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哥哥,别爱我 - xp1024.com
《少将哥哥,别爱我》


1-5

【01】少将的放逐

“报告少将,刚刚接到通知,嘉奖仪式会在周五举行!”近身伺卫笔直地站在男人身后禀报。

“嗯,我知道了!”男人没有回头,声音虽低却雄壮有力地,近身伺卫望了望一动不动的背影,不敢继续惊扰只是无言退下。

门轻轻地关上,倘大的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宗卷,在办公桌不远的桌面上,是模拟整个军区的缩小版地形图,地形图上方的墙壁上大大的挂钟“嘀嗒嘀嗒”地响着。

高大伟岸的男人似是融在室内的寂静里,良久,依旧定定地伫在窗前,穿着深蓝军装的魁梧背影比起t型台上的模特更让人向往遐想,代表着力量的宽阔肩膀紧绷着,幽深的眸子看着窗外绵密的细雨。这北方的时节真的很少看到这种绵绵细雨,这种细雨只应在自己家乡那个南方省份才最常见。

……

“哥哥,你等等我……”银铃般的少女嗓音在绵绵细雨中飘来……

那天,是宁希唯毅然抛下一切到北方那所最著名的军校报道的日子。

宁家父母包括老爷子很反对他去军校,因为以宁家官三代的背景,即使宁希唯不去受那种苦,以他全国理科状元的成绩重点大学可以任挑,然后选个政法专业,毕业之后绝对也是前途无量。

不想听父母的唠叨,宁希唯刻意起了个大清早,趁着家人尚在甜甜的梦乡中,拖着行李箱悄悄地走到门前,扭头看看阔落的客厅,幽深的眸子蒙上一层复杂的情绪。

茶几上插着宝贝妹妹宁之允前几天买的百合,百合的花语有心想事成的意思。她不甚理会父母的想法,只以为去军校是哥哥的选择,于是为了庆祝哥哥收到军校录取通知书,欢天喜地去买了这一束百合,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点缀着洁白无瑕的百合是数枝紫色勿忘我。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会选择去军校的真正原因——只是对自我的放逐。而他自我放逐的原因,他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

浓眉深攒,视线久久地停在那束花之上,还记得,她将花递给他之时,那一脸灿然的笑意,晶亮的眸子满是喜悦地迎向他,“哥哥,恭喜你!”

不觉间,豆芽菜一般的小丫头已长至他下巴高,丝丝发香撩着他鼻尖,如璞玉般剔透的脸红扑扑地漾开如睡莲洁净纯美的笑意,柳眉下的大眼睛扑闪着,如扇子般扇动的睫毛扬起,在她乌黑的瞳孔里,他清晰看见无数自己的影子。

匆匆垂下眼帘,十八岁的他就算比同龄人要早熟要内敛,却还没学会掩饰自己眼内的深情。他想,如果她眼里,永远只有自己这个哥哥,该有多好!奢念如潮般涌上来那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了被他囚禁在心头的魔鬼——想要狠狠地将她揉进自己怀里,让她,成为他的!

但最终,紧握成拳伸出去的双手,却舒展开来一手接过花,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允儿,谢谢你!”

倾身,唇轻轻地落在她光洁冰凉的额头上,视线却深锁在挺直秀气的鼻子之下,那两瓣微微翘起性感而调皮的樱红之上。

没错,不知从何时起,他更想掠夺的,其实是她的唇!

宁之允毫不矫情,解放了的双手环过他的腰,仰起那张美得让他窒息的脸,这种再自然不过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让他的心再次揪紧。

“哥哥,我舍不得你!”皓齿轻启,清脆悦耳的声音里有着撒娇,也有着几分伤感的话如针,一字一下地刺在他的心,当分离如此真实地摆在眼前,他深深地动摇了!

允儿,我何尝又舍得你?!

……

在门前呆立了几分钟的宁希唯,用力地甩甩头,努力将思绪抽回来。依稀,她的体温她的触感还在唇上。咬紧性感的唇,心一阵抽搐,无声地放下行李箱,大步折回客厅,从那一束花之中抽了一支闪着荧光紫的勿忘我,转身打开行李箱,将紫色的花小心放在衣物的最上面,才重新合上行李箱。

对她,他或许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但至少,这一支勿忘我,能让他永远保留着,就如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藏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一样!

拖着行李箱轻轻地扣上门。他似是毫无留恋地大踏步跨向前,眼前的花园一片迷蒙,时值八月却下起了如春雨般绵密的细雨。

雨丝柔柔地沾在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孔上,连浓黑的眉梢也沾上了毛毛雨珠。行至大门的时候,保安打开门恭敬地说:“少爷,一路顺风!”

“嗯!”他本来就极内敛的性情,此时的心情复杂更加不想理会别人。冷冷地跨出大门,却在身后大门关上的时候,听见身后远远传来她银铃般的嗓音:“哥哥,你等等我……”

大门外,刚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他扬起手,车子“嘎”地停在他身旁,他像逃亡一般快速地钻进车内。

关上车门的一刹那,他仍听见她愈加焦急的叫声:“哥哥,你等等我……”

“国际机场!”他匆匆地对司机说。

车子如箭般驶离,他连没有回头的勇气也没有。深怕,只要他一回头,他便再也没法离开!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等待他和她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

十八岁的少年,为那段以为会永远都无法见天日的苦恋,就这样将自己放逐,这一放逐,就是八年。

曾经,藏于热血胸膛内“呯呯”跳动的十八岁那颗心,是柔得滴水的绵软;但二十六岁的心,藏于一身如铜皮铁甲男儿身躯之下,是被这八年不间断的特训和一堆堆艰巨的任务炼成的如钢铁一般坚不可摧的心。

“哥哥,这个周六是我毕业的日子,你可以回来一趟吗?我很想你!”

这是刚才他收到的邮件,简短的句子,但最后那一长串的红色感叹号,却表达着宁之允强烈的思念之情。

这些年来,军校及至后来的军人这个特殊职业,都让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以各种理由拒绝和家人联系,包括她。彼此能联系的,只是通过邮件!

她不会知道,他更想她!但那是蚀骨痛的思念,而不是兄妹间该有的情意。

嘉奖礼之后,很难得地,部队里会放他一周的假期。他要回去吗?

窗外的细雨仍然没有停,洒在窗前那一株与人齐高的巴西铁树上,绿绿的针形叶子上挂着一粒粒如珍珠一般的水珠。很像,她的泪珠。

记忆中她似乎很少哭,但屈指可数的几次,都让他心痛得像是被大大的热铬子烙在心头一般。她从不会大声痛哭,只是咬着牙,然后努力想要藏着的泪珠从红红的眼角滴落。

自己这样逃走多年,她会哭吗?为这个懦弱的哥哥,为这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十八岁的他,无法正视对她的感情,最终只能选择逃避。但现在的他已经不一样了,这些年,军校和部队的生活,将他的身和心锻炼得铁一般的刚硬,他早已不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或许!现在的他,即使在她的面前,仍能装作平静如常!

高大的身躯倏地转身,疾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拔了一串他倒着背也能分毫不差的号码,只是这串号码,却是他第一次真正用电话按下。

“喂,你好!我是宁之允!”电话响了几下就接通了,耳边响起了她清脆响亮的嗓音,几年来他第一次听到这嗓音,却一如在梦中所听到般动听悦耳。

“允儿,是我!”他低沉地回应着她。

“哥哥?!真的是你吗?哥哥!”宁之允的声音明显地提高了八度,他甚至能想像到她那欣喜若狂的表情,扬起的眉目是如何地亮眼可爱。

“嗯,没错,是我!”他极肯定地回答她,紧蹙的浓眉舒展开来令他那张俊朗的脸更为耀眼,平时总是紧抿着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柔和好看的弧度。

“哥哥,我好想你!”然后,电话那边是一阵沉寂,接着,他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窗外雨滴滴落在窗台上的声音一般。

难道……

“允儿,哥哥也想你,你!哭了?”

他小心地问,幽深的眸子满是怜惜。从小,他就发誓,谁让他的宝贝允儿哭,他一定会将那个人大缷八块,但他没想到,现在,让她哭的人,居然是自己。

“哥哥……没呢!我……只是太开心了!”她浓重的鼻音传来,却像从前一样逞强地说着。

“允儿,乖!哥哥会在周六飞回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其他的,回去再细聊,好吗?”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个绝对会让她开心到死的消息,他接下来还有任务,而且,他不敢保证,再听到她这样的口吻,他能忍到周六再飞回去。

“太好了!哥哥你终于有时间回来了!我等你!你一定要记得哦!不许赖皮哦!”她很小孩子气地说着,却又怕会影响他的工作,因为据她所知,他从事的是高度军事机密的工作。

“哥哥,周六我等你,拜拜!”

“嗯,周六见,拜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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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之允的神秘男友

【02】校花的神秘男友

“太好了!哥哥你终于有时间回来了!我等你!你一定要记得哦!不许赖皮哦!”她很小孩子气地说着,却又怕会影响他的工作,因为据她所知,他从事的是高度军事机密的工作。

“哥哥,周六我等你,拜拜!”

“嗯,周六见,拜拜!”

……

放下电话,宁希唯双臂支在桌上,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盯着电话发呆。在空军基地里人人都知道,宁希唯是个超常冷静沉着的人,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亦从来不为外界所动摇。但就是这样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脸不改容的宁希唯,却因为宝贝妹妹的一通电话,一时间,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虚无状态。

伺卫兵王沐青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少将一双幽深的眸子少有地失了焦般盯着某处,不禁怔了怔。这样反常的少将,让他不敢惊扰,于是放下端进来的茶轻轻掩上门离去。

电话那头的宁之允,站在宿舍的后阳台上,纤长的身子一动不动地倚在护栏,同样地,望着电话在发呆。

“之允,想什么呢?像入定一样!”直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扎着马尾的宁之允才扭头,脸露微笑,双眼,却微微泛红。

“之允,你的眼睛怎么了?该不是红眼病吧?”最近红眼病在校园里大肆地传染,已经有很多人染上。白芊慧见她眼睛发红,以为好友也不幸遭了殃。

“呃,没事,刚才不小心吹了粒沙进眼睛里。”说着,掩饰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后又说:“小慧,我和你毕业旅行之约看来要取消了。”

“什么呢!连我这个陪你出生入死的死党也要被踢出局。刚才是你那个神秘男朋友的电话吧?”白芊慧扯了扯她的马尾,挤着眼睛笑着打趣。

毕业之后去西藏旅行,是宁之允憧憬并为之准备了很久的行程,现在居然在听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要取消,可见那个人威力之大。

白芊慧一脸八卦探究,宁之允探手拧了拧她带着婴儿肥的脸,带点无奈。

l大一直在疯传,说校花宁之允在这几年的大学生涯里,被她拒绝的男生足以组成一个营,于是,八卦论坛里跟帖者一大堆,都纷纷猜测,宁校花肯定有一个如超人一般厉害的神性男友。

而作为宁之允最好的姐妹白芊慧更是以关心姐妹之名,时时旁敲侧击,希望能探听到些许关于这个神秘男人的八卦内幕。宁之允从来都是疾口否认,白芊慧只当她是害羞所以对这个神秘男友避而不谈,只可惜,几年时间过去了,却毫无所获。

“你在瞎说什么呢,刚才的电话是我哥哥打来的!”宁之允虽然眨着一双像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却难掩狂喜的神色,瓷样白而光洁的绝美脸庞上,因着心里的狂喜更是散发着瑰丽的神采。

“什么!刚才那位就是你那位无比威风的像传说一样存在的哥哥?”

白芊慧果然没有白当她的姐妹,知道她有一个年方二十六岁便获首长亲自勋授少将军衔的哥哥。

“嗯,我哥哥说,会回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宁之允到现在还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

回想起来,她只觉鼻子带酸,哥哥离开已经有八年,这八年来,不仅从来没有回过家,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通回来,彼此,只是靠着邮件来通音讯,随邮件一起传过来的,有几张他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照片。

因为爸爸和爷爷都是军人出身,所以,他们好像对哥哥这种做法没有任何异议,仿佛觉得军人就该是他这个样子。

但是对于十四岁的宁之允,那个极疼她宠她的哥哥,在一夜之间突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地从她的生活和视野中消失,初时的种种无措和痛苦,她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照片里的哥哥,英俊绝伦的五官虽然没有任何改变,英挺的浓眉之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满是刚毅的神色,棱角分明的脸孔也因为长年的军营生涯而显得过于冷硬,这样的哥哥变得很陌生,变得离她很遥远。

这个被喻为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少将哥哥,离她太远,也不属于她,这样的哥哥,她不想要!

她只想要,那个在大冷天里甩开一帮的保镖,用暖暖的大手牵着她在街头怡然吃着冰淇淋的哥哥。

她只想要,那个因为她1500米不及格,而天天大清早就起来陪着她晨跑的哥哥。

她只想要,那个在灯光之下陪着她读书,为她在作业本上家长位置栏上龙飞凤舞地签上“宁希唯”的哥哥。

……

她知道,她很自私,但是,这些都是她心底从没竭止过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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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短,明天一章,竹子会补回今天的字数。每天更文的字数均为2000左右。

更文时间从明天开始,定在下午五点前。

谢谢娑儿的钻钻和花花。

也谢谢一直支持竹子的兔儿,小雪,影子,娑儿。么么,还有你们每一位亲,爱你们。

【03】哥哥的礼物

【03】哥哥的礼物

连续下了几天的绵密细雨,到了周五这天终于停了。

宁希唯起了个大早,一身深蓝色军装穿在他英挺的身上,十分熨帖合身且充满了男性魅力。长长的腿迈着阔步步出宿舍大楼,正在训练场上跑步的伺卫兵王沐青见了他,即时站定敬礼:“少将,早上好!”

宁希唯回了个军礼致意,炯炯有神的目光对上王沐青的视线,王沐青不禁有些诧异,少将的脸孔从来都是严肃中带着几分冷硬,但今天,总是冷冰冰的眸子似是有着一丝笑意,平时抿得紧紧的性感的唇角居然扬起柔和好看的弧度,本来就英俊非凡的脸孔,在金黄的晨光之下闪着明星一样的光芒。

王沐青有点看得痴了,宁希唯见他呆了一般盯着自己,挑挑眉问:“小王,有事?”惊觉自己的失态,王沐青连忙摆手摇头:“没事没事!”

“嗯,你去继续晨练吧!”宁希唯抛下一句话,自己径直往训练场外走去。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抬头看军区的上空晴空万里无云,之前的满天yīn霾一扫而光。向来,他对嘉奖仪式都淡然以对,但今天,他的心却无比雀跃,天空仍是平时的天空,却觉得特别的蓝,风仍是往常一样的劲力,吹在脸上他只觉得精神爽利。个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在嘉奖礼之后,他终于可以回到l省,见到那个他想要努力忘记却愈加难忘的人。

王沐青伫地原地望着他渐远的背影出神,另一名伺卫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朝宁希唯的背影努努嘴。

“小沐子,你长官今天心情不错,看来,是因为今年的嘉奖礼又是他做大赢家吧!”

王沐青做了宁希唯的近身伺卫两年,却从没看过少将像今天一般的神色,难掩的开怀在他眉梢唇角中表露无遗。

“不像!即使是在他获得少将军衔的时候,也是一张冷硬严肃的脸。依我看,我长官的好心情,十之**是因为明天回家省亲这事。估计,是家里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在等着!”

两个小兵一边跑一边议论着少将的异常,而宁唯希在训练场外的草地上绕了两圈,才勉强将自己雀跃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抬腕看看表,已经近九点。于是转身向军区大楼走去。

道路两旁挂了不少欢迎的横额,风强劲地吹着,拂过通往军区大楼道路两旁的白桦树,响亮的“哗哗”声似是代表着军区的官兵欢迎着由一架架绿色军车陆续载来的上级首长。

宁希唯所在的空军基地,是全国最大的空军基地,这天到场的除了军区的首长之外,还有国家军委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首长。基地里面卧虎藏龙人才辈出,不过在一众熠熠生辉的人才中,宁希唯无疑是最闪最亮的一颗。

一般的军校毕业生,都是初生之犊,有着远大的理想和强大的斗志,但这些初生之犊往往需要成长和磨炼。而宁希唯,在别人看来,仿佛不需要这种磨炼,就如一块天然的好玉完全不需要后天的雕琢便已发出与众不同的光芒。

从他进入军校起,光环便一直笼罩着他。并不是因为他有个退休的l省前军区司令的爷爷,也不是因为他有个省长父亲或是兆景集团的总裁母亲。相反地,直到他军校毕业都没有人知道他有着如此强硬的背景。

很多人都说他上辈子肯定就是一名出色的空军,军校四年,其他同学都被一堆特训折磨得半死,他却轻松地完成体能特训,对要掌握的武器装备和技术设备操作技能任务全都出色地完成。

作为全国理科状元的他,有颗智慧过人的大脑。于是在轻松完成教官下达的死任务之后,他所有课余时间便一头扑进空中防御系统的技术钻研之中,到他毕业,已经在的权威刊物上发表过不少相关的论文,有些技术还直接被运用到国家空中防御的实战之中。

别人都当他真的抱着远大的抱负,其实,他不过是想要将自己的生活塞得满满,这样,他才没有时间去想太多和妹妹有关的事。

在宁希唯二十五岁的时候,因为他研发的一套电子空中防御技术在实战中有效地防御了敌国的电子干扰入侵,为国家的安全立下了大功。在去年的嘉奖礼上他被首长亲自授予少将军衔,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空军少将。

才二十六岁宁希唯,无疑是空军基地最有前途的军官。

现在这个最有前途的少将军官,正站在嘉奖台上领取着首长亲自勋发的一等功勋章。他想,要不要将这些年来所得的勋章都送给宝贝妹妹?

最终,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只拿了刚刚获得的一等功勋章放在行李箱里。小心将其他的勋章放回抽屉里,关上抽屉,伸手摸了摸桌面上白色的小花瓶里插着紫色的勿忘我。

这枝八年来一直陪伴着他勿忘我,早就自然风干,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如初时一样焕发着亮紫色。在他的心目中,它就像是宝贝妹妹一样默默在陪伴着他。

周六,宁希唯坐着最早的班机回到t市,踏出国际机场,扬手拦了一台出租车,坐进车内:“麻烦l大!”

他想起,那天绵绵的细雨之中,十八岁的少年像逃亡一般钻进出租车的情景。

目光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八年时间,不知是他已遗忘了t市的模样,还是l市早就换了新颜,一座座不知名的高层建筑林立在机场路两侧。

司机很多话,见他一直望着窗外便以为他是游客,于是喋喋不休问着一些问题。

“先生,你是第一次来t市吧!”

宁希唯盯着外面的景物,并没有否认。“嗯!”八年时间,可以改变的有太多。

司机自顾地介绍了很多作为l省省府t市的名胜古迹,宁希唯一路简短地回应着。车子驶入了市区,四周的景物依稀有八年的影子,但终究只剩大概的轮廓了。

他努力想将窗外面目全非的景物对应上八年前的模样,一刹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也忽然明白,几天前电话中,无法忍住抽泣的宝贝妹妹的心情。

“司机先生,麻烦你先载我到珠宝店,我想去挑份礼物!”

车子在某家名牌珠宝店停了下来,他走进去,琳琅满目的珠宝,让他有点眼花,也很凌乱。

他知道,就算在这里一掷千金买下钻石珠宝,也不能弥补允儿这八年来失去兄长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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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因为要交待一些人物背景,有点繁琐。明天开始,情节会开始紧凑,亲们忍耐一天。

另外注明:此小说为虚构情节,诸如军队、演艺圈的诸多情节及设定,难免天雷里夹着**血,请别与现实为对照版本。

【04】八年后的重逢

【04】八年后的重逢

出租车驶至l大大门外,宁希唯正想要付钱下车,司机好心地提醒他。

“先生,l大扩建之后分了几个校区,需要载你到分校区吗?”

宁希唯的印象中,l大虽然是名牌大学,但在寸金尺土的t市,校区并不算太大。但车子驶进校区,他才发现,扩建之后的l大比起以往何止大了几十倍,一座座宏伟的教学楼林立,车子绕过极现代化的露天体育场,他不知道宁之允在什么校区,但司机一听他说要找的人念的是政法系,倒是一付轻车熟路将他送到了政法系的教学大楼前。

教学大楼前熙熙攘攘,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嘻笑的拍照的好不热闹。

宁希唯今天终于脱下穿了几年的军装,换了件亚麻质深蓝色衬衣,配着黑色休闲裤,一米九高的英挺男子,一头乌黑的发是多年不变的板寸平头不带一丝呆板之感,倒是添了几分清爽硬朗的男子气概,在人群里一站“唰”地一下就吸引了一大簇目光。

无视四周投射过来艳羡的目光,两道剑眉下如墨般黑的眸子冷然扫过人群,不怒而威的气场如萧飒的北风,压过人群。一道道探究的目光,虽然好奇这个比明星还要惹眼的人物是谁,却因那道冷嗖嗖视线而纷纷收了回去。

他这样的眼神,别说普通人,就算在基地,他的那些部下也无法坦然面对。

他并非有意去释放这属于军人的萧飒气场,他只是想快点在一堆人之中,找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知道,八年过去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恐怕早已不再熟悉。

记忆中的她,娇小而纤细,在他面前总是一派天真无邪模样的纯良青涩小姑娘。而现在的她,从她发来的邮件的相片中看来,早已是一个亭亭玉立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大美人。

就在他的目光四处过滤之时,一串如铃般的清脆笑声传来,宁希唯心头一震,如侦察机一般犀利的利目迅速搜索着笑声的出处。

t市的六月已近炎夏,扑面而来的风带着令人焦躁的**擦过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脸孔,那串笑声尤如山间流出的清泉一样清冷爽朗让他觉得心情舒爽,锐利的目光停在几米外高大的洋紫荆花树下,那里有几个男女围在一起,其中一位穿着丝质无袖上衣下穿牛仔短裤的女生,单是背影便如磁铁一般吸引着他的视线。

女生长长的黑发扎成清爽马尾,脖子雪白曲线完美,一双长而匀称的长腿堪比名模,高挑而匀称的身材站在几个人之中有如鹤立**群一般抢眼。

凭着他作为军人的敏锐直觉,这个女生就是笑声的主人。

灼灼的目光盯着女子的背影,本来和旁人谈笑风生的女生,突然觉后脑勺一阵烧灼感,如小白兔对狼的目光特别敏感一样,女生凭着本能倏地转过头。

清澈灵动的大眼睛落在他脸上,时间,仿佛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凝结静止,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

宁希唯一动不动地伫在原地,傻子一样盯着女生那张和每夜盘踞在他梦里一模一样的脸孔。若是他的部下看见他这般模样,只怕会以为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而站在紫荆花下的女生,表情慢慢开始生动变化起来。两道好看的柳眉拧成一团继而舒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先是惊喜然后慢慢蒙上一层水气,长长的睫毛扇了几下,吸了吸挺直秀气的鼻子,贝齿紧咬着性感的红唇,似乎是想要控制她心头汹涌的情绪。

这个女子,无疑,就是他一直藏于心头的宝贝妹妹宁之允。八年不见,她只是出落得更加地脱俗出尘,更加地亮眼不凡。

女子似乎恢复了常态,突然,容颜绽开如雪中的梅花傲放般灿烂,眉目弯如月、樱唇轻启嫣然一笑。风,吹落片片紫色花瓣,旋转堕落的紫红映衬着她比花更美的笑脸。

这笑,纯真中带着丝丝妩媚!

只一刹那,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刚硬堡垒,他用八年放逐筑起的万里长城,纵然敌得过千军万马,却敌不过她此刻于人群中回眸一笑……

堡垒瞬间被毁,失去保护的心如沉溺在一片汪洋大海般慌乱无措。女子笑容依旧,用他日思夜想的悦耳声线唤着:“哥哥!”

这声哥哥,狠狠抓住他那颗沉溺的心。他定了定心神,来不及移动身子,那个叫着哥哥的女子已经如彩蝶扑向鲜花一样飞扑过来,随着她芳香的气息飘来,长长的手臂已经圈住他的脖子。

“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掩饰不住的狂喜隐约中带着一丝颤抖,他那颗在大海里浮沉不定的心,在她的亲切声音与熟悉的气息中仿佛找到了归宿,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嗯,允儿,我回来了!”轻闭上眼,掩盖如潮般涌上来的复杂心绪。

简单几字“我回来了”,不仅仅对她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睁眼,幽深的眸子里是快要溢出的柔情和怜爱。

原本很笃定,现在的他,有着一颗坚不可摧的钢铁心,早已经和十八岁的少年不一样了!所以,他才敢回来!而从决定回来的一刻起,直到刚才,他都在不停告诫着自己,并坚信自己能固守在哥哥的位置上。

却原来,这些只不过是他在自欺人!

他的理智他的堡垒,无论如何坚固,但面对她,却只和八年前一样,溃不成军,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女生在他怀里蹭着,似是想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的心在剧烈斗争着,挣扎着,最终,无声叹了一口气!

既然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何必再避?何必再逃?

大手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终于交叠缠在她的纤腰上,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内,仿佛这是无数次于梦中,只一松劲,她就会逃脱一般。

她柔软温暖的身子安静地窝在他胸前,她的心跳频率慢慢地和他的心跳频率一样,“扑通扑通”地渐渐将他缺了一大块的心填满。

下巴在她软软的秀发上缓缓厮磨着,真想,就这样的拥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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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一营的追求者

【05】一营的追求者

宁之允在他怀里窝了一会,终于抬起头,眼里朦胧的水气散尽,晶亮的双眸泛着微红却如暗夜闪烁的星辰,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宁希唯只当她是太久没见自己,想要细细看清自己的变化。

“哥哥,你变了!”宁之允带些沉重地说着,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宁希唯看她一脸凝重,心里“咯噔”一下,墨黑的眸子掠过一丝紧张。

“我变了?变丑了?变老了?”他在上机前有在镜前认真地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也有特意挑了一套帅气逼人的衣着,为此还惹来送他到机场的小王像打量笼子里怪兽一样的目光。

纵是这样,还是被她嫌弃了?

男人少有地不自信起来!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再摸摸脸,对上她,他总是如此轻易就乱了方寸。

连续几个问题引得宁之允“扑哧”一下笑开了。

“哈哈哈……哥哥,你变笨了!”宁之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毫不留情地取笑着高大的男人。

宁希唯看着她开心的笑脸,终于明白她不过是在捉弄自己,心里却不恼。只觉得若是自己变笨一些就可以换来她如此开怀,不妨,就笨一些吧!

有的人,天生的笨,被捉弄是活该;有的人,天生的聪明,被捉弄却亦甘心。这之中的玄妙,无他,不过是心里多了一个爱字罢了。

宁希唯伸手钳着她秀气的鼻子拧了一下,算是对她的小小惩戒。

“允儿,你倒是变得没大没小了!”以前那个像跟屁虫一般粘着自己撒娇的小丫头,现在居然学会取笑自己,这倒是他始料不及的事。

不过,看着她笑得如花一样的脸孔,他就觉得这种变化并不坏。(大概,只要是关乎宝贝允儿的事,宁希唯同学你都完全没有下限……)

“宁之允!”

紫荆花下某个女生朝相拥着的两人大声喊叫着,宁之允这才想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同学,手移到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牵着他朝同学走了过去。

被一个女子牵着还非常乐意配合着她的步伐,像个小媳妇一样跟着她身后,这种事,宁希唯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心里暗自庆幸,这里是l大,不是空军基地,如果让部下看到他如此模样,他一直以来的威严形像绝对会瞬间幻灭。

“嘿,兄弟姐妹们,这就是我的哥哥宁希唯!”宁之允一脸自豪,笑着将哥哥推到几个人的面前。

高大男人难得地带着笑意朝各人点点头,听着妹妹指着几个人逐一介绍:“这位是白芊慧,这位是安浱,这位是秦铭,这位是崔杰,这位是楼兰韵。”

宁希唯幽深的眸子快速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孔,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这群人,对自己并不陌生。

这八年来,宁之允的邮件,基本保持在一周一封,有时会有两三封,虽然宁希唯的回复都极为简洁而且不准时,却并不影响她的坚持。

邮件里提到的事,大大小小千奇百怪,所以眼前这几个被她称之死党的男女生,宁希唯一点也不陌生。

宁希唯的职业敏感性又犯,隐在笑意后的眸子藏着探究,一一研究着这几个看来是妹妹极重要的朋友。

白芊慧一脸诧异笑意,侧侧肩膀撞撞宁之允,挤挤眉。

“喂,你确定,他不是你的远房表哥或者远房堂哥之类的?”白芊慧少根筋的直球个性,只一句话就表露无遗。

宁之允纤长白皙的手指戳上她的额头。“切,你这龌龊的脑袋,就只会想这些?他是货真价实的哥哥,从小跟我同一个屋檐长大,同一对父母生,你说是远房表哥还是远房堂哥?”

“切,瞧你那德性,不是我的脑袋龌龊,而是你俩刚才紧紧相拥的样子,比情侣更像情侣,那朵暧昧的云朵呀,一直在你俩上方飘摇!”

宁之允用手肘撞撞好友,“暧昧你的头,别人看我和你还不是以为我们是蕾丝?”这样看来,宁之允小美人在l大,还真是男女通吃所向披靡。

白芊慧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到的就直说,宁之允心里清明,只当好友说笑,但这席话听在宁希唯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倒是真想,自己只是的远房表哥或是远房堂哥!

对面的男生,微笑着朝宁希唯伸出手。

“唯哥你好!我叫安浱,是之允的死党!”笑容里有着几分腼腆,是个亮眼的小伙子。

宁希唯伸出手握着对方的手,明显感到安浱的手轻微颤抖着,手心满是汗。心生好奇微挑眉,心想这男生既然这么紧张,大可不必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一次。

于是不由得垂下视线认真看了安浱两眼,见对方大概一米八的个子,狭长眸子闪着桃花,鼻子高挺唇红齿白,正是当下小女生最迷的韩版花样美男。

别看宁希唯平时处事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表面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实质当他墨黑的眸子扫过,却已是将人及事拆缷成细件放在他那聪明过人的脑袋里细致分析。

而经过他快速的拆缷分析,安浱小心翼翼掩藏着的气息,对自己也是讨好的意味甚浓。当下判定这小子,平时绝对是对允儿借死党之名行追求之实,现在分明是想从自己这里入手去讨好允儿。

军人的危机意识被迅速调度起来,一脸讨好的安浱无害地笑着,却不知自己额头上已被宁希唯贴上标签:敌军一号!

放开安浱的手,旁边的秦铭和崔杰,也相继如法炮制向宁希唯再次作了自我介绍。

这秦铭和崔杰,绝对也是让女生尖叫的亮眼帅哥,同样地,经宁希唯快速的扫描,明白这两人也有着如安浱一样明显的企图之心。

三个男生分别被他贴上敌军一号、敌军二号、敌军三号之后,表面淡定的他,心头却再也无法淡定。

他无法想像,宝贝妹妹居然会傻乎乎地将对自己虎视眈眈别有用心的男生随意搁在身旁几年,这几个在他看来就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般危险的男生,他的宝贝妹妹,居然还真当别人是死党哥们,真不知她是神经大条还是免疫力强。

宁希唯沉默着,不过是短短的时间,见到宝贝妹妹的喜悦便被这严重的焦虑所冲淡,只觉心里如点了火的炉灶燥热难耐、烦躁不已。

他这才意识到,八年来所经受那些紧张刺激的特训及艰巨任务,其刺激性及冲击力,居然不及宁之允对他所造成的十分一!

如若宁希唯知道,l大里被他这个纯良的妹妹派放好人卡婉言拒绝的男生人数直逼一个营,只恐怕他会立刻将宝贝妹妹囚禁起来,然后果断地给妹妹贴上个标签:

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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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06】一对苦命孩子

【06】一对苦命孩子

如若宁希唯知道,l大里被他这个纯良的妹妹派放好人卡婉言拒绝的男生人数直逼一个营,只恐怕他会立刻将宝贝妹妹囚禁起来,然后果断地给妹妹贴上个标签:

生人勿近!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种独占欲,意味着什么,但在拥抱着她的那一刻,他便决定要暂时放纵一下自己,这个暂时,并不会太长,不过一周而已。一周之后,自己又该飞回空军基地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即使想要对这帮整天围着她转的蜂蝶张牙舞爪,只怕也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了。

几个小帅哥分别自我介绍完,宁希唯也大致了解自已这宝贝妹妹,呆在l大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小白兔进了狼窝,觊觎她的男生是一茬茬多不胜数。宁希唯只顾着探究及防备几位男生,完全无视掉另两位女生向他投来的倾慕眼光。反正这种眼光,他早就习惯也麻木了。

他的心里只是庆幸,这天就是她呆l大的最后一天了,怎么说这四年算是平安渡过了,想起这个,他才想起至今没见父母的影。

“允儿,老爸和老妈呢?”剑眉皱着,似是对父母的漠视很是不满。

“老爸到京城开会,老妈前两天飞海南开拓业务,他们说,有哥哥在就行了!”相比之下,宁之允倒是很看得开,笑意一直挂在唇边。

宁希唯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他虽然没指望父母会为了八年不见的儿子改变工作行程,或是希望他们给予自已多少家庭的温暖,但在妹妹这个重要的人生转折点,他们总该有点为人父母的自觉吧?

他用手指都扳不完,自己究竟有多少次是代替父母出席妹妹的家长会。从妹妹上小学开始,他便一直充当家长的角色在妹妹的作业本上签名。

“他们还是老样子?”这种待遇他也一样遭遇,却觉得没什么好气愤的,但摊到妹妹身上,他就有点恨父母。

宁之允却比他淡然得多了,手挽进宁希唯的臂弯。

“哥哥,我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只要你能来,我就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宁之允眨着大眼睛,喜悦渗于言表,却让宁希唯一阵心酸。沉默着,这八年来他一直拒绝去想关于家、关于妹妹的事。但现在,他能想像得到这八年来倘大的家里,除了佣人,只有她孤伶伶一人的情形,饭桌上客厅里,应该都是如此。想到她瘦弱的身影在冷清的家里一人转悠,他就深深地鄙视自己多年来的自私和懦弱。

宁之允抬眸,察觉他墨黑的双眸牢牢地锁在自己脸上,那里面充满心痛和难言的痛楚,不由得吓了一跳。

“哥哥,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在飞机上闷着了?”以前她一直很崇拜哥哥,也自以为很了解他。当他在难得的一家四口齐聚在一起的时候宣布,他要远离家远离她去到北方的军校,她立即懵了。

在那一刻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哥哥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永远都会像王子守护公主一样呆在她的身边。却原来,他的理想和抱负,远远要比自己重要得多!

十四岁的她首次有了挫败感,懊恼自己对这个哥哥原来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八年之后,这种表情的哥哥,她同样看不透。

宁希唯醒觉过来时,见宝贝妹妹仰脸凝视着自己,掩饰住的担心和关切。才惊觉自己在不觉中又陷入了自责的泥泞里。不想她看破自己的心思,弯起手指刮刮她秀气的鼻。

“允儿,你太少瞧我了!你哥哥我好歹是个空军!”

宁允儿嘻笑着,伸手抓住他的手移至眼前,他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曾在黑白的琴键上灵活飞快移动,只是现在这双手,却布满了长年特训所磨出的老茧,难怪,刮在她的鼻子上粗糙碜人。

不过,比起以前那种白皙文质的美,这样的双手,则显得充满了男性的力量和魅力。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爷们!”看了他的照片,她本来有点抗拒,以为自己还是喜欢以前的他。

但再见他,俊朗的眉目依旧,只是添了几分军人才有的硬朗和气势,远看可能有点难以接近,但只要他柔声地唤着她允儿,像现在这样任她搂着,她就觉得,变的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心,仍旧像从前一样那么地爱自己!

几个死党早就识趣地走开,两兄妹闲话间,快到了毕业典礼召开的时间。宁之允在观众席上找了个能清晰看到主席台的地方,安置好宁希唯便离去。

原来,宁之允以政法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典礼开始不久,她便以毕业生代表的身份站在主席台上发言,宁希唯专注的目光投在换了白衬衣黑裙子的宁之允身上。

虽然距离有点远,却仍然清晰地看到主席台上的宁之允,像一个发光体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美若仙子的女生站在台上,神态大方自然,没带稿子却是出口成章,将几年的大学生涯作了简洁而精彩的总结,时不时引来台上热烈的掌声。

宁希唯看着已经长大的妹妹,心里百般滋味涌了上来。这时坐一他左侧的两个长舌家长小声饶起舌来。

“这个毕业生,听说来头大着呢,据说是宁省长的千金,而她母亲是最大的房地产集团兆景的老总。你说上帝咋就这么不公平呢,人长得这么漂亮就算了,还有这么聪明的脑袋,家里居然还有权又有钱!”

宁希唯在军校加军营里待了八年了,举目所及的基本是清一色的爷们,对这种碎嘴本来就极讨厌,加上她们所说的内容,是关于自己妹妹的,就更令他不耐。

这两个长舌家长,和周围的人一样,只看到他们的风光,但风光之下的滋味,只怕,只有兄妹二人才知道。

他父母的地位,随便跺跺脚,这l省兴许就要震几下。但这两兄妹,外人看着也是很风光,地位显赫的父母,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却谁也想不到,这俩人从小没怎么受过父母的关心,毕竟,一个当官一个从商,在l省都是有头有脑掷地有声的人物,平时工作忙自是不用说,工作以外的事也是应酬不完。

所以从小到大,这两兄妹就跟没父没母相依为命的苦命孩子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家里有着一大帮当他俩王子公主一般伺候着的佣人和到哪跟哪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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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家人病了,很晚才到家。所以今天这章迟了。

让大家等了,抱歉!

【07】允儿赚钱的地方

【07】允儿赚钱的地方

身旁的人哪里知道,自己热议的对象的哥哥就在身旁,仍不知死活地在喋喋不休说着。

“你说这谁家儿子若是讨了她作媳妇儿,就真的像开发了一个金矿一样,攀上这样的岳父母,至少少奋斗二十年。我家儿子跟她同一个班,我今晚回去鼓动他憋足劲去追追试试!”

宝贝妹妹成为别的男人觊觎权势钱财的垫脚石这个假设,让一旁的英俊男人越听越火大,心想,那就让你儿子来试试看,看老子不一枪爆了他的头!

一向冷然的男人,终究忍无可忍伸出手曲起手指在两人面前的桌面轻轻敲了两下。

“阿姨,肃静!”

两个女人扭头,看到他英俊绝伦的脸孔,目光里先是惊艳,再看他幽深眸子里射出的萧飒的寒意,骇然之下不由得缩缩脖子,惊惶失措地结巴回应。

“抱……抱歉……”

男人冷冷地收回视线,周围一片肃静,只有主席台上女生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

他满意地将目光再次锁在台上,他还以为,宝贝妹妹还是那个只懂窝在他怀里寻求保护安慰的软绵绵的小女生。却不知,台上那位女生,面对倘大的礼堂里数千的观众不露一丝怯意,一直脸露微笑,举手投足之间,镇定自若、自信而笃定。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想,也许是过去的记忆太过鲜明,也许是那天在电话听筒里她落泪的声音过于清晰,才让他误解了,以为她还是他那个弱小的小丫头。

却原来,这些年,成长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台上那位轻易就能吸引大片目光的宁之允。

宁希唯的心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沉重,心头居然被一种叫做害怕的不安情绪给占据着,那是因彼此改变太大而产生的恐惧感,这种因恐惧而产生的强大距离,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八年前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典礼过后,宁希唯站在礼堂左侧的亭子里等待着宁之允,亭子四周树木郁葱,花坛里怒放的九里香在太阳底下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刚才的纠结,已逐渐散去,作为男人作为军人,他的生活里不容得有后悔两个字,有的,只是勇敢的担当和承担。

毕竟,过去的,即使后悔也弥补不了什么。

“哥哥!”

随声音而至的,是她扑在他背后软软的身躯,纤手圈在他结实的腰身。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鼻尖。扭头,他的脸自然就贴在她搁在他肩膀上的脸孔,清爽光滑的触感很是舒服,脸孔是不施脂粉自然散发着的青春光芒,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带着小女生的娇憨状。

“允儿,你什么时候窜得这么高?”

心里又多一分讶然,以他一米九高的身材,并不是谁都能随便将下巴搁他肩膀上。妹妹无论身或心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种变化让他一下子有点接受不来!

女生睫毛扬起,折射进来的阳光映在她漆黑的瞳孔,反射出让男人眩目的光。宁希唯的心似是停止跳动一般,不觉间屏住了呼吸。回过神时他慌忙着视线移开,垂下眼帘看见自己的胸膛因为她一瞥而急促起伏着。想要拉开和她的距离,却又舍不得离开她的暖暖的体温和馨香的气息。一时间,罪恶感与喜悦感一并涌上来交织在他的心头,纠结得他想吐血。

幸好,宁之允望了哥哥一眼,似乎并没发现哥哥心头的波动,用悦耳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男人错过了的成长过程。

“十八岁的时候,短短的一年我就从一米五五窜到一米七五,当时老爸老妈被我吓了一跳!”男人的心思被纠了回来,剑眉又拧了起来,想也知道,那两个不称职的父母,肯定是几个月没见女儿一面,才被像树苗一般抽得老高的女儿吓了一跳。

“哼!他们还真敢!”口里明显的不满,心里却连自己一起鄙视着,相较几个月不理女儿的他们,自己这个拍拍屁股一走几年的哥哥,与父母同罪!

“嘿嘿,这也没什么不好!老爸老妈那个样子,我倒宁愿少点和他们碰面!哥哥你不会忘了吧?老爸是那种三句不到就满口政治局势的老头,老妈则是三句不离如何提高效益的大妈!我呀,和他们的代沟就像火星到地球一样的远,没有他们的监视,我难得地按自己的意愿活了几年,爽歪了!赚翻了!”

宁之允脸上神采飞扬,看来,是真的没将父母的冷落放在眼内。又或者,从小就习惯了,对父爱母爱这种过分奢侈的东西,早就变得不再奢望。

看着自己哥哥有些愕然的神色,宁之允心里好笑,扬起的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不由得又生了捉弄之心。

“哥哥,你都不知道吧?t市这几年俨然成了个不夜城,好玩的地方玩都玩不完!幸好老爸老妈不管我,我才能玩得那么痛快!”

宁希唯的脑袋转过弯来,抓住宝贝妹妹一溜口说出来的句子里几个关键词:不夜城、好玩、玩不完。这几个词让人联想到的场所令他墨黑的眸子一沉。

“啥?允儿你常常流连于那些场所?”他脑海里想到她出没在那些花天酒地的**,倒抽了一口气,胸口又觉得闷痛难受。心痛加上自责,让他的语气不由得变得低沉严厉了一些。

宁之允却似丝毫没发现哥哥心情和语气的变化,依旧好心情地松开圈着他腰间的手,扯着他的手臂就走。

“哼哼,哥哥,你这几年在部队里都快被闷坏了吧?你难得回来一趟,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好玩,什么叫热闹!”

宁希唯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宝贝妹妹即将要带他去的那些地方,不由皱了眉。但他又不敢说什么,因为怕会引起妹妹的逆反心理。于是压下受惊吓的心,再次被女生扯着跟着她的脚步走到停车场。

宁之允拉着他在一辆红色宝马minicooper前停下,从大大的挽包里掏出遥控开了锁,将依旧愕然的宁希唯推上副驾驶座上,自己快速跑到驾驶座上,关上车门。

“允儿,你有驾照?”

“当然,我是良好市民!放心,这车子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没向老爸老妈拉一分赞助,你千万要帮我保密哦!”宁之允将车匙插进锁孔开了锁,发动车子。

这一次,宁希唯差点吓死,这宝马minicooper少说也要二三十万,要说老爸老妈送给她,他还安心一点,但她才二十二岁的小丫头,到底干了什么,才能赚这么多钱?

他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衣衫,宁之允瞧他额上冒汗,忍着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哥哥,你很热吗?我将冷气调到最强档吧!”

说着,将冷气调到最强档。

“允儿,你带我去哪?”宁希唯一手接过纸巾擦汗,一手抚着自己那颗狂跳不已但据说是空军基地最强悍的心脏。

“带你到我赚钱的地方见识一下呀!”

宁允儿说完,车子呼地一下朝停车场出口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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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我不是小女生

【08】我不是小女生

“带你到我赚钱的地方见识一下呀!”

宁允儿说完,车子呼地一下朝停车场出口飞驰而去。

宁希唯努力让自己不往坏的方面想,也试着用严肃一点的脸孔对着妹妹。

“老爸老妈给你的零用钱不够吗?为什么要自己去赚钱?”

父母虽然没有时间陪他们也没有时间关心他们,但钱,却是从来不缺的。从小兄妹俩用的信用卡都是不设上限的黑金信用卡,拥有数百亿资产的兆景集团千金为了钱去打工,这个理由让人匪异所思。

“那个不一样,我讨厌别人说我是二世祖,也讨厌被老妈数落的时候,说我一个月刷卡用了她多少钱,然后利用此理由来安排我的人生。这四年大学,是我最后一次屈服于他们的强权之下,之后的人生,我会按自己的意愿去走。”

宁之允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注视着前方,说起官三代富三代这种旁人无比羡慕的背景,却是带点不屑。

宁之允为什么会去l大政法系就读,宁希唯一直没有问过,只以为她是在父母的耳闻目染的薰陶下所作出的选择,但现在听来,却似乎这个不过是父母的选择而已。他想起八年前,父母对他去军校就读所作的强烈反对,原来,最终代替自己进入父母理想学府的是妹妹。

宁之允见他不作声,并不知道他又陷入了自责的漩涡,只以为这样的话题他没兴趣,便换了个话题。

“哥哥,这次回来多久?”

这几天的时间,比起往常都要慢许多,原来人有着期盼,反而会觉得度日如年。她昨晚几乎是整夜无眠,一想到八年不见的哥哥,就快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兴奋得无法入眠,她是真的希望哥哥这次能呆久一点。

宁之允侧目望着自己哥哥,俊朗正气的五官依旧,只是白皙的肌肤因长年的训练而变成了蜜色的肌肤,这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突显其男性的刚毅硬朗。

“我回来一周,下周五要回基地报道。”

“哥哥,你们基地也太没人性了,四年时间才准你一周的探亲假?”

宁之允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他应该有个挺长的长假,微微噘起红唇将她的不满表露无遗,宁希唯见状伸手轻轻拽了一下她的马尾。

“这次不是探亲假,只是嘉奖礼之后的假期。虽然是短了些,但这几天时间,哥哥任你猜遣,这样小公主满意了吧?”手在她光滑的脸上抚过。

“这话可是你说的!”宁之允得到宁希唯的保证,心情又好了起来,将车子驶到路边的停车位上泊好车。

两人下了车,宁之允自然地将手伸进宁希唯的臂弯之内,领着他进了一家单从外表装潢看起来就很高级的西餐厅。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正在入口不远处的卡座上优雅地喝着咖啡,见到宁之允,眼里掠过一抹惊喜。宁之允也有点惊愕,连忙引着宁希唯走到卡座前。还没开腔,男人便放下咖啡,一双邪魅性感的勾魂眼定定地瞅着她。

“小允,毕业典礼结束了?”然后目光慢慢移到她手挽着的宁希唯身上。

“嗯,凡哥好,典礼刚刚结束!”宁之允似乎早就习惯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平静地答着。

“这位是?”两位男士的目光相接,细细打量起对方。

“你是希唯吧?”不等宁之允介绍,男人便站了起来脸露惊喜,朝宁希唯伸出手。

宁希唯见眼前的男人一双勾魂美目,眉目间的神色有着几分熟悉的痕迹。伸手握着男人的手,不太确定地问。“你是区楚凡?”

“哈哈……没错,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宁少将早就忘了我这种粗人呢!”

宁之允望望自己哥哥,再望望区楚凡,满脸疑惑。

“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小时候甚至穿过同一条裤子!”

区楚凡笑着说,连忙拉着宁希唯坐下,抬眸示意宁之允一起坐下。

“凡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认识我哥哥?”

“我也没听你说过,你是宁家千金宁希唯的妹妹呀!”

区楚凡一脸笑意,将问题扔回给宁之允,宁之允不好意思地笑笑,拔了一下垂下眼帘的刘海,然后端起服务生端过来的茶大口灌了一口。

“少凡,你和允儿是怎么认识的?”宁希唯不急着叙旧,倒是好奇本应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为何会认识。

“小允没有跟你提起过?”

区楚凡看向宁之允,两人眼神交汇,似是征求她的意见。宁之允吐吐舌头,然后轻轻摇摇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呵呵,我和小允认识的过程说来话长,就留到以后再说!今天还是给我说说宁少将你的威风史吧!”

区楚凡是聪明人,自然识趣地将话题引开。

“军人也不过是一种职业,没什么威风可言!倒是你,现在在何处高就?”宁希唯不是个爱张扬的人,对自己的一堆让人钦佩的经历并不想多言,只是淡淡地带过。

“我是个俗人,大学毕业就开了这间餐厅,闲来无事,就在餐厅喝喝咖啡打发时日。”

区楚凡说着,招呼着服务生为两人添了饮品。

服务生很快就将饮品送了上来,放在宁希唯面前的是咖啡,放在宁之允面前的是一杯雪梨汁。

“凡哥,又是这个!我不是说过,我不是小女生吗?”宁之允明显地抗议着,从她说的话,似乎她和区楚凡甚为熟络。

“小允,你在别处喝啥我不管,在我这里,你只能喝果汁!”区楚凡语气柔和却有着不容抗拒的**。

宁希唯望望妹妹,再望望区楚凡,心里不禁就多想了些也开始有了介怀,却是一脸诚恳地对区楚凡说道。

“少凡,看来我妹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他得在这几天,完全摸清宝贝妹妹的交际圈子。

“希唯,我和你还分什么彼此吗?先不说我老爸是你爷爷的老部下了,单说我和你十多年的交情,还需要跟我客气吗?”

宁希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虽然多年没见,也是记得这区楚凡从小就是个人精,是个没有好处的事是从来不做的人。

他对允儿,真的只是因为和自己十多年的交情?不是因为宁家的权势?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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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允儿赚钱的活儿

【09】允儿赚钱的活儿

宁之允见两人在打着哈哈,也不插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雪梨汁。区楚凡是l省军区司令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她一早就知道,只是她从没跟他提起过自己的身份背景,所以就装着不知道他的来头。刚才他没一点惊讶的样子,估计他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么长时间以来却又掩饰得这么好,看来,他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

管他呢,反正他也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某某的女儿之类的问题,他不揭穿我就装糊涂胡混过去好了。宁之允这样想着,被人识破的尴尬很快就烟消云散。只是低着头咬着吸管慢慢吸吮着杯里的雪梨汁,一副乖乖女模样。

静静地听两人叙旧,可以听得出来,区楚凡是热性子一味地套着交情,而自己哥哥则是冷静从容,像是朝长期恒温的冷库扔进一个小小的暖手袋,实在没法让冷库的温度热起来。

“好你个宁希唯,当年一声不吭地跑去军校,大家还替你惋惜,说你堂堂理科状元跑去当兵是埋没了人才。想不到,金子果然是金子,扔哪都照样发光!”

区楚凡那嘴巴是挺多话,但说出来的是好听还是难听的话却是因人而异。此时难得地在拍哥哥的马屁,她再瞅瞅哥哥,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微黄的光影笼罩着他,完全没有军人的粗犷却在霸气中透着一股优雅的味道。

“楚凡,当年的事就不要多提了。不过你看来挺风光的,我刚才在路上见到好几家非凡西餐厅,都是你的的连锁餐厅吧?”

宁希唯看来是真不想多提自己的事,又将话引开,他能记住这个,是因为每间非凡西餐厅都是统一装潢,而且格调口味在周围的店铺里独树一帜。

“哟,我这几间西餐厅,与你家的兆景相比算是什么事业,喂,希唯,跟老同学说句实话,你真能扔下你家宠大的家业去当兵?”

宁之允抬头望望哥哥,她前些天还听老妈跟老爸在唠叨,说让哥哥转业继承兆景的事,她当时没敢吱声只是闷着头扒饭。

“那是我妈的事业,又不是我的!”宁希唯似乎还在为父母不来参加妹妹的毕业典礼而生气,话语间尽是疏离感。

宁希唯对着区楚凡说完,心里念念不忘的,是宝贝妹妹所说赚钱的地方,难道,她说的,就是这儿?他四处打量一下餐厅的环境,虽然很高雅别致,但她在这能干什么?

“允儿,你不是说带我见识一下你赚钱的地方吗?怎么在这悠闲的喝起咖啡来了?难道,你在这里当服务生?”墨黑的眸子满是疑问,并不是他看不起服务生,而是不舍得宝贝妹妹来这种地方受那种闲气。

宁之允的杯里发出吱吱的声音,雪梨汁已被她喝光,她却没有直接回答。“哥哥,你等我一下!”说着站了起来溜了。宁希唯以为她去洗手间,也没多在意只是安心地等她回来给他个解释。

“楚凡,之允打工的事,你都知道吧?”宁希唯见区楚凡不露声色地喝着咖啡,猜想他是共犯。但没摸清原委的时候,也不好意思指责谁。

“希唯,这些事,由小允亲自告诉你比较好吧!再说,她都能带你来这了,不就是尊重你这个哥哥的做法吗?”

区楚凡不是不想说,而是刚才那小妮子使了个眼色,他虽然胆大包天,却偏偏不敢惹那小妮子生气。

宁希唯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得耐心等待,又坐了一会却不见她回来,倒是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钢琴曲传来,这首曲子,宁希唯最熟悉不过。不是因为这是首名曲,而是因为这首曲子,是他第一次捏着妹妹小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弹在钢琴上敲出来的乐曲。

那时的他不过八岁,四岁的宁之允听到他在练琴,跑过来硬要坐在他的大腿上,仰起那张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脸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刚才的曲子真好听,我也要像哥哥弹得一样好听。”

八岁的宁希唯将妹妹稳当地放在大腿上,手把手地抓住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捏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黑白的琴键上,小娃娃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光芒。一整个秋日的下午,兄妹俩就是这样的姿势在琴房里渡过。

他循着声音望去,见西餐厅的中央有个小型舞台,舞台中央放着一架钢琴,此时坐在钢琴前面的女子,一袭白色抹胸小礼服,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自然垂到半腰,射灯之下,女子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掠过,琴音在她如飞的指尖逸出,时而像海浪般汹涌澎湃,时而像山泉般清脆悠扬。

那个女子,正是宁之允!

这个时间正是午饭时间,在餐厅里进餐的大多是白领及社会精英,也有不少是情侣。曲终,不少客人都纷纷鼓起了掌。

纯洁如下凡仙子一般的宁之允站起来躹了个躬,款步走下舞台走向宁希唯。

“哥哥,这里就是我打工的地方,而凡哥,就是我的老板!”宁之允坐下,迎上哥哥的目光。

“希唯,小允是我在某次去l大观看比赛时挖角来的,你不怪我将你的宝贝妹妹找来这里抛头露面吧?”

区楚凡是真有负荆请罪的打算,和宁希唯十多年的同学兼朋友,他当然知道宁希唯有多宝贝这个妹妹。而且宁家这种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名门,哪会看上那几个小钱?

宁希唯刚才的目光一直在妹妹身上不曾移开过,虽然距离不太近,他还是看到她陶醉及乐在其中的神情,相较于让她抛头露面,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快乐!

“允儿,你是真喜欢弹琴,对吧?”

“哥哥,虽然说是凡哥挖我过来,但我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宁之允脸上的光彩仍未完全褪去。

宁希唯头大了,父母,肯定已经为妹妹准备好一条康庄大道,就像当年为他准备好一样。

“老爸和老妈,是希望你进司法部门工作吧?”

宁之允神色一变,随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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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允儿以后的职业哦!猜中有奖50币币。嘿嘿,大家都不贪这点币币,不过是好玩而已!

【10】有哥哥对你好?

【10】有哥哥对你好?

“老爸和老妈,是希望你进司法部门工作吧?”

宁之允神色一变,随之沉默……

两人离开餐厅的时时候已是下午,中途,宁之允将车子停在某个停车场,然后拉着宁希唯在大马路上截了辆出租车,原因不言而喻,宁希唯也没说什么,配合地跟着她上了出租车。

兄妹俩挨着坐在出租车后座,宁希唯抓起妹妹的手,细细地看着似乎在研究那些手指的大小和长短一样,然后假装不甚在意地问。

“允儿,你和楚凡认识多久了,他对你很好?”

出租车的冷气开得很低,但宁之允觉得心里暖暖的,从哥哥离开之后是对自己爱理不理不闻不问,她还以为他变得讨厌自己了,但现在他这样问,让她仿佛又回到初中时,哥哥总像护花使者一样护在自己的左右的日子。

那时,只要让他碰着那个不怕死的男生对自己稍献殷勤,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假装不在意地问。搞到最后,基本全校都知道,若那个男生胆敢动宁之允的一个小手指头的念头,就随时会有被婉言劝退的危险。

“嗯,有四年了吧,他对我是超级的好!”宁之允一脸憧憬及感激,心里暗自在朝区楚凡赔罪:凡哥呀,对不起了,今天利用你一下下。

分开太久被冷落太久,现时宁希唯这种久违了似是束缚一般的关心方式,让她倍感开心并变得贪婪起来,不由得就将区楚凡拉来做炮灰。

感觉宁希唯捏着她的手的力度加深了一些,她开怀地扬起眉梢,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捕捉到那里面掠过的一丝浮光。

“很好,那家伙总算没白当我的兄弟,知道将好兄弟的妹妹当着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宁之允深切同情起区楚凡来,被自己哥哥一说,本来他只是单纯的对自己好,倒成了功利的为了讨好哥哥之举,而且这种好还被贴上是对妹妹一样的好。

“嘿嘿,我才不要他当我哥哥呢,我已经有了一个最棒的哥哥了!”宁之允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死也不肯如哥哥所愿一脚将区楚凡踢到让哥哥安心的位置上。

宁希唯的大手僵了一下,被他紧握着手的宁之允当然能感受到,她承认自己有点坏心,但不这样,她如何探知哥哥是不是还像从前一般在意自己呢?

反握着他的手摊开来看看,轻轻地摸着上面一层层的茧子,安抚着他隐忍着的戾气。

“允儿,楚凡那家伙,家庭背景不错,加上长得也还行,从以前开始就是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宁希唯从不屑背后说人坏话,但为了宝贝妹妹他不介意破例,更何况他说的全是实话,区楚凡那家伙从初中开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宁之允“噗”地笑了:“哥哥,你说凡哥那家伙只是长得还行?你是不知道,餐厅里好多白领来用餐,都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看似打发闲暇的时间轮番在不同的分店里喝咖啡,其实,只是将他自己作为活招牌!”

宁之允打量着自己哥哥的如雕像般完美的侧面,虽然,她是觉得至今为此她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比哥哥更帅,但问心,如果哥哥是一百分那区楚凡少说也有九十分。

“切,这家伙还真的是没什么事他不敢做的,他是当自己是牛郎了?靠一副好看的皮囊来招揽生意?”看来宁希唯已经将区楚凡视作重点观察对象,对方稍有逾越,就会被他列入拒绝往来对象。

宁之允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哥哥这话,若果被区楚凡听到,只怕会被气得吐血。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外貌,居然被人说成是牛郎的皮囊,他一向怡然自得的品咖啡这举,却被人认为是出卖色相招揽顾客!

宁之允笑得很开心,身子不知不觉就靠在宁希唯怀里,宁希唯双手自然就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看她笑到眼角都渗出了点点泪花,弯起指腹帮她擦拭去。手背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松开手掌摸着她的脸,她娇嫩的脸蛋在他的大手里显得格外娇小,墨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孔,慢慢就蒙上一层氤氲复杂的情绪。

“允儿,你的脸怎么瘦了这么多?”说着,怜惜的神色充斥在眼里,叠加在原来复杂难明的情绪中,陌生却让令宁之允舍不得移开视线,突然有种心慌慌透不过气的感觉。

继而察觉他的怀抱好像骤然变得灼热,让她如置身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难受,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宁之允试着从宁希唯怀里挣开,却被他有力的臂弯紧箍在怀里无法离开。

“哥哥,我不是瘦了,以前是婴儿肥,现在长大了下巴变尖了,才显得瘦了!”

宁之允解释,眼神却躲闪着,终是不敢直面哥哥那陌生的情绪,只得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鼻尖。心里试着开解自己,被哥哥抱着又不是第一次,从前的自己不是老爱往他怀里蹭么?

但就算这样想,她的心里始终无法坦然,因为急促的心跳声正一下一下清晰地撞击着她自己的耳膜,一股烫热的热浪正从脖子慢慢向脸上漫延。

这种似是尴尬又似是害羞的陌生感觉,让宁之允无所适从,但看在宁希唯眼里,她咬着的红唇,闪躲慌乱如小鹿的眼神,还有从脖子浮到脸上的红晕,都让他那颗因区楚凡而倍感郁闷的心变得兴致高扬起来。

一丝兴味的笑意浮上唇角,低头用高挺的鼻尖蹭在她脸上,柔柔地,轻轻地,那种触感让宁之允感觉像被调皮小猫伸出小爪挠在脸上似的弄得痒痒的,陌生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就好像绿色植物被挡住了阳光,骤然涌上来是缺痒的眩晕感。

宁希唯冰凉的鼻尖凉凉一下一下时轻时重地在她的脸上蹭着,宁之允只以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一般紧张,一手死死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宁希唯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鼻尖从她脸上移到鼻尖,与她额头相抵着,幽深墨黑的眸子极近地注视着她。宁之允避无可避,硬着头皮抬眸对上他的眸子。

慌乱中听见他的嗓音从胸臆处挤出来,低沉沙哑却有着难言的魅力。

“允儿,他们对你,有哥哥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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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了这种暧昧呀,禁忌的感觉!

哈哈!竹子坏心地想看小允儿被哥哥吃掉的场景……

11-15

【11】父母的秘密安排

【11】父母的秘密安排

慌乱中听见他的嗓音从胸臆处挤出来,低沉沙哑却有着难言的魅力。

“允儿,他们对你,有哥哥对你好?”

他的气息热热地喷在脸上,淡淡的属于男性的阳刚气息令宁之允更加地眩晕,从没有过的慌张加上无法呼吸的恐惧,让宁之允终于生了一股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前面的司机,从镜里瞥见这对青年男女,只当是小情侣在卿卿我我,礼貌识趣地将后视镜向上扳了扳。

宁之允从宁希唯怀里挣脱出来后,心跳却仍旧急促不定,低着头,拢着乱了的发,也顺便,整理自己乱了的心绪。想想他的话,慌乱感慢慢散去,但心头的委屈却一古脑地涌了上来。抬起头,漂亮的脸上写满倔强,眸子闪着微愠的亮光迎上宁希唯微眯的眼。

“对我好?哥哥,你对我是有多好?八年不曾打一个电话给我!这叫对我好?八年不曾看过我一眼!这叫对我好?八年不曾关心过我的任何!这叫对我好?我甚至怀疑,宁希唯你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

宁之允这八年来压抑在心头对哥哥的思念之情,被宁希唯简单的一句话引爆,委屈和不满瞬间如点了火的爆竹,就这样难以控制地噼噼啪啪地爆开了。一连串的质问,像钝重的锤子重重锤击着宁希唯的心脏,本来高扬的兴致,像枪击中的充气球“噗”地一下瞬间瘪了。

墨黑的瞳孔映着她倔强的脸,艰难地举起手,想要抚上她带着怒气的脸,却被她“啪”地一下拍开。

“若果不是偶尔还能收到你的邮件,偶尔还能看到你威风凛凛地站在基地里的相片,我还差点以为,你早就光荣牺牲了!”

宁之允表面的温顺和柔弱,在这个时候完全消失无踪,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自知理亏的宁希唯无言以对,他甚至觉得,被她这样狠狠地质问一通,或者再狠狠地将他臭骂一番,他的心里,会更好受些。而他这几年给她的伤害,或许会因此减轻一些。

“允儿,对不起!”

爱她,才选择放逐!这个对他来说永远都难以启齿的缘由,只能小心地捂在心底,即使面对她这样的质问,仍然无法勇敢表明。爱她的心,早在八年前已被他用坛子装好封好,埋在十八岁那个细雨绵绵的夏日。到死,那坛子仍旧不见天日地深埋着。

而此时,他能说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一时间,本来融洽的兄妹氛围变得尴尬无比,后车厢陷入沉默之中,前座的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嗅到弥漫开来的火药味,心里奇怪,刚才还粘粘腻腻的小情侣,怎么就突然闹起别扭来了?

大叔含笑摇摇头,将车“嘎”地停在指定的地址前。

宁希唯望望车窗外熟悉的大门和依稀可见的欧陆式别墅,付了钱,追着在前面小跑的宁之允身后进了大门。

“允儿!”大步追上去的宁希唯一手扯着宁之允的手臂,却被她用力甩开。

宁之允小跑着进了家门,在家里忙着的佣人们看两人一前一后地小跑进屋里,都脸露惊喜。

“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

“嗯,兴叔,我回来了!”宁希唯对着站在面前的管家黄国兴点点头,便追着自己的宝贝妹妹上了楼。

黄国兴欣喜地看着这兄妹俩跑了上楼的背影,对兄妹俩偶尔这样闹脾气,他好像见怪不怪。转身急匆匆地跑到电话前,拔了几个号。

“夫人,少爷和小姐都回来了。……今晚准备你和老爷的晚餐?好!好!我这就叫人准备去!”

黄国兴是宁希唯的妈妈庄雨菲从庄家带来的管家,宁家是官家出身,宁希唯的爸爸宁沛毅当年是驻军的军官,后来奉父命与兆景集团的独生女庄雨菲相亲,两人结婚后,过了几年,宁沛毅转业从政,多年来官运亨通。而庄雨菲亦是从二十多岁就接掌兆景,没几年就被人喻为超级女强人。

当下这对强悍的夫妇,在电话里得知一对儿女难得地回了家,两人都急匆匆地吩咐各自的秘书动用各种关系准备好回家的机票。

晚上八点,当宁沛毅夫妇风尘仆仆地回到宁家,八年不见的儿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那个总爱粘着儿子的女儿却不见了影。

“爸,妈,你们回来了!”宁希唯站起来沉声向父母打着招呼,眉目间淡然一片,不见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

宁沛毅是个大男人主义甚浓且极为内敛的男人,那张和宁希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孔波澜不惊的端着父亲的架子点点头。

“嗯。回来了就好!”

庄雨菲也是一派女强人的姿态,并没有一般的母亲见到久别的儿子那种喜极而泣的场景,只是冷静地站在八年不见的儿子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一如既往沉静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小唯,八年不见,你成熟了不少!允儿呢?”

一句“成熟了不少”的评语,就概括了她对儿子的所有情绪。

宁希唯就算对父母再没有期待,也有种受打击的小伤感。眸子闪过一抹黯然,瞬时便换上冷淡的神色。

“允儿在生我气,一回来就躲房里不理我了!”宁希唯也不隐瞒,这种小事,父母也不会放在心上。

“哦!”宁沛毅应了一声,果然没有追问下去,径自就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

“爸,妈,你们去洗把脸吧,我上去哄哄允儿!”

宁希唯强压下失落的心情,转身朝楼梯走去,目光对上一旁黄国兴探询的目光,便吩咐到:“兴叔,准备开饭吧,我去叫允儿下来。”

宁沛毅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在楼梯转角隐没的背影,蹙着眉转向一旁的庄雨菲,语气倒是多了几分担忧。

“老婆,你看,那件事,今天说,合适吗?”

庄雨菲挨着他坐下,风韵依然的脸上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五十岁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华贵少妇状。

“小唯的假期只有一周,不趁着这个机会尽快安排,等他下次的假期,谁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庄雨菲的行事作风一向铁腕雷厉风行,对公事或是对儿女,都一样。

“嗯,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12】希唯相亲

【12】希唯相亲

宁希唯并不知道父母在他上了楼之后议论起他的事,只是阔步来到妹妹睡房门前,敲了两下门。

“允儿,吃晚饭了,爸妈回来了!”

说着试着拧了拧门把,发现门把仍是从里面锁上了。宁希唯皱皱眉,想着这丫头果然是气得不轻,有些心疼,这难得的七天假期,本来该和她好好相处的,却在与她的冷战中快过完了一天。

宁之允火气冲上来的时候,确实很气,不过,在宁希唯面前“呯”地一下重重摔上门之后,她便舒舒服服地去洗了个澡,之后便打开电脑安心去玩网游去了,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不过,是想给那个八年来过分冷落自己的哥哥一点点颜色看看。

可怜宁希唯在门外哄着,她戴着耳机只听到游戏轰隆隆的声效。宁希唯哄得口水都干了,里面仍旧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好下楼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房内的宁之允,大概玩了个多小时,睡意袭来,便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宁希唯拍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宁之允才在梦中惊醒,慢吞吞地起了床带着点小迷糊走到门前打开门,迷迷糊糊中已将之前生气的事全都忘光了。

“哥哥?这么快就开饭了?”

房内的她头发有点凌乱地随意披散在肩上,一双大眼睛水汽朦胧还带着些惺忪的睡意,吊带的小睡裙穿在她高挑的身上,露出雪白的肩,慵懒而性感的姿态看得宁希唯的心猛然地狂跳。

定了定神,双手推着她人也随着她进了房内,他的目光快速地环视了四周一眼,这么多年了她的睡房布置还一如以前一样。

似乎还没睡醒的宁之允乖乖地任他摆布着在化妆台前坐下,宁希唯伸手捉起梳子,快速地帮她梳了个清爽的马尾,动作娴熟而快,梳好后微笑着站在她身后,抱着双臂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这才满意地搂着她出了房间。

“允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睡醒后像个迷糊的小猪一样。”

宁之允从小就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但这丫头,却从来不让保姆给她摆弄这头发,小小年纪就拿着把梳子跑到哥哥面前。

“哥哥,你帮我梳头!”

宁希唯不是个容易亲近的孩子,但唯独对这个妹妹,从小都是唯命是从对她的话千依百顺。小希唯接过梳子将妹妹按坐在小凳子上,从开始的笨拙到后来的娴熟自如,一直都是脸带笑意心满意足的表情。

保姆只当兄妹俩自小感情好,既然少爷也不介意她们也乐得少些事。而终日不粘家的宁沛毅夫妇,却对儿女这种亲近毫无所觉,或者,是这对儿女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远不及他的仕途和她的商业帝国来得重要。

“你才是小猪!”宁之允微嘟着嘴,以前年纪小,被他笑说是小猪,她还能乐呵呵地应着。现在不一样,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和那种脏兮兮的生物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宁希唯侧目望望她,大致知道这丫头已经消气,心情不由得又好了起来。

“呵呵,允儿是小猪,我当然就是大猪,小猪大猪一起住在这猪圈里。”宁之允白了他一眼,真难想像,这样傻气的他,怎么可以得到首长的特勋军衔。

兄妹俩就这样拌着嘴来到饭厅,佣人一早已将饭菜都摆好,各人的座位面前都放在热气腾腾的汤。

“爸,妈!”两人同时唤着端坐在饭桌前的宁沛毅夫妇。

“嗯,小唯允儿,快坐下吃饭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样招呼儿女吃饭的语气和神态,庄雨菲才有一个妈妈的样子,而宁沛毅已经率先端起汤喝了起来。

宁希唯帮妹妹拉开凳子,等她坐好,自己才挨着她身侧坐下。

“允儿,你的毕业成绩还可以吧?”

庄雨菲举起筷子的时候,总算是想起该要问一下女儿的情况。宁希唯瞧瞧父母不带丁点笑意的脸孔,心里的不满又增了几分。

“嗯,还行!”宁之允喝着汤,对自己以全系第一名毕业的事只字不提,庄雨菲点点头,也不再问,平静的脸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以长辈的态度吩咐着。

“反正,你没给我和你爸丢脸就行了,接下来,你先放松一段时间吧,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爸会帮你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宁之允点点头,十足的乖乖女模样。“妈,我知道了!”

对父母冷冷淡淡的态度,宁之允和宁希唯一样,早就习惯。并不是她的心里没想法,而是知道,就算将自己的想法坦白告之,也不会受到该有的尊重。所以,她自己决定好的事,她也没打算要跟父母说。

庄雨菲似乎对这样冷淡的母女关系甚为满意,见女儿低头喝汤,只当她将自己的话全部听进了耳里,于是目光移到儿子身上。

“小唯,听说你有一周的假期,这周的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宁希唯伸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抬眸对上妈妈询问的目光,他一直觉得,允儿的眼睛很美,和妈妈的眼睛一样。只是两人的神韵却相差甚远,一个是生动活泼,一个却是冷得如冰窟一般。

“我没什么安排,不过,我答应允儿,假期会陪她出去玩玩!”

宁希唯的心态与宁之允是惊人的相似,也并不打算将真正的想法告诉父母。通常这种四人齐齐聚着吃饭的场合,只是父母要交待兄妹俩一些重要事情的途径罢了。从小,每年三百六十五天,这对父母在家陪儿女吃饭的天数,宁希唯用十个手指一天天扳着算,十指也用不完,按平均数来看,一个月都抽不到一天回家陪儿女。

这时,一直安静在一旁吃饭的宁沛毅终于开了口。

“小唯,车库里有辆悍马,你这些天就开着带允儿到处逛逛吧!另外那辆白色的奥迪,是送给允儿的毕业礼物。”

物质的东西,夫妇二人,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儿女。

四人就在冷冷的气氛下吃完饭,兄妹二人站起来便想回楼上,宁沛毅突然吩咐一旁的黄国兴。

“老黄,拿前阵子买的那盒大红袍出来,我们一家子品品茶,聊聊天!”

宁之允眼里闪过讶然,她睡得太死,都忘了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在东边落山。

佣人手脚麻利地将茶具和茶叶都摆放好,四人坐在客厅里。宁之允才端起茶喝了一口,却见妈妈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叠东西。

“小唯,你看看这些相片里,有哪个女孩你喜欢的,妈安排一下,让你们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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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好吧,我去!

【13】好吧,我去!

佣人手脚麻利地将茶具和茶叶都摆放好,四人坐在客厅里。宁之允才端起茶喝了一口,却见妈妈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叠东西。

“小唯,你看看这些相片里,有哪个女孩你喜欢的,妈安排一下,让你们见个面!”

宁之允口里的茶“噗”地喷了出来,庄雨菲瞪了她一眼,将相片递至宁希唯面前。

“小唯,你都二十六了,在基地里也没个女人,我和你爸琢磨着,也该帮你物色些好的女人,看上眼的就去见见面吧!”

宁之允的心都跳到嗓门了,却见哥哥反应淡然,平静地接过相片。难道,他和爸妈早就约好了回来要相亲?莫非他只是借回来看我之名,实质只是为了相亲?

宁之允无法解释,为嘛一摊上哥哥的事,豁达的她就会变得特别的小心眼和计较。但爸妈正一左一右坐在旁边两张单独的沙发上,此时都注视着哥哥,目光里和以前一样,是不容拒绝的笃定,她自知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于是她朝宁希唯身边挤了挤,假装好奇地瞄着那叠厚厚的相片,看来,t市所有和宁家门当户对又年龄相符的女人都在这堆相片里了。

宁希唯望望手里的相片,手却没有动,侧头,墨黑的眸子落在宁之允脸上,神色专注且若有所思。宁之允被看得有些茫然,摸摸脸。

“哥哥,你快看相片呀,看我干嘛?我脸上粘饭粒了?”

“没!我只是在想,这一周时间,我本来只打算要陪你的!”

宁希唯好像看透了她真实想法一样,平静地说。这话,让宁之允的心回复原位,她就知道,自己从来都是哥哥最重要的妹妹!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宁希唯才转过头面对父母,无视父母眼里的威严和坚定,英俊的脸孔带着军人特有的机械式表情,严肃中带着坚持。

“妈,我才二十六,找女朋友的事,不急!”说着,倾身将相片放在茶几上。

庄雨菲被儿子这样直接拒绝,脸明显的有点挂不住。这些相片里的,可是她和宁沛毅经过滤挑出来,各方面条件都和儿子相当的女子,现在儿子却看也不看就直接将两人的好意给全盘否定。

“小唯,妈知道,你这些年无论在军校还是在部队,都拼了命的训练,为爸妈和宁家长了不少面子。可男人,到了而立之年,也该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当年你爸,也是跟你一样在部队,却是二十五岁就跟妈结了婚。结了婚之后,也没见影响他的工作。所以,妈觉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们部队假期少,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嗯,妈,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宁希唯敷衍地应对着,目光却再也没往那叠相片上移。只是淡然地喝着茶,显然,对妈妈说的长篇大论当耳边风了。

庄雨菲从小就没和儿女有过什么亲密的对话,自小对一对儿女的教育方式也像处理公事一样说一不二。但这儿子,从十八岁不顾她和宁沛毅的强烈反对去了军校之后,就已经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早就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见他完全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便朝做爸爸的宁沛毅使了使眼色。

做爸爸的,也不见得比做妈妈的更懂得说服儿子,语气是一贯的强硬。

“小唯!有家才能有国,你都这个年纪,这事,不能再拖了!”

宁希唯对上宁沛毅的视线,两双相似的眸子里,居然是同样的丝毫不肯退让的倔强。

“爸,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

比起对妈妈的敷衍,对爸爸,宁希唯连敷衍也懒得装。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宁沛毅是军人出身,脾气本来就说不上好,加上这些年仕途顺利,那曾有人敢这般直接地逆他?

宁沛毅本是端着茶正要喝,听儿子这样一说,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啪”地一下,上好的白瓷杯子一下裂开,茶水流了一茶几。迅速渗在几张散开的相片上,碧绿的茶水渗在女子艳丽的容颜上,扭曲的五官让宁希唯更加地厌恶。

一旁泡茶的佣人连忙整理着,庄雨菲一见两父子剑拔弩张的气势,连忙用手拍拍宁沛毅的背安抚着,宁沛毅被老婆安抚着便气呼呼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而庄雨菲就继续苦心地劝说着儿子。

“小唯啊!你爷爷前几天从澳洲打电话回来,说***身体欠佳,一直念叨着想回国。你爷爷还说,想看看未来孙媳妇的模样!你看,这老人的心愿,我和你爸,也没办法不理会呀!”

庄雨菲难得地没有动怒,这么多年来,她算是第一次如此有耐心,苦口婆心地对儿女说教,这时搬出早就移民澳洲的老人,是因为宁希唯一直都对爷爷十分敬佩和尊重。

一旁的宁之允,一直没插过嘴。不是她不想帮哥哥,而是知道,这种时候,只会越帮越忙!但看着哥哥这样被爸妈软硬兼施地齐齐夹攻,她又心痛。

探究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脸上,见他仍是一副事不关已怡然喝着茶的样子,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容的定力,是他这些年军队生涯所练就的军人作风?

宁之允想说些什么,她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看看电话的显示,站了起来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喂,安浱?嗯,什么事?”

坐在沙发上的宁希唯,一听安浱这个名字,脑内扑闪着那小子那双闪着电的狭长桃花眼,不由得坐直身子竖起耳朵,刚才那个雷打不动淡定的宁希唯,已全然不见。

“哦!明天晚上八点吗?好的!老地方见!”

宁之允很快就结束了电话重新坐回沙发上,却见刚才一直嘴硬说不去相亲的哥哥,正伸手将茶几上那叠相片拿了起来,一张一张地认真翻看着。

宁之允只觉得奇怪,还没开口问,宁希唯就拿出一张相片递给庄雨菲。

“妈,这个女的,如何?”

庄雨菲掩饰不住的欣喜,也懒得追究儿子的态度为何变得如此快,接过看了看,连连点头道。

“小唯,你真有眼光,这个真不错!是财政厅长的千金!”

宁希唯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往沙发背上一靠,一副慵懒的花心大少模样。

“好吧,我去!妈你约她明晚八点见面吧,地点,她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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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爸的名字,宁沛维,和宁希唯,维和唯同音,所以竹子将宁爸的名字改成了宁沛毅。

【14】我是他女朋友

【14】我是他女朋友

见宁希唯答应去相亲,宁沛毅夫妇的脸色明显地好看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毕竟八年没见。宁沛毅也曾经和儿子一样在部队里生活了挺长的时间,说起部队的生活,父子俩难得地抛开彼此的成见,虽谈不上聊得热乎,却也一句接一句没有冷场,于是这茶一喝就喝到近十二点。

在物质生活来说宁之允是蜜糖罐里长大的丫头,爸爸和哥哥说得有味的部队苦生活,她听着只觉得得贫乏没半点情趣可言。庄雨菲是个大忙人,不时走开接着电话,于是宁之允听着听着两人的谈话就哈欠连连,加上心里硬是因为哥哥要去相亲的事觉得不太舒服,坐到十二点,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爸,妈,哥哥,你们慢慢聊!我不行了,实在太困,我先去睡!”她半眯着眼,确实就像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

宁沛毅这才看看挂在客厅的壁钟,脸容也变得平和了些对兄妹二人摆摆手。

“嗯,小唯你也累了吧?你兄妹俩先去睡吧,我和你妈再聊会!”

宁之允一溜烟地跑着上了楼,她的睡房就在二楼的第一间房,进了门她快快地甩上门,还特意上了锁。

坐在电脑桌前,刚才半眯着的眼睁得大大寻不到半丝困倦的影子。习惯性地开了电脑,却只是对着屏幕发呆。

她想不明白,为何哥哥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

“嗒嗒……”敲门声响起,随之是宁希唯的声音。

“允儿,开门!”

宁允儿无视门外的叫唤,只是心不在焉地对着电脑,手肘支在桌面一手托腮,一手移着鼠标点开常玩的游戏,看着输入名字的光标一闪一闪,她却无意进入,最后终是将鼠标上移至右上方的x按了一下。

自哥哥离开之后,她日夜盼这个相聚的日子,盼了八年。但八年积聚下来的思念,雀跃的心和那股喜悦感,显然被他要去相亲这个事实给冲淡,甚至,变了味!

烦躁地扯了扯头发,一把将他帮自己梳的马尾扯开,随手将扯落的橡皮圈一扔。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现在居然不想见他。

门内的女子显然是在生着闷气,而门外,宁希唯手捧着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他在去l大途中给宝贝妹妹准备的礼物,只是这丫头摆明是又不理他了,看来她这些年来,长的不止是年龄和身体,连带脾气,也长了不少,变得极臭!

又敲了几下,里面仍然是一片死寂,宁希唯只得作罢,知道宝贝妹妹是铁了心不理自己,摇摇头,唇角却诡异地扬起,拿着礼物返回隔壁的睡房。

宁之允侧耳听着门外终于安静了下来,隐约听到隔壁房门关上的声音,心里的怨念不曾减小,手朝脸上扇着风,噘着嘴咬牙切齿地低吼。

“宁希唯,你这过份的家伙!”

至于怎么过份,她也说不上来。老妈对哥哥说的话,很有道理;老爸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可是她宁之允,就是觉得他过份!

“啪”地关了电脑,将自己摔在床上,烦躁感愈加强烈,以至于让她觉得燥热难耐,拿起遥控将温度调整到十八度,这才搂着床边大大的米菲布偶,像平时一样将头埋进米菲的怀里,打算一睡了之。

然后又想起,这个米菲,是她十四岁的时候,那个过份的宁希唯陪着她在游乐园里玩游戏赢回来的,于是,可怜的米菲立即成了宁希唯的替身,被宁之允一手扔床边去了。

宁之允就这样在床上又折腾了一阵子,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一双大眼睛骨溜溜的转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扑哧”一下自己笑开了。

这一笑,似乎让她的心情恢复大好,之后终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初露,微风拂过窗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夹着花园里的鸟鸣虫叫,惊扰了宁之允的好梦。

宁之允起了床,推开落地玻璃走出露台舒服地伸着懒腰,目光自然地落在露台外的花园里。却见平时悄悄的花园,渐渐传来稳健有力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而至的是从小径上迎面跑过来的身影。细看,原来是穿一身运动服装的宁希唯。

身影渐近,晨光辉映之下,俊朗的眉目闪着光,运动背心之外的肌肤,也在晨光之下闪着金黄的光泽。看样子,他已经在花园里跑了好一阵子,亮光之下,果露在外长而有力的双臂,健硕匀称的高大身材,不禁让宁之允惊呼一个“赞”字!

不是宁之允有恋兄癖,也不是她护短,而是单单宁希唯现在这个流着汗水的热血男儿模样,在现今这个花样男、奶油小生当道的社会,这种纯雄性的阳刚绝对的让人眼前一亮,一下就能吸引所有女生的回头率!

她的哥哥,果然,绝对的,是极品男人一枚!

这样想着的宁之允,心头充满了自豪感,昨晚的那些烦躁也在一觉之后全部消退,见哥哥跑得越来越近,便大声地叫了起来。

“哥哥!哥哥!”

……

接下来一整天,宁希唯就开着悍马载着妹妹,去了几个兄妹俩小时候爱去的地方重温少年时的美好时光,一天就这样在开心快乐的气氛下过去了。

傍晚六点正,兄妹俩回到宁家,宁沛毅夫妇自然不在家,兄妹俩各自进了房,为之后的约会准备。

宁希唯提前十分钟到达相亲对象提出的地点:非凡西餐厅。

宁希唯坐在订好的卡座上,喝着水,静静的等待着相亲对象的到来。

八点过了十分,相亲的对象终于到来,柔和的浅黄色灯光之下,女子显得娴静温柔,清秀的眉目,端庄的着装,浑身透着小家碧玉的美。

中央舞台的小提琴手正拉着悠扬的乐曲,宁希唯绅士地站了起来。

“李小姐,你好,我是宁希唯!”

女子施然坐下,微笑着说。

“宁先生,你好,我是李咏琳!”

两人才坐好,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一把扯着宁希唯的手,娇嗔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都听得很清楚。

“唯,你在这干嘛?”

宁希唯抬头看向那身影,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李咏琳愕然望向那绝美的脸孔,满脸困惑。

“小姐,你是?”

“我?我是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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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帮你追她

【15】我帮你追她

“唯,你在这干嘛?”

宁希唯抬头看向那身影,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李咏琳愕然望向那绝美的脸孔,满脸困惑。

“小姐,你是?”

“我?我是他的女朋友!”

回答她的声音不大,却是绝对的肯定句。

李咏琳不禁用审视情敌的目光扫过那一袭清雅的身影,见站着的女子有着傲人的玲珑高挑身材,深紫色吊带裙外加一件杏色小外套,黑黑的长发如瀑布披散在肩上,映衬着她白若凝脂的肌肤异常耀眼。再看那秀气柳眉下是漾着水样光泽的凤眸,漆黑的瞳孔像是有种慑人心的勾力,微翘的唇性感又带着几分调皮,单从这张妩媚里不失纯真的绝美脸孔来看,李咏琳已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目光再向下移,见到女子那能让模特都嫉妒的笔直修长美腿,而李咏琳当然也很嫉妒,于是脸色便从白皙变为苍白,苍白过后慢慢染上了红,这红,看来是怒火攻心所致。

“宁先生,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声音有点不受控制,带着些许颤音。

“李小姐,非常对不起!”宁希唯从女子身上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诚恳的歉意。他并没有正面承认女子是他何人,但越是这样欲盖弥彰的样子,更让李咏琳难受。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着,可以看到,因过于用力连关节都泛着白。如果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是来头如此大,她李家惹不起,估计,她已经将杯里的水迎面泼向他!

手又收紧了些,终于,还是放开,强按着怒气的结果,让她那张端庄的脸孔略微扭曲。

“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希唯墨黑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她,完全没有被女朋友现场抓包的慌乱和尴尬,仿佛,这女子的出现就是他精心安排好的一样,所以,李咏琳有种被人当场甩了一耳光的羞辱感。

“李小姐,非常抱歉!你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心里面应该很清楚,这样的结果,貌似是很残酷,却总比我假意应付着你的局面要好得多!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尊重,但我和她确实是如你看到的关系,父母逼得紧,我万不得已才走此下策,希望你能谅解!但从结果来看,我觉得这是对你最负责的方式!”

宁希唯一口气说完一大段,目光一直与李咏琳对视着,没有丝毫躲闪之意,嗓音平稳而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希唯对李咏琳说完,反手拉着依旧站着的女子,略一用力,就将她整个扯了下来,站着的女子毫无防备地跌坐在他身侧。宁希唯虽然没有望向她,大手却从她身后绕着她的腰肢,将她有力地禁锢在身旁。

李咏琳的面子虽然难堪,但也很清楚,他并没有说错,这样直接的拒绝比起瞒骗,要光明磊落得多。而当她看到宁希唯专注望着自己的时候,手却已将女子拉近身侧,那种默契和亲密,并不是自己这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可以轻易介入的关系。

虽然,她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毕竟这样无论从外貌到自身能力都如此上等的男人,谁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但现时,在这种显然被完全无视的氛围下,再继续呆下去不过是自讨没趣,只得,拿起挽包起身告辞离去。

宁希唯这才扭头望向那个被他紧紧固定在座位上,自称是他“女朋友”的女子,墨黑的眸子来回在女子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唇边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调倪。

“亲爱的,你上场的时间是不是早了点?起码,也让你的亲爱的吃饱喝足再上场吧?”

女子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宁希唯!你想得美!”

说着,见李咏琳已离去,挣扎着想要移开彼此的距离,却发现他搂在腰间的手收得更紧,这次直接将她圈进了他的怀内,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即使隔着衣物她仍能真切感觉到他“呯呯”的心跳。

“亲爱的,我好想你,让我再抱抱!”宁希唯的嗓音沉而有力地传到女子的耳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其实,那只是酥麻感,但宁妹妹根本不知道,因为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偏偏宁希唯还得寸进尺地将头搁在她颈窝里,有意无意地,似是要将她的气息都吸进胸内。

“哥哥,别闹了!”

女子低吼了一声,反手用力推了推他的头,说实话,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颈窝上,痒痒的很不舒服。

“我闹?允儿,是你在闹吧?”宁希唯似乎有点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颈窝,顺带地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臂。

宁之允得到解放,立即端坐好,对上他没一丝笑意的脸,幽深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墨黑,那种深,像一个无底洞,让人无法探知里面的情绪。

“哥哥,你这是在怪我吗?你如果不喜欢我这样做,刚才可以当场戳穿我呀!难道说,你真的喜欢上刚才那个女人了?”

宁之允在他的眼里,什么也看不到,亦捉摸不透他的情绪。于是以为,他是在生气了!也以为,他是在怪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一向都被他捧在手上疼着宠着的小公主,哪能容忍这种失宠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可以凭籍着他爱自己,就可以像小孩子被抢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哭着闹着!

此时,她就算知道自己不在理,也只得,任性而霸道地对苛责起哥哥来。

宁希唯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宁之允被他看得浑身燥热,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一手抓起宁希唯面前装满水的杯子,昂头“咕噜咕噜”地将水一口气全喝光!

然后,将杯子“啪”地用力一放,咬了咬唇鼓着腮,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然后瞪着宁希唯,咬牙切齿一字顿地问:

“说吧!宁希唯,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如果是,我现在就去帮你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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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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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家哥哥:yīn险、腹黑、还是个万人迷牛郎~偏偏还是只妖、不是人!啊啊~

最可恨的是,这个yīn险腹黑万人迷妖哥哥时常对自己动手动脚,还……

好吧,我桃花不庸俗!要比行头,我不比哥哥,只比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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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16】两人的专属时间

【16】两人的专属时间

然后,将杯子“啪”地用力一放,咬了咬唇鼓着腮,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然后瞪着宁希唯,咬牙切齿一字顿地问:

“说吧!宁希唯,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如果是,我现在就去帮你追回来!”

说着,凤眸里喷出一种类似哀怨又类似嫉妒的东西,直勾勾地瞅着自己哥哥。在宁之允看来,现在的宁希唯,根本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自己出丑,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但他面上肃严的神色,看不出情绪的眸子闪着冷光,又让宁之允有了错觉。渐渐地开始害怕,刚才那个装纯情的女人,是不是很快就会以她嫂子的身份在宁家登堂入室?

在宁之允脑内yy到西装笔挺的新郎牵着新娘出场的时候,胃估计是饿了,微微泛起了酸水,难受得不由得皱起眉头。一直盯着妹妹的宁希唯终于有了反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宽阔的肩膀。

“我可从没说过喜欢那个女人!不过,如果允儿喜欢那个女人做你的嫂嫂,我没差!”

本来已经做好要向未来嫂嫂赔礼道歉的准备的宁之允,听了宁希唯这不紧不慢的回答,楞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有点明白自己是被哥哥摆了一道,虽然暗自开心,却又有点不甘心。

“哥哥,我的确非常喜欢她没错,特别是在看到她那双小白兔一般纯洁中带点小羞涩的眼睛,还有刚才被我欺负时那个可怜样,我就不禁兴奋!所以,为了你宝贝妹妹往后这欺负嫂子的生活能日日精彩日日新!你敢不敢现在去追?”

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分在意,宁之允刻意将自己说成一个有着极恶趣味的人。

宁希唯捏捏她不施脂粉的脸蛋,肃严的脸笑了起来。

“允儿,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呢!怎么还是像小丫头时一样爱虚张声势?为了保护好宝贝妹妹的脆弱神经,这女人,我是万万追不得!”

他承认,暗中对宝贝妹妹这样使坏,是他不对!但昨晚听到她笑着对安浱说老地方见的时候,他不由得就做了那个决定。

“切,话说得真好听。如果我不来捣乱,现在的你和她,估计已经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了!”

宁之允本来已经觉得胃舒服了一点,但一想到那种可能出现的画面,泛酸的症状,好像又加重了些。

“允儿,这个亲,我本来就没打算来。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如果我不正面的拒绝相亲对象一次,以表明我的立场,爸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宁希唯临时决定来相亲,是一石几鸟。但他绝不能让宝贝妹妹知道,这一出相亲戏之中,连她,也被他算计在内了。他奢望她会出面阻挠,只以为她最多会以言语相劝,却不曾想到她会用如此直接而激烈的方式来阻挠。

无疑,她今晚的精彩演出给了他极大的惊喜!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端着脸孔,才不让自己的狂喜渗于言表。

宁之允探究地看看哥哥,半信半疑,毕竟,他已经二十六岁了,想要有个女朋友也是可以理解。但转念,自己哥哥没有欺骗自己必要。

“所以说,你来赴约,只是想当面拒绝她?”

“当然!在我眼中,除了我的宝贝妹妹,其他的所有女人,无论见多少次面,都只是一个模样!”

宁之允不会明白,从十八岁那年起,自己哥哥眼里,除了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女子真正的走进过他的视线。

“啊!那么,我今晚看来真的闯祸了呢!”

宁之允没有想过哥哥来相亲的真正目的,她只以为他是真想结识这个女子,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鲁莽了。

“允儿,这事,我来向爸妈解释,其他的,你当作不知情就好了!”

比起让他简单直接地去拒绝那个女人,允儿这出戏的效果更佳。虽然,这让他不得不多收拾一个烂摊子,但他,却非常乐意!因为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不想哥哥被人抢走。

虽然,她的这种在乎,和他想要的,有着巨大的距离和质的区别,但对他来说,他能奢求什么?这种程度的在乎,已经让他很满足!

他不敢多想,只当她刚才那么霸道的做法,不过是因为从小对自己依赖惯了,但是,只要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自己,就能让他的心莫名地开怀。虽然,享受这种开怀的同时,他所背负的罪恶感就多了一分,但谁能说,这是他的错?

至少这一周,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他绝不能让什么安浱,什么区楚凡之流来骚扰自己和她的专属时间!

“嗯,我知道了!”宁之允只以为自己的鲁莽闯了祸,连累到哥哥,于是乖乖地应承着。

宁希唯见她一脸沮丧,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摸摸她的头,柔声地问。

“允儿,别担心,哥哥会处理好这事。再说,你不是约了安浱?怎么会在这?”宁希唯当然知道她不是偶然跑到这里来,也大致猜到她的目的,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这样做的理由。

“我……推了!”宁之允虽然对安浱有些内疚,但比起哥哥相亲,和安浱的约会就显得微不足道。

宁希唯心情好得连眉梢都染上了喜色,墨黑的眸子满是怜爱和宠溺,刮刮她的鼻子,带着调倪的笑意。

“嗯?推了?然后就来哥哥的相亲宴上踢场子?”

这个时候,他终究按捺不住,将自己的喜悦表达出来,因为他知道,无论伤心或是开心,苦憋在心里,是会憋出病的!

宁之允被他这样调倪,脸一红,转而瞪了他一眼。

“我才不管,你说过,这一周,你只陪我!我管她是你相亲对象,还是你的首长高官,这一周,都得全部给我闪一边去!要知道,这是我们兄妹俩,八年来难得的只属于两人的专属时间,其他人,谁也别想来跟我抢!”

宁之允也不管那么多了,耍起赖来,一口气就将自己昨晚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这么一嚷嚷之后,从昨晚开始就压在她胸口上的那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现时她的心里一片舒畅爽朗,快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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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爱心甜品

【17】爱心甜品

这么一嚷嚷之后,从昨晚开始就压在她胸口上的那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现时她的心里一片舒畅爽朗,快乐无比!

宁希唯嘴角带笑,目光一直停在她表情生动的俏脸上,像是,怎么样也看不够似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奢想,她的想法居然和自己如出一辙。心里暗地庆幸答应了这个相亲。不然,他是绝对没有机会如此清晰地窥视到她的内心的。

“允儿,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吃了饭,我再陪你到处走走!”他要用这几天时间,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眼下这七天已经过了两天,他只是觉得这时间太宝贵。

经宁希唯这样一提醒,宁之允顿觉饥肠辘辘。白天两人去了好几个地方,玩了一天,消耗了不少体力。待回家之后,两人也没顾得上休息,各自洗了个澡,装扮一番便分别出门赴约。

宁之允昨晚临睡前就已经算计好,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哥哥这个相亲成功。所以一大早,在早餐桌上,她便将妈妈说的地点牢牢记住。

晚上出门的时候,她开着爸爸为她准备的车子绕了些路,到了非凡,她从员工入口进的门,所以,一路上都得以避开宁希唯。

这过程,她一直只惦着琢磨着要如何出场,才更有震撼力,好让相亲的女子一下子就死心。所以,她的肚子早就唱着空城计,她也不理不顾。

现在平静下来,危险警报又已经解除,人一放松才感觉饿得腿发软。她便站起来坐宁希唯对面的座位上,对站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转头对宁希唯说。

“哥哥,我们随便吃点好不好?呆会我想你陪到跳蚤市场逛逛!”

很明显,宁之允也不愿意将这宝贵的时间花在吃饭上面,于是兄妹俩各点了一份简餐。

服务生才离去,便有一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端着托盘走过来。

“宁小姐,这是你的银耳雪梨蜜!”男子说着,不理会一脸愕然的两人,径自将托盘里的甜品放在宁之允面前。

“咦!王店长,我今天不上班,怎么会有这个?”

宁希唯打量着面前三十开外的男子,见他一脸职业笑容,显然这个甜品是他受人所托送来的。而听宁之允的话,这种待遇并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送上来的时机貌似不对。

被称着王店长的男人神秘一笑,望望她又望望宁希唯。

“区经理特意交待过我,每天都要准备不同的护嗓果蜜或者果汁给宁小姐,只要宁小姐在,直接送来就行了!”

如果宁希唯没记错,这间非凡和昨天那间非凡并非同一间分店。

“允儿,你究竟在那一家非凡打工?”就算她真心喜欢这工作,他也不希望宝贝妹妹为了赚那么一点小钱而四处奔波跑穴赚钱。

“一周五天,在不同的分店里表演一个小时左右!”宁之允没有隐瞒,因为这个人,是她最信任的哥哥。宁希唯这才有点放心,一天演奏一小时,不会太累。

只是他仍然有些困惑,于是他抬起头再次打量那个王店长,目光里的探究和犀利,让满脸堆笑的王店长顿觉浑身竖起了寒毛。

“王店长,按你的说法,是说区经理吩咐你,每天都必须为允儿准备好护嗓的饮品,即使她不一定到你们店表演?而其他非凡分店也一样?”

王店长硬着头皮,牵强的笑着回答。

“嗯,没错!区经理说,宁小姐的表演时间比较机动,所以每天准备一份,总没错。其他店跟我们店也一样,每天都会准备好!咳咳……这些饮品或甜品还是区经理弄的私家配方,大家都说,这是区经理的爱心甜品!”

宁之允见哥哥放在桌面的手紧握成拳,微蹙的眉目里肃飒之气甚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yīn冷的寒气,而王店长则一脸被人严刑逼供的表情,连忙打起圆场。

“这叫爱心甜品?王店长,你是越来越喜欢忽悠我这小丫头了!这非凡里谁不知道,凡哥可是出高薪挖我过来的,看上的,也不过是我这破嗓子。如果我这嗓子坏掉了,他不就赔了吗?”

宁之允当然得快快和区楚凡撇清关系,她和区楚凡确实没任何暧昧,不过是比普通的雇主员工的关系好那么一点点;而且就算两人真的有什么关系,按这势头暂时也是万不能让哥哥知道的。

她不是傻子,从昨天哥哥在出租车上说的一番话,她就知道这区楚凡不太讨哥哥喜欢,别说是当自己的男朋友,即便只是有点不良动机的苗头,哥哥也绝对向他施予颜色。

她对别人的私生活没有兴趣,所以,区楚凡私下是什么人,她还真的没有去深究过,而哥哥,看来和区楚凡是老朋友了,哥哥是认定这个老朋友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按哥哥从小就对自己非常旺盛的保护欲来看,搞不好现在他心里已经在计划如何让区楚凡离宝贝妹妹远一点。

她可以不在意爸爸妈妈的反对,甚至不惜一切瞒着爸妈出来打工。但对哥哥,她不想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如果他真要反对自己到非凡来,她也只得慢慢哄着他、磨着他直到他答应为止。

这时的宁之允并没有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是表面装着乖乖女,暗地里却是和父母对着干的自己,对哥哥,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耍小手段去欺瞒。

王店长也是聪明人,听到宁之允的解释,自然明白她是在帮自己解围,连忙呵呵笑着。

“呵呵……宁小姐真聪明,连区经理私下打的如意算盘都如此清楚!那!没事我就先闪了,不打扰你俩用餐!”

王店长只怕再待多一会,会讲多错多,快快转身离去。走出十来步开外,不由得小声叽咕:“哎呦,妈呀!那男的是宁小姐的男朋友?那眼神,也tm的太狠太利了吧!若说眼神能杀人,我看,我都能死上十次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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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又不小心感冒了,头痛得厉害,所以先码了一半,剩下的,我明天一早传上去。明天亲们刷新看一下。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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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老公,别乱来】

这是关于“剩女一不小心用一纸契约将自己卖给痞美男”的故事

【重生—妖娆尤物】

这是关于“怨魂妖娆重生,完美蜕变”的故事

【18】我不喜欢女人

【18】我不喜欢女人

宁之允喝了一口水,瞄了一眼她那哥哥,唇角轻翘,突然端正坐姿,举起右手向宁希唯行了个军礼。

“报告少将,敌军已经全军覆没,我军大获全胜,请少将松开你的眉头吧!”

宁希唯被她正儿八经的调皮举动逗乐了,“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你这小兵,是那个班的?看你那样,连行个军礼都不像个样子!”说着手探过来摆弄了一下她举起的右手。

“报告少将,我是新兵,还没有安排!请问,能将我安排到少将身边做个近身伺卫吗?”

宁之允一脸严肃,明明是在演戏,却像是真的一样,这让宁希唯硬是忍俊不禁,扯扯她圆润可爱的耳朵。

“好了,允儿别闹了!快将你那碗爱心甜品吃了吧!别浪费了王店长的一番心意。”

宁希唯觉得,那碗银耳雪梨蜜是王店长端上来的,和区楚凡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允儿从小就喜欢吃甜食,摆在面前的雪梨蜜看起来晶莹雪白煞是诱人,若硬不让她吃,估计会馋死她。

宁之允笑嘻嘻地放下手,顺势抓起汤匙勺了一汤匙递到宁希唯面前。

“少将,尝点吧!吃点甜品人的心情会变好点!”宁希唯顺从地张开口吃了一口,虽然他从来不爱吃甜的食物,但不得不承认,这个银耳雪梨蜜的味道甜而不腻,爽口的银耳加软软的果肉同时在口里的口感相当不错。

宁之允自己尝了一口,“嗯,真好吃!”男人静静看着妹妹享受着美食,一脸浅笑。

一直在埋头苦干的宁之允像想起什么,扬起浓密的长睫毛, “对了,哥哥,你放心吧,你的宝贝妹妹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笨!”

宁希唯挑眉“嗯?”,这个妹妹,从前是很好懂的丫头,现在看来,倒是变得内敛了些。

“哥哥,你这两天,一直都在担心我被人拐走,不是吗?”宁希唯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及微小心思全都落入了她的眼里。

宁之允又勺了一汤匙甜品递到他的嘴边,接着说:“将来,如果我真遇上喜欢的男生,我会第一时间征求哥哥的意见!”

说这话的时候,宁之允一脸纯良无害地笑,本来还在为她的保证而高兴的宁希唯,听到后面一句话,嫉妒、苦涩、无奈各种滋味齐涌上来。他不敢想像,如果,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带着男人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哥哥,这个,就是我喜欢的人!”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他,绝对会疯掉!

他端起水喝了一大口,努力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墨黑的眸子对上她晶亮的大眼睛。

“允儿,如果真有那一天,你遇上了喜欢的人,但哥哥不喜欢他呢?”他试探着,此时的他甚至有种兽性的冲动,想要将她永远禁锢起来,永远不让其他男人看到她,觊觎她!

“那就让他改到哥哥喜欢为止!”宁之允天真地回应着,她并没有深层考虑过,为什么她喜欢一个男生,非得要哥哥也喜欢才行。但她的思维里,确实认定,如果那个男人做不到哥哥喜欢的程度,那么,那个男人也不值得她喜欢。

宁希唯的心,就这样被妹妹的话弄得时喜时忧,一直在冰火之中交替煎熬。这种磨难,比起八年的军队生涯带来的磨难更要严厉残酷得多。

幸好,两人点的简餐很快就送了上来,宁之允也不再说什么奇怪的话,饿坏了的两个人,快速地解决完晚餐,结了帐,两人一起走到停车场,准备去跳蚤市场。宁希唯的电话却毫无预警地响起来,这是宁希唯回到t市才开的号,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区楚凡及宁家的人。

宁希唯停住脚步,拿起电话看看上面的号码,挑挑眉,眸色一沉,接通电话。

“妈,什么事?”低沉的嗓音平缓有力,毫无慌乱之迹象。

“宁希唯,你是想存心气死我和你爸吗?”电话那边的人,几乎是用吼的说着,震得宁希唯耳膜嗡嗡作响!

“妈,你和爸在家吗?我回家再跟你们解释吧!”被吼着却依旧平静的男人,握着电话。比起电话那边那个超级女强人,似乎更有掌控一切的王者风范。

不等对方回答,他直接挂断电话,宁之允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担心,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歉意。

“哥哥,对不起!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会老实跟爸妈说,因为我的贪玩,搞了这出闹剧!”她从来没跟父母正面顶撞过,但现在哥哥因为自己的原因,惹了一身騒,她总不能窝囊地躲一边凉快!想到哥哥好端端的一个假期,就这样被自己的鲁莽行为给破坏了,她是一个悔呀!

宁希唯却揉揉她的头,温和地说。“允儿,现在还早,你去找你的朋友陪你去逛跳蚤市场,这事,哥哥回去解决就行了!记得,别太晚回来!”

宁允儿本来不肯,但却被他一路推搡着到了自己的车前,“允儿,相信哥哥!而且这事如果将你牵扯进来,会变得更复杂!”

宁允儿无奈,只得点头应允。

宁希唯回到家中,庄雨菲和宁沛毅已经双双坐在客厅里等候,一见他走进来,庄雨菲便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喝道。

“宁希唯!你是疯掉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将我你爸的老脸都丢光了!”

宁希唯只是双手插裤袋里怡然地站着,冷清的眉目瞅着妈妈,好像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静静地等她数落完,才冷冷地开口道。

“妈,我说过,我不去,是你们逼我去!我只得用自己的方式去结束这种无聊的事情!”

庄雨菲明显被儿子的态度和话给气到了,握紧的拳头收紧了些,咬咬牙。

“宁希唯,相亲是无聊的事情?你八年都在男人堆里活着,周围连雌性的动物也没多少,再这样下去,如果不相亲,我们如何指望你给宁家传宗接代?”

宁希唯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露出一丝诡异莫名的笑意。

“你们,别再指望着我给宁家传宗接代,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不、喜、欢、女、人!”宁希唯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地说完,留下面面相觑的爸妈,转身坚定地迈向楼梯。

在父母看不到的角度,宁希唯却是一脸坚定的神色。

这两天,他已经看清,自己已经没救了!

他,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决定!

这一辈子的爱情,只会给她,如若不是她,他宁肯让心就此死掉!就此埋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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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躹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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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妖娆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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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哥是基佬?

【19】我哥是基佬?

宁希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隐没在楼梯转角,客厅里,被宁希唯出其不意地扔下一枚核弹后,一片死寂!

就算这两个人,一个是纵横商场多年的女强人,一个是仕途顺畅的高官,见惯了大风大浪,却还是被儿子这个爆炸性的宣言给骇得哑巴了,呆了!

庄雨菲想起刚才,她接到李夫人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是充满了委屈,还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畏缩。

“庄总啊!我知道,我们李家呢,是配不上你们宁家,可我这丫头在家也是个宝贝,相亲也是这两孩子自愿的。可刚才,我家丫头回来哭得像泪人似的。是不是我家老李做了什么不明白的事,庄总你就明说了吧。没必要为难我这孩子!”

人一旦有权有势,做出来的事,明明只是简单的事,却硬是会被别人误解为别具深意,现在这单纯相亲的事,在李家看来倒成了打击报复的手段。

“李夫人,怎么会呢,我家希唯看起来挺中意你家丫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庄雨菲是有些蒙了,她虽然谈不上了解儿子,但昨晚他突然改变主意之后的心情,明明是愉悦的。

“庄总,刚才你家儿子的女朋友都闹到非凡去了,我家宝贝像个小三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你说,都这样了还去相亲,是闹着玩吧!”

庄雨菲连连道歉,虽然在地位上宁家要比李家高很多,但这明摆是理亏的事,庄雨菲也不能以权势压人,于是憋屈着一肚子的怒火只能朝着罪魁祸首去喷。

哪知道,她想好的一大堆教训儿子的话,却被他那么一句“我不喜欢女人!”给全部堵住了。

“老宁,现在看来,小唯那女朋友,八成是假的!你看,这事现在怎么办啊?”

堂堂兆景集团叱咤风云的老总,难得地在客厅里踱着步,完全被儿子这突而其来的宣言给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宁沛毅一直坐在沙发上,这时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点着。零星的亮光随着他大力的吸吮而时暗时明,咬着烟沉吟了好一阵子,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将烟灰果断地弹在烟缸上,盯着香烟的目光带着凌厉,眉峰轻拧。

“能怎么办?!这事,轮不到他做主!”

他时常出去应酬,也是听到些人是好男色的,但好像这些人之中,多数是可男可女的。所以,他的想法是,儿子不爱女人,和找个女人传宗接代是两码事。

但庄雨菲毕竟是女人,思维始终是要纤细细腻一些。

“老宁,这不肯和不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他不肯,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会想法子直到他点头为止。但现在,儿子说他不能,这要如何?听说这种事,是天生的,没办法治疗。”

“这只是你的猜测,那小子这样说,会不会只是个烟雾弹,好掩盖他和女朋友的事?”

宁沛毅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分析着。

“小唯不像是那么孬种的人!如果他真有女朋友,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他都会直接带回家,绝不会用那种不见得人的理由来搪塞我们。”

庄雨菲虽然不了解儿子,但他的倔脾气,因为去军校的事还是让她深有体会。

于是她努力回想,想要从脑内搜索一些儿子的幼时影像,想从其中寻些关于“不喜欢女人”的蛛丝马迹,却发现自己对儿子的日常往事,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知。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她这个做妈妈的根本不知道!

庄雨菲拿起电话:“老黄,你来一下!”

接到电话的黄国兴匆匆赶来,才坐下,庄雨菲便问。

“老黄,少爷以前有没有带过女孩子来家里,或者,保镖有没有看到过少爷去约会什么的?”

比起两个为人父母者,黄国兴更像那两个孩子的父母,黄国兴有点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少爷和小姐都长大成人了,还提过去干嘛?

他猜不透她问这些往事的用意何在,虽然满心疑惑,还是歪着头认真回想了一下。

“夫人,少爷从来没带过女孩回家,倒是试过有女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找他,但他总是冷言冷语三几句话就将人家给打发了。至于约会,我只看过少爷陪小姐去玩,从没见过他和其他女生约会。”

庄雨菲一听这些,心寒了半截。也不再踱步了,走到宁沛毅身边挨着他坐下。

“老宁,你看,这事估计是**不离十了。我们得想想法子呀!”

“能怎么想?那小子的脾气,是我们能劝得到的吗?如果能劝得动,也不至于一跑就是八年。”宁沛维一说起这个,心里就像烧了火的炉灶,窝火得很。

庄雨菲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接受了现实的她,看看自己老公冒火的样子,知道暂时跟他是探讨不出什么,而凭自己从来不与儿女亲近的性子,这说客的角色,看来也无法担当。

“老宁,小唯从小就听这妹妹的话。我看这事,能不能让允儿先去了解一下?”

庄雨菲为人母亲二十六年了,第一次对儿子的事这么上心。若果此时在房里坐电脑前研究一堆数据的宁希唯,见到妈妈的样子,可能会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爸,妈!我回来了!”就在两人打着女儿主意时,随着声音而至的,是换了一身t恤牛仔裤的宁之允。

虽然她的心忐忑不已,担心回到家看到是暴风雨过后的惨状,但她偷偷瞄了四周一圈,发现爸妈的脸色和平常没两样,照样是不带笑意的万年扑克脸,而兴叔也坐在一旁,倒是哥哥,却没了影子。

难道,事情真的被哥哥轻易摆平了?

“嗯,允儿你回来了!来妈这边坐坐。”

庄雨菲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女儿坐下。

“老黄,你看看厨房那边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吩咐厨师给我们弄点夜宵来。”庄雨菲支开黄国兴。

宁之允在她身旁坐下,眼尾扫过爸妈的脸,想要确定两人是不是准备狠狠地教训她。

“允儿,你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庄雨菲不知道宁之允心里有鬼,只当是找个机会向女儿套些话。

宁之允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作思索状,垂下眼帘掩饰心里的慌张。努力定了定心神,才抬头迎上妈妈犀利的目光。

“妈!哥哥这八年不是都在军校空军基地过着全封闭式的生活吗?怎么交女朋友?”

宁之允尽量否认此事,庄雨菲也不怀疑,沉思了一会,居然叹了一口气。就在宁之允以为自己耳鸣听错的时候,又听到妈妈说。

“允儿,你哥哥,说他不喜欢女人!”

宁之允一双凤目瞪得老大,霍地站起来。

“啊!?我哥哥是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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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哥,我给你介绍男友?

【20】哥,我给你介绍男友?

“什么基佬?”

庄雨菲看女儿这么大的反应,皱了皱眉,年轻人流行的玩意她是不太懂,但明显地对基佬这个词颇为反感。

“妈,基佬,就是指男同性恋者,也叫同志!”

很不凑巧地,宁妹妹是广大腐女中的一名,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出没在漫画里让人喷鼻血的帅哥,居然有一个幻变成她哥哥而已。

宁之允解释完,想起刚才在非凡哥哥说的话不禁有种恍然大悟之感,难怪那时的他说那句话时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

“啊!难怪哥哥会说那句话!”啊啊!她无法形容心底那种错综复杂的感觉,因为,自己哥哥出柜了!毕竟,唯美的bl一直只出现在电视屏幕里或是漫画里,真的出现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那种冲突力,是巨大的,难以名状的。

“嗯?什么话?”

庄雨菲心里一紧,看来,儿子真的向女儿透露过什么。

“哥哥跟我说过,所有女人,无论见多少次面,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模样!”

反正不爱女色,那么所有女人在哥哥眼里,不过是脸上写着大大的“女人”二字的一种生物而已。

“唉!”庄雨菲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事,是板上钉钉,谁也没法改变了。

“允儿,这事,你看看能不能劝劝你哥哥,多作一下尝试?”

儿子肯定不会听她的话,现在,只能暂时将希望全寄托在女儿身上了。

毕竟没有哪一个做妈妈的,愿意接受这种现实。通常骂人之中最恶毒的话,就是诅咒人家“断子绝孙”,现在儿子不喜欢女人,不就等同断子绝孙吗?

“妈,你听我说,这种事,没办法变!除非哥哥是个双,不然,很难改变。”

“双?”庄雨菲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儿女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连他们说的话,都好像是另一个星球的语种。坐着的宁沛毅,也是皱着眉,显然也没比她懂多多少。

“双就是男女都行的意思!但哥哥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那就代表,想要将他掰直,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宁之允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天和古板的父母讨论这种问题。

“掰直?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次轮到宁沛毅忍不住了,语气甚为不耐地问。只是这时的宁之允心里惦着哥哥的事,已经不想再和父母解释那么多了,按父母的理解层面,估计说到凌晨也说不清楚!

“爸、妈,我还是先去找哥哥谈谈。”说着,像脚底抹油似的“噔噔噔”跑上楼去。

“哥哥!”宁之允跑到宁希唯房门前,也不敲门,直接拧开门就冲了进去,从小她到哥哥的房间就没有敲门的习惯。

坐在电脑前的宁希唯被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妹妹吓了一跳,连忙将数据保存,关了系统。

宁之允看见哥哥那一连串的动作,吐吐舌头。知道哥哥的从事的是高度机密的工作,自己这样突然闯进来显然又闯祸了。

她搬了张凳子坐旁边,环视了一下,见房里的布局和八年前基本一样,收进抽屉里的兄妹合照,现在又立在桌子上。而电脑桌面上,居然是自己的相片。这不由得又让她想起与妈妈的谈话,心情再度复杂起来。

要说哥哥都二十六岁了,有个倾慕的对象或是喜欢的女子,是再正常不过了,可看他连电脑桌面,都是自己的相片,可以想像,他的生活里,的确没有其他女人立足的可能了。

“哥哥,这桌面,不能换点别的?”宁之允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先摸摸底。

“换啥?我觉得你这相片挺好看的,我的伺卫兵每次帮我打扫,擦电脑时都故意擦久一点!可见,这相片非常好看!”

宁希唯大概能猜到现在妹妹所担当的角色,便故意装着傻。

“哥哥,你都二十六岁了,这桌面放我的相片,总是有点怪吧?”

宁之允的电脑桌面,其实也放着她和哥哥的合照,她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她现在是来做说客的,总得找个突破点。

宁希唯挑挑眉,貌似不懂她的意思:“哦?哪我该放谁的相片?”

“比如,你喜欢的女军官,或者你喜欢的女同学……”宁之允故意加重“女”字,虽然,想到哥哥有喜欢的女军官或女同学的可能性,她的心就不舒服,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必须先将个人的感受抛到一边。

“允儿,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在我眼里,除了你,其他的所有女人,都只是一个模样!”

宁希唯伸手抓起她披散的黑发无意识地从发尾绕着圈圈,凝视着她,幽深的眸子依旧是让宁之允看不到底的深邃。

宁之允像是被吸了魂般,闪了一下神。这话,如果不是出自哥哥的口里而是别的男人,她还以为,是了不得的告白情话。

“哥哥,难道……难道你就没有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宁之允强扯回那点飘远了的神魂,有点艰涩地将话吐出口,就算她是腐女,想想哥哥搂着男人的模样,她怎么也yy不起来,更加兴奋不起来!

宁希唯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从她微微颤抖着的长睫毛,到躲闪的眼眸再到她紧张地咬着的红唇。

“允儿,我的事,妈都跟你说了吧?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他的手顺着绕圈的长发,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脸颊旁,若有若无的碰触,带着微小的电流,掠过宁之允的脸颊,大脑。如果哥哥喜欢女人,没多少女人能抵制住他的诱惑吧?宁之允这样想。

“嗯……都说了!”宁之允终于抬起头正视宁希唯,她知道,她不该像父母一样带有色眼光看他。

“那么,你对哥哥失望了?”宁希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腿舒展开来整个人看看起来像只霸气的大狮子,闪着亮光的黑眸隐藏着锐利的眼波,细细观察着妹妹的变化。

见她清澈的眸子没有半分他最怕看到的鄙夷之色,也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包容和体谅。

“呃,我没有!你从来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哥哥!”宁之允连忙表明立场,爸妈的态度已经那么明显了,如果自己也有一点的不屑,那哥哥真的太可怜了!

她本来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被宁希唯突然伸出的手狠狠地拽了过去,跌坐在他大腿上,然后整个人被他扣进了怀里。

她有些慌张,只以为哥哥伤心透了,拍拍他的背安抚着他。

“哥哥,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虽然,她心里,其实并不情愿。因为无论女朋友或是男朋友,她都觉得会分走哥哥对自己的爱,但是一想到哥哥的特殊情况,若果连个爱他的人都没有,那也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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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老公,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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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妖娆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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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

【21】啊!被种草莓啦!

【21】啊!被种草莓啦!

哥哥在军队里虽然举目所及都是男人,但那种过于雄性个性粗鲁的男人,估计不适合哥哥。再说,按哥哥的体格和个性,怎么也是当一号的,于是她脑海闪过一堆脸孔,逐一过滤以选出适合给哥哥当零号的脸孔。

为了可怜哥哥的幸福,她尽力抛开自己那可怕又强烈的独占欲。因为,哥哥都这么可怜了,若她这做妹妹的还出来添乱百般阻挠,哥哥只会变得更可怜!

于是,以哥哥幸福为上的她,蹭了两下舒服地窝在哥哥怀里,脑瓜却在狂转。宁希唯却只是用力搂着她,听得出来,她轻柔的嗓音里是浓厚的关心和恳切询问。他也大概能猜得出来,妹妹脑瓜里现在想的是什么东东。

介绍男朋友啊!这丫头,还真亏她想得出来。女朋友不能接受,换了男的,就ok啦?

宁希唯扯扯嘴角,为妹妹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拱手让给别人的事实,而感到有些小失望,头耍赖式地埋在她的颈窝里,不愿抬起来。

说出那样一个籍口,是他在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因为他知道,相亲的事,只要有了开始,就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而且会越演越烈,直到有了父母满意的结果为止。为了断了父母的期望,他以为那是最好的理由了。

父母的态度,果然和他的预测一样,只是妹妹的态度,却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还以为,她会像刚才一样,当自己哥哥是所有物一般死死悍卫着。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都不得别人觊觎自己哥哥半分。殊不知……

宁之允见哥哥搂着自己不说话,只以为他在伤心难过。于是更加卖力地抚着哥哥的背安抚着,心里更是心急如焚想要将那些男人马上拽到哥哥面前,推进他的怀里,以慰藉他那颗寂寞孤独的心。

宁之允卖力地想,那料到突然颈窝一阵刺痛,

“啊……痛!”

待她察觉是哥哥咬了她一口,抬眸,对上是哥哥幽深渗满忧伤的眸子。她,居然不好说什么,因为,哥哥估计是心里抑郁万分,才会咬自己一口发泄吧!

……

于是在宁希唯回到t市的第三天,在宁之允打了几个电话号召之后,两辆车一共八个男女浩浩荡荡朝海岛出发,这就是宁之允想了一晚上做的决定——将自己的死党蓝颜知己全部无私奉献给亲爱的哥哥。

到了海滩上,大家换了泳衣站一块,这一堆人正是宁之允的一大帮死党,此时四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围在一起。

四个美女穿着颜色各异的比基尼,除宁之允外都是直勾勾地朝着宁希唯放电,这个年代,早就不存在女追男隔座山这种扯淡的事。只要看上眼,美女就会大胆放出求偶电波,只不过,这时电波射到宁希唯身上,和射到海滩上那些又冷又硬的岩石没有区别,绝对绝缘得不到任何回应。

四个男生中除宁希唯外,三个男生大概都有一米八高左右,安浱那狭长眸子照例闪着桃花,穿着黑色泳裤的他,身材虽没有宁希唯般健壮,却也精瘦耐看,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花美男的光芒。

再看那秦铭,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那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之下闪着亮光,活脱就是一个阳光王子。而那崔杰,冷清俊秀的眉目,清清冷冷中却别有一种傲然不凡的味道。

这三个男生可谓各有千秋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顶级帅哥,宁之允的目光满意地扫过几个异性死党,心里暗自得意,她就不信,这样的素质都无法让哥哥青睐?

几个帅哥那里知道宁美人心里那如意算盘打得正响,眼光自然是被一身迷彩比基尼的宁之允全吸引去了。不过,本应是倾慕欣赏的目光,却不曾浮于各人眼里。却是,几个人相继地变了脸色,然后互相对视,仿佛想从自己这堆人中找出那个冒犯女神的犯人一般。

白芊慧对宁哥哥射出的电波见对方毫无反应之后,瞥见众男人看着宁之允像见了鬼似的变了脸色,于是扭头看看好友,目光扫过她雪白的颈部,眼神狂飘而出的暧昧,“小骚包,快快招供,你将小帅哥藏哪了?”

宁之允一怔,小帅哥?“啊?!没呀,什么小帅哥?”

“小骚包,还给我装呢,看这颈上的草莓这么明显”白芊慧可不是什么纯情的人,自然知道草莓种这个地方,奸(和谐)情一定是大大的有!

“什么草莓?”宁之允一脸无辜,疑惑的眸子扫过各人,只见对面各帅男脸色却更加难看,因为那个草莓就在耳垂之下,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就像被人盖了个红章一样显眼碍眼,那个位置,绝对绝对的引人浮想联翩。

“得了吧,你就给我装纯情吧,我说你这颈上的吻痕,啧啧!太疯狂了!”

“汗,那不是吻痕,那是我哥哥咬的!”宁之允那个冤呀!摸摸被咬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

“得了吧你!骗小孩子呢!还哥哥咬的,是小情人就小情人呗,谁家哥哥会将妹妹咬成这样?”白芊慧斜眼打量自己的好友,恨不得严刑逼供将这奸(和谐)情揪出来。

宁之允哑口无言,她总不能对别人说,哥哥因为公开出柜心情抑郁,无法排解,所以咬了自己一口吧。

无奈,她满目哀怨求助的神色飘向对面穿着迷彩泳裤的哥哥,对方幽深的眸子在蓝天碧海的映衬下更加地深不可测。对视了三秒,宁希唯并没有要帮忙解释以解救妹妹的意思,只是无事人一般来了个完美大转身,将结实完美的背部留给了妹妹。

然后,长腿向前一撩拔,扬起一阵小沙尘,举手遮目,抬头望天:“嗯,天气真不错!”

背对着众人的宁希唯薄唇勾起,自己这妹妹还真好懂,果然最先被抓来进贡的正是这几个死党。他还在想要怎样赶走这几个烦人的苍蝇,现在妹妹安排的这出戏,倒自行将他们了断了!

宁之允无奈,却也不再解释,一副豁出去的心态任由大家猜测,因为这种事绝对的越描越黑。拍拍手掌示意大家围拢,她们这群人都热衷打沙滩排球,于是她现在负责分队。众人奇怪,平时都是抽签分队的,但今天,宁之允却自作主张将几个男生全归到哥哥那一边,而自己则带着几个女将。

白芊慧不干了,“小允,你有没有搞错,今天是雌雄大对决吗?怎么净分成男女二队了?”

宁之允一副女王模样,站到一边,“没错,今天就是雌雄大对决!”

她望向拦网的对面,一米九的哥哥身边,站着三个是姿色各异一等一的帅哥,确实养眼呀。除了,她的胃又开始泛着酸水之外,对面几个穿着泳裤很有看头的美男,绝对能让她yy到爽。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哥哥有机会可以找到那个慰藉他孤独心灵的美男,胃部泛酸的症状便舒缓了一些。

而哥哥,环视几个被他贴上敌军一二三号的男生围着自己,心里嗷嗷直叫。

刚才妹妹还将他拉一旁说了句悄悄话“哥,要懂得怜香惜玉!”

靠,他现在手痒得很,看到他们那一张张青春焕发帅得要死的脸,他真想将他们当自己手下的兵一样,恨不得给他们来个五十公里越野操死他们,还怜香惜玉!

……

然后关于这颗草莓的故事,续集是过了两天晚上,区楚凡不小心看见宁妹妹颈上可爱的小草莓,邪魅的眸子瞬间漾满了暧昧。

“哟哟,我们纯情的小允也交男朋友了?”

宁之允瞪了他一眼,挥挥手拍开他想要揉乱自己头发的巨掌。

“谁说的?”

“那还用说么,这个,不就是证据么?”修长的手指指指自己耳垂下的颈部。

宁之允再次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却又百口莫辩,她已经懒得再说,那是哥哥咬的!因为谁也不会相信!

啊啊,***,谁来给我作证,那确实是我哥哥咬的,不是小情人咬的!

------题外话------

唉,哥哥,你的腹黑指数狂飙了!

亲们,留言和收都狂砸过来吧,将竹子砸正常一点……

不然,哥哥的形像呀,不知会不会被竹子这坏银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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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恋兄情结

【22】恋兄情结

本来两人一队的,现在被宁之允编成四人一队,双方实力又太悬殊,宁之允顺便提出,女队只要达到十分,就算女队赢,男队没意见,于是大家便开始一场恶斗。

三个女生中,除了白芊慧、楼兰韵之外,还有一个也是宁之允的舍友叫余诗诗。趁着余诗诗去捡球,白芊慧悄悄挪到宁之允身边,扭扭俏臀撞了一下宁之允,咬着她耳尾小声问。

“喂,小允,我问你啊!你哥他有没有女朋友?”

“小慧,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哥,他不适合你!”

宁之允婉言相劝,她不想好姐妹的情意落空,却又苦于不能将实情相告。

太阳之下,宁希唯一身蜜色肌肤在其他男生之中特别显眼,加上他比别人高一个头的个子,这边女生的眼光自是一直往他身上飘,而几个男生,似乎并不排斥和宁希唯的接触,彼此配合十分默契。宁之允心里暗自开心,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其实,三个男生不过是借机献殷勤和未来大舅搞好关系套近乎。

很快,这边诗诗已经将球开了过去,两人不再聊什么,专心打球。

一局下来,男队领先一局,双方中场休息五分钟,宁之允为了制造机会让哥哥多与几个帅哥相处,硬扯着三位美女说要部署战局,而那边宁希唯也很懂把握时机,很快就和安浱、秦铭、崔杰三个人勾肩搭背,看得宁之允又心酸又欢喜。

“小允,我们不过是来玩的,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还部署战局,我说,你分明是对我不满意吧?不喜欢我做你的嫂子?”

白芊慧对宁之允的话,很是介怀,什么叫不适合?难道这世上真有像螺钉配螺母那样契合的男女吗?

宁之允拧拧她的脸蛋,挤挤眉。“是呀!我就不喜欢你做我嫂子,谁让你平时老得罪我!”以两人的关系,这种话,双方都明白,不过是玩笑罢了。

白芊慧叹口气,“唉,我知道,宁家的金门可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竹门可以对得上的。就像你宁校花,这么多年,那么多人追求你,你还不是一个也看不上?”

宁之允想想哥哥才遭遇相亲,这种事,迟早也会轮到自己,但她,绝不会任由父母摆布。

“小慧,你知道的,我不是势利的人!”

她只是从来没试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而已,无论周围的男生怎样献殷勤,她都和他们不来电,而且,就算没有男朋友,她这些年反而过得开开心心无拘无束,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没为自己的另一半担心过什么,倒是为哥哥的另一半忧心。宁之允仰头喝了半瓶水,瞄了瞄对面几个男人。见自己哥哥两手自然地搭在安浱和秦铭的肩膀,脸色淡然。

宁希唯薄唇动了几下,不知说了什么,几个男生纷纷侧头仰望着他,脸上露出向往钦佩的神色。

这三个男生,宁之允并不清楚他们的性向,但做为死党几年,她是从没见过这几个男生交女朋友,所以,她觉得他们极有可能是那个圈子的人。

在蓝天碧海白云这样的开阔视野之下,宁之允愈发觉得自己哥哥很好看,即使远看,那像雕像般弧线完美的侧面,健壮而线条优美的身姿。凭他那样所向披靡的雄性英姿,要将几个直男掰弯,估计也非难事!

白芊慧见她又闪了神,手肘撞撞她。

“是!是!宁校花不是势利的人,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罢了!不过,我真的好奇,到底在你心目中,怎样的男人才适合你?”

八卦起来,这个问题,这几年她问了无数次,宁之允从来没有给过明确的答案。

这一撞将宁之允的思绪及视线都扯了回来,不及细想,就答。

“怎么样的男人?起码要成熟沉稳,这样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白芊慧的目光飘向对面,四个男人中,安浱桃花旺,乱惹桃花绝对的不安全;秦铭大大咧咧,不懂体贴小女儿情怀肯定的不安全;崔杰冷冷清清,难以沟通必然的不安全。

看来,只有那神色从容淡定,举止从容的宁希唯才够得上这个条件。她眨巴着眼睛嬉笑着,手搭上宁之允的肩膀,试图将高个子的她压下来。

“小允,难道说,你有恋兄情结?”

白芊慧的脑子向来一根筋通到底,宁之允也习惯了她语出惊人。但她刚才只是随口给的答案,并没细想,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

“去去去,别随便给我扣帽子!我问你,如果你家养了条小狗,你带着它去公园溜达,肯定全公园的狗没一条有你的漂亮有你的帅气吧?何况,那个是我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哥哥,觉得他最帅最好,也是人之常情,绝对跟恋兄无关!”

休息时间一下就过去了,四男四女归队,这一局,女队先拿下十分,赢了一局。

四个小女生很是雀跃,围成一圈击掌庆祝,互相打气。

这时宁之允有点内急,趁着休息的时间溜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眼睛自然落在对面,想要看看哥哥和其他美男有没有擦出“爱”的火花。

这一望,可不得了了!只见宁之允毫无仪态地张大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看来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眼花,定定神再用手背擦擦自己的眼睛,她不是眼花!对面的画面瞬间令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强大的心灵变成豆腐一般软弱易碎。

原来,那边的宁希唯此时正半蹲在地上,仰着头,而安浱则站在他面前,两手捧着他的脸,眼神专注而深情,甚至可以说是含情脉脉地落在宁希唯脸上。

啊啊啊!我不要,我哥哥,居然是个受?

宁之允心里狂号,这个发现,比起知道哥哥是基佬还难让她接受!

怎么可能!她向来认为,没有人比自已哥哥更有男子气概!如此一个超man的男人,居然是个受?

啊啊啊!我不要活了,同志世界里果然什么都能颠覆吗?那个娘娘腔的安浱居然是攻?而自己那硬汉哥哥却是个受?

这是什么世界?!

------题外话------

今天家人都放假,只有竹子加班。然后下班后陪家人到郊外去吃饭了,很晚才回来。

所以,先上传这一千字,我继续码,还会修一下。今晚看了的亲,明天刷新看一下。

抱歉!

【23】天下无敌的强gong

【23】天下无敌的强攻

本来兴致高扬的宁之允,因为目睹了那一幕严重打击她心灵的画面,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都萎靡不振整棵被霜打蔫叶子的树苗样。

黄昏时分,兄妹俩回到家中分别去洗澡,宁希唯动作利索,很快就洗完澡坐客厅沙发上,膝上搁着一本军事杂志翻看着,他虽然在休假期间,但他私下进行的研究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就将那一组组的机密数据变成了他生命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直到楼上传来“嘀嘀嗒嗒”的脚步声,他抬头,见宁之允穿着休闲宽松的裙子从楼上走下来。从她慢条斯理拖拖拉拉的样子,他知道,她心情不太好。如果她心情好,她便会一阵风一般跑下来,然后像个飞速向前的足球扑进龙门那般扑向自己怀里。

宁希唯见她慢吞吞地走进客厅,于是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自己身边。妹妹一整个下午都情绪低落,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碍于大帮人一起,也不方便问。

宁之允乖乖地紧挨着他坐下,然后一手伸进他胳臂里,就那样抱着他的手臂。下巴自然地搁他肩膀上,刚刚洗完澡,淡淡的洗发水的幽香钻进他鼻尖。

“哥哥!”

柔柔的嗓音撒娇意味极浓,然后顿住,只是唤了一声,似有什么想要说,却欲言又止。宁希唯低声回应她:“嗯?怎么了?”

头微侧,见她低垂着眼帘,微微扇动的睫毛掩着她明亮的双眸。是自己的“性”向问题让她如此难以启齿?

宁之允心里堵得慌,她以为,是因为安浱捧着哥哥脸孔的那个动作,让她认知到高大威猛的哥哥居然是个小受,所以心里才会如此难以接受。但那种感觉居然与看到李咏琳时一样的不爽,甚至,一想到安浱望着自己哥哥的眼光,她就有杀了安浱的冲动。现在抱着哥哥的手臂,闻着他清爽的气息,她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终于,在他的气息里缓了好一会,她才期期艾艾地开口。

“哥哥,他们三个,你觉得怎么样?”

她昨晚是兴致勃勃地说要给哥哥介绍男朋友,但现在,她居然不太想知道哥哥对那三个男生的观感,尤其是对安浱的观感。

宁希唯隐隐听出她声音里的郁闷,心里有些明白,这丫头,看来又为了两人的专属时间受到打扰而不开心!即使,是她自己亲手安排的,她也一样会吃醋呢!

“允儿,你不用担心哥哥的问题,无论女朋友还是男朋友,有或者没有,对我来说,没差!我只要有你,就已足够!”

他说着这种类似誓言的话语,却知道,和她之间,根本不存在这种誓言的关系。再怎么说,她,终究是自己的妹妹。他心里很清楚,她,不可能永远属于自己,总有一天,她会属于那个爱她的人,而他,能做的,只是放手!

明智如他,当然知道,这种拥有,是短暂的。但他心里,仍是高兴。为这短暂的拥有,为这短暂的专属!

从八年前自我放逐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了奢望。他现在极庆幸,回来了这一趟。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对自己的依恋到了这种地步。即使他知道,她的依恋和自己对她的感情,永远都无法对等,也不是同一回事。但仅是这样酸酸甜甜的美好回忆,却足以让他小心地揣在心底,留作日后枯燥无比的军队生活里细细回味。

宁之允抬起头,对上哥哥的视线,她有些疑惑,听他这样说,好像是指对几个男生完全没有兴趣?那中午那一幕,却又如何解释,难道他和安浱的互动,仅是自己的幻觉?

宁希唯看她的脸色有点异样,摸摸她微红的脸,有些心痛。

“允儿,你今天没擦防晒油吗?皮肤都红了!”

虽然他不太明白她的神情为何如此古怪,当下却只担心起那些带盐分的海风会刮伤妹妹娇嫩的皮肤。

“哥哥,你觉得安浱怎么样?”现在的宁之允,对自己的皮肤问题根本就不关心,她只是想知道,哥哥和安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浱?他没怎么样呀!和路人没什么区别!”

宁希唯心不在焉地回答,头凑近宁之允,大手从她的脸移到颈部,然后小心地拔开她的头发,细细察看颈部的皮肤。他哪有心思管那个烂桃花男的事,他只关心妹妹的皮肤会不会被晒伤。

宁之允倒是很配合地侧着头任由他检查着颈上的皮肤,听他这样一说,想要忍着,那句话却还是冲口而出。

“和路人没有区别?那他为什么吻你?”

宁希唯倏地离开,一脸惊愕望着宁之允。

“哈?他吻我?没有啊!怎么可能!”

宁之允脑海闪电式播放着当时的画面,有些恼哥哥的敢做不敢当!

“哥哥,今天中午,在沙滩上,我明明看到你半蹲在安浱面前,他捧着你的脸,然后就亲下去了!”

宁之允说着,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仿佛觉得,哥哥让别人亲,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

宁希唯看着妹妹噘着唇的生气表情,觉得这样的她特别的美,想要咬一口,终是忍住了。然后他又很想笑,却硬是抑制着。因为他很想知道,一边殷勤地给自己介绍男朋友,一边却又暗地吃醋的宝贝妹妹,到底可以容忍旁人对自己亲近到那种地步!

“允儿,安浱不是你介绍给我的男朋友吗?我想知道和他来不来电,就亲一下,验证一下!”

宁希唯墨黑的眸子闪烁着亮光,勾起薄唇,悠然地说着。

宁之允白了他一眼,为他那带点嚣张的模样而气结!

“哥哥,我还以为你是攻,却原来,你是个小受!”她的嗓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度。

对呀对呀,她心里纠结的,只不过是他居然是小受这个问题而已!自己哥哥,怎么可能是被人抱的那一个呢?

“噗!哈哈哈……允儿,你太可爱了!”

宁希唯伸直腰身靠在沙发背上,仰着脸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

宁之允当场被气得半死,一拳擂到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很结实,他只觉得如挠痒,她的拳头却极痛。

“笑!笑!笑!当小受有什么值得开心、炫耀的吗?有本事,你就当个小攻给我看看!”

宁希唯再次爆笑,伸手拧拧她鼓起的腮帮子。

“哈哈哈!丫头,你放心吧,你哥哥我,绝对不是小受!我是攻!还是天下无敌的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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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之允被打

【24】之允被打

宁之允很想相信哥哥的话,但安浱居高临下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掌控的那一方。

“切!还天下无敌强攻呢,瞧安浱捧着你脸那样子,就像要将你吞到肚子里一般的急色!”

她现在想起安浱瞧着哥哥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她都替两人感到害臊。

宁希唯并没有想过要令妹妹误会,他只不过想要知道,如果真有人吻了自己,别管那人是男是女,她是不是会在意?而现在,从她漂亮的双眸里飘出来那丝丝幽怨及指控的眼波,很显然,答案全在那里面了。

“允儿,我和安浱,什么都没有,没有亲吻,也没有你想像的攻受的问题,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宁希唯不舍得宝贝妹妹揪心,赶紧解释以撇清关系,要不然,按她那个脑瓜的思维模式,还真不知道会想到什么结果来。再说,那个安浱,早就被列为敌军一号,他是恨不得扔个手榴弹将他早早了结,怎么可能对他感兴趣?

宁之允一脸不相信:“哥哥,你还狡辩,那可是我亲眼所见,不是道听途说来的!”

她坚信,自己的视力是正常的。神智,也是绝对清醒的!

宁希唯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弯身救球的时候,不小心将沙子弄眼睛里去了,眼泪流得厉害,你看到的情形,应该是我蹲安浱面前让他帮我看看,然后,他就侧着脸凑近我的眼睛,先是帮我吹了一下,然后又用纸巾给我擦了一下眼睛将沙子弄了出来。”

宁之允认真回想一下,当时确实没看到两人嘴对嘴的情形,因为安浱的头刚好全遮住了,但在她那个角度看过去,是真的就像是缠绵热吻的样子。

原来,全是自己误会了!想到自己居然还认为哥哥是小受,宁之允只觉得难为情,脸轰的一下就涨红了!

宁希唯看着一脸娇羞憨态的妹妹,涌上来那份被重视被珍惜的窝心感挥之不去,暖意在心头荡漾。他想要一把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却又想多看她几眼,因为离分别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

温柔地帮她将拂脸的秀发挽于耳后,假装没看到她涨得通红的脸,也不再提那个让她误会的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不想将时间花在和她讨论别的男人身上。

“允儿,明天想哥哥陪你到哪里玩?”声音低沉却很柔和,这让宁之允的窘迫多少散了一些。

经过海边一天的折腾,宁之允也不再想着要将哥哥推销给任何人了。她不犯傻,也不犯贱,明摆着那么揪心的事,她是绝不会再做第二次。

宁希唯也很识趣,没有再跟妹妹提起男朋友的事。于是两人便撇开白天的不愉快,兴致勃勃地聊起一些儿时的事,之后列了一堆想去的地名,计划着明天的行程。

晚餐照旧是兄妹俩的二人晚餐,吃过晚饭,兄妹俩窝在宁希唯的房间里聊天。

宁希唯这几年,是一直过着试图将宝贝妹妹隔绝于自己世界之外的生活,所以,两人用以联系的邮件,也是宁之允自说自话的情况居多,偶尔问一些问题,宁希唯亦只会给出一些简单到“是”或“不是”的答案。

现在,在宁希唯那张大大的床上,兄妹俩靠着床背相拥而坐。宁之允像个问题宝宝,问了一堆她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等宁之允从宁希唯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是近凌时,她回到房里开了电脑坐在电脑前,正准备上线找好姐妹们聊聊天,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宁之允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妈妈的电话。

宁之允怕惊动隔壁的哥哥,于是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上了三楼来到爸妈的睡房前敲敲门,听到庄雨菲的声音传来。

“允儿!门没锁,进来吧!”

“爸!妈!”

宁之允走进父母卧室的小客厅里乖乖坐沙发上,见两人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凝重,便开口问。

“爸,妈,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她有点忐忑,以为父母是为了她就业的事情。

庄雨菲和宁沛毅对望一下,这次倒是宁沛毅开的口。

“允儿,你哥哥的事,你和他谈得如何?”

宁之允压根就没劝过哥哥,这下,爸爸问起,她想尽自己的全力帮助哥哥。

“爸,哥的事,我劝过,但没什么作用!性向这事,是天生的,我看,我们是不是就这样算了,作为同性恋,本来就挺孤独的,如果连家人也排斥他,不理解他,哥哥也太可怜了!”

宁之允的想法是,无论哥哥怎样,她都绝对是站在他那一方支持他的人。

“废话!这种事怎么能由着他呢!他不要脸,我和你妈的老脸可丢不起!”

宁沛毅绷着一张脸,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女儿,他可没女儿豁达,他甚至不敢去想,要让别人知道他宁省长居然有一个同性恋的儿子,自己一张老脸得往哪搁?

“爸,哥哥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又不是犯罪,也不影响别人,怎么就给你们丢脸了?”

宁之允很是气愤,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些,还带着几分质问。她没想到爸爸和妈妈,在这个时候,不是想着儿子艰难的处境,却只是自私的考虑他们自己的脸面问题。

“允儿,你哥这样,说得好听些,是叫同性恋,说难听些,就叫变态!”

庄雨菲忍不住插嘴,她一想到,如果有人在她背后指点着说闲话,她就头痛。

宁之允霍地站起来,努力在父母面前装了多年的乖乖女,此时也懒得再伪装,她寒着一张小脸,瞅着妈妈那张优雅却看不到丝毫母爱的脸孔。

“爸,妈,哥这不叫变态!你们这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他,才叫变态!”

庄沛毅脸色一变,高大的身躯“腾”地站起来,想也没想,甩手就给女儿的脸上一个耳光。

“啪!”地一下,这耳光,快而有力甩在宁之允脸上,甩得她两耳嗡嗡作响,随之,脸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25】被鬼附身

【25】被鬼附身

“爸,妈,哥这不叫变态!你们这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他,才叫变态!”

庄沛毅脸色一变,高大的身躯“腾”地站起来,想也没想,甩手就给女儿的脸上一个耳光。

“啪!”地一下,这耳光,快而有力甩在宁之允脸上,甩得她两耳嗡嗡作响,随之,脸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被打的宁之允庄先是楞住了,反应过来后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抚被打的脸,却是拔了一下被爸爸这一甩给弄乱的秀发。仰起小脸直直迎向宁沛毅那愤怒的眸子,唇紧抿成一条线,不甘示弱的凤眸射出冷清之色。

在一旁的庄雨菲瞧着女儿那粉嫩的脸蛋赫然浮上红红的掌印,先是怔了一下,再看女儿眼里倔强中夹着疏离的神色,硬是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从小乖巧的女儿,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神色?这种似曾相识的眼神,她从没在女儿眼里看过,倒是在十八岁的宁希唯眼里看过。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儿子就离开他们,一走便是八年。

现在从女儿眼里看到这种神情,庄雨菲心有戚戚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庄雨菲突然有点害怕,怕女儿也会步儿子的后尘。于是她赶紧闪身上前挤进对峙着的父女之间护着宁之允,面向着宁沛毅责怪着他。

“老宁,你这是怎么了?允儿不过是护着她哥哥,你犯得着动手吗?你一大爷们,这巴掌跟铁砂掌没有区别,允儿被你这一打,还不得毁容?”

责怪完宁沛毅,庄雨菲转身伸手想要抚上女儿的脸,察看那上面的伤,宁之允却将头一扭,避开她的手。

“放心,我没事!这一巴掌打我不死!”宁之允冷冷的声音让庄雨菲心里更加地不安,递着的手尴尬地停半空,扭到一边的小脸却是挂着一脸不卖帐的倔强和对抗。

“你!你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宁沛毅性子烈,加上作为长辈的面子在那搁着,听女儿这样一挑衅,身子一移想要冲上前。

庄雨菲一见父女二人都在气头上,谁都嘴硬不肯低头,连忙伸手拦着丈夫,“唉!老宁,你别呀!”,一面劝着那倔强得像头驴子似的女儿。

“允儿,你也下下气,我们不过都是为了你哥好,你怎么就牛脾气起来了?还这样误解我们。”

一双儿女从小都是保姆照顾着,庄雨菲这当妈的,根本没想过也没试过要去和儿女沟通。夫妇二人给予儿女丰足的物质生活,还有整天当两人是宝贝一样围着两人团团转的保姆和佣人,这些都不是普通家庭可以给予孩子的。而一双儿女是从小乖巧听话,这也让夫妇俩觉得那样的成长对儿女来说并不是坏事。

所以当下,夫妇二人也没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倔强叛逆的女儿,是从小缺失双亲尊重和爱所致。这种被宁之允小心隐藏的个性,为了她最重要的哥哥,轰地一下引爆了。

庄雨菲就这样被炸得一楞一楞的,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只以为她是被鬼附身了。

宁之允默不作声,大眼睛瞟了庄雨菲一眼然后向挂着名师壁画的墙壁再在卧室内每个角落游移,空气像被冻凝,只听得三人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收回来的视线,冷得更加地不似平时的宁之允。

“爸,妈,你说哥哥给你们丢脸,从小到大,哥哥那一桩事情不是给你们脸上贴金的?你们怎么不想想,每年高考能有几个理科状元,其中一个是你们的儿子!你们再想想,能有几个人二十六岁就获国家首长亲自授予少将军衔的?而这之中,也有一个是你们的儿子!现在哥哥不过就是不爱女人而已,他就给你们丢脸了,就不是你们的儿子了?在你们的眼里,哥哥只是给你们贴金长脸的工具?这么多年,你们有真正关心过哥哥的感受吗?”

宁之允从来没想过,会以如此强硬的态度去对抗父母,她一直是懂得如何隐藏劣根的孩子,在父母面前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但现在一想到哥哥的委屈,她便顾不得什么利害关系,毫不在意地将自己最恶劣的一面暴露在父母面前。

被女儿这样指责,庄雨菲再也顾不得为女儿的转变而诧异,只觉得脸有点搁不住,想辩解什么,宁之允却又接着说了下去。

“我一直以为,谁家的父母对待儿女都是像我们家一样。然后几年前,我去了我一个好姐妹家里住了几天,她家不富有,装修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陈旧,但在她家陈旧的墙壁上,还有那些款式老旧的陈列柜上,摆满了她从婴儿时期一直到现在的相片,在那里,我看到了她的成长历程,也看到了她父母给她的爱。她还告诉我,在她父母房里,贴着更多她的相片。但在我们家呢?我只在哥哥房里看过我和哥哥的合照。”

本来就被撩起火苗的宁沛毅,听了女儿的一堆指责,脸像锅底一样黑,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他,哪能受得女儿这样劈头盖脸的一番指责?

“臭丫头,老子做事还轮不到你这丫头片子指指点点!你以为这些年,是谁给你吃给你穿……”

“老宁!好了!别再说了!”庄雨菲突然扭头朝宁沛毅大喝一声,人朝伫在一边的宁之允使着眼色,匆匆推着她往门外走。

“允儿,时间不早了,快去睡!我呆会让保姆去帮你冰敷一下脸。”

庄雨菲神色慌乱地推着宁之允出了卧室,这时,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从传来,随着脚步声,宁希唯已从楼梯兴冲冲跑了上来。

“允儿,你在这呢!”

一脸焦急的宁希唯冲到两人面前,一见宝贝妹妹的脸,吓了一跳,皱着浓眉,手小心翼翼地抚了上去。

“允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低沉的嗓音带着疑问,凌厉中带着质疑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庄雨菲。

“哥哥,我没事!”宁之允眨了眨眼掩饰着,她哪能将真实理由告诉哥哥呢。

宁希唯从妈妈的脸上收回视线,本想再问,捏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行!我马上赶过去!”宁希唯虽然很担心妹妹的事情,但电话那边,是基地打来的紧急电话,催着他马上坐专机回基地。

“妈,允儿,基地那边出了点紧急的状况,我必须得马上赶回去。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打电话回来!”

说着,将允儿拽进自己怀里收紧臂膀,不过两秒左右的时间,便将她放开,墨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然后,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允儿,保重!”

唇的余温还留在她额上,人,却已快速消失在楼梯之中……

26-33

【26】你考虑得如何?

【26】你考虑得如何?

宁之允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追着哥哥的身影而去,只是她的速度和宁希唯的速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夜色之下的宁家花园,宁希唯像猎豹一般飞奔向大门之外,而后面是追得气喘吁吁的宁之允。

“哥哥,你等等我!”宁之允的声音响彻整个宁家,这种一前一后的追逐,那样焦心重复着叫唤的画面,仿似是八年前那一幕的重演。

历史不断重演,当她跑至大门旁,一如上次般无力地看着哥哥高大的身影快速钻进停在大门外的一架军用吉普上,“呯”地一下关上车门,车子箭一般绝尘而去。

宁之允眼睛红红心情复杂地回到房里,对父母的愤怒早就被哥哥匆匆离开的事实给冲淡。

无精打采地在电脑桌前坐下,瞥见桌面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无神的眸子渐渐染上喜色。她小心地拆开精美的绸带,揭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条钻石项链。

她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将项链拿出来细看,这是一条enzo项链,别致淡雅的款式很合宁之允的心意。项链上悬着吊坠,这个心形吊坠由许多粉紫碎钻镶成,华丽而不俗。

钻石发出那股璀璨夺目的光,像一股热能将她冷冷的心烘得热热的。哥哥已经好多年没送过她礼物了,小小的项链捧在手心,感觉很沉很沉。宁之允对着镜子将项链戴上,衬着她雪白的颈项尽显其高雅大方,清雅脱俗的气质。

将漂亮的吊坠放在手里小心把玩,啪地一下,心形打开,里面是一张缩小版的相片,是前天兄妹俩一起照的合照。

怪不得那天他非要拉着她照了无数张大头照,原来,是偷偷弄了这个。

看着相片上笑得像蜜一样甜的两个人,嘴角不经意扬起,手机却也在这时传来信息。

“允儿,你真的不要紧吗?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哥哥。桌上的礼物,是送给你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关机一段时间,直到紧急事件处理好。我的手机号是xxxxxxxxx。你以后可以发信息给我,我会在方便的时间回拔给你。”

宁之允仰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忍着,却还是眼角泛起亮光,她还以为,这哥哥这一走,又会像八年前一样一走几年杳无音讯。彼此又只能靠邮件来联络,现在看来,这次的分别,和八年前的分别,是不一样的!

宁之允深怕他反悔似的,快速地回发了过去:“报告少将,礼物很漂亮允儿很喜欢!谢谢!另外,允儿会定期或不定期骚扰,请少将做好心理准备!”

她知道,这条信息发过去,他可能已经关机,也许看到的时候,已经是n天之后,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会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复。

满心欢喜地将宁希唯发来的手机号保存好,才感觉被爸爸甩的那一巴掌,着实的痛。妈妈说会叫佣人帮自己冷敷,却不见人影,或许,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都忘了吧!

宁之允伸手将大大的米菲搂进怀里,将头窝进它暖和的肚子里,从哥哥离开这个家之后,在这个家,米菲便成了她最亲近的伙伴,只有它,一直在陪伴着她,无论她开心,又或是像现在这种时候……

第二天,宁之允故意在房里磨蹭到近中午才走出来,早上的时候佣人曾来敲了一次门,在门外小声的说。

“小姐,夫人和老爷让你去吃早餐。”宁之允故意装睡,反正她昨晚回房的时候将门锁锁上了。

等她磨磨蹭蹭背着个大背包走下楼,黄国兴便迎上来。

“兴叔,我要回一趟学校,学生会还有一些交接的工作没有做完,大概要十天八天左右,如果我爸妈回家,你帮我转告他们。”

宁之允是前学生会会长,交接工作其实早在毕业前就做好。但以她的经验来看,如果让兴叔知道她的真实去处,势必会安排几个保镖跟着她。

“小姐,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帮你安排司机!”

宁之允坐着司机的车进了l大,将司机打发回家,她回了宿舍取了些东西,依旧背着大背包在校园内拦了台出租车,在她停放车子的停车场下了车。

宁之允开着自己的车子进了非凡的停车场泊好车,才走进非凡,左侧卡座里的男人对着她扯开灿烂的笑容。

“凡哥,怎么这么巧!”

宁之允本来请了一周的假期来陪宁希唯,现在哥哥离开了,她也不想呆在家里见着爸妈,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这分店的店长,说今天下午来演奏。

“小允,过来陪哥喝杯咖啡。”带笑的男人说着,人站起来,不管她愿不愿意,便将她拉了过去按坐在座位上。

宁之允对上他眯成一线的眼眸,几日不见,他怎么好像笑得更耀眼了?

“凡哥,今天我不用喝果汁了?”宁之允嘿笑着,手伸过去老实不客气地想要为自己倒杯咖啡。

服务生却适时端来一杯果汁,男人一手按着咖啡壶一手将果汁推到宁之允面前。

“小允,你别忘了你哥是干什么的,我可不想死于你哥的乱枪之下。”区楚凡为自己找了个最好的籍口。

聪明的男人献殷勤从来是不着痕迹的,因为过于明显的殷勤,她多半会选择拒绝和逃避。

宁之允对他这种谈起自己哥哥便色变的孬种行径极为鄙视,她也不见得多爱喝咖啡,于是只用眼神鄙视了他一番,便低头吸吮起杯里的果汁。

区楚凡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眼里的笑意慢慢消失,手伸过去拂起宁之允半遮着脸的秀发。

“小允,你今天为什么要化妆?”如果他没记错,她从来是素脸朝天的。

“哦,没事,昨天不是陪我哥去沙滩玩吗?防晒油擦得不够,被晒伤了!不上妆跟鬼似的,会吓跑你的客人。”宁之允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区楚凡神色怪异地盯着她的脸,沉默了半晌,终是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了口咖啡,缓缓地问。

“小允,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27】爱他的和他爱的

【27】爱他的和他爱的

平时总是挂着邪魅性感满脸兴味的男人,突然正儿八经起来,宁之允有点不习惯。

区楚凡所说的事,好几个月前就向她提起过,她本来还在犹豫,但昨晚和父母的争吵,反倒坚定了她的决心。用力地吸吮了一口果汁,迎上区楚凡写满期待的眸子,利索地应道。

“嗯,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宁之允本来是要和哥哥说起这事的,她想让他第一个知道,哥哥走得太匆忙,居然没说成,这让她觉得很没劲。

……

而宁希唯接到电话之后,军用吉普载着他出了t市到达l省军区,在军区大楼前的停机坪上,一台绿色的军用飞机已在等候。

等宁希唯坐在空军基地最机密的电子防御系统机房时,已是凌晨四点。他严肃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一堆堆数据,耳边响个不停的是受到强大干扰后系统发出的刺耳危险警报。

“副师长,先喝口咖啡缓缓气吧!”

宁希唯所在的这个空军基地有三个师,而他所在的师是三师,去年年底他刚被任命为三师副师长,除了辅佐师长管理师里事务,宁希唯同时亦是这个机密防御系统操作维护的负责人,因为他是这个防御系统的开发者。一旁的女人叫舒佩文,是宁希唯在这个机密机房里的助手,高挑秀丽,即使穿着军装也难掩她不凡的身材及样貌。

宁希唯没有回头,幽深的眸子死死盯着屏幕,只是默契地接过杯子,一口将咖啡喝了大半杯,然后将杯子向后递,舒佩文也不说什么,接过杯子放一边。这个过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却默契而无隔阻,可见这种事情不过是平时习惯的无限次重复而已。

“具体什么情况?”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防御系统的报警便开始响,明显是受到了干扰,但系统显示不出具体的方位,而我们也一直查不到原因也查不到具体的方位,师长已经在第一时间在各个驻点紧急部署了士兵防止不明人员入侵,而他现在正守在西南驻点。”

宁希唯设计的这个防御系统自投入以来,一直极为敏锐且对入侵者数据的捕捉率准确度很高,曾有效防御过不少空中的干扰入侵并立下不少大功。从理论来说,这个系统出错的机会不大,但从凌时这报警一直在响,于是整个军区马上就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因为军区所在的地域与三国交界,丝微的风吹草动或许就是敌军侵略的前兆。

“嗯,三年前,美国空军也试过受到类似的干扰,小舒你去给我查一下详细的资料,我再确认一下干扰来源。”

宁希唯敲出一串串字符和数据,墨黑的眸子快速浏览着屏幕上不停转换的数据,这些让普通人看着头晕的外星语言在他看来不过是是调皮的小蝌蚪罢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宁希唯头也没回,对坐在另几个机组的人叫了一下。

“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四个士兵迅速围了过来 ,宁希唯指着不同方向的各驻点。

“你们四个,各人分别负责一个驻点,严密监控该驻点上空的动静。一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警报仍在不停响着,机房里另几个男人,即使在强劲的冷气之下,额头仍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只有宁希唯神色依旧从容,目光依旧如常,虽然神色凝重,但仍然有条不紊地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不时还和驻在西南驻点的师长互通着情报。

各个驻点反馈回来的情报,暂时均是风平浪静没有异动。但显然,在防御系统没有测出准确的干扰源之前,驻兵必须一直在各驻点驻守着严阵以待。

机房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户和外界互通的地方仅有一扇隐秘且防弹的门,舒佩文将宁希唯要的资料交给他,悄无声息地从那扇门出去,过了不久,便提着一大袋食物回来。

原来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宁希唯这时大概正摸着些头绪,只回了一句。

“你们先吃!”

众人不敢干扰他,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手上的面包,然后快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舒佩文拿起面包,望着专注浑然忘我的宁希唯,犹豫了一下,咬咬红唇还是走到他身旁,撕开外包装,从面包上撕了一块递到宁希唯嘴边。

“副师长,吃点吧!”

宁希唯垂眸望望嘴边的小块面包,并没有张嘴去吃,这种做法,无论怎么看都过于暧昧。他是从不给别人多余的幻想的人,于是抬起手接过那小块面包,放进嘴里。

资料库调出资料的速度有点慢,宁希唯趁着等待的时间转头说了声“谢谢!”伸手将舒佩文手上的面包拿了过来,大口啃食着。

舒佩文清澈水灵的眸子黯了下去,面前大口啃着面包却不显粗鲁的男人,从容依旧毫无狼狈之态。她抓起一盒牛奶递给他,嗓音透着一夜没睡的疲惫却很温柔:“副师长,你要多注意身体。”

宁希唯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上的面包解决掉,接过牛奶,抬眸见舒佩文一双美目带着赤果果的情意注视着自己,他没有逃避,却是坦荡荡的神色回望她。

“嗯,我会的。小舒,这里有我们几个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舒佩文怔了一下,只要能陪着他,她一点也不觉得累。

“副师长,你就让我陪着吧!大家都在坚守岗位呢!不能因为我是女同志就享受特殊待遇。”

碍于有别人在场,舒佩文说得挺含蓄。宁希唯知道现在的时机也许不合适,但他向来不是拖拉的人。瞥了一眼屏幕,见资料仍在调出中,便再次转身,幽深的眸子落在舒佩文含情带羞的脸容上。

“小舒,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是私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宁希唯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说工作以外的事,这让舒佩文的心难耐地亢奋期待起来。

“当然不介意。”

宁希唯知道,自己此话一出,势必会将她眼里的所有期待都给浇灭。

“小舒,我这次回家,送了一条项链给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子,你看,这样合适吗?”

【28】谁让你来神了?

【28】谁让你来神了?

宁希唯知道,自己此话一出,势必会将她眼里的所有期待都给浇灭。

“小舒,我这次回家,送了一条项链给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子,你看,这样合适吗?”

舒佩文楞了一下,灿然的笑意像娇嫩的花被雪霜突袭冻僵在脸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艰涩地开了口。

“哦……哦……挺不错的礼物,她一定很开心吧!”

她的心在狂号:如果是我,我会开心到爆!可惜,可惜不是我!

舒佩文一时间有点接受不来,作为低他一届的学妹,为了追随他一路拼了命地追在他身后跑,不惜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才得以站在他身边,这段为期几年不算短的暗恋,却在以为看到一点点光亮便夭折。任谁,都会情绪低落。

宁希唯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内,俊朗的眉目染上喜色。

“是吗?那就好!小舒,我看你确实累了,还是回去歇歇吧!”

盒子里的牛奶已喝光,宁希唯大掌收拢将盒子揉成一团手一抬,空盒便在空中划着弧线准确无误地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以前的他可以对这些爱慕他的目光视而不见,但现在的他,只能直接将别人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捏碎,像那空盒一样扔进垃圾筒里。

因为他已为了宝贝妹妹正式“出柜”,他的心亦随之死掉!埋葬掉!

既然,他的生命里,注定容不得别的女人存在,他就有责任告诉这个追随自己多年的师妹,他,已心有所属。

假装喜上眉梢,假装没看见舒佩文眼里的痛苦和落寞,高大的男人毅然转身重新面对屏幕,资料刚好完整调出,而男人已将个人情绪全部抽离,认真忘我地投入工作,像他这种长年处在高度戒备状态的人,当然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迟一分钟甚至几秒钟,也许就会导致一场战争的爆发。

而舒佩文作为一名军人,也没有离开,虽然心里痛苦也是收拾好心情转到另一个机组,帮忙监控着驻点的动静。

在宁希唯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警报终于不再响个不停,而有规律地响着,相应地,屏幕上清晰地显示西南驻点附近有异动。

直到这时,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宁希唯,终于开口向驻点的师长报告:“报告王师长,干扰源已排除,防御系统已经准确捕捉到威胁基地的可疑物的准备位置,就在王师长所驻的西南驻点附近!准确的坐标位置我已发送过去。”

“好!辛苦你了小宁!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王师长迅速切断了通话去部署防敌的对策,而宁希唯则转身吩咐其他四个人。

“你们依旧要严密监控着各驻点的情况,我先修复一下系统,以防敌军再一次干扰入侵。”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系统的警报信号完全消失,看来,驻点部署的歼敌成功,一举将可疑物歼灭了。

果然,王师长爽朗的声音紧随着传了过来:“驻点危险解除!辛苦大家了!”

当宁希唯穿过三师办公大楼前软绵绵的草地准备回宿舍补眠的时候,几架战斗机落在离他不远的停机坪上。

宁希唯走近的时候,王师长已从战斗机上跳了下来。

“师长,您辛苦了!”宁希唯朝王师长敬了个军礼。

近五十岁的男人,依旧气宇轩昂,站得笔直回了宁希唯一个礼。礼毕,一把搂着宁希唯的肩膀,笑道。

“哎呀,小宁呀!这敌军还真的会折腾呀,将我家小宁好好的休假给毁了!”

宁希唯这一路上赶回来是心急如焚,根本没空去懊恼假期被折腾没了。他是一名军人,当然明白个人的假期和国家的安危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这时听王师长这样一说,才隐隐生了遗憾,想着夜色之下的宁家花园,宝贝妹妹一路跟在自己背后狂追,一边叫唤着“哥哥,你等等我!”,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

王师长虽是个军人,闲时对部下却也甚为体恤。他见宁希唯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之态,却难得地沉默着,又见他平时冷而幽深的眸子,似有一丝遗憾掠过,当下心里了然。

“小宁呀,你在基地也好几年了,还没申请过一次探亲假,如果你需要,你可以随时申请,我到时关照一下,这假期给批长一点,如何?”

这句话,如果在以前,是断然不会对宁希唯起什么鼓动作用,因为那时的他,极度逃避回家这个字眼。但现在不一样,一听到假期两个字,他脑海里已不受控地自动勾勒出这几天和宝贝妹妹共渡的愉快场面。

才回到基地几小时的宁希唯,居然已经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

“谢谢王师长!需要之时,我绝不会和你客气!你可别食言,到时将我的申请砍一半啊!”

宁希唯老实地回答,在风平浪静的和平年代,他也有想朝夕相对的人。

“哈哈哈!看来,小王的情报非常准确,我们基地最帅最有前途的军官已经名草有主了。基地里的姑娘们心都要碎掉了!来,告诉我,谁让你来神了?”

宁希唯正正脸色,俊朗眉目却确实沾着喜色。

“王师长,别听小王乱说!绝对没有那回事!”

宁希唯本能地否认着,却不及去分析自己的心里的真正想法。

而真实的情况是,回家这一趟,确实让宁希唯的心里燃起了一把火。这把火,本来在八年前就已熄灭,但再见她,这把火便不受他控制地熊熊燃烧了起来。不及去想这之中的伦理禁忌,也不及去细想有没有以后,只是一味地沉沦在当下这种难以抑止的激情之中。

他并没有意识到,对妹妹的这份感情已经脱离了轨道,或许早有意识,但却无法控制,所以当下只能任由这感情出轨。

和王师长告别之后,回到单身宿舍,想起临行前给她发的信息,按她的个性,现在自己的手机,一定堆满了她的信息。

于是,本该去洗个澡然后补眠的他,却斜倚在沙发上,开了手机,果然,如他所料,他发出信息之后,她一共回了五十条信息,宁希唯本来的倦意全无,大拇指一直在屏幕上移动着,一条一条信息细看着。

疲惫的脸容再度焕发着神采,唇角微扬,仿佛,这一条条短信,比起食物,比起睡眠,更能提供充足的能量去让他精神百倍!

【29】不怕宝贝小shou吃醋?

【29】不怕宝贝小受吃醋?

自从宁希唯离开之后,宁之允便一直没回过家,她好像每天都在奔波着,开着她的红色minicooper在t市穿梭。只是到了晚上十一点,她会准时回到l大的宿舍,然后用宿舍电话给兴叔打个晚安电话。

这种习惯,从她在l大就读开始就一直维持着,所以,无论是在兴叔或是宁沛毅夫妇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丫头,乖巧听话让人放心,让人省心。

宁沛毅夫妇对她的放心,不无道理,从夫妇庄雨菲给她的无上限消费黑金信用卡的帐单来看,她离家住校这几年,每个月的消费并不多,和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的消费差不多,两千元左右的开销。从小生在官家富家,并没有让她养成奢华豪气的生活排场习惯,这让军人出身的宁沛毅甚是欣赏。

虽然这让庄雨菲略有微词,毕竟,女儿长大了,还如花似玉。作为兆景的总裁,她不得不考虑下一任的接班人,但儿子八年前轰轰烈烈的离家,令对儿子抱以厚望的她也逐渐将目光投到女儿身上。

于是,开始有意无意地对宁之允提出,让她涉足上流社交圈子,想要带着她去应酬各式人等长长见识增加人脉。宁之允却总是在父母面前,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软软的撒娇意味。

“爸,妈,我还是想过几年普通大学的生活,这兆景的事,迟早也是我的事,到时一头栽进去了,就得像妈一样卖命,我还是学生,带着那么多头衔光环,未免太张扬了。”

她这样半撒着娇笑着解释,宁沛毅夫妇倒也觉得她说得在理,便自动许诺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在她不愿意的前提下绝不强迫她参加上流社会的任何。

亦因此,宁之允的大学生涯难道得地没有了如影相随的保镖,也没有应酬不完的酒会宴会,有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平凡生活。但她现在毕业了,也就意味着父母随时会给她贯上宁家小姐的头衔,去做宁家小姐该做的事。

过惯了自在逍遥生活的她,就像一只在天空遨游游荡了许久的风筝,习惯了风和自由、习惯了蓝天白云,便不想再回地面,于是慢慢地她便有了掐断栓在屁股后那根线的想法。

宁之允是打算用一贯的温婉策略慢慢去说服父母,但为了哥哥的事吵翻之后,宁之允也算是对父母的固执死板重新有了认知,开始明白,这一次,自己恐怕也要用强硬的手段去抗争了。

于是这些天,白天她都在忙着准备一堆堆的事情,晚上,她照例到非凡打工。这晚九点,宁之允的电话准时响起,她正在非凡西餐厅内某个小室里。

“哥哥,你昨晚没给我打电话,我发你信息,你也没回,我以为你又有紧急任务呢!”宁之允一接通电话,就噼呖啪啦地对着话筒说了起来,因为这事,昨晚她忐忑了一晚上没睡好觉。

从宁希唯回到基地第二天起,这几天他天天都会在九点抽空打个电话给宝贝妹妹,因为作为一名军人,白天师里有繁重的事务偶尔还要应付紧急的任务,空闲时间他又全部放在他那套宝贝防御系统的研究之中,这些都需要充沛的精力和体力。所以他晚上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九点三十分他必定上床睡觉,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雷打不动的习惯。

以前,他心无旁骛了无牵挂,生活里充斥全是管理、特训、研究等事务。但现在不同,重见之后,他已经无法将宝贝妹妹扔到犄角旮旯里不闻不问了。白天他尚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但一到晚上,他就开始心痒痒。了解到妹妹每天晚上九点三十分会在非凡打工,兄妹俩便有了默契,除非特殊情况,晚上九点宁之允的电话便会准时响起,可能是军人的本能对时间有着无比精准的严苛性,宁之允对着电脑的北京标准时间,时间刚跳到九点,这电话就会准时响起,只有昨天例外。

“嗯,昨天是有紧急的事。怎么,允儿想哥哥了?”妹妹焦急的语气,让电话那边的宁希唯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而宁之允也感觉到哥哥的心情相当不错,声音低沉有力听不出一丝疲惫的沙哑,这让她悬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嗯,当然想了!”宁之允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声音软软的带着丝嗔音,在外人听来,只当她是在和小情人通电话,幸好,区楚凡在每间非凡都特意腾出一间几平方的小室给她,说是给她更衣化妆之类的,这时她就在这小小更衣室里和亲爱的哥哥通电话,外人,绝看不到她的表情和动静。

“哥哥,上次你不是照了一堆的照片?你有空的时候发我邮箱里。”

当时将相片放邮箱里,因为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给妹妹一份。宁希唯当下正坐电脑前,他随手打开照片,发现很多很零散,还没来得及分类。

“允儿,要不,我告诉你我邮箱密码,喜欢啥,你自己去折腾吧!”宁希唯随手发了个邮件,将邮箱的密码的发了过去。

“咦!哥哥,你难道就没有个人私隐吗,怎么连邮箱密码都给我了?”宁之允愕然,她虽然将哥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却还没到要去窥视哥哥秘密的病态程度。

电话那边的宁希唯暗忖:我最大的私隐就是你,除了你,我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宁之允听到邮件提示音,切换到邮箱打开邮件,一看那密码,“扑哧”一下就笑开了。

“唉!我说亲爱的哥哥大人,你这邮箱密码,也太那个了吧!你就不怕你的宝贝小受吃醋?baobei加我的生日,这很容易让人想歪耶。我以我资深腐女的经验告诉你,这小受呀,虽是男人,可吃起醋来,那别扭傲娇模样,可是比起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哦!到时,要灭火,你可别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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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为我破例一次?

【30】为我破例一次?

兄妹俩粘粘腻腻地聊了到近九点二十分,宁希唯知道这个时候,妹妹通常都要做点登台的准备,于是彼此都有点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就差没来个道别吻。

宁希唯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机将手机放在书桌上,走到窗前推开窗。基地里昼夜温差比较大,白天是火热的夏天,到了晚上却是透骨的凉意,嗖嗖的冷风从开了的窗户狂灌进来,拥有强健体魄的宁希唯却似感受不到一点冷意,只是穿着背心双手抱臂,举目望着清冷的夜空那一轮高悬的圆月。

回去的这几天,让他认知到一个事实,那个总躲在他臂弯里的小丫头长大了。虽然,她在他面前仍一如从前般天真烂漫,但隐约中,他还是感觉到她骨子透着的不同。走那天,他分明看见她脸的掌印,可这几天,无论他如何追问,她都不肯说实话。

他有点担忧,怕她和父母若是起了什么冲突,这时的他却是鞭长莫及帮不了她什么。而最头痛的是,她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大小都向自己汇报。他想打个电话给父母了解情况,但这么多年的分离,本来就有的隔阂亦越来越大,更加无从谈起。

看来,明天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哄那丫头,让她将真相说出来。想到这里宁希唯也不再作无谓的思虑,迅速关上窗拉好窗帘上床睡觉。

而宁之允挂了电话后就快速换了装,换了个和服装相衬的发型。打开小室的门,款款地走了出去。

门外,高大的男人慵懒地倚在门边,似乎在此守候多时。

“凡哥,你怎么站这里?有事找我吗?”宁之允被他吓了一跳,

区楚凡穿着t恤外套黑色夹克,穿着牛仔裤的修长两腿交叠着,这种随意的打扮却掩不了他本身的张扬,一头栗黑色的发有点蓬乱,慵懒的视线碰触到宁之允,眸子像是黑暗中突然点燃的蜡烛,光亮投在宁之允身上转了一圈。

“一定得有事,才能找你吗?”玩味的笑意挂在勾起的唇边。

宁之允见他一脸莫测的笑意,直觉他那慵懒的眼神下,是猫盯着老鼠的神色,想起哥哥对他的评价。

“凡哥,你有事就快说呀!我到点登台了。”却见他仍旧只是那种表情打量着自己,跺跺脚,不再理他,挽起裙摆朝中央的小舞台走去。

区楚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婀娜的身姿,直到她在钢琴前坐下,他才动了身子,迈开大步走向那个每天都只留给他自己的卡座。

卡座里,和寻常一样,一壶刚刚煮好的咖啡,壶内浓褐色的咖啡还在冒着泡泡,弥漫的,是浓郁的醇香。

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视线再度毫无保留地射向舞台上那抹蓝色的身影,这个卡座,是欣赏舞台上精彩演出的最佳位置。

而这个座位,自从她开始在非凡演出起,这几年以来,他一直都为自己留着。

宁之允曾问过他:“凡哥,你不腻吗、不累吗?天天都准时坐这里听我演出。”

“腻呀,累呀!可你是我花了高薪挖过来的,我不天天监督着你,哪成?”

区楚凡笑着,眼里没半分躲闪。宁之允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话,但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既然这么说,定是想要掩饰什么深藏什么。而她,最不爱的就是胡乱闯进别人的生活和心房,因此也一直扮傻懒得去深究其中意味。

今天的宁之允,穿着浅蓝曳地小礼服,头发散松挽起头顶戴了个小小的公主王冠,柔和的射灯光影罩着她,漂亮的五官侧影,通透的肌肤像精致的瓷娃娃般,宛若天使的淡憩浅笑挂在脸上,雪白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跃,随之而出的是一串串跳跃欢快的音韵。

区楚凡面前,那杯他为自己倒的咖啡本来冒着袅袅热气,随着音韵的流逝,热气慢慢熄微,冷了的咖啡,没了热度。但他心里的热度,几年以来却从不曾熄微冷却。

中场休息十分钟,当宁之允表演完,舞台之下响起了甚是热烈的掌声,一般的人到西餐厅用餐,这类即场的演奏不过是为了营造浪漫氛围的陪衬。但在非凡,宁之允的演奏却早成了招揽顾客的噱头,很多顾客,明显是冲着她而来。甚至,有些忠实的粉丝还专门打听她于非凡演出的行程安排,而一周七天随着她而光顾不同的非凡分店。

宁之允站了起来,微笑着躹了一个躬,光影之下,雪白的颈项那一串项链闪着莹莹亮光,甚为惹眼。宁之允步下舞台朝区楚凡走过来,区楚凡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她颈上那串项链,宁之允是宁家千金,区楚凡在l大看到她那一刻就知道。但她却没有千金小姐的派头,平时的打扮总是清清爽爽不施脂粉不佩戴任何首饰。但这项链已戴在她颈上几天了,难道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小允,今天有空吗,陪凡哥喝杯小酒?”区楚凡掩起探究的心情,平静如常地将甜品推到才坐下的宁之允面前。

“凡哥,很抱歉,十一点我必须回到学校。”

宁之允抬起眼帘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如泉水,看不到半分飘忽。

这种听不出是不是刻意拒绝的籍口,区楚凡在这几年听了无数次。开始,他只以为她在玩一种叫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但试过好几次她下班后偷偷跟踪她之后,他才知道,那不是她的借口。

也由此,让他认清,她不是他平时逢场作戏游乐人间时一起玩的那些女人,她并不会亦不需要用那种破把戏来勾逗男人的胃口。

这不变的回答让向来游走花丛而游刃有余的区楚凡很是挫败,虽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会是得到相同的答案,但她已毕业的事实,让今晚的他生了不该有的饶幸之心。本来慵懒地靠在椅背的身子直了起来,故意地探过身子,将一张俊脸凑近她。

“小允,这么多年了,难道,今天就不能为我破例一次?”他那漂亮的眼睛微眯着,轻勾着唇,逸出的是半责备半玩笑的口吻。

【31】别惹她,别惹她!

