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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不朽》 序章 平行时空 世界上任何物体，从来就没有一模一样的状态，即便是一样的树叶和植物，在进行仔细对比后，都会出现细微的特征。 这些，都是生物的独特性所表现出来的现象。 然而，一个观点的提出，必然会有另外一个与之对立的观点的成立。 镜像的诞生，使得人类可以直观自己的容貌。 那么，每次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是否会有人想到，也许在另一个时空里，会不会有同模不同样的自己呢？ 听起来这是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估计也很少有人去这样想，不过科学家们却有过这样的理论，那就是平行时空论，又唤作多元宇宙论。 试想一下，在平行时空内，是否真的有另一个自己？ 这个论点提出后，经常被用以说明一个事件不同的过程或一个不同的决定的后续发展是存在于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的。 无穷多个宇宙，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轴上，互相平行地进行着。 而每个宇宙的物质和所遵守的物理定律都一样，但是事件的发生却不是相同的。 可以拿树状图做比喻，当时空进行到一个原因事件支点时，就会有几个分岔支线，通往不同的事件结果。 在平行宇宙理论里，事件支点和分岔支线是无穷多个的，所以造就了无穷条的时间轴，也就有无穷多个不同的宇宙在进行中。 就像大树和枝干的关系一样，不同的枝干就相当于不同的时空，自然走向就不同，当然相同的是，进入不同的宇宙的，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主要的大树主干。 这个理论，也常被用于解释一些其他驳论，如关于时间方面的一些驳论——“一颗球落入时光隧道，回到过去撞上了自己，因而使得自己无法进入时光隧道”。 要解决此驳论，除了假设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以外，也可以用平行宇宙做解释。 根据平行宇宙理论，这颗球撞上自己，和没有撞上自己，是在两个不同的平行宇宙中。 随着量子力学的深度研讨，平行时空论，开始不断的被各领域学者提出、辨论、论证。 平行时空，介指从某个时空中分离出来，与原世界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次元。 在这些次元中，也有和现在的地球次元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时空，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类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着跟人类完全相同的人。 同时，在这些不同的次元里，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在这个时空已经灭绝的物种在另一个时空中可能正在不断进化，生生不息。 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避免河蟹，引出一个与我们世界相近又不相同的时空。 在某个驳论的平行空间，同样的文明衍变，却仿佛“薛定谔的猫”一样，盒内与盒外，南辕北辙截然不同，整个世界分裂成它自己的两个版本。 与地球一样，这里同样有手机，有汽车，有摩天大厦，有计算机和网络，也有遍及全境的铁路和海空航线，也同样有黄白黑等肤色之分。 不过这里的文明世界，并非再是由很多国家各自为政，而是统合成了一整个“联盟”邦会，统称为蔚蓝联邦。 这颗星球，则唤作蔚蓝星体。 随着蔚蓝星体的地壳运动，蔚蓝星体上游离的大陆逐渐的聚拢在一处方向，虽然有些区域间隔之间依旧有海，但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 为了方便区分，蔚蓝联邦将世界划分十二洲，各肤色人民共同生活，相互交融。 随着世界的发展，地球上的中文，英语、法语、德语等诸国语言，在蔚蓝星体上，演变成了洲区的方言，至于统一语言，则是一种名为雅语的古老言语。 当然，文化上的交融，并没有抹掉不同区域的传说。 比如说，诸如北欧、希腊等神话故事，也是同样存在的。 并且更加荒诞的是，在这里，那不靠谱的造物主，甚至还把现代都市与光怪陆离的世界，给粗暴地糅合到了一起去，许多不似现实的事情对这个世界的居民们来说，也并非距离遥远的古老传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们的故事，也源自于此。 一 初见 蔚蓝联邦历，二一九年，六月。 “动车组d3402次，由武皓北发往中鱼北” “前方有隧道，放置在行李架上的行李请确认摆放稳妥，以免物品坠落砸伤自己或其他旅客，为了保持车厢内设备设施功能良好，请您在使用时多加爱护，感谢您的合作。” 清晰的广播声中，列车开始提速。 “嗡嗡嗡”细微而闷沉的声音，在运行的车厢内，徘徊不定。 别误会，这只是由于动车在经过隧道时，像“活塞”压缩隧道中的空气，使空气从车身与隧道间向车后方高速流动，以填补高速列车推出的空隙。 没错！ 其实，这就是一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动车之旅。 当然，或许 对于曾伟来说，所谓的正常，只是暂时的。 因为，这一次的动车旅途，让他原本千篇一律的平淡生活，砰然爆炸。 虽然，现在的他，对此还一无所知，正蹙着眉毛，沉浸于某种青春期特有的纠结苦恼之中。 说真的！ 其实，曾伟也很想自己能够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保持风度的享受完，这一次洲区内的动车之旅。 只不过 当你的身侧不远处的座位上，坐着一名相貌、身材，都能够打上九十分的美女的时候，你真的能够做得到，目不斜视吗？ 好吧，或许有人能做到。 但是，这绝对不包括如今的曾伟！ 3，2，1！ 在心中默数了大概三秒后，他便已然忍不住，又一次冲着旁边，偷偷的瞄了眼。 那女孩半倚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耳边带着一对银白色科幻状耳机，耳垂上的流苏耳坠摇摇晃晃，上面嵌的点点碎钻，显得光芒刺眼。 女孩的身上，披着也不知什么料子但看上去就很贵的黑色长款大衣，胸口处似乎还挂着一个看上去特殊质料的工作铭牌，倒还有几分科幻感。 再看面容，娇小的面容上，画着浅浅的淡妆，那似鸡蛋般茭白的脸蛋，嫩的仿佛能够掐出水来，真真的让人，有股子想要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真漂亮！”暗自感慨一声，曾伟再一次抱着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的态度，而后，目光如炬，微微斜视。 嗯，再看一眼！ 角度正常，接着便是顺着曲线弧度，开始下移。 凝滞，观察 “王王晓柔？” 对方的工牌上第一排，便是她的名字，没毛病，跟自己预想的一样！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还有，你你变态啊！” 或许是曾伟的目光太过灼热，又或许是他此刻的姿势太过与众不同，正淡然听歌的女孩，突然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 先是一愣，而后顺延着曾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躯，最后停滞在某处高地时，顿时炸毛，没好气的冲着曾伟，开口便呛上一句。 “咳咳咳误会，误会！” 旁边的人的目光，犹如嗅到血腥的鲨鱼一般，闻“风”而至，带着些许谴责和鄙视的目光，聚焦在曾伟身上。 “” 场面一度尴尬。 摸了摸鼻子。 好吧，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理亏。 于是乎，被美女给怼了的曾伟，不敢再继续的“欣赏”下去。 擦了擦额头上几乎不存在的汗渍，眼眸狠狠收刮一波，然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怔怔的挺直坐靠在背椅上，有点小尴尬的眼睛无处安放，只能望向这辆动车的窗外，视线投向处，是一大片绿茵盎然、生机勃勃的树林。 “嗯，其实，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并不是我思想问题，只是今年的春天，到了六月，还没有离开……” 曾伟深呼吸一下，努力的调整了一下目光、坐姿，努力的劝说自己，安抚心态。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孩此刻正在盯着自己看在，仿佛有股子莫名的压力，笼罩在曾伟的身心，他渐渐感到有些不大自然。 “对！不是我的缘故，而是今年的春天走晚了动物生活告诉我们的，只是恰好，还处于万物复苏的季节……” 对！一切都是朴老师滴锅！ 有着“人形自走体动物学大师”之称的朴老师的《了解动物的生活》中，最经常出现的一句话就是：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记得当初在电视上初次接触这个节目的时候，一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动物们随时随地都在蠢蠢欲动，忙着为繁衍后代进行着激烈的竞争，小时候的曾伟对此呲之以鼻。 但长大后他蓦然却发现，这原来才是适用于大自然的真理。 不仅动物是这样，人也如此！ 万恶之源啊！ 晃了晃脑，自我安慰一番后，他又调整了一番坐姿，依然不大自在。 唉！ 要不 曾伟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的想了想，脑袋微微侧偏，目光闪烁，看似不经意的撇过一旁 “你再看，我就让你这辈子看不了东西！”精神正紧绷着的王晓柔，嘴角一撇，冷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寒意，冷冷道。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一定要这个家伙“刻苦铭心”！ 好吧！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对象！ emmm！ 心头一跳，曾伟吞了口唾沫，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缩了缩脑袋。 不看就不看，谁怕谁啊！ 那我，我去看会电影好吧。 打开手机，突然发现，自己刚刚上车的时候，好像忘记连动车上的wifi了。 可是，有着wifi密码贴纸贴着的地方，貌似，就是在那个叫王晓柔的女孩方向 尴了个尬！ 回想起对方刚刚说话的语气，曾伟沉默了。 唉！ 轻叹一口气，扶额。 现在看来，是十有**，连不了wifi了。 那么 手指点击屏幕，短信验证发送10087。 “叮咛…” 很快，消息便回复了过来。 撇了眼，曾伟的脸色顿时一苦，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妙啊，这怕不是药丸！ 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手机这个月的流量，居然只剩下30m！ 话费余额109块！ 囧 这点流量能干嘛？这点话费能干嘛？ 作为一名移迅的忠实用户，他表示，此刻的自己，已然与电影无缘。 曾伟默默的关掉手机的短信讯息，仰头望天。 悲伤逆流成河。 显而易见，假如他在这个时候，选择去看电影，无疑是非常耗流量的，本着经济又实惠的原则，曾伟决定，放弃看电影的奢侈想法。 嗯，还好手机里面存了歌的，那就听会歌，陶冶一下情操吧！ “” 听了两首歌，又感觉容易犯困，曾伟的目光，又一次开始闪烁。 嗯，其实，我只需要不看那恶女就行，我就不信，整个车厢里面，就只有她这一朵带刺的玫瑰花！ 再次抬头的瞬间，曾伟的眼睛瞳孔，快速的闪过一道异样的红光。 时间，仿佛一刹那间被冻结了。 奔行的列车，行走的人们，窗外迎风摇曳的树木，甚至就连吹拂的微风，都凝滞成了一副生动鲜活的画面。 “年少不知愁滋味还真是懵懂无知的惬意呢！” “不过也是，偶尔的平淡也是容易让人珍惜留恋，可惜啊很快，就连这样的平凡，你也难以接触了。” “我挚爱而又愚蠢的弟弟啊！” 宛若跨越岁月洪流，虚无缥缈的声音，飘荡在曾伟的耳畔。 二 原来我还是个弟弟？ “弟弟？” 曾伟愣住了，他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虽然明明是第一次听，但这个声音像是个气泡从脑海深处幽幽地浮了起来，非常地熟悉 “谁？”他问。 无人回答，四下静悄悄的，分外诡异。 仔细一看，他已然不在动车车厢，而是来到了一片虚无空间。 “咕咚！” 哪怕在科学教育伟大旗帜下，生活了十八年的曾伟，相信自己从来不在乎怪力乱神的事，这个时候，曾伟的心里还是不禁开始狂跳。 惊恐起来，小心翼翼地四下里张望。 “在看什么呢，啧啧，你这个样子真像一个探头探脑的小白兔，喂！看过来！这里！” 空气中回荡着若有若无的男人戏谑的调侃，声音如同琴弦被拨动般清锐，空气的温度，却仿佛忽然下降了。 他的话语，好似充满魔力一般，牵引着曾伟的注意力。 视线先是模糊，继而蒙上了淡淡的绯红之光。 有那么一瞬间，曾伟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整个的拔遛出来，而后迅速提升到天空里。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四周时间从指间溜走，脚下升腾起来时，那种仿佛云流变幻，有气流穿梭环绕的奇特感觉。 然后，他和之前发声的那个家伙，在某个空间，四目相对。 一袭白衣皎白，修长的身影，突兀的浮现在曾伟的眼前。 像是在虚空中有画家挥舞着一支墨笔，空气中淡白色的风丝流动，勾勒出了这个男人的身形。 这一切，安静得像是幻觉。 嗯，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确实很帅，比他自己也差不了不少 好吧，编不下去了。 曾伟承认，他有些稍稍抬举自己了，对面比自己，还是帅上那么一丢丢！ 似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说的便是对方了！ 简直就像是动漫中走出来的家伙。 真是欠揍的骚包啊！ 那股子扑面而来，哪怕隔着眼皮也能刺的人眼瞳为之微痛的气质，让曾伟心里暗自吐槽。 “愚蠢的弟弟，怎么，不认识哥哥？”流露冰雕一般锋利俊秀的侧脸，高贵脱俗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曾伟。 “” 弟弟？你才是弟弟咧！ 曾伟发了一会儿呆，他努力的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确信自己从不认识这么一个男的，还是长得比自己帅的 说来也奇怪，曾伟十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觉得他被什么人看透了，面对对方的时候，仿佛真的有种感觉，像是最亲密的兄弟，分别了很多年，重新回来找他。 可是他并没有兄弟。 哦，好吧，也许曾经有过。 记忆里，听不靠谱的父母提过，以前似乎有个哥哥的存在，不过那个哥哥和他素未谋面，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某次事故，意外夭折了，在母亲以泪洗面后，家里也从此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好吧，不怪你，漫长的岁月让我忘记了，你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认识我”见曾伟没有反应，仿佛想起什么，扶着额头，高贵的身影，言语露出一分无奈。 “不过，那不重要你这家伙也别在那闷声不响的自我揣测了，今天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从今天开始，你的平凡人生体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准备迎接辉煌。”语气停顿，高贵男人话风一转。 “记住，你注定与众不同，你注定要走向高处，成为俯揽大地的存在！这是你的宿命！” 平淡的语气，却给人一种郑重其事的观感。 更为c蛋的是，曾伟听着对方的话，居然还没来由的无条件信服了。 面对对方，他莫名其妙的有种面对真的兄长所该有的约束感，就连平时不正经的调侃，都说不出口。 而且，曾伟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哥哥的家伙，虽然看上去现在和自己面对面，其实却距离他很远，远在他永远都去不了的世界角落。 那种感觉叫什么来着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犹豫了片刻，估摸对方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曾伟试探着问道。 “愚蠢的弟弟，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所以不要用你以前的知识来判断将来会发生的事…”高贵男人并没有回答曾伟的问题，继续说道。 “你将踏上属于你的路。” “不要再无所事事下去了，以后你就会明白，很多时候，死不可怕，甚至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场另类的长眠，而平庸无能，才是最为无法忍受的罪孽！” 隐约间，有一双尊贵般的黄金瞳缓缓张开，又悄然闭阖。 “变强吧！” “这是你注定的命运，而，命运，本就是因为它无法被改变，所以才称之为命运。” 变强，怎么变强？还有 “路？什么路？”曾伟听得一脸懵，对方好像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呵，时间到了我们还会再见的，记住我的名字，曾和！”高贵男人低着头，眼神狡黠，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又是句奇怪的台词，没头没脑，没头没尾的。 还不待曾伟追问，微微的涟漪在他眼前轻轻荡漾着，一切，便如浮光般散去了。 就好像是幻影般虚无，不知为何就来到他身边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会消失。 下一刻，寂静被打破，无数紊乱嘈杂的声音，一下子蜂蛹而至，犹如光怪陆离满是低语的梦境支离破碎一般，在耳边时近时远，像是在半梦半醒时，外面却有人使劲推搡在叫他起床。 迷迷糊糊间，整个人很疲倦，不想醒来。 但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呼哧！” 曾伟猛地坐起，在透过窗户挥洒下犹如碎金般的阳光照耀下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耳畔是动车高速经过拐弯时，窗户带起的轻微噪音。 他忽然觉得这些声音那么熟悉，提醒他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在的，依旧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世。 虽然，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是否与众不同，某一天会有一位隐世大佬，像小说电视剧里面那样，突然跑来发掘他的某种潜在的能力。 然后，普通泯灭于人群中十八年的他，将在众人灼灼的目光里摇身一变……，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虽然具体变成什么，他也还没想好。 奥特曼，超人，赛亚人，修真者，仙人 就像这些曾经存在他梦中的幻想一样。 哪怕，曾伟自己也清楚这些恢宏的幻想，能发挥的作用，不过是帮他自己一个人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还是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对于出身平凡，能力平庸的曾伟而言，他的未来，应该就是上一个不出名的大学，在大学里宅着打打游戏，毕业出来找份普通工作，两点一线。 也许，当他那不靠谱，满世界到处旅游的父母，再突然想起他的时候，有一天会跑回来催催他结婚，然后他就去相亲，找个同样普通的女子结婚，再生个孩子，安然度过一生。 千篇一律，却又简简单单的一生。 想想也是够可悲的。 曾伟忽然觉得很难过，像是有一口浑浊的空气，憋在他胸口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鬼使神差的，他忽又想起不久前，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高贵男子说的话。 他，真的是注定要与众不同吗？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给予他肯定的答复。 眼前的红光和耳畔喃喃的低语声，也早已经敛去无形，仿佛刚才看到的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甚至开始有点分不清楚，哪一者是真实的。 又或者说，其实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幻觉？ 他其实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位在正常人世界里面，隐藏了十八年，把自己都骗过去的精分患者？ 摇了摇脑袋，重新拿出手机，无意识的滑动屏幕。 没有任何的目标，没有任何的目的。 他心里有事儿，看上去似乎懒洋洋的，不过是准备消磨点儿时间。 三 喵星人 〔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吗？〕 〔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说你会与众不同怎么办？〕 〔幻觉产生的前提。〕 〔幻觉源自生活压力吗？〕 〔做梦梦见有人叫你弟弟是什么情况？〕 “唉，果然指望这些不靠谱的网友是不现实的。”滑动屏幕，曾伟叹了一口气，一脸蛋疼的摇了摇脑袋。 手机浏览器的搜索页面，显示着各种言论，不过显然，对于这些话题，调侃多余重视的广大网友，浏览下来，没有一个能让曾伟满意的。 “榴榴”恰在这时，异样而尖锐的叫声响起。 紧接着车厢内的一阵打闹的嘈杂，顿时吸引住曾伟的注意力。 放下手机，顺循着声源望去，一道熟悉的靓影映入眼帘。 王晓柔！ 又是她！ 这个时候的她，早已离开座位，站在走道间，左手握着一个散发着橙色光芒类似于荧光棒样的物品，挥发驱赶着一只猫？ 右手上还持捏着一件通体银色，模样偏科幻的气枪，正叭叭叭的冲着那狼狈可怜的猫咪开枪。 一时之间，整个动车上，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王晓柔她完全不顾动车运行中的秩序，压迫着那只可怜猫咪的活动空间，那神情，那场面，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泪流。 “够了！你这恶女！” 在那只可怜猫咪挨上一记气枪，整个身体蜷缩得满地打滚的时候，被动静吵得心烦意乱的曾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恶向胆边生”的感觉。 “恶女？”王晓柔目光呆滞，反应过来的她，整个人气炸了。 居然有人这样称呼她？ 你才是恶女！ 你全家都是恶女！ 有这么冰雪聪明、美丽可爱、善良优秀的恶女吗？ 真是一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皿≤）！ “嘎吱嘎吱” 不行！ 一拳下去，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怕不是会躺下，我忍 “我现在很忙，如果你闲着蛋疼的话，还请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自负！”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后，王晓柔看着眼前拦截在自己面前，傻兮兮笑得一脸猥琐的男人，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露出亮白的牙齿，对曾伟投去一个漂亮，而不善的笑容。 哼(ノ=Д=)ノ┻━┻ 望着王晓柔的白眼，本就正因为纠结于脑袋里面的“诡异经历”而烦躁不已的曾伟，不甘示弱的，同样翻了一个白眼。 呦呦呦！ 怎么滴！ 我也会翻白眼！ 你还打算威胁我？ 哈！ 拿着把玩具气枪，就能吓唬到你曾哥？ 哼哼！ 好歹他也是小时候，被逼着去练过几天跆拳道的男人！ 小丫头片子，真以为你曾哥我为人谦逊友善，就会是那么的好欺负吗？ 告诉你！ 不可能(Д`)！ 今天！ 这猫咪，我曾伟，保定了！ 蔚蓝十佳好男儿、蔚蓝动物爱护协会爱护者、蓝十字星条大使协助志愿者这些组织中光荣而神圣的精神，都在这一刻，统统齐聚于他曾伟的身上！ “啊呀呀！气死我了，你这个井底之蛙！”王晓柔被眼前无知的愚蠢的家伙，气的鼓了鼓小嘴，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克星。 眼前这个之前偷拿目光在她胸口上扫来扫去的恶心男人。 好色，无知，又愚不可及的惹事精！ 真不知道以后会有哪个瞎了眼的女孩，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嫁给他！ “不许诋毁我！再说我井底之蛙，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关乎声誉，曾伟一本正经的，瞪了回去。 “哼，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不和你一般见识！”王晓柔撇了撇嘴，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憋出一句话来。 “” 气氛忽然像是一根琴弦被拉紧了，忽的又松弛了，而后又被蹦起。 这是，要跟我斗文学功底？ 曾伟气炸了，这丫头看着貌美如花，怎么嘴巴就这般伶牙俐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你曾哥我可是熟读唐诗三百首的男人。 虽然不会作诗，但起码的吟诵、理解能力，那可还是有的！ “行了，没功夫和你在这里闲扯，赶紧让开！丑话说在前面，现在你不配合我，待会别跪下来求我！” 曾伟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王晓柔已经不耐烦的一手扒拉开他，一手继续持着那银色器械，对准曾伟身后的小猫咪。 这个长得相当精致的漂亮女孩，此时对于不了解情况还一味阻拦的曾伟，相当的不耐烦。 她可是追逐目标好久才争取的机会，现在还有人在她面前叽叽歪歪，真当她是队伍里面的那些圣母玛利亚样的老好人啊？ 更何况，之前这个男人，还曾给她留下了“猥琐”的不好印象。 对于这种男人，她见多了，也相当的厌恶。 所以，即便在她直视曾伟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她的眼里其实并没有他，那双漂亮的瞳孔，其实聚焦在他的身后某处。 然而，这种类似于目中无人的感觉 反倒是恰好的，激发了曾伟的逆反心理。 哈哈哈！(ω)hiahiahia 曾伟夸张的扭动身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曾伟！ 会向你一个丫头片子跪地求饶？ 真是可笑至极！ “我告诉你，就算今天你把我打死在这里，小猫我也保定了，更何况你敢打吗？打我呀啊，打我呀”曾伟贱贱的凑到王晓柔面前。 “嘿嘿，只要你敢动手，我立马倒地碰瓷！我看你也是个工作人员吧？当心被恶意投诉！”曾伟先是压低声音，又刻意加重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你！” 指着曾伟，王晓柔被他的无耻，气的银牙紧咬。 “榴榴好感动小哥你做的很好，我喜欢你！”就在这个时候，曾伟的耳畔，突兀的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 “哈哈，好说，江湖人送外号，及时雨！”曾伟笑着偏头打了个回应。 嗯？ 正在得瑟的曾伟，脸色一变。 呃呃呃？ 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兀地夹杂其中，让他有些如鲠在喉。 那是什么鬼(ー_ー)!! 喵喵星人吗？ 曾伟再一次，缓缓的转过头来，而后目光呆滞的，望着在自己身畔 那个毛茸茸的神奇物种。 直立行走，与人同等的形体，一身褐黄色的毛发，却又有着一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 这是什么怪物(川？ “咕咚” 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唾沫，曾伟僵硬的扭回头来。 再次看到王晓柔那美丽的娇颜，曾伟又一次觉得是那么的亲切。 姐，对不起 我错了！ 我有罪！ 我阻拦了组织的神圣使命，我是一个罪人！ “噗通！” 膝盖一软，心怀浓郁深沉愧疚感的曾伟，满脸忏悔的跪了。 ╮(￣▽￣)╭ 这，绝不是因为害怕！ 四 我没有病，救救我！ “举起手来！速速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采取强制措施！”王晓柔娇喝一声，蓦然举起手中枪械，英气焕发。 “好好好！我举起手来。”求生**强烈的曾伟，已经迫不及待的举起了双手。 “不是说你，给我站起来，一边待着去！”王晓柔望着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曾伟，差点没气乐，又翻了个可爱的白眼，踹了他一脚，而后，手中的功能枪，再度对准蠢蠢欲动的喵星人。 “长官，没必要闹这么僵吧？我人畜无害啊，嘤嘤嘤！”喵星人摇了摇硕大的脑袋，卖萌道。 “放屁！天狗！少给我在这里卖萌，我一拳一个嘤嘤怪！”王晓柔一改冷艳的气质，整个人如同粗汉子一样，凶巴巴的。 “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蕃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王晓柔一边举起手中的能源器，嘴里一边如数家珍的，道出天狗的来历。 “天狗！你可是留下过案底的，你的根底我们早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休想蒙混过关，赶紧束手就擒，归于管化！”王晓柔剑眉一竖，凶巴巴的吼到。 “小哥哥”天狗叹息一口气，萌萌的大眼睛里堆积泪水，望向一旁的曾伟。 “少给我卖萌！你个喵星人！”这个时候，望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曾伟哪里还发的起善心？ 赶紧炸毛似的叫道。 面色苍白的他，现在只想麻溜的离开这里，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摊上这种事儿！ 真的有妖魔鬼怪！ 之前的不是梦啊！ 作为一个经历过各种爆炸信息洗礼的现代人，曾伟其实，并不是很难接受灵异事件！ 只是真的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一天两次！ 那委实，是有点接受困难…… “啪啪啪！” “唉唉唉！行行行，我听从管理，别打我了！”见卖萌无效，天狗本来还企图逃跑，结果被王晓柔一棒子甩脑袋上。 被一套组合棒打得呲牙咧嘴的它，顿时老实下来，耷拉着耳朵，摊开双手。 “真是的，就知道欺负善良的我，换头山海兽你这样敲试试？”放弃抵抗的同时，天狗的嘴里还不住的嘀咕。 “咔嚓！” 王晓柔充耳不闻，从腰间掏出一套银色手铐，将天狗的脖子拷住，一扯一拉。 天狗顿时变回了原本的小猫咪状态，脖子上套着的手铐则变成了一条银链，闪闪发亮。 “搞定！收工！”轻松的拍了拍手掌，王晓柔翘了翘嘴角。 “嘿嘿，恶女你真威武霸气，那个能不能问一下，这鬼玩意是什么？这种鬼东西的存在多吗？” 