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之恋 - xp1024.com
《少妇之恋》


一 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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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的天空，一片蔚蓝.绿色将广袤的大地覆盖。农历八月的天气，仍然炎热依旧。中国北方现在已经穿上了两件衣物。可在这里，人们依然是夏装着身;短衣，短裤，加拖鞋，地面偶尔看到的鲜红的液体，那是人们嚼过槟榔的痕迹。一辆汽车里满载着一车的游客，年轻的男导游正抄着生硬的普通话向大家宣布；“各位游客，前方到达的是一归国华侨最新建成的珠宝商行。也是我们海南五日游的最后一站。”“那里有极上等的珠宝。价位可是全国最低的。希望大家到这里看一看、选一选、买回去送给你的亲朋好友留作纪念。”

汽车在海南那一片绿茫茫的公路上奔驰。只见车内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她-上中等的身材、大大的眼睛、稍高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口唇。神情中既有旅游后的欣然，又有一丝别人无法查觉的孤寂与怅然。她梳着短短的刀削发，薄薄的镶嵌宝石蓝色的丝质休闲套装在大檐旅游帽与一幅太阳镜的搭配下，映衬她的与众不同。好像她对导游那闪烁其词的美妙之声没有任何反应；‘一路，各种这类的事她见多了，都有虚假在里。’

这时，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富雅！我是一容。”

“富雅，你啥时能够回来，这些天玩得好吗?我都想死你了！”

“不用想了，一容。四天后，我就到家。你现在好吗？一容，我也想你啊。”富雅的回答显得有些激动。

这个来至中国北方的独自旅游者的名字叫—富雅。四十四岁的生日刚刚过完。一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女人，此时心中感慨多多，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多年来她心灵的煎熬，无法找到一个完美答案。她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才独自旅游的！

只见她—头顶遮阳帽，眼戴太阳镜，胸前一个高级数码照相机.当然，这相机是在香城的友人家里，主人特意拿出来为她这几天旅游服务用的。她的脚下还有满满书包的海南岛的‘海石花。’那是她在‘女人岛’的海滩上发现并捡拾的。同时还有细白细白的沙子。那海的味道让人沁入骨髓，满身的舒适感。她已经是第四次这样细细的品吸着，细细的怀有欣赏般的吸吮着这海的味道。好像她的雅兴还未消退，特为纪念才带回来以便日后回味的。想着几天来看到的新鲜景物；万泉河与大海的交接，万泉河那波光粼粼，跳入视野的鱼虾欢跃。河水舒缓，宽阔的河面上竹排悠悠，两岸秀丽的风光让富雅感到应接不暇；真是椰树婀娜，绿树掩映却隐约可见那农家的炊烟袅袅。这大自然恩赐的神韵山水，令富雅感到无比的欢畅；南海的沙与万泉河的沙的汇合，还有在漂流中两船人对垒那忘情的打着的水仗。更有女人岛那海的磁性，让人留连。还有黎苗人的载歌载舞，另有那少女抢劫男人的借人拍照。以及兴隆酒店那醇浆玉液般的温泉治疗。还有植物园中温热带物种繁多的绿色植被，她又在一个号称世界美男子的大树下，轻轻扶着它照了一张像。此时，她像一个孩子般的快乐着。

汽车以飞快的速度完成了它最后行程。向海口市内挺进。

晚七点，喜来大酒店的服务员热情招待了这几个旅游后在这里住宿的游客，明天他们就各奔它乡了。

几天来富雅玩得有些尽兴，但这些暂时的快乐，能将她十几年苦闷，孤寂，幸福，无奈，都通通忘掉吗？

“妈；我四天后回家，你老放心吧！”接电话的妈妈当然有些激动，“小雅阿，你可给我吓坏了，平安就好。”

“我很好。妈，您就不用担心了。”

“邮的东西收到了妈？”富雅问。

“都收到了。”妈妈满意的回答。

“小雅，你多注意，别累坏了你，”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母爱与柔情。

富雅——一个离婚的女人；一个怀有满腔热情，想实现自我价值的女人。一个对婚姻充满美好向往的女人，一个内心的年龄与现实不相仿的女人。在经历了磨难之后，仍然不甘就此放弃她心灵美好之追求！此刻她正陷入常常的，那种深度的沉思！

夜深人静，她发现自己手机已经没有了信号，便知道是电以耗尽。富雅借用同寝的女孩的手机，向查理发出了一条短信；“查理；我旅游完毕，明日返回你那里。谢谢！”落款是；雅！然后，还觉不满，又添加一封信。写好，封好。方渐渐入睡。

她这次，无法控制的任其自己的性情，独自踏上南下的火车。从北方的古城；路经大连，再到威海，青岛，上海，以及广州。这一路的旅程劳顿最重要是她的心属目的地——香城。去看望日夜思念的爱人。让她梦魂牵系，爱护并关心她的，浑身充满活力与智慧的爱人。

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刚刚入睡的查理。今天不知为什么查理翻来覆去的很难入睡，就好像有什么事情牵索他的心。

“请问，你是哪一位？”查理发出朦胧中懒散的问话。

“是我，富雅。”电话的另一端是富雅，声音中显得有些激动。

“你在哪儿?”查理听到富雅的声音立即有些兴奋起来。

“我现在就在你家的小区门岗。”富雅回答。

“什么？”查理好像是有些没听准。

“好。我马上就到。你在那儿等我，不要动。”他立即缓过神来。

“好的！此时富雅如释重负。”

当富雅风尘仆仆的大半夜的来到了香城，却打扰了正在熟睡的查理与文风夫妻二人。他们接到富雅的电话，便从生活小区的家中急急得赶来。迎接富雅的突然来访。

只见查理；一米八二的个头。稍感柔软的发质。一双非常深邃的能够充分传神的眼睛，行动中既有稳重成熟的内力，又具文雅热情的感召。一眼看去，便给人一种非凡的感觉；一个具有明星李幼斌的形象的男人，却好像比他更具斯文，沉重。此刻他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已经吹散了一切困意。双眼在夜晚那南国的温暖灯光照耀下在微微闪烁

妻子文风；小巧，玲珑。精致，聪慧。却好像演员陈瑾，却又多份热情与明朗。

富雅见到二人，马上显出她的思念之情。这时，他们的关系之融洽真好似一家人般亲切。他们相拥了起来，首先是查理，亲切的抱了抱富雅，然后便是妻子文风，也抱了抱富雅，再然后，他们走过了三百米的小路，进入了查理的新宅。当然，这是富雅眼中的新宅。

“富雅，你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查理喜上眉梢的对还有些不安的富雅说。

“在广州站，我打过电话了，可是，接电话的是个生人，还有几个骗子谎言要送我到你家。幸亏我反应快，没上当，就直接自己坐火车来了。”“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打扰你们！”

“富雅，你知道你有多冒险吗?这很乱的。早一些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呀；”查理即惊喜又有些爱怜的说。

“你真让我担心，”说完，他为富雅倒了一杯饮料。“快喝吧，看你急的，一身汗！”

文风也热情地插过话。“可不是吗。小雅，要知道你来，我们去接你，让他开车接你，那多快啊。”

他们一边说着话，文风这边已经放好了洗浴的物品，“来，富雅，你这一路很累的。洗一洗，马上睡吧，明天，我叫你再醒。”

这时，富雅才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四周；只见这个家还是富雅印象中那样的干净、整洁、并厚重。一切物品都很有实用感更不失雅观，就好像是女主人的心。

这突然的万里之拜访，使查理，文风夫妻二人有些感到突然，但还是欣喜的。毕竟，他们曾经有过那般美好的深厚交往。

好像是在梦里，富雅洗漱完毕，自己对自己说；‘富雅，今天，你是否有些贸然。’但她知道，查理是十分激动与兴奋的，他望富雅的眼神，让富雅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妻子就在富雅的身边。

于是，不知不觉中他们交谈了两个小时后，各自朝各自的房间安寝。

富雅多日来一路的奔波很是疲惫，她有时夜间坐车，白天观光。有时逗留候车室，简单洗漱，又向下一个目标进军。有时旅游背包存放在火车站行李保存处，自己这一天便可以轻松自由坐在公交车内，拿着地图，向他看好的旅游目标出发。十几天下来，可算到达了他的最后目的地。白天自己又特意花二十元到一个旅馆将全部灰尘清洗彻底，晾干。想尽快坐车又遇到麻烦，便无法再打招呼，下午急忙的做几个小时的火车，转乘公交赶着到达了查理的生活小区。疲劳之余她又同二人交谈了很久，现在已经人困马乏。到了这里，方才感到自己彻底的安全，便翻了几个身，偷偷流了几行泪，进入了不知的世界。

当富雅被文风喊来吃饭时，已经是早上七点有十了，只见一砂锅非常鲜美的米饭大蟹粥被服务员送进了查理家的餐桌之上。同时还有面包与小凉菜，那大蟹的肉就像嫩嫩的鲜草一样的娇，一样的鲜。富雅细细的品尝，一种从未感受到的舒爽。

饭后，她与文风一同到了厨房，两个女人一阵小忙，然后文风便让富雅先回到客厅。

文风的热情又一次激起了他们曾经的友好与贴切。富雅感到很有感动。

客厅里，查理望着富雅，深情地说，“富雅；你是我家乡的第一个关顾者，这样远的路，真是难为你了。”

“这二年，你过得好吗？”

这时文风才忙完，擦过的手还没有干，坐在了富雅的身边。

富雅有些欲言又止，微笑的看了查理；“还行吧。刚刚打工结束，我就跑你这来了。”她没有将内心沸腾的思念表露无疑，怕这样伤害文风。

“我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到这里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不，我都买好了返回的车票，这时，富雅看了看文风一眼，意在我马上要走的，你不要担心。”

其实确切一点说，他们只有一年半没有见面。

“这怎么可以，这样远的路，来了，马上就要走，这怎么可以。”查理看了文风一眼，意在她留下她来。

“是啊，小雅，玩几天再走，好不容易来的。多远的路啊！”文风很是诚意的挽留着富雅。又看了看丈夫。

“是啊小雅，你文风姐这样留你，还是多玩几天吧！”

三个人亲切的吃过了早饭，文风决定今天要陪富雅逛逛街。于是查理也特意休息了一天前往陪同。

现在，查理、文风夫妻，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相依为命已经度过了近八个春秋了。外界的陌生与共同的事业环境使得这两个人开始面对一切困境与压力。他们共同的目的就是努力将目前的局面转化为生存与事业的最佳状态。既然来了，就应该有个质的飞跃。否则，背井离乡有何意义。丢下亲人，还有曾经都曾拥有的亲密友情又是多么令人感到失去了人生的那种养份。

今天对富雅的到来查理从内心感到很是感动，但隐约相连的担心，担心文风会不悦，会在这里引起争端。又见富雅这般的理解查理的困境，他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富雅，甚至在心中骂了她，你这个傻的不能再傻的富雅，难道我连这点威严也没有了吗。万里之遥你来见我，未能独处也就罢了，难道就不会多停留几日？不行，我不能够让她再添伤感。

“富雅；把票给我。文风；我去为富雅办个旅游团，看还有没有最近的日期到海南的团队。”查理好像是在宣布自己的决定，此时已不容文风有交流的机会，便独自一人飞奔似的到达了一个大型的旅行社。为富雅办理了去海南旅游的一切相关手续。

就连富雅也还没有缓过神来。“那我的火车票那？”富雅问。

“卖了！”但查理的神情明明在说；‘让我给扔了！毁了。’他的心有些发狠。

这时妻子文风热情的前来；“富雅，这是明天的旅游票。我们都很忙，只好你一个人随团走了。绝对保证你的安全，这里还有保险单。我家人很生你气，这样远的路，来一回多不易啊！好好玩几天吧！”“富雅，明天我送你。”文风体现了格外的热情出来。

富雅谢过文风，就将目光落在了查理的眼中，他们对视片刻，这片刻中，查理已经读懂了富雅内心的种种。他低下了头，默默地跟在了两个女人的身后。默默的，很久很久。

晚餐他们是同一个老板一起共进，生猛海鲜、鲍鱼冰虾、精致面点、参芪煲汤。中国的五粮液、法国红酒、高级饮料。无一不具。

用餐完毕，富雅感到了南方生活的细腻与北方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发现天色还早。查理又建议到香城边的海去玩上一会。距傍晚还早，他们三人开车到达了香城的大海。

汽车被查理开到了岸边，可以看到的一头，他们三人便进入了另富雅陶醉的大海。富雅的泳衣是文风从衣橱里找来的，却很合体。

查理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富雅，喜悦立即映在了他的脸上；他与两个女人在一起随意的游来游去几个来回，说了一些快乐的话，然后，只见他一个猛子砸到了水里。

‘是梦吗？’富雅在问自己。眼前这样的场景好像对富雅并不陌生。她在潜意思中似曾有过这样的场面。正在发愣，查理已经游到了富雅的身边，“来，富雅，我教你游泳。”

文风这时马上喊了一声，“查理！快过来，我被什么咬了一下!”

查理马上又游到了妻子那里。其实她们相隔不远。

却有一个庞大的游物。这便是海蜇，它确实会蜇人。

刚才富雅还曾捧起一个小海蜇，让文风告知它会蜇人，富雅便抛下它游到远一些的地方。说是游，那是因为有救生圈在身。

现在文风自己却被海蜇蜇了一下。便感到有些扫兴。

“我们回家吧，查理。”

也许是一个自由开发的海岸吧。这的海，有点昏暗，海水咸度有点浓。海浪一个接一个的袭来，查理在教富雅怎样顺应海浪游能够省力一些。

晚霞，眼看渐渐被大海吞没。太阳的余辉渐渐又被大海笼罩在黑暗之中。他们无奈换洗衣物开车返回。

查理以一种无法掩饰的快乐深情望着富雅，凝视片刻；“小雅；明天你就可以看到更好的海，尽情欣赏几天吧！这样的机会不多。”他用内心男子汉般的身躯拥抱着一个曾给与他坚强力量与爱的女人。

富雅那久违的被查理呵护过，疼惜过的心再一次被柔软了。一种激情，又重新冲击着她那就要失去温暖与孤独的心！

是的，最能读懂富雅的就是你，我的查理！她望了望他，眼圈红了。

她想起了启程前与朋友一容的对白。是啊自己如今的生活，全部都有他的影子，而面对眼前的他，却无法表达！

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禁锢的，无法自由的啊……

半月前一阵子的忙活。富雅把出行的物品都装进了旅行包中。朋友一容；一个小巧，真诚，更具端庄气质高雅的，与富雅同龄却更能够谈得来的贴心女友，提醒她不要忘了什么。

富雅说；“也就这些了，排除生活用品外，你的水果和熟食就够我消化一阵子了！”

“唉，富雅不是我说你；一个人跑出那么远，你不觉得孤单纳。”一容规劝着富雅。“要不，你还是改日再去，找一个我能够抽出的时间，我们一起走，那该有多好。”

“我倒是想啊，可是你的家能脱开身吗？你老公能舍得让你走吗？”一容顿时显得有些惆怅起来。“富雅，你说的也对。他不舍得我离开他半步。没办法呀！”

“那我今天也是非走不行阿，一容，我今天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要闷死了。你忍心看我闷死啊！”

“好好！你想去就去吧。我劝也是多此一举。我最主要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出门有风险。”

“那你放心好了，我早已列出了一整套的行动计划，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好！我多注意就是了。”

一切准备完毕，他们在小城家中出发，坐上了通往古城的汽车，富雅与一容便在古城的月台前话别。独自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火车、远洋货轮、长途豪华汽车、又转为火车。一路，富雅就这样的一路观赏，一路的感想与飞速的时间在遨游的飞奔着。

她被一路那一片片的绿洲吸引！各种海岸的别致，新鲜湿润的空气。省省相连的特色建筑，展示着祖国人民的心灵艺术，与精神财富。

每浏览一切，都将富雅本不平静的思潮一次次不断卷起。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汇入大海的一滴水。渺小却存在！

她——并不富有，只能称为是一个精神上的富有者。她很平凡，只是想追求能够有一个符合自己理想的丈夫。同时又被丈夫理解、体贴、爱惜的女人!但这些在她看来，似乎遥不可及。

生活的理想就是能够使自己在精神与现实中的完美结合……。

美景，在她的眼前不断的闪现，旧日的生活不断的在她的心中交织着，滚动着。

……

突然，就在开往香城的火车上，她好像悟道了什么，体会到了什么。

列车的长途奔驰让她有一种探求新奇又同时有漂流天涯的感觉。一根长线在不断的变细、脱离、就像植物变换了土壤，情感悬浮在空中。余温被新的空气袭来，一种穿梭时空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八年前—查理。最真实的感受吧！他同样是从北到南相距遥远来到了这里！

而今，富雅感到的不只是旅游的惬意。还同时感到了查理的孤独。

富雅本想人走天涯，过去的也许会被忘记。但这次的长途之旅最深的感受反而是；‘人，不论走到那里，他的往昔是不会被遗忘的。记忆的烙印是永恒的。变远的经纬，只能够让人走它乡者感受到一种漂流的陌生与新奇。之后的生活，被潮水般的新浪咆哮过来，排山倒海。时空与距离、事业与环境，重新将人心充填。往日被压在心底，变化又被来日积压。’就像查理如今的生活。

她下意思剥开几个颗粒这南国的五香花生。里面竟散发出了一种与北方不同的幽香。她突然联想，也许人吸到的养分不同，心情也会变的。虽然名称是一样的。

富雅的人生平淡无奇。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赞颂，因为机会与命运将她分化成了一个俗人。一个小女人。可她的心却常常波涛汹涌，不甘就此平庸。

她并不过分追求名誉与地位，她只是想挖掘思想潜能，写出对生活的感受。女人的感受，写出心中的爱与痛!

汽车在飞奔，她内心更在飞驰。

今天是九月十五日。儿子生日，就让母亲用此次旅游，祝他生日快乐吧！

她想到儿子，已经读到大三。时光飞逝，转眼自己也过不惑，一切最美好，最悲伤的瞬间都已悄悄流过。只有这心灵的记忆之库，才能将时光保留。

时光，带着孩子由初中的最后一个书包，换成了高中的背包；最后，变成了大学的文件包。

这一年年的三百六十五天的走过。没有一种志气，是难以熬出来的。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难啊！

‘她就像一个被用在实验室中的一个小白鼠，任务完成，随它去也。有时她很悲观的这样想着……’

婚姻让她伤感，做女人又使她更坚强。

富雅怀抱着那份沉甸甸的‘海石花’在回忆着走过的生活，难舍的情感。

‘如果一个女人，她的内心与现实和为了一体。良好的爱好敞开可以飞翔的翅膀，那么，她-就是公主、或仙女。’

她做过公主。

——当过仙女。但大多则是孤独人。

她的婚姻一波三折。她的情感梦魂牵系。

五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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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雅有了记忆的时候，就是二舅前来探亲，向父亲打探一个姓富的人可在此住?

父亲当时牵着小富雅的手说；“我就是，”请问?这问字还没有开口。他们便同行时叫了起来；“姐夫！”“二弟！”

两个人立即认出了对方。弟弟仔细的看了又看眼见憔悴的姐夫有些感触的说；“姐夫，你老了!我离开家才几年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父亲便马上由激动变为低沉的说；“二弟，我的身体很是不好，一言难尽那！二弟，我们赶快到家里再说！”

富雅二舅是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遥远的兰州。离家已经几年.现在担任教务工作，很有前途。他与姐夫关系一向很好。年轻时姐姐家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今天看到姐夫的现状感到非常诧异。他有意的在姐姐家多住了几晚，陪姐夫交流一下感情.排解一点男人之间能够理解的郁闷。

富万荣送走了二弟，心情很是复杂，他突然的对富雅说；“小雅，有时爸爸很凶，你恨爸爸吗?”

富雅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爸爸，我不恨你！那你对妈妈那样凶啊？”

“以后不会了，富万荣对女儿承诺着。”

“那好，我要爸爸带我去公园!”富雅撒着娇跟爸爸说。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爸爸高兴起来。

没过多久，父亲又开始愤怒起来。

记忆最深的一次，便是小雅无意的丢掉了五分钱.可那时一个人的工资也不过十几元，五分钱，能够全家半天青菜啊。

父亲无法控制的愤怒，一种积怨发向在富雅的身上.他首次用带刺的木板打了心爱的女儿，然后，自己痛心的又抱起了女儿失声的哭了起来！

“爸爸，我再不丢钱了，你不要哭了。”

第二天，小富雅病了。

妈妈心疼了，买来了富雅没有吃过的桃罐头，和长圆糕。

富雅的家，这种平凡的日子，挣扎的生活，父亲那无休无止的愤怒，母亲贝树文在丈夫病态逼迫之下的惊恐，加之她日积月累的劳动，使得这个家被一种看不见的沉重与不幸笼罩着，包围着。

一个童话般的梦境经常在富雅的脑海中浮现；‘她希望自己的家宽宽敞敞，父亲每天下班笑逐颜开，母亲带领她到外面的世界看到新颖。五口之家，哥哥，姐姐都有好的新鲜事传达到这个家里。她的一堆小伙伴开心的围着她一起玩耍。’

现实，却没有她想的那样轻松，快乐。

哥哥下乡的条件相当艰苦，姐姐每次看过后，都要回家流泪。

一个叫嘎达市的乡村，就是哥哥的青年点，那里老鼠满炕串，米饭不够吃，不得以他们十几个小青年经常偷烤大队的苞米还有黄豆充饥。

姐姐没下乡。但在家中更是十几岁就开始当主力维持家中的生存。

三姊妹只有富雅读了十年书.十年教育，正是文化大革命的十年。

虽然学校实行的是实践性教育，还有思想教育。从学工、学农的劳动中，还有那较少文化教育.还是让她感到个人融入集体的幸福感。让他感到生活还是充满阳光的。她要让父母培养长大的自己，在得到教育之后让未来的生活放出光彩，活出阳光.为家庭，为社会作一些贡献。

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有一个远大的理想和色彩斑斓的梦.努力将自己培养成为一个优秀之人立足在人群之中.为这个家增添一道光彩，成为社会上的有用之人。

这也源自于她强烈的自尊心，进取心与使命感。但大人却很少了解孩子内心的世界。

母亲的工作是极其辛苦的，不时的还要遭到丈夫的责骂.富雅心疼啊，她不知道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的愤怒，母亲的委屈。

一次母亲下班回到家中。小富雅马上拿来了一小篓的鲜鸡蛋，又指了指刚刚煮好的两个，“妈妈；我给你买来了鸡蛋，你吃吧！”

“小雅；你哪来的钱买鸡蛋阿?”“妈，我缝了很多小抹布卖了，用这点钱给你买的。”

此时母亲很是感动。她无言！但她没有像想象般把女儿搂在怀中.而是拿起了那时手中永远不放下的针线活，她又量了量富雅的脚的尺寸，默默地流出了眼泪。口中说，“这孩子，脚长得太快了，妈再给你做一双鞋。”

‘是啊，她太小。对于母亲的爱，只能体现在八分钱一块的小抹布上。她利用破旧的碎布，缝够了几十个就卖掉，再缝，再卖。这样攒下了五块钱之后，就换成鸡蛋买回家中，为妈妈补养，她还小，只能做到这一点。她有心而无力。’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富雅，正是国家三年灾害最为严重的时候。同全国人民一样，大家都在克服自然灾害以及苏联撤回专家，撕毁合同，带给国家的经济损失。在那个勒紧裤腰带的日子里，富雅全家几口人一锅米粥稀稀的。吃个小富雅变成了极其缺乏营养的沙锅肚。别人说；“为啥看不见老富家那个小丫头出来走啊？”

母亲贝树文对渐渐长大的富雅说；“孩子呀；你的命也是捡回来的。”“你刚满月便得了疹后肺炎高烧不退，眼看着快没了气，还是我背上你就往医院跑。送到医院时已经凉到膀子根了，只剩下一口幽气。是传染病院的医生，用最准确的诊断，最及时的救治，才使你转危为安。”．

“小雅，那医生还脱口而出；这个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你要好好努力呀。”

富雅记住了母亲的这些话。

那时的大夫，护士对待病人就像亲人一样，富雅几岁肺炎很重。父亲带着她扎了一个月的针，而这一个月，富雅一天得到一枚毛主席像章。那是护士奖励小患者最好的办法。

孩子的生命是柔弱的。虽然这次遇险得救，但由于严重的营养不良。以及一次次的小灾小难，四岁；富雅的邻居才看见她走路。孩童，她是沉默的，内向的，无活泼性的生命。

她的记忆中，冬季，哥哥常常带着她到附近的湖中钊开冰层钓出其中的活鱼。半天下来后就让妹妹数出一共有几条。然后便带着妹妹一路欢笑的返回家中。

哥哥大富雅九岁。妹妹虽然笨拙，沉默一些，只要他有开心的事，还是要带上妹妹走一趟的。

富雅还记得，哥哥在商店作一阶段临时工，站在柜台前，帮人家卖鲜猪肉的情景。那时哥哥还不会用刀工，砍下的肉称不准，他便回家劈干柴，不用斧子只用刀。到最后，哥哥的刀工很少失误。很顺心的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光。

夏季，富雅便跟随哥哥一帮的小男孩到附近的河沟捕青蛙。那时的青蛙到处可见，绿油油，光滑滑。还有几条色彩让人感到它的可爱。当你将它握在手中，它生气便能将肚子鼓起大大的气泡，更有尿液向你排出，以表示出它对人类随意捕捉的气愤。

不久，一身绿军装，一个绿背包，一声军用汽车的长鸣，就将这快乐的兄妹之情割裂开来，一转眼就是八年。

记忆中，余下来就有姐姐的陪伴，富雅性格内向，姐姐性格开明，喜言表，伶俐而勤快，与富雅有着明显的反差。相差也有七岁。

富雅只记得一年的冬季，大雪下的有膝盖厚，姐姐该放学了，还没有回家，富雅便焦急的领着自己家的大狗，家人叫它狗熊，走到了学校。大雪将富雅的布底棉鞋浸透，湿湿潮潮。到了学校却见到姐姐的学校全体学生都在扫雪。这大狗熊见富雅没有看见姐姐，一个狂奔，只一圈就将姐姐带到了富雅的眼前。汪汪的叫了几声，便顺从的听着两个主人的交谈。

“小雅，这大雪天的你来干啥？”“姐；我看你还没回来，急了。就来找你了。”

姐姐看看四周，见没别人注意，就非常关心的向妹妹说。“雅，你赶快回家吧，天多冷啊。我一会才能回家，你先走。”“姐，我想看看你的学校!”

见姐姐没听见，

富雅心中有些委屈，她很想看看姐姐的学校，课堂，还有书桌是什么样的，但姐姐不留她，却让她马上走。

她有些扫兴的，蔫蔫的带着大狗熊回家了。

姐姐回来，她没有上前，躲在一旁，看自己的小人书去了。

为了让小妹高兴，姐姐用自己缝手套的钱，买了两张电影票，热热闹闹的看了一场电影，这样姐姐见妹妹有了笑容。

富雅的家，左外围有一个食料公司。右侧距离一所中学很近。前方便是一个盐场，古城火车站的货物站台距离这里很近。是一个公家的房产的小一间半的房子。一铺火炕，炕中间一个圆形的饭桌，炕头上是富雅父亲的字典，收音机，专用手帕，还有卷着整齐的被褥。以备方便随时放下休息。火炕的堵头是炕柜。地下是红红的盖房子用的砖石铺成。擦得很干净，厨房在里间，门窗都有不同的米字粘贴说是备战用的一种简单的家庭防空方法。

前面是一块开阔的大地，门前还有两棵桑树，每到桑树结果的时候，过路的人不免要摘几颗填到嘴里。那大狗熊便是看家的好手，旺旺的叫个它几声，好证实桑树是有主人的。

他们家的后身便是一座‘敬老院，’从小富雅便看到很多的相貌龙钟老态的老人过着一种被动，消极，痴顿状态下的生活。却只有一个盲人始终在调解着他那盼望激情，而热烈的气氛。但好像无法实现，只好到屋外面同外人，邻居们以为人家算命之由调侃。

据听说，是这里的院长侵吞了老人们的救济款，却无人能够出面据争。

磕磕绊绊的小女孩，无法同别人玩。这也召来了好斗者的兴趣。一个邻家女孩开始对他进攻，然而，那个孩子的结局是眼睛看不见了。

母亲贝树文飞快的带上那孩子就往医院跑。

眼睛处理好啦，贝树文这才松了一口气。同家长道了歉，是自己没看好孩子。人家看了看孩子没大问题，就没再表示什么。只是说，没事就好。

孩子都父母的心头肉啊，他们都是一个个的小天使。这次的交锋之后，富雅再也没有遭到类似的事件。

贝树文的心，无法平静。她不知道孩子心中积藏着那样大的力量与勇气。她批评孩子以后不要打架。

“是她先打的我，”“富雅争辩着。”

一场交锋的结束，也是她学龄前的结束。

眼看着小伙伴一个个的都上了学。自己却不能去。在报名时，她急得哭了起来。原本看她软弱，校长想推迟一年让富雅报名。但看到小富雅那认真的样子，校长看了富万荣一眼。

“让她上吧。”富万荣说。

“那好，我们会适当照顾她的。”校长回答。

两条又黑又繁密的发辫，一个哥哥用过的绿书包，一个简单的铁质文具盒，一身白领蓝地的学生装，小富雅开始了她的小学生活。

外表敦厚的富雅，从上学的第一个学期开始起，就显示了她身体与志向的不合协。由于缺钙，行动上她显得比别人有些苯拙，甚至还有内急的情况发生。自己便转了几圈加以克制。

踉踉跄跄的读了三年，她的数学、语文。双双一百。

同时，他们的家也搬到了另一处，母亲的用意是尽量让父亲忘掉过去的环境以及忧郁，在刚从省城搬到古城时居住过的老地方，他们全家重新安顿了下来。

清明时节，富雅小学的三年。四年，五年级同学，全部步行到古城群山环绕的首山烈士墓前扫墓。这是富雅一代学生必须每年必须要上的一堂德育课。十五公里的路，他们一路高歌。整整齐齐的奔向了那个群山环抱的神圣之地。

那里静躺着二十三位烈士。他们是为解放古城而英勇献身的战斗英雄。

那次富雅代表全体少先队员的庄重宣誓，深深打动了老师及全体同学。她以饱满的少年之音，激情的表达说；“先烈们，今天仅让我带表全校少先队向你们致敬，并悼念你们，希望你们安息。你们是为了解放古城而献身的，没有你们的英勇奋斗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的幸福。我们为你们夺得的胜利而感到骄傲而自豪。如果祖国需要我们，我们也会为祖国而献身……这束束的鲜花代表我们少先队员及少年儿童的一片真心。”

“尊敬的先烈们。你们安息吧！我们一定继承你们的遗志，努力学习，以实际行动把青春和热血献给祖国和人民。”

稚嫩的声音回响在这环抱的山顶。当她们登上了山峰，看到古城之时，时间已是下午三时。他们又一路走一路唱的返回了十五公里的古城。

因为那次的发言，富雅的内心思想首次得到亮相与了解。赞扬声之后的朗诵会、故事会、学唱样板戏、还有作文及电影观后感等。以至于课文段落分析，她都略显超出别人及大有起色。

当然，这次的感动发言，里面有姐姐的合理意见在里。是得到了姐姐的指点而作的小作文。

他们课间的跳猴筋运动富雅很是胜任，一般的跳过了大举。[就是双手高高的举起]

但条毽子却是她的弱项。有时自己都免不了要笑自己的不连贯。

学生，是吸收知识与思想的群体。接受哪方面的多一些，在那个方面就要有所特长。富雅天生的好强正与那个时代融合，一马当先的她，自然的成了中学时代的优秀人物。

大雨倾盆有富雅在地里为年级试验田扶助幼苗的情景。有业余时间带小伙伴做好事的身影。还有建设小城时他们辛苦的挖地基的快乐，那时的时尚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心都是红的。

一颗红心跟着共产党，各项活动积极参加，踏踏实实、又红又专才是每个学生的美德。

带着这颗红心，富雅开始了她的中学生活。

“富雅，潘主任让你去年组开会，准备明天的发言！”

“富雅看了正在上课的同学，心中悠然升起了一种优越感。”

“富雅，你再准备一篇批孔xx的文章，这里有材料，你看看好好些写。”

富雅离开同学，前去取批判材料，又被同学投去敬佩的目光。

富雅，批判右倾xx风你要代表全体年级发言，对了还要些写歌颂扬，你和吕建委配合一下，这次发言一定要有力度。

那次，她拿回了一个大号奖状，奖励她的优秀。

快毕业了，

富雅又记得；这是同学吕建委的诗；

“朝阳，你渐渐的升起。

太阳露出了天际。

太阳啊，你光芒四射！

太阳啊，你照耀了千秋环宇；

太阳啊，你哺育了万物蓬生。

太阳啊，你是光和热的源泉。

太阳啊，你是无穷力量的象征。

我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是祖国的希望，是有为的青春。”

富雅的诗；

“粉碎四人帮，心情多欢畅，

师生多欢喜，学有新天地。

科学返校园，学生有朝气。

我们，希望的一代，

时代将带领我们奔向新的期翼。”

……

老师就在她的小作下款，用红的墨汁留下了这样的短语；‘此文写的很好，望你将来在这方面有所收诣。’

富雅的学生时代，暑假都要为农村积肥。要搜集牛马的粪便。要求每个学生必需积到一车肥，以支援农村大队生产。平时放学后，便组织集体去农村或工厂参与劳动，认识实践知识。懂得生活的来源于艰苦。当然的，寒假，要三车。她们就在家附近的一条臭水沟，因为其中有化学厂的废磷。大家就叫它为磷沟。一锹一镐的一块一块的冻，堆成几车，几个要好得同学便一起送到学校交公肥。

这时，同学们聚在一起，热哄哄、甜滋滋，你助我爱。像一个大家庭，而老师就是这个家庭的家长。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钱，在此无功利之分。人更无贵贱之别。

富雅的心，渐渐的快乐起来。她被精神的力量鼓舞着，也全力努力着。他们的文化课是开卷考试。答案就在另一篇纸上。

幼稚的富雅此时人生是乐观的。并在十五岁时就立下誓言；‘长大后有所作为。’

回到家中，面对病情时好时坏的病父，又让她有些无奈与痛苦。眼看父亲痛苦的样子，自己又无力改变。富雅的心酸楚的。更增加对母亲的爱护。

捧着诸多的三好学生奖状与班、团干部的荣耀。富雅中学毕业了。她帮助老师填写了每个人的学生总结和档案。

这时富雅的复习才正式开始。她要继续备考高中。

那时的全国高考制度刚刚恢复。她的同学只用九十八分的四门课程就考上了厦门大学。而那同学的父亲也是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可见当时课文知识的贫乏。

因为给她们上课的老师大多是工人、贫下中农的代表。她们十年所受的教育唯有德育收获菲浅。

三角函数，化学、物理、都知道一点点。因为无人胜任教它。几年下来课本都是崭新崭新。

就在富雅准备了一年继续深造之时。一个命运的分化正在悄悄来临；正是发放准考证的那一天，同学陈文坤向老师请假说；“老师；富雅右手粉碎性骨折，她不能来了。”

这时的人们，看中的是学生的品质。女孩的长相是不被列入首要的。

富雅的人生开始戏剧般的变化起伏。

大家都毕业了。已经各奔前程。

当然，这次的复习，富雅掉了队。

这是一段茫然的失落期；

“富雅；你的前途，志向都在何方？”‘下乡？身体很难支持。头晕，心慌，眼前满是金星。站立久了就双腿发抖。’由于病，富雅待业在家。

富雅长大了。学生时期的影子，时时让她不安。她不甘心就这样往下滑。她开始不与家人讲心里话，怕增加家人的负担。

那个四和院的老宅，能够让富雅敞开心扉的是正北上房邻居姓穆一家人。这夫妻二人非常好，是五十年代的高才生。

从十岁起，当富雅开始接触他们时。思维就有一大部分这家人的影响。包括喜爱阅读与生活中的那浅在的那种浪漫情怀——穆家夫妇都是国家的管理层干部。从不东家长西家短谈一些无聊话题。他们地位虽然比别人高出许多，但从不小看人，也更愿意帮助人。

“小雅；你在妈妈的小单位是没有前途的，”看着富雅新分配的小单位。穆婶在真心的考虑小雅的前途。穆婶说；“小雅，你这里比起新建的大型化工厂要逊色得多。难道你就甘心永远在此，你的志向那里去了？”

“你如果愿意自己努力。只要再复习复习，我们帮忙，在那里待业才是上策。”

富雅的家境不比别人。由于她内心对生活热烈态度与热望。那种常常大志在胸的情感。还有她与人为善感染着穆婶。穆婶很是了解富雅。

后来，富雅的户口关系就是穆家夫妇帮助迁移到这座小城的，穆家即同情富雅父母的不幸。更与富雅相知很深。他们对富雅的为人更加赞赏，常夸她是个好孩子，热心肠，因该是个好命。

这样就使得富雅有幸成为了这座小城中的待业青年一分子。

命运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发生着变化。

一年后。富雅便在小城如愿分配，考入了这个现代化的大型企业。加入到她的建设洪流之中。

一心想有大作为的富雅，真正融入了她这里，却化为了滔滔江湖的一滴水。她爱这里。好爱好爱！

富雅怀着恋恋不舍离开了她想念的父母，还有姓穆一家人。虽然并不遥远。但以后他们就不会朝夕相处了。富雅爱父母，同时更感激穆婶为她代来的光明与希望。在富雅的心中；穆家既是她将来事业的奋斗目标，也是富雅未来婚姻生活的目标与榜样。

穆家；丈夫在公安系统工作，是市一级的负责人。妻子在教育系统工作，担任副校长工作。一个女儿叫美龄。是富雅的闺中秘友，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聪明，干干净净的外表还有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让人看啦就心生喜欢。由于美龄既学习好，又有组织能力学校大队长非她莫属。人家九岁时已经将《红楼梦》，以及《三国》，《西游记》等书全部读完。当然的是小伙伴的私下交谈。大人们是不知道的。

穆家夫妻每天下班回到家中，首先发出的是互相的问候。稍作休息，两人便一齐动手烧好晚餐。配合默契，其乐融融。

每当周末，三口之家便外出休闲。或去探亲访友、或去公园、商场。他们紧密的拥在一起，享受生活带给他们的快乐。他们生活得有条有理；职场上他们都是强者。而对生活更是充满了人生活力与浓郁的家庭气息。

爱。包围着这个家庭的每个角色。

人们的理想是喜欢看到美好。而生活存在忧伤；富雅的家也有爱，但爱的却是那样的沉重与无奈，艰难与苍凉。

记忆的痕迹，不断的袭击着富雅每个神经细胞，人如果真是忘记了以往，那他或者白痴，或者是圣人。人所植根的土壤，让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生命历程的角色。

富雅那时好希望自己能够逃脱这种心灵的困境。

当然得逃到了穆家。他们热情地欢迎，并拿出最好书籍，新鲜水果及饼干召待富雅。

富雅虽然非常感谢，心中却在流泪。他感激这一家人对他的关爱，更希望父亲之病有一天会好起来，有一天全家人也能真正的快乐，就像这个家庭。因为同是家庭，只要在穆家，富雅就能看到他们的笑容，听到他们谈及各自单位的新闻。谈及国家的形势、治安、教育、等等。谈的家里充满了希望，充满了笑声。

而富家的笑声却是当哥哥调回了城里，姐姐分配了工作。还有就是富雅利用机智逃掉骚扰，用智慧破坏了一个小混混的自行车的经历使他的阴谋未遂。

生活常有峰回路转的巧合。也可能由于受到刺激，富万荣在听到这个经过之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并表扬了女儿的勇敢。从那天开始，也就是富雅要毕业的前夕，富万荣的病也比以前大有好转。不再打骂贝树文。到了晚上还能接上妻子一程。这一家人的生活开始有了家庭的欢声笑语。

而富雅的生活也开始有了新的内容。穆婶热肠古道，对富雅更是视如亲生。经常指导他的思想。人第一要知足常乐；第二要有所追求。并多买了一份电影月票，也让富雅同女儿一起享受电影，感受生活。体会电影艺术给人带来的快乐和启发。像；[丘少云]、[董存瑞]、[黄继光]、[王进喜]、[列宁在一九一八]、[列宁在十月]、[桥]、[瓦尔特保卫沙拉热窝]。等等、等等。每隔一天一个电影，。

这样富雅又受到了另一种教育，革命的浪漫主义的熏陶。几乎四年都这样度过。培养了富雅对人生的热情与友善还有积极向上的精神。当然一些现实主义的、不思进取的人是不喜欢她的。好像她在显示自己，无论工厂或学校对事物持观望者皆存在。

多年后，富雅仍然同这一家保持着友谊往来，她不忘他们。

出自一个艰难家庭。受到积极教育，这种独特的生活环境，使富雅度过了充满理想的青年时代。富雅傻乎乎中有着心中的理想。这也是他追求理想人生与情操的起端。尤其是她那充满激情的作文与现实表现，同时受到老师与学校的表扬、尊重、与欣赏。同学关系很好，她却不善沟通。

她喜欢自由自在、独来独往的生活。那是因为她是家中的缀小。父母的精力多用在了管理哥哥、姐姐的身上。到了培养她时，家中有发生那样大的变故。所以，富雅的童年虽然疏于关心，生活能力欠佳。却也过得自由自在。

由于缺乏营养，富雅在假期为妈妈帮工时。显得力不从心。

母亲的工作是辛苦的。

那千斤的货物，全靠一个手推车拉运，一走就是几十里。后来才配置了一个空车能够骑的车，人们叫它为倒骑驴。她同姐姐一样，同在青春的年龄，体验了生活的艰辛。不过，姐姐更比她要苦。富雅的感觉虽然短暂，又没有同姐姐一样独立承担的经历。但心中更自然的比别人多了一层对生活的感受。

富雅平时与父亲在一起的时间超出了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便有了一些男人的性格，用姐姐的话说；“妹妹有一种野心与志向，看其表面，她却有些大志若愚的样子，平时是内向寡言的，但关键时是有头脑，有主见及思想的。”

二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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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纪一九八三年初。一个经过了十年文革时代教育、毕业后国家分配工作、又有三年工作经历、对未来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单纯青春女人富雅。在与恋人相处了一年零四个月后，同大多数姑娘一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礼举办在百里之外的农村—朝凤村。

新郎穿的是浅灰色中山装，一种经过几代进化后的合成纤维面料。脚下穿的是一双黑色、带有粗毛孔的新款猪皮鞋。情绪上显得有些急躁。眼中多有忙碌，难顾喜悦。

新娘没有穿婚纱。那只能是当时观看外国电影中的观赏而已。婚纱，在当时的中国很是难得一见。

新娘；只穿了奶白色、一套新款高级涤纶面料的新娘套装。长发飘逸，略施胭脂，是一大早被新郎从新娘的娘家接到了公交车、后又转为接亲的马车，被迎接到朝凤村的。

那马车披红戴花，还有唢呐的极其悦耳的喜庆之音，将这个城里来的新娘迎上了独特的彩车，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沙石颠簸，新娘终于喜滋滋的被娶到了婆家。

快来看那，新媳妇到了。

只见一群孩子，以及一群乡亲从村北头一直跟到村南头。他们想看到一个新鲜的婚礼，或与众不同。

正像大家想象的那样。

新娘思想进步，响应新观念，她没有向男方要索要财礼。即没盖盖头，也没按老规矩换红鞋踏入婆家，就被新郎从马车抱上了梦家的炕头。

这炕头一坐就是一天，不准新媳妇下炕，这叫富婆家。整个朝凤村热闹非凡，大人小孩全来看热闹。最重要的一是朝凤村历史以来首次的白米饭婚宴；二来是梦家老儿子娶了城市的媳妇，很有本事。这重要的新闻吸引了所有当地人的好奇之心……

那一天的小雨下个不停，村子里路面满地长沟，道路渐渐的泥泞，也是当地首次引进自来水入村。

说起这新娘，她是二十世纪六零年出生的女人，十年受教育下来，骨子里都是新思潮。老框框被打得落花流水。社会教育超越家庭教育。所以她出嫁时更不会哭嫁，她觉得这大喜的日子不应该哭。经常在妈身边，没有分别的感觉。自然就没有哭。

‘也许没有给娘留下出嫁的眼泪，使得她后来生活才这样艰辛吧！’

总之，她读书时接受都是破四旧，立四新思想，宣传贡献精神，追求远大理想与情操，反对金钱绝对崇拜。

老师大部分就是感性的‘工农兵。’资深老学究则是下放在农村，教育农村孩子。

新娘没有城里姑娘特有的娇气，也不像农村姑娘被传统局限，重视现实生活。她纯洁，快乐，质朴，单纯。傻呼呼，对生活拥有火一样的热情，对婚姻充满着幸福憧憬。

新郎则是五十年代末期出生，家在农村，人很聪明。有能力为自己寻找光明，曾经当过乡村教师，又曾经是个军人。

他们虽然有城乡之差，新娘没有偏见，只注重男方的文化水平与进取心，当然必须诚实可靠，对她好。认为这些将是今后生活的可靠基石。

这新娘就是—富雅。一个刚刚年过二十，肌肤白皙，上中等个头，微笑含羞，又有些腼腆，大大的眼中传给人一种热情；一种灵魂的希望之光。是一个不善言谈的女人。

这新郎就是—梦高；一米七几个头。发质浓硬，鼻直口方，双眼有神，并具备热情。时时散发出那种果断，迅速的军人作风。

婚礼尊重梦高之言，谁也不准与新娘开玩笑，因为这新郎坚决反对乡村婚礼中那种无休止的闹洞房习俗。主持者即是一个有点影响力的远亲，他用非常热烈，激情的高音烘托这个大家瞩目的婚礼，他们深深的拜天拜地拜拜过父母。而当他们对拜之时，相互碰了头，彼此害羞了。于是，一个新的高潮涌起，一块软糖一根红线让小夫妻一同去吃。人们便开始欢呼起来。于是向外撒糖便为婚礼做出最好的收尾。

婚宴摆在院子中心，写礼单的设在屋内；礼钱有三元，五元，亲人五十元达到顶峰。于是，三元钱的一家老老少少数口人，孩子满地跑，八盅碗，十个菜。热热闹闹一整天。锅碗瓢勺数箩筐。人们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一个个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老梦家还真行，娶的女孩看上去稳稳当当，细皮嫩肉的，还害着羞那。还有，这大米饭摆宴，今天要吃掉几袋大米啊！”

“人家高兴，情愿！要不你也娶一个城里的来让我们看看？”

“娶就娶，你以为我们没那本事？”少数有着上进思维的人在有感于今天的婚宴。

由于梦高有言在先，晚间的梦家便显得安静很多，只有老亲及孩子们好奇的逗留，青年男人被关在了门外。

三间瓦房，东边住人，西边放粮。

南北对炕；南面住着老人，北面是一对新人。只见北炕的炕沿挂上了一个纯蓝色棉布嵌有红边的围帐，炕上铺好崭新的火红软缎新被，身下铺好条纹印花褥子。

顷刻，代表着又一个新家庭的诞生。

这样，富雅便从此便做了梦家的媳妇。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二十六岁的梦高是初春的季节来到小城探望姑姑的。竟无意中发现了这美丽王国，一座新建的化纤城。

此时的梦高失恋不久，一种茫然使他想走一走。

——这里，鲜花布满了广场的林荫小路，还有自然山凹起起伏伏，绿树成荫。又有被人工修建小桥处处，湖水淡绿、荷花盛开、轻舟荡漾。

站在高高地势，一眼望去，将十多公里外的古城白搭的顶尖视为水平；这里粘粘红色土质让人看了心生眷恋。

梦高又看到；小城文化宫、少年宫、体育馆、总公司办公大楼、先进厂区、优越住宅，比一般老城要美得多。

只见人们忙碌的脸上都泛着喜悦。到夜晚，全城更是灯火辉煌，灯光闪闪烁烁，矗立在高高的塔顶之上。还有燃烧的火炬，就像是天上繁星在美丽闪烁，又像是夜晚有太阳照耀。

“这里好美啊!”