【31】别惹她,别惹她!

“小允,这么多年了,难道,今天就不能为我破例一次?”他那漂亮的眼睛微眯着,轻勾着唇,逸出的是半责备半玩笑的口吻。

宁之允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碗里的雪蛤,破例这事她还真没想过。一个是因为看他那风骚样子还真不见得有什么重要的事,二是因为她不想兴叔难做人,万一连兴叔也包庇不了她,明天开始或许就会一堆保镖跟着她打转,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凡哥,换以前,你要说不相信也不足奇。但你既然都知道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家里规矩必然多,还请你高抬贵手,当给小妹妹我一条生路吧!”

她那眸子依旧清澈,俏丽的小脸苦恼状,带着让人于心不忍的娇弱。她都这样说了,区楚凡当然不能强求。因为再强求,即使是他这样厚脸皮的人也难免会有欺负弱小的负罪感和内疚感。

他放她一条生路,但谁又放他一条生路?

他至今都忘不了,四年前那个热哄哄的夏日,他和那个刚泡到手的小师妹一起挤在l大那个露天大舞台下,烈日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像一条挂在沙滩上任煎晒的咸鱼,身心都不耐到了极点,想要发飙,毕竟,小师妹再美也敌不过他的宝贵的生命呀。

却在这时,闹哄哄的广场,骤然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貌似全场的人都被点了哑穴一般。

烦躁不已的区楚凡将目光随着大伙的视线投向舞台,舞台之上,难得地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让他看得发晕的伴舞之类,只摆了一张凳子,凳子之上,坐着一白裙少女,少女正低垂着头,如瀑布的黑发遮住她的脸,区楚凡只看到,她裙子之下的小腿修长而白皙。

少女粉藕一般的玉臂抱着吉他,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地一下一下轻拔着吉他弦,铮铮的吉他声从舞台上四散开去,清脆而干净,像一股凉风渗人心脾,连带的整个燥热难耐的会场的气温也像降了不少。一小段铮铮的前奏之后,少女抬起头,微微一甩头,长长的黑发在空中划着美丽的弧度然后服帖地垂在她的肩上,映衬着的那张面向观众的脸孔,是让区楚凡这种从小泡在美女堆里长大的花花公子也惊艳不已的绝色。

他站在舞台的最前排,因此,也将绝色少女的容颜看得清清楚楚,少女有着白若凝脂的肌肤,一张瓜子脸上,线条优美的性感红唇,秀气的鼻,柳眉配着大大的凤眸。只是抱着吉他坐在那远远的舞台,那双眸子凝视着台下,熠熠的眼波似是飘过每个人脸上一般,别说那些毛头小子抵不了这种风情,连区楚凡这种自嘲阅美色无数的男人,也不由得被勾去了魂魂一般,痴痴地望着台上那白衣少女。估计台下大多数男生,都恨不得自己能幻化成少女怀抱着那把吉他。

如女神一般的少女抱着吉他坐在台上,铮铮地弹完前奏之后,性感的红唇微启,悦耳空灵的声音在整个会场弥漫,喃喃的低唱,那歌声如长了翅膀的精灵一般,钻进每个人的耳膜,震憾着每个人的心弦。区楚凡只觉得自己心里似有一把吉他,就那样被她一下一下地拔动着琴弦,那铮铮的弦音,像魔音,一直在他耳边萦绕,多年来一直不曾散去。

这种被人硬是占着霸着心房的感觉很不好受也很可怕,他区楚凡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从来不缺女人,对女人也从不谈心。对他来说,女人如衣服,天天换着,才能神清气爽。

他一直坚信,男女之间的所谓感情,要保持温度,不外乎是用性。这之中的关系,就像那酒精炉子之上的水壶,要水壶的水一直开着,就得不停的添着酒精。而男女间的感情,想要一直保持于高度热情之中,也必须一直用动人心魄的性去维系。

但他对宁之允的感情,这一次,罕见地,即使没有性,甚至,连牵手也从未有过,却硬是从四年前那惊鸿一瞥起,一直持续高温,甚至有不断升温的势头。

他给了自己不少时间,他也一直在等自己的心冷却,却不曾想到,四年过去了,这温度却丝毫没有减去。

他努力地挣扎着,他讨厌自己这种的专情心态。因为,专情,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等于受伤。像他这种从来不缺女人的大少爷,对什么样的女人都可谓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却终是有这一天,有了一个例外。直觉地,他知道,他绝不能去惹她。

但这种不能惹,终是压不下他的心。鬼使神差地以聘请她到非凡演出为由去找她搭讪,之后才听到她那让他熟悉不已的大名“宁之允”。

这个大名,他从小就不陌生,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同学宁希唯的宝贝妹妹。也是他区楚凡的爸爸的顶头上司的孙女。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他可以玩玩的对象,她有着显赫的家庭背景,先别说她那身份显赫得说出来吓着别人的爷爷、爸爸、妈妈,单是她那个和自己从小是同学的哥哥,便足以让他对宁之允避而远之。

宁希唯对妹妹的宠爱及霸道,在那个全是名流高官子弟的名校是出了名的。那时的男生如若有半分觊觎宁妹妹的想法,不出几天,绝对就会收到宁希唯的警告,如若男生不听劝硬是做出些过火的诸如示爱告白之类的行径,定然会在几天后被冠以某些黑锅继而被处分。

这样一个从小就被哥哥如此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千金小姐,他如果不是脑壳被门夹坏了又或是发高烧给烧坏了,是绝不该去惹她!

因为他能掂清楚自己的分量,宁之允之于他,是一个万万捅不得的蜂窝。如非将自己的真心百分百地掏出来给她,宁之允这丫头,他,最好别惹!

只是,他能掂清楚自己的分量,却一直,掂不清楚这宁之允在他心头的份量!

明知她惹不得,心里也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丫头,绝对,绝对的惹不得!

却偏偏!非要去惹上她!

------题外话------

故事开始复杂化了……

但愿,竹子能写出比上一个文好的文文。么么,谢谢大家的支持!

向亲们推荐竹子自己的完结宠文两枚,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瞄瞄。

【契约老公,别乱来】一个傲娇剩女遇上温柔痞子的故事

【重生—妖娆尤物】一个可怜女人重生后华丽蜕变的故事

【32】我长大要做你新娘!

【32】哥哥,我长大要做你的新娘!

十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宁之允跟兴叔约定的时间到了,她再也不能以学校的事为借口,而她要准备的事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这天她便开着自己的车回到了宁家。

晚饭的时间,照旧的只有她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肴,她如同嚼蜡地嚼着口中的饭,一旁的黄国兴见她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关心地问。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这饭菜不合你口味?”

宁之允朝他笑笑,猛地朝口中扒了几口饭。

“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没胃口!”

黄国兴放下心,转身走去厨房,吩咐厨师弄些清热消暑的甜品给小姐晚点吃。再转回来的时候,宁之允已经搁下了饭碗。

“小姐,我吩咐厨房做了些点心和甜品,晚点送你房里。”比起宁沛毅夫妇,黄国兴显然更关心宁之允。起码,他会惦记着她的胃口,而对宁沛毅夫妇来说,这种小事,是从来没放在心上。

“嗯,谢谢兴叔,呆会我得出去一趟,会在十一点左右回家。”

宁之允接过黄国兴递给她的红茶,呷了一口。

“哦!那我去安排司机,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宁之允早料到,回家之后的行踪绝对不会像念大学时那般自由,也明白兴叔的难处,于是点点头。

“嗯,对了,兴叔,我去学校这十天,我爸妈有没有回来过?”

在宁之允看来,这个家,对父母来说,只像加油站一样,在外面溜达得没油了,才回来加一下油,然后又继续上路。

“嗯,前几天夫人回来过,交待了一些事情第二天又离开了,说是要出国一周办什么事。不过她应该在今天会回来,她还说,让你这今天别到处乱跑,她找你有事。”

宁之允应了一声,“嗯,好的!我知道了。”

兴叔没有说起爸爸的行踪,那代表,爸爸已经有十天不曾回过家,估计是又到什么地方考察去了吧。这样看来,那天和爸妈的争吵,并没有让他们在意,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他们是不是也会不在意?宁之允在兴叔笑眯眯的监视之下将茶喝光,站了起来步出饭厅朝门外走去。

“兴叔,我出去林子里走走,八点左右我得出门,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车子!”

宁之允缓缓地走出别墅大门,种满了名贵花草的花园这时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卉,她随手折了一支粉月季,嗅着那阵阵的幽香,步出在花园之外的林中小道。

那是一大片樱花树林,这时是初夏,樱花灿烂的花季已过,樱花树上郁葱的树叶密密地长了一树,因为宁之允和宁希唯兄妹从小就爱在树林里玩,这树林到处都缀满了灯光,天色虽已是傍晚,这树林仍旧如白昼一般明亮。

不知不觉,宁之允走进了树林的深处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明亮的灯光下,树干上一条条刀刻的痕迹仍然很清晰。那一条条横刻线是从宁之允六岁那年起兄妹俩的身高。

宁之允伸手摸着这些刻线,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六岁的宁之允,梳着两条牛角辫子,穿着白色小洋装身子紧挨在树干上,趁着哥哥不注意的时候,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跟高高地踮了起来。

“允儿,站直身体,喂,不要踮高脚!”

十岁的宁希唯像个严苛的教官,硬是让她站好。小女孩没办法只得按哥哥说做,待转身之后看见树干上自己身高的刻线比起哥哥要低许多,嘴巴于是噘得老高,明显的是不高兴了。

“哥哥,我不是小矮子,你是不是将我的刻线刻低了?”小女孩大声嘟囔着抗议。

十岁的宁希唯长得比同龄人都要高,读五年级的他个子已经像初中生一般高了,而刚进小学的宁之允,个子矮小像个小豆丁只到哥哥的胸膛高。

“允儿,这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娇小玲珑像个洋娃娃似的,很可爱嘛!”宁希唯拽了拽刚刚帮她梳好的牛角辫,安慰着她。

“我不要娇小可爱,我要像小语姐姐一样高!”

小语是宁希唯的同班女同学,时常在放学的时候追着宁希唯问功课,两人站在一起,很惹眼也很登对,宁之允经常听哥哥的同学说,这小语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

“等允儿像小语姐姐一样大的时候,你一定会比她更高!”

宁希唯只以为她不甘心自己的个子太矮,于是安慰着她。

“我不要,我要现在就像小语姐姐一样高,我要天天和哥哥一起上学放学,那样,别人就再也不会说小语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了!”

敢情这小丫头是认为,如果自己和小语姐姐一样高,别人就会说她才是哥哥的女朋友,至于女朋友是什么,六岁的小丫头哪里懂?当时只是霸道的想,哥哥只能是她的不能是其他人的。

“允儿乖,哥哥没有女朋友。”

十岁的宁希唯,墨黑的眸子装满宠溺,一脸认真的表情向妹妹保证,于是小女孩仰着脸,甜甜地笑着对哥哥说。

“嗯!哥哥要记得哦,你不能交女朋友,你要等我长大,等我像你一样高的时候,我要做你的新娘!拉勾哦!”说着,伸出小小的手指,示意哥哥和自己拉勾承诺。

六岁的小女孩,刚刚看完白雪公主的故事,这时用充满憧憬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美少年哥哥,想像着自己是那位漂亮的公主,而哥哥则是那位帅气的白马王子。

从那天得到哥哥的保证之后,自此,在放学的路上宁之允再也没有看到过哥哥和女生一起走的情景。

……

回过神来的宁之允,手依旧抚着那一条条凹凸的刻线,想起当时的情形,想起六岁的自己说的那句话,二十二岁的宁之允只觉得脸上一阵**辣的烧烫。六岁的小女孩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二十二岁的她,却是很明白!

本是沉积在最深层的记忆,被这一条条的刻线唤醒。只是,自己为什么突然鬼使神差地走来这里?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其实却是很清楚,她心里的鬼怪是谁!吃晚饭前,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打开哥哥的邮箱,发现里面除了他回来这几天一起照的相片,还有一些在基地里的照片。

她只想要更多地关心哥哥的生活,于是打开了一个个相片夹。

本来只是抱着好奇眼光的去看,看了之后,心却郁闷得不行。她还以为,在基地里,只有清一色的男人。可是很多相片上,哥哥的身边都站着一个女兵。这个女兵很漂亮,站在哥哥身边,就像当年小语姐姐站在哥哥身边一样的般配。

这个女兵是谁?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总站在哥哥身旁?她和哥哥是什么关系?

这一堆堆的问题,让她纠结不已,以至于晚饭吃得如同嚼蜡。虽然,哥哥说他不喜欢女人,但她就是无法释怀,而且对那个女兵,潜意识似乎像当年对小语姐姐一样排斥。

而她现在的心情,竟然和那懵懂不谙世事的孩童时有着几分相似。

只是,她现在,再也不能像那时一样,要求哥哥给予那样的承诺!而她,显然也不可能再像那时一样,嚷嚷着要和哥哥拉勾约定,然后大言不惭脸不红耳不热地说“我长大后,要做你的新娘!”

【33】我该交个男朋友了!(上)

【33】我该交个男朋友了!(上)

夏夜的树林,风吹着茂密的树叶沙沙作响,其中还混着些刺耳的“知了知了”的蝉鸣和“哇哇”不停的蛙叫。

对这些嘈杂的声响,宁之允却充耳不闻,只是心情复杂地望着那些到十四岁就嘎然而止的刻线发着呆,然后似是意识到什么,突然狠狠地甩甩头,随之,懊悔自责的神色爬满一张小脸。

她用力拍拍自己额头:**!宁之允你这是怎么了?哥哥都这个样子了,如果他能喜欢女人,你这个做妹妹的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可你怎么反而这样拖他后腿呢?

想到这个,宁之允是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直到将近乎病态的自己抽清醒为止。

虽然,她不歧视同性恋,甚至时常在街上看到两两走在一起的陌生男人,便会将那些貌似亲密的男人自动地速配成一对对,在脑内yy自行脑补。

但同性恋这种异于常人的性取向在国内绝对是异类,那条路太难走。如果可以,她当然是不舍得哥哥去遭那种罪。所以,如果哥哥能慢慢地喜欢上女人,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宁之允带着强烈的自我鄙视、自我遣责再加上自我厌恶的心情,坐上兴叔为她准备的车子,平时总爱和司机闲聊的宁之允,今天一路无话,直到到达她指定的地方下了车,交待完司机十点三十分准时来接她,这才拖着有点沉重的步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进了非凡。

宁希唯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时间又是九点正。虽然她仍在自我鄙视加厌恶中,却仍然有股冲动,想知道照片里的女兵是谁?和哥哥是什么关系?最终,好几次都在她自我告诫之下忍住了。

“允儿,你今天有点怪怪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透过话筒,她声音里的异样、她欲言又止的犹豫,电话那边向来对妹妹言行极敏感的宁希唯当然感觉到了。

“哥哥,你说,女生到了二十二岁还不谈恋爱,是不是就会想些有的没的,然后心理会变得极度不平衡起来?”

宁之允直觉地将自己对哥哥那些不该有的、怪怪的想法归究到这个原因上,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才会将依赖和占有欲都过份放在最亲爱的哥哥身上了。

本来交叠着长腿,舒服地坐在床沿怡然讲着电话的宁希唯,一听宝贝妹妹的话,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了几下,人也随之“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允儿,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告诉哥哥,是哪个臭男人对你做了什么或是说什么吗?”

这几天一直开开心心的宝贝妹妹,今天突然说起这个,真让他措手不及瞬间乱了心神。再一次地,他强烈意识到妹妹已经长大,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丫头。

她已经开始渴望得到别的男人的宠爱?已经开始想要向别的男人撒娇?而再也不是像从前一样,只向自己这个哥哥撒娇、闹别扭、耍小脾气?

瞬间充斥脑内的是一堆堆他无法接受的可能性。

虽然,他不知道她所指的心理不平衡具体是指什么。只是,听她的话貌似不是特指某个男人的问题,而是她心里那份对恋爱强烈渴望的觉醒,这份渴望让宁希唯感觉到这个敌人的强大性。她内心的这份难以抑止的作为一个成熟女人本能的觉醒,比起任何一个围着她打转觊觎她的男人更加要可怕百倍!

“哥哥,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你别乱猜。我只是突然发现,我都二十二岁了,却从来没有试过恋爱的感觉。然后,就会想,是不是恋爱一次,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宁之允喃喃地低声说着,从情窦初开的年纪起,看着身边的好姐妹纷纷出双入对,她却从来没渴求过,也从没有发现恋爱的必要和迫切,更加没发现不谈恋爱的几年青春期有过什么缺失或遗憾。

但现在,这事牵扯到她最爱的哥哥身上,一想到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缺乏恋爱的经历,才会将自己那份依赖和占有欲转变成奇怪的情怀,继而过份强加在哥哥身上,她就又强烈自责起来!

难道,是因为这种已经近乎病态的依赖感和霸道的心态,让她潜意识认为,哥哥只应属于她宁之允一人?而这种潜意识,让她不自觉地去阻止哥哥与李咏琳的相亲?正是这种心态,才让她对安浱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也是这种心态,才会让她对那个女兵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心理?

宁之允快速地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奇怪行为和心情一一分析,越分析便越让她恐惧,心,也为此深深动摇!

幸亏,自己在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之前,觉醒了,不然,到时不知还会因为对哥哥那份霸道的占有欲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果然,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是应该做那个年纪该做的事吧?难怪,爸妈会如此迫切地给哥哥安排相亲。

额头和鼻尖不知何时冒了很多汗,宁之允用纸巾擦去,低头看看戴着的项链,手不自觉地把玩起那心形吊坠,打开心形吊坠,相片里的自己和哥哥,笑容灿烂。

若然不对别人说起俩人是兄妹,这种相片绝对会给别人错觉,是甜蜜情侣照吧。

所以,自己,终究还是因为缺乏恋爱经历,才会对哥哥产生过份的依赖感和生了不该有的独占欲吧?

宁之允呼了一口气,心想,幸好,现在发现还不算太晚!

“允儿,没有人规定要在二十二岁去恋爱,感情的事从来都没办法强求,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而最重要的,还是要遇到那个对的人。”

宁希唯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口拙,无论怎么说,他都觉得不对。这才发现,在宝贝妹妹的这份可怕的觉醒面前,自己这些话语和理由,显得异常苍白无力,没有一点说服力。

如果妹妹要恋爱,作为哥哥,他无权阻止,也不该阻止!

理智告诉他是这样,但他的心,却被一个无形的怪物无情啃咬着,也被一种叫种伦理道德的可怕东西折磨着。

然后,他心底的声音大声疾呼,他不想她恋爱!他不要她恋爱!

这份想要独占着妹妹的可怕感情,像一记无形的重拳,硬生生地一拳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最底层!

------题外话------

竹子从来都觉得,自己的文,不是小白文(笑)

无论那一个人物,竹子都尽量将她/他的心理描写得细致一些深入一些,诚如亲们的留言所说,兄妹禁忌,是一份很纠结的感情,竹子亦是尽力想将这种纠结的过程呈现给大家。

所以,或许有些亲,受不了竹子这种过于细腻的写法而选择离开竹子,虽然竹子会觉得可惜,也确实想每个亲从文开始到最后,都陪着竹子。

但终是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留下来的亲,谢谢你们认同并接受竹子这种过于坚持的写法。

抱抱,爱你们,也谢谢你们的一路陪伴着、见证着竹子的进步。

竹子很乐意接受一切良性的建议,欢迎亲们留言共探讨。

竹子会努力的,会加油的!

34-40

【34】我该交个男朋友了!(下)

【34】我该交个男朋友了!(下)

宁希唯放下电话,平时这个钟点本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他却动作麻利地换了一身运动服装,“噔噔噔”地小跑出了宿舍。

健身房里有很多士兵正在健身,见一身运动服装的宁希唯跑进来,大家除了诧异之外就是异常紧张,赶紧停下手脚,站直敬礼。

“副师长好!”这么多年来,谁也没在这个钟点看过宁希唯出现在这里,因此,士兵们都很惶恐,以为副师长在搞什么突击检查之类的。

宁希唯回礼:“同志们好!”,之后也没理会众人的目光丢下一群士兵,一声不吭径直走到拳击区,闷着头戴上拳套,幽深的眸子射出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沙包,仿佛那沙包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一般。

快而准地挥出拳,随着他手臂的挥动沙包被打得晃得远远,待沙包晃回来,却又见他抬腿一个横扫,那沙包再次晃远。就这样来来回回的,不一会,便见宁希唯宽阔的额头爬满了汗珠,只穿着运动背心的他,露出宽厚的肩膀,果露的麦色肌肤上也渗满了汗珠。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这样去发泄自己的心情。通常,汗水流了,抑闷亦会随之得到排解。只是今天的他和沙包折腾了大半小时,心头的躁动却丝毫未见消减。于是将拳套一扔,一手挥去额头上的汗。大步走到一旁的格斗场,转身朝那些正在做着各种健身运动的士兵大声问道。

“你们,谁有兴趣来跟我比一下格斗?”

众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大多都是新兵,却都知道,在这三师,这宁副师长除了那聪明的头脑让人望尘莫及之外,就连飞行技术及各项体能的运动也鲜少有人能赢得了他,这之中,当然也包括了格斗。

宁希唯背着手,冷然的神色扫过各人,见大家伫着不动,知道若不点名,这帮小菜鸟是绝不敢来惹自己。

于是他只当没看到大家眼里的退缩和忌讳,突然在各人面前站直大声喊起了口令:

“立正!集队。”

各士兵一听口令,连忙整齐列成一队。宁希唯墨黑的眸子横扫过有些惶恐的士兵,干脆地说。

“你们逐个上!”

十多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一下。

“怎么?你们这帮菜鸟,是怕了我不成?还是怕我输了,会说你们以多欺少?”宁希唯站在整齐排成一队的士兵面前,表情严肃,反正他也很久没有操练过新兵了,今晚就当陪陪他们,挫挫他们的锐气!

结果,十多个新兵,无一例外地不出三招就败下阵来。而宁希唯,通过和这帮菜鸟的逐一切磋,体力也消耗了不少,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衫,人也终于觉得有点累了,这才放过一帮菜鸟,离去前,还抛下一句话。

“看你们这孬样,一看就知道是平时的训练强度不太够!好,今天先到这,明晚我再来陪在你们玩!”

健身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只是,留下那十多个士兵,纷纷揉着摔疼的手脚,心里都在想着:明天晚上绝不来健身房!

……

而宁之允,和哥哥通完电话之后,依时上台表演。坐下之后,瞥见区楚凡照旧坐在他的专属卡座,于是朝他点头微笑。

今天的她,可能是受心情影响,和往常不同,居然弹了几首带着几份淡淡忧伤的曲子,几曲尽,台下一时间居然没有掌声,也没有人说话,只是安静一片。过了一会,有某个男人捧着一束粉色玫瑰登上小舞台。

“宁小姐,你弹的乐曲很美妙动听!和你人一样赏心悦目!”

男人说着赞美的话将花递到宁之允面前,宁之允站起来,接过花,说了声谢谢!向台下深深地躹了一躬,台下,这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宁之允捧着花,走到区楚凡的卡座,在区楚凡对面坐下。

见她坐下,本来舒服地斜窝在靠背上的区楚凡,坐直身,眸子带着笑意,眸光掠过她的脸,勾起唇问。

“小允,刚才那几首曲子是特意弹给我听的吗?几天不见,是想念凡哥了?”

区楚凡自从那天邀请宁之允遭拒之后,已经有好几天没露面,不过,宁之允并没有多想,因为拒绝他这种事,这几年常有发生。在她看来,他从不缺女人的多彩生活她是早有耳闻,为此,说邀请可能也只是他的习惯行为,并不见得是真心想要邀请自己,像他这样游走花丛的男人,随便地约女人怕早成了一种习惯和吃饭一样寻常。

这种不管是谁都可以的约会,被自己拒绝他自然就会去约别人,所以,她从来没有内疚过或是在意过,只以为他消失几天是因为太忙或者是出外了。

当下,宁之允也只当他话中是玩笑的意味,回答便自然地带着几分玩笑的性质。

“是呀,凡哥,我好想你哦!”

软软的嗓音带着几分娇嗔,半眯的凤眸闪着笑意。一直与她对视的区楚凡,邪魅的眸子闪过一丝希翼,认识她这么久,他明明知道,她这话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却很想相信,这话是她的真心话。

他很为自己无奈,曾几何时,这种骗人的谎话,他是一张嘴就说得滑溜,天天对身边的女伴说,说的时候,也没见得有几分的真心。

但现在,他却硬要选择去相信她,当下难掩心头的喜悦,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又怕被她认为逾越了,于是手探过去,只是用手揉揉她的发,将她一头秀发揉乱。

“小允,凡哥也想你了!”

这句话,是发自他肺腑,他回避了她几天,也真的如她所想一般到处去找乐子了,却无论何时何地怎么也躲避不了她时时袭过脑海的俏脸。

宁之允依旧半眯着眼,视线久久地停留在区楚凡那张自认俊逸非凡的脸孔上,如果哥哥是一百分,那么这区楚凡,怎么说也有九十分。

她对上那双勾魂的眼眸,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区楚凡听得一清二楚,只见她轻启红唇,然后幽幽地说了句:“看来,我真该交个男朋友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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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明天老地方见(全)

【35】明天老地方见

她对上那双勾魂的眼眸,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区楚凡听得一清二楚,只见她轻启红唇,然后幽幽地说了句:“看来,我真该交个男朋友了!”

区楚凡半倾着身,宁之允的话清清楚楚地撞进他耳内,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的喜悦难以抑制地如潮般涌了上来。这种罕见的情绪,比起他第一次约女生得到回应那份喜悦还要强烈。

“小允,你都二十二岁了吧,早该交个男朋友了!”

此时的区楚凡,不及掩饰自己对宁妹妹的别有用心。不觉中他便缷下了惯常的玩世不恭的嬉笑模样,望着宁之允的目光,就像大灰狼看到因寂寞而闯狼窝的小白兔,眼里亮起的,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情意。

“凡哥,连你也这样认为呀!果然……”

宁之允陷入了自说自话的沉思状态,无视掉他眼里亮闪闪的情愫,只是一味地顾着要将自己从那恋兄的泥泞里拯救出来。她心里的苦闷及自责,并不打算要和对面这个男人说起。毕竟严格说起来,两人的交情虽然比起老板和员工要好一些,但还不至于好到要跟他说起连她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心态。

“当然,恋爱是何其美好的事,没有恋爱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人生。”

区楚凡完全没了负罪感,为了这难得的机会,他不惜担当起诱拐纯洁女青年进入歧途的角色。

宁之允听他这样夸张的说法,一时间倒是忘了心底的郁闷,“扑哧”一下笑开了。

“凡哥,我知道你的人生,从来都被美好的恋爱给塞得满满的,你的人生从来就是一个冒着泡泡红色心形,美好又完整!但你不用给我上恋爱课,因为我不懂!”说完,宁之允站起来去继续她下半场的演奏。

她最后这话,像一盆冷水,一下就将区楚凡心头的喜悦浇灭。理智慢慢回笼,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对于这突然而至的一道曙光,他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害怕。

当宁之允演奏完毕,换了衣服从小室里走出来,又见区楚凡静静倚在一侧走廊边上,显然又是在等她。

“小允,我今天送你回学校吧!”

区楚凡碰过太多次壁,为了能和她多相处一会,他居然退而求其次到觉得做她的司机也不错。只是他这种屈就,却也同样遭到宁妹妹的无情拒绝。

“凡哥,谢谢你的好意,今天就不劳烦你了,我家司机正在大门外等着呢。”

区楚凡懒懒的身姿一下站直在她跟前,俯视着宁之允,本来插在裤袋里的手伸出来揉揉她的头。

“嗯,那行,你路上小心,明天我们是不是老地方见?”

“嗯,明天早上十点,我们老地方见!”宁之允拢拢被他弄乱的发,他时常这样摸摸她的头,总是让她错觉,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像哥哥一样,对自己总是有着几分溺爱及包容。

“好,明天我等你!”

区楚凡微笑着,也不纠缠,朝宁之允挥挥手,潇洒转身离去。

宁之允到了停车场,宁家司机已经在车里等待。

“康叔,载我到海边吧!”直到现在,宁之允仍然觉得心头燥热,一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家,便更加地郁闷。

“小姐,黄管家吩咐过,十一点必须载小姐回家,老爷和夫人在家里等着你!”

“那好吧,载我回家吧!”

康叔顺着回宁家的方向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见宁之允软软地瘫坐在后座,很是困惑,从小到大,小姐就是个精力旺盛的人,鲜少有像现在这样有气无力的样子。

“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要不,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康叔是宁家多年的司机,看着这两兄妹从婴儿长大成人,除了少爷八年前离家时,小姐消沉了好一阵子之外,平时她都是生蹦乱跳的丫头,有她在车上,从来不会冷场。但今天,从家里出门到现在回程,她都一声不吭,这种异样,让康叔生了担忧之心。

“康叔,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眯一会,到家叫我!”宁之允说着,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将身子靠在后座大大的玩偶身上,动了几下却总觉得这布偶的怀里不太舒服。心里自然就冒出一个念头:这个时候,如果能靠在哥哥温暖的怀里,那该多好。

这飞掠而过的想法,迅速又勾起她的自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和哥哥分别了漫长的八年,和他理应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才对,可这次重逢共处的四天里,不但对他却没有任何陌生感,还更滋生强烈的依赖,仿佛中间八年的空白从来不曾存在过。

是因为血缘关系才生了这种默契?还是因为,真的因为缺少爱情的滋润造成自己过份恋兄了?

唉,果然,是该去交个男朋友了!

宁之允就这样怀着赶鸭子上架的想法进了家门,一进客厅,父母照旧一左一右地坐两单独的沙发上。

从小,宁之允就想不通,明明妈妈有着一张明媚动人的脸,爸爸也有着一张和哥哥一样俊朗的脸孔。却时时都是万年不变的端着两张严肃的脸,那架势是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场,那俯视的姿态,就跟古代皇帝、皇后坐龙位上等待臣民参拜一样。

“爸,妈,我回来了!”

两人点点头,庄雨菲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儿。

“允儿,你爸那天脾气是有点大了,你别放心上!”

宁之允差点都忘了这事了,她没想过爸妈会记得那天甩了她一耳光的事,也压根没指望爸妈会为此向她道歉。

“嗯,我知道!那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爸妈别担心,那事我没放心上!”

这时的宁之允,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膝上。

夫妇二人欣慰地对望一眼,宁沛毅端着的脸松驰了一些,满意地看着女儿规矩的样子,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允儿,学校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我和你妈商量着,也该给你找个事做了!”

宁之允抬起头望着爸爸,“嗯!”地应了一声,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瞅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我和你妈这两天一打听,才知道你是以系第一的成绩毕业,听说省检察院那边也跟系领导要了人。这事,我本来是想等你毕业后再去打点的,没想到,你靠自己的能力就给占上这好差事了。不错!不错!”

宁之允一听,原来爸爸这好脸色,是为了这个呀!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这成绩又给他脸上贴金了吧。不过,宁之允自己做了什么事,是心里有数,于是也不作声,继续等着爸爸这话的下文。

“你没毕业之前,我就跟你妈商量过,这兆景迟早也是你和你哥的产业了,如果你毕业,就到兆景慢慢学着吧。没想到,你的想法居然也和我们不谋而合了!”

宁之允这才明白,敢情,爸妈以为自己拒绝到省检察院工作,是因为想回兆景继承母业了!

“爸,妈,我拒绝了省检察院的工作,并不是为了回兆景。工作的事,我另有安排!”

本来和颜悦色的皇上和皇后,一听这臣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俩人的脸色顿时黑了。

“啊!?你另有安排?”

------题外话------

今天母亲节,竹子陪妈妈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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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你给我滚出宁家!

【36】你给我滚出宁家!

“爸,妈,我拒绝了省检察院的工作,并不是为了回兆景。工作的事,我另有安排!”

本来和颜悦色的皇上和皇后,一听这臣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俩人的脸色顿时黑了。

“啊!?你另有安排?”

夫妇两人没有想到,历史会再度重演。

八年前的宁希唯也是如此:“爸,妈,学校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已经都选好了!”

当时两夫妇还当儿子说笑,只当儿子是手里的木偶,可以由着他们任意操纵。可在软硬兼施之下,最终,向来高高在上的庄总裁和宁省长,才发现自己居然赢不了年仅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而这一次,相较儿子,他们是以为,这从小乖巧的丫头,应该会乖乖听话回到兆景,只可惜,眼前这个规规矩矩坐着的乖女儿,偏偏用坚定的话语无情击碎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允儿,你另有安排?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庄雨菲所受的震惊并不比宁沛毅少,但她生怕事情又发展成父女吵起来的局面。连忙向山雨欲来的宁沛颜使了个眼色,转而尽量用和蔼的面容对着女儿。

她在商场驰骋多年,深谙说服人的技巧,只是平时对于儿女,习惯了用长辈的身份去命令儿女。但在前几天见识过倔得像头驴似的女儿后,她也明白了不能对女儿来硬的,于是准备先搞清楚女儿的想法再慢慢去说服她。

“爸、妈,这事我想了很久了,不过,还是决定,我不要进省检察院,也不要进兆景,我要去当歌手!”

宁之允也不隐瞒了,没被爸爸甩耳光之前,她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以为撒撒娇卖卖乖父母就会同意,但爸爸那一耳光甩过来,痛过后终是让她清醒,也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很傻很天真。

夫妇二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一向养优处尊的女儿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这比起当年听到宁希唯说要进军校还要震惊百倍。

宁沛毅这次倒是没有摔东西,也没有发飙要甩女儿耳光,仍旧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只是那脸面上的俊朗五官显然是被女儿的话气得移了位,两道浓眉竖起,瞪着宁之允扯开粗犷的嗓音大声就怒吼了起来。

“什么?!你要去当歌手?那是什么破玩意?那种为了出两张碟就得到处献媚的下九流差事,也叫工作?”

那话语之间,是对歌手这个职业的极尽鄙视。其实,也难怪他会如此大的成见,他为官多年,见惯了身边的人,左拥一个小蜜右抱一个二奶,这些人全是几十岁的大叔了,可那身边换个不停的,就是些十来二十岁的小明星小歌手。那种各取所需的肮脏交易,他宁沛毅看得多了去,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做那种事?

但宁之允不懂那么多,对兆景或者做律师,她确实没有一丁点的兴趣。对她来说,歌手只是和律师一样是纯粹的一份职业。唱歌和演奏是她最大的爱好,她只想着趁着年少,按自己的兴趣就去当当歌手,等年纪大了,说不定她就会转型去当制作人之类的。

所以现在听爸爸将她的理想职业贬得如此不堪,俏脸上再也藏不住,开始有了怒气。

庄雨菲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当老公和女儿的和事人,一看女儿又要发飙,赶紧挪了个位置坐到宁之允身侧搂着她的肩,努力压下脾气劝说着女儿。

“允儿,你这是?……唉,你哥说要去军校,虽然我们不同意,但做一名军人,虽然辛苦但地位还是很崇高的,可这歌手……”

“爸、妈,当歌手怎么了?既不偷也不抢,怎么就成下九流了?”

别看宁之允平时总是笑意盈盈,其实是个很认死理的一个人。她只觉得,父母一味想要保全脸面,说起话来蛮不讲理,她和他们是无法说一块去了。

庄沛毅见女儿仍是一脸的倔强,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也随即涌了上来。终是忍不住霍地站起来,只觉得自己被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缓过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指着宁之允,很是决绝地说道。

“宁之允,你别说我这当爸的没将丑话说在前面,你要真去当歌手,你就给我滚出宁家!我保准让你连个ep(单曲)也发不了!”

狠狠搁下这话,宁沛毅便大步流星地步出客厅,宁之允本来一脸倔强,听到爸爸这话,脸色煞地一下白了。

她,虽然有想过爸妈会反对,却没想到,爸爸会反对到这种地步!

滚出宁家?是指要脱离父女关系?连ep也发不了?以他的权势,也绝对能做到!

庄雨菲看着女儿一张小脸比白纸还白,抬头再看看那气得肩膀直抖的高大背影。收回视线望望女儿,拍拍她的肩膀。

“允儿,你别怪你爸发那么大的脾气,实在是你这个选择太出人意表了,你想想,我们宁家和庄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呀!那演艺圈就是个大染缸,普通家庭的父母尚且不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扔里面漂染折腾,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呢?”

庄雨菲话里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以宁家和庄家的权力和财力,宁大小姐是要什么风光的生活不行?却偏偏她放着前途一片光明的康庄大道不走,要去做一名吃力不讨好,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要地位没地位的小歌手,这不自找苦吃犯贱么?

“妈,你们有完没完,就算是大染缸,也不见得人人都被漂染折腾,我只做我自己爱做的音乐,这还不成?”

宁之允从来不是服软的人,但爸爸那话也说得忒狠,如果他不给她生路,她确实不敢想那后果。她年轻,一切都无所谓,但她不能连累投资的人!这样想着的宁之允,语气也软了下来,说到最后,也有了几分服软撒娇的意味在了。

“允儿,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你爸这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那话,说出来就肯定是没法收回去了。”庄雨菲见女儿的态度明显地软了下来,心知老公的狠话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当即就顺势再推一把。

宁之允见指望妈妈做说客的期望落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只是沉默着,却也不再哀求什么,垂下眼帘掩着眼里的思绪。良久,才站起来脸无表情地对庄雨菲说。

“妈,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

------题外话------

收掉得好**,竹子码字也码得蛮没劲的。但无论如何,竹子还是会坚持下去的。

摸摸,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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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总裁惹旧爱】一个坚强女人的婚恋故事。

【37】梦想泡汤了!

【37】梦想泡汤了!

宁之允见指望妈妈做说客的期望落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只是沉默着,却也不再哀求什么,垂下眼帘掩着眼里的思绪。良久,才站起来脸无表情地对庄雨菲说。

“妈,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

……

第二天早上十点,宁之允开着自己那辆红色的minicooper准时到达了她和区楚凡的“老地方”。

这是一幢位于t市北边郊外的民宅,房子大概有二十年的楼龄,是区楚凡新近买下的房子,也是宁之允这阵子白天里呆着的地方。

宁之允将车子停在木栅栏外,下了车停在车旁望了望耳目一新的小院子。原来的院子因为旧主人荒废多年早就杂草丛生,早些天,区楚凡找了几个园艺师将院子修整一新。

现在,原本破烂不堪的栅栏修补好了刷上了亮眼的草绿色,杂草丛生的院子,现在被园艺师悉心修整成了错落有致的小花园。

宁之允推开栅栏门,步上石头小径,小径两边盛开着淡雅的紫色蝴蝶兰,到了房子前面,宁之允站定,目光投向房子西边的凉亭。那个凉亭,宁之允特别喜欢,原来的凉亭四周是一片烂地,现在绕着凉亭四周种满了各种颜色的香水百合,阵阵幽香随风飘来,让宁之允精神不由得为之一震。

宁之允正想要抬脚朝那凉亭迈去,房子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男人带笑的脸容从门缝里探出来。

“小允,你还打算参观花园到什么时候?还不进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男人正是区楚凡,从宁之允的车子停下,他便一直站在窗前凝望着她,却见她慢条斯理地慢慢步进院子,然后还在门口踌躇不前,于是他这个主人只好一尽好客之道,亲自出门迎接。

宁之允收住脚步:“凡哥,早!”

区楚凡将门大开移开身子让宁之允进了门,挑挑眉揶揄起宁之允来。

“宁大小姐,都十点了,还早啊。”

宁之允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挠挠头,多少有点为自己掩饰真实身份几年而感到尴尬,转眼她的目光却一下就被某处吸引了过去,区楚凡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呵呵,这钟点大姐还蛮懂风情的,打扫完之后居然去院子里折了这一束花。怎么样,这花园修整得还不错吧?”

区楚凡有点多余地解释着,身边的美人的目光落在那束沾满了露珠的百合上,他的目光,则有点不受控地肆无忌惮地侧目打量起美人来。

见到她今天随意梳着两条辫子,淡雅碎花的韩式连衣裙套在她玲珑身段上,穿着一双平跟鞋的她站在区楚凡身边刚及他耳边,可能是因为两人靠得有点近,也可能因为他浑身的感官因她的存在而马力全开,他清楚地感觉随着她起伏的呼吸,属于她的柔弱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吹拂在他的耳上、颈项上。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宁之允扭头,对上他来不及掩饰的炽热眼光。宁之允不禁纳闷起来,总觉得这阵子的他变得有点怪,无论说的话还是这赤果的视线,跟过去那个洒脱地活着,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区楚凡仿是判若两人。

“花园很漂亮,这钟点大姐也确实蛮有情趣的。”

简单得算不上赞美的话,又让区楚凡喜上眉梢,一手执起她的手。

“小允,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牵着她绕过了客厅,宁之允平时和他的接触,仅限于他偶尔会揉揉她的头,这下硬被他拖着,有点不习惯,想要挣开,却怎么也挣不脱。

只得任他牵着绕过客厅,却见前几天她看到的空置的大厅,布置成了一个小型舞台,舞台之上,各种乐器有序地摆放着,一看这架势,就是一完整乐队的架势。

“这套行头是刚从欧洲运送回来的,改明天,你将你那支乐队的成员全找来,大家磨合磨合!”

区楚凡有点兴奋,为这套行头,他还亲自出了一趟国呢。当然,这些事,宁之允并不知道。

宁之允看着他一脸兴奋样,心有不忍,开始犹豫要如何跟他说起昨晚的事。区楚凡见她沉默着,只以为她是被开心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反映不过来。于是松开她的手,扶着她肩膀推她上台。

“小允,你现在去试试那把吉他,那可是我让知名的大师给你量身订做的!”

宁之允无声地迈出步子,只觉得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有千斤重。被动地被区楚凡推上舞台然后被他按坐在凳子上,被动地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吉他。

垂下头,轻轻拔动琴弦,悦耳流畅的声音倾刻像从山间欢快奔流的溪水一般清脆自然。

“怎么样?怎么样?很不错吧?”区楚凡像个小孩子一样,带着笑意的脸上写满了期待,殷切等待着收到礼物的小公主的答案。

宁之允心情复杂,扬起长长睫毛,睫毛之下,乌黑的瞳孔晶亮晶亮。瞳孔里的男人,那殷切期盼的目光,让她本来就难以说出口的话,更加地无法说出来。

“凡哥,谢谢你!这吉他音色非常好,是我用过的最好的吉他!”

这句谢谢,是衷心的。这一声谢谢,让区楚凡笑容更深了。

“小允,我相信,用这把吉他,再配上你那空灵的绝世好嗓音,你准能一炮而红!”

区楚凡平时是个人精,察颜观色的本事是超级的棒,但这时的他明显被喜悦蒙住了双眼,完全没有察觉宁之允的异样。

宁之允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是难受,她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和父母的斗争,绝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但区楚凡是局外人,她不能拉着无辜的他陪葬。

想到这,宁之允鼓足勇气迎向他喜悦的双眸,就算万般不忍心将他眼里的喜悦击碎,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却也是无奈之举。

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唇,艰难地低声道。

“凡哥,关于我们一直筹备的事,可能,要泡汤了!我爸妈不同意,说如果我去当歌手,绝不会让我有发专辑的机会!”

【38】间接毁了他

【38】间接毁了他

“凡哥,关于我们一直筹备的事,可能,要泡汤了!我爸妈不同意,说如果我去当歌手,绝不会让我有发专辑的机会!”

宁之允当然不会知道,区楚凡为了这个娱乐公司花了多少心血。她只是单纯地想着,自己作为他这个娱乐公司的第一个签约歌手,如果连张ep也发不了的话,那他这个老板是注定连老本都得亏光。

区楚凡的家庭背景其实和宁之允有几分相似,区爸爸是军人亦是宁之允爷爷的老部下现任l省军区司令,区妈妈则是囊括了大部分当红艺人歌手的非凡娱乐集团的秦总裁。

按理说,像区楚凡这种享乐至上的大少爷,应该是乖乖地继承父母的衣钵就可以轻轻松松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却不知这区大少爷那根筋不对,二十岁那年他大学还没毕业,就用自己的私房钱开了间非凡西餐厅。

他父母只当年少的他旨在玩玩,也就由得他去。毕竟,这么一间小小的西餐厅,就算天天赔钱,对于资产丰厚的非凡娱乐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

不过,在区爸区妈以为那闹着玩的儿子总有一天将钱赔光了,就会哭着跑回区家要求父母庇护的时候,这非凡西餐厅便如雨后春笋在t市越开越多,不过在短短的三两年时间,便迅猛发展成了t市最大的餐饮连锁集团。

也不过几年时间,人们提起区楚凡不再说他是区司令或秦总裁的公子,而是说这是非凡餐饮集团的区总裁。

就是这么一个似乎天生就该在餐饮业发展的区大少爷,早几个月前,居然又发神经似的去注册了一家娱乐公司——韵扬娱乐公司。这家娱乐公司,却又和他妈妈的非凡娱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而这家娱乐公司第一个想要签约的歌手,就是宁之允。

宁之允暗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但即使她很是谨慎地将父母的反应尽量淡化,却还是让本来喜气洋洋的区楚凡,在那么一刹那,僵住了脸容。有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他也糊涂了,这个时候,他是该去安慰宁之允还是安慰自己?

不过,糊涂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他看到宁之允仰起小脸清澈的眸子满是歉意和内疚。他便迅速收起自己的失落,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即使他想要退缩,也已经找不到退缩的路了!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咧嘴露出那魅倾众生的招牌魅笑,语气甚是轻松地安慰宁之允。

“小允,这种事我也早该料到了,试想想,如果我是你爸爸妈妈,我也舍不得让自己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去做歌手!”

他这样说,宁之允本该觉得轻松一点才对。但她的心却无法释怀,她有点后悔,自己应该先试试爸妈的口风,那么就不用连累他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

“凡哥,要不这样吧,你再签多几个歌手,你原来让人帮我量身打造的曲子,先派给其他歌手。我和爸妈的事,等我自己慢慢去解决!”

区楚凡如果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就该接受宁之允的建议,不过,这个平时看似慵懒对啥也无所谓的男人,却一脸坚持。

“小允,我这娱乐公司,第一个签约的歌手,必须是你!而那些为你量身打造的曲子,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演译出那种韵味,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曲子,我会永远为你留着!你现在只需要努力去说服你爸妈就行了。其他的,我有分寸。”

宁之允平时对付惯了像安浱那种对她言听计从的小男生,一时间对区楚凡这种近乎大男人的坚持极为不适应。

“凡哥,你的公司不能因为我而耗着,你放心好了,等我说服我爸妈之后,我马上投奔你。凡哥,相信我,我绝不会签其他公司。”

抱在怀里的吉他果然是为她度身订造的,第一次弹奏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感,那种契合感,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单为了区楚凡这份贴心的心意,她就不会舍他而去。但是,以自己父母的势力,别说一个新注册的娱乐公司,就算是非凡娱乐公司,也未必有能力和宁家加上庄家的势力抗衡。

宁之允虽然固执,却是个头脑清醒极讲义气的丫头,她和爸爸妈妈的抗争必然还有后续,但这些是她自己的事,绝不能殃及韵扬娱乐和区楚凡,这也是她的坚持。

区楚凡望着眼前的同样一脸坚定的宁之允,绝色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慌乱。而她那似是拍着胸膛的保证,该死的让他很感动。凝视她的眸子不觉间又温柔起来。

这个小丫头,明明没比其他女人妩媚,也没比其他女人更会讨他欢心,却总是能用不经意一句话,就让他心甘情愿地像现在这样默默地为她去做一堆堆事情。即使明知这之中的过程会让他焦头烂额甚至会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全毁掉,他也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

“小允,哥的事,哥自会处理!这韵扬,不是才注册没多久么?人员全都没到位,暂时并没有什么大的支出。而且,我的非凡餐饮连锁一天能赚不少钱,这韵扬一间小公司,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尽管放心去说服你的爸爸妈妈好了。还是,我和你一起登门拜访叔叔阿姨。如何?”

区楚凡自己心里太清楚,非要去辛苦折腾这个韵扬娱乐公司的真实意义。鉴于此,他是绝不会接受她所提的任何建议,若然他签的第一个歌手不是她,这个公司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他心底的真实想法是,他并不介意和她一起并肩作战并迎头对抗宁家的阻挠,但如果她为了当歌手的事和家里闹翻,却是他不想看到的事。所以,他只能选择和她一起去争取。

宁之允听他这样一说,脸露惊慌,连连摇头摆手。

“凡哥,这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池浑水,你千万别来掺和!”

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肯定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事,但如果区楚凡这风头上跑去宁家说一堆有的没的,难保自己的爸爸妈妈不会将责任全推他身上,到时,她当不成歌手不说,可能还间接的毁了区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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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宁大小姐不见了

【39】宁大小姐不见了

宁家,宁沛毅一大早就由司机送去了机场说是要到京城开会。而庄雨菲也是大清早就吩咐佣人打点好她的行李,看来又要出远门了。

黄国兴站在她跟前听着她有条理的叮嘱。

“老黄,允儿昨晚跟我和老宁闹了点别扭,你这几天多看紧些。她要去哪散心,就随着她去,不过,要让保镖远远跟着,别让她出啥乱子。我和老宁大概要去个三五天,你就多看着点!”

她说这话的时候,宁之允其实早就离开了宁家,只是众人都以为她还在房里憨睡。

黄国兴点着头,这么多年来,宁家兄妹的事多是他在打点,对这丫头的脾性也是很了解,想着她心情不好,今天估计得睡到太阳西下了。

中午时分,黄国兴透过饭厅整面透明的玻璃墙看看花园外,花圃里红的白的全是小姐最喜欢的百合,嫣然开了一大片。于是推开玻璃门,到外面采了一大束,捧着花束在宁之允睡房前敲着门。

“小姐,小姐,到点吃午饭了!”

里面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黄国兴微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这次的别扭还真闹得不轻!”

一直到日薄西山,宁之允仍然没见露脸,黄国兴有点坐不住了,按理说,这丫头再能睡,可到这点了,也该肚子饿了吧。

于是他再去敲门:“小姐,小姐,快到点吃晚饭,你也该起床了。”但任凭他在门外叫破了嗓音,里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赶紧掏出电话拔了宁之允的电话,传来的却是机主已关机的提示语音。

他这才隐约觉得这事情大条了,难怪夫人走之前要特别交待,看来昨晚这一家子肯定吵得不轻。他不及细分析,这时连忙叫了个佣人拿着钥匙开了门,这一看,还真把他给吓了一身的冷汗。

宁之允虽是个大小姐,但对宁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却是从来没红过脸,也没为难过谁,是让黄国兴很放心的贴心丫头。她要出个门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从来都详细跟他说了才出门,有特殊情况,也会特意打个电话回来交待清楚。

可眼前,床上是整齐的被铺,书桌上,化妆桌上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缺,单单就缺了他黄国兴以为好好地在床上睡觉的宁大小姐。

黄国兴瞪着眼,眼皮儿直跳,一下子慌了神,随即叫佣人将睡房的大小角落都找遍,确实没了宁之允的影。于是去门卫处调出录像一看,这大清早六点在人人都还在睡梦中,宁之允就背着个大背包溜了车库,开着她那辆新买的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黄国兴只得祈祷,这大小姐只是和寻常一样出去玩了,不过是忘了跟他打招呼,到了晚上,自然就会回来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晚饭时间过了,宁之允没有回来,十一点了,是她惯常回家的时间了,也没见她回来,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有见着她的身影出玩。

这下子,可急坏了黄国兴,他和一帮佣人一夜没睡,在宁家慌乱地踱来踱去,无计可施之下,想去报警,又怕太张扬。想打电话给庄雨菲和宁沛毅,却又不太敢惊扰那一对大忙人。

到了次日早上,黄国兴派出去寻找宁之允的人纷纷回来,个个疲惫不堪空手而回,黄国兴没有办法,只得拔通了宁沛毅的电话。他是想着,宁沛毅应该比起庄雨菲认识更多的三教九流的人。

“喂,老黄,这一大早的,什么事?”电话里响起宁沛毅不耐的语气,也难怪,通常人在这大清早六点是还在睡梦当中。

“老爷,小姐不见了!”黄国兴也不掩饰自己的失职了,当下只想快快找到宁之允。

“啊?!你说什么,允儿不见了?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紧点吗?”宁沛毅的语气多了责备,从他的话,看来庄雨菲交待的话,是夫妇二人交流后的共同想法。

黄国兴于是将宁之允大清早背着背包开着车溜出去的事说了,电话里明显传来宁沛毅呼地松了一口气声响。

“嗯,这样看来,不是绑架,是离家出走。这丫头!”这话说到后面,大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顿了一下,电话那边的人便吩咐起来。

“老黄,你继续派人在t市找人和车,我这就叫人给我查查各航班的人员名单和酒店入住人员的名单。这事,我和雨菲说。”

宁沛毅简洁地交待完,啪地一下就挂了电话。

……

就在宁家陷入一片慌乱之时,空军基地的宁希唯这几天却俨然变身为魔头师长,让一众新兵一见到他的身影就不由得两腿发抖。

于是这天上午,难得在训练场上出现的王师长也露了脸,看着新兵们接到命令跑远,王师长往那黑着脸刚对新兵训话的宁希唯身边一站。

“我说这些天的兵怎么就突然的精神抖擞起来了,原来是我们宁副师长亲自上阵操练他们!怎么?这些新兵蛋犯了什么大错了?”

宁希唯初时只以为是这个排的排长,听他的声音,扭头瞧他,赶紧正身朝他敬了个礼。

“王师长!”

王师长回了个军礼,笑眯眯地望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

“报告师长,这些新兵的体能素质实在太差,我随意挑了一个排的兵做了各类的测试,结果都不尽人意。师长,我在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这些新兵增加训练强度!”

每年的新兵训练,任务基本都落到各个排各个班,真要作为正副师长的王师长和宁希唯亲力亲为的事,其实也没多少。不过作为师长,随时抽查各排各班的士兵也很正常,只是这事太罕见太突然,就让王师长觉着了异样。

“嗯,这训练的方案是去年的,看来是不太适合今年这些新兵了。这事,你就看着办吧!”

王师长看了看宁希唯递给他的测试表,那结果确实是有点不尽人意,心想,改改也好,不然这士兵的素质要是差了,可是直接会影响到国家安全。

当下便叮嘱宁希唯尽快按实际情况制订新的方案,说完正事,王师长便将宁希唯拉到那训练场外太阳伞下的椅子坐下。像变戏法一般掏出烟,拿了一支递给宁希唯,在这基地,原则上是不话抽烟的,不过凡事也是有例外。

宁希唯摆摆手,他不抽烟,王师长笑笑为自己点了一支,然后开口。

“小宁呀,是不是上次休假被临时召回,惹你家那姑娘生气了?”

宁希唯愕然,这是哪跟哪呀。

“王师长,我没有那样的对象!”

“臭小子,还想骗我!你这几天的毛躁样子,就像我跟我家那口子闹矛盾时的毛躁样子一模一样!”

【40】向希唯求救

【40】向希唯求救

“小宁呀,是不是上次休假被临时召回,惹你家那姑娘生气了?”

宁希唯愕然,这是哪跟哪呀。

“王师长,我没有那样的对象!”

“臭小子,还想骗我!你这几天的毛躁样子,就像我跟我家那口子闹矛盾时的毛躁样子一模一样!”

被人莽下定论的宁希唯,显得有些烦躁伸手抓起王师长扔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支自个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被烟呛得咳个不停。

王师长一看他那模样,咧嘴笑着骂他。

“看你这孬样,一大爷们连烟也不会抽。就因为你平时一副清心寡欲样,你家那姑娘,嫌弃你不够热情了吧?”

宁希唯本来又吸了一口烟,烟雾含在口腔内缠绕着他的味蕾,正在努力适应那辛辣的味道,听到这种让人内伤的话,硬是又被呛到了,这一次更严重了些,咳得弯了腰一副要死要活状。

王师长不知是铁了心要为新兵除害还是真的关心部下,心里估摸着宁希唯这苗子虽是优秀却少了点血性,但自从在家里回来之后,总算是有了点热血青年该有的毛躁样子,便下了决心死咬着不放,一副不找出问题症结所在不罢休的神色。

于是他笑眯眯地看着宁希唯咳完直起身板,也不管刚才那话呛不呛人宁希唯能不能消化,冷不防又张嘴说到。

“小宁,有什么烦心事,来给老哥说说!再怎么说老哥都是过来人,等老哥帮你理一理顺一顺,说不定还能帮你出个谋划个策。”

王师长这人,平时挺严厉的,但褪下军装一吸起烟,和部下勾起肩膀搭起背,自然就称兄道弟起来,还从来都是以老大哥的姿态自居。

宁希唯吸了两口烟,终是受不了那味道,将烟扔地下,脚一踩,就将烟给踩灭了。看着灭了并被踩得扁扁的烟蒂,宁希唯无语。

他对宝贝妹妹的感情,岂是可以理得顺的关系?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有违伦理的感情,旁人真要建议,恐怕是要他像踩灭这烟蒂一般果断的将火焰挤熄而已!

“王师长,我还真没这种和我闹别扭的对象,那种事,不急!这几年基地的事是一桩接一桩,我哪有心思去兼顾那种事,还是别乱糟蹋别人的好!”

宁希唯不能像在家中一般嚷嚷着自己是同性恋来回避这种问题,只得耍着太极。

王师长见他不肯说,也不好再勉强,却又实在是担心他,便又拍拍他肩膀交待他。

“那行!这事你自己看着办,真有啥事想不通的,来找老哥陪你喝酒去!”

正说着,宁希唯的伺卫兵王沐青一路小跑着朝两人跑来,到两人跟前敬了礼,喘着小气对宁希唯说。

“报告少将,你爸爸打电话来,说有急事找你!”

宁希唯的手机,白天一般都处于关机状态,而他办公室的电话,他是没跟家人说过。不过,按自己老爸的身份,要查到自己的办公电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让他老爸那种傲慢冷漠心性的人如此心急找他?

宁希唯想着家里肯定是发生了非同小可的大事才会让他老爸找到这里来,于是连忙站起来跟王师长敬了个礼告辞,急匆匆迈开矫健大步朝办公大楼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猜想,只以为,可能是在澳洲的爷爷奶奶身体欠佳,终于出了事。

而宁沛毅夫妇,在接到黄国兴电话的当天下午,便相继回到t市。

当两夫妇回到宁家,他大早在电话里通知各路去收集的信息也纷纷反馈了回来。不过些信息之中,没有一条是让人欣喜的。t市飞往各地的航班上没有宁之允的名单,而t市各大酒店的入住名单,也没有宁之允这个住客。

最后,宁沛毅甚至让人查了全国各大航班的名单,仍然没有宁之允的消息。于是,无奈之下,宁沛毅只得去报了警,虽然从种种迹象看来,女儿都不像被绑架,但在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查了各趟火车的游客名单却仍是失望而回之后,向来淡定的宁沛毅夫妇俩终于是有点坐不住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夫妇二人这么多年来从没试过这样,一起放下了手头的所有工作,只是全力地安排着不同的人员到t市周边的城市寻找女儿的影踪,只是每一天,无论是宁家夫妇派出去的人,还是警方的人,都一无所获。

到了第五天,因为宁之允失踪的事,已经将宁家和t市的警方搞得人仰马翻。

这天早上,庄雨菲看着已经疲倦不堪的众人,喝了一口浓咖啡,对同样疲态尽显的宁沛毅说。

“老宁,我看,要不这事跟小唯说说?这兄妹俩从小感情特好,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呢!”

经过这几天的各方努力寻找却毫无音讯,宁沛毅宁也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得动用关系查出宁希唯的电话,拔了过去。

一路跑回办公室的宁希唯匆忙拿起电话,贴耳边见电话仍是接通状态,于是焦急地问。

“喂,爸,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爷爷奶奶……”

宁希唯的爷爷奶奶也八十好几的人了,加上上次宁希唯回家的时候,庄雨菲跟他提过奶奶年迈想要抱曾孙的事,宁希唯这一路跑回来,基本是笃定这两老出了事。

“小唯,你爷爷奶奶很好!是允儿……”

“允儿?!允儿怎么了?!”宁希唯的声音骤变,硬生生地打断了宁沛毅的话,这一夜之间,宝贝妹妹会出什么意外?

“小唯,允儿失踪了!”宁沛毅疲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陌生得让宁希唯生了警惕的心,看看来电显示,却事实是家里的电话。

那么,对方果然是自己爸爸?说的话,果然是真的?

“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宁希唯想要吼叫,但话说出口,却相当无力,连他一向硬朗的身子,此时也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

------题外话------

右手腕肌腱发炎,又红又肿,痛得厉害。估计,是长期对着电脑的缘故了。

为此,搽了药油,贴了药膏才上阵的,打字的速度大打折扣,文文晚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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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0

【41】不听话是要打pp滴(上)

【41】不听话是要打pp滴(上)

“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宁希唯想要吼叫,但话说出口,却相当无力,连他一向硬朗的身子,此时也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

“五天前,允儿没有留下片言只字离家出走了。”

宁沛毅挑着重点说,宁希唯坐直身子,五天?昨晚她还好好的和自己通电话呢!

“爸?允儿离家出走五天了?不对啊,她每天晚上九点都会和我通电话。”宁希唯的话,让宁沛毅精神为之一振,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昨天晚上也有?”电话开了免提,宁家的人,一听这消息,紧绷的脸容都稍微缓和了一些。

“嗯,是的。她的声音很正常,不过,完全没提过离家出走的事。爸,你们别担心,估计她只是躲起来了。我试试打电话给她,劝劝她吧!”

宁希唯攥得紧紧的手掌自然地松开,刚才涌上心头的担心和不安,这时基本散了一半,不过,那丫头为何会无缘无故地玩失踪?

“爸,允儿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宁希唯是听得出来,爸爸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焦虑。

“允儿那丫头,非要去当什么破歌手,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第二天,她便不见了!”

宁沛毅虽然为女儿的失踪而焦心,但他却不觉得当时那样的阻挠是错。宁希唯沉默着,他是很想责怪老爸,但一想到这五天的折腾,终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妹妹的下落。

宁希唯放下电话,虽然她昨晚还好好的跟他说了大半小时的电话,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但他现在想马上将她揪出来以确认她平安无事。

于是试着拔了宁之允的电话,却如老爸所说,是关机状态。以他对宁之允的了解,看来,这丫头是存心想闹得这家里**犬不宁。他其实也能想像,像老爸那样的脾性,说的话肯定是很难听,但这样任性地出走,也实在不对。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脾气也长得这么倔了?

这时的宁希唯又坐不住了,身上的毕挺军装因他不耐地踱来踱去而悉悉作响。不觉间两道浓眉又皱了起来,猛然想起,自己一直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掏出手机翻了好一会,翻到这重要人物的电话,拔过去。

“楚凡!”

“希唯,真少见,怎么突然想起老朋友来了?”电话那边响起区楚凡略有些错愕的声音。

“允儿那丫头,这几天有照常去表演吗?”他坐了下来,语气难掩期待。

“啊?!她几天没来非凡表演了,我也有好几天不见她了,打她手机也总是关机,我还以为她去渡假了。”

区楚凡自从那天在郊外见过宁之允,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也有好几天没见着她。虽然他很担心,因为她从没试过在没请假的情况下翘班,却以为她是忙着和父母周旋忘了请假,所以也没往其他方面多想。

现在听宁希唯这么一问,心里也多了些想法。宁希唯对这个老同学的私生活是不敢恭维,但对他的人品却没有怀疑。于是便将允儿失踪的事告诉了他,两人对宁之允的去向是同样的茫然。

挂了电话,宁希唯的一点希望又被掐灭,知道大概得等到晚上九点,才能问清楚事件事的来龙去脉。

之后,无计可施的宁希唯,打开电脑撰写起新的方案。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像平时一般集中精力,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电话,期望家人或是允儿的声音能在电话那头响起。偏偏电话是响了几次,却都是基地内的电话。

下午,舒佩文打电话来,让宁希唯到机房去一趟。

宁希唯在机房里折腾了一会,事情处理完就匆匆赶回自己的办公室。这段时间舒佩文完全没有知难而退的样子,那爱意的表露反而比起以往更加地赤果。而舒佩文这时时含情脉脉的目光,也让宁希唯总感觉如芒在背。他逃一般回到办公室,深怕错过了任何关于宁之允消息的电话,这时的他,只想一刻不离地坐电话旁边。

电话响起的时候,宁希唯第一时间接起电话,瞄瞄来电,是基地内的电话,燃起的火苗又被冷风嗖地一下吹灭,语气顿时冷静沉稳如电脑语音。

“喂,你好,我是三师宁希唯。”

“喂,宁副师长,你好!我这里军区接待处,有位漂亮的姑娘找你!”

“什么?有姑娘找我?”宁希唯像听到天大的奇闻,今天不是愚人节吧,玩什么骗人的把戏?

“对!她说是你妹妹!”对方慢条斯理的话,瞬间让话筒也炽热得烫手,宁希唯差点将话筒也扔了,然后赶紧大声地说。

“你让她等等,我马上去接她!”

匆忙扔了话筒,捞起钥匙起身就往外跑,由于动作过大过急,连椅子都被弄翻在地,一旁的王沐青正在帮他整理着资料,见他什么也没交待就如风一般飙了出去,望着那“呯”地一下关上的门,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才走过去扶起椅子。

十分钟后,宁希唯将车嘎地一下停在接待处门口,跳下车后,用跑的冲进接待口,接待处的小张见平时笃定从容的宁副师长这风风火火的模样,楞了一下,站起来敬了个礼,“宁副师长好!”

宁希唯匆忙回了个礼,墨黑的眸子却不曾在小张脸上停留半刻,而是在接待室里迅速环视了一周,却不见小张口里妹妹的影子。

“我妹妹呢?”宁希唯努力压着嗓音,视线落在小张脸上,那两道攒起的浓眉及冷嗖嗖的视线让小张感觉到他身上有股难言的戾气。

小张瑟缩了一下,心里叽咕着这宁副师长那眼光,怎么就像自己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报告宁副师长,那姑娘,上洗手间了!”

小张的话音刚落,接待室靠阳台位置的洗手间门“吱呀”一下打开,走出来那个穿着t恤牛仔裤梳着以尾的高挑身影,不是这几天搞得**犬不宁的宁大小姐,还有谁?

【42】不听话是要打pp滴(下)

【42】不听话是要打pp滴(下)

“报告宁副师长,那姑娘,上洗手间了!”

小张的话音刚落,接待室靠阳台位置的洗手间门“吱呀”一下打开,走出来那个穿着t恤牛仔裤梳着马尾的高挑身影,不是这几天搞得**犬不宁的宁大小姐,还有谁?

那身影一见宁希唯,像风一般飞扑过来,等宁希唯反应过来,那丫头已经像猴子一般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了。

“哥哥!哥哥!”

宁希唯见到她,当然很高兴,从早上就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踏实了。可这心一踏实这高兴劲一古脑过了之后,宁希唯就对这丫头的乱来行径恨得咬牙切齿了。

当下将她搂着他脖子上那粉藕一般的手臂掰了下来,沉沉嗓音听不出丝毫惊喜。

“臭丫头,你跟我来!”

不算温柔的拽着她到了接待处后面的招待所,招待所里的服务员都是些兵,一看宁副师长牵着个漂亮姑娘的手,有个胆子大点不知轻重士兵的敬过礼后就笑嬉嬉地问。

“宁副师长,这是你家那口子?”

宁希唯脸色微变,因为被宁之允激起的怒气正无处发泄,于是有点不耐烦。

“屁!她是我妹!”

拿着房卡进了门,对着那一脸委屈的丫头低吼道。

“坐床上去!”

宁之允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来,本来是满心欢喜,以为给哥哥一个意外惊喜,却不料哥哥那张脸,从接待处初见便黑得像锅底。

宁妹妹乖乖按哥哥说的坐在床上,膝盖合拢双手交叠着平放在膝盖上,眨巴着大眼睛怯怯地望着哥哥那张山雨欲来的冷冰俊脸。“哥哥……”

她猜想,是不是基地里规定不让人来访,哥哥才对贸然来访的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溜溜转着的眸子盛满了委屈,交叠的双手不自在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宁希唯一屁股坐她旁边,拍拍自己的大腿,盯着她低声吼了一声。

“趴过来!”

宁之允愕然,顾不得装可怜小白兔样,眸子里打着无数个问号。

“啊?!什么!”

宁希唯白了她一眼,也懒得跟她解释,只是伸出手掰着她的肩膀,语气仍是十分的不爽。

“啊什么!我让你趴我大腿上!”

宁之允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硬带着,上半身趴在他大腿上,翘起那被牛仔裤包得紧紧的pp。抬起头正想问哥哥用意何在,却听得“啪、啪、啪”的声响,她还没反应过来,pp便感觉到一阵阵的痛。

啊啊……天啊!原来,自己被哥哥打pp了!

“哥哥!”

宁之允有点不安,也有点羞涩,毕竟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被人这样按着打pp,颜面何存?

她挣扎着,努力想要挣脱他大手有力的禁锢。只是,宁希唯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当兵的,宁妹妹那么丁点吃奶般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他那如铁臂一般压在她腰上的手?

宁希唯也不说话,只是紧抿着性感的唇,手一下一下地有力地落在她柔软的pp上。

“啊啊!哥哥!别打了,痛死我啦!”宁之允大声叫了起来。

宁希唯不理她,仍旧抿着嘴,噼噼啪啪地打了十几下,这才停下来。以绝对谈不上温柔的力度一手从大腿上拎起她,宁之允就势坐在床上,这招待所的床只是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棉垫绝对谈不上松软,宁之允刚刚被打了十几下的pp,一碰着这带点硬的床,不由得吡着牙,嘶嘶地吸了两口气,“哥哥,你这是干嘛?为嘛打我?”

宁之允对哥哥的容忍度相对于父母来说要高很多,虽然pp**辣的痛得要死,却也只是嘟着嘴,一双盈着水汽的眸子委屈地瞅着脸黑的宁希唯。

“臭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一声不吭地跑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整个宁家和t市的警署都被你给折腾翻了?”

宁希唯闷声吼道,俊朗的眉目上的神态很是吓人。

宁之允被哥哥这样吼,垂下头不语。pp不自然地扭着,看来是真的痛。宁希唯依旧瞪着她,见她那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垂下头的样子就像小时候做错事一样,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激起他心里无限的怜爱,却被他理智地强压了下去。

“你说!你怎么来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宁希唯奇怪,老爸说过,在各航班及火车的游客名单都找不到这丫头的名字,莫非,她一路上坐长途客车颠簸而来?

宁之允被这个凶巴巴的哥哥吼得一楞一楞的,完全不敢做次,放膝上的手互相玩捏着,抬头怯生生地说。

“我开车来的!”

她开着她那辆车子一路上开开停停,用了五天的时间才从南方的t市来到这北方的r市,问了不少人才找到这鸟不生蛋的偏僻地方。

“开车?!”宁希唯恨不得用工具撬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鬼东西,几千里的路程,这丫头还真敢一个人开着车跑来!幸亏这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宁之允是怎么消失的恐怕连鬼也不知道。

当下,本来还在后悔自己打了她一顿的宁希唯,恨不得再将她按大腿上再狠狠的打她一顿才能解气。

“宁之允!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几千公里的路途,你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单身一人开着车就跑来,你就不怕中途有个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管你?谁救你?”

这话,差不多是用吼的,宁希唯这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初时见她的欢喜心情,早就跑犄角旮旯去了,现在他心里涨满的是恐惧夹杂着心痛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情绪,硬是涨得他都要疯掉了。

宁之允见哥哥的脸色一直冷森森的,于是小声地说。

“哥哥,我在高速公路上,一直跟着旅游大巴走的。”

说着,因一直坐着pp实太痛,便站了起来。宁希唯瞟了她一眼,喝道。

“坐下继续说!”

宁之允脸一下红了,眸光扑闪着很是可怜,小声地说。

“哥哥,你这样一番毒打,我的pp好痛!”

------题外话------

咳咳,亲们,觉得允儿这丫头,该打不?

咳咳,事实是,竹子也被老公臭骂了一通,说竹子手肿得跟个猪蹄似的,还打字,是不是不要命了?

【43】打你pp上痛在我心上

【43】打你pp上痛在我心上

说着,因一直坐着pp实太痛,便站了起来。宁希唯瞟了她一眼,喝道。

“坐下继续说!”

宁之允脸一下红了,眸光扑闪着很是可怜,小声地说。

“哥哥,你这样一番毒打,我的pp好痛!”

片刻之后,宁希唯坐在驻基地的小型医院急诊室,因为基地里大多是男人,所以,这里的设施也以方便为主,急诊室的病床并没有设在单间之内,只是用厚实的布帘在病床四周围了起来,用的时候将布帘拉上,没病号的时候就将布帘收拢,方便室内空气流通。

而宁之允这时正躺在布帘之内的病床上,宁希唯想起刚才那丫头涨红一张脸说着pp痛的模样不由得心痛起来,看着自己长满老茧的手掌,他不由得怨恨起这不知轻重的手,明明只是想打她几下小小惩诫,却没控制好力度。

布帘之内,护士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估计是察看了伤情,嗓门虽然很大却是怜惜的语气。

“我说丫头,你怎么弄得这屁股红得这么厉害呢?唉哟,你说这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呢?痛死了吧?”

这种话,无疑是在控诉着宁希唯的暴行,在外面的男人只感觉坐在这急诊室里的椅子上如坐针毡,听着里面细微的抽气声,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仿佛痛的是他的pp似的。

“呃,那个……那个……这路途遥远,我坐车来的时候,这路又太颠簸,一路上磕磕碰磁,坐久了,我这pp自然就受罪了!”

宁之允的声音弱弱地传出来,妹妹这样掩饰事实倒让宁希唯更加地自责。

“唉哟,丫头呀,你坐车也不能省那么点小钱,要坐软卧屁股就不用遭这种罪了。”

护士不疑有他,只当年轻丫头不知轻重,为了省丁点钱而平白受了这罪。

“丫头,我帮你涂了些消炎的药膏,你好好躺一会,等这药膏完全吸收了,才起床。幸好没有外伤,晚上再来上一次药,估计明天就没啥大碍了。”

护士吩咐完便从另一边绕了出来,笑着对宁希唯说。

“宁副师长,你这妹子真是漂亮,你得好好待人家,下回让她坐软卧来,别为了省那点小钱去坐那种座位硬邦邦的长途客车。”

宁希唯不好说真实的原因,关于软卧的事就支吾着,听这护士的语气,显然又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便重复着这一路来已经说了n次的话。

“护士长,她真的是我亲生妹妹!”

他虽然不屑去解释这种小事,但这军营里的人性子率直,个个那张嘴都像刀子般又利又薄,那些露骨的话估计会让脸皮极薄的妹妹因被误解而难为情,于是又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四十多岁的护士长摆摆手,笑嘻嘻地说:“得了得了,这妹子和亲生妹妹都是一样得用心的疼着!”这话说的,显然是不相信两人是兄妹之说。

宁希唯无奈,也不再作解释。坐急诊室等着这当口,才想起自己刚才怒火攻心,完全忘了要打个电话回家报个平安。于是就在急诊室拔了个电话回家。

“爸,允儿那捣蛋丫头现正在基地里,你们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我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

宁希唯搂着宁之允的纤腰半搀着她步出医院大门,见她走起路来没什么异样,心里却是放心不下,便小心地带着几分讨好软声问道。

“允儿,痛不痛,要不,哥哥背你?”

说着,抢前一步在宁之允跟前蹲下身子,扭头示意宁之允爬上来。

从招待所来医院的时候,宁希唯是开着车子来的,当时他并不知道她伤得这么严重,给她垫了个软垫子坐着,也不过是三五分钟的车程。

只是刚才他听那护士长一说,加上他私下的联想,估摸妹妹这伤势应该挺严重的,若再像刚才那样坐着应该是蛮痛苦的事儿,心痛着妹妹的宁哥哥,也不顾得这基地来来往往的都是自己的部下,只蹲跪着等妹妹爬上背上。

“哥哥,没有那么严重啦!搽了药膏之后,冰冰凉凉的,好多了!”

宁之允刚才被哥哥黑着脸教训了一之后,也不敢抱怨哥哥下手重。一路上只是闷声不吭地低头认认真真反省起来。自己这牛脾气一上来就不计后果,当时确实没想太多,被老爸说了那么决绝的话,背着背囊只想着投奔最疼自己的哥哥。也没想过她这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五天,会给家里带来怎么样的骚乱。

刚才在急诊室时床上趴着的时候,想到哥哥说家里这五天都给她闹得**犬不宁,还出动了警方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她才开始害怕,怕回家不知又会被父母如何的痛骂,也怕哥哥会即刻将自己强行遣送回家。

现在见哥哥扭过头,墨黑的眸子满是宠溺地哄着她,她却不太敢造次,摇着头摆着手拒绝着哥哥的好意,完全没了平时那股粘腻劲。

宁希唯被她这突然的墨迹弄得头大,只是这人是他给弄伤的,先不说自己伤人的理由充不充分,原本不过是想给她个小惩诫却不料这手重得将她打得上了医院,他此时算是真正体会到,打在她身上痛在自己心上这话的真实用意。

“允儿,乖!是哥哥不对,不该下手这么重,很痛是吧,哥哥给你赔不是了!你就别生哥哥气了,让我背你回去吧!”

宁希唯软下声哄着,这情形让他想起她八岁那年,明明说好放学后一起回家,小丫头却贪玩和几个死党去逛街游乐去了。那一次,也将十二岁的宁希唯吓得半死,保镖在校园找了个遍,最终也弄得宁家上下人仰马翻,那丫头,却是一直玩到太阳下山,才施施然从公共汽车上走下来,背着一书包的战利品,哼着歌儿回了家。

十二岁的宁希唯,当时也没忍得住,硬是按着这个平时自己捧着护着的宝贝,打了她的pp几下,结果,那小豆丁晚饭也不吃一古脑就跑林子里,爬樱花树上坐着,那丫头坐树上困得直打盹,却死抱着树干不肯下来。

那时的宁希唯,不得已作了很多承诺,哄了好久,才将这丫头哄下来。

想不到这十多年后的今天,这历史又再重演!

------题外话------

呵呵,这兄妹俩,有够别扭的!

啊啊,谢谢云枫陌亲的漂亮花花。啵一个。

谢谢小翊、小书、小陌陌、猫猫的特意冒泡给竹子留言鼓励。全部送飞吻一个!嘿嘿!

也感谢每天追文的亲们。

竹子的手基本消肿了,贴着药膏也不算太痛了。唉,以后竹子会多注意休养的。感谢大家的关心。

另外,有在追【契约老公,别乱来】这个文的亲们,昨天和今天竹子都更了番外,亲们可以去看了,接下来竹子会努力日更的。

【44】心肝宝贝(全)

【44】心肝宝贝

这驻基地的医院虽然不大,但基地的士兵每天都进行着超负荷的训练,常在丛林里摸爬滚打难免就会弄伤,所以医院门前并不冷清,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穿着军装的士兵。

宁之允伫着哥哥背后坚持的时间,已经有好几个经过的士兵远远地行着军礼,大概在这个空军基地也没谁不认识他宁希唯。对士兵们的行礼,宁希唯只是点点头,并没有站起来回礼,看来,他是豁出去了,非要让宁之允趴他背上不可。

宁之允看着士兵走过后大多指指点点掩嘴偷笑状,而哥哥却稳如泰山地蹲于她跟前对那些士兵之所为仿若未见。宁之允脸皮薄,想想哥哥一个大爷们就那样半蹲跪在医院门前应该挺难看的,加上这一路上宁之允已经听到不少人将她错认为某人的女朋友,为免他难堪,宁之允终是拗不过固执坚持的哥哥,弯下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手自然的圈过他的脖子。

“哥哥,我很重耶!”宁之允小声地说,脸更加地红通通,毕竟,她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了,不再是十岁的小丫头。

“放心,你还没我负重越野是的一半重量!相信哥哥,哥哥这背比那车子要舒服多了。”

确实对于像宁希唯这种经过各项特殊训练的军人来说,宁之允的重量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压力。

“搂紧我哦!”双手扣着她的腿轻松地站起来的宁希唯,唇角轻扬,眼里闪过一抹温柔。

宁之允听到哥哥的叮嘱,搂着他的手圈得紧了些,一张小脸贴在他背上,属于他的那股淡淡的清爽气息钻进她鼻尖,熟悉而舒服。他的脚步稳健而且轻快,他的背宽阔而安全,趴了一小会,经过几天长途长途跋涉的她,终于放松了下来,慢慢地闭上双眼睡着了。

宁希唯完全没有负担地背着妹妹,他心里那股怒火经过这好一阵的折腾早就消停了,感觉到她热热的身子毫无芥蒂地贴着自己,心里暖意洋溢。

“允儿?!”

她的呼吸声细而均匀地在他耳边响起,细微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脖子上,微妙而又难言的滋味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心房,酸涩中带点甜,甜中又带点微辣,就那样莫名其妙地一点点地侵占着他。

听不到她的回应,宁希唯再次唤了唤她。

“允儿?!”背后的丫头仍然没有反应,看来,这丫头又在他背上睡着了!

小时候,两人经常出去玩,玩累了,小丫头都会撒赖要哥哥背着,而且这背着的路上还要哥哥边走边哼着曲儿讲着故事,通常这曲儿唱了一半故事才开了个头,背上那刁钻的小丫头就会因太累而睡着了。

认知到背后的人儿睡着了,宁希唯心里轻喟,今天这曲儿还没开始哼,这丫头就睡了过去,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炎热的气息,宁希唯额头上渗着微汗,怕热着妹妹,绕着路尽量挑着树荫底下走,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背着宁之允回到招待所,招待所里的士兵见宁副师长这么一个铮铮铁汉小心地背着个漂亮姑娘,平时那张冷硬无表情的脸,现在居然隐约带着笑意,柔和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更加地俊美多几分。在这一刻那个被大家认为非人构造的宁副师长终于有了些凡人的气息。

当宁希唯小心地将宁之允放在床上时,睡公主因pp挨着床牵扯着有点痛,缓缓地睁开了眼。

宁希唯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宽大的手掌抚过她有点憔悴的脸,柔声说。“允儿,这一路上,累坏了吧?你再睡一会吧,还早着呢!”

宁之允的手搭在大大的手上,动了动身子,侧卧着,眼里仍带着惺忪睡意。

“哥哥,对不起!我让大家担心了,你也吓坏了吧?”

宁希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这一路的长途跋涉虽然让她看起来瘦了些黑了些,但总算没缺胳膊没缺腿完完好好的一个人。

早上听到她失踪的消息时,他一颗心吓得似是从胸膛跳了出来一般,有那么一刹那他这个以冷静沉着著称的人居然也尝到了六神无主的滋味。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想想仍后怕。

兄妹二人相视静默相对,宁之允的睡意慢慢散去,心里开始忐忑,见哥哥不语以为他仍在生气。而坐床沿上的宁希唯,瞧她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幽深的眸子内波涛暗涌,内心剧烈挣扎着,终是咬着牙俯下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俊脸紧贴着她的脸摩挲着,然后小声呢哝道。

“嗯!你这坏心的丫头,差点把哥哥吓死了!”

宁之允很是内疚也很是后悔,张开手臂搭上他宽阔的背上轻拍着,小脸主动迎合着他,感觉到他下巴那硬硬的胡须茬刺在脸上,微痛,却没有丝毫厌恶及抗拒的念头。

“哥哥,对不起!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人都是哥哥。就算你离开八年,只要我不开心、不顺心,哥哥还是第一个闪过我脑海。所以那天被老爸臭骂了一通之后,我也没多想开着车就上路了,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能投靠的人,只有哥哥而已!”

宁希唯听到妹妹这样说,心里像灌了蜜一般。这才想起那个可恶的老爸,或许才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他并没打算包庇宝贝妹妹,毕竟离家出走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他宁希唯的心脏可经不过这种刺激事的再三折腾,所以刚才他才由着性子打了她一顿。

现在冷静下来,他也想知道老爸究竟说了什么,逼得这个平时看着乖顺的妹妹直接暴走。脸不舍地离开她的脸,双手捧着她的脸。

“允儿,爸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爸说,如果我要去当歌手,就直接滚出宁家!我也不过是按着他的话去做而已。”

宁之允当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一想到爸爸说的那句话,她的心就异常难受。当时在宁沛毅夫妇面前,她只觉得气愤,但现在在哥哥面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便觉得很委屈,大大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水蒙蒙的眸子瞅着哥哥,这副可怜模样将某人的心紧紧的揪住。

宁希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现在气死自己,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妹妹打了一顿。伸手将眼前连鼻尖都红了的丫头搂进怀里,紧紧地拥着,下巴抵着她的发上。

“允儿,爸那是气话!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谁也不会舍得让你离开!”

【45】越是禁忌越是美!

【45】越是禁忌越是美!

宁之允这五天以来,白天基本只顾着赶路,每天晚上从高速绕出来找个干净的酒店住下休息,这一路上,除了晚上在酒店的休息时间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都在高速路上度过。

现在见到了哥哥,人一松驰下来,累积了几天的疲劳就袭了上来,嘴里回答着哥哥的询问,眼皮却不受控地耷拉着,顶不住这疲劳的轰炸不禁哈欠连连。

宁希唯看她那一副快要睡着的迷糊样,又好笑又心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叮嘱她快去洗个澡然后先睡一会,而他自己则回办公室将手头的事处理好。

回到办公室坐下,王沐青赶紧给他泡了杯咖啡。

“少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王师长前前后后的打好了几趟电话来,也没交待是什么事。看样子,好像挺急的,我只说你有急事出去一趟。”

王沐青跟着宁希唯有两年多了,习惯了叫少将也没改口叫宁副师长。宁希唯点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手探向电话正想着回拔过去,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三师宁希唯。”

“小宁呀,你怎么不开手机到处跑了?”电话正是王师长打来的,扯起大嗓门就问。

“报告王师长,我妹妹大老远跑来,我刚去接待处领人并安排好她的住处。王师长有急事找我?”

“啊?!真是妹妹呀?我还以为那接待员说错了呢!”

王师长的大嗓门低了下去,顿时没了开始的兴奋劲,看样子是宁之允的真实身份确实让他挺失望。

“报告王师长,她是如假包换的妹妹!”

这下,宁希唯算是对这基地里一帮大爷们的八卦嚼舌水平重新有了新的认识,郑重重申。

“好!好!亲妹子就亲妹子,这几天也师里没啥要紧的事,就准你三天假期陪陪你亲妹子吧。”

王师长虽然失望,却也挺体恤部下,没有因为来访的人不是那口子而克扣宁希唯的假期。

“谢谢王师长!”

“嗯,臭小子,这是你应得的假期。这几年来,你将该休的假期都让给那些有家室的同志,现在你亲妹子难得来一趟,你就好好陪陪她吧!如果三天不够,我再给你酌情多给两天。”

……

当宁希唯处理好手上的事,用房卡开了门蹑手蹑脚地步至床前,床上的宁之允正睡得香甜,可能因为太累连窗帘也没顾得拉上便睡了过去,这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从窗上折射进来,在她熟睡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宁希唯在床沿坐下,这样看着,更觉得妹妹像个瓷娃娃一般可爱。微光之下,她的肌肤看起来通莹剔透吹弹可破,秀气的鼻翼微微震动着,微张着的两瓣润泽的唇泛着桃红。

目光不由得被吸引着从她微尖的下巴向下游移,她身上穿着浅粉色的吊带蕾丝睡袍,露出雪白的香肩及曲线完美的颈项,他的目光本来该止于此,却还是按捺不住匆匆一瞥,薄而贴身的蕾丝之下是成熟玲珑的曲线,妹妹这样甜美的样子及毫无防备的睡姿,是诱发他身上狼性的最佳诱饵。

倾身帮她盖上被子,成功地压抑了他体内狼性的喷涌,在她额上轻印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摩挲了几下感觉她额头的肌肤如缎般光洁。

唇离开时,他的目光却被她的闪着亮光的粉唇吸慑了过去,舌尖不由得舔了舔性感的薄唇,有一刹那,他只觉得脑内一片空白,只像飞蛾扑向火一般,唇就凑了上去贴在她的唇角,离那两瓣桃红仅余半公分的距离。

熟睡的宁之允,可能感觉到异物的干扰,喉间嘟囔着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原来睡梦中的宁之允手一扬打在了宁希唯的脸上。

清醒过来的宁希唯赶紧直起身子,妹妹这一掌打得不重,却将他的理智给打了回来。

而宁之允也被这“啪”的一声惊醒了过来,睁眼迷糊地望着眼前人,好一会儿才找到焦距,看清楚宁希唯的一张俊脸。“哥哥……你来了!刚才……”

她想着坐起来,因为她好像觉得自己刚才扬手打到某个热热的东西,那个不会是哥哥的脸吧?

“允儿,你刚才梦见啥了?”唇扬起好看的弧线,妹妹的力度虽然不大,但牵扯着,脸还是有点微痛。

对着妹妹,他内心从来都住着个双面人。本来恢复理智的男人因看到妹妹嘟着唇,睁开蒙着水汽的眼睛,慵懒迷糊却又异常性感的模样,兽性的男人马上就又冒了头。

此时的宁希唯并不打算承认自己失态之下的冒犯,心里只是更觉惋惜!那道差点就要冲破的防线,却被妹妹这临门一掌给狠狠踹飞!

从来,他都知道,妹妹的唇,是不可逾越,也是绝对不能侵犯的!如果那天自己突破了这最后的防线,只怕所有世俗的观念,所有一直格守的规条,都会被他心里那个日渐疯狂的魔鬼却撕碎。

这道防线,他明知不该也不能冲破。但人不都总是那样么?越是禁忌便越是美,越是碰不得,却总是心痒痒想一尝禁果。

“我梦见一只可恨的蚊子,不停在我脸上飞!”

慢慢清醒过来的宁之允,这时已经猜想到,哥哥就是那只嗡嗡乱飞乱叮的大蚊子。

宁希唯本来还在惋惜着,见妹妹侧着头认真回想梦境的模样,也顾不得惋惜,却是禁不住“噗”地一下笑了,

“所以,我就是那只扰人清梦的大蚊子啰?哥哥只不过是看你睡得像个小猪,亲了一下你的脸颊而已!”

其实,宁之允对宁希唯在她脸上任意的碰触,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从来没在意过,只当那是兄妹间感情亲密的表现。

而她早几天对自己对哥哥都嚷嚷着要说要找个男朋友以免耽误哥哥终身大事的事,这几天又已经完全被她抛到脑后。

------题外话------

向亲们推荐竹子自己的完结宠文两枚,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瞄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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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妖娆尤物】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此可怜女人重生后华丽蜕变,不再奢求所爱男人施舍丁点情意,而是努力改变命运。

竹子的小虐文但结局he的短篇文:

【绝情总裁惹旧爱】爱你,你才能伤我如斯;不爱你,你只是路人!一个坚强女人的婚恋故事。

【46】似是故人

【46】似是故人

宁之允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换了件白色的t恤连衣裙,宁希唯瞧着她露出雪白的手臂和长长的美腿那清爽的样子,不自觉地皱皱眉。

宁之允见哥哥拧起眉,低头审视一下自己的打扮,挺随意的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宁希唯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兄妹二人出去玩,这个装扮绝对没问题,冷的话披个长袖的外套就行了,但允儿坚持要到基地的食堂里去吃晚餐,说要好好感受一下哥哥的军队生活。

“允儿,基地里昼夜温差大,而且蚊子成群,这裙子上没袖子下没裤管,换别的吧。”

说笑,这基地里除了个别女兵和医院里有几个年老的护士,其余皆清一色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想想宝贝妹妹穿这么清凉晾在大众眼前,无异于将美丽可爱的小白兔送进一狼窝,他才不要妹妹变成那一帮近乎饥渴的臭男人的养眼工具。

“换别的?哥哥,我的pp还有点痛呢……”

宁之允噜噜嘴,牛仔裤质地比较硬,她特意挑了这件宽松的裙装,真心的是想让自己pp轻松好过一点。

经她一提,宁希唯这才想起这尴尬的问题,眼里闪过内疚和怜惜,也不好再坚持让她换密实一点的衣服。

“额,还是很痛吗?你饿不饿?如果不饿,先去医院上药好吗?”

宁之允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地响起来,宁希唯会意微笑着,搂着妹妹往外走,看来,现时还是填肚子更重要一些。

虽然宁之允说pp已经好多了,但宁希唯还是开着宁之允车子去食堂,因为这车子的座位比起他那辆悍马的座位要舒适柔软许多,到了食堂,宁希唯也不在大厅停留,领着妹妹直接进了包间,那些包间通常是为有一定等级的军官准备的,里面的座位全是软垫座位。而大厅的,当然是一列列的长板凳加大大的饭桌。

“允儿,你先坐一会,我去打两份饭来。”

当宁希唯用托盘端着两份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包间的门边挤了一堆的士兵,正从半开的门缝里向里面张望。

“立正!”

宁希唯大声喊了声口令,挤着的士兵吓了一大跳,赶紧站直排成一溜站定。这帮人之中,大多数这几天都领教过宁希唯的特别培训,大家心里暗叫不好,心想这次是真的撞枪膛上,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宁副师长好!”

众人忐忑着,心里后悔得要死,为嘛放着好好的饭不吃却跑来看美女,这下可好,给逮了个正着。众人干站着等着面前冷沉着脸的宁副师长发落。

不等宁希唯发话,门却吱呀一下打开,原来宁之允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雄壮的口令声于是走出来一看究竟,亭亭的绝色女子站在门前,高挑姣好的身材,不施脂粉的小脸是脱尘的美,众士兵的目光像铁遇到磁石一般齐唰唰地转移到她身上,而宁之允在众人的炽热目光倒是很淡定,熠熠的眸光带着好奇扫过眼前站得笔直的士兵,扭头望望脸色更为冷冽的哥哥。

“哥哥,这些全是你的兵?”

宁之允只觉得哥哥站这些士兵面前,整个人的气场顿时变得不一样了。那道冷森森、硬邦邦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从他身上散发出地气场充满了压抑感夹杂着窒息感清楚地传达到宁之允身上,虽然她觉得穿着军装的哥哥很酷很有性格,但连吃饭时间也这样僵着脸,他不累么?

“嗯,全是些不长进的菜鸟!”宁希唯想起这几天的测试数据,再加上这帮小子现在居然这么不识趣来打扰自己和妹妹的共处时间,脸不由得又沉了下去。

宁之允跨前一步挤到黑着脸的宁希唯身侧,挽住他的胳臂,好看的眉目弯下露出甜美的笑意。

“嗨!大家好,我是你们宁副师长的妹妹宁之允!”

宁之允清脆的嗓音像一阵暖风将宁希唯营造的冷冰气场瞬间融化,宁希唯侧目望望妹妹那一脸如夏花般灿烂的笑容,目光自然就柔和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和这群臭小子计较的时候,眸子从妹妹身上移开,语气虽然仍是很严肃却如被春风消融了的冰块暖和了些,脸上的线条亦明显柔和了许多。

“好了!你们都八卦完了,全部给我归位吃晚饭去!”宁希唯见那群士兵的目光仍旧依依不舍地停留在自己身侧的妹妹身上,脸不由得又冷了下来。

“对!对!大家快去吃饭,哥哥,我快饿坏了!”

宁之允不是傻瓜,感觉到哥哥那脸色又冷了下来,赶紧挽着宁希唯的手臂,硬拖着哥哥进了包间。

两人重新坐下,宁希唯便叮嘱妹妹。

“允儿,那帮臭小子,你少理他们,全是些皮痒的家伙!”

“嗯,哥哥,你在基地里,脸色都这么臭吗?”宁之允嚼着饭,打量着哥哥的脸,这脸她看了二十多年,是很帅气没错,可总那样绷着,不累么?

“允儿,哥哥是军人,不是靠卖笑来营生的!”宁希唯没觉得有给那些不成器的家伙好脸色看的必要。

“噗!”宁之允喷饭,正想要劝劝哥哥。门却不知何时被打开,随着闪进来的人影,是一雄亮的大嗓门。

“哈哈,丫头,你来得正好,快劝劝你哥哥吧,他那张脸,这几天快把我们三师的小新兵蛋都给冻死了。”

闪进来的人影,话说完就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的座位上。宁希唯赶紧站起来敬了个礼,“王师长好!”

“行了行了,别多礼了,今天你妹子来,老哥我来看看。”王师长摆摆手示意宁希唯坐下。

宁之允一听,明白眼前这人是哥哥的上司,也跟着站起来,学着哥哥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

“报告王师长!我是宁希唯的妹妹宁之允!”

王师长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小宁呀,你得学学你妹子这调皮劲,别一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样!”

王师长对宁希唯是各样的满意,只除了他那冷冰的性子。

等宁之允坐下,王师长的目光终于认真落在她脸上,这一望,却让他脸色微变,然后侧头问宁希唯。

“小宁,她真是你妹妹?”

饶是这人是上司,在这个问题上再三纠葛,宁希唯也有点不耐烦了。

“王师长,看来,我得让家里人传个户籍本过来,您老才能消停那颗八卦的心?”

“哈哈哈,小宁,你别误会,只是,小宁妹妹跟我的一个旧识有点像,嘿,你还别说,是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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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美女士兵和哥哥(上)

【47】美女士兵和哥哥(上)

王师长离开没多久,又一个不速之客敲门然后推门而进,宁希唯的脸色,在听到敲门声后便变得不再好看,想想也是,难得妹妹来一趟,他当然是想兄妹俩吃顿舒服的晚饭和妹妹粘腻一下,却总是被这个或是那个骚扰不得安生,换了谁都有气。

宁之允倒没有哥哥的脾气,因为她对哥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对于这个哥哥生活了几年的神秘地方,无论是环境及周围的人,她都充满了窥探之心。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宁希唯正在细心地给妹妹的鱼挑去鱼刺。宁之允喜欢吃鱼,但宁希唯怕她饿得惨了,狼吞虎咽起来会被鱼刺哽了。

舒佩文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宁希唯将去了刺的鱼肉放在宁之允的饭盘子里,平时那个对她筑起高墙的冷清男人,薄唇扬起眉梢跃动着喜悦,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盛满了宠溺和怜爱,注视着他前面这个不过一个下午便轰动整个三师的宁妹妹。

宁之允抬起头,流盼生辉的眸子带笑望向推门而进的舒佩文,只是一眼,宁之允就认出,眼前穿着军装英挺中不失清丽的女兵,正是在相片里总站哥哥身边的女兵。

宁之允怔了一怔,扯了扯唇露出牵强的笑意,一时间,她对这个女兵的心态还完全处于当天看到相片时的排斥心态,想要调整,却因这相见过于突然而来不及掩饰及躲藏。

“宁副师长,打扰了!外面大厅的士兵都在议论着你的漂亮妹妹,我便冒昧来攀攀交情,妹妹不介意吧?”

舒佩文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有礼貌地询问着,对上宁之允牵强的笑容,她也不由得心里打了个震,心想这妹妹的目光怎么充满敌意的样子,是因为自己打扰了兄妹俩宝贵的聚会?

宁希唯心里虽是不悦,却还是保持着起码的风度,瞥了端着饭盘子的舒佩文一眼应道。

“嗯,小舒进来坐吧。这是我妹妹允儿,允儿,这是我的同事小舒。”

宁之允经过这几十秒的调整,本能涌上来的排斥的心态已被理智压了下去,于是朝舒佩文甜甜一笑。

“小舒姐姐好,坐吧坐吧,我不介意。”

这样说着,宁之允探究的目光已将舒佩文打量了一遍,按目测,这舒佩文起码有一米七以上,虽是穿着毕挺的军装,仍是看得出来她的身材高挑却不失成熟女人的玲珑曲线,一头清爽帅气的短发,衬着巴掌大的瓜子脸,白皙的脸上娥眉杏目,秀鼻樱唇,单这身材及脸孔便是一绝色大美人,加上那股掩不住的水灵秀气的清丽气质,别说在这一堆男人堆里,就算扔在l大那样美女如云的地方,这舒佩文也绝对是排在前几位的绝色佳人。

“小舒姐姐,你真漂亮!哥哥,你说对吧?”

宁之允由衷地说,在相片里看虽然美丽,却也不及这真人站在面前来得震撼。宁之允仍旧笑着,眼尾却掠过自己的哥哥,男人却似对这绝色佳人态度冷淡,这时正忙着帮妹妹将菜里的大葱段挑出来。听妹妹问自己,连眼皮也没掀一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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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点事,很晚才回到家,所以,没来得及更新。

今天先更这一章,晚上再更一章吧。

【48】美女士兵与哥哥(下)二更

【48】美女士兵与哥哥(下)二更

“小舒姐姐,你真漂亮!哥哥,你说对吧?”

宁之允由衷地说着,在相片里看虽然美丽,却也不及这真人站在面前来得震撼。宁之允仍旧笑着,眼尾却掠过自己的哥哥,男人却似对这绝色佳人态度冷淡,这时正忙着帮妹妹将菜里的大葱段挑出来。

听妹妹问自己,男人连眼皮也没掀一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舒佩文见男人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加上他现时对宁之允那过于细心周到的行为,更加映衬出他对自己的无比冷淡和漠视,明亮的眸子不由得黯了许多,多少有些受伤的感觉。

这几年来,午饭晚饭,宁希唯多数在大厅里和一帮军官或士兵坐在一起,而她也总是找着各种理由坐在宁希唯的身边。一大群年轻人,嘴里塞满了饭却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地说个不停,宁希唯对她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也是会像对其他人一样,听着她或大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他从来话不多偶尔回应一下,脸容虽然大多是严肃状却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疏离。

自从他探亲回来之后,准确地说,是在那天早上,舒佩文见他太忙试图喂他吃面包那一件事之后,便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比起旁人更加地冷漠。他那天说要请教她的事,她是明白的,他不过是想委婉的告诉她,他有喜欢的女孩了,他这样做虽然比明显的拒绝要温柔一点,却足够让她死心。

可几年的暗恋,如果能够因为他那样的暗示就给浇灭,就能轻易死心,她也犯不着从军校追到基地,然后天天厚着脸皮绕着他的身边转。

像现在,听说他妹妹来了,她便借机来搭讪,多少是有点巴结宁之允的意味。

“允儿,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跟你这样的漂亮女孩站一起,我这样的只能算是中等姿色了!”

舒佩文着实也被宁之允的美貌吓了一跳,说实话,她从来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但一见眼前这如瓷娃娃一般剔透绝色的女子,那双含笑顾盼的凤眸自有一种亦天真亦妩媚的风情,她也不禁有了些自卑的情绪。

别说其他男人,即使是同为女人的自己,也被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所吸慑,怪不得宁希唯一直将自己这个军校校花视若无物,原来从小就对着如此一个美人,对其他的美女难免就有了审美疲劳了吧。

“嘿嘿……小舒姐姐,你就别在我哥哥面前称赞我了,我哥哥常说,我是天下最臭最丑的丫头!”

宁之允边一口一口地将饭往口里送,一边和舒佩文聊着,对哥哥挑鱼刺挑葱段这些行为似乎早已习惯,安心地享受着这种如女王一般的特殊待遇。

从小,宁之允偶尔闹心闹脾气,宁希唯被气得内伤的时候,却只是吼着叫着“臭丫头”“丑丫头”,现在宁希唯听妹妹揭自己的短,左手捏上她的脸蛋,眸子仍是带着宠溺的笑意。

“臭丫头,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着恨着呢!想必,这种事,你得记到老记到死?!”

舒佩文掩饰不住羡慕的目光,如果被他那样捏着脸蛋的自己,那个被他那样笑望着然后说着“让你记恨记到老记到死”的女生是自己,那该多幸福!

伴随着羡慕,是难以抑止的心酸。兄妹俩那种亲密无间让人难以入侵的气场,让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个乞丐一般躲着墙角偷窥着别人奢华的幸福。

舒佩文夹着菜放进口里,她食不知其味地望着宁之允用汤匙勺了一口饭塞进宁希唯的口里。

“哥哥,谁让你对我这么差!我就是要将你对我做过的所有坏事,说过的所有坏话,一直记着恨着,到老到死!”

宁希唯自然地张开嘴,极享受地吃着妹妹喂的饭,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可见,兄妹间这种喂饭的把戏是时常发生的事。而那样打情骂俏的对话,那碰撞着火花的看似含情脉脉地微笑对望的男女,分明就像是一对情侣,哪里像是兄妹了?

舒佩文的心被嫉妒啃咬着,眸底里藏着燃着嫉妒之火,只是那兄妹俩谁也没有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局外人,被忽视被排斥的感觉充斥心头,不自觉就用力地咀嚼着口中的饭。

宁之允喂哥哥吃了两口饭,扭头只觉舒佩文神色怪异,看看她的饭盘里盛着些**块,疑惑地问。

“小舒姐姐,你的**块很硬吗?”

舒佩文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扯出甜到腻死人的笑容。

“啊!这**块真的太硬了!”

宁希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夹起自己盘子里的**块放进口里,嚼了几口,幽深的眸子静静地落在舒佩文美丽的脸上。

“嗯,是挺硬的!小舒,看来,你挑错菜了!”

------题外话------

二更到了,虽然字数不多,亲爱的们,表拍我呀!

竹子自己滚走……

【49】如果我不是你哥哥

【49】如果我不是你哥哥

“哥哥,小舒姐姐是不是喜欢你。”

回去的路上,宁之允坐在副驾驶座上,瞧着树叶的yīn影掠过哥哥好看的侧影,问。

宁之允没有恋爱过,对身边一堆围着她打转的男生,谁都以为她是迷糊迟钝得不得了,从来只当人家是好哥们一样的嬉闹相处着。

但对哥哥的事,她似乎天生就特别敏感。刚才,她将饭塞哥哥口里的时候,眼尾暗自打量哥哥及那女兵的反应,见那舒佩文分明是用幽幽的眼神瞟着自己。而舒佩文那半眯着的杏眼瞅着哥哥那幽怨却欲说还休的神态,更让宁之允百分百地肯定当初的想法——这个女兵,喜欢自己的哥哥,而且不是一般的迷恋,而是痴恋成疾。

“允儿,别乱说,没有的事!”宁希唯没有扭头仍旧专注地望着着前方,右手却准确无误地揉上她的发,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地揉着。

他怎能忘记,李咏琳和安浱曾带给妹妹的强烈不快?当下对千里迢迢投奔他的妹妹,当然更不舍得伤她半点,怕她为此误会难过于是疾口否认着。

“哥哥,你还真敢说,你都暗示小舒姐姐你不是她的菜了,你还真当我是傻瓜呢!人家是女孩子脸皮薄,你那话,深究下去跟当面拒绝没有区别,你没看到当场就让她黑了脸么?如果你不喜欢她,你这样拒绝她没有错。可是哥哥,我真担心,按你现在这个万年冰山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交到男朋友呀!”

宁之允经过了很多天的自我开解,理智上来说,她还是很关心哥哥的终身大事的,无论是男是女,她总是希望有个人能陪着哥哥。

车子驶向医院,一路上路灯昏黄,照在两人的脸上,只能看到彼此朦胧的轮廓却辨别不清对方的表情。

“允儿,我说过,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宁希唯重复说着这句不止说过一次的话,扭头,妹妹朦胧中更加如幻般美的脸微仰着对着自己,暗淡的灯光下,那双眸子却如星辰一样闪烁着光彩。她望着自己的目光从来都纯真而娇憨,这样的妹妹或许不会了解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他,却很明白,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已经义无反顾的将心安置到一个退无可退的位置上。

宁之允当然也不会知道,多年的军队生活早已将哥哥那挑剔的大少爷习性消磨得差不多,现在的他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但刚才那几口饭,却是他在这基地这么多年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饭,那滋味,即使到现在仍让他回味。

与对面的车遇车的几秒钟,对方的车灯闪过妹妹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着的脸孔,他是真心希望也幻想着,到年迈的那一天,两鬓斑白的自己,戴着老花眼镜,颤着双手,为他最爱的允儿,挑去那一根根的鱼刺,然后,同样两鬓斑白的妹妹,用颤着手将饭一口一口地塞进自己的嘴里,这样的希望,不知,会不会是奢望!

他,不强求与自己深爱的女人有任何有违伦理道德的身体接触,即使只是柏拉图式的相依相偎,便已让他不顾一切地去付出和挽留。

“哥哥……”宁之允张口想说,自己只是妹妹,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果然,她还是无法领会哥哥那句话的真实含义。但她到口的话,却被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于是这句话,硬生生地被打住,而宁希唯的心,也因这个电话而得到保全。

“喂,我是宁之允!”她接通电话。

“小允,你现在在哪?”电话里传来区楚凡焦急的声音。

“哦,凡哥,我在我哥哥这呢?有事?”一旁的宁希唯一听这称呼,马上屏信呼吸竖起耳朵。

宁之允当然亦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哥哥那一通电话拔过去,顿时让t市那个花心大少像掉了魂一般发了疯地开着车子四处转悠,找遍了t市和l大的的角落,电话拔过不停,得到的回应总是关机。

“啊?!你在你哥哥哪?是说,在部队里?”区楚凡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语气里那份焦急明显地弱了很多。毕竟,知道她平安无事,压着他一下午的心头大石也总算是放下了。

“对啊!凡哥你有急事找我?啊……对了,我忘了跟你请假了!”宁之允犹自一副迷糊样子,完全不知道,她的突然失踪,除了让父母及哥哥揪心之外,也让那个自认洒脱的区楚凡失魂落魄像掉了半条命一般。

“啊……那是小事,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区楚凡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去为那种小事去责备她。当下,恨不得长上翅膀马上飞到她的身侧。

“过几天吧,凡哥,我手机快没电了,先聊到这,我回到t市再和你联系。”电话响起了电量过低的提示音,宁之允便匆匆收了线。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停在医院外的停车场,只是,宁希唯却没有下车,只是侧着身子打量着妹妹,停车场的四周开着光亮的射灯,宁希唯那双幽深的眸子复杂的神色,让宁之允心头一紧。

这样的眼神,这阵子,宁之允在哥哥的眼里看过好几次,不过,她始终不太懂这里面的意味。

“允儿,假如……假如……有一个男人,无论外貌和性格,都像哥哥一样,但是,他不是你的哥哥。你觉得,他和区楚凡还有安浱,你会更喜欢那一个?”

宁希唯有点迟疑,却还是将心头的话问了出来。如果因为他是哥哥,他才输给了别的男人,他,认了!但如果,她告诉他,就算他不是哥哥,她……

就在他害怕着会得到残酷答案的时候,宁之允却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抬起小脸。

“哥哥,你就是你,你是这世界的唯一,没有这种假如,也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允儿最爱的人,就是哥哥!”

宁之允并不知道,她无意中许下了一个不得了的诺言,因为这句话听在宁希唯的耳里,无异于“哥哥,我爱你!”。

------题外话------

呵呵,竹子觉得,宁妹妹这是自投罗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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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允儿,哥哥也爱你

【50】允儿,哥哥也爱你

宁之允看不透哥哥那难言的眼神有着什么,也不知哥哥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莫名的问题,只知道,自己的心,被哥哥深不见底的墨黑眸子最深层那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刺得极痛!那如深潭的眸光沉淀交织的暗涌,她是真的读不懂,但却令她心痛莫名!

从没有过的陌生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不舍得哥哥有丁点的痛苦,不舍得哥哥有一丁点的不安!这种如狂潮般的情绪瞬间淹没小小的车厢,挤压着她难受的胸膛令她似溺水一般想要冒出水面透一口气,慌乱中扑向那熟悉的胸膛,从来从来,这个胸膛都能给她宁之允最温柔的呵护,现在,也是一样。

她在他怀里恢复了生气,然后抬头,对哥哥说着那样动听的话语,她,甚至来不及考究,这样的话,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哥哥说“假如……假如……”,这种假如刺痛了她,她不要什么假如!她的世界里,如果没有了宁希唯这个哥哥,她无法设想,会变成什么颜色!

是乌云遮盖了烈日时暗无天日的灰色?还是暴雨倾盆时闪电撕裂黯沉天空的黑白交错的狰狞?还是那漫长的夜里无边的黑暗?

依稀的黑白记忆里,无数个黑夜,穿着睡袍披着散发的小姑娘,抱着怀里的小布偶光着脚丫跑到哥哥的床前,弱弱的细如蚊的声音在黑夜里惊醒床上熟睡的男孩:“哥哥,我怕!”

男孩倏地睁眼看看窗外那被闪电撕裂的夜空,一骨碌下了床蹲在妹妹身前,小丫头脸上有着依稀的泪痕,凌乱的散发不羁地粘在她的小脸上,“丑丫头”男孩拢好她凌乱的发嘟囔着一把将小姑娘连她怀里的布偶抱上床,用自己那并不算长的臂弯紧紧拥着怀里的妹妹,脸在她带着丝丝奶香的发上蹭了蹭,在她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呢哝着哄道“允儿别怕,有哥哥在!”

小姑娘听到这让人安心的保证,重得直打架的眼皮终于缓缓地闭上,眼角有着莹莹的泪光,男孩低头吻去她眼角的莹光,紧拥着怀里的妹妹沉沉睡去……

……

宁之允仰着小脸,着急地嚷着:“哥哥,你就是你,你是这世界的唯一,没有这种假如,也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允儿最爱的人,就是哥哥!”

手环过他的腰身,生怕他要跑掉一样死死地将他扣在自己两手之内。听说有一种神明,专门用一些诱人的物质条件去换取人们最珍贵的所有。是不是那个冥冥中的神明,现在想用一些诱人的东西换走她的哥哥?她心急如焚地想着护着他,不肯也绝不能让他被任何人或神明抢走。

宁希唯被妹妹的手紧紧勒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这丫头的力气这么大。而她那句让他震撼不已的话像是一剂强力镇静剂,让他在意识到区楚凡存在而躁动不安的心骤然安静了下来。那段话又像是一剂强力的兴奋剂,让他长期压抑着的那颗已经逐渐萎靡的心得到了最大刺激“腾”地鲜活起来!就算明知,她的爱,和自己对她的爱,并不是同一种。

但他,还是宁愿相信,现在这个窝在他怀里紧紧攥着自己,生怕自己被人抢走的妹妹,因为强烈的不安而迸发出来并迫不及待地嚷出来的爱,和自己对她的爱,是对等的!

“允儿,哥哥也爱你!”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着,扬起的眉梢里是藏不住的幸福,低下头,笔直的鼻抵着她微凉的鼻尖。

他的心里,虽然为她的话而溢满了幸福,但幸福感之外,却隐隐升起一片茫然。目光穿过停车场光亮的灯光,射向停车场之外那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现在怀里这种幸福,那光甚微弱,或许可以照亮两人的内心,但却无法照亮前方无边的黑暗。

……

上完药从医院里走出来,车上,宁之允嚷着要去哥哥的“闺房”参观一下。

“允儿,pp不痛了?听哥哥的话,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哥哥再带你去!”

宁希唯担心妹妹这几天的舟车东劳顿会让身子吃不消,加上那被自己不知轻重而伤着的pp,只想她快快去休息养足精神,等身体恢复了明天兄妹俩再出城去逛逛。

“哥哥,刚才你没听到那位护士阿姨说吗?她都说了,红肿都消了,基本没大碍了。还是说,你的闺房里藏着个美女,怕让我现场抓包?”

宁希唯长呼了一口气,刚才那个感性地窝在自己怀里说爱自己的沉静丫头跑那去了?怎么才没多久又变成这个爱怀疑爱栽赃的丫头?

推开宿舍的门,拧开灯。宁希唯从妹妹的眼里读到清晰的愕然和失望。

宁之允是有想过,这基地的生活肯定没有家里的丰足,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直了眼!

眼前这间不足二十平方的房间不及哥哥在家里的洗漱间大,里面,只有四件家具: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最原始掉漆衣柜,一张像电视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有的桌子,桌子前是一张与之配套的木椅子,最后一件家具就是那张上面整齐叠放着军色被褥的木床。唯一有一点点现代感的,是桌上搁着的电脑。有一刹那,宁之允以为自己穿越到几十年前的时空。

哥哥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爷:住的是到处铺着柔软厚实进口地毯的大屋,出入坐的是冬有暖气夏有冷气的舒适豪车,嘴里吃的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山珍海味,穿的是名牌戴的是全球限量版,玩的是全球最新的正版游戏,周围有一堆供他差遣的佣人和保镖……

这样一个从小便贵气过人的哥哥,到底是脑瓜被门夹坏了或是烧坏了脑瓜,才会傻傻地,自找苦吃跑到这种生活简陋而条件艰苦的鬼地方来受罪?

(丫头,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你哥哥不是脑瓜被门夹坏了也不是烧坏了脑瓜,才变傻去遭这种罪。而是因为你宁大小姐才去遭罪,你!要做什么才能补偿你伟大而可怜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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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的小虐文但结局he的短篇文:

【绝情总裁惹旧爱】爱你,你才能伤我如斯;不爱你,你只是路人!一个坚强女人的婚恋故事。

51-60

【51】哥哥,这些年你快乐吗?

【51】哥哥,这些年你快乐吗?

宁之允满腔的热情在打开门的一刹那便被眼前的这仿如穿越场景的闺房景致所扑灭,怀着复杂的心情踏进哥哥这间比宁家佣人住的房间还要简陋百倍的宿舍。

并不坐下,却是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门,见里面只冷冷清清地挂了几套深蓝色军装,想起哥哥在家里和自己一样有着一间专门的衣室,衣室里面全是按二人尺寸选购或订造的名牌衣物,加上不同搭配的鞋子及一些配饰,那些衣物并不是兄妹二人去添置,而是庄雨菲吩咐黄国兴准备的。

宁沛毅夫妇虽然在两个儿女的成长中甚少花时间去陪两人,但却以丰沃的物质供给显示着他们作为父母对二人的关心,只是这种过于表面与浮夸的物质,兄妹二人却从来都没怎么放在眼内。

宁希唯默默站在妹妹身后,里面不过几套衣服,妹妹却望着这些衣服良久只是沉默不语。对这个他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妹妹,他岂会看不透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在心痛!两手搭在她的手上,就势将衣柜门关上,大手包裹着她的纤手,手臂自背后将她拥在自己怀里,不知是为了安慰她还是他内心真实想法。

“丫头,内心的富足,才是你哥哥我要追求的境界。”这种官方语言,颇为轻描淡写,其实只是想将很多实质的问题掩饰过去。

只不过,宁之允偶尔看着迷糊,实质,那些大多不过是她假装的迷糊罢了。以前,她无法窥视哥哥的生活的一点一滴,自是不能对哥哥的梦想评头品足。但当她真实站在这里体会到这里的一切,她不由得生了怀疑。扭头瞅了哥哥一眼,里面盛满了不解和疑惑。

如果说他从小是个如野马一般不羁的野孩子,喜欢军人这个职业她可以理解。但他的性子冷清少言找不到一丁点军人该有的热血的特征,再看他现在虽是变成麦色的肌肤,但如剑的浓眉幽深的眼眸,毕挺的鼻梁薄唇性感面冷清,整张脸孔给人的感觉就是高人一等的富家少爷的模样,再加上他那股只王者会有的不怒而威的气场肃飒而霸气,这种形象和军人该有的粗线条刚硬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他因崇拜军人出身的爸爸而选择军人这个职业她也理解,但哥哥从小和爸爸就没什么共同语言,父子俩一整天呆在一起可以一句话也不说,而且,作为他最亲近的妹妹,哥哥要当军人的梦想,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想法。但却正正是这一夜之间才有的念头,令他不惜和父母吵到脸黑也要扔下家人出走,这一走就是八年。

宁希唯见妹妹似在低头沉思着貌似对他的官方解释极不满意,于是搂着妹妹后退了几步,在这窄小的房间里他的后腿已挨着床沿,他一屁股坐床沿上,被他紧搂着的宁之允被动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宁之允抽出右手掰开还握着她手的那双大手,指腹轻轻抚过他掌心上布满的茧,这双手,八年前,手掌圆润富弹性,白皙而修长的手指经常在黑白键盘上敲出美丽的音韵,但现在这样布满老茧的双手,还能灵活游走于琴键之间吗?

“哥哥,这种生活,真的是你不惜离开我、离开宁家也想要过的生活?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

宁之允认真而执拗的质疑起来。

这八年以来,每每她想念哥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去质疑,当一名军人,真的就是让哥哥执着到不惜抛下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也要去坚持的梦想吗?

“哥哥,我知道,我很自私也很幼稚,在你没去军校之前,我总是以为哥哥会一直陪着我。但你却就那样扔下我,一去就是八年,我想不明白,像现在这种生活,真的让你如此向往如此执着?”

宁之允心痛着哥哥,但她还是很想要理解哥哥,就像她想别人理解她想要当一名歌手的执着。

宁希唯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上,有点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她清香的气息,内心如被狂风激起千层巨浪,在妹妹看不到的角度,紧攒着眉,轻咬着唇,思索着。

无论是妹妹的心痛,抑或是妹妹的问题,都让他有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能坦然地和她说吗?

而他,这些年,快乐吗?

这句话,他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在那一堆堆超乎常人体能的特训如山地压下来的时候,汗水加上因超极限的运动而造成周身的酸痛整天伴随着他,那样的日子,他快乐吗?

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投入防御系统的设计及测试,那一个个不眠不休的日子,脑子里甚至连骨子里的血液都带着思考的本能,那样的日子,他快乐吧?

几年如一日地守在军校,守在基地,疯子一样往自己的生活塞满无数内容,避免和家人接触,也避免和妹妹见面甚至通话,那样的日子,他快乐吗?

这样的几年下来,他宁希唯,成了基地里最年轻的少将,也成了基地里最年轻的副师长,他宁希唯,现在是基地最炽手可热最抢手的人才,但拥有这些之后,他真的快乐吗?

无数个即使身体已被超负荷的特训弄得疲惫不堪周身酸痛,晚上却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苦苦地思念着被他压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抹倩影,细细咀嚼着苦楚却让他难以戒掉的思念,那样的不眠依,他快乐吗?

他没有忘记,当他接过那些无数前辈用生命才能换来的少将军衔的时候,他的心的确有种沉淀淀的感觉,当他听到自己被破格升任为三师副师长的时候,他也感觉到肩膀的重量又增加了无数倍。

但这些本该是沉淀淀的名誉和权力,带给他的真的是无尽的快乐吗?

以前他从没细想过,但现在,细细相较,比起那天他在l大,于人群中见到宝贝妹妹,她于人群蓦然回首,于无数陌生人中间,只对他露出那抹嫣然巧笑,那一刻的震撼和狂喜,所有理智及堡垒轻易就被那样的笑意给击得溃不成军。

像现在这样,简单地轻拥着她,他却幸福和快乐!似乎,这种简单的幸福,比起那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一切都要重要得多!

【52】哥哥,还我初吻!

【52】哥哥,还我初吻!

这天宁希唯换下了军装,穿上粉色的t恤配着黑色牛仔中裤穿上板鞋再扣上黑色的鸭舌帽,在镜子前转了两圈,还鲜有地对着镜子摆了两个poss,炯炯有神的眉眼配上帅气的五官,加上这身颇为休闲的打扮,怎么看他都觉得镜中的男人充满了活力别提多年轻帅气了,为何宝贝妹妹非说他冷硬无趣?

基地里的人私底下说他冷清他是知道的却没在意过,可昨晚不过是被妹妹那样笑着说了一下,他心里就不自在了、也在意极了,他才二十六岁,又不是七老八十!

宁之允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的时候,兄妹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对方身上,都不由得咧嘴微笑。原来,宁之允也穿着粉色t恤配着黑色牛仔中裤穿着板鞋头戴黑色鸭舌帽。

宁希唯回t市的某天陪着妹妹经过某家专买店,陈列厨窗里的一对情侣作如此打扮,宁之允觉得不错,便将两套衣服买了下来,一套送给哥哥,一套自己穿。想不到,今天两人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套衣服。

“哥哥,我还想着,你今天会不会也穿一身军装陪我出去玩呢,想不到,你这副打扮还挺具杀伤力的!”

宁之允站定抱臂欣赏起哥哥的全新造型,说人靠衣装果然没错。本来哥哥那冷清的衣柜里的清一色的蓝色衣物,是真的让她有点害怕,怕自己优秀的哥哥从衣着到内心都被军队里刻板单调有序的生活给同化了。可眼前的哥哥,那高大的身形套上这一套衣服,竟是率性硬朗中不失阳光英气,既帅又酷!

宁之允身边不泛各式帅哥,有邪魅性感的区楚凡、有桃花美男安浱、还有阳光美男秦铭,可那些帅哥,怎么看都不及自己哥哥来得舒服顺眼。

一时间,宁之允居然觉得眼前这帅气的哥哥,连她这个从小跟着他屁股后面的妹妹都有种移不开视线的感觉,就更不用说宁希唯离开基地大门时,走到接待室里办外出手续时,接待室里的士兵那惊艳得眼珠仿佛要跳出来的神情了。

……

“允儿,pp还痛吗?”

兄妹二人这时正驱车往某个森林公园出发,对于接下来要走很远的山路的事实,宁希唯不由得担心起妹妹的伤势。

他问得小心翼翼,毕竟他是“施暴”者,这样问难免会让人觉得是猫哭老鼠的意味,宁之允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怪过哥哥,当下更是没心没肺地说。

“那护士阿姨没骗我,这军队里的药物都是些秘制的特效药,我今天早上起床,就觉得没事人一样了。”

其实宁希唯当时虽是怒上心头,力度还是有控制的,只不过宁之允是细皮嫩肉这才显得很严重,现在涂了两次药膏再休息够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宁希唯见妹妹坐在副驾座上乐滋滋的模样,不像是骗自己,于是安心开车朝目的地出发。

这天不是周六日,森林公园的游客并不多,宁希唯买了门票,将妹妹身上的背包拎过来背好,腾出手牵着妹妹就向登山步阶走去。

r市虽然地处北方,但到了这个夏季,白天也是挺炎热的,因此宁希唯征求过宁之允的意见,要不要开着车子从环山公路上驱车上山顶,但宁之允却拒绝了。

“哥哥,你别想得我这么娇气好不好!这么美的景色,当然是要慢慢走慢慢的欣赏!要是坐着车子一下子晃过,多煞风景呀!”

果然,宁之允确实没有宁希唯想像的娇气,在走了一段步阶之后,那丫头就蹦跳着窜到一旁的穿山小径上去。小径很窄仅够一人前行,宁希唯只得紧跟着她身后,对他来说,这种环境并没什么威胁性,但对妹妹这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丫头,还真难说不会发生意外呢。

小径在一棵棵参天百年老树之间穿过,炎炎的烈日照不进来一丁一点,所以走进小径上,阵阵yīn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因长年的不见阳光,树下长满了颜色各异的蘑菇,宁之允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丫头一样不时蹲下左看看右看看,宁希唯只得提醒她。

“允儿,这些蘑菇或许有毒,你只能看,不能摸!”

这种常识,宁之允还是有的,所以,她也没敢造次,看了几次之后,也对这些蘑菇没了兴趣,而这时,小山径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前面是一大片开阔的小山丘,这小山丘上没有参天的老树,也没有磨菇,却盛开着大片的野花。

宁之允被眼前的景致所迷惑,眼睛只顾着看,脚照样的往前迈,却不料这山径是泥路,有点湿滑,这脚一迈上去打了个滑,整个人就打了个踉跄,她本能的向后仰想要收住脚步,却还是不受控地整个人朝后摔去。

宁希唯本来就一直护在她身后,现在见她突然的向后摔,赶紧朝前跨了一步,宁之允的身子摔在他身上,突然的冲力让他也一下子收不住脚步后退了两步,习惯地半蹲着稳住下盘站定,两手一搂就将妹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这时的宁之允整个向后仰,头朝上,抑止不住的一脸惊恐,粉红润泽的唇微张着,发出“啊……”的尖叫声!

宁希唯在后面搂抱着后仰的她,见她惨叫,便从后面探身头便自然倾下来,想察看她是否受伤,岂料宁之允的这一起尖叫,惊动了百年古树上的鸟儿,大群的山鸟“扑、扑、扑”地扬起翅膀飞离树梢,宁之允再次被那些鸟儿发出的声响和声势浩大的群飞所吓到,又再惊叫了起来。

宁希唯这时的手正搂着她,若是松手,宝贝妹妹就会摔在地上,但她这一直惊叫,只会惊动更多的山鸟倾巢而出。

她微张的唇近在咫尺,粉红中透莹光,比那大片盛开着的野花更加地引人采摘,一时间,他只想到一个方法能让她不再发出这高分贝的扰人尖叫。

心里这样想着,头便忠实地往前一凑,准确无误地,双唇便紧紧贴上呱噪不止的小嘴。

------题外话------

亲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虽然,大家应该都不是儿童了,但还是希望亲们能保持一颗快乐纯真的心,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53】恶作剧之吻

【53】恶作剧之吻

心里这样想着,头便忠实地往前一凑,准确无误地,双唇便紧紧贴上呱噪不止的小嘴。

唇贴上去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妹妹眼里的惊愕,之后就是那冰凉柔软的触感,那是如舔了一口美味的玉脂甘露般吸引着他要一路细尝诱惑。

而宁之允,先是被脚下打滑造成的重心失衡而吓到,被哥哥抱住后惊魂未定又被那气势壮观的山鸟吓得惊叫连连,但她发誓,那不是她的本意,而被哥哥这样以吻封缄的方式,更是超过了她此时的理解和思考的范围。

她的背紧贴着哥哥结实的胸膛,瞪大双眼,忘了被摔的害怕忘了被鸟飞鸟鸣吓到的心情,所有的感观似乎都聚集在被哥哥紧贴的唇上。大大的眼睛眨巴着,竭力去消化着被吻的事实,哥哥的唇有着淡淡的让人心安的气息,唇落下来的时候有点霸道,可一碰触到她的唇的时候便变得小心翼翼如宝贝般怜惜,哥哥的唇很软和他冷硬的样子一点了不相符……

一时间她脑内充斥的全是关于哥哥的唇的信息,却偏偏没觉得哥哥吻自己有什么不对,还好奇地用舌尖舔了舔哥哥的唇,似乎,是想要用味蕾品尝一下他唇的味道。

而宁希唯的本意,只是想要封住妹妹的惊叫,现在那扰人的叫声停了,按道理他的行动就该就此打住了,他的理智尚存,却还是不自觉地吸吮了几下她诱人的唇瓣,那柔软中透着芬馨的滋味绝对比他无数次于梦里所碰触的要美妙百倍。

不舍得却不得不离开,却在要离开之际,被妹妹那顽皮的小舌头轻轻舔过唇腹,他像被电流击中一般脑中瞬间短路,搂着她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唇亦本能地想要更多地去回应那带着挑逗意味的舌头。

但他军人的本能让他有着比常人更强的定力和瞬间冷却的能力,他克制地蹙着浓眉,幽深的眸子对上妹妹的美眸,妹妹那双本来清澈的眸子里慢慢地浮上一层氤氲不明的薄雾,似是某种情愫,又似是某种期待。

他不是不明白,这种情愫这种期待意味着什么,但是,真的要继续下去吗?再继续下去,一切,恐怕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脑海的警钟“铛”地一下敲响,他的心,已经找到了冷静的千百条理由。

他不是傻子,就算眼前的人自己多么地迫切想将她深深地占有,他还是明白,毫无理智毫无准备地横冲直撞,只会将二人推到悬崖,他早已经豁了出去,但她呢?

她对自己,是不是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还是,真的如他隐隐觉察的那样,还有其他?他用了八年的时间和放逐,才明白自己无力抵抗那种汹涌的感情,但妹妹呢?她要如何看清、消化和接受?

在感情上,他向来苛求,自己想要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那种两厢情愿的感情,很难!但他会去争取!他不想为了满足自己强烈的兽性而做出让她恨自己一辈子的事。

被理智冷却了热情的宁希唯,紧闭着唇,任由妹妹那顽皮的舌头舔过自己的唇,强压着体内一连串的战栗的快感,在她的舌头终于收了回去的时候,骤然张开嘴,轻轻啃咬住她的唇。

力度慢慢地加大,看到妹妹眼里氤氲的薄雾开始散去,这才放开她的唇,托着她后腰的手臂有力地将她后倾的身体向上托,半蹲的身体倏地站直跨前两步将站直了身子的妹妹牢牢地搂在怀里。

“哥哥,你真坏!好痛咧!”

宁之允扭头皱眉抱怨着,理智显然也回复了,舌头舔过刚才被哥哥咬得起了齿痕的唇。傻傻地,居然没将哥哥的行径列入不轨行为中。只当,哥哥对自己做什么,好像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也没来得及去探究,刚才被哥哥吻上的时候,心是如何的快速跳动,那不正常的心跳,到底该不该是妹妹会对哥哥所兴起的悸动?

宁希唯看着她粉红的舌头扫过被自己蹂躏过的唇,心脏擂动的声音猛然放大直擂得他耳朵发痛。

他努力稳住心神,对着一脸薄恼嗔怪的妹妹勾唇坏笑,一副捉弄完人的腻意表情。

“痛?谁让你在这种地方尖叫!引来林警,看不把你拘捕下山!”

这样的表情很欠扁也让宁之允很窝火,这一窝火倒真的忘了去追究哥哥吻自己这种奇怪的事,其实,她早习惯了哥哥的吻不时会落在额上,脸上,鼻上……这次落在唇上,初时也许是有点奇怪的感觉,但现在看他那一脸捉弄人之后的开怀表情,倒又让她觉得那是兄妹间的亲密碰触,又或者不过是哥哥兴之所致的耍坏所衍生的恶作剧罢了。

“好了好了!你早就嫌我麻烦了吧,你是巴不得林警把我拘捕下山,最好是立马将我押送回家,对吧?”

比起哥哥生气打了自己一顿,宁之允对哥哥作弄自己的事实反而有点接受不了,当下她的心里只觉得怪别扭的,看着哥哥那勾起的唇角,眯起的眼睛,虽然甚是帅气迷人,却是越看越窝火,直觉有种想要抽他一顿解解闷气的冲动。

不过,宁希唯显然不是白担心,这里是国家级重点保护的森林公园,里面有许多濒临绝种的鸟兽类,为保护鸟兽及众多游客的安全,平常都有大量的林警在山林中巡逻。兄妹俩这才站稳脚跟,小径后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回头,后面站一军装打扮的人。

“先生,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林警还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看来,是听到尖叫后马上赶来的。

“啊!林警先生,对不起,我妹妹刚才脚下打滑摔着了,没啥大事!”

林警上下打量两人,二人脸色平静不像说谎的样子,再看看两人一身情侣打扮,自动忽略了宁希唯口中的兄妹关系,揣摸着可能是男女朋友走这小径图个清静图个情调什么的,于是颇为诚恳地说。

“没事就好,这小径路不好走,山林里鸟兽出没,你们还是走登山径比较安全!要真想找个有情调的地,坐缆车挺不错!”

------题外话------

明天一章,允儿就要离开哥哥回t市了,哥哥暂时要和大家分开几章了,兄妹俩很快就会见面的……

潜水的亲们,出来透透气了……这兄妹俩一路折腾到现在了,亲爱的,你们观感如何了?

咳咳,可能又胶着了……接下来的情节发展节奏应该会快一点了,亲们的建议呢?

兄妹的感情写起来真的蛮纠葛的,虽然竹子之前做了功课,但写起来竹子还是挺忐忑的,打滚……求留言!

【54】允儿回家

【54】允儿回家

宁希唯到空军基地四年,即使假期也从不会象别人一样到处游玩,因此,说他这四年来过的是如苦行僧般的生活一点也不为过,亦因此,王师长才会如此地担心他。

宁之允在的这几天,算是宁希唯第一次以私人理由外出,这几天,兄妹二人玩得很是尽兴,或是牵着手漫步在风景优美的森园林公园之中,或是搂着肩穿梭在繁华的街头,三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

第四天晚上,宁之允洗完澡穿着拖鞋走出来,一直坐沙发上翻看着杂志的宁希唯抬头,说。

“允儿,你明天回t市吧,机票我已经准备好了!”

“哥哥,我不回去!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安排!”宁之允本来边走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哥哥一说,毛巾一甩就坐沙发上,噘着嘴坐着,显然对爸爸说的话仍然耿耿于怀。

她来到基地的当天晚上,在宁希唯半哄半威胁下曾打了个电话回家报平安。

但那不过是公式化地对着电话说“爸,妈,对不起!我在哥哥这,你们不用担心!”

语气生硬,言简意骇没一个多余的字,说完,庄雨菲不过才回了一句“嗯!”这边,宁之允已将电话挂了。

宁希唯也知道这心结不是一两天就能解除,私下也和父母沟通过,所以当时也没多责骂她。

“允儿,你放心吧!哥哥跟爸爸妈妈聊过了,你要做的事他们会尊重你,也不会再横加阻挠你了!但你回去之后,必须得跟爸妈道个歉,这次的乱子捅得太大,你自己也得负上大部分的责任。”

宁希唯合上杂志,定定地瞅着妹妹,对妹妹他已经是难得地宽容。但这话,不像哄,更像是命令,语气带着不容否定的权威。

见她不吱声,宁希唯便捡起被她甩一边的毛巾挪到她身旁,帮她擦着滴着水的头发。宁之允也不反抗,只任由哥哥帮她,身子还自然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他们真的答应了?真的不再强迫我到兆景工作了?”

宁之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扭头,怀疑的目光在哥哥脸上打转,她难以相信,爸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岂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自己?

“嗯,是的,不再强迫!但爸妈说过,歌手毕竟不是长期的职业,他们给你一个年限,你认为如何?”

宁之允不语,她不是不明白,兆景的商业帝国如此宏大,将来,不是哥哥也会是自己,总是得有一个人去挑起这个担子。

但从那天晚上哥哥的反应,他对军人这份职业的热爱程度恐怕已到了疯狂的程度。为了哥哥,几年后就算要自己去接手兆景,她也能够接受!

“好吧!”宁之允咬着唇答应着。

宁希唯将毛巾放下,大手摸上她的头,细心地将她的秀发按发线分好,将几缕散发挽于她小巧的耳后。语气比起刚才要温柔了许多,眸子里亦尽是宠爱。

“允儿,爸妈不会再为难你。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以后,不能再像这次这样意气用事。更不能一声不吭地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记得找哥哥商量,知道吗?”

宁之允放开咬着的唇,亮亮的眸子对上哥哥满含宠溺的眸光,用力地点点头!

“ok!”

第二天大清早,当宁之允背着背包和宁希唯一起从招待所里走出来,便见宁家的两个保镖站在她的车旁。

“允儿,车子陈叔会开回去,小叶会陪你一起坐飞机回家!”宁希唯依旧是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

宁之允翻着白眼,却也不说什么,乖乖地和小叶一起坐上宁希唯的车直奔机场。

……

几小时后,宁之允已站在t市国际机场的出口处,小叶背着她的背包跟着她的后面走着。

人潮之中,宁之允听到熟悉的声音。

“小允!”

抬头寻找,便见区楚凡向她小跑过来。

“凡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朋友也坐这班机吗?”

宁之允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区楚凡,所以,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来接自已的。

“啊!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哥是专程来接你的!”

区楚凡作伤心中枪状,不过,宁之允并没有多注意他的表情,因为,令她更为惊愕是的,跟着区楚凡身后慢慢走过来的,是自己的爸妈。

想着事情过了那么多天了,加上自己确实捅了不少乱子,离开前哥哥交待的话还在耳边,宁之允硬着头皮迎上去,怯怯地叫着。

“爸,妈,我回来了!”

宁沛毅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嗯!”地应了一声。庄雨菲一把拉过她的手,并没有责怪她,脸上难得地漾开了慈爱的笑意。

“允儿乖,回来了就好!饿了吧?走,我们吃饭去!楚凡在你最爱吃的粤菜馆里订了包厢,我们现在就过去!”

宁之允眼中掠过惊奇,望望妈妈又侧目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区楚凡。

“妈,你和凡哥……”

“这事,呆会吃饭再慢慢聊!”

庄雨菲的话果断而爽快,不等区楚凡回答,便搂着女儿快步步出了机场。

宁家的司机开了辆七座的商务车,一行六人刚刚好满座。

宁之允以前从来没听区楚凡说过,关于他和自己父母有交情的事,但现在父母坐在两旁,她也不好问,于是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坐车上,发了个平安信息给哥哥后,便安静地坐着。

本来,她以为,和爸妈吵了这一通之后,这次回来,爸妈的脸色肯定不会好看,但她从机场到在车上,却一直感受不到父母以往那种霸气十足的威胁感,而且,说实话,在她见到爸妈的那一瞬间,她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惊喜感。因为从小到大,这么受重视的待遇似乎从没发生过!

宁之允偷偷瞄了一眼沉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的爸爸,见他眉目舒展,没有一丝不耐和烦躁。

而妈妈,不停地问她r市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还问了一些基地的情况,仿佛女儿这近十天并不是负气离家出走,而是出去探亲旅游而已。

【55】不平等合约(小修)

【55】不平等合约(小修)

宁之允偷偷瞄了一眼沉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的爸爸,见他眉目舒展,没有一丝不耐和烦躁。

而妈妈,不停地问她r市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还问了一些基地的情况,仿佛女儿这近十天并不是负气离家出走,而是出去探亲旅游而已。

她是有记着哥哥的交待,让她回来给爸妈道歉,不过有区梦凡在,她也不方便说啥,而且这一路上,和爸妈之间的气氛是融洽缓和了不小,简直可以说,母女二人从没如此亲近过。宁之允也不是记恨的人,父母如此低姿态的做法,大致,让她觉得与父母争吵的事就此终结了。

一行人到了粤菜馆订好的vip包间里,意外地里面坐了个人在等候着。这个人,宁之允认识,是兆景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邓伟民。

“邓叔叔好!”

宁之允对这个在业界著名的律师向来十分的敬佩,私底下也曾向他请教过不少问题。只是宁之允猜不透,在今天这种纯家庭的饭局里怎么会见到他?

今天的怪事一桩接一桩,先是在机场见到区楚凡和父母走在一起,然后本该和自己剑拔弩张的父母态度却出奇的好,再就是现在……

宁之允虽是满脑疑问但见各人均脸带微笑自然而得体,便安然坐下,接过服务生递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看来,自己离开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难道说,是区楚凡私下去巴结游说自己父母,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奇怪的局面?虽然她并不觉得区楚凡有这样巨大影响力,也不认为他有这种能力去说服固执的父母,但在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之前,她也只能这样想了。

宁之允慢吞吞地放下杯子,看区楚凡正殷勤地绕到爸妈身后给他们添茶,便默默在一旁打量着区楚凡和父母。

这区楚凡在商场打滚了几年,看来是左右逢源惯了的人,那边厢一脸诚恳笑意且殷勤备至地添着茶,嘴里软声细语地不知说着什么,逗得她那老爱端着脸的妈妈也脸露微笑。

在宁之允的心目中,区楚凡也是挺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所以只当那天他是说说。像他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们,按理是不会傻傻地自找苦吃去受这种闲气,却没想到他居然真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爸、妈,你们和凡哥认识?”

如果她没记错,和宁家来往较密切的世家中,并没有区家。

“允儿,楚凡小时候常跟着你区叔叔来我们家串门,你都忘了?倒是你,怎么都没跟我们提过,你要签的是楚凡的娱乐公司?”

庄雨菲微瞪了女儿一眼,语气略带责备。微笑着看着区楚凡礼貌得体的举止,神色里多少透露着欣赏。

宁之允仿佛从妈妈的举止中看出一点端倪,心想:老妈若你看过区大公子的种种风流,恐怕就要对他亮起防狼警报了。不过,现在听妈妈那话,言外之意,是指如果当初女儿说明要签约的老板是区楚凡,夫妇俩就会欣然接受?

宁之允偶尔天真,但却没到这地步,这中间肯定还漏掉了一些她不知道的重要的事!

“妈,你们也没让我说吧?”

宁之允没好气地说,当时她不过才说了两句,就被老爸那句威力无比的话给唬住了,哪还有机会说这么细节的问题。

“庄阿姨,这事不怪小允,我从没跟她说过我是谁的儿子呢!而且,小允现在是出落得比小时候更可爱更漂亮了,我也是才知道她就是我以前老爱粘着她玩的小妹妹!”

区楚凡已绕回自己的座位,见宁之允脸露不快,连忙将事都揽自个身上为宁之允开脱。庄雨菲也没为难女儿,算是接受了区楚凡的说法,宁之允脸色这才恢复了,不过,她倒是真的不记得有他这么一号人,还一直以为,在l大相遇,是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此时再看他,那邪魅盅惑之气息尽散,俊朗的眉目间倒是诚恳乖顺,却又和平时那花花公子的大众情人脸面不一样,怎么看,都好像顺眼了些。

“妈,哪都什么年代的事了,谁还能记得?”

宁之允大喊冤枉,她从来就讨厌跟人提起自己是谁谁的女儿,直觉,区楚凡大概也和她差不多,都不喜欢在父辈的光环下生活。

这边,宁之允和妈妈、区楚凡聊着,那边,宁沛毅却一直没甚表情。在几人聊得得甚欢的时候,无声地将一份文件推到区楚凡面前。

区楚凡诚惶诚恐状,连忙打开一看,这一看,额头便冷汗涔涔,他抬手擦擦额角的汗,皱着眉甚为为难。

“宁叔叔,这个,有点苛刻了吧?”

宁沛毅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

“苛刻?”

话不多的宁沛毅,现在更是惜字如金,探身手一伸就将文件拿了回来。

“那算了!”说着将文件夹递一旁的邓律师,区楚凡一见这架势,连忙以迅雷之速将文件夹抢救回来。

“哈……哈……不苛刻不苛刻,我马上签,马上签!”

干笑着,一边快速地在几页的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宁之允,宁之允还没来得及接,文件夹却又在中途被宁沛毅拦截了。

“年轻人,真爽快!”这时的宁沛毅,紧绷的脸才见松驰了一些,将文件递一旁坐着的律师。

“老邓,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条款和补充条款!记得传真一份给希唯,看他还有什么意见!”

区楚凡本来已放松的神经,一听这话不由得又高度绷紧。只觉得浑身发冷手心直冒冷汗,却不敢表露半分,这宁家的人,是将宁之允当什么呀?前两天宁希唯主动打电话给他时那堪比谈判专家的犀利架势,让他现在仍觉得后怕,只不过,原来宁希唯的犀利比起宁家父母现在这阵势,原来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这不过是签一份歌手合约,如果将来娶她,自己是要受尽十大酷刑才能达成所愿吗?

宁之允冷眼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除了对于这件事快速而巨大的转变感到疑惑不解之外,还有一种被置身事外的感觉。明明自己才是当事人,但怎么却被晾在一边凉快?

而且,爸爸手上那份合约究竟是什么不平等合约,能让区楚凡这个表面总是完美的人,看完那一刻禁不住的冷汗直冒?

【56】嘿,他是我偶像!

【56】嘿,他是我偶像!

宁之允冷眼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除了对于这件事快速而巨大的转变感到疑惑不解之外,还有一种被置身事外的感觉。明明自己才是当事人,但怎么却被晾在一边凉快?

而且,爸爸手上那份合约究竟是什么不平等合约,能让区楚凡这个表面总是完美的人,看完那一刻禁不住的冷汗直冒?

于是,在宁之允悠闲地喝着茶的时候,她与韵扬娱乐的合约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这份合约里面到底说啥,宁之允这个当事人却是一无所知。糊里糊涂的,区楚凡就成了自己踏入社会的第一个老板。

“宁叔叔,庄阿姨,你们都饿了吧,先吃饭,其他的事,吃完我们再慢慢聊,好吗?”

区楚凡却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和自觉,仿佛宁沛毅夫妇才是大老板,恭敬地征询着二人的意见,英俊的脸上挂着无害的温和笑容就一大好青年的模样,宁之允看着他,不禁替他觉得累。

“嗯,允儿应该也饿了,上菜吧!”

庄雨菲接过话,区楚凡连忙吩咐在一旁的服务生上菜,不一会功夫,汤和菜就摆了一桌。

“楚凡,你这公司,和你妈妈那公司,是什么关系?”

吃饭间,庄雨菲似是随口问起。兆景集团是房地产起家,按理兆景与区楚凡妈妈的非凡娱乐是没什么生意的往来,但因为庄雨菲和秦珊都是全国著名的女企业家,再搭上区楚凡的父亲曾是宁爷爷的老部下这层关系,彼此间也算是朋友。

“庄阿姨,我这公司和我妈的公司完全没有关系,不过你们放心,我有足够的资金投入还有最好的制作团体来为小允服务,保证能让小允一炮打红!”

区楚凡信誓旦旦,宁沛毅和庄雨菲却冷淡地举筷吃着饭,不见有什么欣喜反应。那是必然的,这夫妇俩又不是一般的星爸星妈,女儿红不红对他们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如果不是女儿这样闹哄哄地折腾,他们才不稀罕女儿去当什么歌手。

再说那些当红歌星,不过是为了名利为了金钱钱。但那些对普通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及的名利钱财,在宁家夫妇来说,只要带着女儿在上流圈子里出席几个酒会,什么名气没有?至于钱,兆景的资产每一天都在以天文数字上涨着,那是兄妹俩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楚凡,合约上写得清楚,你只要绝对保证允儿的人身安全,其他的,我们不强求!”

宁沛毅难得说了这么多,让宁之允又以为那份合约,不过是简单的一份合约。但在场除了小叶和宁之允,谁都知道那合约的苛刻程度,当然,那并不是指钱的问题,而是其他方方面面林林总总的囊括了很多细节的问题。

也难为区楚凡这个公子哥们,竟然能忍受这对夫妇这种傲慢态度并一直脸带笑容。而区楚凡这一整天,心情却不因这苛刻的合约而影响半分,反而前所未有地感到对未来充满希望。

因为,在他以为与宁之允之间的关系遭遇到难以逾越的障碍之后,却忽然柳暗花明,不止签了约还似乎让宁沛毅夫妇对他有了新的了解和认识。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转机,在公在私,他都觉得自己与宁之允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段。

……

而这天晚上,当宁希唯的电话准时打进来时,宁之允正在电脑前跟白芊慧聊得热火朝天。

“哥哥,我跟你说,老爸和老妈居然让我跟韵扬签了约!”

宁之允舒服地窝上床,抱着大大的米菲,本就雀跃的心因听到哥哥的声音而显得更加地欢愉,开心地跟哥哥报喜,却仍有点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哦?是吗?那太好了!允儿要好好加油!”宁希唯是轻快的语气,似乎有种意料之中的笃定。

宁之允想像着哥哥笑眯眯地坐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舒展着长长的双腿,眯着眼弯着唇角的样子,仿佛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一样真切。

兄妹俩开心地聊了大半个小时,其实说是聊,大部分时间,都是宁之允在说,而电话那边的宁希唯则简短地回应着。宁之允告诉哥哥,和爸妈已经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电话那边的宁希唯,依旧是轻轻地笑,末了,到快要挂电话的时间,宁希唯又叮嘱了一句。

“允儿,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社会人了,切记不可意气用事,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事,记得第一时间跟哥哥说!”

宁之允乖巧地答应着,倒不嫌哥哥啰嗦,如果换了父母在她耳边这样说几次,估计她会极不耐烦了。而宁希唯更是连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也告诉了她,说是真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找他。

……

第二天,宁之允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跟大家约好了要到韵扬娱乐去报道。

难得地,庄雨菲和宁沛毅坐在饭厅里吃早餐,看来,是特意在等宁之允。

宁之允跟父母问了早安之后,坐下。

“允儿,妙姐是你爸给你安排的保姆兼司机,你以后的出入都由妙姐负责。”

安排保姆的事,昨天庄雨菲提过,宁之允因为听了宁希唯的劝告,也相应地退让了很多,喝着牛奶点点头。这个妙姐听说是退役军人,身手了得,她最大的职责其实是保护宁之允,真可谓一身兼三职。

韵扬娱乐的办公大楼选在郊外就在区楚凡买下那间民宅的附近,选择这里大概是因为租金比较便宜。

宁之允由妙姐的陪同下,进了公司,前些天还空荡荡的公司,现在已经设了保安及前台招待人员,公司内部的办公室大厅,已经有着来往的身影在忙碌着,宁之允刚踏入大堂,某个办公室便有个身影闪出来,迎了上来。

“小允,你可真准时,来,我带你参观一下录音室。”

迎上来的男人,正是区楚凡。

“凡哥早,他们呢?”

宁之允东张西望,却没有看到同伴的身影。

“哦,他们跟我说了,要迟一小时才到,你跟我来!”

区楚凡兴致勃勃地拉着宁之允,拐了个弯,在某个敞开的门前,宁之允却停下了脚步。里面传来清脆的铮铮的吉他声,看来,是这吉他声拉住了宁之允。

她朝里面张望,见一个男人,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半闭着眼,手轻轻拔动着琴弦,极为陶醉的样子。

宁之允一脸惊喜,迈开脚步就要向里冲。区楚凡一把拉着她,将手指摆唇边“嘘!”示意她不要发出声响。

宁之允喜不自禁,忍不住说。

“嘿!他是我偶像!”

【57】被他的歌声俘虏

【57】被他的歌声俘虏

宁之允喜不自禁,忍不住说。

“嘿!他是我偶像!”

男人高大挺拔,穿着白色紧身背心,外套黑色皮夹,穿着黑色紧身皮裤的长腿交叠着,抱着吉他拔动着琴弦,悦耳的音韵在指尖中流泻而出,男人自我陶醉着如入无人之境,只那样坐着却难掩耀眼光芒。

虽是半闭着眼,两道墨黑帅气的浓眉却甚是有神,弧线完美的五官很是英俊,却是那种拒人千里遗世拔俗的冷冰,那特别好看的唇紧闭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拽拽的让人难以亲近的气息。

“什么?袁弈是你偶像?”

区楚凡低呼,瞬间,他已经为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几个月时间去将袁弈这巨星挖角过来的举动而后悔不已。

宁之允脸红红的,朝区楚凡使劲地点点头。“是呀!我超迷他!”

区楚凡一直以为宁之允是个极度自信自我的女生,却不知,原来,她也会像其他小女生一样白痴,盲目迷恋某个巨星,而最让他憋屈的是,她迷恋的这个巨星还是他区楚凡亲手给弄回来的。

两人简单的对话,尽力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惊动了那个男人,吉他声嘎然而止,半闭的眼睛倏地睁开,漠然的扫过门外。瞥见区楚凡,却也只是略微点点头。

“老板!”

区楚凡拉着宁之允的手腕迈进屋里,原来,这是一间练习室。

“袁弈,这是宁之允,她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不过很有天赋,以后你这师兄要多指点她!”

袁弈有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有种让人不自觉就沉迷进去魔力,听区楚凡这样说,只是礼貌性地颔首。

“你好!”

相较于袁弈的冷淡和漠然,宁之允就显得异常激动,双颊绯红,扑闪扑闪眨着的眼睛里闪着崇拜的眸光。

“哇塞,弈少你太帅了!”

弈少是袁弈粉丝们对他的昵称,宁之允这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是他忠实小粉丝的身份。她看过他无数场演唱会,但却从没有试过如此近距离看袁弈,骤然见到他的狂喜,让她分寸尽失,连说话也变得少有地花痴起来。

袁弈见多了像她这样的粉丝,这样的称赞也听到麻木了,脸上没甚表情变化,仍旧拽拽地坐在凳子上。宁之允作为他的粉丝,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拽样,据说,袁弈的粉丝们,爱的是他的歌声、他的才华,还有,就是他这种特立独行的我行我素的拽样。

“弈少,你刚才弹奏的是你的新曲子吗?很好听呢!不过,我觉得刚才那段曲子,换成轻摇滚版,可能会更有味道!”

宁之允在l大学的是法律,在她即将要开始的歌手生涯中,她也不过是个新人。但她在音乐方面向来有着相当高的天份,从小,宁希唯也私下给她请过不少名师,教她声乐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在声乐方面,她懂的,并不比声乐专业的毕业生少。

区楚凡听宁之允如此直接地直陈自己的意见,扯扯她手腕,示意她别乱说话。而袁弈,本来一直极冷淡,不过,听到后面的建议,却盯着乐谱架上草草的乐谱凝神沉思起来。

区楚凡虽然是老板,却也懂得自己这个新公司,各方面都得仰赖袁弈的名气去带动。当下,以为宁之允的冒失冒犯了眼前这尊巨星,于是拉着宁之允。

“袁弈,我带小允去参观一下公司,你自便!”

宁之允自是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她当时只是凭直觉然后冲口而出给了建议,确实是有点没经脑子,经区楚凡提醒,她才发现自已的唐突和冒失。虽然她是很想亲近一下偶像,却还是顺从地转了身,准备离去。

“喂……你听听……是这样的效果吗?”

身后响起袁弈低沉磁性的嗓音,“喂”这个称呼,看来,是指宁之允。

宁之允收住脚步,旋即转身。溢满了惊喜的视线落在袁弈身上,白若凝脂的脸颊再次浮上兴奋加期待的绯红。

袁弈修长的手指在弦上飞快的拔动,指间,刚才那段优美舒缓的音乐变成了轻摇滚版风的乐韵,窗外的微风扬起白色的窗帘,似是随着这跃动的乐韵在舞动,连区楚凡这个并不太懂音乐的人,也不禁说了句。

“好,这段好!”

宁之允想不到他真的会如此虚心地听取她这个新人的建议,本来对他只是对偶像的崇拜,现在,却又莫名多了份好感。

袁弈冷淡的脸容有了一丝变化,琥珀色的眸子这才正眼凝视了宁之允半秒。

“你……”很显然,刚才区楚凡郑重的介绍,他根本没听进去。

“嘿嘿!我叫宁之允,是弈少的忠实粉丝!以后,请弈少多多指教!”

宁之允咧开嘴开怀地笑着,殷切地朝男人伸出手,袁弈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在瞬间放开。宁之允既然是他的忠实粉丝,自然是知道他在创作的时候极讨厌别人骚扰他,于是这次,她主动地扯了扯区楚凡的衣袖。

“弈少,很抱歉,打断了你的灵感思路。我和凡哥马上闪!”

区楚凡带宁之允去参观的录音室,在走廊的最尽头,两人进去的时候,还有好几个技师在摆弄着录音的设备,区楚凡于是领着宁之允在一侧的会客厅里坐下。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端来两杯咖啡,区楚凡喝着咖啡,半眯着眼睥着仍旧一脸红晕的宁之允,很显然,她仍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喜悦之中。

“小允,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袁弈是你偶像?”

“嘿嘿,我那时才十六岁,第一次听他的歌,就被他的歌声给俘虏了!”

宁之允双手捧着杯子,眼神逐渐迷离……

那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从小到大她的生日一直是哥哥陪她过,可自从十四岁那年,哥哥去军校之后,她便极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那天,爸妈依旧忘了她的生日,于是,她便让司机载着她到了中心影院,只是,想着独自一人,去看一场喜剧,她想,起码,有全影院的观众在陪着她开心,她就可以当作,是大家在给她过生日。

却不料,那天的中心戏院,整天停演,因为,有一个叫袁弈的偶像歌手在这里开演唱会!

【58】小女生的盲目喜欢

【58】小女生的盲目喜欢

宁之允在售票窗口前犹豫着,毕竟,她是来看喜剧,不是来看演唱会,而且,她从来都对这种偶像歌手没什么好感。

售票小姐见她有犹豫,递给她一张海报。

“小妹妹,这是演唱会的宣传海报,你可以看看再决定!”

那时的宁之允已经一米六的个头,只是那稚气的脸容任谁看了都会叫她小妹妹。海报上整个版面都被叫袁弈的男人的大特写充斥满,男人俊美的五官对宁之允没什么杀伤力,因为,见惯了哥哥那张美得让人尖叫的脸,这个男人的脸孔也不过是过得去而已,只是男人有一双非常迷人的眼眸,特别是琥珀色的瞳孔专注而深邃,辨不清情绪的眼底让宁之允为之一震,那是种被撼动了灵魂的震撼。

于是,为了这一双辨不清情绪的眼眸,宁之允买了票,看了她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摇滚演唱会。也是从那一天起,宁之允对音乐有了新的定义,再也不是陶冶性情的兴趣,而是一种感染别人和别人分享生命的喜怒哀乐的工具。

……

静静地听完宁之允的回忆,看着她似乎还沉浸在当时气氛之中的傻样子,区楚凡无来由的觉得极度烦躁。

这阵子在宁之允面前那个稳重的区楚凡,搁下杯子之后,变回了从前的模样,伸伸腰身往后一靠,微卷的发垂在勾魂美目上,慵懒性感得让旁边的几个女工作人员总是不由自主地朝这边张望,换了平时,他会就势飞几个媚眼给别人,但他现在眼里哪里看得到其他人?只有眼前这个为别的男人眼神迷离的宁之允。

“那么说来,小允你喜欢他啰!唉……小女生的喜欢还真盲目!”慵懒的调调看似不经意,唇角却带着几分不屑的意味。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话中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呛得他自己都想打喷嚏了。

听到她说起袁弈的时候,提了几次第一次。他不知道,宁之允这一生有多少第一次,他也不知道,她的无数个第一次中,有几次是属于他区楚凡,只知道,现在的心该死地不舒服。

宁之允对这样浮着玩味笑意的区楚凡再熟悉不过了,被人看扁的感觉太糟糕,于是抬起下巴反唇相讥。

“凡哥,对你这个游走花丛片叶不沾身的大众情人,喜欢这个词,确实很陌生吧?”

宁之允对他的私生活没兴趣,也没有要评价的意思,但被他那样贬低自己的感情,不由得就冷言相对。

区楚凡察颜观色的功力一流,没理由不知道她的不悦,但他管不住自己变得恶毒的嘴巴,一想到她看袁弈那种小女人的娇羞模样,他心头的莫名火就狂窜起来。

“好吧好吧,我区楚凡是大众情人,你宁大小姐的偶像,难道就是个清纯未开荤的男人?小允,我告诉你,别将这世界的男人想得太好!”

宁之允不明白,袁弈不过是自己的偶像,他有必要去攻击别人且牵扯那么多吗?区楚凡虽然多情但为人挺豁达宽容,这个时候为何变得如此八卦绕舌,而且那调调,怎么和老爸教训自己时有几分相仿?

“区老板,对不起,我无意评价你的私生活,至于弈少是不是清纯未开荤的男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特殊意义!难道一个人成了偶像,就不能有他自己的七情六欲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我会本份地做自己的音乐,出自己的唱片,不会让区老板你亏本的!”

宁之允越说越来气,大小姐脾气在此时一览无遗,鼓着腮气呼呼地将咖啡喝完,啪地一下放下杯子,很明显,她误会了区楚凡那些话的用意,她根本没注意到,那个半眯着眼的男人,垂下的发硬要掩饰着的是什么情绪!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愕然地望着貌似要吵起来的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大家是第一次见宁之允,不知道她的底细,都很是佩服这小女生居然用这种态度跟老板说话。

本来,宁之允在陌生人面前一直是彬彬有礼,不过,因为签约的事,她以为和区楚凡的关系除了雇主和员工的关系,还多了层朋友的关系,为此,她才会忘了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区楚凡仍是性感慵懒挨在沙发上,却是暗地努力平息理顺心头的杂乱,向来对女人得心应手的他,那一套套哄女人的本事,对着眼前这个青涩到不行的宁大小姐,却总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也许是小小题大做了。反省着,硬将自己的醋意压下,试着以老板的姿态平息眼前噘着嘴生着闷气的大小姐火气。

“小允,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说不让你接近袁弈,只是,他是人气第一的偶像兼实力派歌手,哪个女艺人沾上他,都必遭到他的粉丝团的围诛。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再增加一些人气,但对你这个新人,或许就是灭顶之灾,所以,我只是想提醒你,平时注意一点,别总是对他流露那花痴的神态!”

宁之允抿紧唇不语,并不点头也不摇头。区楚凡头大了,这宁大小姐的脾气,平时看着挺乖巧,但若然一不小心踩了她的雷区,她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允……哥是说得严重了些,可是,你也清楚,昨天宁叔叔的态度……”

区楚凡的语气软了下来,宁之允被他一哄加上想起昨天他可圈可点的完美表现,倒又觉得自己发这种小脾气很不识大体了,抬头尴尬地笑笑。

“凡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他是我唯一的偶像,没想过在这里会见到他,太突然,我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以后,人前人后,我会注意我对弈少的态度,也会注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宁之允那大小姐脾气,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朋友面前,她其实就一坦荡的丫头,错了,当下也爽快地认了。

区楚凡却是再也坐不住了,收起那抹性感慵懒的笑,直起腰身,伸手揉揉她的头,垂下的发依旧垂在眼眸前,却掩不住眸子里闪着怜爱的笑意。

“小允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明明前一刻还气得我想掐着你的喉咙,下一刻,你却又变成小白兔一样温顺可爱!”

语气里,是无可奈何难以抑制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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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爽约的男人

【59】爽约的男人

“老板,你爱掐就掐吧,不过,掐坏了我的嗓子,你可就少了一棵大在摇钱树!你可要想清楚哦!”

宁之允就势将头凑至他面前,嬉笑着,凤眸笑得眯成了一线,张合着的唇瓣闪着粉红光泽。

区楚凡终是用修长的手指撩起那几丝垂在眼帘的卷发,他心里清楚,对她的情意就算掩饰得再好,不让任何人发现,但他终究没办法骗得了自己!

漾着拿她没办法的宠溺笑意,捏捏她的脸,“小样,就算你不是摇钱树,我也不舍得掐你!来吧,大摇钱树,技师们摆弄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

宁之允随着他进了录音室,技师们果然已经在擦汗喝水休息,其中一个技师给两人逐一地介绍了这套设备的特点和大致的使用方法,比起宁之允他们自己摆弄那间简陋的小小录音室,宁之允算是大开眼界了。

两人在录音室里逗留了大半个小时,出来时,宁之允抬腕看看表。

“奇怪了,那两个家伙不是说迟一小时来吗?”

宁之允所说的两个家伙,是指安浱和秦铭。

区楚凡见宁之允掏出了手机,伸手按着她的手。

“小允,不用打电话了,他们不会来了!”

宁之允愕然,明明说好今天一起来签约的,现在怎么不来了?

“小允,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幸运,能够得到家人的包容和支持!”

区楚凡这话,宁之允听着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可是,他们昨晚还跟我说,今天公司见的!”

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可以明说,为什么到昨晚还在说谎呢!

“一大早,他俩就打电话给我,安浱说,今天得去律师事务所报道,而秦铭,却说要进入父亲的公司任职。我没有说什么,我们并没权利左右他们的选择。”

宁之允沉默,他们几个,在大学里是同班同学,最初走在一起,是因为音乐。本来,说好了要一起签到韵扬,却不知,到了最后关头,剩下的只有自己。

宁之允当然能理解,没有什么阻力比家人的来得更大。离家出走那几天,她一直甚是恨自己的父母,可现在,她才发现,相比他们,她是真的幸运太多!

因为同伴的爽约,整个下午,宁之允便多少有点心不在焉老是提不起精神来。幸好这第一天,区楚凡也只是带她参观一下公司,将她介绍给公司的职员认识。快要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位很出名的创作人,这名创作人叫华艺扬。

华艺扬以前也是当红的巨星,不过是三十多岁,或者也是因为厌倦了人前浪尖那看似风光实质孤寂的生活,在五年前突然宣布退出幕前转向幕后,转眼便成了优秀的词曲创作人。

宁之允不知道区楚凡用什么方法,居然挖到袁弈和华艺扬这两张抢手的皇牌,而最令她意外的是,这华艺扬在看过她创作的一些词曲之后,居然答应区楚凡的要求,收她为第一位徒弟。

这份惊喜,终于让宁之允的心情稍为好了一点。下班的时候,宁之允从韵扬走出来,见她那辆红色的车子旁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黑色车子旁倚着西装毕挺的男人。

男人见宁之允出来,连忙迎上来。

“之允,我……对不起!”

宁之允笑笑,伸手擂擂他的肩膀。

“傻瓜,你没做什么不对的事呀,我都明白的!”

如果不是自己经历过和父母那样的闹腾,或许她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左右自己的决定,但经过这一次,她也终究是明白,以往的她只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为此,对安浱和秦铭的临时改变决定,她虽然有点接受不来,但并不怪他们。

“之允,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吧!”

宁之允回头跟妙姐说了几句,又打个电话回家,这才坐上男人的车离开韵扬。

车子驶至郊外一个环境十分乡土淳朴的特色餐厅,坐进包间里,包间的窗户大开,窗户之外是大片的荷塘,荷塘里的荷花开得灿烂,碧绿伴着粉红充斥满目,宁之允坐不住,直接倚在窗前看着大片的荷花感叹。

“这里美吧?这里有很多特色的菜色,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听说,这里还提供船只让客人去采荷花,周末我们一起来玩吧!”

男人说着,轻轻步过来挨在她身侧。

宁之允将视线收回来,落在穿着西装的男人身上。

“安浱,有没人告诉你,你穿西装很帅气?”

安浱没料到她会如此突然地称赞自己,脸一红,桃花眼闪着光,眨了几下。

“没有,但有你告诉我,就够了!”安浱说话,总有种让人猜谜一般的扑朔迷离。

宁之允呵呵地笑着,对上他那双桃花眼闪着那簇貌似脉脉含情的眸光,本能地躲闪着移开视线,换了个话题。

“怎么样,今天到律师事务所报道,有没有被欺负?”

安浱的目光依旧停在她被荷花映红的脸上,摇摇头,对宁之允的闪缩多少有点失望。

“其实,那间律师事务所是我姐姐开的,有我姐姐看着,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但她表现出的关心,还是让他开心。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无害可爱的外貌,很容易让人生了欺负你的心。”

宁之允瞄瞄他那红红的脸,啧啧!标准的小受脸,人家不欺负你还欺负谁?可惜自己哥哥不喜欢他,不然,这样好脾气又养眼的男生做自己嫂子还不错。

宁之允想着,嘴角不觉浮上一丝算计的坏笑,这时的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在看到哥哥与安浱的亲密互动时的嫉妒和抓狂模样了。

安浱自是看到她那狡黠的笑,知道她脑内肯定是些奇怪的想法。

“之允,只要你不欺负我,就没人欺负我了!”

宁之允大叫冤枉,她自认没有欺负人的习惯。

“切,我才不会欺负你,欺负弱小一直不是我的风格。”

安浱被她称为弱小,心里很不舒服,但却也习惯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

“之允,你真的不考虑回兆景工作吗?”

安浱问得有点小心,怕宁之允想多,两人就这样倚在窗边聊着。

“嗯,起码暂时不会回去。怎么啦,你打算到兆景工作吗?如果是,我跟我老妈说一下?”

宁之允当然是说笑的,安浱当然不会傻到有姐姐的关照不要,而跑去兆景那种大企业受罪。

“之允,如果你有一天回兆景,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会去帮你!”

安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倒是让以为他说笑的宁之允楞住了。

“好啦,我知道了!先谢了!”宁之允虽然和父母做了约定,期限到了,就得回兆景。但在她想来,那个期限太遥远,她还根本没想过那之后的事。

所以,当下她也只是随口答应着,却不知道,回兆景的时间,远比她自己想的要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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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考,高考的妹纸好好加油!

明天一章,哥哥应该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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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那是看准媳妇的目光!

【60】那是看准媳妇的目光!

数数日子,宁之允到韵扬已有近两个月,时值八月,正是夏季的气息最浓的时节,中午,车子驶在路上,就像在火炉上行驶而过,白炽炽的亮光从车窗折射进来,刺得坐在副驾驶座的宁之允像猫咪一样眯起了眼。

区楚凡开着车,眼尾却一直留意着宁之允的一举一动。

“小允,刚才在非凡娱乐,看了那么多大牌现场飙歌,有没有热血沸腾之感?”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宁之允很快就要进入录歌阶段,区楚凡特意安排宁之允去非凡娱乐参观一下,旨在让她找一下感觉。

宁之允用手掌挡住路面折射进来刺眼的光,撇撇嘴。

“凡哥,真要我说实话?”

区楚凡挑挑眉,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含蓄了?

“嗯,说吧!这里没外人。”

通常她会这样问,那漂亮的小嘴里吐出的准没啥好话。

“我觉得嘛,没压力!”

宁之允舒展一下手脚,一派全身放松的状态。

“哦?!此话怎讲?”

“平时听cd,真的觉得这些巨星的声音像天籁一般,可现场一听,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说,只要会开口说话就能当歌星。原来这些这一颗颗巨星全是靠后期制作靠包装制造出来的巨星。凡哥,你是没看过,我在l大和一票歌友一起k歌,那才叫真的higt,那才叫绝对的实力!”

宁之允打开话闸子,并不是她自视过高,而是刚才听到的那些跑调的歌声,实在和她想像的差十万八千里。本来她听说要去非凡娱乐参观,从昨天就开始抱着万分期待的心态,却不料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

“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一定会红。相比他们,你有着太多明显的优势。”

区楚凡太清楚她的优势,除了私心作怪因欣赏她的才华而想要助她实现梦想之外,作为商人的他是定不会去做亏本生意的。不过,他也清楚,除了她的天分之外,她始终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还有很多需要磨炼的地方。

“人家说,巨星是用气场来支撑大局的,你有感觉到压迫的气场吗?一个明星或许唱歌不太好听,演戏不太好看,可如果他有着超强的气场,也是能为公司赚大把钱的。”

区楚凡以前从没参与过非凡娱乐的事,他也没想到,非凡那一帮所谓的巨星原来不过是绣花枕头。但听她的话,却是将这巨星的成名之路想得太简单了,她似乎并不知道,唱功和演技固然重要,但却并不是艺人走红最主要因素。

宁之允可不管你作为老板的那一套,她是为了喜欢才选择这份职业,在她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他却郑重其事地强调什么气场,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

“凡哥,请饶恕我的无知及无礼,那些巨星,还真没让我感觉到什么气场,倒是……”

当时让她感觉这种强大气场的并不是在场的颗颗巨星,而是她和区楚凡站一起,一个身穿行政套装的女人。她像是不经意路过,目光和宁之允只是短暂相接,不过一刹那,宁之允便觉得那双利眼和自己妈妈无异,目光相接间瞬间擦出噼呖啪啦的电光火石,女人的目光犀利如x光仿佛想要穿透洞悉一切。

宁之允当时就被那目光削得寒毛倒竖,不禁感叹,气场确是一种无形却强大的存在感,拥有强大气场的人通常总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举手投足间都能让人感到超强的压迫感。那个女人的气场级别,在宁之允看来起码和自己妈妈相同,属于女王级别。

“倒是什么?”

区楚凡对她的欲言又止,有点不习惯,因为自从她签了韵扬之后,和他明显地亲近了不少,以前乖巧的丫头一下子变成爱撒娇爱耍小性子的小女生,这个转变倒让他极开心,起码,她会用真实的面目来面对自己,那就代表彼此间的关系不仅仅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了。

“没什么……”宁之允的直觉告诉她,所见到的女人,应该是非凡娱乐某高层。但她到底是谁,宁之允没兴趣知道因为那和自己没有关系。

区楚凡见她不说,也不追问。两人回到韵扬,区楚凡作为老板要处理的事务很多,一头就栽进办公室里。

而宁之允也继续着她的忙碌,这段时间以来,区楚凡让她将十六岁起那些玩票性质的词曲全找出来,也有些是她和安浱秦铭等几个在录制的混合cd,这一堆的东西拿出来,居然也堆了一桌,就全堆在华艺扬桌上。

华艺扬花了几天时间,将自己这大弟子的杰作都认认真真地听完看完,间或拿起乐谱在钢琴上敲几段,偶尔又抱着吉他照着乐谱陶醉地来几段,这几天,区楚凡和宁之允自然没敢去打扰他。

而现在,华艺扬则舒服地窝在他大大的太师椅里,对毕恭毕敬地端坐在一边的大弟子宁之允晃晃手中的文件夹。

“这个,给你!”

“师父,这是什么秘笈吗?”

宁之允脸露惊喜,作为他的大弟子,她可是十分的钦敬他老人家的。

窝在太师椅里的大叔笑而不语,宁之允翻开文件夹,只见上面夹着很多份乐谱,这些乐谱有些眼熟,不过上面用红笔圈圈点点,加了不少备注。

“哇!师父,这是我作的那些曲子?师父你太有爱了!”

宁之允一看那些乐谱上的注解,不禁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大叫着,激动得就差没抱着师父来个热吻。

“走吧,去练习室试试这些曲子的效果。”

在练习室里,宁之允坐在钢琴前面,按着华艺扬修改过曲子弹了出来,不过是小小的修改,却令原来的曲子韵味大增。

宁之允陶醉地弹完一曲,正想多谢华艺扬的点石成金之举,抬头却瞥见在练习室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宁之允初时只以为那是区楚凡,可定睛一看,却吓了一跳。

原来,门外站的,正是早上在非凡娱乐见到那位气场属女王级别的女人。所不同的,是,那个女人,此时脸上居然笑意盈盈,冷冽之气散了不少,倒是多了几分慈爱。

宁之允觉得奇怪,那女人,到底在看谁?这室里只有三个人,自己、及站于左右的妙姐和师父。

她不禁小声问:“妙姐,她在看谁,你认识她吗?”

妙姐宛然一笑,凑近她耳边,似真似假地说。

“呵呵,我不认识她!不过,她那目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分明是看准媳妇的目光!”

(卷一完,明天哥哥回归,嘿嘿,再不回来,妹妹就快被人抢走了!卷二开始会陆续揭晓不少真相哦!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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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死亡,是结束?非也!

本是天赋异禀的医谷少主,再睁眼却成了地位如俾仆的庶女白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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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01】少将归来(上)

【01】少将归来(上)

妙姐宛然一笑,凑近她耳边,似真似假地说。

“呵呵,我不认识她!不过,她那目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分明是看准媳妇的目光!”

妙姐真不认识那个女人是谁?当然不是,妙姐没做宁允的保姆之前,经常陪同着宁沛毅夫妇出入上流社会的酒会宴会,各界名流高官她认识不少,而在宁之允发现女人之前,妙姐已经礼貌地朝女人颔首微笑。

只是当下,她并没有要点破这女人是谁的意思,因为,点破了,就不好玩了嘛!

妙姐的话让宁之允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准媳妇”?谁呀?这是哪跟哪呀?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满目茫然,却见那女人依旧站在那儿,迎着光,端庄贵气的脸依稀有熟悉的影子,宁之允却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这号人。

女人慈爱地笑着,宁之允感觉那两道敛去了锐利的目光好像一直落在自己脸上,虽然觉得这女人的笑容及举动都极为诡异及莫名其妙,却也只能回以她微笑,然后礼貌地点点头。

女人也朝她微笑着点点头,可能是怕打扰了三个人的正事,不过是站了一小会儿,就转身离去。宁之允心存疑问,却也没多在意,埋头又开始弹奏起来。

在不远处的老板办公室里,区楚凡听到敲门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对上站门前那张脸,愕然。

“秦总裁,怎么这么有兴致跑来我这垃圾小公司?”唇角逸出慵懒不羁的讥笑,他可没忘记,眼前这位大总裁听到他要自个成立公司时,是如何嘲笑他。

被这样揶揄,女人倒也不介意,施施然地走进来,拖了张椅子就在区楚凡旁边坐下。

“臭小子,只许你跑去非凡撒野,就不许我这当妈的来视察工作?”没错,这个气场属女王级别的女人,正是区大公子的妈,非凡娱乐的总裁秦珊。

区楚凡办公室的门从来不关,当下扯开嗓子对外喊了声,“花子,给我泡两杯咖啡来。”喊完,冷眼瞟了一眼秦珊。

“切,秦总裁,这不是你地盘,省点吧!这里没人卖你的帐,他们只认我一个老板。”

区楚凡早几年因坚持自己创业的事,曾和父母闹得相当不快,所以,心里有根刺,一提到工作的事在父母面前总像一只呲着牙随时准备要进攻的狮子。

“儿子,早上在非凡,和你呆在一起的女孩,就是宁家的千金吧?”