见到喵星人被收服，刚刚还吓得不要不要的曾伟，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觍着脸，一边迎合讨好王晓柔的话，一边凑上前来询问道。 这个时候的他，显然有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关键重点，想要为自己多了解一点内情。 天知道什么时候，他还会碰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多了解一点，到时候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坐以待毙啊！ “不该你知道的事别问，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人。”听到自己再一次被叫恶女，不想反驳的王晓柔撇了撇嘴，在手臂上的手表某处点了下。 “反正，很快你就不会记得了，就当做了一个倒霉的梦！” “什么不记得？”曾伟听得一头雾水。 “卫星定位，清理范围，动车组d3402次，目标除工作者外，全体人类！”王晓柔不理会曾伟，径直对着那块银白色的手表说道。 “设定准备，请确定目标。”一道儒雅的男声自手表内响起。 “工作者外，所有人类！”王晓柔再一次确认。 “目标确定，开始清理！” “嗡！” 下一瞬，在场的所有人，只觉脑海一震，整个人都懵了半晌，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们的精神被瞬间抽空了一部分一般。 耳膜忽然仿佛有千万根钢针穿过一样刺痛，额头青筋暴起，有人甚至没有站稳，疼的踉跄几步靠在车身上。 不过这痛苦很短暂，维持了十几秒就慢慢消退了。 一刹那过后，这些人，也都带有了一丝的倦意，脸色更是显得有些苍白。 时间，一时之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搞什么？”望着四周凝滞不动的众人，曾伟没忍住，嘀咕一声。 “”听到曾伟的声音，王晓柔眼睛陡然瞪大。 “干嘛→_→恶女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这样看着我？”曾伟眨巴眨巴眼睛，故意戏谑，双手抱胸。 “你记得我？”王晓柔愣愣道。 “废话，恶女，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曾伟有点无语，你当我是鱼的记忆吗？还不认识你！ “你给我站好！”王晓柔一巴掌拍了过来，让曾伟站好。 “叫什么？” “曾伟，怎么？” “卫星定位，清理范围，动车组d3402次，目标对象，单人，曾伟！” 说完将手表对准曾伟眼睛。 “嗡” “” “” 眨巴眨巴眼睫毛，二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凝视着对方。 “不应该啊？”王晓柔望着眼前那个傻兮兮的臭男人，有些摸不清状况。 检查了一遍手表，没毛病啊？ 那么问题出在曾伟这家伙的身上？ “好啊！原来你这家伙，是个漏网之鱼啊！”仿佛get到了什么，王晓柔突然恍然大悟，一脸谨慎的望着曾伟。 “他有病！给我按倒他！带走！”在四周的人，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王晓柔突然高喝一声，指着曾伟道。 不得不说，记忆清理带来的影响，来的快去的也快。 二人只是短暂的对峙，周围就已经多出一圈驻足围观的吃瓜群众！ 爱看热闹的性格，仿佛基因般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 ？？？ 曾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美丽女人。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突然窜出几个穿着制服，好像是医疗抢救人员的男子。 他们争先恐后地把曾伟给一把按在了担架上。 整个过程，曾伟都并没有丝毫的去反抗，因为，他是震惊的。 就跟不久前和喵星人对视的时候，一样震惊。 什么情况？ 光天化日之下 神经迟钝般，才反应过来的曾伟开始企图挣扎。 “放开我，我没有病！” “这是谋害！救命啊！” “啪！”一巴掌拍过来，把剩余的话拍回到曾伟的肚子里面，那力度，差点没把他拍成脑震荡。 “有病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病！”王晓柔轻灵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此刻曾伟的心里，却是那样的邪恶与绝望。 此时，这个不久前还让他为之欣赏的美女，一边慵懒的朝着吃瓜众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儿，精神病人逃出来了，我们再把他抓回去，都散了吧！” “呜呜w#，你才是京什币”被捂住嘴的曾伟，努力的反驳。 不过，注定没有什么用，尤其是在王晓柔她们掏出合法证件的情况下。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又是一记，带着香气的白嫩小手拍击过来。 曾伟的记忆，止于此。 毫无征兆，眼前就变得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打击。 让他只来得及确认一件事情，就陷入到了昏迷中。 这个王晓柔的力气，是真大啊！ 五 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是一瞬间…… 曾伟仿佛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但只要是梦，就有清醒的时刻。 微冷的风拂过面颊，脖颈酸涩的曾伟，睁开依稀带着几分迷糊的眼睛。 有些茫然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那懵懂的脑海中，冒出了标准的哲学三连击：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随着视线的聚焦，适应了黑暗后，周围的一切，也变得可见起来。 之前屈辱的回忆，窸窸窣窣的涌上心头。 好像大概依稀是记得，自己是被那恶女给揍昏过去了？ 咳！ 这段记忆太丢人了！ 跳过，跳过 那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乱糟糟的思绪，一闪而逝，曾伟目光变化了。 他的头皮，慢慢发麻起来！ 因为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居然有点类似于影视剧里面的监狱 昏暗的环境，四下林立的铁栏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曾伟甚至感觉有那么一丢丢，阴森可怖的赶脚。 我滴乖乖！ 要不要这么严重？ 他不就是嘴欠了一点，贪财了一点，过于追求欣赏美了一点，至于吗？ 要不，出来聊聊，大不了他不要补偿了，只需要放他走，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样？ “有人吗？” 扫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的曾伟，扒拉在铁栏杆上，高喊起来。 “有人在吗？” “hello？” “王晓柔？” “王晓柔你出来！” 好在他曾伟，是一个见过各种电影大场面的男人。 纵然面对如此绝境，他依然要保持着哪怕表面上的淡定！ 哆嗦两下，努力稳住不断颤抖的手的曾伟，清了清嗓子，开口喊道：“有人吗？王晓柔，我要见你，我要见你的领导！” 有问题，找领导！ “小哥你别喊了，现在，除了妥协，谁，也救不了你。”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曾伟背后响起。 与此同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滚了出去，仓皇爬起身回望。 “是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曾伟眼睛瞪得老大，震惊的望着久违的喵星人，一脸生无可恋。 怎么又碰到了这个倒霉家伙？ 天知道，这个喵星人是什么物种。 “我和你一起被抓进来的，你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对于这个话题，喵星人显然也是耿耿于怀，嘴巴一撇，胡须晃动。 好吧，这个他有印象，对方甚至还在他前面被抓。 唉，真要论起来，对方和他还算得上是天涯沦落人。 毕竟，喵星人被抓进来，也是那个凶巴巴的恶女造的孽。 挠了挠后脑勺，又见对方似乎没有恶意，曾伟情绪才稍有所缓，悄不动声色的拉开几步距离，而后皱眉问道：“那你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吗？” 喵星人狐疑的上下打量曾伟：“你都到这儿了还不清楚呢？” “不清楚。” 脑海里思索了一番，曾伟突然发现自己对发生的事情居然一无所知，就算是之前碰巧看到、听到的信息也太少，线索太模糊，完全没什么用。 “那小哥你是什么纲目的？”喵星人继续问道。 “你说啥？纲目？刚木？”曾伟愕然。 “就是问你出身是隶属于哪一经章记载的？南山经？西山经？还是北山经，东山经的？总不会是中山经的吧？”望着呆愕的曾伟，喵星人巴拉巴拉的一通问话。 “？？？”什么出身？什么东南西北，乱七八糟的？ 曾伟被问得一顿云里雾里，迷茫的望着喵星人，表示完全get不到对方的聊天频道。 “你不知道？” 喵星人也是头一遭遇到曾伟这样的家伙，傻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啥也不懂？ 这年头，还有这么呆蠢的家伙吗？ 他是怎么蛰伏在人类世界这么久的？ 喵星人胸臆间，突兀的升起一股，要拯救眼前这位可怜的“同伴”的使命感。 在这一刻，喵星人感觉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来对面前这个傻兮兮的家伙，进行基础知识的教育和告诫。 唉，如今社会，像他这样的好兽，已经不多了。 “你是说你是个人？”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过后，喵星人没有如同想象中那般“拯救”曾伟的价值观，反倒是它自己有些说懵了。 眼前这个家伙，都被抓进来了，居然还说他自己是人？ 他是脑子不正常，还是人类社会呆久了？ 如此想着，喵星人望向曾伟的目光中，更增添几分怜悯。 “山海经？”与此同时，曾伟同样一脸震撼，目瞪口呆的望着对面的喵星人。 “你，你是说你是山海经里面记载的怪物，天狗？传说里面可以食日食月的那条狗？” 曾伟哆嗦着身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内心充斥着慌乱。 这都迈入到科学文明世纪了，怎么还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这可是那些科幻小说中才有的情节。 刚刚，不！应该说今天所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超乎了曾伟他以往的认识，并且在一瞬间，将他十八年积赞的人生价值观，彻底颠覆！ 别看他现在表面上还不算太夸张，其实心里还是堵得慌。 甚至有几分感觉脑子里面，传来一阵头晕目眩的感受。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同现在喵星人所描述的世界，以及所有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都是如今的曾伟，所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去思考的。 但是他很清楚一点，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并且去努力接受这一切。 因为，喵星人这种存在，很显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也许是真的如喵星人说的那样，是属于神话传说。 也许只是惊天隐秘，生化研究？ 或者是联邦的某种军事机密，比如类似电影里面经常渲染的，和平明面下的另类战争或博弈…… 总之，不论如何，都不是作为普通人的他，所应该看到的。 但现在，他看见的，知道的，都太多了。 所以 他也被关到了这来了？ 还被疑似当作怪物的存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然是一点都没有！ 他现在心里，慌的一匹！ 六 该苟还得苟 “啊呸！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天狗气急败坏的叫吠，打乱了曾伟有些慌乱如麻的思绪。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是天狗吗？”无奈的掏了掏耳朵，近在咫尺的咆哮，让曾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其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放屁！谁说天狗就是狗了？”天狗吐着舌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顺便吐了曾伟一脸口水。 “那你说，酱油是油吗？墨水是水吗？核桃是桃吗？哼！你这个无知愚蠢的家伙！” 仿佛对于被归划到狗这个物种范畴里面是莫大的侮辱一般，在这个话题上，天狗表现得不依不饶。 “好吧，是我愚昧无知，孤陋寡闻了。” 狼狈的擦了擦脸，曾伟望着眼前的天狗，流露出一副你说得好对我竟无言以对的神情。 不过现在，是在为对方是猫是狗的问题上，进行纠结的时候吗？ 曾伟摇了摇头，嘴唇蠕动，就待说些什么。 “嘘！有人来了！”天狗突然脸色倏然，耳朵竖起，如同两条矗立的天线。 曾伟顿时闭紧嘴唇，拳头也下意识的握紧。 哪怕他自诩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但架不住眼前的事态荒诞，曾伟整个人现在几乎是一种风声鹤唳的状态。 他的注意力在这黑暗中凝聚着，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现在曾伟的高度警觉。 果不其然，很快，房间外传来声响。 曾伟犹豫一下，起身望去。 没有被光亮照射的远方，黑暗如同无尽的深渊，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近前，昏暗的淡色灯光忽明忽闪，时不时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响起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啪塔 “啪塔” 两男一女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摇曳昏暗的灯光之下。 这三位都统一穿着轻便的服装，不过不像是军装，也不像制服，倒是有点像保安服 好吧，原谅他的吐槽，但是对面的服装，看上去真的很low！ 感觉画风一下子从恐怖风，变成了不正经风。 “切，又是这家伙。”一旁的天狗似乎认识来人，嘴巴撇了撇。 “啪塔塔”还不待曾伟询问，外面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又见面了，天狗阁下，哦，还有你，第一次见面的曾伟先生。”走在三人前列的男子，开口道。 叼着一根烟，眼角带着鱼尾纹，有着凌乱的胡渣子的他，整个人的年纪看起来在四五十岁之间，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很强的颓废感。 灯光洒在这男人身上，再加上那些飘散的烟气，让他看上去平添了一丝不羁的气质。 “切，又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不要给我套近乎。”天狗毫不客气的怼道。 “呵呵，老朋友叙叙旧罢了，天狗你的事我们待会详谈，现在，先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位曾先生。”颓废男子耸了耸肩，转向曾伟。 “曾先生，介意在我们检测之前，告诉我们一下，您的纲目属相吗？” 我的天，又是纲目？ “我是人。”曾伟有些咬牙切齿。 “真的人，肉做的！”见对方没有反应，曾伟又补充一句。 “” “” 大眼瞪小眼。 氛围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曾伟，突然抿嘴，他注意到对方的眼睛突兀的缩起，就像是在观察审视自己，其瞳孔之中，隐隐有光辉闪烁。 咕咚！ 吞咽一口口水，曾伟一下子屏住呼吸，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畏惧。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头狠狠一沉，全身发麻，汗毛乍起。 难以诉说的恐慌！ 我靠，这家伙又是一个变态吗？ 曾伟脸上布满了汗水，眼中充盈着惶恐。 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颓废大叔，但这一眼给曾伟带来的感觉，却仿佛是碰到什么恐怖的生物般，下意识的就差点叫出声，整个人都僵硬了。 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大颗！ 对于这般变化的压抑感，曾伟实在是忍不住，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对方给他的直观感受，宛若一瞬间，眼前的这个家伙，从一头温驯的绵羊变成了一头凶猛的狮子，那种直透人心的眼神，即便是错开了，也依稀还有种心悸不已的感觉。 “别杀我。” 鬼使神差的，曾伟张口说出没头没脑的话。 心脏咚咚跳动着。 虽然，现场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正常，并没有出现英雄电影里面惯用出现的诡异情节。 天花板没有撕裂，大地没有晃动，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如此正常。 不过，曾伟的紧绷的身体，并没有缓解。 毕竟，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张牙舞抓的恐吓，而是看上去绵中带针、不起波澜的伪装。 尤其是在刚刚得知了，在一切正常的伪装之下，这个世界真实的运转轨迹是另一幅样子，那些古老的神话故事，极大的可能，都不是虚构的情况下。 “噗呲！”看见他的怂样，一旁的王晓柔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男不跟女斗 见识过她“神威”的曾伟，可没有底气去招惹对方。 更何况现在明显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审时度势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人生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也没人会想去找麻烦的！ 曾伟自诩自己也是一个很珍惜热爱生命的有为青年，认为生命就应该好好的享受，最具有价值…… 生命可贵啊！ 他曾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只是一介凡人。 该苟的，还得苟！ 即使他也知道，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真的很难解释。 “呵呵。”颓废男子微微一笑，压力悄然散去。 “好吧，可能你自己也不清楚状况，未知的事物确实存在。” “不过不用担心，曾先生，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待会你先简单的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会让晓柔这个丫头去领你进行一个检测。” 颓废男子态度友善的，上前拍了拍曾伟的肩膀，可是这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心感。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偏见，就连对方的说话，曾伟也只觉得声音低沉，就像是挥起钝器，并且任由其砸入沙土中的声响，虽然并不尖锐，但那股闷响，却容易砸的人耳膜生疼。 “放心吧，曾先生，我们会给您一个客观的对待，我以自己的信誉给您承诺！ 我保证，只要待会的检测方面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就立刻放您离开，现在我看您也饿了，那么这边我们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您就跟着晓柔去吃点食物吧。” 似乎看出了曾伟的不适，颓废男子摊开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跟这恶呃咳咳，我的意思是，现在让我跟着她去吃东西？”曾伟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只是王晓柔让他有点犯怵，之前受的罪可都还历历在目啊！ “是的，等您吃好了，也会是由晓柔带你去做检测，放心，晓柔她虽然年轻，却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颓废男子笑道。 “可是”曾伟还有些磨蹭。 “别可是了，我们这边还有事呢，快走！”王晓柔颔眉，扬了扬手，她可不会像颓废男子一样，对曾伟这家伙客气，秀臂一探，半拽着，就把曾伟给“请”了出去。 七 弱小可怜又无助 “” “” 虽然是面对面坐着，但曾伟和王晓柔二人，却是互为凝望，相对无语。 这是一处相当亮堂宽敞的空间，一张办公桌，两把非常柔软，坐起来非常舒适的老板椅。 袅娜的烟气缭绕，点燃的高级檀香悠悠升腾，室内充盈着淡淡的馨香。 本该是一副悠闲的画风。 然而，被王晓柔一路拽过来，最后按坐在老板椅上的曾伟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彷徨与茫然。 显然，他还没能完全接受。 脑袋尚且处于懵圈状态的曾伟，机械般的接过对方抛递过来的面包和一罐冰镇的旺仔牛奶，他委实是饿了，并没有拒绝，拔掉吸管喝上几口牛奶，顺便啃上几口面包充饥。 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斥着他的味蕾。 糖分为大脑提供能源，能够起到稳定改善情绪的作用。 看上去效果还不错，至少他脑中混乱的情绪，好歹是平复下来了，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很安静，能够思索分析一下之前的事情。 “呵！” 一念至此，曾伟猛灌了一口牛奶，自嘲的苦笑一声，笑容看上去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是啊，现在的他，想不想其他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这段时间里面的遭遇，让曾伟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段电影小说里面出现的老套剧情，可它不是。 即使，看上去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就像是昨晚的梦一样，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缺乏真实感。 但，眼前的一切，不是幻想，而是现实。 想着那个自称为曾和的神秘男人，想着像猫一样的天狗，还有颓废男子所说的纲目、检测 曾伟的心里一时之间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似乎在一夜之间，平静的世界就彻底消失了，出现在他眼前的，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个很难让人喜欢的世界。 要知道，就在曾伟他接触到这趟列车之前的十八年里面，平凡普通的生活日常习惯，早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卷入到这一次列车“事故”之中，曾伟他本质上来说，就仅仅只是一个习惯于人群之中默默无闻、随波逐流的普通男孩。 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闪光之处，较之那些学历精英的男生，他的存在感很低，甚至就连单纯的比气质外貌，这家伙走在路上，也大概率不会被女孩所注意。 只是，他有的选吗？ 没有！ 从来都没有。 从前的他，或许还有随波逐流的选择，现在？甚至连逃避的选项都没有了！ 高傲的命运，从不屑于向凡人解释什么。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他，将迎来人生前半段的转折点。 用最烂俗的话来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在今天之后，他的命运就会如同弯道超车一样，拐向另一条道路。 原本还拥有着一份平常而又平静的人生的曾伟，即将一头扎入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要比其他的普通人要更幸运，或者更为不幸。 “唉”这个时候的曾伟，深刻的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奈，以及为了生存挣扎的疲惫。 自怨自艾的他，狠狠地又咬上一大口面包，发泄着自己那只能对食物发的怒火。 不过，显然，他的这副表情，又撩拨到某位对他还有着偏见不耐烦的大佬的神经 “行了！吃完没有？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不就一个面包，咀嚼起来还没完没了了？用得着吃这么久吗？” 啪！ 双手拍在桌案上，等得不耐烦的王晓柔，缓缓从座位上起来，随身还裹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你那领导刚刚还说要让我吃好后再去检查的。”曾伟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抗议道。 “吃吃吃！！！我干脆给你直接喂肠子里面去得了！赶紧的，把你嘴里的东西给我吞下去，现在我就带你去进行检查！哼哼，只要发现你的根底，你就给我等着。” 失去耐心的王晓柔，没有在给曾伟继续感慨磨蹭的机会，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拖拽着曾伟就往外走。 感受着对方横在衣领上的手肘越发加重，企图原地不动的曾伟，只觉得一阵无力。 “放手，我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发火了啊。” “呵。” 王晓柔笑了：“要是你的腿没在抖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吓到我。” “好好商量行不行别拖啊，唉唉，放手，我自己会走！”曾伟还打算曲以委蛇的“适当”示弱，哪知道那边王晓柔已经动手了。 惊恐地他想要挣脱，却发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钢箍钳住一样！ 我滴天！ 这该死的恶女，看着文文弱弱，吃什么长大的啊？ “啊啊啊，放开我，你侵犯了我的人权！” “人权？不好意思胸弟！想跟我谈这玩意，你得先证明你是个人再说！”王晓柔撇了撇嘴，以不容拒绝的口吻，继续她的行动。 就这样，在曾伟一番挣扎后，被动放弃抵抗，带着满肚子的抱怨，战斗力低下的他又一次，被王晓柔给一路拖走。 当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_)。 到后来，曾伟甚至都已经不敢反抗了。 没办法，虽然说起来，曾伟的小聪明方面有些心得，但遇到简单粗暴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便俨然是黔驴技穷，主动权完全掌控在了王晓柔的手中。 曾伟绝对不是眼前的王晓柔的对手，之前那几乎是一击碾压他的力量，已经告诉了曾伟实力上的差距。 天知道，他上辈子是得要有多缺德，才能有这样的概率，能让他遇到这种事啊？ 现在的曾伟，只寄期望于待会要进行的检测能够轻松快速点。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这里一直憋屈受气毫无还手之力，还不如配合他们的检测，早点证明自己是个人，早点摆脱这里回家为妙。 当然了，这些念头，纯粹是因为曾伟他在武力上确实是打不过王晓柔，要是能打的过的话，那肯定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八 没有抉择的选择题 x光照射、螺旋外射光弧覆盖、內感应超声波影像照射、外感应光照 验血、验尿、验汗，验唾沫分泌物、验体毛 口腔内检、鼻孔内检、耳膜照射内检、泌尿道内检、肛门内检 瞳孔扫描、视网膜验证、回音内扫描、科技机械一体化扫描 来来回回六十四项扫描，十二项体验，经过一番长达数小时之久，深入彻底的全方面“体检”，最终在王晓柔一脸不情愿的注视下，满脸羞愤的曾伟作为人的身份，得到了证实。 虽然说起来怪怪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 “啪！” 憋了一肚子火的曾伟嘴角一撇，猛然一拍桌子。 现在，该是他的主场了！ “你们说我不是人？现在呢？我是不是人？”眼睛一瞥，曾伟挺了挺胸膛。 “怎么不吭声了？我好像还记得，刚刚某人不还说要是我不是人的话，就等着要我好看的？”感觉自己理直气壮的曾伟，完全忘记不久前还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我跟你们说，赶紧的，让你们领导过来，你们之前的那些做法，深深的侵犯了我的人权！深深的玷污了我的名誉和清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赔偿！再把我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插着腰一通狂喷后，曾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 “” “不对劲啊，怎么会弄错呢？按照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此处，必有蹊跷！”王晓柔没敢再反驳，但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搭曾伟的话，独自一个人在旁边盯着检测报告一个劲的嘀咕。 偏偏她还不掩盖声音，直听得曾伟脸抽抽。 这女的太不要脸了，要说优秀的他身上有点蹊跷，还是说得过去的。 但你确定你那是办案经验，而不是蛮力作案的经验？ 要不是她那九十往上走的颜值，外加上与之成正比的武力，曾伟说不得就真开口喷她了。 好在没等太久，那边已经同步得知了曾伟检测结果，匆匆赶来的几人互相观望对视，最后还是颓废男子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咳咳，那个曾先生啊，对于错误的判断，误会您的人的身份，我们确实需要道歉，赔偿也不是问题，但送你离开不太可能。” ？？？！！！ “咳咳那个，虽然说你被确认了，并不是山海经的存在，事实证明，确实是一场误会，不过”颓废男子摸了摸鼻头，决定还是不要脸的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日常生活中，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东西并不常容易被看见。一般我们也都有办法掩饰，淡化掉影响，这次是意外情况……，只能说你的特殊，让你显得有些运气不好。” 颓废男子搓了搓手，掏出一包已经拆开了的烟，手腕一抖，从豁口处抖出一支，低头叼在嘴里，又取出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一边瞪了一眼王晓柔，一边笑着解释。