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须臾千年 - xp1024.com
《山海经须臾千年》


关于本书

看过了许多书,也练笔多次,可惜每次写作都是无疾而终。上了大学之后,闲暇的时间多了起来,便又想写些什么。脑海中其实一直都有着一些人物,每次看书的时候他们都在默默的成长,最后在我闲着无事的时候浮现出来,演绎一幕幕的悲欢离合。屈指一算,十多年的时光就这样在儿时打着手电筒窃书的被子里穿过。我早已成人,而他们却依旧轩昂如昔,从未离开。

只是想写这样一部小说,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然而其中并不分主角与配角,就如同现实的生活一样,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生活,只是出现的次数不同,我们带入的视角有所侧重罢了。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自己,你能感受的到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活生生的人。主角的生活固然丰富多彩,但你怎知那配角的人生就会残缺?那只出现过一次就匆匆退场的女儿家,在家相夫教子却也不错。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再次相遇,在一起细数当年的往事,最后再匆匆分别。或许我不曾出现,但我却一直未曾离开。

坦白的来讲,在开始动笔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最悲观的打算。以目前主流的网络小说的标尺来卡的话,我这本小说绝对是不合格的:开头没有大坑,不是爽文,采用了第一人称…种种我想要的坚持都被一一驳回,在我所遇见的一百个作者,编辑与写手朋友之中最少有一半的人都劝我再做修改,就在昨天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再从头来过。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妥协,或许是我太过固执吧,对自己文笔的自信固然是其中一个重yào

的因素,然而最重yào

的还是我不愿意妥协我的风格,我的人物,我的小说。一位写手朋友说我是梦幻期的新手,必须扑街一次,撞一下南墙。知dào

痛了,才能真zhèng

改过。或许的确是这样吧,但是若不撞个鼻青脸肿,又有谁愿意轻易的放下自己,轻易放qì

的还能叫做梦想吗?

最后再谈一下我这本书的风格吧。这本书读者固然可以匆匆掠过,如阅读目前主流的网络小说一般一目十行,每天只看剧情便可跳过。但是我更希望我能写出一些能让读者细细品味的东西,能让大家在闲暇之余晒着阳光,喝着温水真zhèng

沉下心来的时候还能从书中品味出不同。能将你们的心完全沉入这个世界,随着你喜欢的某个人或是某些人一起笑一起哭,恨不得一气就将整本书看完。而最后当真zhèng

看完的时候却又怅然有失,那开始的翩翩少年呵,甘心也罢,不甘心也好,就这样或喜或悲的过完了自己的一生。而自己呢,就好像也和他一起轮回了一世。再合上眼温习,一个个人物就这样鲜明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再也涂抹不去。

写到这里大家也能看得出来,我想写的不是爽文(但这并不意味着本书就比爽文乏味,有起伏才会更爽),更不是小白文。没有大坑,不是一根单线通到底的死书,与目前主流的小说完全背道而驰,所以我早已做好了扑街的准bèi

。或许连扑街都算不上,因为按照我这想法写下去,就连能否签约都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我依旧会努力的来写,不会断更,更不会断笔,只要还有一个读者陪着我,甚至哪怕最后这本书最终沦落到无一人问津的程度,我也会努力把本书坚持写完。不为其他,只为我脑海中的那些鲜活的人物,只为我心中这孕育了十多年的梦。

暂时一天一更 要大修

最近和一些读者朋友沟通,发xiàn

书存zài

了一点问题:1.开头以对话形式来交代剧情,有些朋友看的磕磕绊绊,建议将剧情挖出来,更明朗一点。2.开头的梦境比较混乱,看起来一头雾水,建议删改一点,还是让主线能浮出水面。3.第一章和第二章简介比较多,要将其缩减,或者化整为零重新分散到整个章节里面去。4.分段有一些问题,看起来有一点累。

所以这几天要修改一下情节,整体来讲是大修,希望大家包涵一下,后面的章节会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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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座棋盘,两个人。山冷,天诡,云异,风寒。

“夜半,怎么不再安子了?”坐在右手边脸戴流金面具的女子冷漠着道。虽是端坐,她一身洁白的长裙却依旧华丽的绽放开来。山下的流云时聚时散,远远望去,山峰就如同绽放在云海之中的一朵莲花。“看似寸寸生机,实则处处死地。万年不见,不想泫涟水神的棋艺已高超至此。”与那女子对坐的却是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寒风阵阵呼啸而过,却总也吹不掉他蓑笠上垂下的黑色面纱。他凝神良久,终于安下一黑子。

“想不到这世界上却有连天算子都参不透的棋局么?”那女子冰冷的轻笑一声,以左手扶住右手安子的长袖,俯首时脸上面具所垂金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那男子在大半是白子的棋盘上又安一黑子,“五大圣地本为天地之外混沌之中的唯一真界,其中之事我又怎能算得?”

“哦,那不周山之事你总能知晓吧?”那女子侧身又安一子。紫色天空变幻起来,在广袤的天幕之上随即现出一座葱郁高山的幻影。

“你是指的是那仙族动乱的预兆吗?”那男子缓缓的道,天空上的幻象随即被抹去,山峰之下的云海幻出了一棵拔地而起,不知其高的参天大树。

“不,我在说西王母。”那女子轻抚自己未被遮掩的下颔,凝视着对方之人的眼睛,“你说她会不会为了剑圣而私自打开不周山的结界呢?”

“怎么,你要逆天而行?”黑衣男子的目光从那遮掩的背后凌厉的射穿过来,“天下大势已定,此次大劫本可避免,你却还要争得什么?”

“须臾弹指千万年,我是早已看穿。”那女子冷笑道,“不破不立,此役若不除尽仙族,这世界的毒瘤便无法彻底根除。”

“那你有没有想到结果?逆天而行终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男子不再下棋,而是起身面朝着山下的云海,“胜了,这世间便再也无仙;输了,这世界便再无生灵。况且此役无论胜败你我等人皆去,这世界又要交付与谁来掌舵?”

“那我便与你再下一棋。”这女子傲然的站了起来,挥袖便拨乱了棋盘,只见天幕涌动,瞬间就倒映了出了人世间的百态,“就以这人间为棋盘,众生为棋局,我们各自挑选棋子再来对弈,知夜半,你可敢否?”

“哈哈哈哈!”黑衣男子仰头大笑,“若说下这普通的棋局,我真有些踌躇。但若说以众生为棋,你又怎能下的过神合天道的天算子呢?”

“哼,那便以三天时间为限。三日过后,一切都见分晓。”那女子淡道。

“说来也巧。”那男子走到山顶的另一边俯视着云海,云海随即变幻起来,云海中出现了一条河流,河边有一对恋人在亲密私语。画面未得清晰便又再做变幻,这次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一个小女孩艰难的逆风背着一个更小的孩童向远处行进。云海再变,一个独坐的和尚在静颂着佛经,“我在来的时候就已安放了三处棋子,却不知你是否也已预先做了一些安排呢?”

“我?”那女子对天一拂衣袖,天空随即变幻,却只定格在了一幕之上,“吾用一子足矣。”

“原来是他……”那男子仰头死在沉吟,随即顿足跃进了无边的云海之中:“也罢!他虽为中谷传人却不谙世事,也算不得你取巧。那么三日之后。我便在灵山静候,你我二人那时再各算得失!”

“掌控天道的阡陌石已毁,你以为这次你还能赢吗?”那女子冷笑道,随即身影消失在了风中,只留下天幕上一副渐渐模糊的画卷。那画卷之中却是一处桃花处处盛开之地。在其中一株桃树下,有一个少年正在睡的安然。

第一章 风起的地方

像是突然间醒了过来,却不知身在何处,眼前触及的满是迷蒙的雾气,氤氲而不真实。

这是在哪里?是在梦中吗?我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总也望不穿这恼人的迷雾。有什么声音嘈杂的扑面袭来,很快就将我淹没,但却偏生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我能听到一个孩子在怯生生的讨要着一块葱饼,一个妇人在哭诉丈夫的不忠,一位先生在怒斥学生的顽劣脾性人声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我的头被震的嗡嗡响个不停,想捂住耳朵才发xiàn

早已不能控zhì

自己的身体。眼前又忽然变成了一片黑暗,那声音却括噪个不听,让人好生心烦。

“够了!”我在心中大声喊道,那声音就如同知我所想一般渐而转弱,最终不闻。世界又回到了最初的安谧之中,我却在安静的等待着什么,心里隐约知dào

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永恒那么长,又恰如弹指一挥间,一个女子开始在我耳边绝望的哭泣:“谁能救救我的孩子?谁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夫君,我再也不能失掉我的孩子了求求你们,是谁都可以,要我干什么都好”

她是谁?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想哭起来?我不停的想睁开眼睛却总也不能如愿,但是她的悲伤如同小河一般流向我的心底。我仿佛看到一个长发凌乱女子无助的跪在地上痛哭,一个孩子在她面前的襁褓之中安静的熟睡,一切显得那么熟悉却又陌生。这时一个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随着凛冽的风声传来:“把你的孩子交给我,我会收他为徒,保他性命。”

“我需yào

为你做什么呢?”那女子的哭声止住了,希望如同一条绳子一般紧紧勒住了她的心。

“好好的活着,在未来的某一天为他而死。”那冰冷的声音高高在上,不可抗拒。

“谢谢谢谢你”那女子却如释重负的笑了,那个世界的声音随即拉长变远,我仿佛在一条无尽的黑色隧道里坠落,离他们原来越远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那女子不舍的低语道,我仿佛能看到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你死的时候。”冷风阵阵刮过,那孩子却睡的很安稳,因为他的母亲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四面八方所有吹来的冷风。

“为他取个名字吧,他是个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孩子,就如同他的父亲。”那个冷漠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

“我却不这么想,阡陌石已毁,我相信他终究会自由的。”那女子坚定的声音一遍遍的在我脑海回荡,“他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就叫他”声音低沉,终于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黑暗之中传来一缕浅浅的笛声,不过片刻之后又起了低沉的琴声相和,两种不同意境的声音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似乘风而上的鹏鸟,又似流水带落的桃花,似春风吹皱了一汪碧水,又好似雪莲在落雪之中绽放。

然而突然间琴音中出现了一丝杂音,再无法和笛音相合,两人不约而同的罢手,半响无言。

“你还是无法忘记他。”一个男子在低沉着叹着气,“他终于还是要来了。”

“陆吾,大劫将起。这次你准bèi

站在哪一边呢?”这次说话的却是一个女子,虽在平淡交流,语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不周圣山历来不问世事,当年女娲与伏羲大神留下的旨意已经够清楚的了。”那男子毫无感情的说道。

“可是这次不比寻常,仙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女子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居然敢到我不周仙山放肆,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当初伏羲大人就不应该”

“王母噤言。”那男子低声说道,“仙族要做什么就随他们去做,他要做什么也不用多管,总之我不周山的规矩是万万不能破的。只要王母不将结界打开,除非四大神君联手亲临,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突pò

进来,靠近建木哪怕一步。中天城到底为何而落,想来西王母比我更加清楚,希望到时西王母不要为了他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声音又渐渐变远,一幕又一幕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场景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无数个人与我短暂相遇又匆匆离开。一个声音又清晰的响了起来,这次是一个男人放肆的大笑声:“女娲已死,无量已成,这世界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神帝英明!”无数股颂威的声音合在一起声贯九霄。纷乱嘈杂虚与委蛇的声音听的我想要作呕。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下来,一个缓慢但是稳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坚定的踏了过来,众人纷纷惊恐的小步后退为他让路。

“是你?”那大笑的男子愤恨羞愧的道,那咬牙切齿的低语声让我不寒而栗。

“是我,怎么,不欢迎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口讽刺道。我能听到他缓缓的拔剑声,那剑鞘仿佛倒映着主人那高傲不屈的目光。

“也好,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zhèng

的力量!”无数把剑快速飞行,刺破苍穹呼啸而过,无数人奔走哭号着闪避,利剑相交,振聋发聩。

打斗的声音又渐渐的低了下去,他们渐行渐远,但是不过片刻之后,那最初的男子又狂妄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拉越长,像毒蛇一般袭来,我转身想闪避,却发xiàn

早已无路可逃

我猛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桃花轻轻的亲吻着我的脸,冷汗早已浸湿我的全身。真背,又做恶梦了。

每当清晨天蒙蒙亮之时,遍地的落花声都会将我惊醒。这时我会走到河边洗把脸,接着踏着满地的桃花去见师父。

此地叫做中谷,世间的东北风就是从中谷的风穴中吹出来的。谷中尽是桃树,又有师父法力所护,四季如春,故而桃花无时无刻不在开放。地上总会堆积一层花瓣,却也不厚。东北风一直都在吹着,将他们带到世间的各个角落。

风渐渐大起来了,远远的就看到了师父的屋舍。说来也怪,谷中尽是桃树,但师父的庭院却一株也没有。只有浅浅的青草以及几瓣偶然飘落进去的桃花。篱笆内外,泾渭分明。

师父的名字我并不知晓。青鸟来的时候会叩拜道:万风之神,西王母有请。火师伯来的时候也会直呼师傅的神君法号。师父曾经说过,我们是不同于世人的风之一族,天生高贵,有着与生俱来的力量和使命。说着这话的师父,语气中有着失态的自豪,却也有着淡淡的悲伤与失落。

师父对我很严格,自我七岁那年就开始锻炼我的法术与剑道,师父说我将来会继承万风之神之名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拥有世间无双的风之力量。到时候不要说是人间,便是仙界,也罕有敌手,是以当下我务必要认真刻苦的练习。纵是天生奇骨,也要刻苦磨砺,方成大器。

我也只是白天练剑,而晚上小时师父总会牵着我的手漫步在中谷的桃花林中,跟我讲他前半生与历代万风之神的辉煌事迹。那是些早已被世人讴歌无数次的传说,力战刑天,重建六道,盗取息壤,划分三十三层天……种种传奇,虽已早已湮没在历史之中,但听师父说的仿佛就发生在眼前,惊心动魄,励人心魂。

十岁之后,师父就不再跟我说这些了。几年前他就已教我识字,天天晚上我就只能在书屋中细参古书典籍。除了白天我在练剑时他的呵斥与我的辩解,一天下来便再无他话。而之后随我剑术渐成,师父竟也不再看我练剑,只清晨叮嘱几声,便放我自由练习。我在谷中渐渐感觉越来越孤单,要不是谷外的妖怪和我说话,陪我玩耍,只怕我早就偷偷的跑走了。

中谷其实是东北风吹出来的一个峡谷,位于人间至北的地方,晚上能看到漫天美丽的星辉和烛龙庞大的身躯。这里被危峰环绕,或是被险崖阻隔,凡人轻易是到不了这个地方的。峡谷北面四百余里是火族的令丘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到处都是野火,在火的深处盛开着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火莲。火师伯偶尔会去看看,接着就会到中谷来,顺手还会带给我一些炎鸟之类的有趣的生灵。不得不说火师伯比师父有情趣多了。

山高崖险,凡人不会来,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妖怪。要不是讨厌妖怪的师父设了一道屏障,估计充盈着风之灵气的中谷早已满是妖怪了。什么是妖怪?师父说妖怪是人以外的有灵者在修liàn

过程中一个漫长阶段的道称。乃是冥冥天道中重yào

的一环。众生平等。不过当然了,动动嘴皮的事情谁都会,师父是不会放谷外的妖怪们进来的。

自然这种事我也只是敢腹诽一下,外表一幅邋遢样的师父看起来很没脾气,但是一旦发起火来那叫一个暴躁。不过认真说起来师父也是很有魅力的:短短头发七尺俊秀身材,身穿一袭白袍,两撇剑眉一张国字脸,更有着沉稳高贵的气势。我敢肯定师父年轻的时候一定甚是风流快活,端得迷倒了不少女人。但是俗话说的好夜路走多终遇鬼,现在隐居中谷八九不离十是为了逃避某位师母,风流债果然害人不浅。

当然这也不是我瞎猜的,火师伯曾经在我的追问下神mì

兮兮的间接肯定了我的猜想,并怂恿我去问师父。结果就是师父大怒,拿着他的武器罚天尺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在那之后的三天我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不过这显然是师父做贼心虚,没胆偿还那些风流债就拿徒弟出气,总有一天我要借着师母的威严在师父面前大扯我的老虎旗。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章 中谷-圣地

虽然说中谷有屏障阻挡,但却也未必就是与世隔绝之地。因为中谷是世界上仅有的五大圣地之一,以中谷为中心方圆三百里未经谷主,也就是历代的万风之神同意任何人不得妄开杀戒。以万风之神的意志为最高意志,甚至连天帝天条都无权干涉。所以千百年来中谷庇护了许多落难的生灵,据师父说这也体现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当然了神君出行方圆百里也不可见血光,同样是为圣地。

中谷之外同时也布置了攻防一体的大阵——阵的名字我忘了,我这小半辈子一半不认得的字都在这个阵法的名字里,有缘者皆可过阵并可得到帮zhù

。当然说是这么说,这十多年来过阵的人可谓寥寥无几,不过我倒是经常偷偷的往外跑,外面的世界仅仅局限临近中谷一带就已经热闹非凡,管中窥豹,我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这个世界游历一番,但是师父放不放就是两说了。

其实很早以前历代万风之神都是居住在天空中的圣城——中天城中的,那是凝风为砖化霞作瓦的所在,它处在朝霞与晚霞交界的地方。传说凡是能在那里看到满天霞光的人都会获得幸福,情侣如果一起看到会白头偕老,从一而终。

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因为灵族的背叛,中天城自空中陨落。当时的万风之神百里渊盛怒之下剥掉了灵族的羽翼,为他们换上了沉重的身体。灵族从此陨落到大地之上永世不能飞翔。

自此以后,大地上的种族因为皆有仙灵的庇佑所以生长兴旺,然而灵族却失去了自己的靠山。此消彼长之下他们的生活状况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悲惨的生活几乎等同于水族中被诅咒的鲛人。然而鲛人尚有出头之日,灵族如果得不到风神的宽恕灭亡只是迟早的问题。我现在还小,对当时灵族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不是很了解,师父则是阴沉着脸说以灵族的罪过,即便以灭族来算灭掉一千次都足够。

然而灵族毕竟是四大创世神之一的万风之神神籍所化,是以代代的万风之神到底还是对灵族网开了一面,任其自生自灭。

中谷之外灵族的圣女已经长跪了三百年恳请师父的谅解,每次我出谷她都会谦卑的低着头问我师父的回应。师父的回应其实很简单:就让她跪到我死为止吧。这种话我每次直视着灵族圣女恳求的眼睛的时候都不好说出口。但是灵族据师父所讲又是非常的可恶,所以我每每都会两头受气。后来为了躲避她我都会绕道而行。然而每次远远的望着她遥对着中谷下跪,永远都是哭着忏悔的时候我又觉得特别的不忍。罢了罢了,反正离我成为下一代万风之神还远,这些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心。

或许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一些非常强dà

的势力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几近等同于圣地。但是这些地方绝对不敢以圣地自居。因为圣地不仅仅是有力量就足够了的,它同时还要有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故而圣地只古就只有五个。

这五大圣地包括土之圣地神息山、风之圣地中谷、水之圣地碧海连天、火之圣地无妄火之焰以及千善使所在圣地得善树。我们地风水火四大圣地掌控着混沌连接着这个世界的通道,确保着这个世界能够安然的成长起来。至于千善使我知dào

的不多,只知dào

她是负责维持天道不坠的善良的神祗。

地风水火同时也有另外的含义:大地,承载着一切生灵代表着责任;风,充盈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代表着自由;水,利万物而不争代表着新生;火,能够焚尽万物代表着毁灭。另外世界上所有关于地风水火的法术都是从四大圣地散播出去的。

此外我们四大圣地也参与了世界万物的轮回,死去的灵魂会到无妄火之焰洗净生前一切重获新生,然后在神息山转世轮回;碧海连天促进万物的萌发与生长,而我中谷则为它们的精神做指引防止它们误入歧途。,

在这里必须要提到一点,现在很多的名号之中有神的未必便是神。上古之时神确实存zài

,但是自从神息日之后所有的神都已经陷入了长眠,自此世间便只有女娲一个神灵。而自从万年之前女娲补天陨落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神了。

何谓神?神是超脱这个世界的存zài

,不归天道管辖,永生且具有无与伦比的力量。然而太过巨大的力量往往导致毁灭。故而当这个世界稳定之后,女娲与上古神灵达成了协议暂时保管他们的力量,而失去力量的神灵与上古妖神们则回到世界的尽头陷入长眠。后世便称这一日为神息之日。而我们虽然法号之中有一神字,其实也不过是仰仗了初代元素神祗之名。如今凡是名字中有神字的也不过是说明先辈之中出现过神,然而与他们确然没有半点联系。

师父说我和下一代的息崲土神拓跋昂都特别特殊,但是特殊在哪里就没有再多说,师父总爱把话说一半。我对以前的事情没有记忆,恐怕这也是其中特殊的一点吧,虽说小孩子对小时候的记忆记的也不是很清楚。师父说这是为了防止我的过去影响未来故而将之封印,又是话说半截,欲言又止。反正自我记忆开始的那天起我就在中谷之中修行,我问过师父什么时候我才能知dào

我的过去。师父说一切自有定数,该来的会来,该知dào

的迟早会知dào

。我只需yào

严加修liàn

,按照天道的指引干好我分内的事情。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我并不是很听话的徒弟,只要师父不在中谷里我就会往中谷之外开溜。在谷外我也认识了很多仙灵,因为靠近中谷的缘故,他们都性温和,气色祥瑞。但是人数并不是很多,仅仅几十人而已。中谷虽为圣地却也不能强断因果。结下的因果注定是要偿还的,即便身在这中谷之中不受天条或诸方上仙约束,冥冥天道因果轮回却早已决定无法逃避,神通注定不敌因果。更何况因果不还很容易铸成心魔,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在中古之外最多的便是妖怪了,这些妖怪却也都是一心向善之辈。其中大部分都是寻常飞禽走兽修liàn

而来,但也有不乏上古妖神的后裔。比如我认识的蛮蛮,她是盘古开天地之后秉承天地交合之道所生的比翼鸟的后代,我平常溜出谷去就是找她玩耍的。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妖怪与妖神以及妖神的后代是完全不同的,师父曾经很认真的叮嘱过我不要随意触怒妖神。虽然说自神息日之后世界便再无天神,只有仙灵,但是还有一些妖神的后代继承了父辈的能力。虽然说神通不复当年勇猛,却也不是我现在这半吊子的本事所能招惹的——师父说这句的时候也真没羞,真不知dào

我这半吊子本事是哪个师父教导出来的。万一把对方身后的靠山惹将出来,天晓得要怎样把他们安抚回去。

但妖怪就不同,虽开得灵智,却既无力量继承也无谁人特殊关照,只能凭得己身努力。但是妖亦有道,他们会将众人的力量凝结在一起相互依仗也未必便怕了谁。

虽然我自幼在中谷长大,但是其实对于这里我了解的并不多。表面上中谷平凡无奇,在这巴掌大的区域里仅仅载满了桃树。但是实jì

上中谷却包含着许多世界,可惜仅凭我现在的本事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偶尔感觉到几个世界在动荡时候的幻影。师父曾不止一次说过各个世界的命运都注定在这四大圣地之中,而我与师父的所在便是这无数世界中的唯一真界。这些在中古的藏书中都没有提及,话总爱说半截的师父也没有再多做解释,有机会我定要好好的问一问。

第三章 疑是故人来(上)

像往常一样,清晨我靠着桃树醒来,用凉水洗脸清醒一下就去见师父,师父自我八岁习武开始就不让我居住房屋了,而是让我夜晚睡在露天美其名曰感触天地间的风元气,从小打下扎实基础,力图早日达到大成境界。

天还没亮,漫天的明星相映成辉,我来到师父的庭院,师父已经早早的起床望着外面的桃花出神。我打着哈欠做在石凳上等着师父的说教。然而这次师父并没有拿出什么新奇的东西,而是开始跟我说起了这个世界。

“小川,这个世界是如何诞生的?”师父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淡淡的问道。

“据六界第一奇书衍天记记载,天地本为混沌,其中孕育一人,曰盘古,手持一斧开天辟地,以身成天。他年之后天地固,盘古身死化为万物,后有神人女娲以土造人天塌地陷,生灵涂炭,女娲炼制五色神石补天,最终力竭身陨,以身补天,受众生敬仰。随后东皇太一成就天皇之位上古妖神于世界稳固之后自混沌中分离出仙界天外天四大元素使与忽于阿修罗道展开苦战,最终夺得息壤得以填补天涯海角,自此世界稳定。”每次提及这些传说都有一种让我热血沸腾的感觉。

“哎,真实总是会被时间碾成虚妄。”师父叹了口气道。

“师父难道这些都是假的?”我惊道,师父这些书你可让我看了八年,如果是假的我立马叛出门墙。

“对,但却也不尽然,以盘古之力何以在混沌中等待千万年方可开天辟地,女娲又从何而来,以其高深法力何以最终力竭只能以身补天?三十三天真乃苍穹之极尽么?东皇太一又何以被剑圣所杀?而天涯海角火耀地恸是否真的稳定,一切的一切的远非像传说这么简单。”师父背负青天侃侃而谈。

“徒儿愿闻其详。”

“哎,千头万绪,为师也不知要从何处说起,你可知我们四大神君从何而来?”师父眼神迷茫,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怎么,我们难道不是从混沌中孕育而生?”有一些东西是不会记载在书上的,这就是有师父的好处,但是当然有我这种吞吞吐吐的师父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四大始祖确实是由混沌之中孕育而出,但是这其中又有大有玄机,和盘古大神有很大关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破之,你们剑圣一脉应该也和盘古大有渊源吧。”师父叹了口气停住了话头,他的目光望向了我身后的高空。我顿时会意转身一看,这才发xiàn

在院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脚踏虚空的高大男子。他背着一把和他的目光一样凛冽的长剑,风吹的他的青色衣服连同他的黑色短发猎猎作响。漫天的桃花沾不到他的衣角行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粉红色的旋风,好强的剑qì

!但是他的眼中却有着无尽的柔情,他背上背着一个熟睡的孩子,那个短短头发的小男孩比我小上几岁的样子,软软的短发甚是可爱。居然是剑圣且破之!除非世界陷入动荡,否则一直在万仞山避世不出的剑圣居然来到了中谷!

“剑。”青衣男子的话音未落,围绕着他飞舞的桃花顿时四散开来。他缓缓地落地,将小男孩轻轻摇醒放到了地上,两人一起走了进来。那个孩子很是外向,仰起小头拿着他那双落满星辉的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和师父,他是谁?下一代剑圣是年纪与我相仿的朝龙野绝不是他,而剑圣一门向来一脉单传,再加上剑圣除非年少涉世否则轻易不与他人来往,剑圣一门的冷漠无情众生皆知,传说他们一直力图参破无情之道以达到昔日盘古的层次。但现在看来且破之前辈明显和这个孩子有着很深的感情。这个孩子到底是何来历?

“破天,当年的事情你何必这么执着?”师父一声长叹。但是我却主意到师父面对着且破之前辈的目光里有着深深的内疚。师父放在石桌上的手轻轻握紧成拳,拇指用力的摸索手指的指节。,

“借,还是不借?”青衣男直视师父,仿佛没有听到师父说话。他双眼精光暴涨,仿佛再有一语不合就要与师父拔剑相向。那个孩子甚是惊恐,双手仅仅搂住且破之的大腿,且破之左手轻抚那孩子的头,右手却开始缓缓越过肩膀似是想要拔起身后的宝剑。我心中一紧往前跨了一步走到师父前方与其对峙,左手后摸便也要拔出我的锋芒剑。且破之的眼光扫了我一眼似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随即又把眼光盯回到了师父身上。

“破之,龙女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师父苦涩的摇了摇头,又冲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退下。我盯着且破之毫无感情冷漠的眼眸倒退到了师父身后。虽被剑圣轻视,我却也知dào

我确然不够分量。当世之中值得剑圣拔剑以对之人屈指可数,我能被且破之前辈正眼相看已是难得。但是此人也太过冷漠,师父虽然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当今剑圣其破之之事,但是我在与别人交谈的时候人皆言此人冷血无情,虽为正道,但是如非局势所迫轻易不与此人交往,或许这也是历代剑圣的通病。

“过去的事情还提他作甚?我修的是无情之道,这些事情我从未放在心上。”且破之的态度突然之间反常的缓和了起来,他握住剑柄的手也缓缓垂下,“把剑给我我就离开。”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破之,但是天意不可违,天意不能违啊!”师父目光苦涩的看着且破之前辈,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你依旧是这个样子,墨尽”且破之前辈嘲弄的看了看师父,“我都几乎忘记你已经按照上天的指引抛弃了自己的过去了,墨尽这个名字你已经不用了对吧?”

“你尽情的笑话我吧,破之,但是宿命”

“不要和我提什么宿命!”且破之前辈的语调猛然高了起来,我第一次听见别人的声音可以沙哑到这种程度,从剑圣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剑qì

刮的人站立不住,“天命天命,你还在信奉着这些早已化为乌有的垃圾吗?是天算子那个老东西把你搞成如今这幅消沉模样的吗?龙女遭遇危险你眼睁睁的袖手旁观,迟羽被杀你同样见死不救,现在又像个乌龟一样蜷缩在中谷之中你以为我便不知dào

你躲着的是谁吗?是不是你已经知dào

她要死了所以才预先躲的远远的,好等事情结束之后能有个理由来自欺欺人安慰一下你那可怜的良心?”

“够了!是!我是迂腐,可是你又知dào

些什么?你又在做些什么?当你口口声声指责我无能的时候,你又在干些什么?”师父愤nù

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挥手便将石桌打的粉碎,我立即害pà

的后移了一大步,“逞你的英雄?做你的救世美梦?整天奔波于铲除邪恶、造福黎民百姓这些苍生大计?”师父眼中流露出癫狂的气息,风从师父身边涌起呼啸着吹向四面八方。且破之则用夹杂着悔恨与愤nù

的目光与之对视,双拳紧握气喘如洪钟似乎想狠狠的给师父几拳,那个黏人的藏锋此时躲闪的比我还要远,此刻正缩在院落的一角无助的绞着手指头,“今天你来我这中谷怕也是想要出点什么风头吧?要剑是吗?好,我给你,成全你的英雄梦!小川,把你的佩剑给他,”师傅猛然间又朝向我喝到,我惊的差点跳起来,“拿了剑你就给我走,我这中谷不欢迎英雄!”

师父愤nù

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把我的佩剑给这个青衣男。四大圣地皆有不世出之至宝,而我万风之神则代代相传风芒利刃,传说当这把剑锋芒毕露之时能够斩断一切阻挡之物。但是这把剑是从小师父给我随身携带的,朝夕相伴比我师父都亲这说给人就给人?但是如果不给我估摸着师父盛怒之下给我一下子我绝对会死的很惨,就在我犹豫的这一刹那瞬间我背后的剑就被剑圣拿到了手中,再一翻手,他背后的长剑顿时跌落尘埃。那剑从剑鞘中激荡了出来,竟是一把断剑!

“轩辕剑居然断了,破之,你真的不听我的劝告去砍了那不周仙山?!”

第四章 疑是故人来(下)

师父不再发怒,而是惊讶的看着且破之。我听了顿时也是吃了一惊:不周山乃是支撑天地的仙山,其上更有直达仙界的建木仙树。相传曾经伏羲与女娲有隙,愤而绝建木。四象始祖中的离火焕神复断不周仙山。但随后女娲以其大神通一并修复,并因而削去了我们四位始祖的神籍。自此我们四大神君皆不再永生,开始代代收徒,在女娲身陨后守护着这个世界。

“那又如何?”持剑男子傲然站立风中:“我不像你,明明知晓了却依然事不关己。我命由我不由天。仙界无眼,我便让这芸芸众生脱离苦海。便是拼着魂飞魄散,我也要让我与这手中的剑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之后便是短暂的沉默,师父与且破之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两个人仿佛都在躲闪着对方的目光,一时之间很是安静,躲在角落的那个孩子又悄悄移步到了剑圣身边。

“破之,我们两人相识有多久了?”半响之后师父平静的开口道。

“应该已经有上万年了吧。”且破之前辈淡淡的回应道。

“是啊,上万年了……”师父缓缓的抬头望向美丽的星空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只有我们还滞留在这尘世里,不肯离去。”且破之前辈突然很突兀的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怪我”

“怪你?不会的。”师父突然间笑了起来,那是如释重负的笑,“其实我们都懂的,难道你现在还不知dào

吗?他们其实每次都在你身后目送着你离开。”

“那我就放心了。”且破之与师父相视而笑,气氛渐渐和缓了起来。

“你这一去,那藏锋怎么办?”师父问道。

“你替我照顾。”破之放开了牵着那男孩的手。那叫藏锋的孩子死死地拽着破天的衣服不松手。

“藏锋将来你身负拯救苍生之责,却又如此优柔寡断,将来如何成得大器?”那棺材脸开始呵责徒弟。不过我在一边看得清楚,破之前辈虽然语气严厉,但是他的眼中始终有着化不开的柔情。为什么我就从来没在我师父眼里看到过呢?

“你真的把龙野”师父突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心中恍然,下一代剑圣明明是朝龙野,但是刚才破之前辈一席话明显是要这个叫做藏锋的孩子继承下代剑圣之位,那朝龙野又当如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古一脉相传的剑圣一门有中途易徒之说。

“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必你能了解我的苦衷。”

“来,藏锋,到哥哥这里来。”在师父示意下我迅速对小弟弟示好。其实我也甚是开心,这送终谷终于有人来和我做伴了。

“藏锋就拜托你了,”且破之道,“如果三天之后我没有回来,风芒剑就会自动归位,藏锋将成为下一代剑圣。”

“那晨曦仙子呢?你难道…….”师父说话每次必须只说一半才爽快。而看不出来且破之前辈居然也是一个多情种子。

剑圣抬头望天沉默不语似是在回忆往事。他右手紧紧的抓着锋芒剑,微风轻轻的吹着他高大的身躯,他的脸庞隐在漫天的星辉之中。我却在一旁看的分明,破之前辈的指节攥的发白,全身都在轻轻颤抖。半响之后,他突然决绝的一个转身飞到了半空之中:“叫她忘了我罢。”

像是突然间,满天的星光都闪耀了起来,无数把剑闪耀着不同的光华从世界的各个地方飞到了剑圣且破之的身边舞动,而且破之前辈则化作了一道似乎能斩破天地的剑光向天际飞去,无数剑光如同众星拱月般紧紧相随,剑圣且破之的修为居然已到如此程度,以剑祖之身召来天下所有利剑誓要做一个了断!风中远远的传来剑圣的大笑,笑声之中似是在吟唱着壮阔的歌谣:“

天道如锁仙如眉,

君问力尽意何为?

朝出剑山高万仞,

我道破之尤且归。”

那剑光渐小,剑圣且破之最终消失不见。再看师父早已泪流满面,望着剑圣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道破之尤且归。破之,这一去,你还能回来吗?”,

“师父”这叫藏锋的小朋友见到他师父离去,顿时哭得稀里哗啦。我无奈地摸摸他的头,真是小孩子。

“小川,你去将那轩辕剑拿来,以后你就用这剑吧。”师父眉头微皱,又对那哭红了小脸的小男孩道,“藏锋,你就先在我这中谷住下吧。”

“谢,谢谢师叔。”藏锋勉强止住哭声,两个眼睛肿的跟兔子一样。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师父,凭什么我用断剑?”用一把神剑换一把断剑,当我傻子啊。我忿忿的捡起那断剑,得,剑尖都没有了,你叫我拿什么刺?断的地方也厚实的紧,都能当闷棍用了,绝对一打一头包。

“这断剑不是给你用的,是给藏锋用的。藏锋莫哭,等欧冶子开炉之时托他用首山之铜重新炼制一番,保管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轩辕剑。”师父轻言安慰道。藏锋遥跪着且破之前辈离去方向哭成了泪人。群星渐渐黯淡,启明星央央升起,天就要亮了。

“这那师父我用什么?”感情那且破之前辈空手套白狼来了?

“你瞧你这点出息,等锋芒剑归位,或是破之回来不就有剑用了么?心中有剑万物皆为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是平常都是怎么教你的?丢人丢到你师弟面前来!”师父估计是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我身上来了。我吓的是大气也不敢出,屁股这才刚养好可别又开花。不过还好这来了个小出气筒,等会儿就拿他撒撒气也挺好。

“又有人来了,今天客人真多啊。”师父笑了,随即朗声说道:“来了便来了,遮遮掩掩的像什么。”

师父话音刚落,庭院门口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道身影由透明变的清晰,就像是突然从空气中凸现出来的一样。这是一个身高八尺的高大男子,赤脚,短裤。他上半身赤裸着,黑色的皮肤上冒出淡淡的黑气勾勒出发达的肌肉。他的腰间别着一个紫色的长笛,诡异的是他的脖子上居然戴着九个雪白的骷髅头!我心有所感望其气象,只见在他身后腾起数丈高的凶光,黑气冲天,他是魔族!

“见过万风之神。”那男子淡淡的回答道。他闭着眼睛,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走上前来对师父微微欠了欠身,态度端的是傲慢无比,“想不到剑圣且破之居然已达无量大成之境,果然不愧为六道第一强者。”

“终于开始染指这片土地了么?”师父的语气同样平淡,眉头轻皱。我能感觉到虽然谈话语气无比的轻松,实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们不是染指,这是我们应得的。”那人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开散发出无上的气势,让我有种面对着帝王的感觉。这人的实力非同小可!藏锋立kè

缩到了师父身后,真没出息。

“喔,一别千载,看来魔族的实力又有进步啊。我倒要看看这次魔君能挡住我几招。”师父却浑不在意,轻抚藏锋让他平静了下来。

“不敢,不敢,塔格木虽为魔族之首,却也明白自己的实力与神君实力的差别,万万不敢造次。”那名叫塔格木的大汉对着师父再欠了欠身,“但我既身为魔君,则势必要为我魔族考lǜ

。我等已身被放逐魔界亿万年,受尽各种苦楚折磨,想来神君比我更清楚。故此我族历代君王与神君订立了三招之约。”

这个大汉挺直了身板,眼中又焕发出无穷斗志,“即便我族已被息堭土神所遗弃,回归人界已是希望渺茫,但是我们从未放qì

。多说无益,还请神君出招!”一时之间万籁俱静,连桃花都小心翼翼的落下,世界仿佛都开始围绕着这个人旋转起来。这个名叫塔格木的男子骄傲的昂起了头,在他的眼中燃起了自信的火焰!大战一触即发!

第五章 三招之约(上)

“哼,魔族贪婪无度,汝等过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天界也就罢了,这人界又有什么力量能与你们抗衡?倘若放你们进来,这人界怕是也要变成魔界了。”师父从复员的石台上拿起了茶静静地品了一口,道,“至于说土神放qì

了你们魔族,这说法也当真可笑。当年你们做出此等逆天之事若非迟羽以命赎罪又有第一代土神法旨庇佑,我真想知dào

魔族有什么理由不被灭族就能堵上这三间万界悠悠众口。你既已准bèi

好,那我可就要出招了。小川,将你的身心浸入万极书中,”师父又转向我道:“将你的意识透过神书看仔细了,这会对你的技艺大有启益。”

“是,师父。”我对师父作揖快步退到师父身后和师父拉开了一定距离。万极书是圣地代代相传的宝物,它能保证下一代传人能更快的成长起来,其中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平时就安放于我的心脏之处。此时藏锋又躲到了我身后抓紧了我的衣角。

终于可以看到师父正经的出次手了,传说师父连同其他三大神君的力量与三界统治者天帝以及西天佛陀相当。巅峰力量甚至远超后者,这也是我四大圣地之所以能在七界固若磐石,成为圣地诸方不敢来犯的最根本的原因。

“你且仔细,我可要出招了。”师父朗声一笑,张开右手接到了一瓣落下的桃花。师父的气势随即一变,看向摆出守势的塔格木道:“第一招!”说罢师父右手向前一挥,将桃花挥向魔君。

这三招之约我也知dào

。师父曾经说过,亿万年前天地崩坏,万物失衡,魔族大兴。魔族过处如蝗虫过境,民不聊生。是时女娲陨落,仙界尚未从混沌中分离,佛陀仅仅修成丈六金身,一代剑圣与千善使尚在襁褓,妖族袖手旁观,灵族闭境自封。就在这生灵涂炭,风雨飘摇之际,我四大神君挺身而出,将当时的魔族之王迟羽击杀在昆仑山上,逐魔族于魔界,世界自此稳定下来。然而魔族不服,故而与我等圣神有约,每隔千年魔族强者都会登临四大圣地,只要有该族强者能接下神君三招全身而退,我们就会打开魔界封印,不再阻挡魔族重回人间。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者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这时间也订的巧妙,每次魔族登临之时我们四门必有大成神君,更无需论是在四大圣地中比试。以中谷为例,这中谷本来就是天地间风元素诞生之地,天时地利那魔君无不劣势。认真的计算一翻那魔君的实力比之差了两截不止。若不是我等历代前辈手下留情,估计一招下去那魔君连火化都免了。

说时迟那时快,桃花以一种看似缓慢却十分迅速地速度划过一道模糊地轨迹击向塔格木。不对,桃花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种速度是不被允许存zài

这个世间的,太快的攻击速度会直接划破空间的阻隔消失在另外的空间之中,真想不到师父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即便通过神器万极书我仍然不能感觉到桃花运动的“先后”,这是挣脱时间与空间的一击!

“噗!”塔格木被桃花正面击中,一道黑黑的烟雾做成的屏障诡异的一现又消失,是水咒术水华天镜么?不,我感觉不到天地间水象的波动,应该是以魔族操纵黑暗的能力以暗象代替了水象。饶是经此一挡,身为魔界强者的塔格木也承shòu不了这正面一击。他双腿深入土中后移滑行了百米之多,一口鲜血仰天喷出一坐不起。

“如何,还要继xù

么?”师父大手一招,中谷的土地又恢复平整。

“神君之力,远非我等所能抵挡。我终于明白为何我族历代君王都是斗志昂扬来赴,却是心如死灰回归。”那塔格木双目圆睁充尽骇然之色,“晚辈已知不可全身接下神君三招,咳,咳。”塔格木背靠桃树勉强直立起身,口中不停向外咳出血沫,“但我既身为魔界统帅,则应身先士卒,万万不可不战而退,还请神君出招!”他的眼中的神色又变得坚定起来。,

“哼,都是硬骨头。”师父眉头一皱,望向山下,也不知是赞许还是批评,随即微微一叹道:“第二招,大袖遮天!”

师父右手长袖朝天一摆,一道虚影快速向远处蔓延。没有星辰的夜幕从师父身后升起吞噬了漫天的星月,与此同时呈镜像般的黑影快速吞噬着大地上的一切,这范围实在是太广了,方圆五千里,不,五万里,不,比之五万里还要广,或许整个世间都已陷入了这遮天蔽日的黑暗!

转瞬间这世界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无数荧光从桃树上腾起飞向天空。如此美丽的景色却无人欣赏,塔格木的身体开始向外冒出丝丝血迹。师父将他绝对的力量融入了天道对塔格木开始施压,刚刚才勉力站起的塔格木随机颤颤巍巍的缓缓倒下,但他的右手坚定地撑着桃树不让自己倾斜下来。

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骨响,仅仅支撑了数秒,塔格木的右手手骨就已断裂,他如同血人一般倒了下去。

“如何?”师父右手再一摆,天地又回复清明。月色渐隐,太阳的万丈光芒即将突pò

大地的遮掩。再看那魔君塔格木已经连站立起来的力qì

都没有了,“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这第三招你准bèi

如何来接?”

“禀神君,这第三招,能不能由我来制定比斗方法?”连番调息,那塔格木终于能坐了起来。不过还是站不起来,他只能无力的背靠着桃树维持着自己的尊严。我不由得一皱眉:师父这两招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已是手下留情,这塔格木却不知进退还想得寸进尺?

“但说无妨。”师父随意的挥了挥手。这就是绝对的实力,一力降十会,差距太大耍什么花招都没用。

“我魔族有一镇族之宝——迟羽紫笛,晚辈狂妄,请准许我用这个玉笛吹奏一曲。若我能凭借此笛胜得神君一招半式,那么就请神君解开我魔界封印,任我魔族在人间予夺!”看来这魔君事先早已将诸事做的周全,势在必得。

“哦,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也罢,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你既用笛,那么我就以琴音会你,”师父长袖在石桌上一拂,一架闪现七彩毫光的古琴现了出来。古琴虽旧,琴弦却脆新无比。

“你大可攻来,放心,”师父看到那塔格木张了张嘴,立即道,“我不会占神兵之利来对付你的,仅仅是看到你那玉笛有所触动。你可以出招了。”

第六章 三招之约(下)

那塔格木背靠桃树,开始吹起了紫笛。声音由低而高,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紫色涟漪以魔君为中心散发开来。塔格木越吹越急,声音由低缓变成高亢。紫色的涟漪也越来越密集,一瓣又一瓣的桃花还未及落下就被推向未知的远方。

我站在师父身后,有师父遮挡尚未被笛音针对犹被后推了几步。万极书自动形成了一道屏障将我保护了起来,弹开了发散到我身边的波纹。我又后退了几步,专心看着这场争斗。这塔格木果然不愧为魔界最强者。而师父一直在淡淡地轻抚着琴弦。蓝色的波纹同样以师父为中心发散开来,但是并未如同塔格木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推开,而是穿透了所有的物体。

突然间那塔格木的笛声一变,凛冽的笛声充满了杀气,涟漪也没有像之前一般发散而是如同被吸引了一般围向师父。嗡嗡声响起,师父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折叠,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变得诡异而陌生。启明星高高升起,天要亮了,微光在这片空间中的传递发生了偏转。随后嘭的一声师父身边的空间破碎,一片片如同镜子般光亮的碎片和着笛声以玄奥的轨迹围绕着师父开始旋转。

师父却依旧轻轻抚弄琴弦,古井无波。但我却能感受到其中那可怕的力量!片刻之后,破碎的空间碎片拼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将师父笼罩了起来越变越小,似是要将师父困死在其中。

不过片刻球状的空间就缩小到芥子大小,塔格木面色凝重口中笛子吹奏不停,而师父则不见了踪影,蓝色的琴光也渐渐消失不见。慢慢那芥子大小的空间变成了一个紫色的小光点,光点一闪一闪如同大风中的烛火似是要马上熄灭。伴随着笛音渐渐降低,那紫色光点终于消失不见。

藏锋见此情景十分紧张,用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衣角不松,全身更是颤抖的厉害,我不由轻轻拍的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尽管师父不知dào

被这魔头送到哪里去了,气息都已从这中谷消失,但我却觉得师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打败。即便塔格木仗着神兵之利,师父手里的师襄琴却也不是好相与的。更何况之前两次交手那塔格木都是没有一丝抵抗力的完败,这次要是能把师父打败那绝对是见鬼了。

像是突然间,如同大江入海般壮阔波澜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由远而近。这分明是师父的琴声,托声化物,技艺高超如斯!在这琴声中我仿佛面对着乘风高达数丈的滔天巨浪,无处藏身无处躲避。一股无力感从我心中升起,这其中蕴含的道之力比之第二招高了岂止十倍?我扭头再看那魔君,在他眼中分明只剩一堆死灰,不要说反抗,就是连绝望的神色都看不见了。

琴声未到高潮曲调再变,蓝色的音声一波接一波,一波高过一波。弹过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弹穿了三十三重天穹。穷尽人生百态,历经无尽时空。琴声转由浩大,在琴声中我听到了师父在高声的吟唱着未知的歌谣,天地相合,众生咏诵,刚刚消失月亮又升起来了,漫天星光又洒向了大地,太阳在东边俯视着大地,日月星同现遥相呼应。一时之间无数朵青色的莲花从天而降,刹那又凋谢,在凋谢之处又于刹那间绽放千万朵千万次的莲花,师父便于莲花深处显露出来。

众生颂歌由纷乱宏大的合唱渐渐转成一个风字真言,声音由低到高,由迷茫到坚定,声震九霄。天地间所有的风都直冲于师父身旁再归于天地,在这一瞬间,师父以自己为中心真zhèng

的凝风为桥贯穿天地,长袍飘扬不怒自威。只见师父抚琴大笑,吟唱道:“

渺渺兮天道,

浩浩兮昆仑。

可叹兮生死,

可笑兮鬼神!”

唱罢师父弹琴由急到缓,由空中慢慢落下,异象渐消,月亮与群星渐渐消失。从师父身边激荡出来的疾风在我面前穿过擦的我面颊生疼。我急忙别过头去不再直视师父,师父实在是厉害的紧,可是偏偏却不教我这一身本事。害的我每次遇见其他的同辈比试的时候实力基本都是垫底,被别人轮番嘲笑。待我学会了这招,在那群同辈蠢货面前耀武扬威一翻,想想他们的反应我心里就暗爽不已。,

“师兄,你怎么流口水了?”藏锋仰头歪着小脸好奇的看着我,我用手一擦,手背上全是口水,“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懂什么?”我狠狠的用手摸乱他的头发,心中感觉甚是尴尬。藏锋不停的挣扎反抗,一张小嘴骂个不休。

“塔格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师父静静地坐在石凳上轻轻的弹奏着让人安神的曲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丝毫变化,这大概就是高手的最高境界棺材脸了。身后的魔君没有丝毫动静,不会被师父一招就给杀掉见光死翘翘了吧?我急急回头想看那魔君的状况,看到的情景却让我不知所措。

塔格木付倒在地居然在无言恸哭。我预料到师父会轻松获胜,但是我想不到塔格木身为一代魔君居然会如此失态。他身上的伤在刚才沐浴在莲花中的时候都已消失不见,想来应该是被师父治好,但是他心上的创伤却是难以恢复。

只见塔格木面对着师父跪下,以头抢地,双手紧紧的抓着青草泪流满面。堂堂八尺大汉居然如此接受不了失败真是让我难以理解,更何况天底下能胜过师父的其实也没几个,输了也不是特别丢人。师父就曾不止一次教导过我人不可有傲气但是不可无傲骨。修liàn

一途高人无数,天外有天,切不可狂妄自大。便如师父这般强dà

的四象神君,在三界之中仍然也有着许多实力相当的对手。但是即便面对再厉害的对手,不管被打倒多少次都要有站起来的勇气。否则心中的道就会顷刻间坍塌,再难有所寸进。

“你这又是何苦?”师父不忍的闭上眼睛微微摇头叹道。

“我族已在暗无天日的魔界被放逐了千万年,人数已百不存一,皆劳苦不堪,易子而食之时更是屡有发生,我族已接近亡族的边缘了啊!结界打开之时我便早早去过神息山长跪了四个时辰,然而息堭土神拒而不见,不听吾之肺腑恳求之言。我等历代魔君无能甚至不能接下神君三招,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神君怜悯,请神君怜悯啊!”那魔君再不复当初的傲气,对着师父磕起了头来。

“此事吾已尽知,奈何当初魔族犯下滔天大祸,几乎将这世界毁于襁褓之中,虽是被人利用但仍是不该。这惩罚虽然太过严重,但是天道如此我也无法可施,你且……”突然间师襄琴嗡的一声打断了师父的话语,那一直未断的琴声中居然有了一弦杂音,师父抬起了右手苦笑道,“天意无常,这天意要变了吗?”我看向师父的右手手指,这才发xiàn

师父的手指居然为琴弦所伤。一滴鲜血缓缓的顺着师父的手指滴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到了中谷的土地上。

“神君?”塔格木直立起了上本身,他看向师父,眼里满是迷惑不解。我则震惊无比,师父的手怎么会在抚琴的时候被琴弦割伤?

“哎,天意难测。”师父苦笑着轻抚受伤的手指对着塔格木道:“你且去吧,三日之后,三间万界方便之门自会打开,你们魔族可以回归这个世界了。”

“多谢神君!”塔格木欣喜若狂起身对着师父一拜便要转身离开,我和藏锋在一边看傻了,这是在演哪出?

“且慢,”师父制止塔格木离去,郑重的缓缓道:“切莫再犯相同的错误,魔族既能被驱逐一次,就能被再驱逐第二次。这次却再没人如同迟羽一般舍身救你们了。切记,切记!”

“谨遵神君教诲!”塔格木黑得像碳上的脸上居然都能乐的发红,他恭恭敬敬的对着师父再拜了一拜转身就要离开。

“魔君请留步。”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这中谷响起,我好奇的四处打量,藏锋碰了碰我:“看刚刚那魔尊倚着的那棵桃树。”我忙探头去看,那棵桃树上魔君的鲜血已经消失不见,那桃树散发着粉红的色彩,中谷的桃花都向这棵桃树以玄奥的轨迹飞舞而来。,

突然间桃树上的桃花又纷纷散开,在之前桃树的位置上站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刚刚到那魔君的下巴,身材凹凸有致,一袭高腰拖地的淡绿色长裙,上半身一袭淡红色的霞披仿佛桃花在空中飞舞一样朦胧又美丽。雪白的肩膀没有一丝瑕疵,长长的头发简简单单的披散在身后,发中插着一个碧绿树叶状的玉钗,长得更是没的说,更何况那塔格木还在一边像一坨那啥一样的站着,把这树仙衬托的愈发漂亮,不过相应的也给我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藏锋一手指着那个女的一手抓着我得胳膊在摇,激动的几乎说不出来话来了,我不由的长叹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藏锋这小鬼看不出来也长大了。

“不是说红配绿,赛狗屁?这么穿不是也挺好kàn

的?”藏锋扬起小脸激动的对着我喊道。

“咳咳,”我斜眼望去,全场不动声色古井无波的师父被藏锋呛的咳嗽不止。再一看塔格木脸上刚压下去的红色又泛上来了。我顿时大觉尴尬,赶紧把藏锋那伸出去乱指的手指头掰回来,再对着那个女子抱歉的一笑。那女子倒还好,对我微微点头还礼。我转过头来痛心疾首的盯着藏锋看,这小崽子乱讲什么呢?不过这倒是有趣,也不知dào

是谁教给他的。

但是当然我脸上要装出面对失足青年的沉痛来。我脸色一变,故作严厉对他道,“你都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的?”

“恩恩,我还知dào

好多呢,都是慕尘仙子教我的。比如红配紫一坨屎,蓝配黄赛流氓。还有,唔,唔…….”我见势不妙赶紧把藏锋的嘴巴用手给堵上,周围那三个围观的大人脸上各种色彩跟开染坊一样。我估计要是再晚一会儿堵住藏锋的嘴,这剑圣一门未来的掌门人就得立毙当场。

“多谢神君教化开我心智,也多谢魔君赐得灵血助我化形。我本应留在这中谷,但是天条在悬,还请万风之神谅解。”那化形的女子对着师父盈盈一拜打了圆场。

“也罢,即使你留在中谷,我也不能庇护你多久。天地大劫将起,躲到哪里都是无用。谨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你去吧。”师父意兴阑珊的对着这个女子挥了挥手。那女子复又盈盈一拜,塔格木也对着师父做了一揖,两人转身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小川,你过来。”师父又对我招了招手。不会吧,难道要和我秋后算总账了?但是我觉得教育藏锋更要迫在眉睫一点。藏锋心有灵犀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不撒手。

“撒手,我衣服要被你扯碎了。”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我努力想把我和藏锋分开,可藏锋就像一条泥鳅一样滑溜溜的紧紧的缠将上来。

“好了,”师父眉头一皱,轻斥道,“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

“噢。”我挠了挠头走上前,藏锋得寸进尺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小川,自你七岁进谷以来还未曾只身出谷历练吧?”我无精打采的恩了一声,每次还不都是你老人家推三阻四的故弄玄虚。

师父又接着道:“你的心思我也知dào

,这中谷终究不是你少年心性愿意呆着的地方。只是以往时机未到,我也不好让你外出。但如今世事变幻,大劫将起。你既有入世之愿,就如你所愿去尘世历练一翻,体会这无常百态吧。”我闻言猛的抬起头来。师父的眼神离散,里面分明有着说不尽的哀愁。

第七章 出谷

“夏川哥哥,这颗珠子有什么用?”藏锋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上摸走了师父刚刚给我的知阴珠,这小子果然有当小偷的潜质。

“这颗珠子叫做知阴珠。魂魄不能在阳光下走动,否则就会魂飞魄散,但有了这颗珠子的庇佑,魂魄怎么被阳光照都没事。它还可以凝固鬼魂的阴气,对他们修liàn

成鬼仙大有帮zhù

。哎我说你小孩什么时候从我这拿走的,这个是玩具吗乱丢着玩?”我劈手从藏锋手中夺下这颗珠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莫名其妙的被师父赶出中谷不说,还要拖着一个小酱油瓶。这个叫藏锋的小孩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满嘴脏话连篇不说还非常粘人,还没出谷我就被烦的恨不得活活掐死他,真不知dào

师父是怎么想的,非要让我把他带上。

临走前师父给了我这颗珠子,说谷外有人正等着我寻求帮zhù

,叫我快快出谷帮忙。这么快我救济天下苍生的宏伟目标就要实现了,我不由哼着小曲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谷外走。不过出谷之前师父还特别叮嘱过我,不要接受仙族的任何东西,听的我不知所云。师父还说有人在谷外欲入谷相见,叫我同他说他来之意师父已知,就让他和我一同上路。这听得我很是期待,不知dào

谷外等着的将会是谁?

刚出谷外,迎面就碰见了灵族圣女,我顿时暗叫麻烦,忘了绕路了。那圣女跪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她的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祈祷,双眼紧闭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藤蔓顺着石头爬到了她的身上,许多花朵盛开在她的头发上将她装点的无比美丽。她身上披着的纯白色的长裙飘扬在身后,显得无比的圣洁。

感觉有人经过,圣女睁开了眼睛。她一看是我,顿时惊喜起来,连忙对着我道:“是神君让少主前来的吗?是不是神君准bèi

赦免我们灵族的罪过了?”

我尴尬的别过头去不忍心浇灭她的希望,却又不知dào

应该说什么才好。

“我觉得灵族不可能得到万风之神的宽恕,最起码千年之内没有指望。”藏锋出乎意料的开口了,“凌驾于天庭甚至天道之上的五大圣地是众生敬仰的存zài

。但是就是如此光辉的中天城居然陨落到大地上去了,这明显让万风之神脸上无光。听我师父说如果灵族不是初代万风之神神籍所化,当时盛怒的万风之神百里渊很有可能直接让灵族从这片大地上消失。”

“可是现在我们的种族也离灭亡不远了,”圣女低语垂泪道:“自从我灵族被心魔所惑的那一刻起,万风之神就抛弃了我们。大地上的生灵厌恶我们,水里的生命排斥我们,我们的种族一直被迫流亡,从一个地方被驱赶到另外一个地方。朝无所依,夕无可宿。我们过着这样的生活已经整整一万年了,就连我能跪在这里忏悔的权利,也是神君看在西王母的面子上才赐予我的。难道我们的种族注定得不到宽恕了吗?”

“非常困难,总之你们让万风之神一脉丢尽了脸面,师父说过出了这件事之后当时的万风之神百里渊前辈大概有一百年的时间没有出谷。”藏锋开始浅薄的卖弄起来。不过这小子怎么知dào

的这么多?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你放心,师父什么都没有说。你也别瞎猜了,或许等师父消气了会宽恕灵族的。”我不忍心再看她,只好拿谎言来搪塞。

“那我要跪到什么时候。”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每时每刻我都能听见风中传来族人的哀号与痛哭,再看看我在这里无能的作为,真是让我心如刀割。”

“或许这是师父在考验你也说不定。凡是逢三则止,你长跪了三百年应该也足够了。我觉得最近师父应该就会下赦免令了。”我为难的挠挠头,撒谎还真是难受。

“多谢少主一直出言安慰,我也会更虔诚的祈祷,以期望早日得到神君的原谅。”她又低下了头对着中谷更加虔诚的下跪起来。,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千等万等终于等她说完,赶紧拉着似是还要开头的藏锋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和她讲话真是煎熬,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总是不原谅灵族,或许他们真的是罪孽慎重吧。

走到谷外登仙池的时候,天色稍显昏暗。万里无云的天上很是突兀的出现了一片乌云,在地上乌云的影子里漂着一个马上就要涣散的女子魂魄。我快步走上前去将知阴珠放到那女子的身上,这魂魄顿时就凝结显实了起来。

头顶的乌云在缓缓的变小,我心有所感抬头仰望,那乌云散尽露出一个人来对我微微点头致意,不是别人,正是在中谷外隐居的金鹰尊者。我一手扶着那个鬼魂已经凝实的躯体,一手单掌合十对尊者做了一揖,那尊者化作一道金光遁去。

“怎么回事?”藏锋好奇的把头凑上前来,我沉吟不答。这个女子的身躯由虚凝实渐渐的清晰起来,搭在我手上的重量也渐渐的变的沉重。

我仔细看她的装扮:青色的衣裙,两边各盘一个小小的丫鬟发髻,身形瘦小分明是没有发育完全。脸色苍白全身散发出特有的鬼气,然而鬼气稀薄似是被什么镇住,她眉头紧皱分明是在忍受刻骨的痛苦。我右手对她身体虚抓抓出一个树枝来,那树枝分出了许多枝杈与那女鬼的魂魄相连。

我不由得神色一紧:强行剥离这些与女鬼纠缠的枝蔓或许会伤及根本,但是如果不立即把这鬼东西清理干净,这女鬼怕是要立即魂飞魄散了。到底如何是好?我紧紧的抓住这个树枝陷入苦思。

“不就是些鬼树枝吗,这有何难,看我的,无锋剑qì

!”藏锋右手遥指女鬼,轻喝一声放出一道剑qì



“藏锋不可!”我心中大急,以我如今的实力都不敢轻易触及灵魂的根本,大不了把她搬回谷中让师傅救治就是了,何必如此莽撞?结果藏锋不知天高地厚就开始乱来,如果把她弄得魂飞魄散再要救回来难度至少要大上一千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纯白剑qì

瞬间就没入那女子的体内,这绿衣女子立即全身开始抽搐起来。我抬起头正要怒斥藏锋一顿,却发xiàn

手中的虚影枝条从那女子体内沿末梢倒行着化为粉末。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藏锋在一旁洋洋得yì

着道:“剑圣之徒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怎么样,比你强吧?”

“你这小子,下次等我遇见你师兄非叫他把你屁股打开花!”没想到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藏锋居然有如此实力。剑圣一门五大境界想来藏锋已达第一重无锋之境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万仞山出来的人。

我轻轻的把那青衣女子平方在地下,那女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立即用长袖遮住阳光,啊的大叫了一声直立起身子来。

“朋友请放心,你的身体里已被我安放了知阴珠不再畏惧阳光。我是中谷下一代万风之神,不知你为何倒在中谷之外?如果可以不妨说出来让我与你分忧。”看来师傅说的寻求帮zhù

的人就是她了。无锋也在我身后停止了身板一脸严肃开始装起大侠。

那女子听了我的话之后尝试把衣袖放下,发xiàn

阳光果然不能伤她,不由得高兴的转了个圈。但是随即她的脸色又变的忧愁。她先对着我和藏锋做了个万福,道:“多谢上仙救命之恩。诸位可唤贱妾为青衣,青衣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久闻中谷圣地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侠者仁心,名不虚传。”

“不必多礼,不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我故作严肃的道,再回头一看藏锋已经被这叫青衣的女子一句一个的上仙给拍的差点上了天。真是给剑圣一门丢够了脸。

“还请上仙救我夫君性命!”这女子突然扑通一声对着我们跪了下来,我顿时一慌伸手去搀扶,道:“你快点起来,有话好好说!”

“那女子伸手抹泪,顺势被我扶起道:“我生前本是青楼女子,奈何含冤而死,因故未来得及到圣地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四处游荡。一时不查被夜叉鬼控zhì

用美色害人。谁想报应来得好快,却爱上了本该谋害的男子。青衣不忍心爱之人遭受毒手故而想要私放了那人,不料却被那夜叉鬼撞破,将相公抓了起来。贱妾因是鬼身凭借低微法力侥幸逃脱,又得高人指点来中谷求助。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请上仙救得我相公的性命!”,

“鬼魂与人是不可以有感情的,而且我看你气色狰狞,是你想吸那人阳气才故作姿态的吧?像你这种孤魂野鬼本仙见得过了,魂飞魄散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我待要回答,前方密林猛然间传来刺耳的声音。但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转身而出。只见他头戴九天碧落冠,长发飘飘,身穿镂金长袍,腰间别着一枚刻成大棚鸟状的昆仑玉,在阳光下反射着温润的绿光,手里拿着一个扇子不紧不慢的摇动,脚下穿着龙皮做成的长靴大步向我们走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少昊殿下,你不在仙界玉清宫狐假虎,来我这中谷做什么?”我的脸顿时阴下来。少昊是天帝之子,而天帝一直因圣地超然物外不受天庭管辖而大为光火。这自然导致我和这少昊关系有点紧张。但是公正来讲,这少昊其实并不坏,只是种族之见太过严重。

“哼,你以来为我愿意,还不是父皇有事与神君交代叫我来跑个腿。”少昊啪的一声用力合起扇子,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里面透露出厌恶的光,“结果一过来就看见你和下贱的鬼魂纠缠不清。”

“师父已经跟我交代过了。”我冷冷的对着少昊道,“师父跟我说你来的目的他已经知晓,还叫你跟着我同行。但是当然,如果你觉得和我们走在一起有损你尊贵的身份,我完全同意和你分道扬镳。”真没想到等到的人居然是他。

少昊一听就愤nù

的涨红了脸,他的眉毛几乎都竖了起来。但是他却只是咬了咬牙,低声道:“就知dào

会是这样,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交代我一定要来和你在一起。”

“那这么说,我们就是三个人一起闯荡了?”藏锋好奇的看了看我们两个,“那我们就走吧。”

“这个小孩是谁?”少昊皱了皱眉头盯着藏锋,“我不记得你还有一个师弟。”

“他是未来的剑圣,这个身份应该有资格和你走在一起吧?”我不耐烦的道,又看到少昊张了张嘴,我便抢先开口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下一代的剑圣不是朝龙野,此事我也不知。还有这个女鬼是我师父专门提到要帮zhù

。我和藏锋一定要和她走一趟。你不想去就在这里呆着,我们处理完了事情再汇合。”说实话我是一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那算了,我和你一同前去。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少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事情都已处理妥当,贱妾唐突恳还请上仙随青衣前去救人。”那青衣女子对着我们轻轻一拜道。

“对了,你确定是夜叉鬼在背后作乱吗?”我皱了皱眉头道。夜叉乃是佛家护法,也算得上鬼仙一流。既然位列仙班,又何来害人的理由?

“贱妾并无妄语,确实是夜叉鬼不假。”青衣言之凿凿,“不过真zhèng

的掌控者似乎另有其人,我曾听过夜叉鬼恭敬的称呼那人为主人。但是这个主人却从来没有露面。”

“居然称呼别人为主人?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沉吟道。我从未听过紧邻中谷之地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师父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什么邪恶的实力在这里抬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需yào

从长计议,细致的探讨到底如何救人。能让佛家护法抛弃身份自降为奴的人,想来实力必然十分了得。

“上仙所言甚是,的确应该从长计议,但是为了节约时间,贱妾可以在路上将青衣所知尽告知于上仙。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吧。”青衣对我们翩然一笑,玉指遥指西南。

第八章 困惑

“不周山距此有千万里之遥,如果真的要去看热闹,仅仅三天的时间怎么能赶到,便是那些前辈腾云也要花些不少时间。你师父有没有什么交代给了你什么宝物?”少昊走在最前面悠闲的摇着扇子。据藏锋说他师父三天之后就会去不周山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晓。但是就刚刚谷中的一翻谈话,剑圣且破之很有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故而我们决定干完手头青衣的事情之后立即启程赶往不周山,让藏锋再见师父最后一面。

“不要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听说过中谷有什么可以缩地成寸的宝物么?说到宝物,你父皇应该给了你不少吧,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如何?”我和少昊有一句没一句的狗扯羊皮。

“就是就是,中谷这个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天庭可就不一般了,搜刮珍藏着多少好宝贝,怎么样,拿出来让我们兄弟看看吧。”我算是见识了,藏锋的嘴巴绝对不是一般的损。

“藏锋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子,你也不用走路了,我大发善心立kè

送你上西天!”我恨恨的对着藏锋咬着牙。

“中谷我不敢多言,不过看夏川这穷酸样连个佩剑都没有,显然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宝贝,而我天庭就不同啦,自然搜刮珍藏有很多宝贝。”说到宝贝,这少昊明显来了兴致,“看见我腰间别的这块昆仑玉了么?此乃不周山西王母所赠,可以看破一切虚妄幻境,乃是无价之宝。”少昊拿起他腰间的玉到我们眼前晃了晃,青衣以虔诚崇拜的目光扫过,也不知dào

是在看少昊还是看那块昆仑玉。

“但是当然了,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仅仅就一块宝贝。”少昊将玉佩又挂回腰间顺手打开他那扇子道,“这是灵兮扇,当遇到结界的时候可以强行将之破除,另外它还有天涯咫尺的功效,不过因我功力所限还用不了;这个珠子叫天隐珠,里面自成一片空间,危机时刻可以把我收在里面隔绝一切气息,并且会变成芥子大小的灰尘,等到一定时候我自然会从里面安然无恙的出来。哎呀,身上的宝贝实在是太多了,还有这个千里镜,还有这个啧啧不说了,看看你们,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哪有哪有?”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杀人越货的冲动对着少昊皮笑肉不笑道。看到我这恐怖的笑容少昊立kè

恐惧的倒退了三步。

“干你奶奶的,胡吹大气,我们也有各自的宝物,你显摆什么?”藏锋不甘示弱铮的一声拔出身后的轩辕剑来,“看看,这是轩辕剑,你有吗?你用的起吗?”

“恩,这是轩辕剑不假。但是敢问师弟,你们剑圣一门的佩剑都是没有剑尖的么?这可真是让为兄大开眼界啊,用不起,师兄我确实用不起。”少昊更加欢快的摇着扇子。这藏锋也真是没脑子,让我都替他感到丢人。

“这,剑尖我放在万仞山没有带来,匆忙之处还让师兄见笑了。”藏锋讪笑着又把轩辕剑插了回去。

“诸位仙君,前面就是乱石山了,那里就是夜叉鬼的老巢,相公也正是被关押在那里。”沉默了许久的青衣突然开口道。

“走的半天太阳都升的老高了,我们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吧。”藏锋明显有心虚岔开话题的嫌疑。但是当然走了半天我们确实也都饿了,远未修行到辟谷的我们还是需yào

充饥的,“放心,活的死不了,死了救不了。生死有命,你在这里担心也是瞎担心。”

“快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面馆,我们就在那里吃一顿吧。”少昊惊喜的指了指前面,那房前外的空地上摆放着几个空桌子,桌上放着整齐的筷子,再前面的空地上插着个竹竿,高高的的挑着一个写有“面”字的长布。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去。

不对,中谷周围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这才仅仅出谷千余里怎么这么快就遇到了人家?但是我还未来得及阻止,那边他们已经一屁股坐下开点了,“小二,,小二,来三碗汤面,要大碗的,真是饿死我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随着他们一起坐下,看此地散发出的气势也不是特别险恶,应该不算是是非之地。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死一起死,真有什么事情就随机应变吧。

“来了来了,”只见一个穿着破旧但是干净衣服的年轻男子从店里挑帘而出,“客官要三大碗面是吗?请稍等,马上就有热腾腾的面汤!”

“哎,真是虎落平阳,想我在天庭吃的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真没想到还有沦落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少昊皱了皱眉头掏出个手帕擦了擦凳子然后满脸不情愿的坐了下去。

“不想吃就不要吃,你那碗正好倒了喂狗。”我皱了皱眉头也在一旁坐了下来。青衣怯生生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少昊不满了皱了皱眉头。

“好咧,三碗热腾腾的汤面上来了!”小二适时的出现,打破了弥漫在我们几人之中的尴尬气氛,“客官请品尝,不知滋味儿如何?”那小二陪笑道。

“唔”少昊愤愤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这个汤面怎么可能,里面怎么会有”

“哈哈哈哈!”只见那做小二打扮的男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无数白色的流光从他身上飞起,等白光稍淡我急忙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店小二,分明是一个身披麻衣长袍的老者,那白色的胡子都快拖到地上。他眼中闪动着得yì

而欢快的光芒:“这汤面里面可有数百年来我搜集的几十种灵药,怎么样,滋味很不错吧。”

“南极仙翁,怎么是你?”少昊惊道。

“不知仙翁前辈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我对着这个和善的白胡子老头鞠了一躬。

“呵呵,免了免了,哪来这么多的礼节。”南极仙翁轻轻的捋着他的胡子,“我此番前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一件事情需yào

夏川师侄帮忙,不知师侄意下如何?”

“还请前辈明示。”我低头皱了皱眉,原来在出谷前师父交代的并非空穴来风。

“我这有一件宝物,是我证道所用的拐杖,其实也没多么厉害。只不过跟着我走过了这么些年,道友们都叫它仙翁杖。我呢,就是想让道友代为保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帮忙转交给有缘人。”

“此事恕晚辈不能从命。”我对着仙翁作揖道,“家师在晚辈出谷之前就曾言,凡是有仙人转交宝物一概不能接受。师恩如山,万万不敢违背。多有失礼还请前辈包涵。”

“既然如此也怪不得你。”南极仙翁强笑道“也罢,也罢,天命如此,我又怎能强求。本以为我能看的开,但是最后连我也谁言寿星天同寿,一朝梦醒身已寒。哈哈哈哈!”言罢仙翁就化作了一阵狂风飞向了天际。

“既然要你拿你就拿着,南极仙翁又不是邪魔外道你怕他怎的?”少昊不满道。

“哼,你懂什么。我在出谷之前师父就特别叮嘱过我,凡是仙家所赠予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能收取。”我忧心忡忡的道。

“可是为什么别人会无缘无故的送宝贝给你呢。”藏锋好奇道。

“我怎么知dào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师父说话从来只说半截你要我怎么办。仙族无事献殷勤,鬼族在距离中谷仅仅千里之外的地方公然毒害生灵,魔族又刚刚从魔界回归。将这些事情拼凑起来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端倪,看来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或许现在正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也未可知。

“青衣,你能跟我们说说你和你家相公是怎样认识的吗?”半响无言之后,我勉强挑起了话题。

“他呀,不但是个人,还是个烂好人呢。”青衣捂着嘴巴轻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知那寺庙中有鬼害人,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在那周围暂住阻拦过往的行人。”青衣目光看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日天黑的特别早,我提早出来,出来害人”说到这里,青衣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我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继xù

说下去,少昊不屑的哼了一声。“结果我才从寺庙里出来,连彼此的相貌都没有看清,就被他急急的拉着跑出了几里地,之后他才尴尬的解释缘由。当他第一次看到我的面孔的时候还不住的打自己嘴巴,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呢。”这一路上青衣终于第一次快乐的笑了起来。,

“然后呢?”藏锋示意她继xù

说下去。少昊高傲的扬起了头不屑的走到了最前头,我对他还以冷哼。

“然后我们就这样相识了。”青衣眼中的笑意渐渐的被几抹忧愁的神色替代:“但是在鬼巢周围我总是心惊肉跳,生怕哪一日我来的迟了或是没有打点好让他遇害。”

“你这叫爱他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让他速速离开,而不是因为所谓的私情就置他的生死于不顾。”少昊又从前面折了回来,像苍蝇一般嗡嗡个不停。

“我早就劝说过他了。”青衣急急的为自己辩解,“可是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走,他说饱读二十年圣贤书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往火坑里跳?而且他还自信满满的说是奉了高人之命在此拦路救人。”青衣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与懊悔,“再加上当时我为夜叉鬼所控,不能远遁也未再坚持劝说下去。如果当时,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青衣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开始轻声啜泣起来。

“这也怪不得你。”我沉声道。

“后来我们害的人越来越少,那夜叉鬼终于察觉到了。”青衣双手颤抖,脸色更是吓的惨白,嘴唇不住的哆嗦:“那一日傍晚它亲自出去勾人,之前他就怀疑有了内鬼,走之前叫我们全部都聚集在柳树下面,谁都不许出去。然后,然后相公就被他抓进来了,本来那夜叉鬼是要让相公受尽万鬼缠身惨不忍睹的死去的,但是后来来了个叫做禺疆的人”

“禺疆?你没有听错吧?”我顿时停住了脚步,少昊也回过头来面色紧张。

“是的,我没有听错,”青衣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裙子,“当时夜叉鬼多次提到禺疆的名字,还说几天之后北风厉起之日就是禺疆大人到来之时,为此夜叉鬼还让我们迷惑更多人供禺疆大人取食。”

“糟了,糟了,我们有大麻烦了。”藏锋的双眼恐惧的睁大了起来。

“不知这禺疆是何来历?还请上仙明示。”青衣不安的问到。少昊在旁倾耳细听。

“禺疆本是上古妖神,残忍嗜杀,法术却高明的厉害,虽未有神籍却凭得大成妖身挑zhàn

过泫涟水神,妄图得到水神之位。当时他与师叔大战可力敌千招。最后落败不知所踪,想不到却在这里出现。”此番前去究竟是对是错?

“与泫涟水神为敌大战千招而不败?!那杀我们几个估计只是一个照面的事情。”少昊合上了扇子,“这个故事我也曾听过,却未料到此中人物居然便是禺疆,父皇曾言此妖曾传播瘟疫霍乱世间,天庭为了缉拿他也费了不少功夫,却也是无功而返。我们此番前去恐怕生死未知。”

“还不止呢。”我的脸色此刻肯定比青衣都要白,“五年前禺疆曾经来过中谷与师父因一事相争而动起手来,最后禺疆虽然被师父赶走,但是看样子师父也伤的不轻。禺疆走时血光高万丈,赤色三千里,后来我才知dào

中谷圣地之外三百里伏尸百万,血流漂杵,所有的走兽都被他杀了个一干二净。”

“放宽心了。”藏风虽然也被吓的不轻,却还是强笑着安慰道,“此地距离中谷甚近,想那禺疆也不会太过放肆。而且万风师叔也一定对此节势必了然于心,不然也不会派遣你我前来送死。”

“龙潭虎穴说不得也要闯上一闯。”少昊合起了扇子遥望前方,“看前面那滚滚黑气,不知dào

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即便再来更厉害的邪怪,我们也必须把它连根铲除!”

气氛更加阴沉,我们一样人虽慷慨激昂,实则各怀心事的往前走,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一座危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这座山陡峭难行,山上光秃秃的只有几片枯黄的草丛,全无生命的迹象。我能感觉到山中有着浓郁的鬼气,时值傍晚更能觉得鬼气森森冰冷刺骨,耳边仿佛还听到了阵阵鬼哭之声。

“青衣三天前逃出之时这里还树木青葱,生机茂盛,但是不知怎的现在居然变得如此恐怖”那女鬼看了这幅景象吃惊道。也对,如果一直都是这死气沉沉的样子,那男人可得要多没脑子才会被勾搭进去。,

“我觉得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背地里恐怕还有什么阴谋。低贱的鬼族居然到阳间来闹事,真是浑不安分。”少昊将扇子别在腰间一脸郑重之色。

“注意你的言行,在你旁边就有一个善良的鬼族。而且你死后我看便也未必能高贵的起来。”我冷冷的对着少昊道。

“你们两个都消停会吧。”藏风赶紧过来打圆场,“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进去?是光明正大的闯进去还是潜伏进去?还有现在天要黑了马上就到鬼时,我们要不要等等从长计议?”

“哼,这一等怕是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少昊不屑的撇撇嘴道,“我乃堂堂天帝之子又有什么地方去不得?直接光明正大的进去会省去不少的麻烦。”

“哼,你这么做只怕是在给对方省麻烦吧。”我开始怀疑这少昊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而且有些地方恐怕就连你老爹都未必去得。你以为光明正大的进去会怎么样?难道你还指望对方会敲锣打鼓的欢迎你么?”

“这里有结界围绕,根本进不去。”心急如焚的青衣走上前才发xiàn

这里被一层无形的结界围绕着,“不知上仙可有良策?”

“哼,指望这几个只会动嘴的怎么能行。关键时候还是得看我的。”少昊得yì

了起来,他抽出腰间的扇子走上前去,但随即迟疑了起来,“如果我们就这么破了结界走进去,他们也会发觉的。那这和光明正大走进去又有什么差别?”

“那又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真要打起来,我们也未必怕得了谁。”藏锋倒是自信满满。

“贱妾突然想起来了,每当天黑过后一个时辰,所有的鬼怪都要统一去拜见主人,我就是趁那个时候逃出来的。”青衣突然道。

“反正天马上就要黑了,既如此,我们不如就等到那个时辰再行动吧。”我点头同意,藏锋也点了点头,少昊悻悻的收回了扇子。

卯时已过,天色终于完全黑暗了下来,夜晚中的乱石山显得更加诡异,就连星光都闪避开了这个地方不愿降落下来。几点零碎的冷光在数个山坳里闪烁个不停,就像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不停的眨眼。一阵阵的寒风从里面刮了出来,吸进肚子里,刺骨的冰冷。偶尔有几声渗人的尖叫从里面传出。惨败的月亮渐渐升了起来,照亮了我们未知的行程,辰时渐至,是时候动身了。

第九章 百鬼夜行

说实话还没动身,我就后悔不想进去了。少昊从休息的石头上起身的时候全身都在哆嗦。藏锋更是没出息,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不愿撒手。不过大家谁都没有表示要退出,毕竟青衣在身后眼泪汪汪的瞧着我们仨,但是当然嘴里说的话可能就有点歪了。

“吾乃天帝之子,身份显赫不比常人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少年英雄一个是未来的剑圣,一个是未来的万风之神,有你们两个就足够了。”少昊想装出往常潇洒摇扇子的样子来,可惜他脸上不停冒出的涔涔冷汗出卖了他。

“哪有,哪有,天帝之子身份显赫,自然身手不凡。更别提身上的宝物层出不穷,显然不是我等连佩剑都没有的蠢货能比的上的。前面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鬼窟,但是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大显身手了。”终于狠狠的报了一箭之仇,我心里感觉暗爽不已。

“虽然说我是剑圣一门未来的接班人,”藏锋将右手放在胸前激动道:“但是现在我还小的很,逞强斗狠惩恶扬善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来做吧,我先撤了”越说声音越小的藏锋转过身去撒腿就跑,却被我和少昊一人一个胳膊的给拽了回来。

“真是两个脓包,离了我你们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藏锋忿忿道。少昊一巴掌拍到藏锋头上,终于换来了难得的片刻安宁。

“青衣知dào

此番前去必然险恶万分,但是仍得三位上仙舍身相救贱妾感激不尽,若有来生愿结草以报诸君大恩。”青衣在身后对我们郑重的鞠躬。

等到月光终于被一片乌云遮住的时候,我们三人一鬼战战兢兢的往山里走。结界消失了,但这只能让我们疑神疑鬼,更加心惊。据青衣所讲,夜叉鬼关押人的地方就在山凹里的一间破庙内。庙的后面是一颗大柳树,柳树下面就是成堆的坟墓,夜叉鬼就住在坟墓的最下方。而我们就要趁夜叉鬼聚众去见主人的时候,偷偷的溜到前面的寺庙中去救人。

一路走来路上诡异的很是安静。就连之前看到的冷火也不再乱闪,块块巨石安静的屹立在月光之中,它们在月光下的影子像极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我们几个就走在明晃晃的月光下很是扎眼。

走到寺庙外面的的一个巨石处,我们几个终于停了下来。前面就是那个破旧的寺庙了,从里面传来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还有什么东西在静静的打着呼噜。寺院高大的围墙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然而在破败围墙的缺口处我分明看到了什么东西在跳来跳去。我们决定先看看环境再决定怎样进去。

“风无垠。”我举起左手施放了一个法术,风中顿时生起了以我左手为中心的层层涟漪,它们速度向四周扩散消失在了未知的黑暗之中。

“我的法术失灵了。”不过片刻之后我失望的放下了左手,“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形成了制约术法的结界。”

“看我的。”少昊在自己的衣袖中东摸西摸终于把千里镜摸了出来,然后他又变戏法一样掏出个手绢在镜子上擦了擦道,“虽然我层次不够,但是看个方圆几里应该还是差不多的。”

三颗头颅顿时兴奋的凑了上去。少昊拿出的这个镜子样式古朴,上面雕刻有许多繁琐的花纹。把手呈双龙吐珠之势,中间的镜面似是凝固的风在缓缓的流动。一看就知dào

是个好宝贝。

少昊单手指着镜面,双目紧闭口里念念有词,随即睁眼怒喝一声“现!”我和藏锋赶忙激动的瞪直了双眼盯着镜面瞧,但是大失所望的是镜子里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一堆让人忧愁的浆糊。

“这就是你说的仙家宝贝吗?”藏锋永远都是口无遮拦的样子,“天庭里的法宝都是这种货色么?”

“怎么可能?我曾经用过这个偷看过慕尘仙子洗澡的!”少昊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捂住嘴巴。随即变的狂暴起来,拿着手指头不停的戳那镜子,嘴里兀自一遍遍的喊着“现!现!现!”。,

“好吧,大家谁还有什么办法?”过了片刻少昊终于沮丧的意识到他那破镜子也不管用。随即粗暴的将镜子塞回到了袖子中。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藏锋抱着轩辕剑开始哆嗦起来。

等到再来一朵乌云将月光遮住的时候,我们几个动身了,我给我们几个身上施放了法术如影随形,使得我们看起来和身边的风融为一体,从而让敌人不容易发xiàn

。但是我感觉这完全就是在掩耳盗铃,我们三个身上冒出的阳气像指路灯一样在告sù

对面的鬼怪这里有活人。

但是不知dào

是少昊身上的宝物遮盖了我们身上的阳气,还是有哪个前辈在暗中相护,我们几个居然安然无恙的走了进去。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穿过寺庙内院的时候,我们清晰的看到了在内院的竹竿上挑着几个剥了皮的头颅。也不知dào

是不是人头,反正看了一眼之后我们就不约而同的别过了头去。另外一边靠墙处有着数个大缸散发出阵阵血腥的气息,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似是浸泡着什么活的东西,我总感觉缸里面其实是在泡着某些恶鬼。青衣在身后无声的抽泣,我是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我而言我是感觉这青衣的相公已经变成腊肠了。

终于走到了青衣所说关押活人的那个小庙舍外,月光突然赤裸裸的撒了一地把我们几个惊的浑身一个激灵。寺庙后来传来阵阵哭号之声,飘渺无定吓的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青衣迫不及待的上前便要推开房门,少昊在后面拉住了她,皱了皱眉头无言的摆了摆手,然后他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倾听。突然一阵脚步声轻轻的从屋里面传来,一步步的靠近房门,是撤tuì

还是迎战?我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青衣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少昊则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颗珠子,藏锋,藏锋呢?藏锋怎么不见了?这下可把我吓的六神无主,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难道他已经遇害了?那边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我这边却心乱如麻举棋不定。

房门突然间从里面被拉开了:“里面怎么没人?”居然是藏锋,这小畜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混了进去还把我们吓的不清。

“师兄不要拧了,我耳朵好痛啊!”一听屋里没人,我和少昊一人扯着藏锋一个耳朵就窜了进去,青衣谨慎的朝外望了望,然后轻轻的掩上了门。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都不知dào

你是什么时候在我们前头进来的。”少昊疯狂的拿着藏锋的头敲着木鱼。

“疼,疼,撒手,庙门口有个暗道直通这个房子的,我也是刚刚才从那里怕过来的,喏,床底下就是入口。”藏锋疼的呲牙咧嘴。

我再转了一圈藏锋的耳朵才满yì

的松了手,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房间。房间屋顶比较高,上面的房梁满是灰尘,想来这里废弃已久。房间比较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床上是染血的稻草堆,柜门半开,里面落满了灰尘。在柜子上面放了一尊佛像,看样子应该是燃灯佛的佛像,但是同样因为无人清理,上面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那稻草堆里你搜索了没有?”我一边谨慎慢慢的靠近那破床一边斜眼问着藏锋。藏锋紧张的摇了摇头。突然间稻草堆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不由的心里一紧,有危险吗?但是在心底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我第一次出谷就驾鹤西游了。这里离师父甚近,师父真要赶来只是一念间。对天下所有风象有绝对掌控力的师父一定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地方,想来这一定只是对我的一个考验。

“流风动!”我喝道。制约术法的结界消失了,一股气流应声在屋中盘旋了起来。旋风越转越急,吹的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烟尘和稻草,我们几个人死死的盯着那个木床,却发xiàn

稻草散尽底下只是一节突出的树根。

“还好还好,只是块树根。”少昊轻轻的喘息了一口气。

“不对,树根怎么会长在床上?还有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藏锋皱了皱眉头,突然对着墙壁发出了一道剑qì

。那墙上顿时就炸出了一个大坑。坑里盘宗错节的都是树根,但是诡异的是这些树根居然像蛇一样在缓缓的游动?!

“刚才我在那密道里走的时候,里面也到处都是这种东西”藏锋吓的脸色苍白,“我记得青衣说过寺庙后面有一棵柳树,难道”

不详爬上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少昊低低的说道,我们四个立kè

争先恐后的往门那里跑。

“还想往哪里跑啊?”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们顿时大惊。四周传来沙沙的攀爬声,屋舍上落下大量灰尘,房屋墙壁里面的树根膨胀变大,瞬间房子就化为流土无声的流了下来,再看我们哪还在什么房子里,分明是被包裹在在一棵大柳树的树根之中!头上有什么东西在一滴滴的往下落,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了,居然是温热的鲜血!我赶紧仰起头来,这才看见上面有几个人被吊了起来,正随着阴风不断的摇摆,树根从他们身体里穿入穿出,如鱼得水般的诡异。青衣仰起头失声痛哭,“相公!相公被吊在上面了,上仙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啊!”

第十章 鬼道(上)

“哼,就知dào

是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丫头,”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飘到了外面,月光阴惨惨的通过树根的间隙照了进来,一个无声冒着蓝色鬼火的狰狞鬼头在外面看着我们,他白色染血的獠牙反射着月光显得无比的恐怖,身高数丈的身体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我们四个就如同笼中之鸟一般惊恐的通过树根之间的缝隙与它对视。一圈又一圈的阴魂阴森森的围着我们,“不过这次你也算是大功一件,勾了不少人前来。居然还有仙灵,甚好,甚好,这样就更合禺疆大人的口味了。”

“小小夜叉也敢在这里放肆!破妄之风!”我高声喝道。此刻青衣已经害pà

的说不话来了。而如果说还有谁比青衣颤抖的更厉害,那是非藏锋莫属。少昊在拿他那个扇子不停隔空画符,但是一个顶用的没有。我本来也对他不报期望,每次同辈之人比试,就像我稳稳的是倒数第二一般,少昊永远都是垫底。

无数股尖利之风如长矛一般密集的打在柳树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柳树的树根没有半点损毁的迹象.

“兮然有剑,我心了然!”终于鼓足勇气的藏锋随手就是一道数尺长的剑qì

,剑qì

劈到柳树身上,割出了数丈长一指深的裂口。然而柳树随即恶心的蠕动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这道裂口就已回复的看不出半点伤痕。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吊着青衣相公的柳树根被劈断,那男子掉了下来,青衣发出了一声哭喊把相公紧紧地抱在怀里。

“哈哈哈哈!”那夜叉鬼将手中的鬼叉猛掷在地,仰天大笑,“这是生长于鬼帝旁侧的天地柳所化,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能损坏的了?乖乖的等禺疆大人把你们吃掉吧!”

“那请大人先从这个吃起吧。”藏锋指着少昊哭丧着脸道,“他是从天庭下来的,皮薄肉嫩,整天吃山珍海味,玉盘珍馐什么的,保养好着呢。”

“我们的术法剑qì

都没有用,怎么办?”我们几人六神不见五主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失了主见。青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相公。

“我这里有一件从天庭带来的法宝,威力极大,但是要积存一段时间的力量方可使用。”少昊难得的冷静了下来低语道,“你们站在我前面分散那夜叉鬼的和注意,只要争得一盏茶的时间让我发动法宝,我们就能从这牢狱之中突pò

出去。”

“夜叉,想来佛家待你不薄。”我直立起身子与那夜叉鬼讲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耳边能听见少昊在急速的念动着匝长的咒语,“当年佛陀舍身教化汝等,之后更是封汝等为食鬼之神,为正义护法,如今何以变成害人的妖邪?还不知dào

忏悔羞愧么?”

“天地未判,两仪未清,万物未生,众神已存”少昊双手持关心印低声轻颂咒语,在他手中往外流露出淡淡七色光华。藏锋与我并肩站立,一手紧握轩辕剑随时准bèi

出剑,青衣绝望的看着她被吊在我们头顶的相公说不出话来。

“神?夜叉神?”那夜叉鬼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周围的魑魅魍魉也纷纷鼓噪尖笑起来,“那佛陀救赎我等是假,驱我为奴是真!千万年来我等未尝鲜血滋味,只能听那些虚伪之徒浮躁之声,恨!我们恨!”

“恨,恨,恨”周围似是回音又似是迎合的鬼声一遍遍的在周围重复回荡着,与此同时一股浩大的阴气从树后升起,好似通向九幽的门被谁打开了一般。不安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心。然而相隔太远,我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然而现在,一切都将不同!”那夜叉鬼大吼一声,受阴气滋润的身体不祥的膨大了起来,地上柳树的影子在不详的蔓延,鬼魂哀嚎着陷入了其中。“主人出现了,他真zhèng

的懂得我们需yào

什么,而我们也甘心为他驱使,等到太阳也成为主人的眼睛,我们将不再畏惧光明,而是与主人一起征服整个世界!”,

“唔,你就真的这么确定?恐怕你们也只不过是换了个主人,依旧被人利用着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转身就被人家弃如敝屣。”我故作不屑道。心中却暗暗焦急,这少昊还没准bèi

好吗?

“故天道昭昭,我心往从,光起影灭,死去留生”少昊闭上了眼睛颂唱的声音渐渐变大,所幸那夜叉鬼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我们也不再掩饰,藏锋拿起轩辕剑朝着柳树一顿猛砍,青衣在无声的抽泣,求助的目光望向我们每一个人。

身后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的阴寒之气越积越多,黑暗也变得越发恐怖,周围的阴魂却发出了阵阵喜悦的尖叫,未知的事物在黑暗之中壮大,似乎有什么东西觉醒了过来,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上的阳气被这柳树源源不断的吸取出来,转给沉匿在黑暗中的那个怪物。少昊还没好吗?我绝望的扫视了少昊一眼,少昊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术法咒语念错了一个字,我又得重新开始了。”

我,藏锋,:“”

形式变得越发混乱,月亮行至中天,在柳树后面我们目光不能企及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伴随着冲天的浩大阴气苏醒过来,柳树将我们身上的阳气与周围鬼怪的鬼气抽走输送过去,很快我们就变得全身无力瘫软在地。我眼前渐渐冒起了金星,少昊手里紧紧攥着一颗珠子嘴里不甘心的仍然在嘟囔着什么咒语。而一旁躺着的藏锋正在温习他所知dào

的所有骂人的话。青衣背靠着柳树,紧紧的抱着她的相公不愿撒手。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眼角滑落。柳树外面的鬼魂们挣扎着,哀嚎着逃离柳树笼罩的范围。但是柳树越长越大,遮天蔽月,光明正渐渐的离我们而去,这难道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之时看到的最后一幕吗?

然而就在此时,远方一道冰冷的剑qì

冲天而起,不知是谁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自远方快速赶来。月光此时仿佛变成了他的剑qì

,无处不是他冰冷的杀意,柳树被激荡而来的剑qì

所动,枝叶摩擦发出小孩啼哭的声音。周围的鬼魂们不再挣扎,渐渐从脚至头没入那柳树的树影之中。那夜叉鬼也惊恐的变回原来的大小,发抖着望着那人即将到来的方向。这个人给我非常熟悉的感觉,我努力的挣扎着探起头来。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那个被万仞山放逐的下一代剑圣朝龙野?!

“是我师兄!”藏锋不再绝望的咒骂,而是高兴的欢呼了起来,“是龙野师兄,我们有救了!”

第十一章 鬼道(中)

不过片刻功夫,那人就赶上前来,他高大结实的身躯在黑暗之中隐现,转而变得清晰。一头竖起的短发如同本人一般剑qì

逼人,英俊的脸上此刻满是杀气。剑眉倒竖,眼中似是要喷出怒火一般。在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古朴的宝剑,月光在上面不停的流动。冰冷的杀气从剑鞘内一波波的爆fā

,果然是他,万仞山中的下一代剑圣朝龙野!

只见朝龙野慢慢走上前来,剑qì

激荡着从他身上射向四方,那夜叉鬼勉强站立却也在不住的后退。鬼叉此刻更像是一根无助的拐杖,他头上散发出的鬼火也黯淡了下来。终于勉强站定的夜叉鬼低声喝道:“汝是何人?还不快快退去,上古妖神禺疆大人即将降临,到时就是你也要葬身此处!”

“哼。”朝龙野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走上前来,他甚至没有瞧上那夜叉鬼一眼,那夜叉大概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蔑视过,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铮的一声,朝龙野终于把身后的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宝剑上的月光明晃晃的似乎要晃瞎人的眼睛,一道数丈长的白色剑qì

从剑身上迸发,瞬间就将那夜叉从中间竖着劈成了两半。那剑qì

去势不减直直的对着我们飞了过来,我们几人急急的又趴了下去,剑qì

将这鬼柳劈成了两半,柳树发出了阵阵婴儿的惨叫,腥臭的红色树汁溅了我们一身。青衣用她那单薄的身体背住了她的相公,我们几个挣扎着向外跑。

“哈哈哈哈!”那夜叉被劈成两半的身子又自动拼合到了一处,他发出尖利的鬼笑,月亮开始渐渐散发出不详的光芒:“我高估你了,你也不过这点本事。我有主人的庇护,哪怕被砍成千断万断都可以复活过来,你能奈我何?”

“哦,我奈你何?”朝龙野笑了,那是不屑与恣睢的笑,他的眼神像狼一样闪着危险的光芒,“那这一剑,你且试上一试!”

一道比之前剑qì

耀眼千万倍的剑芒从朝龙野的剑尖升起,如同流行一般耀眼绚丽,这剑芒不再是简单的从那夜叉身上劈下,更像是从他身上碾压过去。藏锋在一旁吃惊道,“几日不见,师兄变的越发厉害了,实力居然已经突pò

无状层次达到了无妄之境!”

我顿时吃了一惊。剑圣一门共分五大层次:无锋、无状、无妄、无相与无量。每到后面实力都会成倍往上翻,而这实力的划分也对等于我四大圣地的知、觉、悟、恸、通。虽说实力在开始的时候会上涨的很快,真zhèng

的关卡是在第四与第五层次,但是朝龙野只修习了十年便已达到第三个重天,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天纵之才。

“轰!”整个大地突然震荡了起来,我们几个又抢倒在地,那夜叉发出阵阵哀嚎之声,震的我耳朵生疼。那夜叉鬼被干掉了吗?说起来我们也真是窝囊,居然被一颗柳树困到现在。

“他奶奶的,死了还这么不消停!”藏锋哼哼唧唧的盯着那不停哭号的夜叉鬼。

“哼,这种垃圾我平日一根手指就能打发掉。”少昊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最后拿出手绢细心的擦掉脸上的血污。

“上仙,请救救我的相公,求求你们了,相公要死了,相公不能死,相公不能死啊!”青衣轻轻的把她相公平放在地上,对着我拼命的磕着头,长发散乱纠缠在一起也不管不顾。

“主人,主人,救救我,主人”那夜叉鬼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哭号,我能感觉到与他连接在一起的柳树的影子在为他提供能量。

“有趣。”朝龙野盯着那个鬼魂再一次挥动了手中的利剑,“有影子的鬼,能在月光之下自由爬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青衣。你先起来吧。”我叹了一口气,将手从青衣相公的额头前拿开,“他身上的阳气已经被吸光,你节哀吧。”

“他还有呼气,还有心跳,他还没有死呢。”青衣发了疯般的摇动着那个书生给我看,“上仙,上仙,我求求你了,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请不要让他死,我要不要他死啊!”无助的青衣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他身上还有一丝阳气未散,故而魂魄不曾离体,”我在挣扎着要不要告sù

青衣救人的方法,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选择吗?“不过盏茶时间之后他就会断掉这一口气,到时候便是神仙也难救他性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就求求上仙给他渡一下阳气。上仙法力无边肯定能救得了的!”青衣用含着泪光的眼睛绝望的望着我。

“我法力不够,不能为他渡送阳气。”环顾四周,真zhèng

有能力为他渡送阳气救活性命的只有朝龙野一人,但是依他的脾气恐怕会直接给这书生一剑来的爽快。

“罢了,你把你身体里的知阴珠取出来放到你相公身上。”左思右想之后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先把他的魂魄固定住,等等再想办法吧。”

青衣闻言终于勉强止住了泪水,她把苍白的右手贴在心口,用手在胸口虚抓拿出了知阴珠,她的身体随即变的飘渺不定。青衣颤抖着双手把珠子放到那书生的胸口,知阴珠渐渐没入他心里消失不见,这男子的脸色随即变的红润起来。

“不对,看那边,有情况。”少昊面色一紧,望向战场。

我心中一凛,赶忙抬眼望去,那柳树不知何时又变回原状,那夜叉鬼此刻居然被影子反制拖向柳树。它口中不住的求饶,但还是被拖到柳树根下,只见它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就消失不见。那柳树比之刚才还要庞大,枝叶散发开来冒出浓郁的阴气,上面挂着的每一片叶子居然都长着张人脸,凄凄惨惨啼哭个不住,群星黯淡,月色无光。我们几人心惊胆战快步走向朝龙野与他合在一处。

“黄口小儿扰我大计,该当何罪?!”一个重合许多人音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柳树浩大的影子翻卷起来遮挡了天地间大部分的月光,那影子似无边无际的铺展开来向外蔓延。蔓延到哪里,哪里的土地就变得腐朽,继而无声的塌陷下去。这和师父的大袖遮天何其相似,不过如今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无边的黑暗,还有着惊天的杀气!

第十二章 鬼道(下)

“鬼怪妖孽涂炭生灵,还不速速受死!”朝龙野上前一步右手执剑与之对峙,他身上的剑qì

冲天而起,硬是将影子撕破了个缺口,洒下一方星光。

“哼,老夫久不出世,威名居然坠的如此厉害。也罢,万仞山的小儿,你且来,我倒要看看你得了天荒昆仑几成真传,居然敢如此放肆!”

那影子未等语落便四面八方的围剿了上来。朝龙野大喝一声以剑拍地,凌空腾起扑将上去,剑光瞬间就被黑暗淹没。那影子又分出无数个枝杈对着我们几个舞动上来。

我急急拉着藏锋躲过,那边少昊却祭出一件玲珑宝塔,塔上发出七色毫光将自身与那女鬼连同她相公一并罩住。青衣对着少昊拜谢个不住,少昊却别过头去,哼了一声露出不悦之色。

“他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妖怪,怎得如此厉害?!”藏锋被我揪在手里魂魄不定,偶尔放出的剑qì

只是穿过了影子掠向远处,伤不到这怪物分毫。

“你问我,我去问谁?”这么厉害的妖怪我也是闻所未闻,那影子袭来,我拉着藏锋以中谷观风望气之术在空隙之处不住闪避,那影子渐渐铺展开来,我们挪移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不得已最后我们被逼回了原处。那玲珑宝塔早已化为一堆废铁,少昊兀自在以本身修为撒发帝仙之气苦苦支撑。

“夏兄快来支援!”少昊脸色红涨马上便要支撑不住。

“结界!”我大喝一声双手结印,周围的风随即凝聚在一起将我们围住,少昊撒手气喘如牛。我们四大圣地术法与别处不同,皆是引天地四象为己用,修为也分五大境界,分别为知、觉、悟、恸、通。在第三次悟层次之下本身相较同层次他人而言却是没有什么力量,全靠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力量强弱全在一念间,故而无法与他人联手。

不过片刻,我也支持不住了,与天地间风象沟通及其消耗法力,即便我为下一代万风之神,未修得大成之前却也是无法占得丝毫便宜。

支撑了盏茶之间之后,我终于再无法力,只听一声轻响,结界终于破碎。藏锋修习尚浅,剑qì

只会放不会收,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少昊也没有半分力qì

,我们几人睁大双眼无力的看着影子扑将上来。此时黑暗之中却亮起了一道剑光,是朝龙野!我们心中再次涌现出了希望,但是剑光连闪,朝龙野浑身是血的被抛了过来,我赶忙将朝龙野接住。他站稳了之后蛮横的把我推开,以剑拄地大口的喘着气。

“这就是如今圣地的力量吗?”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语气中流露出重重的不屑与惋惜,“居然已衰弱至此,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起!”朝龙野将手中宝剑朝天扔起大声喝道,宝剑脱手迎风即长,在空中翻了一圈,将我们全部抄在上面迅疾飞离开来,那影子中伸出了无数条手臂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

“左边,上,快上,右….”我以中谷观风望气之术指点着朝龙野行进,那黑影许多次都与我们擦肩而过。仅仅刹那间的触碰,我身上就多了十多条深长的伤口,鲜血无声流下早已经将我的长裤浸湿,不过片刻朝龙野就力竭晕了过去。无奈只好由藏锋代替御剑。

“藏锋,说了几遍,右右右,你非要往左飞干什么?”少昊冲着藏锋怒喝道,“害的老子的天隐珠都掉下去了……你个小崽子,左,左边,你在想什么呢?老子的昆仑玉,天啊小祖宗,上,上,上啊!完了完了,老子的灵兮扇,老子的灵兮扇啊”

我努力的不去听少昊歇斯底里的痛哭与藏锋满嘴的咒骂指引着方向。藏锋年纪毕竟还小,支撑了半天终于也快累的倒地不起。飞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鬼影也不着急,有意无意的在我们周围放一条生路逼迫我们全力逃命,然后如毒蛇探头一般时不时的给我们两口。,

“我,我实在是没力qì

了…”藏锋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完全是对方起了戏弄之心没有下杀手。但是即便这样也够我们受的了。我身上衣服被撕的只剩一条短裤,少昊不知从什么时候穿起了一件碎边短裙,一头飘逸的长发如同被猪拱了一般,青衣的丝带把藏锋缠了个四仰八叉,藏锋正努力解开这一团乱麻。

“再往前飞一点,就一点…”我也累的全身倦痛不已,双手持的法诀早已不成样子,我们现在完全是直直的飞,那鬼影反倒主动的给我们让起路来。

飞了片刻功夫我们就都反应过来,原来我们是在那怪物的控zhì

之下绕着它转着圈在飞,实在是轻视我们到了极点。然而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由它操纵,能活得一时是一时。

然而不知何时,这片静谧的黑暗之中突然刮起了北风。北风渐渐的大起来了,说来也巧,此刻北风正刮向外围逃命的方向。我们几人顿时打起精神拼死一搏,我默念法咒借来北风,藏锋则尽lì

控zhì

飞剑与我借来的北风同行,一时之间剑锋泛起了蓝光切开了前面的黑幕,飞剑以极快的速度发出尖利的呼啸向前飞行,我们耳边传来了那不知名的怪物不甘心的吼叫,无数黑影手臂向我们袭来,然而我们的速度实在太快,弹指间就已飞出了乱石山,瞬间就将那怪物抛到了脑后。

飞出百余里之后我们几人才敢心有余悸向后看,这才发xiàn

乱石山早已不复存zài

,一棵亘古未有的大柳树在那里诞生,它的树根早已将整个乱石山一把攥的粉碎。此刻树根犹以恐怖的速度在大地下行进扎根,而那树枝在不停的发散向天空生长似已高达千万丈。一股具象化的强烈的北风在围绕着这棵柳树不停旋转,一道比黑影更黑暗的、堪与柳树比肩的的鱼状怪物的轮廓在风中显现,是上古妖神禺疆!禺疆马上就要降临此地!