早上,秦珊刚开完会,秘书就告诉她太子爷带了个女孩来非凡。秦珊便兴冲冲地跑去,她当然知道儿子开了家娱乐公司,当时为这事差点没被他气死。

这下听说他带着女人跑上门来,她也按捺不住真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厉害的狐狸精,迷得自家儿子放着肥美的非凡娱乐不接手,却为她另开一家娱乐公司。

怀着这样敌视心态的秦珊,虽是扮着不经意地经过,但那敌视仇杀的目光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加上她本身自带的煞人气势,她和宁之允的目光虽只是短暂相接,却也是气势和压力全开杀气十足。而宁之允被误会是为了前途而不惜牺牲色相的某只狐狸精却不自知,被秦女王的凌厉目光狠削了一番,心里发毛寒毛竖自是可以理解了。

区楚凡警惕地望着自己妈妈。

“妈,你别告诉我,你准备打她的坏主义!”

区楚凡并不知道母亲和宁之允在非凡有那么一刻的兵锋相接,这下见老妈这般殷勤,顿时张开浑身的利刺。

“儿子,你放心!这一次,妈全力支持你。这姑娘一看就和你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秦珊知道儿子风流,对他身边换个不停的女伴甚是厌恶。所以,儿子似乎为了避免天天为些**毛蒜皮的事而吵,早几年就搬离了区家独自生活。

她初见宁之允时,并不怎么顺眼,这可能是因为见多了儿子那些妩媚娇艳的各式女友,对站儿子身边的女人自动便归为狐狸精一类。这一个,虽然看着清纯顺眼,但难保不是装的,于是便有了抵触的心理。心里念叨着,下午,便吩咐一旁的秘书。

“张延,给我查查今早和楚凡一起来非凡的女人。”

张延“咦?”一声,“秦总裁,你不认识那个女孩?”

秦珊一脸不高兴,“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我哪认识她?”

“不是,那女孩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她是宁省长的千金呀!”

张延的话,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秦珊张开口说不出话,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张延,你是说,那女孩,是宁老司令的孙女?也就是说,是庄姐的女儿?”

“是呀!就是她!”

秦珊一听这话,哪还能坐得稳,当下便站了起来。

“张延,让司机备车。”

“嗯,秦总要去哪?”

“韵扬!”

……

于是就这样,秦珊的心态在听到张延说出宁之允的身份时,已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要不是怕吓着宁之允,她刚才有练习室还真想上前和那多才多艺的漂亮姑娘聊几句。

“支持?怎么支持?妈,你和爸就省省心吧,我自个的事,不用你们管!”

区楚凡揉揉眉心,眼看着和宁之允的关系才有了些进展,深怕父母插手进来瞎折腾。

秦珊见儿子又露出那种抗拒的神色,也识相地不再提这事。而她,也不着急,心想这事,到时和庄姐再坐下来慢慢聊聊。

“唉,儿子大了,有自个的生活了,娘可以不要了,老公也走了,老婆也可以不要了!你们父子俩没一个有良心的!”

说起家里俩男人,秦珊完全没有了大总裁的泼辣凌厉,现在就一深闺怨妇抱怨丈夫儿子的模样。当然,这模样,不过是装的。

“呃,妈,爸的事定下来了?”区楚凡好些天没回家,并不知道这事。

“嗯,三天前调令已经下来了,接下来,只等新一任的司令员上任,交接工作就完事了。唉,想不到好日子没过几年,又得两地分居了。”

区楚凡这时已经不好再去挑老妈的不是,收起自己一身的刺,起身,站到秦珊身后,帮她揉着肩膀安抚着她。

“妈,现在交通方便着呢,我们在北京也有房子,每周可以相聚两天,和老爸呆在军区时也差不多嘛!再说,爸这是升职哟,应该高兴才对!”

区楚凡对他爸妈,除了不喜欢他们干涉他的事业和感情生活之外,私底下,还是挺体贴孝顺的。

办公室里这对母子俩难得地聊了起来,而在练习室那边的宁之允,却一直极兴奋地弹着钢琴或是吉他,华艺扬双手抱臂,一直站在她身后,不时,露出赞赏的微笑。

直到将手上那些被华艺扬挑出来修改过的曲子全部弹完,宁之允才停了下来。

妙姐见那乐谱已翻至最后一页,便扬扬手中的车匙,对宁之允说道。

“小姐,下班时间到了,你收拾一下,我在车里等你。”

宁之允应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步出韵扬。因为一整个下午都处于亢备状态,现在一停下来,疲惫感袭来,顿时感到腰酸背疼,见自己车子停在门口,半眯着眼睛打着呵欠打开车门矮身钻了进去,钻进去后,脚往前一伸往椅背一靠,眼睛闭上,也不看向驾驶座,只是闭着眼吩咐道。

“妙姐,我快不行了!太累了,我先睡一会,到家你再叫醒我!”

“遵命!大小姐!”

车厢里响起的,并不是妙姐清脆的声音,而是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宁之允一惊,倏地睁开眼,扭头望向驾驶座。一时间,只以为自己在发梦!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啊啊,新的一卷开始了,哥哥回来了,亲们不要再养文了呀!打滚求留言!】

------题外话------

苦逼的竹子终于熬到文文的大封推,谢谢烟烟、冰若雪小丫头、小爱三位的钻钻和花花。

最感谢的,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收了竹子的文的亲,不管你是刚刚看竹子的文,还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支持着竹子。

竹子都非常感激你!爱你!狠咬一口,嘿嘿,你们虽然都潜水的多,但竹子知道有你们在,会好好加油码字的!

躹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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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少将归来(下)

【02】少将归来(下)

车厢里响起的,并不是妙姐清脆的声音,而是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宁之允一惊,倏地睁开眼,扭头望向驾驶座。一时间,只以为自己在发梦!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宁之允睡意全无,抬手擦擦迷蒙的双眸,细看驾驶座上,夕照在那脸上铺了薄薄一层光晕。光晕之下那个勾唇浅笑、专注凝视着自己的那男人,不是自已最爱的哥哥,还有谁?

宁之允以飞般速度扑了过去,眼角眉梢满是喜悦的男人自然地张开怀抱抱紧她。

“允儿,哥哥回来了!”磁性的嗓音充斥在窄小的车厢里,浓浓的情意弥漫着,空气中尽是让人安心的气息。

是的,他回来了!寥寥数语,却包含了这些年来的挣扎和放纵。个中的滋味和深意,只有宁希唯自己知道!

八年的自我放逐,终究,还是回来了!

带着倦鸟归巢的惬意,带着他想要逆转却毫无回转余地的情意,他!回来了!

手臂有力地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扣住,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她的体温她的气息让他安心,抱着的瞬间,长期躁动的心刹那得以平息,仿佛,她就是他一直想要拥有的全世界!

被抱得透不过气来的宁之允,并不明白哥哥那句“我回来了”所包含的深意。只觉得被男人结实的胸肌碜得身体发痛,挣扎着抬头细细端详着,手抚上他的脸,甚是心痛。

“哥哥,你瘦了!”

纤手慢慢地勾勒着他的五官,凭那温热舒服的触感感知着他的存在。消瘦了些的哥哥,五官更加地棱角分明,深邃的双目,高挺的鼻,帅气得让她移不开视线。

她的手指似不经意地掠过他扬起的唇角,那天在山林间被吻的情景像闪电一般在眼前闪过,当时那股微妙诱人的滋味哄地一下涌上她脑海,不自觉地,柔软的舌头伸了出来舔舔自己的唇。

却不知,经她柔荑的一轮撩拔,再被她这微小的动作,像是“嚓”地燃起的火柴,将男人极力按捺的涌动“嗖”地点燃,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震僵住了,顿觉得怀里的人儿像是高温的火球,灼得他猛地将她推开。

“允儿,我们先回家再说。”

男人倏地推开她,怕的,是被她察觉自己不会说谎的身体那微妙的变化。

宁之允愕然,却见哥哥剑眉微攒,听他说话时嗓音沙哑,只当他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身心疲惫不堪,不及去细究他这奇怪的举动后的缘由。

“哥哥,你也累了吧,要不,我来开车?”

宁希唯已经在发动车子,目不斜视地盯着路面,摇摇头。

“不,你累了,好好歇一会吧!”不过瞬间功夫,声音已恢复平静无波。

“嗯!”宁之允应了一声,伸手捏捏哥哥的手臂,再望望他,确认自己并非在做梦,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回到宁家,很是奇怪,黄国兴及佣人见兄妹俩一起回来,反应平静完全没有意外之感。不过宁之允心情愉快,也没留意众人的反应,强按着哥哥在沙发里坐下,自己却像鸟一般飞去厨房,她想让厨师准备些哥哥爱吃的菜肴。

可当她钻进厨房里一看,三个厨师正在忙活,流离台上放着一大堆的菜肴,那菜式基本是哥哥喜欢吃的。宁之允这一看,好像明白了什么,嘟着嘴,默默地走回客厅里。

宁希唯本来正埋头翻看着报纸,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见宁之允气呼呼地走出来,嘴巴噘得老高。

“怎么?谁又得罪我的宝贝允儿了?”

宁之允平时总爱粘着他,现在却一反常态,重重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瞪了他一眼。

“你!”

宁希唯炯炯有神的眸子在她脸上扫过,放下报纸,走过去一屁股坐她旁边,搂着她的肩。

“呵呵,哥哥又怎么得罪你了?”英俊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宁希唯,你回来的事,是不是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只瞒着我一个?”

现在搂着她,一脸无辜笑意的狡猾男人,让她想要狠狠地揍他一拳。

昨晚通电话,他还和平常没两样,居然对回家的事只字不提。哼哼,从妙姐被调包,到兴叔和佣人的平静反应,她就该想到呀!为嘛,自己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允儿,哥哥只不过是想要给你个惊喜,就像你上次给我的惊喜一样!”

宁希唯收起笑容,一本正经还有点小委屈的样子,但宁之允却听出那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

啊啊!敢情这个臭男人,是报复自己那次冲动之举?

宁之允有点恼羞成怒之感,小脸有点搁不住了,用力挣开宁希唯的手,腾地站起来。

“允儿,你生气了?”

宁希唯扯扯她的手,瞧着她的后脑勺,唇角微扬。

“没有!我去洗澡!”

宁之允不知道该生谁的气,闷着头鼓着腮“噔噔噔”地跑楼上去了。

宁之允磨磨蹭蹭地洗完澡,一直在睡房里耗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允儿,吃饭了!”

宁之允不情不愿地开了门,沉默地在高大的yīn影后走着。宁希唯突然止住脚步,低着头的宁之允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就撞上他硬邦邦的脊背。清爽的熟悉气味钻进她鼻子,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拥入某人宽阔的怀里。感觉到他的下巴在她的发上摩挲着。

“允儿,对不起!哥哥真的只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

不知是不是声音由上而下传进她的耳里,距离变短了的缘故,这一次,宁之允只觉得哥哥的声音柔和顺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调倪。而他的下巴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发,求饶及求和的意味甚浓,一下子就将她心里的闷气都抽光。

被安抚好的丫头,由哥哥搂着肩膀,有说有笑地进了饭厅,多日不见的宁沛毅夫妇已经端坐在饭桌前,这让宁之允更加肯定,哥哥回家的事确实只瞒着她而已。

吃饭间,一家人难得地气氛轻松地吃着饭,这么多年来,如此融洽的吃饭氛围,宁之允只觉是头一遭。

连向来甚小在席间开口说话的宁沛毅,今天也插了几句话,开始,大家都说着宁之允在韵扬的事。聊了一会,宁沛毅的目光突然投向宁希唯。

“小唯,工作的事,都安顿好了?”

宁之允的筷子停在半空。

“嗯,我明天去报道!”

什么?!工作?!

宁之允手里的筷子“噼啪”一下掉地上,震惊地看看父母,然后死死瞪着坐在身边的男人!

------题外话------

谢谢【绽放我的活力,云枫陌】两位亲的花花,扑倒,啵一下!

今天加班,文文来晚了!

【03】好,我答应你们!

【03】好,我答应你们!

这突而其来的变化,让宁之允始料不及。她只以为哥哥像上次一样,是回来探亲度假。但听爸爸和哥哥的对话,似乎哥哥是要回t市工作?是到兆景工作吗?

事情来得太突然,宁之允已经搞不清楚,她该高兴还是该气愤。只知道脑内一堆的问号,急切地想从宁希唯口中得到答案。

宁之允两个月来,日子过得相当开心。做着自己感兴趣的工作,爸妈也比以前要多些时间在家,更难得的是,也会慈爱地关心起她工作上的事了。而哥哥,固定每晚一通电话,虽然见不着面,也让宁之允经过这么多年的孤单冷落后,真切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但现在,她怀疑这两个月以来融洽而温情的一切,都不过是个梦。无论是哥哥回来的事,还是他工作的事,她都像与他无关的人一样被置身事外,这么重要的事却只有她一无所知。不被信任、不被重视的感觉,让宁之允说不上心头里涌动的是什么滋味。

她本来应该为哥哥回到身边而高兴,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这之中除了有被欺瞒的不快之外,隐隐地,她还觉得哥哥回来之事,有着其他隐情及内幕。

佣人很快拿了一双筷子过来,宁希唯接过,递给宁之允,视线落在她神情复杂的脸上。“允儿,我这次,是真的回来了!我决定调回t市工作。”

语气一派云淡风轻,他或许真的是想给她惊喜,对上她依旧直勾勾地瞧着他的眼,墨黑的眸子注满了期待,像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到欣喜若狂的神色,不过,他的期待没有得到回应。

宁之允只是“嗯”地应了一声接过筷子,默默地收回视线,不再作声埋头吃起了饭。

是她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吗?这些日子以来,爸妈也好,哥哥也好,都和平常无异,但原来这么重大的事,由始至终她都被排除在外。

宁之允在暗自闹别扭,完全不知道自己哥哥这一决定完全因她而起。

事情的缘由要追溯到宁之允离家出走投奔他的当晚……

那晚,宁希唯送宁之允回招待所后,回到宿舍,便拔了个电话回家。

接电话的,是宁沛毅。

“爸,允儿的事,你们就不能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吗?”宁希唯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不行,那个圈子太复杂!”宁沛毅也一如原来般强硬。

“爸,允儿已经二十二岁了,她其实比你们和我想像中都要成熟稳重。”为了妹妹,宁希唯很有耐心,他觉得,无论是自己还父母,都仍当她是十多岁的小丫头。

“就凭她这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性子,就叫成熟?”宁沛毅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爸,她的任性和使性子,只对家人而已,对其他人,她还是很懂得把握分寸的!”宁希唯见过她在区楚凡面前装傻耍太极的样子,知道那丫头,有时不过是装糊涂罢了。

“在你妈和我眼里,她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宁沛毅是传统的男人,虽然不怎么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对儿女,还是有着想要一直将他们护在羽翼里的传统思想。

“爸,这些年,无论是你们还是我,对允儿的关心都太少了,现在她有想做的事,你和妈就随她吧!”宁希唯一直在想,这八年来,他这个当哥哥亏欠她的实在太多!

“不行,她要什么我和你妈都可以答应,只有这个,我们没办法让步!在那个糜烂的圈子,再成熟稳重的人都会把持不住,何况是她!”宁沛毅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平时的他,总是简短得不能再短。

“爸,允儿有我好好照看和监督着,你们不用担心!”宁希唯保证着。

“允儿是很听你的,但你是鞭长莫及哪能管那么宽?”

“爸……”

“小唯,这事,你不必再说了!”

就这样,当晚,父子俩弄得不欢而散。宁希唯却也没有灰心,苦思着无论如何都要帮妹妹圆梦。意料之外的是,第二天晚上,庄雨菲的电话打来。

“小唯,昨天你和你爸说的事,我都知道了!”

相对宁沛毅,庄雨菲的语气要温婉一些。而且,不知是不是宁希唯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父母说话的语气,稍微带了点温度,比起以前呆板命令的语气,要让人舒服得多。

“嗯,然后?!”

宁希唯深知妈妈是个谈判高手,听她主动提起,他便静观其变。

“小唯,从小到大,允儿都只听你的。如果允儿当歌手,你真的愿意照看着监督着她,让她乖乖地只出唱片,不出什么乱子和差错吗?”

庄雨菲的话,让宁希唯看到了一线曙光。

“妈,我当然愿意!我保证,我会好好看紧她的!”在宁家,最紧张宁之允的,不是父母,而是他。最不想她出乱子和差错的,当然也是他!

“可是,小唯,你人在r市,基地里的特殊性,也不可能让你时时和外界保持正常的联系,你要如何看紧她?允儿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保证第一时间在她身边吗?”

庄雨菲的话,暗示着什么,宁希唯大概想到了。他没想到,狡猾的父母居然想到用这个来作为交换的条件。

“妈,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末角了!”

“小唯,我和你爸,也不是老古板,实在是那个圈子太乱,我和你爸平时太忙,即使想要看着允儿也没那样的精力,但如果你回t市,有你在身边照看着她,我和你爸就能放心的让允儿做她想做的事情!”

宁希唯听完,只是沉默着。

“小唯,你慢慢考虑一下吧!我们也想要尊重允儿,但也得顾及她的安全呀!”

电话那边的庄雨菲,语气甚是淡定,但其实她的心里忐忑着,怕儿子被这个交换条件吓得临阵退缩了。就在她以为,希望越来越渺茫之时。

沉默了很久的宁希唯,终于用他沉稳有力的嗓音给出了坚定无比的答案。

“好!妈,我答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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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卡得太**……坐在电脑前几小时,明明都是设定好的情节,总写不出感觉。于是写了删,删了写……】

【04】这怀抱,她想靠一辈子!

【04】这怀抱,她想靠一辈子!

宁希唯望着低头吃饭的妹妹,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却碍于父母在场,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自己的归来,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但他,不要她对此有任何负担和欠疚,为此,他才一直没跟她提起这事。

其实,宁希唯很清楚,父母提出的所谓交换,只不过是刚好给了他一个掩人耳目的合理理由罢了。

他要回来,是他自己的决定。这个决定,或许,是从l大重见她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已作出了抉择!

徒劳的挣扎多年,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的桎梏,却不过是用某种类似催眠的方式将封存在心底深处。在l大再见她,只不过于人群中嫣然回眸一笑,就轻易将他心底那个被层层枷锁困住的猛兽唤醒。沉睡了八年的猛兽,却比从前更加地强大凶猛。

他是个自负的人,所以,他总认为,他宁希唯,从来都强大无比,他可以战胜很多别人无法逾越的难关。但偏偏,强大的他,却战胜不了自己的心,亦战胜不了那个仅仅只是对他淡然浅笑的妹妹。

这些年,刻意地将自己放逐至没有她的地方,做着无谓的挣扎和压抑,已经让他疲倦不堪!

是的,他累了,他无力再和自己的心作任何抗争,也无力再去抵抗她对自己的诱惑!

所以,他决定回来了!

谁也无法体会他所经历的煎熬,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停在埋头吃饭的妹妹身上。她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并不是故意要瞒着她,只是,回来的真正理由,他对谁都难以启齿!

“爸,妈,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低头猛地扒了一会饭的宁之允,将碗里的饭匆匆吃完,就站了起来,不顾三人询问关心的目光径直地离开了。

庄雨菲和宁沛毅对望一眼,探究的目光落在宁希唯脸上。

“小唯,你和允儿又怎么了?吵架了?”她以为,儿子回来,最高兴的人,应该是女儿才对。

宁希唯放下碗筷,摇摇头。

“没有,她只是在闹小别扭。”他和妹妹的事,千丝万缕纠缠不清,如何和父母解释得清楚?

宁之允离开饭厅后,心神不宁地步出了大门,不由自主地拐进大宅后的温室花房。

花房里种着很多名贵的花草,她蹲在一株开着白色小花植物面前,一手抱着膝,一手托着白色小花,放在鼻尖前嗅着,小花长得非常不起眼,但那幽香嗅着却很舒服。

她小小的下巴搁在膝上,眼神却带着点迷茫望着不知名的地方。

宁之允对园艺没有兴趣,但她知道,这里的花草,全是热带花草,花盛开的时候,或是极娇艳或是香气极诱人。但它们,全都娇贵而柔弱,受不得半点的风雨,也经受不了烈日的暴晒。为此,才会盖了这个全密封的玻璃花房养殖着它们。

如果有一天,这个花房毁了,这些花草,就会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间,会慢慢地枯萎死去。

她一向甚为自负,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些花草有任何共通之处。但刚才,她明显地感觉到,在这个家,在哥哥面前,自己和这些花草并没有区别!

她宁之允,其实也一直生长在这样一个温室花房里,如果没有了宁家及哥哥的庇护,自己,或许和这些花草一样,终有一日会枯萎凋零?

抱着膝头胡思乱想的宁之允,听到“吱呀”一声的开门声,然后,是沉稳有力的脚步慢慢地朝自己步近。不用回头,凭直觉她也能知道,走过来的是谁!

“允儿!”

随着舒服嗓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身体已经落入熟悉的怀内。

“嗯!”她闷闷地应着,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靠进他的怀里。

她应该生气的,因为被这样欺瞒着,但她却无从生气。哥哥回来的原因,她早就应该猜到的。

早在从r市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的,父母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从原来要断绝父女关系到欣然接受她的要求,这之中极大的转变,肯定是哥哥作出了很多的让步,才换来的吧?

她还傻傻地以为,是区楚凡将父母哄得贴贴服服,才会让她如愿以偿。

“允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因为,我调职的事,在基地里是军事秘密,在调令没在下来之前,我必须保密。”宁希唯做事,从来不习惯跟人解释,但对妹妹,他却不想她心里有任何芥蒂,他瞒着她,一方面是因为怕她会多想,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因为军队里铁的纪律规定。

宁之允独自在花房里发了一会呆,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分析了一趟,事情的始末也大致猜了个七七八八。直觉告诉她,为了自己的所谓理想,哥哥可能被迫放弃了他的理想。

她无法忘记,在哥哥那简陋的宿舍里,她以咄咄逼人的气势问哥哥“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得到的答案,是一片沉默!那沉默,代表了什么?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执着和狂热吧?

而现在,为了她,哥哥居然放弃他的执着和狂热,放弃了他努力多年才得到的一切,被迫回到t市成为父母的傀儡!只为,成全她宁之允的理想。

宁之允的脑瓜在转着渐渐想通、想明白了,双腿,却因蹲了很久,累极了。于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靠向身后的怀抱,撒娇地用头蹭着男人的下巴。

“哥哥,谢谢你!”

身后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而牢靠,她为自己刚才在饭厅里闹的小别扭而感到愧疚,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用大手轻柔地摸着她的头,温热的掌心传递着他对她的包容和纵容。

“哥哥,我是傻瓜!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傻瓜,居然怀疑哥哥对我的爱。”

身后的男人,依旧没有作声,只是默默伸出双手紧紧抱着她,无声地回应着她的忏悔和感激。

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在宁之允耳边响起,这一刻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这些年,她幻想了无数次,想要自己亲爱的哥哥,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像从小到大那些岁月,时刻守护着自己。

而现在,这个奢望,居然成了现实!从这一刻起,身后这个怀抱,会一直为自己张开。

这一刻,她深切感受到哥哥那份无言却沉甸甸的爱,软而温暖正一点点地包围着她侵蚀着她。

此时的她,只觉得,这样的怀抱,她想要靠着一辈子!

【05】父母的如意算盘

【05】父母的如意算盘

这一刻,她深切感受到哥哥那份无言却沉甸甸的爱,软而温暖正一点点地包围着她侵蚀着她。

此时的她,只觉得,这样的怀抱,她想要靠着一辈子!

宁之允久久地沉溺在温暖的怀抱里,待她清醒过来时,愧疚感却又油然而生瞬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暗骂自己自私自利,怎么只想到自己的好处而忘了哥哥现在的境况?

“哥哥,妈是打算要退休了吗?兆景这么大的担子,让你去挑,很痛苦吧?”她一脸担忧,不是怀疑哥哥的能力,而是让一个在军队里整天想着如何防御敌人操整军队的军人,转投商界运营巨大的资金和管理庞大的企业,这之中巨大的差别,并不是用毅力和意志就可以克服得了。

哥哥从十八岁去军校,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般,对经商的事应该是一窍不通。现在让他回来,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这样一想,宁之允又恨起自己来,如果不是自己,哥哥也不用放弃他在军队的大好前途。

“允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妈并没有打算要退休,我也没打算回兆景。”宁希唯很是淡定,像完全不明白宁之允的担忧从何而来。

“咦?!你不回兆景,你是要到哪里工作?”一时间,宁之允的脑袋转不过弯来。挪了挪身子从他怀里钻出来,抬眸,见他一脸认真不像说谎的样子。

“谁说我回兆景?我接到调令,要调回l省军区工作。”宁希唯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没来得及说清楚调职的事。

“呃,l省军区?呼呼……哥哥,我就快要被你吓死了!”得知哥哥只不过是从空军基地调回省军区,宁之允心头强烈的压迫感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不由得“呼”地嘘出一口气。

宁希唯看着妹妹呼着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心情也随即变好了很多。她虽然口上不说,但他确实很担心,她会为了自己的回归背上不必要的包袱。现在看来,她已经很自然就接受了他的说辞。

“允儿,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这些年,放着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宁希唯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显得尤为悦耳动听。

宁之允听到这话,很是感动。对上哥哥的眸子,见他墨黑深邃的两汪深潭里波光涌动,射向自己那两道莫名的亮光让她为之一震。

只以为,哥哥眼里那种蠢蠢欲动的莫名情绪,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因为对兄妹俩又可以一起生活的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她哪里想到,自己哥哥所憧憬和期待的,是她从没想过的可能。

兄妹俩在花房里不受任何干扰地边说边笑边闹,作为父母的宁沛毅和庄雨菲此时也在睡房里聊开了。

“老宁,我还真没想到,小唯真的回来了!”

庄雨菲再怎么不管儿女,终究是母亲,离开八年的儿子能重新回到身边,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嗯,允儿是小唯的宝贝!”很难得,宁沛毅这种貌似不甚关心家庭的男人,居然也知道儿女间密切不可分的关系。

“唉,是呀!看来,我们这做父母的,真的做得挺失败的,在儿子面前,一点威慑力说服力也没有。当年,为了劝他不去军校,就差没断绝关系。想不到,现在居然这样轻易就解决了。”经过宁之允折腾了一通之后,庄雨菲也开始检讨过往那些年对儿女的冷落。

“小唯也长大了,现在如愿调回来军区工作,我们也能省下不小心。现在,只剩他的婚姻大事了!”

对着老婆说话,宁沛毅会退去人前的严肃。而这阵子,估计是年岁渐长,他也开始像普通父母一样会为儿女的事而焦虑不已。

年轻的时候,两人将一双儿女扔在家里,只以为给他俩住好吃好,就是尽了为人父母的责任。但现在看来,他们是错得离谱了。宁沛毅口上虽然不说,但儿子是同性恋的事,一直让他心头堵得慌。夫妻二人商量过无数次,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将儿子拉回正常人的生活圈子里。

“老宁,小唯和允儿,上次不就为了这事跟我们吵了?我看,这事。我们不能急,得好好的斟酌斟酌。”

“嗯!这事,先缓一下吧!”

宁沛毅一脸疲态地靠在沙发上,想到一双儿女的事,只觉得比起他所处理的那些国家大事还要烦心劳神。

“我琢磨着,这事还得先说服允儿,让允儿给慢慢劝去。允儿一句话的影响力,顶我俩十句话。”

夫妇二人,问过不少专家,也想过用强的、用软的方法去儿子转变成为正常性向。但凭他们二人,根本无从下手,因为儿子不屑与他们沟通。

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唯有将希望都寄予在女儿身上。两个多月前,当他们开始有了这种想法的时候,刚好收到内部的可靠消息,l省军区司令区耀峰将要调上中央军委任职,空出来的司令一职正在物色合适的人选。

或许是天意,在他们得到这一内部消息之后,宁之允就为工作的事离家出走,于是便有了后来和宁希唯的交换条件。这两个月以来,宁沛毅及庄雨菲,可谓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让宁希唯顺利调回l省军区。这之中经历的种种阻挠,并不是因为宁希唯的资历不够,而是因为空军基地不肯放人……

现在,只等儿子明天去报道,一切便算是尘埃落定。宁沛毅和庄雨菲这两个多月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下,他们便开始想着如何让女儿去劝说儿子,为此事,两人聊到很晚才睡。

夫妇二人的想法,因二人均是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付诸行动。宁希唯去军区报道上任才三几天,兆景集团就在云峰国际大酒店办了个酒会,媒体一早就得到风声,兆景集团老总的一双儿女会出席这个酒会。有一两个大的媒体,甚至搜刮了不少这对最具价值的单身男女神秘身份后的社会身份。

兆景集团对此次酒会并没有大肆宣传过,也表明态度此为集团内部酒会,明令禁止传媒记者的进入,所有受邀嘉宾,全是夫妇二人在商场上官场上的朋友,这些人全是非富则贵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都响当当掷地有声,考虑到这些重要人物的安全,酒店方面特意安排嘉宾在vip贵宾通道进入酒会会场。

但媒体的触角何其灵敏,大堆的记者甚至从早上就开始扎堆在酒店四周,挤破头地想要偷拍到一些独家的照片和挖出些独家报道。

【06】朝别人抛媚眼的哥哥

【06】朝别人抛媚眼的哥哥

这个酒会,表面上,是兆景集团的内部酒会,但所有到场宾客都明白,这个酒会,其实是庄总及宁省长为宝贝儿子宁希唯走马上任l省军区司令一职而办的庆祝酒会。

鉴于军人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宁沛毅及庄雨菲是不可能打着宁希唯任职的旗号去大肆铺张及张扬。但打着兆景集团这个全国最大的房地产集团的名衔,倒是谁也挑不出什么刺。而以宁家现在的势力,说实话,各界的人只有阿谀奉承的份,谁会去挑宁家的刺?

傍晚时分,受邀嘉宾都到得差不多了,会场之内衣香鬓影杯觥交错,乐队在舞台一隅演奏着轻快的圆舞曲,有几对兴致好的嘉宾甚至相挽着走到舞台之上翩然起舞。

会场里洋溢着温馨喜气的氛围,嘉宾们端着酒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细语轻笑着,却在这时,人群中一阵涌动,涌动周围有掌声响起,渐渐地那引起骚动的源头冒了出来,嘉宾们的视线纷纷向那源头聚拢。

只见一对美女帅哥相挽着徐徐走进会场,这男人魁梧挺拔女人高挑,于一堆宾客中间略有点鹤立**群之感。单看这二人让普通人艳羡的身材,便如从银幕上走下来的俊男美女一般惹眼。

男人穿一身纯黑礼服,笔挺的身形矫健的步伐俨然带着大将之姿,抿紧的性感薄唇,英俊的五官带着凛然的正气和威严,墨眸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前方,浑身迸发出强烈的压迫感。这个集阳刚正气及帅气于一身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t市的上流圈子,大多数人虽然猜得出他是谁,却还是被他那强悍如王者的气场给震慑到。

而挽着他手臂的女人,柳眉凤眸,脸如凝脂唇如樱,盈盈眸光轻掠过人群,便是那万种风情的娇媚可人,眸光扫过,将在场大半男人的心给弄得“呯呯”乱跳,再看她那身上,穿着湖水蓝抹胸珠片小礼服,高挑玲珑有致的模特身材一览无遗,窄裙之下露出修长美腿,裙身背后拖着曳地纱质裙摆,像是一湖碧水随她身后涌来。这样一个有着天使脸孔魔鬼般身材的女子,自然,正是宁家千金宁之允。

众宾客一早就听说宁家藏着那一双从没在社交圈子露过脸的儿女,各方面都优秀过人出类拔萃,却不曾想过,这二人连样貌气势均是万里挑一,非凡夫俗子所能匹敌。

一时间,宁沛毅及庄雨菲耳边这赞叹声奉承声不绝于耳,各种好听的话,听得夫妇二人心里美滋滋,也算是初次尝到为人父母的喜悦和骄傲。

宁之允仪态万千地由哥哥挽着走近父母,周围的人对兄妹俩都露出极灿烂的笑脸,宁之允也一直脸露微笑,但她的心里,却实以难以喜欢这种场合,她侧目瞄瞄哥哥,见他英俊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比起在基地见到的那个宁副师长,还要威严几分。

看来,比起自己,哥哥更加地不喜欢这种场合。像哥哥这样酷着一张冷脸,就算再帅也定然会将方圆几里之内试图靠近的男女都冷死。

想起爸妈千叮万嘱,让她多帮帮哥哥适应回来后的生活。爸妈还说,哥哥这样的冷硬的脾性如果一直不改,恐怕难以胜任l省军区司令一职。爸妈的话,难得地得到宁之允的认同。

“哥哥,知道今年什么样的男人最受欢迎吗?”

宁之允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唇边,带着俏皮的嬉笑。她已决定,要慢慢改造自己的哥哥,可能的话,能有区楚凡一半的左右逢源就够了。

“嗯?花样美男?”宁希唯记得,有段时间像安浱那样的花美男很受追捧。

“啧啧,哥哥你out了,那是几年前了,现在,最爱欢迎的,是像你这种又阳刚又带感的冷酷帅男!”

被宝贝妹妹说out,宁希唯有点受伤,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看法,但他不可能不在意妹妹的想法。一张俊脸凑近妹妹,眼看就要贴在一起了,神气剑眉一挑,沉着嗓子问。

“那你喜欢像哥哥这样又阳刚又带感的冷酷帅男吗?”

因为凑得极近,说话间,热热的气息吹在宁之允脸上,痒痒的怪怪的。

“你是我的哥哥,无论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宁之允从没想过,如果哥哥变成其他样子,她会不会喜欢。只是觉得,无论是怎样的哥哥她都会理所当然地喜欢。但这种类似公式化的回答,显然,宁希唯不太满意。

他环顾四周,刚巧在这时,有一女人按捺不住主动走过来搭讪。

“这位先生,可以给我介绍一款合适的饮品吗?”女人年纪二十来岁,妆容精致,朝宁希唯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论脸孔或是眼神都很美丽迷人。

“这位小姐,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请稍候。”宁希唯说着对女人勾唇一笑,旋即松开宁之允的手,迈着阔步风度翩翩地走去拿了一杯**尾酒,转头走回来将黄澄澄的**尾酒递给女人。

“小姐,像你这么漂亮有气质的美女,最适合喝这款**尾酒,希望你能过一个愉快的晚上,请慢用!”

女人被这样一个笑起来异常英俊的男人这般赞美,一脸绯红,半带娇羞地接过酒,眼睛却像被磁铁吸附了一般粘在他的脸上。宁希唯毫不避嫌,朝痴了的女人抛了个类似媚眼的眼波,(最起码,在一旁快要被气炸的宁之允看来,那是千真万确的勾引人的媚眼!)电得那女人更是呆了一般伫在原地。

宁希唯弯起手臂,将僵着一脸笑意的妹妹的手放进臂弯内,转身之后,笑意盈盈地问沉默不语的宁之允。

“妹妹,这样绅士味十足、优雅迷人、风度翩翩的哥哥,你也一定非常喜欢吧!”

宁之允一脸郁闷,按理说,哥哥刚才的表现颇有区楚凡那种大众情人的风范,绅士、优雅得无可挑掦,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苦闷地想着,最后,灵光一闪,难道,是最后那个媚眼?

对,没错!那个媚眼,怎么看,都像灌了十万伏电力般,充满了勾引及盅惑,如果是区楚凡,抛那样的媚眼不足为奇。

但自己那一身正气的哥哥,怎么可能如此不知廉耻地随意勾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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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今天好悲催,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的网上不了。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上不了,最后,只能跑到网吧来传文。

咳咳,这可是竹子第一次上网吧,幸好记得带身份证……

【07】够强大,才能守护!

【07】够强大,才能守护!

但自己那一身正气的哥哥,怎么可能如此不知廉耻地随意勾引女人?

其实,男人对异性抛抛媚眼、献献殷勤什么的,是原始遗留的生理本能,即使是宁希唯这种看似正气威严并且一身禁欲气息的男人,要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示好的行为,也只是如吃喝拉撒睡一般的寻常生理本能,这下做起来自是顺手拈来,相当地驾轻就熟。

这种本能,就好比恋人情到浓时,说“我爱你”一样,其实,并不一定有实质的意义,只是生理本能的推动,用这种情话来作为催化剂,掳获异性的芳心,以获取更多原始的快感罢了。

但宁之允这样一个在男女感情上只是白纸一张的丫头,哪里知道,每个男人那优雅完美的面相底下,其实都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原始本能及冲动。

此时,她为看到这样的哥哥而感到骇然。本来还算漂亮的女人,现在,在她眼里顿时变得奇丑无比,加上那女人一脸花痴样更是让宁之允觉得这样一个骚味十足的女人,哪里值得哥哥去献殷勤了?

她的心中不忿度迅速飙升,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日哥哥的温柔、优雅、绅士会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她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只有她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亲眼看到他如此自然地用在别的女人身上,是如此扎眼如此厌恶。

是的,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哥哥,甚至觉得恶心厌恶!

“哼!绅士个屁,像个随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一样!”

宁之允的厌恶渗于言表,心里怄得要死!拜托,真要找嫂子,也给我找个脑瓜正常一点的,别弄个花痴回来。(喂喂,宁妹妹,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哥哥不过是给人家拿了一杯酒而已,难道,那女人喝了这酒就会怀孕?)

恰好在这时,侍应端着各款饮品在两人身旁经过,气呼呼的宁之允手一伸就拿起一杯红酒。宁希唯眼明手快地将红酒从她嘴边抢救了过来,塞给她一杯果汁。

“咦?!妹妹,你不是说,我是你哥哥,无论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

宁希唯怡然地抿了一口抢救出来的红酒,笑得很是坦荡无辜,宁之允却笑不出来,

“喜欢!喜欢!我都喜欢!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着将喝光了果汁的空杯子搁在侍应的盘子里,甩开宁希唯,朝靠近舞台的方向走去,幸好,她穿的鞋子跟不高,不然,按她那样的速度和力度,估计这名贵的地毯也要被她给磕出不少洞洞来。

宁希唯知道妹妹又被自己惹恼了,本来想要跟上去安抚一下,却被宁沛毅的叫声给拖住了脚步。

“小唯,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搭档陈副省长。”

宁希唯从妹妹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礼貌地朝爸爸身侧的男人伸出手。

等宁沛毅介绍完好几个省里省外的高官后,宁希唯自然而得体地和他们客套寒喧着,本来有些担心的宁沛毅,脸上也难得地露出放松的微笑。

他和庄雨菲所担心的事,看来是白白担心了。二人本以为,儿子在基地里呆了多年,人情世故及客套应酬的能力定然很欠缺。但现在的宁希唯,被几位老前辈围着,却是不卑不亢言谈十分得体,不时体贴地给几位长辈递递酒,正事杂事都侃侃而谈,看那气氛和几位同僚的脸色,儿子是甚得几位同僚高官的赏识。

宁沛毅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儿子虽然很有才华及能力,但却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硬要将他调回省军区,是一大险棋,只是他和庄雨菲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可当下,不过是这一小会的功夫,他便深深体会到,自己和老婆,对这个儿子的了解,或许等于零。

而表现得游刃有余的宁希唯,被几个前辈高官缠着,当然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撇开众人去追着妹妹的屁股跑。

加之,他岂会不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这个酒会,虽然是沾了父母的光,但对他日后工作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要说为了自尊心而推拒父母这么明显的关心和好意,十八岁的他可能会那么傻,但他已经二十六岁,凭个人的能力独自在打拼了多年,早已学会善用自身的一切资源去让自己的付出事半功倍。

他虽然好强,却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在别人眼中,宁希唯是宁省长的儿子、兆景集团太子爷这一事实。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忘记,自己回归的真正意图——他要守护着宝贝妹妹,让她不受任何伤害!但是,他也很清楚,一个男人,如果不够强大,所谓的守护,其实都是空话!

有了如此觉悟的宁希唯,今天的表现当然是拼足了劲,以期让更多的人记住他宁希唯,终有一天,他宁希唯,会强大到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丝毫的伤害。

这时的宁希唯得体有礼地应酬着向位高官,几位高官,已经世侄世侄地叫着,初时的隔膜已经消去了不少。宁希唯笑着应对着的同时,不时用眼尾搜索着妹妹的身影。

在不远处,初时,宝贝妹妹似乎有点茫然,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以宁家千金的身份公开抛头露面,周围的人肯定都想要对她大献殷勤,但她却保持着相当的戒心。

他看到她有点无聊地在舞台前站了才一会儿,很快就有年轻几个男人上前搭讪,远远地,听不到她说什么,却见她频频摇头。

宁希唯脸上挂着笑意,心里倒也轻松自在,异常笃定,妹妹绝不会被这些男人给迷惑。凭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妹妹对大部分男人,有着本能的免疫力。

于是,他也有些放松了,加上几位前辈正在聊起一些军事的话题,勾起了他的兴致,便和几位前辈娓娓而谈,不禁有些忘形了,有好一会儿,都不曾留意妹妹的动静。

聊着聊着,却在不经意间,瞟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妹妹身侧,碍于两人靠得极近,宁希唯连忙将视线转到两人身上。男人有着英俊的侧影,凝神再看,却见男人拉着妹妹的手腕,两人头凑得快要靠在一起了,男人像是在妹妹的耳边说着什么,妹妹开心地笑着。

然后,宁希唯居然看见自己的傻妹妹被男人牵着手,走到一对中年男妇面前。

宁希唯这下无法淡定了,也无心和几位前辈东拉西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抽身而去。

【08】我祸害谁也不祸害你!

【08】我祸害谁也不祸害你!

宁之允甩开宁希唯之后,本是要去舞台前细细欣赏乐队的演出,因为这支乐队,是t市有名的管弦乐队。

只不过,她和宁希唯都是这个酒会的主角和焦点,加上穿得如此张扬招摇,定然无法像局外人一样逍遥自在。宁之允自嘲地看看自己上上下下从衣服到首饰过百万的行头,总是能引得周围的男人围着自己团团转,这不,又有两个一看就是二世祖的公子哥们向她走过来了。

宁之允脸挂浅笑,毕竟,她也是这个酒会的主人,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要做到。只是这些公子哥们或露骨或含蓄的搭讪,真的让她厌烦不已,早知道独个跑开会如此不得安生,她倒情愿跟哥哥一起,去见见那些所谓的世叔伯,起码,那些长辈们不会像这些男人一般,对自己露出如此明显的觊觎之心。

宁之允极不耐表面却仍一脸温婉的笑容,耍着太极打发掉几个烦人的二世祖,在涌动的人潮中寻找着哥哥或父母的身影,见那一身黑衣的哥哥正和几个年长的男人聊得火热,而爸爸则端着酒在一旁笑眯眯地听着,很显然,哥哥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爸妈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妈妈呢,正和几个雍容的贵夫人有讲有笑,宁之允正要朝妈妈那边走去,却硬是被人牵住手腕,她按捺着愠意转头,却见牵着自己手腕的并不是那些讨厌的二世祖,而是自己的老板区楚凡。

“咦,区老板,你也来了?”

宁之允这阵子总爱有意无意地拿区楚凡的玩笑,区楚凡虽然不喜欢她这样称呼,但抗议了几次之后也没见她收敛,再看她多数是玩笑的调调,也不便再计较。

“小允,在这种场合,别闹,正经点!”

区楚凡今天难得地穿着纯白的西装,倒也仪表堂堂一派成功优雅男人的风范。

“是,区公子!”

宁之允在这种让人抓狂的场合见到区楚凡有如遇到了救星,人也就自然地放松了下来,嘴皮子也像平时一样俏皮起来。

“小允,你一个人呆这里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站着,将全场大半年轻男士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被吸引的人之中,区楚凡自己就是其中一个。他和父母刚刚才到,一入会场,便在一堆红红绿绿中看到妩媚撩人的她,正好见她身边绕着几只讨厌的苍蝇在飞来飞去,也不及细想,抛下父母便跑了过来。

近看,便愈发觉得自己以往那些女友,与眼前这个娇媚中不失俏皮纯真的宁之允一比,全都显得俗不可耐。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狗眼,居然会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娇艳女人。

他环视一下四周,见周围的男人纷纷向他投以艳羡的目光。此时的区楚凡,恨不得宁之允是自己的所有物,时时携着揣着最好是能装口袋里,不让其他男人对她有半丝窥视之心。

“凡哥,眼睛长别人头上,长得漂亮又不是我的错!”

宁之允臭屁地说,区楚凡听罢,凝神细细瞅了她一会,见她平时不施脂粉的脸上今天略施粉黛,更是将她一张绝美的脸修饰得更为完美,微翘的樱唇红润诱人,不时扇动着长长睫毛的明眸顾盼生辉。

“嗯,小允确实长得太漂亮了,就一祸国祸民的红颜祸水!”

宁之允只当他这话损人不偿命,举手作势要打他,“我祸害怎么了,又不祸害你!你区大公子情人满天下,真要说祸害,你才叫祸害人间。”

区楚凡眸色一沉,抓着她的手腕,力度突然紧了一些,头凑至她耳边,带着几分邪气调调。

“小允,我倒是巴不得你来祸害我!”

“得了得了,我才不敢祸害你,情敌太多,会让我不得安生。”

宁之允用手推开他的脸,这话她虽是一脸笑意地说出来,但却是她内心话。在宁之允看来,天下男人谁都能惹,偏偏是区楚凡这个像花心大萝卜的男人,是万万惹不得。

区楚凡被呛了一下,心里暗暗苦笑。年少轻狂时游戏人间,只以为那就是男女之间相处的最高境界,彼此间毫无束缚,开心时尽兴,不开心时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却想不到,终有一天,会遇着她这种女人,会让他生了想要一心一意对她之心。只可惜,就算像现在这般捧着自己的一颗心硬要塞给她,她也总是避如蛇蝎的态度。他想,这些都是自作孽,从前伤人太多,到现在真心想要专一地对一个人好,却因从前的劣迹斑斑而让她生了抗拒之心。

区楚凡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劣势,幸好,现在除了袁弈这个情敌之外,并无其他更大的要胁。

想到这些,暗下去的眸子,不过一瞬间便又燃起了光亮,在他看来,这征服之路虽然漫长曲折,却并非毫无希望之光。

起码,宁区两家现在这样丝丝缕缕缠着的关系,对他来说,是十分有利的强有力后盾,像他们这样出身显赫的孩子,身家背景也是择偶的重要条件。

以前的他对此极为不屑,但对方是宁之允,就算让他死皮赖脸抛下自尊去动用这些世俗门弟的关系,他也觉得值得。

“小允,今晚我爸妈也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吧,他们老是念叨,说你小时候是如何的可爱。”他一直想将宁之允介绍给父母,无奈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宁之允并没多想,只当是正常的应酬,便顺从地由他挽着朝一对中年夫妇走去。

宁之允没有想到,那天在非凡见到那个气场强大的女人,原来正是区楚凡的妈妈秦珊。当下,她不由得想起秦珊那天的奇怪举止,自然,便想起妙姐的话来。

她心里起了个疙瘩,如果这秦珊当时是冲着自己而来,却为何早上和下午的态度变得如此快,再说,自己和区楚凡除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之外,充其量只算是朋友,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妙姐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不过,宁之允即使是心里有了想法,也不便表现出来,仍一如既往地乖巧而礼貌地回答着秦珊的问题。而秦珊一见她,更像是老相识一般,一脸和蔼地挽着她的手态度亲昵,还不停地问东问西。

【09】我比你更早认识小允!

【09】我比你更早认识小允!

“小允,你不记得秦阿姨了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小时候就像个小粉包子,又白又嫰,让人禁不住想要咬一口。那时,我还跟你区叔叔说,如果我们也有个女儿就好了。想不到一眨眼,这鲜嫩的小粉包子出落成这么漂亮的丫头。”

宁之允从小和自己妈妈不粘不腻,现在被秦珊这样粘腻着很不习惯,脸上的笑意有点扛不住了,使劲地朝一旁的区楚凡挤眼示意他解救自己,区楚凡却似没明白她的暗示一般,摇着杯里的红酒脸上露出招牌的慵懒性感的笑,极享受地用唇轻碰杯沿,仿佛,那杯里的酒是他从没品尝过的人间美味。

宁之允心里暗怨区楚凡千百次,没法,只得自救,明亮的眸子落在区楚凡俊朗的脸容上,很是认真地说。

“秦阿姨,如果你和区叔叔有一个女儿,一定像凡哥一样,出落得漂亮水灵。”

区楚凡“咳咳”咳了两声,他当然听出那丫头话里的刺,她分明是在暗讽他长得“女”气。

挽着宁之允的秦珊,无论容颜及身材都保养得极好,风韵尤存,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多点的样子。她是出名的女强人工作时亦是凌厉强势,不过私下的她,比起庄雨菲却要和蔼得多。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儿子从小就不怎么惧怕她。

这时她侧目细细打量宁之允那如雕琢般精致的脸蛋,是越看越喜欢。宁之允的话外之音,她也听出来了,心里很是好奇极爱面子的儿子会有什么反应,偷偷瞟了儿子一眼,却见他硬装着一脸自然地端着酒,只是那酒却迟迟没喝进嘴里。

秦珊当场想捧腹大笑了,因为儿子从小就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女孩子,这话要是换了在别人口里吐出来,他能当即扯下一张绅士笑脸跟人反脸。可现在,他却假装听不明白,修养好得不像他!看来,这两个孩子,真如自己猜测一般:绝对绝对有奸情。

而当宁希唯摆脱几位前辈,大步流星地走到几个人跟前的时候,正好看到秦珊那慈爱万分的目光停在自己妹妹脸上,而妹妹那纤长的粉藕正亲热地和女人相挽着。宁希唯纵是心里不悦,见到那中年男人,仍是端正地立于他跟前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男人笑呵呵地回了个军礼。

“呵呵!希唯,以后,别叫得这么碍耳,像以前一样叫我区叔叔就行了!”

中年男人,眉目棱角与区楚凡相似只是气质却相差甚远。这男人正是区楚凡的爸爸区耀峰,刚刚缷任的l省前军区司令。

宁希唯“嗯”地应了一声,转而向挽着妹妹的秦珊点头问好:“秦阿姨好!”

“希唯,几年不见,你是越来越有将帅之风。和我家小凡一比,便愈加显得出类拔萃年少有为了!”

秦珊想要探究儿子和宁之允之奸情的想法被打断,看似慈爱的目光暗藏犀利。不是她有意贬低自己儿子,而是细看之下,她不得不承认,几年不见,宁希唯和几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完全不一样了!那一身自然流露的凛然正气,五官俊而不俗,炯炯的眸光掩不住的霸气,即使不穿军装,随便往人群中一站,仍旧霸气外露抢尽风头。

想当年,自己老公是四十五岁才坐上这l省军区司令之位,而眼前的宁希唯,此时不过二十六岁而已。也难怪,宁家夫妇要如此铺张地办这个酒会,换了谁是他的父母,脸子上只怕是比镶钻更闪亮。

“秦阿姨,你过奖了!楚凡不单在t市餐饮业独占鳌头,现在的娱乐公司,也办得有声有色,希唯才是望尘莫及!”

在宁希唯眼中,只要区楚凡不来惹自己妹妹,其他的方面,确实算是十分优异的男人。

宁希唯边和秦珊打着哈哈,边察看妹妹的脸色,见宁之允虽然脸上挂着笑,却显得有点僵硬不自然,大手伸过去不露声色地将她暗扯到自己身边。

“允儿,和秦阿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说着,大手已缠过宁之允的纤腰,自后面紧紧地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侧。

宁之允经过这一会,也忘了刚才闹小脾气的事。

“秦阿姨在说我小时候的事呢!”

“希唯,婴儿期的小允真的很可爱,你都不知道吧?粉嫩可口得让秦阿姨想咬她几口!”

宁之允离开身侧,秦珊有点小失落,不过,她也听说过,宁希唯从小就对这妹妹宠爱得不像话,这种亲昵相偎的样子也很正常。

“嗯,秦阿姨你还记得啊,我小时候,爸妈没时间管我,满周岁就将我送到澳洲,一直到我五岁才回国,回来的时候,允儿已经满一岁了。”妹妹一岁之前的可爱模样,宁希唯确实没见过,只是从家里的一些相片和dv中看过。

这段往事,宁之允也听哥哥提起过,不过,每次一提起,哥哥都像现在这样一脸遗憾。而父母及兴叔,对她小时候的事,其实并不太提起。

“老区,你还记得吧,你那时还在部队里,宁省长那阵子也还在特种兵部队吧,当时庄姐探亲几个月,从部队里回来,就带着这个粉嫩的小丫头,我一看就羡慕死我了,恨不得将这小丫头给抱回家!庄姐还戏谑我,让我也去探亲几个月试试,或许能带来好运。”

自己是在部队里出生的,宁之允也只听兴叔说过一次。但之后,谁也没主动跟她说过那时的事,她虽然很好奇,妈妈为何会选择在部队那种简陋的地方生下自己,但却一直没问出口。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没能插一话的区楚凡,这时一脸兴味的笑意。

“小允,这样说来,比起希唯,我更早看到你,更早抱过你哦!”

不等宁之允回答,区楚凡便一脸得意又带点挑衅地瞧了宁希唯一眼。

“哈哈,希唯,原来,我比你更早认识小允!”

宁希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啐道:区楚凡,你丫的还是男人不,为这种小事和我暗自较劲,真幼稚!

可尽管宁希唯心里是这般的鄙夷区楚凡,泛酸的胃却提醒他,对区楚凡比他更早见到妹妹抱过妹妹的事实,他其实是该死的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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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父亲节,祝全天下的父亲父亲节快乐!妞们要好好的孝顺自己的老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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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老公,别乱来】傲娇强势御姐与温柔痞子上司擦出的超强爱火花

【重生—妖娆尤物】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此可怜女人重生后华丽蜕变,不再奢求所爱男人施舍丁点情意,而是努力改变命运。

竹子的小虐文但结局he的短篇文:

【绝情总裁惹旧爱】爱你,你才能伤我如斯;不爱你,你只是路人!一个坚强女人的婚恋故事。

【10】谁才是老大

【10】谁才是老大

酒会办得很成功,收到的效果,也远比宁沛毅夫妇所预期的大。

一夜之间,宁希唯及宁之允,在父母的引荐下,与l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全打过照面。兄妹二人,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全成了某某的公子某某的千金,只要未来宁沛毅仕途仍旧亨通、兆景集团如常运作,在l省乃至全国,基本没人敢为难这对兄妹。

酒会之后,宁希唯的工作日趋忙碌。父母的关系,确实给他的新工作带来了不少便利,通常新官上任都会被老臣子排挤,而他却极为顺利地接手新的工作。这之中,除了上一任区耀峰的功劳之外,便是因为他一对身份显赫的父母让一众老臣子不敢动他半根毫毛。

但即便是这样,军区里大小的事务要一篮子接过来,对他这个新上任的司令官来说,确实是件非常艰巨的工作,再者,军区的工作性质和空军基地的工作性质有着很大的差异性,这让令他的工作难度增加了不少。所以,宁希唯这些天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军区有配给的宿舍,但他,无论多晚,也坚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宁家。

在他看来,无论多累,只要能回家里见到宝贝妹妹,便如重新充了电一般精力充沛。再加上在酒会之上,区楚凡及区家夫妇的企图都表现得如此明显,宁希唯更加不可能放任妹妹不管。

于是这段日子以来,在t市郊外的省军区至宁家这一个多小时的路途之中,每天清晨及傍晚都能看到宁希唯开着悍马来回奔波的身影。

而另一方面,酒会之后,秦珊和庄雨菲的关系,则因两家儿女丝丝缕缕的瓜葛,而变得特别地亲近。

有好几次,庄雨菲居然带着精致的首饰或衣物回家交给宁之允,说是你秦阿姨送的。

宁希唯每每看到,总是默不作声,幸好,宁之允没表现出喜欢这些礼物的表情,否则,宁希唯暗地里估计要抓狂死了。

宁之允虽是不喜欢却亦不好拒绝这些礼物,事后总得买些相当的礼物回送过去,这一来二去,秦珊就对宁之允就愈发地好,有几次,甚至抛下非凡的工作,专门跑到郊区之外的韵扬娱乐,只为到现场看看宁之允录制歌曲。

这时的宁之允,想要再假装糊涂,装作对区楚凡喜欢自己的心意一无所知,显然已经不可能。但是,区楚凡对宁之允的好,纵是好得让全韵扬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得出来,但他本人却从没对宁之允明确地表白或示爱,这让宁之允就算想要拒绝,却又无从开口。

而在秦珊来看过宁之允几次之后,韵扬的人便开始调倪宁之允,说她的准婆婆远道而来是想要表达对儿媳妇的关心。

这种玩笑,如果是捕风捉影之闲话,宁之允自然不予理会。但偏偏,秦珊每次到来都毫不避嫌,是那种唯恐天下不知的张扬。

宁之允不喜欢拖拉,更不想工作和感情的事牵扯不清。她一直想找机会和区楚凡聊聊,但区楚凡却好像忙得不可开交,而她自己,也因为准备专辑的事忙得像陀螺,这事情便一直搁着。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准备,宁之允的第一张个人专辑亦是韵扬公司的第一张专辑终于准备正式发行。

本来,韵扬签了袁弈这个大歌星,应该用袁弈的专辑为公司打个头炮以博个开门红,但区楚凡却一意孤行,非要将袁弈的专辑放在宁之允专辑之后,众人虽有微词亦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不。因为在公司,老板最大,制作团队及各部门主管当然拗不过老板,表面上,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按照区楚凡的意向紧密安排着工作,但私下的流言,却传得愈加地难听。

这天,宁之允在练习室练完歌,正在练习室侧那间小小的更衣室里换衣服,顺便将师父刚交给她的乐谱整理了一下。整理完之后,正准备打开更衣室的门走出去,却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说。

“弈少,你当初来韵扬的时候,老板没少给你保证和承诺,说什么给你找最好的制作团队,投入最大的资金,还说将你的专辑全球同步发行,可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空话吧!我就受不了他,好像全个韵扬只为那个宁之允工作一样,为什么要让她来发行韵扬的第一个专辑,先不说名气,单是排资论辈也轮不到她吧!我说呀,老板对那个宁之允,就像大家说的一样,肯定是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才极力讨好她。也对呀,像宁之允那样的背景,如果谁娶了她当老婆,几百个韵扬都不放在眼里。”

宁之允手拧着门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个人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里,让她极为难堪。

“小丁,你能消停一下吗?老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冷淡的嗓音一如往常,说话能简则简,从不说多余的废话。

没错,在练习室里的人,正是袁弈和他的经纪人小丁。

“弈少,你呀,都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人情世故的事也该明白一些吧!”

宁之允紧张得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时的她看不到袁弈的表情,但她相信,现在袁弈的脸上,是一脸鄙夷的表情吧。袁弈是她的偶像,她对他,有着本能的好感。而她,是万万不想自己在他的眼中变得如此不堪。于是,她迫切想要听听袁弈如何回答,耳朵便贴在薄薄的门上。外边一片安静,片刻,却听到一阵清脆的吉他声,几句前奏音乐之后,便弹起了宁之允在练习室见到他时他所弹奏的曲子,这首曲子,据说袁弈坚持要用它作为他在韵扬首个专辑的主打曲。

“唉,弈少,我是真的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你应该积极一些,努力争取更多属于自己的权益,你得让别人知道,谁才是韵扬众星中的老大!不然,你看现在,宁之允一个新人,所享受的待遇比你更像巨星。”

小丁提高了音量喋喋不休地在吉他声中继续说教,音乐嘎然而止,却在这时,更衣室之内的宁之允,响亮的电话铃声却大肆地响了起来,这更衣室的门极薄,基本没有隔音功能,她那铃声大作,门外的小丁便大声问道。

“谁在里面?”

宁之允这时无法再装聋扮哑,只得推开门,对着二人一脸尴尬地说。

“弈少,丁哥,是我!”

11-13

【11】之允貌似动心了

【11】之允貌似动心了

宁之允这时无法再装聋扮哑,只得推开门,对着二人一脸尴尬地说。

“弈少,丁哥,是我!”

二人见宁之允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小丁是一脸骇然张大嘴巴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话题,而袁弈的脸色有一刹那的异常却瞬间恢复冷淡,冷冷地扫了宁之允一眼,也不说话,埋头又拔起了吉他。

宁之允被他冷冷的眼神伤得体无完肤,明明,背后说人坏话的并不是她,她为什么会有受伤的感觉?被人当成主角在背后指指点点,她该觉得气愤填膺才对,又或者,她应该上去指着小丁的鼻子狠狠地骂他一顿以讨回公道。

但她,只是伫在两个男人面前,闪烁着光彩的眸子在碰上他那漠然的眼神,那抹光彩无声地黯淡下去。袁弈那漠然的眼神似乎比起口头的鄙夷更加不屑,比起小丁那长篇大论的诽谤更像利箭,一下就刺穿宁之允的心。

练习室的冷气开得很低,但再低,也低不过现场的僵了的气氛。袁弈埋头,轻轻地拔着弦,似乎一切与他无关一般,宁之允则默不作声定定地站着,而小丁,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或许闯了大祸。

他尴尬万分地挠着头,因为紧张害怕,脚尖用力地踢着一旁的椅子。

“宁大小姐,对不起啊!丁哥今天中午喝了几杯,喝高了,开始说胡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啊!”

他不敢奢望那些话宁大小姐没听到,只得低下头认错,气温很低,但他的汗,却顺着眉角流下来。

宁之允是谁?如果她大小姐发起脾气来,只要稍稍动用父母的势力,别说他小丁,就连袁弈这样的大牌明星,也能被打压得永世不得翻身。

小丁在这一行混久了,圆滑世故,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是懂得什么时候该趾高气扬,什么时候该低头认孙子。现在,他就是那个诚惶诚恐的龟孙子,只求宁大小姐别发飙,就算她要他跪下认错,他也认了!

宁之允黯淡的目光从袁弈的脸上移开,无神地望了小丁一眼。

“丁哥,关于我和弈少专辑发行期,我也觉得弈少应该先发行,我去跟老板沟通一下,看可不可以换一下吧!”

宁之允这些话,并不是气话,而是,她真的觉得,袁弈的专辑先发,无论对袁弈或是韵扬,都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双赢的决定。

但这话,听在小丁耳里,就变了味,他只以为,宁大小姐在端架子耍脾气了!当场,真想扑通一下给这姑奶奶下跪了!

“唉!宁大小姐,你别呀!丁哥那些胡话,你还真当回事呀!老板安排你的专辑首发是明智之举,像你这样有天分有才华的新人,绝对能一炮而红!到时,不止韵扬吐气扬眉,连弈少的专辑,也连带沾不少光!”

小丁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已经不惜打压袁弈去吹捧宁之允了,那一脸狗奴才的样子,确实很容易让人消气。

宁之允本来就没生气,此时她心里,有的,只是难堪!她很不情愿,自己在袁弈心目中,不过是个倚仗着父母势力横行霸道千金大小姐形像。但是,自己是宁家千金的事,却是无法抹杀的事实。

偷偷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袁弈,小丁认错的话说得越多,宁之允便内疚,只觉得自己真的抢了袁弈的机会和风头。

“丁哥,我是新人,在我身上投入越大,风险就越大!这个道理我懂,我会跟老板沟通,看能不能将我和弈少发行时间换过来。”

宁之允固执地按着自己的意愿下了决定,了无神气的凤眸慢慢地恢复了灵气,落在那张冷俊的脸容上。

“弈少,对不起!我只想做好自己的音乐,并无意和弈少争什么,请相信我!”她很紧张,怕袁弈真的像小丁和众人一样误会自己,所以迫切地想要解释。

自从区楚凡警告过她少接近袁弈之后,宁之允平时和袁弈相处是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但此时,慌乱的宁之允已忘了掩饰。本来不指望袁弈理她,说完这话,正准备转身找区楚凡,不料,袁弈的修长的手指突然停在弦上,抬头望向宁之允,琥珀色的瞳孔耀眼却依旧看不清情绪。

“我也一样,只想做好自己的音乐!我对自己有信心,专辑发行的时间是前是后,对我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

他的话,说得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敲在宁之允耳里。他没有为小丁开脱,也没有要怪任何人的意思,冷淡的几句话彰显着他作为巨星的自信和从容。

这句绝不是解释也绝不是安抚的话,瞬间将宁之允心里的yīn霾给扫去,眸子里重新燃起光彩,果然呀,自己的偶像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而特立独行!

“唔唔!我也觉得,像弈少这种在低迷期仍能轻松做到几百万销量的巨星,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专辑一出,就会有大批疯狂粉丝抢购,嘿嘿,我就是这些小粉丝中的一名!”

宁之允的语调提高不少,微颤的声音掩不住的欣赏和倾慕。

袁弈深深地与宁之允对视了一眼,只一瞬间的视线相接,却让宁之允的心尖抖了抖,陌生而奇怪的情绪像涨潮一般慢慢地涌上心间。

袁弈将宁之允眼里的欣赏倾慕和小脸上浮起的红晕尽收眼底,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盯着小丁仍旧冒着冷汗的脸,语气变得严厉。

“小丁,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说教,也犯不着你来瞎搅合!老板是个精明的人,绝不是你这种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能评头论足的人。你以后,只管好好管理安排好我的行程,捕风捉影的事少看,无聊的话少说!”

宁之允第一次听袁弈说这么长的话,虽然是教训人的话,听在她耳里却只是带着磁性好听的天籁之音。

【啊啊!哥哥,你的麻烦事貌似来了,宝贝妹妹,好像,动心了……但不是对你……】

【12】我只是爱着你的男人(万更)【】

【12】我只是爱着你的男人

这一晚月色皎洁,在宁家大大的花园里,那一坛娇美的夜皇后闪着幽幽的暗光,随晚风轻曳腰肢。花坛侧的露天亭阁里坐着一女子,月色柔和,照着女子托腮凝思的脸容,阵阵香气随风袭来,女子皱皱秀气的鼻子嗅了嗅,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夜风的拍子从容地迈至女子身后,揉着她披散的发,手掌贴上女子的额头。

“允儿,你生病了?”

说着,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托着腮,凝视着她。虽是夜色朦胧,但在月色加上昏黄的路灯下,她苦闷的神态还是被他一双炯炯利眼一览无遗。

“没有!”宁之允仍旧托着腮,幽幽地瞅了哥哥一眼。

“是厨师做的饭菜不合胃口了?还是工作太累了?如果实在是太累,我给楚凡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放两天假。”

吃晚饭的时候,她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吃几口,就放下了饭碗。等宁希唯快速地吃完饭,却不见她在睡房,于是找了过来。

宁希唯心疼地捏了捏妹妹消瘦了的脸蛋,想到她这阵子为了第一张专辑的录制和发行,天天起早贪黑,有时,比他这个大忙人还要晚回家,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时时心疼得恨不得代她录制代她辛劳。

“哥哥,你放心,我的工作很开心,也不累。”

宁之允在韵扬,除了那天听到小丁说的那一番难听的话之外,平时,从老板到清洁阿婶,对她都是好得不得了,谁也不会对她说重话,谁也不会强求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幸好,宁之允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平时做事也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无论是制作人或是录音师乃至整个制作团队,对她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印象都是非常地好,所以,宁之允时时庆幸,自己选择了韵扬这么好的公司。

但她当下愁眉苦脸的样子,哪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宁希唯蹙着浓眉,探究的目光在妹妹脸上来回游移。从小就在眼皮底下长大的妹妹,开心和不开心的样子,哪能瞒过他的眼?

“允儿,是不是唱片录得不顺利,还是公司的人欺负你是新人?”

宁希唯将他所有能想到的可能,一个一个地试探,他难以忍受,妹妹有事瞒着他。

“哥哥,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那人是谁?”

宁之允没有回答宁希唯的问题,而是突然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她的思绪,根本没停在公事上。宁希唯怔了怔,初恋么?自己的初恋,不就是眼前这个宝贝妹妹么?至于时间……

宁希唯察觉到自己喜欢上妹妹,是在十七岁那年,那时的宁之允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宁之允身高近一米六,纤瘦的身形,漂亮可爱的脸蛋上是时时漾着笑意的秋水明眸。

那时的宁家兄妹,在那个私立贵族学校里,是校草和校花,喜欢二人的男女,数也数不清。

但对于那些明显地接近自己的女生,宁希唯却从没试过小鹿乱撞的少年情怀。当班里的男同学开始聚在一堆说着些黄段子,议论某某女生的时候,宁希唯的注意力,却只放在被不少男生爱慕的妹妹身上。

可能因为从小就只习惯对方的存在,以至于到了青春期的宁希唯,突然有一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尽是自己和妹妹缠绵的身影。半夜,他在梦里惊醒,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惊慌失措,对那个会梦见和妹妹痴缠的自己,感到无比的痛恨及厌恶。

那晚,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说,之后足足有两个星期,都以补课为由,躲着避着平时他宠着护着的妹妹。

青春期的宁希唯,被自己龌龊的逼得快要思想疯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有那种可耻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或者是一个变态,所以才会对妹妹有那种不正常的非分之想。

宁希唯十七岁的日子,因为发现了自己对妹妹的不伦之恋而过得暗无天日。那时的他,苦闷自责,却又无法跟任何人说,父母从来只顾各自己的事业,而爷爷奶奶据说因为澳洲的空气适合养老,在退休之年就随叔叔移民至澳洲。躲着妹妹的日子,让他变得愈加地沉默。

也是在那一年,他开始有了离开宁家,离开妹妹的打算。谁也不知道,十七岁的他,已经开始为了逃离这个让他浮想联翩的宁家而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甚至天真的盘算着,从军校毕业之后,就一辈子呆在部队里,直到老去。那样,他的龌龊、他的不耻便伤害不了他最爱的妹妹!

而现在,妹妹这个问题,却将他深藏在心底不愿回想的那段过往,硬生生地揪了出来。

回头看年少的自己,那般天真那般可笑,居然以为,只要将她隔离于他的世界之外,他就可以彻底忘了。然后直到死,才淡然地自嘲一下,那个十七岁的傻小子的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只不过,他的淡然自嘲,或者到死,也不会有。因为,无论过了多少年月,那份努力压抑却仍旧在心底疯狂滋长的感情,并不比十七岁那年小,反而,是随着年月的增长变得更加地疯狂更加地蚀骨!

现在这个被蒙在鼓里被哥哥爱了多年的傻丫头,竟然问“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那人是谁?”。

在宁希唯听来,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然后那个施暴者貌似失忆地问他:“咦?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哥哥发现喜欢上她,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宁希唯很是无奈地告诉眼前这个“施暴者”。

即使允儿不知道这“她”指的正是她,他还是想告诉她,从十七岁那年起,他便发现了的真正心意了,而其实真正喜欢的日子,或许,是在更早?

宁之允楞了一下,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搁在石桌上纤长的手,只是不作声,她以为哥哥会很肯定地告诉她,他没有喜欢过别人。因为,哥哥不是一直都说,他只要有她这个妹妹就够了吗?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见过哥哥和谁有过密切的来往,而现在,他居然告诉自己,他在十七岁就喜欢上别人。那他一直说最喜欢自己,最爱自己,都是骗人的?

这时的宁之允,早就将袁弈那一双让她着迷的琥珀色眸子抛到脑后,瞟了瞟哥哥,月色之下,薄薄的唇英挺的鼻、幽深地墨眸看似比起白天更加地好看耐看,能让这么迷人的哥哥喜欢上的,怕是人间极品了!

将哥哥好看的眉目瞧了个够,宁之允才慢悠悠、很不是滋味地问。

“那是怎样一个男生?一定很可爱吧?”

以往,宁之允一听到男男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在脑内yy,但此刻,想到哥哥和别的男人亲昵的样子,单是想,便觉得恶心抗拒。

宁希唯被她的问题难倒了,自己在家人面前早已出柜,她这样问,很正常。但他一点也不想描述一个不存在的个体,去为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并不想妹妹误会,也不想在妹妹心情沮丧的时候,再去增添她的不快。

“她不是男生!”他强调。

“什么?哥哥,原来,你是个双?”

宁之允惊呼,心里更加地不是滋味。见宁希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在心里暗自猜测,哥哥会不会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生,但对方却不喜欢他,最后哥哥因不堪打击才开始喜欢男人?

这些猜测,她不敢说出来,因为,无论是猜对或是猜错,无疑都是将哥哥心底的伤疤血淋淋地揭开。

在她的心里,基本已确信这种猜测的真实性,暗暗地,开始嫉妒甚至敌视起那个不知名的某女生,居然在哥哥十七岁的时候就偷走他的心。

宁希唯见妹妹神色凝重,知道她脑瓜又开始联想到一堆有的无的事。

宁希唯始终觉得,今天的妹妹有点不正常,估计,是在韵扬发生了什么事。明天,得找个时间问问妙姐,有了这想法的宁希唯,将手叠在她的手上,手指勾进她的指间轻扣着她的手。

“允儿,为什么突然对哥哥的初恋兴起了兴趣?”她这一晚上的烦恼,莫非是和初恋有关?

“没有,我只是好奇,像哥哥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为什么一直没有相伴的人。”

其实,她是想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现在,从哥哥身上得不到任何答案,她暗自决定,一会上线和白芊慧聊聊。

“允儿,哥哥不需要其他人相伴,只要有你陪着哥哥就够了。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最喜欢的,最爱的人,就是允儿!”

在夜色的掩护下,宁希唯毫不掩饰炽热的眼波,盯着宁之允动情地说。

“哥哥,那个,不一样!”

宁之允觉得,哥哥不是笨蛋,岂会不明白,爱人和妹妹的区别?但哥哥这种甜蜜得像情人间的话,她不否认,她很爱听,而且无论听多少次,都让她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不一样,但在哥哥眼里,是一样的!”

宁希唯固执地传达着自己的心意,现在的他,绝不会贸然地对妹妹做什么,他只以为,来日方长。

所以,现在的他便按照原定的策略,以这种慢慢渗透的方式,让她习惯,让她明白,让她了解,他宁希唯,最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宁之允而已!

宁之允被他固执和坚持弄得无可奈何,只得笑笑,不再和他争论下去。宁希唯见她不语,便问。

“那么,允儿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虽然,据他所知,妹妹没有谈过恋爱,但难以保证,在自己离开的八年间,她会不会暗暗地为某个小男生动过芳心。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浑身不舒服。

“除了哥哥之外,我从来没有试过喜欢上谁,好像无论什么男生,只要和哥哥一比,就变得不堪一击毫无可爱之处,唉,那些男生做普通朋友还差不多。”

宁之允明知道喜欢哥哥和喜欢其他异性,不是同一码事,但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将哥哥作为参照物,去一一对照身边的男生,结果,不是发现这个娘娘腔,就是那个轻浮不够稳重……总之,和自己完美的哥哥一比较,那些男生全是烂泥一般根本没法抹上壁。

宁希唯听到妹妹这一番话,顿时通体舒畅,心里美滋滋的。十分庆幸,自己从小在这丫头心目中的形像就十分光辉高大,才能将她身边的那些小毛孩轻易扳倒。

其实宁之允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无论语气或是脸容都略微有了些犹豫,但灯光太暗,宁希唯没看清她的脸容,也没有听出任何端倪。

其实这番话,如果换了两天前,宁之允仍然会理直气壮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但是白天在练习室的那一小段插曲,却让宁之允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

从练习室出来之后,她便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充斥心头,浑身都好像很不对劲,之后的录音,少有地出现了一些低级的错误,搞得她的师父在一旁嗷嗷直叫。

宁希唯并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只当妹妹今天的反常是因为工作所致,暗自回味着妹妹说的话,他不由得心情大好,探手伸向花丛,折了一支夜皇后递给妹妹。

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她也是第一次送花给别人,虽然有点顺手牵羊之嫌,却也是满怀真挚感情。他想,下次,他一定会挑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然后在浪漫的乐曲声中郑重地送给她!

宁之允接过花,将娇嫩的花瓣贴在脸庞,凉凉的软软的花瓣掠过她光滑的皮肤,浓郁的芬香渗入心脾。心情,居然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果然,每次当她感到烦躁不安的时候,只要呆哥哥身边,所有不安和烦躁,便会得到缓解和平复。

这个夏夜,在宁家的花园一隅,月色柔和如丝绒,夜风徐徐如柳絮,吱吱虫鸣交织,一对相偎的身影,在昏黄的夜灯下,变成数个长而紧靠的瘦长影子,烙印在花园四周,也烙印在两人的心里……

……

第二天,宁之允照常回到韵扬,跟妙姐说了一声,便径自跑去找区楚凡。

韵扬最近新签了几个很有实力和潜质的新人,加上宁之允和袁弈的唱片也在密锣紧鼓地筹备中,区楚凡这阵子基本都呆在韵扬处理一堆堆的事,非凡西餐厅的事务,据他所说,是交给他的助理全权代理了。

宁之允敲敲门,然后推门而入。区楚凡头也没抬,目光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区老板,早!”宁之允乖巧地打着招呼。

区楚凡这才转过头来,一看是宁之允,眼里顿时多了几分光芒,并对她招招手。

“小允,来,来。你前几天拍的那个mv,后期制作已经完工,工作人员刚把成品传给我,你来看看!”

宁之允的专辑收录的歌曲,全是宁之允这些年来自己创作的歌曲。是华艺扬从宁之允给他那一堆乐谱及cd中精心挑出来的极品,再经过华艺扬的指点,宁之允作了适当的修改之后的精选曲子。

制作团队的人初初听到这个决定,当然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老板,宁之允就算再有潜力,但毕竟只是新人一枚,无论脸孔及音乐曲都是全新的姿态,观众能不能接受还是个未知数。她能不能一炮而红,对她个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是新人,没有什么输不起。但韵扬不一样,老板你虽然初涉这个圈子,但你是非凡娱乐太子爷这个事实是街知巷闻,现在,全省乃至全国的媒体及同行都将极度关注韵扬成立后的第一炮,这些人之中,大部分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老板你应该是知道吧?”

老牌制作人耽兴将大部分人的担心和当前的形势都摊在区楚凡面前,区楚凡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路认真地倾听着耽兴的激昂陈述,脸上仍旧挂着得宜的笑意,只是,几个制作人都知道,老板的这种笑容并不代表赞许或默认,却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真实想法,很少表露在脸上。

果然,等耽兴说完,区楚凡不紧不慢地曲起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脸上依旧是笑着。

“这个圈子,不泛跟风的艺人,观众也习惯了听差不多曲风的歌,看差不多剧情的戏。但这种习惯,并不是不可打破,而是没有人有那种勇气和能力。像宁之允这种声色创作都俱佳的歌手,我绝对有信心,她会成为新的流行的领头者!她唯一欠缺的只是经验,你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她各方面都表现到最完美。你们有时间来跟我说教,不如将时间多花在她身上岂不是更实际?毕竟,韵扬能不能一炮而红,就看你们怎么开掘宁之允的潜力了。”

区楚凡这人,闲暇的时候总是慵懒不羁的样子,但投入工作的时候,却是极有魄力和主见的人。耽兴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次的反对,看来是和反对宁之允专辑发行在先之事一样的结果。老板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当然知道多说已无意义,现在,能做的,就如老板说的一样,将宁之允的这个专辑做得最好。

这个制作团队的人,全是业内的精英分子,被区楚凡高薪挖角过来,宁之允这个专辑能否大买,除了关乎宁之允及韵扬的名气之外,也直接影响他们这些年在圈子内赚来的名声。

与区楚凡的一番沟通之后,制作团队兢兢业业地投入了工作,他们也希望,能创造一个乐坛的神话。

这几个月以来,宁之允算是不负众望,各方面都非常敬业投入,而制作团队也接纳了区楚凡的意见,尽量以宁之允的最本质的形像呈现出来。

从录音开始,纵是见惯了大牌的一群工作人员,还是被宁之允那自然却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风格所折服,宁之允拥有一把极好又极空灵的嗓音,一开腔,便充满了感情却又不俗气,那嗓音仿佛是有灵魂的精灵一般总是能一下就抓住别人的心。而她那张绝美的脸容上总是焕发着清新而不造作的光芒,时而纯美脱俗时而妩媚娇美。录制的工作越向后,大家便愈加地信心爆棚斗志十足。

现在区楚凡叫宁之允看的mv,是这个专辑的主打曲。宁之允拖了张椅子在区楚凡身侧坐下,盯着画面里那个不像自己的自己,目瞪口呆。

她从来不知道,经过造型师的修饰和导演的指点之后,自己可以变得如此夺目璀璨,就像经过名师雕琢的璞玉焕发着异样的光彩。

“凡哥,画面里那个,真的是我吗?”

她擦擦眼睛,再认真看着画面,如果不是拍摄的时候那些经历太过难忘,她差点以为,里面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只是个替身而已。

区楚凡嘴角带笑,眯着眼心情极好地调倪着难得不自信的宁之允

“里面那个不是宁之允,难道是区楚凡?”

下午,区楚凡通知所有参与制作宁之允唱片的工作人员和艺人,到试播室里观看宁之允的mv。

宁之允已经看过一次,本来不怎么紧张,但当有人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她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直视她不存在的袁弈时,她的心便紧张得几乎要蹦了出来。

心想,弈少这是怎么了?

来了韵扬几个月,他和公司的人大概都是点头之交,和她也一样,对于她偶尔忘了掩饰而流露的崇拜和欣赏目光,他也只当是没看见一样,视线总是淡淡地掠过她的脸,仿佛,她就像是摆放在那里的某个摆设而已。

场内很安静,宁之允也不便声张,只是迅速收起自己的愕然和安抚自己失措的心,尽量摆出最自然的微笑朝他点点头。袁弈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礼貌地点点头。

于是,一首不过几分钟的mv,宁之允看得手心直冒冷汗。整个过程,宁之允如坐针毡却一动不敢动,目光看似是一直停在大大的投影屏幕上,但注意力却是随着眼尾余光留意着身边的男人的一举一动。

袁弈很安静,也很专注,几分钟都不曾动过一下。他的专注和认真,让宁之允更加忐忑,深怕这个mv拍得不够好,会让他这个大明星笑话。

于是再看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没有早上看的时候完美,包括自己向来很有自信的嗓音,现在听起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悦耳。

宁之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她虽然很崇拜很欣赏袁弈,但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只是坐在旁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却口干舌燥惊慌失措。她觉得自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一向爆棚的自信在他面前都消失无踪。

mv终于在宁之允心跳失常外加捏着一手冷汗的情况下播放完毕,迷迷糊糊间,宁之允听到单一的掌声响起来,很快,似乎是所有人都拍起了掌,连一旁的袁弈,也跟着众人拍起了手掌。

看到袁弈由衷地拍着掌,宁之允顿时受宠若惊起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袁弈居然朝她倾身,俊脸迅速在她面前变大,然后宁之允看到他的唇张开,随之,是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之允,恭喜你,这张mv拍得非常成功!”

宁之允像傻瓜一样呆了,根本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赞许,听他用那样好听的嗓音第一次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呯呯”乱跳。

然后,她分明看到他的唇角扬了起来,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浮上他总是冷冷的看不清情绪的眸子。

良久,宁之允才将自己从花痴状态解救出来,寻回自己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明显的颤音,将她内心的激动全部出卖。

袁弈的视线并没有移开,一直停在她的脸上,记忆中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认地看一个女人。看着看着,竟然鬼使神差地将手举在她面前,手心向上摊开。

宁之允被他那样盯着,脸上不争气地像着了火一般火辣辣一片,连大脑也被这火烧得晕晕然,忘了思考只余下乱糟糟的一片浑顿。眼前这个陌生得不像袁弈的男人,此时向她摊开手,脸上露出像顽皮小孩索要糖果时的表情。

“啊?”昏然的宁之允,只能用最简短的音节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和震惊!

掌声仍旧持续,但坐在后排的这两个人,却仿似掉进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袁弈大大的手掌仍旧停在半空,帅气地挑挑眉。

“你的第一张签名mv,能送给我吗?”那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琥珀色眸子,在宁之允眼里第一次起了变化,那里面不再平静无波而是闪着貌似是期待的波光。

宁之允抑制着狂喜的心,拼命地点着头。袁弈看似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收回自己的手,宁之允的理智回笼了一些,声音也恢复了悦耳清脆。

“弈少,等你的专辑发行,也能送我一张亲笔签名的专辑吗?”

宁之允做梦也想不到,可以有一天如此近距离地向偶像索要亲笔签名专辑。

“嗯,你送给我,我就当回礼送给你好了!”

宁之允那一脸崇拜的样子,袁弈觉得很受用,唇角依旧上扬,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是淡淡的语调,但宁之允似乎听出这之中和以前有着轻微的不同,以前,他和谁说话,都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平淡漠然,但刚刚,是她错听吗?怎么居然有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小允,你过来一下!”

气氛极好的局面,被前排那个站起来的区楚凡给打断。

袁弈摆摆手,示意她快去,然后又怕宁之允忘了似的提醒到。

“之允,别忘了!”

宁之允泛着水泽红润的唇瓣微翘,调皮一笑。“得了,弈少,要我跟你拉勾发誓吗?”

袁弈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摇头,收回视线,摊开自己的手掌,动了动白皙修长的小指。

拉勾么?他还以为,这手指,只是用来拔动琴弦发出悦耳的乐音,却原来,还可以用来拉勾发誓!那不是几岁小孩才会做的傻事么?这傻丫头……

宁之允心情悦愉,脚步轻快地小跑到前排。

“老板!有何指教?”

区楚凡眯着眼探究地瞧着她掩不住光彩的脸蛋,无声地转头瞪了后排那个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掌的袁弈一眼。

“小允,这个mv,大家一致全票通过,可以直接作为首推宣传的mv,你有什么意见?”

宁之允这才从个人情绪中抽离出来,比起刚才的狂喜,这个亦算是另一个惊喜。

“哇塞!可以直接通过?太棒了!谢谢老板,谢谢大家!”

宁之允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她还以为,这个mv恐怕会被人抨击得一文不值,并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她太明白人心莫测这道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加之昨天听了小丁背后那番难听的话,今天的她,是做好了一切准备,要迎击所有诽谤和打击。

现实却大大地出乎她意料之外,众人的掌声和全票通过,无声地表示了对她莫大的肯定。一时间,她想不出更合适的话语来感谢这几个月来各个工作人员为她付出的心血。

于是在众人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她弯下腰诚挚地朝在座的各位躹了几个躬!一些平时暗地里排挤她的工作人员,纷纷愕然,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不拿任何架子,就和普通丫头一样真挚地表达着她的谢意,这时也开始抛下了先前的成见。

等宁之允表达完谢意,区楚凡依旧直直地站着,扬声问坐在后排一直没有发表过意见的袁弈。

“袁弈,你有什么意见吗?”

袁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地说。

“没有,我觉得很好!希望,我的专辑也能做出这样的水准!”

这种话,无疑,是对宁之允及整个制作团队的最大肯定。各位工作人员顿时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士气高涨!要知道,让宁之允这样一个新丁说好,并不难也不稀罕。但换了袁弈这个出过十多张最受欢迎专辑的大明星说出这种赞许的话,便是对他们所有人的无声加冕。

兴奋的众人纷纷散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宁之允专辑的录制基本已近尾声,这几日的宁之允,相对来说要清闲了一些。

“小允,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关于发行专辑的细节,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区楚凡抱臂瞟了一眼从后门离开的高大身影,回头对宁之允说。

宁之允在沙发上坐下,喝着秘书刚刚新鲜榨出来的果汁,眼睛却瞄着脸色不善的区楚凡。

刚才在试播室那个意气风发的区楚凡,不知跑那里去了。宁之允自觉没有惹到他,见他默不作声地靠在沙发上,她也识趣地静静喝着果汁。

倘大的办公室,只有宁之允吸吮着果汁发出来的细微声音,宁之允今天穿着无袖雪纺连衣袖,不知是因为冷气太冷,还是因为办公室里的气氛太僵,喝完果汁的宁之允猛地打了几声喷嚏。

区楚凡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顺手脱在一边的休闲外套给她披上。

“小允,这阵子是非常时期,你得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穿衣也要注意,平时出门记得带件外套。”

宁之允扯了扯他披上来的外套,虽然很认同他说的话,但还是有点受不了他像老妈子一样的唠叨。

“嗯哪,我知道了!凡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像欧巴桑一样唠叨了?”

区楚凡被她不经大脑的批判气得快差点吐血,这个丫头,就不能好好地正视自己的好意吗?

其实,宁之允讨厌别人唠叨的毛病,并不止针对区楚凡,大致上,除了宁希唯的唠叨她能听得进去之外,其他所有人的唠叨,都会被她无情地驳回。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让她产生逆反心理,离家出走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允,你还记得我最初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区楚凡小心翼翼地问,可怜的他,从来都是敢作敢为,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他却怕眼前这个丫头因为自己的无端干涉而抓狂发飙。

“凡哥,你跟我说过太多的大道理,重要的,我都记住了,可你现在,具体指的是什么?”

宁之允眨巴着闪亮的大眼晴,可能是打了喷嚏的缘故,话语带着小小的鼻音,那双大眼睛里湿意漉漉,甚是娇憨可爱又无辜得让人不忍心责备。

区楚凡对这样的宁之允尤其没辙,但他心里的不快,如果不说出来,恐怕得被那闷气给活活憋死。

“关于袁弈的事,你还记得吗?”

区楚凡伸展着双腿,尽量做出一副悠然自在不经意的样子。

“凡哥,我当然记得!我这段时间,不是都隐藏得很好吗?”

宁之允心里,也有些不愿和人分享的秘密,比如刚才和袁弈在后排发生的事。

因为在感情上的空白,让她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一样,只想将这两天和袁弈之间的微妙变化留在心底,等夜深人静或闲瑕时独个拿出来慢慢地回味咀嚼。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大家都坐在前排认真的看mv,你这个当事人,却坐在最后排和最容易传绯闻的大明星眉来眼去,窃窃私语,那种画面,有多劲爆,你不知道吗?”

区楚凡差点被她那一副明明做了还装作无辜的神情给骗了,但脑内挥之不去的,却是宁之允与袁弈的头几乎碰一起,嘴角带笑眉飞色舞的欢腾样子。

“凡哥,我们坐在一起,只是凑巧而已。刚才我和弈少,也只是在说这个mv的事,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别人凭什么乱说话?再说,这里是公司内部,我和弈少怎么说也同门,算是师兄妹,彼此关系好点互相切磋一下,这也有错?”

可能是因为区楚凡实在太纵容宁之允,导致她根本不会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下,被区楚凡那样冤枉和责备,心里一委屈,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其实,她的委屈不无道理,如果连公司内部都要担心和谁传出绯闻而被媒体捕捉到,那她还有起码的隐私权吗?再说,她和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根本就不存在区楚凡所说的什么“眉来眼去”“眉飞色舞”那种事。

区楚凡的脑内反复播放着两人极和谐的画面,那根叫理智的神经早就给和谐掉了,这时那里听得进宁之允的解释,只一味地认为这两个人之间波涛暗涌。

而让他乱了方寸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宁之允的态度,而是,他本来以为两人之间只有宁之允一头热,现在看来却像是某个地方突然出了错,那个对谁都冷漠如冷的袁弈,居然会对她另眼相看。

即使是远远的侧脸,同为男人的区楚凡仍能看清袁弈眉梢里透着的是怎样的神色。

“小允,如果我站在老板的立场来看,你和他之间,都没有错,但是,我不是!”

一向用怡然淡定掩饰极好的区楚凡,说到最后差点站了起来,眼眸里再也寻不到那种风流不羁的慵懒邪气,却是炽热得红了眼眶的深情。

区楚凡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地掩饰。但到了现在,这么明显的威胁已摆在眼皮底下,他还装什么君子,爱就是爱了,有什么不敢认的?

宁之允并没料到他会突然地情绪大变,张大口不知如何应对。

但显然,区楚凡并不需要她的应对,双手用力扶着宁之允肩膀,强迫着一脸茫然找不着北的她面对着自己。

顿了一下,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红着眼毫无仪态地低吼道。

“小允,我不是你的老板!我只是爱着你的男人而已!”

【13】兄妹的有爱喂食(万更)【】

【13】兄妹的有爱喂食

“小允,我不是你的老板!我只是爱着你的男人而已!”

他的心意,宁之允隐约中有猜到,但她,一直只以为他对她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跟他对其他女人的好感并没有不同。

一句话,宁之允只当他对自己,其实不外是因为自己这副好看的皮囊勾起了他的兴致,得到,是好事,得不到,亦不会伤他一分一毫,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只讲性不讲情且从不留情的花花公子。

只是听他这样仪态尽失地吼出来,她还是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那个在女人面前嬉笑从容游刃有余的大众情人区楚凡吗?

她在非凡西餐厅打了几年工,见多了他那些茑茑燕燕与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样子,对他的观感,早就定格在那个风流不羁的区楚凡身上。

现在这个他,如若她能撇开以往对他的成见和看法,应该是很让人动心的样子。被他这样一个外形高大脸容俊朗又能干的男人表白,谁都会小鹿乱撞芳心暗动,但可惜他的形像在宁之允脑内早已定型,一时半刻,是绝对难以和痴情专情这些褒义词搭上边的。

被他的双手紧扣着肩膀,强迫她与他对视着,他眼里的,大概,真的是深情吧?但这种对谁都可以有的深情,她宁之允并不稀罕。

区楚凡或许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因那不羁的个性而被宁之允列在男朋友人选之外,虽然,他对她真的很好,但这种好,她认为,只要能引起他好感的女人便能得到这份待遇。

“凡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宁之允舔了舔唇,不确定地问。

区楚凡仿是被乱箭穿心,想他区大少,多少女人求他说句“我爱你”却苦苦求不得,但眼前这个女人,面对他那么动情的表白,她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他在开玩笑!

“小允,我像是开玩笑吗?”

他强忍住想要硬扑向她的心情,心滴着血。

宁之允在犹豫,该如何回答,说像吧,太不把别人的真心当一回事!说不像吧,又没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情人比衣服还多的男人。

而最重要的是,无论他是真的或是假的,她对他是毫无二心绝对只是员工对老板的关系,若真要说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就是比员工老板稍微亲密一点的朋友关系,虽然他对自己的好经常让她产生错觉,但她总是告诉自己他其实只是就像哥哥一样待自己、宠爱着自己。

他聘请她到非凡演奏及至他开了韵扬签下了她,她都很感激。但这些种种,宁之允纵是用加减乘除乱算一通,却无论怎样相加相乘,再怎样演算,也无法将这些感情等于爱情!

“凡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我对你,一直都像妹妹对哥哥一样,如果我的做法让你误会了我的心意,我向你道歉!”

宁之允决定以退为进,她不是不懂得直接地拒绝人,而是因为这个人是她的老板,以后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直接拒绝了,无论谁的面子都会没地搁。于是,她将错揽到自己身上,只求,他能明白然后对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小允,除了妹妹对哥哥,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其他异样的感情?”

这种话,他从前从情人口里听得太多,他听了眼也不眨一下。想到到终有一天他也会变得如此卑微,这话今天从自己口中说出,才明白,自己原来伤过太多人的心,也原来,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是恨不得将心剖开来,给眼前这个开始装傻的小女人看。

但是,纵使是剖开心脏,看到的,不过是血红的器官,那器官,会因她而加速跳动,会因她而郁闷窒息,也会因她而差点停止跳动,却不会说话,也不会显示大大的“我爱你”三个字以证明他区楚凡说的,都是真话!

区楚凡并不知道,就算宁之允真的相信他,也不能改变她不爱他的事实,她是不爱,并不是不敢爱。

他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双肩,力度因神智紊乱而用得越来越大,十根手指像是要掐进她的皮肉里一样。宁之允痛得咬着牙关,终于忍不住,使劲地掰开他的手。但这个动作,却让区楚凡误会了,他的眼眶更红了,沉声问。

“小允,你就这样的讨厌我吗?连碰着,都觉得恶心吗?”

宁之允很是委屈,虽然想要体谅他的心情,但他一个大男人,双手像铁钳一样有力。

“凡哥,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觉得你恶心,只是,我的手臂很痛!”

区楚凡忽略了她后面的话,定定地盯着她。

“你不讨厌,也不觉得我恶心,那你,爱我吗?”

区楚凡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兜圈子,他想要最直接的答案。虽然,从她的推拒来看,她,很显然并不爱他!

“凡哥,我喜欢你,但恐怕,不是你期待的那种喜欢!”

宁之允也不再兜圈,直白地陈述着这个事实,区楚凡颓然地将头埋进臂弯里,好一会,才暗自整理好自己的狼狈和失态,抬起头。

“小允,我爱你!无论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都爱你!”

他是个男人!他对自己说,既然是个男人,就要有接受失败的勇气,只不过是被拒绝了一次而已,是男人,就该越挫越勇,而不是窝囊地缩在一角独自伤心!

“凡哥……”

对这个眼里重新燃起了坚定斗志的男人,决绝的话,宁之允竟然说不出口了。她见惯了被拒绝就瑟缩退却的男生,面前这个刚才还颓废不堪的男人,却在片刻又像打了**血一般重新振作起来,还说着那样坚定的话。

“我知道,以前的我在你眼里劣迹斑斑,换了我是女人,我也不敢去喜欢这样一个男人,不过,自从我发现自己对你动了心之后,我已经彻底告别了从前那种荒唐的生活!我不敢强求你现在相信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考察期,如果我死性不改,你再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好吗?”

冷静下来的区楚凡似乎很快就找到了被拒绝的原因,这让宁之允很头痛,自己对他,并不是相信或是不相信的问题,而根本他就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凡哥,我和你,真不合适!”

她欣赏他的豁达,欣赏他的才华,但仅限于欣赏,和爱,有着很大的距离。就像,她可以对一个生的人生起欣赏之心,但绝不会因欣赏而爱上个陌生人。

“小允,人和人,合适与否,并不是像螺丝和螺母一样,从一开始就配了对。人和人,需要磨合需要沟通了解,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你最合适的人。这事,不急!你别有什么负担!就当我是在考察期的学生一样吧,给我一机会,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好吗?”

不得不说,冷静下来的区楚凡,很自然地将事态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导,似是,容不得宁之允说不!

“凡哥,有太多女人喜欢你,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何苦这样固执?”

宁之允仍旧尝试说服他,区楚凡却站了起来,专注地凝视着她。

“小允,我想,我是作孽太多了!是的,有太多女人喜欢我,但可惜,那些女人,都不是你!”

宁之允被他眼里的深情和痛苦所感动,暗叹一口气,或许是她没有试过对谁动情,所以,不能了解他这种明知对方不爱还苦苦强求的执着。

从小就被宁家和宁希唯保护得太好,在宁她的世界里黑白分明,从来没有灰色的地带。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半分掺杂。

“小允,你也累了吧,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叫妙姐送你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看看你,都快成熊猫了!”

区楚凡不再执着于爱与不爱的问题,对宁之允,逼得太急,只会适得其反。

宁之允见他换了话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手摸摸自己的眼圈,昨晚和芊慧聊得太晚,导致睡眠不足,想不到,被他发现了!

不过,因为这黑眼圈居然换来这难得的假期,还是让她极意外,板着手指算算,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休息了,而且这之中还经常加班录音到半夜,好几次哥哥都受不了了,直接到韵扬来逮人。哥哥黑着脸的样子,杀气很重直吓得制作人员大气都敢喘一下。

她得了特赦,便一溜烟地钻进车里。

“妙姐,去南大购物城!”

妙姐扭头看看她,“大小姐,区老板特别交待过,让我载你回家休息,你看你那黑眼圈,跑街上不担心别人捉你回动物公园吗?”

宁之允在刚才已经快速地和白芊慧通过电话,两个死党已经约好在白芊慧办公大楼附近的南大购物城碰头,袁弈的事区楚凡的事全堆一块,让宁之允头大,现在的她,只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妙姐……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去逛街了,你看看我,身上都快长霉了!”

宁之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妙姐无法拒绝,而且,区楚凡不是她老板,眼前这个忙碌辛苦了大半个月的宁大小姐才是她的老板。

想到这,车子突然一个调头,转入南大购物城方向。

“大少爷昨晚交待,以后超过晚饭时间不回家,都要向他报告,所以,今天必须在开饭之前回家。”

宁之允苦着一张脸,自从哥哥回来之后,她的私人时间都变少了。大多数时候,她也觉得挺享受这种被人时时护着宠着的感觉,但对哥哥对自己实行门禁一事,她还是略有微词。而且,像现在一样,只有有哥哥说过的话,家里无论谁都当圣旨一样,而她,就被是被保护的珍稀动物一样,寸步都被人保护着。这个时候,她便愈加怀念起在l大的自由日子。

“妙姐,你是不是谁都能交待你做事,就我不能交待呀!”

她有些不满,她都二十二岁了,为何无论是区楚凡还是哥哥,都当自己是三岁的丫头?

“大小姐,如果你不答应我在吃饭前赶回家,我现在就载你回家!”

妙姐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完全无视她的话,一副随时准备掉头的样子。宁之允的反叛个性,好像只对宁希唯例外,对哥哥的话,亦已经习惯了即使有不满,也会遵从。而现在,她很不满,但仍只得嘟囔着无奈点头。

安心坐在车上的宁之允,刚才区楚凡的告白所带来的震撼仍未平复,努力不去回想区楚凡的深情告白,于是便和妙姐闲聊起来。妙姐身为她的贴身保镖,当然也很乐意了解她身边的好友。

“妙姐,芊慧其实不是t市人,但她决定留t市,幸好,t市现在正在飞速发展,找工作也非难事,最后让她找了个律师事务所,虽然那间律师事务所规模并不大,但据说,也有几名挺有名的律师。”

“大小姐为什么不去当律师?我听说,你在l大毕业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很多大的律师事务所都曾邀你加盟。”

看来,宁沛毅父母也将女儿的大致情况告诉过妙姐,所以,妙姐对宁之允的经历了如指掌。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当律师,只是更喜欢当一名歌手罢了。以后,还是会重操旧业的吧!”

宁之允和父母有过约定,在这个圈子并不会呆一辈子。她也明白,像自己这样出身在这种家庭的孩子,总有很多身不由已的时候,就像哥哥为了她而离开他热爱的空军基地一样,终有一日,她也会为了哥哥,而肩负起兆景的重担,这些,她都暗暗有了打算,只是,从不和人提起而已。

“妙姐,你是为什么会去当兵,而且还是特种兵。”

因为哥哥是军人,宁之允对军人都有着莫名的好感。

“大小姐,像我这种在农村长大的穷孩子,选择一条路,并不是由喜欢来决定。而是没有其他路可选择了,不得已,才选择了去当兵,比起一辈子窝在那个山旮旯里,算是有出息了。”

这时的宁之允,很同情妙姐,但她无法想像那种没有选择余地的可怕。而她也没料到,在不久之后,她也会经历这种没有选择余地的时候!

白芊慧在信息里说在南大购物城首层的kfc里等宁之允,这时的kfc里人头涌涌。

宁之允在韵扬过了几个月苦行僧一样的与世隔绝日子,突然重回凡间很不习惯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她皱着眉,四处寻找白芊慧的身影,人太多,只看到一个个坐着的背影,一时间,还真难从这些背影中找出好友的身影。宁之允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却听到争吵的声音,顺着方向一瞧,一个女子正在教训一个男人,而那个女人,正是她的好友白芊慧。

宁之允暗暗可怜那个点头哈腰的男人,因为远远看去,也是能看出,自己好友是越说越激昂,而男人一脸息事宁人的样子在频频道歉。

唉,这男人谁不去惹,怎么偏偏惹了这个牙尖嘴利的律师。

宁之允连忙挤了过去,一把扯着白芊慧。

“芊慧,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通常女人都是弱势群体,是需要可怜同情的一方,但白芊慧却不是省油的灯,看眼下,便是那男人更可怜一些。

“之允,就是因为大庭广众,才不能姑息这种臭男人!哼,你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白芊慧不买帐,跟之允说完又威胁男人道,那男人一脸风尘仆仆,脸容带着几分疲态,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很诚恳。

“小姐,我说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人推了一把,才会不小心摔到你身上,然后……”

男人接下来的话,被白芊慧竖起柳眉恶狠狠的一瞪给吓了回去。

宁之允见好友气呼呼的样子,再结合男人说的话,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抬头望向男人,两人视线相接,那男人楞了一下,宁之允也觉得这个剃着小平头的男人面相有点熟悉,但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妹妹,你是妹妹,对吧?”

男人一脸惊喜冲着宁之允大声问,本来已经慢慢平息了怒火的白芊慧,见男人对着自己好友漾起了恶心巴巴的笑脸,连忙拦在好友面前。

“喂,我说大色魔,谁是你的妹妹?别乱占便宜。”这个男人,先是非礼自己,现在居然又无耻地和好友拉关系,看来,他绝对是个是骗子!

宁之允认真打量了男人一下,那还算得上英俊的脸容确实有点熟悉,而他的神色,亦像是真的认识自己一样,于是推开白芊慧,问眼前一脸憨厚老实的男人。

“请问,你是谁?”

男人一脸憨态,挠挠头。

“你是少将的妹妹,对吧?我是王沐青啊,妹妹你不记得我了?”

宁之允这才想起,哥哥在空军基地有个近身伺卫,就是叫王沐青。

“你是哥哥的近身伺卫?你怎么跑t市来了?”

原来,王沐青知道宁希唯调到l省军区之后,随后也递交了调职申请,按他的说法,他是追随少将的身影而来。

白芊慧瞪了眼前黑黑实实的男人一眼,现在,她显然不好再计较,但她心里的气却还在,于是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芊慧,我想,真的是误会吧!你看这里人山人海,挤得要命。再说,王沐青也不是这样的人。”

宁之允一看尴尬的气氛,连忙劝好友。她虽然不了解王沐青,但看他一脸憨厚的样子,又是在哥哥身边待了这么久的伺卫,按理说人品不会差到哪里去。

“哼,看在之允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王沐青倒是很识相,见白芊慧不再计较,一脸欢喜,连忙站起来跑去排队买饮料和食物。宁之允和白芊慧并不打算在这么嘈杂的地方逗留,但看他一一脸殷勤,又不好拒绝。

“之允,你不用搭理他,看他那猥琐的样子,就不像好人!”白芊慧一想到自己被人非礼,心里的气就无法平复。

“芊慧,他不是说了,是误会了吗?你就别再追究了!”

见白芊慧的仍耿耿于怀,宁之允耐心地劝说着。

王沐青买了三份套餐回来,三人坐下来,宁之允便关心起王沐青的事来。

“小王,你来t市的事,哥哥知道吗?”

“知道,但他说没时间来接我机,我才下飞机,乘着车到了这里,正准备随便吃点东西然后找人问问,去军区怎么去。”

宁之允抬腕看看时间。

“军区挺偏僻的,公共汽车的末班车是五点,现在也过点了。要不这样吧,呆会你跟我一起回家,今晚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和我哥哥一起回军区吧!”

“啊!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随便找个旅馆住下来就行了!”

“没事,我家里客房多得很,省事。”反正家里只有自己和哥哥,多他一个又不会怎么样。

从kfc出来,宁之允本是打算和白芊慧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但现在带着这么一个大个子,想聊些私密话显然不可能了。于是两人重新约了时间,王沐青便和宁之允一起回宁家。

一路上,妙姐和王沐青两人一见如故,聊起部队的趣事,话闸子一打开,就收也收不住,宁之允对那些话题似懂非懂,提不起什么兴趣,干脆闭上眼想自己那一堆的烦心事。

车子驶进宁家,王沐青被眼前这幢气派的别墅给吓到,刚才宁之允说家里客房多得很,他只当她随口说说,这一下,他才真正相信。

“呃,原来,少将的家里这么气派呀!”

宁希唯不是爱显摆的人,因此他家境显赫的事,在基地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小王,你别伫着,快进屋吧。哥哥要晚点才回来!”

宁之允领着王沐青进了屋,王沐青是和妙姐一样,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宁家这种欧式的豪华家居只是在电视上才见到过,宁之允看他局促小心地坐在沙发上,好像生怕坐坏了沙发一样,便站起来。

“小王,你和妙姐聊聊,我去厨房看看今天晚上吃啥,你爱吃什么?我叫厨师给弄几个。”

王沐青连连摆手摇头,“不用不用,我不讲究,只有能吃饱肚子就行了!”

宁之允见他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起身走去厨房。

宁希唯回来的时候,王沐青正和妙姐聊得火热,一见宁希唯的身影,连忙蹦了过去,站宁希唯面前敬了个军礼。

“少将好!”

宁希唯回了一个军礼,微带笑意打量着个多月没见的伺卫。

“小王,你还真来了!”

“少将,王师长被我缠得烦了,他说,他怕我了!然后大笔一挥,就同意了!”

王沐青倒也不隐瞒自己是用死缠烂打的方法,才调到l省军区的事。

吃饭地时候,王沐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宁希唯。

“少将,我在王师长那里,还听到一个消息。”

宁希唯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不过,他毕竟在空军基地里呆了几年,感情还是有的。

“嗯?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听说,舒佩文也在搞调动。”

空军基地里的人,都知道舒佩文喜欢宁希唯,王沐青也一直觉得,少将和那个舒佩文挺般配的。

“哦……这很正常嘛!”

宁希唯知道妹妹不待见舒佩文,瞄了瞄妹妹,见宁之允并没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说,你离开基地,舒佩文就不想呆了,原来,她家里的势力很大,为了调动,全动用上了。”

宁之允若无其事地夹着菜,宁希唯心想这傻小王,什么事不说,干嘛偏偏提起这舒佩文。

“小王,允儿听说你是山东人,专门让厨师做了几个山东菜,来,你试试地不地道。”

他给小王夹着菜,吓得小王连忙站起来,为少将的关怀备至而受宠若惊,哪里知道少将其实是想让他住嘴?

吃过饭,本来从不看电视的兄妹俩陪着王沐青在客厅里看电视。这天刚好播出新的剧集,是一出由名作家作品改编的虐心又虐身的偶像言情片。

片子拍得温馨感人,才不过第一集,就让人有想追下去的冲动。

当片子开始播放字幕结束的时候,随着电视画面播放出来的片尾曲,是宁之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曲子。

宁希唯平时很少听歌,但一听这曲子,居然问。

“允儿,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蛮好听的!是谁唱的?”

宁之允却仍在石化状态,一直听到曲子最末一个音,她才蹦出一句话。

“心动,我唱的!”

她这话说完,宁希唯和王沐青都讶然。

“妹妹,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王沐青一脸崇拜的样子。

而宁希唯,虽然听过妹妹唱歌也知道她有一把好嗓音,但却没想到经过录制混音之后,听起来如此震撼感人。

宁之允刚才看过字幕,片尾曲只打着《心动》,词曲作者及演唱者却没有在字幕上显示出来。

看来,这是区楚凡一个特别的策划!

宁之允没有猜错,这个特别的策划,确实是区楚凡。这一晚,那部言情片播出之后,各大论坛便开始冒出类似的帖子。

“那首叫《心动》的片尾曲,词曲作者还有演唱者是谁呀?求解!”

“那首《心动》实在太动听了,仿若天籁一般的嗓音充满感情和灵性的演译,究竟是哪位天后的新作啊?市面开始发售了吗?求知情人解答!”

各个相关的帖子叠起了高楼,网友都在兴致勃勃地在这一层层的高楼里猜着这歌唱者是谁,当然,谁也没法猜中,这曲子,从词曲到演唱,均出自一位初次啼声的新人。

……

一夜之间,这首《心动》便在网上掀起了热浪。当宁之允回到韵扬,一大堆工作人员正聚在一块,看着各大论坛的帖子议论纷纷。

众人一见宁之允回来,哄地一下迎上来将她围住。

“之允,今晚我们去开庆功party。”

宁之允知道这首歌现在成了热门的话题,而自己也成了那个头像打着问号的神秘歌手。但离庆功,还早着呢。

“之允,老板当初启用这个策划的时候就说,如果第一天能引起巨大的反响,就代表你的专辑绝对能够大卖了。”策划部的员工说。

宁之允首张专辑发行的日子订在一周后,看来,区楚凡是想让观众猜一周的时间,将观众的好奇心撩拔到最高状态。

果然,如区楚凡所料,这一周的时间,随着电视剧的热播,那首《心动》迅速成了家喻户晓的名曲,大凡看过这部电视剧的人,都会哼几句。也因此,更加让观众想要窥见这歌手神秘面纱下的真实容颜。

开始,很多帖子还猜测是某某巨星,但各个被点名的巨星基本已一一回应,此人非自己,而且还不约而同地表示,如果那个真的是自己,会开心到死!

巨星的这些话,比起任何煽情的乐评都更具宣传效果,间接令这首曲更加受追捧。而且,网友见一直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便有人开始调倪,这或许是外星人看不惯国内这低迷的乐坛,于是开了个可爱的玩笑。

因为这首曲子,电视台每天接到不少电话都是关于这首曲子的问题,一时间,一首片尾曲造成的话题,居然比电视剧本身还要哄动。但无论网上如何议论观众如何追问,韵扬方面、电视台方面,都守口如瓶绝口不提这名演唱者的真实姓名。

宁之允的专辑如期发行,主打歌《心动》开始在各大电台电视台同步播放,同时,韵扬授权各大网音乐网站开设了该曲的下载业务。

经过一周的闹哄哄的猜测和议论之后,答案在宁之允专辑发行的一刻,得以揭晓。宁之允这个名字,一下子以极快的速度在网络中、人群中迅速传播并被人们所知晓,有关她资料及八卦也成了网上点击第一的热门主题。

这一天,区楚凡和宁之允在所有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坐在试播室里,密切关注着各个售卖点定时发回来的销售数据及各大音乐网站的下载数据。

大概到了中午,很多销售点已经纷纷反映预订的cd全部买光并要求立即追加数量,而网站的数据也是以几万几万的速度在迅速飙升。

只不过一个上午,一个叫宁之允的新人歌手,瞬间便成了炽手可热的新星。那势头,比起一线的巨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工作人员热情高涨,全部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中午,当大家准备叫外卖的时候,韵扬来了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军装,麦色的肌肤在试播室灯光之下闪着健康的润泽。

而他身后,跟着几个人,手里提着几大袋的东西。宁之允一见男人出现在试播室,一脸惊喜,连忙跑过去。

“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用上班吗?”说着,自然地挽着他的手。

宁希唯的手也极自然地搂着她的纤腰,低头看着她,淡淡的笑意聚在眉间。

“允儿第一张专辑发行,我当然要来给你打打气!”

宁希唯搂着宁之允走到区楚凡面前,两个身高相当的男人,一个风流倜傥一个英气焕发,顿时闪瞎一众女工作人员的眼睛

“楚凡,我让我家厨师做了些菜和炖品,如果不嫌弃,就一起用午餐吧。”

众人一听,知道这次有口福了,因为有好几次,宁家专门派人送饭来给宁之允,说是给宁之允送饭,其实那份量,却是足够全部工作人员的份量了。

众人吃过几次,自然知道宁家厨师做的食物,比起五星级的大厨还要好。

区楚凡见有人代他慰劳员工,哪有拒绝的道理,笑着回道。

“当然不嫌弃,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有空,来关心妹妹的同时,顺道也慰劳一下我的员工。”

大家哈哈笑着,耽兴已经毫不客气地帮着将菜摆放在桌子上。

“老板,今天是宁司令请我们吃午饭,你的那顿大餐,先记帐!”

“行!没问题,这几个月,全靠大家一起努力,才能制作出如此精良的专辑。现在,一个早上的数据,就比别人一周的销售数据要好,等过了宣传期,我们办个庆祝酒会吧!”

区楚凡一表态,众人当然又是一阵呼声,就在各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狼吞虎咽时,宁希唯却另外拿了几个饭盒,搂着妹妹坐到了尾排。

“允儿,这里面是你爱吃的,我让厨师另外准备的。”

两兄妹坐在后排,宁之允瞧着哥哥饭盒里的鱼,问。

“鱼好吃吗?”

宁希唯便将挑好刺的鱼夹起来,递到她嘴边。过了一会儿,宁之允说。

“这牛肉太硬了!”

说着,就将牛肉夹起来塞到宁希唯的嘴里。

兄妹俩在后排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无视前面闹哄哄抢食的工作人员。

那群埋头苦吃的人中,有人抬起头,看了看这兄妹俩的互动,说了句。

“宁司令和之允感情真好,都长这么大了,兄妹俩还互相喂食,你们说,要是以后有了嫂子或是有了妹夫,能受得了这兄妹间的亲热劲吗?”

众人纷纷抬头,视线落在那一对旁若无人的兄妹身上。

“兄妹喂食怎么啦,我觉得很有爱呀!受不了,就别看呀,夫妻再亲,也不及血缘亲吧!”

另一个工作人员白了之前说话的人一眼。这一大帮人之中,大多是与已无关的说说而已,有两个人,脸色却不太好看。

这两个人,一个,是区楚凡,一个,是袁弈。

区楚凡望向那两兄妹的时候,宁希唯正用手指将沾在宁之允唇上的饭粒拿掉,然后,是让区楚凡眼里喷火的画面,宁希唯居然用指腹轻柔地来回擦拭着宁之允的唇瓣,而宁之允,居然毫无躲闪之意,只是微仰着脸,享受着女王般的服务。

有着丰富的和异性调情经验的区楚凡,当然知道宁希唯那种动作,不止含着宠溺,更含有挑逗的意味。而宁之允的反应,则是主动、顺从迎合的反应,两人之间的互动,就像是情侣间互相挑逗调情的戏码。这种在外人眼中暧昧不已的互动,那两人却玩得不亦乐乎如入无人之境。

这时的区楚凡什么嫉妒、憋屈全都一古脑涌上来,如果宁希唯不是他从小就认识的老同学,如果他不是知道这宁希唯爱妹如命,这时的区楚凡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狂跑过去将宁希唯摁倒在地下狠狠地揍一顿。

当然,他没想到,就算他真的跑过去,以他的身手,只有挨揍的份,宁希唯单是用硬朗的拳头,就能揍得他满地找牙。

这边厢,区楚凡被自己的嫉妒差点没憋死,那边,袁弈端着饭,斜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瞅着尾排那一幕,琥珀色的眸子微眯着,淡淡地掠过兄妹的脸容,不易察觉的眸色变了变,脸上变得比平时更加地冷漠。垂下眼帘,似是认真地吃饭。只是,碗里其实只有白饭,他便一直在吃着白饭而浑然不觉。

直到在一旁的小丁发现,惊呼。

“弈少,这菜不合你胃口吗,怎么只吃白饭。”

小丁的嗓音有点尖,音量也有点大,连后排互相喂食的兄妹,都被惊扰,兄妹二人同时望向袁弈。

袁弈也正抬眸向后排,两个男人的视线,有刹那的接触。宁希唯向来对接近妹妹的男人十分敏感,只不过一眼,他就感觉这袁弈,冷冷的眸光之下,似是波涛汹涌。

而宁之允听了小丁的话,居然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动了动身就要走向前排,无论怎样,她还是有点在意袁弈的。

宁希唯见妹妹站了起来,脸上明显地有些焦心的神色,而她的视线,正好落在袁弈脸上。

宁希唯心里一沉,妹妹从没对男人有过如此反应,这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和妹妹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哥哥不知道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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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晚了,抱歉。明天会尽量早点的。

今天家里老人生日,在外面摆寿宴,所以这章文,竹子没来得及挑错字和小修。

晚上回来,我会小修一下的。么,爱你们!有错的地方,记得留言!

14-15

【14】之允的暧昧春梦(万更)【】

【14】之允的暧昧春梦(万更)

宁希唯心里一沉,妹妹从没对男人有过如此反应,这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和妹妹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哥哥不知道的事吗?

宁希唯想要拉住妹妹,转念,却只是往椅背一靠,仰着脸静静地望着宝贝妹妹,看她接下来会对那个奇怪的男人作什么反应。

宁之允站了起来,目光不自主地找寻她在意的那个人的脸容。在一堆闹哄哄地吃着饭的工作人员之中,安静地吃着饭的袁弈,反而显得十分地显眼。

在小丁大声叫嚷之后,袁弈显然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将碗往桌上一搁,推开椅子,也不跟谁解释也不看谁一眼站起来便往外走。小丁早就习惯了自家弈少的脾性,连忙像个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地追了出去。

工作人员和小丁一样,早就习惯了袁弈古怪不合群的个性,也没察觉到他的反常,现场,只有区楚凡和宁希唯两个男人,发现袁弈的不对劲,而且,两人,似乎都猜到袁弈不对劲的缘由。

作为在三个男人间的兴了风作了浪的当事人宁之允,却毫无自觉,只以为,厨师的口味真的不合袁弈的口胃,难免地有点小伤心。

宁之允想要追出去,却又想起区楚凡对她的告诫和小丁暗地里对她藏着的敌意,于是止住了脚步,有点茫然若失的盯了门口一会,才重新坐下,宁希唯暗中松了一口气,却也开始在心里有了计较。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韵扬,除了区楚凡,还潜伏着另一个对手,而且这个对手,对宝贝妹妹的影响力,似乎比起区楚凡要大。

对妹妹,他从来都是两种手法在养着,针对实际情况,而随机应变,选择或圈养或放养的手法。

从小到大就对妹妹保护欲十分旺盛的宁希唯,对妹妹周围的所有雄性动物都持有一种本能的戒心。在妹妹面前,他从来不会说什么,只会冷眼旁观着。

构不成威胁的,他会对妹妹选择放养手法,然后他在一旁当看好戏一般欣赏着那些男人像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

构成威胁的,他会对妹妹选择圈养手法,然后在妹妹看不到的地方,用男人的方法,让对方彻底消失在妹妹眼前。

这种事,从小,他宁希唯就没少做。他承认,他很腹黑,也很恶趣味,看着别人在妹妹面前吃瘪出丑,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又或者,看着那些在妹妹面前乱转的男人一个个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他的心里亦总是有种难以形容又无比自豪的征服感!

年少的时候,他不懂得,对妹妹的那种霸道,就叫做独占欲。

直到他十七岁,做了那样的梦,才明白,那种种的恶趣味,种种的征服感,全是来自于一个男人对所爱的女人所产生的强烈保护欲和独占欲。

现在,这里的两个男人,又让他不由得生了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对区楚凡,是前者,他会一如从前一般欣赏区楚凡的表演。对袁弈,是后者,他会用男人的方式去打败这个看似特别的男人。

“允儿,刚才那位,是谁?”

宁希唯拉了一把坐着发呆的妹妹,宁之允失了魂的样子也被这一拉而回了魂,渐渐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被哥哥一问,她竟然有了一丝犹豫,这是第一次,她有了想要隐瞒哥哥的想法,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是真实存在过。不过,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还是乖乖地将袁弈的大名报了上去。

“袁弈,他是现在最抢手的集偶像及实力于一身的巨星。”

宁希唯挑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哦?我以为,从今天起,这个最抢手的偶像及实力巨星的称号,应该易主了?”

在宁希唯看来,那个叫袁弈的男人,冷得像冰,硬得像石头,那里具备天皇巨星的素质了?现在的追星族,还真是盲目无知!他那里知道,这群盲目无知的追星族里,其中一个便是宝贝妹妹。

“啊?怎么可能,弈少的地位从来无人能敌!”

宁之允自觉地帮着袁弈撑腰。听到妹妹为别的男人说好话,宁希唯的心里当然不痛快,但他只是舒服地坐着,仍旧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允儿,你是不知道?单这一个早上,你的声势和名气,在国内已经无人能敌!如果不信,你去网上随便点个帖子看看!”

哥哥为什么知道这些?宁之允还以为,哥哥只专注他的事业,对她专辑的事,只是只眼开只眼闭要理不理的放任状态。

她哪里知道,哥哥回来之后,便下了不少的功夫,布下了天地网,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他仍能随时掌握着她所有可疑行踪,甚至对她在韵扬的细微动静都尽收眼里。

也许是因为宁希唯从事了多年的空中防御工作,对于防御敌人,早就有了一套严密疏而不漏的防御系统程序。而妹妹,在他心目中,等同国家安全的等级,属重点保护对象!在他决定了放任自己的心情之后,他便已在这个他认为是他所有物的妹妹周围,布满了安全而严密的防御网。

任何可疑的人物,想要突破他结下的这张网硬闯进来,结果,只有两个——束手待毙或者直接触网而死!

“对呀,小允,你现在再也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宁之允,而是一颗新的巨星,你现在站在一个让众人仰望的新高度!”

不知何时,混在人堆里吃饭的区楚凡,居然走到了后排,接过了宁希唯的话。

区楚凡在兄妹二人前一排的位置坐下,经过这一会,他已经将自己的心态都调整好了。明白自己对宁希唯的敌视是多么的不必,宁希唯只是宁之允的哥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情敌,他要做的,只是尽量讨好这个未来大舅的欢心,为迎战袁弈拉多几分筹码。

宁希唯对区楚凡,一直是处于半戒备状态,他决定让妹妹回t市当歌手,是因为他太了解区楚凡,也太了解妹妹对区楚凡的看法,由始至终,他都认为,区楚凡这个情敌,并不需要他宁希唯动一分一毫的心力,宝贝妹妹自会用她的方法,让他死心。

于是,宁希唯这一路来,算是在悠然地欣赏着区楚凡对妹妹的卖力和殷勤。

而且,宁希唯还有一个只有他和区楚凡知道的秘密,他手里捏着皇牌一张!

妹妹在空军基地呆的那几天,他便和区楚凡通了几次的电话,最后,才达成让妹妹与韵场签约的协定。

除了宁之允见到的那份合约,区楚凡还私下与宁希唯签了一份合约,合约条款不多,只不过短短的几条,但这几条条款,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老板区楚凡(甲方)不得和员工宁之允(乙方)有任何比朋友更亲密的私人关系,否则,正式合约自动解除,甲方须按毁约的赔偿金额对乙方作出全额赔偿。

……

这个赔偿金额,别说对韵扬这个初成立的公司来说是天文数字,即使对非凡娱乐,那也是一个高得吓人的数字。当初区楚凡一看那赔偿金额,即刻吓得冷汗淋淋,只是,他已别无选择,只得把心一横眼一闭,以像烈士赶赴刑场一样的悲壮心情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当下,宁希唯仍旧淡淡定定地看着区楚凡由刚才的敌意瞬间转变成讨好的脸容,相对自己的有恃无恐,区楚凡却时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宁希唯望着区楚凡的眼光,不禁就暗藏着怜悯和同情。

宁之允一直是幸福的那个小丫头,毫无知觉地置身在三个男人无声却犀利的刀光剑影较量之中,却幸运地毫发无损。

此时的她,在哥哥和区楚凡的一再提醒之下,终于有了一点成功的喜悦,对她来说,这份喜悦,并不是因为她成了明星名人,而是因为她创作的歌曲,用心演译的歌曲,得到了观众的认同和欣赏。这种认同和欣赏,在她看来,是最高的荣誉,比起巨星或明星的头衔更让她兴奋和开心。

“凡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想到那么好的策划,我想,我绝对不可能让人们在这么短的时间认识并接受我的音乐,更加不可能一炮而红!”

宁之允忘了刚才的小失落和小伤心,由衷地感谢起区楚凡。

“傻瓜,这有什么好感谢的,我是老板,如果我的艺员的专辑惨淡,那我不是亏死了?你的专辑大卖,公司就能赚大钱,你一炮而红,韵扬也借着你的声势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知道吗,从一小时前开始,我就接了不少巨星经纪人的电话,纷纷询问签约韵扬的条件。另外,已经有不少广告商对你进行了邀约。你想想,作为老板,我是不是更应该感激你,让韵扬赚了名气与赚了大钱?”

宁希唯不得不承认,作为商人,区楚凡是位非常出色的商人。换了其他娱乐公司,定然无法给妹妹这么好的一个平台舒展拳脚。

所以当下,宁希唯生了小小的内疚。为自己挖了个陷阱让区楚凡跳了下来,更为区楚凡那毫无觉悟的傻气!

宁之允听了区楚凡的分析,因为拒绝他而生的内疚也淡了一些。幸好,自已的唱片为韵扬赚了大钱,这样,她就不欠区楚凡什么。

毕竟,感情的事,得你情我愿。就算他是为了私人感情才和她签约,但对她来说,签这份合约时欠他的人情,已经在专辑的大赚中还清了。

“老板,好消息,好消息!”

冒冒失失的秘书突然冲了进来,对着众人大叫。

区楚凡站起来,转身。

“什么好消息?”

“风云电视台,刚刚打电话来,说有一个通告,希望之允能够出席!”

风云电视台,是全国最大影响力最强的娱乐电视台,只有一线的天皇巨星,才有荣幸接到电视台主动的通告邀约。

“嗯,我这就去跟他们接洽!”

区楚凡匆匆地离开了试播室,顿时,宁希唯便感觉空气瞬间清新了许多。

眼看着情敌一个二个都散去了,他,也该是时候回军区处理事务了。

……

宁之允的专辑,第一天以强劲的势头大卖热卖,而她那首主打曲《心动》的mv,在各大电视台播放之后,当天下午,区楚凡就接到几大连锁ktv的电话,希望能与韵扬签下《心动》的版权,在这个时候,区楚凡尽显其商人的凌厉本色,以极高的价格将《心动》的ktv版权签给了最大的ktv连琐机构。

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从下午就开始忙翻了天,而作为当事人的宁之允,反而显得极清闲,无聊的她,决定去找师父取经。

华艺扬的办公室门大开,宁之允站在门口,见师父正仰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她深知自己这一张专辑能如此成功,师父是最大的功臣。

因为,歌曲是最核心的商品,如果没有最好的歌曲,就算再好的包装再有效的宣传,也绝收不到现在这样的轰动。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打断师父的休憩,华艺扬却自个睁开了眼,一见宁之允,顿时眉开眼笑。

“哈哈!徒弟,好样的!不愧是师父的第一个入室弟子,一点没丢师父的脸,还给师父脸上铸了不少光!”

宁之允将一杯刚冲好的咖啡递到华艺扬眼前。

“师父,这几个月来,多谢你的指点和教诲!”

华艺扬对她这个徒弟确实非常满意,有才能而且天分高,最重要的,还有着率真乖巧的好性子,无论他这个师父怎么修改她的作品,她都会适当地坚持及适当地接纳,并不因他的指点而失了她自己那耀眼的特质。

“徒弟,你的巨星之路才刚开始,不要骄傲也不要放弃,你一定会比师父走得更远。”

在舞台之上华艺扬曾连续几年蝉联亚洲最杰出歌手奖,到他退居幕后的时候,也拿了不少国际性的创作大奖,可以说,暂时,在整个亚洲乐坛,基本没有人能超越他的成就。

“师父,你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小歌手,和你的成就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你就安心坐在师父的宝座上,继续培养你的小徒弟吧!”

华艺扬现在很不修边幅,虽然偶尔会很英俊清爽地出现,但现在胡子长了,衣服也有点皱了,别人看来,就是一个邋遢大叔,只不过,这样一个大叔,却有满腹经纶颇有点点石成金的神奇,过往还曾是无数年青一代疯狂追逐的偶像。

“徒弟,你放心,师父不会弃你而去的!不过,刚才,我还真的接了几个电话,好几个大牌歌星,当然是纯粹的偶像派,没有半点实力可言的歌星,死命地恳求我收他们为徒。呵呵,因为你,我现在,成了非常抢手的师父了!”

宁之允听师父这样说,心里也高兴得要命,不过,又有点担心师父会被别人抢了去。

“师父,你不会为了那些大牌歌星而抛弃这个小虾米吧?”

愁眉苦脸的宁之允,最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心,而华艺扬却不是同情弱小的人。

“徒弟,这可要看你的表现罗!”

华艺扬说这话的时候,带笑的眼眸斜斜地瞟着宁之允。

他这话,这神色,被刚巧进来找宁之允的妙姐听到看到。在宁之允看不到的角度,妙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里面包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大小姐,耽大让你去录音室一趟。”

宁之允不敢怠慢,站起来就跑,到了门口,又转头笑着对华艺扬说。

“师父,我会好好表现的!记得你的承诺哦!”说完,一溜烟地跑走了。

妙姐站在门口,目光一直追随着宁之允的背影,直到宁之允的背影在转角处不见了,她才定了定神,反手将门关上。大踏步地走到华艺扬面前,双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撑着桌面整个人向华艺扬倾了过去。

“华艺扬,我警告你!对我家小姐客气点,还有,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不然,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华艺扬挑起眉,依旧一脸嬉笑。

“保镖大姐,你这么凶,我哪里敢对你家小姐不客气,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你家小姐的主意了?”

妙姐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无论是在特种部队还是后来到宁家当保镖,都习惯了按步就班的生活。她现在的工作是保护大小姐,在她看起来不顺眼有可能伤害或危害到大小姐的人,她都视为敌人。

她不懂音乐,只觉得这个华艺扬老是对小姐摆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平时又总爱**蛋里挑骨头,将小姐的歌曲抨击得一钱不值,老要小姐拿着乐谱改来改去。

在妙姐看来,小姐什么都是最完美的,由不得别人挑掦半点,所以,她一直都觉得眼前这个猥琐的老男人是在故意找碴为难小姐,因此,对华艺扬抱着十分敌视的态度。

“你刚才用那么轻浮的调调对小姐说那种话,你分明是在暗示什么吧?我告诉你,小姐不是你能潜的人!”

华艺扬本来觉得这个老跟在徒弟身后的保镖,总是黑着脸态度十分不善,开始,他还以为她的本性如此,现在听她说了这么多,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将他当成了假想敌,所以,才会如此不待见自己。

“哈哈哈,保镖大姐,你好可爱!像我这样的大叔,哪敢潜你家小姐这种嫩芽,倒是像你这样漂亮的熟女,更加合我胃口。”

华艺扬觉得,自己既然在她心目中成了那样的人,他不做那样的事,岂不是对不起她的猜疑?而且,这个平时总是对他脸无表情像机器人一般的妙姐,这一惊一乍的反应似乎比想像中那个古板的保镖要有趣得多。

妙姐本来是要警告他,但现在看来,这种程度的警告他是完全没放在心上,而且,这个无耻的老男人,居然还胆敢调戏她,他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华艺扬,我劝你,管好你自己一张狗嘴,别老是吐出些猥琐的话。要潜我,你还没那个资格!也要看你的狗胆够不够大。”

妙姐说完,腾地掉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重重地摔上。

华艺扬看着那门,不由得笑了。突然来了兴致,他都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了,倒想尝尝这辛辣滋味,只是,他的心脏能不能负荷,倒是个未知数!

再说宁之允,小跑着到了录音室,只以为自己临时有录音任务。

进了录音室一看,却见袁弈抱着吉他坐在麦前,正在录制他的个人专辑。

她往最角落的地方躲了躲,一时间,想不明白,耽大为什么会叫自己过来,难道,是要她偷师?

耽兴一直专注望着袁弈,后来才发现躲在一角的宁之允,连忙大叫。

“之允,你躲角落干嘛?快来快来,上麦,准备录音!”

宁之允一听,呆了!

“啊?!录音?耽大,这是弈少的专辑啊!”

袁弈仍旧静坐着,仿佛没听到其他任何人的话语。

“弈少说,他这首曲子,改成二人合唱,会更合适更完美!”

什么,我不是听错了吧?宁之允在心里惊呼。袁弈出道这么多年,从不与人合作,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疑问归疑问,宁之允还是乖乖地坐到袁弈身旁,这个时候,袁弈才终于扭头,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将乐谱朝她的面前推了推。

宁之允的注意力即时转移到乐谱上,这几个月的录制工作,已让她养成迅速进入状态的良好习惯,自觉地摒除一切杂念,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录音上。

目光扫过乐谱,又生了几分疑惑,这首曲子,正是自己建议他改成轻摇滚的那着曲子,听说,是他这个专辑的主打曲。

他的专辑主打,居然要用合唱曲?

宁之允再也忍不住,侧目瞅了瞅一脸平静的袁弈,然后将头凑近了些,低声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

“弈少,这首曲子是你专辑的主打曲吧,为什么要改成合唱曲?我觉得你唱得很好!换我的话,可能无法演译出你作品的风格!”

宁之允不是想推托,而是因为在她心目中,袁弈一直在她不可企及的高度,现在和他坐在一起录音,强烈的差距感让她生了怯意,生怕如果因为自己的插入而搞砸了这首曲子,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每首曲子,都没有固定的演译模式,不同风格的混搭,或许可以碰撞出不同的火花!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自己的歌声!”

袁弈很平和地说着,但却让宁之允很感动。从来不多话的他,居然会对自己说着安慰和打气的话。

“看了你的专辑,让我也想要试试冒险的滋味!”袁弈又说了一句。

宁之允听了他难得的赞扬话,难以再推托,其实,她也不想推托。他的话,像给她打了一支强心针,她的自信倏地回复。如果撇开怕会搞砸他的专辑的想法,她当然也很渴望能和自己的偶像合唱。

“好,既然弈少这么看得起我,我就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宁之允笑着低声喊起了口号。

袁弈正在低头调试着吉他的弦音,唇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待他铮铮铮地调好音之后,耽大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正式开始录音。开麦之前,袁弈又说了句。

“不用紧张,按你自己的风格唱法就行了!”

录音过程出人意料地非常顺利,中途居然从没ng过,一气呵成就将整首歌曲录了下来。待两人缓缓地收了最后一个音符,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尤自沉浸在美妙的音韵之中!

“弈少,你太神奇了,居然想到和之允合作,我们原来真是捏了一把汗,担心你们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唱法,出来的效果会变成相当的零乱,将你这首曲子的美感都破坏了。想不到,你们还真的是绝配呀,明明是如此不同南辕北辙的两把嗓音,怎么会带来如此震撼又不可思议的感觉呢,太美妙了!”

耽大晃头晃脑地赞叹着,那边,宁之允偷偷在牛仔裤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边听着刚才的录音,欣喜之色慢慢浮上她漂亮的脸蛋上。

耽大果然没有说错,他和她两把嗓音混搭,居然有着舒服感人的感觉,就好像,现在流行红搭绿的时尚撞色搭配一样,处理得好,能引起极大的震撼。

“我现在,极度敬佩我们老板,居然将如此不得了的两大摇钱树给挖掘回来,有了你们俩,韵扬想不扬名立万都难呀!”

耽兴感叹着,他几乎可以预见,袁弈这首主打曲的推出,那种轰动,定然会和宁之允新专辑并驾齐驱,成为今年乐坛两大赢家。

想想自己之前的极力反对,倒真的觉得自己鼠目寸光,缺乏远见了!

……

这一晚,宁之允和白芊慧视聊,即使是从屏幕上,宁之允也看到好友一脸的疲态。

“芊慧,你们事务所很忙碌吗?看你一脸睡不饱的样子!”宁之允刚从哥哥房里跑回来,这时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唉,别提了,像我这样的本科生,随便大街上就是一把把,在事务所里没权没经验,就跟打杂的小妹差不多,连清洁阿婶,也能差我做事。唉……”

从前的白芊慧,性情直率敢做敢为,想不到才几个月,已经成了为二斗米而折腰的社会新鲜人了。

“要不,来兆景工作如何?”

宁之允一直都很想帮忙,奈何好友不愿领她这份情。这次,白芊慧照旧摇了摇头。

“之允,如果有一天,你回兆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一声,我马上飞扑过去。可现在……”

这话,宁之允听着熟悉,细想,才想起是安浱对她说过类似意思的话。

“好吧好吧,我不强求,估计事务所有白大小姐心怡的对象,所以舍不得离开了吧!”

宁之允开着玩笑。

“才没有,这里的律师,不是秃顶,就是顶着大肚子,唯一一个帅气一点的,还是结了婚然后又勾搭着一个女同事的,然后,最后剩下一个又帅气又是独身的雄性,就是老蹲门口那条拉布拉多犬!”

宁之允差点喷饭,呵呵笑着。

“呵呵,听说,狗是忠诚度极高的动物,不妨,你就考虑一下它?”

“去去去,你少给我嘴贫,你们公司这么多小帅哥,介绍一个给我呗!当然,弈少,就留给你自己!”

宁之允脸上微红,幸好,屏幕上应该看得不太清楚吧。

“芊慧,你别总是取笑我,我对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感情,只是老觉得怪怪的,以前,还真没对谁有过这种感觉,唉,可能,我就是个情感白痴,情感这事缺了根筋,热乎不起来!”

白芊慧不作声,因为,宁之允说的,好像全都属实,大学的时候,周围的女生,无论高矮肥瘦,全都忙着谈恋爱,可她宁之允,当了四年的l大校花,居然对男生毫不来电,感情上一片空白,每天不是忙学业,忙着她的音乐创作,还有就是忙打工,一开始,白芊慧还以为她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所以才特别的拼命。

直到有一次,有一辆超级豪华的车子停在宿舍门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笔直的站了两排,当大家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巡视之时,却看到宁之允从车子里钻出来,然后保镖们毕恭毕敬地将行李交给她,大家才知道,原来她是兆景的千金而她老爸居然是现任省长。

“之允,那你现在有想过要和弈少更深层发展吗?”

白芊慧决定帮自己迟钝的好友诊治一下,虽然,她也不见得是个恋爱高手,但起码比宁之允有经验。

“没有,我只想着顺其自然就好!”

白芊慧叹了一口气,看来,好友这次仍旧是吃炸糊。算了,她也不想再费心思让宁之允开窍,可能等到那个对的人,自然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宁之允的那根筋给补上吧。

“唉,之允,再说说你们公司的小帅哥们吧……生活太苦闷,真想谈个恋爱来调剂一下这苦逼的生活!”

“我们公司的帅哥,你就别想了吧,我看着,全是油头粉面,没一个正经的主。”

宁之允不否认那帮新人都很有才华,可个个的生活态度都极其随便,脸皮是很好看,可恋爱,是用脸皮来谈的么?

“噗……之允,估计,全世界男人,只有你哥哥才是完美的,要不,将你哥哥介绍给我吧,所谓肥水不流别人田,让我做你嫂子得了!”

白芊慧这话,纯粹说笑,她虽然倾慕宁希唯,但想也知道,这样的家庭,还是有很深的门弟之见吧,她可没有勇气去做那种丢了自尊也保全爱情的傻事。在现实社会中混了几个月,她也变得实际了不少,现在的她只想,实实在在地找个在乎她的人懂得呵护她的人,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她这话,宁之允却当真的,当下,沉默了。

哥哥是个同志,这事,她绝不会跟任何人说。

“芊慧,我哥哥,他不适合你!”

她仍旧说着这唯一的理由。

“噗,之允,我说笑呢,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你那恋兄情结还是一如既往的深。”

“我没有……”宁之允明显地底气不足。

“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另外得说明理由1”

宁之允很想拒绝,但被好友三番四次说自己恋兄,她也变得在意起来。

“嗯!”

“如果袁弈和哥哥掉水里,你会救谁?”

“哪还用说,当然是救哥哥!哥哥只有一个!”

宁之允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看不过眼的竹子:宁妹妹,言外之意,是可以解读为,哥哥不可代替,而袁弈却可以吧?)

“呵,好!下一题。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袁弈和哥哥同时要带你走,你会跟谁一起走。”

“那还用说,当然是哥哥!我最相信哥哥!”

宁之允依旧不经大脑就回答了上面问题。(这一次竹子翻了翻白眼:其实,是哥哥才有安全感吧?)

白芊慧问了两个问题,基本已经觉得自己好友没救了,恋兄之病魔,都快病入膏肓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袁弈和哥哥同时对你说,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当然,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你。你觉得,你最不想听到谁说这话?”

这一次,宁之允居然没有回答。白芊慧觉得,好友是不是没有办法面对内心的那个真实的答案?

“好了好了,之允,我这些问题,全是胡扯,别放在心上,到点睡觉了。”

白芊慧有时就是这么不人道,搞浑了人家一池碧水,然后马上逃之夭夭。

宁之允似乎还在为刚才的问题而苦恼,没啥精神地跟白芊慧道了晚安,下了线,宁之允又将白芊慧的问题重新想了一遍,答案仍是肯定的,全是哥哥!

什么嘛,哥哥从小就是最疼自己的人,如果他掉下水,当然得先救他!而且,真要是世界末日,她想和哥哥一起死去,这也有错吗?

宁之允想完这两个问题,开始相信好友这些问题都是顺口开河胡编的。

只不过,当她想到这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她便开始觉得疑惑,为什么自己第一反应,是不想听到哥哥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呢?

按道理说,哥哥讨个嫂子回来,她这做妹妹的,应该高兴才对吧!

最后,这问题,居然一直缠在宁之允的脑里,反反复复地,却总想不明白。而且每一次想起,自己给的答案都是一样!

这天晚上,宁之允睡得不太安稳,整晚都有些朦朦胧胧的影像在飘来飘去。

像是做梦,又像是真实发生一般,她居然走到了那棵刻印着两人身高的樱花树下。

这时,不知是什么季节,阳光明媚,暖洋洋地包裹着自己,舒服得想要闭目睡觉,她靠在树下,闭上了眼,忽然有种舒服又安心的绵软拂上她的脸庞,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尖,睁眼,以为会在眼前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有,明明,空气中似乎还荡漾着属于他的清爽味道。

只是,神奇的事,就发生在这一刹那,她看见,缀满枝杈的密密的树叶,正慢慢地消失,然后在光秃秃的枝杈里,开始吐出粉红的细点,细点慢慢地变大,之后不过瞬间,粉红艳丽的樱花缀满一树,微风掠过,如雪的花瓣如梦如幻地在半空漫天飞舞。

她只顾着欣赏眼前美景,却听到熟悉而好听的嗓音提醒她。

“允儿,站直身体,喂,不要踮高脚!”

随即“吱”的一声,转头,见樱花树上画上了新的刻印,而在自己身高刻印的上面,有另一条也是刚刚才划上的新痕。

“允儿,你现在已经比小语姐姐高了,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带着熟悉气息的男人,头凑得极近,近得,那阵阵热气直拂在她脸上。

她茫然的摇摇头,男人坏坏地笑着,嘴巴凑至她耳边,带着魔力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允儿,你怎么就忘记了呢?哥哥可是一直都记得哦!你说,哥哥不能交女朋友,哥哥要等你长大,等你像我一样高的时候,你要做我的新娘!那时候,你还跟我拉勾了!”

男人伸出长长的尾指,捉起她纤长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只是霸道地将她的小尾指弓起,而后将他自己的尾指勾了进去。

“允儿,看吧,现在,我们又重新拉了一次勾,你不许再忘记了!”

暖暖的手覆上她的脸颊,温柔地轻抚着,“允儿,这些年来,哥哥没交女朋友,哥哥一直在等你长大,现在你像我一样高,你得兑现你的承诺了。”

然后,她感觉软软的东西触上自己的唇上,小心翼翼地如获至宝般轻触着自己的唇。“允儿,做我的新娘!好吗?”

再然后,她听到花瓣坠地的美妙声音,伴着自己那软而无力的声音从喉间发了出来。“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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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无意外,下一章,哥哥尝了甜头哦!虽然,方法有点不太绅士……嘎嘎!我爱腹黑攻!

【15】哥哥借酒行“凶”(万更).

【15】哥哥借酒行“凶”

宁之允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就感觉一阵暖洋洋的气息包裹着自己,睁开眼,只见灿烂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射进来,原来,昨晚跟白芊慧聊过后,浑浑沌沌地忘了拉上窗帘。

所以,刚才在梦中那一片暖洋洋的感觉,就是因为这妩媚暖意的朝阳吧?

想起梦里的情景,她不禁暗自害臊也暗自唾弃。啊啊……一定是芊慧说了那一堆有的没的,弄得她神经兮兮的,连做梦,都净往芊慧说的方向去梦了。那是什么梦呀,那内容,绝对超乎现实超乎伦理!

虽然,她无法否认,那梦里的画面真的很美!梦里的一点一滴,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梦中,那瞬间绽放的樱花,面颊那绵软的触感,那盅惑的声音,两唇相贴时那微微颤抖的快意,还有,那句好像期待已久的话语,都好像真实存在过一样,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哥哥,而是其他男人……

啊!她在想什么呢?她猛地甩甩头,为了不让自己再往更深一层想下去,宁之允像猴子一样快速地爬了起床赤着脚跑进了洗手间。

镜中的女子,脸颊绯红,唇润如滴水樱桃,眸子里,闪着莹莹的光亮……怎么看,怎么都像偶像剧那些芳心暗动的怀春少女!难道,自己现在这个明眸暗藏勾魂风情的样子,就是传说中春梦过后的妩媚姿态?

宁之允不知自己怎么了,不过一个晚上,她的思想结构似乎发生了质的变化!有一些似是埋在她心底深处不愿面对的情绪,她一直看不清也弄不明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白芊慧昨晚的几个问题,也因为这个奇怪的梦,而开启了某道封印,现在正如潮涨一般朝她汹涌而来,而且这堆乱七八糟她搞不清弄不明的东西,似乎全都和哥哥有关……

她大概疯了!宁之允大力地用手掌拍打着自己绯红的两颊,然后为了让自己尽快恢复正常,埋头用手捧着水猛地不停朝脸上泼,冰冷的水顺着脸颊脖子溅进胸膛,流过那“呯呯”直跳的心脏上方,冰冷的水熨帖在上面,瞬间便被熨得炽热。

钻心的难言烧灼感,在她的心脏四周漫延,她的心,乱了,伤了,痛了!

但她这个主人,却不知道,究竟它是怎么了!

宁之允不知道自己在洗漱室呆了多久,只知道等她稍微平复了情绪下楼,哥哥已经吃过早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茶几上,搁着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

听见楼梯的声响,宁希唯从报纸里抬起头,顺手将报纸折叠好。

“允儿,睡得好吗?我已经帮你请了假,楚凡说,今天是周末,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你想了解专辑的情况,晚些,我载你回韵扬。”

宁希唯回来之后的日子,每天早上晨跑的时候,妹妹总会站在露台,朝自己招手微笑大声叫着“哥哥”。但今天早上,当他从林间小路跑出来,习惯性地抬头捕捉那抹熟悉身影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露台上空空如也。

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一想到她这阵子为了专辑而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忙碌,那点点的失望便变成心疼。于是没舍得叫醒她,直接拔了个电话到韵扬,了解到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具体工作安排之后,便帮她请了个假。

当妹妹步下楼梯,他以为会看到睡饱后娇嫩柔美的妹妹,却发现她的脸有点异样的红。而且,她只伫在楼梯口,并没要拐进客厅的意思,和平时那个总爱扑进他怀里撒娇的妹妹,判若两人,失望再次袭上宁希唯的心头。

“允儿,你的脸,晒伤了?”失望过后,宁希唯察觉到妹妹的异样,纵是距离有点远,眼尖的他还是发现她脸上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

她昨晚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他还轻吻过她的脸颊互道晚安,那时候,还是白若凝脂的肌肤,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了?

宁之允一直低着头,避免和哥哥的视线相接,但她越是这样便愈加地勾起宁希唯的怀疑。哥哥只是如常的关心询问,但哥哥一开口,那温柔的嗓音便让她想起说着那句盅惑话的哥哥。

而她努力了很久才武装好的面具,瞬间击碎成无数碎片露出她不想让他看到的真实面孔,她知道,她撑不下去了!

“没吧,好像是过敏了!一会就没事了。”宁之允依旧低着头,似是看着自己脚尖。

“我去吃早餐!”说完,脚底抹油般匆匆转身步向饭厅。

宁希唯端起咖啡,唇碰着杯沿却一直没喝的意思,目光,只是追着那个眼神闪缩明显躲着自己的背影。脑海闪过昨晚收到的一堆资料。

袁弈,25岁,创作型偶像实力派歌手,性格冷漠孤僻离群,处事张扬特立独行,曾囊括国内许多音乐大奖,未婚,目前与之走得最近的女性:宁之允。

这是昨天他让人查的资料,大概的内容,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本来,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压迫感,但现在妹妹的异样,却让他不由得在意了起来。

而在饭厅里的宁之允,正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望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手不停撕着面包往嘴里塞,却一直忘了咀嚼也忘了吞咽,直到满嘴塞满了面包,整个脸嘟起来像刚刚蒸出来的包子一样圆鼓鼓的。

她也想象平时一样,一见到哥哥便粘着他,但她现在一看到哥哥的脸,梦里的情况就哄地涌进脑内,那样的自己,那样的哥哥,缠绵得如同一对相爱的情侣一般!

虽然很美好,但是现实中,他是哥哥啊!

宁之允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而梦里,听到哥哥说“做我的新娘,好吗?”的时候,那份震撼那份期望已久的欣喜感,真实而清晰,醒来之后乃至到现在,她仍真切地感觉得到。

她不懂如何面对自己,也不懂得如何面对那个在梦中向自己求婚的哥哥,只觉得会做这样的梦的自己,龌龊不堪!

宁希唯很识趣,虽然心里很不平静,却没有贸然地去打扰妹妹,他安静地坐在客厅,安静地喝着咖啡,然后,冷静地分析着一切。

吃过早餐的宁之允,“噔噔”地跑上楼,一会功夫就换了一套休闲韩装,依旧站在楼梯口对宁希唯说,“哥哥,我回公司一趟。”

说着,不待宁希唯回答,便一溜烟地跑了。

这下,宁希唯已经十分确定,宝贝妹妹,在躲他!

……

接下来的几天,宁之允开始忙得团团转,专辑签售会、电视台的采访公告、唱片的宣传会……一个接一个的工作让宁之允成了空中飞人,而这样的忙碌,正好让她没了闲瑕去多想那晚的梦。

不过几日时间,宁之允已经不是原来的宁之允。

这天她在造型师的精心装扮下成了温婉可爱的小女人,在闪烁的镁光灯下得体地应对:

“之允,之允,听说你是政法系第一名毕业,高材生跑去当歌手,不觉得可惜吗?”

宁之允一脸怡然浅笑,实在真想掉头就走。

“因为有你们这么爱我啊!”这种话,连她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

“之允之允,听说,你是兆景的千金,是不是真的?”

宁之允心想,这是查祖宗十八代吗?“呵呵,我是谁的千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们的之允!”

这种让她脸红的话,她居然能从善如流。

“之允之允,听说你和弈少是好朋友,是不是真的?”

宁之允心底直翻白眼,幸好是好朋友而不是老婆!

“全韵扬的艺人和工作人员,都是我的好朋友!”

别人说一个,你就指一丛。这种耍太极的方式,宁之允最懂了。

……

应对完媒体朋友千奇百怪的刁钻问题,之后是签名签到手软的现场签售会,销售部的同事果然全是精英,一见销售势头迅猛,立即安排了几个主要大城市的现场签售,要知道,现在的宁之允是刚揭下神秘的面纱,各界媒体及广大观众都想以最近的距离一睹其芳容。

于是在几大城市的签售会,无一例外地现场火爆气氛热烈,也亏得宁之允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应对能力,一路上表现极佳可圈可点。

网络上、各界媒体及观众对这个一日内爆红的歌手,没有质疑没有诽谤,只有各种的赞美和各种的追捧。

宁之允和韵扬娱乐,迅速名声大嗓,而宁之允首张专辑的销售亦没有疲软期,从开始发行日起每日都保持着稳定上升的势头。

宁之允红了!

宁家的某个男人,寂寞了!

宁希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宝贝妹妹了,当他如常地每天巡视士兵操练的时候,一个个英挺的士兵顶着的,全是妹妹的脸孔,当他对着屏幕看着那一堆堆他最感兴趣的数据时,那些数据总是不时幻变出妹妹嫣然浅笑的脸孔……

这晚他倚在露台边想念着妹妹,拔通了电话,接电话的仍旧是妙姐。

“大少爷,小姐现在正在录制现场采访。”

果然,她在忙,不停地忙!

“妙姐,允儿她,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

他连忙回到房里,开了电视,调到某个电视台,电视屏幕上的她,穿着俏丽的吊带小洋装,清丽可爱得像在花簇中走出来的花仙子。花仙子正和主持人侃侃而谈,无论举止言谈都堪称完美,仿佛,她天生就是这样一颗夺目的巨星。

但宁希唯不介意妹妹红不红,他只介意,她过得好不好!虽然,她有今天的成绩,他很为她高兴,但同时,也有种宝贝被人抢了的失落。只是,这些情绪,他不会让妹妹知道。

“怎么可能吃得好睡得好?一天跑两三个城市,整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工作,唉!”

宁希唯沉默,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妹妹,然后,好久,才对妙姐说。

“妙姐,照顾好允儿!”

宁希唯接到回电的时候,是两小时后,接近凌晨时分。

“哥哥,我刚回到酒店,你还没睡吗?”

声音透着疲倦,宁希唯纵是很想她,却不忍心和她聊太久。已经这么多天没见着她,他的想念已经累积到爆发边缘!

“允儿,我们视聊一会!”

他在电视上看到她,但那个是属于观众的宁之允,并不是仅属他的宝贝妹妹。因此,他提了个无理的要求。就算,只是在屏幕上看一眼却无法触摸,就算,手触上去那张脸容,只有冰冷的温度……

屏幕上的她和在电视上判若两人,眉目间透着疲态,本该流盼生波的美眸却无神地盯着画面,连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

“哥哥,我好想睡觉!”

宁之允对着哥哥,扁扁嘴。就算她在别人面前是如何的完美,在哥哥面前,她都是真实的宁之允。这时的她,那里还记得几天前不想面对哥哥的尴尬事,只想,窝在哥哥怀里好好地歇息。

“嗯,快去睡吧,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你没办法回来,我周末飞过去看你!”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工作的特殊性,无法请假,宁希唯可能早就扔下工作,直接飞到妹妹身边保驾护航了。

“周五晚上,哥,我不行了,我得去睡了!”

说着话的宁之允,都快要睡着了!

宁希唯心痛了!宁希唯后悔了!

但有什么用?这些,是妹妹想要的,只要她想要,他就会给!

……

这天,庄雨菲难得地和儿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宁希唯本来从不看电视,但现在,只要妹妹会在电视上露面,他定必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

电视上,正播放着宁之允现场签售会的热闹场面。宁之允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清清爽爽如大学生一般坐在签售桌前,等待签售的队伍排了很长,现场的歌迷整齐有序地尖叫着“之允,我爱你!”

歌迷们举着五花八门的牌子,有的上面写着之允的名字,有些是之允靓丽的照片。

庄雨菲唱着茶,对专注地看着电视的儿子说。

“小唯,想不到我们家允儿,还真有当巨星的潜力啊!”

庄雨菲虽然不喜欢女儿抛头露面,但既然决定了放手让女儿去试,现在女儿成功了,她还是很替女儿高兴。

“嗯,允儿本来就是那种走哪都能吸引人眼球的人。不红,才怪吧!”

宁希唯眼中的妹妹,走到哪里都是发光点。就像电视里那个妹妹,衣着也许和周围的歌迷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是坐在那里,一笑一瞥就显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光芒。

电视上那些歌迷,有男生也有女生,看到很多男生举着“之允我爱你!”的支持牌牌,宁希唯便蹙着两道浓眉。

那三个字,只有他宁希唯才能对妹妹说,其他男人,凭什么也说这三个字?

虽然,他明白,自己吃这种无谓的醋有多傻,但却无法控制。

庄雨菲并没有注意到儿子正在傻气干瞪着电视里那些毛头小子,在和人家较劲。

“是啊,现在,居然有人会跟我说,啊,你就是之允的妈妈吗?就像上次跟你爸去参加他老战友聚会,也有些现役的军官,问我们,你们是宁希唯的爸妈吗?呵呵,有你俩这样的儿女,我和你爸,也算是知足了!”

庄雨菲和宁沛毅,在各自的行业及领域都是影响力极大的领头人物,想不到,会有一日,会成了儿女背后的老爸老妈,相比现在很多的纨绔子弟只懂花天酒地还到处惹事生非,这一双儿女,算是为二人挣了不少的面子。

“兆景里有好几个部长,居然诚惶诚恐地拿着允儿的专辑,求我帮他们索要允儿的亲笔签名,说儿女超迷之允,唉,现在的孩子呀!”

宁希唯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军区,好像也有不少士兵将妹妹封为女神,幸好,他们没那个胆量来向司令官索要签名cd,不然,准会被司令官那吃人的眼神给吓死。

……

周五终于到了,宁之允在几个工作人员和妙姐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在机场等待妹妹多时的宁希唯,迈着大步迎了上去。

一同来接机的,还有韵扬的老板区楚凡,只是有宁希唯在,他这个老板,也只是沦落到默默地跟在一旁,甚至连话也没有机会和宁之允说上一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宁希唯搂着妹妹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心里纵然不是滋味,却又没有立场说什么。

而现在的宁之允,即使戴着墨镜,也有了足够的自觉性和警惕性,本能地将帽沿拉低了些任由哥哥搂着出了机场,妙姐自觉地坐到驾驶座上,宁希唯搂着妹妹坐到后排。

分别了不过几天,宁之允却恍惚觉得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挨在宁希唯的怀里,抬头,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

“哥哥,你怎么瘦了?”眼睛虽然依旧炯炯有神,但近看,宁之允却能清晰地看到哥哥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就像熬了很多晚通宵一样。

“有吗?没吧!”能不瘦么?担心妹妹吃不好睡不好,他宁希唯也陪着吃不好睡不好。

宁希唯根本不在乎自己胖了还是瘦了,他现在只是想确认妹妹完好无缺。捏捏她的脸,确认她的脸一如既往地滑溜,看看她白里透些微红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无论精神还是心情都还不错,这才满意地将下巴搁在她发上,嗅着她淡淡的发香,问。

“允儿,接下来还要这么奔波吗?”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得宠的怨妇,明明在意得不得了,明明想她时时刻刻都陪在身边,却又不敢要求,只得苦哈哈地问。

如果是允儿自己决定的,他并不会去多加阻挠,但如果她长年都要过这样的空中飞人的生活,他想,他会疯掉!

“哥哥,不会了,接下来的工作,我推了一些。不是万不得已的,我都尽量不接。”

宁之允隐约听到哥哥话里的殷切期待,她的话说完,似乎听到哥哥呼地嘘了一口气。

宁之允这几天的忙,一是确实有很多工作无法推掉,因为她是新人,肯定得抓紧机会宣传。

二是因为宁之允做了那个梦之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哥哥,当天下午回到韵扬,当区楚凡将一长串的工作清单交给她,让她选择某几个可接的工作时,她却毫不犹豫地将清单上的大部分工作都接了下来,只以为,离开了t市,自己的心便不会这么乱,哥哥的身影便不会时时扰得她心烦舌燥无所适从。

不过,奔波的几天,却让她饱受到了想念的滋味。而她想念的这个人,并不是她以为自己很在意的袁弈,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天天见着的哥哥。

以前,八年不曾见过哥哥一面,虽然偶尔她也会想念起哥哥,但现在这种想念,和那八年间那种思念似乎又有些不同。

这几天,只要工作一停下来,妙姐就时刻提醒她抓紧时间休憩一会儿,因为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她的休憩通常就是在赶往下一个通告目的地的车上或飞机上。

只是,即使是这么疲劳的她,一闭目,哥哥的脸孔便会钻进她脑内,有时甚至会幻听,听到他在耳边温柔地唤着自己。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时的他在干什么,甚至想要知道他有没有和自己一样,这么强烈地想念着她。

因为每天都能见到的缘故吗?哥哥调回军区工作之后,她已经习惯每天兄妹二人对着满桌的菜肴,边聊天边吃饭。也习惯了吃过饭洗完澡就死皮赖脸窝在哥哥的房里,霸着哥哥的电脑玩游戏,吵着嚷着要哥哥教她高超的杀敌技巧。也习惯了每天一大早,站在露台伸懒腰的时候,哥哥迈着矫健的步伐从林间小路里跑出来……

现在,几天不见,这些微小而琐碎的习惯,便像不得了的毒瘾发作一般,像只蚂蚁,慢慢地啃咬着她的心,每当那个时候,她便好想好想扑进哥哥的怀里,好好地睡一觉。

她不知道,别的兄妹是不是都会像她这样对哥哥有这么深的感情及这么强烈的依赖。但自己会这样,显然,有点不正常了,而这种种的不正常,究其原因,她只以为,统统都是因那个奇怪的梦而起。

只是,相对于那份痛苦的想念之情,是不是正常,及那个梦的真实含义,宁之允已经不愿也无力去考究了。

“哥哥,我好困,你让我睡会!”

“嗯,睡吧!”宁希唯轻柔地答,墨黑的眸子瞄瞄她大眼睛下不易察觉的两圈淡淡黑晕。

宁之允窝在宁希唯的怀里,整个人被他有力的手臂圈着。几天以来的一直盘踞在心头的无来由的慌乱早已消失无踪,心里踏实下来,她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在人前,无论多累,她都是精神弈弈的样子,但现在,绷紧的神经因这舒服的怀抱而舒缓了下来,人一放松,睡意便如潮般袭来,才说完,便已闭上眼靠在他怀里。

很快,宁希唯便感觉到怀里的妹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低头,见她粉嫩的一张脸紧挨在自己的怀里,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地抖动着,她的手不知何时缠在了他的腰,虽然睡得很沉,那双手,却前所未有地紧紧攀在他的腰间。

……

一周之后,区楚凡兑现承诺,为宁之允的专辑大卖而办了个庆祝酒会。

一开始,区楚凡是想在游艇上办这个庆祝酒会,他心里始终有点自私,想着将游艇开出海,在那种浪漫的气氛下,便于他和宁之允培养感情。

但后来这个打算被宣传部各工作人员七嘴八舌的否定掉了,众人一致认为,之允这张专辑的大卖,正是韵扬趁机上位的好时机。

虽然,在当初,当韵扬以一个新公司却签下了袁弈这个一号的偶像巨星,又挖走了以华艺扬为首的几个知名制作人时,韵扬便在娱乐圈中制造了相当的轰动和话题。

只是,那些只不过是话题,仅能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资,韵扬能不能真正的声名大嗓,还是要看歌手专辑的销售情况。

现在,宁之允这张专辑不过是用了半个月,就压下一众巨星创下了今年专辑最高销量的纪录,这张显赫的成绩单,才是最实际最有说服力的武器。

而这个庆祝酒会,正是韵扬宣传的好时机,到时除了传媒肯定还会有不少同行及相关行业的大人物会出席,整个韵扬的艺人便可籍此机会得到了不少接触媒体和各界知名人物的机会,这对整个韵扬,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区楚凡最后当然是接纳了宣传部众人的意见,这些事,他其实也很清楚,只是被私念所蒙蔽了双眼,一时间只想着自己的事而已。但作为韵扬的老板,当然得选择对韵扬最有利的方式。

酒会决定在丽景大酒店举行,那一天,全韵扬的工作人员都盛装出席,连一向随性的华艺扬,也穿上了礼服,头发修剪得服服贴贴,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就像十年前那个巨星华艺扬重出江湖一般。

妙姐依旧一步不离地陪同着宁之允,不过,她今天也换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长长的头发绾成松散的发髻。

华艺扬因为是宁之允的师父,公司方面安排他和宁之允一起走出场,而且酒会里刚才那一小段的记者提问时间,华艺扬亦是以师父及制作人的身份坐在宁之允的身侧。

回答完记者的问题,三人在人群中走动,宁之允被两人夹在中间,开始并没有什么知觉,但慢慢便开始察觉两人的不对劲。

在她左手边的师父隔空说。

“保镖大姐,今天的晚装很漂亮,我还以为你那身板只适合穿硬邦邦的军装和西装呢,原来,穿起晚装也很有料!”

妙姐只当他在耍流氓调戏她讽刺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多谢猥琐大叔的赞美了,你今天也不错,穿起晚礼服,果然颇有点小鸭子的味道,风尘味扑鼻!”

夹在中间的宁之允左看看,右看看,见师父听了那样的话,一点不恼还心情极好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笑眯眯地瞅着妙姐。

而妙姐却是黑着一张脸,气呼呼地拿了一杯酒就灌,这样失态的妙姐,宁之允是没有看见过,因为她平时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是滴酒不沾的,但此时,显然,是被自己的师父气到了?

趁着妙姐在灌酒,宁之允将华艺扬轻扯到一角。

“师父,你和妙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听你们说的话,怎么充满了硝烟味?”

华艺扬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笑意却不曾退去。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妙姐其实是个挺有趣的女人罢了!”

宁之允听说过,以前的师父,甚是风流,但大多喜欢纯情的小白兔,妙姐那种风格的,貌似不太合适吧?

“师父,你如果想要玩玩,我劝你还是离妙姐远点别惹她,她那性子,你惹急了她,她能将你剁成肉酱!”

“徒弟你放心,师父不是傻子,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师父有分寸。”

笑说着,居然扔下宁之允又往妙姐的方向走去,宁之允想要追上去,却被一个端着红酒的手臂给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原来,是袁弈。

那杯端着红酒,很显然,是他递给她的。

“弈少,我不会喝酒!”

宁之允因为忙着自己专辑的事,这些天很少见到袁弈,现在这么近距离看到他,居然没有了以前耳热心跳的紧张感觉,可能,是接触多了,少了那份新奇感?

她不会喝酒的事,其实全韵扬的人都基本知道,但袁弈本来就不是个合群的人,加上之前他对别人的事是根本不关心,这下听到宁之允拒绝,只当她是故意在拒绝自己,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手固执地停在半空,言外之意,是非要宁之允喝下这杯,宁之允有些为难,虽然,她也知道,红酒的酒精度并不高,但对她这个只喝果汁的人来说,那也是酒呀。

袁弈端着酒的手一直固执地停在半空,似乎,她不接,他也不会缩回手。

如果这个人不是袁弈而是换了是其他人,宁之允定然会再次拒绝,但这个人是袁弈,她还是多少有些介怀,于是在两人僵持了好一会之后,宁之允终于咬咬牙关,接过了红酒。

袁弈本来已经有点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唇角,居然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举起自己的杯与宁之允碰了一下杯。

“之允,祝贺你的专辑大卖。”

宁之允怔怔地望着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是第一次对着她笑!被他的笑所迷惑,宁之允轻飘飘地举起杯,然后仰头将一口气将杯里的红酒喝光。

于是,被军区的事务耽搁了来晚了的宁希唯,一走进酒会大厅四处张望寻找妹妹的影踪,搜索之下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在酒会一角,袁弈正微笑着举起酒杯,站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妹妹。此时袁弈正深情望着妹妹,妹妹的反应他看不清,然后,两人碰碰杯,在他还没来得及飞跑过去的时候,妹妹已将那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待宁希唯走近,正好听到妹妹说。

“弈少,谢谢你!你的专辑一定也能大卖的!”

“会的,有你我合唱的曲子,我相信,一定能大卖!”

袁弈似乎越来越多话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宁之允身边的宁希唯,伸手就将妹妹拥入了怀里。

然后,冷嗖嗖的眸光在袁弈没来得及收起笑容的俊脸掠过,却在低头望向妹妹时,变得温柔柔和。

“允儿,你怎么躲在这角落里偷喝酒?”

宁之允早就习惯了哥哥这种占有欲十足的拥抱,丝毫不曾察觉对面的袁弈脸色又冷了下去,只是自然地靠着宁希唯漾着甜笑。

“哥哥,不是偷喝,只是高兴,小喝了一杯而已。”

宁之允从来没有喝过酒,只一小杯红酒下肚,白皙的脸上便现起了红晕,衬着她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愈发地迷人。

嗯好喝吗?”

宁希唯微着,轻声问,他的眼里只有妹妹,已经,完全当袁弈不存在了一般。

“嗯,还不错!”

宁之允伸出小舌头无意地舔了舔樱唇,似是想要回味一下红酒的味道。她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在场的两个男人脑袋哄地一下炸开了。

“好喝吗?来,哥哥陪你喝!”

酒会这时已经接近尾声,宁希唯搂着妹妹转身欲离开,意识到还有一个被冷落的男人,扭头冷眼瞟了一眼袁弈。

“抱歉,我得带走我妹妹!”说着,搂着宁之允便出了酒会大厅直接进了电梯。

电梯停下来打开门,宁之允跟着哥哥的脚步出了电梯,这才想起问。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喝酒!”宁希唯简单地说。

说着,搂着她走到服务台前。

“给我开一间豪华套房,另外给我送一支85年美杜莎拉酒来!”

服务小姐一听,脸露惊喜之色,赶紧叫另一个同伴送两人至豪华套房前,要知道,这种天价红酒,就算在她们这种五星级酒店,一年也没有几个客人会指定开瓶。

宁希唯搂着宁之允进了套房内,按着妹妹在沙发上坐下,站起来掏出手机拔通了妙姐的电话。

“妙姐,允儿现在跟我一块离开酒会了,你跟楚凡打一下招呼,呆会,你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我和允儿今晚有点事,不回家!”

宁之允觉得今晚的哥哥有点怪,像现在,跟妙姐说的话,也相当奇怪。

“哥哥,我们不回家?呆会还有什么节目吗?”

宁希唯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

“当然,你不是想喝酒吗?哥哥陪你喝!”

宁希唯盯着妹妹脸上那未曾散去的红晕,弯起唇角说。

宁之允眨巴着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哥哥,只觉哥哥深邃的眼眸里,有种山雨欲来的涌动,墨黑的瞳孔除了自己的倒影外,隐隐还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也不用喝一晚上吧!”

宁之允带点傻气地问。

“嗯,我们就喝一晚上,哥哥教你如何品酒!所以,当然得用一晚上!再说,累了,这里不是有床么?”

宁希唯瞥了身看的大床一眼,意有所指地说。

宁之允随哥哥的目光看看身后那占了整个套房一半面积的豪华大床,脸无来由地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恰好这时,敲门声响起,原来,是服务生送酒来了,一同送上来的,还有些点心和水果。最惹眼的,居然还有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宁希唯有些意外。“这些,我没点吧?”

“哦,经理说,这些是这瓶酒的附属赠品!”

宁希唯扬扬手,示意服务生出去。他拿起玫瑰,送到宁之允面前。

“允儿,送给你!虽然只是赠品,也是哥哥的一番心意!”

宁希唯想起,那天送夜皇后给妹妹的时候,曾暗下决心,要在浪漫的气氛下送玫瑰给妹妹,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形。

倒是宁之允,捧着花,很是开心的样子,将鼻尖挨在花瓣上。

“谢谢哥哥!”

宁希唯很快就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宁之允,一杯自己端着,然后斜靠在沙发上。

“允儿,这酒要慢慢地喝,不能像你刚才那样牛饮!要像我这样。”

说着,轻轻摇着手中的酒,摇了一会,将酒杯放鼻尖处嗅了一下,这才将酒杯轻送至唇边,浅呡了一口。

宁之允学着哥哥的样子,也喝了一口。

“嗯,果然,这样喝,味道好多了!”

宁之允觉得这酒还不错,而且有哥哥陪着,很是安心,心情也特别的好,喝着喝着,也喝了不少。

本来只是微红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沾了红酒的唇,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泛着让人意乱情迷的绯色润泽。一双明眸蒙上了盈盈水汽,醉意薰然的眸光斜斜地瞟着宁希唯。

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妹妹的宁希唯,只觉得喉头一紧,身体大概因喝了酒的关系,变得燥热难耐。墨黑的眸子也变得迷离莫测,将妹妹那勾魂的醉态尽收进眼底。

舔了舔唇,脸突然就凑了过去,兄妹二人的鼻尖相碰,一凉一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轻颤了一下。

“允儿,你知道,通常,喝完红酒,要做什么事吗?”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套房里回荡。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这么近看哥哥,觉得他愈发地英俊好看。

“什么?”

宁之允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唇上传来湿湿的热热的痒痒的触感。

天啊!哥哥居然用舌头在舔她的唇,她的脑袋轰地全乱了!

下一刻,她的双唇,便被宁希唯的双唇牢牢地吸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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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允儿,我爱你!(万更)【】

【16】允儿,我爱你!

天啊!哥哥居然用舌头在舔她的唇,她的脑袋轰地全乱了!

下一刻,她的双唇,便被宁希唯的双唇牢牢地吸吮住……

室内,安静得如在无人之境,没有预想的电光火石般的火光,也没有排山倒海般的猛烈!

宁希唯的唇,安静地贴在宁之允的唇上,似乎,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逃走!让她反抗!

只是,宁之允却像被魔法棒点中一样,静静地窝在沙发里,接受着男人温柔的吞噬和侵占。

宁之允手里的杯子被拿走,空气里开始弥漫着火种,慢慢炽热起来像能瞬间点着火的空间里,响起了杯子“咣”地坠地的清脆声响。

这种类似某种警报的声响,却又像是某个机关被骤然开启的声响,机关打开之后会是什么?这种紧张刺激的期待感,一下子充斥满宁之允的心头。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看到空中飞舞着绚丽如烟花的流光,流光映衬之下,哥哥熟悉而陌生的脸就在她眼前,那张透着陌生情绪的俊脸,让她心跳加速着迷不已!

她想,她一定是着了魔!从梦见樱花树下那一幕起,她就已经着了魔!

因为,她开始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充满了欢欣期待。就好像玩游戏时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升级,然后万分期待升级后系统送出那份神秘奖品的心情一样。

宁之允怀着这样的心态,安静地等待着,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更没有反抗的自觉!

仿佛,这一切的发生,正是她想要的!而哥哥正对自己做的这种事,毫无违和感,再自然不过!

妹妹乌黑迷离的眼眸里包含的渴望清楚地映进宁希唯眼里,但他眸子里那股深藏的涌动,始终被他压抑着。

这是他渴望了仿若一世纪的唇,他,却没有要强势掠夺的意思。只是用他的唇温柔地吸吮着她的,一下一下,在她温软的唇上辗转,细细地一寸一寸地从唇吻到唇角。

恋爱史上的空白,让宁之允对男女之间的亲吻充满了好奇。以为,那会是如狂风暴雨骤至的迅猛,也以为,会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壮烈!但是哥哥这样的温柔对待,却让她有了丝丝的失望,撩得她心痒难耐,快速地撩拔起她心里那股原始的渴求,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倒空了的桶,急切地,想要更多!

在一瞬间,她似乎明白,这些她深切地盼望的、苦苦地渴求的,只有眼前的男人,才能给予她,即使她明知,他是哥哥!

宁希唯的唇依旧温柔地碰触着她的,她被动地接受着,心里,却也想主动地去索求,于是,被夺过杯子之后的空荡荡的双手,自然地扣紧哥哥紧致的腰身。

她不知道,这个动作,对努力压抑着的宁希唯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确实忘了很多事,譬如伦理道德,又譬如前段时间她还为梦中那个吻而唾弃自责……

这时的她,只是随着的心意,想要拥紧这个男人,想要拥有他,或者,让他拥有自己。

相对于她的迫切,宁希唯似乎要从容得多,因为,他的唇离开了。像是要看清眼前的人,他的脸又离开了一点,他的眼眸依旧深不可测,但现在的宁之允,大概知道了,这种深不可测代表着什么!

炽热的掌心熨帖在她脸上,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呼吸,却没了平时的均匀有序。

宁之允的眼内,漾满的,全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赤果果地,炽热地!对着这样的妹妹,宁希唯居然还能保持着冷静,极快地,在她鼻尖上啄了一口,用依旧是沙哑低沉的嗓音问。

“允儿,你醉了吗?”

宁之允眨了眨眼,摇摇头。

然后又是像蜻蜓点水一样吻,掠过她的唇角,却在她以为会更深入的时候,顿住,再次问。

“那么,我是谁?”

虽然嗓音沙哑但语调依旧是平缓从容,只是,宁之允紧贴在他怀里的身躯,却明显地感觉到他快得像鼓擂动的心跳。

“你是哥哥!”

宁之允本能地答着,她猜不透,这个关头,哥哥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但是,她无法质疑,因为哥哥的眼里,有着某种她依旧看不明白,但却很让人震撼的类似壮士断臂的悲壮!

她那里知道,她想的,只是眼前的渴求。但宁希唯想的,却是两人漫长的人生!

从现在这一刻起,这之后的人生,哥哥将要带她去的地方,或许,是天堂!又或许,会是地狱!

所以,他必须要确定,她的心,有着如他一般的坚决和执着!

相较于套房内兄妹二人这种一碰就能点燃的气氛,酒会现场某人的心态与之形成了强烈的对照!

……

区楚凡从酒会开始,便被一群知名的传媒企业和厂商的老总围着,好像,现在无论是宁之允还是韵扬娱乐都成了抢手的香馍馍。

通告、邀约、广告大堆的工作自动找上门来,这之中,有其他艺人的但大部分都是宁之允的。只可惜,宁之允的合约上规定,所有包括专辑、通告、邀约、广告等各种工作,都得在宁之允自愿的情形下才能接。

换言之,区楚凡这个老板,其实对宁之允没有任何实质的支配权。宁之允拥有任何艺人都无法得到的绝对自主权!