这一切在梦高眼中看来像是进入天堂一般。使这位复原军人感到陶醉、神往。他决定住几天在这里。

他——爱上了这座小城！

“姑姑；我如果能有办法找对象到这里来，那就找到了生活捷径。即可衣食无忧，又可以有房可住。住。会有多么理想！”梦高言。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之初，中国能有这样条件的工厂实在甚少。七十年代初，第一代领导人亲自批准的一项重点工程。有那么一句口号叫做‘毛主席圈阅我施工，建设小城多光荣。’借助这份光荣与机会，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了这里。

有上级调动；有随军安家、有知青分配、最后一项就是适龄青年有一大批借助婚姻优势远调而来。因为那个时代一切的模式都是定格，有规律可寻的，只有婚姻不被局限。为此很多人通过婚姻作为桥梁来到了此地。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到了此地，分配了工作之后，马上与另一方翻案离婚也有很强的代表性。当然是被社会讨伐。

富雅与梦高在当时没有离婚，但也由此引出了富雅-非完美人生。

公元一九八三年。小城，是远近闻名的小城。小城的生活远远超过了历史古城生活，这里环境宜人，温度适宜，治安稳定。在小城的建设过程中，周围村户也相应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与发展，每个村户农产品因小城的商品需求、交通暂时不变而水涨船高，同是农民，这里的农户经济收入总是高人一头。

外村，远处的姑娘听说这里大有希望，更是排着队想嫁给着周边的适龄青年。目的是将来征地后，国家既能够给与补偿、又能变成非农户口。从此有个人生大转变。

而小城的人们，都过着相对稳定与等同的家庭生活。只是那时北方还没有万元户产生。当然，这里是指普通的工人家庭。

历史一转眼就是三十年。就在这座小城；有人演绎成功，家业兴旺。有人平平淡淡。而留给富雅的生活却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一种螺旋般的飞逝；起起伏伏，一切都在演变中刻下划痕……

梦高逗留了几日，转了几圈。由衷的赞赏起姑姑；“姑，你这里的环境，生活条件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我想到这里来。”

“好吧，侄儿；只要你有决心，我想办法，一定让你来这安家。”边说着话，便摆弄着一堆即将凉晒干的枸宝。

姑姑这个人精明加聪明。虽然已近古稀，但却不是等闲之辈，是支撑，及掌管全家大权的总舵手。有些像‘大宅门’的二媳妇，自己能将全家带到这里，也是经过一番努力，打拼的结果。

当然，对侄儿的一番话，放在了心上。因为她看好亲侄的头脑与口才。

于是，在召来全家聚会后，她向全家作了一次总动员，当成任务分配给大家。

“老二，老三，还有老丫头，你们越快越好，就在此地必须尽快为侄务色一个对象。这样你舅舅以后也可以在这里安度晚年了。”“你们都要把这事当事办。都记住没有？”

“妈！记住了。看您急的，比我们的事还急。”老女人笑道。

“那是啊，假如你表弟能来，房子就不是问题了。”“你舅上那弄钱买房子去。如果你表弟在这里安家立业，我弟弟就可以到小城享受幸福晚年了。你们一定抓紧办啊！”

“好吧！妈。看您急的，我们会尽力的，”老儿媳妇说。

—富雅的哥哥家；嫂嫂边洗着衣服，边与富雅说着话，正在为不久小姑相亲而疑惑；“小雅，你倒是没看好那人的那一点。弄的你哥很是上火，上班都不好意思跟人家多谈了。”

富雅言；“嫂子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

“不止哥上火么。我还拔下一颗牙那！”她有些跟嫂子撒起娇来。因为他们的姑嫂关系一向很好。

“小雅；那我的一个朋友要帮他丈夫的表弟找对象，据说本人条件不错。但我还不太了解，你有心看吗。”

富雅问及了男方的简单情况。

“再说吧！嫂子。”富雅有些难为情起来。从枕边的《安娜，卡列尼娜》旁拿起绣花橕子继续刺绣‘江山如此多娇’的针绣门帘。

于是，富雅的相亲便由此拉开了序幕……

六 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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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十岁的富雅离开母亲到三十里外小城生活后，展现在富雅眼前的景象使她激动。又使她感到一种陌生…

于是，就在驶向小城的汽车上，她暗下决心对自己说；‘富雅，新的生活开始了。你一定要不负众望干出个样子来！

小城属国有大型企业，新兴产业，先进的设备，还有统一生产计划，从祖国四面八方调来的人员。边建设边生产。生产下来的正品真可谓供不应求。

富雅刚刚报到，看见那宽敞的厂房；整排的机器。一大铜，一大铜的锦纶化纤原丝。在‘加弹机’上下轮的胶合飞转中，又经过操作工精心加捻调试后，那带有弹性的丝线便一锭锭的被送往到‘成絞’岗位。那雪白雪白的锦纶尼龙线，便在机器轰鸣，操作工的手舞足蹈中诞生。

富雅心中感到了一种人生的归宿感，一种女孩子离开父母展翅飞翔的独立感，使她感到由衷的激动。

自己长大了。终于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自力更生了。

‘小城！我的生活从此与你同在，我的人生，从此可以独立，那么我那宏伟理想，也需要在这象征生命韵律机器的轰鸣中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得以实现了。’

生存在富雅看来，在富雅接受多年教育，又有国家分配属长久的，牢固的工作来讲，不是首要解决问题。

并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考虑的首要问题，对于富雅，她心中对自己有更加深层上进的思想。如果自己在这里能够像在学校一样有激情可以努力，有空间可以展示，那将是她最大幸福。

走过了这两个岗位，接下来她被领队带到了一个叫‘落筒’的岗位。

领队介绍说；“富雅，这就是你的岗位，明天你就可以到这里报到。”

领队又说；“富雅。她姓常，名璐。你的师傅。”

“常璐她姓富名雅，你的徒弟。”“欧！你好师傅，我姓富名雅，以后我有不会的地方还请你多指教。”

常璐很客气的看了富雅一眼，“那好，富雅明天我们就是一个班组的。不，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欢迎你富雅。”

他们这一代人喜欢用这样的词语。

“谢谢师傅！”富雅回应着。其实，当富雅仔细看师傅时发现她与自己好像同龄之人。她有些高兴，便很客气的停在了明天就要上岗的地方。

细细观察了这两台并不显眼的机器；这台机器要比起那高大的加弹机要显逊色。放在那整个大车间只有两台，还矮矮的。生产的又都是在生产一线下来的有费接点，代暇疵不合格产品。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将废物变成宝物。经过他们巧手、慧眼、分流成等次。再继续落筒加工。改造成正品。分等级包装。样品繁多；彩色锦纶加弹丝、无捻、无定形的锦纶40岱、45岱、60岱、70岱。等数的锦纶原丝。

人们当时有这样的口头談；女人在重工业不重。在轻工业不轻，是指劳动强度。

富雅到了这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的岗位静的好像无声无息的那种。难道在一路看到热火朝天的建设中曾立下的誓言就在这小小的落筒机前实现？

在一夜即兴奋，又疑惑中，她感到自己有些过早冲动。一切，还要了解再做吧。

领导首先分配了富雅上长白班，她感到有些失望，这就意味着整天时间都要消耗在这小小的机器旁。但这机会却是那些倒班女工，特别是那些怀孕的孕妇所期盼的。

轻工业，女人多的地方，真是麻烦多。

于是富雅的工人生活便由今天开始。

五个月后。

班里一个姓魏的大龄女人，最看不好富雅。只听她在三个女人堆里，议论起富雅；“我说。我可服了，自从富雅到了我们这个岗，我就感到别扭。她纯是一个傻子，平时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休息。现在好，产质量让她这一拔高，我们的任务量倒是重多了。”

“不能那样说，人家富雅，为照顾孕妇自己主动倒班，还把我们奖金抬高了你咋不讲啊。”

“我呀，宁愿奖金少，也不要她这样傻干，今天，可给我累坏了。没办法啊，摊着了！”

“你说，我们平时干多少，领导不懂。可是，富雅的傻劲上来，你怎样劝她都不停。就是干，还都出一等品。你说气不气人。”

“那，领导喜欢这样傻干的人，要不怎么让她领导我们那！”

“可不是吗。你看，其他的车间现在产品不好卖。半年了，就我们这十二个人苦干养活他们。”

“那说明我们有能力。产品过硬。”

“可不是吗。你们谁会修机器。人家小富就能修，连保全都佩服那。”

“也是，看她干起活来傻乎乎的，心倒是满细微。”

“我说，你们不要说别人的坏话好不。富雅当了班长，我们那个她不照顾！我这六个月身板要不是她照顾，能坚持下来么？老魏啊，你一个老大姐，贝整天的不干活东扯西扯好不！我看就你会耍滑，专挑最大最好的丝落。不好挑的不好落的都给了别人。”

正议论，车间主任查岗走到这里；“你们看，都几点了，午饭还没吃好么？”

“你看人家富雅和小张正在忙。”

“分奖金时你们比谁都积极。工作为什么不比一比努力的！”

一顿的批评，那个姓魏的姐蔫了下来。

当车间宣布不许用一毛钱的纸盒垫屁股之时。医院中，富雅拿着礼品，就站在那个看不惯她的姓魏床前。她是在悄悄地在翻动大的比较好的原丝之时一条腿被滚下来的铁管砸粉碎性骨折的，腿上插上了好几根钢针。

她见到富雅，投来了惭愧的目光。

“魏姐，你好好养病，以后有不好干的原丝你就给我，我会选。”

“唉，别提了要不是我贪图轻巧，也不能这样。富雅，你这样对我，都让我不好意思了！”

“魏姐，你不恨我，我就感谢了。富雅投去了真诚的微笑。”

两年后。

哥哥同母亲说；妈；“小雅在厂里得了先进，又是厂级先进，又是青年突击手。她同您讲了没有?”

“没有，就是她常带回衣服、袜子。说是厂里发的。原来都是奖品啊。”这个消息对妈妈来说，真是最大的喜讯了。

紧接着第三年富雅都拿到了奖状及奖品回家。又代表团员参加了公司团代会。

父母在心中为女儿骄傲。

“你看富雅真有本事；只要生产原料放在她的手中，只凭手感，她就能叫出是多少岱的丝！一般有四十岱、六十岱，七十五岱丝。她是手到便知。我们怎么就摸不出来？”

魏姐的话题从出院开始，变了口气。

我说老魏，富雅不止干活好。人品更好，你看她多稳重啊，不像有的女孩疯疯癫癫，没个正经。

车间主任找到富雅。

“富雅；你看这是多少岱的锦纶丝？你把它分好类，明天好生产这批锦纶丝。”

“好，主任。我就来。”

现在担任生产班长的富雅暗自有个心愿；那就是有一天要自己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只是她在悄悄地努力。一切都要重新做起，如果可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自己更大的理想便能实现。

富雅十分热爱自己的岗位，她想如果青年时所立志愿能在这里得到发挥。自己就是一块好钢。

富雅又拿起了书本，但她的理科欠缺，很想补习功课。却不知从那里开始。她想；‘自己真的很笨，不怪人家说自己，逻辑思维就是不好，大脑不灵活。’

她特敬佩有知识之人。可自己何时能再补好这一课啊！她有些不安。

那时正盛行学习。很多的人都是带工资上大学的。更有夜大的学生。

三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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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雅的哥哥富鹏今天下班吃过了晚饭，便快乐的拉起了他的二胡。他长的面堂丰满，热情智慧。嫂子很爱自己的丈夫，哥哥就更爱自己的妻子了。更何况小姑还住在他家。哥哥更是满心的感激。

“嫂子。我回家看妈妈。你有事没有？”富雅与嫂子说着话。

“有。把白面给妈妈带回去半袋，多了你拿不动”。嫂子回答。

“那好吧。哥；嫂子，我回家了。”富雅有些欢喜起来；

这是一个春风和煦的晚上。富雅带着欢喜，身着一件端庄大方的上海碎花汗衫，简单朴素。直奔开往回家的通勤车站，看看几天没见的父母。

富雅的哥哥富鹏；不但会拉二胡，又会拉小提琴，还能够雕刻出多类个人印章。同时，曾参加过省内的近代史研究与讨论会，曾是知识青年下乡时的通讯员。也曾有过一个特被迷恋着他的邻家女孩，但女方家却因为嫌富家清贫而强烈阻拦，最终没能如愿。后来，他和妻子都是上个世纪下乡的‘知青’。

八年后回城才被国家分配到小城。而富雅也通过哥哥的户籍也考上了此地，分配在一个化纤企业上班。然而，二年已近，她还没有男友。因为那时的她，是一个十分稳重的女孩。没有任何外交而言。

富雅的哥嫂很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更了解富雅的内向与寡言。怎么能会自己处对象那？

正巧，朋友闲谈，要为丈夫的表弟找对象。那女人想到了富雅便说；“小柳，你小姑好像还没有对象。”

“是的。”嫂子回答。

嫂子是一个非常质朴，勤恳，持家的，一个清秀小巧的女人。她对富雅特别的好。富雅住在她家，嫂子不舍得让她去干一点家务，体谅她倒班的辛苦。那时富雅好像还没有长大一样的被嫂子宠着，爱护着。

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嫂子忙介绍给朋友说；“看看倒是可以，但是，富雅不太喜欢交际，还有些主观。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就在几月前，人家一口回绝了处长的儿子，其实那个人长得并不难看；瘦高挑，白白净净，穿的很好，一身真皮衣服，可是富雅硬是没看好人家。理由很简单；她看那人没有文化，又特爱吹牛。”

“这些，都是她看不惯的。”

那是富雅工作一段后的事情。哥哥单位来了一个客人，谈了一阵话之后，就说是受朋友之托，看好了曾经去过哥哥单位办事的富雅。这个男人的家境很好，父亲是厂长，母亲是科级干部，自己也有很好的工作，就是这婚事始终没有合适的女孩。

富雅看过那个男人过后，他们都很沉默。没有话题可以沟通。

男人来到富雅的哥哥家数次。富雅也有意的跑到邻里那里，躲避其人。

富雅觉得那男人不适合自己，没有下篇。

嫂子便坐在办公桌前边理着他的帐目，继续说；“富雅好像喜欢有作为，有头脑的青年，其它的好像不是十分侧重。”

这样，在她们两个热心人的撮合下，富雅才答应与梦高见上一面。因为听介绍人说；‘梦高是乡村教师，又当过兵，目前在一个县级企业上班。也是一个正式工人。’

今天，嫂子的朋友又同她聊起了那天提起的大男孩，据说，他现在又来到在小城小住，问富雅的嫂子，你看你的小姑能不能见一见此人。

于是，富雅是被哥嫂从通勤车就要开启的前三十秒给喊下来的。嫂说；“小雅，那个小梦来了，来看你了。马上跟我们走。见富雅有些迟疑，哥哥急了。小雅，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到是看不看，我们好有个交待。”

见哥嫂显得有些焦急。

富雅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了还有这件事。

小城的马路两旁，一种从南方运来的带有香气的树木散发出宜人的芳香，络绎的人群正在向自己的所属通勤汽车站点迈进。忙碌一天的工人带着几分疲倦与期盼在等待着一一辆辆班车的到来。

从通勤站点出发，二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介绍人那里。一进屋，富雅就见大居室内一个男青年端坐在写字台的一旁。只见这个男人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中等的身材，消瘦、而利落。眼中然有军人的果敢。给人一种明朗老成的感觉。

再看富雅；青春润体、含羞腼腆，即寡言于外、又洞察于心。一米六二的身高。缔结细密的肌肉、更有严肃、端庄的表情。

他们互看了对方一眼。

经过介绍，富雅感觉小梦有一定的文化素质，特别健谈。他们交谈了几句，女方就感觉男方出言大方而得体。投给富雅一个很恰当的微笑。

‘必竟是经过部队训练的人。’富雅心想。

他们交谈的内容，都是一些简单得互相了解的话题。富雅对此人没有什么反感，哥嫂也见富雅这次没有从前前那样回避；介绍人见状，提议让他们几天后再见一面。又见富雅没提反对意见，梦高马上询问了富雅家的地址。

一起走出了介绍人的家门，富雅又特意看了看此人的背影，感觉也还可以。

然后，他们彼此道声再见，各奔南北！

‘今天富雅有些茫然，刚才的事情，好像还在梦里一样，’‘原本是给母亲带回半袋白面的，可刚一上车，就被哥嫂喊了回来。那天嫂子提及过此人，自己早已忘掉脑后去了。’

‘今天看过，比起数月前看的那个男人言谈举止要强一些。看上去是一个很有头脑的青年，身材匀称很显精神。只是，他不在小城工作，怎样了解他呀。’

‘还是不要考虑太多，都是亲戚办的事，是不会骗人的。’富雅想。

“小雅，今天这个人的大体我就知道这些，至于其它以后再了解不迟。”嫂子言。

然后又补充一句。“这事儿，首先是自己看好才是。”

古城，富雅的娘家；富雅的母亲正在为孙子做着小衣服；“妈，您说妹妹的婚姻大事找一个怎样的为好？”哥哥站在母亲的面前问道。

“我倒是喜欢有技术的。谁知道她怎样想！”

富雅的父母对富雅还是非常了解的，自己的孩子那样都好。就是有些过于实在，还有些要强，不太会做家务。最关键的是少言寡语，性格倔强。有些但心成家后会吃苦。

“那她昨天看的您认为条件怎样？”

没看到本人，我还不好说。你爸说；“找一个门户相对的，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如果嫁给有权势的人家，你妹妹又被我给娇惯惯了。不擅长家务，恐怕不行。”母亲这样自语着。

从古到今，姑娘嫁人后的幸福与财富地位无重要关系。身为父母，唯一担心的就是姑娘嫁了人家，会不会幸福。男人可不可靠，能否白头到老！这对女人很重要。更是女方家普遍担心的首要问题。

妈妈便同哥哥说，“这事，我们只是提供参考，最主要还是让她自己看好吧，是好，是坏我们也不落埋怨。”

“那好吧。妈，我就照您的意思办，就看小妹的态度了。”

其实，后来富雅与梦高的结合，原则上讲，双方家庭都有负担。经济并不富裕。但这些没有纳入富雅的考虑范畴，她认为，‘只要两个人能够互相尊重，步调一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这就是家庭环境可以影响并熏陶出人的不同价值观。人生观。照就人生的千姿百态，与千差万别。

换句话讲，富雅受到的校园教育太浓。家庭的熏陶也在不觉之中使人的思维习惯形成。

七 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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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又回到了相亲上来。

富雅考虑与梦高可以相处有两点；一是梦高的自身条件；好学。知进取，外向。对自己将来的工作还能有所帮助，二是梦高的外向健康与富雅内向可以互补。家庭不列在考虑重要因素。

当然的，男性考虑大都是理性的东西。即前途及利益的得失。而女性考虑的大多是感性的东西。富雅对未来充满的是一个未知的生活，则；是飘渺的。希望的。

或简单的说；是愚蠢的。

她富雅只注重了梦高的豪言壮语，以及他在部队的奖状证书、之类。对梦高的品性是深信不疑的。因此，富雅忽略了梦高的真正用意极强烈的目的性。

在梦高看来，富雅虽然不是十分的美丽与具备女性姿色，但富雅具备稳重、与内涵。是一个靠的住的女人。

但好像在性格上，富雅的性情不是梦高心中特别喜欢的那种女孩。她有些寡言，只有在谈论看书，或大的事情上，她还有有感可发的。

就目前梦高的现状，他必须到小城来，才能解决他目前乃至今后的有关生活与住房问题。而这些设想的实施，必须通过婚姻。更何况他所见到的富雅又是那样的纯情，善良。又有一定思想、与上进心的女人。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而青春萌动时的富雅则隐约有过一个偶像那就是电影演员‘达式常’式的男人。一个稳重。深情、又责任心十足的男人。那是青春时期富雅首次产生对男人的好感与希望。现实里，她没有看到过。

面对梦高，这个现实的男人，她有些不知怎样相处。两个人相见，有简单的交流，又有相对的沉默，更有原则性的防范。

她也曾在中学即将毕业时对本班的邵梁有过一些好感。但那时的富雅是出自对他一种品德的认知与班头间的共识。家庭教育是不容女孩私自谈恋爱的。那是很不正统的坏行为。

富雅在学生时代众人看他是清高，思想很难攀比。所以富雅对男孩子是从不了解与陌生的。

那时人对生活态度极为严肃认真，不许有半点瑕疵。想让富雅自己相处对象她实在是没那本事，这也正是梦高看好的重要层面。

与梦高相处的日子，那富雅并不是没有设防的。由于父亲提醒，处对象女孩子要保持恒温状态。切记。切记！那个时代的中国，在两性的问题上异常严肃，更是特别明感的问题。更是确定人品好坏的界碑。

尤其在父亲发病之时。富雅看到男人的那种威风、对女人的欺压。所以她与梦高的相处是平稳的、冷静的、理性的。

而梦高也没有一丝初次同女孩在一起的那种羞涩与特别依恋的情结。交谈一阶段的富雅感到梦高心事重重与匆忙。她想；‘梦高这样往返于火车与汽车之间相距好远，我了解他吗？’

于是，富雅正面问及了梦高从前曾否有过女友之事。

这对看重生活态度的富雅来说非常重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人们把处得多次对象的人视为有人格问题，富雅选择伴侣的第一条件也必须是第一次恋爱的男人。

这与当时的时代是相符的。那时的人活得清清白白。彻彻底底。这在当今中国多元化的纷繁相比要偏执或正统许多。现代人叫不开化，死脑筋。

但当时对于富雅来讲确实将这个问题上了纲上了线了。因为在富雅看来。人的初恋是一种纯纯的热血，青春的热情。她要求对方必须要同她一样是初恋。她要用彼此的纯真走出生命的灿烂。用两个人共同的理想建筑她们工作与人生的梦想。富雅二十二岁的人生是那样的充满信心与热情!那是生命轨迹的青春之梦。更是洁净的灰姑娘。

‘可是；梦高？他？……’

富雅开始疏远他。

梦高近来见富雅情绪上和态度上有些变化，表示出极不信任的样子。于是就将一大堆的证书、奖状统统拿到了富雅面前。

有部队转业证、优秀团员证、部队象棋比赛第一名、又有劳动标兵。优秀部队教员奖励等。见富雅表情有些舒缓，便以非常诚恳的态度向富雅声称；自己从没有过女友。请富雅放心。自己不是见利忘义的人；发誓自己将继续深造学习，将来给富雅一生快乐！一切都以家庭、事业为重。

富雅看到梦高态度那样的诚恳，又是嫂子朋友的直系亲人，她认为自己真诚待人；那么梦高也该同样真诚。

一个简单的词叫单纯，梦高从此取得了富雅的信任。同时赢得了富雅对他的极大热情。但肢体却仍然与梦高，保持一定距离。

这一次小风波过后，梦高—变得更加积极；与富雅的交谈也更加亲切。常讲一些部队与农村富雅不曾了解的见闻与知识。富雅也将一些电影、小说中的情节。还有现实中听到的人和事加上自己的感想相互交流。

不过，他们目前相处得仍然较为古老，不到确保万无一失富雅还是没有向外界透露此事的。

富雅一心的投入工作之中，恋爱只是人人都要走的路。有的女孩因为谈恋爱而误了工作，不思进取无故旷工而影响生产。使领导为此极不满意。大会点、小会批的。无故旷工者更严重的还有被厂警告两次后被开除厂籍的。

富雅是绝不会因为恋爱而影响工作的，在工作与恋爱之中，她首先选择是工作，因为那才是人真正的立身之本。同时更是多年来自己对未来怀有远大理想的强烈进取之心。

所以直到大半年过后；在一次小城的电影院里，一个同志看见了富雅是两个人同行。此事才被传扬开来。‘富雅处对象了，人蛮精神的’。

那个同志对富雅的眼光还是有些满意。因为梦高的形象是身材适中，高鼻梁，方嘴，大眼睛，行动敏捷，还有一种军人气质。让女孩看上去就可依靠的那种。

相处转眼就是半年，就在小城的自然公园旁边，梦高—建议富雅坐下小歇，他们你一片我一片的数着大树的叶片；据说这样能知道自己活到多大年龄，他俩你数我数的；梦高七十八，富雅八十九。他们笑了，好开心地笑了。

可是转眼，富雅怒了。突然跑了！

回到家中，富雅向嫂子提出不满，说梦高不好。不想处了。

梦高也急急的跟回家中。可富雅再不理他。

那个时代的人对男女之事视为生活作风的首要大事。名誉比生命还重要唉。只用它，就可以衡量一个人的道德标准。即便是恋爱关系，那也不许超越界线，更何况富雅的防范心理又如此强烈。青春的富雅对梦高的贴近意图怎么能不惹怒呢？

嫂子自然是过来人，劝说富雅；“你们是恋爱，他也老大不小了，拉拉手什么的很正常，不越大格就行。你不要太挑剔了。”“好好处贝！啊小雅。”

见富雅真动了怒，梦高此时也表现的紧张起来；“‘雅；是我不好，以后我保证全听你的。你别生我气，你这样我明天怎么走啊’！”

“可是你说的；不许再欺负我。”

然后，他们走出了很是让人心爽的自然公园。

见富雅的气已销，梦高又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梦高在第二天返回了那个火车都相距一个钟头的工厂。

他找到了师傅，兴高采烈的告诉师傅；“师傅，我要请假十天，尽早把婚事定下来，师傅；我要娶她，一定要娶她。”

“为什么？”师傅问。

“师傅，她可是个好女孩。我刚开始要看他的表。她却摘下给我看；后来我想碰她的手和前胸，她被我惹怒了。好凶的！师傅你说，我不娶她娶谁？”

“看来她是个好女孩。你小子要注意，不要看着这山望那山了。”

梦高是过来人，也许是因为他有比较。就在以后相处时，富雅因此而受到了尊重。并彼此加深了一定思想感情。更尊重富雅选择工作满三年出徒，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梦高—急呀。但他选择了等待！

怀着一颗女孩共有的相恋的喜悦与羞涩，他们在相处了十四个月后富雅向婚姻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记得富雅领取了结婚证书一瞬间，富雅哭了。她想；‘一个女人就这样将自己一生交给了这个男人，今后会是怎样呢？’尽管富雅所受教育都是志强不息，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思想概念，女人天性又确定她们很在意自己婚姻伴侣可靠与衷心。

梦高看了看她泪蒙蒙的样子然后将她拥到了自己怀中；“小雅；看你，哭什么？我会对你好的！”

其实，女人好强只是表现在外部环境中，一个女人，最希望就是自己男人可信、可靠、疼自己爱自己。

相处的日子里，留给富雅印象最深的就是原定梦高到来小城的日子。富雅那天下后夜的班。大雨从前一天的晚上下到今天还没有停的意识。富雅想，这样远的路，梦高今天不会来了。可是转眼不到，就听到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你是谁?”富雅问。

“是我。小梦。”梦高回答

富雅急忙打开了哥哥家的房门。“下这样大的雨，你还能来！看把你淋的。”富雅有些心疼起来。

“别说这点雨，就是下刀子，我也要守信用。说今天来就今天。”梦高快乐的脱下了满是水浸的一双鞋子。

四 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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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希望生活的风风光光。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个佼佼者。人生，有竭尽全力的成功者，领导者；又有平平凡凡的循规蹈矩，盼望一切都无风险的太平小家庭。即平凡百姓中的平凡百姓。富雅的家庭便是后者。更具平凡中后者家庭。

富雅的母亲—姓贝，名树文；热情，传统。是周围百姓首屈一指的勤劳女性。她即正直善良，又聪明能干，她的婚姻与祖国同步。当然也劳累了一辈子！

富雅的父亲—富万荣；好学，努力，坚韧，热心，仪表堂堂，雷厉风行。早年由省城的东北邮电，调到六十公里外的古城机械厂。因为工作出色，经常受到市级的表彰。也曾层领导过一个车间的全面工作。

富雅小看到家中父亲手捧先进锦旗的大照片，常常指着骄傲的说；“这是爸爸。我爸爸！”这也是富雅生活的一个理想闪光点。她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骄傲与自豪。听母亲说；“那时，富雅的家中也经常有人进进出出，人气很旺。”

只见照片上的父亲；精神焕发、乐观善良；胸前佩戴着一朵大红花，锦旗上面写着‘奖给全市先进模范个人，富万荣同志。望你积极努力，争取更大光荣。’‘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三十日。古城市政府颁发。’

同时，他带领的工人以及一件件完美精致的车工作品不断的在富万荣的手中产生。

父辈是五十年代的创业者，他们踏着朝阳奋斗，头顶星星晚归。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只要为国家，为人民而贡献就感光荣。作为新中国的有志青年，从省城的大企业，到古城的机械厂。富万荣多次被上级加奖。是众青年的佼佼者。也是社会家庭中，邻里爱戴和羡慕的对象。

由于长期劳累过度，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富万荣染上了严重肺病。肺叶的照片清楚的显示着几个病洞。生命危机袭倒了富万荣。生活危机侵袭着母亲贝树文。

富万荣病倒了。贝树文犯愁了……那时他们均为青年，少妇。

还是党的关怀，组织的爱护，为富万荣特批的进口药。再加上妻子贝树文的精心照料。又将全家所有的细粮及补品都用在了丈夫身上，无微不至的体贴治疗终于将父亲富万荣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这在当时的中国，也算是奇迹了。

过去的家庭，大多以男人为中心，其经济的支撑更是来源于这个具有核心力量的丈夫身上。当然的，生活的待遇也侧重于这个即当丈夫，又身为几个孩子的爸爸身上。不是现在的家庭，一切都以孩子，独苗的孩子为中心。时代不同了，习惯多在变！

在那个贡献大于一切的时代，富万荣由于身体的过度劳累，肺病虽然已经治愈，但身体仍然虚弱。无法继续他的精密车工的工作。还有他领导的青年团体。

富万荣在病痛的折磨下，不得不放弃了他心爱的岗位。为国家创造的满意成品，及一切美誉。无奈修养在家，到最后因病退职。当然的拿到了一笔退休金。

然而，人生曾经的辉煌却由此划上了句号。富万荣领导的技术小组成员，还有厂领导，无不为之惋惜和不舍。

富雅的家庭便由此转变。富万荣更是渐渐感到了一种孤独。一种难言的孤独。

提起那富万荣的领导能力和技术，特别是技术。远不止八级车工这样简单，他还是钳工、电工，电焊工的大拿。所以对任何问题都是精而求精的。“如果不得那种病，那人可是才貌双全那！退了实在可惜！”大家这样议论开来。

这种轻体力的技术劳动，需要有研究和思考的能力，更要有灵巧的动手技巧。也许叫触类旁通吧，不久富万荣的第一台晶体管收音机面世了。可是富万荣还是觉得不太理想，又是拆件，又是勘查资料。一次次的实践。直到他满意为止。接下来第二台、第三台。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那时大众称他为戏匣子，而富万荣所做的戏匣子无论从音质到收音频道。都属一流.这时有人主动来求购这个音质不错的‘戏匣子’了。富万荣虽然对他的作品难以割舍，但碍于朋友，还是以低价卖了两台。

本想今后凭借卖‘戏匣子’来补充家用，四口人的生活可以无忧无虑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更大的灾难正偷偷的袭击着这个本已不幸的家庭！

首先富家的小儿子患上了一种严重的疾病叫小儿麻痹症。学名‘小儿脊髓灰白质炎’。

这是一种难以治愈又特别折磨人的疾病，病痛使小富亮无助，眼看着孩子小小的身体承受病痛的煎熬。还有孩子那求救的目光，富万荣心如刀绞。这个最可爱的孩子在渐渐的失去生命活力。父母的心随着孩子的病而起伏，跑了几家医院、花了很多钱但还是没有治好孩子的病。一切的努力都成了枉然。这个五岁的小生命就在父母的怀中去了。

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四个孩子中最懂事，最讨人喜欢的孩子，这边喊疼，这边还哄着父母；“妈妈、爸爸，等我病好了，我就挣多多的钱，买多多的东西给你们。你们别哭，富亮乖。”’

孩子走了，他走的是那样的匆忙，那样的让人心碎！

富万荣与贝树文望着孩子骑着小木马的帅气照片。全家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

孩子没有了，钱也没有了。一家四口人还要活呀！

可是，心痛还在，他们时时悲伤。这时，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她来的有些不适时候。虽然还没有降临人世！

这便是富雅。

就在同时，又一个意想不到的灾难降临到了富家。

因为富万荣自己设计的戏匣子公认优质，众人十分惊奇，‘难道自己能安装？那还要公家干吗？’

再有；‘他不没大文化吗？’

疑问、疑问！

街道的老女人赵代表；一个靠搞‘运动’起家的文盲，盯住了这个戏匣子。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这种先进的信息工具，只有极少数的家庭拥有。解放刚刚十来年，所以赵代表一见富家有先后三台她认为不该有的东西，就像盯特务一样的开始了对富万荣的监视。

当事人一无所知。

进入六十年代。母亲贝树文为了一家人能够吃饱，穿暖。她从一个很体面的保管员调到了运输单位。这样，能多挣一些钱。而富万荣专研无线电也只是想用自己的技术养家糊口，批发的原材料是他自己从老家省城买回来的，按照专业书刊指引，第一台安装时效果不理想，声音飒飒作响。富万荣又将所有专刊翻个遍，终于查到了较差的根源。

于是第二部第三部，都被喜欢听收音的买了去。那真是响当当、音脆脆。

而失去孩子之痛，让他常常感到头痛。

家中的那部同样吸引着外人，因为它的功能让人听来舒服。

这时，富雅刚刚5岁。

时光，一转眼，便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前期。

富家的日子就这样平静的，有期盼的过着，却突然有一天，街道的老女人赵代表带着两个自称是‘工宣队’的人。借由在街道对富万荣进行了一翻盘查；“富万荣，你做的叫什么？能告诉我们吗？”“那两台东西那里去了？为什么它能说外国话？”

富万荣告诉他们；“代表同志，我装的叫晶体管收音机，功能正常，都是中国之音。难道有错？”

“这样吧！你们先到我家，我放一放给你们听。拿去检查也行，总之，我光明正大。自己学的技术是想养活一家老小。””

“那好吧，奉——有关部门指示，凡是戏匣子都要看看。”“看吧！”富万荣说。

他们三人跟进了富家，进行了收音机的全面检查。

——哑口无言。只好问富万荣怎么会外文？富万荣生气的说；“那是拼音，汉语拼音懂吗？”

此时。富万荣就职于电器维修部，一个区办单位。也是文化大革命的萌芽时期。

人生就如戏剧，即有喜来又有忧。灾难过去不停留！就在这次检查的序幕拉开之时，富万荣在一个星期后，失去了人身自由。他们以办学习班为由让富万荣但任此项学习班的班长。

两个月后；

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批斗会！前六名都认了罪，服了法。这时富万荣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篇就是有关他的一些罪名；“富万荣；某年某日，何等罪状。应当何判。”

富万荣有预感，今天要有大事发生。但他高兴，也气愤。高兴的是；自己清清白白，可以在今天大的场合洗清自己。因为有省公检法的人员在此。有理可诉。气愤的是有赵代表这类人，害人不浅。

富万荣沉住气静听法官审诉。然后，是富万荣申辩；

“尊敬的各位法官，即各位同志；今天我很气愤。有人诬告我偷拿国家一类物质小瓷瓶。请问；时间、地点、人证、物证。我要证人出证。”

那个证人只好出面，说出时间、地点、还拿出物证，说是—他看到的。

那个时代的公审大会，都有几千人参加。公审，那就是决定一个人爱党与反党的人生态度与行动的最后裁决。

读书时，富雅作为学生常常参加这样的大会。那样的场面很是令人感到法之威严，与正义之人气的伟大力量。

现在一种冤屈正在向富万荣逼近。一种正义的本能令富万荣愤怒。当证人的发言刚刚结束富万荣便立即拿出自己的退职证。面向检察长；“请看，检察长同志。今天这件事，纯属是有意诬陷。证人所指犯罪时间，我正在机械厂上班。更没有接触到小瓷瓶。我要求法官给与公正裁决。”

富万荣很是激动。台下是议论纷纷。

富万荣继续申诉到；“检察长同志，今天这个宣判；证人的时间、地点，是有意编照。对证人的诬告我表示强烈抗议！并要他接受法律严惩。”

随后又是台下的一片华然。富万荣见书记员要下笔定罪。喝声道。“‘小好；’如果你敢下笔。今天的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那书记员便将刚要落下为富万荣定冤案的笔停了起来。

今天的大会，公检法是外城派来的，他们认真看过富万荣的退职证之后。一切与罪名与事实不符!真可谓是勃然大怒。

法官说；“诸位，今天我很气愤，今天的大会开得很不成功。一个好端端的同志险些被诬告误判。这对我们的党是一件很不严肃的问题。我带表我们检察院向富万荣同志道歉。并深刻的检讨。我宣布。富万荣无罪。他是个好同志。”

转向富万荣。“富万荣同志，对不起！请你愿凉。是我们误会你了，冤枉你了，我们错了！！”“希望你思想轻松，放下包袱。轻装上阵。然后紧紧的握住了富万荣的双手。特别欢迎你回到革命的队伍中来。”

但那时没有赔偿经济损失一说。在名誉上能够获得新生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然后就听那法官言道。“今天的大会开得比较成功，”“我宣布；立即将伪证人批捕。捉拿归案。大会散会！”

就此，富万荣虽然重新获得了自由，也唤回了清白，但这个赵代表却给富家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历史性的灾难。

虽然富万荣的一场冤案就此结束，但也由此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富雅的父亲一气之下，精神彻底崩溃。

曾经为党勤奋工作，努力奉献的富万荣，经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全是法官、检察长、公诉人、伪证人。还有群众的身影！

尽管富万荣用法律还自己一个清白，但在回到家中之后，它把所有的东西扎个稀巴烂。从此不再欢笑。双眼发直。日见消瘦。失去了养家湖口的基本能力。

‘人生费解呀！’

那天，根本不是揪斗会，而是公审会。在办了两个月学习班后。富万荣就被拉上了这里，前面六个人都被批捕，最后一个就是富万荣的名字。

虽然富万荣的自由与清白得到了。而精神从此却失去正常人的生活乐趣!

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的富万荣，整日精神恍惚。愤然怒骂。贝树文的生活开始暗无天日，她既要遭受富万荣的打骂，又要承担起生活的全部重担。

那时小富雅还不懂事。像个木偶。

且不说如今两口人带一个孩子费的力，富雅的母亲一个人硬是撑起了这个五口人的家庭。

“老富；喝点补脑汁吧，吃片脑灵素吧！”贝树文要经常买药给丈夫。如今的富万荣。要经常用好药才能安静一些。

为了能够有正常家庭一样的保证一日三餐，衣食有着，依靠母亲贝树文的勤劳、坚强、柔情、使得这一家人没有求得任何人的施舍与帮助，在风风雨雨中勉强支撑了下来。

小富雅的哥哥、姐姐，刚刚过了十七八岁便也开始在外做工；缝手套、买秋菜运煤。到商店卖肉。帮妈妈分担部分劳累。哥哥的智慧，还有姐姐的灵秀也只能够被不幸淹埋。

困难倒最低潮时，哥哥不得不将他心爱的小提琴换为四十元以解燃眉。

也可能是青联霉素的负作用。富雅还小，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片茫然。感觉上也好像迟钝一些。

这一家人看表面共享世人生活。好像是一个完整家庭，但境遇不同，心情不同。这体现在全家的生活条件、被人重视程度，也体现在成长后的三个孩子的选择配偶的现实中。

自小目睹家中发生的一切，从渐渐懂事时开始，体弱多病的富雅便是缺少太多的关注与爱护的，父亲患病，母亲为生活奔忙。只有天上的太阳温暖的抚慰着她。

她的内心与其他孩子一样的希望得到快乐，得到父母的宠爱。但家中的特殊条件使得她无法选择童年的快乐，她要主动关心父母。只要父亲高兴了，妈妈也会轻松一些，所以富雅很小就懂得把好吃的让给大人。

六十年代中期，是计划经济。每家都是凭票购买商品，那时商品的缺乏是现在的人难以想到的。由于自然灾害的发生；再有反对物质上的过分享受｛人们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如今生活中每顿的家常便饭鱼、肉、蛋。

东北工人家庭每人每月两市斤白面，三两油。积攒十二个月下来，五口人领到了一袋白面。

平日里，贝树文粗粮细做将高粱米蘑面，作饺子、赣卷子。又能将高粱面做成面条。而穿衣也是贝树文亲手缝制，那时的衣物，全部来自手工。一家人的衣着整齐程度，显示着女主人的灵巧与勤劳。

富家生活不算太苦，但最重要的精神快乐却是难得一见的。

你能看到外人经常打探父亲的病情。“哎！富雅。你爸的病好些了吧？他好吓人哪！”富雅有些气愤，我爸的病与你何干，以后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有的是出于关心，有的则是嘲笑。这使小富雅时常有些自卑。‘别人提起父亲都是娇气十足。我爸挣多钱，是什吗什吗。给我买了好看的什么’。

只有富雅整日为父亲的病儿提心吊胆，曾经在父亲身上充满的骄傲，到现在是完完全全的转为了一种担心与恐惧。因为每到年关，换季之时，那富万荣的病就更加严重。他谁都不信任，生怕在有人加害于他。

九 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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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家在农村的梦高自从上个世纪的一九七五年参加部队便生活在吉林。一转眼，两年过去。其中让梦高—感受最深就是城市要比农村好得多。

在老家，农村低矮房屋，人们言谈举止以及生存状态，劳动价值，都无法与那吉林相比美。吉林人的生活，首先是体现在饮食上，城市工人，大米白面家常便饭，肉食更是猪肉满大街，牛羊鸡鸭都能看到。市场中更是瓜果蔬菜应有尽有。这样的生活谁不想拥有啊。

而家乡，目前还非常落后，主食还离不开高粱米饭和玉米饽饽。青菜单一，没有新鲜的事物发生。人们劳动一年，还比不过工人两个月工资。他们很苦，但他们不知自己苦，大家都这样奔波着低廉的回报。

在看到了一些战友通过婚姻留在了城市工作。梦高内心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我从部队回来之前，务必找一个城市姑娘。只要这一目标能实现，那梦高我—也就要变成城市一份子了。’

梦高从很是落后的朝凤村入伍出来，使他感到家乡生存状态远不如城市中人们的思想活跃，农村相比城市还是比较闭塞，一些观念上的东西根深蒂固，互相制约，这样才无法有较大的发展。回老家，前途只能是暗淡无光。

梦高—-决定改变命运。

也就在那一次探亲，梦高第一个见面就是住在古城一个宋大姐家。他们两家有远亲，又相处得比较好，因此，梦高这次来，向大姐道出了自己的心愿。

大姐沉思了一会，想了想说；“老弟，你先别急，等我慢慢给你寻找。”

“大姐。我哪能不急呀，等到复原回家一切就都晚了。”梦高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他干脆住了下来。

“那好吧，说实在的老弟，我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你先住我家几天，等我帮你选选！”

这个宋大姐，早在干部下放时一家人在朝凤村曾接受过梦家的恩德。

这次梦高前来拜访，她便立即帮忙物色人选。以此答谢梦家的恩惠。

她挖空心思，可算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远方亲戚——秋燕梅。

“这个女孩，家在吉林，单独住在古城冶金厂集体宿舍。目前还没有处过对象，还在学徒阶段，偶尔能来我家一回。年龄比你小一岁。一米六六。长得一般。”

“但这女孩有些厉害，怕不合适你。”

大姐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有意是说给梦高听。

“大姐!马上找来，我想见上一面。”

这样他们见了面，谈了几句，梦高见这女孩高高的个子，说话干脆，不黑不白，五官冷峻，一脸严肃的表情，眼中却带有几许羞涩。

‘梦高心想，一般就一般吧，我梦高暂时还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我能到市里来生活，其它以后再说！’

由于梦高—-曾经当过教师，口才很好，又经过部队的训练，年轻英武。配上一身那时女孩子喜欢的军装，使得不曾涉入社会的少女秋燕梅从看到梦高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他了。

他们简单交谈几句，“小秋，我听姐姐说你家在吉林，自己在这里，生活很不方便。我当兵在你家乡，那里可是好地方。”

秋燕梅又问过了梦高的部队所在地，几乎高兴的叫了起来，“那离我们家里不远了！”

我们的部队，前身是毛主席领导的红军六团，现在是16军，很正规的部队。前些时，我们还去过珍宝岛附近待命。不过，我在那里是文化教员，还想再发展发展。以后，假如我努力留在部队，我们处成了，将来你就可以跟我回你老家，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

一提起父母，秋燕梅到有些难过起来，其实，是我爸硬让我到这里来的，还是找了老战友给我办的工作。

“那现在你的父母可好？”

“我爸在单位管点事，我妈是工人，家里还有个弟弟。”

“小秋，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过我是不会再回农村的，那里条件太差。”

“大姐都跟我说了。”秋接过话茬。“我一个人，没人管我到哪都一样，以后再说吧！”

“那就这样，你明天如果有时间就到大姐家来，我一会回老家，明天就回来。给大姐带点东西，看你需要点什么，我带给你。”

一番交谈之后，

梦高确定女孩有希望，就马上回到家中，向父母索要了他们平日里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积蓄一百元钱，那时的一百元能买五百斤大米。这也是国人衡量价值的古老标准。

拿着这一百元钱，再带回一些家里的土特产，梦高又再次返回大姐家与秋燕梅正式相处。

这次相处使他们在精神与物质方面培养了一定的感情。

他们在古城夜晚散步，在护城河畔嬉戏，在大姐家闲谈。你家乡我工厂，你部队，我吉林。

一转眼，梦高就要到返回部队了，这小秋与梦高此时已经是难舍难分，独居在这座古城，亲人又不在身边。女孩正属豆蔻年华，有了这样一个解放军青年陪伴她，自然受到了同龄人的羡慕。秋燕梅感到自己非常幸运，别人还没有找到对象，自己找了，还是个军人，他憧憬着梦高为她设计的美好蓝图‘等到将来自己提升了，你就可以随军做一个官太太了，生活无忧，幸福无边那。’其实这话虽说是有些高了点，但这便是梦高向往的生活。自己是具备这些条件的。也应该实现的。

‘年轻的秋燕梅想着，盼着。那感觉是那样自傲。’

秋的工友，也投向了极其羡慕的目光。可惜，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离别的时刻。

临行，丘燕梅将梦高送上了火车站，一种难舍的离别与出自青春的冲动，又让她紧随到了梦高的车厢前。他们互相望着，诉说着送别的话，燕梅；“我到哪里就给你写信。你也一定给我写信，千万别忘了！”

眼见列车已徐徐开动，秋燕梅马山急得哭了起来，紧跟着列车在追随。而列车无情加快了它行驶的脚步一声长鸣奔驰向前。车上的梦高被眼前秋燕梅的真情打动了。此刻的他多么想与秋燕梅能够斯守一起，可是……

…梦高的眼睛里滚出来一蹿热泪。他挥着手示意秋燕梅离开，因为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控制。

火车此时早已不见了终影，而梦高、秋燕梅那颗初恋的心却是热盈盈，情切切。

就这样，短暂而热烈的相见，在急促的归队中无奈分别。

几天后，梦高—收到了秋燕梅的第一封信，秋燕梅也收到了梦高的第一封信。

而秋燕梅却是一个文化少，不胜笔力的女孩，写给梦高的信，就有原稿纸的四趟字。而梦高的一封封热情洋溢的书信，写尽了思念。

秋燕梅信中让梦高—不要见笑她的文字之差。这反而使得梦高，觉得这女孩的真实。坦率。

又过了数月，梦高—觉得不能只是在纸上谈情说爱呀，这样不是延误了梦高的重要时机，他决定趁热打铁，便向部队告了急假，说家中发生了重大事件，急需他回家亲自处理。

当然得到了部队批准。

这一次，梦高又将家中养了一年之久的两头肥猪换成了现金，与丘燕梅风化雪夜开来。

女孩子是单纯的，听着梦高对他们未来生活的美好展望，以及对自己经济上的，情感上的投入。她真的爱上了梦高，跟随梦高到了山清水秀的家乡，却有些贫瘠的朝凤村。

他们沿着太子河畔散步，在山石洞深处嘻嘻，山洞里两人回荡的声音，宛如一首动听美妙的歌曲，坐上轻轻的小舟，吃上农家院的特产，一种亲情，一种自然。一种温情，一种相恋。使秋燕梅这个城里的孩子，对这里一切的乡情，亲情而感到激动。她的家在远方，而这里的一切已经让秋燕梅更加眷恋梦高。

夜晚，他们就这样将彼此青春的第一次互为拥有。

第二天，他们就这样正式的办理了结婚登记。

时过境迁，二十年后富雅再看那山，那水，都以是浅水漫流，采石轰轰。大自然也无法难逃它无奈的变化万千。

梦高的心实实的落了地，拿着这个梦高盼望已久的宝贝，这个可以走向理想生活的敲门砖，梦高心想，我第一个理想就可以实现了，他领到结婚证的喜悦胜过得到秋燕梅的喜悦。假期匆匆，相恋茫茫，几天后他们各奔东西，各忙各的事情走了。

这一次离别，似乎没有上一次的情景；女方有些忧郁。

一阵狂欢过后，秋燕梅感到一种失落，她——昨夜，就这样胡里糊涂的与梦高浇在了一起，虽然梦高给了她名份，但她感觉梦高要结婚证比要她更强烈了一些，何况；他今后住在那里?新家安在那儿?还有，一个女人一旦有了男人，她都要相依相随的，那是女人的天性的依附感和安全感所决定。

要等到梦高回地方，刚刚给了自身，生理、心理。都要有爱人疼爱与呵护的，梦高又要走了，有谁能理解我，关心我。想到此她哭了，依偎着未婚夫哭个不停。

秋燕梅，一个厂级干部的女儿，只因为她不爱下乡，文化低，才被父亲托关系办来古城的。但这也是一般人所不及的。‘可是自己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办了？’

‘办了就办了，虽让他们让我孤零零的走这样远，只要梦高对我好。我愿意！谁都管不着’她向来干脆，干活也麻利。

一年后，梦高复原的日期就要来临，他们的通信也多了起来，主要的内容便是秋燕梅提出的婚事，以及他们将来的住处问题，还有就是梦高的工作问题。

经历了情感的秋燕梅，常常有一种失落使她不安，此时，身边的女孩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情感生活，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她盼着梦高归来，却又有一种抗拒的力量，那就是，她这时已经有了一个知心的男友，一个本班小她三岁的小单，近几个月来，他们已经超越了一般程度上的男女友谊。秋燕梅开始有些不安，但还是希望早日见到梦高。

转眼，梦高如期的回到了地方，他马上将行装放到了大姐家，第一项任务就是跑武装部，到战友家找关系。联系就业、落户问题。

最后，他才来到秋燕梅的住处，显然秋燕梅一脸的不高兴，责怪梦高才来看望她。

当梦高带着奔于事物的疲惫，来到秋燕梅住处使她现在看到梦高，感到此时的梦高比以往失去了很多色彩。

之后，他们又见过了两次面，但秋燕梅已经不是当初那种柔弱表情。而是担忧未来生活的苦恼，追问梦高他们今后家安在那？日子怎样过？

梦高托战友办理完了一些事情，手头经济比较拮据，目前满足不了这个千金的简单需求，因为，父母又将攒下的一点钱开始为梦高筹备婚事。这使得梦高—失去了以往那轻松，与坦然地情绪，他显得焦急，苦闷。同时，也减少了他与秋的往来。

在又相隔了一段等待分配的时间，再来到秋的住处之后，梦高则在这里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秋介绍说；是一个单位的同志。姓单，她叫他小单。

第二天，梦高又去了一次，又遇见了那个男的，只见秋的屋内，多了一些瓜果，小吃。

第三次，梦高还是没有预约，就突然敲门。只听屋内一片忙乱，十分钟后，女方将门慢慢打开，那个男人的脸色有些不自在，转眼便有些不耐烦起来，“小秋，我不再来了，烦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秋燕梅对梦高的表情是冷淡的，“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哪！我们正在谈论厂里的情况，全被你搞乱了。”“班里的人员多，他又是段长，听说我要被调到别处去，正在请他帮个忙。”

梦高还在怀疑；“你别编了，哪有谈工作谈到家里的道理。”

小秋这时态度变得强硬，“你爱信不信，我想留在一线，不就是为了多挣些钱，你又没钱养活我。还不是人家小单经常的帮我，可你在那？”

“梦高；我问你，你的房子在那，你什么时候能分配，你想过吗。无能！”

一切都明白了，他们开始了争吵，梦高指责女的变了心，女的说，自己从前是个错误。

这次他们已经将矛盾公开，梦高气愤的离开了。

当梦高再一次来相见秋燕梅时，她已经不再爱他。

接下来，他们正式谈判。要求离婚。

梦高激动过后，感到自己还没有被分配。他，静了下来。小秋，我们不要闹了，一切都会有好的，等一等好么？

这是男人在重大事情上独有的理性，便转怒为笑，开始安慰秋燕梅。因为，他最首要的目的是不会改变的，那么，男女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在他看来女人是好找的。