“快!我们再快一点,等禺疆降临我们谁都活不了!”我转过头对着藏锋厉声喝到。

“看我的!”少昊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颗珠子,里面有一股旋风在不住的旋转,“这可是我最后一个法宝了,本来是要….”

“啰嗦个屁!”藏锋劈手抢来这个珠子看都没看就往剑后一扔,我心中一沉,“藏锋不要,这颗是大荒凝风珠!”

一声虽小但是清晰的清脆的破碎声在风中传来,一股小型旋风在我们身后快速成长起来,我们打着转被吸了进去,我愤nù

的大吼道,“藏锋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崽子!”

藏锋在我身后也大吼着顶嘴,“我怎么知dào

,是少昊给我的,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

狂风的吸力越来越大,我们几个就这样被吸了进去,朝龙野的宝剑恢复到原来的长度自动倒插进了剑鞘,我们几人被迫手拉着手在风中不停的坠落。风在耳边不停的呼啸着,一股股乱流在身边剧烈的流窜,外面世界的影像扭曲着传了进来,柳树扭动的枝杈迎上了禺疆,北风以禺疆为中心向四周强烈的迸发开来。一时之间天摇地动,我们所在的狂风硬生生被推后了数里。禺疆自北方召唤来漫天海水,海水倒卷而来铺天盖地。一座座坚硬的石碑拔地而起,蓝色的火焰从柳树每一个枝干开始向外燃烧起来。

大风越转越急,我们几个已经到了这狂风的中间狂乱地带,迎面而来的狂风让我们张口都难,鼻子似乎都已不存zài

,但是少昊的声音居然还能清晰的传来,在吆喝什么我飘逸的长发,青衣附在她相公身上倒是轻松。

我们几人手拉着手慢慢坠落,要不是我在努力以控风诀迫使我们周围的风象安定下来,周围的狂风早就已把我们撕成了碎片。但是渐渐我也支持不住了,我身上的阳气在柳树牢笼之中已经被抽的七七八八,之后又与那柳树缠斗个不休,最后更是引狂乱的北风为我们所用,控风诀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一个奇迹。

几息之后,我身上再也无力以续,控风诀一散周围的风更猛烈的吹了过来。我的意识也已经渐渐模糊,但是脑海之中始终有个声音在坚定的告sù

我不要撒手。慢慢的我合上了双眼,周围呼啸的烈风似乎在离我远去,我就像在梦中一样往下坠落,坠落……

第十三章 梦境

又是这样,我醒了过来,在同一片黑暗之中。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我知dào

一定会发生什么。

一个声音自远而近传来,是一个女子和男子交谈的声音,他们的声音轻而小,仿佛泡沫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破碎。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那女子恨恨的道。

“我知dào

我对不起你,”半响之后,那男子开口了,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对不起?”那女子笑了,语气哽咽,“你丢下我,一去就是万年,现在就用一句对不起来搪塞我?”

“不要闹了,”那男子道,“你知dào

我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帮我打开结界。”

“且破之,我恨不得划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不是一颗石头做的心!”那女子失态尖叫起来。

“嗯?是谁在旁边?”那男子眉头一皱大声喝到,他们与我的距离瞬间就拉长了开来,我周围的世界又回复了平静。

又一个声音渐次传来,这次是两个人争斗的声音。

“禺疆,你为何与我做对?”一个重叠了许多人声的怒吼传了过来,“等到其他两处的封印也打开,这个世界就此掌控在我们手中难道不好么?”

“天鬼啊天鬼,我们认识了千万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么?”有个声音大笑道,“这个世界有谁能驱使得了我?便是他也不能,万水卷日月,乾坤起厉风!”

第十三章梦境

又是这样,我醒了过来,在同一片黑暗之中。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我知dào

一定会发生什么。

一个声音自远而近传来,是一个女子和男子交谈的声音,他们的声音轻而小,仿佛泡沫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破碎。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那女子恨恨的道。

“我知dào

我对不起你,”半响之后,那男子开口了,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对不起?”那女子笑了,语气哽咽,“你丢下我,一去就是上万年,现在就用一句对不起来打发我?”

“不要闹了,”那男子道,“你知dào

我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快帮我打开结界吧。”

“且破之,我恨不得划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不是一颗石头做的心!”那女子失态尖叫起来。

“嗯?是谁在旁边?”那男子眉头一皱大声喝到,他们与我的距离瞬间就拉长了开来,我周围的世界又回复了平静。

又一个声音渐次传来,这次是两个人争斗的声音。

“禺疆,你为何与我做对?”一个重叠了许多人声的怒吼传了过来,“等到其他两处的封印也打开,这个世界就此掌控在我们手中,这难道不也是你所期盼的么?”

“天鬼啊天鬼,我们认识了千万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么?”有个声音大笑道,“这个世界有谁能驱使得了我?便是他也不能,万水卷日月,乾坤起厉风!”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那个有着多重人音的怪物阴惨惨的笑了起来“天地有鬼柳,摩挲满乾坤!”

滔天巨浪的声音滚滚而来,然而在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却有清晰的树木拔节之声。

“我知dào

了,原来你是为了她,你之前去中谷也便是为了她吧。”那怪物突然间又大笑起来,“想不到堂堂上古妖神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到。禺疆啊禺疆,你活得可真是窝囊,居然沦为你所不齿的四大圣地的走狗!”

“我这是为自己而战,丧家鬼少来激将我。”禺疆愤nù

的大吼了起来,“

打斗声渐渐低沉又离我远去,我依旧在懵懵懂懂的等待着。我能感觉在黑暗之中有很多人围绕着我,许多双眼睛在不停的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但我却没有害pà

的感觉,因为有什么声音在告sù

我他们伤害不了我。

一道火光突然点亮了这个世界,火光之中又分错出了许多光芒,照亮了这亘古的黑暗,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对着我无声的站立。,

“下一代的万风之神夏川啊,你来这里是要缅怀什么吗?”

像是一道亮光照到了我的心底,我突然反映了过来这是在梦中。第一次,我在梦中有了如此清晰的感觉。我仰头看去,无数个烛火如同星辰一般照亮了这个世界。大地是紫色的,天空深红,无数个声音在我周围窃窃私语,但是我能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全都迫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压力而不敢现身。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难道这里不是我的梦境么?”我问道。接着我探出手去,试探着去触碰那个人,但是我的手却无力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小川,在中谷过的好吗?没少挨你师傅的巴掌吧。”那男子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天上的流云舒卷着变幻成不同的形状。

“你是谁?”我抬头望着他高大的身躯,心中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天上的烛火时聚时散,地上我和他的影子交汇在一起又很快的分开。

“我是谁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要搞清楚你是谁。”那男子背着手抬头看天,他的声音在这个世界里静静的回荡,片刻之后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

“我是夏川,下一代的万风之神,怎么样,我很厉害吧!”不知怎的,我总想在他面前夸耀一翻,心中就是想要得到他的夸奖与肯定。

“这个不算,凭着师父吃闲饭不是你自己的本事。”他轻声笑道,我心中顿时有了一点心虚的感觉,“五大境界你现在修行到哪一层了?”

“我,我因为仅仅修liàn

了不到十年,所以才仅仅是第二层”我越说越心虚,但是只能欲盖弥彰的为自己分辨,“可是师父说过我潜力非常大的,再说风象不悟通自由之境是没有办法很快修行的。这个必须要去世间领悟,师父不放我出谷我也没办法悟道啊。“

“你呀你,真是像极了她…”那男子长叹道,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弹指千年过,梦醒已惘然。小川,帮我一个忙好吗?”那男子面向着我摊开了他的双手,漫天的烛火归拢到他手中,光华稍暗,我急忙探头去瞧他手中的东西。一面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小镜子在他手心里闪闪发亮,在镜子旁则立着一个静静燃烧的蜡烛,火焰摇坠似要随时熄灭。

“前辈要我做什么吗?”世界因为失掉了烛火的照耀而又归于黑暗。许多明亮的眼睛围聚了上来安静的看着我们。

“帮我把这个烛火交给一个叫倚焰的女孩子,再替我转告她我同意她的选择,我永远以她为我的荣耀与我的骄傲。”他的身影在慢慢的消散,烛火的光芒在一点一点的变大,“这个紫镜就做为报酬给予你,但在此之前,你能说说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吗?”

“师父说这个自有天道安排世界万物的走向,宿命不可破。”我静静的道。

“那中谷圣地的圣谕又是什么?”他的身影虽已模糊,但是声音却依旧无比的坚定。

“众生为道,熙攘以仁。不为义往,吾当何从?”我默默的背诵着这一句早已铭记于心的圣谕,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未知的分岔路口,那时的你,是会顺从所谓的命运,走那所谓注定的道路,被动的接受那所谓注定的结局,还是会走向所谓的绝路,在所谓的不可能中走出一条新的道路呢?”

“不为义赴,吾当何从?我会依照我的道走下去。”我坚定的抬起头来和他一起望向闪亮的天空,“我和师父不同,我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永远不会放qì

,永远不会屈从!”

“小川,你是个很有悟性的孩子,但是我不希望你走上你师父的老路,”他高大的身影终于模糊不见,那烛火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在一片灿烂之中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么就以你的心,你的道,你心中的爱,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打破这固有的一切吧!”

那声音低沉,终于消失不见,世界也已完全恢复黑暗,我安定的睡了过去,在我的梦中似乎有风吹着流云从一头欢快的跑到另一头。

“但是很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第十四章 苗疆

“起来了,起来了!一群蠢猪。”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叫嚷,如同苍蝇一般嗡嗡个不住。我翻了个身不睬继xù

埋头大睡。

“起来,起来!奶奶的,小爷我肚子饿了。”是藏锋的声音,还没有睡够就被人吵真是有够烦的.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身子底下的床铺就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藏锋,你要赶去奔丧吗?”我忍无可忍翻身坐了起来,“那我就送你一程,流风动!”我一抬手一个咒术直接把藏锋打飞,模糊中仿佛听到藏锋穿墙而过,墙壁发出响亮的倒塌声。接着我才心满yì

足的又瘫了下去继xù

睡觉。朦胧听到身边有一个男声在嘟囔道:“打的好……”

“对不起去,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对着店小二尴尬的哈哈大笑,左手不停的拨弄我后脑勺的头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这里是客栈,可不是打架的地方啊!”那小二头上带着一个破烂油污脑子,长袖挽了几道到手臂处。左肩上打着一条乌黑却干净的长毛巾。只见他不满的跳上跳下对着我愤nù

的大叫,帽子歪了都不管不顾。

“我是看在你们实在可怜,没有地方去才暂且收留你们,让你们在我这小店里住下。没钱就安份一点好不好?墙上的大窟窿你说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会一点法术就在我们这里显能为?我这就揪你们去见官信不信?”

“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是弄坏了一堵破墙么?难道我抵押给你们的宝剑还不值这一个窟窿钱?”藏锋灰头土脸的从窟窿后钻钻了出来,不满的扑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只见他怒火冲天的看着那个小二,顺便也恨恨的扫了我几眼:“还有你,他奶奶的,都睡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够?要不是昨天小爷我把你们像死猪一样的拖进来,你们他奶奶的都得喂野狗!“

“哼,以我的身份,居住你这种破店已经算是抬举你了,”少昊从二楼的房间顺着楼梯昂着头,以非常骄傲的目光扫视着这个小店走了下来。他脚下的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少昊又不屑的扫了这个地板一眼,“知dào

我的身份吗?说出来吓死你,看看老子……”

少昊突然停住不说了,他习惯性的向腰间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再伸手向腰后摸只摸了一手的灰。他像做梦一般,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与茫然的神色,却又不死心的向怀中摸去。最终只摸出来了个大花手帕,少昊脸上所有的表情在一瞬间全部坍塌了。

“哎呦,小娘子是哪家青楼跑出来的姑娘啊?细皮嫩肉的,这碎边短裙真是风流的紧呐。不过也真够难为小娘子了,拖家带口的和男人孩子私奔出来很辛苦吧?但只要你从了我…”不知何时从二楼下来一个彪形大汉站在少昊身后猥琐的笑着,把下流的大手伸向了少昊白嫩的脖子。

“啊!!!”少昊头都没回,一记精准的上勾拳把那大汉打的飞升了起来。屋顶瞬间再破一个大窟窿,明亮的阳光从这个缺口照了下来,少昊就泪流满面的沐浴在阳光之中。两股微风从两个破洞里徐徐的吹了进来,藏锋很惬意的抠了抠鼻屎。

“你们这几个客官是来砸场子的吗?”一个中年男子挺着肥大的肚子从下面走了上来,想来这个老板是坐不住了,也是,短短几分钟这小客栈就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再等下去估计就得掘地三尺了。

“老子身上什么宝贝都没有了,什么宝贝都没有了啊!”少昊慢慢委顿在地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先别扯什么宝贝,客官能先付点小钱让我们把这破洞补了吗?我们小本小利也不容易,客官体谅一下好吗?”那老板看我们伸手好生了得也不敢过分逼迫,在一边哭起穷来。

“哎,多好的宝贝啊,昆仑玉,啧啧,灵兮扇,啧啧…”藏锋在一边疯狂对着少昊撕咬了起来。,

“你还有脸说?这还不都是你的错!”少昊眼睛似乎里都要喷出怒火来,“你真的是从万仞山剑圣的弟子吗?飞剑驾驭的跟个白痴一样。老子的宝贝全他妈的掉了,快还我宝贝来!”少昊越说越气猛的起身抓向藏锋。

“谁叫你总爱挂衣服外面炫耀来着?”藏锋心虚的往门口跑去,“再说我身上也没宝物,要找找我师兄要去。”

“小畜生站住了!”少昊不甘示弱在藏锋身后猛追,要不是周围聚集了太多看热闹的人,估计少昊直接一道仙气斩过去了。

“不好意思了老板,”我对着那胖商尴尬的笑道,“我们现在手头暂时没钱。但是以老板你的眼里应该也能看出我们不是一般人,这钱我们肯定能还得上的。”

周围的看客笑着帮我说话,那老板用怀疑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翻,最后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的往楼下走去。那伙计嘴里兀自嘟囔着什么,摇着头也散去招待客人了。

“大叔,你这身装扮怎么这奇怪啊?“我拦住了散去的一个看客,他是个身材比较高大的中年汉子,头上戴着一个银制的头饰,背后背着一个不知dào

是什么动物的犄角,身披一件棕色的披风,脚上穿着一个厚厚的皮靴,眉目之中饱含风霜,一看就是个常年在外行走的人。

“奇怪的是你吧,”大叔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灰尘,不过力qì

倒是蛮大的。嗯,体格也够结实,你们刚刚是去苗疆外猎获野兽了吧?要小心啊,年轻人别太冲,多动动脑子。”

“什么?这里是苗疆?!”我闻言大惊,苗疆距离中谷有千万里之遥,中谷在至北,而苗疆在西南,怎么一觉的功夫我们就跑到这里来了?在我们昏迷的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怎么?你们不是苗疆的人吗?”那大叔爽朗的笑了起来,“便是别的地方的人也不要紧,我们苗疆人最是好客。这客栈其实不是我们苗疆人开的,你们如果手头紧凑,大叔可以帮你们先解决这燃眉之急。”

“不用不用,大叔客气了,这怎么使得?”我急忙连连摆手,“对了大叔,这苗疆昨天,或者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啊?”看来只有从当地人口中找寻一下线索了。

“最近?嗯,倒是确实发生了几件不寻常事情。现在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你们还不知dào

吗?”那大叔吃惊的瞧了我一眼。

“我们刚从外面打猎回来,还真的不知dào

呢。”我运用起师父的棺材功脸上古井无波。

“咱们苗疆圣地雷山几日前发生了山崩,一夜之间雷山四周变得陡峭无比,我们寻常人再不随意够攀越上去,据说圣地里来了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与圣女商谈一些事情。而前几日从北方飞来了整天蔽日的剑群,璀璨的光芒胜过了天上的繁星,剑qì

贯穿天地,直直的向不周山飞去了。那日我就站在下面,仰头看去实在是太震撼了,那无边的剑芒似要刺瞎人的双眼一般,我做梦也想不到剑道居然能修liàn

到如此程度…”

这中年大叔越说越起劲,双眼泛光两只手直接扳着我的肩膀,说到激动的地方就不停的摇晃,我早已饿的眼冒金星,这再得他这么一晃真个是天摇地坠。就在我思考着怎么拜托这个健谈的大叔之,外年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大叫声,我初始不甚在意,但越听到后面心里越觉得发凉

“雷山锁,万剑动,四极起,天地崩!大劫来了,大劫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谁都逃不掉,哈哈哈哈!逃不掉啊,都得死啊,哈哈哈哈,都死吧,死吧!“

第十五章 藏锋受惩

“大叔,那人是谁,他在说些什么?”听了外面那人的话,我心中顿时一紧,急忙从窗户向外探头看去,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一个佝偻的老者拄着根扭曲狰狞的拐杖哈哈大笑着消失在了道路的拐弯处,他斑白的头发杂乱无章的竖起,浑身满是泥泞。

“他啊,”大叔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他的脸色低沉了下来,“他是我们苗疆的一位长老,不过现在已经疯了,据说是研究星相太累伤到了身子。他自从上个月疯了之后就一直在颠三倒四的说着这几句话,让人心里听的凉凉的。不过圣女已经出来辟谣,说根本没这回事。哎,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疯了……”

大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在我肩上拍了拍转身就走了。

“哎呦,他奶奶的?谁这么不长眼撞到小爷我?想死是吗?”藏锋在门口大吵了起来。我急急的闻声望去,原来藏锋被少昊追着往大门跑,结果在回头对着少昊做鬼脸的时候跟门外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去你奶奶的,敢撞老子我,今天我就…”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门口这个高大的身影非常眼熟?

“哎呦,怎么是师兄你啊?”让这小子平常不积嘴德,对谁都是恶言相向,这现世报来的好快。说来也巧,他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朝龙野。朝龙野一反常态的没有背着他的剑,反而背着一个大麻袋,麻袋里鼓鼓的不知dào

装着什么。两人俱都停下了脚步,藏锋和似笑非笑的朝龙野四目相对,少昊在藏锋身后冷笑起来。我快步上前与少昊并肩而立,心里无比的期望能上演一出好戏。

“师兄,今早上你到哪里去了?”藏锋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与朝龙野对视,一双眼睛天真无邪的眨啊眨,摆明了想把话题岔开。但是朝龙野显然不吃这一套,他把头偏了偏,仍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藏锋。

“哥…”藏锋一招无果立即变招,“哥你去哪里了?昨晚你战后带伤,还没休息好就到处乱走,你知dào

师弟我是多么的担心你吗?万一你出了什么闪失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啊?”藏锋的眼眶瞬间就变红了,这演技让我和少昊叹为观止。但是当然也不排除是被朝龙野吓红的,换了我看着一个活死人对着我笑,我心里也会发怵。

“师兄,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师兄!”藏锋走到朝龙野身边撒娇的摇起他手臂来:“师兄不要把我当作累赘,以后要干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一声,让我们并肩奋战好吗?我一直都很勇敢的…师兄你别再盯着我瞧了,我心里发毛…”藏锋把所有不要脸的招数都用了出来,我和少昊在一旁被恶心的说不出话来。但即便如此,朝龙野的态度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的笑意不详的越来越浓。

“藏锋啊….”朝龙野把身后的麻袋放了下来终于开口说话,他的手在藏锋头上轻轻抚摸,“一个月未见,你真是长本事了啊…”

“都是师兄教导有方。”藏锋嘿嘿笑着抬头看着朝龙野,他心里肯定为能逃脱一劫在暗自窃喜,我和少昊则失望的垂头丧气。

“教导有方?”朝龙野脸色突然一变,右手一抄就将藏锋夹在了身下,左手干净利落的脱下藏锋的裤子,大手高高的扬起:“我平常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叫你不要这么恶里恶气的和别人讲话,你听进去了吗?叫你老老实实不要到处惹是生非,你听进去了吗?”

朝龙野的大手不停的痛击在藏锋白白嫩嫩的屁股上,藏锋扯直了嗓子大声的哭闹。他身子像泥鳅一样的挣扎个不住,奈何龙野的右手紧紧的箍住就是不放。我和少昊两眼放光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幅美丽的画卷,少昊感动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还小爷?嗯?还老子?”藏锋这边说一句,那边落下一巴掌,“张口王八蛋闭口他奶奶,我下山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这一走你那里直接就撒起欢来了是吗?是不是没人治你,你尾巴都翘上天去了?连我的佩剑都敢私自拿去给客栈做抵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

朝龙野越说越气,那边手也越举越高,痛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藏锋心虚不敢反驳,哭的歇斯底里,渐渐也没了挣扎的力qì

。我和少昊想起了平时藏锋的恶言恶语脏话连篇,再看看他现在遭此横祸不禁眼含热泪拍手称快起来。开始不约而同的大声一一列举起这一路上藏锋的斑斑劣行。我们每说一句,那边朝龙野就会在藏锋的屁股上来下狠的,这看的我们两个心醉不已。

“可怜这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哟,都肿成什么样了?”少昊假惺惺的摇头道。

“啧啧,左边多用点力啊,我怎么觉得这左半边的屁股要比右半边的小了一圈儿呢?”我故作惊讶的道。讲完这句话之后,我满yì

的听到了藏锋的哭声里多了羞愧的感觉。嗯,就是这个味儿,这样听起来才舒服。

“师兄我不敢了,我改,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藏锋连哭的力qì

都没有了,屁股都快要红得发紫了,我和少昊感觉这打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在一旁看着气也渐渐平消了,就赶忙上去虚情假意的劝阻起龙野来。

“呜呜呜,不用你们两个王八蛋来,来,猫哭耗子,你们,都是,是畜生,他奶奶的一群畜生…”藏锋哭的一抽一抽的,说话都连贯不起来还不忘倒打上我们几耙。

“还敢顶嘴!”朝龙野眉毛一掀那里手又要落下来。我上前这才看出来打的确实有点狠了,藏锋的屁股大半个地方都淤青了起来,这才赶忙认真的劝龙野停手。

“哼,龙野一把给藏锋提上裤子,然后把藏锋抗在肩上,那手里把麻袋提到了客栈里。围观的人群在龙野冰冷的环视一圈之后纷纷散开,藏锋在龙野肩膀上真的哭了起来。我现在开始同情起藏锋来了,也是,换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了裤子打屁股,肯定心里难过的要死。我又开始后悔不该太过起哄。

“客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边朝龙野将袋子轰地一声重重放到了客栈柜台上,店里的伙计纷纷围了上来,那老板在柜台后不满的大声抱怨。龙野不管不顾的捏了个剑诀,只见柜门轰地一声破了个大洞,龙野的佩剑应声飞了出来,被朝龙野拿在手中。

“这……”那老板在龙野的示意之下打开了那个麻袋,只见一堆明晃晃的金银珠宝从麻袋口滚了出来,金色银色的光芒倒映在大厅所有人的眼中。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眼都看直了。那老板赶紧几把将溢出的宝贝又推回了麻袋里面,重新紧紧的扎上口子。临了还不放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双手紧紧的抱着麻袋不松手。

“就用这个来偿还给你们造成的损失。再开一个房间,速度送上来点吃的。”朝龙野背着身子大踏步走上楼去,那客栈老板谄笑着对着朝龙野点头哈腰,我和少昊吃惊的对视了起来。

第十六章 人不如故

“这些钱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在新开的大房间里,我们几人围成一圈开心的吃着大餐,藏锋在床上闷着头有一声没一声的干嚎着。青衣愁眉不展的站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

“杀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奸商,顺手从他仓库里弄来的。”朝龙野淡淡的道。

“对了龙野,你知dào

我们是如何到苗疆这个地方的么?”我吃饱了放下筷子对着朝龙野道。

“我也不清楚。”朝龙野淡淡的回应道,他递给了藏锋一些吃的东西,藏锋哼的一声别开了头不理睬。

“不用看我,我也不知dào

。”少昊看我的目光又转向他赶忙道:“大荒凝风珠可凝风为龙,但却没有天涯咫尺,缩地成寸的作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也是,”我低头思索半响却依旧无果,不禁懊恼道:“那我们究竟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呢?龙野兄实力在我们一干人等里最高,但是你的御剑之术也未趋大成之境。更何况昨晚也在与那鬼柳缠斗之后陷入昏迷,想要御剑送我们到千万里外的苗疆更是千难万难。但是除了龙野兄其他人更没有可能啊.”

“别管这么多了。”少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活像一个饿死鬼,“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是哪个前辈送我们来到这里的,庸人自扰的想那么多干嘛?”

“当时那北风刮的太过离奇了。”朝龙野淡淡的应声道。

“是啊,最后禺疆大神降临的时候才恐怖,他和鬼柳两股迫人的气势太骇人了。”青衣虚影站立在我们后方勉强迎合了一声。

“青衣,你还不肯放qì

吗?”我停下手中的筷子面对着青衣道。

青衣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裙摆,她躲在角落的阴暗处低着头默然不语。

其实到了苗疆之后,青衣才是第一个找上我的人。她跪在我的床头整整一个时辰,只为求得我出手救她的相公性命。而她的相公我其实早已看过,阳气尽失,全靠师父的知阴珠吊着一口气。几个时辰天黑下来之后他的魂魄一定会散掉。

而现在要救他,也不是简单的为他递一口阳气这么简单,除了一个极端的手段辅助,还要一个人把自己全部的精气都渡过去,这样才能勉强拼得一丝希望与生机。而那将自己精气全部渡出之人如非修liàn

到第三层次,达到帝仙之流则会必死无疑。

“青衣,我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藏锋突然把头露了出来对着青衣道,“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你再另找一个不就好了么?而且其实你也仅仅是一个鬼魂,即便你能救活他又如何?阴阳相隔你仍然不会得到好结果。”

“闭嘴。”朝龙野严厉的对着藏锋呵斥道。藏手满脸怒色,又缩回了被子之中。

“情之一物,我一个小小的女鬼又怎么能说的清。”青衣抬起头来强笑道,“但是有些人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是不可替代的。我也知dào

我是鬼,不能和他在一起相伴终老,但是未必和他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啊。其实我只要他自己一人快乐、幸福就足够了。”

“青衣,其实你的相公的命还是能救的。”我站起身来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但是……”

“有何方法还请上仙明示!”青衣的脸色似死灰复燃一般又焕发出了生气,“不管要什么,不管有多么难以办到,青衣都会努力的去做的!”

“现在你相公全身精气尽散,本已是神仙难救。”我面目表情的对着青衣道:“但是因有我中谷宝物知阴珠相护,故而能挺到现在而未魂飞魄散。但是这也绝非长久之计。如果你要救你相公的命,就必须要找到一个人,能自愿把他自身的精气渡给你相公,那么你相公才会有救。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而三个时辰天黑之后知阴珠就会法力耗尽而破碎。换而言之,你一定要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一个自愿以命换命来救赎你相公的人。何去何从,你好自为之吧。”,

青衣听完我的话之后二话不说就欲穿墙而走,龙野眉头一皱叫住了她:“现在日头未尽,阳气仍盛。你就这么出去,恐怕未走到人面前就已经魂飞魄散,还怎么找到你想找得的人?”

“那我也要去找啊。”青衣没有回头,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坚定,“说不定我不用走到太阳底下,出门就能遇见这样的善人啊。”

“你这般无头苍蝇般的寻找怎么能找的到?再说你现在是鬼魂之体,不吓着人就不错了,又怎么能说服别人把命教给你?罢了,我送你一件东西,你且先用着吧。”

龙野对着青衣招了招手,一件灰色的人俑从他手掌之中飞向了青衣,那东西越变越大,到青衣身边已是一人大小。青衣附在了这个人俑上面,轻轻一个转身她的身体就凝实起来,变得与常人无异。

“青衣多谢剑圣援助,”青衣对着龙野半跪着行了大礼,“如有来生,青衣愿做牛做马以报诸君大恩!”

青衣就这样坚定的出门去了,她去寻找一个甘愿将性命托付给她的一个人。或以美色相诱,或以重金相许。但是希望却是何其的渺茫。世界虽大,人海茫茫,但却怎么会有一个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呢?而即便万中存一,又怎么可能巧之又巧的让青衣碰上?!如今唯一的可能,就是青衣能找到一个即将离世之人,求得他的帮zhù

,将他的生命火种转交给青衣的夫君。而辅助之法更是苛刻无比我别无他法,只能静待事情的发展。

小二上来将一桌子的剩菜剩饭全部都收拾利索,桌子上整洁如新。藏锋趴在床上无忧无虑的吃着回笼饭。我们几个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椅子上,都各怀心事的默不作声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我则替青衣感到揪心,真的不敢想象等会儿绝望归来的青衣会是什么表情。

阳光渐渐变得倾斜,屋子里稍稍变得暗淡了下来。店小二给我们送来了新的衣服,我们各自换了又聚到一起无话可谈,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逗弄着平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藏锋。青衣的相公在隔壁的床上了无生气的平躺着,我们几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气在一点一滴的流失着。青衣连最后一面都不见,以女子少有的果duàn

在外面努力的寻找着,只为了那万里无一的渺小的希望。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情之所至,天地动容。

第十七章 有女青衣(上)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青衣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去碰狗屎运。”藏锋终于勉强站了起来,结果稍微一动就又疼得呲牙咧嘴,不得已只好又躺了回去。

“她不是迫不及待,而是没有选择,只能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接受。”龙野抱着双手站在窗户边向下望,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青衣并没有采取巧取豪夺的手法,而是一人上前和别人面对面的交谈,道出实情恳请别人同意。

“她真傻。”藏锋闷着头道,“为了一个人至于这样吗?”

“你还小,有些事情暂时还不懂。”少昊别过脸去,他的半边脸沉寂在阴影之中,“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在了。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吗?”

“说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藏锋一听少昊要讲故事,立马兴奋的一个翻身要坐起来,结果屁股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疼的他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他奶…疼,疼。”龙野一道目光扫过去,藏锋立马改口。我看着心中感觉好笑,一时之间气氛轻松不少。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僧侣,他发下大愿誓要修成正果。于是他就寻了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躲了起来,想要效仿佛陀一人静修。”少昊少有的安定了下来,他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街道上的那一缕青色,目光闪烁似是想起了什么。

“可是在他修liàn

开始的时候也是需yào

吃喝的,要不然他怎么活啊?”

藏锋趴在床上侧耳倾听。我从座位上站起与少昊一同立在窗前,青衣接连拦阻了很多行人。她一开口听者才听了一半,就大都以为她脑子不正常,而那人往往狐疑的看了她几眼,接着便挣脱了她的纠缠自行离去。而小部分人听完了青衣的故事也只能摇头叹息,表示无能为力。

“是啊,他没有料到这一点,他以为只要凭得一愿就能脱离苦海,却不想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少昊嘲弄的笑了。青衣进了一个布料店,但是不过片刻就被人推搡了出来。她脚步轻浮,踉跄了几步整个人就扑倒在地。汗水爬满了她披散着头发的脸庞,然而她只是急急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就又赶紧的爬挣了起来继xù

询问路过的行人。

“他不过坚持了几日就陷入了昏迷,就在那日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一个女子救了他的性命。”少昊轻道,“那女子就居住在离这个和尚修行之地不远的地方。她给他拿了家里的饭菜来吃,那和尚见了饭菜也忘了自己的修行了,一股脑的将所有的饭菜都吃了下去。”

“这个我体会最深,我在万仞山练剑的时候,如果晌午练不好,师父就罚我不准吃午饭,那天的晚饭吃着就感觉好香。”藏锋兴冲冲的道,龙野在一边听着,淡淡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和她相识了,她为他做饭,而他只能为她诵经。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两个人也慢慢产生了感情。”少昊娓娓道来。我则心中一紧,原来是这个故事……

“可是和尚不是不能有感情的吗?”藏锋不解的道。青衣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的步伐终于也变得慢了起来,太阳已经快要投入大地的怀抱,街上的人也渐渐稀疏。人来人往,各有归处。

青衣看到了我们在楼顶看着她,便仰起头勉强对着我们笑了笑。但我分明看得清楚,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用衣角借着擦汗擦了擦眼角,那终于止不住流下来的泪水。

“佛家修无情,道家修忘情。然而有情无情皆是大道,殊途同归,为什么他当初就不能为了她而舍了修行呢?委弃了自己的本心又如何能得道?”我空洞的笑了笑。

“是啊,可是他当时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于是他终于挥刀割爱,舍弃了她往更深的地方行进修行去了。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慧根,仅仅几年功夫就能修得第三层大成之境。他已不需yào

进食,于是终于抛弃了她的所有。”少昊越说越快,“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人妻为人妇为人母为黄土。就这样,他最终修得了大成境界。”,

“然后呢?”藏锋听的津津有味。青衣在和一个矮胖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不防旁边冲过来一个女人。这个妇人一把将青衣推倒骂了几声,然后和那男子手挽着手高昂着头回家去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亲密的头挨着头,而青衣的影子就这么孤单单一道拉的老长。青衣就这样瘫坐在灰尘之中,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离去。寒风将夕阳吹远,距离天黑只有半个时辰了,无助的青衣终于忍不住双手捂脸放声大哭起来。

“然后佛祖许了他一个愿望,说是能满足他的任何一个要求。”我接着道,龙野一言不发的走到窗户边,他一住不住的盯着着青衣瞧着,“这个和尚沉默半响,最后道,我还是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吧。”

“所以说呢?”藏锋摇着脑袋道,“我还是不懂。”

“有些事情是等不得的,一旦错过了就注定会后悔一辈子。”我低声道。

“但是有些事情也是命中注定不能圆满的,就像故事里的这两个人一样。”少昊神色又回复如常,走到椅子前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女鬼,本就不应过多停留在这人世间。”

“你可以不知dào

他们的故事,但是当他们无助的时候,为何不坚定的伸出你的手呢?”我刚要答话,那边龙野突然应声推开了窗户跳了下去!

这一下惊得我们大呼出声,藏锋更是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窗户边上探头下看。少昊则冷笑着不答话兀自品茶。

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朝龙野落地直立起身子大步走向青衣,只见他轻轻的搀扶起了青衣。他眉头紧皱,也不知对青衣说了什么。而青衣则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眉角也变得舒展开来,她对着朝龙野轻轻一笑,然后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半截夕阳下重新开始,努力拦住过往的行人一一耐心的询问,即便有人粗鲁的走开因为有伴青衣也能坦然以对。

我心中一动,终于也忍不住跳了下去加入了他们找人的行列。寒风吹在身上也不再寒冷。我轻轻的握住青衣的手。她的手冰凉,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火热的信念。青衣则咬着嘴唇再一次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不同的是,这次青衣流下的是幸福的流泪……

青衣,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争取你毕生幸福的最后一线生机。

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吧。

第十八章 有女青衣(中)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我们三个在寒风之中不停的盘问过路的行人。然而没有一个人能符合条件,心甘情愿跟我们走。开始的时候我还一鼓作气想要成功,片刻之后才沮丧的发xiàn

我还是太乐观了。大部分人很有礼貌,都是在耐心的听完了我们的讲话之后才报以惋惜,郑重的拒绝之后,道了再见才离开。

太阳渐渐的坠入到地平线以下,灯火渐渐亮了起来。我们也越走越远,渐渐的偏离了客栈,但却始终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我们一路上心急如焚,青衣更是像疯了一样对着身边的人不停的大声询问着。

“下一个人,说不定下一个人就是了。”青衣失态的喃喃自语道。

“青衣…”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朝龙野抱着自己的剑沉默不语的站在一边,“我们回去吧,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们再努力一下好不好?请大家再努力帮帮我吧。”青衣背着身子固执的不看我们,她身上青色的飘带在风中轻轻的舞动,如同枯树上最后一枝摇摇欲坠的绿芽。我第一次感觉到青衣是如此的瘦弱。

“青衣……”我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不知dào

要从何处开口。我们并肩站在人群之中,但是我却感觉离青衣很远,她终于开始无声的抽泣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青衣有些失态了……”她勉强对着我们笑了笑,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绝望的死气。

“没关系,别哭了青衣。我们回去吧。去见他最后一面……”我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青衣憔悴的样子。朝龙野大踏步走在最前面。

“也是,我哭的样子很难看,他也曾对我说过的……”青衣赶紧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努力微笑着道,“他最喜欢的就是我笑起来的样子。他曾经说过我的笑容就像青树上的花,他很喜欢……”

我默不作声的向前走,路边的烛灯一个个渐次点亮,花灯被高高挂起,我身下的影子向着四面八方淡淡延伸。花香飘了一路,许多孩童欢快的从我们身边跑过。然而更多的,却是一对对爱侣携手边走边观赏着花灯。

“马上就要到孟兰节了,这灯火是给像我这样的孤魂指引回家的方向的吧。”青衣轻轻的道,“但是像我这样被父母卖到妓院的丫头呵,除了那个傻小子,还会有谁惦记着我呢?”

我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听着,太阳落山已久,青衣的相公已是回天乏术,再过一个时辰他的身体就会彻底消失。天空中很是突兀的飘来了几朵乌云,风渐渐的冷了,但青衣却无知无觉,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青衣,此间事了,你就到你该去的地方吧。”朝龙野毫无感情的道,“人鬼殊途,即便你救得了他,最后也必须要和他分开。“

“是啊,青衣,你势必要和他分开,又为何执迷不悟呢?”我叹了口气道。

“因为他当时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对我的啊。”青衣凄惨的笑了起来,她满脸的泪痕倒影着温暖的烛光,“他未曾离弃我,我怎能亏欠他?”

我无言以对。三人一路静静的往前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客栈,客栈外也挂满了灯笼,明亮的月光也洒了一地,端的是美不胜收。客栈里有很多不归家的浪子在把酒言欢,一时之间无比的喧嚣。我们三个穿过他们径直往二楼走去。

朝龙野第一个推开房门进去,房间里很是安静,藏锋与少昊在隔壁的房间不知说着什么,听道我们回来赶紧跑了过来。我低头望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已经完全不能感受的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这个离世之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知dào

有一个女子曾经为他做了那么多。我进门半响,身后却安静的出奇。我回头看去,才发xiàn

青衣在门外拐角处安静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与发饰,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她擦的干干净净。

“青衣,进来吧。”我低声道。,

“不急,等我盘好我的发髻再进去见他。”

青衣微笑着的脸庞上露出娇羞的神色,如果是不知dào

情况的人见此一幕,肯定以为青衣是在热恋之中的少女,在这一番打扮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去与她的情人幽会……

“青衣,你节哀吧。”我张着嘴不知dào

说什么好。青衣却混不在意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上仙你看我这头发盘的可好?”青衣几下就把她头上的发髻盘好,她把头抬起来对着我微笑道。

“很好kàn

。”我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我也觉得这样子好kàn

。”青衣说着却又将发髻打散,摆弄出另外一种样子来,“但是他说我理弄只一个发髻更好kàn

。这个多嘴的坏人,以前我总不听,现在就按照他的喜好盘一次吧。上仙这次他如果说不喜欢,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青衣……”我犹豫着要不要点醒这份沉重的现实。藏锋低头不语,少昊和龙野站在窗边无声的欣赏着遍地的灯火。万家灯火多么美丽,但此刻却有人不得不面对别离。

“嘘,小一点声,别吵醒他。”青衣俏皮的笑了起来,“上仙替我把这个银簪扎上吧。哎,一想着要见他,我的手就激动的抖个不住,真是羞死人了。”

“青衣,你究竟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不要再强颜欢笑了好不好?”我接过她颤抖着递过来的银簪怒道。

“上仙你真讨厌。”青衣别过脸去道,“好好好,别催了,那我就这样进去吧。他也肯定等不及了。我要悄悄的进去,然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分惊喜,上仙你也要轻轻的进去啊。”

青衣不等我答话就小步走了过去,她越靠近床上的那个男子浑身就越颤抖的厉害。到了最后青衣干脆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但是她却依旧准确的朝着她的相公走去。窗外起了大风,所有的烛火都在风中摇摆,一如眼下青衣的心。

“我决定了,以后不再纠缠着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接着我就如你所愿,去我该去的地方,做新的自己。”青衣弯下腰对着床上的人耳语道。她侧耳似是听到了那人的心声又开始的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吗?在莫愁河边,你发xiàn

我是鬼的时候,你没有害pà

,却把我吓了一跳呢。”青衣双手拖住男子的脸庞,她的身体渐渐朦胧起来,朝龙野给她的人俑破碎着湮灭。

那男子的头无力的耸拉着,青衣却欢喜的紧紧的保住了他,“你对我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但是后来多嘴的紫衣却告sù

你,我只要不去投胎转世,半年之内就会魂飞魄散。于是你又发火赶我走,我一气之下躲了起来,却不想你被那夜叉抓住,我,我真的好糊涂啊……”

“如今我无能救不到你,只好悄悄的走,我实在是没脸见你啊,但是在我去之前,你能不能再对我笑一下呢。只要一个笑容就好,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好吗……”青衣以额头轻抵那男子的额头,她闭上了眼睛,但是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床上渐渐蒸腾起了淡淡的雾气,男子的身影渐渐的模糊起来,终于到了不得不分离的时刻了。

“青衣,你要坚强。”我对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青衣低声道。

“他也不过是开始一段新的旅程,新的人生而已,你是在为自己的自私……”少昊皱起眉头高声喝到。但是没等他讲完,藏锋就狠狠的给他来了一下,少昊忍痛止住了话头。

街道上的风渐渐的大起来了,树枝敲打着窗户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皎洁的明月被乌云遮住,大地一片黑暗,无数个烛火的光芒摇灭不定。

“不要离开我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啊…”青衣紧紧的抱着那个人泣不成声,但是那个身影却依旧渐渐的变淡,就要消失了。

然而就在那最后一刻,无数根白色的丝线在房屋之中弥漫,眼前都是茫茫的白色,我顿时大惊,仔细看去却发xiàn

又一瞬间这些丝线就已消隐无踪,青衣怀中的人又凝视了起来,一个声音在这房间之中清晰的回响:“想要救他吗,青衣?我可以帮你做到。”

窗户啪的一声被风推开,一时之间满屋都是猛烈呼啸的寒风!

第十九章 有女青衣(下)

呼啸而入的北风不仅吹开了窗户,在屋内盘旋一圈之后又推开了坚实的房门。在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脚底踏着破旧的布鞋,长发用白色的布条扎了起来,清风雅骨的他给人一种极其和谐的感觉。

“你是何人?”朝龙野仗剑上前道。只见他的长剑已经出鞘握在手中,朝龙野双目精光暴涨,以剑尖直指来人。

“这就是万仞山的待客之道吗?”那人却混不在意的走了进来。对风有着卓越感知能力的我却不能通过风象捕捉到他的前进,只能通过眼睛看着他慢悠悠的走过。这个人明明在风中,但风却没有告之就在我正前方有这个人!

“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我沉下心来不卑不亢道。即便你再怎么厉害也未必便能惹得了我师父与剑圣且破之,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天帝之子。这就是被靠大树的好处,但是当然如果我们几个恃宠而骄,即便他不敢杀我们,狠狠的把我们揍一顿还是很有可能的。这样即便是师父也不能为我们强出头,反而会因为我们丢脸行为不检点回去再揍一顿。少昊就是这样一个典范,他总是出言不逊,自以为高人一等。结果就是走到哪被打到哪,然后回去再领一顿揍以泄各方之愤。

“我的名字……”那人眼中现出了追忆的神色,最后悠悠一叹道,“我的名字…已经多少年没有人称呼我的名字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那你此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呢?偷偷摸摸,非奸即盗!”少昊大声喝道。

“放肆!”那人长袖一摆,少昊直接就从窗户上翻了下去。只听楼下传来一声惨叫,藏锋同情的咋了咋嘴巴。

“上仙,求你救救我家相公!”青衣在一旁早已跪倒,不住的对着这人磕着头。

“起来吧,青衣,你相公的性命其实就握在你手上。”那男子背着手高昂着头淡淡的道。

“我不知dào

你是何人,但是这里却容不得你放肆!”我心中一紧高声喝到。

“青衣,你可知dào

你夫君现在的状况吗?”那人却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自己信步走到青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青衣。

“身体已亡,灵魂即将飞往圣地转世轮回。”青衣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这个男人。

“错,他阳气已竭,本应在天地柳处死去。但是因为要以活人祭祀开启四大封印逆乱天地,故而他的灵魂被强行拘留在身体内不得超生。过了接引的时辰,现在如果死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哼,以我的修为,将他的灵魂强行封印到我的斩离剑剑鞘之中,再带他到四象圣地无妄火之焰也未必便做不到。”朝龙野把剑收入剑鞘重新背回到了肩上。

“后生小儿只会逞口舌之力。”这男子冷笑道,“四大圣地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便是夏川身为中谷万风之神的传人,你问问他可曾去过其他圣地?”

我沉默不语,四大圣地确实不是寻常人可去的地方,圣地的别称就是禁地,圣地掌控着世界的根本,轻易根本无人能进。

“既然上仙已至,想必必有救人之法。”青衣主动站了起来,“既然上仙是前辈,那就无需再自折身份逞口舌之利。他们都对我有大恩,一路行来我对他们感激之至。”

“哼,他们一路都在骗你,另有救你相公的方法却不与你说,你反而对他们感激涕零,世人果然愚昧可笑,哈哈哈哈!”这人当真仰头大笑起来。龙野冷冷的盯着这个人不语,藏锋则满脸疑惑。

“青衣,不是我骗你不与你说,而是,而是这方法实在是用不得。”我面对着青衣探寻的目光苦笑着欲言又止。我又将目光转向这个狂人,目光渐冷道,“但是我倒是很想知dào

前辈要怎么样把他救活?“

“哼,你也不必用激将之法。我的方法和你的一样,天下虽大,如按规矩来走,路也不过只有那么几条罢了。”此人对我冷笑道。,

“那还请上仙明示。”青衣不再看我而是转头面向来者。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这点道理你总懂吧?”这个眼高于顶的人直视着青衣的双眼,像一条蛇紧紧的盯着它的猎物。

“青衣早准bèi

为他放qì

一切。”青衣无惧的迎着他的目光道。

“阻止一个灵魂毁灭的方法,就是以同等重yào

的事物来代替。眼下如果要救他的命就要牺牲你自己。要你来代替他魂飞魄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在那人未及开口之前抢先对着青衣道。

“多谢上仙一直在为青衣考lǜ

,为青衣着想。这一路上也是上仙处处护持着青衣,青衣实在是感激不尽。”青衣转过身去轻轻的抱住了她的相公,,她亲情的望着他,眼角里满满的都是不舍,但是随后她又缓缓的将怀中的人放下道,“但是上仙未免也太瞧不起青衣了。青衣虽生为婢女,死为贱鬼。但青衣也有青衣自己卑微的坚持,其实说白也不过就是舍弃这一条贱命罢了。”

“可是青衣,这真的值得吗?”藏锋突然间发话,他的严重满是迷茫。

“上仙你还小,不会懂的。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青衣对着藏锋微微一笑,她的身上又焕发出了勃勃生机,“爱不是在一起,更不是占有,只要他幸福,我就会幸福。”

“可是他失掉了你,又怎会幸福。”龙野在一旁冷冷的道。

“那就让他忘了我吧。”风停了,窗外处处都是烛火莹莹,欢声笑语,青衣仰头看着这一盛景,眼角轻轻滑下了一滴泪。

“那就早些开始,早些结束吧。”白衣男子诡异的一笑,背靠着窗户倒退到了空中。只见他大袖一挥转瞬之间就消隐无踪,只留下了几句话语回荡在空气之中,“夏川,你果然如你师父所说的一般优柔寡断。要不是老夫在最后时刻现身,这一盘和泫涟水神对弈的棋局,还真不知dào

要如何继xù

安子呢,哈哈哈哈——”

“他到底是谁?“我对着朝龙野道。在我们这一群人中以龙野阅历最为丰富。

“我也不知。但是以我对他的探知,再综合他的话来看,此人的实力应该不低于第五重境界。“朝龙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管他是谁,我们这边却是要出手了。”我低声叹道。

“还请上仙成全。”青衣对着我坚定的道。

“青衣,你就站在他身旁即可。”我对着青衣道。青衣顺从的站到了床边,再一次深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我做法的时候会有一点痛,你一定要忍住了,不要乱动。”我对着青衣叮嘱道。

“青衣至死也不会移动半步。”青衣直视着我的眼睛,在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那我就开始了。”我手持法诀,低声念道,“天地无常,哀来乐往。以心观之,知阴晓阳!”

青衣相公身上的知阴珠从他身体内飞了出来,悬空停在他与青衣之间发出万道光芒,照的我们几乎睁不开眼来。周围有着庞大的歌诵声响起,其中有人在高声念着不知名的经谣。青衣的身体也飞到了半空之中,她的身体开始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而床上的男子则变得凝实,渐渐的有了人的体魄,我能感觉到他重新又了心跳,又有了呼吸。

但是青衣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飘渺,她的身体她的声音都仿佛与我们隔着一个遥远的时空。那边男子的眼睛微动,显然马上就要张开,但是青衣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全身都散发出了淡淡的雾气再也看不清楚,而周围的诵经声也早已消失。

青衣最后对着我们几人感激的怯怯一笑,,临了不舍的朝着床上的人看去。床上的人似是有所察觉,眼睛和手指都在不停的颤动,只差一点就可以醒过来。然而这刹那对于他们却是永恒。青衣的目光似是刺破了亘古的时空,要与她心爱的人交汇到一起。但是这箭一般的目光却最终无力的为他紧闭的双眼所阻隔。青衣眼色失望但随即又变得快乐起来。她看着爱人的脸庞,最后张了张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这样完全消失在了天地间。,

“青衣,青衣!”那男子终于仰面坐了起来,他双手紧握,大汗淋漓。

“你醒了。”我待要开口,朝龙野却走上前来主动与这男子交谈了起来。我惊异的看了朝龙野一眼就走到了一边。

“青衣呢,青衣呢?”那男子抬起头来对着朝龙野焦急的询问道。

“看看你这样子,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我真后悔当初救你性命。”朝龙野怒道。

“小生寻人心切,一时之间乱了思绪,还请兄长海涵。”这男子终于安定下来,对着朝龙野感激的抱拳说道,“不知于鬼寺一事有何进展?发妻青衣又现在何处?”

“鬼寺你自不必多问,那里再不可能有害人之事发生。”朝龙野淡淡的道,“至于青衣,你们人鬼殊途是不能在一起的,她早已去转世轮回,你便早点死了这份心做你人该做的事。”

“可是——”那男子急急的抢道。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朝龙野冷冷的对他道,“你数次救人,功德无量,我等顺从高人的指示到这苗疆来为你治病。现已功成,便到了我们离去之时。这里有银两若干,你且拿去,若要回归故里便早日启程,若要在这里安家也早做打算。告辞!”

说完朝龙野便在他被褥上放上了许多金银。他使了个眼色我和藏锋只好随着他离开。在后脚跨出门栏的最后一刻,我不忍的回头张望着那个书生。他没有看在身边的金银,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忍,又急急折了回去。

“你这是……”那男子用发红的眼睛望着我。我对着他鼓舞的一笑,把一样东西塞在了他的手中。接着就转身离开。

熟悉的银色光芒在那男子手中再次绽放。而在我转身出门的刹那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一路卑微无语的女子,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对着我怯怯的微笑……

第二十章 雷山之变

我们三人行至楼下时,少昊仍然暴跳如雷,一手指天骂个不住。看见我们出来才恨恨的罢口,愤nù

的朝地上吐了一下。“我们的少昊大人怎么失足从窗口摔下来啦?”藏锋一瘸一拐的走着路,却依旧不忘痛打落水狗。我立即收回了之前朝龙野痛打他之时的同情,这种人就是欠揍,隔三差五就需得修理一顿。“你还说!“少昊脸色发红对着藏锋攥紧了拳头。但是他忌惮了看了一眼朝龙野,随即把拳头放下恨恨的道,“那个老头,千万不要撞到我手里。”“好了好了,少昊你的东西都拿好了吗?我们这就要启程了。”我对着他道。“我的东西怎么会放在那么破烂的地方。”满头大汗的店小二扛着木板走过少昊身边,闻言狠狠的瞪少昊一眼,“喂喂喂,说你呢,看什么看,没见过天帝之子啊?”少昊撇撇了嘴这才突然意识到我在说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那个贱鬼青衣呢?我又收回了刚刚藏锋奚落他时的同情:“你嘴巴能不能干净一点?青衣为了救她所爱之人魂飞魄散,这种情谊你有吗?”“什么?那个女鬼魂飞魄散了?!”少昊吃惊的叫道。“我们路上说。”我不安的发觉周围又围上一圈人正倾耳细听。“想不到青衣居然有如此的胆识与魄力。”少昊听完了我讲的青衣的故事之后大发感慨,“但是你也不能否认更多的鬼怪都是些低贱的不知人性的烂泥,比如鬼庙里的那一堆。”“或许吧,但是也希望你至少能在了解对方底细到底如何之后,再确定对他的称呼好吗?”我不满的皱眉道。“好好好,我以后会注意的。”少昊敷衍道。随后他又道,“但是现在这么晚了我们要到哪里去?我确实是比较赞同朝龙野快刀斩乱麻的做法,但是这难道要以牺牲我们今晚的住宿为代价?”我待要说话,突然间感觉一道澎湃的仙灵之气在前方涌现,在常人无法感觉到的一刹那远处的一座山峰大放光华,大地在这一刹那剧烈的摇晃起来,无数道光在那里迸发照耀四周,光华淡去之后一道紫气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飞去。再不过一息之后一切就又回复了正常。我们周围人来人往,似是都没有发觉这一异相。“哇,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藏锋被朝龙野背在背上也不老实:“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仙人。”朝龙野把不知何时抱在怀中的剑又挂回到了背后,“实力很强。”“那人的力量确实很强。”我感应着风中传来的惊人的力量,不由得眉头一紧,“看这个人似是要赶时间,连自己的身形惊骇世人都不管不顾了。”“那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少昊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我们赶紧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废物。”朝龙野头也不回急急的往那个方向赶去,藏锋在他师兄背上很舒爽的深了个懒腰。“你说什么?”少昊怒道,他愤nù

的挥了挥拳头也紧紧的跟上。我摇头叹了口气大步前行追去。片刻之后我们就赶到了事发之地。此地已经脱离闹市,周围行人已经极为稀疏。这里是一座陡峭的高山,山高千丈,举目望去近乎插入了星空之中,山势十分陡峭极难攀登。山上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而在半山腰处就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在黑夜之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山脚下有个羊肠小道直通宫殿正门。在宫殿外围却有着不少的人在往来巡视着,看样子很难混进去。月光此刻无比皎洁,天色比黄昏都要明亮。“怎么?我们又要潜伏进去吗?”少昊哼哼唧唧的道,“为什么每次我们晚上潜伏的月光都这么明亮?”“干嘛非要偷偷摸摸的进去?我们还是先找个人问问情况吧。”我皱了皱眉头道。我随即走到道边拦住了行人,先是一顿家长里短,然后再装作漫不经心的提及正题。一番交谈过后我们才知dào

这里就是苗疆圣地雷山。而山上的宫殿则是供苗疆圣女祈福观天的地方。这里在苗疆较之其他地方更接近天际,故而人们都相信在这里更容易与仙灵沟通。“雷山?圣女?听起来比较有趣。少昊你可以偷偷的上去。说不定可以捞点宝贝,好补偿你之前的损失。”藏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大块肉开始吃了起来。“你除了吃还知dào

干什么?”少昊厌恶的看着满嘴流油的藏锋道,“我又不是窃贼,怎么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其实,我倒觉得我们不用非去看个究竟。”藏锋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道,他把嘴里的一大块肉临近咽下去,却又抠了出来在少昊面前摇晃,朝龙野照屁股给他狠狠的来了一下,“这又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那道气息只正不邪,犯不着这么紧张。”“哼,你懂什么。”朝龙野把藏锋放了下来,我注意到藏锋偷偷的用朝龙野的衣角擦了擦自己油腻腻的嘴巴,“刚才光华迸射是因为一直镇压此山灵气的灵宝被人取了出来,灵气外泄,故而产生异象。”“但是此人的手段极为精妙。”少昊仰头看着这座高山,夜深了,月至中天分外圆,“将灵宝取出之后却又以别的方法瞬间就将异象消除,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雷山既为苗疆圣地,自然有其独特之处。十有八九是他们在做自己的事情,我们也不好随便插手。”我沉吟道,一旁藏锋满嘴大嚼吃的不亦乐乎,“可是事出突然,此山灵气关乎山下百姓的命运,也不知他们可有防范。不如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圣女,提醒一下他们吧。”于是我们几人商定不再潜入,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将进去。虽然不知此地所居是何高人,但是天塌下来自有师父顶着,还怕他怎的。更何况我们也是好意前来提醒,想来对方也不会拿我们如何。月光照的大地雪亮,一山的冷风倒灌下来,越往上走风就越大。台阶仿佛是以突出的一道悬崖雕做而成,两侧皆是陡直的崖壁,一眼望去地上的景物如同指尖微尘一般。藏锋忿忿的走在最前面,朝龙野扔掉了他要吃的第二个猪腿。藏锋赌气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跑着,发疯一般大喊大叫起来。我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不过片刻他就畏畏缩缩的退到队伍的尾巴上。只见藏锋轻扯着我的衣服道,“他奶奶的,老子头好晕啊。”随即把刚刚吃过的东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看的我们是哭笑不得。朝龙野此刻走在最前面,他自信的环臂向上,而少昊则抱着肩膀惊恐的一边往下看一边犹犹豫豫的拾阶而上。我则因为具有风象之力可以凌空飞行自不必说,藏锋又厚脸皮的往他师兄身上蹭。突然之间,整个山体又开始摇动。仿佛天塌地陷一般,无数滚滚落石自山顶尖厉的呼啸落下。朝龙野急急的御剑飞起,少昊与藏锋瞬间就跌落到朝龙野的长剑上。我凌空飞起,震惊的望向东北方。只见一道黑色的粗大气柱冲天而起,一波又一波惊人的能量震荡着向外散发。天空似是被这黑色的能量戳穿,那里上方的一角星空变得无比昏暗,但是却能清晰的看到那里有遮天蔽日的尘土扬起。而雷山受到这激荡的能量影响,虽在千万里外却依然被撼的整座山峰不停的抖动。在这高空之中我能清晰的看到周围几座小山承shòu不住传来的能量而倒塌,这雷山再震上几震怕也是不保。片刻之后,那黑色气流越变越粗,大地褶皱着翻滚了起来,整片天地似乎都要翻卷过来,这雷山已能看出有倾斜之姿。山下的村镇已经乱作了一团,不少房屋已经坍塌。再这么震下去山下的人一个都活不了。然而突然间四道不同颜色的光柱自大地四极冲天而起,光柱在天空之中汇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这个结界将天地完全笼罩了起来,随即向里收缩,将那震颤的黑色地域反封印了起来。大地终于渐渐停止了震动,灰尘也消散,重新露出美丽的星空。而此时雷山之上传来了淡淡的琴声。琴声虽淡,但是黄色的琴音涟漪所到之处,山上的裂痕随即消弭无踪,巨石也滑落流沙无声的消弭。琴声快速向远处传播,雷山停止崩塌,山下的村镇也不再被巨石所困,终于安定下来。无数民众对着雷山方向感激的顶礼膜拜。琴声渐渐收拢,一个女子在琴声之中幽幽叹息道:“魔族回归,天地大劫终于还是要开始了吗?”

第二十一章 魔族回归

待余波平静,天地停止震颤之后,我们又回到了那羊肠小道之上。一路攀登而去,不多时就看到了在宫殿外青草旁抚琴的女子。在她身后一群身形高大身披盔甲的勇士恭敬的站立,我能感觉的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个女子。

“欢迎你们,我亲爱的孩子们。”那一身素装的白衣女子对着我们淡淡的笑道。虽然她脸上蒙着一袭白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却能感受到她来自内心的关怀与善意。她虽然看起来风韵犹存,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与神色的沧桑感都在告sù

我们,她绝对比我们要大上许多。

“中谷圣地第四代万风之神夏川拜见前辈!”我严谨的对着这个女子行了一礼,在她点头示意之后,我才站立起身子偷偷打量她。

不过片刻观察,我就震惊的发xiàn

她本身居然没有半点力量。如果仅仅以本身力量来划分的话,她的实力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即便如我四象圣地之人,虽以控四象为主,自身力量为辅,但我们的实力也只是略逊同层次的人,本身的力量依旧非常强横。自身没有太大的力量,终究不能有太大的作为。但是这个女子完全颠覆了我以往的经验与认知,她到底是谁?

“剑侠朝龙野拜见前辈。”朝龙野淡声鞠躬道。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那女子听到朝龙野介shào

自己,不由神色一动,对着他多看了几眼。

朝龙野低下头去,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藏锋却在他师兄身后好奇的探头探脑。只见他对那白衣女子嘿嘿的一笑就算是打了个招呼。那女子却也不以为意,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晚辈天帝之子少昊,见过前辈。”少昊趾高气昂的走到我们最前面,然后微微弯下腰去作了一揖,随即又快速直立起身子,抬起头傲然的看着那女子。我在一边不由的暗自摇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少昊这么快就忘了之前是怎么从客栈二楼的窗户上摔出去的。

“你也不错。”那女子却未有半点愠怒之色,只是复又语重心长的劝告道,“但是凡事需三思而后行。众生本是同根生,你又为何视他们为低等之灵呢?”

“少昊受教了。”少昊对着那女子拱拱手,勉强算是守了点规矩。

“你们跟我来吧,”那女子收拢玉指,最后一丝琴音终于消散在远方。她把琴抱在怀里,接着站起转身朝宫殿走去,身后的护卫紧紧相随,“我这里有一件事还需yào

你们帮忙。”

我们几人闻言赶忙尾随着她,一起向那金碧辉煌的大殿走去。我低下头思索她到底会让我们做什么事情。以她本身所具有的神mì

的力量,有什么事情她自己不能完成?如果真的要我们才能完成,会不会是要利用我们的身份来拖我们的师门下水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眉头紧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朝龙野,朝龙野此时却也忧心忡忡的看向我。我们四目相对,俱知彼此心中所想,不由得更觉烦闷。

“前辈,前辈,你家里有好吃的吗?”藏锋很是欢快的一瘸一拐的跑在了前面。真是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非常时期警惕心还这么低,说不定快被人蒸了吃了的时候,他还在蒸笼里欢快的乱蹦跶呢。

不过要说没长脑子,那藏锋显然只能屈居第二,少昊一如既往的走在最前面。此时他正在自以为是的对着山中的景物评头论足,俨然这山就是他家后院一般,他说到激动之处,居然自己为自己喝起彩来。大概他真的以为对方是诚惶诚恐专门邀请的他来着?不过也好,真要有什么事让他们两个先垫着,我和龙野省了包袱逃跑也更省事。

“吃的有,人却也有。”那女子闻言淡淡一笑,却不回头继xù

往前走,“说来也巧,宫殿里正有一个你们的老相识呢。啊,我们到了。”

白衣女子停住了脚步。少昊促不及防收不住脚,差点踩到她袭地的长裙。她身后的护卫顿时发怒,齐齐的瞪向少昊发出怒吼。我这才发xiàn

这些护卫的实力却也不低,虽未登堂却也是尘世间少有的高手。,

那女子依旧满脸浅笑,只是对着护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放在心上。那些护卫才忿忿的转身去为我们开门。少昊魂不在意的冷笑道,“不过就是些凡夫俗子罢了,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们吗?”

那些护卫一听此话便再也忍耐不住,齐齐拔剑发出一声低吼便要扑将上来。我们几个顿时感觉大为头疼。朝龙野狠狠的瞪了仍不以为意的少昊一眼。我心中顿时一叹,再和这少昊一路迟早要被殃及池鱼死无全尸。

“你们这是干什么?”那女子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第一次显出怒色,“远来即是客,这就是苗疆人的待客之道吗?更何况你们还有求于人,便暂时低下头来有何不可?再说他们不过年少无知,你们虚长几岁便非要争得这一时之气么?”

少昊闻言喜上眉梢,更是傲慢的扫视众人。那些武士得了训斥再不敢起事,脸上虽有怒色却也只能诺诺低头称是。藏锋不再往前走,而是一脸厌恶退了回来,和那少昊划开了一定间隔。

“哼,他们怕你,你便以为这里再无人能惩治你了吗?”那宫殿之内突然有人大声呵斥起来,接着一个桃子就被大力掷了出来,正中少昊的脑门。

“是谁?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那桃子狠狠的砸在少昊脸上,顿时汁水四溅粘了少昊一脸。少昊气急败坏的拿起袖子来擦,脸上却越擦越花。那大殿里顿时传来了女子咯咯似银铃般的笑声,周围的守卫也满脸舒畅之色,一时之间俱都大快人心。

“怎么,下了天庭就不认识你姑奶奶了?”那声音渐进,不过片刻一女子就从大殿走了出来。只见那女子身穿淡红色的长裙,头发稍短被一根金色发簪扎住。身材中等却凹凸有致。她左手掐腰,右手手腕上缠着数圈红绳。只见她双目狡黠,脸上透出调皮的笑容,右手上却又颠着一个桃子,作势又要往少昊脸上扔去。

“慕,慕尘仙子,怎么是你?”少昊本来气势汹汹,一看来人气势立减,顿时一脸谄媚作揖道,“不知仙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仙子到此苗疆作甚?在下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这个桃子本来是想送给藏锋吃的。”那女子笑吟吟道,可是她的脸色转瞬即变,又把桃子扔向了少昊,那桃子打着旋再次正中少昊的大脸,“但我出来看到你就来气,就只好再赏给你喽。”

第二十二章 千善使

“慕尘姐姐,你怎么来了?”藏锋和那慕尘仙子亲密的走在一起,接着在大厅里找了两个紧挨的座位坐下聊起天来。那白衣女子上座之后示意我们在大厅各自坐下,护卫知趣的退了出去。

“之前雷山灵气涌动,想来你们也察觉到了。”那白衣女子看我们坐定之后开口道。

“回前辈,我等确实有所察觉。”我不待朝龙野开口就对那女子回应道。

“这里没有外人,我便对你们实话实说了吧。”那女子悠然叹道,“实不相瞒,那是苗疆圣女打开了雷山的封印,导致灵气外泄。虽有我出手援助,但短时间内这封印却也安定不下来。”

“恩?怎么,你不是苗疆圣女?”少昊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立时瞪大了眼睛。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莽撞,想那天帝精明一世,却有你这莽撞孩子,也当真好笑。”那女子目光连连闪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哼,谁告sù

你前辈是苗疆圣女的?”慕尘在一旁正和藏锋聊的火热,不愿错失奚落少昊的机会,闻言立时扬声嘲笑起来,“笨的跟猪一样就不要随便接人家话头,还嫌自己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你这丫头,就是牙尖嘴利。”那白衣女子斜了一眼慕尘一眼怪道。慕尘仙子闻言撒娇的撅起了嘴巴。

“那前辈是”我疑惑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前辈应该就是第五大圣地的主人——千善使。”那边朝龙野突然应声道。

“几日前我与息崲土神讨论后辈时,他曾言万刃山下一代朝龙野无论心智或是实力,均是同辈翘楚。”那女子闻言赞许道,“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心思缜密,身手也不错。”

“那是,我师兄最厉害了!”藏锋在一旁听到自家师兄受到夸奖,顿时喜笑颜开。我和少昊在一边郁闷的看着不说话。估计少昊心里和我也是一般心思:我有这么逊吗?

“前辈过奖。可是我早就已不是下代剑圣了。”朝龙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慕尘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朝龙野。藏锋听到此话愕然,待要开口发问,那边慕尘却在他嘴里塞了一个大水果。

“这件事暂且不谈。我却想问你究竟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那女子向前倾身道:“我整日奔波各界,向来少于同诸方势力交流。便是你那万仞山,我也仅去过三次,而最近的一次距现在已相隔千年,你根本不可能见过我。但我与你相处不过片刻,你却能一口叫破我的身份,这份察言观色的能力可真是好生了得。”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很肯定。”朝龙野一直未曾落座,他直立着身子抱着肩膀侃侃而谈:“仅仅从你可御天道之力但本身却与普通人无异,晚辈初步断定前辈的力量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而家师曾言除却有数的几个上古妖神与前辈诸如伏羲古神,当代万风之神之外,天下有三派善用琴音亦可达圆满之境,一为师承师襄子的白云间一派,一为苗疆圣女一脉,而最后一个却是游走于尘世之间悬壶济世的第五大圣地主人千善使。”

“且破之所言甚详。”千善使笑道,“但他所说却也不尽然,中谷当代万风之神虽会琴音,但这却并不是他风象一脉的绝技。当然教他弹奏琴技的实则另有其人。”

“好了好了,我也不再追问了。”那女子似是感到话题扯远,故而不再多问,而是代他回答了起来,“但是后来我说自己不是苗疆圣女,所带之琴又不是师襄琴,而细观我携带的古琴生机盎然,便知这是我千善使圣地,得善树枝柳所作的天音琴,继而判断了我的身份,不知我的分析可否正合你的心意。”

“不敢,不敢。”朝龙野淡淡应道。

“刚才我说到哪里来着?”千善使突然以手抚头,似是神智有些模糊,“哦,对了,我要交代一些事情让你们帮忙”,

“师叔你不要紧吧?”慕尘突然紧张的站了起来,只见她快步跑了上去扶住了那白衣女子,脸色焦急不安。

“我能有什么事?”千善使复又揉了揉头对着慕尘报以安慰的一笑,“快坐回去,我有正事要说。”

“师叔,如果不行你可不要逞强啊!”慕尘不安的嘱托了一下才犹豫着放手。千善使对着慕尘报以安慰的一笑。

“时间不多,便和大家长话短说吧。”那大殿之上的白衣女子严肃的道,“魔族回归,人界北方少说不得又要被践踏一番。我此刻便要立即动身去拜访魔尊,让他勒令族群,不要再造杀孽。”

“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少昊沉不住气疑惑问道。

“刚才我同你们说过,封印雷山的圣物被苗疆圣女拿去另作他用。然而雷山之下别有洞天,这个封印半点也乱动不得,不得已我只好以自身的灵力将它封了起来。”千善使的脸色变得忧愁起来,“据我推算,一天之后圣女就可自不周山归来,本来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守护封印,但是魔界回归却完全在我意料之外。而为了天下生灵着想,我势必要亲自去魔天涧一趟,那这里的封印我就无暇分身守护了。”

“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对着千善使道,“前辈就是想让我等暂居此地,守护此地封印一日,静待苗疆圣女归来对吗?”

“不错。”千善使对着我赞许的点了点头。

“请容许完备冒昧的问一句,这个地方到底封印着什么?难道还会有人来捣乱不成?”我对着那白衣女子问道。

“告sù

你们也无妨。这封印压制着的,是一个当年神息日未曾交出力量的上古妖神,之后更是祸乱三界,剑圣且破之亲手将它封印到了此地。而崇拜它的邪怪众多,到时少不了一场恶战,你们务必要小心提放。”白衣女子眉头紧皱的叮嘱到。

“多谢前辈提点。”我对着她又一躬身。

“那就劳烦你们仔细看管了。”千善使接着又转向了朝龙野,“但是龙野师侄,你要与我同去,这一路上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

“遵命。”朝龙野点头应到。

“如果你们没有事要交待,我和龙野就先行一步了。”白衣女子立时站起,移步缓缓走到门外,朝龙野默默的跟在身后。我们几个则也起身相送。

“师兄等一等!”藏锋犹豫再三,终于吭哧吭哧的站了起来。

“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朝龙野皱了皱眉,我们几个则是好奇的看着藏锋。

“师兄,要打你就打,反正我是已经揪下来了。”藏锋犹豫再三,终于视死如归的迎上了朝龙野的目光,把自己的右手摊开。我目光扫去,居然是两片发出淡绿色光芒的叶子,这是

“居然是野木的叶子,藏锋可真有你的!”慕尘兴奋的跳了起来。

我心中却是一惊。野木是传说中万仞山上唯一的生灵,诞生之日已不可考。野木坚硬为世上之最。据说当代剑圣且破之就曾经拿它练过剑。然而野木最神奇的地方在于整株树上只有两片叶子,非有大爱者不可摘下。而摘下之后的叶子若有两人携带,或可为夫妻,或可成兄弟。总之必定会同时受到祝福,却是天下难得的宝贝。

“你”朝龙野瞬间就狂怒了起来,但是当他迎上藏锋坦然的目光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矛盾了起来,有痛苦,有忿恨,也有迷茫,最后却都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接着朝龙野伸出右手用力的揉了揉藏锋的头发,拿走了最宽厚的那片树叶。藏锋庆幸的对着他师兄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千善使对着藏锋鼓舞一笑,接着施出缩地成寸之术,两人转瞬就消失在了远方。

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

“藏锋你也真是胆大,听说你师父剑圣且破之对野木可是爱hù

的紧呢!”待到千善使走后,我们几个赶忙跑回大殿里休息。这一路上着实把我们累坏了。一夜未曾休息,现在我们的双眼都布满了血丝。

“这又算的了什么?”藏锋满不在乎的道,“比这更厉害的事情我都做过呢?”

“那倒是。”慕尘似是想起了什么咯咯直笑,“半年前我和师父一起去万仞山的时候,你正被你师父打的三日卧床不起呢。”

“姐姐”藏锋一听自己被掀出老底,顿时可怜巴巴的仰起头对着慕尘仙子装起哭来。

“慕尘,你这个臭婆娘,再这么泼辣,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少昊在一旁鼓足了勇气终于对慕尘仙子宣战。

听得少昊在一边挑衅,我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少昊和慕尘可是一对老冤家了。少昊本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惹是生非的一主儿,但凡他惹上的人,皆因他身份特殊而忍气吞声。而像我们一群背后实力特殊,不必忌惮三思的小辈,则是没有好的法宝和他来争斗。想来这也是废话,除却有数的顶级法宝,我们哪家的家底能比的上天庭来的殷实?故而我们也时常遭他欺负。

然而这里要额外的插一句,朝龙野可是不在他随意欺辱的名单之内的。龙野兄因为天赋凛然,不过十岁就踏上第一重大成境界。故而自打那次少昊蓄意挑衅,朝龙野随便一扔,将剑鞘砸在少昊的脸上,把他砸了个仰八叉后,少昊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见到朝龙野都是绕着走。

我们没有朝龙野的实力,自然只能老老实实的挨着少昊的欺负。我们本也没有多少法宝,那时也小,根本就没有修liàn

多长时间,自然更是不可能达到空手入白刃的程度。故而小时候每次见面少昊都很开心的仗着法宝之利来欺负我们。而我们自然也不敢跟师父说的。天下的师父都是一样,任何事情都会归拢到学艺不精上来,真的要去找师父诉苦也往往就是灰溜溜的被怒骂一顿。这自然更是助长了少昊的气焰,让他每次都变本加厉的耍着花儿来玩弄我们。

但是慕尘不同。论实力,以少昊这种整天炫耀卖弄,吊儿郎当的脾气修liàn

的根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论法宝,虽然少昊宝贝众多,但是慕尘仙子更是凶残,一件宝贝万里起云烟破尽少昊所有宝贝。每每都能在见到少昊之后把他打的抱头鼠窜。

若要细细说起来,那少昊也是自讨苦吃。那日蟠桃盛宴之后少昊照例找个借口把我和其他几个小孩归拢到一起收拾了一顿,之后在被他弄哭的一个人口中学会了一句骂人的话。

这以少昊的脾气,显然必须得立即找个人骂上一顿才能感觉出成就感来。而我们已经被他羞辱的差不多了,再羞辱下去也没多大意思,是以他就绕着凌霄宝殿转悠了起来,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少昊是万万不敢在凌霄宝殿内撒野的,天帝揍他比之剑圣且破之揍起藏锋来还要狠上一些,可巧四处闲逛的慕尘仙子就这么着让少昊碰着了,接着少昊立即以莫须有的借口——“长的碍眼”——狠狠的骂了慕尘仙子一句臭婆娘。少昊的心情自然就变得舒畅了起来。

他心情舒畅是不假,那边慕尘仙子岂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两人毫无悬念就要动手了。换成是哪个正值十四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人骂心里都要抑郁一阵,更何况是脾气极其暴躁的慕尘仙子?这也为少昊之后惨遭血报埋下了祸根。在开打前,少昊还自信满满的以为这次自己依旧能仗着法宝之力轻易取胜,却料不到慕尘仙子的法宝万里起云烟好生了得,一宝破尽少昊所有宝贝。慕辰仙子轻易就把少昊打的瘫倒在之中,接下来对着少昊就是一顿拳脚。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总之少昊算是遇上了行家,此话怎讲?简单的来说,慕尘仙子是一个说脏话的老手,便把三十三重天所有仙人会说的脏话加起来,估计都抵不上慕尘知晓的一半儿多。还记得在中谷,藏锋差点把师父噎死的那句脏话吗?没错,这就是慕尘仙子教导有方之功。总之少昊这次算是遭到最惨烈的现世报了。,

少昊一开始被打倒在地的时候还妄图和慕尘仙子回嘴回骂,事实证明少昊这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不过片刻少昊就被慕尘骂的哇哇大哭,一地的法宝都顾不及捡,坐起来就往大殿里跑——然后我们几个总是被他羞辱的人,嗯,就兴高采烈的把满地的法宝都瓜分了

按理来讲吃了一亏少昊总要老实一点了吧?没门儿!也不想想少昊是谁?堂堂天帝之子,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来欺负他的时候?少昊这个时候依旧贼心不死,还想在他父王面前倒打慕尘仙子一耙。可惜慕尘乃是九天玄女之徒,不得不说她身后的靠山是个硬茬儿,而在之后的呈堂对峙,少昊的笨嘴怎能抵得上慕尘仙子巧舌如簧?结果就是少昊再挨一顿板子,我们几个就在一旁欣赏着少昊白嫩的屁股变得又红又肿的全过程。

之后少昊就一直对慕尘仙子怀恨在心,一有机会就大肆宣扬慕尘仙子如何如何——自然他是不敢当面来说的,而我们显然不能允许这种小人行为,每次都是义愤填,膺迫不及待的告知慕尘仙子那少昊的丑陋行径。于是下次两人一见面少昊就又被打的哭爹喊娘。后来次数渐渐多了,慕尘仙子也不管少昊之前有没有说说她坏话,总之见面先揍上一顿再说。

所以现在我很是钦佩少昊的勇气,居然在满身一个法宝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敢挑衅,我一脸坏笑的与他们两个拉开距离等慕尘发飙。

慕尘仙子果然不负众望,只见她脸色憋的通红,满嘴脏话连篇的开始撸起自己的袖子来,少昊则一反常态。自信满满的站在一边等着慕尘仙子攻来。

慕辰仙子一看顿时起疑,也是,昔日的草包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自信满满?只见慕辰仙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则对着她报以同样疑惑目光。慕尘估计是害pà

其中有诈,直接对着少昊放出了法宝万里起云烟。

只见那边慕尘仙子素手一扬,一道淡淡的雾气脱手而出。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氤氲仙气,雾气渐渐增大,我们几乎都看不到眼前的景物。那雾气却又渐渐收缩起来,不多时就把少昊团团包裹在内。

这万里起云烟我也多少了解一二。据说这件法宝是九天玄女在开天之后获得的第一缕彩云,后以大法力凝练成的一件宝贝。其实本身也没什么稀罕,问题是这件法宝在九天玄女身上的温养了千万年,上面的法力论年记便是一万个少昊加起来都够不上一个零头。这个法宝最大的优点就是自成一方天地,在云烟万里之中法宝脱手即沉,换句话讲在这万里其起云烟里,法宝一旦脱手那就再与主人无缘了。

只见那团云烟将少昊团团裹住,慕尘仙子在一帮得yì

的双手叉腰对着少昊拳打脚踢,嘴里还在骂着一些惨绝人寰的脏话。少昊就被裹在那白色的雾气里哎声惨叫着。

“你个滚赤瓢的秃瓜,茅厕外的老狗,还敢惹姑奶奶我,看这次姑奶奶让你怎么死?”慕尘越骂越来劲,不住的对着少昊拳打脚踢。少昊在里面连声求饶。而藏锋则在一旁双眼放光,我估计他是为自己又学了几句骂人的话而欣喜不已。

“哎呦哎呦,别打了!”少昊在万里起云烟里哀求不已,“先别打了,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再打也不迟啊!”

“哼,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我就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宝贝。不对我胃口继xù

一顿痛打!”慕尘仙子估计是打的累了,就顺水推舟的放开了少昊。

云烟消散,只见模样狼狈的少昊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对晶莹深绿的玉佩——他的狼狈模样看的藏锋都于心不忍的别过头去,慕尘仙子眼前一亮一把抓了过去,“相思玉佩,真的是相思玉佩,。小耗子干的不错,这顿打就暂时到下一次再和你计较。”

慕尘仙子欣喜的拿着两个玉佩爱不释手的转着圈,我则一脸同情的看着少昊。相思玉佩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珍宝,但是自古相传,这两个玉佩本是伏羲女娲两人爱情的见证,若是一对恋人佩戴便可获得伏羲女娲的祝福。此外它还有着传递心语的功能。这一对玉佩本是天帝宝库中看管甚紧,天帝也很是看重的宝物。不想这次却被少昊拿出来送了人,这事要是被天帝知dào

估计少昊非得再静养几天他的屁股不可。

慕尘仙子欢呼了半天才终于安静下来,只见少昊又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慕尘妹妹,你要一个玉佩就够了,不如把那一个玉佩送与别人吧?”

“你说的不错,多谢你的提醒了。”慕尘满心欢喜的道,“我就先留一个,那另一个,另一个就给龙野哥哥吧。也不知dào

他喜欢不喜欢,哎呀,真是害羞死了”

我满脸同情的看着少昊。只见少昊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嘴里反复念叨着朝龙野这三个字,只见藏锋很认真的蹲下盯着少昊说道:“朝龙野是我师兄,你对他可不要有非分之想哦。”

第二十四章 天下(上)

“快走,封印在半山腰的湖泊之中,距此还有一段路程,我们要再走快些。”慕尘仙子走在前面很是活跃的催促我们前进。

少昊果然不愧是自小被打起来的人物,不过片刻时间就从打击之中回复过来,也不管自己一夜未睡,殷勤跑在最前面与慕尘仙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不过闲聊片刻,我们就要立即动身,去干正经的事情了。据慕尘仙子所讲,封印着雷山灵气与其他一些邪恶东西的结界,就在雷山深处一处大湖的下面,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守护着结界,不让别有用心的邪魔歪道得逞破坏掉封印。

“真的会有人来这里破掉封印吗?”

越过一处山脊之后,一片湖泊很是突兀的扑面而来。明月行至中天分外明亮,这片湖水更显得波光粼粼,美丽无比。而在这湖泊的深处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将这湖泊映衬得仿佛一块深蓝色的宝石。在湖泊的周围长有许多矮树,树下是绿油油的绿草,微风吹过,一丛丛青草发出微小的私语。这周围的一切景致都显得那么美不胜收。

“我也不知dào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千善使前辈拉来看守这个地方的。”

在湖边却有一处白亭,亭子整体都是用一块无暇的白石雕刻而成。我们就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慕尘仙子暂时为我们解答事发突然而产生的诸多疑惑。

“哼,早告sù

过你不要到处乱跑,就是不听。”少昊对着慕尘仙子不满的道。

“你是我什么人啊?要你告sù

我?”慕尘不满的等着少昊,粉拳对着少昊威胁的扬了扬,“也不知dào

是谁整天惹是生非,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接着揍你?”

“你们两个能消停一会儿吗?”我皱眉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还在争吵不休,本来就没几个能指望上的人,如今朝龙野又随千善使而去,现在留在这里的只剩一堆草包。草包也就草包罢,可看看他们一点担忧的样子都没有,真是让我怒火中烧。

“别着急,着急也没有用。你现在着急,我们几人合计一下实力就能有所突pò

了吗?真要是遇见什么人,我估计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加起来都抵不上人家随随便便一巴掌。”慕尘又对我翻了翻白眼。

“此话怎讲?”少昊皱着眉头问到。看来少昊对此地之事还是一无所知。

“这么说吧,”慕尘叹了一口气道,“苗疆圣地之下的封印关乎着天下所有生灵,故而平常雷山后面的这个湖泊都是有结界守护着。非第三重境界之上的人不能强闯进入。即便如此,每月都会至少有一个紫气之境的高手潜入兴风作浪。而有今天结界与封印同时被打破,又少了圣女这位绝世高手的守护,你说我们面对的对手实力会是如何?”

“紫气?那是什么境界?”藏锋本来老实的趴在石桌上睡觉,闻言立即好奇的抬起头来询问。

“我的天,难道且破之前辈什么都没有教你吗?”慕尘绝望的瞧着藏锋。后者丝毫不感觉到羞愧,依旧能笑脸相迎吐出个没有来。

“恩,那好吧,我就只能从头说起来了。”慕尘仙子低下头去仔细思索了半响,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环视了一眼说道,“即便大家都比藏锋年长了几岁,但也未必了解的比藏锋更加清楚。我接下来说的这番话,不仅仅只是当今之世实力层次的划分,同时也想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在可能马上就要发生的战斗中能充分的估计自己的实力,了解对方的实力。万万不能不站自乱。藏锋认真听,不要抠鼻屎!”

这番话如果从同辈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我可能还不会服气,但是慕尘仙子却是有这说教的资格的。慕尘仙子与我们有很大的不同,我们自小就是被各家师父画个圈围养起来的,轻易不得出去,一旦出去被发xiàn

就要狠打屁股。

但是慕尘仙子却不同,她虽拜师九天玄女,却既不必遵守仙族不得私自下凡的规矩,也不必整天和师父大脸对小脸。三界之中她想到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危机时刻自有师父出现保驾护航,这也使得她的阅历在我们同辈之中是丰富的。当然我们最羡慕的还是她有一个好师父,尤其是在我们自私跑出去,最后被师父发xiàn

抓回去一顿狠揍的时候。,

“修liàn

之法大道万千,不仅仅拘泥于仙修,剑修或者妖修,便是上古妖神的修liàn

之法,就已接近千种。我们所知的修道之法不过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罢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修liàn

方法渐渐已经失传,还有一些修行法门太过艰难,被大多数人抛弃。渐渐的有几种修liàn

之法或因修行便利,或因威力巨大,得以在世界上广泛的流传。而这几种修道之法,便是如今首屈一指的仙家,妖族,中谷等主流修行法门的雏形。”

看不出来慕尘仙子年纪轻轻,讲话谈吐却是不凡,短短几句就将道法的来历讲的清清楚楚。

“不同种族,不同宗派在理念与悟道之上确实大有不同,但是当今许多修liàn

方法都是从我四象圣地散播出去的,是以许多修liàn

方法很多地方都大同小异。”我立即骄傲的补充道。

“确实如此。”慕尘仙子点头称是,随即又道,“但是四象圣地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占了无物不包这一便宜,凡是个道法都能沾的上边。但是若论深远方面则实则影响有限。”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立即不满道,“如果当初不是我圣地以四象之法身合天地,将天地间的修liàn

法门整理归拢,现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修liàn

之法,还能分什么仙修,妖修?”

“四大圣地的影响怎么会如此巨大?”藏锋疑惑发问道。

“自开天之后,世上本无修liàn

之法,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进。之后四象圣地四位上古神祗参悟天道,并参照当时神灵的修liàn

之法,整理了四象修liàn

之法并散播开来。所谓四象即是指地,风,水,火组成世界的基本之象。修liàn

本就是身合天地,不懂天地四象的奥妙修行自然就毫无章法,原地踏步。”我对着藏锋道。

“那四象圣地的实力是如何成长与划分的呢?”藏锋追问道。

“藏锋,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过分了吗?”慕尘仙子对着藏锋喝道。藏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少昊趴在石桌上早已呼呼大睡了起来。

“仙子见外了。都是自己人,哪来这么多规矩。”我对着慕尘仙子笑道,“既然藏锋想听我四象圣地之事,我自然要详细为他解答的。一些在外人看来隐秘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藏锋你可要认真听,我下面就要仔细来说了。”

第二十五章 天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修liàn

方法渐渐已经失传,还有一些修行法门太过艰难,被大多数人抛弃。渐渐的有几种修liàn

之法或因修行便利,或因威力巨大,得以在世界上广泛的流传。而这几种修道之法,便是如今首屈一指的仙家,妖族,中谷等主流修行法门的雏形。自此世界上的修liàn

法门渐渐理出思绪,进而在比较与衡量境界的时候有了更清晰的思路。”

我在一边听的连连点头。虽然我肚子里确实没有多少东西,但是总听师父谈古论今,自然能听得出几分端倪。看不出来慕尘仙子年纪轻轻,讲话谈吐却是不凡,短短几句就将道法的来历讲的清清楚楚。

“不同种族,不同宗派在理念与悟道之上确实大有不同,是以划分也变得异常艰难。故而之后我四象始祖花费大力,将整个世界的功法做了分类与统一。自此这个世界渐渐被理入正轨,许多危险与邪恶的修liàn

法门也被禁止废除。之后我四象神君更是无私的将整理汇总的功法散播出去,是以当今许多的修liàn

方法很多地方都大同小异。”我立即骄傲的补充道。

“确实如此。”慕尘仙子点头称是,随即又道,“但是四象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占了无物不包这一便宜,凡是个道法都能沾的上边。但是若论深远方面则实则影响有限。”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立即不满道,“如果当初不是我圣地以四象之法身合天地,将天地间的修liàn

法门整理归拢,现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修liàn

之法,还能分什么仙修,妖修?整个世界说不定还没有从最初的混乱之中解脱出来呢。”

“四大圣地对世界的影响怎么会如此巨大?”藏锋又迷糊了起来,开始不解的用手抓起自己的头发,果然平常不怎么动脑子。

“自盘古开天之后,世上本无修liàn

之法,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进。之后四象圣地四位上古神祗参悟天道,并参照当时神灵的修liàn

之法,整理出了四象修liàn

之法并散播开来。所谓四象即是指地,风,水,火这四个组成世界的基本之象。修liàn

本就是身合天地,不懂天地四象的奥妙,那修行起来自然也就毫无章法,原地踏步。”我对着藏锋道。

“那四象圣地的实力是如何成长与划分的呢?”藏锋追问道。

“藏锋,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吗?”慕尘仙子对着藏锋喝道。藏锋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幅丝毫不感觉到羞愧的样子。少昊则在一旁小心的陪笑,生怕自己殃及鱼池。

“没事没事,我都已经见惯不惯了。”我对着慕尘仙子笑道,“你的要求太高了,居然想让猪上树,这有可能吗?”

“夏川你欺人太甚!”藏锋怒吼一声便要拔出背后的轩辕剑,不过拔了三次居然都没有拔出来?藏锋最后沮丧的咕哝了几句,悻悻的又把轩辕剑背了回去。

“敢直接叫我名字?你活得不耐烦了?我来给你松松骨头!”我手往上一扬,狠狠的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师兄我错了”藏锋的屁股根本就没好,我打蛇专挑七寸来打,要想制服这小无赖就必须要用一针见血的方法,藏锋还是太嫩了。

“夏川你刚刚是怎么说我的?大敌当前还有心思吵闹?”慕尘仙子得了空隙,立即指责起我来,我看她大义是假,报仇是真。少昊赶忙又连声附和指责我,我顿感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好了,我也不瞎扯了,回归正题。”我正色道。等下说不准真的会有一场恶战,在此之前我们务必要把每个人的所知所得都拿出来和大家探讨一番,这样才能更有把握争得那一线胜机。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疑惑起来,这分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千善使前辈为什么还要我们驻守,最后的下场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我不相信以千善使的心思,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透,但她却又偏生叫我们不可为而为之。这显然不像表面上看去让我们送死,以卵击石这么简单,其中势必有另外一层含义。,

“之前说到哪里了?啊,对了,层次的划分。我们四象圣地的层次简单来分,从高到低共有五层,依次是知、觉、悟、恸、通。每提升一个层次实力都会翻上几番。而各个时期的修行瓶颈也不尽相同。

第一层次称为知。先闻道,后方可习之。第一境界讲究的是对天地,对自然,对四象的体悟。这个层次最讲究心性与体悟,天赋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说这个层次的体悟不会直接在力量上体现,但是却对之后的发展起到了指引与确定的作用。只有体悟的多,才会在之后的修行中有着更好的发展,如果一味的贪图求快而忽视了体悟的作用,这就注定了之后不会有太大的发展。”

想来这也是废话,不说别的,单以风象来论,这一象便包括了观风望气术,知风术,本我游,无状诀等诸多法术,而相应法术所对应,需yào

感悟的风象之理都多的吓人,想学个一星半点就出去耀武扬威?那就等着跟少昊一样,走到哪被打到哪吧。我是下一代万风之神,要修得大成,就要感知风象如同观自家手纹一般,可想而知更是艰难。但是当然我也绝非少昊那种脓包,总体来讲我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话题扯远了,总之我四象圣地修行切忌贪快,根基不稳,之后的四重境界就如水中泡影,一触即碎。这也不能通过之后的感悟来弥补,就如同年幼不勤加习武,等到年长之后定型一切就都晚了。

“第二个境界乃是觉字,先知方能后觉。在这层境界,我们要进一步觉察自身的力量与之前感悟到的四象之力。此时已经可以初步引天地之象为己用,可以使用一些比较浅显的法术。

第二重境界最重yào

的是能够觉察到第一重境界所知之物。如果说第一层次如同梦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么第二觉的层次就是将之具象化,转变为实在之物。个中困难可想而之。总之即便第一重境界修得圆满,所知甚详。但是不能转化为觉之境界,一切都是空谈。”

我徐徐着道出其中奥妙,心中不觉感到傲然,但是扭头一看少昊在无神的拨弄着地上的青草,藏锋则在一边哈欠连天一副我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样子。慕尘最为可恶,居然拿出了那对玉佩看了起来,什么时候走神的我都没有察觉,我恨不得刮起一阵大风把他们统统吹走。

“恩,恩,我正听着呢,你继xù

说吧。你们也要认真听!”慕尘仙子见我突然住口不说,顿时心中有感,抬头正对我充满愤nù

的眼睛,她顿时心虚将玉佩收回怀中,接着大义凌然的指责起少昊与藏锋来。一时之间无力之感充斥了我的全身,我仿佛看到了我们几个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无力抵挡,骨肉横飞的场景了

第二十六章 天下(下)

“第三层境界就是悟之境了。天地渺渺,所生为何?众生芸芸,安知喜恶?这层境界比之前两个层次更要考验心性,如果说前面两个境界修习法术所耗费的技能占得七成,那么第三重悟之境界相应的修习时间不过仅有区区两成。只有在悟之境中真zhèng

的反省自我,反省过往所学,才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

悟之境另外一个不同就是没有标准,也不会真zhèng

耗费时间,甚至还有顿悟一说。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个境界都要正确的面对自己,只有对自己无愧的人,能正视自己的人才能攀上最高的巅峰,成为真zhèng

的强者。”

我越说越来劲儿,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师父为我讲解实力意指天下的那个情境之中。我再看向他们三人,杀人的欲望再次在心头涌现了出来。他们依旧没有认真在听,这次却是换了少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藏锋在草地上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慕辰仙子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着瞅着我。一时之间我恨不得纵风把他们三个勒成千百段。

“说的不错,但是能不能说的稍微少一点。”少昊迷糊的抬起头看着我,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大滩恶心的口水。

“第四个境界是恸之境。”我强忍着一口恶气继xù

往下说,慕尘仙子连哄带骗的将藏锋揪了回来,后者一脸愁眉苦瓜相,手里还兀自捉着一个白胖的虫子不放。

“第四个境界比之前三个境界又有所区别。从第三个境界开始,修行之人才真zhèng

的踏上了身合天地的强者之路。在恸之境是以本身之力合天道四象之力,完全凭借一己之力参悟天地间的奥秘。这个状态又被称之为大寂灭状态,并不是说本身的力量消失,而是此时的实力将会完全与本身的体悟息息相关。若想要生,则可焕发出蓬勃的生机,于逆境之中力挽狂澜。若对天地凋敝之道极有感触,则很可能悲观厌世,继而坠入魔道。总之这个时候既要把自己的心浸入天地之中,又要做到抽放自如,不能为表面的世间万象所惑,这样才能最终达到大成之境。

最后的境界就是通境了。这个境界师父却没有对我做进一步说明。但是师父曾意兴阑珊的对我说过,既达通境一切便都归于虚无,可永生,可化身为天地。但看似威风,实则却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好了我讲完了。”我垂头丧气的草草结尾,任谁面对着三个心不在焉的听众也很难提起精神来。他们三个见我说完,赶忙假意喝彩起来,藏锋还假模假样的说我讲的真精彩,他还没有听够云云。

“夏川说的很对。”慕尘仙子心虚的高声道,“但是仙族的修liàn

之法却又有所不同。仙族所讲求的是化己身为天地,无论哪个境界都是以参悟天道为目标,所分得的层次是对道法修行层次的描绘,这一点却是赶不上四象圣地来的有理。

众生皆想要修liàn

成仙,除却降生在仙界之人出生即为仙,其他生灵若想要修行得到仙灵之位却也是千难万难。修行仙族之法只看参悟天地的程度。修仙之人每隔一千年就会有天劫降下。本来除非大成圆通之境,天之力绝非人力所能抵挡。但是若修行有成,得天地认同,天劫之力自会减小到可以抗衡的程度。

仙族的层次却也划分为五个等级:登堂、坐井、紫气、三花和圆通”

“为什么坐井不在登堂的前面呢?”藏锋立kè

提出反对之声,我在一旁看的心头火起,老子讲话你去捉虫子,现在慕尘仙子开口你就认真听,真恨不得一棍子把他打死,以泻我心头之恨。

“不登堂知天下之大,又何以知自己实则坐井观天,相差远矣?”少昊在一旁闷声说道,“当初我也是这么问父王的,结果反倒又被父王呵斥了一顿。”

“修仙法门第一重境界登堂需与四象圣地的知之境如出一辙,故而我也不再赘述。第二层次坐井却有些不同。仙人此时重点是要挖掘自身的潜力,将自身与天地呼应,将自己的潜能尽量挖掘出来,以期做到扬长避短,在之后的修行中得到更好的发展。”慕尘仙子侃侃而谈。,

“第三层次与第四层次却都是对法力的描绘。”少昊接过慕尘的话语道,“进入第三层次的标准是气数高涨,与地灵相互呼应,以观气之术望去,能感到其上有数丈紫气聚而不散,此层境界之人已能勉强算是一派宗师,能见诸方强者拜而不跪。

三花之境则更是了得,此境界大成之后气成三花,吉祥安泰,虽然不能说得长生之境,却也可以说是万劫不侵了。”

“真是了不得啊,真没想到以你懒惰的秉性,居然也能用心记住这么多?”慕尘仙子惊讶的看着少昊,而少昊则是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一幅舍我其谁的模样。

“最后就是圆通之境了。这一境界大成之后就是完全身合天道,再无你我之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师父说过以后仙族之中应该没有人能修道这个层次了。”慕尘仙子最后疑惑着道。

“师父他们就知dào

危言耸听,整天疑神疑鬼,轻易是当不得真的。”藏锋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道。

“我们都说完了,该你说一说万仞山的情况了。”慕辰仙子饶有兴趣的对着藏锋道。我闻言也赶忙竖起了耳朵倾听。万仞山自古一脉单传,非天地大劫从不出世。更有传说剑圣一脉才是天地间首屈一指的强者,师父也没有做过多的说明,剑圣的力量是否为天下最强,这一直是我心中最痒的谜团。

“我们万仞山剑圣一脉乃是秉承盘古之力孕育而生,继承了盘古大神的力量,自然不是你们这群草包所能比的我和你开玩笑呢,姐姐,我在说他们两个草包呢师兄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的屁股已经稀烂了对,我说的就是你,瞪什么瞪,个小白脸,你要和我比谁的眼睛大是不是?”

“藏锋!”我咬着牙吸着冷气叫着藏锋的名字,真是个不打不行的兔崽子。我不由得为且破之前辈与朝龙野惋惜,藏锋这惫懒的脾性居然合计两个人的力量都没给打正过来,由此也能看出藏锋长的有多歪。估计现在慕尘仙子也在为自己教他说的那几句脏话而苦恼不已。现在藏锋骂人是张口就来,慕尘仙子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暗,越来越难看,真是作孽。

“我们的修行方式其实大体也没有什么不同,万仞山剑圣实力的划分同样分为五大层次,。我剑圣一门只修剑qì

,心中有剑,万物皆为剑。以我观之,天地间的任何事物,哪怕是最基本的一草一木,都蕴含有无与伦比的剑意,都能视为我与剑的延伸。一切天地的奥秘,都是对剑意的指引。剑圣一怒,天翻地覆!”

第二十七章 天下(末)

剑圣一门的五大层次由高到低分别为无锋、无状、无妄、无相与无量之境。无锋之境要将剑qì

修成无锋剑qì

。剑qì

虽然曰无锋实则处处有为锋,故而对手想要避重就轻是不可能做到的。

第二境界为无状之境,此境界乃是将剑qì

藏于天地之间,不动则已,动则为雷霆之力。无状剑qì

乃是剑圣感悟天地众生之力所习,剑qì

一旦出手无任何异状,轻易根本无法察觉,十步杀一人,谈笑屠众生。目前小弟我就暂时在向这个阶段修习。”

“那可得要好长一阵子了。”少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嘲笑着道。也是,以藏锋这份咋咋呼呼,惫懒奸猾的性子,想要他做到感悟天地与众生同形,比建木树倒,不周山倾还难。

“第三境界名为无妄,我师兄朝龙野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无妄之境要求御剑之人在挥剑之时必须摒弃一切杂念,将剑qì

发挥到极致,这个层次的剑qì

就已是凝而不散,初步做到收放自如。

第四境界为无相之境。此相非彼象,无相是指不受生、住、异、灭世间四相影响,出剑动辄天崩地裂,此境界修liàn

至一定程度就不受世界约束,轻松挥剑即可破开无数世界,不受一切现实与虚妄的限制,能够穿梭在一切世界之间。

最后的境界被称之为无量之界,此境界之人以心观之宇宙,天地万物再无分别,一切都或为有量之量,或为无量之量。一念开天,实力直追盘古大神。当世之间已再无dí

手。而我师父且破之目前就是第五层次无量大成之境界。怎么样,厉害吧?”藏锋一口气将他肚子里所有的存货倒了个底朝天。

“果然厉害。”我随口敷衍,心中却在想别的事情,如按藏锋所说,那此时的剑圣且破之达无量大成之境,这个世界应再难寻觅敌手。但是当日剑圣在我中谷借剑离开的时候,师父曾言且破之前辈将很难再回来了。既然剑圣之力已达大成之境,天下之间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又有谁能够取得他的性命呢?

“总之境界的划分大体就是这个样子了。”慕尘仙子的话将我从沉浸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我也听我师父说过,虽然我们几处境界的划分不同,但是每个层次的实力大体都是不相上下。我们也不用这山望着那山高。勤奋修行才是正道。即便是相同体系的划分,临近层次只要没有突pò

,也就没有什么可比性,我们还欠着火候呢。”

“下面我们再各自交代一下自己的实力吧。”慕尘仙子也不管我们的反映,自顾自的往下讲自己的,“我的境界是第二重坐井之境,离大成还有一段距离。大家的实力又是如何呢?”

“我也是第二重境界。”我答到。这里有一点我没有说出,那就是我所掌控的神器万极书乃是秉承天地风象所生,是以我只要带上它实力就可以轻松突pò

第一重境界。但是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失掉了这个宝贝,那么我的实力就会跌到第一重境。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慨万千,天底下果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啊。

“他奶奶的,小爷我要差一点,第一重境界已经修得圆满,但是还是没有摸到第二重境界的门槛。”说了一晚上,终于聊到能让藏锋稍微感觉到害臊的话题了。

“我的实力,那个,因为,因为我所有的法宝都丢掉了,实力只能暂时屈居第一重登堂之境了。”少昊迟迟不肯开口讲话。最后看我们齐齐的看向他,少昊感觉到自己实在是躲避不过去了,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恩,很好。”我开口总结道,“这下大家大体上也都心中有数了,我来总结一下。我们这边呢,两个二重天的,两个刚入门的。对方呢,平常小打小闹都是紫气东来第三层次的。我们几个完全有能力,也有自信把这雷山的结界守好!加油啊,少年们,为了天下的生灵努力奋斗吧!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吧?”,

丧气话讲完之后,我们几个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起来。估计每个人都在心里嘀咕,想打退堂鼓了。毕竟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太低了,虽然在人世间算是高手,但是如果把真zhèng

三千大世界加在一起,我们的实力连垫底都有点勉强,而来者实力在诸方强者之中至少是中游,更何况今日是非常时期,如若对方有心,肯定会派遣更厉害的高手过来破除封印,我们几个又有什么资格与来者一战?