这种对老板苛刻到不近人情的合约,大概,也只有区楚凡这样的老板才会签字吧!

签的那刻,他有犹豫过,只是,宁家的强势,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权利。签与不签,只有两种选择,没有人给他区楚凡第三种选择的权利。

幸好,宁家确实不太看重宁之允专辑收入的那些钱,在为女儿争取了最大的自由度之后,关于专辑及其他工作的分成,宁家却开出了比普通新人还低的分成率,而且,这种分成率将不会因宁之允的知名度提高而改变,会一直持续到合约期满。

所以说,那份不平等的合约,在工作的支配权上,完全倾向宁之允一方。但在金钱上,却完全倾向了区楚凡一方。

这也是,宁之允一直觉得,即使是区楚凡排除万难与她签约,她并不亏欠区楚凡任何的原因。

但这个金钱上完全倾向他的合约,却让区楚凡多少有点良心不安,签了之后,他打电话给还在空军基地工作的宁希唯。

“希唯,我觉得,之允的佣金分成太低了,你们不必那样做,我看好之允,她不是那种够工作量来赚钱的人,我是商人,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即使她的工作量比别人少得多,她为我赚的钱,也绝对能比别的二三线甚至一线艺人要多得多!”

顿了一下,区楚凡又补充说:“况且,我并没有让之允成为我赚钱的工具的意思!”

有哪个精明的老板,会嫌自己的分成比例高?又有哪个精明的老板,会硬是将赚来的钱往员工的袋里塞?

实在,归根到底,或许并不是区楚凡良心上过意不去,而是,他对宁之允的心思,并不仅限于让她帮自己赚钱,甚至,他从来一开始就没想过当她是赚钱的工具。

他为了宁之允而他创立韵扬,他为宁之允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得到这个人而已。

只是宁家上下,也全是精明的人,这之中,以宁希唯最为甚。别看他一副正直的大好青年模样,可对区楚凡又或者说所有带着目的接近妹妹的男人,是一点多余的念想也没有给他多留。

“不用,你只管当允儿是赚钱工具就好!你和允儿,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你让她给你赚钱天经地义,不然,你想让她给你干嘛?你若真当允儿是其他什么,会让我心寒!再说,别说允儿赚的钱,就是你整个韵扬赚的钱,我也没放在眼里。”

话里的警告,很是明显:你区楚凡只管安心的做你的老板,别给我动一点不该有的歪念头!

宁希唯后面的那些话,很牛气冲天,但没有人知道,他这种牛气,并不是倚仗着父母那些产业或是父母给他的钱而说。

而是,从他十七岁开始有了离开宁家的打算之后,他就开始为日后的生计做好了一切准备,这种准备,包括彻底离开宁家这样的最坏打算。

从小,长辈们都当他是兆景继承人来培养着,在他保护着稚嫩的妹妹,让她按着个人兴趣学着钢琴学着声乐的时候,他宁希唯,作为与父母交换的条件,已经在私下学习金融、管理各类的知识,父母给他找来的导师,全是世界各地各大名牌大学的著名导师。

因此在宁希唯十七岁的时候,他那个本来就天资聪颖的脑袋,早就装满了一堆堆赚钱的点子和优异的管理方法。

十七岁那年,宁希唯瞒着父母,暗地里没花多少精力就为自己赚进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到现在为止近十年的时间,他宁希唯个人的帐户里已有数亿的资产,这个秘密连宁家父母都不知道。

而十七岁的宁希唯绝对没有想到,初时只是当作试着玩的玩意儿,现在,成了他决心要不顾一切与妹妹在一起的强有力的生活保障。

这些,宁之允当然更不会知道,在她还对一切蒙在鼓里的时候,她的哥哥,已经为了要与她在一起,可能会发生的众叛亲离的情况安排了最好的退路和打算。

也因此,在他宁希唯看来,妹妹在韵扬赚的那点钱,他真的一点也没放在眼里。

当时的区楚凡,有种被人捅破yīn谋的尴尬,只干笑着试图掩饰,只当没说过之前那句话一般装着糊涂打着哈哈说。

“希唯,你说什么呢,我是老板,和允儿签约,当然是看中她能为我赚钱,不然,我还看中她什么呢?”

“你看中她什么,你心里清楚,别给我装!”

宁希唯毫不含糊地揭穿区楚凡,他本来不相信,区楚凡会是那种耐心地潜伏在一个女人身边四年都不出手的男人。但很让宁希唯意外,现在的区楚凡,却做到了。

能让一个从十多岁就多情浪漫不羁视感情如粪土的男人,如此安份地待在一个女人身边,不求任何回报地对她好,这之中,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认真了!

如果换了其他当哥哥的,有男人这么认真地对待妹妹,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对宁希唯来说,这个,是让他最头痛的事,一点也不值得开心!所以,他必须要快刀砍乱麻,断了他不该有的念想。

当时的区楚凡也很头痛,先别说之允的父母那一关十分地难过,就是这个准大舅,也是位十分厉害的角色。只是,他错误地将宁希唯这种种厉害,都归咎到爱妹心切的理由上面。

他只以为,宁希唯对他的戒备,只不过是因为他过去的斑斑劣迹,所以无法安心地将妹妹交给他,所以,他想要尽最大的努力,在宁家人及在宁希唯面前洗心革面,打造一个全新的可靠的痴情专一的区楚凡。

他只当,宁希唯是在警告他。于是,他为自己重新订了方向。

哪曾想到,自己做得越卖力,宁希唯就只会对他越加地敌视和防范,因为,宁希唯从来不是将他放在未来妹夫的位置上去审视,而是当他是情敌一样对付防范着。

通过那一次的对话,区楚凡算是彻底告别了从前的荒唐,开始朝一个世纪好男人的标准靠拢。而对宁家夫妇乃至宁希唯,都更加地小心翼翼,以防自己一个不小心,犯下了永不能回头的大错。

而今天的酒会,区楚凡以为,正是让宁家上下验收成果的时候。酒会的邀请函,他亲自送去宁家,只是,除了宁之允和妙姐,宁沛毅夫妇及宁希唯并没有出现。

虽然,这让区楚凡有点失望,不过,在宁家的人认可之前,区楚凡更想先得到宁之允的认可。

于是他早作好的打算,准备等公司的酒会一过,便拉着宁之允再开个二人的庆祝小party。而地点就设在他自己的非凡西餐厅总店。

现在这个时分,总店里应该已经贴出“今晚不营业”的告示,那里面经总店总经理的手,也应该布置得浪漫如婚礼现场,奢华而不庸俗。

浪漫的红玫瑰、摇曳的烛光、名贵的红酒、美丽的庆祝蛋糕、知名的小提琴手全都准备好,只等王子携着公主莅临。

一想到将要发生的激动人心的场面,区楚凡有点心急了,他现在只想快快摆脱这些烦人的厂商及媒体大人物,带着宁之允去体会那种只属于两个人的浪漫。

想着之后的一切,区楚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嘴里应付着宾客,视线,却开始不自觉地四处搜索,刚才,他明明还看见宁之允被华艺扬和妙姐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可不过一会儿功夫,等他应酬完那一群金主,想要找寻宁之允影踪的时候,却看见华艺扬露出一脸笑意,站在一脸黑线的妙姐身边,之前夹在两人中间的宁之允却不见了。

他正想快步走过去问个究竟,却被一黑色的身影挡住。

“小凡!”

一看,是自己那风韵尤存的老妈秦珊。

“妈,什么事,呆会再说!”

区楚凡语气有点冲,这时的他只顾着去找宁之允,哪里有心情理会自己的老妈。

“小凡,小允跑哪去了?我还想找这丫头念叨念叨呢!”

秦珊这些日子,一有空闲就往韵扬里跑,看着悟性极高的宁之允,是越看越喜欢。而宁之允在她面前,也总是保持着一贯乖巧可爱的形像,应对得宜,更加地让秦珊觉得,自己的儿媳妇,是非宁之允莫属了。

当然,她不是老古董,也不兴乱点鸳鸯那一套,儿子是她生的,对儿子难得地为一个女人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所为,她秦珊又岂会不知道?

“妈,我正在找呢!”

于是,母子俩决定分头去找,区楚凡想去问平时寸步不离宁之允身侧的妙姐,却见她一脸厌恶地摆脱华艺扬朝自己走了过来。

“老板,刚才我家大少爷打电话来,小姐被他带走了,让我跟你吱一声!”

区楚凡如晴天霹雳,本想着借今天这么好的氛围,和宁之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哪曾料到,宁希唯这当哥哥的,会在这当口跳出来搞局?

“什么?小允的事还没完呢,希唯怎么就把人给带走了呢!”

他暴跳如雷的冲动,却碍于在那么多有头有面的人面前,而不好发作,但是,妙姐也是明显看出,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不好看,而心情,绝对的是超级不爽!

“这个,我不太清楚,大少爷要做的事,从来不需要跟我们这些下人交待!”

妙姐也是有脾气有骨气的人,谁是她老板,她才会听谁的话,换句话说,不是她老板的人,别想给她脸色看。反正,大少爷让她传的话,她传到了,而眼前这个眼里喷着火的男人的心情,她可没有义务也没有心情去帮他收拾。

她说完这话,利落地转身就走,虽然是穿着华丽的晚装,却也是透着军人所特有的硬朗与爽快,毫不拖泥带水地步向会场出口,因为,她的主人已经走了,她自然没必要再呆在这让她抓狂的鬼地方。

区楚凡这晚确实非常不走运,不止女主角被人带走,还碰上妙姐心情不爽。而让妙姐这样臭脾气的人,当然是远处那位正和几个著名音乐人聊天的华艺扬。

区楚凡看着妙姐甩也不甩他就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是他区大少爷没脾气,而是一碰到宁家的人,他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就是稀罕人家矜贵的大小姐呢!

他掏出电话,先是拔了宁之允的电话,他还留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将宁之允叫回来。只是,电话关机,并将电话自动转入留言信箱。

但他区楚凡内心的那些话,如果在留言信箱里,不就显得廉价了么?

于是,他不死心地将拔了宁希唯的号,希望,宁希唯能特赦一晚,让他这个老同学讨好一下宁大小姐的欢心!

只是,希望往往是美好的,但现实,通常都是残酷的!

宁希唯的手机,和宁之允的一样,处于关机状态!

区楚凡为这个酒会花了多少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又为非凡总店那个二人庆祝的小型party花了多少心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以为,这些心思,如若呈现在宁之允面前,至少能得到她感激的一句“多谢”,甚者,会得到一些惊喜。

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白费了心思!

从酒会开始到现在,宁之允并没有刻意地接近过他,甚至,她离开酒会现场,也不需要跟他说。很显然,在她心里,真的只当他是老板而已。

这个事实,再一次严重地打击到区楚凡。他心里的期盼和坚持,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这时的区楚凡,已经无心再待在酒会里,将一些重要的事交待给几个得力的部下之后,开着他的开篷跑车在公路上一路狂飙,也不管这一路上电子眼闪个不停。

等他到了非凡总店,呆在门外,犹豫着,本来以为会挽着她而至,现在,却只有他独自一人。

店内一片黑暗,当他终是脸色yīn沉地推开店门,“呯呯呯”地几声在他耳侧响起,接着,是五颜六色的彩带喷在他头上身上,将他密密缠住,店内顿时点起了一排摇曳的烛光。

“够了!全***的给我收起来!”

失望和打击转化为怒火的区楚凡,到了这里,再也没法隐藏,大声地吼了一句。他这一吼,让一旁本来打算要庆祝的员工全都傻了眼,不知所措地站在暗处。

“我说,这些见鬼的蜡烛,还有那些碍眼的残花,全都给我收起来,你们***全聋了吗?”区楚凡再次大声地吼叫着。

石化的众人,连忙将辛苦布置了一天的成果:浪漫的红玫瑰、摇曳的烛光、名贵的红酒、美丽的庆祝蛋糕、知名的小提琴手全部一一撤走。

等他们将所有都撤走,才看到他们的区总,抱头坐在那张准备要和宁之允庆祝的桌子前,颓然地低着头。

总店的范经理,是从区楚凡二十岁出头涉足餐饮业就挖角过来的第一名职业经理人,他从来只看惯风流不羁意气风发的老总,哪曾看过眼前这样一刻前还失态暴躁如雷转眼却落泊无措的区楚凡?

一时之间,连范经理这种应付过各式人等的人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将所有闲杂人等都先打发走,最后剩下他自己,硬着头皮迎上去。

“区总,你看,你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试探着,不敢去揭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情殇的老总的伤疤。

区楚凡没有作声,只是递起手,摆了摆,意思是,让范经理离开!

范经理只求无错,连忙转身想要离开。却又听到区楚凡疲倦无力的声音。

“拿那两瓶珍藏伏特加spirytus来!”

范经理头皮发麻,店里那两瓶珍藏版伏特加spirytus,酒精浓度为96%,有品酒者这样评价spirytus,“喝一口就像肚子上挨了一拳似的。”。

现在,老总居然要喝这个酒,而且还是两瓶?他是不要命了么?

但是,面对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区楚凡,这时的范经理哪敢说个不字?连忙小跑去酒窖抱着两瓶珍藏伏特加spirytus放在区楚凡面前。

这时的区楚凡,已经被宁之允接二连三的拒绝给弄得心烦气躁,只觉得人行乐趣尽失,过往在他眼里花花绿绿绚丽多彩的可爱世界,变得暗淡无光了无生趣。

以前,他曾嘲笑过无数痴情的人,嘲笑别人为情殇为情狂,是傻子是疯子!是吃饱了撑着,跟自己过不去的傻冒行为!

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区楚凡,只以为像他那样游戏人间,不讲情只讲快乐的生活,才是做人至高境界。

那里知道,有朝一日,他也会尝到别人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原来,并不是别人傻别人疯,而是那时的区楚凡,没有遇见那个让他傻,让他疯,让他甘心变傻冒的女人!

当范经理将酒推到他面前时,他想也没想,昂起头就喝了一杯,烈酒穿肠,呛鼻的辛辣顿时让他满眼泛着泪光。

如果说以前的区楚凡,不相信这世界有报应,这刻,他信了!

以往的自己,曾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他已无从考究,只以为,他得了他要的快乐,她也拿了她要的东西,彼此间,互不拖欠!

但原来,他得了他要的快乐,却从来没有给予过别人想要的东西。

以前,他觉得那一个二个的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很烦很下贱!

但现在,如果告诉他,他在宁之允面前哭哭啼啼,可以换来她对他的爱,他愿意!真的,他连这个都愿意!

只是,他太明白!因为他不爱,所以,那些女人在他面前,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心软半分,也不会施舍给这些女人半分的同情,更不会给她们想要的爱情。

而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就和以前那些在他面前不顾仪态地哀号恳求的女人一样,苦苦地,只是在索求不存在的爱情?

那一杯又一杯可以让人快乐也可以让人疯狂的烈酒,一杯又一杯地进了区楚凡的胃,烧灼着他的胃,他的心!

但他毫不在乎,只因,得不到她,他与在地狱无异!

……

而正在地狱里饱受煎熬的区楚凡,并不知道,这时与热闹的酒会不过相隔几层的豪华套房里,正上演着某些他渴望与宁之允经历的镜头,如果他知道,估计,他会当场疯掉。

因为,那出激情镜头的男主角,并不是他区楚凡,而是另一个,他认为永远不会成为情敌的男人——宁希唯!

套房内,当宁希唯听到妹妹清晰地告诉他,“你是哥哥!”之时。

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之前的所有不安,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妹妹迷蒙的眼睛,里面闪着毫无遮掩的殷切渴求。这种渴求,是对他宁希唯这么多年的苦恋的最大回报!

宁希唯专注地凝视着妹妹,唇角扬起。

酒,真的是好东西!

它能让人的大脑,将某种渴望的情感和快感都最大限度地刺激起来,为了得到这种快感,而自动摒弃了所有的障碍,包括平时的矜持、包括伦理道德。

本来,他真的打算,要放过妹妹,毕竟,这种有违世俗有违伦理道德的爱,注定得不到世人的祝福也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所以,他真的想过,给妹妹一个幸福的未来,即使那个未来中没有他,只要那是妹妹想要的真正幸福,他都会给!

但前提是,妹妹爱着那个人。

于是,从他探亲回来的日子开始,便从李咏琳到安浱、再到舒佩文,他都极用极深的心机对妹妹作了种种的试探。

然后意外地发现,妹妹对自己,似乎有着类似自己对她的占有欲一般的感情。只是,那个迟钝的傻丫头,却似一直没有发现。

然后,在这一次次的试探后的发现,让他欢喜让他狂喜!于是,他决定,要将这种试探升级,除了用各种外界的刺激去试探之外,他也用开始用身体的接触去试探,经过一次次身体试探之后,更加确定了他内心的猜想。

妹妹对于和他身体接触的底线在无限探底,除了以前的亲亲脸颊之外,也能忍受更深入的接触,即使,是情侣间的唇与唇的接触,她也毫不反抗,就像认为,那是兄妹间最正常不过的接触而已。

而最让他心跳失序的是,每每他以亲密的姿态接触她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出现某种身陷情欲之中的娇羞姿态,这个发现,让宁希唯彻底地失了理性。

他想,相爱是没有错的!只要他和妹妹是相爱的,所有的阻碍所有的伦理道德都不值一提!

套房里的灯光,是淡淡的紫色,幽幽的闪着无言的暧昧。

那一双幽深的眸子,那些他一直掩藏得很深的情绪,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表露出来。而那些埋藏在他眼眸深处,宁之允一直看不懂的,其实,全是宁希唯对她赤果果的占有欲。

宁之允依旧迷离美丽的双眼,开始察觉到哥哥眼神的表化,只觉得,哥哥的墨黑的眼眸里,像是喷着炽热的火。而那两簇火苗,似是,随时可以将她烧毁。

但即使是这样,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仿佛也无所畏惧了。“哥哥?”

她大胆地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用鼻尖碰了碰他的。

她并不知道,她这种无意识的觉得好玩的动作,对哥哥来说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宁希唯再次颤了一下,搂在她纤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允儿,你知道吗?”

纵是被她轻易就点起了体里的火,有些话,他还是要说清楚。

“嗯?什么?”

相对于宁希唯的冷静和理智,酒精的作用下,宁之允早就成了随心而为的坦率模样。

“允儿,我爱你!”

宁之允对哥哥说爱自己的话,其实,有点麻木了,只是看见哥哥的眼里,那火苗似是烧得越来越旺,于是,玩心大起,啄了一下他那好看的性感薄唇。

宁希唯被她这种不自知的挑逗弄得快要疯了,当下,真想什么都不理不顾,直接将她压倒在身下,让她,直接成为他的。

但理智的他,仍旧让他保持着原来的被动状态。妹妹对他动情地说出的那三个字,似乎毫无所感,是他误会了吗?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问明白!因为,他不想她后悔!

“允儿,你坐好!听哥哥说!”

宁希唯对那个乱点火的宁之允低吼了一句,傻气的丫头这才安分了些,委屈地望着哥哥。

“允儿,我爱你!不是哥哥对妹妹那种爱,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你懂吗?”

宁之允收起了委屈,静静地望着哥哥,然后垂下眼帘,似是,在思索着前后两种说法的不同性。好一会儿,才扬起长长的睫毛,直勾勾地盯着宁希唯。

“嗯,我懂!”

宁希唯很不放心,看着她咬着唇努力思考的样子,不禁有一丝怀疑,她说的懂,究竟,是真懂,还是假懂?

“那你说说,这代表着什么?”

宁希唯仍旧固执地坚持着,他想,如果是自己误会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到此为止。然后他会跟她解释说,他说的这些话都是酒醉惹的祸。

宁之允似乎被宁希唯没完没了的提问弄得有点烦了,此时的她,只觉得哥哥给了自己一根糖,让她尝了一口之后,又收了回去。

于是她皱了皱秀眉,本来一直乖乖地坐在他身侧,现在,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让她变得大胆而直率,突然大胆地一脚跨过他的大腿,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而搂着他腰间的手,搭到他脖子上,一时间,两人以前所未用过的亲热姿态相对着。彼此的眼里,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代表,像爸爸对妈妈那种?”

宁之允不明白,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哥哥为何一直不依不挠!

宁希唯的手,终于,大胆的扶上她裸露的背,唇角勾起,用最后的一丝理智问。

“那么,允儿,你爱我吗?”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只是,这话,对清醒的宁之允来说,尚且有些深奥,何况对现在这个喝了酒精神很亢奋的宁之允?

她已经不想理会哥哥的话,直接地,将头凑了过去,唇,轻轻地印在宁希唯的唇上。她热哄哄的脑袋,想着,哥哥的唇,味道真的很好!

这种行动,无疑,比所有的答案都更煽情!宁希唯最后的一丝理智,被这轻轻的碰触,悉数瓦解。

他的手有力地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身体就这样密不可分地熨帖在一起。忍耐了这么多年的激情,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浅尝。

他的唇用力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仿佛想要借此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略微粗鲁地将她的唇吻了个够,然后伸出舌头,先是舔过她的唇,而后,不顾她已经变得急促的喘息,霸道地伸进她柔软的口腔里,像是宣布所有权一样,在她口腔里转了一圈,然后,卷起她不知所措乱动的舌头。

宁之允被他这样疯狂地吻着,辗转的唇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感,但这种痛,却刺激得让她欣喜若狂。口腔内,被他的舌头扫过的地方,一阵阵酥麻。宁之允没有过被吻的经历,当下,只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窒息一般,但伴随着这种窒息,却是难言的喜悦和快感。

理智已失的宁希唯,这样程度的吻,远远未能缓解内心长期饥渴,就在宁之允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倏地放开了她的唇,舌尖唇瓣,落在她果露的脖子上,然后,又缠上她小巧的耳垂。

当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着,极大地刺激起他男性的本能,他咬着牙,想要忍住,却终究没能忍住,张开口,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哥哥!”似是痛,又是娇憨的回应的声音,让宁希唯疯了!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宁之允小礼服的拉链上,正想要用力地往下拉。

这时的宁之允,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哥哥之间,突然多了某个硬物,她的大脑,突然像有一丝凉风掠过。

“哥哥,不……”

细如蚊蝇的叫声,却足以产生巨大的阻力,让宁希唯放在小礼服拉链上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他以为,她还在犹豫,她还没想好,于是,他很痛苦地在悬崖中勒住了!

毕竟,这么用力的一拉,等着两人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会犹豫,也是正常,他,应该给她更多的时间!也该给她,该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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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别怕,有哥哥在!【手打 vip】

【17】别怕,有哥哥在!

宁希唯的手,很是艰难地离开了她的背部,放回她的纤腰之上,叹了一口气,将头,窝在她洁白光洁的颈窝里。

他知道,他不该一下子强求太多。就算像这样,坦承心意地抱着她,在几个月前,绝对是他不敢有的奢望。所以,对现在的他来说,能这样以真实心意抱着她,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宁之允眼里的迷离仍未散去,惬意地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窝在她颈窝里的头,男人短短的发扎得她有点痛,但却是这点痛,让她感知这个男人的真实存在。

红酒的后劲本来就比较大,又是第一次喝,此时她的头有点昏昏然,一直介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之中。而她的双手,仍旧紧紧地环在他的脖子上。

宁希唯本来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这样窝着她,嗅着她的气息,浑身的敏感细胞再度全开,腿间的情形,只是更加地壮观。于是,他再次明白,他的强大理智,在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妹妹面前,只有节节败退缴械投降的份。

“允儿,让哥哥去洗个澡!”即使很是不舍,终究还是抬起了头。

宁之允仍旧埋着头,小声地回答。“嗯!”

宁希唯也不说什么,直接托着她的臀部抱着她站了起来,对他来说,妹妹这样的重量并不是什么大的负荷,只是宁之允没料到他会突然抱着她站起来,失重的惊慌感让她潜意识地抱紧他。

这时的宁之允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刚才她感觉到是什么!即使她正处于迷糊状态,多少还是会有些异样的心态。

她本来是腐女一名,重口的漫画及bl文看得不少,平时,yy的时候,并不觉得男人的某个部位有多么的神秘,只是,那毕竟只是纸上谈兵,现在,她心里那个小鹿时“怦怦”乱跳,不争气地再次从耳根到脸上,红了一大片。

尴尬万分的她想要挣扎着离开他的怀里,但这种挣扎,却让身体拼命地扭动,于是更加避无可避地以极暧昧的动作刺激着宁希唯。

宁希唯咬着唇强忍着,但他并没有为此而觉得难为情。就像他渴望得到她的吻一样,小小唯这个昂扬的姿态,不过是身体最诚实的反应罢了。只是,看着妹妹像个蒸熟的虾一样红透了脸,却又不知轻重地乱动,不由得挑了挑眉。哑着声暧昧地说。

“允儿,别再乱动,不然,我再也不会放过你!”男人的理智及忍耐力,在原始的刺激面前,从来是最弱的!就算这个人是宁希唯,也不例外。

宁之允的脸,愈加放肆地红,听话地不敢再乱动。低着头咬着牙忍受着被抵着小腹的羞涩和怪异感,任由宁希唯抱着绕过沙发,然后将她轻放在大大的床上。

“允儿,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宁希唯用手帮她将几丝凌乱的发理顺,捏捏她红得发烫的脸颊,柔声说道。

“嗯!”宁之允乖巧地坐在床上,轻声应着,这时的她,酒意散去了一些,想到刚才的种种状况,面对眼前的哥哥总有些羞涩莫名之感,一听哥哥说要去洗澡,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宁希唯听到她微微地呼了一口气,心里好笑,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站起来大步走向浴室,却在扶着门把要推开门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看妹妹低着的乌黑头颅。说实话,他还是有些害怕,那样的激情,会将她吓跑。

等宁希唯以最快的速度上上下下地安顿好自己之后,穿着浴袍趿着拖鞋一身清爽地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那个绻缩着躺在床上的妹妹,心里某个柔软的部位,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却是,幸福的疼痛!

他在床沿坐下,轻轻推了推貌似睡着了的妹妹。

“允儿,起来洗个澡,乖!”

“哥哥,让我睡一会!”宁之允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囔着,微薰的酒意加上忙活了一整天,估计真的累坏了。

宁希唯皱皱眉,瞧瞧她一身紧身的小礼服,穿在身上应该不太舒服。但见宁之允赖在床上,就是不愿起来。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手再次摸到她背后的拉链上。

“穿着这个会影响呼吸,我帮你脱掉好了!”

这话,确实很具冲击力,让半梦半醒的宁之允瞬间睡意全无!似是怕哥哥真的会帮她脱衣服,宁之允腾地坐了起来。

“我去洗就是了!”惺忪的睡眼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爬起来,拖着蹒跚的脚步进了浴室。

看她那一脸迷糊的样子,宁希唯真担心她,便倚在浴室门外,当宁之允洗完澡,用浴袍裹得严严实实地打开门,硬是倚在门外的宁希唯吓了一跳。

洗过澡之后,宁之允的酒意醒了几分,一边洗澡,还一边剧烈地自我斗争着。这时见哥哥抱着双臂,墨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自己,本能地,用手攥紧浴袍的领子后退了两步。

宁希唯被她这种戒备的动作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很想要逗弄一下她,却又有点舍不得。

无奈地叹了口气,径自走到床边,拍拍床。

“允儿,过来睡觉吧,放心,哥哥今晚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宁之允怀疑的目光在哥哥脸上扫了几下,见他一脸认真不像说笑的样子,这才慢吞吞地走到床前爬上床。看着哥哥安安分分地躺下,宁之允将枕头挪到最靠床边的地方放下背对着宁希唯顺势躺下。

就在她安心地闭上眼时,身体却被大大的怀抱硬搂进怀里。她没有回头,身体却不由得僵硬起来,生怕,哥哥又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她记得,刚才的自己,好像也主动得过份了,但那时是借着几分酒意,现在的她,想起刚才的自己,还觉得耳根臊热,哪还能厚着脸皮去面对哥哥?

宁希唯似乎也感觉到她的僵硬,只是从背后抱着她,并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或说什么奇怪的话,宁之允心里的紧张终于慢慢地放下,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倏地有个温热的物体贴上自己后颈窝。然后,听到哥哥低声温柔地说。

“允儿,晚安!”

宁之允本想假装睡着,却又怕自己的冷漠会让哥哥伤心。于是,也轻轻回了一句。“哥哥,晚安。”

……

清早,宁之允在一片暖意中醒来,睁眼,便对上宁希唯的满是爱意的目光。以往,她总是看不懂,偶尔哥哥现出的深不可测的神色,代表了什么。但经过昨晚,她似乎开了窃,明白了那深深的眸子里闪烁的,是怎么样的情绪。

“允儿,早!”

宁希唯见妹妹睁开眼,含笑跟她道着早安。说实话,向来自信满满的他,有点怕,一觉醒来,妹妹会将昨晚的事都忘光光!又或者,自己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并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哥哥,早!”

昨晚的事,她知道,她绝不能装糊涂当作没发生过。但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的心居然如此平静,好像昨晚和哥哥发生那样的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宁希唯有一刻的愕然,就算妹妹昨晚并没有拒绝他,他也以为,酒精的作用占了大多数,等她清醒的时候,恐怕还得挣扎一段时间。却料想不到,她会是如此平静的态度。难道说,她真的都忘了?

“允儿,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吧?”

他问得小心翼翼,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了妹妹的丁点反应。

“嗯!”

宁之允垂下眼帘,脸在迅速泛起红潮。宁希唯这才放心,看她羞涩的反应,昨晚的事,她绝对地记得一清二楚。

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不禁地勾起唇,极快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宁之允微微缩了一下,但终究,却还是默默地接受了宁希唯的吻。

“允儿,你会恨哥哥吗?”宁希唯将她轻搂进怀里,问。

宁之允睡了一晚,醉意全无,但昨晚的一切,却历历在目。虽然,一时间,她依然觉得怪怪的,但对哥哥却没有半分抗拒之感。

宁之允摇摇头,昨晚哥哥的问话,包括后来她自己带着酒意的迎合,她都记得很清楚。很明显,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哥哥在主导,而是,双方的互动。

既然不是哥哥强迫自己,何来的恨?

这时的宁希唯,真想掐掐自己的手臂,看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妹妹的反应太平静,反而,让他多了一份不真实的感觉。

从他十七岁那年,知道自己喜欢上妹妹之后,自责自虐直到自我放逐了这么多年,最后才无奈接受自己这份无法忽视无法忘怀的感情。

但妹妹,为何只不过一晚,就能接受如此巨大的转变?而且还可以如此平静的接受?

还是,她根本不明白,昨晚那一切意味着什么?

他那里知道,在这之前,宁之允做的那个梦,已经让她有所觉醒,心里,隐隐觉得和哥哥之间的一切,有异于常人。初初,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反常,可经过昨晚之后,她才知道,这种异于常人的感情并不止她有,还有哥哥。

“允儿,你怕吗?”

宁之允怔了一下,在她心目中,只想着,喜欢或是爱,都是她和哥哥之间的事。其他的,她还根本没来得及去细想。

宁希唯见她不语,似是误会了她的犹豫,手抚上她的脸。

“别怕,有哥哥在!”

昨晚,看着妹妹缓缓地睡去,那睡容静谧而安宁,宁希唯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知道,这晚,只是开始,接下来等着两人的,绝对是很艰难的路。但是,无论多艰难,他都想,好好保护着妹妹,不让她受半分的伤害。

“嗯!”

宁之允应了一声,脑内,却闪过一丝疑惑。

“哥哥,你不是同志吗?”她可没忘记,因为哥哥和安浱的事,曾让她闹心不已。

宁之允这句话,问得很不合时宜。宁希唯却觉得迟钝的妹妹实在太可爱了,禁不住又低头偷了一个吻。

“我有亲口承认过,我喜欢男人吗?”

宁之允愕然,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有!抬眸打量哥哥,却见他带着调倪的笑意望着自己。

汗,他虽然没有说过,却一直在误导自己!

“允儿,你忘了吗?我一直都说,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宁希唯看见妹妹眼里的恼火,不想破坏了两人这么辛苦才得来的甜蜜,连忙解释道。

听到哥哥这么直白的表白,宁之允的脑袋又哄地一下炸开了。原来哥哥说的话,都是别具深意!这时,她才发现,或许从很久以前,哥哥就不停地做着各种暗示。只是自己脑袋的缓冲太小,一时之间,无法将过往二十多年来兄妹间的事都调度起来,去一一分析印证。

于是,她决定,先将这些事搁置,等有时间,再慢慢地分析探究……

这时的宁希唯,很想和妹妹继续窝在这里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只不过,这天不是周末,无论他或是妹妹,都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

两人洗漱完毕,换上宁希唯叫人送来的衣服,从后门溜到停车场离开酒店。现在的宁之允,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一个,一帮帮的狗仔队随时随地都在盯着梢,稍有差池,之前的所有努力便付诸流水。

宁希唯将宁之允送到韵扬门外,打了个电话吩咐妙姐回韵扬,这才将车驶上高速回军区上班。

宁之允回到韵扬,一进门,就觉得今天的气氛怪异,整个办公大厅像是被超低气压笼罩着一样。平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人,全部正襟危坐端坐在办公桌前。韵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大家工作的时候总是跑来跑去,很少有这样端坐着的时候。

耽兴眼尖,一看宁之允回来,连忙跑过来,将她拉到一角。

“之允,老板今天很反常,逮谁骂谁,大家都没法工作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区楚凡对宁之允的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全韵扬的人,虽然口里不说,但暗地里,都当宁之允是半个老板娘了。

只是,宁之允自己可没有这样的自觉。

“呃,耽大,为什么是我?”

自从区楚凡向她表白之后,她便尽量减小和区楚凡的接触,除了公事之外,她都尽量避嫌。并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觉得,既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就不该给他多余的念想。

耽兴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全韵扬,谁都知道,老板最怕的人是你!”

宁之允狂汗。“耽大,你们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我不管,我得找我师父去!”

宁之允说完,便想去找华艺扬,却不料,区楚凡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小允,你来一下。”

语气,居然是出奇地温柔,完全没有耽大所说的燥火和坏脾气。

宁之允避无可避,无奈,只得进了他的办公室。

“凡哥,什么事?”

宁之允站着问,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小允,坐吧,我们聊聊!”

区楚凡不是傻瓜,宁之允这段时间的躲避,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为专辑而奔波忙碌,才会无瑕顾及其他。

宁之允只得坐下,望了他一眼,才发现他整个人憔悴得可怕,胡子没刮,连衣服,都还是昨天在酒会上穿的那一套。

“凡哥,你没事吧?”宁之允十分担忧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向来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区楚凡,居然会有这么邋遢的时候,不由得让宁之允担心起来,虽然,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这几年来和他除了老板与员工的感情之外,那份近乎兄妹一般亲切的感情并不是假的。

区楚凡见她这样紧张自己,心里不由得生起一线希望,或许,一切都还有余地?

“我没事!”

区楚凡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的自己,为了她而喝得烂醉如泥。然后,被范经理拖进办公室,在办公室的沙发里睡了一晚。

“哦!没事就好。”

宁之允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说多了关心的话,会让他误会,于是,索性什么也不再说。

办公室内,陷入了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默里。最后,还是区楚凡打破了沉默。

“小允,昨天晚上,酒会还没结束,怎么就找不到你人影了?”

区楚凡知道,在私,自己并没有多管的权利,但在公,自己起码还是她老板。

宁之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神色变了变,却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我和哥哥一起离开了!”

至于之后的事,宁之允并不觉得需要跟他交待。

“小允,在你眼里,有我的存在吗?”区楚凡心有不甘,想着自己为了讨她欢心准备了这么久的酒会和之后的庆祝会,却被她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打发掉。

宁之允不明白,从前那个洒脱不羁的区楚凡到底哪里去了?不爱就是不爱,这个道理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却为何,还要这样来强迫她呢。

“凡哥,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哥哥一样尊敬着!”

区楚凡露出苦涩的笑,说是哥哥,只不过是婉转的拒绝而已,但就算他明白,却仍不死心。

“小允,除了哥哥,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宁之允对上他的眸子,眼前的男人邪魅慵懒不再,眉目间全是痛苦和执拗。

“凡哥,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宁之允知道,没有比这种更决绝的答案了。

区楚凡颤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苦苦的相逼,换来的是她如此决绝的答案。

“那个人,是袁弈?”说出情敌的名字时,除了羡慕之外,就是莫名的嫉妒。

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个让他彻底失恋的人,就是他辛辛苦苦挖回来的大明星袁弈。

“不,不是他!凡哥,对不起,请让我保留该有的隐私!”

如果在一天之前,有人问宁之允,袁弈在她心目中,算是什么,宁之允肯定会一丝犹豫,以为,那算是有那么一丁点点的喜欢。

但只不过一晚,袁弈在宁之允心中的位置,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她或许试过为他心动,或许试过为他而欢欣鼓舞,但那些,只不过是对偶像的过份狂热崇拜所造成的心悸错觉,和真正的喜欢,是两码事。

现在她的心中,无比肯定,她喜欢的是谁!

区楚凡盯着她,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说谎的端倪。他心里认定,她所说喜欢的人,就是袁弈,只是,出于保护彼此的目的,而对他选择了隐瞒。

宁之允被他似是想要透视她内心的犀利眼光看得心里直发毛,觉得和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下去。因为无论他再问她多少次,她都只能给予他相同的答案。

“凡哥,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

也不等他回答,人已起了身往外走了。

于是,连着几天,整个韵扬都笼罩在这种低气压之下。当再有人拜托宁之允去劝说的时候,宁之允直接就逃之夭夭,这便给人错觉,她和区楚凡就像是吵了架互不理睬的情侣一样。

宁之允依旧很忙,忙到即使和宁希唯彼此坦承了心意,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享受甜蜜。

这天,宁之允又是忙了一天,跑完通告回到韵扬,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离开韵扬之前妙姐递给她一个袋子。宁之允打开一看,是一套洋装。

“妙姐,这是……”

“庄总让我带话给小姐,让小姐今晚陪她吃顿饭。”

宁之允撇撇嘴,回道。

“陪我妈吃饭,穿t恤牛仔裤不行吗,为嘛非得换这种衣服?”

妙姐却也不多解释,只是说。“庄总吩咐小姐穿这个。”

宁之允翻了翻白眼,转身去试衣室将身上的t恤牛仔裤换了下来。

当妙姐载着宁之允将车停在某个高级会所酒店前,宁之允才明白,为何妈妈非要她换上洋装。因为这个会所酒店,进入里面的人,除了要是会员之外,还必须着正装。

“妙姐,我妈约了谁吃饭,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宁之允虽然是宁家千金,却在大学的几年间和白芊慧及其他死党过惯了普通人的生活,她喜欢去吃各种的街头小吃,也喜欢在街头的某个面店随意坐下来吃一碗十块钱的馄饨面。

在她看来,这种华而不实的高级会所酒店,只是为了充面子才会来的地方,确实符合妈妈的身份,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宁之允心头的疑问,一直到进了vip室之内,看见那个正和妈妈有讲有笑的贵妇人,才明白这顿饭的用意。

只是,这时的她,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因为那个贵妇人已经瞧见了她,并立即站起来迎了上来。

“小允,你来了!”说着,满脸笑意亲热地拉着宁之允的手。

“秦阿姨好!”宁之允挂上盈盈笑意,就算她心里多么想掉头离开,却也明白,今天这顿饭,是逃不了了。

“妈!”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妈妈,于是,想在妈妈身边坐下,并不是她有多想自己老妈,而是,她不想太接近秦珊。

不过,秦珊却没有让她选择的权利,硬扯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当宁之允以为,今天这顿饭,是三个女人的晚餐时,秦珊却抬腕看看表。

“小凡这家伙,迟到成性了!庄姐,你别介意呀!”

宁之允一惊,不知何故,手心里直冒汗。偏偏这时,妈妈又扔了另一个更为震撼的炸弹。

“阿珊,你这什么话,我家小唯和他爸不是也没来吗?”

听说哥哥也来,宁之允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变成隐形人,或者有飞天遁地之术,迅速逃离现场。她心里暗暗怪妙姐,为何不早点给她通风报信?

看这阵容,怎么看,都像是见家长的架势。她甚至可以猜到,呆会这秦珊阿姨要说的大致内容。

怎么办?她心里暗暗着急,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听着秦珊在妈妈面前不断的称赞着自己,她只觉得更加地烦躁。

门被推开的声响,让宁之允的神经为之一震,因为无论进来的是谁,都让她头痛。

“庄阿姨,对不起,刚才在非凡有点事被耽搁了,让您久等了。”

进来的区楚凡,穿着白色西装,没了几天之前那个颓废样子,又恢复他社会精英的利落形像。

“呵呵,没事没事,年轻人,还是该以事业为重,快坐吧!”

庄雨菲打量区楚凡的眼光,在宁之允看来,就像秦珊盯着自己时一样的目光。庄雨菲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区楚凡坐下,就这样,宁之允被秦珊和区楚凡夹在中间,想要换个位置,又好像对别人很不敬,当下有口难言。

“凡哥!”

宁之允用一贯的态度笑着跟区楚凡打着招呼,天知道,她已经好几天都避着区楚凡不见了,实在避无可避的时候,她就对他点点头,然后像见了鬼一样快速溜走。

“小允,我也是刚刚才接到我妈的电话,让我来这里吃晚饭。”

区楚凡试图撇清关系貌似无奈,但宁之允明显听出他语气里夹着的喜悦。只是,宁之允已懒得去追究是谁策划这出饭局,因为那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饭局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是宁之允和区楚凡的相亲宴!

宁之允想着哥哥一会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她就头大。

过了一会,宁之允那个百忙的爸爸也到了场,坐在妈妈身边。

区楚凡仍然像签约时的表现一样,很是殷勤地招呼着大家,相比之下,一直坐着的宁之允,就显得非常的被动。

庄雨菲瞧瞧区楚凡再瞧瞧自己女儿,便责怪起自己的女儿来。

“允儿,你看楚凡多懂事,待人处事成熟老到,该有的礼节一样不缺,看你这丫头,只会楞楞的坐着,一点都不懂尊敬长辈。”

宁之允被数落得很没面子,站起来,正要给各人倒茶。区楚凡却一手将茶壶接过,一手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

“庄阿姨,这事不怪小允,我们两家人,谁跟谁呢,不用这么见外。”宁之允瞪了他一眼,谁跟他是谁呀?

区楚凡正说着,门又被推开,宁之允扭头一看,这次,果然是哥哥宁希唯。

宁希唯一推开门,炯炯的目光迅速地在房内各人脸上掠过,捕捉到他那一掠而过的惊讶,宁之允知道,哥哥和她一样也是被妈妈临时被拉来的。

“哥哥!”

宁希唯看向夹在秦珊和区楚凡中间的妹妹,不过瞬间,他也明白了这顿饭的意图了。

相比宁之允初到时的惊慌,宁希唯则显得平静得多。望着妹妹求救的目光,宁希唯暗暗递了个安抚的眼色。边和在座各人打过招呼,人已经大步走到自己爸爸身侧坐下。

“庄姐,你说我们家,是不是特有缘分?以前呢,我家老区是宁老司令的部下,想不到多年以后,这司令官一职又从我家老区家传到希唯手上。”

宁之允一听这种开场白,又是例牌的攀交情,这之后的事,肯定,就会不知不觉地被拐到自己和区楚凡身上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自己的妈妈听了之后,呵呵笑着,望望区楚凡,又望望女儿。

“对呀,缘分这事,还真由不得你不信。允儿说要当歌手的时候,我和老宁死活不肯答应,阿珊你也知道,这儿女呢,谁家的都宝贝,哪能让她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公司里胡混?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允儿要签的公司居然是楚凡开公司,这下,我们就完全放下心来,安安心心让允儿去。”

这些话,秦珊和庄雨珊应该不是第一次说了,在今天这个场合再次拿出来说项,无非,是想将这缘分变成更亲的关系,例如亲家!

“庄姐,你家儿女,个个出息,希唯自是不用我说,这小允,我也是越看越喜欢,你说,我怎么就没你这福份得到这么一个漂亮乖巧又有才华的女儿呢?”

本来这两个妈妈好像是打算一直这样唱双簧的,在默默听着喝着茶的宁希唯却突然接过话。

“秦阿姨,这事好办,既然你这么喜欢允儿,就让允儿喊你一声干妈,喊楚凡一声哥哥,不就行了?”

在座的各位,谁也没想到宁希唯突然将这计划好的按着顺序发展的话题给拐偏了,秦珊“咳咳”干咳了两声。

“这怎么行呢?小允是庄姐和宁省长的心肝宝贝,这么一喊,不就显得我夺爱了吗?不行不行!”

秦珊急忙推托着。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爸妈很疼允儿,既然秦阿姨真心的喜欢允儿又心疼允儿,他们也很愿意多一个人来疼允儿。当然,我这个做哥哥,也很欢迎多楚凡这个哥哥来疼妹妹!”

秦珊这下子,真的骑虎难下,真要认干女儿?这根本不是她的初衷,而且,这么一认,自己儿子和宁之允的事,就彻底没戏了。

就在秦珊干着急的时候,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的区楚凡,却开了口。

“希唯,小允有你这么疼她的哥哥就够了,我也是真心的疼她、爱她,不过,我希望,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却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宁之允没想到区楚凡居然逼到这个份上,她以为,她已经跟他说得够明白了。没料到他居然搬出双方父母,还将这本该是两人的私事,放在了桌面上去讲,这种将她当作商品一样的对待方式,让她心里非常不爽。当下,她真想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踹区梦凡一脚。

区楚凡端坐着,认认真真地说完,无惧地迎向宁沛毅夫妇及宁希唯审视的目光。

宁沛毅的目光一如平常般凌厉,落在区楚凡的脸上良久,然后带着一家之长特有的庄严开了口。

“楚凡是个挺不错的孩子,如果允儿喜欢,我们也不反对!再说,宁家和区家,确实是门当户对!”

宁之允听着爸爸这番表面是支持自己,但实在,却是在为区楚凡撑腰的话,差点要被气晕了。

她不知道,区楚凡究竟背着她对父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能让父母不理她个人的意愿,也要将她硬塞给区楚凡。但她想到这一路以来对自己不错的区楚凡,居然做到如此份上,不禁愈加地心寒。

而她当下,除了对区楚凡感觉心寒之外,更担心的,却是哥哥会被爸爸的态度气疯!

于是,她担心地望向哥哥,却意外地,发现哥哥并没有她想像般抓狂,而是静静地喝着茶,似是没听懂爸爸刚才那番暗许的话。

“爸,我现在年纪还小,说这些还太早。”

一时间,她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又不能像在区楚凡面前一样,理直气壮地告诉父母,她有喜欢的人了。

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无论是在父母面前,抑或是世人眼里,都绝对不会得到认同及祝福!

“允儿,妈像你这样的年纪,已经跟你爸结婚了!”

庄雨菲插了一句,无疑,又是为区楚凡撑腰的。

宁之允真的很想大吼,我有喜欢的人了!

但无奈,理智告诉她,那样的回答,只会让她更彻底地跌进双方父母设下的陷阱中。

就在她不知如何应对时,宁希唯终于开了口。

“爸,妈,我知道,你们都很疼允儿,所以,想为她找一个好男人,这个我能理解。楚凡是不是一个好男人,我想,并不需要我去评价,你们只要随便到t市几家最兴旺的娱乐城或者著名的pub去打听一下,就明白了。”

宁希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现场除宁之允之个的四个人全变了脸色。

三位长辈都是在商场上官场上打拼的有头有面的人物,岂会不知这些地方,就是声色场所的代名词?

区楚凡这个当事人自是不用说了,秦珊这个当妈的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儿子过往的风流帐一堆堆,算也算不完,就算这两年,他算是彻底地收心养性,却怎么也无法抹杀之前那些风流史。

只是这庄雨菲和宁沛毅是知与不知?宁之允及宁希唯都猜不透,但知与不知,宁希唯都有足够的理由将妹妹保护起来。

他不想去深究,父母为什么会这么合作地与秦珊唱这一出双簧,但现在,只要父母仍再坚持刚才那种态度,他宁希唯也不介意即时找几个人证物证来,让大家见识一下,什么叫“好男人”!

包厢里一片安静,区楚凡自知已被判死刑,或许再无翻身之地,根本没有心情去说什么。而秦珊,如果这时还能为自己脸上抹金,也显得她太厚颜无耻了!

宁希唯见各人都不作声,径直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宁之允身边,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手扶在门把的时候,宁希唯扭头扔下一句话。

“这顿饭,我和允儿吃不下!你们慢慢用吧!爸,妈,秦阿姨,楚凡,有些话,我必须得说明白。允儿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无论是谁,如果想要伤害她一分一毫,我就跟谁不客气!”

在酒店的走廊止,宁希唯的脚步迈得很急,好像现在正在进行军事演习一样迈着大步。宁之允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大而有力的步伐。

宁之允侧目瞟瞟哥哥,发现,直到现在,哥哥的脸色才变得铁青吓人。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宁之允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对依旧黑着一张脸的哥哥说。她以为,哥哥在生她的气。

宁希唯伸手揉揉她的头,皱皱眉,嗓音柔和得让人心软。

“允儿,这不关你的事。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哥哥,这事和你无关,是我处理得不够好,才让区楚凡……”

宁之允自认没有给区楚凡多余的念想空间,但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

宁希唯探过身来,帮宁之允扣好安全带,然后定定地凝视着她。

“允儿,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宁之允一头雾水,满眼疑惑,那天哥哥说了太多,具体是指什么?

宁希唯也不再卖关子,但是语气凝重。

“那天,我不是问你,你怕吗?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可能还会发生很多,但是,允儿,别怕。有哥哥在!”

18-19

【18】这是我俩的家!(万更).

【18】允儿,这是我俩的家!(万更)

当车子驶上漆黑的高速公路,宁之允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军区!”

宁希唯简单地回答,他不想告诉妹妹,现在,他不想见到为虎作伥差点伤害妹妹的父母。一想到刚才的种种,他就恶心得想吐。

从小,他只想好好地护着妹妹那片洁净的世界,某些他看到或猜到的种种,他并不愿意她知道更不愿她看见。

“允儿,饿吗?在后座有一个贮物箱,你将那箱子拿上来,里面有吃的。先随便吃一点,回到军区,我再给你弄吃的!”

这时的宁希唯,表面上已恢复平静,怕饿着妹妹,柔声地交待。

但其实,此时的他,心情很复杂也很难受。以前他只以为父母仅是对兄妹二人疏于照顾,心里,肯定还是很爱自己和妹妹的。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上演今天这样一幕。当他打开门看到室内各人时,他以为,今天这出戏,是秦珊母子一手策划的好戏。爸妈定然会像他一样,由此至始都会坚定地站在妹妹的一边。

于是他冷眼旁观,静观其变。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他意料,他深信着的父母,让他大跌眼镜地居然会将宝贝妹妹作为一种筹码。

父母想要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成人的世界有太多龌龊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东西,尤其是,像自己父母这样,身在权力、势力、财力巅顶的人来说更是如是。

他宁希唯不会天真到以为父母会和其他世人不一样,但至少,不该将女儿作为交易工具!他们拥有的,比起常人,已经够多了!却为什么如此贪婪,不惜葬送女儿的幸福也要为之?

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仍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生怕,让妹妹发现什么端倪。妹妹虽然被他保护着,比较单纯,但却不笨。

宁之允听话地从后座将贮物箱拿了过来搁在膝上,打开箱盖,埋头发掘着里面的物资,并没有注意到哥哥一双手地死死握住方向盘。

贮物箱里,有咖啡,有奶茶,还有些泡芙之类的。宁之允从中午起,便被送到省电视台录制一辑音乐娱乐节目,间中穿插一些游戏,这个节目一直录了很久,将宁之允折腾得够呛的。现在,她的确饿坏了。

她拿起一包饼,拆了包装递至宁希唯口边,宁希唯张嘴叼住,他是没什么心情,但不想妹妹发现。

宁之允怕饿着哥哥,先是喂他吃了两块饼干,又拿瓶水,找了根吸管插着让哥哥喝。之后,她才拆了包泡芙,一边吃着,一边掏出电话。“嘟嘟嘟”地手指飞快动着。

“允儿,你干嘛?”

“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和你去军区,省得他们担心。”

“别打!随他们担心去吧!”

宁希唯心里那把火还熊熊地烧着,而且,在他看来,既然父母能做出刚才那种事,又岂会真的担心妹妹?

宁之允听得出,一提父母,哥哥就掩不住的怒火,看来,哥哥被爸妈刚才的态度给惹毛了,不过,她可没有宁希唯想得那么深,只是以为哥哥是生气加着有一点点的吃醋,所以才会怒火中烧。

她听话地收起电话,高速公路上黑漆漆一片,只有车灯照射范围内的光亮,从路上反射回来的光很微弱,但仍能看清彼此的脸容。

宁之允盯着哥哥棱角分明的侧脸,反射进来的光时明时暗,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孔更添了几分立体的硬朗。见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她知道,哥哥为今天这事,不高兴了。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痕迹,但从他离开酒店时的脸色及刚刚阻止她的语气,她还是能感觉得出,哥哥快要发飙了。

“哥哥,你放心,不管爸妈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心意。大不了,我再离家出走一次!”

宁之允安抚着哥哥,她没哥哥想得深,只以为,爸妈这次所为,和安排哥哥的相亲是一样的意义。想想哥哥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和几个月前自己在他与李咏琳相亲宴上的抓狂模样一样吧。

宁希唯不否认,他在开门的那一刻,当明白这饭局的意图是,他是真的吃醋了,他相信妹妹,却并不代表他的心就坚如罄石。

直至他听到区楚凡大言不惭地盯着他说,

“希唯,小允有你这么疼她的哥哥就够了,我也是真心的疼她、爱她,不过,我希望,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却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他的妒火被撩拔得能瞬间燎原。他差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堂掀桌,区楚凡的话除了赤果果的挑衅,还有世俗的沉重。在区楚凡的眼里,乃至全世界的人眼里,他宁希唯,只能是她的哥哥!

他嫉妒,嫉妒得恨不得将区楚凡捏碎。他嫉妒区楚凡有着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爱她的身份,他嫉妒区楚凡可以给她世人所承认的完美爱情,他嫉妒区楚凡可以用那么点伎俩就骗得爸妈的祝福。

无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男人像他宁希唯这么爱她!但他,并不能像区楚凡一样,在众人面前吼着,“我爱允儿,我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去爱着她!”这样的话,他只能对着她说而已。

他有自信,他能给她最多的爱,但他,却无法给她光明正大的爱。无论多爱,两人的兄妹关系,已注定了这份深爱,永远无法见光。

他和妹妹,也注定无法得到父母的祝福,甚至最后,妹妹必将和他一道众叛亲离。

他也明白,在给予她最多的爱的同时,他也就给了她多少痛苦和煎熬。但纵然是这样,他仍旧会义无反顾地带着她,终有一天他会带着她,去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地方,去过新的生活。

他深信,那一天,很快会到来!

“哥哥,相信我!”

宁之允没有听到哥哥的回答,只当,哥哥在怀疑她的心意。

借着光,宁希唯侧头瞄了妹妹一眼,沉重的心情被直率到有点傻气的妹妹轻踢开。

“嗯!”

宁之允听到哥哥简洁的回答,又见哥哥抿紧的唇放松了不少,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从她听见妈妈说哥哥也会出席这饭局的时候,便一直在她心里憋着。

现在得以吐了出来,顿时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没有了顾虑之后,宁之允便告诉哥哥妙姐和师父近日愈加激烈的战况。

“哥哥,你说说,我师父是不是真心的喜欢妙姐?可师父那种风流大叔,美女见得多了去,只怕,是逗着妙姐玩玩!”

宁希唯不加思索,说。

“允儿,有些事,不能看表像,他的风流,或许只是一个幌子呢!”

宁之允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那按哥哥的说法,凡哥的风流也是一个幌子罗!”

在宁之允看来,经刚才哥哥掷下那么一句狠话之后,区楚凡已经彻彻底底成了过去式。她以为,今天的事,足够让区楚凡死心,从此之后,他也不会再对自己纠缠不清。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宁之允以为罢了,如果区楚凡的心能用理智去掌控,之后的一切,就不会变得那么失控……

“区楚凡和你师父不一样!”

宁希唯没这么天真,也没有宁之允看得开。在他看来,所有敢对自己妹妹有一丁点奢想的男人,都该贴上不同的罪名直接严刑处死。

所以,他又岂会为区楚凡平反?

“是,是,是不一样。说实话,我还真的很期待师父和妙姐真的能擦出些火花!可一看妙姐时时被我师父气得跳脚,又觉得我师父很可恨而妙姐很可怜!”

白天在韵扬的时候,宁之允呆在华艺扬办公室里,便又听到师父称赞妙姐漂亮。只是漂亮这话,听在妙姐那种不解风情的人耳里,基本等同调戏,于是妙姐又炸毛了。

这几天,类似的戏码上演了好几次,让宁之允这个旁人也介意起来。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或许他们正以他们的方式享受着也不一定!”

宁希唯看来,人和人之间,永远没有统一的相处模式,只要对方是对的人,总会有一种适合彼此相处的方式。

兄妹二人轻松愉快地聊着,谁也没有去想过,他们离开之后,扔下那四个人的境况。

酒店的vip室之内,当然,谁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被宁希唯不留余地狠狠地搁下那么一句话,在座无论谁,脸子都不好过,大家都觉得像是被宁希唯当众刮了个狠耳光。

秦珊若有所思地望一望自己那颓然坐着呆若木**的儿子,清了清喉咙打破弥漫了一室的尴尬。

“咳咳……唉!宁省长,庄姐,这事,真心的对不起了!都怪我家楚凡以往年少轻狂不懂事,惹下一堆堆的事儿。我呢,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以为,这两年,他是真心的为了小允浪子回头了。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你们的心情了!无论怎么样,我说的那些话,庄姐和宁省长就当没听过吧,我是希望,我们宁区两家虽然做不成亲家,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

宁沛毅的脸色,yīn沉中透着森森寒气,到现在仍然没有缓过来。这么多年,谁敢像刚才那样,没口没脸的将那威胁的话硬邦邦地往他宁沛毅脸上掷?而且,说话的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儿子!

在车上,夫妇二人坐在后座,因为两人的工作性质特殊,司机座和后座加了隔音设备,所以,夫妇二人的对话,司机根本听不到。

这时的庄雨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望望仍一脸yīn沉的宁沛毅。

“老宁,你说,我们这儿子,虽然固执,但从来都不是会用狠话威胁别人的人。他会说那样的话,是不是我们今天这事,真的把他惹急了?”

庄雨菲能够理解,儿子从小就护着妹妹,会生气会暴跳如雷都属正常,但刚才那句话,并不是生气、也不是暴跳如雷的火气,而是,赤果果的威胁。

“这儿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是谁?我们是他爸妈!太不像话了,居然在别人面前对我说那样的狠话。我宁沛毅铁汉子一条,还怕他这小兔崽子不成?”

从这话,可以看得出来,宁沛毅被儿子气得不轻。

“唉,可不是吗!小唯那话,那赤果果的威胁,让我心惊。甚至有些心寒!”

这种心惊、这种心寒,不是因为她庄雨菲没被人威胁过,而是,威胁自己的这个人,是自己儿子这个事实,让她心寒!

她在高处这么多年,深知,要建立一个王国,很难很难,但要摧毁一个王国,却易如反掌。

“威胁个屁,我就不相信,凭他那羽翼未丰的怂样,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宁沛毅只是在介怀被儿子落了脸。他还真不信,这小子能搞出什么风雨。

“老宁,小唯这人,从小就深藏不露。你可别怀疑他的话,也别怀疑他强悍的摧毁力。不止我,秦珊恐怕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最后她才会放低姿态!”

“他威胁秦珊,威胁楚凡,是他的事,我们是他的父母,凭什么受他这鸟气?”

是的,他的那句威胁,并不是仅仅对秦珊母子,还包括作为他父母的两人。他在怀疑作为他们这对父母对允儿别有居心!

“唉,楚凡的过往,我们确实是疏忽大意了,我也没多想好好的青年,原来以前那么荒唐。老宁,我们只是想好好保护好这一双儿女,莫非,这一次我们又做错了么?”

庄雨菲叹了口气,甚是疲惫地挨着椅背闭上了眼。

最后离开酒店的,是秦珊和区楚凡,本来满怀希望而来,现在却是如此收场。

在电梯里,秦珊见儿子仍是处于游魂状态,扯了扯他。

“小凡,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还是,今晚回家呆一晚?我们母子俩也很久没说过话了,你爸不在家,我一个人,蛮寂寞的。”

区楚凡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秦珊虽然不太放心,但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总得自己学着撑下去。

秦珊一直看着区楚凡平稳地开着车离开,这才上了车离去。

区楚凡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机械式地见红灯就停,见绿灯就走。至于要去哪里,他心里根本没底,也不在乎了。

不过,人的潜意识很强大,等区楚凡听到轻敲着玻璃的声音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将车停了下来。等他从车上走下来,将车匙交给泊车的小弟时,小弟有点熟悉的脸孔让他怔了一怔。

“凡少,很久不见!”

区楚凡抬眸瞧瞧面前闪烁的霓虹招牌,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弟只当他和自己笑,也小心地陪着他笑。区楚凡也没再理他,直接就走进这家全t市最大的娱乐城。在这里,他曾度过无数个销魂蚀骨的夜晚!

将毕挺的西装一脱,一丝不缕打着的领带也被他扯得松垮垮地地挂在脖子上,扣着的衣扣被他解了几颗,蜜色的胸肌在敞开的衣衫里若隐若现,大手爬上那一头精心梳理过的发随意抓了几下,随即变成凌乱蓬松有几丝搭在额上,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区楚凡便从那个利落的社会精英变成从前的大众情人区楚凡。

当他走进大堂,响起了几声清脆的口哨声。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止美女会惹来尖叫,连帅哥也会遭遇一样的待遇。

区楚凡扬起他招牌的必杀技,唇角轻勾,邪魅带电的眼波有意无意的掠过几个还算养眼的美女,然后在大堂的吧台前找了个最惹眼的地方坐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有分别穿着黑白衣服的两女人一左一右地坐了下来,黑衣女人很大胆,直接就往他身上依。

“凡少,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移民了呢!”

看来,这女人,是旧识了。

区楚凡轻挑地,用食指勾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女人精致的面容映入他眼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和这个女人有过往。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有过往也好,没过往也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快乐就好,开心就好,管她是谁呢!

“宝贝儿,我是移民了没错,不过,这不惦着你,特意跑了回来么!”

说着,唇便凑了过去,在女人的唇上啄了一下。大手,顺势便搭在她雪白的腿上。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让他开心就行了。

调酒师将区楚凡要的酒推到他面前。

“凡少,是不是我调的酒不合你胃口了,好久不见你捧场了!”

区楚凡端起酒,一口全干了,举起杯晃了晃。

“什么话!这么美味的酒,也只有小方你才能调得出来,再给我一杯!也给我宝贝来一杯。”

说着,手搂着她洁白的香肩,一把就将她拉进了怀内,黑衣女人顺势地攀坐在他的腿上。

“凡少,你真好,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我爱喝什么!”

女人往他怀里钻,声音娇嗔软润,是入骨的风骚。

“宝贝儿,我对你这么好,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区楚凡用鼻尖拱着女人的耳垂,沙哑的嗓音同样柔得滴水。

这么露骨的示爱,女人又岂会不明白?纤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将他的头勾了下来,湿润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今晚,凡少说了算!”

这种小绵羊任人宰割的姿态,估计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

几分钟之后,在娱乐城顶层的某个套房内,一头卷发的男人,两手支着门楣将女人牢牢地固在客房的门上,唇齿粗暴地在女人脸上唇上额上吸吮啃咬着,女人发出嘤嘤的似是痛苦的叫声,却是闭着眼,一脸媚态。

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两人急促的喘息声便充斥满套房。女人的手,极尽媚态地挑拔着男人的所有感观。而男人,极其安心地享受着女人对他的好。

而他,极快地在她身上,找到了快乐的源头。这种快乐,让他区楚凡重回到过往那些风流的日子,什么爱情,什么灵欲结合,那些,都***全是用来骗人的噱头。

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得了他要的快乐,即使,他连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却是这个他叫不出名的女人,连这张满脸媚态的脸孔他都记不住的女人,偏偏是她,却实实在在让他快乐着!

而那个,他时刻念着想着,刻骨铭心地让他记住了名字的女人,给他的,是什么?

除了痛苦!折磨!还是痛苦、折磨!

搂抱着的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区楚凡疯狂地索求着,女人配合地给予着……

一切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然后自然而然地结束。直到累了,彼此背对背地睡着了……

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区楚凡想!

……

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在军区的宁希唯和宁之允,或许,能回答。

宁之允跟着哥哥进了他那套两房一厅的宿舍,这次,倒是让宁之允很意外。

因为这里,布置得真的很像一个家。

洁白的墙壁,光洁的地砖杏色的布艺沙发,大大的落地玻璃前垂着浅雅素花的窗帘。简洁不奢华,却像一个真实的家。在玄关的时候,宁希唯弯身从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一双递给她,一双,自己换上。

宁之允心目中的家,就是这个样子,几十平方不大的地方,却可以随处见到对方的影子。

不大的一个地方,在她累了瘫软在沙发的时候,那个爱她的男人会微笑站在半开放的厨房里为她泡上一杯泛着清香的碧茶。

而在他累了回到家的时候,她会,接过他大大的公文包,帮他退去厚重的外套挂好,然后,让他乖乖地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憩。而她在厨房里,一边望着他好看的俊脸,一边煮着他爱吃的菜或者为他熬着热气腾腾的浓汤……

当她想他的时候,只须扯开嗓子喊着他的名字,不大的空间,便能传遍,而他,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应着她并扑向她。

而不是,像爸爸妈妈那样即使明知对方在家,也要靠着电话,才能知道对方的准确位置。

……

她穿着合脚的拖鞋,就那样站在入口处微笑着,宁希唯从背后抱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允儿,喜欢这里吗?”

宁之允点点头。

“哥哥,这里,是你的宿舍?”

她不太确定地问,甚至怀疑,哥哥将她带到了别的两口之家里。

“嗯,这里不是宿舍,而是,我和你的家!”

宁之允看看脚上那一双和哥哥一样款式的拖鞋,突然,想起一些事。

“哥哥,这里两个房间,有一个是我的吗?”

宁希唯拉着她的手,推开其中一间房门。

房间不大,里面的摆设,仍旧以简单素雅格调为主。宁之允看着那张似乎随时准备着主人临幸的床,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

果然,如她所料,里面挂满了衣服,而这些衣服,看着都有些眼熟。

“哥哥,这些衣服……”

“我从你的衣室里取来的!”

宁希唯倒也不隐瞒,其实,让他去买,也不难,但他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既要接手工作,又要布置新居。晚上,还要回家陪宝贝妹妹。

“哥哥,你偷偷弄这里,弄了多久了?”

宁之允坐在床上,一副法官审问嫌疑犯的神态。

“从我开始在这里上班开始!”

这房子,弄好有十来天了,宁希唯本来打算找个周六日带妹妹来住两天。只不过,恰好遇上这阵子宁之允忙着专辑发行的事,这事就一拖再拖,看起来,就带了刻意隐瞒的成分。

宁之允这才发现,自己哥哥,原来不止在感情上瞒着她……

“宁希唯,你老实招来,还有什么瞒着本小姐的事。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快快老实交待,本官一向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会视你的坦白情况而量刑。”

宁希唯刮了刮她的鼻,开怀地笑了,完全忘了个多小时前那些不快。

“管家大人,我的罪行,可不可以填饱肚子再来清算?”

宁之允被他一提,才想起,两人连晚饭也没有吃,“这里有饭馆吗?”

她以为,哥哥准备和她上馆子吃饭。宁希唯却利落地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一把将衬衫的袖子抡起来。

“哥哥煮给你吃!”

宁之允瞪大眼睛,只以为他在说笑。

“来吧,今天我做,你在一旁看着,下次,换你做!”

说着,拉起她便往外走。

直到看到哥哥从冰箱里拿了肉和火腿,娴熟地将肉和火腿都切成丝状,然后,有条不紊地将面条放进锅里那一锅煮开的水里。宁之允才敢相信,她的哥哥,宁家大少爷,在煮面条给她吃。

“允儿,这面条软了之后,要用冷水泡一下,这样面条才会有劲道。这肉肉和火腿用油和蒜泥炒炒,再放这**汤。然后,将泡过的面条放进汤里。”

宁希唯一边做一边教,宁之允努力记住各种步骤,却又忍不住偷偷地瞄瞄抡起袖子的哥哥,不停地说着话的哥哥,嘴角一直带着笑,那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大概十分钟左右,一大一小两碗香喷喷的面条,便摆上了餐桌上。

金黄的面条,红黄相间的肉丝和火腿丝刺激着宁之允的视觉,鼻子嗅着香喷喷的**汤味,也不等宁希唯坐下,她便自已拉了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

“允儿,小心,烫!”

宁希唯知道她饿,于是提醒她。宁之允吹着气,夹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

“哥哥,真好吃!”

不知是不是饿了的缘故,宁之允是真的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宁希唯呵呵笑着,“真的吗?那允儿吃多一点!”

说着将大碗移到她面前,从大碗里夹了些面条给宁之允。

很普通的面条,却让宁之允吃得津津有味,而宁希唯,多半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妹妹有滋有味的吃相,俊朗的眼角眉梢全是心满意足的惬意。

“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我怎么不知道?”

宁希唯优雅地吃着面,“念军校的时候,我因为要进行其他的研究课题,学校宿舍的设备太落后,所以学校特批了一间教员宿舍给我。从那时候起,我就得管自己吃管自己住!”

宁之允还一直以为,哥哥是个生活低能呢。想到自己一路以来的误解,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呃,哥哥,你真强!我却什么也不会,只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宁希唯这时已将碗里的面吃光,毫不在意地说。

“没关系,有我照顾你!”

他知道,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都会一直一直的照顾着她。

等宁之允吃完面,宁希唯想要收拾,宁之允却死活不依了。

“不行,这碗得我洗。煮东西我不会,可洗碗这么简单的事,我哪能不会呢?”

于是乎,信心满满的宁大小姐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碗进了厨房,片刻之后,高大的男人一脸兴味地抱臂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宝贝妹妹鼻尖上、脸蛋上全沾了白花花的泡沫,手探在满盆的洗洁精泡泡里,努力找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碗。

“唉!哥哥,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洁精?怎么泡沫这么多!”

宁之允抬手擦了擦额头,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上,她光洁的额头上,又沾上了一团白花花的泡沫。

“哦!估计和家里的牌子不同。”

宁希唯也不刺穿她,只是弯起唇角极开心地欣赏着妹妹的泡沫大战。

他想,如果他做一顿饭的报酬,就是每天可以欣赏到可爱的妹妹这窘态百出的模样,他不介意天天做给她吃。

等宁之允终于终于将大小碗洗干净,宁希唯也欣赏够了,这才转身去客厅里泡了一杯茶,递给妹妹,顺手帮她将脸擦拭干净。

兄妹二人各自洗了澡,宁希唯让宁之允换了长裤的t恤和牛仔裤。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你跟我来就明白了!”

宁希唯没给她明确的答案,牵着妹妹的手出了门。来的时候,宁希唯将车子一直开到宿舍楼下,因此宁之允根本没看清楚四周的环境。

下了楼,宁之允扯着哥哥的手在宿舍楼前站定,回身看看这十多层楼高的宿舍楼,却发现整栋宿舍楼基本没有灯光。

“哥哥,这宿舍楼里,不住人吗?”

哥哥的宿舍在八楼,哥哥告诉她电梯没有启用,她和哥哥从楼梯里走下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四周特别的安静。

“这栋是新的宿舍楼,是专门为一些年青的军官准备的,只要这些军官结了婚,就可以在这里申请一套房子。因为是刚刚才建好,暂时还没有新的军官申请,现在整栋宿舍的住客,只有我而已。”

哥哥的解释很详细,内容也很清楚,宁之允“咳咳”咳了两声,别开脸,她自然不好意思反问:你也没结婚呀,为什么你就能申请到一套?

这话如果问出口,只怕哥哥又会趁机取笑一下她。就像刚才,自己不过洗两个碗闹出点小笑话,就能让他开心成那样子。

宁希唯却似是会读心术一样,手有力地握着她的手。

“我这一套房子,可不是我滥用职权得来的。而是,这军区自成立以来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司令官只要一上任,都可以申请一套两房一厅的宿舍,刚好旧的宿舍全住满了,我就一个人住这边。”

宁希唯没有炫耀,以往的司令官全是五十多岁的大叔,像他这样单身的年青司令是有史以来第一位。

“不过,比起我们家,这里就像白鸽笼一样吧?”

宁希唯有点担心,妹妹住不惯这比她在宁家睡房还要小的宿舍。他心里盘算着,等他的工作安定下来,或许,该是时候去买一栋小别墅!

“不会呀!我倒是觉得,这样小小的空间,简朴而奢华,更实在更像一个家!”

宁之允没敢跟哥哥说,自己一看到这宿舍时,所联想到那些温馨浪漫的画面。但她,现在确实开始憧憬起那种生活来了。不过这短短的时间,相对于宁家,宁之允似乎更喜欢这个小小的宿舍。

“哥哥,以后,每逢周六日,我们就到这里度假吧!”

宁希唯本来还想着,以后要怎么时时地将她拐过来,没想到,这丫头脑袋里想的,居然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

“嗯,只要你不嫌弃这里偏僻就行了。”

兄妹二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可能因为这一片是新开发的宿舍区,路面比较窄,而且相距很远才看到一盏路灯,昏黄的路灯下,路两旁的树影投射在路上,斑斑驳驳缀了一地。

从高速公路上,宁之允就发现这一路上罕见的车流及公路两旁的的建筑物都十分稀疏,估计,这军区地处在十分偏僻的郊外。

一路上吱吱的虫鸣不断,宁之允看着自己和哥哥紧靠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拉得老长老长。

平时,宁希唯走路的步伐都迈得相当的大,宁之允和他走在一起,经常得用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不过今天,宁希唯像是刻意地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宁之允在小路上慢悠悠地迈着碎步。

路,仿佛很长,也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但宁之允却没有再问他,到底要带她到什么地方,也没有再问,要做到什么时候。

她只知道,无论哥哥要带她到哪里,她都会去,无论走到什么时候,她都不介意!

宁希唯牵着她,在某处向左拐了个弯,走了不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山丘。

视野倏地开阔了不少,宁之允站在小山丘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基本没有树木,到处种满的茵茵青草,这天应该是十五,夜空上的明月十分圆十分亮。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郊外的原因,除了月色显得特别的皎洁之外,连那天空,都仿佛比在t市的要蓝得多。

“哥哥,这军区很大吧!”

宁之允这才想起关心一下哥哥的工作环境。

“嗯,l省军区是国家的四大军区之一,占地面积跟我原来所在的空军基地差不多。”

宁之允虽然出身军人世家,爷爷、爸爸、哥哥全是军人,但她从来没有想去要去多了解。

但现在,因为和宁希唯的关系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她想要更多地了解他的想法便愈加地强烈起来。

现在听哥哥一说这l省军区原来是四大军区之一,光是用想,她也觉得对眼前的哥哥肃然起敬起来。

以前,她一直听别人说,她宁之允的哥哥很牛b,可她想像不来那是有多牛b,现在将哥哥置于这四大军区之一的司令官一职上,她才隐约联想这牛b的程度。

然后,不禁又想起刚才在酒店他对爸妈他们放的狠话,心里居然有点怕怕。

“哥哥,你刚才对他们说的那番话,只是说说而已,不是当真的吧?”

宁希唯已经习惯了妹妹的后知后觉,装起傻来。

“嗯?”

“我说,你刚才离开酒店的时候,说无论是谁,如果想要伤害我一分一毫,你就跟谁不客气!这话,你不会当真吧?”

宁之允也是在刚才,才意识到,自己的哥哥,是一个拥有非常大兵权的司令官,虽然,他从来都很理智,但刚才那个他,确实太失常了!

宁希唯先是拉着她坐下,专注的凝视着她,月色之下,他那双墨黑的眸子仍旧闪着熠熠的光芒。

“允儿,你在怕什么?”

宁之唯大概能猜到,妹妹那个小脑瓜,将一切都想歪了,他是一个军人,绝不会利用手上的权利做出亵渎军人这神圣称呼的傻事。

“哥哥,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个很狠很牛b的角色!”

说这话时,宁之允眼里,不禁多了几分崇拜,虽然,她没有军人情结,但自己的哥哥是个强悍的人让她觉得非常自豪。

宁希唯躺在草地上,顺手便将宁之允也拉了下来,让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目光却射向那无边无际的蓝天苍穹!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要告诉妹妹。

“有多厉害?再厉害,也敌不过你回眸一笑!”

【19】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万更).

【19】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万更)

夜风徐徐,空气中飘散着青草淡淡的清香,初秋的夜静憩如水。

宁之允枕着宁希唯的手臂,仰望天空圆月。

缭绕耳边的话,带着无限深情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对宁之允来说,宁希唯像个谜,他有着所有让她迷恋的特质,但是她看不透他。

即使是那么一句听着只是纯粹的情话,在他口里说出来,也并不单纯。

她的心里,都明白。但她,没有追问。

就像她没有去深究,为何自己能在那么短的一晚时间,就安然接受他从哥哥的身份变成爱人的身份一样,她只是遵循着内心的本能,去爱或者被爱。

她知道,没有任何人,会比他更爱自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躺在他身边,让她心安……

宁之允安静地躺在哥哥的臂弯里,在她现在的心里或是眼里,到处洋溢着美好祥和。

但搂着她的宁希唯,却将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从最初的疑惑到现在的明了。

相对于宁之允这个当事人,宁希唯从来都比她更了解她自己,如果说宁之允在镜子里能看到她整个表面,那么,在宁之唯眼里,她就能看到自己内心的全部。

这几天,他一直安安分分地再也没对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知道,无论身及心,她都还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

在他看来,宁之允能如此安心地接受这种转变,大概,是因为这段不为世俗所承认的感情还没被外界发现,对她的内心并没有造成什么巨大的冲击。

从小,在她的心目中,他这个哥哥一直都被她置于无人能比拟的高度上,在她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更重要。所以,她的内心,天真地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不过是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从兄妹换成了另一种关系名词而已。

因此,这几天的宁希唯,相当地绅士,他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将刚刚醒悟的她给吓跑。至今为止,兄妹俩的亲密接触,除了那晚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个过火的吻之外,彼此的接触,只是浅吻拥抱,比起兄妹时的身体接触,只是进了一小步而已。

他想要让宁之允慢慢地习惯这种关系,毕竟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这一丁点时间。

再说,现在的他,却也变得贪婪了。在几个月前,他想,大概只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但现在看来,他想要得到的,却是更多。这种更多,是指她的全部,无论身或心。他都全要了!

“允儿,楚凡,是不是曾经对你做过什么?”

宁希唯纵是再大量,想着那个男人围着自己妹妹身边几年,他还是会很介意。

“没有啊!凡哥一直以来都挺安分的,对我,可没做什么逾越的事。”

虽然她对区楚凡今晚的作为感到心寒,但是,他这几年来,确实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超越朋友关系的事。

按理说,既然没发生什么,宁希唯就该放心了。但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担心。

他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两人的,会是什么!今晚这一段小插曲,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狂风暴雨。但不管如何,他都会将她牢牢护在自己强大的羽翼之内。

而宁之允,确实如宁希唯所想的一样,内心深处确实没真正意识到这之中的巨大变化。当一切排山倒海地汹涌而来时,她才慌了神……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宁之允就被宁希唯给硬扯了起来。

“哥哥,我还想睡……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嘛……”

宁之允死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的坐着,将脸窝在枕头里,然后又倒头裁进床里,硬赖着就是不愿起床。

“允儿,再不起来,你就得迟到了,妙姐说,今天一大早,你有个发布会!”

宁希唯看看表,从军区回韵扬起码得一个半小时,如果再让这丫头睡一会,就得迟到了。

“嗯,哥哥,让我再睡一会嘛,反正,我又不是主角!有袁弈撑着就好……”

宁希唯听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男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他脑内掠过。

“啊!”

本来还迷迷糊糊地和周公约会的宁之允,脖子一痛,反应过来时,翻身睁开眼,便对上哥哥一双似笑非笑的墨眸。

“哥哥,你是不是被蛇附身了?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宁之允撅撅嘴,摸着被哥哥咬痛了的脖子,这下子,睡意也全无了,这才慢慢吞吞地起了床。摸着脖子进了洗漱间,她完全不记得,在几个月以前,因为自己要为他介绍男朋友的事,脖子也被哥哥出其不意的咬了一口。她当然不会想到,这其实是哥哥惩罚她并宣示主权的一种方式!

宁希唯将宁之允送到军区大门外,晨光之下,一身黑色西装英姿飒爽的妙姐已倚在车子旁等侯着。军区守卫森严,一般人自然不允许进入军区内部。

宁希唯送她到车旁,打开车门,摸摸她的脸。

“允儿,我今天还得上班,所以,我特意让妙姐来接你回去。晚上,我会回家!”

宁之允点点头,坐着妙姐的车子回到韵扬。

在化妆间里,宁之允和袁弈一左一右地坐着,两名化妆师尽责地给两棵钱树化着妆。

“之允,你这皮肤……”

宁之允一听化妆师这话,忙将头凑近镜子,仔细瞧着。

“欣姐,我皮肤咋啦?”

她还以为,昨晚在那小山丘上被什么毒虫咬过呢!

“呵呵,我是想说,你这皮肤也太水嫩了吧!害我都不忍心用那些化妆品来掩饰你的天生丽质。”

宁之允“呯”地坐回椅子上。

“欣姐,大白天你能不能别吓人?我还以为我毁容了呢!”

宁之允只顾着和欣姐说笑,对一旁坐着的袁弈就显得有些冷落了。

除了刚进来时两人打了个照面之外,就没有再说过什么。宁之允自己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她和袁弈要说真有什么,也不过是那么一两次眼神交汇时略微心动感觉而已,实质的事情,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所以,现在当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内心喜欢的人是谁之后,对袁弈就自然就放开了。在她看来,现在的袁弈除了是同事之外,就是一个她崇拜和欣赏的大明星而已。

但在袁弈看来,却不是这样。

不久前,他还时时感受到她追随的目光,偶尔抬头,也总能捕捉到她略带迷离的眼神。他的恋爱史虽然并不如区楚凡丰富,但并不是一张白纸。

第一次见面,宁之允给他那首曲子提的建议,让他记住了宁之允这个女人。不过,那时也仅仅是记住了,只觉得她还有一点点的才华,其他的,只是和万千粉丝一样,并没有特别地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慢慢地,当他发现她的目光会偷偷地注视着他,带着某种狂热或是痴迷的神色,看多了,他便习惯了,从开始的无视,到开始觉得被这样注视着是一种享受。

到最近,他发现,事情变得严重了,因为,他好像习惯了她时时跟着跑的狂热眼光,但自从她的庆功酒会之后的这几天,他却再也没有在她眼里看到那种目光。事情,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今天的妆比较麻烦,所以,他提早了一些进化妆间,宁之允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杂志。

“嗨,弈少,早!”宁之允像往常一样微笑着跟他打过招呼,坐下之后,却没再跟他搭话。

而这时,袁弈膝里仍旧搁着那本欧美的流行音乐期刊,眼睛也一直盯在期刊上。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十分努力的歌手。他当初与韵扬签约,就是因为区楚凡承诺为他打开全球市场的话而放弃其他几大娱乐公司而选择韵扬。

所以,到了韵扬之后,他是真的很认真很努力,除了让区楚凡为他请了英语老师之外,还时时关注着整个欧美乐坛的流行动向。

平时他在化妆间,除了必要的时候,是从头到尾都不会说一句话。

不过,今天的他好像没法像平时一般专注地看杂志,搁在膝头上的杂志,许久都不曾翻一页。

欣姐和宁之允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抬眸在镜子里看着宁之允,似是想要看看,她的肌肤,是不是真如欣姐说的那么好。

见宁之允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干脆,就将视线转到她脸上。

他平时也没特别的注意过谁,最初看她,只觉得她和旁人无异。但慢慢地,看多了,他就开始觉得她挺美,比起很多他平时接触的艺人,是丝毫没有一点俗气的舒服。

现在听欣姐这样一说,他又认真地瞧了瞧她的脸,发现她的肌肤确实很好,漾着瓷样洁白通透不带一丝瑕疵。

“之允,你的皮肤确实很好!”他干脆将杂志一合,大大方方地盯着宁之允的脸,说。

在场的三个女人,全被他吓了一跳。全韵扬谁不知道,袁弈从不和人主动搭讪,更别说让他主动开口称赞人了。

而被称赞的宁之允,愕然之余,还是没忘记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于是,等袁弈和宁之允一起上了保姆车,韵扬里就传开了,说袁弈貌似对宁之允有意思之类的传言。

“难怪最近老板心情这么差,天天顶着一张包公脸来上班,原来是遇到劲敌了!”

两个职员一边冲咖啡,一边八卦,茶水间通常是八卦传得最快的地方。

“其实,之允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条件,得找怎样的男人才配得起她?弈少虽然很有名气,但始终只是个艺人,论家境论社会地位,他都没法和老板比吧!韵扬虽然还是小公司,但老板自己还有非凡餐饮,更是非凡娱乐的太子爷,方方面面都体体面面。和之允是绝对的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再说,论性格来看,老板一看就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看他平时对之允,多好啊!可你看弈少那冷性子,估计,连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说,之允能受得了吗?”

保姆车上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话资,却平平常常地聊起天来。

“之允,那天酒会之后,你就离开了吗?”

老板最近非常反常,全韵扬都说这是因为宁之允和区楚凡吵架了,虽然,袁弈一直不太愿意相信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如果宁之允与区楚凡关系变坏,对他来说,却是个大好机会。

宁之允心里虽然很奇怪,弈少这些天太反常了,不止会主动搭讪,刚才在化妆间又毫无羞涩当着别人的面就称赞她。而现在,居然还盘问起她的行踪来。

“嗯,那天我家里有点事,我跟哥哥提前离开了!”

“哦!”

袁弈虽然想再说些什么,但无奈他平时就是个不爱搭理人的男人,现在就算知道该找些别的话题来活络一下气氛,一时间,却也词泛。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司机倒是很合时宜地拧开了电台,这里正是电台打榜时间,dj欢脱的声音一下子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今周的榜首歌曲,仍然是我们可爱的之允的【心动】,之允的这首【心动】,从打榜第一周以来,一直稳占各大排行榜的第一位。在这里,先恭喜之允,因为超过四周的蝉联榜首,可以直接进入我们电台年度的金曲候选榜!”

dj欢脱的声音介绍完之后,车厢内流淌着宁之允清脆空灵的嗓音,像是带着魔力,一下就摄住人的心。

“之允,你这首歌真的非常棒!”

曲尽,袁弈由衷地说。他一直觉得,国内乐坛向来浮夸,而且喜欢一窝蜂跟风,但宁之允这首曲,却有别于现在的流行曲风,大胆地开创了自属她一派的风格曲风。

而他,正是被她这首歌给打动了,才萌生与她合作的想法。

“弈少,我这首歌窜红,不得不说,策划部和宣传部是最大的功臣。”

宁之允对红与不红,并没有多大的渴求,在她看来,那些并不是她真正要追求的东西。

“不,我指的,是歌本身,而不是指它的走红程度。这首曲子,当初你在录音室录制的时候,就深深的打动了我!”

宁之允仿佛听到了最动听的赞美话。

发布会快要开始的时候,宁之允和袁弈正坐在后台背着发言稿子,宣传部部长却匆匆地跑了进来。

“之允,你有见着老板吗?”

宁之允茫然地摇摇头。

“这可怎么办,这发布会的安排,是老板先发言。可现在离原定的时间,只剩十五分钟了。之允,你帮帮忙,打个电话给老板,看他是不是正赶过来?”

如果是其他小事,宁之允会像几天前一样尽量推托,但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并不是计较个人那点儿女私情那种小事的时候。

于是,宁之允拿出电话。

……

当发布现场的人发现平时很准时的老板区楚凡,居然在这紧要关头上不见人影的时候,害得众人团团转的区楚凡这时正躺在娱乐城那间套房里。

醒来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睁眼,扑鼻的香味让他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睁开眼,看见怀里那颗顶着一头金黄蓬松乱发的头颅,皱皱眉,昨晚的一切如水般涌了上来。

女人像蛇一样粘绕在他的身上,从前那种让他无比享受的纵情之后软香在怀的惬意感,现在,居然让他觉得恶心难耐。厌恶地用力推开怀内的女人,手沾上她光洁的皮肤,一阵恶寒传遍全身。

“凡少,早!”

女人被他粗鲁的推开,自然不敢再装睡。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见区楚凡躲得她远远的用背对着她而睡,于是自己爬了过去钻进他怀里。这种投怀送抱的事,她没少做,虽然并不是只对区楚凡一人。

现在被这样推开,再看区楚凡一脸厌恶的神色,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装成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区楚凡起了床,弯腰在地上捡起他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漱间。

区楚凡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着布满欢爱痕迹的身子,再看看自己那张倾倒大堆少女俊脸,突然想起宁希唯的话,还有他望着自己时那不加掩饰的鄙视厌恶的眼光。

他懊恼地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原来,宁希唯并没有说错,自己的劣迹,随意在哪里都可以打听得到,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要漂白,谈何容易?

平生以来第一次,纵情之后,他区楚凡没有快乐没有满足,只有极度的自我唾弃和深深的自我鄙视。

区楚凡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在“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对着镜子在骂自己下贱下流死性不改的时候,外面地板上躺着的电话铃声大响,播放着的手机铃声,正是最近唱得家喻户晓的最热金曲,宁之允的【心动】。

坐在床上的女人,果着身子下了床,光着脚从那衣服堆里找到电话,看看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小允!

女人本来想对这电话置之不理,因为,她和区楚凡并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该有的分寸,她还是懂得把握,区楚凡是个不错的金主,她自然不想得罪他。

只不过,这电话响了一次之后,停了不过十秒左右的时间,又再次响了起来,如此不依不挠地反复响了几次,女人再也忍不住,只以为是死人塌楼的大事才会找得这么急。

便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边的宁之允见电话一直打得通,却没人接听,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拿着电话在后台踱来踱去,不依不挠地听着铃声播完,又再重拔,反反复复地如此好几次,工作人员一直在旁边催促。

“之允,麻烦你,拜托你,一定要找到老板为止。”

宁之允没有办法,幸好,在好多次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只是响起了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宁之允本能地将手机放眼前看一下,上面是显示区楚凡的电话,没错呀!

“喂,请问,是区楚凡的电话吗?”

她小心地问,很怕,在这大清早的,被某个女人当成是她老公的第三者。

“嗯,是的,凡少在洗澡,你过一会再打过来吧!”

女人倒是不敢造次,没有说什么胡话,只是如实地简短地作了回答,却不知她的大实话更容易引要遐想。

宁之允楞了一下,转念,这是区楚凡的私事,本来就跟她无关,现在她的任务,只是要找老板来现场发言而已。

“小姐,能麻烦将电话转交给他,或者,让他快点回我电话吗?”

宁之允很礼貌地交待,语气没有任何不悦,这让女人放下了心,看来,这小允也不是凡少的什么特别人物。

正想要回答,洗漱室的门却吱呀一声的打开,已经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的区楚凡走了出来。入目,便见女人拿着他的手机在说着什么,他连忙低喝一声。

“你在干嘛?”

女人被吓了一下,也顾不上回答宁之允,惊惶失措地将电话递还给区楚凡。

“凡少,这电话响了好多次,我才接的……”

女人越说越小声,果着的身子在区楚凡那要杀了她一样的目光下颤了几一下,瑟缩着连忙在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听着区楚凡换了温柔细小的嗓音对着电话说。

“小允,你听我解释,刚才……”

电话那边的宁之允一听到区楚凡的声音,一下子控制不了开心和紧张的情绪。

“啊!凡哥,你终于肯接电话了,赶快赶快,现在全场只等你呢!”

区楚凡以为,宁之允这一大早找他,是担心他。也以为宁之允听到女人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会不高兴!可是,宁之允却完全没当一回事的样子,还一味地只是催促他到现场。

原来,她只是为了公事才打来找自己。

难道,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包括这样现场抓包,知道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都不会感到丝毫的不悦?

区楚凡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刚刚浮上眼里的希翼之光,瞬间又熄灭了。

“嗯,我知道了!”

电话那边的宁之允已经挂了电话,因为,工作人员刚刚又塞给她两张稿子,她得将这一长串的稿子背下来呀!

区楚凡无力地挂了电话,看见那女人还果着背蹲在地上捡着衣服。

区楚凡只觉得那女人光洁的背部像长满了针,刺得他眼睛发痛。他从钱包里掏了一大叠钱,放在桌子上,什么也没说便离开。

女人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这才长长出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区楚凡臭骂一顿,她哪里知道,这时的区楚凡,心里百感交集,沮丧、悔恨、懊恼、自我厌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只觉浑身无力,哪还有力气理她这个漠不相关的女人?

区楚凡所在的娱乐城,恰好离现场发布会的会场不远,大概只需五分钟的车程,不过,他望望自己一身皱巴巴的白西装,看来,无论时间多紧迫,他都得在半路找家专卖店换套衣服。不然,按他现在这副落泊穷酸书生的样子,发布会的效果肯定会因他这个老板的穷酸模样而大打折扣。

幸好,这一路上两旁都是高档的消费场所,有几家服装店还是他平时去惯的专卖店,他一进去,殷勤的店员便连忙上来招呼他,几分钟之后,区楚凡焕然一新地坐上了车。

只是,俊朗的脸上,寻不到昨晚那种慵懒性感魅倾全场的风情,却只余难以掩饰的疲态。

等他赶到发布会现场,才从电梯出来,助理便一脸得救的表情迎上来。

“谢天谢地,老板你终于来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玄别搞什么神秘,到最后一刻才现身呀!”

平时的区楚凡,不算是严厉的老板,所以,员工们对他说话,也不会小心翼翼怕随时得罪他的样子。

区楚凡自知理亏,加上还在为宁之允的事而影响着心情,也无心理论什么,只是伸手。

“稿子呢!”

助理连忙将发布会的稿子递给区楚凡,等区楚凡从其他通道拐进后台,后台里的人早就全跑会场里了。

他从后台走进会场,斜斜的角度,正好看见宁之允端坐着,手拿着稿子,而袁弈,正将头凑在宁之允的耳边,不知说着什么,袁弈那张冷冰冰的脸,带着一丝笑意,而宁之允,也是一脸纯真的甜笑。

区楚凡心一紧,宁之允说有喜欢的人,难道真的如他猜测般,正是袁弈?俊脸僵住了,本来还在盘算着如何向宁之允解释刚才电话里的事,现在,却又只剩下满腔的妒火。

区楚凡阔步走上主席台,紧挨着坐着的宁之允和袁弈一见他倒是很识大体地站起来。

“老板!”

区楚凡探究的目光来来回回地在两人的脸上扫视,想从两人脸上看出些端倪或被打扰的慌张,却见两人态度从容大方,好像完全没当他区楚凡这个老板是一回事一样。

他正想开口叫袁弈移开一个位置,助理却适时移开宁之允的右手边的椅子。

“老板,请坐这里!”

区楚凡看看两人面前搁着喝过的水,也不好再坚持,毕竟,现场全是媒体记者,他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出来。

他区楚凡虽然昨晚才被人狠狠地拒绝过,但他是一个男人,总不能为了一点情殇就哭哭啼啼,总得体体面面地站在众人面前,做好他该做的一切,这样,宁之允才不会看扁他,这样也至少为他挽回些脸面。

宁之允见区楚凡终于及时赶了过来,重新坐下之后,匆匆瞥了他一眼,可能是距离太近,居然清晰地看到他一脸疲态,连忙伸手从主席台下面准备好的饮料中拿出一罐咖啡递给他。

“凡哥,离开场还有一两分钟,先喝口咖啡吧,看你累的!昨晚睡得不好?”

宁之允只是出于关心,才这样问,并没在多想,可是,听在区楚凡耳里,却别有意味。

他以为,她在打探昨晚及那个接电话的女人的事,心里又不禁多了丝希望,于是,他心里一急,迫切地想要解释。

“小允,刚刚那个……”现场突然响起一阵“呜呜”的刺耳电流声,原来,正在试音效,而区楚凡解释的话语便被这“呜呜”声给完全吞没了。

“嗯?凡哥,你说什么?”宁之允在一片嘈杂音中提高了音量问。

坐在宁之允左边位置的袁弈,亦凑了过来,这让区楚凡不好意思再重复什么,只得,将说过的话咽了回去,心想,等发布会完了,再慢慢解释吧。

发布会现场挤满了人,这之中,大部分人是冲着袁弈来的,也有些人,是冲着宁之允来的。助理这时低头告诉三人。

“幸好我们的保安设施做得到位,现在酒店外的通道挤满了弈少和之允的歌迷,听说,还起了冲突呢!”

区楚凡皱眉,他没想过,粉丝的狂热度和排他度,原来这么狂热和强烈。

发布会正式开始,先是区楚凡以老板的身份作了开场演说,然后是袁弈的,无非,是照着稿子说一堆感谢谁谁的话,枯燥而无味,而在一旁的宁之允,就更加觉得无味。

她其实想不透,为何袁弈的新专辑发布会非要拉上她?就因为她和他合唱了一首主打歌?

而最让她不明白的是,她的演讲的稿子,居然丝毫不比袁弈这个主角少。

等她背完自己的稿子,媒体开始发问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非要拉她一起来现场。

“请问弈少,你和之允之间,是什么关系?”

袁弈以前是从不回答私人问题的,无论谁问,他都闭口不说。

可今天,他居然回答了。

“我和之允,是好朋友!”

全场哗然,不止媒体,连宁之允自己,都觉得这个答案太匪夷所思,作为弈少的忠实粉丝,她是知道的,弈少拒绝在媒体面前提及私隐!

出道多年,从没听他在公开场合,承认过谁是他的朋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宁之允夹在袁弈和区楚凡的中间,当袁弈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心一震,眼尾余光,也见区楚凡拿着咖啡的手轻抖了一下。

她原以为,这是公司故意制造的烟雾弹,借机制造更多的话题提高她这个新人的知名度,但看区楚凡的反应,却很是意外的样子。莫非,这些答案并不是公司策划部授意?

宁之允手里有几张稿子,是媒体会问的问题,其实这种发布会,很多时候,媒体记者要问的问题,都会先由发布方过滤一下。

但显然,刚才那个问题,是漏网之鱼?还是有媒体记者故意来踢场?

“弈少弈少,你从来没有承认过谁是你的朋友,但现在,你居然承认之允是你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是不是有其他不同的含义?”

宁之允手里捏了一把汗,心想刚才的问题尺度已经够大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差不多等同问两人的关系是不是特殊关系了吧?

宁之允担忧地望着袁弈,想着自己要如何在他发飙的时候控制着他。毕竟,在这样现场直播的发布会上,如果情绪失控会很难看,也会大大的影响人气,当然也会影响专辑的销售量。

却不料,当她担忧的目光投向袁弈的脸上时,却诧异地发现,袁弈一向冷冰冰的脸上,居然浮上一抹浅笑,平时抿紧的唇勾起,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一丝莫名的光彩。

媒体记者大概从没见过如此发自内心地笑着的袁弈,镁光灯频频闪着,刺得宁之允差点睁不开眼。

袁弈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一直到记者放下手中的相机,脸上的笑容仍旧维持着。

“弈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请问你说之允是你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是不是有其他不同的含义?”

袁弈这个时候,居然装傻。

“我不太明白,你所指的不同含义,是指什么?”

汗,宁之允差点要晕倒!明明这种问题,就应该直接否认,然后趁机转换话题,而不是制造机会,让对方问更深入的问题!这点常识就算她这个新丁也懂,为何弈少今天却如此反常?

一旁的区楚凡,迅速地拿起笔在面前的小纸上写了什么,然后,用手肘撞了撞宁之允,宁之允偷偷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不要乱说!”

宁之允将将纸条在桌底下偷递给袁弈,袁弈接过,匆匆垂下眼帘看了一眼,随手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脸上的笑意,似是更深。

这时被他的话引导着的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追问下去。难得弈少今天这么好心情,大家肯定想要挖多更多劲料。

“弈少,这个不同含义,当然是指,这好朋友三个字,是单单指字面的意思呢,还是可以引申成其他更宽阔的空间?”

这样露骨的问题,袁弈听了居然仍旧微笑。这让宁之允,隐隐地觉得,他接着的答案,或许,会是极具爆炸性的答案。因为,他太反常了,简直和恶灵附身没有两样。

“大家别乱想,我和之允,现在,真的只是好朋友,就字面上的意思,绝对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宽阔!”

听了他的回答,媒体明显地有点小起哄,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宁之允却松了一口气,眼尾掠过区楚凡,也见他僵直的身子放松了不少。

只是,宁之允和区楚凡的放松,显得早了那么一点。

袁弈回答完之后,抓起面前的瓶装水,喝了两口,放下,然后慢吞吞地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哄,宁之允只觉得脑袋随着现场的哗然而快要炸掉了,弈少他,是在公开向自己表示好感吗?

然后,她看见右边的区楚凡,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爆现出条条青筋。

宁之允发誓!如果她早知道这发布会会上演这么一出被最受欢迎的大明星公开表示好感的“好戏”,打死她,她也不会出席。

只可惜,看来,这事和公司无关,因为看区楚凡的反应,便知道。

接下来的问题,开始循规蹈矩起来,毕竟,一个劲爆的消息就够媒体津津乐道十天八天了,接下来的,不过是循例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罢了。

宁之允如坐针毡地回答着问题,心里已经想像起家中那个男人的抓狂模样,还有,网上那些弈少粉丝团,估计今晚就会用口水把她宁之允给淹了!

袁弈一直心情很好,整个发布会过程一直破天荒地脸带微笑。只是,区楚凡却明显地僵起了一张俊脸,仿佛,今天这两个人yīn差阳错地换了一张脸似的。

开完发布会,照例是预祝专辑大卖的声势会,助手将开了的大香槟递给袁弈,区楚凡作为老板自然也要一起拿着香槟,而宁之允,也当是专辑的半个主人,自然就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

三个人扶着香槟,举到一层层叠着的杯子最顶端,往最上方的杯子注入香槟,橙黄的液体一路欢腾冒着泡泡从最端一路注满层层叠叠的杯子。瓶里的香槟倒光了,杯子,也注满了。

宁之允因为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加上比起两个高大的男人她本来就比较矮,于是一直站在两个人的面前,三个人,成品字形站着。

香槟倒完,两个男人便直起了身子,都暂时忘了刚才发布会里的不快,相视一笑。

毕竟,两人是坐同一条船上的人,无论是袁弈或是区楚凡都想专辑大卖,因此绝不会在这现场弄出些什么不愉快的事,以破坏了这好彩头。

不过,才刚刚相视一笑泯恩仇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友好多久。对视之后两人的目光自然地转到宁之允身上,这时宁之允刚好低下头时,那领子里现出一个非常明显的绯红痕印。

身后两个大男人,脸上的笑意迅速隐没,随之而来是脸色同时大变!

【嗯……兄妹俩要走的路,还有点长,毕竟,竹子不是在写童话,不可能到这里就跟大家说: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不过,相信竹子,不会虐。哥哥会见一招拆一招,妹妹也会慢慢变强……】

20-21

【20】为谁争风吃醋?(万更)【手打】

【20】为谁争风吃醋?(万更)

两人再次对视,只是,已经又黑了脸,而且眼里是十足的敌视!

宁之允尤自不知早上哥哥看似是恶作剧的一咬,无意中让身后两个男人,都将对方误会成了那个在宁之允脖子上刻下痕印的男人。

一时之间,四目相接,如电光火石般迅速擦出“噼呖啪啦”的火花。

幸好,这时现场的众多媒体,因为刚才已经得了十分劲爆的消息,早已心满意足,此时正在三五聚成一群纷纷在闲聊。根本没多少人注意这一杯杯喜庆直冒着泡泡黄澄澄的香槟之后,原来还有比刚才更劲爆的戏码在上演。

两个男人不顾仪态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眼瞪小眼,互相用敌视的眼神较着劲,彼此都幻想用自己凶狠的眼神幻化成凶猛无敌的狮子,对着对方狂吼然后扑过去将对方狠狠地撕咬……

两个男人,能成为合作伙伴或者朋友,多数,只是因为利益。但能挑起男人之间的战争的原因,一般却有两个。一个自是利益,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女人。

区楚凡和袁弈,很显然,是为了利益而成了密切的合作伙伴。本来这两个人,一个欣赏对方的才华,一个看重对方的手腕,惺惺相惜的两个男人短短的几个月间已经形成很巩固的关系,现时却因为眼前的女人脖子上一个小小的痕印,而令到这个本该很巩固的关系岌岌可危。

区楚凡这个人,心机不是没有,袁弈这个人,也不是没有城府。平时一个风流一个冷漠,貌似周围的一切都无关重要而总是不动声色。

却原来,这些不动无色也不过是因为不上心,上了心,自然,风流的便多了心机、冷漠的便深了城府。

红了眼的两个男人在一轮凶狠的眼神较量却不相上下,难分胜负之后。

“小允!”这个温柔叫,“之允”那个深情唤。

宁之允听到两人同时的叫唤,转了头。疑惑地左瞅瞅、右瞄瞄。

“嗯?”

只是应着,却也没有向两人走近的意思。两个男人,并不知道在女人心目中,一个是老板兼类似哥哥的关系,一个是同事兼偶像的情结。

两人都是双重的身份,双重身份中却没有掺杂一丁点他们所渴求的爱情,而且,不止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见宁之允并没对谁露出特别欣喜的表示,再次打成了平手的两个男人,很开心,同时又很失望!

开心的是,她并没有给对手特别好看的脸色,失望的是,她并没有给自己特别好看的脸色!

两个男人满是挑衅的目光再次对在一起,然后,望向面前的女人,同时向她伸出了手。

对着两只停着半空的大手,宁之允眨了眨眼,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过身,左右手伸到那些层层叠着注满橙黄香槟的杯子,各执一杯,这才转身施施然地将香槟同时放在两个男人停在半空的手上。

“老板,弈少,恭喜!”

说完,无视两男人的呆滞,快速转身为自己端了一杯,分别与两个男人碰碰杯。

“老板,弈少,我敬你俩一杯,先预祝弈少这张专辑大火大卖!”

区楚凡和袁弈,同时扯动唇角露出牵强的微笑,绅士地抿了一口香槟。

也多亏宁之允这毫不知情的一系列自然而不分彼此的动作,两个男人才得以暂时压下怒火化干戈为玉帛,让一场随时硝烟四起的战争之火暂时平息,发布会总算是在各怀心事却表面祥和喜气的气氛中画上完美的句号。

全场的媒体自然是心满意足地带着笑容离开,来的时候他们还担心,这次的发布会,又会是与以往一样,是个毫无新意毫无娱乐趣味可言的纯音乐发布会。

却不料,一向冷漠如冰对媒体不瞅不睬,对感情事更是讳莫如深的袁弈,居然当众自爆对之允的好感。

这两个人,一个是多年来无人能撼动其一哥位置的一线巨星,一个是近日红得发紫的唱作俱佳、实力才华与外貌兼备的新生代巨星。两个人,任意一丁点事都能在双方庞大的歌迷阵营中掀起大浪,何况是如此赤果果而露骨的暗示和jq?

媒体记者们揣着如此大的劲爆料,舒心笑着离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便可以有大堆的新话题来吸引读者的眼球,而以此衍生的一堆堆的新鲜八卦,估计够他们忙活一两个月甚至更久!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感叹:有无限jq的日子真是美好!

会场里,媒体已基本走光,剩下的是酒店工作人员忙碌收拾现场的身影。发布会的三大主角,此时正坐在主席台前,宁之允倒是真正全身心的放松,挨在椅背上昂着头喝着水,区楚凡和袁弈,依旧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

两人都看着宁之允,似乎在等她喝完水,想和她说些什么。

等宁之允喝过水,慢慢地拧着瓶盖的时候,谁都没来得及开口,一直站在后面的妙姐却不合时宜将电话递给宁之允。

“小姐,你的电话!”

宁之允接过电话,看看来电,自然地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开几步接通电话。

“哥哥!”

两个男人假装不在意,实在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然后不知电话那边的宁希唯问了些什么问题,这边的宁之允用极轻快的语调回答道。

“嗯,他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啊!对,没错,很成功!嗯,你不用担心!”

两个男人,听着这种话,互瞪一眼,心里又暗自猜度,电话那边的未来大舅子那么明显地关心着的“他”指谁?宁之允这么开心地称赞着“表现不错”的“他”又是谁?

毫无疑问,是指现场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但究竟,是指对方还是指自己?

答案的不同,自然,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现场两个男人之间,心里又多了新的计较,波涛再度暗涌。幸好,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弈少,你接下来,得赶到电台录新专辑打榜的宣传录音,保姆在车上等你了,你赶快去吧。之允,你接下来约了声乐老师上课,让妙姐送你到老师那里,行吗?”

现场的两大红人,当即二话没说,很利索很听话的按工作人员的安排分别去做自己的事。

两人分别坐在两辆车上,离开的时候,是从酒店为他们安排的秘密出口离开,因为酒店的正常通道,全被两人的狂热粉丝给堵住了。

也幸亏发布会上弈少的露骨表白还没有传到这两帮不同阵营的粉丝群中,如果这个劲爆的表白现时在两大阵营公布,保准会产生像是投下两枚原子弹一样强大的威力,瞬间这酒店就会被疯狂的粉丝即时攻陷!

而区大老板,自然没有人能支配他的工作,看着走光了人冷清的发布会现场,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瞬间像被抽光了力气,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闲瑕去想,思索着昨晚那样的出轨,要如何收拾?

虽然,宁之允和他什么关系也不是,他似乎并不需要向她交待什么。而且,她也已经狠狠地拒绝过他!他更不必对她保持忠诚,但他,却觉得自己必须要向她交待!也认为,自己必然对她保持着绝对的忠诚!

因为,就算被不停的拒绝着,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昨晚的他,只是被宁希唯那尤如耳光一般抽得他心发痛的话语所刺激从而失了理智。

才会疯了一般,以为将自己扔到那种环境,以为可以在那里,随便找个让他的身体得到最原始快感的女人,一切就可以回到从前。

以为无论是谁都可以代替她,也以为可以籍着身体的满足而彻底地忘掉她,重新找回那个开心游戏人间的区楚凡。

却不知,肆意放纵过后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满足!有的,除了无尽的空虚和自我厌恶,还有,就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那个背叛所爱的人那种沉重的罪恶感!

是的,是他太天真了,以为,一切都可以回得去!

却不知,或许是在四年前于l大,随着黑发划过的弧度而现出让他惊艳的脸孔那一刹那起,他便对她莫名地动了心。

或许正是从那一刹那起,他区楚凡,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像现在这样,让他经历从未有过的痛苦和煎熬,却亦,再也回不去了!

……

与此同时,仍是昨晚那个高级酒店会所,仍是那间vip室,坐着,仍是那两个同样高贵端庄的女人。

秦珊给庄雨菲倒着茶,然后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到庄雨菲面前。

“庄姐,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是真的没想到会发展那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宁省长那里,我改天再请他吃饭道个歉,小允那边,麻烦你帮我将这个交给她,跟她说声秦阿姨抱歉了。等迟些日子她气下了,我再找她聊聊。”

庄雨菲望了望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纤手搁上面没有丝毫犹豫就将盒子往秦珊面前推了回去。

“阿珊,你的歉意,我会转达给允儿,这礼物,就不必了!我们两家,还是像从前一样处着吧,也别再拿这可怜的孩子折腾了!”

说着,抬手揉着眉间,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她的疲态。昨晚她几乎一晚没睡,儿子和女儿彻夜没归,她这做妈的哪能睡得安稳?虽然,有儿子在,她并不担心一双儿女的安全,但很明显,儿子是和他们夫妇硬是拗上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也让她逐渐明白,相比于儿女的感受,与区家的关系及与秦珊的感情,则显得微不足道了。

“庄姐,真抱歉!我也只是看着小凡和小允确实般配,才会那么在意,但好像,我做了些多余的事啊!”

秦珊闪烁的目光落在那份不受欢迎的礼物上,被庄雨菲这样硬生生地拒绝,脸上现出微微的尴尬之色。

庄雨菲并不回答,这让秦珊更为尴尬,而庄雨菲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沉默了一会,像是想了很久一样,又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良久才缓缓地说。

“阿珊,当我求你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拿出来说项了!你我都是母亲,应该能理解我作为母亲的心情!我别无他求,只求一双儿女能快快活活地生活着。所以,求你了,别再来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了!”

庄雨菲那双在世人面前总是闪着刚毅和坚决的美眸里,少有地闪着和所有普通母亲一样的为儿女焦心痛苦的表情。语气里更是难得地带着哀求和无奈。

这样的庄雨菲,实实在在地将秦珊吓到了。从来不在人前低头有着铁娘子之称的庄雨菲,居然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她!一时间,本来是道歉与接受道歉的两个女人,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脸上都现出只有彼此才懂的怪异表情,整个vip室内充斥流动着扑朔迷离的诡异气氛……

……

晚上,宁家一家四口吃了顿和平时无异的晚饭,各人沉默,没有解释,更不会有道歉,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对前一晚的事矢口不提。好像,那样伤感情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吃过饭后洗完澡,宁之允照旧窝在宁希唯的房间里。不过,今天,她没玩游戏,而是坐在宁希唯大腿上两人一起看娱乐新闻。

以前的宁希唯,自然是不会闲到去关注这些没什么真实性纯粹供老百娱乐的娱乐新闻。但现在,因为宝贝妹妹的关系,他好像变得比妹妹还关心这些无聊得让人忍不住吐槽的娱乐新闻。

刚才,当宁之允鸠占鹊巢,霸道地坐在他的椅子上,正准备登陆玩游戏的时候,刚洗完澡出来的宁希唯,穿着一条运动长裤,果着结实有料的上身,擦着一头滴着水的短发站在她身后。

宁之允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哥哥,电脑借我用一下。”

这个烂理由,宁希唯听得多了,平时,他多数不和她计较,直接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盘膝坐床上,自顾的做他自己的事去。

但今天他却将毛巾扔一边,一把将宁之允抱了起来,抱着她自己一屁股就坐椅子上。

一手抢了鼠标直接将妹妹刚刚打开的登陆页面全关闭了,然后打开最多八卦娱乐的某某网站。

“哥哥!我要玩游戏!”

宁之允抗议,因为现在的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些八卦娱乐……

“乖,陪哥哥看一下!”带着安抚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宁希唯一手环着宁之允的腰,将动来动去不安分的妹妹紧固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操纵着鼠标一条条地点开所有有关“宁之允”的娱乐新闻。

“冷漠王子袁弈大胆示爱,歌坛新巨星之允娇羞回避……”

“是真是假?弈少之允扑朔迷离之真假恋情……”

“年度最佳情侣搭档——弈少之允最新合作专辑强势来袭……”

宁之允看着那一条条红晃晃的大标题在她眼前不停地闪着,“哥哥,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嘛,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想要将鼠标抢过来,宁希唯扶在她腰上的手,一把就抓住她两个纤细的手腕一起固定在她的腰部。目光却一直专注地停在屏幕上。

“既然是胡说八道,就让哥哥看一下,那又何妨?”

语气仍旧一派淡然,宁之允无力地看着哥哥打开那一条条单是标题就能闪瞎她眼的八卦新闻,然后又看着他一条一条地关掉……

宁之允看着,哥哥在如此重重复复的动作之后,脸色,好像越来越冷,好看的唇,好像也越抿越紧,而且,越来越沉默……

“哥哥,那些都是狗仔乱写搏点击的,没有一点根据呀……”

宁希唯不理她,仍旧一条一条地看,看完新闻还不算,又打开各大论坛,看着一贴贴叠出了万层高楼,如他料想一般人气火爆的有关宝贝妹妹和袁弈的帖子。

“允儿,我说,你为什么非得跟他合唱?”

宁希唯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宁之允明显地底气不足:“公司安排的呀……”

“可这里说,是袁弈单方面邀请,然后你欣然接受呢!”

宁希唯斜眼瞟着宝贝妹妹,看着她每当心虚就会不停抖动的长睫毛。

“不过是合唱嘛……”

宁之允哪里敢告诉哥哥,当她知道和袁弈合唱的时候,她是如何的欣喜若狂?

“不过?你看看这些帖子都说了什么?居然说你暗恋袁弈!**!那小子是什么东西!”

宁希唯这时正在看袁弈粉的一张言词过火的帖子,看着上面好多诋毁自己妹妹的话,他不由得就爆粗了!

宁之允被哥哥的怒气吓了一跳,心里在暗暗逐一诅咒着:那个万恶的发布会、那个恶灵附身的袁弈、还之前那个脑充血发花痴的自己……

“宁之允,原来,他还是你偶像啊?!”男人搂着她腰部的手似乎越来越用力,明显的酸味飘满屋……

宁之允一额冷汗……

直接无语!

这时的宁之允,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提堂待审的重犯,而身后这个浑身散发着鬼畜气息的黑脸判官,正在将一条条莫须有的罪状往她头上扣,她很冤!

却又不敢喊冤,因为鬼畜的黑脸判官的脑瓜现在被整坛的醋泡着,喊冤没用!

到最后,瞟瞟哥哥百度词条弹出的n页新闻目录,想像着哥哥将那些全看完后可能给自己扣上的一堆堆罪状的境况,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头皮发麻。

不行,不能让他再看下去,得想办法阻止他……

宁之允的脑瓜,终于开始往正常方向运转,侧头将哥哥那张英俊的脸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然后试着挣开一只手。

这时宁希唯注意力,有九分已经被那屏幕上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新闻报道及帖子全占了去,仅余的那一分注意力则在思考着如何宰了袁弈那小子!

宁之允的双手,轻易就挣脱了宁希唯的禁锢,娇软的身子扭了扭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如藤蔓绕着树干一般绕上宁希唯的脖子。

身子在宁希唯果着的身上蹭了蹭,然后,瞧准他抿紧的薄唇就吻了下去。

宁之允的接吻经验少得可怜,真要算起来只有两次,一次是在森林公园被偷袭的那一次,而另一次,就是在酒店里那一次火热的吻。

而这两次,好像都不是她主动……现在,要她主动去吻这个男人,她自是不会矫情地觉得自己应该红着脸假扮矜持地吻下去。

只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吻,顾不得考虑太多的宁之允,微张开的两片唇重重地压在她瞄准的两片唇上,完全不懂掌控力度的结果,是她的牙齿重重地磕在他的唇上。

微腥加突然袭来的痛感让宁希唯那九分加一分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全部回笼,什么烂帖子,什么臭袁弈,都变得不再重要。

视线,也从屏幕上收了回来,兴味地盯着妹妹那写满苦恼却不得要领的脸。

静静地,也不抗拒,也不回应,他只是安静地,像一头待宰的羔羊任由妹妹这个“屠夫”随意处置。

宁之允皱着眉,努力回想在酒店那晚,哥哥吻自已的过程,一点一点地,好像有点依稀有点模糊,想起一点点,她的唇便学着一点一点地在他的双唇上舔着,从上唇舔到下唇,依稀,好像记得,哥哥也曾舔过她的鼻尖,舌头伸长在宁希唯高挺的鼻尖上轻掠而过,凉而湿却是一闪而过的触感让宁希唯抖了一下。

糟了!他居然嫌她舌头掠过得太快!

幸好,她接下来的动作,绝对比舌尖舔过鼻尖的感觉要爽得多。

宁之允的记忆好像清晰起来,舌尖试探地撬着宁希唯的牙齿,男人当然不会矫情,直接就关卡大开,舌头差点控制不住主动缠上去迎接了……

幸好理智尚存的他硬是控制住自己,宁之允的舌缠上他的,柔柔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挠着,直接,将宁希唯体内那个猛兽都给挠得疯了!

到了最后,当然是,宁之允被反客为主的哥哥吻得死去活来,最后成一废人般直接瘫软在哥可赤果结实的胸膛上。

于是,这晚的记忆太过疯狂太过可怕,以至之后的日子,宁之允只要一想到哥哥吃醋的样子就全是这晚的yīn暗记忆……

当宁希唯用唇舌彻底将妹妹蹂躏了个够之后,心里的醋意才得以平复,心满意足地将妹妹送回房间。

“哥哥,我对袁弈真的没什么……”

宁之允躺在床上,搂着米菲,带点委屈地瞅着坐在床沿的宁希唯说。

宁希唯也觉得今晚的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他也没办法,他的心里,就是总缺乏那么一点安全感!网上那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流言即使明知是假,仍像把刀子割得他体无完肤。加上前阵子在韵扬亲眼目睹妹妹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瞧着袁弈的画面,他的心,哪能平静?

只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妹妹,虽然睡意朦胧,却仍用水汪汪带着委屈的眼睛盯着自己,两片被自己折腾微微红肿的唇张合着,努力解释着,这样的妹妹,让宁希唯内心充满了罪恶感。

“嗯,哥哥知道!哥哥相信你!”

在她额上印了一下,宁之允听到这句话,才安心地闭上眼。

宁希唯温柔地哄着她,直到看着她甜甜睡着了,才起身离开。掩上妹妹的房门,宁希唯却没有回房,而是,去了书房。

那一晚,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两点,灯熄灭之后,宁沛毅及宁希唯的身影一前一后地从书房里闪了出来。走廊的灯很明亮,清晰地看见酷似的父子俩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

接下来的好多天,媒体记者充分地发挥他们夸张张扬的个性本色,关于两人的种种猜测及可能,洋洋洒洒地在他们笔下溢出。网上、报上的娱乐版头版头条几乎全被袁弈和宁之允的绯闻给占了。

一时之间,两人成了全城人热议的话题人物。网上、报上、及两人的粉丝,对弈允恋的反对率和支持率各占一半,而在经过这些热热闹闹的炒作话题后,袁弈和宁之允的人气,一路飙升又比过去涨了不少。

于是袁弈的专辑,自然又大卖特卖,创下了袁弈本人销售的最高纪录。

不过短短几个月,韵场便创造了两在销售神话,来主动要求签约的大明星越来越多,这让区楚凡忙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差点不记得了。于是,他和袁弈之间的个人恩怨,便暂且放下,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去了。

而宁之允,因为和袁弈合唱那一曲,是袁弈专辑的主打曲,所以,很多宣传的场合,她不得不一起出席。一开始,她是真的担心家里那个爱吃醋的男人,会不时地以这个为籍口狠狠地再次折腾她。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是多虑了,宁希唯自从那晚腾出一晚看了娱乐八卦之后,好像一直很忙,每次她占着他的电脑玩游戏,他便窝在床上摆弄他自己的电脑,好几次宁之允好奇,凑过去看看,却发现那上面全是一堆她不懂的程序和数据,因为了解哥哥的工作的特殊性,她也没有追问,哥哥不停摆弄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八年分离,让宁之允很珍惜与哥哥相处的时间。她很有分寸,接的工作,尽量以在t市为多,如果非要去外地,她都会征得哥哥的同意,而且是时间不超过两天的工作,她才会接。

宁之允接工作很是刁钻的消息,很快就在业内传了个遍,但大家都好像能够接受她的特殊化,除了因为她有足够的人气和名气之外,也是因为她工作确实非常兢业,并不曾因为她是红人或因为她是宁家千金而恃宠而骄,即使比起很多二三线的女星,都要勤恳务实得多。

宁之允和袁弈的绯闻,一开始,也曾引起双方粉丝的不满并在网上对她大肆进行攻击,但她都好脾气地当没事人一样,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照旧宣传,照旧做专访……过了没多久,那些攻击的声音便越来越弱,随之而来,是对她的愈加的肯定和好评。

这一天,是周六,宁之允难得地不用工作,但是,宁希唯却悲催地已经连续加了几天的班了,兄妹俩已经好几天没见着脸了。本来兄妹俩计划好要到军区一起度周末,却泡了汤。

宁之允一个人百无寥赖,约了白芊慧一起去玩,却在中途的时候,宁希唯又打电话来。

“允儿,你如果不怕一个人闷着,你可以让妙姐送你来军区,晚上,我有时间陪你。”

“哥哥,我现在跟芊慧在一起呢!”

宁之允瞄了一眼坐副驾驶座上的好友,上次因为王沐青的原因,她已经爽过一次约,总不能今天也这样吧?

“要不,你让芊慧一起来?我让小王陪你们俩?”

宁之允一听,倒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捂着话筒问一边的好友。

“芊慧,我哥哥让我们一起去军区玩,你要去吗?”

白芊慧周六日通常闷得发慌,一听可以到郊外去走走,当然很乐意。

于是,两人先是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零食,白芊慧又提议不如去烧烤,一番讨论再经过打电话问了宁希唯的意见之后,本来只是几个人的聚会,却成了两个女人加宁希唯及他部下十多名军官的小型聚会。

买了一大堆的烧烤用品之后,宁之允才觉得头大,她那辆小车子,根本没法装那么多东西。

“妙姐,你现在可以开车过来华丰超市吗?如果你今天有空,我们一起去军区参观一下吧。”

妙姐好像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隐约,宁之允好像听到妙姐的电话里有把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不过,宁之允只当是自己错觉。

超市的员工帮忙将大堆的烧烤用品堆在停车场,等了十多分钟,便见妙姐开着黑色的丰田霸道拐了进来。

下车帮忙搬东西的,除了妙姐,居然,还有一个熟悉的男人。

宁之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在电话里,并不是幻听。

妙姐的神色,当然是不太自然,宁之允笑嬉嬉地对男人叫道。

“师父!”

白芊慧一见男人,惊呼起来。

“啊!你是华艺扬吧?没错吧,你就是华艺扬吧!”

惊呼完现出一脸崇拜的样子,宁之允拍拍她。

“芊慧,他的确是你的梦中情人兼偶像华艺扬没错!”

白芊慧一脸小女生的羞涩模样,一时间,高兴得好像手脚都找不到地方安放一样。

妙姐的脸色更加地不好,撇撇嘴嗤道。

“哼哼,什么破偶像,不过是个邋遢破大叔过气偶像而已。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宁之允瞧瞧师父,又瞧瞧妙姐,只是笑着,也不捅破。

“师父,这是我的好朋友芊慧,她是你的超级大粉丝。听说从十岁就开始迷你了!”

宁之允笑说,华艺扬伸出手与白芊慧握握手,眼尾却一直留意着妙姐的反应。

宁之允只当没看到两人间的暧昧,将眼光光地盯着师父差点要流出口的花痴好友拽上车。

一行四人,开着车向军区出发。

……

一路上,白芊慧一直在骂自己的好友。

“之允,你也太过份了,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你的师父就是他呢!”

宁之允想想前段时间那个随性不修边幅的师父,就像妙姐所言就一个邋遢大叔模样,如果自己告诉她,师父在好友心目中的英俊高大形像,不就瞬间幻灭了么?

“呵呵,我不是忙吗?忘了!”

白芊慧白了她一眼,也不好再骂她,因为好友有多忙,她最清楚了。

然后,一路上,宁之允的耳朵就开始受罪了,好友不停地讲着华艺扬的事情,自说自话的说了一大通之后,又开始好奇地向宁之允打探着华艺扬的现况。

宁之允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个不停“嗡嗡”叫着乱飞的烦人的苍蝇。当她看见军区大门的时候,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用再忍受好友喋喋不休的关于师父的话题了。

军区大门外,站着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见两辆车停下来,便走了过来。

原来,是宁希唯的伺卫王沐青。

“允儿,少将正在忙,让我来接你们!”

王沐青因为总是跟着宁希唯,也就习惯了跟着宁希唯一样称呼宁之允,宁之允觉得没什么。只不过,这个称呼,却让

白芊慧嘟囔了好一会。

“允儿允儿,叫得也太肉麻了,他以为,和你很熟吗?”

宁之允知道,好友还在为初次见面时的误会而介怀,也不再劝她什么,开着车跟着王沐青的车子一路开进了军区。

因为车上载着一大堆的烧烤物品,王沐青直接带着四个人去到军区的食堂。

这天因为是周六,逗留在军区的官兵并不多。

王沐青帮着将一大堆的东西搬进厨房,几个人便在里面忙开了。

因为宁之允是个厨事白痴,几个人便让她搬了个小凳子,叫她剥玉米。

宁之允很有些不服气,毕竟,剥玉米这事,就几岁的孩子也懂。偏偏,妙姐还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仿佛是怕累宁家大小姐,也仿佛她一弱智一般。

但不服气归不服气,别人切肉切菜都忙开了,那些活,她确实不会,以其笨手笨脚地去帮倒忙,不如就服从安排,安安分分地剥她的玉米。

她坐在小凳子上,耳边还是不得清净。

一会是妙姐在嘲笑师父切东西像雕花一样小题大作,一会是白芊慧在骂王沐青笨手笨脚。

白芊慧一味地想跟华艺扬套近乎,不过,王沐青却又一直缠着白芊慧,让白芊慧帮他的忙将**翅膀上的毛毛拔干净。而华艺扬除了偶尔应付一下狂热的小粉丝之外,大多数时候,却是像平时在韵扬一样,逗弄着妙姐玩。而妙姐也像平常一样被他气得半死。

五个人闹哄哄的弄了一个早上,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王沐青安排大家天招待所里休息。宁之允惦着自己和哥哥的小家,便撇下众人在招待所,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到那间宿舍里。

上一次来的时候,宁希唯就给了她一份备份的钥匙,她一直放在身边,想着那天心血来潮过来瞧瞧。虽然和哥哥约好每逢周六日都来这里度假。不过,因为她实在太忙,自上次离开后,她就没再来过。

打开门进了屋,摆设依然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却显得有点凌乱。

宁希唯已经两天没回宁家,据说,是有紧急的事务要处理,这两天,他应该是睡在这里。

宁之允看看厨房,里面摆放着几个没洗的碗筷,又走洗漱间里看看,里面堆着几件衣服。

自从宁希唯回来之后,他的房间从来都是他自己在收拾,里面也总是一尘不染非常干净。

看来,哥哥这几天非常的忙,不然,他不会这么不收边幅。想到哥哥忙得吃不好睡不好,宁之允就不由得心疼起来。

看着凌乱的东西,她也没多想,将碗放洗碗盆里,笨手笨脚地将碗筷洗干净放碗柜里消毒。

地板还算干净,她扫一下,拿地拖将地板里里外外的拖了一次,又跑进哥哥的房里,将他床上的被子之类都叠放好。折腾了好一阵子,整间屋才又重新的亮堂起来。

洗漱间里的衣服,宁之允是准备放洗衣机里洗的,可是她屋里屋外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洗衣机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一个洗衣刷。

她也不抱什么奢望了,将衣服泡盆子里,拿起衣刷洗起了衣服。不过,比起洗碗,她洗衣服的技术,可是强多了,因为,在l大的时候,偶尔懒得将衣服送洗衣房,也是会自己洗一次半次的。

不过,衣服有点多,而且全是军装,洗了之后,她是花光了吃奶的力,也没将衣服拧干,没办法,她只得将湿漉漉的衣服挂衣架上晾到阳台里,衣服在外面吧唧吧唧地滴着水,她却累得一头倒在沙发上,听着吧唧吧唧的水声直接抱着揽枕就睡了过去。

于是,等宁希唯回到屋里,便看到自己的宝贝妹妹,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而这两天因为太忙而没时间收拾,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却变得非常干净亮堂!

【21】难得的母女温情(万更).

【21】难得的母女温情

宁希唯两三天没见妹妹了,心里想得慌念得紧,手头的事忙活了好几天,到下午的时候,虽然还没解决,但剩下的并不急着要做,于是他便什么都不顾了,上了车就直奔军区招待所里。

招待所里,四个人正聚在其中一间房里打麻将,房门没关,宁希唯进去的时候,王沐青像做了坏事被长官当场抓包一样慌张,“霍”地站起来,黝黑的脸憋得通红。

“少将……”

宁希唯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跟众人打过招呼后,问。

“允儿呢?”

他根本没看到王沐青的窘态,他来这不过是找妹妹而已。

“允儿回宿舍去了。”

等宁希唯离开,白芊慧瞟了王沐青一眼。

“你就这出息,至于吗?看到长官就怕成那德性。”

王沐青脸上的窘意仍未散去,他做了几年宁希唯的伺卫,一直都循规蹈矩从没出过差错。

“军区里规定不能打麻将。”

宁希唯是个严格的人,王沐青也就十分自律,怕给少将丢脸。

“这里是招待所,而且,你现在是休息时间。”

白芊慧是个口直心快的人,因为两人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乌龙事件,她一直对王沐青都带着成见。对王沐青说的话自然就常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与她对华艺扬那种殷勤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沐青坐在白芊慧下家,见白芊慧说着话时扔了个筒子出来,上了一个,白芊慧瞪他一眼。他缩了一下手,等再下一轮,他明明可以碰牌,却犹豫着没敢碰。

坐在他下家的华艺扬看在眼里,便揶揄他。

“小王,我看你直接跟小慧换个位子算了。”

王沐青“啊?”

“像我这样,坐妙姐的上家,按需要出牌,懂不?”

妙姐瞪了华艺扬一眼,华艺扬好像早习惯了妙姐对他怒视,只当那是特殊的注目礼。

说着,扔了个一万出来,妙姐也不客气,直接就碰了。

“扬哥,你这是在打牌吗?这样打牌,你手上的牌,都废掉了吧,你还能糊吗?”王沐青果然是个正直的大好青年。

华艺扬笑笑,眯着眼。

“所以小慧慧才说你没出息呀!”

王沐青刚才的窘迫才刚退去,现在被他这一揶揄,直接连脖子根都红了。

“是呀,就你最有出息,整天到处乱勾搭。”

妙姐和王沐青都是农村里出来的娃,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见华艺扬这样损王沐青,仗义地站到了王沐青一边。

“我可没乱勾搭,整天想要勾搭的,也只有你而已!”

华艺扬这人从来是肉麻当有趣,妙姐却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拉着白芊慧的手。

“小慧,我们回房休息去,这里空气太污浑了。”

白芊慧在超市停车场里见到两人从同一辆车里下来,就认定两人关系特殊了,现在也只当两人在打情骂俏,实在不想掺和。不过,妙姐那手臂的力度很可怕,硬将她拽了起来。

这么娱乐了一下之后,四人这次是真的各自休息去了。

宁希唯离开招待所回到宿舍,还没打开门之前,猜想着妹妹可能在屋里看电视或者在玩游戏。将钥匙插匙孔时听里面没啥动静,便以为她玩累了睡了。

于是很小心地打开门踮着脚轻手轻脚地进了屋,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里睡着的妹妹,抬头,又见到阳台上挂满了随风飞舞的衣服。

宁希唯似是不太敢相信,轻手轻脚地到厨房睡房洗漱间全看了一遍,才确信自己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确确实实在这屋里拾掇了一下午,现在,估计,是累坏了吧!

宁希唯蹲在沙发旁,摸了摸她熟睡的脸,想像着她刚才在这屋子里忙活的身影,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而宁之允收拾了一下午确实有点累了,不过也只是想靠在沙发上歇一会,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睡得并不熟。朦胧中感觉到他手掌那略带粗糙的的触感,微微睁开眼。

“哥哥?”喃喃地,揉着眼睛坐起来。

“嗯!累坏了吧?”宁希唯柔声问,半扶着她让她坐好,怜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还带着一点睡意的宁之允一时没反应过来,噘着粉红的唇迷迷糊糊地答。“嗯?还好……”

“允儿,我是让你来玩,不是让你大老远跑来,这么辛苦地帮我收拾屋子!”

宁希唯心里其实很高兴,男人嘛,自己喜欢的人帮忙着收拾屋子,总觉得十分贴心十分幸福。不过,他又舍不得向来娇生惯养的妹妹受苦,这时的心里矛盾着呢。

“这没什么,你这几天加班加点地忙,军区里肯定也不能像在宁家一样有佣人帮忙,我反正没事,就学着帮忙拾掇一下,虽然,我好像做得不好……”宁之允对自己了没什么信心,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做家务事。

这话说得含羞答答的,真有点像是体贴的小妻子对丈夫说的话一样。

宁希唯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拉进怀里。

“谁说允儿做得不好?你看那些衣服就比我洗的要干净!”宁希唯用下巴蹭了蹭宁之允的脸。

宁之允倒是有自知之明,也没当哥哥的赞美当真。皱了皱眉,抬眸盯着他那长满胡碴子的下巴看了好一会,才用手推开他的脸。

“哥哥,你是不是几晚没睡了?看你这碜样,这胡碴子蹭得我脸生痛,快去刮一下胡子!”

“怎么了?嫌弃哥哥长得不好看了?”宁希唯装出受伤的样子。

“对,是嫌弃你了,怎么了?你现在这样子,胡子脏兮兮的,眼窝深得像鬼一样,比我师父更像邋遢大叔。”

宁之允推着他,非让他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等宁希唯清清爽爽地洗了个澡出来,宁之允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硬让他去睡会。

于是等到宁之允和宁希唯去到烧烤的地点,众人早就已经将架起了几个烧烤炉并将其他东西全部准备好了,烧烤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大家已经开始往架上放食物。

白芊慧一见兄妹俩终于来了,不禁又取笑起好友来。

“之允,你的宝贝哥哥终于睡够了啊?”

宁之允被好友当面戳破,对上哥哥疑惑的视线,不太自然地笑着,扔下哥哥跑去和妙姐、师父及王沐青围一炉边。

原来,在宁希唯补眠的时候,白芊慧打了几次电话来催。

“之允,我们人都到齐了,只等你兄妹俩了。”

“我哥哥加了几天班,看他的样子肯定是累坏了,让他再睡会吧,你们随意,我等哥哥醒来,就来。”

白芊慧和几个人一起站在烧烤炉边,几个年轻的军官都对司令官的妹妹很好奇,于是白芊慧说起这事,大概,只是跟这些军官表明,这兄妹俩的感情好着呢。

站在白芊慧身边的宁希唯,淡然地笑着,视线也随之找寻着妹妹的身影,籍着夜色的遮掩,幽深的眸子满是温柔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妹妹。

宁之允像有感应般,抬头举目,在昏暗的夜色中四目相接,里面传递着,是只有两人才懂的情义。

宁之允爱吃海鲜,宁希唯爱吃**翅膀。

这边的烧烤炉旁,宁之允正不停地上下翻动着架上的几个**翅膀,而另一边的宁希唯则将烤好的螃蟹和牡蛎放在碟子上,在上面淋上蒜茸托着碟子朝妹妹走去。

“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司令官对这宝贝妹妹是紧张得不得了,你们如果敢打之允的主义,这大舅子的一关肯定不好过!”

原来,这些军官,趁着宁希唯没来的时候,就开始打探宁之允的事情,但在宁希唯面前,没人敢说什么也没人敢表现出来。

白芊慧察觉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又站了个人,以为宁希唯这么快就转回来了,转头,眼前却是用碟子装着的玉米。

“小慧,允儿说你最爱吃这个,我烤了两个,你尝尝!”

白芊慧并不领情,“我爱吃啥,我自己会烤。”

说着转身在身后的置物架上拿了个玉米放在烧得正旺的炉火上。

“唉……这玉米得柔着火烤,你这样,会烤焦!”

王沐青仍然端着盘子,好脾气地提醒着白芊慧。

白芊慧不理他,他又说。

“小慧,我家里盛产玉米,烤玉米这活我最擅长。”

白芊慧并不相信他,可等她将玉米翻边的时候,那玉米,果然焦了。

围在一起的军官,其中一个说。

“小王,我也爱吃玉米呢!既然小慧不吃,这个,给我吃好了。”

王沐青仍旧好脾气。

“李连长爱吃,我这就给你烤去。”说着,也不管白芊慧接不接了,直接将碟子放在她面前,转头去为别人烤玉米去了。

妙姐对王沐青这好脾气颇有微词。

“唉,我说小王,你自己爱吃啥就烤啥,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一旁的华艺扬,却在这时候将手上烤的**腿递给妙姐。

“妙姐,小王这是在跟我学习,做个优雅的绅士!”

妙姐古板的思维,这段时间已经被身边这个男人给改造了不少,当下虽然仍是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像一开始时处处与他反唇相讥。

“少将呢?”

王沐青这才发现,少将不见了。

华艺扬用手中的烧烤叉指指远处的草地上,那里,正坐着两个人,因为光线太暗又离得太远,其实也看不清到底是谁。

坐在那草地上的,确实是宁希唯兄妹。

宁之允吃着滑嫩鲜美的牡蛎,问。

“哥哥,你还得忙多久?”

“大概还得一周左右吧!”

宁之允很失望,因为她难得有几天的假期,她还在心里盘算,等国庆长假,和哥哥出外玩几天。

光线不太明亮,但宁希唯凭直觉,明显感觉到妹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见她埋头吃着不再说话,伸手勾起她下巴。

“怎么了?宝贝允儿有事?”宁之允的表情,果然不太开心。

“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哥哥的工作比较重要!”

其实,宁希唯这几天,并不是在忙军区的事,而是由他设计的那套空军防御系统出了点小漏洞,军区那边的工程师忙活了好多天,也没彻底修复,于是找到宁希唯。

幸好,现在是网络时代,远程操控同样可以让宁希唯像置身空军基地一样。

“允儿,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好……”宁希唯以为这几天没时间陪她,她在闹脾气而已。

于是,宁希唯以为忙完这几天,多花点时间哄哄妹妹就行了。却不知道,这次空军基地的突发事件,带来的麻烦,并不是妹妹的不满,而是其他……

那一晚,一大群人开开心心地吃着烤肉喝着啤酒,一直玩到很晚才尽兴而归。

第二天,宁之允醒来时,已经近中午时分,宁之允在屋里溜达了一圈,没见着哥哥的身影。屋里一片安静,餐桌上摆着一杯牛奶和两个煎蛋。

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允儿,我去上班了。这几天晚上,我还得呆在军区里。估计下周三我就可以回家了。亲!”

宁之允本来一直都很平静地看着纸条,直到看到最后的字眼,才觉得脸又开始发烫。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哥哥是会用这样的字眼来表达感情的人。

那个字眼,即使说不上甜言蜜语,便也甜腻得跟他那有板有眼的军人作风一点也不搭边。

……

周二中午,妙姐载着宁之允从某大型会展中心离开,车子驶上路上,却不是回韵扬的方向。

“小姐,夫人有事找你,让你到兆景。”

“我妈回来了?她不是去了欧洲吗?”

宁之允有好多天都没见到妈妈了,不过,爸妈的行踪,兴叔或者妙姐都会每天定时跟她或哥哥报告一下。

“好像是刚回来。”

宁之允自从上次区楚凡的事之后,对于妈妈主动约她这种行径,多少有点戒备。所以一听说妈妈找她有事,她就不由得多想起来,不过,地点选在兆景,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才对。

兆景集团位于t市最繁华的路段,八十八层的兆景大厦,是t市最高的建筑物。

宁之允才踏进兆景,工作人员,无论谁见到她,都低着头恭敬地叫着。

“小姐!”然后在她离开时又用炽热的眼光盯着她。

其实这么多年来,宁之允跨进兆景大厦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如果换着几个月前,就算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兆景,也不会有人认识她。

但现在的她,因为一首已【心动】的mv,她这张脸孔基本无人不晓,像她现在这样大刺刺的走进来,自然是每个人都对她行起注目礼。

有些超级粉丝,甚至蠢蠢欲动,想要跑上前去索要签名,无奈,她身边站着妙姐。

妙姐以前在庄雨菲身边呆过,兆景的人,人人都知道这个比男人还要厉害的女保镖。

当宁之允走进位于八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庄雨菲正打着电话,一见女儿走进来,连忙压低声音,迅速地挂了电话。

“允儿,如果通告太多,就推掉一些,看你,都瘦了!”

庄雨菲迎上去摸了摸女儿明显消瘦了的脸,眼里全是怜惜心痛。

“妈,还好啦,你们不用担心我,妙姐和兴叔还有哥哥会好好照顾我的。倒是你和爸,整天做空中飞人,才叫真正的辛苦。”宁之允对着奶妈眨着有神的大眼睛,脸上的关心绝对不是假。

庄雨菲摸摸女儿的头发,她现在才知道,其实,女儿是个挺体贴的孩子。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呢,又或者,是她一直没有在意而已?

庄雨菲拉着宁之允在会客厅的沙发坐下,茶几上,摆着些饭菜,看来,是她一早叫人准备好的。

“阿妙,你去给我买杯咖啡回来。”

妙姐跟在庄雨菲身边几年了,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她回避一下。

“是,夫人。”

庄雨菲等妙姐关上门离开,这才对宁之允说。

“允儿,吃饭吧!”

宁之允猜不透妈妈的用意,但她肯定,这顿午饭并不是单纯的午饭。

“嗯!”

她乖巧地点点头,端起碗,这才发现桌上的菜式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式。

“妈,你让厨师专门送饭过来?”

宁之允和宁希唯兄妹二人,从小就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别的人家,凡是小孩子生日,都是父母陪着去玩吹蜡烛吃生日蛋糕,但宁之允和宁希唯两人,却从没试过有父母陪伴的生日。

所以今天这样的特殊待遇,难免又让宁之允才平复的心惶恐不安起来。

“是的,老黄说,你不爱吃外面的饭菜,所以,我就直接让厨师送过来了。”

宁之允安静地吃着饭,庄雨菲却一直偷偷地打量着女儿。

心里感慨着,想当年,抱在怀里的她,是那么娇弱稚嫩,想不到,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小东西,就出落成今天这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妈,你怎么不吃,是这些菜不合你口胃吧?你们都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不像我,爱吃辣爱浓味的食物。”

宁之允见妈妈只是坐着并不动筷,便在一堆口味极重的菜中,挑了两个比较清淡的,放在庄雨菲面前。

“妈,你吃这些吧,不辣!”

庄雨菲欣慰夹了一口,果然如女儿所说,味道并不算很浓,也不辣。

“允儿,那天秦阿姨的事,你不会怪妈妈吧?”

宁之允照旧吃着,一副早就忘了的样子,其实她能如此不在意,只是因为她没有宁希唯想得多想得深。

“妈,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都忘了。”

“那天的事,是妈不对。”

宁之允觉得,眼前的妈妈,真的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而她最近这几个月对自己所表示的关心,貌似比起以往的二十二年的总和还要多。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没爸没妈的孩子一样,幸好,她有一个比任何人都要爱自己的哥哥。

如果她没记错,爸妈从来没有出席过她的家长会,也从来没有试过一次亲自送自己去上学……

在她的记忆里,所有该是爸妈做的事,全部都是哥哥代他们做了。

“妈,那天的事,又没什么!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宁之允安抚着妈妈,她不想为了那种事,破坏这难得的母女温情。就算以前从没得到过,她也是会渴望像别人一样,可以依在妈妈怀里撒撒娇,诉诉苦。

“那,你和秦阿姨还有没有见过面?”

宁之允不明白,为何妈妈现在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紧张?

“没有哇,自从上次在酒店里见过她,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宁之允注意到,妈妈的表情、乃至有些绷紧的肩膀,在听到她的回答后明显地放松了很多。

“妈,你和秦阿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宁之允再单纯,单是妈妈提起秦珊时那闪烁不定的眼神,也让她觉得这之中必有蹊跷。因为能让妈妈这样的人神经绷紧的,估计不会是小事。

“没有,允儿别乱想,我和你秦阿姨是老朋友了。你和楚凡的事,我们是不会再插手的,妈只是怕因为我们两人的关系,让你感到有压力。”

“嗯,我明白!”

既然妈妈这样说,宁之允当然也不好再问。

“允儿,妈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和你秦阿姨见面比较好!毕竟,你和楚凡现有这样的关系,挺尴尬的。”

宁之允觉得妈妈有点多余担心了。她跟秦珊,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谊,而她和区楚凡,也一早就说清楚了,虽然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亲密,却也是可以说笑淡然共处。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宁之允并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影响自己和妈妈难得的温情。

庄雨菲亲耳听到女儿的保证,这才安心地吃了几口饭,然后,她似是不经意地的目光,扫过宁之允雪白的颈项。

“允儿,你原来一直戴着那个挂饰呢?”

宁之允现在戴着的项链是宁希唯在宁之允毕业典礼那天买给她的礼物,宁之允用手摸了摸项链。

“那个啊!我收起来了。”

这一次,宁之允倒是没有察觉,自己妈妈的神色,又变了变。

“允儿,这阵子,你哥哥在忙什么?”这次,庄雨菲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哥哥他在忙军区的事呀!”宁之允不解。

哥哥都好些天没回家了,这事,兴叔肯定会告诉爸妈的,而且,哥哥在军区里的事,可是绝对的正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真的只是在忙军区的事?”

庄雨菲望着女儿,似是想看她有没有说谎。

“嗯,不信你问问妙姐,那天妙姐还和我一起去军区玩呢!”

“唉,允儿,你一定不知道吧?那天,因为你和楚凡的事,你哥哥专门找你爸爸吵了一大架。到现在,爷俩还互不瞅睬。”

宁之允楞了一下,哥哥和爸爸吵架的事,她还真没听哥哥说过。

“呃,那事,没什么可吵的吧!不就是秦阿姨做了点多余的事罢了。”

这时的宁之允,开始隐隐觉得,那天的事,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然,为何妈妈会一再地跟自己道歉,而哥哥又为这事和爸爸吵上了?

庄雨菲早就放下了筷子,又伸手摸摸宁之允的头。

“允儿,你有空多劝劝你哥哥吧,你爸也年纪大了,又得维系着长辈的面子……”

宁之允也觉得妈妈说的没有错,一下子也想不明白,并不小气的哥哥为何这么多天还在生爸爸的气。

“妈,我知道了,等哥哥忙完这几天,我会劝劝哥哥。”

庄雨菲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女儿,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又忍住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庄雨菲也不再提什么奇怪的问题,而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问。

“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大学的同学,叫安浱?”

宁之允有好久没有见过安浱了,突然听妈妈提起,大脑一片空白,关于他的资料居然无法一下调度上来。

“对,没错,是有个男生叫安浱没错!他怎么了?”

“哦,前几天,兆景的律师团来了个新律师,听说办事利索,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听他们说,他是l大今年的应届的毕业生,所以,我才好奇,他是不是你的同学。”

宁之允上一次见安浱,还是到第一天到韵扬上班的那天,之后,因为大家都忙,就再也没见过面。只在q或者电话上不时聊聊。

他有告诉过她,他在他姐姐的律师事务所里干得挺不错,既然不错,怎么这一下子,又跑来兆景了?

宁之允发现,她周围的人,最近都变得很奇怪。却不知道,其实,最奇怪的,只是迟钝的她而已。

……

“允儿,你下午的事多吗?”

“暂时还没具体的安排。”

宁之允没有通告的时候,时间都由她自己自由安排,这个,也是当初合约上注明的。

庄雨菲拉着她的手,“妈带你参观一下兆景,下午是董事例会,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旁听一下。”

宁之允直觉是觉得自己该拒绝,兆景对她来说,是个烫山芋,能够避免当然尽量避免。只是,今天中午这一顿温情的午餐吃过之后,却又让宁之允无法开口对妈妈说出拒绝的话。

宁之允无奈地点点头,跟着庄雨菲走出总裁办公室。

却见妙姐站在靠窗的位置,面向窗外背对着在讲电话。宁之允发誓,她绝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好听到而已。

“我说了,别再烦我!那晚的事,全是意外!别再缠着我!”

妙姐讲电话的音量被她刻意地压得很低,但被激怒的情绪却无法压抑,宁之允从她那几句简短的话听到隐忍的怒火。

宁之允因为大概能猜到让妙姐发怒的那个人是谁,所以假装没听见,可庄雨菲却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拍拍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发呆的妙姐的肩膀。

“阿妙,你遇到麻烦事?”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妙姐,被吓了一跳,连忙扭头。

“夫人,我没事!”

这样答着,眼神却飘忽不定。

妙姐这人,刻板而正直,让宁之允都不忍心看她被妈妈逼供,于是,假装没看到妈妈和妙姐之间的互动,提醒着自己妈妈。

“妈,你不是说带我去参观公司吗?”

庄雨菲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妙姐身上转回到女儿身上。也不再追问,带着女儿先是去了八十六层的楼宇展馆。

顾名思义,整个八十六层都是缩小版的楼宇模型,这之中囊括了兆景在全国各大城市开发的新旧楼盘。

初初走进这展馆,宁之允多少还是带着一点抵触,但慢慢地,这种抵触便变成了震撼。

楼宇展馆里,将兆景由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现在的发展历史都一一展示在宁之允面前。从八十年代的普通商住楼到九十年代的电梯洋房再到现在的在各大城市抢占霸主位置的高级别墅群,这之中的步子,是一步一步踏实而有力地往前迈。

“妈,你接手兆景担任总裁的时候,才二十岁吧?”

“嗯!”庄雨菲不是个爱想当年的人,在儿女面前,也从来不提自己的或黯淡或光荣的历史,但关于妈妈的种种,不时会从兴叔的口中说出来。

宁之允想像着比现在这个自己还年轻两岁的妈妈,是如何将这个兆景从一个濒临破产的房地产公司发展成现在全国第一的兆景,光是想,便觉得妈妈的形像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以前,她虽然口里不说,但也试过埋怨妈妈,觉得自己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妈妈,当然无法像别人一样,给儿女讲故事哄儿女睡觉照顾儿女的起居饮食,她肩负的,是比其他做妈妈的重几千倍的担子。

妈妈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是,庄家的事,宁之允也断断续续听过。

外公创立的兆景,在那个年代也是很辉煌的企业,只不过,在妈妈二十岁那年,外公突然像被鬼迷了一样,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从那之后,外公经常扔下兆景的事务带着助手跑到澳门赌钱,通常一去就是没日没夜疯狂地赌。都说十赌九输,外公也没有例外,刚开始他还有些理智,只是将带去的钱输光就跑回来安分一阵子。但慢慢的就难以控制了,开始在兆景的资金里抽出一部分作为赌资,到最后兆景的所有流动资金都被他抽光赌光。

也幸好当时没人愿意用现金将他手上的楼盘买下来,兆景才得以保存一些有价值的资产,但他却因为欠下了巨额的赌债无法清还,最后在澳门跳楼身亡。

人死了,自然一了百了,却扔下老婆和才满二十岁的女儿庄雨菲,还有千疮百孔的兆景。

外婆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只适合放在温室中供养着小心伺奉着,于是,举步为艰的兆景的担子就全部压在庄雨菲身上。当时,很多人都劝庄雨菲将兆景的楼盘低价现,那么,两母女或许还能剩点小钱过日子。

但倔强的庄雨菲,却选择了将兆景背了起来!用她的过人的毅力和手腕,将垂死的兆景,奇迹地挽救了过来。

宁之允想像不来,才二十岁的妈妈,是如何忍着丧父之痛,用她稚嫩的肩膀肩负起这么沉的担子。那是得用多么坚韧的毅力和狠劲,才能咬着牙挺了过去,打下这个非常漂亮的翻身仗……

宁之允站在这一栋栋代表着妈妈一步一步坚实脚印的楼宇模型前,仿佛看见年轻的妈妈奔波拼搏的身影,也仿佛看到,那个冷静端庄背后强大的女人。

“妈,你真厉害!”宁之允往庄雨菲身上靠了靠,目光落在妈妈一丝不苟地盘起的发丝上,一头乌黑中隐约有了几丝银白。

这句话,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闪动的眸子里,除了崇拜的光芒,还有一丝心酸。

突然间,她联想到几个月前因自己非要当一名歌手而和父母扛上的事,现在区楚凡的事。这才明白,妈妈的强硬做法的背后,真正目的是什么。也明白了妈妈今天专程让自己来一趟的目的,原来,在妈妈眼里,自己一直是她需要保护着的孩子,或者她的方法并不正确,但她却是很努力地用她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妈!”

宁之允想着想着,眼眶一热,垂下头无声地窝在庄雨菲的肩膀上。她以前,还一直以为只有哥哥爱自己在乎自己,却原来,一切都是自以为是。妈妈的一片苦心,她从来没有察觉到!

庄雨菲难得见到如此软弱动情的女儿,脸上露出宠溺而欣慰的笑容,回应着搂着女儿,轻轻拍拍她的背,“傻允儿……”

这一刻,无论是宁之允还是庄雨菲,都觉得母女俩的心意,变得从没有过的亲近。

在八十六层出来的时候,宁之允手扣着庄雨菲的手臂,母女二人不知低声说着什么,微笑着,温馨的场面让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的妙姐楞了一下。

……

“允儿,接下来的董事会,你要来旁听一下吗?”

宁之允之前尚有的那点抗拒的心,已经消失无踪。而且她也明白,现在这个如闲云野鹤一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的宁之允,在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终是要回到这里,既然是早晚得面对的事,早点和晚点并没太大的区别。

董事们一见庄雨菲带着宁之允出席,讶然之色布满脸上。

“庄总,这就是贵千金?果然和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在你身旁一站,自然就带了几分威严。”

是褒是贬,非常明显,宁之允自然清楚,也不表露什么,只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应酬着这些大叔们。

寒喧之后,宁之允安静地坐在一旁,开始听董事们表决一些事务。宁之允是行外人,听着一堆堆的专用术语,自是一知半解。

“关于上次宁大少爷提的那个关于d市开发方案,虽然收益巨大,投入的风险非常高,我们一致认为,应该先缓一缓!”

宁之允本来坐在一边,事不关已地听着,突然听到哥哥的名字,震了一下。

“希唯提这个方案的时候,也说过,风险非常高!但,高风险高收益,从来都是正常的规律!机会不等人,缓了,d市就再没有兆景的事了!”

妈妈的语气很淡定,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但宁之允越听,便愈无法淡定了,哥哥又是在什么时候和兆景扯上关系了?

她还一直以为,哥哥在安安分分地做着他的司令官,对兆景的事向来是漠不关心不闻不问。却原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居然暗地里帮着妈妈管理着兆景。

宁家,哥哥,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董事会并没有进行多久,宁之允却因哥哥瞒着自己到兆景帮忙的事而闷闷不乐,只觉得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等董事们离去,倘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母女两人的时候,宁之允终于忍不住。

“妈,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参与兆景的工作?”

庄雨菲并不认为这是秘密,但也有点奇怪,她以为,儿子在女儿面前没有秘密呢。

“从他回来t市之后,不过,他来得不勤,一周一次左右。不过,你哥哥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宁之允低着头,细细地回想哥哥确实总有忙不完的事。

“嗯,我还以为,哥哥只喜欢当军人呢!”声音很低,这个在她心里曾无比肯定的答案,现在却变得不再肯定。其实,哥哥喜欢什么,爱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她纠结的,是哥哥为什么瞒着她?

“小唯是喜欢当军人,他说过,他绝不会放弃军人这份职业!”

庄雨菲和宁沛毅不是没试过去游说,可得到的答案都是非常肯定没有一丝的回转余地。

“哪他怎么又会回兆景帮忙?”宁之允愈加地想不通。

庄雨菲盯了女儿一会,似乎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很可笑。

“允儿,你哥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你?”

22-23

【22】可怕的觉悟【vip】

【22】可怕的觉悟

宁希唯加班加点地忙了近十天,才将空军基地那套防御系统的漏洞修复,然后,宁希唯得出了一个答案。

【尽快更换电子防御系统!】

他马上将这个答案传达给空军基地首长,因为,这个系统的稳定性及防御力直接关系到国家领空的安全。首长那边对于宁希唯的这个建议,很快作出了回复。

【请宁希唯少将尽快开发更完善的电子防御系统】

这一看,宁希唯就楞住了。按理来说,由他重新开发一套比现在更完善更先进的电子防御系统,是最合适不过。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空军基地的军官。

【只要你是军人,无论你在哪一个岗位,你都有职责守护国家的安全。】

这是首长对他的顾虑所给予的答案,这种使命感,宁希唯有,也懂。

只是让他纠结的是,他现在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表面看起来,军区的事已经步入正轨,现在是和平年代,在没有突发天灾人祸的时候,已经不会像刚接手时那么忙碌。

但是,他好像兼顾着太多个人的事情,就算他的脑袋从来都比别人好使,但他始终是血肉之躯。

【首长,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对方没有通融的余地,极快就作出了回复。

【这是命令!宁希唯少将!】

得不到宁希唯的回复,对方没再说任何话。

……

这晚,宁希唯终于能回家舒舒服地吃了一顿晚饭。饭后,兄妹二人各自回房里洗澡,当宁希唯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电脑桌前那张椅子却空空如也,那个老爱霸坐在那里的妹妹,居然不见人影。

这时的宁之允,正坐在自己的电脑前不知在看着什么。听见哥哥在外面敲门,“允儿!允儿!”

“哥哥,门没锁!”宁之允头也没抬,随口答道。

宁希唯进来的时候,看见宁之允对着电脑皱着眉。他探身过去一看,妹妹在看的全是关于房地产业的现状分析和前景展望的资料。

“允儿,你看这个?”宁希唯好奇,以前从没听她提起过,对房地产相关的事感兴趣。

“嗯!”宁之允正在看五年前兆景首次进军东南亚市场一战,被房地业作为成功案例细细地解剖分析,并将许多有用的资料归纳出来以供同行的借鉴。

“怎么,在韵扬呆得不开心了?想回兆景了?”

宁希唯弯着腰,双手搭在宁之允的肩膀上。

宁之允这才转过头,静静地瞅了宁希唯一会。

“哥哥,我前两天去了一趟兆景,才发现,原来房地业业务并不是像我想像般的无趣。”

“哦,所以,你想回兆景吗?”

宁希唯其实更为关心,妹妹的想法为何在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也没有,只是觉得,兆景迟早得我俩去背,我这阵子,也不算太忙,可以兼顾的慢慢了解一下。”

对宁希唯来说,妹妹是当歌手还是当律师又或者是继承兆景,只要是出自己她个人意愿,他都不会反对。

“嗯,适当的了解一下,也是好事,不过别累着自己。”

说着,宁希唯已转身坐上宁之允的床上,拍拍旁边的位置。

“允儿,来,陪哥哥聊聊天。”兄妹二人几天没见了,当然不想再对着电脑说些枯燥无比的话题。

宁之允也想念哥哥,这些天,她一直担心他忙得睡不好吃不好,当下关了电脑,像猫一样爬上床,挨着哥哥坐着。

“哥哥,累坏了吧?你躺下,我给你捶捶背。”

宁之允半跪着床边,殷勤地硬是让宁希唯躺在床上。

“哥哥,你翻个身,趴着。”

宁之允前两天跑完通告被韵扬的两名化妆师硬是拉着去桑拿,据说可以帮助消除疲劳,之后给她按摩的那位按摩师,技术相当不错,后来宁之允硬是缠着那位按摩师,学了几招简单的招式。

宁希唯顺从地趴在床上,一手却支着头,看妹妹一副摩拳擦掌想要大显得手的样子,勾唇轻笑,他可从没听过妹妹会按摩!

“允儿,楚凡除了帮你请声乐老师之外,还帮你请按摩老师吗?”

宁之允知道哥哥在揶揄自己,撇撇嘴假装生气状。

“你是对我的手艺没信心吗?好吧,既然你不稀罕,那我留着等妈妈回来的时候,再给妈妈按摩,说不定,妈妈一高兴,就送我套别墅呢!”

说着,一支脚迈下床。宁希唯眼明手快一把就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宁之允便整个人跌回床上正好趴在他身上。

“允儿也给我按按吧,哥哥也送你一套别墅!”

宁希唯的眼里,趴在自己身上的妹妹,可口极了,这时他想的,可不是让她给自己按按……

“切,你那个也叫别墅,也不嫌寒碜……”

宁之允想起他那间还不够自己睡房大的宿舍,不由得鄙视起他的厚脸皮来。她哪曾想到,哥哥是真的想过要买一套别墅,然后两人过着简简单单的小日子。

说完,宁之允才察觉自己和哥哥的身体以无比贴合的姿势叠合着。宁希唯在拉她的时候,本来趴着的身子已翻了过来,他的手顺势扶在她的腰部将她牢牢地固在自己胸前所以,现在兄妹二人,正以一上一下无比暧昧的姿势相拥着。

宁之允第一次如此贴合地感受到异性的身体,即使隔着衣物,宁之允仍能清晰感觉到哥哥结实而富弹性的身体和自己柔软的身体有着多么的不同,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随着结实的胸膛起伏一下一下地擂在她身上。

而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在某个让人羞于开口的部位,居然有异物抵着的感觉。

这种亲密无缝隙的贴合,让她心里无来由地涌起一阵恐慌,她虽然未经人事,但现在两人这样的姿势,确实让她联想到那方面去了。但是,他是哥哥啊!怎么可能?!

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她一跳!本能地,用手抵住宁希唯的胸膛,硬是离开他的怀抱坐了起来,并且刻意地坐到了床尾。

她咬着唇,脸色铁青。因为刚才的身体接触,让她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她好荒唐!她以为她已经能接受,和哥哥之间的关系,但原来,能接受的不过是仅限于唇舌间的交缠?

喝了酒那晚的记忆,清晰的部分,其实仅限于哥哥吻她的部分。哥哥对她更深一些的渴求,她却真的记不起来了。

那晚的吻,太美好,而她自己也是真的有了觉悟。她是真的觉得,她是爱哥哥的,但她似乎没想过,这种爱,表达爱意的方式,并不仅仅用唇,还有人类通过最原始的方式……

一想到自己和哥哥……她突然不敢想下去。

她垂着头僵直地坐着,她的变化太突然,让宁希唯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也连忙也坐了起来,“允儿?”

见她一脸铁青,他以为她不舒服,伸手抚上她的脸。

他的手才触到宁之允的脸,宁之允却像触电一般,“啪”地一下,扬手拍开他的手。

“允儿,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宁希唯顾不得她的反应,直接坐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手也不顾她的反对,抚上她的额头。这样反常的妹妹,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从下手。

宁之允仍是挣扎着,这时的她,并不想呆在他的怀抱里,因为这个怀抱,让她又联想刚才他对自己的反应,然后,是一些很不堪的画面。

“允儿……允儿……”

平时淡定从容的宁希唯,这时已无法淡定。宁之允并不愿意回答他什么只是一味地在他怀里挣扎,他只能用手紧扣着她,大脑试着冷静下来分析刚才骤然而来的变化。

在妹妹扑倒在自己身上之前,她都一直很正常,直到两人身体贴合在一起,而他,已经又因为她的缘故起了反应。而她的突然反常,好像,就是在小小唯抵着她的那时起?

所以,他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怀里的宁之允,仍在挣扎着,见宁希唯就是不放开,想也没多想,张嘴往他手臂上一咬,吃痛的宁希唯手一松,宁之允便趁机离开了他的怀抱,人已跑开坐在不远的沙发上。

宁之允虽然被吓到,但她神志却是清醒的。这时的她,不想做出任何伤害哥哥的事。

“哥哥,我累了,我想睡了!”

她无力地说道,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和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允儿,你能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希唯也懒得理渗着血的手臂,却也不敢贸然走过去接近妹妹。但如果不让他弄清楚,妹妹这是怎么了,他想,他会疯掉!

“哥哥,我只是累了!真的!你让我睡一觉就好!”

宁希唯见妹妹眼里虽然满是哀伤和无奈,却仍旧很坚持。

“好吧,你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答应哥哥,有什么事,一定要让哥哥知道!”

宁希唯站起来往宁之允的方向挪了几步,宁之允本能地缩了几下。

她这么明显抗拒的态度,宁希唯已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

【咳咳,给允儿一点点时间去接受更深入的爱……最终接受,也没多少章了,很快了!】

【23】哥哥,我真的爱你!(万更)【vip】

【23】哥哥,我真的爱你!(万更)

宁希唯伫在离宁之允几步之遥的地面上,不过是向前迈几步,就可以将她拥进怀里,但他,却不敢!

在那段漫长的自我放逐的日子,宁希唯心里想得最多的,不是如何让自己拥有她,而是,让自己如何放弃她。

在部队那一个个血汗浸泡着的日子里,他咬着牙,把那一道道的难闯的关一个个难以逾越的槛,看成是妹妹的长大,妹妹的离开……

在那些年,他无奈却反复地想着,他终要学会,有一天,以哥哥的身份,微笑着,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幸福的活着,即使,他微笑的背后,是如何的心如刀割!

他自认,在这世上,他是最想让她幸福的人。他不要任何人伤害她,但最终,伤她最深的人,却还是他!

会伤害她的人有太多,知道的或不知道的,对这些人,他没有过一丝的留情。但现在,换了这个人是自己,他却显得无能为力。

看着妹妹抱着膝绻缩在沙发上,宁希唯的心也被狠狠地拧成一团,解不开理不顺。有个无形的手将他的血管给狠狠掐住,缺氧的大脑什么也不会去想,只余下一波波涌上来的无措及慌张。

如果在几个月前,有人告诉宁希唯,让他放弃宁之允,他或许会考虑。

但现在,明明已经如此真实地触碰到她的心;明明已经亲耳听到她说,在她心里他这个哥哥要比任何围绕着她打转的男人都要重要;明明他有了一点自信,她真的有好好地将自己放在她的心尖上……

而他,在明白了这些之后,还看到了那个为了他而变得不同了的妹妹。

那天,看着她被泡沫沾了满脸,像极笨拙却可爱的小新娘,那天,看她打扫完累得窝在沙发打盹,娇憨得像个尽心照顾老公的小妻子……

在见过了这样的她之后,却要他放弃吗?他能放弃吗?舍得放弃吗?

宁希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迈一步,却又舍不得退后半步。

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蹙着浓眉墨黑的眸子一直死死地盯着窝在膝窝里的头颅,最后,无声提起脚往门口迈去。

宁之允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脑内倏地闪过,八年前,那个细雨纷飞的清晨,如柳絮斜飞的雨中,哥哥毫不犹豫地离去的背影,那“噔噔”脚步声一下一下地重重蹬在她的心头。

她听见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叫唤“哥哥,你等等我!”

然后,是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哥哥,对不起!她在心里默念。

这样地伤害他,她并不想!

因为,她爱哥哥,爱到心里拉扯着发痛……

哥哥离开的那一年,她十四岁。也是那一年,她初次体会到,原来分离的滋味,是如此伤人。

从小,哥哥就像是她宁之允的影子,那个帮她背着书包帮她拉开车门的人,是哥哥。那个在她课室等着她下课的人,也是哥哥。

从小,她就听说,哥哥是个全能的天才,学校里想找他入社的社团一个接一个,但哥哥一概拒绝,而拒绝的理由,从来只有一个:我得照顾妹妹,没时间!

于是,等她的人生,习惯了哥哥的存在,就像左手习惯了右手的同时存在一样,哥哥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哥哥走了没多久,新学期开始。当她背着书包孤伶伶地走到车前,车门拉开,她回头想要说声“谢谢哥哥”时,却赫然发现,保镖那张惶恐的脸孔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放学的时候,当她带着期待步出教室,看到伫在门外高大的身影,她真想冲着保镖大吼:你滚开,我只要哥哥!

……

哥哥离开的初期,一开始,她在日历上画着圈圈,数着日子,等着哥哥打电话或者发邮件回来。

可是,月历翻了一页又页,她始终没有等到哥哥的电话或是邮件。后来某天,宁之允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因为军校的通讯太落后,所以,哥哥根本没办法打电话或是发邮件?

于是,她跑到宁家大门口那个大大的信箱,翻出一大堆的垃圾信件,坐在那一大堆的垃圾信件中,一封封地看,一封封地拆……拆到最后,身边的信封信纸扔了一地,而坐在中间的宁之允,却是眼泪涟涟……

值班的保安,只以为小姐疯了,却没有人敢阻止她的疯狂的行为。当这种像疯子一样的行为进行了n次之后,这个大信箱,对宁之允也彻底失去了吸引力,甚至,连看一眼也觉得碜眼。

而保安,却在每次见她经过那个大信箱,脑门就呯呯直跳,深怕小姐又发疯。

……

从前,她的世界,除了爸爸,仿似只有哥哥一个男人。但没有了哥哥在身边的日子,宁之允开始收到大把大把的情书,开始遇到无数的无聊搭讪。

这些情书,写的人,有腼腆的比她小的幼(和谐)齿男生,也有稳重的比她年长的学长。而那一个个搭讪者,或英俊或阳光各具特色。她的世界,仿似一下子开阔了,但谁又知道,她不要这些肉麻的情书,也不要这些天天绕着她转的或幼(和谐)齿或年长的男生。

她只想要那个话不多,像影子一样时时跟着她的哥哥。

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宁之允开始察觉,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被哥哥捧在手心护在心头的宝贝妹妹,自己,只是他临行时连回头看一眼也不愿意的,被他宁希唯彻底抛弃了的妹妹!

于是,宁之允锁着的抽屉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飞镖盘,飞镖盘的中央的圆心,赫然正是宁希唯那张英俊的脸孔。

脸孔周围,早就千疮百孔,唯独,这圆心中央的脸孔,却完好无缺没有任何飞镖插过的痕迹。

妈妈说,哥哥在军校获得特颁少尉军衔,宁之允埋头吃着饭,只觉得,那个少尉和自己无关。虽然,她不时脑门发热地往那少尉的邮箱里发一堆的照片。

爸爸说,哥哥在基地获首长颁少将军衔,宁之允埋头看着报纸,只认为,那个少将军官只是恰好是个姓宁名希唯的家伙。虽然,她依旧不停地往那个恰好叫宁希唯的无情家伙邮箱里灌些疯疯癫癫的胡扯。

从十四岁那年起,她以为,她是恨他的!就算他在后来的两三年,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复她的邮件。但回复的字数,绝不会超过十个字。

这种看似无可奈何的回复,并不比没有回复好多少。因此,她是真的恨他!

但在她将要毕业的时候,她也想不通自己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发了个邮件给他,告诉他“哥哥,这个周六是我毕业的日子,你可以回来一趟吗?我很想你!”

这些年,她说“想他!”,说了无数次,虽然只是通过邮件,但那也代表了她的真实心情。但这种心情,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回应。

因此,这一次,她也不抱任何希望,只以为,自己的心情,会像曾经无数次那样会再一次被他彻底无视掉。

所以,当她看到陌生的电话号码,机械化地对着电话说:“喂,你好!我是宁之允!”,却听到那把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痕迹的低沉嗓音说:“允儿,是我!”时,她只以为自己在作梦!

“哥哥?!真的是你吗?哥哥!”她的心脏不争气地“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声音明显地提高了八度惶恐地确认着。

“嗯,没错,是我!”当她听到他带点笑意的回答,她那颗残缺了八年的心,似是在那一刹那,被这把嗓音一下子就给缝补得完完整整。

“哥哥,我好想你!”当她将这句在脑内盘绕了八年,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话,对着电话,对着那个真实存在的哥哥说了出来,大串大串的泪珠“滴答滴答”滴在话筒上。

哥哥说,他要回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于是,那几天晚上,她一直睡不好。她想,为了惩罚哥哥这么多年扔下她的罪行,她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哥哥一通。

只是,当她在人群之中回眸,看见伫立在一大堆人之中仍旧耀眼得如王子的男人,只一眼,她便忘了这些年的委屈,也忘了花了几天时间想好责难,只是开心地叫着“哥哥!”,然后像回归自己的怀抱一般飞扑向那个熟悉的怀抱。

“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在那一刻,她想,只要他回来就好,其他的过往,根本不重要!

眼前的男人,英挺的浓眉之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满是刚毅的神色,棱角分明的脸孔也因为长年的军营生涯而显得过于冷硬,这样的哥哥变得很陌生。

但他说“嗯,允儿,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轻易就将宁之允这些年堆砌在心中的无数恨意无数委屈一下击碎,再对上哥哥幽深的眸子里快要溢出的柔情和怜爱。

她心满意足地紧拥着他,无论这八年里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哥哥,真的回来了!

在那一刻,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对哥哥,或者不仅仅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她只以为,那个爱自己疼自己的哥哥终于回来了,她又可以像从前一样,偎在他怀里任性地撒着娇。

那时的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对哥哥,不知在何时,已经有了一种独占的欲望,这种欲望,深得就像她的本能一般的自然。

这种本能,让她听到哥哥要去相亲的时候,会不顾后果地去破坏他和李咏琳的相亲宴!而事后却无丁点的内疚。这种本能,也让她容不得哥哥对她以外的无论男女示好,例如安浱!这种本能,甚至让她看到某个对哥哥示好的影子,便无来由地吃醋抓狂,例如舒佩文!

她安心地享受着哥哥对自己的好,安心地接受着哥哥比任何人都强烈的关爱。甚至,在她意识到自己对袁弈有小小心动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哥哥,超越了所有心动的极限!

只是,那一晚,白芊慧不过是无意问了三个看似无聊的问题,却不经意地唤醒她朦胧中的意识。

在睡梦中,当她置身那个不受世俗伦理控制的梦里,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真心,那个渴望成为哥哥新娘的六岁的小女孩的心意,原来,由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

梦醒,她却仍旧不相信自己的心意,只以为,那是周公作怪。

但周公似乎真的很喜欢和她开玩笑,她已经为了浇灭内心对哥哥那些奇怪的念头而故意离开t市,却在她闭目休憩那短暂的时间,也让哥哥的脸孔占满她的脑海。

那时的她,开始隐陷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不正常。但忙碌到几乎没时间思考的她却没有时间去深究,这种不正常,究竟是如何不正常了?

直到那晚,喝了酒,看着眼前的哥哥,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英俊迷人,那双墨黑幽深的眸子,比起任何男人的眸子都要闪亮。

他只是一个凝视,便让她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腹一般。

那一晚,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彼此情动的原因?他的吻,美好得如人间甘露,让她欲罢不能。

她向来是个忠于自己内心的人,也因此,醒来的时候,当她回忆起酒后的种种,再联想着自己的种种怪异,她轻易就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爱哥哥!并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

因为爱,所以,才有了八年来的种种疯狂!也是因为爱,才有了梦中那种有违世俗伦理的骇人想法!

自从和哥哥互相确认心意之后,她很开心也很幸福,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这种幸福,让她冲昏了头脑,她根本没有去想过,这种幸福,会为世俗所唾弃和指责。

而她,更没有深一层地想过。在和哥哥确定了这种关系之后,会有更深一层的接触。

直到刚才,当她清晰感觉到哥哥因自己而起的反应,她无来由有种灭顶的恐惧,他是哥哥的事实从未如此真实地撞击她的思维。

直到现在,她的脑门仍旧“突突”地跳着,锥心的刺痛在头顶漫延。

现在的她,无论心理或是身体,都无法接受那个会对自己产生反应的哥哥!虽然,她知道,对于相爱的两个人,会被对方吸引从而产生反应,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那个人,是哥哥啊!是和自己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哥哥!

她可以接受哥哥的吻,但是,想到更深一步的,让他以更赤果的方式进入自己,她便觉得恶心和恐惧!

宁之允久久地将头埋在膝盖中间,心,被这个无法忽视的现实给啃咬得鲜血直流。

房里,静得只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嘟嘟嘟”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响起,那是电话信息的提示音。

宁之允木然地挪了挪身体,手触摸到随手扔丰沙发上的电话。

“允儿,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爱你!”

信息上的字眼,像切开的细碎洋葱,一下就将宁之允的泪腺刺激得决了堤。

成串成串的泪水,如珍珠一般“嘀嗒嘀嗒”地打在电话屏幕上,透过朦胧的泪帘,宁之允久久地凝视着那一个个早已看不清的字眼,幻化成一张张哥哥英俊的脸孔,对着自己笑着、深情凝视着……

……

第二天一大早,宁之允起了床,在镜子前停了很久,因为,今天的她,毁容了。

向来对自己的容貌有十足自信的宁之允,看着镜里这个顶着两个大红桃子双眼的女人,她真想再次大哭。第一次,她给自己化了个浓妆,然后才躲躲闪闪地下了楼。深怕会在客厅里见到哥哥看报纸的身影。

其实,她今天故意比平时迟了半小时起床,以宁希唯那种严于律己的军人作风,是绝不可能冒着迟到或旷工的可能性而坐在这里等她。

但她,就是怕。这怕,并不怕让他看见自己难看的容颜,而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

幸好,客厅里静悄悄,只有妙姐,静静地站在楼梯口,很显然,是在等她。

“小姐,你十点钟有个现场的表演,除了你自己的歌曲外,还有与弈少的合唱!”

“妙姐,早,我知道了!”

“今天厨师熬了粥,大少爷说,你这两天胃口不好,让厨师专门熬的。”

“哦!”