但这次，秋燕梅的态度是顽固的，不给梦高半个笑脸，“梦高我们分手吧！”

梦高见秋燕梅态度强硬，一转那勉强露出的笑，便与秋燕梅正正经经地谈起了条件；“小秋，看来你一定要与我离开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实在要离，也要等到我分配工作后再办理手续。”

“那就这样定了。”秋燕梅有些解脱的说。

这样，在梦高—苦等了八个月后，梦高—正式分配工作。他们双双到介绍人那里，毁掉了结婚证。富雅看到的介绍信也没有用上。作为纪念，梦高留了下来。

此时，梦高—已经被分配在一个县级的中型企业上班，这之后，梦高又愤然的将那个背叛他的，又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在众人面前骂个够，搞个臭。才解掉一点心头之恨。

这个秋燕梅，其实在梦高—离开几个月后，他就开始后悔这样轻易的许给了一个没有太大的热情与体贴的一个平常男人，以至于病了一场无人照料。还是单位的小单常常地看望，并送一些生活上的所需。使她感到温暖。

开始是一种客气的感激。时间长了，她的苦恼，她的焦虑，就变成了二人的谈话内容。在后来，他们成了挚友，恋人。

秋燕梅渐渐的得到了小单的全力的帮助与奉献，小单当时最高级的个人内交通工具；上海产的凤凰自行车也变成了秋燕梅的交通工具。一切都在自然的，悄悄的发生与进行。

那时的人们，由情感的转变，反映到态度的转变，梦与秋从前的一切美好都不再重演。

这样，在熬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后，梦高如愿的分配了工作，他回到家乡，马上开了这张富雅看到的介绍信。

而介绍人怕此事被人笑话，没有同意他们去政府部门办理离婚。更没有法律程序，他们的关系也以私人的方式彻底宣布结束。

梦高一口气，讲完了他的婚史，富雅表示对他所说要进行核实。因为那个女人单位及住所就在距富雅娘家的三百米远附近。

富雅找到了女方单位，又在那里找到了中学同学，好丽萍，正巧，他对那女人的一切都有所了解，证实此事基本属实，但好丽萍说秋与梦高虽是恋爱关系，但他很少到女方那里，这样才造成女方心灰意冷，情感转移。

现在，小秋与小单结婚，并有一子。

终于水落石出！似乎富雅有些同情了梦高的过去，但他不能原谅他对自己的隐瞒。

这一次的打击非比一般，原则意义上讲，富雅嫁给了二婚，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比较传统的时代，这样的事情，是要让人笑话的。

木已成舟，富雅的心，在苦苦煎熬。但富雅那视面子如生命的所谓自尊心，在经历了一场人生首次的灾难性破坏之后，还是保留了这一不争的事实。在最初的怕成为别人的谈话资料或者直白的说是别人的笑柄之后，这痛苦只能在富雅的心中隐隐作痛。

在她决定认为梦高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并接受了这个现实之时。富雅再也找不回对梦高从前的那种人世上，夫妻二人的眷恋，与相依。

生活，仍然继续着，可富雅的心中会时时的感到难过。

有人说；女人很在意男人的前女友。那是因为女人很看重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富雅还没有脱俗。

这，不能认为是富雅的心胸狭窄，而是客观上破坏了情感世界那不容玷污的一种真情流露。她为此感到莫大的遗憾。常常的因为失去了那种纯真的快乐而触发苦恼。富雅是一个保守，或者说是一个特别认真的女人。她开始对自己的婚姻感到不安。

“人类之所以痛苦无非是；

客观上破坏了最初的拥有或美好。

努力的终极距自己的理想越走越远。

超出能力的追求。

失去的痛苦。”

富雅这样感慨着。

虽然梦高对过去的经历讲的轻描淡写，但足以看出他此时内心的绝对空虚与初婚给他埋下的伤痛。这也许就是富雅见到梦高偶尔魂不守舍的根源所在，同时也是富雅感到梦高缺少含蓄之情之根源所在。

梦高向富雅表明，“富雅，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不是有意的骗你，而是怕坦白了此事你不能接受我。”

梦高说；“我喜欢并爱你的纯洁。并再次表示，我不会再骗你。我是真心的对你，小雅。”

梦高用他优秀的口才，憧憬了一番他事业成功后，与她生活的甜蜜，对富雅的专一。

富雅强忍着心痛，听完了梦高的一口气的解答，或追忆发生在不到七百天的往事，自己也窝起火来，口干干的脸色也发着惨白。出气更是不很均匀。双手下意思的握着拳头。

人的心都是这样的熬炼着。

十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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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雅有些感动了，看来梦高也是受害者，如果真的梦高有冤，今后的生活又像梦高而言，会对自己好一辈子，她感到这语言想热火盆一样让人感到温暖，烫手。并使富雅为这种誓言为之努力与奋斗，使她竟然志愿忘记了自己这个个体的存在，她认为她与丈夫是一个整体。如果他是真心，她原谅了他。

但就此，富雅的心已被杂染，她有了第一次的伤。

生活，又因为孩子的出世，为这个家注入了新鲜活力，一个小小的生命，需要母亲全力抚养，沐浴，温暖，快乐的心情来培养。如今的富雅，已将全情投入到了可爱的孩子身上。

夫妻二人，只有到了孩子出生，才能体现出对待生活的态度和性情，富雅这次因首次看到梦高赌钱而被激怒，更是他连续数日对家中失去兴趣而产生的怒气。

此时，梦高这次虽然被学校退了回来，但富雅也从没怪罪过他。相反富雅还劝慰梦高，不要消极，我们已经努力了，以后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家吧。

富雅这个女人，既无功利之心，也无势力之望，他喜欢的作为，就是能将本分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家庭具有凝聚力，在世人眼里被敬重。这便是有作为的女人。这便足矣。

当然，这些既是曾经一度梦想大有作为的富雅，又失去机会后对自己最低现实性的要求。

当梦高回到了工厂，被分配的车间正是适合梦高性格特点的车间，在这里的人员，大致是一些难以管理的混子。他们生产上没有规律，没有自律，可以让各种各样的人，都露出真实品行。

这个车间，每个人只要完成自己的产品任务就可以下班回家。

他们一般都不首先回家，尤其是梦高，如果回到家中，烦人的家务活马上就会光顾他，他真的不喜欢。

于是，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除了赌钱，还是赌钱。

眼下，车间任命梦高为班长。但在梦高的眼里，自己应该是车间一级的领头人才对。这小小的班长他还是看不上眼的。他想，自己更是一厂之长的材料，当然，那就对这个小班长更是不屑一顾了。更何况，这个车间的自然环境也正适合梦高的胃口，自由散漫无时间概念。入乡随俗，跟着混吧，人到哪里不能人人觉得你很各色不是？

有些问题，同时一件事情，却存在两面性。有合理与不合理之分。

退了休的人，为了打发时间，玩上一玩，既锻炼了大脑，又不觉得孤单寂寞。促进友谊、交流感情，那自然是无可厚非；

同是经商或赚钱，你超市的价格虽然比部分商店高出了很多。但那是明码标价，质量大致可靠，消费者认可。

而施行欺骗手段谋取的钱财，那就要受到惩处。这里最重要的就是人们心中对事物的认知度。这最为首要的就好似两个字；道德。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梦高的无政府，直接损害了家庭温暖。他-男人整个家庭的轴心力量，然而，他是失职的不合格的。他讨厌与家人在一起。

这样一来，家中的老小，在他第二次高考之前，都被他放在了一旁。

目前，梦高—显示出极度的焦虑与放任。经常的回家后已经是半夜或者后半夜，甚至清晨富雅抱着孩子坐上了上班的通勤车，梦高才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

富雅生活是封闭式，她目前，完全的置身于这个小家庭之中。她太不开朗，不开朗的程度到看到当初梦高与同楼的一个看似乐观开朗女人嬉笑，竟然使她大吃一惊。她顿时感觉自己生活好像没有了乐趣。

每天自己忙完工作，忙家务，忙到没有一点闲暇的时间。孩子小到嗷嗷待哺，老人老到不敢用燃气烧水。她惊异梦高的悠闲与同那个女人的嬉戏。

富雅那婚前，婚后。非夫妻都要男女授受不清的理念被梦高—-击得粉碎。

她显示出第一次婚后的茫然。不满，挂在了富雅的脸上。但她没有吵！

然而，竟是这样的女人，却在时代的演变中，无意中旋进了情感的漩涡。这是后话留下续言。

古板的富雅与老道的梦高，在这时有了强烈的分水岭。

人家梦高，已经入乡随俗，在车间里，与那些只对赌钱有兴趣的男人打成了一片。

富雅对梦高不满。使得梦高越发觉得富雅小题大做。

“富雅；我很正常，生活还能怎样？”

于是，梦高向富雅讲起了他儿时，小伙伴称他为土匪司令的一件件有趣童年…

可是富雅似乎对他说讲并不感兴趣。只知道他排行老九，实际老七，那两个病死了。因为他是老七，又与亲侄女同月生，可见他的童年是无人管教的。

排除他的无拘无束外，上学时，他脑子很是聪明，对钓鱼，结伴，打闹很感兴趣。他小学，中学很是正常，不干坏事，就是贪玩，在本班学业还是较优秀的。

转眼间，梦高中学毕业了。该到他下地干农活的时候了，可是，他瞧着排排的地垄沟，眼睛就发晕，他不喜欢这些，天天重复的劳动，何日能出头啊？

课文里，那些有出息的人，都是走出家乡，才能看到大世界。就他在与小生产队长发生口角后，他决定宁可走出去也不要再受他那王八气。

父母这时感到儿子那强硬的个性。但也无能为力。在远房亲戚来到之时，将这件事倒了出来。不久梦高便有了人生的一个新转机。他被调到学校当更夫去了。

打了一个月更，当学生就要开学时，一个老师的辞职，为梦高提供了一个可以发挥他才能的大好机会，那就是学校将他又调到了教师的队伍。

人一生，会有很多转变，或事业，或婚姻，梦高在这样一段时间里，同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一起，使他真正找到了自我。

任教两年来，一些较横行的中学学生，在他严厉的管教下，对他产生了一定的感情，那些优秀的学生更是得到了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梦高此时是快乐的，心也是纯净的。

不知是谁，想起了孟家还有一个老小子，村里的男青年应征部队，保家卫国已经报名，可是还缺人。大队便想起了梦高。然后，梦高放下学生，参加了解放军的大学校。

就在新兵出发的那一天，学生们集体出动，来欢送他们相处两年的班主任老师—梦高。这个拿来了鸡蛋，那个拿来了花生，还有的拿出了写出的思想汇报送给梦高。学生哭了，不舍得让老师走。那场面使梦高热泪夺眶而出。他想，‘我会好好干的。一定要干出点成绩来，为他们作点表率’

部队，是锻炼人的大熔炉，不懂事的小青年到了这里便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更何况他当了教师，一颗雄心将他带到了崭新的部队。

现在，梦高在这里担任了文化教员。可惜由于他经常与上级较量，不太服从分配，虽然在冬天自己悄悄刨去茅坑冻的冰块，让战友有一个好的卫生环境，梦高双手却冻得又红又肿。夏天他们在田野中帮助老乡解决水灾，又在开往珍宝岛前线待命，一切的行动都得到了嘉奖。

由于他平时尊重领导较差，态度傲慢，四年的部队生活没能让他如愿入党。

那时，入党关系到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有了党员的资格，你就可以被重用。

而梦高又是那样的喜欢当领导，喜欢支配别人。

部队，就是命令，士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而梦高有时觉得连长指挥不妥，他有时则违抗指挥。以自己的主张办事。后果是梦高从此受到了连长的冷遇。

也许，这也是很正常的规律，人，需要尊重。

梦高在部队的体验，使他在后来对孩子的教育上充分体现了出来。不论大小事，只要行动迟缓，数到一二三时就必须行动。

要求别人服从，自己是绝对的不喜欢服从，那个让他看部不起的顶头上司，不是被他考得没有面子了吗？包括指导员都在文化课上掉了身价。

当然的，一个智商很优秀的男人，后来也为他的性格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不会专营，不会恭维，在这一点上，他，倒也是一个坦率，真实之人。

自梦高退学回来，很多不如意聚集在一起，使他对家庭缺乏快乐之心。自己应该是大男人，被社会认同的大男人。而前途在那里？

现在的环境，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方向，那还不如加入这个群体，更何况，没有了前途，享受生活岂不是更好。于是，他吸烟的姿态，与言谈举止都显现劣性。

这样，大半年时间，是富雅最为忙碌的时候。

他带着儿子上下班，回到家中还要照顾老人，这边做着饭，那边又忙着换洗当天下来的全家人的衣物，一会孩子哭着要吃奶，这里又要为全家摆好饭菜。等一切刚忙完，该到自己吃饭的时间了可饭菜已凉。再将孩子哄好入睡，这时，他已经精疲力竭了，日复一日，既要工作，又要管家，辛辛苦苦。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

没有责任感的梦高，对所有这些生活细节都熟视无睹。他在有意逃避。

仅仅生活还算平静，但人老了，骨伤，老年病，便悄悄地光顾你。

麻烦事接踵而来，扰得富雅神经经常处于高度紧张之中。

今天婆婆骨伤住院，不久公公脑血栓住院，使富雅奔忙于五口人的忙乱的生活之中。而二老的房子钱，更是不得已拿来住院，买药，看望的亲人的往来，这样富雅现在的家中真是热闹非凡。

梦高却首先开始心烦，他不愿意回到这样的一个家，老人病，孩子闹。你来我往，何时是个头啊！

最重要的则是梦高这次被学校的退出。使他感到非常沮丧。

一间十四平米的小家，夫妻的缠绵更是一种奢侈。因为梦高天生就缺乏维护女人的情感，缺乏家庭的基本责任，就更不要说父母就在自己的眼前了。梦高目前面对困难的态度，使富雅较为恼火，更为失望。

对于赌，富雅耿耿于怀。“在农村，只有傻子不赌钱，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由于富雅的反对，梦高的脾气开始变得很坏。有时坏的接近冷酷，还无缘无故的冲着二老乱吼乱喊。

富雅失望了，老人心酸了。早知这样，还不如在老家过自己的清静生活。

现在富雅看到的都是梦高困顿的面容，他很不开心。

富雅更在想；“你这样的态度，不是给我难堪吗？让老人还认为是我在造势”

但事到如今，这日子还要过呀，但这种过法便是损耗人的心智，神经。

背地里，富雅又多次的规劝梦高对老人的态度要尊重，如果你这样下去，日子怎样维持!

十四 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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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正统家庭，面对富雅的离婚，家人一半懂，一半不懂的难以理解。平时富雅从不谈论生活中的不幸，只是在二年前富雅姑姑串亲，大家团聚时父亲发现了富雅情绪非常不好，便及时询问，富雅怕影响众人的愉快，对父亲笑了笑，爸！我没什么，可能是倒夜班有些休息不好。就蒙过了。

富雅的人生习惯一切都自己承担着，不愿意因为自己影响别人正常心情。

这一年春节，她是一个人在单身宿舍度过的，之前，为朋友及家人发出了贺年卡，以此作为对家人及朋友的新年祝福。他不希望因自己的不幸，带给周围人有困惑。

而富雅自己则不解梦高为什么会是那样一种人而怨气未消。

爸爸理解女儿的心情，而母亲好像对女儿有些意见，“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散了，胡闹。”

“爸，妈。我努力过了，我毫无办法，不离，只有去死！”

母亲不再追问。

人如果去死，那他一定是无法解决心中的疾苦、绝望。只有思想不存在了她也就无痛苦而言了。

这是一条绝路，是对亲人、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任、没有感恩之心的最无情又无能的表现。

“看来，这些年来。她承受了很多，父亲说着。只是孩子太小才六岁。父母又说。”

“我经常带他，如果不是二老在此，我不会就这样一个人走的。等将来二老不在了，我一定要将孩子要回来。”

梦高的大男子主义与富雅的女权思想产生了无法调和的矛盾冲突。最终以富雅净身出户，孩子暂归梦高而宣告解体。当然是协议性质，因为他们都非常要面子，又没什么财产可分。

考虑到二老在农村已经没有去处，富雅决定自己住进单身，每月按时从工资中抽出一半作为孩子的抚养费。

因为儿子是梦家的血脉，梦高—为此事与富雅争得面红耳赤，富雅坚决要，梦高—坚持留。

最后富雅的条件是，为了二老有住处，我可以自己搬出这个家，虽然这孩子是梦家的血脉，但这些年来，都是富雅一手带大，所以在探望孩子时，不应有时间上的限制。

这一点，梦高答应了下来。

富雅就这样离开了那个足以让她僵死的家，只拿了一些随身衣物，走出家门。

那天她深深吸了一口无比新鲜的空气，那种长久积压的郁闷，低调的情绪一下子获得了一种新生。

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了。

这些年来，身旁的大自然周而复始的变化，小城这美好自然的风光，都在富雅忙碌中悄悄溜走，忽视。

六年的婚姻沉闷与劳累，就像是一个沉于谷底的种子，没有阳光、陷入沼泽。泥泞而困顿，让人忧心、懊恼。

当然，梦高也是比较高兴的，因为再也没有烦他怒他的人，使他赌得不安心了。更何况自己将来功成名就，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我就是为她奉献也心甘情愿啊。

想到这些，梦高不自觉高兴了起来，买了五斤排骨肉。再买上东北人比较喜欢的酸菜、血肠，这几样再加上大葱，姜片炖在一起，那才叫爽。买上点干豆腐，青椒，炒点肥瘦相间的肉片，要多美有多美的大吃了一餐，然后哼着穿林海，过草原，气冲霄汉，自己打麻将去了。

“你说怪不，孩子他妈在家我常输，她一不在家呀，我天天赢，我们也照样过得挺好吗！”

梦高在与麻友闲谈时这样掩饰着自己现在的尴尬。当然梦高也确实很为他的解放而有些轻松。

这样的兴奋只持续了二十几天，手中的钱所剩无几。不是因为身边没有女人，而是经济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拮据。他梦高没有女人可以，但没有麻将可玩可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老人手中的那点余钱被他全部要来玩光，于是梦高便来到富雅班上，去要早已支付过了的抚养费，‘他这一点点小钱才能支持几天那！’富雅想。

“我开支不是给了你两个月抚养费？”富雅说，

“没了，”梦高言。

“我想要大下月的。”梦高又说。

“这点钱哪够啊！”梦高还说。

班里的工友很是不满；“”也难怪富雅，这五十元才花几天，就没有了。要是我，干脆不给。”

“你看富雅，又给拿了。还哭了，太老实。”

“要我看，她是没办法离的。”

“梦高有了文凭，心高了。”

“不像，梦高也有点难的样子。”大家议论纷纷。

酒没的喝可以，烟和饭不能没得抽、没得吃。自己那点工资也不够四个人花呀。

这时父母才开始数落起儿子；“还怨人家富雅走，成天打麻将，不管家，把媳妇儿气跑了。”梦高接下来的家务劳动更是免不了的，逃了这一天，还有下一天，因为父母已没有体力了。

他感到了负担沉重，更感到了经济严重危机。

他想起了富雅。他有些恼怒与怨恨，不再庆幸自己的所有目的均以达到。

‘一个女人，一个当了孩子妈妈的女人，不老老实实的看家护院，哪来那么多讲究，你怎么就不能做出彻底牺牲，真是搞不懂。’

‘别看我现在暂时困难，将来我就是带着孩子也可以找大姑娘，他又一次自信起来，你富雅，还跟我穷牛气什么？走着瞧。’

嘴上这样强硬，行动却开始不断的找富雅回家。

富雅说道；“梦高，如果孩子你带不了，我可以将他带到自己身边。”

这样，孩子经常被富雅带回宿舍，继续得到母亲的关怀、照顾。

这样又过了半年。事有不巧，由于孩子一时玩耍，撞了爷爷一下子，原本就有脑血栓的爷爷在这之后的第二天起就再也起不来了。之后不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富雅得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心中产生了一种悠然的悲伤，但她没有表露在外，只存于心。

昨天半夜下班回到宿舍，富雅隐约觉得老人的影子来到了此处，还说，你在忙什么那，我来看看你，小雅；我走了！

她想，‘也许是由于大脑中的印象吧，’便自然的休息了。

梦高不争气呀，如果懂得一点生活，多给这个家一些时间与爱护，那么富雅是不会出此下策的。不是有这样一个人曾经说过——不是生活抛弃了你，而是你首先抛弃了生活。

家庭、婚姻那些成功者都是用心去呵护、培养、滋润的。

如果相反、那就如干旱的土地中的庄稼。最后断裂、枯死。

富雅记得，曾经为了使这个家生活像个家样，她把公婆所有上了补丁的衣服全部换掉，饭桌上婆婆叼着长长的烟袋，面对着富雅，非常认真、诚恳的让着富雅，“小雅，你吃呀，你可要吃饱饭，我们可不像过去的老人，不给儿媳饱饭吃。”

富雅有些疑惑的看着婆婆，有些不解其意，心想，是我养活自己的。

‘我有工作，又有工资，看你们无人管。这怎么变成了被他们养着?’

婆婆接下来又说；“可不是，我当媳妇时是不准一起上桌的，儿媳吗，应该等大家都吃完了，自己才能吃！现在好，一起吃吧，吃吧！”

这使富雅真感到不解。

‘是呀，按老祖宗的规矩，儿子是婆婆的，儿子的家自然也是婆婆的，还有儿媳真是不准和老人一道吃，老人要先吃，老人吃一碗，儿媳要盛一碗。’

‘富雅是谁呀，是他们恩赐的儿媳!’

富雅笑了，这是他首次对生活无奈地笑，也是她第一次对生活有些感慨。

与婆婆相差半个多世纪。儿媳二十几岁，婆婆七十几岁，应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了。她更是经历了生活的磨难才熬到了到了当婆婆年龄的女人。

既然是家庭整体，富雅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争取让自己做到最好。老人也感到满意。

但任凭富雅的心再好，两代人其思想观念、生存环境、城乡差别、都实实在在的显得是那样的不相谐。

婆婆刚迁居到小城，便要求儿媳将工资全部上缴，统一管理，当用钱时，再向她要。

儿子同意了，富雅先是一惊，后又想，老人也不随便花钱，交就交吧。反正都是一家人，谁管都一样。

幸好，大姑姐来到小城看望父母，了解了此事，才让父母将夫妻的工资还给了富雅，别人听说大姑姐来了，便告知，你的弟妹真好，下次评五好家庭，我先送你家一票。

老人在一旁说；“我们那的五好家庭都是婆婆管家的。”

自己也身为儿媳多年的大姑姐。非常体谅弟妹，安慰着富雅说；“弟妹呀，你别在意，我妈年龄大了，都是旧令，不好见怪。”

说完便让母亲将工资还给了富雅。

但还是听到婆婆口中不停的说，“没错啊，农村，五好家庭都是老太太掌握大权的。”

富雅还是有涵养的，是的，不是无能，他虽感到自己开始有一种压力，但她什么也没说，在心中暗叹，生活，没那么简单。

从此，富雅这个儿媳的角色，渐渐失去了一个娇妻应该拥有的或应得到的丈夫之宠爱，及小主人的感觉。

入乡随俗，在小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二老也开始感受到家乡儿媳与城市儿媳的差别。

她看到了别的女人被男人关爱，洗衣、做饭、带小孩，一切的家务都有男人的身影，最后三口人还在饭后很悠闲地散步，聊天。老人这时便说，这不，又领走！。

“富雅。听我一句劝，以后别人求你写休书，你不要给写。老人说，写休书，地里三年都不长草。

妈，那个男的打女人都往死里打，还跟他过呀。

我不懂，我就知道这样的事不好。

婆婆指的是富雅为本班女工写的离婚申请。

当时，富雅感到自己在申张正义。那个女工友感谢还来不及。

富雅，你还小，以后不写就是了，千万记住了！

有时婆婆还会说，“还是城里的儿媳有福啊，富雅，你多受累了。”

竟说的富雅眼泪掉了下来。

妈，我不累，只要你高兴就好。

“小雅呀，你不知道，我当儿媳时，几个妯娌轮流做饭，几十口人的饭，一做就是半天，那是很苦的。有一次我病了没能按时做好饭，富雅这时给婆婆夹了一个好大的鸡腿，婆婆很是感动，你吃，你吃，我也不能好的都自己吃。她继续接着说，那老太太，不，是我老儿子的奶奶上去就是一个大烟袋，那个烟袋是玉石做的，把我的头打的好晕。我当时气大，就把一个肥皂盒砸了下来。”

说完，老人竟解气的朝富雅真切的笑了笑。这时好像不是婆婆与儿媳在闲谈，好像是两个知心的女人在讲心里话！富雅也开心的笑了，旧社会，女人真是难当啊。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女人，儿媳的生活写照，每逢年节，如果有一些好吃的，老人吃了三五顿后，才能轮到小人尝一尝。

富雅虽然是六十年代出生的女人，却看到了旧时代的尾巴。现如今的人哪一个不是脑满肠肥，还要减肥呢！

旧社会苦，旧社会的女人更苦，由此，富雅就更需要拉近与二老的距离。因为这来自于理解，沟通。

二十世纪一九八三年，梦高与富雅的婚礼召来了邻近乡亲的众多观望。

一是那个村从古到今首次用大米招待四面八方来客。

二是听说当了兵后出息的梦高，娶了一个城里的姑娘做媳妇。房子不用男方给盖，人家工作的单位早给准备好了。

娶亲的那天，由于大队首次引来了自来水，整个地面全是铺设管道挖成的深沟，处处土埂，处处深沟。细雨又下了整整一天。

回忆婚后走过的六年，是命运将富雅推到了一个坎坷的人生里程。

孩子出生后半年，那时富雅因为工作烫伤，使得老人看后落了泪。这说明富雅与老人建立了很深的感情，那时的梦高又因为有了富雅又是多么的满足而上进。

如今，自从梦高再次考上了大学，情况完全变了样。梦高从前对家庭的满足感被他的虚荣心，和事业上的成名的野心取代了。

虽然梦高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却不懂得用真情唤起对家庭的精神给与，反而无视家人的辛苦。与对他的全力奉献与支持，变得更加傲慢与自负，回到家中地表现是不悦的，狂妄的，对富雅也是冷淡的。

在他那个野心膨胀的心灵深处，开始嫌弃富雅的文化水平低，时常向孩子传授，你妈懂什么，中学水平。

一切的演变是渐渐的。

目前，他看年迈的父母也像是自己的一个包袱。富雅是有所警觉的，他想做一做丈夫的思想工作，但没有结果。反而变本加厉，以赌为主，以学为辅。

由于梦高对生活的无规律可循，比游客住旅馆还无时间概念，是一种真正的最低性子的生存。最高形式的自由。

麻将打赢了梦高便满面春风的将猪走肉、香肠、扒鸡一并买来。富雅。我今天赢了。快吃吧。

“我才不吃那；都是自己的钱，有什么高兴的；”富雅赌着气。

因为如果赌钱输了，梦高便是死缠富雅要钱。

一个月工资七十元，他自少也要五十，高达一百。有时在外面借，又不知多少。

富雅想把家搞得的好一些，而梦高这样的赌法正与富雅背道而驰。因此他们近来经常郁郁寡欢。

也许，梦高在内心深处同样有一个不易解开的结，既然自己的父母我们已经答应养老，那就是我们一个或富雅应该完全彻底为之奉献的事。我又怎样对其他的兄姐讲啊!

“我是男人啊。”

“富雅，要不然，我将老人送回去，你看怎样？”

“你混蛋，梦高，我是因为老人吗，他们既然被你接来，你又是怎样对待他们的。这么大了，还同父母耍脾气，你“只顾自己，你让我怎么做人？”

富雅是一个无能的女人，她无力管理好这个家，更无力恋住丈夫。她太直白与坦率、天真，而缺乏智谋。

失望。加大了夫妻的背离。富雅的生活由此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变化他开始学习跳舞，用音乐逃避生活的不如意。但他不是快乐的享受，大多都是压抑的。

离婚已有大半年了。公公的去世，使孩子更无人照料了，梦高自认为一号种子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爱他的女人应该在此时出现才对。显然，人生没那么简单。

富雅接过孩子，是在那年的冬季。平时接送虽是经常。

但一次富雅病了，严重的重感冒，发烧三十九度，接近四十度，身边无人照料，似乎神智有些模糊。

管理员有事敲响了富雅的门，只听见富雅用微弱的声音说，“快，开门！”女管理员机警，马上打开富雅的房门。见富雅病得不轻，马上拿来退烧药，加上一壶开水，安慰几句便下班走了。

富雅这次有些起不来的样子。她；浑身疼痛全身发冷。在床上躺了三天，只吃点邻寝帮买的罐头。等到稍有好转，富雅便买上红糖，鲜姜。左一壶，右一壶的喝起了姜汤开水。等到感冒痊愈，他的第一件事又是接孩子。

这次。只见孩子的冬衣是里外七层全部脏脏的。富雅哭了，她痛心啊，这叫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小小的儿子向妈妈告状；“爸爸天天玩麻将。不管我。儿子饿了，他就拿出钱来让儿子买一些干粑粑的小食品吃，如果做一顿饭也够吃两天的。有几次甚至忘了接孩子回家。是阿姨下班后将孩子送了回来。”

梦高自然的遭到了质责，“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你不要孩子，我们可要领走了。”

“当妈的也是，这么大的孩子，离什么婚！”

奶奶对着孙子说；“你妈让你爸气走了。我们公孙俩再也吃不到你妈做的软乎乎的千层饼了。”

世上的人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此情、此景。泪，像一串串珍珠跌落下来。想着孩子顶着爷爷的棉帽子，寻找妈妈那难忘的一幕。富雅的心像万把钢刀刺入一样的刺痛。

他马上领着儿子去了商场，买了儿子最喜欢吃的香蕉、鱼片、牛肉干、鸡肉蘑菇。为儿子炖上鲜鱼，闷上米饭。吃过又烧了一大盆热水，给儿子透透的洗了热澡。盖上被子，准备出新的内衣。哄孩子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富雅看着儿子此时的安静，甜美的睡态，红扑扑的小脸，写着一种满足，一种幸福。

富雅的内心生出一种自责。这种自责是痛心的，强烈的。酸楚极致的。

这最普通的母子之爱，如果写在平时是无重大意义而言的，但在这种特定的状态下，看了让人看了感到心酸，不忍！

邻床的女孩哭了，富雅眼中的滴下的不是泪，而是血换成的。她的心在滴血。孩子，你受苦了。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好无奈啊。

当儿子醒来后，发现妈妈的眼睛肿涨的、红红的。她用小小的小手帮妈妈擦着泪，又拉着妈妈说;“妈妈，你病好了吗？我们回家吧!爸爸说他再也不玩麻将了，我也不玩土了。妈妈我们回家吧！”

“儿子，以后就跟妈妈好吗？妈妈领你过，妈妈保证天天给你讲故事，也不让你穿脏衣服。还和从前一样。”富雅哄着儿子。

“行。那我也要爸爸，儿子坚持着说。”

当富雅不得已将孩子送回了家告诉妈妈要工作去时，儿子非常的乖。听了妈妈的话。没有再闹着紧跟妈妈。

“儿子。不要乱花钱，要经常洗小手。听奶奶的话，啊！”然后儿子的小脸贴在了妈妈的脸上，举起小手，妈妈再见！

富雅看见日渐消瘦的婆婆，从兜中掏出了一些钱送进婆婆手中；“妈，你老人家自己买一些喜欢吃的东西吧！”“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婆婆流泪了“，富雅呀，你好好养身体。这臭小子谁也管不了他，耍呀。没头没脑。我这老婆子无能啊。”说着话老人留下了眼泪。

‘妈，你别难过。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们三人过，不要他。“富雅心情沉重无奈的告别了他们。去工作了。

“富雅，别闹了我们回家吧！”梦高对富雅发出了请求。

元旦将至。富雅感慨万千，梦高已无数次的请富雅回家，他的态度不是悔过，而是急切。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富雅独自一人住在单身宿舍无法入眠。

一九八九年凌晨一刻。富雅这样写着；

“今天的日记是我就要休息时，想到一九八九年已经变为过去，即将成为历史了很想写一点点。

这是富雅自离婚后的感慨、思念、无奈全部诸于笔端。他写到；

“一九八九年是我生活中不能忘记的一年，它记载了我生活的转折，不幸、软弱，勇敢与之交融……

我与梦高的婚姻终于在生活了六年后分手。

我们俩都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没有对这个家投入阳光，他没能让这个家生活得幸福、愉快。而我虽然全力付出了一切；心血、汗水，青春，财力。尊老爱幼，还有对他上学四年中的关心投入，也没能让他感到幸福。我们都活得很累，很累。

也许是我把生活看得太理想和浪漫了，但人本应该在现实的基础上，必须爱生活，懂生活。才是真正的人生。否则与猪狗有什么区别？

我心中的痛苦积累成了病痛，身心的刺痛促使我做出最无奈的选择，否则，我将自我灭亡。

关于我的爱子，小梦欣，我希望他能成才，因为他的智力很好。只是在这一年里，他失去了家的温暖。

我还记得在他呀呀学语的时候，我经常的，不断地开发他的智力，买了很多的书，讲呀!念呀，说呀。那天真的求知欲和一丝不苟的样子真可爱。那时也只有我们母子的天地，父亲很少关心他。

在这一年中，我发现孩子变了，变得能压抑，能忍了。这些不能说与我无关，因为梦高是粗暴的。

儿子失去了母亲的贴切的疼爱。是会茫然的。虽然我现在不能将孩子长久带在身边，但这是暂时的，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儿子能回到我身边。

但愿如此，一九九零年，我为你祝福，儿子，我一生中唯一使我感到欠债的儿子。”

也许，这一代人的婚姻不幸者，都曾体会过的母子离别，与父子离别的人生之痛。

这篇日记，正是富雅当时的内心写照。

从前，看到自己父母的家庭生活，决心在自己长大后一定要改变前辈的不幸，但真正体验生活了，才感到自己的事业、生活虽然改善了。但婚姻并不比母亲幸福。

只有在工作单位的岗位上，她才能体验大企业自动化给她这一代人在体力上与人格上，心情上的轻松与解放，这一点她比母亲幸福。

‘人类，应该是进步，家庭更应该是积极向上的。

梦高为什么总要延续过去的思想与劣根。无益于人的事，为什么还有那样多的人去追。混过了一天又一天，一辈子都这样的低沉的快乐。玩得没时、没日、没年、没节。天地一片昏暗，黑白颠倒。时光在他的人生白白流走。他却感到无比快乐。无忧。

他的事业追求那里去了？

真的那么幸福、快乐吗？也许对于他们是这样吧。

但这种快乐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那么，你不配拥有家庭，因为你不对别人负责，怎么能让别人长期奉献与你！’

于是，梦高玩伴的人开始一家家的解体，写着与富雅相同的人生遭遇。

富雅的离异，只是这一代放任自由的人的一个缩影。

他们没有五十年代创业者的责任与光荣感，他们迷茫、失落。

母亲对女儿的此举颇为不满；不同我们商量，就这样分手了，你也狠得下心，孩子才多大呀！

妈！我无奈啊，生活在一起步调不一致，没人体谅我的。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孩子要回来。富雅安慰着妈妈。

姐姐劝说；“小雅，你走快一年了，眼看两个春节都要过了，为了孩子，你马上回家吧！”

姐姐继续说；“梦高近来多次找到我们，每次都哭个像个泪人。我们心中都不好过。”

妈妈拿出了一条大大的鱼；这是梦高送来的，请求我们劝你回家。

正在此时，只见梦高又来到了富雅的娘家。

平时，富雅是坚决不与他见面的，因为富雅的血压还是很低，走路也只是走几步就要停一下，连连的喘着气。脸色苍白，两腿松软，极度的虚弱，这次，是回家休病假的。

听到梦高的声音，富雅想起了自己遭遇的冷落、欺骗、漠视、冷酷。她—-堵在家门前不让梦高走进半步。

富雅恨他。是他让自己感到生活无望。是他让儿子得不到母爱

她为生活付出的全部，就是为了让生活能够更美好。能够在假日的到来共享休闲；周末黄昏的散步；晚餐席上的圆满。一家人充分分享爱的天伦之乐，能够看到自己的劳动被人尊重。

富雅的要求合乎正常情理，这只是平凡家庭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因为，富雅身边的同龄人都是这样生活着，那种自然、快乐。我们为什么不能够？

富雅年轻。且对生活又是那样的热爱。每一次富雅为家庭建立一些合理性的方案。比如；作息时间、对孩子的学习规划。

梦高都常常摆出一幅冷面孔，很严肃的样子，尤其是看到富雅贴在墙上的人生格言、作息时间等。他就特别恼怒，言；“富雅，你真是没事找事。”

‘难道一个人受尊重的标准只有是学校公认学识的才被认可，其它人对生活的追求就是无意义？’

而梦高的快乐，只出现在赌桌上。

他们的矛盾焦点是在心灵，在思想。

六年的婚姻生活，心灵上的痛，它在点点滴滴的摧毁富雅的青春，富雅的生活之梦。

他们不到两千天的最大伤痛就是彼此的心灵距离即起跑线越拉越远。与相处时判若两人。富雅是生活的拖累，变得思想日益沉重，痛苦不堪。

也许，她对生活认真的不对？不现实？她无法解答。

而梦高的变化呢？她—想不出结果。

总之，极难相恋。

分手，对于两个大人来说应该是个解脱。而唯有孩子的心，失去了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次梦高敲响了富家的大门。富雅没有理睬。还是母亲，亲自开了家门，而富雅却出去了。

由于通过治疗，又渐渐的远离了梦高对她心灵上的不利影响，富雅的生活感到了一丝暂时的轻松。身体表面上也呈现好转。同时又不断的接到单位工会和前邻居的交际舞票。

这样她的工作之余，不是读一点书，就是同工友参加各厂举办的交际舞会。

但所有这一切，都无法替代思念儿子的痛切之心，越是在这种快乐氛围之中，自己就无法真正的快乐。

梦欣还小，不能没有母爱｛今天她是中班，工休时，别人都在闲谈，唯有富雅望着天上的繁星，想着自己无法尽到母亲的责任，想象儿子幼小孤单熟睡的身影。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痛，泪，不顾一切的流了下来。她独自走了出去，悄悄远离了谈笑中的工友。这，才是她目前真实的自己。她眷恋着自己的家庭，而梦高的那种固执，唯我的个性真的让富雅无法与他为伍。

妈妈说，“你们都还年轻，都缺少克制与忍让。”

富雅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不幸与痛心流露在外表。她再次挥笔写道；

“你虽笑脸盈盈，眼中却深藏惆怅。

在美不胜美的生活中，再苦不尽苦的日子里，你算什么呢?

乐乐、伤伤、离离。黑发已白。

思思、念念、苦苦。我在其中。

人有我缺。我有人无。寻寻觅觅，岁岁年年空流过，待收秋实、以过多秋暮年时！

难道真如此？”

离婚，使富雅在时间与体力上得到了一些轻松。而心灵上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脱。

‘不惜一切，坚决要回孩子。’富雅心意以定。

数天来，牙痛折磨富雅几乎无法忍受，她要不断的用药才能暂时缓解。

那是一个特别寒冷的冬日，富雅由于几天都没有吃好饭，睡好觉。下了夜班直奔梦高的住处。准备提出正式将孩子要回。

敲开家门，富雅第一句话，便是；“儿子，妈带你走，”将儿子的棉裤只穿上了一条腿，她就只觉得从下牙，到上牙的中间处，一股毒气从鼻子冲向大脑。她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医院的急诊室。

是正来闲坐梦高的同事将富雅背上背下。

几天后，富雅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宿舍。

富雅告诉自己不哭，但枕巾还是湿湿的。一串串的泪水滴在枕巾上变成了圈圈相套的泪痕图案，述说着她婚姻的失意。早知生活是这样，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富雅万分的痛苦着。

‘上一次赶走梦高。这一次他又来了。’

带上了厂工会的领导。还有朋友，当着富雅的面，她痛下决心，坚决不睹好好照顾富雅的身体。

工会领导对富雅说，富雅；“别再固执了，大家对你的印象非常的好，家中又有老又有小的，工作干得还满不错。我们对你的评价相当高。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看梦高也很有诚意，你们还是和好吧”！

“富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今后一切都听你的。妈妈我让他回农村住一阵子，等你病好了，我再给她接回来。”

“我们的矛盾，与妈妈有什么关系，你也太小看人了。不是因为你，这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年，我对你怎样，对父母怎样，难道你不清楚？”

“正因为你做的太好了。我才舍不得你，儿子和妈妈都在等你回家，只要我改了，你的心情不是自然就好了。我求你了，富雅！”

“那，你还那样的戴我？

不会那样了，小雅。我真的不会那样了。相信我!”

梦高他哭了，富雅也哭了。

富雅没有忘记这个家，虽然有过劳累，有过悲伤，但也有过欢乐。她时刻珍藏着大家在一起时的生活录音片段。

住在单身宿舍，那台小录音机就是富雅思念家庭的最直观的体现。儿子那小小的幼儿之音背着一首首儿歌；‘小豆芽，歪歪嘴，胖嘟嘟儿没长腿，没长腿咋走路，蹲在水里打呼噜。睡一觉，醒来了，伸出小腿踩高脚……离离原上超一岁一枯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把容念成浓。’

听得爷爷奶奶齐声夸孙子背得好！

奶奶更是说；“我孙儿，我冲心，他一说话奶奶就高兴。”

想到家庭，看到梦高这看似真心表现，富雅心软了。一个人，谁不想有个家呀，富雅正是因为对家庭的概念要求那样求善求纯，才使得这个最初热心，善良的女人遭遇到这种沉重打击与绝望，不到无路可走，她不愿走此下策。

最重要的是梦高对她不理解，还有他那强硬，让人伤心的态度。

朋友见已经到了火候，便对富雅说；“富雅你做得对，如果小梦再没日没夜的玩，你来找我，我制他。”工会的人说；“富雅，我们对你印象一向最好，就原谅他吧。”

此时的富雅，经历过婚姻与生活，也在自己的周围看到了一些优秀，与低俗的男人，特别是交往了与她特别投机，且又在事业上特别上进的一个家庭。而在生活中更是情趣多多，乐观努力。更让她感觉到人不论家庭与事业都该是积极向上。家庭这样的现状更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她很想努力改变，而梦高却不予配合。

富雅在内心对梦高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与失望。她为了让梦高成为一个有作为的男人，甘愿付出，但玩物丧志的他，让富雅的付出感到了是一种徒劳。

富雅对生活偏于执著。当然对梦高的习惯感到无望，但面对梦高的表白，富雅又重新感到了希望。他相信了他。考虑到如果梦高这次真的能够丢弃他的缺点，心中有了家庭观念，他们的家，还是有可以支撑下去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孩子恢复了一个温暖的家。

“梦高；如果真像你说，习惯可以改，那我要对你做进一步的考验，即使回家，我也不能马上与你登记办理登记手续。”

富雅非常天真，认为梦高会真的认错。

还有，工会领导作证，我们约法三章，富雅一二三的定条款，梦高一二三的坚决答应着；我第一不赌钱，第二准时回家，三不准向别人借钱。

看上去多么简单，但就这简单构成了富雅对梦高生活的全部希望。富雅过去实在是无法忍受梦高狂赌还有对她的漠不关心与无任何生活规律的表现。

查理夫妻近来非常关注富雅的情绪，并多次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小坐，更深感理解富雅的不易，作为她的朋友，夫妻二人还总是规劝富雅看在孩子的份上，应该给梦高一次改过的机会。

富雅有所思考。

这是富雅自从认识梦高后第二次对自己精神伤害的原谅。同时也违背了自己这次重大决定的原意与初衷。就这样地答应回到了坚决离别的家庭。

儿子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婆婆也得到了关心照顾，梦高也终于毕业回厂上班。只是因为他浑身充满傲气，便没能加入到第二次进入预备期党组织。

退了热的生活、又由冰点回到了零上。富雅认为，通过此次分离，梦高就会真的十分在意自己，并能拥有丈夫的那份歉疚，热情与疼爱。可是，那只是富雅的梦想。疼爱，并不是分离了就能找回来的。富雅太天真。

这次分离，他们二人感情世界里，早已厚厚的隔离一层膜。只是梦高极力掩饰而已。在富雅上班时，只要有机会，只要在开始几个月内不让富雅看到，他梦高还是要去高兴一番。

男人对女人不解，让梦高道出了此言；“这有什么啊，不就是玩一会吗!不值得闹成这个样子，结果还不是回到家里来了吗？”

喝了酒，更觉得自己没了面子，他感到自己严重受挫。那些平日生活习惯又渐渐的显露出来。

但是，梦高自己怎么会有感悟，正是这样的混下去。才使得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而任凭富雅再用尽苦心，梦高就是置若罔闻，她痛心又有何意义？

富雅目前没有与他办理复婚登记，这是因为富雅再不想这样草率。回家，主要的是为了照顾孩子。当然的婆婆同时也得到了富雅的关心照顾。

然而，他们二人的感情世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消沉了。

梦高又开始经常的夜不归宿，偶尔吃住在麻友哪里也是三天不见人影。富雅再次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她想，自己这一生就这样无望吗？

但富雅又怕再次影响到孩子的心灵，眼看孩子就要到上小学的年龄了。他决定自己来承受这些。让孩子有一种安定感，不再被大人们的矛盾干扰孩子的心灵。

梦欣是非常好学的，五周岁，竟然壹万内的加减得数张口就来。堆砌积木来，也是花样百出。几块简单的彩色木块，在他的小手中能够让其千变万化；什么飞机、大炮、机枪、火箭、大船、小船、飞鸟、大象。火车、战士。等等，等等。只要他灵机一动，那积木就像是[水浒]笔下的人物一样，鲜活，而富有生机。

住在周围的许多人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好心好意劝着年轻的少夫，少妻；“这孩子多好，你们再闹，我可给孩子要走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梦高；好好过吧。”

对生活最有感触的富雅，早已感受到思念儿子之痛，远远超越出自己的心灵之痛。这是一种天赋的母爱，这种强大的力量最终让富雅决定这一辈子无论将来生活发生任何变故，再也不会舍弃未成年的儿子。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于自己的今后、未来。意味着什么！

但他不悔，只是在内心隐隐作痛。他还年轻，在他的内心，正是娇阳似火的年龄，而伴同他生活的另一位却反差强大，追求的是另一种人生志趣。

生活它多变、流动，它就像是海底波涛，深邃的海底，是人的心灵，简单水平面就是表象的生活节奏。看到是水、是风。走入海深处方能看见她美丽，绚丽、自然游动着彩色生灵。就好像是富雅深处灵魂对生活的热望。

十一 女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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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相隔了一整年的又一个七月。又一次全省成人统考很快来临，梦高再一次考上了被退回的那座大学。

从内心深处富雅对梦高的上进还是颇为满意，因为她不希望丈夫不思进取，就此沉沦。

这一年半以来，富雅与梦高时常的因为他的赌而闹别扭。但家中的亲人往来富雅一贯都是欢迎款待。

她爱孩子，并希望孩子提到父亲时有一定的崇拜感。

富雅虽经历了那场心灵风暴，已为人母的富雅，此时已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这个家庭。并渐渐体会到一种家的感觉。孩子老人一种热乎乎的感觉。

梦高再次就读大学，夫妻二人当然是喜上眉梢。“雅；我这次学习，最基本的工资是近五十元，这恐怕影响到家庭的生活。又没有其它的办法，这已经是国家对我们这一代工人上大学优厚与重视了。”梦高言。

“可不是吗，国家付出了很大代价培养你们，就是希望被耽误的一代人，能够实现自己事业上的理想，毕业后，同时为国家多做一些贡献。”

“只要你一心学习，不要赌钱，我们都艰苦一些，克服克服吗！”富雅言。

“你真好，雅，那这个家全靠你了！梦高说。“我更希望你的支持。”富雅言。

梦高；“我看我们家的环境太差，不然，你搬到学校去学习，有时间就回家看看。怎样？”

就眼前家庭环境而言，富雅惟恐因为家中环境不便而影响梦高的学习。便处于大局考虑让梦高在校学住宿学习。并每月抽出三十元作为他的生活费用。余下二十元加上富雅的全部工资，加起来用在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了。

妻子告诉丈夫；“只要你专心学习，用成绩来支持我，那我尽力不让你分心，就是一条重申；你可不许赌钱。”富雅及有些不舍又有些担心起丈夫。

“让你说的，我上那里赌钱那！”

梦高的态度显然有些暧昧，不是坚定的。

那你不影响学习时就经常回家看看，人老了，不一定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再有，爸妈主要还是想你，老儿子吗！

“那好，我会加倍努力的，小雅你放心好了。”梦高格外的愉快起来。

如今唯一保留在富雅内心的便是梦高又给了她一个新希望，一个家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精神才能扶持一个事业的成功，妻子面临着目前家庭的特殊情况，在暗暗下决心让自己多扛起一些家庭上的重担。

这样，梦高每星期回家一次，有时同家人见个面，又要看同学。这一看又是半夜三更。富雅问时，他说是跟同学在一起研究学习，富雅不便多问。

仅仅半年下来，富雅觉得非常的劳累｛因为公婆年龄太大，行动很不方便，需要照顾。孩子还小，更需要照顾。

现在，富雅显然进入了非常繁忙的时期。

公公患的脑血拴，吃饭时是非常艰难的，富雅见到公公发抖的双手，便一口一口的喂菜喂饭。

而婆婆是被公公宠惯的娇柔，她不喜欢带孩子，用嘴哄哄，眼睛瞧瞧就很是不错了。

在小城，其实做饭还是很容易的，点一下火，那液化气便燃起来。

即便是这样的简单，公婆开始也是不敢用。毕竟他们的年龄太大，与富雅的年龄相差半个世纪还多。而生活不只做饭啊；柴、米、油、盐、酱、醋、茶。医、行、走、做、卧、洗，看。才构成生活呀！

年节，她还要招待一番远道来探望公婆的亲戚。

“富雅真行，那年怀孩子，她的腿伤那样重，照常给老人做饭，水房，厨房来回的单腿忙里忙外。”

“什么呀!那就叫傻。要是我才不干那！另一个显得有些跷蹊的女人说。”

这个家因为老人问题的提前到来，而被人们特别的关注着。

其实，婆婆的家庭，拥有很多土地，父母只养她一个独女。那才叫娇生惯养。出嫁时，是绫罗绸缎加上三亩地的陪嫁嫁入梦家的。因为她身体较弱，二十一岁时才嫁给梦家，旧时这样的年龄出嫁在女人来讲就是大龄的女人了。她也是被丈夫宠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孩子的长大，几个姑姑也是时时帮忙一起带大的。丈夫真切而爱怜的送了他一个雅号；小洲周。即被人照顾周到的意义。

自然梦高在这一点上像母亲。

再说此时富雅，全身没有一件像样衣服。好吃让着老人和孩子，自己一切从简便可……

目前他的内心很甜，比起住在单身时二人日子要好的多。等到将来房子大了。一切就会有转变的。少妇所恋便是她的理想。一个能够夫贵妻荣的理想。

长期体力，精力的透支，使富雅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一个人支撑着五口之家，那种累，那种忙，她那里有时间为自己而活;比如补充一些新的知识，这点目前是难以办到。孩子太小，她稍有时间，还要为孩子讲故事，那本叫做妈妈讲的书，富雅在每天连续读，孩子在用心，全神贯注听。同时又不断提出一些问题。妈妈更是不断解答。再读。孩子再继续全神贯注去听。

在工作单位，她是领导十分信任的小人物，当然行动多于说讲。在人世间，有的人，忙自己的事情时，比谁都卖力。而当在公共事物时，他或她即是能少出力则少出力。

而富雅看不惯这类的人，她的态度是只要是你分内的责任，你就要做到最好。这样无论在单位的任何岗位，富雅都显得精力充沛，干劲十足。这种人生态度的形成，就是来源于她的学生时期的那种一切为公的思想。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清楚自己身体的健康状态。她太好强了。

目前，她经常心慌，眼睛冒金星，乏力，头晕。

只可惜她这般照顾家人，努力工作，却感到生活中没有一个能够可以倾诉的对象。每当梦高回来，也不来关心，询问妻子的心情，劳累状况。她渐渐开始烦躁。一种无助的感觉！

家庭的构成，快乐属那种夫妻相携，情意温馨爱之堡垒，富雅为期待生活完美的目标而牺牲着本该完整的家。

转眼富雅很是忙碌的又过了两年。担任了大学班长的梦高也一身轻读了两年时间。

工厂托儿所里，一群孩子在非常快乐的玩耍着，其中也有富雅的儿子；他们这些孩子有着非常优厚的待遇。看护孩子的是幼师，必须具备幼师资格的人，才被批准胜任教导这群可爱的幼儿。每天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每个小孩清早一杯鲜牛奶，一个鸡蛋，一块蛋糕。午间米饭、炖肉、加一个肉炒青菜；或饺子。每天饭后还要换不同品种的水果。到了午后三点，还能发放优质的儿童饼干辅助发育成长。并交一些简单的儿歌背诵。带领他们晒太阳更是必不可少。每到六一厂部便举办一次大型活动。使全厂职工情绪因为孩子的快乐，便大家更加快乐起来。

可见二十几年前，这个工厂的景象该有怎样的优越。

那时他们的厂长，被工厂全体人员赞佩着。近四千人的工厂因自己有一个好领导而骄傲，他们的生活待遇也属整个大公司的一流。

富雅所处的社会环境使她感到很快乐，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工作，孩子又有一个这样好的托儿保障。

与这快乐相反，家庭是富雅感到了一种沉闷。

此时，梦高的身心开始变得愉悦，洒脱，身为班长的梦高身边自然的就围绕了很多的人，通过大学的教育，梦高自然有了一些自己的思想，但却很少与富雅交流。

而他与同学的友谊却开始日渐深厚。偶尔，梦高的身边会有男女同学的出现。他们有时被梦高带回家坐上一座，几个同学吃过便饭，便又一同回学校去了。

富雅现在还算年轻，二十几岁，再苦，再累，睡一觉后，第二天仍然能够坚持。但渐渐的由于梦高的那种与家庭的内心距离，富雅心中的那种孤独感却是与日聚增。

随着梦高与富雅的交流日渐减少。富雅的精力已被家务和工作全部占有。能够与梦高独处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这份夫妻间的相恋真正的成为了奢侈。

婚后的条件，已经形成，他们未能体会婚姻带给他们的快乐，幸福。

好像丈夫学业非但没有给他们带来欢乐。反而使梦高更见趾高气扬起来。

在单位，有的家庭开始分到了较大的房子。有的家也积储一定量存款。而富雅一家人，仍然住在这小小的住处内。富雅心中在默默地期盼，自己的家如果能够有一个哪怕就是两居室的住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梦高在读大学，房子的事还要等啊！

一天一个友人的家庭快乐引起了富雅一阵子的感慨。她感到自己生活中缺少一种情调。夫妻的情调。

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为富雅带来了机会。他们便从小小的集体公寓搬到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生活的环境立即有了较好改善。

富雅终于可以自己单独有一个空间来休息，营造一点小家庭的那种氛围了。显然，她那种童话般世界，始终没办法逃离开她的脑海。

她常常想着；一个人事业或工作上应该受人敬重。家庭要到处都有艺术的点缀，她这次去做了。

一块尚好的地板革，一个崭新的35沙发，墙壁上挂了几幅艺术画；构成了一个小单间的温馨。这对于劳顿了一天的富雅，就好像是一种解除疲劳的良药，她在努力寻求一种促进平衡状态的生活。

小房间解决了，大的房间就没有了钱来点缀，家里经济状况，这也是尽了全力才做到这样的。搬家时，只有两个手推车就将五口人全部家当搬了回来。富雅哥嫂又将自家的铁床搬到妹妹家。

但富雅同样高兴阿，这样一来，丈夫可以搬回来住了，她终于可以同丈夫共同生活在一起了。

数月前，单位的大食堂；可以容纳五百人进餐。“富雅，你丈夫快毕业了吧？”车间主任问。

富雅看看车间主任；“还有一年，”“毕业后让他到我这里来，我很欣赏有才华的人，这样你们夫妻可以在一起工作那样多好。”车间主任又说。

那先要谢谢主任了。

富雅的车间主任坐在富雅的身边，还有身边的工友，他们共进午餐，又在说着闲话。

“听说你们家还有两个老人。是的，都七十几岁了，还病着，他们很难熬的。”

“房子还小，儿子又不常回来，等他毕业就好了”

富雅乐观的，微笑着回答说。

身边的工友接下来面向主任；“富雅真了不起，放在我这，一定做不到的。”三口人就够忙的，又加了两个不给人累个好歹啊!