“呃,话也不能这么说,”慕尘仙子看到我们的士气有降到零的趋势,立马给大家打气道,“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你看,夏川是中谷四象圣地的传人,藏锋又是万仞山剑圣的高徒,少昊则是当今天帝之子。先别管你们是不是草包,开打前这身份一亮,就已足够震慑来人了。”

“对,没错,确实有用。”少昊愁眉苦脸的道,“就如同之前在鬼寺里一般,那个夜叉鬼一听藏锋说我是天庭来的仙人,顿时态度就起变化了,他那大嘴里的唾涎,拉的那叫一个长”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心虚呢?”藏锋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一阵大风从亭子一侧刮入,将我们的心弦撩拨的越发震颤不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奶奶的怕个屁。”我一拍桌子斗志昂扬道,“我们的实力便是差的太多,也绝对不能差了我们的威风。咱也不是泥巴捏的人任人宰割,真要打起来我们,我们,我们输人也不能输阵”

“其实我们也未必就全无胜算。少昊少有的分析起局势来,“其实细细算下来,天地间有数的强者并不多,赶来强破结界的人想来也就那么几派。虽然说和我们誓不两立,但是实则却也不过是得过且过,并不是势如水火的关系。第三重境界之上的人都能勉强算作一派宗师,做事势必要再三思量以免殃及自己身后的势力。更何况我们几个身后势力也算强dà

,对面真要动起手来也势必有所忌惮。”

“你傻了吧?”慕尘仙子拿她的玉指狠狠的戳着少昊的大头,“人家随便派几个小喽啰就能把我们收拾了,之后再把所有罪名随便安放在个替罪羊身上,便是你父王也无法可说。我们毕竟是处在被动防守的位置,现在就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你居然还抱有这种侥幸心理。真是天真的可笑!”

慕尘仙子几句就将少昊噎的说不出话来,我在一旁听着也感觉很是揪心。分析来分析去,怎么越分析越悲观呢?我们几人俱都默不做声,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慕尘在轻轻的哼唱着淡雅的歌谣,我们三个趁这个难得的工夫想要小寐一下,我感觉自己的头颅一直在嗡嗡作响,好似随时要爆zhà

一般。

月色渐淡,启明星璀璨了起来,黎明已至,想必苗疆圣女马上就能回归,而我们也可以结束这提心吊胆的守护使命了。我轻揉着自己头上的穴位望向远方。风淡淡的吹着,凉爽的从我耳边拂过,不知名的虫子在愉悦的草丛中快乐的鸣叫。湖水在面前发出淡蓝色的光彩,一波又一波湖水的涟漪轻柔的迎荡扑面而来,我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这深蓝色的世界之中。而此刻我眼皮变得越发沉重,脑中渐渐的也变得一片空白。最后索性干脆闭上了眼睛,也不再想守护之事,干脆以头枕着手臂,静静的听着湖水洗刷岸边的声响。渐渐终于支撑不住,我头轻轻的向右一歪,紧闭双眼,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八章 送别

“夏川哥哥,夏川哥哥等等我!”芳草萋萋,鸟语花香,我一路飞快的向前跑着,在我身后有一个女孩子紧追着我不放。两侧皆是高大的树木,但若正眼看去,却又都化作了氤氲的雾气,隐隐的环绕着我们游动。

“来啊,蛮蛮,你跑的可真慢!快点走,今天我师父出谷,我待你入谷去看一样好东西,晚了等我师父回来可就见不着了!”我回头对着那个女子招了招手。蛮蛮是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是比翼鸟的后代,自打我七岁从中谷跑出去解闷就认识了她。蛮蛮单纯不谙世事,整天就在谷外眼巴巴的盼望我出谷和她一起疯。蛮蛮越长大也越文静,但是当然这只是她迷惑外人的表象而已,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疯闹淘气。

“夏川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我将脚步放缓,蛮蛮自我身后追了上来,我们两人并肩而行,蛮蛮兀自在小声急促的喘着气。

“我中谷为世界四大圣地之一,更有东北风的风眼,里面好玩的东西可多着呢。里面虽然不能说是奇珍异宝无数,但是却也有不少好宝贝。今天我就带你去我们谷中的藏宝处见识见识。”我对着蛮蛮得yì

洋洋的炫耀道。

“那敢情好。”蛮蛮低下了头,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让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蛮蛮,其实我中谷圣地也不是说进方可进得的。”我又对蛮蛮夸口道,“但是你是我的妹妹嘛,这中谷迟早也是我的,便带你看看我的东西又有何不可。”

“夏川哥哥你真好。”

蛮蛮低声回应道。我满不在乎的扬了扬手,那当然了,我不好谁好。但是当然上面那句话可万万不能让我师父听见。要是让我师父师父听见,就又得被狠狠的揍一顿。我这师父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

“喏,前面就是了。”周围的景物就如同流云一般缓缓后移,我和蛮蛮仿佛瞬间就从谷外走到了谷中。

“夏川哥哥,我如果看上了什么宝物,你能不能做主送给我啊?”蛮蛮抬起头半开玩笑的问我。

“呃,这个”我为难的举手后挠。

“哼,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哥哥这么小家子气。”蛮蛮双手环抱,别过头去嗔怒道。

“嘿嘿,蛮蛮啊,这有一些事情我暂时还是不能做主的,你这玩笑开的一点也不好笑。”我尴尬的对着蛮蛮笑道。

“那哥哥要给我看什么呢?”蛮蛮向后舒展起她的头发来,她的发髻高挑,丝丝遁入云烟,搅得周围的景物如同水墨云烟一般摇动不止。

“这是秘密,我先不告sù

你。”我故作神mì

的对着蛮蛮道,“不过等你看到之后肯定会很惊讶的。不过我可以提前先告sù

你,那是一对羽毛。哎呀瞧你这神色,你不是比翼鸟么?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与你可是大有关联呢!”

“那我就暂且相信一下哥哥吧。”蛮蛮安静下来低声道。

“喏,到了。”我回头对着蛮蛮说道,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景致再做变幻。这次我们身处一个洞窟之中,在洞窟内零落散放着一些东西。

洞窟虽在山腹之中,却并不显得昏暗。师父在洞窟一侧特意开了个口,阳光就从那里被拢成一束迎入,然后直直的照到洞窟的一角。在那阳光力竭之处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上方的光束内,凌空悬停着一对五彩斑斓的羽毛。那对羽毛缓缓着绕着阳光中间旋转,一圈淡淡的光晕就从中间发散开来。一种淡淡的幸福感从心底升起,我仿佛能感觉到有人正在默默的为我祝福。

“怎么样,美丽吧?”我得yì

的向蛮蛮夸耀道,却发xiàn

蛮蛮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蛮蛮你怎么了?”我顿时感觉到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没事,夏川哥哥,你给我讲讲这对羽毛的来历好吗?”蛮蛮侧过头去轻轻抹去泪水。我们身边的事物又开始变淡,变淡,渐渐又变成了氤氲的雾气。那对羽毛却打着旋越飞越高,在那束阳光之中缓缓的次第而上。我和蛮蛮就在这迷蒙的雾气内,仰头看着那对羽毛消失在天际。,

“据师傅说,这对羽毛是开天辟地之初,第一对比翼鸟翅膀上的羽毛。在这对羽毛上面曾经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不过现在这上面的力量早已经消失了。但是即便不在有什么奇特的力量,这对羽毛应该也很重yào

,我总能看见师父把它拿出来不舍的反复摩挲。”

“果然,果然”蛮蛮又低下头去不知dào

在说着什么。一颗流星快速的划破天际又悄然熄灭,她的面容就在这转瞬即逝的光明之中闪烁不定。雾气涌动,如同谁的内心。

“怎么了蛮蛮,你知dào

这对羽毛的来历对不对?快告sù

我吧,我每次问我师父,那个老头都不说话。再要问,他就举起手来要打我了。哎,有这么个师父真是师门不幸啊。”看情形蛮蛮似乎知dào

点什么,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乱跳个不停。

“这是我们比翼鸟最厉害的术法。”蛮蛮慢慢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色彩,“用来祝福和他们最亲密的一对恋人,希翼他们能打破宿命,挣脱不幸,获得最后的幸福。”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中顿感没趣。想来那对比翼鸟的祝福必然落空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还有个师娘。师父虽然卖相不错,但是脾气始终太过暴躁。想来我也应该是有个师娘的,但是估计忍受不了师父的家庭暴力忿而离家出走,是以师父才打光棍到现在。我越想越感觉到有理,不禁频频点起头来。

“夏川哥哥,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蛮蛮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睛璀璨明亮。那对羽毛飞到最飘渺之处终于消失不见,那束阳光却渐渐变大,将我和蛮蛮都笼罩其中。我感觉浑身暖洋洋无比舒服,索性就躺了下来。蛮蛮则在旁边抱膝而坐,却偏偏极力抬头,仿佛想要看到这束阳光的源头。

“想说就说呗。”我头侧向蛮蛮嘿嘿笑个不停。

“夏川哥哥,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蛮蛮仰头仰的累了,便也挨着我静静的躺下,躺下之后却又感到不舒服,于是把我的胳膊拽过去枕起来。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年了。”我感慨道,但是随即又想把这渐渐伤感的话题岔开,“你是怎么了蛮蛮?以往的你可是刁蛮无比,难得消停一会儿,现在却怎么如此安静?”

“夏川哥哥,蛮蛮要向你告别了。”蛮蛮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怎么,蛮蛮你要走?你却要走到哪里去?”我闻言立时便想要立起身来,但是蛮蛮却依旧枕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我不得已又躺了回去。

“走到哪里算哪里吧。”蛮蛮静静的道,“蛮蛮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整天追着你到处跑的孩童了。蛮蛮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终归不能逃避,不得已只好离开,还请夏川哥哥谅解。”

“那你就走吧,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曾经一起钻洞挖蚯蚓,一起下河摸泥鳅。也曾在中谷之外各种疯跑,玩累时却寻个老树暂避骄阳,带蛮蛮安静做好,我便给她讲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便要开口时,却偏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川哥哥,谢谢这十年你的照顾。”蛮蛮拿个草叶子放在手中拨弄,我就这样躺着,听着蛮蛮耳语。蛮蛮复又闭口不说,我安静的望着天空,看不清在太阳背后是谁在对着我微笑。

“蛮蛮这便要走了,还请夏川哥哥保重。”我顿感手臂上一轻,周围的一切都化作雾气涌了上来将我包围。

“以后蛮蛮不在,凡事还请夏川哥哥多加小心了。哥哥是个烂好人,警惕心低,遇到什么不平的事都要管。这些可都是致命的弱点呢。但是蛮蛮也很感激哥哥能这么相信我,有什么事都跟蛮蛮讲,什么宝贝都给蛮蛮看,蛮蛮永远都不会忘记哥哥的。夏川哥哥,请珍重”

整个世界摇晃了起来,我闭上眼睛,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与不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蛮蛮的声音远远的在世界的边缘传了过来。

“夏川哥哥,快走!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他们就要来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夏川哥哥你快点走啊!”

第二十九章 千钧一发(上)

“蛮蛮!蛮蛮!”我大声喊道,起身一挣,不想却撞到了石柱上,头上立时传来锥心之痛。

“诈尸呢,还是在作死呢?他奶奶的,小爷才刚睡着就被你搅了美梦,你知dào

我在梦里痛打我师兄,是一件多么爽快的事情吗?”我倚在石壁上抱着头疼的满嘴倒吸凉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仅是一个梦罢了。

“藏锋以后不要再说脏话了好吗?”慕尘很是清醒的坐在一旁,她的目光在我和藏锋身上不住游移,落在我身上时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游到藏锋身上则表露出明显的担忧。

“怎么,敌人来犯了吗?”少昊最后才反映过来。只见他迷迷糊糊的起身伸个懒腰,眼光朦胧的四处扫动扫,看到自己刚趴的石桌之处时脸色大变,赶忙用袖子擦干那一处广阔的口水湖泊。慕尘仙子的眼光立时移开,她眉头紧皱,分明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的呕吐之感。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轻轻的揉着头问向慕尘仙子。

“寅时,天马上就要亮了。”慕尘仙子淡淡的回答道。她的眼光随即又望向前山那金碧辉煌的大殿,目光连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师父说过,凌晨时分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这个时候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别这么看着我,是你想歪了,个色鬼。”藏锋揉着尚未睁开的眼睛懒洋洋的道。接着他看到少昊别有深意的目光,顿时又开口啐了他一句。

“错不了,要来便是这个时辰来了。”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夜气。风渐渐急促起来,掠过身边时一阵透骨的冰冷。不知何时虫子的低鸣声消失不见,黑夜之中一片死寂。我回想起刚刚做梦,将醒未醒时蛮蛮的话,感到脊背一片冰凉。

“姐姐,要不我们回大殿睡一会儿吧,那里面比较暖和。”藏锋紧了紧自己的衣角对慕尘仙子撒娇道。

“你出了睡还知dào

什么?”慕尘仙子怒道,然而她却并没有看向藏锋,而是面朝前方大殿的方向,侧起一边的耳朵小心地倾听。

“可是我真的好困啊,慕尘姐姐。”藏锋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完全就是没有进入状态的一副懒洋洋的德行。少昊那边又半坐着靠着石柱睡觉了。

“你们几个就这么爱睡吗?一群蠢猪,老娘让你们睡!”慕尘仙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扬手便祭出万里起云烟将湖中冷水搅出,狠狠的泼了少昊和藏锋一脸。少昊惊得跳起来便要挣命,但看到慕尘仙子恶狠狠的目光之后又畏缩下来贱声贱气的陪着笑。藏锋顿时不干了,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起滚来。

“老实!我感到有点不对劲。”风从大殿方向刮来,透露出一丝的气息。我赶忙喝住藏锋,凝神感应风象的变化。

“看,殿堂里的灯火变暗了。”慕尘仙子睁大了眼睛不安的道。

“暗了就暗了,这样还更省灯油钱。”少昊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你个草包懂个屁!大殿里的明灯有专门的人来负责上油,已经上百年都没有间断过了,拜托你说话之前动动脑子好吗?”慕尘仙子收回了万里起云烟怒斥少昊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将伸出探知的手收了回来,从风中传来丝丝血味与死气,“我们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数百年从未暗过的苗族圣殿上所有的光芒齐齐熄灭。月光也被雷山高大的山脊遮挡,一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那湖水之中的蓝光此刻已消失不见,到处都是凄惨黝黑,好不瘆人。

“注意,他们靠近了!”慕尘站在最靠前处回首叮嘱。我们几人此刻睡意全消,四人全都戒备起来。我能感觉到有一股血腥之气顺着大殿方面向我们这边飘来。

“好强的剑qì

!”藏锋望着来时的方向,一张小脸被惊的惨白。少昊开始神经兮兮的翻找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拉下的宝贝。,

夜色虽深,却掩盖不住这浓郁的杀气!狂风虽大,却依旧吹不散越来越明显的血腥之气!慕尘伸手一振,万里起云烟无声无息的化作一片大雾将我们遮掩了起来。藏锋定了定神,拔出了那半截轩辕剑。少昊则神色慌张,但是依旧有模有样的摆开了架势。我集中精神,左手凝风在手化为一道数丈长的利剑,右手捏起一道法诀招来方圆三里的风象,狂风呼啸着向我们吹来,风凝而不散,形成了一道高数丈的厉风,片片锋利如刀刃般的条风在其中急速穿越,发出阵阵尖利的声音。而氤氲的雾气在此刻显得越发厚重,雾气透过狂风的包围急速扩向远方,我们几人随时准bèi

起身迎战!

过了半响,黑暗之中依旧没有什么异动。狂风在我的驱使下越转越急,反倒不再呼啸,而是沉寂了下来,不再发出一点响声。我要等他们现身之时,以雷霆之速给他们沉重一击!

前方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能感觉到有几个人踏步缓缓向我们走来。血气愈发浓郁。天色更显黯淡。漫天星斗也似被这惊天的杀气吓到,直直的躲在天幕之后不敢露头。我死死的盯着前面被山脊遮住的羊肠山路,或许在下一次我眨眼的瞬间,他们就会抢先一步对我们发动致死的一击!

夜色愈静,那踏在我们心上的脚步居然停止,不再前行。一时之间万籁俱静,只能听到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响。少昊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吐沫,藏锋手中的轩辕剑泛起了一道蓝色的光华,我和慕尘仙子更是全神戒备,随时准bèi

给予他们迎头痛击。

然而就在我们两边对峙无声之时,山道那边居然传来了淡淡的笛声,那笛声之中全无杀机,反而充满了勃勃生机,在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周围草木拔节生长的声音。夜色也变得不再恐怖,群星自夜幕之后现出顽皮的眨着眼睛。一时间我战意全无,对这吹奏笛子之人产生了无限好感,此刻只想亲近这个吹奏笛子的人。

“天魔楚楚,携涂山氏胡依儿与妖兽猼訑前来拜山,还请云千行前辈与苗疆圣女现身一见!”那笛声渐消,一个妖娆的女声却很是突兀的在耳边响了起来,仿佛那人就在我耳边说话一般。

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第三十章 千钧一发(中)

“这是天魔的惑音之法,大家小心,不要被他们迷惑了。”我回首低声对大家道。

这三个人均大有来历。天魔并非魔族,乃是佛家强断因果所结生的恶胎,其中详细我也不甚了解,但是天魔至少也有紫气之境。涂山氏却是上古妖神九尾狐之后,九尾拂动,天塌地倾。最后那妖兽猼訑也是上古妖兽,力量无比强dà

,战斗起来不知畏惧,端得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今日仅我三人前来,已经足够显示出我等的诚意。更何况如今仙族无道,妄图染指不周山,女娲大神遗留下来的神族之力,众生背向,天怒人怨。前辈又何苦为他们卖命?我天魔楚楚愿以身担保,如若前辈不再插手此事,帝君现世之后,我等将在有生之年永不踏入苗疆半步!”他们等了半响未见我们回应,那最开始说话的女子等不及,又一次开口扬声示意。

我脑中念头急转,想来对方对此地发生的事情依旧浑不知情,只是知dào

这里结界松动,有机可乘。根本就不知dào

苗疆圣女已经离开,更不知dào

这偌大的雷山,现在只在靠我们这几个草包顶着。但是对方来则来矣,显然不会轻易退却。而我们不论如何应对,迟早都被他们觉察。他们实力高我们太多,届时我们势必无人幸免,前山殿堂外的护卫已经被杀的一个不剩,难道那就是我们的下场吗?

“前辈为何一直沉默不语?想必前辈心中一定是有所触动吧?”那女子见久无人答话,便又开口不急不忙道,“当年帝君与剑圣且破之于苗疆一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雷山更是被那剑圣一剑劈成两半,当日滚落而下的巨石呵,不知砸死了多少苗人。在那事关苗疆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若不是我帝君心怀好生之德,掷杖化为巨树撑住倾倒的雷山,苗疆又何来如今繁荣昌盛之况?”

那女子在一旁说个不住,我等却在这边心急如焚。到底应该办才能将他们赶走,或者尽量的拖延时间等苗疆圣女的支援呢?我们几人相互对望均是手足无措,无法可想。那边迟迟不闻动静,又开始移步前走,定是看我们久不答话起了疑心。

“前辈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一直不答我姐姐的话呢?”另一个更加狐媚的声音响起,估计就是那九尾妖狐了,“是不是封印结界消耗了前辈很大一部分力量,又或者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前辈现在力有不逮,派几个小鬼出来撑场面?”真是破屋偏逢连夜雨。我低声咒骂起这个狐狸精,心机真她奶奶的多。

“哼,既然前辈不愿见我们,那我们说不得只好亲自入内,面前前辈了。”一个浑厚的男声低沉的响起,想来就是那妖兽猼訑了。他们三人话音未落,脚下便已前行,听那声音他们现在就在那壁山脊之后,只消一个转身就能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尽收眼底。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拖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探得虚实!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了一个疯狂的主意,立时快速走到慕尘仙子身边,对慕尘仙子附耳低语。慕辰仙子听后一脸震惊,继而又犹豫迷茫的看着我。我则对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是最后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了,成败在此一举!慕尘无奈,迟疑了半响开口说起话来,但是她的声音入耳却是如此的和蔼可亲,与她平日的声音大不相同,准确的来说,这分明是千善使的声音!

“谁让你们三个人进来的?苗疆圣女与我有要事相商,故而未曾理睬你们。不想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真敢来雷山圣地放肆!”

藏锋与少昊惊的差点跳起来,他们急急的转身向慕尘仙子望去,就仿佛见了鬼一般。我也浑身激动的颤抖个不住,但是还是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安静下来,示意他们千万别露出马脚。我中谷本就擅长控风之术,凝风变音更是手到擒来。我将慕尘仙子周围的风象略作变换,就能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千善使前辈别无二致。这是我中谷的不传之秘,亦是我四大圣地无所不在强dà

的力量!,

那几人听到千善使的声音后果然停止脚步,迟疑不前。其实我本来是想将慕尘仙子的声音变为苗疆圣女的声音的。但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苗疆圣女的声音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叫我怎么玩?无奈之下只好转换成千善使的声音,好歹千善使行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悬壶济世,他们也应该听过千善使的声音。事到如今也唯有此法能暂时保住我们的小命了,之后的事走得一步算一步,死马先当活马来医罢!

“不知千善使前辈在次,多有失礼还请海涵!”他们三人果真上钩,不再前进。那第二个开口的女声立时变得恭敬起来。当今天下纷战不休,谁也不服谁,但千善使却是三界皆敬佩之人,天下的哪里她都去得。而且无论千善使前辈走到哪里,那里的强者都会亲自出来相迎,那威风,那排场,真是羡杀我等。这恐怕就是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仁者无dí

的真实写照吧。

不过当然眼下我们借千善使之名,要的既不是要什么排场,也不是贪图个威风,只要能保住我们的小命就可以含笑九泉,不对,是可以感激涕零了。至于她的名声有没有被败坏,这倒没在我的考lǜ

范围之内。说到底毕竟是千善使前辈把我们拉进这火坑的,真要死了好歹也得在她白袍上抹把灰,图个心安不是?

“本使正与圣女商谈要事,圣女不便见你们,你们走吧。”慕尘仙子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立即进入状态,那有板有眼的模样看的我是叹为观止。如果她不是九天玄女之徒,我当真要以为她就是下代千善使了。

“这”那女子随即沉声不语,这次轮到她们为难了。我们几个人就趁着这个空隙,交头接耳,咬牙切齿的低声狂笑。莫非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疯狂?想来现在的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预计,能借得天道之力转为己用的的千善使可不是个软柿子。我们走的这一步,确是无比的精妙,我都禁不住为自己洋洋得yì

了起来。

“我等前来真是有要事相商,具体事宜不便公开,还请前辈赏脸现身一见!”片刻之后,那最初开口,自称天魔楚楚的女子再一次开口道。

“你们是为这封印里关押着的人而来的吧?我师父且破之曾言,除非万仞山倒,建木树倾,否则就让他永远呆在里面,烂到天荒地老!”藏锋不甘沦为配角,开始转守为攻,但是我怎么觉得他这就是在引火上身?我在一边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不是为藏锋的勇敢,而是被他吓到哭

“哦,不想此地居然有剑圣新徒,真是可喜可贺。”那自称楚楚的女子不卑不亢道:“不错,我等确实是为帝君而来。帝君已被压在雷山之下上万年,便是多大的罪孽也早改赎够了。还请千善使大发慈悲,解脱帝君之苦。若得千善使姐姐伸出援手搭救,我等愿常伴千善使身边效车马之劳!”

“哼,解印之事经过天庭我父王的同意了吗?你以为这三界是什么地方?岂容汝等信口开河,说放就放?你们还有没有把天庭放在眼里?把三界之尊放在眼里?真是天大的笑话!”

完了完了,这藏锋刚脱缰,少昊也立马成人来疯,我的心在滴血!我的心在咆哮!作死看一下环境可以吗?周围还有一个对世界充满憧憬,充满爱,连少女的初吻都没有品尝到的少年,还在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呢,你们要死干脆转身跳湖好了,玩个屁的角色扮演啊!

“原来天帝的人也在这里,千善使前辈,你们齐聚在一起到底在商量着什么?”那叫胡依儿的女子厉声喝道,“前辈你与义父当年也有深交,难道这次真的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又或者你们在此,本就商议趁结界削弱,一举进入九幽界将我义父擒杀之?真要如此,说不得我们便要和前辈拼个鱼死网破了!”

第三十一章 千钧一发(下)

“涂山氏的小辈,你多虑了。”慕尘仙子脸上居然一点慌张的神色都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慈爱的光辉。她在说话之时,甚至还效仿着千善使前辈高雅的挥动着衣衫。我则在一旁泪流满面的看着这三个已经完全投入角色,倾情演出的白痴。一时之间只想转身撞柱一了百了来个痛快,我很想象到如果对方发xiàn

自己一直被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耍的团团转,我们下场会是如何。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全身打了个寒蝉,那边慕尘仙子却浑然不觉,还在兀自津津有味的说着:“上天本有好生之德,本座亦会体谅天心,网开一面,你们且回吧。”

“听闻千善使言出必行,既然得千善使前辈的保证,我们就能心安的离去了。”那狐媚子似有离去之意。我们几人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长气,连蒙带骗居然让我们躲过此劫!我喜悦的环视大家,却惊恐的发xiàn

那藏锋还要开口,这一下可怕我吓得不轻,我快步上前赶紧上前把他嘴巴严严实实的给堵上,藏锋还在挣扎个不休。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嘴巴就积点德吧,这一大口子身家性命可都在你嘴里含着呢。

“既如此,那就走吧。也多谢前辈不追求我们屠杀前殿那群护卫之罪!”那妖兽不耐烦的发话了。我们吊着的心更是放了下来。走吧,走吧,快些走,难不成还要我们敲锣打鼓欢迎你们不成?前面大殿的人你爱杀就杀,我们不管,自有苗疆圣女找你们算账。不着急,不着急,这事我们才不着急呢。

“那义父之事就拜托前辈了。”那狐媚子故作楚楚可怜道。我心中不耐烦的要死,都要走了怎么还这么多话,那边慕尘仙子倒是意犹未尽的模仿着千善使的口吻,说了几句场面话。我们几人的心只差一丝就可以放下了。

“千善使姐姐既已答yīng

帮zhù

我等,照理说我们应该知趣的离开。”那叫楚楚的天魔磨磨蹭蹭的没完没了,我们四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但是我这里有一物,还请姐姐过目。不知dào

姐姐是否愿意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给个薄面?”

“这”慕尘仙子犯了难,我们几个人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几欲脱体而出,冷汗更是涔涔不停的往下流,怎么办?谎言要被戳穿了吗?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让她过来?如果同意,瞎子都能看出来我们的谎言会被戳穿。但是如果不让她过来,他们会不会起疑心硬闯?毕竟这场戏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我真不相信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来的对手会是一点手段心思都没有的草包。

“姐姐还记得当年我们姐妹许下的约定么?”那天魔楚楚焦急不安了起来,“就当妹妹我求求你,就给妹妹这次机会吧!”

“那我就让晚辈来取来与圣女同观吧!”慕尘仙子不愧诡计多端,脑筋急转,立时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来。那这要我们谁去拿呢?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顿觉不安起来。

我心一横,对着藏锋邪邪的一笑,低声道:“藏锋,你去!”

藏锋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奶奶的,为什么要老子去?你他娘的没长腿啊?要去你去,小爷才不去呢。”

“反了你了。刚刚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我看你客串的也不错啊,怎么一有正事,需yào

你出力了你就萎了?亏你还是天下第一剑的传人呢。”我一时之间威逼利诱,最后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怎奈藏锋就是不上钩。

“要去你去,他奶奶的,少拿话挤兑你爷爷我!”藏锋一甩袖子挣脱了我的纠缠。我在心中暗骂不已,又将目光转向少昊,少昊似是早已察觉,提前找了他那大花手帕将自己的头盖了起来,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无赖相。我最后把眼睛看向慕尘仙子,慕尘立即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我可是一个弱女子,你忍心?我在心中把这几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看来只能我自己硬着头皮强上了。,

“晚辈四大圣地万风之神之徒,奉千善使之命前来取前辈之物。”我双眼怒睁,不过一死而已。旁边藏锋在为我无声的喝彩,慕尘仙子热泪盈眶的看着我,少昊则将那大花手帕拿了下来,做作的擦着自己的眼角。

“看来姐姐还是信不过我啊,那好吧,就按照姐姐说的来办吧。”那女子长叹了一声无奈的道。

慕尘仙子见我久无动静,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我转过身狠狠的瞪着她。慕尘则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任凭我瞪。我这边脚下一空,差点踩漏扑倒在地。我又挨个瞪了他们几眼,这才悻悻的往山脊那边走。

群星的光芒又渐渐黯淡下来,我在心中暗骂这天怎么越来越黑了,刚刚不就已是凌晨了吗,这天怎么还怎么不亮?还有那个未曾见面的苗疆圣女到底跑哪里找男人去了,怎么过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哎,女人就是麻烦!

我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心惊胆战的推测可能发生的情况。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我在中谷干过的那些缺德事,好几次师父差一点就把我揍死了。我赶忙摇了摇了头不想了,我这师父也不是什么好货,我再怎么淘好歹也是你的衣钵传人不是?等你这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中谷断了传承,看你怎么向列位祖师交代。

夜色愈发浓郁,风也变得更加寒冷。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dào

麻木的向前走,向前走。这条山路此刻变得无比漫长,仿佛一直没有终点一般。我眼中的一切景致都扭在曲着变形,整个世界仿佛都仿佛梦境一般一触即破。

“罢了,你既不信我,置你我万年之情于不顾,我又有何话说?小辈你且退下吧!”那女子幽幽的叹气道。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不拦你,你走吧。”慕尘在身后立时迫不及待的道。

“你,当真这么绝情?”那叫楚楚的天魔语气突然异常悲凉,我仿佛看到一个女子落寞在寒风之中久久伫立,莫非她与千善使前辈是旧识?但是片刻之后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透露出了不顾一切。而听了她的话,我们几人的脸色悠忽之间就变得惨白。

“你虽无情,我却不能无义。姐姐你快走!我们只是在拖延时间,天算子找得的帮手正在赶来,我们誓要铲平雷山,姐姐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三十二章 险中求生(上)

听到她这句话,我脑中顿时嗡嗡响个不停。雷山的影子直直的砸将下来显得如此虚幻,这是梦吗?我回过头去不知所措的看着少昊一行人,他们也都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天空上不知何时飘来了漫天的乌云,层层叠叠将天地完全遮掩了起来,一时之间四周更显阴霾。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我顿时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惊醒。事关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岂能分心失措?

我心头浮现出刚才那女子的话语,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慌乱。这其中居然有天算子插手。事情变得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天算子与我四大圣地一般,俱都是一派单传,高高在上的存zài

。而天算子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师父曾言,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感到恐怖无法战胜的人,既不是力量最强dà

的对手,诸如剑圣且破之,也不是最擅长谋略的人,比如西方燃灯古佛,而是对天地间任何时刻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天算子!

天算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使用天道之力的人,他们将本命寄托于无常的天道,除非特定的条件或是适当的时刻,否则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杀死他。天算子忠实于天道,应运于宿命而生,行事亦正亦邪,无从揣测。他是天道的化身,时刻都在清除着任何阻碍天道运行的障碍,不论这个障碍是仙,是魔,亦或是神!

此次雷山之劫,据那楚楚所说,那天算子居然站在他们阵营之中,这是否说明雷山的封印被破坏掉是势在必行,天道注定之事?无论怎样,站在天算子的对立面,总是让人感觉是在与天对抗,一股茫然的感觉不由得从我心中升起。

而抛开这稍微滞后的事情不谈,我们现在首先要做到的,是在即将到来的一边倒的战斗中活下去,保住自己一条小命。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对苗疆圣女私自外出毫不知情,那么他们的力量应该是为对付圣女而备。苗疆圣女已到三花之境,那么这入侵破除结界之人,最少也是这个层次的高手。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四个人甚至连与来者一战的资格都没有,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我努力的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必须要想办法生存下来。但是这次对手实在是太过强dà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我此时不敢再侥幸认为师父知dào

此地之况,既然天算子已出手干预,天下谁人还能再算出此地之事?他们蓄谋已久,想来一定已经做了充足的准bèi

,以防来自剑圣等真zhèng

强dà

人物的干扰。

短短一瞬间,我脑筋就已经转了千百次,但却依旧没有破解之法。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山脊外,对方三人突然间打斗了起来。那叫楚楚的女子惨叫出声。我还未来得及反映,那前方的山脊就突然破碎,一人撞破了层层巨石向我飞扑过来。我立时摆好架势迎敌,那人看似进攻,但看他姿势却毫无章法,不禁让我倍感疑惑。

只见来者迅疾向我扑来,我还未及反应过来就被他重重撞倒。我忍住浑身的疼痛爬挣起身,那来者却无力的瘫倒在地,一身浓郁的血气。

我心中不忍,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此时又一道闪电劈下,白光铮铮,居然是一个女子!她身披翠绿薄纱,体透幽香,丰满成熟,端的是一个妖娆的女子。只见她口中不住的向外吐血,面如白纸,我拖住她背部的手湿淋淋的,想来都是她流的血。

“带,带带我去见千善使”这女子浑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一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狠狠的扣着。

“姐姐,你既然已生叛逆之心,却为何连一点防范之举都没有呢?居然让妹妹一招得手,妹妹的心呵,到现在都还在痛呢。”

前方小道上缓缓走出一人一兽,那叫胡依儿的女子慢慢走来,迎风送来淡淡香气。我抬头看她,她却浑无羞涩之态,咯咯笑着与我对视。只见她身披纯白绒毛狐皮,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身材高挑丰满,胸前更是高高挺起,腿部与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旁边的妖兽我却看的不是很清除,那妖兽主动与我们拉开了一定距离,却在一旁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对着我们怪笑个不住。,

“姐姐呵,妹妹一时失手,将你打的破石而飞。想来一向心善的姐姐应该不会怪我吧?”只见那女子慢慢走到我跟前俯下腰来,真个儿便要探查我怀中这女子的伤势。若有不知情者看她一脸关切的神色,当真要以为她是发自真心。我却在一边看的浑身直冒冷汗,下意识的挥出手,去打她伸过来的手臂。

“呦,姐姐果然不愧为天魔,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小情郎。你这小情郎,可是护你护的紧啊。”

这身穿白裘的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又转过目光盯着我瞧。只见她双眼含情脉脉,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咯咯乱笑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两个醉人的酒窝。我一时之间居然看的呆了。但我随即反应过来,抱着怀中女子向后一跃倒退回了凉亭之中。与慕尘他们汇合到一起。

“跑的倒是挺快。”那女子也不来追,只是在原地咯咯直笑,“看来是妹妹长的难看,吓到哥哥了。”

“哪有哪有,你长可真是漂亮。但是当然如果你能放过我们几人一命,你在我心中就变得更漂亮了。”

我将这身负重伤的女子放到白亭内的空地上,少昊急急的将自己的长袍脱下铺到了最下面。

“你可是楚楚姐姐的小情郎,我可不敢让你惦记到,楚楚姐姐吃醋那可就不好了。”这妖女咯咯直笑:“说起来妹妹还真是佩服你们几人的胆识呢。居然敢假扮千善使,妄图以那人的威严来恐xià

我们,想让我们不战而退。真是可惜啊,我们此次前来已是谋划周详,便是千善使真的在这此,也能连她一并收拾掉。”

“啊,姐姐,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依儿心里感觉好怕呢。”胡依儿妖媚的笑道,“楚楚姐肯定是想知dào

,我为何敢在子虚乌有的千善使面前下手吧?因为我早就知dào

千善使,你的好姐妹根本就不在雷山。在我们上山之前,妖祖就已经亲自传音于我,专门告知了这件事情。”“呀,老祖也真是粗心,跟我说了,也跟猼訑说了,为什么偏偏没有跟姐姐说呢?”

胡依儿以玉手掩口故作疑惑,随即又装作恍然大悟道,“我知dào

了,因为姐姐做出了许多出格的事情,又频频以义父所爱之身来做抵挡。姐姐你呀,早就已经失掉我们所有人的信任了。可笑姐姐居然还浑然不觉,每次出事都叮嘱妹妹不要声张。妹妹也不负姐姐所托,谁都没有说,仅仅告sù

了老祖一个人,姐姐不会怪我吧?”

第三十三章 倒戈之变(下)

我在一旁听的是浑身发冷,天魔楚楚错信他人,将自己所有的把柄尽复交于自己以为可信任人之手,没想到一步走错,步步皆错。我不由的同情的看向躺在地上的楚楚,她紧闭着双眼不说话,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放。

“其实姐姐的那些事情呵,妖祖早就已经知dào

了。”胡依儿轻抚着自己的手指,混不在意的道,“即便妹妹不说,姐姐又以为可以隐瞒得了多久?每次出事都在姐姐参与的时候发生。每次我们杀人姐姐都要出来阻止。你还是无情无欲的天魔吗?我就实话告sù

姐姐吧,这次在我们出来前,老祖就已经专门交代过,如果可以,就送姐姐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只要不让义父知dào

此事,你死了也是白死!”

我脑中念头急转,对躺在地上的楚楚低声道:“你也听到了,他们一心要置你于死地,不如就跟我们合zuò

,或许我们几个人还能活下来。”

言罢我焦急的等着楚楚的回答。但她却始终闭着眼睛谁也不作理睬。她身上的鲜血越涌越多,再这么流下去绝对要失血过多而死。

“好了,妹妹把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对姐姐也算是仁至义尽,也能报答姐姐以往对妹妹的照顾了。那妹妹就亲手送姐姐上路了。一路同行的人这么多,想来姐姐也不会寂寞。”

胡依儿轻笑的慢慢走了过来,那妖兽却在远处低低喋笑。他们似是胸有成竹,不急于杀我们,反似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

然而以他们的实力,我们要与之正面抗衡势必无法阻挡。要想暂时稳住他们,就势必要借天魔楚楚的力量。我们拖得一时是一时。即便知dào

他们是在等待着援军到来,已经挖好了陷阱等待苗疆圣女往下跳,但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还是苗疆圣女的救助,只能死中求活,多活一时算一时。

“前辈真的不打算活命了吗?”我正在一旁愁的无计可施,那边慕尘仙子却突然低下头去劝导起了来,“我听那狐狸所言,前辈举止皆留有余地,肯为他人着想。此次前辈与这两个妖邪一同前来,恐怕破印是假,救人是真吧?晚辈不妨坦诚的告sù

前辈,此地现仅有我们四人守护,苗疆圣女早已外出,至今尚未归来。雷山之下固然压着前辈的爱侣,但前辈想必同样知dào

下面还压制着什么。难道前辈真的不肯多为这天下终生着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么?更何况”

只见慕尘低下头去,直视着天魔楚楚似是意动的双眼道,“难道前辈就真的不想再看竹林中的他一眼了吗?”

慕尘仙子最后一句话话音未落,那边天魔楚楚却猛然间扭头看了过去,她们两人就这样直盯盯看着彼此,半响之后才缓缓了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在一旁却看的满是雾水,不知dào

慕辰仙子所说指何。不过我们却明白,这叫楚楚的天魔暂时算是我们的盟友了。

“呃,那楚楚姐姐,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呢?”少昊对着已半坐起身的天魔楚楚道。

“你是中谷万风之神的传人吧?”天魔楚楚并没有对少昊答话,反倒主动跟我说起话来。

“前辈果然好眼力!”我对着她点头承认。

“如今他们实力太过强dà

,我又受他们暗算,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便是将所有的力量全加上,都未必能斗得过这个九尾妖狐,更何况还有一个妖兽猼訑在旁虎视眈眈。是以必须兵行险招,险中求胜,快速制住胡依儿。”楚楚很是安静的看着那九尾狐一步步的靠近。

“还请上仙明示!”我听得不知所以,眼见那胡依尔娇笑着走上前来,不觉手心满是汗水。

“那胡依儿以媚惑人心神手段最为高超,手上功夫实则有限。妖兽猼訑虽然骁勇善战,但也只是空有力量,沉稳有余而速度不足。打蛇挑七寸,只要你能”

天魔楚楚边一引天地灵气疗伤一边对我说道,那边九尾妖狐已走到白亭前,慵懒的挥手一招,就将我布置在白亭之外急速旋转的流风结界瓦解了大半。,

“狐狸精看法宝!”慕尘仙子甚有气势的将万里起云烟抛出。那法宝脱手迎风即长,化为一条烟龙咆哮着向胡依儿袭去,那胡依儿却似浑然没有看到一般,以手掩口轻打着哈欠,另一只手轻轻一拨,那烟龙立时反头撞向我们。慕尘仙子见此大惊失色,立即掐诀收宝,一时之间闹了个手忙脚乱。

“前辈说话能直白一点吗?”我听的一头雾水不由得心头火起,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这般故弄玄机?

“真是个愚笨的蠢材。想想看,有什么是你们中谷最拿手,同时也恰好克制对方的技艺?”天魔楚楚对我冷笑道。

有什么是我们中谷擅长同时也正好克制对方的技艺?我师父有教过我吗?我努力思索着我学过的一切,那边妖兽猼訑低吼着舔着爪子慢慢爬了过来,与胡依儿处在一处。形式刻不容缓!而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

“我知dào

了,前辈!”我恭敬的对着天魔楚楚道:“是一颗勇于追求自由的心!”

“噗——”那天魔楚楚一听我的话脸色大变,口中立时喷出一股血柱来。

“呃,难道不对吗?师父真的就是这么教导我的!”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

“对对对,你怎么不去追求你姑奶奶?”那天魔对着我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风象以速度为胜,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追求什么自由了?”

“嘿嘿,我师父教了这么多,我也不知dào

你指的到底是哪一条啊。”我讪讪的笑道:“而且我师父也说过了,其实自由是最不切实jì

的东西,宿命早已经注定,又何来自由一说?”

“他还是老样子啊!”楚楚悠悠一叹。其实天魔楚楚从外貌上来讲,与我们的年龄相仿。我之所以称她为前辈,一是因为她与这山中万年前封印的人有故,二来她在称呼千善使的时候为姐姐。其实我一直在想怎样和她套近乎,叫她姐姐拉近拉近距离来着。结果从她最后一句看居然还认识我师父?我立马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夹起尾巴当起后辈,我可不想再被师父扣上一顶不尊重长辈的大帽子痛打一顿。

“多谢前辈指点,夏川受教了!”我恭恭敬敬的对她作了一揖。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多礼。问题是我师父就是这么死板的教的,如果我不这么做,说不得又得被打。速度确实是我引以为傲的特长,但是具体要怎样施展开来呢?

就在我苦苦思索之时,天上的乌云不停的搅动翻滚起来。一道风暴漩涡在天地之间壮大,那风眼打着转,贪婪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不过片刻雷山的顶峰就被吸进去去大半!那妖兽猼訑对着那风眼长啸了起来,一时之间我身体都禁不住被这磅礴气势所迫,全身都开始战栗起来!

“快动手”天魔楚楚望着这奇异而又壮观的一幕,面色突然大变,“他们的帮手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你想要活下去,想要让你的伙伴们都活下去,就要在十息之间制住那九尾妖狐!”

第三十四章 十息之战(上)

天上的风眼旋转着越转越急,无数股雷电自风眼内向外激射,那风暴之眼越转越大,渐渐将整座雷山都包裹其中,与此同时我能感觉到雷山山腹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与这天上的风眼相呼应。整座雷山都在不停抖动,比之魔族回归之时那威势还要骇人!我布置在白亭之外的风象结界早已在刚才被那胡依儿信手打破,此时亭上的石壁到处都爬满了裂纹,这白亭似是马上就要坍塌一般。我们身后的湖水也在翻滚着咆哮起来,一时之间山摇地动,我们似是面对末日浩劫一般!

那胡依儿与妖兽猼訑却互不在意,在白亭之外慢慢拾级而上,似是很享shòu

这即将来临的屠戮的感觉。慕尘仙子将天魔楚楚扶到白亭石柱侧安顿好,随即手拿万里起云烟朝那妖兽猼訑迎面走去。我听得天魔楚楚的点拨却是不知所措,一心茫然,即便速度为我中谷不传之秘,威力无匹。但是仅仅凭借着现在我尚浅的修为,根本就不足以对付。

“罢了罢了,那墨尽的后生,你过来。”天魔楚楚背靠着石壁,眼看着胡依儿两个慢慢走上前来,无奈的吐了口气,又对着我招手,“别无他法,我也只能如此了。”

我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对着天魔楚楚低下头,她对我伸出了手指,对准我的额头轻轻一点。一股冷流顿时顺着她的手指窜进了我的头颅中,我脑中似是炸开一般,不停的回荡着无数人声,我眼光所触及之处,则遍是人影。我眼冒金星,再也站立不住,顿时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吸着凉气。

“我将天魔乱舞的疾字精髓打入了你脑海之中,你现在所能感受到的人声与人影,都是大千世界之中的缤纷魔影。天魔诀要领在于瞬间变幻万千,关键也是落在速度之上,与你中谷无状诀倒也能相辅相成。记住你和那胡依儿过招只有十息的时间。十息之内如果你不能速战速决,妖兽猼訑必然就会和胡依儿汇聚一处,到那时我们就再无意思胜算!”

我捂着头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接着站立不稳的朝胡依儿走去,我耳边有无数股声音在叫嚷,有人痛苦的尖叫,有人疯狂的大笑。眼前也满是人影,他们脸上的表情喜怒哀乐不一而足,我努力的睁大眼睛,这才勉强能分辨的出胡依儿所站的方位。

“呦,站都站不稳了,还想和妹妹动手,哥哥果然被天魔迷惑的不轻呢!”

胡依儿见我跌跌撞撞的朝她走去,不由得连声娇笑。她站在亭子边,一手撑腰,另一手捂嘴轻笑。她的身体挺得笔直,丰满的身材看的我几乎要流鼻血。这都什么了我还在胡思乱想?我使劲摇了摇头,赶紧重新集中注意力,怒吼一声就对着胡依儿冲了过去。

“哥哥出手这么重,打伤了妹妹哥哥忍心吗?”胡依儿故作楚楚可怜的道,但是她下手却无比狠辣。她右手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抓住了我挥打过来的左拳向后一掷。我顿时感觉身下一空,接着整个人就被她猛的扔到了雷山坚硬的山壁上。

我被胡依儿这下猛掷搞的眼冒金星,不过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疼痛之感。此刻我的头似乎快要爆zhà

了一般,这天魔诀在我脑海中折射出了无数重幻影,我虽然清清楚楚的知dào

这些都是不真实的,但是五官仍然能切实的感受到这重重魔障。

“啊!”就在我自山壁上掉落下来站定,努力摇着头试图让自己情形的时候,那边慕尘仙子突然惨叫出声,我双手捂着跳突的太阳穴望去,只见慕尘仙子被那妖兽一角顶起,腾飞到半空中。那万里起云烟虽被祭起,却依然定不住她的身形。眼看她就要撞到白亭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昊果duàn

一记凌空摘星手,将慕尘仙子抱在怀中,不过这来势是在是太猛,两个人就这么灰头土脸的翻滚在尘埃中。

我心中暗叫不妙,这不过才过了两息而已,那边慕尘仙子居然就已经支撑不住,我这边更是连急速的门道都没有摸到。再这么下去我们铁定要客死在这雷山上。,

稳住,稳住!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天魔诀重在一幻字,缤纷万象俱是一我字幻来。天魔楚楚是将这一法诀幻字打入我脑中,我重点要体悟的是怎样以一在须臾之间变幻世间万象。而我中谷无状诀则是要求摈弃一切杂念,以身同风,风之境,吾之存。凡是风可触及到的地方,皆可有我。

“哎呀,妹妹出手太狠,哥哥承shòu不住,撞得头晕脑胀的吧?好妹妹这就过去给哥哥揉揉!”

胡依儿见我久站捧头不言,估计以为我是撞傻了。她不急不忙的走向我,边走边假意关怀道。让你揉?让你揉估计我的头都要整个掉下来了,你这个辣手的狐狸精!我手上打不过她,只能在心里暗骂解恨。

“以一化万,以一幻千”我的头疼的越发厉害,但是我的思路也慢慢情形,周围的幻影虽然还是那么纷杂,我却能渐渐看透他们的本源所在,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不再像之前一般干扰个不休。我四周的风象慢慢也变得更容易感知到。或许到了这生死边缘,我体内的所有潜能都被激发出来了也未可知。

就在这最危机的时刻,我的心却无比的镇定,终于能将耳边的声音滤去,整个世界的动作都在变慢,放缓,那边藏锋拿起轩辕剑代替慕尘仙子迎了上去。胡依儿缓步走上前来,她混不在意的拢着自己耳后的长发。我瞪大眼睛盯着她,感觉到她的动作在不停放缓,不停的放缓

八息!天上的风眼吞噬速度变慢,我甚至能看到那漩涡边缘石子化为粉尘的每一个细微过程,那边妖兽猼訑对着藏锋伸出了利爪,在他爪子的间断反射着闪电耀眼的光芒

七息!妖兽猼訑缓缓一挥爪,那边藏锋躲闪不及也被掀飞,藏锋满脸惊色,他欲脱口惊呼,嘴巴最仅张开了一半。胡依儿转过脸看去,她看似混不在意我,但我却在她眼角看到了戒备的眼光

六息!胡依儿又缓缓的转过头来,此时山顶恰好有一块石头崩落下来,在半空中被风拆成了两半,胡依儿下意识的伸出右手遮挡,她的手越伸越高,从紧致的腰抬到丰满的胸口,再抬到丰腴的脖子,接着是小巧的下巴,嘴唇,鼻梁,最后,是眼睛!

五息!就是现在,我再奋力瞪大眼睛,眼中似乎有血液迸出,下落的碎石子在我身边落到一半就停止不动悬在空中,我身体前倾向胡依儿冲去,伸手就向胡依儿的脖子抓去。近了!更近了!三寸,两寸!一寸!我的手探到了她的下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温热,我成功了吗?

第三十四章 十息之战(下)

“轰!”就在我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胡依儿之前略显呆滞的目光突然间变得狡黠无比,她的身体以我望尘莫及的速度疾退,接着在我身体尚未来得及作任何反应之时,又伸长手臂抓住了我的手。

我知dào

她接下来将会继xù

将我往山壁上投掷。果不其然,胡依儿手上开始发力,将我猛掷过她的头顶,我的念头与目光能跟的上她的动作,但是在身体上就是无法及时作出反应,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缓缓的越过她的头顶,整个身体一点一点的越过她的发梢,接着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迎上石壁。她最后才从容不迫的放手,脸上浮现出了清晰地嘲笑的表情。

我正努力的适应着她的速度,一看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怒火中烧!快一点,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要比我曾经有过的最快的速度还要快!要比这狐狸精的速度还要快!我一定能做到,我一定要打败她!

我努力的瞪大眼睛,怒咬着牙齿强迫自己跟上她的节奏,世界飞旋着从我身边掠过,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姿态,最后在即将撞到石壁上时,我终于勉强拨正了自己的身形,双足险之又险的踏在了石壁之上。我随即双脚在石壁上重重一沓,反身如离弦之箭一般再次冲向胡依儿。

胡依儿的嘲笑顿时凝固在脸上,她的表情中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九尾狐,吃我这一拳!”整个世界渐渐在我眼中褪去所有色彩,只有胡依儿这个目标是如此的清晰!我这一拳,她将完全没有闪避的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胡依儿在间不容发的最后时刻弯腰躲避,她的纤腰后仰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即便在这个敌对的危急时刻,我仍然对她优美的身材赞叹不已。

我的拳头距离她的面孔差之毫厘,擦着她的脸颊打过。我心中不禁暗叫可惜,这一拳如果能打中,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我一拳未中,脚踏双地,借力再次挥拳向胡依儿扑去。只见胡依儿处变不惊,虽在我拳头笼罩的范围之内,却依旧能找到我的破绽所在。在偏头躲避我拳头,我一力即将放尽,尽lì

全吐将收未收之时,还能将她的拳头递到我的胸前。我见她这一拳打来,急忙闪身躲过,她既要躲闪我的拳头,又要递拳攻我,在我躲闪了她这一拳之后她的身形终于一僵,我却早已预料到她会有此迟滞,立即毫不迟疑,再一拳急急的挥过去,这一拳,她绝对再无避开之理!

胡依儿身形已老,绝无变通的可能,但她看到我这一拳打来,居然未露慌张之态,反而得yì

的对我诡笑起来。我心中顿时警惕大起,不由紧紧盯着她的手脚。然而她身体却根本没有应声而动,那她这份自信自而来?我这一拳离她身体渐近,她的身体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躲闪的姿势都没有。那这一拳,我倒要看你如何来躲!然而就在我的手臂刚要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自她身上却突然腾起了一道白光,死死的将我的手臂缠住——这是,这是她的尾巴?!

一道又一道,一道接一道的白光自她身上腾起,不停在她身后舞动,一时之间她的气势无比高涨,在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是无比的渺小,她的眼睛拉长变成了正宗的狐狸眼,眼珠一转不转的盯着我瞧。她尾巴再次发力,将我朝山壁狠狠摔去。这次她的速度更上了一个台阶,我甚至连念头没有转过来,上一刹那还在她面前,下一瞬间我就已深陷山壁之中!

我全身陷在硬石之中动弹不得,全身无处不在作痛。真是可恨,刚刚差一点我就能得手。然而在之后的一瞬间胡依儿现出了自己的妖身,实力再次大涨,我完全反应不过来,再次被狠狠的摔到山壁之上!

“哎呦,想不到哥哥还有这一手呢!”那胡依儿娇笑不已,她身后的九条尾巴迎风舞动,将她映衬得愈加妖娆,“没想到这才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哥哥就从天魔那儿学会了天魔乱舞,真是出乎妹妹的意料之外啊!”,

我无力的倒在山壁之中,心中泛起了比身体上疼痛更深沉的无力感。三息已过,那边藏锋早已被妖兽猼訑打的浑身是血,无力的瘫倒在白亭边的草地上,少昊拿着一道流光溢彩的明晃晃的发表正勇敢的迎上去,仅有两息的时间了,我却深深地明白我已经不可能战胜胡依儿了,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恐怕我们真的要葬身在这雷山之中了……

不,绝对不可以放qì

!可是我要怎眼才能快过这九尾妖狐的速度?!速度,速度,我怎样才能更快?突然间,我脑海中响起了师父的教导,那一幕,此刻显得无比清晰……

中谷,圣地。

“小川,如何才是最快的速度?”桃花依旧在无声的飘落,师父便在桃花之间望着天边。

“万法皆破,唯速度不破。速度乃是超脱虚幻世界的唯一之法,亦是不变之变,不动之动,无术之术,万法之法。速度可胜无数道天,证有量无量之境。”我小心翼翼的道。

“纸上谈兵,未免俗不可耐。”师父自桃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我便示范于你真zhèng

的速度,你且以你最快的速度来夺我手中之叶。”

我听罢立即冲上前去夺,却不想师父的手闪躲成一片幻影,我只能茫然的将手收回,失措的望向师父。

“此乃速度的第一重境界。”师父淡然道,“以本我之力极尽速度之义。修得小成已能变幻真假,收放自如。”

我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师父又道,“此重境界在寻常之人看来已近速度道义之本源,但对于修行之人来讲,此乃小成耳,等不得大雅之堂。你且再来夺这片树叶。”

我依师父之言再上前去取,此时整个世界却虚晃而起,我完全找不到师父所在,更无需论取得那片树叶。我不得已只好再次放qì



“当速度修行再上一个层次之后,就已不能以常人之念来思量。”师父又道,“此时之速,却能虚淡天地,你我相隔虽仅有数尺之遥,却能将此拉至千万丈之距。试问此世之人,却有何人能再近我身?”

会想到这里,我似有所悟。天地间流转的风象在我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浮现,我能感受到山壁上沙砾的崩落,胡依儿轻微的呼吸,少昊痛苦的重咳……方圆数里发生在风中的事情,我都已了如指掌!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股流风环绕着我的全身,我自山壁之中直立起身,自信的看着前方的胡依儿,天地在无形的变幻,我和她的距离在瞬间拉近,我的手,在最后一息搭在了胡依儿的肩膀上!

第三十六章 失败的离开

“风囚!”我将手搭在胡依儿的肩膀上,周围流转的风象立时在胡依儿周围凝聚,转瞬之间,一道由风凝成的禁锢就将胡依儿牢牢的捆绑了起来。我不由轻舒了一口气,终于将这胡依儿制服了。

我的实力相差胡依儿太多,本来万万没有获胜之理。但是胡依儿却自大无匹,一直没有全力以赴,反而以猫戏老鼠之态散漫迎战。我在关键时刻得天魔楚楚传授天魔乱舞之法,速度一直之间上升了一个层次,之后更是顿悟师父在中谷传授速度之秘,最后与天地间的风象共鸣,终于瞬间将自己的潜力挖掘到极致,突pò

了速度的第一重境界。以己之强对胡依儿之弱,终于将她险险制服。

“哎呦,哥哥你弄疼我了!”胡依儿虽被我制服,脸上却浑然不见惊慌之色,态度依旧轻松无比,“想不到哥哥如此之强,小妹佩服。既然哥哥实力高我这么多,不如就把妹妹放了如何?反正妹妹打也打,跑又跑不掉。妹妹全身都被这重风压的好疼,难道哥哥就一点都不心疼?”

“闭嘴。”我毫不怜香惜玉的道。放了你?真是笑话,让你火力全开把我打成筛子?我是傻,但我还没这么傻。我将胡依儿押着往白亭走,那边和妖兽猼訑的战斗早已结束,藏锋,少昊与慕尘三人轮番上阵用车轮战都没有伤到猼訑一根寒毛。最后是恢复过来的天魔楚楚出手,这才将它制服。

“终于打赢了。”我将胡依儿交付于天魔楚楚看管,随后直接全身酸痛的扑倒在地。居然胜了,我居然与那胡依儿交手全身而退不说,还将她成功擒获。想到这里我心中就不由得一阵欢畅。出谷第一战就赢的如此漂亮,我还真是期待之后的战斗呢!其实严格说起来,在鬼庙里的那场战斗才是我的第一战,但是在鬼庙之中我等被暗算在先,与那夜叉鬼根本就没有交手。而之后那出现的鬼柳,仅凭我们的实力更是无法相抗衡,我们连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按照实力等级来作区分,鬼柳应该在恸或通之境,实力比我高出了两重天不止。本来不通层次的差距是万万无法弥补的,即便胡依儿的实力仅仅比我高一层,以知、觉、悟、恸、通来划分她为悟之境而我为觉之境,但是这一层的差别就犹如一滴水与一条大江的差别,非有机缘巧合万万不可能胜之,这也是为什么我生擒了胡依儿如此兴奋的原因所在。

“夏川最后一击好快的速度,我的眼睛都看花了!”少昊对我惊道。

“恩,最后一刻我终于顿悟,这才能勉强制服这个九尾狐。”我与少昊俱都躺在亭边的草地上,天色稍稍明亮了一些,然而依旧沉昏无比。那天空中的风眼扩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不增反缩,吸力越发惊人,就在之前我们打斗的十息之时,雷山山顶已被削平,此时雷山上最高的地方居然就是我身边的白亭!风眼不详的越压越低,我的心莫名的砰砰直跳。在这风眼到底存zài

着什么东西?

“依儿,姐姐不怪你。”那边天魔楚楚将胡依儿与妖兽猼訑俱都囚禁在白亭之中,最后居然流露出依依惜别之色,“你说的对,即便你不说,以老祖的能耐,我做得事情迟早也会被他发觉。不错,我很早以前就不是真zhèng

的天魔之身了,我的执念太深,甚至深到连以执成魔的天魔都容纳不了我。”

“依儿,我自小看你长大,一直视你如己出。奈何你生长在污泥之中,秉性终归不是我能拨正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天魔楚楚叹息着道。

“哼。”胡依儿本来奋力的去挣那枷锁,听得天魔一番苦口婆心,立时不屑的把头摆向一边。

“依儿,你可要小心啊。”天魔楚楚最后又道,“我知dào

你心高气傲,便是老祖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你要小心,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动情,到时候一切也就都又不得你,就如同现在的我一般。”,

“废话说完了没有?”胡依儿不耐烦的道,我第一次看见她脸上露出了嬉笑之外的表情。

“你们几个小孩子过来,我们这就走吧。”天魔楚楚最后深深的看了胡依儿一眼,胡依儿对着天魔轻声冷笑不已。

“看这阵势,只怕是有不世出的高手即将被天算子送来。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天天魔楚楚望着此刻降至湖上不住旋转的风眼不安的道。

“我们不能走,这雷山还需yào

我们来守护呢!”慕尘仙子从地上站立而起,随即又摇摇晃晃似要跌倒。

“傻孩子,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雷山下的封印解封是势在必行,谁也阻止不了的,你们还是快些和我一起走。晚了你们想走也来不及了。”天魔楚楚对着一脸焦急之态的慕尘仙子道。

“可是,可是”慕尘仙子激动不已,“可是这雷山如果解封,那下面的东西”

“那也不干你们的事。”天魔楚楚接着道,“天塌下来自有你们师父来顶,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是扛不下来的。”

“那好吧,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也不便执着。”少昊最是惜命,见到天魔楚楚有带我们走之意,忙不迭的点头同意。我心中虽然也如那慕尘仙子一般焦急,奈何大势如此,我们也强求不得。不过一想到之前我们的努力尽皆是一场空,我心中却也不免一阵茫然失落。

想归想,不甘归不甘,但是还是要离开的。我们几个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藏锋更是连滚带爬的行至天魔楚楚的身边,天魔临了又一次不舍的看了白亭一眼,这才作法离开。

“轰!”一道闪电突然自风眼正中斜斜向我们劈来,我们几个未曾提防,立时被这强dà

的力量迎面击中,我脑中一片空白,清醒过后才发xiàn

,自己居然被这闪电劈到了湖水之中,那风眼就在我头顶呼啸个不住,湖水奔腾着倒卷而上,真是震耳欲聋!

我全身抽搐个不止,整个人都浸泡在这冰水之中更是难受,我咬着牙打着寒战奋力的朝岸边游去,藏锋他们却在岸边紧张的看着我游过来。虽然我自小在中谷长大,游泳的泳姿确实差进,但你们也不用如此小题大做的看着我吧?

我越游离岸越近,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越让我感到揪心。我的泳姿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我立即将狗刨式的泳姿换成鲛人泳,这下高贵了吧?然而他们依旧好死不死的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不对劲,他们的眼神分明要高上那么一点,似是看向我身后,而且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焦急,莫非

我顿时感觉浑身冰凉,立时转过头去瞧。风眼不知何时停止了旋转,偏斜的月光歪歪的撒了一湖,而在我身后,踏水站着一个烟雾做成的男人。

第三十七章 大自在天魔(上)

冷!我浑身冰冷,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我停止游泳,上半身静静的浮在湖面上,象着了魔一般死死的盯着这烟雾汇聚而成的人的双眼。他的眼睛虽是浓郁的黑点,却仿佛黑洞一般深不可测,我整个身心似乎都已掉入了他这一双死寂的双眼之中,这双眼中居然如此令人着迷,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整个世界渐渐刮起了温暖的风,似是我深爱着的人在我耳边轻声私语,周围盛开来一圈又一圈美丽的花朵,那人就站在花中对我微笑,示意我过去。慢慢的我再也不能思考,似乎马上就要,马上就要

“嗡!”

就在我沉溺在这温柔乡的时候,安置在我心脏处的无极书突然一阵震颤,一道暖流自我心中升起,发散到我全身。我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身处何方,又重新找回了自己,这才想起我依旧在雷山上的湖泊之中,浑身冰冷,身后尚有一个怪物在虎视眈眈。我再也不敢多回头多看那怪物哪怕一眼,像给师父奔丧一般玩命的向岸边游去,一边游一边暗自祈祷那怪物不要追来。

我提心吊胆的游了大概有一千年那么长,这才终于游到了岸上。那边藏锋,少昊眼睁睁的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游到岸边,死活也上来搭一把手,我在心里忿忿的将他们骂了个遍,不过慕尘仙子倒是很热情的上前来将我搀扶了过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边将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脱下,一边心有余悸的望向身后湖水上的烟雾怪物。它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放我离开,也不前来追击。此刻它就无声的站在湖水之上望着我们。

“你没事吧?”慕尘仙子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她手中升起了一团温暖的蓝色跳动火焰,我顿时感觉浑身都笼罩在一股暖洋洋的温暖之中,虽然不及之前在幻境之中那温暖更让人舒服,但却显得更加实在,让人心安。

“我没事,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盯着那烟雾凝聚而成的人性看了半响,但最后还是不知dào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只好转过头来问一下慕尘仙子,希望她见多识广,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是大自在天魔。”慕尘仙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哆嗦,“我真没有想到天算子请来的帮手居然是大自在天魔,完了,完了,我们这下麻烦大了”

大自在天魔,居然是大自在天魔!我怎么没想到我居然活着在他手底下转了一圈!

在世界上可谓佛法无边,道法遮天。但是魔之力亦不容小觑。以当世强者来比较,最强dà

的显然非天帝,西方燃灯古佛,千善使,剑圣以及我四大圣地莫属。然而潜伏在黑暗之中的强dà

势力却也不会被拉下多少,鬼帝,妖祖,建木仙帝,禺疆,大自在天魔,以及行走在正义与邪恶边缘的天算子自盘古开天以来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就从未停止,邪恶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力图颠覆这个世界的根本。

在邪恶的势力之中,大自在天魔的实力虽不能算是最强,但却是最诡异的一个。他的来历已不可考,他的来历甚至可以追溯到千万年佛教大兴之前,甚至传说在佛教没有兴起的时候大自在天魔就已经在世间横行猖獗了。更有传说称大自在天魔与燃灯古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以我中谷实力层次来划分,知、觉、悟、恸、通五大境界,那这大自在天魔显然处在最顶端俯视着终生。他的实力也能算是在三界之中横着走的主了,不过如今世间正气正盛,故而邪恶势力一直在暗处潜伏,这大自在天魔相应的也很少在世人面前出现。但这次我做梦也想不到天算子请来的居然是大自在天魔,这还要我们怎么活?

我脱掉了上衣与长裤,很是清爽的与众人站到一起,那天魔楚楚脸色比慕尘仙子的还要白,她双眼无神的盯着那烟雾人,双唇哆嗦个不止。一旁白亭之中的胡依儿字在一个劲儿的冷笑。我们没有理她,也是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瞧着,生怕它暴起伤人。,

遥远的地方似是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我这才想起这山底下尚有苗人居住,也不知dào

这突如其来的风眼有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希望他们不要死人就好。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即将到来的光明也让我们心中压力渐轻,不由得纷纷长吐了一口气。

那湖上的烟雾人同样感觉到了这即将来临的光芒,只见那烟雾汇成的人性抬头望天,突然冲天而起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莫非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不战而退?

还没等我放下这颗悬着的心,那天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如果那怪物的眼睛。那黑点越变越大,不多时就笼罩了雷山上方的天空,转瞬之间就扩展到了整片天地。那烟雾之中凝成了无数张人脸,无数个人或是痛苦,或是狰狞的面孔就这样在黑云之中挣扎穿梭,更多的是想要逃出去,却又被这黑云硬生生的阻拦住,想来这些都是被这大自在天魔以秘术收集的人的魂魄,用于干一些邪恶的勾当。

那天空中的黑云低沉沉的压到整片湖水上方,那湖水似是生命一般有了感应,整个湖水仿佛沸腾了一般咆哮个不止,整个湖水波涛汹涌,波浪越堆越高,湖水上卷似是要这黑云击散,然而这黑云被波浪击中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有许多张人脸钻到了湖水之中。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鬼庙中的那株鬼柳,那上面没一片叶子都是一张人脸,难道这些怪物都有收集灵魂的邪恶癖好吗?

湖水动荡了半响,似是知dào

自己撼那黑云不动,便也渐渐回复平静。黑云之中又发散出了丝丝烟雾,那氤氲的雾气在湖水上又凝集成了人形。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心惊胆战的站在湖边看着。我们没有试图逃跑,天魔楚楚的传送之法已宣告失败,而单凭脚力来跑,我们显然逃不出这天魔之祖的手掌心,姑且只好静观其变了。

第三十八章 雷山锁,万剑动

漫天的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湖水之上,寒风阵阵吹过,却拂不动这乌云半分。那乌云黑的诡异,一张张人脸就在这乌云之中飞进飞去。我以观风望气之术看去,那乌云上方冲起的黑气一眼望不到尽头,直直的插入天空中的最深处。我在一旁吓得几乎站立不住,这分明是大凶之象!我们几个很难逃出生天了。我手心不停的向外冒汗,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活下去?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自大地之上突然间冲天飞起了无数把闪耀着各色光彩的宝剑,它们自世间的各个角落飞起,飞起的方向直指西南,整个天际一时之间俱都是明晃晃的剑光!漆黑一片的大地被这漫天的剑光照耀的无比璀璨。我看到此景,仿佛又回到了中谷剑圣且破之离去那一刻,这,难道是

“知风知风,我即如风!”我运气知风术低声喝道,随即脱神而出,与天地间雷山上流转的风象元素合而为一。我要与这漫天的剑芒一同前往它们的归宿之地,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地间的剑芒呼啸着向西南方向的天际飞去,我御风而上一探究竟。近了,一座座高低不同的山峰自我身下飞快掠过更近了,一朵朵白云自我身边呼啸着飞过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大山峰突然间迎面扑来,天地间的无数宝剑就是汇聚于此山前,盘旋交错着上升。在那围成数圈的剑圈中正中却有一人遥遥与那高山对峙。山上似有结界相护,那道道剑芒自召唤它们前来的人身边飞离,又全体围绕着这座高山缓缓旋转。这山似乎有些古怪,山尖居然高耸直插天际的最深处,不对,那不是一般的山峰,那居然是,居然是一棵参天大树?!

近一点,我要再近一点,我一定要看个清楚!那御剑之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剑圣且破之吗?而那参天大树我又似曾在哪里见过,难道是,难道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却开始暗自用力,风啊,务必要带我到更近的地方!我意识寄托的流风向前急速飞行,呼啸的剑芒自我身边倒退而过,我此刻就是这一缕流风在不遗余力的向前飞近,向那御剑之人飞近,向那座巍峨的高山飞近。

没错,此人就是剑圣且破之,只见他自虚空而立,高大的身躯直立,双目圆睁不怒自威,正是他手捏剑诀召来了无数把宝剑。而在他对面的大山深处有一个女子在与他沉默对峙,那女子不知挥动了手中何物,自这广袤的山脚下升起了一道结界,结界闪烁着七彩的光华将整座山峰牢牢的包裹起来。他们两人凝视着彼此,似是在做短暂的交流。那女子是谁?她身上的力量居然与剑圣相比也不逊色多少!

片刻之后,只听剑圣且破之一声怒喝,右手直直苍天,天地间的风象疯狂的向他右手凝聚,是风芒剑,终于到了风芒剑锋芒毕露之时了吗?师父曾说天下间未有任何一物能抵挡得住风芒剑的全力一击!近一些!再近一些!还要再近一些!看到了!我看到了,天地间的风象最终凝聚成了一把耀眼的宝剑,那剑芒一时之间压下了天地间所有的色彩,应剑祖且破之之邀而来的宝剑纷纷汇聚到了这裂天的剑芒之中。半响之后剑圣蓄势到了最强的一刻,这一剑,马上就要对着这巍峨的高山斩落!

然而突然间,我的思绪被强制拉回。未等我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剑圣且破之的身形迅速变小变淡,那巍峨的高山迅速在我视野之中退去,最后也化成一粒飘渺的尘埃。白云再次在我身边擦肩而过,剑光回归四方。我在一路倒退,意识最终又回归到了雷山之上自己的身体里。

“噗!”我胸口闷胀,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我抬头看天,这才发xiàn

雷山之上居然降下了黑色的恶鬼结界,将整座山峰都封印其中,怪不得我的思绪被强行拉回。因是强行收回我的意念,故而我受到了一定的反噬之力故而才大口吐血。我知风术未修得大成,身神分离一有不当,为外力所阻就会遭受风象的反噬。,

雷山四周此刻变得无比陡峭,山体四周就仿佛被人用剑削过一般直上直下。我们身处之地,这湖水之边本在这雷山的山腰之中,周围应该也有数道连绵的山壁相护,可以说是整个雷山无比隐匿的所在,然而此刻雷山的山峰已被削掉,湖水周围多余的山体同样被毁掉,此刻的雷山就如同一根直上直下的山柱,而山柱的顶端则安放着一个似是马上就要溢出的蓝色水湖,这雷山在我失神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们几人。藏锋一脸愕然的抓住自己的轩辕配剑,后者在他手中轻微的颤动;少昊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他强自定神,以他并不熟练的仙家法术强行掐算着什么;慕尘仙子则一脸惊慌失措的往下山下,只见山下苗疆的村落大半都已被这崩落的雷山土石所掩埋。唯有天魔楚楚未现惊慌之态,只见她沉寂的闭上双眼,不知dào

在思考着什么。那胡依儿与妖兽猼訑却兴高采烈的大笑了起来。

我勉强定下心神,还来不及思考之前我所看到的情景,这边我的心又莫名的悸动了起来。天地间似乎悄然发生什么变化,是什么让我如此的不安?我闭目凝神,这才感应到天地间的风象突然间不安的流窜了起来。我睁眼望向天边,一道道飓风在天空中形成又瞬间消散,风象之中居然夹杂了无比狂暴的气息!不,不止是风象,这个世界的地风水火四象都暴动了起来!天地复又摇动个不休,裂纹自大地深处向表面蔓延,遥远的天边水象开始向大地蔓延。本应升起的太阳迟迟不见踪影,天边莫名的地方升起了熊熊大火,火象凝而不散,火光冲天。

“这是”我震惊的看着这个突然间变得陌生的世界,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苍老的人影,是那疯癫的苗疆长老,他的话此刻无比清晰的回荡在我耳边:雷山锁,万剑动,四极起,天地崩!天地大劫就要来了,我们谁都逃不了,谁都跳不掉,我们都得死!我们都得死!

第三十九章 仙族灭,天界崩

“果然,果然”藏锋一脸震惊的抬头望着漫天西去的剑芒,他目光之中似有泪光在闪动,“师父,我师父”

“果然,果然,仙族,仙族消失了难道一切都让那个混蛋天算子猜透了不成?”

少昊脸上的震惊之情一点也不比藏锋的少,他难以置信的又转头望向慕尘仙子,“慕尘仙子,你法力比我高,实力强,快推算一下天庭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以家传的大仙帝诀掐算了半天居然都推算不出来仙族现在到底身处何方?!仙族现在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天庭吗?还有我父王,我父王,我居然推算不出来他准确的方位,似近在我身边,又好像已经不存zài

这个世界上了我现在推算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团乱麻,慕尘仙子你快帮我推算一下,你可要帮帮我啊!”

少昊在一边越说越乱,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转瞬之间就已经害pà

的泣不成声,我和少昊自少便认识,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过。他这一番话虽然语无伦次,我却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仙族本是受伏羲大神所庇佑之族,可以说是三界之中最受强dà

的族群,他们皆有长足已近永生的寿命,法力高强难以战胜,其中强者如天帝更是笑傲三界的强dà

存zài

。仙族自开天辟地之初就已存zài

,他们同时也是三界之中最接近飘渺无常的天道的族群,自女娲这最后一个神灵陨落之后,仙族已隐隐成为三界发号施令,代天传言的众生无可比拟的存zài



然而眼下少昊居然说仙族消失了?这怎么可能?更无须论少昊还是以仙族最强法诀大仙帝诀来推衍。即便少昊学艺不精,或天道被这雷山外的恶鬼结界所阻隔,那少昊应该算得一片混沌,而不是如今这个让人震惊的结果。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能扰乱其他人对这天道的感知,但是却绝无能让他人算得错误天道结果的人存zài

。既然少昊推算的结果是仙族消失,那么仙族肯定就已经我想到这里不由得脊背发寒,以仙族如此强dà

的实力,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消失了呢?会是谁动的手脚,又是谁在幕后策划?仙族被灭应该仅仅是第一步,那么接下来他们还会有什么动向呢?拥有如此强dà

实力的人,整个世界又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快说啊,慕尘仙子,你推算的结果如何?是不是我算错了,仙族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边少昊见慕尘仙子推算完毕却迟迟不肯发话,不由得暴躁了起来。

“我少昊,我,我也不知dào

,我推算的结果也是仙族,仙族消失了”慕尘仙子慢慢的抬起头来,她的眼神空洞,双唇微启,她的声音飘渺的仿佛来自九天之外,“而且仙界,仙界也消失”

“看!这天空”藏锋本来一直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天空,此刻他却突然情形了过来,因为天空此刻变得无比美丽,无数五彩流沙自天际飞落,缓缓发出无色光滑落向大地。天地间被这光华照耀的斑斓多彩,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变得美丽无比。

“是上古妖神用以建立仙界的五彩流沙,这”少昊呆滞的道,或许他已被这连番的惊吓打击的麻木了,“仙界完了,仙界彻底完了”

“辰时已至,太阳呢,太阳怎么还没有升起?”我不安的看着天边,“之前我们假扮千善使与那胡依儿交谈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到了凌晨卯时。乱了乱了,全乱了”

“孩子们,坚持住,不要泄气。”那天魔楚楚此刻脸上没有一点惊慌之态,“上天既已注定有此劫难,抱怨或是震惊俱都已无用。你们毕竟是这个世界仅存的火种,看来此次大劫诸天仙佛都已难逃此劫。破则后立,这个世界的未来呵,说不得就要落到你们的肩膀上来了。”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出谷前师父对那桃树仙子说的话:即使你留在中谷,我也不能庇护你多久。天地大劫将起,躲到哪里都是无用中谷!那中谷现在如何?师父又怎么样?现在天地间四象混乱,为何不见我师父和其他的四象神君出手定住这混乱的地风水火?,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以观风望气术遥望东北之处,然而中谷距离此处太过遥远,我只能模糊的看到那里有一道青气冲天而起,影影幢幢的看不真切。

“慕尘仙子,帮我算一算中谷怎么样了?我师父,我师父会不会”

我惊慌失措的抓住慕尘仙子的手不住的摇动,我开满桃花的中谷,那四季如春的中谷,我时刻想要向外跑的中谷,那有总是板着脸的师父的中谷,我呆了十年的中谷我头脑中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我突然感觉到这天地虽大,我却一片茫然,不知dào

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夏川,不要惊慌。”天魔楚楚对着我淡笑安慰道,我看到她的笑容顿时感到情绪被轻抚了下来,不由得想如此善良的人怎么会是天魔,“中谷本是这天地间的唯一真界,只要这大千世界还在,中谷就不会毁灭。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口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天上的五彩流沙依旧在不停的掉落,我们面前倒影着漫天光芒的湖水一时之间显得无比美丽。但如此美丽的精致我们却都无心欣赏,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我们均都未及反应。不过细细回想,我们这一路其实已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它们都在暗示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即将变天:剑圣出山借剑、南极仙翁有所求、中谷之外突现鬼柳甚至在我出谷之时师父那饱含忧愁的眼神,难道那次居然是我毕生所见师父的最后一面吗?

“看,快看那湖水!”

慕尘仙子突然在我们耳边惊叫起来,这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也让少昊与藏锋收了不安的心思。那边湖水中心卷起了一道漩涡,那漩涡越转越大,那烟雾凝成的大自在天魔遥遥在漩涡的正上方向下俯视。

那湖水不停的向漩涡外围靠拢,这湖的中间已然干涸,露出了黑黑的河床,那显露的湖底越来越大,湖水在岸边筑起了一道高高的水墙。不多时,那湖底突然迸发出了一道耀眼的蓝光直冲天际!这雷山的封印,终于要解开了么?雷山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四十章 封印-老者

辰时,无日。蓝光冲北斗,雷山。

山顶上的寒风越刮越大,我们几人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这惊人的一幕。自雷山山顶的湖泊之中升起了一道耀眼的蓝色光柱,光柱直冲北斗。

“这蓝色的光柱是什么?”我敬畏的仰头看着这光柱直直的撑天而去。

“是剑qì

!”藏锋自豪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壮观的情景,“这是我万仞山一门的绝技,以凝而不散的无量剑qì

为封印,强行将一片天地自这世界上剥离开来。这同时是世界上最强dà

的封印之法,普天之下无人能轻易破之!”

“万法皆有法门破解,你这也未免太过胡吹大气了。”我小心的盯着少昊,后者一脸呆滞的表情,相对来讲慕尘仙子的态度倒是比较轻松,“这大自在天魔估计马上就能把你这天下第一封印给破除掉。”

“这是师父布下的封印如今只怕师父是凶多吉少了。”藏锋似要与我争辩,但是他随即触景伤情,又开始惦记起他的师父来。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失态,我刚刚把我知风术所观察到的一切都跟藏锋说了,那藏锋听闻他师父的下落,这才稍微安稳了下来。

“少昊,一切生死自有定数,你在这里哭起来作什么?难道哭就能哭回仙族,哭回仙界了吗?”慕尘仙子故作严厉的对着少昊道,少昊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半伏在地泪流满面哭个不住,“你既是天帝之子,在仙族消失之后才更要振作。你便不想重振仙族之威,亦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坠天帝之名。瞧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我真恨不得代替天帝师叔一个巴掌扇过去!”

慕尘仙子在一旁对着少昊怒斥,少昊赶紧抹了抹泪水,咬着牙站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慕尘仙子虽在尘世之中长大,但她确实九天玄女之徒,亦是实实在在的仙族。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同情起慕尘仙子与少昊来,世界虽大,但一夕过后这世界上恐怕就只有两个仙族之人了。我看慕尘仙子内柔外刚,虽然对着少昊厉声劝导,但是她的全身也在不住的颤抖。她紧紧的攥着一双粉拳,似是只要一撒手全身就会无力的瘫倒一般。

平地突然响了一个惊雷,那湖底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蓝色的剑qì

冲天而去,一道石做的拱门自湖底的淤泥之中缓缓升起。虽然有岸边水墙阻拦我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那上面雕刻繁杂的花纹能说明它其实也存zài

了悠长的年头了。

“看那拱门的中间,那应该就是雷山封印的关键所在吧?”慕尘仙子指着那石门惊叫了起来,那土黄色的拱门之中被一道蓝色的光幕覆盖住。那道拱门只有薄薄一层,两侧皆空荡的很,但自我们这边向那拱门之中遥望,透过那蓝色的光幕分明能瞧见有许多扭曲的人形在拱门的另一端不住的摇动。

“雷山之下到底封印着什么?”我死死的盯着那道光幕,妄图更清晰地看到在那封印背后隐藏着的秘密。

“那是一个世界,不同于我们这里的诡异世界……”慕尘仙子的脸色变得煞白,“当年魔族之所以能够涂炭生灵,大部分原因就在于它们的蛊惑……”

“该来的总会来的。”天魔楚楚立在我们身后安然道,“与其在这里为过去惊恐,不如提早为将来打算。”

那大自在天魔自空中缓缓坠落,最后落到了石门前的台阶上。只见它无声的朝那封印走去,它脚步虽轻,但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了我们的心坎上。我们很明智的没有上前阻拦,且不说我们实力差距之大,期间完全就是一条无可逾越的鸿沟,就是这岸边极速旋转的水墙,我们都无力穿越。

“一万年,整整一万年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紧盯着光幕的双眼一花,那拱门光幕与大自在天魔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人。只见他背对着那烟雾凝成的天魔而坐,苍老瘦小的身形似乎一阵大风就能将他吹的无影无踪。,

“是你,你居然还没死……”

那自现身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大自在天魔终于低沉着开口了,他那空洞的声音在整座雷山上空回荡。他自氤氲烟气凝成的身体聚散不定,显示出它内心正极度的激动与不安。

一时之间万籁俱静,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们一行人同样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默默的站在岸边观望。这大自在天魔今日仅仅降临了一个法身,本来能足够应对守卫在这里的苗疆圣女了。但是让他,也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湖底居然还有默默守卫这封印的高手。从大自在天魔这份正经的态度来看,两人似是老相识,这干瘦老头的实力肯定也与这大自在天魔相仿。

这大自在天魔的实力不消再过说明,它的实力已经堪至第五重境界,便比之西方燃灯古佛也差不了多少,若单从其本身的实力来讲,则佛力不可思议,魔力亦不可比拟。魔力其实与佛法的源泉根本在于众生之心,两者只看众生心中向善向恶的共业偏向哪方。

我们一谈到魔,就会自然的想到杀戮,无情,黑暗,恐惧,认为魔就是纯恶的化身,这其实是不对的。佛魔众生皆平等,魔是以一执念不择手段而成魔,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那他便是和平常人也没有多少差别。但是当然了,如果不小心触犯了他的忌讳,那魔的报复手段可就无所不用其极了。公正的来讲,魔确实邪恶,嗜血居多,法力也较大。便是也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入魔的,只有亲证佛果,才能入魔自在无碍。否则,一听佛魔平等就胡作非为,作诸魔事,那么此人下场就是自三界之中被消灭掉,再无二途。

总之天魔实力非常强dà

,亦正亦邪,其中以大自在天魔实力为最强,据说其生命已与众生维系在一处,已成不死不灭之身。非第五重圆通之境人不可为其对手,但是如今在这封印下居然出现了一个能让大自在天魔正眼相瞧之人

看来好戏即将上演了。

第四十一章 弃徒

天地间向西南方向飞舞而去的剑光渐渐稀疏,自九天之上落下的五彩流沙终于纷纷扬扬的飘落到了大地之上。我们面前的湖水因受湖底这对峙的两人周身散发的压力所迫,此刻分成三股流水向山下倾泻。我想自山下上望,这雷山肯定被这三份瀑布装点的美丽非常。

景致虽每,身临其境的我们却都无心欣赏,因为此刻正有两位绝世高手在湖底对峙,他们这一战的最终结果将会决定我们几人的生死。

“还记得万年前我对你说的话么?”

高山之巅寒风阵阵呼啸吹过,却总也吹不散这冲天的杀气。那矮小的老头儿似是没有感觉大自在天魔身上散发而出的冰冷杀气,依旧背对着那天魔淡然而谈。

“你该不是老糊涂了吧?我们见过面吗?”

那魔头放声大笑了起来,那振聋发聩的笑声让我们脚下的土地都为之开裂,我们几人也在一旁被震的头痛欲裂,赶忙伸手死死的捂住了耳朵,这才感觉轻松了一点。

“人老了,当年的本事也剩不下多少了。但我人老眼睛却不老,你当真以为这身伪装能骗得了我吗?”

那干瘦的老头始终没有回头,但他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仿佛对这天魔的一切了然于心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会我哪里出现了破绽?”

那大自在天魔先是沉默了半响,最后平静的开口发问。在这一瞬间我出现错觉,感觉他们两人仿佛师徒一般一问一答。

“你自小被我一手带大,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那老头抬头望天轻声叹着气,五彩流沙纷纷扬扬的飘落到他破旧的衣服上。

“果然瞒不过你。”那大自在天魔低哼道,但他随即又矢口否认道;“不,我现在就是大自在天魔,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份。”

“哦,这样啊。”

那老者又叹了一口气,我能感觉他们语气不搭,根本就谈不到一起去。从刚才他们的交谈对话中,我似乎听到他们话里有话,他们曾经应该是师徒关系,但现在早已分道扬镳。而这突然出现的烟雾凝成的人似乎并不是大自在天魔,想来是另有其人假扮而成。其实想来他也不可能是大自在天魔,既然天魔楚楚已至,她的首领大自在天魔的立场显然已经分明,根本无需天算子从中游说。那此人到底会是谁呢?

“你不必一味追究我现在的身份,你便是能扯下我这面具,今日雷山之事我也不会退却。而且如果你敢捅破我的身份,我就敢大开杀戒。凡是今晚知dào

我身份的人都要死。岸边的这些后辈即便关乎世界的走向,我挥舞的剑也绝对不会迟疑半分!”

那人似是知dào

自己一身伪装无用,便也不在遮掩,他大袖一挥,湖上的烟雾立即消失不见。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戴着一个鬼脸面具静静的站在湖底。他双手伫着一柄木剑,身后的披风高高扬起,整个身体散发出一股恣睢天下的帝王之气!

“是啊,你这身份我再怎么纠缠也是无用,反倒会连累了这些小辈们。”

那老者终于不再盘坐,他缓缓的自地上站起,却依旧背对着这自称大自在天魔的神mì

之人。那神mì

之人全身散发出一阵一阵的杀气,这杀气激昂的吹向那封印前的老者,但那老者坚如磐石,如同扎根在大地之中,始终牢牢的站立。

“这一别,转眼就是一万年。”浑身冒着浓郁黑色烟气的天魔遥遥低语,他语气同样平淡,但我却能从中听出其中被压抑的歇斯底里,“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日你是怎样把我驱逐下山,你是怎样羞辱于我!”

“原来我当时所说的话你到现在依旧听不进去,依旧以为我偏向你师兄。”那老者的语气突然间变得苍凉了起来。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哪里做的不好?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偏向着师兄!一直都是!”,

那高大的神mì

之人突然间怒吼了起来,似是要发泄出他心中所有的不满,我们几人虽在岸边离他甚远,也被他吓得连续倒退了几步。

“自小我就比师兄聪明,一套剑法法诀我只要一遍就可舞动自如,师兄天天数个时辰的苦练,一个月都未必能完整的将整套剑法舞动自如。师父一有什么心事,那边只要你眉头一皱,我这边立即就能察觉,而且次次都能猜中师父心中所想,为师父分忧。而师兄呢,木讷的像一块石头,丝毫不懂得变通,什么事情都要等最后才能后知后觉。论武功,论剑法,论法术,论心智,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他?我到底有哪里不如他?!你说,你说啊!”

“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你太容易等到你想要的一切了,所以你对什么都不珍惜。你一直都是这样吧。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拿你与你师兄相比?你凭心自问你师兄待你如何,你又是怎样对待你师兄的?你师兄是憨厚,但他却并不傻,你以为你一次次的小聪明,一次次的使诈你师兄看不出来么?可笑他在我面前还一直苦苦护持着你,你却拿这手足之情弃之如敝屣。我在这里试问你一句,在你愤而离去的这一万年间,你可能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可能有一个人真心的护持过你?”

“有过的,有过的!”那鬼脸之人似是被触及到了痛处,不觉失声大叫了起来。“你不懂我,你根本就不懂我,却还在这里胡乱为我增添罪名,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教xùn

我?!”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那男子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把语态放缓,将气势重新凝集了起来,“你将我赶出万仞山,将我视为你这一生最大的失败。但你却未想到我又重新获得力量,获得了比之你所教导又收回的力量更加强dà

的力量,这分力量让我掌控了这个世界,让我此刻站前你面前,有充足的自信折断你手中所执之剑!师父呵,原谅徒弟的不孝,就让我将你连同这雷山斩成两半吧!”

第四十二章 师徒之战

“原来他居然是”

藏锋暂时忘记了惦记他师父的安危,听完的那师徒两人的对话登时就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

“嘘,就你懂啊!你忘了他刚才是怎么说的了?你再乱喊说不定他第一个就杀了你!”

我心中暗暗叫苦立马堵住了藏锋的嘴,这小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和他在一起的这一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我看我们是活不了啦。”少昊终于精明了一回,听出了他们两人话中蕴含着的玄机。

“没办法,只好希望那个前辈能赢了。如果那老头也输了,那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了。”慕尘仙子在一旁插嘴道。

我们几人就这样在一旁忧心忡忡的静待失态的发展。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也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不过他们应该都已达到第五层圆通之境。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一阵纳闷,怎么这几天圆通之境的高手跟大葱一样蹭蹭的向外冒,什么第五层境界的高手跟道边的野草一样多了?

“你意既已决,我多说再无意。想来你也未曾把这众生放在心上,你向来如此,做事只按自己的喜好。”那老头似是想起了往事,不禁悠悠叹息着道。

“我的追求,你永远都不会懂。”

那神mì

的男子微闭着眼睛,斜斜的抬头望天感慨着道。他右手将插在地上的宝剑拔起,随即右手将剑从剑鞘之中缓缓拔出,那剑锋上嗡的一声冒出了金色的剑qì

。他手执金色利剑直指阻挡在通往封印路上的那个老头。

“那我就试目以待了。”那老者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那男子,我们也能得见他的脸。让我们所有人都吃惊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有一道斜斜深深的剑痕。

“你叫藏锋是吗?老夫借剑一用!”

那老者居然面朝我们对着藏锋说起话来。这一下可让藏锋吃惊不小,他连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我们离他距离虽远,我却依旧能感受的到他温和的目光。我心苍茫,剑锋深藏。浩然天下,大道无疆。我不由对这个老者又起了高看的眼光。看来那神mì

的男子说了这么多废话迟迟没有动手对这老者也很是忌惮。

只见那老者遥对着藏锋招了招手,藏锋背后的轩辕剑立即呼啸着飞向那老者。灵器择主,我分明听见轩辕剑发出阵阵欢鸣,藏锋则露出一副死了师父的模样看着宝剑飞过去。这轩辕剑跟着藏锋真是浪费,我从来没看到这人族第一剑在藏锋手中发挥出半点原有的光辉与荣耀。

“轰!”那老者那了那剑仔细的摩挲着,那边鬼面男子却遥对着藏锋挥了一掌,藏锋立即应声而倒,我心中顿时大急,连忙扶住他,却看他只是昏迷了过去而已,这稍稍的放下心来。

“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dào

的好。”那鬼面男子看着自己的手掌冷冷的道。

“断了半截的轩辕剑能有什么用?你真是老糊涂了,师兄自不量力妄图砍倾那建木仙树,却连不周仙山外一个女人布下的结界都攻不破,徒让仙剑蒙耻,真是可笑可笑,哈哈哈哈”

神mì

男子又将目光转向那老者,当看看到那老者叹息的轻抚着轩辕剑的断面的时候,不禁向着那老者连连冷笑。只见鬼面男子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帝王之气,看来他已放qì

了徒劳的演示,撕下了那大自在天魔的身份准bèi

正式向他师父宣战了。

“我教导过你多少次了,剑侠之剑本来心中,所谓仙剑,宝剑,利剑,钝剑不过是身外幻象。即便有所谓天下第一剑在手,你心中无剑,又怎能挥出真zhèng

无dí

的一剑?”那老者很是平静的开口道,就放佛在教育徒弟一般自然。

“我不用你来教育!”那男子再次失态的大叫了起来,“那我就将你手中的轩辕剑再砍成两截,让你看到你所谓的坚持不过是一堆垃圾!”

“那就动手吧。”那老者平静的开口道。他面对着男子伸手举起了手中的轩辕剑,只见自雷山大地之上涌起了土象的光华,那飞舞的大地之力在轩辕剑剑尖缺口处快速凝集了起来,不过片刻就还原成了一个完好无损的轩辕剑,只见那轩辕剑在老者手中阵阵颤抖,发出欢鸣之声。,

“这得多久没见了,老伙计?你居然还是认出我来了”

干瘦的老者见此情景,不由得以颤抖的双手轻抚着轩辕剑的剑锋,口中更是忘情的喃喃自语着。

“既然都不肯选择我,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鬼面男子高扬着喊道,随即右手持剑对那老者虚划,只见一道数丈长的金色剑qì

一路裂地袭去,剑qì

所过之处那深深的剑壑,我们站的如此之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得不在心中惊叹这一剑之威。

“空具天剑之态,剑qì

却不能凝聚反而一路发散,到得我身边十中去一,我当初便是这么教你的么?”

金色的剑芒越到那老者身边就越耀眼,待到他身边之时已经晃的我们睁不开眼睛,但是那到光芒不过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老者轻轻的挥舞着他手中的轩辕剑,似是轻描淡写就化解了这凌厉的一剑。

“少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的实力岂是你能看的透的?”

那鬼面男怒吼一声,右手急速对着那老头急速挥舞了数道剑qì

。那剑qì

凝而不散,在他挥完最后一剑后所有的剑qì

凝聚成一道耀眼如同般的剑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太阳一般的剑芒以比之之前更快的速度跃向那老者。

那剑qì

越舞越疾,此时我的眼睛在那慑人的光芒之中早已形同虚设,我索性闭上了眼睛通过感悟天地间的风象来观察他们的对决。

“不错,这种程度才勉强像话。”

那老者面对着急速飞来的剑芒临危不乱,只是混不在意的对着这扑面而来的剑光斜斜的挥舞了一剑,只见一道细细的几乎不可感知的剑芒脱手而出,与那鬼面男子的剑qì

撞在一起。但这碰撞却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因为那老者的剑qì

将鬼面男子发出的剑qì

团从中间一斩两半,那剑qì

团从老者左右两边擦身而过。透过风象我甚至能感知到那老者迎风飘扬的双鬓被那剑qì

削断了数根。但那老者却未作任何防御,他自巍然而立,分明是对自己的技艺有着充足的信心。

那鬼面男见此击又未命中却也混不在意,这结果似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将剑平举过头,开始凝聚起全身的剑qì

。只见他全身的剑qì

越凝越多,他的气势也越发凌厉。

“上万年不见,不想你已成长至此程度。”那老者仿佛并未看到那鬼面男子凝聚的剑qì

一般,居然对着后者欣慰的笑了。我却不由得替他暗暗着急,刚刚明明是那鬼面男子凝气最紧要的关头,这个时候那老者只要轻轻一剑就能打破鬼面男剑qì

的平衡。之前不出手,等那剑qì

凝聚完毕再迎战就非常棘手了。不过他们毕竟也有着师徒之缘分,想来那老者也是自重身份,不便使这未免有些下作的手法。

不过片刻那鬼面男子手上的剑芒就已越变越大,最后居然超过了之前凝聚的剑qì

团的大小。如果将此刻的雷山比作一根蜡烛,那此刻鬼面男子手上凝聚的剑qì

就仿佛这根蜡烛上的火焰,雷山方圆千里都被这剑芒照的灯火通明。这鬼面男子显然已竭尽全力发出的这一击,难道在这一击他们两人就要分出胜负了吗?

第四十三章 罪魁祸首

“你依旧那么自负!”尘埃落定,鬼面男子对着那老人静道。他手上的木剑失掉了金色的光彩,又变得古朴无光起来。

在一道耀眼的闪光之后,鬼面男子聚集片刻之后释fàng

出的剑qì

将雷山峰顶再次夷为平地,湖底硬生生的下凹了一丈之多,那有封印的巨大石门也相应的缓缓落到地面上。我虽没有亲眼看到,却将心神浸入了万极书,透过风象的波动看了个清清楚楚。刚才鬼面男子的一剑凝聚了雷山方圆百里四象之中所有的杀气与剑qì

,在这一收一放之间他剑招的力量更是翻了一倍,我能感觉到这雷山周围的风象都被他所凝聚的剑qì

强行排斥开来,这一剑的威力非同小可!

“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进行这么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漫天灰尘散去,那老者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丝毫。他将轩辕剑横在胸前,似是被激发了血气,居然强硬的抵挡了徒弟的倾力一击,硬是没有后退半步。

“你终归还是老了。便是仙族亦有大限之时,更何况你一介凡人?我倒很是好奇你以凡人之躯是如何活过这一万年的?”

经那鬼面男子出面嘲讽,我才发xiàn

这老者终归还是落了下风,他胸口不住的起伏,呼吸就如同风箱一般粗重。他拿着轩辕剑的手更是不住的颤抖,仿佛下一刻那剑就会脱手跌落到地上去。看到这里我不由得为这个连名字都不知dào

的老者担心了起来。虽然我不知dào

他的曾经,但是他毕竟在这里守卫封印,应该只正不邪。更何况我们现在其实就是连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要活下来顺利的离去,老者就必须要胜利,将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打跑。不然等这老者倒下之后就轮到我们上路了。

“所谓千年万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我在这雷山之下你感觉虽久,在我看来却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静坐而已。”

那老者似是没有听出他徒弟的讥讽之词,他的话语一直不徐不急,仿佛在这个时候还想要给徒弟好好上一课,让这鬼面男子了解的更多。

“真是可悲,整整一万年的时间都用来守护这个破烂封印,想来你的人生也很寂寞吧。”那鬼面男子低沉的大笑了起来。他又开始挥舞那木剑,然而那木剑上却没有一丝剑qì

,他在耍什么花招?

“你的一切都来的太过容易,自然不会明白他人的感受。”

那老者也凌空舞动起轩辕剑来。但这在我们几人眼中看来却变得无比诡异,他们两人化作风车了吗俱都转个不停?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少昊紧张的看着师徒两人的对决,但明显是门外汉不懂其中玄妙,无奈只好郁郁的转过头去想问藏锋,这才发xiàn

藏锋已经陷入沉睡,无奈只好作罢。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在以无相剑qì

相互搏杀。”慕尘仙子紧紧皱眉望向那师徒两人,她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无相剑qì

?”少昊茫然的又重复了一遍。

“无相剑qì

乃是万仞山剑圣一门接近大成之境的第四重境界所发出的剑qì

。在这个境界他们就能完美的融合天地间各象中的剑意与杀气为己用,这个时候的剑qì

是超脱四象的存zài

,以我们目前尚未突pò

无妄之境的实力,根本无法切实的观察到他们的剑qì

!”

慕尘仙子眼睛一眨不咋的盯着在湖底搏斗的两人。如果慕尘仙子所言属实的话,那这两人对剑qì

的掌控精确程度未免也太过骇人。我在一旁通过我风象至宝万极书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和他们周围风象的变化,但却始终没有感受到他们交手的情况。

就在我们专心的看着他们两人比拼之时,天地间突然亮起了四道不同颜色的光柱,蓝色的水象天柱,深黄色的土象光柱,深红色的火象光柱,以及虽然透明,但看上去却如火焰上方的空气一般扭曲不定的风象光柱。四道光柱并肩在天地四极央央升起,天地间混乱舞动的四象一时之间被压制了下来。,

“我说你怎么如此有恃无恐,居然敢从容不迫的与我叙旧。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将天涯海角火耀地恸天地四极的封印全部打开,以迫使四象神君补救无暇分身。由此想来,那苗疆圣女,燃灯古佛与那千善使也是被你借事支开的吧?”

那老者抬头望天久久不语。最终好似大梦初醒一般喃喃自语到。

“不错。一切都如你所料。”那鬼面男子昂头道,“是我与妖祖联合,破掉上古四印,使得四象神君自顾不暇;是我与天算子联手博弈,以师兄为棋子染指不周山建木之中女娲留下的神祗之力;是我教唆修罗族与魔族联合,让他们的力量为我所用。师父,我做的如何?你万万也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指使的吧?”

“好!好!好!真没想到我居然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那老者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时之间居然老泪纵横。我们在一旁看的更是心惊肉跳,虽然其中很多事情我们都仅仅一知半解,但我们也不是傻子,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作比照,心中也都跟明镜一般。我在一旁听得则更是胆战心惊,且不说他做的这些事情已经算是罪恶滔天,与正义誓不两立,绝对不可能再放过我们。就冲他这些话也已经泄露了太多的秘密,事后他也势必要杀我们灭口。

“天啊,真没想到他居然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是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少昊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恨不得便拔剑上前杀了那人。难道万仞山的历代剑圣们都如此具有正义感么?我实在是懒得提醒他目前的状况,装大头也要等本事学到家了再议,没本事还想当出头鸟,难道你真的想去火象圣地无妄火之焰投胎逛一圈?

“师父,你怎么也激动起来了?你不是教导过我吗?面对敌人意志要坚定,不能有丝毫迟疑,犹豫,愤nù

或悲伤之心。师父呵,瞧瞧你现在如此失态的模样,如果我告sù

你,师兄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你会不会更伤痛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四章 背叛

“你!你这畜生,居然连你师兄都不放过!你忘记了小的时候他是如何护持着你的么?你自小便在万仞山上长大,万仞山寸草不生,当时正值多事之秋,我无法分身顾及到你,万仞山一直便只有你们兄弟两个,什么事情都是你师兄为你操心。他一介粗爽的汉子,居然硬生生的将你由一个尚在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孩童,带到能买山乱跑仗剑学武的弱冠之年。你非但不感激你师兄,反倒是恩将仇报,翻脸将你师兄往死路上推,真是作孽啊!”

那老者越说越急,越说越气,他脸上表情无比的激动,贯穿整个脸庞的伤痕一时之间显得无比恐怖,他最后满脸涨得发红,最后居然涕泪交加,痛哭失声起来。

我在一旁听得也是默然叹息,无意之间听到了万仞山的往事,这个老头想来就是剑圣且破之的师父了,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师兄居然就是剑圣且破之,真没想到且破之前辈居然还有个如此狼心狗肺的师弟。不过我也真想不到,一副英雄气概高傲形象的且破之前辈,居然也有不为人知的温情一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我随即又沮丧了起来,他们师徒两人见面打就打呗,要弑师就趁早,要清理师门您也继xù

,别停下来叙旧啊,我们知dào

的越多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小。家丑不能外扬,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本来我还期盼着这老头能赢,但现在看来我们知dào

的事情也太多了一点,等下说不定这两个人谁都不会放过我们。

“哎呦呦,我本来还以为这万仞山剑圣一门是三界高山仰止的存zài

,今日一瞧,却也同其他门派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那九尾狐以手掩口轻笑着走上前来,妖兽猼訑不声不响的跟她后面,她美丽的脸上此刻俱是恶毒的嘲讽的表情。我忧心的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藏锋,想那老者有意将他击昏,就是不让他知dào

这些陈年往事。哎,我在一旁看着这个藏锋应该称之为师叔的男子在一旁仰天狂笑,一时之间满心不是滋味。

“我万仞山之事,岂容尔等低贱的妖怪肆意评价!”

我们距离那老者虽远,那胡依儿的话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还是被那老者听到。那老头凌厉的目光随即向我们扫来,紧随其后他随意对着胡依儿就发出了一道剑qì

,这剑qì

虽是他随手发出,但依旧凌厉无比,据我估计秒杀我们几个人已经足够足够了,那胡依儿要想接下,最起码也要丢掉半条命,说不得还要浪费她一条尾巴。相传九尾狐有九条性命,每耗费一条生命就会失掉一条尾巴,直到全部掉光才会死去。刚才我与她对决之时,她曾也现出妖身。当时我曾有心无心的数了数,她却还有九条尾巴。不过我看他说话不分场合,这么下去她就是有九十条尾巴都救不了她。

那剑qì

无声无息袭来,不过片刻就迎面扑来。此时那胡依儿身站我们身后,这一道剑光似是要从我们身上劈过。不会吧?难道这老头觉得家丑外扬得太多了,终于忍不住要杀人灭口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那干瘦老头挥出的剑光惊若闪电的行至我的面门。我心中虽慌,却依旧站的笔直瞪着这劈来的剑qì



“好小子,有种!”