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走？”曾伟躯体轻颤。 “对！不可能让你走。”颓废男子点了点头。板上钉钉的事，他自然不介意说得稍微笃定些。 “可是之前，之前不说好了同意我离开吗？ 那个我不要补偿了，对于我刚刚不经过大脑的无理要求，我也可以给你们道歉。”一听不让走，曾伟的气势陡然暴跌，语气弱弱的说。 “不不不，本就是我们的错误，哪能让您道歉啊，补偿是一定要补偿您的，至于说同意您离开的承诺？我没有说过啊，不存在的！”颓废男子睁眼说着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反正，不要脸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咳咳，曾先生，你也亲眼见到过了，要知道，这些，可都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生物，某种程度上来看，古老传说流传下来的背后，也必定是有着事实支撑的。” “当然。传说是不可能凭空产生的，但在历史的流逝中，变化的太多，原本还真实的故事越来越被神化，最后成了我们听到的版本。 “这个世界不是普通人看到的样子，在秩序的表象之下，这个世界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力量，你已经见到了这个真实世界的一部分。” “而被你所看见的，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隐秘，关系到人类社会安定和生存相关的最高机密。”说道这里，颓废男子挑了挑眉，流露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曾伟傻眼了。 “所以，从感观上，我个人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颓废男子最后说道。 “要么加入我们，要么，将错就错，和他们在一起，我们给你养老送终。”两手一摊，呈无赖状。 “你只有这两种选择。” 天气并不算热，但曾伟额头的冷汗已经显而易见，像是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一样不断舔着干涸的嘴唇。 别扭的稍微挺起身体，扭头看了一眼中年男。 现在的他完美诠释出一副刚接触社会方式不久的小年轻，明明没什么经验，却又想当老鸟的的模样！ 这一点，几乎是所有没有实践经历，还在象牙塔内学习的雏鸟，接触到社会人的样子。 他们为了防止吃亏，都会用这一套近乎可笑的“装老鸟经验”保护自己。 殊不知在真正的社会里面混迹的那些老鸟眼里，他们就是刚出壳还瑟瑟发抖的小鸡仔，可怜可笑…… 在场的人，除了王晓柔，可是都看出了，曾伟刚刚眼中浮现的那一抹紧张，以及那一抹稍稍的畏惧。 于是乎，颓废男子脸上挂着的笑容，变得愈发可掬。 “”曾伟陷入沉思。 不答应就软禁？ 还是和一群怪物软禁在一起，这种决定任谁都不需要思索。 曾伟清楚，别看对方说的两种选择，但其实对于他来说，并没得选择。 毕竟，到现在，其实不用说他已经大概了解对方的身份。 蔚蓝联邦直属机关人员，很可能还是权利相当大的那种。 毕竟，用屁股想也知道，作为负责蔚蓝星体安全事宜的蔚蓝联邦，肯定不可能允许有不可控的因素融入民间，在知道世界上有超自然生物的存在之后，成立一个专门应对这些因素的机构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脑子转动的很快，想得也很多。 九 循循善诱 要不自己就姑且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曾伟眼珠子滴溜转悠，心中的想法开始蠢蠢欲动。 比起和喵星人这样的存在关扣在一起，加入一个怪异的部门，反倒显得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赶脚。 总不可能真的让他和这些怪物住一辈子吧？ “考虑得怎么样了？或者，如果曾先生你实在不愿意，也不是不行。” “我想了想，你完全可以配合我们的科研人员进行记忆方面的研究，说不定记忆删除方面有了新的突破，就能还你一个原有的人生。” 见曾伟又一次沉默，颓废男子眼睛眯起，好心的建议道。 “那个，我心里是很认同你的话，但是呢，我才十八岁，大学生涯都还没有开始，完全不足以担任贵部门的重要职责，所以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你们先让我去读个大学？”曾伟尽量斟酌自己的语句，抱着所剩无几的期望。 “十八岁？十八岁就够了！该有的都差不多了，条件符合，再说你要真想学习，等你加入后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不冲突。”顿了顿，又特意撇了眼曾伟。 “说起来，我自从任职以来，还从来没有尝过被拒绝的滋味呢，看来你真的是个有意思的家伙。”颓废男子用他那富有磁性的深沉声音说道。 这可不是成年人和孩子之间的劝说，而是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讨论。 他可是讲究民主和谐，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 只是，这股子弥漫着浓郁不入流狗血女频小说风格的台词，是什么鬼？ “”曾伟暗自吐槽的同时，从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 得！ 不用考虑了。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条路。 “我没有，我不是，我坚决同意！坚决配合！”胆战心惊的曾伟，犹如视死如归的战士，一脸的大义凛然。 “，有意思的家伙。”颓废男子掐灭烟头，笑了笑，咳嗽了几声，抬头，“先申明，这是你自愿要求加入的，我可没有半点威胁，强迫让你做的选择哦。” “既然你选择加入我们，成为特殊的战士，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颓废男子目光一肃。 呵呵，我自愿个鬼。 还有，特殊的战士？ 曾伟愕然。 “我们隶属于联邦，也意味着从属于世界联盟，不过因为特殊情况，暂时不能让山海的存在泄露给群众，所以相比起明面上处理一般人事纠纷的常规军人，我们没有实质的军衔档案，却有着相应的高权利与责任。 阳光下的世界总是太过直白，我们是行走在普通人不知晓的特殊机构！” 似乎看出了曾伟的不解，颓废男子解释道。 “生，不能显露辉煌，死，不能昭示荣誉，比起那些为此捐躯得到传颂的英雄，我们是行走在黑夜里的锦衣。”颓废男子眼眸深处泛起波澜。 他也是曾经热血满腔，初出茅庐，如今热血积淀沉稳，莽撞归于冷静。 那都是一场场另类“战役”经历下来的成果。 是无数鲜活的生命，用血与肉铸就的经验。 而那些人，都已经成为不会再动的尸体，那些逝去的生命，在颓废男子的脑海里面，勾勒出了一幅绝望而悲伤的场景，刻骨铭心。 有那么一刹那，曾伟似乎看到对方的眼神黯淡无光，透着痛心和怆然，产生一股引人共鸣的情绪波动。 这并不是一种爆发性的悲伤，它大概是长久的，绵延的，不得不渐渐习惯的。 不过现在的曾伟到底还是“稚嫩”，无法切身理解这种情绪波动，它也许曾经只在漫长而残酷的战争年代存在过，只在那些朝不保夕却又拼尽全力的烈士先辈的脑海里面，才能够引起真切的共鸣吧？ 至于说对方口中所说的特殊 可能便是指的经历的生与死的经历吧？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总得到生死危机时刻，只有到最坏的时刻，他们才会像逼急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咬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世界需要保护，它太脆弱了。不管是来自那些古老的传说，还是来自山海经中的力量，都能轻易的颠覆现有的秩序。”颓废男子语速一缓，双目发亮。 山海经生物的存在，无疑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极大的动荡。 “我们都在竭力的追寻、遏制那些不能被普通人知晓的生物，那些神话中的，传说中的生物。我们的方向注定不能被很多人看到，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遗憾我们只需要找到证据，证明它们确实存在，并且及时解决威胁即可。” “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理那些怪物？消灭它们？”曾伟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要是需要打仗的话，他这个小胳膊小腿，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还是选择苟且偷生吧。 颓废男子摇了摇头。 “我们蔚蓝联邦，有专员在全世界追踪古老的生物，并不只是为了消灭它们。 因为，并非所有的异类和超自然生物都是邪恶的，我们会有专人对此加以甄别，建立档案，进行全方位的监控与干预。” “我们是为了找到一种能让人类和那些山海生物和平相处的方法，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我们的也许，在古老的时代，这个世界曾属于它们。” “有多少是传闻，又有多少是事实，就不得而知了。” “往小了说，我们现在对那些山海生物进行制约，本身就能让这个世界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往大了说，则是要从根源上改变这个随时可能产生畸形的世界。”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颓废男子的一番话，在曾伟的脑袋里产生了巨大的轰鸣，汹涌澎湃的感情浪潮冲击着他的心防。 “也只有摈除了虚幻的灰尘，真相才能显现而出。相信我，你接下来的人生，将会变得有意思起来了。”颓废男子笑了笑。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么的“精彩”。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好，我叫陈子昂，也是这个分部的总负责人，我们的部门对外全称叫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欢迎你的加入！” 十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曾伟听得一愣。 这名字，起的是什么鬼？ 怎么听上去，有一种精神病医院的赶脚？ 而且曾伟仔细一想，貌似在自己被揍晕过来之前，王晓柔是有提到过精神病为借口的，而且没记错的话动手的那伙人也确实是穿着精神病医院的工作服 所以说难道自己所要加入的神圣组织，其实还兼职着精神病院的工作？ 被陈子昂突然告知的名称雷到，曾伟的关注点，一下子就从方才陈子昂渲染的情绪中，偏移到别的地方。 “咳咳，那个只是对外的称呼，用来唬弄一下普通人的。”陈子昂看出了曾伟的疑虑，耸了耸肩，赶紧解释道。 “毕竟，你懂的，我们是不可能让所有人一下子知晓这个世界的危险一面，那样只会于事无补，反倒容易引起社会治安的动荡。” 哦(′-ω-`)，原来如此！ 曾伟点了点头，也就不在这个问题是过多的纠结，陈子昂的那种解释是完全说的通的。 “那现在，既然已经是确定加入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或者说是可以……给自己争取些什么好处呢？” 眼睛滴溜转悠，曾伟在心里默默对自己嘀咕着，也思考着。 毕竟，在刚过去的几分钟时间里，六月初才刚刚结束高等教育考试的曾伟，可谓是站在了他人生第二次的重要关口。 也做出了可能是他一生当中，最具有影响力的应对和选择，虽然现在的曾伟，还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识。 但是并不影响他为自己捞点好处啊，反正是要卖身 咳咳，那个啥，总不能亏待自己，给人白干吧？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 八岁到十八岁，这中间有十年，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中间却有一生。 十八岁的青春年华，就是人生的一道靓丽鲜明的坎啊！ 陈子昂看着曾伟那来回变幻的脸色苦笑了一下。 他估摸着，这个怕死的家伙是不是还要想方设法问出点什么奇葩点的问题来，亦或者对方还打算继续挣扎着，讨价还价一番？ 反正最后，他都有办法让对方，乖乖的入职，对于坑蒙拐骗啊呸！是循循善诱。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对于引导人正确向善的这方面，陈子昂表示自己有得是手段。 而且，他觉得自己身为前辈，应该引导曾伟这样新入职的懵懂新人，走向准确的人生道路。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陈子昂再次开口，招呼道。 “那个啥，你过来。” 虽然还没有正式给曾伟他进行登记和办理入职手续，但是陈子昂他似乎已经开始把曾伟当作他手下的人了，之前的客气，似乎也已经抛至九霄之外去了。 呵！ 刚刚还亲切和蔼的叫人家曾先生，现在就嘴上唤一个那个啥！ 而这个时候，曾伟他应该还不能不过去。 “怎么了⊙_⊙领导，您说。”曾伟也见风使舵，知道身份的改变，挤出几抹谄媚的笑。 “你才刚刚高等教育考试完？”陈子昂眉毛一挑，问道，“那你原本有什么计划或是规划吗？” “是啊，我刚刚完成考试，正期待着能上大学呢，嗯，计划方面我对研究开发方面有点好奇，觉得那对联邦和世界贡献也很大。 那个，我成绩也还不算差。”面不改色，曾伟开始睁眼说瞎话。 嗯，还不差=优秀的谦虚=过得去=平凡无奇，至于具体意思嘛，还得看你个人是怎么理解。 管他什么假大空，先给领导留个第一印象要好！ 呵呵→_→ 都是千年狐狸修成的精，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对于曾伟的胡话，已经掌握一手详细资料的陈子昂自然不会信，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只是听着，笑着，缓缓把视线挪过来，意味深长看在曾伟的脸上。 “没事，殊途同归，无论是做什么，目的都是为了联邦的发展，我们做的也是功在千秋。”顿了顿，老狐狸不动声色的继续道。 “考虑到你才刚刚高等教育考试，在入职方面，我们会给你特招入职资格，到时候给你把程序手续都一次性办齐全。 其实，这种情况在很多行业也很常见，只要你自己不主动去说，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或是真的已经把曾伟当作自己的手下人了，陈子昂说话看起来不再有太多顾忌。 曾伟点了点头，这个重要性他也清楚。 正所谓祸从口出，他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有关怪物方面的这些事情，至少在蔚蓝联邦对普通群众有一个明确合理的解释之前，他个人是绝对会保守住这个秘密。 “从入职开始，每个月我们都会发放津贴补助，如果有家人需要照顾，也会派专人优先照顾。” “当然了，既然加入了，就别想着打什么半路退出、消极怠工之类的歪主意，别的不提，你好好想想，觉得以我们给你展示的能力，就算你想跑，能跑得掉吗？”陈子昂咧嘴一笑。 “军队里面怎么处理逃兵的你应该知道吧？我们虽然不是正规军人，但是处理的手段，也绝不会软上多少。” 好吧，这个真是职业习惯，不是有意的威胁。 “”曾伟默然不言。 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接受它也是事实。 活动拉伸了一下臂膀，仿佛已经做好了带路的准备，陈子昂又看了一眼默然的曾伟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的话，就和你的未来搭档打个招呼吧。” 扭头又看了看一旁的王晓柔，陈子昂戏谑的笑道。 “啥？”“什么？”！！！ “我的搭档是她？” “我的搭档是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炸毛了。 “怎么了？你们两个好像有很大意见啊？”陈子昂暗自好笑的同时，一本正经的故作疑惑。 “我知道你们之前有点误会，不过误会嘛，解开就好了。”带着几分恶趣味，陈子昂拍了拍曾伟的肩膀。 “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和一个女孩子过不去，丢不丢人啊！” 仍是沉默，又过了足足半分钟曾伟才低声道：“算了，我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才怪！ 曾伟说完这句话当时心里感觉超级憋屈，可是没办法，要给人陈子昂个面子。 当然，至于他说的不记仇是不可能的！ 之前他可是差点没被这女的把人脑袋给打成个狗脑袋，这口气窝在心里很难受呀！ 总有一天，我要打回来！ 十八岁的少年，因为之前的憋屈，心里幼稚的想着，暗自吐槽蜚语着。 十一 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曾伟自诩也不是一个简单好惹的角色。 从小到大，但凡是被人欺负吃了亏的仇，无论男女老少，他可是都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一笔一笔的记着呢。 王晓柔这个暴力女，虽然才认识没多久，但是给予曾伟的伤害，已经接近罄竹难书的地步，如果有机会，曾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当然了，现在的曾伟，对上人家，可是没有任何一丝反抗的机会。 说起来都是泪，更准确的来说，对于现在的曾伟来说，无论是对上谁都是一样的。 陈子昂也好，王晓柔也罢，随便来一个，都能轻松的吊打他，跟虐菜一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 所以，回顾刚才的那一瞬间，当曾伟心底里那报复的念头才冒出来……下定决心和取消决定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隔，甚至没有太长时间衔接。 所谓的刚开始就结束，莫过于此吧？ 那么，现在他是低头认怂呢，还是低头认怂呢，还是低头认怂呢？ 这个问题，如同深奥难懂的哲学，环绕在曾伟脑海。 还是认怂吧！ 毕竟，从联邦的军事理论的角度来看，不也提到过，有时候理智的分析撤退，不是懦夫，不是莽撞，而是从大局意识，叫战略性转移！ 嗯，这是一种正确的理念实施！ 偏过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给心里找了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理由说服自己的曾伟，才重新转回来。 只是曾伟不知道的是，没有任何遮掩，他不自觉地，就已经通过面部神情和肢体语言，表达出自己此时内心的情绪波动。 所以哪怕这家伙现在已经换上低声下气的语气，委曲求全，也是于事无补，司马伟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 王晓柔也是被这家伙给气笑了，要不是陈子昂在一旁打眼色，她绝对现在就让这猥琐男好受。 不过，陈子昂拉了她一下，也就没再说话，撇了撇嘴跟在身后，撇了眼松了口气的曾伟，心里一阵冷笑。 呵！这家伙以为忍气吞声，就能让本姑娘心软吗？ 哼！ 想多了！ 就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住谁？想卧薪尝胆，就让你尝个够！ 此时的曾伟，浑然不觉，自己选择了一条怎样崎岖的道路。 陈子昂则完全没了看戏的心情，颇有些头疼的走在前面，总感觉自己仿佛是带着两个小屁孩一样。 在他身后，曾伟和王晓柔二人，也没有再做声，都不自觉地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在这期间曾伟他有一种感觉，对方似乎也是在等待他的反应，等他继续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不过，基于对和王晓柔这女人的短暂接触遭的罪，曾伟表示还是谨慎稳健点好。 与人交谈处事，最关键自然是先捋清楚对方的脾气、性格，然后再顺势而为，因人而异。 所以，他暂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半点动静，就怕多说多错。 主要是王晓柔那女人，下手太没轻重 “那我们现在去哪？”曾伟眨巴眼睛，抬起头来。 “我们先带你去注册身份，顺便逛一下我们的办公大楼，再给你完成登记后，你就可以有三天处理事情的时间，到时候还是在这里报道就行。”陈子昂头也不回，在前领路。 “相信我，这份工作是一份难得的荣誉，另外，我事先得提醒下你，在后面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惊讶。” 听陈子昂说得如此这般的煞有其事，曾伟不由得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跟在陈子昂的身后，一边缓步步行，往陈子昂口中所说的办公楼大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边聚精会神的观察。 说不期待是假的，要知道他们以后要去接触到的，可是这个世界隐在背后，普通人难以置信的那个部分。 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结果，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忽视，不，是无视了！ 一路走过去，曾伟发现，自己仿佛隐身了一般，在陈子昂的带领下，此地虽然遇到有形形色色过路的“工作人员”，却没有一道目光会落在他的身上。 就算偶然有人视线会看向这边，也都会平滑的掠过他，最多和人陈子昂打个招呼，更多的，都是给王晓柔笑着点点头。 “” 瞧不起谁啊？ 曾伟又憋了一肚子气。 这么大的人搁这，你们都看王晓柔干嘛？ “签字吧！” 七楼档案备份室，工作人员递过来一沓签字文件。 曾伟接过文件和笔，坐了下来。 恍惚间，仿佛这一刻世界在他面前分裂成两条路，一条指向幻象般的山海生物，一条是按部就班的碌碌无为却又简简单单的平凡人生。 二选一，选择了其中的一条，另一条就消失。 危险与奇幻，平庸与无能。 如果可以，他肯定选后者，但是现在，只能前者。 “十八岁啊，够年轻的。”对面翻着他的资料，调侃道。 “呵呵”曾伟一边快速签名，一边苦笑。 “对了，这边还有一份入职描述，你可以说说自己的优点，也许对入职后的评价有所帮助。”工作人员又抽出一张白纸。 “优点？”曾伟写字的笔一顿。 “是啊，就是你觉得自己身上所具备的特殊技能。” 顿了顿，工作人员望着迟迟不动笔的曾伟继续道“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优点有什么吗？” “优点？额，嗯，我这人天生就坚强，吃苦耐劳，运动不差……视力好……热情乐观。”这个问题有些为难，被反问到的曾伟，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自己身上的“优点”。 好吧，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么。 可问题在于，面对曾伟的胡言乱语，一旁的陈子昂居然还配合着他一起光明正大的胡扯！ “哈哈哈，这个我证明，曾同学热情乐观这一点，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嗯，这个很重要，对人事外交都有好处，这点可以写进去。” 接下来，这家伙又向工作人员表示了他觉得曾伟的各项能力相当全面，而且有着很好的潜力，值得深造培养的意向，还特意在纸上推荐人一栏，签署上他的大名。 “” 呵呵，我信你个鬼！ 后面签完名的曾伟翻了个白眼，他有些不能适应陈子昂的这个待遇，受宠若惊的他，内心反倒愈发的，开始有一种即将被人骗卖的担心。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 陈子昂到底是看重他什么？ 总感觉，他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白鼠。 十二 生活就像那啥 “能力方面暂无具现，先填一个免疫记忆删除就行。”陈子昂一边刷刷刷的写，嘴里一边喃喃自语。 “”免疫记忆删除？ 这又是个什么鬼说法？ 怎么不干脆说我能吃能喝会睡，打起架来，还能跑能逃会怂。 这些，算不算我的能力？ 看着在桌案上煞有其事登记记录的工作人员，以及那排挂在自己的员工注册档案后面的描述，曾伟脸就忍不住直抽抽。 除了自己，哪见过有这种关于能力方面描述的奇葩介绍？ 还有，为什么只是登记记录个人信息，不仅要想出自己的优点，还要写什么能力？ 至于这样上纲上线的吗？ 还是说，这个部门里面，每一个人都有所谓的能力？ 就好比陈子昂之前那股莫名其妙来的恐怖气势，还有王晓柔那强得变态的怪力拳头？ 自己打不过王晓柔，不是因为他本身弱不禁风，而是奈何对方有能力？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滴天！ 只是如此一来，那他这头战斗力基本上等于零的弱鸡，以后怎么混？ 曾伟一脑门的黑线，越想越觉得自己入了一个大坑，巨坑！ 别看这家伙这会儿面上看着还显平静，其实心里，终究还是隐隐的开始有那么一丢丢的郁积感。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山海经上的异兽都真实存在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在今天之前，他还只是一名刚刚结束了高等教育考试的普通毕业学生。 和同龄人一样，曾伟这家伙也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发呆走神；下课的时候站在走廊上假装不经意地往下。 平常发呆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一瞬间，曾伟觉得自己不是池中之物，有股我定不凡的谜之预感。 当然，在现实中，这种幻想般的预感，简直如同泡沫一般轻而易举地便会被戳破。 光靠做梦幻想，甚至都不可能在现在热衷于各种攀比的孩子里面，树立起孩子王的威信。 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孩子，成绩中等偏下或者偏上，长相、身高、家世，中等偏下或者偏上，说的好听的叫合群，不好听就是平庸。 甚至连初中毕业后他第一年回去，班主任都经常要思考一下，才能想起来这个男孩的名字叫曾伟。 现在，让他混入直面奇奇怪怪的部门里面，是不是等于把一摊肉扔砧板上？ 不是他杞人忧天想得多，实在是光想想，就让人瑟瑟发抖啊！ “放心吧，别一副揣揣不安的鹌鹑样，我会培训你的，这行业危险是有，但也不会天天死亡线上跑，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陈子昂砸吧砸吧嘴，再一次从身上拿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后，叼在嘴里。 随口安慰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就跟‘吃了吗’一样的平淡。 作为和这个世界隐藏下的危险进行近距离打交道的职业，本身就是一个危险性极高的工作，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即便每年蔚蓝联邦，通过人口普查，筛选调查想要挑选吸纳进真正处理能力特殊部门的人数以万计，但真正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却寥寥无几。 因为，如果不是在他们检测中，身体先天异于常人的潜能者，一般来说，像曾伟这样检测下来完全普普通通的人，单人面对，是绝对无法承受住那些奇奇怪怪的异类生物带来的破坏。 由于某种不可抗力，普通人，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在面对真正的危险面前，倚靠全套装备火力和成编制的配合，也只能起到牵制作用。 当然了，现在还能够稳稳压住这些隐患的蔚蓝联邦，对于这一方面，自然有他们的一套应对方案。 什么通过培养潜能者，却驯服山海生物，又或者是研发出能够帮助普通人进行人体改造，通过开发人体潜力，加强个人单兵作战的生存能力之类的计划，早就有所突破，并已经形成一定的规模。 一个是伟力归于神话，一个是技术创新变强。 无论是神话走向，还是科技发展，都有它的各自好处。 只是这些详细的东西，暂时都还不能告知透露给才刚刚加入，还是萌新一枚的曾伟。 作为一个专业应对处理机构，组织结构森严，对于一些秘密的保密，更是看得比什么都重。 有些机密只有达到权限后，才能有权利查阅，低于权限的职员是没有查阅的资格。 “呵呵。”某小白鼠发出不信的笑声。 未知，有时候更能勾起畏惧。 此时对于这些还一无所知的曾伟，自然不会信陈子昂的话。 氛围这东西，像一条斜向下的箭头，带动着某人的心情，直线下滑。 如果说无知者无畏，那么半知半解的情况，反倒更容易让人产生大量负面情绪。 “咕咚” 曾伟的喉结一阵蠕动，咽了口唾沫。 被自己胡思乱想唬住的他，内心对自己未来的不安感愈发浓郁，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不安究竟来自何方。 不过，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着眼前的陈子昂，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显得干燥的嘴唇，曾伟勉力挤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想转换一下心情，重新振作起来。 毕竟，这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不会有纯粹的好事，也不会有纯粹的坏事。 反正已经入坑了，曾伟也只能自我安慰，先抱个大腿再说吧。 换个思路来想，他现在所见识的人和事物实在是太少了，之前的人生阅历仿佛坐井观天，他必须要重新认识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才行。 可不要小瞧了一个人的八卦之心，或许也只有消除记忆的操作，才能做到。 但是这玩意对曾伟不起作用，所以他也没法打消自己的好奇心。 而好奇，就避免不了接触。 命运的巨轮偏离了轨道，曾伟也要为将来做好准备。 更远的目标他没有考虑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好吧，曾伟这家伙的关注点的确是稍稍比较奇特，不过，想想还真有些唏嘘，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但却又是真实的。 十三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曾伟其实算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平时对于麻烦事，他是能躲就躲，也真不知道他怎么头脑一热，当时跳出来找王晓柔的麻烦。 唉，一失足千古恨啊！ 缩了缩脖子，曾伟不动声色的和王晓柔拉开距离。 又是一阵沉默，离开档案室后，一行三人继续往楼下走，入职档案存档了，接下来他们还要去三楼给曾伟拍定妆照，填写个人信息。 “咳，对了，那个刚刚忘记问了我们，有工资吗？”经过一番斟酌，曾伟还是开口询问。 他刚才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怎么想都觉得必须要问。 不问不行啊！ 要是不给钱，对方还让他干活，那岂不是压榨吗？ 关乎到切身利益，曾伟觉得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保持沉默。 “” 哈？！！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禁不住咧嘴笑了一下。 因为曾伟这家伙问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句逗趣的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显得认真诚恳。 