宁之允故意忽略妙姐认真打量自己的目光,虽然,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为了自己的耳朵的安宁,就算硬塞,她也得将佣人盛着放在餐桌上那一大碗粥给吃光!

等她辛辛苦苦将一大碗粥不知其味地全倒进胃里之后,妙姐给她递上大大的墨镜,宁之允会意地戴上,心里也知道,就算再浓的妆,也无法掩盖这肿得像包子一样的眼睛。

车上,宁之允为了不让自己再想昨晚那件揪心的事,努力让自己想着些与已无关的事。

“妙姐,这两天怎么不见师父?”

华艺扬在韵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全权负责宁之允,对之外的艺人,按他心情来指导。区楚凡对此并没有异议,所以,华艺扬在韵扬,并没有固定的出现时间。

但以往,他甚少不回公司,这次,却有两三天没见着了。

妙姐回望宁之允一眼,却又不好意思指责宁之允,毕竟,宁之允是她的老板。

但提起华艺扬,即使这个人是她尊敬的小姐,她心里也很不爽。

“鬼才知道!”

因此,她不自觉就说了重话。

宁之允觉得妙姐其实很可爱,内心的想法,从来都表现在脸上,也难怪,师父会这么爱逗弄她。

“妙姐,我师父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实在,是个不错的男人!”

宁之允看着妙姐嘟着嘴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也暂时忘了她和哥哥之间的那些纠结。

“小姐,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和我无关。我只希望,他别老是以逗我玩为乐趣!”

妙姐平时对人,多数板着一张脸,现在这样说起华艺扬,却多了几分风情,看着,居然有些小女人的妩媚。难怪,师父像发现了宝一样!

“妙姐,男人其实是种很笨拙的动物,他表达心意的方式,不一定是直接告诉你,而是用你最讨厌的方式,逗弄你试探你,以引起你的兴趣……”

宁之允睁着红肿的眼睛,给妙姐说着这些恋爱的话题,显得非常滑稽。但这么多年来,宁之允除了自己的感情问题迟钝之外,对别人的事,她却是有着一个像狗一般灵敏的鼻子。

一开始,师父逗弄妙姐,确实只是出于好玩,但最近,却变得不一样。两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微妙。这种微妙,并不仅仅出现在师父身上,就像妙姐,也时时出现闪烁其词的状况。

“小姐,像他那种男人,会有真心意吗?”

妙姐并不是能被轻易说服的人。她不是对宁之允不敬,而对华艺扬那个人,打心里感到蔑视。

“妙姐,我师父如果听到你这样说,绝对会哭死的!”

宁之允翻着白眼,开始怀疑师父当年花花公子的形像是怎样抢来的,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让妙姐承认他的心意。

她那里知道,一个人,想玩,什么花式都可以拿出来折腾,但独独是真心的不想玩的时候,才会笨拙地不知如何表达,会患得患失,会做些不合常理的傻呼呼的事,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师父,当年人称“花心扬”的华艺扬也不例外。“小姐,我没有谈过恋爱。但就像我妈当年一样,和我爸见过一次面,我爸就死皮赖脸地将礼金送到了外婆家门前。是男人,就该爽快些!”

宁之允“扑哧”一下笑了,心里在为师父默哀:师父呀,看来,你的猫抓老鼠的游戏,不凑效呀。我家妙姐喜欢的,是大灰狼见到小白兔时凶狠扑上去的直接!

“小姐,你笑啥?我爸和我妈,可是全村最恩爱的一对!”

宁之允这次,直接就不顾仪态哈哈大笑起来!她真后悔,刚才没有将妙姐说的一番话给录下来,如果给师父听了,估计,他能当场气得口吐白沫!

笑完,她是真的纳闷,师父怎么会用那种逗弄小姑娘的方式去对妙姐这种古板的人?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在她师父那个大叔的眼里,妙姐确实就是个可爱得紧的小姑娘!

“小姐,你笑吧,笑吧,你看你脸上的妆,都整块整块地掉下来了!”

妙姐难得会以这种不敬的语气来取笑宁之允,估计,是真的被宁之允笑得没了理智。

宁之允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妆化得极浓,那粉厚得一笑起来能将蚊子夹死!

于是,她收起了笑意,拿出化妆盒,重新对着镜子为自己补妆。

一看到肿了的双眼,她便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和哥哥的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她如何假装,如何掩饰,她都无法真正忘了……

“小姐,你今天睡晚了半小时,再回韵扬恐怕要来不及了,我刚才打电话回公司,让化妆师和选型师直接赶到现场。”

“嗯!”宁之允给自己补了妆之后,因为勾起的心事,再也没什么心情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望着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发呆。

妙姐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她知道小姐有心事,但她却是个嘴拙的人,根本不会开导别人。但看着小姐这样落寞的神情,她还是很不忍心。

“小姐,你和老板,是不是吵架了?”

虽然,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过问小姐的事情,但这几个月下来,她已对宁之允产生了一种类似姐妹间的亲情。加上宁之允从来没当她下人看待过,现在见她如此神色,便不顾身份的差异逾距问。

宁之允楞了一下,不明白妙姐为何会将此事扯到区楚凡身上。

“没有呀,我和凡哥哥一直好好的!”

妙姐又侧头看看她,严肃的脸色掠过一抹疑惑。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

宁之允听到妙姐如此奇怪的问题,终于将视线从车窗外收了回来。

“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妙姐沉默着,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小姐昨天发生的事。

“妙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之允有点急了,她虽然并不爱区楚凡,但这几年的相处,她对他,确实有种类似哥哥的感情了,虽然,她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但她心里,还是希望,能和他保持着以往的关系。

妙姐知道,瞒不过去了。而且,就算她现在不说,呆会,工作人员,也会将这些八卦出来的。

“昨天,你在录音室的时候,有人看到老板和弈少在练习室里吵了起来。”

妙姐一边开车,一边用眼尾小心地留意着小姐的反应。

宁之允从来没有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她喜欢过谁,但妙姐是真的以为,小姐是比较喜欢区楚凡的。

“什么?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关系挺好的吗?弈少这次的专辑大卖,欧美那么的发行,好像也挺顺利的,他们吵什么?”

宁之允这个当事人,完全的后之后觉。她在公司是有听过关于弈少追求自己的事,但她觉得这个纯粹是跟着媒体起哄的八卦,完全没将这个当一回事。而她和区楚凡的事,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面拒绝了。哪里知道那两个男人早在发布会当天,便已经像两条随时开战的公牛一样,彼此时时用锋利的牛角对准对方的要害!

所以,这时的宁之允,只当自己是局外人一般好奇着,这两个坐同一条船的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吵起来。

前面亮起了红灯,妙姐将车子停下,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宁之允看,将自家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她才说。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吗?”她似乎不相信,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小姐,怎么这么迟钝呢。

“妙姐,你到底要不要说嘛!”

宁之允习惯了妙姐直来直去的个性,对这个欲言又止的妙姐,还真的有点无语,心里,不由得又诅咒起自家师父:臭师父,都是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人家,将我家单纯的妙姐给带坏!

妙姐一看宁之允抓狂的脸色,自然不敢再隐瞒。

“小姐,他们不是为了专辑的事而吵,他们是为了你而吵!”

宁之允一脸“怎么可能”的无辜表情!

“妙姐,你别乱说,他们的事,我可从来没掺和过!”

宁之允自认,在韵扬,从来不摆大小姐架子,只像普通艺人一般安安份份地做自己的事,应该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冲突才对。难道,是小丁上次说的事?

但又不像呀,弈少新专辑的销量创了弈少自己的销量新高,所以,应该不会像小丁说的那样,对自己怀恨在心。

这一次轮到妙姐对着宁之允翻起了白眼。

“小姐,你是真糊涂,还是在给我装糊涂?”

妙姐的语气已经有点冲了。

“我没有呀!我装啥糊涂了?他们两人的事,我确实从不掺和,他们两个吵架,能有我什么事?”

妙姐显然被眼前依旧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宁之允给伤到了,手用力地擂了两下自己的胸膛。

“小姐,全韵扬的人都知道,老板和弈少,因为小姐的关系弄得极不对盘,据说,昨天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争吵了!”

宁之允其实,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

“妙姐,说重点!”

宁之允也觉得自己严重的沟通不能了,妙姐再跟她绕圈子下去,估计说到今晚,她还是不明白,到底自己被扯进什么荒唐的战局里了。

“小姐,老板和弈少在为你争风吃醋呢!难道,你真不知道?”

宁之允这次,是真的听懂了,但是,却更为疑惑了。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为我争风吃醋,我可没对他们说过什么,我和他们任何一个,都只是公司同事的关系而已!”

要宁之允看来,妙姐的话存在许多疑点。

一,她已经和区楚凡说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相信,以区楚凡那种聪明人,绝对不会再为此事而纠缠不清。而从这些天来看,他确实也没再做任何奇怪的事。所以,在区楚凡方面,吃醋这事,不成立!

二,她和袁弈,更加是莫须有的罪名,她虽然对他心动过,但那不过是迷惑自己的表像,她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而且,这种疑惑,在和哥哥的关系之后,就成了多余的疑惑。而弈少,是个轻易不动情的人,除了发布会上那次为了博取效果而作的含糊回答之外,她可是再也没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哪会对自己动了凡心?所以,在袁弈方面,吃醋之事,也不成立!

妙姐虽然不相信宁之允和区楚凡什么关系也没有,但自家小姐既然这么认真口硬,她也不好去揭穿她。

“小姐,无论你心里怎么想,那是你的事,老板和弈少为了你而吵,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因为,一个同事当时正好在现场!”

宁之允抚额,一个区楚凡就够她烦,现在,再加上袁弈,她能安生吗?

“好吧好吧,别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为我而吵,那个同事,到底听到什么了?”

妙姐再次打量她,知道必须将话说到底了。

“老板对弈少说,如果想要继续追求你,就要做好准备随时和韵扬解约!然后,弈少也对说老板说,如果他继续骚扰你,他就要和韵扬解约!”

宁之允楞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先别说她对这两个男人都没有半分暧昧之意,单是为了一些莫须有的流言而解约,无论对区楚凡还是袁弈,都绝对是件蠢得不得了的傻事!

“汗,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她当然不会明白这两个男人在想什么,这两个男人,不过是为了捍卫自己心仪的女人而做着抵死相残的傻事!

只是,这两个男人都不知道,无论他们为这个女人做蠢事做到何种地步,这个女人,都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们之中的任一个。

因为,这个女人,从很多年前,就像是注定了一般,只属于一个叫宁希唯的男人!

“他们在想什么,小姐,你最好自己亲自去问问!”

妙姐见过秦珊看小姐的眼神,也亲眼见到两家人一起关系亲密地吃饭,只以为,小姐和区楚凡,确实是有些暧昧关系的,只是碍于彼此身份的特殊性,而无法将那一层纸捅破而已。

宁之允只觉得头大,以为已经解决了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更加复杂纠结。

她托着头靠着窗,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到了现场,化妆师和造型师一早已等在现场,袁弈因为要同台演出,依旧坐在宁之允旁边化着妆。

宁之允因为眼睛还有些微肿的缘故,进来的时候,戴着墨镜,朝袁弈点点头,她眼里的探究便瞒过了袁弈。于是,她意外的发现,袁弈的眼里,确实多了一种类似温柔或关心的神色。

这让她的心情又沉了几分,她沉默地坐下。

“呃1之允,你的眼睛……”欣姐一下没能控制住,看到她的眼睛时,惊呼了一声。

这一叫,袁弈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帮他化着妆的化妆师手一抖,化妆刷直接就掉地上了。

“之允,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宁之允解释,袁弈已经倾身,一张写满关心焦急的脸倏地凑近宁之允的脸。

他突而其来的动作,不仅吓了化妆师一跳,连宁之允,也被他吓得身子自然地向后倾。

“啊!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袁弈见她像是刻意拉开距离疏远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来不及掩饰,掠过受伤的表情。然后,在宁之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突然转了身,站直身子,“啪”地一下,大大的手掌有力地打到镜子上,然后,是玻璃裂开坠地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两个化妆师,连忙将之允和袁弈拉来,碎开的镜子化成无数刺眼的光亮坠了一地。

“弈少,你的手……”欣姐眼尖,看见袁弈的垂在身侧的拳头,一滴一滴的鲜血滴在那一片片光亮的碎片上,白炽的光加上鲜艳的红,闪得宁之允头发晕!

另一个化妆师反应过来,连词去找棉花给他止血,袁弈却毫不领情,手一甩,迈前一步,直直地站在宁之允面前。

抬起仍在不停冒着血的手,抚上她的脸。

“之允,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而哭?”

袁弈眼里的受伤,已经化成一摊难言的深情和怜惜。

“弈少!不是的,你误会了!”

这时的宁之允,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在之前,她可能并不知道袁弈口中说的“他”是谁,但经过刚才妙姐的话,她算是明白了,袁弈口中的“他”,是指区楚凡。

她抓着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想要放开,却被他反手紧紧地握信。宁之允想要挣扎,但看到上面冒着的鲜血,却又有点不忍心了。这个时候,只是想着要解释清楚,那知道,袁弈眼里的伤痛更甚,好听的嗓音带着难言的暗哑。

“之允,放弃他吧!像他那种风流成性的男人,配不上你!”

这个时候的宁之允,真的百口莫辩,这个男人,固执得像牛,她越是解释,他似乎就越是认定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区楚凡!

但是,她又不能对他说,她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的哥哥!

宁之允无奈地呼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纠结于解释,而是尽量转移视线。

“欣姐,快去找急救箱来。”

说着,一手从化妆箱里找出干净的化妆棉按在他流血的伤口上。

欣姐和另一个化妆师,刚才是完全被反常的袁弈给吓到了,完全呆在了一边。现在听宁之允一说,两人匆忙跑了出去找急救箱,也顺便,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当事人。

“之允!我是说真的!他配不上你!”

袁弈好像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口,另一手顺势搭在宁之允的手上。就这样,将她的手紧紧地包裹在他的双手里。

“弈少,我和老板之间,什么也没有!”

宁之允不知道,这个时候,究竟说什么才是对!因为,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袁弈多了一份希望罢了!

但她,真不想为了她,造成双方解约的局面,于是,她决定,先撇清和区楚凡之间的关系,之后的,再逐一解释吧!

只是,她的想法显然是过于单纯了,袁弈一听她如此说,手骤然地放开她的双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整个被他扣紧在怀里。

“之允,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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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情敌强势来袭!(万更)【vip】

【24】情敌强势来袭!

“之允,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对吧?!”

男人的声音动情地呢哝着,霸道中却又带着忐忑的不自信。

宁之允被他紧紧的抱着,他交缠在她背后的手,紧得,让她呼吸变得困难。她的双手用力地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只是,袁弈结实的身板,却像一堵铁墙纹丝不动地立在她面前。

“弈少,你先放开我,好吗?”

宁之允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

“不!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袁弈固执地,像个耍赖的孩子,又再问了一次。

“弈少,对不起!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你!”

宁之允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伤害他,只知道,让他误会,才是最伤他的方式。

袁弈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被宁之允这么直接地拒绝,眼里浸着伤痛,当下,用力地推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宁之允。

“你骗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弈少,如果我做过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只能说,我很抱歉!”宁之允尽量用平缓的语气。

“你有!你有做过!”袁弈双手摇着她低吼道。麦色脸容浮起几分微红,目光直直地射进她的眼眸。

宁之允很是无辜,虽然,她的目光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狂热地追随着他,但现在,他是要她为了那种比崇拜偶像要热烈一点的目光,而硬要她负责吗?她不过是在陈列厨窗前多看了几眼里面的漂亮陈列品,店主就硬要让她买下厨窗里的商品?

从别处借来急救箱的两位化妆师,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也不知看这一出好戏看了多久了,两人都站在门口,不敢再向前一步。

宁之允已经不想再和他纠缠,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如果非要追溯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的细致,估计,两人说到天明也没办法解决。

“欣姐,表演的时间快到了,快将急救箱拿过来,给弈少包扎伤口。”

说着,使尽力气将袁弈推开,袁弈唇角浮上一抹冷笑。

“我就知道,你喜欢的,只是区楚凡那个混蛋!”声音森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宁之允已经无力再去解释,但又不得重申。

“弈少,很抱歉。无论对你或是老板,我都只是当你们是好朋友。”

说着,将急救箱塞给另一位化妆师,自己拉起欣姐往外走。

“欣姐,我们找别的地方吧。”这个时候,再面对着,无论是她还是袁弈都不会好受。

化妆师虽然很怕眼前这个森冷的男人,却还是尽职尽责地拿出消毒水,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拉起男人还在滴血的手。

男人却用力一挥将化妆师的手大力甩开,然后朝着她怒吼:

“滚!”

化妆师虽然习惯了他的冷淡,却从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惊慌无措地夺门而逃,在门口碰见为袁弈买早餐的小丁正提着早餐进来,化妆师如获大赦地呼了一口气,朝小丁指指里面,小声道。

“小丁,快去看看你家少爷。”当小丁提着早餐进了化妆间,先是看到自家主子一张冻得像要结冰的脸,再看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自家主子那只尚在滴血的手,直吓得脸如死灰……

“哎呦……我的祖宗,你这是搞哪出呀!”

早餐随便一扔,连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帮着处理伤口。

“弈少,你这是……”小丁的动作很轻,目光小心地留意着袁弈的脸色。

“少废话!”

袁弈冷着脸,沉声斥道。

小丁想说的整肚的唠叨话,顿时被迫硬生生地吞回肚里。虽然,这么多年他从没真正见过冷漠的主子爆发过,但主子现在这个状态,就算他是傻子,也能感知主子已濒临爆发边缘!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为袁弈处理着伤口,看着拳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还掺着几片碎的玻璃片,皱着眉将碎片拔出来的时候,才止住的鲜血又再直流。

他单是看着就觉得痛,但袁弈,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只是用一双冷得像冰的眼眸瞪着远处虚无的地方。

小丁跟着袁弈这么多年,多少还是能揣摸这冷漠男人的心思,他边给袁弈包扎伤口,边将这阵子的前前后后发生过的事联想起来。主子的反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久以来,能让他反常的人或事,不外乎是与那个宁之允有关。

“弈少,我说,那个宁大小姐,还是少惹为好!”

小丁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战战兢兢地劝说着。

袁弈抿着薄唇,目光仍旧盯着远处,脸上的森冷神色也未曾变过半分。

“虽然,我这话,有点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但宁大小姐,真的不是普通人呀!以区老板那样的背景,尚且要看着她的脸面行事!何况是你呢!再说,你惹了她,就连带地连老板都得罪了,你得想想,你想要在欧美市场发展多久了,现在终于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你自己的大好前途吗?”

小丁苦口婆心的劝说,袁弈却无动于衷。要是他听进去去,自然不会如此淡定地让小丁说下去。小丁一看袁弈一丝不变的表情和脸面,知道自己说的全成了废话,说了也是白说了。

小丁叹着气帮他将手包扎好,从自备的大包包里掏出黑色的皮手套。

“弈少,戴上这个吧,会有点紧可能有点痛,但得忍一下。呆会别乱说话,你得知道,自从上次你在发布会说了那几句引人遐想的话之后,那些狗仔现在一味地盯着你和宁大小姐的事……”

袁弈仍旧冷着脸,不耐烦地自己将手套戴好,一旁的小丁看着他眼也不眨地硬将受伤的手塞进手套里,只替主子痛得直呲牙。

“那就由他们说好了!”袁弈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看来,他已经从宁之允那番打击的话语中恢复了过来。

小丁那里知道,现在袁弈心里,巴不得自己和宁之允真的有些什么,然后他就可以大方跑媒体面前,甜蜜公开二人的关系……

所以,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弈心里,狗仔爱写就写,区楚凡爱阻止就阻止,宁之允爱拒绝就拒绝,都是他们的事,而不是他袁弈的事。

他袁弈心里认定的事,绝不会因别人的意愿而轻言放弃!

……

登台的时候,两人穿着惹人热议的情侣装,当然这是公司策划部的主意。适时的制造绯闻,然后又适时地澄清,扑朔迷离似真似假的游戏,从来都是制造话题吸引歌迷观众的最有效伎俩。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台上两个貌似正在含情脉脉对视而唱的袁弈和宁之允才知道。

虽然刚才上演过那么激烈的一出,但彼此都已是有足够经验的老手,此时一站上台,听着音乐,自然就带着歌曲的情绪投入地表演,这让台下的小丁和两位捏着一手冷汗的化妆师这几位知情人,终是松了一口气。

等两人合唱完,宁之允还有个人要表演的节目,而袁弈,因为另外的安排而先行离开。中途在后台休息,妙姐给宁之允递上水。

在化妆室那一幕,她因为给宁之允去买消肿的眼霜,所以并没有亲眼目睹。回来的时候,化妆师趁着宁之允进了更衣室换衣服的空档,简略地跟她说了一下。

这下,妙姐自然又担心起自己小姐来。

“小姐,听说,弈少刚才向你表白了,然后,你拒绝了?”

宁之允喝着水,侧头瞟了妙姐一眼,等将水吞了下去,才问。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

作为拒绝的人,她也不好受。

“我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他要的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之情,他要的爱情,我又偏偏给不起。除了拒绝,还有其他方法吗?”

妙姐摇摇头,她向来都不太擅长安慰人,而且,她现在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有什么资格说小姐什么呢。妙姐因为想到一些自己的事,心神有些恍惚,接过宁之允喝了两口之后递过来的水,昂头喝了两口而不自知,直到察觉小姐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才放下瓶子。

“小姐,你怎么盯着我看?”

宁之允指指她手中的水,妙姐看看手中的瓶子,一脸红晕。

“妙姐,我说,你别总是关心我,也得关心一下自己!抽个时间,和他认真地谈谈吧,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宁之允没有说明,那个“他”指谁,因为她清楚,妙姐自然知道指谁。

妙姐低着头,低声地应了一声“嗯!”

“我今天有点累,中午待在韵扬休息一下。下午我没有外出的任务,你在下班的时候回来接我就行了。如果不行,我就让兴叔另外安排司机来接我!”

见妙姐想张口拒绝,宁之允一脸包容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妙姐,别怕。如果他欺负你,我让哥哥抽他!”

这种类似小孩子的安慰话,让妙姐差点忍不住喷笑,沉重的心好像放松了不少。不过,真要说欺负,在体力上来说,并没有几个男人能对她造成威胁。

中午时分,妙姐将宁之韵送回韵扬,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车子开往某个熟悉的方向。

车子拐进市区某个高级公寓群,妙姐将车子开进停车场,进了电梯按了某个楼层。

妙姐全名陈思妙,是出生在某边远山区的一个穷苦孩子,十五岁之前没有踏出过那座大山一步,初三的时候因为体育选拔赛被县体校破格录取进县体校。三年之后替该体校挣了不少省际甚至全国性的奖牌,毕业的时候,以体校的职工应征入伍……

对于现在二十七岁的陈思妙来说,她的人生,简单纯净得如一杯开水,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悠然舒心。

只是,她的简单纯净,因为某个男人,而搞成一池污浑,而她的悠然舒心的生活,也被这个她认为是恶魔一般的男人,搞得乱七八糟。

现在,陈思妙站在某公寓的门前,决定与某个可恶的男人摊牌。

“叮咚叮咚叮咚”

她用力地按了三下门铃,门内,一点点反应也没有。

“叮咚叮咚叮咚”

她再次用力按了几下门铃。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终于,她无可奈何地从包包掏出电话,快速地按了一串看来并不陌生的电话。电话那边,居然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告诉陈思妙,“你拔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于是,陈思妙窝了一肚火回到韵扬,见到宁之允,脸色不太好看的脸扯了扯,露出牵强的笑容。

宁之允这时正好睡完午觉,一见妙姐那一脸不太妙的脸色。

“妙姐,咋啦?吵了?谈崩了?”

妙姐将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撇撇嘴。

“屁,那花心破大叔,不见了,可能,死在花丛中了!”

宁之允“啊?!”,一脸不相信。凭她的直觉,师父不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啊。

“不信,你拔他电话试试吧!”

宁之允疑惑地抓起电话,按了华艺扬的号码。当然,结果和妙姐拔打时的一样。

这个时候的宁之允,好像无法再帮自己师父说什么好话了。

只得转身去倒了杯咖啡,递给陈思妙。陈思妙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主仆的问题了,只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烧得她喉咙干涸……

……

而就在这个时候,军区里的宁希唯,正埋着头批阅着什么文件,头也没抬,只是扯起嗓子喊。

“小王,给我泡杯咖啡来,去糖去奶!”

过了不久,一杯咖啡推到他的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不同的是,随后亮起的女人柔声的嗓音。

“宁司令官,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宁希唯低着头,目光一直停在文件上,本来已经将咖啡送进了口里。被这柔声的嗓音吓了一下,呛着一口气咳了几下。

“咳咳咳……”

抬起头,剑眉不禁就拧成了一团。

“小舒,你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他对面的,正是一身军装的舒佩文。自从他离开空军基地之后,他就没和舒佩文有过任何联系,唯一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小王在宁家吃饭那次,告诉他说舒佩文在搞调动的事。

“宁司令官好!”舒佩文先是立正行了个军礼。宁希唯回了个礼,只是探究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宁司令官,怎么了?只许你调回l省,就不许别人调动了?”

舒佩文笑着的眉眼,竟如这初秋的午日阳光般灿烂炽眼。

“你是说,你调到l省军区?”

宁希唯一脸不可置信,他是军区的司令官,人事调令这种小事虽然不用他亲自过问,但舒佩文和自己曾是同一个基地的同事,人事部的人不可能不知会他。

舒佩文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与宁希唯心里开始yīn霾满布的情形完全相反。办公桌前有张椅子,舒佩文将椅子拖了过来,坐下。

原来,宁希唯走了之后,舒佩文就跟基地递交了调动申请,只是,空军基地和l省军区无论隶属的省份或是职权都有所不同,所以,调动申请被无限期搁置。

不过,舒佩文有个背景非常显赫的爸爸,舒爸平时虽然是个极威严的高级军官,但对唯一的宝贝女儿却是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彻底服从。

但是,一开始的舒爸爸,并不情愿帮这个忙。因为,将宝贝女儿调到他鞭长莫及的l省,他舍不得。

但当宝贝女儿将这调动的原因跟他明说了之后,本来并不十分情愿帮忙的舒爸爸,反而变得十分地殷勤。至于这转变的缘由,舒佩文也是在临行前接过爸爸那一袋沉甸甸的物品并交待了一堆话语时,她才彻底明白过来。

于是,这几个月来舒爸爸动用了很多的人脉,想要将女儿调到l省军区。

但军区毕竟不是普通单位,这几个月来,舒爸可谓折腾得够呛的,也没能将女儿的事顺利办妥。

就在父女俩基本处于绝望放弃的时候,打算让舒佩文转业调到l省政府任个文职的时候,大好机会倒是自动找上门来了。

坐在对面的舒佩文,打量够了几个月不见的男人,心里的喜悦怎么也掩不住。樱唇轻挽,自觉呈上一纸。

宁希唯接过那纸一看,却是一纸任命通知。

大致内容是:

【空军基地特聘l省军区司令官宁希唯少将为空军基地秘密防御系统开发工程师一职,空军基地特派遣原助手舒佩文前往l省军区全程协助宁希唯少将】

宁希唯盯着手中的任命通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工作。

至于工作之外的,他宁希唯自有办法掌控,就算她的企图再明显,也奈何不得他半分。

宁希唯想到这里,站了起来,朝舒佩文伸出手。

“小舒,欢迎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尽快完成国家交予我们的重大任务!”

舒佩文也站了起来,纤手伸出来,有力地握住男人的大手。心里却暗暗道: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逃。

两人各怀心事,一个心不在焉的礼貌应酬,一个是分隔数月怎么也看不够的喜悦,聊了十来分钟,宁希唯望望手头一堆代批阅的文件,直接说。

“小舒,我让小王带你到你的办公室。顺便给你安排宿舍,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小王就可以了。他来这里有一个多月了,这里的事情,他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舒佩文点点头,走到门口,转头笑望着宁希唯。

“宁司令官,如果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你也可以吧?”

宁希唯正了正脸色,不着痕迹地说。

“小舒,我希望我的部下,都能各司各职。”说着,也不再望她,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舒佩文没料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笑的试探,他都要拒绝得如此彻底。脸上的笑意即刻被宁希唯公事公办的作风给打蔫了。

“舒姐,你跟来!我带你先参观一下军区,然后帮你安顿好住处,明天开始正式上班,行吗?”

自从王沐青调来之后,他除了还是以伺卫的身份呆在宁希唯身边之外,工作上,还是宁希唯的助手,等同秘书。

舒佩文再转头凝视了那个早已无视她而埋头工作的男人一会,唇边却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宁希唯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远,才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打开电脑,点了名称极为隐晦奇怪却是暗着的头像。

【首长,我有申请过,需要安排助理吗?】

暗着的头像,倒是很快就回复过来。

【宁希唯少将,这关系到国家安全,越快越好,才特意安排助理一名。请勿附上个人感情!怎么?不合适?!】

宁希唯一挑眉,想像着坐在那边电脑前那位首长那张算计人的脸面。

【首长同志,您倒是明察秋毫,居然知道这附上个人感情?!】

宁希唯在空军基地四年,和首长除了上下级关系之外,私人感情也介乎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两人偶尔的对话,也会有些调倪的硝烟火药味。

【宁希唯少将,希望你正确对待工作和个人问题!有个大道理你不可能不懂,有家才有国!】

宁希唯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想起家里那个现时让他不知所措的宝贝妹妹,现在多了谁来掺一脚,他都觉得心烦莫名。

【首长,敢问一句!您老人家,是空军基地首长,还是婚介所所长?】

这话,看来,已经越来越离题,也越来越变味了。

【好了,希唯,我承认,我是有点私心,想着公事私事都给你这家伙一起给办了!既然你不领情,当我白当好人!但基地这边,现在情况非常严峻,实在不能等太久。你是系统的开发者,应该很明白那套系统即使修复了也没法撑多久!所以,基地这边,是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开发新的防御系统,所以才给你配予最合适的得力助手。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你会自己把握分寸!】

宁希唯瞧着这一长串的话,除了看到开头那小段话语心里极不爽之外,其他的,都合乎情理,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实话。

【了解!给我两个月时间!到时,会将完善的新系统连同您的宝贵人才一起打包还给您。】

宁希唯已经暗自盘算,接下来的日子即使没日没夜,也要尽快将这系统给弄出来。

【我不介意你只给我系统,留下人!】

男人间的对话,一句是一句,没有任何嬉闹表情,只有黑乎乎的方块字,但字里行间,却又不乏调倪幽默。

这边的宁希唯,看着屏幕那一堆字眼嘴角抽搐。

【首长,有人说过,您老的脸皮很厚吗?】

【兄弟,脸皮厚才能混得长久!】

宁希唯一额黑线,开始觉得,自己不是在和军区首长对话,而是和一位黑道大哥在对话!

反对无效之后,宁希唯也不再作任何无谓的挣扎,对他来说,一个舒佩文,确实不足以让他烦扰伤神。

他从来都很自信,所有的事,他都能够掌控自如,如果非要说有例外,那就是他的宝贝妹妹。

一想到宝贝妹妹昨晚的突变,宁希唯的眸子就不由得黯了下去。揉揉发胀的眉心,昨晚他回房后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慢慢地睡去,幸好,他的精力一向极好,这时,也不至于影响工作。

想到刚才首长话语里不经意提到的严峻形势,他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不要在军区加班加点地工作?

毕竟,那是关系到国家领空安全的大事,自己这点儿女情长的小吵小闹,实在应该先搁置一边。

想通了的宁希唯,没再为那一已私情而纠结,而是重新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沐青将几份新的文件送了进来。

“少将,这是新的安全议案。”

宁希唯“嗯!”地接过议案。

“小王,小舒的事,都安排好了吧?你呆会跟军区里的几个女职员说一下,让她们多点关照一下小舒,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

宁希唯虽然对舒佩文没有其他心思,但他对部下从来都照顾周到。

“我知道了,对了,舒姐她刚才离开军区了。”

“啊?!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想干嘛?你怎么就让她离开呢?”宁希唯责怪起王沐青来。

“她说在t市有个世家伯父要去拜访一下,还问清楚坐车的路线。刚才军区食品补给的车子要出去t市一趟,我让她坐顺风车出去的。应该没有问题!”

王沐青跟在宁希唯身边多年,做事也颇有分寸,宁希唯听他一解释,也不再多想,埋头认真看起手上的安全议案。

傍晚时分,宁希唯开着车子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直到这个时候,他一直被工作占着的脑袋,才得以空闲下来,细细想起妹妹的事来。

中午,发信息给她,她照旧和平时一样轻松的语气,没看出什么异常,难道,昨晚的事,是自己多心或是幻觉?

傍晚的高速公路,黝黑的沥青公路上铺着红红的霞光,照着他前方的路,看似一路坦途……

一个多小时后,宁希唯将车开进宁家大门,他下了车,值班的保安过来准备将车子开到车库泊好。

“小林,小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老爷回来了。”

宁希唯有些失望,“哦”地应了一声,往家的大门口走去。爸爸是不是回来了,他根本不关心,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关心的,只是妹妹而已。

打开门,宁希唯先是将军装外套脱了下来,一边的佣人将外套接了过去,当他弯腰换鞋的时候,发现在鞋柜边放着一双有点陌生的高跟鞋。

允儿平时多数不穿高跟鞋,工作需要时也是到了现场才会换上,妈妈穿的款式又要比这要端庄老气一点。

宁希唯一边纠结着这双鞋子的主人一边松着领带,往客厅走去。通常他回家之后,在等待吃饭的时间,都会在客厅里看看报纸喝喝茶。

等他离客厅越来越近,开始隐约听到爸爸声音,中间夹杂着一把年轻的女声,这把女声,还相当熟悉。

宁希唯脑门扑扑狂跳,不可能吧,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事实证明,这世界真的很小,这天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家里客厅沙发上,除了坐着多日不见的爸爸,还有几小时前在军区见过的舒佩文。

“爸爸,小舒,这是……”

宁希唯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执着到如此程度,居然厚着脸皮自个找上门来了。当下,他的脸色虽然如常,但心里,已经极为不悦了。

“宁司令官好!”舒佩文倒好,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一见宁希唯进来腾地站起来,唰地敬了个军礼。

宁希唯回了礼,这时宁沛毅才开口。

“小唯,这事真的太巧了。原来小文竟是我老战友的女儿呀!呵呵!”

宁希唯看着爸爸那张对着自己儿女也甚少露出笑意的笑脸,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老战友的女儿而露出这样的笑容,心里不由得生了一丝厌恶。

“哦,是这样吗?那真是太巧了!”

宁希唯招呼舒佩文坐下,语气平淡地回应自己爸爸。

然后在离舒佩文最远的沙发坐下。墨黑的眸子扫过女人掩不住欣喜的脸容,心里,多了份给人算计的不爽。

这事,她绝对是早有准备而来,看来,自己是小瞧了她了呢。从首长到爸爸,她真可谓动用了太多人脉,只是,若果他宁希唯是会为父辈的势力而屈就的人,她舒佩文,根本就连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

佣人泡上几杯香气四溢的茶,宁沛毅端起来,闻了一下,连连称赞。

“小文,这茶好呀,唉,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爸还记得我这个老战友最喜欢喝他家乡的茶。”

舒佩文乖巧地柔声答道。

“宁叔叔,我爸爸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以前的英勇事迹,还常常念叨着无法抽时间来探望宁叔叔一趟,这次听说我要临时调来l省任职,高高兴兴就给准备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爸爸说,都是宁叔叔当年最爱的宝贝。”

说着,将一大袋沉沉的物品递给宁沛毅,宁沛毅推托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宁希唯瞥了一眼那些摆在茶几上的东西,确实如舒佩文所说,都不是些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偏偏却是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却更是显得物轻情义重。

要说值钱的东西,以宁沛毅今时今日的地位,要什么没有?但战友将他几十年前的那么点小爱好都给惦着记着,这时还千里迢迢差世侄女给专程捎了过来,这份沉甸甸的心意,是多少钱也无法买到的呀!

宁希唯看着爸爸越来越放松的表情,他心里的计较便越多,暗地打量舒佩文的眸光,便愈加地深沉起来。

而宁沛毅,摸着那一件件的宝贝,眼神是越来越柔和了,宁希唯心里暗叫不妙,估摸着舒佩文这一招看来是收到了奇效。

果然,宁沛毅将那些宝贝一一摸过之后,便抬起头对自己儿子说。

“小唯,小文这丫头一个人来到t市,你有时间,多抽时间陪陪她吧,也带她逛逛t市,尽尽地主之宜,当是代我这当爸的招呼老战友的女儿罢了!”

这个时候的宁希唯,有被人强迫上贼船的感觉。

“爸,小舒这次来t市,任务紧迫,估计没多少游山玩水的空闲时间。等任务完成,我会组织一次军官联谊旅行。到时,保准搞得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宁沛毅被儿子这样推托,脸子当然有点挂不住。想说什么,坐一旁的舒佩文却为宁希唯解起围来。

“宁叔叔,宁司令官说得没错,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来玩!”

宁沛毅见舒佩文这样说,这才放过儿子,却又为舒佩文的识大体而暗地给她加了分。转而又对舒佩文说。

“小文,在宁叔叔家,你就别再宁司令官宁司令官地叫了,听着多见外,你俩年纪差不多,叫希唯就行了。”

舒佩文柔情的眸子落在宁希唯脸上,很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宁希唯能说不吗?如果真说不好,就显得他太小家子气了。

“嗯,叫我希唯就行了。”

舒佩文眼里明显地闪过狂喜,她以为,这个称呼是好开始的兆头。

“小文,希唯有个妹妹,你有事可以让她陪陪你,毕竟,女孩子家,还是女孩子方便些。等会她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舒佩文点点头,

“是允儿吧,上次她来基地探希唯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见过面。”

舒佩文刻意强调三个人的字眼,果然,宁沛毅一听这话,深沉的眸子扫过儿子那一脸淡然的脸,似乎,想要看看这宝贝儿子还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个当爸的。

宁希唯低头喝着茶,非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想参与到这两个人的无聊话题中。上次因为区楚凡的事,他和爸爸还有着芥蒂,这一段时间,父子见面也基本没话可说,可谓相看两相厌。

现在又加上舒佩文这一桩事,宁希唯这心里,更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舒佩文当然不会想到这父子二人有这么多的历史遗留问题,当下,只是用她的乖巧和甜美,努力去巴结着宁沛毅。

而宁沛毅,平时于人前,当然是端着脸的严肃模样,但眼前这位,是自己多年前老战友的宝贝女儿,远道而来第一天就专程登门拜访,于情于理,他也不可能像平时一样端着冷脸去对这丫头。

再加上,这丫头无论外在的得体言谈举止或是内里透出来的端庄气质,都极得他心,这多方面一加起来,就让他露出难得的和蔼慈爱的长辈脸孔。

于是,这宁沛毅和舒佩文是越聊越投契,而宁希唯在一旁,却是越听越心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几个人聊着聊着,几天不曾归家的庄雨菲也回来了,这让宁希唯更加地肯定,舒佩文这看似偶然的拜访,其实绝不偶然!

庄雨菲一回来,毫无意外地,庄雨菲和舒佩文一见如故,比起和爸爸聊天,这时的气氛便更加地活络,而庄雨菲很快就熟络地搂着舒佩文,眯着的笑眸一直不曾离开过舒佩文的脸。

“小唯你这小子,以前,我问你,部队里有没有女军官,你居然告诉我,部队里,连飞的苍蝇都是公的!想不到,居然藏着小文这么漂亮的丫头!”

宁希唯见自己妈妈盯着舒佩文时,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宁希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早些日子,秦珊看妹妹的神色,也和这一模一样。

“妈!部队是什么地方,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在我的眼里,大家都是战友,从来就没有男女之分!”

言外之意,自然是抗议妈妈非要将舒佩文和自己拉扯上关系,他宁希唯不是商品,不需要任何人支配他的去向。

莫非,自己的父母,忘记了,自己在他们面前出柜的事了?

还是说,他们正准备采取非常手段,想要将自己强行掰“直”?宁希唯喝着茶,冷眼看着舒佩文八面玲珑地讨着父母的欢心,逗得父母时时笑声连连。

他的心里开始思量着,要不要恶作剧一下,在这三人面前,公开承认自己“不喜欢女人”的事?

正在宁希唯打着坏主意的时候,他听见佣人说:“小姐,你回来了!”

佣人这一叫,才让宁希唯想起比起舒佩文及父母来说更严重的问题,心里暗叫不妙。自己和宝贝妹妹这昨晚才闹了别扭,现在这舒佩文突然从天而降般一掺和进来,这一池水,算是彻底的浊了!

“嗯,华姐,我回来了!”

然后,随着声落,宁之允人已走到了客厅前。估计是被眼前热闹的阵势吓了一跳,宁希唯看见妹妹一脸震惊,硬是楞在客厅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允儿,看谁来探望你来了?”宁希唯轻松地迎上前拉着妹妹冰冷的手。

近看妹妹那古怪的神色,他心底的不安及不妙感反而消失了。现在,他开始觉得,舒佩文今天,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

【25】和我斗?你nen着呢!【首打vip】

【25】和我斗?你嫩着呢!

宁之允望着那张她以为不会再看到的脸孔,一时之间,只是怔在原地。

不过,她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回过神来的宁之允,瞅着被妈妈搂着的美人,白皙的瓜子脸上娥眉杏目,秀鼻樱唇,这人,不是哥哥在空军基地的部下舒佩文,还是谁?

她是想不透,怎么会在家里看到这个女人,而且,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对自己有着严重的威胁性?

她并不知道舒佩文是以爸爸的老战友女儿的身份来访,只以为,她是以哥哥的朋友,或者,是好朋友的身份来访?但不管舒佩文以什么身份自居,这之中的居心,是再明显不过了。

“小舒姐姐!”

宁之允甜美地唤着,古怪的神色已经退去换上一张笑得甜美的俏脸。

舒佩文本来和庄雨菲在热聊,没怎么注意到进来一人,听到宁之允的叫唤,抬眸一见,眸子满是惊喜。站起来跨了两步至宁之允身边,握着宁之允的另一个手。

“允儿,你居然还记得我!”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漾着甜笑,还有受宠若惊的喜悦。

被一左一右地握着手夹在两人中间的宁之允,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和抗拒,侧目睥了哥哥一眼。

“小舒姐姐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记得?对吧,哥哥!”她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宁希唯当然懂。

“嗯!小舒可是基地里公认的大美人,谁会忘了这样的美女呢!”说这话时,宁希唯却不是望着舒佩文,而是瞅着妹妹说的。

天地为证,他宁希唯是第一次称赞妹妹以外的女人,而且动机还是如此不纯。其实他只知道舒佩文是眼耳口鼻一样不缺,至于漂亮这词,他不认为除了妹妹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

他捂着良心的说赞美话,只听得现场的几人心情各异。

宁沛毅和庄雨菲自是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而舒佩文破天荒地听到他的称赞,杏目里含情的波光半带娇羞地瞟了宁希唯一眼。

舒佩文含蓄地挽唇浅笑,带着几分娇羞的媚态,刺得宁之允眼发痛,觉得自己活该被呛死,明知那是一块不该搬的石头,却硬要搬起来,这下砸了自己脚也无话可说,只能暗自内伤。

这时的宁之允,察觉心里的酸意在迅速发酵膨胀,却又不好当着别人表现出来。不着痕迹地甩开一左一右牵着自己的手的一双男女的手,朝父母打了声招呼,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身子往沙发背上一挨,一副累极的样子。

“希唯,你可真会说笑,在基地,你才是公认最帅的军官呢!”

宁之允挨着沙发背,静静地看着这两个站在一起甚是登对的男女在互相赞美着。如果她没记错,上次在空军基地的时候,这个小舒姐姐还很正统地叫哥哥“宁副师长”,原来,那不过是在公众场合的称呼呀,在私底下的场合,是叫“希唯”。

宁之允将这名字在口中细细咀嚼,连她,都不曾这样叫过那个男人,她舒佩文,凭什么?

宁之允只是那样瞅着舒佩文,完全不知道,哥哥正暗暗一脸兴味地研究着她眼里的挑衅,愈是这种时候,宁希唯便愈有罪恶感,觉得自己的恶趣味越来越浓厚。

庄雨菲不曾注意到儿女的互动,只看到儿子和舒佩文站在一起,无论个头,外貌,气质都甚是登对,再加上听到两人互相赞美着,不由得就多了几分希翼。

“小文,小唯,快过来坐下呀,你俩伫在那干嘛?”

说着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舒佩文坐到她身边去。

宁之允微仰着头半眯的眼,看着舒佩文美滋滋地重新坐在妈妈身边,舒佩文来了才多久?像妈妈这种冷淡的人,居然已经亲热地搂着她的肩爽朗地说着笑。

“小文,你一个人在t市,周六日有时间可以多来庄阿姨家玩。”宁之允心想,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爸妈关心过自己周六日的去向,现在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倒是关心起来。

宁之允在心里暗自猜度着,先搁下哥哥的表现不说,只看妈妈对舒佩文的殷勤劲,她心里泛酸的泡泡便止不住拼命往上冒。她感受过秦珊对自己的殷勤,自然是知道妈妈现在这种情绪,是正处于婆婆看准媳妇的狂热喜悦之中。

一想到这个,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妈妈瞧着舒佩文那神情儿,硬是将一个她从没想过的信息传给她,可等她意识到,这无法逆改的事实却变成一把锋寒的利剑狠插进她的心窝!

自己就算再喜欢哥哥又怎么样?终究,会为世人所接受么?会被父母所接受么?

她甚至能想像得到,如果有一日,父母发现自己和哥哥的不伦之恋,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吵着要断绝关系就能解决!而她,永远都不会看得到妈妈用看舒佩文这种愈看愈喜欢的眼神看着自己!

舒佩文依旧极好涵养地微笑着对答,嗓音温柔,举止端庄得体。正是那种无论里外看起来都很适合做大户人家媳妇的女人。

宁之允的目光,看似是一直停在舒佩文身上,却因此时心里如巨浪般扑过来的世俗杂念而变得虚无茫然,她的身子在沙发里越窝越深。

这时的她,已经陷入了自我的挣扎中。之前的自己若非是太傻太天真,就是被哥哥爱自己这份喜悦给冲昏了头脑。

只以为爱就是爱,这之中纯粹不掺一点杂质!她总以为,只要知道哥哥爱的人是自己,那就够!但当现实一桩一桩残酷地摆于她面前,她这才细细地分析起自己的恶劣的处境来。

这一分析,她只觉得,现在的她和哥哥,像是置身于悬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堕入身后无底的万丈深渊中。自己和哥哥,除了她内心无法克服的恐惧之外,还有太多她和哥哥都无法战胜和逾越的世俗伦理,而最难战胜的,就是眼前这对生养自己和哥哥的父母。

“小文这么优秀,一定有男朋友了吧?”

庄雨菲是个爽快人,唠叨了几句之后和舒佩文熟络了一些,就直奔主题。宁之允如万马奔腾的思绪给拉回来了一些,妈妈的意图太过明显了,傻子也能听出这之中的暗示。

“庄阿姨,你太看得起我了。像我这样,在部队里,哪来的男朋友?我妈总唠叨我,说我快成老姑娘了!”舒佩文半带羞涩地说着,眼尾扫过宁希唯,宁希唯喝着茶,假装没听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宁之允越听这些对话,又见妈妈巴不得马上就认了舒佩文作媳妇的模样,心里便越不好受。心里不好受,人就没了力气像个布偶一般无神无气地窝在沙发里。

宁希唯没如妈妈所愿坐在舒佩文身边,而是坐在妹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开始,他的心情确实因妹妹微变的脸色而变得大好。

但慢慢地,却发现妹妹注视舒佩文的眼光从戒备而变得虚无,一层一层的不明情绪在她那双变得黯然的美目里涌动。

这个他始料不及的变化,他只以为自己做得太过火了,顿时对自己的恶劣行为自责唾弃加厌恶起来。心疼妹妹的宁希唯再也没多想,绕过茶几蹲在妹妹面前头凑过去,摸摸她的额头,柔声问。

“允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之允幽幽瞟了他一眼,她能有哪里不舒服吗?才没有!

庄雨菲一听,这才关心起自己女儿来。

“允儿,如果不舒服,就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宁之允的视线越过哥哥,看着妈妈焦心的脸孔。摇摇头。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有点累!”

“那要紧吗?要不,现在去歇歇?”庄雨菲关切地问,说话间,她的脸孔边多了舒佩文的一张脸。

宁之允摇摇头,就算她再累、再心酸定然不想被人看到,尤其这个人还是舒佩文。

在宁之允心目中,即使只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但已认清自己的艰难处境,也看清横在两人面前是多么艰险的路!

即使是这样,她却没有想过,她和哥哥,其实还有,她和哥哥,其实还有退路!

这条退路,就是两人的关系退回世人眼中的兄妹关系。眼前的舒佩文,正是让她退回原路的最好理由。

但固执的她,却没打算要退缩!

她即使还在抗拒、恐惧与哥哥作更亲密接触,即使了解那些世俗的阻碍多么可怕,却没有想过,要放弃这段才认定没多久的感情。

因为放弃,就代表,要将最爱的哥哥拱手相让给别的女人。觊觎哥哥盼着他青睐的女人何其多,比如眼前这个舒佩文!

她心里巨大的声音在叫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放弃最爱自己的哥哥!

窝在沙发里的宁之允,不过一转念,心里的倔强和执着,因着舒佩文那张看似关心实在却是假惺惺的脸而全部复活!

她暗地用挑衅的目光盯了舒佩文一眼:哥哥是她的,爸爸妈妈也是她的,她舒佩文凭什么身份凭空插进来争宠?

而自己,又为什么要那么傻那么笨居然自我诋毁消沉?自己用了二十二年才一点一滴积攒起的这些宠爱,她舒佩文凭什么一上场就能全部拥有,而自己却还一副要拱手相让的死相,这不明摆着是做缩头乌龟吗?

大敌当前,要做的是亮出自己最有用的武器杀敌,而不是像个无用的窝囊废般躲在一边暗自内伤消沉!

想通了的宁之允,像是打了**血一样,斗志大增。也不管平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只是拉扯着让哥哥坐到她左边,然后一手又拉扯着妈妈的手将妈妈扯到了右边。

“妈,我是不是没睡够,所以有点头晕晕的……”宁之允半眯着眼,对着庄雨菲可怜兮兮地说。宁之允难得地在妈妈面前露出这么娇弱的样子,庄雨菲顿时乱了分寸。

看着妈妈关心慌乱的脸色,她相当满意,又拧头对弱弱地左边的哥哥说,“哥哥,化妆师说我最近的脸色好苍白,问我是不是贫血……”

对宁希唯来说,这样的妹妹的威力堪比核弹。

这两句话音量很低,而且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左右两边的宁希唯和庄雨菲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再看看她一张确实是煞白煞白的小脸,两人都着实被吼着吓着了。

宁希唯哪还记得自己要演好戏给妹妹看的事,二话没说,弯身就将宝贝妹妹抱进怀里,用公主抱稳稳当当地将妹妹抱了起来直奔楼上,边迈步还边吩咐妈妈。

“妈,你打电话让医生来。我先抱允儿上楼休息。”而庄雨菲自然也无瑕理会舒佩文了,慌忙拔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于是,不过一小会功夫,客厅里的形势大变,本来都围着舒佩文打转的几个人,现在全因宁之允的看似不舒服而闹腾起来。

宁希唯自是不用说,抱着妹妹上去之后,就一直没下来过。而庄雨菲因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来来回回地折腾着上了几次楼,直到医生来了,便一直待在楼上。

倘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宁沛毅和舒佩文坐着,喝着茶,两人显然都已经心不在焉了,也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了。

宁沛毅虽然严厉,但这时也很担心女儿,碍于面子和礼节,想去看女儿,却又不好意思扔下舒佩文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在舒佩文看来,宁之允不过是脸色不太好而已,并没什么大碍,宁家人显然是有点小题大作了。但那个是人家的宝贝妹妹、宝贝女儿,会紧张也是正常,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插嘴。

认知到这个,舒佩文的好心情跑了大半,加上连陪着她的宁沛毅也明显地坐立不安起来。这让她更加地因饱受冷落而觉得索然无味。

“宁叔叔,允儿看来是病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在府上叨扰了,改天我再抽空上门拜访吧!”

说着,就要起身告辞了。宁沛毅本来就有了怠慢客人的想法,听她一说,愈加地不好意思,非要留着她在家里吃饭并让她安心在家里住一晚。

“小文,这事也太巧了,不好意思了,是我们怠慢你了。今晚就在家里吃饭吧,待会我让兴叔给你安排客房,明天和小唯一起回军区就行了。”

舒佩文也不好再推辞,便应承了下来。

再说宁希唯抱着宁之允上了楼,小心地将她安置在床上。

摸摸她的额头:“允儿,头痛吗?”

宁之允摇摇头。

“那是胃不舒服吗?”

宁希唯帮她将被子掖好。

宁之允依旧摇摇头,她没有说谎,她确实头不痛胃不痛,好好的呢!只是心里不舒服!不爽罢了!

但宁希唯觉得,不知道病因的病更可能是大病。

于是他心急如焚一手握紧妹妹的手,一手不时摸摸她的额头,不时抚抚她的脸蛋。期间宁之允依旧一副病兮兮没神没气的模样。

而庄雨菲的心也和儿子一样心急,于是,她在房里也坐不住,一会又到楼下看看医生来了没有。从小,她这做妈的,没怎么理会过儿女的事,所以,在她的记忆中,女儿从来不生病!

刚才她听到女儿那样弱弱地说着话,那惨白的脸色,直吓得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般!

当医生终于到来,给宁之允上上下下认真检查过一通之后,又问了宁之允无数个问题之后。确诊为

【疲劳过度症+营养不良症】

其实,宁之允什么症都不是,也幸好昨晚一晚没睡好,而且哭过的双眼虽然不再红肿,但眼神儿肯定是没有原来的精光四闪,加上这阵子为专辑的事四处赶通告,人也累得瘦了一圈。

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医生,自然明察秋毫,一下就将她的苍白及消瘦冠了两个最合适的病症。

这一确诊,庄雨菲已经快快通知厨房,给小姐弄些最有营养最被身子的药膳。而宁希唯,当即就打了个电话给区楚凡,将区楚凡这个不良老板给狠狠臭骂了一顿,还不解气,最后要胁到,如果自己宝贝妹妹一周内不恢复原来红光满脸生蹦活跳的健康状态,就解约!

宁之允这时窝在床上,刚刚哥哥有爱而耐心的喂她吃下了一大碗绵软的老火粥,胃里舒服了!

看着哥哥和妈妈坐在床前,而爸爸,刚才也一脸担忧地来看了她一下,心里,也舒服了!

“妈,哥哥,你们去吃饭吧,我没事,睡一会就好。”宁之允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愧疚,大家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这时她被宁希唯强迫着窝在床上,只得挥着手让妈妈和哥哥快去吃饭。

说完,为了让两人安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灯光下,庄雨菲和宁希唯都能清晰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大晕淡黑,知道这丫头确实困得慌,于是两人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去。

装睡的宁之允直到听着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才睁开双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想想刚才哥哥抱起自己离开客厅的时候,舒佩文那一脸交杂着羡慕妒嫉恨的复杂表情,顿时通体舒爽。

窝在被窝里的宁之允自我反省了一下下,自己这种小任性,真的非常不好,但是,如果不这样,现在哥哥和妈妈估计还围着舒佩文团团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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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8

【26】放心,哥是有钱人!【】

【26】放心,哥是有钱人!

庄雨菲和宁希唯下了楼,宁沛毅这时正陪着舒佩文在吃饭。

“小文,抱歉了,怠慢你了!”

庄雨菲一脸歉意,她也不想怠慢客人,尤其是这个客人还是她挺喜欢的小辈。只是,再喜欢,也不及女儿重要!

“庄阿姨,是我抱歉才对。允儿现在好点了吗?”

舒佩文强忍着被冷落的不悦,纵使她在舒家也是一家大小小心迁就着的大小姐一枚,但在这里,她只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客人而已,哪有资格表现自己的情绪?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因为新专辑发行,太奔波劳累,积劳成疾了,休息一下就好。”

庄雨菲表面是云淡风轻,心里却是心疼得不得了,你说自己好好的一个宝贝女儿,不愁吃不愁穿不愁花,非得弄得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为那张什么破专辑奔波劳碌,现在还为此累垮了,她这当妈的,能不心疼吗?

只是,儿女要做的事,做父母的,何时真正了解过呢?庄雨菲在试过和儿女较劲之后,终是明白,这世界上,能赢得了儿女的父母,真的太少,至少,她不是其中一个!

“我吃完饭,上去看看允儿吧!”

舒佩文没想太多,只当这是起码的礼貌。

“不用了,允儿已经睡了!”

宁希唯是个自我的人,极讨厌别人耍着小手段借用外力给他施加压力。而舒佩文今天,却已两次犯了他的大忌。

当下也懒得再跟她客套,简短的话里没有一丝余地。但即使这是实话,听在舒佩文耳里,还是很碍耳。

他的不悦,聪明的舒佩文岂会不明白?尴尬地笑笑:“呵呵……好的。”

“你也早点睡,别忘了首长交给你的重担!你可是我非常重要的助手!”

宁希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绝不是关心,只是彻底的撇清关系。

庄雨菲这时也感受到儿子和舒佩文之间的不和谐,连忙打着圆场。

“对呀,小文你今晚也早点睡,一路上奔波,应该也很累了。等你工作上的事缓下来,改天庄阿姨请你吃饭。”

舒佩文低着头往口里扒饭,“嗯!”地应了一声,心里的滋味只得自己慢慢品尝。宁希唯的不悦,她懂,但懂又如何?

在爱情游戏里,从来都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而她,爱上了,她也没办法,既然已经输了,也就不再在乎用什么手段了。

庄雨菲和宁沛毅这下更为自己儿子的冷淡而倍感抱歉,于是,更加热情地招呼着舒佩文,但宁希唯的一颗心,却并不在饭桌上,随便扒了几口饭便放下饭碗离席。

……

再说区楚凡,宁希唯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刚好在家陪老妈吃饭。自从他爸爸调至国家军委后,他偶尔会抽空回区家吃顿饭。

吃饭间,被宁希唯打电话来责骂了一番,他的心里非常不好受,挂了电话发着呆。一旁的秦珊看见宝贝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得很。

“小凡,小允的事,你就别再执着了。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倒情愿,你像以前一样,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在秦珊看来,即使从前的儿子风流不羁,但那时的他,起码是快快活活地过着。哪像现在,整天心事重重愁眉苦脸,跟从前那个洒脱的儿子是判若两人,这让她这当妈的看着难受。

“妈,宁叔叔和庄阿姨,为什么会答应你?”区楚凡将这些天里搁在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天在酒店里,庄雨菲和宁沛毅明显的撮合,的确让区楚凡很意外。

他可没忘记,签约的时候,宁家夫妇对他强烈的敌视。却为什么,不过几个月,对自己的态度便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答应什么?我可没说过什么,也没做过什么,只是帮忙约他们出来吃顿饭而已!”

秦珊淡淡地说,但她越是这样淡然,越是强调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区楚凡便越是不相信。他探究地瞅着妈妈,似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秦珊伸手揉乱儿子的一头卷发,既心疼又无奈地说。“小凡,你和小允的事,就当划上一个句号吧。区宁两家,可别弄得太僵了。”

区楚凡不再说话,秦珊望着儿子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宁之允就醒了,昨晚她算是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不得不说,宁之允绝对是个怪咖!

本来,昨天经过舒佩文那么一刺激,她面前横着的是什么大山大河,她心里算是一清二楚了。这种像天大的事,换了其他人,只会烦得慌得睡不着觉。

但她倒好,知道了之后,反而像松了一口气,舒舒服服地和周公约会去了。

在她看来,既然问题知道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爽快地做出抉择,然后,按着自己的抉择去解决难题。

而她,被舒佩文之么一刺激,很快就作出了抉择,根本没再沉迷在自艾自怜里纠结烦恼、消沉颓靡。

睡得死死的她,当然不知道宁希唯洗完澡就抱着笔记本电脑潜了进来,见她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这才放心地坐在沙发上,将笔记本搁膝头上,“噼噼啪啪”地敲着键盘,一直摆弄到深夜,困了,就直接窝在沙发上睡了。

想通了、睡饱了的宁之允,睁开眼,就着朦胧的一缕晨光,依稀看到沙发上一团黑影。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她的心,却直觉觉得,那团黑影,是自己哥哥。

小心地下了床,赤着脚走近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

微弱的晨光之下,男人的睡容沉稳而安憩,即使睡着了,也给人一种强大而安心的感觉。

宁之允的手,慢慢地搁上他高挺的鼻子,滑过鼻梁之后描绘着他深邃的眼部轮廓,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他眼皮轻吻了一下。

禁不住想,他眸子里那股深得像潭的情绪,究竟藏了多少年了?

这些年来,他说的话,做的事,这时又再一点一滴地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只是深埋着所有的情义一直在静静地等着自己长大。

她的鼻子酸酸,心疼这个男人,也埋怨自己的迟钝!

她不知道,还要多久,自己才能从身心上完完全全地接受这个男人。但她却知道,他肯定会像从前一样,慢慢地陪着她,直到她完全的接纳他。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来自社会的、父母的阻力会有多大,但她知道,他总会和她一起去面对。

这样想着的她,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滑至他两片柔软的薄唇上,然后,手被有力的大手覆盖着。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将一对男女的脸容映衬得十分柔美。男人倏地睁开眼,墨黑的眸子不带一点的朦胧睡意,很显然,他已经醒了好一阵子了。

宁之允有种做了坏事被人现场抓包的慌乱和尴尬,手想要移开,他却用手按着,唇微微张开,轻轻啃咬着她纤长的手指。

“想我了?”沙哑的嗓音无比地性感,墨黑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芒。

宁之允脸一红,现在的她,算是有点自觉了,明白哥哥说的“想”,除了字面的意思,还有更深一层的暗示。

“才怪!”用力想抽回手,身子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不是她脸皮薄,而是晨光之下的他,英俊的脸孔镀着淡淡的金光,性感的薄唇勾起,墨眸含情地瞟着她,性感得让她心跳加速。

男人哪会让她逃,另一个手早就探在她的腰间,等她半跪着扶在她腰的手一带,她便整个人扑在他的胸膛上。

躲闪的凤眸被逼直视着他满含赤果情义的眼眸,“允儿,你真不老实!”

男人的嗓音,依旧沙哑。说实话,昨天妹妹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那晚,她的害怕,她的犹豫,她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那道槛太大,她能迈得过去吗?他的心在干着急,却不想迫她!

但昨晚,不过是被舒佩文这般简单的刺激,却似让她看清了一些事。虽然,他还不太清楚,她现在能接受的程度到那种地步,但至少,是比原来进了一步!

宁之允被宁希唯逐渐热炽的眸光瞧得浑身发软,那种能让人沉沦至焚烧的热炽,还是让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要逃。

“哥哥……”

可怜的兮兮的嗓音,却更让男人有种欺压掠夺的冲动。放开她的手迅速扣住她的头压向自己,唇有力地吻了上去。

宁之允对哥哥的吻,在那晚之前,可以说是全无抗拒的意识。但现在,当宁希唯凉凉的唇重重地压在她唇上的时候,她脑内,骤然闪过那晚哥哥的某个部位因自己而斗志昂扬的情景,她的身体不由地僵住了。

宁希唯当然察觉到她的变化,顿时强压下自己的所有欲念,离开她的唇,只是,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下。这次,宁之允没有逃。

“哥哥,对不起!”

“傻瓜,哥哥会等你!”

兄妹俩多年的默契,让彼此单是从对方的眼里,便知道对方话里的深刻含义。

她潜意识的抗拒,当然让宁希唯很失望,但他也明白,她身体本能及内心的恐惧,他必须陪她慢慢地去面对和克服!

宁希唯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将宁之允抱至自己大腿上。

“哥哥,我们这样,如果被爸妈发现了,要怎么办?”

见哥哥并没有像那晚那样,出现受伤的表情,宁之允松了一口气。彼此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于是她也不再纠结于自己的抗拒,而是开始考虑起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这样问,是因为她知道,这个问题,在哥哥的心里面,恐怕是早在答案了。

“你觉得呢?”

宁希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她,他也实在很想知道,这个看似天真的妹妹,究竟,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和她这种关系的真实含义了!

宁之允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这个问题,昨晚她并没来得及细致地想下去,现在哥哥这样问,她便认真的思考起来。

仿佛经过了一世纪,她才扭头对一直凝视着她的宁希唯说。

“我想,先瞒着吧!”

在她看来,只要她和哥哥小心一点,这种日子,还是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下去的。

“嗯!允儿说了算,哥哥都听你的!”

宁希唯没有戳穿她的天真,毕竟,如果可能,他也想可以一家人继续生活下去。

“哥哥的想法呢?”

宁之允没忘,其实哥哥根本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的想法是,如果真的发现了,我就带着你,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国家,过我们的小日子,你说好吗?”

宁希唯知道,纸肯定是包住火的,终有一天,就算她不想面对,现实都会让他们别无选择。但他现在很高兴,因为,她已经想到这步了。这说明,她已经很清楚,兄妹二人的路以后有多难行了。

“嗯,等我再出多几张专辑,我的分红,应该也有不少!真后悔,合约的佣金提成,怎么写那么小。”

宁之允在心里盘算着,哥哥在部队几年,估计没有多少钱。兄妹俩的私人帐户虽然有很多钱,但那些都是妈妈给的,如果真的和家里闹翻了,也不可能再用那些钱。

这时的宁之允,开始想着,要不要赶紧多发几张专辑,尽量赚多些钱,以备以后所用。

宁希唯看着宝贝妹妹拧着脸的苦恼样,不由得剑眉轻攒,曲起手指敲敲妹妹的脑袋。

“傻瓜,你在乱想什么呢?在你这个小脑瓜里,哥哥就是那么个不中用的男人吗?还需要允儿去赚钱来养家吗?”

宁之允摇摇头,一脸无辜。

“哥哥怎么会是不中用的男人呢,只不过,军官的收入确实不怎么高吧?”

宁之允没有鄙视哥哥的意思,她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但也是知道如果靠哥哥这几年在部队里的薪金,别说出国,恐怕连在t市买个小房子都不够。

“小傻瓜!你放心吧,哥是有钱人!哥哥没你想的那么逊!你出专辑分的那几个钱,你就留着自己用,哥哥有的是钱,你如果不信,我呆会就将我的帐户密码给你,你自己去查。我警告你,你别想着为了那几个破钱,就去拼命接通告。”

宁希唯说他有的是钱,宁之允才不相信。但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会伤害哥哥那强大的自尊心吧!

宁希唯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将她从自己大腿上移开,伸手拿起搁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开机之后,宁之允看着哥哥点进一个全是英文的网站。一项一项地输入之后,页面打开,宁希唯才将电脑递至宁之允面前。

宁之允近看才看清,打开的是瑞士银行的个人网上银行页面,帐户的户名,是“宁希唯”,而帐户里的金额,让宁之允看得倒抽一口冷气。

“哥哥,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庄雨菲给兄妹二人的钱,全放在国内一个银行的帐户里,两人的密码,是一样的。据宁之允所知,这些年来,哥哥和自己一样,没有动用过妈妈给的一分钱。而且,那里面的钱,在国内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但和这笔钱一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了。

宁希唯神秘一笑。

“秘密!不过,你放心,这绝对是合法干净的钱!”

宁之允望着笑得得瑟的男人,心里开始探究,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是在瞒着她?

“好了好了,别用这种拷问犯人的可怕目光盯着我了!等时机到了,哥哥就告诉你,好不好?这么快就摆着小管家的样子了。”

本来很严峻的未来,在兄妹俩轻松的嬉闹调笑中,仿佛也变成了美好而让人期待的未来。

等两人按平时的时间下了楼,宁沛毅夫妇及舒佩文已经坐在饭厅里吃早餐了。

“允儿,你舒服点没有?”众人问过宁之允的身体状况之后,得到满意的答复,又见宁之允脸色恢复了红润,这个话题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小唯,你呆会回军区,载小文一道回去。”

宁沛毅以为只是多余地交待一下儿子,岂知宁希唯却连头也没抬。

“让兴叔安排个司机送小舒回去吧,允儿的身体虚弱,我载她到韵扬,顺便找楚凡聊聊,让他给允儿减减工作量!”

这个理由,无论是宁沛毅夫妇又或是舒佩文,都无法说什么,于是,舒佩文满心期待的一个多小时的共处时间瞬间变成了泡影。

她自是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但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还是让庄雨菲感觉到什么,望望儿儿子,再望望舒佩文。

“小文,以后周六日,如果军区里没什么事,就来我们家吃饭吧。”舒佩文脸上的笑意,即刻变得真诚起来。

宁之允由宁希唯送到韵扬,区楚凡并不在,宁之允听着哥哥打了个电话给区楚凡,约了时间今晚见面。

持了电话,宁希唯对宁之允说。

“允儿,我今天晚上约了楚凡谈点事,你如果无聊,就找芊慧陪陪你。”

……

【27】希唯楚凡之约【】

【27】希唯楚凡之约

晚上,区楚凡和宁希唯约在豪情pub见面。

宁希唯穿得很随意,白色衬衣加黑色休闲裤,却正是这种随意,将他一身好骨架都展现无遗,再衬着他那张英俊不凡一脸英气的脸,才踏入pub门,就引来大堆男男女女的注视。

可能,是因为现在这个社会,无论男女,都充满了脂粉气息,像他这样纯阳刚气息的男人,已经濒临灭亡边缘,在这里见着一个,自然就吸引了大堆的目光。

女的是赤果果的倾慕,男的就是百分百的羡慕。

宁希唯对一堆乱七八糟的视线,完全无视,冷冷的目光扫过全场,一下就将目标锁定在某个坐在吧台前的男人身上。

“楚凡,等很久了吗?”宁希唯一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

区楚凡摇摇头,“我也刚到!”说着,扬手示意调酒师加杯酒。

两人目光相接,即使是在忽明忽暗的射灯之下,区楚凡仍能感受到宁希唯炯炯目光之下的利光。

暗暗压下心底的一丝悚意,大概是从再见面时起,他就觉得宁希唯对他,总是带着莫名的敌意。

区楚凡将这些敌意归咎为宁希唯那从小就严重的恋妹情结在作怪。

诧异于宁希唯即使置身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那一身正气居然丝毫无损,不由得多望了宁希唯两眼,即使同是男人,他亦不得不承认,自己亦被宁希唯这一身正气的王者之风所折服。

调酒师将酒送至,区楚凡喝了一口,不等宁希唯开口,他便自我检讨起来。

“希唯,关于允儿工作的事,我以后会先安排人员将通告明细过滤了再交给她。”

虽然她的通告全是经她个人意愿才接下,但他确实也该负起一部分的责任。

而且,如果韵扬真的将宁之允当为摇钱树,那他创办韵扬的初衷就全变质了。

宁希唯抿了一口酒,看区楚凡的眼光,全是审视和探究。

“楚凡,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允儿到韵扬,并不是为了钱,仅仅是个人兴趣。如果为了这么点钱,累着她半分,无论是我还是我父母,都不会再让她呆在这个圈子,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

宁希唯这话的语气很软,但内容却相当的有威慑力。区楚凡耷拉着脑袋,静静地听着,在宁希唯面前,就算他这样优秀的人,也会心虚自觉得自身气场不足。

“希唯,相信我,小允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用来赚钱的工具,她对于我的特殊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区楚凡一脸诚恳,敛起了慵懒性感的惯常表情,倒也让人有一刹那的错觉,觉得眼前的男人踏实可靠。

宁希唯心里冷笑,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会专程来这一趟。

如果不是为了尊重妹妹,宁希唯才不会舍得将定宝贝妹妹安置到这个花心大少身边。不过,比起这个花心大少,反而是那个看似是情圣一般的袁弈更让他担心。

“楚凡,那个袁弈,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允儿和他的绯闻传出来?”

宁希唯明知道那些不过是绯闻,但每每看到,仍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妒火。

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整天有个情敌在妹妹身边晃来晃去,单是想像就极度不爽。

不过,这把妒火并没让他失去理智,心里明白这种事,他绝不能出手干涉,不然会引起妹妹的反感。

想来想去,这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区楚凡去解决,于公,他是妹妹的老板,于私,他对妹妹有着特殊的企图。

这一公一私,已足够让他费尽心思去阻止袁弈了。

“小允是和袁弈,没有什么吧,我相信小允。那些绯闻,不过是媒体捕风捉影的传闻。”

区楚凡一派云淡风轻地说着,但这样说不过是安慰宁希唯,又或者说,是连他自己一起安慰吧。

他比谁都清楚!那天袁弈是如何为了宁之允而与他这个当老板的呛声,还声言若果自己再去惹小允,他就要跟韵扬解除合约。

区楚凡并不怀疑袁弈那一句话的真实性,以他对袁弈的理解,那个固执的男人,绝对会为了小允去做任何傻事。

“既然你这样说,我只能选择相信你,但你别忘了,我将允儿交给你,是完好无缺的,你要是敢让她少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区楚凡不理解他说“没完”的真实含义,但却明显感到宁希唯眼里闪过的凌厉。

宁希唯喝了一口酒,他是不明白,区楚凡为什么会帮袁弈讲话,是因为利益上的问题?还是自己得来的情报有误?

其实,区楚凡何尝不想让宁希唯去解决袁弈?

但宁希唯是什么人,从小,无论智商手段都要比常人高了一等,自己这点小心思,只怕亦是逃不过他的利眼,既然是这样,他区楚凡不如就爽快一些,将情敌的事掩了,剩下的事就由自己找袁弈私下解决就好了。

“希唯,在以前,我是没脸面在你面前表决心之类的。但现在,我对小允的心思,你都最清楚不过了。就算我从前如何的荒唐,但现在,已经为了小允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她对我来说,比韵扬,比非凡餐饮都重要得多!”

宁希唯听到别的男人向自己诉说着对妹妹的钟情,心头火越烧越旺,却照常压抑着。

“嗯,你的从前,无论如何你是改变不了的,本来,我是极不喜欢的,但如果允儿能接受,我也无话可说,但袁弈那小子,绝不止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多看着点为好!”

这边区楚凡在认真地听着宁希唯说话,那边,一个娇媚无比的女人悄无声息地搭上了区楚凡的肩膀。

区楚凡还不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听见一把能让人浑身骨头酥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哎呦,凡少,一阵子不见你,又变帅了!”

女人说着,像蛇一般将柔软玲珑的身子缠了上去,区楚凡脸色一变,转脸对着她沉声斥道。

“你是谁?别烦我!没看见我在做正事?”

女人才不管那么多,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来这里办正事,不纯粹胡扯吗?于是,只当区楚凡在唬她。

“哎呦,凡少,你变得越来越幽默了,来这里的正事,不就是寻开心么?怎么,你的帅哥朋友缺伴吗?我给你找几个好姐妹来?”

妩媚的女人不是一般白目,放肆赤果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将宁希唯当商品一样打量了一通。

宁希唯也懒得理她,直接转开脸喝自己的酒。心想,区楚凡,就你这破事,换了谁家的哥哥,也不会将自己的妹妹交给你吧?

区楚凡一看宁希唯那比冰还冷的脸,心里大叫不好,本来这个约会的地点,就是宁希唯挑的,强势得根本容不得他说不。

现在,这女人这么不要脸的粘了上来,这不是将自己过去的糗事都一一曝光了吗?

这时,他开始怀疑,宁希唯选择这里的真正原因了。但宁希唯却只是冷着脸喝酒,连看好戏的意思和心情也没有。

区楚凡心凉了半截,就着暗处,狠狠地掐了女人的大腿一下,背对着宁希唯死命地瞪了女人一眼。

女人这才领会过来,彻底死了心,噘着红艳艳的小嘴,不情不愿地跑开了。

“希唯,我们换个vip室聊怎么样,大堂太吵,没法聊正事!”

宁希唯只当没看到刚才那一幕,扬手让调酒师添了杯酒。

“我觉得这里挺不错,反正我们我们的正事也聊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就当是老同学聚旧聊聊天。不碍事!”

宁希唯对刚才看到那一幕只字不提,反而让区楚凡心里更加不安。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今晚的他不要这么耀眼,千万别让那一堆堆辉煌的过往认出他来。

“希唯,我倒好奇了,这么多年,你身边怎么就没个女伴?”

既然宁希唯说是闲聊,区楚凡也乐意,因为,他也不想话题老绕着自己转,毕竟,自己的旧事一堆,随便牵扯一件出来,都难看。

而他,也真的好奇,自己这个天才同学,怎么能到了这样的年纪还冷冰得给人一股禁欲的感觉?

“女伴?要怎么样的女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宁希唯晃着杯子,褐红色的酒在杯子里一圈一圈地绕着,墨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停在那圈圈褐红上。

“男人嘛,总会有需要的时候。还是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区楚凡甚至开心地想,如果他没有,自己或许可以投其所好给他介绍一个?

“我不是你,我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再说,如果没有爱,单是满足欲望而做,不就和野兽没有两样了?”

区楚凡像被抽了两大耳光,顿时觉得这样傻呼呼的自己是在自取其辱,为什么平时挺聪明的自己,只要碰上这个老同学,就会像个傻瓜一样笨拙得时时他面前自揭伤疤呢!

“希唯,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指的就是那种有爱的女朋友。”

区楚凡假意忽略宁希唯话里对他的鄙夷,又将话题扯到宁希唯身上。

宁希唯放下酒杯,眸子一眨不眨地落在区楚凡性感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似是挑衅似是宣示,一字一顿地告诉区楚凡。

“我有!而且很爱!”

宁希唯并不隐瞒,今天这话,换了谁问他,他都会如此坚决地告诉对方。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允儿,保护她所看重的亲情、友情,他才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和目光。他早就大声地昭告天下,宁之允是他宁希唯心爱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其他男人,请自觉闪一边!

区楚凡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宁希唯的眼里心里,除了忠于他的军人职责之外,恐怕只有他的宝贝妹妹了。却原来,他这样冷傲的男人,也会有深爱的女人。

而且,从他那不带一丝笑意的认真劲,恐怕真的是入骨的爱情,才能让他如此动情。

“呵呵,那个女人,一定非常优秀,才能让希唯你这样的男人钟情于她!”

区楚凡想像不来,那个女人,会是怎样一个女人。

“当然,在我眼里,没有人比她更好!或者说,任何人跟她都没有可比性!”

区楚凡只以为,这个女神一般存在的女人或许是他的同学,又或是他部队里的战友,听他这样说,不禁开始yy,宁希唯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和他的宝贝妹妹相比,不知那一个会更为优秀?

但有了之前的自掘坟墓的经验之后,这一次,区楚凡学乖了,没有再追问。但如果他问了,而宁希唯又如实地给了他真实的答案,恐怕他会当场被真相噎死。

又如果,他早一点发现这个真相,日后的他,便不至于陷得那么深……

“楚凡,最近国家税务局查税查得很紧,你知道吧?”

不知为什么,宁希唯端起杯,唇贴着杯沿,却没有喝酒,而是突然瞅着区楚凡冒出这样一句话。

区楚凡怔了一下,点点头,表示,他也收到这方面的风声了。

“希唯,你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来了?”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而已。”宁希唯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宁希唯和区楚凡,酒慢慢喝多了,话也貌似越扯越远了……

……

宁之允这晚也没闲着,因为白芊慧一听说她晚上有空,便在死党q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宁大歌星今晚有空,特约众人到ktv高歌一晚,赏脸者可单身亦可携眷出席。9点,老地方见!”

晚上,宁之允准时出现在一帮好友以前常去的ktv,但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几个月前那个大学生宁之允,而是家喻户晓的新生代巨星。

出门前她特意乔装了一番,但才踏入ktv大堂,就被人认了出来,一群粉丝围了过来,索要签名的,想和她合照的……一堆粉丝围着她折腾了大半小时,宁之允才得以摆脱众人,推开vip包厢的门。

白芊慧一见她进来,连忙扑上前拥抱着她,“之允,你可来了,想死我了。”一边肉麻地说着,唇便一边在宁之允脸上乱亲。

宁之允知道好友是玩心大发,在寻自己开心,却与不推开她,由着她抱着。

不过,白芊慧玩得起劲,却在见到宁之允身后伫着的高大黝黑男人时,本来满脸笑容的脸,脸色当场比那男人的脸色还黑。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像冤魂不散一样,到哪都有你的事!”

原来,妙姐下午的时候,说有急事,打电话给宁希唯,希望晚上能请假。宁希唯自己晚上约了区楚凡,但又提前答应了妹妹,让她今晚出去玩。

爱妹心切的宁希唯不能食言,但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于是,下班的时候,就连王沐青一起给捎了回来。

王沐青现在的职责,当然就是代替妙姐担任宁之允的临时司机兼保镖一职。

不知是不是因为初次见面落下的yīn影,王沐青每次一见白芊慧,都会带点怯,今天也不例外。

“那个……那个,是少将托我保护允儿的!”

憨厚的男人站在宁之允身后,努力解释着。

白芊慧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她虽然不爱看见这个男人,但好友的身份特殊,没有保镖在身边,凭她们这一帮凡人,确实没办法保护得了身份矜贵的好友。

想通的她,不再责难男人,纤手却往角落里一指,对王沐青说。

“那你坐那一边去,别在显眼的地方碍事,看你这样子,恐怕连歌也不会唱。”

说着,又白了王沐青一眼。

王沐青不知是真的好脾气,还是总被白芊慧克着,坦然笑笑,也不和她计较和争辩,直接在她所指角落的沙发一角安静地坐了下来。

宁之允真的受不了好友,每次对王沐青都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女王架势。于是盯了好友一眼,教训她。

“芊慧,你非得对小王这么凶吗?我真不明白,你和他到底那里不对盘了?怎么你老是针对他呢?”

宁之允是真觉得小王挺可怜,不过,小王倒一直都不太在意的样子,见宁之允为他说好话,仰起的脸上还是一脸坦然憨厚笑意。

这男人,还真没脾气!

宁之允这样想着,也懒得再理这两个人的破事,这两人,摆明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她吃饱了撑着才去多管闲事。

她的目光转到ktv里坐着几个人身上,和大家一一点头打过招呼。这几个人正是从前在l大经常一起玩的同学。

这堆人之中,也有安浱,而早在宁之允打开门,他便迎了上来,一直安静地站在宁之允的身边,直等白芊慧放开宁之允,安浱才快快扯着她的手腕,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白芊慧自然地坐在宁之允的另一边,两人坐下之后,安浱体贴地给宁之允递了杯果汁,宁之允接过来,才想起那天到兆景妈妈跟她说的话,她这些天,一忙,将这事都给忘了。

“安浱,你在你姐姐的律师事务所里干得不开心吗?怎么跑兆景去了?”

白芊慧坐在宁之允左边,嘻嘻一笑。

“嘿嘿,这还用说吗?醉翁之意不在酒呗!”

“小慧!”安浱低喝了一声,白芊慧吐吐舌头,喝自己的啤酒去了。宁之允知道,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

“之允,你别听芊慧胡说!我呆在姐姐那个事务所,虽然是蛮自在的,但始终是规模太小,接的案子都是些**毛蒜皮的小案子。前一阵子,刚好听行内的人说兆景有在招律师,我也没多想,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我碰上了。我姐也说,到大企业去锻炼一下,比在她那小事务所混日子有前途好多了!”

安浱详细地解释着,深怕宁之允会被白芊慧所误导。

“哦,原来是这样!那天,我妈跟我提起,我还以为,真有那么巧,还有另一个安浱呢!不过,你也蛮厉害的嘛,听我妈的口气,好像你的上司蛮欣赏你的!”

一旁的白芊慧一把搂着宁之允的肩膀,朝她挤挤眼睛。

“之允,你现在是大忙人大歌星了,律师界的事,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了解了?别看安浱在几个月前还是个新丁,现在,可不是了哦!没去兆景之前,他接了两三个棘手的案子,不过数月便在业界被喻为新鬼才。现在想挖他的企业和知名律师事务所多不胜数,这样的人才,到兆景只当个助理律师,自然是游刃有余!”

宁之允确实没听过也没想到,这位总是带点害羞微笑着的美男子,居然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名震业界。

由衷地,宁之允举起手中的果汁,碰了碰安浱手里的杯。

“安浱,你行啊!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以前在l大的模拟法庭,在座一帮人是经常打联手或是打对台的,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那时,她还真没看出他有这么强悍。

不过,现在,她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安浱白皙的脸,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宁之允的话,居然泛起了红潮。

“之允,其实那几个案子,不过是我运气好而已。你也知道,事务所是我姐姐的,无论搜索资料还是其他,都为我提供了不少便利。因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才能赢下那几个官司。在兆景的律师团里,有好几个都是我仰慕的前辈,我是真心的想在他们手下学点真本事,而不是像在事务所里,被大家捧在手心里护着。”

安浱一味地强调他进兆景的动机只是想跟前辈学些本领,宁之允也不想深究什么,因为,就算她深究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偏偏白芊慧却不放过安浱。

“安浱,得了吧,解释等于掩饰,懂不懂。反正我们谁不明白你的苦心都没关系,只要之允懂得就行了!”

安浱的脸又是一阵赫然,宁之允捏捏好友扮着鬼脸的脸,想说她什么,却被一把浑厚的歌声给打断。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从前在l大一起玩的死党,各人的歌声宁之允是非常的熟悉,但这样一把浑厚好听的男音却相当陌生。诧异地抬头,却见王沐青倚在沙发上,正看着屏幕上的字深情地唱着歌。

宁之允不由得拍起了掌,大家纷纷起哄拍掌,而在一旁的白芊慧,却用一种打量怪物一样的奇怪目光悄悄地打量起王沐青来。

宁之允一脸兴味地看着好友奇怪的表情,而白芊慧看了几眼王沐青之后,不知为何,好像突然被虫子咬般坐立不安起来。

“之允,我去量贩店买点零食回来。”说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匆匆站了起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宁之允也站起来。

“别,你这个大红人,太招摇,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保护你。我自己去就好了!”

浑厚的歌声却在两人的争执中嘎然而止,唱着歌的王沐青,倒是很识时务,

“小慧,我陪你去。我力气大,拿东西方便。”

白芊慧睥了他一眼。

“蛮牛!”声音很小,但宁之允却听得很清楚,这时的她,当然不会再去争,就随这看似不对盘的一对男女去。

“之允,你和袁弈合唱那首歌,这里好像有,我和你合唱试试?”

安浱这时正在点歌,眯着好看的桃花眼一脸期待地望着宁之允。

“嗯!”

对这首曲子,宁之允并没多大兴趣,但却不好意思扫安浱的兴。最近,因为袁弈的执着态度,搞得她现在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就有种抗拒的本能。

安浱的嗓音,是那种柔情中带着磁性的深情类型,与袁弈那种个性化的嗓音完全不同,而安浱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不时地趁着宁之允不注意的时候匆匆掠过她的俏脸……

一曲尽,倒让宁之允觉得二人合唱的感觉颇为新鲜,撩起了她唱歌的兴头。

于是好兴致地嚷嚷着让安浱再点两首合唱的歌曲。

安浱一看宁之允如此开心,自然是比她更高兴,快快去挑曲子。其他人一看这两人又像从前一样,成了麦霸,纷纷起哄。嚷嚷着说两人假戏真做,借曲传情。

宁之允笑骂:“喂喂,大家别乱说,安浱脸皮薄,经不起玩笑!”

而安浱,果然一脸红潮,却没有任何辩解。宁之允瞄了他一眼,有点想不通,这样一个含羞答答像小媳妇一样的安浱,是如何在法庭上对抗那些犀利的大牌律师,赢得鬼才之称?

莫非,是用他这小媳妇一般的小受姿态将那鬼畜攻全都迷得舌头打结,才让他赢了官司?果然,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呀!

宁之允为自己这想法失笑,正想调倪安浱几句,却在这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宁之允一看来电,是哥哥的电话。

她连忙拿起电话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听电话。电话内容,无非又是问她,玩得开不开心,和谁一起玩之类的。宁之允很老实,认真细致地一一回答了哥哥的问题。

挂了电话,她不由得吐吐舌头,呼地吐了一口气,这个哥哥是越来越婆妈,越来越管得宽了。

宁之允正想回包厢里继续和安浱来几曲深情对唱,却恰好看到从量贩店里走回来的白芊慧和王沐青。

白芊慧一脸气愤样,而王沐青,则平静地在她身后跟着。

“芊慧,发生什么事了?”宁之允站定,问。

“别说了,坏了兴致!”

白芊慧气得鼓着腮帮子。看样子,小王又惹女王生气了。宁之允这样猜,自然要质问小王一番。

“小王,你又惹她了?”

“没有,跟他没关系!”这一次,白芊慧罕有地为王沐青开脱,这让宁之允大感稀奇。

原来,刚才白芊慧和王沐青在量贩店里选购零食的时候,看到几个小男生鬼鬼祟祟地将一些商品往背包里塞,白芊慧便上前提醒他们。

“喂,小帅哥,这些商品是要买的!”

她的音量并不高,但在那几个小男生听来,却不像是劝说,而是在挑衅。

于是几个男生便围着白芊慧,那时刚好王沐青在其他架子前选购其他物品,没在白芊慧身旁。等王沐青找到白芊慧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小男生,已将白芊慧推倒在地上,口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王沐青大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话音落,人已大步冲向前,冲到几个男生跟前。

他的声音很沉,人也高大,倏地在那几个男生身后一站,像山一样充满了压迫感。

几个男生初时也楞了一下,被他的气势给吓着了。但再看他孤身一人,以为他们人多势众,于是纷纷扔下白芊慧气势汹汹地转向王沐青。

看样子,这帮小男生是想要将怒气都迁在王沐青身上。

白芊慧本来以为这次准要被狠揍一顿了,见各人转移了目标,本能地松了一口气,却又怕王沐青会被欺负,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电话还没来得及拔出,却听见几声嗷嗷的惨叫声!她一慌,以为这帮小子仗着人多势众,真的将王沐青给欺负惨了!

却不料,待她一抬头,却见刚才那一帮十分嚣张的小子,一个二个跪趴在地上在嗷嗷惨叫,而王沐青,却只是纹丝不动地站在众人面前,一脸淡定的样子……

【28】生日要如何庆祝?(万更)【】

【28】生日要如何庆祝?(万更)

宁之允这天,有些奇怪,早上出通告,中午时分也没赶回韵扬,而是,前所未有的,让妙姐载她去一个地方。

“咦?!小姐,你确定?”

“嗯,当然确定!”

妙姐在确认过后,自然得按主人的指示办事,将车子驶向宁之允指定的地方。

省府里,这几天好不热闹,原来,不知媒体从那里得到风声,说省政府现任领导班子里的某个人,因为个作风问题,而被调查。

于是这几天,省府里的大小秘书是忙得连饭也没时间吃。宁沛毅这阵子也为此事所牵连而忙得焦头烂额。

现在,他刚从g省回来,平时由秘书安排的午饭,却因各个秘书都在忙着应付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而无瑕顾及他,坐在办公桌前的宁沛毅正饿着肚子,正在考虑,要在哪里叫外卖?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由秘书或保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现在秘书一失职,这么简单的小事,倒让他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无措起来。

抓起电话,想着打114随便查询个外卖电话吧,却刚好,门卫室里的电话接了进来。

“宁省长,您的女儿要见您,您现在方便吗?”

宁沛毅本来极疲劳地斜靠在太师椅上,一听这惊人的内容,差点就从太师椅上滑了下去。

“啊?你说我女儿?你没搞错吧?”

“宁省长,我没搞错,就是您的女儿,那个唱歌很好听的之允!”

宁沛毅望望天,扶额,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太阳从西边升了起来?自己那个从来都不粘自己的女儿,怎么跑来这里了?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你马上让伺卫带她来我办公室。”

大概五分钟之后,宁沛毅听见“嗒嗒嗒”的敲门声。

“进来!”宁沛毅竟然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坐好。还认真是上上下下审视了一下自己。待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那个是自己女儿,又不是国家主席。

“爸!”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宁之允清脆悦耳的声音便在倘大的办公室响了起来。

“允儿,你怎么来了?”宁沛毅上下审视着女儿,总觉得,她是有事才来找自己的。

“爸,难道我不能来看看你吗?兴叔说,你今天从g省飞回来,下午又要飞北京开会。我好像也有一个多星期没见着你了,刚好今天早上在这附近赶通告,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

宁之允从小就和爸妈不亲,只跟哥哥亲。从小见到宁沛毅夫妇,总是乖巧地叫着“爸爸,妈妈”,然后,就扑到哥哥身上。

宁沛毅年轻的时候也羡慕过别人家的女儿,总是喜欢粘着爸爸,撒娇发嗔像个洋娃娃一般可爱。

自己的女儿无疑长得比谁的女儿都要可爱,也很乖巧,但却总是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有年轻的部下会在办公室里炫耀,说自己女儿的脸蛋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

他听了,就会想,怎么女儿小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捏上一把呢?

眼下,女儿都一米七五的个头了,想捏,也不可能了吧。

这时的宁沛毅,脑内想的,就是这些奇怪的东西,以至于,都忘了回答自己女儿,只是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盯着女儿那一张俏脸看。

宁之允被他那奇怪的目光吓了一下,以为自己这难得的温情,不受爸爸待见,于是,心里多少有些受伤的感觉。

“爸,你在忙吗?不然,我先走,不打扰你了!”

宁之允难得地,因为那天舒佩文的到来,才意识到,和父母的冷淡关系,究其原因,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于是,宁之允自和反省之后,决定由自己这个女儿,主动向父母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和体贴。

她以为,今天这样主动示好,冷面爸爸就算不露出欣喜若狂的脸孔,至少不会抗拒。满怀希翼的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会遭到爸爸如此冷淡的反应。

宁沛毅听她这样一说,听出女儿语气里带着不悦,再看她脸上也收起了刚才的甜笑,这才如梦初醒。

“哦,不忙,只是有点累。来,这边坐。”

宁沛毅的话一如平常简洁,站了起来,往会客厅踱了过去。

宁之允这才收起受伤的脸孔,随着爸爸身后踱了过去。其实,她的心里也很忐忑,从她有记忆起,如果她没记错,这一次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主动向父亲示好。

以前,她只是单纯地不想接近他,因为他对她从来都板着一张脸,因此,她从小就未曾试过要和这样严肃的爸爸亲近的想法。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不苟言笑的爸爸原来也是会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但自从那天,她亲眼看着舒佩文为讨自己爸爸欢心,而刻意挑着爸爸感兴趣的话题聊天后,她才察觉,爸爸木然严肃的表情,并不是天生的,而他那一张和哥哥酷似的脸,微笑起来,在帅气中又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醇厚和成熟魅力。

那一刻,她不禁想,等哥哥老了,可能也会像爸爸一样吧!

从那天清晨,她和宁希唯认真聊过之后,她就开始意识到,自己和哥哥的关系,迟早会有一天,会成为导火线,将这个本来就不算太和眸的家爆得七零八落。

意识到这点,现在的她,想要好好珍惜。想要趁现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好好地做好女儿这个角色。她想在这段变得越来越短的共同生活里,尽量让大家都享受到以前从没有过的家庭温情。宁之允坐下,看着寻常总是精神飒爽的爸爸一脸疲态。原来,从来都端着一张脸的爸爸,也会露出像凡人一样疲惫的表情。

这是宁之允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的爸爸,也是个会痛会累会哭会笑的普通人而已,也是第一次,宁之允对自己的爸爸,有了心疼的心情。

“爸,你还没吃饭吧?”

“嗯,还没吃!”

宁之允手里其实一直提着一个袋子,这时已经陆续从袋子里拿了饭盒出来。

“这些是我刚才让妙姐在这附近的餐厅买的,味道可能不怎么样,爸你要不要试试?”

宁沛毅露出的诧异表情,随着女儿一个个饭盒打开,诧异中混着越来越多的欢喜和欣慰。他从来不知道,看似对自己漠不关心的女儿,居然这么清楚自己的喜好和口味。

他不禁怀疑,女儿或许是作弊了?打电话问兴叔了?但宁之允没有,她其实算是细心的人,爸妈哥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都知道,只是从来都不觉得要去刻意讨好谁或向谁表示什么罢了。

现在的她,既然了想法,想要在有限时间里让家人都快乐一些,自然也是懂得投其所好地做些能让爸妈开心的事。

“嗯,看着还不错。”

宁沛毅总是抿紧的唇角,弯成了不易察觉的弧度。好心情地接过宁之允递给他的白饭。宁之允接着也拿了一盒。

“爸,下次等你和妈有时间,我请你们去吃大餐。我的首张专辑销量不错,赚了些钱。最近太忙,都还没来得及和你们一起去享受享受呢。”

“嗯,行!”

宁沛毅想起,他的秘书三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在众人面前炫耀他五岁的女儿送他一双毛毛拖鞋的幸福表情。

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大概也和秘书那时候的一样吧。

宁之允听着爸爸虽然是和平时一样只是简单的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很多,这样的爸爸让她的心里甚是开怀。

“允儿,平时接通告,悠着点。”

这种淡淡的关心话,对宁沛毅来说,已经是极为罕见难得,而宁之允当然也能听出爸爸话里的关心,朝宁沛毅甜甜一笑,为了消除他的担忧故意朗声道。

“爸,你不用担心,在公司大家都待我很好,凡哥也给予我很高的自由度,不过,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怠慢,让大家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宁沛毅望着女儿,或者说,她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去审视自己的女儿,虽然在宁家这样的大户家庭出身,却难得地,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骄蛮任性的坏脾性。虽然有点小固执,但却善良体贴……

于是,在宁沛毅的秘书终于摆脱掉媒体记者的烦人纠缠后,想起自己顶头上司连午饭都还没吃时,顿时马力全开,像箭一般直奔省长办公室。

“宁省长……”

秘书气喘吁吁地直接冲了进来,额头上汗直冒。以为肯定会见到皱着眉的上司,少不免会被责怪几句。却不料,看见了父慈女孝的各种安静和谐的共进午餐的温馨画面。

“啊……对不起,我以为宁省长还没吃饭呢!”

秘书为自己破坏了如此美的一幅画面而内疚。

“小张,你也没吃吧,来一起吃!”

宁沛毅招呼着秘书,小张看看省长那张难得地变得柔和的脸面,算是见识了,原来,省长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个爱女心切的父亲罢了。

这顿饭,其实比起很多关系亲密的父女来说,确实算是很沉默的午餐,但对宁沛毅和宁之允这对多年来相敬如宾的父女来说,却是难得的温馨。

……回韵扬的路上,妙姐告诉宁之允。

“小姐,下午到电台录音的通告,临时取消了。所以,今天下午,你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可以回韵扬,也可以回家休息。”

“啊?为什么取消,不是一周前就约好的吗。这可是人家电台用来打榜时用的,不录了,人家用啥来宣传?还是说,是我无意中得罪了谁吗?”

宁之允以为自己得罪了谁才导致被临时取消通告,但细想,自己不是一直都很认真地做好自己的事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老板说,你的工作,不是非接不可的,一律不接!”

宁之允咬着唇,有种被人掌控的不悦,身子重重地往在椅背一靠。

“我的工作,从来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凡哥什么时候,也非要来参一腿了?再说,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让整个工作组都挨批。”

陈思妙耸耸肩,她其实不知该说什么。小姐上次生病的事,大少爷生气了,貌似和老板作了些干涉,而小姐却好像对此一点也不知情。

本来,因通告被区楚凡临时取消,宁之允已颇有微词。殊不知等她回到韵扬,又有工作人员告诉她,她和袁弈同台演出的几个通告,都被取消了。

这让宁之允不由得想起传言,想起袁弈那天说的话。这些都让她联想到雪藏之说,莫非,区楚凡真的开始对袁弈采取封杀行动了?

宁之允没跟任何人废话,直接去找区楚凡。区楚凡的办公室门大开,她站在门口要敲门,却听到他用英语讲着电话,大致的内容,是为袁弈的专辑发行的事在作一些洽谈。

宁之允并没有要偷听的意思,转身想要离去,眼尖的区楚凡却瞥见她的身影,匆忙挂了电话,叫住她。

“小允,找我有事?”

自从吃饭事件之后,宁之允就一直刻意地躲着区楚凡,会这样主动来找他,在那之后,今天是第一次。

区楚凡虽然不敢对宁之允来找他的目的抱有多大的希翼,但心里的高兴,却在脸上表露无遗。

宁之允收住脚步,转身踏进办公室里。

“凡哥,为什么要将所有我和袁弈的同台演出或者一起的通告全部取消。”

宁之允的语气并不客气,完全没有员工对老板该有的谦卑态度。但区楚凡只要她跟自己说说话,其他的,他已无力去计较了。

只不过,宁之允此番目的太明显,让才开心起来的区楚凡,心情又低落下去。

原来,她来,并不是为了见自己,而是为了袁弈而来。

“小允,你和袁弈的绯闻炒得太厉害了,如果不控制好,只怕会造成负面影响了。”

“什么叫负面影响?之前这绯闻不是一直在炒吗,也没见影响我和弈少的唱片销量,相反,还一直呈上升的势头吧。”

“那时是因为谁也没有真实的证据,但现在不一样,你看看这个……”

区楚凡说着,将一个信封推到宁之允面前。宁之允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相片,相片的主角,正是自己和袁弈。是那天在化妆间,袁弈受伤之后,强行抱着自己时的照片。

宁之允一脸震惊,她绝对想像不到,在那个密闭的小空间里,能有人在两人毫无警觉的情况下拍下这些照片。

从照片来看,前后左右各个角度都有。而她和袁弈的脸孔,照片上拍得尤其清楚。

“凡哥,怎么会有这个?”

宁之允也懒得解释当时的情形,只是好奇这些相片的来源。

“今天一大早,快递送过来的。单号上留的号码,是路边的一个磁卡电话。”

区楚凡也相当的警觉,打开快递后,看到里面的相片,迅速拔通了快递单上寄件人的电话。

“这事还有谁知道?”

宁之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组相片如果曝光,之前的绯闻,就等同成了现实。对她、袁弈及韵扬,都是一个很大的致命打击。

“暂时只有你和我知道,袁弈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相比宁之允对这种照片来源的好奇,区楚凡却更想质问宁之允,为何会和袁弈紧紧拥抱着?

“小允,你和袁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就算明知自己并没有资格问,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如果他不问,宁之允并没打算要说,但既然他问了,她也没有要隐瞒的打算。

“弈少那天不小心弄伤了手,我帮他包扎。然后,他跟我说了些事,这个拥抱,并非像你们想像的一样,事实上,那只是一个传达友情、像朋友一样的拥抱。”

就算宁之允这样说,区楚凡亦很难说服自己不去介意。但见宁之允一脸无辜坦然的样子,他到嘴边的责怪只得全数吞回肚子里。

“好吧,我相信你,但别人相信吗?媒体相信吗?粉丝相信吗?”

区楚凡的表情很严肃,宁之允自是知道,他的这些担心并不是多余。

“凡哥,那人寄这些相片来,目的是什么?是要胁吗?”

宁之允觉得区楚凡定是还有些事瞒着她,于是睁大眼下望着区楚凡,等着他的答案。

“我也不太清楚,信封里面,除了你看的这些相片,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而且,一个早上,我也没接到过相关的电话,也没看到有可疑的消息在网上疯传。现在,我也糊涂了,这个人寄这些相片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要警告我们吗?还是要勒索钱财?”

宁之允认真想着那天的情形,却仍旧在纠结,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对方是以什么角度在两人完全没警觉的状态下拍下这些相片。

“那是说,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没有!因此,我才和公司里的人紧急决定,暂时取消所有你和袁弈同台演出的通告。等这些相片事件告一段落之后,再另行安排行程。”

宁之允这时也无法责怪他,既然事实的真相,并不是区楚凡公报私仇,那她也没理由指责他。

“好吧,既然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会自觉遵守。”

然后,她又想起一件事。

“凡哥,我的工作通告,不是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接吗?为什么你会帮我推掉?”

“小允,工作再重要也不及身体重要,你先给我好好养好身体再说。”

区楚凡皱眉,唉,有多少人想休息还想不来,这丫头倒好,帮她取消了工作让她好好休息,她还不高兴了呢。

宁之允楞了一下,没想到,那天只是为了气气舒佩文的任性胡为,居然为自己带来这么些麻烦事。“好吧好吧,全听你们的。凡哥,我的另一首歌,我想拍一个mv,具体的构想,我前几天交给师父看过,师父对我的构想赞不绝口,我将那构想发了一份到你的邮箱。”

区楚凡一大早回来,就忙着袁弈的事,根本没来得及看邮箱。

“好,我一会看一下。如果可行,我会尽快安排人员配合你,主打歌的mv效果非常理想,这阵子,还有影片公司来邀约,希望你能加盟演电影。”

区楚凡说这话,也不过只是说说,因为他知道,要说服宁希唯让他的宝贝妹妹接拍电影,恐怕比登天还难。

宁之允好像也没多在意,“嗯,那我先走了。”

等宁之允走到门口,区楚凡却又叫住了她。

“小允,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两张演唱会的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宁之允知道他所指的,是指今晚在省体馆某欧美大牌歌星的演唱会,宁之允很喜欢这个歌星。但这演唱会的门票,早在半年就预售一空。

“今晚吗?抱歉了,我答应我妈妈回家吃饭!”

宁之允忍痛拒绝,就算她再喜欢这歌星,也不想为此给了区楚凡多余的希望。而她的乖宝宝理由,其实很烂。

但这么烂的理由,效果却不错,区楚凡居然没再强求,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他再执着,也不能总纠缠着她。虽然心里很苦恼,却也只得时时安慰自己,等她放下戒心再发起进攻也不迟!

宁之允已经几天没见师父,今天的事不太多,从区楚凡办公室里出来,她便直接往华艺扬的办公室里走去。站在门外,却听到里面传来妙姐的声音。

“我让你别浪费心神,你当我放屁吗?”

“妙妙,我没当你在放屁,你也别当我在玩呀!”

“你是不是在玩,跟我没丁点关系!”

宁之允站在门外,还没反应过来,门就打开了,妙姐气冲冲地跑了出来,一见站在门口的宁之允,怔了一下,站定。

“小姐!”

宁之允是真觉得这两个人,极不省心。还亏自己花了那么多唇舌去开导她,但这里是公司,她也不好说什么,扯着妙姐便往自己办公室里走去。

……

而相片的另一个主角之一的袁弈,这阵子很忙,为了国外发行新专辑的事,短短十天,就出了两次国。

当他回到公司被告之要暂时取消他和宁之允同台演出的所有通告时,他也是先楞了一下,然后。像宁之允一样,立即跑去找区楚凡。

当区楚凡将相片拿给他看时,他也怔住了。

他的想法,和宁之允是一样的,当时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场,既然没有其他人在场,那这些相片,又是从何而来?

他自己,在那天之后,已经有了彻底豁出去的决心了。所以他已经无所谓了,但他不想为了自己而连累宁之允。

她这几个月来付出的努力和血汗,他都看在眼里。如果这次,因为他的鲁莽行事,而毁了她这么辛苦才打拼出来的事业,他会被内疚所杀死的。

“老板,我和之允,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袁弈暂时放下与区楚凡的成见,低着头开始思考起这相片的来源。

“你是看警匪片看多了?”

区楚凡往后一靠,调倪意味十足。盯着对面风尘仆仆的男人,因不停的奔波而深陷的眼窝,失了神采的眼眸,这样的男人,就真的值得她喜欢了?

“袁弈,这个时候,按常理,你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而不是急着来找我兴师问罪。”

区楚凡觉得,疯了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这种相片,一看就是做好了准备要开拍的角度,跟那种临时抓镜头拍的相片不一样。老板,我看这事,是不是找人调查一下比较好?”

袁弈难得地对一件事认真详细地分析,但区楚凡却没有理会他的推理,却在意起另一个问题来。

“比起这个,袁弈,我更好奇,你凭什么那样抱着小允?你是她的谁?”

袁弈头一仰,冷哼着,一脸挑衅。

“你又是她的谁,凭什么管我抱着谁?”

两个男人,好像又抛开了相片事件的本质,而为了某段对他俩来说都是虚空的关系而扛上了,彼此都当对方是眼中钉,想要将对方给除掉。

却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l省军区,宁希唯这些天,已经开始全面投入到系统开发的工作之中,军区的普通事务,他通通列好明细交由部下及王沐青等几个人分工负责着,重要事务,他会三四天左右抽半天的时间处理一下。

这天中午,宁希唯处理好军区的紧急事务,走进了秘密机房,这个机房,是宁希唯来了军区之后才建造的。在他的潜意识中,空军基地那一片领空是他永远无法舍弃的领土,对那里,他有着无比的执着和热情。

只是,连他也没想到,这个他业余时间用来摆弄的机房,这么快就派上了大用场。

他进去的时候,舒佩文正在埋头对着屏幕苦思,宁希唯看看她高瘦的背影,前阵子对她产生的反感情绪慢慢地淡化了不少。

不能否认,她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助手。两人在空军基地里几年的合作配合所培养出来的默契,并不是其他人可以代替。连宁希唯自己也觉得,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担任他的助手。

但这种适合,仅限于工作上而已。

他希望,她能明白。但偏偏,她却不明白。

宁希唯望了一眼搁在贮物柜上的几个大袋子。那里面,不会又像前两天一样,装着的是舒佩文让他转交给爸爸和妈妈的一些礼物吧?

那些说是土特产,并不昂贵。但这种明白的心意,谁又能装糊涂地糊弄过去?

宁希唯摇摇头,舒佩文很优秀,但再优秀,都和他无关。如果他不能迅速让她死心,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舒佩文这些天的举动,要表达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虽然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有喜欢的女人了,但除非你让我亲眼看到你喜欢的那个人。否则,我是绝不会放弃!

只是,就算他明白舒佩文的执着,但他和妹妹的关系,并不是可以在世人面前公开的关系,这也让他的拒绝变得苍白无力。

宁希唯花在儿女私情的时间,并不多,只不过是站着静默了几十秒,便拉开椅了坐下,专注地投入工作中。

除了拒绝,另一个最佳方法,就是早日完成任务,她便会调回空军基地,见不着面,她就不会再对他抱着这种执着的情怀了。

舒佩文知道宁希唯进来,但她,假装专注工作而没注意到他。

她这些日子,和庄雨菲的关系熟络了一些,间接地,也了解到宁希唯的很多过往,知道他除了宝贝妹妹之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异性。

按庄雨菲的说法,恐怕在宁希唯的二十六年的人生历程中,除了奶奶妈妈妹妹这三个女性亲人之外,她舒佩文算是与宁希唯走得最近的女人了。

这种说法,无疑给了舒佩文莫大的鼓舞,也以为,自己总算看到了一线的曙光。

傍晚时分,宁希唯终于从他所沉浸的程式世界里抽离了出来,抬起头,揉揉酸酸的脖子。

“宁司令官,歇一会,喝杯茶,吃点点心吧!”不知何时呆在他身后的舒佩文,边说着,一杯飘着桂花香味的清茶已递至宁希唯面前,另一个小碟子上,是造型精致的小蛋糕。

宁希唯扫了一眼那碟小蛋糕,造型别致而考究,一看就不像是军区食堂里出品的那种粗糙的蛋糕。

舒佩文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示意他接过茶和蛋糕,杏眸里漾满笑意。

“这蛋糕,是我自己烤的,做得不好,你别笑话我。”

宁希唯接过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茶香从口腔里慢慢地渗开,确实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看着她一脸殷勤笑意,他也不好推搪,拈起一块小蛋糕放进口里。

“嗯,小舒,你烤蛋糕的手艺还蛮不错的,味道挺好!”

宁希唯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能处处打击别人吧。而这蛋糕的味道,确实挺不错。

“真的吗?太好了,你喜欢,我以后可以天天做给你吃,反正,我晚上挺无聊的!”

舒佩文的小脸上,是被称赞的喜悦和藏不住的娇媚。想也没多想,马上说道。

宁希唯立即意识到,自己又给了她渺茫的希望了。

“小舒,你不需要这样对我!我说过,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这话直接而狠,再强心理素质的人,也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舒佩文的脸煞地一下白了一片。在空军基地的时候,听他提起送礼物给喜欢的女人的时候,她心如刀割,那时的她,是真的相信他有喜欢的人。

但这些天以来,从庄雨菲的话里,他口里所说的喜欢的那个女人,只怕,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只是为了拒绝她而顺口胡编的一个角色。

为的,不过是让她死心而已。

现在再听他提起,说明,他还是不喜欢自己吧!所以,才会用这么牵强的借口来拒绝她。

不过,牵强的借口,不是比他真的有女朋友好吗?

舒佩文的脸色慢慢地回复了一些,压下心头的失望,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得自然一些。

“那,宁司令官喜欢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个多才多艺,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既优雅又优秀的女人吧?”

她想,既然你非要说有这个人存在,我也不介意和你聊聊“她”,就当是了解他心目中理想女人的标准吧。

宁希唯探究地瞧了她一眼,心里多少有点奇怪,他本来以为,她会像上次一样,大受打击然后消沉多日,但这次,她为何只是变变脸色,而且元气恢复得如此快?

“要说她多才多艺也没错,我想,现在很难找到像她这么有才华的人了。起码,在某个领域上,可以如此说。至于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这项,她恐怕只有后面五十分吧。”

只要不披露姓名,宁希唯不介意跟人谈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

在他看来,虽然他不懂音乐,但从网上及媒体对妹妹的赞赏有加,在音乐领域,她也应该算得上是个天才吧。

至于出得厅堂这一项,妹妹那高挑的身段精致的脸蛋得体的仪态,绝对可以拿过满分。不过,入得厨房这一项,他想到她在厨房里把自己弄得浑身泡泡的样子,大概这一项,只有零分了。

他细细想着,完全不知道,他那一张刚毅的脸孔,弯起了唇角,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柔和了不少。

舒佩文一直认真地倾听着他的话,听着,并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心里多少有点不以为然,不明白宁希唯既然要诓人,为何不编造一个女神一般的存在?

但当她看到宁希唯勾唇浅笑的模样,她的心就“咯噔”地响了一下。因为宁希唯现在那眉梢带笑的模样,绝对是热恋中的男人说起爱人才会有的表情。

难道说,庄雨菲给她的,都是假情报?在宁希唯口中说着这个喜欢的女人,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之中?

她的心虽然大受打击,但多日来垒起的斗志和信念,却没有垮掉。为了不让自己的心太过难受,她自动地忽略掉刚才听到的,关于他喜欢的女人那一段。

转身将搁在贮物柜上的物品提了过来。

“宁司令官,这些东西,是我爸爸托我转交给宁叔叔的。有些,是我妈妈送给庄阿姨的,都是我妈亲手弄的。可以麻烦你转交给他们吗?”

宁希唯看着那些物品,想要推托,却又无法推,因为,那些物品,既不是她送的,也不是送给他的。那只是父辈间表达情义的方式,他没有权利拒收。

而且,硬要说起来,舒佩文和他都只是中间人而已。

当然,多年不见且从不联络的老战友,突然又熟络起来,个中原因,他用膝头也能想到,但这又如何?

难道他还能对爸爸大吼,叫他们别再用这种方式给他施加压力?

本来开始淡化的讨厌情绪,因为舒佩文这种借他人之力的小伎俩,宁希唯又开始讨厌起舒佩文来。

“小舒,我代我爸妈谢谢你们。”

拒绝礼物话,他会让自己的爸妈去说!

……

晚上,当宁希唯提着那一袋两袋的物品回到家,父母并不在家,只是,宁之允已经坐在客厅里,一看他那架势,撇撇嘴。

“怎么,你的得力助手又来这一套?”

宁希唯让兴叔将物品放好,坐在妹妹身边。他并不认为,宁之允是会为这些小事生气的人。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嗯,哥哥,那天我不是跟你说过,袁弈跟我表白,然后,强抱着我吗?今天,居然有人寄了当天的相片到公司。”

“然后呢?”宁希唯很平静,伸手将妹妹搂进怀里。

“凡哥让我这些日子别和袁弈同台演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那也对,现在的媒体,不是一般的缠人。”

宁希唯明显地有点心不在焉了。

现在,兄妹虽然是私下确立了特殊的关系,但俩人在家里,除了在两人的睡房里会做些亲热的举动之外,在客厅里或是其他地方,两人都十分小心谨慎地,尽量维持着以前的相处模式。

其实,两人是有点过于小心了。这兄妹俩的亲热劲,佣人们是从小看到大,就算现在两人有什么出格的事,大家也只当二人是兄妹情深而已。

不过,今天的宁希唯,心情好像有点不同,拉着妹妹的往楼上走去。

“允儿,来,我给你看最新的游戏攻略。”

两人才进了房里,宁希唯便将妹妹压在房门上,死死地抱着她,仿佛,怕她一不留神就会走掉一样。

“允儿,你二十二岁生日快到了,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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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惜丫头的花花!么么,抱一个!

29-30

【29】哥哥,我也爱你!(万更)[]

【29】哥哥,我也爱你!

宁希唯紧紧地抱着她,身子重重地压在宁之允身上。

感受到他结实的身躯拼命地挤压着她的,仿佛要将她胸腹的所有氧气都给挤压出来。类似缺氧的眩晕感,让她的心,油然又生起了恐慌。

抬起渗着水汽的眸子,无措地望向宁希唯。“哥哥……”

宁希唯的心像被大石重重地撞击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开她。墨眸里多了层不易察觉的忧虑,却也不过是一刹那,便换上了宠溺的笑意。

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装饰架上,佣人换了白色的百合,幽淡的香气在房内弥漫。

宁之允静静坐着,吸了一口气,瞅着那花瓣上带着水滴的百合花出神。

宁希唯见妹妹眼神飘渺恍惚,估计她是被自己刚才的鲁莽给吓坏了。搁在膝上的手,不由得紧攥成拳,想要狠狠地揍自己一拳。

他应该要相信允儿的,不是吗?

但一想到,她曾在别人的怀抱里呆过,即使明知那不是她自愿,他的心还是无法抑制原始的妒火。

“允儿,对不起!”

将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地蹭着,他说过,他会等她,一直一直地等!

宁之允心里的恐慌早已散去,心头聚拢的,是对哥哥的欠疚和心疼。

她爱哥哥,但奈何身体的本能一直在抗拒着他。从哥哥眼里的隐忍及自责可以看出,这样的抗拒,每试一次,就无异于将尖刀狠插入他的心窝一次。

抬手抚上他的脸,凭着手的触感感知着他硬朗俊逸的五官,清爽的肌肤凉凉的温度,是让她安心的熟悉触感。

“哥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说着,在宁希唯轮廓俊朗的侧脸上亲了一下,似是在道歉又似是在安抚着哥哥。

这些日子以来,宁之允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打开了另一道门,当她跨过这道门槛,她的想法和心态,都随之在慢慢地改变。

而她的改变,敏感的宁希唯也感觉到了。

这种改变,对宁希唯来说,是好事,但对宁之允来说,或者就是坏事。

宁希唯很矛盾,如果妹妹一直像以前一样迷迷糊糊,她或许就会少些痛苦,只凭她那一根筋的个性去感知她所要的快乐和幸福。

那样的她,是有点自私,但至少,她快乐!

但她现在……

他知道,她将会越来越不快乐!

他从来想的,都是尽自己所能,护着她,只让她快乐,!即使她自私一点,骄纵一点,也无妨,只要她快乐便可!

但现在,她的觉悟,似是在一夜之间就全部开启了,他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因为他清楚,她有多固执!

“允儿,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这话,即使不问,他也知道她的答案。

“哥哥,我们没有选择后悔的权利!除非,我们选择放弃彼此!不是吗?”

宁之允的回答,比宁希唯所预想的更加地坚定。

这个世界的路,从来都是,在你经过之后,身后的道路便会轰然倒塌,你没有后退的可能。有的,只是不断地向前走。无论前方是什么,只能向前走!

或者,宁希唯认为,纵然他已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但此际的妹妹却是还有回头的机会和余地。他万般不愿意妹妹回头,但如果那样,能让她快乐一点,他会接受。

但在宁之允看来,从她潜意识地要将哥哥的一点一滴地都占为已有的日子起,她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宁希唯从妹妹眼里,看到了比他预想更加坚定的神情,乌黑清澈的眼波里,全是倔强和执着。比起那个柔弱撒娇的妹妹,眼前这个,却更能让他的心因感动而纠结疼痛,忍不住再次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

“允儿,哥哥怎么可能放弃你?至死,哥哥都不可能放弃!”磁性的嗓音在屋里回荡。

如果有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已潜入你的大脑,用她的一举一动掌控着你所有情绪波动,用她的一笑一瞥影响着你所有的七情六欲,你还能有放弃的可能吗?

宁之允听到哥哥的答案,很是满意,扬起唇角,亮眼的眉梢沾满喜悦。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环着他的腰,像是,要将她想要的幸福全部环于臂弯之内。

……

过了两天,一大早,宁之允一走进饭厅,就发现了哥哥的不对劲。

宁希唯手拿着报纸,剑眉皱成一团。手里捏着的包子,一口也没吃过。

宁之允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难道说,那天那些相片……

“哥哥,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吗?”

宁之允假装轻松地走到宁希唯身后,俯下身子,将下巴搁在哥哥肩膀上,目光落在报纸上。

果然,报纸上整个头版,被袁弈与宁之允相拥着的相片给充斥着,而相片之上的标题,自然也是抢人眼球。

“强强相遇——女王之允强势出击,弈少惨变俘虏。”

这张相片的角度,将两人的表情都摄得十分清晰。袁弈痛苦的表情,宁之允怜悯的神情,在外人看来,这分明就是小两口在吵架闹别扭,男方在主动承认错误请求原谅的画面。

“允儿,你今天别回韵扬?韵扬那边,估计现在正被媒体和粉丝包围。你一出现,恐怕就要被袁弈的粉丝给轰炸掉。我一会打个电话给楚凡,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从宁希唯沉着的一张脸,他心里想的,显然并不止这些,但对他来说,妹妹的安全绝对排在第一位。

“哥哥,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一趟!这个时候选择退缩,只会惹来媒体和观众更多的猜测和诽谤,哥哥,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会没事的!”

宁之允大大的眼眸里,没有一丝退缩。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她的心,却没有一丝慌乱,因为她知道,作为当事人的她,如果慌乱,就等于给了别人有更多的空间去猜测和胡编。

在她看来,一个人,首先,绝不能输了气场。如果现在她选择逃避,在媒体及观众看来,就等于是默认并给了他人更多的想像空间,间接地,她等于放弃了在这件事上的主动权。

宁希唯想要阻止,但见妹妹那张小脸上,写满了笃定和坦然,本来极担心她会因此事而受到伤害的想法,却在一刹那,选择了相信她。

他并不怀疑妹妹的能力,毕竟,能以政法系第一名毕业的她,无论头脑及口才都定然不容小觑。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呆会,我让兴叔再安排两个保镖陪你回去。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别逞强!知道吗?”

宁希唯知道,保镖只能保护妹妹的身体安全,至于其他的,诸如流言和言语上的人身攻击,其实比武力的攻击要可怕万倍,而这种厉害的攻击,只能由妹妹自己去应付。

他宁希唯并不是没有能力用他的方式去为妹妹讨回清白,而且,刚才他已经想要将那想法付诸于行动。但妹妹的坚持,让他无法拒绝。因此,他只能选择相信她。

如宁希唯所言,除了妙姐之外,兴叔还安排了两名彪悍的保镖陪着宁之允回韵扬。路上,宁之允拔通了袁弈的电话。

“弈少,报纸上的报道,你都看见了吧?”

袁弈那边好像很吵,属于表演后台的闹哄哄的气氛从话筒传到宁之允的耳朵。看来,他正在准备登台演出。

“之允吗?什么报道,我现在在韩国,没有看到什么报道。”

听他疑惑的语气,他确实并不知情。

“关于我和你相片被偷拍的事。凡哥有跟你说过吗?”

“嗯,他有提过。怎么啦,曝光了?”袁弈的语气,有几分紧张。

“没错,很不幸的,我俩的好事,被曝光了。”宁之允的心情还错,还有心情说笑。这倒让电话那边的袁弈怔了一下。

“那么,你要避一下风头吗?我的粉丝,有些偏激,我怕她们……”

袁弈似乎很担心宁之允的处境。

“弈少,你现在在韩国,应该是安全的。国内的事,我先解决一下。如果真有媒体问起你,你就按我给你的答案回答就好。答案,我呆会发你邮箱。记住,别说其他任何多余的话。”

宁之允对着电话叮嘱着,袁弈被她带动着情绪,只是顺从地答应着。

宁之允才放下电话,区楚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允,你还好吧?你家附近没有被媒体包围吧?”

宁之允一听他紧张的语气,扯开嘴角笑了。

“凡哥,宁家的住宅,一向都是保密的,根本不会有多余的苍蝇飞进这半山区,你不是最清楚吗?”

听到这个答案,电话里的区楚凡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小允,韵扬外面现在被媒体和你俩的粉丝给包围得水泄不通,我看,你还是在家里避避,这几天,都不要来韵扬。刚好,袁弈现在在韩国,你也趁机避一下风头吧。”

宁之允看看车窗外的景观,计算一下,大概再半小小时,就到韵扬了。

“凡哥,我大概半小后到,具体的事,由我这个当事人,作当面解释吧。”

“小允,你疯了?这个时候去面对媒体,那群人,是疯狗,会乱咬人!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面对那群疯狗。你现在赶紧回家!”

区楚凡语气很急,对宁之允的固执,他是深有体会。知道自己大概阻止不了这个女人的疯狂行径,现在的他,恨不得能即刻飞到宁之允身边,将她绑着扔回宁家。

宁之允固执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听人劝告。在她看来,懦弱地逃避,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地严重。再说,连宁希唯都站在了她这一边,她似乎已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凡哥,你不用担心我,媒体的问题,我会处理,你和其他工作人员,就避而不谈就行了,毕竟,你们都不是当事人,无论说什么话,都只是越描越黑罢了。”

宁之允说完,也不再等区楚凡说什么,直接就将电话给挂了。

半小时后,车子还没开进韵扬,宁之允就看到韵扬周围黑压压地一片。其中有两群人,显然是袁弈和宁之允的粉丝,高举着大大小小的横幅。

宁之允见车子根本没法靠近公司,就让保镖将车子停在大概离那一大群人五十米左右的空地上。媒体和粉丝的触觉何其敏锐,宁之允才打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一大群人便黑压压地涌了过来。

韵扬的保安看来已经全员出动了,分散着围着这群人,但凭保安微薄的力量,只能让这群人的速度减缓一点,根本没法起到阻挠作用。

宁之允今天穿了件宽松的t恤加牛仔短裤,脚上穿着跑鞋,头发随意梳成马尾,脸上脂粉不施,连墨镜也没戴,因为她知道,就算戴了,也不能掩饰什么。

她站在车前,妙姐和另两个保镖将她围住,从身体上来说,基本是没有人能近距离接触到她并伤害她。韵扬的保安也在人前牵着手筑成一堵人墙。

穿着随意、素颜的宁之允,站在人前,就跟普通大学生没有两样。但站在这么多人面前的她,却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她先是站定,微笑着望向人群,乌黑的眸子清澈晶亮地扫过全场。仿佛,她并不是绯闻缠身的当事人,而是视察民情的大官一样。

本来闹哄哄的人群,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众人都被她这淡定坦然的气势给镇住了。

大家的印象里,绯闻的当事人,不是都应该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闪闪缩缩地躲着众人的视线而行事吗?

哪有人像宁之允现在这样,一脸平静,没事人一般大大方方在站出来?

过了一会,宁之允的粉丝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声地喊到。

“之允!之允!我们支持你!”

宁之允对着前方微微一笑,对着自己的粉丝群作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算是多谢她们的支持。而媒体们这时终于醒悟了过来,纷纷将话筒隔空递了过来。

“之允,请问你对今天早上报纸刊登的那张相片,有什么看法或者有什么需要澄清的吗?”

宁之允微笑着,目光落在提问的记者身上。

“这位小姐,你认为,我需要有什么看法,或者需要澄清什么?”

记者一怔,显然,没想过宁之允会将问题抛回给她。

“当然是承认或澄清你和弈少的关系。不是吗?”

宁之允的目光探究地瞧着记者,但仍旧笑得很无害。

“请问这位小姐,你试过,和别人这样拥抱吗?”

记者没反应过来,却被宁之允的笑意所诱导着本能地回答。

“当然有呀!”

宁之允笑得更深。

“那么,和你拥抱的人,都是什么关系?”

记者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设计了,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小声地回答。

“或者是情人……或者,是朋友……”

宁之允似是对她的答案很满意,

“嗯哪,我也觉得,那样的拥抱,对于情人,对于朋友,都很正常。我和你们一样,只是普通人,所以,也会像你们一样,会因为朋友的伤心而给朋友一个安慰的拥抱。所以,我可以告诉大家,那张相片是真的,绝对没有经过任ps,但我并不觉得我需要澄清什么或交待什么。就像你们,没必要跟别人交待你与朋友的事一样。”

宁之允的直接,倒让现场的记者见识了何谓勇敢的之允。另一个记者不死心,接着问。

“之允,你说不作任何澄清,那报纸上所说你和弈少的情侣关系,是真的吗?”

宁之允的脾气,很好。

“我说的不澄清,是指不会刻意去澄清,但刚才,我已经说过,那个拥抱,只是因为朋友的伤心而给朋友一个安慰的拥抱。如果有些媒体朋友非要误解或是误传,我不排除会以其他途径追究相关的法律责任。”

“之允,你的意思是,否认和弈少是恋爱关系吗?”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明显。另外,我保证,如果真有一天,我喜欢的另一半是圈中人,我会直率地告诉大家,不用劳烦各位大哥大姐费尽苦心去挖料。今天这事,我希望能到此为止。如果大家非要胡乱猜测,请记住,要在报道前注明‘一切纯属虚构’!”

宁之允说完这些,示意保镖和保安开路,媒体记者这次,算是见识到比大牌更大牌的回答。

但众人,心里已经开始思量回去的稿子要如何发,毕竟,这个宁之允的背景之大,别说她们,就是她们的老总,恐怕也惹不起。

……

表面上,这次绯闻引起的哄动,只不过是短短几天,但宁之允却因为这次绯闻,人气又飙升了不少,这倒是出乎媒体及区楚凡的意料之外。

一般这种绯闻,只会让明星的人气大跌,但宁之允,却成功地将人们的议论焦点从绯闻本身转移到她的勇敢、她的真性情之上,观众只是对她喜爱又多几分,反而对她和袁弈是什么关系这个焦点反应十分的平淡。

就连一向十分排斥弈少恋爱的弈粉们,也坦然地接受了宁之允的那个解释。罕有地,网上居然没有出现双方粉丝互掐的壮观景象。甚至有些弈粉还表示,如果弈少真的和之允拍拖,她们会大方地祝福他们!

于是有些媒体戏称这次“之允事件”为“个人魅力完胜绯闻事件”的成功案例。

……

宁之允二十二岁的生日,还有几天就要到了,宁家上下,开始为她的生日而张罗起来。

从前,她的生日,在十四岁之前,都是哥哥陪着她度过。到十四岁那年生日起,她便没有再刻意过生日的习惯了。

按道理,像宁家这样的大户之家,子女的生日都是非常重视才对。但宁沛毅和庄雨菲,早年确实对儿女十分疏于照料,以至于从来没有要为儿女庆祝生日的想法。

但最近,宁之允突然地对父母的关心多了起来,会特意地跟兴叔打听父母的行程,等宁沛毅或庄雨菲难得一次回到家中,即使是深夜,厨房里也总是准备好他们爱吃的夜宵或者是补品。

开始,夫妇二人只以为是厨师偶尔为之,试过两次之后,庄雨菲就问兴叔。

“兴叔,厨师最近怎么变得这么体贴了。还专程为我们准备好夜宵。”

对于习惯了深夜回到家中,到处一片冷清寂静的两人来说,这样的生活,好像突然充满了温馨和温暖。

“夫人,那些夜宵和补品,是小姐吩咐厨师准备的。她说,你们总是在外奔波,难得回家一次,要好好补充补充能量。”

宁之允因为工作也十分忙碌,一般来说,十点左右就会被宁希唯强迫上床睡觉,所以,她其实很少有机会与父母碰面。

以往,她只当是没所谓,自己睡自己的觉,父母回来与否,与她好像没什么大关系。

但最近,她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又在去过几次兆景及省府探班之后,体会到父母这些年来的难处,明白父母这些年并不是故意要将她和哥哥扔在一边不理不睬。

明白了这些之后,她也变得豁达了起来,开始体恤起父母,也心疼起父母的劳碌奔波。

于是,这一家子,表面上,各人虽然仍旧和从前一样,各自忙碌,甚少见面。但却因为宁之允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点一滴细微的事情,彼此的关系变得融洽了温馨了。甚至现在,之允和父母,每天相互间都会互通电话或信息问候一下。

也因为这些微小的点滴,让宁沛毅在这天吃过午饭后,突然翻看起日历,然后匆匆地拔了个电话。

“小菲,允儿下周六生日,你还记得吧?”

那边的庄雨菲,也正在忙,一听他的话,连忙翻看桌面上的日历。

“嗯,没错。你想给允儿搞个生日派对吗?”

庄雨菲很诧异,宁沛毅这样一个一板一眼的男人,居然会突然想起女儿的生日。这二十二年来,算是第一趟。

“允儿那个性,估计不喜欢搞什么奢华的派对吧?要不,在家开个小型的派对,让允儿请她的同学和朋友一起来玩,热闹一下?”

庄雨菲表示赞同,于是,两人立即打电话给兴叔,让他给安排一下派对的事宜。

这天晚上,宁之允和宁希唯回到家,一看那些堆积的挂饰和摆设,不禁皱起了眉头。

“兴叔,这是要干什么?”

宁之允问,家里一向都冷冷清清的,现在这样搞得热热闹闹的,她还真不习惯。

“小姐,周六是你生日。夫人说,在家办个派对,到时,让请上你的同学和朋友,大家热闹一下。”

宁之允回头望望哥哥,宁希唯却一脸木然,他心里暗自计划好的节目,看来,得泡汤了。

自从那天晚上,宁希唯问了之后,宁之允一直没说什么,因为,她实在想不来又什么庆祝的节目。她现在算是明星,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像普通情侣一样和哥哥在外面消遣闲逛。

她想,与其冒着险在外面过生日,不如像十四前的生日一样,和哥哥一起,买个蛋糕,兄妹二人,在家里安安静静地许愿吹蜡烛吃蛋糕……

她只以为哥哥的想法也自己一样,所以,也没在再提这事。

现在,爸妈突然记得自己的生日,还要为她办什么派对,她的心,多少还是有一丝甜意。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温情暖意……

“哥哥,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我长这么大,爸妈似乎是第一次帮我庆祝生日呢!”

宁之允的喜悦,宁希唯看在眼里,于是,也陪着她开心地笑着。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就到了周六。

宁家除了平常的客厅,其实还有一个宴请宾客的大型客厅,里面,可以容纳近千人。而兴叔布置的,自然是那个大型客厅。

于是等宁之允的同学及韵扬的同事进入到这个会客厅,都被里面堪比五星组酒店更辉煌的装潢给震慑住了,回过神来,众人倒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环境,开始闹哄哄地聊着。

小型舞台上,宁沛毅和庄雨菲特意托人从欧洲捎了一整套完整的乐器设施,算是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韵扬的人和宁之允的同学大都是音乐爱好者,于是,一群人又闹哄哄地轮着上去自组乐队,玩得不亦乐乎。

宁沛毅和庄雨菲,今天甘当配角,也没请什么生意上官场上的朋友,夫妇二人怡然地喝着酒,笑咪咪地看着一帮年轻人嬉笑着闹腾。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派对的主角,今天的寿星宁之允,穿着白色及膝单肩礼服,清纯中透着玲珑的娇媚。正由英俊的骑士造型的宁希唯挽着走进了宴客厅。

白芊慧是第一个冲上前,没等宁希唯反应过来,她便像条接吻鱼一样,嘴对嘴地在宁之允粉红的樱唇上偷了一个吻。

待宁希唯反应过来,盯了她一眼,她却若无其事般嘻嘻一笑。

“之允,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至于刚才那一吻,是额外送的。”

宁之允接过好友的礼物,好笑地拍拍她的手,似乎觉得她的解释有点多余。因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这种接吻鱼游戏,大家偶尔都会玩。只不过是嘴对嘴而已,并没有更深一层的动作。

但显然,一旁的男人,并不能理解这种所谓的游戏,在他看来,妹妹的嘴唇,只有他宁希唯才能碰。

于是,他扭头对身旁正在与其他军官聊天的王沐青说。

“小王,小慧今天第一次来宁家,你多帮着照顾一下她!”

王沐青偶尔会来宁家,相比起来,算是比较熟悉宁家。而且,要陪的人是白芊慧,他似乎很是乐意。

“好!我这就来。”

说着,跟身旁的军官们解释了几句,人便朝这边跑了过来。

白芊慧一瞥见他穿着正装的样子,脸似乎微微地红了,转身就想走。

“小慧,别乱跑啊,宁家挺大的,迷路了可不好。”

宁希唯一脸笑意地叫住了她。而一旁的宁之允也适时地伸出手将好友硬拉住。哥哥的用意,她岂会不懂?

“我听允儿说,你很喜欢樱花,虽然现在并不是樱花的季节,但我家的樱花林,现在也挺漂亮的。小王,你带小慧去樱花林逛逛,可千万别迷路!”

小王黝黑的脸堆满笑意,喜滋滋地领命而去,一路上,宁之允看着好友半推半就地被小王挽着离去的身影,抬头瞪了哥哥一眼。

“醋坛子!”声音很小,但宁希唯却听得一清二楚,并不辩解,只是勾起唇,对着妹妹眨了几下眼睛算是默认。

宁希唯炯炯的目光扫过全场,大概过滤了一下现场的宾客。安浱因为有事出差,所以今晚没来。而韵扬的同事中,区楚凡和袁弈自然是如约前来了。

宁希唯暗暗地打量那两个男人,像是生怕有人会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大部分时间,他都挽着妹妹在人群中打转。

但他始终是派对的主人,总得招呼朋友,等他走到军区的同事堆里,便被一帮军官缠着,而宁之允也被韵扬的同事给硬拉了过去,兄妹二人暂时分开了。

区楚凡和袁弈,就趁这个空档,将特意准备的礼物送给送给宁之允。

区楚凡送的,是一条十分昂贵的限量钻石项链,宁之允推托着,不愿意收。并不是因为项链的昂贵,而是因为项链所具有的特殊意义。

她不想任何人误会,这任何人之中,当然包括哥哥和区楚凡。

最后,区楚凡被拒得没了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也十分难看。只得将项链收了回来,承诺明天再补送一份礼物。

而袁弈,送的,是一枚十分精致的钻石胸花,一看那精美的设计及钻石的亮度就知道价格不菲。这下,倒难住了宁之允,这时的她好像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绝这份礼物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暂时收下了这份礼物,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再私下退回去。

等宁希唯终于从自己的部下那边脱身,找到妹妹的时候,她正和几个韵扬的同事在闲聊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手里,却是多了好几份礼物。

宁希唯帮她将礼物接了下来,扬手让佣人将礼物收好。

兴叔的准备的大大的生日蛋糕推了出来,众人齐声唱着生日歌,宁之允偷偷瞄了一下全场,发现,好友白芊慧和王沐青,果然,如哥哥所说,迷路了。

而另两个估计也是因迷路而不在场的人,是妙姐和自己的师父华艺扬。

等宁之允闭上眼许了愿,宁希唯握着她的手,一起将几层的大蛋糕从上切到下。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宁希唯已经用手指挑了一坨忌廉抹上宁之允的脸上,众人一见也纷纷学着宁希唯的样子,将忌廉抹在宁之允的手上身上,于是一时间,场面混乱而热闹,众人早就没了仪态,全在蛋糕堆里玩疯了。

而宁沛毅和庄雨菲,看着一群玩疯了的年轻人,两人脸上都带着舒心的笑颜默默地离开宴客厅,将这里完全交给这帮年轻人。

不知是谁,突然将灯熄灭了,混乱之中,宁之允只觉得一只大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腕,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说。

“允儿,跟我来。”

宁之允安心地跟着男人,经过一条有幽暗灯光的长走道,走道尽头的门一开,宁之允才发现,这是自己家的地下车库。

宁希唯拉着宁之允走到一辆车前打开车门。

“允儿,上车,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宁之允望望自己,满身的忌廉,粘乎乎的,估计和小丑没两样。宁希唯看着她满脸白茫茫的样子,既可爱又滑稽极了!想笑,又不敢笑。

“没事,你现在很漂亮!呆会我会让你舒舒服服地洗个澡,马上又能变得漂漂亮亮的。”宁希唯忍住笑,看穿了她的顾虑,安慰着她。

这个时候的宁之允,已经别无选择,只得坐上车,扣着安全带边问。

“哥哥,我们要哪里?”

宁希唯将手指放在唇边,“嘘”地示意。

“秘密!”

宁之允知道,哥哥不想说的,她硬要问,也问不出结果。

于是,闭上口,专心地抽出纸巾慢慢地清理起脸上身上那些粘乎乎的忌廉来。

宁家在半山区,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但从车子驶向的方向及路上稀少的车流来看,并不像是去市区的方向。

宁希唯将车蓬敞开,清爽的秋风舒服地拂过脸颊,宁之允闭上眼,呼呼的风声掠过两耳。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宁之允睁开眼睛,却看见面前开阔的大海。

“哥哥,你这是要带我来看日出吗?”

宁之允下了车,看着海的那边的地平线。宁希唯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捏着她粘粘的脸蛋。

“当然不是!你闭上眼睛!”

这晚的月色虽然很明亮,但再明亮,眼睛能看到的东西也是有限度的。

“哥哥,现在是晚上,还用闭上眼吗?”

“当然!”宁希唯不理会妹妹撅着嘴的抗议。低头在她撅起的唇上啄了一下。

宁之允知道,自己的抗议无效,只得乖乖地闭上眼睛。

等她闭上眼,宁希唯牵着她朝前走,走了几分钟左右,宁之允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越来越潮湿,气味也越来越咸腥。

“允儿,小心,抬起脚。”

宁之允听话地抬起脚,一步步地迈上台阶。等她终于踏上了平地,却感觉这平地在微微地晃动。

“哥哥,我们现在是在船上吗?”

宁希唯捏捏她的鼻。“聪明的丫头!可以睁开眼了!”

宁之允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果然置身于一条不算大的游艇之上。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宁希唯便推着她进了船舱里,打开其中一个门。

“允儿,你先去洗个澡,里面有你的衣服。”

等宁之允洗得干干净净穿戴整齐从船舱里走出来时,甲板中央铺上了洁白的地毯。地毯旁放着一辆餐车,餐车上,除了有一个小巧的生日蛋糕,还放着一束花和一瓶子红酒。

宁之允一看这阵势,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情形,也是类似的,有花,有红酒……

想到那晚,宁之允的脸上,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允儿,来。”

宁希唯一把将妹妹拉进地毯中央,毫无防备的宁之允直接就跌坐在他盘着的大腿上。

宁希唯并没有趁机做什么,而是将宁之允用手抱着移到一边的地毯上,自己则将蛋糕放在地毯中央。

这一次,宁希唯很郑重地拿起放在餐车上的花,递到宁之允面前。

“允儿,生日快乐。”

当宁之允接过花之时,他顺势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到。

“允儿,我爱你!”

丝丝热气撩绕在她耳边,让宁之允耳根一热。

“嗯!我知道!”

她低声地说。

宁希唯放开她,甲板上的灯光不暗,炯炯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宁之允。

“你呢?”沙哑的嗓音,执着地问着这个他知道了却仍想听她亲口告诉他的答案。

宁之允低着头,垂下眼帘,望着手中的花,这束花,似乎很是熟悉,纯洁的白百合、闪着莹光的紫色勿忘我……

宁之允脑内,清晰地闪过八年前那一幕,哥哥收到军校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自己,好像也是送了这样一束花给哥哥。

十四岁的她将花递给他之时,带着一脸灿然的笑意,晶亮的眸子满是喜悦地迎向他,“哥哥,恭喜你!”

而哥哥则一手接过花,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允儿,谢谢你!”

然后,唇轻轻地落在她光洁冰凉的额头上。

那时的自己也毫不矫情,解放了的双手环过他的腰,仰起脸,柔声地说。

“哥哥,我舍不得你!”

那时的哥哥,眸子里盛满了道不明的痛苦,之后,一把将她扣进怀里,用那种像是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力度,那力度紧得让她身体连同心口都一起发痛……

她抬起头,乌黑的眼眸蒙上一了层蒙蒙的雾气。八年……八年的时间!哥哥是一直在等自己的答案吗?

两双眸子,在这皎洁的夜色下,都闪着熠熠的光泽,只是短暂的目光相接,宁之允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纤手伸出勾上他的脖子,唇凑近他的耳边。先是坏心地轻舔了舔他那厚厚的耳垂一下,感觉他的身子轻轻一颤,然后,才缓缓地在他耳边吐出一串话语。

“哥哥,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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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甜蜜爱人(修,高潮,万更)

宁希唯听到这多年来渴望的答案,心情说不出的复杂。除了幸福,还有更多道不明的情绪,将他的胸臆塞得满满。

在这一刻,他觉得,这二十六年的人生,第一次感到了完满。

他再次地将她拥进怀里,只是,静静地抱着。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紧贴着的身体,并从彼此紧贴的胸腔感知对方与自己共同跃动的心跳。

海风,呼呼地在两人耳边掠过,像是在呜咽又像是欢呼……

两人就这样不带一点欲念地单纯地拥抱着,仿佛,只是依恋着对方那让自己心安的气息就可以相偎着一生一世。

不知过了多久,宁希唯才从这漫长的拥抱中清醒过来,轻轻地推开宁之允。

“丫头,我们还是先许了愿吹了蜡烛再说吧,今晚夜很长,你可以一直的抱着我!”

宁之允对哥哥的调倪,已经开始有了免疫力,再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耳热。

“谁说我要抱着你?我习惯了抱着米菲睡!”宁之允白了他一眼。

“今晚没有米菲,你不抱着我,还能抱着谁?”宁希唯眯着眼,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准备今晚要在游艇里过。

夜色之下,宁之允的脸颊反射着莹白的剔透,像可口的桃子,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被咬的宁之允挥起一拳就打在他的身板上,然后,痛得自己嗷嗷直叫。

“这按摩的力度有待提高,跟挠痒痒差不多。”宁希唯嘻笑着,将妹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揉着。

“哥哥,你不是说要给我庆祝生日?再磨蹭,就来不及了。”宁之允好心提醒着哥哥,说实话,她也很期待与哥哥一起共渡的生日。

宁希唯被她一提醒,抬起手腕看看表,再看看天空。

“允儿,跟我来。”

宁希唯说着,自己率先站了起来,然后拉着宁之允一起进了驾驶室。

“哥哥,你准备将游艇开出海?”

宁之允坐在一旁,看着游艇在哥哥的操控下慢慢地驶离码头。

“当然,哥哥要让你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宁希唯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对一旁的妹妹说。

“哥哥,原来你还会开游艇?我怎么都不知道?”宁之允发现,自己在哥哥面前,好像是透明的一样,但哥哥,却有太多自己未知的一面。

“当然,你哥哥除了会开游艇,还会开飞机呢!你信不信?”宁希唯挑挑眉,沉稳内敛的他难得地嚣张一次。

“切,你是空军,当然会开飞机!”

宁之允对于哥哥低估自己智商的话很是不满,撅着嘴,扭头装作不理他。宁希唯“呵呵”地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头。

“允儿,你还记得吗?上次我陪你过生日的时候,你还是个像豆芽菜一样的小丫头呢!”

那时的宁之允,十三岁,刚刚开始发育,高挑瘦削,常被高大的宁希唯戏谑是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嗯!”那时的自己,大概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小丫头吧。

“我那时,大概是个讨人厌的小丫头吧!”

宁之允这样定义自己,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很乖巧,直至最近,她才发现,这些年来,她一直习惯着别人围着自己打转,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反省着的宁之允,打量着哥哥英俊的侧脸,以前,自己只是妹妹,大可以安心地接受着他的宠爱。但现在,自己还是他的爱人,这种身份角色的不同,是否也意味着,自己也该试着绕着这个男人打转……

宁希唯并不知道宝贝妹妹正在进行角色转换而导致内心也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思绪却被妹妹的话扯得老远。幽深的眸子盯着前方的海面,十三岁的妹妹,并不讨人厌,至少,她很得自己的欢心!

他喜欢老是跟着自己打转像个跟屁虫一样的妹妹;他也喜欢那个无论什么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要依赖,总是哥哥的小丫头;他也喜欢,在他偶尔使坏的时候,粘着自己撒娇求饶的傻丫头……

于是,这一点一点的喜欢,堆砌成他心里爱的碉堡。等他发现的时候,这碉堡里面,已经住着谁了不能替代的宁之允。

……

兄妹二人,说着儿时的趣事,不觉间,游艇已在海面上航行了半小时,等宁希唯将游艇停了下来,两人携手踏出了船舱,倚在护栏上远眺。

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月色照在深蓝的海面上,宁静而深邃。这晚的月,是圆月,没有一丝云彩的夜空幽蓝一片。宁之允挨在宁希唯身上,看着宁静的海面,不发一言。

“听说,在这里,偶尔会看到白海豚出没。”这里的海风有点大,宁希唯搂紧妹妹。

“今晚,我们能看到吗?”宁之允一脸期待。

“大概不能!”

宁希唯并没有给妹妹多余的希望,见她一脸失望,连忙搂着她走回地毯中央。

“寿星今晚有比看白海豚更重要的事!”

宁之允也觉得自己白目,差点忘了这事。

宁希唯让妹妹在地毯上坐好,自己张罗着将蛋糕放在地毯中央,插上蜡烛,尝试着点了几次蜡烛,都因海风呼啸而无法点燃,宁之允看着哥哥折腾的身影,扯了扯他的手腕。

“哥哥,算了吧,刚才已经吹过蜡烛许过愿了。”

宁希唯哪能罢休?刚才那一堆人闹哄哄的胡乱折腾,哪能跟他这精心安排的温馨戏码相比?

“不行,那些是别人给你的祝福,跟我的不一样。而且,这个生日,对你我来说,都是个值得记住的特殊日子。”

宁希唯固执地坚持着,他扔下宁之允,自己跑进船舱里,过了一会,不知从哪找到一把大大的太阳伞,迎着风撑开。

在大大的太阳伞遮挡之下,成功地开辟出一片宁静的小天地。这个小天地里面,有娇艳的鲜花,有醇香的红酒,也有摇曳的烛光。最重要的,是有一双彼此深情互望的兄妹!

随着摇曳的烛光,宁希唯用他磁性低沉的嗓音低声地唱着生日歌,等宁之允闭眼许过愿,一口气将蜡烛吹灭,宁希唯便低头在她额上郑重地吻了一下。

“允儿,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他似是在请求,但他眼眸里,却是不容人反抗的执拗和霸道。

对这样霸道的哥哥,宁之允没有半分反感,而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因为爱,才会有独占的欲望,也是因为爱,眼里只能有彼此,而无法容得下一粒砂子。

而且,她也想像不来,除了他,还有谁会用这种强势的方式进驻她的心。谁会像他这样从二十二年前就开始用慢慢蚕食的方式,侵蚀着她同化着她。

这种侵蚀和同化,非常地可怕,它以执着而坚韧的方式一点一滴地强行渗进她的生命里,在她发现之时,她已经无法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生命里分开。

这个男人,真的非常可怕!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爱他!爱到,即使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生命中,贫瘠得只剩彼此,那样,你也不会后悔吗?”

她几乎可以预料,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两个人,选择了相爱,就代表有了新的开始新的生活,诸如新的家庭成员,新的人际圈子。

但对于她和宁希唯这样的关系来说,选择了相爱。就意味着,因为选择彼此,而不得不放弃其他。

彼此的人生,到最后,也许,只能剩下彼此!

“我恨不得,我们的生命里只有彼此!那样,你的人生里,就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宁希唯重复着他的执着,比起宁之允,他更早就有了这层觉悟,为了她,抛弃他的所有。

无论家庭还是社会地位!

这些话,对情人来说,应该是最甜蜜的情话。但对于这一对兄妹来说,除了甜蜜,却是别无选择的沉重!

风,似在这一刻,完全静止。月,也不知在何时,没了踪影!

天边,开始聚拢着一团团的黑云,只是,兄妹二人,沉默对视着,眼里只有彼此,谁也没有留意到这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宁希唯先从这对视中回过神来,伸手撩起一坨蛋糕,递至宁之允嘴边。

“允儿,这是你最爱吃的栗子味的蛋糕。快尝尝!”

宁之宁瞪着他的手,闭着嘴,死也不愿张开。大概,是认为他的手挺脏的吧。

宁希唯扯起唇角,坏坏地笑问。

“你真的不吃?”

宁之允仍旧闭着嘴,倔强地盯着他,摇摇头。

“好,你不吃,我吃!”

宁希唯说着,还没等宁之允反应过来,便将那蛋糕涂在她光洁的脸蛋上,然后,唇对准她脸上的蛋糕快而准地吻了下去,将蛋糕吃进嘴里之后,还恶作剧地伸出舌头在脸上舔了两下。

宁之允那曾想到哥哥会是这么无赖的人,被占便宜的她,当然也不愿认输,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一坨蛋糕往他脸上一抹,然后,她可没那么温柔,直接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兄妹俩,就这样,将蛋糕当成了道具,先是涂在对方的脸上,然后再吃掉,彼此用唇舌在对方的脸上撩拔着,嬉闹着,像两个孩子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等蛋糕吃了大半,两人也吃够了玩累了。彼此用湿纸巾,细致地为对方抹干净脸上的蛋糕。

清理干净之后,宁之允懒洋洋地斜靠在宁希唯身上,接过他递给她的红酒。

“允儿!”

宁希唯喝了一小口红酒,低声唤着妹妹。

“嗯?”

“你专辑里那首叫【心动】的主打歌,是什么时候写的?”

宁之允楞了一下,不明白哥哥为何问起这个。

“十八岁的时候……”

宁之允有点心虚,那时的自己,并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

“哦,那是你的初恋?”

宁希唯不否认,自己被妹妹那首歌打动了,但是,那首歌,怎么听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为纪念初恋情人而写的。

歌里朦胧中似有似无的情愫,将一个十八岁少女的心事刻画得淋漓尽致,在青涩中带着纯真,是初恋所特有的酸中带甜的滋味。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初恋!”宁之允低着头,望着杯里的红酒,喃喃说道。

宁希唯的心,像被车轮飞速辗过般鲜血淋淋。他无法接受,妹妹居然有这种经历,即使那是不能成立的初恋。

宁之允眼睁睁地望着哥哥气呼呼地一口气将杯内的红酒喝光,却没有阻止。

而她,则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慢悠悠地说起。

“我十八岁那年,有很多天晚上,将飞镖盘挂在墙上,手里拿着飞镖,狠命地朝那个飞镖靶心里扔出飞镖,但每次,却总是在飞镖脱手甩出的一刻,故意甩偏……正是在那时,我发现,我的思绪只要一想到你,就难以平复。那时的我,没有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我最可靠的朋友,只有那把吉它。当我抱着吉它坐在地毯上,慢慢地将那些复杂细微,却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情,化成音符,慢慢地弹奏成现在这首家喻户晓的【心动】。”

宁之允静静地说完,却发现哥哥拿着只剩半瓶酒的酒瓶,墨黑的眸子像要将她吃掉一样狠狠地瞪着她。然后,他重重地将酒放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宁之允心情大好地昂头将自己杯里的酒喝光,却因喝得太急呛了一下连续咳了几声,宁希唯却冷眼睥着睥着她,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宁之允舔了舔唇上残留的酒,再看哥哥那奇怪又可爱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宁希唯被她笑得脸上挂不住,手扣住她的下巴,嘴一下子就对了上来,将她的笑声全堵在她嘴里。

红酒的醇香加上蛋糕的甜腻,是这个吻的味道。

宁之允的脑内,反应过来的时候,充斥在口里满满的都是这种甜腻的味道。宁希唯有点粗鲁地吻上来,碰得她唇有点痛。但却在刹那,这粗鲁的吻便变得温柔起来,双唇轻轻地吸吮着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好像碰触的,是易碎的奇珍异宝一般。

宁之允知道,哥哥这是被自己前几次本能的抗拒给吓怕了。他现在,只要碰触到她的身体,都会显得格外小心忐忑,但其实,如果只是这样温柔的唇舌接触,她一点也不抗拒。而且,好像还有点喜欢……

这样想着的宁之允,主动地迎合着宁希唯的唇,甚至,伸出舌头,在宁希唯的唇上轻轻的撩挠了几下。这种撩挠,跟言语的邀请没有两样,宁希唯本来强压着的理智,被妹妹这么一撩拔基本全泄了气。

加上现时的气氛极好,在这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也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两人的好事,宁希唯像是完全没了顾忌,手托着宁之允的头,唇狠命地在她唇上索求着,舌头,不知何时,已缠绕着她的舌,然后,在她口腔内肆意地掠过。

宁之允在这方面的经验,即使不能说是零,也只能算是初入门,被宁希唯不顾一切地索求着,只得被动地感知着哥哥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他强势的舌头在她口腔里翻腾,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着,呼吸,也渐渐地变得急促……

兄妹二人,都过份沉溺在这个吻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天空已经被黑云完全遮盖,狂风卷起了大浪,正朝游艇扑面卷来。

等两人在热吻中开始察觉到船身急剧地摇晃时,连忙分开。宁希唯抬头望着不远处朝游艇汹涌而来的巨浪。

剑眉瞬间聚拢,沉声叫道:“糟了!”

话音刚落,他便拽着宁之允快步朝船舱跑去。

即使是这样,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些,他和宁之允被抛上来的巨浪给扑到,两人一起被巨浪冲击着跌倒在甲板上。

宁希唯叫着。

“允儿,别怕,抓住哥哥的手!”

即使他不叫嚷,抓住哥哥也早成了宁之允本能的反应。从刚才突变的一刻起,她就用双手死命地扯着宁希唯的手腕,跌倒在甲板上的两人,因为船身的急剧摇晃而在甲板上簸来簸去。

“该死的风暴!”

宁希唯低吼了一声,眼明手快地抓住从船舱里晃过来的一根绳子。

狂风呼啸着,巨浪一个接一个地扑进甲板上,船身不停地摇晃,甲板上的海水一下就将两人弄得湿漉漉,宁之允抓住宁希唯的双手,也因沾了水而变得滑溜溜的。

宁希唯张开口,又咸又腥的海水一下子灌进他的口里,被海水呛到的他“咳咳咳”地咳了几声。然后哑着声大喊。

“允儿,抱着我的腰,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

他用自己被她拽着手腕的手,扯着她的手臂狠命地将她往自己身上扯,而宁之允这时亦趁着船身稍微没晃得那么厉害的的空档,双手松开宁希唯的手腕然后趁机死死地揽在宁希唯结实的腰身上。双腿亦就势地绕在宁希唯的脚上。

感觉到妹妹暂时安全,宁希唯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允儿,记住,死也不要放开我!”

叮嘱着宁之允的宁希唯,看来仍旧很冷静,幽深的眸子在被狂风巨浪弄得乱七八糟的甲板上不停地搜索,想要找到更快的方式逃回船舱。

而宁之允,因为哥哥就在身边,由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现出过份的惊慌。

宁希唯这时终于腾出了另一只手,两只手死死地拽着那根从船舱里伸出来的绳子。

宁希唯因为多年的军队生涯,早就练就了一身强健的体魄和处变不惊的沉着。就着灯光,虽是皱着眉,但依旧有神锐利的目光开始观察起眼前的景况,大脑亦开始冷静地分析起当前的状况来。

狂风依肆意地狂吹,巨浪一个接一个地扑过来,船身不停在急剧晃动,但从晃动引致的倾斜角度来判定,船暂时应该没有沉没的危险。甲板上虽然全是的海水,但都是浮于表面的一层并不算太深,而且当船身的晃动的时候,这些海水也有部分随之被甩回海面,看样子,海水的倒灌也应该不至于造成船身的危险。

如果他的判断没错的话,当下,只要两人能顺利地回到船舱,大致上,就算是安全了。

宁之允由此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帮不了什么忙,她能帮的,就是尽量保持冷静,死死地抱着哥哥,相信他,别让他分神。

宁希唯分析过一切之后,感觉到妹妹正有力地搂着自己的腰身,稍微松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地攀着绳子,顺着绳子一路攀爬着,两人,离船舱越来越近。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宁希唯手里的绳子越来越短,那意味着,他们,就快到达船舱。

这时,一个巨浪扑过来,船身狂晃了几下,两人的身体重重地抛起然后又摔回甲板上。这一摔,让宁之允周身像散了架般痛。但她咬着牙,只是紧紧的搂着哥哥。

宁希唯也顾不得去问妹妹有没有被摔着,只是抓住时机就着这一晃的角度,思量着角度正好,身体倾斜着,手一伸,好运地够着船舱的门楣,他快速地将另一个手也伸了上来。

这次,总算是用双手牢牢地抓住了门楣。他的手,臂力惊人,一个屈伸,便将自己和妹妹整个地带到门边。

“允儿,爬进去。”

他喘着粗气,叮嘱着。

这个时候,只要妹妹能顺利回到船舱,两人,就能完全地脱离危险了。

宁之允听到哥哥的叮嘱,也不作声,因为她知道,一开口,咸腥的海水就会灌进她的嘴里。她先是绻缩起双脚慢慢地折腾进了船舱之内,然后双脚胡乱地里面摆动了一下,直到双脚缠住某根类似柱状的物体,这才松开搂着哥哥腰部的双手迅速抓住门楣,手向上屈伸,双脚用力一勾,身子顺势就钻进了船舱之内。

宁之允进了船舱之后,灯光之下,她那张被凌乱的发丝粘着湿漉漉的脸上,现出无比的焦急和担忧,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想捉住宁希唯攀着门楣的手。

宁希唯见妹妹顺利地钻进了船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又见她想来帮自己,连忙厉声喝住她。

“允儿,先抓牢!别管我!”才说完,他的身子一挺,已顺利地钻进了船舱里面。

船身依旧狂晃个不停,但这时的宁希唯,已经适应了这个晃动的频率和角度,半蹲着稳住身体,然后迅速地将船舱的门关上。

在终于确认暂时脱离了危险之后,宁希唯才转身将浑身湿透的宁之允搂进怀里。

“允儿……允儿……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并不是因为刚才的突变吓着了他,而是因为担心妹妹会因此发生意外。

嘴里问着,一手搂着她,一手抓住驾驶舱下的某条柱体将两人的身体尽量地往角落里带。

“哥哥,我没事!”压抑着的声音里,居然没有半点惊慌。

等两人终于在角落里窝着,宁之允才从他怀里抬起头。驾驶舱下的角落,灯光很暗,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两人这时全身都已湿漉漉,彼此的身体,仍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绷得像石头一样僵硬。

“允儿,你抓住这根柱子。”

宁希唯在确认妹妹没事之后,放开妹妹,自己则就着晃动的船身慢慢地攀着椅子半站了起来。

他伸手摸到自己放在方向盘下小抽屉里的手机。手机很干爽,看来,这手机并没有被海水浸湿。

他抑制不住地涌起的狂喜,却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不在服务区”内的字样时,全部熄灭。

宁希唯稳住心神,用力将身子攀坐上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

“允儿,你好好在下面呆着,哥哥现在试着将游艇开回去。”即使希望熄灭,他仍旧很清楚,现在要做的,是迅速离开这个海面。

“嗯!”

宁之允不想多讲,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可能令哥哥分神。

宁希唯望望指示方向的标板,想按着方向导向行驶,但标板上的指示针却在快速地乱摆,很显然,是失灵了。

宁希唯本来已经舒展了的剑眉,不由得再次拧成了一团。

墨黑的眸子注视着远方,脑内迅速分析起现时的情况:手机没讯号,方向指示完全失灵。船仍在不停地晃动,巨浪依旧不停地扑上甲板。这个时候,再在这里呆多一会,危险就会多一分。

现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他毫不犹豫地发动起船只。幸好,船的马力依旧十足,只是,在这茫茫地大海上,没了方向指示,该如何行驶。

他皱着眉,望向外面漆黑的海面。天空被黑云给笼罩根本看不到能指示方向的星座,他能看到的,其实只有船上近距离的景物而已。

船身被新一轮的狂风吹袭,晃动得更厉害了。情势不容多想,他把心一横,将船换了个方向,换成了顺风的方向,顺着风向在漆黑的夜里,向前航行。

游艇顺着风向快速地行驶了大概半小时,船身的晃动慢慢变弱,扑上来的巨浪,也渐渐地息微。

“允儿?”直到这时,他才腾出心神去理会躲在角落的妹妹。

“嗯?”宁之允很快就回应了他。

“你还好吗,可以自己站起来吗?”他这样问,并不是小看妹妹,而是,一般的人,在遇到这种突变的时候,随时都可能吓傻。

“嗯!”

宁之允回应着,伸出手扶着副驾驶座上的椅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时的海面,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宁之允扶着椅子的扶手坐在椅子上。

“允儿!”

宁希唯这时并不敢太松懈,只是腾出一手,抚着妹妹被海水弄得粘乎乎的脸。

“哥哥,你没事吧?”直到这时,宁之允才敢问哥哥,刚才她虽然很担心,却不敢问,只敢一开口会让哥哥知道她内心的恐慌而导致他乱了方寸。

“我没事!”

宁希唯说这话的时候,海面上的风已经完全停了,船静静地在海面上行驶着。

宁希唯,望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和海面。其实,几十米之外的地方,根本分不清海面和天空。

宁希唯转身,扶着宁之允的肩膀。双眼定定地望着妹妹依旧清澈的眼眸。

“允儿,对不起!”

“哥哥,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这种突发的灾难,谁也无法预料呀!”

由始至终,宁之允都没有责怪哥哥的意思,但宁希唯眼里却闪过一丝愧疚。

“允儿,我知道今晚会有风暴。本来,我是安排下午出海的,但因爸妈给你开派对延误了时间。上船的时候,我计算过时间,是足够我们回去的,但风暴比预告的时间提前了四十分钟。我们,就这样被困在这里了!”

宁之允伸手抚上那张满是愧疚的脸。

“哥哥,你不是说了?风暴提前了四十分钟呀,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安全了吗?”

宁希唯眼里,闪过的,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自责。

“我也不敢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因为,手机没了讯号,而船的方向指示标完全坏了。我现在,连我们在的具体方向都不知道。”

宁之允知道,哥哥并不是这样容易乱了分寸的人,而现在他这样的慌乱,大概,都是因为他的自责。

“哥哥,你没必要自责。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宁希唯的大脑其实很冷静,他只是暂时被对妹妹的愧疚遮掩了理智而已,现在看宁之允由始至终的显得异常冷静,心里的自责也就少了一些。

努力撇开过分自责的心理之后,他才发现妹妹好像正在打着冷颤。

“允儿,你先去洗个澡。”

宁之允没有坚持,因为,她是真的被海水泡得浑身冻僵了。

等宁之允洗完澡出来,宁希唯也快速地进去洗了个澡。

两人终于干干爽爽地坐在驾驶座上,船舱里面残留着刚才风暴涌进来的海水,咸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宁希唯让宁之允坐在船舱里,自己,则开了门,到甲板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再进来时,他反手将船舱的门关好,搂着宁之允。这时海面的气温变得很低,宁之允只穿着宁希唯给她准备的短衣裤,冷得直发抖,宁希唯又将她搂得紧了些。

“允儿,现在的海面,风平浪静,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但四周漆黑一片,辨别不出方向,在这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去睡一觉,明天,等太阳出来,我就能知道我们所处的方向了。”

宁之允这时心安了一些,顺从地跟着宁希唯进了船舱里的一个小房间。

这小小的房间,里面居然有一张大床,大床几乎占了全个房间的空间。床上,整齐地叠放着枕头和棉被。

宁希唯将冷得直打颤的宁之允抱上床,小心地为她盖好棉被。

“哥哥,你也快上来呀!”

宁之允窝在棉被窝里,顿时充满了安全感。她瑟缩在被窝里,露出小小的脸蛋。

宁希唯看着妹妹一脸率真,对自己完全没有戒备的意识。

“允儿,你确定?”

宁之允白了他一眼,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仍这么磨叽的哥哥真的很傻。她将被子掀开一角,“哥哥,你是想被冷死吗?”

宁希唯看着妹妹一脸焦急担心的样子,也不再推搪,快速爬上床钻了进去。

他没有告诉妹妹,对于他这个军人来说,这种气温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不知底细的宁之允,哪里知道,哥哥在军队的时候,经常在下雪天光着膊子在雪地上锻炼。见哥哥钻了进来,她只当他像自己一样,早被冻僵了,于是身子自然地往宁希唯身上钻,手也毫不在意地绕上了他的腰身。

完全放松下来的宁希唯,轻轻地吻了了下她的脸。

“允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很想要将她狠狠地拥在怀里,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因为,妹妹的气息正一丝一缕地将他包围,他不敢保证,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理智,还能保留几分!

“哥哥,你有没有受伤?”这时的宁之允,想起刚才在甲板上,哥哥为了护着自己,好几次都重重地摔在甲板。她的手,开始摸摸哥哥的头,脸,然后,全身上下,一寸一缕的地方,她都基本摸过,每摸一处,她就担心地问。

“这里呢,痛吗?”……

如此这般地,问了无数次,她的心,算是放下了,但是宁希唯的心,却被她这无意识的关心动作给煽得火气直冒。

宁之允尤自不知道,哥哥已经处于濒临爆发的边缘,她在明白哥哥的身体没事之后,便开始考虑明天的问题来。

“哥哥,明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港口。”

宁希唯压着那把火,对妹妹问的问题,他的心里也没底:船里的燃油有限,手机没讯号暂时没办法与外界联系,现在离港口有多远他也不知道……

“嗯,应该吧,总之,相信哥哥!”

宁之允一听宁希唯这样的话,这时才隐隐开始觉得,这之中的情况,或许并不如自己想像的乐观。

或许是安定了下来,才有闲瑕去想多余的事情,她的心里也是在这时才涌起了一阵慌乱,不自觉地往宁希唯的怀里钻了钻。

“允儿,别怕,有哥哥在!”

宁希唯感觉到她的身子僵硬了起来,知道这丫头,大概是终于意识到当前的环境并不容乐观了。

“嗯,我不怕!”宁之允小声地回应着。听到哥哥的嗓音在头顶传来,随之,是他胸膛的鼓动。

哥哥的身体很热,而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很冷。这种冷,好像是从身体的深处传来,无论如何也抑止不了,她这才慢慢回想起刚才在甲板上的情形,那扑面而来的巨浪,那呼啸的海风。

这时的她,是真的开始害怕了,她的手,开始胡乱地想要抓住一些东西,或者是一种趋向热源的本能,她的手,探进他炽热的胸腔……

宁希唯从她询问自己是否受伤的那一刻起,便开始饱受煎熬,现在,再被她这手一通乱抓,心里的猛兽,愈来愈难以抑制。

宁之允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将自己,紧紧地贴向那无比温暖安全的热源,她在乱动着,完全没有察觉她蹭着的热源正一分一分地绷紧,随时都在蓄势待发。

她依旧觉得很冷,闻着哥哥熟悉的气息,抬头,蒙着水气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男人。

“哥哥,我很冷!”

这时的宁希唯,已经被她弄得心神恍惚,那个超强理智的宁希唯,正在一点点地崩解变异……

“允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男人变得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

“嗯!”

男人这话的意思,宁之允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冷,她必须要找到能让她浑身上下都能温暖的热源。

而这个热源,就是哥哥。

男人听她这样一说,早已无瑕顾及其他,所有的禁念,所有的枷锁,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尤其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和她,可以安全地回到港口。

既然是这样,那么今晚……

男人的唇,开始无节制地刻印在那上不住叫冷的女人身上。男人像是火,将她的冷冰一寸寸地融化掉,随着冰的消融,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浑身要冒起了火。

冷热的交替,让她难受,让她想要得到解放,前所未有地,她以十足的热情回应着,或者,在她的心目中,她的想法,其实和男人一样,她也害怕,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和她,到底要面对的,是如何恶劣的后果?

或者,这将是两人最后的一晚?

她心里的恐慌,现在,正被他一点点地抚平,最后的一刻,男人用沙哑的嗓音问。

“允儿,你确定吗?”

“嗯!”

依旧,是简短的回答。在她变成他的那一刻,剧烈的痛感划过她的心扉。但她的心,却莫名的,充满了安全感和满足感。

她很庆幸,这次,她没有逃!

大海上的夜,到处黑沉沉一片,冷嗖嗖的海风在海面劲吹!但在船舱里面,那一对甜蜜爱人,却是无边的春意……

31-34

【31】危险解除【】

【31】危险解除

一大早,当宁之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某炽热的怀抱给严密包裹着。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浑身酸痛,昨晚的一切排山倒海地向她涌了过来。浪漫的烛光,热辣辣的吻,狂风暴雨,巨浪翻滚,之后,是彼此不顾一切后果的水ru交融……

终于,还是将自己彻底地交予了他!这时的她,开始想到日后的艰难,但她却没有后悔!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他如火的热情,自己则是索取着暖意的迎合,说不清是谁更主动一些,反正那一切,就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慢慢回想着一切的宁之允,乌黑的头颅在宁希唯的怀里不自觉地蹭着,热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胸膛上。

抱着宁之允的宁希唯,比她醒得更早,只是,这么毫无阻隔地抱着她,是他渴求了多久的事?他岂会舍得轻易就放开她?

本来想要一直装睡,但他的身体,却因她这无意中蹭来蹭去动作,而有了反应。

放在她滑溜背部的手,一下子滑至她柔软而有弹性的tun部,哑着声低语。

“允儿,乖点!”

宁之允脸上一片火辣,经过昨晚,她当然明白哥哥这种沙哑低沉的嗓音,是在什么时候才会有。她也明白,现在自己和哥哥是赤果相对,彼此不着寸缕,自己刚才的小骚动,显然已经让哥哥有了些变化,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认知到自己随时又会被那种冰火交替的快意所煎熬,连忙挣扎着想要离开哥哥炽热的怀抱。略微挣扎着,却发现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浑身便痛得她直咧嘴。

“嘶……”

她不由得长呼了一声。

宁希唯听到宝贝妹妹这声痛呼,原因,他当然是了然于心。

“很痛?”手轻轻揉着她的腰部,很是心疼。这时的他,很是矛盾,一方面很高兴,她终于彻底成了他的人,一方面,他也很后悔,昨晚不顾后果的折腾,将她弄成这半伤残的模样。

“嗯,我想,我是摔伤了。”

宁之允身上的痛,确实如她所料想的一样,除了某些是被某个男人需索无度所折腾而来之外,也有一部分,是在狂风暴雨的时候,几次重重地摔在甲板上所致。

宁希唯这才反应过来,妹妹那副脆弱的身子,不及他这般耐摔,他昨晚也察觉自己的身上有几处瘀伤,但对他这种长年接受特训的人来说,这点瘀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当时他也未及细想,风暴过后,她也一直没吱声,因此,他完全忽略了妹妹身上可能会受的伤。

宁希唯迅速爬了起来,估计是急着去找药来给妹妹擦伤口,匆忙从被窝里钻出来之后,也顾不上穿上衣服,光溜溜地走出小房间,不过几十秒时间,便提着一个小药箱回来了。

他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宁之允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往那里放。

宁希唯自是瞅见了妹妹的闪缩,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勾起唇。

“怎么,害羞了?昨晚不是都摸了个遍了?还是说,摸的,终究没有看的真切?”

宁希唯指的,是她担心他受伤的时候,将他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的事。

“哪有,那时不是穿着衣服吗?”

宁之允脱口而出的辩解,说出来之后,她只顺便一口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断算了,这话,听在谁耳里都像是带着其他暗示了,但这,绝非她的本意!

果然,宁希唯刻意地曲解她的意思。挑挑眉,心情极好地说。

“哦?允儿的意思是,穿着衣服,摸得不过瘾?那哥哥就亏一点,现在,让你再摸个够。”

说着,假意要伸进被窝里抓她的手。

宁之允缩了缩身子,虽是红了一张俏脸,却不肯示弱地狠瞪了恶作剧的男人一眼。

“哥哥,捉弄我很好玩吗?快穿上衣服啦,有伤风化。”

“呵呵,昨晚是谁死命地巴着我不放?现在大白天了,就成了有伤风化了?”

宁希唯嘴里仍在调倪着她,却是乖乖地捡起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在那一堆衣服之中,挑出自己的,手脚麻利地套上身上。

宁之允伸出手,示意他将她的衣服递给她。

宁之允却将她的衣服放在一旁,从药箱里拿起一瓶红花油。

“你先别忙着穿,让我看看你摔着哪了。”

说着,一脸的担忧和焦虑,大手不顾宁之允的抗拒,直接就将被子给一把给掀了。

宁之允一下子没了遮掩,羞涩得浑身泛起了微红。无计可施这下只得一个翻身,将整个光洁的背部对着他。

这时的气温,已经开始回升,再也没有晚上的寒冷,宁希唯挂心着妹妹的伤,敛着眉地细细察看她的背部,果然在腰部、肩膀及小腿的位置发现了好几处的瘀伤。

他先是用手按压了一下这些瘀伤,以他的经验判断,她身上这些伤都是碰撞的外伤,应该没有伤及筋骨。

将红花油倒在手掌上,擦热了,再捂在瘀伤处。

“很痛吧?”

“有点!”

宁之允知道哥哥正在心无杂念地帮她擦着伤口,她也顾不得害羞老实地回答。

“我帮你用力揉揉,你忍着点,不然,留了旧患就麻烦了!”

宁之允身上的瘀伤,前前后后大概有十多处,不过,面积不大都不算严重。

等宁之允穿好衣服,开始重新意识到两人所处的恶劣环境。

“哥哥,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宁希唯刚才只顾着察看妹妹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去外面看周围的变化。

“我们先吃点东西,吃了之后,你呆在船舱里,我出去看看。”

等宁之允洗漱完坐在船舱的小客厅里时,宁希唯已经将两袋牛奶和三明治放在茶几上。

原来,宁希唯原计划打算和妹妹出海庆祝生日,返程的时候,找个方便看日出的港口停靠。于是,他准备了过夜的衣物和食物。而且,也许是他军人的危机意识作怪,这些食物,他一下子准备了几天的量。

也幸亏是这样,现在两人才不用饿肚子,而且在等待营救或找到准确方向回港口的这段时间内,船上有可以支撑四五天的食物。

在这个时候,宁之允和宁希唯,或者是因为尴尬又或者是觉得难以面对,彼此都刻意对昨晚疯狂的行为避而不谈。只是开始讨论起,要如何离开这片海面,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填饱肚之后,宁希唯先是检查了一次船上的设施。

仔细检查之后,他发现方向标板依旧是失灵状态,而手机,依旧没有讯号。然后他将手机插在电源处充电,吩咐妹妹时刻留意这手机上的讯号指示,而他自己,则独自步出了船舱。

宁之允乖乖地呆在船舱里,每隔一会,便凑过去看看手机有没有恢复讯号,虽然每次都是失望,但只要这手机还开着机,这一丝的希望就依然存在。

宁希唯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望着四周深蓝一片的海面。

海面依旧很平静,只是,很不幸,天空乌云密布灰茫茫一片,根本没有太阳的影子。

宁希唯蹙着眉,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才回到船舱。

“怎么样,可以辨别方向吗?”

宁之允轻声问,她不敢表现得过分期待,也不敢表现得过分的失落,因为,经过昨晚之后,她知道,比起外界的突变,自己更容易扰乱眼前这个冷静的男人的思维。

宁希唯摇摇头,如实告诉她。

“没有太阳,暂时辨不清方向。为了保留燃油,在没有确定方向之前,我们只能在原地呆着,等能确定方向再起行。”

见妹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宁希唯的心,也因此平静了不少。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任何自责内疚都显得多余了。

兄妹二人都知道,现在除了自救,就是等待手机恢复讯号以便于向外界求救。

幸好,船上有好几天的食物,短期之内,即使没有一点起色,也至少不会挨饿。当然,两人还得祈求,在他们停留在这片海面的时候,不会再有昨晚那样突袭而来的风暴。

看清楚现况之件事,两人不再胡思乱想,因为知道,想也没用。宁希唯再次出去,确认现在的海面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便拉着妹妹出了船舱。

甲板上一片狼藉,宁希唯精心布置的一切,早就在风暴中荡然无存。兄妹二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相偎着坐下。

世界之大,人之渺小,在这个时候,两人算是深切体会了。

在这个与世隔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海中央,两人没事人一样聊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从小时候,聊到现在,又从现在聊回到小时候,一大一小两只手,早始至终,都是十指紧扣着交握在一起!