那老头见我面对着他这一击避也不避,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由得对我点头赞许。我虽对着他傲然的拱拳示意,心中却也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以为我不想躲啊,以我的速度根本躲闪不开好不好?个蠢老头,小爷可不是好惹的,下次再这么吓唬小爷,看我不把你狠狠的揍一顿。

那剑光似是有灵性一般擦着我脸颊急速掠过斩向胡依儿。我不由得对他这一剑的精确掌控力佩服不已。我再扭头看向胡依儿,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烁的满是不屑。然而这剑光在掠过我面颊之后速度大涨,我甚至能听见那剑光急速呼啸切开风象的声音。胡依儿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在嘲讽之上,这剑芒的速度比之脱手时的速度快了起码十倍!这一下以胡依儿第三重境界的本事如果能够阻挡?我不忍的将头别过去,不想看到她血溅三尺的悲惨场景。,

“叮!”我耳边传来一声脆响,不想这无匹的剑qì

却被挡下了。我心中一惊,这九尾妖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连忙望向那胡依儿,却发xiàn

那天魔楚楚横在她身前,为那九尾狐狸挡了这一劫。天魔楚楚手中碧绿的武器应声破碎,想来也是凭借法宝这才挡住了退隐剑圣的一剑之威。

“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那天魔楚楚呼吸不畅,想来她勉强为胡依儿挡下这一击耗费她几乎全部的力量。我又开始犯迷糊,她刚才不就是被胡依儿打伤的吗?怎么现在反倒主动维护起胡依儿来了?

“原来是你。”那老头见自己一招不中正欲再挥出第二道剑qì

,但他听得那天魔楚楚的恳求,又看了一眼天魔楚楚之后,居然放下了对着胡依儿挥舞的利剑。

“多谢前辈剑下留情。”那天魔楚楚见自己护持住了胡依儿,不由得感激的对着那老者连连作揖。

“谁要你救?”

那胡依儿见到天魔楚楚挡在她身前却浑不领情,一把将天魔楚楚狠狠的推搡到一边。她虽然故作不屑,但我却分明瞧见她眼中流露出了愤恨与悲伤交织的感情。

“师父你年纪也一大把了,为何还要拉下地位与这等跳梁小丑一般见识?还是先想想怎么样才能避免成为我的剑下亡魂吧!”

那鬼面男子抬起了他手中的木剑仔细的观察着剑芒,眼光似浑然不在意的扫过那老者的脸庞,态度端得是傲慢无比,仿佛他早已胜券在握一般。

“哼,你师父我人老剑不老,剑道以心养之力量只增不减。你不过短短万年修为,最后更是弃掉万仞山天下第一剑的剑法改修大天帝诀。你剑法虽具百家之长,但剑道一直变换无定,你还真以为你是天下无dí

的么?”

那老头的气息不再内敛,转而迸发爆裂开来。他身上的剑qì

吹的我们几人站立不住。他的眼中绽放出无限的光华,仗剑直指那一直微笑着的鬼面男子。后者慢慢的抬起头,他脸上的面具似笑非哭,映着漫天飞舞的五色光芒,显得无比的诡异,无比的蛊惑人心

第四十五章 激战

雷山,流沙漫天,漫天俱暗,无尘,剑qì

昂。

“天帝现,众生拜!”

那鬼面男子高高的将手中的宝剑举起,复又用力挥下。这一剑的威力似乎划破了亘古的时空,像整片天空倾斜下来一般,我在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高山仰止的感觉。此人身上的帝王之气无比浑厚,或许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帝王也说不准。我再转头看向慕尘仙子与少昊等人,他们也同样现出了无力的表情,但少昊的表情中分明多出了一份说不清的困惑。

“兮然有剑,我心了然!”

那老者虽处下势,但却丝毫不乱。只见他从容的将剑上挑,一道土黄色的剑芒迎上了那鬼面男子下劈的剑势。这老头此刻所用的剑法我也曾见藏锋用过,此刻这老者的剑芒未吐就已高下立判。如果说这老头的剑芒可与日月争辉,那藏锋的剑光就只能说是在捏泥巴。藏锋就是拍马也要几千年才能追上。

轰!只见两道剑光在空中交汇碰撞,最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天边的雪峰都似被这一对撞所饶,隐隐有雪崩的声音传来。我们几人也是站立不住跌倒在地。此时我们与那胡依儿也没有再发生打斗,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彼此的精力。其实胜负全看这场中全力相搏的两个人,我们几个小人物还是省点力qì

吧,说不定看他们的比拼还能有所体悟,让我们的实力有所提升。

“再来!”那鬼面男一击不中,随即收剑再次出剑,这次他的剑在空中快速舞动,刹时就交织成一片幻影,我能感觉到其中的风象被切割的实力破碎,虽然他的剑只是在急速舞动,并未真zhèng

处处存zài

,但这连绵不绝的剑网仍然牢不可破,让人望而生畏。

“一剑拂落千山雪。好剑,好剑!”

那老者似是浑然忘记了他们两人处在对决之中,看到对方使出精妙绝伦的招数居然忘情的叫起好来。他这一叫倒不要紧,我们几个在一旁围观的可全都被他叫没了士气,一颗心忐忑不安,这就快心脏迸裂而死了。

那老者剑势就走一个快字,快到我们几个人全都睁大了眼睛还是什么都没看见,下一个瞬间那老头就将剑收了回来,鬼面男子凌空翩跹后跃飞起,长袖如遮天长叶一般舒展蔓延,随着风肆意舞动,那飘逸潇洒的身姿,我一时之间居然神往的看呆了。这才是真zhèng

的强者!这才是真zhèng

的剑侠!

“天下间诸法皆破,唯快不破。你妄图布下漫天剑网将我困住。这要是对付一般的人的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若是对上我,只能算是个笑话!”

那老者越战越勇,气势也越来越高昂。他从容拄剑面向那飘然后落的鬼面男子侃侃而谈,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涨的通红。

“好,那我就与你比试一下速度!我不仗着身体智利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那鬼面男子气势随即一沉,他的身体霎时间在风中消匿不见,我见状只能闭上眼睛通过风象的变化来感知他们的战斗,我的双眼此刻已远远跟不上他们交手的速度。不得不说他们此刻的身形变幻速度与交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即便通过风象的变化也不能及时感知他们交手的过程,往往都是他们在交手上百次乃是上千次之后,这时我才能通过风象感知到他们第一次交手的情况!我整个身心都全力浸入到他们的战斗之中,一时之间也感觉到酣畅淋漓,血脉贲张!

天空中五彩流沙纷纷扬扬的飘下,远山的皑皑白雪无声的滚落,天地间四极出现了四道不同色彩支撑天幕的光柱,这剑圣一门师徒二人就在这美景之中打的难解难分。开始我要感应到他们的动作要等到百招之后,渐渐要待他们打过千招之后才能反应过来,最后我完全变成了睁眼瞎,根本无从下手观察到他们哪怕一次交锋!

剑圣一门五大层次由高到低分别为无锋、无状、无妄、无相与无量之境。此二人显然已经踏入最后一层境界。他们对剑qì

与力量的操控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根本不会浪费一丝剑qì

。如藏锋或朝龙野在发出剑qì

时,他们的剑qì

最起码有五成消散在了天地之中。但是我眼前这两个人每一剑都能顺应天地之势而发,,每道剑qì

都会毫无损失的直劈过去。而他们每一剑同样会借取天地间能够借取的一切力量,以此来壮大的实力,剑剑都力图一击必杀。他们剑锋相交,看似浑然无力,但每一剑都已蓄势磅礴,待到最后剑qì

相交的一刹那才会爆fā

开来。他们两人之中无论是谁随便来一剑,就能在我们未及反应之前轻松将我们秒杀!

“着!”

就在我们心急火燎的站在一旁等候他们交战的结果之时,耳边突然传来那老者的一声怒喝,他们两人的身影在消失了一盏茶时间之后终于又出现在了这雷山之上。他们两人俱都大口喘气,身上处处都是剑伤。万仞山剑招向来只攻不守,虽然这鬼面男子半途改修他法,但是骨子里的这一份冲劲根本就没磨掉多少。这两个人以快打快,以攻对攻,想来那情景一定精彩无比,可惜我实力不够,根本看不到他们哪怕是最模糊的身影,细细想来,这不禁为我生平一大憾事。

“哼,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那鬼面男子粗暴的将上衣撕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我这才发xiàn

在距离他心脏几寸之处有一道深深的剑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们激斗半响之后终于还是那老者首先重创对手。我们几人的心这才能缓缓放下。

“如果我只有一点本事,怎么可能当你的师父?”

那老者以剑拄地,大口喘着气道。他身上也密布剑痕,不过那剑痕却十分淡浅,并无一丝致命伤。

“师父,我不想再与你这么平淡无奇的斗下去了。你不是一直不忿我弃掉万仞山的剑法而改修大仙帝决么?那下一招,我就以这大仙帝诀来送师父上路吧!”

第四十六章 大衍天剑阵

狂风仿佛自九天之上倒卷而下,一阵又一阵的吹来,我们在这山顶皆被吹的站立不住,东倒西歪。

那对峙的师徒两人却似没有感到这狂乱的风象,彼此眼中似乎只剩下了对决的双方,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剑qì

撕碎了四周的一切,山顶留下的四道瀑布早已扭曲的不成样子,我能感受到四周的天地都仿佛为这对师徒的对决而沉寂了下来,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已默然无声。这就是剑圣一门的绝对力量,无可比拟,无所匹敌!

那鬼面男子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他因之前一招失利屈居下风,胸口白挨了一剑满脸都是怒火。他单手将手中的木剑高举,无数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体周围凝聚。有许多光芒自我身边无声的流过,我伸手去触碰,却发xiàn

这些居然是万物的情感,当我伸手探触其中一个光点的时候,在那一刹那我感受到了一个人短暂但充实的一生,就在我手指将伸未伸的那一刹那,在我心中就已流过他这生老病死几十年的历程。就在我懵懂的回味着刚才所知所想之时,少昊却突然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是大仙帝诀的最后一招,我意天下。那光芒都是众生的灵魂死去后留在世上尚未消散的记忆。任何人轻易触碰都会被带入梦境之中。而过多的感知这些记忆,会让你陷入到别人的世界之中不得脱身,最终癫狂身死。”

少昊以少有的严肃口吻告诫着我。

“你这小子平常也看不出来如何用功,怎么临了居然懂这么多?”我将心神自那纷乱的思绪之中收回,勉强笑着调侃起少昊来。

“大仙帝诀本来就是我族一脉单传的修道之法,我不知dào

还有谁会知dào

?”少昊紧紧的盯着那蓄势待发的鬼面男子道。他眉头禁咒,似是不安,又似非常疑惑。

“这倒也是,以你父王的脾气,就是把你这两条腿打折也要让你把这大仙帝诀倒背如流的。”我笑着对少昊道,但是我突然又感觉到不对劲,这大仙帝诀既是一脉单传的修行法诀,那这正与前代剑圣遥遥对峙的人又是何方神圣呢?

“大仙帝诀,大仙帝诀呵”

那老者临危不乱,他仰头看着那渐渐被金色漩涡包裹着的鬼面男子,眼中浮现出了淡然的哀愁之色,他复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

“浮生如梦,天帝临尘。师父,你活了万余年,此生也该了无遗憾了,就让徒弟送你上路吧!”

那鬼面男子将手中的木剑高举过头顶,无数金色的流光在他身边废物,渐渐凝聚成一个又一个不停旋转的剑涡。他手中的木剑也不复平淡,此时也遍体金光,璀璨明亮。他这一剑,马上就要凌空劈下!

“这老头也真是,为什么不趁他未及蓄满势的时候以速度来破解这鬼面男子的必杀一招呢?结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估计这利剑往下一劈,那边老头就要立即变成两半了!”

少昊本来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后来看他似乎并未想出眉目,索性放qì

转而又提出新的问题。

“哼,这就是天界的传人吗?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真是好笑!”

那胡依儿抱着双肩妖娆着走上前来,她眼高于顶满脸均是不屑之情。虽然我对她之前将我狠狠掼到山壁之上的几次均是颇有微词,但是我此刻却也不能不承认她全身上下满满的都是妖娆的风情,那边少昊似乎根本没听到她在骂谁,一脸陶醉相似乎马上就要沉溺在这九尾妖狐的温柔乡中,那边慕尘仙子狠狠的啐了少昊一口,这才让少昊猛然惊醒,脸色稍显郑重之色。

“哼,狐狸精,这里哪里是你卖弄风骚的地方?你也不看看你这身打扮,根本就是一个乱勾引男人的骚狐狸,真不害臊!”

那慕尘仙子见自己的风头被人比将下去,顿时心中的不满就如同那边鬼面男子手中的剑qì

一边疯狂的膨大了起来。她也同样不甘示弱抱着双肩恶狠狠的看着胡依儿,但是她的胸实在是,实在是太平了,与那胡依儿惊人的波涛汹涌根本就没办法比。那胡依儿斜着眼看了慕尘仙子那平板胸,顿时高傲的又冷笑了一声,愈加挺直了自己挺拔的酥胸,我们几个人在一旁看的整个人都要爆zhà

了一般。但是再看看慕尘仙子那平平似是还没发育完全的胸口,我们几人俱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边慕尘仙子恨得高声尖叫起来,不停的在我们面前挥舞着自己的衣袖,自欺欺人的躲闪着我们几人猥琐的目光。最后她感觉这也实在不是办法,顿时色厉内荏的没事找事揍起少昊来。看来少昊终于找到了他提出的问题的答案。,

“师父无需担心,雷山此刻只有我一个人赶来,没有其他人潜伏在暗处。雷山的事情固然重yào

,守卫的力量固然强dà

,但是一切的一切,只要我一人就足矣!”

那鬼面男子的身形在金色的闪光之中显得无比高大,他似居高临下一般对着那老头傲然道。

“哼,大仙帝诀固然厉害,但是你真以为老夫的大荒星野剑是吃素的么?”

那老者临危不乱,他的胡子无风自动,眼中一时俱是凌厉的剑芒。

“大荒星野剑确实厉害,但是师父,今日天界崩落,天地自此没了星辰,你却要从哪里接得大荒众星之力来与我相抗衡呢?”那少昊对着这老者冷笑道,“师父,送你上路之后,我就会打开这雷山的封印,你安心的去吧!”

那边少昊目光连闪,右手用力将宝剑直直的劈下,整个雷山之上轰鸣不断,我们俱都急速倒退,几乎都已退到了山崖边上,那边金色的剑芒如同海洋一般将整个雷山山顶淹没,我们几人也渐渐沉溺在了这金色的光芒之中,一时之间我满心都是愉悦之情,竟想一辈子沉溺其中,再不离去。

然而呼啸的北风又将我吹回了雷山。我神识回归,这才发xiàn

我们几人都跌坐在地,地面甚是平整,根本没有毁坏多少,想来那鬼面男子最后一剑虽然声势浩大,实则并未殃及池鱼,全部都针对那老者而发,力凝而不散。但此刻那两个对决的怪人呢?我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他们,难道他们就这样拼了个两败俱伤最后纷纷逃离此地?不太可能。我心中一动,猛然间抬起头来,这才发xiàn

他们两人俱都飞到了空中,那鬼面男子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剑qì

,而那老者四周飞舞着七把不同色彩的宝剑,那道古朴的石门此刻依旧挺立在湖底,但是此刻它周围却有数千个宝剑在它周围旋转围绕。

慕尘仙子双眼紧盯着这缓缓游动的剑阵,她双眼之中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半响之后,她才静静的开口,那话语虽然平淡,但每一个字都似九天神雷一般在我们心头炸响:

“是大衍天剑阵,他果然是上一代剑圣,大荒昆仑!”

第四十七章 天荒昆仑

在这个世界上,用剑之人众多,更包含仙、人、魔、妖种种不同之流,各种支派繁杂林立,不同宗派之人皆有不同的御剑法门,威力更是难辨高下,威力难匹。

然而就在这众多的御剑之门中,却有一门为天下用剑之人皆尽服气,天下皆高山仰止的存zài

,这便是万仞山一脉单传的剑圣一门。传说他们得到了盘古大神的神力传承,于用剑杀伐之术举世无双,都做过铲恶锄奸,匡扶正义,威震三界的大事。故而他们的事迹一直在世间广为流传。剑圣们都是一脉单传,若要论他们的事迹,其实彼此之间也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其中却有一人的经lì

大放异彩,实为历代剑圣之中最璀璨的一人,而此人就是以天地脊梁自命的第六代剑圣,天荒昆仑。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世界被上古妖神的后裔门所统领,当时世间种族甚少,土地资源广袤,一时之间皆都和睦相处,更有大神伏羲,女娲在中调节,是以当时的世界一片祥和与欣欣向荣之象。

然而万余年前,莫名而来的黑暗之力笼罩了这个世界,伏羲女娲为了拯救众生相继身陨。上古妖神们早已在神息日离开,一时之间整个世界再无力量指引三界众生的方向。更有后天诞生的几个种族懵懂无知彼此之间纷纷交战不休,三界一时纷乱不堪。

就在这时,东皇太一以妖神之后强势出现登上神坛,他鼓动了上古妖神们的后代动乱,妄图成为天下真zhèng

的统治者。此时魔族又突然横行三界,涂炭生灵。在那时有数的几个强者另有要事在身,无暇分身他顾。更有残余未退的黑暗势力潜伏在未知之处对整个世界虎视眈眈,亘古未有的黑暗乌云笼罩在了这片世界的上空。这段黑暗的时期,持续了整整一千年。

千年的世间足以改变一切事物,期间有多数种族流离失所,更有许多种族整个种族都被屠戮殆尽。东皇太一为成就目的不择手段,魔族横行天下,所到之处更是寸草不生。当时全部的种族纷纷放qì

彼此之间的成见与隔阂,共同登上万仞山求当时的剑圣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还这世界一片正气。

当时剑圣与我四象神君皆有要事缠身,在事情未办完之前根本无法腾出手来解救天下苍生。但是那时的剑圣不忍看到天下的生灵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最终提剑一怒杀上天庭。他仅凭一人一剑,硬是杀出了妖族的重重包围,一直杀到东皇太一面前。最终与东皇太一激战千余招,将当时天下第一强者东皇太一斩于剑下。自此万仞山的威名才远远的传播开来,一时之间但凡妖族,提到此人莫不变色。而这个人,正是第六代剑圣,天荒昆仑!

剑圣确然是天下第一剑不假,但历代剑圣之间实力却也差不了多少。大道无边,便是这用剑之道亦是缤纷万千。大荒昆仑一手大荒星野剑用的出神入化,然而他最强的,却还是剑阵,其中就以这大衍天剑阵最为登峰造极,更有传说称大荒昆仑以此剑阵困死过上古妖神,由此可见此剑阵的厉害之处。

第四十七章 天荒昆仑

在这个世界上,用剑之人众多,更包含仙、人、魔、妖种种不同之流,各种支派繁杂林立,不同宗派之人皆有不同的御剑法门,威力更是难辨高下,威力难匹。

然而就在这众多的御剑之门中,却有一门为天下用剑之人皆尽服气,天下皆高山仰止的存zài

,这便是万仞山一脉单传的剑圣一门。传说他们得到了盘古大神的神力传承,于用剑杀伐之术举世无双,都做过铲恶锄奸,匡扶正义,威震三界的大事。故而他们的事迹一直在世间广为流传。剑圣们都是一脉单传,若要论他们的事迹,其实彼此之间也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其中却有一人的经lì

大放异彩,实为历代剑圣之中最璀璨的一人,而此人就是以天地脊梁自命的第六代剑圣,天荒昆仑。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世界被上古妖神的后裔门所统领,当时世间种族甚少,土地资源广袤,一时之间皆都和睦相处,更有大神伏羲,女娲在中调节,是以当时的世界一片祥和与欣欣向荣之象。

然而万余年前,莫名而来的黑暗之力笼罩了这个世界,伏羲女娲为了拯救众生相继身陨。上古妖神们早已在神息日离开,一时之间整个世界再无力量指引三界众生的方向。更有后天诞生的几个种族懵懂无知彼此之间纷纷交战不休,三界一时纷乱不堪。

就在这时,东皇太一以妖神之后强势出现登上神坛,他鼓动了上古妖神们的后代动乱,妄图成为天下真zhèng

的统治者。此时魔族又突然横行三界,涂炭生灵。在那时有数的几个强者另有要事在身,无暇分身他顾。更有残余未退的黑暗势力潜伏在未知之处对整个世界虎视眈眈,亘古未有的黑暗乌云笼罩在了这片世界的上空。这段黑暗的时期,持续了整整一千年。

千年的世间足以改变一切事物,期间有多数种族流离失所,更有许多种族整个种族都被屠戮殆尽。东皇太一为成就目的不择手段,魔族横行天下,所到之处更是寸草不生。当时全部的种族纷纷放qì

彼此之间的成见与隔阂,共同登上万仞山求当时的剑圣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还这世界一片正气。

当时剑圣与我四象神君皆有要事缠身,在事情未办完之前根本无法腾出手来解救天下苍生。但是那时的剑圣不忍看到天下的生灵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最终提剑一怒杀上天庭。他仅凭一人一剑,硬是杀出了妖族的重重包围,一直杀到东皇太一面前。最终与东皇太一激战千余招,将当时天下第一强者东皇太一斩于剑下。自此万仞山的威名才远远的传播开来,一时之间但凡妖族,提到此人莫不变色。而这个人,正是第六代剑圣,天荒昆仑!

剑圣确然是天下第一剑不假,但历代剑圣之间实力却也差不了多少。大道无边,便是这用剑之道亦是缤纷万千。大荒昆仑一手大荒星野剑用的出神入化,然而他最强的,却还是剑阵,其中就以这大衍天剑阵最为登峰造极,更有传说称大荒昆仑以此剑阵困死过上古妖神,由此可见此剑阵的厉害之处。

第四十八章 剑终折

“把他放了吧,依儿。”

就在我们几人六神无主之时,那边天魔楚楚主动走上前去劝解了起来。她脸上含笑,似是依旧把那将她暗算打伤的胡依儿当作知心好友,就好像之前发生的种种不快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不由得心中一动,对她又多看了几眼。她到底是忠厚善良,不计前嫌,还是另有图谋,心怀不轨呢?

“姐姐,你哪里都好,就是心太软了。”胡依儿冷笑着走上前来,妖兽猼訑在她背后昂首对着我们自鼻子里喷出浓郁的白气,“这个孩子的身份太过敏感,给妖祖带回去必有重用。我们既已决裂,便也再无话可说。我现在心情正好,这里其他的人呢,我也就懒得杀了。如果姐姐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话,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胡依儿轻蔑的扫视了我们几人一眼,接着背过身与妖兽猼訑向山边悬崖之处走去。我们投鼠忌器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将藏锋带走。我有心要向那老者通风报信,希望能借他的力量威慑一下胡依儿。但是他与那鬼面男子激战正酣,又远在高空之上,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通知到他。天魔楚楚张了张似是还要说话,但是她欲语还休,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结界自会由这鬼面男子打开。楚楚姐姐,看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我现在就与你不做纠缠,暂且放你一命。但是你要小心呵,我放过你,并不代表着妖祖也会放过你。那妖祖的手段呵,姐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胡依儿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与那妖兽猼訑连同藏锋一同出了这雷山。只见雷山外笼罩的恶鬼结界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了百鬼飞舞之中。

“可恶,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藏锋带走么?”

我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恨恨的道。藏锋此去生死未卜,我真恨自己的无能,学艺未精只能任凭他人欺凌。

“不眼睁睁的看着还能怎么办?”少昊满不在乎的答道,“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我们即便上去硬拼也未必能讨得了好。更何况之前我们已经有过交手,他们已经阴沟里翻过一次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再愚蠢的上当不成?”

“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天魔楚楚走上前来对我轻声安慰道,“剑圣一门的传人与你四象神君一般俱都是顺应天命而生之人,在未作出一番大事之前轻易是不会夭亡的。正如同你四象神君维持着整个世界四象的稳定一般,剑圣对这个世界也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们即便将藏锋抓去也会投鼠忌器,轻易不会做出屠戮之举的。”

“但愿如此吧。”我茫然失措的道,心中无比希望藏锋能够平安。

“轩辕剑果然锋利,但你这大衍天剑阵怎么不复当年之勇?如此破绽百出的剑阵真是坠了你当初的威名。”

那边两人在短暂的交手之后终于分开,老者凭借着剑阵之威与轩辕神剑之利暂时压制住了鬼面男子.天空中一时间俱都是急速飞舞的剑光。鬼面男子也不甘示弱,他身上大放出金色的光华,似在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法诀。然而这金光多数都被这剑阵阻隔。看来师父的技艺还是要比徒弟的技高一筹,这老头终于要赢了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力量应该不止如此,但又为何不竭尽全力与我搏斗,你到底图谋着什么?”

那老者虽占尽优势,一时之间却并未穷追猛打,反而出乎意料的停住不停攻击的剑阵,开口发问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

“师父你怕了吗?什么事徒儿都是有绝对的把握才会出手。要想破除我的诡计,那师父就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可是师父的力量,为何居然衰弱至此呢?”

那鬼面男子狰狞的抬起头来,经那剑阵的轮番攻击,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便是他脸上的面具也多有划痕,似是随时都会从他脸上剥落。他一直一刻未停的大口喘息着。但他虽处劣势,却临危不乱,也未放qì

斗志,他手上的木剑放出的光华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为耀眼。他看似屈居下风,但那老头如果让他任意一击结结实实的正面击中,那他之前辛苦建立的优势就会烟消云散,形势瞬间就会被逆转。,

“少逞口舌之利,最后一招就送你归西!”

那边老者厉声喝道。一时间漫天舞动的剑光如同被那鬼面男子吸引一般,俱都向他激射而去。天上的光芒顿时无比耀眼,我耳边也只剩下利剑急速舞动所发出的尖利之声。细细看去,那剑阵如同在这雷山峰顶绽放的雪莲,将那鬼面男子牢牢困在当心。那莲花越开越大,剑qì

刮得我脸颊生疼。雷山周围方圆数里的土地均龟裂开来,从山顶望去,大地上均是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自大地上腾起了数道深黄色的土象枷锁,如毒蛇一般腾起,将鬼面男子牢牢束缚在中心,那剑阵组成的莲花随即缓缓闭合,似是要将他牢牢困死在剑阵的最深处。

“咚!”

就在剑阵最终聚合的最后一瞬间,那莲花最深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钟响。一道道黄色的涟漪伴随着那钟声发散而出,那涟漪所到之处的剑光都发出悲鸣无声的消散。

“这是,这是东皇钟!我天庭至宝为何在这个人的手上?”

少昊震惊的看着那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剑阵,那鬼面男子祭出了一个巨大无匹的古钟就自那剑阵之中闲庭信步般得走将出来。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自九天之上凌厉的劈下,雷电的目标虽是那老者,但这雷山依旧被殃及池鱼,生生被这闪电劈掉了一半的高度。

“快逃!”

慕尘仙子拉着我们几人在这雷山之上四处闪避。然而这根本就是无用之功。天上降下的雷电密密麻麻,虽都是朝那老者劈去,但一者这雷电根本就是照着这雷山劈下,二者那老头每次以轩辕剑遮挡都会将一道雷电弹到大地之上,这雷电以我们的实力触之即死,我们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已是一个奇迹。但随着我们力量渐渐耗损,接下来如果不出意wài

我们必死无疑。

“轰!”

就在我们闪身躲避,极尽挪移的一切技巧的瞬间,一道比之之前粗大无比的雷柱当头罩下,这骇人的蓝色光芒晃得我们睁不开眼睛,那噼啪窜动的雷蛇迎面扑来似是择人而噬!慕尘仙子不甘心的睁大了双眼,少昊则没有骨气的以长袖掩面,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大家都没有办法了吗?我不由得将心一横,唯有如此,拼了!

“万极结界,开!”

我将双臂高举,一股风象以我为中心急速舞动起来。一道道无比浓郁的风象之气在我们四周凝集,转瞬之间就形成了一道透明的风墙将那雷电阻隔在外。慕尘仙子睁大了眼睛浑然不信的看着我,我则没有时间与她多做说明,只能暗自用力支撑着这万极结界。少昊等人下山皆有宝物相伴,我中谷既为天下间首屈一指的圣地,又怎能没有宝物让我随身携带?这万极书本是初代万风之神神籍所化,自有凝聚沟通天地风象之效,同时它本身就与天涯、海角、火耀、地恸天地四级之中的天涯所连,我可以凭借万极书无视任何结界任何人的阻隔,强行借取天涯之中的风象之力为我所用!

但是当然越是高明的法宝所发动的条件就愈是苛刻。这万极书以我目前的实力本是一点都驾驭不来的,但是师父在这上做了手脚不对,是师父护犊心切,将这法宝降低了使用的门槛,是以我现在实力也能催用,但是也有限制,每个月只能用三次,因为万恶的师父还说了,如果过多的凭借法宝之利固然万事方便,但自身的实力难免就有所下降,是以为我限定了这个次数,让我不能过多凭借法宝之利狐假虎威,真是个顽固的臭老头。

“夏川加油,一定要坚持住!”

慕尘仙子一看我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居然能支撑片刻浑然不倒,不由得为我加油喝彩起来。我虽然对她面露微笑以示浑不在意,但我却在心中暗暗叫苦,你以为我支撑这个破烂结界容易啊?我是下一代的万风之神,操纵风象省力,而且这风象召唤而来之后会自动凝成万极结界,但期间却要我耗费大量的心神自天涯将它们召唤而来。即便不用我花费心神对他们进行最耗神的细微操纵,但是我的境界就摆在那里,挪移而来的风象始终有限,能无中生有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我将天下间的风象都搬运而来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结界实则只能勉强抵挡高我一级之人的一击,对这漫天的神雷根本就无计可施。,

“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哈!”

就在我浑身再无一点力量,越来越绝望的看着越劈越大的雷电之时,那边却突然传来鬼面男子欣喜若狂的声音。在下一瞬间漫天神雷俱都消失不见。那鬼面男子急速向那老者冲去。此刻漫天的剑阵早已被之前那一波接一波的闪电劈的不见踪影,只有一株红色的主剑漂浮在半空之中摇摇欲坠却依旧急速向那鬼面男子刺去。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鬼面男子丝毫没有理会迎面而来的剑光,他头上悬着的东皇钟再次轻微的发出一声响动,那柄红色的利剑立即应声而落,跌到尘埃。

“我说你怎么活这么长久的时间,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苍白的幻影而已。”

那鬼面男子在瞬间重整自己的着装,他身上转瞬之间就穿上了一件帝王之袍,九条金色巨龙咆哮着在他身边凌空飞舞,他全身散发的金光也变得越来越浩大。莫名而来的琴声自他身边响起,一时之间漫天金莲播撒,锦瑟齐鸣,他的身影变得愈发高大,愈发庄严。

“不可能,不可能”

少昊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似不敢相信一半连连摇头,我也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有此惊人排场的三界也唯有一人而已,而此人,不就是

“居然是他,难道我们的要死在此处?那恶鬼结界半分打开的迹象都没有,难道此次劫难我们真的在所难逃了吗?”

天魔楚楚脸色比少昊还要苍白,她嘴唇一直在不住的哆嗦,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金色的背影喃喃自语。

“师父,到现在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智,这一切恐怕你在万年之前就已算好了吧?”

那脸上被金光掩面的男子傲然的昂着头,他的身子居然就这么缓缓地穿过了那老者的身躯,我们几人均都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那老者身上发出淡淡的涟漪,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脸上流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居然将自己的一段记忆封到七枚主剑之中看守此处,师父你这以假乱真的程度真是让我赞叹不已。若不是我最后祭出了能破万象东皇钟,我还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看穿师父你真zhèng

的面目呢!”

那在鬼面男子身边盘旋着的九道金龙盘旋着飞向了远方。天魔楚楚已经掐好法诀,随时等待这结界破碎的一瞬间带我们瞬移而出。但这万千厉鬼呼号的结界却没有一丝动摇的迹象。天地间的四象都已被这恶鬼结界所阻隔,如果我们单凭脚力就想逃离雷山完全就是在异想天开,怎么办,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师父呵,你就安心的离去吧。此刻的你不过是一段记忆,一片残魂。这世界又有什么能值得你留恋的呢?”

那鬼面男子,不应该说是天帝背对着那老者侃侃而谈,他语气平淡,终于又有了以往他掌控天下的那种意气风发。

“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呵”

那老者无奈的闭上了双眼,最后化做了一丝微风消失在了天际。我壮着胆子将那老者掉到地上的红剑拿到手中。此刻这把利剑褪去了红芒,变成了一把古朴的宝剑。

“扫除了碍事者,就该打开这道结界了。这结界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那天帝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他随即走向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结界。然而他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缓缓地对着我们转过身来,我们几人无声的与他对视着,他以往和善的目光此刻满布狰狞。

“但是打开结界之前,还需yào

送一些小辈上路呢”

第四十九章 离去

那老者消失之后,漫天剑阵随之消隐,轩辕剑剑身发出阵阵悲鸣,一道道黄色的土象之力自轩辕剑上发散而出,不多时那剑锋上就还原了那道豁口。这轩辕剑自空中缓缓降下,我在心中叹息着将它迎在手中。那古朴的石门里的蓝色结界,此刻开始晃动不安,许多闪亮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在石门背后明灭闪现。”真的是你吗,父皇?”

少昊不敢相信的抬起头问道。他眼中满是疑惑,想要迈步走上前去,却又迟疑着徘徊不前。

“昊儿,你过来。”

那身穿九龙袍威武高大的男子对着少昊伸出手高声道。他背后发出道道金光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貌。但自他声音判断,他却真的是天帝的声音无疑。

“不要过去!”

慕尘仙子见少昊意动果真想要迈步向前,立即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袖又将他拽了回来。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戒备与不安。

“唔”

那高高在上,一身帝王装扮疑似天帝的人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在此时,之前脱离他身体而去的九条金光巨龙此刻突然间自天边盘旋而至,他脸色登时一变,将长袖对着我们一拂,怒斥道,“放肆!”

一股大力自他衣袖之中传来,我们几人站立不稳,登时手舞足蹈的向后扑倒。这雷山之上本就淤泥繁多,之前更被密集的闪电劈过,地上俱是松软的沙尘。我们被这大力向后推袭,纷纷跌倒在尘埃之中,一时间灰头土脸,更被呛得咳嗽不止。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就在我们被呛的险些背过气去,都心中恶毒的咒骂这个冒牌天帝的时候,自天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尖利的人声,那人的声音尖利无比,无孔不入,一时间更是在我身体内来回震荡,带走了我身体里大部分力qì

,我喉咙更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呼吸不畅,再后来更是头晕脑胀,脑海中出现了许多人围绕着我啼哭的幻觉。

“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需yào

你来操心。”

那天帝冷冷的道。

“哼,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死心塌地的为神帝效忠么?可是你自己亲手将仙族推到这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的!”

那尖利的声音复又响起。厌恶尖尖弥散开来。我抬头望天,这才看出说话之人的真身,居然是它,妖神九婴!

九婴亦是上古妖兽,他身上一共长了九个蛇头,乃是天地开辟之后的水火之精,万法不侵,一条脑袋就是一条命,根本无法轻易将它杀死。九婴的祖先本也是上古妖神,自神息日交出了自己的神籍之后便陷入了长眠。可是他的子孙依旧邪性不改,残忍嗜杀,扰乱世间秩序,危害众生。是以在很早之前九婴连同相柳等十大上古邪兽就已被各处大法力者封印到了天涯海角。如果不是看在他们的父辈奉献出了力量的份上,以它这颗执着的邪恶之心被灭十次都不止。但不想此刻九婴居然出现在这雷山之巅。这可让我等如何是好?看样子他似是和这自称天帝的神mì

之人大有渊源,而他们这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恰好被我们几人撞个正着,再加上之前我们了解的秘辛更是一抓一把,连我都觉得我们知dào

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这还想活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觉得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吗?”

那貌似天帝之人长袖再挥,九婴九条缠绕在一起的脖颈如同受到重击一般,顿时齐齐向后收缩,九颗蛇头同时发出孩童啼哭的声音,几股水火乱象更是有意无意自它嘴角蔓延下来,看来他们两人似是因事发生了争执。争吧争吧,就这样打起来最好,我们能活得一时算一时。

“帝俊,你最好识相一点,整个仙族都已与我们绑在一起,到现在你还放不下所谓的仙族尊严臣服于神帝么?”

九婴不甘自己平白无故受了一击,他的九颗头颅全部面向天帝,齐齐发出或高或低的呐喊。我们几人就这样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交谈,真是大气也不敢出。,

“九婴,是谁将你自天涯海角释fàng

出来的?”

金光散去,那天帝傲然抬起头来看着九婴。九婴空有十八个眼睛,它哪一只眼睛都不敢看向九龙缠绕的着的那个人。它九个头颅拖着长长的脖颈缠紧复又盘开,最后九个嘴巴一起低声吐到:

“是你,是你”

“那九婴,又是谁当初将你封印在了天涯海角?”

九婴闻言九颗头颅俱都闪现出恐惧的神色,不由得又紧紧缠绕在一起,它一些蛇头对着天帝呲牙咧嘴,厉声恐xià

,但是更多的头颅却是温顺的低下了头,最后九颗蛇头以无比顺服的姿态齐声惶恐道:

“是你,还是你”

“知dào

就好!”天帝大袖一卷,对着九婴厉声喝道,“我仙族再怎么落魄也是秉伏羲女娲,通达天命而生,个中事情还容不得外人插手。你也不用将他的名号搬出来压我,我和他也不过是合zuò

的关系。只要我不同意,就可以随时终止与他的合zuò

!”

“是是”

那九婴再也不复之前的神勇之态,它九条蛇头谄媚的对着天帝吐出蛇信。一时间他们两人俱都无话可说,只有九婴身上的烈火燃烧发出的劈啪之声。

“我们应该怎么办?”

少昊惊恐的压底了声音道。他此刻已如惊弓之鸟,压抑的情感随时可能爆fā

。如果下一刻少昊受不了这压抑变个身弄出个法天象地什么的,我一点都不会吃惊。

“见机行事。”

慕尘仙子对着少昊凶狠道。她对着少昊比了比脖子,再比了比那在天上的两人,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天上的两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而我们此刻又无路可走,只能静观其变,小心行事,不要被他们蛊惑。我则无奈的盯着那呈天帝打扮的人,想来他确然应该是天帝无疑了。事情已经发展到势必要将我们灭口的程度,谁还会平白的费力装扮成另一个人,死人是不会泄露出什么的,更何况他之前与那老头一战,泄露出的信息虽然不多,但却都能含糊的指出他的身份,一切都指出他是天帝无疑。

“那天帝开启这结界需yào

我等帮忙吗?”

半响之后九婴讨好着开口道。

“不需yào

,这结界是剑圣且破之以无量剑qì

锁封,凭你的力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天帝冷冷的道。九婴听闻此言顿时大感不忿,九条蛇头又齐齐的吐舌挑衅,不过未等天帝示颜警告,它的九条头又畏惧的后缩。我看的心中雪亮,九婴乃是上古十大妖兽之一,凶残无比,这世上根本就无人能将他降服,但是它千万年之前被天帝镇压,想来应该在天帝手上吃了大亏,故而对天帝畏惧非常。九婴此番前来应该是另有依仗,本来想在这故人兼仇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但是他应该在天帝手上吃亏太狠,自此心有余悸,始终觉得自己比天帝低了半个头。

“天帝何故以昊天镜遮掩这雷山之峰?莫非这雷山之上有什么值得天帝在意的东西么?”

那九婴吃了一个闭门羹,却依旧不死心,他九颗头此时又望向身下的雷山,我一时间与它来了个眼对眼,他九颗脑袋都对着我吐了吐分叉的蛇信,间或留下几滴恶心的口水。

“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你少插手!”

天帝顺着它的眼光看去,不禁脸色连变,他又挥舞着大袖背对着九婴道:

“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那就退下吧!封印打开之后,我自会去见他。”

“那就静候仙帝佳音了。”

九婴九颗头颅忽上忽下,三颗头颅此时对着天帝尖利道,它周身随即腾起白雾,便要架起白雾远行,却又停下脚步,一个蛇头回过来对着天帝道:

“妖祖要我对你说,要动手就尽快。天涯海角火耀地恸根本拖延不了四大神君多久,不周山上的封印也要被剑圣破除,我们务必要赶在他倾倒不周山,砍断建木之前夺得建木之中众神的力量,否则一切就会前功尽弃,你的族人也将再也醒不过来”,

“你去吧。吾尽已知。”

天帝连上喜怒无色,九婴其他脑袋将它与天帝说话的蛇头拨回前方,九颗头颅尽皆发出骇人的呼啸,身色瞬间就消隐在了漆黑的天幕之中。

它走了,它居然就这么走了?难道它没有发xiàn

我们么?还是说有天帝在此,它也不好越俎代庖除掉我们?我之前与九婴对视,感觉我的灵魂都仿佛被它吸引而出,若不是关键时刻天帝的话语打断了我们对视的目光,我真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少昊,慕尘你们两个过来。”

天帝见九婴飞腾而去,立即大袖一挥,雷山上空回复清明,我们周围一直弥漫的恼人的尘土也随风而散。我们几个人怕了起来走到一起,我和天魔楚楚走在最前方,少昊与慕尘仙子不明所以,俱都迟疑着望向天帝。

“快,你们两个快过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天边四极的光柱渐渐消隐,西南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天帝见此脸色剧变,他以无比严厉的急促对着少昊与慕尘仙子道。同时他将手弹出怀中,又掏出一物对着少昊摇晃个不停:

“你看这是什么?你不是整日都想从我这偷出去,好在伙伴们面前炫耀么?我今天就把它给你罢!”

那物品自天帝的怀中掏出,一时之间大放纯白色的光华,不过弹指间那刺眼的光华就此去,我忙探头看去,却是一方纯白色的玉印,这是,是天帝印!

天帝印本是天帝帝俊随身携带之物,具有统摄三界生灵之效,更有传说称这天帝印具有天帝一切神通,得之之人不仅会继承天帝一身本领,更会成为下一代三界的掌控者。若论起威力来,实则不弱于天庭其他宝藏。在他拿出这天帝印的一瞬间,雷山四周的元气分明温顺了下来,看来这是货真价实的天帝印,那此人应该也是天帝错不了了。

这个人的身份虽然已经明朗起来,但是我的思绪却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之中。天帝本为这三界的统治者,虽然平日里与我四象神君连同西方燃灯古佛等人多有摩擦,但实则皆为顺应正道之人,万万不会做出惩善扬恶之事。但是他今日所做之事已能说天地不容,这雷山的结界乃是剑圣所留,下面所封印之物必然邪恶无比,这天帝却要将之释fàng

,他到底意欲何为?再加上之前九婴与他的谈话,其中更隐约透出天帝将仙族推上了一个无比险恶的境地,一时间我背后的冷汗涔涔留下,害pà

的不敢再想下去。

少昊自我身旁急急的向此刻显得无比陌生的天帝走去。少昊显然比我更能清晰的分辨出那天帝印的真假。他到最后甚至一路小跑,急行着奔向他的父王。慕尘仙子也快步走上前去,但她脸上却现出了深深的焦虑之色。

“父王,你怎得”

少昊一把抓住那人的长袖,脸色焦急似是有无尽的疑问要寻求解答。

“时间不多了,我没有时间再多做解释”天帝一脸焦急之色,天地间无数股厉风开始向雷山汇聚,这熟悉的气息是师父!我不由得欢喜的跳了起来,没错,这风中传来的气息确实是师父无疑。看来雷山之事事关重大,便是师父也坐不住,要前来一探究竟了。

“拿着这些宝物,快!”

那天帝脸色一沉,似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他将那天帝印与其他几样闪闪发亮的法宝俱都塞入少昊手中,慕尘仙子此时也搜上前来,迟疑的与少昊并肩而立。

“父王,仙族和仙界,真的,真的”

一贯对法宝无比着迷的少昊此刻却再也不理他手中冒出氤氲雾气的各色异宝,他似想强行压住自己的情绪,却不想最终一开口还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事情你不用多管,为父自会一肩相扛。目前首要之事,是要保住你们两人的性命。为我仙族留下一丝火种。可是要把你们藏到哪里去呢”,

天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或许常年凌驾在三界众生之上的身份与思考方式早已让他放qì

内心的情感。他语气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波动。

“对了,就把你藏匿到那里吧,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发xiàn

,便是他也不行”

第一次,天帝双眼之中出现了惊喜的光芒,他手中随即浮现出一团跳动的火焰,那火焰在他手中越烧越高,复又化作一个个上古字符,将少昊与慕尘仙子团团裹住。

“父王,父王!”

少昊在这一个个透明闪亮的字符中间大喊,他双手急促舞动,似要从中挣脱出来。但是这字符越积越多,那字发出的光华上传九霄。等那光华闪灭之后,少昊与慕尘仙子都已消失不见。

“还有你们。”

那天帝凝望着少昊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我和天魔楚楚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行动。此刻他突然转身对着我们说起话来,这不由得让我吓了一跌。

“你们已经死了。”

天帝缓缓的对着我们两人开头道。

“可是”

我脊背发凉,不由得不甘心的叫嚷出口。旁边古朴石门上的蓝色结界愈发动荡,上面甚至凸现了许多人影。

“听清楚,你们已经死了!”天帝再次对着我们道,他的身上复又腾起金光,天帝举起了右手,遥对着那封印虚握。

“还请仙帝明示!”

天魔楚楚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安静下来。她毫无惧色的面对着天帝道。

“影界众生马上就会破印而出,对他们而言,你们已经死了,明白了吗?”

天帝深深的对着天魔楚楚看了一眼,我则听的一头雾水,他们两人到底在打什么禅机?

“可是,可是喔,喔,我懂了。”

天魔楚楚先是满目疑惑,但她随即双目发出恍然的目光,随即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多说无益,快带他走吧!”

天帝左手对着雷山之外的恶鬼结界一拂,那结界顿时浮现出一个空洞,他这是,要放我们离开么?

“多谢天帝不杀之恩!”

天魔楚楚对着天帝遥遥叩谢道。我则依旧不知他们卖的什么玄机,但是也知dào

我们暂时性命无碍了。天魔楚楚随机捏换法诀,整个天地都在不停的晃动,我知dào

这是天魔楚楚运起天涯咫尺之法,要带我离开了。

我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天帝,他九条金龙不知何时又在他身上盘旋起来。虽然他身份显赫,但我却莫名的感觉到他的身影是如此的了然与孤寂。他最后抬起头来向我们看过来,眼角一时间居然满满的都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夏川,如果见到你师父,不妨替我转告他,我们的赌约,最终,还是我胜了!”

第五十章 归途

寒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身边的山河天云急促的自身边掠过。天魔楚楚拉着我的手在空中急速飞行,我却不知dào

目的地将在何方。我做梦也没想到这天算子的帮手居然是三界的主宰,号称正义与光明化身的天帝。而之后我本以为我们会在雷山死于天帝之手,我甚至做好了与天帝血战至死的准bèi

,却不想即便我们知dào

了这么多秘密,最后他却依然从容的放我们离开。若说他释fàng

了少昊是虎毒不食子,而慕尘仙子更是仅存的仙族,得自九天玄女的传承,我完全不明白他释fàng

我和这天魔楚楚的意义何在。彼时天涯、海角、火耀、地恸四印皆已打开,牵扯着师父几人无暇他顾,更有天算子站在他们那一边,为他们遮掩天机。如果天帝真的狠下心来杀掉我们,这三界之中除他本人之外,便再无他人知晓真凶。不过比起这个来,最让我感到害pà

的是雷山下的结界。我虽然不知dào

这雷山之下封印的是什么怪物,但是这世界上如果不是至邪至恶至阴至强之辈,又何以让剑圣亲自出山擒住并将它封印?“在想什么呢?”天魔楚楚见我一路不语,故在我耳边柔声发问。她的笑容安定而又祥和,不知不觉就将我满腹的躁动抚平,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安定了下来。“我在想我在想那结界被破除的那一幕”我思绪瞬间转了千百遍,最后终于定格在了天帝破除石门结界的那一刻。虽然那时天魔楚楚已经施法完毕,我的身体与她已经一起化作流光自雷山上腾起准bèi

离开。但我最后的惊鸿一瞥还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无数影子状的怪物贴着石门的四壁狂奔而出,它们喜悦着,尖叫着冲出结界的桎梏,它们那贴地行走,如淤泥般混无定型的身体让我现在都作呕不已。“结界的另一边连通着影界,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影界的怪物。”天魔楚楚似是知我心中所想一般轻轻地道,她素手后拢耳边的短发,与我一同看着前方。“影界?”我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便是我师父也从来没有告sù

过我。”“那是当然。”天魔楚楚拉着我以更快的速度飞行,散乱的四象在我们四周舞动,但都被一股神mì

的力量推开,不可近身,“影界早在天地诞生之初就被封印了起来。它们是天地一切动乱的根源,它们封印的时间比之魔族被封印还要早,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女娲补天之前。”“可是,可是那片结界不是当代剑圣且破之封印的么?它的历史何以追溯到千万之前?”我疑惑的问道。“那个结界是以天下第一封印:地印天封封存着的。然而这地印天封虽为天下第一封印,甚至号称三界之中永不破灭的存zài

,但它却也并非牢不可破。这个封印就如同生灵有生老病死一般,它的力量也随着天上的星辰之力的波动而在不断发生着变化,故而这结界也需yào

人来维护,小心防范。今日是孟兰节,星辰暗淡,天月至明,正是天地间至阴之时,那封印相应对至阳之物封印达到了最强,反而对其中至阴之物封印效果最弱。若此时恰好有强者在旁,只要略动一番手脚,就能让那至阴至邪之物破印而出。”“那影界中到底存zài

着什么呢?”我心中一个疑问刚被压下,另外一个疑问紧接着就又浮现而出。“影族。”天魔楚楚简单的回答道,“他们是天地间至阴至恶的存zài

。严格的来说是他们挑起了这个世界最初的动乱,更有传说女娲之死也与他们密切相关。”天魔楚楚一反温和的常态,此刻她严肃的板着脸对我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此次天地大劫就是由它们而起啊。”我顿时恍然大悟道,“但是既然影族危害如此巨大,为何帝俊身为三界的统治者,非但不尽lì

阻止,反而倒戈相向极力促成这一切的发生呢?”“具体事情我也不得而知,但是看来此中应该另有一番隐情。”天魔楚楚闻言眉头紧皱,她思索了半响却也是毫无头绪,最后不得已对我泄气的一笑。“那他最后说的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其实我们已经死了?”我和天魔楚楚越飞越急,越飞越高,脚下满是缭绕的白雾,我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此刻的天空发出了迷蒙的淡蓝色的色彩,如同一整块完整的蓝宝石。“你还没想明白么?”天魔楚楚缓缓的道,“他其实是故yì

放了我们一马,我们这才能够安然的生还。““那他为何又说对于影族来讲我们已经死了呢?难道他要我们不要再影族面前露面不成?”我继xù

疑惑的发问。“其中缘故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想来应该和仙帝的目的有关。”天魔楚楚很是急促的眺望着远方,在她眼中一朵朵白云自眼眸深处浮现又消失,整个世界泼墨一般淡淡的浮动。“不要多想,虽然天帝所作所为的确是与我们站在对立面不假,看样子仙族的消失也与他大有关联。然而从他最后对我们的态度来看,他应该另有其他更深层次的目的,我也不好妄加揣测。总之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在影族面前轻易露面,想来其中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两人的性命既然被他所救,那我们就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必然没有什么害处。”“好吧,我听姐姐的。”我嬉皮笑脸的对着天魔楚楚道。我之前看她认识这封印中的神mì

之人,又与千善使有旧,故而以前辈称之。但是之后看来她未必就比我等年长多少。要知dào

在这寿命大成几近无限的世界里,年长个千年或者万年未必便是长辈,一切都以实力为尊。若是两者实力相仿,即便寿命相差千万年也能结义金兰,这种事情虽然罕有,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你啊你,真是没大没小。”天魔楚楚听到我这么称呼她,双颊变得淡红。她双眼含笑,似是勾起了她美好的回忆一般。“楚楚姐,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我们已飞行了大半个时辰,但却依旧没有到达目的地,眼见着天地间四象之力渐渐安定下来,我心中也不复之前那般慌乱。天上的流云渐渐变得密集,一眼望去再也看不到大地,只有一群飞鸟自我们身边欢娱的飞过。它们一见到是我,顿时欢快的在我耳边叽喳嬉戏起来,我没好气的挥挥手将它们赶开。老子又没修行到第三重悟之境界,根本无法听懂它们这些鸟语,你们就算叫破喉咙我也不知dào

你们在说些什么。“去我师父所在的地方。”天魔楚楚此刻将头埋在了胸前,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哦,这样啊。”我被风吹得眼睛睁不开,正恼火的以手揉着眼睛,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楚楚姐,你师父是谁?”我们就这样一路无声的向前飞去。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我不得已只好再次挑起话题。其实我依然有着满腹疑问要问,比如那封印中既然封印着影族,那她的故人又为在那地印天封之中被封印着呢?还有那影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zài

,我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临走前我通过风象的居然探知不到它们的存zài

。即便我风象未修得大成,但就以我目前的实力,其实也是行走三界无挂无碍的存zài

。不要看我这一路总是各处碰灰,你也要看我的对手实力是怎样的存zài

。开始的鬼柳自不必说,之后它尚能毫无惧色的与禺疆开战;之后的千善使,天帝更是不需yào

再做说明。天下的强者似是约定好了一般在我们这一路上不断的冒头,你这要叫我们几个小辈如何崭露头角?但是当然言多必失,一些问不得的问题我也是不会开口的。其实我说话也是蛮有分寸的。更何况我还有一个说话只说半截的师父,每次我冒然发问总要被打出一头包。长此下来我绝对是我们几人里最会察言观色的后辈。“我的师父我的师父,哎,不说也罢。”天魔楚楚遥对着天边沉吟不语。她眼圈渐渐发红,似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不嘛,楚楚姐姐,说说呗,我很想听啊。”我抠着鼻子很惬意的道。“我说了不想说就是不想说,少来烦我!”天魔楚楚擦了擦眼角,突然间色厉内荏的对我喝道。我被她这一喝弄得头晕脑胀,不知所以。这女人,果然很莫名其妙。“哎,是我失态了,对不起”天魔楚楚刚开口呵斥完我,随即就意识到了她的失态。但是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脸上笑容一直未减。她就这样一直幽幽的望着天边,最终微微扬起了嘴角。“我的师父,是一个和尚”

第五十一章 须弥山

“和尚?”

我闻言惊奇不已。这可真是新鲜,和尚居然收了个天魔做弟子,我听起来怎么感觉跟公鸡收了黄鼠狼当徒弟一样滑稽?

“是啊,他是和尚不假,但他更是我的亲人。”

天魔楚楚不再看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下的无边云海之中,那云海高低起伏,一时间竟变幻了千百种形状。或许天魔楚楚此刻的内心也如这云海一般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那我们此番行进的归处,应该就是你师父所在的地方吧?”

我厚着脸皮继xù

发问道。这可不能怪我不识趣,主要是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如果得不到解答我心中就会瘙痒难耐。但是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天魔楚楚性情和善,比较好说话。如果换成是我师父杵在我面前,我立马夹起尾巴屁都不敢放一个。

“恩,亲人亲人,你继xù

说,我听着呢。”

我们飞去的速度渐渐变缓,几个仙鹤高昂着自我们身边飞过,沿路洒下一片片洁白的羽毛。

“影族无孔不入,凡是有影子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天下。世间也仅有几个有数的地方能将它们屏蔽在外。我们若要依那天帝所说,自那归来的影族视线之内销声匿迹,我左思右想,也唯有这个地方能暂时成为我们的庇护之所了。”

“有和尚在的地方,还是世上有数的隐地”我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脱口而出,“难道我们将飞向西方某个佛祖或者菩萨的道场?”

天魔楚楚对我肯定了点了点头,终于收回了她四处游离的目光。在我们前方自远而近出现了一座悬浮在天空之中的大山。那山中得一切风光都被我们尽收眼底,山脚云雾缭绕,山上松柏皑皑,绿草红花,更有数个水塘载满青莲。山腰接近山顶处却是一处空旷的道场,那道场上堆了几处稻谷,其余的地方都被打扫的干干静静。沿道场再往上走,道路的尽头是一座用黄土粗略堆积出来的寺庙,。那寺庙似是被人随意捏造出来一般,歪歪斜斜几欲倒塌。我都忍不住想干脆鼓动一阵大风,将它直接连根推倒算了。

“是啊,我们到了,我都已经有几千年没有踏上这须弥山了”

楚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她的内心此刻是喜是悲。

须弥山,原来是须弥山!我一听顿时收起浑身懒洋洋的脾性,开始仔细回忆起我知dào

有关须弥山的一切。

世人知dào

关于须弥山最多的是一句纳芥子于须弥,但却没有多少人知dào

那其实是天算子与佛祖的赌约,起因与结果早已不详。只知dào

彼时佛祖为了让天算子暂时站在正义一方,将须弥山纳入了一粒芥子之中暂借天算子使用百年,百年之后天算子才将须弥山归还燃灯古佛。其后须弥山就在三界销声匿迹,有意无意的低调了起来。据我估计这须弥山之中应该蕴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但是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以我目前小罗喽的身份,很多三界的秘密都是接触不到的。

须弥山与西方灵山,方寸山,珞珈山并成为佛门四山,每处佛门圣地皆有其奥妙不世出之处,这须弥山的特异之处就在于它可大可小,大时可装万物,小时仿若一粒尘埃,它在三界之中漂流无定。据佛门信徒说这也体现了无边佛法的意境,若不入我门,即便须弥化身千亿尘埃穿身而过,那人亦不能知我佛高深玄奥之处。

但是当然这也只是佛教对世人的说教而已。若论术法佛道显然并不是最高明的的。就拿我四象圣地来说,大成的四象神君哪个是省油的灯啊不对,哪个不是法力无边,众生膜拜的存zài

?第一代泫涟水神将天河倒灌,滋润三界,自此天地间的万物才能蓬勃生长;第二代息崲土神与离焕火神创立归墟与圣地无妄火之焰,自此大地上死去被迫流亡的死魂得已有了轮回转世或是永世长眠之地。更别说初代离火焕神硬是以一己之力崩断不周仙山——不周山可是盘古大神的脊梁所化,别看佛教的教徒门口口声声吆喝着佛法无边,但是莫说折断不周仙山,就是晓阴阳,定四极都没有几个佛陀能够做到。术法么,其实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弄个响骗个门外汉罢了。,

好吧,其实我的说法还是有失偏颇。其实天下所有教派莫不是我道教的分支,但这佛教却独创一格,自称为这世界上觉醒之人,无形之中将我们其他教派踩在了脚底下。是以佛教与我们教派之间一直进行着一些明争暗斗。但是这也仅仅局限在谈经斗法上而已,还不至于为此大打出手。总之我们彼此谁也不服气就是了。但是不得不提的是,还是我道教的执牛耳之人更技高一筹。

“夏川,姐姐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就在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天魔楚楚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此刻我们已行至须弥山的山脚,抬头望去,山势非常和缓,非常有利攀登。在山下有一条小道直通山顶,小道两边都细心栽种了长青的松柏,这样即便是凡人前来拜山也不会不小心从这道路两边摔下去。

“这不是到你师父的地盘了吗?要求人也应该是我求楚楚姐多提点着小弟我啊!”

我嬉皮笑脸的对着天魔楚楚道,她闻言对我抱怨的微笑了一下,但她脸上依旧有驱散不去的阴霾,她目光连连闪动,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可是,我也有几千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实jì

上,已经近万年了吧其实我和他虽有师徒之名,但却并无师徒之缘。我和他仅仅见了两面,每次我都是在聆听他几句教诲之后就又匆匆踏上我的道路更何况我现在身为天魔,却要踏上这佛家圣地,我,我真的好害pà



“这又有什么好害pà

的。”我不以为然的道,“既然你们有师徒的名分,那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他就始终都是你的师父。做师父的又怎么狠得下心来对付弟子呢?就像我师父,你别看他平日总是一副凶了吧唧的样子,我再怎么闯祸,即便整个中谷都翻过来,他也不过狠狠的把我揍一顿了事。天下间哪有不爱弟子的老师,如果你这师父一见面就对你喊打喊杀的,那这种师父没有也罢。到时候我二话不说,立即拉着你转身就走。就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们的份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放心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我复又对着楚楚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

“你啊你,就知dào

贫嘴!”

天魔楚楚对着我淡淡的笑道,我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伸手去抓我的后脑勺。她的神色复又变得哀伤起来。她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须弥山此刻放出淡淡的金色光华,距离我们身边不远处的池塘上,正有几朵荷花正在悄然绽放。

“其实,我并不是害pà

他老人家对我怎么样,我知dào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始终不会放qì

我的。更何况我第二次与师父见面的时候,我的情形比之现在要糟糕百倍。那个时候师父仍对我尊尊教诲,不离不弃,现在的他更不可能将我放qì

。”

天魔楚楚的师父似是知dào

我们的到来,山顶道路尽头的大门依次向里打开。一注青烟在道场尽头的院落中升起,我好奇地向寺中眺望,但山顶却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让人看不真切,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你还害pà

什么?”我心中大奇。

“因为他在与我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曾说过,我们师徒两人的缘分,在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就会走到尽头。他在与我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曾经为我布置了一个难题,我不知dào

我这近万年来的所思所想能否让他满yì

,能否不再让他失望”

天魔楚楚自嘲的笑了笑,但她随即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此时已行至半山腰,这须弥山呈粽子形,越到上面,地方就越小。我转身下望,浩然的山底尽数扎根在飘渺的白云之中,平白增添了大气旖旎之象。

“那日离别时师父为我摩顶受戒的景象,现在想来,依旧历历在目”

那寺庙的门扉越来越近,我兴冲冲的忍不住一个大步就想扑进院子里瞧个端倪,但是天魔楚楚随即在背后拉住了我的手,她望着寺庙上书写须弥山三个金光闪闪大字的牌匾,脸上终于浮现了想要退缩的神色。,

“那日的情景与今日何其相似。当时我还是一个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以为全天下之人皆尽负我的天魔。当时的我受大自在天魔所托,要去迷惑一个得道高僧,却不想正遇见了师父”

“咚!”

一阵阵低沉的钟声自院落内传来。那钟声缓而不急,仿佛倚门盼子归的慈母,聊聊绕绕尽是无尽的相思。天魔楚楚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紧握双手,神色愈加显得不安。

“然后呢?”

说实话我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主,但是当我看到楚楚脸上不安的追忆神色时,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谆谆诱导她开口。

“然后?然后师父为了画了一副图,原来,原来,我并不是一无所有,原来他从未曾将我抛弃”

天魔楚楚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突然以手遮脸,泣不成声。不会吧,难道这是不伦的师徒之恋?他们一个是得道高僧,另一个却是天魔?这真是太刺激了!这比我师父讲过的任何故事都要劲爆!

“然后呢,然后呢?你师父是不是最后还是因为顾忌你们两个人的身份,不得已始乱终咳咳,离你而去?”

然后姐姐一颗芳心破裂,怒而成魔?这个故事真是太离奇,太八卦了,我要留心听好之后讲给蛮蛮听。我又突然想起蛮蛮已经离我而去,不由得也悲从心来,算了算了,那我就讲给慕尘仙子听吧,据少昊讲她最喜欢收集这些奇言怪语了。

“你在乱讲什么?”

天魔楚楚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她眼角发红,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出了两条浅斑:“师父让我真zhèng

了解了我那心爱之人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与付出。可笑我之前一直自怨自艾,不肯正面相对于他,反倒对他心声恶念。”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无趣的搔了搔脑袋,没想到事情的结果是这个样子。既然不是什么不伦之恋那我就懒得听下去了,但是女人的话头一旦打开,你如何能让她闭嘴?我只能无趣的听她继xù

说下去。

“其实,我与他的故事你们都听说过的。”

天魔楚楚仿佛没有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模样,仍然自顾自的说下去。此刻在她身上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她的衣摆在风中轻轻舞动,像极了河岸边妆影弄姿的垂柳。

“他也是一个和尚,当时就住在我们家旁的竹林中。我天天为他送饭,为他洗衣。那时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我们过的却很幸福,我相信他之后即便成佛,也不会忘记当初我言笑晏晏的样子”

“啊,原来那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是你啊!”

恩?这故事我怎么这么耳熟?我本来正在惫懒的掏着耳朵,结果再一仔细回想不禁大惊失色。原来她不正是当时青衣在楼下寻求换命人时,少昊在楼上所讲的故事里的那个女子么?

第五十二章 楚楚之女

“是啊,我早就说过我们的故事很有名气的,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天魔楚楚抬起头来对我强笑道。

那日青衣在楼下急切的找寻能救她夫君一命的人的时候,少昊正在楼上有感而发的讲着一个故事。那故事中的女主角,可不正是天魔楚楚么?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所有的故事开头都是这一句吧,有一个和尚,他发下大愿誓要修成正果。于是他就寻了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躲了起来,想要效仿佛陀一人静修。可是他未及修得第三重境界之前就妄图辟谷修行,最后他修行未成,反倒差点饿死。就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是一个女子救了他,为他偷得家中的饭菜,为他洗衣,为他做种种一切。他们日久生情,最后相爱了。

但是对于佛家来讲,一切情感不过是过眼云烟,倘若放不下这男女之情,身为佛家的修道者又如何成就大道?是以那僧人终于挥刀割爱,舍弃了她往更深的地方行进修行去了。几年后,他已能辟谷不食,于是终于抛弃了她的所有。最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人妻为人妇为人母为黄土。就这样,他最终修得了大成境界。”

每一个故事的结尾都是那人怅然有所失。最后他修成正果,佛祖许了他一个愿望,说是能满足他的任何一个要求。这个和尚沉默半响,最后却道,还是让我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吧。

而天魔楚楚,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女子。

“那姐姐最后有没有和他在一起呢?佛祖的态度怎么样,最终有没有成全他这个愿望呢?姐姐何以变成天魔?他现在又身处何方?”

我心中重新燃烧起熊熊烈火,恨不得一下子知晓所有的秘密。

“然后?没有然后了”天魔楚楚苦涩的笑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在岁月的打磨之中再不复当年那般清晰,多说无益。我此番前来是向师父说出我心中关于此情的答案的。”

“啊,这样啊。”

我看那天魔楚楚说话遮遮掩掩,似是其中另有隐情不便说出。不得已只好失望的闭口不问。

“夏川,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有一些事情姐姐真的不方便说出口。”

天魔楚楚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故而略带歉意的对我说道。

“姐姐快看,那是什么?”

我对着天魔楚楚笑了笑,示意我完全能理解她的苦衷。然而就在我匆匆一瞥山下的情景之时,看到的情景却不禁让我大惊失色。天空本来散发着蓝色的光辉,大地也相应散发着淡红的色彩。然而此刻这片天地在无形之中仿佛被一道影子所遮掩,能明显的看到世界变得昏暗起来。

须弥山附近的流云急速的变幻着形状,似是在结成什么结界。有几个仙鹤自山顶起飞,它们展翅急飞,不过瞬间就飞出了这重重流云的遮掩。那仙鹤上方分明站立有几个,其中有一人我虽然叫不出他的名气,但他的背影却让我感觉无比的熟悉。

就在我发愣的一瞬间,漫天流云就似已凝结了来。须弥山此刻周山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在光芒之中有着低沉却清晰的念经声。我终于知dào

天魔楚楚何以称这须弥山为无影之地,因为这须弥山本就散发出无尽金光,那金光无处不在,我们的影子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须弥山上现形!此刻那些那洁白的流云下方渐渐出现了莫名的庞大的黑色身影,似是有什么东西欲破云而出。而在须弥山周围漂浮的白云,慢慢的也一片片渐黑腐朽。不过多时这漫天的白云就变得泼墨般黑沉,黑压压的似乎慢慢的围拢了上来!

“他们来得好快!”

天魔楚楚四下一望,脸色立时被吓得惨白,“看来即便这须弥山也不能保护得了我们多久。我们快走,只好待见到师父之后再想办法了!”

天魔楚楚拉着我的手急速穿过寺庙中层层叠叠的庙门。天色此刻变得阴沉无比,一道道闪电自这乌云内向须弥山当头劈下。须弥山立时金光大作,无数股金色佛光在山外布成结界。道道闪电就这般直直的劈到这结界之上。这激烈的碰撞虽然在无声之中被化解,但我依旧能感受得到其中那让人心悸的力量!,

也不知dào

在这须弥山上居住的佛祖是哪个佛,居然这么喜欢修建庙门。我和楚楚这一路走来基本每时每刻都有一只脚踩在门槛上。我们就这样急急的向寺庙内赶去,我们身后的庙门在我们通过之后都会无声的关闭。在这大门的内部连同墙壁都雕刻着无比繁复的神mì

符文,这些符文在墙壁之中渐渐浮动,几欲破壁而出

“姐姐,不知这寺庙里供奉着哪一尊佛祖啊?你师父又是何来历?”

我一边跑的气喘吁吁一边扭头向天魔楚楚提问道。细细想来这一路上她都一直在说她的师父只是一个老和尚,可从来没有说过他师父是个得道的佛陀。虽然这须弥山是佛家圣地,确实应该有个厉害一点的佛陀坐镇不假,但是万一他娘的就是个普通的和尚,这要叫我们如何是好?总之见机行事吧,反正我是要活,如果这天魔楚楚的师父大谈特谈什么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之类的话,我绝对二话不说,拼了我中谷和他佛家交恶也得吐他几口吐沫。

“我的师父,就是这须弥山上的毗卢遮那佛”

天魔楚楚耳边的头发随着她急速的脚步纷纷扬起,细密的汗珠自她脖子上不停滑下她也来不及擦。

“毗卢遮那佛?这是什么佛?”

虽然我在很早以前就已在中谷的典籍之中翻遍西方古经,几乎知晓了所有被世人广闻的佛祖的名称,但是这个什么毗卢遮那佛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叫我以前看佛经的时候老瞌睡,这不眼下出糗了吧?现世报果然来得好快。

“不会吧?你居然没有听说过我师父?”

天魔楚楚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我对着此刻我们走到了最后一扇金门旁。我们身后的庙门无声无息的掩住。我这才发xiàn

这最后一道门廊里的东西都是以金子雕注而成,这应该是取佛家喜好纯净之意。这让我看得手心痒痒,只要我悄悄起出一块金砖揣在衣兜里,那我这尘世之行肯定就一路上吃喝不愁了。这可不是我不守仙家本份,全都是我师父小气的要死,我初次出山一点盘缠都不与我带,亏得我出山前还兴冲冲的跟师父鞠了一躬,那时就应该偷偷的把师父的古琴拿出来卖。君不见在雷山下的小客栈,要不是藏锋在最关键件的时刻以他屁股被揍成八瓣的代价挺身而出,将他师兄的宝剑典当出去,那两日我们可就真的要露宿荒野了。

“毗卢遮那乃是光明遍照之意,师父曾以他大法力普照了整个三千大世界,使得三千大世界中的一切生灵都虔心向佛,并在接下来的百年之中再无一人作恶。其实他的这个法号并不出名,他还有另外一个法号,叫做大日如来佛。”

天魔楚楚恭敬的对着正前方金色的门扉叩拜了下去,她双手在胸前合十,脸上浮现出了无比虔诚的表情。她叩拜了几次之后却不起身,依旧对那金门半跪,口中喃喃自语。我好生无趣的伸了个懒腰,一时感觉身上无比劳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我撑在地上的双手触摸到了那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的黄金地砖。我不由得心中一动,随即翻身而起,尝试着从地上撬下一块金砖来。

“你在干什么呢?”

天魔楚楚看我在一旁撅着屁股在地上挖的不亦乐乎,不由好奇的探起眉头冲我问道。

“啊,这个我在修磨我的手指甲呢!”

我半抬起头厚颜无耻的对着天魔楚楚道,随即手下暗自使劲,我双手十指早已深入地下金砖的缝隙之中,只消再稍微用一下力,就能将这金砖撬出来了。

“啊,姐姐快看!那金色的石门打开了!”

虽然天魔楚楚的眼光被我身体遮挡,看不见我手上在干什么。但就让她这纯净无暇的眼光一直盯着,我还是感觉很难受的,那边金色的大门恰好好此时打开,我不由得心中一动,连忙叫出声来。那边天魔楚楚果然不再看我,而是扭头看向那道金门。我手上也猛然间一松:这金砖居然真的被我撬出来了?!,

“进来吧,楚楚。”

那石门打开,金色的光华自门户内向外涌出,一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则两眼发直,我居然当着大日如来的面撬他家的地砖玩。其实我本来真没打算将这金砖撬出来的,只是他那边突然开门,我吃了这一吓,手上力道拿捏不准,这才将那金砖从地上拔出来的。那金砖被我拔出之后,地上登时现出了一个现出五色琉璃光华的缺口,这缺口看上去与其他闪现着金色光芒的金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如同满嘴整齐的牙齿中间突然烂掉的那一颗。

我就这样把玩着那块金砖,胳膊不是胳膊眼不是眼。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面对这块被我撬出来的大洞的时候,那边天魔楚楚早已轻轻站起,莲步轻移向金门内走去。我这边没办法,也只好站起快步跟她向里面走去。才没走几步,我想了想又感觉不妥,是以又调头将那金砖重新用脚驱回到那个窟窿里,还在上面用力的跺了几脚,感觉实在是没什么破绽了,这才兴高采烈的去追楚楚。

“楚楚姐,当初你和你男人如胶似漆的时候,是不是你师父佯装化缘到你家点拨的你呢?”

“恩,是的。”

“那楚楚姐,那是不是这个秃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点拨你是虚,蓄意破坏你们两人的感情是实?”

“恩这个嘛”

“那个和尚是不是最后通过你才找到了你男人,正是他的挑拨啊,不是,是劝说,才让你男人最终下定了做秃驴出家修行的决心?”

“他不是我的男人”

“果然是这个样子。姐姐你让我说什么好,每次都是祸从己出。佛家骗人姐姐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吧好吧,佛家度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借口,你即便是女子,小时不怎么读书,但好歹也要知dào

一些佛门诱拐众生的典型案例吧?你看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家男人都被人骗去当和尚了你还哎呦楚楚姐,你干嘛打我?”

第五十三章 大日如来

细细想来,这毗卢遮那佛的名号我似乎曾在哪里听说过。即便这个佛陀的毗卢遮那佛的名号我没有听说过,但他另一个名号大日如来却是如雷贯耳。

西方的佛祖多如恒河之杀不可计量,但这大日如来的名号三界中人却都耳熟能详。他是一位大法力大智慧的佛陀,传说由他点拨从而修liàn

而成的佛陀与菩萨多的不可计量。不过那也多是上古时期之事了。几年前西方两位尊者摩柯、迦叶曾到我中谷为一事与师父谈经论道。当时他们就提到过这位大日如来佛,言辞之间甚是恭敬。可惜我师父亦是天地间有数的强者,对道法的理解显然不是这两位尊者所能比拟的,不过只字片语就将他们两个驳的脸红脖子粗,最后他们两人相顾无言,只能艾艾离去。

虽然我师父那一场算是大获全胜,但这未必就代表着我就能在即将见面的大日如来面前占得便宜,人家是第五重境界的大成宗师,而我不过是一个还在第二层境界苦苦挣扎的小爬虫。更何况我之前还私自撬了人家地板上的一块金砖,还没见面我的气势就比人家矮了三分。

“你这师父倒也简朴。”

我和天魔楚楚沿着走廊一路向前行进,映入眼帘的皆是明晃晃的金砖。我不由得感慨这大日如来佛家里穷的只剩下金子了。

“师父在尘世间点拨我的时候,一日只吃一粒米饭,一生只穿一件佛衣。他曾多次劝诫过我的家人不要铺张浪费,要恒念众生之艰。”

天魔楚楚不明为何我突然有此感慨,但她礼貌的没有发问,而是尽量详细的为我介shào

着她所知dào

的一切。

“哦。不过佛家为什么这么喜欢金子呢?”

佛家果然无比讲究排场,我和楚楚走了许久,却依旧走不到这金砖铺成的长廊的尽头。你说这些金砖如果拆了换成碎金,足够让我大吃多少顿啊!

“因为在佛家看来,金子是纯洁的象征。”

楚楚在我身旁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此刻我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天魔楚楚脸上的表情恭敬的倘使她此刻化成了阿罗汉的石像我都丝毫不感到不吃惊。走廊尽头却是一道古朴的石门,尽在上面装点着几颗琉璃与玛瑙。那房门虚掩,走廊上金砖发出的光芒渐渐变得昏暗。那门缝中却透露出了一道温暖的灯光。看到这一方略显昏暗略微摇摆但却一直不曾熄灭的油灯的光芒,我莫名想到了小时候即便我淘气归来的再晚,师父居住的院落中始终也有这不熄灭的灯光。小的时候总是泄气为什么师父总要把我打上一顿才肯罢休,长大了才终于明白这门缝中的灯光正是师父对我的牵挂,环境愈是黑暗,才能愈发体现这光芒的温暖与明亮。

然而此刻楚楚却在门外逡巡不前,就如同一个没有完成父母期望的孩子马上就要同父母见面一般忐忑不安。她紧咬着双唇,十指紧张的绞在一起。墨绿色的短裙随着她不安的来回行走迟疑的绽放,却又很快无精打采的怂拉下来。她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向那石门中偷瞧,但她随即又赶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畏畏的扫视着地板。

“进来吧,楚楚。”

那温和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再次响起,楚楚用力的握紧了双手,随即将手掌摊开恭敬的垂放在身体两侧。她低着头慢慢的向那石门走去,地上的影子迟疑着一点点缩短。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你这明显就是心中有鬼啊,面对师父一定要惫懒的大步向前踏,誓死不回头。果然是仅有三面之缘的师徒,天魔楚楚连死皮赖脸这徒弟对付师父的必胜法宝都会运用,估计她等下肯定会被她师父骂死的。

“门外的小施主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也快些进来吧!”

就在我站在门口发愣,想着接下来天魔楚楚是怎样被她师父臭骂的时候,那声音又在我耳边响了起来。难道这大日如来佛能看穿我心中所想不成?哼,偷窥他人隐私的老和尚,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我整理了一下衣角,接着有模有样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我后脚刚跨过那石门的门槛,那两扇古朴的门扉就在我身后无声的合拢。我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僧舍:高高的屋梁,土黄色的壁墙。正对着石门的是一道高达数丈的金佛,那佛像就地盘坐,双手合十,脸上带着似看破红尘的微笑。在这金佛下面却有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几根烧了一半的香烟,香烟袅袅,一路飞旋着上升,变幻出各种形状。粗略的看去,这间僧舍和之前我们在鬼庙见到的那僧舍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僧舍此刻很是安静,那金佛旁却有几个黄色的蒲团,一个和尚身披淡黄色的袈裟在一个蒲团上端坐,天魔楚楚找了一个靠前的蒲团坐了下来,她也与那大和尚一般双手合十,两人口中俱都在低语着佛经。我也寻了一个蒲团坐,但又觉得一个蒲团太薄,是以将两个蒲团叠起复再坐上去,感觉跟坐在棉花堆上一般。我不由得又伸了个懒腰,静静等着这师徒两个将佛经诵完。

就在我看着那缭绕的香烟,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支撑不住这双沉重的眼皮马上就要撒手人寰,沉睡不醒的时候,楚楚双手合十,对那老和尚做了一礼。而那老和尚口中也低呼着佛号双手合十还礼。

“阿弥陀佛,老衲是日日盼,夜夜盼,盼了怕是有上万年,直到今天才将你盼来。你可终于愿意来见老衲了。”

那老和尚一手做礼放在胸前,另一手缓缓的拨弄着佛珠。他双眼含笑,更满含深情的望着楚楚,似是父亲望着自己的女儿。

“徒儿知错了,徒儿也知dào

不肖徒让师父失望了。”

虽然那大和尚的眼光包含善意,没有一点责备失望之情,然而楚楚却在躲闪着他的眼光不敢与他对视。她紧闭双唇,双眼迟疑的盯着那大和尚盘坐的蒲团。当她看见大和尚半铺在地上的袈裟上有一处细微的褶皱,顿时虔诚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平。

“你错在何处?我又何以失望?”

那老僧依旧面露微笑,脸上的每一处皱纹都满满的透露出与徒弟相聚时的欢喜。他右手伸出,轻抚着楚楚的额头。天魔楚楚双手在膝盖前紧握,似是紧张,更似痛苦,内疚与不安。

“徒儿深陷魔窟,违背了师父的教诲,无法像那莲花一般脱淤泥而出。徒儿也无法忘了他。虽然徒儿心知情即是障,情即是苦,但我依旧无法爱放下,将情看穿。师父当年的教诲依旧历历在目,可惜徒儿愚钝,行走在这世间千年万年看尽人生百态,却依旧无法得出师父想让徒儿得到的答案。徒儿愚钝的视这虚妄的镜花水月为人生的一切,却将那超脱轮回的真理试做镜花水月,徒令师父的教诲落空,实在是无颜来见师父!”

天魔楚楚在那老和尚的轻轻抚慰下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她哽咽着与那老和尚对视,没说几句就已泣不成声,片刻又自感愧疚

“你啊你,何以胡思乱想至此,为师什么时候说过要怪你?又何曾对你失望过?”

那老和尚脸色和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楚楚闻言轻轻的抬起头看着她师父,她满脸俱是斑斑泪痕,身体前倾,一脸难以理解的望向那老和尚。

“你虽身处魔窟,但却一心向善,救人无数,不比诸天仙佛的善行少;至于那爱恨情仇,虽种种皆为镜花水月,但遍观世人,又有几人能看得透?道高一尺,则魔高一丈。你虽深入这魔障之中,却也不过是凡心未定,不能入我佛门而已。为师虽有失望,但却更欣慰,欣慰于你的成长,欣慰于你始终未曾动摇的佛心善良。”

那老和尚将楚楚轻轻搀扶而起,楚楚也不再哭泣,她对着这和尚轻轻笑了起来。他们两人又都端坐在蒲团之上,半响无言。

“你就是大日如来佛吗?”

我在这蒲团上坐的甚是无聊,直到将那蒲团上抠出了第三个洞,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不好意思的对着那似乎对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的大和尚发问,以掩饰我的失态。,

“正是老衲。不知小施主有何疑问?”

那老和尚闻言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徐徐的对我行礼微笑道。

“那你也是毗卢遮那佛吗?你一个佛何以有两个法号呢?”我好奇的问道。

“呵呵,小施主此言差矣。不管是大日如来或是这毗卢遮那,都只不过是佛陀修行中的法号而已,你便如心中所想一般,唤我作大和尚,我不是也得答yīng

么?”

他果然能看清我心中所想!我下意识的将自己坐的蒲团向后挪了挪,但是又想起之前在门外他就一口叫破我的心绪,恐怕我就是挪到这须弥山的山脚都没用。我讪讪的对着那大和尚笑了笑,又想到不能坠了我中谷的威名,顿时正襟危坐,很严肃的咳嗽了两声。

“小施主,看你一脸轻松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惦念你的师父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重新回忆起这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天地四极冲天而起的四象光柱,突然现身雷山的天帝,还有那无所不在,甚至此刻正在须弥山外努力向山中袭进的影族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地大劫已经发生过许多次。我四象神君乃是掌控三界四象之力,监督维持这个世界平衡的存zài

,轻易是不会陨落的。”

我这番话虽然有死鸭子嘴硬的嫌疑,但是实jì

上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真zhèng

的伤害到师父。虽然说在这个世界上确然有能和师父匹敌的力量,但我四象神君既能开创凌驾于天道甚至众生之上的四大圣地,自然也是有着相应的手段与实力,并不是任谁都可以与之作对的。是以我虽然对师父有所担心,但却并不真的认为师父会遭遇不测。但是现在看这和尚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模样,我心中又忐忑不安了起来。难道这次发生的劫难非同寻常?

“难,难,难!”

这老和尚听完我说的话不禁连连摇头,他闭上眼睛轻颂了一声佛号,这才缓缓开口道:“四象神君确然是天地四象秩序的维护者不假。若将这世界比做房屋,四位神君实为看屋人,试想这房屋内的生灵再如何兴风作浪都不会使这房屋崩塌,更逞论威胁到守卫这房屋的人了。

但自神息日之后,这世上再无神灵,随即四象神君的力量也被削弱,再不复当年大袖遮天之势。更有许多生灵获得了天神的力量,在女娲陨落之后众多强者如雨后春笋般冒头,强如天算子,千善使之流的人物更是大有人在。在当今的世界上再无人能抽身事外,即便强如你的师尊,稍有不慎,同样有可能陨落。”

“那,那大师,我师父现在身处何方,是不是处在危险之中呢?”

我本来对天下之事了解的就少,这次更是我第一次出谷,对这世界根本茫然无知。眼下一听这大和尚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急,连忙扑上前去,双手紧抓着那和尚的袈裟不撒手。

“莫急,莫急,你马上就能见到你师父。”

那大和尚对着我点点头,示意我安静下来。

“我师父难道在这里吗?”

我闻言大大的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四顾,但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呵呵,你且来看!”

那大和尚低诵了一声佛号,笑眯眯的将右手对着我伸开。我好奇的探头去看,他那手掌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吹的好大,石门在我身后无声分开,我瞬间就被刮出了这间僧舍。此时那地上却突然腾起了一阵卷风与之呼应,我身体被打着转吸到了地面上。我勉强睁开眼睛望去,那地上却破了个大洞,长廊中无尽的狂风腾卷着被它吞噬——这分明就是之前我将那金砖抠出之后破的大洞,报应来得好快!

那洞口渐渐变大迎了上来,或者说我的身体渐渐变小被吸了进去。我一时间无法可想,双手乱舞,无意中抓到了一块坚实的物件,随即双手紧紧扣住那物不放。然而没等我心中窃喜过来,手中就猛然一轻,抱着那东西一并狠狠沉了下去,在沉入那黝黑的洞口前的最后一眼,我不甘心的瞟了一眼怀中之物,却是我之前翘出来的那块金砖

就在此刻,我耳边隐约传来那和尚的笑声:“你尚有三日尘缘未了,因果未还,还需得去这尘世走上一遭,方成正果。”

成成成,我成你个大秃头!死秃驴居然敢暗算于我,你最好祈求以后别落我手里,不然老子一定让你好kàn

。我身体渐渐被这狂风刮得再无半分力qì

,只能暗暗的在心中咒骂个不停。不过才骂了几句,我连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无奈,只能将那金砖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抱在怀中,这才放下心来昏昏睡去

第五十四章 偶遇

正午的阳光慵懒的照耀下来,桃花就在其中漫天飞舞,我背靠着一株桃树,正在惬意的晒着太阳。一切的景致都是那么熟悉,但在我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

“夏川,你都歇息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去背诵金刚经?一个时辰之后我就检查。到时如果你不能倒背如流,看我怎么罚你!”

一道阴影突然挡住了那温暖的阳光,那熟悉的气息顿时让我心惊肉跳,是师父!这个瘟神为什么每次都能正正的抓住我的大尾巴?罢了,罢了,这次又栽了,我只能将屁股给师父打,让他消消气了。

“可是师父,我为什么要背诵金刚经?我又不是和尚!”

我输人不输阵,嘴上仍旧在负隅顽抗。好歹也和师父过招近十年了,怎么对付师父我可很是得心应手。这劳什子经书我是背不出来了,最好现在就把师父的火气惹将出来,让他立时就把我骂一顿。不然师父的怒火经过一个时辰的酝酿,最后尽数倾注到我的屁股上,我又得几天下不了床,到时候就不能偷偷出谷和蛮蛮一起玩了。

“你看看你这幅惫懒的性子,书不好好读,剑不好好练,抽空就不知跑到哪里去偷懒。想我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种好吃懒做的徒弟!”

师父越说越气,反手抽出背后的罚天尺开始不停的戳我。但那力道却出奇的小,我浑身感觉好舒服,就如同被人按摩一般无比舒畅。我立时伸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让师父戳我靠麻了的后背。

“嘿,我越说你越来劲是不是?还给我撒起欢来了?你要躺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醒过来?快醒醒!”

师父罚天尺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我身上被扎的生疼,想要躲避却不能控zhì

自己的身体,只能感觉那一下下越来越激烈的痛楚。

“师父,我知错了,别戳了,别戳了!”

我努力着闪身躲避,终于能勉强将手臂抬起,立时伸手去拂,身上的不适立时减弱,我心满yì

足的将手收回,懒洋洋的又想躺下去。

“醒醒,快醒醒!”

朦胧中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女生,我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这才发xiàn

我此刻身处荒野,正睡在一堆草丛中。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之前经lì

的一切猛然间又浮上心头。那个可恶的老和尚,居然趁我不备偷袭我,也不知dào

我被这一阵风到底挂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dào

师父现在如何,正身处何方。我宁愿师父此刻出现把我狠狠的痛打一顿,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

“哥哥,你醒了。”

那将我吵醒的稚嫩女声此刻又在我身后响起,我双手背撑着身体,活动了一下脖颈扭头向后望去,一个小女孩正牵着另一个看似三四岁模样的小孩怯生生的站在我身后。那女孩身材矮小,身穿一件破旧的大褂,上面沾满了泥土与灰尘。脚下仅仅穿了一只鞋,另一只脚光着,脚踝肿大了一圈,想来是经过一番急促的赶路后不慎扭伤。她的束腰应该是她母亲或者哪个长辈的,虽然紧紧地扣到了最后一个扣子,但却依旧束不紧她的上衣。她将头上过肩的长发以一根发带粗略的扎起。此刻她的头发上也满布尘埃。但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却纤尘不染,她此刻正用这双眼睛戒备的打量着我。她手牵的那个小孩衣衫比她要整齐一点,但也是蓬头垢面,完全就是小乞丐的打扮。

“你是谁家的小朋友啊?怎么和另外一个小孩背着家人跑出来了?你们的亲人人会担心死的,还是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吧!”

我看他们两人都是满脸戒备的看着我,心中不觉好笑,我长的就这么像坏人么?但是看她们这番模样,我心中也有一些同情,立时拍拍手起身,拿出我最温和的态度和他们说话,那边就要伸出手去帮他们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再为那女孩处理下那扭伤的脚踝。,

“你,你别过来!”

那女孩子见我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顿时慌乱起来,她用身体将另外一个小孩子遮掩起来,两人俱都踉踉跄跄的后退。那女孩子伸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便要往我身上丢。

“好好好,哥哥不过去,哥哥不过去,你别紧张,别激动!”

我见状立时停下了脚步,对着她缓缓的挥了挥手让她放松。真是看不出来这孩子的警惕心还挺强。不过看她浑身都在颤抖,满身灰尘,更是黄面肌瘦。想来这几日必然过的不是很好,说不定她有几天没有吃饭了。我必须想个办法让她们跟我走,为她们找到亲人,即便她们是孤儿也要将她们妥善的安置下来。不然这两个小孩就这样懵懂无知的行走在这荒郊野外,很容易发生不测。

“好孩子,哥哥不是坏人,你想要什么哥哥都有,看看你和你身后那孩子,都饿的黄面肌瘦的,和哥哥一起去吃饭去怎么样?”

我继xù

温声细语的对她们道。小孩子本来就没有多少心机,更何况看她们两个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分明是饿了几天的肚子。这个时候我只要用食物来打动她们,那这两个孩子十有八九是要跟我一起走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为我的聪明才智洋洋得yì

起来,但略微一想,我这手段跟略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这些拐卖人的骗子可不也是用这种借口来骗小孩上钩,然后嘴巴一捂直接抱着走的么?

“你身上有食物?”

那女孩子听完我说的话立时激动起来,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而另一个小孩一听到有饭吃,顿时从那女孩子身后探出头来哭道:“姐姐,姐姐,我饿,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妈妈”

“弟弟不要哭,姐姐这就想办法让你吃到饱。”

那女孩子脸上的表情登时一柔,背过身去开始轻声抚慰起那个哭着喊饿的孩童。

天下的孩子大抵都是如此了,一有委屈就哭着找妈妈,找自己的亲人。可惜这对姐弟此刻无父无母,举目无亲,也不知dào

是谁这么粗心,不好生照料自己的孩子,居然让她们流落在外,受此苦楚。

我看的心头发酸,不由得伸手向怀中摸去,入手的首先是一块金砖,我将金砖拨到一边,那金砖下却压着一个被树叶包裹着的物件,这个正是昨天晚上在上雷山之前,我专门为藏锋藏到身上的猪腿。当时藏锋早已料到他师兄会爆起发难,与他的猪腿为难,故而央求我和慕尘在出店前多带几只。想到这里我心中就不由得一紧,也不知dào

藏锋被那九尾妖狐抓去,现在的情况如何。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别吃什么苦头。藏锋虽然为万仞山下一代剑圣,但认真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童罢了。他在万仞山一向都被师父,师兄宠着,突然遭此劫难,也不知dào

能不能熬过去。

“有,有,你看我手上不就是么?”

我将思绪收回,右手自怀中探出,拿出了那个猪腿。待我将猪腿外面的叶子扒开,露出里面尚自温热的香肉之时,那女孩子再也忍不住这诱惑,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目光。她悄悄的将弟弟紧紧拉住自己的手掰开,脚下猛然发力向我冲来,瞬间就急急的从我手中抢过那猪腿肉,再像小鹿一般敏捷的后跃,几个起落就又回到她弟弟身边,重新仔细的将她弟弟护持起来。

“昆巴朔别吃!”

那女孩这几下身手端得敏捷,应该从小就是个练家子。那叫昆巴朔小孩见姐姐弄来了食物,一双小眼睛放出饿狼一般的光芒,立时就从那烤的喷香的猪腿上撕下一块肉来往嘴里塞。但他姐姐的动作比他还要快,劈手就将那块肉从他手里夺下来,眼都不眨一下就往自己嘴里塞。那孩子见手上的肉被别人夺了,立时不依不饶的痛哭了起来,之后甚至不懂事的对着他姐姐不停的捶打。那女孩子却不理自己弟弟的胡闹,皱着双眉没嚼几口就将那肉咽了下去。再过了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身上没有异状,这才将那猪腿交给她弟弟吃。,

那叫昆巴朔的孩子将整块猪腿拿在手上大啃了起来,满手是灰也来不及擦。而他姐姐就在一旁看着弟弟吃饭,她虽然也饥肠辘辘,但却丝毫没有要与她弟弟分食的意思,果然是一个贴心的好姐姐。

不过盏茶的时间,那小孩子就将那块猪腿啃食一空,。但那猪腿并不是很大,肉也不多他显然没有吃饱。这孩子一边吮吸着那连肉丝都没有的猪腿骨,一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姐姐,露出了一副没有填饱肚子还想吃的小无赖相。

“这位哥哥,你身上还有食物吗?”

那女孩安慰的握着弟弟的手,又给了昆巴朔一个鼓舞的眼神,示意她一定有办法让弟弟填饱肚子。那小孩眼中本有眼泪在不停的打转,被他姐姐这么一鼓励登时就挺直了小身板,眼泪回流撅起小嘴不哭了。

“这”我明知身上再没什么能的吃的东西,但面对着她们两个满怀渴求的目光还是不忍心拂了他们的希望。但是我又不是藏锋那个吃货,身上一贯都不带什么吃的的。不过掏了片刻,我就伸出空空的左手,对着她们两人歉然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身上还有钱,可以带你们去店里好好的吃一顿。”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虽然我身上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也根本就没多少钱。但是我身上却有从须弥山翘下来的那块金砖。那老和尚不仁,我就不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将这金砖花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坏事,而且反倒帮了别人的忙,让这两个小家伙有饭可吃,也算是替佛家行了一件好事。但是当然一块金砖显然不可能仅仅就值一顿饭前,剩余的金钱我自然就要中饱私囊了。

那小女孩脸上犹豫不定,显然在做一番激烈的挣扎。但是最后她的脸色还是也缓和了下来,不似开始一般对我满是戒备。那小孩一听有饭可吃,顿时又在他姐姐身后不依不饶的哭叫了起来。那女孩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坚定了自己的目光开口答话。

然而她嘴唇微张,还未等她说出话来,天空中就传来了扑扇翅膀的声音,一片片黑色丑陋的羽毛自天上飞旋而下,天空中降下了大片阴影,同时传来几声尖促的尖叫。那女孩子与她弟弟立时双眼满含惊恐,那小孩更是一头钻进了他姐姐的怀中,她们两人一时间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我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抬起头仰望,居然来了几个有羽翼的怪人

第五十五章 有翼者谁

“可算找到你们了,小崽子跑的倒挺快!”

地上所投的阴影渐渐变小,最后收拢成浓郁的黑影。两个有翅膀的人拍打着双翼自天空飞落。他们两人身材高大,身上的着装与常人无异。但他们两人身后却都有着一双硕大的翅膀。他们两人此刻虽然站在地面上,但是却依旧炫耀似的用力的扇着自己的羽翼,狂风被他们的双翼搅起,打着旋刮向姐弟两人。

“坏人来了,坏人来了,姐姐我怕,我好怕啊!”

那男孩见到这两个人立时吓得小脸扭曲着哭喊了起来,紧接着就一头扎进他姐姐怀中再也不敢露头。那女孩虽然也害pà

的浑身颤抖,但她却没有退缩半步。只见她一只手环抱着她的弟弟,一只手安慰的轻抚着他的小脑袋,接着又无畏的抬起头,以仇视的眼光看着那两个翼人。

“看什么看,小崽子,你这眼光倒是怕人的紧啊!再看,再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给挖出来?!”

其中一个翼人半收拢起翅膀转身向那两个孩童,当他看见那女孩子仇视的目光时不禁畏惧的后退了半步。但他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禁不住色厉内荏的对着那女孩出言恐xià

。他咬着牙大步向那女孩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力的捏着自己的指节,自他手中不断传出劈啪轻响。那女孩子却紧紧抱着她的弟弟没有后退半步,依旧用那仇恨的目光瞪着来人。

“快点动手把这两个小畜生抓回去,再把旁边站着的那个吓楞了的小子给杀了,我们好及早回去交差。”

另一个翼人不耐烦的在后面道。他似对一切都尽在掌握,全然不担心自己的同伴,反倒拿出个锉刀细致的修剪起自己的爪子来。

“乖乖的跟我走,就少受点皮肉之苦。不过之前你们两个已经私自出逃了一次,还害的我们两兄弟被执事痛骂了一顿。这次我说不得在上路之前要把你们两个小畜生的手筋脚筋统统挑断,以防你们再次逃走!”

那走上前来的翼人越说越来劲,最后还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姐弟两人面前比划着,而此时我就站在那姐弟的身后仔细打量着这个有翼人:只见他的身体与常人别无二致,但是他的身后却有着一双类似蝙蝠的肉翼,肉翼上有些地方光秃秃的,更有一些地方长着腐烂的灰黑羽毛。他裸露在身体外的肌肤上俱都长满了细小的肉瘤。仔细看过去那些鼓胀的肉瘤都在不停的蠕动,端得是恶心无比。

“臭小子看什么看?大爷本来想大发善心,让你多活一会儿的。但是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我也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那个翼人见我在仔细的打量着他,不禁皱起眉头又厉声恐xià

起我来。我再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双眼:他眼珠乱转,瞳孔如飞鸟语一般时聚时缩,但却炯炯有神,显然是以自己的意志来事情,并无其他人来背后暗中操控。

“且慢!”那翼人走到我跟前便要挥动他手中的短刀。我却出言止住了他的动作,“既然我都要死了,那请你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可好?我心中还有一些疑问,眼下也唯有你能解得开。”

“本大爷现在心情好,赶在其它人前头抓到了这两个小崽子,执事那边肯定重重有赏。那我就破一次例让你做一个明白鬼,你且开口问吧!”

这个翼人洋洋自得,浑然不把我放在心上,他又高傲的张开了自己的双翼,如同笼中之鸟一般扑扇着翅膀。

“天下间异种生灵虽多,但能生出翅膀在天上自由飞翔的却也没有几个。现在间除却有数的几个上古妖神与异兽的后裔之外,其他任何生灵要获得飞翔的资格,除非实力修习有成达到第三重境界,否则就一定要得到历代万风之神的准许。然而得到万风之神飞翔之令的生灵,自盘古开天之初到现在也寥寥无几,期间跨距了太长了时间,这些生灵早已纷纷相继死去。仅有的一个可以代代传承飞翔本领的灵族,也在万余年前被第二代万风之神百里渊盛怒之下剥掉了羽翼。我已观察了你们许久,你们既不是什么上古妖神的后代,身上也没有附着有他人的力量。虽然外貌与灵族相仿,但却决计不是灵族,更何况你们即便是灵族,也早已丧失了飞翔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凌空一路飞来。既如此,那你们到底是何方妖孽?!”,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的语气越说越急,语调也变得越来越严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但是我自他的眼光中分明看到了震惊与恐惧,他的瞳孔也变得越来越小。但是他眼中的神色复又变得轻松起来,只见他嘲弄的对着我开口到:

“如果是其他高人当面揭破,我恐怕立时就要抓神逃跑。但是你一个一点力量都没有的平凡人族,居然知dào

这么多。你知dào

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与我浅薄的夸口卖弄,看来说不得我也要带你一起走了,想必执事大人一定对你非常感兴趣!”

“感兴趣?那是当然的了,我对你们真的是非常感兴趣!”

我抬起头冷漠的盯着他道。那一堆姐弟也不再看向这翼人,而是齐刷刷的好奇的看向我。那个在后方修剪着自己指甲的翼人见情形不对,早已大喝着走上前来,他也从腰间拿出了武器,却是一把巨大而又锋利的石斧。

“不用把他带回去,他什么都不知dào

,不过是有一点疑心而已,不会对我们的大计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快点杀了他我们好提早上路!”

那执石斧的翼人对着他的同伴点头示意道,随即就对着我挥舞起了他手中的武器,那冰冷的石斧虽然显得很是笨重,但是我一点也不怀疑若是让它正面击中,我必然会身手重伤。

“风无疆!”

我冷淡的对着他们伸出了左手,他们两人立即被无尽的狂风所纠缠,旋即就被拉扯着头上脚下倒挂在空中。这就是绝对实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杀他们甚至用不了一招。虽然我在前几次战斗中都是东躲西藏,几欲丧命。但是当时我与其对阵的那些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绝代强者,我与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自然显得浑身都是破绽,一路狼狈,但是如果与这大部分修道者,与这天下的芸芸众生做比较,我,依然是强者!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我对着他们两个冷笑道,“说,我或者可以放你一命。但是你若不说,我就会将你立即杀死!”

第五十六章 威逼利诱

“你到底是何人?居然胆敢冒犯我等高贵的仙灵?如果识相就快快放我们下来,不然等我们千山其他兄弟赶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这两个翼人被我以风象凝成的绳子牢牢捆绑在半空之中,因是倒立的缘故,他们丑陋的脸上俱都充血肿胀,一时间显得更加的丑陋,让看到的人禁不住想要作呕。他们两人被绑之后从最初的震惊,惊恐与难以置信之中反应过来,立时又对我威严恐xià

起来。难道这翼人恐xià

别人上瘾了不成?我又不如那两个孩童一般没有实力任人宰割,只要被恐xià

几声就不得就得乖乖就范。

“你问我是何人?”我对他们两个人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微笑,我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其中一个翼人的眼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千之风唯我掌控!你且说说我是谁?”

不错,我的性格确实不好战,实力也不如且破之一般高强。有些时候处理事情的手段也太过温和,脾气之中甚至略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随和。但是一些该懂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比如说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在审讯敌人的时候要以绝对强势的手段逼迫对方就范。不过这些东西我以前倒没怎么用过,可巧今日正好遇见了几个供我实验的翼人。

“你,你是万,万,万”

那翼人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顿时吓得大为惊恐,再不复之前嚣张的气焰,就连说话都开始变得结巴起来。他头上开始冒出涔涔冷汗,全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对我并没有任何怀疑,因为四象神君几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凡是胆敢假冒他们的名号,触犯他们的威严的人都会受到来自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四象之力的最高厉惩!

“对,没错。”我高傲的对着他扬起了头,“我就是中谷圣地下一代万风之神。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灵族已被削去飞翔的能力,背后依旧有着一对翅膀,但是他们的翅膀既短且小,与你们这种丑陋的肉翼有着根本的不同。你们果然好手段,有着一身好本事,居然未经我万风之神准许就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到底是谁赐予了你们这种力量?你们背后主事的人又是谁?还不速速道来!”

“神君,神君居然是庇佑我族神君”

其中一个翼人不再妄图从我布下的风网之中挣脱出来,他全身震惊的一动不动,睁大了双眼与我对视,心中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庇佑我族的神灵终于出现了吗?”另一个翼人怪笑着开口道,他扭曲变形的脸上此刻居然出现了笑容,但这笑容却显得无比凄惨,“但是太晚了,太晚了啊,我灵族刚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已经再无回头的可能了你既已抛弃我族,又何以在关键的时刻出现,难道你此刻专门出现是为了效仿前代的百里渊,准bèi

再次将我灵族打入完结不复的深渊的吗?”

“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和灵族有什么关系?灵族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们两人居然是灵族之人?有一双丑陋肉翼,形似妖怪的翼人居然自称灵族?这些看上去令人作呕,满身遍布肉瘤的低等生灵居然是曾经被誉为天下间最高雅,最美丽的灵族?我顿时感到后背发麻,仿佛有条蛇自我后背慢慢的吐着芯子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那边灵族圣女还在我中谷谷前跪拜祈求着渴望得到宽恕,这边灵族就迫不及待的做出了出格的事情了吗?

他们两人绝口不答,不同的是其中一个人脸上透露出无尽的疯狂,另一个则满是畏惧。后者想要开口对我说些什么。但是他那满脸疯狂的队友对着他凶狠的瞪了一眼,他随即就懦弱的垂下头去,闭口不言。

我盯着他们两人皱着眉头,脑筋一时转了千百次,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此时,我回想到了雷山上的那一幕,会不会是那传说中至阴至恶的影族破印而出,之后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进而从中挑拨的呢?那两个翼人此刻被牢牢的捆绑着,但其中一个显得很是安静,正在畏惧的睁大着双眼偷瞧着我,而另一个则脸上遍布疯狂之色,他的瞳孔睁的大大的,我皱着眉头与他对视,仿佛在他瞳孔之中看到了另一个瞳孔。他的眼中此刻安静的可怕,其中仿佛闪动着什么诡异的阴谋——,

阴谋!我脑中灵光一闪,一幕幕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开始在我脑中闪现,鬼族的暴乱不安,雷山圣女莫名的私自外出,仙族的失踪,仙界的崩碎,还有一点,卯时却没有升起的太阳!我与天魔楚楚一路往须弥山行进耗费了几个时辰,到达须弥山的时候早已时至正午,然而一路上太阳丝毫都没有升起的迹象,。为何此刻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地上丝毫没有仙界崩落后五彩流沙的痕迹,天地间的四象如此平和,一切事物都在有条不紊的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着,丝毫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

“你们两个,到哥哥这里来。”

我对着那姐弟两人招了招手,此刻这两个翼人正对我正满心戒备,要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话来肯定是千难万难。我也真是蠢蛋,居然一上来就报上了自己的身份自亮家门,平白让人心起戒备。只要我什么都不说破,全当是一个隐世高人撞破了他们的计谋,再稍微连骗带诈一番自然能哄他们如倒豆子一般将他们的所知缩晓一一道来。可惜我还是不擅说谎,嘴上的行动早过了脑中的思绪,我这个人实在是太诚实了。

那姐弟两人见我对她们招手,顿时迟疑了起来。不知dào

要不要过来。但是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她们两人思索再三,最后还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对着我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被他们追杀?”