“那车间不能照顾一下她的困难哪？”

“别的，像有事休几天什么的，我当主任的批了就是。可这房子我们还没有权利。”主任很是关心的回答。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当中，车间主任突然看到了本厂的房管主任，这个人也姓孟，富雅也同时看到了。

他就在他们的身旁的另一个餐桌用餐。她突然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何不如现在向主管房子的主任报个名。如单位有余房下来，照顾一回，不是一切困难就解决了？’

于是就在孟主任与富雅的车间主任谈完话之际。富雅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孟主任，我是xx车间的工人，叫富雅，这不是我们的车间主任也在，我家五口人挤在十四平米的夫妻公寓，如有机会分余房，请您考虑一下我家的困难。可以吗？

富雅的主任很是认真的向那个孟主任点了头，孟主任便马上记下了富雅的名字。

刚才，富雅与主任的对话又有富雅向他介绍家中的困难情况引起了房产科长的敬佩和同情，便将具体困难写在了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告诉富雅；富雅，“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下午开个会，研究一下，几天后，会给你一个答案的。”“那谢谢孟科长了”

“不用客气，一般情况下，有特殊困难的职工，我们还是要特殊对待的。”

就在第三天，富雅的车间便接到了为富雅分房的通知单。

那时的房子，都是企业免费分配的，一个月房费不到两元钱，分房的条件也是凭户口人数或工龄来划分，再有就是资格比较老的干部能适当照顾，分到平方较大的好房子。

今天领导特殊关照，这速度之快，确是富雅没有想到。富雅万分感激领导的关心与照顾；别人也为富雅分到房子而感到喜悦，因为那小小的夫妻公寓，实在是不易啊，如果没有这么好的领导，她富雅还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啊！

有哥哥和嫂嫂的一阵子的帮忙这家是搬完了，梦高也从学校搬回到了家中。按说，现在全家人可算能够宽宽敞敞的过上好日子了。便可以欢天喜地了吧。

事情并非如此。此时梦高，是人生三十年来人气最顶峰时期，年近三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自己学业虽然不算优秀，担任了大学班长，得意呀，可以充分发挥他理论水平和指挥别人的性格优势，家庭方面，自己又懒得操心。

真是潇潇洒洒。我行我素！只偶尔能在家里表现一次，做顿饭菜，这样富雅便感到很是高兴。

而富雅的心，目前仍然必须好好的操劳在这个家庭之上。

现在的富雅她虽整洁、朴素。大方、热情。好客，礼让。整日也显得匆匆忙忙。对自己的服饰及容貌略有疏忽！成了一个近乎无我的家庭主妇。

渐渐的，两个女孩的身影开始不断的出现在富雅的眼前，只见女生ｃｃ，她双眼有神，清秀而含情脉脉。注视梦高的眼神中潜藏仰慕之神。

她学业非常好，特别是大学理科。芳龄二十二岁。

梦高同她在一起，显示出极大的喜悦与投合。同富雅在一起表情是不一样的。

以前，富雅以为梦高学业紧张，对他特别关照，甚至还特意为他买奶粉，包好饺子。往往在小的节假日还带上猪肘，猪肝等熟食一并给梦高带到学校去补养。

富雅追求生活，克服目前困难，原本是为了提高并改善丈夫在社会中，及家庭中的的生活现状，打开人生通往成功的大门。女主人的所有努力都是要这个家庭将来活出高质量，企盼丈夫成为一个社会上有用之材。

富雅作为妻子，几年来，特定的环境，他们的婚姻生活是空乏的，属于丈夫没有依恋感的那种。她早已体会不到丈夫发自内心的欣赏，更重要是梦高对待家庭生活的态度。没有了融洽与沟通。让妻子感到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难道一个女人，嫁到婆家，就是被丈夫娶到后不断的加压，加重那生活的重担而不懂爱护吗?

而梦高自己却已经不再思考家中老小及妻子。他心中，只有他自己。

富雅偶尔开始看见他与她在家中的同进同出。

当然的，有时也会再多一个女生，那当然是有主，有次的。又都是班委，借开会或学习的名义接触是非常密切的。

梦高的人生即从那时起，为自己提升了新的视角审美，在他的内心深处，选择富雅，是选择了她的善良，纯朴，与奉献。

富雅感觉他并不是十分的恋她，爱她。当然，在丈夫眼中，富雅没有他感到优势的东西可以显露，妻子平凡得近乎平庸。当然，善良是定了的。

因为，近些年的大学生活，他的人生阶梯提高了几个梯次，看到的，所想的，其思想处在了即将攀登高峰俯视脚下，仰望高峰的期盼与急切的心情。

他潜意识中希望能有强势才貌，独特性格，聪慧拥有锐利的判断处理高层事务的女人扶持他。因为，他已经定格自己将来作为主帅的前程。

他的心很高，很高。

富雅的为人好客热情，认为他同那女孩都是同学，没什么的，这样有时间富雅雅还能陪她们玩上一会扑克牌。

但不久，出自梦高情绪绪上对富雅的变化，却引起了富雅的注意。

他开始嫌弃富雅这不聪明，那也不如别人的智商高。因为，在他就读大学之后，看到了很多，年轻的却又才貌双全的女孩。尤其是近在眼前的女孩。我们叫她为ｃｃ吧，这位ｃｃ的作业本经常出现在梦高的书包中。他们的的同学关系明显的比别人要更近一步。

一个冬季的十八点半，ｃｃ要求梦高出去开什么年级会议，这一违反规律性的单调。才引起了富雅的注意与怀疑。进而，富雅出面进行了拦阻。并且态度坚决的没有让梦高跟ｃｃ前往。梦高很是恼怒，觉得富雅没有给他面子。

就此，梦高与富雅的家庭矛盾便由此拉开了序幕。

现在，富雅家中的经济情况开始明显的支撑艰难，老人卖房子的钱虽然富雅没有花在生活之上。而老人的医疗费与乡下的来往都要从这里支出。富雅从没有掌管这笔现金，因为，有一部分是被孩子借去用了。目前两个老人的衣食住行看病就医，哪一项都不能少，还有亲属的往来，这些一系列的问题都摆在富雅的面前。

梦高悠然的，毫无忧虑的过着他的自由生活。

老人的心中也很不安，‘在老家，自己有地种。粮食，青菜花钱不多，要不是体力不济，自己不会到这来的。’

‘城里，一根葱都是钱买的，在农村，谁花钱买这些，到地里走一圈。所有青菜全部拔来。只有调料，布匹是花钱的地方。’

‘可是，现在房子没了，地也荒了，在这里，主要要靠儿媳的经济来源，梦高他现在那点工资钱，又没有奖金，自己就要去除一大半的开支。孩子又一天天的长大。’老人开始感到一种危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梦高的工资经常的被他以各种借口要去它用。

也许，生活的现实摆在面前。梦高也有些烦躁。现在，麻将已经成为了梦高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要内容，赌钱也好似一种更加能够吸引梦高的场所。目前他又多了一样嗜好，抽烟。

打麻将，在这里时间过得飞快呀，一切的烦恼都会随着麻将声声而烟消云散。

富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退出了梦高的生活视野。这使得她更加感到忙忙碌碌中那种无助。最重要便是梦高与富雅在家庭中相伴的距离在每日拉远，再拉远。淡漠更淡漠。

令富雅难忍的便是自己倒班时间上需要充分休息，但梦高不去理会，半夜没有准确时间回来。

一天为此事，富雅动了怒气，小两口闹了个脸红。

富雅不知是怎样，一脚将梦高踢到了地下。

“富雅还反了你！”一轮胳膊，富雅便疼了半月之久，这是他们首次动粗，而且，是富雅现发出去的。

“那你踹门有理吗？大半夜的。我每天多累，你却不顾我的休息。”

那你就把我锁在外面。你让我到哪里睡觉啊。

大屋，屋有地方。你睡好了。

“我知道，你就是看我玩就不高兴。要不你也玩，我也没拦你啊！”

“梦高，我没你那精神头。以后，就不许你带一帮人到我家来玩。”

梦高言；“那好，以后你在家，我不让他们来。好了吧！”

“那不行，就是我不在家，你也不要带他们来。”

“我真搞不懂，我玩，影响你什么了？”

“休息！”

“那好，你休息，我去外面。”

“家有事，你叫我！”梦高很难放弃他的这份爱好。与富雅争辩着。

“谁知道你都在那儿？整天只知道玩，就不想想家里的事。”

“家里这点事明摆着。我在家又能解决怎样的问题？”

情绪变化直接影响到富雅生活动力，她开始感到一种严重的危机与茫然。

单位所分配的福利都是要扣钱。虽然扣钱，也低于市场价很多。于是，梦高的工资曾经被扣去了一大半。车间办事员宣称；“富雅，这28元钱花完，你家就要喝西北风喽。”

眼看梦高的学业还有不到一年就要毕业了。就像梦高这疯狂的玩法，富雅又在为他开始担心。

“梦高啊，最近我身体很不好，我看你还是不要赌了，学习以外的时间，抽时间多陪陪老人和孩子，不要只顾自己。况且家中的经济已经出现危机。我们更要面对现实。怎样解决最佳。只要四个月，我们就可能缓过来。不然，二老去老家姐姐那里小住，等我这边，经济，身体都缓解了，我在接他们回来。”

婆婆真的非常理解儿媳此时的艰难处境，便发自内心的说，“小雅的建议我赞同，老五她早就想接我去帮她看家望门，我没答应，不就是几个月吗，老小子的钱不多，等他大学毕业了，不就好了吗！”

说完，便马上收拾起自己的简单衣物。明天，“老儿子，你就送我去你姐那里。”

也许富雅讲了实话。但见梦高的反应出的态度使富雅大为震惊。

他不考虑现在家庭经济已经出金见肘。

“你不要整天都讲这烦心话，我还烦哪！”

富雅一心想获得丈夫的安慰，与支持，严肃对待面临的问题。

梦高言；“富雅，啥也别说，不就是我条件不好吗，你要心烦，爱干啥你就干啥。”

‘这叫夫妻说的话？’

富雅无法与他沟通。她感到一阵阵的心酸。小女人富雅心很痛很痛！

房子大了。大一室内的家具很简单，两张铁床，一个组合家具，是富雅花一百元买来的旧式的，但质量却很好的那种黑漆家具。

是单位的奖金，富雅用它来为小房间铺上了地板革。有买了一个新款沙发。这样看起来就比较舒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下中期，富雅的奋斗了几年后的小家庭就是这样的。

不过无意中富雅有些忽略了老人的感受，她很简单。没有想其它。

春节将至。单位的福利又开始分配到各个车间。富雅又领到了几百元的奖金。

富雅想到这个大家大户的伙食应该进行改善，出乎大家意料的买了一百二十九斤的大半个猪肉。价钱才一元二角三一市斤。

她的心里虽然对梦高的玩有所不满，但老人没错啊，孩子要有关爱啊。还有自己的娘家也要尽份责任啊！

现在富雅已经不是相当初志气勃发的未婚女人，她面对都是自己那份责任与热心带来的劳繁。

转眼又一个暑假随之而来，梦高要带领他的全班同学到首都北京前往社会调查。这样，便恳请富雅拿出她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几百元钱，当作一路的费用。

当然的还有班级的奖学金那是大家赞同的统一班费。

富雅对丈夫是抱有希望的，那就该支持他的正常活动。社会调查！回来可以写出一篇很好的调研报告啊。这一点，富雅是感兴趣的。便很是积极的加以支持了。

显然，令富雅不满的原因就是梦高加倍的赌钱。正规活动富雅举起的都是赞同之票。

富雅的工作倒是很可心，因为孩子小，单位又照顾她干一种包工式工作。只要任务完成，你就可以下班。好个惬意啊。她在这段时间里，整天乐呵呵喜滋滋。累点只需两个小时。

她还正是这少妇时节，一种生命自然的痕迹使她有一种激情在涌动。

毕竟富雅有些善忘，一些不愉快如果不再勾起，她有些大量。

富雅经常流露出她对丈夫信心关怀与体贴。心疼丈夫上学的劳累。不过，她仍然时时感到头晕。好像婚姻没给富雅带来心情的愉悦与健康，反倒有些感到内心对婚姻的隐隐作痛，他们缺乏足够的沟通。因为梦高无法对富雅的劳苦作相应的反馈。匆匆又匆匆。

富雅只觉得生活中有一种自己想要的而梦高没能有用心的体会，关心。

这时，单位的同志已开始在私下议论富雅的家庭。

因为是有关老人房子的问题，还有富雅对待丈夫学习的太大关心。不知情的发出了非议，而富雅却全然不理。认为自己不应该存在同他们一样的处事观点，她一向是将自己定位在气量较高的那一层面的。

早已有些同情甚至有些愤然富雅的单纯和善良的工友，这一天，有些实在忍不住了。

因为她的丈夫也在与梦高就读同一所大学。

“富雅呀!你真是一个大傻瓜，农村房子卖了，老人伺候着，几个钱啊，你要养一辈子。”“人家读大学怎样轻松你知道吗？我家他，她这样叫着自己的丈夫。可是家务读书两不误阿，谁像你，家里的事情都要你来忙。他们大学。每天就上半天课。一般上午十一点半他就回来给孩子做饭。平时买菜，换罐，洗衣服，哪一样都不少干。我丈夫知道我累，他的学习都是在我睡了的时候他才开始的。夫妻也要互相关爱啊。”

“你头晕，是累的！活该，你还心疼他。她心疼你吗？”

“可惜你还让他住校！”

“我说富雅，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家不像家，自己也顾不上穿了。”

“富雅，看你老的小的忙的。我们都看不过，你知道不知道。

当然的，这是他俩的秘密谈话。

这个女友，因为富雅带去单位分配的福利而到过富雅的家。通过比较，大有感慨。

只见两个老人被富雅照顾的干干净净，白白胖胖。只是富雅的家境不看太好，家具外，还有一个座钟与富雅嫁过来买的椭圆形的梳妆镜。那座钟还是富雅的奖品。再就是一些锅碗瓢勺。还有新与旧的厚厚的被褥。小一室的还算有点样子。

当天的晚上，梦高回到家中吃过饭，就马上便想去玩麻将。富雅这时拦住了他。

“梦高；你先别走，今天我有话想跟你说；你们一天上几节课?下午有课吗？”

梦高显出有些敏感，“你是什么意思？下午我们有课呀，要不然我整天在学校干吗！”

“真的有课？你可不要骗我！”

“其实，你上学是正事，你只要在家时少玩一会，多陪陪爸妈，那才叫家吗！”

“富雅，我真的有课，我没骗你！”

“现在家里的经济有些吃紧，你能不能少开销一些！”

“不就是吃饭这点事！”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看，老家的来往，这个月还要化两份。二老的衣服又买了两件，还有我又买了二斤绒线为孩子和你织衣服”

“得得，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烦。”梦高带答不理一关房门。走了！

其实，劳累，寂寞与无助，早在富雅的心头滋生着，只是她在期盼，向这样一个人忙碌的日子已经很久，富雅喜欢梦高的上进，但她不喜欢梦高在家中对她的态度。

一个女人，这样对待，支持你的事业。当丈夫的却不闻不问。不来用心呵护家人，富雅能安心吗。她只好自己找一个理由安慰自己，等到丈夫大学毕业了，家境也会好起来，无论从情感到经济。

富雅，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忍着，累着，盼着。

五口之家阿，现在的小两口，都是婆婆那里吃一星期，娘家那吃一星期。但富雅家中，既是每日三餐顿顿点火啊。

富雅难啊！

也许，有了孩子女人更加依恋丈夫。同时感到生活的繁忙。也许，有过孩子女人让男人还难以适应。

只是梦高不宣心声。

十五 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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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多年后富雅为儿子举办的大学喜宴上。席间却缺少了一位富雅热切想看到，一个曾在她生活中激发她生命热情的优秀男人。

一个富雅爱着的男人—查理。

儿子上大学走了。富雅独自一人信步走到了让她刻骨铭心的小城少年之宫，急切迈上了三十六级台阶。这是十几年之后当她再次来到这个使她生命发生了重大转变的纪念地。却还见；物依旧，人亦非。当年曾经踏着音乐节拍的华润地面，如今已被裂成了两地。它，就像是富雅的挚爱。

由于梦高与入党无缘，而他在那个特定时代，又是他唯一机会，更是他唯一前途，这样，毕业分配后的失意心情，又使得梦高将此次失败扣在了富雅的头上。

梦高之所以在之后的人生道路上多次受挫，就是他目前不能正视自己和家庭。更是由于两个人心里距离与隔阂造成了富雅心灵的巨痛。

这是一次小规模国庆节前夕的交际舞晚会，是在小城少年宫正厅一次单位组织的交际舞会。

快到而立之年，也正值青春顶峰的富雅，随着年龄增长、遭遇波折，与自我感觉生活上的成熟，已经是一个外表略显气质，内心情感丰富一个年轻少妇了。

磨难可以让人消沉，磨难更能促进思考。

书，几次写到此处时，作者都不愿下笔，好像也不容易下笔。按说这破镜已经重圆，他们的心应该踏实，但事情已经发生，它就存在一定痕迹。所以这个裂痕还依旧存在的家庭，虽然孩子有了一种安定感，在他们二人的感情世界里却仍是一片空白。乏味。这不仅是两性之间的乏味，关键是思想上缺乏深层次的交流。

梦高还原那职业性的赌法，使富雅在梦高口中得到的承诺像空气一样的散发，不见了踪影。

富雅目前首要照顾的是孩子和婆婆。她身体欠佳且又发现婆婆瘦的特别明显。经过检查，医生要求马上住院。

医生将梦高和富雅叫到了办公室。说到；“这老人得的是肠肿瘤，需要马上动手术但有一点要你们清楚。患者是个老人。病又很重如果手术不成功，那就要人财两空。”

“我们愿意动手术。富雅和梦高一口回应。”

在医院的最后二十一天，婆婆对着富雅说出了她的真心话；“富雅呀，这些年我们拖累了你，让你受苦!妈妈也没有什么留给你的，家的床底下有一个新床单，你回家后就收起来。省得我不在后被人翻走了。”“富雅呀，你是个好孩子。这老小子，[梦高]。都是让我们给惯的，让你操了这么多心，挨了这么多的累。我死后啊，你要长点心眼学会过日子，”富雅握着婆婆的手认真的点着头，“妈我会的，请你老人家放心。”婆婆接着说

“省点花钱。你平时舍得给我们吃。舍得给我们穿，没有一点坏心眼，我谢谢你，老小子脾气坏，别跟他一般见识。”

“妈！别说了”富雅听到婆婆掏心的话哽咽了。“妈！您安心养病，我还会为您包饺子，做混沌，做饼吃的。”此时，富雅的泪水与婆婆的泪水都流了下来。

富雅与全家人，包括所有儿女，精心精意照顾着婆婆。可惜，她目前已经是晚期患者，手术打开又马上缝合上了。

自那一天开始，老人病情便一天不如一天。

富雅天天给她按摩、放腿、坐起、躺下。反复交替。最后，婆婆大小便失禁。富雅便一次次将稀稀的大便用先准备的朔料和抹布一起兜走。温水清洗，再准备好下次用的，再铺好。

虽然儿女们也轮流护理，但婆婆还是习惯让富雅为他做这一切。疼痛使婆婆无法忍受，但她对别人有叫骂，而只要富雅和梦高在身边，她就显得非常安静，按照年龄别人以为是老人的孙女在护理，当听说是老人的儿媳时，敬佩的目光一齐投向了富雅。

‘如果他们没有离异，敬佩也许会更强烈一些，富雅有些无言。’

当老人最后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富雅下意识紧紧抓住了老人的手不肯放松，虽然明知人总会要死，但对人生的完美情愫与他们在一起积累的情感，使得富雅不愿让老人这样的就去了。

她伤口的绷带还没有解下，药水顺着针眼处还在向下淌着。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吸收药物。就是这样，术后二十一天。老人无声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富雅此时感到极度的痛苦，无奈，与困惑。想起与婆婆在一起的年年月月，还有自己那一年的无奈，她泪如泉涌，无尽悲哀。

虽然她活到78岁，也许会更长？这也许同样是梦高的心声。

她有些积怨与富雅。

两个老人的葬礼是在梦高老家，朝凤村举行，所有费用，也都是富雅自家承担。

因为婆婆这次患病，儿女们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富雅告诉梦高。“这笔安葬费，我们自家拿吧。”梦高娘家舅舅出面料理了老人的丧事，言；“老人有没有财产，珠宝之类？”“若有应该给老儿媳！”

大家一口同声，“没有。”

富雅说；“妈临走时，有话留给了我一个床单，这是纪念，我们留下，其余的新衣物你们大家拿吧!”

人是有感情的，别人理解与否，歪曲伪善也罢，这并不重要。富雅看到自己的心有很长时间的难过与悲凉。

一位年轻时受到独宠的娇女，一位养育了七个儿女的女人，就这样走完了她平平常常的一生。

这种悲凉感受，胜过了公公去世时她内心那种感受，因为，他们同为女人。

这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真是应该好好用心来对待。梦高的生活节拍真是有些失调，富雅又一次陷入了苦恼之中。他不甘心说服不了丈夫，决定用真心换其他对生活的重新认识！

他们把二老安葬完毕，也同时欠下了两千多元的债务。当然，有一半梦高是瞒着富雅的。

由于在一年内失去了双亲，虽然他梦高自己并没有更多尽到床前的孝心，但他心情特别不好，环境之差，好似一个鸿沟，让这对夫妻的观点有些差异，梦高的孝心完全要依靠妻子来实现，而富雅则认为丈夫应该起表帅带头尽责，她同样有工作吗！

双亲失去，从小就惯性的梦高顿时感到了永远失去唯一可依赖的亲情。他在父母那里得到的无限度溺爱从现在开始已经完全，彻底消失了。

他不愿作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那该有多累。女人惯不得，这是他的生活坐标，认为那样做，自己才是一个标准的男子汉。北方话；有钢。男人的力度。

在梦高内心，嫁入了家门的女人，就要为这个姓氏鞠躬尽瘁，什么生活质量，什么情趣，都是一些虚幻的东西，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本份。

梦高更从没有将自己的婚史与对生活的不负责任当作是错，不认为这是对富雅的不公与欺骗。反而对富雅离婚，很大程度怀恨在心。

无法将复杂的内心向富雅发泻，又明知理亏。孩子便成了他唯一出气筒。无缘由的怒火发向了孩子。

着了魔似的赌钱回来，富雅一句让梦高反感的话投来；“这么晚了才回来，我刚刚睡！”孩子便被借由抓起来一顿猛打。

“爸；你干啥呀。我的腿都打麻筋了。”梦欣是一个劲地叫喊，梦高如醉的踹。直到富雅怒火上来，怒斥一顿，方便罢手。

这种失去温情的生活，使富雅感到窒息。更让富雅感到无能为力，梦高此时较为冷血的内心隐藏着对富雅的不满与怨恨，为此，这两个互不理解之心灵彻底冷却。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孩子的学习。

富雅内心极度失望，这种失望纯系灵魂的失望，她唯美主义吗？不。她极普通，但这极普通的愿望在这个家庭里却是太难以实现。

生活无阳光，万般痛苦的富雅在照顾好孩子后，便同邻里走向了音乐回荡的舞厅。

这是她自从复合后的首次眷顾，她有些不安，因为有一个人，他不敢看到，而又希望看到的那个男人—查理。

一个彬彬有礼，热情健谈，风趣严谨，沉稳厚重。具有绅士风度的中年大学毕业生。

富雅因为自己生活不幸，使得她在有意逃避他，一个彼此好感的异性友人。

富雅与查理最初相识，本是在小城的少年宫。

由于改革大潮像光束一样迅猛席卷了这个小小的化纤城，对生活的重新认定，在各个方面都得到了展现。解放初期盛行的交谊舞。十年前被认为的靡靡之音，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身边。特别是单位领导层，知识层的人们，开始了他们辛勤工作后业余生活的充分放松。

各个单位的免费舞票如雪片般飞来。那次富雅一行四人踏着那三十六级台阶首次奔向了少年宫的小型舞会。

富雅本想，有邻居近来交的那几步慢四、快四。加上跳得较生硬的慢三步，自己也可以跳一跳，看一看。便借着国庆节前的机会，还有刚刚过完中秋佳节的两份喜悦，加入了舞者的行列。

笔者很少看琼瑶的纯爱情小说，因为本人特情绪化，很易被感动。仅仅电影，就赚取了富雅很多的眼泪。她又同时更喜欢带有事业色彩，或成功者形象的小说。

记得中学老师是非常反对男女密切接触的。好像在毕业生鉴定一栏里，班级有一位女生被老师加上了一条；“希望将来注意生活作风问题。”那时富雅负责班级毕业鉴定的抄写。当然目睹了一个老师对每位同学准确的点评。好像富雅当时很开心，‘老师看的对，她平时不爱学习，经常与男同学一起混。其它活动也不愿参加。’应该有这样的评语。富雅特别反感她。如今老师更是对其反感，便足以说明自己的奋斗目标是正确的，人首先应该是上进的。然后才是朋友加爱情。

仅仅过了近十年时光，如今人们一些刻板的表情开始渐渐发生着变化。

一些被人们常叫的阶级斗争的脸谱也开始融化。

走过生活，遭受创伤，富雅好需要有一处让自己释放心境的领地。记得她也有过爱情的梦想，那是一种看上去斯文、礼貌、和蔼可亲的。又有男人事业成功者的高大形象。

但也可以毫不留情的说；她还不懂得感情，男女间真正感情。

然而，富雅这次的经历，却使她真真体会了男人与女人的眷恋。思念。当然，这不是被人牵强相识的那种情感或亲情。一个富雅命运的使者就在此时闯进了她那个纯净困顿的心灵空间。

笔者矛盾的心千遍万遍的问自己要不要写出这次的邂逅，但又千遍万遍被真情打败。人世间只要是真情，就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情感意义。

她这样很有感触地想着。

爱情，已被现代人用物质等价交换着，然而，富雅与马上就要与大家见面的—-查理。则是一种质醇，一种人生的精神财富，一种人生动力。至少她在相当长的岁月中，是被查理的爱包围着。

爱，建立在互为欣赏，有比较相投的思想，每个氛围人群中有着相像的性情，爱好，有这样精神依恋的人才能得到相互的欣赏愉快。他们能够感觉得到幸福。

爱情，看上去有些平庸，比不上大事业，大作为，而人类发展却是以她为土壤，因她而美丽。也因此使人看到希望，向往未来。同时更加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少年宫临时舞厅，一个星期的舞会举办得非常热闹。今天又是特意为即将到来的国庆节举办。大自然特别适宜的温度让人有一种轻快，兴奋之感受。

富雅今天在班里工作很开心，大家聚在一起，谈论着社会上一些悄然发生的奇事，怪事。

一个女工买了一双新鞋，黑色全牛皮堆跟的，虽然跟高有三寸，款式、角度、都特别舒适和美观。她本人却因脚小一号而感觉不舒适。正好富雅的脚正和体，便穿上试了试。大家便一口同声说；“富雅穿这鞋比她本人好看。”那个工友马上说；“富姐，我看这新鞋还是你穿好看，给你吧，我穿都浪费了，不要钱都行。”富雅看她那为难的样子，又见自己穿上真的特别的合适，就掏出38元，这新鞋就移主了。

晚上，富雅又穿上与梦高外女互换的新款风衣，站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今天的状态特别好，自己装扮一番也很有精气神的！’‘单位发劳保风衣人人都有，经自己这样一换，还真的好个美。很显高雅的感觉。’

上个世纪，靠近八十年代尾声。中国北方人们对于经济这个字眼还不是十分敏感。因为对工人的优化组合，更确切一些说是工业改革，大企业的人员下岗分流还没有走进这座小城。物质的基本温饱，以及追求精神生活的升华，在这个生活上相对富足的小城里充分体现了出来。

人们对知识的渴求与奋斗，以及对业余生活的调理。还有千篇一律八小时工作后的平淡，被来势迅猛的交谊舞及健身操所取代，而当时，富雅对音乐的感觉，对舞厅那暖暖的音乐，即特有的氛围产生了好奇与欣喜。这种环境能将她所有忧，所有烦，所有的不如意都抛到九霄云外。

富雅还年轻着的生命使她有一种激情；生活—-原来也可以倾泻奔放，也有如此美妙的色彩！

富雅在此之前首先是坐在一角去听，去看。后来就同邻里一起到学校的操场上去练，一个拥有十几个人的小团队。每星期至少练三个傍晚，当然是在工作之余，家务之余的两个小时。

那时富雅学的单纯，舞友们跳的更是单纯，由于是刚刚练习，每次都要学会新的东西，不然，就觉得自己没有进步，也非常不甘心。慢四步、快四步、慢三、中三、快三。就是基本步也要练上好一阵子。

这天，他们带着初学者的热切与欣喜同邻居孙家夫妻，小王和小月一行四人，信步走向了少年宫，因为这次举办舞会的单位恰好是富雅所在厂的工会举办。富雅来的比较晚，舞会已经放过了两个舞曲。

“

“富雅，你来了！”

“刘姐！你也来了！”他们显得有些热情。

刚刚进入舞会就看见本单位的一些人，他们与富雅打过了招呼，但都是一些不会跳舞外车间的女士，同时舞蹈爱好者也进来不少。这才显得较热烈了一些。

富雅本车间的工人还没有学会跳舞，看来富雅也可以说是较超前的了。

那是缘于他对生活的特别热爱，还有邻里间有这样的环境。年轻的她喜欢热烈，追求深刻，美好的事物。别忘了，他曾经是学校的头面人物，班级年组，哪一项活动都是不能没有她的。虽然如今因家庭使她事业上没有更大的进展。其它也不显机灵。她却无论在学业，还是事业，确是那种执著的，认真勤劳努力的那种女人。

命运，也就在此时，又体会到了生活的另一种的五味。当然，这种感觉是积极、是彻骨、深入灵魂的。更是富雅始料未及，最后难以逃脱，后来终身保留的心灵世界。

那是因为它的独有。

至于值与不值，富雅感到因为有了查理的出现，才使她感到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曾经幸福过，曾经真正被爱过，这就够了！

利益?什么是利益？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爱！是无价的。

可见当时富雅对爱情的理解。

当富雅结束了两个舞曲走下舞池。快乐间与别人交谈的时候，此时，有一个人正在注视着她。这个人已经坐了三个舞曲的时间了。

那人对坐在身边的老孙开口了；“老孙，你来了！”

“哎！查理你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一些.”

“老孙!你跳的满不错嘛！”

“过奖，过奖。”孙师傅客气的在与他们寒暄。查理的眼睛却移向了近在咫尺的富雅，因为此时的查理看出他们是一起前来。

富雅看他们谈的正浓，便借由离开了。

说起孙师傅，矮矮个头，老实人品，专注的舞风，是富雅邻居的同事。偶尔孙师傅交富雅几步。但他们还是比较陌生，客气的。没有邻居小王在，富雅是不会接近他的。

邻居小王，曾经给富雅儿子喂过自己的奶水。也是一个热肠古道的外露型女人。他们曾经在一个厨房共同走过了四个春秋，自然建立了良好的感情，教富雅跳舞更是很自然的事。

少年宫里，刚才去卫生间的富雅刚刚坐下，一个陌生男人马上走了过来邀请富雅跳舞，被富雅谢绝了，“对不起，我还不太会。”

目前，富雅还没有同不认识的人跳过舞，原因很简单，他还很拘谨。不愿意接触陌生人。

今天，富雅看上去特别有一种饱满的精神气质。只见她；身着一件过膝的立领的新款褐色印花的布纹细腻的笔挺的厚植绒大衣，一条筒式的浅黑料裤，特别是那双全牛皮的高三寸的牛皮堆跟皮鞋，穿在脚下，全面望眼，使富雅今天看上去的别的端庄，文雅，眼中满是单纯于与善良的样子。既得体，又不失活泼。

正在注意富雅的查理，待到这一曲终止，下一曲刚刚开始，便走到富雅面前，很有礼貌的上前，微微弯下他那一米八二的腰身，右手伸出；请富雅进入舞池。能请你跳个舞吗？

这次富雅没有拒绝，因为，那舞曲的旋律是那样的让人心醉，她介绍自己跳得不好，是不久才学会几步，查理言；自己也是学会不久，快三还差点。

这样，富雅便被查理，代入了舞池。

这一曲，富雅看上去跳得有些生硬，偶尔还得到查理的纠正，她也愉快的接受并随之起舞，查理眼中的富雅，是一个即快乐，又单纯，即朴实，又不失浪漫有些让他喜爱的少妇。

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心里打下了一个烙印。

接下来，他们又继续跳了两场，富雅急于回家照看孩子，便以笑致谢，点头告辞了。

这是富雅第一次与生活范围以外的男人第一次较长一些时间的接触。

她没有多想。

只知道刚才约他跳舞的男人个头很高，比较稳重，年长于自己一些。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全国人民已经迈开了追求高标准，高层次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的步伐。跳交谊舞与大城市的健美热已经是全国上下充实精神生活一道美丽的风景，人们心情开始活跃，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更如雨后春笋，人们开始不满足于初级的温饱。

是啊，那是一种多种情感迸发的年代，有对科学的情感，有得到人格复苏的情感，还有那数也数不尽各层次的男女情感。

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一切表象，都象征一个时代的进化与发展。富雅感到自己的婚姻不是在生活，而是在消损生命的美好，是在践踏美好的人生。当然，这种感受是富雅对照心中的那份美好的设想而言的。

诚然，不同的心有不同的追求，即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层面的人，他才能理解那一层的喜怒哀乐。人们所追求并不是复杂的、异化的。而是最简单，最普通，最专一的情感独有与永恒。

女性追求就是生活的美好过程，及精神质量，而男人则看中的是结果。

富雅初次与查理跳的两场舞，并没有给富雅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那时，富雅对外界是单纯的，生活是透明的。没有杂质。

她只觉得这是一个高高的个子，彬彬有礼，善于交谈，略年长于她的男人。第一次的谈话，是查理问过的与生活毫无相关的话题。

“你的舞跳得挺好。”那人言。

“我刚学”富雅言。

“你学了多长时间了，单位给的票吧！”富雅回答，“是我们车间给的票。”

“是那个单位的，”那人问。有些郑重。

“xx厂。”富雅回答。脸上带有浅浅的微笑。她明显的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感觉他比自己高出很多。这样连续跳了三个舞曲。直到舞曲结束富雅才很有礼貌，有许略陌生的看了查理一眼。

回到家，富雅今天有一种不明原因的喜悦，她快乐的做着家务，言谈也轻柔了许多。

转眼六天过去，富雅没有去玩，因为工作与家务，还有心爱的孩子时刻向她招手。

小城，人们各自忙着节前的准备工作。

今天是一个较快乐的夜晚，当夜幕降临，—小城的体育馆，为了迎接国庆节，被总公司工会装扮得五彩缤纷，喜气洋洋。

这一天，是十月一日—-国庆节的正日子，这一次的大型舞会有近千人参加，台下有舞者，台上有观众，座无虚席，达到了小城举办舞会的空前盛况。

富雅是从车间工会领到的舞票，她便同工友一同走进了距他家只需两分六秒的体育馆。

整个体育馆如今已是相当拥挤，连过道都挤满了人。

富雅刚刚走入过道，试图找个座位坐下来。因为，此时不止人的拥挤，舞会的灯光又在不停歇闪烁，使富雅一时竟找不到了方向。

人生中的偶然，人们叫它为缘。

就在这茫茫的人海之中，查理，却突然出现在富雅的眼前。

“你好！你来了.是单位给的票吗？”

富雅还没有醒过神来，迟疑了一会，急忙收索记忆，她想起来了；虽然那天富雅没有正式的，或是注意看他，但那高高个子，悦耳的声音，还有那彬彬有礼的笑容，他还是有印象的。

‘是——-他！’富雅想起了约自己跳了三场舞的这个高大的男人。

“你好！”“我们曾经跳过舞。”查理言。富雅的面部露出了笑容，同时也礼貌的重新看了一看他。

“我叫查理，就叫我查理吧！你那？”

“我叫富雅，”富雅对查理的询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瞬间，他们似乎一口同声说出；“今天好热闹！”

一曲优美的罗大佑的歌曲，将人们每个音乐细胞一瞬间激发起来。众人纷纷走下舞池。

此时，查理就停留在富雅面前，他略有思索，便自信而热情的邀请了富雅进入舞池，富雅；我们跳个舞吧！

查理；一米八二的个头，身材有些瘦弱，一身淡米色休闲装，一双43号脚踏实地的大脚，举止中透着十足的书生气。文雅，却不失果断，声音中具有极强的魅力，如涓涓的流水，流畅而悦耳，一双深遂的眼神给人一种力量，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人。

这一切的观察确是在他们见过了很多次之后，富雅才有所感觉到，因为，富雅那时对自己的男人都了解的不够多，对其他男人更是陌生，疏远的。

“

他们就这样走入舞池，正正规规的跳起舞来。

这次与上次不同，因为有了共同的话题。首先是舞曲，还有查理问及到了富雅丈夫在何单位，富雅言；“正在读大学；”得知与自己念的是同一所大学，查理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话题就此拉开序幕

查理—首先问富雅，“你学多久了？”其实这已经是他问过的话题了。

“才学不久，我还是同小王班组一伙人学一起学的，要不是我丈夫每天都举办舞会，我也不会学它。我想，他会的，我也应该会一点”富雅很真切“回答了一大堆的话。

“你丈夫在那个学校？石油化纤，”富雅继续回答道。

“欧！我也是在那毕业的。”

“几届”

“八．六届。”

“小我两届。”

“你也是那个大学毕业吗？可真巧。”

这样，他们从学校，谈到了工厂，从社会谈到了家庭。

“我今天来这儿很不容易，一会还要走的，家中有老人和孩子，出来时间长了孩子会想我的。老人也会很着急的。”

“那你爱人那？”

“他忙，放学后还喜欢打麻将。每天的。”

“是这样!”

于是，查理带着富雅又跳了五个曲子，富雅便与查理道别了。显然，查理没有邀请别人跳的想法，专注的在与富雅边跳，边研究舞步。当富雅告辞时，查理也言自己也该回家了。

他们同时离开舞厅，只需半分钟，查理将富雅送到了马路的另一端，骑上自行车却一下子撞到了马路牙子上，校正方向又飞奔向前了。又见富雅定了定神像箭一样的回到了家中；儿子还是同邻居小孩一起玩它的小积木。老人呆着抽着自己的烟袋。梦高还是不见踪影。

长期处在缺少沟通与交流的富雅，心情倍感孤独。梦高看似开朗，但近来他的情绪很是压抑，很多时不容人说话。

今天，富雅有了倾诉交流的对象，同时也有一种被重视与认同的快乐感觉。

余下日子里，在一次次的偶然，在富雅遭受家庭矛盾刺痛的时候，想自己静下来想一想的时候，他们都不期而遇。

富雅早先的邻居认识查理，说过此人非常稳重而可靠。这样，他们又似乎又多了一些自然，信任。又是同邻居那里，查理也了解到了富雅的家庭与为人的厚道。他，较为感动。

‘如今的时代，接近九十年代，已经看不到，或很少看到城市里，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女人了。’

谁人不是三口之家，如今的女人又有自己的经济收入，相对地位也在提高。人们更喜欢年轻二人独立的情感空间，这样与公婆那种远古的密切，且又矛盾的关系就越来越远。变成了一种像是宾客般的礼仪关系。老人偶尔来了，还要被媳妇钱物不足的数叨一番。再者，就是端上好吃的却给你一言不发，给你一个绝对的沉默。表示不欢迎。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或者工作甚忙，抽不出时间陪陪老人都占绝大多数。

当老人的再也不愿看媳妇的脸，从此心怀酸楚，减少往来。虽然是少数，但那是真实存在。

查理想，‘现在，还有这样的傻女人?’

这样在查理的内心，对富雅十分钦佩。但，他们舞是舞，事是事。只是对对方比较了解。他们跳过了各奔自家，两无牵挂。

富雅的苦闷是发自内心的，几年的婚姻生活，关键是梦高的行为与性格，与富雅格格不入，你富雅说东，梦高偏说西，不论是什么，正在谈论的是正经事，他梦高都不会直接切入主题。必须反问一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大男人的威力。

此时，正是富雅与梦高情感严重危机，还有经济危机最严重之时。

巧的是，查理的家，与富雅的家同在一条马路上，道的南头是查理。道的北头是富雅。就好像多年以后他们南方与北方的万里之隔。

多日来，富雅没有去舞厅。一天晚上她带着孩子在自家门前玩耍。查理随意的散步。正走在了富雅的门前。

“你家在这儿呀！富雅。”

“是的，查理，你怎么走到这来啦”

“我晚饭后到一个朋友家，就走到这了。”

“这是你的孩子？这么大了。”

“我五岁！儿子很天真，妈妈，他是叔叔吗？可以叫他叔叔吗？我怎么没见过叔叔？”

“可以的儿子，可以叫他叔叔。”

梦高的同学很多，孩子都叫他叔叔。

“叔叔，你好！”儿子望着身穿牛仔裤，腰系白汗衫温文尔雅的高大男人，在用友好的陌生的眼光注目着他。

“好！你好，小朋友。”查理问候。

奶奶吃完了饭也走了出来，因为富雅那时的家是一层楼，单位为了照顾老少五口分配的一个剩余房子。这样，查理又看见了老人。

查理正在与梦欣说话，见奶奶喊孙子。忙向老人点头，然后，便小声同富雅说道；“富雅。我还要到朋友里那办点事，改日再见。我走了，蹲下来面对孩子；小朋友再见！”

“叔叔再见！”儿子举起了天真可爱的那只小手。

那时的富雅，她不甘心一生改变不了梦高，但她这样苦苦的煎熬，尝试着走近梦高的心理，还是徒劳。她，开始害怕自己就这样无望的死掉。

这次复合，如果不是为了孩子马上就要上小学，还有梦高—那表面看来很是真诚改变的态度，富雅宁愿自己带孩子，也不会回到梦高身边的。

这次决定，要比离婚时承受的思想压力还要大。

梦高百般哄好妻子回家之后，有了一个月很好表现，又是做饭，又是洗衣，工作之余真的对家寸步不离。

“因为富雅几年来的心理压力太大，又有近来全面整理一年来家中积累的脏乱，导致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她在坚持工作，又要适当搞一些家务外，便无其他精力与梦高进行思想交流了。

然后，梦高便开始恼怒，看着病怏怏的富雅，愤然道；“富雅，你还要我怎样。你如果总是这样病着，谁都受不了。”

生活，给富雅太多的不解，‘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吗？有这样的原因。’目前；‘自己经常情不自禁的落泪，那梦高对人的态度，让富雅感受不到丈夫发至内心的疼爱。’

梦高再一次的与赌桌交上了朋友，从前的承诺化为乌有，既没有残暴，也不去关爱。一种不疼不痒的冷战，一种富雅难以承受的精神折磨。

而目前，梦高最苦恼的却是钱。自己总是没有多余的钱哪？

‘也许，梦高以后会改变的。’富雅这样想着。

她既然回到了家中，就要把家庭搞好，富雅的重心已不再是与梦高的那些冲突，她将全部的心血放在了孩子和婆婆身上。

有一位心理医生说的不知对否；‘生活，看开就是天堂，看不开就是地狱。’

富雅不完全赞成这种观点，她认为，‘摆在面前的生活，如果你能感觉到它的温暖，那就是有阳光的光顾。’夫妻之间的这种感觉那就更加强烈与显然。

富雅之坦诚就如她人生之坦诚，喜欢就去爱，让她伤心，她努力过，仍然毫无结果，那么她怎么还能让她视为天堂呢？

富雅感受到的生活，是一种丈夫给予她接近独居的生活。因为，梦高非常自傲，她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富有智慧的人。所以，任何人都不放在他的眼中。

‘你富雅，再跑，不还是回到了家里，这说明我没有大错。’

富雅是一个普通的女工，虽然她年轻的热血不断将自己燃烧的激情奔涌，但现实却是家中不断进进出出梦高的赌友。一个社会生活很不正常的家庭。

富雅在阻拦。而梦高却在是旁若无人的带一帮人不停的玩、不停的赌。

富雅急了，那就谈谈吧，但结果又是梦高无声宣战，他用他那疯狂的赌法，来回答富雅的规劝。

‘我上当了。梦高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孩子上学走了，他们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富雅更是失去了控制，她，拿起切西瓜的菜刀猛向麻将桌砸去。这回，可吓得那些玩的正兴奋，不顾别人休息的赌徒全部逃掉。

万幸，现在还没有正式复婚。富雅心想。

‘生活是什么？生活的真谛又是什么?’