……

在t市,宁希唯和宁之允一晚未归,初时,并没引起宁沛毅夫妇的注意。

两人在早餐桌上,没见着一双儿女的影子,只当二人昨晚玩得太累,睡晚了。夫妇二人如常地吃着早餐,直到俩人快吃完早餐,仍没见儿女的踪影,庄雨菲才起了疑问,于是对一旁的黄国兴说。

“老黄,你去看看小唯和允儿为什么还不起床。允儿迟一点没关系,但小唯……”

作为军人,宁希唯从来都十分守时,这个时间还没起床,未免太奇怪了。

很快,兴叔就用跑的回到饭厅。

“夫人,大少爷和小姐不在睡房里!”

“你打一下小唯的电话。”

这时的庄雨菲依旧很淡定,只当这兄妹俩出外玩,一晚未归。

“夫人,大少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小姐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嗯,你晚点再打电话到军区联系一下小唯吧!”

即使到这时,庄雨菲和宁沛毅仍旧没有多想,想着一双儿女做事向来有分寸,在t市也没有谁能欺负这一对兄妹,当下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吃过早餐就各自上班了。

等到兴叔通知他们,无论是宁希唯还是宁之允,都无法联系上之后,夫妇二人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查看了宁家的录像,知道兄妹二人在昨晚的派对途中一起开着车离开。然后,调查的人很快就在码找到了兄妹二人停在码头的车子,并由此,查出原来宁希唯名下有一首私人游艇。

昨晚,兄妹二人正是驶着这艘游艇出了海。

庄雨菲对儿子会买游艇的事实,多少有点诧异,但现在,并不是诧异这个问题的时候,昨晚附近的海域有风暴,估计一双儿女是被风暴袭击,现在情形,是生死未卜。

庄雨菲立即报了警,警方对此事很重视,马上派出直升飞机对t市附近的海域进行海上搜索。等直升飞机在t市港口西北方向近300海里的海面上发现宁希唯的游艇时,是当天下午五点。

宁希唯和宁之允,在海面上困十多个小时之后,终于被警方找到,并在的直升机带领下,于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驶回港口。

游艇靠岸的时候,宁沛毅和庄雨菲已经在岸上等了几小时。

夫妇二人见兄妹并无大碍,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唯,你的车子让司机开回去,我们坐同一辆车回家吧。”

庄雨菲担心儿子的精神状态不佳,于是吩咐另外的司机将宁希唯的车开回家。一家四口坐在加长林肯上,宁沛毅问起儿子遇险的情况,而庄雨菲则拉着女儿,上上下下察看着,确认女儿除了一些瘀伤之外,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回到宁家,庄雨菲还是不太放心,又叫一早等待在宁家的家庭医生,分别给兄妹二人作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检查完,一家人吃了东西,连忙催促兄妹二人早早休息。

兄妹二人睡了一晚安稳的觉,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分别接到紧急的电话。

宁希唯收到空军基地的紧急通知,要求他立即赶回军区处理防御系统的故障。

而韵扬也在昨晚收到韩国某个主办方的通知,让宁之允参加在韩国举行的亚洲区颁奖典礼。

于是,兄妹二人接了电话之后,匆匆忙忙分别去忙各自的事情。谁都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32】迷离男人心

【32】迷离男人心

等宁之允上了飞机,才发现,同机一起去韩国的,除了区楚凡,还有袁弈。

这多少让宁之允头痛,因为,自从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她便尽量避免与这两个男人扯上关系,甚至,在韵扬或者其他地方碰到,都刻意地绕路而走。

妙姐尽职尽责地坐在她身边的座位上,中途,妙姐走开,估计是去洗手间,宁之允听着歌,然后一边耳塞被人摘下,区楚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允,可以跟我聊聊吗?”

宁之允睁开眼,将另一边的耳塞也扯了下来。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他,着实让宁之允吓了一跳,发现一向走型男帅气路线的区楚凡,不知何时有转向自己师父那种沧桑大叔型的趋向,清爽的脸上长满了胡碴子,卷曲的发也有点长了。

宁之允很担心他,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怕自己一不小心露了几分的关心,会惹来他不必要的奢想。

“嗯!”

宁之允已经学会,不在这个男人面前主动说什么,以免,又让他误会什么。

“关于上次你和袁弈相片泄露的事情……”

区楚凡顿了一下,宁之允“嗯?”地注视着他,他咽了一下口水。

“你有什么想法?”

宁之允无语,她能有什么想法,对她来说,莫名其妙地成了报纸头版,当然很不爽,但经过她的解释加唬弄之下,媒体不是已经放过她了?

在她看来,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凡哥,我没有什么想法,身在这个圈子里,我多少还是有这样的自觉,没敢奢望过自己是绯闻绝缘体,事情发生了,解决了,就ok了。”

宁之允不是一个喜欢为过去而纠结的人,过去了,她便不愿再想。

区楚凡深思着,似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实话。

“小允,我明白你的想法,这件事,幸亏没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不然,我保证不会放过他!”

言外之意,好像知道这相片泄露的真凶是谁。但对宁之允来说,相片在哪里来,相片是谁交给报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并没有对她和袁弈造成什么影响。

“凡哥,我明白你的想法,当初,你和我爸妈签下那份合约的时候,对你来说,确实是十分苛求的合约。放心吧,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不会连累你。如果有一日,这种破事真的避无可避地找上我,我也会尽量自己解决,不会让你为难!”

宁之允太明白,自己这样的身份,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特别是爸妈用那种合约的约束,自己的名誉稍为受到一点损害,区楚凡就随时面临赔偿巨额违约金的可能。

但在这个圈子,谁能保证一点也不被沾上些坏的名声呢。她从来懂得自保,也不太介意别人的看法,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生存法则,套在社会大众,特别是媒体身上,肯定是不适用的。

区楚凡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开始,他只觉得她与众不同,慢慢地,发现她其实是个率真可爱的小丫头。但最近,这个小丫头,却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想的,做的,没有丝毫的畏缩和退避。本来,关于相片的事,他是做好心理准备,要向宁沛毅夫妇和宁希唯负荆请罪了,但很奇怪地,那三个强势而霸道的人,居然没有向他问起此事的一丝一毫。

现在看来,这种平静,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勇敢地将事情一力承担了下来吗?

“小允,那种事,不需要你担心,我可以处理好。”他有种被小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心慌。

曾经,她像个小丫头一样,信任着他依赖他,但何时开始,这个小丫头,已经开始渐渐蜕变,渐渐地不再需要依赖他?

“凡哥,该不会是,我爸妈真的为这事为难你了吧?”

宁之允像是忽然醒悟,想想自己的父母,确实是那种喜欢私下解决事情的人。

区楚凡看着她一脸欠疚的表情,一阵悲哀感涌上心头,在她眼中,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男人吗?连她父母的一点为难也无法承受。或者说,在她心目中,自己由此至终,都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吗?以至于,她不愿意麻烦到自己一丝一毫!

他默默地摇摇头,然后宁之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全部命中。

“没有就好!凡哥,以前的事,真的对不起!”

宁之允突然道歉,为太多的事。

在此之前,她毫无愧疚,只觉得,只要她能为韵扬赚钱,她和作为老板的他,就两不相欠。

但她现在,回看一下这几年来,便发现,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默默地付出着。

包括以前在非凡打工,到现在签约韵扬的事,他都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在为她付出着。

而她,在不久前,居然认为自己不欠这男人一分一毫。

区楚凡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宁之允,他只知道,如果她骄蛮一点自私一点,现在的他,就可以头也不回地舍弃她,去重新过他美好的生活。

但她却没有,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蜕变,只是变得更加地美好,更加地惹人怜爱。这让他,如何舍得放弃?

“小允,相片的事,或者并没有完。你以后,对袁弈小心一点!”

区楚凡知道自己这样背后说人的坏话,非常的不男人,但他不想她因为疏于防范而掉进未知的陷阱里。

宁之允咬咬牙,对袁弈,她确实不了解,那个男人,将一切都隐藏着,比起区楚凡,袁弈确实更为陌生一点。

“嗯,我知道了!”

她不是小女生了,防人之心,总是有的。区楚凡的话,是在暗示相片的泄露与袁弈有关吧。

区楚凡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宁之允想要闪避,却见他眼里一丝的伤痛掠过,心里终是不忍,任由他的大手在她头上揉了几下。

“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叮嘱着,区楚凡人已站了起来。宁之允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一时间闪了神,她有点不相信,几个月前,那个倚在走廊边邪魅慵懒地戏谑自己的男人,和现在这个背影落寞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等区楚凡一走,妙姐就像是和区楚凡约好一般,闪了回来。

“小姐,夫人让你到了韩国,记得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宁之允一大早走得非常匆忙,根本没来得及通知父母,告之父母的电话还是由妙姐在临上机前打的。

其实就算妙姐不提醒她,这些年她也早养成了向家人报告行踪的习惯。她是不明白父母为何这么紧张,而且这种紧张,好像正在与日俱增,这让她,多少也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嗯,一到韩国我就打回去。”宁之允好脾气地回答。

甩甩头,将不安甩开,重新将耳塞戴上,低头认真阅读起手上一大叠的资料,这些是主办方要求每位出席嘉宾熟知的资料,她想在飞机上将这些资料都熟记。

中午时分,飞机飞抵韩国,主办方安排的工作人员一早在机场里等候,热情招呼着几个人分别上车,区楚凡因为是老板,被安排在不同的车上,而袁弈和宁之允,自然安排坐在同一辆车子上。

宁之允在大学的时候,选修韩语,在车上她用流利的韩语和主办方的人交谈了一会。了解到接下来的行程非常紧密之后,她连忙趁着在车上的空闲时间拔通了哥哥的电话,却发现哥哥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大概,是像上次一样要处理什么机密的紧急事情吧!皱皱眉,这样安慰着自己,给哥哥留了条平安到达的信息。这才分别拔通爸妈的电话报了平安。

等她打完几个电话,才发现,坐一旁的袁弈侧着头一脸沉思状打量着她。

宁之允对上他的眼神,挑挑眉,用眼神问他,有事?

袁弈身边坐着小丁,见自家主子和宁之允开始眉目传情,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他使劲地扯扯袁弈的衣袖,估计是让他别理宁之允吧。现在的小丁,或者说是从来,对宁之允都是戒备敌视的状态

袁弈不耐地用手肘撞撞小丁,没理他的阻挠,望了宁之允手里的手机一眼,问。

“之允,你每次外出,都要像现在这样,跟家里报平安吗?”

在他这种自我惯了的人看来,这是有多蠢和多麻烦的事!

“嗯,大致是这样。”

她其实也想不明白,从小,家里就给她和哥哥配备了保镖,这在她看来,是多么的不必要。而她最自由的日子,就是在l大的几年时间。

但多年来活在家人过份的保护之下,已经让她养成了习惯,时时向家人汇报行踪,以前,是打回宁家跟兴叔说一下就行,现在,因为和父母关系变得密切起来,改成了直接告诉父母。

她是觉得,父母有点小题大做,但她又不想逆了他们的一番好意,久而久之她就没了反抗的意识了。

“真难想像!”

袁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宁之允知道袁弈的意思,大概是认为,她不像是个凡事都听父母的乖宝宝吧。她耸耸肩,明知他有所误解却也不再作任何解释。

袁弈见她不再说话,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题,他一向是个词乏的男人,见沉默在车厢里漫延,直接就闭了眼,头向后仰靠着闭目养神。

宁之允盯着他仰起的下巴和脸面,是高傲而疏离的曲线。脑内掠过区楚凡的告诫,有点不相信,这么个孤高沉默寡言的男人,会做出什么违道德的事。

发出去的平安信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但宁之允还是不停地往哥哥的电话里灌信息。因为才不过分别了几小时,她已经强烈想念起那个男人……

车子停下来时,几个人下了车,才发现,车子已经将他们直接送到了颁奖礼的现场。

接待方的人解释说,这是为了让大家先参观熟知一下现场环境,午饭之合会安排她们到酒店里先休息一会。

等他们一行人在现场参观完之后,正要回酒店休息,接待人却在区楚凡耳边低语了一阵,区楚凡转而一脸抱歉地对着宁之允和袁弈。

“小允,袁弈,看来,下午的时间你俩没办法休息了。因为,主办方说,你们俩是今晚的重要嘉宾,要事先去彩排一下。”

宁之允和袁弈,虽然都有点累,但却都是敬业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抱怨,直接跟着主办方的人跑去后台参加彩排。

袁弈和韵扬签约之后,就开始学习韩语,现在,也能简单地与别人沟通几句,但比起宁之允那口流利的标准韩语,他说的时候,就显得很笨拙。

彩排的时候,袁弈和宁之允同时登台亮相,韩国的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将二人夹在中间。为了活跃气氛,男主持不时用韩语调倪着袁弈,但袁弈根本没听太懂。只是用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另一边的女主持人,女主持被他迷得掉了魂,现场气氛,却有点冷场,每每这个时候,宁之允总是适时地为他补救。

等两人的彩排完,中场休息的时候,四个人各执一瓶水,挨在观众席的座位前闲聊起来。男主持比较直接,好奇地问宁之允。

“之允,你和袁弈,真的不是恋人关系?”

宁之允大方地笑笑,“当然不是,弈少的暗恋兵团已经够强大,我可不想去参一腿。”

主持人一脸可惜的样子。

“嗯,真可惜!看你们刚才在台上的表现,分明就比恋人更默契,你们都不知道吧,在韩国的歌迷心目中,你和袁弈,是最登对的恋人形象。”

宁之允猜想,大概,是上次相片事件影响到韩国了?

小丁这时在远处招招手,貌似是叫袁弈过去,等袁弈离开,那个男主持又说。

“之允,上次袁弈在韩国的宣传会之后,粉丝团为他私下搞了个庆祝派对,听说,在派对里,他对他的粉丝公开承认喜欢你,希望粉丝们别就相片事件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宁之允一额汗,这个内幕,她确实不知情,她还好奇,一直极排外的弈粉,上次怎么显得那么乖巧呢,不止没拖她后腿,还在贴吧上公开表示,若果弈少和她相恋,她们会大方地送上祝福。

却原来,是袁弈私下用他的个人魅力给摆平了。只是,这种方式的摆平,对她来说并不能算是好事。

颁奖礼在晚间七点开始,主办方建议嘉宾们四点就开始吃晚饭。大部分在后台彩排的工作人员及嘉宾,都是坐在后台吃着主办方分派的饭盒。但区楚凡和袁弈宁之允几个人,却被安排到了一个包厢里。

接待他们几个的,是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jo娱乐。

初时,宁之允只以为jo娱乐不过是出于礼貌,请区楚凡这个老板吃饭顺便将她们给捎上。可坐下才知道,原来jo娱乐的目的,是她和袁弈。

“区先生,这段时间,弈少和之允在韩国趋势凌厉。号召力非常强劲,今天,难得大家都在,我们能否谈谈,看彼此是不是有合作的机会?”

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的,是jo娱乐的执行总裁金美芬。这个金美芬,三十多岁,一派的干练精明女强人的作风。知道大家的时间紧迫,完全没有废话,一句话就直切主题。

袁弈和宁之允愕然,来之前,大家都只以为到韩国的目的,就是参加颁奖典礼。那曾料想,顺带地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这事对袁弈来说,确实是好事,但对宁之允来说,却未必如此。

“金小姐,这事太过突然,一时之间,我们全无心理准备。这样吧,你们先拟个计划,里面附上真实的调查数据,如果袁弈和之允感兴趣,我们再详谈?”

金美芬楞了一下,对这个提议,她是志在必得。因为想和jo娱乐合作的外国娱乐公司一大把,以jo在韩国的号召力,基本是签谁谁就红,这样将送到面前的机会推拒的外国公司,韵扬算是第一个。

“呵呵,那行,我会尽快让助手联系你们。”

金美芬干笑着,脸上的笑容因被拒绝而有点僵硬。

其实,区楚凡何尝不想就此确定下来?但对于宁之允的事,他这个做老板的,完全没有主动权!

而按刚才金美芬的说法,这个计划是捆绑计划,必然是袁弈和宁之允一起签下,少了其中一个,估计她也不干。

但就算是这等美差,区楚凡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到口的肥肉轻易的来然后又轻易地去了。

金美芬方面,只当他是故意摆谱,哪里知道他这个老板在宁之允面前只是徒有虚名,心里正在暗自叹气伤神。于是接下来的晚饭,气氛便变得格外微妙……

进军韩国市场的事,算是提上了宁之允的议事日程。宁之允其实很憧憬能将自己的音乐推广到更多的地方和国家,但直觉告诉她,家人对此事多数又是反对多于赞成。

当晚的颁奖礼,袁弈和宁之允成了大赢家,两人除了得了最受欢迎亚洲男女歌手奖之外,还分别囊括了最佳销量的金银奖,还有全球网友票选最高的最佳情侣对唱奖……

对袁弈来说,这个奖只不过是在他众多的奖之中添了一个罢了,而且,他本来就总是冷着的一张脸,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但他冷着的一张脸,却在领奖的时候,露出极其真挚的表情,

“我要衷心地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允。这个专辑的主打歌,除了大家知道的,是我和之允一起合唱之外,在这首歌创作的期间,我一直处于瓶颈阶段无法突破,后来,是之允给了我一个很有用的建议,我接受了之允的建议,才有了这首美妙绝伦的歌曲!”

他这番感谢的话语,让台下一片哗然,掌声雷动!就算这感谢语中,没有出现一个爱字,但谁也不能否认,这分明是爱的告白。

他的这番感谢语,让宁之允措手不及,幸好,男主持很是体恤,在她上台领奖的时候,居然不再考究袁弈的话语的深意。这让宁之允开始真切地感受到获奖的喜悦。因为对宁之允这个新人来说,这几个奖意义非凡。就算她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很从容,但要说她内心不高兴不激动,那自然是骗人。

于是,在颁奖礼之后,在主办方为得奖的嘉宾开的庆祝酒会上,宁之允找了个空档,喜滋滋地溜到一角,一心想着要将这个大喜讯告之哥哥,想将心头的喜悦第一时间与哥哥分享。

只不过,当宁之允重复地从哥哥的电话里听到电脑语音提示“你拔的电话已关机”时,尤如当头一盆冷水给浇了下来,将她的喜悦灭了不小。拿着电话坐在一角,发了一会呆,开始想着哥哥在军区没日没夜地辛劳工作的那个憔悴惆怅的模样,那份喜悦,已然被思念和心疼所代替……

“之允!”

袁弈的声音飘然而至,接着,是一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这个情形似曾熟悉,宁之允接过红酒。像在她第一张专辑的庆祝酒会上一样,直望进男人充满期待的眼里,直率地说。

“我不会喝酒!”

袁弈瞄了一眼站在几米之外的妙姐,晃晃杯里的酒。

“之允,你是在怕我吗?”

宁之允知道,他这不过是激将法而已。之前两次她喝了红酒,精神状态都异常的亢奋,但那两次,身边的男人是让她安心的哥哥,而眼前这位……

不得不说,现在的她,无论对区楚凡或是袁弈,都多了一层戒备,虽然藏得很好,但却一直小心地戒备着。所以,她并不打算喝这杯酒。

“弈少,我岂会怕你呢!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上次和你喝了那杯之后,我哥哥便带我回家,回到家后,我倒头就睡到大天明。今晚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我喝酒。”

几米之外的妙姐,很敏感地察觉到两人的微妙气氛,适时迎了上来,接过宁之允手中杯子。

“弈少,我家小姐是真不会喝酒,我代她喝了这一杯吧。”

说着,不等袁弈说话,已昂头将酒一口气喝光。

袁弈本来也不是真的想为难她,只不过,他已经想不到有更好的理由来搭讪罢了!

【33】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上)

【33】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上)

宁之允在韩国呆了几天,这几天,行程紧密且工作量大到足以让宁之允虚脱。宁希唯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宁之允很相信哥哥,也对他的工作的特殊性有充分的了解,并没作过多的猜测或是无谓的胡思乱想。但在微小的空隙间,无可避免地想着,那个男人,此时在做着什么?

而宁希唯关机的这几天,其实是因为空军基地那套旧防御系统遭到黑客入侵导致的险些崩溃,基地首长要求宁希唯立即坐军用飞机飞回空军基地,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领空安全,属国家重要机密,宁希唯从接到通知起都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大家只当他回军区处理紧急事件。到后来,还是空军基地的首长亲自打电话给宁沛毅,稍为说明了一下。宁沛毅自己也曾是军人,当然了解这之中的重要性和机密性,自然也不会对谁说什么。

就在兄妹二人都忙着各自事情的时候,宁沛毅,出事了。

事情的起由,是缘自之前媒体收到风声,说省政府现任领导班子里的某官员,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而被调查。媒体于是对此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发起了猛烈的追击。

秘书室的秘书们,这段时间以来,被无孔不入的可怕媒体给弄得人仰马翻。但最终,媒体并没有挖出什么真实有用的消息,秘书们及领导们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件就此结束。

那个有个人作风问题的官员姓陈,是宁沛毅的下属,任职副省长,因在外包养小三事件败露,被老婆告发到省委,领导班子即将此副省长停薪作调查。本来,这些都是政府内部事情,一向不张扬,以避免引起民众的不满。

但此事,媒体方面因寻不到半点真相而罢休了之后,却有人在网上匿名散播了一堆消息,全是暗示现时省府领导班子里的领导,个人作风极其腐败的帖子,这样的帖子一发,一夜之间在各在名论坛都被顶到了最顶贴。

这些内容大致一样的帖子,没有指名道姓,却最大限度地引爆了民众对政府部门的不满。在现时这个物价飞涨,国民的利益又得不到基本保障的年代,一旦引起民愤,这民众的舆论威力就会变得异常巨大。

这个时候,一直耍着太极的省府官员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个官员的事披露出来,以平息这次事件引发的不良影响。

却就在领导班子研究考虑的一两天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t市某条新建高架环市高速公路,在繁华路段突然塌方,造成正在公路上行驶的一辆校车随公路的塌方从几十米高处整辆翻下来。车里五十名师生中,死亡人数过半,其他死里逃生的伤者也大多是重伤。

这起塌方事故在民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迅速引来巨大的关注,这样的事故,省府自然是想掩也掩不住,国家也在第一时间,迅速安排了专案小组来介入调查。

调查的内容,除了调查塌方的真正原因之外,建造这座高架公路时的投标过程也列入了调查的范围。

这样一来,现任所有省府官员,都被列入被调查的范围之内。只是,这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原来那个因个人作风问题官员的事件,却又起了新的波折。

陈姓官员的小三叫张欣,因为不满正室的打压,这两天开始在个人微博上公开了一部份个人的私密,而公开的部分,有提到,除了她之外,同公司的另一名艺员余昕也是省府某大官员的小三。

这两名艺员,同属非凡娱乐签约艺员。这个张欣的微博被迅速转发,关注的网民纷纷猜测,这个神秘官员的身份或者,就是l省现任一把手宁沛毅。

因为有相片资料显示,曾有过两次政府与大企业的大型公益活动,都看到那名叫余昕的艺员与宁沛毅走在一起的照片。

这些或者可以解释为纯属巧合的相片,却给了大众无数非巧合的设想空间。

于是,疑似小三门加上疑似受贿的双重帽子就这样重重地扣在宁沛毅头上。

这些事情,发生只是在一夜之间,在韩国的宁之允并不知情,而在空军基地两日两夜没离开过机密机房的宁希唯,自然更不会知道。

宁沛毅一方面受着公众及舆论的质疑,一方面按正常的手续接受并配合着专案小组的调查。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因为这时的他,仍旧兢兢业业地处理着省里的事务,毕竟,l省作为国家经济强省,不可能因为这种事件就将政府部位的工作全部停摆。

这天中午,宁沛毅在办公室匆忙解决了秘书给他买来的午餐,正舒展着身子靠在在椅背上准备小休一会儿,心里盘算着下午抽点时间去医院探望一下受伤的师生。

私人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你好!”

“宁省长,你好!是我,秦珊!”

宁沛毅皱皱眉,自从上次女儿的事情之后,他就没再见过秦珊。

女儿和韵扬签约之后,宁区两家曾经试过有一阵子走得挺密切,他也常常听老婆提起与秦珊小聚的事。

老婆说,想要撮合区楚凡与女儿的好事时,他真的觉得区楚凡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所以,才会在那晚说那种支持的话。但听了儿子的话之后去作了一番调查,他终于也明白当晚儿子为何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宁沛毅从来不是个会将情爱之类的肉麻话挂在口边的人,这么多年来,对着儿女,也多数是端着一张冷然的脸孔。但他的心里,对这个女儿却是真的疼爱。再加上女儿这阵子的贴心举动,哄得他心里总是暖意一片,知道了女儿对区楚凡并没那层意思之后,自然地,也就刻意疏远了和区家的联系。

“秦总裁,有事?”

他从来不和人拉家常,更不必和一个对宝贝女儿有明显企图的女人套交情。

“宁省长,张欣那不长进的丫头惹的祸……”

宁沛毅皱皱眉,声音很是不悦的打断她。

“说重点!”

这阵子,事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听她这大家长忏悔。

“我们非凡已经和张欣解约,也已经警告过她,别再乱说话……”

宁沛毅忍不住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秦总裁,这事和我无关。请挑重点说!”

“宁省长,张欣的事,让省里为难了吧?”

秦珊倒是很好脾气,被打断了几次,却一直都轻声细语。

“没有为难,老陈的事,是他自讨苦吃。作为男人,既然有种招惹,就要有种承担后果。这事不怪你,也不怪那个张欣。”

秦珊的执着,让宁沛毅不得不表态。而他口中的老陈,就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调查的副省长。

“宁省长,我不是说陈副省长的事,是指张欣在微博上指你和余昕的事……造成你的麻烦了呢!”

宁沛毅两道剑眉仍旧紧皱着,沉声道。

“放心,这事,我自会解决,不会算到你头上,亦不劳你挂心!”

宁沛毅的不悦,秦珊岂会听不出来?

“宁省长……”

“秦总裁,你还有其他事吗?还是说,你这次想用这个,来交换允儿?”

宁沛毅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无数。

“呃,宁省长,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宁沛毅对着话筒冷冷地道。

“别再打允儿的主意!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这宁沛毅和宁希唯果然是一对父子……

晚上,宁沛毅处理完大堆的事务近十一点才回到家,倘大的家里,一双儿女不在家,自然地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他将公文包递给佣人,换了拖鞋,拐到客厅里坐下,西装依旧毕挺,坐姿仍然板直。

黄国兴端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

“老爷,你吃了晚饭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黄国兴在宁家二十多年了,时时看着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主人,经常替他而觉得累。

“嗯,也好!夫人呢?”

据他所知,庄雨菲今天并没有出外。如果不加班,这时应该在家了。

“夫人吃过饭,说去花园里走走,散散步!”

宁沛毅冷峻的眉目波光闪了闪,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这两天以来被调查组的人折腾,被那些无中生有的媒体给烦扰,都不曾让他这般的烦躁莫名。

毫无预兆地“腾”地一下站起来,大踏步朝门口走去。一旁的黄国兴追着他的脚步,喊道。

“老爷,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扔下一句话,大门在他高大的身影后“呯”地关上。

秋夜的花园小径,满是秋风扫落的枯叶,高大的男人,霍霍有声地迈着大步,伴着他稳重的脚步声,是脚下黄叶发出的“沙沙”声。

小径的尽头,是一个人工湖,湖边,是一方别致的凉亭。果然,倚在凉亭栏边,正是他目光追随了二十多年的婀娜背影。

------题外话------

别急……妹妹的身世开始浮出水面了,情节一早已经在竹子心中打好稿子,会尽力写得好看一些。

竹子很想万更来着,那样,大家就不用等那么久。不过,这几天家里一堆堆破事,心情不太好,导致手极残……码出来的情节让我自己也无语。

所以,不想敷衍大家,让大家浪费钱,这两天先更少一些,等手感恢复,竹子会恢复万更的。

么么,爱你们!

【34】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下)【】

【34】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下)

男人的步伐依旧坚定,重重的步子迈至女人身后停下。

大手搭上女人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拉便将女人拉至怀里。

女人也不挣扎,只是顺势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毅,你说,她真的不会放过我们吗?”

这时的庄雨菲没有人前的强势女强人的模样,完全,只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温暖的大手覆上她搭在护栏的手,宁沛毅皱皱眉,带着几分责怪几分怜爱。

“小菲,这里风大,看你冷的!”手指有力地揉搓着她柔软却冰冷的指尖。

庄雨菲幽幽的目光盯着微风吹皱的湖面,细细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泛着,像是将那些沉积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一点点地推至眼前,那段无论是她或是他都不愿让它见光的记忆,在湖面上泛着刺目的光。

她和他,大概都以为,那段过往,早就已经像这湖底之下腐朽的污泥,沉积糜烂在这湖底连个泡泡都不可能再泛起。才会,一直都很安心!

只是这阵子的事,好像,是想要告诉他们,是他们过于天真了。

宁沛毅见庄雨菲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湖面出神。脱下西装,帮她披上。这次,手搂着她的肩。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肩膀,这么多年来,撑起了多大的重担,无论是她自己的,或是他的。

她多久不曾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了?看来,坚强如她也到了患得患失的年纪了!还是,因为关乎儿女,所以,才激起她体内最柔弱的情感?

“小菲,别担心。这种风浪,这些年,我们经历了太多,都会过去的!”他手有力地搂着她,似是想将心里的笃定藉此传递给她。

庄雨菲从湖面收回视线,美眸清澈如湖水。

“毅,那个叫余昕的女人……”

“小菲,那种女人自然是借话题炒作而已,怎么?你不相信我?”

宁沛毅的语气在静夜中,居然带着几分的调倪,见庄雨菲摇摇头,成熟却仍旧俊朗的脸闪过一丝失望。

“唉,老夫老妻真悲哀,我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庄雨菲用手肘撞撞他。

“老不正经,儿女都这么大了,我还吃醋。像话吗?再说,你的眼光,不至于那么庸俗。至少,得比我美上几倍吧!其实,我不是担心余昕本人,而是担心,她是某人的傀儡……”

夜灯之下,宁沛毅盯着老婆好一会,心里只道:都五十岁的女人了,怎么还越看越耐看呢!

“小菲,相信我!”

宁沛毅再次强调,庄雨菲点点头。其实,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她都会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就像二十二年前一样……

……

宁之允从韩国回来,是一周后的事情。

她和妙姐走在前,在机场出口,一帮狗仔蜂涌而至,宁之允很从容,因为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记者们问出来的话,却让宁之允楞在当场。

“之允,你对于你爸爸的绯闻事件,如何看待?”

宁之允写满问号的眸子,扫过一旁的妙姐,见妙姐眼神飘忽闪避,显然,她有事瞒着自己。

也只怪这个星期,宁之允实在太忙,忙到每天都过着一回到酒店就洗洗睡的生活。至多,在窝在被窝时,会不死心地打打哥哥的电话,对方当然依旧是关机状态。然后她便朝工作狂哥哥的信箱时狂灌信息,直到睡意朦胧,手握住手机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的她,根本没时间去关注过网上的消息,而妙姐和区楚凡及其他人,是知道此事但却刻意在她面前避而不谈。

所以,现在媒体这样问,她楞了一下,眼神飘闪了几下,幸亏她戴着墨镜,并没有人看出她的不淡定。这个内容确实让她很震惊,心里诧异不已,自己那个总是端着一脸冷然的僵尸脸孔爸爸,还能和人传绯闻?

她努力抑制住脑内乱飘的幻像,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大哥大姐,既然你们将它归为绯闻事件,肯定也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吧?对于虚构不真实存在的事,我表示,我无话可说!我只能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哥哥,另一个,就是我爸爸!”

大堆的传媒,这周以来,费尽心思,想要将宁沛毅和余昕事件,升级为一个全民轰动的大新闻。

试想想,一个现任省长,拥着的老婆是最大房地产集团的老总,一双儿女中女儿是当红歌星,儿子是最有前途的军官。现在却不顾尊贵身份与一个三流的小女星玩起了暧昧游戏,这是多么劲爆的猛料?

狗仔们兴致勃勃,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发掘出新的热点。只可惜,除了那两张已再无新意的相片,纵是他们用尽了所有力气掘地三尺,却再也没法寻出半点关于宁省长作风问题的半点不是。

毕竟,作为省长的宁沛毅并不是普通人,自然不会让这些苍蝇有机会骚扰到自己。疯狂的媒体从宁沛毅本人身上无从入手,只得想着法子想从之允身上入手,以为,杀她个措手不及,兴许能挖出些猛料。

“之允,关于你爸爸和余昕的相片你看过了吗?看了之后,你就会有不同的看法了吧!”

狗仔不罢休,其中一个看来是早有准备,将宁沛毅与那三流小女星在一起的放大了几倍的照片递到宁之允面前。

宁这允透过墨镜,美眸扫过相片。自己的爸爸端坐在主席台上,那女星倾着身子由下至上地仰视着爸爸,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带着勾引意味的媚笑。爸爸垂下的眼似乎正在与女星对视,看不出情绪的眸子,从照片来看,谁也猜不来当时爸爸的表情和心情。

如果宁之允没有在这个圈子打滚过,她可能会真的被这相片给骗了,但她对这种巧妙地利用摄影角度,造成极大视觉错觉的抓拍相片,可谓是深受其害继而对此深恶痛绝。

“大哥大姐们,对这个问题,我不予回答。因为这种问题真的很幼稚,这之中的道理,就像一块很美味诱人的蛋糕,惹来苍蝇蚊虫在上面乱飞,但那绝不是蛋糕的错的道理一样!”

宁之允说完,示意妙姐开路,媒体被她的话给将了一军,一下子好像真的无法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唯有将话题转回到她和袁弈身上。

“之允之允,你对弈少在颁奖礼上向你表白的话,有什么回应吗?还是说,这是你们私底下的约定?”

宁之允笑着朝身后的袁弈笑了一笑。

“我和弈少能有什么约定?那些话,不过是弈少作为同门师兄,关照一下我这个小师妹而说的话。私下,我当然对他说了声谢谢呀!”

她装傻,区楚凡这时走了上来,跟韵扬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挡住了媒体记者。

“各位哥哥姐姐们,辛苦你们了,关于弈少和之允在颁奖典礼上的事,韵扬会于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欢迎各位到场提问!”

区楚凡许下承诺,现在决定开记者招待会,虽然很仓促,但不许下这个承诺,今天估计谁也别想安然从这里脱身。

而且,有话题就代表有市场,韵场岂会轻易放弃这个制造话题的机会呢?

几个人坐着一早等候在机场外的保姆车回到韵扬。宁之允才踏入韵扬大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条黑影便冲了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徒弟,好样的!”

原来,是自己的师父华艺扬。

宁之允正待说什么,华艺扬便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一手捞起紧跟在宁之允身后的妙姐的手。

“好徒弟,借你的保镖给师父一小会。”

也不等谁点头同意,拽着妙姐但朝他的办公室里走。

袁弈早就跟小丁回了他自己的工作室,宁之允身后,是区楚凡。

他瞪着那两个极不协条的身影,楞了一下。

“小允,你师父他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

区楚凡这阵子,只顾着忙韵扬的事,忙自己和宁之允的事,那有闲瑕去理会这个在韵扬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

宁之允将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收了回来,好笑地打量着区楚凡。

“凡哥,你真的很白目,我看,你还是准备好红包比较妥当!”

宁之允好心情地说着,尔后,想起刚才媒体咄咄逼人问起的事,好心情一下子全跑光了,也不顾得和区楚凡打哈哈,对区楚凡说了声:“凡哥,我有事先闪!”话音刚落,人已飘向她自己的工作室。

开着电脑的间隙,她抬腕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这个时候,爸爸即使还有上班,也属于加班时间,接个私人电话,大概无妨吧。

这样想着,手已经掏出手机拔通了宁沛毅的电话。

“爸!我回来了!”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宁之允朗声报导了平安。

“嗯,回来就好,跟你妈说了吗?”

宁之允在电话里听得出来,爸爸的声音听一派寻常,沉稳而有力,不像受到什么大刺激的样子。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宁之允歪着头夹着电话,确认过闲聊并不会影响爸爸的工作后,才放心聊了起来。双手,却没闲着,“嘀嘀嗒嗒”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打开网页,百度上一搜,发现关于爸爸的新闻铺天盖地。

“爸,我从韩国带了些特产回来,你今晚要回家尝尝吗?”

屏幕上面那些捕风捉影的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宁之允直看得背上森森冷汗直流,她真想不出来,爸爸那种正气凛然的人,这几天是如何咬着牙才能在这么污浊的空气下生活着。

“嗯,我安排一下,今晚腾点时间回家。”

这话,让宁之允心酸。对普通人来说,朝九晚五,上班下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是再寻常不过了,但对自己的爸爸来说,要回家吃顿饭,却是要特意安排腾时间才能做到的事。

虽然,她真的不了解爸爸,但她对媒体说的话,却是真话,她对爸爸是绝对的相信,或者在她心目中,爸爸除了不苟言笑之外,大部分形像其实并不比哥哥的差。

“好,我让兴叔准备你和妈喜欢的菜式!”

宁之允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爸爸有多忙,她很清楚,而她这通电话,只不过是想要确认,爸爸并没有受这绯闻影响罢了。

……

再说陈思妙被华艺扬拽着进了办公室,身后的门才关上,她便被华艺扬狠狠地抱住。

“小妙,你是真心想折磨死我吗?这星期为什么都不接我的电话?”

陈思妙可不是普通的小女生,被男人这样抱着,如果非出自她自愿她可以极轻松就甩开他。而当下,她的确这样做了。

华艺扬垂着被她不经意点了两下就酥麻无力的双手,看着她身形一矮滑溜溜地钻出他的怀抱,无可奈何地朝她干瞪着眼。

陈思妙沙发上一坐,双手抱臂仰起头质问着他。

“我折磨你?是你忽悠我吧!你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你结婚了?”

陈思妙一想起这个就来气,这个男人,害她被从大山里赶出来的爸妈和哥嫂车轮战地折磨了几天。

华艺扬的双臂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却也不敢再贸然靠近她,拖了张椅子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坐下。双脚乖巧地合拢并在一起,双手则叠放在膝头上。

陈思妙一看他这像无辜小学生一般的死模样,就头痛。她太清楚了,他这是在扮乖,在博同情。

这个男人,是玩腻了香艳刺激的,想换些山间野菜试试吗?口味真刁钻呀!只是,她可没空陪他玩这种游戏。她也玩不起!

华艺扬当年除了唱歌唱得极好之外,据说,也玩票性质地拍过一部片子,当年也确实红了,还有份角逐当年的金像影帝。

这些,陈思妙当然不知道,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以前只有家人和满目的大山。到了军队,就是不停的操练不停的出任务。到了t市,她的眼里,就只有宁家的人。

她的世界,从来都习惯了简单的黑白纯色和直线。现在这个男人,却好像非要将她的简单给涂抹成乱七八糟的色彩,也非要将她的直线给绕成千丝万缕解不开的结。

这让她很是心慌,也很心烦。

“小妙,我是男人,自然要对你负责!”

华艺扬一副表决心的坚决态度,他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坚固无比,但内心,实在却比被那蜗牛软体还要柔软,只是,他暂时好像还没有找到打开她那层坚固外壳的钥匙。

陈思妙现在想一头撞到墙上撞死算了,谁能帮帮她,让她能回到宁之允庆祝酒会那天,将那晚意外发生的一切通通给一把抹掉……

那一晚,本来,她被他挑衅了几句之后,是决意不想再理他,跟区楚凡交待了小姐的事之后,她便想要离开。

却不料,才转身,便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无非又是喋喋不休地唠叨着那件烦人的事。

“小妙呀,隔村的大强,你还记得吗?他说他在体校里是你师兄,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今年三十岁,听说现在上海混得不错,有车有房,他这次回来,特意来了我们家一趟,说是总忘不了你这个师妹。你看,这两天你能不能向老板请个假,回来瞧瞧呗!”

妈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她回去,嫁人!

陈思妙支吾着挂了电话,妈提到的那个大强,她记得,以前瞧她,就总是用垂涎的目光,怎么想怎么恶心。想着想着,心烦得要命,于是抓起一旁的酒,狂灌了起来。

可能是对自已厉害身手十分地自负,需要她保护的宁之允不在场,她就完全没有了危机意识。喝了几杯,尤自觉得不够过瘾,于是自己一个人抱了一支红酒,在角落处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她的酒量向来不差,但却耐不起她这样一杯接一杯的狂灌,再说,人的胃,总是有个容量的限制,她喝得够多了,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

妈每次打电话来,不是说村口的小花又添了个儿子就是说村尾的阿芳女儿都上小学,这些话题听得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并不是像妈说的一样,排斥要回去那个又穷又边远的老家,而是排斥那种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人生一道工序,为了结婚而结婚,或者说,是为了生儿育女而结婚。

她并不会特别憧憬那种轰天动地的恋爱,但至少,是纯粹因为心动而恋爱,而不是为了完成某个既定的工序而去结婚生儿育女……

这样想着,大强那张让她恶心的脸浮在面前,她打了个寒颤,又为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举杯就要喝,却在中途,被人抢了去。

“保镖大姐,虽然今晚的酒免费任喝,也要看你的胃受不受得了才行!”

陈思妙抬起头,一脸气愤地瞪着站在桌子前的男人。重重叠叠的影像,让男人本来挺英俊的脸孔变得很可笑。

陈思妙扑哧一下笑了,然后趁着男人怔住的瞬间,手一伸,便将他夺去的杯子重新夺了回来。

“要你管!”

扔了一句话,昂头又将杯里的酒喝光,边喝还用眼尾瞟着男人。

很明显,是示威的表情。

男人叹了一口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好,我不管你,我陪你喝,总成了吧?”

陈思妙摆摆手,舌头开始打结。

“不……用……不用,我自己喝着痛快。”

开始变得迷蒙的视线,扫过男人一张英俊的脸,比起那个大强,这个男人看来顺眼得多。

男人站了起来,果断地离去。离去的身影掠过一丝冷风,拂在她的火辣辣的脸上,一丝失落袭上心头。

迷胡中,她开始暗自神伤: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是这么绝情。还是说,她这种大山里出来的女子,只配和大强那样的粗俗男子结婚生子?

喝多了的陈思妙,开始妄自菲薄起来。不觉间,又已经灌了几杯酒下肚。一团黑影笼罩过来,然后,是重重的“呯”的撞击的声音,她抬头,见男人拿着一瓶酒搁在桌子上。

然后,也不理她,自顾地在她对面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喂!”

陈思妙已经有点醉了,完全顾不上仪态之类的东西了,端着空酒杯在桌面上轻敲着。

“嗯?”

男人挑眉,带着鼻音的反问,杯沿轻碰着唇,红色的酒与他的唇接触着的地方,闪着暗红的亮光。男人喝酒的模样极优雅,跟她那种豪迈式的牛饮完全不同。许是这种优雅,让她怔了一下。

原来,这个男人,比起那个大强,真的要好看太多!

她一手支着下巴,就那样傻傻地想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瞅着男人看的眸子里,朦胧中带着几分羞涩的迷醉和渴望,像极,嘴馋的小丫头,瞧着眼前的棒棒糖的眼馋模样……

角落里的灯光柔和,暗淡中好像将一切都美化了不少,男人的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捏了捏她的脸。

这些年来,他看过太多刻意的挑逗的脸孔,装纯情的脸孔,娇媚的脸孔,但像这种纯真到不带一丝杂质的纯朴气息的脸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说不上性感,却有种耐人寻味的醇香,说不上很冶艳,却仿若山野那一株飘着幽香的野蔷薇,荒山野岭中仍能用她的方式一下就吸引住他。

之后的情形,其实,陈思妙并不太记得了,或者可以说,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瞧着的,是男人白皙却结实的胸膛。

然后,抱着侥幸心理的她,看到的,是和他一样,同样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自己!

她形容不上,当时她的心情,但身体的酸痛,却似乎比十公里的负重越野过后的感觉还要糟糕!

男人睡得很熟,双手仍霸道地环着她,陈思妙从他怀里慢慢钻了出来,强抑着要将他打成稀巴烂的冲动,迅速从他的家里逃走了。

她以为,像他那样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的花心大叔,对一夜情是见怪不怪,做了就是做了,再见面,也不会和她有什么牵扯。

岂料,自此之后,这个华艺扬便俨然以她陈思妙的男人自居起来,先是对她死缠烂打,接着又失踪数天,事后,她才知道,他居然是跑到老家,向父母提亲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又自作主张地开始张罗起结婚的事,好像,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样。

但是,他由始至终,根本就没跟她本人求过婚,也没提过结婚一事!

“我不用你负责!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一晚,我们都喝醉了,大家都不必为此感到有什么压力。忘了就好!”

陈思妙咬着牙,她不愿承认,她讨厌他这种为了负责而和她结婚的想法!也讨厌他一副理所当然地骚扰她打乱她的心的行为。

华艺扬细细地研究着坐上沙发上那个别扭的女人的表情,想起徒弟提醒过他,“师父,你是不是将某些重要的事给遗漏了?”

结合徒弟所说,再想想这女人一再强调的事情,她为什么总说不用自己负责?

难道……

这个假设在他脑内闪过,然后将事情前后连接起来,她的所有别扭和抗拒,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想明白了的华艺扬,唇角扯着诱人的笑意,倏地站起身,迈了两步往沙发上一坐。俊脸迅速地凑陈思妙眼前。

“小妙,那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全忘记了?”

陈思妙只当他在糊弄自己,瞪了他一眼,身子自然地往后靠了靠。

“废话,那种事,我为什么要记住?”

她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片。其实,她真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只是,后来从身体的状况来判断,自己那晚,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华艺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怪这阵子,她都是这样别扭的模样了。

“小妙,那晚你喝了酒,然后跟我说,你妈逼你和那个叫什么大强的家伙结婚,你说,如果和那个人结婚,你还情愿和我结婚呢!”

陈思妙睁大眼,她完全记不起来,当时她有说过这么大胆的话!

“我呢,年纪也不轻了,也想有个安定的家。又觉得你确实很不错,于是,我就答应了你的求婚!”华艺扬将当晚她忘记了的事,平平淡淡地陈述了一遍。

汗,被他这样一提醒,陈思妙隐约想起,那晚的自己,在喝完那一瓶红酒之后,貌似,真的,是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原来如此……

……

宁之允在工作室里等着妙姐,虽说她有足够的耐心,但在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还是耐不住了,心想这那两个让人头痛的男女,是要怎样才能将事情解决掉?

于是,她决定要发发善心,去给这两个糊涂的局中人上上课。来开门的,是一脸喜气的华艺扬。

宁之允侧侧头,视线越过他朝里面望,口里问。

“师父,妙姐呢?你借得也太久了,该不是借了就不想还了吧?”

华艺扬嘿嘿一笑,挑挑眉,一脸得瑟样。

“徒弟,叫师母!别没大没小的!”

宁之允吐吐舌头,挥起一拳擂在华艺扬肩上。

“师父,好样的!”然后,恶作剧地朝里面那个脸红得像熟了的螃蟹一样的妙姐大叫。

“师母!下班时间到,先送我回家吧,然后,再陪你老公也不迟!”

华艺扬摸摸她的头,一脸嘉许。

“徒弟,看着师父的面子上,不许欺负你师母!”

宁之允站直,朝他敬了个礼。

“徒儿遵命!”

……

一路上,驾着车的妙姐,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有消退,只因,玩心大起的宁之允一刻不停地抖着她和华艺扬过往的糗事,然后又师母前师母后地叫着她,弄得她第一次生了要将自己的雇主杀了灭口的想法。

回到宁家,宁之允便逮着兴叔。

“兴叔,明天给我安排两个新的保镖!”

“啊?为什么,阿妙做得不够好?”

兴叔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宁之允也不理一脸愕然的两个人,径自跑到那间专门放置粉丝送给她的礼物房间,兴叔和妙姐只得跟着她跑。

“妙姐,你明天不是要回老家吗?这里的礼物,你帮我拿回去送你们村里的孩子吧!”

对妙姐说完,转头对兴叔说。

“兴叔,妙姐从明天开始,休婚假!”

这么一说,脸色刚刚恢复正常的陈思妙,又闹了个大红脸。宁之允推着她向外走,嚷着。

“师母,你快去你老公那里报道吧,迟了,我就成了不孝徒儿了!”

……

等宁之允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宁沛毅和庄雨菲居然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爸,妈!”

宁之允欢快地从楼上飞奔至客厅,心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庄雨菲和宁沛毅,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脸上了不由得充满了笑意。这种融洽的气氛,似乎是最近才开始在这个家慢慢地滋长。

大家谁也没提宁沛毅被调查的事,彼此间,都当那些全是莫须有的罪名。

宁沛毅因为这次自己的绯闻事件,也粗略看了几眼娱乐新闻,于是,知道了那个叫袁弈的男人。他端着茶喝着,脸容放松地瞅着女儿撒娇地正一手搂着老婆的手臂,一手将她在韩国获得的几个上奖座拿了上来。

“爸,妈,你们看,这是我刚获得的奖!我厉害吧!”

宁之允大大的眼里闪着亮光,似是期待着父母真心的赞许。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如此耍宝一般在父母面前卖弄自己的成绩。

宁沛毅这才感受到为人父母的自豪感,然后,油然而生的,是欠疚。这些年来,他总以为,是女儿个性冷漠不亲近自己,却原来,是自己没有给她亲近的机会。

“嗯,允儿确实很厉害!那首【心动】很好听,下次,教爸爸唱吧!”

宁沛毅一直以为,这种肉麻的话,除了私下哄老婆的时候说说之外,对别人会很难说出口。却原来,对着宝贝女儿说出来,其实也很容易很自然,没有任何别扭感!

宁之允的眼里,似是飘过一丝朦胧的泪意。却原来,她也等爸爸的赞许,等了这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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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猫猫的花花,么么,亲!

写到宁爸宁妈相濡以沫的感情故事的时候,竹子想起自己父母那种相携相护大半生的感情……不由得感慨,对我们这代人来说,这种互相信任,不离不弃的感情,恐怕,已经无处可觅了!

另外,明天,兄妹俩“久别重逢”,期待一下下吧。

至于万更,今天,其实也不远了嘛……

35-37

【35】妈妈的殷切期望【】

宁之允从爸爸口中得知了哥哥的去向,大致和她心里猜想的差不多,担心自是少不了,却也不好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太过地明显。

以前,她是心无杂念,只当他是哥哥的好,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人前与宁希唯做着甚是亲昵的互动。但现在这样的关系,她反倒有所顾忌起来。担心被人看穿,担心被人道破。因为对现在这份难得的亲情和平静格外地珍惜,她的言行举止也变得矜持起来。

宁沛毅和庄雨菲哪里会想到,一双儿女背着他们,做了那种有违伦理道理的禁断行为。

等宁之允像个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炫耀完颁奖典礼的事之后,宁沛毅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允儿,你和那个袁弈,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他不过问儿女的感情事,是他觉得儿女私情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不该过问太多,也难以启齿。但最近女儿和他亲近了不少,他心里,自己也想要知道,究竟女儿喜欢的男人,会是怎样一个男人,是真如媒体所指的袁弈还是另有其人?

宁之允没料到爸爸会忽然关心起她的感情问题,而且还是虚无的事件,有那么一刹那,她心里有一丝惊慌掠过,以为,自己和哥哥的事,被爸爸看出端倪了。

不过,等她看见宁沛毅那张风平浪静的脸,又不像是知情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爸,那些全是报纸杂志上在乱写呢,我和袁弈同一个公司,接触的机会多,媒体就借机捕风捉影找些话题来写写吸引一下眼球而已。”

“哦,爸也相信你懂得分寸,不会乱来。”

宁之允对上爸爸信任的目光,心里发悚,如果让爸爸知道了自己和哥哥的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此笃定地说称赞自己“不会乱来”?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以为可以很洒脱,以为可以为了那份感情抛弃一切。但到了真正要她面对的时候,她却很难舍弃,貌似也不想舍弃。如果可以,她只愿保持着这个现状一直地生活下去。

宁之允心里的苦涩正一点一点地扩散,却又听到宁沛毅说。

“允儿,爸和妈不是那种抱有门弟之见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可以带回家让我们见见。”

宁沛毅见女儿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当,女儿和那个袁弈真的有什么,却又怕父母加以阻挠,才会矢口否认。

“不,我和他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宁之允很是诧异,一向严谨的爸爸转变也太快了。

“爸,你以前不是对娱乐圈的人及事都带有很深的成见吗?”

宁沛毅脸上掠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尴尬。

“嗯,即使现在,我也一样对那个圈子没有好感。但也是有人像允儿一样,只是安分努力地追求自己的理想,如果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我和你妈,都相信你的眼光。”

宁之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其实口才极好,只是平时惜字如金,才会让她错觉,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允儿,你爸说得没错,如果真的喜欢,就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

庄雨菲因为女儿和袁弈绯闻不断的关系,早些日子,私下已派人将袁弈这个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个袁弈,除了家境普通之外,其他还不错,出道这么多年,也没闹过什么绯闻,看来是个挺清白正直的青年。”

宁之允一脸惊讶地盯着妈妈看,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妈,你怎么对他的底细这么清楚?”

庄雨菲当然不可能告诉女儿,自己私下将这袁弈的祖宗十八代都查遍了。

“网上呀,百度一下,什么资料都有,他那么红,哪能保有什么隐私?”庄雨菲这种人,要掩饰这么点事,当然是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人看出些破漏。

宁之允除了对这么忙的妈妈会有时间去百度一个男歌手感到不可思议之外,当然轻易就被妈妈从容应对的模样给骗了,也没再作多想。

“也对,明星在观众眼里,是透明没有隐私的。不过,爸妈你们真的是想多了,我和他没有什么。”

庄雨菲见女儿明显地不想再多说,也不再追问,继而转了话题。

“允儿,你浴室那套沐浴用品,用起来如何?”

宁沛毅看妻女说起女人间的事,好像没他什么事,便像往常一样抓起黄国兴准备好的报纸翻看起来。

“哦,原来是妈你买的?还不错,很舒服很清爽。”

庄雨菲见宁之允披散着头发,顺手从女儿纤长的手腕里取下橡皮圈,帮她将头发扎好。

“我也觉得不错,不过,不是我买的,是小文前两天送来的,她说这是她朋友代理的一个法国著名品牌产品,推荐给我们试试。”

宁之允本来还为妈妈帮自己整理头发这种不经意流露的亲昵而感动,却在妈妈口里吐出舒佩文的名字时心情大变。

“哦,还行。”宁之允的语气已经没了原来的雀跃。

庄雨菲的手指穿梭在发间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女儿乌黑的长发,并没发现女儿的异常。

“允儿,你觉得小文怎么样?”

宁之允直接无语,怎么样,能怎么样?在宁之允心目中,由始至终舒佩文都是情敌,虽然哥哥已经选择了自己,但不能否认,舒佩文是个威胁力极大的劲敌!

“嗯,还可以吧!”

宁之允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答得有气无力外加心不在焉,只是,在她身后的庄雨菲却因过分沉浸在儿子与舒佩文的可能性之中,并未察觉女儿的异常。

“你哥哥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小文的事?比如他对小文的看法,或者喜不喜欢小文这类的女孩……”

庄雨菲亲昵地帮女儿梳理着头发,她自认,这段时间和女儿亲近了许多,可以谈些挺深入的心事了,大概,可以从女儿口中探知些儿子的秘密。

宁之允低着头,一个劲地咬着牙。夫妇二人,却因一个看报纸,一个在她身后,根本没看到女儿的脸色开始变得yīn霾满布。

“妈,哥哥不喜欢女人!”

宁之允想不到什么好的藉口,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哥哥最初用来推拒父母安排相亲的借口。

庄雨菲想起女儿上次倔得像头驴的模样,仍旧心有余悸,只以为女儿又会像上次一样倔起来,连忙安抚到。

“我知道,妈也没有要歧视你哥哥的意思,只是觉得小文真的不错,可以当朋友一样先处着。”

宁之允依旧低着头,对哥哥企图心如此强烈的舒佩文,自己怎么可能忍受她和哥哥像朋友一样相处?

“妈,你们口中所说像朋友一样处着的意思,是指偶尔两人一起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的意思吧?”

庄雨菲尤自没发现女儿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那副咬牙切齿狠狠的样子,只在女儿身后就着长发辫了几根小辫子。

“对,没错,就是那样先处着。允儿,等你哥哥回来,你慢慢劝劝他,他最听你的话。”

庄雨菲哄着女儿,努力想将女儿拉成同盟军,她在心里喜滋滋地盘算着,如果女儿能劝得动儿子,尝试着慢慢去接受舒佩文,日子就太完满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女儿不仅不会帮她,还想尽一切办法拖她的后腿。

“妈,再看吧!”

宁之允没有直接拒绝,却又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为哥哥“不喜欢女人”这件事和爸妈吵。于是,含糊其辞地应付着。

直到这时,庄雨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儿的心不在焉。

“允儿,是饿了吧,你看妈这德性。只顾着念叨,都忘了这最重要的事。”宁之允哪里有心思理会胃和肚的事,只求这话题别再纠结下去,见有机会脱身便顺势应道“嗯,我是饿了。”

晚饭的时候,宁之允明显地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只是垂着头扒着饭。任由庄雨菲和宁沛毅再厉害,也绝对联想不到女儿是为了和儿子之间的感情事而烦恼,却天真地以为她在韩国忙活了几天,累得没精神了。

两人也不再问东问西,只是体贴地夹了些宁之允爱吃的菜放她碗里,叮嘱着她吃多一点。吃过饭,就催促她去休息。

宁之允躺在床上,抓着手机,看着毫无动静的收信箱。心里憋屈到不行,知道心里的郁闷不该撒在哥哥身上,却还是手不由已地发将牢骚一条条发到宁希唯的手机上。

“宁希唯,妈刚跟我说,让我劝劝你,先跟舒佩文处处,她说,处着处着,兴许就能处出感情来。你觉得呢?”

“宁希唯,舒佩文今天又送了一大堆高级护肤品给我和妈,你们军区,原来工资收入这么高吗?”

“宁希唯,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舒佩文那一款的,是你喜欢的型吧?”

发了几条这样的明知没回应的短信之后,宁之允心里还是很不爽,于是,一赌气,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宁希唯,爸爸以为我喜欢袁弈,非让我找个时间带袁弈回家吃顿饭,你说好吗?”

发了过去之后,宁之允仍旧觉得闹心得很,但没一会儿,又觉得有点后悔,哥哥这些天一定很累,自己还像小孩子一样,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怪罪他。

就在她委屈夹着后悔心里忐忑得不行的时候,电话“嘀嘀”响了两声,打开一看,只有两个字,还有一串感叹号!

“你敢!”

一看发信人,“哥哥”。

宁之允头皮发麻,她脑内迅速浮上的,是哥哥按下这两个字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正想着如何发信息过去解释一下,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吓得宁之允一时没拿稳,电话啪地掉在地毯上。

电话仍旧死命地响着,宁之允慌忙从床上跳下来,拾起电话接通。

“喂……”

有点战战兢兢的震音。

“宁之允,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之允很无辜,她猜想,电话那边怒发冲冠的男人,肯定是刚好开机,然后就看到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至于前面很多条信息所陈述的前因后果,一堆牢骚,他肯定是没来得及看了。

“哥哥,你误会了啦!”她的憋屈她的郁闷,一听到男人的怒吼,完全没了底气。因为她知道,这整件事,都和他无关。

“误会?你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的嗓音,疲倦不堪,沙哑中带着几分戾气。让宁之允心疼得要死,现在的她恨不得将自已掐死。

“哥哥,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我只是,听妈妈说了那些话,心里不舒服……”

宁之允越说越小声,刚才发信息时气势汹汹的气势,在一想到哥哥没夜没日地工作了n天那副憔悴模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边的宁希唯,明显地怔了一怔,不觉间声音也软了下来。

“好,你等着,让我先看完你的信息再说!”那边,径自挂了电话。

宁之允窝在地毯上,祈祷着,看完信息的希望哥哥那一肚的火气能消掉。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在宁之允开始心灰意冷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却是信息的声音。

“允儿,我想看看你!”

宁之允明白他的话,连忙上了电脑,当她在屏幕上看到哥哥那消瘦的脸孔时,眼角不由得又红了。

“哥哥,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傻瓜,让哥哥好好看看你!不过,我还真是被吓到了,原来,我的允儿醋劲这么大!”

宁希唯扯着唇角坏笑,这一笑,倒让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些。

“哥哥,你是没看到,妈刚才说起舒佩文的神情!”

宁之允见哥哥心情愉悦的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噘噘嘴,刚才的委屈又一古脑的涌了上来。

“好了,是哥哥错怪你了,这事,你不用插手,我明天就能回来,到时,我自己会跟妈解释的。”

宁希唯刚才将信息翻前一看,他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信息里面塞了几百条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全是宝贝妹妹在分别的这些天以来发给自己的。

心头的火在看了这些信息之后已慢慢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对妹妹的欠疚和怜惜。

他自己不过是看到妹妹一条挑衅的信息,就气得肝都要爆了,可以想像妹妹听着妈妈喋喋不休地在她面前提起舒佩文时的煎熬。

……

------题外话------

谢谢【1105299470t】亲的花花。

【36】重逢之吻【】

【36】重逢之吻

第二天,宁之允大早就赶回韵扬,因为这个时候,谁都不敢松懈,都想要趁着宁之允和袁弈囊括了颁奖礼上最佳男女歌手的劲风,拼命地宣传,将韵扬再次推到媒体及观众的最前端。

宁之允一回到韵扬,就感觉到整个公司都像拼命转着的陀螺,大家都在忙碌个不停,而她才跨进大门就被通知去了会议室,一坐下,就接到公司的新的任务,要开始密锣紧鼓地录制她的第二张个人专辑。

原来,宁之允这段时间的灵感不错,大概是因为有甜蜜的恋爱滋润着,好几首曲子都将二十多岁少女细腻感性的感情故事描绘得淋漓尽致,温馨感人。

而最令华艺扬及其他制作人一致眼前一亮的,是她去韩国前交上来的两首描述亲情的曲子,大气而感人。按行业惯例,十二首曲就能录制一张新专辑,而宁之允最近交给华艺扬的曲子,一共十五首,词曲都是她一手包办,而且每一首都是精品之作。

这种速度和质量让一大班制作人咋舌,即使是华艺扬这种全能型的歌手,在最当红的时候,要保证曲子质量的情况下,一般来说,一年至多也只能出一张专辑而已。但按宁之允现在这种速度和质量的状态,整个流行乐坛,基本无人能敌了。

宁之允静静坐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这个大好消息换了谁听了,都会欣喜若狂。但她却有点心不在焉和小失落。因为,中午哥哥就回来了,她原以为今天不会太忙,可以偷偷溜出去一小会去机场接哥哥,但师父告诉她,中午要利用休息时间,小修一下新的曲子,显然,她偷溜的个计划得泡汤了。

虽然,晚上回家就可以见到,但热恋中的两人分别了这么多天,要让他俩再等多六七小时,计算起来,就不是可以板着手指倒数的六和七小时,而是怎么板怎么掰也数不完的四百多分钟。

宁之允一双手在台下手指对手指地把玩着,昨晚在屏幕上看见哥哥,她就恨不得画面里的男人能从屏幕里走出来抱抱她。今天一大早,她便满怀企望,以为中午能见到他,现在却被告之,要再等多四百多分钟,这种煎熬,让她浑身像被无数蚂蚁爬着咬着一般不自在。

中午时分,宁之允和一帮人一起吃着饭盒,不时抬腕看表,估计着哥哥坐的航班应该到t市了。她大早就发了信息告诉哥哥,她工作太忙,中午没办法过去接机。她心里隐隐带着期待,等哥哥下了飞机,收到信息后,或者会从机场直接来韵扬探班也不一定。

“徒弟,你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停的看表?”

一旁的华艺扬见宁之允的盒饭只吃了几口,看起来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便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我哥哥有事外出了,今天中午回来,我只是在想,他会不会顺便过来看看我!”

宁希唯疼妹妹的事,在韵扬已经是人尽皆知,加上华艺扬和陈思妙的关系,自然是更加清楚。

“啧啧,我说徒弟,瞧你兄妹俩的粘乎劲,整天腻腻歪歪的,你俩还真是乐在其中呀!是你哥哥说要给你送好吃的过来,所以吃着这盒饭觉得难以下咽了吧!”

华艺扬是讲者无心,除了揶揄一下兄妹俩的亲密之外,并没有其他意思。但这话听在宁之允耳里,却尤如针一般刺了她一下。

她只以为,要在家收敛一些,原来,在外面,也要适当地收敛一下这种亲密的行为了?

宁之允怕华艺扬再说些什么或者会再联想到什么,胡乱往口里塞了两口饭硬咽了下去,转开话题。

“师父,你怎么没和妙姐一起回老家?”

“我也想呀,老板说现在是非常时期,硬是不肯批,我能怎么样?现在,还说要帮你录第二张专辑,虽然这是大好事,但我的婚期呀,看来变得遥遥无期了!”

宁之允很义气地拍拍他的肩膀,

“师父,你放心,这点小福利,徒弟还是会帮你争取的!”

说着,一直放在身旁的电话响了起来。宁之允赶紧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哥哥打来的。

接通电话,自然就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没人的地方。

“哥哥,你现在在哪?”

“允儿,我刚下机。本来,我以为回军区之前能绕到韵扬看看你,现在看来不行了。军区那边,积压了大堆的工作,很多是急着等我处理的。小王现在在等,我得马上赶回军区,今天晚上回家见!”

宁之允听着电话那边很嘈杂,嘈杂声中,还夹杂着王沐青的好像正在汇报工作的声音。

“嗯,哥哥你先去忙,晚上我等你!”说着,她率先挂了电话,以免哥哥有所留恋。

她的心里虽然很失望,但也明白,对哥哥来说,工作对他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特别是,哥哥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注定了,在这种时候,她不能任性,只能无条件地支持哥哥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她的失望情绪,其实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她自己也开始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都说忙碌是最好的良药,这话一点不假,宁之允就是这样,在练习室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和师父细细推敲着曲子的每一个音符,务求将曲子做得更完美更动听。

一整个下午,她的脑内全被一个个跃动的音符给占据了,连对晚上与哥哥重逢的期待心情,都被这些音符给赶到天旮旯边去了。

师徒两人都有个共同点,一沉浸在音乐中便会完全忘记时间,直到宁之允的保镖来敲门,两人才意识到,时间已是晚上八点。

宁之允坐在车后座,看着街上华灯初上,到处闪着异彩,街头,一双双携手漫步的情侣在车窗外飞速掠过。

心里,想像着,这时在家里,柔和的灯光之下,某个英挺的身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英俊的脸孔埋在报纸里……

这种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感觉,真好!

她想得美滋滋的,嘴角眉梢,不由得漾满了笑意,温馨的暖意瞬间充满心头。

响亮的电话铃声骤然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她笑着望着着屏幕上闪着“哥哥”二字。

“哥哥,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家。”电话一接通,她心情极好地汇报,只以为,那个在家等着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呃!允儿,军区的事堆积如山,今天晚上,我恐怕得通宵处理一下,今晚,估计没有办法回家!”

宁希唯的嗓音,低沉有力,却充满了愧疚。

宁之允的笑僵在脸上,沮丧、失望瞬间充斥心头,一下子,没了声音。

“允儿,对不起!我尽量在明天将堆积的工作全部完成,明天晚上,我一定回家!”

宁希唯以为妹妹生气了,软声保证着,宁之允回过神来,听出哥哥的愧疚,连忙收拾起自己沮丧失望的心情,尽量以轻松的悦耳嗓音安慰哥哥。

“哥哥,我都明白。如果可以,你晚上也小睡一会再做吧,别累坏了身体!我今天也挺累的,呆会回家后,我吃过饭洗完澡,就早早睡觉,你安心工作!”

她这样说,除了想要减小宁希唯的内疚之外,也是想让他安心工作,别老惦着要给她打电话。

“嗯,允儿,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宁希唯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将所爱的人紧紧地拥入怀里所得到的能量,远比睡上一觉得到的能量要大得多。

宁之允听着哥哥这让她脸红耳热的情话,心里甜滋滋的,但她警惕地看看前座的保镖兼司机,口里自然也不敢说什么肉麻的话。

“哥哥,我也想你。工作好好加油,明天我等你!”

尽量用自然的语调讲完电话,瞄了一眼前座一脸坦然的保镖,这才改用信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哥哥,我也好怀念你的怀抱!抱抱!”信息后面,还加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很快,信息回了过来。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有一个亲亲的表情,和几个感叹号!

宁之允不敢再回复信息,因为怕这样一回一复下去,会妨碍哥哥工作。停了一会,转而拔了王沐青的电话,吩咐他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陪着哥哥,如果可能,就劝哥哥睡一会再工作。

……

大清早,宁之允照旧在平常的时间醒了过来,随手披了件晨褛推开阳台门,习惯性地望向树林那边的小径上。等了片刻,那小径之上仍是一片安静,她才想起,哥哥这时正待在军区,也许是一夜未眠。

花园里,开始有了冬的气息,很多树木的枝头都开始稀疏起来,草地里小径上仿是一夜之间,便铺满了黄的红的落叶。

一阵劲风吹来,吹得宁之允打了个寒颤,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晨褛。接着,她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这气温,好像比昨天要骤降了十多度。估计,是寒流来袭。

宁之允抬眸望望yīn沉沉的天空,半空中飞舞着被劲风吹起的黄叶,像想起什么,匆匆进了门,一会儿功夫,在宁希唯的衣帽室里,便见到宁之允的身影。

她从里面挑了两件厚的外套,还有两件毛衣,围巾两条,叠放整齐放进一个袋子里,按了兴叔的电话。

“兴叔,今天好像有寒流,气温骤降了十多度。你安排个司机将厚的衣服送去军区,顺便,看今天早上厨师做了什么哥哥爱吃的早点。一道捎过去吧。”

兴叔很快就亲自上来提了袋子,叮嘱着她。

“小姐,今天的气温,只有几度,你也要注意保暖。”

……

宁之允这一天的工作,仍旧很忙碌。而宁希唯自昨晚发了那条信息之后,估计是太忙,之后一直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再发信息给宁之允。

宁之允早就忙得顾不上去想这些,忙到下午时分,其他工作人员都坐保姆车去了记者招待会现场,而宁之允和袁弈则分别坐着自己的车子赶去现场。

说是记者招待会,其实,不如说是袁弈和宁之允二人的庆祝酒会来得更贴切些。

宁之允一进入会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原来以为,前天才匆忙决定要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一定是极为简单随意的。

却没想到,这个会场,报置得比人家结婚典礼的现场还要隆重华丽。

会场高高的天花,缀满了一簇簇七彩的气球,气球周围飘着五颜六色的飘带,整个会场闪烁着五彩霓虹,在红地毯上,由一束束新鲜娇艳的鲜花装点着,会场四周张贴了不少宁之允和袁弈的特写,可以想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好这样的会场,区楚凡是花了多大的心思和精力。

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问的问题,依旧是围绕着宁之允和袁弈的话题,让宁之允意外的是,这一次,媒体记者居然没有再问任何关于自己爸爸的事。看来,这也是区楚凡事先做了些工作的结果。

对于应付她和袁弈的真真假假的扑朔关系的问题,现在的宁之允,早就已经十分地纯熟。通常都是用四两拔千斤之上乘太极武功给推卸掉,比起她的纯熟和老到,袁弈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着,他就是对宁之允有意思的暗示。

也恰恰是这种男女各异的处理方式,给了媒体无限想像的空间和可能性,也让这些媒体有了更多自由发挥的话题。整个招待会,开得十分成功,媒体记者也好,韵扬方面也好,大家都觉得收益甚多。

记者会之后,宁之允跟着区楚凡去应酬了几个大媒体公司的老总之后,趁着区楚凡被一个电视台老总拽着聊天的空档,自己一个人,躲到角落里,拿了杯果汁狂灌下去。

刚才,她一直只顾着不停地回答记者的问题,之后又得不停地和那些有头有面的老总打着哈哈,连水也没喝上一口。

等她喝完一杯,好像还没够,正想要去再拿一杯,身后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扶上她的腰。她吓了一跳,心想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敢公然耍流氓?

还没回头,手肘毫不留情就用力朝后面撞去,手肘撞上的是结实绷紧的腹肌。只听到“唉哟!”的一声闷哼,待她转过头,才看见,搂着她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正是近十天没见的那个人,宁希唯。

“哥哥!”

宁之允惊喜地叫了出来,正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宁希唯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莫声张的姿势。宁之允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记者执待会现场。

“允儿,跟我来。”

宁希唯低声说着,拉着宁之允就往黑暗里走。

两人沿着灯光暗点的墙边走了没多远,就是一排vip室。宁希唯似是早在准备,在其中一间停下脚步,拧开门,门一打开,一眼便看到vip室宽阔的大厅,里面摆放着一张一字式的沙发。宁希唯一直拉着宁之允进了门,随手关上门。

“哥哥!我想死你了!”宁之允见门一关上,整个飞扑向宁希唯的怀抱。她的头窝在宁希唯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哥哥的腰,她的头在他怀里蹭着贪婪地感受着这种她天天梦里梦见的热暖气息。

宁希唯对妹妹的想念,绝不会比她对他的想念少,嗅着她发梢上淡淡的清香,动情地一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抱着宁之允迈了两步,便到了长长的沙发上,抱着她坐下,然后,将她轻轻的放倒在沙发上。

分别了十天的兄妹俩,这个时候,才得以深情对视,大手抚上她瓷白通透的脸,幽深墨黑的眸子注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被注视的宁之允,也没有丝毫的扭捏,分别了太久,让她淡忘了那晚互相疯狂占有之后该有的羞涩,只是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的容颜深深地刻印着脑海之中,因为这种迫切,让她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流露出娇媚万分的眼波。

“允儿……允儿……”

宁希唯喃喃低语,手轻轻地抚过她绵软的脸颊、黑而秀气的眉、光洁的额头……被她那双乌黑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他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眼睛一直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但他知道,那远远不够,除了看到,他还要用皮肤去感知她的温度她的触感她的存在。

这时的宁之允像人偶一样被宁希唯放平躺在沙发上,宁希唯左脚在沙发边缘右手半撑在她腰侧,整个人俯在她身上,还差一点,就要贴到她身上。两张脸孔,相距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鼻息,热热地喷在对方脸上,但是,两人都只是定定地、动情地对望着。

直到宁希唯的手抚上她柔软的唇,似电击的感觉瞬间从两人相触的那一点传开漫延,直到,将两人的理智掩没……

宁之允的手,本来一直扶在宁希唯的腰上,这时,却将一手收了回来放在他的脖子上,纤手一勾,男人顺势便将头倾下,将唇,深深地印在那两片柔软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能因为渴望彼此太久,两人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谁也没有退缩,两人都疯狂地吸吮着对方的唇,间或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对方一口,舌尖像两条舞动的蛇一般相互疯狂地交缠着。

vip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炽热异常,两人粗重的喘息及细微的申吟在寂静的室里也显得极为煽情,完全沉醉在彼此的索求的兄妹,完全没有听见门把被人拧动了几下,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

很快,是钥匙插进匙孔的声音,随之,是门把扭动的声音,门,被轻轻地打开。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宁希唯正吻到情不自禁时,左手正轻轻地隔着衣物抚在宁之允玲珑的曲线之上。门外的人,定定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轻轻地关上。然后,是近似无声的脚步声……

沙发上的兄妹,隔着衣物肢体交缠着,直吻到彼此都快要窒息,宁希唯才放开宁之允。但他,依旧压在她身上不愿从离开,喘息着,将头窝在她洁白的颈窝。

“允儿,你真美!”

这二十六年来,在他的眼中,只怕,没有谁比妹妹更美,但他却一直不敢告诉她,这个等同告白一样的赞美。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说出来了。

说的时候,是沙哑得让宁之允心尖一震的纯男性的嗓音。

“嗯!”

宁之允始终只是个经验尚浅的丫头,听着哥哥这么直白的话,多少还是带着羞涩的心态。然后,她又感觉到,哥哥的小朋友,又向她友好地打起了招呼时。她脸一热,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死命地想要将他推开。

但宁希唯那结实的身板,如果不是他主动离开,凭宁之允那纤细的手臂,就算是使尽吃奶的力,只怕也无法动他丝毫。

宁希唯当然知道这里并不是可以随心意做任何事的地方,奈何他的身体内,无论心脏,或是所有的感观,基本都不听他本人的控制,只听,身下这个可爱迷人的宝贝妹妹的控制!

“哥哥!”宁之允低呼着。

逐渐恢复了理智的宁之允,明白这里绝不是可以乱来的地方。双手抵着绷紧的胸膛,却见哥哥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急了,她是真怕,哥哥会在这里做那晚一样的事。

“色鬼宁希唯,你放开我!”

宁之允急起来,只得轻斥了一句。

只是,这种话,听在宁希唯耳里,却是娇嗔中带着娇蛮,那神情更是像新婚的小妻子喝斥老公毛手毛脚时一样。

宁希唯“呵呵”地笑着,笑声引起胸膛的震动,震得宁之允手又麻又痒,瞪了他一眼,正想再骂他两句。宁希唯却快速地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然后单手一撑,整个人便坐了起来,不等宁之允反应过来,已经用手捞起宁之允。

“允儿,哥哥不是色鬼……是你太勾人!”

宁希唯勾起唇角,眸子闪着微光定定地瞅着妹妹。

经过那一晚,宁之允知道,那道微光,是极危险的光,这时的哥哥,仍旧处于鬼畜状态,自己最好少惹!

她缩了缩身子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宁希唯的手,却有力地搂着她。唇角依旧上挑,一手,却温柔地将她身上的小礼服上的皱褶一一整理好,然后又帮她将几缕垂下来的发丝挽于耳后,宁之允今天的晚装是简洁大方型的,所以,梳着清爽的马尾,宁希唯见宁之允的小包包就被扔在地毯上,拾了起来,从里面拿出梳子,一把将她的马尾解了。

“允儿,这招待会大概还得呆多久?”

宁希唯果然是拥有强大理智的宁希唯,不过一小会就已经将自己的欲念都压了下去,这样问着,嗓音已经恢复平时的从容。

“嗯,估计还得一会,凡哥说,还要见见几个商业电视台的老总,因为很多颁奖典礼都是由商业电视台承办的。”

宁之允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知道,这些是将她的音乐推广开去的必然手段,所以,她虽然可以随意地推通告,却极少使用这项特权。

宁希唯娴熟地帮她将头发梳理好,重新扎好,这才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嗯,我刚才也看到几位熟人,呆会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等招待会散场,我接你一起回家。”

两人从衣服到心情都整理好之后,挽着手走出会场。宁之允自觉寻找到区楚凡,而宁希唯则如他所说,去找他熟悉的几个朋友聊天去了。

之后,宁之允一直挽着区楚凡的手臂穿梭在各人群之中,尤自沉醉在刚才的热情之中的宁之允,脸上散发着诱人的淡淡红晕,平时极细心的她,却不曾察觉,她挽着的那弯手臂,从她再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僵硬。

这个酒会,一直持续到近凌晨才散场,等宁之允坐上副驾驶座的时候,将车驶上公路的宁希唯,侧目看看妹妹,只见她那一双美目半眯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身体则瘫软在座椅上。

“允儿,你这样,会累坏自己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宁之允实在太累了,也不回答哥哥,知道自己想着念着的哥哥就在身旁,心里很是安心,喃喃地低声说了句。

“哥哥,我睡一会,到家叫醒我!”

说着将座椅扳低了些,闭上眼便小睡了过去。

“嗯,睡吧!”

宁希唯一脸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发。

他向来很尊重妹妹,不过,前提得是,她不这样拼命的情况下。但现在这样的她,让他多少有点后悔,当初让她进入歌坛。

或者说,只能怪他自己没有眼光没有远见,无论他多看得起妹妹,他都不曾想到,她会一下子变得这么红,这么抢手!

白天的时候,他趁着吃午饭的空档,将她灌在他信箱里的信息一条一条地看完,才知道,原来在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的这些天,宝贝妹妹也一刻没闲着,在异国他乡赶通告,录访谈,开签售会……

在那一条条信息里,他看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妹妹整天马不停蹄、吃不好睡不好地奔波劳碌。

他的心,是真的舍不得宝贝妹妹吃这种苦受这种折磨。于是生了无数个可怕的念头,甚至想,立即将妹妹抓回来,禁锢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他只要看着她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快乐地过着悠闲的生活!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恶魔宁希唯的想法。正常的宁希唯,对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其实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她想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她想做什么,他便让她做什么。

即使她会叫累,甚至她会叫痛,如果那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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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无法公开的禁忌之恋【】

【37】无法公开的禁忌之恋

到家的时候,宁之允依旧睡得很沉,宁希唯将车一直开到家门口,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门。看着睡相甜美的妹妹,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摆出这种令人向往的姿态,宁希唯无奈地摇摇头。

这丫头,该说她是过于小觑了她自己的吸引力,还是过于低估他宁希唯作为男人的冲动力?

很多时候,他都暗自庆幸,这么多年来,围绕着妹妹身边的,都是些谦谦君子。自己这个感情上迟钝得要命的妹妹,才会一直被那些人小心地呵护着,即使像区楚凡那样的花心大少,也甘心为她默默地努力改过,甚至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不敢鲁莽地动她半根指头。

只是,他们的谦让显然用错了地方。男人对女人,从来就该像狮子狩猎猎物一样,只要看中了,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扑向猎物,凶猛准确一招命中,绝不给对方思考拒绝的余地。

也多亏这一帮人的谦让及妹妹看似迟钝却决绝的抗拒,才得以保存最纯美的她留待他一人独享!

男人,其实都是自私的、也是绝对的感情洁癖动物!想自己爱的女人由始至终爱的只有自己!想自己爱的人,无论身或心都只属于自己!想自已爱的人口里心里除了自己之外绝不会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

这种自私及情感洁癖,即使是宁希唯,也不能逃离这种俗套。

甚至,他觉得,自己比起其他男人更加地俗套,因为,恶魔的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能窥见自己妹妹的真正面目,该有多好!

心里在暗自讥笑着自己的没用及俗套的宁希唯,将睡得香甜的妹妹小心地抱了起来,怀里的宁之允动了动,睁开朦胧的睡眼。

等她清醒了些反应过来的时候,宁希唯已经抱着她行至大门前,准备推门而入。宁之允这些天心里暗暗滋生疯长的顾忌和警惕之心一下惊醒了过来。

挣扎着,要从宁希唯的怀里挣脱。

“哥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她小声地说,生怕惊动了家里的人。其实,宁希唯这样抱着她,又不是第一次,就算被佣人或者兴叔,甚至宁沛毅夫妇看到,也不会怀疑什么。

但宁之允心里已经有了忌讳,就很难像从前一样乖巧得像个小狗一般窝在哥哥怀里。

宁希唯见她挣扎得厉害,无奈,只得弯腰将她放下,但一只手却仍旧有力地扶着她的腰,生怕她睡得迷糊了,脚步不稳会摔着。

宁之允却像条件反射一样,手一拍,将他的手拍开。这个动作,很是无心,但却让宁希唯楞住了。

心头美滋滋的暖意,仿佛被这一拍,给通通拍飞。

宁之允感觉到身后的沉默,转头,对上宁希唯眼里的不解和受伤。

心一紧,知道自己过度的反应无意中伤害了哥哥,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哥哥!”细若蚊蝇的低唤,让宁希唯实在不忍心也无法真正地对她生气。不过是片刻的对视,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已尽收进他眼底。

她的心情,他岂会不明白?看来,那个属于二人的亲密无间隙的世界,并没有真正地来临。起码,在这个兄妹二人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宁家,她的心无法真正放开,更无法像在游艇那晚一样,完全地放开身心地对待他接纳他。

“嗯,允儿放心,我都明白。快进去吧,你我都累了好多天,好好泡个香薰浴,睡个好觉吧。”

这个过程,他早已料到,现在再觉受伤,也于事无补。

迅速整理好心情的宁希唯说着,恢复没事人一般挽着宁之允进了家门。家里家火通明,宁沛毅夫妇都不在家,只是,兴叔让厨师特意准备了很多兄妹俩喜欢吃的食物。

兄妹俩自然不好逆了兴叔及厨师的一片好意,坐下吃了些东西,宁希唯便送宁之允回睡房。敦促着她去洗澡,等宁之允洗完澡出来,房内一片暖意洋洋。而宁希唯已一身清爽地正坐在床沿翻看着她在韩国买给他的礼物。

听见脚步声,宁希唯抬起头,见宁之允又赤着脚,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

宁希唯皱皱眉,跑去找了双毛毛拖鞋走到她跟前弯身给她套上。

“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天气冷的时候,别老是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脚上有很多重要的穴位,需要好好的保养!”

宁之允顺从地任由宁希唯给她套上鞋子,在这个空间之内,她倒没什么顾忌,因为知道,没有人会打扰两人。

“哥哥,房内不是开了暖气吗?而且,地上有地毯,一点也不冷。”

对哥哥这个多年不变的唠叨和婆妈的举动,宁之允的答案,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这一个,但她口里虽然这样说,身体却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哥哥对她关怀备至的服务。

有时,她会想,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喜欢赤脚在屋里乱走,而是单纯喜欢哥哥无微不至地宠着她,或是喜欢看着哥哥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弯腰为她套上鞋子的样子。

脚上暖哄哄的,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已经被哥哥宠坏了。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病了!”

这时的宁之允被宁希唯按坐在椅子上,正在用毛巾给她擦着头发。一听妹妹这样说,宁希唯连忙蹲下,自然地用宽阔的额头贴上她额头,极近的眼眸满是紧张和关爱。

“感冒了?还是累得头痛?”

宁希唯在用额头确认过她没有发烧之后,脸离开了一点,紧张地问。

“哥哥,我想,我是得了严重的病,这个病,大概已经病入膏肓。”

宁希唯定定地望进妹妹的眼里,似乎,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在讲笑,还是因为劳累过度而胡言乱语。

“丫头,你别吓哥哥,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哥哥送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都说,过于关心则易乱,宁希唯当下,正是这种情况,因为过于关心宁之允,思维完全没往正常的方向去想,傻乎乎地被宁之允的话牵着鼻子走。

“哥哥,我这病,真要去医生那看,无论那个医生都会说,我无药可医!”

宁之允依旧一本正经,看不出半分调倪或是玩笑的神色。宁希唯急了,弯身就要抱起她。

“不行,我想,你大概真的精神错乱了,我猜你是被累坏了,那个区楚凡,我明天再跟他算帐!”说到后边,宁希唯明显地咬着牙切着齿。

宁之允被抱了起来,捏捏哥哥有点消瘦却丝毫不减英俊的脸,慢悠悠地说。

“哥哥,我不是精神病,我是得了严重的公主病!哥哥,都是因为你太宠我了,才宠出我这严重的公主病,现在可好,估计这世上,只有一种叫宁希唯的药,才能治我这种病。”

宁希唯一听妹妹这答案,差点,要被气得吐血。这个丫头,是从一开始就设好圈套耍着自己玩么?

宁之允弯着唇轻笑着瞅着哥柯,本来以为,会看到哥哥冒火三丈的样子,却意外地,看到哥哥幽深的眸光闪了闪,好看的唇角不由得又扬了起来,宁之允一看这眸光及那唇角上扬的弧度,深知不妙,自己,好像又在不经意间,拔到了老虎须了?

只是,宁之允这个认知,有点太迟了,宁希唯已经抱着她三两步就迈到床边,用力一抛,就将她抛在床上。

“唉!哥哥,我头发还湿漉漉的,会弄湿床单的。”被摔得有点痛的宁之允,嘟囔着想要坐起来。

宁希唯扯唇一笑,哪会给她坐起来的机会?

“那就让它湿,湿多少都无所谓。”

说着,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已重重地欺了下来,一下子,将她整个死死地压在床上。

“哥哥,不带你这样欺负人!”宁之允慌了神,手脚胡乱地向他身上招呼。

男人挑眉,妹妹那手脚的力度,挠痒都嫌她力度轻了点。

“哦?!刚才你不是说,我宠你宠得过了头?现在,我怎么又变成了欺负你了?”

说着,大手已经抚上她柔软的身体上。隔着极薄的浴衣,手指像炽热的烙铁,瞬间就将她的肌肤烙得刺痛。

“哥哥,我错了!”

宁之允哪会不明白,现在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而哥哥那双手正带着欲求在她身上点着火!

“允儿,你是想,将晚上在酒店里没做完的事,全套做完?”暗哑的嗓音、暧昧的语调询问着,手已经放在浴衣腰间结着的带子上。

宁希唯的脸欺得极近,眼里除了隐忍的渴求,还有一丝宁之允没有察觉的调倪。

宁之允又挣扎了几下,语气明显地带着哀求和哭腔,眼角,已经开始泛着红意。

“哥哥……”

宁希唯一看妹妹眼角泛湿,樱红的小嘴扁了扁,那声哥哥,好像鼻音极重,怔了一下,手重新扶着她的腰将她扶坐了起来,头凑过去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

“丫头,乖,哥哥错了!”

本来,宁希唯也没想过真要完成在酒店里没做完的全套,那样做、那样说,只不过是被她玩弄了一下,情急之下又觉心有不甘,想要吓吓她以报复一下她。

哪里知道,妹妹好像真的吓坏了,还哭了!

他宁希唯从来自诩心肠硬得像大理石,但他这块大理石心脏,最见不得的,却是妹妹的哭,从小到大,只要这丫头嘴巴一扁,眼睛一红,泪水一滴,他就彻底没辙!

无论手里拿的是大炮还是核弹,都只会乖乖地弃械投降!

宁之允眼角骨碌碌地滚下两滴泪珠,无声地,滚落在床单上,一下子就不见了,然后像是强忍着的抽泣声一下一下地在房内微弱地响起来。

宁希唯心像被绞着一般,大手抚上她的脸,小心地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湿润。

“允儿,别哭,哥哥是坏蛋,哥哥自我惩罚还不行?”

宁之允咬着牙,用眼角偷偷瞄了哥哥一眼,断断续续地问。

“怎么…罚?”

“呃,宝贝允儿要怎么罚?”

宁之允眨了眨沾着泪珠的睫毛,小声地说。

“哥哥是军人,就用军人的方式?”

宁希唯看着妹妹红着眼,眨着湿湿的长睫毛,就像个被恶人欺负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

“好吧,哥哥自罚三百个单手俯卧撑?行不?”

宁之允咬着牙,点点头。

宁希唯也不含糊,一个转身离开床,单手支在地上快速地做起来。

三百个俯卧撑对宁希唯来说,其实是很容易很简单的事,但他痛恨自己欺负弱小,于是自我惩罚地,自我要求用单手俯卧撑来完成惩罚。

单手俯卧撑,这对普通人来说,基本是无法做到的事,对宁希唯来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宁之允坐在床沿,听着宁希唯一边做一边用雄壮有力的嗓音数着。

“一、二、三、四、……三十……四十……”

宁之允眼也不眨地望着男人,身体笔挺地直,两脚尖沾地,一个手背在腰上,只凭一手撑在地上,一下一下曲伸,利索地将身子贴近地面,然后撑起,随着这无数重复的动作,他只穿着背心的身体,果露的地方突显出一块块结实健美的肌肉,运动之后,有汗水开始微微渗于麦色的肌肤之下,泛着晶莹的健美肌肤,在宁之允眼里一寸寸地放大,不期然地,又想起那晚,两人共攀高峰时他那果露的胸膛,也是像现在这们,滴着汗珠……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宁之允这边因看着哥哥健美的躯体而诱发了某段让她羞涩却极美好的回忆,那边的宁希唯却一刻不曾放松地继续做着俯卧撑。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

宁希唯的声音依旧雄壮有力,手臂依旧曲伸有力,身板依旧毕挺地直……

但宁之允看着男人身上的汗越冒越多,连背心都已湿透,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从床上蹦地跳下床,伸手要拉着宁希唯搁在背上的手。

“哥哥,停下来吧,别做了!”

宁希唯没有停下来,却仰起头盯着妹妹,见她一脸心疼的样子。知道她原谅自己了,但他却没有原谅自己!

宁之允见哥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往地毯上一坐,赌气地说。

“你停不?不停,我可要生气了啊!”

宁希唯打量一下妹妹,好像真的又要生气的样子,连忙一个跃起,然后,敏捷地坐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搂住。

“你真的不气啦?”

“是呀,不气啦!下次再欺负我,要不,看我怎么整你!”宁之允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了宁希唯一眼。

“是的,长官!”宁希唯恭敬地朝宁之允敬了个军礼。

然后,将沾满汗的手臂环上她雪白光洁的脖子上。

“咦……哥哥,你快去洗个澡,浑身臭哄哄的!”说着,皱皱眉一脸嫌弃状,其实,不过是担心哥哥被汗水沾着容易感冒而已。

“什么,这叫臭哄哄?这叫男人味!”

宁希唯捏了捏她皱着的鼻子,说完,却自觉地站起来朝宁之允的浴室走去。

“唉……”

宁之允想提醒他,这是她的浴室,里面没有他沐浴用的用品呀!他却呯地一下关了门,将她的话全关在了门外。

宁之允心里一惊,他不会是打算像那天在船舱里一样,洗完澡光溜溜地跑出来吧?

汗!她得阻止他。

这样想着,人已行动了起来,她站起来想要冲去他睡房帮他拿衣物来给他穿。浴室门却在这时“吱呀”一下打开了,她一惊,妈呀,这洗澡速度也忒快了吧!

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向他,只是低着头说。

“哥哥,你等一会,我给你拿换洗的衣服过来。”

说着,人急急地向外冲,却被身后的大手一把扯住。

“拿什么衣服,不用那么麻烦,我回我房间再洗,现在,我先帮你吹干头发!”

宁之允这才回头一看,只见男人并非如她想像那般光溜溜的不着寸缕,而是仍旧好好地穿着背心运动裤,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

她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听话地坐在椅子上。

这才想明白,宁希唯进去并不是洗澡而是去将手洗干净而已。

宁希唯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又忍不住问她。

“允儿,这些年来,哥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这头发,不会一直就这样湿漉漉的自然晾干吧?”

宁之允想也没想,点点头。

“嗯!那是当然,吹头发多麻烦!”

宁希唯曲起手指在她头上狠敲了她几下,直敲得宁之允连连呼痛。

“你这懒丫头,我说多少次了,这样很容易引至头风痛。”

宁之允摸着被敲痛的头壳,不服气嘟囔着。

“大不了,我明天去将这麻烦的头发给剪短了!”

“不行!不许剪!以后哥哥帮你吹!”

宁希唯霸道地说道。

从小,这丫头就很懒打理这一头漂亮的黑发,六岁的时候,自个梳头发梳到一半,就将梳子扔一边,哭着鼻子嚷嚷:“这头发太讨厌了,总不听允儿的话,我要剪掉它!”

一旁的宁希唯,只得认命地捡起梳子,细心地帮她将头发梳好,末了,还一再叮嘱并吓唬着妹妹。

“允儿,这头发不能剪,剪了,允儿就会变男孩子了!”

刚刚哭完鼻子的小允儿,睁着像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小声地问。

“男孩子就不能做哥哥的新娘了,是吧?”

“当然。哥哥可不会娶男孩子做新娘子!”

……

宁希唯只以为,那些多年前的发白旧记忆,早已淡忘,却不知,在某个相似的点上,便会清晰地记起。

现在回看孩童时代那些童真的对话,他才发现,或者在六岁的妹妹和十岁的自己心目中,已经,一早就认定了彼此!

“不剪就不剪嘛,那么凶干嘛!”

宁希唯假装没看到她的不满,很快就帮她将头发吹干梳理好。见她那双美目已经开始变得迷离无神,看来,渴睡的丫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周公约会了。而他自己连续忙了十多天,其实也和宝贝妹妹一样,早就累坏了。

俊朗的脸上浮上宠溺的笑意,低头在她甜美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软声哄道。

“好了,头发干了,允儿快去睡觉!”

等宁希唯离开之后,宁之允躺在床上,迷糊间头贴在枕头上的时候,却在偷笑。原来,她这阵子因为录制了好几首曲子的mv,演技大增,刚才那一哭,不过是情急之下,拿来掩盖自己慌乱和无措而已……

只可怜,隔壁睡房里,头贴在枕头上的宁希唯,虽然很疲劳却还在不停地懊恼,为自己的坏心眼惹哭了妹妹而自责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宁家一家四口依旧各自忙碌着。一家人,能真正聚在一起的时间基本没有,而自宁希唯从空军基地回来之后,一家人,还没有真正地聚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宁希唯依旧很忙,但这种忙比起前段时间那种忙算是稍微消停了一些。起码在中午吃完午餐,他可以挤出点时间看看报纸网页新闻,也是这时,在事件发生十多天之后,他这个为人儿子的才终于从报纸和网站上铺天盖地的关于自己爸爸的新闻中,了解到爸爸目前的艰难处境。

或者,也不能确切地算是艰难,因为这些报道,全部是媒体或网站的猜测,宁沛毅又或是政府部门,从来没有就相关的报道回应过一句。而宁希唯亦从来没有收到关于爸爸被双规或者被立案调查的传闻。

事件中的主角,不澄清也不作任何评论,仿佛,那报纸和网站上说的,都只是捏造出来的一个人而不是活生生的现任省长。

“少将,这些报道,在报纸和网站上已经很多天了,奇怪的是,宁省长居然一直没站出来说过话。”

王沐青给宁希唯倒了杯咖啡,放桌上的时候,看宁希唯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关于宁沛毅的报道,低声地说了句。

“嗯,还好!”

王沐青见少将一脸凝重的表情,仿佛,事情挺严重。但少将这样的回答,却让他捉摸不透,少将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宁希唯作为宁沛毅的儿子,即使从来缺乏沟通,但父子二人的思维方式始终有着相似的地方,爸爸心里的想法和现在的做法,宁希唯大概理解。

他其实也和宁沛毅一样,对这种捕风捉影的新闻无动于衷。这种风度和气量,大概就是这两父子都兼备的所谓大将之风——相信清者自清,不为周遭闲言碎语所影响,只执着地做自己该做的。

只是,作为宁沛毅的儿子,宁希唯却又不得不在意,因为他重要的人受到了无理的干扰和伤害,这种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他眼皮底下,他是绝对不能容忍!

虽然他对这个爸爸身为人父的做法一直都很不满,但同样作为一个男人的目光去审视爸爸,他不得不承认,在事业上,爸爸是个值得自己敬重和尊敬的男人。

而且,他无法抹杀,自己骨子里,流着的是宁沛毅的血液而自己的身体里亦有太多和他相似的基因。

现在这个男人,遭到别人的诽谤和伤害,作为当事者的宁沛毅可以很清高地将这些无聊的传闻都视而不见,但作为他儿子的自己,却无法容忍有其他人去伤害自己的爸爸。

宁希唯的心里,开始暗暗地盘算着,要如何去揪出导演这出事件的真凶,甚至,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确定嫌疑人。

王沐青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却又想起刚才舒佩文来了一趟。

“少将,你中午好像吃得不多,舒姐刚才送了些烤蛋糕来,你要尝尝吗?”

宁希唯摇摇头,自从空军基地回来之后,在允儿口中知道舒佩文愈来愈频繁的入侵到他身边的人和生活,以借此达到接近他的目的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万万不能对她有任何善意的回应。

在机房里,他和她的说话内容,只围绕工作内容。而她,还算是个敬业的人,自从被他严厉警告过之后,在机房里,也没再说过私事。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很决绝。但正是这种强硬的决绝,才是对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该有的态度。让她对你绝望,让她对你死心,比起任何拒绝的话语更能让一个女人醒悟。

于是他吩咐王沐青,如果舒佩文来找,一律以他在忙为理由去拒绝。所以,现在的舒佩文基本是没有办法踏进宁司令官的办公室一步。

下午的时候,宁希唯意外地接到庄雨菲的电话。

“小唯,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母子俩上次见面的时间,是兄妹二人从海上获救回来那晚。庄雨菲这样问,宁希唯当然以为,是妈妈想念自己这个儿子了。

虽然,他始终无法很信任父母,但这些天,听妹妹说了些父母的事,也随着妹妹的态度而对父母有了些改观。

“嗯,今天应该不用加班,本来是约了允儿回家吃饭,但她刚才跟我说,晚上要加班录制专辑,妈你有事找我?”

宁希唯会这么问,自然是,刚才看了爸爸在网上报纸上那些报导,他很在意!但他没打算直接去问爸爸,因为知道,即使问了,爸爸也不会解释什么或是特别去说明什么。

因为,爸爸肯定不屑于去解释这种无聊的事情。被最亲近的亲人,用这种无聊的事情去质问的感受并不好过,甚至,会产生强烈的反感。

“是有些事想找你谈谈,你大概什么时间能回到t市,我们约个地方在外面谈吧!”

妈妈会这样说,几乎让宁希唯更加地肯定,妈妈找他,是想要和他私下聊聊关于爸爸的事。

“好,我八点左右能到,妈妈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吃饭边谈,是吧?那不如就在景天会所酒店吧,我现在打电话去订包间。”

庄雨菲“嗯,好的!”简短地应了一声,彼此都忙,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六点左右,宁希唯将手头的工作大致处理好,发了个信息给妹妹。

“允儿,我今晚约了妈妈去吃饭,你自己记得好好吃晚饭,录制完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很快,宁之允便回了个信息。

“好!”

看来,她是正在忙。

快到景天酒店的时候,宁希唯拔了个电话给庄雨菲。

“妈,我大概再十分钟就到。”

对于宁家的每个人来说,时间都很宝贵,所以,他们习惯了按约好的时间进行一切事情。即使是家人之间的共进晚餐也不例外。

“好!我等你!”庄雨菲的语气很是正常,这让宁希唯听不出有任何异常。

等他到了酒店前台,姿客告诉他。

“宁先生,你订的包间已经有一位小姐在等候。”

到这个时候,宁希唯仍旧没有多在意,只以为,这姿客说话比较客气,喜欢无论何种年龄,都用小姐来称呼女性,而不是用“女士”来称呼年长一点的女性。

直到他礼貌性地敲了敲包间的门,然后推门而入,见到坐在座位上那高挑的身影。他才有了不好的想法,然后身影的主人迅速扭过头,那张年轻佼好的脸孔对着他露出迷人的笑容,他才明白。

他,被自己妈妈摆了一道。

没错,坐在座位上的,正是他这些天尽量避免和她私下接触的助手舒佩文。

他脸色一凛,冷然地说。

“看来,我走错房间了!”

说着,想要关上门离开,他心里当然明白这内里的曲折缘由,但他,只想装傻,即使这很没礼貌,但总比真实面对她然后再说些决绝的话要来得好一些。

“希唯!”

舒佩文急急站了起来,一把就拉着他的手。这时,走廊外的服务生三三两两地端着托盘走来走去,门大开着,舒佩文这情急之下的叫声,叫得很急而且大声。

于是,引来好几个服务生停下脚步,并对两人行起了注目礼,一副等看热闹的姿态。这种情形之下,宁希唯就算再狠心,也没有办法做到一甩手扔下她独自走人。

无奈之下的宁希唯,只得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被迫步入包间,关上门,挑了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小舒,是不是我传达的意思不够清楚?还是说,即使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你也硬要插足进来?”

才坐下,他没说一句废话,而是直入主题。冷着的一张脸,即使仍是很英俊但加上那样的表情,仍旧是显得森冷凌厉。

他从来都认为,就算一个男人再好,也不值得一个女人为他而放弃自尊、甚至不惜去伤害别人也要执着地得到。

舒佩文被这样质问,心里自然很不好受,黯然低着头,似是,在作着痛苦的交战。良久,她才抬起头,美目里闪着可怕的偏执。

“对,没错,就算明知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无法阻止自己喜欢你。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都会一直这样缠着你!”

宁希唯冷着眼,打量着这个已经近于疯狂的女人,纵是美丽,却也变得狰狞。

“小舒,由此至终,我都很明白地告诉你,我有喜欢的女人,而且,我喜欢这个女人已经很多年,远比你喜欢我的时间要长。”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缓和了一些,不是因为他对她生了怜悯之心,而是怕过激的言语会引起她更加偏激的言行。

“希唯,你总说有喜欢的女人,但庄阿姨说,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说,我真的如此差如此不济?差到连让你给我一点点尝试的机会也不行?”

舒佩文一直盯着宁希唯,似是,想从那张冷然的脸上捕捉到那怕是一丝说谎的痕迹。

“小舒,你很好!真的,你很优秀也很漂亮,但就算你再优秀再漂亮,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有喜欢的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绝不是为了搪塞你、拒绝你才生的借口,至于我和我妈之间存在的不同说法,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感情的事,难道不是由当事人说的,更具有说服力吗?”

宁希唯皱着眉解释到,他的耐性有限,对他来说,喜欢与不喜欢,都是个人的事,绝不能强加到别人身上,强迫别人也对你付出对等的感情。

而舒佩文现在这种死死相缠的做法强迫他的做法,正是犯了他的大忌!别说他真的深爱着妹妹,就算不是,估计这样的女人,他宁希唯也会避之如蛇蝎。

舒佩文不是没有感觉到,宁希唯的眼里冷意越来越甚,但这时的她已经豁了出去。她不是不明白,这种冷意代表什么。她也明白,爱与不爱,强求不得。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正的心死,又是另一回事。

“希唯,我答应你,只要你让我看一眼你喜欢的女人,我就会无条件退出!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心死!”

舒佩文咬着牙道,这时的她仍旧苦苦相逼。在她看来,宁希唯口里所说的喜欢的女人,由此至终,不过是个虚构的存在罢了!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要退出?她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虚构的存在而退出?

宁希唯真想像不到,原来一个女人可以执着到这种程度,但无论怎么样,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舒,对不起!我没有为你的任性负责的义务!”

见她如此执迷不悔,明白就算他现在耐心地陪着她理论到天明,他不答应她的要求,她的固执都依然不会改变。于是,他决定不再理她,索性起了身,快步地走至门前打开门就向外走。

舒佩文显然不曾想过他真的如此决绝,呆了一下,却仍不死心紧追而至,在走廊之上,大踏步地跨上前不顾众人的眼光狠命地拽住宁希唯的手。

“希唯,我求求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宁希唯正要甩开她的手回答,却听到一声和他刚才说话一样冷的叫唤。

“哥哥!”

这一声叫唤,不止让宁希唯吓了一跳,就连死拽着宁希唯手腕的舒佩文,也吓得手一松,就放开了手。

宁希唯虽是惊愕,却仍是平静地寻着那声音望去,只见隔了十米左右的包间门口,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宁之允。

墨黑的眸子在接触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的时候,瞬间变得不再平静,那个男人,正是她的大学同学,那个数月前被他列为敌军一号的花美男安浱!

“允儿,你不是在录音?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声音,不再淡然。

“是!我是在录音,但你不也是和妈妈吃晚饭?怎么妈妈变得成了一个漂亮的女生了?”宁之允的嗓音,也充满了火药味。

兄妹二人,彼此都用探究且极冷的眼光看着对方!

这时,舒佩文和安浱,倒成了彻底的局外人!

38-39

【38】为父申冤【】

【38】为父申冤

宁之允手里拿着一个资料袋,薄怒的眸光扫过宁希唯然后停在舒佩文身上,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但是,眼前的景况却让她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在场的几个服务生,本来是看宁希唯和舒佩文好戏的,这下子,却全转移了目标。宁之允戴着鸭舌帽,开始时帽沿压得极低,如果她不声张本来是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

但经她刚才那一番话倒是惊动了走廊上的人,身材高挑的她站在那里,抬起头,眼里带着质疑盯着宁希唯,走廊里的人自然已经看清了她的脸容。

“是之允呢……真的是之允呢……”

服务生们开始指点着低声确认着,于是,有两个不清楚形势的服务生,怯生生地走近宁之允。

“之允,你是之允吧?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也幸亏这两个冒失的服务生,将宁之允从爆发的边缘拉了回来。瞬间恢复理智的宁之允,相当地敬业,脸露微笑回应着两位服务生。一时间她被这两个服务生围着绕着,也无瑕去顾及宁希唯。

舒佩文和安浱各站一边,虽然也觉得兄妹二人的气氛怪异,也只是疑惑地打量兄妹二人,却也不曾往其他诡异的地方去想。

毕竟,那种兄妹间的禁断,超出常人的理解能力太多,而且,熟悉这两兄妹的人,谁都知道兄妹俩感情非常好,只当这俩人是有过什么约定却因对方失约才会怒气相对。

宁之允微笑着帮那两个服务生签着名,宁希唯则早就扔下舒佩文伫在她身侧,双臂抱胸冷然上下打量着安浱。

“安浱,怎么这么巧?”语调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

“宁大哥,你好!之允托我找些资料,我刚好在这里约了客户吃饭,只好让之允亲自过来拿!我不知道她在忙!”

安浱带点慌乱地努力解释着,对宁希唯,他从来都有几分畏惧。怕宁希唯责怪他打扰宁之允的工作,从宁希唯刚才对宁之允的质问中,之允应该是在忙碌中。

“嗯!”

宁希唯听了安浱的解释,知道自己多疑了。但他并不打算和安浱搭话,只是等宁之允签完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允儿,你现在要回韵扬还是可以回家了?我载你回去!”

宁之允却没理他,抬眸望向已经走至跟前的舒佩文。

“允儿……”舒佩文其实也蛮厉害,这么快已经收拾好心情从一个苦苦相逼的痴情女人变成笑靥如花的端庄大小姐。

“原来是小舒姐姐啊!”

宁之允这样说,好像是告诉众人,她刚才并没有认出这漂亮的女人是舒佩文,所以,才会大叫。

冷静下来的宁之允,纵然对眼前这个女人万般的讨厌敌视,也是知道,不能在这里表露出半分。

“允儿,这事是我不对,你别怪希唯,是我托庄阿姨这样做,我并不知道希唯和你有重要约定在前。”

舒佩文暗自猜测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能是宁希唯和宁之允有约在先,却因宁希唯要赴庄雨菲的约泡了汤,被忽视的宁之允,发现了事实之后在发小姐脾气罢了。虽然宁之允的反应有点大,但这种无缘无故的大小姐脾气,舒佩文自己也时常向家人发,所以,她能理解。

在舒佩文看来,宁之允和庄雨菲一样,都是她想要极力巴结的对象,她可不想给宁之允留下什么坏的印象,所以,她现在是拼命解释,主动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以博取宁希唯和宁之允的好感。

宁之允转而望哥哥,一脸责怪神色。

“哥哥,你干嘛不告诉我,是和小舒姐姐约会呢?害我以为你约了别的谁呢!如果你真的为了其他女人扔下我这个妹妹不管,我可跟你没完!不过,既然是小舒姐姐,我就饶你一次。”

宁之允装傻装到底,言语间还有着讨好舒佩文的意味。果然,舒佩文望着宁之允的眼眸顿时柔和了不少,甚至还带着些感激。

宁希唯可没时间去理会舒佩文,只是注视着妹妹,见妹妹眼里的怒意退去了不少,或者说,是被她强压下了不少。

再听她这样说,很显然她的理智已恢复,也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她和安浱,心里暗道好险,伸手揉揉她的发。

“允儿,我们走吧!”

宁之允表面装得再好,但心底里,其实还是很介意正别扭着呢。

“哥哥,我还得回韵扬录制专辑,不用麻烦你,保镖在等我呢!”

手指指向暗处笔直站着的两名保镖。

“让他们送小舒回去,我载你回韵扬!”

宁希唯哪会让妹妹避开他,扬扬手,站在几米外暗处的保镖快步过来。

“大少爷!”

“你俩送舒小姐回军区。”

两保镖听到宁希唯的吩咐点点头,继而转向舒佩文。

“舒小姐,请跟我们走吧!”

这种情形之下,舒佩文当然不敢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再继续纠缠宁希唯,只得乖乖地跟着保镖离开。安浱本来正在陪客户商谈业务没办法走开太久,跟兄妹二人说了声,也回了包间,走廊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允儿,走吧!”

宁希唯拉起妹妹的手腕,宁之允也不看他,用力甩开他的手,自己走在前面,看来正耍着小脾气呢。

这种程度的误会,无伤大雅,宁希唯没怎么担心,按妹妹的个性只消一会儿功夫就会消气,而且这里人多眼杂,也不适宜解释什么。

看着妹妹吃醋闹着小别扭,他心里其实蛮高兴,暗笑着大步跟上,两人从电梯到上了车,整个过程都沉默不语。

宁之允先坐上车,低头扣着安全带,想到刚才舒佩文扯着哥哥说的那句话及那股粘腻劲,暗骂舒佩文无耻不要脸,心里有气手直发抖,以至今天这安全带也和她在斗气怎么也扣不上。

宁希唯看着妹妹鼓着腮气呼呼的样子,想笑却不敢笑,俯过身去帮她扣上安全带并软声哄道。

“允儿,别生气嘛!今晚真的是妈约我吃饭,成了这样,我也不想。”

就算妹妹很容易消气,宁希唯还是努力解释着,他也不舍得妹妹气太久。

“我知道!”宁之允的牛脾气,通常来得去得也快,低着头闷闷地答道。

宁之允虽然仍旧鼓着气,心里却是明白的。她也不是不相信哥哥,只是一想到妈妈如此极力撮合哥哥和舒佩文,心里就难以释然,各种羡慕嫉妒恨全涌上心头。

“允儿,别胡思乱想。今晚回去,我会跟妈谈谈。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虽然妹妹偶尔为自己吃吃醋也不错,但妹妹现在的心情,他也感同身受。只因,这与区楚凡那件事上,是一样的性质。

“嗯!”

宁之允仍旧低着头,贝齿轻咬着唇,心里,多少有点无力感。在这件事上,她能说什么?如果她指责哥哥,那哥哥的境况就变得很可怜,绝对的两边不讨好。

这段关系,从确定之时起,就注定了会受到这种或那种的阻挠,今天这种,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她和哥哥本就站在同一阵营内,要做的,是互相信任,互相支持着。

因为,彼此,只有对方而已。

“允儿,你和我,都到了让父母操心婚姻大事的年纪了,这种事,以后肯定还会再发生。但无论如何,允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换个角度来说,我也绝对相信你。”

宁之允白了他一眼。

“相信?刚才是谁用那种吃人的眼光质问我了?”

宁之允不是想翻旧账,而是当时如果不是哥哥用那样的眼神质问她,挑起她的怒火,她定然不会在那种场合险些失控。

宁希唯想想,当时的自己一看到安浱那张脸,醋意便瞬间上涌,根本还没来得及分析现状,话就已经冲口而出,是事出突然,还是被舒佩文刺激到了?

“允儿,对不起!”

“哼!”宁之允瞪了那张英俊的脸孔一眼,不忿之气已消,却故意板着脸。这时宁希唯目光无意中扫过妹妹手里一直拿着的资料袋,一下猜不透,什么资料这么重要非让她亲自去做,叫保镖去取不是一样?

“允儿,你拿什么资料,这么急?”

宁之允也不答他,只是打开资料袋,拿出一叠资料细细翻看了几下,这才抬头说。

“哥哥,爸的事,媒体太胡来了。我想拜托安浱姐姐的律师事务所起诉余昕及几大报业。”宁之允扬扬手中的资料,一脸认真地说。

宁希唯怔了一下,看来,这段时间,妹妹真的变了不少,以前,她是极少主动对父母表达关心。但现在,她却对那自己那对看似无所不能的厉害父母,起了保护之心。看在,在妹妹心目中,父母的位置果然不轻!

“原来,你在想这个!”他也没料到,妹妹和自己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了。

“嗯,那个是我的爸爸,容不得别人乱说。爸爸是一副无所谓、清者自清的姿态。但我受不了自己的爸爸被人这样无端诋毁。”

宁之允一想到媒体给爸爸扣上的那一项项莫须有的罪名,她就来气!

“所以,你想自己为爸爸辩护?”

据宁希唯所知,妹妹已经取得了执业律师的资格,而且,凭她当初尚未毕业就能被省法政处内定录用,估计,如果她不去当歌手,现在在律师业界可能已经小有名气了。

“不,这事,我不方便出面。我只是亲自搜集些更有力的证据和资料而已。”宁之允向来不会瞒着宁希唯什么,这事,因为她没看过资料还没知道胜算有多大,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宁希唯。

“这事,爸妈知道吗?”宁希唯并没多在意妹妹瞒着自己做这事,只是想了解清楚,她是不是孤军作战。

“我没跟他们说,因为按爸爸那种个性,肯定不赞同。妈妈的个性,大概也差不多。”

宁之允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爸妈商量,如果爸妈想采取行动,以爸妈的势力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事态一直这样自由发展,在宁之允看来,只能理解为父母根本不屑去理会这种无聊的事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她作为女儿,不想自己的爸爸受到半点委屈和诽谤,整个计划,她只想过,要跟哥哥商量。

“嗯,我想也对!”

宁希唯沉思着,对妹妹这个做法,他没有异议,甚至可以说,十分地认同。

“哥哥,我还得回韵扬一趟。今晚录音的工作大概要到十二点。”

宁希唯看看表,似乎接下来还有其他行程安排。

“嗯,我先送你回韵扬,差不多时间我再回去接你。”

“你是想找妈妈谈吗?”以宁之允对哥哥的了解,她猜想哥哥肯定无法将今晚这事当作没发生。

“嗯。”

宁希唯心里甚是欣慰,妹妹对自己,是越来越了解了。

“哥哥,好好谈,别闹僵了!”

这时的宁之允,已经忘了刚才还在为舒佩文的事而闹别扭,心里在只是想着,哥哥能好好跟妈妈谈谈,在这件事上,无论伤害了谁,她都不想看到。

她也觉得得自己很天真,自己和哥哥这天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对父母做成伤害呢?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尽量想将这伤害减至最低。

“收到了,女王!”宁希唯笑,觉得这样唠叨着的妹妹也特别可爱。

除了这个,他也开始察觉到,妹妹正越来越陷于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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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刘洪宝】亲的三张票票。

呜呜,竹子以为,大家都忘了砸票了……抱抱亲!

【39】楚凡疯了!(万更)【】

【39】楚凡疯了!

送了宁之允回韵扬之后,宁希唯拔通了庄雨菲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庄雨菲的秘书。

“大少爷?庄总?在呀。你等等,我帮你将电话转进去!”

“不用,麻烦你转达一下,我半小时后到,让她等我一下。”

半小时后,宁希唯沉着脸出现在庄雨菲的办公室里。

庄雨菲当然知道儿子的来意,不过,看儿子脸上的怒气,似乎比想像中要小些。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说我不喜欢女人,就算我喜欢,你这种强加于我的方式,我也不能接受!而且,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不是帮她,是害了她!”

宁希唯因为妹妹的叮嘱,是尽量压着自己的怒气,将事实的利弊分析清楚。

庄雨菲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人性都是自私的,特别是作为一个母亲,在儿子的利益面前,她自然而然将儿子放在了第一位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小唯,我看得出来,小文那丫头对你是真心喜欢,要不然,像她那样优秀的丫头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再说,我只不过是帮你俩制造些相处的机会,可没有强迫她去讨好你,并不能算害她吧!”

庄雨菲的说辞无懈可击,其实,她当下真想拿个锤子狠狠地将儿子敲醒,让他看清楚什么才是正常的恋爱。

“妈,她优秀与否,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你当年,优秀的男人不止爸爸一个吧,你为何偏偏喜欢爸爸?”

宁希唯试着说服庄雨菲,但庄雨菲却似乎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再结合刚才舒佩文说的话,她心里燃起了希望之火。

“小唯,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所以,才无法接受小文这么好的丫头?”

庄雨菲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自己也并不是这么古板的人,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

“妈,难道你想我直接告诉舒佩文,我不喜欢女人?我是无所谓,你们也无所谓吗?”

宁希唯看见妈妈眼里燃起星星火花,深怕她会顺藤摸瓜摸出事实的真相。于是尽力将话题往另一方面带,如果妈妈一再地追问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事,他还真怕自己会说溜口。

虽然,在宁希唯看来,如果不是妹妹介怀,就算现在要他告诉别人,他喜欢的是自己妹妹,他也无所谓。但妹妹心里的想法,是如此明显,他岂能置之不理?

庄雨菲打量着这个她从来都不了解的儿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说谎的端倪,不过,她只看到平静如昔的英俊脸孔。

“小唯,还是说,你喜欢的人是我们很难接受的人,所以,你才一直不敢跟我们说?”

庄雨菲仍旧不死心,看到那才升腾起的一丝希望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心想就算那女孩再不济她也能接受,因为,那样总比儿子喜欢男人要强。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欢什么人,我爱过怎么样的生活,我自己可以决定!总之,以后别再出现像舒佩文这样的事情,不管那个对象是舒佩文还是其他任何女人,结果都是一样的。还是说,你们忘了李咏琳的事了?”

宁希唯的耐性其实很有限,特别是这种事已经上演了几次,早让他不厌其烦,如果不是妹妹刚才临别时特别的叮嘱,估计他也没那么好脾性跟妈妈沟通这么久。

庄雨菲看着儿子的脸色开始聚拢起层层yīn霾,也知道再和儿子谈论这件事,只会让彼此的关系再次陷入僵持之中,这段时间以来的融洽,让她也格外珍惜那份温馨家庭的感觉。

更何况,一向以来都拒绝继承兆景的儿子,前段时间开始便开始抽空回兆景帮忙,这个让步对他来说已是很大的转变。

“好吧,妈以后不再干涉你的感情事。行了吧?”庄雨菲决定以退为进,先缓和一下目前的关系再说。

宁希唯谨记着妹妹的话,并不想将关系闹僵,虽然,他也知道,这种融洽随时都会瓦解并转变成大的爆发,但如果这是妹妹想要的,即使短暂,他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隐忍着,尽量将恋情藏于黑暗之中。

心里有了这样的觉悟,又见妈妈作了退让,宁希唯也不再就这件事说什么,看看妈妈堆积在桌上的档案资料一大堆,皱皱眉。

“妈,兆景现在的前景很乐观,你再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天天加班加点地工作。”

可能是母子的天性作怪,看着妈妈纤细的身影埋在那一堆档案堆里,宁希唯的心,隐隐抽动起来。

这么多年来,庄雨菲是第一次从儿子口中听到这种关怀的话,秀丽的眉梢当即沾满了喜悦。很是干脆,将档案一合,站了起来。

“行!妈今天就听小唯的,我现在就下班,允儿录音到几点,我和你一起去韵扬探班。”

母子二人走进韵扬,倒是将一起加班的区楚凡吓了一跳,听到保安的通告,急急地跑到大门口迎接。

“庄阿姨,你要来,先跟我打声招呼,也好让我准备准备。”

庄雨菲一脸慈祥笑意,在一脸惶恐的区楚凡肩膀上拍了拍。

“小凡,你紧张什么,你就当我是普通星妈来探班就是了,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她的话是这样说,但区楚凡那敢私自走开。

庄雨菲见区楚凡一直跟在左右,转身对两个贴身保镖说。

“刚才买的夜宵,你们交给小凡吧。”

区楚凡这才看到那两个贴身保镖两人分别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连忙招呼还在加班的工作人员过来。

宁之允这时从录音室里走出来,看到庄雨菲和宁希唯,一脸惊喜,快步跑过来。

“妈,你怎么来了?”

庄雨菲一把拉过女儿的手,笑着道。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宝贝女儿?我可是当红歌星之允的妈,来现场探探班,沾点星气不行?”其他工作人员加班到这么晚,早就累死了,现在见有名店的炖品、甜品及点心,早就开心地围成了一团大快朵颐了。

宁希唯手里另外提着一袋东西,在妹妹倚着妈妈撒娇的时候,他正从袋子里拿出里面的炖品。

“允儿,先吃点燕窝润润嗓子。”

宁之允接过盒子,却只是拿着,口里仍旧兴奋地跟妈妈说着什么。宁希唯见妹妹聊提兴起,根本没有吃的自觉,一把将盒子夺了过去,打开盒子,拿起汤匙将燕窝一口一口往妹妹口里喂。

和员工人一起坐在不远处的区楚凡,看着待人极冷淡的宁希唯,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甚至可以说带着淡淡的幸福笑意,无微不至地一口一口将燕窝往宁之允口里送,而宁之允则心安理得地张口吃着,一边嬉笑着倚在庄雨菲身上聊着天……

区楚凡半眯着眼一直看着,一大帮人闹哄哄地吃着东西,谁也没有注意到,区楚凡那双半眯着的眸子越来越暗,黯淡之后却浮起了危险的光芒。

……

宁希唯这几晚,被妹妹冷藏得够呛的,从前,她是一洗完澡就自动自觉地往他房里钻,但这几天,等宁希唯洗完澡出来,却不见妹妹的影。

于是,换他钻进妹妹房里,却见妹妹坐在电脑前,打开一大堆窗口,qq响过不停。

“大忙人,你这几天究竟在忙什么?一吃完饭就窝房里……”

宁希唯像个很多天不受宠幸的妃子,抱怨着从后面环着宁之允,头枕在宁之允的肩膀上,先是在妹妹紧抿着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那一个个对话窗口上。

“搜集证据!”

宁之允头也不回,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

“为爸爸的案子?”

宁希唯看看上面的内容,大致都与余昕有关。还有一些,是记者自曝的新闻操作内幕。

“嗯,这事,得快点解决,我天天一看报纸,肝都快炸了,真佩服爸和妈的定力和涵养。”

宁希唯当然明白她的感受,因为,他自己也如妹妹说的一样,一拿起报纸看到上面关于爸爸的报道,就有种想烧了这间报社的冲动。

这几天,各大媒体对宁沛毅并没有消停,而余昕,在接受媒体访问的时候,总是表现出支支吾吾欲言还休的样子,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让余昕曝光率在短短的时间便直逼一线艺人,也间接让她迅速由一名不知名的艺人成为人尽皆知的名人。

虽然这种出名,红得并不光彩,但对艺人来说,要的是红的结果,过程是如何,显然都不重要。

“允儿,这些证据有用吗?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搜集证据不是更方便吗?”

宁希唯并不是不相信妹妹,而是心疼妹妹天天为专辑忙得都快七孔生烟了,现在连难得的休息时间也用来搜集这些证据,冷落他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整个人都因此累得瘦了一圈。

宁希唯搂着妹妹又变细了的腰肢,心疼莫名,却又无法阻止她。

“哥哥,圈中有很多暗箱的操作,行外人是不可能会知道的。比起律师,我作为圈中人,搜集证据不止方便,也比他们搜集的证据要有用得多。”

宁之允仍旧和那一堆人在周旋套取着有用的证据,宁希唯知道妹妹是为了爸爸才这么拼命,也不再干涉。而他自己,其实也有很多事要忙,于是好几个晚上,他都乖乖地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盘膝坐在妹妹的床上,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

安浱姐姐律师事务所里的工作人员,效率极快,几天之后,以宁之允之名为父讨回公道的案子,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及回响,案子引起的争议及话题绝不亚于宁之允获大奖时所引起的轰动。

这个案子,宁之允在百忙中私下收集的那些资料,全是她动用了这几个月以来在这个圈子所建立的重要人脉,才得到大量有用的信息和资料。这些资料,其他律师若想以正常的途径根本没法得到。

而正是这些有力的证据,让各大报纸媒体、网站以及余昕输得一败涂地。

宁之允赢了,而且赢得得利落赢得漂亮!

和一般追讨名誉案不同,这个案件,宁之允所要求的精神补偿,金额极少,只是人民币一元!但是,在金钱赔偿的同时,她却要求各大报业及网站连续三天在头版刊登全版道歉函,对余昕的裁决基本也和各大报业网站的裁决一样。

在案件告一段落的同时,国家介入调查事故的专案小组,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也查明此高架桥塌方事件的确切原因。高架桥本身从设计施工又或是投标都没有任何问题,造成塌方的原因,却是因为相距高桥架不远的地铁二号线的施工,造成周围地基轻微下陷,高架桥墩下陷进而导致此路段高架桥塌方。调查结果显示,l省现任的政府成员清廉为民,并没有这座高架桥的投标上做任何见不得光的手脚。

一时间,宁沛毅及其领导的l省政府部门的形像比起以前更加地高大清廉,加上宁沛毅这段时间依旧不受影响的兢兢业业地工作的表现,更让他在l省的民众心目中的声望一路攀升,形像一扫前段时间的yīn霾而吐气扬眉。

而宁之允,也因为这不甘父亲形像受损而将各大媒体及网站推上被告席的壮举,被民众称为最有孝心的女艺人。

……

宁沛毅的事件终于彻底地告一段落,宁家似乎又恢复了幸福宁静的生活,只是,因为这个案件,父女俩的关系变得亲昵无比,以前,宁希唯是从没想过爸爸会和妹妹如此接近,可这天他加完班,九点多回到家中,客厅里没有人,兴叔告诉他。

“大小爷,老爷和小姐在书房里下棋。”

宁希唯“噗”地笑了,只当兴叔在忽悠他。

“兴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允儿是那种连马行什么,炮怎么走都不懂的棋肓,她怎么可能陪我爸下棋。”

兴叔的心情也很好,呵呵地笑着。

“呵呵,好像是小姐缠着老爷,让老爷教她下棋。”

宁希唯愈发地觉得这世界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颠三倒四不按常理出牌了。

几个月前,连女儿的大学毕业典礼都不去参加的爸爸,现在居然肯将他宝贵的时间花在教妹妹那个棋肓身上。

而几个月前,还为要当歌手而离家出走,将t市警察及宁家闹得**犬不宁的妹妹,今天居然粘腻腻地缠着那个要和她脱离父女关系的爸爸学棋?

宁希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连晚饭也顾不上吃饿着肚子就往楼上走。

才从楼梯里转入走廊,远远就听到书房里传来妹妹清脆的笑声,最难得的是,中间还夹杂着爸爸浑厚的呵呵低笑。

宁希唯迈着大步,书房的门大开着,他一走进书房,便看见爸爸和妹妹两个黑黑的头颅挤在一起,正在研究摆在桌子上的棋局。

他走近一看,这棋局一看就相差悬殊,只一步,爸爸就可以将妹妹的棋局置诸死地。父女两人都专注地盯着棋盘上的棋子,谁也没有注意到轻步走进来的宁希唯。宁希唯不作声,就那样站着观察着这两父女的古怪棋局。

宁沛毅是个下棋高手,下棋以快狠准著称,宁希唯继承了他的棋风,在空军基地,宁希唯的棋艺基本无人能敌。

但就是这么一个高手,现在却像没看到好几个棋子只消一步就能将棋局终结,只是不停地用其他无关的棋在迂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让棋。

而宁之允,比起以前有了明显的进步,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虽然反应慢了一些,但走的棋风,居然有了几分宁沛毅下棋的风格。

“允儿,这一步棋,你应该这样走。你看,你这样一走,就能逼着我的马往回撤去保帅,既守又攻。”

宁之允按着宁沛毅所教的路数走了一步,宁希唯再看这局势,妹妹的劣势一下子就扳回了不少。

“爸,你这招yīn招,居然教给允儿,以前,我套了你很久,你都不肯教我,后来还是我自己偷师学会了这一招,你不是明显的偏心吗?”

一旁观战的宁希唯,终于忍不住开腔。两父子从来很少交流,唯有在棋盘上,两人算是臭味相投,一相遇就杀得天昏地暗。刚才宁沛毅教宁之允这招,以前,曾让宁希唯吃了不少败局。

“哥哥!”

宁之允一脸开心地仰望着宁希唯。而宁沛毅,抬头望望儿子,嘴角仍带着一丝笑意。

“男子汉大丈夫,凭的就是自己的真本事,棋局上和战场上一样,没有父子,只有敌手!我凭什么教你?”

宁希唯一听这话,爸爸这心,分明就偏心到没救了!不过,他偏心的对像是宝贝妹妹,宁希唯哪会计较?

……

这两天,报章上终于再也不是宁沛毅的头版头条占据大幅版面了,宁希唯也终于能在中午午休时看报纸的时候看得真正的新闻,而不是关于自己爸爸的一堆莫须有的诽谤。

看着报纸时,手机嘀嘀响了起来,是信息提示音。

“宁大少,你要的东西已发邮箱。”

宁希唯将报纸搁在一旁,打开邮箱,点开刚刚收到的邮件。

剑眉拧成一团,看来,自己的猜测,又成了事实。

将邮件认认真真再看了一次,另存到他个人的私密文件之后,习惯性地,将邮件永久删除。

看完那个邮件之后,宁希唯好像没什么心情看报纸了,端着咖啡走到窗前,视线,落在窗外大片的开始枯黄的草地上。

“嗒嗒嗒”这时响起的敲门声,多数是王沐青。

“进来!”宁希唯头也没回,身后果然响起了王沐青的声音。

“少将,有位客人找你!”

宁希唯转身,很是奇怪。军区不同其他单位,闲杂人士要经过批示才能内进。

“哦?谁?”

“刚才门卫处打电话过来,说大门外,有一位叫秦珊的女士,想见少将。”

宁希唯沉默了一会,将咖啡搁在桌上,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吩咐王沐青。

“小王,你跟门卫处说一声,让那位女士在门外等我一下。”

等宁希唯开着车到了大门口,果然见秦珊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外,她的汽车停在身后,宁希唯警惕地扫过汽车内,见里面空无一人。

“秦阿姨,我刚才在上班,怠慢你了,抱歉。”

宁希唯让值班的士兵将大门打开,秦珊将车开了进来,宁希唯开着自己的车将她带到离办公室挺远的一个凉亭之外。

那里是士兵特训时的场所,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四周空无一人,两人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宁希唯望着凉亭外荒凉的草地,先开口问。

“秦阿姨,这么远跑来军区,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近距离看,宁希唯才发现本来保养得宜的秦珊脸上满是疲态,光滑的皮肤上开始有了些细微的皱纹。

秦珊抬眸深深地看了宁希唯一眼。

“希唯,如果秦阿姨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你也别见怪。”

宁希唯一脸平静,淡淡地说。

“秦阿姨,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秦珊注视着眼前这位被外界喻为天才的年轻少将,看他眉宇间透着逼人的英气,脸上的波澜不惊,貌似,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来意。

“希唯,非凡娱乐这两天被国税查帐查得紧。”

宁希唯依旧脸色平静,墨黑的眸子凝视着秦珊。

“秦阿姨,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我对国税和账务的事一窍不通。”

秦珊看着眼前沉稳得像泰山一般的男人,和那天在酒店里叫嚣着说着“允儿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无论是谁,如果想要伤害她一分一毫,我就跟谁不客气!”的男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这千真万确是同一个人。

“希唯,我就开门见山说了吧,关于允儿和楚凡的事,很抱歉,是我误会了。那次之后,我也跟庄姐说了,既然楚凡和小允这孩子没缘没份,我们作为父母的也不好强求,以后宁区两家,还像以前一样保持着从前的关系就是了。宁省长的事,我也跟他解释过,是余昕那丫头不懂事,跟非凡娱乐没有丁点的关系!”

宁希唯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有打断她,她的话,他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秦阿姨,楚凡和允儿的事,那天就结束了。余昕的事,案件也结了,连法官也认为是余昕的个人行为,我想,我爸爸也是那样认为的,没有人会这么好想像力联想到非凡娱乐。另外,秦阿姨刚才说起我们两家的这些琐事,跟非凡娱乐被国税查帐有关系吗?”

秦珊对眼前这个男人本来就不了解,即使这样面对面,凭她那双阅人无数的利眼,却仍旧无法将他看明白。开始,她以为这男人的气质很像他父亲宁沛毅,似乎是与生俱来带着一身凛然正气刚正不阿。

但现在看来,他那一身正气之下,却完全不是他父亲那种正直易懂的军人脾性,却是一种深沉得不见底的莫测。

“希唯,难道说,这之中没有关系吗?”她试探着,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试图捕捉到他那怕一点点的慌乱或变化。

两人像是在打着哑谜,宁希唯没有她期待的慌乱,依旧沉静地望着秦珊。

“秦阿姨,对不起,我完全不明白,这之中的关系。”

两个装傻高手相遇,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而现在看来,沉不住气那个,绝不是宁希唯。

“希唯,有没有关系,其实都不重要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跟你说说,能看在你区叔叔的面子上,结束了国税这件事吗?”

宁希唯没有望她,目光投向那一大片开始泛黄的草地。

“秦阿姨,我在t市的人脉不广,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秦珊无法将话挑明,但宁希唯却一直如此正气凛然脸不改色的回应她,这让她这个商场老手有点无所适从。

“希唯,我听楚凡说,上次你有提醒过他,关于国税的事。”

她将话说得明白了一点,因为,她已经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把话绝对挑明,他可以一味地装傻装到底,而她却抓不到他一丝把柄。

虽然他的表现毫无破绽,但她就是觉得,他其实清楚这之中的来龙去脉,眼下,只是在装傻而已。

“哦,原来秦阿姨是指那次!没错,我是有提醒他,但那纯粹顺便的提醒,那段日子,t市各大企业不是都列入了国税重点清查对象?兆景也在名单之列,我和楚凡是好朋友,好心提醒一句而已。”

秦珊柔和的目光慢慢变得锐利,只是,再锐利,她还是无法看穿这个男人。

“希唯,既然你这样说,秦阿姨也不好再强求你什么。但我希望,在国税这件事上,如果你有力所能及的地方,还请多多帮忙一下,秦阿姨在这里先跟你道个谢。以后,若需要我和你区叔叔帮忙的地方,希唯也不用客气,只管开口就是了!”

宁希唯倒是很客气地回应着。

“秦阿姨,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十八岁就开始去军校,一直都呆在部队里,懂的,不过是操兵打仗这些粗鲁事,商场上的事,我不懂。若真说到帮忙,我认为,楚凡应该有更多的办法帮到你!”

宁希唯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相信,秦珊懂得。但宁希唯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天,真正拉开了他和区楚凡的真正较量……

……

秦珊一脸凝重地回到非凡娱乐,脚步匆匆地往账务部里赶。三天前,非凡娱乐人事部下了通知,财务部的员工全员放假公费旅游一周。

现在,是员工假期的第四天,在财务部里,正副三位部长加上重金聘请回来的两名电脑高手正团团围在电脑前,五个人个个表情凝重。

一听到脚步声,五人齐齐抬头,见到秦珊走进来,纷纷站直。

“秦总裁好。”

“如何,解决了吗?”

五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间都不作声。从各人的表情,秦珊也猜出了答案。

“现在的情形,有没有好转一点?”

重金聘请的电脑高手只得硬着头皮将情况说明。

“完全没有好转,系统仍旧被不停地入侵,而且,资料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被拷贝走。我们现在,完全捉摸不透这黑客的入侵模式。它的入侵方式会因我们的防御及杀毒程式的改变而不断改变,有点类似智能入侵。这种黑客的入侵方式,我们是第一次接触,以往,也是闻所未闻。”

秦珊一脸黑沉,她不敢想像,如果,非凡这么多年的内部资料全被拷走,那么……

“其他部门,现在有受到类似的黑客入侵吗?”

两名电脑高手怔了怔,摇摇头。

“现在暂时没有,不过,以这位黑客的高超手段,要蚕食非凡所有部门的资料,估计是小菜一碟!”

秦珊头一晕,一下子跌坐椅子上,她不是不明白宁希唯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只是……

她咬咬牙,对五个人说。

“要不,我们自个,将这些资料全删了,毁了?”

这一次,五个人惊人地一致,异口同声地说。

“删不了!”

秦珊对这些不太懂,她只以为,将资料全部删了,已是她能做出最大的决定,这无异于壮士断臂。但五个人的回答让她心一下慌了。

“什么,我们自己的资料,自己还不能将它全毁了?这不是就像一把火烧了档案一样简单?”

“秦总,现在我们的系统,这个黑客完全掌握着主动权,这系统的操纵权,全在黑客手里,我们没有任何操纵权。”

秦珊脸色由黑变白,非凡是她多年的心血,难道,她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非凡变成泡沫?

“秦总,你不必担心,按现在黑客的模式,只是将一部分不重要的资料拷贝了,核心的资料,至今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将系统的程式修改的意图。暂时看来,这个黑客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在我们看来,这个黑客,要么,是某个天才的恶作剧。要么,就是给我们一点点警告。”

秦珊听了其中一名电脑高手的分析,脸色开始缓和了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那些敏感的和国税相关的资料,也没有动过?”

她的心,开始恢复了一些希望。

“嗯,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但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拷贝走,不过,他一直没有动过那部分资料。”

秦珊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

“好,你们继续监视着。有什么异动,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秦珊回到总裁办公室,拔通了儿子的电话。

“小凡,妈有事问你!”

区楚凡这个时候刚忙完,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不知在摆弄什么。

“妈,什么事?”

秦珊一直不愿去想这事或许是和儿子有关。但现在,她大概已经明白,这事的缘由及起因了。

“小凡,你老实回答妈。你是不是认识余昕?”

区楚凡从来不插手非凡的事务,所以秦珊一直只当余昕的事件,是偶尔事件。

“妈,你什么意思?余昕谁不认识呀,天天见报,这么红。”

区楚凡这阵子,说话的调调又开始恢复到从前那副浪荡不羁花心大少的调调,这多少让秦珊反感。

“小凡,你清楚我的意思,别给我装傻。我说的认识,不是那种程度的认识。”

“乒乓!”一声,秦珊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花瓶撞向墙壁碎片四处飞溅的撞击声。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余昕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所指使的?”

区楚凡的声音,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人觉得狰狞的狠劲。秦珊终于确定,今天非凡这一切,确实,是自己该遭到的。

“小凡,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收手吧,你和允儿,不会有结果的。”

她不敢说出非凡娱乐的现况,只怕说了,儿子会变得更加地狰狞。

“妈,你放心,你儿子又不是傻瓜。余昕的事,她不就一个人全背了?有我区大少什么事?”

秦珊听着儿子那陌生的话语,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小凡,事情都过去了,别再错下去了!听妈的话,别再伤害小允了。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你就看开一些,好女孩多的是。只要你喜欢。多少妈都能给你找出来。”

有一句话,秦珊不敢说出口,她只怕说了,会惹得儿子更加地丧心病狂。

她其实想对区楚凡说:“别再惹宁家的人,那家人,我们惹不起!”

虽然她没敢说出口,但从刚才和宁希唯的交锋,她就已经知道,那个男人,她赢不了,区耀峰也赢不了他,区楚凡也照样赢不了他。

虽然,她没有证据,估计,永远也没有人能找得到证据,证明那个黑客是谁,但她很清楚,那个黑客就是他。

他现在所做的,只是警告,但如果自己儿子再执迷不悟下去,这警告,就会变成实在的灾难。

秦珊从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小小的非凡娱乐在她手里一点点地壮大成全国规模最大的娱乐公司。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的恐惧,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别人手里的一只蚂蚁,只消对方两根手指轻轻一捏,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她迫切地想要将儿子从悬崖上拉回来,因为,儿子再错下去,毁的,不是那个男人,也不是那个男人所要保护的家人,儿子毁的,是区家,以有区家所有的心血。

那个男人,太可怕!现在,他可以如此悠然地威胁着非凡,她相信,只要他想,他依旧可以从容地威胁区耀峰及区楚凡。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秦珊以为,儿子终于开始反省了。却听到,区楚凡的大笑。

“哈哈哈……妈,你真幽默,你给我找出多少?十个?百个?千个?是的,我相信妈你的能力,别说千个,万个,你都可以帮我找出来。但这一万个人之中,有一个,叫宁之允吗?有吗?妈,你告诉我,这一万个人之中,有一个叫宁之允吗?”

秦珊听到儿子的声音从开始的激动,到后来,居然带着呜咽,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小凡,小允是好女孩,但并不是非她不可!”

秦珊这些话本来是安慰的话,听在区楚凡耳里却更加地刺耳。

“妈,我就是非她不可!真的!如果不是宁之允,谁也不行!”

秦珊倒抽一口冷气,你说,如果儿子在十年前就遇见宁之允,那时的他,还是个清纯少年,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小凡,如果你早十年遇到小允,或者还有机会,但你这些年……唉!”

“哈哈哈,妈,你不会懂!就算我早十年前遇见小允,我也一样没有机会,哈哈哈,就算再早二十年,也一样没有机会,你知道原因吗?妈,你知道原因吗?”

区楚凡的声音,从绝望变得开始亢奋,这让秦珊觉得害怕。

“小凡,你说什么呢,这事,别再追究了。不属于你的,再多想也是无用。”

秦珊只以为,儿子只是一时看不开,其实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洒脱不羁的区楚凡。

“哈哈哈……谁说不属于我?妈,这世界每分钟都在发生着奇迹,相信我,小允很快就会属于我了!妈,相信我,他没有资格拥有小允!他永远也别想得到小允!哈哈哈……如果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说着,啪一下就挂了电话,剩下秦珊看着电话发呆,只觉得,儿子的最后的笑声,让她毛骨悚然。

而这时,在区楚凡的办公室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彩玻璃碎,在灯光之下闪站幽幽的光。区楚凡正坐在电脑前,半眯着眼瞪着屏幕,眸子里的光愈发地危险,他的手指按在鼠标上,唇角上扬,嘿嘿地笑着。

“嘿嘿,小允是我的,最终,只能是我的!”

自言自语地说完,右手食指在鼠标上一按,片刻,屏幕上显示。

“你的邮件已发送!”

40

【40】恋情曝光【】

【40】恋情曝光

在军区的宁希唯和韵扬的宁之允,同时收到一个邮件。寄件人是一个对两人来说都完全陌生的人。

点开,两人的脸色同时大变。

宁之允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电脑屏幕,大脑一片空白,幸好,妙姐还在放假期间,两名保镖通常不会呆在她工作室里,她现在的失态并没有其他人窥见。

过了很久很久,宁之允才慢慢稳住心神,用微微哆嗦的手,拔通了哥哥办公室的电话。

“哥哥,怎么办?”纵使宁之允想装作镇定自若,但面对哥哥,她还是无法掩饰她的无措。

“允儿,别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宁希唯听到妹妹充满不安的声音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份邮件,可能也同时寄到了妹妹的邮箱里。

“哥哥,我刚才收到一辑照片,照片里,是我和你在酒店……”

宁之允边说,目光仍旧盯着屏幕上激情拥吻的相片,男女主角,正是自己和哥哥。两人的脸孔虽然都是照到侧脸,但却清晰得能十分准确地分辨出是谁。

“嗯,允儿别慌,这辑照片,我也收到了。你别急,现在说话不方便。你马上将今晚的工作全推掉,我下班去接你!”

宁之允听到哥哥镇定如常的声音,心里的慌张平复了不少。她也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幸福的感觉太美好,让她不由得贪婪地想要拥有得更久一些罢了。

“好,我现在去推掉。”

宁希唯的脸色,已恢复正常,安抚完妹妹,平静地挂了电话。眸子凝视着那个陌生的寄件人,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琛,帮我查一查这个号的详细ip。”

电话那边是一把好听的男音。

“哦,这种小事唯少也要劳役我?”

“少废话,我在上班呢!”

“行!收到,给我两分钟!资料,一会发你邮箱。”

两分钟之后,宁希唯收到邮件,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宁希唯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抬起头,幽深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

本来碧蓝的天,这时,有朵朵黑云慢慢地聚拢。

看来,天,要变了!

宁希唯终于一口一口地慢慢将冷涩的咖啡喝完,再次拿起手机,按了重拔键。

“琛,行动吧!”

“呃……唯少,你的意思是?”

“嗯,没错!”宁希唯给了男人简短的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是男人,该做的该守护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守着护着,绝不容许别人伤害半分!谁若试图想用世俗的一切来束缚他宁希唯,只能说,那个人太不了解他宁希唯。

那个人除了低估他执着于妹妹这颗心之外,还过份高估了他的情操!

没错,在小人面前,他宁希唯,绝不是心慈手软的君子!

既然,那个人要毁了妹妹所奢望的平静!那他,也有能力将那个人的一切都给毁掉!

……

数秒之后,非凡总裁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大响。

“喂!”

“秦总裁!大事不好了,黑客现在开始大量拷贝核心资料。如果这些资料交到国税部门……”回答的,是非凡的财务部部长。

秦珊眼前一黑,手一松电话“啷当”一下跌在桌面上。等她恢复过来时,人便飞奔向财务部。

秦珊飞跑至财务部的时候,五个人依旧围在电脑前,只是,神色已经不若之前,现在五个人的脸上皆现一片死灰。

“如果这些资料交到国税部门,非凡会就此玩完,对吧?”秦珊将刚才在电话里没说完的话一字一句地接上,眸子死盯着屏幕上一堆堆她看不懂的代码。

“没错,单是补上这些年来漏掉的税金和支付逃税金五到十倍的罚款,就足以让非凡破产!”

回答的,依旧是非凡的财务部部长,她在非凡工作多年,非凡的帐务基本都由她过滤过。如果非凡出事,她也逃避不了法律的制裁。

“你们能将那个黑客揪出来吗?或者说,能找到人将这个黑客给揪出来吗?”

秦珊死死地想要抓住一线希望。

“秦总裁,这个黑客的技术非常高超,和我们明显不是一个档次。想要抓住他或是制止他,可能得动用国家安全局反黑客组织的阵容,所以,以我们的能力,这个想法基本不可能实现。”其中一名电脑高手无情地将她的这一线希望给掐断。

“那么,我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吗?”

秦珊的眼前漆黑一片,或许,找找区耀峰,会有用?但如果这样,会连他也一起连累到。

“差不多是这样没错……现在,我们只能企求这黑客的这次行动是无聊时用来玩玩,和这次国税查税事件无关。”

但在场的所有人,虽然一直没有挑明,心里都很清楚,这个黑客的入侵,很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秦总裁,到现在,这个黑客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一方面他是想要取得有利于稽查的证据,另一方面,是防止非凡强行将资料自行摧毁。而且,我们刚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黑客入侵非凡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他正式行动的时间,却是在十多天前。三天前,国税收到匿名举报信的同时,也正是黑客刻意留下线索让我们发现他的时间。”

久经风浪的秦珊,哪还敢抱有这种牵强到连小孩也不会有的天真企求?从时间上的吻合度来看,黑客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这时的她,知道再留在财务部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办公室,无力地瘫软在太师椅上。

想不到,几小时前的担心,这么快,就成了现实。几小时前,这黑客还只是在拷一些无关的资料,现在,却将目的表现得如此明显,这时的秦珊想到儿子在电话里让她毛骨悚然的笑声,莫非,这之中又有着必然的联系?

这个时候,秦珊只能企求,自己的儿子,别再错下去,不然,连区耀峰,也会被波及吧。

“小凡。”她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但必然,是触犯了那个男人的底线。她无法阻止得了那个男人,但她必须要阻止儿子。不然,非凡会就此完了,说不定,连区家,也会一起玩完!

“妈!什么事?”

区楚凡的语气分外地轻快,听得出来,他的心情也好像中了六合彩一样开怀。这让秦珊更加地担心,可能是母子连心,她隐隐察觉到儿子的不正常,如果将现时非凡的境况告诉他,只怕会刺激得他更加地失控!

“小凡,今晚回家一趟好吗?你很久没陪妈吃饭了。”

无论他做了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能用作为他妈妈的绵力,将他一点点地感化回来。

“好!你等我!”

秦珊心里很沉重,明天,就是国税局来取证的日子。一般的匿名举报,是在收到举报当天就要进行现场取证的。迟了三天,已经是国税局对非凡娱乐这个缴税大户的最大通融。

明天,会是非凡娱乐没落的日子吗?明天,会是她秦珊身败名裂的日子吗?

……

宁希唯到达韵扬的时候,天色已黑,两名保镖陪着宁之允站在大门外等候。

宁之允一见他的车子停下来,马上跑过去,上了车,“呯”地一下关上车门。

“哥哥!”宁之允刚关上车门,宁希唯马上就将车驶离韵扬大门。

“允儿,明天开始,暂时别回韵场上班!”宁希唯目光专注地望着路面,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

宁之允睁大眼睛,她没想过,这些相片和她回韵扬工作有关。

“允儿,那些相片,是区楚凡寄来的!”

“什么?是凡哥做的?”

宁之允不太相信,毕竟,这么多年来,区楚凡对她,好得不像话。在她看来,除了宁家的人,待她最好的,就数区楚凡了。

宁希唯侧目打量妹妹一脸震惊的表情,知道在宝贝妹妹只信奉人性本善的率真心里,一时间肯定很难接受这样一个yīn沉的区楚凡。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天真的时候。

“允儿,哥哥不想在你面前说谁的坏话。但对区楚凡来说,你是他不惜一切都想要得到的美好。但他想要得到的美好,在看到我和你拥吻的那一瞬间全部破灭。他的理智,在那一刻已经全没了。现在他想做的,恐怕,是不顾一切地要将这些都毁掉,他得不到的,他全部都要一并毁灭掉。包括你和我!”

宁希唯没有打算要隐瞒妹妹,因为从这一刻起,就算他多么不想让妹妹置身这些痛苦的漩涡之中,很多伤害,还是会汹涌而来,无论他或她,都避无可避。

在宁希唯的心目中,从来这些世俗一切名利,和宝贝妹妹比起来,全都显得微不足道。为了妹妹,他早就做好一切随时抽身而出的准备。

宁希唯借着路灯的光线瞥了妹妹一眼,见她一脸凝重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她正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从这段日子的观察,他心里明了,妹妹和他不同,她想要的,除了他,却还有一对日渐疼爱她的父母,甚至,她的理想及周遭的朋友,她都想要一起拥有着。

他不怪她的贪婪,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将身边所有的美好都拥在怀里呢?

“哥哥,你的意思是,爸爸妈妈可能已经知道这事了?”

宁之允清澈的眸子盯着宁希唯,暗黄的路灯下,彼此目光相接,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坚定。宁之允虽很难接受那个一直极宠她的区楚凡会加害于自己,但因为宁希唯的话,她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从来,无论是谁和哥哥相比,她都只会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哥哥。

“应该是这样没错!”

宁希唯特意交待琛多留意媒体及网络的异动,不过,暂时来看,媒体和网络上一片风平浪静,估计,区楚凡现在想的,只是以家庭的方式向两人施压。

“哥哥,我们要怎么办?”

认知到这个,宁之允眼里变得茫然。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时的她,无法忽略那种就要失去宝贵亲情心如刀割的痛楚。

如果是几个月前,估计她会不顾伤害父母的感受,轻易选择自私地为自己所想要的去抗争。但现在,她却犹豫了,父母日渐爽朗的笑颜,彼此间逐渐频繁的接触和交流,让她变得畏缩变得胆怯。

一想到,自己或许再也不能偎在妈妈怀里叨絮着一些小事,也再也不能死皮赖脸地巴着爸爸,让他教自己下棋,她的心,就窒闷得难以呼吸。

“允儿,哥哥不能帮你决定!但对我来说,身边所有一切都可以失去,唯独你,是哥哥绝不能失去的!”

到了这个关头,他就算再有自信,看到妹妹犹豫不决的样子,他还是会怕,怕她在此选择退缩。但即使是这样,看到妹妹在选择父母或是他之间摇摆不定,他仍旧不忍心逼她。

宁之允的一手搭上他的手背,微凉的手掌却透着巨大的能量。

“哥哥,你在说什么?如果这次,我们真的和爸妈闹翻了,没错,我会很伤心,但如果要我就此放弃哥哥,我想,我会死!”

她是犹豫,她是怕,但这些,和失去哥哥比较起来,却变得渺小不值一提。没错,失去父母,她会很心伤;但如果失去眼前这个男人,她却会心死!

宁希唯反手握住妹妹的手,心头涌上甜蜜及自责。他呀,原来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而他,确实也看轻了她的执着和坚定。

“允儿,既然我们认定的是一样的,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的该面对的,你都已经想到了吗?”

车子已经停在宁家的大门之内,宁希唯墨黑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妹妹,从妹妹明亮如昔的眸子里,他已经看到了她的答案。

兄妹二人下了车,牵着手走进宁家。

和两人预料的一样,宁家灯火通明,却见不到半个佣人的影子,连平时一向敬业的兴叔都不见人影,看来,父母已经支开了所有的佣人包括兴叔。

兄妹二人转进大客厅,见宁沛毅和庄雨菲端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脸上均布满了yīn霾,这种超低气压情形,宁之允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宁之允感觉到握着的那只大手的力度又紧了些,看来,事情,确实如兄妹二人所料般发展着,爸妈,应该也收到了那些相片的邮件。

“爸!妈!”

兄妹二人齐声唤着,在客厅前静静地站着。紧握着的手,却一直没在放开。

宁沛毅没有庄雨菲好涵养,蹙着浓眉瞪了兄妹二人一眼,当目光落在那两只相握着的手,夹着烟的手将烟蒂狠按在烟缸上挤熄,骤然地,抓起烟缸往兄妹二人狠砸过去。

宁希唯眼快,一手将妹妹扣进怀里,整个人向下俯护着妹妹。烟缸擦过他的额头,在他身后“呯”地一下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滚!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畜生,马上给我滚!”

宁沛毅咆哮着,手指指着大门的方向,举起的手微微哆嗦着!

庄雨菲压下他的手,低声地说。

“老宁,别这样!”

宁沛毅红了的眼瞪着庄雨菲。

“别这样?那我要怎样?小菲,你说呀!那是乱伦,你要我怎么样?这对不要脸的畜生,你还想怎么护着他们?”

这时的宁之允仍旧半蹲着被宁希唯护在怀里,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见银灰的地毯上,一滴一滴的鲜红滴在上面,触目惊心。

“哥哥,你受伤了!”

硬挣扎着离开宁希唯的怀抱,爸爸说的话多难听,都不及他受伤的事实来得可怕。宁希唯松开她,站直了身。

宁之允也跟着站直身,伸手抚上宁希唯的额。

“哥哥,痛吗?”

心疼不已的宁之允,眼里充满了怜惜和心疼,只看到宁希唯额头上被擦伤渗着血的伤口,根本没把盛怒的爸爸和苦苦劝着爸爸的妈妈看进眼里。

“够了!你们两个在外面丢人现眼还不够吗?居然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做出这种让人恶心作呕的事!”

宁沛毅的咆哮的音量比起之前更甚,像是,要将整个宁家的顶都给震掀了。

“爸,我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们,但我告诉你们,我爱的人,只有允儿!”

宁希唯将妹妹抚在他伤口的手抓紧放在心口上,似是发誓又似是在宣示。

庄雨菲这时才现出顿悟的表情,端庄秀丽的容颜上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小唯,所以,你以前说你喜欢男人,都是在骗我们?”

“对,没错!我其实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有允儿一个!以后,也只会是允儿,不会再有其他人!”

宁希唯和妈妈的目光对视,妈妈的眼里流露着难言的痛苦和疼惜,但这又能怎样?如果注定无法两全,他也只能狠下心肠不惜伤害生自己养自己的妈妈,而选择抱紧身边的宝贝妹妹。

宁沛毅本来被妻子安抚得平静了一些的心,被儿子那双酷似自己的眸子里射出的坚定再次惹怒。

“爱!爱!爱!你懂个屁爱!什么是爱?允儿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够爱上自己的妹妹?”

盛怒的宁沛自始至终都只是紧揪着儿子骂,对女儿,更多的,他是于心不忍。他始终认为,整件事上,或许是儿子作主导,迷惑了宝贝女儿也不一定。

“爸,就算是妹妹又怎么样,国家的法律只规定近亲不能结婚生子,但却没有规定近亲不能相爱,我和允儿喜欢彼此,这是我俩的个人自由!不碍着谁也不伤害谁,爸,你说,凭什么我就不能爱妹妹?”

宁希唯一脸的坚定,对着盛怒的宁沛毅没有丝毫的退缩,只是不由自主地又将妹妹搂得更紧了些。有着酷似脸孔的两个男人,一个如盛怒的狮子,一个却平静得如一尊安坐在神坛的大佛。

宁沛毅气得对着儿子吹胡子瞪眼睛,但宁希唯的眸光却一直炯炯地和他对视着。仿佛,不占理的人,是爸爸而不是他自己。

宁沛毅从来都觉得五十岁自己正值壮年,但现在对上儿子这般镇静自若纹丝不动的模样,他突然有种自己老了感觉。

但是,无论这臭小子如何强词夺理,这种事,他绝不能容忍它发生在宁家。喷着怒火的眼睛从儿子身上移开,落在女儿身上。

“允儿,你告诉爸,这事,都是这臭小子逼你的,对不对?”

他的嗓音明显地变得柔和了,落在女儿身上的眸光也不似刚才般凶狠。

这段时间的融洽相处,已经让宁沛毅对这个女儿宠得不得了,都说越是冷硬的男人,内心深处便越是柔软。而宁沛毅这条硬汉子,内心深处的柔软除了给了庄雨菲,也分了一半给女儿。

这时,他眼里亮起了殷切的期盼,盼望能将宝贝女儿唤醒,也盼望女儿能果断地告诉他,是儿子一厢情愿强迫她做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宁之允靠在宁希唯怀里,晶亮的眸子对上宁沛毅消减了怒意的眼眸。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哥哥一样,不爱其他任何男人,我只爱哥哥!”

说着,捏了捏哥哥渗满了汗的手。

“你!”

宁沛毅没想到宝贝女儿会如此坚定地给出这样一个伤他的答案!高大的身躯腾地站起来,突然向兄妹二人扑过去,想要将女儿从儿子怀里拽过来。

宁希唯似乎早料到爸爸的动作,急忙将妹妹往自己身后一带,宁沛毅扑了个空,站定,重重的拳头朝前一挥向宁希唯脸上招呼过去。

宁希唯却也不躲,任宁沛毅狠狠地揍了一拳,身后的宁之允见他不躲不避,想到爸爸那么重的拳头打在他脸上的痛,惊叫了一声。

“哥哥!”

宁希唯用手死扣着妹妹在身后不让她动弹半分。他只如山一般伫在宁沛毅面前,额头上刚才被烟缸擦伤的伤口仍在渗着血,刚刚挨那一拳又让他的嘴角慢慢地渗出了血丝。

“老宁,别打了!”庄雨菲始终是女人,心软,看到儿子的惨状心都疼死了,连忙上前拽着宁沛毅。

“爸,妈,如果打我一顿能消去你们心里的怒火,你们就打吧,我绝不还手!”

宁沛毅被儿子那一脸坚定等同挑衅的神色给挑拔得更加火大,想要推开老婆,却被她死死地搂着腰。虽然,她的力度其实并不能真正阻止得了他,但这个女人,始终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看着她眼里的伤痛,他心里也不好受。

宁沛毅就这样被庄雨菲给拦了下来。

“老宁,你先去歇歇,我和小唯和允儿聊聊!”

庄雨菲受的打击并不比宁沛毅少,但她很清楚,对这一双儿女,最用效的,却是怀柔政策而不是狂吼怒骂。

宁沛毅虽然不太愿意,但见老婆美眸里闪烁着哀求,一时心软,推开庄雨菲,凶凶地对宁希唯又吼了一句。

“臭小子,除非你肯就此罢休,不然,我就揍到你醒悟为此。”

宁沛毅气冲冲地迈着重重的步伐离开。庄雨菲这才拉着宁希唯的手腕,示意兄妹二人坐下。

宁之允这才看到宁希唯脸上的伤,转身想要去拿药箱来给哥哥处理伤口,却被宁希唯一把拉住。

“允儿,这点小伤,没有大碍!坐吧!”

宁希唯能体会爸妈的痛苦,爸是个大男人,朝着自己发泄了一通,心里,也许就会好受一些,但妈妈不同,她再怎么要强,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女人该有的细腻和易感,她一样都不缺。

所以,如果可以,他会用温婉一点的方式说服她。虽然,他也知道,说服这两个人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而宁之允,从小就一直被哥哥护着宠着,父母的盛怒的心情,她能理解。但纵然是理解,她也无法放弃哥哥而选择苟同他们遵循世俗的做法。

她顺从地在宁希唯身边坐下,望着妈妈爬满疲惫哀伤的脸容。

“妈,对不起!”

她的这声对不起,是因为伤了父母的心而说的,并不是,认错的对不起。

“允儿,你如果真心觉得对不起爸和妈,你就爽快一些和你哥哥断了吧!你们是兄妹呀,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你们从小就特别的亲近,妈不怪你们,都怪我和你爸忽略了你们,才让你们产生了错觉。认为那种亲密就是爱情。”

庄雨菲尽力地想要将儿女的思想扳转过来,在她看来,也许,是因为从小对兄妹二人疏于照顾,才会让相依为命的两个孩子产生了错觉。

宁之允摇摇头,美眸里的坚定一点也不比宁希唯眼里的少。

“妈,你错了!我们没有混淆亲情和爱情,我和哥哥都很清楚,对方才是自己最爱的人。”

庄雨菲从女儿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看到类似自己年少时的执着。那时的自己,为了追随宁沛毅,也曾那样不顾一切地执着过。

如果可以,她也想成全这双儿女,但现实却不容她如此!

“允儿,小唯,你们都十分地确定这就是爱情,但你们在没有想过,就算你们如何相爱,都不能改变你们是兄妹这个事实。难道,你们想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

庄雨菲在这个残酷的社会打滚了三十年,看过太多人被流言蜚语所伤,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的例子。况且,那些只是普通人,但对于宁家庄家这样显赫背景的家庭来说,社会上的流言蜚语的威力比起普通人来说要强在百倍万倍,而最重要的是,这些流言蜚语之后,可能会引致的最坏的结果……

她和宁沛毅在一双儿女没回来之前,就已经认真地分析过,最终都是达成共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女走到一起。否则,后果或许会严重到他们都无法承受。

“妈,我们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小孩,我们,只求像现在一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

宁之允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允儿,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别人就能让你这样安生了?允儿,你从小就被小唯保护得太好,不知世间险恶。今天,这人能将这相片寄到我和你爸的邮箱里了。你敢保证,这个人,明天不将相片发到各大媒体和网站?经过你爸爸的事,你们也应该知道,媒体和网络有多可怕。而且,你爸爸自己心里有数,他是清白的,所以,不怕任何污蔑。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想想,那相片里,无论是允儿还是小唯,那脸蛋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想要狡辩也做不到。”

宁之允不语,是她太天真,一时以为,只要说服父母,一切的难题和阻挠就会迎刃而解。但她忽略了,区楚凡发送相片的真正目的。

他无非是想逼自己和哥哥分开,如果他的目的不达到,行动必然会跟着升级。

“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想过,如果今天这些相片在媒体上公开了,我和允儿会矢口否认!而且,我也有信心去摆平这些报道。你们放心,我和允儿的事,不会连累到你和爸的事业!”

宁希唯本本一直没有插嘴,但听妈妈越说越多,而妹妹则低着头越来越沉默,他以为,妹妹正在被妈妈所动摇。而在他心目中,父母,在从前及至现在都是自私的父母!

其实他在收到那些相片的时候,已经让琛去做了大量的工作,相信,明天这消息见报的机会不大,就算真的见报,琛也自有办法去摆平。

他说这番话,他以为,除了安抚妈妈之外,也能让妹妹放心,这事,对父母的伤害并没有妈妈所预想的大。

“啪!”清脆的响声在大大的客厅里回响,庄雨菲颤抖着手,望着儿子被自己狠狠抽打了一巴掌的脸,眼里除了伤痛还有失望。

“小唯,你以为,我和你爸,是担心你们的事连累到我们吗?作为父母,我们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自私,出了事只懂自保的烂人?对,我承认,从小,我和你爸确实很少照顾你们,但即使是这样,我们绝不会为了保全自己的事业而牺牲你们。”

庄雨菲的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眼里泛着红意,宁之允被这样的妈妈吓坏了,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哭,但现在,她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妈!你别这样,哥哥不是这样的意思!哥哥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他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着我们。妈,你别哭呀!”

宁之允扑过去,抱着泪水“扑扑”直流的妈妈。

“允儿,你如果不想让妈伤心,你就答应妈,不要再和你哥哥做出任何超越兄妹间的举动了。”

庄雨菲的眼泪,一直不受控地流,但她的大脑却很清醒,见女儿这样的紧张自己,她能做的,就是顺势要胁女儿了,虽然有些卑鄙,但除此之外,她已别无他法。

宁希唯的额头、嘴角都牵扯着痛,还有刚刚被庄雨菲打过的脸颊也火辣辣一片,但这些,都不及看到妹妹被这样两边牵扯着露出的痛苦表情时的心疼来得厉害。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妹妹是他最爱的女人,但血浓于水,妈妈也是他极爱的女人,现在,他即使恨她用这各卑劣的手段去博取妹妹的同情,他也无力去做什么。

因为,他没有权去代替妹妹做选择!

就在他痛苦万分的时候,他看见妹妹推开抱着她的妈妈,泪眼婆娑地与妈妈对视着。

“妈,对不起!原谅我!你要求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要求我和哥哥分开,我做不到!”

宁希唯的心在雀跃,看来,在亲情面前,他还是赢了!

“允儿!小唯,你们真的想好,就算不要爸和妈,也要这样下去吗?”

庄雨菲的声音变得凌厉了起来。她想不到,在这件事上,不止儿子,连最近愈加地乖巧的女儿也像铁了心一般认定了这种错得离谱的关系。

宁希唯一把将宁之允拽到怀里,再次,将妹妹护在身边。

“妈,不是我们不要你和爸,而是,你们非要逼我们选!我不想将话说得太决绝,但是,你和爸现在这样的心情,我们再谈下去,只会将对方伤得更深!妈,我们都累了,今晚大家先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相信我,那些相片,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的。”

说完这话,宁希唯拉着宁之允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

庄雨菲望着一双儿女的背影在楼梯处隐没,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上了楼。

书房里,夫妇二人,愁眉不展地对坐着。

“毅,要不,这事……”

庄雨菲才开了个头,话就被宁沛毅打断。

“小菲,无论如何,都得阻止他们。不然,我与你都承担不起这后果!”

庄雨菲沉默着,良久,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经过儿女这么一折腾,夫妇二人也觉得累了,从书房里走出来,回睡房休息了,两人只希望,如儿子所说,这相片不会造成什么惊风骇浪。

宁之允帮哥哥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回到房里洗完澡,在房里呆呆地发了一会呆,手机信息响了起来,一看,是哥哥发来的。

“允儿,将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护照和重要的证件全部收拾好!”

宁之允一看信息内容,吓了一跳,难道,哥哥准备带自己出国?难怪刚才哥哥会变得如此温顺,原来,他那样做不过是想让爸妈放松警惕,借此争取多一点时间做好出逃的准备。

她也不及多想,乖乖地将重要的证件护照都放进一个小包包里,她虽然没有试过逃走,但也是知道,不能大张旗鼓地出走,所以,她只消一会儿,便将重要的证照及她私人的信用卡都放好。然后,回了条信息给宁希唯。

“哥哥,我收拾好了。”

宁希唯似乎很相信妹妹,也没再另外交待其他事。只是再次发了条信息。

“嗯,你先睡一会,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我会来叫醒你。”

宁之允抱着枕头,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在心里数着墙壁上的壁钟秒钟一下一下地走动的声音。

这钟声,曾伴着她走过了无数的分秒。现在的她,不知道今天这一走,是要走多久,或者是一天两天,或者,会是一辈子!

这间她住了二十二年的睡房,或者从明天起,就会慢慢地搁满尘土,这个伴着她度过了无数个分秒的壁钟,很快就会没了主人,那一下一下敲着的“嘀嗒”声,她或许,再也听不到!

想到这些,宁之允的鼻子发酸,但她却努力忍住眼眶里涌上来的热意。

她以为,她可以再拥有这些多一段时间。

她以为,还可以多多粘着妈妈,让妈妈给自己梳理一头麻烦的长发。

她以为,可以再陪多几次妈妈,带妈妈去那间她认为很好的美容会所。

她以为,可以再去多几次省府,请爸爸吃那些虽然廉价但爸爸却吃得津津有味的盒饭。

她以为,可以再缠着爸爸教好下棋,让他教她更多他以前从不肯教哥哥的那些绝招。

她以为,可以再看着爸爸将他那些收藏得严严实实轻易不见光的宝贝儿拿出来在她面前炫耀一番,而她则帮他小心地擦拭去那些小宝贝儿身上的尘土。

但原来,这种以为,从今晚起,可能,就成了奢望,甚至,是永远永远的奢望!

------题外话------

谢谢【寒柳如丝】小柳妞的花花。

啊啊……竹子昨天以为在置顶留言里说断更一天,没考虑到手机党的种种不便,抱歉了哈!以后有事不更,会以公告形式说明(不过,竹子还是尽量不断更的。)

1-2

【01】允儿怀yun了!(万更)【】

【01】允儿怀孕了!

宁之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又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因为她想,哥哥会定在三点离开,大概,是对父母有所提防,才定在父母熟睡的时间离开。

不知不觉间宁之允胡思乱想了很久,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嚣,她才想起,晚饭根本没吃。她向来挨不得饿,这肚子一叫,她就更没了睡意,想要下楼去找东西吃,又怕惊动父母。

软绵绵地起了床,拉开储物柜,里面堆满了薯片饼干之类的零食,这些都是宁希唯怕她晚上饿着特意给她准备的,虽然,他总劝她少吃点,但他却总是会定时地将储物柜塞满。

矛盾的男人!

宁之允暗暗谑笑着哥哥,从里面拿出一包饼,撕了包装挨着沙发慢慢吃着。

一边吃,一边细细打量起睡房,想到快要离开的事实,心里又开始堵得慌,咀嚼着的食物也变得难以下咽,将剩下一大包饼干的入回储物柜里,蔫了一般重新将自己扔回床上。

将手机的闹钟调到两点三十分,数着羊强迫着自己入睡。因为,睡醒之后,哥哥要她去哪里,她还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估计就算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也是在这附近,但保留一定的精力总没错。

数羊数到两千只,宁之允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凌晨三点正,当宁希唯轻轻开门的时候,宁之允已经洗漱好背着小包包坐在床沿发呆,宁希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拉起妹妹的手,初冬的凌晨气温不高,宁之允穿着大大的外衣将自己裹在大衣里面,宁希唯细心地帮她将帽子戴上,这才牵着她小心地从后楼梯走去车库。

两人默契地上了车,宁之允见哥哥像演哑剧一般不说话,她也一声也不敢吭,大概,哥哥是不想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家人。

车子驶出大门的时候,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劳烦值班的门卫开门,而是宁希唯自己在车上拿了个遥控器将大门打开。车子驶出大门,宁之允扭头定定地望着身后慢慢关上的大门。

“允儿,舍不得?”

宁希唯这才开口说话,大手揉了揉她随手挽起的显得蓬松的发。

“嗯,有一点!哥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宁之允的依旧扭着头,语气里带着无比的留恋。她心里在思忖:是再也不回来,还是,再也回不来?

“看事情发展成怎么样吧,但按爸妈现在的态度,暂时,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车子一直驶离宁家所在的半山区,宁希唯在暗淡的月色之下,依稀看到妹妹愁眉不展的样子。

“允儿怕了?”

宁之允虽然不舍得离开宁家,但却很清楚,当下,她和哥哥别无选择。而现在两人的行为,是名符其实的私奔!

“有哥哥在就好!”

宁之允扭头瞧着熟悉的景物在窗外飞速掠过,尽量掩饰自己的离愁别绪,这个时候,她不想哥哥担心,也不想再添加他心里的负担。从昨晚爸妈的态度和话语,爸妈都是认为,是哥哥强迫自己。所以,哥哥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吧?

“嗯,允儿,接下来,我要将你送到一位朋友家里暂住几天。但我暂时没法陪你,军区里还有些要紧的事,这几天我得回去全部处理好,你没问题吧?”

宁希唯虽然早就做好要带妹妹离开的心理准备,却没想过是如此突然、空军基地那套防御系统,大概还需要几天就可以完成了,他必须将这些都办妥,才能安心离开。

“没问题,哥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好好加油。但是,你回军区的几天,不怕爸爸妈妈找到我们吗?”

宁之允并不知道哥哥准备将自己送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父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但从他们昨晚的激烈的反应来看,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罢休。

“家里走廊、客厅、大门等好多个出入口都装有监控的录像,但我昨晚去做了些手脚。现在的监控录像里,家里是一片平静的。爸妈应该不会想到我们会偷偷离开,等爸妈发现我们离开的应该会是早上了。”

宁希唯这说,宁之允还是不放心。

“你回军区上班,不是一下就会被爸妈找到吗?”

“傻瓜,军区是高度机密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军区。只要我下个命令,他们就无法打听到我的任何消息。”

宁希唯耐心解释着,车子在这个时候转了个方向拐到了另一条路上。

“哥哥,这不是到海边的路吗?”

宁之允清楚记得,她生日当晚,也是走这条路去海边。

“没错,你呆会要出海。我的朋友,他住得比较边远,他住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

宁之允脑内,立即现出世外桃源的景物。但她不敢说出来,因为现在是避难,不是度假,对住的地方哪能挑掦?

宁希唯扫了妹妹一眼,见她只背了一个小小的包包,并没有带其他行李。

“你身上,大概除了证照和银行卡之外,什么也没带吧?小岛上只用现金,你从我钱包里将我的现金全拿去,用光了,就问我朋友要。小岛的物质并不丰富,但简单的生活用品应该是有的。”

宁希唯一边开车,一边叮嘱着,宁之允也没吐槽打岔,听话地从他背着的包包里掏出钱包,将里面的一叠现金全取了出来塞进自己的钱包,想想又怕他没钱不方便,又将几张放回他的钱包里,宁希唯仍在叮嘱着一些琐事,她也没的打断他而是将他说的话一句句都认真地记了下来。

车子驶到海边,码头上,正停靠着上次出海时的游艇。

月色之下,一名男人优雅地从船上走下来。

“唯少,这就是你的小公主吧?”

男人向下了车的宁之允伸出手,宁之允礼貌性地伸出手与他交握着。

“嗯,琛,这是我妹妹允儿,这些天,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说着,对允儿介绍着男人。

“允儿,这个是琛,是我的拍档兼死党。你有事,只管麻烦他就可以了,不用跟他客气。”

就着月色,宁之允望向那一脸笑意的男人,狭长的桃花眼,yīn柔如女人的五官,一副标准的小受模样,如果在早几个月前见到他,她肯定会将他误当为哥哥的“男朋友”。

不过,她还以为,哥哥这种硬朗的人,结交的朋友,应该都是和他差不多的硬汉子形像的男人,却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受男。

琛对宁之允的注目毫不在意,似乎,早就习惯了活在别人的注目礼之下。他一脸笑意,伸手拉住宁之允的手就想往游艇走。

“唯少,你放心去忙你的国家大事去吧,允儿就全权交给我,我会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宁希唯眼明手快一手将妹妹抢了过来,也不顾琛在场,唇印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等兄妹俩完成了离别热吻,琛则抱臂在一旁吐槽。

“啧啧!唯少,不用急着宣示主权,我又不喜欢女人,你才是我喜欢的菜!”

宁希唯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妹妹说。

“允儿,你别管他的疯言疯语。你有紧要事就发信息给我,不过,我这几天很忙,可能没法第一时间回复你。”

宁之允甚是好奇,哥哥从来都抗拒自己接触男性,但现在,怎么就放心将自己交给这个看起yīn柔的妖孽男人?

“嗯,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不是还有琛哥吗?”她的好奇,当然不敢当着琛问出来。

“对呀对呀,唯少,你放心好了,还有我在呢。”

说着也学着宁希唯的样子,一把就将宁之允拽了过去。

宁希唯也不多废话,甚是放心地看着妹妹跟着琛上了游艇,游艇慢慢地驶离港口,他自己才匆匆上了车,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宁之允和琛呆在游艇的驾驶室里,琛让她去睡一会。

“允儿,你还是去睡一会吧,要两三小时,才到达我的家。”

宁之允一想到在那个小房间里上演过的激情戏码,怎么也不愿进去。而且,现在的境况她那还有心思睡觉。

在得到琛的许可之后,宁之允一个人站在甲板上,这晚的海面风平浪静,就像她生日那晚初初驶出海时一样。只是,不过一个多月,这海面依旧,但她和哥哥的一切,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之允不知在甲板上站了多久,直到,天边开始亮起鱼肚白。慢慢地,一团红如火的鲜红从海面慢慢冒了出来,瞬间,将半个天边染成绯红一片。海面上波光潾潾,微风吹动阵阵微浪朝着游艇缓缓涌了过来。

红彤彤的太阳慢慢地离开海面,宁之允举目远眺,本来一望无际的海面,却在远处,隐隐出现了一方绿岛。

“琛哥,那个小岛,就是你的家吗?”