我皱着眉头对他们问道。这次我说话明显就要用心揣摩一番了。虽然这两个孩童都幼不更事,比较好哄骗。但是我最好还是先打着关心她们的幌子对她们嘘寒问暖几句,然后再直奔主题问出我心中的疑惑。这样她们两个才会对我心怀感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然如果我冒然发问,一旦有什么问题触到了她们的痛处,那后者必然对我也心怀敌意,自然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告知我想要的答案。

在小孩子心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旦我说错了话,他们就可能再也不会为我提供我想要知dào

的信息了。更何况之后我一定会问到他们被这两个翼人追杀的原因,看之前这两个孩子对这两个翼人如此仇视的目光。其中肯定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之事,我还是要斟字酌句小心哄骗着发问为好。想到这里我就不禁为自己缜密的思维所折服,我这人也没什么长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有点小聪明。不过我对于哄骗小孩这件事上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内疚的,毕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手段,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好先简捷行事,之后再力所能及的为他们两个提供补偿好了。

“哇,他们,他们杀了爸爸,杀了妈妈,还杀了爷爷,血,满地都是血”

那女孩听到了我的发问之后眉头紧皱,一张小脸上居然也显示出了郑重思考的表情。不过想来她自幼练习剑术,更是身有幼弟要保护,再兼父母全家被杀,这一路上既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又要兼顾弟弟的安危,是以思绪较之同龄人更要成熟一点也不足为奇。但是她未来得及开口,她身后的幼弟却哭叫了起来。看来我给他吃的那块香肉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收买人心的作用。

“昆巴朔,闭嘴!”

那女孩子闻言立时脸色大变,接着就迅速的伸手捂住了弟弟的小口。她弟弟一张小脸此刻涨得发红,一双小手乱舞个不住,显然他内心此刻正充斥着无尽的恐惧。我闻言也是神色大变,怪不得之前那女孩子以如此仇恨的目光看着那个翼人,原来是他们一伙人杀害了这两个孩子的父母。这姐弟两人也真是命苦,想来他们父母那边刚刚被杀尸骨未寒,这边他们心中还满是伤悲之情,或许连见他们父母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匆匆踏上逃命的征程。

“翼人,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我看那女孩子满脸戒备,一双小手更是紧紧捂住了弟弟的嘴巴,看来我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是千难万难,我之前的大计显然也只能胎死腹中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沮丧。虽然我也可以用强,甚至可以强行从这姐姐的怀中夺过她的弟弟,以她弟弟的性命迫她就范。,

但想我身份何等尊贵,现如今对着两个翼人出手已是平白无故的掉了我的身价,更何况师父曾经不止一次严厉的告诫过我,凡是涉及到灵族的事情一概不要插手。在之前的问话之中我已经知dào

他们是灵族之人,严格的说起来我就应该立即撒手,再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现在事出突然,我也只能暂违师父的教诲——好吧,其实我这一路上早已不知dào

违背了几次师父的教诲了,也亏得彼时天下大乱,师父无暇顾及到我,不然我估计师父早已沉不出气从哪个旮旯冒出来把我狠揍一顿了。可是如果我再降下手段来算计这两个姐弟,即便再无他人知之,我的良心也必然时刻谴责于我。我既不是平凡的人族,也不是高贵仙族,而是比之他们还要高高在上的执掌天下风象的下一代万风之神!

“是,是真的”

那满脸的敬畏的翼人最先对我开口,他倒吊着的脸庞此刻已经充血到达极限,便是他的双眼此刻也满布血丝。

“下来说话!”

我心中不忍,一挥手解除了风象对他的禁锢。这个看上去对我满是恭敬的翼人马上头朝地狼狈的摔了下去。但他随即又很快的爬了起来,对着我顺从的半跪着身体。我看他态度还算恭敬,不由得满yì

的点了点头。但是旋即又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再出什么纰漏,随即威严的对着他道:

“现在你可以把你知dào

的都说出来了。但是你要小心,如果你胆敢说一句假话,我定要将你绑在中谷外警示世人三百年!想来你也应该知dào

我万风之神的手段!”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但是,但是”

那翼人恭敬的对我开头道。他畏惧的收拢了自己的双翼,半跪着的双腿在轻轻颤抖。我怀疑自打他知晓了我的身份之后,他浑身的颤抖就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他敬畏的抬起头看着我,但他的眼光复又畏惧的瞟向另一个被我倒吊着的翼人。后者对着他展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那满口的利牙看得我也是没来由的心中犯怵。

“不用管他,你尽管开口,天塌下来由我顶着!只要你能答出我心中的疑虑,我就做主为你洗掉全身的罪过,以后我也将会成为你身后的靠山,让你不再畏惧任何人!”

我对着他开口厉喝道。我知dào

他心中早已有所意动,他心中的风向牌早已经倒向我这边。但是他显然也是心中有所顾忌,害pà

说完他所知晓的秘密之后,就被我当做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丢到。而万一他今日透出的秘密为他身后的神mì

组织所知晓,那么他显然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我心中自然知dào

他在为什么为难,故而我才为他许下重诺,这样他才会彻底死心塌地的倒向我这一边,继而才会答我所想,我才能知dào

我想要的答案。要知dào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以我下一代万风之神的身份开口,半点也马虎不得。而此时我所作出的每一个承诺虽然比不上有神君之位后,所发的每一个承诺都由天地万物为证。但是我既然让他们知dào

了我的身份,那么我此刻就是万风神君,我所的每一句话都必须算数,这就是我中谷万风之神一脉的尊严与傲骨!

或许我许下这份许诺是在是太重太重了,其中的厉害我一时之间也未来得及细想。但是我这么做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坚信在这事件的背后有着一个惊天的阴谋。从我们这一路上来看,魔族回归,鬼族动乱,仙族失踪,那么下一个将要发生不测的,肯定将会是灵族!

我刚才虽然自曝身份却是不智,但是这一下却也打了这两个翼人一个措手不及,从刚才他们失态之时的话语中我也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我也确然知dào

灵族之中肯定发生了什么!而据大日如来佛所讲,这次天地大劫非同寻常,天下间的生灵俱都被牵扯进来不说,师父等人也极有可能陨落。非常之时行非常之计,以点窥面,说不得我能自这灵族入手将这幕后的黑手一一扯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说不得我自能以局部入手,打乱黑暗之中的人的布局,为师父争得一丝喘息的余地。虽然我确然知dào

我决计不可能有这份强dà

的实力能与这一切大劫的幕后操纵者一较高下,或许甚至连和这图谋灵族的幕后操纵者的手下的一战之力都没有。但是我中谷从来没有不战而逃的懦夫,只要让我知dào

事情尚有一丝转机,便是龙潭虎穴我说不得也要闯上一闯!,

“想来神君也早已猜到,我们的确是灵族之人不假,但是一些,一些事情,我们才变成了如此丑陋吓人的模样”

那半跪着的翼人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道,他一只手不安的刨着地上的泥土。我这才注意到他撑地的右手虽为人手,但扭曲皱巴的不像样子,猛然间看上去非常像秃鹫的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厉声道。

“是,是。小人这就说,这就说。”

那翼人又吞了口吐沫,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其实我小人本来也是灵族的一介平民,平日就居住在这千山之中,因为世人多轻视我灵族之人,我灵族已遭神君抛弃,一旦外出被人抓住就是沦为奴隶的下场,所以小人和其他灵族之人一般都聚集在这山势险峻,外人难以进入的千山内部。

小人本以耕地为生,身体还算强壮。就在几日前我们山里来了几个人,都是我们灵族的长老,他们说,他们说——”

“你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话就继xù

说好了,你忘记长老们是怎么告诫我们的了?一旦说了,嘿嘿”

那被我吊着的翼人突然间阴测测的开口道,他再一次努力的挣扎了起来,双翼奋力的扑扇起来,但是我的力量与他相差太多,严格说起来他的力量也不过就比凡夫俗子高上那么一点罢了,又有什么力量能与我斗?

“如果你不闭上嘴巴,我就让你永远闭上嘴巴,风囚!”

我对着他历声喝到。顿时天地间的风象再次疯狂的凝聚而来。不过片刻就在这奋力抵抗的翼人周围形成了球状结界,他依旧在奋力的长大嘴巴,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透露出来。

“说下去,你们的长老对你做了什么?”

我对着被我囚禁起来的翼人练练冷笑,随即又将目光转回到那匍匐在地的翼人身上,那翼人见我手段高超,再也提不起来反抗之念,登时老实的招起供来。

“长老自我们村中挑选了几人,他说要挑选的人必须要身强力壮。他还说我们灵族虽然没有得到万风之神的宽恕,但是灵族的长老们又找到了其他的方法能够让我们灵族重新找回昔日的灵光,能重新在天上自由的飞翔。”

“那这到底是什么方法呢?”

我越问越是好奇。要知dào

风象之力是掌控在我中谷历代万风之神手中的。而要天空中飞翔也不仅仅是长出一对翅膀就可以的,还必须要得到我风象神君的许可,这样方能被风象承载,翱翔八方。

“我也不知dào

。”那翼人又咽了一口吐沫,这次才又继xù

开口道,“那长老自我们村中挑选了大概十个人,然后带我们到了我们灵族的圣城之中。在那里我发xiàn

早有几十个其他村子的人被带到了。原来不仅是我们一个村子的人被征集,想来我们分散在千山中的其他村落之中都有人被带了过来。

我和其他人都在圣地前站了大概半个时辰,期间也陆陆续续的有几十个村民被带到,最后陆陆续续总共来了几百个人。其实之后依旧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但是后来大长老说时辰已经到了,再往后拖迟则生变,于是就将我们几百人蒙着眼睛领走了。”

“那这灵族的大长老究竟将你们领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一脸紧张,禁不住焦急的轻点着脚尖。那边姐弟两人也不再出声,俱都显得很是沉静。那弟弟年幼无知,刚刚显然是哭的累了,此刻正靠在他姐姐的肩上陷入了沉睡。但是那姐姐虽然一动不动的抱着她弟弟,一只手缓缓的拍着她弟弟的后背,但是她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这个说话的翼人,两个耳朵更是竖起,一个字都没有放过。

“我不知dào

,我也不知dào

!”这翼人急急的为自己分辩道,“我们都被蒙着眼睛,一直被大长老带着走,根本不知dào

被他带到了哪里。”

“那你们又是怎样变成现在这幅,这幅,唔,模样的?”

看来这幕后的主事者做事相当谨慎,不过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既然他们开始没有跟这些倒霉蛋明说,那之后肯定会将保密做好。想这灵族已被放逐了悠长的岁月,早不想出办法,晚不想出办法,偏偏现在想出办法,看来他们身后肯定另有其人在暗中教唆。

那翼人以手掩面,他的眼睛从手缝中怯怯的外望,此刻早已满布惧意,双唇更是在不停的哆嗦,一时间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我们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最后才终于到达目的地。原来我们的目的地却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天空中全无阳光,天空和大地都是血红色,而我们,而我们就被带到了一个血池边,血池边站着一群身穿黑色衣服满脸狞笑的人。而大长老就要我们跳下血池,他还说,只要我们跳下去,就可以,就可以获得灵族昔日被剥夺的力量”

第五十七章 双瞳人

“所以你们就跳下去了?那在你们跳下血池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虽然我知dào

让他再次回想起这惊恐的一幕会让他很不舒服。但是为了大计着想,我也只能硬起心肠逼迫他继xù

往下讲。

“我们没有办法!”这翼人哭喊着道,他眼中落下了大颗的泪水,“大长老说过我们必须跳入这血池之中才能活下去。如果不跳,我们就要死在当场不说,我们的妻儿也会受到连累!我们跟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我理解,那然后呢?你跳下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追问道。

“疼,我们浑身都好疼,尤其是我们身后的羽翼。”这翼人大口喘息着道,“那血水仿佛沸油一般在不停的冒着泡,而我们就在这油锅之中备受煎熬。我们一次次的呼喊着想要爬上岸来,但是那些在岸边守卫的神mì

黑衣人却一次次狠狠的重新将我们踢回到血池之中。我们就这样在这血池之中挣扎着,最后我们的羽翼疼的仿佛要掉落一般,我最后甚至都想要亲手将它撕扯下来我们在血池之中总共呆了半个时辰,每一刻都仿佛千万年那般漫长。直到最后我们都挣扎的毫无力qì

的时候,大长老才让血池周围的人放我们上来。然后,然后我们的翅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然后呢?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继xù

问道。

“没有然后了。”这翼人垂着头无力的道,“接着我们就被大长老带回了千山。回去的时候又恰逢族人叛乱,大长老让我们逢人就杀。在杀人的时候我才发xiàn

我的体内居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强dà

的力量,我终于能像祖先那样自由的飞翔在天空之中了!”

“你撒谎,我爹爹从来没有要你们杀人!我爹爹是好人,他从来不滥杀无辜!”

那女孩听到这个地方,顿时出言反驳了起来。我心中不由得暗喜,这孩子终于也肯开口说话了。只要你能开口说话,我就能从你嘴里套出我想要的一切,这姐弟两人在整个事件当中也占有着相当大的分量。

“不是大长老还能是谁?”那翼人侧着脸绝望的对着那女孩子笑道,“是他叫人将我们从村子中带走,是他将我们集合带去那诡异的地方,是他将我们一个个亲手推入血池,同样是他在我们进入血池之后让那些黑衣人对我们严加看守,一次次的将我们踢回血池内受苦,虽然我们最后获得了一双翅膀,但这翅膀却无比丑陋,此刻连我都是那么的憎恶我自己”

“等等,我却听糊涂了。”我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这翼人与这姐弟两人所讲的重合的地方不禁心中一动:

“你说你是听从大长老之命来杀这姐弟两人,但是两人正是那大长老的孩子。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滑稽吗,大长老居然派你们来杀他自己的”

我说着说着突然间闭口不语,我又想到了之前那叫昆巴朔的孩子的哭喊,她们的父母早已被杀死,而这翼人却是听从大长老的命令来追杀这两个孩童,那这大长老会不会是被人假扮的呢?

“我又怎么知dào

?”那翼人似是想要宣泄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开口道,“我本来就不认识大长老,又怎么知dào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更何况他也说了,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只不过是是他领养的两个孽种,大长老本来还说要拿他们两个去祭天的”

“你胡说,我们是大长老的亲生骨肉。大长老就是我们的亲爹爹。对你们发号施令的根本就是个假冒我爹爹的恶魔,我爹爹就是被他杀死的,还有我阿妈,还有,还有呜呜呜,我全家都被那个恶魔给杀死了”

那女孩子再也忍不住,立时开口怒斥那个开口讲话的翼人。她的语气很是严厉,显示出了孩童少有的威严。但是她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转瞬之间就泪流满面。想来也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心性未定之时突然遭受如此大难,即便为了她的胞弟一路苦苦支撑,显示出少有的成熟与稳重。但是说到底她依旧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又怎么能受得了如此打击?,

“真是一派胡言,灵族大长老身份显赫,周围更是有众多护卫护持,与其他长老有着密切往来。且不说大长老怎么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就是被人杀死了,又有何人能够代替他统领灵族,与其他长老朝夕相处而不露出一丝破绽?!”

那翼人被这女孩呵斥,脸上登时挂不住,顿时站起身来对着那女孩大声咆哮起来:“我看其实是你们两个小孩子贪生怕死,不肯被拿出祭天恳求上天的谅解,故而编出谎话想来蒙骗别人吧?我们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受你的欺骗?”

“跪下!”

我皱着眉头对这翼人厉声喝道,这翼人闻言立时又害pà

的浑身颤抖了起来,他脸上的怒气虽然没有散去,但是还是转过身敬畏的对着我跪了下来。

“哼,虽然你身处那血池之中受尽了苦楚,但是好歹也获得了一双翅膀,能够自由翱翔于天际,本身的力量又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想来你对那大长老虽有怨言,但是其实内心也是欢喜多过埋怨的吧?”

我见这翼人在讲述他这一路旅程的时候虽有怨言,但是的语气中却未有多少憎恨之情,反而还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了为这份力量感到无比自豪的情感。我不禁当头对他泼了一盆冷水冷笑道:

“你以为你获得的力量非常强dà

吗?哼,真是无知的可悲。灵族飞行的力量虽然被我师祖剥夺,但是你们灵族代代繁衍,体内蕴藏着的与他种族相仿的巨大潜力却没有丧失。只要你们肯潜心修liàn

,便是修到盘古大神的层次也未必不可。但是你们却无比的心急,做出这一番杀鸡取卵的举动,真是可笑。

当初百里渊将你们飞行能力剥夺的时候,却是为你们在背后留下了一对小小的羽翼。你们真的不知dào

他的苦心么?以他当时的力量,既然已强行为你们另换了一副身体,又何以要多此一举为你们保留这一对羽翼,还要让你们子子孙孙代代相传呢?如今你们虽然能够飞行,力量也远较常人,但是你可知这份力量来自何处?这是以秘法邪术强行将百里渊封印在你们翅膀中的灵族的潜能全部激发而出,别看你们现在看似风光无限,能够不经我万风之神的同意就能自由的凌空飞翔。但是你身体的潜能就此被全部激发而出,这一世力量再无寸进的可能。同时你们的寿命也将严重压缩,据我估计你至多也只能再活三年。你之后也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便是有了,也决计不可能继承灵族的羽翼与潜能,至多生出一个瘫痪在床浑身无力的活死人而已。怎么样,知dào

事情的真相之后,你还能高兴的起来么?”

“这”

那翼人听完我的话不禁脸色大变。他脸色自我开口之时就陡转直下,我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等到最后我全都讲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惨白,上下牙更是在颤抖的格格作响。

“真是活该,让你们这些恶魔一路上不停的追杀我们!”

那女孩子听得也是脸色大变。但是她的脸色却是由悲伤转为畅快,最后听的更是眼中一亮,一边大声怒骂着他们一边狠狠的朝着地上吐着吐沫。那翼人虽然被那女孩子当面怒斥,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此刻仿佛失落了魂魄一般瘫坐在地,双目呆滞,嘴巴微张,嘴唇更是在不停的颤抖。

“神君救我,神君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有一家老小正等着我养活呢!我真的不想死啊!”

那翼人在那女孩骂完之后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突然间反身向我扑来。我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一小步,那翼人哭号着紧紧抱住了我的双腿不撒手,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裤子,他那惊惧的泪水害pà

的滚滚而落。而他此刻紧扣着我的膝盖的双手更是冰冷的发凉,我有心想要从他的环绕之中挣脱而出,但他抱着我的身体实在是颤抖的厉害,我只好轻声叹着气任他抱着我的双腿。我又见他哭的悲惨,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慰着他的肩膀。,

“莫急,莫急。天下间一物自有一物降。你的身体虽然已经被残害至此,但是也未必就没有机会重新复原。你既然跟我说这么多,对我帮zhù

如此巨大,我必然不会放你不管的。便是要求得师父出手,我不得也要试上一试!”

我这人就是心太软,见不得人悲伤。或许我也正如蛮蛮所说,就是完完全全的烂好人一个,根本不知dào

对别人放松警惕,一见到别人有困难就要努力伸出援助之手。我又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他那丑陋的翅膀,他的翅膀有些地方温热,但有些地方如同冰块一般冰冷。一些地方长有黑色的羽毛,但那羽毛显得灰败无比。其他更多的地方却是厚厚的肉膜,细细的看上去,那肉膜上也长有一层细小的肉瘤。我心中又是恶心又是同情,待要开口又说不出来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其实我刚才所说也不是在敷衍于他。虽然他的身体被歹人以秘法邪术摧残至此。但是也正如我之前所言,只要他一息尚在,我就有办法将他救治好。不过这救治的方法却是要仔细斟酌。他既然是被预支了生命,那么我就要寻得一些灵丹妙药为他将这透支的潜能补充回去,同时还要从师父那里诓得还原他羽翼的方法。想想我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感觉无比头痛,但是这也是我分内之事,既然让我看到了,那么我就一定要出手帮衬,这是我一贯的作风,亦是我中谷待人之法。也唯有如此德行,我中谷才能成为世界上的四大圣地,四象神君也才能为众生所敬仰,有如今这份声誉与地位。

但是论这救治之法,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明着去问师父讨要的。想来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师父应该都已有所了解,但师父依旧袖手旁观,这不得不让我好生揣摩一番。或许师父已经默许了我的所作所为,但他既为当代风象神君,自然有他的坚持,也有他的苦衷,或许他的意思就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不问灵族之事,但是要借我之手处理这些问题。其实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有一些东西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往往都需yào

隔着一层纸,不能说破,一旦说破明明水到渠成的东西或许反倒会弄巧成拙,不能成功了。

“多谢神君垂怜!我灵族自被神君抛弃之日起虽然身处逆境,但是浑然不敢忘本。我们灵族家家都供奉着万风之神的神位,天天都会虔诚的叩拜上香,以期早日得到神君的谅解。今日得见风神的风采,体悟到了神君的仁慈之心,看来我灵族得到神君垂怜,能够重新飞到天上的时日指日可待!”

这翼人在得到我为他救治的许诺之后,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松开了环抱着我膝盖的双手,又重新半跪在我面前。他此刻的心情显然变得无比舒畅。只见他放松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之后,又对我大加赞美起来。我见他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不禁在心中暗中疑惑,他真的是与世隔绝的灵族出身么?

那女孩见这翼人倒戈向我们这一边,便也知趣的闭口不谈。我这边脑筋急转,思量起那女孩所说的话来。刚才我自她口中得知,她的父亲便是那灵族的大长老,与给这翼人发号施令的大长老乃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个女孩说他的父亲乃至全家都被屠戮,仅存她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如果她所说是真,那么显然给翼人发号施令的大长老是一个冒牌货。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女孩在撒谎,但是我已经观察了这女孩很长时间,她的神态一直是淡淡的悲伤。期间几次提及到她的父亲的时候,她的神色都悲痛万分。而那翼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她恨恨的盯着他的表情,尤其是那忿恨眼色根本没有半分作假。更重yào

的是如今天下大乱,灵族真的很有可能已被他人暗中操控,若不除掉领头人,自然会对他们计策的实施产生一定影响。两者相较之下我更相信那女孩子所说的话。,

“快看天上!他们的人追来了!”

就在我沉吟思考下定决心的时候,那女孩突然间脸色大变。她抬头畏惧的仰望着天空,此时天空中又飞来了一队翼人,他们那宽大的翅膀虽如鸟类一般完全展开,但那灰黑的羽毛与腐烂色的肉膜看的真是让人想要作呕。那女孩眼中一时间满是惊恐与仇恨交织的表情。我不由得心中一动,才多大的孩子,脑中就已满是仇恨。再加上她父母双亡,再无亲人能给她应有的关爱,说不得她这一生将要被仇恨所毁灭。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有一个弟弟需yào

照料。这样她说不定会时时自省,多为自己弟弟考lǜ

,想来她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亲生弟弟背负着仇恨生活。“他们是我族的兄弟,都是糊里糊涂的被推向了这条不归路,还请神君为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清白之躯!”

那跪在地上的翼人见有更多的翼人飞来不由得喜上眉梢,他立时低下头对着我言辞恳切的乞求起来。

“放他们下来?”我对着那翼人冷笑道。他本来一脸欣喜的看着我,但是当他看到我脸上讽刺的表情之时不禁脸色一变,立即又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去:“帮他们?你要我帮他们?你的想法真是天真,看看与你同来的兄弟的这副模样,恨不得冲上来把我要上一口。如果天上飞的这些翼人和他都是一个德行,我岂不是都要死无全尸了呢?”

这翼人听罢脸上的冷汗涔涔留下,他又偷眼瞧着那被我关押起来的队友,半响之后才敢回话:“他的翅膀虽然也与我等别无二致,但他却根本不是我灵族之人。”

“不是灵族之人?那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相居然和你们如此相似?”我闻言顿时大奇。

那个被我困在风象气泡中的翼人早已挣扎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丧失了浑身的力qì

,此刻正在躺在那气泡之中无力的喘息着。但他的凶性却丝毫未变,他见我望向他,立时凶狠的朝我瞪来。那大大的双眼之中满布血丝,一时间显得无比狰狞。我仔细的看着他的双眼,这才发xiàn

在他的瞳孔之中另藏有一个瞳孔,如若不察猛然间看上去,仿佛他的眼中蕴含着一片诡异而又阴霾的雾气。我顿时心中恍然,怪不得之前他挣扎的如此剧烈,如此的桀骜难驯,原来他居然是双瞳人!

第五十八章 上古辛秘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在这个世界上仅有伏羲、女娲与其他一些上古妖神存zài

的时候,天地广袤的无法想象,处处都充斥着无尽的能量。大地上盛开着能起死回生的回魂草,天空中无分昼夜被群星所装点。当时的世界上没有纷争也没有猜疑,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美丽。

众位神祗就在这尽善尽美的世界之中生活着,他们情同手足,从不发生任何争执与不快。然而这个世界上的生灵终究太少太少,神灵们的生活虽然无忧无虑,但是日复一日,他们心中却渐渐倍添寂寞。当时的神灵仅仅有几十个,而世界又广袤无边——现在的世界与当时的世界大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当时的世界大如须弥佛山,那如今的世界不过小如微尘,他们除却几个彼此熟识的神灵居住在一起之外,其他神祗都是分散在世界各地居住的。所以即便他们的实力无人能与之匹敌,地位高高在上,生命永恒永无终结之日,但是他们依旧会感到寂寞,感到孤单。

由此众神决定尝试着模仿自己的身体来创造一些能为自己解闷,去乏的东西。是的,那时新生之物还不能称之为生命,它们的思绪与众神相连而未曾斩断。神祗操纵它们就如同控zhì

自己的身体一般。这新造之物虽然也有着不俗的力量,但是它一举一动,它的心中所想都能为神祗所感知。如果说这些缺点神祗们都能容忍,那它最后一个缺点却尤为致命,那就是神祗们一旦收回寄存其中的神念,这创造出的生灵就会变成一团死物,再无半分生机。这在当时让众多神灵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让他们感到无比沮丧。他们实验了一次又一次,却都不得其法,均已失败告终。

但是一切事情都在女娲造人之后改变。就在众神一次次实验,尝试着创造生灵的时候,这个世界终于稳固,天地发生了第一次交合。天地间各种各样的元素终于第一次真zhèng

的稳定了下来,并在各自的交融之中诞生出了一丝生气。女娲身为众神的领袖,实力自然更为强dà

,思索的也加睿智与深远。传说当时女娲当时正观天地交合之道,以天地间有常之变推衍自身无始无终内蕴含着的更深刻的道理。是时女娲感应并捕捉到了那一次几近消散的灵气,最终尝试着将此融合进她所创造的生灵之中,由此创造出了第一批真zhèng

意义上的人族。

山中仅一日,世上已千年。就在这千年的时间中,新诞生的人族迅速在世间繁衍开来。他们是真zhèng

独立的生灵,不必为神祗所控就能自主的行动。他们的形态与神灵相似,也同样有着悲伤,快乐等诸多情感,但是他们也有和神灵不一样的地方,他们的情感更加强烈,他们的生命更加短暂。他们因是秉承天地交合之力所生,故而能阴阳交泰,产出后代。

其他神祗依旧沉浸在失败的沮丧之中,突然间听说女娲成功的创造出了与他们相仿的人类,一时间俱都前来瞧看新鲜。他们本来是抱着轻松与借鉴的心情前来观赏,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一个个能说会动,外形与神灵极其相似的小人时,纷纷表示震惊与嫉妒。他们不约而同的前去询问女娲造人之法,女娲没有隐瞒,将她所知做行俱都一一道来,神祗们又纷纷想要从女娲那里求的造人的关键,那一丝生灵之气,然而生灵之气无法保存,天地交合之后就会自然消失,女娲也没有办法分与众人,众神一时之间不欢而散。

虽然造人的生灵之气早已消失,但是众神自女娲那里得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造人自然也就少走了许多弯路,他们也已几近创作出接近甚至在某些方面超出女娲所创作的人族的生灵。然而让他们沮丧的是,因为没有那天地交合所产生的生灵之气加入其中,他们所作的产物依旧是一个个没有灵魂,供他们任意驱玩的玩具,他们不得已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期待着下一次的天地交合能够得到那一丝生气,到时再完成自己那创造生命的恢弘大计。,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天地却丝毫未有交合的迹象。同时天日升高一丈,大地日下降一丈。天与地渐渐的稳固了下来。人族开始在大地上快速的繁衍开来,整个世界都几乎已遍布人族的足迹,众神们开始渐渐的焦急难耐起来。他们有些人开始从人类之中巧取豪夺人族的灵魂,再将之转移到自己做造之物中。自此这个世界上产生了许多其他的种族。其他神祗也开始有样学样,纷纷以此不光明的手段来为他们做造之物赋予灵气。就这样,这个世界开始变得丰富多彩,生灵万千。

然而有一些神祗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高傲,他们并不认为只有女娲才能造出人类,他们本就不服气女娲为众神之首,自然在平日之事上不会轻易低头。这些神祗始终相信还有其他一些方法能够缔造生命。他们反复试验,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以自己的神祗之力代替了女娲造人之时加入的生气,成功的缔造出了又一批生灵。而这些生灵,就是后来称霸一方,由神祗在背后当靠山的仙族,灵族,水族,魔族与修罗等族。

这些神祗满心欢喜的将他们自创的种族放到了这个世间,天下的生灵感念众神的恩德,纷纷为他们修造法像,顶礼膜拜。这些神祗也俱都脸上有光,暗中窃喜,真的是大大的长了一回脸,满心以为自己将女娲比了下去。

自此神祗与女娲之间的勾心斗角就开始了。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虽然众神祗多多少少是有以他们所创造的生灵为棋子间接的与女娲博弈。但是他们也多多少少为自己所创造的种族所羁绊,更多的是出自对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生命的热爱。再加上神是不会有后代的,所以即便神是永生不死的存zài

,这些种族却也被神灵们视为他们生命的延续,让他们好不宠爱。

然而就在神祗们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乐在其中的时候,为他们所创造的生命渐渐的开始展露出让这些神祗诧异的一面。这些被创造出的生灵时刻生活在即将死去的阴影之中,由此他们产生了极端的不信任感与寻求的欲望。他们开始大肆寻求这个世界上强dà

的力量。自此这个世界变得硝烟四起,整片天地中的力量被他们以各种方法巧取豪夺,他们为了渺茫的永生的希望甚至手足反目,骨肉相残,而这正是让感情淡漠的神祗所感动的地方。

既然连最初生下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否定,那居住于天地最深处为世人少知的神祗更开始被世人所抵触,所背叛。天上的神祗因此愤nù

非常,最后甚至怀疑起自己最初创造出这些蝼蚁到底是对是错来。形势到了这一步已经非常明朗,是时候重新清理这片天地的时候了。

然而神祗之中仍然有一些人对这些卑微的生灵怀有善意,准确的来说,神祗们只是被一时的失望与愤nù

遮住了双眼,他们的本心依旧是善良与包容的。他们在准bèi

毁灭世界的最后一瞬间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再给予这些生命最后一次机会。他们收回了大地上无尽的力量与奇迹,剥夺了天空中无时无刻不在闪现的群星。最后更是将这世界缩小,将众多灵天福地封印到了世界的最深处。他们预言,只有天地间出现既能看到别人的缺点,更能时刻看到己身不足的人的时候,他们的力量才会再次在人间闪耀,圣地才会再一次降临。而预言中的这个人,就是双瞳人。

第五十九章 瞳中的世界

据说当年上古妖神们曾经为了把天地间最后的力量保存到那里而争执不休,这些神祗们一时为此而大伤脑筋。后来妖神当中最聪慧的一个说道,既然他们已贪婪至此,我们何不就将秘宝藏于他们身边,让他们明明知dào

自己时刻为珍宝所环绕,但就是因为他们放不下争执之心而无法得到呢?

根据衍天经记载,当时女娲狙击所有的上古神祗于不周仙山讨论到底当这珍宝藏于何处。是时漫天的星光向不周仙山山顶汇聚,大地上地风水火以及其他所有外象之力都齐齐的在昆仑山外环绕。大地上所有的珍宝都消失在苍天与大地的尽头。还魂草不再开放,天边吹来了冰冷的寒风,上古神祗们一再感受自己所创造生灵的贪婪与争执不休,终于在一怒之下收回世界上所有的福祉。

可是这份收回的福祉,力量的源泉是要彻底的销毁么?神祗们陷入了不休的纷争之中。一部分神祗主张永久的收回的这份力量,或许这份力量为众生所不可或缺,但是凡事过犹不及,未经寒冬磨砺的花朵是不懂得珍惜永恒的春天的。但大部分神祗主张将这份力量保管起来,待到何时的时机再交换与世人。

其实上古妖神们因为不能生育,繁衍后代,所以他们所创造的生灵一直被他们视为自己的孩子,所以最终讨论的结果几乎是肯定的,那就是等到这世间的生灵能正视自己短暂的生命,不再为一己之私而谋害他人,更重yào

的是不同的种族也能相互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彼此不再有流血与纷争的时候,才能将这份力量交付与世人。

可是这份力量到底要放到哪里呢?传说上古神祗们聚集在不周仙山讨论了整整一百年,最后那隐掉了自己姓名的最聪明的神祗提议,既然我们的目的是要这世上不再有种族之见,让他们安然相处不在纷争,我们不如就将这份力量放在各界的交汇之处吧——彼时灵族诞生于天空的最深处,司风象;魔族诞生于大地的最深处,司土象;水族诞生于大海的最深处,司水象;修罗族诞生于火莲的最深处,司火象。另外还有其他千奇百怪的种族,俱都司千奇百怪之象,不一而足。

然而不论是什么种族,他们的力量在万象上都有长有短。相应的,他们视野之中的世界也都是残缺不全的——这里的残缺不全我也不甚了解,书上只是简单的一笔提及,师父也没有做过多的解答,所以我也是一头雾水。总之神祗们最终决定将这份力量放于各界交汇之处,唯有能舍弃种族之见,比自己种族的族民看得更远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这份力量。而能获得这份力量的人,也必然能将各个种族的隔阂消融,让世间再次迎来比众神统治的时代还要辉煌的时刻。

神祗们留下了这些神谕之后就消失了无影无踪,世人之中不乏有人苦苦追寻上古妖神们留下来的宝物与力量,然而无论寻找的人有多么强dà

最终却都无果而回。最终世间的生灵们一致认定这个神谕本身就是一个杜撰的虚妄,它的本来面目是上古的预言,用来劝说世人们不要再彼此敌视,因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彼此残害。

现在想来,师父的话果然一语中的,历史的真像总是被时间碾成虚妄。其实这个神谕是真的,只不过这个神谕本身走了点样子,当时的神祗们认为生灵的生命不可能永恒,他们的欲望就决计不可能消除,然而这份力量如果就这样被他们决然的拿去,那他们视之为子孙的生灵们就再也无法有修行突pò

自我的机会,故而他们将这份力量封存zài

了另外一个世界,只有身怀多族血统的人才有可能有这种察觉的力量,而这些被上天选中的幸运者只要通过一个方法,就可以获得这些力量。

然而世界上不同种族之间的隔阂实在是太深,即便是上古神祗们还在世上之时,他们彼此之间都有几份争强好胜之心,更何况是他们的子孙?而之后因为世界的缩小,许多珍稀之物的消失,彼此间领土之间的摩擦更是日趋严重,在之后的千万年中不同种族之间兵刃相向的时间从未间断过,更有许多小种族因此而被灭族。不同种族之间几近形成了不死不休之势,若不是世间尚有几位大法力,大德行者以己身之威强行将他们的领地划分开,专门为他们调解纠纷,便是到了现在,这世间估计都还在被战火与鲜血笼罩。,

不同的种族之间仇恨已滔天至此,彼此见面不杀的难解难分就已是难得,要有不同的两族之人倾心相恋更是千难万难。单一的有多族的血脉还不够,他们还必须有强如上古神祗的力量或是潜力,同时还要有诸多机缘巧合,另外还要有一种不可或缺的秘术为辅,总之要获得这份力量真可谓千难万难。而侥幸初步拥有这份力量的人,世人就称之为双瞳人,他们的特点就是瞳孔之后另有一番天地。而那片天地其实是存zài

着的,只要通过与双瞳人的对视,神识就能进入到那个世界一探究竟!

世界上的双瞳之人其实为数并不多,因为他们是两个种族交融的缘故,故而他们双方的种族都会拒不承认他的存zài

,并以之为耻。双瞳人的标志在小的时候尤为明显,双眼之中的瞳孔外围是一圈明亮的白环,只有在他长大之中才会渐渐隐去。是以这种孩子多被父母抛弃,之后侥幸能够长大,脾气也极其怪异,根本无法与常人沟通,一说他们因为血脉交杂的缘故,故而性情与常人大异。是以双瞳人经常被别有目的的人训liàn

成为杀手,干着一些常人所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因为从小就被训liàn

,所以对人极其忠心,难以从他口中套出哪怕只字半语。但是世人少只知双瞳人的重瞳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其中会忠实的记录他的一生,只要我将神念进入到他的瞳孔之后一探究竟,就能大有收获。

第六十章 往昔

“双瞳人,看着我的眼睛!”

双瞳人本就非常稀少,且并不是所有的混血儿都具有这种特异的血统。我既然明白了此人的来历,知晓他是双瞳之人,自然不会放qì

这一探究竟的好机会。只要我将神识探入他的眼中的重瞳之中,自然会对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事情有一个更清晰的了解。

“做梦!”

那双瞳人看着我的眼睛依旧无比狰狞,他似是知我心中所想,猛的吸了几口气,居然伸出自己的右手两指,用力的朝自己的眼中戳去!旁边跪着的翼人见此情景不由得惊呼出声,那灵族的女孩也以手掩住了自己与醒来的弟弟的眼睛,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

“定!”

我不屑的对着这个双瞳人喝道,他顿时就僵在这风象凝成的气团之中不能行动。我中谷一脉最擅长的就是自由与禁锢之道,未经我的允许就想在我面前耍花样?真是太天真了!

流动的风象之球缓缓下降,最后伴随着一声轻响消散无踪。然而即便我解开了他的风囚术法,他依旧被我以风象之威夹持的动弹不得。我缓缓的对着他俯下身子,慢慢的靠近他的双眼,此刻在他眼中正有一团流云在轻轻的旋转,他的瞳孔睁得大大的,此刻终于浮现了无助与恐惧之情。他的身体此刻早已不能行动,双手的指节奋力的突起,似是在不甘的挣扎,他的喉咙之中更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呐喊,那是这一切都是那么无用。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并不谙于审问之道,但我同样也不是一个庸碌之辈。这些翼人追杀在前,更有害我之心。当时我还没有自曝身份,对一切都毫不知情,他们都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可想而知他们这一路上残害了多少个无辜的行人。想来他们这翼人的身份是这幕后潜伏者的一个王牌,务必要保持秘而不宣,是以他们这一路上势必要将所有见到他们的人屠杀干净。

想通了这一层,我对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我的善良与不忍唯有对心怀他人,心怀慈悲的人展现,对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我只会以更加严厉残酷的手段来对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概万千,如果这世界上所有人秉性的好坏都清楚的写在脸上,那我们在接人待物上将会少多少麻烦,这世上的好人将少受许多欺骗。

“神君,那些翼人,那些翼人追来了!”

那女孩子站在旁边几次鼓足勇气想要开口对我说话,但想来因为知晓我的身份使得她太过拘束,故而她也只是张了张口,最终也没发出声音。反倒是她的弟弟童言无忌,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一边伸手指着天空一边对我开口警示。

“结界!”

我心中颇不耐烦,在我想对这双瞳人一探究竟之时偏偏有人不知趣的上来搅局,我强忍着想要把他们轰下来的诱惑对着天空大袖一挥,一道无色的结界立时在我们周围升起。但这结界因是由风象凝成,故而无色无状,等闲之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这姐弟两人只见我挥手作法,但观周围却并无异状,那天上队队翼人依旧在朝我们飞来,脸上不由得猛然变色,单薄的身板一时间齐齐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看见这里站着几个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队翼人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个不住,他们几人不断向下俯视,目光一次次自我们身上掠过又看向别处,显然没有看到我们。那领队的翼人生有比别人更粗大,也更丑陋的双翼,他恶声恶气的对着其他翼人发话,其他翼人都唯唯诺诺的环绕在他身边,看样子对这领头的翼人甚是敬畏。

那被我控zhì

住的双瞳翼人一看自己人感到,眼中又重新焕发出了希望之光,他奋力的仰起头来向天空中仰视着同伴,嘴唇仍在不甘心的一张一合。

“哼,他们不可能走多远。那姐弟俩也肯定就在附近,记住大长老的话,这两个姐弟务必要找到并带回,期间如果有看到我们的人一律格杀勿论!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就地散开,分头寻找!”,

那翼人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他阴狠的咒骂了一句,立时对着他的手下开始下令。他周围的翼人均都俯首领命,这就要散下来探查一番。

真是阴魂不散,我皱着眉头低哼道,那跪着的翼人抬起头来眼巴巴祈求的看着我。这倒是他多心了,我杀这几人虽然易如反掌,但是也容易打草惊蛇,谁知dào

他们彼此联系的手段是什么,万一牵一发而动全身,耽误我下面的计划可就不好了——虽然我还未想出来我之后的计划,但是小心谨慎点总是错不了。

“海市蜃楼!”

我低声咒骂着无奈再次发出一个咒术,真是麻烦的一群翼人。

“看,他们在那里!”

其中一个翼人立时指着西方惊呼出声。天空中的翼人立时扑扇着丑陋的肉翼向西方急速飞去。

“真是一群蠢货!”

我嘲讽的摇了摇头。身为中谷万风之神的传人,我自然对结界与风象的掌控到达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凡是在风中发生之事,我都有绝对操纵的权利,这海市蜃楼之术就是将我们这里的影像扭曲传递到其他的地方,他们这一路追去只会越飞越远,最终注定一物所得。

“好了,扰人的麻烦已经清除,是我弄清一切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我对着那双瞳人到。他此刻的双眼之中充斥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心,我不由得又嗤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不就是你们所信奉的真理么?你们在下手对付弱小的时候可曾心软过?你既沦为他人的走狗,为虎作伥,就应想到你迟早会有今天的报应!”

言罢我双眼直视着他的双瞳,他只能徒劳着做着无谓的挣扎。我眼中绽放出无尽的光华,直直的照入他眼中的世界。他的瞳孔在我眼中越变越大,最终变成一个雾蒙蒙的世界迎面扑来。然而就在我即将进入他眼中的世界的时候,一道流转的淡白色枷锁将这片天地锁住,我的神识也被阻挡在外面不得进入。

“封印么?哼!”

我不屑的低声笑道,随即低声默念法决,将神识化作流风无声的吹拂了进去。风虽然无形,但却无所不在,散则无迹可寻,聚则可阻隔万物,这使得任何结界与封印都对我来讲都形同虚设,同时让我用起结界或者封印来较之他人更加技高一筹。

虽然我的神识成功的进入了他瞳中的世界,但是这毕竟是他的记忆,同时瞳孔的拥有者力量不是很强,整个世界都呈现出灰蒙蒙的色彩,一个个事件很模糊的发生同时又很快的散去,而我的目的就是在他这散乱的内心之中找到我所要的记忆。

我将神识凝成了一个虚影投到了他的内瞳的世界之中,这个虚幻的世界在我的力量的作用下渐渐稳定,最终转换成他种种过往的幻影。这些幻影会忠实的反应出他的一生发生的所有事情,即便有些事情他早已忘记,他这奇异的瞳孔也会将之记忆下来,并如实的保留下来直到他死去。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在一个破旧的屋檐下,一个身着褴褛的小孩寂寞的独坐,他抬着头茫然的看着天空,此时一个穿着朴素衣衫的女子轻声走上前来小声对他说话,这小孩仰起头看着这女子,眼中纯白的瞳环是那么的耀眼。时空渐渐变幻,一把冲天大火腾空而起,这个孩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这凶猛的火苗,他的手死死的抠着自己的手掌心,一簇簇火苗在他眼中燃烧;再然后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对着他伸出了手

地狱般的磨练,从开始的迟疑到之后毫不犹豫的杀戮,沦为一个黑衣人的走狗,永远沉寂在黑暗之中,身影也渐渐变得高大,但行走却永远躲闪在黑暗之中。出剑,收剑,一个老者瘫倒在血泊之中,另一个更加高大,似在何处出现过的身影慢慢走上前去,这杀手随即将那老者脸上的面具拿起,再恭敬的递交上去,后者再次伸出了他的手,从容的带上了面具,那面具在他脸上闪烁着冰冷的银光;最后是在一个血红的世界,大地是血红色的,天空也是血红色,一个个血池在翻滚着冒出腾腾气泡,无数个灵族的人就在其中哀嚎,偶尔有几个人想要挣扎着爬上前来,但却被他与其他的黑衣人无情的重重踢回血池之中。天空中渐渐升起了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分明是修罗界才有的景致,难道这一切都是修罗族在幕后策划么?

第六十一章 血衣人

“我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天上的血月行至中天,整个世界一片腥红。我即便明确的知晓这里是那黑衣人的内心世界,一切都是他过往的幻影,但是我仍旧放佛感到一片浓郁的血气扑面而来。血池此刻已空无一物,空荡荡的只留下一池血水。一个身材无比高大,身穿血色长袍,脸戴灵族大长老脸上银色面具的人就站在这池水边看着自己的倒影。

“禀主公,障碍已经清扫完毕,所有的脏水都已经倾倒在灵族圣女的头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血风在这个世界呼啸着吹过,重瞳人在他身后快速走上前来,他恭敬的对着这周身仿佛散发着血腥之气的人鞠了一躬,随即压低着声音开口说道。他身上黑色的长袍随风猎猎舞动。

“很好。”

那身形笼罩在一片血红之色的人转过身来,他脸上银色的面具微微倾斜,上面也散发着诡异的红色流光,“看来灵族圣女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可是主人,灵族圣女在四象圣地中谷之前长跪,要想在万风之神的眼皮底下杀掉她——”

“要想在万风之神的眼皮底下杀掉她虽然很难,但是我依旧有办法如愿。几日之后禺疆与天地柳将会联手在中谷外兴风作浪,只要万风之神出谷镇压,我的机会自然就来了。只要我修罗族善加利用此次机会,我们挣脱四象神君的统治,君临天下指日可待!”

血月的光辉斜斜的照下,地上的影子都仿佛是血红色的。血池边只有这两人,无数古朴的石像静默的围绕着他们,一时间满是诡异的气息。

“双瞳,你自被我捡来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那高达的身影反背着双手,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后者听到之后却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似是心中不甘,但又不敢反抗。

“回主人,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

双瞳人将自己的头低垂,我看不到他的眼睛。这个虚幻的世界一时间动荡不安起来,一圈圈涟漪泛起显示出那个时候双瞳人心中剧烈的惶恐与不安。

“是啊,都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

那站立在血池前方的人仰起头看着那一轮血月,身上血红色的长袍无风自扬,他右手上龙状的血色戒指闪耀着迷离的红光。

“十五年来,你作为我得力的助手,为我做了不少事情,我俱都放在心上,未曾忘记。”

这身材高大的男子漠然道。

“主人,主人”

双瞳之人闻言却似遭到重击,他抬起头来祈求的看着被他称为主人的人,似乎想要得到他主人的宽恕,然而后者依旧未转过来有所表示。

“当初我将你留下的目的你还记得吧?”

半响之后身披血泡的人幽幽叹息着道。

“属下记得,因为我双瞳人。”

“可是你在我身边十五年,我用尽所有方法,始终不能将你眼中的那扇门打开。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本身有问题?”

“主人,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对我来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血色的长袍终于旋转过来,那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狰狞的红光,他的眼光如同熔炉一般将所看到之物统统灼穿。

“主人!主人!”

双瞳黑衣人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这虚幻的天地开始大片的崩塌,整个世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物尽其用,你也死得其所。为了保守我的秘密,你去吧。”

那红衣人嘲讽的看着那双瞳之人,他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我在一旁看得浑身发冷,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么?一旦某人失去了利用价值,不管他曾经对自己的裨益有多大,都可以将之毫不犹豫的抛弃。

红色的修罗天空在大块崩落,真个世界腾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烟雾。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中猛然间腾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除非双瞳人死去,否则他重瞳中的世界就会永远存zài

。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莫非,

“尚未成长的万风之神啊,欢迎你的到来!可是你即便进入了这个世界,却也终究不能发xiàn

我的秘密。”

那血衣人突然间将脸转向了我,诡异的咧开嘴巴笑了起来。我被惊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这明明是虚幻的记忆世界,这里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只是双瞳人的过往,这个血衣人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在这世界中潜伏?我眼的余光扫了扫那双瞳人,他此刻正麻木的跪倒在这血衣人的身边,似是准bèi

迎接那迎面扑来,不可避免的死亡。

“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定了定神,毫无惧色的对着他道。我很清楚的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幻影,即便是创造这个幻影的主人,双瞳人都无法将我杀死,更不要说是这个人了。即便他的实力再强dà

,也无法伤我分毫。

“呵呵呵呵,年轻的风神啊,你无需着急,马上你就能知dào

我真zhèng

的面目了。因为我最终将会掌控整个世界,君临天下!”

那血衣人的身影自身体以下开始燃烧起来,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团火球。但他的双眼就如同璀璨的红宝石一般闪闪发光。整个世界转瞬之间就被熊熊大火所笼罩,他红色披风最后一闪,最后残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不!”

那黑衣男子最后还是不甘的仰头惊呼出声,但是他的身影还是被这火舌吞没,整个世界在这熊熊烈火之中被烧成了虚无。

第六十二章 嘱托

“他已经死了。”

我凝视着双瞳人的眼睛,他的双眼此刻睁得大大的,上面倒映着蓝天白云,更有一抹妖艳的火红色。他眼中的双瞳已经消失,与普通人的瞳孔一般,再无特异之处。他全身紧张如同一张即将射出厉箭的弓。但是他的人生也不过到此为止了,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无奈的死去。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是神君”

那个跪在一旁的翼人闻言立时惊恐的抬起头来看着我,他脸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喉咙更是上下费力的吞咽着口水。他肯定是见这队友在我面前突兀的死去而兔死狐悲,似是觉得我马上就要对他出手。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我如果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这翼人听了我的话后,这才稍显心安。我将目光又移到死去的双瞳人身上,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我临死前与他的对话。

整个世界被熊熊大火所笼罩,虚幻却又真实的瞳中世界就这样缓缓崩塌。血衣人放肆的大笑声还在这世界震耳欲聋的回荡着,双瞳人依旧保持着他那半跪的姿势,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终于还是被毁掉了么?我叹息的摇了摇头。这遮天蔽日的大火虽然是虚幻之火,对我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我冷眼旁观着这大火向我蔓延过来,我神识投到这个世界的虚像缓缓的消失——双瞳人死,重瞳界亡,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请,请等一等!”

就在我转身要离去的瞬间,那跪成石像的的双瞳人终于开口。仅仅片刻,他的声音就变得无比沙哑,然而即便他的话语之中透露出重重死气,他的声音却依旧非常平稳,与他之前同那血衣人的话语一样波澜不惊。

“你还有什么话要讲么?”

我听到他呼唤着我,犹豫了刹那,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已是将死之人,虽然敌我分明,身处的立场不同,但是他如今已是一枚被人遗弃的棋子,且人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我姑且听听他能说些什么吧。

“能帮我一个忙么?”

这双瞳人面朝着我抬起头来,他的眼中有一圈圈的白光泛起,每一道白光闪起,这个世界就轻微的震颤一下。

“你说吧。”

我头也未回,只是仰着头望着天。这记忆的世界此刻已经满布裂痕,在双瞳人死去的一瞬间,这个世界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不过此时的世界却也分外美丽,毁灭之力总是妖艳且深具诱惑。专门为你浪费时间,希望能在你身上有所收获。

“还请神君去一趟千山,在千山之中有我的弟弟,他也是双瞳之人。主那人曾说要将我弟弟也带走,为他所用。是我苦苦哀求,才让那人答yīng

在我活着的时候决不动我的弟弟,我现在要死了,希望能”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略带叹息的道:

“你这主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想来他早已对你弟弟下手,此刻他说不定成为了一个如你一般的杀手。你要我怎么去救你的弟弟?你不希望你弟弟走你的老路,这我能理解。但是可惜啊,你行动的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

“不!我弟弟在千山灵族圣地内修行,他是天选之人,一直被灵族重点保护着,短时间内那人的力量还不能渗透进入灵族的圣地内。灵族圣地与圣女相连,圣地内只要一有变故发生,那边圣女就能立即知晓。他们在没有除掉圣女之前绝对不敢打草惊蛇。”

这个无名的双瞳人焦急的站了起来为自己分辨道。

“听起来不错,但是我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要怎样说服你弟弟呢?”

我歪着头斜视着他,继xù

淡淡补充道:“再有,你不准bèi

给我一点报酬么?”

“报酬?”

这男子一听顿时满脸俱是疑惑,他深深的低下了头,“我能有什么东西配付给您做报酬?我又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当报酬?”,

“告sù

我那个血衣人的身份,我就帮你这个忙,将你弟弟带到中谷灵族圣女的身边。”我淡淡的道。

“我不知dào

。”

他毫无情感的说道,虚无自天边向我们这里渐渐蔓延而来。他随即也觉察到了不妥,随后又补充道,“即便我跟了他十多年,可他依旧不对我说任何有关于他身份的事情,我只是他身边千千万万个仆人当中的一员。曾经因我是双瞳人而被他重用,现在因我失败的双眼而被抛弃。”

“那我就无法帮到你了。”

我故作轻松的对着他道,旋即我转身就要离开。那仿佛炙热的虚焰自他身上烧起,大片的烟雾变得更加浓郁。

“等等,我给你我的眼睛,我愿意给你我的眼睛!”

他见我转身离去,不禁惊恐的大叫了起来。我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略微有些失望,看来他果然什么也不知dào

,身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这使诈的手段虽然不光明,但是他至死都不是我正道之人,我虽然心有愧疚之感,但却并没有多少不妥的感觉。

“我要你的眼睛有什么用呢?”

我连身体都没有回转,淡淡的问道。

“双瞳人自古就是被世人厌恶的存zài

,只有我们自己才真zhèng

了解这刻苦铭心的痛苦。故而我们彼此之间都会惺惺相惜。只要你得了我的眼睛,那你以后再与双瞳人打交道,想必一定能轻松的不少。”

他声音之中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我知dào

他此刻正在不安的等着我的回答。

“那好吧。”

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崩溃的世界真是让人厌恶,是离开的时候了。

“谢,谢谢你!”

那人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之后开心的笑了。我这次啊发xiàn

他的声音其实非常清脆,再不复之前的邪恶与阴郁之情。

“等等!”我在即将离去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时之间升起了茫然失落的感情,“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

这双翼人的语气流露出了无尽的追忆之色,“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雨生,我或许就叫做接雨生吧”

他的声音渐渐转低,最终不闻。

“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那死去的双瞳人身上突然腾起了一阵大火,转瞬之间就将他整个身体烧灼的干干净净。然而在这灰烬之中,却有一对闪闪发光的珠子。那小男孩看到之后兴奋的对着他的姐姐开口连连追问,后者伸出玉手轻轻的安抚他,示意他安静下来。

我伸出手去,将这两个有着一抹淡淡的红色色彩的白珠捡起,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淡淡的应声道:

“这是最美丽的琥珀,里面蕴含着一个哥哥对他弟弟的约定。”

第六十三章 逆行的时间

“我已经将我所有知dào

的事情都告sù

神君了,现在我们灵族与翼人肯定都已经容不下我了,还请神君垂怜,将我带在左右,我愿意为神君出劳出力,丝毫也不敢有怨言!”

那翼人见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拖住我,他唯恐害pà

我转身就将他遗弃,连忙对着我大声的哀求起来。

“这”

我心中微微有些犯难。我还尚不知dào

自己如今被那老和尚大袖一挥扇到了何处,还不知dào

那个老和尚说我尘缘未了到底是指何事,自然不可能带着这么一个长着丑陋肉翼的人到处招摇,且不说惊骇世俗,也很容易成为那幕后操纵者的靶子。但是要我放qì

他,任他自生自灭却也做不到。他毕竟也倒戈向我,虽然未曾吐露出什么真zhèng

有价值的线索,但彼此也是友非敌,我万万做不到如同那血衣人一般冷酷的手段,这同时也是正义与邪恶最本质的区别。

我心中一时间踌躇不已,眼下四处扫动却无计可施。就在此时那在旁忐忑站定的姐弟两人映入眼帘,我心中不由一动,顿时计上心来。

“你们两个想好归处?”

我问向那姐弟两人。听到我的话之后那弟弟立时仰起头来看着他姐姐,后者紧紧的将她弟弟搂在怀中,咬着嘴唇对我摇了摇头。

“这样,我有个去处,不知你意向如何?”

我继xù

开口谆谆诱导道。同时心中再一次升起了诱骗孩童的感觉。

“一切但凭神君做主。”

这女孩子似是认同了我的身份,说话间流露出的神色开始变得恭敬起来。不过到底是豆蔻年华,心性未定,她斜视着那翼人的眼光依旧含有几许仇恨。

“这样吧,我给你指个去处,你就去中谷圣地找灵族圣女去吧。我仔细的想了想,也唯有那里才能有你姐弟两人的容身之处。”

我故作严肃的对这姐弟两人道。

“我呢,那神君又要如何安置我?”

那翼人在一旁听了立时忍不住发问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这不就轮到你了么?”

我对着这翼人笑了笑,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师父那张棺材脸来。我顿时咳嗽了两声,让自己努力维持这威严的仪态。

“这里到中谷距离太多遥远,她们两个都还是小孩子,一路上难免会有所闪失。你不如就随他们走上一趟吧。相信灵族圣女一定会妥善的安置你呢!”

我笑着对翼人说道。

“可是,可是”

那翼人在我目光的示意之下唯唯诺诺的自地上站了起来,他脸上满是犹豫与茫然的表情,张着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不想走这么远的路,但是又不知dào

如果自己拒绝了要何去何从。

“可是什么?对我的提议不满yì

么?”

我脸色很突兀的沉了下来,这翼人见势不好,立即双腿打颤,说不得又要冲着我跪下去,我看着心中暗暗觉得好笑,我从中谷出来所具有的这个身份真是好用,看来这一路上指着这个身份说不定就吃喝不愁了。

想归想,但我脸上肯定不能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就好比我师父突然间想起了哪个美女,不管他心中多么翻江倒海,面对着我都得古井无波。如果他弄得一脸桃花相,那师父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也就全毁了。他以后在我心中也就再无师父的半分威严,再想拿出师父的威严来镇压于我肯定是千难万难。

“你的顾虑,我其实也知dào

。”

我放缓了语态对着他好言安慰道,“但是你要知dào

我刚刚从中谷外出,为师父办事。一路上肯定要低调行事,不方便招摇。如果带着你一个身后张着两个大翅膀的鸟人,咳咳,这要多么惊骇世俗啊。而且说实话,以我现在的力量也未必能保护得了你,你必须要到中谷圣地,以我师父的余威才能护持得你周全。”,

“那就多谢神君美意了,可是我也没多少力量,万一在护送的路上有什么闪失”

这翼人看来也不傻,自最初的震惊过后就开始在心中暗暗盘算,估计他应该另有打算,故而在此做苦瓜脸,想要和我再讨价还价一番。

“我也唯有此一种方法,做不做全看你了。”

我脸色稍微晴朗,接着就又阴沉了下来,“而且你这羽翼的问题普天之下也唯有我师父能解,你是迟早都要去见我师父的。”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师父对这个世界风象的掌控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但凡风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能逃脱他的掌控。虽然说世界上绝大部分地方都有结界阻隔,但是观察这些结界的异动,师父肯定对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心中有数,自然也知dào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在我小的时候,师父曾经三令五申严禁我干涉有关灵族的任何事情。然而此次我与灵族偶遇,之后更是为灵族之人而出手,师父却未曾降下任何异象对我的行动表示肯定或者反对。我干的事情虽然确然是好事,但是我不知dào

师父对这一切是否了然于胸,是否有自己的布局,而我接下来如果妄自乱动,会不会打破师父的计划呢?我左思右想,也唯有将他们指派到中谷去,一探师父的心意了。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迟则生变,就现在吧。”

太阳渐渐坠落,然而那余辉依旧灼热无比。我对着那小男孩挥了挥手,他们三人的身影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那姐弟两人虽然对那翼人非常痛恨,但是最终在我的调节下还是同意和他一起上路。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里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我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今日发生的一切了。

之前我在双瞳人的瞳中世界虽然花费了较长的时间,但是在外面的世界之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我与天魔楚楚飞往须弥山的时候时间应该是正午,这样开来两者的时间恰好吻合。然而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世界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而此时世界鸟语花香,阳关普照,明显一切都井井有条。而且在那双瞳人的瞳孔世界之中那血衣人曾经说过,不日那禺疆就会在中谷外生事。但那明明是我出谷才发生的事情。这样看来似乎只有一个解释了

难道,我被那老和尚一袖子扇到了几日之前?

第六十四章 歌与剑

我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向前走,我身边尽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太阳斜斜的照下来,万物蓬勃奋发的向着天空生长,放眼望去尽是盎然无边的春色,风在树叶间自由的徜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不胜收。

我虽处在这美丽的环境之中,但心中却依旧感觉无比阴郁。联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我不得不为我身边的人担心。天帝曾言有人去天涯海角火耀地恸施以轨迹托住师父,之后西方大日如来佛更是出言警示这是一场诸天神佛都有可能陨落的大劫,真不知dào

师父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安好;之后我们在雷山山顶观天帝与上代剑圣的剑魂一战时,那九尾妖狐胡依儿突然发难,将藏锋带走,彼时当代剑圣且破之去不周仙山妄图砍倒建木仙树,藏锋的师兄朝龙野随千善使忙于他的事情,而万仞山总共也就这三个人,看来藏锋也是凶吉未知。

我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什么应对之法,干脆泄气的什么也不想。其实我现在的情况也未必比他们好上多少,真看不出来那个和尚如此慈眉善目,居然在我猝不提防的时候暴起发难,结果他这一扇不知dào

把我扇到了什么鬼地方。

不过我虽然迷失在这连绵的千山之中,但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之中我也多多少少的发xiàn

了一点线索。我在那双瞳人的眼中曾经听到那血衣人说过,几日之后禺疆就会降临到中谷之外兴风作浪,但那明明是在我出谷之时所发生的事情,再加上我这一路上的细致观察,这天地间的风象与土,水,火三象俱都按照无比清晰的轨迹运行着,丝毫没有崩坏过的痕迹。当时在雷山之上天地四极曾经腾起了四道四象光柱调节世界上混乱的四象之力。如果我还在当时的世界之中,那么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世界中的四象之力绝对不可能调和到这种清明的程度。更何况我清楚的记得在雷山之战开始的时候天界因为未知的原因而崩落消失,现在抬头看天,我还能通过风象隐隐感觉到那天界仍旧和往常一样在天穹之上罗浮。看来我是真的倒退到了几天前无疑。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一阵激动,这样说来我不就可以因为提前知晓了事态的发展而提前行动,进而能将即将发生的祸害自源头掐掉么?不过我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清自己到底处在哪个时空之中,万一被那老和尚一袖子扇到几百年之前,那我还是先找个山头弄个山大王当当,安心的打个洞修liàn

个几十年再出来找师父吧。

我就这样想想走走,没走几步就又绕回到了原地。怎么回事,难道我是路痴么?我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物,没错,我周围依旧是与之前别无二致的景致,那小男孩吃剩下的猪腿骨头还凌乱的散在路边。我本意是要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看一下我究竟来到了哪个时空之中,结果走了半天还是在原地踏步,真是让人恼火。

“风无疆!”

我看天色稍微有一点暗淡,但是当然最重yào

的还是我肚子饿了。我再也没有多少耐心绕着这千山转圈,伸出手以风象探知我周围的路途。这也是我中谷术法的一大好处,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迷路。但是我估计如果我师父知dào

我因为迷路了而用术法探路,估计会气的口吐鲜血。

风象在我手中快速凝集,随即又向我身外发散而出。一圈圈无形的涟漪自我为中心向外发散开来。我心有所感,很自然的闭上双眼,我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我脑海中浮现而出,巍峨的高山,向东流的江河,在树枝上远方眺望的松鼠我的心境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贴近自然。想来这几日我虽然很是狼狈的东躲西藏,被人追着打,但是我的实力也在缓缓上涨。我脑中的地图在覆盖了方圆三里之后依旧向外缓缓扩大,看来我突pò

第二重境界的时日指日可待了。

似是从什么地方传来淡淡的歌声,一圈圈高低起伏的音符自远而近的传来。那歌声渐渐飘近,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一时间万籁俱静,天地万物俱都失声,似都在侧耳细听。天上的白云虽然被微风推动,但却依旧固执的不肯离开。青草绿树则无声自动,似是轻轻的和着她的节拍。我听的渐渐失神,天地间的阳光温暖的照耀下来,我懒散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仔细倾听这天籁之音,心中渐渐淡忘了所有的烦恼。,

那女声唱了不过片刻就渐渐归于宁静,我茫然有所失的向那个方向望去,要继xù

追上去么?我早已通过风象探知到了她的所在。她的歌声虽然还在持续,但是已经渐渐变小,到底要不要去追上去见一见她呢?天上白云投在草地上的影子缓缓移动,像极了我此刻犹豫的内心。

她的歌声又渐渐变小,温和委婉的歌声如同风中的柳条轻轻的抽打着我的心。豁出去了,虽然这么做很不礼貌,但是我确实想听听唱出如此天籁之音的女子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可惜她虽然身上全无法力,但是似乎随身携带着什么能阻隔别人探知的宝物,我只能隐约的察觉到她的方位,但是不能看到她的样子。

我主意终于坚定下来,开始大步向她身处的方向走去。她似是站在高处,声音自高空之中投下,平白更增添了一分飘渺的美感。此时自我周围的小草上,跳动的小动物身上腾飞起了无数白色的光点向她的方向飞去。她的声音复又渐渐变大,似是在勉励支撑着什么。

我停下脚步,伸出左手触摸着这些美丽的白光,这些都是万物蓬勃的生命力。虽然一些邪恶的法术确然能够剥夺生命的灵气为己用,但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与此女子的方法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这个女子现在正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以自己完全光明没有一点瑕疵的灵魂与天地万物产生共鸣,进而让天地间的生灵自愿贡献出自己的生命力。我虽然不知dào

她在干什么,但是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干什么坏事,不为别的,单凭她的这纯善的歌声与灵魂就能为她证明。

路边的绿树向两边分去,我走到了一个高坡之上,前方出现了一座城市,而这安定人心的歌声就是自城中的高塔之上传出。我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向那城池进发的脚步。

然而我未走得几步,就突然间愕然的停住了脚步。那城池的半空之中冲起了惊天的剑qì

,转瞬之间就凝聚成了一把倒悬在城池之上的利剑。这尖利的剑qì

硬生生的压散了向城中废物而去的白光,更是强行打断了那女子的歌声。然而最让我感到惊愕的是这冲天的剑qì

中居然夹杂着朝龙野的气息!朝龙野为何突然在此地出现,又为何要与这女子为难!

第六十五章 千山城之变

那惊人的剑qì

凝聚而成的虚幻利剑越变越大,最后剑芒侧转直指下方的城池。我看着这一幕如坠云里雾里。朝龙野吃饱了撑的么?居然营造这么大的阵势。而那被他压制而下的女声听起来只正不邪,他们两人怎么会相互对峙起来了呢?

我快步向那城池走去,一时间心急如焚。朝龙野做事历来光明磊落,所做之事的动机更是充满了正义感。他虽然一贯沉默少语,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从内心中感到敬佩,掷地有声。而那女子我虽然未见其人,但是自她的歌声之中,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坦荡纯善的灵魂,她也同样绝对不可能做任何坏事,或许他们两人发生了一点误会也说不定。不行,我必须要再走快一点,一定在在朝龙野动手之前将这场争斗化为无形。想到这里,我脚下又加快了脚步,最后甚至开始凌空踏草飞行了起来。

我一边朝那城池低飞过去,一边心事重重的看着那城堡上空盛开的剑芒。那锋利无比的剑光渐渐将整个城池都笼罩其中,甚至切开驱散了那城池周围的的风象,让我不能轻易的探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急速飞进这个城池,那城中惊慌沸腾的人声渐渐变大,我渐渐将整个城池中的情景收入眼底。城门的最上方书写着千山城三个大字,千山城内纷乱行走着许多惊慌失措的行人。在千山城最中央的空地上竖起了一座白塔,有一白衣女子站立其上,正闭着眼睛双手握拳低声祈祷着什么。而朝龙野此刻正在她正上方御空而立,手拿利剑直指那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虽然被朝龙野以利剑直指,但脸上却丝毫未有惊慌之态,依旧闭着眼睛默默召唤着天地间磅礴的生命力。但可惜她的声音被朝龙野悟出不在的剑qì

所阻隔,无法穿透发散到远方。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要自甘堕落,与那些邪恶之物纠缠不清么?”

朝龙野御剑而立,高高的站在白云之巅。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心中却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他肯定是怒发冲冠,双目厉张,厚眉倒立,活脱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的心意你要已知晓,又何故多次一问?他们与我们一样,均是天地所生,父母所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要斩尽杀绝?”

那在高塔之上伫立的女子深知自己的歌声无法穿透朝龙野的剑芒之墙,最后也只得无奈作罢。只见她张开双眼,朱唇轻启,脸上荡漾着温和的笑容,白色的衣袍更是被大风高高扬起,一时间美不胜收。她的声音此刻穿越过了朝龙野的剑网,我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与她偶然间扫视而过的纯真的目光对视,一时间甚至突然间萌生了想要帮她把朝龙野打跑的念头。

“哼,果然是我多费口舌了。你既然鼠目寸光,固守妇人之仁,,那我也就无法再与你交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的利剑更锋利,还是你掌控的天道之力更深奥!”

“那就放马过来吧。”这白衣女子毫无惧色的抬起头来,她眼中闪动着丝毫不屈服的坚定的光芒,“即便你是万仞山盘古大神的传人,也没有权利随意剥夺其他人的生命。我虽然没有能与你相仿的力量,但是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肆意杀人。你如果执意要动手,那就先将我杀死,再踏着我的身体走过去吧!”

“冥顽不灵,惜依这可是你自找的!”

朝龙野厉声喝道,他随即将手中的宝剑缓缓拔出剑鞘,一时间漫天的剑qì

俱都向那女子吹去。那女子高昂着自己的头,她身后的长发在这锋利的剑qì

之中向后飘扬。他在天空中向那女子飞去,脸上似乎出现了犹豫的神色,但是这神色在他脸上转瞬即逝,朝龙野最终还是向她挥出了一道剑qì

。我紧张的看着这道剑qì

在空中渐渐凝聚成形向那女子飞去,那白衣女子看似全无力qì

,手上也全无动作。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道剑qì

飞来,她真的能接下朝龙野的这道剑qì

么?我心中一时间满是担忧,脚下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朝龙野,你居然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活腻了是不是?别以为你是万仞山出来的人,就没人能打得过你,任何人都得随你欺负。真要惹火了我,老娘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那剑qì

斩到那女子面颊上的时候,一道火莲突然间自那白衣女子身上华丽的绽放开来。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天地间的火象猛然间跳动了一下,这道火莲与之前焚毁那双瞳人眼中世界的火莲何其相似,两者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这火莲在那白衣女子身上不过绽放了一瞬间就瞬间凋零。然而这瞬间盛开的火莲足矣将朝龙野散发而出的剑qì

抵挡下来。我心中虽然轻舒了一口气,但是也感觉到了后怕,如果这火莲没有及时将这道剑qì

抵挡下来,天知dào

这白衣女子会不会受伤。

“朝龙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真忘了当初我家惜依是怎样舍生忘死的救你的啊?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就翻脸不认人,居然还敢对惜依动手,当真以为老娘打不过你?”

那红莲渐渐隐去,白塔之上那叫惜依的白衣女子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裙的女人。她之前自白塔之上拾级而上,一路上怒气冲冲的将楼梯蹬的踢踏作响。不过片刻她就从白塔下走到了白塔之上,此刻正怒气冲冲的直视着朝龙野,一副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下来的样子。

“哦,你也要站在她身后护持着她么?”

朝龙野一时间气急反笑,他又将利剑转而指向来者。那红衣女子不屑的挑起自己的眉毛,环抱着自己双肩,以更加高傲的态度对着朝龙野道:

“少拿你那烂剑对老娘指手画脚,惜依做事虽然不合你胃口,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她做哪一件事不是体现了仁厚天心?也正是这样才救了你这个畜生,让你有命能站在这里对她做出这番忘恩负义的举动。你来啊,再来动手试试看?老娘一直被惜依劝着不和你动手,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下一代的万仞山剑圣更厉害,还是我这未来的离焕火神更要技高一筹!”

第六十六章 莫名的激战

高耸入云的巨塔之影将整座城池一分为二,过午的日晕让人感到头晕目眩。朝龙野就在九天之上御剑而立,天地间此刻以他为中心,刮起了一道凌厉无比的剑风。矗立在白塔之巅的白衣女子虽被这剑风扫过,但却依然无所畏惧的与之对峙。只见她白衣飘扬,长发轻动。白袍下的身躯虽然柔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如铁,正仰起头无畏的与朝龙野对峙。

若说之前我还尚且为这白衣女子的安危担心,那这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无疑让我心中安定了不少。但这同时也让我倍添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朝龙野与这白衣女子翻脸对峙,而且还平白无故的将下一代离焕火神都拉下水了呢?

虽然说我四大圣地同气连枝,但是其实我们之间的来往也不甚密切。我在中谷习艺的这十多年中,唯有当代离焕火神曾来中谷光顾了几次,其他几位师叔师伯则一次都没有来过,更有传言称现世的泫涟水神身藏暗处,私下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邪恶勾当。当然面对此种谣言,我们向来都是一笑置之。但是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四象神君身份神mì

,历来轻易不出山问事,世人对他们的了解要么局限于神话传说,要么来自流言风语之中。

既然我四大圣地之间来往不甚密切,那我自然也不可能对这个自称是下一代离焕火神的女子有什么了解,虽说下一代火象神君确然是个女子不假。不过从她刚才发出的那道抵挡了朝龙野的火莲来看,她说的应该是真的。真是想不到我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我四大圣地的其他传人。而那白衣女子我虽然不知dào

她的身份,但是看她那处变不惊的从容神态,肯定也是出师名门。想到这里我心中稍显安定,这三个人谁都没有可能做出什么让人不齿的恶行,从之前这红衣女子的话来看,他们应该只是是在为某些人的处理方式上出现了一些争执。

但是说归说,朝龙野也犯不着动武,更何况对面还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一丝力量的柔弱女子。幸亏那红衣女子及时出现,抵挡了朝龙野的含怒一击,这才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不过就她之前的话语来看,她应该是个火爆的脾气无错。虽然这红衣女子及时出现暂时让事态缓和了下来,但是我更怀疑她这刀子嘴只会火上浇油,让朝龙野更加狂暴。

“你也来帮她?我本来以为她是师承使然,故而一叶障目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如此浅见!”

朝龙野见那红衣女子走上前来与那白衣女子并肩而立,不由得怒火中烧,厉瞪着一双大眼,在那两个女子之间不住的扫动。

“哼,谁叫你对惜依妹妹动手动脚?本来你软下性子来慢慢说,我说不准还站在你那边,帮你劝劝惜依妹妹。但是既然你现在这么有本事,居然当着我的面对我妹妹动武,那我们大不了手头上见真章。你先想法过得了我这一关再去完成你那惩恶扬善的大计吧!”

“真是冥顽不灵!既然你们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出手无情!”

朝龙野一听顿时怒发冲冠,只见他以剑直指那红衣女子,凌空一个虎扑就向那红衣女子扑去。

“来得好!”

那红衣女子虽然脾气火爆说话不经过脑子,但是手上确然有几分真功夫。只见她面对朝龙野迎面急速刺来的剑光处变不惊,先是将那叫惜依的白衣女子向后轻推,以免她被这剑光所伤,接着上扬右手,自她右手中快速泛起了一道高高的红色火焰。她就手握着这团火焰大叱一声踏空向朝龙野迎去。我在旁边看的不由得暗自摇头,真是个暴躁的玩火女郎。此刻那白衣女子没了朝龙野的纠缠,又闭上了眼睛低头向天地祈祷,天地间刚刚被朝龙野驱散的白色生命光点又开始在天地间凝聚向她飘来。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天上那两人就已交手了上百次,我能通过风象密切的捕捉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看来这红衣女子与朝龙野一样,都已达到了第三重悟之境界。我一边凝神感应着他们的打斗,在心中暗自期盼这两人千万不要打出什么真火来,一边低头急速向那白塔靠拢。此刻我已经跑进了这千山城中,离那白塔已仅有几百步的距离。周围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在塔底更有一堆人似是身受重伤,正眼中无神呆滞的盯着地面。在旁边有一个身材无比高大,肌肉发达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的男子在一旁照料着他们。而他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在天上搏斗的两人,眼中满满的是止不住的焦急与担心。,

“哼,都说万仞山剑圣乃是天下第一剑,实力高超无比。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连我手中的火蛇都敌不过,居然还敢舔着脸兀自吹打夸耀往自己脸上贴金,真让老娘笑掉大牙!”

待我跑到白塔之底,正欲踏上那在塔身外盘旋而上的台阶时,空中又传来了那红衣女子不屑的嘲笑声。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沉,一时间也不敢看他们两人,只能低头发足狂奔,在心中不停的默念: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下杀手?”

朝龙野的声音低低的自空中如闷雷一般传下。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我却从中听到了他止也止不住的怒火,我心中不由得暗暗叫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既然一意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一气化三千!”

一团无比锋利的剑团在空中快速凝成,我抬起头来向上看,一团拖着四条不住盘旋的剑qì

之尾的剑意自空中当头笼罩而下。我再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急速冲天向塔顶飞去。那剑qì

团将红衣女子围困其中,随即凝集成一把把小剑向她刺去。这些剑qì

化作的小剑上附有惊天的杀意,合起来化作了一股冲天的杀气。我被这股杀气骇的手脚冰凉,真不知dào

那红衣女子能否接过这致命一击。

“雕虫小技,也来卖弄!火莲焚天!”

那女子的身影几近湮灭在这耀眼的剑光之中,然而她的声音却依旧响亮的自那剑qì

团内传来。只见那剑qì

之中先是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红色光线。接着这道红光就越变越大,随即化作了一个缓缓绽放的火莲,这逼人的热气不但将那剑qì

团强行驱散无踪,更是急速向外扩散,瞬间就将朝龙野反向包拢在这火莲之中。想不到这红衣女子实力高超至此,仅仅一招就反守为攻,将朝龙野制于下风!

第六十七章 火威剑罚

转瞬之间那红衣女子就将形势逆转,一招反守为攻追着朝龙野迎头痛击。待朝龙野被这火莲囚住之后她更是痛打落水狗,将她手中的火蛇急速舞动,天地间的火象之力急速的向她靠拢,不过弹指间白塔之顶的天空就已火红一片,冲天的火光甚至撕碎了九幽上的天幕!我透过这道火墙只能模糊的看到那红衣女子的身影,她高傲的抬起头,双手后摆,手中的那道火蛇围绕着她作法的双手不住的吐着蛇信,一时间她周围的火光变的更加灼热,向塔顶冲天飞去的我有一种头发都被燎着的错觉。

“朝龙野,我这火莲的滋味如何?再尝尝老娘火鸟的厉害!”

刚从那红衣女子盛开的火莲之中狼狈不堪的冲出,朝龙野轻抚着自己被烧焦的眉毛,脸上才刚刚浮现出愤nù

的神色,那边红衣女子双手紧握,口中念念有词,她火红色的长袍上以丝线绣成的火鸦似活过来一般铺天盖地的飞出。那火鸦源源不断的在红色的天空上积压开来,似水上的浮萍一般时聚时散。然而不过片刻,这些火鸦似得到了那红衣女子的号令,齐齐的拍了拍自己烈火燃燃的羽翼,怪叫着向朝龙野冲来。

“雕虫小技,也来卖弄!”

朝龙野自最开始的手忙脚乱中反应过来,面对这得势不饶人放出漫天火鸦的红衣女子不禁怒火中烧,一贯寡言少语的他也开始发起牙狠来。只见他左手拿过手中的利剑,右手抓向后背的剑鞘,再将剑鞘的鞘口对着这漫天火鸦怒喝道:“疾!”

只见一股惊人的旋风自那鞘口刮出,瞬间就形成了一道不停旋转的的风穴,这风穴好似连通着一个贪婪饕餮的世界一般有着惊人的吸引力,只见漫天的火鸦被这惊人的吸力所引,纷纷无可抗拒的被吸收进了这剑鞘之中。然而这剑鞘的剑口比之天上飞舞的那群黑压压的乌鸦而言实在是有些小,虽然朝龙野最终还是将这红衣女子放出的漫天火鸦收归在案,但期间还是躲闪不及,被几只火鸦跑到了头上啄咬了几口。虽然朝龙野及时的将那火鸦拍散,但是他的头发还是烧焦了几根。

“哎呦呦,朝龙野,你居然连这点火鸦都接不下来?刚才也不知dào

是谁将这说成是雕虫小技,怎么瞬间头发就被烧得冒青烟了?”

那红衣女子的火鸦虽然被朝龙野化解并未占得便宜,但是朝龙野这德行确实是有点灰头土脸。是以这红衣女子不禁洋洋得yì

,口中又开始对朝龙野嘲讽起来。

“你这臭女人!”

朝龙野闻言下意识的以手摸头,想是探知到了他那被烧得残缺不全的头发,一时间恨得想要将那红衣女子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他洁白的牙齿与闪着凶恶光亮的眼睛一时间相映成辉,我不禁对他报以无比的同情之心,这可是我头一次听朝龙野口出脏字,可想而知那红衣女子将他气的着实不轻。

“哎呀,小哥哥打不过奴家就开始口吐脏字,老娘可真是害pà

的不轻呢。”

红衣女子看到朝龙野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不由得开心的咯咯直笑。她随后又解恨的咬牙道:“朝龙野,我看你才是无名宵小之辈。外面长了一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里面安了一肚子的狼心狗肺!下一招你接得住便罢,接不住就快回万仞山再练个几年再出现丢人吧!”

在那红衣女子说话间,天空中不知何时凝起的红云开始下起了红色的雨来。那下起的雨水居然是一个个红色的火焰。这红色的火雨越下越大,不过片刻就将这千山城上的天空笼罩在内,更是将朝龙野围堵的水泄不通。我能通过观风望气之术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异常活跃的火象之力,天地间的火象都开始向这里凝聚,而朝龙野就仿佛有着吸引火象的体制一般,这漫天的火点都向他飘聚汇笼而来。看来这红衣女子是动了真格的了,我不由得为朝龙野担心了起来,若说之前他收拢起漫天的乌鸦尚可,那此次他绝无故技重施的可能,因为这漫天的火点小且密,如果他硬要将之收拢就一定要将这片天地也收拢起来,而显然此时的朝龙野还没有这份袖里乾坤的能耐。,

“你这是要毁掉千山城吗?!姐姐你快收手啊!”

那站在塔顶的白衣女子此刻也张开双眼不安的望向天空,那向她飞去的漫天生命之光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夺目的白光在她手上温暖的闪烁。她看到这漫天飘落的火雨,想来也是感应到了这惊人汇聚而来的火象之力,一时间不由得脸色急变,不由得猛然抬头对那红衣女子焦急的喊了起来。

“妹妹放心,一切我自有分寸。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失手过!”

那红衣女子却满不在乎的回首漫不经心的道。她手中的那道火蛇绕着她丰满的身躯转了几圈,遥对着朝龙野吐了吐口中的蛇信:“我给这臭小子一点教xùn

就会罢手的。”

天空中那红色的火云终于停止播撒火雨,而这漫天的火点此刻突然对着朝龙野急速飞射而去,不多时朝龙野再次被包裹在了火团之中不得脱身。

“任你再厉害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流火爆!”

红衣女子见朝龙野木木呆呆的站立在半空之中也不反抗,任由自己的计划得以实施,她眼见着照龙野被这密密麻麻的火点包围,不由得喜上眉梢。之后她右手紧握,口中默念法诀。那在朝龙野身边汇聚的光电一时间齐齐的爆裂开来,无数火蛇围绕着这急速涨大的火球急速飞舞,朝龙野的气息完全湮没在了这炙热的火球之中。

“这”

我此刻终于飞到了塔顶,与那白衣女子并肩而立,但是我和她都没有向彼此搭讪的意思,俱都举头焦急的望着天空。朝龙野不会一招被那红衣女子秒杀死的只剩骨灰随风飘散了吧?反正受这爆裂的火球所迫,飞向四面八方的流风中丝毫没有朝龙野的气息。但是我心中一点都没有为他担心的意思,因为我知dào

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几日之后未来的我还要和他在中谷之外再见呢。

“终于干掉他了吗?”

那红衣女子一招的手,不由得喜笑颜开,那急速涨大的火球在她闪亮的眼眸中不停闪动。而那白衣女子则不可思议的喃喃低语道:“姐姐,姐姐你居然杀人了!”

“不对,这家伙的命怎么跟老鼠一般怎么弄都弄不死?”

不过瞬间,那膨胀的火球就四分五裂开来,朝龙野一手执剑依旧淡淡的立在原地仿佛从来就没有移动过。他高傲的抬起头看向那红衣女子,他口中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分明是在无声的嘲笑着那红衣女子的无能。

“老娘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再爆!”

红衣女子不堪受辱,双手紧握口中再次高声喝道。漫天火象再一次活跃起来,一时间呈现螺旋的形状向朝龙野围去。

“给我破!”

朝龙野不屑再次挥动他手中的剑光。万仞山的剑招都是这般平白无奇,然而就在这平淡无奇的一挥一劈间那浑厚的剑意却暴露无遗。

“给我收!”

那红衣女子悬立在半空中,她红色的长袍无风飞扬,一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掐印的双手放佛就像在掐着朝龙野的脖子一般越来越狠,那凝聚的火蛇与她心意连同,即便朝龙野的剑qì

再过凌厉也无法将这火蛇斩断。

“给我破!”

朝龙野一击无果,顿时再发牙狠,又连连不断的发出数剑。

“给我收!”

那红衣女子也不甘示弱,她双手用力的掐诀,就这样和这朝龙野陷入了拉锯的苦战。

“破!”——“收”——“破!”——“收”——“破!”

他们两人僵持了不过片刻,最终还是朝龙野技高一筹,那火蛇最终还是被他斩坐数段,但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灼的化为飞灰,他就这样几近裸体威风凛凛的傲立在半空之中。我身边的白衣女子啊的一声大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然而此刻那天上对峙的两人却再也没有嘲笑与仇视对方的耐心,因为这化作数截的火蛇散成了漫天的流火铺天盖地的向千山城压下。

“姐姐你这是怎么搞的?快收火,快收了你的火啊!”

那白衣女子才刚捂住了双眼,顿时感到不对又睁开眼睛惊叫了起来。

“妹妹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现在的力量实在是用尽无法操纵这庞大的火象之力,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失手了"

那红衣女子无力的自半空中降落到塔顶有气无力的说道。反观朝龙野也是一脸力竭的迹象,眼看着这流火就要降落到这千山城中殃及无辜,而我的力量又不够收掉这无尽的火焰——他们两个三重境界的人激烈对拼的余波,我一个紧紧第二重境界大成的人怎么能抵挡得住?

漫天的火焰直直的向千山城里坠落,一时间城内满是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白衣女子脸色焦急的向下望去。那红衣女子却似胸有成竹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在我在一旁以为她又要施展什么法术力挽狂澜的时候,却不想她俯首对着塔底震耳欲聋的大喊了起来:

“拓跋昂,你死到哪里去了?出来收拾烂摊子啦!”

第六十八章 战斗平息

眼见着这漫天的流火向千山城内落去,无数仰头观望的人此刻纷纷哭喊着抱头鼠窜,更有数点火苗窜到了城中,点着了几幢屋子的屋顶。也不知dào

这红衣女子召唤而来的火焰到底是什么来头,总之不论是什么东西,凡是沾上一点火星就一定会燃起熊熊烈火,端的是厉害非常。

然而那红衣女子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之态,只见她对着塔下高声喊着他人的名字。在那一瞬间我仿佛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不由得匆忙几步跑到白塔边的栏杆上向下眺望。拓跋昂,居然是下一代息崲土神拓跋昂,真没想到他此刻居然也在千山城中。可是既然他先于我在这里,肯定也早已看到天上那红衣女子与朝龙野的争端,他又何以之前不出手及时的制止呢?

在我探头下望的一瞬间,脑中就闪过众多繁琐的谜团,然而我眼前的一幕暂时将我心中的疑惑都一一压将下去。放佛是回应着那红衣女子的话语一般,千山城内扬起了一股灰色的沙砾之风,这些沙尘纷纷扬扬的飘起,在千山城上空凝成了一道土象之墙,那漫天飘落的火焰俱都被这厚实的土层所阻隔,纷纷沿着这土壳的表面滑向千山城外的护城河中,那火苗复又在河水上燃烧了片刻,最终因为丧失掉了那红衣女子的力量支持慢慢熄灭。

“姐姐,你以后施法能不能注意一点分寸,不要总是伤及无辜?你说说你这一路上惹了多少麻烦,每次都害的拓跋昂跑前跑后的给你收拾烂摊子。虽然人家一直笑呵呵的不说什么,但是你多少也要注意一点啊!”

白衣女子皱着眉头,对立在一旁的那一切祸害的源头,那红衣女郎不满的低语道。“意wài

,意wài

,一切都纯属意wài

!”

那红衣女子见漫天的火苗都已被那土墙阻隔,再也造不成半点祸乱,不由轻轻的喘舒了一口气。她虽然遭到旁边那白衣女子不满的指责,但依旧在旁不以为然的大笑着,丝毫没有哪怕一丁点害羞的样子,我不由得的在心中感慨,这红衣女郎的脸皮也真是有够厚。

而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个红衣女子来。她身材高挑且丰满,肤色呈现出强劲有力的色彩。她性格外放,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身火红色的着装更是将她活泼开朗,略显火爆的性格衬托的呼之欲出。她的容貌也非常的赏心悦目,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在这里我不得不再提一句,她的身材真是太丰满了,距今为止在我所见过的女子之中也唯有那九尾妖狐胡依儿能和她一拼。

“姐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这样”

那白衣女子见那红衣女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大为懊恼,她轻咬着自己的双唇又轻声絮叨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瞧你这啰嗦样,我又不是不知dào

分寸。你在这么念叨下去,看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那红衣女郎不堪念叨,顿时将双手环抱在丰满的胸前对着那白衣女子翻起白眼,后者被她这么一抢,白嫩的脸上立时泛起了红光。这红衣女子眼光不堪寂寞的四处扫动,当她看到天上依旧默然傲立的朝龙野时,立即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挑衅起来:“朝龙野,刚刚打的真不够尽兴。来来来,你我再战三百回合!”

“哼,你说战我就一定要和你战斗么?没有脑子的蠢货。”

那朝龙野睁开了他闭着的双眼,同样双手抱肩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我猜他本来是准bèi

迎战的。但是东方突然冲起了一道隐隐约约的鬼气,朝龙野眼光随即连连闪动望向东方,最后扔下了这句场面话转身就走。

“哼,就这么走了,真无趣。”

那红衣女郎失望的皱了皱鼻子。她百无聊赖的活动着自己的肩膀,当她面向我时,脸色突然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鬼怪一般,立时扬声叫道:“你是谁?什么时候跑到这白塔上来的?又有什么目的?说!”她说完话后还不忘将那白衣女子拉到自己身后。她眼中红色的火光连连闪动,分明是想和我打上一架。,

“这白塔又不你家,我怎么不能上来?你再这么好战,将来能嫁的出去才有鬼。”

我心中有数个疑问,此刻也唯有朝龙野能够解开,这时那红衣女子恰好过来质问于我,登时被我不耐烦的用几句话堵住了她的嘴巴。

“你,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礼,看来老本姑娘一定要给你一点教xùn

尝尝!”

那红衣女子见我将她之间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登时气的眼中冒火,这便捋起袖子来想和我打上一架。

“姐姐你又不安分了,怎么一天到晚都想着和别人打架斗法”

那白衣女子见状立时牢牢的拉住了那暴怒的红衣女子,此刻看起来那文文弱弱的白衣女子反倒是更有姐姐相。

“风起!”

我眼见着那朝龙野越飞越远,身影越来越小,不由得心中大急,连忙施法起身追了上去。

“姐姐快看,他御风之力精湛至此,看样子好像是中谷圣地的下一代传人呢!”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火之圣地无妄火之焰的下一代离焕火神呢。妹妹你快松手,看我发一个流火把他给轰下来。”

“姐姐!”

“哎呀妹妹不要再扯我袖子了。别扯,别闹,哎呀,哎哎哎,我们要从这白塔上掉下去了!”

“姐姐救我!”

“这栏杆的质量怎么这么差,老娘要把这千山城的城主打成猪头!”

“”

天上的流云在急速后退,四周的冷风呼啸着自我耳边飞过。然而朝龙野的实力要高过我一个层次,我即便用尽了全力也追不上他。就在我新生绝望之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恩?”

朝龙野悬停在半空之中,他微微回了回头,却也不说话,只是对着我皱起了眉头。

“朝龙野,我想问你些事情。”

我大喘了几口气,这才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了下来。然而这次我才想到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此刻朝龙野与我并不相识,即便我们曾在天庭等地见过几面,然而只将剑道放在心上的他绝对不可能对我有丝毫印象。

“我认识你么?”

果不其然,朝龙野开口就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句。

“呃,自我介shào

一下,我是中谷圣地下一代万风之神夏川。我,额,我来自几日之后的世界”

我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dào

怎么引出我的问题。结果一不留神我的笨嘴就出卖了我,将我心中所想尽皆说了出来。

“哦。”

朝龙野面目表情的盯着我道。

“朝龙野,你是不是被你师父逐出师门了?”

我盯着他纯黑色的眼眸,这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口的话语就这样唐突的脱口而出。一时间我后悔的恨不得将我的舌头嚼烂。

“”

朝龙野嘴上没有说话,但他的瞳孔明显缩小了一圈,我心中顿时暗暗叫糟,连忙继xù

补充唐突的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弄清几个问题而已。你是否还有一个师兄,你师父去不周山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你的师弟藏锋”

“够了。”

朝龙野盯着我的眼睛道。我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不补充还好,越补充越糟。我的心在胸中砰砰直跳,只能暗自祈祷朝龙野不要再怒而拔剑和我大干一场。

“我不知dào

你是谁,也不想问你为什么知dào

万仞山这么多秘密。既然你来自未来,那就最好保持缄默,不要干扰曾经的发生。”

朝龙野背过身去开始向东缓缓的加速飞行了起来。

“可是,可是将来发生的事情会很恐怖,马上就要发生一系列非同小可的事情。想必你一定也有所差距了吧?这次即将发生的,可是天地的大劫”

“命运,不是你我所能改变。”

即便我心有不甘,一意开口劝说,但朝龙野依旧头也不回的向东疾飞,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苍天的尽头。

我沮丧的看着他渐渐变小的身影,一时间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转身向千山城飞去,寄希望于拓跋昂还有那脾气火爆的红衣女郎。

第六十九章 奇异三人行

“拓跋昂干活麻利一点,那边还有一个缺,赶紧动手补上,早点做完我们早点去吃饭。呸,呸,这什么破果子,怎么这么硌牙?”

“麻烦大婶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这味药需yào

煎着和水服下,一日服三次,第二日就能有明显的改善的。”

“多谢大姑娘了!真看不出来你这姑娘长的美丽,心地和善,这悬壶救人的本事也不差。大娘看你在这里坐了一上午,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大娘回咱家给你舀一碗水来喝?”

“不用了不用了,大婶你真是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行了行了,别整这么多客套话。我妹妹身体虽然不好,但是经常游走四方为世人分忧,这点劳累算得了什么,大婶你就先回去煎药吃吧,不要再拖沓病情了。来来来,大家不要乱,按照队伍来,下一个下一个!”

我好不容易赶回了千山城中,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目瞪口呆。在一幢破了的石屋前,那个身材高大结实,皮肤黝黑的健壮男子正在,恩,垒墙。只见他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穿着一个短裤,以一条淡蓝色的短绳紧紧的扎住,一头短短刺刺的头发显得很是精神。他此刻正在一旁的空地上凝聚一块块坚实的土砖,再转身扛到那巨大石屋的缺漏处填补上。那缺口异常巨大,看起来要填不上还需yào

花费一些时间。看他这凝土为砖的技艺,想来他应该就是拓跋昂无错了。

就在当苦力的拓跋昂旁边,那白衣女子寻了个桌椅坐了下来,在她对面对面是人们自发排成的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中的百姓们均都是一脸病怏怏的表情,看来他们都身患不同程度的病症,都在排队等着那白衣女子为他们诊治病情。虽然排队求那白衣女子诊治的人非常多,但是那女子脸上依旧挂满了温柔谦和的笑容,她认真自习的对待每一位病者,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倦怠之情。

“上仙的好意,我们千山城心领了。但我们下界小小生灵,实在是不敢劳烦诸位大驾,委身为我千山城的百姓亲手砌墙。本人身为千山城副城主,早已在前方设宴款待诸位仙侠,却不知各位能否赏脸赴宴?”

在那红衣女郎身后却站着一堆人,为首的是一个似是被人吹鼓的大胖子。他们一个个都面露难色,纷纷交头接耳,摇头叹息。那胖子期期艾艾的上前,试图将那红衣女子等一干人等支走,但我觉得那红衣女子的答复肯定会让他们失望无比。

“不用不用,这墙是我们弄塌的,我们自然也有义务帮你们修补完整。我师父曾经教导过我,损坏了他人的东西就一定要赔偿,帮你们砌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至于那宴会也免了吧,我师父还说过在外界游离之时务必要低调行事,切莫招摇。咳咳,我们就不去铺张浪费了。”

果不其然,那红衣女子背靠着石柱,环抱着双肩,以很自以为是的态度猛点大头。她身后那群人一听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对他们是深表理解,因为拓跋昂虽然对土象的操控非常精确,但是他造砖砌墙的手艺确实有够烂,那墙上的缺口虽然被他勉勉强强的填补上,但且不说那砖与砖之间那些呲牙咧嘴,明显无比的裂缝,就是那石墙的颜色与整体格调都被拓跋昂后来砌上的烂砖破坏的一干二净。那石墙在没有破坏之前虽然雕砌的比较粗犷,但是却有一种明显的古朴大气的感觉,石砖上雕刻的飞龙更是几欲破墙而出。但一经过拓跋昂的修补,咳咳,我是觉得这面石墙要推倒重建了,也不知dào

这石庙内供奉着那尊神仙,估计此刻正躲在哪个旮旯里在无声的痛苦。

“恩,补的差不多了,这墙被你砌的这么难看,也真是难为你了!”

太阳渐渐西沉。那红衣女郎盯着那道石墙左瞅右瞅,半响过后一歪头,满yì

的裂开嘴巴笑了。她接着挥挥手强制驱散了在那白衣女子对面排队等待医治的病人——当然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其实那些排队的人也没有几个人有大病,都是听闻千善使和几个上仙到了千山城故而来瞧个新鲜的。她复又开心的拍了拍手,接着对着拓跋昂吆喝道:,

“拓跋昂,收工了!妹妹你也别忙活这些事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大吃一顿!”

“这墙垒的好像有一点”

拓跋昂闻言面向那红衣女郎抬起头来,他脸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洁白的牙齿与黝黑健美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一白一黑相映成辉的光芒,更增添了他的阳刚之气。他收起了自己脱在一边的上衣朝红衣女子走去,他走到半路又回过头去盯着那道石墙仔细端详,饶是他大大咧咧,此刻也能看出这石墙被他修葺的有多么丑陋。

“没关系,就这样垒着好了,反正是供奉万风之神的石庙,想来师叔是不会怪罪于我们的。再说夏川那个小兔崽子居然胳膊肘子向外拐,帮那挨千刀的朝龙野。我们砌成这样也是给他一个教xùn

,这石庙将来迟早也是要供奉他的,我们能留下个影儿时时恶心着他也挺好。”

那红衣女子仔细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无所谓的道。我在一旁则听的心头火气,这个恶毒的臭女人,你要好好祈祷,以后千万不好栽在老娘手里,不然老子绝对让你这大波女好kàn



“恩,这样就更美了!”

这恶毒的臭女人对着这石墙是左打量右打量,最后挽了挽袖子向这道石墙上扔好几团泥巴,那泥巴在墙上凝成了一道丑陋的笑脸,我在一旁看得更是恨不得冲她脸上猛掷大粪。

“那好吧,还了是填报肚子要紧,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肚子都被饿的咕咕叫了!”

拓跋昂看着那仿佛被泼上了大便的石墙,一时间紧皱着眉头,不知dào

是到底重新推倒再砌一遍好,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但是最后他饥肠辘辘的肚子与那恶毒的红衣臭婆娘迫使他放qì

了最后一丝良知,他害羞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转身大步离开了。我在心中也是微微舒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这石墙确实难看的要紧,但是被他再装点一番,以拓跋昂的品味我很确定只会越描越瞎,而且我担保他要是再动这石墙哪怕一手指头,我将来是绝对,绝对不会再降临到这石庙之中。

“快快快,快推倒了重砌!真是作孽啊,万风神君的石庙被弄成了这德行。希望神君不要迁怒于我们千山城才好。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那胖墩眼巴巴的瞧着那智障三人组走远,连忙招呼着手下推倒这座石墙重砌。我则赶紧冲出人群,阻拦住了他们的行动。

“你又是何人?居然敢啊,您是,您是,居然是”

那胖子见有人突然冲出阻挠他们办事,立时严肃的板起了面孔。但是我二话不说对着这石庙遥遥的招了招手,那石庙中的灯火立即依次点亮了起来。我周围的人群立即哗然起来,围在周围的人群立时惊恐的面对着我睁大了双眼悄悄的咬起了耳朵,我则理都没有理他们,立时快步追向他们三人。居然敢在我万风之神的石庙内撒野,还敢公报私仇?我会如你所愿,绝对不会毁尸灭迹的。但是我说不得要在列位师叔师伯面前告你们一状,一定让你们付出惨烈的代价!今日你给予我的,他日我一定十倍奉还!

第七十章 又见藏锋

我就这样一路偷偷摸摸的跟随着他们到了一家酒店外,然而当我目送着他们进去之后却又迟疑着不知dào

到底要不要真的进去找他们算账。我头上的热血渐渐的回涌了下去,脑海中又渐渐浮现出那个红衣女子的火爆脾气来。我如果就这么突兀的进去找他们算账,十有八九得和他们打起来,我必须要再从长计议一番。

“小屁孩,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就在我在外面迟疑徘徊的这当儿,店里突然间传来那红衣女子蛮横不讲理的呵斥声,接着就是一声重重的拍桌子的声音,震得桌子上放着的碗筷叮当乱响。本来过路的行人就一直在伸头探脑的向那店里望去,这一瞧有事发生顿时哄的一声齐齐的向那店中涌去。

“你神气个鬼啊?不就是四大圣地的传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爷不就向你打听一下我师兄的去处么?你看你这幅眼高于顶的模样,长得像母夜叉就了不起啊?”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不满的传来,我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居然是藏锋?

“你居然敢说我长得像母夜叉?你这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吗?”

那红衣女郎一听猛然间暴躁了起来,顿时又是一阵桌摇椅晃的声音。涌入那小店的围观群众是越来越多了。

“个母夜叉,会玩个火就了不起啊?老子还会舞剑呢!你看你这幅暴躁的脾气,将来怎么能够嫁的出去?”

藏锋还是那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强调。我一旁则听的心中大寒,这才十多岁的小屁孩,怎么就知dào

的这么多?

“姐姐,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和他计较这么多干嘛?你是和朝龙野打了一架,和这个小孩又没有什么关系,又何必迁怒于他呢?”

一旁传来了那白衣女子柔和的劝架声,她的声音一出,顿时将气氛缓和了不少。

“哈,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们向你询问朝龙野的去处,你们都支支吾吾的不愿正面作答,原来你们已经和他交过手了,说不定还是完败,被揍的鼻青脸肿而归呢!”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那小店之中传来,没错,这回是慕尘仙子的声音,她明显站在藏锋的一方。哎,如今能有本事将局势搅的更浑的,也唯有她能够得上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要不是老娘最后大度,既往不咎的网开一面,放走了他个白眼狼,他现在说不定不知dào

被我堵在哪个旮旯里揍的抱头痛哭呢!吃吃吃,就知dào

吃,拓跋昂,你倒是也来说几句话啊!”

接下来就是那红衣女子的强辩之声,期间还妄图把拓跋昂拉下水。可是拓跋昂是谁,为了吃饭无情的抛弃了自己的良知的人,见着饭比见着自己的师父都亲,在吃饭期间能抽出嘴巴来为那红衣女子助阵才有鬼。

“哎呦呦,我好害pà

啊,真是个白牙红唇的说死个人呢。就你个胸大无脑的臭女人也想和朝龙野相提并论,你再等几年吧你!”

慕尘仙子不屑的回答夹杂着藏锋轻蔑的咂嘴声让我觉得他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啪!”

一声响亮的甩鞭子的声音,估计是那红衣女郎把她那火蛇鞭拿出来了,正在对着慕尘仙子和藏锋遥甩恐xià

,接着就响起了那红衣女子挑衅的声音:

“好啊,看你们嘴巴这么厉害,说不定一个个也都是打架的好手。来来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速度和老娘大战三百回合!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几分本事支撑着你们在这里大放厥词!”

“打就打,你个臭女人还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慕尘仙子的嘴巴永远都是这样得势不饶人,不过她也不看看形势,对面那几个人是她想打就能打得过的么?更何况她还带着藏锋这个小拖累。

“野火燎原!”

只听轰的一声,那酒店所有的窗户都向外冒起火苗来,先前疯狂向店内涌入瞧个新鲜的人们此刻又纷纷哀嚎着向外逃跑起来。,

“万里起云烟!”