这是富雅常常思索的问题，有些家庭蓬勃向上，并肩作战，活得有生有色，而富雅的家庭却好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生机。与鲜活的人生，家庭无法相提并论，她的美好寄托在家庭与丈夫之中。而梦高的美好寄托在麻将的快乐之中。

这种吃了睡，醒来玩，黑白颠倒无生活秩序的生活，使富雅感到与他的期望相悖。

富雅的思维被梦高扰乱像是一部混乱的机器，它在困苦中想找到属于心中可以依托的安宁。可如今，她无法安宁。

富雅在想；‘上帝赐给人类聪明的大脑与丰富的情感，我们为何不能热情奋进，正值年富力强，为何这般低调，空乏’

‘为什么读了大学，接受到了正规良好的教育，反而使生活搞得一团糟？’

富雅双眉紧锁，她不解梦高一群人等对待生命如此慢待。对赌有如此的眷恋与疯狂，而且他赌钱的砝码也在不断加大面值。

既然被梦高请了回来，富雅希望心用感动来召唤梦高回头。

她用温情的语言规劝梦高，梦高阿，“如果你觉得钱对你很重要，那么，下月开始，你管钱，我也省省心。”

结果却是不到半月，人民币全部花光。

富雅又一次失败了。

孩子眼看着大人的矛盾，无力帮忙。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让父母高兴。

孩子太小，即便是稍大些也不会理解父母矛盾的全部。他仍然在观察着父母的一举一动。

她在努力找出自己在梦高心目中的不满与不足，

梦高说不出来，或者是不想说。

富雅不喜欢这种低调的，无任何活力与动力的生活，她开始意识到，她无论如何也感动不了，说服不了，改变不了自己为之付出的男人，她已经束手无策。

‘富雅，你为何要苦苦折磨自己那！’

既然自己无法融入梦高的心，为何不用音乐来排解心中的苦闷与哀愁。抒发那无法释放的人生情感。

好像是一种天赐，富雅对音乐的喜爱，也到了如诗如画的沉醉程度，最后，一周如果不跳上两三场，她好像是缺了一项重要的生活内容。

不过他每次去的时间自己是有严格规定的，每天不得超过七十分钟，她必须回家。富雅的家庭观念还有她全部的人生理想，是与工作，生活情趣并列的，她现在已经无意的喜欢上了交谊舞，她感到交谊舞的出现，使他对人生有质的提升。

喜悦，美丽悄悄的出现在富雅上班的八小时，人们开始发现了他的美丽，她衣着的得体。她性格渐渐开朗的改变。

‘难道，音乐，能够使人有如此大的改变？’见到过富雅的人在想。

从前，人们只知道富雅工作上的勤奋，为人的朴实厚道。还没有发现他的内心如此美丽，以及对生活如此热爱与浪漫。

也许，生活的另一面，舞蹈，使得富雅能够彰显出她对生活的狂热极致。

梦高—开始用种全新的眼光观察富雅；‘他发现从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孩子他妈比以前漂亮，甚至有些迷人了。那以往苦闷的眼神里，竟然偶尔露出了一丝陶醉，充盈的笑容，与女人的柔美。’

梦高，几天来对麻将有些表面的收敛。转而却又变成了对富雅的严重嫉妒。

在这之前，任凭自己承认妻子是个贤妻良母。叫好不重视只是承认，不欣赏。认为妻子是那种甘愿奉献与他，让他十分放心，甚至有些轻视的那种。

现在，他开始真正感到了危机，便假模假样的主动提出散散步，串串亲之类的户外活动，因为在这之前，这一切切，是他们二人生活的白卷。

也许，他们这样下去会很和美，伴侣，是心的交融，互换。富雅感到一种非常少有的温馨与满足，她更加满心欢喜投入家务与家人之中。但他发现梦高并不快乐。也许是在有意迎合。

今天，他们二人饭后散步，随着体育馆里散发的优美音乐，也同样跟着人群进入了灯火辉煌的免费舞厅。富雅刚想让梦高—找两个座位坐下，好观赏别人的舞蹈风采。

就在此时，查理，突然出现在富雅的眼前。

“你来了，富雅，你好！能请你跳个舞吗？”

“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梦高。这位叫查理，我们认识的。”

他们简单的握过了手，查理便邀请富雅下去跳舞，富雅看了梦高一眼，梦高微笑着说，“你去吧，我在这里做会儿。”随后，富雅将一个墨绿色款式新颖的毛绒大衣塞进了梦高的怀里，欢步的走进舞池，同查理跳起了一曲节奏感很好的中三步。

待到一曲终止。又一曲开始，富雅继续跳着，梦高—已经站在了来往行人的过道上，等到第三曲开始他向富雅示意自己回家，然后就将大衣又从新塞进了富雅的手中，自己先回去了。那走路的节奏比富雅跳舞的步子还要快。

富雅还沉浸在那快乐的节奏中，还没有缓过神来，梦高已不见了踪影。

那一晚，梦高喝了很多酒，任富雅怎样喊，他都不醒。只有他的梦话在说；“富雅，我不允许别人…谁要是…我跟他玩命…”

当第二天梦高见到富雅忙碌的身影。他俨然是个大丈夫的形象。告诉富雅，“只要你高兴，就去玩，去跳。我不反对。

在确认富雅还是全情的投入了家庭之中，他梦高又恢复了最重要的以赌为乐的生活，只有在这里，才是他真正快乐的地方，既刺激又开心，既然输赢都能置之度外，那还有怎样的事能够让他感到危机那。即便是危机感那也是一时的发泄。

显然，梦高在妻子面前，首次失去了自信。也许，他不能感受到音乐的快乐。就像富雅不喜欢赌一样。

她也曾经同工友玩过麻将，然而，即便是输者挂铁圈，那最好的朋友也会翻脸，富雅感到失望。从此不再沾手。

全世界，全人类的生活，最原始的东西是看上去简单而复杂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生息繁衍。而人类思维，环境，家庭的不同，造就了生活方式与生活质量的差异。这便使得有的人活得精彩，有的人活得萎缩，颓废。

通俗意义上的‘高贵与低贱’就在于人类自己的思维与行动。人类成果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即外观。

家庭，更是如此，两个人同心协力，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也没有难以积累的财富，只是单方努力，那叫孤军作战，是一种无激情的生存。

富雅之努力得到是消极的反应。梦高既然读了大学，这是在他那个年龄段中一般人做不到的，也许，在他的内心，这将是一劳永逸能够通往理想的阶梯。

所以，梦高从此便不再有其他的努力以及应尽的责任。

目前，梦高沉浸在自我的自信之中。他的快乐既是一种轻松，不被缩减。

而富雅，也被生活中那种希望之光深深吸引。她感到一种力量在推动着她。几乎每次富雅前来跳舞，都能与查理相遇。并且，查理如果没有富雅在场，他宁愿不跳，就坐在那里。静静的，不知考虑那些问题。

他的眼光见到富雅时，是深邃，深沉，并快乐的。然后，就能听到他非常流畅的与富雅优雅的沟通，

“你来了富雅，”查理言。

“你也来了！”富雅言。

于是，他便从座位站起，微微弯下一米八二的腰身，伸出右手，非常绅士的邀请富雅进入舞池，又非常绅士带着富雅认真地跳好每场舞，其中有共同对舞的探究，还有跳到默契时那种欣喜。“富雅，我们可算是搭档了，一对很好的搭档。”

富雅言；“人都说跳舞有舞伴不好。会被人说闲话的。”“那以后我把媳妇带来，她也会跳。别人就不会乱讲了。富雅，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我们跳舞的个头又很般配，我没有恶意。”

梦高—现在常常不在家中玩。富雅也常常在十九点四十分在舞厅见到查理，并能够感受到他不断散发出一种全新的气息和感受。一种积极激情对待人生之感受。这种感受正是富雅生命中那种感受美好的部分。查理的兴奋，以及在见到富雅的那种极程度、满腔的激情，还有那具有当时儒雅的绅士风度。最重要是他的专一。对富雅的欣赏与全情投入，使得他们在几个月后，真正成为了一对很合得来的交谊舞舞伴，特别是能够在语言方面谈得来的朋友。

富雅很是学生派，她好像还没有真正步入正在变化着的社会，任凭心中的理想，激情，还有在学校，在工厂小被认同的小小名誉。她目前，只有这家庭让她感到无奈。于是，一些无法改变的焦虑在接近三十而立之年中，理想与现实激烈的发生了碰撞。

查理，目前没有被单位特为重用，男人的对事业的那种期待与渺茫，也正是他目前卧心藏胆的非常时期。他常常感叹。常嘘一口长气代表一切。

一种在人生美好时期的共同拥有的无名的激情与失意将富雅和查理拉近了距离。

他们经常的随着节拍交谈，查理一个臂膀一支拇指带动富雅的身体，另一只右手平展开来，言谈流畅，态度热情专注，舞步稳健连贯。富雅面向左侧态度稳重，舞姿端庄，舞步轻柔。

渐渐富雅远离了那个训练小团体，很自然与查理结为了舞的搭档。

查理对生活的感慨使富雅感到共鸣。

富雅偶尔快乐下的沉默与对生活的态度，同样震动着查理的内心。

他们不用太多的语言，就好像知道对方的此时的想法。

渐渐，查理开始主动邀请富雅双双共进共出，更是每天很多很多的话都愿意向富雅倾诉，富雅也能够将生活的点滴与之交流。

“是的，富雅，我很佩服你，你这样年轻，就过这样一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幸福，不过人生大致都是这样，面包总会有的，要有信心，困难都是暂时，今后你有什么困难或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富雅很客气，“那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我还是要表示感谢你的诚意！”

转眼，北方的冬季还在没有察觉时已经悄悄来临，查理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张舞票，近来随着跳舞人在不断增加，舞票也不想以前那样好要了。这次查理告诉富雅，“一定要在七点一刻在体育馆门前等我。不见不散！”

次日，富雅应邀提前在体育馆门前等了查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虽然现在他与查理有很友好的语言交流，富雅很清楚自己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是一个有家庭的女人。更觉得查理是一个让人信服，并具备知识的热情澎湃的好男人。与他在一起共舞交谈，让人感到舒畅，暖洋洋的感受。

她在盼着，等着！

就在此时，快到了他俩约定的时间不到两分钟，富雅本车间的一个女友看到了她；“富雅，你在这里等人哪？没有票啊？我有啊，”“不，我有票。那还在这干什么。走，我们进去，”好一个热情。

“小富，我知道你会跳舞，交交我吗!”

“可以，可是我在等人。你先进吧！”

“你看都几点啦，我要是进去了，不是就找不到你了。快跟我走吧！”

他们这样的谈着话，一大堆人已经进入体育管大厅。富雅却不时的望着渐渐稀疏的来人，她没有看见查理到来。

随后，富雅便被本车间女友强行拉进了已经响过三曲灯火辉煌的舞厅。

这样热情似火的女人，任凭富雅怎样推迟，也无法让富雅解脱，富雅又怕太推托让人产生误解，说自己在等人。可人家不信。或是在等舞伴。那样富雅又有些觉得不是太体面。

富雅心想；‘如果查理还没有来，他可就要在外面傻等我了。’

同那女人进入了舞厅，音乐又再一次奏响，这是一次有乐队伴奏的舞会，女友又因为没有舞伴，进一步要求富雅做她的临时舞伴。

这一次更让富雅觉得为了难。富雅无法说自己在等人，等得又是个男士，怕人说闲话。便心不在焉的同那女友跳了两场，边跳边在观察车舞厅内有无查理的身影。可算跳完了这一艰难的一场舞，富雅便后随推托自己有些累，毅然告别此人，走向场外，寻找查理了。

查理，终于看到了富雅，惊喜，又有些怨意的奔向了富雅，“富雅，可算看到你了，我在外面等的你好苦，可是你为什么是从里面走出来？”

富雅看到查理的心情既有喜悦，更有歉意。“快进里面，我们进去再说。”

富雅于是将刚才发生的前前后后如实地讲给了查理。查理表示出非常理解和大度，这更使得富雅有些难为情。毕竟；查理在这寒冷冬季里，为了等到富雅，在这冰冷的体育馆大门外，等了富雅竟是四十分钟。

今天富雅内心非常感动，还有那不守信誉的歉意。而查理好像看到了富雅的真心与不安。边安慰富雅，这事可以理解，不要放在心上，边用冻得发抖的笑容约请富雅进入舞池。

那时富雅的舞姿与她的性情一样的拘谨，还有她那没有被拨动过的女人真正灵性中自然的柔美。

他与梦高，是实际意义上男女性别之感觉，她总感到梦高不是眷恋着自己。

而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确是如此真诚。富雅有些感动，却说，“你真是，这样冷的天儿，你就不会进里面看着，冻病了可咋办。”

“没事的，我的身体抗冻着那，不信，明天我冻在外面你看看。”“

“看你，都冻得发抖了还开玩笑！”

到了这时，查理才对富雅说，“我刚才真的急坏了，想着你手中没票，是我约好了你，我要是进去了，那不是没了信用，以后我怎样再请你啊！”

“好了，今天都是我的错，我补过，您那天有时间我请你，我们好好跳到舞会结束”

“富雅，今天不怨你。是那个女人不懂事，害得我们富雅急成这个样子。”

他们边跳着舞，查理偶尔还纠正富雅的错步，又边谈着工厂啊，家庭的简单小事。

这次跳舞查理表现出一些亲近的样子，富雅回避的暗示警告。

时间，就在这富雅感觉非常快乐的状态下飞快地溜走，她与查理就这样若即若离的接近，舞着。远离，念着。

“富雅，一般的女人，我是不想接近的，”“我们这样常的时间交谈，我很钦佩你的为人，并且，我们的个头，身材在一起真的很和谐，般配，”“他看富雅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就忙补充言；当然我没说别的，是说跳舞!”

“你怎么不说我有些笨？”

“你开始有些，但学会之后，倒是跳得很好的，真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些女人，让我理，我还懒得呢。”

“我给你提个意见，富雅言，有时，你跳舞很近。”“跳舞吗，那像你，很怕我吃了你一样，离的那样远”。“男人，女人的间距最好在一拳或两拳之间。太远了就不美观了”

“我看呀，太近了反倒不好，你看那些搂着的，多伤大雅，以后还怎样面对别人啊！”

“所以啊，我看好了你这一点，人实在，又热心，还懂事理，别人啊，我是不会与她跳得。”

“所以，我看好你是一个有礼貌的有程度的好男人才与你多跳得，别人，我更不跳得。”

渐渐，舞厅中，人们开始向两个配合默契的搭档投去了羡慕，赞叹的目光与感叹，

“你看着两个人，跳得多开心啊！”

转眼，又一个夏季悄然的到来，他们也由一些陌生变为朋友，

“富雅，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单位重调了房子，我要搬家了。需要有人来帮把手，我想，只有你白天有时间，可以吗”

“我倒夜班，白天有时间，可以的。可是，好好的，又要搬走！哪一天？”

“三天以后，你帮着打打包装什么的，我妻子一人在家，她也倒班。明天，我带你引荐引见。”

“怎么突然搬走？”

不知何由，“富雅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留恋。”

“单位照顾，我的房子是筒子楼。”

“是这样啊。”

“如果你行，那我是太谢谢你了。我在这也没有亲人，今后，如果你家中电器一类坏了，尽量找我，我都可以修，不必花钱去修。”

“你还会修电器，真是了不起，以后也可能真的麻烦你了。”

富雅有些惊喜的想起了父亲年轻时对电器的热爱。这一点，好像又拉近了她与查理的距离。他们这次交谈比任何时候都显轻松。

查理在那个冬季虽然等了富雅多时，却意外发现；这个小富雅，还真是很可爱。很真诚。

他，非常高兴。不，是兴奋。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开心了。一个有志向男人，而立将过，正是家庭，事业有待奋斗，一切又要运筹，把握有度关键时期，这样他便觉得很是操劳，与焦虑。

于是，他也不时需要到舞厅去轻松轻松，来缓解心中压力。

见富雅很是客气的神态，便笑道；“那我就更不要客气了。”

“我不想介入你的家庭。”富雅言。

“她可不是小器的女人，朋友往来，没什么不好。她不反对的，我常常向她提到你，真的！”

“可是，如果你把我引见你的爱人，该怎样介绍哪？”“舞伴？”

“我的女同学们也常来，她是非常的好客，我就向她介绍是你，明天你来吧，我接你。”

富雅的心理很矛盾，毕竟是面对男人的妻子，这在他的生命里，以及他的为人中，还没有过先例。‘曾记得梦高婚后与那女人的谈笑不是让富雅伤心了好久吗？’

‘如今自己是该去还是不该去那，昨天，在那样的地点，我们已经定好，如果明天自己失约，那更是我的信誉问题吗?’

“嗨哟，今天自己这是怎么啦，本来没什么的，不就是帮个忙吗，不要胡思乱想了。”

但富雅还是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竟无意中与查理有了又一步的交往了那！

她有些心乱。迷糊湖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就在他们约好的时间，查理在他的家门口等候着富雅，见富雅一到，便马上将她带到了好高的八楼。

一步一个阶梯往前上，他俩一边说着话，“我家楼高吧，不然不会换，我家那位倒班，半夜漆黑，总害怕，上楼累，邻居又不好。我媳妇就住够了。”“就是这一走，离你家远了，我还有点舍不得。以后，你常到我家窜门。还能常看到我，我也能看见你。”“恐怕不妥。”富雅说。“哪里不妥，我的客人她岂能怠慢”“她可是非常好客，一会你就知道了。”“查理那特具感染力的语言，亲切与客气让富雅感到不再陌生与不妥。

他们边谈边上只听见查理说；“富雅，这就是我的家。”便见他很迅速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文风！来客人了。”

只见从屋里，迎来了一个娇小，热情，又比较干练的看上去有些严谨又有些忧郁的女人。她长得五官端庄，笑起来有些迷人的样子。

文风；“她就是富雅，我常提到的朋友。”

富雅，“她是文风，我的媳妇。”

“你好大姐！

“欧，你好富雅！请坐吧，我忙完了这一点活就过来。”

‘看样子，刚才，她在忙着。’

不知为什么，富雅今天脱口喊她姐姐，她觉得这样叫亲近一些。

这时，两个女人短暂相视了一会。好像文风又多看了富雅一眼。

“富雅；“听说你家离我家很近，住在一楼是吗？听我家他说，你也倒班。谢谢你今天来帮忙。天我到你家串串门儿。”

富雅那时真是简单的像个孩子。

文风姐；“你家比我家漂亮多了，我就在北边的第三栋楼，住在一楼，有些阴暗潮湿。人口也多。欢迎你哪天到我家来。”

文风—此时已经放下家务，端上一盆苹果，还有草莓。眼中继续观察着富雅。

“富雅；吃苹果吧!还有新鲜的草莓。”

“风姐，不用忙，我们单位也都分了，我分得的还好大的。冰箱里还有很多呢。今天是来帮你忙来的，有什么活，风姐；你尽快说。我最近白天有好多时间的。”

“富雅；你到了这里来，就不要客气了，都在一条街上住着，我们也算是邻居了。”

随后，他们在一起都说了与主体无关的话题。

这时，气氛显得有些融洽，文风见到的富雅，是一个开朗，简单，又热情的有些腼腆的女人。她发现，富雅有些进取的思想。这一点倒是与这个家庭相接近。

而富雅见到的这个家，是一个井然有序，简明透彻，十分规整的，比较有规矩的充满生机的家庭，就像这个女主人，虽然即将就要搬迁，然而，却没有凌乱的迹象。

只见文风；一米五八的个头，小巧玲珑，眼中充满骄傲与自满，干练，妩媚，隐隐约约中，显示出一丝清高。

“富雅，吃桔子，”文风又扒好了桔子，文风的眼睛再次飘向富雅。

“前些日子，听我家查理常提过你，说你很不容易，非常辛苦的。”

“还好，是累了点，但也熬过来了。”

文风，再次观察了富雅片刻，又见富雅人很朴实，又不失礼节，没有让人厌恶的痕迹，也有些喜欢，便说，富雅，我们明天就开始打包，你就帮我打打手就行，我家他，长白班。在车间搞技术，一向都是很忙的。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识了。

“这点小事，文风姐就别客气了，有事你尽管找我。”富雅道。

文风又一次显示出无比的热情，“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坐在一旁的查理，始终没能插上话，他只有在一旁摆弄他的小录音机，偶尔两个女人能听到从中飞出罗大佑的抒情歌曲。

他们很快的就将一大包一大包的物品打好了包裹。富雅见时间以近中午，便说；

“文风姐，今天就这样，我回家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明天八点见。”

“明天见。谢谢你啊，要不你吃了再走！”

“就不在你家吃了，我家还有几口人等我那。”

“文风姐，有时间也到我家坐坐，就在马路的那一头。某区，某栋某号。”

“真的离得很近，可惜，我们就要搬走了。文风言。查理；快去送送富雅。”

查理，还是跟了过来，他紧跟着富雅下到了第三层，“别送了，查理师傅，回去吧，”富雅这样称呼好像故意与查理拉开一些距离。

虽然他们自从相识，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都是互为尊重的，交谊舞的人群比较杂乱，女人也很多，但，查理的眼中只有富雅一人，他不与任何女人交谈，这使得富雅从内心感到一种被认同与重视的欣喜与庄重，她，同样不喜欢与别人共舞。更不喜欢看到一些人的轻浮举动。

看来，看似轻松愉快的交谊舞，搭档的选择还是不那么容易的。他们言谈上相当默契，都能读懂对方，行为上没有轻浮之举，只是心灵在不断的拉近。

假如富雅今天没能来跳舞，那查理也是不会在跳。

其实，他们并不是疯狂的舞者，而是在各自都具备条件之后，才能到这里来轻松一番。

记得有一次，查理公出长达一个月之久，富雅那种失落的心情真是难以自制，就好像失去自己珍爱的珠宝一样的焦急，查理的身影不断的出现在富雅的眼前，怎样也赶不走。她甚至有些茫然。富雅近来在查理心灵上得到的认同与关切。是富雅在人生情感历程中从未体会到的，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友谊在渐渐加深。

富雅一边让查理留步，一边急速的往楼下走。

第二天，他们的交往依旧。

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又是一个让富雅此生不忘的夜晚，就在富雅急速走下三楼的那一刻，富雅突然的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从她的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富雅先是一怔，后转为一阵的脸红，最后，表示出不满意。说到；“查理你怎能这样，再这样我以后，不再理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控，但，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富雅来说有些突如其来，使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她在表示不满的那一霎间，富雅真的感到了一种温暖，一种深情，一种力量，一种爱。

但不知为什么查理听到的，却是富雅郑重其事的警告之音。

“查理；今后不许你这样，那让我们今后怎样面对？”言罢，富雅的眼中盛满了泪花。

是啊！在富雅的心中，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最能读懂自己，最重视自己，又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最贴切的好朋友、好兄长。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但她不喜欢他用这样的方式与她交流。他再次显示出对他的不满。

“富雅；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如果你不高兴，今后，我不这样做就是了!请原谅我一时失控，小雅。”

“但是，你明天一定要来呀。”

“我不来了，富雅的脸红了起来。”

“明天我不在家，又没人吃了你。不是都订好的吗？你放心，我不是坏男人，更不是朝三暮四的男人，”“小雅，我会珍惜你的，以后你有困难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可是查理，我还没有求过人。你是我的第二个接近的男人。但，我不希望你这样。我们最好保持清白，”“以后，我们也会坦然面对其他人。”

“那好，我会努力争取。”

他们就这样说着走着，不知不觉的查理将富雅送到了她的家门前。

“富雅，明天你一定来的，祝你今晚睡个好觉。”

“再见！”查理言。

“再见！”富雅说。

查理，有些恋恋不舍，富雅，更是心情沉重。

回到家中，梦高还没有回来。她，感到非常的孤独，如果自己的丈夫有查理那样知道爱惜，她怎会去那个舞会来宣泄。排解。

‘她又想，今天我们的关系有些发展得不正常了，这是一个信号，说明查理对自己产生了男女之情。怎么办？’

‘不再与他交往，可说的话要守信。特别是他妻子，那样的热情。与真诚。与他交往，自己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等到儿子已经入睡，梦高打麻将还没有回来。

富雅心事重重的想着；

自从与查理相识，渐渐的使她感受到生活的阳光在环绕着自己，他们语言交流非常投合。而行为也是非常本分的男女，虽经常在一起共舞，但查理总是以一种彬彬有礼的举止，绅士般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富雅更是不像一些女人那样轻浮，献媚。她让自己的脸尽量侧向左面的地方，不与查理对视，而查理的舞姿更是掌握得特有分寸，从不过分。

这样，他们在一起配合的非常自然，轻松。并非常愉快。所以，富雅对查理是放心，并尊重的。

今天查理是怎么了，不论她怎样想，也是搞不懂。她只知道自己今天的感觉是温暖的，并是真情的。但不论怎样，富雅想；‘今后我们还是少见为好。’

富雅心中的那种不安，好似静静的水面突然掀起了波波浪花。

‘那明天？’

明天，还是去为好，自己既然已经答应文风，怎么能够失信那。而且，查理上的是白班，不论怎样，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守信。

最后，她敲响了查理的家门，因为，她知道只有文风一人在家。

“快进来，富雅！”文风今天的热情，胜过了两日的热情，同样使富雅感到了非常的亲切。

富雅见文风已经开始忙碌，便急忙上前帮着搭手。整理杂物，两个女人自然而又轻松的气氛，使富雅似乎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转眼，便快到中午。他们边聊着家常话，边按文风的计划的分门别类的打包装袋。富雅眼见就到中午，便急忙要回家做饭，说下午再来。

文风热情的让富雅在他家吃个便饭，富雅说家还有孩子。

两个女人正忙着说话，

查理午休，提前打开了自家的房门。文风忙说，“查理，你不是不回来了吗？我们忙了半天了，还没有做饭哪。”

“你来了，富雅。”

“你回来了，”富雅显得有些拘谨。

查理回家，第一就是看了富雅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歉意，还带着满心的感激。

又言道；“这几天。真是要好好谢谢你。”

转而，对着妻子说；“文风，我下午不上班了，已经向领导请好了假。”

“对了，富雅，今天你就在我家吃罢，我做中午饭！让你受累了，富雅。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也该回家了，家人还等着我那。文风姐；这回你有帮手了，下午我就不来了，明天，我还是八点到这儿帮你搬家。”

明显的，富雅在回避查理。

见到查理的那一刻，富雅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自然，她，从中学到单位，家庭以外，她还没有同任何男人有过这样密切的接触。

那时，在富雅的心中，有家后的男女，是不应该随便谈笑的。

曾经因为梦高与别人嬉戏感到不解的富雅，是那样的简单，纯朴。

但自从认识了查理，这一切都变了，苦闷，得到了释怀，而自己在无形中打破了原有的封闭思想。

这种变化，在潜移默化中悄悄改变着富雅。

文风没有让富雅马上走，硬是将她拉了回来。

富雅，看你都忙了大半天了，坐下歇一会，于是，一杯热水端了上来。

查理—更是热情，“别走啊，我又不能吃了你，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走啊？”而他的眼睛却在向富雅道歉。

文风说；“我家查理呀，人很实在，对人热情，常了你就知道了。时间还早哪，我们说说话。”

其实，今天查理也有很大的变化，他，有些坐立不安，但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她在文风不在的瞬间，望了富雅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又单独表示他的友好。然后，当富雅再次得告辞后，由二人送出了门口。

“文风又约了富雅，富雅！明天你如果有时间，麻烦你再来帮忙。”

“文凤姐，我有时间。明天准时到。”

那太谢谢你了，二人一齐回答着。“”

富雅见两人这样客气，也真的很感动，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便言；“就别这样客气了，你们回去吧，明天见！”

余下的日子，搬了家之后，都是富雅单独与文风在一起，文风下过乡，在单位干的不错，只是在家庭生活中武断一些，也因为家中琐事二人常有矛盾发生，其实，每个家庭都一样的，只要有生活，就有矛盾发生。

这便是富雅数年后对生活的一种符合逻辑的看法。

而富雅那时多么的喜欢绝对，夫妻只允许好，不应该存在矛盾。也许，当家庭及个人受到重视，那孩子的心是一种归属感，一种幸福。如果是相反，尤其是家庭内部的斗争，让孩子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烦闷。让孩子恨不能马上飞往寂静的，可以有个理解他的地方。可以爱他的地方。这也许与富雅的成长过程有关，也许她有些自我意识太强。

孩子吗，既没有经历，也没有被修饰，他的想法，纯属自然，天真。

富雅这种想法，使得她傻呵呵的沿着自己的生存轨迹来对待世界。对待人生。

他与文风一番交谈，觉得她这个人很爱查理，只是不知查理为什么还对自己那样深情。

此后，富雅在没有与查理单独接近。

通过几天来的接触，文风也觉得富雅这人有些可靠，既稳重，又懂事，更无轻浮之相，便非常主动的请她经常来玩……

查理的家搬完了，这使得富雅隐约感到了一种失落。记得有一次当他们将最后一点物品搬走之后，查理又一次的向富雅表示了一丝眷恋之情；但，又一次被富雅给拒绝了。但当时富雅是假装不知道的，查理的面部闪过了一丝很难为情的表情，然后有些生气的样子说；“富雅，如果你不懂我，那你就不要来了！”

“难道我们交往就是为了这个？那我只好不再来了。”

她喜爱查理，但是她认为，两个人是不应该超越界线的。同时，它拥有妻子，而且几天来。文风对自己那样热情，周到，她不能这样做。

富雅最初是一个有理智，具备善良，又有责任心的女人。

富雅决定不再去查理家中，也不去跳舞，她怕自己。怕极了。

若事情发展到如此，是个休止符，那么今后富雅也许就不会有那样大的痛苦，与相思。最少，她只能算作一段较深的友谊留在富雅的心中。

只过了五天，查理和文风却同时出现在富雅的家中。

作为主人，查理二人得到了富雅热情地招待，他们的登门拜访，使富雅感到喜出望外。

几天来，富雅食欲不佳，足不出户，她考虑再三，决定不再与查理往来。但，她太想查理，是道德与操守制止了她。她多日来，挣扎在痛苦之中。

这种痛苦是出自她与查理在一起的那种快乐。

因为，在富雅的骨子里，真的潜藏着一种贵族的的东西，这种贵，不是金钱上的重量能够衡量的。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积极与进取，在她的生活的周围，都不是平庸之人。之说以愿意同她接近，交往，首先当然是交流，然后是品行，然后是内涵。一些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思想，既能得到认同，更容易被人们接受，比如穆婶，比如一些有学问的邻居。

当然的，只有梦高除外，因为他的心中有他的远大理想，同时他又是一个标准的排它人物。

交往，因为查理的主动拜访而得到缓解。但这之后，查理特别尊重富雅。便开始交流心灵深处的一些情感、事业、家庭的内心感触。

自己的情感深处，那种茫然，孤独，目前她还没有向查理述说。但，她很苦。

因为心中装下了很多事情，最近，富雅非常烦躁。不知怎样自己能够安然一些。

正巧，那是一个外厂集体四十人的自助旅游团队。班组女友欲想约富雅一同前往。工厂目前正在大检修，车间放假二十天。

机不可失啊，这可是个好消息，富雅从没有过远行，而她，又是那样的喜欢远行，同梦高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双双远行过。

此次的机会实在是正如心意。单位放假，要恢复生产，还需一个阶段，再则，富雅的心绪又是那样的复杂。

那次查理的相拥，富雅此后就再没有单独与查理见面。而虽然近日富雅真的没有再与查理见面，但，两个人的心都在思念着对方，搬家后，文风问查理为什么富雅近日没有来，而查理心中清楚这一切是因自己而引起，便说；我们去他家看看吧。我知道他家在那。是我无意碰到的，其实不远，就在原来家的路的北边，离我们原来的家能有五百米远。

文风没有多想什么，这样，二人便出现在富雅的眼前，富雅对二人的前来，表示非常的兴奋，他们此次初访，在富雅家坐了很久，谈了很久，他们共同的友谊加深了。

查理在此次拜访后告诉富雅；“小雅，我们今后可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交往了。因为文风也非常喜欢你，这一点，你不必多虑，我保证今后不做你不高兴的事就是了！”

富雅何尝不想继续保持这份真挚的友谊啊，只是她害怕事情发展到伤害对方的后果，她，一个看名誉贵如生命的人，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举？她，不是那种狠心的女人。

但自己渐渐的，又比较强烈的喜欢上查理了，表面上，还要不屑一顾，她矛盾，她，徘徊。她痛苦。

转眼两个月过去，一切非常的平静。

梦高照玩不误，已经成为了职业性，全天候的状态。

家中，富雅情绪上的变化，以及生活上的安排，这一切，他都不关心。

都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富雅对家庭很是尽心尽力，而梦高对富雅关心很少，假如富雅发生了什么意外，他都会全然不知的。

想到这些，富雅，变得酸楚起来。

十二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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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火车站；有一班的男男女女，其中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旁是一对男女，男人是梦高。左手提包，右面是ｃ，那位灵秀的少女，应该是青春女人，梦高的同班好友。她右手提包。与梦高边走边谈。高高兴兴。喜气洋洋。

富雅的娘家就住在古城火车站的近处，富雅的父亲在骑着自行车进行运动，正巧看到了此景，但，老人没讲，只是在心中有些疑惑。

北京一游归来，梦高好像变得更加速肆无忌惮!

他疯狂了。不是借口与那个ｃ在一起，就是开始光明正大的利用所有业余时间打麻将。赌钱。

每当工资发出之日，梦高总要拿出一半，当然是有理由的不是有事要随人情，就是上个月输了，再有这次还人家。

富雅开始向他警告，不准再赌，我们是订好了契约的。

人家别人赌得起我们赌不起，五口人生活啊，你想过没有，口口不咬空啊。现在跟我们同龄的人已经攒下几千元了，上一次攒点钱妈妈病了，隼戳寺穑棵胃撸荒闾我一句话，你现在已经走得太远了，别再玩了好吗?

富雅转向公公求助；爹，您说说他好吗?但好像爹爹也毫无办法。而且想到自己已经年过古稀，竟然有些难过。

咳，我七十多岁了，能去管谁啊！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有了动力，一切都有希望。有目标。但是当你感到无助与压力，甚至痛苦，那么时间在你身上简直是一种煎熬。少妇的爱恋在富雅看来却是那样的无奈。

她想依恋丈夫，却无法得到理解。

说来富雅的婚姻，过去十四平方米的职工公寓，住着三代人。其中的苦处于不便富雅都忍了，谁让自己逞能呢，又太热心呢，最重要的她视老人都是同梦高一样的亲人。

现如今，居住比以前方便多了。富雅本想，应该有个安静了。

但是，心情喜悦的婆婆一会将门打开看看里面，爷爷一会来看孙子。

可不是吗。其实如果老人在老家，那里有乡里乡亲的人串串门交谈交谈，再粑粑饭锅什么的都很是倍感热乎。在小城就不一样了，只有二老相互唠嗑，还有这个孙子增加点乐趣.那个儿子啊!自己玩，还玩不过来。那有闲空理我们那。

但，富雅那时年轻，怎能有这些感受呢？

这样，富雅考虑可能是老人爱孩子，便提议让孙子同奶奶住。大小居室调换也可。

但，这只是富雅的揣侧。

老人爱儿子，看梦高一天天见瘦，便心疼儿子白天打麻将，夜晚胡闹。累的！说完，又看了看富雅。一切尽在不言中。富雅无言……

生活的点点滴滴发展到现在，富雅已被生活的烦恼渐渐变化了性情。

她，常常不由自主的紧皱双眉经常向梦高发怒。

其实，他们并不美满。也不快乐。无—言!

目前。由于公公的二次住院，使得经济危机再一次侵入了这个家庭。富雅无奈，向其它子女发出了求助信号。五口之家，从结婚的第一个元旦到如今，已经在一起整整生活了六年。艰难困苦都承受过了。为了让老人吃得好一些。富雅每次都多要一份单位的副食。

富雅的大姑姐，见到富雅家生活得这样不易，很快答应每月二十元给父母。哥哥年终拿出食油和其他。

现在，最关键的是梦高的表现，

上学中的梦高，已经无视富雅的感觉了。好像忘记了夫妻间曾经为共同进取所想的初衷。他不断地开始夸奖学校中那个女生漂亮。乳峰美，那个女生聪明，能力强。好像自己是个未婚男人，所思所想已经与家庭，及现存的婚姻格格不入。

富雅内心转变是点点滴滴心痛汇在一起，在消极与苦闷中的富雅，与梦高距离渐渐拉开。

一种心灵的震撼在不经意中使得这种麻木的婚姻发生了一种质的变化。

她同邻居学习了交谊舞的简单步伐，因为梦高在大学每周六都要举办舞会的，他虽不跳，但也因为一些女生强拉他走上几步，回来后，便向富雅说自己主办舞会的经过，并建议富雅也学一学。

六年婚姻生活，富雅已经被困在了家庭小圈子里。奉献付出，是他最大收获，除此之外，就是她精神得到疲惫，经济空乏，体力虚弱。她有些完全丧失了自己。

音乐，好似非常好的精神食粮。少妇那种对生活的热望，与现实的落差，使得内心痛苦的富雅决定要改变目前所有这一切的死寂，低沉，与痛苦的家庭生活，她要活出自己那种理想的人生。

关键在于梦高，如果此时他真的领悟到了妻子对他的大爱，再懂得心中送出一丝温暖，经常沟通，交流思想，抱着一家之主的维护家庭温暖的态度。那富雅还是通情达理的女人。

如今的社会，有谁不愿是二人世界的生活，能拥有富雅，他的福也应该是享有至上的了。至少富雅这样想。承诺都是双向的，单方的努力，只是徒劳。

生活，就是时间，是用生命堆积的身心消耗。富雅大好的青春，由于得不到丈夫用心去疼爱而使妻子产生茫然。

从学校回到家中，年轻妻子最贴切的要求就是要在每天完成其他家务后两个人饭后的漫步同行，周末的耳鬓斯磨，还有家务上适当能够有家人参与，不让她一个人过度操劳。

她很不满梦高这样独来独往。将她一个妻子长期困在家中。得不到夫妻间的密切融合，她更不满意他将一群人带到家中没日没夜的与麻将为伍。

富雅还年轻，生命活力正燃灼热，但她过于孤寂，没人能够给她关怀、体谅。她好希望丈夫的陪伴，好希望有努力后的奖赏，好希望家中经济问题得到完满解决。好希望梦高拿出时间对家人有一份关爱。

她与梦高进行了一次长谈。

“梦高阿，我今天有话跟你说；你看我们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现在，你的学业也基本稳定，并不是十分紧张，老人的身体也都还算可以，我们能否面对目前的家庭，因为我感到非常的老累，今后，你能不能少玩一些，生活也有个规律，你这样整天的晚上玩，白天睡的，明知道我倒晚班，这样我实在是得不到最好的休息。”

“最重要的是你经常不去上课，这样岂不是荒废自己吗？”

“另外，目前家中的经济也很紧张。我已经累到心力不能及的边缘了。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们今后的生活。我希望大家共同承担一些老人的生活。”

“六年中，我很尽力。”

“行了。别说了。”

梦高开口了；

“现在呢，我家就这种情况，我也是很心烦。我又无能为力，你感到累，农村那一个女人不劳累！女人嫁了人，洗衣、做饭、老人、孩子。好好伺候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要你女人干吗?”

看来，梦高没有想过富雅还有工作岗位。更没有顾及她求知的心。

还有，梦高加重了语气；关于钱，我更是无能为力了。接下来梦高提出了种种理由，最后抛出了一句让富雅感到震惊的话。

“如果你嫌弃太苦，太累，嫌我太穷。你走好了。”

富雅与梦高的交谈宣布失败。

富雅病倒了。她没有想到梦高这样不通人情。

贫血，低压八十至五十。胃溃疡、风湿、神经衰弱，神经性心脏功能症、胆囊炎。

医生开假让她全面休息。

谁都可以病，但富雅不能病。

一日三餐有了问题。

洗衣买菜有了问题。

梦高上学回到家。照玩不误。

富雅求助无门。

富雅心好凉好凉。她又一次被梦高伤痛。

富雅太脆弱。心又想的很简单。这样几个回合便让她觉得生活的无望。

当晚梦高不在，富雅看着丈夫的照片，泪一串串的留了下来；就在梦高单手攀枝，在那满树桃花开的仪表堂堂的照片后面流泪写下了这样一些话；“你只顾你自己，你虽自信，高傲，但我如今已不爱你，你虽心耿直。却不会心疼人，体贴人。所以，我不爱你。”

“开始厌你。”

经过三个月的中医治疗，富雅的药剂是每三天就要九十元钱，持续了一个月的药剂，再加上老中医的善心开导，那两个月富雅边上班边用药，渐渐药量减少了。头不晕了。幸好有公费医疗啊。

三个月后，虽然表面上的病情已见好转，但，内心的伤痛却在加深。

富雅积压在心中的烦恼与孤单与日俱增。而梦高比以前更疯狂的赌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梦高便真正开始了一种舍家的生活。

由于梦高对待生活的态度采取逃避与强硬。使富雅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她还年少。他需要有丈夫的真心爱戴。

可是，这里哪有家庭温情啊！

富雅决定在不影响家务的情况下给自己一片天地。

交谊舞成为了排解心中郁闷的补助治疗。

梦高对富雅跳舞耿耿于怀。

不久，母亲了解女儿家中的矛盾，感到事情有些严重，特为麻将与跳舞之事专程来此下达命令；“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谁也不准再玩。”

富雅表态可以不去跳舞，而梦高没有说什么，只是劝岳母一番，让其放心，自己会处理好家事的。

转而，只说一句话；“不让我玩，还不如杀了我。又面对富雅，你说；一个交际舞，你有什么好玩的，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家做你该做的事。”

“唉。我不就是没钱吗有钱我雇人。爷爷一反常态说。”理解啊，也是现实的话。

但也由此开始。

生活为这个家庭亮起了红灯。

他们没有谁能够理解富雅，关爱富雅。如果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遭遇如此伴侣，他们又会怎样去想。

事情很显然，富雅如果不病，不需要别人的关怀，关切，只是付出，永远的付出，那将相安无事。

富雅有想法。她有权利去想实现属于自己的快乐人生。假如丈夫开始有对富雅有尊重，并用心关爱，这种困情就会向好的方面转化。

‘人是血肉之躯，不是钢筋铁骨，更何况，金属也会疲劳的，富雅需要一种正常人的生活。一个家庭没有互爱，还谈什么情感，谈什么道德，那无非是剥削与牺牲，剥夺它人幸福的代名词。’

‘你讲道德伦理，那是你做女人的本份，天职。’

富雅的心情由热渐成冰，心中好冷清。从此，他们夫妻渐渐的变为陌生。更无法达到心灵的沟通与相知。

压抑，这种痛苦心境度日如年。她太在意伴侣。可是梦高不懂他的心。

孩子是懂事的，他好像感觉到父母近来的冷战，认认真真地堆积他那随心所欲拼组的各样积木。

富雅近来面色苍白，木木呆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生活。与其这个家就像一潭死水，不如说是走向了暗礁。让富雅感到了一次次的心灵的重创。

他们之间没有暴力产生，没有缠绵相伴。

一种真正的游离。

生活失去了动力，妻子得不到丈夫的关爱与理解，此时，富雅只觉得天地一片混乱，多年的努力，曾经对梦高隐瞒自己的谅解，曾经的劳累与期待反而换成了这样凉凉的一句话；如果你嫌我穷，你走好了，看我离开你能不能活好。

富雅的生活告诉你的无情，生活告诉你，不是人人都可以尊重。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富雅应该到了被人踢出去的时候了，他梦高的个人目的已经一步步地均已实现，这是梦高最骄傲的自白。

可惜目前富雅的无智慧。无办法来解决这样一个矛盾的婚姻。

富雅觉得，自己婚姻是失败，

富雅心满是悲凉。她的付出是那样的徒劳，自己怎么会选择了一个冷漠，铁石心肠，傲气凌人的男人！

富雅再这样忘我，就要将自己彻底的葬送了。

现在的富雅，感到自己的无助，

晚了，一切都晚了，富雅今生将不会拥有理解，贴切与她的男人。她近乎绝望的想着！

但，她经过思考，决定不再这样的生活，不再继续为梦高这样的丈夫付出，她不是一台机器。是一个有意识能力的人。

如果富雅天生势力，功利，他不会与梦高结合，她活得是进步与激情，追求的是人世间的互爱与善良。

如果这样混下去，那她的后半生将彻底毁灭，这些年的生活，已经使他感到一步步在陷入深谷见不到阳光。

无奈，好无奈，任凭岁月将青春夺去，任失望在风中飞舞，她面对冷酷的梦高感到彻底绝望了。几经苦思，决定离婚！

‘老人那里还有其他六个儿女，自己已经自作多情了。他们是自己给接来的，那今后这个家留给他们，方便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带上自己的简单用品，自己走好了。家留给你们。让时间去验证一切吧！’

梦高感到富雅对生活的要求难以办到，仅仅是免除整日赌钱的习惯。

梦高对富雅没有要求。但富雅的条件又过于苛刻，眼看婚姻为此亮起了红灯，两个人又达不成协议。梦高没有认为自己错。

‘住在农村，那家不是这样过。讲什么生活质量，讲什么追求。现在的女人，真是难以理解啊。

离就离，吓唬谁啊。看我梦高高离开你能不能活。等我条件好了，娶个大姑娘进来家。’

‘儿子坚决不能给你，那是我们梦家的后代。’

仅仅为此，富雅与梦高争得富雅面红耳赤。但最后，还是梦高取胜。孩子暂时归梦高。

他们就这样协议离婚。离了婚姻，离了心灵，离了男女。离的是性别的歧视……

婚姻，就这样在没有恶劣的家庭武力之下，这样瓦解。

十六 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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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北方是初夏。人体的感觉是舒适的。这正是一个旅游的最佳时节。富雅接到了另一个单位主办团体旅游这个好消息，决定同本班组的刘姐出一次远门。看看外面的世界。全国人民十分敬仰的首都之美。

火车运行了十二个小时，那时还没有提速的条件。一行四十人，浩浩荡荡的迈入了首都的土地。

天安门前、长城的顶端、王府井、宣武区那古董商贸、还有天坛、动物园、香山、故宫、颐和园、等等、等等。她玩的太尽兴了，忘我了。

人在高兴时，最想有心爱的人能够同她分享。而此时的富雅却在不知不觉中想到了查理。她很想将这种思绪推开。但任凭富雅怎样努力，现实已经无法回避的、她使查理闯入了他的生活。

几天旅游下来，她显得有些疲惫。取出笔记本，却无意中写下了无数个查理的名字。她又怕被别人看到，将写下的撕去，又假装记账，算是自己解嘲。

这样折腾着，她想起了孩子，本打算带上孩子一起旅游的，但主办者有规定，为了一路上管理方便，行动安全，一律不准带孩子。

北京的空气与天空是与小城不一样的，坐在天门广场，让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空中的云，高高的天，要比小城的高出许多。还有地下的温暖，再索性躺下一躺却让人有种被呵护，被保护的感觉。天。是那样的大，那样的让你有广大的可以充分汲取养分的空间，更是让人有一种依恋的感觉。

北京—不愧是祖国的心脏。

北京，我爱你，毛主席，我终于看到了您！

夜晚，富雅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与查理一同在北京看金水桥，还有小城的街道，还有一个飞机带着他俩飞呀飞呀…她看见了大海，还有轮船。一高兴，一声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富雅想家了，十天的旅游，让他感觉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空间与时差，空气与湿度都让人有一种飘流者，不，是飘荡者的复杂内心。外面的风景再好，那是让人欣赏的，故乡再旧，那是让人安心的。

既想旅游，又想节约的富雅，从家中拿了十个咸鸭蛋，十个在本单位后勤服务生产的九分钱的二两小面包，还带了一瓶炸肉酱。加上简单的行装，便于四十人启程了。

梦高—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想一想自己也曾去过北京，上海，又都是自费的，而且富雅一走，自己便能快快乐乐的玩上十天。他，当然不是绝对的反对了。

临行，富雅去了查理家，文风顺便让富雅为她带回一条连衣裙。

几天来，查理的身影在不断的向她袭来，十天的分别，如果在家中还不算什么，可人在远离家乡之时，使自己感觉的那种遥远，让自己心驰。

查理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声音，都无数次的，甚至是紧跟在富雅的身边。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在深切的望着富雅。他说起话来，像流水一样的清澈，思维像泉水一样的涓涓不断，行动，像一匹骏马般神速。而深沉的情调让人感到一种坦然，安宁，却要涌动。他不甘心于平淡的事业，对未来有一种更高的瞩望，也因而时时感到苦闷。但，他却能够用行动在不懈的努力，做事扎实，讲求诚信，为人坦率。并且热情。

正像父亲之言，小雅，你现在好像有个影子在紧随着你，是吗？

爸爸，没有的，您都想那去了。

富雅在极力掩饰着，因为，虽说他们彼此心中友谊交往很深，却仍保持着一种清白。

查理现在忙吗？他在干什么？

这些平时使富雅感觉不到，却不曾深思的优点，全部呈现在富雅的眼前，至于他的名字，好像是外国人的名字，她不知为什么，也不便多问，一个符号而已！

查理对富雅好，是一种纯纯的热情。临来北京，富雅的脸上被烧开的豆油烫了一大片伤痕，是查理坚持用貛子油轻轻的涂在富雅的脸上，是当着妻子的面涂的，富雅此时感到了特别的不自然与不安。

而查理看富雅就像是在保护自己的所属一样用心，体贴。

还是我自己擦吧！查理师傅，富雅想接过貛子油，而查理还是坚持亲自认真仔细，轻轻的，慢慢的将富雅受伤的伤处涂完。使得在一旁的妻子面部顿时闪现一丝不悦。

富雅与查理的交往起初是纯精神的，那时，无论是查理每次去过外地，归来时他都会第一眼去看望富雅，他与富雅的友谊在逐渐加深，只是目前没有超越雷池。

富雅是女人，虽然外表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那种接近男性的外在表象，但只有查理能够读懂富雅，他，能从细微处挖掘富雅那女性的潜藏柔情。

与梦高一起生活，富雅体会到的是一种单一化，承受责任性的重压。而查理能给她的是一种希望，活力，与生活的味道。他们，心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

