斗的那些日子。

“这些闲事我们本来是不想管的。”杨馨慢慢站了出来,指着伊莫皮卡说道:“无论这个首领做得如何,都用不着你使这么下作的法子。”

“挡我者死!”伊莫皮卡突然抽出刀,疯了似的挥舞着“如果不是克木无能,葛逻禄又怎么会肆无忌惮,我的麦米娜就不会死,你们知dào

她死的多惨吗!你能不会懂,也不会了解!”

“我已经说了,想要让自己强dà

起来,只有你自己能够做到。像一只寄生虫依附在别人身上,那么麦米娜死也不会瞑目的。”克木首领尽管肚子疼得满脸是汗,却还是那副说教的模样。

“我不管,我不能原谅你!我要杀了你!”

急红眼的皮卡竟然一把推开了迎上来的张靖榕,飞快的拉扯住步伐不稳的首领,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根本不配做首领,我要你让位给塔姆沙。”

“快放了我大哥!”塔姆沙一边爬一边说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就是要天下人笑话你们。”

蔡彩一时被弄懵了,整个人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行啦!你们就别在这演戏了!”杨馨扯了扯嘴角“演技那么差还学人家做演员,你们两个人羞不羞啊!”

“你说什么!”皮卡放声道。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们根本就没有中你们的圈套!否则我们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坐在着呢!酢酱草加上羊肉,寒凉和温补的绝妙配合,要不是我鼻子尖,还猜不出你们玩的什么鬼。所以我只喝了一点马奶酒,最近身子燥热,喝点来降降火也不错。对了,我还忘了告sù

你,酿制的马奶酒开封之前有一层味道极佳的奶衣,以后下毒的时候别给我破坏了。蠢蛋看不出来,我可是知dào

的真真的。皮卡,像你这冲动无脑的人又怎么可能先我家阿彩一步解出房间的奥秘呢。”

“塔姆沙,你别装了!这些根本就是你和皮卡的圈套,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这些舞女有问题,长期练舞的人大多数腿脚异于常人,可这些舞女却是胳膊粗壮,一看就知dào

是用剑的好手。

原来他们早就发xiàn

了,蔡彩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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