虽然，曾伟确实是很认真的在询问。 工资多少，一个放在正常家庭里面和柴米油盐酱醋茶挂钩的问题，只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却莫名有点怪怪的。 他们可是由蔚蓝联邦特别规划的部门，一定意义上是接受全世界合法供给性质的，各分部的目标、使命一致，协同作战，也在经济和物资方面享受高等待遇。 所以，作为蔚蓝联邦直属的部门而言，钱这种物质层面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毕竟，蔚蓝联邦，一项是以人为本。 尤其是，对于那些值得培养，具有价值的人！ “你很缺钱吗？”陈子昂打了个哈欠，用很随意的口吻念叨了一句。 “”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说缺，太缺的话，是不是有点丢人，吃相未免有点难看？ 可要是昧着良心说不缺的话，是不是对不起自己？ 曾伟陷入纠结之中。 “行了，你就想想，自己理想的工资是多少钱一个月，只要不是漫天要价，我都满足你，你的月薪自己提吧，等下签合同的时候，直接签入合约里面。” 看着满脸纠结的曾伟，陈子昂突然泛起高手寂寞的情绪，大手一挥。 简而言之，那意思大概就是爷土豪，不差钱！ “” 好吧，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对不起，大佬！ 曾伟为自己之前担忧对方不给钱让自己白干的想法，致以真诚的歉意。 “穷鬼。” 一旁的王晓柔，用嫌弃的目光瞥了曾伟一眼。 曾伟同志当时就受不了了，怒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怎么滴？！”王大美女同样秀眉一挑，水灵大眼睛瞪起，“我说你穷，难道不对吗？” “呵……呵呵……”曾伟干笑几声，心里暗骂：果然……就知道在这里威胁我，我现在是穷，可也没必要说出来啊(′;︵;`) 摄于虎威，我们的曾同学，又已经安静的，如同一只纯洁的小白兔了。 哼！ 算了，不和你一个头发长的一般见识，反正你们要是有钱不更好，你们有钱，我也肯定能多拿点。 想了想，曾伟心情又好了许多，当然了，他还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之前自己窘迫的样子放到大脑回收站去，彻底删除掉！ “好了，你们两个少斗嘴了，走吧，去三楼拍好照，就给曾伟签合同，待会顺便帮他办好专属的工薪卡，第一个月工资提前给他发卡里。” 陈狐狸在前面插话，完美执行着打一棒，给一个甜枣的理念。 别说，曾伟还就吃他的甜枣，香！ 由于对手续的流程不清楚，曾伟基本上是跟着陈子昂身后，说一件，他做一件。 好在现在个人资料和指纹识别挂钩，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也与银行进行了专属瞳孔照射辅助印证。 所以即便曾伟身上没有带身份证，手续办理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麻烦，有着薪水激励，曾伟也是相当配合对方。 当然，真的涉及到薪水方面的时候，曾伟这货表现得格外的积极，手里的节奏，与他嘴上的节奏，都是截然不同的。 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节奏完美，井然有序，考虑充分 嗯，在薪水一栏，他决定大胆的填。 反正，刚才的尝试，也让曾伟的心里略略有了些谱。 既然对方都说了不差钱，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要克扣着自己，去帮狗大户省钱吧？ 那就填 五，八一，不！两万！ 几乎是本能般地，曾伟就要脱笔而出，然而，某种强烈的力量，让他忍住了一开始的数字，在关键的时候，机智的顿笔，一转变为两万。 嗯，月薪两万！ 完美！ 为了说服自己，曾伟他还深深的猛吸一口气，将胸膛高高挺起，尽量让自己显得特别有气势，特别有信心，特别有魄力。 在这一刻，他个人倒是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难得人才。 拥有开明的思想，勇于接受新鲜事物，不被传统文化的缺点所禁锢，简直太完美了好吗！ 尤其是看着陈子昂完全没有质疑就盖章的合同，曾伟更是瞬间觉得人生是美好的，自己找到了组织，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 嘿嘿嘿嘿，曾伟的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有钱了啊！ 人生，还有比梦想实现更加美妙的事情吗？ “把你的口水停一下行吗？看着丢人。” 王晓柔鄙夷地说，态度就仿佛是在讲——醒醒！工头让你回去搬砖了…… “切，你这是嫉妒我。”被打断幻想的曾伟不敢回怼，只能自顾的嘴硬。 “啥？”王晓柔用一种鄙视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对方，“你就一个月薪两万的家伙，我干嘛嫉妒你？” 我，月薪，十万。 王晓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秒杀了曾伟刚刚提起来的喜悦感。 神马激动啊，高兴啊，兴奋啊，都去见鬼了！ “” 曾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对自己人生长久以来的认知，再一次的产生了怀疑。 所以，自己自以为多要的，其实还是要少了吗？ 到嘴的“鸡腿”，瞬间就不香了。 真不知是该庆祝，还是该惋惜…… 十四 主治医师 很多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些东西，非得见的多了，有了比较，才能建立正确的认知。 就像是在深山老林中常年隐居的世外高人，也非得走出大山，与其他人较量交流之后，才能知道自己实力，对于世人而言，究竟是高是低。 再比如，眼下的薪水工资，也要有过比较之后，才更有体会，什么叫贫穷限制了想象带来的后悔。 懊恼啊！ 这个时候就连深深吸一口气，仿佛就能吸到令人烦躁的气息。 甚至只要想到此处，曾伟他就突然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眼睛，莫名的就湿润了呢。 眼眶持续发热，曾伟的这股子浓郁的泪目之情，起码持续了五秒钟！ 接着，曾伟这家伙就收拢了情绪，压抑住冲动，重新振作起精神来。 两万月薪，放在他以前，和十万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属于他做梦中才有的待遇，现在，就当做了一个小梦？ 当然，道理是这个理，对于王晓柔的薪水，曾伟内心还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这也算是入职上班了。” 啐了一声，暗地里撇撇嘴，曾伟耸了耸肩，转身继续下行。 反正薪水劳务合同已经签了，后悔也来不及，现在的他，还不如把精力放到眼前，巴结一下陈子昂这个狗大户，抓住一切能蹭的机会，说不定对方口一松，就加薪了！ 由于曾伟的档案和入职信息已经完成记录，接下来的事就更简单了，再只需要跟着陈子昂去把工作职务确认一下，落实情况后，入职的事宜，就告一段落了。 单论效率方面，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的处理流程，还是很快的。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楼。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曾伟踏入到前厅中的时候，依然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怎么说呢，很多时候，不详的预感，往往会变成现实…… 曾伟脑海里面幻想过的种种念头，在来到一层的瞬间，戛然而止。 迈入大厅，入眼便是显得颇为宽敞的走廊，地上铺着瓷砖。 扑鼻而来，清新的消毒水的味道，正如过去他在任何一家医院里面闻到的味道一样。 嗯，和其他楼层不一样的是，一楼的陈设，无论是设置、还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都绝对是一家正规医院的标准特征。 这个时候，外面走廊的两侧都还空无一人，在大厅的侧面，每隔一段距离，便可看见一排塑料座椅，座椅旁边一般就挨着一扇房门。 每一扇门上，都有一个横挂着的、字体清晰的门牌。 门牌上隐约可见小字，〔精神病科室病房-xxx〕 “呵……还真是精神医院……”看着不远处的门牌号道，曾伟吐槽道。 谁能想到？ 他们这个在外假托唤作精神协会管理组织的办公场地，居然真的是精神病院？ 好吧，虽然咋的一听上去，貌似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个鬼！ 不是说这一切，只是假托的幌子的吗？ 如果不是从楼上一路经历下来，曾伟还真就信了，这妥妥是家标准的精神病院。 算了算了，看在那两万一个月的高薪份上，曾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当然，事实上现在，就算你撵他走，这货都不会走！ 当然了，表面上可不会流露出半点情绪波动，他努力压抑着情绪，尽量显得自己矜持一点。 这年头，需要矜持的可不光光只有女孩子，世道不一样了，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学会注意保护自己。 有些东西，说话是说不明白的。 不得不说，他们办理登记的手续速度还是相当快的，不一会儿，曾伟很快就分配到了一个号码牌，以及一个用户名和密码，可以用于官网上查询自己的职称。 对于自己可能被安排的职务，曾伟的脑海中，已经排出了一串知名医生职务。 然而，没让他憧憬太长时间，“善解人意”的王晓柔女士，便毫不犹豫的斩断了曾伟同志酝酿的小情绪。 “嘿嘿，曾猥琐，你的职务也已经拟订好了。”王晓柔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半空中虚画着，举着一枚标牌。 “谁猥琐？”曾伟的关注重点，一如既往地先落在为自身证明这一点上。 “你！”简单粗暴。 “”曾伟憋屈的咬牙切齿。 好在这段时间，曾伟对于王晓柔这丫头的嘴，已经有些习惯了，脚步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的继续了。 目光微微凝聚，下挪到对方手上举着的铭牌上。 精神病流行病学，主治医师？ 曾伟一愣，而后一喜，自己也是要挂牌医师了吗？ 对于医师这个职务，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其中的主治医师，是医院的职称之名，也是医生职称的一种，比住院医师高一级，比副主任医师低一级，属于中级职称。 不同于主治医生或“主治大夫”，医师则是一种职称，代表一个医生所处的级别。 不过，显然，人王晓柔之所以拿过来给曾伟看，不是为了恭喜他当上医师。 曾伟再抬头看看对方的职务，主任医师。 心情瞬间又不好了。 主任医师，同样也是医生职称的一种，不过对方的职称，当前是医生职称中的最高级别，属于正高级别，代表一个临床医生，最高级别的职称了。 换句话来说，人王晓柔又压了他一头。 再结合之前陈子昂说他和王晓柔搭档的话语 曾伟的心头，一万匹某草系神兽羊驼扬着蹄子，打着响鼻飞奔而过！ “没错，你就是本主任医师手下的人。” 灿烂的笑容中，眼角的眼线却隐隐锋利如刀，整个人就如同黑暗中的大魔头，给曾伟造成了阴影面积加倍的功效。 苍了天了。 别人配的医院领导，不应该都是乖巧可爱的软萌妹子么，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是暴力女了。 “诶，造孽啊。” 摸了摸鼻头，曾伟开始莫名的想念起，不久前还和他同命相怜的某喵星人了。 啊欠！ 还被关在小黑屋里面的天狗已经转化成了人形，挠了挠毛茸茸的头，四下看了看，极其的不解。 堂堂天狗的身体素质，竟然让他打喷嚏了。 “怎么？看你表情，不太高兴？”大魔王的审视目光扫下。 瑟瑟发抖的曾伟，大脑飞快的转动，思考着如何回复。 要不 还是看在那两万月薪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接受？ 内心里，曾伟又忍不住重新哀叹自己的堕落：唉，社会人啊社会人，就会越来越社会。 踩在世俗的泥潭中，一边怀念着青春梦想与节操的逝去，曾伟的思考方向，瞬间发生了偏转，在他的脑海里，开始努力的想着说服自己的理由。 嗯，他的心里知道，既然已经签订了合同，那么自己其实已经做出决定了。 好吧，这个理由清新脱俗，效果出众，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本人是信了。 然而，众所周知，这世上很多事都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十五 女盆友神马的，能吃吗？ “主任您好。”在现实面前，已经领教过王晓柔的威慑力的曾伟，果断的选择低头，给大佬王恭敬的献上自己的膝盖。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小学时，没写完作业的早晨，望着肩膀上挂着三条红杠，过来收作业的班长时的感觉。 “好说，好说，小曾子，以后跟着本主任好好做事，本主任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王晓柔大力的拍了拍曾伟的肩膀，满脸笑意。 曾伟被拍得呲牙咧嘴，不过还是猛的吐气，将吸进肚子里的气，释放出来。 忍了！ 哥们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月薪过万的美好生活还没有过上一天，他是不会犟脾气去犯浑的。 光是想到此处，与王晓柔冲突的念头，曾伟就已经先否定了。 本质上来说，他就是个没什么追求的普通人，至少没有什么探索世界、勇攀高峰之类的追求。 甚至在原本还读书的时候，曾同学就已经计划好，自己以后毕业工作后，大概率过的将会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划水生活。 现在的这个待遇，对于他来说，当真是怎么想都是非常划算的了。 当然了，现在作为刚刚进入职业的小萌新，曾伟这个时候还处在兴奋期，不说别的，就冲着那两万月薪，他就感觉自己浑身有劲，整个人都干劲十足。 不得不说，在钱财的看重点上，曾伟这家伙的脑思路，确实与普通人有些迥然不同。 未来是无法控制的，曾伟更愿意靠自己的努力去赚钱。 我要用我的双手，实现自己的梦想！ 好吧，看着曾伟那副好像有点兴奋，好像又很亢奋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王晓柔决定，暂时放过这傻货。 “小曾才刚开始，很多方面都不清楚，容易犯冒失，以后就懂了，你少欺负他。”陈子昂回头看了一眼，顺口说了一句。 想了想，再又对王晓柔笑道：“他就是欠点经验，你有空也多带带。” 无论是在哪里，一个职业需求的技术深度的要求越高，相应的，在广度方面的要求就越低。 当然了，本质根本来说，还是马太效应在职业中表现的尤其明显，强者愈强，弱者遇弱，无论是放到哪里，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当然了，这些话，陈子昂一般是不会轻易对其他人说的。 也就是看中了曾伟，陈子昂才会多说两句。 “是。”王晓柔轻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 她是觉得陈子昂现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曾伟这家伙，除了不知道原因可以免疫记忆删除外，简直一无是处啊！ 对此，陈子昂也是暗自好笑，不过，他也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 对于曾伟，说到底，他目前也只是暂时看好他的潜能，真要让他抽出时间来培养一个男人，还是算了，反正王晓柔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信得过。 嗯，算起来，他陈子昂已经帅了很多年了，低调都来不及，对于在新人面前耍帅，并没有什么执着。 该是给年轻人一点施展的空间了，再说了要是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到底谁才是领导？ 不光是阶级森严的军队，他们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同样也是每时每刻都在强调秩序，纯粹的秩序，井然得如同那整齐划一的保安式制服。 “那行，接下来就让晓柔带你去逛逛，然后就给你放三天假，后续手续我会安排人给你办妥。” “我还有事，先走了，三天后再见。” 陈子昂熟稔的布置好工作，然后见二人没有再斗嘴，也就放心的出去溜达了。 对于陈子昂的离开，曾伟并没有太多感觉，他现在还保持着新人的兴奋感，虽然没什么事要做，还是在附近转来转去。 不出意外，这里，就是他以后工作的场所啊。 眼睛睁的溜圆的他，不断的在心里计较着。 似乎是感觉有点热，王晓柔脱下外衣放在一旁的桌椅上，活动了下关节，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刻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你别给我到处晃悠，晃的人心烦，老实点，等下我让人带你熟悉一下地方。” 王晓柔并不在意曾伟的态度，实话实说，她倒是无所谓安排曾伟做什么，只是习惯性的挑刺。 不过，曾伟这个时候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怼的话语上，而是 嗯，这恶女长得当真是模样秀丽，身材纤细，可惜就是脾气臭了点。 曾伟不禁陷入了思考，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脾气这玩意是一坏毁所有呢，还是瑕不掩瑜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啊！ 不对！ 我想这个干嘛→_→ 打了个寒碜，曾伟惊醒。 “你这怂货，该不会没有谈过女朋友吧？”王晓柔有些鄙夷的撇了一眼曾伟，对方猥琐的目光，她可不能视若无睹。 “没有啊。”曾伟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一个人可以过的很舒服的啊，要什么女朋友？又不能陪我打游戏，还要花我钱。”曾伟撇了撇嘴，表情似乎还很认真。 女盆友神马的，能吃吗？ 他之前就被一多情的哥们灌输告知过，谈恋爱什么的又耗时间，又耗金钱，还伤感情。 那哥们一开始天天得瑟，现在后悔不已，钱没了，时间没了，一毕业，女盆友也没了。 何苦来哉？ 男人嘛，有手就行，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是一个很好的道理吗？ 王晓柔脸黑了。 这家伙，真是活该十八岁了，还没有女朋友。 “你呢？”曾伟忽然问道。 “什么？”王晓柔没好气道。 “你谈过男朋友吗？谈过几个？”曾伟好奇的反问道。 “额”王晓柔先是一愣，被曾伟反问住的她，嫩白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强自故作淡定的道“我本主任当然，当然谈过” “你看我这样貌，会没有人追求吗？呵呵我像是没有谈过恋爱的样子吗？”王晓柔挺了挺胸，越说越有劲。 “我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可怜小宅男，我都谈了好几个了。” “你就不能多一点追求。”顿了顿，王晓柔颇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了一句，也恰到好处的为这个话题，果断的划上一个句号。 十六 小奶狗神马的最讨厌了 “你”曾伟还打算准备说些什么的，不过第二个字还没有出口，带着香气的小拳头已经高悬在半空中。 你，给我闭嘴！ 王晓柔的红唇微动，无声的做出了示意曾伟闭嘴的口型。 不玩虚的，直接付诸行动，实施威胁，这很强势，也很王晓柔。 识相的曾伟，果断的把剩下的话乖乖的吞回腹中。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作为一名绅士，应该尊重对方的要求 嗯哼(￣￣)！ 王晓柔满意的点了点头，顿感欣慰——以理服人的效果，还是挺好的嘛。 顺势收回半空中高举的手臂，转拳为掌，轻拍了拍曾伟同志的肩膀。 阔以阔以，这个同志的觉悟很深，值得培养！ 说起来，她越来越觉得拍打曾伟这样有觉悟的男人，是会上瘾了。 越揍越想揍他了，肿么办？ 瞥了眼还一无所知的曾伟，王晓柔在脑海里面快速的思索了一秒。 嗯，先揍再说，反正这家伙也打不过自己！ 更何况，也许，揍啊揍的，对方就习惯了？ 熟能生巧，可从来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成语！ 不是有句老话说嘛。 男人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得到成长？怎么能够得到蜕变？ 所以，曾弱鸡这么菜，揍他不是为了教训他，而是为了帮助他，锻炼他的体表肌肤的抗打击能力？ 这个说法完全合理啊！ 王晓柔目光闪烁，脑海里面危险的想法逐渐递增。 什么？ 你说以强欺弱，是一种令人不齿的行为，因为双方的力量并不对等，对于强者来说，这就是在占便宜？ 呵呵，她王晓柔，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吗？ “啊切！”曾伟没来由的浑身一寒。 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王晓柔，恰好对上对方诡异复杂的目光。 什么鬼？ 曾伟瞬间警觉。 从对方的目光中，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威胁感，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曲折跌宕难以启齿的岁月。 这女人脑子里面又在想些什么，又打算闹什么花蛾子？ 曾伟暗自警惕。 好在王晓柔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随时随地揍曾伟的程度。 敌不动我不动，曾伟依旧绷着神经，对于王晓柔他是暂时得罪不起，不过可以在小本本上先给她记住，总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一天！ “走吧，曾医师！”王晓柔抿了抿嘴，迈开大长腿。 “早点带你熟悉完情况，送你走，我也早点回办公室休息。” 作为挂牌的主任医师，王晓柔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 当然了，目前来说，以曾伟刚办理挂职的主治医师的职务，他想要同样有一间办公室，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那属于更高端一个阶级的权力。 不过曾伟也不失落。 他相信，正如陈子昂安慰的那样，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正如同没有人是一开始就能做得出难题一样，能够做难题的人，也大都是先做了无数道简单题目之后，才慢慢积累出了做难题的能力。 由浅入深，由俭入奢，难题同样也是简单题目的叠加，同样的待遇，也是可以随着时间变化滴！ 然后 没介绍几个科室后，问题就来了。 对于医院一楼科室的一些情况，王晓柔也不大了解，真要说起来，王晓柔其实对于医院的对外展示的普通业务情况，也不是那么的了解 她当时考核的时候，可是作为陈子昂嫡系，直接调过来的。 再则来说，他们到底只是明面上的精神病院，作为骨干成员，王晓柔很少亲自接触医院对外事宜的，更不可能像是普通医院的主任医师那样，全面的了解医院前前后后。 负责一切琐碎工作的，都是真正的基层人员。 这就尴尬了。 不过，王女士到底机智，陈子昂能够甩包袱给她，她为什么不能再甩给别人？ “咳，那个介于一个个介绍有点麻烦，我打算再找一个人，全程陪同你，熟悉一下我们的办公大楼，正好本主任也能早点休息，一举两得，怎么样？” “哦。” 对于谁带自己，曾伟倒也无所谓，只是忽说：“你不会自己，也不清楚医院情况吧。” 王晓柔整个人差点没跳了起来，立马否认：“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懒得大费口舌，还有” “你跟着就行，哪那么多事？”王晓柔眯了眯眼。 这贱人曾是不是想搞事？ 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先来一套拳给他揍懵？ ““虽然这谎撒得曾伟他都不想吐槽了。 不过看着对方一副我是大佬我看得起你、可你竟然不知好歹敢质疑我、小心等着看你怎么死的表情；曾伟决定从心。 “好吧，我也觉得找一个人也许更方便。” 摸了摸鼻头，曾伟从心的打了个呵欠，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孺子可教也！ 王晓柔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带着曾伟往一楼大厅的柜台窗口方向走去。 不多时，还真就给她截到了一楼的负责人。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象征性穿着白外套的年轻小伙，丢外面应该也会是年轻小妹妹喜欢的类型。 不过曾伟对他不怎么感冒，一眼望去，对方最大的特点貌似就是长的白净，皮肤嫩滑有水分，体型也较为瘦削，个子也还算高，可能、大概、勉强有点小奶狗的意思。 而小奶狗神马的，最让他讨厌了。 所以，从曾伟的视线来看，对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虽然暂时他也扯不出人哪里坏。 反正对于这种人，曾伟一般都是非常抵触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愿意跟这个小奶狗一样的“存在”对话。 这大概就跟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差不多吧？ 曾伟自觉自己够帅的，所以他无法容忍另一个长得帅的人和他同在一个画框，他更喜欢和矮肥挫的大小胖砸一起愉快的玩耍。 胖砸多好，可爱会吃，能吃能睡。 什么？ 这个时候你跟我谈能力？ 都是基层人员了，要什么能力？ 再说了，帅，才是一辈子的事！ 对于曾伟的想法，王晓柔显然不会感同身受。 介绍的包袱成功甩了出去，这是好事儿，她觉得很开心。 简单交代了一下，脚底带风的她就走了，正如她来的时候一样，具有仪式感，仿佛自带了专属bgm，头也不回，背影潇洒。 十七 这鸡腿瞬间又香了 “兄弟，你是新来的？” 上下打量一番，这位被王晓柔拉过来顶包的负责人，就开口向曾伟问话。 对方显然也很自觉的具备了小奶狗的精神，对于异性笑容可掬，犹如春光明媚，对于同性自然更苛刻一些。 此时他语气上虽然也还基于礼貌，但是望着曾伟的目光，或多或少下意识的，还是带有几分压迫性。 “对，刚来。” 曾伟努努嘴，他怕王晓柔那个女人，可不代表怕别人。 “哦，你好，我叫张子骆，东南大学毕业研读硕士研究生，现在负责本部门一层对外事宜。”曾伟还在腹诽，小奶狗负责人已经介绍起自己。 东南大学。 一个名字听上去可能有些敷衍意思的大学，实际上却是重点大学，在当地，甚至是州区都小有名气。 作为从这样一个大学毕业的硕士生，小奶狗有骄傲的资格。 虽然说起来很多时候单凭一纸学历，也并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但是在生活和社会上，这就是一个敲门砖，一份证明的履历表。 毕竟，从就业市场对人才的要求来说，也不同过去的以劳动力取胜，更多的是拥有高深度技术人员，更容易获得青睐，而最基本的敲门砖，就是学校的毕业证书。 当然，一些特殊行业除外 张子骆一边观察曾伟，一边问道：“对了，你贵姓？” “曾伟。” “曾伟，既然王主任安排我带你熟悉医院的情况，那我们现在就先在附近逛一圈，方便你了解一下基本的情况，怎么样？” 说是询问意见，但其实张子骆已经走在了前面。 “可以啊。”曾伟耸肩说，既然已经被王晓柔甩给这小奶狗了，他也没所谓了，完全不在意。 “行，那我们先从科室组成开始了解吧。”张子骆点了点头，单手虚指，领着曾伟往一旁走去。 “一般的精神病院的科室，会有神经内科、老年精神病科、精神康复科、妇女儿童精神病科、中西医结合治疗科、酒与药物依赖治疗科、心身疾病科、心理治疗与咨询科”一边走，张子骆嘴里，一边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连串让曾伟脑阔疼的名称。 “现在很多医院科室多样化了，我们虽然只是做个表面工作，也是要大概了解一下的。”张子骆回过头来，望着跟上来的曾伟补充道。 “”曾伟表示了解行，至于记下来，呵呵，记个鬼！ “哈哈，是不是感觉科室多了，有点记不下来吧？”似乎看出了曾伟记不住，张子骆揶揄道。 “我当初也是花了十分钟去背记，才完全了解。”张子骆尽量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不过，曾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这家伙绝对是有意在炫耀自己。 毕竟，对方若有若无的摆出了一般动画漫画里，反派特有的装逼脸， 那气场之酣畅，啧啧 堪比王婆卖瓜！ 曾伟默认不语，这个话题上，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反正你让他去记这些东西，那是万万不可能滴。 见曾伟不敢接话，张子骆小小的为自己得意一下，满意的抿了下嘴唇，继续方才的介绍。 “我们大部分科室门诊，都集中在一楼，少数和病房，在二楼。” “大多数人对精神病认知，其实都有问题，觉得很严重那种完全没逻辑没自理能力的才算精神病，但是一类轻度躁狂、情感障碍，确实也属于精神类疾病。” “我们也象征性的收容了一些病情不太严重的精神病人，不过他们的活动范围只有一二楼，你也看到了，只有三楼往上才配备电梯，而通往三楼的楼梯间是有专人24小时看管的。” 张子骆指了指楼梯口，语气稍缓。 “那些精神病人严格算起来，其实也没多大毛病，只看真实想法，也就是逻辑与抽象思维有点混乱，要让他们学会按实际情况表达的话，管理起来也还不算困难。” “所以说，这些人，其实严格意义来说，精神病情况都是在可控的范围里面，也是为了方便掩护？”曾伟插话问道。 “”张子骆一愣。 我都不太清楚，这你都知道了？ “你想多了。”张子骆摆了摆手，“这些精神病人大多是没有亲人或是没有社会交际圈的，把他们安置过来，一方面是安置精神病人，另一方面也是为精神病院的外设做表象。” 至于说其他的，没有实践经验的揣测，一切都是空想！ “三楼是办理手续的地方，四楼是安保部门的管理监控地，用以控制和预防顶楼关押的生物。”张子骆继续说道。 “左侧是疏散通道，二楼的位置与之对应，这个是用于当顶楼关押的地方出现意外的时候，紧急疏散一二楼精神病人的。” “当然了，能够被关押进来的生物，一般都丧失了抵抗能力，而且我们部门主管的并非是那种具备大规模杀伤能力的生物，所以这种突发情况，几乎为零。” 就这样，一整圈转悠下来，张子骆还真把医院的方方面面，细枝末节的情况，都给曾伟介绍了一遍。 不得不说，人能力还是有的。 至少一圈听下来，虽然没有特意去记，但曾伟对精神病医院的一些常识，还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对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见介绍得差不多的曾伟忽然切换话题，将食指和大拇指彼此摩挲着，那动作有点像银行点钞员。 在这家伙的神转折下，兜兜转转，一圈逛完，又回到了钱这个话题上面。 人活在世上，钱有多重要？ 那是相当的重要啊！ 无论是哪个世界，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缺少了它绝对是寸步难行。 钱不单单指的是金钱，也代表了资源和经济。 连小学生打王者荣耀，都知道经济高到一定程度，装备齐全的，直接莽过去，青铜都能虐王者。 “现在八千，这还是因为我才升为领管负责不久，下个月就可以转正。”张子骆自豪的露出小奶狗标配的笑容。 “到时候就有一万多的月薪了，联邦对我们这样特殊部门每年的拨款还是相当给力的，所以我们的待遇，也要比外面的正常职业高一些。” “那很不错啊！”曾伟夸张的瞪大眼睛，惊呼道。 这货的心里，却是暗自窃喜。 嘿！你个重点大学毕业硕士研究生，多厉害的学历，薪水还没有我一个高中毕业生多。 