坐在归来的列车上，富雅的内心在极度的矛盾着。她想，这次回去，与查理见最后一面后，自己就不要再接近他了。但情感，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转而变成了急切的思念，哪一天晚上，富雅写了一篇日记，又怕别人看见，不被理解，马上又毁掉了。

这感觉是思想对梦高的离弃，但，并非她的初衷。

在富雅的内心深处，追求的是一种来自家庭的完美，而不是如今的现实。

但是，她时时的有种不安的情愫在里，年轻时，她读了很多的小说，男人与女人间的爱情，特别的甜蜜与疼爱。好像没有在丈夫这里体会到过。但查理，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情时时向富雅袭来。让她感受一种全新的人间情怀。

富雅与梦高的婚姻是不幸的，作为丈夫，他不是疼爱有加。而是让富雅一人承受千斤顶一样的生活重压。而他自己却是自在逍遥。富雅首次去开离婚介绍信，也是在孩子刚刚出生两周岁时。她的内心就是在极度痛苦难耐下产生的。她是无奈的被领导劝回来的。

那时，她不曾与查理谋面，但，他感觉梦高不是那种真正的负心汉，就是一个对生活不负责任的男人。富雅没有那种夫妻间相濡以沫的幸福感。

由于梦高婚后的态度，与婚前的谎言，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有意的，让看好他的文化，及性格的富雅，对梦高总有些放不下心。

婚后，富雅无奈原谅了梦高的谎言，以为梦高以后可以向他所言，做个好丈夫。但不久富雅便发现他那让人伤心的劣根，比如，喜欢赌博，比如，夜不归宿，还有有手好闲，缺少生存责任，喜欢投机，凡此种种，给富雅成家后的生活带来了非常大的不幸与灾难，一切的家务，像门锁，电工，等等，男人占据优势的家务，他是无法胜任的。

但梦高的优点就是只要手中有钱，可以去玩。他，不计较任何事。

但，富雅偏偏喜欢安分守己的生活，命运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也许，他梦高适合另一种女人在一起生活。

当富雅兴致勃勃的回到家中，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毛毯挂在了窗户上，一楼的房子，满屋幽黑昏暗，烟雾弥漫，麻将声脆，喊声震天。打麻将的，与看麻将的构成了一幅绞尽脑汁与疯狂叫绝的顽劣本性的精彩画面。

这让富雅感到万分的少兴与悲哀，他的心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

由于离家十天，孩子没有带在身边，富雅觉得也有些歉意。她，这次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将一大包子的物品很疲劳的放在了写字台上。

一伙闲散人员散去了，富雅便拿出了给家人带的礼物；有公公的北京标牌布鞋，与衬衫。婆婆的外套与点心，儿子的食品与纪念品。还有梦高的二锅头酒与内衣，大家喜欢的北京果脯，这个包的最后一样东西是谁都想不到的—一块黑黑的，又香，又脆的北京咸菜！

富雅一番折腾后，梦高除外，大家都非常的高兴，儿子搂着妈妈的脖子，亲了又亲，公婆乐的合不拢嘴。

梦高一脸的不高兴，问其原因，人家什么都不说，这让富雅十分的扫兴。

“玩得很开心呗?”梦高的口气里十足的不满。

“还行，”富雅回答。

“我走这些天，家里好吗？”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这一趟花了多少钱？”梦高问。

“没花了，还剩下一些。”富雅回答。

“给我！”“

“干吗？”

“打麻将输了还人。””

婆婆说；“从我这已经拿走一百五了。”

富雅说了一句；“梦高啊，你能不能不再玩了。我也不再跳舞，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大惊小怪，我知道，你就是看我玩不顺眼，告诉你，我从小就玩，算什么事！”一抬腿，走人了。

富雅的心紧缩了几下，痛在了心中。

富雅为文风带了一款珠丽纹连衣裙，放在另一个包内，没给查理带什么，她是怕文风多心，又同时拿出了一盒果铺。这时，富雅与查理的目光正好相遇。

当他十天后，第一眼看到查理时，发现他的眼神里强烈的传出了与富雅同样的思念，强烈的，甚至是更强烈的思念。

查理说出；“富雅，你回来了！玩得好吗？都走遍了吗？”

说话时，他在行动上有些忐忑不安，举止时常。投过来的目光在告诉富雅；‘我好想你，非常的想，你知道吗？’

随即便失控的坐在了富雅的身边，富雅忙起身装作去卫生间以便不让文风察出他们此时的无言的思念。

富雅回来换了一个座位，又同他们二人简单谈了一些在北京的见闻与感受，便不顾他们邀请的晚宴，匆匆告辞。

—这一夜，他们谁都没睡好，富雅是很少失眠的，他见到查理十天来显得憔悴，更能感受到查理投来的那种深切的目光，他在思考，自己不应该再与查理往来，上次他们的交往使得富雅又一次的感到查理的真诚。

一定要渐渐疏远。因为，自己的感情也同时在无法控制的深化。

她要逃避，这种友情加深，或说是情感，是违反客观规律的，准确说，是影响家庭的。

文风没有睡好，因为查理十天来食欲不佳，魂不守舍。见到富雅的这一刻，查理的情绪顿时变得好转了起来。作为妻子，文风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

而富雅的到来，也许是查理的有意安排，只是富雅当时被蒙在鼓里。

文风这人好交际，反应快，一手好活。应该是女人的上乘。也打动过身边几个男人的心。但文风这人绝对的聪明，别人对自己好，那是他自己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而自己的丈夫，一个优秀踏实，责任心极强的男人，她怎么能够舍弃或者让他不高兴哪？

她信得过他啊与其说是信得过，不如说是对查理的—爱。

她接受丈夫所交往的任何男人、女人。当然女人也只不过是同乡，同学之类。

但，让查理特别为之动情地像富雅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

富雅有些傻，但却傻得十分可爱，她单纯，实在，有些笨手苯脚，但却不失风趣，有修养，又有一点小小的文学天赋。大大列列，又不失善良，细致。

查理喜欢她，连同她的这些缺点。

比如他们在一起共舞，在一起装修拉个什么直线。包个饺子。速度虽快，却不是十分的一致。而从查理的每个眼神，文风能够感受到丈夫的微妙变化。

自从结识了富雅，查理，那学生部部长的热情便得以发挥的致善，致美。由文风相约共同游玩时，查理能为富雅带上一把梳子，能买上平时舍不得买的胶卷，镜头对着富雅就是一个劲的照，表情的抓拍又是那般的恰到好处。好像只要富雅能够愉快，他累也是无比兴奋的。只要富雅高兴，他就喜上眉梢。

这一切，都在文风的眼中，心里，她心中知道，不是富雅在勾引自己的丈夫，而是丈夫深深的喜欢上了富雅。她无眠。

查理今夜无眠，一种梦中寻求的纯情，羞涩。不问功利的单纯与执着，对待老人的善良深深打动着他。更重要的是，他们互相读懂的心灵。

他内心激烈的矛盾着，斗争着，因为之前他试图想过与富雅结下百年之好……

带着焦虑不安的心态，用非语言的行为暗示着富雅，都被富雅装作不懂，或不知给无视了。

他不安，他佩服，差两个月近一年的接触，其实有很多机会，他们完全可以拥有，但，尽管自己怎样用心，富雅就是近而远之。

查理忘记了自己是个有家之人，富雅的优点，正是文风的缺点。她，善于指挥，自我而功利，对待自己的家人不够热情与大量。他们有很深的矛盾。

他渴望拥有，查理甚至想过要娶她，当然这是潜意识。这一夜，查理无眠。脸又瘦了一圈。

富雅极为普通，这份情感的到来，好像是天赐，又似乎是初恋，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被男人用心关爱，那种做女人被娇宠的美好使她害羞，使她心中充满着幸福与温暖。

然而，它不是来自丈夫，却是家庭外的男人。

富雅感到既幸福，又悲哀。她很痛苦。并不是自己不懂查理，而是她一贯的看不得家庭外的那种婚外情。自己曾有过良好的过去。只是让梦高打乱了生活的平静。

他的丈夫不是做丈夫的，没有让他感到男人对女人的呵护，与爱恋。

她还年轻，对生活，对爱人，有着太渴望的激情。有着盼望可以倾诉的相融。

但富雅是失望的，看到的只是梦高自己的一身轻松。这并不是说富雅对梦高怀有偏见，最后许多年来发生的事情的发展证实了富雅的判断。

只是富雅这大半生荒废了，被家事缠得她无法真正快乐。无法实现她说拥有的理想。

面对查理那深情地情感表达，富雅当时矛盾的内心激起层层波澜，如果丈夫懂得关爱自己，共同维护家庭的聚合力，使富雅感到一种被丈夫疼爱的生活动力，富雅怎么能在家庭外撞见这份友情呢？

他梦高的心中从没有过家庭，责任，这个概念，一心想谋求自己的飞黄腾达。

家，对梦高而言只是一个概念词，用他自己的话说，从过日子成家，我的心就从来就没有放在家庭之上。他认为富雅小题大做。

富雅感到自己是被葬送。

富雅从北京带回的连衣裙文风穿上去显得有些肥大而老气，而富雅身着的那套鱼白色的套装裙却显得富雅娇美奔放。于是，富雅建议将带回的不理想的裙子转送给了娘家嫂子。

查理—此时对富雅拥有了精神上很深的感情，只是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不该做的事情。

对读了四年大学的查理来讲，他看到过很多书，外国的名著他也不乏看过很多，八十年代大学生精神上的困惑，忧郁，彷徨，特别是对婚姻，情感的迷茫，使得查理对渴望的美满生活在心灵的深处苦苦的追求。他没有在妻子面前发出极度不满，只是感到缺少点什么。

虽然自己知道不该对家外的女人有非份之想，但，富雅，实在是让他难以不见，或不想。

人，活在世上，有发至内心的那种爱恋与喜欢，也有不得已为之的一种无奈。在这一点上，唯一没有财富，地位之分的。历代的民族争霸，皇权之女，不是同样发生了违心与无奈的选择，那不是选择，那叫被迫，一种为国家利益牺牲个人的无我。

所以当真正两情相悦而走到一起的，不论男女，都是终生不忘，与刻骨铭心，难舍难分的。

目前，富雅占据了查理的整个精神世界，因为查理这一代的知识分子，正处在一种无奈与迷茫的状态中！这份扎根在内心的情感，其实，更重要的是存于内心对人生的那份美好的渴望。

这份纯情，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人们追求人间高品质情感的产物。它是快乐的，更是痛苦的。

生活是心情，更是感受，情感与经商不同，情感是自愿的，没有等价可以交换的。

自从富雅从北京回来，他对梦高失望的程度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他真的不配做一个好丈夫，不配成为一个一家之主，他在赌场上不断升级，看不惯别人小赌，他认为只有大赌才像个男人。

梦高近来的变化也是富雅所无法预料的。

富雅无力改变他，好像她没有那样的智慧。

富雅应文风之约，前去查理家里，文风问富雅；“你嫂子穿的裙子和不合身，”富雅说“正合身，”“文风说真的不好意识。让你破费了，”富雅言；“没有哦，亲嫂子吗?”

然后，两个人投合的谈了工厂的近况，孩子的培养。

查理在旁听者，看着，不时的插上几句话，投来赞许。待到富雅就要告辞之时，查理也说有事要到同志家坐坐，便同富雅一起出门了。

之前查理对富雅的那种情感，让富雅在心灵的层面感到自己在学校的那种美好时光重演，被器重、被认同、被尊重、被读懂。

她—不再感到孤单，不再感到无助。也许，朋友，特别是有一定学识的知心朋友，能够在人生的过程中陪伴，相知使富雅感到一种真正的温暖。

查理追上富雅；“富雅，我今天有事想求你，我想让你陪我到老房子去一趟。”

“老房子，那你们还没有交公哪！”

“还没有。”查理回答。“错过今天，我们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雅！”

“不行，”富雅说；““我不能去，查理；我们这样做双方都有家庭，这样对你妻子会有伤害。”

“那好。我们坐一会，只一会，好吗?”在那里，他一指很多人正在纳凉的文化宫。

“好吧，”富雅言。—他们在热闹得文化宫前，在绿荫下坐了下来。

富雅心中明白查理提出的事情，一个已婚的女人怎能再与别人有不洁那。可查理已经在富雅的心中，他已经不是别的男人，回到现实中，他真的不是自己的男人。不行啊，这是富雅从前反对，并且非常痛恨的事情。

可他们的交谈，他们的相处，他们交流的目光，并非让富雅感到罪恶之类的东西。

近日，富雅的心情不是十分良好，而且，由于此次北京之行，使她感到了自己内心深处那种情感的升华，回来后，她更感到查理对她的那份牵挂与思念，这是一种真实情感的流露。想到这种深厚的友谊，富雅便与查理在广场的石台上坐了下来。

夏日的广场，大人小孩特别多。做生意的，也随之到来，有卖西瓜的、由卖冰棒的、还有卖爆米花的、还有卖糖炒栗子、以及瓜子、花生的。

在一处较安静的地方，查理掏出手帕让富雅座下。还说了一句笑话；“雅，你的屁股比我高贵，坐下吧。”

富雅笑了。“谢谢你的关心，查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你这些天还好吗？”

“我还行，就是想你！”查理回答。

“你那，家中还好?”“他可好?”“还好。”富雅说。

“孩子他爸玩疯啦，谁都说不了。为了改变他，我想以后舞尽量不去跳了。可我身体不是太好，总头晕。”

“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不要总生气，心情好一点，将来会好的，开心点，雅！”

“我看文风姐今天有些不高兴，”富雅说。

查理道；“我们不说她，说我们俩，我想今天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那个老房子明天就要让单位给收回了，富雅，我要你。”

“绝对不行啊，查理，我们都有家庭，这样会伤害别人的，查理我们不能这样。”

“那好，我们今天就在这坐里到天明，查理深情的说着。”

夜色，将整个大地笼在了她的怀抱，查理也将富雅拢在了自己的怀里，许久。

他们述说着离别时的思念，畅想理想人生。他们是那样的默契，富雅觉得该回家了，但她欲想挣脱，反而有些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她，真的很累，想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会，尤其在这样的深情之下。

她是女人，一个忙碌的像个男人的女人。又是一个得不到家庭温暖的女人。此时，一切世间的烦恼，世俗，言论，都显得那样的苍白乏味失色。两颗相知相恋的爱恋之心就在此时，就在这只有他们的世界里相知相许!

这时，他们已经相并密切交往了近十个月之久。

198x年7月12日，这是一个永生不忘的日志。

“富雅，别哭了。”

“雅，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放心，我决不是朝三暮四的坏男人。”

“这一生，一世你扎根在了我的心里。”

害怕发生的事情，在这两个看中生活情趣，积极向上的人身上还是终于发生了。富雅的泪水，既有悲伤，又有幸福。这悲伤来自于自己的家庭，还有查理并不是自己的丈夫，幸福的是，她首次感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查理爱她，她爱查理。查理的爱就像夏日里的阳光，那样的火热，激情，将富雅女人那种柔情全部调动了起来。她今天感觉自己是活过了。爱过了，一种生命的悸动。

见到富雅的泪流个不停，查理再一次的将富雅拥在自己的怀里，他的眼圈红红的，“小雅，都是我不好，别怪我，别恨我。今后，我的家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我会永远珍惜你！他紧紧地搂住了富雅，让他好温暖。”

在他们的生命中都是彼此的第二个异性，没有任何杂念的两情相恋。

富雅单纯得很，她此时确信，查理是爱自己的。

夜已深，当富雅从查理的老宅走出来的时候，查理再一次的将富雅紧紧地抱住，心怦怦的猛烈的跳动着，就像刚刚拥有时一样的激动。

富雅突然感到了自己脸上的潮湿。

那是查理的眼泪！

富雅被查理送回了家门，但此刻梦高还没有回家。

女人的被爱，与男人的激情，让富雅感到了情感的极至，胜过初恋，即少妇之恋。富雅感到这种男女的感情才是真正的人生。

人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特爱感伤的年代。人们对生活的那份求真，求美，是发自内心的，无克制的。

当近入二十一世纪，年轻人已经适应于时代给与他们的众多机会，父母的情感；就业的艰难，使得现在的年轻人，却能够笑看压力，乐观面对。这是大部分人难以做到的。时代造人啊。

就业，生存，发展，开拓。情感，网聊，机会多多，同样并存的就是风险。风险，是有着铁饭碗的老一代人的对新时代的看法。

新的积极人生观念开始被点滴的浸透，并让旧人有一种安慰，后继有人，国有大望啊！

富雅此时的伤感，是一种对自己人生不满，并无力的挣扎。

儿子已经入睡，富雅看着孩子，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富雅又在控制不住的伤感。她为了生活伤感，她在为生活伤感，她在为刚刚自己的过错伤感。她更为她与查理的感情而伤感。

一阵的伤感之后，富雅发现时钟已经是午夜两点。

不知道梦高午夜几点回的家，清晨富雅醒来，梦高还在酣睡。

也许，今晚自己出现什么不幸他都不会知道的，富雅感觉梦高从不关心她的冷暖。‘这，还叫个家吗！’

查理—回到家，见妻子已经熟睡，便和衣而卧，大脑一片混乱。想了很多，困到不能再困，无知无觉之中睡着了。

妻子一觉醒来，见丈夫如此状态，便将叫醒。

查理洗漱完毕，只喝了一口粥，吃了一个蛋糕，没看妻子一眼。又只跟妻子说了一句话；“走了。”

便赶时间上班去了。

——半个月后，富雅才与查理相见。他们都有些为自己的冲动而责备自己。尤其是富雅，觉得对不起文风与梦高。但又能怎样！

近半个月来，富雅在逃避查理，他们虽然没能面对彼此，但内心深处那种爱是强烈的。查理让文风到富雅的家常坐，并带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给与关心。

富雅便选择查理不在家时，将农村送来的新鲜蔬菜及时送到。

半个月里富雅怕见到查理，而查理，再也控制不住他的相思之苦，一同与妻子来看富雅了。两个人的眼睛都有闪瞬间的红血丝闪现。但马上又转向了别的话题。此时，他们不用言语，就能读懂对方。

人生，就这样艰难的进行着!

上个世纪接近九十年代的青年、中年是专注于情感的年代，尤其在北方，这个肥沃土地与水分里，也许空气之中，都包含着人的热烈情感，人与人的亲情还没有被完完全全的金钱欲望而取代，北方人很少看到中国南方的飞速发展，经济水准相对稳定，大家有什么困难互为帮助，互为协助。

用南方的话说；‘北方人实在，血性。热乎，豪爽。’

然而，对于婚姻家庭，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文化场所，人们交往的扩大，人们视野与思想悄悄的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变化。

人们开始重新审视生活，审视情感，审视女人的奉献。

尤其是在家庭中占主要奉献姿态的女人们，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像过去传统女人的简朴，温顺，孝敬，善良。已不被如今丈夫视为理想妻子的首要条件，女人只具备这些让他们感到肃然，无感动，无激情，无爱恋。

人们对生活在思想上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

富雅的家与查理的家也难逃此运。

查理与文风的距离在开始拉远。

富雅由于难以感动丈夫而郁郁寡欢。

在富雅的心目中，如果梦高他能够对这个家尽一点点责任，对她稍有体贴关爱之心，她是不会发生这样不耻之事的。

她恨梦高这样的男人。

她想查理。

查理此时更是对富雅朝思慕想，用她自己的话说；“小雅，我已经难以自拔。”

情感的转移，使文风明显感到了丈夫的微妙变化。他工作之余，只要在家便摆弄他的一些友人等待维修的家用电器，眼神与语言很少光顾与她。同时掺杂着一些家庭琐事，使查理感到不满，也更有很长时间不再取悦与她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分居了。

人家的事，富雅是不便问的，自然，她减少了去查理家的次数。

隐约听查理里说，是有关老人的事情。至于他们的隐私文风是不知晓的。

这便是查理与文风分居的主要原因，而且已经发展到两个人非要离婚的程度。

这一次文风主动上前求助于富雅，让她马上到她的家中去一趟，还要马上，说是查理要与自己离婚，离婚申请二人已经写好。文风言；“富雅，只有你的话他才能够听进去一些，你说就为这事，值吗?”

“再有，一个女人披星戴月，就换不来男人的晚间的一点关心？”

文风不想离婚，她喜欢丈夫的学问，人品，与稳重。还有最重要的是丈夫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工资每月按时交纳。

富雅被请到了查理的家，见二人的战火很旺，都气得不轻。

富雅心中以为是自己惹的祸，便上前劝说查理了，同时在劝说中还夸文风的热情能干。

查理道；“富雅，你不知内情，气死我了。”

由于富雅的出现与调和，一场家庭纠纷就这样平息了，孩子亲切的称富雅为富姨。

事后，查理说富雅不该来，

富雅说是被文风请来的。

查理说，“如果你不来那这次婚就离定了。这女人，太霸道！笑面虎，”查理还在说着气话，而且愤愤然起来。

由于两个人的家庭都有各自感到的不幸，查理与富雅的谈话又贴近了一层。”

富雅言；“我不想卷入你们的矛盾当中，

查理言；“小雅，这与你无关，你没有影响到我们，是矛盾的跟本问题。”

文风—爱自己的丈夫，很爱很爱。她是一个较富雅来讲很很聪明的女人，希望家庭生活不要有包括亲属等第三个人的出现，这样二人世界会极不方便。

如果从婚姻的角度出发，这也逐一说明她对生活的了解，这一点，富雅是单纯与懵懂的，接来二老，她此时不是正在品尝苦味吗?

目前，查理与富雅的接触比较频繁，查理的情感全部倾注于富雅这里。

—-他们曾在美好的旋律下共同起舞；他们曾在小城的林荫路上共同散步；他们曾在文化宫观看赵本山真实的表演；他们曾在一个摩托车上放飞手把手的教富雅开摩托车；他们又曾在群山环抱之间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他们也曾目睹一个占用土地的村庄留下的废墟一片。

青年湖畔、小城全景，中秋圆月，查理将人生情感的全部美好，全部赐福给这个单纯热情，依赖性强，马马虎虎的富雅。

富雅热爱生活，喜欢奔放。查理懂得生活，深情无限，激情在接近中年时迸发，人生纯纯的两情相悦是那样的透明无瑕！却镶嵌着错字。错生情，错时光，错了一个肠。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查理。富雅。在不经意之中逐步陷入令人困惑的情感之中。

文风的痛苦在迅速增加，虽然她刻薄，功利，但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叫现实。她对生活很是认真。懂得追求物质上的幸福。即，自己认为是不虚伪，务实。

富雅虚不虚伪，这一点她自己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己做什么都非常投入，热情，喜欢过程上的美好，侧重精神上的共鸣，做事不贪不占，讲求以诚相待。

她与那时的查理在对待事务的诚实度，热情度，对问题的看法，办事的执著与认真，语言的沟通都是等同的，一致的。

只是富雅没有受过高等专业的教育，没有经济实力，又缺乏冒险精神去开创新的天地。她，错在二十年都被家庭、情感所困惑，占据…

最后，他们的社会认同程度相差是悬殊的。

人啊！

自从有了家庭，特别是第二次离婚，富雅可以说是在与生活，人生作挣扎。

而查理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与机遇之中。由于工作的调动，这一走，就是万里之遥。

这是后话。

十三 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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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如果常常夜晚流泪，她一定很苦。

富雅离婚，是先斩后奏。等到家人知道后，其手续已经办好。

这便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尾声，富雅之女权主义公平情结及所受教育，在这里得到了勇敢的宣战。于是；厂内厂外，家内家外，以及朋友堆中，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的最后一个冬季，这是富雅不会忘记的，

大家不会理解善良的富雅为何提出离婚。

梦高一气之下，将富雅学生时期三好，五好学生奖状，工厂的证书以及老师对富雅许多作文的评语，期望的批语全部毁掉。

也许，在他的心中，他不称她为好！因为她背离了他，不再维护于他。

每个人，都有追求生命本质那属于自己一片天空的权利。富雅与梦高之离异，可将他们视为生活的土壤不同，环境也不同。

富雅是城市长大，毕业后没有下乡的经历，对农村还不十分了解。而梦高的生活环境及思想，奠定了他们生活思维与习惯不同。

他们成家之前所谈都是彼此共同受到的国家统一教育内容，而生活习惯，习性与对家庭生活方式的认知度，却又存在那样大差异，这使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富雅始终的焦虑，让他的心感到一种劳累，非凡的劳累。一种期盼没有终点，渺茫，还是渺茫。

加之个性极强的两个人，发生了这样结局也为正常。

‘只是，小女人富雅之远大理想，发挥一点能力的目标渐渐被生活远离。

她被分离为一个婚姻不幸的焦点女人，至于社会认同度，没人在小城知道她的心胸，她—只是一滴水。’

这半生风雨经历，使他的心灵旅途，感受多多。成熟多多。

“哪能自己作主说离就离。父母感到很是难以理解，我家族还没有出现过离婚的历史那。”

“这个小雅，真让我们既生气，又担心。”

“可不是吗，谁能作了她的主啊！”

父母背地里在议论，揣摩着女儿所作惊人之举。

唉，一个普通女人，竟怀有这样反叛的强烈内心。

“她一向不是很好吗？”

“听说，梦高赌钱很严重，富雅近来喜欢上了跳舞。”

“闹贝。”

“他们也不象那样的人那！”

“谁知道，还可能因为有老人呢。”

人们窃窃私语。

议论是因为不了解富雅。

假如富雅继承了母亲一代女人任劳认怨，无奢望更深层面的生活，那这种事情也可能不会发生。

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像母亲一代人女人那样的生活。

她-有更高的追求。

—富雅年轻时的母亲是一个严厉又有修养的女人，她从来不曾打骂过孩子，也从不曾放声大笑过。最重要的就是坚守旧的传统模式，对生活没有过份的奢望。

对丈夫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在持家管理方面更能体现出出色的能力，只有一个人工资收入，确需要五个人为此赖以生存。

但富万荣不喜欢赌；他对家庭更是尽负责任更没有不良嗜好。

母亲贝素文在工作之余还能自己开荒种地，当然省了很多的费用；什么玉米，土豆、白菜、豆角，大葱、香菜等，长长七条垄的开荒地，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五口之家，但从没像任何人东家借西家拿。贝素文之名言，那就是；‘穷死不烂姓，困难时宁叫一人担，不叫二人寒。’就是靠着这种信念，他们因父病而贫苦的家没有给任何人带去负担。

富雅还记得，到了一九七三年，她才多次在家中吃到像饼干、面包、核桃，海藻一类的食品。

那是贝素文暂调古城食品厂的原因。因为这个厂每天都有一定量的食品边角余料分配给每个职工。自然也有富雅母亲一份。

那四两重的烤得油红又重的大面包，吃到口中感到是那种既松软又香甜，还有一点点自然的压力在里。放三天都不会变味的那种面包，分到职工手中才花五分至三分钱，合格品的也才一角八分钱。

至今富雅时常想起那正在青春生长时享用到优质绿色食品的老式面包。

这时，富雅家境及父亲疾病都日渐好转。哥哥从乡下回到城市并分配在小城。姐姐也很早就参加了工作。

娘家在此时，才呈现较为快乐的时光。

他们五口之家，常常向外飘散出哪开心爽朗的笑声。因为走出困境的他们，喜欢为它人造福；谁家的火炕不好烧了，富万荣满身泥土的给重修好了。保证让你从肩热到脚。谁家的收音机、自行车、钟表、工具坏了，富万荣也能用最快的速度将其修好。

邻里们都夸富万荣的手艺高，人品好。一片称赞之声使富万荣的心情日渐开阔起来。

富雅心中的父亲，没有恶习，他从不酗酒。更不赌钱。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富万荣便尽量让家人感到生活的方便，舒适。自己的身边常有字典词典做伴。关心国家大事。也是他每日必不可少的任务。

所以，在富雅看来，男人都是这样的，既有事业心，又兼顾家庭的呵护。

富雅虽然赞佩父母的人生态度，她觉得父母活得很累很累，特别在性格，情感方面，她不想象他们那样的争吵着度过，她想；‘一个家庭，要过，就要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要不然，就不要鸡飞狗跳得，让人的心不得安宁。’

可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同样陷入了这样的一种生活。虽然不是经常争吵。但无言的冷默更为可怕。

富雅曾立下私誓；‘将来自己有家，一定要创造一种真正温馨的氛围，让人生感觉美好，让生活满是情趣。’

她不希望父母每日争吵的身影在她的生活中重现。

时代，是进步着！

世界上任何一个孩子，在他没有经历生活，都无法理解父母的困惑，也无法能够像父母爱孩子那样倾尽毕生去奉献始终的。

这是人类的伟大与发展的必须。一代的人付出了青春。为了爱，爱他们的孩子、爱他们的生活、爱他们的祖国。争得荣耀，争得成果。争得发发展。

但他们只是草。富雅不甘。

富雅母亲生活的艰难奋斗，用笔墨难以表述；她曾经每天在古城往返十余次，上千斤的各种货物，全部是在汽车还不发达之时，完全靠人力手推车装运的。

冬天汗水变成了冰，冻在母亲的眉毛、面颊上。夏天汗水变成了水流，从富雅母亲的身体里流了下来。劳累、奔波、挣命一样的累。用怎样的词语都难描绘身在其中的体味，但贝素文却连一个冰棒都舍不得吃。最为惊险的是在一次运完货物后，贝素文为超近路的一次铁路旁的冒险自行。由于收工已晚，母亲凭借路灯在独自行进。突然。只见火车呼啸而来，母亲已经躲闪不及，三轮车既刻被火车的疾驰夹着的风浪“被撞的支离破碎。值得庆幸的是，人安全无恙。事后，母亲庆幸是老天爷在保护她。

母亲运输的货物是丰富的，一天要运几样、甚至几十样。“老贝呀，这个衬衣好，我们拿几件。”有的人见财起异劝其贝素文偷拿几样物品。但贝素文见了还要批评几句。“我们拿了，那收货的人岂不遭殃，缺德的事，我不干，最好你也别干。”贝素文的心是纯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虽然工作的有利条件完全可以收归己有一点点，但在生活困难的贝素文面前。更显得她的清高、无私。

这，就是那个时代中国工人阶级产生的最普通却又伟大的高尚女人。这记忆的烙印是存在于富雅一家人心中的，没有人表彰注意过，但贝素文的表现是伟大无怨无悔的。

命运是与知识相联系的。旧社会传统是重男轻女。贝素文是家中老大，所以，特别聪明的贝素文只读小学二年，他记忆力却是惊人，有些过目不忘。

但知识能改变人的命运，无知只能让命运劳累你。

女人不论你何等聪明，都是要嫁人。身为长女，她要为下面兄弟姐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生活瑣事。

所以，在求学这件事情上，贝素文没有得到父亲大力支持，致使她以后生活中，也只有体力来提供生活所需。在这一点上，富雅母亲有些耿耿于怀。与其说是对父亲不满，倒不如说是对旧制度传统思想的不满。

贝树文晚年很是幸福，现在她逢人便说，“我现在幸福啊，我有国家给的养老金。衣食无忧啊！”

可不是吗；邻居都赞叹这个老人七十有余，仍然红光满面，乐观的性格中散发着老人用不尽的活力。

是啊，贝树文正携手与相识在晚年中的老伴共度美好人生。

国富民强，国强民威，十四岁变成孤儿的富万荣在自家工厂被小日本炸成废墟之后的寄人篱下的生活，与贝树文不许读书的悲剧，都是国家被人屈辱的悲剧，那是旧中国人的灾难。

只有自新中国成立后，富万荣方才进入国家的大工厂上班，有了一个舒适的工作，他在东北邮电作为一名优秀的共青团员。在业务上精通，勤学，好动脑。又拥有帅气的仪表，是沈城当地一位颇有名气的青年才子，技术尖子、及美男子之美誉。

这样，在亲属的介绍下，才与百里之外的母亲节结为伉俪。

听贝树文讲，他们当时的婚礼举办的相当隆重。是有了地位与财富的富万荣的亲伯父主持的。那时富万荣身穿一身崭新的西服套装。一米八一的个头。英俊、清秀、气派。

母亲身穿古丝缎旗袍。温柔、娴淑、高贵。能将自己的幸福让所有的众人为之感染。

他们在沈城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美好时光，只是由于第一个孩子的出世才使母亲感到住在伯父公婆家的处处不便。引起母亲经常想家。

父亲由此做出重大决定；借工作调动，到母亲的娘家的古城去定居。这将意味着父亲的工作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人生无常。有谁能料到，这一切却是父亲灾难的开始。他由刚参加沈城东北邮电的先进青年，到劳累过度的病患。又是全厂唯一受过市级领导表彰的先进模范人物，最后成为久病缠身的不幸老人。

富万荣这一生，委屈、灾难多于幸福欢乐。他却能将三个孩子教育得具有社会意识，有一定公德的具有积极、进取、善良的思想情结的正常社会公民。这是具有博大爱心的人才能做到的。

傅万荣告诉孩子，她的遭遇是由一人所造成的。这个社会是美好的，幸福的。你们要尽力去工作、去学习。这样我才可以安心。

直到父亲弥留之际，他还在难言；‘事业无为，何谓家业’道出了有志男儿的壮志雄心与对疾病的无奈。

富雅想；“父母留下了我们，历经坎坷。我要留下什么？我想要留下一本书。”小的时候，富雅曾经看到表面东西，比如富万荣的怒吼，富万荣对母亲的打骂。使她对男人天生的有一种抗拒力，发誓自己将来不被男人所压制。男人是人，女人也同样是人，为什么要忍受于他。

显然有一个阶段，富雅对他的父亲是不满的。因为她没有经历生活、病痛、心灵之痛。富雅太年轻。

这时小小的富雅是恐惧父亲太粗暴的，甚至不想要这个父亲。

因为她看到母亲的辛勤与对父亲的顺从，这反而激发了她那叛逆的抗拒心理。

是的，她是一个只孝敬不顺从的孩子。母亲虽然深受苦难但依旧对父亲关爱备至，富雅看着不解。

富雅太小他还不懂得人生，但当富雅渐渐成熟，慢慢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他越发体会到父亲的苦痛。以及他那爱国之情，父亲的爱子之情，爱妻之情。

富雅的母亲退休之后，孩子们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也是为了减轻儿女的负担，她开始卖冰棍、卖鸭蛋，一些方便的快捷的食品。

晚年，父亲心疼劳累了大半生的母亲。钱够花就行了，老伴，别再受这份罪了，你跟我也没享到福，你养了我三十多年的病号，我就是吃粗茶淡饭也很知足，何况，孩子们还经常回家看看。

作为一家之长，当他步入老年，病情回复到较正常状态时，他知道自己给妻子带来的痛苦和劳累。给儿女儿带来的自卑和贫穷。特别是区政府同志对父亲的亲切探望、关怀。同时检讨对父亲不公正的态度时，使得长期忧郁的父亲，失去控制的大哭了一场，二十年积压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可那时富雅的父亲已年近花甲，一切都已随风飘逝。

‘一个伯乐的出现足可以送给他人的人生辉煌灿烂。一个无知人的出现，足以使别人的人生遭到灾难性的毁灭。那个所谓的“赵代表”，就是那种毁灭他人，美化自己的小人、罪人。’

‘不过，亲爱的父亲，富雅心中想着，他的儿女虽然没有社会名望，显赫的地位，以及人生物质财富的堆积，但那一个也没能让您丢脸。’

哥哥在有生之年，无论是上山下乡，还是在企业中工作，都是企业的先进力量，还曾参加过中国近现代史研讨会，证明了他的才学，在企业中，也是自己部门的领导人物。姐姐年轻时也因为工作勤劳、业务精湛，曾被任命为一个小企业的副厂长。

富雅的学生时代与工作期间，更是上进努力，肯于奉献的优秀人物，更是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信任和爱戴。

一个国家如果能够佣更多的有责任感有使命感的优秀之人，而不是社会的败类，都是有良知、懂得报答社会，是一个自觉的社会公民，那我们的国家不是更加强大了吗？

富万荣，虽然此生有憾，但他的儿女们如今可以过上一种自由，祥和的生活，再也不会像她老人家那样的随意的被人无端诬陷。儿女们的下一代更是较为出色的青年。九泉之下的父亲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富雅对自己生活的抗争，表明他对梦高的不满，对农村那种还存留的那种旧俗的抗议。

一个不懂得情感的男人，难道还要她永远操守吗？

更何况，一个好的男人，是应该体贴，或能够体谅女人的情感与心理需求的。

她，想到了他，查理。

但目前还要面对的是家人。离了婚，并不代表事情的终结！

十七 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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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时间在看不见的推移，就像是地球的自传。使你看不见，摸不着。也同时，代表着人的变化，悄然的。

富雅的单位又有一批新房分配，梦高急于要求富雅办理复婚登记。因为机会不可错过，再不补办，新房就没有希望了。

富雅复婚了。查理—瘦了一大圈，同时显得憔悴。查理对富雅那深深的感情，同时在折磨自己。但他难以做到离婚。

一是妻子爱自己之深，二是自己未婚患重病时，身边无一人陪伴。那时只有同班组的文风一心一意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对他百般的呵护，关爱有加。回忆以往，又使他有了一种负罪之感。

毕竟，人还是要讲良心的！

富雅好。妻子也好，她们都是自己所喜欢所衷爱。

当查理理智战胜情感的时候，只要文风不是太过份，他还是不忍心抛开妻子。

这之后，富雅与查理拉开了距离。由男女的友谊、情感，变成了她与文风，文风与她的友好往来。

文风心中也很清楚这一点，她对待富雅就像自己的亲妹妹般呵护有佳。有时能为富雅作一点缝纫活，文风的手艺有板有眼。做功优秀。

富雅耐力欠缺，不胜功力。

查理与富雅，他们应该走到一起的机会已经错过。

富雅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房子的增大而完全喜悦。

情感是折磨人的。

那时她想等，一等，再等。她等待命运对她完全意义上的光顾。

好像又在等待梦高的改变。她想着如果梦高可以改变，她的心情会好起来的，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自己的丈夫！爱上查理，这使得她矛盾重重。如果不在伤害别人的前提下，那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她希望梦高改变。偏偏梦高的习惯已经定型，更不愿为妻子而改变。

命运，将富雅推倒了悬崖，矛盾那矛盾，烦乱那烦乱。

那张复婚照上，梦高表情不悦。很不自然那气哼哼的样子，他在心中盘算什么，富雅不知道。心存幻想的富雅，却在现实中违背，违背那份美好初衷。

富雅回到了家中，查理的内心十分痛苦，他是一个感情深邃的男人，那种失落将自己折磨的心烦意乱。他又很无奈。无法将一些承诺的话摆在面前，他非常喜欢富雅，不愿看到她有委屈。

面对富雅心中的伤，查理感到好个酸楚；“小雅，都是我不好，让你心酸。只要我还活着，我是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他将富雅紧紧的拥在怀中，不是占有，是爱惜。他们没有野心的膨胀，彼此就这样望着，望着。没有任何附加，一种真正意义上纯纯的相恋。

只是因为责任，他们选择了无奈。

富雅复合，文风非常高兴。

查理富雅二人；以将这伤这爱深深埋在了心里，形式的情感开始淡化了。

其实只是一种表面意义上的淡化，一种压抑而已。

人生，如果一生有过这种经历，那无论男人，或女人，都是一种痛苦，一种对生活追求的痛苦。

这痛苦，只有富雅最能体会心中的痛，富雅给了查理选择的机会，这种坚挺的态度，换回是无奈回答。

原则上，查理最不接受做事初而反而之人。富雅更不愿意充当一个第三者的角色。

但富雅之事却让他非常的无奈，又有些痛心。富雅更是无奈与查理文风的这样复杂的友情。因为，他也是父亲，他更爱自己的孩子。也能体会富雅的爱子之心；理解富雅是为了孩子的前途与内心的安宁。不得已回去。更何况，他无法能够给富雅永久的幸福呢！

他们彼此的眷恋，心中那份牵系，一种无形的默契使他们无法逃离这种情感。

曾记得，自己带着孩子漫无目的兜风，若不是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将孩子摔倒了地上，头上流出了血，自己还在梦里游荡。父亲！父亲。自己是一个当了父亲的人了，为什么还能有如此情感发生？

母亲！母亲。自己是做母亲的人了，为何又这般感慨。这般动容?

生活本身并不杂乱，只是像梦高这样的人，将生活搞得无规律可循。一种唯我独尊的生活习惯与态度，与对生活认真执着的人生活在一起，若没有对梦高有强烈的触动与震荡，他是不会轻易觉醒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富雅婚后的幸福感，是觉得作为女人终于有一个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有一个属于自己一片天地的小小安乐窝。这是他感到幸福，愉快的思想根源。

至于婚姻，对她而言，则是一种不太愉快的小事，这是她不懂生活时的看法，甚至是最早时感到的低级趣味。

梦高的一切行为像是个军官在训练场上的机械与冷漠。他的话却总是滔滔不绝。

富雅平时有些沉默，生活与心灵的重压，已经使她感到特别的疲惫。她无法喜欢话太多，特别都是一些无内容的话题。之所以富雅称之这个男人为梦高，实则是他的梦想太多，太高。所梦想大目标都超出本人能力，他不切实际的思想需要牺牲别人很多时间为之劳神。

使富雅更加难以理解的问题存在于；梦高口口声声说富雅如何好，而这次婚变却对她怀恨在心。假如富雅对他表示出真心关爱，梦高的反应也是傲慢，不识抬举的那种模样。

富雅就在这样的生活中煎熬，别人无法体会。

在梦高心灵深处，自己入党还是大有希望，最后没能如愿，归结为富雅的责任。

复合，富雅不知梦高怀着一种对她虚伪的情感，他表现出来的殷勤与歉意，让富雅感到他真的想改正或者说是对她付出了真心。

富雅的情感来至真诚她从不骗人，一是一，二是二。这一点梦高倒是了解富雅的。

她刚刚步入人生之路领受到梦高的谎言。这种遭受不幸的内心，使他感到一种失衡，一种不公正待遇，失去了人生的支撑点。

离婚，跨越出梦高的生活轨迹，富雅感觉人生是那样的充满阳光，心胸得到了舒展，情怀得到了释放，她不再认为生活是单一的黑暗与沉重。感到了人生美好，真诚的一面。

而她所看到的却是有些人眼中投来的异样。

夫妻，家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富雅此时工作平庸，虽然她还是那样的努力。

这便是无奈中，世人的烙印。

老人送终了。

富雅争取用最实际的行动来改善或改变家庭的贫穷面貌。

“哎糖炒栗子了”她下了班便去叫卖“毛克、花生、五香的，都来买喽！”她在努力推销。

正宗的老式大面包，三元钱一袋了！古城，又听到了富雅的叫卖声。

她认为自己并不比别人差，多辛苦一些，就会将前几年的经济损失补回来。因为自己有工作。没有机会或能力赚大钱。只好小打小闹。

梦高很小看；“我说富雅，咱可不要这样干了，这是你最没出息的做法；你卖一天的东西，还不够我大胡一把。家里又不像个家。人晒得像个农村的黑丫头。我反对！”

随即富雅放在木箱的钱不见了，让梦高用其赌钱了。

富雅失望了，与梦高争吵了起来。小买卖也就此收手。

富雅有些赌气，我利用业余时间，哪里不好！又没偷没抢。但梦高不支持，她也好无奈。孩子总要有人关心吧！

富雅兴家心切，为了能够在分配房子时有一个最基本的保障，她节衣缩食，几年下来存下了四千元钱。

梦高—那个巧取豪夺的赌者情结构成他以赌为趣的中心生活。

工厂的经济效益目前比较好，每个月工资外还能有接近百元的奖金，并且，富雅的工作态度认真，又为兵头，拿到到是百分之一百一十数额的奖金。

单位，渐渐很让富雅开心。同工友、领导关系开始融洽，像什么安全生产纪录，工会纪录，都是富雅负责全段的记载。平平常常的女人，平平常常的工人，平平常常的妻子。但不知是富雅不安份，还是梦高不如意。总之，家庭不尽人意！

她非常的感到来自家庭的困惑。

女人堆里，富雅就像一个有学问的模样。大家有时很喜欢她的一些奇谈怪论。

一个被自己的现实折磨得诗意全无的女人，一个被家庭责任压得只有家庭的女人，连他自己都在为目前的自己有些为之不解。觉得自己确实很没出息。

当年，母亲供富雅读了十年书，。实则是十年读书。全指望富雅在这方面能有个出息。因为，她当时具备这样的条件。

但现在，母亲有些失望了。富雅不仅没有干出一番事业，还被家庭所烦心。她老人家很无奈啊。

她—富雅的苦恼，即是感觉自己不应该活在如此现状里。

一条光明大道应该正在大步骤的前行，而现实却是举步维艰。

她在中学时发誓将来要成大事的志向，目前没有一块土壤可以让她像被拨的种子一样被阳光雨露滋润成长。

她—很是苦恼。

当然，领导有些看好富雅的实干，人缘，并稍加重用。

但基于富雅的性格，当发现领导偶有不公时，她便站出来以理据争。

‘人，有时是很不讲理。’

“主任，您找我有事？”

“有事！”主任说。态度有些严肃。

“富雅；你们班昨天一批产品不合格，你看，这是样品。”主任又说。态度稍见缓和。

“欧，我看见了主任。”富雅说完又看了看样品。

“那这个月奖金你们班就要全部扣下”主任说。

“好，我服从。”富雅态度诚恳。

“但我有个条件。如果这件事你说服了我，那我甘愿被罚。”富雅又说。

“好，富雅，你说？”主任有些疑惑。

“工厂的制度是不是按劳分配？”富雅问。

“是啊！”主任回答。

“那请您解释一下。不上班的人工资奖金一分不少。我们上班的反倒被扣被罚。请你给个理由。”富雅语音平和。

主任一时无言。

“各位主任，如果说，私营企业，这便纯属私交。这里是国家的企业。别人日里，夜里忙。他却白拿共产党钱，这公平吗？”富雅继续说道。

“好，富雅。我们这次暂不扣你，下次就不可以了。”主任答复。态度明显出现尊重。

“主任，我性子直，可能得罪了您。但，大家都在背地里发牢骚，我不想那样做。”富雅又是非常诚恳。

“好，富雅，你还有什么听到的尽管讲，我们开会研究解决。一定解决。”主任说。

“谢谢你说了真话，实话。”主任态度虔诚。

“主任，质量的事，我有一定的责任，要扣，就扣我的。”富雅很诚心。

“不必了，你今天的表现我们很满意。今后，我们要多沟通，”主任态度客气。

“那主任我回去了。”富雅感到满意。

“好，回去告诉大家，问题会解决的。”

“富雅向几个主任点了头关上门，回到大家身边。”

“我说小梁子，今天，要不是富雅，我们可就全被扣了。她真敢说话。没看出，富雅敢找领导的错!那是啊但她从来不爱背后议论人，关键时候就是好使！”两个女工友在悄悄议论着。

上一批产品质量出了一点点小问题。放在平时，这产品畅销，别说小问题，就是大问题，用户宁可自己增加人力来解决，那也是供不应求。还要半夜排队购买。为了让货物尽快到手，他们还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低价卖给富雅所在的车间。

那才叫萝卜快，不洗泥。

市场需求。就是财富。

就像小说，大众喜欢就有市场。就有可以支撑的动力。

富雅所在车间的作用可非同小可，它每年完成的是大公司的总产品的零头！按每年全公司的大指标来算，他们完成的是整个任务量的零头。就是这样的零头，养全厂职工还是不成问题。这就是社会主义大企业的优势所在，全厂各个车间可以互惠，你今天产品畅销，就多承担一些责任，明年他的车间产品销量突出，那就以你为荣，互惠，互助，全厂职工干劲倍增。

而私营小企业在这一点是无法与其媲美的。

但目前产品已经开始日渐积压。好像是外国货挤进了中国市场。

‘自从孩子出生后，产假完毕，富雅便从原来的锦纶车间，被合并为了涤纶。’

一向紧缺的短纤维近来卖不出去，自然的买家就要挑剔，那不乐观的事就要工人买单了。

就因为平时看是正常的质量，领导却要加扣富雅的那个班组。

这件事，不知为什么，激怒了富雅。她认为，这并不是单纯的质量问题，与责任心问题，而是车间的制度问题，或领导一些忽略的问题。

工人，大都是好工人，但当领导的也要坚持正义，干得好的嘉奖，不好的或耍滑头的不给他们一定的空间，那样讲起话来才有分量。让人心服、信服。

由于富雅就此事，直面领导，讲出了自己的看法，使得这个小小班组没能被扣奖金。同时将一些有事长期不上班的人员名单公布于众，公开考勤制度。奖罚制度。

问题解决了。大家很是觉得领导公平，他们也有了面子，特别是富雅，也觉得很大的成就感。但私下里，富雅却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班组的缺点，包括自己的不足。并在以后严抓质量。为此还得罪了一个很有体的男班长。第二天人家就调别的工段去了。

由于富雅坚持了正义的立场，她在领导面前，又有了一种印象。富雅有些反叛，但却很是欣赏。毕竟，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大家是你好，我好，把钱挣到家，管他那么多呢。

富雅。只要在工作岗位上，她便是快快乐乐的，同大家在一起，她从不计较琐碎之事。

涤纶短纤维，从产出到包装；坐在操作台上接近全自动化的流水线。认认真真工作，安安全全下班。比起其它轻工业的女工，那真是在天堂一样。富雅虽然没能够如愿当上白领，或更高的追求，也没能发挥她的小小能力之外，这份工作她是感到幸福的。

只是这家庭，给她带来了莫大的烦恼。耗去了太多的精力。

房子分配下来，梦高的内心并不十分快乐，他也在为没有资金装修而烦恼。更是将希望寄托在麻将桌上。

富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挽救丈夫，她如实托出了经济实情。

“他爸，如果你为装修犯愁，大可不必，我们大不了铺地板，刮大白，干干净净，这点钱我已经攒下了，你没必要日里夜里的赌。这样会伤身体。”

这一下，反而惹怒了丈夫，他不理解作妻子的积极的持家态度。

“富雅，快把这钱拿来，借我用，几天就还你。”

富雅不肯。言；“这钱是房子的专用款，不能动用。”

但丈夫怎么会罢休那，为了这笔钱，梦高足足闹了她二十天之久。

“小雅；我说还就还，你就是死心眼。有了这四千，赢了就翻倍，这好事不争取，你不是傻子吗？”

“不能给你拿，梦高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我说过，专款专用。你不要再打这钱的主意。”

又是几日过去。

“富雅，这回不是我用，是我的朋友，他媳妇病了，家的存款没到期，看病又急用，都是朋友，你说前后楼住着，我们不能眼看她有病不能治啊。”

“她没医疗本?”