慕尘仙子不甘示弱,同样大喝一声。只见一道蒙蒙然的雾气自屋子里弥漫而出,这酒店就这样从窗户里向外又冒火又冒雾气,一时间又红又白煞是好kàn



“姐姐!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你非要把这千山城拆了才安心啊?”

“打,打!慕尘姐姐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这个胸大无脑的臭女人!”

“唔,这饭真是好吃。先说好,你们打归打,可千万不要把我的饭菜给倚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粗鲁,女人家可不要动不动就掀桌子啊!”

想都不用想,这酒店里面肯定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我看着这又冒火苗又冒出雾气的酒家,想了想还是先不进去,就在外面等等静观其变的好。我这要是冒然的进去,指不定会挨谁的太平拳呢。

“算了,姐姐,我突然间想起来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时间紧张的很,今天就先放这大胸女一马吧。”

那藏锋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居然开始劝起架来,这可真是新鲜。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哼,你这个臭女人,今天老娘事多,暂时就先放你一马。以后见面我们再算总账!”

他们那边话音未落,这边就掀起了酒店门口的帷幕快步走了出来。果然是慕尘仙子与藏锋不假,不过他们两个此刻的装扮可确实有点另类,浑身上下所穿的衣服俱都被烧的残全不全,藏锋的小脸更是满是灰尘,灰扑扑的甚是狼狈。看来他们在与那脾气暴躁的红衣女郎交手的过程中还是落在了下风。

“喂喂喂,你们两个给老娘站住!你以为老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惜依不要拽我的袖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个人都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我这次一定要给她们一点厉害瞧瞧!”

那红衣女子暴跳如雷的声音自酒家里传来,不过看起来她身边的那个温顺的白衣女子拉住了她,故而她没有来得及赶出来堵住藏锋他们两个。

“这个臭婆娘脾气可真是厉害的紧!”

“哼,不但脾气厉害的紧,手底下的功夫也很厉害呢。但是我也未必怕了她,要不是我另有要事要做”

“是是是,要不是我们有要事在身,肯定要和她大干一场。不过慕尘姐姐,我这次是私自下山,可要赶紧赶回去的。师父前几日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在万仞山等他回来,不能私自乱跑,我要是被师父他老人家发xiàn



“不要紧,我们虽然追丢了你师兄,但是我想起来千山城里有一个精通占卜之术的老婆婆,我们这就去找她为我们算上一卦,这样你师兄的下落不就水落石出了?”

“慕尘姐姐好厉害!"

“那是当然,我不厉害谁厉害!好了快走吧,帮你找完你师兄我还要去人族圣地逛上一逛呢,听说那里最近有出现了一些新奇的事情。”

“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吗?姐姐快给我讲讲”

“行,我们这就走着,边走边说吧”

藏锋和慕尘仙子放佛没有发生之前的不快一样并肩自那酒家中出现,接着有说有笑的一路走远。他们两人交谈甚欢,根本就没有发xiàn

立在道旁仔细倾听他们说话的我,难道我就这么容易被人忽视么?哦,不,最起码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我,那就是自酒店内追出来的那个红衣女子,只见她脾气暴怒的挽起了手上的袖子,正在那酒家门口愤nù

的东张西望,接着一眼就看到了我,顿时她的怒气似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向我涌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用风的那小子,可算让老娘逮住你了!不要跑,吃老娘一拳!”

第七十一章 初见

“这么说,你真的是来自未来的啰?”

那火爆的红衣女郎此刻正斜趴在桌子上,以右手支头很不礼貌的直视着我。即便她这般粗俗无礼的看着我,但我仍然不得不承认她那狭长丹凤眼与弯弯的睫毛实在是美丽的紧。

别看她现在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刚才在酒店外差点和我打了起来。要不是那白衣女子与吃饱了饭将良心捡回来的拓跋昂将她死死按回椅子上,这酒店肯定要被她掀个底朝天。

“大姐,我说了已经不下一百遍了。难道你耳朵还被慕尘仙子的万里起云烟堵着不成?小二,上菜!”

我不满的对着她重重的哼了一声,真是明知故问。我本来抱着希望想和他们一起干一些防患于未来的事情,但是他们的态度惊人的与朝龙野一致——

“可是即便你来自未来,知dào

这个世界的走向,我们依然没有任何可能改变这个未来的机会。店小二,你上菜的时候麻烦能不能不要扣鼻屎?虽然这饭菜不是给我吃,但是你这幅很让人恶心的!”

我真不知dào

为什么一谈到未来,他们的态度就立即变得这么消极。没错,师父曾经确然跟我讲过,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已如同最坚硬石头上的划痕一样定型,即便有人能偶然间回到过去或者穿梭至未来,也无论他多么处心积虑的妄图作些改变,时间的长河都不会受他意志的干扰,任何事情都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发生。

但是话又说回来,除却精通占卜之术,对未来有着深刻了解的人,其他人又怎么能知dào

这世界的走向究竟如何?自己走的这步路到底是在与这世界,与命运相抗衡,还是这本就是既定的轨迹,又有谁能够真zhèng

的清晰明了?

“我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你也不必太过操心了。前几日我自神息山离去的时候师父曾经专门交代过,万物飘渺,自有归期。想来师父也早已料到此次劫难在所难免。所以即便你来自未来,提前知晓一些辛秘,实则也同样于事无补。”

拓跋昂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他虽然嘴巴上说的客客气气,但他手上正以我从未见过的速度,自我面前店小二刚刚端上的饭菜中抓了一大块肉塞到了自己口中,还真是能吃。我不由得怀疑起师叔将他赶下土之圣地神息山的真zhèng

原因来。

无错,这个有着明亮眼睛与结实高大块头的人,正是与我同为四大圣地的下一代息崲土神拓跋昂。先前在中谷,我只要一有哪里做的不对,师父就会将他搬出来作为教育我的典范。未曾见面之前我还以为拓跋昂有多么了得,什么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应该都可以拿来形容他。但今日一见,没想到居然却是一个吃货。

而那趴在桌子上仔细打量着我的红衣女郎正是下一代离焕火神绯倚烟,她性格无比暴躁,就如同烈火一般随时准bèi

灼伤她看不顺眼的任何人。但是她有着和拓跋昂同样明亮的眼睛,我能从她这双明亮不含一丝杂质的眼里望见她纯洁的内心。

但是当然,说是一回事,做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很不爽她之前对我的态度,是以一直在和她板着脸说话。但她却是一个粗粗咧咧的脾气,居然始终没有看出我对她的不满,一直在不断的连续发问。

最后安静的坐在的桌子旁边静静的听我讲话的是下一代千善使惜依。她和她那我已经有一面之缘的师父一样,身穿一袭白衣。她的性格与绯倚烟相反,我已和拓跋昂与倚烟交谈了将近半个时辰,期间她一直很安静的在一旁倾听。她的眼中一直流露出善解人意的光芒,每当绯倚烟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挽起袖子准bèi

发狂的时候,她就会及时的再将倚烟摁回到椅子上。

“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大劫来临之前做一点什么。大劫虽难免,苍生几何辜?我们一定要尽我们所有的力量,帮zhù

天下无辜的生灵躲过这场浩劫。”,

听我讲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惜依终于开口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那围观的人群随着那火焰与烟尘的弥散,又都仿佛似约好了一般静悄悄的围了上来。这酒家虽然满目疮痍,但是依旧座无虚席,旁边甚至有几个人太过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手上的筷子都快戳到自己的双眼还依旧不自知。当然,在我们谈话之前,我们四个周围就已被我布下了结界。周围的闲杂人等是听不见我们的谈话的。

“妹妹,你省省吧。天下之大,就是穷尽你一生的时间,你能救的人也不过是个小小的零头。更何况你现在还未继承千善使之名,许多事情做起来都碍手碍脚,不能放得开。”

绯倚烟将上半身懒懒的瘫在桌子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但她随即闪电般的自桌子上跳开,接着厌恶的用手很命的扑打着自己的上衣,不时的有几颗火星自她上衣中迸出:

“天,老习惯怎么就是改不掉呢!我怎么总是忘了我已经不在无妄火之中呢!瞧我这记性,真是,哎这里的桌子真他妈的油,蹭了老娘满身油腻。”

“我比较赞同惜依的说法,其实我们可以确实可以找一些事情来做的。”

拓跋昂面不改色的自我的菜盘中又抓了一大把的鲜肉。我瞪大了眼睛向他看去,他却恬不知耻的同样瞪大了眼睛回望,他眼中满满的俱是疑惑。初次见面,我总不能为了一盘肉就和人家翻脸不是?我无奈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面含着微笑咬着牙对着他点了点头。

“比如?”

绯倚烟连打带摔,终于把她衣服上的油渍全部去除一空——其实就我看来上来根本就没了什么,她也太过小题大做了。绯倚烟轻舒了一口气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她交织着自己的双手,接着拓跋昂的话题继xù

探讨了下去。虽然她口中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她脸上写满了轻蔑与怀疑之情,分明就觉得拓跋昂说的话根本就不靠谱。

“我仔细的想了想。夏川被大日如来佛送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废话!”),这里距离千山距离非常近便,又恰好让他碰上灵族内乱之事,说不定我们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帮zhù

灵族平息这场动乱。”

拓跋昂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他讲到最后不由得为自己点了点头,接着又伸出手来要抓我前面所剩无多的鲜肉。我当时就愣在那里,不知dào

到底是挡还是迎。这他娘的老子还没吃饭菜就没了,拓跋昂你好歹也比我大上几岁怎么比藏锋还不懂事。人家藏锋从我这里拿东西吃之前还假模假样的问我吃饱了没呢。虽然每次藏锋没等我说话,就赶紧把从我这抢来的饭菜全部吃光,但这好歹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尊重不是?

“拓跋昂,你怎么能这样——”

终于有一个正义使者出现了,发话的居然是我一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绯倚烟。我这时才真zhèng

的发自内心的重新打量着她。虽然脾气有些爆裂,但依旧是个正点的美女嘛!

“吃东西前也不洗洗你这脏手,就这么吃下去干净不干净?你吃的不恶心,我看的都恶心,喏,我就做个好人,连盘子都端到你面前。你就老老实实的拿筷子夹着吃吧。”

拓跋昂:“还是倚烟对我好!”

我“”

“呃,刚刚说到哪里了?”

惜依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她连忙出言想要打破这在不知不觉间弥漫开来的尴尬气氛。

“吃饭前要洗手。”

我木然的对着她道。

“”

“咳咳,其实我现在想想,觉得惜依妹妹说的确实有道理,不如这样吧,我就给大家占一卦,看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绯倚烟看着我似是要将满满一碗动都没动的干饭扣到某人头上,顿时心虚的也学起惜依转移起话题来。

“什么?你还会占卜?”

我一听顿时将之前的不快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占卜之术自古流传,相传乃是神祗们才有的本事。后来传说伏羲感念生灵的麻木迟钝,朝不保夕的生活,故而将占卜之术教导给了世间一些有灵性的生灵。当然了,世间的任何生灵修行到一定境界都可以运用法力掐算未来,但是这也仅限于一些法力高深之辈。而明显我们几个涉世未深的乡下土包子还不够格。

“那当然!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惩恶除奸,助弱扬善。但凡有火有光的地方就有我为众生寻求正义的身影。我立志焚尽全天下所有的邪恶,将光明播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呃,刚才你们说道哪里了?”

绯倚烟越说越来劲,最后甚至起身一踢椅子,将右脚狠狠的踏在桌子上。但是她正说到高潮处,这才发xiàn

周围的围观群众都以一副看着变态的眼光看着她。绯倚烟顿时又尴尬的扶起了被自己踢翻的椅子,讪讪的对着我们几个重新拾起旧有的话题来。

“老板,退钱!这饭我不要了。”

我木然的扭头向一旁看热闹的老板道。

“夏川,你找死!”

第七十二章 旧事重谈

占卜之术自古流传到现在,相传乃是上古神祗们的不传之秘,唯有实力抵达到那神mì

的境界之后才有可能窥得门道。然而事无绝对,一些据说得到了某些神祗认可的生灵也可以借助这些神祗们的眼睛浮光掠影的看到未来。

话是这么说,然而这些能够暂借神祗力量的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并不会受到多少人的羡慕。因为还有谣言称,借到这些神祗们的力量的同时也会有一些副作用加诸到他们身上。要知dào

神祗们的别称是上古妖神,他们也并不全都是正直善良之辈。受到影响的人在身体或性格,行为上都会发生改变。诸如脸长得越来越斜,嘴巴越来越大,屁股上冒出一条尾巴等等。我不很怀疑绯倚烟性格如此火爆,是不是就是受到某个脾气暴躁的神祗的影响。但是当然,我们四大圣地的四位初代四象神君都是不折不扣的神祗,即便他们早已逝去,我们依旧能够在关键时刻与先辈们神mì

的力量相互呼应,从容渡过难关。是以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借用其他的神祗的力量。

一听绯倚烟居然对占卜之术也有所精通。我们所有人立即一窝蜂的围了上去想要瞧个新鲜。但是绯倚烟却偏偏故弄玄虚,先是说占卜需yào

特定的时辰,接着又说需yào

找人少的地方才能施法,以避免异象频出惊骇世俗——其实我怀疑她是怕在大庭广众之下占卜失败了更加丢脸。所以我们无奈只能在这酒家中开了一个房间,然后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倚烟说的那个黄道时辰的到来。

但是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也不是无事可做。倚烟在一旁很是卖力的跳着诡异的舞步,据她说这是占卜的前奏,只有在占卜之前虔诚的跳起这个舞蹈,方可沟通天地鬼神,引神入体。而惜依刚刚吃饭完就去千山城外忙她的事情了。本来我还有一点担心,害pà

她自己一个人外出会遭遇什么不测。但是经后来拓跋一说我才猛醒,其实历代的千善使都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游世界各地的。他们三人一路结伴走来,惜依一直到处奔走,一天下来三个人除了吃饭在一起,其他时间基本那两人基本都碰不到惜依的面。但是当然,倚烟和拓跋昂如果想要找到惜依的话还是很简单的,毕竟他们掌控着组成天地的的四象之中的两象,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和朝龙野吵起来的?”

我慵懒的躺在床上探头问向拓跋昂,后者正坐在木制的摇椅上惬意的按摩着自己的脖颈。倚烟在一旁开始疯狂的哆嗦起来,我有一种想叫惜依回来给她治病的冲动。

“这个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拓跋昂舒服的后仰着自己的脖子,他的骨头发出劈啪作响的摩擦声。接着皱起眉头陷入了回忆:

“事情还要和我与倚烟在千山城与惜依见面说起。那时千山城中莫名的出现了许多丧失掉魂魄的居民,惜依正为此时愁眉不展。后来她见到了我们两个,这才有了主心骨。我还记得当时见面惜依六神无主的样子。她开始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大哥,你跑题了。”

我耐着性子在一旁提醒着他。拓跋昂混不以为意,他搔了搔头在努力的回想,最后沮丧的摇了摇头,道:

“哎,总之就是这个样子了。然后我们就一路追查,最后追到了千山之中。在灵族最后的残存之地千山居然有一个诡异的封印,需yào

以大量生人的魂魄才能解封。最后经过一番殊死搏战,呃”

拓跋昂讲到这里就讲不下去了。

“你们终于打败了邪恶的势力,拯救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我追问道。

“没。”拓跋昂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沮丧的神色,他接着道:“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强dà

了。它不过隐在幕后之中,我们连它真zhèng

的面目都没有见到,就被打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呃”

我尴尬的对着他一笑,拓跋昂对我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他耸了耸肩接着道:

“不过我们虽然没能救下这些人来,但是我们好歹救下了当时在修罗殿上昏迷不醒的朝龙野,惜依更是将自己积攒的绝大多数善之力转化为了生之力,这才救得朝龙野一命。”

我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在白塔之上绯倚烟曾大骂朝龙野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后来你们又为何事起了争执呢?”

我好奇的继xù

追问道。

“哎,还不都是那些修罗族残存的族人惹的祸?”拓跋昂叹了叹气道:

“当时我们在千山搜寻的时候,意wài

的发xiàn

了这些残存的修罗族。根据我从他们的神识中观察到的情形来看。修罗族应该发生了一场叛乱,大部分的修罗族族人都已被植入了别人的魂种,也正是这些人潜伏在千山城盗取了千于人的魂魄。你也知dào

,凡是被人种上魂种的人要么死,要么就像傀儡一般浑浑噩噩的为他人所用。

醒来后的朝龙野认为应当将这些修罗族人消灭掉,斩草务必要除根,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但是惜依身为下一代千善使,心地善良非常,想都不用想她肯定不同朝龙野这么做。惜依一直在千山城最高的白塔之巅努力的收集众生的生之力,想要将这些被控zhì

的修罗族人拯救出来。两个人都是牛一样的脾气,怎么拉都拉不回。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就打起来了呗。”

“嘛咪嘛咪哄!不对,应该不是这句咒语,我再想想。噼里啪啦炸,更不可能是这个,难道是芝麻开门”

绯倚烟终于不再跳那个难看的舞蹈,她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龟壳,此刻正放在桌子上不停的敲打,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嘀咕着咒语。

“千山,千山,一切困惑的根源都直指千山,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要上千山再探个究竟。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我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出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的画面,最后意识到一定要千山探个究竟,说不定我被那老和尚送到此地的目的地真的是千山。

“那个老骗子一脸不正经的下贱样,给我的也肯定是个假货。老娘一定要找她拼命!哎,不对,有异象了,异象出现了@哈哈,老娘终于也能开卦占卜了!”

绯倚烟在一旁对着那白色龟壳敲敲打打,最后像发了疯一般,将那白色龟壳狠命的在桌子猛摔。那龟壳之中最后终于冒出了一丝白色的烟雾。白烟越聚越多,俱都向上腾起,最终汇聚在半空之上,凝成了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山川

第七十三章 惊人的卦象

自那白色龟壳中飘出的烟雾在天空之上聚而不散,随着窗户外吹进来的微风不停的凝聚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像流云,转瞬又变成了湖泊,甚至有几条小鱼在这湖水之中嬉戏;像山川,随即又幻化成庙宇的样子,隐隐在其上盘踞着奇异的生灵。

我和拓跋昂就这样新奇的看着这不停变幻的烟雾。虽然这确实是异象不假,但是我却不认为这变来变去的烟雾能为我们指明未来的方向,我以控风的本事同样能够做到。但是想归想,我嘴上肯定不敢直面指责绯倚烟。说不定我上一刻向她表达我心中的不满,下一刻她的拳头就飞到我脸上来了。拓跋昂在一边无奈的与我对视,想来心中的想法和我一致。我们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假意喝彩的围观,希望绯倚烟能有什么能看的后手。

那龟壳喷出了几股白烟之后随即没有了下文。绯倚烟对着那白色龟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起来。我看到她这虔诚的样子不禁感慨,其实绯倚烟文静下来也是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女子啊。可惜她大部分时间都疯疯癫癫,致使我只能看到她不停舞动的拳头。等等,绯倚烟,倚烟,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感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倚烟,你究竟搞明白了没有?”

拓跋昂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发问。绯倚烟立时睁开双眼怒瞪了一下,我立kè

觉得我之前是瞎了眼,怎么会突然觉得她和美丽可爱沾得上边?那边拓跋昂遭此一瞪,脖子都快缩到上衣里去了,真是没有骨气。

“没看见老娘正忙着么?”

绯倚烟念了半天鬼咒一点效果都没有,那飘在空中的雾气隐隐有消散的迹象。倚烟最后恼羞成怒,又拿起这龟壳在桌子上狠命的摔打起来。我在一旁是吓得心惊肉跳,那边拓跋昂更是不露痕迹的向后移了移椅子,生怕自己殃及池鱼。

“她一贯都是这副粗暴的样子的么?”

我见倚烟正在怒目圆睁的与那龟壳怄气没工夫理睬我们,这才敢和拓跋昂低声交流。

“恩,差不多吧。”

拓跋昂同样低声的回应我,他接着又压低了声音道:

“其实她现在这幅模样还算是温柔的呢。你是没看到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发狂的样子。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为了一个妖怪而和一个得道高僧大打出手成那德行”

“这样总算好了吧?再不成老娘也没辙啦!喂,你们两个凑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讲些什么呢?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

那边倚烟终于不再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砰砰摔打声,她的注意力开始不详的转向我们两人。那边拓跋昂赶紧谄媚的一溜烟跑了过去。我虽然之前一直未曾好好休息,现在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感觉甚好,但是面对绯倚烟想要杀人般的目光也只能无奈的自床上爬起,期间脸上还要表现出我知dào

自己错了的表情,这个年头真是难做人啊。

“嗯嗯嗯嗯现!”

等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后,绯倚烟又开始对着那龟壳念起咒来。那烟气散去之后的龟壳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龟壳表面如同明镜一般开始渐渐倒映出一处处地域,许多张面孔浮光掠影般的闪现又消失。随着倚烟口中念叨的咒语渐渐接近尾声,那龟壳之中倒影出了一张让我们无比熟悉的脸来。

“这张脸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我看罢顿时大惊道。

“是哎!”

拓跋昂也看得直搔头。

“恩?邪恶的幕后主使终于现出真身了吗?”

闭着眼睛的绯倚烟顿时大喜过望,也急忙俯身来瞧,代她看清那龟壳中倒影着的人物时,脸上顿时大惊失色,但紧接着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面?恩,还别说这幻影还真像我。唔,眼角纹有一点多了,气色也不是很好。近日保养的真差,我还真憔悴了许多。哎,没办法,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咳咳,倚烟你挡着光了。”

我抬起头来到处打量,这才发xiàn

其中的诀窍,分明是倚烟自己挡住了光线,这才让自己的影像倒影在了这龟壳上。害得我们惊慌失措不已。

“他奶奶的,我说我怎么进这龟壳里了呢。让老娘虚惊一场。不过话说回来,这天色实在是太暗了,拓跋昂,你去把灯点着。夏川,你去把窗帘拉上。外界的干扰真他妈的多!”

我和拓跋昂心中忿忿不平,大小姐,你还真当我们是你的仆人啊。但是当然,我们两个口中仍是不敢说什么抱怨的话来,只能乖乖的照着她的话来做。毕竟还是少老虎头上拍苍蝇的好。

“恩?终于不再变幻了吗?可这是哪里?”

龟壳上的倒影一直在随着倚烟口中的鬼咒变幻不已,最后那倒影中恼人的迷雾终于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那白色的龟壳中一时间大放异彩,向半空中投放出七色异彩,先前逸散出的白色云雾就在这七色异彩组成的幻象外旖旎缭绕,端得是美不胜收。

“慢一点看,仔细看,这地方是不是很熟悉?”

拓跋昂仔细盯着这七色光芒组成的景象慢慢的开口道。那光芒幻化而成的景致细致无比。它虽然是将千里山川凝聚在不过桌面大小的范围中,但是其中的凝成的物体,不要说是大河山川,就是飞禽走兽,高树绿叶都栩栩如生。更有微风拂动千草低的细微之景。一时间我甚至都以为这其中本就是袖里乾坤的一番天地。

“哎,果然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快看,快看。这里不就是我们找到那些修罗族人的地方吗?当时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是在这里被我们发xiàn

的。哼,照我说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救他,平白让我恶心了一天。”

绯倚烟闻言皱着眉头仔细的分辨着其中的景物,那烟雾幻化而成的景致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光芒的闪烁而拉远或是移近。待那光芒变成一处无比陡峭的山峰之时,倚烟似是想起什么,不由得惊喜的大叫起来。但是她说着说着不知怎得就又扯到朝龙野头上去了,最后义愤填膺像个猴子一般连连捶打着桌子。

“这山,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盯着这幅画卷瞧个不住,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名的不安之感,但是待我仔细观察之时却有没有什么发xiàn



柔和的光芒渐渐向这险峰上端幻化起来,这围聚在周围袅袅的白色雾气无形中将这山峰的险峻烘托的惊心动魄。这画面越向上转移,我的心就越发不安。待到这光芒所幻化的景观最后凝在峰顶不再移动时,我们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手脚发软,我一时间更是惊的忘了呼吸。

在这山峰之顶,居然是一片凭空倾下的无尽血海!那血海波涛翻滚,无数死尸在其中哀嚎着翻滚。而在血海深处,隐隐有一个深蓝色的结界,一个通体以晶莹温玉雕刻而成的城池矗立在其中,也正是这座高达数十丈的玉城散发着光芒勉力支撑着那蓝色的结界,但是看这越来越暗淡的光芒与悬在天上无边倾泻而下的血海,结界破碎,血海涌入城池之中是迟早的事情!更有一个长达千丈的黑影在血海深处隐现,它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让我心跳都几近停止!

第七十四章 修罗

“怎么回事?修罗界无边的血海怎么会跑到人界中来?那血海中狭长的黑色身影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倚烟从最初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止不住将她心中的疑惑尽付口中。那画面似是在回应她一般,接连作了几个变幻,将那无尽血海之中的影子尽托而出。那怪物本在血海之下不住扭曲着身体渐渐浮动上来。但片刻之后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最后又凝住了身形,快速的向血海深处潜伏,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隐无踪。

“千山山顶突现血海。看来修罗族果然按捺不住,对灵族出手了。”

拓跋昂盯着这缓缓变淡的画面轻道。

“那血海之下的白色城池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修罗的血海会降临此地?可恨当时我们和朝龙野起了争执,没能攀上这座山峰的峰顶!”

倚烟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道。我和拓跋昂更有心事,俱都沉默不语。修罗族本是天地间后天生成的一个种族,他们的来历也已迷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修罗一族天生好战,凶猛嗜血,修罗界中大部分区域都被无尽的血海淹没,有人说凡是被修罗族杀害的生灵的鲜血都会汇聚于此。更有传言称第一次灭世之战后,天地间枉死生灵的鲜血汇聚成了这无边的血海的雏形,而修罗族就是在这无边的血海之中诞生的。

血海之大无边无际,自灭世之战死去不得超度的生灵就在其中日夜哭号,彼时四大圣地尚未曾有管理幽魂的手段,天地间死去的生灵未有去处,仅有少数机缘巧合,能够转世轮回。绝大多数都被血海吸引而去。

便随着血海的渐渐壮大,血海之中的执念与怨恨也越积越多,最后甚至在这血海之中诞生出了一位真zhèng

的神祗!血海的恐怖可见一斑。然而那神祗在世界上不过昙花一现,随即就神mì

的消失在了三界之中。有人说他那惊人的力量为众神所畏惧,故而神祗们合力将他扼杀在了襁褓之中;有人说他本来就是一名神祗,不过是隐藏在血海之中不问世事,后来在世上偶现,这才被人误以为是血海之中诞生的神灵历史的真相,总是这样容易的被掩盖在重重的迷雾之下。

然而无论如何,修罗族与这血海毗邻而居,共享修罗界却是不争的事实。修罗一族残忍嗜杀同样为三界生灵所共知。就在修罗族诞生后的几万年中,修罗族或明或暗的诛灭掉了上千个种族。这些种族虽然为后天形成,实力较为弱小,但修罗族这血腥的手段不禁让三界为之侧目,天地间更是一时为冤魂所遮蔽。

是时三界众生俱都生活在惊恐不安之下,唯恐修罗的屠刀下一刻就挥舞到自己头上。当时诸神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第一次选择了沉默,这无疑更加助长了修罗族嚣张的气焰,更加在三界横行猖獗。这是自第一次灭世之战后三界的第一次劫难。

然而众位神祗沉默,并未代表着天地间近神的强者会任凭修罗族欺凌到自己头上。初时各位站在三界巅峰,一只脚几近跨入神祗门槛的强者们因为猜不透诸神心中所想,俱都抽身事外静观其变。而修罗族一开始也确实对他们客客气气,未敢与诸位强者为难。然而当他们血洗了诸多地域之后,为战胜弱小的种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又恰逢一些强者悲悯冤魂,不忍修罗族祸害苍生,故而出面劝说。他们最终决意拿捏其中的一位强者警示三界,而这一位强者,就是当时的离焕火神。

是的,在当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离焕火神都是众多接近神祗强者中最弱的一个。没有种族信仰于他,他独来独往,也与其他强者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再加上第一代离焕火神共工与泫涟水神大打出手,殒命归天,由此甚至传说火之圣地的功法都残缺不全,当代的火神之所以能够到达如今的高度,享誉三界,不过是仰仗了前人的鼻息。,

所以他们动手了。依照当时的情景来看,无论是从高手还是奇珍异宝的数目看来,修罗族都占有绝对优势,而反观离焕火神,他的先辈虽然确然是神祗不假,然而第第二代开始就被削掉了神籍,不为神,又什么能力再与一个种族争斗?更何况当时最神mì

的天算子也在暗中支持着他们修罗族。看来他们血洗火之圣地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修罗族终于按捺不住行动了。根据传说,当日的情景与如今千山上的情景何其相似,修罗族穿越了无穷无尽的时空,将修罗界的血海引调而来,铺天盖地的血水将火之圣地围堵的水泄不通,似乎将其炼化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他们错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火之圣地仅有一脉单传的离焕火神一人,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角色。就在修罗界的血海几近全部腾挪到人界围堵火之圣地之时,离焕火神将整个世界的火象都凝聚在火之圣地之中,最后更是强行引爆,将整个血海炸个稀巴烂。远远望去,那暴躁的火象就如同一朵在血海之中盛开的火莲。这朵火莲不仅将修罗族辛苦转移而来的血海蒸发殆尽,更是几近让修罗族灭族。自此修罗族元气大伤,为了避免为盛怒的离焕火神所灭,故而供历代离焕火神为主,世世代代龟缩在修罗界,偶尔才敢外出偷窥这个世界。

就这样,修罗族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头销声匿迹,再也不敢无事生非,其后虽有魔族反叛,疯狂残杀其他种族之事。然而即便在魔族最为纵横跋扈,血洗三界的时候,修罗族都克制住了自己内心深处嗜血的渴望,一直隐忍不发,更是将所有的修罗族监禁在修罗界中,严禁他们外出,以免将修罗族卷入到这灭风风波之中。世人纷纷猜测修罗族洗心革面,不敢再染指这片世界,然而同样也有着相反的声音说,修罗族本就秉承着无边的戾气与欲望而生,杀戮早已深入他们的骨髓。修罗族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但是迟早会有他们卷土重来,为害三界的一天。

而这一天,终于随着那千山上无尽的血海一同降临,修罗族,终于有所行动了

第七十五章 一波未平

“这修罗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恰逢天地大劫之时降临到人间来?”我皱着眉头低语道。

“哼,先谋而后动。说不定他们为如今的这一场行动早已筹划了千万年。”那边绯倚烟不屑的哼道。自第二代离焕火神将整个修罗族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之后,修罗族甘愿对代代离焕火神俯首称臣。然而修罗族虽然最后答yīng

下来,但是实则阴奉阳违,根本就没真心将离焕火神尊崇到许诺的高度。

其实细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修罗族乃是后天自血海中诞生的种族,与离焕火神本就没有半分联系。再加上修罗族残忍嗜杀,一说他们的力量来自于血海,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将三界中的生灵全部屠戮殆尽,以众生的鲜血将血海扩大到无边无际的程度,进而增加自己的力量,进而将整个世界掌控在手中。所以说修罗族也根本不可能服从离焕火神的教化,貌合神离也是必然的事情。再加上修罗族独自统领着修罗界,离焕火神对那跨越无数时空的修罗族也是鞭长莫及,更有传言称修罗界之中另还有无比诡异的力量,其他种族之人根本无法在修罗界中发挥应有的实力。是以两边虽有主仆之名,但实则八竿子打不着。现在绯倚烟对修罗族的异动毫不知情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哼,我这就去把惜依救来的那些修罗族人拷打一番!想来应该能有所收获!”

看不出来绯倚烟不但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动起手来也毫不犹豫。她此刻紧握着双手,像是正捏着那些无辜的修罗族人的脖子一般用力摇晃。

“这样不好吧?依惜依的脾气,她一定会生气的!”拓跋昂在一旁犹犹豫豫的道。

“一不做二不休,搬倒了葫芦撒了油。反正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刚刚吃过午饭,还不到她回来吃晚饭的时间。”绯倚烟冷声喝道。

“那,那好吧。不过万一被她发xiàn

了,你可别又像上次那样将所有的过错全推我头上啊。”拓跋昂搔了搔后脑勺道。

“我什么时候这么不仗义了?”绯倚烟义愤填膺的说道:“你遇见我这样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平常从不惹事,事后用于承担的奇女子真是你神息山上冒青烟,你居然还在这挑三拣四!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将你从那千山树妖的藤蔓中解救出来的了?”

“恩,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拓跋昂老老实实的道:“你的力qì

真大。当时我的脚卡在树缝里,你都不管不顾的一直拽着我的身子死命向外拉扯,我的肋骨都被你拉断了至少五根。”

“废话少说!还不是你像死猪一般沉,要不是老娘救你,你早被那树精吃的渣都不剩了!现在非但不知感恩,居然还倒打一耙!你和那朝龙野真是一个德行!”绯倚烟脸上丝毫不见娇羞之态,开始大声的呵斥起拓跋昂。

“拜托!当时那个树精就只用一条头发那么粗的藤蔓来拉扯我,你觉得我真的有那么轻?那个树妖分明就是想和我们做个交换,最后让你弄了个大乌龙。”

“有什么分别?反正最后都打起来了。总之你就是恩将仇报,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倚烟,莫非你忘了当时我们是怎么打起来的了?要不是你无意间放出的那把火把它全身的枝叶都烧了个干净,你觉得它会和我们翻脸吗?”

“我不管!总之我是没有错的!错误全在你身上!敢和老娘抬杠,拓跋昂你找打!”

“砰砰砰!”

“倚烟我错了,拜托能不能不要打脸啊!”

我:“”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这些修罗族人拒不开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的要严刑拷打一番?”

我们三人悄悄的下楼,做贼一般向酒家的后院偷偷摸去。即便我们知dào

惜依确然不在这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轻手轻脚一点的好。我这时才知dào

,原来当时在那白塔之下拓跋昂看护的那一群人就是被惜依解救回来的修罗族人。而惜依将他们解救回来之后就暂时将他们安置在了这酒家的后院。,

“如果他们不肯吐露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将业火强行打入他们的脑子里,直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绯倚烟盛气凌人的走在最前面,她高傲的抬起了头,大腿绷得笔直,果然不愧是我见过的身材最棒的女人。

关于她所说的法术,即将业火打入他人的脑中探知对方的记忆,这是她们火之圣地的独特法门。业火乃是倒映着众生象的火焰,任何人只要被这火焰灼烧,他曾经的过往业障都会在这业火之中显现。这种法术极端霸道,业火也不是随意就可以控zhì

,任何人一旦沾上了哪怕一星业火,都会被活活灼烧而死。但是绯倚烟乃是下一代离焕火神,天下间所有的火象都归她管辖,是以她可以操纵业火或燃或灭,不会取他们性命,但是当然,期间被业火灼身的痛苦是在所难免的了。

在这里不得不再提一句,任何生灵,哪怕是最低等最无知的畜生或是爬虫,他们的思绪与灵魂都是封闭的,没有任何人能够直接探知他们的思想,即便是神也不能。由此可见绯倚烟这项法术的强dà

。而我之前之所以能探知那双瞳人的内心世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异数,他瞳孔中的世界乃是一个亦真亦假的奇异世界,这个世界是存zài

他的瞳孔之中,并时刻忠实的记录着他曾经每一刻的过往。只要他身处风中,身体内有风象存zài

着,我就可以透过风象渗入他的瞳中世界,这和绯倚烟的法术完全没法比较,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那好吧。不过要快一点,万一被惜依发xiàn

就糟糕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她最讨厌你这一套。”

拓跋昂走在队伍的最后,一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左眼,真是可怜的孩子,真没想到绯倚烟握紧的拳头居然这么大。

“哼,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老娘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我们就这样来到了后院,绯倚烟盛气凌人的将后院的屋门一脚踢开,一边踢一边叫嚷道:“修罗族的人们快起来!老娘有”

绯倚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脸上爬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的表情。而自她打开门自后,那房屋之中就飘出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我心中猛的一紧,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门边向里望,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到了一片尸体,血水如同小溪一般流了一地!

这些被惜依救来的修罗族人,全部都已经死了

第七十六章 姗姗来迟

“没有一个活口。”

拓跋昂将他的手自最后一个试探生机的修罗族人身上拿开,接着抬起身子,无奈的对着我和绯倚烟摇了摇头,在他身后的地上趴着几十个冰冷的尸体。

“哎,虽然我们在中插手,但是他们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绯倚烟在一旁悠然长叹道,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尸体,一时间精光连连闪动,也不知dào

她心里究竟不在想些什么。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就在前方离他们很近的酒楼上。我们之前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我心中大为惊异,一时间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这些修罗族人居然在几个时辰之内全部悄无声息的暴毙,而我们几人与他们虽然是前后院之隔,但是就我们掌控四象的力量而言,就说这些人其实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也不为过。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这些修罗族人居然无声无息的全部死去,而期间我们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征兆,甚至若非我们推开这扇房门,我们居然都没能感觉到这里哪怕一丁点的死气!

“看样子,似乎是他们脑中早已被他人动了手脚。是以期间我们才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哎,真是可惜了惜依的一番苦心。”

拓跋昂皱了皱眉头,接着大踏步自这昏暗的屋里向外走来。他每走一步,脚下就会踏出一个殷红的血腥脚印。

“他们脑中的魂种不是已经被惜依积聚众生的生命之力封印起来了么?按理来讲他们应该就已经脱离背后的魔爪才是?然而何以他们现在却”

我凝神仔细的打量着这些死去的修罗人,这才发xiàn

这些死去的人虽然有老有少,种种特征皆不相同,然而他们的死法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是头部爆裂而亡,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脑中爆zhà

了一般,满地都是惊心动魄的血迹,混合着点点白色,更让人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那边绯倚烟不易察觉的微摇着头叹息道:“修罗族已在黑暗之中潜伏了千万年,期间甚至错过许多机会。可见他们此次出手必然已经将全局详细勾画到了每一个步骤。想来这次出逃的修罗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他们的布局,但是他们肯定早已有了完全的应对之策。即便他们体内的魂种被我们压制下去了,但是我相信那幕后主使之人必然还有其他的方法继xù

操控着他们,我们还是太过乐观了。”

绯倚烟抬起头看着西方那渐沉的夕阳,脸色低沉缓缓地道。我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天边的火烧云正在放肆的燃烧,一团团殷红如血

“天色都这么晚了,惜依怎么还不回来?”

夜幕渐黑,华灯初上,客栈外的竹竿上高高挑起了温暖的烛光,一簇簇人群欢声笑语的自门口经过,他们高声喧嚣的声音渐渐由小变大又最终变小远去,桌子上的饭菜早已冰凉,然而我们等的人却依旧没有回来。

“哎,每次都是这样,惜依总是这么拼命。希望她等下不要把麻烦带回来才好。”拓跋昂愁眉苦脸的盯着桌子上的菜肴,他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但是倚烟执意要等惜依回来大家一起吃。拓跋昂虽有不满,但却丝毫不敢在脸上有丝毫表示,绯倚烟这个暴力女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拓跋昂你怎么说话呢?惜依是我们的妹妹,她要做的事我们必须无条件的支持,瞧你这胆小怕事的样子!”

绯倚烟怒目横生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那边拓跋昂立时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店小二闻声还以为倚烟有什么不满,立即一路小跑过来,接着小心翼翼的点头哈腰陪着笑,倚烟随即叫店小二将这满桌未动一筷子的菜肴全部撤下重新热一热,接着就百无聊赖的斜斜趴在桌子上,以手拖腮盯着店门看,仿佛这样就能把惜依盼回来似的。

“是,我是怕事,可是我怕的不是惜依招来的事,而是你也不看看你,每次蚊子般大的事硬是能让你搞的惊天动地,每次还都是我来给你收拾残局。你非但不知dào

感恩,一路上还总是对我恶声恶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拓跋昂被绯倚烟一句话堵得满脸通红,顿时开始大倒腹中苦水,开始指责起绯倚烟起来。但是当然,以拓跋昂的好脾气,再秉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特别后者还是一个恶女的时候,想想也知dào

,他此刻的抱怨的声音连蚊子哼哼都赶不上,也只有紧挨着他坐的我能听见。绯倚烟虽然没有听见他什么,但是这边眼光一扫,那边拓跋昂立即心虚的低下头来。倚烟接着转头瞪着客栈的大门魂游天外,脑子里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姐姐再见!”

“恩!回到家里要乖哦,再也不要淘气了知dào

不知dào

?你娘双腿不便,那你就要力所能及的挑起一些责任。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可也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哦!”

“恩,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帮我娘分忧,以后再也不淘气了,我已经长大了!”

“那就好,小弟弟再见!”

“姐姐再见!”

等到桌子上的饭菜在绯倚烟强烈的要求下被反复温热了不下四遍的时候,外面已经略显冷清的街道上终于传来了惜依熟悉的声音。拓跋昂已经饿的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去了,一张脸憔悴的都快要拉到脚底板上去了,这悲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但是可惜只有我可怜,每次他向桌子上的食物伸出颤抖的双手的时候总是被倚烟无情的抽回去。

“妹妹你真是,不是姐姐说你,你以后外出做事能不能注意一下时间呢?姐姐不是不让你做善事,但是需知身体是本钱,万一你的身体被累垮了,那你以后还怎么样悬壶救世啊?——拓跋昂,快把你那脏手拿开!老娘说过让你吃了吗?”

倚烟看见门外闪过熟悉的白衣,顿时皱起眉头轻轻的责怪了惜依起来。她语气温和,说话更是斟字酌句,生怕一个措辞不当说出什么重话。那边拓跋昂一见有机可乘,立即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大白馒头,可惜倚烟的速度比他更快,狠狠一巴掌将将他的手又抽了回去,拓跋昂手背通红,就如同被煮了的龙虾一般。

“哎,真是对不起,劳烦大家为我担心了。”

惜依自门外小步盈盈走了进来,她脸上浮现了遮掩不住的憔悴之色,但她依然强颜欢笑,想来是不想让我们为她担心。在她手中却还牵着一个小孩子,那个孩子不过八九岁的光景,一双眼睛怯怯的打量着我们。

“你又在说什么昏话?我们可是一家人,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倚烟故yì

皱起眉头说道,她接着拉出来了两个椅子,招呼着惜依和那个小孩子在饭桌前坐下:“这个孩子是谁?生的真是乖巧,快来让姐姐抱抱!——拓跋昂,注意你的吃相!”

“他是个孤儿,是我在千山城里发xiàn

的。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当时一堆小孩子追着他往他身上扔小石子,他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真是作孽哎,不说不说了,不哭不哭哦,你看,这个是姐姐,来,叫姐姐!”

惜依指着倚烟对着这快要哭起来的小孩子和颜悦色的道。后者抬起懵懂无知的小头看着惜依,一副满脸迷茫的样子。

“恩,这个是哥哥,快叫哥哥!”惜依又指着拓跋昂说道。而此刻拓跋昂正不要命的往嘴里塞桌子上他能看到的所有东西。他看着这小孩子看向他,只好做了一个笑容,嘴巴里的东西差点没喷的满桌都是。

“拓跋昂,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要是再这样,老娘就——”

“好了好了,姐姐不要发火,吓坏了小孩子。这个也是哥哥,来,叫哥哥!”

惜依又指着我对着那个小孩子说道,我看这小孩怯生生的眼光往来,顿时对着他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一下。

“爹爹!”

那小孩子和我对视了几分钟,居然开口叫我爹爹?我有这么老么?

“爹爹?哈哈,这个小孩真是有趣!那就恭喜夏川喜得贵子了!”

那边绯倚烟和拓跋昂笑作一团,惜依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笑的如此失态的狗男女。但我却没有笑,反而感觉全身冰冷,因为之前在我和他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骇人的杀气!

第七十七章 夜半之行

“哎,这孩子终于睡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真不知dào

他以后会长成什么样的性格。希望他长大以后不要因为自己的悲惨身世而仇恨这个世界。”

天色终于完全黯淡了下来,一轮朦胧的圆月高高的挂在枝头。吃罢晚饭之后,惜依将那个死活不肯离开自己的小孩安顿在客房中,j期间经过百般劝说,这才终于将他安抚下来,让他最终撒开紧紧握住惜依的手陷入梦乡。

“惜依,我要告sù

你一件事,在我说之前你要有心理准bèi



那边倚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罕有的严肃语气开口道。在她尚未张嘴之前我和拓跋昂就已知dào

她要讲什么。看她那死了人一样的表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跟惜依讲那些死去的修罗族人的事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惜依这边安顿好了这个小孩,那边肯定就要去后院探望她分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救出来的修罗族人,而此刻这些死人早已被倚烟一把大火烧成了飞灰,连个渣都没有剩下。

“不用讲了,你要说的事情我都已知dào

了。被我们救来的那些修罗族人出事了对不对?”

惜依轻轻的合上房门,她的语气自始至终未曾有一点波动。

“恩,他们全都死了,应该,应该是幕后操纵他们的人下的毒手。”

拓跋昂见倚烟在一旁对他连连使眼色,分明就是一副要将他拉下水的样子。但是拓跋昂明知倚烟的小算盘,却也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强上在一旁补充道。

“我真不明白,真不明白”

惜依双手紧紧扶着房门,头也不回,但她单薄的双肩却在轻轻的颤抖,声音终于变得哽咽。

“惜依?”

我一看情形不妙,连忙上前出言试探,语气也是充满了安慰之情。不过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惜依对这几个修罗族人的性命如此在乎。

“为什么,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了尔虞我诈,有了哪怕一点点的矛盾,都非要杀死对方不可?还有有一些人视人命如草芥,说弃就弃,说杀就杀,他们根本就不知dào

救回一条性命有多么艰难”

惜依说着说着终于开始泣不成声,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到地面上,溅起了一瓣瓣善良的水晶。

“惜依?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倚烟看惜依如此伤心,立即上前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好言安慰。拓跋昂皱着眉头刚要开口,就被倚烟凶狠的瞪了回去。我却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开口试探道。

“是星罗棋圣今天我正在救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婆婆的时候,我因为能力有限,用尽了我所有的方法都没有办法将她自沉睡之中唤醒,然后,然后”

惜依在倚烟的怀里痛苦,倚烟无奈的抱着惜依,以手轻拍的着惜依的后背以示安慰,接着故作凶狠的道:

“星罗棋圣?在星罗奇谷隐居的那个老不死怎么出来了?妹妹不要伤心,那个老贼秃敢出言不逊,我们就能把他的满地找牙,他现在在哪儿?走!我们去给他点颜色瞧瞧!那个老头算起来也得几千岁了吧?居然还真能拉的下脸来打击小辈!这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咳咳,倚烟,你稍安勿躁。且不论星罗棋圣为何出谷,他的实力,把我们所有的实力加起来都抵挡不住他轻落下的一枚棋子”

拓跋昂搔了搔头,觉得很有必要的开口提醒了起来。星罗棋圣的名号我也曾听过,天地间任何技艺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都可以修得无上大道。远古之时有四人精通琴,棋,书,画四项绝艺,并以此修行到第四重大成之境,在天地间达到第五重境界之人纷纷遁世不出的情形下,他们的力量无疑在世上首屈一指,无人能与之匹敌。但星罗棋圣的名号之中之所以有一个圣字,说明他不仅实力高超,棋艺无比精湛,同时德行也为全天下人所敬仰,故而才堪堪受一圣字。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与同样以德行游遍天下的千善使惜依起了冲突?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我这边低着头陷入了沉思,那边倚烟却炸了锅。倚烟是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那星罗棋圣又如何,我估计即便换成了且破之前辈,倚烟都能一把火铺天盖地的烧将过去!只见她对着眼前的空气舞了舞拳头,随即怒吼了起来:

“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匹夫!打不过又如何?难道就让他这样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他居然敢欺负惜依妹妹,老娘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前辈高人怎么了?实力比我们高怎么了?打不过老娘也要和这个老匹夫干一架!最后大不了让我师父出马,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么?那个星罗棋圣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都活到狗身上了吗?不哭不哭,姐姐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这那星罗棋圣久居星罗奇谷不问世事,他也甚是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拓跋昂,还反了你了是不是?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惜依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老娘有多久没有给你松筋骨了?”

“砰!砰!”

“倚烟饶命!倚烟饶命,我不敢了,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成!打人不打脸,打人不打脸啊”

我:“”

“好了好了,姐姐你别再欺负拓跋昂了,这事情确实和棋圣没有什么关系。”

那边惜依在倚烟怀中哭了半响,最终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以素手擦干眼泪,这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

“那是怎么回事?”倚烟放开了痛打拓跋昂的手——后者被她打的抱头鼠窜。

“哎,可能我受到的压力有一点大,有些事情一时想不开,连累姐姐为我担心了。”惜依抬起头来勉强对我们一笑,她脸上依旧有着斑斑泪痕。

“真的?”倚烟皱着眉头一只手整理的惜依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她接着道:“在外面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对待,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靠山。谁敢惹你,我们就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是不是,拓跋昂,夏川!”

倚烟怒目一瞪,就仿佛是我们两个欺负了惜依一般。我和拓跋昂赶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生怕一个不慎被殃及鱼池。

“谢谢你们了”

惜依看到我和拓跋昂一副受气的小媳妇一般的模样,登时破涕为笑,她害羞的挣扎开倚烟的怀抱,但是姐妹两人的手却还是紧紧的牵在一起。

“那个老婆婆就要不行了,她家还有一个小孙子需yào

别人照料,那棋圣应该也在那附近。你们能陪我去那里一趟吗?”

惜依似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间出声询问,但是她的眼睛没有看向我们,而是低着头怯怯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是在为我们增添的麻烦而感到不安吧,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惜依,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总说这些见外的话呢?走,姐姐陪你走上一趟!”

“可是倚烟,我真的有点困哎,我能不能”

“又和老娘抬扛,老娘一拳送你回中谷!——砰!砰!砰!”

“倚烟,打人不打脸!”

“我管你,这就是你惹火的下场,受死吧!砰!砰!砰!”

“救命啊!!!”

第七十八章 暗杀

“这算是个什么事?大半夜的和一个心血来潮没事做的白衣女鬼,还有另外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婆出去踏青?这也真是”

明月越升越高,夜半清冷的烟雾为它披上了薄薄的面纱。地上的月光也相应变得更加飘渺,屋舍投下的影子在地上忧愁的延伸。这也太让人忧愁了,我都几天没有在晚上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今晚本来我本来打定主意死都要死在客房那卧床上的,然而还是禁不住惜依和倚烟一软一硬的攻势,几乎在瞬间就败下阵来。拓跋昂就更不用提了,何时见过他在倚烟面前坚持自己的意见超过一息,这个典型的怕女人的败类,也就只敢在嘴巴上嘀咕几句了。

“你又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倚烟正和惜依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她听到拓跋昂在不满的低声发着牢骚,立时抬起头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没,没什么,嘿嘿”我看到拓跋昂这副谄媚的样子,顿时睡意全无,真是有够没有节操。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执着的叫上你们同行,是因为我白天在千山城中为大家解忧的时候发xiàn

了一些异状,我怀疑可能是有人在千山城中暗动手脚,故而想让你们来确认一下——夏川,你从草地上下来走大道可以吗?青草也是有生命的,它们一直在奋力的向上生长,你就这样随意的践踏它们,于心何忍?”

惜依理了理自己被冷风吹乱的头发,接着转过身来向我们解释此次夜行的目的。我饶有兴趣的端详着道路两旁的古老建筑,结果一不小心就触犯了惜依的忌讳。

“是是是,惜依别生气,我这就从草地上下来!”

我本来还想和她看看小玩笑,但是眼看着惜依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明显她开始较真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自路边的草丛上跳到泥路上,惜依的脸色这才回复红润。

“不就踩了几下草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我虽然老老实实的听从了惜依的话,但是脸上还是觉得有一点过不去,只好嘴巴上自己偷偷发着牢骚。

“夏川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想来倚烟和拓跋昂斗法甚久,早已习惯细听拓跋昂败下阵来时发出的牢骚声,是以我这边才将将发出抱怨的声音,她那边立即就听到了。但是她的耳朵未免也太好用了吧?我这句抱怨声可是比蚊子哼哼还要轻,这可是真是厉害。

“没什么咳咳,我说倚烟啊,你的脾气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你就”我正要心虚的嘿嘿一笑,突然发xiàn

这不正是拓跋昂遭倚烟训斥过后的反应么,倚烟这也要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我必须要把这不正之风掐死在苗头里。是以我立即咳嗽了一声严肃神态,想要以平辈人的身份好好的和倚烟交流一番,争取让她早日改邪归正,远离滑向男人婆的不归深渊,争取早日变得端庄,,再寻个好男人嫁了,这才不负我的苦心劝说与火师伯的殷切期望。

“老娘什么样,暂时还用不到你来管,别给老娘岔话题!总之你以后如果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小心老娘一巴掌拍飞你!”

我:“”

“夏川你别误会,其实我并不是要和你过不去,只是,只是,可能你感觉不到,那些被你踩到的小草都在散发着深沉的痛苦的感觉,它们其实都很可怜的”

惜依看到我和倚烟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顿时感觉到不安,于是急忙站出来打圆场,一张小脸更是激动的通红,手上更是作势要把倚烟拉开。

“哎呀,惜依你真是小题大做,我怎么可能和他真的吵起来?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放轻松一些好吗?”

那边倚烟看到惜依这幅当真的模样,立时对我翻了个白眼以示来日再战,我也不甘示弱的对她扬了扬下巴,对她进行无言的挑衅:尽管方法过来吧,老子才不怕你!,

我们就这样一路吵闹着往前行进,夜色变得更加朦胧,周围的街道越走越安静,四周的墙壁发出了接连不断的脚步的回声,在这空旷无人,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显得无比吓人。

“惜依,你确定你带的路是对的么?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几人越走越偏呢?”

我们走了半响,街道变得越来越广阔,人影更是半天都没见一个,周围也完全没有灯火的亮光,更别提夜半的敲更人了。我们几人就这样跟随着惜依向前走,我因为之前一直走霉运,倒霉送死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在我身上发生,是以我的预知之感也分外灵敏。不知怎的,现在我心中越走就越感觉到不安,仿佛回到了刚刚出谷时上夜探乱石山的那条小道。我一边用力的揉搓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一边在心中强作镇定,一遍又一遍的告sù

自己这里是千山城,天塌下来自有实力比我强的绯倚烟和拓跋昂顶着,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直接拉着惜依跑路好了。

“额,我记得是这里没有错啊,真是奇怪,为什么周围没有一点灯光呢?”

惜依显然也发xiàn

事情有些不对头,周围的墙壁变得很是阴森,就如同坟墓的壁垒一般,即便远处有偶尔几星灯火,也更像鬼火让我们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我们被困住了么?拓跋昂,你感觉到地上的土象被扭曲了么?”

倚烟一反刚才懒洋洋的模样,开始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街道,她悄无声息的伸出右手,自她手上腾起了一股白色的火焰,周围的一切景物也对应的腾起了白色的烟尘,这些烟尘仿佛打着旋一般被倚烟手中的火焰吸了进去。这是什么术法?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然而倚烟虽然施法探寻,想来也没有发xiàn

任何异样,她最后握紧了右手,那白色的火焰在她手心中又无声的熄灭了,倚烟眼中倍添迷惑,只能侧着头向拓跋昂询问。

“先等等,让我探查一番。”

那边拓跋昂闻言立时蹲了下去,他的两只大手紧紧的贴在大地之上,一道道单单的涟漪自他手上发散而出在大地上传播,瞬间就消失在了远方。不过片刻,他就又直立起身,他的眼中也满是疑惑,半响之后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在我们身后有一股恶念!”

就在我们俱都手足无措的时候,那边惜依却突然回过头盯着我们身后的街道。我们几人闻言立时转过身去,然而背后的街道异常空旷,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莫非

“小心前面!”

就在那一瞬间,我们前方突然冒出了一股惊人的杀气,在我眼角有一道急速白光急速的向惜依射来,那白光拥有着无比惊人的速度,上一刻才在距离我们几十丈的街角发射而出,下一刻就闪现在了我们前面!这一招,惜依绝对避无可避!

第七十九章 杀意重重

“叮!”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惜依面前瞬间升起了三重结界,最外围的一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拓跋昂凝结土象而成的土墙,中间是倚烟发出的红色火焰壁垒,紧挨着惜依的则是最后才缓过神来的我布下的风象结界。那白光虽然飞的迅疾,但还是不及我们对天地间对应的本象操纵来得快。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们能在瞬间凝成这三道结界,但是它们抵挡的能力委实有限,强度抵多就是我们全力施为所布下结界强度的十分之一。

只见那道白光瞬间就撞到了拓跋昂凝结而成的土墙之上。那灰色的土之壁垒立即一起流动着向那白光的着力点涌去,瞬间就将它层层包裹在其中,无形中为它平添了强dà

的阻碍之力,看那高度凝聚的土象之力,我不得不承认拓跋昂的实力确实高过我太多。

然而就在我为拓跋昂高超的技艺惊叹不已的时候,那道凌厉饱含杀气的白光却无声的自那凝聚的土象之团中闪出!这虽然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了,但是细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仓促之间凝成的结界,而对方显然是蓄势已久,显然已将天时地利,出手的角度与我们的反应全部都考lǜ

在内。如果我们随手就可接下那这藏在暗中的杀手倾力一击,那他未免也太酒囊饭袋一点了。

那白色的光芒速度几乎不减,瞬间就融入了倚烟布下的火象结界之中。只见倚烟将双手紧紧叩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那火象之强随即开始打着旋如同蜘蛛网一般将那白色的光芒包裹其中,那火象之中爆fā

出强烈的光与热,就在那一刹那我都有了一种似乎自己的身体都被融化了的错觉!那白色的光芒终于发出了阵阵低鸣之声,又之前切割时空的高速之力终于迟滞到了我们的眼睛能捕捉到影像的程度,那白色的光芒居然是一柄短小的飞刀!那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将一柄寻常的小刀掷出接近甚至超越光的速度!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终于露出本来面目的白色小刀终于挣脱了倚烟火耀的纠缠。倚烟用尽了自己的全力终于将这致命一击全力拖延到了以我目前能力所能接下的程度。其实就在他们两个施法之时,我就抓紧时间做了充足的布置,将最后一层风象结界加固到了最大程度,如果将我所布置下的结界与倚烟与拓跋昂的相做比较,大概比之牢固了两倍不止。

那白刃脱离了倚烟凝成的火耀之团后,周身都被融成了一团难辨的金属。上面更在不停的兹兹散发着层层白烟,那之前倒映着凌厉的杀气与怒意的刀刃更是被融成了无形,但是就是在这融成一团形状难辨的铁块之上却散发着比之之前更凌厉的气势,就仿佛发出这凌厉一击的人将自己的身心附着在了这白刀之上,不计任何后果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一击必杀!

凝!我紧握双手在心中暗暗喝道。就如同之前倚烟与拓跋昂所做的那般,我也在试图在那刀芒周身凝聚大量的风象层层将它包裹其中,力图以层层风象将它阻挡开来。之前在倚烟与拓跋昂施法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现在轮到我动起手来,这才发xiàn

其中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那急速射来的白光就如同流星一般不可遏止,我已尽全力将那飞刀周围的风象尽全力凝聚,但是依旧独挡不住它激进的速度!而此时我这第三重结界是紧靠着惜依的身体布下,可以说只要我这边稍微有一点松弛,那边惜依瞬间就会身首异处!

“旋!”

我眼看着这刀芒渐次突pò

了我布下的重重结界,那融成一团的刀芒所惊起的刀风甚至斩断了惜依面前飘舞的几缕短发!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刀芒突pò

我所布下的最后的结界!然而我的战斗经验毕竟有限,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好的防御方法,只能仿照倚烟那般将凝成结界的风象整体围绕着这寸刀芒旋转起来,力图借这旋转的力量将这刀芒绞止,这刀芒如入泥潭,速度变得大为迟缓,但是依旧一点一点的穿出了我凝成的风象之墙。它残余的速度虽然已经变得无比缓慢,但是依旧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惜依所能抵挡得下来的!眼看着这包含凌厉杀意的刀芒袭向惜依的面门,倚烟与拓跋昂消耗尽了力qì

,短时间内无法伸出援手,这一切只能靠我来摆平!,

“起!”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我双手紧握,以控风之术在惜依面前创造出了一个飞卷向上的飓风,虽然说以我的实力可以接连使用至少三次术法,然而此刻毕竟没有多少时间让我充足准bèi

,是以我现在完全是勉力发出,精神与肉体都已达到了张紧几近崩溃的边缘!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这向惜依飞去的致命一击!

无边的大风咆哮着拔地而起冲天而去,惜依的长发在狂风之中中飘然乱舞,那道包含强烈杀意的白刃终于被我形成的风瀑绞飞,就这样擦着惜依的长发斜斜的激射向远方!那兵刃上透露出的刻骨杀意仍让我后怕不已,如果不是我在最后操纵的风象之力变旋为升,通过急速升腾的狂风将这杀器强行吹离,此刻这柄小刀必然会将惜依刺个对穿!

“好险!”

我看着那个暗器尖利呼啸着射向远方,最终变得微小不可觉察,这才全身放松大口喘息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津贴在我身上,不知不觉间我身上冒出的汗水将我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浸了个透。之前我还没有感到什么,但此刻危机过去,我这才感觉全身都无比酸痛,手臂劳累的提不起来,脑中更是因为在短时间内强控风象神念透支而无比的刺痛,真想就此躺倒地上再也不起身。

然而我做不到,也万万不敢如此,因为此刻又有一股杀气在我们前方凝聚,看来那暗中之人一击不中又要再发一击!

“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变化,暗中之人以幻境笼罩了此地,我们务必不要分散!如果周围的景物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千万要三思而后动!”

就在我们四人与这黑暗中的暗杀者对峙之时,那边拓跋昂却突然开口低语了起来。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xiàn

四周不知何时腾起了一股遮天蔽日的烟雾,放眼望去整座城池都被笼罩在了这飘渺虚幻的烟尘之中,周围高高的院墙也显得很是失真。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闭上眼睛通过天地间的风象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这才发xiàn

我们果真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幻象之中。我们身后本是一条宽广的街道,此刻却已变成了一堵厚实的围墙,我以手触摸甚至能感觉到一片冰冷,然而若将神识依附于风中却又能无所阻碍的穿行而过,一时间显得无比诡异。

“这是”倚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无边的白色烟雾随即影影幢幢的向她飘来。倚烟轻轻的握紧右手,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口中轻声低语了起来:“是蜃气,没想要低贱的蜃龙居然在千山城中出现了”

第八十章 烟消云散

“蜃龙?是口吐蜃气布下幻象的异龙么?我听闻蜃龙一向生活在江河海口,历来少在无水的陆地上出现,眼下为何会出现在千山城中?”

我听倚烟之言,顿时心中满是疑惑。这么说,我们身处的幻象就是这蜃龙口吐蜃气幻化而成的了。可是蜃龙既然为龙,则万无为这暗中刺客为虎作伥之理。龙乃是翱翔于九天的高贵生灵,龙族之中亦有为三间万界为之颤抖战栗的强者。它们历来只正不邪,做事光明磊落,万无行如此下作之事的性情。不过据倚烟所言,想来蜃龙乃是龙中异数,偶有几个性情邪恶之徒也不奇怪。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蜃龙并不是正统的龙族,因为它的来历实在是为正宗的龙族所不齿。在正月,蛇与雉鸡交配会生下一粒很小很小的蛋,这粒蛋会招来漫天雷电,雷电会将它击打入地底深埋几百年,期间会变成一条盘着的蛟蛇的样子。三百年之后,这块蛋周围的石头会变得坚硬无比,包裹这条幼小的蜃龙在夜晚上升,只要一被月光照到,这蜃龙就会破石而出,自由翱翔于天际。至于那些受到雷击却没有被深埋入地下的蛋,就只能长成雉鸡了,但如果这些雉鸡跳进海里,就会变成蜃。由此可见蜃龙其实在龙族之中很不受待见,虽然人们也将它归到龙族之属,但是他们也往往被龙族排挤看来。他们也往往离群而居,不与其他龙族相往来。他们口中所发出的蜃气厉害非常,传说可以演化出世间万象。蜃龙以燕子为食,但是也极易迁怒滥杀无辜。

“事到如今,哪还能管它来此地的原因?我们还是先走出这个迷雾幻境再说其他吧!”

周围的雾气变得越来越大,阵阵寒风夹杂着隐隐的人声自周围诡异的雾气之中穿出,这寒风自我们身边吹拂而过,端得是刺骨无比。拓跋昂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这无边的迷雾看到潜伏在另一端的事物。

“天地间的本源四象之力都已被封锁扭曲。看来这个蜃龙的本事当真不浅。”

我试探着伸出左手感知周围的风象,无边的流风自我手心开始向外延伸,然而当这些微风发散到那些白雾中去时,从风象之中居然传来了其中空旷无垠的错觉。看来这氤氲的白雾肯定能将他人的探知能力不同程度的扭曲。之前拓跋昂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想必之前他以土象探知周围的事物也被干扰模糊了。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想起了倚烟在客栈中占得的那几个卦象,第一次那龟壳之中满出了无尽的白烟,想来那就是在暗示我们将要与这条蜃龙相遇吧。原来那日的卦象显示的是将要发生的事情,那接下来就应该是血海漫千山,我们还需yào

早作提防的好

“姐姐快看,那是什么,是人的魂魄么?莫非是我眼花了?”

就在我低头沉思之时,那边惜依迟疑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在那白雾的边缘居然出现了一队身穿白衣的人,他们目光呆滞,脸色惨白,就这样跟随着最前方的一个黑衣人盲目的走着。他们走的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白雾的边缘。他们身上在不停的散发出冲天的死气,这死气甚至具象化成了一股股四下飞散的黑烟,这惊的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那个世界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不不不,姑奶奶!姑奶奶你千万别乱动!倚烟我求求你千万不要玩火!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和他们起冲突!”

拓跋昂看着那些人影依次走入街道尽头白色的烟雾之中,眼中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那边倚烟看到他们身上冒出滚滚死气,顿时眉毛一掀,身上冒出重重火焰立时就要出手。拓跋昂看见倚烟这跃跃欲试的德行顿时吓得不轻,求奶奶告爷爷的一顿哀求这才让倚烟收手。

“看看他们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知dào

不是什么好东西!拓跋昂你为什么阻止我出手,莫非你和他们也有一腿?快点老实交代,他们到底是谁,究竟来自何方?”,

那边倚烟虽然听拓跋昂劝说散去了凝聚的火象,但想来她肯定同我一般满头都是雾水,这些人明明是魂魄离体被人勾去的征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则明显就是其中的关键所在。生死有命,魂魄自有神息山统一管辖,普天之下再没有其他任何势力任何人有资格染指天下生灵的魂魄,而前面的黑衣人明显在逆天行事,着仅此一点就已足够成为我们出手的理由,更何况这些死去的魂灵身上还冒出了滚滚的死气,这分明是生气未绝就被强行勾离身体的征兆。不过他们身上的死气虽然诡异的浓烈,但是这些魂魄却又偏生是寿终正寝的透明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怨气,这也当真是件怪事。

“噤声!总之我们不要轻易招惹他们就对了,他们的来历我知dào

的不多,也不好妄加谈论,总之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他们的力量独成一家,不受天地四象之力的制约,不受幻境的阻隔,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惹不起他们!”拓跋昂神色紧张的补充道。

“可是如果将来我们和他们发生了冲突,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就在我们说话间,那本该消失在白雾之中的黑衣人突然间一个转头,他黑色的眼眸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就在我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一震动,魂魄似乎要脱体而飞!

“逃!往有阳光的地方逃。”拓跋昂简洁的道:“虽然他们不受天地万象的制约,但是太阳本为伏羲大神的眼睛所化,其中蕴含的纯阳之力正是他们的克星。一定要记住,在我们未修行到第四层大成境界之前万万不要与他们斗,否则就连我们的师父轻易都救不了我们!”

那黑衣人似是听到了拓跋昂的话语,他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嘴惨白的牙齿,随后身影再一转消失在了蜃雾之中,那些离体的魂魄随即一个接一个的跟上,最后也全部消失不见,风中黑色的死气淡淡的消散,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蜃气消失了。这蜃气会不会和之前那神mì

的黑衣人有关?”

我们几个在那些魂魄消失之后俱都沉默不语,心中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眼前的迷雾渐渐变淡,不甘寂寞的倚烟最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应该没有关系,那个世界的人与我们这里的人从来没有任何交集。”蜃雾最终消散一空,幻境没有蜃气的支持也开始崩塌,在幻境之下的千山城重新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家家灯火高高挂在墙上,夜晚虽然寒冷但与之前的幻境相比却显得更加贴近,更加真实。然而我们虽然脱离了环境,但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因为那暗中蓄势待发的杀手依旧没有离去,我们尚能感觉到那先前被死魂们的出现打断,如今又重新凝聚起来的杀气!

“真是阴魂不散!”倚烟不耐烦的咬牙切齿道。我能感觉的出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火象之力,正在渐渐锁定那潜藏在黑暗之中的刺客。其实只要给我更多的时间,我同样也可以做到,因为那个刺客所潜伏的地方毕竟杀气太浓,相应的就会引起四象的波动,只要我们凝神以各自掌控的四象之力仔细探查,肯定能将这个烦人的苍蝇揪出来。先前若不是那蜃气影响到了我们的感知,这个杀手恐怕早已被我们击毙,横尸当场了。

漫天的火象剧烈的跳跃起来,挂在各家门前的灯笼俱都发出忽明忽暗的共鸣之光。周围的空气变得无比燥热,流风慵懒的吹拂而过,一时间漫天都是淡淡的流火之影。再有一点就能逼得那潜藏在暗处的刺客现身了,只差一点,倚烟只需yào

“不好!这个杀手既然针对于我,那被我安置在客栈里的那个孩子会不会也被他们盯上了呢?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一看,万一”

然而就在倚烟就要揪出那刺客之时,惜依却突然惊慌失措了起来,她偏生在此刻想到了那个被她带回来的孩子,生怕暗中的杀手会迁怒于他,说什么也要回去看看那个孩子的安危。,

“惜依你不要闹了!你自己算算我们离开那个客栈有多长时间了,如果暗中的人要下手早已得手,即便你回去查看也于事无补!”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那孩子淌了一地的血都已冰凉了。眼看倚烟就要把那幕后之人揪出之时,惜依激烈的举动将那暗中积蓄杀气的刺客惊的远遁,倚烟之前的努力瞬间功败垂成。我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怒,不由得对惜依抱怨了起来。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

惜依顺着不好的情形想了下去,她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最终害pà

的慢慢伏下身子抱膝哭了起来。我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她这才和那孩子相识多久,且不说那暗中的刺客无论做什么都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即便这刺客是冲着惜依而来,顺手将那孩子杀掉也不过说明前者太过凶残,这又与惜依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懂,惜依就是这样。她总是这样强烈的爱着别人,为他们着想,为他们背负一切,有时甚至哎”

倚烟的术法被惜依这么一搅只能悻悻罢手,然而她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怒气,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她轻轻的抚摸着惜依的长发以示安慰,同时也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一反常态的以温和的语气对我缓缓的解释了起来。

“惜依不要哭了,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你以为这个刺客是何来历,当真会折下身份来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么?”

拓跋昂怅然的看着那杀气最后消失的地方淡淡的道,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失落。

“恩,也是,我真是关心则乱,又给大家添麻烦了。不过我真的是很担心那个孩子,他是个孤儿,自小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又因为我卷入了一个麻烦的漩涡。我倒是不怕,但是我真害pà

拖累了他。哎,等这边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了就给他找个安慰的家吧,真希望他以后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倚烟扶着惜依好说歹说这才将惜依劝的露出笑容,不过惜依勉强做出的笑容之下依旧有着淡淡的哀愁,她的轻轻的绞着自己的衣袖,像个管家婆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语气中流露出了对那孩子浓浓的关切之心。

“蜃气消散,杀气不见,那刺客想必也暂时潜伏起来了。”拓跋昂深吸了一口气道,远处敲更人刻意拉长的报时声响起,夜色又深了。

“哼,那最好不过了,我不想让我的手在惜依面前沾上鲜血。”倚烟凶狠的环视着四周,她终于回复了凶残的本性。我和拓跋昂对视了一眼,俱都畏惧的摇了摇头。那边惜依听到却不满的抬头对着倚烟崛起了小嘴,倚烟顿时强笑了一声,接着转移话题道:“倚烟,你说的那个老婆婆到底居住在哪里?你速速带路,我们也早去早回,省的你总为留在客栈里的那个孩子担心!”

“嗯!那个婆婆居住在千山城非常偏僻的一角,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那我们就加快一些脚步,快一点赶路吧!”

惜依轻轻的挣脱了倚烟揽着她的臂弯,在前面大步前行,她身上的白衣随风舞动,依旧是那么洁白端庄,一尘不染。我不由得心中一动,悄悄以观风望气之术看向惜依,在她身上却冒出了冲天的白光,祥瑞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觉无比心安。

第八十一章 夜谈

“那个杀手真的是冲着惜依来的么?”

月牙高高挂在九天之上,斜斜的撒下稀疏的月光。阵阵寒气自地底淡淡的升腾到半空之中。夜色愈发显得深沉,几只蛐蛐偶然间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却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声音立时又低伏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想要杀千善使的人有很多,这次来的人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再加上他刻意掩盖自己的术法我也不能确定归属于何方势力。”

拓跋昂顺手拔下一株青草放在口中嚼着玩,惜依那边正和倚烟头靠着头,亲密讲着女儿家的悄悄话。她仿佛心有感应,知dào

我在后面偷偷的打量她一样,于是扭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但是当她看到拓跋昂嘴上咬着的小草的时候,立时又皱起眉头生起气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转过头去。

“怎么可能?不是说千善使天下任何地方都可去得的么?再说千善使救人不分正邪,只要肯定往昔的罪孽忏悔就可以得到她的救助,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想要加害于她?”我盯着惜依的背影向拓跋昂问道。也不知dào

倚烟跟惜依讲了什么,只见惜依捂着嘴偷偷笑个不停。我看着她一袭淡然的白色长袍,心中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怎么不会?人与人之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利益与恩怨纠葛,人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惜依行善救人不分场合,不追求前因后果,很容易将自己陷入别人的争斗之中。一个人的善事未必就是其他人的好事,惜依有些时候做的事情固然是功德无量,但这同时也大大得罪了另外某些人,后者虽然或许会受到惜依的恩惠,但是相比于恩德,人们更多记住并付诸行动的,却是仇恨”

拓跋昂看着惜依的背影淡淡地道,我们头上的枝叶被夜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安心声。

“那这么说,你们这一路走来,想必期间惹了不少麻烦上身吧?”我追问道,两边的房舍渐次后退,周围的墙壁也显得越来越破烂,地上到处都是垃圾,更有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缩在墙角,彼此依偎在一起,以此获得一丝暖意。

“是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惜依是下一代千善使,她本性使然,永远不会置身事外。而倚烟的火爆脾气外加满腔正义感,更是一点就着。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真是让人头疼无比。”

惜依此刻也看到了在街角的那些流浪的人,倚烟在一边将她的焦急尽收眼底,她善解人意的在手上幻化出一簇流火,接着快步走上前去,将这散发着温暖的火苗轻轻放到他们身前,接着拍拍手满yì

的返身揽着惜依的手弯。她又悄悄地扫视了一圈,看到我和拓跋昂正在盯着她瞧,顿时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凶狠的鬼脸。

“呵呵,那这一路上想必你肯定过的很痛苦吧?连朝龙野都招惹的动起手来,我很理解你收拾烂摊子收拾的有多么痛苦。”我对着拓跋昂笑道。

“嗯,确实是哪里哪里,一点都不痛苦,能为倚烟办事是我的荣幸!”拓跋昂本来一脸苦瓜相,看样子是准bèi

对我大倒苦水的时候,倚烟和惜依突然间停住了脚步折了回来,倚烟听见我发问更是竖起耳朵悄悄等待拓跋昂的回答。但拓跋昂毕竟和倚烟明争暗斗了许多场,早已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功力,是以话讲半路就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口。

“又在老娘背后嘀嘀咕咕些什么?我告sù

你拓跋昂,你以后要是再敢在我身后编排我的坏话,我绝对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夏川,别看你长得方方正正,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你们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虽然拓跋昂收口收的早,但是那边倚烟依旧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在一边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倚烟又迅速转移火力逮着我开始痛批了起来,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次换成拓跋昂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窃笑起来。,

“对了拓跋昂,之前的那些魂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我们招惹不起的存zài

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可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地方比我们四大圣地还要厉害。”

想必之前倚烟和惜依之前专门为此探讨过,可惜这些应该是一些上古辛秘,我也不是很了解,师父曾经略带一提的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未解的奥秘,更有许多强dà

的存zài

,在当初我们四位初代元素神祗还存活于世的时候可以视若无睹,然而自女娲之后将我们的神籍收回之后我们便再也不能像曾经那般风光,其实严格的说起来自从四位初代四象神君逝去之后,我们四大圣地就已名存实亡,现在之所以能在三界挺立不倒,其中固然有我们本身不外传的辛秘,但更多的还是仰仗了前辈的风光。

“他们的来历其实也不是很神mì

,只不过他们曾经与我们的先辈有约,天有日月,地分阴阳,既然大家拥有着不同的身份与力量,那么就干脆分开做不同的事情。故而他们就这样隐匿在了另一个世界,只有因某些事情所迫才会出现在世间,然而即便他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都昙花一现随即消失。据说他们掌控的是阴与魂的力量,故而假使我们以后不得不和他们交手——我师父当初就是这样对我交代的,想来未来肯定要发生什么事情——那么我们就必须把他们引到有光的地方,唯有有光的地方,我们才会有一点胜算。”

拓跋昂皱着眉头慢慢回忆道,他的眼光闪烁不定,似乎陷入了当日师叔对他教导的时刻之中。

“哦,那我怕个屁啊,老娘掌控的就是光与火之力,这样说来我岂不正好是他们的克星?哈哈哈,我就说了,以老娘的实力怎么会败给那些阴里怪气的鬼东西!”我和惜依还有拓跋昂三个人均对眼轻轻的摇头叹息起来,与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说话还真是累,完全抓不住问题的重心。

“哎,到了到了,那个老婆婆就住在这里。”那边倚烟抬着头洋洋自得的大踏步向前走,

差点撞到了大树都没有察觉到。那边拓跋昂嫌弃的看着倚烟,结果冷不防倚烟猛的一回头,拓跋昂立即于眨眼的一瞬间在脸上堆满了层层谄媚的笑容,我和惜依两人迅速作呕的猛跳到一边,那边倚烟走上前来猛拍拓跋昂的肩膀,并得yì

忘形的连连夸奖他有眼光,有前途,顺便又把我骂了几句。

“哎,老婆婆怎么住在这里?这里能住人么?哎呦呦,你瞧这灰尘堆的多么厚!啧啧,还有这门上贴的年画,比夏川身上穿的衣服都破烂,这种地方也就.——”

“——姐姐!”

“噢,好吧好吧,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惜依你也真是的,总是这样开不得玩笑!”

“姐姐,他们生活的已经够穷苦的了,你为什么非要再开口嘲笑呢?这种生活又不是一个老迈的婆婆所能自主的。你又没有想过如果你的这些话被老婆婆听到,她会是多么的伤心啊!”

“哎呀,我不是没有在那个婆婆面前说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我不管!总之姐姐你就不能这么样说!”

“倚烟,我觉得你也太”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拓跋昂你给老娘滚一边儿去!”

“”

我们就这样一路打闹着推开了前方破破烂烂屋舍的大门,虽然我不赞同倚烟这样口无遮拦的大放厥词,但是在心中却暗暗赞同她的话。这门上贴着破破烂烂的布条,门前堆着厚厚的灰尘,似是很久都没人打扫过了。而推开门之后却是一个宽广的大院子,院子里堆着一堆破烂,其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和拓跋昂仔细的打量着四周,我心中升起了莫名的紧张之感,那边倚烟与惜依却早已迫不及待的跑进了里屋,我和拓跋昂担心她们两人的安危,无奈只要紧步跟随。然而我眼光无意间一扫,却发xiàn

那些散去的白色蜃气,此刻又在我们周围淡淡的弥漫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昆仑玉

“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老婆婆吗?她居然还活着?!”

月色才刚刚明亮了片刻就又回复暗淡,阵阵冷风透过单薄的门板吹拂进来,我们几人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此刻我们四人就站在这空荡徒具四壁的内室之中看着那静卧在床上的老婆婆。

“先是倚烟,接着又是你个黑土蛋,你们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分寸?怎么说话总是挑最伤人的话来说?!”

还没等我打量完这个破烂的小屋——其实这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因为这个屋子实在是太小了,那边拓跋昂惊讶的话语与倚烟不满的责备声就穿了过来。他们此刻正围在那个老婆婆的周围,而后者就无声的躺在床上,只露出苍老褶皱的双手,如同风干即将粉碎的干树叶,风一吹就会粉身碎骨。

我勉强压下心中莫名泛起的疑惑之情,快步向床边走去。等我看清那静卧在床上的老妪之时,这才明白为什么拓跋昂何出此言。那老婆婆双眼紧闭皮肤松弛,老态龙钟的脸上灰蒙蒙的布满了无尽的死气,外露出的双手更像是一截树干,皮肉随意的附着在骨架之上。任何健康的生灵体内都会有四象之力,且地风水火的力量一定要和谐均衡,。然而这个老妪身体中蕴含的四象之力却无比混乱,且夹杂有浓郁到极点的死气。按照惯例来讲如此情形的人只用一种情形,那就是死人

“夏川,你也察觉到不对了是吧?”

拓跋昂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背后,接着压着我的肩膀反常在我耳边反常的低语道。倚烟和惜依轻轻的坐在那婆婆的身边,惜依轻轻的握住那婆婆瘦骨嶙峋的手轻轻的放回被子中,接着轻轻的为她整理散乱的头发。惜依此刻虽然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想必她的目光必然饱含伤痛。

“恩,那个老婆婆有点不对头,你说她会不会是”

我仔细的端详的那个老妪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谨慎的接着拓跋昂的话继xù

道。此时倚烟正在惜依身边为她细心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口中更是单挑好听的来说。

“不,土象属阴。根据我的探查,这个老妪是人无疑,断然不会是魂魄附体或是异力作祟。此事绝对不可以按照常理来度之,想必其中另有深层的原因。我们就在一旁静观其变,有什么不对立即出手!”拓跋昂的眼中精光一闪,难道说他发xiàn

了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我知dào

了。”我点头道,接着我心念一动,无数股流风在我四周轻轻的环绕了起来,周围只要一有动静,我就能在第一时间立即察觉到。

“对了,夏川,你出谷前师叔有没有给过你什么灵丹仙草?”拓跋昂神mì

兮兮的对着我道。他将声音一压再压,眼睛还贼兮兮的瞟了一下惜依,那边倚烟心有灵犀的回过头来瞪了拓跋昂一眼,这两人的默契程度还是可怕。

“嗯,虽然我出谷前师父并没有专门给过我什么,但是之前我已经去了师父的藏宝库拿了一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仙草的话我这里有落霞草,栖风叶,千川贝等一些稀世仙草,更有缠天藤,风谷草等难寻的奇珍。怎么,师兄你需yào

?”我不明所以的接口道。

“不不不,我不需yào

。其实我的意思是,等等如果惜依来向你讨要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给她!”拓跋昂更亲密的揽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做贼似地低语道,倚烟此刻正用狐疑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而惜依将那老妪的手轻轻的放回被子里,接着轻轻地的转身向我走了过来。

“为什么?惜依又不是外人,如果我这么做的话——”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最终只能一无所有,到我们真zhèng

需yào

这些仙草的时候就真的完蛋了!”那边惜依是越走越近,拓跋昂见我始终没开窍不由得暴躁了起来,他先对着似乎看出了点门道始终紧盯着我们的倚烟大大咧咧一笑,接着更紧密的拦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语补充道:“哎,这么跟你说吧,惜依就是一个无底洞,即便全世界所有的仙草都在我们手上也迟早都被她败坏掉。”,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拓跋昂见我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他,顿时又连连解释了起来:“如果这些东西是惜依自己要用,我绝对眉头都不皱的将我身上所有的草药双手奉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她们千善使的德行,凡是能救的生灵都要伸出援助之手。这么说吧,我从神息山总共也就带了不到十株神息草出来,你也知dào

神息草的厉害,诸界易去,神息难求,结果被她一下子用去了三根去救一条难产的母狗!哎,哎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拓跋昂最后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摇着头转身背向惜依离开。

“夏川,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恐怕现在也唯有你能帮我了!”惜依亭亭的站在我面前,我微微低下头去看着她的双眼,真是一双美丽的琥珀,让对视之人不忍生出拒绝之心。

“惜依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明说,如果我能帮忙必定义不容辞。”我虽然在心中不停地哀叹,口中却依旧要大义凛然。

“你也看到这个老婆婆的样子,如果我们再不施以援手,婆婆只会痛苦的死去。所以我想向你讨要一点药草来医治婆婆,夏川你意下如何?”

“这”我本来第一时间就想点头同意的,但是拓跋昂在惜依身后又是眨眼睛又是猛咳,我顿时犹豫了起来,最后支支吾吾地道:“惜依,真是不巧,我因为出谷仓促,师父并没有给我仙草让我随身携带。”我这其实也并不算说谎,因为我出谷的时候师父确实没有给我,我身上的都是我之前去师父的藏宝库里偷偷的拿的。

“是真的么?”惜依直视着我的双眼,在她这双秋泓之中涌起了深深的失望,我顿时感觉脸上肿胀,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只能慢慢低下头去错过她的目光。

“我说妹妹,你快过来看看婆婆吧,她体内的力量正在渐渐流失,虽然有什么东西在悬着她的性命,她依然撑不了多久了,你要哭就趁早吧!”就在这尴尬的当儿,倚烟在一旁淡淡的开口为我解了围。

“这”惜依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她急忙几步行至床前,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过粗略的一探查,眼泪就流了下来。

“行了行了,惜依你不要再哭了,人力有穷尽,生死各有命,你即便为身千善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zhèng

可以逆天改命之人,却也要尊重生死轮回。我们五大圣地身为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最重yào

的一条就是端正自己的心。惜依,该放手时就务必要懂得放手!”倚烟这次反常的没有和惜依站在统一战线,她面色严峻,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姐姐,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冷血?为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怎么连几株药草都舍不得?如果这个人换成是你,你还会这么自私么?”惜依一反之前的柔弱,态度变得无比强硬。

“这不是自私,惜依。而且我也希望你记住,生命并不是平等的,一些生命存zài

的意义要高于其他一些废物。我不会阻止你救人,但是我希望你在救人之前能好好的分辨一下你所救的这些人到底意义何在,这样就不会救得一些只知dào

混吃等死的垃圾!”

“姐姐,我一直很尊敬你,我也一直以为以火与光自居的离焕火神会是这个世界真zhèng

理解我的人,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姐姐你居然也是如此的庸俗!”

倚烟的声音越说越大,惜依也不甘示弱的大声回击。自屋顶上被震落下层层灰尘,我和拓跋昂抱头鼠窜,恨不得离这两个吵闹不休的女人越远越好。

“咳咳,是谁呀?”就在我以为马上这个屋子就要爆zhà

的时候,那边床上的老妪低低的开口了。这老婆婆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不过这也难怪,以倚烟这么大的嗓门换了我我也想从床上爬起来朝她扔个椅子。

“婆婆你醒了”惜依见那老人阵阵咳嗽想要坐起来,立时抛下倚烟快步走去将她搀扶了起来。倚烟猛然间失去了争吵的对手,一时间满腔怒火不知dào

向谁发泄,最终只能愤nù

的跺了跺脚向屋外走去,路过拓跋昂身边的时候还愤nù

的踩了他一脚。,

“婆婆,对不起,我救不了您,您现在的身体已经”惜依畏畏缩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接着将头低起捂脸哭了起来。

“傻孩子,婆婆的身体婆婆最清楚,婆婆都没有伤心,你这傻孩子哭个什么?”那婆婆伸出干枯的右手轻拍着惜依的肩膀,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可是婆婆”惜依提起了头,她的眼中有着泪光在闪动。

“婆婆年纪大了,辛苦了一生,现在终于要睡去了。有生便有死,婆婆这样年纪的人还有什么好kàn

不开的?其实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对,你真的不必在我身上浪费仙草。你是千善使,是五大圣地之人。行事自然要着眼于整个世界,解救那些真zhèng

值得搭救的人。”那婆婆淡淡的笑道,她的身体隐隐有着淡淡的雾气环绕。

“婆婆”惜依惊讶看着这个老人,我和拓跋昂也是神色一动,一起盯着这个老人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其实婆婆也不是普通人呢。哎,几十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你们来,我甚至都忘了我也是从昆仑山下来的仙女呢!”那婆婆慈祥的笑了起来,然而她身上的生机渐淡,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那日看到你在街边悬壶救世,看着你稚嫩的脸庞,恍惚间我又回到了当年追随我家小姐在尘世间奔波的时候。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弹指间就老了,你也不必费心偷偷往我身体里输送命元气了,我一个将死的糟老婆子哪有这么大的价值值得你这样救我。”

“婆婆”惜依仔细的打量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找出曾经的痕迹。

“哎,你这孩子的心地无比单纯,像极了我家小姐。可惜自从我遇见了心爱之人远嫁凡尘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如今你我有缘,你始终都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婆子,那我就送你一点小东西当个纪念吧!”老婆婆轻轻的笑着,苍老的手自怀中拿出了一块古朴的美玉,这玉佩散发着淡绿色的勃勃生机,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屋外的小草瞬间拔节生长了起来。

“这是昆仑玉婆婆你”惜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这才明白为何这老妪能残喘到现在。昆仑玉乃是西昆仑山的重宝,玉能护主,昆仑玉更不必说。少昊就有一块昆仑玉,之前还卖弄了一路,但是严格的说起来他那块玉并不能称之为昆仑玉,因为玉不仅要看出处,更要看温护玉之人的秉性,这个老婆婆所拿出的昆仑玉一看就是被得道高人温养过,少昊的那块玉与之相比根本就是块垃圾。

“孩子,这块玉是当初我离开昆仑山时小姐送我的宝物,这块玉啊,她随身温养了几百年,小姐曾说她要将这块玉送与她最心爱的人,可惜最后有缘无份,只能黯然的送与我了。自此之后过了几十年,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她,想来她也肯定认不出我了。情之一字,动之则老,不过我不后悔,一辈子都无悔

哎,人老了,话就多了,孩子,你不会怪婆婆话多吧?你和小姐真像,一样的热心肠,一样的轻信,咳咳见到你,我就见到了小姐,仿佛又回到了我人生中最美的那一段时光。婆婆累了,你带着这个上路吧,希望它能保护你一路平安”

婆婆的声音越来越低,惜依本来还要拒绝,但是这个执拗的老人硬是将这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佩塞到了她手里,接着她唠叨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终不可闻。

“她去了”拓跋昂看着这个依旧满脸微笑的老人淡淡的对着惜依道。

“人死如灯灭,就让她入土为安吧!”我走上前去劝慰道。

“惜依,不要哭了,刚刚姐姐的话有点重,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在院中逡巡的倚烟听到惜依的痛哭声立即破门而入将惜依揽在怀中安慰了起来。拓跋昂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想要移动老婆婆的身体,然而却被倚烟给怒瞪了回来。我对他咧嘴一笑转开了目光,真是个背运的男人。

“怎么回事?”拓跋昂同样的对我咧嘴一笑,但他的目光看到门外顿时停滞,瞳孔更是吃惊的收缩起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从没有关牢的房门涌入了淡淡的白烟,不知何时那消失的蜃气又一次出现了

“虽然我的出现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依旧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圣地的传人。”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随烟雾向这小小的屋舍内涌入,一个狭长的黑色身影在白色雾气里一闪而逝。先前莫名消失的蜃龙,居然在此刻,出现了

第八十三章 交易

“蜃龙,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出现在此到底有何目的?你可千万不要说是巧遇,自我们离开客栈起,你就一直偷偷地跟着我们!”倚烟轻柔的拍着惜依的后背,目光凌厉的穿过层层迷雾刺向最深处。

“果然不愧是龙族最强dà

的祖龙之女——”那隐隐的声音又在雾中发散而来,这次腾起的雾气比先前的还好浓烈,粘稠的雾气甚至在一瞬间遏制住了我的呼吸!

“不要用这个称呼,你知dào

我最讨厌什么。”倚烟懒洋洋的说道,那边蜃龙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

“好吧,既然您讨厌这个称号,那我就称呼您为火神大人吧!然而虽然我一直跟着火神大人,但是我却没有生起一丝害人之心。在城中你们与他们遭遇的时候,还是我使出蜃气将不该让你们看到的东西遮掩了起来,这样你们才不会与他们起冲突。严格说起来我还帮了你们一次呢!”

“哼,别人不知你蜃龙的秉性,我难道还不了解么?说吧,这次你现身到底看上了我们中谁的宝贝?”倚烟不屑的嗤笑了起来,我则听的心中恍然,感情这蜃龙因为被我们身上的宝物所吸引,这才在我们面前现身。

“果然还是龙族最了解龙族,不错,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一样宝物。实不相瞒,就是这块昆仑玉。自打几十年前它从昆仑圣地流落到尘世间,它的光辉就一刻未从我视线中远离。我等了这个昆仑玉易主已经等了整整几十年,就在刚刚甚至不惜站到他们的对立面护住了这个老太婆,这样这块昆仑玉才没有因为护主而碎掉。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sù

你们我其实并无恶意,得到这块昆仑玉我就会离开。”

“我们与你非亲非故,此物更是这个老婆婆赠与惜依之物,即便你之前觊觎已久,也没有任何借口染指。”拓跋昂在一旁开口道。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道理我比你们更清楚。我自然不会白白地开口索求。我自会开出让你们满yì

的价码。”白色的蜃气盘旋着离散开来,在雾的深处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这蜃龙的声音也不再飘渺无定,终于在院落里凝聚了下来。

“那么,你究竟想要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呢?”我沉声问道。

“不论你用什么东西交换,我都不会同意的。”还未等他开口,惜依就紧紧的握住了那块昆仑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夺走。

“放心,我出的价格绝对会让你心动。”

那雾霭之中的身影淡淡开口道,无数个飞鸟自城中各个角落振翅飞向天空,又是一个夜晚过去了:“其实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声。我一直在三界之中搜寻所有的宝物,而一些有主的宝物如果被我看上,那么我必定会开出适合的价码将其购得,所以千善使你也不必担心吃亏。另外我对宝物也有着充分的了解,没有对应的筹码我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所以即便你们身上有其它更令我心动的宝物,诸如沟通世间万象的万极书,可照耀三千大世界永远燃烧着的不灭火种,可以号令大地上所有种族的息崲令,还有,还有天之尽头的那扇门所剥离下的结界!啊,但是我知dào

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所以我就明智的保持沉默。

不不不,我年轻的千善使,你先不必固执的选择的拒绝,我所支付的代价绝对会让你心动。然而最重yào

的是,在适当的机会我也会将宝贝暂借他人以解其燃眉之急,我可是不会借给曾经拒绝我的人宝物。所以如果你如今如果拒绝了我,那你今后将得不到我的任何帮zhù

。”

“哼,谁稀罕!”倚烟不屑的朝着地上吐吐沫,我则心中一动,原来今日所来的蜃龙居然就是传说中的藏宝者。藏宝者乃是天地间钟爱灵宝之人的代称,但是后来渐渐单指龙族,因为龙族乃是三界之中最爱好珍宝并拥有最多的种族。龙中有三族藏宝最多,一曰苍龙,二曰猪婆龙,三曰蜃龙。前两者的珍宝只进不出,而且为了珍宝所用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蜃龙则不然,它们深以为得宝更要广交人脉,故而凡是有主的宝贝自它们手上售易,它们都会开出令主人难以抗拒的条件。而最令人心动的则是,任何人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都可以自蜃龙的珍宝之中借得乃至获取自己所需yào

的东西。倚烟显然是知dào

蜃龙的来历的,可是她依旧一口回绝,由此也可见她的性情裂,做事不计后果。…,

“不过是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婆子所赠之物罢了,你又为何迟迟不肯放手交换你真zhèng

需yào

的东西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是很佩服你,仅仅萍水相逢,这个老人就愿意将她最宝贵的珍宝双手呈上,如果我有你这份本事的话,也就不至于在她身边潜伏了几十年之久了。哎呀,你们可不知dào

我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不过当然了,和这老婆子相比我的情形已经算是好上太多了,仙人动情则老,几十年对我来讲仅仅是弹指一挥间,对她来讲可就是她的一声了,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自甘堕落到这尘世之中受罪”那蜃龙似是打开了一个巨大的话匣子,一时间滔滔不绝再也刹不住脚,想想也是,独自在尘世中逗留几十年,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一旦遇见能交谈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都说烂。

“说出你的交换条件。”

我们几人也不是傻子,虽然说倚烟看惜依这幅依依不舍的样子一直替她反对死不松口,但是惜依权衡再三,为了将来能有一条后路,决定先听一听蜃龙的交yì

条件,看看这交yì

的条件是否能令她心动。我和拓跋昂见她终于松口,这才悄悄的喘了一口气。其实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条蜃龙有多么看重这块昆仑玉,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在我们身边徘徊不走。龙是何其高贵的生灵,一旦被拒绝则势必会高飞再不复返,根本不会这样死缠烂打的说个不停。如今看惜依松口,其实我也明白惜依也看出了其中的厉害,说不得即便他今日开出的条件有多么不合我们的意,为了我们将来很大程度上要用到他的份上也一定要送他这个人情。

“我的交换条件很简单,就是给你们三条忠告。”那蜃龙低低的窃笑着开口道。

“三句话换一个昆仑玉?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倚烟不屑的嗤笑了起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这三条忠告之中有一条具有时间限制,如果你们不能在天亮之前给我答复,那我们交yì

就只好告吹。”这条蜃龙又开始得寸进尺了起来?

我透过敞开的门缝望向天边,雾气早已散去,蜃龙转为了一条黑色的影子藏下树下,天边镀上了淡淡的金边,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我自风中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灼热的光芒折射呼啸而来。

怎么办?换还是不换?我们几人纷纷交换着彼此迟疑的目光。惜依低着头双眉紧皱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倚烟则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脸上大大的写着两个字:不换!此刻也唯有拓跋昂的目光与我对视,但是我们除了交换彼此心中的迟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交流。

“啊,太阳的光芒驱散了最后一丝雾气。吾乃雾中之灵,即便心中不甘,奈何还是到了吾该遁去的时候了。”

那边蜃龙在太阳跳跃出地平线的最终之时,终于在我们一片沉默之中悻悻离开。树下漂浮着几缕白色的雾气,似是在诉说着它主人的满心不甘。

第八十四章 三条忠告

“妹妹你疯了么?你怎么当真拿了这块昆仑玉去换他那破烂的三条忠告?”

“倚烟,你干吗这么大惊小怪!你可听说过谁人在与蜃龙的交yì

中吃亏?这次他给我们的三条忠告可以说是宝贵无比,第一条更是无形中化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你就是小心眼觉得”

“对对对!我同意师兄的话!再说我们以后肯定还是有要用到蜃龙宝物的时候!如果这次我们拒绝了,我们将来还怎样和蜃龙打交道?你切莫忘记,一些世上罕见的珍宝仙草或许只有在蜃龙那里才能够交换到!”

“你们两个蠢猪给我住嘴!一个白痴一个蠢材,这里哪里有你们两个说话的份!什么宝贵无比的三条忠告,我呸!什么第一条宝贵无比,不过就是让我们去找真zhèng

能给我们预言的人罢了!后面的几条更是废话连篇遮遮掩掩,你们都快被坑死了还在傻笑呢!”

“可是姐姐,我觉得他们两个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啊!你看”

“哎呦,我的亲妹妹,你整日和这两个蠢货厮混怎么也变得这么傻了?你看看那蜃龙见我们肯和他交yì

时的那副嘴脸,活脱脱一副饿了三天的乞丐乞讨到了二两米饭的样子!老娘越看他那副奸懒蠢滑馋的德行心里就越来气!”

“你是从哪里看出那条蜃龙奸懒蠢滑馋的”

“拓拔野,老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不要总打我脸啊”

是的,即便我们几人万般无奈,倚烟更是在一旁频频摇头,但是惜依最终还是决定与蜃龙做交换。最后那条蜃龙的手段委实不光彩,在天亮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继xù

等待,但是却使诈让我们误以为他已经离开,最后等到我们吵开了锅的时候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接着又软硬兼施连磨带泡的逼迫惜依就范。最后当他拿到那昆仑玉的时候高兴的真如倚烟所说,就如同一个饿了三天的乞丐终于乞讨到了一点饭。虽然公正的来讲,我们几个确实感觉到这交yì

惜依有一点吃亏,但是本着长远的眼光来看应该也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那三条忠告里还有一条是专门针对惜依而来,听这预言的口吻,似乎是近神乃至神所遗留下来的神谕。

不过虽然那蜃龙对我们交代的无比严肃,但是听完之后我其实心中还是感觉倚烟说的对,这笔买卖绝对是那条蜃龙赚了大便宜。其实这蜃龙所说的三条忠告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第一条是让我们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到千山城东门去见一个叫麻姑的人——可惜经过我们之前的一番磨蹭,也不知dào

到底能不能赶得到;第二条是建议我们每人都带上一点他给予的千般幻尘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是一指甲盖那么多的银色灰尘,能不能用还是两说;最后一条则是讲给惜依听的,那就是告sù

了惜依她师父的下落。

所以简而言之,这三条忠告中目前来看唯有最后一条是有价值的,因为惜依自半个月前与她师父错过之后就一直在找寻她师父的下落,而且她的师父曾经告sù

她,无论如何务必要在孟兰节之前来到自己身边,惜依如今边悬壶救世边探查她师父的下落,期间已经花费了足足十五天的时间,而再过两天就是孟兰节,也就是天地大变劫难兴起的时刻,惜依为了找到她的师父早已是心急如焚,现在蜃龙告sù

了她师父的下落,无疑帮她解了很大的难题。

那么现在我们是往千山城的东门行进无疑了,不过我们几人虽然在路上打打闹闹,但是我心中却有几个谜团越滚越大却始终无法解开,昆仑玉对于蜃龙到底有什么作用?那个世界到底是指什么地方,而那里的人突然现世又有何目的?当时蜃龙曾说它为了不让我们与那里出来的人起冲突而故yì

遮掩了一个神mì

所在,那它以幻境遮掩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吸引我的,最让我感到神mì

的是倚烟的身世,那条自始至终都未曾现身的蜃龙和我们几人说话时,语气中都有意无意的带着些许傲慢。但是当他和倚烟说话的时候态度却无比的恭敬,而且他也曾经提到过倚烟乃是最强dà

的祖龙之女。不过祖龙这个名号我却没有听说过,想来应该是龙族首领的代称吧。简单的来讲,惜依应该是大有来头。不过当然了,即便她没什么来头,以她这幅暴躁的性子再加上火之圣地无妄火之焰为靠山,也没几个人敢欺负到她头上。…,

初春的清晨总是带着些许微寒,零星的柳絮在空气中慵懒的发散而开。我们几个强作精神,一路打闹地前往千山城的东城门。真不知dào

这条蜃龙口中的麻姑长的是什么样子,难道真是个满脸麻子的老姑婆么?不过好像在上古神话中也有一个叫麻姑的神人,传说她曾经经lì

过天地间无数次沧海桑田的剧变,同时也是天地间最长寿的人,真不知dào

这次见面她会给予我们什么指导。

“你们两个废物能不能走快一点?你们看看太阳都升的多高了!还是男人呢,真是两个废物!”

“拜托!倚烟你是活得生龙活虎,我们两个可不行。”这一路上在蜃龙未曾标明真身之前,我和拓跋昂可是一直绷紧着全部的意志丝毫不敢放松,更何况还有一个刺客在暗中虎视眈眈。对了,说起来我们也真是傻,之前我们应该在蜃龙在的时候问清那刺客的身份,不过这个刺客自从在半路上发出了致命一击后就再也没有现身,害的我和拓跋昂时刻都要注意风中与大地上的一切异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以说我们两个的精力因此耗费的甚是巨大,我甚至在心中暗暗期盼那刺客能赶快出现,不管谁死都尽快拼出结果算了。

“我们似乎来晚了”待到我们几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城东门的时候,城东一片空旷,哪里有半个人影。数只乌鸦在空中发出几声幸灾乐祸的大叫,倚烟愤nù

的召唤了几条火蛇将它们追的漫天乱窜,自天上飘下几片乌黑的羽毛。

“你们几个要找麻姑么?”就在我们几人心中感到无比沮丧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我们随即回头,这才发xiàn

一个幼童气喘吁吁的自城中向我们跑来,他稚嫩的小脸累的满是汗水:“麻姑叫我跟你们传个话,如果想要找她的话,就去刚才那个老婆婆的隔壁,门口挂着一串腊肉的就是她家!”

第八十五章 麻姑

“这个麻姑居然敢放老娘的风筝!等等看我不把她打的满脸桃花开!”

“我同意!明明就在我们隔壁却睡得跟死猪一样,出来吆喝一声会死?我就不信那条蜃龙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没有察觉到!哼,分明就是在遛着我们玩!”

“就是就是,这个恶毒的老女人心肠还不是一般的歹毒,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整整她先?”

“哎呀,姐姐,你们是不是有一点过分了!”

“闭嘴!”

“哎,你们看这串腊肉还能吃么?”

“废话,上面的毛比你的头发都长,给你吃你敢吃?吃了估计要死人的。”

“还有这扇门,天呐!这门上怎么也长了毛?住在这里的人得要有多懒才能住到这等境界!”

“还有门前地上这红通通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被人泼上去的狗血吧?这可真是”

“还有还有,你们有没有发xiàn

这屋子里一直在向外冒鬼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本来我们几人听那孩童传话俱都义愤填膺,一路上更是商议着损人的计策——惜依可是坚决反对的,可惜她无力的呐喊被倚烟一票秒杀。但是待到我们到了麻姑家门前,却又目瞪口呆的徘徊不敢进去。废话,好好的一个房屋修建成棺材的模样,大白天还往外冒出森森的鬼烟,有哪个正常人敢进去?

“啊!啊!”