“对,没错,那里就是我的家。”

……

宁家,大清早,一晚忐忑没睡好的庄雨菲从三楼下楼的时候,先拐去二楼女儿的睡房前。

“允儿,起床了。”她边敲门,边叫着。

她敲得很轻,但门还是被她敲门的力度轻轻地推开,庄雨菲心叫不好。跑进去一看,女儿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就像一晚没动过一样。

她心涌起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又跑去隔壁儿子的睡房前,门也只是虚掩着,推开门,里面的情况和女儿房内的一样。

“老宁,不好了,小唯和允儿偷偷跑了!”

庄雨菲神色慌张地跑下楼,对着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宁沛毅叫嚷着。

宁沛毅将报纸一扔,夫妇二人跑去保安室,叫人将昨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一整晚家里都很平静,各个出口都没有出现过儿女的身影。

“臭小子,昨晚肯定在这录像上做了手脚。”

宁沛毅黑着脸低吼着,儿子是电脑高手,要在家里这监控设施动手脚,自是易如反掌,他昨晚怎么就没想到呢。还以为吩咐过保安室的人,密切注意儿女的一举一动,他们就插翼难飞。

“那现在,要怎么办?”

庄雨菲心里已经有无数个想法,但她例行要询问老公的意见。

“怎么办,私下派人去找!”

这是夫妇二人当下能做的事,一双儿女私奔,这样的丑事并不是能对外人宣扬和道明的事。于是,宁家将全部保镖都派出去找人,私下,也找了几个靠得住的人帮忙,于是,一大帮人悄悄地在t市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宁沛毅夫妇不敢惊动警方,因为一旦惊动警方,兄妹俩的丑便会一起曝光。让夫妇二人欣慰的是,这天一早的报纸及网络上,没有丁点关于兄妹俩的新闻。

……

几乎是同一时间,非凡娱乐如临大乱,因为国税局派出了十几个人的取证小组,一大早就来到非凡进行取证。

取证的人迅速很快,只不过一个早上,就熟门熟路地将核心的数据都拷贝走了。

国税局的人离开了之后,在场的电脑高手托着腮一脸疑惑。

“秦总裁,这个黑客,真是怪咖。现在,我们的系统,有一半以上的数据被黑客屏蔽了并严密保护着,而国税局的专员却没发现一丝端倪。”

“你的意思是说,资料只拷了一半?那是不是代表,非凡还有救?”

财务部长得知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也缓了一些,静静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才对秦珊点点头。

“秦总裁,你的猜测没有错。如果按国税真的只拷到一半的资料的话,非凡要补交的税款加上罚款,虽是元气大伤,但勉强还能撑下去。”

秦珊听了财务部长的分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好险,昨晚这一步险棋,果然走对了!

原来,昨晚区楚凡乖乖回家陪她吃饭的时候,她试探着,发现儿子真的比平常要怪异。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无力去说服他,于是事先在他的汤里下了些安眠药。

区楚凡吃过饭,一个劲地打着哈欠嚷嚷着困。秦珊便劝他早点休息,区楚凡很快就回房去睡了,秦珊见他睡得沉,便叫人将他搬至一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的房里。

儿子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等等她都给全部没收了。她这样做,等于是将儿子软禁了。但一想到儿子可能正做某些触犯那个男人的事,她就只能硬着心肠,先将儿子关起来。

秦珊这时候正在听财务部长详细分析着这次事件的损失和对非凡造成的巨大影响,期间分了一神,想想自己大早出门的时候,儿子还没醒,估计这个时候,也到点醒了,现在的区家估计早被儿子给闹翻了。

但她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儿子生气了,可以哄。但非凡娱乐如果就这样倒了,她还有能力去将区家的娱乐王国重建吗?

……

游艇慢慢地靠岸,宁之允举目望着眼前,大片的沙滩与碧水相融却又分成截然的两个世界。沙滩的尽头,错落有致地林立着五颜六色的小别墅。别墅间绿树婆娑,与碧蓝的天空相辉映着,比起旅游圣地马尔代夫,这里的风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眼前这个有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宁这允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真漂亮。”

琛看着宁之允一脸看痴了的神色,只觉得好笑。

“哈哈,漂亮就好,你那死脑筋的哥哥,还怕你不喜欢呢。”

“哈?”宁之允一脸困惑,完全不明白琛的意思。

“哈什么,傻丫头,我的家是在这里没错,但你哥哥在不久前也在这里买了一幢别墅,但他一直怕你不喜欢,还打算将别墅转手卖掉呢。”

琛将宁希唯的糗事捅了出来,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的无所谓和随意调倪哥哥的态度,让宁之允也对他生了莫名亲切感和好奇感。

“对了,琛哥,哥哥说你是他的拍档,是什么拍档,你也是军人吗?”

宁之允疑惑不解,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气质及动静却不像是军人。

“呃,他连这个也没跟你提过?行,我不做烂好人。等他自己慢慢告诉你吧!”

琛并不是口没遮拦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很清楚。

宁之允听他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下了游艇。

琛先是带她到一个小小的便利店里买些生活必须品。

“你随便挑些,唯少有跟我说过,你的衣服,他有准备一些。如果不够,你就得跟我说清楚,我去t市的时候给你捎过来。”

小岛其实并不大,琛只是徒步领着宁之允在一幢幢别墅前经过。在一间白色的木屋里,琛停下脚步,推开院子的门。

“允儿,这就是你们的家。”

宁之允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肯定两人关系的话,脸一红。琛似乎猜透她心里的想法。

“放心,我没有世俗的观念,因为,我也喜欢着我自己的哥哥!”

这句话像在烧着的油上溅上了几滴水,瞬间炸开了。

汗,宁之允算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直接的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男人,还是喜欢自己的哥哥!宁之允一时间控制不了,只是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琛。

“啧啧,丫头,你还真可爱。别用这么天真率真的眼神望着我呀,我不想被我哥哥和你哥哥殴打。”

宁之允察觉到自己的神色过于露骨,歉意地笑笑。

“琛哥,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有人如此勇敢地向别人承认自己的性向。还有喜欢的人是……”

说到这里,宁之允顿住了,瞄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介意。

琛一脸无所谓的笑意,伸手揉揉她的头,他看着她率真的笑,他就有种错觉,觉得她就是他妹妹一样亲切。

“允儿,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用有色眼光看你。因为,在这里住的人,全是同类!你也千万要记住,在这里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关系,都要用平常的眼光去看待。这里的人,在正常社会看来,全是异类,但在这里,我们这种人,才是同类。彼此间对待同类,都很友善!但对带着歧视眼光的人,这里的人,却十分可怕!”

宁之允大概从琛的话理出了大概。

“琛哥,我知道了。”

两人步过种满铃兰的院子。

“唯少买下这里之后,只来了一次,他托我打理这花园,我喜欢铃兰,于是我便在这里种了五颜六色的铃兰,你如果不喜欢,明天我陪你去花鸟处走一趟,换上你喜欢的。”

宁之允对这些要求不高,但见花园整理得很别致,知道琛花了不少心思。

“琛哥,谢谢你!”

“啊啊!我受不了你了,你平时和唯少说话,也是这么客气的吗?你们不是兄妹吗?怎么说话的方式差这么远!”

宁之允不解。

“啊?”

“你有所不知,你哥哥平时和我说话,能说一个字的,他绝对不会说两个字。然后,都是命令式的。弄得我跟他说话,总是神经紧绷,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要朝他行个军礼,对他说一句:‘是的,长官!’”

宁之允被琛的抱怨逗得一脸笑意。

两人一见如故,有说有笑地走到木屋前,推开门,入目的装饰很淡雅舒适。黑白为主色调的摆设,干净而不失宁希唯的风格。

“唉唉,你看这种装饰,一看就没半点情趣,也亏你能苟同他的目光。”

琛见宁之允一脸满意的表情,知道这兄妹俩绝对是臭味相投的一对。

“允儿,你自己先收拾一下,这是你的新手机,里面有我的号码。有事,你就打给我,我得回家伺候我家大爷去了。”

宁之允接过手机。

“嗯,谢谢琛哥,你快回去吧。大爷,是指你哥哥没错吧!”宁之允猜测着。

“还能是谁?我家大爷起床气超重,然后如果看不到我,会一整天都黑着脸。对了,我回去弄点早餐,你呆会过来一起吃吧。我就住在隔壁。”

琛说着,从阳台处指着几十米外那幢橙色的木屋。

琛脚步匆匆地离开,宁之允这才有时间看清楚这木屋的结构,其实说是木屋,在里面看起来,却和平常的屋没什么不同,这木屋分两层,一楼是厨房客厅还有一间小酒吧。

二楼有三间房,最大的一间,自然是睡房,里面一张加大的床,床上除了摆放着两个枕头外,还有宁之允习惯抱着睡的和家里同款的限量版米菲。

宁之允看到这张大床,想到要和哥哥同床共枕,脸上不由得火辣辣地热烫。

脑里多少还是不太习惯和哥哥同床共枕的模样,匆匆地从睡房里退了出来,打开另一间的门,这一间,陈列了很多书籍,还有两张大大的书桌,显然,这是可供兄妹二人共用的书房。

几个大书架上,陈列了不小书,有两个书架上,都是军事的书籍,另两个书架上,一个上面是音乐方面的专用书籍,一个上面,是法律方面的专用书籍。

宁之允从进入这间木屋时就想,哥哥是超人吗,怎么可以在那么忙的时候,还兼顾着弄出这么舒适的一个家?如果不是今天这个突发事件,估计,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有这间别墅的存在。

从书房里出来,宁之允居然猜不出另一间紧闭着门的房间是用作什么用途。

推开门,却看见里面有一架钢琴,还有一把吉他。显然,这是只供她玩乐用的音乐室。

一时间,宁之允心头涌上的,岂止是感动?百般交集的思绪,齐齐涌了上来。

她很庆幸,昨晚在爸妈面前,自己表现得那么勇敢。没有因为亲情的可贵而退缩半分。如果自己昨晚犯傻放弃了,她还要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凡事都将她摆在第一位的男人这么爱她的男人?

即使,她和这个男人,是世人所不承认的乱伦之恋,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之允参观完屋子之后,再次回到那间大大的睡房,打开衣柜,大大的衣柜里面,分左右两边摆放着自己和哥哥的衣物。她取了一套暖和的睡衣,换上,躺在床上,用新的手机给哥哥发了条信息。然后又拔了琛的电话。

“琛哥,我想睡一会,这一睡大概得睡到晚上。”

“嗯,那晚饭开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唯少说,你不会做饭,你以后一天三顿,记得准时来我家吃饭。”

经过了这样大变故的宁之允实在是太困了,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也顾不得再去考虑这床以后的用途,抱着米菲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直睡到太阳快下山,她看看表,五点。

爬起来,洗漱完,换了一套舒适的休闲服,出了门,朝那间橙色的木屋走了过去。

来开门的,是一个一脸冷意的男人,比起宁希唯那种严肃,这个男人更像是面瘫的冷。

“你是宁之允?进来吧!”

宁之允对冷脸的男人已经有了适应力,哥哥如此,袁弈亦是如此。

“嗨,我就是宁之允,打扰了,我是来蹭饭吃的!”

男人似乎被她的开朗吓了一跳。

“哦!”

一进门,琛那张柔美的俏脸就从厨房里探了出来。

“允儿,你坐一会,饭很快就好。”

这“人妻”看来做得十分合格,宁之允哪好意思坐着等吃饭,钻进厨房里。

“琛哥,要我帮忙吗?”

琛戒备地瞄了瞄了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的冷脸男人。

“你快去坐,不然,你以后就会列为禁止来往对象。”

琛小声在宁之允耳边说道。宁之允一听,当即明白,原来呀,那位冷脸大爷,是个醋坛子。

她乖乖地坐到客厅里,其实,就算她硬要留在厨房里,也只会帮倒忙。

“允儿,你叫他大哥就好!”

琛又探出头,吩咐宁之允。

“大哥好!”宁之允叫着,偷偷打量眼前的男人,和琛没有丁点相似的地方呀。

冷脸男人一直只低头翻看着一本时装杂志,却似头上长了眼睛,而且有透视的超能力一般。

“我和小琛长得不像,是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像爸爸,琛像他妈妈。”

冷脸男对宁之允,并没有真的很冷。

开饭的时候,由于是小岛的关系吧,餐桌上的肉类,全是鱼类,汤是鱼汤,清蒸也是鱼,红烧的也是鱼。照理说,宁之允饿了快一天一夜了,肚子早就饿得直打鼓,但她一看见这些鱼,一闻到那股香浓的鱼香味,却丝毫没有食欲,反而有一阵难耐的恶心感觉涌上来。

她努力地捂着嘴,想要掩饰自己的失礼,但这种恶心感,似乎越来越厉害。

餐桌上的两个男人,皱着眉看着她。

“允儿,你怎么了?胃不舒服吗?”

宁之允离开餐桌,站得远远,闻不到那股味道,她的恶心感才得以缓和了一些。

“嗯,可能是因为我饿得太久了,快一天一夜了,一时间,闻到食物的味道居然反胃了。”

“那怎么办?我今天煮的只有这些了。”

宁之允想了想,现在,她超想吃披萨。

“这里,有披萨吗?”

冷面男人白了她一眼。似是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你想吃披萨吗,我帮你叫,你得等等。”

宁之允这时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打扰兄弟二人的二人世界。

“琛哥,你叫他送到我家里。我回家等吧!”

“也好!”

等宁之允吃到她垂涎的披萨时,不知是不是饿得太过了,居然一个人将加大的份全吃光了。

宁之允只觉得奇怪,平时,她一点也不喜欢吃披萨,但今天,却好像想吃得不得了。

吃过披萨之后,宁之允去洗了个澡,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屋里很静,只有电视上肥皂剧里的声音,吵闹过后是嘤嘤的哭泣声,听着这些声音,人的心情也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由得,让她想念起爸妈,想念起哥哥来。

拿起新手机,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她自是没有勇气去拔通。叹了一口气,拔通了哥哥的电话。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她发了条信息给哥哥,然后抱着膝,听着电视里的声浪。心里仍旧很难受,但眼皮却很重很重。

她看看表,才十点不够,平时这个时间,她还正玩得欢呢,现在,怎么就这么困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困?

又坐了一会儿,实在困得不行,电视也没有什么吸引她的节目,一个人百无寥赖,干脆溜上二楼的睡房,钻进被窝里,不消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大早,宁之允醒来,迷迷糊糊地摸到楼下的洗漱间刷牙,才刷几下,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控制,都无法控制得住,低着头,朝着洗漱盆狂呕了起来,一开始是干呕,呕了一阵子之后,便将胃里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等呕完之后,宁之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扶着墙壁慢慢走到客厅坐下,这时的宁之允,开始意识到,昨晚的呕吐,今天的呕吐,或许,并不是胃的问题。

想到这,她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些日子以来,忙碌的生活让她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的生日距今大概过了一个半月,快五十天了,这期间她的大姨妈,却一直没有来过。

难道说,她怀孕了?

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宁之允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那晚之后,她是有想过要做一些补救措施。但从海上被救回来之后爸妈一路陪着回宁家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去买药,再之后,她就飞去韩国领奖,这之中十多天,忙得像陀螺,她完全将当时闪过的念头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宁之允眼前发黑无力地挨在沙发上,心里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心如刀割。

她很喜欢孩子,但以她和哥哥的关系,这孩子必然不会健康,因此,这个孩子是绝不可能生下来!

这个时候,她才有些明白,选择了这条路,除了要割舍曾经的亲情,就连未来的亲情,她也不可能拥有!

这种认知,让宁之允久久地陷入冥想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宁之允才从虚无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这时的她,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者,这个只是命运开的一个小玩笑,也许,只是月经不调而已。想到这,她急急脚出了门,凭着记忆向便利店方向走去。

在便利店里,店员很友好,朝着她笑着打招呼。

“宁小姐,早上好!”

很显然,在这个小岛上,所有人,都是朋友。

“早上好!”

宁之允牵强地笑着,从自选架上拿了一个验孕盒,匆匆结了帐,只想快快回家验个究竟。

数分钟之后,宁之允颤抖着手拿起验孕盒,上面,非常明显地飘着两条红线。

命运真的和她开了个大玩笑,她真的怀孕了!

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本该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对于宁之允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宁之允一手撑着墙,一手痛苦地抚着还很平坦的小腹,现在这里,正酝酿着一个属于她和哥哥的小生命!五十天,肚里面的宝宝已经初步成人型了吧?这时的宝宝,应该正绻缩成一团窝在自己温暖的子宫内静静地成长着。宁之允这样想着,眼泪,不由得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叮咚叮咚”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宁之允草草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走出去开了门。

“允儿,早上见你没过来吃早餐,是睡过头了?”

琛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几个香喷喷的小蛋糕,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嗯,是睡过了,昨晚发恶梦了,快要天亮才睡着。”

对着琛,宁之允不想说实话,这种事,她只能对哥哥说。

“啧啧!看你这丫头,什么恶梦这么凶猛,把你都吓哭,看你的眼睛,红得跟小白兔一样。”

琛似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先吃了早餐再说吧,呆会想不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到处逛逛。”

宁之允虽然没有食欲,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拿起小蛋糕吃着。

“琛哥,你们都不用上班吗?”

“丫头,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们工作都是通过网络,根本不用去办公室上班!”

现在的宁之允,只想有人陪着她,让她不要去胡思乱想,因为,只要她一想到肚子里那个属于自己和哥哥的那个小生命,她的眼泪就会忍不住往下流。

“哦,你和大哥都是同样的工作吗?”

“他呀!我不说,你绝对猜不着!你别看他面瘫一样,他可是现在最红的时装设计师!”

宁之允在这个圈子,多少也有接触时装界的新闻。难道说,他就是……

“琛哥,大哥就是r&e品牌的创始人任思远?”

原来,那个神秘的从不在大众面前露脸的大牌设计师,居然在这小岛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么,你就是那个网络游戏大师任琛?”

这时的任琛,难得地出现谦虚的神色。

“呵呵,允儿,你过奖了,我只是夺他人之名!”

任琛设计的那个网络游戏,是十多年来长盛不衰的游戏,宁之允一直都在玩。

“难怪我哥哥知道那么多游戏秘笈和通关的秘技,原来,是你设计的游戏!”

任琛脸上的笑颜,越来越尴尬。然后,好像忽然想起紧要事一样,急急站了起来。

“允儿,你慢慢吃,我还有些事,先离开一下。中午记得过来吃饭,你爱吃什么,你列一份清单给我吧。今天我尽量做些合你口味的食物。”

宁之允并没有留意到他脸上的异常的神色,点点头,低着吃着蛋糕,喝着牛奶。

勉强地吃了两个小蛋糕,将牛奶喝完。拿起手机,试着将怀孕的事告诉哥哥,电话依旧关机。她只得改用信息,将这个“坏”消息告诉他。

在痛苦之后,她大致已经有了想法,等他忙完,让他陪她去医院将这个胎儿拿掉。

或者这不能算是她的想法,而是唯一的一个选择!

宁之允这几天,在小岛里过得并不快活,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花骨朵一样,一副病兮兮随时会倒的样子。

看着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的宁之允,琛越来越担心。

“允儿,你就行行好,吃多些,睡好些。不然,到时唯少准要骂死我!”

狭长的双眼闪着怜惜的光,显然,并不是怕宁希唯的责骂,而是真的在担心她。

“琛哥,我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而已!”

宁之允强撑着,这些天,她睡不好吃不好,呕吐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一天到晚,基本没多少东西真正留在肚里,多数时候,是吃了几口就开始吐,于是,冷脸的大哥也忍不住了。

“唉,我说丫头,你是不是有了?”

任琛惊讶地望了望自己面瘫的哥哥。

“哥,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妈怀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呕得天昏地暗。”

宁之允不作声,任琛见她那表情,便不再问,只是抚抚她的头。

“没事,等唯少出关,他会处理的。”

宁之允知道,这种处理,不过,是去医院罢了,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宁之允来到小岛的第五天晚上,她依旧病兮兮地窝在沙发上,目光茫然地盯着电视,电话铃声大响。

“允儿!”

电话那边,是宁希唯沉稳的嗓音。

“哥哥!”宁之允无力地叫了一声。

“允儿,你确定,真的怀孕了?”

宁希唯一字一顿地问。

“嗯,我验了两次!”后来,宁之允不死心,又跑去便利店买了一盒,再测了一次,当然,结果仍旧是一样。

“允儿,这孩子,不能留,你知道吧?”

宁希唯小心翼翼地说,嗓音很温柔。

“嗯!”这么几天过去了,宁之允的心,受的煎熬痛苦已经够多了,到现在,多少,有点麻木的感觉了。

“明天一早,我让琛送你回来,我陪你去医院做手术!”

“嗯!”宁之允除了这样的回答,已经没有心情再说其他什么话。

“允儿,别伤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宁之允知道,哥哥说的好起来,只是指,伤口总是会痊癒的。

但她和哥哥,永远都不会有属于两人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宁之允的泪水又开始慢慢地盈满了眼眶。

她努力吸着鼻子,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坚强,她这样对自己说。她不想哥哥为她担心!

“允儿,乖!哥哥爱你!”

电话那边的宁希唯,听着她强忍着但仍从话筒传到他耳里的细微的呜咽声,他只想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她的伤,她的痛,他何尝不知道?

五天前,她才失去父母的爱,五天后,又要她接受失去孩子的痛苦,这对一向娇生惯养的妹妹来说,是多么难以承受的苦痛?

这一晚,宁之允睡得稍微沉一些,可能,是因为听到哥哥的声音,心里,纵使仍然难受,但莫名的,总是安心一些,感觉再痛苦也有了依靠和支撑。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宁之允就被门铃惊醒,迷糊间想起约了琛一大早赶回t市和哥哥汇合。

船在码头一靠岸,一直倚在车边守候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这时的宁之允已经下到一半的梯级,男人手一伸便将她抱了起来。

琛站在船上,并没有要下船的意思。

“琛,谢谢你!你在这里等等我们,做完手术,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少啰嗦!快去吧!”任琛扬扬手,说完,洒脱地转身进了船舱。

宁之允毫不反抗地窝哥哥温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有着他熟悉气息的空气,直到这时,她难受郁闷了许多天快要窒息死去的心,才得以吸进一点新鲜的空气,变得轻松一点舒服一点。

“允儿,对不起,如果那天我记得避孕,就不会让你承受这种痛苦。”

宁希唯将脸埋在妹妹的发丝上,他是男人,无法亲身体会作为母亲的痛苦。但即使是他,看到妹妹发来信息的那一刻,刚强的他,还是涌上了一丝失落。

那个宝宝,明明是属于他和妹妹的爱情结晶,但他,却不能拥有!

那感觉,就像放在手心的幸福,在握紧的时候,却倏地飞走一样痛苦。

既然注定不能拥有,他只愿,这个宝宝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样,妹妹就不必感受这份巨大的痛楚。

“哥哥,这种事,谁也想不到!”

宁之允苦笑着,如果不是那晚的风暴提前,就不会有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没有那种恐惧,她和哥哥也不会放纵放任自己沉溺着那似火的狂热之中,在那个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时刻,谁还会想到那种事?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驶进医院,宁希唯陪着宁之允挂了号,很快,诊室里有名护士在叫号“宁韵”。

这时的宁之允在车里已经乔装了一番,她就算不想再在娱乐圈里混,也不能坏了父母的名声。因为,挂号的时候,她用了化名。

宁希唯陪着她走进诊室。

“宁韵?将口罩拿下来吧。”

“医生,我得了流行性感冒。”

宁之允这样说,医生也不勉强她。医生按照惯问了宁之允几个问题,然后来回打量着宁希唯和宁之允。

“按你所说,现在你的胎儿,已经五十天了,这个时候的胎儿长到1.33厘米,胚胎已具有人雏形,体节已全部分化,四肢分出,各系统进一步发育。b超能清楚看到胎芽及胎心跳,胎囊约占宫腔的l/3。也就是说,你们的宝宝,已经基本成型了,这样,你们还想将他拿掉吗?”

宁之允眼里掠过难言的痛楚,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将他拿掉,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嗯,我刚刚才接到出国深造的通知,我不能因为这个宝宝而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本来一脸慈爱的医生,眼神变得凌厉。扫了宁之允一眼。

“宝宝是上天赐予你们的天使,出国深造的机会,可以再争取。但想再有宝宝,却是得靠缘份和造化。”

责备的意味十分地浓重。宁希唯一直坐在她旁边,大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宁之允只是低着头,良久都不曾抬起来,宁希唯低头一看,却见她浅蓝的外套上,布满了一滴滴的泪痕。

“医生,对不起,是我的错,那晚我喝了酒,而且吃了些对胎儿有严重危害的药物,所以……”

宁希唯将妹妹揽进怀里,将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医生摇摇头,橫扫了他一眼。

“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唉,明明相貌堂堂,怎么就这么不懂分寸呢?既然你们这样说,现在,我如你们所愿,给你们开个人流单,不过,下次,可以小心一点!这宝宝呀,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宁希唯接过医生递过来的人流单,扶着已经虚软成一团的妹妹,走了出去。

人流室外等候的人并不多,只不过几分钟时间,便有护士叫道“宁韵”。

宁之允站了起来,经过十多分钟的沉淀,她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她木然地站了起来,想从哥哥紧握着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允儿!”这时的宁希唯,只想一直守着妹妹身边。

“护士小姐,我可以陪在她身边吗?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受不了。”

护士瞪了他一眼,因为从来没有这种先例。但她看到宁希唯那英俊脸孔上的恳求及痛苦之后,本来不耐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想了一下,交待到。

“你们等等,我去问一下医生的意见。”

护士走进手术室,很快闪了出来。对着二人低声说。

“医生说,现在人少,破例一次,你们快进去,别让其他病患看到。”

宁希唯搂着宁之允进了手术室,人流手术室里面,摆着几张半倾斜的妇科手术床。

“睡上去吧,将裤子tuo了!”医生望了宁之允一眼,口气很冷淡。大概,见多了这样的年轻人,早就麻木不仁了。

宁希唯扶着宁之允上了手术床,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宁之允的手。

“允儿,别怕,有我在!”

说着,低下头,在宁之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医生望了宁希唯一眼,那眼神,充满责备和质疑,似乎在说:既然这么爱她,怎么还让她来受这种苦?

“张开一点,放松一点!”

医生对宁之允说,而躺在手术床上的宁之允,按着医生的吩咐,慢慢地将两脚分开。握着宁希唯的纤手微微颤抖着,却掐得宁希唯的手硬生生地发痛。

“准备了,我要开始了!”

宁之允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接受,这一切的痛。

那冰冷的钳子触到入口,宁之允紧闭着的双眼,眼角倏地滚下两颗大大的泪珠。一直看着妹妹的宁希唯,心被拧成了一团,却正在这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响了起来。

“医生,等等,这手术不能做!”

冰冷的钳子骤然离开,医生茫然地望向那个突然闯进病房的女人。女人身后,跟着院长。

院长招招手,示意医生和其他所有人退出病房。

宁希唯连忙用毯子将妹妹的身体盖好。

“妈,你想干什么?”他皱着眉,怒视着一脸倦容的庄雨菲。

宁之允这时已经坐了起来,看着妈妈那一头骤然添了几丝银发的头发。

“妈……”她怯怯地叫着。

“我想干什么,这么大件事,你们非要瞒着我吗?小唯,这孩子,是你的?”

庄雨菲盯着儿子,略带疲惫的嗓音,却充满了责备。

“妈!当然是我的,允儿不是那种人!”

宁希唯低吼道,他红了眼,这个时候,她来阻止,是什么意思,明知道,这孩子是不能留的!

“那你们,想要怎么样?”

庄雨菲抱着臂沉思着,似乎在整理着该如何和儿女说。

“妈,我很想要这个宝宝,但是,哥哥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女儿……”

宁之允带着哭腔,她也不知道为何,这几天的泪腺,好像特别的发达,难道说,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

庄雨菲咬着牙,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良久,才望向一脸泪水的宁之允。

“不,你不是我的女儿!”

【02】你不是我女儿!【】

【02】你不是我女儿!

“不,你不是我的女儿!”

“啊!?”

兄妹二人睁着眼,齐齐瞪着眼前的妈妈。二十多年的兄妹情,母女情,现在,她居然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她女儿?

一时之间,兄妹二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不知算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在宁之允的心目中,这个究竟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她已经分不清楚,只知道大脑一片混乱,完全理不清这如麻的思绪。

“妈,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宁希唯将吓呆了的妹妹搂进怀里,墨黑的眸子满是探究,想要分析清楚,妈妈现在的意图是什么。

“允儿,你不是我女儿!”

庄雨菲的唇,被她咬出一条明显的齿痕,再次将这个炸弹扔在毫无现实感的儿女身上。到了这个时候,那个秘密,和允儿肚里的小生命比起来,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几天,庄雨菲和宁沛毅派出去的寻找兄妹的人,真是将整个t市都给掀了,但一双儿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有过上次允儿出走的先例,夫妇二人除了查了各大航班的人员名单,还将t市各个离境的关口的出入录像都过滤了一次。

最后,大家都觉得兄妹二人还留在t市。打电话去军区,军区的人咬得很死都说不知道司令官的行踪。宁沛毅觉得儿子不像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而弃国家安危不顾的男人,于是派了一个人,一直暗守在军区大门之外,今天早上,当宁希唯开着车从军区出来,盯梢的人便一路小心地尾随着他。

那时的宁希唯因宝宝的事弄得心神恍惚,一时没了平时的敏锐触角,连那保镖一路远远地盯梢到医院,都不曾察觉。

早在保镖在军区跟着宁希唯起,庄雨菲和宁沛毅已经从宁家出发。她不知道儿子要去哪里,但她想,起码先要截住他。

等保镖告诉她,兄妹二人进了妇婴诊室,庄雨菲心里大叫不好,隐隐猜到二人到医院的目的。她立即拔通了院长的电话,等她赶到医院,院长已在门口迎接她。

也幸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及时赶到,才得以让宁家的骨肉保存了下来。

“允儿,整理好,我们回家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个人出了病房,人流手术室十几米之外,看不到一个闲杂人等,显然,庄雨菲进来的时候,已经跟院长打过招呼。宁希唯一路小心搀扶着接受不能的妹妹,不,这时已经不能称之为妹妹。

“小唯,你扶允儿坐后座,我和允儿有些话要说。”

宁希唯心疼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表情呆滞的妹妹,却不好拒绝母亲,只得扶着宁之允坐上后座。

“允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几天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是不是妊娠反应太厉害了?”

庄雨菲将宁之允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揉搓着,并没有对刚才那句话再作解释,却像从前一样,怜惜地看着病兮兮的宁之允。她的举止怎么看,都是妈妈对宝贝女儿才有的举动。

“嗯,这几天一直在吐,吃什么都吐。”

宁之允低声说,心里,被妈妈说那句“你不是我女儿”的话给梗着,翻涌上来的,居然,是这些年来母女二人的点点滴滴。

这个自己叫了二十二年的妈妈,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现在的宁之允,来不及去品味保住孩子的惊喜也来不及去构想自己和宁希唯之间的未来。或者说,是她的脑容量太小,无法腾出位置来思考孩子及与哥哥之间的事。现在充斥满脑的,是无数个重复的疑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妈妈?

与宁之允这个当事人不同的是,一个人坐在前排的宁希唯,已经慢慢将妈妈的话消化掉,妹妹的具体身世还有待父母的解答,但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和妹妹的关系算是得到了父母的肯定,而且,妹妹万分珍视的宝宝是保住了。

宁希唯头脑如常地冷静,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完全接受和妹妹非亲生的关系,并且,已经开始展望接下来的路。既然自己和允儿不是兄妹,那么两人就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平凡又幸福地生活下去。从前他所顾虑的,妹妹所畏怕,因为这个虚假的母女关系而全部迎刃而解。

认知到这个事实的宁希唯,不由得咧开唇角,露出极其幸福的笑意。

宁希唯从后视镜里,凝视着心爱的女人像往常一样偎在妈妈身边,听着她诚实地回答着妈妈,而妈妈也温柔地叮咛着,唇角的笑意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

“怀孕初期很多人都会这样,这阵子,你乖乖地呆在家里哪也别去,你想吃什么就跟厨师说一声,你看你这几天,起码瘦了十斤。”

庄雨菲心疼着女儿,摸了摸她明显消瘦的脸蛋。

“嗯。”

宁之允乖巧地应着,宁希唯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眼里满是茫然,猜想她大概还不能接受自己是养女的事实。

这个,他倒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她很快就会想通的。因为,除了关系的转变之外,很多实质的关系并没有变。接下来父母应该会对外宣告允儿是养女然后,他就可以让允儿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新娘,在家里,其实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变!

宁希唯在心里构想着幸福的蓝图。

“妈,你以前怀着我的时候,也会这样子吗?”

宁希唯极少和妈妈拉家常,但现在不一样,他是快要做爸爸的人了,当然要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他不单要好好地照顾妹妹,还要好好地照顾好她肚里的宝宝呢。

“是呀,你以前可是很皮的!刚知道怀上你的那个月,妈连饭都没吃过一口,那时,妈忙,你爸爸还在部队里,你外婆是个富家小姐根本不会照顾我,于是那一个多月,妈基本是靠喝牛奶撑着过来。幸好,到了三个多月的时候,情况就好转了,等你出生,已经养成又白又胖的胖小子。”

宁之允听着妈妈和哥哥说起旧事,她只是呆呆地听着,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事外毫不相干的人一样。怪不得从小妈妈就不爱提自己小时候的事,原来,自己根本没在妈的肚子里呆过。

而那个自己在她肚子呆过的女人,究竟是谁?自己,是捡来的弃婴?还是还有亲生的父母?

“妈,我的亲生妈妈是谁?”

宁之允突然插了一句,庄雨菲怔了一下,她只顾着考虑宝宝的事,完全忽略了女儿的感受。从女儿的神态来看,对女儿来说,自己不是她亲生妈妈的事,是个极大的打击。

“允儿,这个回到家再慢慢说。”

宁之允定定地注视着庄雨菲。

“她死了吗?我爸爸呢,也死了吗?”

这时的宁之允跌入了巨大的漩涡里,在这个漩涡里,她看到爸妈熟悉的脸孔,然后还有两张没有轮廓的脸孔,在半小时前,妈告诉她,那两张没有轮廓的脸孔,就是她宁之允的亲爸和亲妈。

庄雨菲被女儿悲伤的眼眸盯视着,心里也不好受。

“允儿!你永远都是爸妈的乖女儿。”说着,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

宁之允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待在她的怀里。

宁希唯扭头望向相拥着的母女二人,以前,他一直觉得妹妹的眼睛和妈妈的眼睛很像,难道,只是单纯巧合而已?

车厢里一片沉默,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沉默,直到车子驶进宁家。

庄雨菲挽着宁之允进了大门,宁希唯这时才想起拔个电话给任琛。

“琛,你不用等我们,我和允儿回家了。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做爸爸了!”宁希唯喜形于色,这个好消息,他想和更多的人分享。

“啊!?”

琛甚是疑惑。

“具体的情况,我迟些再跟你说。”

说着,自行挂了电话。

宁家的客厅,依旧坐着四个人。只是现在的气氛,明显地和五天前不同了。

宁希唯以为,父母应该和自己一样喜悦,因为,他们要当爷爷奶奶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只是宁希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察觉父母之间流淌的微妙细流。

宁沛毅习惯性地点起了烟,皱着眉,没有为兄妹二人离家出走的事发脾气,这对他来说相当难得。庄雨菲一见他点烟,低声斥了一句。

“老宁,宝宝可不能吸二手烟。”

宁沛毅也不反抗,无声地站起来走到露台。

庄雨菲吩咐厨房将粥端了上来。

“允儿,这是我刚才叫厨师加紧熬的,是用炖出来**汁熬的,里面没有肉,你应该爱吃。”

佣人盛了一碗递给宁之允。宁之允默默地接过粥,慢慢地吃着。可能因为饿了几天的缘故,也可能是比起琛做的饭菜,这粥,更合她口味,这一吃,居然吃了三碗。

庄雨菲和宁希唯见她吃得滋味且悠然,也不好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等她吃完,吃饱了的宁之允脸色稍微恢复了些,抬头刚想问什么,庄雨菲却揉揉她的头。

“允儿,你的黑眼圈很重,这几天,是没睡好吧?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小唯,你突然跑出来,军区的事,不要紧吗?”

宁希唯确实还有紧要的事要做,现在看妹妹暂时安定了下来,孩子也保住了。至于真相,可以晚一点再探求。

“这样吧,允儿去睡觉,小唯你先回军区处理你的事情,晚上,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庄雨菲语气很平缓,但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宁希唯点点头,朝妹妹身边挪了挪,搂着她,在她仍旧苍白的唇上印了一下。既然不是兄妹,这种事,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做。

“允儿,听话,别想太多。先去睡一觉!我晚上回来!”

宁希唯软声哄着,看妹妹黯然且纠结的神色,应该还没接受非亲生这个事实。

“嗯!”

宁之允听话得像个娃娃。

兄妹二人谁了没注意到,庄雨菲看见儿子吻女儿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怪异。

……

韵扬娱乐,这几天乱成了一团。正在录制第二张专辑的宁之允连续几天不见人影,电话关机,邮件不回,q留言也不回复,就像宁之允这个人,突然在人间消失了一般。

即使是这样,却也没人敢打电话去宁家要人。敢打这个电话的人,只有老板区楚凡。

只是,区楚凡也几天没来公司,以前,他也不是没试过翘班,毕竟,他除了韵扬,还有一个非凡餐饮集团要经营。

不过,连续几天不来韵扬的事,倒是第一次发生。

到第五天,区楚凡终于回来了,各人一见老板回来,纷纷围上来。

“老板,你快打电话找找之允,之允已经五天没来了!如果再不回来,她的第二张专辑就没法按时出了。”

“嗯!”

区楚凡只应了一声,就一脸木然地朝办公室走去,然后“呯”地一下关上门。留下几个工作人员在大堂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向来笑容满脸的老板,今天板着一张脸,以往,老板是全韵扬最在乎宁之允的人,但刚才,他却一脸漠然。

“难道,老板和之允闹翻了?分手了?”

几个人交头接耳说道,虽然,无论是宁之允还是区楚凡,都没有正式承认过两人是恋爱关系。但在众人看来,这两个人就算没有确定关系,至少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暧昧关系。

区楚凡回到办公室,那天离开时散落了一地的七彩玻璃碎,早已被清理干净,但他心头的伤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瞬间抹去。

这几天,他一直被秦珊关在那间房里,很显然,秦珊是让他静思已过。他倒好,在那房里,很平静,没吵没闹,每天过着饿了吃,困了睡的生活。

直到昨晚,秦珊才出现在房里。

“小凡,妈知道,你肯定会恨妈!但妈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将你关几天。”

区楚凡无所谓地倚在床边,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吐着烟圈,目光迷离地落在那一圈圈缭绕的烟雾。

良久,他才开口。

“妈,我不恨你!是宁家叫你这样做的吧?”

秦珊摇摇头。

“小凡,宁家的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无能懦弱。惹急了他们,绝不是善类。”

区楚凡仍旧喷着烟圈。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当他和袁弈傻呼呼地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宁希唯正搂着宁之允亲亲热热地厮守着呢。

“我不知道你除了余昕的事之外,又做了什么事惹急了他,上次他跟你提注意国税的事,前几天,国税就真的找上门来了。”

区楚凡眯着眼盯着秦珊。

“妈,你在商场打滚多年,难道会对区区一宁希唯束手无策?”

秦珊叹了一口气。

“小凡,你知道宁希唯为什么二十五岁就获国家首长颁授少将军衔吗?这事,算是国家机密,如果不是因为你爸爸在军队里有一定的威望,也不会知道这些内幕。据说,他拥有一颗全空军最有价值的脑袋。他要设计我们,易如反掌。”

区楚凡岂会不知道?那个男人,除了他的宝贝妹妹能令他方寸大乱之外。其余的事情,即使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撼动他半分。

“妈,国税的事,损失多少?”

区楚凡被关了几天,人确实冷静了不少。

几天前,他恨宁希唯,恨他以哥哥的身分玷污宁之允的清白,也恨他一直以来设计自己和袁弈反目成仇。

区楚凡想不明白,他宁希唯凭什么能拥有小允?他是她哥哥,他只配偷偷摸摸与小允做着些见不得人的事。

区楚凡自认爱宁之允的程度并不比宁希唯少,自己付出也并不比宁希唯少,为什么他宁希唯可以得到她的吻甚至得到她的心。但自己呢?自己一直以来,付出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别说心,甚至连她一个吻都没有得到过!

他不甘心,在那一刻,他只想着,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于是,他将那天偷偷拍下的照片发到了宁沛毅夫妇及宁希唯兄妹的邮箱里。

他以为,这种警告,会让宁希唯退缩。因为,如果他将相片公诸于世,宁希唯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他也以为,宁之允收到相片时会放弃,因为,这些相片,足以让她苦心经营起来的名气和人气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他也以为,宁沛毅夫妇会竭力阻止兄妹二人的不伦恋,毕竟,这种丑闻如果公开,宁家四个名人的事业都会受到致命的冲击!

但却原来,他做的这些行为,相比宁希唯那种对区家及非凡娱乐毁灭性的入侵和攻击,显得如此幼稚且绵软无力。他万万没想到,在他怂恿余昕兴风作浪的时候,已经有一条大鳄张开大口对准区家对准非凡娱乐……

“我以为,他会毁了非凡。可是他没有,非凡这次虽然受了重创,但还不至于倒闭就是了。”

区楚凡暗自庆幸,妈妈将自己关了起来,不然,自己的鲁莽,将会毁了妈妈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娱乐帝国。

他爱宁之允,是他自己的事,他从没想过要连累父母。

“妈,对不起!”

区楚凡将烟蒂挤灭,经此一交手,他深知,那个男人,他真的无力和他抗争。

因为,他区楚凡乃凡人一个,他有太多的输不起,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为了宁之允不顾一切。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不想连累父母,也不想看到妈妈眼里疲惫落寞地神色。

但相对地,宁希唯这次的做法,却显示了绝对的决心。宁希唯用实际的行动表明他会为了宁之允而放弃一切,包括他苦心经营的事业,生他养他的父母……

所以,输给那样一个像疯子一般的男人,也算是心服口服吧!

“妈,非凡餐饮和韵扬还有些流动资金,我明天让财务转到非凡娱乐的帐户上吧。你放心,我不会再错下去了。”

他当然不能再错下去,宁之允三番四次地拒绝他,还一再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他只以为那是托辞,现在想来,宁之允所说的人,就是指宁希唯吧。

既然,别人是哥有情妹在义,他区楚凡还犯什么傻,一而再地自讨苦吃?他区楚凡,从来都是洒脱不羁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粘腻了?

“小凡,你到底对宁希唯做了什么?”

“妈,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区楚凡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爱宁之允,就该学会祝福她。

即使,那是一段不为世人所祝福的爱情,但区楚凡相信,是宁希唯的话,一定可以给予宁之允幸福!

3-4

【03】我,究竟是谁?【】

【03】我,究竟是谁?

宁之允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抱着抱了多年的米菲躺在床上。

几天前,她以为,再了不会回到这里了,但现在,却又重新回到这间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熟悉的布局熟悉的气息,在这里所有的一切,她闭上眼也能清晰地描绘出位置和大概。

只是,她这个主人的身份,却再也不是五天前的宁家千金的身份,而是养女的身份而已。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执着于这个关系的改变,但一想到,原来自己骨子里流的血液,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她就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这感觉强烈而霸道,在她脑内挥之不去。

宁之允缓缓地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头闷在枕头上,直到缺氧的窒息感袭来,她才“啊…啊…”地闷在枕头上大叫了几声。

这几声大叫,将她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也将她那呆滞的大脑震得清醒了些。

有些事,就算她不相信,就算她不接受,真相依旧无情地伫在那,不会因她的怀疑沮丧而改变半分。

妈妈能对着两人说出那样的话,绝不是玩笑!这么多年来,自己和哥哥一点也没察觉个中端倪,可想而知,爸妈应该是想将这个秘密守着一辈子也不说。只是这么多年都小心包裹着的秘密,现在,为了她肚里的小生命,不得不将其揭开。

这时的宁之允,终于想起肚里的小生命,那个差点要失去的小生命,因为自己是养女的关系,得以保存了下来。

如果这是命运给她的选择题,在亲生女儿这个身份和宝宝的生命之间选择一项,无疑,她会选择宝宝!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郁闷的呢?想通之后,她的心不由得将之前的郁闷抛却而雀跃起来,也开始,对未来有了新的憧憬。

既然哥哥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像万千普通情侣一样,和他建立一个普通的家庭,有着自己可爱的宝宝……

宁之允翻了个身,仰躺着,纤手再次抚上平坦的小腹,这一次,她才敢真正地用心去感应自己的宝宝。凉凉的手掌似感知到那个窝在自己腹内据说只有1。3厘米长小胎儿的存在,眼角,再次滚落两滴热烫的晶莹……

宁希唯下班回到家,已近八点,客厅的沙发上,空无一人。

“兴叔,允儿和我爸妈呢?”

黄国兴这时正在吩咐佣人将客厅里一些旧的家具换掉。

“夫人和老爷一回来就去了书房,小姐还在睡觉。”

宁希唯的脸浮上一丝浅笑。

“这丫头,敢情那几天连觉也没睡过吧?”

走到楼梯口,扭头又问。

“兴叔,为什么突然将这些旧家具换掉?”

兴叔开怀地笑着说。

“夫人说,家里很快就要多个小宝贝,要将这些旧的家具换掉,省得小孩顽皮到处走动,磕磕碰碰给弄伤了!”

宁希唯一额黑线,心想,妈也太夸张了吧,允儿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离出生尚且还有八个多月,离小宝宝能在客厅里走动,起码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现在就弄这个,未免太早了吧?

宁希唯摇摇头唇边依旧带笑,对于妈妈表现出的过份紧张,他也觉得是一种微妙的幸福。

妹妹的房门没有上锁,他拧开门把轻轻推门而入。房内没有开灯有点暗,手直觉地摸上开关,却因不忍心惊扰了妹妹的好梦而作罢,在黑暗中轻迈着步,借着露台上折射进来几丝微光可以依稀辨认出物体的轮廓。

宁希唯在床沿坐下,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依稀看到妹妹窝在被窝里,露出一张小脸,微光之下,她的脸容平静安憩。

看来,这丫头已经想通了。不然,她是绝不会睡得这么安稳。

大手抚上露出来的脸蛋,睡了一下午,这丫头的脸蛋皮肤滑溜且软绵绵暖哄哄的,让他想要扑上去恶狠狠地咬上一口。

就在他准备将脑内的歪念付诸于行动时,宁之允的脑袋动了几下,暖暖的手掌覆在宁希唯的手背上。

“哥哥,你回来了?”

“嗯!睡得好吗?”

宁希唯低声问。

“嗯,现在几点了?”宁之允迷糊的嗓音,还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可爱又性感。宁希唯在她唇上吮了一下。

“快八点了,你还想睡吗?”

宁之允瑟瑟沙沙地动了几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宁希唯一手将床头灯拧开,一手将扶着她的背让她坐好。

“哥哥!我不是病号,不用这么紧张。”

清醒了些宁之允明显地抗议。

宁希唯瞧见她一张小脸布满了抗拒。勾起唇,出奇不意地抚上她的小腹。

“宝宝真坏,怎么能让妈咪变得这么孩子气?”

宁之允被他一调笑,倒有点不自在了。

“哥哥,你会因为我不是你的妹妹,而不再喜欢我吗?”

宁之允似乎睡糊涂了,问的问题,也有些傻乎乎的。

“噗!傻丫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宁希唯曲起手指惩罚性地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意依然,墨眸却认真地打量起妹妹来。

“那你会因为我不是你哥哥,而不再喜欢我吗?”

宁希唯将妹妹的话换了人称,反问。

宁之允脸一红,摇摇头喃喃说道。

“怎么可能……”

“好了,小妈咪该起床了,再不起来,要饿着宝宝了!”

宁希唯俯着身,自然地想将妹妹抱下床。

宁之允“啪啪”地将他放在腰部的手拍开。

“坏蛋,这么快就只会关心宝宝是不是饿着了!”自己利索地下了床。

“这房里,酸味怎么这么浓?”宁希唯打趣着,将妹妹按坐在床上,跑去衣柜里拿了双袜子和晨褛。

“允儿,穿上这个,天气变冷了,要小心保暖。”

将晨褛递给宁之允,他则单脚半跪在地上,帮宁之允穿好袜子。

宁之允看着男人黑黑的头颅在眼前晃动,不由得问。

“哥哥,我时时要你这样照顾着,宝宝出生了,我能照顾好吗?还是,你来照顾?”

宁之允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般觉得自己糟糕:不愿意自己梳头发、洗了头也不愿意自己吹干、连穿袜子这种小事,也经常撒赖让哥哥给自己穿。

“傻瓜,宝宝有保姆照顾,我只负责照顾你就行了!”

兄妹俩下了楼,宁沛毅夫妇已经坐在饭厅等两人吃饭。席间,谁也没提白天的事,大家都像各怀心事的样子。只是,各人都小心地看着宁之允吃每一样食物的反应,谁也不不敢往她碗里夹什么。

宁之允没事人一般吃了大半碗饭,筷子伸出去夹了块蒜香骨送进口里,这是她以前挺爱吃的菜,但才到嘴边,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她匆匆放了饭碗朝洗漱间冲去,宁希唯也跟着放了饭碗,尾随着她跑进洗漱间。

等宁希唯跑进去,宁之允正在洗漱盆上大吐特吐,见他进来,抬眸瞟了他一眼,美丽的眸子里带着红意。宁希唯看着妹妹难受的模样,心里也难受得紧,大手不停地在她的背上来回扫动。

等宁之允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光,已经吐无可吐时,她才站直身体,本来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又变染上病兮兮的惨白。

宁希唯扶着她走出客厅,庄雨菲和宁沛毅一脸焦心望向二人。

“允儿,厨房里还有粥,要不,盛给你吃?”

宁之允刚刚吐完,提什么都想吐。

“晚点吧!我现在没有胃口。妈,今天你在医院说的事,现在能详细告诉我们吗?”

宁之允全无胃口,但她却惦着自己身世的事。

庄雨菲和宁沛毅对视了一眼,站了起来。

“我们到书房里说吧!”

四人在书房里坐下,庄雨菲特意跑去将书房的门锁上,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宁希唯和宁之允都有不好的预感,不安感再次袭上心头。

庄雨菲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女儿,再望望紧握着女儿手的儿子,本就一脸凝重的神色又再变了变。

“妈,你说吧,我已经能够接受了。”

宁之允以为妈妈在顾忌自己的感受,才迟迟不敢开口。

庄雨菲望望宁沛毅,宁沛毅沉声地说。

“小菲,你说吧!”

“允儿,其实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很简单,二十二年前,我去部队探亲,在去的途中,捡到被人遗弃在路边的你。”

宁希唯疑惑地望着妈妈,这种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也太幼稚太不可信了,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为什么中午到现在爸妈都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

“妈!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

宁希唯质疑着,从妹妹眼里他看到同样的疑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允儿确实是我在山路边捡到的孩子。”

庄雨菲一口咬定,事实就是这样。

“妈,既然事实这么简单,几天前你和爸为什么要如此强烈地反对我和允儿相恋的事?直接告诉我们真相,我和允儿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不是吗?”

宁希唯想不明白。

“小唯,虽然允儿是我捡来的女儿,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我的女儿,以后,她也只是我们的女儿。我不想你和允儿有任何兄妹以外的关系!”

庄雨菲一句话,却将兄妹二人的憧憬粉碎。

“妈,为什么?”宁希唯提高嗓音问,中午才开始构建的蓝图,轻易就被妈妈一句话给否定了。

“没有为什么,允儿永远都只是我们的女儿,而不能是儿媳妇!”

宁沛毅沉重地说。

“妈,那你为何要去阻止我们,直接让我们将宝宝打掉,那你们的奸计不是更容易得逞吗?”宁希唯的话语中充满了苛责和怒意。

“宝宝是你的孩子,是宁家的骨肉,我们怎么可能打掉他!”庄雨菲眼里掠过痛苦。

“那你们的意思是怎么样?不让允儿成为你们的儿媳妇,却要让允儿生下我的孩子!你们不觉得你们好荒唐吗?那你们要允儿怎么办?做未婚妈妈吗?”

宁希唯一直以为,自己的妈妈虽然冷漠了点,但大事上还是通情达理的。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庄雨菲忽略掉儿子怒发冲冠的质问,转而面对女儿说。“允儿,你结婚吧,找个能接受你有孩子的男人结婚,区楚凡也好,袁弈也好,都行!”

宁希唯一直不曾放开过宁之允的手,紧握着她的手的手心渗满了汗。

“爸,妈,你们疯了!绝对是疯了!就算允儿是我妹妹,我都不可能让她得其他男人结婚,何况,现在让我知道,她不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结婚?”这话,像从喉间吼出来一般。

宁希唯从没如此失态过,只为眼前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但她说的话,此际却一句句像利针般刺在他的心。

他觉得心寒,比五天前遭到强烈的反对时更加地心寒和失望。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事情只能这样办。允儿必须要名正言顺地生下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的孩子。”

宁之允和宁希唯,只以为现在听到的,是全天下最荒谬的事。

明明不是兄妹,为何不能结婚?

“妈,你的意思是,让允儿找个人结婚,然后孩子就成了那个人和允儿的孩子。而我,则是孩子的舅舅,是这样吗?”

宁希唯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他侧头瞄向宁沛毅,脸上似是笑着,眸光却冷得像剑。

“爸,如果当年,妈怀着我的时候,别人这样要求你,你能答应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别人的孩子,你能忍受吗?然后,自己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老婆,这样,你也不要紧吗?”

宁沛毅面对儿子这样的质问,居然,选择了沉默!

宁之允从没见过这样失常的哥哥,她扯了扯他的手腕,想要安抚他。

“妈,到底我是谁的孩子?”

宁之允不想去追究妈妈说让她找个人嫁了的话,因为,她自始至终都觉得,她的事,她自己能作主。

“允儿,你就算问我一百次,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那就是事实。另外,允儿不是我们亲生骨肉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五个人知道!”

庄雨菲这样一强调,宁希唯和宁之允就更加地不相信她所说的身世之说。

“妈,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养女而已,又不是不见得光的事,为何不能让人知道?”宁之允想不明白。

“没有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宁沛毅突然插嘴。

庄雨菲站起来,望着女儿的眼神凌厉。

“允儿,你不要再问你父母的事了,我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接下来,你只须好好想一想,谁是你想要结婚的合适对象。”

她边说着,宁沛毅却忽然走到门前,打开门,扬了扬手,七八个保镖迅速地涌进书房。

“爸,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希唯冷冷地瞪着庄雨菲和宁沛。

“小唯,在允儿找到合适的人选结婚之前,你们暂时不要见面。”庄雨菲一字一顿地说,似是怕儿女听不清楚。

涌进来的七八个保镖中,起码有五六个人,迅速围了上来,拽着宁希唯。

“大少爷,得罪了!”

宁希唯因为妹妹就坐在身边,一时顾忌着她,竟轻易就被四五个保镖给制住手脚,另两个保镖强行将宁之允从他身边带走,半推半扶地将宁之允推出书房。

“哥哥,哥哥,你们放开我!”

宁之允大声地叫着嚷着,却也因顾忌肚里的宝宝,并不敢强烈的挣扎。宁希唯被四五个保镖死死制住,眼睁睁地望着妹妹被带走。庄雨菲和宁沛毅,也随着架着宁之允的保镖身后离开了书房。

宁希唯空有一身的好武功,却奈何宁家的这些保镖,全是退役的特种兵,论身手,并不会差到哪里,加上四五个人制压着一个,宁希唯纵是再厉害也只得无奈听着妹妹的尖叫声越来直远,直到隐没。

狂怒的宁希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现在的情形分析,妹妹肯定会被爸妈送到别的地方软禁起来。

这之中,一定跟妹妹的身世有关!

妹妹到底是谁?为何父母要不惜用这样残忍的手段,也非要将他和妹妹分开?

宁希唯没有猜错,离开书房后宁之允被两名保镖强行带到车上,这架车的窗户全部贴了膜,在车窗里完全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地将宁之允夹在后排。

“你们放开我!”

即使在车上,两句保镖依旧死死扣着宁之允的手,这让她无从反抗更无从作出任何自救举动。

“小姐,对不起!”保镖低声道歉,但劲力却不曾减去半分。

宁之允感觉到车子发动,一路驶离宁家,但究竟是去哪里,她却无从知道。

宁之允沉默着,这一天的变化,太具戏剧性,大悲大喜转而大悲,急转直下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几小时前才生的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心,这一刻又沉至了谷底。

车子不知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宁之允被两个保镖搀扶着下了车。

她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幢很别致的小别墅,但宁家产业太多,宁之允对这里根本没有印象。

望着陌生的环境,宁之允知道,自己,被父母软禁了!

而软禁的原因,显然,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窝在大大的床上的宁之允,被这样一折腾,已经疲倦不堪,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内,不停要闪着一个问题。

我,究竟是谁?

……

【04】为爱远走他乡!(万更)【】

【04】为爱远走他乡!

宁之允所过的软禁生活,其实还不算太差,别墅内加上小花园的范围,是任她自由活动的,只是,这里面除了电视之外,没任何可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

第二天一大早,宁之允一起床,就看见餐桌上摆放的都是她喜欢的食物,如果没猜错的话,连宁家的厨师都一道被派了过来。

一晚未眠,宁之允已大概摸清父母的想法。但她没打算做任何盲目的反抗,因为那些行为能伤害的,只有她自己,并不能伤到保镖半分。而她现在最该做的,却是好好保护好自己和肚里的宝宝,等待哥哥找到时机来救自己。

保镖从她走出房门便一直亦步亦趋紧紧跟着她,直到宁之允在餐桌前坐下,才在一米左右的距离站定。

“放心,我只有两条腿,能跑到哪?”宁之允冷冷地对着保镖说。

保镖被她冷眼一扫,不由得低了头。

“小姐,对不起!”

宁之允对这些从小保护着自己的保镖,其实也恨不起来。

“你们不必感到抱歉,我爸妈才是你们的老板,不是我!”

可能是厨师做得比较合她的口味,居然没吐,但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也难有食欲。宁之允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一边的佣人,也是从宁家派过来的,连忙劝说。

“小姐,再吃多些吧。”

“我没胃口!”

说着,站起来走出花园。花园里飒飒寒风吹得花枝直摇曳,佣人很紧张地跑回去拿了件大衣又跑出来帮她穿上。

“小姐,你要多注意些身子,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宁之允“嗯”地应了一声,在凉亭里坐下。凉亭前,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池里别说荷花,连荷叶都全枯了。

她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她刚到韵扬的第一天,安浱载着自己去看的那个荷花池。一望无际的碧绿,万绿丛中朵朵粉红点缀,那时,好像还和安浱约好,找一天去采荷花。

想不到几个月后,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勤姐,你说那些莲蓬里面,是不是真有莲子?”

宁之允指着荷花池里一朵朵耸在池面的干枯了的莲蓬。

“要不,让他们摘几支来看看?”

勤姐指指身后几个粗壮的保镖,宁之允托着腮,摇摇头,她只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借此虐待别人的打算。

几个保镖却自动地走了上来,其中一个,已经开始脱鞋子袜子。

“唉,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不用管我!水那么冷,你可别犯傻。”

宁之允可不想自己成为恶人,连忙开口阻止。但那保镖那里听得她的话,三几下脱了鞋子袜子将裤管撸到大腿上,几步就迈进那池内,池里的水并不深,只是到那保镖膝盖上一点。

保镖扭头问,

“小姐,你想要那一朵?”

“随便吧,又不是花,花的话还可以挑漂亮的,这莲蓬,怎么挑?”

“那就挑大个的。”

这保镖的动作很利落,掏出小刀,一小会就割了一大摞的莲蓬。

宁之允接过保镖递上岸的大摞莲蓬,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最大的,正想要掰开看看,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

“允儿,你怎么跑外面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庄雨菲见女儿精神不错,还有心思玩这个,以为,她想通了。

“夫人!”

佣人和保镖已经齐声唤道。庄雨菲扬扬手,示意保镖和佣人都退下。宁之允的手停住,抬头迎上庄雨菲关心的目光。

“妈,你们打算关我一辈子吗?”

宁之允脸上很平静,话里的质问也并不严厉。

“允儿,妈也不想这样!”

庄雨菲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握着宁之允拿着莲蓬的手,宁之允不着痕迹地抽回,也不再说什么,低头专注地掰开莲蓬,一粒一粒地将莲子取出来。

“允儿,妈是为了你好!”庄雨菲憔悴的脸上掠过受伤的表情。

宁之允依旧不作声,对庄雨菲的说法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直到将一整个莲蓬都剥开,将里面的莲子一粒粒地全取了出来之后,才淡淡地问。

“哥哥呢?”

庄雨菲觉得,一双儿女都冷静得可怕。

“他一大早就照常回军区上班了。”

昨晚,她和宁沛毅都以为,送走女儿之后,儿子肯定会大闹一场。但儿子却安静地回房去休息,今天一早,也如常地起床晨跑之后上班。

除了当父母是陌路般完全不搭理她和宁沛毅之外,其他的一切确实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没有质问没有大吵大闹,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正是这种平静,让庄雨菲和宁沛毅心感不安。

宁之允听到这个答案,暗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哥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出去。

“嗯!”

“允儿,如果你找个人结婚,只要在报纸上公布你们的婚讯,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自由活动了。其实,我觉得小凡对你挺不错……”

庄雨菲的想法,宁之允永远无法与之同步。只是,她就算知道爸妈这样做,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不可能随他们的心愿去随便找个人嫁了。

“妈,如果你们觉得,我未婚先孕有损宁家的名声,你们可以一直将我关在这里直到小宝宝出生。但别妄想我会随便找个人嫁了,除了哥哥,我不会和任何男人结婚!”

庄雨菲见识过女儿的执拗,隐隐中,也怕她会做出伤害宝宝的事,所以,庄雨菲其实并不敢逼得宁之允太紧。

“允儿……”

“妈,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既然你们非要将我关在这里,我是没办法逃。但结婚这种事,除非我傻了疯了,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

宁之允说完,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瞟了庄雨一眼。

“妈,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花心思来说服我了。”

宁之允说完,也不再管庄雨菲,直走了两步,回头深深地望了庄雨菲一眼,便又径直地往回走。

那深深一瞥似不带任何情绪。这样的女儿,和儿子的表情如出一辙。这让庄雨菲心里的不安愈加地厉害,来之前,她已经作好心理准备,要么会被女儿大骂一场,要么会看到女儿撒娇哭泣哀求的情景,却不曾想过,只是一晚,女儿已经是这么平静的模样。

她“唉”地叹了一口气,这女儿,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但那脾性,倒真的和年少的自己有几分相像!

她不是不明白儿女的痛苦,如果可以,她倒真的情愿,女儿真的只是从山路边拾到的弃婴。那么今天,宁家将会是一片喜庆,可以欢天喜地地为一对儿女筹办婚事。但女儿,却偏偏不是!

庄雨菲没有跟着女儿进屋,只是扬手将几个保镖及佣人叫至身边,细声地叮嘱了一堆的事。

宁之允回到屋内,将自己关在睡房里直到中午才出来。

“这清单上的东西,你们帮我买回来吧!”宁之允将一张清单递给一旁的保镖。

保镖接过清单,小心地问。

“小姐,还有其他需要吗?比如吃的,用的……”

“我想要有一台电脑,你们能帮我弄回来吗?”宁之允一脸正色地问。

保镖面露难色,“小姐,这……”

宁之允摆摆手。“我说笑呢,其他的不必了,我不想为难你们。”

不过一小时左右,保镖便将一大摞书籍搬了进来,紧接着连钢琴和吉它也搬了进来,等保镖们走出去之后,宁之允看看书籍上盖的收讫章,是市中心书城的收讫章,而钢琴和吉它,却并不是新买来的,却是宁之允在宁家用习惯的钢琴和吉它。

从这来回的时间来推算,宁之允大概猜想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宁家与市区之间的某个新开发的别墅区里。

而昨晚司机显然是故意绕了远路以混淆她的视觉,从她在车上的时间来看,昨晚车子起码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这也让她错觉,自己被关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这天下午,宁之允在睡房里,将向着阳台的窗户打开,弹了一下午的钢琴,保镖们都是音痴,并没有留意到,宁之允弹了一整个下午,都是重复着同一首曲子。

保镖在电话里告诉庄雨菲时,庄雨菲也没有多留意,只是觉得,女儿这样平静也是好事,起码,对肚里的宝宝来说这样平和的情绪是一件好事。

这天晚上,宁之允一晚没睡,只是抱着书本,靠在床背看书。保镖们一直守在外面,而佣人,也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打开房门看看,见宁之允不睡,便劝。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觉,这样,对小宝宝不好!”

宁之允将视线从书本里移到佣人脸上。

“我睡不着。我能弹琴吗?”

佣人一脸难色,过了一会儿,保镖进来说。

“小姐,如果你实在睡不着,你爱弹琴就弹琴吧。”

宁之允“嗯!”地应了一声,于是这天半夜,别墅里传出流畅好听的钢琴曲,大概弹了半小时,宁之允显然也累了,赤着脚走到门边,打开门对保镖说。

“我肚子饿,想吃东西。”

厨师估计早睡了,但在这别墅里的人,全是为宁之允服务的人,她说饿了,厨师当然得半夜爬起来,按宁之允的喜好,弄了一桌的食物。

宁之允没事人一样,心满意足地吃着,还对身边困顿不堪的佣人和保镖说。

“你们也来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倒掉了也浪费。”

一帮人,只想睡觉,那有人真想吃什么。

但宁之允这样说,大家只好围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宁之允吃饱之后,又窝回被窝里看书,直到天亮,她又弹了一会儿曲子,这才打开门对保镖们说。

“我困了,现在想睡觉,跟厨师说一下,等我睡醒再做中午饭。”

这一晚,整个别墅的人,着实被宁之允折腾得够呛的,大家都怕大小姐突然说需要什么,而自己不在场,于是谁都不敢真正去睡觉。现在,宁大小姐说去睡觉,大家自然也去小休一下,不然,铁打的人也会垮掉。

宁之允这样毫无规律的生活,又过了两三天,她的精神状态倒是不错,这几天,厨师都按她说的食谱煮食,她吃得虽然不多,但吐的现象好像减小了很多。她虽然睡不定时,但每次一睡,都睡得很沉很香,原来苍白的脸色明显地开始回复丁点血色。

只是,这却苦了别墅里的保镖佣人及厨师,因为宁之允说睡就要睡,说吃就要吃,每天睡觉及吃饭的时间都不固定,而且会不定时地弹琴,弄得一帮人睡不好不说,还整天神经兮兮,深怕宁大小姐说需要什么,自己照顾不到。

大概第四天,庄雨菲又来了,一脸焦心,身后跟着宁家的家庭医生。

“允儿,你这样混乱的作息,对宝宝的发育不好。”

庄雨菲来到别墅的时候,宁之允正抱着吉它在弹一段曲子,一边弹,还一边在纸上记上一堆音符。

“妈,我也没办法!”宁之允也不解释,依旧抱着吉它,抬起头。

“夫人,很多人怀孕之后,无论心态还是生活的作息都会因一时无法适应而变得絮乱,小姐这是属于怀孕初期的现象。”

家庭医生在一旁解释说,庄雨菲走过去,摸摸宁之允的脸。

“那会影响允儿和宝宝的健康吗?大概多久才能恢复?”庄雨菲见女儿的脸色比前几天要红润了些,焦心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夫人,这个很难说,各人的反应都有所不同,不过,小姐的脸色不错,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说着,拿出听诊器,看来,是要给宁之允作健康检查。

宁之允很合作,毕竟,肚子里可是她和哥哥的孩子,是她不顾一切,也要保护好的宝贝。

“夫人,小姐各方面的情况都很正常,应该没有大碍。”

庄雨菲一脸怀疑地盯着医生看,但医生是宁家二十多年的家庭医生也是t市知名的医生,说的话,颇具权威性。

“她这样的生活作息也完全没有问题?”

“嗯,现在,她只要保证有良好的胃口充足的睡眠就行了。估计等小姐的生理及心理都完全接受怀孕这个事实后,作息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现在不需要强行将作息扭转过来,迟些时候,自然会恢复的。”

医生也这样说,看情形,是不会有什么事,但庄雨菲看着女儿依旧平静的脸容,心里的不安,却愈加地严重起来,便这种不安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等医生检查完,庄雨菲坐在床沿握着宁之允的手,叮嘱女儿怀孕后要注意的琐事,宁之允没有明显的反抗,只是静静地听着庄雨菲的叮咛。庄雨菲大概呆了两个小时,临离开的时候,宁之允又问。

“妈,哥哥好吗?”

“嗯,他这几天都在军区加班。”

儿子自从那天离开宁家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宁沛毅和庄雨菲怕儿子又做出什么事,时时防备着,但舒佩文告诉她,儿子这些天其实是在军区里没日没地加班。

庄雨菲一般两天左右就会来看一下女儿,而宁沛毅,这些天一直没有在别墅里露过脸。

自从被软禁之后,宁之允对庄雨菲,一直都是淡淡的,其实她的心里,并不是不会难受,只是这种难受,她必然不能表现出来,以免,让父母察觉她心里的留恋,以此做出更多的要胁的行为。

庄雨菲每一次来,都被女儿这种相敬如宾的态度刺得极痛,却又无可奈何。

从第二天开始,宁之允每天都会有新需求,有时,是想吃某家粥店的粥,有时,是想吃某个酒家的某样菜……

保镖们自然是有求必应,尽量以最快的时间满足小姐的需要。

宁之允根据每次食物送来的时间猜测,再次确定自己就在宁家附近半小时左右车程的某个开发区,然后,她再将宁家方圆外的开发区用排除法排除了一下,大致已经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的作息,依旧很不定时,保镖和佣人们,也确实被她折腾得不像人形了,别墅里的每个人,除了宁之允越来越丰润之外,其余的个个脸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但医生那样说了,这帮忠心的人,自然也就任劳任怨地被宁之允差遣着而毫无怨言。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半个月,在庄雨菲看来,女儿好像过得很适应也很快乐,除了每次一提让她找人结婚的事就黑脸之外,对她也日渐有了些笑容和反应。

而儿子那边,也很沉得住气,听说,一直在加班,这让庄雨菲和宁沛毅虽然不安,却也不觉中放松了警惕。

这天晚上,宁之允习惯地,又在半夜弹起了钢琴,这几晚,她在半夜弹琴弹得越来越频繁,保镖们也渐渐听出来,她反反复复弹奏的都是同一首曲子,只是,大家都有点麻木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大概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宁之允依旧在弹着琴,门突然被打开。这要是以前,宁之允是不会察觉的,但现在被软禁了十多天,她已经习惯了时刻侧着耳小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平时保镖和佣人,都会敲门,直接这样推门而入的,显然……

琴声骤然而止,宁之允倏地抬头,从门外推门而入的,正是她苦苦思念着的男人。

“哥哥!你终于来了!”宁之允小声说着,人已扑进宁希唯怀里。

宁希唯穿着一身休闲服,脸上一脸的胡碴子,搂着妹妹,下巴轻轻在她脸上摩挲着,轻声说。

“允儿,我们快走。”

说着,搂着宁之允快步离开睡房,宁之允回头看一下身后,守在睡房之外的保镖全都瘫软在地上,走廊和客厅里站着七八个高大的男人,这七八个男人,宁之允认得,除了王沐青,其余的正是宁希唯在军区里的几名部下军官,上次烧烤的时候,宁之允见过。

宁之允随宁希唯匆匆上了车,屋里的七八个人,也纷纷撤了出来,上了另一台车。又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坐上后座,宁希唯才发动车子离开。

“琛,都弄妥了吧。”

很显然,车后座的人,正是任琛。

“嗯,屋里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我毁了。”

“好,我们走。”

宁之允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别墅,不禁有点担心。

“哥哥,你不会将他们全杀了吧?”

因为刚才离开得很匆忙,宁之允只看到那些保镖及佣人全瘫软在地上。

“噗,丫头,哥哥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也幸亏你这磨人的小恶魔,这段时间将他们折腾得够呛的,我的部下,才能如此轻易的得手。你放心,他们只是被击昏了,两三个小时左右,就会自然醒来。”

宁之允被宁希唯这样说,很是不忿。

“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但这些保镖,个个都是精英,你一个人难道能打得过他们?我是担心你,才想到这个法子折磨他们的。”

宁希唯捏捏她的脸蛋。

“是,是,对不起了小公主,是我错怪了你。公主英明神武,绝不是恶魔再世。”

“喂喂,我说你们俩个,打情骂俏的事少在我面前做。”

任琛在车后座打断两人。

“琛,我让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吧?”

宁希唯从后视镜扫了任琛一眼,问道。

“唯少,你吩咐的事,我就算是付出性命也会为你去做的。都办妥了,你放心吧。”

宁之允扭头朝任琛做了个鬼脸。

“琛哥,你这话,在我哥哥面前说就好了,千万别在大哥面前说,不然,会害死我哥的!”

“哈哈,对呀,允儿说得没错,琛,这话,你有种就在你大哥面前说一次,看他不劈了你!”

宁希唯虽然一脸胡碴,但看起来却带着男性独有的粗犷美,现在他的心情显然很不错。

“你们……哼,一对狗男女!”

琛被兄妹二人欺负,哼了两声,不再搭理他们,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宁之允就着路灯看了一下四周,这里的地段,确实如她猜测的一样是新近才开发的别墅区。而软禁她的别墅周围还没有其他建筑物全是一片荒地,所以,保镖才准许她每晚弹琴吵闹。

“允儿,对不起,我这么久才来,让你受苦了!”

宁希唯握着她的手,满带歉意地说。

宁之允摇摇头,有力地回握着他。

“哥哥,爸妈并不是真心想让我受苦,这段子日子,我过得很好呢!而且,除了我,哥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坐在后座的任琛,突然插进来。

“是呀,不止你哥哥,我这十多天,又是出国又是调查你的行踪,快把我给忙死了。不过,我是真心的可怜那些保镖呀,每天晚上听你弹琴,居然没听出精神病。”

宁之允“噗”地一下笑了。

“琛哥,你也听了很多天吗?”

“不多,你被软禁第三天左右,我就开始听了。不过,中途又出国又办其他事的,大概听了三四天吧。”

宁希唯扭头盯了他一眼。

“允儿那弹奏是大师级的水准,让你白听,你还啰嗦了。”

“水准的确是很高,但也不能天天弹同一首曲子呀!”

任琛很是不满,觉得这兄妹俩的构造,无论想法及行事作风都确实异于常人。

“琛哥,那首曲子,是我哥哥手把手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我以为,如果哥哥来找我,一定会远远听到这琴声,就能确定屋子里的是我。”

任琛不作声,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难怪当时他在信息里跟宁希唯提到某个新开发区,有人在半夜不断地弹奏某曲子的时候,宁希唯很肯定地告诉他,那里就是软禁宁之允的地方。

“好吧好吧,我错了,是我太小看了你兄妹俩的默契度和心灵相通的程度,反正,你们就是一对怪咖!”

宁之宁小声咕噜着。

“我们怪?你和大哥更怪。”

这时,宁希唯的手机响了起来,宁希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将电话接通。

“小王,辛苦你们了!”

“嗯,好,谢谢,你们回去吧!别墅里的监控录像我已销毁,你们放心,今晚这事,当没有发生过就好。”

“好,你们保重!”

宁之允从宁希唯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哥哥,我们要离开t市吗?”

“嗯,我们呆会再说。”

宁之允一看,车子已经到了码头,码头边泊着依旧是那艘游艇。车子停下来,宁之允正要下车,宁希唯却一把按着她的手。

“允儿,不用下车。”

宁之允疑惑地望了宁希唯一眼,然后将视线移向游艇,发现游艇放下了可通车子的搭板,车子正缓缓地从搭板开上游艇。

游艇缓缓地离了岸,几个人下了车,从甲板上走进了船舱,开船的,正是某yīn柔美男的大哥任思远。

“大哥。”几个人同时称呼着男人。

宁之允有点惊讶地望了望哥哥,她难以想像,哥哥也会这样尊称别人。

宁希唯显然看穿了她的想法,揉揉她的头。

“琛和我认识十多年了,大哥也是!”

宁之允想像着,十几岁的少年哥哥站在面瘫男面前,苦哈哈地叫大哥的样子。不由得失笑,笑完,却又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允儿,你去睡一觉吧!”宁希唯吩咐宁之允。宁之允也不矫情,自从怀孕之后,她便变得越来越渴睡,加上这一路上的折腾,她也确实累坏了,于是乖乖地钻进小卧室里睡觉去了。

朦胧中觉得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了起来,睁开眼,眼前的自然是宁希唯的一张俊脸。

“哥哥,到了?”

“嗯!”

宁希唯说着,已将她抱出了卧室。

这时的宁之允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嚷着让宁希唯放下她。

于是在上次匆忙离开十多天之后,宁之允又再次回到小岛上,而且这次并不是她孤单一个,而是和她爱的男人一起。

回到那间小木屋,宁希唯打电话叫了外卖,在等待的时候,两人快速去洗了个澡,宁希唯坐在沙发上,宁之允则窝在他怀里。

“允儿,看看这个。”

宁之允接过宁希唯递过来的文件,文件封面写着。

【dna检验报告】

“咦?这是我跟你的?”

“嗯!”

“你什么时候去验的?”

宁之允翻开里面一大堆看也看不明白的数据,问。

“第二天。”

“哦!我和你,确实不是亲兄妹吧?”

宁之允还没翻到最后,但她心里已经猜到最后检验结果了,而这时的她,说起非亲兄妹这事已经是云淡风轻了。

“嗯,的确不是!我得确保这层关系,才能将宝宝留下来。其实,我怀疑过你是不是我的近亲,所以,爸妈才会如此介意将你的身份公开。”

宁之允明白哥哥的用心,因为,如果两人是亲生兄妹又或者是近亲,这宝宝致畸的可能性都非常地大。

“然后呢?”

“并不是。”宁之允这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那大叠的报告书也终于翻到了最后,终于看到一句她看得懂的句子。

检验结果:【两人为兄妹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看完这个,宁之允一直压在心头的疑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哥哥,我究竟是谁?”

宁希唯轻轻抚过她平坦的小腹,墨黑的眸子掠过无数华彩。

“你是我宁希唯的老婆!”

宁之允脸一红,从哥哥口里听到老婆这个称呼,她是真心的不太习惯!

“怎么?老婆大人很热?”宁希唯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她通红的耳垂。

“哥哥,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恶心?”

宁之允是很想要适应这个称呼,但二十二年的兄妹关系,已经深入骨髓,哪能说变就变?

“行,不恶心也行,你叫我一声老公来听听!”

宁希唯脸皮极厚地为自己谋求着福利。

“才不!”

宁之允对着他凑近自己嘴巴的耳朵用力一咬,然后趁他吃痛的时候,乘机离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

“叮咚叮咚”门铃恰好在这时响起,宁之允跑去开门,原来,是外卖送来了。

两人都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过东西,宁希唯早就忘了自己所谋求的福利还没到手。

“允儿,你累不累?”

宁之允摇摇头。

“不累的话,陪哥哥出去走走?”

“嗯!”

出门前,宁希唯特意跑回睡房里拿了两条围巾,他将杏色的围巾密实地围在宁之允的脖子上,黑色的同款围巾却随意地搭在自己脖子上。

“什么嘛,你这样根本不暖和。”

她虽然一七五高,但在一九零的宁希唯面前,还是有点差距。宁之允踮着脚,想帮他将围巾绕上。

“我不冷!”

宁希唯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宁之允瞪了他一眼,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顺便将胡子刮干净,现在一张脸又恢复了英俊硬朗的样子。

“不冷你为嘛要戴?”

“情侣装嘛!”

宁希唯穿着灰色休闲裤,深蓝色的休闲毛衣外套,而宁之允刚才被逼穿上又厚又大的深蓝色羽绒服。

宁之允服了这个男人,估计是,第一次可以以情侣的身份在别人面前亮相,所以,显得特别的兴奋吧。这样猜测的宁之允,也不再说什么,由着他牵着手出了门。

这时已是十一月中,在t市只算是初冬,但在这小岛里,却尤其地寒冷。

幸好,宁之允被宁希唯包得严严实实,出了门之后,宁希唯见风极大又将她的围巾从脖子拉到鼻子之上,于是,宁之允只露出一双骨碌碌转着的大眼睛。

宁之允一手插进衣袋里,另一只手,被宁希唯暖暖的大手包裹着,虽然不比放在衣袋里暖和,却又舍不得甩开。

从木屋里出来,便是一大片沙滩,再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面。

“哥哥,这里真美!”

宁之允呼吸着带点咸腥的潮湿空气。

“我也觉得这里很美,所以才买了这幢房子,想不到,也没办法住太久。”

宁希唯的语气明显地带着惋惜。

两人走在松软的细沙上,一大一小的脚印,随着两人前进的步伐而越拖越长。

“哥哥,我们要离开吗?”

“是的,我们在这里再呆一天,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暂时是很安全,但也不能呆得太久,按爸妈的能力,迟早会找来这里。”

宁之允沉默着,虽然她觉得不舍,这种不舍感,并不单单是对这里,还有t市一帮的朋友们,而她最不舍的,当然是父母。即使他们曾那样对待她,但她知道,那是一双深爱着自己的父母。

本来穿得很厚实的她,迎面而来的呼呼寒风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但从心底透出来的寒意却让她无来由地打了个寒战。敏感的宁希唯用双手搓了搓她露出来的手。

“允儿,冷吗?”

“不冷!”简短的回答,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宁希唯俯着身望了望妹妹红了的双眼,在她冻红的鼻尖上轻吻了一下。

“允儿,我们这次出国,不知要去多久,但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等爸爸妈妈真正能接受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回来,好吗?”

“嗯!”

男人的指腹,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两人在小岛里住了两晚,第三天凌晨,宁希唯将宁之允叫醒,将之前收拾好的行李提起来,两人牵着手出了门。

锁门的时候,宁之允不舍地问。

“哥哥,这屋子,你打算卖掉吗?”

宁希唯摇摇头。

“傻瓜,这是我们的家,我不会卖掉,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继续拜托琛帮我看管着。”

两人上了游艇,宁之允问。

“哥哥,我们现在回t市乘飞机离开吗?”宁之允想,也许,那是她最后看t市的机会了。

“不,琛直接用游艇送我们到香港,我们从香港飞去法国!”

宁希唯是个很小心的人,在香港离境,父母就无法查到他们的行踪。

到达香港码头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宁希唯兄妹告别了琛,直奔香港国际机场。

在飞机上渡过漫长的十多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巴黎,这时的巴黎是华灯初上,异常的漂亮,宁希唯和宁之允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景,担心妹妹受累的宁希唯找到一早已订好的酒店,兄妹二人在酒店吃了晚餐,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当宁之允醒来的时候,已是法国时间中午时分,坐在床沿看报纸的宁希唯,见妹妹终于睡醒,勾起唇。

“睡公主,早!”

近来,宁之允愈发地觉得,一向走严肃沉稳路线的哥哥,正在向油腔滑调的路线发展。

她撇撇嘴,哼啊了一声,坐了起来。

看见餐车上,居然放着中国式的中餐,粥和一些包点。

“哥哥,这里不是法国吗?”

“呵呵,这个世界还有那个角落没有中国人?”宁希唯知道她指这些早餐,咳咳,其实,算是午餐了。

等两人退了房,从酒店里走出来,一辆车子停在两人面前,一名法国小伙子从车上走出来,微笑着用法语跟宁希唯说了几句,然后将车匙交给宁希唯。

宁之允睁大眼。“哥哥,你会说法语?”

“嗯哼!你猜对了!”

宁希唯打开车门,将妹妹推上副驾驶座。

车子驶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上,车子停了下来。

宁希唯绕过来,打开车门,将妹妹挽下来,指着眼前一幢很漂亮的白色屋子,说。

“允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

而在宁希唯救走宁之允当晚,空军首长的邮箱里收到一份邮件。

【首长,你交予的任务希唯已如期完成,这个系统与原来的系统有很大的区别,建议首长多配备两名维护人员。另外,报告一件事,虽然这事因我而起,但因关系国家安全,绝不能姑息。前段时间系统崩溃一事,我私下已查明原因,肇事者是舒佩文,犯罪证据我已另外打包发给你。新的系统,她参与的部分只有极小一部分,而且那部分是错误的程式。为保障新系统的安全,请重新调整新的工作人员维护及监控。】

首长回复此号:

【宁希唯少将,虽然你已正式辞去军中所有职务,但无论军区或是空军基地,都随时欢迎你重新加入!另外,我以首长的身份恳请宁希唯少将以编外人员的方式继续担任空军防御系统负责人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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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哥哥耍赖骗婚!(简介内容)[]

【05】哥哥耍赖骗婚!(简介内容)

宁之允望着眼前这幢别具异国风情的白色平房,哥哥的话真切地传进耳里。早些日子曾一闪而过对于家的憧憬,竟在半绝望的境地下,如此不真实地在异国他乡变成了现实伫在眼前。

她毫无真实感地仰着一张脸,大眼睛扑闪着,满是疑惑,明显地,有点接受不来这个惊喜。

宁希唯一把搂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用脚代手推开虚掩着的木栏栅,步入院子里。

“丫头,别顾着发呆,我们得看看家里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说不定还得出去一趟。”

二人从国内带来的行李只有各自一小箱,除了重要的证照之类,其他的生活用品衣物之类的,并不多。

宁之允被强带着跨入院子,院子布置一如海边小木屋外的院子。

“这又是琛哥布置的?”

一看这大片的铃兰,宁之允就认定是那个男人的杰作了。

“嗯,军区的事我得交接清楚才能离开,所以这十几天,全是那小子帮我跑腿折腾,十多天做了这么多事,肯定累死他了。”

宁希唯说起好友,感激之情渗于言表。宁之允想想这两男人的情义还真的深厚。

“哥哥,难不成,你以前和琛哥有过一腿?”

宁之允陕隘地笑着,打趣道。在知道哥哥不是同性恋之后,她反而在脑内自行yy将哥哥和别的男人滚搞在一起了。

“你乱想什么,那小子从小就爱他那冰山大哥爱得要死要活,谁也别想让他动半点凡心。”

宁希唯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对妹妹偶尔会以他是同志身份来揶揄这种恶趣味,他自是不敢苟同。

“哦,那如果他不是爱冰山大哥爱得要死要活,你就和他就有可能了?”

宁之允纯粹就是在**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不过,宁希唯脸皮够厚,低头蹭蹭她睡饱之后红润的脸。

“我不也是十几岁就爱上那个叫宁之允的又傻又蠢的丫头,还爱得要死要活吗,眼里心里,除了她,还会看得上谁?”

兄妹二人就这样腻腻歪歪地耍着嘴皮子,踏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了家门口。从在小岛以来,两人已经习惯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保持无比亲昵状态。

这在以前,是宁之允想也不敢想的,但现在,却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人前亲热,不必担心任何外界的舆论和家庭的压力。这一刻,她甚至有点感激上帝,让她不是他的亲妹妹,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人前坦承他是爱人的身份,让她可以在八个多月后冠上另一个幸福的新身份:妈咪。

“是呢,宁之允又傻又蠢,那么,爱着她的宁希唯,不是比她更傻更蠢吗?”

两人在门口站定,宁之允戏谑着他。宁希唯报复性地捏了捏她的脸,实在,并不舍得用力去捏。

宁希唯在密码锁上按了一串密码,开了门锁。

“允儿,这门锁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嗯!”宁希唯几乎所有密码设置,都是宁之允的生日。

推门而入,入目是阔落的客厅,纯欧陆式的装潢,带着几分复古的典雅及奢华。

“喜欢吗?”宁希唯忐忑地问,时间太紧迫,根本来不及征询妹妹的意见,他向来偏向喜欢硬朗简洁的装潢,但想到这种装潢或许更有家的温暖味道,便选择了这一款。

“嗯,只要有你在,我就喜欢!”

像宁之允这种从小养优处尊的大小姐来说,对物质的要求通常都近乎奢侈。

但宁之允在经历了这些天的等待和煎熬,不能说是大彻大悟,但也领悟到,幸福,并不因物质的奢华而满溢,却会因你所爱之人在身边而让幸福无边。

过去十几天里,即使知道他安好,但因不在身边而多了无边的牵挂并因此生了不少的焦虑和忧心。

于是在等待的十几晚,一晚又一晚反反复复地弹奏着的那首哥哥第一次手把手教她弹的曲子【爱的纪念】,熟悉的音符在她的手指如精灵跳跃着,闭着眼,随着悦耳动听的乐韵,流淌出来的是从小和哥哥生活的一点一滴。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哥哥给予她太多美好的回忆,多到,够她回味一生一世。

宁之允手抚过挂在墙壁的挂毯,柔软而温暖。她贪婪地打量着眼前这一切,这里,将真正成为她温暖的家。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这个家,只要有你在,就算是徒空四壁,也能从中品种幸福的滋味来。”宁希唯低头深情地望着妹妹。

兄妹二人,对幸福的看法,惊人的一致。世界太大,若果没有所爱的人陪在身边,未免太孤独无依。

大大的客厅四周,分布了几间居室,一间大的主卧室,两间客房,一间书房,一间练琴房,然后,最让宁之允惊喜的是,这里居然有一间婴儿室,而且就在主卧室隔壁。

其他几间居室,宁之允只是打开门瞧瞧,唯在这间婴儿室,她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小而可爱的大象型婴儿床,床上挂了几个q版的小饰物,床上,摆着迷你型的枕头被子。

“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弄好婴儿室了?”

宁之允只来得及接受自己将要做妈妈的事实,却不料,身边这个当爸爸的,已经连小宝宝睡的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那是当然,这里面的,可是我宁希唯的小宝贝!”

宁希唯手抚上她的肚子,眉宇间,掩不住的幸福满足。

两人大致看过家里的布局,将急需要添置的东西记了下来,宁希唯在确认宁之允不饿不累的情况下,才牵着手出了门。

小镇并不算繁华,每户人家的庭院大概相距五十米左右,两人一路在马路上走,经过不少庭院都有人在整理花草,每户人,见到宁希唯两口子,都微笑着扬手打招呼,然后用法语说些什么。

宁希唯也脸带微笑礼貌地一一回答这些新邻居。

“哥哥,他们跟你说什么?”在这里,成了聋子的宁之允很不习惯,扯着哥哥问。

“他们说,欢迎我们成为他们的新邻居,还说,我的新娘子很漂亮。”

宁之允举手打了他一下。

“是你自己说的吧!”

“才不是呢,现在,全世界都流行东方美,而且像允儿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大美人一枚!”

宁之允不作声,心里估计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吧。

两人慢悠悠地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小镇上最大的超市,在里面,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连中餐的很多食材,这里都有,兄妹二人在超市里一逛就逛了一个多小时。

“哥哥,我饿了!”

宁之允看着哥哥将一样样食材放在购物车上,可怜巴巴的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结账,回家我做给你吃。”

宁之允扯了扯他的袖子,手指指向零食架上琳琅满目的零食。

“哥哥,买些零食吧!”

宁之允不明白了,以往哥哥就算不喜欢她吃零食,但总是定期帮她添置满,但今天,却一样零食也不许买。

“不行,从现在起,不许你吃这些垃圾食品!”

说着,无视宁之允的抗议,推着一大车的物品去结账。宁之允虽然知道他不让吃零食的原因,但还是很不高兴,于是回去的路上,鼓着腮,不理宁希唯。

宁希唯也不哄她,大概,是觉得,这种坏习惯不能姑息。于是回到院子的时候,宁之允就赌气坐在院子大大的摇椅上,不愿进屋子里了。

宁希唯看她半躺在摇椅上,气嘟嘟的样子甚是可爱,想笑,却只是宠溺地望着她摇摇头。

时间仿似倒流了十年,那个任性孩子气的小之允,和现在眼前这个,几乎一模一样。原来,怀孕真的能让人性格变得孩子气。

大手揉揉她的发,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允儿,我去煮饭,你坐在这里吸收一下新鲜空气也挺不错,不过,这里的天气yīn晴不定,雨多,你千万别睡着了,小心别让雨给淋了。”

宁之允假装紧闭着眼,懒得理他。等他进了屋里,才睁开眼看看天空,果然,天上yīn霾密布,一看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她在摇椅上躺了一会,感觉一滴滴的冰凉打在脸上,连忙睁眼一看,天空中如银珠的雨点,正一滴滴地洒下来。

她连忙站起来,跑到屋檐下,屋檐边放着两张小凳子,她坐在凳子上,托着腮,看着逐渐变大的雨珠如豆一般“噼噼啪啪”打在鹅卵石小径上、花草绿油油的叶子上。

宁之允望着眼前的雨景,眼神却变得迷离……

t市的冬天,干燥极少雨,干而刺骨的寒风时时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皮发痛。像这种突然而至的大雨暴雨,只会在夏季台风季节才会有。

……

但宁之允错了,冬天的t市,此时正下着同样如豆大雨珠的暴雨,站在兆景最高层总裁办公室里的庄雨菲,看着豆大的雨拍打在玻璃上。

一双儿女已经齐齐失踪了五天了,她知道,这时一双儿女,肯定在某个她不知道的角落,过着他们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只抛下她和宁沛毅,仿佛在一夜之间,不止失去了儿女,还连几个月后降生孙儿,也一并地失去了。

那天,当她接到保镖的电话,得知女儿被劫走了之后。

她无力地依着宁沛毅:“毅,他们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宁沛毅抚着她添了不少银白的头发,“不会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但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世界这么大,像儿子那样擅长防守的人,要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兄妹二人都将宁家给他们的信用卡留在宁家,而且,这么多年来,兄妹二人都没使用过这帐户上一分钱。

庄雨菲不禁忧心起来,担心过惯了好日子的儿女受苦。

“小菲,你放心吧,小唯会好好照顾好允儿的!”

同一时间,国内各大报纸开始争相报道,当红巨星之允急流勇退,放下一切到国外学习充电的消息……

……

等宁希唯煮好饭,打开门便见妹妹托着腮望着嘀呖大雨出神,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允儿,吃饭了!”

宁之允扭头幽幽地望了宁希唯一眼。

“哥哥,爸妈会担心吧?”

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即使想起父母那些天的强逼行为,宁之允也无法真正恨他们。

心里,只余下强烈的思念和内疚……

“他们会习惯的。儿女长大,不是迟早都有一天会离开他们吗?只是,我们离开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等他们能接受了,我们就回去!”宁希唯肯定地保证着。

宁之允眼红红地点点头。

“乖,先吃饭!不是饿了?”

“嗯!”

晚上,宁之允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在书房里不知忙碌什么的宁希唯。

“哥哥,这段时间,你肯定花了不少钱吧,这是我一直以来攒下的钱,你一起收好吧!”

宁希唯这时正将笔记本电脑搁书桌上,不知在忙乎什么。

宁希唯像望怪物一般打量了妹妹好一阵,也不接那银行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却扔下一句话。

“你先留着,当作嫁妆好了!”

宁之允脸一红,嫁妆什么的,跟她没关系吧。虽然,她是憧憬过和眼前的男人结婚,但那毕竟只是憧憬罢了。

“可是,接下来,什么都要用钱,你还是先收好吧!我知道你在瑞士银行的帐户有不少钱,但这段时间,购置屋子,办出国的手续等等,你也花了不少钱。接下来,我们还不知道要在法国住多久,宝宝很快就要出生了,我只是担心……”

宁希唯将站着的宁之允拉到跟前,抱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

“你担心什么?担心坐吃山空?你就这么小看你的男人?”

宁之允不作声,只是抓起哥哥的手,轻轻抚过上面那一层层粗糙而碜手的茧子。他这双手,无疑,在军营里立下了不少军功,但来到这个人生路不熟的陌生地方,说的是陌生的语言,就算哥哥再厉害,只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她低着头,这些担心,她当然不敢跟哥哥说,因为,对一个男人来说,失去了他所珍视的事业的痛苦,甚至可以等同于失去生命的痛。

“哥哥,不如,我试着将我的作的一些曲子放上网上卖吧!”

宁之允小心地说,对一个男人来说,被怀疑无能力养家糊口,是一种非常大的耻辱。

宁希唯勾起她的下巴,兴味的眸光在她脸上扫视了一会。带着惩罚性地,在她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宁之允却不敢叫痛,只当哥哥在发泄憋屈的情绪。

“唉,傻丫头,哥哥绝不是你所想像那般的窝囊,来,我给你看些东西!”

宁之允咬着唇,充满疑惑的目光对上哥哥深不见底的眸子。

宁希唯将笔记本电脑拖到面前,指着屏幕上一串串字符数据,问。

“允儿,这些是什么,你知道吗?”

宁之允瞄了瞄屏幕上那些让人一头雾水的代码及字符,摇摇头。

宁希唯按了保存键,然后退出那让宁之允看着头昏眼花的程序。

然后打开某个游戏登陆界面。

“咦,这个不是我最爱玩的大型网络游戏【星球传奇】?”

宁希唯点点头,熟练地输入一串密码,进入了宁之允极为熟悉的游戏界面。

“那么,你知道这个游戏的设计者是谁吗?”

宁之允点点头,指着上面的字幕。

“这里不是有写吗,不就是琛哥嘛?”

宁希唯用头碰碰她的头,小声骂了句。

“蠢丫头!”

“什么嘛,这里明明就是这样写的,另外还有一名叫aiyun的,是他的助手吧?”

宁希唯真的有种被气得内伤的感觉,一口热气涌上来,吐血的冲动愈加地强烈。

“你将这aiyun,当成拼音看一看!”

宁之允小声读着,“aiyun,爱允,爱允,呃!哥哥,这个aiyun,不会是你吧?”

宁希唯戏谑地瞅着她,“没错,这个人就是我。你忘记了,我说过,琛是我的搭档!”

“哥哥,不会吧,原来,你是【星球传奇】发明者的助手啊,难怪,你有这么多厉害的游戏攻略和独门秘笈。”宁之允掩饰不住地两眼放着崇拜的光芒。

宁希唯白了她一眼,放在她腰部的手不由地用力拧了她一下。

“允儿,你真是!唉,这个游戏,由始至终都是我开发设计的,琛才是我的助手。”

“啊?!”

宁之允瞪大眼,张大嘴,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那时,是网络游戏的起步时期,我瞒着爸妈,开始了我的赚钱之路。允儿你不知道吧,我从小学开始就特别热衷计算机的操作和程式的设计,我有私下拜过不少名师。我十六岁的时候,一时贪好玩开发设计了【星球传奇】,哪里知道,这个游戏,从开发那年起便一直占着网游霸主的地位。从我开发这个网络游戏至今十年时间,我每年都设计一个升级版本,这才能让这个游戏一路笑傲群雄。”

听着宁希唯淡淡地将这个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连她这个做妹妹的,也有种被戏弄的不真实感。

一直以来,无数游戏玩家,都只是以为任琛就是游戏的设计发明者,而任琛也一直都没有作出任何澄清,大家只当这就是默认。

却原来,这么多年来,除了宁希唯和任琛,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国内外知名的网络游戏,真正的设计开发者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也没有人知道,十年后,这位身家数亿的网游设计者,会成为了一名前途无可限量的军人。

“哥哥,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

宁之允不高兴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却原来,这么大的秘密,他居然瞒着她。

宁希唯看她一脸yīn霾,自然知道这丫头又闹别扭了,但这一次别扭,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对。

“好允儿,乖允儿,是哥哥错了,你就看在宝宝的份上,原谅哥哥吧!”

不得不说,现在的宁希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铮铮热血男儿,刚毅正气的脸容,扮起可怜来,却像是真情流露毫不突兀。

宁之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点郁闷罢了。宁希唯见妹妹闷闷不乐的样子,很是不忍,于是将事件经过全部坦白。

“在最初的时候,我设计这个游戏,真的只觉得好玩,从没想过会因为这个游戏让我变成富翁。等我帐户上的钱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也试着将这些钱拿去投资。慢慢的我便开始有了私心,想着终有一天,瞒着爸妈,用这些钱带着你远走他乡。后来,我进了部队,军人的特殊身份,让我更加无法将真实的身份公开!”

宁希唯的话,句句都在情在理,想想哥哥十六岁的时候,自己不过是十二岁的小丫头,就算哥哥跟自己说了,自己也不会懂。到后来,分别八年,再回来时,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确实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

“好吧,这次我就看在宝宝的份上,先原谅你一次,如果下次你再瞒着我什么,我就饶不了你。”宁之允警告着他。

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将要与之过一生的男人。

“哥哥,很多事,即使我帮不了你,但我还是想要和你一起分享分担。”

宁希唯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丫头,就真正长大了。

“允儿,对不起,以后,哥哥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宁之允满意地点点头,挣扎着想要从他腿上下来。

“哥哥,你忙吧,我有点困了,我先去睡。”

她其实也没有真的很困,但她却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哥哥。虽然,这已经是和哥哥同床共枕好几天了,但事实上,她仍然忐忑加紧张得要命。

宁希唯直接将电脑关了,不顾她反抗直接抱起她走出书房往主卧室走去。

“我也累了,一起睡!”

“哥哥,你忙,不用管我,我一个人能睡!”

宁之允试图说服他。

只是,这时的宁希唯,已经打开卧室门,抱着她迈了几大步便走到床前,将她轻放在床上。

宁之允极快地钻进了被窝里,而且,拿背对着男人。

男人唇角轻扬,也跟着钻进被窝里,手一伸,便将僵直了的身体搂进怀里。

“这几天,宝宝很乖吧?”宁希唯尽量让怀里的女人放松警惕。

宁之允细细回想这些天的情形。

“对哦!这些天,连恶心呕吐的感觉都没有,看来,就像医生说的一样,我的妊娠反应,完全是因为心理和生理上没接受怀孕这个现实才会有那些反应,现在接受了,就没事人一样了。”

“哦!”过了好一会,身后完全没有了动静,只听到平静的呼吸声,宁之允以为他睡了,他的嗓音却又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允儿,过两天,我们去注册结婚吧!”

宁之允楞了一下,对结婚,她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曾有过无数憧憬。但在现在这种无任何亲人祝福情形下的婚礼,她想想就心酸。不得不承认,暗地里,她还是对父母有点期待,期待可以在父母的祝福下完成婚礼。

“哥哥,等事情都安定下来再说,好吗?”

宁之允的迟疑,虽然不说,但宁希唯懂,却不苟同。毕竟,他自认比妹妹要了解一双父母,对他们,他并不抱什么期待。

但现在妹妹这样说,他也不好硬再说什么,心里丝丝失落浮起,还是刻意忽略了,将怀里的女人搂紧。他也明白,有没有注册结婚,都不会影响他和宝贝妹妹的感情。

但人,在感情面前,总是贪婪的,小心翼翼的,宁希唯也一样。他想有固有的名份套牢她,他想在世人面前大声宣布,宁之允是他宁希唯的合法妻子。

这样想着的宁希唯,手腕霸道有力地将宁之允硬是扳转过来,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宁之允一惊,以为他想要做什么。那知,他却只是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摸摸她软软的脸。

“嗯,睡吧!”

宁之允本绷紧了的全身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就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过了一会,宁之允耳边便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而宁之允,也很快地在宁希唯温暖的怀抱里进入了梦乡。

其实,这两个人,即使谁也没有对对方诉过一次苦,但这些天,无论是宁之允或是宁希唯,身心精力都已严重透支,直至今天,两人才算是真正放下心头的不安和焦虑安然入睡。

这一晚,屋外寒风呼啸,但在这个属于两人的温暖新家里,相拥着的两人,却开始迈进两人全新的生活。

第二天,宁希唯依旧像在国内时一样,一大早就起来晨跑,等他跑完步回来,宁之允还搂着棉被呼呼大睡。

宁希唯没有吵她,煮好早餐,才将宁之允叫醒,两人吃过早餐后,宁希唯知道妹妹喜欢百合,便打电话让小镇里的花农送了一些百合过来,宁希唯只顾着在院子里忙碌,而宁之允则被勒令乖乖坐在一边不许帮忙,这让她觉得万分无聊。

“允儿,你觉得无聊的话,进屋里弹弹琴,上上网吧。”宁希唯偶尔抬头,看见妹妹举头望天的样子,建议道

但宁之允前些日子天天半夜三更弹琴,好像得了恐惧症,后来这几天,一直没摸过琴。现在即使上网也不能找人聊天,这让她对上网提不起兴致,加上医生有交待过,电脑屏幕的辐射对宝宝不利,她便更加对电脑避而远之了。

宁之允无聊地坐在摇椅上看着哥哥不时弯下身子在那土里翻弄,宁之允站起来卷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哥哥,让我来帮你嘛,我很无聊!”

宁希唯那里舍得妹妹受半点苦,怎么说也不肯让她帮忙。也是在这时候,邻居里,一个三十多岁的法国女人,会说几句中文,这时端着些自己烤制的法式小面包来拜访兄妹俩。

当然,在周围的邻居眼里,这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而非兄妹。

“嗨,你们好,我叫安妮。”

安妮是个胖胖的女人,站在栅栏之外,用挺大的声音朝里面的兄妹俩打着招呼。

宁之允连忙迎出去,漂亮的脸上漾着让人喜爱的笑意。“嗨,你好,我叫之允!他叫希唯!”

宁之允打开栅栏,让新邻居走了进来。

宁之允请安妮到屋里坐,宁希唯依旧在院子里翻弄,也不知道两人在屋里聊了什么,反正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宁之允就送安妮出来,出来的时候,从两人的身体动作来看,已经亲近了不少。

安妮走后,宁之允又恢复无聊的时光。宁希唯忙碌了一整天。宁之允也就无聊了大半天。

第三天,宁希唯在屋檐前挂满了绿色的小盆栽绿箩,这又忙碌了一天。这天晚上,宁之允的嘴巴已经噘得老高了。但哥哥只是想让这个家变得更漂亮一点,她好像没有生气的立场。

到第四天,当宁希唯将几个窗户框框都油上亮黄色,已是下午时分,他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坐在客厅里喝茶,宁之允将冰箱里放着的法式小面包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之后端出来给宁希唯吃。

宁之允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刚洗完头,有点长了的头发湿湿地耷拉在他宽阔的额头上,突然多了几分颓废的美感,只穿着背心运动裤,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肌尽显男性的美。

“允儿,坐吧,我就这么好看?”

男人勾唇,凝望着站在面前的妹妹。

而宁之允,其实正在考虑要如何开口,鉴于这些天,这男人对自己过份保护行为,她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一点底也没有。

于是,22岁的玲珑诱人的女子,一屁股坐在男人旁边,难得地主动往高大的男人怀里蹭着:“哥哥,我想要学做中国菜!还有,我想要学习法语,还有,我想……”

宁之允这几天实在无聊得慌,于是,迫切想要找些事来做做,一开口,便提了好几个要求。

“你学这些干嘛?”

男人呷了一口茶,啃了一口面包,探究的目光在妹妹脸上游移。说话话,学法语这事,还可以考虑,毕竟要在这里生活,语言不通确实很麻烦。宁之允的英语水平倒是挺不错,但小镇里的人,会讲英语的也不太多,所以,宁希唯开始考虑如何教她学法语。

但学做中国菜,瞧她那副娇生惯养的模样,他却不想她受罪。

而且,接下来,兄妹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安妮来我们家几次了,一直很好奇,总是念叨着,想试试平常人家的中国菜是什么味道。”宁之允说出想学做菜的原因。

“那我晚上做多两个菜,你端过去?”

宁希唯将面包递到宁之允嘴边,宁之允顺势咬了一口。他现在是家庭主男,所有家务活都一手包办,他的责任,就是要将妹妹及她肚里的宝宝养得又白又胖,现在,他是绝不让妹妹沾半点事儿。

“你真要学,我也不反对,但起码等宝宝出生再说吧!”

却因为他这过份保护的心态,让宁之允更加地无聊难奈。

“哥哥,你是坏人,你为什么不肯教我?”

男人盯着她假装生气的脸,思索片刻,幽深的眸子亮光闪过:“要我帮你,得付出代价…”

宁之允一听这话,脑内依稀闪过很多类似的片段:

10岁的豆芽菜一般的小丫头往身形硕长的少年身上一依:“哥哥,我想……”

少年一脸纯良无害地笑着说:“来,哥哥帮你!”

……

14岁的高挑苗条少女像猴子般挂在手长脚长的小男人身上:“哥哥,我想…”

已颇有几分男人味的小男人,脸上已经有了依稀的胡碴印,没有像从前一样宠着妹妹,却冷冷地端着脸:“你是长不大的丫头吗?”

……

这种片段,貌似发生过太多次,于是现在,玲珑诱人的女子,心里充满了戒备,眼里闪着探究,变得极小心谨慎地问。

“什么代价?”

看宁希唯一脸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神情,让宁之允心里郁闷。明知不该问这代价是什么,但她拗不过想学做菜学法语的决心。

“和我注册结婚!”

宁希唯斩钉截铁地再次要求。

“啊?!爸妈答应了?我们要回国了?”宁之允装傻。

宁希唯用手指敲敲她的头,一看她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她在装,于是戏谑她。

“蠢丫头,你真的是律师吗?”

宁之允很讨厌别人质疑她的律师资格,仰起头一脸挑衅。

“怎么,我不是,难道宁少将才是?”

宁希唯心情很好,看来,几天前还让他苦恼不已的事,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那好,宁大律师可以告诉我这一介武夫,两个成年人结婚,需要父母同意吗?”

宁之允完全不用考虑。“呃,不需要!”

“那么,宁大律师可以告诉我这粗人,中国公民,一定要在境内注册结婚吗?”宁希唯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咄咄逼人的架势又问。

“呃,不一定!”

男人弯起手指刮过女人秀气的鼻尖。

“那不就行了?明天,你就跟我去注册结婚。”

“不!我不要!”宁之允在作着无谓的坚持。

“嗯?!你说什么?”宁希唯低着头,直直地盯着妹妹闪缩的眸子。

话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宁希唯板着脸的样子,从来挺具威吓性,即使是宁之允,也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

“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而且,你也没有求过婚。”宁之允小声地说,好吧,她承认,除了父母的事,她也有一点点介意这个。

“十多天前,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向我求婚的。你说过,你只想要跟我结婚。对吧?难道你想赖帐?”

现在的宁希唯,只想快快把她拐到手,让她成为自己的合法新娘,至于是用什么方式了,他也不在意了。

“啊?没有吧?”

宁之允迷糊状,当时被妈妈逼急了,说了什么话,她其实真的不太记得了。

“就有!现在我答应你的求婚,所以,我们结婚吧,允儿!”

宁希唯完全是耍赖的语气,大手,不知何时缠向了她的腰,她那脑瓜里的想法,他最清楚不过了。但以现在这样的境况,想要在国内在亲人及朋友的见证祝福下进行婚礼的想法,只怕在这三五年内,都无法实现。

被逼急了的宁之允白了男人一眼,抬起两手捏上男人英俊的脸,咬牙切齿狠狠说道。

“啊啊,你真的是我哥哥宁希唯吗?你是来法国之后水土不服,因此而变异出基因突变的宁希唯吧。”

宁希唯扯开唇角轻笑,也不否认,只是乘机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是呀,我不是你的哥哥宁希唯,我是你的男人宁希唯!”他霸道地强调着。

这种话,宁之允打死也不相信,居然会从那个曾经一脸冷静目光萧飒吓人的少将口里吐出来。

“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宁希唯再次问,一脸笃定。

“反正,在这里语言不通的不是我,想交朋友的也不是我,无聊的也不是我!”宁希唯凉凉地说,幸灾乐祸的意味非常地明显。

宁之允想来想去,最后,幽怨地望了一眼没有一点让步意思的男人,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好吧!”

宁希唯看到她终于点了头,高兴地一把将她揽住,墨黑的眸子闪烁着灿烂的华彩。

“那就选在三天后,好吗?”如果不是还有些事要安排,他恨不得明天就去将她真正拐到手。

“随便!”宁之允仿似事不关已地说,这事,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酝酿那份惊喜。

其实,她只是无法体会到,宁希唯亲耳听到妈妈让宝贝妹妹嫁给别的男人那一刻,那种仿是被万箭穿心的疼痛。

因而,她也无法理解,现时紧紧搂着她的男人,在世人面前虽然很强大,但却因差点与她失之交臂的点滴,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患得患失感。

她也不会知道,他这几天以来貌似平静的外表下,心里一直疯狂地想着:

要让这女人尽快成为他的合法妻子。

现在,得逞的男人虽还沉浸在狂喜之中。却没有忽略她的心不在焉,狠命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软声哄道。

“允儿,别这样嘛,回国后,我们再补一次盛大的婚礼,不就行了?再说,宝宝出生,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名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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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幸福小夫妻(上)[]

【06】幸福小夫妻(上)

只待宁之允一点头,宁希唯便兴奋不已地将宁之允轻推开,拉着她便往书房里走。宁之允被哥哥这种如小毛孩的冲动行为弄得莫名其妙。边走,边问。

“哥哥,你要干嘛?”

按宁之允现在的思维,哥哥若是将她拉进睡房,然后直接推倒,更符合逻辑发展。

“你跟我来就对了。”

书房里,在大大的书桌旁有一张长长的沙发,宁希唯将宁之允按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顺便将投影的大屏幕也开了。

“允儿,你看看喜欢哪件婚纱、礼服。”宁希唯点开某个文件夹,高挑的模特穿着一套套漂亮的婚纱,在大屏幕上展示出来。

“呃,你怎么有这么多婚纱展示?”

宁之允浑浑沌沌无聊的这几天,宁希唯一吃过晚饭就将自己关进书房里,原来,他就是在弄这些东西!

宁之允这才恍然大悟,亏她这几晚只敢自己一个人窝在客厅里看电视,不敢到书房打扰他,敢情,这几天晚上,他都是关注着这些,然后一门心思拐带她逼她就范吧!

“你现在的身材这么完美,我当然要挑几套最适合你的婚纱和礼服,让你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宁希唯说着,半眯的眸子落在妹妹依旧高挑玲珑诱人的身段上,虽说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却毫不影响她曼妙的身材。

宁希唯拿着遥控挨着她坐下,坐在她身边,她芬馨的气息缭绕着他鼻尖,丝丝的发丝撩在他脸上,痒痒的让他很是冲动,想要将这曼妙的身体紧紧地拥进怀里,再一次地,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

但冲动归冲动,怀孕初期不能做,这种常识,他还是有的。他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天知道,这几晚,他多痛苦才能战胜心魔,假装平静地拥着她入眠。

而宁之允在开始那一两晚,自是有些忐忑,毕竟,在游艇那一晚,哥哥太热情。但见他都是很绅士地抱着她安然入睡,于是这两晚她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睡得很好很安稳,只以为,他也睡得很好,却不知道他原来受着这种煎熬。

“你喜欢哪一套?”即使现在,宁之允亦丝毫不曾察觉哥哥的身心都起了微妙的变化,只是慵懒地靠着他,如常地问。

看着屏幕上一套套漂亮的婚纱,宁之允才对结婚这事有了真实感,

“你喜欢纯白色的吧,这套怎么样?”

宁希唯强压下兽性的冲动,努力专注于屏幕上那一套套婚纱上。他对自己的审美观没啥自信,这么多年来,他接触这类的事物太少,对服装的流行触角并不敏锐。

果然,宁之允摇摇头,好在,也没有嘲笑他,只是又挑了几套,一一征询着他的意见。

“这套挺不错,哥哥觉得呢?”宁之允刚看上眼的这套婚纱,极其简约,简单的裁剪没有过多浮夸的装饰,但精妙的是,头纱由典雅的淡紫兰花环加洁白的白纱做成,非常抢眼漂亮。

宁希唯点点头,想像着妹妹穿着这套婚纱的样子,不由得又露出淡淡的笑意。

“再挑多几套不同风格的吧,我已经预约了一名摄影师为我们拍婚纱照。”

宁之允懒洋洋地依着宁希唯,打着哈欠,对这件让人开心的婚事,好像提不起精神来一样。

但其实,并不是她不开心,而是这些天身体的反应好像迟钝了不少,脑瓜儿,也没有从前灵活。虽然这些天,恶心呕吐的妊娠反应小了,但她明显觉得自己越来越渴睡,就像被瞌睡虫附身一样。

“哥哥,这婚纱照,可以先省掉吗?或者以后再补照?唉,这法国的天气,雨真多,让我一整天都只想窝在被窝里睡觉。”

宁希唯一看妹妹,平时有神的凤眸此时迷离茫然中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一副困乏不堪的样子,连忙将屏幕关了,弯身就将她抱起来。

“看你这样子,整天都昏昏沉沉的,还说想学法语学做菜呢!明天我陪你找个妇产科医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先睡一会吧,睡醒再吃晚饭。”

宁希唯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柔声念叨着。被宠着的宁之允心满意足地窝在被窝里,舒服得已经闭上了眼睛,低声地从鼻孔里“嗯!”地应了一声。

宁希唯心想,她这样的渴睡反应,大概也是怀孕后的正常生理现象吧。

果然,在医院里,医生在检查盘问了一翻之后,告诉宁希唯,这种渴睡现象是的确属于正常现像。而且做完b超检查之后,医生还告诉宁希唯一个意外的惊喜。

整个过程,宁之允因为听不懂法语,也看不懂。起先是坐着,被动地配合着检查,听着哥哥用熟悉的嗓音陌生的语言与医生聊着,然后按哥哥的翻译躺到床上,让医生做b超检查。

b超检查的时候,检查的医生不知说了什么,宁之允看到哥哥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

“哥哥,医生说什么?”

宁之允听着哥哥跟医生进行着流利的对话,但她,却一句也听不懂,她心里憋闷得慌,而每每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的想家,想念在t市的爸妈和朋友。

“没什么,医生告诉我胎儿很健康,还说你这样老犯困,也是正常现象,另外,还跟我说了一些保健的常识。”

宁希唯不愿多说,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在车上,也只是这样跟宁之允解释,但宁之允还是明显地感觉到,哥哥的心情,要比来的时候好多了。有好几次,她甚至看到哥哥用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宁之允无聊地翻看着医生开的一堆药品,上面有英文说明,她才总算是看得明白。那一堆药品之中,有叶酸,有维生素,还有补钙剂。

“哥哥,医生告诉你什么好事吗?”就算他脸上刻意不露声色,她还是能感知他的快乐。

宁之允没有男女差别观念,但她想,会不会是刚才医生透露了孩子的性别是男孩,而哥哥则是因为宝宝是儿子就特别开心?不然,她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让他如此开怀。

“莫非,我们的宝宝是男孩?”见哥哥不答话,宁之允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宁希唯瞍了她一眼,“丫头,你这什么话?只要是我们的宝宝,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而且说句实话,我更喜欢女孩子。如果是女孩,一定像你一般漂亮。”

宁之允想想哥哥从小就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由得惭愧起来。

“也对,哥哥从小就照顾我,肚里的宝宝,无论男女,生下来之后,你都一定是个很称职的爸爸,但我这样子,一定是最糟糕的妈妈!”

宁希唯难得见到没有信心的妹妹,看她一脸沮丧,伸手拽拽她的马尾。

“谁说的!到时宝宝出生,你就负责弹琴唱歌给他们听,让宝宝从小感受音乐的薰陶,说不定,到时能成为天才音乐家!”

宁之允唯有点点头,她知道,哥哥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回到家中,下午的时候,安妮又来拜访,看到宁之允堆放在茶几上的一堆保健药品。

“之允,你怀孕了?天呀,多漂亮的一个姑娘,你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来找我!”

安妮是个热情好客的女人,这几天,她几乎天天都会来陪宁之允半小时,这半小时她一般都会说说附近的人或事,让宁之允足不出户,已经对周围的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

宁之允对她自然是很感激,所以,她才迫切想着学做菜来报答安妮。

晚上的时候,宁之允照旧被宁希唯严禁进入厨房,因而抱着揽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肚子越来越饿,平时,宁希唯弄半小时就能弄好的晚餐,今天已经弄了近一小时了。

宁之允穿着拖鞋,懒洋洋地走到厨房里。

“哥哥,你今天是弄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久。”

屋里的暖气是恒温二十五度,男人依旧只是穿着背心,腰间围了条围裙,俊朗的眉目里满是专注,手执刀正在将红萝卜切成极细的丝状。

“医生说,你饮食不够均衡,让你多吃点胡萝卜。”

宁希唯头也没回,动作极快地将一根红萝卜切好,宁之允从背后搂着他的腰,撒着娇。

“我不爱吃胡萝卜!”

“嗯,就是知道你不爱,我才将这切细一点,跟你爱吃的牛肉一起炒,兴许,你能吃下一些。”

宁希唯这么一个看着粗壮的大男人,却心细如发,连这点细微的细节都给想好了,这让宁之允又一次感慨自己不知是积了多少世的德,才修得今生让他这般伺候着自己。

“哥哥,你不必这么辛苦,医生不是开了一大堆的保健药品?我按时服用就好了,那样你就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宁希唯不以为然,“药补不如食补,如果可以在饮食中摄取足够,干嘛要吃那一大堆的药丸?允儿乖,这里油烟厉害,对呼吸道不好,你再去看一小会电视,晚餐快弄好了。另外,那两碟是我特意做多的菜,等会,我送去安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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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累,更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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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强扑帝王大叔】

【简介】

疼,浑身疼!当她以为她正在被xxoo的时候,她胎穿成弃女!

爹不认他,娘要挂了,只有一个叔叔,当她辛苦的胎穿的时候,他正在美滋滋的泡澡!

【刚穿越】她抱着叔叔的大腿,小小的一团可怜兮兮:叔叔,你要我了吧,我会爬床。

帝王大叔捋了捋额前一根呆毛,大折扇摇啊摇:唔,爬床干什么?

弃女小脑袋蹭啊蹭啊:陪你睡觉。

呆毛一呆,折扇一顿,帝王拂开她的脏手:给爷放开。

【刚吃饱】

“叔叔,你要了我吧。我会下厨。”

“我不需要厨娘。”

“叔叔,你要了我吧。我会沏茶。”

“我已经有丫鬟了。”

7

【07】幸福小夫妻(下)【】

【07】

来法国这些日子,宁之允天天都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坐在床上发一会小呆,清醒一些才去洗漱,然后,出了卧室门,在客厅里通常她都不会见到哥哥的影子,只会在餐桌上看到每天不同的丰富早餐。

饭厅有一面玻璃门与花园的一隅相连,宁希唯说,为了让妹妹吃饭时有良好的胃口,在这一隅,种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百合。

这天,宁之允吃早餐时瞥见花园那一隅里熟悉的背影,于是,端着牛奶,倚在玻璃门,隔着玻璃看着花园那个健硕的背影在翻弄着花草,男人弓起的脊背宽而结实,那个脊背仿如一堵坚实的墙,能帮她将所有的风雨都阻隔在厚墙之外。

外面的气温大概十度左右,但男人只穿着牛仔裤短袖t恤,偶尔看见他的棱角甚是分明的侧脸,晨光之下在他额上发上,会沾着几滴金黄莹光的汗珠。

这个男人,本来,在部队里,在军区里,是拥有庞大兵团发施号令的副师长、司令官,曾经,在那个熟悉的东方国度,他以他的力量守护着国家、守护着人民的安全。

但在这里,他却只是她宁之允的男人,他守护的,只有她和宝宝而已。

离开t市,宁之允常常不自禁地想,他曾经后悔过吗?

像他这样,义无反顾地抛却他背负的所有责任,缷下他身上所有的光环,只为了,拥着她远走天涯。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这几天里,这句话一直如鱼刺般梗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样子刺得她极难受。但她,却一直不敢问出口。

端着牛奶,推开门走了出去,男人听到脚步声,直起身子扭转头,朝妹妹一笑。

“允儿,睡够了?”

在金色的阳光之下,微弯的眉眼上扬的唇角溢出无数的宠爱。

“嗯,哥哥你怎么不多睡点,昨晚不是忙到很晚吗?”

昨晚吃完饭,宁希唯便躲在书房里,中途,宁之允煮了咖啡,将从小镇里卖回来的面包烤热给他送进去,看见电脑屏幕上又显示着一堆她看不懂的代码。

宁希唯见妹妹站在屋檐下,便搁下手里的铲子,花埔边,扔着些杂草。

“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你吃饱了?”

宁希唯这时已走至她身旁,越过她,透过玻璃望望屋里的餐桌,看上面的早餐还没怎么动过,不由得皱皱眉。

“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又想吐?”他的两手都沾了些泥土,只是垂在身侧,不敢摸她,但却低头吻了她一下。现在的宁希唯,甚至不敢深吻妹妹,怕一经撩拔起体内的热情,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这么多年,他宁希唯从没试过如此怀疑自己的自制力。

宁之允摇摇头,手抬起来抚平他皱了的眉,然后轻轻擦去他额上的微汗。梗在喉咙的话,终是问不出口。

“没有,一个人吃好没趣,你陪我一起吃吧!”

“嗯!”

宁希唯弯身从走廊上的鞋架上拿了双鞋子换好,拧开洗手盆上的水龙头,将手洗干净,这才陪着宁之允进了饭厅。

“哥哥,你以后叫我起床吧,一起吃早餐比较有味道。”

宁之允拿起面包啃了一口,见哥哥正拿起一块面包,于是说。

“你如果觉得一个人吃早餐吃得没味道,以后哥哥等你起床再一起吃吧。医生说你现在必须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像我这么早起床的话,你会睡不够。”

“嗯!也行,但你不会饿吗?”

“这有什么,以前在部队,常常一大早起床就进行特训,有时得挨饿挨到中午。”宁希唯毫不在意地说。

“哦,这样听起来,做军人挺受罪的,至少,像我这样的人,铁定受不了这种苦。”宁之允自嘲道。

宁希唯将均匀地抹上芝士的面包递给她。宁之允接过他递过来的面包,却伸出另一个手,用食指缭绕着卷起他垂在额前的一小撮头发。

“哥哥,你的头发长了,下午我陪你去剪了吧?”

看惯了那个板寸短发的英武哥哥,总觉得现在这样头发长了些衬着他一张俊脸,少了几分冷漠却多了几分柔和,让人有亲近的冲动。

开始她也没察觉这种变化,但这几日她每次陪他在镇上走,总觉得会有不少男女都会向哥哥投来倾慕之目光。以前,这种目光也不是没有,但以前的哥哥表情太严肃目光太冷,一般人都会被他的目光和表情吓得只看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敢与他视线相接的人,少之又少。

但现在的宁希唯,或者是心情变化了,又或者真的只是因为这发型的改变,即使站在一堆金发白皮肤的人中间,却丝毫不显得逊色,还引来不少青睐的目光。

“嗯?你喜欢我原来那种板寸头吗?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像现在这样柔和一点的发型呢!”

宁之允扁扁嘴,狠狠一口咬在面包上。

“如果你这副模样只让我看到,我确实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宁希唯心情好得不得了,唇边挂着兴味的笑意。

“要不,我下次出门,像你以前在t市一样,戴个墨镜鸭舌帽,这样总行了吧。”

宁之允被取笑了,哼哼着不再理他,只是将气力都花在对待那块面包上。宁希唯抬腕看看表,门铃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宁之允奇怪,“安妮今天怎么这么早。”说着,正要起来去开门。

宁希唯轻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着,他自己却站了起来。

等宁希唯开了门走回来,他身后跟着的,却不是胖胖的安妮。而yīn柔美男任琛和他那个冰山大哥任思远。

“琛哥,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法国?”

宁之允开心得不得了,连忙放下牛奶跑到客厅。

“我和大哥只比你们晚一天到法国。”

琛回答着,上上下下打量着宁之允,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她泛红的脸蛋。

“允儿,看来你还蛮适应这里的生活,几天没见,脸色红润多了。”宁之允虽然和任琛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对他有种莫名亲切感。而任琛,这些年听宁希唯提得多了,早当她是自己的妹妹一样。

宁之允摸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说这些全是哥哥用圈养猪一般的标准来喂养自己的功劳。

“是呀,法国的气候看来还蛮不错的。”她打着哈哈。

“屁,这样种鬼天气,整天下雨,下得我快发霉了。”琛抱怨着挨着冰山大哥坐下。

“你不喜欢,干嘛还千里迢迢跑来?”宁之允反问。

“你以为我想来?是被我家大爷和你哥哥给抓来的。”琛瞪了宁希唯一眼,却不敢用同样的目光怒视自己哥哥。

“啊?”

宁之允没听哥哥提起过这事,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家大爷,这个月要在巴黎参加时装周。而你家那位大爷呢,非要我们参加你们的婚礼。”

琛一脸被人要胁的不爽。

“不是我非要你参加,是大哥说,既然是这样,你们一起结婚!”

宁希唯喝着茶,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希唯,婚纱和礼服我全拿来,挂在我车后座里,你和允儿先试试,如果尺寸不合,我今天拿回去改。”

任思远完全无视任琛的抓狂,望着宁希唯脸上毫无表情地说。

宁之允在小岛上住那几天,也习惯了大哥那比冰面还平静的脸目,她真搞不懂,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设计出那么出色的女性礼服,据说,找他私下设计一件礼服,要近百万,但她也听说过,他是从不设计婚纱的,她只以为他不擅长,却原来不是。

当着众人,宁之允不好说什么,其实,她是真不愿哥哥那么辛苦赚来的钱,花在这种地方。

宁希唯和任琛很快就拿了几套礼服回来,有一件,正是宁之允那天看中的婚纱。而另三套,则是三位男士的礼服。

“允儿,你先穿上去试试,如果不合身,让大哥赶紧修。”任琛将婚纱递给她。

宁之允拿起婚纱往睡房里去,随手关上门,将身上的外衣脱了,门却轻轻地打开了。

“允儿,大哥说,这一款婚纱,你自己应该没办法穿得上去,让我来帮帮忙!”

说话间,人已走了进来。

这时的宁之允只穿着三点式,正拿着婚纱在究竟着要如何穿。一听哥哥的声音,惊吓之下,连忙转身将婚纱挡在胸前。

于是,宁希唯看到的,是妹妹洁白且曲线完美的背部和修长笔直的美腿,整个背影散发着完美女神的光芒。他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禁yu这么久,现在看到这等艳丽春色,那晚的春宵美景、那晚的销魂蚀骨瞬间涌上脑海。

他只觉得浑身发烫,却不知如何去将这身滚烫降温。

“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感,感受到他炽热火烫的目光赤果果地落在自己几近全果的背部,她只觉得背部每一寸肌肤正随着他的注视而一点点地燃烧起来。

宁希唯跨前一步,双手落在她的腰间,雪白瓷般滑的肌肤,弹性而柔软,大手从腰间轻轻地推移,紧紧地将她的纤腰环住。

“我来帮你!”

沙哑的嗓音出卖了他努力装出的平静,他渴望重温了那么久的美好,现在就在这样赤果地被他拥着,多日来努力营造的理智,变得如暴风中的危楼,芨芨可危。

她身上独有的幽香一点点地掠过他鼻尖,他的理智对自己说,只是轻吻一下就好。头低下去,唇沿着她雪白的颈项一下一下地印了下去。

宁之允被他抱在怀里,背部清晰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脯还有炽热的体温。身体随着他在肌肤上游移的大手而微微地颤抖着,现在的她,只如那只误闯进狼窝的小白免,毫无反抗之力,任由身后的男人恣意蹂躏。

他热而湿润的唇,从她的颈部,一路吻至背部,两只大手,不知何时,已掌握着她身前的柔软。

“哥哥……”

宁之允可怜巴巴半带着申吟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经验尚浅的她,如何经得住男人这样挑拔?羞涩夹杂着渴求,让她不知所措,身体如漂在汪洋大海上,急切,想找到些可以依靠的,比如,身后这个男人的温暖怀抱。

背部扭了几下,这种类似求huan的信号,男人岂会不懂,急切地将宁之允的身子扳了过来,唇饥渴地捕捉住她柔软湿润的唇瓣,甚至用齿啃咬着她诱人的唇,舌头疯狂地在她口腔内乱窜,肆意地侵略着她口腔内每一寸领地。

宁之允被吻得神智恍惚,呼吸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急。男人的手先是用力地捏着她浑圆弹性的tun部,慢慢地移至她平坦的小fu上。不过,当他的手一放在她平坦的小fu上,也许是为人母亲的本能反应,本来已理智尽失的宁之允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骤然醒觉自己肚子里正静静地躺着可爱的小宝宝呢,哪能做这个?

惊醒过来的宁之允有点急,拽着婚纱的双手抵在他胸前试图用力推开他,但以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正处于激情之中的男人半分。宁之允一急,也顾不得会弄痛哥哥,牙齿一闭,用力地咬在仍在自己嘴里肆意侵略的舌头上。

这一咬,用力不轻,痛感让宁希唯终于清醒了一些,骤然放开宁之允,倒吸了一口气。

“允儿,对不起。”

嗓音仍旧沙哑,墨黑的眸子仍旧带着浓烈的渴求,但他的理智,终于是回复了一些。两个人静静地相对站了一会儿,却都是低着头,没有看对方一眼。

“来吧,我帮你穿上婚纱。”宁希唯接过她一直死死拽住的婚纱,目光却躲闪着不敢看向她的脸。因为,光是用猜的,他也能想像到,现在的妹妹肯定是脸漾着红晕眼冒着氤氲,他只怕他再看多几眼,又会情不自禁地失控要了她。

他吞咽着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的口水,目不斜视地给她穿好婚纱拉上背后的拉链,宁之允也一直不作声,像个布偶一样任由他摆弄着。

两人都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等他郑重地将她的头纱戴上去,才敢认真地审视起眼前的妹妹。

穿着婚纱的宁之允,身材愈加显得高挑却不失丰满,衬上绝美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而脱俗,尤如下凡仙女一般美不可方物。

等宁希唯小心翼翼地牵着宁之允的手走出客厅,琛尖尖的口哨声便响了起来。

“哇塞,允儿,你比我哥那些专用模特都漂亮得多!”

任思远抱臂,用深沉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宁之允,欣赏完自己的杰作,才点点头,当是认同了弟弟的话。

“允儿,有没有兴趣来给大哥客串这次的时装周?”

“不行!允儿现在这样的状况,怎么可能给你担任模特!”宁希唯一口就回绝了。

“那行,那就等允儿生完小孩吧!”

大哥似是误会了宁希唯的意思。

“生完小孩也不行!”

宁希唯执拗地坚持着。

“希唯,是你说,只要我肯为允儿设计,什么条件都肯答应的!”

大哥笃定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悠然喝起来。

“我是说过,但我指我自己,而且,我愿意付钱,多少钱都行!”

宁希唯强调。

“我不要钱!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之允被眼前这两个争执起来的男人弄得莫名其妙,完全不在状态地瞅着两人。

琛将她拉到一边,说。

“大哥因某些原因从来不设计婚纱,但大半个月前,也就是唯少告诉我他要当爸爸的那个晚上,他找上大哥,非让大哥亲自设计几件婚纱,还说多少钱,都愿意付。大哥说只要唯少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给你设计,唯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宁之允这才明了个中原因,她熟知行情,知道按大哥的设计价格,这几套婚纱及礼服,至少近千万的价值,而他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份。

宁之允重新走回客厅,两个男人依旧很冷静各自坚持着自己的意愿。

“大哥,不是我不愿意答应你,而是我和哥哥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时我们是万万不能暴露行踪。”

“我有办法让人认不出你来。”大哥似是对此事深思熟虑过。

“好吧,如果你不怕冒险,我答应你,等宝宝出生后,给你担任一次时装模特。”

她知道,很多东西都不能用钱来衡量,既然大哥认为这样的交换合算,又保证不暴露她的行踪,她自是不好再推托。

“行,那我先预约了!”大哥围着宁之允转了一圈,手捏捏婚纱的腰部。

“刚刚好,我还以为会宽了一些。”宁之允不好意思说,这阵子被哥哥喂胖了。

等宁之允将婚纱脱了下来之后,三位男士也纷纷换上礼服,站在客厅里,个个风流倜傥、英俊不凡。

到了宁希唯说好的日子,一大早,宁之允乖乖地坐着,由大哥从巴黎带过来的化妆师给化了个淡妆,四个美女帅哥开着两辆车到了约好的教堂。

当牧师问:“宁希唯,你愿意娶宁之允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宁希唯炯炯有神眸子直望进宁之允眼里:“我愿意!”

牧师:“宁之允,你愿意嫁给宁希唯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宁之允美眸里泛朦胧的水雾:“我愿意!”

随着二人为对方的无名指套上戒指那一刻起,兄妹二人,终于,从世人眼里的兄妹关系,成了被世人祝福的一对幸福小夫妻!

当晚,法国的凌晨时分,t市的清早,庄雨菲和宁沛毅的邮箱里,同时收到一张相片。

相片里的一双新人站在教堂内,男的英俊倜傥女的娇媚脱俗,两人深情对望,闪着亮光的是两人无名指上戴着的同款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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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可爱双生儿(结局上)[]

【08】可爱双生儿(结局上)

婚后,宁希唯又开始忙了起来,经常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一弄就弄到做饭的时间才出来。

而宁之允其实也不是个爱依赖别人的人,慢慢地适应了之后她也开始自己找了些事来做,有时在琴房里弹弹琴灵感来时也会作几段曲子。

虽然,她知道,即使以后有机会回国,再做歌手的机会已经不大,但这是她记录心情的一种方法和发泄,和平常人写日记的习惯差不多。

有时她也会看一下书,琛和大哥经常回国,她便托两人在国内买了些书寄过来。这天上午她看书看得累了便跑到安妮家坐坐,看着热闹哄哄的几个孩子满院子跑。

这天的天气不错,暖阳当空,微风拂着院子的花草沙沙作响。宁之允和安妮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暖暖的阳光密实地将她包裹着。

安妮对孩子很放任,不管孩子爬上花架玩耍,抑或是玩乐性质的在院子里松松土种些小花小草弄得一脸一身全都脏兮兮的,她都是笑嬉嬉毫不责骂,宁之允看着这些孩子天真活泼的模样,不由得摸摸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

“之允,你的宝宝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你得提前请保姆才行。”

宁之允可没想过要请保姆,她是想着凭自己的能力就可以照顾好宝宝了。而且她现在没有工作,一天到晚在家里窝着也不是办法。

“大概还有七个月左右吧,不过,我可没打算要请保姆!”

宁之允从小就被宁家的佣人及保姆陪伴着长大,兴叔和家中的佣人,比起父母来说更像家人。从小,她确实曾渴望过像别的同学一样,有父母陪伴着成长,那种渴望,慢慢因没有回应而变为无望。

和父母真正和睦共处,是这几个月才有的事。但不过几个月,却让她感受到,那种来自家庭的温暖,是其他任何情感都无法比拟及代替的。

所以,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和哥哥的覆辙,她想要给孩子一个由父母的爱包容着长大的人生。

“是吗?但希唯好像有拜托附近的邻居帮忙找一到两个经验丰富的保姆,还要求会说中文的保姆。”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兄妹二人是养兄妹关系,所以,即使是安妮,总听宁之允叫哥哥,也不以为奇了。

“哦,我没听他提起过呢!”她觉得,有必要和哥哥沟通一下。

从安妮家回来,宁希唯仍旧躲在书房里。宁之允不敢打扰他,只得坐在厅里看了一会电视,中午时分,宁希唯照旧准时地出来做午饭。

见宁之允坐沙发上看书,过来亲了她一口。

“丫头,饿了吧?”眸子里充满了柔情但不带一丝一毫的疲惫,这让宁之允放了点心。

“哥哥,今天弄什么,我来帮忙吧!”

说着,搁下书本,站了起来,勾着他的手进了厨房。

宁希唯扮凶地瞪了她一眼,“允儿,你不是答应我,等宝宝出生了再学吗,快出去。”

“哥哥,我只是来帮忙而已,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的。很多孕妇直到宝宝出生的时候,都还在工作呢,而且,医生也说,适当的运动和工作对宝宝有益。”她耍着赖,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背后。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不需要你帮忙。也不希望你受一点苦。”

宁希唯最近对宁之允是愈发地宠着,按他的思维,是恨不得所有事儿他都能代劳。

“唉,我哪里受苦了,我现在根本就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饭桶生活好不好?只比猪强一点点的就是,幸亏我还会自己吃饭洗澡刷牙上床睡觉,不然,我还真以为我成猪了!”

宁之允放开他,擅自拿起筛子里的番茄洗了起来。

说实话,她已经对现在这个只懂吃喝拉睡的自己彻底无语,虽然在谁看来她都是很幸福地被宠着生活着,但她却彻底成了附属物、废物一枚,离了宁希唯,她宁之允在这个人生路不熟的地方,也许就没法生活下去了。

“嗯?!我不介意连洗澡、刷牙、抱你上床睡觉都代劳!”宁希唯的头骤然凑近,墨黑的眸子瞅着她,挑挑眉,眸子里分明地露出别具深意的微笑。

这一次,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故意曲解彻底无语。

“哥哥,我抗议,你现在这样,是在剥夺我作为一个人的资格,我是人不是金丝雀!”

这男人,是因为太爱她,才会舍不得她受半点的苦,但这种完全一面倒的感情,并不是她所渴求的。

宁希唯站直,手里正在切肉的刀也停了下来,似是被妹妹这么认真的话弄得无措起来。

“允儿,你现在,不幸福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因为这份爱得来不易、也因为太爱,所以,他总是会遵循着自己的心意,无止境地对她好。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无止境的好,附加在她身上,或许就会成为束缚成为一个无形的笼牢。

“哥哥,我很幸福,幸福得像在天堂一样。”

宁之允眨着眼睛,眸光落在男人惶恐的脸孔上,唉,都说红颜祸水,让这个硬汉这般无措惶恐的自己就是这等祸水了。

宁之允这样想着,微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在男人唇上啄了一下。这种安抚及保证,甚是有效,男人的惶恐神色马上消失无踪。

“但你幸福吗?哥哥!”

宁之允反问,眼前的男人,整个人迅速焕发着光彩,或者,是她多心了。

“我当然幸福,和允儿在一起的时间,每一个今天,我都觉得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一天!”

宁希唯直接将身边的宁之允搂进了怀里,用身体语言回答着她的话。天知道,自从试穿婚纱那一天差点擦枪走火之后,宁希唯是再也不敢做那种挑战自己理智底线的事了。

现在的他,只要,在白天可以不时地抱抱她轻吻一下;晚上可以抱着她,低声说着“晚安”然后看着她静静入睡;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她无比可爱的睡容……

只要有这些,共同拥用着平凡而简单的从日出到日落共对的每一天,就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这个拥抱,他但愿能到天荒地老。

“哥哥,你也感到幸福,我很高兴。但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而不单纯是你的妹妹。你想为我做的一切,也是我想为你做的一切。”

宁之允虽然被宠着,但她始终是一个独立的女性,她渴望从他身上得到爱,也渴望自己能被需要。如果一味的从对方身上获取感情,但不被对方所需要,这种过份倾斜的爱,始终会无法长久。假若能长久,作为付出一方的哥哥,也未免太可怜了。

她之前没有经历过爱情,但她憧憬过的,是相濡以沫能相互扶持着走过一生的爱情,而不是他当自己是宠物一样宠着惯着的爱情。

一对小夫妻,站在厨房讨论着这种既然严肃又浪漫的事情,但两人,却一点也不觉得突兀。毕竟,二十多年的相处,让两人习惯了有事就开公见诚地去沟通,而不会浪费时间花在互相猜疑上,相比于很多夫妻,这对小夫妻,是难得地坦诚。

现时宁之允的表情,难得地严肃了起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这种严肃表情多半只会出现在宁希唯脸上。

“嗯,比如?”

宁希唯炯炯的墨眸对上妹妹乌黑得发亮的瞳孔,他自认很了解妹妹,但是,现在的她,愈发地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不止是他那个爱撒娇爱依赖他的妹妹,还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女人。会不会,是因为怀孕才导致这种变化?抑或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从兄妹变为了夫妻所以她顾虑多了?

这种种假设,只在宁希唯脑内转了一下,不带任何纠结就归纳为,宝贝妹妹,似乎比起以前,更爱自己了。所以,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感受。

从这一个归纳结果上来看,他并没有想错。

聪明的人,并一定是因为他的智商比别人高,而是习惯将事情简单化。

将妹妹的反常行为分析完毕之后,宁希唯便开始就妹妹的抗议而反省起来。

他的感情线,从来都很简单,在他的感情世界里,能真正引起他重视的人并不多。而妹妹,他从五岁起初见一岁的她起就习惯了以这种方式去爱她宠她,一时间,他也忘了,作为承受一方的她的想法。

他一直只她是二十二岁的小女生,需要呵护需要宠爱,却忘了比起很多女人,她都要直率得多。他也忘了,自己现在除了是他的哥哥,还是他的老公,他除了可以宠她爱她,还可以从她身上要求对等的爱。

“哥哥,我爱你!像你爱我一样深爱着你,所以,你想给我的幸福,我也想给你!我知道,你很强大,你或许并不需要象普通人一样,要我帮你舔弄伤口,也不需要我努力赚钱去分担柴米油盐这些琐碎的开支。而我能为你做的,或许,只是在你累了的时候,为你揉揉肩膀,你忙碌的时候,给你沏上一杯清茶做端上一份可口的点心。我能为你做的,可能,只有这些而已!”

宁之允抬起头,粉红润泽的唇瓣开合着,乌黑的眸子溢满对眼前这男人的浓浓爱意。两人依旧相拥着,彼此的体温隔着衣物清晰地传递给对方。

宁希唯听到宁之允这些话语,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的确,他从没想过,除了她爱他这句承诺之外,他还要从妹妹身上得到什么!

可能是因为最初就没有期待,所以,等妹妹真切告诉他,她爱他的时候,那份喜上云霄的快乐幸福心情已足以让他头脑发热开心一辈子,哪里还会奢求从妹妹身上得到更多其他的赋予?

而且,他确实不舍得让妹妹受苦,但他忘了一样事情,自己在为妹妹做一切事时,即使再苦再累,都会觉得心头暖暖的。而自己,似乎正是剥夺了妹妹这项权利。

“呵呵,听起来,这种像皇一样轻松舒适的享受,真是不错的生活待遇!”

宁希唯勾唇轻笑,看来,自己爱着的,不是个恃骄取宠的而是个善解人意的丫头呢。

“哼哼,谁说不是呢!”

宁之允朝着宁希唯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将眼里媚态万千送到男人眼里,惹得宁希唯不由得又轻咬了她的脸蛋一口。

“不准勾引我,丫头!”他警告着,眸子透着压抑的隐忍。

宁之允身子一僵,不期然又想起那天试婚纱惊险的一幕。自从那一出之后,她也变得乖巧了,轻易,不敢撩拔他。

“我没有勾引你,是你自己自制力差!”宁之允垂下眼帘,嘟囔着。

男人被反将了一军,却也不恼,半眯着眼,睥着怀里的人儿。

“丫头,如果某个男人对你说,他自制力很好对你一点也不会起色心。那么,这之中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他不爱你!二是,他不举!”

“你!”宁之允被堵得无话可说,她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愈来愈发现,这外表看起来一派正经的男人,骨子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绅士!

“来吧,我亲爱的小爱人,帮我将番茄切成粒状,会吗?”

宁希唯放开她,微眯着眼虚瞄着她揶揄着,拿了一把小一点的刀,递给她。

“嗯,这么简单的事,我会!”

宁之允拿着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她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在宁家这么久,实在没有需要她拿刀的机会。

她口头上虽然说是简单,还是很小心地将几个番茄切成粒状,虽然,形状不怎么样,大小也不怎么匀称,但还是得到了宁希唯的衷心的“表扬”。

“呵呵,还不错嘛,没有切到手!”

宁之宁看着碟子里的番茄粒,看来,就和安妮家那个七岁的女儿切来玩的红萝卜粒差不多。

“噗!哥哥,在你想来,我肯定会切到手吗?我还在想,这么有创意的番茄粒,果然是我宁之允才能切得出来呢。”宁之允既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忘自我取笑一下。

“这有什么,刚开始用刀的人被切到手,就像小孩子学走路总会跌倒一样平常。”

宁希唯硬是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宁之允知道,那话,绝不是赞美,而是揶揄。因为她清晰从他眼里看到了逗弄宠物的开怀笑意。

“接着,将这些葱切段,将这些蒜剁成泥。”宁希唯将一把葱递给她,交待着。

兄妹二人,第一次在厨房里一起分工合作,虽然,宁之允都是做些简单到几岁小孩都会做的小事,但她,却做得十分开心快活。

宁希唯将油放进锅里,眼角不时瞄瞄那纤长雪白的手指带几分紧张地夹着青绿的葱苗,从视觉上看,饶是好看。原来,在厨房里欣赏她,也是一件颇为赏心悦目的事,这种乐趣,自己怎么发现得这么迟呢?

而宁之允,开心得轻哼着歌儿,她的手虽然笨拙,却很卖力。

等宁希唯将菜装了碟,宁之允便将菜端到餐桌上,并很快就摆好碗筷。

吃饭时,宁之允貌似比起平时要吃得欢吃得快,宁希唯笑眯眯地看着妹妹在不需要他劝说下自觉吃了两碗饭,之前一直坚决的想法,也终于动摇了。

收拾碗筷的时候,宁希唯终于松了口。

“允儿,以后,如果你不觉得得累,我们就一起做饭吧。”

这种夫唱妇的感觉,还不错!而且,在炒菜途中,时不时可以看看美女,是个还不错的额外福利和享受。

“哦耶!哥哥,我爱你!”

宁之允心情极好,嘴皮上自然像抹了油一般的滑。说着,迅速在宁希唯的脸上啵了一下。

宁希唯的心情也变得莫名的高涨起来,在厨房里洗碗居然还不自觉地哼起了曲儿来。

在客厅里的宁之允也没有闲下来,这时她正从冰箱里抱出哈密瓜,将哈密瓜的皮切去,切成小块。

“哥哥,你呆会还要忙吗?”两人隔着厨房说起话来。

宁希唯想想,“不算太忙,事并不是太急。”

“那你呆会陪我聊聊吧,我最近闷得慌。”

宁之允低着头,专注地切着瓜。一会儿功夫她便将切好的哈密瓜摆上茶几上,又跑去煮宁希唯最爱喝的咖啡。

每天,宁希唯吃过午饭,都会翻一会儿报纸,这会,他洗好碗出来,宁之允已经将他要看的报纸摆上茶几上,而在报纸旁边,除了一碟切好的哈密瓜,还有一杯冒着热气、香气缭绕的咖啡。

“哥哥,快过来坐。”

宁之允殷勤地招呼着他,宁希唯一时间猜不透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今天的她,事儿还真不少。

“你不是说我陪你聊聊天?”宁希唯伫着没有动。

“是呀,你只要这样陪着我就行了。”

宁之允拍着身边的沙发。宁希唯才坐了,她便躺了下来,头毫不客气地枕在他大腿上。宁希唯伸出修长的手指端起杯子,浅呡一口。

“允儿,你煮的咖啡越来越好喝了。”

他讨厌喝的即溶的咖啡,但忙起来,这里不像在军区有王沐青,所以,这阵子,他经常只能喝到即溶的咖啡。

“唉,真可惜,这么好喝的咖啡,我居然一口也喝不上。”宁之允叹着气,现在的她,不用宁希唯提醒,能喝的,只有水和鲜榨的果汁。

宁之允枕在宁希唯大腿上看着书,

“哥哥,给我瓜。”看着报纸的宁希唯便会拿一块哈密瓜放进她嘴里,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她将书里的吸引部分看完了,趁着男人还在专注地看着报纸,她偷偷地瞄起自己的男人来。

他的下巴曲线挺完美的,一看就是正直不阿的人才有的下巴,他的睫毛,看起来也是又黑又密又长,应该比女人的还长,这个,她平时倒没有注意到,可能是因为他的五官太过英气,反而让人忽略了这种近女性化的特征。他的鼻梁由下而上的看,笔直而高挺,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老婆,怎么样,你的老公帅吧?”

本来认真看着报纸的宁希唯,突然微倾头,将偷窃的人抓了个正着。

“嗯,还行!”

宁之允也不矫情,伸手就在他捏不到赘肉的脸上微拧了一下。

“那今晚,老婆要陪床服务吗?”

宁希唯平静地问,宁之允“噗”地失笑,也只有他,能将笑话用这么严肃的神态和语气来说。

宁之允嬉笑着,将手从他的脸移到他结实的胸膛上,随手扫了几下。

“老婆,陪床不够,还要滚床单吗?”

宁希唯抓住那只调皮到处乱点火的手,嗓音开始沙哑起来。这一次,宁之允无法再装淡定,小脸轰地一下红了。

她用力地将手抽回来,迅速将问题移开。

“哥哥,最近你都在忙什么?”

她试探着,总觉得,他最近忙得有点反常了。刚来法国的时候,他只是晚上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白天的时间,通常是上午用来打理一下花园,下午陪她到小镇四周散散步熟悉一下环境。

但自从婚礼之后,他就愈发地忙起来。这几天更是除了做饭的时间,基本都窝在书房里。有好几次,他还将书房门反锁起来,弄得宁之允心痛之余也开始神经兮兮了。

“没忙什么,不就和原来一样嘛。我是想,迟两个月,你就会越来越不方便,等宝宝出生的时候,我必须将所有的时间用来照顾你和孩子。前些日子,运营商不停地追问我关于新一代【星球传奇】的事,估计明年六月又会推出新版本的【星球传奇】,所以,我趁着你还比较灵活的时候,想赶紧将这事早早完成了。等过两三个月,我就可以安心陪你安心照顾你。”

宁希唯的话,寻不出半点破绽,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并不是全部事实。

她想到哥哥以前在部队的身份也十分特殊,除了司令官一职,他应该还担任着一些特殊的需要向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人隐藏身份行踪的职务,所以他才会时不时人间蒸发一段时间。

现在他这样时不时神秘兮兮地将自己反锁在书房内,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不过,她也很清楚那些都是关乎国家机密的事,见哥哥不愿说实情,她便装糊涂没有再问下去。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担心你太忙了,身体会吃不消!如果真是因为钱的事,我不是还有积蓄吗,先拿着用吧。”

宁之允又担心起这事来,毕竟,钱这东西,当你多得用不完时,你只觉得它不过是在帐户上的某个数字后添个零或减个零,并不会让你任何愉悦感痛感。但当你捉襟见肘的时候,便会恨不得将它一分掰成两分来用。

“允儿,你每一次都要说这种质疑哥哥话吗?”

宁希唯假意板着脸,毕竟,这种事,总被老婆质疑并不是好事。

“我没有,我只是在担心,哥哥会为了赚钱养家而累着。”

宁这允对物质,从来不奢求,她不想自己的爱人为了钱而赔上身体健康。

“允儿,哥哥说的是真话,钱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哥哥的帐户又多了不少钱,如果你不相信,以后,家里的财政就交给你好了。别说现在,就是以后加上我们的宝宝,都绝对可以轻松地过一辈子。哥哥现在做的事,赚钱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

宁希唯说到这里的时候,头突然抬了起来,幽深的目光望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这话这神色,更加肯定了宁之允心里的猜测。

“嗯,我明白了,以后我不再为这事操心就是了。对了,哥哥,我今天去安妮家,听她提起,你拜托周围的人找一两个会说中文的保媒,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是的,我是有这个打算,你现在行动还挺麻利的,自然觉得没必要请保姆,但迟些日子就难说了,特别是宝宝出生的时候,会有更多事要忙活。”

比起宁之允这个快要当妈妈的人,宁希唯考虑得更周到些。在国内,女人生完孩子都要坐月子,这一个月内,小妈妈的行动是非常不便利,别说照顾宝宝,连自己也要人家照顾呢。

现在,国内有很多家政公司月婶服务,但在千里迢迢的法国,却哪里找懂中文的月婶?

宁之允经哥哥一提,才终于想明白哥哥请保姆的用意。

“嗯,哥哥这阵子这么忙,我也觉得请个保姆比较好,那样,哥哥就可以专心工作。我闷的时候,也可以有个人陪陪我。”

宁之允开始是担心钱的问题,现在哥哥反复保证钱不是问题,她当然舍不得让哥哥太操劳。

“我除了跟附近的邻居说了,也到家政公司备了案,让她们一有合适的对象就通知我。琛也说过,会帮我在巴黎那边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些新移民适合做这事。”

将妹妹交给别人照顾,宁希唯当然不愿意,但有些责任,比起这份个人的儿女私情,显然更沉重些更重要些。原来,他是怕妹妹排斥请保姆,所以打算慢慢说服她。想不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保姆的事,能不能只限于生活琐事?以后,宝宝出生后,等我的身体恢复,我希望能自己亲手将这小家伙拉扯大,我不想他再重复我和你小时候的生活。”

“嗯,我会和你一起亲自照顾小宝宝。”

宁希唯用手捏紧妹妹的手,再怎么说不介意,那段如同无父无母的童年,都是兄妹二人内心深处无法温暖的冰冷一角。他和她一样,绝不想自己的宝贝儿女经历同样的伤痛。

……

日子很快就到了新的一年,这一天,宁希唯在忙了很多天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一大早吃过早餐,就陪着宁之允出了门。

圣诞节才过了几天,小镇到处还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无论是商铺或是民宅,都装点得非常漂亮。

两人穿着大衣出了门,一路上,依旧有不邻少人和二人打着招呼,来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宁之允跟着网络上的教学教程,学了些简单的日常用语,逐渐也能和人作几句简单的交流。

小镇不大,平时两人出门,都极少开车,今天也不例外。

宁希唯和宁之允来的时间一样长,但他好像对小镇的环境格外的熟悉,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绕过最热闹的街道之后,他带着宁之允来到一条小河边。

这条小河并不大,但两岸的都保持着原始的生态并没有太多人为的痕迹。自然生长的草地树木,草地在这个季节依旧是枯黄一片,而树木,也是绿叶落尽只剩枝杈在寒风里摇曳。

“冷吗?”

宁希唯将牵着宁之允的手塞进自己风衣的口袋里,在口袋里仍不停地用大掌给她揉搓着。

宁之允出门的时候,宁希唯像平时一样极有耐性地帮她穿好大衣,然后将围巾绕了几圈包住她半张脸,最后还将大衣的帽子戴好才全副武装出门。

宁之允现在只露出一双骨碌碌转着的眼睛,微眯着眼睥着眼前只穿一件黑色机恤在内外披灰白风衣的男人,那敞开的风衣衣摆随风飘起,让他萧飒英挺如同风中伫立的一株雪松。男人剑眉微蹙,那双凝视着她的墨眸一如既往地充满关怀和温柔。

宁之允摇摇头,反问他。

“哥哥,你不冷吗?穿这么少!”

说着,将围在自己脖子几圈的围巾取了下来,先是给他披上在他果露的颈项绕了一圈,宁希唯望着专注给自己戴上围巾的妹妹,大手抓住她的手,想要阻止她。

却见她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尖,随着呼吸而呼出一缕缕的水气,红通通的脸上写满担心,想起那天她特意跟自己说的一大堆话,手便停住,乖乖地任由她将围巾绕好,还顺手帮他将风衣的扣子扣上。

围巾很长,她给他扣好扣子之后又将另一端绕着自己的脖子一圈。

宁希唯瞅瞅两人被围巾栓一起的模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咔嚓”一下,将两人的模样拍了下来。

拍完,满含兴味的眸子盯着宁之允,勾唇低声问。

“允儿,这是最新的栓夫大法吗?看来你这些天不止学了些法语,还偷偷学了栓心法吧?这果然是好办法,这样绕来绕去的缠在一起,我估计一辈子也逃不掉。”

宁之允挑挑眉,美眸里带着挑衅打量着他。

“你想偷偷逃掉吗?告诉你,想也别想!如果你真要逃,我就换手铐!”

宁之允霸气的警告,换来宁希唯爽朗而开怀的笑声。

等他笑完,却是将穿得圆鼓鼓的宁之允抱地怀里,墨黑的眸子镀上了一层闪耀的光彩。

“允儿你知道吗,几个月前,当我第一次探亲回家的时候,离开的时候,我真想将你用手铐铐着带走,或者,将你变成拇指姑娘放进我口袋里装走。”

他很庆幸,当时的他尚算理智没有强取豪夺,不然,定然不会有今天这般的幸福和快乐。宁之允朝他怀里钻了钻,紧紧地偎进他的怀里,宁希唯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将双手环在她的腰间,隔着厚厚的衣物,抚着她开始微隆的腹部。

“允儿,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或者是异样的感觉。”

宁之允摇摇头。

“没有,只是好奇怪,我的饭量越来越大了,前一段时间吃两碗饭,现在好像有点不够了!会不会,是胎儿太大了,所以才需要吸收这么多的能量?我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胎儿四个月前吸收的并不太多,而且,很多孕妇都是四个月才能看出一点身孕。但我感觉,我的肚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哥哥,我看,我还是再去检查一下,以防万一比较好。”

宁之允听宁希唯说过,医生吩咐过,等四个月的时候,要去作下一次的产检。但她现在甚是担忧,怕自己的胎儿不正常了。

宁希唯偷笑着,用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蹭了几下。

“允儿,你有没有想过,想要生多少个孩子?”

“嗯……大概,两个左右吧,一个太寂寞,两个刚刚好!最好像我和哥哥一样,这样,小孩子之间也有个伴。”

宁之允望着结了冰的河面,擅自憧憬想像着。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宁希唯当然也不知道妹妹肚中的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妹妹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最好男女孩都有吧。但是,我希望这个是女孩子。”

宁之允懒洋洋地靠在温暖的怀里,开始想像自己女儿的可爱模样。

“嗯?为嘛?”

“这姐姐的,就可以宠着照顾着弟弟。但如果儿子是第一胎,那他就得像哥哥以前照顾我一样,那也太可怜了!”

宁之允在盘算着,未来日子的幸福蓝图已经在她眼前展开。

“呵呵,你这叫母债女还吗?你欠我的,让女儿还给儿子,这样不公平。你欠我的,就该你自己还我!”宁希唯也算计起来。

“反正,你刚才也不让我逃,刚好,你就还一辈子就好了。”宁希唯追加着条件。

“好!”这一次,宁之允居然没有反驳,清脆利索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种类似春风吹拂的气息,慢慢缭绕在两人的心头,在彼此心里扩散,像柔软而温暖的春风将两人心花吹开,春意溢满彼此心田。

“哇!哥哥,你看,下雪了!”

宁希唯本来一直微闭着眼,脸贴在她的发上尤自陶醉着。听她一叫,睁开眼一看,天空中,果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细雪。

兄妹二人当然不是第一次看雪,却是第一次一起看雪,因为t市位处南方从不下雪。

“允儿,我在空军基地的时候,看过漫天的大雪像鹅毛一样下,我就想,什么时候,如果能和你一起相拥着看一场雪,那我就死而无憾了。想不到,这个心愿真的有达成的一天,而且,还是这么幸福的相拥着。”

宁之允沉默不语,思绪随着雪花飘到了很远很远,很久很久,她才问。

“哥哥,你以前,是不是想过,一辈子都呆在空军基地,就那样抛下我和爸妈,再也不回来?”

宁之允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清晨,十八岁的哥哥,在细雨中离开时的决绝背影。

或许,宁希唯自己并不知道,但在后而狂追而来的宁之允,在车门“呯”一下关上的瞬间,她甚至隐隐有种与哥哥此别从此不再见的可怕想法。

后来,她一直想也一直安慰着自己,那时的哥哥,只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叫唤才会如此决绝。但原来,他当时其实有听到,却是下了一去不回头的决心,所以,才会那么绝然地关上车门扔下她而去。

这个认知,如果换了以前的宁之允,只怕会恨他。但现在的宁之允,却为十八岁的哥哥而感觉炽心的疼痛。

对寻常人来说本是天真烂漫花样美的十八岁,哥哥却默默地背负着心的枷锁,将自己放逐到一个常人无法忍受的地方,无论是军校或是军营,想起来,应该都是像地狱一般可怕的地方吧。

但他宁愿选择去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也不愿留在她的身边,只为,保护年少的她。

宁之允从远方收回视线,抬起头,对上宁希唯同样陷入回忆漩涡的迷离墨眸。

“嗯!”宁希唯没法否认,最初,他确实是有那种想法。

“你那时,是想让我有一个正常的人生的吧?”

那么爱自己的哥哥,就算再苦再痛,肯定只会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而保全她的美好人生。

“嗯!”

“如果那时,我们就知道彼此不是亲生兄妹,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些苦?”

宁之允作着无谓的假设。

“如果是那样,就不会有空军少将宁希唯,也不会有天才歌手宁之允!”

宁希唯淡然地说,两人都知道,生命不能重来,逝去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将彼此的人生刻上独特的轨迹印痕,那是一段,谁也不能复制谁也不能重来的人生。

“也对!若果很早以前,我们就知道了这个事实,那样年轻的我们就算是深爱,只怕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不得不任由爸妈宰割了。”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都感觉一阵释然,彼此相视一笑!都觉得,对两人来说,应该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结局了!

“允儿,你想要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事吗?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查!”

宁希唯一直想这样做,但他却怕得知的真相,说不定会伤害到妹妹也不一定。

他这些日子冷静下来细细分析过父母的举动,既然父母不惜牺牲兄妹二人的幸福也要保住那个秘密,或者,是妹妹的身世真的牵连太多,又或者,那个秘密真的会给宁家或是妹妹带来灭顶之灾,所以,父母才如此不惜一切地选择隐瞒。

而作为当事人的宁之允,其实已经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奇。那些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旧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在我的心目中,我的亲人,只有你们。至于生父母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他们赋予我生命,却不曾为我的成长付出过半分。再见到,也不过比起陌生人,多了三几分的相似容颜罢了。而且,爸妈如此竭力想要保住那个秘密,必然是关联重大吧!或者,我是重案通缉犯的女儿也不一定!”

说到最后,宁之允的语气已经带着调笑意味了。宁希唯很了解她,听她这样说,明白她是真的看淡了。

“而且,我也快为人妈妈了,知道宝宝对妈妈的重要性,如果当年,我亲生妈妈非要抛弃我,必然,也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怪她!相反,我还要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的抛弃,我就无法有这么爱我的爸妈,还有这么爱我的你!”

在宁之允看来,过去的伤痛,既然过去了,就该当切掉毒瘤一样将它彻底抛弃掉,没有必要总像温习功课一样,不时翻出来重温一下。

喜欢怀缅过去伤痛的人,大多不是为了警告自己别犯同样的错误,而一种趋于自虐的行为——无视现实的美好,只是不断地将自己扔进悲伤及伤痛的漩涡里滚搞折磨,将自己逼至疯与狂的边缘。

她宁之允不是傻子,才不会做伤心伤身傻事。况且,所谓亲生父母,怎么说都很抽象,对她来说,这二十二年,只有宁沛毅夫妇及宁希唯是她在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亲人。

“你说得没错,我听你的!再了不去管你的父母是谁,以后,我们只要好好的抚养着我们的宝贝孩子,幸福快活的活下去,就无愧给予你生命的父母了。”

雪下了大半个小时,慢慢停了,两人漫长的对话,也跟着停了的雪而止住了。

两人相对而视,宁之允只忙着帮他将衣领上,头发上沾着的雪花给掸去,而他,也只顾着收紧她衣领上的拉绳将她帽子上的薄薄积雪扫去……

在这片雪白的世界里,干净而明朗,无论两人向前延伸或是身后逐渐隐没的路,似乎都是一片雪白遮盖之下,表面看来,再没任何瑕疵及污秽。

两人大概都明白,伤痛也好喜悦也好,过去了,就该让它淡淡地过去,那个秘密,或者就那样永远藏于皑皑白雪之下也不错……

……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宁希唯照旧在书房里忙他自己的事,宁之允跟着电脑教程学了一会法语,给宁希唯煮了一壶咖啡,虽然她并不赞同他喝太多咖啡,但他的工作,虽然大脑高度清醒,在没有找到更能让人清醒的饮品之前,她也不好叫他戒掉。

将整壶咖啡放在保温座上,前两天才跟着安妮学会了如何做简单的三明治,于是花了大半小时做了一碟三明治,连咖啡一起放在他书桌上。

“哥哥,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你也别是弄太晚。”宁之允环着宁希唯脖子,凑过去,在他还留着咖啡喝道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嗯,允儿晚安!”宁希唯的精神显然正在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机械式地回应着,宁之允瞅瞅屏幕,总之又是爬满了那些她不懂的字符和代码。

躺上床后的宁之允,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梦见自己变回了五六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坐在花园一块大石头上哭得稀里哗啦。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哥哥……我饿!呜呜……”

低沉的嗓音却极真实的在耳边响起,“傻丫头,真的饿吗?”

热而粗碜的手掌轻轻地抚在她脸上,真实得不像做梦!

宁之允睁开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放大的正是哥哥英俊的脸孔。

“哥哥?!你也要睡了吗?”她含糊地问。

“嗯,正准备睡呢,不过,听见某人饿得哭了呢!现在正准备去煮面条。”说话间,除了关切还有一丝笑意。

宁之允这才清醒了过来,原来,刚才在梦里的自己,将话都说出来了呢。

“呃,不是那样的,刚才我做梦……”她正准备解释,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宁希唯也不再取笑她,只是摸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宝宝乖,爹哋现在就给你们弄吃的去。”

说着,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大步出了睡房。宁之允其实还没很清醒,完全没听出哥哥说话里的问题,在半迷糊的状态下抱着棉被靠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直到宁希唯在外面叫道。

“允儿,快起来,面条煮好了!”又过了几秒钟,脚步声便至门前。高大的男人倚在门前:“还没睡醒吗?还是,想让我来抱你?”

宁之允这才惊醒过来,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你抱!”

边说着,人已走到男人面前,白了他一眼。

“宝宝们,你俩太坏,让你妈咪变得越傲娇!明明就是很想让爹哋抱的样子嘛,还嘴硬死不承认。”

宁之允实在饿惨了,懒得理他,无视他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

吃了两口面,才慢慢回味过来,不顾塞满口的面条,鼓着腮含糊地问。

“咦?!宁希唯,你刚才说什么?”

宁希唯吃了她做的三明治,本来就不饿,这时候只是坐在她对面托着腮欣赏着她津津有味不顾仪态的吃相。

“我说什么?”男人剑眉微挑,装傻。

“宁希唯!”宁之允终于将嘴里塞满的面条都嚼烂了吞到了肚子里,望着男人娇喝一声。这个男人,也瞒她瞒太久了吧!

“啊?!”男人依旧一脸无辜的样子,墨黑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她。

宁之允将筷子“啪”地一下重重搁在桌子上,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你说什么?宝宝们?你俩?这是怎么一回事,宁希唯,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她那刚刚睡醒的脸红通通,嘟着粉红的唇,鼓着腮,狠狠地瞪着对面装无辜的男人。

宁希唯站起来,身子探过来,乘她不备,吻了她嘟起的唇一下。

“宝贝儿,别生气嘛!我也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柔声地哄着,像闪电一般,高大的身影已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少给我装蒜,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宝宝,是双胞胎?”

宁希唯想将她拉进怀里,却被她推来,还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嗯,没错!”宁希唯只得乖乖招认。

“是上次去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你的?”

宁之允越想越来气,这家伙,是欺负她不懂法文吗?

“嗯,是的!”

“他怎么说!”宁之允对男人简短的回答甚为不满,但却又抑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知真相的欲望。

“照b超的时候,医生说,你子宫内有两个孕囊,应该是双胞胎。”

宁希唯总算乖乖地将医生当时对他说的话原版地转述了,难怪,当时他貌似心情特别地好。

“你!”

宁之允以前一直觉得这个男人零缺点,但现在,她真的觉得他很欠抽。

不过,欠抽的是这个男人,但知道自己肚里的宝宝,居然是成双的,这份惊喜却让她一时间止不住的笑意。

含着笑意将一大碗面条吃完,将碗一放,看也没看一旁极尽妩媚讨好的男人一眼,径直就进了睡房,等宁希唯洗好碗,喜滋滋地准备上床睡觉时,手拧门把,惨!居然拧不开。

“允儿,开门!”

心里大叫不妙,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你今晚睡书房吧!”

不是不会,是真的生气了!

“老婆,书房冷!”

宁希唯装起可怜来,习惯了抱着软绵绵的宝贝睡觉,去哪里睡都冷。

“屁,你是军人,扔你去雪地里睡一晚都没事,何况在25度的室温里!”

宁之允计较起来的时候,宁希唯也奈她不何。

于是这一晚,某自称英明神武的男人因隐瞒双胞胎一事,被老婆轰出睡房,首次尝到了分房睡的可怕滋味。

这可怕的滋味,让宁希唯不由得感慨,习惯这东西,真是个可怕却又无孔不入的家伙,明明过去二十六年,他宁希唯都是一个人睡,而且睡得极好,多数是更无梦到天明。但这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怀里,就习惯了抱着宝贝妹妹入睡的滋味。

于是这晚睡在沙发上,他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怀里空虚,明明是挺热的身体,却总是感到一股从心里发出来的寒意,这寒意让他本来已经极度疲劳的大脑,又处于高度清醒状态了。

看来,宁之允这人,他这一辈子也休想要戒掉!幸好,他也没打算要强行逆天去戒!

第二天一大早,宁之允睡得饱饱的,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完打开房门,见那个被罚睡书房的男人,正靠在沙发上灌着咖啡。

一见宁之允出来,宁希唯连忙跑过来。

“允儿,醒了?来吃早餐吧。”

宁之允偷偷瞄了男人一眼,见他的眸子仍旧贼亮,只是眼皮底下有两圈浅浅的黑晕。果然,是太冷吗?

宁之允不由得又心疼起来,虽然觉得他很可恶,但他这阵子这么忙,看他那样子昨晚肯定是一晚未睡。

“嗯,怎么样,书房舒服吧?”

宁之允虽然心疼,却仍旧很高姿态。

“不舒服!不过,这是我自找的!允儿,并不是我刻意要瞒你,当时,医生说看得不太清晰,建议四个月产检的时候,再认真检查一次。”

宁希唯放低姿态,让人觉得他的认罪态度非常良好,于是,宁之允的气,就这样全消了。

“嗯,那就等四个月的时候再去认真检查一次吧!”

等足四月的时候,二人又去了医院一趟,这一次,医生十分明确的告诉他们,怀的,的确是双胞胎。

两个快将要为人父母的人,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还是开心得不得了。

两人出了医院大门,宁希唯就拔了个电话。

“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宁希唯的喜悦渗于言表。

“唯少,上次你说的好消息,是你要做爸爸了,这次,难道是要做爷爷了?”

电话那边的琛揶揄着,对自己这个超强人上司,他常常想像不能。

除了关于他宝贝妹妹和宝贝宝宝的事,还有什么事算是好消息。因为,对他来说,投资进去的资金一晚挣了一个亿,他却眼也不眨一下,没事人一般。

“你这小子,偶尔还挺聪明的!没错,我这一下子,要当两个孩子的爹!”

琛和宁希唯是多年老友,或者说,算是宁希唯最好的朋友也不为过。

“哇塞,唯少,你们太强悍了!要不,你和允儿考虑一下,过继一个给我算了。反正,我家大爷太忙,我有个小孩子摆弄一下,也是好事。”

琛口没遮拦地说。

“你休想!”

宁希唯一听他这话,也难得去管他是说笑还是说真的,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怎么啦?和琛哥为工作的事吵架了?”

一旁的宁之允听得一头雾水,明明前面都是开心地说着宝宝的事,怎么后面,哥哥突然就生气了?

“不是!琛那臭小子,居然敢打我孩子的主意!说什么过继一个给他,他想得倒美!”

宁希唯咬牙切齿地说,他或许不知道,最近的他,和那个冷面的宁希唯少将越来越远了。开始像寻常人一般情绪化了,而让他情绪化的人,大概,不是宝贝妹妹就是宝贝孩子的事了。

宁之允“扑哧”一笑,“哥哥,琛哥说笑的吧!他一个大男人,要宝宝干嘛?”

宁希唯瞪了她一眼,“你别笑,那家伙,成天说要收养一个小孩,大哥其实也很宠他,说随他喜欢!”

“呃!”宁之允倒是没想过,原来同志也是渴望过正常生活的,琛哥果然是人妻!

到了二月初,天气愈加地冷,宁希唯对宁之允的保护欲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原来,他还让她一个人出去溜达,现在,没有他的陪伴,是不许她出门的。

原因,当然是现在的宁之允,小腹隆起已经十分地明显,而她的法语还不太灵光,宁希唯会担心她也是必然。

宁之允也有了自觉,平时多数在家里院子里活动溜达,周围的邻居,有几个比较熟络了,也会隔天来拜访一下,日子,也不算太无聊。

宁希唯忙一大段时间之后,总算没有那么忙,貌似,有几天的假期。因为连晚上,也不再躲在书房里忙碌了。

“允儿,我接下来有几天的空闲,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出去走走。”

一大早,吃过早餐,宁希唯便对宁之允说。

“哥哥,还有几天,就到春节了吧?我们要不要去超市采购些年货,再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是一个家了,虽然不在国内,这春节嘛,总得过得热热闹闹才像个样子。以后宝宝出生了,应该会更热闹。”

这些天,宁之允愈发地想家,也想像着现在这时间,兴叔一定正指挥着佣人打扫卫生然后挂上一堆红红绿绿的挂饰,买年花年桔……这些往年她十分不屑的事,今年,却因为无法置身其中而倍感失落。

宁希唯看出妹妹的心思,也不说什么,进屋里收拾了一袋东西提着出来,拿了车匙牵着妹妹便往外走。

宁之允被他强行推上车,看着他也上了车关上车门。

“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巴黎一趟!这小镇太小,不会有春节用品,我们得到巴黎一趟。你身体受得了吧?”

宁希唯关切地问,有了四个多月身孕的宁之允除了腹部隆起要比单胎的妈妈要厉害一点之外,其他的,她倒没觉得有任何不适。这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宁希唯悉心照料的成果。

“嗯,我没事。”

宁希唯先在小镇的超市停车,让宁之允在车里等一会,很快,他便提着一大袋的东西上了车,递给宁之允。

宁之允打开一看,里面除了牛奶面包之外,还有一大堆被哥哥严令禁止她进食的所谓垃圾食品。

“哥哥,你不是不让我吃这些吗?”

“吃吧,这几小时的路程,不让你吃点东西,你会很无聊的。”

宁之允歪嘴笑着,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罐薯片,打开就吃。宁希唯扭头看她那一脸的馋样,摇摇头,捏着她的脸蛋无可奈何地说。

“这垃圾食品真有这么好吃吗?慢点吃,别咽着!喝多点水!”

宁之允吧唧吧唧地吃着,白了他一眼。

“你是怪人,当然没办法感受正常人的乐趣!除了你那一堆我看懂的程序,我还真想像不来,还有什么东西来引起你的兴趣。”

宁希唯见她只顾着吃,连安全带也不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探身过去,帮她扣好安全带,见她又将一块薯片往嘴里放,张开嘴一下就将薯片给抢了过来。

“怎么没有?只要是有关你和宝宝的事,我都很感兴趣。”

宁之允看着那一块到口的薯片没入男人两片性感的薄唇之中,一时间,只顾盯着那微动的唇发痴。

“怎么,没见过帅哥?”

宁希唯兴味地瞅着她发痴的傻样子,又凑过来,亲了她一下,舌尖伸进她微张的口腔之内撩拔了几下她柔软的舌头。舌头撤出来时,又不忘亲了一下她的鼻尖,这才坐直身子,发动车子驶离小镇。

“我和宝宝不是东西!”良久,宁之允才反应过来,有点底气不足地低声抗议到。

“是,允儿不是东西,你是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宝贝。”宁希唯道。

宁之允虽然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冒出的甜言蜜语,但免疫力却不见得提高了多少,当下又觉得耳根一热,连忙抓起薯片罐吃起薯片来,迷迷糊糊间倒是没有察觉自己被哥哥暗讽为“允儿不是东西”。

宁希唯接着拔通了电话,

“琛,你们晚上有空吗?”

这阵子,兄弟二人一直呆在巴黎。

“唯少,你不是最清楚吗?你这老板都放假了,我就成了闲人一枚,当然有时间,有事?”

琛不知在弄什么,话筒里除了他的声音还传来“噼噼呯呯”的声音。

“闲着就好。我和允儿现在在去巴黎的路上,今天晚上,方便到你们家叨扰一晚吗?如果不方便,我们就去住酒店。”

宁希唯本来也不想麻烦别人,但想到妹妹现在的特殊情况,还是住在朋友家比酒店方便多了。

“吼吼!当然方便,顺便,我们今晚商量一下过继的事?”