“没工作，”

“就指望男人在药店那点工资。”

“也难为他们。”

“他为何知道我们这钱。”

“我吹的贝。他说只用半个月，不会耽误我们装修房子的。真的，我不骗你。”

第二天那个朋友来到了，问过之后，富雅的热心肠便马上借给了有急难的，他的朋友。

一个人他的优点可能就是最大的缺点，富雅的缺点就是认为别人都同样守信。

新房到来了，那笔钱也永远失去了。那个借钱的人，不久就住进了监狱。因为挪用药店公款。以后，鸟无音信。

一连串的经济问题出现了。朋友，家人，此时，都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且，都是主动送上门的借款。

这时富雅与查理，早已转变为一般性朋友。他们感到那种友情很累，很累。就相约不再有男女关系的交往，也不想伤害家人太深。这决定都好苦，又只能这样。

农历二月初二，富雅在自己的小区，全区第一个搬上了属于他们崭新的新家。

梦高付出了很多辛苦，没有用富雅伸手。

新房彻底竣工，富雅想到了查理。

偏偏梦高今天一定要富雅一起到新房检查房屋合格与否，便趁机将富雅紧紧的拥在怀中，“老婆，我给你一个全新的家，满意吗？”

“还行，就是有些色彩太深，光线发暗。”

“我是怕你累着，没让你来，心想给你一个惊喜。”梦高有些降低了情绪。

“还行，看上去都很结实，就是门边没粘好，影响美观。”

“总体我还满意。梦高，你受累了”

“我说老婆最理解我吗！”

“快，我们……”

梦高一阵子高兴。

富雅有些意外，原来梦高的心也很细微，以前怎没发现那？

而富雅又想到了查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交谈，来往了，只能从文风口中了解一些他的近况。

自从有家以来，她的生活空间很是让他感到狭小，这次虽说借了钱，但富雅想；只要管理好家庭财政，还是会很快还清的。况且，就在楼下，他们还热火朝天的开了一个朔料大篷小吃部，利用上班的业余时间，加上母亲，哥哥的帮忙，

富雅偶尔埋怨梦高几句关于四千元的问题，但由于梦高筹备小吃部的原料是如此的积极，所有的支架，座椅，以及别处食堂的废物，都是梦高搞来的。富雅也就非常的满足，她的脸上渐渐的放出一些红光来，富雅感到一个家庭，丈夫好运，妻子才能感到幸福。

这种幸福，被同时来窜门的查理和文风发现了，查理的心情很是复杂。同时表示了祝福。

富雅发现了查理眼中的压抑，她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再燃爱火，不要再添激情。

可以说，只要丈夫稍有好的表现，那富雅就像是到了天堂一样的高兴。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虽然有过分离，如今的现实，已经将他们连在了一起，更何况，丈夫这回也算为家办了一件风光之好事。富雅，是很容易满足的。

大家都在忙，妈妈，哥哥。原意富雅考虑利润分三，一家一份，可是，两个月下来，只有大家的生活费用，却没见太大的利润。

哥哥开口了，“咱们只要帮他们还上借的钱，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家人，妈，您说那?”

“可不是吗，我这一算，就算剩下他们的工资，再就是四个人的饭火。你还不在这吃，这小富雅也怪气人的；人家作混沌馅用的是猪肺子。她可好，都用精猪肉。馅还包的太大！那，还能赚钱那。那个常来的老头，跟我要大蒜、酱油，我一看，人家把混沌当饺子吃！”

母亲虽说管帐，但老人是计划的井井有条。不过，那些要税的人，据说是负责治安的，一次就要了一百二十元的税，妈妈不给，富雅要给。说，治安需要他们的保护，可是，几个小混混来了，吃东西不给钱，不是也没见他们来维护？这富雅，傻呀。

十二岁的儿子此时也同样跟着大人忙活。他放学后，积极的写好作业，又是忙着接水，又是忙着观察别人小吃部都有哪些高招。用心学来后，马上告诉，“妈，姥姥，我可看到他们压的面条和馄饨皮了，人家压时，最上的一层用的是粉面子。这面就不连在一起了。”

“大家都来吃啊，有灯有亮有虾爬子了啊！”孩子自主发明的喊了起来。姥姥乐得合不拢嘴，这孩子还真的有心！

相邻的小吃部人员都在得知孩子的心智后而齐声夸赞这家还子的聪明与责任感。

≡部的忙碌，开始了他的扑克，麻将去了。

富雅继续倒班，很难忍看这种现状；

妈妈已经六十好几的年龄，哥哥还有着病，更要每日上班，又要不时的照看小吃部，富雅心中不忍，就这样下去，妈妈，哥哥，以及自己的身体，孩子的学习，都出现了问题。她最后经过思考，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解散小吃部，自己的责任，自己承担，不能再这样的拖累亲人。

≡部，听到他的困难，及时拿出了三千元借给富雅，以来帮助还债。

孩子考大学，夫妻二人又是不远万里解决富雅的燃眉之急！

富雅感到他们是那样的真诚，她与这个家庭的友谊，仅用谢字都是有些多余了。他们多么的相知啊。

富雅的一个十几年的工友，多年来不断的在富雅用钱之时，夫妻双双将钱送到富雅的家中。她喜欢同富雅办事。那时因为富雅的实在，诚信

接下来又有其他友人，还有嫂子都尽了力量。

富雅心想，都是生活，我们不强啊，无用啊。如果相反，那有多好。

可是，几万元的债，要啥时才能还清啊！正在富雅为家中的经济发愁之时，一个意外的机会来到了。

富雅的车间公布了一则新消息，本厂要输出七人到外国打工，出国人员，必须掌握本车间的操作技术。

梦高被调到厂部之前，曾在富雅车间当过一段工人，对外国急需的操作工的技术掌握的很好。这样，梦高便马上报了名。竞争者之多是梦高没有想到的。但由于同等条件下，梦高的家庭比较困难。于是，这个难得的机会，便落在了梦高的头上。

十八 金鸡展翅骏马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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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的等待，使梦高这次终于如愿以偿被批准出国。厂领导讲话，然后亲自送行，搞得全厂沸沸扬扬，很多羡慕的眼光投向了富雅。

众里挑选啊，能不让人羡慕吗?

公元1995年冬季，梦高出国劳务走了，带着家中的债务出劳务走了。每个月伍千元的收入，大可以改变家中的困境了。

再说查理，就在梦高出国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查理突然一个人来到富雅的家，这是几年之中不再出现的情景了，因为他们有了约定，都好好对待自己的家人，孩子。让家人为他们的存在而感到快乐，幸福。这在前面已经提到的。

富雅忙问；“查理，你怎么一个人来?文风姐那？”

“富雅；你马上带孩子来我家一趟，我有重要的事与你说。马上！”

显然，查理的表情有些庄重。

“有急事吗？”她问。

“是急事。”他说。

“你带着儿子来我家。”他又说。

“好吧！”她言。

查理没有在富雅家里停留。

等到富雅稍后迈进了查理的家门，屋内便传出了录音机播放的声音。富雅的儿子说；“大伯，你今天休息呀?”孩子早已称查理为大伯，因为他比梦高年长两岁。

查理端上了水果，还有孩子用来玩的玩具，小欣；“大伯告诉你，今天你喜欢玩啥就玩啥。我与你妈谈点重要事情。”

孩子在一旁玩着，看上不用心，其实在听大人的谈话。那重要两字让孩子感到很严肃的样子。

这时，录音机里的另一首歌曲响了。那是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往事如风，痴情只是难懂，心若冰冻，怎堪相识不相逢，难舍心痛，难舍情谊如风，难舍你在我心里的放纵……花以凋谢，人以憔悴，山盟海誓都随花市湮灭……”查理用他那切切的真情一直在唱，在看着富雅！

富雅的儿子说；“大伯，你唱的真好，”

“是吗，那我再给你唱一首。”

富雅虽然喜欢浪漫，那是她对生活的一种依恋。对丈夫的眷恋之情。但她不懂风情，与查理的交往，大多是被动的，害羞的。

记得当初查理外出一个月回来，特为她精心挑选了一个秀美，高雅的荷包。是宝石蓝色的古香秀缎，里面有一个凉亭，亭里面坐着一对相依相伴的男女。

她满心欢喜的接受了礼物，心中那份幸福无从言表。而自己想要回敬之时，却不知道送什么为好。

富雅就知道想他，念他，但却不懂得用怎么样来回报他。她，就是愿意跟他在一起，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她确信自己是个傻女人，这一个月，她想查理都要想疯了；见了面，她却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好。

唱完了这首歌，富雅发现查理的眼里是红红的。

“查理，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生重要事吗？”

“富雅，几个月后，我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现在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在等待通知。”查理说着。

“离开?去哪里？多长时间？”富雅在追问。

“永远。是去南方，”查理回答。

“查理?你再说一遍？”

富雅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是真的。

“是真的。”查理说；“一个大型企业正在南方筹划之中，国家需要一批高技术人材。到那里去建设，我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具备，厂部为了考虑我的前途，已经让我填了表，等全面考核完毕，我就要走了。”

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查理说完，他沉下了头、转而，但见他又坚定的重新抬起了头。

“我必须走，富雅，那里有我事业，有我发展的空间。”

如晴天霹雳一样，富雅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

“不，我不让你走！”富雅的泪流了下来，她那深藏在内心的压抑很久的情感，又一次爆发了出来。

他沉重的望着富雅，“这里，留给我太多的悲伤，我想闯一闯。”

富雅见查理心意已决。不知中吐出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诗句，还有那‘此事古难全，’

依依惜别又万分痛苦无奈。

富雅口中冒出了这首诗，心中却在滴血！

这种深深的友情，使两个人又一次拥抱在一起，很久很久。

富雅的儿子早已懂事的在另一个房间玩他哥哥的玩具。

近来富雅上着班，又要多跑几趟病中的哥哥家，梦高的亲人更不断的有婚庆，生子之事。她与查理，没有更多的机会接近，更何况，信息又不是很发达之时。

心中眷恋，现实却不能常相守。

离别的那一天，查理的妻子也去娘家办事走了，查理约好富雅在他的家作最后的道别，是男女之间感情的道别，这是几年来他们仅有的一次情感的宣泄。

别恨我！雅，我爱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你的。查理此刻跪在已成了泪人的富雅面前，良久、良久。

夜幕降临，天空漆黑一片。查理不舍得将富雅送出，说还是我先走。便自己首先前往亲人家方向，想住上最后一夜。反而却是他们再一次的相拥后，又挥手再见!

一整夜；富雅都在重复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失眠了，心都碎了。此刻万般的痛，也比不过她心中的痛。

这最后的一别，是查理疾飞的背影，又是富雅不忍回头那痛楚的背影。

他们无法并行，怕看大到对方的伤……

第二天的夜，查理的家中已是彻底的人去楼空。全部的家庭用品，由铁路的集装箱随同主人一齐奔向了祖国的万里之遥。

‘时间啊，你为什么要溜走，人啊，你为什么要离别，人生啊，你为什么要有情感!’富雅悲怆的内心在呐喊。

男女二人，只有常相识厮守，才能增进情感，只有常相厮守才能化解矛盾，或者说；给予机会读懂。

也许，上苍可以给与他们一切。却不能给与他们婚姻。

富雅感到山像是崩了，地就要裂了，自己的心灵没有家了！！富雅一夜未眠。她，失去了查理。

查理走了，带着牵挂，遗憾，与希望的心走了。

难道今生今世，你就这样的远离我吗？

富雅的心，冷了。她知道这对自己今后的生活意味着什么。她，是一个小事不走心，大事有预知的女人。

她为纪念着个不能忘怀的日子，特为自己买了一个情侣竹编。作为永久的纪念，挂在了自己的墙上。

搬家的前一个星期，富雅应约同儿子前往查理家，只见查理的家零乱的很。不像以往的有秩序可观。二人像是刚刚吵过架。

查理问文风，“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一个人走！”抬头望了富雅，“富雅，你跟我走。”

文风像是被电触了一样，“刚才还不想走，现在我决定走了。”文风大声吵着。随即，看了富雅一眼，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仇视。拿出一大堆的烧纸说是要下楼去送一送，查理问她送谁？她又看了富雅一眼，“别问，你管不着。”

只有这时，文风的表现才是真实的，她，讨厌富雅。很是讨厌。

但，从前都是以善良，亲和的外表出现的。

这样，也不应该就说，这女人不好。其实，换位思考一番，她，文风，一个事事求强的女人，在对待丈夫的情感问题上，也算是非常大度的女人了。

她在努力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

她十分相信佛家的因果，也针对目前查理与富雅的情感，求过签，算过挂。

据有神灵的人说；如果你的另一半有了婚外恋，你就用我说的方法将这些东西一齐烧掉，我保证今后你的另一半就不会再想她，甚至讨厌她。不论男女，这一招很灵的。

至于那是一些什么，富雅是不得而知的。

因为，富雅曾经陪同工友见过此类事情的迷信处理。

查理走了，他走出了万里之遥。

他没走，继续用心，以富雅为邻。

也许，读者对此事有不同的想法，也许为他们的相悦与深情而感动。也许曾经遭遇另一半情变的人对此结局感到快慰。甚至解决心头之恨。

但，故事并不因此而宣告结局，定格为永恒。

人生，是不以任何人的快乐与痛苦定论是非的。

可以客观的讲，梦高的出国，让富雅感到一丝的欣喜。也能够没有任何孤独感，那是她的有限希望与期待。

而查理，留给富雅的却是失去精神交流的无法比喻的痛。她有时，对自己的不忠而迷茫。一个从前对名誉与尊严那样看中的女人，竟无法面对强势的情感。也许，她在金钱方面可以做到不贪不占。但，她那与生俱来的热血的涌动与激情正与查理默契，吻合。火花，在不经意间相碰。

在得到时，是那样的喜悦，整个世界都是快乐的。失去时，她的精神快速的崩塌。

幸好，那时已经有了私家电话。以便经常联系。

这时，富雅开始收到发至国外来自的信件。

“小雅；你好，我到国外已经一个月之久了，很是想你和孩子，我在国外一切都好，只是吃的不太习惯，过去我们生活的很是艰苦，不过，今后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再也不会为经济发愁……多年你为这个家付出很多，等到我将来发达的那一天，我会很好的待你。”

……

“小雅，这批款都要还xx下次再还xx的借款，是我以前打麻将借的，望你见谅。”

“我们家新的希望就在眼前”

……

“等我！！！”

梦高的信以后以每月一封或半月一封的向富雅飞来。

平时没有说出的语言，没有露出的温柔，在信里，在心理，都毫无保留的吐露出来。

富雅此时虽然很是忙碌，但一颗温暖的心已将一切劳累与孤单，都化为乌有。

她—目前，在单位，在家人，在邻里间的交谈与眼中流露的羡慕与尊重，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这种幸福是公开的，公众的，一种被社会认知与赞同的。一种光明的幸福感。

梦高一次次的汇款，也同时一次次的偿还了所欠下的债。

每天十二小时的劳动，使梦高—刚刚开始工作时，很是疲倦。

但当看到可观的薪水，以及在国内难以想象的高额奖金，梦高欣慰了。虽然富雅向他汇报又还了一份那个她从不知晓的意外欠债，但，看到丈夫很是辛苦的努力，她的怨言就又减去了几分。只是她与梦高提到了此事，验证事实的真伪。

当一切的债务偿还以后，包括办理出国的费用。在梦高出国一年后，他们还剩余一千二百美元，探亲期间，梦高将钱交给了富雅，言；“富雅这些年你为家里辛苦多多，这些钱，你存下，作为你的私房钱留下。过年，我们还要继续在国外出劳务，那样，我们今后就会心想事成。没有任何困难而言了。”

近来，富雅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安慰，与依赖，她是女人，也许，这便是在正常情况下，妻子对丈夫那种天性的依赖吧。她—富雅，在此时也并非异类女人，这也同时表示男人的一种能力，一种呵护，遮挡他所爱的女人风雨的能力。

富雅的家庭因为梦高的出国而稳定，满足。

富雅的心又常常为查理而煎熬。她想，也许，自己前世欠查理太多吧，令我今生这般为他痛苦。

小小的环境，环境小小的城市，一心扑在家庭与工作的小小人物；她目前只隐约听说国内南方的飞速发展，至于怎样的飞速，她还是闻所未闻的。更谈不了解到经济秘密了。

更何况，在这一年里，社会的治安与他们的小城经济都呈现杂乱。工厂的产品，由原始的供不应求，转为物质积压，产品出现了滞销状况。

第二年，富雅所在的车间开始间断性的放假，收入也相对降低。

单位规定；出国人员是停发工资的，但又能为工厂挣得一部分额外收入，所以，输出劳务这对于个人与国家是一种双赢的美事。

此时，举国上下，纷纷放下几千年来固有的封闭思想，本着求实务真，按劳取酬的态度，开始到相对发达的国家去淘金。

国门正在渐渐敞开。一个新的探索，一个有关国家兴旺的计划正在实施。富雅现在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可是，家里却有很多事须要照顾。梦高的姊妹多，一切的有关大喜之事，富雅都要代理梦高来完成。这样也相应增加了一部分经济支出。

富雅在信中提到了哥哥的病情已经开始加重，已经不能上班工作了，糖尿病综合症折磨得他失去了生活的一切快乐，每日与疾病作斗争，一切的药物好像都不再发挥其药效。他的肌体在极度的耗损之中。

经常的照顾哥哥，以及还能同时看到母亲，这便成了富雅生活中的一部分，再后来，哥哥去省城住院治疗，富雅干脆住进了哥哥家，同时照顾侄儿以及自己的孩子。护理哥哥的事，便由嫂子，母亲来承担。

好像古人的总结，福至双降，祸不单行，就在富雅的哥哥还没有治好，富雅的唯一姑姑也身患脑癌。这人哪，好个脆弱。

电话经常联系，查理得知富雅在哥哥家中，即便是匆促的出差，他还是飞到了富雅的身边。他们久久的拥抱在一起，富雅的泪流了下来。

好像生活的艰辛将富雅一团团的包围；查理的调离。梦高的出国，亲人的重病，让富雅感到无比的沉重。

但，这次富雅真的没有时间来陪查理，中午她要为读高中的侄儿做午饭。她何尝不愿意在他的陪伴下能够度过哪怕是一天也好。但查理发现了她的焦虑，只好在简单看了自己的亲人后，遗憾的离开。

这一次，查理就在他的故乡，感到了一种失落与漂流。

再次通电话，他是那样的伤感。

富雅很无奈，哥哥已经病如枯槁，她好无奈啊，当妹妹的，没有能力医好他的病，可是，哥哥却没少操他的心，自从到了小城，富雅的每一件事，哥哥都是尽心尽力。

由于与富雅的婚姻不是那么平静，哥哥更是感到遗憾。

在一个富雅十岁的照片上，富雅看到了这样的话；‘妹妹，你是那样的单纯，哥哥很少在你的身边，对你关心不够，我们都是因为家庭的困苦，才没能有个幸福的童年。妹妹，你知道吗，哥哥给你脸上无意留下的伤疤很感内疚。小妹，以后哥哥会尽力照顾你的。’

好像近几年来，富雅的心中常被查理占有，她的情感似乎与哥哥疏离了一些。但心里还是念着他们的。

富雅虽说一年之中经历了两种离别之苦，但却是她必须承受的。幸好梦高不在家，没能够看到她思念查理的情感极致，如果人的内心是真诚的那便有自己也无法想象的情感宣泄。

此时，查理与富雅都在同时品尝思念的痛苦。很思念的痛苦。

不过，业务上的精湛，开始对查理显现出类拔萃的优势，人在异地的孤独，很大程度上却能促进它的勇往直前的斗志。对待人际关系，可以不需要有历史的面子问题。集中精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也就是那个宏大的心灵目标。男人的情感，在此时已不为首要。如果近乎工作狂般敬业，那么，保留的情感也可能只好在梦中想上一点点了。

文风，开始在工作中品味老公给自己带来的荣耀，以及自己的地位。现在，她已经开始感到心灵的平静，尽管以前查理一度让她感到愤怒。但远离了家乡，两个人开始感到了外来的不适应，还有共同面对的种种事情。

这样，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可以沟通的交流。情感开始向南方的天气一样的温暖，平和。

以至于她的工作也开始进入了人生最为荣耀的时期。

这一年37岁的富雅显得苍老了许多。

转眼，梦高的探亲日期以到，又得知查理的突然离去。再看看富雅此时的憔悴。梦高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只在第三天，梦高就有些不安起来，他非常急切的一心想去一次哈尔滨，与外甥研究到外国谋求更大发展。

此次回国探亲，梦高心无宁日的在家中勉强逗留，盼着赶快回飞国外的样子，使富雅和梦高的大姐感到了他的心在非凡的变化着。

他的观念已经视中国现存的一切都为落后，包括婚姻，家庭在内。

宣称；国外一切都好。

就是带着这份心情，梦高又第二次返回到了外国，那个他向往的土地。

这次回国探亲，夫妻没能够像想象那样的缠绵，也没能够，像梦高在信中倾诉的那样深情。

与第一次不同，梦高由第一年的封封家信，到第二年的几个月打一次电话。又到一年之内只汇过一次钱，这点滴的迹象，正在预示着他们的关系在开始演变。

种种迹象，在富雅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哥哥的病情在不断的加重，姑姑的脑癌也同时加重。富雅便前往省城探望姑姑。看到姑姑头上卡着的卡码刀，回来自己的头，狠狠的疼了一个月之久。血缘至亲真的就是如此的强烈吗?富雅在想。’

这一连串的苦难在富雅的心中堆积着，使她又想起了三年前，父亲的病故，与梦高的工伤。

那时，父亲是由于一场感冒而得了急性的肝硬化。姐姐、姐夫在古城忙着寻医问药，联系住院，富雅还将小城小有名气的中医请到了父亲的床前诊脉下药。

尽管多方努力。但终因父亲多年的体虚多病而无力挽回，在六十六岁，吃到富雅亲自包好的六十六个饺子，又抽过了富雅孩子时代玩耍为父亲包制的手卷烟一样。这次便是父亲亲自提出的让富雅为自己包好一卷卷的大烟芥子，来止痛。

孩提时，富雅用来表现依赖父亲的，就是经常的帮父亲包卷烟。有时也会包点茄子叶，或辣椒叶的干来讨父亲的欢笑，只要父亲抽了一两口，便知道富雅是在有意考验父亲的鉴别能力。只要父亲一笑，富雅这时便感到特别的开心。孩子吗！都希望父母是快乐的。这更显示出她顽皮的一面。

只是，这次卷烟，富雅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医学上难以攻克的疼痛，让父亲感受到了它的难以忍受，于是，便让母亲同邻居要来了稀有的大烟杆子，就像高粱杆一样，粉碎了，比它小，又比它结实。富雅一个一个的卷，心随着一下一下的缩。

眼看着父亲病情的日益加重，富雅所卷的烟也在一个个的减少。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同病魔作着最后的斗争。

父亲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了他所爱的这个世界！临走，父亲右手大大的画了一个圈，在场的人不解。富雅晓得，父亲在说；‘我在这人世上走了这么一圈！就要走了。’悲痛占据了富雅所有的心。在富雅的心中，父亲是一个据有极强的责任心的，好父亲。

他老人家的离去，给哥哥同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父子莲心，血溶于水。在那个多年来最为严寒的冬季，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大地的树上挂着满枝的白霜，像是为这个不幸的生命来送行。

他在生命的最后几天，突然的做了一个梦。看到了梦高满身的鲜血。

这梦，却是现实。

那是在省城的一个大型医院。正在即行的高倍显微镜下的接肢手术。过程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手术室内是一片寂静，医生在细细的接通每一个毛细血管。手术室外，富雅和哥哥以及工厂的厂长，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医院的长廊，没有木头板凳，都是铁质的那种，那一年的十一月，大地一片冰冷，省城更是寒气袭人。

梦高的受伤是在本单位发生的，正在值夜班的梦高，由于工作中来了一个社会上的混混，也同时是本厂的职工；“你忙那，梦科长，”

“你叫谁科长。”

“叫你啊。”

“你来，如果工作上有事，我可以解决。没有，请你出去！”

“你他妈装。”

来人出口不逊。

“工作时间，你没正事，请出去。好，我走。你可别后悔。”

他伸出了拳脚。梦高一转身将他摁压在沙发上，动作迅速，敏捷利落。

我劝你也不要在这里装。说完松开了那人。

混混暂时离开了。一切平静了下来。

只隔了十分钟。那人又回来与梦高争斗，这回梦高没有理会他，那个混混便口里喊着你装b到我这里来，便抽出腰里的菜刀疯狂的乱砍。只是一瞬间，梦高便满身鲜血，众人还没有反过神来，只见梦高已经，脸色苍白，满脸流汗。不知谁叫来了工厂的值班车，及时地将梦高送到了职工医院。

医生经过检查，随即马上为梦高输血。

检查的结果是；右肋下刀伤，左手掌三手断裂。左手腕下断裂，左臂刀伤三处。马上转到省城医院作接肢手术。

这突然降临的灾难，使富雅一时间束手无策。赶忙奔到医院。

一大群人围着梦高在焦急议论着。‘太突然了，太危险了。’

别人鲜血大量的流进了梦高的身体里，在救护车内，医生一边输血，一边急切观察梦高的变化，救护车飞奔省城八院一个显微外科专属医院……

手术已经尽行了近四个小时

值班的厂长冻得直发抖，富雅始终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在手术室与走廊间不停的来回渡步，她急啊，生怕梦高难以渡过这一关，抛下他们母子。

富雅的嫂子也是在半夜敲响了同事的家门，为梦家借来了三千元来应急。富雅的哥哥，更是急红了眼，急白了脸。急得马山将五百元塞进了主治医生的兜里。这样那个半夜里，还没醒过神来的，瞎忙着拽着每个办公抽屉的医生才静下来答应马上对梦高进行手术。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医生下来差点晕倒。富雅感到医生的辛劳与医术的高超。并表示十分的感谢。

医生好神圣，好伟大啊，那个残废的手，经过他的精心缝合，已经全部接好。

这手是保住了，但由于梦高的输血量过多，从此他的神经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虽然是工伤，但又能怎样，一切的伤害，就能够挽回了吗？

厂里的领导对他们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并感动人心的，他们决定让富雅放下工作，专心护理梦高。工资照发。

而那个砍了人的混子，也住进了监牢，得到了惩罚。

这就是生活，很多的事情，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虽然此时大家都忙得团团转，但所庆幸的是梦高的生命保住了。虽然多年来他的手仍然经常的感到不适。

再说查理，离开故乡之后，将所学知识全部有了用武之地。拼命工作，全情投入到了大型的国家企业的建设之中。

这种拼命工作，能够取代失落的情感。

富雅现在，一种无法言表的思念每日都在折磨着他。查理，查理，在写了无数遍后，就盼着查理打来的电话，听到了他的声音，富雅就哭，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查理的心也感到无法抗拒的思念。可是，这大型刚刚投建的企业，将查理的时间搞得接近满负荷的运转。

他们由最初的两个小时的通话，变为一个小时，后转为四十分钟，后来半小时，转为二十分；最后是几句话。

其实查理的心，是没有将富雅忘掉的。不然，那半夜打来的电话。不就是工作后，静下来的思念吗？

富雅却在这不断的联络与中断中煎熬着。

不久，查理那里，由于工作的出色，知识的丰富，被提到了处长一级。这真的应验了富雅曾经为查理写下的祝福，望你将来鹏程万里，事业腾飞。

上帝为你关闭了一扇门，又同时给你开起了另一扇窗。

富雅这里，单位萧条，经济吃紧。治安好像不是那样的稳定。

二十二 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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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雅学习去了。那是一个路程三十八公里的美容美发学校。是沈阳的一个分校。

这一个月就收39名学员。老师是家传的理发世家，到了她这一代就进行了改良能够七把剪子一起用，后又增加了美容一项。

每个月17日，老师都要接受一批从四面八方招来的新学员。同学们；“我们这一课要从理论学习开始。大家边学，边练。”

“我们第一个程序从剪报纸开始，一条一条，要求一剪子下来，平稳，均匀，手不颤抖。”

这样富雅开始将一大堆的报纸一条一条的剪，直剪到右手发麻，还是坚持继续剪。

第二个程序是使用手推子，或电推子。

开始同样自己干练，然后再拿推子练，两天后，便开始用电推子。

这富雅练习时，一个推子下来，就将那个人的后脑勺的头发一下子推了一个大缺口。现在这个人的脑袋真实黑白分明啊。是老师眼急手快，利用讲解，向富雅使了一个眼色，才使得那残缺的部位变成了一个很好的过渡。这才使富雅的一身冷汗没有再冒出来!

接下来老师开始为大家讲为顾客洗头，还有头部按摩的基本要领。然后又紧跟着学习万能烫、翻翘式、盘发有梦幻式、鲍勃式、长碎发。还有皮肤的美容及护理的基础知识、染发，漂发。电吹风的用法，等等，填鸭式的学习。

富雅好像对这个行当有点兴趣。但又好像悟性欠佳。

不过要让她在盘头时或作美容时，倒是显得在造型上有所创意，给人一种新颖的感觉。

老师言；“你们要跟富雅大姐学习。现在就差基本功。她的发型设计的还是有头脑的”。

在一大群小孩子中，富雅学习的非常愉快，她被几个女孩包围着，一种无忧无虑的孩子的世界，使得富雅好像自己同时年轻了许多。尽管这些孩子当学生时不在学习优秀的行列。但，他们热情，与人亲昵，

那一年富雅39岁。转眼，近十天过去了，老师便放假让学员回家修整，有的学员带钱不够，三百五十元学费，加上工具费三百三十元，再加餐饮费，还有纹眉机需要添购。

富雅的钱已经不够下次的费用，也是十天没有在家，不知孩子的情况怎样，还有很想家里一定需要自己要干的家务。便兴冲冲的回到了家里。

富雅临走前，将两个人的工资卡，连同现存下的五百元，加起来是两千多元，全部交给了梦高。这样她才去安心学习。

当富雅再次回到家中，已经是十天没见到亲人了。特别是他们的孩子，乖得很，学习又好。特别的听话。见妈妈回来更是特别的兴奋；妈妈，你学的怎么样了，还需要多长时间。妈!我都想你了。

老师说，还需要一个月的学习，之后，还要实习。

儿子，在家要听爸爸的话，好好学，等妈妈学习成功我们家就大有希望了。我也能常陪你在一起了。

娘俩聊着，这时只见梦高喜滋滋的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梦高见富雅回来，表现得也特别的殷勤，亲自为富雅做好了饭菜，三口人，香喷喷，热乎乎的吃了一顿美餐。

梦高便问富雅，这次能休息几天？

明天就要回去的，我们老师不让随便回家。怕影响学习。富雅明显的显现出有些恋家的情绪。似乎已经忘记了近期与丈夫发生的不快。接下来，富雅为他讲了许多学习班发生的趣事与新闻。

这一夜，丈夫表现出来从没有过的柔情与思念。

富雅这人心软，她有些悔恨自己常常的发脾气。心想，梦高如若排除了有喜欢赌钱的习惯，还有狂傲的性格，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等自己学习回来，自己有事可做了。对他要好一些。就别再计较他有没有良好的生活节奏，这样的问题，谁都不是完美的。一点一滴的培养吧!

交待儿子要认真学习，听父亲的话，富雅在第二天满心欢喜的赶着回到美容美发学校去了。她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拿到最好的成绩再荣归故里。

她在学习班苦学苦练，老师还特意独自带她参加了一个新娘的化妆的全部过程，意义在于对她的特殊培养。在这众人堆里，老师对富雅是刮目相看的。更是经常以她为中心，围坐在一起，快乐闲聊。

很久没有体会学习的快乐了。富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让她感到兴奋。一件纯羊皮夹克，一件纯毛黑地花点的长凤尾裙。还有另一套白色的合体汗衫，棕色的毛织网状休闲马甲，台湾产的高级面料黑色长裙，那尖尖的白领，将富雅的现状衬托得非常得体。

大家在歇息时那愉快的交谈，年轻人彼此的玩笑。那个小诗人的调侃；“时间如电，转眼不见，留下几笔永作纪念，”

在这小小的学习班，将大家的热情激发了起来。他们一同下乡实习。免费为老乡理发，男孩学员实习回来带着满心的欢喜，在黑板上写道；

“下乡三四天，

走路神颠颠。

知识见增添，

下一句怎么编？

“风吹，日晒奔波苦，

来回路费二元五。

大队喇叭老被堵，

回到班里老师补。”

这是小同学，刘安涛的打油诗。

大家见到此诗，轰然大笑。因为他还带有动作为伴。

接下来就开始学习护肤，按摩，富雅首先为老师做皮肤护理，老师惊奇的发现，富雅的手法很好，轻重时间拿捏得相当有分寸。这样，老师便非常愉快的将富雅带出她为新娘化妆的每次设计机会。

看来，老师在有意培养富雅。老师的母亲，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姥姥，叫住富雅，小雅，姥姥年龄大了，想把技能传授给你。看你还不会刮脸，磨刀，我女儿还没开这节课，今天我教你；记住了，刮脸要热毛巾将脸捂热，然后将面部拉紧，手要稳，刀要侧，不要立刀。速度要快。这样才能刮净。磨刀要轻，刮脸要紧。里三外二，轻磨、重备、紧扒皮。小雅，你要记住啊！

谢谢姥姥的传授，我记住了。

老师的儿媳和外甥都来美发班，老师就此机会便让富雅为他们美容，护肤。护肤富雅作的很好。开始为儿媳美容。

平时富雅为自己化装，已经十分了解自己，当然轻重分寸掌握有佳。看上去特别自然。同老师一起实习也表现有佳。可今天面对这个小的不能在小的脸，富雅却给着了个丑妆，自己看后也不禁笑了出来！转而就有些不好意思，这是老师的亲人，当然不太在意，可是自己在意啊。

不行，技能还是不到家，还要努力，于是，每个学员都成了他的好顾客，她练了又练，人缘更是好的不得了。老师言，像你这样认真，应该学习纹眉，我看，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手。

老师拿出了自己的纹眉机，让富雅在盯在木板上猪肉皮上先做试验，富雅用来学习纹眉的猪肉皮不知道纹黑了多少块。老师看了说；‘富雅还行有所进步。’

还是自己买一台纹眉机吧！富雅做出决定。

这一个星期，富雅感到过的特别的快，学业上进步很大。同时经常得到美容老师的表扬

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巧合。由于美发老师的母亲患病，同时又有一些学员的费用又见紧张，借此机会，老师给全体学员又放了两天假，原定是半个月后回家的富雅，这次并没有给丈夫打电话，便回到家中，可算是给个突然惊喜。

十九 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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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又回到了重要人物—-梦高的身上。

完成了两年的劳务。他们一行七人，兴致勃勃，财大气粗的各自回到了家中。第二天他们没有去工厂报道。富雅有些不悦。言；“你们没有组织纪律性。”

不断的承受孤独。富雅这二年来，在无人时，她思考了很多，很多。

她在审视生活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审视自己。她有过失，有爱心。与梦高的结合，曾有过那样向往的美好，又有过被他隐瞒的悲伤，有过孩子降临的喜悦，同时有过梦高上大学的满足与骄傲。

更有查理的远离、梦高的出国、父亲的病故、哥哥的重病、还有公婆的去世。

她在悲喜之中交错。使她感到了生活的无常。

虽然它不会再重演，但却将一个简单的女孩，锻炼成一个满是心事的女人。生活的重担，使得富雅养成了紧锁双眉的习惯。这是一种下意思的习惯。她的眉，就好似她的心。

同时在持家方面她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进步。

目前。由于梦高的出国，家庭经济上的解忧，终于可以让富雅，舒展贫困的愁眉。

这就是富雅的单纯之处。她目前从没有考虑她与查理的交往给梦高带来的心理危机，因为，既然富雅能够原谅梦高的隐瞒，她认为，梦高也能够完全理解他为富雅心灵埋下的痛苦，认同这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现在查理既然远离了他的视线。梦高的心完全可以回归家庭，竭尽全力将家庭搞好了。

如果说，事事都有圆满的结局，那么，人世间，那么多接近疯狂的故事也将不会发生。

不幸的是，富雅那舒展贫困的愁眉没有舒展几日，想眷恋丈夫的梦想还没有进入梦乡。梦高只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感到这个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对富雅来讲却是二年来的家庭团圆与温暖。

转眼他又开始在麻坛上寻找快乐。

目前，富雅在众人的眼中，已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家庭。她眼见车间的一些有点实力的人主动的来与她接近，一阵以来，她同梦高都是在大家的羡慕与敬仰之中包围。尤其是梦高，近期以来，是富雅难得看到的欢喜与兴奋。

丈夫高兴，她也欢欣。更何况，自从他们这个小家建立以来，梦高他始终是处在困难的心境中，精神上没有彻底的解放。

那种压抑的情绪正是来自家中以往的不便，还有家庭的经济状况。打麻将，便是逃避现实的最好解脱。

如今，这种顾虑方可以抛到九霄云外了，一种发至内心的快乐开始在梦高的内心膨胀。

他在寻找夜幕降临后城市应该看到的热闹与喧嚣。由于那时只是个小城，而且是个工业化的小城，梦高只听到一点点有关歌厅的消息。

而富雅却全然不知那是个怎样的存在。

她，目前生活是简单的。家庭、工厂、亲人、工友、唯一特别的就是有个查理使她不再是那样的纯情。余下的生活，好像还没有一些喜欢闲逛，闲聊，或彻夜玩乐的女人动态张扬。

具有局限性审美情愫的富雅，按照她的意愿，没同梦高商量，便自作主张将房子重新装修了一次。

可以说，那时的小城，像富雅这样的设计，也算是较前卫的，那全新的全木质家具，以及各种衣柜，吊柜的安排，还有纯毛地毯，再由铝合金构成的玻璃窗，加上高级白沙窗帘，以及诱人的床上用品，比起梦高的装修要审美，气派得多。真正使这个家发生了一个彻底的改变。

然而，这同时耗用了近三万元的资金。

那时，富雅所在企业已开始走入了低谷，而富雅此时情绪却处在高潮。因为，她正在用全新的状态来迎接丈夫归来。一个新的环境，让他有个好的状态与事业。而富雅用来装修的精力却耗费了近五十天。累啊!

也许是出自一种虚荣心，富雅觉得丈夫的学历与专业在本厂回来后应该是有用武之地。

目前，工厂又上了两个小项目，

没有学历的几任先进工作者都当上了车间主任。

假如丈夫回来领导还不给他安排角色干干?就是论资排辈也该挨着梦高了。

何况，在国外的梦高寄给厂里的信，还刊登在公司的大型报刊上。又到各车间阅读，这说明领导对他的重视。到那时这个亮堂温馨的小家不是更能够让梦高以及到访的人感到一种愉快吗？

还没有等到梦高回来，富雅的此举就得到了邻里及朋友的大力夸奖。

富雅真能干！焕然一新啊。

然而，事情并没有富雅想象的那样美好。梦高回国后，看到如此装修却明显的显示出了不愉快。当邻人夸奖富雅之时。梦高抛出了冷冷的一句话；“她能干？如果没有钱，她拿什么装修？”

其实，富雅对自己的这次行动也感到有些后悔，她从内心深处理解梦高的不易；‘他手上的伤残还在，经常地感到麻木，胀痛，若不是为了还债，他是不会出国打工的！’况且，他还有一份足以体面的工作，生产调度。

这次装修是自己换了一个高档窗帘惹的祸。窗帘换了，再看铁质窗子，十分不协调。再然后就是其它的都不协调。最后这旧家的一切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的个个推倒，这装修也就成了必然。

但富雅容易吗？艰苦了这么多年，自己又没有下过乡，艰苦对富雅来讲，这个家的建立就让她感到十分的困苦了，她这一点点的幸福感，怎么能同十几年来的忙碌与艰辛，与生活上的孤单与奉献相提并论!

更何况，她不单单为了自己。

再则，富雅最重要的是让梦高活出体面，让别人感到他家庭的品味。

那，这对一个深爱着查理的富雅来讲，似乎相互矛盾。其实在富雅的内心深处，最大的希望就是丈夫能对自己的意见多听一些，她是为梦高的仕途在焦急。一个有着进取心，并记忆力颇好的，还有大学学历的男人，应该实现自己的理想。富雅想从作为上帮助梦高的思想，这一点梦高他永远都读不懂。

他甚至极其怨恨着富雅。

渐渐，梦高回国后，那种从工厂带来的希望眼看破灭。工厂的生存状态大不如以前。梦高回国近十天还没有被分配到一个好岗位。他们一行七人，被宣布在家待业一个月。

这对众人来讲，很是一个意外。

富雅所在的车间，现在日渐萧条，产品滞留，原料涨价，工人只开半月工资。

虽然如此，各个领导还是想尽办法来维护车间的运转。

一日，富雅被车间的女主任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富雅，我们厂要退掉一大部分职工，车间有个打算提前告诉你，有个工段长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们研究提拔你来就任这个岗位。”

富雅满心的欢喜，却还是比较谦虚地说；“主任，我怕不行。”

“你绝对行的。领导一个工段，三十多人，不成问题的。我们早就看在眼里，第一你人缘好。第二你工作认真，第三，你有组织能力。”

“那好，主任，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重视。我听从安排。”

富雅目前也同样被一种羡慕与仰视的状态包围着。车间领导的这一决定更是大大的争强了她的自信心。

“主任，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还没有上任，我们都不要声张。”“好的”主任回答。

“主任。我工作去了！”

带着喜悦的心情，富雅向梦高谈到了今天领导的谈话。

梦高的态度很是冷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天真，工厂都要垮了你还给谁当段长。”

现在梦高所面临的状况确实令人感到有些不解，一个领导曾经看好的思想活跃，有积极进取之心的调度，竟然被告知待岗。

梦高的情绪开始急转之下，他开始不停的为寻找一个好的项目而结交一些陌生之人。为此富雅开始提醒梦高要警惕那些所谓的新朋友。

看来，梦高到厂部希望上岗没有被领导批准，同时梦高又听到了大公司内部传来的消息，说马上就要开始优化组合。一些老的年纪比较大的，不论工人，还是干部都将被裁一大批。以工龄为界，一刀切性的下岗。

随即，富雅在第二天上班之时，便看到了车间大黑板上的一则公告。

“好消息；

由于考虑本厂近年来的实际情况，大公司大开绿灯。是凡本厂职工，如果自己能够开来有病的证明，我们厂将给每个工人开出百分之七十五的工资。待遇很优厚。希望各位自己想办法。时间有限，过期不办。如今后下岗只开二百一十元。后果自负。一九九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富雅带着好奇的心情，同梦高传达了这个消息。

她的心里是有底气的，自己是班长，年龄又小，怎样也轮不到自己下岗的。

但是，富雅看见梦高—对此事却有了强烈的反应。

“富雅，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要不，我们都办理退休，即解决工厂的困境，自己还能一心做点事情”。梦高显得有些急切的说。

“我干好好的，不想提前退。另外，领导对我很重视。更何况现在工厂的现状都是暂时的，情况慢慢会好起来。我很想有所作为。”富雅显然对他的工作有很深的感情，不愿就此放弃他的岗位。

一个女人，要什么作为！

“那好吧，我去开一个诊断书。”梦高言。

针对目前的现状，在富雅的内心真为梦高感到一种危机，各个车间开始在岗位上剥离人员，叫做编外人员。岗位也分出了类别。什么类别的岗位拿什么类别的钱。

一些年纪稍大的、或长期有病的，还有就是定岗无人要的，都被分离了出来。梦高正是在工厂大动干戈，全部调整后才按期回国的。但目前，岗位已满，他与那六名归来的人员都已没有了岗位。

第二天，梦高还真的将诊断书开了回来。

“富雅，我们家目前还有不到和五万元人民币，这些美元我打算用来发展，找一个项目，自己当老板。”

“我看，不如你也退了，我们俩一起干，你算算，你这多年加一起一共才挣几个钱。工厂效益不好，当什么又有什么用，你回来其他人还有了一个机会。”

富雅间梦高真的开了来就急于看，“我看看你的诊断书！唉？好像我早就有一个，是上一次我病了，到那里看病时医生给开的，”“让我休假，我坚持了下来没有休息。就在床底下。”不过已经好几年了。她打开了床左边的一个拉门，不用费力就将诊断书交给了梦高，你看和你的一样不？

他们共同看完了后，惊喜地发现，事隔七年，诊断书却没有改变。梦高便建议富雅也将诊断书交给厂部；

富雅有些动心，目前她眼见本班的几个老同志已经开始提前退休，不退的也没有好的岗位，并且，车间又发出通知。人员将继续精简。她也在想；‘目前工厂的情况确实不看乐观。自己家庭的经济状况如果退了工作再干一些别的也许会更好。何不如我提前退，留下来一个空位，不就少一个人下岗吗？’

富雅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决定让梦高一同将诊断书交到厂部。

第二天，在班组，富雅巧妙的透露了她病退的打算。

大家目前的话题，就是工厂的工资要有困难。第二就是谁退了。第三，就是还要再次减员。而富雅本班组的女人们，便是开始羡慕富雅目前的优越。

富雅半开玩笑的说；“减员我们班就不用害怕了，我走了人不是正好吗!”

“小富，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这里你最小，还是班长，轮到谁，也轮不到啊。”

“那我要是自愿的呢？我还真就病退了！你们没看见现在只要能够减员，不论大小年龄，都给大开绿灯吗!”

“富雅，别再跟我们开玩笑了。”“你们还不信，那就几天后看吧。好。开————车！”

富雅这一声喊，却有些让人看到她有些与以往的不同，但所想的却是；‘唉，你看小富雅，人家现在条件好了，精神都不一样了。爽啊！’

却没人知道富雅的内心，这一声是对自己岗位以及工友的万分留恋。

虽然通知还没有下来，但富雅的那个诊断书被认为是真品，好像比梦高的更要被认同。

富雅私下里，同要好的女友谈到自己就要病退了。女友的思想也开始矛盾起来，但还是没能相信富雅真的会退下来。

二十三 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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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富雅念在丈夫前一次的柔情，这次想给丈夫一个惊喜。可当富雅一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又但见屋里非常的零乱。

富雅心想；也许是梦高他起来很晚吧！又让人给叫走了。

她知道梦高自从出国回来退休，他比以前还忙，所接触的人，富雅大多不认识，都是看上去狡猾奸诈的路人。

富雅大致整理了被子，再蹲下擦地板。就在这茫茫碌碌之时，一件令富雅预想不到的情况出现在了富雅的眼前；一根根直直的黄色长发，落了满地，从卧室，阳台、厨房、洗手间。富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根根的捡起，心在一点点的紧缩。莫非梦高有了别的女人?

是那个大学女同学？

不。那女生早在他与梦高一次婚变就没有了踪影，她不是爱梦高的，因为梦高是班长，她接近他是为了她的利益。一个头脑聪明的女人，当时却是梦高所特别欣赏的。

排出了她，富雅继续捡拾家中大小房间的垃圾袋。

唉这家怎么能乱成这个样子。

当富雅本能的看了一眼袋中所放之物之时，那里面真实的留下了富雅再一次不愿意相信的物证。一切的答案已经开始明朗化了。

他梦高确实带了女人回家。是梦高他始终将自己蒙在鼓里，要不然，怎能在富雅学习之前两个月，就像富雅宣言要养养身体泥。为了怕富雅怀疑，梦高还特意拿着借来的一本男人养生之道的书给富雅看。

富雅此时明白了一切！

也许，梦高在报复富雅。

自从回国后，梦高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以前他有时还是非常热情地对待富雅，但现在，他开始冷言对富雅。就是仅有的一次温情就将富雅感动的一个心的自责。

中午，富雅心乱如麻的做好了自己从学习班的市场买回的最好的刀鱼；炖了儿子最喜爱吃的蘑菇鸡肉。只是富雅气得米饭忘记了做，就等待着一顿非同寻常的午餐。

就在孩子放学的前十五分钟，梦高才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一见富雅回来，起初是吃惊，然后又看了看房间，表情很不自然的又有些惊喜的说到；“不是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有事吗？”

“回家取钱。”富雅冷冷的回答。

“这家还得有老婆，你看，你回来屋里多干净，累了吧!我来做饭。”

梦高在淘米富雅在追问；“梦高你今天向我坦率的说，你是不是把别的女人带家来了。”

霎时，就只见梦高的脸是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呢!”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这时，儿子放学回来了，一见到妈妈。当然是十分高兴。马上见到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又看了看爸爸也正在尴尬之时，儿子立即从喜悦转而变得消沉下来。

此时的梦欣，已经从家庭的分分合合中，有了一些了解，他长大了！

他心中不安的说道；“妈，你回来，还去学吗?你别再去了，”看了他爸一眼，孩子没表露什么。

富雅心中明白孩子指的是什吗，便接过儿子的话题，说道；

“孩子，你妈不能不学，妈妈还年轻，不能呆在家里。儿子你一定给我好好学习，等长大了，赚一些钱，也不要乱花，把钱用在事业上。不要赌钱，也不要乱找女人，将来成家了就要对得起人家，一定要一心一意呀。”

其实，儿子对妈妈的一番话记在了心上，也有些是懂非懂。

儿子马上接过了话茬，说；“妈，我记住了，可是我爸昨天把一个长头发的年轻阿姨带回家了，传呼机忘了我家，取时，我看见了。”

““还有，我爸不给我做早饭，给点钱就让我走。”

“妈妈，你的学习重要吗？在学什么？”

妈妈学的是美容美发，学成后妈妈想有所发展。

这时，梦高的脸色已经由白变红，由红变白，眼睛不敢正视富雅，他好像在等待着富雅的审判，一字不发。

富雅这时才质问梦高；“梦高，你说，我们怎么办，你有什么话要?”

梦高沉默。看富雅死盯着自己，转而又说；“没什么打算，也没什么可讲的。”

此刻，富雅的感受，就是真正认识了梦高。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梦高，原来你的一切都在伪装，你一直都在骗我！在骗我!！”

既然你不希望我们好好相处，那时为什么还要请我回来。

在情感上，与梦高不同，富雅是透明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讨厌口不对心。

梦高是了解富雅的，见富雅这般态度，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望着富雅；“富雅，你别太在意了，就是大家玩完麻将又去了歌厅，随便玩的，没那么严重，就这一次，我保证。决没有第二次，请你相信我!小雅。”

“你用什么保证?”