就在我们几人发愣的空当,几只乌鸦居然自屋内盘旋着飞了出来!我们几人均被吓的大呼出声,惜依更是一副快被吓哭的样子。屋门修葺的像极了墓碑,上面绿油油的长满了苔藓,微风拂动,房门半掩,里面黑黢黢的不知dào

藏着什么东西。

“总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虽然里面看起来非常危险的样子,但是我们必须得进去找那个老八婆。哎,非常之际行非常之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那边倚烟皱着眉头似乎在做艰难的决定,但随即又舒展开她满面的忧愁对着我们微微一笑,难道说她要以身犯险?不行,绝对不可以——

“倚烟,不如”

“拓跋昂,体现你男人雄壮气概的时候到了,给老娘上!”

“”

“我怎么听着有一种放狗咬人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一边狗扯羊皮一边往这屋子里闯,拓跋昂在倚烟的威严之下百般无奈的上前推门,他一边推着门一边扭头哭丧着脸强笑道:“看看,这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砰!”

还没等我们几人反应过来,屋中就传来了浩大的倒塌声,我连忙抬头去瞧,原来拓跋昂居然将那两扇门板给推倒在地了,他显然也被吓的不轻,一双手依旧保持着先前推门的姿势。

“哈欠!谁啊,大清早的就在我家门口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在拓跋昂尴尬的将手缩回的当儿,自屋子中传出了一个慵懒的女声,这声音甜而不腻,有着少女的懵懂,更带着春华秋实的成熟。不过这女声此刻听起来却是软绵绵的,一听就知dào

这声音的主人还没有睡醒。

“敢问阁下可是麻姑前辈?我们四人乃是五大圣地的后辈,蒙受蜃龙点拨故而寻得此处。还望麻姑前辈为我们指点迷津。先前失礼之处,还请前辈海涵!”拓跋昂永远都是一副规规矩矩,谦卑后生的模样。

“噢,原来是你们几个啊!屋外风大,先进大厅歇息一下,随便坐坐吧。我这里不像别处,你们尽管放松,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可千万不要拘束啊!”

“多谢前辈!”拓跋昂又恭恭敬敬的对着墓碑房门正中鞠了个躬,那伴随着两块门板倒下腾起的灰尘在空中渐渐沉淀下来,遮掩住了一地的葱郁。我们就踏着这一地好似长在坟上的青草向屋子深处走去。我一边走一边有一种鬼怪附体的阴森森的错觉。

“哼,假惺惺!”倚烟整了整自己的衣角,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才挺胸高傲的走了进去。我在旁边暗自叹着气,倚烟的性子实在是太傲了,也幸好最近没有遇见什么真zhèng

和她较真的主。不过话又说回来,倚烟的高傲与少昊是决然不同的,少昊的傲是盲目的贬低与不屑,倚烟的傲则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相信。两者看似相同,实则有天壤之别,这也是少昊走到哪被打到哪,而倚烟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有一席之地的根本原因。…,

“恩,虽然外面看起来跟坟墓一般,但是里面布置的其实也挺精致的!”

我们四人依次走入这屋舍,待到眼睛适应屋中昏暗的光线之后,俱都纷纷打量着屋中的情形。虽说在外面看起来,这屋舍的造型就如同一个高高耸立的坟墓,但是其实内中别含有一番洞天。房门的正对面,屋子的正中悬挂着一个飘然欲飞的白衣女子的画像,下方供奉着一缕淡然的烟香。再下面靠墙处是两排摆放整齐的椅凳。屋中左右两边是半放的门帘,左手边的有阳光斜斜的照下,想来应该通向后面的露天庭院,右手边的则稍显阴暗,自其中散发出阵阵幽香,麻姑前辈的声音就是自其中传出的,想来那应该是供主人休息的内室。

“麻姑前辈手段果然玄妙,居然以无尽的神通在这小小的屋舍之中另外开辟出了一番天地!”

我们几人依次在这些椅子上坐定,心中俱都感到无比震撼。这屋子外面看起来狭小非常,但是不想其中空间无比宽广,一看就是和中谷相似,都是施了什么广腾空间的法术,但是这种法术在上古年间就已失传,就是我师父我都怀疑是否能施展得出来。凡是涉及到空间与时间的法术都已被上古神祗们封印了起来,轻易是不会有人习得的。

“年纪大了自然见识就广,会的东西也就越多。那个叫倚烟的女孩子,能麻烦你端杯水进来吗?我有一点口渴了。”

又是一道柔和的声音自门帘后传来,她的耳力也当真了得,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将我们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当然我用术法也可以轻松做到,但是这周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法力的波动,看来我们要老实一阵子了。

“凭什么给你端啊,老本姑娘又不是你的仆人。”但是说归说,倚烟还是撅着嘴巴自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接着不情不愿一扭一扭地走进了里屋。

“恩,谢谢你这好心的姑娘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年头肯心甘情愿的给我递茶端水的后辈实在是不多了。倚烟啊,你能再我把这八十紧扣连心裙穿上么?人老了眼睛就花,手也直哆嗦,真是麻烦你这姑娘了。”

“”

半响之后。

“恩,真的看不出来姑娘你的手这么巧,这八十个扣子扣得可真是天意无缝。好了好了,孩子你扶着我出去吧,我已经知dào

你们的来历,这就去外面给你们指点一下迷津。咦,我的鞋子怎么就一只了,另外一只可能在床下,那说不得只好再麻烦一下你了什么,不在床底下?你再好好找找,一定在床底的最里面,你还没把头探进去仔细瞧,怎么就说没在床底下?年轻人还是再实在一点的好!”

“”

看来麻姑,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呢

第八十六章 万仙劫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什么都干不动了,想来你也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吧!来,好好的扶着我,咱娘儿俩一快出去,可别让你在外面的那些朋友等急了!”

自卧房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可怜的倚烟被这个叫麻姑的女人使唤来使唤去,我们几人在外面听的大气不敢出,生怕倚烟暴起发难。但是我们显然低估了倚烟的忍耐能力,她居然任凭麻姑驱使到现在都没有发火,以她眼高于顶的脾气也当真是见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当然,她现在忍的越厉害,等会儿就会越强烈的爆fā

在拓跋昂的头上,说不定还会到殃及池鱼,我也得提前打算,趁早和拓跋昂野拉开一定距离。

“恩,不错,不错!都是一些后起之秀!那个叫拓跋昂的小伙,能帮我把椅子擦一擦么?我那童儿也真是惫懒,什么活都不干。一大清早的出去传话,都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门帘上的珠玉叮咚乱响,随即珠帘一挑,倚烟扶着一个身着华贵之人缓步走了出来。我抬起头好奇的盯着那人瞧,想看看这传说中的麻姑到底长得什么样。只见她身材虽然不如倚烟高挑,但却也算是比较高的女子,身上穿着五光十色的长仙袍。她虽然先前一口一个我老人家如何如何,但是从她外露光华的皮肤与气色来看,她根本就不像自己说的那样苍老,倒更像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她身上腾出了淡淡的仙气,愈发将她映衬的光彩逼人。虽然她就站在前方,距离我们非常之近,然而我似是与她相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只能模糊的看到她不真切的脸庞。

“请问你真的是传说中看遍沧海桑田的麻姑么?”我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时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这孩子,怎得如此心急,待我坐到位子上再发问也不迟啊!不错,我正是世人口中见过了无数次沧海变桑田的麻姑,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待这妇人走进,她逼人的气质就如同烈风一般将我们淹没。她这气质之中有倚烟的高傲,咄咄逼人,不向任何人屈服的感觉,却也有着惜依的柔弱,关怀,与悲天悯人,一时间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品质与情感。但其中更多的,却有一种让人自己正面对着亘古的时空一般的感觉。就如同人生百态俱在她的心头手中沉淀,最后由时间洗尽一切铅华露出她本来的面目,似淡然,更有忧伤;似惫懒,眼中却包含精光,总之任何人都不能将她看得透彻。

“那请问麻姑,沧海下面是什么呢?”我闻言将头一转看向声音的源头,却是惜依第二个开口了。

“沧海的下面,是众生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梦”麻姑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盯着惜依的目光之中隐隐有着明亮的光华在闪动。

“咦,这两块门板是怎么回事?”

麻姑在刹那间的失神过后随即恢复正常,她的目光四下扫动,这次看到了被拓跋昂推倒在地的两块门板,脸上顿时升起了一股不悦之情。

“这晚辈绝非有意,前辈家的大门实在是太松了,轻轻一推就——”

“确实不是他干的,难道师父忘了么?上午来了两个好凶的人,进来求师父占卜态度居然蛮横,期间还发生了一点误会,把我们的门板都打烂了!”

就在拓拔野张口结舌,为自己做着干巴巴的辩解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稚嫩的童声化解了拓拔野的尴尬。我们几人闻声扭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东城门帮我们传话的那个童子。

“哦,对了,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哼,那两个人仗着自己是九天玄女和万刃山剑圣的徒弟就在我这里放肆,虽说是好心办坏事闹了一场误会,但是也要略施小惩让他们长点记性。哎,看看看看,一个个怎么都没你们师父当年的风范?且破之这样木讷老实的人,居然会教导出了个跟猴子一样顽皮的徒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他师弟”…,

“师父!”

“哎,人老了就是话多,失言了,失言了”

怪不得人说女人天生话就多,如果不是这个童儿在中间插了一句,我估计麻姑会将她这千万年来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不讲到天崩地裂决不罢休。但是当然话多也有话多的好处,大多数前辈对于晚辈都是惜字如金,是以我们对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今天我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把我们不懂的事情统统问个清楚。

“对了前辈,你既然还在这千山城中未曾离去,那蜃龙为何非要我们在天亮之前赶到千山城的东门呢?”拓跋昂不解的问道。

“噢,这个你不提我还忘记了,我本来是准bèi

清晨一早就离开千山城的,但是我昨晚又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你们几个今早会迟到。既然这样,那我就干脆先睡个懒觉,就在家中等你们好了。童儿快去后院生火,那两个人先前被我赶去千山抓兔子,现在想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好久没有吃到兔子肉,这次终于能解解馋了。”麻姑一只手慵懒的支着头,另一只手掩着口打着哈欠道。

拓跋昂:“”

“好了,闲话少说,其实那条蜃龙之所以传话给你们让你们来找我,是因为目前正道中精通占卜之术,且能腾出手来为你们指点迷津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眼下天地大劫将起,有些话你们的师父不好明说,那就必须要由人来点破。而且有些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命运的预定轨迹,这就势必需yào

有人来将其扭转。所以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可要认真听了。”她稍稍将身子做正,以稍微严肃的口气对我们说道。

“还请前辈指教。”

我们几人俱都从椅子上站起,对着麻姑谦逊的鞠躬道。

“都坐下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对了倚烟,我喝水的杯子刚刚放到卧室里去了,麻烦你再帮我去拿一下吧。”

“”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地间每隔一万年有一场大劫。然而此类大劫仅仅针对几个种族甚至几个特定的人,危害尚且不是很大。然而此等劫难每隔十万年则演变为众生之劫,天地间凡是生命都会被卷入其中,纠结流血的纷争将会持续至少一千年。而此次即将到来的天地大劫,乃是”麻姑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更有一种漠视一切的冷漠之情,接着她缓缓地道:

“灭绝诸天仙佛的大劫,万仙劫!”

第八十七章 惜依的话

“万仙劫?怎么可能会有灭绝诸天仙佛的劫难?仙人乃是冥冥之中最接近天道的种族,佛家更是讲究断绝七情六欲,与这世界再无半分因果。这两个种族恰恰是三界间最不可能遭遇劫难的种族,为何这次却”

模样看起来有点狼狈的倚烟失声发问道,在她脸上有着浓浓的疑惑之情。

“哼,仙族与佛家的事情,你一个后生晚辈又了解多少呢?”

麻姑的脸上尽是不屑与嘲笑的表情,她接着又道:“众生皆言仙家清静无为,但是你们可曾知dào

仙族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维持自己在三间万界的绝对统治地位保持不坠,在这万亿年间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说佛家出世,不沾任何因果,但是你们有没有看到那慈祥的佛光强断了多少因果?那金色的佛光之下又镇压了多少血色?哼,西方灵山诸佛离强断的心魔反噬之日难道还远吗?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他们当真以为自己处于世界的巅峰,因果就不会轮转他们头上来了么?这次万仙的劫难,才真真叫个现世报!”

麻姑越说越激动,她的语气渐渐威严起来,身上浑厚的气息仿佛被谁唤醒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散发出来。我们几个小辈在下座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出。我这才第一次真zhèng

意识到,原来麻姑也是经lì

了无尽岁月的强者。

“哎,我也真是老糊涂了,对你们这些小辈讲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天下的生灵又要遭殃了,你们虽然出身显赫,但是最好也要懂得明哲保身。此次大劫,你们的师父说不得都要陨落,一些时候能做壁上观就尽量袖手旁观吧!哎”

麻姑似是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于是渐渐收拢回了自己滔天的气势,重新又变得慵懒了起来。她微闭着眼睛似是在回忆往事,接着坐在椅子上后仰着头喃喃自语,最后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无语言。

“麻姑前辈,我原以为你经lì

过这么多人世的沧桑,能够知晓正义与善良是多么的重yào

,但是如今听前辈一言,我真的没有想到前辈居然也是这样的庸俗与浅视!”

惜依闻言啪的一声站了起来,她语气激烈的开口开始指责起麻姑来。我们几人在旁边听的均都脸上变色,赶紧不约而同的给她使眼色,倚烟更是在一边连连拉扯她的衣袖,然而惜依就如同没有看到我们的暗示一般,用力的将自己的长衫从倚烟手中抽出,继xù

慷慨激昂的说了起来:

“天地大劫或许真的是秉承因果而生,但是为何每次劫难,都是天地间无辜的生灵遭殃?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没有力量,就活该承shòu这不公平的对待么?而当他们遭遇这些不公平的对待之时,身份法力如同我们这样的人都袖手旁观,那试问还有谁可以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如果连我们圣地的传人都不能病人之病,忧人之忧,那这个天下的正义还能伸张,高尚的德行还能被传诵,我们的良心还能够心安吗?!”

惜依的一番话真是掷地有声,我万万也想不到如此柔弱的一个女子居然能说出这般铿锵有力的话来。我不由得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惜依:她的身子还是那样的单薄,白色衣袖在空中淡淡飘扬,依旧纤尘不染。她的眼睛反常的睁得大大的,目光中满是反感与厌恶,更夹杂一些不屈与抗争。她双手紧握,一直在止不住的轻轻颤抖,但却不屈的昂首与麻姑对视,这份傲骨与坚持真是让我自叹弗如,叹为观止。

但是敬佩归敬佩,惜依大大的冒犯了麻姑的威严却是真。但凡一个圣者,在天地间有着响当当的名头之人,遭后辈如此指责脸上肯定挂不住,更何况是见证了世间一次次沧海桑田演变的麻姑。她的实力,比之我们的师父只高不低。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我师父身上,那肯定是云袖一扫,将口出狂言之人扫出十万八千里。忤逆长者的晚辈漫说是留脸,就是命估计都很难留住。我们的师父态度如此,麻姑的反应可想而知。倚烟和拓跋昂脸上的担忧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变成了绝望的坚持。我的手心则缓缓的沁出了汗水,如果这麻姑真的翻脸不认人,我们说不得只好为了惜依拼上一拼了。…,

“你们几个,如果此刻”

半响之后,麻姑缓缓的开口了,她没有接过惜依的话,反而向我们几人开口道。自她平淡的声音之中,我们听不出她到底有没有被惜依激怒,唯有装作恭敬的点头,安安分分地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时刻准bèi

着将惜依拉到我们身后,即便不能保护得了她,也势必要多她挡得几下:

“如果此刻我对惜依出手,你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面前么?即便知dào

以你们的实力只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会的!”

还没等我和拓跋昂反映过来,那边倚烟就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紧紧的握住了惜依的手,同她一起紧紧的注视着麻姑隐藏在氤氲雾气下的面孔。但麻姑却没有理睬她,而是将眼光缓缓的盯到了我和拓跋昂身上,待到我和拓跋昂都坚定的点了点头,她这才将眼光收回。

“说的好,说的好。你这个疑问,可曾问过你的师父?”

麻姑的语气依旧无喜无悲,自她的话语之中完全听不出她的打算。我们几人如临大敌,暗中摆好了架势。虽然她身上的气势微弱如同凡人,但是我们都清楚的知dào

她的厉害,也很清楚她碾死我们只需yào

一根手指。

“我问过。”

惜依的声音饱含坚定,她紧紧地抓住倚烟的手,身体也终于不再颤抖,就仿佛倚烟自她们紧握的双手为她传递了无穷的勇气与力量。

“那你的师父是如何回答你的?”

“师父说,她也不知dào

。”倚烟的声音之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哦?”

“但是我师父说过,尽管她也不知dào

众生为什么会经受这么多天灾地难,为什么生命有时如此丑陋,如此懦弱。但是既然我们心中有善,有义,有道,有爱,那么我们在别人遭受苦难的时候就一定要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

惜依渐渐放开了倚烟的手,后者微微低下头对着她鼓舞的一笑,接着挑衅地对着麻姑扬了扬下巴,这才重新坐回座位上。惜依越说越坚定,语气之中的迷茫也终于消失不见:

“即便尘世间的劫难无从寻找它们的根源,也不知dào

为何每次都是苍生无辜受累,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悬壶救世,也不是我们犹豫彷徨的理由。只要有一个需yào

帮zhù

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都要伸出手去,不惧麻烦,不问理由!”

第八十八章 血海之敌

“哎,果然不愧是千善使,果然不愧是四大圣地的传人。”

温暖的阳光自左手边的门扉之中生机勃勃的照射进来,几只小鸟欢快的自春风里掠过,只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在片刻的冷场之后,麻姑终于疲倦的开口道。自她的语气中,我听出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的意味。

“前辈客气了!也多谢前辈海涵,不与我们晚辈一般计较。”

拓跋昂见状立时对麻姑鞠了一躬,倚烟眼明手快的将惜依摁回到了座位上,但是惜依的嘴巴还在兀自不服气的上翘着。

“我曾经对这个世界也是这样理解的。但是后来看过一幕幕人生,我的心啊,终于也就变得”

麻姑疲倦的以手支头,她手上的的佩饰发出叮咚清脆之声。她说话的声音随着她的回忆开始渐渐变低,最终淡不可闻。

“先前蜃龙曾言,即将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在我们身上,而这件事需yào

前辈来为我们点拨。请恕晚辈冒昧,还请前辈开口为我们指点迷津。”

拓跋昂见麻姑似是陷入了回忆,久久未曾开口,最终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正事。

“哦,是了,瞧我,瞧我,人老了记性就差,总是忘记该说什么。”

麻姑似是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变回了之前她一贯慵懒的模样:“其实你们这次将要遇见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修罗族即将在千山灵族境内降临而已。先前我给过倚烟一个龟壳,你们不是也在客栈里见到了未来的景象了么?倚烟,能麻烦你帮我端杯水过来吗,讲了这么多,我还真有点口渴了”

“弟子愿闻其详。”

果然不愧是活了恁长时间的老前辈,说起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语气还是如此从容不迫,就好像浇菜的时候浇多了水一样。

“还不是那修罗族死性不改,总是想要在这三界折腾起一番波浪来。这次他们降临千山,就是为了染指灵族圣地下镇压的咳咳,就是贪图灵族的力量,想要一举攻克灵族以期壮大自己的实力,进而为他们图谋天下打下基础。”

“那我们需yào

做什么呢?”

倚烟再也受不了这老太婆的啰哩啰唆,径直开口点向问题的要害。我虽然平日里对倚烟泼辣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如今第一次对她这爽快的风格产生了共鸣。这个叫麻姑的老太婆讲起话来是完全没有重点,东一扫帚西一斗笠,期间更是要我们舒舒服服的伺候着她,为她干这干那。都说人老成精,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这次灵族遭遇前所未有的大难,更为了阻止修罗族获得更强dà

的力量,势必要有份出手粉碎修罗族的计划,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将修罗族腾移来的血海填平”

“填平血海?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拓跋昂在一旁惊讶无比,一时间将礼数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血海乃是上古无数种族之血汇聚而成,再加上修罗族无尽时间的锤炼,据说已经到了无生无死,无法无天的境界。莫说是我们几个小辈,就是家师层次之人也未必能将这血海填满。”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血海虽然广饶无边,这上亿年间更是在修罗界被修罗族锤炼至无比高深的层次,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已经接近无dí

。然而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一样事物是永恒存zài

,无dí

于天下的。即便是神,也并不尽然就在各个方面完全凌驾于我们之上。任何事情只要找到了方法,切中了要害,顺着这条道走,就势必会得到令我们满yì

的答案。不要被眼下看似强dà

的,以讹传讹的虚妄给吓倒,关键时刻一定要稳住头绪对症下药,这样才能度过难关。切记切记!”

“那,我们要用什么正中修罗族要害的方法来应对呢?”

惜依浑然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一时间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麻姑,显然是将她的指导一字一句全部都记在了心上。…,

“其实这次修罗族乃是秘密潜入人间界,即便有天算子为他们遮掩天机,修罗族也不敢太过招摇,三界间的强者其实都已得知天地大劫即将降临,故而此刻三界之中无论是什么地方有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聚集无数强者的目光,这修罗族自然也就无所遁形。是以他们此次前来千山的力量其实有限,所动用的血海更是万不足一,这也就使得以你们这些小辈的力量化解这次劫难成为了可能!而要破解血海之难,总共有三个办法。”麻姑略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圆睁的眼睛之中充满了神mì



“血海乃是众生于死去之时冲天的怨气纠缠而成,故而只要驱逐掉这次血海之中的怨灵之气,自然就破除掉了血海的威能,进而也就化解了修罗族的进攻。”

“可是我们虽为正道中人,但却并不擅长佛家的以善驱魔之道啊!”我忍不住插嘴道。

“其实这也并不需yào

你们会什么特意的法门,只要你们几人心中向善,口中默念无上法诀,自然就能形成净化血海的愿;力,进而将血海蒸干掉的。”麻姑微笑着道。

“恩,这个办法甚好,也没有多少危险,那我们就选这个方法吧!”我们几人闻言眼中俱都一亮。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但是你们法力浅薄,善事做的又少,单凭你们几人默念法咒进行超度,据我估计,至少需yào

三亿九千万年的时间才能将血海蒸腾一空!”

“”

“婆婆,你在逗我们玩呢么?!”

倚烟狠狠的搓着自己的手指,骨节发出了恐怖的摩擦之声。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长长见识!”麻姑对着倚烟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徐徐地道:“既然这个方法不切实jì

,那就再换另外一种方法啰。此次修罗族之所以能将血海引调入人界,就是因为其中有大能打破了两个世界的隔阂,将修罗界与人间界贯通。只要你们能将修罗界通向人间界的时空之门关闭,修罗族的计划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强dà

的实力?”

你以为那修罗族的强者是泥巴捏的么?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斗,拿嘴斗?不过如果把这老太婆唠叨的功夫学个七八成,还真有可能将他们给唠叨死。倚烟此刻沮丧的捂着头,估计应该是被这麻姑唠叨的七窍流血了。

“哦,也是哦。就凭你们几个,莫说是摸到那时空之门,估计刚走到一半就被修罗族腌了当咸菜吃了。

既然这两个办法都不行,那也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就是将临人间的血海全部填平!”麻姑抛出了她最后的杀手锏。

“老太婆婆,以我们的实力,连在召唤血海的修罗强者手下一个来回都走不过,又怎么可能有将血海填平的神通?您这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么?”

倚烟此刻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炸开了的模样,我们几人只能任由她在一旁发泄,即便明知dào

她这态度可能得罪麻姑都不敢上去拉。开玩笑,看她这个架势,谁拉谁死!

“你们有多少斤两我自然知dào

。凭你们的实力的确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但是如果凭借一些法宝,是否就能扭转乾坤了呢?”

麻姑的眼睛闪闪发光,在昏暗的弄堂之中显得异常飘渺,高不可攀。原来她心中早已有了准bèi

,怪不得她能如此有恃无恐地和我们闲唠!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能能够填平血海的法宝!难道说,难道说是”

拓跋昂本在迟疑的思考,突然间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麻姑,他的眼中充斥着震惊与不可思议。

“不错,正是天下一等一的宝贝,能够自我生长永不衰减,甚至号称可以填满整个世界的神土——息壤!”

第八十九章 决意

“这个容易,既然息壤为天下间有数的神土,那就必定归属息崲土神所管辖,直接叫拓跋昂回神息山拿就可以了。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倚烟一听就放松了下来,接着不以为然的摆弄着手指甲道。

“哼,事情哪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麻姑冷笑道。

“息壤虽为三界神土,按理来讲确实应该为我神息山所掌管,但是千万年之前因为一件莫名的事情,息壤被先代息崲土神前辈赠与天庭。其后天庭虽然几经换代,但是息壤却始终没有回归我神息山。”拓跋昂一脸严峻的说道。

“恩,那这么说,我们要取得息壤还非要上一趟天庭不可了?”

我听完之后也是眉头紧皱,天庭与我四大圣地的关系明里看起来同属天下正道魁首,实则貌合神离,根本不对气,如果单凭我们这些小辈前去讨要,先不说要受多少气,遭受多少刁难,最终能不能讨要得回来都是两说。

“是的,而且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sù

你们,因为某些原因,再加上你们四大圣地与天庭貌合神离的关系,天帝是绝对不会将息壤交给你们,所以你们只能另想他法将息壤拿到手中!”

麻姑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立即开口提示道。

“什么?天帝不给?既然他都不给了,那我们还怎么得到息壤?你让我们去偷还是去抢?”倚烟闻言历时不满的抢白了起来。

“这我不管,总之你们一定要在明日血海在千山降临之前将息壤弄到手,并在千山灵族圣地不悔城的结界被修罗族攻破之前抵达,否则千山灵族将会血流漂杵,哀鸿遍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么?”

麻姑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接着慵懒的对着我们摆了摆手,活脱脱的一幅给了你吃的就赶紧走的驱赶乞丐的表情。

“有。我有一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不去?”我静静的道。

“不可以,你们此番前去一路上凶险难测,天**另有无比凶险的所在,或是结界,或是幻境,更有无上强者坐镇,期间需yào

你以中谷的观风望气之术看清时局,趋利避害,避免落入险境。”麻姑认真的盯着我道。

“可是家师曾言,只要他一日还活在这世上,灵族就永远得不到救赎。严格来讲我如今根本就不应该插手灵族之事,即便这关乎到三界的安危。”

我淡漠着道,尽量无视着一边倚烟与惜依错愕的目光。

“可是你之前曾救了那两个灵族姐弟。”

麻姑饶有兴趣的盯着我道,在她目光之下显露出了不一般的好奇神色。

“是,我是救了他们,但这不一样,他们只是两个孩子而已,什么都不懂。”

“可是他们即便再小,再无辜,再不懂事,但也毕竟还是灵族中人,你说的再好听也拂逆了你师父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说过唯我师父马首是瞻,我尊重我的师父,但是他的一些观点我却不敢认同。暂且放开这点不谈,再说我之后也将他们指引向了中谷。他们能否得救最终还是取决于我师父的态度,严格的说起来我也并没有拂逆家师。”

我迎着麻姑意味深长的目光平淡地道。

“你也说了你有许多地方与你师父的意见相左,从你前面的行为来看,想必你对灵族受这万千年的坠落流放之苦很是同情吧!既然之前你都做过一次违逆家师的事情了,又何必介yì

再做一次呢?”

“这不同,我可以凭自己的喜好做事,但是我更清楚我师父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即便师父的立场是错的,可他毕竟还是我的师父,他认真告诫我的话,平常钻钻小空子可以,但是该认真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含糊的!”我斩钉截铁的高声道。

“哎,刚想夸你几句,说你和你师父不一样呢,结果最后一看,师徒两人完全都是一幅脾性。夏川,我在这里很认真的问你一句,假如未来,你同你师父起了矛盾,你会选择——”…,

“我当然会选择屈服。”

“可是当你们的矛盾涉及的问题太过严重,其中甚至押上了你一辈子的幸福,同时这问题本身其实也并没有正邪对错之分,那么,你会选择拂逆你师父为自己换来一个成全,还是委屈自己只求一声夸赞?”

“这”

真的会有这么一天么?我和师父真的会起不可避免的冲突么?其中的筹码甚至会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师父的神态莫名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紧紧的攥着双拳,一时间不知dào

究竟该如何选择。

“哎,瞧你这紧张的神色,我不过随口一问,你又何必这么慌张。我虽然精通占卜之术,但是太过遥远的未来,恐怕也只有天算子那个老家伙能够真zhèng

透彻明了。不过阡陌石已毁,我怀疑就连那个老家伙即便掌控着天道也”

“不管怎么说,这次灵族之事我只能袖手旁观,上天庭盗取息壤之事我绝对不可能插手!”

我心情极坏的打断了麻姑的东拉西扯。轻轻的闭上眼,仿佛又回道了中谷之中,师父的身影依旧是那么高大,他严峻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滚雷一般的回荡:灵族的事情,我不会管,你更不能插手!他们要想翻身,除非我死!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那如果没有你师父这层枷锁,你是否就同意了呢?”

麻姑的目光连连闪动,其中涌现了出了莫名的哀伤之色。

“如果家师不反对,这种关乎三界安危的事情,我身为下一代万风之神自然责无旁贷!但是——”

“那就没有什么但是,你可以随同他们一起上仙界了。我以我千万年的资历向你保证,你此番天庭之行绝对没有半分忤逆墨尽的味道,更不会触及你师父的底线。”麻姑语气平静的仿佛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因为你的师父已经”

“师父,师父,不好了!你在后院里布下的结界破碎了!结界那边似乎有什么要突pò

结界跑这边的世界上来了!”

就在我心中一沉,死死的盯着麻姑,静待她下文的时候,被麻姑支去后院烧火的童儿如同火烧眉毛的跑了进来,在他手上有几个五光十色的碎片。还未等我们看清楚,那边麻姑大手一招,就将这些破碎的琉璃收入了手中。

一阵微风自左手的庭院之中吹进,先前外面还一直是艳阳高照,瞬间阳光就暗淡了下来,一股草木凋零的腐败之气令人作呕的呛来,我们几人如临大敌的靠墙站好,然而未知的源头却始终没有现身,我们几人不知看向何方,只能齐齐的盯着麻姑瞧,希望她能有所动作。然而麻姑此刻仔细端详着手中闪光的碎片,镇静的头都没有抬。

“万年一别,不知麻姑身体可否安好?”

就在我们几人大吃一惊,四下张望之时,空气中却突兀地凝成了一道人形,一个高大的身影漂浮在了风中与麻姑静静的对峙。这个人面向着麻姑,身上同样有着强dà

的气息环绕。他应该与麻姑相同,也是以秘术遮掩住了自己的面貌,我们离他虽进,但是却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孔。

“哎,我封印弃之地上万年,期间更是亲自镇守在此寸步不离,却不想最终还是天算子技高一筹,将你们这些祸害给释fàng

了出来!”

麻姑双手一合,她手中的碎片随即化为点点五彩斑斓的尘埃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接着麻姑将身子做正,自她身上突然飞出了千万条五彩霞光,整间屋子都被照耀的祥瑞万色,庆云千冲,无边的清气聚而不散,贯穿九霄,自九霄之上落樱不绝,我们几个小辈瞧这阵势真真的被镇住了。麻姑的双眼此刻更是散发出无尽的光华,两道金色的目光刺破九霄,看到哪里,哪里就会在一瞬间化为飞灰,威力好生厉害!

“吾有双眼,一名沧海,一名桑田!不想麻姑的技艺居然高超至此,那就让我们继xù

那未完的赌约吧!你的生命,必定是我的!”…,

这突然出现的伟岸男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见他背着双手傲然向麻姑走去,期间没有瞧上我们几人一眼。而麻姑的双眼则放出耀眼的光华,这男子踏着麻姑金色的目光,不过几步就凌空而上,走入了麻姑左眼闪耀着金色光华的世界。

“快走吧!这两个人正在斗法,我们留在这里只会给麻姑前辈碍手碍脚!”拓跋昂欲言又止,倚烟眼疾手快的拉着我们几个就要往外走。

“可是”

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麻姑的话说了半截欲言又止,我不知dào

我到底应不应该

“轰!”

就在我这犹豫不决的当儿,自麻姑的左眼之中爆fā

出了耀眼的光华,一时间更是天摇地动,一种极端颓败的气息自麻姑身上发散出来。那个小童儿立马抱着头冲出了门外。

“快走!他们这种神通的对决太过强dà

,即便有半分余波打到我们身上,我们也承shòu不起!”

倚烟走上前来再次拉住了我的胳膊向外用力拉扯。

“”

我皱着眉头挣脱了倚烟的拉扯。抬头望向麻姑,心中一时之间涌起了浓烈的哀愁,师父,师父难道真的,真的已经

“快走!你再怎样犹豫也要看清楚状况,难道你要惜依与倚烟陪着你一起死么?”

我闻言立时头脑一震,这才抬起头来认真打量四周的状况,麻姑与那男子在未知地方的对决太过激烈,层层术法冲撞过后的庞大力量在我们身边不停的爆fā

。周围法术激烈的爆zhà

声越来越大,拓跋昂一直在一旁勉力支撑,整间小屋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

“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惜依迟疑着走上前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左手,我心中茫然的由着她牵,跟着她走。

“不行,大门那里的法力冲撞实在是太过剧烈了,我们绝对过不去的,姐姐我们应该怎么办?”耳边传来了惜依焦急的询问声。

“实在不行,死中求活了,走左边!”是拓跋昂的声音。

“轰!”

一道红色的灼热光芒与金色的梵光激烈对撞,余光将整个屋子掀了个底朝天,我呆滞的目光始终盯着屋中麻姑静坐的身影。恍惚之中又想起了中谷,总是坐在庭院石桌前,沐浴着漫天桃花出神的师父

第九十章 朋友

“好了夏川,打起精神来!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好不好?前面正有一场惊险的较量等着我们呢!”

在最后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我们几人自麻姑昏暗小屋左侧的房门勉强逃离了出去。出了那道门,我们眼前猛然一亮,身边是无尽的绿树与茂盛的草地,远处传来小河湍急流淌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原来那道门连通的却并不是后院,而是千山城外的一处高山,想来这也是麻姑预先布置下的手段。远远的回首望去,千山城就如同一个小巧玲珑的玩具耸立在下方,渐盛的阳光倾撒而下,这千山城就如同一个脆弱的琉璃城池一般,美丽,但又似乎一触即碎。我将观风望气之术运于眼中向那里遥望,整座千山城向外散发出淡淡的腐朽之气,这腐朽之气以千山城为中心向外蔓延,蔓延到哪里,哪里绿油油的草木就变得枯黄,接着凋零。河水似乎也受到影响,变得浑浊,无数小鱼翻着肚白漂浮在河水表面,一时间显得诡异无比。

“你们也听见麻姑的话了,我师父是不是真的,真的”

我越说嘴唇就颤抖的越发厉害,最后不得已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这才强迫着自己稳定了下来。

“这个”我看见他们几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目光,紧接着倚烟排众而出,走上前来故作轻松地拍着我的肩膀道:

“其实其实我们三个人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恩,但是我们都觉得是你多心了。师叔法力通天,再加上一直隐居在中谷这唯一真界之中,莫说是天算子在背后捣鬼,就是再加上一个天帝都未必能让师叔陨落。再说麻姑的话其实也并没有讲完,说不准是你师父在这非常之事回心转意,特地让麻姑转告于你也不定,你自己干嘛非要往死胡同里钻呢?”

“圣人陨落的时候都会天降异象,更何况是掌控着天下间风象的四象神君。如果你师父真的陨落的话,那么天地间的风象必然会有所紊乱失衡。但是到目前为止,天地间并没有任何异象发生,风象给人的感觉也很平稳舒畅,根本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这次的确是你多心了。”

惜依也在一旁轻声劝慰道。

“可是,可是”

有什么似乎急于破口而出,但是到得咽喉却又化为轻声的哽咽,我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双眼望着天上的流云出神。也对,如果按照时间仔细推算,现在这个时刻同时序的我还滞留在中谷之中没有外出。一日过后师父才接见各路强者,而后才把我打发下山的。

“夏师弟,你又何必为此难过,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即便我们四大圣地的四位神君前辈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甚至接近神一般的存zài

,但是他们,或者说将来的我们,终究有一天还是会死的。然而死也并不就是一切的终结,做完了我们应该为这个世界做的事情不留遗憾的离去,即便魂飞魄散又何妨?”

“师兄”

我静静的听着拓跋拖把昂讲述着他的体悟,在拖把他的这简单的话语之下似乎另有往事。

“我自小在神息山长大,日日夜夜见到山后高耸参天的坟墓,还有无时无刻不向神息山轮回池汇聚而来的鬼魂。自小我就对他们很害pà

,自然也就对死亡产生了无比的恐惧之心。”

拓跋昂与我并肩走在这无边葱郁的树林之中,惜依与倚烟识趣的远远的走在前面,有意同我们拉开距离。

“然后呢。”

我微闭着眼睛,想象着铺天盖地袭来的鬼魂与阴气森森的坟冢,不由得感慨拓跋昂的性子难得自小就这样坚韧。要是让我在这样的地方长大,我绝对死也要死出那种鬼地方,绝对不会在其中多待一天。

“然后师父就带着我探访每一个自我们身边经过的鬼魂,自它们身上我深深的感受到了它们的喜怒哀乐,还有那一幕幕曾经人世的过往,这都是些抹也抹不去的活生生的烙印。师父说,生与死本来就是天地间不可逆转的规律,就连号称永生不灭的神祗也会陨落。我既然身为下一代息崲土神,将来维持监督着天地间死灵的轮回,就自然要比其他人更能理解生死,也更尊重生死。…,

就这样,我慢慢的克服了自己对这些魂魄的恐惧,一日日的也渐渐更明白了死的真zhèng

含义。实不相瞒,在我此次下神息山之前,师父明确告sù

我,自我离山开始千年之内,神息山将会一直隐遁在虚空之中不再问世,他也将去地恸之处完成自己的使命,而自此之后,我就是下一代息崲土神。“

我闻言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拓跋昂,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哀愁。只见他寂寞的对着我笑了一下,这才接着道:

“如果你是我,当时又要如何?大哭一场,还是闹着不肯离开?”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着师父跪下,重重地磕了九次头,这才与师父诀别。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楚的记得,师父拍在我肩上的大手之上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拓跋昂没等我接口就自顾自地回答了下去。他语气渐渐转为凝重,但是眼角却悄然泛起了丝丝泪光:

“我不知dào

师叔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同于世人的护世之族,有着超凡的能力,但也却承担着更沉重的压力。土象教化世人以责任,我就更要将师父未曾解决的事情一肩扛下,我没有时间悲伤,也顾不得悲伤。风象征着自由,更有教化天下苍生不坠的重任,即便师叔已然故去,他的教诲也会时刻被你铭记。而迟早有一天我们也将离去,而我们连同我们的师父的教诲将会继xù

传递给下一代。死并不是一切的结束,生命唯有在代代的传承之中才会得到永恒。”

“说的好!真看不出来,你这快木讷的石头居然有这份口才!”

就在我感慨万千,不知dào

怎么接口的当儿,倚烟与惜依自前方一株大树背后闪现而出,倚烟文静了半天一副活活的掉了半条命的样子,只见她饿狼一般冲到我和拓跋昂身边,张口就是劈里啪啦一顿乱讲,让人止也止不住:

“小川,安心啦!我们先不要管家里那些老头,他们早已垂垂老矣,这世界如今是我们的天下了!只要我们并肩作战,相互扶持,那么我们一定可以消灭全天下的邪恶,还世界以无处不在的光明,这样即便我们的师父尸骨未寒,也可以照样含笑九泉的!“

“”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喊口号在给谁看呢?”

拓跋昂习惯地在一旁低语起来。

“哎,我说你个臭石头,每次我说话你都在下面嘀嘀咕咕。今个儿你就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不要跑,吃老娘一拳!”

“又来,我还以为麻姑前辈把你这臭脾气给治好了呢!”

“你还提!麻姑那个老八婆,居然让我钻到床底给她拿一只臭袜子!她人老体弱老娘不和她一般见识,现在老娘就把怒火全发泄到你头上!看老娘揍不死你!”

“打人不打脸,你这么暴力会嫁不出去的,救命啊!”

“你还说,你还说!砰!——”

拓跋昂与倚烟一个追一个逃的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我心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暖意,即便没有了师父的指引,但是有这些能够相濡以沫的朋友,我将再也不会迷失自己的方向。

“夏川,这里!给你看你一样好东西!”

白光一闪,惜依在不远处的一处大树下对着我摇摇招手,在她背后却是一个怯生生的孩子,居然是先前被她安置在客栈中的那个孩子,也真不知dào

他是怎么找来的。

我顺从着惜依的召唤与她并肩前行,阳光自两侧高大树木的枝杈之间碎碎洒下。我和她一路安静的并肩行进、惜依几次想要开口与我说话,但是最终都是欲言又止,那个孩子似是放开了手脚,又抓住了我衣襟的下摆开始悬空打起秋千来。

“你要给我看什么呢?”

我小心的将那个孩子的手自我衣襟上掰开,自打认识藏锋之后,我的衣服就永远都是破破烂烂的,这个孩子要是再多悬溜几下,我这上衣保准散架。

惜依抬起头对着我笑了一下,即便我早已多次看过她的笑容,然而依旧为她干净且温暖的笑容所震慑:“这是秘密,你只管跟着我走就好了!”…,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但是惜依却什么也不肯说,我也别无它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她一路在树林间穿梭,绿叶在头上窃窃私语,灵怪在林间自由嬉戏,突然一阵芳香自远处铺面袭来,这浓郁的花香将我思绪中的哀愁全部洗刷一空,我精神一振,急忙抬头想要看这花香的来源。

“快来!”

惜依素手提着自己的衣角向前急速奔跑着,那个孩子跑的比她还要快,两个人转身就消失在了转角茂密的树丛中。我放心不下他们两个安危,赶忙提步快速追赶。

“这是”

转过那个茂密的树角,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让我说不出话来。在我身前是一处空旷的土地,上面种着一望无际的淡紫色花朵,放眼望去,整片世界都是紫色的花海。微风吹来,让人安定的花香飘向四面八方,花朵俱都微微点头歪向一侧。天上几缕缓缓飘来又缓缓飘走,一切都显得这么美丽,就如同被人精心描绘的画卷,完全没有一丝瑕疵。

“这是紫知花,又叫千年花,一千年才开一次花,一千年才接一次果。传说看到它们开花的人,心中所有的不快都会被去除掉,只会留下满满的幸福。”

惜依在旁边对我点头微笑,她的笑容与这满山遍野的花海交相映衬,愈发将她衬托的美丽。

“嗨,这算什么,紫知花结果的时候才美呢,到时它这紫色的花瓣才会脱落,而风中也会飘起它金色的种子,紫色与金色在天上相互交映,,那时美的才真叫没得说呢!——喂,我说你好点了吧?”

风更激烈的吹过,花海慵懒的低下头去,在花海深处出现了两个身影,确实倚烟与拓跋昂两人,只见他们两个懒散的躺在花海之中。倚烟见我这震惊的模样,立时习惯的开口打击道。但她随即意识到时机不妥,顿时咳嗽两声别开了话题。

“你们两个快从花儿身上下来,他们也会痛的!”

惜依在一旁瞧见却不干了,她撅起了嘴巴对着这两个狗男女重重的跺脚,但一时间却拿他们两个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在花海外围急得团团乱转。

花开,日暖,朋友,心安。我的心,也自出谷之后第一次真zhèng

的平静了下来,风自我耳边吹拂而过,似在对我说着什么神mì

的话语。我望着打闹成一团的他们,终于将心中的烦恼彻底放下,幸福的感觉,一时间充满了全身

第九十一章 悟之境

“恭喜夏川师弟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终于突pò

第二层觉之境,到达第三重体悟天地造化的境界!”

“哪里哪里,师兄言重了!师弟愚钝,到今日才能突pò

,实在是不及师兄万一!”

“哼,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你这费力的程度,修行了十多年,到现在才修liàn

到悟之境。想当年老娘只花了十年不到就已经悟之境界大成,你在这有什么好得yì

的。”

“我哪里敢在您面前得yì

,不过我想问问身为天才少女的你如今是何境界呢?现在离你上次突pò

已经又过了十年了吧,倚烟你怎么还是悟之境界大成?后来的几年是不是白活了?”

“夏川,你找死吗?不要跑,看老娘的铁拳!”

“姐姐,矜持!矜持!你忘了刚才你是怎样亲口跟我讲的了么?女人要矜持,要温柔,这样才会俘获男人的心!”

“去他妈的温柔,去他娘的矜持,惜依你不要拦着我,老娘现在就要大开杀戒!今天不让这小子长点记性,明日他就能蹬着鼻子爬到老娘脸上来!”

“”

无错,在经lì

了可能失去师父的伤痛,又得到了来自朋友之间的鼓励,我的心境与实力在这大起大悲之间终于有所进步,实力也终于一举突pò

了知,觉,悟,恸,通五大境界中觉与悟的壁垒,跨入第三重悟之境!其实这也算是水到渠成之事,要知dào

前面我可是渡过了多道险关,在鬼柳与雷山更是差一点挂掉,这才换来了现在的成就。不过也不得不说正是因为先前身处险境,这才逼迫出了我身体里的潜力,进而让我成功打破这一关卡,更上一层楼。

知,觉,悟,恸,通这五大境界一重重拾阶而上,每一重的实力比之下一重都不可同日而语。就拿觉之境与悟之境来做比较,前者乃是觉醒自己体内的力量,将自己的潜能激发挖掘而出,此境界重在修身;悟之境则更上一层楼,由此境界开始反思力量的本源,生命与天地的关联。这一境界乃是生命追根溯源之境,此境界重在感悟天地的浩大与自身的渺小,最终将自己身体内的本源之力与天地凝成一体,修得大成之时举手投足间都可以引天地之力为己用。

但是当然,我身为四大圣地万风之神的传人,这要是到了第三重境界才能驾驭天地间风象之力的话,那我也真是白活了。我们四象神君的传人自然与他人不同,在开始修liàn

的时候就可以运用对应的本象之力。不过虽然我们在修liàn

之初就可以运用自然的力量,但这显然不能和自身的修行达到对应境界之时,掌控本象来的更自如。

达到第三重境界之后,我就可以掌控并运用它象之力,而不再是仅仅只能运用风象这么单一。天地间的象与象之间呈循环克制的关系,只能单用一种象之力显然会比较吃亏——但是当然,修liàn

到我师父的无量圆通大成之境,无量的象之力下自然没有孰强孰弱之分,同时圆通之境中所运用的自然之力也超脱了象之力的本质达到了更高的层次,所谓相生相克的象之力要转化成他象也不过就是一个念头。

但这是我师父的境界,以我目前的能力显然不可能有如此成就。然而与之前的我来比,现在的我确实有了大幅度的进步。最起码先前未曾突pò

的时候,我只能操纵风象,而如今我修行有成,打破了第三重境界的壁垒,修liàn

的视野将会变得更加广阔,同时也能更加精湛,更加巧妙的运用风象之力,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消耗大量的法力,才能仅仅引发风象微弱的共鸣。

实力提升的好处不仅仅如此,在我进入第三重悟之境后,修liàn

的法诀也将随着我本身修为的进步水涨船高,达到更高的层次。

我中谷至高法诀共有三门,一为观风望气之术,一为控风诀,一为本我游,像知风术与无状诀这些术法实则是由这三门延伸而来。在这里不得不再提一句,任何在外世流传,与风和气有关的法术都是以这三门为总纲演变流传出去的,一些术法尽管能够摸到风象的些许精髓之处,但是威力一定会比这三分总纲要小上许多。…,

别的不说,单论观风望气之术,在我先前止步于觉之境的时候,根本无法发挥这一法诀的精髓奥妙所在。只能运诀于眼,捕捉目标朦胧的气运,而且看到的气息还都是朦胧一片,根本不能确切的看出什么。比如那日在中谷观望魔君之气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气冲天而起,除此之外就再也无法得到其他什么讯息;而后观望乱石山鬼庙地势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冲天的鬼气,知dào

这里是个危险的所在,但是其他的信息,诸如有多少鬼怪,有什么厉害的鬼怪,修liàn

有什么法诀,是否有结界封印等,就完全看不出来。换句话讲,就是只能知dào

个大体的形式,根本无法看出进一步,有实质性帮zhù

的东西来。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随着我踏入悟之境而一去不复返了。到了这一重境界,我的观风望气之术将会有长足的进步。自此我不需yào

再专门花费法力,运气于眼观望他人的气数,只要我心中有所意动,眼中瞬间就能捕捉到那人的气运。

人与人的气运总不相同,不同种族之人身上腾起的气更是千姿百色。但凡生灵生于天地之间,就总要与天地交流,遥相呼应。而气就是沟通两者的桥梁。生灵散发的气博大精深,且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修行到高处之时,仅仅通过分辨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就能将他的种族,年龄,修行的法门,甚至修到了第几重,身上的法术有什么奥妙特殊所在,有什么顾忌与罩门,了解的如同自己的掌纹般清楚。

人力有穷尽,以我目前第三重的实力驾驭观风望气之术就只能达到上述的层次了。再高的层次就是通过生灵身上的气运感应天道,知晓他人的命运。更进一步的则是通过观察一个地域众生的气运感应天地间的大灾大难。这一境界不是如今实力低微的我所能揣测得了的,所以我也不贪心,只要能达到可以观望出他人所用法门的缺陷所在,进而在战斗之中省点力qì

就很是满yì

了。

什么?第一层知之境能看到什么?第一重知之境乃是打基础的境界,用脚趾头想也知dào

这一层根本就没办法运用观风望气之术,即便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我,在那个境界也仅仅能用这门法术看看方圆几里的风朝哪刮,哪边将会下大雨什么的。越是高深的法诀需yào

的就越高,更何况是我中谷的三大无上圣术,时间风象法诀的总纲?不过如今我已是今非昔比,过去的种种都随着我实力的进步一笔揭过,看未来的我将如何造化通玄,俯视众生!

“夏川,烦劳你擦擦下巴上的口水,如果你下次再这样莫名的陷入呆滞状态嘿嘿傻笑,嘴角流口水,我不介yì

将你当作患了瘟疫的猪,为防瘟疫四散直接就地火化掉。”

就在我无限幻想自己将来的光辉成就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扫兴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倚烟这个臭女人,也只有她这个男人婆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哪里哪里,我不是境界偶有突pò

做了一小阵美梦么。现在梦醒了,我们赶紧抓紧时间赶路吧。”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我确实想要反唇相讥,但是转念一想,倚烟现在是第三重悟之境大成,我的实力还是不如她。我中谷固然有不传之秘,但是火之圣地无妄火之焰能与我中谷并列为天下四大圣地,她的实力显然能稳压我一头。更何况好男不和女斗,实力明显比她上一层楼的拓跋昂不也照样被她欺负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所以目前看来,对这个恶毒的男人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私下嘀咕几句。这种人生还真是有够悲惨。

“说到赶路,其实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通往天庭的道路唯有在一定时刻才会开启。在这特定的时刻之外,除非是大神通大法力之人,不然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到得那里。”

拓跋昂见倚烟将注意力转向了我,这才敢探出头来说话,真是个不讲义气的混蛋。每次倚烟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都没见他仗义执言过,良心都被藏锋吃了。

“说清楚。”

倚烟闻言立时在一旁皱起了眉头,拓跋昂拉着一张苦脸在一旁小心的陪着笑,我则心中暗暗冷笑,你全算万算,还是逃不出倚烟的手掌心,准bèi

受死吧。

“仙界乃是上古妖神以五色流沙所筑,它既漂浮在九天之上处于我们这个世界之中,又伫立在虚空内与世隔绝。那是一个无比飘渺的所在,外人轻易是到不了那里的。传说上古妖神们本来是想将天庭仿照四大圣地,同样打造成三界之中的唯一真界,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功败垂成。所以天界与我们的世界依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们现在就是要顺势而上,借着仙界与我们这个世界的连通之处进入,进而达到我们的目的。”

第九十二章 上天有路

“等等,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虽说仙界与我们的世界确实有所连通不假,但是听闻仙界的守卫无比森严,对外开放的东、南、西、北四天门哪一门的守护者都不是我们目前能惹得起的主。如果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飞上去,以四大圣地与他们的敌对关系,他们肯定会将之宣扬的沸沸扬扬,这样的话对于我们盗取息壤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我们几人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山顶直走,期间我们几人为了如何顺利潜入仙界而一直在争吵不休。我一边在驳斥着拓跋昂的观点一边在想着真的如此行动的后果,到时候且不说肯定会惊动仙族之中的无上强者,就是一堆神仙跟着我们屁股后头看着,那我们的计划也铁定实现不了。

“你傻啊,我们肯定不会从四天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的,要是真想这样上去,那我们就肯定径直冲天而飞,直接飞到天空中上古的传送结界之中让它把我们传送走了。”拓跋昂不以为然的接道。

“那你的方法是”

我自小在中谷长大,外界的一些事情虽然在谷中一些古老的典籍之中有所记载,同时师父也会将一些重yào

的事情亲自交代口传,但是外面的世界无比浩瀚,稀奇古怪的东西更是层出不穷,是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其实还缺乏的很,一些可能对于世人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我来讲却是无比的陌生。

“除去一些大神通者可以在三界之中任意穿行之外,其他人要想进入仙界就只有三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光明正大的自仙界的四大天门之中进入,优点就是不需yào

耗时耗力,但是缺点也显而易见,容易受到仙族的监控,这一点对我们目前而言是最为致命的,所以我们此刻是万万不可以选用此法。”

“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就是修仙有成之时,自然可以在冥冥之中感应到仙界的确切位置,进而破碎虚空,到达那里。”

“切,你这话说了还不是等于没说,我们几人有谁是修仙的?那看来也唯有最后一个办法能够一试了?”

“不错,最后一个方法就是另辟蹊径,从仙界的其他地方进入!”

惜依此刻也上前接去了话茬,看来这些隐秘之事他们知晓地很清楚,唯独我这种从小被圈养起来教导的人不知dào



“比如?”

我语气尽量放缓,试着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尽量不让倚烟抓住我的破绽开口嘲笑。

“其实这个世界通向仙界的地方并不仅有那四道天门,仙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它依旧需yào

吸纳我们这个世界的万象之力,并及时排出可能会让它失衡崩溃的力量。所以仙界另有八道秘门连通着这个世界,而在这八扇门中四道由仙族镇守,另外四道则由人族的大圣把持。我们现在就要通过人族圣者把持的那一条通天之路潜入仙界,这也是如今我们混入仙界盗取息壤的唯一办法!”拓跋昂在我身后侃侃而谈。

“那这一道秘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疑惑的继xù

发问道。

“这就是秘门的关键所在了。秘门之所以被称为秘门,就是因为其上加持了诸多法术,上面更有无数遮掩气息的秘宝,寻常人等根本就发xiàn

不了这扇秘门所在,更无需论通过这些秘门上得仙界了。”

“不要绕弯,说重点!”

倚烟在一旁冷着脸道,看来这些东西她也一知半解,故而看到拓跋昂在一旁卖弄分外不爽,这才没好气的开口。

“别急,别急,下面就要说到重点了。这些神mì

的通向仙界的暗门虽然正常人无迹可寻,但是我们身为天地四象的下一代掌控人,自然有我们非常之法。这些秘门既然要起到沟通仙界与人间的作用,那么在发挥作用之时就势会引起天地间四象的波动。这些波动固然可能微弱无比,但这能瞒得了旁人,却怎么能瞒得过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只需yào

静待天地间四象的异常波动,那时再顺藤摸瓜,自然就能找出秘门,到得仙界。”…,

“可是天地如此广阔,而仙界通向人间的秘门只有八个,你怎么知dào

这里恰巧有一个?”倚烟不解的追问道。

“这个啊,先让我卖个关子,等我们进入那扇门后你就知dào

了。”

拓跋昂神mì

兮兮地对着倚烟轻笑了起来,倚烟难得的没有对拓跋昂发脾气。只是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那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惜依在一旁开口发问道,此刻我们前方已经走到了尽头,在说话间我们早已到达了这座无名高山的山顶。这山路真是陡峭无比,山上虽然百龄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但是从山顶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千山城,不过此刻的千山城也变成了小半巴掌大小,如果不运力于眼已经很难分辨得出来了。

“天地间的灵气会在一日之内完成一个小循环,仙界同样也是如此,我们再继xù

等一等,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在太阳偏西之前仙界的这个偏门就会出现了。”

拓跋昂抬头看着天空,无数只飞鸟自我们身旁掠过,更有几只小鸟围绕着惜依飞舞了起来,我没好气的抬手将它们驱散,结果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顽劣的小鸟一直追着我啄个不停。

“行了行了,再啄我我就把你做成鸟干吃掉!喂,我说拓跋昂,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使个法诀刮起了一阵风将这个执着的小鸟赶跑,接着不下第十次的开口询问了起来。那边拓跋昂闭目养神,木讷憨厚的脸上浮现了细密的汗珠,我不由得在心中连连感慨,真是个勤奋的人,连这么短的时间都不放过拿来修liàn

,难怪他的实力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即便与朝龙野做比较也丝毫不屈居下风。不过这也难怪,虽然这一路上拓跋昂一直都以师兄的身份在耐心地开导着我,但是我清楚的知dào

已经被明确托付下一代息崲土神身份的他,压力肯定是我们这些后辈之中最大的一个。哦,不对,或许还要算上朝龙野,这个无故被罢免了下一任万仞山剑圣之身的同辈翘楚。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再发感慨,果然是责任越大,压力越大,实力也就更强dà



“差不多是时候了。”

拓跋昂闻言神色一动,但他依旧沉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有站立起来;一旁正在修理自己手指甲的倚烟一吹鼻子又要发难,但是在她怀中陷入沉睡的惜依一个翻身紧紧地的拉住了她的手,倚烟这才悻悻地作罢。

我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地间的万象之力开始在空中渐渐凝聚,在头顶上有一个无形的结界张开,从另一个世界呼啸而来的狂风渐渐刮出,其中还蕴藏着一丝朦胧的仙气。

“从这里下看去,千山城是一个多么美的城池啊!”

不知dào

什么时候醒来的惜依此刻正凝神地盯着山下的千山小城。在她眼中凝聚着更加朦胧的雾气,也不知dào

这幅精致的人间画卷勾起了她怎样的回忆。

“美是当真秀美,更难得的是这千山城可以汇聚周围天地的灵气凝而不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也都被这灵气滋养的更加灵动。如果将来有一天,等天下间所有需yào

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一定要像麻姑一样隐居此地,终于把酒言欢,再亲手栽下大片的紫知花,一日日的等待着花开。不对不对,还要再加上我心爱的人才完美!哎,对了,你们说那个麻姑活了这么久怎么就没一个姘头呢?”“”

自我突pò

之后终于有机会可以堂而皇之的施法在他们几人眼前卖弄一番了。这观风望气之术乃是我中谷的不传秘术,不借机在他们几人眼前显摆显摆怎么能行。这一路上一直在被倚烟嘲笑着,再这么下去难保他们几个真的对我起了轻视之心。

然而卖弄归卖弄,我却是确然看到了千山城独特的所在。自这绝高的山顶向下望去,千山城的风水端得是巧妙非常,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大山,一条大河自千山深处蜿蜒而出,灌溉到千山城深处消隐不见,为这城池带来了蓬勃的水之气;再有千山城上方乃是与仙界交汇之地,这里天地间的万象之力不但活跃非常,更能有稀薄的仙气来滋润这里的环境。最后千山城整体呈现下凹之势,可以汇聚天地间的灵气凝而不散为己所用。当初在这里建立城池的人真是独具慧眼,我在心中不得不为他暗赞。

“虽然从这里看去,千山城中的每一个人类都是蝼蚁般的存zài

,但是我依旧能深刻的感受到那一个个升腾起来与天地交感的气息。不过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很弱小,就仿佛烛火一般,似乎在天地庞大的威压之下随时都会熄灭”

看完了地势,我随即看向了在千山城中居住的人来。万物以人为长,人的灵气都是这样的脆弱,更何况是其他芸芸众生。如果说在我眼中,下方人族所散发出的气就如同一个个烛火一般光芒微弱,那么其他生灵的气息就是倒影在水中,被打碎成千百片的冷月之光,显得愈发黯淡无光。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由得感慨起生命的脆弱,同时在心中也升起了对时刻维护众生的千善使的崇敬之情。

“天界的秘门,终于要打开了”

就在我感慨万千的当儿,拓跋昂突然间双眼一睁,自地上站了起来,而天空中则开启了一道无形的结界之门。它虽然隐匿在空中让人无迹可寻,但是我们几个通过各自操纵的本象都能清楚的探究到它准确的所在。想到马上就可以潜入仙界,我心中不由得激动连连,真不知dào

这即将在几日之后毁灭的仙界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其中的仙族,这个一出生就被打上了三界最高贵标签的族群,又到底会是怎样的存zài



第九十三章 争执

“不要着急,再耐心的等一等!现在是仙界的秘门外排万象之力的时间,只要等它向外的排斥之力转换为了内吸之力之时,我们就可以借势到得这秘门之中了。”

天上的狂风越旋越大,纷乱的众象之力呼啸着自我们身上掠过袭向远方,倚烟的长发被高高吹起,惜依则文静的情靠在倚烟身后,她们两姐妹亲密的手挽着手,拓跋昂嘿嘿笑着想要挤将上去,结果被倚烟的白眼给白了回来。最红我们几人就这样在风中站立,皆都悄然无言,俱都在耐心的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姐姐,这些花,送给你”

就在这四下无声的当儿,先前被惜依带来的孩子不知dào

从哪里跑了出来,他一路小跑着扑进惜依的怀里,俏皮的小头在惜依的怀中拱个不住。在他稚嫩的小手上还紧紧地攥着一把紫知花不肯撒手。

我和拓跋昂见到这个孩子跟了上来,不自觉的皆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就在我们踏上通往山顶的羊肠小道之前,这个被惜依带来的孩子突然间死活赖在紫知花园地中不肯离开,任我们谁拉都拉不动——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小孩子的难缠之处,一不顺心就大哭大闹,你说拿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办,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讲理又讲不通。直到最后我们顾及到一些事情实在是不方便让他知dào

,同时这座无名高山上也确实没有什么猛兽妖邪,这才无奈地让他逗留在那里。惜依当时还非常紧张,死活不愿意放这孩子一个人走,就好像暗中一直有野兽伺机而动,专门盯着这个小孩图谋不轨似的。

其实无论是我,还是拓跋昂,抑或是倚烟,都已经达到第三重感悟天地的境界,只要我们心意一动,整座山上哪怕最微弱的风吹草动之景都会在我们心中详细地勾勒而出,就让这孩子满山遍野的撒欢也好,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危,更不用担心万一他玩的一时性起到处乱跑,结果最后找不到他。再说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孤儿,自小就知dào

人情冷暖。世界上最险恶的是人心,他已经孤身在人类的社会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在这小小的无名山中,在我们眼皮底下死去?

不过这些只是理性的分析,真要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扔下不管,说出去确实不是一件好听的事情。我们之所以敢这么做,除了有以上几条理由之外,其实是有另外一层原因包含其中的,那就是这个孩子,本身有一点问题

“惜依,你拉着这个孩子不撒手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想要带着这个孩子上天庭盗取息壤吗?”

拓跋昂盯着山顶飘来飘去的流云,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助之情。

“那不然呢,我总不能将他随手丢在这无名的山头上吧?先前你们要我放手,是因为这里处在你们本象的监控范围之内。但是等等我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你们还怎么样保护这个孩子?”

惜依紧紧的攥着那个孩子的手不放,而那个孩子更是怯怯的钻到惜依的怀里,死活也不肯出来,真是做足了戏份。我突然间收回了对惜依护持终生的敬佩之情,她们千善使一脉对待众生盲目的良善,本传承自女娲对万物的母爱,所以有些时候容易是非不分,让同伴陷入一个又一个麻烦的漩涡之中,同时也会让同伴大伤脑筋。

“所以你就带着他?别的暂且不说,你以为通往仙界的秘门是这么容易就可以通过的么?虽然这秘门的守护者是人族之圣,无形中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的便利,对我们的要求也会下降不少。但这未必就表示下界的人族可以随意进出仙界,你真当仙界是你千善使圣地得善树的后院了?如果到时候那位守护者不同意,难道你还要陪着这个孩子再返回人间?”

每次惜依和别人争吵都坚定的站在惜依那一边的倚烟,此刻也反常地站到了惜依的对立面。倚烟的情绪显得略微有些激动,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语气不停的起伏。我不由得感叹倚烟真是一个性情中人,都陪伴着惜依闯荡了这么久的世界,居然还不能彻底了解跟自己亲妹妹一般的惜依的秉性。…,

“姐姐,你怎么也帮着拓跋昂?我也知dào

这个孩子明显不应该随同我们共上天庭,但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通向天庭的秘门马上就要开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将这个孩子送回千山城中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将这个孩子孤零零的扔在这个山顶不闻不问?这难道就是我们圣地做事的方法么?”

惜依虽然独自一人面对着拓跋昂与倚烟两个人,但她却激流勇进的为自己辩驳,丝毫看不出有一点畏惧的样子,她脸上也没有同外人争辩时,因略微害羞而腾起的红云。从这一点来看,好处就是她已经完全敞开心扉接纳了我们,将我们完全当作了自己人,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我们以后的麻烦绝对会以惊人的速度递增,估计接下来的一路又不得闲了。

趁着他们几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我在旁边私下打量着这个惜依自千山城中捡来的孩子。就在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地看到他眼中闪过惊人的杀气,虽然我清楚的知dào

一些孩子自小就被社会不公平的对待,他们的内心如果执着于仇恨,并确切的想要付诸于行动,那么有此目光绝对不奇怪。然而我最让我忌惮的却是他收放自如情感的这份自控力,这种对自己情绪良好的把控能力,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所具有的,而且他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气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不知dào

他到底是何来历。

“我也不是不知dào

在这个非常的时刻的确不应该带着这个孩子,而且说实话我去了都是一个拖累,此番前去天庭实在是凶吉为卜,如果不是我有感应天道的能力,我也不应该跟随你们前去。但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不把他带上怎么办,难道你们还真的让我救人救到一半撒手就走么?这种事情你们也干得来?——夏川你倒是替我说句话呀!”

“哎?”

就在我盯着这个孩子瞧个不住的时候,惜依以一敌二终于不敌对面那两个狗男女,被他们犀利语言揭露出的残酷事实击败。但她仍旧心有不甘的在做垂死挣扎,死前还不忘将我拖下水。我下意识的朝拓跋昂与倚烟看去,前者还好,但那倚烟可不好对付,一张脸板的跟个万年雪山一般寒气逼人。一看就是软硬不吃,坚持自己意见到底的主儿,换谁上都没用。更何况我的意思也与他们一致,反而倒想劝说惜依改变她自己的意见。我对着惜依包含期待的目光歉然一笑,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缓缓地道:

“惜依,虽然我比较钦佩你待人的胸怀,但是这件事情你做的确有失偏颇。即便你能带着这个孩子到达仙界,那之后的事情又怎样安排?本来我们几人就已经够惹眼了,现在再多出一个平凡人族的孩子,你以为我们我们是去仙界踏青还是旅游?我们盗取息壤拯救灵族的大计是做也不做了?

我先说,你先别打断我说话!——好好好,即便我们暂时不说这个孩子有多累赘,也不讲带他到仙界中去将会是多么艰难。即便我们能够顺利潜入仙界,假如我们在之后天庭的藏宝库中盗窃息壤失手被捉,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被捉之后,即便我们几个是主谋也没有关系。我们几人皆是出自圣地,是圣地下一代的传人。就再怎么撕破脸,他们仙族都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我们在明面上皆是同一立场的正道之士,这事情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不了了之。

但是这个孩子呢,他全无背景,又手无缚鸡之力。你觉得以我们目前的力量能够护得了他么?万一天帝觉得我们此举抹杀了他的面子,最终拿这孩子撒气来个杀鸡儆猴呢?到时候你又要怎么样阻止?恐怕到时候你连后悔都来不及,在这孩子的尸体面前哭死都没用!”

“夏川,你这是怎么跟我妹妹说话呢?——不过妹妹啊,他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刻薄,但是说的倒真是事实,这事情你真要再从头考lǜ

一下。别看你现在不撒手好像是为了这个孩子好,但是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其实是亲手将他推进了火坑,反倒会害了他。”

“既然你们这样说,那——”

“惜依小心,不要回头!千暗之源!”

就在惜依和我们几人争吵的当儿,一道白光无声的滑过空气,在惜依背后向她急速射来。这暗器的速度依旧是这么迅疾,角度依旧是这么刁钻——那潜伏在暗中的杀手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么?这也当真难为了拓跋昂,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及时作出防御!

拓跋昂话音未落,惜依的身上立即闪现出了一道冰冷的黑色光芒。这道光芒围绕着惜依的身体快速舞动,不过眨眼间就舞动成了一个黑色的光茧。瞬间就将惜依周围的光芒与生机全部吸走,在这一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能蚕食一切的黑色光芒以惜依的身体为中心,编织成了一道绝对空虚的暗黑之墙!这黑黝无声的暗墙切断了结界内外的一切联系,更给了我一种能阻断一切的错觉!

第九十五章 惜依?

“这么强dà

的气息,居然是比四象结界威力还要强dà

的黑暗结界”

我眼看着惜依弱小的身躯瞬间消失在这道光幕之中,心中的震惊之情无法言表。这应该就是拓跋昂施放的法术千暗之源了。我万万没想到拓跋昂的实力居然高超至此。这想不到他除修liàn

土象的操纵之术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之外,居然还会如此强dà

,且应该绝非师传的法术。

先前从拓跋昂显露出的本事来看,他的实力就已经是我们这些后辈之中的翘楚。我本以为那就是他全部的实力。却不想他那时却依旧未尽全力,暗地里居然还有其他恐怖的后手!看来他的实力绝非我想象的这么简单,果然不愧是我们同辈之中最早传承了四象神君名号的男人!

急速射来的暗器不过瞬间就撞上了那黑色的光幕,然而紧接着就悄无声息地消融在这暗象之墙中。这暗象之力没有丝毫抗拒的就吞噬了这道暗器,在这稠密的吞噬一切的暗幕之上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哼,只会在暗地里下阴手,一击不中就想逃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给老娘留下!万火燎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拓跋昂作法保护惜依之时,那边倚烟同样口中默念法咒动作了起来。无数红色的光芒自她身上腾起,瞬间就形成了一道舞动的火环,紧接着这道火环就在下一瞬间急速向外扩散开来。当这道淡淡的火环自我身上掠过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自身燃烧起来的错觉!

再一个眨眼的瞬间,那道火色的光环就已发散到了远方,这道火舌游走的速度甚至远远地超过了先前那道激射而来的暗器。但凡是这火光烧灼过的土地,其上都会飞起白色的光芒。这些白色的光芒一旦出现就径直飞向天空,渐渐我们身处的山头上尽是白光。不,不仅仅是我们这坐山头,便是远处几座相隔甚远的小山,上面也出现了这铺天盖地的白芒!

“就是这里!”

一直双手紧掐,闭目默念法诀的倚烟突然间双目怒睁,只见她右手遥对着我们正前方的一座山峰一指,漫天浮动的白光旋即一顿,紧接着就猛烈地冲着那座山峰之中,正对着我们的一处土丘汇聚了过去。只见那座山峰上的光芒渐渐变得璀璨耀眼,最后就仿佛一轮烈日在其中央央升起,这灿烂的光芒照得人头晕目眩,不敢让人正视。

“哦,居然还是一个下贱的妖族,屡屡尾行我们想要暗杀惜依,你这滔天的罪孽实在是无法饶恕!给我受死吧!光爆!”

“轰!”

倚烟语音刚落,我脚下的大地立时就开始猛烈地摇动了起来。虽然我眼睛不能张开,但是依旧能通过风象感知外面的世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远处的山峰上发生了惊人的爆zhà

,一片片碎石被这惊人的光爆zhà

的四散飞迸,更有几块碎小的石子激射到了我身上,一时间我外露的脖子上还有脸上是又痒又疼。

“哼,这就是和我们作对,和正义作对的下场!”

烟尘渐渐消散,倚烟在一旁得yì

的拍着手冷笑了起来。我急忙抬头向对面的山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那里的情景顿时把我吓了一跳。那里的山峰之前还和我们脚下所处的山峰一般高,不过转眼之间就被倚烟这个暴力女给生生的削去了山尖,平白削去了几丈!这暗中潜伏的杀手看样子应该被炸的连个渣都剩不下了吧。

不过这个暗中潜伏的杀手即使死的再难看,我也很难对他生起同情之心,他对谁下杀手我都能理解,但是偏偏惜依是他最不能动的一个。想来他三番五次的偷袭也让倚烟动了真火,这一下光爆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实在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也让我对这玩火的火爆女子另眼相看,看来我们四大圣地的下一代传人之中应该就我最逊了,下一代泫涟水神商洛虽然至今未曾谋面,但是据说她早已达到了第三层悟之境大成,甚至据说她已经达到了第四层天人交感的恸之境。…,

什么?我是从哪里听说来的?除了我师父还能有谁?先前他教xùn

我的时候要么就拿商洛这个天才来打击我,要么就拿拓跋昂的坚忍来抨击我,或者就是拓跋昂的勤奋来挖苦我。总之我在他老人家眼里什么也不是。我是越想越来气,你说既然你看不上我,整天说我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那你当初干嘛收我做你的徒弟啊,当初一竿子直接打死我,不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清净了?想到这里我猛然间想到了师父如今生死未卜,满心的不忿瞬间转化成了一桶冷水,将我从头淋到脚。原来在我潜意识里,我一直都认为师父还活着,还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一般整日唠叨着我,牵挂着我

“怎么样,厉害吧?”

倚烟将右手翻转向下虚按,漫天零散飘落的白色光点顿时俱都缓缓下降,最终湮没到泥土之中隐匿不见。倚烟得yì

的拍了拍手,眼角间满是嚣张到极点的飞扬跋扈。

“倚烟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真想不到你的进步居然也如此巨大!”

拓跋昂对着倚烟微微一笑,紧接着对着那道环绕着惜依的黑色光幕随手一挥,只见那道黑色的结界随意化为漫天飞舞的黑色流光无声散去,那让我无比眼熟的一袭白袍就这样自黑色的光幕之后浮现而出。还好,依旧是那一脸祥和的微笑,也依旧是那瘦弱但却站的笔直的身躯。而那个始终不知dào

名字的孤儿也依旧紧紧拉着惜依的手。他此刻正悄悄仰起头来打量着惜依,也正是这个人以她羸弱的身躯为他撑起了一方天空。

“惜依你还好吧?虽然拓跋昂这个臭石头一些地方比校不靠谱,但是他的实力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他布下的结界必定能护你周全!”

倚烟盯着拓跋昂扬起下巴高傲地道,而后者的脸此刻涨得似乎是要滴出血来。拓跋昂一时间被倚烟夸奖的手足无措,最后甚至面向不远处的悬崖,看样子是想一个猛子扎下去。也是,倚烟这个男人婆何时夸奖过人,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劈谁谁不晕。

“姐姐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师兄布下来的结界何时出错过”

“小姐姐!”

“妹妹!”

“惜依!”

就在我们以为危险已经度过,俱都放下了悬着的心相互调侃之时,惜依突然额头向前轻点,身体摇晃不稳,紧接着身子向前猛地一歪就要抢到地上,那个孤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力,一双小手稳当的扶着惜依的身体,居然在瞬间就稳住了惜依的身形,紧接着将她轻轻的平放在草地上,做完了这些事情,他稚嫩的小手依旧紧紧的攥着惜依的手不肯松开,一双眼睛满含焦急的看着惜依。我们几人见此突变,顿时也手忙脚乱的围了上去,生怕惜依遭遇一点不测。

“我,我这是怎么了?”

惜依似是被我们嘈杂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她努力的想要起身却未能如愿,最后只能折中坐在了草地上。紧接着她将探究的目光看向我们每一个人,想要从我们脸上找到我们如此焦急的答案。看来她并未发xiàn

自己身体的异常之处,甚至连她之前的昏倒,估计她都没有察觉到。

“妹妹不到动,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惜依虽然身上没有多少力qì

,但却依旧坚持着要站起来。倚烟嗔怒的轻轻的打了她一下,惜依这才肯老实坐下来休息。倚烟以手轻捂着惜依的额头,自她手上发出了一道道淡淡的红光在惜依身体内游走,红色的光圈在惜依身体内游走完一圈之后随即返回到倚烟的手中。而倚烟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咒越紧,脸上的表情渐渐也变得愈发忧虑。

“倚烟,惜依的身体怎么了?”

我耐心的等着倚烟收回她的法术,最后才开口缓缓地反问道。

“你不是擅长以观风望气之术查看他人的气韵么?你且看一下惜依身上的气,和他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倚烟没有正面回答我,反倒开口反问了我一句。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似是在多说一句就要和别人吵将起来。

“惜依的气温和祥瑞,凝而不散,汇聚在周身如同温暖的火焰,同时与天地众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我本来还欲再问,但是看到倚烟的脸色实在是不好kàn

,这才不得已开眼,依倚烟所说查看惜依的身上腾出的气息,然而开了半响,我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开口向倚烟询问起来。

“你真的是白痴吗?难道你看不见惜依身上腾起的气有多高?就连我这种不会观气的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

看样子倚烟是动了真怒,我一时间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然而其实我也是知dào

她不好向惜依发火,然而倚烟又不是那种能憋得住火气的人,她也唯有将这火气发泄到我头上。得,那就让我暂时代替一下拓跋昂,就当一回她的出气筒吧。谁叫我是好人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再次凝神看向惜依。这一次观察的结果把我下了一跳。惜依身上的气息虽然精纯,但是腾起的尺寸不过寸余高,就连在她旁边坐着的孤儿身上腾出的气息都她的高。一个人身上腾出的气息可是与此人的本命元气息息相关,惜依身上这种浅小的气息分明就是早夭之相!而不过一天前,她身上腾起的气息还和正常人无异,那在这期间惜依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九十五章 蛀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散去了凝聚于眼的神通,疑惑与不安就如同野草一般,在我心头开始疯狂的滋生。

“怎么回事?这还不都是惜依滥用自己本命元气的后果?随便见到个需yào

帮zhù

的人就往人家身体里面不要命的输送,一点都不为自己考lǜ

。结果这一路下来不仅给自己惹上了一堆麻烦不说,甚至最后连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倚烟越说越气,她用力拂开了那个孤儿牵着惜依的手,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看样子这些话她早已对惜依说过多次,可惜每次应该都收效甚微。

“姐姐,我真的没事!不过就是身上的元气一时间运转不周,这才会不小心昏倒的。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得善树圣地功法的奥妙所在,真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我以后会自己注意,尽量不给大家添麻烦的。”

惜依咬着嘴唇轻声道。她又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那个惊慌失措的孤儿的手。倚烟再次没好气的伸出手去想要将他们分开,但是惜依将手一翻,将那个孩子的手牢牢的扣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你好好好,算我多事,算我多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你,我撒手!我闭嘴!这下你该满yì

了吧?!”

倚烟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随时都要爆fā

出来,但是惜依却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似乎是当真想要挑zhàn

倚烟的底线。倚烟最后气急反笑,接着撂下一堆狠话,最后一振自己的红色衣袖,猛的跺脚闪到旁边。她就这样背过身去看也不看惜依,负气的抬头静等着天上那道秘门开启。

“惜依,你这又是何苦?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们根本就不在乎你惹上的那些麻烦。这些麻烦,本就是我们应该与你共同分担的。再说这些事情的起因也不在你,尽皆是些不长眼的垃圾,徒惹人耻笑而已。然而抛开这些暂且不说,每次你有麻烦的时候,哪次不是倚烟第一个冲上前去为你一肩抗下?你这也未免伤她伤的太深了。”

拓跋昂在一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拂掉惜依身上的杂草,接着才缓缓地,斟字酌句的替倚烟说起话来。他每说一句,惜依脸上就内疚一分,待到最后惜依就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脸上浮现出了重重的内疚之情。

“你说,姐姐这次真的生气了?”

“恩,你看她现在这副憋屈的样还能有假?不过你也当真厉害,我只见过她让别人受气,还从没看到过她被别人憋屈成这样的时候——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倚烟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么?直来直去不记仇,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她说起话来是很刁钻,但是她这也是无心之举,说话从来不动脑子,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转眼之后就会忘记不快,接着第一个来道歉的,不也往往是她么?你就先安心静卧,回复一下元气吧。倚烟那里经过你这么一闹,短时间里可能确实有些拉不下脸,不过你放心,安抚倚烟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做吧,我保证让她回过头来服服帖帖地给你道歉!”

“哎呦,拓跋昂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老娘的闲事了?还让我服服帖帖?找打!”

倚烟的声音远远地顺风传递过来,语气中有拉不下脸来的恼羞成怒,但更有娇嗔的后悔与不安。倚烟也真是任性,走这么远摆出一副惜依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的样子骗谁呢?最后还不是要努力的竖起耳朵偷听这里的谈话,真是掩耳盗铃。

“嘿嘿,倚烟不是我说你,人家惜依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你,日常什么都靠你,结果关键时刻你还没心没肺地和人家较起真来,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

“我怎么当姐姐,还用不着你这块臭石头指手画脚”

我眼看着拓跋昂向倚烟走去,最后两个人在这山头你来我往的打成一团——咳,准确的来讲是倚烟追着拓跋昂到处跑。这两人真是没救了,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一旁打情骂俏。不过经过拓跋昂这么一闹,惜依倒真的放松了不少,此刻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

“惜依你就好好休息,这个孩子就先交给我看管吧。”

我看着这事终于就这样尘埃落定,心中终于也跟着轻舒了一口气。可是即便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还是有一件事情要立即处理的

“那就麻烦你了不要怕,先跟着这哥哥一起玩,让姐姐小睡一会儿好么?等姐姐睡醒了再陪你玩!”

惜依不疑有他,先是对着这个孩子轻声叮嘱了几句,接着就充满信任的将这个孩子的小手递了过来。我皱着眉头错过她的目光攥住了这个孩子的手,惜依眼光虽然连连闪动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最后只能无奈地交代了几句,恳求我务必不要把这孩子送走,直到在得到了我的保证之后,她才放手躺在草地上疲倦的睡去。

“坑害惜依这般善良的人,让你心中很有成就感吧!”

天边的狂风无尽地向这高山之巅聚拢而来,我心中的怒气终于趁着惜依休息的时候得到了发泄的机会。漫天的风象围绕着我和这个孩童倒卷,形成了一袭无比狂暴的卷风,无数参天大树被这怒风连根拔起,无边地枝叶在我们身边发出痛苦的呻吟,紧接着就被狂暴的风象无情的撕成了碎片。我努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想要打人的冲动盯着这个孩子冷笑,拓跋昂无言地站在远处,倚烟则在一旁冷笑个不止。我很清楚的明白,即便我现在下重手杀了这个孩子,他们莫说阻止,甚至都不会踏上前来哪怕一步。

“”

我在眼中凝聚出无上之气对着这个孩子怒目而视,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是我很清楚我此刻的瞳孔中肯定愤nù

的满布血丝。我一再忍住想要把这孩子一巴掌拍扁的怒火和他斡旋。真要杀了他,先不说探究不到他背后潜伏的黑手,就是惜依那边也肯定会不依。

“你到底是谁?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为何对惜依图谋不轨一直在吸取她的本命元气?”

无错,就是这个孩子一路上巧用手段,不断的欺骗惜依将自己的本命元气输送给他,这个孩子的身体似乎被他人改造过,具有能够吸纳并蕴藏他人本命元气的体质,看来在他背后暗中指使的人可谓图谋已久,在这孩子身上甚至还有多处阵法宝物帮其隐匿这神mì

的体质。但是很可惜,他碰上了能看穿任何虚妄,直指本名元气的我。想藏,你藏得住么?

何谓本命元气?本命元气就是生灵降生后天地间专门赐予的灵根,灵气,潜力,这是众生的慧根,也是生命能够修行的资本。身体内其他的灵气消失了还可以通过食物,天地等随时补充,但是本命元气就这么多,用一点是一点,天地间任何生灵都无法使之增加一丝一毫,恐怕也就只有传说中的神灵能够做到了。

然而不能增加,却并不能代表不能阻止本命元气减少,只要施以一些手段就可以将他人的本命之气纳为己用,这虽然不能作为长久之计,但却也能拖得不少时日。更有一些邪恶的法门需yào

以生灵的本命元气才能够催动,这也是一些邪恶的祭祀需yào

宰杀生灵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不由担忧地朝惜依看去,真不知dào

她耗费了如此巨大的本命元气,究竟后果会是怎样。但是我当我看向她去之时,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只见她身上腾起的气息居然在缓缓的回复上涨,虽然说她体内的本命元气上涨的速度非常缓慢,然而这却完全颠覆了我对本命元气的理解,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将你的头拧下来,你不要以为你背后有人在暗中支持你,我们就拿你没办法,要知dào

我们背后的力量才能这个世界上真zhèng

巅峰的存zài

!即便你背后的实力是天界仙族,东海扶桑古木灵属,抑或是不周山以神之子民自居的昆仑族,总之我们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只要胆敢触及我们的底线,将之消灭不过就是在一念间!更何况千善使本就与天道冥冥连通,任何胆敢对她图谋不轨的人都将面临悲惨的下场,你当真愿意沦为他人的工具承shòu天道的反噬,反而好处让他人篡占么?”

我冷冷的对着这个孩子说道。我的右手已经痉挛的麻痹,然而不能,还不能对他出拳,一定要将所有的真相全部挖掘出来,查处究竟是谁想要对惜依不利

狂风在山巅冰冷的嘲笑着,一如我此刻的心情。而此刻这个孩子就这样淡漠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似乎也知dào

自己任何的挣扎与掩饰都是徒劳的,最后干脆放qì

了任何掩饰,只用一双不含任何情感,但却满含杀意的眼睛看着我。想来他虽然是孩子的外表,但是这应该是以秘术营造的假象,仅凭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自他身上腾起的气息诡异的由无变成黑色,滔天的魔气触目惊心。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的实力不过尔尔,放在俗世或是一流的高手,但是在这里,在我手上屁都不是。怎么,非要我动手,你才会交待出你背后的人么?”

我继xù

用冰冷的声音不徐不疾的道,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心中的耐心被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如果这个人再不老实交待,那就只好让倚烟出手了。要知dào

倚烟掌控的业火可是照尽众生欲望,焚尽三界凡尘的存zài

!一切秘密,在业火焚烧之下都无处躲藏!

第九十六章 止杀

驱散不去的狂风在这山顶奋力咆哮,激烈动荡的风象之中更是隐隐响起了惊雷声,我不动声色的掌控着风象之力暗中对这孩子施压,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明明实力才仅仅达到第一层境界的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在我操纵的风象之力中站立不倒,最后更是自他身上腾起了一股滔天的魔气与我的气势勉力抗衡。但这魔气虽然浓烈,我却看的很是清楚,在这隐隐聚集成一条魔龙的魔气之下,其实却是由货真价实的仙灵之气转化而来!

“哦,看来在你身后的指使者是魔族中人啊!不过也真是奇怪,现在魔族的人明明都已经被尽数封印在了魔界之中,怎么会有你这一条漏网之鱼?你究竟想要伪装到什么时候?还真把我当成了瞎子了么?你身上的魔气根本就是以仙气转换而来的!而你身上的气息与那暗中潜伏,想要击杀惜依的杀手更是如出一辙,根本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我可当真要倚烟将你用业火来烧了!到时候不但你的身体保不住,就连你的灵魂也要被业火活活的烧成灰烬!”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我有问题的?”

静静地,那孩子终于开口了。他此刻的嗓音不是稚嫩的童声,也与他先前偶然说话时的声音有着本质的区别,如同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声音沙哑的可怕。而伴随着他嘲讽的开口讲话声,一股股逼人的黑色魔烟自他口中浓烈的向外喷出,浓郁的死气迅速在空中发散。我忍住满心的厌恶凝神看去,在这黑烟之中居然束缚着众多生灵的魂魄!

“天魔炉!想不到你居然被人改成了如此体质!哼,想必你的人生肯定非常精彩吧!也难怪你是个孤儿,你这种体质的特点就是会将周围实力比你弱小的生灵,也包括人的本命真气强行吸收剥夺,单单这一点就已经使得你无法与正常人生活在一起,更何况你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着死气,任何生灵过多的呆在你身边都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年来你应该一直过着到处流浪的生活吧。在流浪的同时既要保证天魔炉也就是你身体的正常运转到处击杀活物,同时更要避免被所处之地的修士发觉斩杀。说到这里我倒是真有点同情你了。”

还未等我发话,拓跋昂就在一旁抢先开口了。怪不得我以观风望气之术看去,在他的身体里有着众多不同色彩的本命之源,原来这都是他凭借着自己这一特异的体质,自其他生命体内强行掠夺而来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摇头叹息,真不知dào

这些年来,在他手上有多少生灵惨死。而今天他撞到我们手上也是天意使然,这种踩着他人尸体而活的恶魔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石阶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天魔炉这种体质唯有魔族才具有,其他种族的生灵是绝对不会有的,而他的身体明显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看来在他背后的这个人应该与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你是怎样被我们发xiàn

的,难道你跟了我们这么多天,还没有发xiàn

我们的不同寻常之处么?说到这里我倒是很疑惑,为什么你总要和惜依,和我们粘在一起?期间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的。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发xiàn

我们可以操纵并感知天地四象中的任何事。你到底是真的没有脑子,即便知晓了我们几人的厉害,依旧还是要死脑筋的跟下去,只为最后或许能贪图个小便宜;还要根本就有所依托,即便知dào

我们有极大可能会揭穿你的阴谋,将你除掉,但你却因为有所倚仗而有恃无恐?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说说你这一路是怎样走过来的吧。想来这一路上你遮掩的很是辛苦吧?不但要小心翼翼的跟踪我们,跟踪惜依,同时还要尽量避免在我们身边露出马脚。每次要你同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你都会装困赖在客栈的卧房内不走,即便吃饭也要惜依给你端上来。总之你就是将自己封闭起来,千方百计不让自己自觉或是不自觉的露出马脚”…,

拓跋昂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我仔细的盯着这个孩子,生怕漏过什么细节。而这个孩子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了他身上的魔气,如果不看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单看他的身材外貌,其实与八九岁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再仔细的看着他体内那团纷乱的元气,试图从中找到属于他的那一簇,最后终于让我勉强分辨而出。他的本命元气虽然微弱,但却真的在散发八九岁孩童的气息,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幼稚的孩子

“本来我们也是的确发xiàn

不了的,期间你放qì

了一切可能吸取周围身边之人本命元气的机会,接着假装体弱生病让惜依为你输送元气供养着你,也难怪这一路上,你始终紧紧的握着惜依的手不松开!惜依将她自身的本命元气自你肮脏的双手注入到你下贱的体内,期间根本就没有与外界的地风水火四象接触,枉我们身为掌控天地四象之力的翘楚,居然硬是没有发xiàn

这其中的异常!”

拓跋昂越说越气氛,他的声音就如同天空中最响亮的雷霆随时都会当头劈下,然而他虽然如此激动,但却始终没有冲上来教xùn

这个孩子,因为他此刻正在用力拉住满嘴咒骂,浑身向外冒出厉火的倚烟不让她冲上前来。如果不是他这般下力qì

的阻止,估计这小孩早已化为一捧飞灰了。不过倚烟虽然被拓跋昂拦住,但她却一直在高声怒骂,自她口中甚至还喷出了无数爆裂的火星:

“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丧门星活该是孤儿!你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是什么体质么?可笑惜依居然还在极力替你掩护。就在你这畜生被惜依带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你身体的异常之处。当时我和惜依说起你的身体有些异样,要她多多留心,结果她还极力的搪塞于我,拼命的说着你的好话,说你如何懂事,如何善良。我也真当真瞎了眼,居然真的就信了惜依的话,想要和惜依一起帮你把身体治好,却不想让你抢先反咬了一口,把惜依害成了这个样子当初你和她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就真该亲手杀了你”

“其实你的体质虽然暴露而出,但是如果你一直维持先前那个样子,我们是不会对你有太多反感的。但是你却怎么也改不了那贪婪的本性。先前在紫知花的花圃之中,你赖着死活不肯离开早已让我们起了疑心,你真以为抛开了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收取山上生灵的本命之气了么?可惜啊,拓跋昂身上有着号令天下走兽的息崲令,凡是土象孕育出来的生命,莫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你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事情已经败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天上的怒风渐渐散去,那不停的旋转,通向天界的秘门此刻外排之力渐渐停止,终于开始转变为内吸之力,是时候由此穿行至仙界做我们的正经事了。但是当然不是立即启程,有些麻烦,务必要趁着惜依沉睡之时将之除掉!

我身上的杀意渐渐凝聚,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孩子。虽说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而且此刻在我心中隐隐地,也有对死亡挥之不去的反感,但是为了惜依,我不介yì

做一次我不喜欢的事情。再说我也根本就没有那种妇人之仁,当断则断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以这个孩子的体质,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八九岁的孩子,却连亲人的怀抱都不能触碰,这种生活,真的不如了结了好

天上的流云渐而转红,在这红彤彤的火烧云里有一道漩涡在贪婪的吞噬着天地间的万象之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惜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将这个孩子身后的势力一举拉扯出来。算了,就这样送他离开吧。

然而即便此刻我身上的杀气已经接近实质化的吹拂向他,这个孩子却没有看向我,他自倚烟开口怒斥他开始,就始终呆呆的望着天空。我这才发xiàn

他的眼睛此刻居然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杀气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消退了,真难想象手上沾染了无数条人命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再见了,就这样送你离去吧。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善良的人”

我叹息着对他挥动起了左手,他的脸色随即涨得通红。马上他体内的风象就会完全被我抽干,而一旦活人身体中四象之力的均衡被打破,这个人就会在瞬间死亡。

“不要!夏川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快住手!”

就在这孩童不支跪倒,马上就要崩体而死的最后时刻,惜依却突然惊醒了过来。只见她强自挣扎起身,也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大力扑将上来,将这个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紧接着在风中涌现出了浑厚的天道之力将那个孩子层层包裹起来,我见状只好无奈的收手,放qì

了杀掉这个孩子的打算,只能兀自摇头叹息。

第九十七章 胡依儿

“你们不要误会了,其实他自我身上吸收的那些本命元气都是我自愿度给他的,与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既然知dào

他是天魔炉的体质,那么就肯定清楚他一旦每日没有吸入足够的本源之气,身体就会被天魔炉中万鬼反噬,痛不欲生,常此以往更是无比消耗自身的本名元气,最红会被活活炼成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但即便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这个孩子一路上都没有当着我的面杀生,他在客栈中时就早已跟我约定好,只要让我每天给他输入一定量的本源之气,他就不会再出去杀害其他的生灵。他真的是如此善良,可你们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次新生的机会呢?”

惜依紧紧的抱着这个孩子不撒手,她身体此刻在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的骨节因为用力的搂着这个孩子而泛出了苍白的指节,一张秀气的脸庞上有冷汗涔涔冒出,似乎都会体力不支而再次倒下。惜依呵,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虽然劳累成这个样子,但却依旧努力站起来为这个孩子撑起一片么?我一时间不忍与她那坚定的目光对视,最终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大步远离他们两人。

原来惜依早已知dào

这孩子的一切,可笑我们还要在她背地里偷偷商议,不敢让她知dào

这孩子的真实体质。倚烟虽然知dào

的最多,但是她和惜依有约在先,也不方便同我们过多地透露。想来她一路上一直将惜依的种种行为看在眼中,也一定在不断的阻止,可惜收效甚微。我默默地站在远处,双眼又开始不自觉的凝望着惜依。我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一团乱麻,真不知dào

到底应该拿她怎样才好。

“惜依你先别着急,坐下来说话,先坐下来说话好吗?”

拓跋昂神色凝重的走上前去将惜依搀扶了起来,接着他再以脚重踏地面,大地伴随着他这一踏开始轻微的晃动,接着地上的沙石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天空伸展堆积,瞬间就凝成了一座石椅,在这石椅上面还爬满了细密的青草。拓跋昂小心的将惜依扶到这宽大的椅子上半躺,不留痕迹的用自己宽厚的身体将这她与那个孩子分隔开来。

“其实你们真的应该能看出来这个孩子不是坏人的,尤其是夏川,你擅长观风望气,应该最能看透这个孩子的内心,你说这个孩子真的是邪恶的人么?就连我这种不会任何术法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炽热纯净的灵魂,你们又为何视而不见,非要对他苦苦相逼?”

惜依不满的将拖把昂一把推开,紧接着用她那充满愤nù

的目光环视着,我皱着眉头与她那纯洁无邪的目光对视,一时间居然不知dào

如何作答。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惜依你先躺会儿,慢慢静养一下,咳咳——”

在这四下无言的尴尬时刻,拓跋昂挺身而出将话题岔开。我伸手抚去脸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默默地转过身去,一时间感觉头痛无比。那边倚烟却突然间大步朝惜依走了过来,拓跋昂见状赶紧用力地咳嗽了两声,看样子是想拦住倚烟。可惜倚烟只用眼光凌厉的一扫,拓跋昂瞬间就败下阵来。他的嘴唇在无声的开合,似是想要对倚烟交代什么,但是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咬了咬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姐姐你还要来教育我么?刚才妹妹说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希望姐姐能够谅解。但是即便如此,我现在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姐姐呵,如果现在连我都后退了,那这个孩子还能依靠谁?还有谁能给他希望的未来?”

惜依歉然的看着渐渐走进的倚烟,眼光中满是的内疚之情,但其中更多流露的,却是无比的坚定。她就这样看着倚烟缓步走近,一时间脸上甚至都带上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哎,妹妹你就是爱钻死胡同。我现在有说过什么了么?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啊,我们就暂且放到一边,你先把这个吃了,回复一下元气吧”…,

倚烟走到惜依面前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语重心长的与惜依说道,对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倚烟明智的选择了避而不谈。想来她也清楚的知dào

这个事情绝对不是一时三刻所能解决的,目前最重yào

的是惜依的身体。

“这是”

惜依看着倚烟伸出的右手,此刻在她手上正托着一个深红色的果子,上面闪现着妖异的色彩,有一股勃勃的升级在这个果子中透露而出。

“这是天虹果,是刚刚我在一旁以天火催生而出的。你快点吃了补充一下元气。你也别拒绝了,我还等你有力qì

再来和我吵架呢!”

惜依哆嗦着伸出双手将那个果子紧紧抓在手中,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虽然刚刚倚烟很生惜依的气,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在倚烟是与惜依斗气不愿再理睬惜依的时候,都还不忘为惜依着想。她拿出的这颗火红色的果子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但是我通过观风望气之术望去却瞧得明白,这散发出浓郁生机的果子之中,分明游动着火红色的本命之气

“姐姐”

惜依颤抖着双手将这颗红色的果子拿了过来,她紧紧地把它抓劳,还未等将之送入口中就失声痛哭起来。倚烟不得不低下身子好言安慰着她,这两个姐妹也真是有意思,刚刚吵架就能和好,姐妹情谊也真够深厚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朝那孩子一撇,这个孩子此刻如同失掉了魂魄一般站在石椅边,正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将他的身体封印的时候,一滴亮晶晶的泪水突然自他脸颊上悄然滑落

“通向天界的秘门已经可供进入,我们是不是要”

拓跋昂也在一旁盯着这个孩子敲个不住,看到这孩子在无声的流泪也不忍的别过了头去。恰逢天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细微的象力波动,拓跋昂随即直立起身瞧向天空,接着迟疑的出声提醒了起来。我自然知dào

他这顾虑所在,事到如今,难道我们真要将这个孩子一起带上天庭么?

“妹妹你也看到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现在必须启程去天庭盗取息壤,否则等等千山就要被血海所吞没,到时候可就不止是一两条人命的事情了。姐姐知dào

你放心不下这个孩子的安危,不如就——”

“不如就直接杀掉算了!打大老远的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争执,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小畜生,杀就杀了,就当真这么难下手么?”

就在我们几人凝神静待倚烟的妙计之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自我们身后的山道上传了过来,伴随着这声音递来的,还有更加让人熟悉的幽香,居然是她

“胡依儿,居然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我感觉如临大敌但却不不知所措之时,拓跋昂又一次开口发话道。听他的语气,仿佛他和这胡依儿相识已久,在他口气中没有多少正道对邪道的憎恶,反倒更有种期盼与惊讶的味道。

“当然是我了,好久不见你这块傻石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和那个男人婆绯倚烟一路通行,想来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几个铃铛在我们身后的道路上清脆的响起,一个身材高挑,无比丰满的成熟女郎风情万种,缓缓移着玉足朝我们走来。一时间真个山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心跳加速的幽香,仿佛有无数朵妖莲在我们身边竞相绽放,又仿佛心中所爱的女子在轻梳香妆。她外露的肌肤白皙嫩滑,高耸酥胸更是娇羞半露。甜腻的香气随她走进变得越来越浓郁,我几乎都要醉死在她这温柔乡里了。

“又是你这只臭狐狸,怎么,上次栽在老娘手里心有不甘,这次就请了救兵来扳回面子么?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现在我们这里不旦实力占优,就是美女都要比你们的多。哼,骚狐狸就是骚狐狸,不勾引男人你就浑身痒痒!”

似是嫉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胡依儿吸引,倚烟率先挑开战局对着胡依儿冷嘲热讽了起来。胡依儿却仿佛预料到了倚烟的态度,只是不屑的对着她摇了摇玉指,。不得不说她的手指也是这么光滑,如果能让我

不对,我怎么能对这个妖女有这种想法?经过倚烟这么一搅和,我这才猛然间想起先前我在雷山与她交手的经lì

来。那时我的实力不过才堪堪第二层境界,而她仗着自身实力暂时领先于我居然对我猫戏耗子,三番几次存心戏弄将我掼向雷山的石壁。现在我实力有了极大的进步,这次绝对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xùn

,无论如何都要报当日那一箭之仇。

“哎呦,这不是拓跋昂哥哥么?上次在洛水之滨,多谢拓跋哥哥给小妹解围了。当时如果不是哥哥你挺身而出赢撼洛神一章,救小妹于水火之中,小妹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之后小妹伤残未愈,承蒙哥哥不嫌弃奴家一路照料,唔,想起那些在拓跋哥哥背上还有怀中的日子,胡儿就感觉好生羞涩啊”

第九十八章 愤怒的倚烟

“拓跋昂,真有此事?”

紧张的气氛在拓跋昂与胡依儿的叙旧之中渐渐消散,然而更大的危机却在蠢蠢欲动。我不着痕迹的后退后退再后退,总之离语气都有些变调的倚烟越远越好。开什么玩笑,现在倚烟的眼睛都已经被气得往外冒出一簇簇火苗,看这样子估计是难以善了了。拓跋昂你可不要怪我不讲义气,这根本就是你自己惹的风流债,兄弟什么债都能帮你偿,唯有这风流债你还是自己消受着吧

“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

拓跋昂急得大颗大颗的汗珠自额头疯狂流下,他可怜巴巴的对着倚烟摊开双手装可怜,口中更是连连为自己辩解,可惜怒火中烧的女人从来都是听不进解释的。再说人家倚烟在一旁明显什么都没说,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问,结果你就做贼心虚赶忙为自己辩解,连我这种在旁围观的路人甲都怀疑此种另有隐奸情需yào

好好盘问,更何况是明显已经满心狐疑的倚烟。

咦,我怎么感觉我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恩,是有一点,就仿佛回到了当初朝龙野痛打藏锋的情景之中。不管不管,有热闹看就成,看样子下面应该要表演火烧活人的节目了。加油拓跋昂,兄弟我看好你哦!

“解释,你还怎么解释?和老娘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多么英勇啊,前几日在白塔上,我和惜依两个弱女子被朝龙野欺负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出来英雄救美呢?哎呦,结果出去就长本事了是么?我倒是真想看看你那时在这骚狐狸面前的飒爽英姿呢!怎么着,什么时候也给老娘演一出英雄救美?”

“不是,倚烟,你理解错了,当时的情况真的很严峻,再说你和朝龙野打斗的时候我不是在下面”

“呀!讨厌,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当时的情形是很严峻,可是更严峻的是所剩无几的时间呢!哎呀,奴家一想起当时哥哥那猴急的样儿,就是现在都感觉好好害羞呢!哥哥你好坏呀~”

胡依儿越说越起劲,丰满的身体上下扭动,一时间更是春光旖旎,我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我不由得羡慕起无拘无束的魔与妖来,最起码人家的女子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哪像我们正道中人的女弟子,整日身上穿的跟死了师父披麻戴孝似的,有哪个女子敢像胡依儿这般穿着?真是可惜了她们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唔,倚烟的穿着到也是相当火爆,我也说过在我们正道之中,也唯有倚烟的身材与穿着能和这胡依儿一较高下,只可惜她那火爆的脾气将她作为美女的大好前程给活活葬送。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她手里拿着个鞭子把拓跋昂追的满山遍野乱跑的场景。

“拓跋昂,你的风流债现在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做何解释?好一个当时的情形很严峻!到底有多严峻?是不是你如果不赶紧猴急的窜上去,这个臭狐狸精就和别的男人跑了呢?!”

“恩,讨厌,哪有姐姐你想象的这么不堪。不过说起来当时你这块黑石头确实很猴急啊,当时你紧紧的将我抱在怀中,啊,你的力qì

好大,都搂的我喘不过气来了。当时我的心呵,是那样的怦怦乱跳,哥哥当时感受到了吗?妹妹的一颗心呵,从此就交付与哥哥了~”

胡依儿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手中轻柔的吮吸,一双勾人的目光更是直直的盯着拓跋昂暗送秋波。而拓跋昂也不负众望,难得在对着倚烟百般辩解之时,还能微微转头将倚烟妖娆的姿态尽纳眼中,真是有够大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得不赞叹拓跋昂的高超技能与无边的色胆,居然在对倚烟道歉的时候还忍不住扭头偷瞧胡依儿的妖娆美态。

“你还看!你还看!是不是在洛水边上还没有看够,现在想再次将伊人拥入怀中重温旧梦啊?”

虽然拓跋昂的小动作做得是无比隐秘,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倚烟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啊!这打翻醋坛子的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我眼瞧着拓跋昂走向一条不归路,赶忙努力睁大眼睛生怕漏了他赴死的每个细节。…,

“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千万不要想歪了啊!当时我和胡依儿虽有身体接触,但却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不对不对,我对她只有尊敬与欣赏而已,根本就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你真的不要理解错了啊!”

我在一旁不停的摇着头,言多必失,真是言多必失,本来我是站在他那一边,以为他真的和这胡依儿是没有半点关系的,但是经过如今他这一番笨嘴笨舌的辩解,我反而觉得他们两个其实是有什么了。我都如此理解,更何况是心细如发,时刻准bèi

找茬对拓跋昂暴起发难的倚烟?