转念一想，这么算起来，自己开口要的月薪，也不算要少了，还不算太亏？ 这“鸡腿”，忽然又香了！ 十八 臭不要脸的家伙 人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生物，当看到履历优秀的人不如自己的时候，也会有心中畅快，暗嗨一下的恶趣味。 曾伟这货只是其中比较鲜明的代表之一，而且他的表面工作，做的还很不错。 至少，直到现在，对于曾伟的心里活动尚无察觉的张子骆，还在那里对着他侃侃而谈，大讲特讲起心里的感慨。 “唉，真的是比较羡慕王主任那样可以出勤捉拿异类生物的人，能够直面不一样的世界。 话说回来，也是我没有那个资质，不能更深入的接触，只能管理一下做部门外围的后勤类简单工作。” 张子骆叹息一口气，提到这个话题，他似乎有点淡淡的惆怅感。 他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也不算是一个唯心主义者。 他更偏向于现实主义者，更相信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异类生物之后，张子骆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那一小撮人，比起被保护得“懵懂无知”的普通人，能够更真切了解到这个世界阴影下的不一样的一面。 因为是前几批协助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的构建组成人员之一，在通过了联邦的审核，并签署了对外保密协议后，张子骆能够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潜能者！ 人类中，真正可以做到，凭借自身力量，与异类生物抗衡的专业人士。 曾有幸目睹过一位作战的潜能者英姿的张子骆，对于那双经历过一次次生死厮杀后，有着钢铁般意志的眼神，他迄今难忘。 据说有的潜能者，掌握力量后，能够拥有极为特殊的能力，可以打破世间的一切常识。 那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着他们会成为人类群体中地位最超然的一群人，代表着特权！ 代表着大量金钱！ 代表着高高在上的地位！ 这个社会其实依然等级森严，只是不如过去那么露骨。 正是如此，对于潜能者，他们这些了解情况的后勤人员，可都是很崇拜很敬仰向往的。 唉！ 可惜，想要成为一名潜能者，是要看某种资质的。 至少跟他这个楼层对外负责人，没啥关系了。 说到底，他现在做的这些工作，除了协助看管一下，其实跟那些深刻的东西，并没有关系。 甚至，就连他们整个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能够经常接触到潜能者的人，估计也没几个。 调整一下呼吸，张子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也是这个时候，说了一大通的张子骆，才忽然发现人曾伟，已经半晌没说话了。 “怎么了？那个我是不是耽误你回去的时间了？听王主任说过，你不是中鱼的当地人。”张子骆有点脸红，半响后问道。 他刚刚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 一时感慨，却是拉着人曾伟吐述自己的想法。 “没事没事，我听着也投入，而且我在等你说完，毕竟之前我忘记提了一件事，其实呢，我也是刚刚签了合同，三天后才是第一次上班。” “所以，不知道这一次回去的话，车票钱给报销吗？”曾伟一脸认真的问道。 “放心，我家不远的，就住在武皓北区，定个单程动车票，就行了。” “，这个上面还真没有明确的规定。”张子骆的笑容有些凝滞了，他微微皱眉，心说曾伟这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跟你家住的远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主要是，之前也没有遇到还没有正式上班，就讨要车费的家伙啊！ “要是不行的话，我还是上去找一下王晓柔吧。”曾伟又道。 “别，算了，我给你开证明。”张子骆可是在王晓柔面前打过包票，帮她送走曾伟。 现在要是这家伙为一张车票，上去麻烦王晓柔，惹来一顿揍就不好了。 反正也就百八十块的事，自己现在先给他贴了，后面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想办法往上进行报销。 于是，深吸一口气。 “算了，我干脆现在就直接给你在网上订好票。” 啪啪啪，一通操作，网上购票，凭单打印。 “给，你的车票凭单，到时候去车站兑就行，晚上九点的车次。” “嘿嘿，谢谢啊。”曾伟满意的收好凭单，又省了一笔！ 谢你大爷！ 张子骆脸色有点忧郁。 “你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一次性给你办好。”见曾伟拿了票还没有走的意思，他忍不住又补上一句。 啧啧，听听，这话说得叫一个掏心窝子，换个人没准儿就真信了！ 看着张子骆的脸色，他识趣的知道估计是再要也讨不出什么好处了，于是识相的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贱贱一笑，又折了回来。 “对了，我，一个月，两万！” 什么？ 张子骆先是愣神懵了下，然后反应过来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mmp！ 回味这句曾伟特意折返回来说的话，张子骆整个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心灵也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确定这货，不是特意来调侃他的？ 还有你丫的有钱，还找我来要什么报销车票钱？ 给我把车票钱退回来啊混蛋！ 他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心中却泪流满面。 还有，眼前这货，凭什么拿那么多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似乎感受到张子骆的内心感受，曾伟这货，还满意的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眼，似乎是在感慨。 “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更有趣的灵魂，让我的价值得到了升华。”曾伟的不要脸模式开启。 “”张子骆有点呕吐的冲动。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臭不要脸的程度。 “你想想，虽然不想承认，但你是不是长得比我帅？可是为什么你的薪水比我少？是不是更侧面说明了，我的可贵之处？” “” 听起来竟然没毛病？！ 呸！ 没毛病个鬼啊！ 差点被这坑货带沟里去了！ 张子骆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很欠揍？” “哈？”曾伟很帅气地一甩额前黑色零碎的头发：“终于被你发现了，我和高中同学玩游戏时他们总让我玩坦克，说我帅得一张天生嘲讽脸。” “你”这下张子骆脸都黑了。 臭不要脸的，恬不知耻 张子骆也是气的，一跐溜，转身就走。 原本还打算把曾伟送到门口，做做表面工作的。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而且说起来，他心里，倒确实是好嫉妒啊。 气死个人了！ 臭不要脸的家伙！ 远远地注视着曾伟的背影，在心里狠狠地骂上一句。 十九 混吃混喝 出了医院大门，曾伟来到外面，望着还天色没有完全变得黯淡的天空，莫名的有一种新的心情。 他的脸上，还依稀挂着些许恶作剧后自以为有趣的，开心的笑容…… 舒爽啊！ 经过刚才的一番话，他总算是把之前王晓柔给予自己的打击感，一股脑的给倾吐宣泄了出去。 嘶～难怪那女人这么喜欢打击人，原来这种感觉是那么的让人舒爽，让人为之有种欲罢不能的上瘾感啊！ 曾伟眯着眼睛，警觉的意识到自己有点被王晓柔给传染了，有种觉醒了不可名状属性、中毒了的赶脚。 想他原本一个光明磊落、洁清自矢，黜邪崇正的正直有志青年，如今脑海里面，居然会诞生出如此不好的念头。 这正常吗？ 想想就知道，那是灰常的不正常啊！ 肯定是王晓柔那个暴力女传染给他的不良思想！ 此刻的曾伟，无师自通，充分发扬了不要脸**之精神甩锅奥义。 没错！一切都是王晓柔的锅。 王晓柔者，才是实乃罪魁祸首尔！ 曾伟在心里反复强调着，对自己说。 还真别说，这样一想，他心中真的就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嗯！现在才五点二十，距离动车的九点，还有三个多小时。” 抬臂看了看天色，又低头看了看手表，曾伟才走出没多久的步伐，微微一顿，而后，转身，再度绕了一个大大的弧线。 辗转之间，这货，又回到了精神病院正门口。 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又抬头望了望精神病院的标牌--中鱼精神协会疗养院。 沉默了一会儿，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进去的话，可以找张子骆安排给个空床位躺着歇会儿，总比在外面晃悠三个小时来得舒服吧？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王晓柔给他吃的面包时候，好像是去的一间堆放食品的办公室，随手领的面包和牛奶。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们简单的几句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牛奶和面包那些充饥的食品，是免费领取的，医院按时进货，填补库存，用以充当员工福利之一。 要是有时候有忙的没时间出去吃饭，或是想将就应付一下填饱肚子的工作人员，都可以去领的！ 于是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曾伟心头突兀地腾起。 或许自己可以在找位置休息的同时，还可以去合理的蹭一顿晚饭？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坏啊？ 嘿嘿嘿(o﹃o)。 整理了一番思绪，曾伟得出的结论是，进去，混吃又混喝；不进去，挨饿又饥渴。 如此简单的选择题，还需要犹豫不决吗？ 先不管那么多，进去再说！ 百般的思绪最后化为坚定，长舒了一口气，成功说服了自己的曾伟，挤出一抹笑容，一脸镇定的推门再度回到了大厅。 “嘿嘿嘿嘿，那个我出去又想了想，时间还早，不如回来陪你聊聊天。” 张子骆刚刚结束对曾伟不要脸行为的暗骂没多久，曾伟那货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就再一次的传来。 “” 这臭不要脸的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陪我聊天？ 聊你妹啊！ 这家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让这坑货走！ 短短几秒钟，心理计算已百转千回。 霎时间，张子骆又换上了一副标准化的笑脸迎了上去。 “曾伟你怎么又返回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需求？”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之前我态度有些不好，麻烦你带我熟悉情况，我还用话语给你添堵。”曾伟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图，感觉摇头。 他又道：“那个，我就想问问你，要不晚上出去搓一顿？我请客。” 同时目光如炬的盯着张子骆，心中却是暗自嘀咕。 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额，不好意思，我们有规定，当值的时候不出去。”张子骆巴不得曾伟离自己远点，又怎么可能同样和这家伙去吃饭？ 呵，他像是那种缺一顿饭的人吗？ “那你们饿了吃什么？”悄然松了一口气的曾伟，又好心问道。 “楼上备有面包和饮品，我待会上去取一点填饱肚子就行。”张子骆回答到，顿了顿，想到对方刚刚邀请了自己，自己这样直接上去拿，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额，你饿不饿？要不我顺便给你拿一份？”礼貌的问上一句，应该没有问题吧？ 曾伟闻言，面目肃然。 他是那种缺一份面包的人吗？ 嗯，他只是考虑到对方的好意难却，所以 “好啊，我要草莓口味的面包，再来一瓶牛奶就行。” 张子骆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 搞半天，这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搁这等着，套路自己开口啊！ mmp！ 标准化的微笑瞬间消失了，张子骆面无表情的上楼，取了两份面包两瓶牛奶，一份他自己吃，一份扔给曾伟。 “你吃完了，还有事吗？不赶着去取票了？”眉头一挑，望着大口咀嚼面包的曾伟，张子骆问道，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果然 “那个，再麻烦一下，给个地方我休息一下呗。”曾伟嘿嘿一笑，再一次“麻烦”人家。 “，咳，那个曾伟，这个时间我们也没有空闲的房间，要不你在走道的座椅上靠一下？”张子骆试图委婉的拒绝。 “我要求不高的，给张空床就行。”曾伟显然没有那个自觉。 “跟我来。” 算你狠！ 张子骆没打算和曾伟过多纠缠，于是决定迅速打发掉他。 “这个病房搁置了，现在用来堆放杂物，不过还是有空床的，那你就先在这个房间休息一下，而且我可提前说好，要是错过了时间，车票就要你自己去重新定，别再回来找我，概不报销的。”想及曾伟的尿性，张子骆忍不住补上一句。 “放心，放心。”曾伟敷衍的送走张子骆。 转身望向房间，屋里并没有开灯，面向走廊的窗户也都拉着窗帘。 不过从推开门透入的灯光，还是能在黑暗中，看出轮廓来。 确实如张子骆说的那样，靠墙的地方，堆积着一些杂物。 靠右侧，还有一张空床。 床位的旁边，围着一个凹字型的铁制支架，上面挂着帘子，当帘子拉起时，便可将这张病床遮住。 “这应该是最差的房间了吧……”曾伟望着分配给他的床榻，念叨着。 不过，也够休息了。 摇了摇头，反身关门，将手机订好闹钟，上床，睡觉！ 两个小时后，迷迷糊糊被闹醒的曾伟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自己浑身酸痛。 病床，果然还是没有家里的床睡得踏实。 “这搞事情的酸涩感喂，真的是太久不锻炼了，精神都越来越差了，想当初我包夜玩游戏都精神抖擞！”带着感慨，曾伟打着呵欠推门而出。 瞄了眼，这个时候，人张子骆也已经不在大厅，不知道是不是忙什么去了，还是单纯不想再看到曾伟那张脸。 不过曾伟也不在意，自行离开。 这个时候，天已经暗沉下来。 回身望去，夜晚的精神病院，在影影绰绰的灯光的掩映下，像是一尊无形巨大的雕塑。 平凡的人们，一无所知的在雕塑的外面观望，雕塑内部点起亮光，并围绕着雕塑，发出感慨，倾诉属于他们的秘密。 嘿！ 还挺有氛围感哈！ 二十 回家 武皓北区，凌晨时分。 辗转几趟的曾伟，从出租车上下来，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毕竟是赶了一趟夜班车，加上昨天也没怎么休息好，疲惫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曾伟这货为什么愿意掏钱坐出租车连夜回家，而不是将就着在动车车站等早上开班的公交车。 “总算是到家了啊！”感受扑面而来的，那股子微凉的清风，他喃喃地说道，语气中包涵着感慨。 离开几天了，再次踏足归途，却已是怀着完全不同的心情。 18周岁，正是一个人的人生价值观逐渐成型并与之固定的一个年龄。 在这个阶段，一个人的举止言谈，往往会因为这阶段不同的经历，而得到改变。 就好比，现在曾伟内心中的想法，较之于出发前，已经完全变了。 自从接触到不一样的一幕后，他也想看看，来自于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 骨子里，曾伟其实也是一个怀揣中二梦的大男孩，也有着诸多的好奇与憧憬。 虽然他也有意识到，未知中可能存在的危险。 不过，很多时候，正确与错误之间的边际本就非常模糊，经常要很长时间，很多的后续变化，才会显现出正确与错误的结论。 就好比曾伟加入到这个精神医疗协会管理局，谁也不清楚，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毕竟，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身上来看，忽然从一个普通平凡无奇的世界，意识自己来到了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世界，甚至可能会遇上一些超常的威胁，猛兽都还是好的，妖怪神马的还是听起来简直太骇人听闻了一点…… 有些事情，是禁不起透彻的去理解的。 就像曾伟始终无法理解，自家的父母亲，为什么始终与别人家的父母比起来，显得那么另类。 为什么两个人要长年累月地呆在外面美名其曰的旅游，实际上却是把他丢给姑妈一家代为照看？ 他们在做些什么？ 他们做的事情，又真的就比自家孩子还要重要？ 晕晕沉沉开门，将整个人摊倒在卧室床上的曾伟发着呆，神情有些恍惚，眸中平淡地宛如一汪死水。 独自一个人在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就好像以往放学路上，一个人走在略显空荡的街头，仿佛漫无目的的游荡，都会让他思绪中，不经意的念及某对不靠谱的父母。 更多的时候，用与众不同，形单只影这些词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但是，他真的不渴望有父母的陪伴吗？ 这谁又说的清楚…… 平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人，大多只是保护自己的伪装。 简单脱掉外套外裤，也懒得再去洗漱，双臂枕着脑袋，仰面躺床上。 明明又困又累，脑子里面还想得多，从对父母的抱怨，到对这一次不可思议的动车之旅的回忆，百感交集。 虽然与曾伟而言，一切的开端，不过只是他与王晓柔在动车上的偶然相遇，意外交集。 但是，很多时候，缘分却往往从意外开始。 脑子里酝酿一阵之后，没什么头绪，想着想着，曾伟这货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到早饭时间，才又蓦然醒来。 “啊呼呵……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伸着懒腰穿好衣裤爬起床来，在劳累之后适当补一觉，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虽然满打满算，曾伟也最多只是睡了四五个小时，可依旧觉得神清气爽，甚至有睡多了的感觉。 “饿了该准备觅食了。”曾伟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声音平淡的出奇，但整个人却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才想起来他都没好好吃饭，曾伟决定先去找个早点摊填饱肚子，再去考虑其他的问题。 科学证明，在饿着肚子的时候，人做任何事效率都是低下的，往往是不理智的。 “呃咕噜噜，啵啵啵……呸……” 饥饿使人奔跑，曾伟简单的漱口后，拘一捧水马虎一下脸，就带上手机，迅速锁门，直奔家楼下对面的小吃街方向而去。 也不挑剔，冲着最近四溢香气的摊位跑去，这是一个卖发糕的摊位，摊主也是老街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 “呦，小曾回来了，来吃发糕不？”老人姓李，也是附近的居民，闲来无事卖点发糕过日子。 “嗯，李大爷，给我来五块的发糕。” 昨天吃的基本上都是面包和牛奶，曾伟他的肚子早就饿了，也不客气，拿起老者递过来的白色发糕就咬了一口。 味道不重，入口松软，微甜中透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好吃！” 大口咀嚼着松软的发糕，曾伟又跑到一旁的摊贩，买来一杯热豆浆，美滋滋的喝着。 这个时间，恰是学生上学的时候，所以，小吃街上的顾客，也逐渐多了起来。 看着附近摊贩旁三三两两学生，曾伟突然觉得自己心态有些改变：“呵，过去我和他们一样，每天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可是现在，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和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们会去上大学，毕业以后努力工作，娶妻生子。” “而月薪过万的我，则要和恶女一样，去抓怪物了，啧啧，想想这身份转化的速度，还真快。” 或许以往看一些文学作品的时候，很多人都恨不能以身替代故事内的主角，有很多人都渴望自身有什么奇遇，曾伟也不例外。 当然，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他，更多的还是有些叶公好龙的意味。 越是了解得多，谨慎的曾伟，脑海中充斥的越是对未知的危险的警惕感，什么天灾**，疾病厄运恨不得都要包含在内，与之挂钩…… 这就好比，站在上帝视角看到某些文学和影视作品中的一切，感觉充满挑战性和乐趣，可换位到实地，估计任何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什么爽快感和自身的幸运感。 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如同对于鬼神之说一样，有的人信，有的人嗤之以鼻，口口相传的多，亲眼所见的少。 但不可否认，大多数人都是怀着一种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再不济也会或多或少的保持着一颗敬畏的心。 一般来说，怀有敬畏的人，都比较长寿 二十一 踏上征程 毕竟，在现实生活里面，肯定不可能如电视、电影里面设定的那样，无论是外星人入侵蔚蓝星体也好，还是异变怪兽、生化危机也罢，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伟大旗帜的胜利，整个社会和谐、安定，一切都是和和睦睦、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那些古老传说中存在的奇异生物，也大概率不会像动漫里面的那些妖魔鬼怪一样，蠢萌可爱。 要知道，在那些传统故事里的绝大多数妖怪啊，牛鬼蛇神啊，可都是吃人的货！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实这一点，毕竟，曾伟他唯一碰到的山海生物，是被王晓柔制服的服服帖帖，显得涝怂涝怂的天狗。 然而很显然，天狗这货，百分百是丢了它们山海生物的脸。 神马传说当中，能够吞天食月的天狗？ 就它那被王晓柔按在地上摩擦的战斗力，跟自己有什么区别？ 啊呸，比自己都不如！ 一项弱鸡惯的曾伟，心中莫名有一种高端强者俯视着弱者的感觉。 如此一想，什么危机氛围的，一下子冲淡，曾伟也没有杞人忧天的习惯，就将这些暂时放在一边。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呢！ 现在想这些，简直是搬砖的瓦匠工，操着建设江山社稷的心。 皇帝不急太监急！ 再说了，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好歹他也是见过天狗，斗过王晓柔的曾某人啊！ 在某种咸鱼般的状态加持下，曾某人无师自通地，倒有上几分阿q精神。 当然，侧面也反应了，脸皮厚的人，大多会有一个显著的优点，那就是他们更容易适应和接受！ 吃完早餐，填饱肚子的曾伟，晃晃悠悠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先搜了一下搬家公司的信息浏览。 毕竟，不出意外，他以后大概率是要住中鱼去了。 或许可以托一家搬家公司，从自己家里捣腾一些家用品，带过去，也能省些消费。 《黑蚂蚁搬家》 一家口碑和职业操作，在业内也是深受好评。 当然，收费也是极高的。 嗯，反正只是撇了眼价格单，曾伟瞬间没了看下去的念头。 也许，大概可以不用这么急着搬家的说？ 曾伟自觉反正自己也只是单纯的去工作，还不够格，这么奢侈。 算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估摸着，带上换洗衣物，去医院就职后，也应该会有员工宿舍吧？ 反正，人部长陈子昂一副土豪的姿态，肯定不差，给他提供一下住宿问题吧？ 为了生活，有时候，适当不要脸一下，也是阔以的吧？ 对了！ 房子空下来后，也可以租出去合理利用上的啊！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作为一个思想正直，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勤俭节约，是必不可少的美德。 自己真的是一个机智的小可爱啊（òó）！ 想了想，曾伟从柜子里面捞出一个行李箱，简单的装进几套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又以迅捷的速度，冲洗凉水澡，处理完个人卫生后，跑到楼下，敲响姑妈家的门。 “笃笃笃” 这个点，姑妈应该还在家，曾伟打算告知一下姑妈一家，顺便拜托她们帮忙料理一下自家的房子。 反正他们也有自家的备用钥匙，待自己搬去中鱼北区，完全可以让姑妈帮忙处理一下，把这房子租出去，至于说租金也给姑妈一家，算是感谢姑妈一家的照顾。 毕竟，对于看着自己长大的亲人，姑妈一家对于曾伟来说，就是为数不多能够依赖的亲戚了。 很快，姑妈就开门了。 对姑妈来说，曾伟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可以说是姑妈的半个儿也不为过。 所以在得知了曾伟获得了医院的聘请消息，虽然心里也是有些吐槽为什么会是精神病医院，但十八岁就能够月薪两万，也是很厉害了。 尤其是特意在网上，确认了中鱼精神协会疗养院的真实性后，姑妈亦是为他高兴，竖起大拇指，表示曾伟长大了。 不过对于拿曾伟房子租金的事，姑妈一开始就拒绝了。 只是，曾伟表示自己的情况，以后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回来，姑妈的态度也就退而求其次，答应帮忙出租，但租金她不收，帮曾伟代为保管，等他回家再交给他。 曾伟多次劝说无果，也只好苦笑着同意，心中对姑妈一家的感激之情，也默默填入心房。 而后，姑妈带着曾伟把他房子里面的电器设备进行一个统计，做出一个列表，这样到时候租房子的人，可以一一核对，同时保证曾伟出租房子的时候电器的完整性和价值。 并且将家里的水暖管道，全部的检查一遍，保证使用的安全和管道的通畅。 然后上网，搜索考察中介公司的资质和信誉。 一般情况下，一个中介公司规模越大、品牌越响越优惠。 什么，为什么强调的是优惠，而不是靠谱？ 因为可不可靠的问题，根本无需太过担心，蔚蓝联邦对合同关系方面看得相当重视。 甚至蔚蓝联邦专门成立了监管部门，针对合同签订予以批准，签订合同的时候，可以委托给监管部门，交对应的佣金，让他们全权代为合同签订工作。 只需要监管部门介入后，签订合同的双方，会先进行资产评估调查，确定能够签订后，登记备案手续，便必须履行已签订的合同。 不仅省时省力，还便捷方便，经济又实惠。 “京西中介” 二人再三对比斟酌，货比三家后，终于敲定了选择托交的中介。 对方也很快回复了过来，紧接着下午双方就拟订好合同，委托监管部门介入，约好地方共同签字，后续工作，基本上就可以不用曾伟他们操心了。 晚上，同样得知了曾伟获得医师工作“好消息”的姑父下班回家，大手一挥，与姑妈一起，带着曾伟和放学回家的表弟，出去在饭馆里面搓了一顿。 吃的满脸油光的曾伟，神清气爽的回家，又在一脸生无可恋被姑妈踢过来帮忙的表弟的配合下，整理了一下被子、枕头等行李装箱。 接着订好下午班次的车票，美滋滋的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第二天中午，中饭和早饭一块糊弄的曾伟，拿上早就准备好的证件，拖着行李箱，锁好大门，就出了大门。 与几天前一样，曾伟再一次坐上了由武皓北区开往中鱼北区的动车。 只不过这一次，普通小子，踏上了属于他人生的新的征程。 二十二 传承 在这一趟回家之前，陈子昂给曾伟放的假期是三天，然而这货仅仅回去不到两天，就已经处理好了事情，又屁颠屁颠的拖着行李箱回来了。 这效率和积极性，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对于曾伟而言，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早到和晚到并没有什么不同，还体现出自己敬业咧。”曾伟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凑上前推门而入。 精神病院到底不是常规的医院，中鱼精神协会疗养院，也只是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幌子精神病院。 所以，这个时间点，医院里面并不会出现类似其他大型医院那样，车水马龙，大清早就排着长龙的景象。 毕竟，也没谁会闲着无聊，三天两头的往精神病院跑吧？ 就是真有那种奇葩，作为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的本部，那些人也会被专门安排人暗中进行处理。 所以，当曾伟推开医院正门走进去的时候，大厅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日常工作人员外，并没有什么“闲杂人”。 很好！ 这样更符合我曾某人大展身手的空间。 “啪！” 正在曾伟憧憬着也许自己又能找上张子骆那位好人，来一场美滋滋的混吃混喝的时候，一个巴掌刮着劲风儿，拍落在他的肩头。 嘶！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王晓柔！” 曾伟被吓得条件反射的一蹦，而后扭头一边揉肩，一边用带着怨气愤慨般的目光，看着对方，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只可惜，人家王晓柔对曾伟的愤慨和情绪波动根本毫不在意，反而一脸淡定的回应。 “怎么了？吓到你了？那可真是抱歉了哈，话说你有意见？”语气极度敷衍的说着抱歉，但手上却习惯的扬了扬小拳头。 “” 我忍！ “恶女，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的。” 终究还是没忍住，再一次拜倒在王晓柔的威慑下，曾伟只能一个人弱弱的嘀咕出声。 然后，即使再不情愿，这个时候都只能就范服弱了。 “大佬威武！” 曾伟谄笑着，就这么举起了双手，很干脆的投降了。 “真是个白痴…”王晓柔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了？”撇了撇曾伟脚畔的行李箱，又继续问道。 听到这句话，曾伟脸上的愤慨幽怨的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够写上「讨好」两个字一样的表情。 “嘿嘿，处理好了，我这不是想念主任你的孜孜教诲了吗？所以一整理好就马上坐车回来。” “说人话。”王晓柔抿嘴呵呵，直言不讳。 “我想尽快的来工作，真的。” 嗯，他保证，这绝对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毕竟，工作=两万薪水=免费食宿 “呵呵，你是那样的人吗？”对于这话，王晓柔一百个不信。 很显然，曾伟的这鬼话，已经是在明目张胆的狡辩！ “时间会证明我的忠心的。” 对此，曾伟只能如此回应。 “不跟你胡扯了，正好，昨天部长才通知过，假如要是你回来的话，就直接带你去六楼特殊情报图书馆，进行基础常识的学习。”见这个话题要没完没了的趋势，王晓柔连忙摆了摆手，打断道。 “基础常识？我不是已经清楚情况了吗？还去那干嘛？”曾伟好奇道。 “你去不去？” “去。” 带着勉强提起精神的泄气声音，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曾伟，无可奈何的跟着王晓柔上楼。 也许，可能，大概，这两人的确是在某种意义上，天然就有点犯冲吧？ 