琛在电话那边百折不挠的提着。

“你做梦吧!”宁希唯啐了他一句。

“好,好,是我做梦!像允儿这个样子,晚上就回来吃饭吧,她想吃啥你让她发给我,我现在去准备一下。”琛不敢每次都挑战宁希唯的上限,迅速转换话题。

“嗯,我让她发给你。挂了!”

“琛让你将喜欢吃的菜肴发给他。”

宁希唯挂了电话之后,转头扔给妹妹一句话。

经这一通电话,又勾起了宁之允对哥哥过去的强烈好奇,于是,她便问起关于哥哥和琛两人之间深厚革命情义建立起来的过程。

这一说,还真的说了几小时,车子驶进了一条大街,一开始,宁之允并没有怎么留意车窗外的景物,但偶尔匆匆一瞥,却发现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是用中文写着店铺名。感觉,就像回了国内一样。

“哥哥,这里是?”

“哦,这里是唐人街。”

果然,整条街道都半点得喜气洋洋,来到这里,浓重的春节气氛扑面而来。

等宁希唯将车子停到某地下停车场,两人坐着电梯返回地面,站在四处洋溢熟悉文化气息的街道,宁之允就像个被关了很久的小鸟一般雀跃,来到这里,她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她是努力忍了下来。

“哥哥,你太厉害了,你以前来过巴黎吗?”

宁希唯知道妹妹想说什么,摇摇头。

“没有!不过,现在世界不就是一个地球村吗?这种地方,网上一搜,随便就弹出来了。”

宁希唯说得轻巧,但在宁之允及很多寻常人看来,要完全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活得像是一个在此生活了很久的本国人一样熟络自在,至少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所以,宁之允又一次肯定,自己哥哥,绝对不是个寻常人。

“那你的法语是什么时候学的?”

这个男人的秘密,还真不少。

“在军校的时候,一般需要选修一到两种外语。”

汗,他这种流利自如的程度,绝不是那种选修课糊弄人的程度吧。

“那你还选修了什么语言?”

宁之允小心翼翼地问,搞不好,在地球的东南西北任一个方向落脚,他都能够自在自如发生活吧。

“基本能应付的除了法语,还有英语,还有俄语,西班牙语略懂皮毛……”

果然!宁之允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果然不是正常人,而是怪物!想必那八年时间,他是拼了命地将这些知识往脑子里塞吧!

她当然不会知道,无论在军校的四年又或是在空军基地的四年,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将她赶出脑海,不惜一切地将除了吃喝拉睡以外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别人有的娱乐,他全都没有,他甚至,连最寻常的k歌都不曾去过。对他来说,有的,除了不停的学习、训练,还是不停的学习、训练……

是的,他或许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天才一般能力,但激发他这种能力潜能的人,正是眼前这个快要为人妈咪的宁之允。

宁之允感慨完,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如果宝宝将来你一样,那该多好!”

这话,充满着自豪感。

“我倒希望,宝宝能像你一样,至少,那样的他们,要活着率真开心一些。”

这些,当然只是二人的美好愿望,谁也难以预想二十多年后的儿女,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两人边聊着,四周擦肩而过的行人,大多和他们说着一样的语言,这让宁之允倍感亲切。因为将近春节,这街上的行人,基本是和兄妹二人一样来采购年货的。

“哥哥,这家挥春店里的东西蛮可爱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牵着手走进挥春店,先是挑了一个中间有着该年生肖的大大的福字,然后,又挑了一对挥春。

这些东西,无论是宁之允或是宁希唯,其实都是第一次买,因为以往,都是兴叔准备好这些,兄妹二人,从来没出过一份力。

本来两人都有些忐忑,不知该买什么物品,但一走进挥春店,该买什么东西竟然了然于心,原来,有些类似感情的东西,虽然你从来不提,但潜伏在你心里,早已成了一个本能,一种潜意识。

“哥哥,这套小牛的‘出入平安’纸好可爱,我们买几套吧,各个房间都贴一套。”

“好,挑几套不同表情不同祝福语的吧,等宝宝出生,还可以用来教他们认字!”

宁希唯倒是很会利用,两人兴致勃勃地挑了几套。旁边有一个专区是摆着很多可爱又q版的利是封,宁之允拿起来想买,又放回去。

“怎么?这些利是封不合适?我们走另一家看吧!”

宁之允扯着宁希唯的手腕。

“不是不合适,而是,我们也没有发利是的对象吧。”

宁希唯揉揉她的头,“怎么没有,你要给我一封平安利是,我也会给你一封。另外,我们周围那么多邻居,小孩子一堆堆,就发给他们呀!”

“啊,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经宁希唯一提,宁之允立马恢复了精神,挑了几套卡通版的,挑了几套传统版印着“福”“大吉”“如意”等字样的,挑完,兴致更加地高了。

“哥哥,我们呆会去超市买些贺年的糖果饼干和凉果回去吧!”

“嗯!”

于是,两人从超市里出来之后,宁希唯手里便提了好几袋物品。只得先折回停车场将物品放下,再重新走回街上。

“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买年桔和年花?”宁之允想想那些东西体积挺大的。

“车厢能装下吗?”

“嗯,几小盆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盆栽店里,店主是个胖胖的中年大叔,一看两人走进来,连忙过来招呼。

“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大叔,我想买些能放在车厢后面的小盆年桔和年花。”

宁之允一听乡音,自然地露出甜美的笑容。大叔望了几眼宁之允,笑着说。

“小姐,你真漂亮,有点像我们国内的一位歌星呢!”

宁之允甚是窘迫,想不到,异国街头,也会遇见认识自己的人。

“哦,是吗?常常有人这样说呢。估计是人有相似而已,我是留学生,来法国几年了!”

宁之允连忙解释着,大叔也没纠结下去,爽朗地说。

“对呀,我想也是相似而已。之允那么红,没理由来法国留学的。”看来这位大叔也是新移民,并不知道国内那条关于之允赴外国留学的消息。

“对哦,呵呵!”宁之允顺着大叔的话打着哈哈。

“小盆的年桔都长得都不怎么漂亮呢。要不,挑几盆大的吧,大的放家里看起来也耐看。”

宁希唯甚是为难,“大叔,我也知道小盆的太小气,但我车厢的空间并不大,能容得下的,只有小盆的盆栽而已。”

大叔想了想,问:“你们住哪里,如果不远,我可以给你们送货过去。”

宁希唯说了小镇的名字,心想,这么远,人家估计也不会送货。

“我们住得有点远,大叔你方便吗?要不,我给你运费,你派人给我送过来?”

宁希唯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因为这是妹妹所希望的,他也想,将家里院子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像往年宁家一样的隆重而喜庆。

“呵呵,这个小镇是有点远,我过两天好像也有盆栽要送到那附近。如果你们不嫌太晚,可以等一两天吗?”

“好,好,这太好了!运费你到时候一起加上去吧。”

宁希唯和宁之允得到了店主大叔的保证,便开开心心地挑起盆栽来,最后,挑了两盆大的比人高的朱砂桔是准备放院子里的,又挑了一盆和人等高的放家里面,挑了一支花蕾非常多的大桃花,鲜花十多盆。

店主显然也没想到,因为他承诺送货,这生活额一下子就涨了几十倍。当下也很是高兴,帮着忙将最好的盆栽挑了出来。

两人在店主的热情招呼下,很快就将要的东西都挑好。走出来的时候,宁之允脸上的笑意还挂着,宁希唯发现,这一路上,妹妹脸上的甜美笑意基本没有消失过。

“丫头,今天很开心吗?”

他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最近的她总是这样红光满脸,脸蛋也比原来要鼓了一些,看着,就像红扑扑的苹果一样,总让他忍不住要捏她几下。

“嗯!真的很开心!”

宁之允已经很久没试过和哥哥以外的人说这么多中文了。而且在这洋溢着熟悉气味的街道上走,心情也变得舒爽很多。

“我们要买的东西,都买完了吧?”宁之允有种不舍的感觉。

“没有,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买!”

宁希唯拉着宁之允的手,站在街道上四处张望,在看到目标店之后,才牵着她往目标走去。

等来到店铺门口,宁之允抬眼一看,原来是一间烟花店。

宁之允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太懂,小时候,春节的时候,哥哥总是会买很多漂亮的烟花陪着她在花园里放。

那时的她胆子小,受不了烟花点燃时的震动和响声,总是站得远远,捂紧耳朵看着哥哥点燃烟花,然后睁着受惊吓的眼睛,看着喷上去的烟花在夜空里神奇地幻化成各种各样美丽的图案和花朵……

在烟花店里,宁希唯的兴致显然要比宁之允高,他兴致勃勃地挑了好多种类,然后,拿出刚才盆栽店老板的名片,打过去。

“大叔,我在你隔壁的店里买了些烟花,你到时可以帮我一起送来吗?运费我会另外加的。”

“啊!没事没事,你挑好之后,让店主送过来吧,我们都是熟人,我顺便送过去就行了。”

店主大叔是个爽快人,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兄妹二人,这才终于完成了所有购买任务,宁希唯抬腕看看表。

“允儿,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我们现在去琛家?他家就在这附近,大概十分钟的车程。”

……

琛住在25楼,走进公寓里,就好象是走进了服装设计工作室。公寓很大,但敞大的客厅,错落有致地陈列了不少模特,这让宁之允觉得,自己像走进某个高级名牌的专卖店。

琛对兄妹二人愕然的神色了然于心,拍拍宁希唯的肩膀说。

“唯少,看吧,我早跟你说过。我家那位大爷,是个疯子!你现在,相信了吧?”

宁之允倒是很客气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不会呀,这里,只不过报置得像高级专卖店一样而已,其他的,还好呀!”

宁之允环视四周,窗明几净,东西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觉得这些穿着各式最新款衣服的模特错落摆放着,反倒彰显了主人另类的个性。很符合大哥设计师的风格。”

“嘿!我说丫头,这话,你千万别当着大哥面前说,说了,我会死!”

琛伸手想要敲宁之允的头,被宁希唯眼明手快“啪”的一下给拍开。

“喂,小子,别乱动我老婆!”

因为宁之允不太习惯也有点抗拒老婆这称呼,在两人共处的时候,宁希唯是只有偶尔的几次用过。但在人前,宁希唯却都是说我老婆,再也不是我妹妹这种让人误会的称谓。或许,这也是他大男人宣示所有权的一种方式。

琛揉揉被拍得麻痛的手腕,怒瞪他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得!得!你老婆,我惹不起!”

宁之允也觉得哥哥有点过分了,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一些。但宁希唯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让步的人,只有宁之允而已。

“你知道就好!”说着,回瞪了琛一眼。

宁之允赶紧将话题转到刚才的话题上。

“琛哥,我不明白,那话为嘛不能对大哥说。”

琛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端出准备好的咖啡了果汁,分别递给宁希唯和宁之允。

“你现在看到的,是我每天花几小时才能维持的状态。如果我不在,这满地满桌都是报料及裁剪用具,只有那些设计好的衣服有荣幸光鲜地穿在模特身上,其他的,都扔得了一地。而且,我现在这样帮他收拾好,他还不满意,说我这样,他的东西找不着。”

宁之允按他所说的,想像了一下,开始深深同情他的遭遇了。她想,如果自己哥哥也是这样的人,她可能也会有一头撞墙上死了算了的想法。

“琛哥,你和大哥春节回国过节吗?”

琛“噗”地笑了。

“回去干嘛,反正到那里,都是我们两个人而已。允儿你不知道吧,我和大哥,早在几年前,就和家里彻底决裂了。那个所谓的家,对我们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宁之允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今天说的话,都是这种让人想起心酸史的话呢。

“呃,琛哥,对不起!”

任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伸长双腿。

“没事,我和大哥对那人家早就没感觉了。”

“那你们春节要不要来我们家一起过,我和哥哥反正也挺清静的,你们来了,热闹一些。”

任琛显然有点心动,但他还是很识趣地瞄了瞄宁希唯,毕竟,人家怎么说都是新婚燕尔,多两个大男人在,总是不太好。

“来吧,如果你和大哥没事的话!”宁希唯倒是不太在意,反正,他在琛兄弟二人面前,向来十分地自在自我,有他们在没他们在,其实没差。

而最重要的是,妹妹喜欢热闹。

“好!我今晚跟我家大爷说说。”

任琛看起来倒是很开心,这时也总算想起重要的事了。

“允儿,你饿了吧?唯少说,你因为一人肩负两个宝宝的重担,所以很容易饿,我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我们开饭吧。”

说着,便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琛哥,不等大哥吗?”

“不用等他,今天是他的时装发布会试演,之后,可能会和一帮模特出去happy。”

吃过晚饭,三个人坐在窗边,宁之允依旧喝着果汁,两个男人一人拿着一罐啤酒,边欣赏着巴黎美丽的夜景边聊天。

这时,琛又再次问起。

“唯少,真的不考虑让你家孩子过继给我吗?”

狭长的眼里,带不达眼底的笑意。语气里,一半玩笑,一半却是认真的。

宁之允只当他说笑,但这一次,宁希唯却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口回绝他,而是,拿起啤酒与他碰了一下,关切地问。

“琛,你和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能是性子比较冷,宁希唯待人处事,在陌生人看来,甚是无情。但他对朋友,却真的是好得好话说,琛轻微的一个眼波变化,都逃不过他一双利眼。

“嗯,还好吧。反正就那样了,那么多年了,或许,是相处得累了吧!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虽然也是从小就陪伴着对方长大。但你们的年纪只相距四年,思维方式始终比较接近。而且,你们怎么说,也是正常的异性恋,有孩子可以作为润滑和维系。但我们不一样,感觉没了就是没了,本来同性相恋,就是脆弱不堪一击的,加上我们又是兄弟,年龄相差十年,思想和经济收入也相差甚远。到了这一步,也是不可抗力的吧!”

琛说完一长串,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总是带着笑意的狭长眼眸,透着无比的寂寥与落寞,茫然地望远方那华灯璀璨的夜巴黎。

“所以这一次,你才在巴黎待那么久?”

宁希唯小心地问。

“嗯!不过,那又如何,就算将他强绑在我身上,恐怕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琛整个看起了消沉了无生气,和宁之允初见他时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琛昂头将啤酒喝光,将罐子用力一捏,然后“当啷”一声,扭曲的罐子准确地投入了垃圾桶。

“琛,找个时间和大哥谈谈吧,我觉得,事情没你想的糟糕。”

宁希唯作为旁观者,这些年算是见证了这兄弟俩的感情发展历程,怎么看,任思远那种冷脸面瘫男,都不像会是轻易动摇的男人。

“没我想的糟糕?呵呵,他可能是异性恋者,这样,够糟糕了吧?”

宁之允一直没有插嘴,这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当弯男爱上直男……结局,可想而知!

“算了算了,不管了,我再这样颓废下去,就变得像女人一样了。唯少,我听你的,等他时装发布会一完,我就跟他摊牌吧,合则聚,不合则散。如果他真的是直男,我也好趁还年轻,早早找个真心人算了。”

宁之允好想说,前一阵子,她和宁希唯结婚的时候,兄弟俩不是一起结婚了?怎么现在却搞成这样?

但她转念,婚姻,虽说是用来保卫爱情,但很多时候,婚姻却也是爱情最大的摧毁者。

“你能想通就好,不管怎么说,先沟通好了再说吧,别一个人胡思乱想。”

宁希唯看看时间,平时这个时候,宁之允也上床睡觉了。

琛看来还很清醒,催促着二人去睡觉。

“去吧,你们去睡吧,我再等等他。”

宁希唯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宁之允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宁希唯和宁之允起床走出客厅,却看见琛顶着严重的黑眼圈将早餐端了上来。

“大哥呢?”宁希唯问。

“他一晚没回来!”琛淡淡地说。

“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我后天过来,有什么重的活,就留给我干就行了!”

宁之允这时终于开了腔。

“琛哥,你真的没事吗?”

琛摸摸她的头,摇摇头。

“我没事,怎么让你一个丫头来担心我了。”

……

回到小镇,宁希唯将车厢里大堆的春节用品提了回家,堆在客房里,居然堆成了一座小山。

两人随便煮了个面条吃了,宁希唯就让宁之允去睡一会儿。现在的宁之允,也没办法逞强,不过几个小时左右,就会犯困。

所以,她乖乖地听话回房休息。

但躺在床上之后,脑海里却不停想着任琛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对她来说,任琛就像另一个哥哥一样,特别是现在身在异乡,真正认识的人也只有那兄弟两个,一想到昨晚他说的话,她就替他心酸。

其实,无论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可变的因素都是一样吧。

即使是她和哥哥,现在结了婚,孩子也要快要出生了,但如果之后的生活不用心经营,婚姻同样会受到强大的冲击。

所以,她才一再强调,宝宝必须自己教育抚养,也不想自己总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去接受他的好。她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至少在接受他对自己好的同时,也必须要让他也感受到她的好。

就这样,她在床上,想完自己的事又想想任琛的事,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慢慢入睡,这一觉一睡就睡到黄昏。

她从睡房里出来,宁希唯正在看报纸,一阵阵饭菜香味扑鼻而来。

“允儿,很累是吧?睡够了没?先吃饭吧,如果还是困,一会早点睡。”

宁希唯放下报纸去张罗着晚餐,宁之允跟在他身后,看着男人弓着身摆放着碗筷,为两人盛好汤,这些在传统家庭本应是女人做的事,现在,基本全由他做。

宁之允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并不认为女人就该乖乖地伺候着男人。但也觉得,家里的事自己起码能分担一半,这个男人肩膀上的担子才会轻一些。

“对了,琛说他后天一大早就过来,让你别瞎折腾,好好休息。他说春节的事,他来帮忙就行了。”

宁希唯好像知道她正在盘算着要如何帮忙布置一样,一句话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哦!”

宁之允无奈地应了一声,现在的她,当然无法随心所欲地逞强,毕竟,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呆着呢。于是她又想,分担之事,留待宝宝出生之后再说也一样,现在的她,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大哥会一起来吗?”

“不知道,琛没说,大概不会来吧!”

第二天,宁希唯果然没让宁之允动手,而他自己,本来说是休息几天的,却好像又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又躲进书房里忙活了一天。

隔天,琛中午时分就到了,一进屋,就嚷嚷着肚子饿,兄妹二人本来就等他吃午饭,等他一到,也就开饭了。

宁之允偷偷打量琛,见他精神尚佳,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允儿,唯少,你们家宝宝取名字了没?”

“还没,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宁之允觉得,现在想这个,有点早。

“那就男女各取几个备用呗!啊,对了,我想做宝宝的干爹,行不?”

期待的心情溢于言表,“行啊!没问题!”宁希唯很爽快地答应着。

“琛,我们这里,你当作自己的家就行了,随时都可以来。反正允儿喜欢热闹,我的事儿多,你如果在,也可以让允儿多个伴。”

宁希唯接着又说,其实宁之允和琛都清楚,他不过是怕琛呆在巴黎不开心了不痛快了。

“呵呵,我会厚颜无耻地住下来的。”

任琛没有假意地推搪,爽快地接受了好友的好意。

下午,盆栽店的店员将年桔年花之类的都送了过来,虽然店员一再强调,老板交待过不收运费,宁希唯还是将运费给支付了。

三个人于是开始忙碌起来,其实说三个人,真正的状态是,宁希唯和任琛在忙,而宁之允在一旁指点,像个总指挥一样。

两个男人分工合作,宁希唯负责将挥春贴好,大大的福字倒贴在门上。又在屋檐下挂了两个红红的大灯笼。

而任琛,则负责将年桔和花摆放好,宁之允最是清闲想插手什么都被拒,于是只得搬了个小凳子将利是封搁大腿上,往利是封里放进利是钱。之后,糖果和年果之类的小食,也用果盒给装了起来。

琛就这样一直住了下来,期间,在宁之允知情的情况下,他的电话基本没有响过。彼此也识趣,任思远这个人物,之后一直没再出现在大家闲聊的话题之中。

除夕的时候,因为时差的关系,两个大男人特意早早准备了年夜饭,吃了之后,三个人坐客厅里看春晚迎新年。

倒数过后,大家嚼着瓜子,吃着小食吹牛。不过,糖果年果什么的,吃着也就腻了。

两大男人也觉得不太过瘾,从冰箱里抱了几罐啤酒出来,边喝边聊最新版本网游还有那些细节要改进的地方,宁之允对这些枯燥的话题没有兴趣,于是安静地窝在宁希唯的怀里看起了育儿书。

往年这个时间,宁之允大概会忙着在网上和一帮朋友视聊,或者一起在yy上k歌,像今晚这般清静的日子,倒是第一次。

望望搁在一边的三台手机,居然,每一台都安安静静,整晚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大概,这也显示了三个人,排除了任思远这个人,在这异地,真正熟悉的人,只有彼此,现在三个人都坐在一起了,有什么祝福的关心的话,当面说就可以了,完全不必通过电话来传情。

“唉!”

宁之允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宁希唯揉揉她的发。

“怎么?想家了?”

“嗯!”宁之允低着头闷哼了一声,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感受真的非常不好受。

这个家在几个人的努力下,花了几天也算是布置得极有春节的气氛,但单有这些,好像真的不够,没了相伴的亲人,没了熟悉的叮咛,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一样。

“给爸妈点时间吧,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宁希唯一直这样相信着,也希望宁之允能这样相信着。

到了美国时间春节的当天,宁希唯和任琛在小院子里搞了个小型派对,请了附近关系比较好的几户邻居来一起玩,十多个小孩子在院子里嬉哈追逐,宁之允像模像样地给小孩子们逐一发了利是,让一帮小家伙觉得既好玩也开心。

任琛在小镇了一直住到元宵,这十多天,他其实也没闲着,大部分时间都和宁希唯一起在书房里,据说,是想在这些天,完成改版的最后工作。

元宵这天,宁之允照旧睡完午觉,不太清醒地从睡房里慢吞吞地走出来。

任琛正在收拾着,将放在屋里的花和桔子搬出院子里。

“琛哥,要我帮忙吗?”

宁之允赶紧上前,询问着。

“不用,你坐着吧!”

任琛盯了一眼她隆起十分明显的小腹。

“允儿,我打算明天回国了。”

等他收拾好,便一屁股坐在宁之允身边,不期然地说。

“啊?为什么,你在这里住得不开心吗?”

宁之允很是失望,她还以为,他会一直住下去呢。

“开心,只是,我想回国了。”

“回小岛上吗?”

宁之允想起他那间橙色的木屋和种满铃兰的院子,但他和大哥现在弄成这样子,不怕触景伤情吗?

“不,我打算去x市呆一段时间,运营商有意将【星球传奇】拍成电影,唯少的意思是,让我回去全权处理这件事。而我自己,也确实想回国了。”

任琛不笑的时候,其实也是个很酷的美男,像这种内外兼备的男人并不多见。真不明白,那个冰山面瘫男人,还要挑掦到什么地步。

“嗯,我知道了。”

宁之允没有立场挽留他,自然只能接受。

“别一脸郁闷的样子,我会在六月份左右回来看着宝宝出生的。”

他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过了两天,琛回国了,习惯了三个人的宁之允,顿时觉得家里安静了不少。

琛走了之后过了两天,宁希唯又陪着宁之允去做例行的检查。

这次,医生将一个仪器贴到之允的肚皮上,接着,两人便清晰地听见交错着的“扑通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两个频率的心跳一下一下地传到两人的耳边。

医生笑眯眯地对宁希唯说着什么,宁之允这段时间的法语水平又进步了一些,大概也能听得懂一点了。

“哥哥,医生是在称赞我们的宝宝健康强壮吗?”

“嗯,那是当然,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宁希唯一脸自豪自我陶醉的模样,宁之允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准父母开始断断续续地购置些婴儿的用品,买衣服的时候,宁之允就烦恼了。

“哥哥,你说该买男孩子的还是女孩子的衣服?”

宁之允看着衣架上挂着一件件可爱的衣服,无从下手。

“那下次去产检的时候,问一下医生,宝宝是男还是女?”

宁希唯建议到。

“不,还是保留一点神秘感比较好!”

宁之允坚持着,她摸摸隆起的肚子,用手感知了一下两个宝宝的位置,这时,两个宝宝应该正在睡觉,正一左一右地安静呆在她的肚子里。

“两个小家伙又踢你了?”宁希唯见宁之允摸着肚子,只以为两个小家伙又皮了。问完,他也将手放了上去。

“嘘,没呢。估计在睡觉呢!”

宁之允说着,将几套比较中性化的浅色系的婴儿服扔进购物车里。家里原来就准备了不少的婴儿用品,但那时,全是按一个宝宝的量去准备的,现在,得全部加一份。

三月中旬的时候,终于找到一个近五十岁的保姆,是个挺斯文的阿姨。

“兰姨,你叫我之允就行了。”宁之允自我介绍着。从兰姨口中得知,她移民来法国有几年来,初时是陪女儿来留学的,现在,女儿工作了她一个人无聊,就想找点活干。她在国内的时候,是个幼儿园老师,这样的资历,兄妹二人自是很满意。

兰姨来了之后,宁之允确实没那么寂寞了,兰姨的年纪和庄雨菲相仿,性子温柔有耐性。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相处起来,就蛮有点母女的味道了。

于是这天下午,宁之允见宁希唯在忙,便和兰姨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便见男人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副被冷落的怨妇脸孔。

直到晚上,男人依旧没有消气,用背,对着宁之允睡。

“喂!”

宁之允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硬邦邦的背。

男人不理她,宁之允半跪在男人身后。

“哥哥!”

“宁希唯!”

男人哼也不哼一声。

“唯少!”

依旧安静。宁之允对着男人宽阔的背影直翻白眼,这家伙,这种醋也吃!

她试着用手指挠挠他的腋窝,没反应!再挠挠他的腰,依旧没反应!再挠挠他的颈窝,仍然反应!

折腾了一会,宁之允也累了,心想既然哄也不行,就让他自然消气吧。于是放弃了哄他的想法,倒头就想要睡。

睡下之后,她也学着他的样子,用背对着他。

很快,她已经开始有了朦胧的睡意,却突然觉得后颈传来濡湿而热的触感,一下一下,这种富含挑逗意味的舔弄,将宁之允的睡意一下子就全给吓跑了。

“哥哥,别!”

宁之允闪避着,用手想要推开男人的头。

本来就带点怨气的男人,积蓄了n个月的超强马力,被刚才不知死活的某个女人左挠挠右挠挠了一番之后,所有兽性因子都被她那不知深浅的动作给悉数调动了起来。

“哼哼!这是你自找的!”

男人的微微用力,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沙哑低沉的嗓音,听得宁之允浑身抖了一下。

“会伤到宝宝……”

宁之允浑身无力,但实在介怀和担心的,却是这个问题。

“放心!医生说,小心一点。没事!”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攀到她身前,娴熟地将她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掉。另一个手一扯,宁之允大片雪白的背部便果露在男人面前。

他轻轻地啃咬着,一会儿,便在她的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一串吻痕。宁之允的身体向来很诚实,听到男人保证说没事之后,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完全地,将自己再次地全身心交给了背后的男人……

欢爱过后,宁之允只觉自己已完全地虚脱,整个人软绵绵地睡在床上,那种强烈的快意还刻印在脑海,身体,仍旧炽热无比,和在船上那一晚完全不同的是,这晚的宁希唯,很温柔,温柔得让宁之允只觉得自己也被化成了一滩水……

宁之允静静地听着自己仍旧跳得极快的心跳,感觉男人起了床,过了一会儿,宁之允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响,然后,湿热的毛巾擦拭在息的脸上。

“允儿,先别睡,等我帮你擦干净身上的汗水再睡,不然,会感冒!”

男人温柔地用毛巾,一寸一寸地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擦拭了一遍,帮她穿上干净的睡衣,然后低头轻吻了她一下。

“睡吧,老婆!”

宁之允一直在半朦胧的状态任由男人伺候着,这时半睁开泛着氤氲水汽的美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也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

迷糊地嘟囔了一句“老公,晚安!”

说着,倒头便闭上眼睡了过去,只可怜,某个男人第一次听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叫自己老公,心里一高兴,然后诚实的身体马上起了变化。

可怜的男人,有神的眸子里是幸福夹着沮丧,苦着脸捧着脸盆钻进了浴室里,不知在里面折腾什么,好一会才清清爽爽地躺上床。

那个闯祸的女人,已经睡得极沉,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男人伸手将她轻搂入怀,很快地,也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自从经过那一次的吃醋事件,宁之允出去散步的时候,总会先问过宁希唯,确认他没空陪她,才让兰姨陪着出门。

兰姨很勤快,在做着家务的时候,或是空闲下来的时候,也不忘教宁之允很多育儿方面的知识,这让宁之允受益匪浅。

等琛从国内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寒冷的冬天早就过去,小镇也早换了夏的衣裳。

现在宁之允的行动不及原来方便了,肚子挺着,连穿鞋子这种小事,也没办法弯腰。幸好宁希唯似乎已经将手上的工作都完成了,这些天开始已经彻底闲了下来,连晚上也不再见他在书房里忙碌了。

“允儿,这几天,就是预产期了吧。”琛问。

他回国的日子,已经和运营商协商好,电影于年底开拍。而六月份新一版本的网游推出后,反响一如以往般热烈。

“是呀,这对小家伙终于是时候出来了。”宁希唯一脸感慨的样子。

兰姨给各人端了茶,自己也坐了下来,这几天,她买了些毛线,说是给宝宝织毛衣。

宁之允依旧懒洋洋地窝在宁希唯的怀里,听着哥哥和任琛在聊一些枯燥无比地问题,听着听着,不由得就打起哈欠来了。

这样的四个人,在外人看起来,就像一家人一样。

在宁之允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兰姨大叫起来。

“啊呀!允儿,你的羊水破了。快去医院!”

宁之允一惊,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下身都湿了。

宁希唯小心地抱起好,催促着琛。

“琛,你去将车子开出来。”

幸好,医院离家不远,不过几分钟,车子便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这时医院的推床已经在等候。

宁之允被直接推进了产房。因为是双胞胎,之前医生也建议过宁之允剖腹产子。但宁之允在详细咨询过之后,还是决定自然分娩。

宁希唯被隔在产房之外,三个人在外面焦急地踱来踱去,而在产房里的宁之允,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剧烈的疼痛之后,第一个宝宝终于从她肚子里钻了出来。

“太太,是位漂亮的女孩呢!”

在孩子雄亮的哭声之后,护士用法语告诉宁之允,痛得死去活来的宁之允点点头,却仍旧没有松懈,因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剧烈的痛感依旧折磨着宁之允,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另一个宝宝也终于降生。

“嘿!是个帅气的小子哦!”

这个宝宝虽然晚出生一点,但那哭声的亮度和音量,比起小姐姐来,是毫不逊色!

宁之允一听,本来已经够喜悦的心,是倍感惊喜,虽然下身仍旧痛得让她咬着唇,但一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拥入了一男一女两个宝贝儿,她便觉得,她所受的所有疼痛能换来一双健康儿女,超值了!

护士将擦去血迹和体液的两个宝宝抱到宁之允跟前。

两个宝宝嘟着可爱的小嘴,小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舔弄着,两双酷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天花板上发光的灯。

“嘿,小宝贝!”

宁之允用叫得沙哑了的声音,小声和自己的孩子打着招呼。两个宝宝听到妈咪熟悉的声音,目光迅速地从灯光上移到了宁之允的脸上。

护士贴心地将两个宝宝递到宁之允面前,宁之允眼含泪光分别将脸贴在宝宝红喷喷却软绵绵的脸蛋上。

这一刻,她终于深切体会到为人母亲的痛和快乐。这个时候,她开始强烈怀念起那位生她却不曾看着她的妈妈,她不禁想,妈妈生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一样痛?而她不得已扔掉自己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着切肉之痛?

在产房之外的焦急等候的三个人,等了近两个小时,一个护士匆匆从产房里走出来,三个人马上围了上去。

“护士小姐,我太太她……”

宁希唯很心急,但却小心翼翼地问。

“啊,你是里面那位太太的先生吗?恭喜了,你太太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宝宝!”

护士露出甜美的笑容,将喜讯带给这个焦急万分的爸爸。

“耶!太棒了!”向来喜怒均不露声色的宁希唯,像个毛躁高中生一样,双手紧握成拳吼了一声。

一旁的琛用力的一拳挥向他结实的胸膛。

“唯少,真有你的,不止好事成双,还男女各一,你该是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修来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有这一双宝贝儿女呀!”

琛是真心地为死党高兴着。

宁希唯有力地回了他一拳。

“喂,可别忘了,你可是干爹,你又是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修来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呢!”

兰姨在一旁也开心得合不拢嘴。但她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希唯,小琛,你们在这待着,我回家去熬点汤!”

说着,扔下两兴奋不已的男人匆匆离去,那紧张的样子,颇有点妈妈对女儿的味道。

宁之允和宝宝从产房被推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凌晨时分。护士将母子三人推进独立的母婴病房,宁希唯和琛一左一右地跟着推床后,进了病房。

琛忘着去看两个放置在婴儿床上的可爱宝宝,宁希唯则只顾着拉着妹妹的手,抚着她的脸,细心地将她凌乱不堪的发给梳理好。

“很痛,是吧?”

宁希唯低声问,嗓音里满含心疼。

宁之允摇摇头,阵痛的时候,她大声地叫嚷,嗓子早哑了,现在只觉得又干又痒。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

宁希唯会意,给倒了一杯,水冒着腾腾热气,一时间也不能喝,宁希唯低头轻轻舔着她干涸的唇瓣,这才用两个杯子慢慢地将水渡来渡去,用唇试过水温适宜,才轻轻扶起她,将水递至她的唇边。

宁之允喝过水,才用沙哑的嗓音低声的说。

“你去看看宝宝吧,漂亮帅气的两个小家伙。”

宁希唯这才放下妹妹,走到婴儿床前。

“允儿,这两小家伙,谁大谁小?”

琛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转头问宁之允。

“姐姐和弟弟!”

宁希唯定定地看着一双儿女,大手伸过去,摸摸这个的脸蛋,又摸摸那个的脸蛋。唇角不由得弯得老高。

琛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取笑他。

“看你美的!”

宁希唯也不害羞,喜悦之情悉数表露在俊朗的脸上。

“允儿,我说这两宝贝,都像你吧?”新晋的爸爸越看就越开心。

“我怎么觉得像你!”宁之允倒是觉得,两个宝宝和哥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琛作为旁观者,离开抱臂打量了一下两人,又望望两个宝宝。

“话说,我觉得姐姐最像弟弟,而弟弟也最像姐姐!”

宁之允听他这话,噗地一下笑了出来。宁希唯瞪了他一眼。“废话!”

琛也跟着开心地笑着,用手逗弄了一下其中一个宝宝的脸。

“话说,这两小家伙也太像了吧!到底哪个是姐姐,哪个才是弟弟呀?难不成,每次都掀开他们的裤子看一下才能确认吗?”

经他一说,宁希唯和宁之允也傻了眼,话说,这也是个严重的问题呀。

很快,宁希唯便想到了办法。

“小丫头给戴个手镯,小伙子给戴脚镯,那总行了吧。”

琛拍拍脑袋,“对,这方法好。这个,就交给我这干爹去做吧。就当是我送给我干女儿和干儿子的见面礼!”

琛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手镯和脚镯给买了回来,俩小家伙分别一戴,一下就分出谁是姐谁是弟了。

宁之允母子三人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宁希唯也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没有离开过一步。

一家四口从医院里回到家,家里因为多了兰姨在,一切都井然有条。

茶几上,插着从院子里摘下来的新鲜的百合,满屋子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气。一双宝宝躺在特制的婴儿推车上,由琛推进屋内,两双骨碌碌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宁之允仍旧有些虚弱,由宁希唯扶着进了屋。

兰姨是很传统女人,她坚持着宁之允必须要遵循坐月的习惯,宁希唯对于一切为了妹妹好的事从来都不会持反对意见,于是,一双宝宝暂时住在婴儿室,而兰姨也搬进了婴儿室里照顾一双宝宝。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孩子满月的那天,兰姨煮了很多红**蛋,给周围的邻居挨家挨户地送了去。白天,邻居们也不时来院子来逗弄这两个可爱的小姐弟。

小姐弟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姐姐叫宁佳,弟弟叫宁卓。

姐弟俩满月这天,t市的宁沛毅和庄雨菲也同时收到了一份邮件。

点开邮件,是两个可爱的胖嘟嘟的宝宝,在两个宝宝下面,分别标示着:长女:宁佳,次子:宁卓!满月之照。

这时的庄雨菲,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办公,一看这相片,一下子居然控制不住,双眼热泪盈眶。

“毅,孙子孙女的相片,你收到了吧?”

庄雨菲用颤抖的声音对着话筒说。

“嗯,真像小唯和允儿小时候一样。”

庄雨菲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

“我们,再想想办法吧,总得让他们回来呀!”

“嗯,我会尽力的!”

……

在宁之允的坚持下,满月之后,姐弟二人的婴儿床,就被推到了主卧室。

第一天晚上,半夜时,宝宝可能饿了,先是卓卓嘤嘤地小声哭着,然后,佳佳也跟着哭了起来。

等宁之允和宁希唯手忙脚乱地冲好奶粉,两个宝宝已经用大得可以掀了屋顶的哭声抗议着。宁希唯抱着佳佳,宁之允抱着卓卓,挨着床坐着,将奶瓶放小家伙嘴里,奶瓶一沾嘴边,两个小家伙马上止住了哭声,眼角还挂着泪珠,小嘴巴却“扑哧扑哧”地吸得欢。

“哥哥,你说这两小家伙谁吃得快一点。”

宁希唯笑了。原来,双胞胎有这样的好处呀!事事都可以用来比赛。

“当然是佳佳快一点,再怎么说,她都是姐姐!”

宁希唯对宝贝女儿,明显地要好一些,因为他总觉得,这嘟着小嘴的小丫头就跟允儿小时候一模一样漂亮可爱。

“我倒觉得是卓卓快一点!”

宁之允撇撇嘴,她也总觉得,怀里努着嘴吃得起劲的小子跟哥哥小时候一样帅气(从相片来比较。)

姐弟俩像是知道爹哋妈咪正在打赌,都拼了命一般地吸着奶,不一会功夫,两人同时说。

“佳佳吃饱了!”“卓卓喝光了!”

不服输的两人互相瞧了对方怀里的宝宝一眼,却见两个小家伙的奶瓶里的奶都被吸得干干净净一滴不留。

兄妹二人挑衅地对望一眼,都有点不服气。但姐弟俩显然是和气至上,丝毫不曾察觉父母的昂扬斗志。

“宝贝儿子,明天加油!”

宁之允在儿子圆鼓鼓的脸上印了一下,以示鼓励。

“宝贝女儿,明天努力!”宁希唯也学着妹妹的样子,在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以示打气。

这种孩子气的打赌,从晚上到白天,一直持续了n天,但每次都得到相同的结果之后,兄妹二人才心息,不再以这种折磨儿女的方式来赌。

(宁希唯和宁之允,竹子一直想将兄妹二人换成夫妻俩,但好像习惯了,写夫妻,有点怪怪的,但现在有了双生儿姐弟俩,所以,之后的文就开始换成夫妻俩!)

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给宝贝换尿片。

可能真的因为是双生儿,佳佳和卓卓对对方都有着超强的心理感应力。每次无论是谁,只要一个哭,另一个必然跟着就哭起来,而且,哭的原因,基本都一样,要不,是饿肚子,要不,是想睡觉,要不,就是尿尿了!

于是,夫妻俩开始以给儿女换尿片的速度快慢来比赛,而琛,也像个大小孩一般拿着秒表给夫妻俩计时。

兰姨通常是边做家务,边笑眯眯地看着这五个大小孩和小小孩子的游戏。

宁之允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除了弹琴和弹吉它这两项手活擅长之外,其他无论什么手工活儿都不擅长。宁希唯就不一样,不说从小习惯了照顾宁之允,之后的八年,更是将他的独立和动手能力提升到一个而常人能比拟的速度。

于是,这个赌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宁之允是败的一方。

这下,佳佳和卓卓被平放在床上,琛一声开始,夫妻俩便同时脱下宝宝的裤子纸尿片,用湿纸巾将小pp擦干净,换上干净的纸尿片重新穿上裤子,这个过程,宁希唯只用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唯少佳佳组,一分钟。”

琛大声说,而这个时候的宁之允,才刚给卓卓擦完小pp,正笨拙地用左手抓住儿子胖胖的小脚丫微微向上提,这边右手好像完全不知如何摆弄纸尿片。

宁希唯抱着宝贝女儿得意洋洋地看着宁之允,等宁之允弄得满头大汗,终于帮儿子换好纸尿片穿上裤子,琛的手在秒表上一按。

“允儿卓卓组,四分钟!”

宁之允抱着卓卓,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切,今天是你好运,不用几天,胜利肯定是属于我和儿子的!”

于是,这样的比赛持续了一个月,直到后一天,宁之允的用时提升到两分钟,而宁希唯,则用五十秒便可以完成全过程,这之中的实力悬殊太厉害,一个月后,宁之允再也不愿用这种方式来赌了。因为这种打赌,她欠下了宁希唯无数次揉背、捏肩膀等等私人服务。

这种比赛消停了一会儿,但等到两个小家伙四个月学会翻身的时候,三个大小孩又开始新玩意,那就是,将佳佳和卓卓趴着放在床上,以两小家伙翻身的时间来定输赢。

这个新玩法,一开始,倒也让几个大小孩开心了一下,看着小家伙蹭着胖胖的小腿,两只小手拼命地撑着,有时,是姐姐佳佳赢,有时,则是弟弟卓卓胜。这样比了十来天,彼此输赢次数基本一样。好像又是打了个平局。

而两个小宝宝也开始不配合了,这天,夫妻俩又来折腾这两小家伙,琛依旧兴致勃勃地拿着秒表,盘腿坐在地毯上,宁希唯依旧抱着佳佳,宁之允依旧抱着卓卓,两人同时将姐弟俩趴放在床上。

琛的手按了一下秒表,一声令下,“开始!佳佳卓卓加油!干爹支持你们!”

他从来都是保持中立状态的。

两小家伙,今天完全没有斗志,趴着床上,两人侧着头面对面,黝黑眼珠子转着互相悠然地对望着,小手握成拳,美滋滋地尝着自己小拳头的滋味,两双胖胖的小腿曲膝在半空晃着。

“宝贝儿子,翻身呀,今天是定胜负的日子呢!”

宁之允拿出儿子最爱玩的摇铃在他面前摇着,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但卓卓根本不看这焦急的妈咪一眼,依旧滋味地吸吮着小拳头,小拳头上沾满了口水,有几滴,还滴在了床上。

“宝贝女儿,快翻身,今天就一举打败你弟弟!”

那边,宁希唯也急了,拿着女儿最喜欢的洋娃娃在她面前晃着,但佳佳似乎已经在相互悠然的对视中和弟弟达成了协议,今天要和平共处,以省下些时间和心神来享受口中美滋滋的小拳头。

琛坐在地,看着一对干儿女的表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看来,他们已经不想再当你们俩的傀儡了!”

这阵大笑,惹来的,自然是坐在床上两个大小孩的恶瞪!

两个宝宝大得很快,越大,皮肤红润剔透,那眼神儿便愈晶亮可爱,五官更是像雕琢一般的完美,无论那个邻居看了,都大赞这一对娃漂亮可爱。

这姐弟俩是真的同心,步调也基本一致。等这俩宝宝七个月,又是在同一天俩小家伙开始学爬了。

宁希唯和琛两个大男人,于是又忙活了两天,在院子的空地上,用泡沫垫子铺了近一百平方的长方形空间,不下雨时候,就在这垫子上放些小家伙爱玩的玩具,让这俩小家伙在垫子玩在上面爬。

本来消停了一段时间的比赛念头,又在夫妻二人心头滋生。几乎是同时,两人便明白对方的用意,于是找了两支小旗,插在垫子的另一端,这时两个宝宝已经开始“吚吚呀呀”地牙牙学语。

宁希唯抱着佳佳,宁之允抱着卓卓,放在起跑线上,在终点小旗的地方,分别放了两小家伙各自喜欢的玩具和水果。

这一次,琛直接用哨子来,哨声一起,琛便大叫。

“卓卓佳佳加油!”

宁希唯和宁之允站在终点,拍着手示意宝贝爬过来。

“卓卓,快爬快爬,看妈咪这,有你最爱吃的巧克力!”

“佳佳,赶紧,爹哋有你最爱吃的小蛋糕!”

两个小家伙可能觉得新奇,居然很听话地朝着父母爬去,开始的时候,两人都爬得差不多,但到了中间的时候,卓卓却停了下来,原来,在垫子外面,正有一个小蚂蚁托着一小块比它大好几十倍的面包屑在慢慢地爬行,这会儿,小卓卓流着口水,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蚂蚁。

宁希唯开心了,叫着。

“佳佳加油!”

而宁之允则急了,在终点叫着。

“卓卓,卓卓,看妈咪这边。”她摇着铃铛,努力想引起宝贝儿子的注意力。可不管她怎么叫,宁卓就是不为所动。

宁希唯得瑟地望了宁之允一眼。

“看来,你今晚就乖乖地给我揉背吧。”

宁之允撇撇嘴,“哼,未必吧,谁笑得最后,谁才是胜利者。”

就在夫妻俩斗嘴的时候,一直领先的佳佳,偶一回头,看见弟弟定定地趴在垫子上,不知在看什么,她便停了下来大声地“吚吚呀呀”朝着弟弟的方向说了一长串,这些类似暗语的话,几个大小孩自然是听不懂,但卓卓能无视妈咪的大声叫唤,听到姐姐“吚吚呀呀”的话语,却抬起了头,扭着扬起手,也回以姐姐一长串的“吚吚呀呀”的话语。

于是乎在这两小家伙的一番交流下,几个大人本来以为胜负已分的局面,又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希唯目瞪口呆地看着本来就要触摸到胜利之神的宝贝女儿,屁股一拧,换了个方向朝弟弟趴着的地方直直地爬了过去,不一会,佳佳爬到卓卓身边,两人又是一轮除了他俩之外谁也听不懂火星语交流之后,手舞足蹈了几下,姐弟俩居然静静地趴了下来,两人的嘴角都流着口水,两双酷似的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成排的蚂蚁背着面包屑浩浩荡荡地在垫子外爬过。

最后,宁希唯和宁之允没有法子,只得放弃了让姐弟俩比赛的想法,和琛一起,盘腿坐在姐弟俩身后,看成着那一队蚂蚁大军忙碌地运载着粮食,直到兰姨走出来。

“你们几个大小家伙,吃饭了!”因为宁希唯几个都是不拘泥小节的人,兰姨和他们处久了,变得有点像妈妈带着儿孙的一家人一样,说话,也就随便了些。

夫妻二人这才一人抱起一个孩子进屋里吃饭。

琛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关系,从宝宝出生之后,除中途回过一次国之外,一直呆在宁希唯家里,反正大家相处融洽,小宝宝也很爱腻着他,他也就乐意一直呆着。

这期间,宁之允没有再听他和哥哥提起过任何感情的事,好像,那个叫任思远的男人,已经彻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一般。

姐弟俩九个月了,俩人又是同一天开始说出准确的单音字。

一大早起床,宁希唯听到婴儿床上的女儿吚吚呀呀地说着什么,于是跑过去要抱起佳佳,佳佳朝宁希唯举起两个胖嘟嘟的小手,咧嘴笑着,“爹爹!爹爹!”

宁希唯被宝贝女儿软软的娇小的声音这样一叫,整个人都像要化掉一般,赶紧抱起女儿,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狠儿地亲了几下。

“佳佳真棒!”

那边的宁之允抱起儿子,卓卓胖胖的小手捏着她的脸,清晰地叫了一声“妈妈!妈妈!”宁之允眼角一红,用脸在儿子脸上蹭了几下。“卓卓真乖!”

夫妻二人,以为女儿和儿子,可能只是会叫其中一人,于是交换着抱起姐弟俩。想不到,佳佳一见宁之允,也甜笑着叫道“妈妈!”

被宁希唯抱着的卓卓,叫着男人“爹爹!”

夫妻二人,喜形于色,抱着一双儿女兴致勃勃地跑出厅。却意外地,发现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是很久不曾见过的冰冷面瘫男。

宁之允本来对他的印象是不怎么样,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因为琛的缘故,现在多少是对这个男人怀有敌意的。

一见他,也懒得像以前一样恭敬地叫他,只是用比他更冰冷的脸孔对着他。冷声问。

“你来干嘛?”

面瘫男倒也不含糊,对宁之允的冰冷态度也似一点都不在意,爽快地答。

“我来接琛回国!”

宁之允瞪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宁希唯一把拉住她,目光落在自己好友身上。

“琛,你的想法呢?”

琛扔下面瘫男朝两人走过来,低头各在佳佳和卓卓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

“我想跟他回国。”

宁希唯拍拍他的肩膀,“嗯,我懂!佳佳和卓卓随时欢迎你回来。”

“嗯!”

这时两个小家伙都朝琛伸出手。叫着,“爹爹!爹爹!”看来,是想要琛抱,宁希唯听到儿女将自己独享的称呼用在他人身上,心头掠过一丝不爽,但转念,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回去的时候,偶尔也帮我拍些我爸妈的生活片段过来,佳佳和卓卓慢慢长大了,也该认识一下自己的爷爷奶奶了。”

“嗯!”

宁之允抬眸凝视一脸平静的宁希唯,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想念着爸妈,却原来,在这个男人心目中,却是那份思念之情毫不亚于她。

姐弟俩满周岁的时候,基本已经会走路了,除了叫“爹哋妈咪婆婆”之外,也能说些简单的几个音节的话了。

肚子饿了,会说,“佳佳饿,要吃饭饭!”

想出去玩,会说:“卓卓闷,要去玩玩!”

姐弟俩无论是学说话还是学走路的速度,都几乎是同步的。

一转眼,姐弟已经两岁多了,虽然还是孩子,很多孩子的心性和特征姐弟基本都有,但这个时候,姐弟二人的性格,已经开始明显地表现出差别来。

姐姐宁佳,个性比较冷静沉稳,很具有姐姐乃至领导的风范,像极宁希唯。而弟弟宁卓,个性活泼率性,调皮捣蛋之余却甚有人缘,个性上也更接近宁之允。

孩子一岁多起,便开始和附近的邻居玩耍嬉闹,小小年纪的姐弟俩,在法国人之中,个头也与同龄人相当,而个性更是深得周围人的喜爱。

孩子快三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基本也反映了姐弟二人完全不同的个性。

这一天早上,一家人吃过早餐,姐弟二人吵着要出去玩。

“爹哋,妈咪,卓卓要去公园玩。”卓卓很外向,基本上,要出去玩的提议多是他提出来的。而佳佳一见弟弟这样说,连忙也说。“爹哋妈咪,佳佳也要去公园玩。”

这一天,宁之允报的网络教程刚好碰上老师要亲自授课,宁希唯也正是忙碌的时候,只得由兰姨一边牵着一个小家伙出门。

宁之允帮两小家伙选款式的t恤加牛仔短裤短裙,出门前,姐弟俩甜滋滋地一左一右地在宁之允的脸上亲了一口。

“妈咪,我们去玩了,你要乖乖学习哦!”

卓卓学着父母平时教训自己的口气叮嘱着宁之允,宁之允开怀地笑着,看着个头一样高脸蛋长得一样漂亮的小家伙由兰姨护着出了门。

等她上完一个小时的授课,心里也惦着一双儿女,本想拉宁希唯一起去,送咖啡进去的地时候,却见他正在和国内的运营商视频开会,她悄悄地退了出去。

当她走到公园的时候,兰姨一见她来,连忙走过来,指着前面一大堆小孩子说。

“允儿,佳佳和卓卓非要去参加那个比赛,你去看看,我先回去做饭。”

宁之允穿过大堆观看的人群,正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和隔几户人家的三岁多的男孩子在吵

,两人手里,都死死拿着一辆遥控汽车不肯放手。

宁之允也不急着上去,她觉得,小孩子的矛盾,应该让小孩子自己学会解决。于是跟旁边的人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遥控汽车是主办方的奖品,因为是最后一项比赛项目,奖品只剩这最后一辆了。

比赛是50米的跑步,谁先到达终点,谁就可以得到这个奖品。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卓卓和邻居的那个小男孩,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终点,于是,两人都觉得这奖品应该是自己的。

于是,就争吵起来,两个小男孩这时越来越激动,主办方的人,一时之间好像也不知如何跟两小孩子解释,因为事实上,两个人就是双冠军。随便给其中一个,都不合理。

邻家的小男孩比宁卓高,争吵了几下就有点恼火,一激动起来,用力推了一下宁卓,宁卓平时在宁希唯的带领下,身板子也练得挺硬朗的,也不甘示弱,站稳之后,也用手地推了对方一下。这一来一去的,两小男孩都火了,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去阻止的时候,两人的小拳头就挥拳相向了。

这一下,两人的脸上马上就挂了彩,宁之允这时正要上前去劝阻,却听到一把娇气却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宁卓,马克!你们停下来。”

两小男孩一听这甚是威严的声音,立即停了下来。

“刚才的比赛,你们俩的确都是冠军。但奖品只有一个,要不,你们共同拥有这奖品,要不,就加赛,由加赛的胜者得到奖品。你们认为如何?”

宁佳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两人中间,以极公正的身份说话。声音极为稚气,但这方案却赢得了周围围观的人一阵掌声。

男孩子向来都是好胜心强的,加上哪能忍受和别人分享一个奖品。

于是,这个方案得天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们要加赛!”

宁佳指着旁边适合小孩子玩的攀登架,奶声奶气地说。

“你们俩,谁最快攀到最顶端,谁就算是最后的冠军,奖品就是这辆遥控车。”

两男孩点点头,两人同时弯下腰,小心地将遥控车放在地上,宁佳跟着两男孩走到攀登架前,娇气扯大嗓音喊。

“三、二、一,开始!”

宁卓和马克像两猴子一样,迅速在攀爬起来。一开始,宁卓因为个子矮一点,手脚短些,稍微落了一点。

架下的宁佳,抬起头大声喊着。“弟弟加油,手脚要加速!”

宁卓一听,小手小脚明显地加快频率,调整之后,宁卓一下子就超过了马克,很快,就率先攀爬到顶端。

宁佳这个小裁判,一见弟弟到了顶端,大声喊到。

“宁卓首先到达终点,宁卓胜!”

于是,两小男孩从攀登架上下来之后,宁卓就欢天喜地跑向那辆遥控车,抬起头天真地对主办方的负责人说。

“阿姨,我加赛胜利了,这奖品,现在归我了吧!”

主办方负责人郑重地点点头,弯身将车子拿起来塞进他怀里。

“嗯,宁卓胜,奖品归你!”说着,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而马克则垂头丧气地低着头慢慢地走回来,看来,是输得心服口服。

围观的大人,都纷纷称赞这小丫头的聪颖了急智。

宁之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小小年经的宝贝女儿轻轻松松就将这难题给解决了,心里是又惊又喜。觉得这孩子,多加培养一下,再长大一点,估计真有她爹哋那种王者的领导风范了。

这时的宁之允正准备上去领两小孩子,却又见宁佳走到弟弟面前,细心地帮弟弟擦去脚上和身上的泥土,又摸了摸弟弟挂了彩的脸蛋。

“弟弟,痛吗?”

宁卓朝着姐姐帅气地一笑。

“姐姐,一点不痛!我是男子汉!”

这小子,平时听宁希唯训话,总是教训他,“你是男子汉……”,所以,他觉得,男子汉这词,就代表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角色,即使像现在这样打架受伤了,也不会痛。

冲姐姐笑完之后,宁卓又冲不远处低着头伤心地坐在椅子上的马克大声喊道。

“嘿!马克,我们一起来玩吧!”

原来,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是胜者,却不介意和别人共同分享奖品。

宁之允微笑地远远看着三个孩子,抱着遥控车走到另一片空地上,三个孩子轮流遥控着车子,另外的两个人,偶尔开心地追着车子跑,说是和车子比赛。

宁之允看看表,大概也到点吃饭了,这才走到那片空地上,朝一双儿女拍拍手掌喊道。

“佳佳,卓卓,到点集合吃饭!”

“是!”

两小家伙平时被宁希唯训练得极其有纪律,一听到父母的命令,多数就会整齐回应。

“妈咪妈咪……”

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一见宁之允,就朝宁之允跑过来。男孩女孩一左一右地搂着宁之允的脖子。

“妈咪,我刚才好厉害,比赛打败了对手,赢了一辆车子!怎么样,我是男子汉吧?”

宁卓胖胖的手指指着车子,开心地向妈咪邀功。

宁之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错,卓卓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很厉害!”

然后,也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佳佳也是个很棒的裁判官,也很厉害!”

一双儿女亲密地偎在她身上,不愿离开。马克这时正在操控着车子,有点舍不得放手的意味。

宁卓也不在意,又扯着嗓音对马克说。

“马克,车子借你玩一下,你呆会来还我哦!”

马克开心得不得了,连忙应允着。

“行,我一会还你,明天,我请你玩遥控飞机,很厉害的哦!能飞得好高好高!”

“好!”两小男孩,就这样,因为宁佳这小丫头的一个决定,从互相打斗的对手,成了可以共享开心快乐的铁哥们。

宁之允牵着儿女的手,一边走着,一边讲着故事。回到家之后,宁之允认真察看了一下宁卓脸上的伤。

“卓卓,痛吗?”

“不痛!”宁卓爽快地回答,宁之允看他脸蛋上有淡淡的紫色,估计是有点瘀血,但见他那不在乎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想着等他洗完澡帮他揉一下就没事了。于是用手摸摸儿子和女儿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头发。

“好,佳佳和卓卓快去洗澡,婆婆煮了好吃的,你俩洗完澡再吃。”

佳佳拉着卓卓的手,走去浴室。最近,姐弟俩都说要自己洗澡,于是,宁之允也试着放手让他们自己洗。

宁之允偷偷盯着两小家伙进了浴室,个子一样高的姐弟俩脱了衣服,慢慢地扶着浴缸的边爬进浴缸里。

“弟弟,你坐着。”

宁佳探身从浴缸边拿了专门为姐弟俩准备的小凳子递给宁卓,宁卓很听话,乖乖地接过凳子坐下。

宁佳像宁之允平时一样,先是开了花洒,吩咐宁卓,“弟弟,闭上眼睛”然后将他的头发弄湿,拿起洗发沐浴两用的宝宝浴液,倒了一点在宁卓的头发上,两只胖胖地手,像模像样地在宁卓的头上抓了起来。

还不时地像宁之允平时问姐弟俩一样问。“会痛吗,舒服吗?”

宁卓一直很顺从,“很舒服!谢谢姐姐!”宁之允发现,这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只要一在小姐姐面前,就显得特别地听话。

“好了,闭上眼睛哦,我要冲洗了。”说着开了花洒将宁卓头上的泡泡慢慢地冲干净,动作虽然算不上很正统,但居然也像模像样的。

宁之允不禁想,小时候,哥哥照顾自己,估计也就这个样子。

等宁佳帮宁卓洗完头,宁卓也像姐姐一样,给姐姐洗头,但是,男孩子估计手笨些,弄得宁佳一脸都是泡泡,宁佳也不责备弟弟,只是用放在一旁的毛巾频频地擦去脸上的泡泡。

“姐姐,我弄痛你了吗?”宁卓紧张地问。

“没有,是我的头发太长了吧,明天,我让妈咪给我剪成弟弟一样的。”

宁之允一直站在一角,想着这几天,姐弟俩应该都是这样互相帮助着洗澡。

“不要,姐姐留长发才像女孩子,才漂亮。我明天跟妈咪学习一下,明天,我给你编小辫子。”

宁卓很是认真地说,宁之允听着这一双儿女奶声奶气地交变谈着,真想笑。

“嗯!弟弟一定编得很漂亮。”宁佳依旧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泡泡,似乎弟弟说什么,她都相信。

等宁卓也帮宁佳洗完头,两小家伙就各自开了花洒,朝自己身上淋水,然后拿沐浴液往自己身上打了好多的泡泡,一边玩一边洗。

宁卓调皮,开始总往姐姐脸上抹泡泡。宁佳由着他玩,自己擦了几次,后来,见他好像越玩越上瘾了,也不骂他,只是平静地说。

“弟弟,我们洗了很久了,爹哋说过,准时开饭,准时撤饭菜,你再玩,中午饭就没你份了!”

宁卓一听,马上乖了,不敢再往宁佳身上涂泡泡,认真地将自己身上的泡泡给冲洗干净。

姐弟俩洗干净之后,光溜溜地爬出浴缸。扯了自己的浴巾,将自己团团包住,宁之允这才装作刚进来的样子,走到姐弟俩身边。

“哇哇,让妈咪看一下,是姐姐洗得干净一点,还是弟弟洗得干净一点。”

“我们一样干净!”

姐弟二人奶声奶气地同声说道。

宁之允会心一笑,这两小家伙,还从小就养成了这种团结互爱不内讧的好习惯。

“好,那我来看看,谁比较香一点!”

宁之允蹲下身子,在儿子身上闻了一下,在女儿身上了闻了一下。

“妈咪,我们一样香。”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

然后,宁卓居然出其不意地用手指刮了一下宁之允的鼻子,“嘿嘿,妈咪笨笨,我们用的是一样的沐浴乳。”

宁之允假装生气,用手指挠着儿子的腑窝。

“你说谁是笨笨,哈?”

宁卓被挠得哈哈大笑着缩进宁之允怀里,这时,浴室的门被敲响。

“离吃饭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两小家伙一听,赶紧的,裹紧浴巾穿着拖鞋拼命地冲出去,朝姐弟俩共有的卧室跑去。

“哈哈,哥哥,你还真行,看这两小家伙,被你吼得一楞一楞的。”

宁希唯以前对妹妹,是宠得不行,但现在对一双儿女,却是宠在心里,表面上却是非常地严格。

“所以,你该知道,你以前有多幸福了吧!”

“嘿嘿,我现在也很幸福!”宁之允偷偷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男人低头迅速逮住她的唇,两人在浴室里唇舌交缠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宁之允气喘吁吁地推开了宁希唯。

毕竟,现在有了小孩子,不可能这么随便。

宁希唯搂着宁之允从浴室里走出来。等宁之允将今天发生在小公园里的事告诉宁希唯时,姐弟俩已经穿了干净的衣服跑了出来,在宁希唯面前立正笔直站定,然后举起手像模像样的敬着礼。

“报告长官!洗澡完毕!”宁佳和宁卓仰起小脸蛋目光如炬,就像真的执行完任务的士兵一般虔诚认真。

宁之允看着儿子和女儿被宁希唯操练得像两小士兵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宁之允,不许笑,再笑,罚你面壁思过一小时。”

宁希唯皱眉对着宁之允道。宁之允赶紧用手捂紧嘴巴,因为,她是真的因捣蛋而被罚站过。如果是以前,她可以耍赖蒙混过关,但在儿女面前,她得作个表率,因为她知道,宁希唯的教育方法是正确的。

她很爱一双儿女,但也从来不主张盲目的溺爱。在宁希唯军队式的教育方式下。姐弟俩现在不娇气不依赖,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

虽然对小孩子来说,是有点严厉,但看一双儿女,天天大清早就被宁希唯拉起来去晨跑晨练,却从来都是乐在其中,也从不叫苦叫累的,最重要的是,两孩子年经虽然不大,但自律性和独立能力都非常的高,这些估计她也没再反对什么。

“好,解散,开饭!”

宁希唯叫道,这时,两小家伙马上像大赦一样,朝饭厅飞奔而去。

晚上的时候,宁之允再次跟宁希唯提起宁佳的事,两人都觉得,或许该针对这小丫头制定一套特殊的教育方案。

想不到,就夫妻二人给小丫头制定特殊的教育方案的时候,这一天,又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这天是周日,兰姨是基督教徒,她带着两小家伙去教堂。去了大半天之后,回来时,后面,居然跟着一个陌生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宁之允对这个不速之客热情地打了招呼,这个女人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钢琴老师,今天受邀到教堂里演奏,你家的小宝贝,听了我演奏的一段名曲,二话不说,就钻了进来,按着我弹的节奏和音符给弹了出来,一点不漏。后来,我问了这位阿姨,她说这小宝贝从来没有学过琴,我想,你们应该带他去看看,我觉得他应该是很有音乐天分的孩子!”

宁之允看着一双儿女,瞧瞧宁佳又瞧瞧宁卓,不太确定,究竟这老师说的是哪一个孩子。

“哦,我指这男孩子!”

老师摸了摸宁卓的头。

“老师,谢谢你专门登门拜访提醒我这事,请问老师在那里任教,我改天找个时间带儿子去拜访一下。”

老师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宁之允。

“这位是音乐学院最有名的教授,他那双慧眼总能发现一些音乐奇才。你有时间联系一下他,让他听听你家宝贝的演奏吧。”

宁之允很是感谢,要了老师的名片,说是改天去拜谢。

夫妻二人,很是心急,当天,就打电话联系到那名教授,教授很热情,完全没有一点架子,一听是某某老师推荐的孩子,连忙问两人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们将孩子送去音乐学院,等他亲自验证一下小宝贝的实力。

第二天,宁希唯开着车,一家四口浩浩荡荡地往音乐学院直奔而去。到了音乐学院大门,已经有人在等候。

教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很和蔼慈祥,一见宁卓,就摸摸他的头,宁卓一点也不怕生。“爷爷好!”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教授看。

“哈哈,这小子!”

教授看来与宁卓甚是有缘。

他让宁希唯夫妻及宁佳站在外面等候,他牵着宁卓的手,进了一间密室。

宁之允和宁希唯猜测,估计是对宁卓进行一些测试吧。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教授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出来,对夫妻二人说。

“这小子,乐感非常的好,而且无论听觉或是手指的感觉都很好,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收他为徒!”

宁之允和宁希唯一听,当然想马上应允,但是,夫妻二人习惯了凡事尊重孩子的意见,于是宁之允蹲下身子,将儿子拉进怀里,轻声问。

“卓卓,喜欢这位爷爷吗?”

“嗯,喜欢!”宁卓睁大眼睛毫不害羞地盯住教授,点点头。

“那你喜欢弹钢琴吗?”宁之允又问。

“喜欢!”宁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位爷爷,弹钢琴非常厉害,你要跟这位爷爷学弹钢琴吗?”

“爷爷比妈咪厉害吗?”敢情,这小家伙经常在琴房外偷听宁之允弹琴了。

“当然!”宁之允笑了。

“姐姐,你爱听钢琴曲吗?”宁卓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地问宁佳。

小丫头倒也很爽快。“喜欢!”

“嗯,那我要跟爷爷学弹钢琴!”宁卓于是喜滋滋地点点头。

于是,宁希唯夫妇,也因为儿子这特殊的音乐天分而制定了一套特殊的教育方案。

……

两个小家伙到三岁了,被送到了小镇的幼儿园里。小家伙的法语和中文都讲得非常好,在家里和父母交谈是用中文,在外面就用法语和别人说话。

幼儿园里有校车接送,一般都将孩子送到各家的院子门口。这天,宁之允正在按着兰姨说的方法做营养粥,心里想着差不多是放学的时间了,正要出门迎接一双儿女,却听到一双儿女在院子里大叫。

“妈咪,妈咪,我们回来了!”

宁之允连忙取下围裙,洗干净手跑到门口,一双漂亮的儿女已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卓卓指了指门外,用稚气的声音说。

“妈咪,院子外面,有一位阿姨找你!”

宁之允在儿女脸上各亲了一口,望向佳佳。

“嗯?是安妮阿姨吗?”

佳佳摇摇头,歪着脖子想了一下。

“不是,她说,她是佳佳和卓卓的奶奶!”

……

【关于唐人街里的店铺设施,考究党切勿考究。】

99完结

【09】身世之谜(结局下)【】

【09】身世之谜(结局下)

宁之允又惊又喜却又有点难以置信,几年的异国他乡的生活,相隔大半个地球那种想见不能见的苦,偶尔悲观,以为就此不再见。

现在听一双儿女如此戏剧性稚气地相告,让她一时之间不太敢相信。

“佳佳,卓卓,那个奶奶,和相片、视频上的奶奶一模一样吗?”她微颤着嗓音问,两只手,不自觉地掐紧一双儿女的胳膊。

“嗯,是一模一样!”两个孩子点着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孩子的话音刚落,宁之允已如脱弦弓箭一样冲了出去。“妈咪!”佳佳和卓卓从来没见过如此惊惶失措的妈咪,担心地追随着她身后跑了出去。

宁之允跑出院子,在院子中央站定。与妈妈间那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曾让她以为,有天之遥。

夕阳之下,直直地站于木栏栅之外踌躇不前的女人风韵依旧,一头银发在黄灿灿的夕照下闪着刺眼的光,此际,母女二人目光隔空相对,彼此,看到对方眼里那如潮涌上来的情意。

“妈!”

宁之允大声叫着,朝脸上写满渴望和期盼的女人扑过去。

站于木栅栏之外的庄雨菲,听到几年不曾听到的熟悉呼唤,一时间控制不住已经热泪盈眶,朦胧泪眼中,看着女儿向自己扑过来,只一会,便整个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允儿!允儿!……”

庄雨菲紧紧抱着怀中如她一般抽泣的女儿,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母女二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静静地感受着让人喜极而泣的重逢。

过了一会,庄雨菲觉得有点不对劲,两边的衣摆被什么拽住,然后是两把清脆稚气的嗓音奶声奶气的说。

“你真的是佳佳和卓卓的奶奶吗?”

庄雨菲腾出一手,抹去眼角的泪,低头一看,立于左右两个五官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正是她刚才见过的小家伙。其实早就刚才,她就已经想将两小家伙抱进怀里狠狠亲一口,但却又怕吓着他们,所以才忍住了,现在听姐弟俩这样问,连忙放开女儿,弯下腰,一手一个将两孩子半拥进怀。

“嗯,我真的是佳佳和卓卓的奶奶!”然后在姐弟俩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那我们的爷爷呢?”

小家伙在相片里视频里见过爷爷奶奶,爹哋妈咪告诉过他们,爷爷和奶奶在很远很远的中国,所以,他们认为,看到奶奶,就会看到爷爷了。

“爷爷在家里,奶奶是来接佳佳和卓卓回家的。好吗?”

宁佳和宁卓互相对望了一眼,没了主意,然后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宁之允。

“妈咪,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宁之允摸摸小家伙的头,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嗓音恢复正常一点。

“嗯,这里是我们的家。但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家,那个家,有爷爷奶奶,还有很大的花园,很大游乐场……”

宁之允想用语言将宁家的样子给表述出来,但,家,本来就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不在于有多大,也不在于有多华丽,而是在于,那里总能给予人温暖而安全的感觉。如果没有那种感觉,所有的大和华丽不过是冷冰空洞的摆设而已。

宁佳和宁卓,歪着脑子,开始想像妈咪所说的那个更大的家的样子,宁之允这才察觉一家人在这院子之外站了挺长时间了,于是挽起庄雨菲。

“妈,我们进屋里再说吧。”

庄雨菲舍得不放开一对孙儿,于是抱起宁卓,宁之允也弯腰抱起宁佳。

母女二人抱着孩子一前一后走进屋里,兰姨刚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庄雨菲,怔了怔。

“兰姨,这是我妈!”

宁之允介绍着,然后,将宁佳放了下来,摸摸宁佳的头。

“佳佳,卓卓,奶奶第一次来我们家,你们知道怎么招呼奶奶吗?”

宁佳点点头,“嗯,妈咪我们知道!”

宁卓从庄雨菲身上挣扎下来,牵着姐姐的手跑开,不一会,宁卓手里拿着巧克力奶、宁佳手里拿着小蛋糕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奶奶,这个请你吃/喝。”姐弟俩将奶和蛋糕放庄雨菲手上,这可是姐弟俩最喜欢的饮料和点心。

宁之允眼红红,含着笑意走开。

书房的门关着,但没有上锁,这代表,宁希唯处于可打扰的工作状态。

这几年,宁之允已经逐渐掌握到规律,一周之中,锁着门工作的日子大概有两天左右。

宁之允推开门,听到宁希唯正在视频与某人聊着投资的事。

见宁之允进来,对屏幕说了声。

“杰克,我老婆找我有事,先下了,改天聊!”看来,是和某个投资经纪在闲聊。

关了电脑,抬头问。

“佳佳和卓卓下课回来了?”

“嗯,回来了!”宁之允一时间难以组织语言表达庄雨菲突然到来的事,只是简短地答着他,探究的目光落在宁希唯脸上。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托琛不断地拍些父母的生活片段来,她还以为,他几乎要忘了父母了呢,因为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提起,即使是陪着一双儿女看,也多数是默然不语。所以,她觉得,他是恨他们的。

他现在,见到妈妈,会是如何反应?她不禁有些担心。

“允儿,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哭过?”

宁希唯将宁之允拉进怀里。

“哥哥,妈来了!”她一咬牙,说了!

然后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好像深怕他会突然暴走似的。

“哦!”宁希唯眸光变了变,却让宁之允猜不透,那种变化,是什么意思。

“你不惊奇吗?难道你一早知道了?”虽然她猜不透,但他的这个看似平静的反应出乎她意料。

“不,我不知道!”

宁希唯摇摇头,将宁之允从大腿上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不过,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语气里的笃定,似乎觉得,庄雨菲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啊?我们会被抓回去吗?”宁之允打了个激灵,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事情,不会又像四年前知道有了宝宝后那样由喜转悲吧?

“应该不会,妈既然来了,应该是代表,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国了。”

宁希唯的思维步调,宁之允显然无法跟上,或者说,对于父母,她确实不及宁希唯来得了解。

夫妻俩牵着手走出客厅,客厅里异常热闹,那是因为,宁佳宁卓姐弟俩正在和庄雨菲玩得火热。

宁之允这时才注意到,陪着庄雨菲来的,还有两个保镖,而在客厅里,堆了一大堆的玩具,显然,是奶奶带给一双孙儿的礼物。

宁佳和宁卓在小事上,是不拘小节的性格,这时正坐在地上拆着礼物。而庄雨菲,居然也陪着两个孩子坐在一堆玩具中间,看着两个孩子开心地拆着礼物,耐心地回答着两个堪称好奇宝宝的孙儿不厌其烦的问题,眼里流露出慈爱的光辉。

这样会陪着孩子坐在地上玩耍的庄雨菲,让宁之允大跌眼镜。在她眼里,妈妈从来都极顾仪态和面子,人前人后,都保持着女强人该有的高贵而端庄的仪态。

她抬头对宁希唯笑笑。

“哥哥,看来,你没有猜错!”

庄雨菲这时的眼里,只有两个可爱无比的孙儿,连一双儿女站在身后,都浑然未觉。

“妈!”

宁希唯雄壮有力的嗓音,让庄雨菲明显地颤了一下,扭转头自下而上地将儿子细细打量着。不过,可能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倒没有流泪,只是眼眶又微微地红了。

“小唯!”这个称呼,天天哽在她的心口,现在终于得以吐了出来,心房里的窒闷,也终于像打开了门的密闭空间,一下子涌入了大量的新鲜空气。她大力地吸了一口气。

宁希唯拉着宁之允,一起盘腿坐在地上。

“妈,爸还好吧?”

他这样问,不止宁之允,连庄雨菲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或许,女人都是比较敏感的生物,无论是宁之允还是庄雨菲都觉得,这几年宁希唯一定是极恨父母的。

因为,如果不是父母策划了软禁那一出戏,他就不必抛弃他的所有带着宁之允远走他乡。

但这刻,这个也已为人父的三十岁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平静地问起父母的近况。

“嗯,他很好。”

简短的回答,却包含了很多无法用言语道明的辛酸。母子俩,这种简短的交谈自有一种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这几年,相对来说,只是庄雨菲和宁沛毅单方面失去了一双儿女的全部行踪。但在宁希唯这边,却能通过很多途径了解到父母表面的动向,也就很容易就掌握到父母的生活轨迹。

但那些毕竟只是表面,内心的幸福与否,却是无法从这些表象去偷窥。所以,他才这样问,不了解的人,只当他冷漠,几年不见的父母,只是淡淡的一句问话。但了解他的宁之允却知道,这个“还好”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诸如身体好吗?工作顺利吗?心境开朗吗?

“妈,你们先聊一会,我去厨房帮一下忙。”

宁之允望着姐弟俩边拆礼物边用中文夹着法语在交谈,而庄雨菲的注意力,显然被这两小家伙吸引了大半。

“哦,你去吧!”

庄雨菲愕然地望着女儿已走至厨房门前的身影。

“允儿会做饭吗?”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女儿从小就娇气,绝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嗯,这几年,她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宁希唯幸福的笑意挂在唇边,眸光满含柔情盯着宁之允姣好的身段隐入厨房里。

庄雨菲将视线移到儿子脸上,这样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儿子,她这个做妈妈的,三十年来,是第一次看到。这份幸福像一道阳光,也将她心里的yīn暗了几年的角落照亮了一点。

“允儿是个好女孩,小唯,对不起!这几年来,是爸妈让你们几个受苦了。”

庄雨菲看看儿子,再听一对孙儿正用她陌生的法语在交谈,眼眶又红了起来。

宁希唯抬手帮她将一缕乱了的发拢到耳尾,幽深眸子里再不是从前的冰冷而是多了份豁达,他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妈妈的发,似乎正在细数,这些年来,那上面为了兄妹而添了的华发。

“妈,我和允儿都知道,你们这样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这几年,我们也过得很好!”

对父母,宁希唯的嗓音从没如此温柔过。他边说着,炯炯的目光落在宝贝儿女身上。有些感情,也是他在为人父亲之后,才逐渐明白,于是,对父母的做法,也渐渐变得不再介怀。

“爹哋,爹哋,你看这个战机,是不是最新款的战机?”

宁卓打断两人的话,将一架飞机模型递到宁希唯眼前。

“当然不是,这款战机已经使用近十年了!”

“爹哋你以前开过这种战机吗?”

宁卓眼里闪着崇拜的亮光。

“嗯,当然!”宁希唯肯定地点点头。

“总裁奶奶,爹哋说的都是真的吗?”宁卓转而望向庄雨菲求证。

“是的,你爹哋说的都是真的!你爹哋曾经是个很厉害的空军,当然开过这种战机了!奶奶可以作证。”

宁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满意地又转过去和姐姐玩。

“以前的事,你们都跟孩子说过吗?”

庄雨菲看着两个孙儿玩得满头大汗,孙女梳着两牛角辫子,两人额前的发都沾满了汗水粘在额前。

姐弟俩容貌酷似揉合了父母的外貌特征,浓眉大眼,漆黑如墨亮若星辰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微翘的薄唇樱红润泽,皮肤白皙中透着粉红,越看,便越让人想捏一把。

姐弟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庄雨菲嘴角不禁露出欣慰的微笑。儿子和孙儿相处融洽,和自己以前有着天渊之别。

“没必要瞒着他们!他们都知道,自己有个省长爷爷,还有个厉害的总裁奶奶!”

宁希唯和宁之允从来没有儿女面前表现过对父母的不满,也因此,在孩子的心目中,爷爷***形像是相当的好。

“妈,吃饭了。”宁之允的叫声,从饭厅里传来。

“佳佳卓卓,洗手洗脸,开饭。”宁希唯声音不大,却极威严地发出命令。

“是,长官!”

姐弟俩毫不含糊地回答,然后齐齐跑去洗手。一会,从洗手间里传来姐弟的嬉闹声。

“这两小家伙,还真神气。”

庄雨菲笑得合不拢嘴。

“妈,你也去洗把脸吧!”宁希唯自己先站起来,弯身搀着庄雨菲站了起来。

等庄雨菲走进饭厅,见饭桌上摆着近十个菜肴,其中有三四个,估计是宁之允煮的,是庄雨菲爱吃的菜式。

宁之允给庄雨菲夹菜,姐弟俩一见,也探着身子学着样子夹了些肉给庄雨菲。

“奶奶,你多吃点!”因为那一大堆礼物,奶奶在姐弟俩的形像已经无比强大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庄雨菲一左右地搂着两孙儿。

“佳佳卓卓,你们想不想回爷爷***家?”

庄雨菲不知道一双儿女有何打算,而她,对于要直接叫让一双儿女回家,又有点难以开口。四年前的事,做得太过无情,现在就算儿女说不介意,她也总不能将过去及伤害当是粉笔字一样擦去。

但如果这对孙儿想回去,儿女肯定不会反对。

两小家伙晶亮的眼眸望望爹哋妈咪,又转回来望望奶奶。

“奶奶也会带爹哋妈咪一起回爷爷***家吗?”虽然,他们很喜欢奶奶,但他们更喜欢爹哋妈咪。

“嗯,那当然,那里也是你们爹哋妈咪的家!”

宁佳和宁卓几乎是同时,从庄雨菲大腿上溜了下来,宁佳爬上宁希唯大腿,宁卓则爬上宁之允大腿上。

宁卓在宁之允怀里蹭着,朝姐姐眨了眨眼睛,宁佳会意,小手放进宁希唯大大的手掌中,抓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玩着,然后嗔声嗔气地装着心不在焉地问。

“爹哋,妈咪说,爷爷***家很大很漂亮,是真的吗?”

宁希唯认真地与宝贝女儿目光相对,小家伙们心里想什么,他这个为人父者,岂有不知之理?

“是真的!佳佳和卓卓想要和奶奶一起回去看看吗?”

他肯定地点点头,这些年来,他和允儿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毕竟,现在过得再好,终究对他这个极爱国的军人来说,都只是客居异国。除了这方院子是属于他一家人的,其他,都和他没任何关系,再美再好,也无法让他真正爱上这个地方。

“嗯!嗯!”两小家伙拼命点头,狡黠的笑意挂在酷似的小脸上。

“好!那我们就和奶奶一起回家!”作为一家之主的宁希唯此话一出,小家伙脸上是奸计得逞的得意。而宁之允和庄雨菲则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宁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睛骨碌碌又往那堆玩具上飘,这种鬼鬼祟祟的小动作,一下就被宁希唯看穿了。

他轻力拍拍女儿的pp,“佳佳,带弟弟去洗澡。”

佳佳向来很有姐姐的风范。从宁希唯大腿上溜下来,走过去拉着宁卓的手。

等姐弟俩牵着小手离开客厅,庄雨菲才问。

“他们才多大,你们就让他们自己洗澡了!”

庄雨菲以前从没为一双儿女洗个澡,但这些琐事宁家的佣人自然打理妥当从来不需要她去挂心。但是现在,她却有点担心,毕竟这两小家伙只是刚过三岁的孩子,于是,她脸带担心站起来想要跟过去。

“嗯,他们说行,就让他们多多尝试吧,总会有一天能做好的!”宁之允拉住庄雨菲,这双儿女,将来会是普通人或是伟人,她不得而知。但是,这种从小养成的良好独立性,将会让他们终生受益匪浅。

庄雨菲只得坐下,趁着孙儿不在,她小心翼翼地问。

“小唯,允儿,你们真的愿意跟我回国?”

宁希唯握住宁之允的手,见她脸色如常,看来,是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了,于是转头对庄雨菲说。

“妈,一直以来,都不是我们不愿意回去,离开,只是迫不得已。”

庄雨菲脸露尴尬和愧疚,四年前,迫走一双儿女的人,正是自己。现在,她自是无法用几句对不起之类的话带过,也无法用言语安抚去弥补当时造成的巨大伤害。

“都是妈不好,让你们几个受苦了。”庄雨菲再次说。

“妈,过去的,我们就别再追究了,但是,如果我们回去,我是绝对不能让允儿和孩子们受一点委屈的。如果无法光明正大地回去,我宁愿一生一世住在这里。”

宁希唯将话摊明,有些东西,失去一次,只如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总有可能痊愈。但失而复得后如果再次失去,就等于在原来痊愈的伤口上再划上一刀。那么这第二次,就不一定有第一次的好运,还可以完全痊愈了。

“嗯,我们明白!等佳佳和卓卓睡了之后,我们再谈吧。”庄雨菲瞥见两小家伙用浴巾包着跑了出来,就此打住了。

宁佳和宁卓照旧跑进了姐弟俩自己的卧室,一会儿换了同款的衣服出来。

“奶奶,那些玩具,我们可以抱进我们的卧室玩吗?”

宁卓仰起小脸,胖胖的手指指着那一堆玩具问庄雨菲。

庄雨菲摸摸他的头,点点头。

“嗯,那些已经是卓卓和佳佳的玩具了,不用来问奶奶了!”

“哦耶!姐姐太棒了,那些玩具全部是我们的了。”

说着朝站在客厅另一边的宁佳招招手。

“姐姐,快将小推车拿来。”

卓招呼姐姐,于是,姐弟俩将一辆小推车推到玩具前,将玩具搬上小推车,来来回回忙活了好一阵子。

宁之允见姐弟俩终于将玩具全搬进们的卧室之后,吩咐到。

“佳佳卓卓,你们九点要准时睡觉。”

“是,妈咪!”

小家伙又是同声说,将最后一小车玩具推进去之后,小家伙将房门关上。

“妈我们到书房谈吧!”宁希唯看出庄雨菲的顾虑,站了起来。

“孩子不要紧吗?”庄雨菲对小孩子没什么教育经验,担心姐弟俩没人管会玩疯了。

宁之允微笑着挽起庄雨菲。“妈,别担心。九点我们会来查岗的,如果他们没睡,明天,他俩的早训的运动量就会被相应增加。”

这些,是夫妻俩对孩子的教育方式,适当的放任加上严格的规条,然后配套的奖罚。

这么一直下来,小家伙不止独立性强而且自制能力也比常人要强许多。

三个人悄悄打开小家伙的房门,见两小家伙正在专注地砌双轨赛车的车道,完全没有察觉门外大人们的偷窥。

三人进了书房关上门分别坐下,庄雨菲对一双儿女说。

“小唯,允儿,四年前,我和你爸那样做,不是自私,而是万不得已。我们一直没法向任何人说起,是因为允儿的身份太过特殊,如果对外公布允儿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不止会对允儿造成严重的生命威胁,还可能会牵连到一堆无辜的人……”

宁之允一脸错愕,她没想过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妈,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抑止不住地好奇心,还有体内那股流淌着血液的叫嚣让宁之允忍不住发问。

“小唯,你开一下电脑。”

等电脑打开,庄雨菲在百度搜索栏上输入一串句子。

屏幕很快弹出一堆相关的文字新闻及视频新闻,庄雨菲随便点开一条图文并茂的新闻。大大的投影屏幕上,现出一张类似千人照的人头涌涌的相片。

只是这人头涌涌之中,一个女人相当地显眼,一看就知道是这张相片的主角。宁希唯和宁之允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说实话,以前,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来,相片上那位威慑力十足的干练女人,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认真审视过这个完全和自己生活不搭边的女人。

但现在……宁希唯瞧瞧大屏幕上那张放大的脸孔,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及气质不同之外,无论眼耳口鼻,基本都和允儿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女人。

而宁之允,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上面那张仿如二十年后镜中的自已的脸孔,一时间,想说什么,却紧张得用不住地用舌头舔了着唇,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庄雨菲将一双儿女的反应都收入眼内,从容地又点开另一张相片,这一张,是女人专访的相片,这样看,无论是眼部轮廓乃至脸部的所有五官特征,都基本和宁之允是一个线条弧度。

到这一刻,宁之允在将自己的唇咬得快要出血之后,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妈,这个女人……”

宁之允不敢说下去了,因为,这个可能性太不可思议太震撼了。

“对!允儿,这个女人,就是你亲生妈妈!”

“怎么可能……”宁之允显然一时间接受不来这个事实。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女人的脸孔。

宁希唯搂住如风雨中不断飘摇地抖动着的宁之允,双手有力地扶紧她的双肩。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允儿的身世怎么会如此离奇?这之中,是不是你和爸误会了什么?”

宁希唯搂紧宁之允,利目掠过母亲一脸凝重的脸孔。连他都难以相信且无法接受的事,要宁之允接受。

庄雨菲摇摇头,沉重地说。

“不,我们没有误会,她,千真万确就是允儿的生母!”

说完,伸手将宁之允冰冷的手握在手中,问。

“允儿,你还记得吗,你从小就戴着的那个吊坠。”

宁之允被动地点点头,庄雨菲又点开一张相片,这张相片里,可以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白皙的脖子上戴着的,居然是和那个吊坠一模一样的吊坠。

“你的那个吊坠,据说,是你亲生妈妈家族里的传承之物,代表着最正宗的血统。”

宁之允漆黑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屏幕上那个不起眼的吊坠上,心里已经开始接受这个女人是生母的事实。庄雨菲见女儿表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才又关切地问。

“允儿,你不要紧吧?”

宁之允摇摇头,她才明白,为何当初,父母不惜一切也想想要保住她这个身世的秘密。

“妈,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和她,或者说,你们和她,怎么会产生交集?”

宁之允知道,父母年轻的时候,都不是普通人家,但硬要与屏幕上面这个称为她生母的人扯上关系,却也有点扯淡,怎么想,都是让人淡疼的荒唐。

“允儿,事情详细的经过,你爸才最清楚,虽然我也听他提过,但我毕竟不是当事人,很多细节没法跟你解释清楚。等回国,再让你爸跟你们好好聊聊。好吗?”

庄雨菲在知道有了解决的办法之后,迫不及待地自己飞来了法国,宁沛毅虽然也心急,但他是公职人员,无法像她一样自由出入境。

宁希唯毕竟是男人,听到看到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真相,想的不是以前,却是以后的事。

“妈,既然允儿的真正身份无法公开,那么,你让我们如何回去?既然以前存在的问题,现在依然存在着,允儿和佳佳卓卓要用什么身份回国?”

他心里的顾虑和戒备一下又回笼了,获悉了这个真相之后,他确实无法再责怪父母四年前做出那样的事,因为他们的顾虑和分析绝对是正确的。但是,四年后的今日,他不会让历史再重演一次,让相同的事再伤害妻儿半分。

“小唯,这几年,我和你爸想了很多办法,最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你们名正言顺回国的合理理由。”

庄雨菲和宁沛毅,这几年受的折磨和痛苦,绝对不会比一双儿女少。相较之下。宁希唯和宁之允因为有了新生命延续而有了新的寄托,生活还比较快乐幸福一些。

而对于宁沛毅和庄雨菲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工作能给他俩带来的幸福快乐已经越来越少,儿女及家庭能给予他们的慰藉越来越多,现在儿女走了,所有的精神寄托也为之倒塌崩溃。

庄雨菲说这些年想了很多办法,宁希唯自是知道,因为,除了琛不时调查来的资料上都有显示父母这几年来的奔忙。

庄雨菲拿出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里面某个文件,屏幕上现出一辑相片。

很多相片里,都是一些景物,从景物来看,那里应该是一个穷山僻壤的小山庄,建筑物陈旧不堪。

“这里,是当初你爸当特种兵时呆过的地方。”

庄雨菲指着画面,宁希唯知道,那是某个接近边境的地方。

相片里出现了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妇人的脸孔,宁之允和宁希唯有点不明所以了,不明白为什么会切入这么一个老妇人。

庄雨菲见儿女均脸带困惑,又换了一张相片,说道。

“这张,是刚才那个老妇人年轻时的相片。”

相片是一张黑白的相片,可以看得出年代久远了,但从五官来看,居然和宁之允有七分相像的地方。

到了这里,宁希唯和宁之允,大概都猜到庄雨菲的意图和回国的方法。

“妈,你的意思是,这个人……”

“没错,允儿,这次回国,你就是要去认你这个‘亲妈’!”庄雨菲打断女儿的话,肯定地说出儿女的猜想。

这次不止宁之允,连宁希唯都觉得荒唐了。

“妈,这种事,怎么可能?总会有很多被识破的漏洞。”

他不是想泼父母的冷水,而是,这种经不起推敲的谎言,一旦某天被捅破,将带来比原来更严重的后果。

“小唯,你放心吧,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世界居然有那么凑巧的事。但偏偏,这个女人,在二十六年前,却也经历了一次小产。而她之后,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现在,她孤苦一人。找到她的时候,我和你爸将我们的请求跟她说了,开始,她怎么也不同意,后来,在看了允儿还有一对宝宝的相片又听了你们的事情之后,她居然答应了。”

宁希唯和宁之允,彻底地沉默了。虽然,宁希唯向来都不是循规蹈矩不知变通的人,但这件事,牵涉的好像有点多,一时间他也有点迟疑。

“妈,这个,让我和允儿考虑一下吧。”

庄雨菲也知道,一时间,让儿女接受这个生母的事已经有点难,现在还要接受找一个生母替身的荒唐事,多少,

“嗯,你们好好想想吧,除了这个,我和你爸,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可以让你们光明正大的回去,然后又不影响和伤害任何人的方法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作声的宁之允,却开了口。

“妈,这位阿姨,她怎么说?”

眸子就像刚才盯着生母一样,定定地盯着相片上的老妇人。

“她看了你的相片之后,只说了一句,她说:‘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生,应该也和这孩子一样漂亮’!”

宁之允低头,又沉默了很久,抬起头时,正对上宁希唯关切的眼光。

“哥哥,我想,如果我叫她一声妈,她也会很快乐吧?”

只是一刹那的眼神交汇,宁希唯已经知道她的想法。

“嗯,我想应该是的!”

他肯定地点点头。宁之允的脸上现在一抹浅笑转而对庄雨菲说。

“妈,就按你和爸的安排去做吧!”

庄雨菲听到女儿的决定,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把着女儿搂进怀里。

“好!好!妈一会就给你爸打电话去!”语气里的激动,让宁之允听了倍感心酸,腾出一手轻轻地拍着庄雨菲的背。

“妈,不急,现在国内才刚天亮,你让爸再睡会吧。”

庄雨菲放开宁之允,看看表,才发现这时已近凌晨零时。

宁希唯也接过宁之允的话说。

“妈,这事都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而且,我和允儿真要带着佳佳卓卓回去,也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理,不可能在一两天内跟你一起回国。这样吧,妈你也累了,先去泡个澡,今晚你和允儿睡吧,我去睡客房。”

宁希唯估计,妈应该还有很多话想单独和允儿说,而允儿,应该也是一样。所以,他自觉地将老婆出让一晚。

果然,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都对宁希唯这个决定十赞成,脸带笑意的宁之允已经挽起庄雨菲的手臂。

“妈,你累了吧。你快去泡个澡!”

宁希唯看着他生命中最珍爱的三个女人中的两个走了出去,这才在电脑前坐下,找开视频。

“唯少,真少见,这个时候不是在温柔乡陪老婆?怎么想起我来了?”

屏幕上,是挂着调倪笑容的琛。

“你也是,这么早就给你家大爷做早餐吗?”宁希唯挑挑眉,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琛脸上挂上甜得腻死人的笑。“咳咳,只准你给你老婆做(和谐)爱心早餐,就不准我做了?”

宁希唯睥着屏幕:“切,准!偶尔也让他给你做一次,别宠坏了他!”

任琛坏笑:“听说,某人从几岁就开始宠着自己妹妹呢,还好意思说我!”

宁希唯抛了个鄙视给他,“好了,说正事,你点开你的邮件,帮我查一下里面那个人。”

琛操作了一会,一脸震惊。

“唯少,查这个?牵涉太大了吧?”

宁希唯凉凉的瞟了他一眼。“凭你,总能做到不动声色的,或者,要我亲自来?”

琛摆摆手,“得,我做就是了,别yīn阳怪气的。不过,我好奇,她和你有什么关联了?”

“你认真看看她的脸!”宁希唯往椅子后一靠,为好友的迟钝而无奈。

“呃,该不会,她是……?!”琛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对,没错,她是我岳母!”

宁希唯多少能猜到父母的想法,父母这样的安排,必然是想这个生母事件至此为止。但他知道宁之允心里肯定多少有些不甘心,或者,她并不想此事到此为止。

“汗!”琛难得地,只发出一声感叹,没了下文。

“怎么样?办不到吗?”宁希唯问,他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如果琛办不到,他自己会去做。

“呃,没事,只是小小吃惊了一下而已。给我几天时间吧,这个有点难度。”琛终于恢复了正常。

“行!另外,有件事通知你一下,你的干儿子干女儿,大概过几天就回国了,你有时间,帮我找人打扫一下那屋子吧!”

“咦?!佳佳卓卓要回来?太好了,我一会马上去收拾,啊啊,我要去采购一大堆的食材,我先下了!”

才说完,就没了影,宁希唯摇摇头,心想他做干爹的,怎么好像比自己这个亲爹还要紧张两小家伙的事呢。

他也接着下了线,正好宁之允托着装着点心的盘子走进来。

“哥哥,你还有事要忙吧?先吃东西,别忙太晚了。”

宁希唯搂着她的腰,手一勾,将她的头勾下来与自己额头相贴着。

近距离地看,宁之允脸容柔和,眼里一片澄明,看来,真相带来的震撼性冲击已经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他这才放下心来,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极温柔地浅吻了一番之后,彼此仍旧耳鬓厮磨着,他的唇不舍地离开,轻贴在她唇角柔声问。

“允儿,你真的不要紧吗?”

宁之允微眯着眼瞄着极近的脸面,在他唇角啄了一下。

“我很好!即使明知道她是那么遥不可及,但比起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要好一些吗?”

宁希唯这才放开她,大大的手掌抚上她不及他巴掌大的脸蛋。

“嗯,的确是这样。去吧,去陪陪妈吧,不过,可别聊太晚!”

“嗯,客房里的被铺,我刚才去换过了。你也早点睡!”

等宁之允也洗完澡回到睡房的时候,庄雨菲正在看宁之允特意放在桌子上的相集。

“妈,快来睡吧,那些相片,以后可以慢慢看。”

宁之允爬上床,心里,居然有一点点兴奋,因为,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和庄雨菲睡同一张床上。

“其实,小唯这几年也发了不少相片给我们。不过,看着那些相片,无异于饮鸩止渴。”

庄雨菲也爬上了床,在女儿身边躺下。

“啊?!哥哥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事!”

宁之允有种被蒙在鼓里的不快,语气自然地微微的透着不快。

“呵呵,傻丫头,小唯可能是怕你心里有所顾忌,才没有说吧!”

庄雨菲伸手揉着女儿柔软的长发,心里感慨万千,四年过去了,女儿对自己,还是带着当初那份率性,这份似乎从没变过的情感流露,让她心怀感动。

“应该是吧,哥哥做事,总是考虑得很多很全面,不像我,总喜欢直线考虑问题。”

宁之允自我检讨着。

“噗,允儿,不是妈说你,怎么到现在,还叫哥哥呢?”

在庄雨菲看来,明明是夫妻关系了,怎么说,叫哥哥还是有点别扭的吧。

“呃,哥哥说,随便我怎么叫!我也改不了,就算了!”

宁之允没事人一般,偶尔,两人私下时她还是会随兴地叫一两声“老公”,每每那种时候,宁希唯就像中了大奖一般的开心,所以,她心里也多了点心机,心想,那一声来之不易的称呼,就当作是奖励一般偶尔叫叫就好了。

“可是,孩子们不问吗?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吗?”

庄雨菲担心起来,因为,看一对孙儿关系极为亲密,她有些怕了。

“妈!你放心吧,我和哥哥对孩子用的是开放式教育,什么事,只要他们想知道,我们都会尽量告诉他们。姐弟俩的智力和思维方式,和平常的孩子有点不同,所以,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庄雨菲的心放下了些,然后又关心起女儿这些年来的生活。

“这些年,小唯对你好吗?”庄雨菲不是不相信儿子,而是觉得,四年前那件事,亏欠女儿太多了。

“妈!这么多年,哥哥有对我不好过吗?”

宁之允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因为,她总觉得,无论她怎么对宁希唯,都无法像他对自己那样想得那么周到周全。

庄雨菲吐了一口气,她也知道是自己多余担心了,四年前,她和宁沛毅对一双儿女做出那样的事,其实也是有些小觑了儿子对女儿的那份感情。

她和宁沛毅都以为,儿子不会为了女儿而放弃他打拼了那么多年才得来的荣誉和事业。而她和宁沛毅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是想要保全儿女拥有的一切。

却不知,在这双儿女心目中,世间根本没有比彼此更重要的东西。

“嗯,那就好!这些年,爸妈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庄雨菲觉得,如果早点认清那点,当时,也不至于将儿女逼至无路可退最后只能选择远走他乡。

“妈!别说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就算是,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一辈子都还不完。虽然我还不知道亲生父母的事,但我想,你和爸一定也为他们背负了很多的责任。妈!谢谢你和爸,这些年一直这样爱着我!”

宁之允说到动情,眼眶不禁红了,鼻子酸酸连说话也带了些鼻音。

“傻丫头,爸妈从没想过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即使是现在或者是以后,你也是我们的女儿。”

说着,庄雨菲轻轻抚了抚女儿的脸。

“嗯!”

……

这一晚,母女二人一直聊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带着不舍睡了一会。宁之允因为习惯了要早起送一双儿女出门上学,所以,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起床了。庄雨菲这个年纪,睡眠只是浅睡,于是宁之允起床,她也跟着起床了。

“妈,你可以再睡一会,佳佳和卓卓中午不回来吃饭,我和你去小镇走走吧。”

庄雨菲是个急性子,这个时候,只想快点让一家人团聚。

“我吃过早餐就订最快的机票回国。”吃早餐的时候,庄雨菲对一双儿女说。

“妈,不用这么急,你的时差还没调过来吧,连续两天在飞机上,会很累的。”

宁之允有点不舍,只想留庄雨菲多几天。

“傻丫头,妈这些年不是天天都当空中飞人吗?再说,事情既然决定了,我也想快点回去安排好一切,那样你们就能早些回来。”

一旁的宁卓扑哧一下笑了。

“妈咪,你怎么总被人说傻呢!”

宁之允瞪了儿子一眼,见宁希唯和一双儿女一样在一边偷笑。在桌子下的脚狠踹了他一下。

“看吧,都怪你!”

宁希唯伸手捏捏她的脸安抚着她,却是对着庄雨菲说。

“妈,家里的事,大概要多长时间?我这边,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办好回国的手续了。”

“家里的事,大概一周左右吧。”

庄雨菲打电话叫人订了最快的回国的机票,等宁佳和宁卓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奶奶已经不见了,有点不高兴了。

“妈咪,总裁奶奶不要我们了吧?”

宁卓抱着宁之允的大腿嘟着嘴撒起娇来,宁佳也自我检讨起来。

“妈咪,是不是我们昨晚太贪心,将总裁奶奶送的礼物都拿走了,所以总裁奶奶生气了?”

宁之允蹲下身子,捏捏两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安慰着他们。

“傻瓜,奶奶提前回家是为了给你们弄漂亮的睡房,还有准备你们要去学校,才不是因为不喜欢你们。就是因为太喜欢了,奶奶才想你们早一点回家。”

宁佳和宁卓听到妈咪这样说,脸上的yīn霾尽扫,马上挣离宁之允的怀抱背着小书包扭着小屁股四条小胖腿撒得欢地往屋里跑。

原来,两小家伙都惦着那一大堆的玩具呢。

……

十天之后,t市国际机场内,出现了几个极引人注目的人。

男人近一米九的高个头,一身休闲装,单是身高站在人群里就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威慑力,更不用说他抿紧的薄唇及剑眉下那一双幽深的墨眸冷然扫过人群那种萧飒之气所带给人的震慑力。在他身旁,是一位穿着简洁白色衣裙的女人,女人不施脂粉却脸若凝脂般雪白通透,五官仿若如画雕琢的细致绝美,一头乌黑长发自然地梳成长长的马尾。

比起这一对引人注目的男女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是男女手上各抱着的宝宝。两个宝宝一个如抱着她的女人一样梳着马尾,一个和抱着他的男人一样剃着板寸小平头。

两个孩子,唇红齿白,肤色雪白却透着红润,五官有着男人的漆黑如墨的眸子,也有着女人性感微翘的樱唇,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孩子,气质却大相径庭。两人那双漆黑的眸子虽然都在骨碌碌地转着,但女孩子却是透着笃定沉稳地细致观察,男孩子却是好奇地闪着猎奇的光芒。

四个人一出闸口,便有几个保镖打扮的彪悍男人走上前。

“少爷,小姐好!小少爷小小姐好!”

宁之允一听他们念绕口令一般,笑了。两小家伙一听,也咯咯地咧嘴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满带童真的笑靥让几个严肃的保镖也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叫得这么绕口了。这两小家伙,丫头叫佳佳,小子叫卓卓,你们以后叫他们的名字就好了,小少爷小小姐的,他们会理你们才怪。”

宁卓一见那几个大块头的保镖,鬼鬼祟祟地咬着宁希唯耳根问。

“爹哋,他们是你的兵吗?”

宁希唯扫过几个保镖,点点头。

“对,他们是爹哋的兵。”

“爹哋,我要叔叔背!”宁卓朝着那个看起来很威风的高大保镖嚷着。

于是,两个保镖一人一个将姐弟二人放在肩膀上,姐弟二人这下子可以居高临下地四处张望了。

机场的人,开始有人指指点点,然后有几个人聚了过来,礼貌地问宁之允。

“小姐,请问,你是之允吗?”

宁之允笑笑,摇摇头。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

几个人连忙道歉,互想指责着走开。

“看吧,我就说,怎么可能呢,之允如果要回来,一定会跟我们这些忠实粉丝打声招呼的,就像当年去留学一样不是群里说过吗。”

宁之允将粉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盯着男人。

“你干的吧?”

男人耸耸肩矢口否认。

“你没听到吗?是之允本尊跟她们打的招呼,关我什么事?”

宁之允虽然一直都没过问过他的工作,但私下,她大概也能想到,对这个男人来说,用她的号去群里说几句话,易如反掌。

当年,她怕自己的行踪暴露,从第一次出逃到小岛那日起,原来的手机及其他qq等所有联络工具都没有再使用过,原因,当然是怕被父母跟踪查出自己和哥哥的去向。

但对宁希唯来说,在网上隐藏自己的行踪,甚至故意扰乱误导别人都是很简单的事。

保镖护着一家四口出了机场,在机场门口的大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着,一见几个人出来,立即有保镖打开车门。

两个背着孩子的保镖弯身将孩子送进车里,宁之允还在车外,就听到小家伙欢快的叫声。

“奶奶!”

然后是稚气的问话。

“你是我们的爷爷吗?”

宁之允弯身钻进车里,见到了四年不见的爸爸宁沛毅,而后者正微笑着望着两小家伙认真地答道。

“对,我是你们的爷爷!”那语气那神态,恭敬虔诚得像是下属对上司一般

宁佳上下打量着宁沛毅,而宁卓却很直接,伸手去摸摸他的下巴。

“妈咪说,爹哋和爷爷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让我来看看!”

宁沛毅依旧微笑着,“卓卓要怎么看?”

“爹哋的下巴,就算是胡子刮得很干净,也会很碜手。”

宁沛毅配合地抬起下巴,好笑地问。“那爷爷的下巴,是不是很碜手?”

“对!”

“爷爷和爹哋这是男子汉的下巴。”宁沛毅笑着对孙儿说。

宁卓一听,不高兴了,抬起小脸抗议。

“爷爷,卓卓也是男子汉。”

宁沛毅捏捏他滑溜溜的下巴,呵呵笑了。

“对,卓卓也是男子汉,但现卓卓现在是小男子汉,要等成了大男子汉,才会像爷爷和爹哋一样。”

宁之允和宁希唯坐在车上直等这爷孙俩交流验证完毕,才叫了一声。

“爸,妈,我们回来了。”

“嗯!”宁沛毅的目光和儿女相接,欣慰之色一掠而过。

等车子驶进宁家花园,宁希唯率先下了车,将一双儿女从车上抱了下来。

这时正是盛夏,花园里绿草如茵鸟语花香、树木郁葱,湖里碧波荡漾、湖边柳枝轻摇,举目一看,一派怡人景象。

小家伙一见这个比小镇的小公园还要大还要漂亮的花园,先是停了下来。

宁佳仰着小脸,问。

“爹哋,这里真是我们的家?这个真是我们家的花园而不是公园?”

宁希唯蹲下,肯定地点点头。

“没错,这里真是我们的家,这个是我们家的花园。怎么样,佳佳和卓卓喜欢吗?”

宁佳和宁卓一听到肯定的回答,清脆地回应“喜欢!”

话音刚落,两人已如小鹿般撒开腿就跑互相追逐着,已经将身后几个大人都忘了。

“阿标阿龙,你俩人带佳佳和卓卓去儿童乐园那边玩。”庄雨菲吩咐着。

宁之允一听,愕然。

“妈,我们家,什么时候有儿童乐园了?”

“前两年盖的!”

宁沛毅接过话,准确地说,是前两年盖好的。

四人撇开两孩子回了屋里,宁之允进了屋,却发现连屋里面的客厅也重新装潢过,地上铺着松软的红褐色地毯,沙发全部换上了柔软质地的沙发。客厅里无论所有摆设无一例外地,全是圆角设计。

黄国兴和一帮佣人,一见两人回来,开心地叫着“大少爷,小姐!”

听说小少爷和小小姐在游乐园里玩,手上没活的佣人包括兴叔都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家里虽然装饰一新,但因为有这些相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在,那种熟悉感和温暖感还是一下子就涨满了宁之允的心头。

庄雨菲因为十天前在法国见了儿女一面,一晚几近未眠将几年来要念叨的话都念叨过了,宁沛毅却是几年不曾见儿女,心底也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但他向来就比较沉默寡言,现在就算心里很在意,也不好意思婆婆妈妈地跟儿女念叨一堆柴米油盐的琐碎事,于是一家四口坐下,宁沛毅也只是端起杯子,无言地喝着茶。

宁希唯也端起茶喝了一口,瞧见宁沛毅的两鬓也开始添了些白发。

“爸,你的任期快满了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这两个男人之间,除了谈工作,好像找不出什么共同语言。

“嗯,到明年任期就满了,估计会调到其他省份或上调吧。不过,我和你妈的想法是,我们也到这种年纪了,或者也该退到二线过过舒服的日子了。”

这一别几年,宁沛毅对儿子说话也温和了很多,语气更是淡然,他多年来极为看重的仕途,在经过这四年的变故之后,好像变不再像从前那么重要。

“哦?爸你的声望一直不错,退下来,有点可惜了!”

宁希唯有点意外那个当自己是机器一样拼命工作的父亲,居然也会有萌生退意的时候。而且,按父亲任职期间的不俗表现,上调上京任职的机会非常大。

“再看吧,我现在,只想多点时间陪陪你妈,陪陪佳佳和卓卓。”

现在的宁沛毅,终于明白当年自己的父亲为何在弟弟有了儿女之后,毅然就和母亲移民至澳洲。原来,人到了一定的阶段,所执着所追求的东西就会变,以前他看重的仕途前程,现在看来,甚至抵不上刚才孙儿用娇嫩可爱的嗓音唤那一声“爷爷”。

当然,这些感性的话,向来在人前严肃拘谨的他,自然是不会表达出来。

宁希唯是真心为父亲觉得可惜,正想要再说什么,本来和宁之允在闲聊的庄雨菲插进话来。

“小唯,允儿,我和你爸,想让你们明天到g省一趟,会太紧迫吗?”g省,就是在照片上看到那个穷乡僻壤的以的省份。

宁之允摇摇头,“不会,我和哥哥也想早点解决这事。”

宁沛毅喝了一杯茶,有点坐不住了,放下茶杯站起来。

“这些事,晚上再聊吧,我现在去看看那两只小猴子。”

庄雨菲也是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看来也和他一样的想法,这时也站了起来,自然地挽着宁沛毅的手臂对宁之允说。

“允儿,你们去收拾一下吧,我和你爸去和小家伙联络一下感情。”

二人看着父母走出去的背影,也相挽着上了楼,楼上的装潢也变了一些,宁之允的睡房在二楼的第一间,宁之允在睡房门前站定,宁希唯也停了下来还打趣到。

“允儿,今晚在你房里睡吧!”

宁之允白了他一眼,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却发现,里面的摆设虽然没什么大变化,但与宁希唯睡房之间隔着的那道墙,却不见了!

“呵呵,爸妈还真体贴!”宁希唯一看这打通相连的两睡房,乐了!大手扶上宁之允纤细的腰肢。

“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宁希唯之前还想,回来之后,肯定得天天潜进她房里干干“坏”事。却不曾想过,父母的接受度这么高,还体贴地将房间也打通了。

宁之允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取笑他。

“是呀,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宁希唯被取笑,也不在意,只是眯着眼眸子瞄着她依旧粉嫩的脸,两人目光对峙着,当宁之允察觉他半眯的眸子慢慢聚拢了危险的光束时,还来不及躲闪开便被宁希唯突然出奇不意一把抱着她扔在床上,高大的身躯随即迅速欺上去死死地压住她。

“我也觉得我以前太笨,所以我决定,今天,要在这床上将以往所有的都追讨回来。”

宁希唯用实际行动让宁之允领悟,呈一时口舌之快或许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灾害。

宁之允只觉得胸部就被他压平了,心口里的空气全被他挤压掉变得严重缺氧,双手用力推挤着他硬如钢板的身躯。

宁希唯见宁之允憋红了一张俏脸,才稍稍将身子抬起了一些,只是,双手仍旧撑在她身子两侧,将她牢牢地固在他的范围之内。

“喂,你放开我,哪有你这么无赖的?现在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宁之允缓过气来抗议到。宁希唯精力充沛的程度她自是最清楚,若果他真要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她真怕自己连晚饭也没有力气走下去吃。

“我就无赖了,怎么了?再说,大白天又怎么了,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做ai做的事了?”

宁希唯的脸皮其实很厚,这也是宁之允逐渐认知到的事实。

“允儿你知道吧,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在这张床上抱你爱你!”

这时的宁希唯美人在怀,只觉得从前自己那些隐忍那些饱受相思煎熬的往事不堪回首。这样想着,手已经开始不安份起来。

“呃,色狼!”

宁之允仍旧试图反抗着,如果这时候一双儿女要来找妈咪,她可真是糗大了。

“我不色,你何来的xing福呢。”

宁希唯勾唇坏笑的样子,竟让她觉得性感异常。

“允儿,我们还没试过在家里,今天,就一次,好吗?”

这时的宁希唯早就燥热难耐,低头带着轻微的喘息吻上她雪白的颈项。细碎绵密的吻一如平时,轻易就让宁之允理智尽失,周身酥软无力在他身下,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项。

“嗯……只能一次……”

……

等宁之允醒来的时候,睁眼,四周一片漆黑。熟悉的气息喷绕在脸上,头上枕着的热暖的手臂。黑暗中,她抬起手,抚上男人的脸,随着手的触觉在脑内刻画他那张不带一丝赘肉线条弧度都极优美的俊脸。

每过多一天,她便觉得,自己要比以往又多爱这个男人一分,虽然,他总是会像刚才一样,骗着自己,一次!其实,每一次,都会是n个一次的相加!

但这种骗,归根究底,只是因为,他也很爱自己的缘故吧?

黑暗中的宁之允,嘴角含笑,微微撑起身子,凭感觉加上依稀的光线,找准他的唇,浅浅地吻了下去。

想要抽身的时候,唇却被他的双唇有力地吸吮住。原来,男人,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过于迷恋这种与她静静相拥的感觉,才纹丝不动地闭着眼假寐。

一阵缠绵热吻之后,宁之允推开他,想要起床。

“哥哥,起床了,快八点了。”

“嘘,别动!”宁希唯搂紧她,大大的手掌平放在她的腰部,占了腰大半的位置,手掌的热度和粗糙感一下子刺激得她不由得心尖微栗。

“看窗外!”

男人轻吻她的脸颊安抚着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宁之允收回被轻易扰乱的心神,侧头望向没来得及拉上窗帘的整片落地玻璃外的风景。

夜色之下,树影斑驳摇曳,树影之上仅见的半边夜空挂着一钩上弦月,弯如镰刀的月四周缀着几颗星,几缕薄云缭绕在月儿尖上,幽远而浪漫……

“允儿!”

“嗯?”

宁之允躺在男人的手臂上,目光飘向那幽远的夜空,慵懒地回应着。

“从前,很多个不眠夜,我睡在自己的床上,就像现在这样望着夜空,常常想,不知道躺在你的床上,看到的夜空,是不是一模一样?”

宁之允依旧懒洋洋地,“然后呢?”

“从前我以为只是痴心妄想的愿望,想不到,今天真的实现了。然后,发现在这里看到的夜空,果然更美一些!”

宁希唯心满意足地将怀里的娇妻又搂紧了一些。

宁之允往男人怀里蹭了蹭,低声道“以后,无论是美还是不美,我们看到的,都会是同一样的风景!”

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的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最后,还是宁之允硬将男人拉了起来。

“哥哥,快起来了!爸说晚上还有事要说呢!”

等两人洗澡下了楼,宁沛毅和庄雨菲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一见两人牵着手下来,也没有显出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只是笑着说。

“小唯,允儿,醒了?饭都留着,你们快去吃饭。”

宁之允左看右看,没找到两小家伙的影子。

“妈,佳佳和卓卓呢?”

“哦,那两小猴子在游乐园里玩累了,回来洗了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了,估计能睡到明天吧。”

宁沛毅以前只觉得小孩子烦,看见别的小孩子玩耍打闹总会不自禁地皱眉,但中午的时候,看着一双孙儿在游乐园玩得不亦乐乎,他也不服老,陪着小家伙玩了一两个小时。

宁希唯和宁之允这才放心,转身往饭厅走去,却听身后的宁沛毅对庄雨菲说。

“小菲呀,卓卓说如果家里有个足球场就好了!我看,明天是不是让人来弄一个,反正树林那边还有大片的空地,让他们弄些软的草皮,那样不容易擦伤……”

听着爸妈的谈话内容,宁之允摇着头。

“哥哥,看吧,我俩要彻底失宠了!”

宁希唯拧拧她的脸。

“放心,我最宠你!”这话倒是实话,对一对儿女,宁希唯从来都可以狠下心来,但对宁之允,他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了心。

吃过晚饭,二人去姐弟俩的卧室看了一下,卧室很大,在三楼宁沛毅夫妇的卧室隔壁。

卧室里摆着两张大大的床,床上放着些布偶。

只是,两个小家伙却一人抱着一个布偶窝在同一张床上睡。看样子,是在床上又玩了一会,玩累了,就直接睡了。

宁之允坐在床沿,摸摸宝贝儿女软绵绵的脸蛋,见姐弟俩睡得又香又甜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

在书房里,宁沛毅接过宁之允递给他的吊坠,慢慢地将二十六年前的旧事一一道来。

……

那一年,是我在边境驻守的第五个年头,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我几个铁兄弟,这几个兄弟中,其中有一个,和我关系最好,叫杨志昊。

小菲来边境探亲,一来就是一个月,那时的边境,环境非常的简陋,有一天,我和小菲躲在密林里面,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男女低声嘻笑的声音。作为特种兵的我,当时很敏感,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菲当时还拉住我。

“毅,那里说不定是和我们一样,想找个地方独处的男女呢!”

“怎么可能,这里是边关驻地,平常出没的,只有我的一班兄弟。我这班兄弟,除了我之外,全是光棍一条!”

我说完,不顾小菲的阻止,就朝那声音摸了过去。小菲没有办法,只得跟着我。

大概十来米外的高高的灌木丛后,果然相偎着一双男女,此时,彼此脸上都挂着羞涩却幸福的笑意。

我一看,呆了。

因为那个男人,正是我的铁兄弟杨志昊,而女人,是部队驻边关诊所里的唯一一名医生兼护士柯少珺。

我当时就傻了,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鲁莽,于是想要转身离去,但杨志昊也和我一样,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很是敏锐,当时就腾一下站起来,低喝了一声。

“谁?”

我没有办法,只好开了口:“呃,志昊,是我和你嫂子,刚好经过!你们慢聊,我和你嫂子先回去。”隔着灌木丛,我答道。

但志昊却一把牵起柯少珺绕过来,“哥,嫂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少珺,我老婆!”

我当时一怔,因为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哥,嫂子,今天你们就给我们见证一下吧。我和少珺都是没父没母的孤儿,现在这里的条件,也不允许我们扯结婚证。就将就一下,你俩给我们当个证婚人吧!”

于是那天,志昊和少珺就在我和小菲的见证下,算是成了夫妻。之后,小菲又在驻地呆了一段时间,我其实也没什么时间陪她,于是,大多数时候,小菲就在那个小诊所里,和少珺呆在一起。

小菲那时也是没什么朋友的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就和少珺成了好朋友。而少珺和志昊结成夫妻的事,我们驻守的几个兄弟都知情。

第二年,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上头给了我们几个人一个任务,这个任务,要除去的人,居然是柯少珺。

上头派来的人,也没说得很详细,只是说柯少珺是边关之个的邻国派来的间谍,至于她是什么时候什么方式潜入来的,上头也没有交待。

志昊和少珺结婚的事,上头并不知情,只有我们几个兄弟知道,也因此,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

当时我们几个人一听这任务,都蔫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不过,我们终究是军人,谁都明白在国家的安全面前,私人的感情必然要抛至一边。

于是,大家默默地听着上头的安排,计划接着就去将柯少珺逮捕归案。

不过,等我们按安排去到诊所,却发现诊所里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搁着一杯微温的茶。看来,在我们接受任务的时候,柯少珺已经收到了线报匆匆离开。

那晚的天色已近黄昏,我们分头在密林里找寻柯少珺的影踪,天空下起了雨,滴沥沥的雨洒进密林里,更加模糊了视线。

在快到边境线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一个身影。其中一兄弟大声地喊着。

“柯小珺,如果你敢再向前跨一步,我就开枪。”

相隔不远的几个人同时将枪口对准了少珺,其中志昊离她最近,只有三四米的距离。柯少珺的背影僵住了,这时的她离国界线,也不过只有几米而已。如果上头的情报无误的话,只要她再跨过几米,那里就是她的国家。

她的背影不过顿了十来秒,但对所有兄弟来说,那十来秒却比十几小时还漫长。

我们都是特种兵,眼尖得很,都很快就发现边界之外的树林里有几条人影在闪动,显然,那边的邻国已经有人来接应她,看来,上头的情报是准确的。

我当时也没法想太多,只是用枪瞄准了少珺的头。

但她,最终没有回头,而是毅然地往国界走去。

“呯”一枪,少珺的背部喷涌而出的鲜血,而这一枪,是离她最近的志昊开的。

但少珺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头也不回地滴着血朝前走去。我们几个兄弟没有办法,也只能朝着她开枪,却不曾料到,在她身后的志昊,在朝她射了一枪之后,整个人向她的身后猛冲过去紧紧地护在她身后。

于是,我们几兄弟射出的子弹,大部分射在了他的身上。就在志昊倒下的那一刻,少珺一个踏步,便跨过国界线,然后扑身倒地,那边接应的人,连忙将她抬起来,我们远远看着,也看到她一身血迹,看来,不止身中一枪,鲜血迅速流了一滩,估计,也难保性命了。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珺被邻国的人在邻国的界内被抬走,几个人之中,我最先醒悟过来,冲上前抱起奄奄一息的志昊。

我见他嘴动了动,连忙将头凑近,听到他气若游丝地说。

“哥…求你…帮我…”

对着这样一个垂死的曾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毅然地点点头。

“北面……石屋…我…女儿…之允…今天…十天…”他断断续续地说完,眼睛睁得大大,两颗豆大的泪珠凝在已经开始涣散的眼角边,我使劲地点点头,凑在他耳边说。

“放心,今天起,之允就是我的女儿!”

当我说完,我看见志昊睁大的眼睛终于闭上,手无力地垂下,眼角,两颗晶莹瞬间滑落……

任务之后,志昊在我们几兄弟的口中,成了与邻国人战斗的烈士。

而我迅速打电话给小菲,也幸好,小菲那里正在国外进行为期半年的深造,于是她回国直接来了驻地,吻合的时间得以骗过众人,说允儿是我们的女儿。

小菲当天就带着允儿离开了驻地,却在g省呆了一段时间才回t市。因此,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允儿的身份。

而我和众兄弟,都以为,在当年少珺已经和志昊一样魂断于密林之中了。

我和小菲也一直当允儿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从没想过她和小唯有什么的不同。但在几年前,邻国的皇室举行了一次对外公开的派对,邻国是君主世袭制,在这次派对上,那个未来君主却有着一张让我和小菲胆战心惊的脸孔。

而这个人,如你们所知,正是现在邻国在任的君主,也是以前的柯少珺!即是允儿的亲生母亲。

……

宁沛毅将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听得宁希唯一脸沉默,只是抱紧满脸泪痕的宁之允,不时还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意。

“爸,虽然,我和她很想像,或者,我妈妈只是她的姐妹?又或者,只是相似而已?”

对于自己的离奇身世,宁之允有点接受不来。

“允儿,你这个吊坠,我偷偷差人去邻国查过。这个吊坠,是邻国,是皇室嫡系子孙才会有的吊坠。很显然,你这个,是当时你妈妈将她身上戴的给了你。”

宁之允接过吊坠,这个吊坠她戴了二十多年,一直到哥哥送了项链给她才取下来,想不到,这个吊坠却挂着这么一个故事和这委一段骇人的身世。

“爸,她没有姐妹吗?你不是说,当时我母亲受了致命重伤吗?”

宁希唯搂紧她。

“允儿,爸说得没有错,她就是你亲生母亲!我去调查过,邻国前任君主,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而且,她有几年出国留学的经历,那个时间,正好和爸说的时间吻合。”

宁沛颜知道,一时间,让女儿接受这个事实,真的非常难。

“几年前,当我和小菲知道允儿有了小唯的宝宝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也是对外公开允儿是养女的身份。但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到,像我们这样特殊的家庭,只要消息一发布,一定会有人不断追问允儿的生母是谁,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虽然允儿的事,只有我和小菲知道,但难保,以前的战友或者以前和柯少珺呆过的战友知道后,不会作相关的猜想,如果让人知道允儿是邻国皇室的后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当年,和我一起作证的战友,也必然会受到牵连。据说,柯少珺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婚,也就是说,如果她想、而允儿又愿意的话,她随时可以以其他途径将允儿弄回她身边。当时,想到这些,我和小菲只得忍痛将允儿关了起来。”

早在几年前,在宁之允就已经不恨父母,现在听完宁沛毅的解释,更加庆幸当时隐瞒行踪只是一走了之,而不是冲动地将真相抖出来。

……

第二天,琛一大早就来到宁家。

原来,庄雨菲订了下午的机票四个人一同飞去g省。宁希唯怕姐弟二人刚回到宁家不太习惯,便叫琛出来接姐弟俩去小岛住几天。

姐弟俩一见琛,便飞扑过去,像两个小猴子一样挂在琛的脖子上“干爹,干爹!”地叫个不停,叫得琛一身骨头都酥掉了。

琛在宁家呆到下午,才载着两个小家伙离去。随后,宁之允宁希唯也和父母一起出了门。到了g省的时候,已是黄昏。在机场外一早已安排好司机和车子在等候,四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吩咐司机往那个小山庄里赶。车子在难行的乡间公路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去到小山庄的时候,已近晚上十点。

四人走到一间低矮的砖瓦房,敲了敲破烂陈旧的木门。

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灯光之下,可以看到,开门的,正是照片上那个老妇人。

庄雨菲叫了一声。

“姐!”

“唉!你们来了,进来坐吧。”

老妇人应该比庄雨菲大不是多少岁,不过贫困的生活催人老,但容颜虽然显老态,衣着都很整齐干净。

大家跟着她进了里屋,屋里的摆设很简陋,全是旧式木制的家具,看样子也是用了很久,但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看来,是个挺不错的老人。

“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姐,不用了,坐吧,我跟你介绍一下两孩子。”

庄雨菲拉着老妇人的手,妇人执意去给各人倒了杯茶水,这才搬了张凳子坐下。

“姐,这就是允儿,这是小唯。”

屋里的灯光虽然不太光,但仍宁之允仍旧很清晰地感觉到妇人的一双眼从坐下之后,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唉,这孩子,真漂亮!”妇人微颤的一双手握着宁之允的手。

“允儿,叫妈!”庄雨菲吩咐宁之允道。

“妈!”宁之允在那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眼眸里,看到了闪烁的泪光。

“姐,从今天起,允儿就是你女儿了,这个,是小唯,是你女婿!小唯,叫妈!”

宁希唯也跟着叫了一声“妈!”

在场的人,被这一声称呼,由本来是漠不相识的陌生人,成了至亲的家人。

而无论宁之允,或是这个妇人,可能因为看见对方就能多少见到自己的影子,对彼此都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而宁之允这个“亲”妈,叫王芳。

几个人,其实并不熟悉,只有庄雨菲见过王芳几次面,大家聊些宁之允小时候的事,一聊就聊到近十二点。末了,几个人照了些相片,宁之允很自然地说。

“妈,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t市吧,也去看看你俩外孙儿!”

但王芳终究是拘谨的人,怎么说也不肯。最后,大家只得作罢。

离开的时候,宁之允承诺下次带两个小家伙回来探望外婆,王芳听了,又是喜不自禁地含着泪点点头。

估计因为她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不幸夭折了,积累多年的思念之情因相似的外貌一下就成功转嫁到宁之允身上,加上宁之允那一声妈,也叫得很自然,众人,都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宁之允一行人于次日赶回t市,隔天,在t市日报上,就出现了一条新闻。

“宁家千金宁之允实为养女,近日,宁之允已认回生母,其生母为g省某边远乡村一老妇人。”

新闻下面,还附了宁之允与王芳的合照几张,虽然年龄及气质上有着天壤之别,但从容貌上,却是明显地看出有六七分的相似度。

因为有了这么一个相似度极高的妈妈,之后,也没有人质疑过宁之允的身世,于是,这个梗着几人心里的身份问题,终于完满的解决了。

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宁希唯才叫琛将两孩子送回来,两人开车到码头,等来了琛,但游艇上却没有孩子的影子。

“嘿嘿,唯少、允儿,你们也很久没有渡假了吧,去小岛上住几天吧!”

宁希唯瞪了好友一眼。“琛,你还真的一点进步也没有,这种为了将孩子多留几天的花样,最好耍得聪明一点。”

但说归说,宁希唯还是拉着宁之允上了游艇。这天庄雨菲和宁沛毅一大早就出了差,大概要四五天后才能回来,于是宁希唯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游艇靠岸的时候,宁之允看着几年来不曾有半分改变的小岛,油然生起回家的感觉。

无论怎么说,这里的小木屋,都是她和宁希唯第一个以属于两人而又具真实意义的家。

“琛哥,你来接我们,小家伙自己玩吗?”宁之允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呐!那边不是那两小家伙吗?我家大爷陪着他们呢!”

宁之允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哈?冰山大哥会陪那两小猴子,他不抓狂吗?”

琛耸耸肩,“管他呢,我跟他说,让他先练习一下,迟些日子,我会去收养一个孩子。”

这次,宁之允直接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她是想像不来,那样的男人,会容忍哇噪的小孩子。不过,这种事,她不好质疑。

“琛,你终于放弃了打我家宝贝儿女的主意了?”

宁希唯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搂着宁之允,调倪着琛。

琛瞅瞅他十多年不变的板寸短发衬着那张意气风发的脸,说起一双儿女,幽深的眸子里没了那种萧飒的冷意却多了份自然的慈爱。

很久以前,琛总觉得宁希唯和他家大哥一样,是个心肠极冷极硬的人,但却原来,他的心肠并不是冷也不是硬,而是他内心的那份热情和柔软都给了他紧搂着这个叫宁之允的女人。

他羡慕地望向同样幸福溢满一脸愈加亮眼的绝色女人,如果,自己也能像她得到宁希唯的宠爱一样,得到那个叫任思远内心深处那份热情和柔软,该有多好!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刻意掩饰着,两手放于口前朝前面大声嚷道。

“嘿!宝贝,看干爹的魔术多厉害!”

两个小家伙本来蹲在沙滩里玩沙,一听这叫声,两个穿着同款背心短裤戴着鸭舌帽的小家伙便蹦跳着赤脚朝三人跑过来。

原来,任琛一大早离开的时候,骗两个小家伙,说要玩一个厉害的魔术,能将俩人的爹哋妈咪给变出来。

于是,现在两个小家伙真的以为干爹将父母变了出来,嬉笑着欢奔过来扑进宁希唯和宁之允的怀里。本来陪着宁佳和宁卓的任思远则面无表情地双手插着袋趿着拖鞋慢吞吞地朝几个人走过来。

琛一看那大爷一成不变的冰山脸,拧拧干儿女的脸蛋。

“小祖宗,告诉干爹,你们是不是欺负我家大爷了。”

两人拼命地摇头,宁佳奶声奶气地说。

“我们没有欺负大爷!大爷也没欺负我们。大爷早上还给我们做早餐呢!”

琛“噗!”地一下笑了,“好吃吗?”

宁卓闪烁的眸光扫向任思远,“还ok啦,只比干爹做的差一点点!”

宁之允清晰地看见大哥的脸抽搐了一下。

“哈哈哈……宝贝,大爷烤的面包,是不是黑色的?”

宁佳回眸瞅瞅脸部抽搐更加严重的任思远,“也没有啦,只是稍微有一点点……”

宁佳吐着舌头,声音渐小,宁之允见大哥已经很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向了远处的大海,拍拍任琛。

然后对任思远说。

“大哥,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任思远简短地答到。

“好呐,我们回家了!”宁之允抱着儿子。

“妈咪,我们要去干爹家!大爷刚才说,呆会给我们做漂亮的衣服!”

宁佳是女孩子,所以,尤其惦着任思远对她许下的承诺。

任琛站定,探究的目光落在任思远脸上。

“大哥,你不是有两不做?一不做婚纱,二不做童装!”

可想而知,当初宁希唯是有多大的面子才能请得动他给宁之允设计婚纱。不过说起这个,宁之允倒记起自己尚欠他一个人情。

“规矩是我定的,自然可以打破!”

他似乎懒得再和琛解释什么,径直往自己家走去,宁之允将宁卓塞任琛怀里追上去。

“大哥,我还欠你一份人情,你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开口。”

“嗯!”冰山男人应了一声,转头对两小家伙说。

“大爷答应给你们做漂亮的衣服,你们也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两小家伙举起手无声地做了个ok的手势,脸上尽是搞怪的笑意。

“宝贝儿,来,告诉干爹,大爷让你们做啥了?”

“嘘!秘密!”姐弟俩异口同声地说。

任琛富含深意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扬起衣襟的背影上……

下午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一睡完午觉,就朝任琛家里跑,看来,是惦着漂亮的衣服。

一家四口,在小岛上只呆了一天天,第二天,庄雨菲就打来电话,说晚上会回家,于是一家四口又由任琛送回了t市。

晚上,宁佳和宁卓全权由爷爷奶奶照顾,宁希唯和宁之允空闲得不得了,两人便在露台上铺了张大大的地毯,拿了几个靠垫扔在地毯上。宁希唯还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给自己和宁之允各倒了一杯。

露台外种着那几棵高大的白玉兰,这时正是花季,夜风习习,随着树影摇曳飘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宁之允枕在宁希唯的大腿上,望着满天的繁星。

“哥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之前在法国,只顾着办回国的手续,忙乱了十天,回来这些天,又为宁之允的身份之事而奔波了这么多天,直到这天,两人才算是真正地停了下来。

而宁之允,连一帮死党,也只是在回来的第二天q上联系了一下,真正见面的时间,大家都在等宁之允安排。

“空军首长力邀我回去空军基地任职,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宁希唯心里,很为难。习惯了每天和妻儿一起生活,若果要分隔两地,他难以想像那之中的痛苦和寂寞。

这个问题,宁之允也很为难!

若假装豁达地让他回去空军基地任职,以后的生活便注定长期分隔两地,自己实在舍不得且一时间也无法适应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但若任性地强留他在身边,他多年的理想便化为泡影,而他过人的军事才能也将因她的任性而埋没遭浪费!

“哥哥,无论你决定如何,我都支持你!”

最后,她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回到自己男人手上,她相信,他一定可以按心的去选择一个真正的方向。

见宁希唯摇着杯里酒,沉默不语,如此两难的境况,她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握住他搁在她肩膀的手,无言中,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为了她,他曾无怨无悔地抛下一切只为给她一个共同的未来。现在,他有机会重拾起属于他的事业和理想,她有什么理由任性?

这样想着的宁之允下定了决心,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清澈如水的眸子与宁希唯目光对视。

“哥哥,我觉得,对你来说,空军基地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如果你选择回去,你可以放心,我没关系,家里我可以照顾好。前两天我也和妈说过,等忙完这两天,就跟妈回兆景上班。”

宁希唯握紧她的手,她依旧是娇美的容颜,微翘的樱唇秀气的鼻子,如水的眸光瞅着自己时依旧有说不出的媚惑风情。但其实,这些年她的内心,却在慢慢地蜕变。

有时,看着她和一双儿女在一起玩耍时,他会觉得,她始终还是那个长不大的丫头,但在这种重要的抉择的关头,她却又总是表现常人无法比拟的勇气和坚定。

“可是,兆景这么大的担子,还有佳佳和卓卓这两小家伙……如果我一回去,就全部压在你身上了。”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舍得她这么辛苦。

宁希唯知道,自己的女人,并不是个软弱的人,也不是个无能的人。在法国的四年间,她一直在网络上学习着房地产经营及经商的课程,对她来说,兆景是她必须肩负的担子,而她无时无刻不在为此做着准备。

宁之允见男人的眸子又浮起怜惜之色,不由得拍拍他俊朗的脸。

“兆景这些年在妈的经营下,已经有了相当出完善的管理经营体制。我觉得我ok,你就相信我一次何妨?佳佳和卓卓是懂事的孩子,过两天也该去幼儿园,两位教授推荐的新人选,我今天也联系过了,明天我们一起带两家伙去拜见新老师。以后晚上我多陪陪他俩就可以了。再说,不是还有爸和妈在吗?”

宁之允说得颇为轻松,纵使她明白,这两个担子不轻!但为了让他全无后顾之忧,她必须要如此。

“允儿,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舍不得!”宁希唯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用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

宁之允拧了拧他的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脸颊。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很婆妈!”宁之允时常很诧异,这个别人眼里冷冷酷酷的宁希唯,说起甜言蜜语来却是眼都不眨一下。

“婆妈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则是因为我爱你!”

宁希唯毫不吝啬地将内心的爱意表露,以前没有机会说,以后,当面说的机会也会变少,不趁现在这般花好月圆夜好好坦承爱意,更待何时?

两人相偎着,品着红酒,互相说着些肉麻的话,好像那些即将要面对的分离,那些即将要背负起的担子,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把握宝贵的共处每一刻,将对方甜美的容颜都铭刻心头。

……

其实,早在宁希唯决定回国的时候起,空军首长那边,就积极地安排起他回空军基地的工作,因为这几年,宁希唯一直以编外人员的方式继续担任空军防御系统负责人一职,所以,要安排他的职务,变得顺理成章。

而空军首长为了要留住这一难得的人才,动用了不少的特权,因此,宁希唯回国当天,就收到了空军首长的密函。

【宁希唯少将,现任命你为空军二师师长并继续担任空军防御系统负责人一职,请于近期尽快回基地报到。】

只是当时还有太多的事情没理顺,宁希唯也就没将这事说出来。

于是这天早上,一家人难得地坐在沙发上。宁希唯让兴叔带两个小鬼去游乐园玩,宁希唯郑重地对父母说。

“爸,妈,我决定回空军基地工作。”

庄雨菲自是一脸的不舍,心里也有点接受不来楞是没说话,倒是宁沛毅,拍拍儿子的肩膀道。

“嗯,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担当!去吧,家里有我们看着!”

当年,宁沛毅因为宁希唯突然辞去军中所有职务一事,没少听空军首长的牢骚,现在儿子这样选择,他当然是万分赞成。

庄雨菲知道,儿子决定了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或者说,允儿有能力阻止,但女儿却一脸平静,看来,这对小夫妻已经达成了共识。

“允儿,哪你呢?”

庄雨菲虽然听女儿提过,想回兆景,但却一直没有下文,因有前车之鉴深怕与儿女再生隔阂,她更是不敢强行要求儿女什么。

“妈,我想回兆景跟你慢慢学着,看能不能分担点什么!”

庄雨菲听到女儿这样说,自然很是高兴。

“好!明天我安排董事会的人开会!”

一家人聊了一会,庄雨菲和宁沛毅各自忙碌,宁之允约了白芊慧在某咖啡馆见面。

四年时间,t市的变化蛮大的,高架立交多了不少,地铁线也从原来的二号增加到六号线。幸好有gps,不然宁之允绝对会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城市里迷路。

走进咖啡厅,悠扬的小提琴曲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宁之允四处张望,见某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的,正是自己好友。她信步走过去,在对面落座。

“唉!美女!窗外的帅哥好看吗?”

本来望着窗外出神的白芊慧猛地回头,四年不见的好友终于真实的坐在对面,率直的白芊慧自然没忍得住,眼眶马上红了,嘴里骂着。

“臭丫头,敢给我一声不吭的溜到法国,还生下一对让人眼红的龙凤胎。最可恨的是,老公居然是你那帅得掉碴的哥哥!啊,宁之允,我想掐死你,这么多事,你居然一点也不告诉我!”

白芊慧经过几年的打滚,现在已经成了标准的白骨精,但对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好友,她毫无仪态地绕过桌子,直接坐到宁之允身侧,掐着她的脖子使劲地摇晃着。

宁之允自知理亏,也不反抗,任由好友发泄完了,松开手,她才摸着自己被掐痛的脖子,呼着气。

“小慧,对不起,当年,不是不想联络你,而是因为,当时我妈逼得紧,我怕她会通过你们来调查我的行踪。那时,为了宝宝,我和哥哥不得不选择隐姓埋名的方式过日子。”

白芊慧其实也理解,不过是因为心头的牵挂压抑了太久,不发泄出来的话,心里不爽。

“好了好了,改天,你请我一家子吃大餐,我就原谅你!”

宁之允点的咖啡送了上来,她加了糖加了奶,慢慢地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呵呵,之允终于可以喝咖啡了吗?”

白芊慧没有忘记,四年前,宁之允无论到哪里,喝的都是果汁,就像个超级乖宝宝!

宁之允白了她一眼,正式地说。

“今天怎么不带你宝贝儿子一起来?小王还好吧?”

在q上,两人已经基本将近况交待清楚了,宁之允离开的第二年,白芊慧就和王沐青结了婚,现在,儿子一岁多。

“儿子送回沐青老家了,沐青说,在城市的孩子容易惯着,让儿子回老家住两三年,上幼儿园的时候再接回来。”

宁之允用手指弹弹好友的额,戏谑她。

“哎,都说世事难料,果然如此呀。几年前,我看你和小王,就像是仇人一样,只要一起准吵架,后来,又是怎么勾搭上的?嗯?”

宁之允坏笑着,将头探向白芊慧,看着好友变得赫然的脸,她的心情大好。

“坏蛋,什么勾搭不勾搭的,你也知道,我这性子,出口伤人,能忍得了我的人不多,而沐青嘛,就刚好是那不多的人之中的一个,他追得紧,慢慢得,我也觉得不错,就那样了!”

宁之允看着好友的脸越来越红,知道这之中,肯定有些缠绵悱恻的故事发生过,不过,以后多的是时间去慢慢探究。现在,先放过她吧!

“好吧,小王这人,看来还不傻,还知道我这个好友是宝。你告诉他,如果他不好好待你,我叫我哥哥去收拾他!”

白芊慧一听宁之允这种孩子气的说话,哈哈笑起来。

“哈哈哈,之允,你太了解他了。他呀,简单把希唯大哥当神一样膜拜。开口闭口总是我们少将我们少将的,有时我都想,或者在他心目中,你哥哥的位置比我还重要。”

“噗!放心吧,他们绝对的纯洁。老婆和上司的区别,小王还是能分得清的。”

宁之允看好友一脸的不忿,安慰着。

“之允,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样,还去唱歌吗?还是说,要重操律师这个老本行。”

白芊慧现在在事务所里,已经是栋梁之才了,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宁之允摇摇头。

“不,我准备回兆景工作!”

宁之允不由得皱皱眉,虽然,她在哥哥及爸妈面前都显得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实在上,她也很忐忑就是了。

“啧啧!宁家千金就是不一样,选择真多!好吧,祝你好运!”

白芊慧举起咖啡代酒,轻碰好友的杯沿。

“但愿!”

宁之允呷了一口咖啡。

“安浱还在兆景,你知道吧?他现在,已经是兆景法律顾问团副团长了,听说,明年团长退休,就到他顶上了。”

宁之允点点头,这事,她已经从妈妈口中得知了。

“真好!分开这些年,你们都在业界小有名气了!”

宁之允是衷心为好友感到高兴。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屑在这行发展?如果你在,谁的风头能盖过你呢!”

宁之允轻轻一笑,“这可不一定,人的际遇岂是如此简单就能说得清呢?你和安浱,在这个行业付出的比我多得多,收获比我大,也是必然。以后,还请白大律师多多关照了!”

两好友,偶尔互相调倪,偶尔也说说家庭丈夫孩子这些琐事,时间伴着悠扬的小提琴声慢慢地流淌而过。

而在宁之允出门后不久,宁希唯也出了门。

原来,琛今天约了【星球传奇】的导演商谈事宜,非要宁希唯一起出席不可。

宁希唯想着这么多年,网游这部分,自己除了参与设计之外,其他重要的事全靠琛一人在打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他也开着车出了门,临出门前,他绕到游乐园,看一双儿女正在兴叔的陪伴下,玩得不亦乐乎,这才放心地驱车出门。

到了约定的酒店,宁希唯拔通琛的电话。

“琛,你在哪?”

“哦!在vip室的牡丹。唯少……”琛似乎还想说什么,宁希唯却已经挂了电话。

姿客领着宁希唯来到牡丹房前,为宁希唯打开门。

立于门前的宁希唯,望向里面的目光直直地对上两双极度熟悉的眼眸。

宁希唯心头微怔一下,表面,却完全没有半点波纹涌动的迹象。照旧大步迈进室内,而室内的两个男人,却一脸愕然。显然,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楚凡,很久不见!”宁希唯微笑着朝还没恢复过来的区楚凡点点头。

“袁弈,你好!”转而也跟另一个男人点头打着招呼。

琛见宁希唯这种反应,本来是担心得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给宁希唯和导演作了相互介绍。

“陈导,这位就是【传奇】的真正设计者,aiyun。”

“呵呵,百闻不如一见呀,久仰了!不过,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你是宁大公子宁希唯先生吧?”陈导非常地客气,却没有称呼宁希唯在游戏上署的名。

宁希唯见在座全是熟悉的人了,也懒得隐瞒。

“对,不才正是宁希唯。”伸出手与陈导交握。

“啧啧,真是想不到,宁家大公子除了是个了不起的军官将领,还是十年来网游的不败神话的设计者及创始人!佩服佩服!”

陈导的欣赏之情渗于言表,宁希唯与他寒喧客气了一番之后,才得以顾及区楚凡和袁弈,目光再次扫过二人,脑子迅速地将一切关联起来。

“楚凡,该不会?传奇的男主角就是袁弈吧?”

区楚凡这时已经从惊愕中恢复了过来,神色也恢复如常。

“嗯,没错,袁弈这两年开始涉足影坛,也拍了两三部挺卖座的电影。”

区楚凡对宁希唯,即使是几年不见,仍是心有余悸,即使是现在这个久经商场的他仍旧无法抑止那种发自内心的悚意。于是,不自觉地,为袁弈说着好话。

宁希唯是个大度的人,过去的事,他觉得,区楚凡已经受了他该受的教训了,至于袁弈,他不过是喜欢允儿而已,却也是没做错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个人之中,他宁希唯才是得到允儿的人。

宁希唯端起茶,喝了一口,细细打量袁弈,见他眉目清朗,冷清之中带着的孤傲倒是和传奇的男主角有几分的神似。

“陈导,你挑人的眼光真不错。”

区楚凡和袁弈初见到宁希唯,心里都暗叫不妙本来还以为宁希唯会作一番刁难,却不曾想到他如此欣然就接受了。

这顿饭,倒也算是吃得融洽,细节的事情,琛都早就安排得妥帖,宁希唯是真有种大老板最后走场验收成绩的感觉。

吃过之后,导演有事先走,袁弈似乎也有通告要赶,vip室里,剩下三人男人。

琛当然知道宁希唯与区楚凡的恩怨,招呼着宁希唯。

“唯少,你忙,你先走吧!”

宁希唯见区楚凡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摆摆手。

“琛,允儿今天约了小慧,两小家伙在家里玩,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俩吧。”

琛识趣地先离开,临出门前,他凑到宁希唯耳边低声说。

“唯少,凡事稍安勿躁。”

宁希唯不在意地笑笑。

“去吧,我跟佳佳和卓卓说过,你会过去看他们。”

琛离开之后,区楚凡和宁希唯沉默相对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区楚凡先开口。

“希唯,以前的事,对不起!”

宁希唯大度地笑笑。

“都过去了,还提来干嘛?”席上还有些酒,刚才宁希唯没喝,现在,却为自己斟了一杯,碰碰区楚凡面前的酒杯。

“楚凡,那些过去,都忘了吧!”

区楚凡连忙端起杯子,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原来小允并不是你的亲生妹妹,真是意外!缘分这事看来是真实存在的,让你以这种方式认识和拥有小允!我真羡慕你。”

虽然,四年前兄妹二人一夜之间就杳无音讯,前几天报上也只登了宁之允是养女的事实,但区楚凡猜测,宁希唯和宁之允早在四年前一起消失的时候,便已是为爱走天涯,成了一对幸福的神仙眷侣。

“楚凡,每个人都有注定的另一半,相信你总会找到你注定的另一半。”

宁希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情之伤人,宁希唯懂。也因此,四年前,到最后关头,他还是决定放过区楚凡和非凡。

“希唯,当年的事,谢谢你!”他是衷心的道谢,事后,他想起还后怕,当时宁希唯若执意要毁了非凡,只不过一瞬间,他和妈妈便会变得一无所有。

区楚凡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自喝了一杯。虽然他经常也要喝酒应酬,但这样蛮干地仰头喝光,烈酒的味道还是呛得他皱紧了眉。

“老实说,我真的嫉妒你!嫉妒你为了小允可以不顾一切,只为了得到她甘愿放弃所有。换了我,肯定无法做到吧。”

宁希唯也自倒了一杯酒,这次却是浅尝了一口。

“所以,我才说,允儿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或许,真如你所说,我总是能遇到的吧!”两个男人,喝着酒,聊起了缘份之事。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已经遇到了呢!”

宁希唯勾起唇,眯眼望向vip的门,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端庄秀气的女人。

区楚凡这时也注意到门外的女人,面色一变,明显地挂上了不悦,抓起一旁的背包,对宁希唯说道。

“希唯,对小允好点,不然,我可是会对你不客气的!”

宁希唯浅笑回应。“我会,你放心!你没有机会的!”

区楚凡瞪了他一眼,扔下他无视女人大步离去。女人站在门外,朝宁希唯嫣然一笑。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希唯吧?”

宁希唯站起来迎上去,极绅士地伸出手。

“你没记错,我是宁希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班的班花丁小语吧!”

“没错,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有空再联络,现在,我要去追他了!”

丁小语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豪爽大气。而且那股不服输的傻劲,居然坚持了十几年,看来,这次区楚凡怕是难逃劫难了!

没错,这个丁小语就是当年让宁之允第一次尝到嫉妒滋味的班花丁小语。当年,她被宁希唯狠狠拒绝之后,也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却在几个月后,开始注意起另一个惹人注目的男生,那个男生,就是区楚凡。

平心而论,区楚凡也算是个极俊秀的男生,成绩优异,外貌帅气。只是在宁希唯那种气场强大的人面前,显得失色了一些而已。

年少懵懂的岁月,丁小语和区楚凡,也曾经过那么一段纯真的交往,后来,因为些什么破事而分开,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在丁小语看来,那段,就是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初恋。

只是,对区楚凡来说,虽然从没忘记过这个女人,但却直觉地见到她就想要躲!对他来说,她就像是他的噩梦一般!

区楚凡自认跑得极快,但就在他坐上驾驶座的一刻,还没来得及锁上车门,副驾驶座上,已经有人钻了上来。不用想,自然是丁小语。

“喂,我说女人!男人的车不要随便上,我可是会直接带你去酒店的!”

区楚凡挑眉坏笑,对这个重遇才几个月女人,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每次见到她,他就逃,然后她就在后面穷追不舍,这种戏码上演了几次之后,让他现在一见她,条件反射般直觉就是逃!

“那就去呗,我反正没事!”

丁小语爽快地将包包甩到后座,顺手在后座拿了罐饮料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区楚凡看着穿着斯文秀气的丁小语,再看她豪爽的喝姿,直接无语,把心一横,将车一锁,抽出车匙下了车,快步地绕到副驾驶座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拉下车。

“既然这样,这里的蜜月套房服务不错,就这里吧。”大手死死的拽住丁小语的手腕,不容她有半分反抗。而事实上,丁小语跟在后面,正暗地偷笑,那会反抗?

“小姐,给我一间最好的蜜月套房!”

区楚凡拉着丁小语大刺刺地走到服务台前,接过房卡扯着她头也不回地朝前迈。怒气攻心的只想要吓吓身后这个女人的区楚凡,一直都没发现,身后的丁小语那有半点被吓的模样,只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摇着漂亮的尾巴,在偷着乐呢。

区楚凡用房卡打开套房门,一点也不温柔地将丁小语推了进去。

“傻女人,等一会儿,你就是哭,我也不会放过你!”咬牙切齿地说着,高大的身影也没入了房门之内,门关上,门上,赫然贴着此房的门牌号“一三一四”。

之后,房里发生了什么事,除两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再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没有外人知道!

只知道,十个月后,某女抱着可爱粉嫩的小baby直奔区家。秦大总裁一看这小baby活脱就是自己儿子三十年前的翻版,二话没说,派人将宝贝儿子绑架回来,几天之后,各大报纸头版上,是巨幅的头条。

“贺韵扬娱乐总裁区楚凡与丁氏航空集团千金丁小语大婚之喜!”

……

当然,这些全是后话,再说宁之允决定回韵扬之后,第二天,就以韵扬副总裁的身份出现在董事会上。

董事会的一帮董事自是议论纷纷,却也无力反对。

宁之允理解众董事的排斥和不屑,一上任,便主动提交了几个省内的大项目,在此之前,庄雨菲将兆景集团的版图不断扩张,国内大中城市基本都有兆景投资的高档别墅区。

但宁之允的目光,却瞄准了l省几个较为边远的城市的别墅开发,她的这个方案,一是因为这些城市确实有可挖掘的潜力,二来,也是因为这样的距离,她可以每天都赶回家见到一双宝贝儿女。

有时,她回到宁家已是深夜,但每当她吻着两个懵懂孩儿粉嫩的脸蛋,一天的疲劳仿佛就会烟消云散。

儿女很懂事,从没过份苛责于她。即使她很晚才回来,宁佳和宁卓多数会在她吻过之后睁开惺忪睡眼,胖胖的小手摸上她的脸,

“妈咪,晚安!”

“嗯,宝贝,晚安。妈咪爱你们!”

“我也爱妈咪!”

这些对话,经常出现在深夜姐弟俩的房间里。

宁希唯最终还是回了空军基地,如无特发的情况下,一周五天,他都呆在空军基地兢兢业业地工作。但一到周五,下班时间一到,他便一改平时淡定从容的作风,几乎是用冲的跑出办公室,开着车直奔机场。

这一天,又是周五,大概晚上十点左右,他回到宁家,照旧地,家里灯火通明,宁希唯下了车,心里暖意洋洋,知道在屋里面有爱他的妻子儿女还有父母在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他还没走到大门前,两条小黑影便窜了过来。

“爹哋!爹哋!”随着声音,宁佳和宁卓已经抱着他左右大腿。

宁希唯弯下腰,一手一个将儿女抱了起来,先是响亮地在两人脸上各亲了一口。然后笑着问。

“小鬼,有没有想爹哋!”

“有!”

儿女总是很默契,因为是异口同声,显得声音特别响亮好听。

宁之允穿着一身优闲的吊带背心裙依旧梳着清爽的马尾,穿着拖鞋站在大门外迎接他。

仿佛间,只如时光倒流,她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

却听得她唤,“哥哥!累吧!”说着,伸手接过宁卓。

宁希唯将宁卓交给宁之允,却将她边儿子一齐拥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不累!”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幸福地见着拥着妻儿,再累也是值得。

“爹哋,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宁卓眨着大眼睛汇报着。

“哦?是谁,是佳佳和卓卓的干爹和大爷?”

宁卓摇摇头。

“是我师公!还有灵姐姐。”

宁希唯进了屋里,果然,家里好不热闹,除了父母之外,还坐陈思妙一家三口。

当年,宁之允和宁希唯出国后不久,陈思妙便为华艺扬生下一宝贝女儿,取名华灵。宁卓回国之后,华艺扬便担任起宁卓的钢琴老师一职,陈思妙因为要照顾父女二人,现在已经没在宁家做保镖。

华灵只比宁佳姐弟大几个月,三个孩子一见如故,今天恰逢是给宁卓上课的日子,华艺扬便连妻女一起载来。在他给宁卓上课的时间,华灵但和宁佳玩开了。

“希唯,好久不见。”

华艺扬有好几年没见过宁希唯,两人握过手,也没多说什么,一大帮人就入席吃饭。

因为已经十点,之前佣人已经端了些点心让大家吃着垫底,所以,大家也是随意吃着,倒是因为有三个小孩子大,饭桌上显得特别的热闹。

“阿妙,现在过得还行吧?”

庄雨菲问,她也很久没和陈思妙见面了,毕竟大家都忙,那会刻意去惦记着谁呢。不过,看她一脸幸福笑意,看起来,应该是过得不错的样子。

“还行,灵灵现在上幼儿园,我也比较空闲。过段日子,我也想找份工作!”

华艺扬有点不高兴了。“不是才闲下来一段日子吗,就再歇一段时间吧。”

看来,是心痛老婆了。

庄雨菲会意一笑,不过,女人终归不能长期依附于男人,特别是像陈思妙和华艺扬这样,各样都有着极大距离的两个人来说更是如此,适当的距离有时更适合夫妻的长期相处。庄雨菲这样想着,陈思妙怎么也曾是她忠心的旧部下,不由得就多帮她想了一些。

“阿妙,兆景保安部里缺个导师,如果你不介意,就回来帮一下忙。时间你自己安排就好!”

陈思妙当然很愿意,她是忙碌惯的人,现在女儿上学了,她哪能闲得住?

“好!那我周一回去报道。”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多小时。等宁佳和宁卓睡了之后,宁之允和宁希唯才回到自己睡房里。

房门一关,宁希唯便一把将宁之允抱进怀里,嘴巴不老实地在她脖子上耳根啃咬着。

“哥哥,先去洗澡!”

宁希唯风尘仆仆地从r市赶回来,自己也觉得一身汗味,于是听话地放开她进了浴室。

一会儿,坐在电脑前处理事情的宁之允听见宁希唯在浴室里大叫。

“老婆,帮我拿衣服来。”

宁之允奇怪了,这家伙从来进浴室洗澡都不拿衣服的,今天是发什么神经了?

却因为大脑还停在一堆公务上,来不及去想当中的疑点。拿了一套衣服敲敲浴室的门。

“衣服来了!”

“门没关!”

宁希唯依旧在里面大叫。宁之允摇摇头,推门而入,见他半倚在浴缸里,结实的胸肌一览无遗,麦色的肌肤上沾着水滴,在灯光之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男人见宁之允站定,扬起唇角,墨眸半眯睥着她。

“老婆,陪我!”

沙哑的嗓音让宁之允身子一颤,通常,他只要一叫老婆,必然是有所求,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不过,说实话,五天没见,他固然想她,她又何尝不想他?既然如此,何须矜持?

这样想着的宁之允,顺从地将衣服放在洗漱台上,缓缓地走过去,坐在浴缸边上。

“哥哥,要我帮你擦背吗?”手放进水里,撩起几串水珠,洒在他性感的胸肌上。

“坏丫头!”

宁希唯一手扣着她的腰,迅速就将她抱进了浴缸里……

……

等到两人洗完漫长的澡,已经是凌晨近两点。宁之允由宁希唯用浴巾包裹着,像抱着小婴儿一般,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在床上。

“哥哥,给我衣服!”

往常的宁希唯通常都会不理她,嚷着果睡更有利身体健康然后钻进被窝抱着她就睡。

但今天,却很奇怪,他居然乖乖地走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性感异常的睡衣递给宁之允。宁之允不知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

“允儿,你等我一下。不许睡!”说着,他自己也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过了几分钟,房门重开的时候,宁之允正坐在床沿,只见到一大束的红玫瑰挡着他的脸。他走到她面前,极老套地单脚跪下,一手将玫瑰递给她一手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只精致的戒指。

“允儿,嫁给我,好吗?”

宁之允眼眶一热,“哥哥,我们不是已经结过婚了?”

宁希唯墨色的眸子泛着无限深情,“允儿,我答应过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有所有人祝福的婚礼。嫁给我,好吗?”

他再次问。

宁之允颤抖着接过戒指,这么多年了,她还以为,他忘了呢。

宁希唯拿过戒指给她套上。“怎么办,有两个!”

宁之允看着原来在法国结婚时的婚戒。

“戴这个吧,原来那个,当是订婚戒指吧!”宁希唯将原来的取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在宁之允的心目中,那个婚礼,并不神圣!

“可我没有准备呀!”宁之允可怜巴巴地望着宁希唯。

宁希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盒子递给宁之允。

“老婆,给我戴上吧!”

以前,宁之允每每听他这样叫,都觉得他眼里有种想要吃了自己的冲动。但是现在,她却清晰地看到,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里盛载着满满的深情和眷恋。

“嗯!”宁之允差点要沉溺在他那无边的深情之种。接过戒指给他戴上,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上他的唇。

……

一周之后,在t市最大的度假村,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的主角,正是一周前求婚成功的宁希唯和他的新娘宁之允。

因为之前的登报启示,人人都已经知道宁之允是养女的事实,现在再来这一个婚礼,大家都觉得很自然,并没有人说三道四。而宁之允也早早地将王芳接了来。

婚礼进行曲奏起来,王芳将漂亮的宁之允交到宁希唯手上,一瞬间,她也觉得,眼前的,正是自己的爱女要出嫁。

婚礼上,不止新娘漂亮新郎俊朗,连左右一对长一模一样的花童,也俊美得让人惊叫,于是,这一家子,在这一天,成了各大报纸的头版。

这一天,宁之允终于得偿所愿,在所有朋友和亲人的祝福下,成了全天下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

【五年后】

宁家最近喜事连连。

先是一年一度的全国少年音乐大赛落幕,一匹八岁的小黑马一路傲然笑到最后,获得少儿组别的金奖。

主持人将话筒递到这位坐在钢琴前刚刚表演完一曲的帅气小哥面前。

“小朋友,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帅气小哥勾唇一笑,漆黑的眸子扫过台下。

“我叫宁卓!”声音清脆悦耳如他弹出的钢琴之音。

……

接着过了两天,在全国的计算机编程大赛上,一位八岁的小丫头居然战胜比她大七八岁的无数对手,夺取了青少年级别的冠军。

这位漂亮的小丫头,就是几乎继承了宁希唯所有优点的宁家大小姐宁佳。

……

宁希唯从法国回来之后,已经在空军基地一身兼两职五年了。这五年间成绩斐然立功不少,于是在一年一度的嘉奖礼上,相隔十年之后,宁希唯再次获得中央首长的亲自嘉奖,授予他上将军衔。

而兆景,在宁之允回来的第二年,庄雨菲就从总裁一位退了下来,宁之允成了兆景的新一任总裁。到现在已经第四个年头,在这四年里,兆景基本已经将l省各个边远的城市别墅业垄断了下来。在房地产遭遇霜雪低谷的时候,兆景的业务却以傲人的姿态一路狂飙。

于是到了第五个年头,宁之允在最新一期的企业家名录里,成了最具价值的企业家。

……

这一晚,宁之允洗完澡,坐在电脑前,视频正开着,屏幕上,是宁希唯眉梢都沾着喜气的俊朗笑脸。

“允儿,累吧?”

这句话,是彼此在视频里问得最多的话语,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包含了两人对对方的关心和爱意。

“嗯,还行,你呢,还扛得住吧?”宁之允反问,这些日子,他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了,连手机都经常关机。

“嗯!你别小瞧你的男人!什么事我都扛得住。”

男人依旧含笑,但即使是在屏幕上,宁之允仍旧看见他眼眶之下浓重的黑晕。

“哥哥,你累了吧?快去睡吧,明天晚上,我早点上来等你。”宁之允细声哄着男人。

宁希唯的眸子依旧很有神,里面透出浓浓的不舍,“允儿,让我再看看你!”

对于很多夫妻来说,每天都相对着,但对宁希唯和宁之允,一周五天的时间里,却只能每晚以这种方式相见。

但人和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路途的距离,而是心的距离。只要两颗心,时时想着对方,时时相系在一起,再遥远的路途,也只如咫尺!

宁之允深深地望了屏幕里的男人一眼,手抚上屏幕,仿如相对,眼里媚意四溢,柔声地说。

“哥哥,我爱你!”

——全文完——全文完——全文完——全文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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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情事】(关于琛,bl向,慎入)

琛12岁的时候,他的哥哥任思远,一个离家出走5年的浪子,带着设计师金奖的名衔回到任家。

“大哥!”

纤细瘦高的琛,站在冷冰冰的青年面前,眼里闪着崇拜的亮光。

“嗯!”

青年有着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冷淡和不苟言笑。但琛,却开始喜欢沾上大哥。五年前的事,也就是7岁之前的事,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所以,大哥没离家之前是什么样子,他也完全忘了。

但22岁的哥哥,在琛的眼里却是高大非凡的样子,像山一样,木讷却给他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14岁,琛开始有了朦胧的xing意识。只是很奇怪,他的yy对象,居然不是班里漂亮的班花,也不是某个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大户小姐。而是,他总爱粘着他转的冰山面瘫大哥。

慢慢地,他接触了很多相关刊物及视频,他想,自己可能是同志。于是,他尝试去注意班里的男生甚至校里的师兄弟。

但是,他又发现,除了对自己冰山大哥,会有那种冲dong反应之外,对其他任何男人或是女人,他都似乎毫无xing致。

14岁的琛,开始想,这是不是所谓的非他不可?

24岁的任思远,依旧很冷淡,依旧如冰山一样沉默寡言。但他,对比小自己十岁的弟弟,还是容忍的,这个弟弟,和他,同父异母,无论样貌或是个性都十足地遗传自他母亲,和任思远是两个极端。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爱这个弟弟,因为,只有这个弟弟,会不管他如何反应,都以一张纯真无邪的笑脸对着他。

但这种爱,在他这样一个习惯封锁自己习惯特立独行的24岁男人心目中,占有多少份量?连任思远自己都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可以粘着他几个小时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而不让他生厌的人,只有这个弟弟而已。

而他,向来只认为,那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兄弟之情而已。

琛16岁生日,兄弟二人盘腿坐在琛的房间里喝着红酒,任思远问:“琛,你想要什么礼物,哥明天给你买。”

他因为忙,已经忘了弟弟的生日。

琛探过头,出其不意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笑嬉嬉地说。

“哥哥,我要你!”

任思远楞了一下,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只是,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弟弟。

“琛,别闹!”

琛的手勾上他的脖子,狭长的眼里透着莫名的深意。

“哥哥,我没闹,我只要你!那样,也可以吗?”

任思远长年在外国,接触的人大多是模特及设计师,在模特界里,算是同志最多的圈子。所以,他多少有点明白弟弟的意思了。

“琛,我是你哥哥!”

他有点生气,用力想将攀在自己脖子的手掰下来。

琛却愈加地用双臂紧搂着他,而身子也顺势地跨坐在他大腿上。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你!”琛狭长的眼里尽是媚态,用自己的胸膛蹭了蹭任思远的,异常肯定的说。

任思远不可思议甚至带点厌恶地瞪了琛一眼,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他,倏地站起来,霍霍地往门外走去。

琛被他推开,跌坐在地上,侧着,无声地望着他重重地甩门离去。

第二天,家人告诉琛,“大少爷出门了。”

任思远这一走,又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再回来的时候,他依旧和26岁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时的琛,已经和两年前的琛完全不一样了。

任思远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家里只有任家两老加上他吃饭。

“琛呢?”

任思远问,这个弟弟,无论他承不承认,都是他在这个家里最在意的人。

任爸“啪”地一下放下筷子,饭也不吃黑着脸上了楼。

任思远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的背影。如果他没错,琛应该刚读大一吧!

“阿姨?”

他探究地问继母,任妈放下饭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

任思远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琛读大一,住校了?”

任妈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也和任爸一样直接上了楼。

任思远对这个家,除了弟弟,可谓毫无留恋,现在琛的行踪成了迷,他自然心急。于是,他这个从不过问家事的大少爷,将管家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全叔,琛去哪里了?”

全叔怯怯地望了他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吧!”任思远很不耐烦地催促。

“二少爷……二少爷他……他跟男人跑了!”

任思远本来坐在书桌前,一掌击在书桌上。

“你说什么?琛他!跟男人跑了?”

他朝全叔大吼。全叔惊得往后退了两步,点点头。

“嗯!”

“废话!琛是男人,怎么会跟男人跑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思远只当琛16岁生日那晚说的话,是头脑发热的话,他以为,他再回来的时候,琛又会变会他那个可爱的小弟弟。

“大少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两个月前,二少爷忽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跟老爷和夫人说,那个男人,是他的男朋友。老爷气得当场甩了他两巴掌,骂他变态,然后,二少爷也不还手,只是嘴硬地说,他就是变态,他就是喜欢男人,说着,扯着那个男人就跑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任思远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挥挥手,示意全叔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任思远将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吃饭之外一直没有出过房门。他这种状态,大家也习惯了,因为遇上他有创作灵感的时候,他试过一个多月没出房门,连饭菜都是佣人送进房里。

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在创作,而只是坐在房里抽烟喝酒发呆。

他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琛依旧没有踪影。最后,他从全叔口里探知琛在l大念计算机专业。

任思远开着车,来到l大,在琛所在宿舍楼前等了一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琛。

18岁的琛长得更高了些,有一米八以上,瘦高的身材纤细的腰身,脸上的五官愈发地柔美。

琛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搂着,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宿舍楼走来。任思远迎上去,黑着脸挡住两人的去路。

琛满脸的笑意,在抬头望向挡路的人之时,凝住了。

然后,笑容收住,搂着男人腰部的手推了推身子挪了挪,想要闪过任思远的阻拦。

任思远以为,琛见到他,会像以前一样开心地叫着哥哥然后扑向他。却不知,琛却当他陌生人一般,非但对他视而不见,还如此意图明显地想要逃开。

任思远随着琛的步子,朝左朝右地挪着身子。终于,搂着琛的男人怒了,一把推了推他的肩膀。

“md,你谁呀你!”

任思远却不怒,只是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

“我是他哥!”

男人当然不信,再次推了推他的肩膀。

“滚蛋吧你!别到处认哥,丢人!”一旁的琛,一直不言语,只当,眼前的人真的是陌生人一样。

任思远一拳挥向男人脸。

“滚开!”

男人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开,任思远这才拉着琛的手,将琛硬扯着推上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那正要扑上来的男人一眼。

“我叫任思远!警告你,再接近我弟弟,我就阉了你!”

说着,跨上驾驶座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琛一直都不说话,抿紧嘴唇坐在副驾驶座上。目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琛!”

任思远唤了一声,琛不理他,依旧呆呆地望着前方。

车子驶到某个公寓前,任思远将琛拉下驾驶座,琛被动地也不反抗,只是任由他拉着,进了一间公寓。

这间公寓看来应该是任思远的工作室,衣料掉了一地,根本看不到沙发在哪,床在哪。

作为主人的任思远,将床上的衣料清理干净,扶着琛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去。

琛听话地坐在床上,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琛,你是在生哥的气吗?”

“没有!”琛这才开了口。

“我凭什么生气,我又不是你的谁。”他幽幽地说道。

“琛,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我弟弟!”

任思远说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有生以来,他今天说的话应是最多的了。

“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弟弟!”

琛固执起来的时候,原来是这么可怕,任思远从来不知道,他只以为,琛是软绵绵的。

“琛,别这样!别这样糟蹋自己!”任思远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心里那团火苗便真往上窜。

“任思远,我说过,我要你!既然你给不了我,就别管我!”琛低吼着,站起来,想要离开。

任思远一把拽住他,狠狠地将他推到床上,整个人欺了上去。

“好!我给你,你想要什么,说,你想要什么!什么我都给你!”

说完,唇粗暴地吻上他的,用唇用齿狠狠地蹂躏着他柔软的双唇。很快,两人都喘着粗气。任思远听着琛细细的喘息,头轰地一下炸开,他略略放开琛,用粗哑的嗓音问。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啊?是这个吗?”说着,一把将琛的衣衫扯开,露出雪白却平坦的胸膛。

琛倒抽了一口冷气,用手护着自己,说实话,那个男人确实是他男朋友,但两人的关系,还远远没到这种程度。

这时的任思远,已经像发了狂的野兽,拉扯开他的手,直接就吻了上去。

……

第一次的疯狂,让琛几天都趴在床上,也几天没去上课。连吃饭,也是任思远端到床前喂他吃。

琛浑身软绵绵地,挨着任思远,吃过饭,将任思远勾下来,吻了他一下。

“哥哥,我爱你!”

任思远“嗯!”地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只是放下他,走开。

……

琛和任思远的关系,就一直这样持续着,琛再也没有去找其他男人,琛也一直这样对任思远说着“我爱你”,但任思远,却从来不曾真正地回应过一句。

这种关系一直就这样持续着,琛觉得,或许,任思远只是不习惯说爱吧。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见过任思远的身边出现过其他人。

直到,因为宁希唯和宁之允到了法国,琛也就顺理成章地在法国住了下来。

以往,大凡是任思远要在法国工作,琛即使是来法国,也只是待一两天,但这一次,琛因为宁希唯和宁之允的事而有所触动,这天,他搂着任思远的脖子说。

“哥,唯少要和允儿结婚,我们要不要一起?”

任思远楞了一下,见琛一脸期待的样子,便说。

“随你喜欢吧!”

于是,琛便开开心心地张罗起来。

结婚仪式简单却神圣,琛以为,这样,就是一生一世了。

然后,从结婚仪式之后,任思远开始越来越小回家,琛开始打电话去问,任思远说,忙!

琛也不好责备,毕竟,他是闲人,但任思远却是大名鼎鼎的名设计师。

于是有一天,琛熬了汤提着汤去任思远的工作室,站于门外,却见一名法国美女正坐在任思远大腿上,一手拿着三明治递到任思远口里,任思远吃了一口,然后,不知和美女说什么,总是面瘫的脸上,居然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天,任琛将汤塞进了马路的垃圾筒里,自己,却在街上逛到半夜才回家,回到家中,依旧漆黑一片。

这一晚,琛抱着枕头一夜未眠,想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断地说着爱,也不断地像个傻瓜一样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缠着他。

却原来,由始至终,别说没得到过他一个“爱”字,甚至连笑容也没有过一个。

这一晚,他终于想明白,这么多年的爱,或许只是他自己刻意营造的假像。对哥哥来说,这么多年来对他,只不过是因他是弟弟才产生了怜悯之情,这么多年的爱,或者只是任思远慈悲地施舍的怜悯而已。

第二天,很多天不曾回来的任思远,居然回来了,琛一夜未睡,但他想要弄清楚一切。

“哥哥,我有些话想问你!”

琛对躺在床上就要睡觉的男人说。

任思远懒懒地说。

“嗯,什么?”

“哥哥,你可以坐起来吗?”

任思远皱着眉坐起来。

“哥哥,你些年来,你爱过我吗?”

任思远眉皱得更深。

“问这个干嘛要?”语气,明显地很不耐烦了。

他的反应,让琛更加确定内心的猜测。“哥,我想,你根本没有爱过我吧?”

任思远睁大眼瞪了琛一眼,喝道。

“琛!够了!你究竟发什么神经,一会说要结婚,一会又说要领养孩子,一会又问我爱不爱你,这些事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我们是男人,两个大男人结什么婚,养什么孩子,还说爱不爱!爱顶个屁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你像个娘们!”

琛被他这么长的一串话吓坏了,当然,也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

原来,在任思远看来,结婚,是琛逼他,领养孩子,也是琛一厢情愿。就连在,问他爱不爱,他居然说爱顶个屁用。

琛已经彻底明白,在这个男人心目中,他任琛,就是个娘们!

想起昨天在办公室里抱着那个女人的亲昵样子,想起他那淡淡的笑意。

“哥哥,看来,这么多年来都是我会错意了。你喜欢的,是女人吧!”

任思远看似无奈地又望了他一眼。

“琛,你说什么鬼话,我睡了。”

说着,被子一掀,盖着头就睡。

琛无声地起了床,收拾了一些衣物,他答应过宁希唯和宁之允,要去他们家过春节,现在看来,答应得真是好。

离开前,任琛用纸留了一段话。

“哥哥,我走了。祝你幸福!”

纸上放着一串钥匙。

……

任琛在宁希唯家住到很久,宁佳和宁卓已经九个月大,这一年多来,那个叫任思远的男人,一直没有来找过他,而他,也觉得,即使任思远不爱他,但还是陪了他那么多年,算起来,也算是委屈他了吧。

这天一大早,琛照常起床去院子里淋花整理院子的花草,抬起头的时候,却见栅栏之外,立着熟悉的身影,两人就这样远远相对而立,四目静静对望,良久,男人才推开栅栏步进院子。

“琛,跟我回去吧!”

琛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凄然。

“那个女人呢?将你甩了?”

任思远眼里一抹愕然。

“什么女人?”

任琛笑,却是苦楚的笑。想不到,木讷的男人演起戏来更逼真。

“那个在你办公室里,坐在你大腿上喂你吃三明治的女人!”

任思远静静地盯着琛。

“原来,你为这个吃醋?”

琛被自己的气呛了一口,当场想暴走了。

“琛,那个是误会!那天,只是在拍宣传照!”

任思远走过来,一把搂着他,在他耳边喃喃哄着。

“琛,听话,跟哥哥回去!那个女人,我可以解释!”

对于这个不善辞令的男人来说,琛还能要求什么呢?好吧,暂且跟他回去一趟,看也如何解释吧。

回到公寓,琛四处打量这间没有他在又变成布料场的公寓,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任思远挨着他身边坐下,头倾过来,便想吻上他的唇。

琛头一侧,推开他。

“证据呢?”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对这个男人就算有多少爱,也日渐积聚成怨念。要推开他,并不难。

任思远叹了一口气,在一堆布料中翻了很久,才翻弄出一大摞宣传海报。

琛打开海报一看,上面,正是那天他看到的情景,原来……

琛将海报扔地上,跳上去,对着任思远的笑脸狠狠地跺了几脚。

任思远看着发泄完,一把将他拉到怀里。

“琛,我真的没骗你!”

任琛用拳头狠命往他胸口打了一拳。

“那你当时说那堆废话干嘛?啊?你不想结婚,对吧?你不想领养孩子对吧?你也不爱我?对吧?这些,没有误会了吧?这些,也没有骗我吧!”

任思远又叹了一口气。

“琛,那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熬了四天通宵,回来只想睡,被你那样问,我真的很烦躁。而且,说实话,我那时是真的有点怕,结婚孩子,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责任!你知道吗?就算没有你,我也从没想过要结婚要有孩子,可是你硬说要,我也只能无奈地答应……”

任思远的想法里,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该是自由自在的,不应该像和女人在一起时背负那么多责任和枷锁。

“那有差吗,反正,你就是不想结婚,就是不想要有孩子,就是不爱我!”

任琛一年多的怨气,要挥霍完,也需要一小段的时间,所以,现在依旧是怒气冲天的质问。

“琛,不是这样的,哥哥嘴笨,不懂表达。唉,在你18岁的时候起,我便没想过,除了你还会和谁一起生活,所以,就算不结婚,我也只是会和你在一起的,至于孩子,这一年多来,我也想过了,如果那样可以让你开心一些,你就养吧!”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任琛听到这些,气消了一些,但他,想要听到最后的保证。

“哼!”

任思远的头又开始凑过来,这一年多的思念,急于想要化为某种直接的行动。

琛依旧扭开头,不理他。

“唉!琛,别这样!”

任思远难得地哄着。

“哼!我就这样!”

“琛,乖,我爱你!”任思远憋了很久,才憋出这句话。

才说完,唇已经被柔软的唇深深地吻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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