“啊!受不了了,还发乎情,发乎情,我看你就是发情!你是不是看到这个骚狐狸魂都被勾过去了?!还大义凛然,还情况危急,我看你根本就是色胆包天,就是见色起义!老娘今天就要替师叔清理门户,干掉你这个色胆包天的色魔!”

“讨厌,姐姐你不要再说了,你越说我就越羞涩!我还记得当时这块黑石头可是好不老实,一双粗糙的大手把人家全身上下都摸个遍呢!啊,讨厌讨厌讨厌!”

“拓,跋,昂!”

我眼看着倚烟身上的火苗由红变白,瞳孔更是已经被气的发出森然的绿光,不由得又连忙赶紧后退了几大步。看情形,似乎倚烟已经被拓跋昂气得要释fàng

无上禁术了。看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为拓跋昂的风流债抵命,老子可是连一个女子的嘴唇都没有亲到,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死去,充当他人家庭暴力的牺牲品?

“你真的不要听她胡说啊,当时她身负重伤,我实在是别无它法,只能背着她逃跑。到后来她连搂着我脖子的力qì

都没有了,这才抱起她赶路的。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她说的这么不堪啊!”

拓跋昂看到倚烟这幅模样终于真的慌张起来了,为了让妒火中烧,已经失去理智的倚烟冷静下来,他甚至都不惜对天赌咒发起誓来,只可惜收效甚微,倚烟身上散发出的“今天我要吃活人”的气息似乎并没有减弱多少。

“拓跋昂你真是块臭石头,你要是再这样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人家以后可就再也不理你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女孩子的贞操与名节有多么重yào

,非要奴家讲出来你才甘心吗?当时奴家的身体可都已经被你摸遍了呢,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即便你忘记了,奴家的身体都不会忘记!啊,讨厌讨厌讨厌,昂哥哥真是讨厌死了”

只见倚烟妖娆地在原地转着圈,她双目满含幽怨的盯着拓跋昂,一双玉指更是在自己丰满的胸部,迷人的蛮腰还有修长外露的大腿上点个不住。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将自己迷人的姿色展露无遗。

不过这醉人的情景也唯有我能够堂而皇之的睁大眼睛细瞧了,拓跋昂已是焦头烂额,就快要被倚烟惊人的气势碾成粉末。即便那日在千山城的白塔之上,倚烟为了惜依挺身而出力战朝龙野之时,她身上的气势都没有现在这般强dà

,这般充满杀气,咄咄逼人。而这胡依儿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越是到了紧急的关头,就越会火上浇油。惹到了这样一个女子,再有一个母老虎长伴身侧,这拓跋昂可要怎么活哟!

“倚烟,倚烟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真的没有啊!”

拓跋昂此刻哭丧着脸对着倚烟高声求饶,他此刻为了保住性命已经做尽了一切谄媚的姿态,估计要是胡依儿再加一把火,拓跋昂说不得就只能跪地恳求倚烟的饶恕了。

“讨厌,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当时你摸着我的肌肤赞叹不已,说我的大腿比这男人婆的手感还要好呢!”

胡依儿越说越离谱,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把火放的确实有够高明,已经妒火中烧的倚烟哪里还能分辨得出胡依儿到底在讲什么,她此刻唯一的执念就是纵火将拓跋昂烧成飞灰。…,

“拓跋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拿我和这个狐狸精来比,难道老娘真的比不上这个狐狸精么?”

“要说女人如何,男人最知其中滋味。虽然你的身材马马虎虎,脸容装扮也还说得去过,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但是姐姐啊,这黑石头就说我长的比你好kàn

,肌肤比你嫩滑,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倚烟你不要听她的,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我真的不是这种人!依儿姑娘,依儿姑娘我求求你不要再乱说了,你可把我害惨了啊!”

拓跋昂偌大的身躯在倚烟气场的笼罩之下变得分外渺小,黑黝黝的肌肤更是变得通红,他先是对着倚烟低声下气的求饶不止,接着又对胡依儿作揖鞠躬,可惜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肯听他的。

“拓跋昂,你说我这个骚狐狸到底谁更美?”

倚烟突然收回了她凌厉的气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居然甜甜的对着拓跋昂笑了起来。

“看来我对姐姐的劝告终于起到了作用,姐姐她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硬是收住了自己狂暴的脾气,这也当真难得。”

惜依不知何时自小寐之中醒了过来,她一直在无声静默地注视着拓跋昂与倚烟,看到倚烟此刻终于强忍着收回了自己的脾气,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这嘿嘿,你们两个其实都挺好kàn

的!”

拓跋昂想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探头探脑的看着倚烟,接着又仔细盯着胡依儿瞧个不住,脸上尽是如释重负的微笑。

“哦,原来是这样,都好kàn

,都好kàn



倚烟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冲天的气势也早已内敛散去。但是不知怎的,我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快,夏川快扶我离开,再晚了就来不及了!”看来与我有同感的大有人在。

“都好kàn

,都好kàn

老娘这就让你好kàn

!受死吧,长虹贯日!”

“啊!好痛啊”

“给脸不要,反而蹬鼻子上脸,这么喜欢女人那就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吧!”

“夏川,你看这颗流星好美!”

“”

第九十九章 联手

“哼,你今日来此,应该不是专程前来挑拨我和拓跋昂的关系的吧?如果有什么来意还是提早说明,不然到时一旦发生了什么冲突可是刀剑无眼,我可难保你这骚狐狸没有什么闪失。”

天上的秘门渐渐稳定下来,拓跋昂捂着满是大包的头,在一旁小心地赔着笑。倚烟拉着一张冷脸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好脸色。

“哎呦,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以为我就真的这么好欺负么?再说了,即便有危险也有拓跋哥哥保护着我,我又有什么好害pà

的呢!倒是你这男人婆要小心一点,不要阴沟里翻了船。另外小妹我还有一点疑惑,你这男人婆究竟有什么资格来教xùn

拓跋哥哥,拓跋哥哥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没有钟情之人,你不过与他同为四大圣地的后辈,因此才和他的距离比较近,有一点情谊罢了。哼,结果呢,仗着和人家稍微熟悉一点,就干涉人家的事情。非亲非故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依我看啊,蹬鼻子上脸的人是你这男人婆才对吧!”

一句句尖利刻薄的话语自胡依儿口中吐出,倚烟在一旁听的是愤nù

异常,但这显然中了某人下怀。只见胡依儿在一旁骚首弄姿地笑个不停,话语更是句句带刺,每句直指倚烟的要害。

“拓跋昂身为我四大圣地下一代传人,自然身份尊贵非常,可不是你这种下贱的狐狸所能配得上的。再说了,我四大圣地乃是天地间首屈一指的势力。再看看你们的德行,虽然身为上古尊贵妖族的后裔,但是现在居然沦落到被后天诞生的仙族压制的苟延残喘的地步。我身为他的,他的他的同门,看到你们这身份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这才当头棒喝力图唤醒他的良知看穿你这低贱的狐狸精的本质!”

倚烟说的是大义凛然,字里行间体现出了对这九尾狐极端的厌恶,看样子她也渐渐自先前的手忙脚乱之中缓了过来,说话终于变得向往常一般刁钻刻薄了起来。看倚烟这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再有一言不合就要扑上去和胡依儿大打出手。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我这个男人婆了,没本事留住男人的心,只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人家可是柔弱的女儿家,自然不愿意和你这种男人婆动手动脚,平白坏了人家在拓跋哥哥心里的印象。废话少说,我就说说我这次出现的目的吧!我这次可是抱着很大的诚意而来,主要是想和你们商量一起去仙界的相关事宜。”

胡依儿在与倚烟的斗法之中大占上风,一时间心情无比舒畅,她故作大方的罢手不再与倚烟争吵,转而主动提起她此行的目的来。

“想要和我们联手?做梦!”

果然不出所料,正在气头上的倚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拒绝了。

“那拓跋哥哥的意思呢?”

胡依儿双目含笑,即便被倚烟拒绝依旧面不改色,她不以为然的对着倚烟摇了摇头,接着又转向拓跋昂问道。

“这”拓跋昂下意识用眼角的余光的瞥了瞥倚烟,接着又尴尬的望向我和惜依,最后才低声道:“虽然我和胡姑娘有缘,先前更是一起联手硬抗潇湘水神,之后也在一起并肩逃生。但是我们的身份实在是正邪有别,今后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这样与我与己都有好处。”

“哼,谁说要和你这臭石头在一起,你不理本姑娘,本故娘还不稀罕你呢。既然我在此地这么不受欢迎,本来依照人家的脾气,自然是扭头就走的。不过走之前我倒是想要问上一句,你们此番天庭之行真的就有足够的把握么成事么?仙界如此巨大,你们可知仙界不同地域的实力划分,可知哪里有绝世强者坐镇,哪里又是可陨仙灵的绝世险地?而天庭又在哪里,天庭中的宝库又以什么秘法封押?就依照你们这般两眼摸瞎的在仙界乱撞,又究竟有几成把握成功盗取息壤?”…,

“你怎么知dào

我们此番上仙界的目的是为了息壤?”

我听到胡依儿的最后一句顿时大吃一惊,这狐狸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既然她能知dào

,那仙族也可以知dào

,说不定前头甚至都已经被仙族布下层层陷阱,此番前去说不得真个危险重重了。

“中谷圣地的那位哥哥,你也不用在一旁胡思乱想。实话说了吧,其实修罗族不日将在千山降临的消息,乃是我妖族的首领妖祖告知麻姑前辈的,在告之这件事的同时也一并告知了麻姑前辈以息壤填平血海的应对之法。我妖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也那除了足够的诚意,为的就是今日创造我们共上天庭的契机。

这次上仙界的道路危险重重,据传闻仙族在仙界不知在做什么阴险的勾当,进而导致如今的仙界比之以往危险万分,你们一定要借得我们的力量才能拿到息壤,而我们也需yào

依靠你们操纵四象的力量才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虽然我们有时意见相左,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必须要抛弃昔日的分歧联手作战,这样才能达到我们各自的目的。”

胡依儿在一旁以清脆的嗓音对我们释疑。她慵懒的站立在旁,玉指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对着拓跋昂笑个不住,可惜拓跋昂空有色心没色胆,苦着一张脸死也不敢抬头。

“你以为我们是两三岁的小孩这么好骗?修罗族不是与你们同一阵营的么?在你们没有消灭掉阻挡在你们前方的仙族之前,你们两族怎么可能反目成仇?妖祖又怎么可能在中蓄意搞鬼,暗中对自己的盟友修罗族下绊?你既然说为麻姑出主意的人乃是妖祖,那么想来你们此次前来与我们同行也是麻姑授意的了?既然这样,那麻姑肯定会给你们信物让你们说服我等。还等什么,那就拿出麻姑的信物给我们瞧瞧吧?”

倚烟自鼻子里发出轻蔑的重哼,她环抱着双臂,完全就是一幅不以为真的模样。

“哼,我们妖族与修罗族之事,你们正道中人又知dào

多少,整日除了丑化我们之外还会做些什么。不过说到底我们毕竟也没有撕破脸,自个儿的事情就不劳诸位操心,你这男人婆也少对我用激将法,总之你们只需yào

知dào

我们暂时是一条船上的就可以了。你们实在是没必要担心我们是修罗族的卧底,我们两族之间有所缝隙实在是正常不过,个中缘由,就如同你们与仙族虽然同为正道魁首,可是天下人都知dào

你们圣地与天庭对口不对心一样,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至于说拿出能足够证明我们得自麻姑授意的信物,哼哼,我还真怕你们不向我开口询问呢!喏,你们看这是什么?”

胡依儿咯咯笑着自怀中探出了一枚白色的宝珠,她以手掩口对着倚烟不屑的轻笑道:“信物我是拿出来了,这就是麻姑前辈赐予我的宝物,但却不知你们四大圣地的传人,正道高人的后辈又是否能识得出这是什么东西呢?”

“这”

胡依儿掏出的那枚珠宝自她手上缓缓腾空飞起,一道道五彩的光华自珠中迸发,一时间天上的流云都染上了缤纷的色彩。我以观风望气之术瞧去,这珠子之中却蕴含着庞大的水象之力,更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洪荒上古之力。我皱了皱眉头望向拓跋昂他们三人,却看到他们也正以同样的目光向我看来,看来大家俱都没有看出此珠的来历。

“怎么样,刚才还大义凛然的说着场面话,结果一眨眼就摆下阵来了?人家真是替你们害羞,连你们自个儿正道之中有名的法宝都不知dào

!”

“你”

倚烟被气的一时语塞,咬着牙不知说什么好。我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这枚在风中不断沉浮的珠子,在心中不停的回忆与之相似的三界有名的法宝,但是即便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这蕴含着浓郁水象与洪荒之力的珠子到底是何来历。

“是沧海珠,这枚珠子是麻姑沧海桑田双珠之中的沧海神珠!”

就在我苦思冥想这珠子的来历之时,一道柔弱的女声突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疑惑的四下望去,耳边却并没有他人。在这偌大的山头上此刻仅有我们五人,即便再加上胡依儿和那个始终尾随着她不出声的黑衣人,也总共不过七人之数,而其中根本没有一人的声音与这个女声相似。那个黑衣人看体格明显是男子,显然不可能发出女声。

更何况先前因为这胡依儿突然出现,心有余悸的我始终全神戒备,通过风象监控着这个山头,生怕暗中狡猾的胡依儿有什么埋伏。然而刚刚我周围的风象根本没有任何波动,而惜依就在我身边低头冥思苦想,她显然也没有听到刚才的女。这可真是见鬼,那在我耳边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呢?

第一百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

“猜不到就不要再猜了,瞧你们一个个的脸色,莫非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吃坏了肚子?哎呦,你们看男人婆那凶巴巴的样子,有本事上来咬我啊!”

透明的珠子在风中大放光华,天地万象都似被这珠子中的洪荒之气所震慑,一时间我们周围的一方小天地都仿佛围绕着这枚宝珠旋转了起来,胡依儿的神色被这宝珠发出的璀璨色彩映衬的愈发嚣张。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枚珠子应是麻姑前辈的法宝,沧海桑田双珠之中的沧海神珠。虽然我不知dào

麻姑前辈为何将这等重宝交付与你当作信物,但是这确实能够表明你现在和我们合zuò

的立场与诚意。”

我眼看着倚烟在一旁恨不得将自己的玉齿咬碎的样子,心下叹息着站出来对着胡依儿答复道。虽然倚烟平常无恶不做,对我们几人更是非打即骂,但是她好歹也是我们的同伴,我肯定还是要站在她这一边,能替她挫一挫胡依儿的傲气自然还是要出手的。更何况一旦倚烟不爽,她的怒火是绝对不会自己消受着的。虽然大部分时间她的出气筒都是拓跋昂,但是万一落到我身上,我不也就悲剧了不是。是以这种事情如果能防患于未然,那就还是尽lì

掐止的好,我可不想和拓跋昂一样顶着个猪头。

看来胡依儿是注定要和我们一路同行了,天知dào

她和倚烟在路上将会闹成什么样子。不过我转眼再一想,她们闹归闹,可是这样一路上也多了乐子看不是,反正这家庭暴力的直接受害者又不是我,我在这里闲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不过虽然看样子她们此次的确是抱着合zuò

的态度而来,但是我们也必须小心提防,说到底我们毕竟不是同一阵营。妖族虽然与修罗族或是魔族有较大的不同,没有那么多的杀伐之心,修liàn

也不需yào

逆天而行,但是他们做事向来亦正亦邪,根本不为道义所束缚,是以这一路上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夏哥哥果然好眼力,实在是比某些见识浅薄,只知dào

在肚子里憋气的废物强多了!”

胡依儿惊讶地望着我,显然没有料到我居然能一口叫破这枚宝珠的来历,她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枚土黄色的玉珠,两枚不同颜色的珠子在空中交叠旋升,一时间半空中的光芒愈发璀璨。

“这两枚珠子乃是麻姑前辈托付我交与下一代息崲土神拓跋哥哥,还有下一代的泫涟水神商洛商妹妹的。我向来说话算数,既然拓跋哥哥在此,那这颗桑田神珠我就遵守我妖族与麻姑前辈的约定交付于你了。至于这个沧海珠,因为商洛不在这里,那就只好让我来继xù

代为保管了!”

胡依儿将那枚散发着浓郁土气的桑田神珠对着拓跋昂凌空抛去,拓跋昂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拿住这珠子之后下意识的对着胡依儿嘿嘿一笑,结果倚烟在一旁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拓跋昂赶紧咳嗽了两声,正襟危立对着胡依儿作揖道谢。

“拓跋哥哥,这点举手之劳的小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看到那个男人婆这般凶你,人家倒是感到心中好生不平呢!不过在这里我要提前姐说明,天庭的宝库必须要沧海桑田双珠才能解印,这个男人婆又怎么懂操纵沧海神珠之法,我们这一行人之中也唯有我略懂一些,即然这样,那这一路上小女子可就要承蒙拓跋哥哥照顾了,某些人可不要吃醋哦!”

天上的秘门终于微微震颤着打开,一股含有淡淡仙灵之气的氤氲之风自仙界吹拂而出,自人界也有庞大的万象之力散发出色彩而异的微光被吸入另外一个世界,看情形,这道秘门终于稳定下来,是时候开始我们的仙界之旅了。

“妄想!你这条骚狐狸就——”

倚烟听闻此话登时怒不可遏,她的怒气再一次被这狐狸精成功激发而出。然而没等她讲完,我们所处无名高山就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无数巨大的岩石自山头滚落而下,我们几人也都被这强烈的震动晃的摇摆不定,不约而同地纷纷御风升到了半空之中。…,

“这是”

拓跋昂反映最快,他睁大了眼睛望着下方,脸上显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拓跋哥哥吓成幅模样?这”

一直和倚烟对视斗气的胡依儿对着拓跋昂娇嗔道,想来她们两个俱都以为这不过是天界之门开启时带来的正常的土象波动。但是胡依儿扭头望向山下之时,登时也被吓得止住了话语。

我和惜依因为在山头的中心,故而没法在第一时间看到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一同火急火燎的向崖边飞去。待我们到崖边向下张望之时,这才发xiàn

了下方的异常所在,先前还是千山城位置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而有一股吸力无比巨大的漩涡在打着旋儿与水面一起飞速上涨。这突如其来的汪洋巨水上涨的好快,不过就在我和惜依探头张望的功夫,这咆哮的海水就自山脚涨到了半山腰。

“这是麻姑前辈发动的无上禁术沧海桑田!这一招是以九天之水封印以麻姑前辈为中心的方圆千里之地,其中的一切事物都会因这九天之水与麻姑的双重力量而超脱因果,陷入千万年的静止,不会再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唯有等千万年之后九天之水消退,这里的事物才会恢复千万年前的原貌!据说这一招乃是麻姑前辈安然渡过数次天地大劫的无上手段,我们千万不要被这九天之水触及一丝一毫,否则就只能静睡千万年,直到这沧海变为桑田才能自其中脱困而出!”

我们几人纷纷向天上的秘门靠拢,我急速地对他们几人讲述这汪洋大海的来历,警告他们离这飞速上涨的九天之水越远越好。这自然是那神mì

的女子,以她独有的秘术告之于我的信息。

“这洪水上升的好快!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入这通往仙界的秘门吧!”

拓跋昂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有条不紊的挥手指挥了起来。这秘门虽然已经打开,但是因为它毕竟不是专供生灵出入的通道,是以每次只能够让一个人进入。倚烟离门最近,一个转身赌气最先离开,她的气息在进入这道神mì

的结界之门后旋即消失不见,但是我却能朦胧的感知到她大体的方位所在,只要她始终处在连绵不绝的风象之中,我就一定有办法将她找到。

“惜依,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点进去!”

我对着惜依焦急的说道,她此刻正借用天道之力御空飞行,还没有完全回复体力的她浮在天空之中摇摇欲坠。然而她并没有进入秘门的意思,而是焦急的望向她怀中的孩子不知怎生是好。我不由得心中一横,对着她道:“没时间犹豫了,把这孩子也一并带过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事情,只能到了仙界再想办法了!”

“恩!”

惜依感激地对着我微微一笑,接着抱起这孩子转身就向那道秘门之中行进。

“得善树的小辈,你对我尚有大用,不如就暂且留下吧!”

就在惜依的身影马上消失在这道秘门之中时,比这秘门还要高的苍穹之上突然穿了一个淡淡的声音。这声音虽淡,但在其中却蕴含着不可抵挡的神mì

之力。随即一道透明的掌印迫开周天万象重重向惜依压来!

“小心!”

就在惜依抬头看着这掌印越变越大,以无比比拟的雷霆姿态凌空压下之时,拓跋昂在最后间不容发的时刻挺身而出,自他身上散发出凝重的土象之力,他飞速迎上了这饱含绝世之力的惊人一掌,只见两种绝大的力量在空中相互碰撞,最终拓跋昂用尽全力的豁出性命的一击终于将这一掌挡下,然而他却被这掌印正面击中,全身散发出阵阵破裂之声,不过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糟糕的是拓跋昂被这巨大的掌印一拍,身形正止也止不住的向急速升腾而来的九天之水上落去,只要他沾染上哪怕一丝九天之水,那么除非沧海变成桑田,否则他将在之后悠久的岁月之中陷入永恒的长眠!

“拓跋昂!”

看到拓跋昂向九天之水急速射去,惜依不由焦急得大呼出声。在先前那巨大掌印降下的危机时刻,惜依没有躲开,而是用尽全力将自己怀中的孩子推进了那道秘门之中,旋即那秘门之上就腾起了一道红光,显然是有人以法术封锁了结界不让我们穿行而去。

然而即便此刻通向仙界的大门已然被封锁,我们却暂时顾不得这么多,目前首要的事情是必须让拓跋昂在落入九天之水前,设法让他止住身形将他解救出来。还有太多的事情正等着继承了息崲土神名号的拓跋昂去做,一旦他跌入了这九天之水中长眠万载,这个世界必然就会因为缺少土象之力的守护者而陷入万劫不复!

第一百章 营救

焦急归焦急,然而惜依的力量尚未大成,她目前所能借得的天道之力只能勉强维持这自己浮空不坠,而这已是她的极限所在,惜依根本就再无多余的力量伸出援手。是以她只能爱莫能助看着拓跋昂为了她抵挡住了这致命一击,接着猛烈地向九天之水坠落而去。

“风凝!”

在这关键时刻,我终于积攒起了足够的力量来施展法术,在拓跋昂的身下,一点点如水滴坠落到水面的涟漪在空气之中显现,这似乎扭曲了空间的涟漪越聚越多,最终如蛛网一般交织在一起,其中的空气相应也变得无比粘稠,最终在九天之水上形成了层层叠叠的结界。然而我清楚的知dào

受了这一掌之力的拓跋昂下降的势头有多猛烈,这结界还远远达不到要求,还必须要布置的再多一点,再牢固一点,再密集一点!我将他身下的风象凝聚再凝聚,这风象凝固而成的结界已经堪比最坚硬的岩石!

然而还不够,单凭这结界依旧不能将拓跋昂拦下!我双手再握变幻法诀,自这快速上升的九天之水表面随即刮起了一阵奔腾的旋风,肆虐的暴风席卷天地向上冲去,远处看去就如同一层咆哮的巨龙向拓跋昂飞旋而去。我自这飞速上涨的沧海表面借得了升腾的力量,再将其糅合进凝成的巨龙之中。这般双管齐下或许能成功的将拓跋昂救下!

然而就在我操纵着风象之力与拓跋昂接触的一瞬间,我布下的所有的神通似乎都有破碎的迹象,我万万也想不到拓跋昂坠落的势头居然如此凶猛!拓跋昂持续下坠的身躯刹那间就撞破了我所布下的大部分结界,无数刺耳的结界破碎之声在我耳边尖利的响起!而消耗我大部分力量所筑得的结界仅仅才让拓跋昂下坠的势头略微一缓而已,可想而知他刚才硬撼那对着惜依降下的法相之掌时有多么的凶险!

“地覆!”

我一术不成再施一术,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凝视着拓跋昂的眼中发出无上光华,胸前心脏的位置更是外涌出无数沟通天地万象的光芒,一道蓝色卵状结界瞬间在拓跋昂身上撑起,这结界出现之后随即越变越大,最终将拓跋昂身边的一方小天地全部笼罩其中,将拓跋昂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天翻!”

我将紧贴的双手上下倒置,拓跋昂所在的结界随即倒掀了过来,拓跋昂的身体在一瞬间立即由下降的势头变为了上升之势!地覆天翻乃是我中谷最强的结界术法之一,修到最高程度,在结界之内的任何事物进程都会停滞乃是颠倒而行!

“噗!”

然而这蓝色的结界不过发挥了一瞬间的作用,随即就化为了离散的众象之力消失在了天地间。其实不用想也知dào

,如此厉害的法术我肯定是无法驾驭的,此法术既然能操纵结界中万事进程逆行,那就显然需yào

施术者达到领悟并操纵天地万象之力的层次。而就凭我这刚上第三重悟境的后辈,怎么可能释fàng

得出如此强力的法术?这不过是我凭借着我体内的万极书沟通天地万极万象之力,这才勉力发出的无限接近此法的仿造的咒术而已。这术法在仅仅发挥了功效的一瞬间就随即崩碎不说,我也因为释fàng

超过我所能掌控的术法,从而遭到了术法强烈的反噬,一时间我胸口一痛,直接仰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虽然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强行施出的结界也在昙花一现之后随即消失,然而这就已经足够,拓跋昂身体的坠落速度已然已大幅度放缓。然而此刻我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qì

,头脑中更是因为强行操纵大量的风象而头痛欲裂,即便拓跋昂下落的速度已经大幅度放缓,但他却依旧在向这急速蔓延而上的九天神水之中坠落!而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将他拦下!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拓跋昂坠落而下,此刻这漫天的海水早已将方圆千里的大山彻底掩埋。然而此刻这九天之水虽然剧烈的晃动,然而透过这波涛汹涌的水面却能清楚的看到水下的的一切,刚刚我们还站立的山头此刻早已无声的伫立在深深地水下,山上挺拔的大树正随着波浪左右摇摆,依旧在散发着盎然的生气,就如同被封印到了琥珀之中一般。然而在这漫天的已汇聚成大海的深处,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邪恶之气,仿佛这漫天的旋聚而来的海水就是为了镇压下方那邪恶的所在!…,

“夏川你清醒一点,拓跋昂就要接触那九天之水的表面了!你快点出手救救他啊!”

我被这强烈的反噬之力震荡的头晕目眩,然而不过就这短短的一瞬间,拓跋昂的身体就又坠落了许多。他高大的身躯上有大量的鲜血在触目惊心地飞溅!而在他身躯之下就是已经漫上来的九天之水,最令人惊恐的是这庞大的水面上有一个吸力无比巨大的漩涡,拓跋昂的身体这才刚被我拼命所施的法术止住了下坠的身形,此刻被漩涡大力一扯,下降的速度又有了加快的趋势!

惜依惊慌失措的声音虽然将我自眩晕之中惊醒,然而我此刻却只能在旁无奈的苦笑。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救,能救你当我不救?我面露苦笑不知dào

到底如何是好,只能痛苦的望着拓跋昂下坠的身体。处在拓跋昂身下的漩涡越转越大,就如同一张血盆大口,满目森然的对着拓跋昂一口咬下!在这飞速旋转的漩涡之上更是充满了暴走的风气,其中强dà

的力量甚至连我都无法掌控,而拓跋昂此刻就落入了这剧烈动荡的风场之中,一旦他为这烈风所刮落入这漏斗状的漩涡深处,那可就当真回天乏术了!

等等!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丝亮光,现在的我体内的力量根本就所剩无几,而此刻拓跋昂身边的风象之力却无比充沛,不如就然而我体内的力量却早已被我消耗一空,根本无法再支撑着我释fàng

哪怕一个小术法!怎么?空有计谋却没有力量,难道我当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拓跋昂落入这九天神水之中而毫无办法么?

然而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胸口中的万极书突然一阵震颤,随即一道道无比纯净的水向之力在我身上凝聚起来,这是什么?我感受着全身莫名升起的力量一时间惊讶不已。然而当下解救拓跋昂之事已经刻不容缓,现在已经没有可供我思考这力量来源的时间了。我暗中默念咒语,再次结印开始依照我突如其来的灵感做了起来。反正拓跋昂已经快要坠入下方的九天神水之中,那不如就让我死马当作活马医,好歹搏一把,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将拓跋昂将九天之水边缘强扯上来!

“风气,落!”

我勉强凝聚起全身操纵风象的力量再施一术,伴随着术法的施展,我全身就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然而我却强忍着疼痛仔细计算着接下来将要做的每一个步骤,我清楚的明白此刻已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这一术法再次失败,那么拓跋昂可就真的要掉入这九天神水之中沉睡千万年!

漫天的风象在我的召唤之下再次向拓跋昂凝去,然而不同的是此刻我却是在操控着风象,将他向那在水面上狰狞旋转的漩涡猛压而下!

“夏川你疯了吗?你到底在干什么,住手,快住手啊!”

惜依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失态大叫了起来,在她的声音中有着变调的凝噎。但是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在加大着速度,将拓跋昂更加猛烈的带入这漩涡之中!

两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五十丈我睁大着双眼仔细盯着拓跋昂下落的轨迹,计算着他的身体与斜下方水面的距离,时间此刻在我眼中仿佛停顿了一般,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离下方的水面越来越近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就是现在!

“水华天壁!”

在最后拓跋昂即将落水的时刻,我操纵着体内莫名出现的水象之力发动了这个魔君曾在中谷我师父一站时所用的水象术法,漩涡深处立即出现了一面高大的水墙,柔弱的水此刻变成一道坚固的城墙耸立在拓跋昂与下方的水面之间,不过再一瞬间,这水墙就被下方漩涡强dà

的撕扯之力拉扯还原成了一滩清水,然而就趁这水咒术平复了拓跋昂周身四象之力之时,我借得其中的风象在他身上施展了风囚之术,因为风囚之术乃是根据囚禁其中的生灵的力量来消耗我本身的力量,故而我本身倒也不用消耗多少力量。而这术法最强dà

的力量乃是隔绝,唯有将他彻底与外界隔绝,才能方便我下面术法的施展。

“再来!水华天壁!”

随着我身体中连绵不断水象之力的外放,在拓跋昂身下又出现了一道水墙,水墙依旧在出现的一瞬间破裂,然而就在这水墙破裂的一瞬间,包裹着拓跋昂的气之囚笼却在上面急速擦过,接着继承了水镜的角度微微向上扬起,这极大的放缓了它下坠的方向,转而改为包裹着拓跋昂在水面上斜斜擦过——成了,我要的结果就是这样!

第一百零二章 意外的帮助

“你这是天呐,这可当真是好大胆的手段,当真好厉害的计策!”

始终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胡依儿仿佛看出了什么,她悄然收起了满脸的媚笑,以手掩口,在旁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没错,我这就是险中求活,死中求生之法!既然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改变拓跋昂下降的速度,那么就只能转而加快,只需yào

在之后再设法改变他坠落的轨迹就好了!因为拓跋昂周身有不停流动的风象保护,故而即便期间他始终在一面面以九天之水凝聚而成的水镜之上碰撞而行,但拓跋昂的身体却没有沾染上一丝九天之水,故而没有受到下方神mì

的封印之力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

“水华天壁!水华天壁!水华天壁!”

我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凌空操纵水象之力,在下方的漩涡之上凭空凝成一面面水镜,包裹着拓跋昂的气团就在这些瞬间凝成又在刹那间崩溃的水镜之上快速穿梭并以之为跳板,被摩擦扭曲着强行改变着行进的轨迹。看着拓跋昂下坠的身形被扭曲乃至渐渐挑起,我这才重重的长舒了一口气。也幸亏那于九天之上落下的一掌乃是对着惜依斜斜劈下,这样拓跋昂在与其对过一掌之后,下落的角度与下方的水面才会相斜而不是径直竖直的落下,不然我即便力量处于巅峰也不了他。另外不得不提一点,这突然在我身体之中不停涌现的水象之力也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我即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也未必有力qì

付诸于行动,操纵如此庞大的水象凝聚成如此众多水镜。

相比于先前满心的焦急,此刻的我无疑沉稳了许多。接下来只要不出什么意wài

,拓跋昂肯定会脱困而出。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困难摆在我面前,莫名填充到我身体之中的水象之力没有一点枯竭的迹象,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在那下方的漩涡之上幻化出一面面水镜,拓跋昂的身形被风象包裹着渐渐止住下坠的身形,转而借助这漩涡中离乱风象的强dà

吸力所转化而来的无与伦比的速度急速冲向了漩涡的外围。

然而就在拓跋昂即将冲出这象力庞大杂乱,吸引力无比巨大的漩涡之时,麻烦也接踵而至,我先前作法包裹在拓跋昂周身的风象之力已经在和一具具水镜的摩擦之中所剩无几,我体内空有庞大的水象之力,但却没有半分凝聚风象的力qì

,下方的水镜乃是以九天神水凝成的,如果没有拓跋昂体外风象的隔绝与缓冲,拓跋昂的身体在触碰这一面面水镜之时就不会被弹起,而是直接撞到水镜里被下方的无边汪洋吞噬。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半点办法,一切就看天意吧,看看拓跋昂到底能不能在周身的象消散之前校正行进的角度,顺利的冲出下方九天神水搅起的庞大漩涡。

然而即便我加快了施法速度,拓跋昂在那漩涡边缘之时,我在他身体外围布置的风囚之术还是消弭化作了无形,我就这样眼看着他缓缓的落入到了下方汹涌的湖水之中。真是可恶,为什么就是差了这一点呢,最艰难的难关已经被解决,但是为什么偏偏在最后微不足道的时刻出现了问题?为什么?!

“对面的那位帅哥,你似乎很是着急啊!唔,我到底要不要出手相救呢?罢了罢了,就看在他曾经救我一命的分上,我还是出手吧!法天相地!”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居然是胡依儿?我闻言连忙转头向她看去,在她的脸上依旧是那熟悉的媚笑,滴水不漏却又分外妖娆,根本就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见胡依儿口中虽然对着我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下方的拓跋昂,看样子她要出手了。

胡依儿话音未落,自她身后就冒出了九条雪白的狐狸尾巴,这九条狐尾迎风即长,瞬间就化为了九条雪白的长龙,呼啸着向拓跋昂飞去,不过瞬间就将拓跋昂团团缚住向上拉起。随着她的尾巴渐渐变短,拓跋昂也一点一点的脱离了险境。…,

然而就在此时,下方急速上涨的湖水突然间咆哮了起来,无数股邪气自池中蒸腾而出,将这九天之水搅的地覆天翻。这才刚刚稳定下来的漩涡又咆哮着旋转变大了起来,自这漩涡之中弥漫出一股股强烈的黑气,更有丝丝强烈的腐蚀之力。这种力量好似将我带回了先前那个神mì

男子与麻姑争斗的场景之中,这庞大的力量以我们目前的层次是完全无法与之抗衡的!

眼见着那丝丝邪气带动了九天神水排山倒海的向拓跋昂袭来,而此刻胡依儿那九条缚住拓跋昂的尾巴自然是首当其冲,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对于胡依儿来说,最能保全自身同时也是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放开拓跋昂这个累赘,接着迅速收回自己的九条尾巴置身事外,这样做,以迅捷著称的涂山氏九尾妖狐一定能够毫发无伤的脱身,然而假如她当真如此做,那拓跋昂就会掉入下方那邪气与九天神水之中化为碎片!要知dào

此刻下方不仅仅有具神mì

封印之力的九天神水,更有那一丝仿佛能销蚀掉天地万物的至阴至邪之气!

天上的风在冷酷的吹着,我和惜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胡依儿,俱都被吓的是大气也不敢出。此刻不要说是劝说,我们就是连动都不敢动上一动,生怕自己无意间的某个细节让胡依儿心声厌恶,将拓跋昂扔进下方滔滔的洪水之中。我只能默默祈求的望着胡依儿,希望她不要撒手将拓跋昂抛弃。

白色的衣袍在空中轻轻飘荡,胡依儿身后的黑衣人终于在此刻动了起来,他对着胡依儿做了自他出现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右手单掌竖起,接着用力地劈下我和惜依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如坠冰窟,这分明是在让胡依儿撒手,当断则断,弃掉拓跋昂保全自己

我和惜依绝望的对视了一眼,据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森然的绝望之情,接着忍住满心的疼痛望向拓跋昂,心中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滋味,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胡依儿的尾巴依旧紧紧的抓着拓跋昂没有撒开,即便在那个黑衣人示意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与犹豫的神色,但是她的尾巴依旧本能的抓牢了拓跋昂没有松开。

见到胡依儿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那个黑衣人不声不响的稍微退后,接着大手一挥,凌空对着失去知觉的拓跋昂拍出了一掌,眼看着掌风就要扫到胡依儿的尾巴上,我心中开始忿忿不平,对着多管闲事的黑衣人施厌恶到了极点,但是我更关心胡依儿到底会不会在这黑衣人的压迫之下松开尾巴,要知dào

尾巴乃是九尾妖狐的根本所在,轻易是不得有任何闪失的。然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胡依儿缠绕在拓跋昂身上的尾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九条尾巴全部挡到了拓跋昂与这黑衣人发出的掌风之间,我和惜依看的心中俱是感动,真想不到看起来妖媚无比,讲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胡依儿居然会如此的维护拓跋昂。

然而并不是在场所有的人都为胡依儿的行为所感动,最起码那个黑衣人就是如此。这黑衣人的一掌为胡依儿的尾巴所阻,最终没有拍下来。然而见到胡依儿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那个黑衣人却真真的怒了。只见他将右手自袖口中伸出朝天举起默念法咒,看样子是想直接以法术将拓跋昂击杀好让胡依儿死了这份心。然而胡依儿却伸出手去,将这个黑衣人朝天举起的手用力掰下。气氛在他们两人身边迅速凝结,那黑衣人的气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凌厉,然而胡依儿却依旧固执的抓住了他的手不松开,她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与那黑衣人无声的对峙着。在胡依儿的目光之中既有敬畏,又有威吓,请求然而蕴含最多的,却是那种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那看不清面貌的黑衣人与胡依儿对视了刹那,终于还是默默的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自这黑衣人出手到他最终无声退开,只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期间胡依儿的尾巴一停没停,一直带着拓跋昂向天空中急速上升,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下方的漩涡又有了变化,一道道乌黑的邪气自湖水下方大量涌出,其中更夹杂有黑色的致命死光,任何生灵挨上一道,都会被消弭成死物瞬间消亡。虽然拓跋昂被胡依儿的尾巴带出了那吸力极强的漩涡的范围,但是他们此刻却面临着更大的危机!

第一百零三章 万妖之祖

“狐有九尾,逆乱红尘!”

致命的死之气在湖底越来越密集的冒将上来,胡依儿虽身居险境却临危不乱,只见她九条白色的尾巴瞬间就变得膨大松软起来。九尾浮动之处,自湖底上浮而出的死气全都被拨弄到了一边。一时间只见九条狭长的白狐之尾在九天神水之上肆虐不止,无数冲拓跋昂飞去的致命死光都被她这雪白的尾巴以巧劲拨开,即便有一些邪气的穿梭速度十分惊人,但是胡依儿却始终能于最后间不容发的关键时刻从容避开。

我和惜依睁大了眼睛盯着下方,此刻那里的九天之水就如同煮一锅被煮开的沸水,无数邪气与致命死气越来越密集的自湖底激荡上升到天空,即便我和惜依此刻远远地飞到了高中,依旧要当心地与之避开一定距离,我们距离下方如此之远尚且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大意,可想而之营救拖把昂的胡依儿要耗费多少心神。

可是即便如此困难,胡依儿却依旧临危不乱,只见她九条连绵无尽的尾巴就如同九个灵巧的手指,紧紧的束缚着拓跋昂在下方之谜的死气之地急速穿行。看着胡依儿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不得不在心中暗自叹服,涂山氏九尾一族果然不愧是天地间最灵活,最矫健的种族。

眼见着拓拔昂被胡依儿渐渐带离险境,我和惜依不约而同的轻舒了一口气,然而我心中却有着更大的危机感,不知dào

这在九天之上击下如此凌厉一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在我们解救拓拔昂的时候这个神mì

之人一直在袖手旁观,但是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此人先前不过随随便便降下一掌,拓拔昂就需yào

拼死才能化解这一掌之危不说,之后更是需yào

我和胡依儿联手,费劲我们所有的力qì

才能勉强收尾,天知dào

如同他全力出手我们究竟要怎么应对。事到如今也唯有寄希望于跟随着胡依儿的那个黑衣人了,看样子这通向天界的秘门十有八九是被这处于九天之上的神mì

人所封印,他既然如此出手,那肯定也有针对胡依儿的意思,更何况胡依儿将拓拔昂救下,这也是间接与此人作对,接下来说不得就是一场联手对这神mì

强者的苦战了。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击掌声自九天之上传来,我们几人闻声据都是身形一僵,紧接着一道无比凌厉浩荡的气息自九天之上满满的铺将下来,无错,这气息与之前那道隔空击来的手掌上蕴涵的气息何其相似!他果然隐在一旁没有离去,想来饶有兴致观看完我们“表演”的他,此刻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精彩,真是精彩!我真是万万也想不到,就凭你们现在的实力,居然能做到如此令我赞叹的程度!虽说那神息山的后辈是以息崲神令为倚仗硬撼了我这一掌,但是以我这一掌之威居然没有收走他的性命,这已经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

而之后下一代万风之神与泫涟水神更是双双联手,将拓拔昂自连我都轻易碰不得的九天神水之上救下,那以水华天镜为跳板,一点点拨正受我一掌的息崲土神下落轨迹的方法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让我最为吃惊的确实你这条小狐狸,看你这修行程度不过千年,这千年的修行对于你是多么艰难,更何况你体质特殊,修liàn

起来较之其他涂山氏的族民更加艰难,你救黑小子看似轻松无比,但是你尾巴每为那黑小子拨走一道死气,自身就要耗费百年苦修,你也当真舍得!”

“舍得舍不得还轮不到你这被封印了千万的东西随意评论。自麻姑的封印之中解脱出来还不快走,反而自以为是的在诸多后辈面前倚老卖老,真是将我们一辈的老脸都丢光了。”

风中的气势越来越紧张,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越来越嚣张,听他的口气,我们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就在此时,那随胡依儿前来的黑衣人突然开口了,让我万万也想不到的是,此人居然是个女子!…,

“哼,我就说以这涂山氏的天资怎么可能没有高手潜伏左右暗中保护,果然不出所料。若不是你开口,我还真是察觉不到你的存zài

。不过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大言不惭的出言教xùn

于我?!”

那神mì

之人始终没有现身,他的声音在九天云层之上发出隆隆的回声,虽然这与胡依儿同来的黑衣人出言驳斥,然而自那神mì

强者的回应来看,这深居于九天之上的强者却并没有多少愤nù

之色,语气之中满是惊讶,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之感。

“我是谁并不重yào

,反倒是你如果一味的在这里卖弄神通,让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察觉,那就少不了就是一场风波。速度把封印了天界秘门的结界收回,四大圣地的弟子身上虽然宝物甚多,我这涂山氏的后辈也是奇货可居,但是这些却都不是你这刚刚脱离了囚笼的废物所能染指的!”

这黑衣人的声音沙哑无比,显然是刻意压低为之不想让人听出她真zhèng

的声音。她的语气咄咄逼人,一副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我则在心中暗暗叫糟。即便这个黑衣人确实是和那神mì

强者有所联系,但是这些事情却断然不该摊开,在我们这些小辈前面讲,。既然她做如此回答,那这神mì

之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与这黑衣人做过一场才算了解,说不得一场恶战马上就要在他门两人之间展开。我虽然不知dào

这个黑衣人打的什么算盘,但是只求到时候不要把我和惜依拉下水就好。

“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以为拿圣地与妖族涂山氏的名号来压我,我就会害pà

的退缩么?如果是当年初代四象神祗还在的话,我自然要退避三舍,有多远逃多远,但是现在,哼,一个个不过都是半身的境界,神祗不出,天底下又有谁能够克制我弃之地的力量?!”

那在九天之上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在云层之中翻滚激荡,一阵阵闪电当头劈下,下方的九天神水弥漫到我们脚下之时终于不再上涨,可是越来越多的死光与腐蚀之气自水下激荡而出,一个个比之刚才还要庞大的漩涡在水面上疯狂搅起,水面上狂暴的风象吹得人似要散架一般,更有狂暴的飓风在湖面上随意肆虐,其中狂暴的力量便是比之刚才的一掌都要强dà

许多!

我和惜依站在那被封锁的秘门前无奈的盯着天空,胡依儿此刻也抱着拓拔昂高大的身体向我们飞了过来,那黑衣人却站在原地,想来必定是那黑衣人预料到自己将会和那迟迟不肯露面的强者交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这才让胡依儿过来于我们汇合,虽然我们几个后辈的力量依旧弱小无比,然而聚集在一起却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快把拓拔昂交给我,让我来看一下他现在的情况!”

惜依未等胡依儿飞进就赶忙迎了上去,我也不放心的赶上去将拓拔昂扶起,即便在此危难时刻,看到胡依儿娇小的身体背负着拓拔昂黝黑高大的身躯,我还是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惜依冲出了拓拔昂的左手细细把脉,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眉毛更是拧在一起。

“怎么样?我可不希望花费这么大力qì

,结果却救回来了个死人。”

胡依儿将关怀的眼光自拓拔昂身上撇开,装作不在意的问向惜依。虽然胡依儿的脸上是满不在乎的表情,但是我却明白,假如她真的不在乎拓拔昂的生死,那先前也就不会耗费自己近千年的苦修不要命一般地将拓拔昂救下,更不会三番两次的违逆那黑衣人前辈的意见,固执的抓紧了拓拔昂死活不肯收回神通。

“多谢胡依儿姑娘不畏艰险,助拓拔昂脱离险境!我在这里替拓拔昂为姑娘道谢了!他的身体虽然受创颇重,但是所幸无碍,承蒙胡依儿姑娘关心了!”

惜依最后轻轻的放下拓拔昂的手,她的脸上虽然一直浮现出忧愁的神色,让我的心始终悬着不能落下。但是她开口所说的话却让我安定了不少。

“既然那日他曾经在洛水之畔救过我,那么我今日显然就要偿还他这份恩情,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说到道谢,你就免了,还是让他醒了之后亲自来找本姑娘吧!哼,这块黑石头可真沉!”

胡依儿听到惜依对拓拔昂身体的诊断之后,虽然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但是她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最后假装用余光又扫了一眼我肩上的拓拔昂,这才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一别万载,不想你们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依旧不思悔改,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还,未曾恢复力量就又开始狂妄,你是当真忘记当年我们诸世强者是怎样痛打落水狗的了么?既然你这么不把天下强者放在眼中,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封印残缺的身体之中,还到底还存留了多少力量,让你能够如此放肆的大放厥词!”“这黑衣人到底是谁?说话的口气居然如此惊人?”我听得这女子的回应,心中很是震惊。“她呀,”胡依儿脸上又露出了那一抹熟悉的媚笑,接着她用手掩住自己的朱唇,这才轻柔地道:“她就是我妖族圣地的统治者,万妖之祖啊”

第一百零四章 旧话

万妖之祖!

听到这个名号,我全身随即打了一个激灵,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与胡依儿同行的黑衣人居然就是万妖之祖!

当今之世,并非我几大圣地或是天庭一家独大,于三界不同的地域之中皆有能让世人战栗的存zài

,诸如东海扶桑古木树,不周山西王母所统辖的昆仑神族,妖族圣地天地岭,龙族聚集的归墟之地,以及九幽之下的鬼蜮,这些势力皆具有翻天覆地的威能。或许在我圣地的统治者为神祗之时,我们确实有着足够的实力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但是随着初代神祗们的离去,我们圣地的威信无疑在这悠久的岁月之中下降了很多,期间甚至发生了许多触犯我圣地威严的事情。但是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每次在对方以为能够肆意践踏我圣地威名的时候,我历代神君总是能够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正如统辖着我四大圣地的,乃是四位掌控着天地四象之力的四大神君一般,掌控着天地间所有妖族生死的便是这位万妖之祖。妖族乃是开天辟地之后最先出现的种族之一,有传说称妖族并不是后天生成的种族,乃是开天辟地之后,自无尽的混沌之中穿行而来的先天种族。而女娲就是自这种族之中诞生的妖神,他们一族更是继承了女娲的衣钵,资本可谓雄厚非常。

正如其他许多让人纷争不休的传说一般,这件事情的真相早已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女娲确实或多或少的给予了妖族比其他种族更多的关怀。这样看来,似乎继承了女娲之力的种族,的确是妖族无疑。

随着时间的推移,妖族不再仅仅局限于几种上古的异种,妖族与众多生灵通婚之后产生的后代也可以归纳入妖族。自此在这个世界上,妖族成为了数量最多的种族,他们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宽松的说起来,任何启开的灵智的生灵都属于妖的范畴,可以说天下间凡是有飞禽走兽的地方都处在妖族的监控之下,可想而之妖的统辖势力究竟有多大。这无疑也可以从侧面说明能以一己之力挫败群雄,成为这一大种族统治者的万妖之祖,实力究竟有多么地雄厚。

然而若单是如此,我也就不会听见他的名号就浑身不得劲了。要知dào

不久前在雷山见到天帝之时我都没怎么害pà

,更何况再之前我更是见到了那个号称三界最强之人——剑圣且破之。这妖祖强则强矣,但是他的实力是万万不如天帝与且破之前辈实力浑厚的。我之所以听到这名号吃惊,是因为当年我中谷前辈与他们妖族另有一段典故。

千万年前,当我风之圣地还是中天城的时候,统辖三界风象之力的,乃是百里渊,呃,师祖。当时女娲为了天下苍生修补苍天而陨落,妖族一时间变得四分五裂,就在它们内部彼此的纷争愈演愈烈之时,突然间出现了一位实力无比强dà

的妖怪,他以雷霆手段一举统一了整个妖族,一时间整个世界为之侧目。他最终将妖族的圣地定为天地岭,并自号初代万妖之祖。

然而众所周知,我中谷风象神君的名号为万风之神,且我们四大神君的名号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存zài

于世间,千万年来从未改变,如今这妖怪的名号却自定为万妖之祖,这名号实在是与我风象神君的称谓何其相似,那这其中的意味就实在耐人寻味了。

就在这妖祖自封称号三日之后,我中天城百里渊前辈就修书责令此人更改称号——无错,就是责令,昔日我圣地开辟之时初代风象神祗曾对着三界众生颁下神谕:普天之下皆有风象,而但凡有风吹过的地方,万风之神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虽然自初代神祗消逝之后,我们圣地也一日日渐渐低调,但这却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将圣地的威严扔出,任人践踏!这妖族的后辈实在是目中无人,故此平日里和善待人,从不以身份压人的百里渊师祖终于以黑云压城之资,向这来历神mì

的妖圣发出了警告。…,

之后的事情也唯有通过战斗才能解决了。一方是自开天辟地就传承至今的天地间有数的圣地,一方则是横扫妖族无dí

手,一夜之间崛起的新星,一时间世界上所有生灵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任何一方都不能轻易失败,也不敢轻易落败。

说起来,这天赋惊人的万妖之祖也不是甘于忍气吞声之人,而且他自封这个称号的打算也无人得知,或许他已将当时的万风之神的反映预料到,进而早已准bèi

周详也不可知。总之他在接到我中天城百里渊师祖的警告后,就立即动身向中天城飞来,期间未曾有一点耽搁。

决战就这样于三日之后拉开了帷幕。在这三日之间,天地间各方强者皆出言预测这场战斗的结果,大多数人都以为两者的实力都接近半神,实力应该所差无几。即便是百里渊师祖师承神祗,那妖族强者修为尚短,两者应该也可以斗个百招开外。最终的结果应为均势但是前者险胜,两下罢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然而实情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掌,百里渊师祖只用了一掌就将那自封为万妖之祖的年轻人打出了中天城。我师父曾亲口告sù

我,就在交手前,那来历不明的神mì

之人还在百里渊师祖面前耀武扬威,死死咬定了这个称号不松口,甚至在最后大放厥词:你中天城何以为之圣地?在初代神祗死去之后,你们这中天城就已徒有虚名,那么今日,就让我将你这自诩为神的真面目挑开,让天下人看看,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半神罢了!

然而期望的越高,就必定跌的越惨。当时的百里渊师祖什么话都没有说,想来师祖那时肯定在以不屑的目光看向此人,完全将他看做了一个跳梁小丑。我仿佛都看到当时师祖那不屑与恣睢天下的眼光,接着百里渊师祖抬手就是一巴掌,那个人直接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巴掌重重扇飞,扇离了中天城,自此他再也未敢踏入中天城一步。

按理来讲,在经理这一段不光彩的事情之后,这妖祖应该就因此而老实下来了吧?不!这个人虽然放qì

了他这万妖之族的称号,改为妖祖,但是他却将妖族圣地天地岭自比为与四大圣地并驾齐驱的第五大圣地。或许这也仅仅是一个谣传也未可知,毕竟在经lì

了之前那羞耻的一幕之后,任谁都要老实下来的。但是他们之后又做了一件让众生为之愤nù

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师父并没有对我多讲,但是他们却因此而成功的挑起了真zhèng

与我们四大圣地地位等同,得善树千善使的怒火。而代代千善使都与四大圣地同气连枝,是以又是我百里渊师祖出手,将整个妖族的圣地搅了个地覆天翻。最后更是再以一掌之威,将连绵无尽的天地岭生生拍塌了一半!自此妖族彻底地老实下来,再也不敢与我圣地叫板。

但是妖族与我风之圣地的仇恨,却因此而深深地种下了

第一百零五章 解印之法

我一脸紧张的注视着那个黑衣人,生怕她一个术法扔过来将我秒杀,但是她却一直在原地站定,丝毫没有向我出手的意思。想想也是,她已经随同胡依儿和我们交涉了半响,如果要动手早就该出手了。

先前胡依儿曾说过,她们需yào

假手我们的力量上得仙界,是以我们的力量对于她们是不可或缺的,故而最起码在她们的目标没有达成之前,这妖祖是不会对我出手的。

细细想来,她随胡依儿一同前去仙界,未必仅仅是为了保护胡依儿的安全——妖族圣地高手如云,如果仅仅是为了保护胡依儿,那么随意派遣一个强者同行足矣,相较之下妖族圣地更需yào

一个绝顶高手坐镇。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悚然一惊,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非要劳烦妖祖亲自出手不可?再联系到几日之后仙界就会覆灭,那她这次亲自出手的缘由可就耐人寻味了。

雷霆闪电轰鸣之中,这浑身气势聚拢不发的妖祖终于动了,只见她全身散发出了强烈的妖气,这向四周强烈推斥而出的妖气一时间甚至将她身下的九天之水都压迫开来!只见她全身妖异的红光一闪,瞬间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而高高的天穹之上随即传来了激烈的对撞打斗之声,天地万象都被这剧烈的打斗破碎成千万道霞光,一时间自九天之上,到脚下已经被腐蚀的黝黑的九天神水,到处都是轰鸣之声,哪里都变得凶险万分!

“事不宜迟,我们就快点趁着这妖祖与那位强者打斗的时候抓紧时间离开吧!”

为了躲避不断自湖底激射出来的死气,我借助体内依旧存zài

的水象之力将我们连同那通向仙界的秘门包裹了起来。我体内出现的水气也真是奇妙非常,以它凝成的结界居然能够自动将周围的死气弹开,就如同与死气乃是两两不相容的异端一边。

“逃?我们现在还能往哪里逃?天上激荡着那两个老不死强dà

术法的余威,脚下是不断蔓延而上的九天神水,周围更是无边无际蔓延而来的雷云。我们这个时候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就是远遁都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一不小心还要被那个老不死布下的雷云给劈死。”

胡依儿收起了满脸的媚笑不屑的道,此刻脸上嘲讽的表情像极了倚烟。

“那要怎么办?这道秘门被结界封印,我们现在根本就过不去。而我们脚下的九天神水还在不断向上蔓延,你又不是没听道那始终没有露面的强者说的话,这九天神水就是连他都不敢轻易触碰。再加上上面那两个人的争斗是愈演愈烈,无可抵抗的术法余威已经快蔓延道我们这里。若是再不想其他方法而是依旧停留在原地,你觉得最后我们怎样才能保住性命?”

我扛着拓拔昂没好气的对着胡依儿道,心中突然开始羡慕起无知无觉的拓拔昂来。不过话说回来,他先前能为惜依挡下那远远超出他自身修为的一掌,这实在是大大的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虽然听发出这一掌的无上强者所言,拓跋昂之所以能接下他这凌厉的一掌更多的是息崲神令之效,但是拓跋昂本身的实力依旧不容忽视。这要是让我带着万极书冲上去,那肯定会被这一掌拍的渣都不剩。

不过即便拓跋昂勉力接住了这一掌的威力,但是这代价却十分巨大,虽然惜依说他暂无生命之忧,但是别的不说,他的身体到现在都还在向外冒出丝丝血迹。不过通过他那持续有力的心跳来看,拓跋昂应该确实如惜依所说,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我侧过身子将拓跋昂在我肩上扶正。恩,胡依儿说的不假,拓拔昂确实挺沉的。

“不在这里等又能怎么办?和我妖祖前辈斗法的那个怪人实力如此强劲,你以为他被我妖祖纠缠住了就没办法留住我们了么?实力相差太大,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万一我们执意逃跑激怒了那人,他拼着受伤给我们一人一掌,你觉得这次还有谁能向拓跋昂一般舍命相抗?依我说啊,还不如就等着妖祖将那人打跑好了!”…,

“哼,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以为这天界秘门是你家开的,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啊?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道秘门已经吸收足够多的天地万象之力,现在马上就要关闭了!等这最后的退路也消失,我看你怎么办?到时候即便妖祖打败了这条半路出现的疯狗,我们也去不了天界了!”

“那就如何?大不了就等这秘门下次开启的时候我们再进去好了,这总要比我们无头无脑的乱跑,结果最后连自己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要强上许多!这次进不去那就等到下次再说,总之当务之急是要先设法保住我们的性命再说!”

哼,保个屁的性命。我也不傻,谁知dào

你们这妖祖的真面目露出来之后,会不会因为某些疑虑而杀我们灭口。即便我们此刻暂时联手,但是自漫长的历史来看,我们和妖族始终处在无可调和的对立面,即便那妖祖最后胜利,我觉得我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其实,你是可以将那个结界打开的。”

就在我和胡依儿的争吵越来越落到下风,惜依更是像失掉了魂魄一般盯着拓跋昂发愣的时候,一道神mì

的天籁之音突然在我心中响起——是那神mì

女子的声音!

“等等!贫道突然间心血来潮,感觉似有方法能够破解开这个结界。你这个妖孽稍安勿躁,待我掐指一番再做定论!”

不知怎得,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突然间就安定了下来。虽然这个人的来历我不甚了解,不知dào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不知怎的,我却非常相信她说的话,我的直觉告sù

我,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既然她说我有办法,那么想来我应该确实能将这个结界打开。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说话变得如此傻里傻气?莫不是先前力竭伤到了脑子?”胡依儿被我这前后相差颇大的变化吓了一跳,但是旋即回复过来皱着眉头对我嫌弃道。

“哼,你这是在妒忌我的大能吧?想我中谷最擅长的就是结界之法,这强者布下的结界强则强矣,但是我,啊不贫道却丝毫不将它放在眼里,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我对着胡依儿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让你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就让你知dào

小爷的厉害!想我也真是悲剧,这一路上走来认识的女子除了惜依,哪个都是眼高于顶,脾气暴躁的主。而如今看来这胡依儿也有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趋势!不行,作为圣地的传人,高傲的风之子,我必须要将她这苗头掐死在星火之中。

“真的吗?那我可就在一旁看好了,不过你确定你脑子没在之前的战斗里磕着了?”

胡依儿佯装关心的对着我道,一双狐媚的眼睛更是轻蔑的一眨一眨。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我也不和你做这口舌之争,且看贫道掐指算来!”

我故作神mì

的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脸上更是一副镇定的神色,胡依儿又在旁狐疑的嘀咕了两句,这才不甘的止住了话头。我虽然成功的在气势上压胡依儿一头,但是时则心中却是在暗暗焦急,刚才那个神mì

的声音才堪堪说了一句怎么就又没影了,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刷着我玩啊,不然等等身死是小,死前被那狐狸精挖苦嘲笑是大啊!

“夏川你体内的万极书乃是无上神器,可以沟通天地万象并借取天地间更种散乱的象之力。结界说起来也不过是以特异的方法维持象力不散,从而达到隔绝阻拦的目的。只要你将法力灌入万极书中,再以万极书本身的神mì

之力来解除结界就一定能够成功!”

在急躁不安的稍微等待了片刻之后,那幽幽女声终于又出现在我脑海之中。听完她这一番话后我随即沮丧了起来,她这一番话的道理我都明白,然而我体内早已没有足够可以催动万极书的力量——即便在我力量全盛的时候,也仅仅能催动它其完成几个小术法而已,付出与结果必定是等同的,如果我仅仅花费一点气力就能将这明显是第四重境界之上的高手所布置下的结界破开,那他的实力也未免也太水了。

“怎么样,亲爱的得到高人夏前辈,你是否想出什么妙计来了?还是说你在极力编织着敦促我们离去的一番美丽的谎言?”

胡依儿的脸上复又泛起了深深的狐疑的表情,但是她的眼光触及到了我肩膀上的拓跋昂,随即又化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

“哼,你知dào

个什么,我中谷圣地法诀奥妙无双,岂是你这未见市面的乡巴佬所能了解的了的?且看本大仙掐指算来!”

我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更是默掐指节有模有样。但是其实我正在心中默默告知那神mì

的女子,此刻的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操纵万极书。然而的念头仿佛石沉大海迟迟不见回应,她的声音始终没有在我心中响起。怎么会,难道这个女子为我们周围越来越强dà

的术法干扰,故而不再出现了吗?我的心情在这等待之中重新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wài



第一百零六章 紫镜

“看你这副癫狂的样子,你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算了,还是将拓跋昂交给我来照顾吧!我实在是害pà

他和你处在一起伤到脑子。本来这块大石头的脑子就不怎么灵光”

胡依儿脸上快速闪过了几种不同的表情,但是最后她还是强忍着换回了平常一贯的嗤笑与慵懒的表情。接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走上前来,将拓跋昂从我肩膀上挪到了她酥软的怀抱之中。

其实在胡依儿雪白的胳膊伸过来的时候,我是要拒绝的,毕竟万一这事传到了倚烟的耳朵里,那我就又得遭殃没跑。但是拓跋昂毕竟也是这狐狸精舍命救下,就让她此刻搂一搂收些利息也挺好,反正这事从来都不是男的吃亏。当然了,最重yào

的一点还是拓跋昂其实真的挺沉的,他又不是美女我为什么要如此费力的扛着他。难得胡依儿和他有这份奸感情,非要帮我扛着拓跋昂,那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有关系的,我可以将我的力量传输过去。你只需yào

上前以手轻触结界,我就可以将我的力量倾入万极书中助你打开它。”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那先前突然出现的柔弱的女子之声又在我心中响了起来。她的声音就如同流萤一般柔柔怯怯,仿佛只要稍微受一点惊吓,就会飞散化为无形。

“夏川你真的可以么?你可不要勉强自己,大不了我们都死在这里好了,我不要你们为了我身犯险境,最后扔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惜依此刻也缓过神来,她先别过头去轻轻拭掉了脸上的泪痕,这才装作没事的转过头来说道。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拓跋昂没有事,我自然也不会有事的。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哭了,我解开结界的方法安全的很,真的没有危险的!”

我收起了先前嬉皮笑脸的态度,盯着着惜依复又泛起泪光的眼睛鼓励的笑了笑,。接着轻轻走上前去以左手抵住那红色的结界,一道蕴含着勃勃生机的蓝色光华自我手中显现,随即就化作了一道长虹涌入了那红色的结界之中,不过片刻那封住了秘门的结界就有了融化消失的迹象。

“恩,真的可以?什么时候实力最底下的你也有这等本事了?”

胡依儿看到我当真能够解除结界,眼睛都惊的滚圆。

“哼,你这个狐狸做不到的事情,未必代表我夏川就做不到!顺带提一句,好好kàn

着点拓跋昂,他身上的鲜血似乎在更加猛烈的向外冒!”

我被胡依儿一顿挖苦却不以为意,只是懒洋洋的以拓跋昂为诱饵对她实施恐xià

。胡依儿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吓得发青,赶忙紧紧搂住拓跋昂给他渡过气去,再也不敢出声和我斗嘴。我对着她阴阴地一笑。哼,和我斗?你这狐狸精还是太嫩了!

“夏川,你预计解开这个封印还需yào

多久?这九天神水下冒出的死气是越来越多了,我们要是再不设法离开,等等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雷云遮天蔽日的铺将下来隔绝了所有光芒,下方的九天神水变得黢黑恐怖,自其中不断向上冒出刺骨的死气,下方的湖面一时间就仿佛开锅的沸水一般搅个不住,也难怪惜依失态的频频开口发问。

“快了,就快了”

即便支撑万极书消除结界的力量来自于那个神mì

女子,但是我的身体却依旧要承shòu启动万极书的反噬之力。剧烈的疼痛在我身上肆意蔓延,一时间自我头上滴落下大颗大颗的汗水。我咬牙坚持住这刻骨的疼痛,蓝色的水象之力源源不断的蔓延而出,那道红色的结界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失。自秘门那头蕴含着仙灵之气的风轻轻吹拂而过,一时间让我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哈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却是你这妖妇!一别万载,想不到你还没有死!“

自层层雷云之中不住地劈下重重地雷霆闪电。然而在高高的天穹之上,那恐怖的术法波动却渐渐平复了下来,一个男声在此时就如同最响亮的雷霆划破云空。…,

“哼,你这老不死都没有死,我又怎么可能死在你前头?”

另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云层深处中响起,伴随这道声音,一轮散发着惊人妖气的红色太阳自云层之中央央升起。

“也是,你可是自古以来第一个成功的自弃之地中换取力量的人。能将自己的亲生弟弟亲手推入弃之地以换取力量,这世界上还有谁是你这冷血无情的泼妇的对手?!”

最先出现的那道声音再次宏大的响起,这次他的语气之中却蕴含着浓重的嘲讽之意。

“哼,你又懂得了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妖族,为了大局,这才迫不得已而为之,你休要在那里大放厥词!”

呼啸的死气冲破厚厚云层消失在高高的苍穹之中,妖异的红日在那无名强者出言讽刺之时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就如同一个惊恐的眼球。但是紧接着自这红日之中其中就传来了妖祖厉声的驳斥之声,可惜任谁都能听得出,在她这陡然拔高的语调之中蕴含着强烈的惶恐与言不由衷。

“是,你们亲生姐弟的事情我确实不知dào

多少。不过自下方奔腾的死气来看,这麻姑的沧海镇压之法已经镇压不住蚀的力量了。他应该马上就能图困而出,不如你再稍微等待片刻,和他叙叙旧如何?要知dào

你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什么?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还活着?!不可能,任何生灵落进那里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天上妖祖失态的声音重重传来,但是我却无暇探究其中的关键所在,毕竟这也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我连这边手头上的事情都自顾不暇,又哪有功夫去听人家的流言蜚语?而此刻随着我手中力量的不断注入,这恼人的红色结界终于渐渐消失不见,是时候动身了

“哗!”

就在我们心中一松,立时便要动身的时候,我们脚下的九天神水突然间被搅了个地覆天翻,无数死气遮天蔽日的汇聚在一起向我们袭来!

“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好不容易有此机会将你们圣地的传人一网打尽,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既然抓不住活人,那你们就都给我去死吧!”

强dà

的气势自九天之上再一次降临,我们周围的天地仿佛都被这浩大的气势所凝结,一时间我呼吸不畅,整个人都麻痹了起来,绝望更是充斥了全身。但是天上妖异的红光一闪,我们周围那逼人的气势随即消失不见,天上复又传来了激烈的法术碰撞之声,看来短时间是指望不上那妖祖了。而虽然那通向天界的秘门近在咫尺,但是下方那浓郁的死气逼近我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过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我身前,难道今日我们当真要命丧于此么?

“我来断后,惜依你快走!还有你胡依儿,快带着拓跋昂走!”

我背过身去,将被吓呆的惜依向那道秘门奋力推去,胡依儿倒还好,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可是她还搀扶着一个拓跋昂,一时间速度放慢了不少。

“那你,你怎么办?”

惜依本来睁大眼睛,惊恐的望向那道袭来的死气,全身更是在微微打颤,连一小步都迈不开。她被我凶狠一推,这才仿佛回过魂来,赶忙向那道秘门飞去。可是她不过行进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虽然她害pà

的双唇始终在直哆嗦,但是她却固执伫立在秘门之侧不肯离开。

“快走,你快走!我不用你操心,快走啊!借我之躯,得风之助;以我之名,创世之风!”

我看着惜依在那秘门之侧迟迟不肯进入,不由得愤nù

的睁大了眼睛开始怒斥起来。惜依哪曾见到我这副凶狠的模样,无奈只能以手抹泪,道了声珍重随即转身离开。然而胡依儿离那秘门却有着遥远的距离,先前她担忧妖祖,为了更好的观察到天上那场战斗,更是有意无意的向天上飞去。她此刻飞行的速度虽然迅疾,但是离那道秘门依旧有着一段不近的距离!我最后凝聚起全身的力qì

,默念法咒,施出了我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强dà

的法术!虽然此类法术的反噬之力极为强dà

,但是事到如今连命都快没了,我还怕什么反噬之力?!…,

包裹着我们的水球随着我体内水象之力的消退,终于化为点点水汽消散一空。我凝聚起全身剩余的力qì

控zhì

身边的风象完成了这个术法。一道微不可见的流风在我身边以玄妙的轨迹环绕了起来。然而起先虽有一些死气被这屏障所阻挡,但是不过眨眼之间,后续向我们射来的连绵无尽的死气就如敲鸡蛋壳般,轻易的敲破这道屏障飞射了进来!

终于,还是要死了么在这无比临近死亡的时刻,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在这一瞬间,自我脑中飞速闪过了许多画面:飘落的桃花,怒气冲冲的师父,善解人意的蛮蛮,满嘴脏话的藏锋不过还好,惜依却是逃过了一劫,好人自有好报,希望她今后的道路不要再有这么多坎坷,不过即便我和拓跋昂死了,还有倚烟来为她撑腰,这点倒不必我操心。此刻在我心中更有淡淡的怅然与遗憾,真不知dào

那一直为我指点迷津的女子到底是谁,她那清幽的声音真是万分动听,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她那动人的声音了

恩,怎么都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有死?此刻自我身上各个角落都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反噬之力,真是让我疼痛难忍。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景象登时将我吓了一跳:一枚紫色的镜子正在我身体前方无声的旋转,自这镜身上幻化出层层虚影,将向我们冲来的重重死气全部折挡反弹了回去,庞大的死气如一条巨龙一般在肆意咆哮,但是却被这面不过巴掌大的镜子全部反弹而回,硬是没有触及我和胡依儿分毫!

第一百零七章 秘宝之源

“夏川你这想吓死本姑娘啊!有这么好用的法宝为什么先前不拿出来?害得老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以为要带着你这个累赘和拓跋昂一起命丧黄泉!”

无边的死之气自我们脚下飞旋凝聚,在处于苍穹之上的那个无名强者的感召之下,化为了一条连绵无尽的巨龙向我们袭来。然而这些庞大的死气却被我身前,这散发出阵阵奇异波动的紫色小镜给阻挡了下来,完全无法突pò

进来哪怕一丝一毫!

“其实我也不知dào

在我身上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法宝”

我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这面镜子的来历,天色黑压压的无边无际,九天神水渐渐上涨到我们脚下,一些闪动着紫色光斑的不明之物在我们脚下逡巡,平静的风在湖面上吹过,似有什么生灵在我身边轻声呢喃。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这与我脑海中的一些残缺的记忆片段何其相似

啊,我想起来了,就在那日逃离禺疆与那鬼柳的战斗范围之时,少昊身上的大荒凝风珠破碎,我为了大家的安全控风力竭最终陷入了昏迷。而之后我就陷入了一个似真似假,亦真亦幻的世界。那个世界也是如此刻的天地一般黑暗无边,没有一丝光线,同样似有什么生灵一直在我身边轻声低语。随后那个世界被无尽的烛火照亮,在我身边出现了一个让我倍感亲切的人,也正是他交付于我了这一面镜子,还有一簇不灭的烛火。他还嘱托于我,要我必定将这烛火转交给一个叫,叫叫倚烟的女子!

前尘往事一瞬间俱都涌上我的心头,想到这里,我的眼睛突然间睁得滚圆。不过倚烟此刻并没有在这里,而是自那道秘门穿越到了另一端,故而目前我是暂时无法将那烛火交付与她。不过这面他没有专门提到的镜子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那那个烛火想必威力更是巨大!我尝试着将手探入怀中,一番搜索却什么都没有发xiàn

,正在我失望无比的时候,身体中的万极书突然一阵悸动,接着就从我身体之中中飘出了那一缕淡然的烛光。

就在这烛光自我怀中飘出的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全部静止了下来,整个世界都以这烛火为中心,渐次变得暗淡下来,唯有这微弱但却坚定燃烧着的烛火之光照耀了大千世界。那条死气盘旋而成的巨龙此刻正在与那面紫镜僵持不下,此刻更是被这烛火散发出的光芒照耀的支离破碎。天色也不见阴沉,我头顶上的层层雷云就如同冰雪遇见了太阳一般在飞速的退却,不过弹指间在我们头顶上就露出了一方晴空。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下,我这才恍然现在不过才是下午时分。

“怎么可能?!烛龙口中衔着的不灭之火怎么会在这中谷小辈的手里?”

天空中那无名强者的声音再次震天响起,想来那强者脸上此刻必定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件事情果真诡异非常,传说烛龙早已顺时间的长河逆流而上,凭借着他早已为这世界所不容许的强dà

力量去追寻神祗的本源,他持有的火种怎得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他留在极北之地,照看世界的化身之上都没有这颗火种存zài

!“

天空中暴烈的妖气在缓缓消散,妖祖惊异的声音也自九天之上传了过来。

“还有那面不起眼的紫色小镜,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驱散掉我凝聚起来的死气之龙?即便是神兵利器,若没有相对应的实力来催动,也不过就是一堆垃圾。这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我一定要将这两样宝物拿到手中看个仔细!”

那不知姓名的强者话音未落,自九天之上就再一次落下了一只透明的大手,这次拍下的手印里所蕴涵的力量比之先前拓跋昂硬抗下来的那一掌强dà

何止百倍!我身体中此刻根本就没有多少残余的力量来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无法匹敌的一掌打下来,心中暗暗祈祷这不起眼的紫色小镜能为我挡下这一劫。…,

“嗡!”

这自高高的天穹之上拍落的一掌正中紫色的小镜,一阵阵蕴含着恐怖波动的涟漪以镜面为中心向四周快速散发开来,更有细小如蛛纹一般的黑丝在向外弥漫,似乎连空间都抵挡不住这致命的一击,随时都有可能化为粉碎!

我就这样诚惶诚恐的立在镜子后面连连后退。我扭头刚想催促胡依儿快跑,结果一转身才发xiàn

,胡依儿早就带着拓跋昂跑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果然不愧是狐狸,这逃跑的速度还真是快。我再惊恐的扭过头去看着身前的紫镜,这紫色的镜子却在阵阵震颤之后又渐渐平复了下来。那强者的这一掌之力虽然威力恐怖如斯,但却还是被这不过巴掌大的镜子给挡了下来!

“怎么可能?我如今的实力已是圣者之境,而对方不过是第三重境界的后辈,那面紫镜即便是神兵,也不可能由他操纵着将我这一击抵挡下来的?!不可能,这紫色的镜子到底是何来历,其中是不是另有烛龙未曾消失的力量?我一定要夺来亲眼瞧个清楚!”

那强者的声音如同滚雷一般在天上阵阵轰鸣,接着又是一掌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手印冲我打了过来。这老不死的杂种还真他妈的难缠,一点都没有前辈高人对晚辈出手的顾忌,还他妈的要不要脸,要不要身份了?

我一边急速向那道秘门后撤一边在心中狠狠的咒骂着那个强者,听他的声音似乎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恩,应该错不了,也唯有这种快死的老头才这么没脸没皮,丝毫不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对晚辈出手。哎,如果我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以我师父的实力,一根手指就能将这为老不尊的垃圾打杀。然而这次还没等那老东西凝成的手印拍到我身前的镜子上,一道蕴涵着绝顶妖气的红色羽毛就自天上冲着那道手印激射而下,替我挡下了这凌厉的一击。

“哼,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你还真有精力分身他顾,当心我在你身后将你撕成碎片!“

“妖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中谷的传人身上蕴藏着的宝贝实在是让我心动,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它们拿到手中!你也少在这里道貌岸然的自明清高,我绝不相信你对他身上的这些奇异法宝没有动一丝贪念!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这少年回到中谷,为他师父所庇佑,我们就再没有一点机会得到这些宝物!不如我们现在联手将他杀掉,我甚至可以让你先挑选他身上的法宝!不知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这无名的强者的术法虽然被妖祖出手所阻拦,但是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开始对着妖祖开始谆谆诱导了起来。

这不要脸的秃狗,未免也太过疯狂了吧?我一边咒骂一边更加不要命的向那道秘门急速飞射而去。进了,更进了,这秘门上的光芒照耀的我全身暖洋洋,上面所刻画的符咒更是清晰可辨,似乎只需yào

一伸手,我就可以触碰的到它。然而我同样非清楚,别看我现在离这道秘门非常近,可是以我目前的速度与力量,就是我半截身子都进入了这道秘门之中,那强者都有办法将我给捞出来。

“不知我提出的意见妖祖意下如何?我们之间也算认识了万千年,对彼此的性格更是无比熟悉,我清楚的知dào

你对力量的渴求之心。这小畜生身上的两样秘宝很可能蕴含有烛龙之神的力量,其中说不定更有能为你指明成仙之路,怎么样,心动了么?不如就让我勉为其难的做次坏人,先将这小畜生抓来我们再做进一步商议吧!”

干,我这小辈又没有惹你,你这老杂种干嘛一口一个小畜生的叫着我?你也就在这里仗着活的比我久一点,实力比我强上一点,这才目中无人,对我如疯狗一般叫嚣。要是我师父前来,看看你不被揍得脑浆崩裂,死无全尸?

然而想归想,我依旧脚下生风豁出性命的奔向那道秘门。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看似漫长,但却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当然这对我而言是一瞬间,但是对于那两个九天之上的强者来说,已经足够伸手碾死我千百次!

“轰!”

又是一道术法对撞之声,我心中不由得一振,看来那妖祖并有听这老贼秃的主意对我下手,那有她拖延着那厉害的强者,我自然就有着很大的把握逃出生天了!

“哼,正是因为我们斗了上万年,我才更能了解你的脾气。你以为我真的会如你所言,出手对付这个孩子么?你也真是太天真了!要出手我早就出手了,可是即便我扣下了这孩子又如何?身为四大神君的万风之神又怎能不知是谁下的手?到时候神君亲临我妖族圣地,我依旧还是要将这孩子交出来的。到时候这般撕破了脸,天知dào

万风之神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还不如顺水推舟放这孩子离去,这样也能和他中谷圣地结一个善缘!废话少说,你尽管出手吧,我倒要看看这万余年的岁月过后你的实力究竟上升的有多厉害,居然敢打四大圣地传人的主意!”

说得好说的妙,说的这老贼秃呱呱叫!我听得是心中畅快不已,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向那秘门飞奔,一时间我身上的反噬之力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了。就让那老贼偷鸡不成蚀把米,和那妖祖拼个两败俱伤去吧!

白色的光芒在我身前发出耀眼的光芒,而我则满心欢喜的一脚迈入了这闪烁着奇异星辉的秘门,一颗始终悬着的心更是重重的放了下来,呼,终于安全了

第一百零八章 洪荒古界

像是过了千万年一般漫长,又仿佛仅仅短短的刹那间,我于未知的时空中回转过了意识,这才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了,我先前刚刚跨越了那道通向仙界的秘门,现在的我应该已经身处仙界了。

我轻轻的起身感应着周围的环境,为什么我的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我下意识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四周,无尽的白色光点围聚在我身旁,此刻的我就如同浸在温水之中一般,浑身上下俱都被这无尽的白光围绕,感觉很是舒服。而先前我在强施术法时,身体遭受反噬之力所引起的创伤与隐患,也都在这白光的环绕之中慢慢的回复好转了起来,身体中消耗一空的力量更是在快速的充盈而回,不多时我就达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即便这白色的光芒对我有益无害,我依旧还是要从中挣脱出来寻找出路。然而我周身被这光芒环绕,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究竟身处何方。这些白光虽然不是很刺眼,但胜在数目繁多,无边无际,放眼望去,我所处的整片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我究竟被那道仙界秘门传到何方,仙界虽然有一仙字,其中却依旧有许多地方是未知与禁忌的所在,轻易是不可以进入其中的。我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不要误打误撞进了某些死地,这样恐怕就只能等着师父过来捞我了。

就在我心中暗暗焦急之时,这漫天的白光仿佛知我心中所想,慢慢的围绕着我旋转了起来,最后螺旋着向高高的天穹之上飞升,一一消失在蓝天深处。我好奇的伸出手去触摸这些光点,然而它们却都如同沙粒一般自我手指间腾升,不多时这些白光就全部消失在了未知的远方。

我仰头看着这道盘旋飞升的光海离我而去,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惆怅之心。虽然不知dào

这些璀璨的光芒到底是何来历,但是我处在它们的包围之中却有一种心安,幸福的感觉,这感觉,让我想起了中谷我与师父在一起的那些年月。

想着想着,我脚底突然接触到了坚实的大地,我赶忙收起满心怅然若失的感觉,认真的打量起四周的景致来。如今我毕竟处在陌生的环境之中,更是与拓跋昂与惜依等人离散,眼下当务之急是尽早找到他们汇合到一处,这样即便有什么危险,我们也能倚仗着彼此的力量相互扶持共度险关。

这片突然出现的大地广袤无边,放眼望去,满目葱郁的绿色蜿蜒漫向天边,与灰色的地平线交织不分彼此。这里给我的感觉就仿佛是未开化的上古混沌之地,丝丝开天辟地之初产生的混沌之气在我身边擦过,让人在心生敬畏之余,又有一种与天地大道亲近的心旷神怡之感。

我之所以判断这里是上古之地,除却这里没有后天诸多种族的活动痕迹,有丝丝携带大道的混沌之气肆意翻涌之外,更重yào

的是这里的树木巨大参天,皆有接天之姿,俱都是洪荒神话时代具有神mì

之力的古树。

在上古神话之中古树有灵,最有名的几株古树更是举世皆闻,诸如昆仑山的通天建木,常伴鬼帝之侧的天地柳,东海寄托太阳精气的扶桑之木,五大圣地之中的得善树,这些古树都是古树之中的帝王,皆有各自的神mì

通灵所在。传说每一株古树都有它们各自夺天地造化的妙用,神mì

无比,根本无法以常理来揣测。

因为是尚未开化之地,我脚下的满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与野草,完全没有可供人行走的路径,我又不好以风之力强行扫开这些野草。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生长,这些绿色的仙草早已彼此纠结生长在了一起,轻易根本分不开,我如果冒然下手反而可能会伤害到它们的性命。天地有感,众生有灵,修道之人轻易是不杀生的。最后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其中缓缓行进,边走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脚底,生怕一不留神跌个狗抢屎。…,

此时正值正午,天空一片湛蓝,居于天空正中的太阳散发出温热又淡然的光芒,这些光芒经过我身边参天大树的层层遮掩,到达我身边时变成了点点阳斑,我就在这点点光芒的照耀之下迈步向前。微风迎面吹来,其中包含着惊人混沌力量,这越发肯定了我对此地为洪荒古地的猜测。而就在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神识就已通过风象向四周发散了出去发散到远方。最后经过我的分析才发xiàn

,方圆几十里内虽有众多生灵在活跃,但都是些没有修行的渺小的生灵,偶然有几个妖修,至多也不过修liàn

了近百年的光景,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古巨妖,端得是奇异非常。

我心中饱含奇异小心向前行进,一路留心着其他同伴留下的痕迹。其实我这也不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我已自无处不在的风象里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消息,在我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土丘,于这土丘之上有许多生灵围聚在一处,他们的气息只正不邪,想来我应该能自他们口中打探得到我现在究竟身处何方。

待取得了想要的信息之后,我微笑着挥手与身边的微风之精作别,驾驭着自前方吹来的流风的风之精灵幻化成手指尖大小的小人对我点头作别,接着就又化作了不可察觉的流风飞向远方。

自我修习到第三重境界悟之境后,我对风的掌控能力就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最显著的就是我可以同风中的精魂交谈,获知在风中发生的任何事情。这本是控风诀中第三层次的精要所在,修行至大成可将自身与整个世界的风灵融合在一起,天下间任何地方发生的任何事情,只要它处在风中,对我来讲就必定无所遁形。

风之精是介于生灵与风象之中的奇异之物,任何一缕微风之中都有它的存zài

。然而风灵数量虽多,天下任何人,可哪怕是修行到接近神祗的存zài

都不可能与它们交流。普天之下唯有我风之一脉能与它们沟通,这是我历代万风之神能够操纵天下风象的根本,亦是我中谷的不传之秘。

不过虽然每一缕风中都有风灵的存zài

,这些风之精魄也不死亦不灭,然而一些秘术与结界却能将之阻隔在外或是洗净它们的记忆,岁月的长河同样能够将其上记载的事迹磨砺销蚀。另外实力太过强dà

的人所在之处自成一片小世界,风灵同样很难自其中穿行带出什么讯息。是以这一招也不是百试百灵,同样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而刚才这风灵只是告sù

了我前方有着诸多生命活动的痕迹,其中更有一位无上的存zài

,然而他们的样子,力量等风灵却难以勾画出来,只是告sù

我他们皆都是善良之辈,对我绝对没有什么威胁。风灵穿梭于大千世界见过各式各样的生灵,它对历代的万风之神俱都忠诚无比,是以它说安全,那么前方就必定不是险地,对于这一点我是绝对放心。

“大袖招招,日月摇摇,我言即道,弹指天消”

我迈步缓缓向前行近,自风中传来了阵阵宏大的讲道之声,在这宏大的声音之中居然还有阵阵狂傲的大笑之声。我的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赶忙加紧步伐向那声音的来源靠拢,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不听不要紧,越听越让我心惊,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胡吹大气,将自己比作可与天比肩的存zài

?就是我师父也只是偶尔在耍酒疯的时候才癫狂的念叨上几句而已。而便随着他的话语,自那声音所在的位置居然向外散发出阵阵混沌之力的痕迹,其中强dà

的力量似曾相识,我分明在师父的身上感觉到过,看来这个人的力量比之我师父应该也不多逞让!

“师父,师父,这个不好听,我不要听这个!”

前方茂密的树林如同突然出现一般拔地而起,相比于其他树木,这里的古树更加庞大,更有强烈的生命力。,古老的大树紧紧围拢在前方,而那讲道人就在树林的正中。而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自树林之中响起打断了那人的颂讲,风中连绵无尽的道痕被这个声音打断,顿时瞬间消弭化为无形。

伴随着这讲道声音消失,那将前方围聚的水泄不通的参天古树瞬间发出阵阵如同被飓风刮过一般的巨大响声。我仔细抬头看去,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让我悚然一惊,这些大树上居然如同人类一般生有五官,下垂的枝干更是如同人的手臂。他们的躯干在缓缓前行,脚下的大地随着这些树干的移动发出隆隆的声音,这些古树分明在大地上移动!

我顿时恍然,我说这里的古树为什么较之别处更为茂密,更为扎眼,原来它们俱都是千里迢迢跋涉过来,听这神mì

之人讲道说法的灵树!要知dào

古树有灵,本不需yào

他人点化,只需yào

遵照本能吞吐日月乾坤之灵气就可以修成正果。而那林中人不过席地讲经论道,并未正式的焚拜天地,这般随意讲道就能让如此众多的树木灵怪追随聆听,那他的道行显然已经到了可与天道相呼应的地步!我不由得对林中之人又高看了一眼,赶忙小跑着向前赶,心中愈发想要揭开此人的神mì

面纱!

第一百零九章 布道者

“你这条蛮龙,先前还说最喜欢听为师讲诵万妖经,怎么短短片刻就又改口,变得不想听了呢?”

无边的绿树枝杈自天穹之上瀑布般垂下,高大的树灵在我身边震颤不已,皆都在对着那谷中的神mì

之人顶礼膜拜,细听道音。而伴随着那讲道者的高谈阔论,阵阵宏大,蕴含着神mì

伟力的道义在这片小世界中散发开来,让每一个听者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不过可惜的是这玄妙的灵音仅仅飞旋了片刻,就被一个无比尖锐的声音所打断,想来这打断道音的人,应该就是那讲道者口中呵斥的蛮龙无错了。不过虽说是斥责,但自那讲道者的语气中却流露出了浓浓的溺爱之情,其中的师徒深情不由得让我悠然长叹,再想到师父现在生死未卜,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黯然。

“不听不听!先前徒儿听万妖经只是图个新鲜,喜欢听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结果师父这几日翻来覆去就念叨这几句,徒弟烦也烦死了!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那讲道者话音未落,复又为那尖锐的声音所阻,紧接着就自前方茂密丛林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打滚声。我听得这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阵怅然,小时候的我分明也用这招来磨师父,一有不合自己心意之处就满地打滚,直到师父心疼的改口为止。想到这里我鼻子不由得一酸,脚下也缓缓地停住了脚步。

“你这条小蛮龙,一有不合意之处就满地打滚,当真没羞”

那讲道者无奈的应声道,想来他对这徒弟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没羞没羞,师兄没羞!那么长的身躯却总爱在地上打滚!”

像是回应着那老者的话语一般,其他围坐在讲道者身边听道的小辈们也对着那猴子嬉笑了起来。

我一直在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边缓缓前进,此刻我走的近了一些,故而瞧得分明,那讲道的老者高高端坐在一块岩石之上,烟雾飘渺,看不清其真容。而在这老者下方,则围聚着一些形态各异的生灵,有猴,有鼠,亦有龙,有上古神兽。不过看他们的形体皆未长大,俱都是幼年在此听那老者讲经说法。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再起疑惑,这是哪里来的仙师,虽然排场简陋,讲道听者也都良莠不齐,皆为未开化的幼兽。然而那听道者之中确有实实在在的上古妖神之后,更有自成一派,超然天地间的龙族。那讲道者口中所诵的经义也奇妙非常,我虽然受层次,阅历所限,不能确切的感知那讲义的奥妙,但是心中却也隐隐有所触动。再加上那道者口中所诵的要诀不是其它,正是号称万妖共修的总纲之要万妖经。种种事实陈列眼前,不由得让我对这个讲道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不许你们嘲笑我,再嘲笑我,我就布雨将你们统统淹死!”

那条小龙似是被嘲笑的恼羞成怒,不禁开始出言威胁起其他的同门来。可惜他威胁的语气甚弱,其他几个灵兽依旧出言调侃,紧接着它们几人就在草地上你来我往的打闹成一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哎,为师怎么教导出你们这群徒弟来,不要闹了,有客人来了!”

那老者高高居于上方,我在千步之外仰望其容颜想要瞧个清楚,然而他的面目却被一层无比璀璨的霞光所阻,让人不能观其真容。细细想来,这一路上曾经出现过的几位前辈之中,天帝,鬼柳等人我都没有见到他们真实的面貌,而天算子与麻姑虽然见到了他们的面目,但是他们自可自由变幻身形游戏人间,我所见到的未必就是他们的真容。…,

“客人,有客人来了?哪里,在哪里?”

在草地上打滚嬉戏的几个异兽听闻有客人前来,顿时从彼此紧张纠缠的身体之中分开,全都抬起小头望向他们的师父。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兽应该是在先前的打闹中吃亏吃的狠了,是以现在虽然被他师父出言制止,但却依旧紧紧抓着一条龙的尾巴,以稚嫩的奶牙咬住,死活不松口。

“是一个独自跋涉时间长河逆行而来的人,你们受天地所限,自然是看不到的。”

那老者声音祥和如风扑面而来,我心中似有所悟,但这玄妙的感觉又一瞬即逝,如风过指,可察但不可控。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下方尚未能化形的灵兽均都抬起头东张西望,有几个人的目光从我身边扫过。然而不知dào

是因为距离太远没有看清,还是我身边的巨树遮挡住了我的痕迹,总之它们均都没有发xiàn

我。

“此人来自亿万年后的未来,说起来与你们也大有渊源。你们不妨就各自猜测一番,能猜出此人来历的,为师将有重赏!”

老者一拂道尘,自他身上散发出重重叠叠的霞光,一层层涟漪自空中蔓延而出散发向远方,我则像被这霞光吸引,身不由己的向那讲道者走去。有无数股声音在我身边窃窃私语,但是这些声音却都模糊无比,让人难以听清。

“这个人,是我的族类吗?”一个鹿首龙身的灵兽抬起头询问道。

“不是不是!”高高端坐在上的老者微笑着摇头。

“他长着和我一样的金角吗?”最调皮的那条神龙发问道。

“也不是!”老者依旧在摇着头。

“那这要我们怎么猜?”那些灵兽纷纷摇头喊难。

“哈哈哈哈!再猜,再猜!”

那老者仰天大笑,笑声震落下来了无尽的绿叶。而随着他笑声起落,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涟漪仿佛与这片世界勾连了起来,整片世界变得朦胧失真,仿佛融化了一般。而自那几个灵兽身上相应地也腾起了无数微光,这些光芒虽然微弱,与那道者身上发出的璀璨霞光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依旧闪亮不可毁灭。这些微光聚而不散,发散了片刻,最终居然全都向我的身体汇拢而来!

“是了,是了!师父我知dào

谁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却是那龙族的小龙发话了,他的声音在慢慢变得浑厚,他的躯体在渐渐变得粗大,一片片坚实的龙鳞自它身体外浮现而出,这是,时间的力量

“哦?你且说。”那道者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之意,我心中模糊的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他心有良善,虽有些小倦,但却依旧是一块古朴美玉!”

“哈哈,却与你一样!”那老者大笑着补充道。

“我也知dào

,我也知dào

!”在另一侧安坐的九首灵兽九个脑袋发出九声低吼,随着我渐渐走进,它的九个头颅越变越大,身躯也变得伟岸起来,不过多时就从巴掌大小变得与我同高:

“他是圣地的传人,他是风的掌控者!他传承自无尽的混沌,他注定将终结那混乱的秩序,为天下生灵带来一个崭新的世界!”

九首神兽仰天长啸,最终化为一道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神祗的后代,亦是魔罗之子;他掌控着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上剥落下的钥匙,他最终将会得到众神的祝福!”…,

那条蛮龙的身体变得无比巨大,这片小天地都仿佛容不下它的身躯。这条神龙化为了一道金色的流光盘绕了许久,最后才化为流光无声地散去。

“还有呢?”

那讲道者的声音震慑大千世界,他身上发出的无尽的霞光照耀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不甘心同他的师父一样盲从于命运,可惜他最终还是挣脱不了这道枷锁!”一只纯白色的兔子半立起身子,随即化为了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可是他终于还是会挣脱这道枷锁!”

“他不可能挣脱!命运从来都不可改变!”

“他会的,众心所向,天道所归!阡陌石终损,光明将再无可遏制的降临这个世界!”

两条不知名的灵兽激烈的辩论了起来,然而不过一瞬间,它们的身体就化为了无尽的白光,交织盘旋共同消失在了风中。然而它们激烈的辩论声始终在这片小世界回荡。

“不向命运低头,他终将一无所得,一无所有!他一定不会得到自己真zhèng

向往的自由!”

一条青色的大鸟拍打着翅膀飞向天边,它的身躯也变为了一抔白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无所惧,何患有失?行天地大义之道,他必将乘风游尽三间万界,得到真zhèng

的自由!”一个身材结实的猴子目运金光仰视天穹,随即也化作了一道流光飞遁消失。

随着我缓步走上前来,那讲道者身前的灵兽们皆于一瞬间长大,接着又都化为无数流光消失在这片小世界之中。我睁大眼睛仔细瞧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隐隐似是知dào

了什么,但更多的却依旧是一片茫然。

我一路走来,不过是短短里许,但是仿佛跨过了无穷时空,无数朵花在我身边绽放了又凋谢。树灵纷纷远去,自它们高大的枝杈上跌落的落叶渐渐发黄,先前还是郁郁葱葱的草地此刻如同深秋一般枯萎萧条。

“你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幻境再现

“圣地的传人,你来了”

那讲道者于高岩之上微笑着道,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辉渐渐消失不见,枯叶飘零,草絮纷飞。先前还是徒弟绕膝的欢闹景致,转眼间就已是人去楼空。繁花尽落,徒留空树,奈何奈何。

“晚辈夏川,见过前辈!”我对着这高高在上的讲道者郑重作揖。我虽态度严谨,口中不敢多言,但心中却在盘算到底怎样开口道出我心中的疑惑。

“误闯进时间迷途的小辈呵,既传承自圣地,于你的心中又何以有这么多的困惑?”

那老者高高端坐在磐石之上似是看透了我心事道。阵阵冷风在这片世界吹过,地上的枯草化为了细细的尘埃飘向远方。

“生者不息,自然疑惑不息。”我对着那老者答道,接着复又对着这老前辈作揖道:“还请前辈告知家师下落,不知晚辈是否还有能和家师见面的那一天?”

“花开花复落,日升日且归。死生皆不可避,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

这道者微微闭目,天上流云涌起,转眼间这片天地落下了无尽的白光,我茫然地伸出去触碰,这些白点却触之即散,不肯在我手中停留哪怕片刻时光。居然下起雪来了,晶莹的雪花越落越多,这是在预示着什么么

“命运究竟能否改变?”我忍住内心的悲伤继xù

发问,雪越落越大,整片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无尽的白雪淹没。

“若说能改变,这改变的不过是那本质之上层层虚妄的表象而已;但若说不能改变,这世上却已有无数人硬生生地截掉了命运的轨迹,偷天换命,再获新生”

那老者的身躯淹没在层层冰雪之下不见踪影,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抬头四顾,心中感到无比茫然,前路消失,究竟该何去何从。

“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还请前辈明示!”我鼓足声音对着讲道者被冰雪埋葬的地方高声道。

“你的路就在你自己脚下,不要患得患失,就按照你心的指引,去走出一条无悔的道路吧!”

那老者的声音最终在这萧瑟的寒冬之景里消散,漫天的雪花应声在我身边分开,地上出现了一条通向无尽远方的道路,我自然而然的踏了上去。在我即将走出这片小世界的时候,却又转过身去,对着那老者消失在苍茫冰雪中的方向郑重拜了三拜,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我缓缓走在路上,耳边似乎还在回想着那些灵兽与那讲道老者的话,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伤感与疑惑。他们口中所讨论的那个人,真的是我么?神与魔之子,逆不可改变的命运而上的人,最终将一无所得刚才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即便将此抛下不论,在我言及师父的时候,那老者的话语虽然含糊其辞,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之中节哀顺变的意味,这不由得让我更加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听闻万风神君已先于其他四象神君一步到达天地四极之中,这事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早就听说这几日天涯,海角,火耀,地恸四极内的四象喷薄汹涌,万象乱流几欲突pò

封印。想来四象神君必定要为此而忙得分身不暇了!”

一道飘渺的声音自远而近地突兀的传来,我心中一动连忙举目望去,在我前方却有两个身披青衣的女子在缓步前进,正是她们之中的一个女子口中提到了我师父无疑。…,

“这样最好,我们不周山外的结界除非四位四象神君联手亲至,否则天底下再无其他任何人能够强行突pò

结界闯进来。听闻大长老所言,这几日万仞山上的剑圣就将为我不周山上的建木而来。可惜任凭他手段通天,也一定不能劈开结界强闯进来!”

另一个女子出言附和道,她们两人的身形在我前方缓行,似是随时都会消失。

“两位姑娘请留步!”

我听到她们的谈话不由得心中一震,赶忙加快脚步向她们跑去,然而无论我怎样快速追进,那两个女子却始终离我有那么远的距离。我心中不由得恍然,伸出手去召唤风中之精,一束束流风没有丝毫阻碍的穿过她们的身躯向我飞来,我怅然有失的伸手挥散这些向我飞来的风之精灵:果然是幻象

“这样说来,我们还要好好感谢突然狂乱的天地四极,不然这次那四位神君必然会站到剑圣且破之的一边,对我们不利。”

自我明白这是幻象的一刹那间,我周围的景物变幻成了千年古森的模样,那两名女子就缓步在这参天古树之中穿行,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绿色,心中震撼的无以言表,这景致我在雷山之时见到过,这分明是我神智出窍时追随着漫天剑光到达的地方。现在看来,这里必定就是不周山无错了。我静静的站在原地听她们谈话,虽然我立在原地没有动,她们两人在缓步前行,但是我与她们两人的距离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也不近。

“噤声,这种事情不应该从我们口中说出。不过这次四极之地突然动乱倒是来得及时,恰好为我们化解了这一次的难关。然而自古至今,每一次的天地大劫都是由四极动乱而始,难道说”

“我不周山历来不问世事,自古就凌驾于尘世之上,天地间发生的哪次大劫会将我们卷入其中?无论是否真的有大劫来临,这都影响不到我们,我只希望我们不周山外的结界不要破除就好。只要那结界不破,其他的事情又哪里需yào

我们来操心。”

“哼,你怎么知dào

这结界不会破的?这结界由历代西王母主持,而听闻当代西王母与那剑圣且破之有私情,你说到时她会不会”

“你刚要我噤声,结果自己又言语轻浮。这事才当真提不得,不要说那些长老们,就是让西王母知dào

,你也必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到当年西王母浑身是伤,伤痕累累的归来,我就心有余悸”

“此事休要多谈,走吧走吧,今日可是我族议事之日,迟到了可不好。山外的仙族觊觎我不周山已久,想来今日的气氛必然要比往日严肃,迟到了恐怕当真要责罚呢”

那两个女子的身形一动,最终化为两道绿光快速消失在密林之中,我盯着她们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无边的绿木被风吹拂着沙沙退去,遮天蔽日的黑暗快速的蔓延开来,无尽的死气夹杂着逝者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不多时我就已伸出浓郁墨汁般的黑暗之中。不过即便我身处此地,于我的心中却始终没有哪怕一丝慌乱,因为我清楚的知dào

这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我冷静地睁大双眼,等待着那即将发生的事情。

“哒,哒,哒”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而随着此人缓步走来,冲天的金光遮天蔽日的化龙飞旋。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遍体都为金色的光芒所笼罩,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然而自他身上却有着浓郁的帝王之气散发而出,即便这仅仅是记录曾经的幻象,我却依旧能感觉到这跨界而来的自信与霸气!…,

“砰!”

不过片刻,这身材伟岸的男子就已走上前来。他似是高傲的昂着头直视着前方,而在他面前的黑暗里似乎潜伏着什么为止的庞然大物,即便是力量

强dà

如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而此刻就以这男子正前方一处为界,后退尽是光明,前进则为黑暗。无尽的光明与黑暗仿佛在此刻对立了起来,而我就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线之处,心中明知是幻象却也大气也不敢出。

“不错,不错果然是仙族的好首领,天荒昆仑的好徒弟!”

一道悠长的叹息自黑暗之中涌现,黑暗与光明随即水**融在了一起,处处皆是混沌的流风,光明所在,暗之所在。而此刻我才发xiàn

,天帝此刻正身处于一座古老的殿堂之中,无数残破的石雕在周围废弃的放qì

,一张张似哭似笑让人凉到心底。

“我来了。”

那霸道的帝王之光散去,金光之下却是一张男子麻木的脸。这张面孔我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却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因为他就是三界的统治者,与我师父齐名的强者——天帝!

“你可想好了?”

那在黑暗之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似悲悯,更似嘲讽。一道道黑色的雾气自我目光所不能企及的深处蔓延而出,如同灭世之光在逐风挥舞。

“哼,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么?”

天帝终于动了,他的手猛烈的向前舞动似是想要对那潜伏在黑暗之中的人出手。千万条金光咆哮着振体欲飞,一个祥瑞的印记冲天而起,驱散掉了他周围无尽的阴霾。但不过刹那间一切异响皆消,他的手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片刻之后天帝才缓缓睁开双眼,满面不甘。

“呵呵,想要对我出手,那你可要三思。我现在的身体虽然腐朽不堪,不能抵挡得住你哪怕一击。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别人能实现你的愿望!”

伴随着这道凌厉的声音响起,一双无比狰狞的眼睛突然间于黑暗之中张开,千万条毁灭之光于这眼中激射而出,那未知之地不过瞬间就化了一片废墟。

“你需yào

我为你做什么?”

遍体金光的天帝无所畏惧,他迎着那凌厉的目光厉声喝道。而与而此同时,他们的身影突然间快速离我而去,整片幻象似乎于刹那间崩解,一道道原始的白光再次将我围聚。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这个世界盘旋,迟迟不肯离去:

“为我杀了剑圣,且破之!”

抱歉,还是决定暂定时搁笔了

诸位读者朋友们,真是对不起,在这里,我要对大家道歉,本篇小说至此,就算是完结了。

其实当时发这个小说上来的时候,我很天真,也很不负责,对网文一无所知,仅仅凭借着一腔热血,就这么发了上来。

我仅仅以为,就这样写,慢慢写,一直写下去,就可以了。但是我却忽略了,网文,需要每天都来写,同时更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而且我对写作的手法,操控剧情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是以这篇小说我打算回炉重造,重新再做一番修改,等有一定存稿了,技巧都掌握了,再发到网上来。

是以现在,只能对诸位朋友们说一声抱歉了!

我的预计是开一个新号,另写一个迎合现在主流节奏的小说,并以此为基础,推出这部小说。

不过不论如何,这部小说我都是不会放弃的。大概到来年三月份左右,修改后的山海经·须臾千年会更改一下书名,重新和大家见面。

这部小说话费了我大量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而且不怕诸位笑话,我这部小说是想要写到昆仑,沧海,诛仙一般的高度的。

不过现在,却是要暂时TJ了,还请诸位朋友谅解。先前的我实在是太过急功近利了,这才会酿下如今的结果,真的很抱歉。不过来年三月,我这部修改后的新书还是会重新发到起点来的,现在还请诸位朋友耐心等上一等,不语在此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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