六楼特殊情报图书馆，专门存放着从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成立至今，所有收集或验实的异类生物或人的资料记载。 需要时，员工可以借阅浏览，了解相应的大概情况。 在阅览的同时，亦是可以通过申请，进行查漏补缺，完善信息，犹如薪火相传，代代相递。 人类就是这样，即使从有文明诞生，知识传播，有了生与死的概念开始，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走进坟墓，却依旧拼命活着，只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更多的足迹和意义。 传承，便是一种最为常见，也源远流长的继承。 正是有了文化传承的意识，人类，才显得愈发的难能可贵，从百灵之中脱颖而出，号百灵之长。 社会虽然是由普通人的手，一点一滴传承着，代代相传的构筑起来的，但掌握着世界的真理的却是在少数人的手中。 与占据了人类比例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群体不同，他们是一帮在暗中研究着神秘的人类。 通过各种层出不穷的力量，将科学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以常人眼中类似于奇迹的形式进行释放、展现，做到宛如古老传说中的神话一样的事情。 拥有这种力量和技术的人，便是所谓的潜能者，其中力量更为强大的，唤为山海师！ 在他们的保护下，普通人眼中的古老传说中存在的神秘在渐渐衰退，就连生活中可能流传的诡异复杂，亦是在慢慢的消失。 也许一般人会习惯性的将科技与神话视为两种完全背道而驰的道路，广义上的认为，一条的发展注定会代表着的是另一条的衰退，惯性的认为二者即便说是完全不相容，都不为过。 但事实上，他们都错了。 殊途与归，无论是神话力量还是科学技术，其实归根结底，都还是为了给钻研的人类，给这个不断努力应证自己眼中好奇的种族，带来更为长久的繁荣。 无论是哪一种技术，都是为了更好的守护人类这个族群的本身。 于是，为了方便调节力量，使得人类能够全面观测着仅靠神话传说手段无法看见，亦或是仅靠科学又无法测量的隐性世界，预防会导致人类决定性灭绝事件出现的特务机构，应运而生。 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二十三 山海师 六楼电梯口，正对着的，是一条充满冷色调的白色走廊。 配合着两侧自动闪烁调节的银白亮透的长形宽条灯带，更是有一种科技感。 “跟紧点，不要到处乱走。”率先走进走廊，王晓柔的俏脸顿时认真了几分。 “知道了，知道了。”曾伟乖巧的点头。 “特殊情况图书馆？也不知道是放什么书的地方，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待王晓柔转过头后，他又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嘀咕，同时仔细的观察起周围来。 “滴” 走过走廊，顿时一道轻微的机器声响起。 集中精神的曾伟顿时一惊。 面前一道道光束闪烁，随之而来，在他们的正前方，一扇古质的大门，横拦于前。 从结构来看，这扇门后，应该就是所谓摆放图书的地方了吧？ “这就是你弄得一副神神秘秘的原因？”曾伟打量一番附近，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变化后抿了抿嘴，暗道对方小题大做。 “呵呵，门就在前面，你可以自己去开啊。”王晓柔翻了翻可爱的白眼。 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她那九十分往上的颜值打底，换个凤姐的白眼，那就妥妥的嫌弃了。 “开就开。” 曾伟走上前，抓住门把手，往下压了压。 “” 那门把手纹丝未动。 “咔咔” 又加大力气尝试了一下，涨的脸红的曾伟，前后左右的胡乱晃悠了一会，结果自然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果断的决定，不在这门上浪费时间了。 他可不认为，靠自己能够在转不动门把手的情况下，打开一扇关死的门，而且看那把手上，很显然连个钥匙孔都没有，门把手也怕不是个摆设？ 还是说已经焊死了？ 不对！ 用屁股想也知道，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肯定是有开启的特殊方法，而王晓柔一定知道，故意想看自己出丑。 哼哼，可惜，被机智的曾某人看穿了她的阴谋！ “要不还是你来？” “呵呵，让开。”王晓柔撇了撇红唇，把曾伟扒拉到一旁。 “王晓柔，开启虹膜扫描。” “滴！” “声纹验证通过，默认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 “滋滋” 随着一连串冷冰冰、略显机械的声音，门上弹出一个面板，上面有瞳孔对视扫描孔。 王晓柔凑上去，将眼睛对准扫描处。 “开始扫描！”她再次开口道。 这个时候曾伟站在她的后面，所以并没有见到奇特的一幕，就在王晓柔瞳孔对上那扫描仪的瞬间，她那原本漆黑的眸子，竟是化作了金瞳 “滴” “验证通过，请退后半米，大门即将自动开启。” 机械声再度响起。 到底是特殊部门，在这样的一个设施内，很多地方其实都设置有通行机制和权限机制。 根据地位和权限的不同，每个人能够被允许通行的区域，亦是有同有不同。 如今的曾伟，虽然已经正式加入部门，也已经存储载入了档案，但是其实能够让他被允许通行的区域，真的不算多。 对于王晓柔来说，她的权限是得到过陈子昂认许的，属于可以通行整个部门大半部分的区域。 只要通过扫描，再退到大门半米的距离，门就会自动识别两人的身份，并在这里开启。 “滴咔！” 应声而动，大门缓缓打开。 看着高傲的仰起头的王晓柔，曾伟暗自嘀咕道：‘这难道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快点！”王晓柔的催促声再度传来。 “来了，来了。” 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即曾伟加赶几步上前，于自动门的开启下，进去了。 两人再次抬起步伐，往前方走去。 “这里就是我们部门搜集堆放奇异之处的资料，你自己随便看看，学习学习，对了！部长说过，要你先从山海生物有关的部分开始看起，我呢，现在去给部长通报一下。” “好。”曾伟继续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王晓柔说什么曾伟已经差不多听不进去了。 毕竟，关于异类生物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曾伟好奇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答案。 在来的路上，曾伟也曾在动车上蹭着wifi，于网页上搜索过最近蔚蓝十二洲内，偏向于可能是异类生物造成的混乱事故。 他想从中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可以借鉴的东西。 比如会不会有遭遇到山海生物的人，将自己的经历，给发到网上去吐槽或咨询呢。 对于网上的信息，曾伟那是一个一个的浏览着，不论是有用的，没用的，甚至是一些网友聊嗨后乱发的牢骚帖子，他都一字不落的看了下去。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关部门，对网上信息进行了管束，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浪费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现在，这些信息，有了查阅的地方。 从来没真正深入接触过的领域，是令任何一个科技时代青年，都极为眼馋的内容。 万事万物，皆有其定律，对此人力只能观测和发现，却无法决定世界的走向，仿佛众生命运，早在这冥冥之中，便已刻印下了前因后果，如果随波逐流的话，一切，早已注定。 而这一点，恰是人类与众不同之处！ 人力有尽，但努力不止。 他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去改变冥冥之中的命运。 也许于这个有着各种异兽、山海生物出没的蔚蓝星体上，真正残酷而现实的事实下，普通人类对上其中的生物，就如同处于食物链的下层，却也有着奋力拼搏的力量。 沉浸在浏览这些记载的书籍当中，渐渐地曾伟脑海里面，开始出现了一个概念，而这个概念告诉了他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究竟是什么。 普通人，于此不过沧海一粟，站在这世界里，看不到朦胧的山顶，也望不见涯角上的，海天一线。 但是，人类于整个世界，就像是池塘里的绿藻，海中的浮游生物，森林里的昆虫，并不起眼，又不可或缺。 终于在不懈努力下，人类将科技与神话传说结合，打造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其中，山海生物，就是人类目前遇到的神话传说中最为突出和强大的力量，没有之一！ 所以但凡其中有能够拥有山海生物签订某种神秘契约的人，便代表着这个人拥有一种「资格」。 这种「资格」的另外一种更为流传的称呼便是…… 山海师！ 二十四 祸从天降 在人类坎坷漫长的历史文明的长河中，人类不仅面对着内部的内战，更面临着古老生物的入侵和侵扰。 当然，虽然当蔚蓝联邦成立后，通过针对性的摸索，人类渐渐发现，伴随着山海生物的大规模出现，同样有一股新的能量涌入了蔚蓝星体，改变着人类的命运，但却没有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们依旧是普通人，他们的身体无法承载这种神奇的力量，所以普通人依旧是主流。 而获得了力量的人类，便是所谓的潜能者。 山海师，则是其中，更为突出的一撮人的称号。 由于与山海生物有关，所以曾伟对于山海师的相关内容，多了几分留意。 随着阅读，这一切，也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虽然之前，通过王晓柔的简单描述，曾伟对于山海生物之类的各种常识都有了解，但是也只是限于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现在，则是在他心里有了一个轮廓概念。 图书馆里的资料确实很多，除了排列的书柜外，还开辟有两个小书室。 曾伟有好奇的凑进去看了看。 好吧，准确的来说，一边是茶水间，一边是厕所间，都是给看书的人准备的，茶水间里面还专门的有二十四小时换好的水和新鲜小吃。 这倒是方便了曾伟许多。 毕竟，这些东西，要是一股脑的给呈现出来，那估计他就算是不吃不喝的，在这里看上三五年，都不一定看得完。 从茶水间里面取了点心和热水，坐在阅读书架下，继续翻阅，边吃边看。 对于曾伟来说，这些书的内容，还是相当吸引人的，连平时不怎么喜欢看书的他，看着看着都忘记了时间。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外面才传来动静，而且声势听起来还不小！ “曾伟！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看老娘今天不把你打个半死！” 隔着老远，王晓柔充满煞气咬牙切齿的咆哮声，犹如声浪席卷一般，滚滚而来。 那架势，那声音，简直就仿佛像是曾伟夺走了她女人一样。 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她是女人，所以应该说曾伟夺走了她男人 啊呸！ 什么鬼d(д)！ 正吃着点心，看着书的曾伟浑身一哆嗦。 这个女人，又开始闹什么幺蛾子啊？ 经过短暂的愣神后，曾伟瞬间反应了过来。 不对，我凑！ 这恶女，是奔着自己来的啊！ 我是不是傻？ 居然还在原地不动？ 不行！不行！ 我得想个办法，尽快的做出反应。 冷静，冷静在这个危机时刻，脑子不能有一丁点的慌乱，思路越要保持清晰。 这些想法，在曾伟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时间都不足一秒钟，紧接着，曾伟就找到了一个最合理，也是最适合此刻的方案。 只见他一扭屁股，嗖一下就钻到了一旁打开的茶水间里。 顺手‘咣当’一下。 把自己关里了。 这个过程大约进行了5秒钟，还是比较快速滴！ 什么？ 你说这样做法太怂了？ 作为男子汉要敢于面对，以理服人？ 曾伟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这么念头萌生的下一秒，他就将其否定了。 以王晓柔的脾气，这个时候，要是他真的贸贸然的走出去，指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以理服人？ 怕不是要被锤成不是人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才一关门，后脚门外就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很显然，王晓柔那女人是真的非常生气的节奏。 “搞什么嘛？”曾伟不由的抱怨了一下，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清楚，自己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那女人，前面不还好好的吗？ 又抽风了？ “嗯？躲哪去了？”王晓柔的声音在图书馆内响起。 不妙啊！ 曾伟心里暗自抹汗。 图书馆的地方很宽敞，能藏人的地方不多。 王晓柔迟早会把目光盯到两个书室的。 不行，还得继续想办法。 啪塔啪塔 脚步声在逐渐接近，呼吸声下意识减弱。 不能坐以待毙！ 当脚步声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曾伟深吸一口气，暗数。 3，2，1！ 猛的拉开门。 “我在这里！”曾伟跳出来，大声一叫。 紧接着，仿佛想将怒气宣泄在地板上一样，用力的踏着步伐走过来的王晓柔便进入了曾伟的视野，并且看其架势，也正向着曾伟走了过来。 “好你个王八蛋！” 王晓柔差点被吓一跳，怒气上涌，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大步流星直奔而来。 曾伟赶忙一拉茶水间的门，虚掩着，自己却是退后两步，到门后，然后再拉开门。 一切不过电花火石之间，王晓柔也刚刚冲过来，曾伟再度拉开门的时候，恰好她因为惯性冲了进来。 弯腰缩在门后的曾伟，赶紧借着这空档，扑出门外。 这一连串的操作，看似很费劲，但其实都只发生在几秒钟之内，随后曾伟他就牟足了劲，赶紧跑出图书馆，一口气跑到走廊上，离那浑身缭绕在王晓柔身上，要人命的寒意远一点。 还真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跑出来以后，寒意就没有了。 看来，果然还是因为，刚才和那暴力女，靠的太近的原因。 曾伟苦恼而又无奈的想到。 不行，还不稳妥。 忽又记起之前被揍晕的下场，曾伟下意识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应对王晓柔必须智取！ 他要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目光一定，看到了随后赶来的陈子昂，眼睛顿时放光，找到目标了！ 如同兔子一样，窜了过去，曾伟躲到了陈子昂的身后。 “看样子你们两个见面就又掐起来了？”看着怂在身后的曾伟，陈子昂扶额无语。 曾伟脸色一苦，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可不怪我啊，我跟那个女人就好像天生犯冲一样，您又不是不知道。” “罢了罢了，晓柔她有时候确实不过女人都是这样。”陈子昂语气压低给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你就待我背后，待会我来拦着她。” “老大你真够意思。”曾伟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 义气，这就是义气啊！ 二十五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好办啊，毕竟是那份名额晓柔可是期待已久了，现在煮熟的鸭子飞了，以她的脾气，要不把曾伟打个半死，估计消不了气。” 别看陈子昂在曾伟面前大包大揽，事实上这一刻，陈子昂的脑海里面，已经开始思索对策。 毕竟，清楚王晓柔发脾气“原因”的他，更能理解她生气的理由，那到底是能够通往世界真理的一条宽阔的大径啊！ 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潜能者，那也无法对此等机遇，视而不见。 所以，现在对方就算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那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不过，既然是天狗做出的选择，他们也没办法，曾伟已经具备更深入去培养的价值，所以，无论如何，得先缓和缓和他们二人的气氛。 “好了，先消消气，事情已经成为定居，你就算发脾气，除了伤身也是徒劳，下次，下次，我们部门有指标的时候，第一个给你。” 整理思绪，就像是清楚的知道王晓柔正在想什么一样，陈子昂一边微笑着，一边抢先上前，拦住王晓柔去路，开口道。 “你就会维护这家伙。” 追出来的王晓柔翻了翻眼睛，瞥了一眼曾伟，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给了陈子昂一个面子。 如同缓和了怒气一样，在哼声的同时，身上那股凌人的气息，收敛了不少。 当然，如果叫贱人曾落他手里的话，她一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那年菊花别样红！ 如此想着，王晓柔又特意的给了曾伟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曾伟他看懂了，挠挠头，叹了口气。 看来接下来有必要抱紧陈子昂这条粗壮的大腿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能够脾气不好的王晓柔这么听话，即使是在整个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内，那都只有眼前的陈子昂能够做到而已。 一边心中这么估计，一边感叹。 不过看向王晓柔的时候，表情又一次的显得有些悻悻，干笑般的出声。 “主任消消气，犯不着为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哈。” 当然，虽然说着这样的话，曾伟他的心中，却也憋着一股情绪。 “好了，曾伟，我们过来是通知你一件好事。”陈子昂在一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脑袋，打断道。 “好事？” “是啊，你应该也看了相关的资料，你现在有成为山海师的资格了。”陈子昂一边说，一边带头走进图书馆，撇了眼曾伟翻过的书，解释道。 “我？成为山海师？” “额，咳咳。”曾伟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口吻问：“我没有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成为山海师？” “是的。” “我只能说你算是已经满足了成为山海师的条件，至于说成不成的了。”陈子昂不动声色的瞟了眼隐而不发的王晓柔，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成为山海师，并非强制性的，毕竟这玩意也稀缺，他们也不会很死板。 反正指标永远少于应求，要是人不愿意，他们还正好腾出一个指标来，完全可以py操作一波。 “那我的山海兽是什么？”曾伟眼睛一亮，好奇道。 他才刚了解过相关的信息，自然清楚，想要成为山海师，首先需要有一个契约的山海生物。 “你也见过，正是天狗。”陈子昂微微一笑。 “什么？是天狗那家伙啊？”曾伟瞬间丧气。 “嚯~”他轻叹了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郁闷。 一旁好不容易消停的王晓柔，却是看不下去了，又开始有火冒三丈了起来的趋势，刚刚才消停的怒气，也是一下子又蓦然暴涨。 在她看来，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曾伟这种人。 要知道，一头能够被他们抓住的山海经上有名的生物有多珍贵，所以王晓柔也没少在天狗的身上投入“心血”，为此还付出了很多的代价。 为了给天狗正确竖立自己的强大，王晓柔可是没少冲它挥拳头，培养感情。 可谁想，一个不留神，居然被曾伟这家伙摘了桃子，这要是早知道，她就不带这家伙回来了！ 现在好了，自己养的小媳妇，还没有到手，却跟别人跑了！ 当从陈子昂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王晓柔差点没气哭。 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的心，剧痛无比，想哭，可奈何 可这家伙现在的这个态度居然这么的无所谓，当真是叔忍了，婶也忍不住啊：“你这混蛋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山海生物也看人的，并不是谁遇到了都能用，山海有灵，会选择自己的契约者，一切都要看缘分的话，王晓柔她自己就先用了。 “我当然知道山海生物的重要性，可是那天狗未免也太那啥了吧？”曾伟还是有些嫌弃那只天狗。 不是他不想把他往厉害的一面去想，问题是天狗给他的印象就是涝怂涝怂的啊。 “不管山海兽厉害不厉害，都比一般的生物强大，更何况，你看到的有时候不一定就是真相。”一旁的陈子昂摇了摇头。 这是无数先辈用血与泪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山海师之所以强大，乃是因为他们是操纵山海生物这股力量的存在，却也不是实际战斗的存在。 好吧，貌似，的确是这样。。。 仔细一想，曾伟一下子立即又是哑然了。 “嘿嘿，忽然觉得，自己中大奖了。” 瞥了眼王晓柔那充满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曾伟不由的挠了挠头，平复了一下心中那有些失望的心情，转而安慰起自己来。 能让王晓柔吃瘪的事，他捉摸着，这种感觉，可比之前的加薪升职，还强多了啊。 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捉摸着，目光恰好瞥到一旁的王晓柔。 对方好像依旧在瞪着他一样。 不好！ 得了便宜要卖乖！ 曾伟的面容瞬间恢复正常，宛如刚刚的一番对话，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二十六 你们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怎怎么了？” 眉毛一跳，神态变得有些不太自然的曾伟，嘴角忍不住抽搐。 尤其是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那道靓丽的身影，他心中的火热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丝丝火辣的触感，自后而来。 “好痛！”曾伟捂着后脑勺，斜看向王晓柔：“你又发神经了？突然打我干什么？” “我就是要打你，而且”王晓柔银牙一咬，表示自己嫉妒了，同时露出了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就算是打死你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王八蛋，都不为过！” “啊？”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曾伟一脸迷茫：“我又怎么了？” “呵呵，你蠢成这样，当然没事。”王晓柔看着曾伟那副傻兮兮的样子，顿时没了吐槽的念头。 “没事你打我？”怨念难以抑制，面皮抖动，曾伟的身体稍稍发冷。 “我这是在帮你冷静一下。”王晓柔秀眉一挑，曾伟这家伙，平时见了自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这时候还想要造反？ “这样……也行？”眉毛再次一跳，曾伟嘴角抽搐。 如此简单粗暴不要脸的理由，让他根本没办法接受！ 反正王晓柔这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臭不要脸了。 只是，表面上，曾伟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出来，而是如同皮笑肉不笑般的出声。 “你开心就好，嘿嘿，你开心就好”曾伟谄笑两声，心里猛虎咆哮，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细嗅蔷薇。 拖！ 曾伟现在打算贯彻的中心思想，就是拖延时间。 越久越好，只要现在不挨打吃亏，后面总有办法。 说不定，自己成为了那什么山海师以后，就能够变强了？ 到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失去了的，他统统都会讨回来滴！ 甚至于，考虑到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除非受过特别的训练，否则多多少少都能流露出一些本人信息的。 王晓柔能不能做到隐藏自己情绪曾伟不清楚，不过他非常的清楚，反正自己肯定做不到的。 从陈子昂口中得知，之前王晓柔的刁难就有因为没藏住自己表情的缘故，导致自己遭殃的经历，曾伟哪敢继续和她对视。 于是，两人完全是在目光没有交集在一起的进行了以上这么一段对话，让一旁的陈子昂摇头发出一声不为人知的叹息。 “好了，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待会我们就去契约室里面，准备给曾伟和天狗签订契约。” 陈子昂嘿嘿一笑“说起来，等曾伟也签订了契约以后，我们部门就有两个正式的山海师了。” “哼，第三个我预订了。”王晓柔又不禁咬牙切齿。 “好好好好，给你给你。”陈子昂扶额。 “签订契约？怎么签订？去哪签订？”曾伟也忍不住好奇道，注意力瞬间又转移了。 貌似他就知道成为山海师需要一头山海生物与之缔造契约，至于其他的具体过程，还真不知晓。 就这些，还幸亏是今天去了趟图书馆，恶补了一下知识，否则，他真的就是啥也不懂了。 “具体如何契约，到时候还是根据你的契合度决定，所以我们要借助顶楼的契约室。” “哦哦。”曾伟点了点头。 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不过，对于即将就可以成为山海师，他还是非常激动。 毕竟，在陈子昂口中以及资料阅览中，也只有此等存在，方才是真正的战士。 光是想想，曾伟就忍不住双眼放光，还有点激动不已。 原本吧，刚开始的时候，要不是冲着这份工作的工资待遇高，福利好的缘故，曾伟还真没有太多加入进来的想法。 毕竟吧，挂着一个精神病院的名头不说，还有个暴力女在头上压着，时不时来个摩擦。 曾伟的眼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现在好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反击的机会！ 出了图书馆，三人直奔顶楼。 然后，令人感到尴尬的事情，又发生了。 准确的来说，是曾伟一个人的尴尬。 “确定要这样过去？为什么这里没有平台？”曾伟傻眼的望着眼前，和自己已经隔了五米多距离的二人。 “别拖延磨蹭了，就这么点距离，你快跳过来啊！”王晓柔不耐烦道。 “……” 就这么点距离？ 你给他来个百米助跑他都跳不过去好吧。 曾伟捂着胸口，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然后倒吸了口凉气，心头涌现出诸多无助又凌乱的猜测。 你们是认真的吗？没事弄空这么远的距离干嘛？ 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所能够完成的好不好？ 但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又都跳过去了 同样是人 差别为啥这么大呢？ “我……”挺起身来蹦哒两下，曾伟手足无措，言罢忽顿，神色惊愕，熠熠双眸呆滞，起唇似有言语却未发。 换句纯朴的话来说，那就是眼皮一跳，满是尴尬。 嘴角一抽。 这距离，目测他是真的跳不过去啊！ 不带这么玩的…… 王晓柔“恰逢时宜”的眼皮一抬，看了过来“该不会是腿短，跳不过来吧？” “”曾伟感觉自己又一次的受到了藐视。 人都是一样，顺心时怎么说都没问题，任何人都是属驴的，顺毛摸都没问题。 但是当心里气愤不高兴的时候，听什么都不顺耳，什么事也都会想得多，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 曾伟现在就有点上头。 他深吸一口气，新鲜冰凉的空气灌入体内，仿佛一股刚从地底深处冒出的甘泉般直抵每个肺泡，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然后，后退十来步，全力冲锋。 五，四，三，二，一 刹车！ 冷静了下来。 还是算了，跳不过去摔死了怎么办？ 这么远的距离，他要是真的跳的话，岂不是找死吗？ 你这绝对是在为难我胖虎！ 曾伟敢放话，要是比吃饭能力的话，在场所有人跳过的距离加起来，也绝对没他吃过的饭多。 纠结了片刻，最终发现自己完全一筹莫展的曾伟，这才一咬牙，支支吾吾的道“咳，那个我过不去，你们想办法帮一把吧。” 二十七 怕是要活不过几章的节奏啊 “就这几步的距离，你都跳不过去，真没用，真不知道天狗那家伙看中你哪一点了。”王晓柔一脸不开心的满嘴吐槽鄙夷道，一边原地起跳，从对面又蹦了回来。 曾伟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有点牙疼，当场就忍不住满头黑线了，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啊，我居然没有办法去反驳！ 这是几步的距离吗？ 你一步一两米啊？ 好吧，对于已经挖掘过自身潜能的潜能者来说，这“区区”几米的距离，似乎还真的不算是多么惊人的事情。 但问题是自己一定是做不到的普通人，这一点曾伟自己非常确定。 至于说王晓柔，她一般情况下不会考虑自己说话有多么噎人，习惯如此…… 嗯，不跟她一般计较。 曾伟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 要真计较起来，自己也绝对百分之百就是一个秒跪的黄金脆皮鸡，现在的他还真的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自信反杀这种事情在曾伟这里压根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好吗，打不过就跑，斗不过就怂，这才是常理，才是真理！ “别乱动，我现在带你过去。”又是一巴掌过去，曾伟乖巧的一动不动，任由王晓柔握住手腕，然后起跳。 “咻！” 二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完美坠地。 被王晓柔一把大力给拉得差点摔了个趔趄，曾伟差点晕过去，嘴里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 “我靠，能不能注意点，差点我就脸着地了！”差点没摔个狗啃泥的曾伟，这下真的有点恼羞成怒了。 “呵呵。”王晓柔报之以呵呵。 然后，还没待他起身，王晓柔已经跑远了。 “我”曾伟脸黑不已。 “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准备进行了。”那边陈子昂已经开始催促二人了。 “来了，来了。”曾伟麻溜起身，赶了过去。 “把手放在感触屏上。”陈子昂站在一排仪器后面，操作个不停，然后，在曾伟正前方，升起一个机械平台，弹出一个虚拟触摸屏。 望着眼前的仪器，曾伟内心深处的小小窃喜，起码，他现在就能试一试啊。 青少年人总是比成年人更容易怀揣梦想，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 如果每个少年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面临一个是否能够拥有匪夷所思力量的选择时，在是与否的抉择之间，恐怕90%的人都会选择是。 而且剩下一部分的心情也不会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只是可能出于各种考虑才选择的否。 曾伟可一点都不矫情，这种又能赚钱，又能变强的事情，上哪里找去？ 在这个正在慢慢发生变化的世界上，曾伟不知道其他人的变强方式是什么，但按常理来说，总归不会是什么唾手可得的东西。 反正对于他而言，想要变强的方式，也许真的狭窄到，只有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提供的天狗了吧？ 他可从来都不会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什么怀揣着超级英雄梦想一脑子热血的中二少年。 对于经典电影里面提到说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句话，曾伟他就觉得这种观念有点扯。 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保护世界无可厚非，但是为了保护世界奉献生命，就让人无法接受和理解了。 在现在的曾伟看来，这个世界没有谁欠谁的，也并不值得。 就好像，你看电影中那些英雄一个个的出现，然后一个个英雄在牺牲后被新的英雄取代，这好像是一种荣耀，一种传承。 可世界上这个世界其实从不曾有一个人能取代另一个人的位置，所谓的取代，只是以前的那个人被遗忘了。 英雄的付出，最终不过沦为家常便饭、吹牛打屁闲暇时分，人们嘴头上的闲谈罢了。 曾伟不会抱着什么该为这个世界付出生命的想法，他还没有那么伟大。 他就是一个已经趴在井口，想要从里向外看一眼，更广阔世界的高三毕业学生而已。 嗯，曾伟现在已经算是半只脚迈出，半趴在井沿上，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并即将与之产生更进一步交集了。 这对他来说，是人生上比较重要的一步了。 两万的月薪对于曾伟来说，足以开销。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根本没有其他花钱的地方嘛——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拥有了力量，又有了高薪，找个女朋友是不是也容易许多？ 升官发财白富美。 想想，自己也能走上人生巅峰了，这样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一时间，曾伟这家伙的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东西。 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的王晓柔和陈子昂两脸互懵，也不知道曾伟这货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看起来跟捡到钱了一样…… “喂！喂！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快把手放上去？”王晓柔催促道。 “哦。”曾伟回过神来，将手放上触摸显示屏。 “嘶！” 那是有如电击般的触感。 紧接着一个机械似的声音开始响起。 “信息采息” “身份认证开始。” “指纹认证——已完成。” “掌纹认证——已完成。” “等待中” “”曾伟等待了几分钟。 ？？？ 怎么没有任何的变化？ 说好的变强呢？ 说好的力量感呢？ “我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就是山海师？” 曾伟满是不解，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急忙向一旁的二人望去。 “你，是不是傻？” 王晓柔瞪着曾伟，曾伟无辜的看着王晓柔。 “你才傻，我这不是什么都没有感觉才问下吗？”涉及到人身攻击，曾伟又忍不住反驳。 “闭嘴！别打断我说话，不然打你！” 王晓柔似乎有些恼怒，曾伟立刻打消了念头，缩了缩脖子，如同学生被老师训话呀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他鼓了鼓腮，倒像是一只嘴里塞满食物的小仓鼠，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毕竟，看王晓柔的阵仗和架势，他再说话，只怕就又要挨拳头了，以暴力女的力气，再被打几次，自己估计就真的活不过几章了…… 二十八 缔结契约 “都给你说过了，要想成为山海师，必须要与之缔结契约的，你契约的对象天狗都不在，你还想着契约成功？和空气去结契约啊？”王晓柔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白痴！” “”曾伟一愣。 好像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却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这些话，乍一听起来，像是好话，可又充斥着满满的嘲讽语气啊。 “喂，部长，你说我们部门以后到底怎么招人啊？”冲着陈子昂埋汰一句，王晓柔斜着眼打量曾伟。 “如果是看综合素质的话，怎么会让这样的家伙，给轻易的混进来了？” 陈子昂没吭声，这边的曾伟也是耸耸肩，扭动身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所以你还有什么事吗？”王晓柔抬起眼皮，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曾伟，“没有的话就老老实实听我讲，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咋咋呼呼的。” “咳咳没事了，你说我这人虽然没什么优点，但就是听话，靠谱！”补充一句，曾伟无言以对，只好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虽然曾伟他自诩还可以说许多，但摄于大佬王的气势，也只能缩缩头，放弃了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 “方才的间隙，是我们为了避免有无关人士误入契约室，所以布置的一点障碍。”见曾伟老实下来，王晓柔轻哼一声，边和陈子昂走在前面，边给曾伟补充知识。 “前面才是真正的契约室，里面有一名强大的山海师设置的精神安抚装置，只要是在契约室的范围内，无论是什么样的山海生物，或多或少的都能对人类产生一点亲近之意，同时本身的威能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压制。” 顿了顿，王晓柔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憧憬。 “在那里，能够与你完成缔结的将会成为未来陪伴你一生的伙伴，而不再单纯的只是神话传说生物，它将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除非你死了，否则，它必然会陪伴你一生，甚至比你未来的伴侣，都要更加可靠。” “从某种意义来说，缔结契约，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寻找缘分的过程。” 寻找缘分？ 曾伟喃喃自语。 他和天狗那家伙吗？ 呵呵，突然感觉浑身莫名一寒啊。 “进去就可以签订契约了？”曾伟跳过王晓柔，好奇的问陈子昂。 “天狗会告诉你怎么签订的，一切顺其自然，遇到属于你的缘份，自然会成为你一生的助力。”一边说着，陈子昂的目光，竟是变得十分温柔。 双眼微眯，他的眼中精光闪烁，许多美好的记忆，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快进去吧，不然我们给你说再多，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没任何实际意义。”陈子昂颔首示意。 “现在就进去吗？” 曾伟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对，天狗就在里面。”陈子昂和王晓柔止步，示意接下来曾伟一个人进去。 “咕咚。” 没法掩饰脸上的紧张，曾伟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这就要见真章了！ 曾伟眼角微微跳动，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大步上前。 有那么一丢丢的错觉，曾伟仿佛觉得陈子昂看自己的眼神，好比饕餮客看一只即将新鲜出炉的绝顶美食，充满期待。 又仿佛一名艺术家，注视着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完美艺术品，充满了审度感。 像是有很多心事，可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推门，进入！ 契约啊，天狗啊，升官发财白富美啊，我曾某人，来了！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这个混蛋王八蛋！” 见契约室的大门关闭，王晓柔到底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但语气平静吐字清晰。 “部长，虽然我理解有时候部门会给予潜能评价方面高优势的人，很多方便，不过这样包庇……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精致的琼鼻微微一皱。 “而且，潜能评价不会出错吧？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一副色咪咪且怂到极点，完全没有理想可言的死宅啊如果混吃等死，不算一种理想的话，真的看不出来哪里有潜能了。” 一想起曾伟那令人嫌弃的眼神，王晓柔摇头，“要是这样的家伙，都是潜能评价高，我们还大费周章的去寻找什么潜力新人？” “而且，因为天狗这事，这货才刚刚入职，就已经不止我一个，许多人都对他有些不满了。” 山海师，也是有自己完整的体系结构的。 毕竟，就算是人类中的潜能者，通过挖掘自身的潜能，能够变得强大，觉醒基因。 但要想纵横世界，成为顶尖强者，呼风唤雨的话，如果没有天大的机遇，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在力量面前，很多看似很重要的东西，都会显得不堪一击。 突然冒出来的曾伟，一定程度上也是影响了很多人的选择。 这个家伙是走后门的吗？ 事实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人群中，渐渐地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没有人反驳，甚至有许多人默默地点头配合。 这是因为新成员的加入，意味着已经形成的固有模式必然要受到新的因素的冲击，当这个团队有限时，这种冲击所造成的影响必然不会小。 而且产生的不良反应所能够酝酿出来的弊端，也无法与一个体量足够大的团队相提并论的微不足道。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不好的变化，其实也是将会让一些人，引起他们格外的敏感。 现在，王晓柔有点好奇，在陈子昂眼中，曾伟的价值，究竟有多高。 “晓柔啊，我不会看错人的。”陈子昂吐了一口浊气。 “这家伙的潜能评价很高，包括超出常人的丰富的情感，异于常人的超强感受力，强于常人的想象力。”一抹灿烂的笑容，在陈子昂的唇角绽放。 对于常人看起来觉得碌碌无为的曾伟，做出了这番评价。 “所以，我相信，最多两三年，这家伙会成为蔚蓝联邦山海师的中流砥柱乃至佼佼者的。” “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更显得我陈子昂的英明神武！” 说到这，陈子昂的脸上，甚至还隐隐约约的挂带着一点点得意，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典藏家，在给同僚炫耀着家里的收藏似的。 二十九 山海师，天狗！ 就在外面陈子昂和王晓柔闲谈的时候，曾伟也开始了属于他的契约缔结过程。 推开契约室，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褐黄的毛发，头顶白茸茸的人形态天狗，此刻这货，正大咧咧的躺在契约室的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咀嚼着水果，两条腿一边晃啊晃的。 “嗨！曾小哥，我们又见面了。”天狗吐出桔子核，眼睛一眯，慵懒的挥了下爪子，给曾伟打着招呼。 “嘿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曾伟回应到。 不过从他身体明显有些抽抽儿来看，这货现在还是不淡定的。 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毕竟是第一次那啥，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要不，我们现在开始？”似乎看出了曾伟的情绪波动，天狗从沙发上跳起，笑眯眯道。 “好。” 既然已经进来了，曾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还不如迅速做出抉择。 天狗抬起头，明亮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光彩。 一丝淡淡的黄色光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充斥在他的双手之上，左手轻弹虚空，顿时，一道淡金色光芒在他爪尖上亮起，长约两寸的金光，在他爪尖处光芒吞吐，缓缓的勾勒出一个虚拟的天狗虚影。 金色光芒，释放而出，飘然向周围释放着。 “这就是能够和我凝结的契约了。”天狗挠了挠头，指着眼前的虚影。 砰的一声轻响，虚影化为点点光芒消失不见，融入天狗毛茸茸的手掌中，化为纹印。 “现在我已经将之凝聚在手掌之中，你将手掌与我掌心对贴，然后就可以开启契约了。”天狗示意道。 曾伟的脸上，再次流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但他的目光却是火热的，带着一丝憧憬的光芒。 他将手掌和天狗毛茸茸的手掌对贴上，便将眼睛闭起，精神高度集中，仔细感受四周。 一股强烈的亲切感，瞬间传入他灵魂深处。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甚至好像在意识中建立了一个身体的模型，这个模型从模糊到清晰，对应着血肉之躯的每一个变化。 同步的呼吸、同步的心跳、同步的血脉舒张。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自己身体血脉相连的另外一部分，仿佛那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 “开始了！”天狗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起两团灼热的火焰，提醒道。 曾伟点了点头，没有半分犹豫，下意识的，瞬间发动了平等契约的印记。 平等契约又叫平等契合契约，主要还是以人类为主导的，发动契约，也就相当于向山海生物发出邀请。 光华闪耀，沟通瞬间完成。 果然，很快，曾伟就感悟到四周的空气中，满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恍惚之中，吃惊的发现，放目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金蒙蒙的光华，却有些雾气朦胧，根本看不清情况。 感觉到眼前的一切，渐渐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步入光雾之中，褐金色光华，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说不出的舒服。 吃惊的发现，这淡金色的光雾似乎是十分纯粹的光。 光芒扩散，化为一圈光幕将他们笼罩在内。 变以渐，不以骤。 就好似四季变化，并不是在某一天忽然由春变夏了，乃是开春以来，一天一天地在变，但其变甚微，看不出有变。 春天不会立刻忽然地变成了夏天，只是一天天微微地在变，此种变，便称之为化。 等待这种微微之化积到某阶段，便忽然间变了，到那时，则早不是春天，而已是夏天了。 不一会儿，在曾伟和天狗的四周，荡漾起褐金色的光晕。 万千道淡淡光点，在向上飞腾的过程中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旋转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圈巨大的龙卷风一般，但这里却没有半分的气流波动。 虚空中，似乎也隐约着，有一道星河般璀璨的光芒从天而降，隔绝了周围的一切。 每一圈褐金色光晕流淌过去，曾伟的身体，都会像是触电一般，剧烈的颤动着。 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迷迷糊糊的，四周也变得凉飕飕的。 双方契约，在下一瞬间就已达成。 围绕在身体周围那一层淡淡的金色气流逐渐消失，环绕四周的光点，同样渐渐的消失了，大片的雾气也随之淡化，所有的一切重新变回了金色。 炽烈的亮光中，曾伟只觉得自己面前多了什么，而这多出来的气息，对他充满了亲切感。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中仿佛多了些什么东西似的，无形中，好像变得无比清晰，却又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契约完成之后，曾伟和天狗的脑海中都有一种莫名的精神联系。 心里仿佛一下就明白了无数东西，偏偏又似悟非悟，没能抓住某个中心点，无法确定自己，真正弄清楚了什么。 对方的气息令他们感觉到更加亲切，凭借着这丝精神联系，他们甚至能够一定程度上，感觉到对方的一部分情绪。 紧接着，在曾伟的体内，更是因为这种异变，好像有什么被唤醒了。 仿佛有一种一直以来就沉睡在体内的神秘能量，如有生命般活动起来，还发出一种天籁般的鸣叫，让曾伟感觉自己的灵魂，也为之颤抖。 “嗯，啊噢！” 全身那通透般的舒适感，令曾伟不禁呻吟一声。 他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血即将喷涌而出一般。 耳畔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曾伟的心里能够很清晰地‘听见’，在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在呼唤自己。 然而，自己完全弄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勉强只能感觉到那种神秘能量的呼唤，是绝妙无双的，比听过的天籁歌声更加悦耳动听，更加引人入胜！ 气流在空中流转，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逐渐消失。 在这个过程当中，曾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开始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同样的，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清醒了。 产生了一种仿佛从内到外，身体被清洗的感觉。 渐渐的，曾伟醒了过来，一股疲惫之意笼罩着他整个脸庞，而他眼前则是一张很讨人打的笑脸。 天狗！ 三十 霸天，旺财，天霸！ “我凑！”曾伟惊叫一声，被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丫的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不对！你个喵星人的模样，吓起人来要更恐怖了好吧！”曾伟一脸幽怨的望着天狗。 “呸！你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天狗一听也炸毛了。 “我给了你契约好处，还辛辛苦苦的给你在一旁守护，你个家伙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好处？”曾伟愕然，什么好处？ “哼，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天狗酷酷的扭头。 “记得闭上眼睛。” “感受？” 见天狗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曾伟将信将疑的又闭上了眼睛，刹那间，周身流转着旋转的气流。 紧接着，在曾伟的身上，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是高速的气流于周身流转，宛若一道璀璨光幕，映耀之下，就连他的身体都像是淡金色光幕的一部分。 下一刻，曾伟他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片酥软温和，仿佛身体里里外外都浸泡在温水中。 每一次呼吸新鲜空气，都不只是吸进肺部，而是直接吸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 曾伟他的每一次呼吸，也不仅仅只是依靠着鼻子在呼吸，全身上下所有毛孔，似乎也都在这一刻，按着一定的节奏，在不断吞吐，吸气、吐气。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芒，照耀他身体内部，上上下下的每一个角落。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每一下呼吸，气流流过鼻腔、气管、肺叶带来舒适的摩擦感，血管随着呼吸而翕张。 新鲜带着氧气的血液，先给内脏供应活动的资粮，然后带着剩下的氧气和内脏供应的营养流转全身，给肌肉、皮肤、骨骼以轻微的刺激感。 那种酥麻的感觉，仿佛全身在进行着按摩一般。 曾伟仿佛能清楚感知到全身一体，呼吸相应，像传说中修仙得道一般玄乎其玄的感觉。 他，本该如此！ 轰！ 一声清鸣，仿佛天际浩音，直入曾伟的耳畔，同时一股如山般浩然荒莽的气息，拂过心头，这股气息直冲心扉。 在曾伟的脑袋里回荡着一道悠扬绵长的鸣啸，更为鬼使神差的是他居然觉得自己能听见那鸣啸的意思。 君临，天下！ 模糊不清的朦胧间，一对黄金般璀璨夺目的瞳孔蓦然睁开，流淌着金色火焰般的光，仿佛两团盛放炙热光焰的琉璃。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原本显得有些模糊的光纹图案，也在同一时间里呈现了出来。 流光溢彩，投影在脑海之中，时卷时舒；无形中勾勒出了一副浅浅的图案。 光纹的图像，是一面色模糊通体赤色背有双翼的男子，不过，除开面孔的模糊之外，看上去倒还显得十分的逼真，尤其是其身上那一片片还在熠熠发光的赤色鳞甲，随着亮光的凝聚，而显得愈发真实起来。 好像冲破了某种桎梏，原本虚幻的影子慢慢凝实了起来，好像是从雾气凝聚成了水滴，虽然数量没有变化，但是本质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投影就如同活过来了似的，浑身赤纹闪烁着红艳光辉，显得极为绚烂刺眼。 丝丝缕缕沧桑古老的气机，隐隐约约的于其上弥漫而出，仿佛跨过了漫漫岁月长河，将那男子的伟岸英姿，以另一种方式，展露无疑。 睥睨诸天！ 曾伟猛地一惊，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疯狂、瑰丽而又真实，似乎他曾亲眼目睹那壮丽的一幕。 “这是做梦？”曾伟的心里说。 那短短的片刻时间，曾伟他甚至有种幻觉，仿佛感觉整片天地都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则是一缕浮尘，随风跌宕。 那种感觉，时至今日，他都难以忘怀！ 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再一次见到吊儿郎当的天狗，恍惚回神，宛若黄粱一梦。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曾伟赫然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然带着巨大的力量。 挥了挥拳头，他甚至感觉自己也可以带上一个“力大无穷！”的标签了。 这就是契约签订的好处？ 怎么觉得，这么容易啊！ 感受到身体里面澎湃的力量，曾伟不禁发呆，他的嘴巴张得都可以放得下个鸡蛋。 难道是因为我曾某人的天赋异禀？ 至于说是天狗的功劳？ 不可能！ 还得是我自己的天赋强。 因为，在那梦里面的分明是个人影，肯定是伟岸的自己！ 曾伟想了一会，想不通怎么回事，只能这样臭不要脸的猜测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有了变强的资质！ 要知道，山海师的优势，在于它的拥有者，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长为强者。 没有，则成为强者的机会，微乎其微！ 现在，巨大的幸福感，仿佛铁锤一样砸在他头顶，让曾伟几乎眩晕过去。 “嘿嘿，谢了哈，天狗。”曾伟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嘻嘻的笑道。 “不，不，不！我的名字自然不会是叫天狗。”撇了撇嘴，毛茸茸的手在曾伟的眼前晃来晃去。 “听好了，我名，唤为霸天！”天狗突然以睥睨群雄的眼神打了个响指，头45度上仰，强硬地竖起大拇指，揉了揉鼻头。 一股强烈的视觉装13的中二感，扑面而来。 “霸天？这什么鬼名字，不如叫旺财吧！”曾伟呕吐，做出一副极其鄙视的样子。 旺旺财？！！！ 天狗闻言，人性化地瞪了瞪眼睛，似乎带着愕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尼玛，我这么霸道的名字，你一改就变得这么沙雕了！ “你在逗我吗？”天狗眼珠子瞪圆，呆了半天，才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 “什么鬼狗屁旺财？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我拒绝。”梗着脖子，天狗摇头晃脑，浑身上下充斥着不乐意的抗拒。 “喂喂喂，好歹作为主人的我，给你取的第一个名字啊。”曾伟也不开心了。 “呸！你才主人，我们明明是平等关系，还有！要想给我取名字，首先得好听，其次，给我点好处，不要多的至少你俸禄的一半就行。” 一边说着，天狗的爪子彼此相搓，样子显得有些猥琐。 “我靠，瞧你那副没出息样，要是别人给你高官俸禄，你是不是也立刻从了他？”曾伟幽怨道。 “没错！立刻！绝不犹豫！给自己套上一根绳儿，就屁颠屁颠地跟他跑了！”天狗答得斩钉截铁，眼睛里一下子冒出了金光。 天狗这货也是个没有节操的主，眼睛里那是直冒金光，拼命咽着口水的样子。 我特么 “行！一半就一半，但是你要听我的指挥！”曾伟肉疼的道。 每个月一万啊！简直就是在放他的血。 可是又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在主导地位上，他一定要占据上风。 “行！”天狗咧嘴。 “那以后就叫你天霸怎么样？清新脱俗，又不狗血。”曾伟又建议道。 “行。”天狗想了想，觉得还行，也就同意了。 “天霸！” “嗯。” “天霸？” “在。” “天霸，去把那根木头捡回来。” “靠，你是真把本大爷当狗逗吗？”天狗舌头一吐，表示不满，狠狠地咬上一口，曾伟的裤头。 曾伟开心的笑起来，感觉自己以后的生活，绝对会变得非常的不平静。 不过自己拥有了不一样的改变，不出意料的话，也将有一个会吐槽会傲娇的天狗陪伴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坏呢。 至少，也能快点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 三十一 缘分 曾伟偏头看着已经被自己改名叫天霸的天狗，现在在他眼里，这已经和他缔结契约的天狗，是越来越可爱了。 啧啧，看看这毛发！ 看看这体格！ 看看这线条！ 哎呀妈呀，之前怎么没觉得天霸这货，也算得上是猫狗届的战斗机了啊！ “天霸，问你一个问题。”沉默了一下，曾伟严肃的抬头。 “你丫又要搞什么名堂？”天狗毛茸茸耳朵竖起。 “我帅不帅？”曾伟一脸理所当然的问道。 “” 我尼玛→_→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倒了天狗，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不过看曾伟那期待的表情，善解人意的天霸，叹了一口，还是大发慈悲的昧着良心道“你最帅了。” 曾伟故作淡定的欣然接受这波彩虹屁，面上没有多表露，但眉梢却流露出一分喜意，显然没人不喜欢被夸，尤其跟事实差距不大的时候--他自觉的事实。 “嘿嘿，我们出去吧，天霸。” 面容一正。 曾伟感觉有些心满意足。 从这一刻开始，他将真正触碰到那个令他向往已久的世界，然后慢慢的融入。 但现实中的道路真是是否这么好走，或许也只有曾伟真正踏上时，才有着深深的领悟。 人之一生，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磨难，尤其是干他们这一行的。 对此陈子昂深有体会，在他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别放弃。 殊途同归，在生活中各行各业的人，其实亦是同理，有了这份坚持不懈的精神，哪怕最后还是失败了，等以后再回首来看时，也是问心无愧。 反之，若是没了这份坚持不懈的精神，遇到困难就退缩的话，那么无论你去从事任何行业，都将不会有大作为。 虽然，说起来，哪怕一个人再坚强，但若是生活残酷的打压，那么，任谁都会有扛不住的时候。 这是一种空前的寂寞，这种寂寞考验一个人的耐性，也冲击一个人的自尊。 有些人，就因为耐不住这种寂寞，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疑问，最终放弃了这一行，去别的行业发展，那时，他们可能永远都不再有在这一行检验自己的机会了。 也有些人咬着牙挺过来了，当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意志力硬挺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失落的洗礼，从而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明白奋斗对于人生的意义。 现实是残酷的，无论做什么，其实都不会是一触而就的。 可能有些人一鸣惊人，但往往这样的人是经不起推敲的，而陈子昂他们这类从底层一路坎坷走过的人，则可以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威胁。 嘎吱 门自内打开了。 在外面的王晓柔，忍不住看着走出契约室的曾伟还有尾随其后的天狗。 这家伙，真的成功了？ 居然还在她的前面，成为了一名山海师？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复杂起来。 “嘿嘿，恶女，来恭喜我的吗？”曾伟也看到了王晓柔，嬉皮笑脸凑上来。 恭喜？ 我恭喜你丫的个大头鬼啊！ 王晓柔心里郁闷的骂了这一句之后，哼了一声，撅了撅嘴巴，小白眼一翻，扭过头去，不想再跟曾伟说话。 有的美女是单独的五官看上去不漂亮，凑在一起才给人一种漂亮的感觉，可就算单独来看，王晓柔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啊什么的都是十分的精致。 这些组合在一起，更是灵秀之中透露着十分的惊艳。 也难怪曾伟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会感叹，这年头女的，美丽和脾气总成反比。 要是脾气好一点，只怕追她的人能绕精神病院一圈！ 总有一天，我也会有自己的山海兽的。 王晓柔在心里安慰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只是眼神中，难免浮现一丝黯然。 毕竟，即便是他们，也难得才能抓到一只山海兽啊。 该死的曾伟王八蛋！ 一想到这，王晓柔又有点恼了，按照以前的习惯，她肯定还是要狠狠踩上曾伟他个十七八脚，才能缓解一下自己想一头撞死的郁闷之情的。 不过这次面对王晓柔的脸色，曾伟他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嘚瑟的样子。 嘿嘿！ 甚至于感觉到身体里面增强的力量感，曾伟感觉自己的胆子也膨胀了不少。 “看什么看？怎么？是得了个天狗，膨胀了？”王晓柔也不高兴和这家伙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惹火了老娘，我把你们一块打一顿！” “嘿嘿，哪能啊。” 曾伟本来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转念一想，他的增幅是通过天狗来的。 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天狗之前，貌似也是个被王晓柔按在地上摩擦的货 所以 在没有万全之策前，还得谨慎啊！ “主任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相信，以后你也一定成为一名厉害的山海师。”瞬间变脸，膨胀啥的不存在。 “切，当你说的是真的。”王晓柔不以为意道，作为一名自己努力的潜能者，她对自己都是拥有无比的自信，自然也是相信自己可以成为山海师的。 再接下来，两人却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好象相互之间要陷入对方的眼眶一样。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两人都觉得很不自在，大家都有意挑给话题，迅速拨开这诡异的气氛。 “行了，既然成为了山海师，那待会再去三楼一趟，我们给你的待遇再提一提。” 陈子昂在一旁打了个哈哈，对于二人见面就互怼的场面却是一副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微微考虑了一下，开口道。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时候的曾伟，在这样的时候，对于他们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从曾伟成功出来的一刻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是盘算开了。 “还带涨工资的？”曾伟一脸意外惊喜。 “你说呢？”王晓柔不爽的看了曾伟一眼。 这家伙完全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完美结合。 “嘿嘿，嘿嘿，那啥部长，主任，待会我做东，请你们吃饭。”曾伟又开心了，刚刚才划出去一半薪水给天狗，现在就涨了钱，美滋滋！ 三十二 日常作死小能手 “又要涨工资了？”突然冒出毛茸茸头来的天狗，双眼闪闪发亮。 “嘿嘿，这福利待遇是真的好啊！嘿嘿，那个小哥，你懂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搓了搓毛茸茸的手掌，同时冲着曾伟眼皮眨个不停。” “行。”曾伟脸黑，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 天狗这家伙，也是闷骚的可以。 一听曾伟同意，原本因为听到薪水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立刻变成弯弯月牙，一脸享受的表情。 见到天狗如此戏剧化的变脸，曾伟无奈一垂头，内心悲愤，“这叫什么事啊？”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凝固在脸上。 为什么？ 这么不要脸的家伙，会是我这么善良纯洁，质朴单纯的有志青年的契约山海兽啊！ 说起来，天狗这家伙除了名字上挂了一个狗字，浑身上下就没半点像狗，而且两脚行走，贪财方面更是跟个人精一样。 一想到自己才涨的工资又是一半蒸发掉了，曾伟瞬间有一股肉疼到心肌梗塞的冲动。 苍了天啊！ 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这么残酷，刚刚才让我享受了不到几秒的快感，现在，就要把我打回现实啊？ 咬了咬牙，曾伟满腔的苦水，如倒灌江水一样，奔肚子里面肆意流淌。 没办法！ 自己埋下来的坑，硬着头皮，咬着牙，也得自己往下跳了。 至于说顺利捞走曾伟一半小钱钱的天霸，却是没有半点曾伟这样苦主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天霸，正乐得一边哼歌，一边撅着屁股到处乱走。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进顶楼了，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拦他兴奋的热情。 毕竟，头一次不是作为被抓捕对象进来的体验，对于天狗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感。 “嘿嘿，有意思。” 对于曾伟的不爽及怨念，不可置否地一挑眉，天狗的眼睛继续滴溜溜地扫望左右。 它以前都是被抓到关起来，还没有怎么来过外面参观顶楼，现在看哪个，都觉得有趣。 这个摸摸，那个碰碰，看的曾伟这臭不要脸的家伙，都看不下去，忍不住给他脑袋敲了一下，才让他老实。 “拜托！给我老实一点行不，别给我丢人了。”压着气，绷着脸，曾伟走到天狗的面前，装着凶狠的表情道。 “”天狗咧牙，一声不吭。 “两个白痴！”王晓柔在一旁看的乐不可支，小声骂道。 “他们两个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磨合。”陈子昂也有点捂眼睛的冲动，忍俊不禁的道。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曾伟一脸想要跟自己说话的表情，皱了下眉道：“曾伟，怎么了？有话要说吗？” “啊？”曾伟他的表情一呆。 “咳，那个，我们两个不是已经签订契约了吗？为什么还要磨合？”挠了挠后脑勺，曾伟有点不大情愿。 “成为山海师后可不是让你躺着拿钱的，要知道山海师所需要面对的危险，较之于潜能者，要更为凶险。”陈子昂摇头继续道。 “那个时候，你能依靠的就是契约对象。” “可如果连你和你的契约者没有深入了解和认识的话，到时候可是连战术都没法安排，更别说指挥战斗。” “也对哈，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话，根本谈不上什么配合默契。”涉及到自身，曾伟有些后知后觉地点头道。 之前在图书馆里面有提及这方面的注意事宜，在山海师进行战斗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拥有自己的独特战斗艺术。 也就是所谓的节奏。 如果能够更快的适应节奏，便能够加强对危机的反应。 对战中，战术有很大作用，可以以弱胜强，还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山海生物应有的战斗力。 虽然有时候战术的指挥也是有限的。 真到了一个级别瓶颈之后，差不多也就那样，各个地区的山海师战术指挥的水准，其实都差不多，就算有差距也不大。 当然了，具体方面，应该是曾伟他自己担忧的事情，陈子昂不会去过多的插手，如果自己都帮他训练好了，那么还要曾伟干什么？ “你们两个可以先集中精神，对视一分钟。”抿了抿嘴，陈子昂建议道。 曾伟和天狗的目光下意识的对视，刹那间，脑海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像是被打开了一样，无数的火花迸溅。 “看来是成功了。”陈子昂在一旁点头道。 “什么成功了？”王晓柔不解道。 “培养默契，在刚刚缔结契约的时候，他们的某种波动频率会趋势略接近。”陈子昂一边给王晓柔科普，一边观察曾伟和天狗。 “这小子还算有福气。” 他们两个才刚刚缔结契约，还需要走很远的路。 不过，现在的曾伟，完全可以开始一边努力培训专属自己的节奏感，一边锻炼勇气魄力，厚积薄发。 直到他有朝一日，即便是直面惊天大浪，依旧能傲然挺立，就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 “就他？” 王晓柔抽空看了眼另一边的曾伟。 不禁暗暗摇头。 这家伙，不仅头脑简单，就连四肢也不发达，以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他一直混吧？ 那对得起欧皇专属，非酋绝缘的人吗？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 虽然嘴上一个劲的嫌弃着曾伟，但是实际上王晓柔还是多少有关心了一下曾伟的，属于口嫌体正直的典型代表。 虽然，因为某种原因，这种关心很快喂了狗 “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这么快就能感受到默契。”曾伟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 “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对付恶女了！哇嘎嘎。” “” 果然！ 关心这货，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王晓柔表情僵硬，看着曾伟的动作，很想说，这只是某人安逸久了，闲着没事，又打算日常做死了而已！ 凶光一闪。 那边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得意忘形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曾伟，这一次连他那强烈的求生欲，都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头顶便已然传来破风声。 铛铛！！ 然后两个人，不更准确的是一人一兽，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三十三 成长教育 白嫩的拳头，双双挥动，犹如泰山压顶之势，化为曾伟脑海里最后的场面，紧接着的，就是连绵的头疼，伴随着嘭嘭嘭的声音，接连不断。 “唉。” 陈子昂看着略有点惨不忍睹的吊打画面，也是无奈，长叹一口气，冲着这几个活宝，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平静了。 “刚才的话，你敢再说一遍吗？”王晓柔提起被她一拳击倒的曾伟，秀眉瞪起。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跑出来横插一刀，天狗那家伙已入我囊中。”王晓柔一边咬牙切齿，手上的力度不断积蓄。 “你捞了便宜还不消停，居然在我面前得瑟，我让你得瑟！我让你变强！我让你想着对付我！” 一边吐槽，王晓柔一边挥动拳头。 天知道她所激发的潜能是什么，饶是曾伟现在已经得到过天狗契约的增幅，依旧挡不住她的怪力。 “怪力女！你这是嫉妒！听了几句话，就动不动的生气起来，更年期！啊啊啊！”曾伟被王晓柔一连串的拳头，打得一阵头皮发麻，也是咬牙切齿的，一副头铁表情摇头，一副半点服软都没有的顶嘴道。 凭什么自己变强了，还打不过这女人？ 这不科学！ 还有，凭什么王晓柔只揍他？ 旁边的天霸呢？ 如此区别对待！ 曾伟被锤得有些暴躁起来，挥舞拳头，企图开始反抗。 陈子昂看的一愣，果然有个性的家伙，作死的实力都不会弱。 咳咳，也是，真要是泯然众人的家伙哪来的个性？ 不过，曾伟这家伙确实是有点飘啊，认不清楚，这残酷资本家和被剥削人民之间的身份差距！ 王晓柔也是被曾伟的反抗逗笑了。 实际上，曾伟的实力也不差，经过增幅过的他，综合素质其实已经超过了许多的正常成年人，就算是一些军人，拼体力力气，也已经比不过他。 但是，这货没有被专业训练过，打架也只是王八拳一通乱呼。 气势汹汹，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王晓柔就喜欢这种，你很想打我，但是你根本反抗不了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让我来打你的感觉。 倍爽！ “砰砰砰噼噼啪啪” 又是一阵暴打，曾伟全身火辣辣的疼，被打清醒的他，已经隐约见到了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仿佛感觉到了要完蛋的意味。 “等等，我认输！”撑不住的曾伟，终于咬牙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 横竖打不赢了，与其让自己多受点伤输掉，还不如现在就认输。 “认输？投降？那你打算怎么弥补自己的错误？” 王晓柔的柳眉一挑，依旧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玉手蠢蠢欲动，一把探出，手上微微用力，曾伟吃痛不已，再也硬气不下去的他，也只能连连求饶，最后被迫割地赔款，签订一连串城下之盟。 “误会啊！主任，之前的事情，纯属意外！”曾伟哭丧着脸，一边将求救目光投向陈子昂，发软的身体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差点没被打哭。 “这个。”陈子昂露出沉思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劝说王晓柔，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自然知道曾伟为什么已经签订契约还打不过王晓柔的原因，现在可不能让曾伟被王晓柔打得丧失信心。 只是，这又是王晓柔的脾气，已经传承很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不过 毕竟也和王晓柔她共事了一段时间，也是有那么点小默契的。 “咳咳，给他一个机会吧，毕竟还有用他的地方，再说了，你也要准备一下山海师有关的知识学习，下一个指标我一定给你想办法弄来。” “成功不会给毫无准备的人的，如果你是冲着山海师的目标去的话，那么现在就要努力了，因为强大的山海师，远远比你想象的多，能打赢你的也多。”陈子昂郑重道，同时偷偷给曾伟一个眼神。 曾伟心领神会。 “我会注意的。”见着陈子昂表情郑重起来，王晓柔也认真道。 至于说曾伟 王晓柔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不是听不出陈子昂暗中的意思，虽然还犹有几分不解气，但是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好在，之前受的气，总算是稍稍疏解了许多，然后王晓柔又踹了天狗一脚，像是赶苍蝇一样地赶着两货道：“行了，暂时放过你们，滚吧。” “感谢主任不杀之恩！”曾伟和天霸对视一眼，二者麻溜的往外跑去。 这女人太可怕，他们要静静！ 又只剩陈子昂一个人站在那里，表情十分微妙。 明明很想笑，却又不能笑，怎么办？这种感觉好难受啊。 为了不笑出来，陈子昂强行紧绷着脸，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能让他笑上一年。 以前看故事小品的时候，说有人给忽悠瘸了，还感谢那个把他忽悠瘸的人，他一直觉得这很扯淡，只是小品当中存在的，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实当中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种被人打了还要感谢人的事情来着。 然后距离曾伟天狗他们远了之后，两个人目光对视，才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大笑声。 “你呀，就知道趁着他们没有羁绊的时候虐他们，小心等他们反应过来找你报仇。”陈子昂亦是难得的笑得肚子都疼，好半晌，才直起腰来数落起王晓柔道。 “怕什么！反正但论格斗技术的话，就算是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一个呀。”王晓柔得意道，“而且，就算他们要来找我，只要我动动脑子，也找不到我啊！” 陈子昂点了点头，就喜欢看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再说了，部长你不也没有戳穿嘛，还帮着我一起逗他们，你也是同谋。”王晓柔嘻嘻道。 “你都这么做了，难道我还能当着他们的面拆你的台啊。”陈子昂没好气地白了眼王晓柔道。 “所以嘛，能被我们两个人联手教育，这也是罕见的。精神协会医疗管理局成立以来第一家，很有可能也会是唯一一家，多么大的殊荣啊。”王晓柔夸张道。 “这也是帮他们尽快的成长啊，我也是用心良苦的。” “少来，你就是想整他们。”陈子昂毫不留情地戳破王晓柔的鬼话。 三十四 讨价还价 不得不说，只要拳头够大，实力够强，很多时候，确实是可以做到为所欲为的程度。 这不，王晓柔又一次“惬意”的镇压了曾伟，心情瞬间舒畅多了。 只是对于曾伟来说，则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本来还兴致冲冲的觉得自己变强了，说不定能翻身农奴把歌唱，结果依然在王晓柔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天霸那厮也躲得远远的。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看不到一点获胜机会的战斗，双方看起来依旧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自己怎么感觉还不如契约前了？ 浑浑噩噩走出契约室范围，曾伟满脑子的不服气。 现实对战，终究不是玄幻中的小白对决，将相王侯，等级分明，强就是全方位的强，差了个等级，你就一定打不过，以弱胜强，那只是少数主角的专利。 而在现实当中，以弱胜强，虽然不是比比皆是，但也绝对不是多么少见的事情。 既然别人小说里面都可以，那他也一定可以的！ 至少不能连打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失落地吐了口气，这个时候的曾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酸爽无比，哪哪都累。 “哎呀，小哥，不要这个样子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啦，未来还是光辉的，新的大地等着被我们征服呢。而且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天霸吐了吐舌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这货还煞有其事的学着人类的双臂抱胸，以审视病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曾伟，“我怎么看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魂不守舍的。要不要本天霸，来帮你看看？” 呵呵，看你个大头鬼！ 曾伟目光斜撇，之前天霸不吭声也就算了，不提的话，他还真差点忘了这个坑货！ 想到之前自己独自挨打的经历，曾伟的眼睛，就忍不住眯了起来。 正如人们往往不珍惜廉价的东西一样，对于屡战屡败的天狗，曾伟也是有些不太看中。 他甚至揣测这货的战斗力，是不是所有山海生物里面垫底的存在。 “你这么看我干嘛？虽然我长得挺好看的，但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天霸挠了挠脸上的毛发，一脸忌惮的模样，退后两步。 “不要迷恋我的身体哦。”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天霸拟人化的，嘿嘿嘿的笑得像个变态。 “虾米？”曾伟呕吐了，你莫不是在逗我？ 堂堂一个天狗，说出这么臭不要脸的话。 真是恬不知耻，没有下限的禽兽啊！ “你变态啊？” “我没有。” “我不是。” 天霸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个时候它那两个圆滚滚的小黑眼一眨一眨的，扮无辜地看着曾伟。 “少给我扯犊子，刚刚是哪个王八蛋一声不吭看着我被锤的？”曾伟死死盯着天狗。 “”天霸尴尬地干咳几声，终于败下战来，低头想当没事情发生。 “咳咳，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嘛。说出来没意思的。”天霸皱了下眉，双手一摊，无言以对。 “亏你还是天狗，这么怂，难道你不打算尝试一下？”曾伟循循善诱道。 没办法，一个人，他是肯定没把握翻身的。 “你当我白痴啊。”一听曾伟的这话，天霸就顿时气得翻了翻白眼。 “王晓柔那个暴力女绝对是有力量方面觉醒的潜能，我又不是力量型，怎么上去拼？头铁吗？” “” 貌似，是这个理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天霸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如果碰见王晓柔这种实力的，然后性格又恶劣点的，说不定真的会被打出阴影来的。 “先不说那么多，就问你到底想不想？”咬咬牙，曾伟继续问到。 想or不想？ 天霸微微一挑眉，表情古怪。 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有机会的话，我肯定要反抗的啊。 问题是，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怪物？ “嘿嘿，想就好，在反抗恶女的伟大事业上，我们是可以达成一致的。”曾伟嘿嘿一笑，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正面钢肯定不行，但是他们可以运用智慧啊！ 对于对付王晓柔的事，曾伟他的心中已略有端倪。 至于说，过程和结果哪个重要？ 这是个有很大争议的问题。 也许，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结果比过程重要，因为很多时候，过程只是为了追求结果，哪怕有时候过程当中会有些许的纰漏，但只要最终的结果成功，多数人都还是觉得ok的。 而在另外一批人的眼里，过程比结果重要。 截然不同的选择，其实是由双方格局大小决定的。 曾伟脸上露出莫名的微笑来，看的一旁的天霸不寒而栗，这个牲口在想些什么？ “喂喂，你又想什么了？” “咳，其实吧，我是在思考问题，没听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可爱么？” “做人要有希望，如果没了梦的话，那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另外，都是梦了，不做的美一点，那还有什么意思？”曾伟一本正经道。 对于王晓柔的怨念可不是那么简单服软认输就了解的。 曾伟准备大干一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天霸的眼神发亮，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当下也是一脸兴奋地表明忠心，反正他也不喜欢被人毫无还手之力的吊打，那是虐，他喜欢的是反过来吊打别人，而不是被人吊打。 “不过呢，在我们合作对外之前，基于之前你的行为恶劣，许诺给你的一半薪水要修改，我七你三。”话锋一转，曾伟突然道。 天霸的表情一呆，然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立刻不满地抗争道：“为什么啊？你这是在剥削我啊？” “剥削？”曾伟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瞪着天霸道。 “我刚刚被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 要知道，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隐隐作痛呢。 戏精附体般仰天长叹，猛吸了口气。 为什么我的眼角，常常泛起泪花啊？ 感受到曾伟的恼怒，天霸尴尬的缩了缩脖子，识趣且默契的认怂，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成就三成吧！ 理亏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天狗，都是没有人权的。 三十五走 人形自走酒店来了 望着天霸那宛若变脸般收放自如的神情变化，曾伟长叹一口气，一拍额头，说实话，他有时候也真的分不清天狗这货的底细。 前一刻，这货能热血沸腾壮志满怀，下一刻，又可以涝怂涝怂，畏手畏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会把这个猥琐又怂的家伙，和神话故事里面的天狗，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扯上关系。 不过他也不纠结。 因为，有些时候，你真的不理解某些人的行为，是没有道理，只是因为你不是他们。 而曾伟觉得自己，还是要保持正常人该有的智商的！ 权且当作不认识这个家伙，曾伟迈步朝电梯方向走去。 “叮！” “曾伟？”电梯门开，恰好迎头赶上了值班的张子骆。 “张子骆！” 曾伟也是一脸意外加惊喜。 太棒了！ 正想着找谁去给自己安排食宿问题，就又一次的碰到了这个好人啊！ 上一次，他简直赚大了好吗。 再一次遇到张子骆，就意味着，自己接下来吃的有着落了，喝的有着落了，住的地方也估计要有着落了。 在曾伟的眼中，张子骆已不单单只是张子骆了，甚至他都不把张子骆当个人来看待了。 这妥妥的是一个人形自走酒店啊！ 只不过和曾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张子骆当场脸就黑了。 这家伙不是被送走了吗，才几天，怎么跑回来的？ 张子骆一脸惆怅的看着眼前的曾伟，心中大呼卧槽。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和曾伟这货，再扯上什么关系。 主要是因为曾伟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当时不过简单和这货客套了一下，就被他骗吃又骗喝，还赖着一张病房床，临走还捞一张车票。 那一通骚操作，让张子骆当时都迷了好吧，什么时候开始，人与人之间都这么不淳朴了？ 最关键的是，这货走前还放一波嘲讽炮！ 这要是换作是你的话，你能忍吗，这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利用自己的同情心啊？！ 虽然张子骆自持，自己也没多少同情心…… 当然了，直接摆出一副臭脸，也不能解决问题，还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曾伟毕竟已经入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要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可能。 想了想，张子骆决定先装傻糊弄过去，不给曾伟开口的机会，打个招呼就跑。 “这么早回来了啊。”一边假装关心的问一句，张子骆一边加快步伐。 哎哟，曾伟乐了，装得还挺像。 如果不是你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楼梯口，我还真信了。 不过，既然你要装客套，那就好办了，嘿嘿，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不怕你装客套，就怕你装冷漠。 “是啊，几天不见，对兄弟你甚是想念啊，要不我请客，吃饭？”挤出满脸笑容，凑上前去。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张子骆心想这货可能是因为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没理解自己的意思，那就明说好了。 结果还没等他开完口，曾伟已经一把胳膊就熟稔的搭了上来。 然后一条胳膊压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则有意无意的，挡住张子骆离开的路。 “” 此时此刻的张子骆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哪里是没明白自己意思，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张子骆瞬间没有了继续和曾伟聊下去的**了。 但是往前走的他，遇到一股力量。 曾伟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我靠！ 张子骆还有点不信邪，再往前走，曾伟再把他按回去，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搞了五六次，张子骆终于发现，这不要脸的家伙的劲，还特么挺大的…… 我冲！ 我再冲！ 我特么 真的冲不过去啊！ 气氛忽然诡异起来，曾伟依旧瞪着眼睛望着张子骆，张子骆则是一脸懵逼的，低头，抬头，看着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嘶，张子骆倒吸一口冷气，满脸尴尬，挣扎了半天的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曾伟一只手给按着走不了的这个事实，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你按着我干嘛？” 看着来自张子骆的一连串复杂的表情，曾伟就乐呵，这货竟然弱到已经比不过自己了。 嘿嘿，或者说，自己真的是变强了！ 这，也是一种暗爽啊！ “嘿嘿，发现我变强了吧？”曾伟眉头一挑，有些得意。 “你也别浪费力气去尝试了，你力气没有我大了，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聊聊呗。”说着这话的时候，曾伟瞬间感觉很安逸了，他也不管自己说话到底有多呛人，反正自己舒服畅快了就行啊！ 其实刚开始曾伟他也还是很正常的，就是接触了王晓柔后，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现在偶尔也会冒出来两句神经刀，给人戳的透心凉…… “” 张子骆瞬间就有点蛋疼了，这尼玛，净说什么大实话，我张某人，不要脸的啊？ 曾伟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再度尴尬。 良久，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走不了的张子骆抬起头来，一脸生无可恋：“好汉，放我走吧……” 曾伟砸吧砸吧嘴，此时的他，居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也许 这就是恃强凌弱的快感吧？ 尤其是欺负起人来的时候，对方那种企图反抗，却又挣扎不了的表情，简直有毒，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感。 这样做，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那么一刹那，曾伟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某个适合自己的方向。 人王晓柔不是喜欢吃饭睡觉打自己吗？ 自己也可以找个人吃饭睡觉打他玩啊！ 毕竟，今天这种碾压机会还是很难得的，曾伟觉得自己得往这方面琢磨琢磨。 嗯，他看人张子骆，就不错啊！ 就跟他反抗不了王晓柔一样，张子骆好像也反抗不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总要比以前强的太多了，而且突然觉得，原本有可能注定要活在王晓柔阴影下的惨淡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又重新有了新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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