“再有下一次，你说怎样就怎样。”

随后，梦高走过场一样的说出了自己是怎样的说出了自己是怎样被三个男人劝着去了那个地方，别人都有，我也就……

“那是什么人？”

“是小姐。一次给她一百元，事后两清。谁也不欠谁的。”

“那我给你留下的那些钱那?还有你出国时剩下的钱，我要掌管。“

“不是跟你说与别人合伙做生意吗。

“你就是这样做生意阿，除了赌，就是嫖。”

“雅，我保证，下回不干了。”

“再说了，你都这样大了，终比不过二十左右的吗!”

“梦高，你无耻！”

只一夜，富雅马上高烧了起来，她病了。全身发软，四肢像棉花一样，轻轻飘飘，昏昏沉沉。

是富雅脆弱？

是在意梦高吗?她是在意的！

查理在她的心中是一个她的理想丈夫的榜样。她希望梦高也同样的优秀。何况，梦高的大学生活，已经迈开了进取的脚步。他的贪玩，不仅在毁灭自己的仕途，也同时在毁灭家庭的前景。

两年来，自己独守空房，刻守做妻子的本分，对梦高，还是尊重并期盼他归来时的那种久别后的夫妻团圆。他们虽然曾经有过一次婚变，也是考虑未来下半生，或自己人老无力之时，梦高不会精心爱护。

是梦高之人这种对待婚姻的疏离状态，使她感到这种婚姻的不安。还有最重要的是对梦高的失望。

既然天注定他们又走到了一起，如果梦高没有那些恶习，富雅不是没有情谊的女人。

偶尔，富雅能从别人口中了解梦高对自己的满意和歉意。

但她发现，口口声声称赞自己的梦高，背地里干出这等事来，并非真心对待自己之时，那份曾经因查理的存在的那份一点点对梦高的歉意也不符存在了。

她悲伤的感到十几年的徒劳。

在足足倒下两天之后，第三天，富雅便带病去学习了。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自己一定要坚持下来。

因为富雅执意要走，梦高无法挽留。梦高便送富雅上了汽车。

她仍然发着高烧，只是服过了药。上了车，她的心好像痛的更加严重。这次的创伤如同雷电风暴击穿了富雅的心房，她受创实在是不轻。她记起了梦高规劝她向她发出的每句誓言。一项项承诺，她，轻信了他。

富雅困惑，她实在不懂男人。

富雅是什么？信用是什么?承诺又是什么？

好像药物没能起反应。富雅在车上继续发烧。

当富雅再次回到美容美发学习班时，大家发现富雅整个人都发生了巨的变化。从前那个开朗，乐观，勤劳，热情地大姐变得沉默无言了。她的不幸，写在了脸上。

同富雅相同年龄的好友胡晓兰看出了离开三天后富雅一定有什么变故，便问其缘由。

胡晓兰；以前是古城轧钢厂的办事员。由于工厂放假，接近倒闭，也想学点手艺。而且，同是离婚的女人，她干练。机敏。圆滑而且具有十分的热心，有一定的社交能力。在这个学习班中，老师，富雅，胡晓兰，是这个班的中心骨干。

此次富雅的归来，学习班正要开展新的课题；纹眉课。也就是要用真人进行练习，老师在一旁助阵。

老师这次发现了她的不快。隐约感到富雅是家庭出了问题。便安慰几句，希望富雅在这一门课程上攻克难关。

可是，富雅此时的大脑显得十分混乱，她预感到自己这次的学习要半途而费。富雅太看重男人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太过脆弱，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现在内心这样痛苦，若在给别人纹眉时，只要哪一针走偏，刺到眼睛，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十分无奈的告诉老师，老师，纹眉这一课，我恐怕是不行。我现在脑子很乱，难以平静下来，真是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老师非常理解的说，富雅，谁都有难熬的时候，要不然，你这学期暂时休课，等到下一批学员来了，再好好学习学习。

对于这次所学的技术，富雅毫无进展，无论是美容、美发。

她不知道时间是怎样度过的，满脑子都是梦高带来的伤害。她走不出迷惑的世界。转眼已经到了实习的时候了。

胡晓兰见富雅那种无助的状态，便提议，让富雅前往她的住宅，连同一个同班的十八岁的女孩小姚，一起住入的她的房间。

非常热心的胡晓兰，又是给富雅洗衣，又是同富雅聊天，又是一日三餐的热情招待。更为富雅买来了一些安定情绪的药品。

虽然富雅的情绪有所缓解，但是那投下心中的阴影，使富雅无法使自己真正快乐起来。

在胡晓兰家中缓解了一个星期后，他们一行三人便踏上了通往营口的列车。

她向孩子告知了自己实习的行程，没有与梦高交谈。

母亲此时正在哥哥的家中照顾着还在重病中的哥哥。

当列车到达营口火车站，他们便马上转汽车来到了一个胡晓兰姑姑所在的乡村。他们一行三人被胡晓兰的姑姑安顿在一个有火炕的，一个十分热情地人家。

这一夜，他们三人只有富雅无法入睡，与梦高复婚至今，生活中的一幕一幕，都在富雅的眼前闪过。

富雅在心中检讨自己同查理不是很有理性以后最担心的便是梦高目前所持态度及做法，如果梦高忘记了曾给富雅带来的伤害，一味的计较富雅与查理的友情，那这种绞缠将伴随始终。也就是说他梦高目前非常恨怨富雅。

富雅喜欢绝对。即；夫妻要么恩爱有加，要么分道扬镳。假面具是婚姻的大敌，早晚要暴露的。她与其活在这种相互伤害之中，还不如解脱。彻底了结这种恩怨。

她的这种认死理，决定了富雅对未来生活的恐慌与担忧。她在想，今后将怎样面对生活，面对梦高，未来要何去何从。

如果是一时之错，她可以原谅，他们七人在国外，那样一个特别自由的国家，不可能没有生活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梦高的钱比别人少了一大截。他又退一步认为梦高带着伤残的手，到国外打工的不易。

但，回国后，生活各方面都迈入了正轨，再发生这类事件就令富雅难以理解了，更何况，家中所有的资金已被梦高控制，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他彻底变了心，另有企图。

躺在农村的炕上，夜，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静得有些让富雅感到一丝的恐惧。富雅又觉得这火炕有些硬硬的很不柔软。哎！在小城已经适应了多年床铺的舒适，现在有一点不适就感觉不安。

翻来覆去，富雅感觉到现在的境遇已经距离年少时远大理想明显的有些背道而驰。

梦高讨厌的赌钱，还有自己曾经不解的婚外情，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想到婚外情，富雅便又想起了查理。他现在不知过的怎样。在小城，他们夫妻曾经经常的吵架，不然，查理也不会对富雅那样的一往情深。如果查理没有走，我也许会好过一些。查理，你知道吗，你知道你曾经爱过的女人遭受如此打击吗？你能帮我回答我该怎样那?你在哪里阿！

富雅处在昏昏然的病态之中，流着心酸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想着、想着、睡着了。

……

她的精神世界，难以交接，恍恍惚惚，无法给自己一个交待。

实习结束了，乡村学校的孩子，他们纯朴，天真，善良。给富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热情却对外部事物的害羞以及积极的态度让富雅感到他们的可爱，富雅一口气剪了七个头，这当然是义务的，不收钱的。当剪到第八个小孩时耳边的头发时，就只听剪子咯嘣一声响。吓得富雅惊了一身冷汗。富雅心想，坏了，把小孩子的耳朵剪着了。就问，小同学疼吗?随即迅速查找害怕看到的伤口。不疼。小孩回答。当她确信没有鲜血留下时，看到剪下来的却是一块小小的泥巴。

小同学！你这样淘气呀，泥巴怎么长在耳朵上了，富雅的声音里充满了爱护与关心，然后富雅说，我们不仅学习好，卫生也要讲好对吧！

那小同学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说声谢谢阿姨，我今天中午就让我妈烧水洗净。然后快乐的问富雅喝不喝水，富雅感到这孩子真的好可爱。孩子的世界，是多么的天真，纯朴!

而这些成人们看上去仪表堂堂。远不如孩子阿。

在老师，同学的一片感激之声中，他们一行三人下了火车，回到了富雅的娘家老宅。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哪些陈旧的家具欢迎富雅的到来，他们将屋内打扫了一遍，同邻居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转眼便夜幕降临。

本应该在实习后回家的富雅，想到目前所发生的事情，她感到一丝的绝望，不愿意见到梦高。胡晓兰为了让富雅有所安慰，便一同与富雅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娘家老宅。

胡晓兰试探着问富雅，富姐，回家后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情？此时，在实习的几天繁忙之中富雅的情绪稍感平静了一些。但对这件事所造成的阴影及伤害使她又不得不去考虑未来的道路该怎样去走。

简单吃过了饭，又很是严肃的谈论了这件事的后果，天已经彻底的接近九点。他们铺好了被褥，由于几日的疲乏，她们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之间，父亲出现在富雅的眼前，他身着紫色的上衣，蓝色的裤子，来到了富雅的面前。很是心疼地训斥富雅不办正事，逃跑是什么能耐，有问题马上解决。这里不是你家，你给我赶快走，马上走。富雅情急之下便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梦中的真切，使富雅想到了父亲，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地哭了出来。富雅的哭声随即将两个伙伴哭醒，见富雅哭得这样伤心，两个伙伴也跟着流泪，骂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第二天，三个伙伴前去美发班取回自己的物品。然后又同老师照了毕业照，汇报了实习的经历和技术的进展。便互相告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这场有关美容，美发的学习就此宣告结束。

富雅带着学习所用工具以及简单的衣物乘车回到了家中。

富雅回到家中，一切都显得不得体，梦高在假惺惺的关心着富雅，这使富雅更加气愤。自从富雅发烧回到学校，梦高一次都没有看望过她，或打一个电话关心过，他目前心中已经没有了富雅。也许查理的影子还在影响着梦高。但就目前梦高的所为，富雅也在冷冷的对他—

富雅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梦高靠不住。’

未来的日子，只有自己来奋斗，如果成功，成就感就会抹平一切创伤的，她富雅毕竟不是甘于落后，坐享其成的女人。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资金的问题，富雅向梦高提出了想开一家美容美发的想法。

“梦高，我们还有多少钱?”

“不到两万元。”

“富雅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短短不到一个月，那三万元你都干什么用了？怎么花的？”

“梦高无言以对。”

“在富雅强烈及急切的追问之下，梦高只好承认在三个月中，从合伙做生意的钱里都用在赌博以及小姐身上了。”

“我不信，我要问你的合伙人。”

富雅立即打电话给马龙，经核实，梦高在合伙人手中，还有两万元的经费。

曾经，在富雅与梦高的生活最为困苦的时候，梦高看到妻子的劳累与跟随他之后的艰苦也为之动容过。雅！你现在跟我受了苦，今后日子好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们出去旅游，我给你买最好的衣服…

但如今，梦高还没有获得成功，有了点钱，就开始这样的对待富雅，富雅有一种心的绝望，她感到这个人生的寒冷。

在这次强过第一次婚变的痛苦煎熬之中，富雅的血液就要凝固了，整个人僵持在一种静止的状态，她的心被冰冻了目光直直的昏暗的，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次的打击非同小可。‘她感到自己的心与情感受到了嘲弄，那些表面夸奖她的语言都是假的，梦高对她已经怀恨在心，更是不顾孩子的长远利益。’

第一次婚变时，富雅对梦高还有可以希望的梦想。而这次，家庭经济富裕了。梦高应该向他所言，对富雅这些年来的付出有所回报。

现在富雅不求回报，但，你也不能够认为是你自己挣来的钱就这样的挥霍啊。

富雅不能否认梦高对待富雅家人以前的善待，心中留存一份感激之情。

但如今。

你的家庭的整体观念在那里啊？

上次找小姐的创伤还没能愈合，这次又添了一项败家，难道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所换来的就是如今的结局吗？

我们艰苦过，我没计较，我们夫妻生活不方便，我更加以理解，看在你像一个大男人的看似大量，还有生活上的不计较小结，三餐从不计较。对我生活上的不足也还包容。这些都是自己所喜爱你的地方，所以再多的困苦我都可以承受。可是，你梦高竟然在生活将见幸福之时，这样的对我。对我对你的信任与希望，当作我是软弱无能，或轻视我的存在。

你实在太绝情是吗？

那好。

如果现在就开始嫌弃，那后半生一个人的幸福在那里！不，不能就这样遭受如此折磨。还是离开巴，离了总比活受罪好啊，与其大人孩子都不在他的眼中，不如选择平静，没有幸福，更没有痛苦。

当她在梦高不接受她的劝解与苦口婆心之后。富雅怀着伤心与对梦高的绝望，向梦高再次的提出了分手。

梦高，既然你已经这样对我。不如我们分手吧，这样你今后怎样，我也不用操心，好像是我阻碍了你的大好前程。

“富雅，原谅我好吗？我决不会那样了，绝不让你伤心了，都是我的错。”

“那你用什么保证？”

梦高—立即给富雅写了一份保证书。

富雅给了梦高一个月的时间看他的行动。

仅仅十天中，富雅吃不下任何主食，一个苹果，或一个西红柿便是富雅的全部食品。晚上更是长夜难眠；如果自己不退休，还能为工厂做点贡献，可工厂经常放假，为之快乐的工作也没有了。何谈贡献啊！

经商又不会。以前所受到的教育，她感觉商人就好像心狠的样子。但现看来在以前的思想又有些过时了，现在好像提倡并鼓励有商业头脑的人在社会起到流动作用，商品天南地北的在他们的调动子下就起到了经济发展的效果。

可是，自己那是那块料啊。自己不精明阿。

目前两个人的退休金实在太少。不去奋斗怎样培养孩子上高中，读大学。这些问题在富雅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

“梦高，我们开个小店，还有可能保住余下来的那点钱，更有可能退休金也不用动用。经济不久会好起来了吗！”

“开小店？你去开！”

“我发现你的目光那么的短浅，只知道小店。我要作大事业。富雅，你不就是想把我拴住吗？没门！”

见富雅听到他的这番话的深刻的表情，知道自己有些食言。便在晚上向富雅提议，“去散散心。”

公园1998年初春小城的夜晚，还没有超市的出现，晚上只依稀看到电影院，以及舞厅还有少量补习英语的以及少量散步的人流涌动。

梦高对这些都是不屑一顾的。他与富雅走着走着，便到了一个歌厅里，很娴熟的点了三首歌，为富雅唱了起来。

一个女老板的出现，使富雅觉得梦高与她很熟，只见他们耳语了几句，歌厅里便又出现了一个二十几岁女人的不久，歌厅里便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只见这女人，细白的半裸的肌肤，一对钩人悲凉的眼睛，还有梦高所喜欢的高挑身材。里里外外的走了好几趟，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梦高；

这时已经是午夜十分，富雅那虚弱的身体感到近似虚脱，让梦高马上带自己回家。而那女老板却要求梦高听完一首歌再走。

一首凄美的歌声随即飘入了富雅的耳际；‘哥呀哥呀我想你，可是你却忘了我！我好像是你的一棵大白菜，吃了完啦就不爱。’

唱歌的又随即在梦高的眼前飞快地飘来飘去。富雅发现梦高的情绪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只见他红着脸，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想看还不敢看那个女人的样子。一种明显的骚动。就靠在丈夫身上的富雅这时都能够感觉到梦高的那种激动的心跳加快之声，那样的急促。那样的不安。

也许，这个女人就是梦高所搞的女人。富雅立即做出反映。“梦高，太晚了。我们回家吧。”

“再玩一会，又不上班。”显然，梦高的态度开始转变，他推开了自己搂在怀里的富雅，“你自己走吧我再唱一会。”

“梦高，她是谁?你是怎样向我表示的。留下，你可别后悔！”

梦高好个无奈慢慢的又飘了一眼那小女人，跟着富雅离开了。

转眼又过了五天，劳动节快到了。梦高在家待了四天后，便说今天要办正经事去，整整一天富雅没有见到梦高……

由于工资被梦高他全部花掉，家中已经无法更新新鲜的蔬菜可以吃了，只有冰箱里存留的几样冷冻食品。富雅强打精神做了四个菜，等待梦高晚上的归来。

直到夜色降临，梦高仍不见踪影。

好像富雅对梦高的那种精神依恋致从结婚到现在就没能够让富雅感到安定。今天，富雅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梦高有可能又去了那个歌厅。她便领着孩子身不由己的急于前往。别看富雅只同梦高去过一次，可那歌厅的女老板见到富雅的那一刻就马上认了出来。

“幼，这不是大姐吗，是你来了，快请坐!”

“梅老板，我今天来是找我丈夫的，”富雅单刀直入。

“他没来呀！”

“可是我知道他在这里。”

“大姐，他真没在这里，假如来过，他也不在这里。”“真的大姐，我看你这人不错，我不会骗你的。”

“那好，如果他来过，你告诉他，我来找过他。”

“那好，大姐你别生气，你慢走。”

其实，富雅听说梦高来过歌厅，但看到老板的真切样子。富雅心里想，很可能是来过又走了。

自从梦高有了强烈的变化以来，使得富雅的内心被强烈的冲击着，她感到十分的沮丧，她感到自己为之努力的家庭面临着又一次的危机。而梦高的内心活动，或他的对富雅的不满，富雅十分想了解，然后解决。其目的就是想将这个家转变成她所想象的理想家庭。但是，梦高却一贯的不予正面回答，致使富雅对他的失望更加强烈。

如今梦高从国外带回了新的人生理念，便是丈夫赚钱养家，奖金供养家庭外的女人花。言，这更能处进社会的发展。

私欲，在目前的状态下显得非常重要。感情或婚姻被列在其次。富雅此时好无力，她那整体观念的思想更不为梦高看好。

其实，梦高一整天都在为的是钱，那它也甘心情愿。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年轻又温柔。更是因为梦高的慷慨使得湖南妹子对他具有非常的吸引力以及完全的依靠感，对梦高的回报就是她的柔情万千，千娇百媚。这就是目前梦高心中最大的满足。

你看这富雅，整天都在为家中的小事瞎操心，不是这要什么情趣，就是那要什么质量，烦不烦啊。人啊，还是单纯一些为好，干吗活得这样累啊。

“小妹子，今天大哥让你高兴，你愿意大哥来，大哥就陪你！”于是他们边喝酒，边缠绵，梦高许下的誓言更是另川妹感动至极。“你放心，如果我以后挣了大钱，包你有钱花，想买什么我都满足你。”

“那—大哥，我就跟定你了。”“你真好，大哥，她感动得哭了起来。”“梦高这一回可是耐心极强，他心肝宝贝的哄着。心想，富雅那么难过我都没这样哄过，可她那是自己找事！不像小川妹子，真的好让我动心啊。

因为近些天来富雅的阻挠，这个川妹子与梦高有十多天不在一起了就越发感到思念至极，到了下午，梦高要了六个好菜，又喝了很多的酒，之后，三十元钱租了一辆桑塔纳在古城开始左一圈右一圈的兜起风来。

去了一家星级的宾馆，一阵亲热过后，突然听到传呼机响起，还带有四个信号。这是小姐与歌厅老板娘的暗号，代表危险的警号。小川妹子急忙找到公用电话，方知是梦高的妻子来到歌厅找丈夫来了。小女人现在还是歌厅里的人，自然的要听从老板娘的调遣，于是，他们便快速的返回，她十分留恋的与梦高进行了热吻之后，便回到了歌厅。

当梦高带着矛盾的心情打开房门之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他有些感到不妙，又马上下楼。

就在梦高举棋不定的观望应该朝哪个方向寻找之时，正遇上富雅娘俩从外面回来。

只见富雅用气愤的眼光，一脸失望的面对着梦高。

今天，梦高开开心心的与川妹子相约，这心里头也是感到不妥，自己已经答应富雅，今后不再与小姐有染，可是，每当闭上眼睛，那个川妹子的影子就在他的眼前闪现，尤其是那晚发自川妹子的凄婉的声音，里面传达的都是她对梦高的留恋之情。

不论怎样，我今天一定要看看她。

小姐也是人那，很多的都是条件太差，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生存的吗！

但，今天我可能是过了头，一整天都与她在一起。

梦高看到富雅的一刹那，心还是抽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强装精神，像个无事人一样，看着富雅的一脸怒气首先开了口。

富雅，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几天不是很好吗？

梦高，我问你，你好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做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就今天这点事啊，看把你气的，有什么啊，谁不去啊，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到哪里。

富雅在1998年这个即将要到劳动节的日子里。在全国的女性还没有对小姐有足够认识之时，在感到自己的婚姻，家庭以及财富，被外来的女人分享之时，是真的，彻底的绝望了。

这与当今人们经历过惨痛教训所走过的心情是不一样的，那时男人对小姐大致都投入了情感以及雄厚的经济。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心走了。而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在了一切都是多余的。

富雅这种绝望，是多年来自己对梦高的所有的一种绝望。

富雅愤然了；梦高！我一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让你改正，可是你，太没有家庭观念了。

我们离了！算了。

房子、孩子、钱、你自己选。你找到了真爱，我祝福你，我不能接受这种勉强的婚姻。

富雅，别离开我，我会改的，我决不再找哪个小姐了。

你不嫌弃，我还嫌恶心哪，当初，你接我回来时的保证那里去了。现在，你又做的是什么？富雅紧锁着她那满是愁云的双眉。

梦高，这根本不属于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是我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适。

你不是真心对我好，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更没有必要接受你的伪装的情感，我要活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富雅对婚姻的绝对性认识，再次将她推向了婚姻的绝路。由此她感到无比的悲哀。

梦高在觉得富雅对自己彻底绝望，而自己又实在离不开那女人之后，同意与富雅分手。

孩子，房子归富雅。

梦高拿着家中的余钱选择离开。但，家中的余钱的真实数字富雅不得而知。

这一次的打击非同寻常，心中与查理离别的刺痛，与梦高无情无义之间的纠葛使她再度接近崩溃。

她富雅太富于情感了，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无情的冷冷的对她！

天涯路可有归程

海角处可有阳光

镜花若可摘

水月若可往

为何古断肠

可见人情虚空

真真假假戏一场。

她感到自己就这样被毁灭掉了，一种强大的压力在挤压着她。可怜的儿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一切埋藏在富雅心中的委屈，都在顷刻间爆发出来，一些来自外部与内部的对富雅的神经触痛，她目前再也无法装作理智。全身心的被感情与背弃所困扰。

她走向了的边缘。可以不分长幼的乱发火气了，她的周身刺痛难忍，生活在极度痛苦之中，这时，她似乎同时赶到了父亲当年的内心痛苦。精神的痛，折磨人啊。

想来年轻时的火热激情，到如今被家庭所困，富雅觉得自己是失败的，不几天，富雅发现了头上的几快斑秃。

现在，富雅开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富雅，你不能这样，早在第一次婚变前，你不是已经了解梦高其人了吗，何况，你也有过情感的经历了。那么这一切，也应是必然。只能够证明你的无能。

现在，梦高还没有找到房子，身与心的距离使富雅感到他的多余。

生活到底怎么了？富雅的本意是为了让这个家庭活出质量，活出生机，同时她更是为了这个目标在不懈的努力着；由青春女人，有志向的女人，变成了只能在家庭的小圈子中付出的平庸女人。甚至叫做不幸的女人。

一个内心热情如火的女人，既而热爱社会，热爱工作，热爱生活，热爱家庭。但是如今，这一切都让她感觉人生的扭曲，生活的失意。她太脆弱了脆弱的将要死去……

从前，生活在贫困线上，但她有希望，期盼有朝一日她与梦高都将事业有成，家庭富足，夫妻恩爱。但当这些愿望即要实现之时，生活却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

好在富雅有自己独立的经济条件与独立思想，不用依赖像梦高这样的男人。

这便是生活，体能与目标达不成统一，情感与真爱的起起落落，一同在煎熬着富雅，让她不甘平静的人生增添几分纷繁。

借此，由一个问题性家庭而引发的婚外情的女人，如今却处在一个保守女人的状态之中。

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外观世界。更是人们闲暇时议论的焦点。

二十 病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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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厂部的批文传达了下来。

富雅病退了。

梦高病退了。

全厂一片轰动。

有些事情，在不知情者的眼里只是凭空想象，富雅与梦高病退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浪打来，传说梦高拥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的都有。

只回国一个月，人家就勇敢的辞掉了工作。这在当时小城大部分人还没有走入小康生活，或许稍有存余的工人圈中，有些抢眼，抢耳，让人心悸。

百万英镑的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一些旧日不相干的生人变成了梦高身边最热情，最勤劳的‘贴心人’。他们奉承梦高，讨好梦高。围着梦高团团转。

有小店的小老板，有自称能办大事的小警察，还有就是梦高一心要想在韩国发展的韩国翻译、市经贸委的主管负责。

目前，这些人将是梦高在病退后的活动中心。这些团团转的人的每日奉迎，这种从没有过的被众人仰视与恭维的兴奋，便使梦高他冲昏了头脑。失去了方向。用中国东北的话讲；叫找不着北。

他开始对富雅视而不见。或趾高气扬，富雅规劝他不要与那些你不了解的人来往，否则会害了你的。梦高的态度显示出极其的强硬；

“你富雅懂什么，见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劝导我？我梦高见的多了!”

目前，梦高的表现有些盛气凌人。

而富雅平时的安静，并不表示她是懦弱。而是一种性格。她不是那种只要丈夫了钱就一切原则都没有的女人。

正所谓家庭首先要坚持互相尊重，彼此爱戴，因为家庭是一个整体。是抵御外来灾难的强大力量。

也许，富雅的思想不善变通，不是丈夫兴旺时妻子就低三下四。丈夫无能或在生命关头就自己逃跑的那种女人。

当然，富雅家庭目前的经济状况正是她所希望的，那种为经济而苦恼的日子实在是一种煎熬。

而新婚时期那种团结一心，共同用鼓励，温馨，与相互疼爱，理解，与关心的艰苦，远比富裕时的情感远离要好过的多。

看来，富雅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丈夫的快乐，而使她也感受到快乐。

仅仅在梦高归国近月，富雅便感到梦高在思想深处发生的极大变化。

富雅现在，还没能够让心离开工厂，她虽然谈不上后悔病退，她却感到非常的失落。富雅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1997年11月30日

人生，往往充满戏剧性。正当工作力争上游的时候，人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许这就是命运。使命和机遇，只不过也许将是在另一个领地实现人生价值。

梦不让我在外奔忙。看来，我将来是一定要在外奔忙的，而且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从小事做起。

1997年12月8日

在家中已经休息五天了，虽然对自己进行了心理调整，但对工厂生活的留恋，使我有些惆怅！是噪音、同事的欢笑，以及对工作的热情！

是的，人是有感情的，但是如果年轻时不去奋斗一搏，怎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一生呢？

往事如烟，光阴飞逝，以前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朝前走，向前看，就是这样。

1997年12月，12日

在车间领导及全工段同志的盛情欢送之中，我正式向大家道别。人世间，最美的就是真情，这份真，这份情，是我在工厂工作中所留下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我被大家的盛情深深感动。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有这样多的朋友做我精神的支柱，还有什么困难不可以克服！

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的。

至于家庭经济。富雅对金钱的大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只是听别人说到国外的那些人，挣了近二十万，准确讲，是十八万。她曾经问过梦高；“梦高！我听我车间的那个同你一起去国外的刘姐讲，她两年在国外总共挣了近十八万元人民币。你拿回的是近十二万元，刨去第一年，我们还掉欠款，余额壹千二百美金。第二年，你只余下五万，现在又花掉一部分”还没等富雅讲完，梦高的脸上立即闪过不悦，又见一片红光，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二年离开祖国，富雅不知道在梦高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二年丈夫不在家。富雅忙碌在家庭、亲人、工厂、与来往之间。

她，没有一次去她所喜欢的舞厅，仅有的便是对梦高的牵挂，与对查理的思念。

如今，大额的资金富雅也不知道实有多少，富雅不再追究。也无法追究。有数的便是公用的四万元。

本着梦高从回国后几个月来对自己的态度，富雅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事情了。

由于社会上相传将来男人要挣两个人的工资，而女人则在家作全职太太，富雅表示那样也可以，免得女人家庭、工作、孩子、老人的几头忙。

令富雅感到意外的就是他梦高持有的强烈反对态度。

梦高言，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样女人就更难过了！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好像梦高此言又出乎富雅的意料。更让她感到在云里，雾里一般。

富雅目前才39岁。她还年轻，不想就这样的荒废了自己。她想与梦高商量开个夫妻店，从小事做起，不断扩大，这样既保住了现有资金，有可以攒下两个人退下来的工资，岂不两全齐美。

说来富雅这个小女人，小人物，现在好像一切都是在一厢情愿。

她首先想有个美满的家庭，然后有个小小的属于自家经营的小事业。最后有了一定实力，所有亲人，朋友都能够因为有他们这个家而感到骄傲。

但梦高好像走的是一条独闯的路。他急于想自己大干一片天地。一切于富雅无关，也同时愿意与富雅有一定的距离。

所以，富雅的那条建议，便被梦高一口回绝。“要干小店，你自己干去，别想把我捆住！”

“我的理想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小店还是你来干吧！”他还用眼神与态度强调了一番。

这使得富雅颇为诧异。感到这不像是出自一个丈夫之口。

目前梦高在有意提示他与富雅要拉开的距离。

现在富雅并没有因为家境的改变就改变了她变为快乐的理由。而是相当一大步分处在迷惑，不解，与不悦之中。

相反，富雅更加陷入了梦高目前这种富有时所表现出来的忘记过去凄苦，共同携手奋斗的富雅的一切努力。还有他曾经发下的誓言。

显然，有钱后他们的矛盾更加明朗化了！

原本应该平静的家庭因为梦高思想的浮躁而又一次陷入了烦恼之中。

也许，他在嫉恨富雅与查理曾经的深厚友谊。还有，富雅与他的离异。不然梦高他这种无名的心理距离从何而来?

接下来，梦高以公开的，旁若无人的姿态开始故计重演，夜不归宿，花天酒地，挥金如土。而面对自己的妻子，却是每天抱着贴身的马夹睡觉。

梦高在内心深处对富雅给他留下的伤痛同样还在，好你一小个富雅，若不是那年你我的离开，我很可能现在已经如愿当上厂级领导的。

再则，你所羡慕的查理，他那样对你好，不是还没有娶你。我爱赌点，但赌的人多了，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一个心眼。纯属犯傻。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还就不理你了。

现在，正是我追求理想的最佳时期，多接触头面人物，我的项目就会有人看好。如能够通力合作，办成这件大事，那我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会拥有一切。包括女人，美丽温柔，可爱动人。

在得知了查理的远离，梦高的内心感到喜悦。对富雅的态度是狂傲的；他对你好，怎么没带你走！我去看看，南方目前的现状。可是，他好像没有充足的准备，自动放弃了。

再来看看梦高—那个从国外穿回来的马夹吧；那是一个大导演式的马夹，类似的款式只有在央视的节目里，一些名人才能装配的男款新潮。梦高的马夹的衣兜好像是数不清的，大兜藏小兜，拉链里外都是兜。很多人现在看到梦高的马夹都是装的满满的，鼓鼓的。它目前是梦高在这个小城里，这个小区里特有身份的象征。

目前他不分白昼的紧贴其身，随身携带，从早到晚不让富雅看到或碰到。

这小小的举动让富雅看后觉得十分可笑，他嘲笑梦高的浮浅。

目前梦高—更是对富雅以冷遇相待。

原因又是出自查理。

一日，不知是怎样的问题引起了这个夫妻间很不合拍的明感话题。促使富雅难以控制的思念，再也无法掩饰的失声痛哭起来。就在梦高的面前。

一个男人，面对这种场面；如果没有经过高等教育的人，也许会将是一场家庭暴力。可是梦高没有，他只给富雅抛下了一句话，看来，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强。你对他是真心的。

是的，他很体贴我，他让我感到幸福。

但我们已经讲好，不再伤害彼此的家庭，也不再有其它的交往。他的走，有着这样的因素。富雅在同梦高真心交流。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感兴趣。

梦高抛下此言，扬长而去。

目前，富雅还并存着另一份苦恼，那就是来自亲人那内心，却不曾发出的对富雅不满的声音，

‘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一个家庭的诞生与生存，都是与亲人的奉献与互助分不开的。自古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是让人不要知恩不报。

这就像是检验一个人在发达与贫穷时的外部表现，或曾经所受爱戴，应持感恩情怀，或成为升值性的比例。’

‘其实，家庭，或亲人也不例外。特别是当年还没有迈开改革开放大步伐的中国北方的百姓。人们无法理解，或无法想象据有以经济为依托，有些人能够希望自己实现远大理想，能够扩大财富，以最后的实力雄厚之后才能够让其亲人，包括友人，那份人间温暖加以加温，升值。’

梦高有过这样的远景，他告诉富雅‘目前我们这点钱还办不了大事，如果想办，可能还要借些钱。所以亲人我们目前还难以照顾到。以后我真的发了就都好了。’

好像数年后，有的发达者已经得到了印证。他们的发达已经变成了家族协会性的发达。一个家庭有了突飞性的迅猛，其他的也随之启动，在前者的带领或影响之下，纷纷迈开创业，或从业的通往富裕的步伐。

而富雅目前的状况与实力，是与外界想象的相差甚远。是的，他们只能是礼节上的小小给予。在物资上他们没能够像所有贴切的人所内心希望的给予精神上的满意。

人们都在想，谁有是谁的。越有越小气！

目前只有富雅用理解者的观点来规劝梦高要规划你的支出外，外人只听到了梦高的富有。富雅言；‘梦高啊！你的钱是十二小时用残疾之手换来的，要珍惜啊。’

别人怎能够体会梦高不易那？

只是，富雅这份恨铁不成钢，真变成了富雅内心的隐痛。加之最后的巨痛。

二十四 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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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手续目前全部办妥，接下来的短暂休息让富雅感觉心空空如也。

她是一个不会经营自己人生的女人。力量，与财富多年来耗费已尽。可是仍然没能够让梦高满意，他的步伐与梦高无法同步。

也许，自己真的很让人心烦。那么从今后，自己独立生活了，也该对生活重新规划了。

但这种规划的心情却是一种悲凉的，赌气性质的，更多的是富雅没有开窍的大脑，根本不适应目前的状况。她，常常疑惑，困惑。

但是一种不服输的志气在激励着富雅。她，无论如何要挣扎，或奋斗。哪怕有一点点的属于自己奋斗的成果都好。

这样，一个刚刚离婚，又刚刚从工厂步入到社会的富雅，带着十几岁身心尚未成熟的孩子。扮演着父母的双重身份，凭借着一颗执着的奋斗之心，在无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开始了她的初次经营。

就在古城，富雅兑到了一个小型的美容美发小屋，那时，国家的股票开始流行，一个带有残疾的二十几岁的女孩，厌倦了她的经营，开始了她的股票生涯。因此见到富雅初尝社会，就凭借着她的一张巧嘴，还有那让人看似同情的残疾身体。便将富雅打动，八千元的合同，白纸黑字，这个店的所有产权就变成了富雅认为是她的完全所有的经营小店了。

因为在工厂上班的人很少骗人，或被骗，这39岁的富雅又进修了另一个学科。社会学。

她不懂商业，认为只要自己有合同，付了钱，便一切大吉，无人过问，一劳永逸了。对小店进行了简单的开业仪式，鞭炮声响起富雅这颗失落的心可算有了一种新的希望与努力目标

这可是富雅第一次体验独立经营，富雅的心情非常激动。

真可谓小鸟自由翔小鸭变凤凰。

大红告示宣布；首天开业全部免费。

经商的规律一般都是前三天人满。又何况是费用全免纳，那个小店立刻被站满了位置。

接下来便一个接一个人的前来捧场，富雅与同学小姚便一个接一个的为顾客理出理想的发型。可就在她们俩喜出望外的时候，工商部门找上了门来，说是让富雅必须拿出经营须许可证。

富雅按那个前任女老板所说的各种证件都齐全的说法在抽屉里找了起来。

富雅找出了一堆得证件交给工商看过，人家看了一眼富雅，用一种及同情又严肃的表情告诉富雅；你的证件有一半都已过时。急需补办，否则就要停业。

经验是交了学费才学来的，富雅又是在工厂工作近二十年后才退出工厂的。对社会上的人际关系，商业方式，真是一张白纸。

眼看着自己的小店生意红火，富雅说明自己是刚刚接手，不懂这里的规章，认为有证就可以经营。工商笑答，你上了那个女老板的当了。这里不但手续不全，而且，房子也是租来的。你要想继续开的话，明天就到我们那里补办手续吧。

第二天，富雅首先补办了费用，拿来了新的经营许可证。小店的生意仍然红火，这可乐坏了富雅，如果生意能够长期这样兴隆，那将来我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好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不过，半天来刚挣到的六十元，今天又被环保的要去交污染费了。富雅感到半天的疲劳又徒劳了。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哪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的，你已经迈开了第一步，应该高兴阿。

富雅的手艺近日日渐提高，一些中学生渐渐的来到了她这个小店。发型的设计上，使人远看很是具有生机的新潮，大气更具美观。看到顾客的满意程度，富雅便有些感到欣慰了。还有美容，那是简单的护肤之类，收入也还可观。

可是，一件事情的发生，使富雅感到自己目前的技术还是欠缺很多。

一个成年男人在富雅的电推子刚刚接近他的头发，发根之时，便感到富雅的手艺不是熟练。正巧富雅的姐姐应邀前来助妹妹的阵，那男人一眼便看出姐姐的行业特质，让富雅的姐姐来为自己美发。姐姐言是来做客的。但是，那个男人真是慧眼识人，非要姐姐来为他美发。然后，才转身告诉富雅，她的手在发颤，很不稳定。还弄痛了自己。

富雅很是重视这件事的发生，她眼看客人渐渐增多的生意。可能与同学小姚在此有关，她才十八岁，接受事物当然胜过富雅这样的年龄。虽然自己目前只有一个人看出手艺生疏，但如果能从外面引进一个小男孩，这样，本店就会有新鲜的血液流动。效益便能够更好。自己也可以掌握外来的一些技术。

于是，几个月下来，这个小店的回头客也渐渐的增多，收入更是相对增多，三个人的午饭，富雅就要很是讲究的肉炒青菜三样。每天如次。更加看好的便是孩子的零用钱也可以宽裕了一些。

一鼓作气的坚持了几个月下来，是一种精神在支撑着她。

近来，富雅的身体却日见虚弱，每当店中顾客稀少时，她就感觉双脚毫无力量，并伴有浮肿，手也在不断的发抖，心更是在阵阵的感到委屈，悲伤，而有人在时，她还要尽力的克制自己，但当无人在时，泪水便无法控制的流个不停。这些都是近些年来富雅经历的生离死别，聚散离合这些无法预知的不幸使她明确自己是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虽然目前富雅的经营看起来兴旺，但是小店的开销却也名目繁多。像什么房主的土地税，水电费，还有像什么国税，防疫站的卫生费，健康证费，雇来打工的工资开销，等等。都让富雅感到消费的增加。

还是首先安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吧，虽然目前小店生意尚可，但自己的身体却明显欠佳。而且，小姚明天就要走了，这样下去会误了大事的。

第二天，北京同仁堂的牛黄安宫药丸被富雅悄悄地吞入了口中，嚼成了碎末，咽到了腹中。

姐姐来到小店，首先看到富雅的双眼闪出一种咄咄逼人的光芒，便问妹妹为什么又有变化。富雅言，是感到有些无法控制才买的药吃。

唉，我的傻妹妹，不要再对自己刻薄，对别人求真了。

虽说姐姐并不是十分了解富雅的内心情感，但看到富雅近年来种种的苦恼，她感到妹妹与梦高的焦点并非只是经济上的矛盾。但有一点姐姐是了解富雅的。她特喜欢求真。对自己也接近苛刻。

虽说一百三十六元的药，富雅吃了三盒，可富雅觉得自己的内心与情绪比以前安静多了。气色也见红润，只是别人见到的是她的双眼直直的。

现在，富雅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助，就目前这种情形，多么需要一个能够分担忧苦与快乐的男人啊。这时的她，与查理也有电话联系，听到的也都是安慰的话，但富雅却开始感觉到他们的遥远。并不止是距离的。一种从没有过的虚空让她再次坚定必须要依靠自己的意志来走好自己选则这条生活之路。

在这种复杂的现实中，富雅已经坚持了近半年，外人渐渐投来敬佩的目光，富雅也从自己坚强的意志中有了一些当老板的快乐。一种真正的充实感。

有一点是富雅唯一担心的问题，孩子在富雅自己营业这段时间里，学习成绩开始下降。这时的富雅颇为担心。

是啊，孩子不但要承担父亲不在身边的痛苦，还要克服母亲早出晚归的寂寞。虽然富雅能够很细致的配制好一日三餐，又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但孩子的孤独感却是无法解决的重要问题。

孩子晚饭后，便开始走进电子游戏厅，来消磨父母不在家的空寂时光。

而富雅每天晚上不知又要忙到什么时间才能关店，然后还要坐上一段汽车才能回家。一整天的忙碌使得她的体力消耗即便是百米的距离也是举步维艰的。

但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的那种拼劲又催促她做好今天的事情。

胡晓兰近来经常来到富雅的小店，因为他们是朋友，富雅便告之梦高近来有些回心转意，偶尔能够照顾一下孩子，再有还来到富雅的小店光顾一番。

这种光顾使富雅较为恼火。感觉梦高不让她得到安静，便很不客气地将其趋走。但梦高还是有一番心意要表达，言，是来看看富雅的。

胡晓兰知道这个长她两岁的姐姐为人真诚、单纯。便让富雅了解梦高的通讯号码之后，开始了接近献媚式的调查活动。她以某小姐的身份探听富雅在梦高心中的地位。于是这个胡晓兰被梦高用一阵风狂的语调调情嬉戏之后，终于说出了这次他找富雅的真实目的。是想用富雅的房产进行抵押贷款以做出国费用。

得知梦高的真实用途富雅揭开了他这套鬼把戏。并将其彻底开除。

还有一件令富雅为之困惑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小店马上就要到期，要继续开下去就必须续交七千元的房费。

再就是孩子马上就要面临高中考试。

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摆在富雅的面前，使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七千元那，而目前富雅手中只有四千元，要借三千元，富雅感到不甘心。

而孩子的中考正是人生的关键时期，如若怠慢就非常可能滑下来。那样自己的全部努力不是更为徒劳了吗？

目前，小店经营的不看太好，据同行讲，这是每年的低潮时期。如果自己坚持下来，这个小店相信还有生机，富雅爱这个小店，近半年来，富雅为它倾注了全部的感情，热情。她真的好难舍。

可是孩子目前的重要事情不能够轻视，自己努力的目标不就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好的生活环境吗。

现在不是自己为重的时候，眼看孩子无人关照，自己再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了。

这样，富雅经过慎重思考，非常难舍的决定暂时放弃这个让她有些情感依托的小店。

今后可以一心照顾孩子过渡到考入小城高中。

人生面临的选则都是在希望与无奈之中。这次富雅更是感到一种失落。

从自己苦心经营的小店搬回到家中，富雅变更是度日如年，她心里苦啊!但，又怎样。

她的耳边响起了梦高对她的评价字眼。你富雅都近四十岁的人了，等不急了！离的什么婚，不就是想找别人吗？你去找吧，找一个八十岁的去吧！

梦高的字字句句现在深深刻在富雅的脑海之中。

难道是自己错了？那么，自己错在哪里？

目前，富雅的人生有着相当严重的矛盾，这出自于她的不甘于现实的求强心切，与寻求被重视的初衷。反而好像目前的状态却越来与自己的想法与努力背道而驰。

那么，假如富雅不选择与梦高离婚，任凭梦高这样唯我独尊的闹下去，自己不是太没有尊严了吗。两个大人长期的情感争斗，对孩子的心灵不是更为不利吗！最少，像现在这样的离开，能够给孩子一个安静的心灵空间。

小店被富雅搬了回来，家中挤得满满的，她那不善管理财务的弱点，照就了她目前经济只是有那仅有的微薄的退养金来维持娘俩的开销。

该看看哥哥了，近来数月，富雅只顾忙着小店，却顾不得看望病重的哥哥。

然而，当富雅见到现在的哥哥时，他已经被病魔折磨得衰弱，苍老了许多，见到数月才见到的妹妹，哥哥眼中流下了热泪。好像在心中希望妹妹能够挽救他感到万分痛苦的疾病。

可是，富雅真的好无力，糖尿病这个隐性杀手，能够将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变成一个不堪一击的病痛之躯。真是眼看着亲人备受煎熬，自己的心更是痛苦万分啊。在哥哥的背后，富雅，无力的为自己的无能而落泪。

三个月后，哥哥带着一种对生活的遗憾，对孩子，妻子，以及亲人的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沉重的打击，使得富雅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心情，在母亲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老天爷啊你可知道一个善良家庭的悲苦遭遇吗？你可知道一个叫富雅的女人她多年来的阵阵伤痛吗？你可知道她与亲人，友人生离死别那伤彻骨髓的感受吗？

物还是，人已非。如今，只留下富雅这孤儿寡母，及其母亲承受着远离亲人的痛，经济无靠的苦。

富雅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她放在腕上的刀片就要向自己划去。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正在痛苦万分的富雅。是查理，查理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通电话了，都是为了让家庭稳定一些.同时富雅的经营不是看好，她还是一个特要脸面的女人，轻易不愿张口请求援助，更深成的意义在于，她不愿将与查理的这种纯情带有功利的色彩。

她的确是一个傻女人。也许是一个自大的女人。

就在接到查理电话的一瞬，富雅哭了。向着能够听懂并理解，关心她的友人失声的哭了起来，她诉说了没有他在的日子里，自己所发生的一切。好痛好痛！

查理——无言以对，只能安慰富雅不要哭。有什么困难我们想办法解决，坚持住，一切会好起来的。

富雅说自己不想活了，查理告诉富雅，小雅，你千万不要干这傻事啊。还有我，有我，你知道吗？

这句温暖如春的话，顿时使得富雅安静了下来。回想刚才就要发生的一切，如果自己就这样匆匆结束人生，母亲，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不是更苦吗？

他们，查理与富雅这次谈了很久，直到富雅感觉右手就快支撑不住，他们才结束这次谈话。

放下电话，富雅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她想着自己自从结婚以来遭遇的种种，想着童年时病痛的折磨，想着自幼成长的艰难，想到长大后，在母亲面前那种做事力不从心的焦急与懊恼。想一想自从拥有真爱，查理发自内心那种给予她心灵中的无比幸福，灿烂明媚的人生的美好，想着悲欢离合的痛楚悲苍。她感到自己的人生味道好浓好浓。支撑的好难好难。

但如果今天自己真的就这样死去，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太没有价值了吗。

她再次下定决心，要活出人的尊严，她有很多的责任还没有完成。一个纯洁的灵魂，只是想象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到了她这里，难道这和她有关的所有人的付出，就为了让她寻求一个死字吗？？？

在生与死的关头，富雅显得从未有过的庄严.求死容易，求生难，因为，富雅目前的精神状态，与生活状态都感觉到一种极苦，无论从心灵的喻悦与身体的健康，他一无所有。

男女之情再浓，也会因故将另一方抛开，能够坚持下来的理由还有隐藏多年那种在富雅内心的野心还没有实现。她决定将她目睹的人生，以及自己的人生慢慢汇集成灵魂之斗；文字。让人借鉴，观赏。评说。

二十一 潇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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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好像梦高的雄心与外部的影响互相缠绕着。与人交往的渠道只有麻将场和歌厅。富雅又被渐渐的抛出了梦高的生活范围。

富雅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孤独与烦乱。

从前，任凭自己心中再烦，有单位里的热闹气氛，方可排解一些。可是如今，就只有着小家庭，还是如此现状。她被一种叫做强势的词挤压着。令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人在无钱时能检验一个人的品德。人在有钱时，更能检验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的真实。我这与他共患苦难的妻子，竟然在条件稍有好转时，这样戴我。真让我好寒心。

‘也许梦高没有变，他只不过是在有利的条件下发挥了他的本能与需求。’富雅有时还这样想。

梦高的自由，现实生活的烦恼与思念查理之情有时将富雅搅得常常在梦中见到查理。她恨自己。人都走了，你为何还这样折磨自己。

还是好好过日子吧，做一个好女人吧！

她不后悔，但他开始认为自己不是太好。甚至有些坏女人的味道。不是吗？她也曾痛恨过向别人献媚的那种坏女人吗?

但富雅却从没献过媚，她也不媚，一种十足的男人样的女人。

他与查理，当初简单的说，就是投合，亲切。爱恋，欣赏。

富雅感觉是有了查理，才让她的生命焕发了光彩，充满了希望。他就像是一部好书，在那里可以学到，看到很多可以感到让你爱不释手的吸引力及强烈的生命热情。

查理每去一处，都会给富雅一种全新的感觉，对外面世界的所见所闻，他都要讲给富雅。

梦高没有，对富雅好像很有隐藏一些真实的感觉。

目前，梦高正被新的环境，新的面孔继续包围着，他们过去共同的朋友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理睬了。

富雅虽然不具备高的智商，是小女人。她毕竟是旁观者，旁观者清吗！她，非常看得清这些新朋友的用心与目的。

富雅与梦高的矛盾，应该是在思想根源上的矛盾。

到目前为止，梦高还没有体验与结过婚别的女人相处的感觉，只是觉得富雅不开朗，太内向。他有些遗憾

而富雅从不喜欢与一些劣性十足的人交往，不论男女，她都不喜欢。也不怕得罪这样的人。

但梦高不同，在单位时，他既不喜欢去奉迎上级领导，同时也不拒绝一些胡混的人接近。有时，反而这些人的奉迎使他感到欢喜。

在家庭，那更是认为丈夫不听妻子的那叫做有纲。而他就是那有纲的男人。

如今，在大的问题上，虽然富雅与梦高—有着根本的意见分歧，但富雅觉得他们还是一个整体，做妻子的很有责任与义务对对方的一切操心负责。

富雅，在十几年的家庭生活中，她的劳累绝不仅仅是体力上的简单，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劳累，因为她的个性直爽缺乏心计，当然的不被梦高所认服。她在家庭上的劳心为梦高的操劳好像能胜过十个孩子。

单单就在赌钱的这件事情上，他就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任她怎样的阻拦也是无计于事。有时还担心有随时被警察没收的可能。

即便是有过两次先例被警察罚了两次，但在梦高看来，不值得一提，不就是钱吗?

看来，富雅有些高估了她丈夫受过的高等教育，她不解，人怎么这样能对自己放任，她认为，是凡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必须各方面都是优秀的。

富雅的失败，大部分来自于她对一切想象的都是那么的美好，与自觉。即显得自己没了鲜明的个性。

其实，人的生命的全部生长过程，家庭时期的幼儿至少儿的教育是至关重要的，生长在极其简单的，缺少精神生活几十年前还没有开放的农村里，生活的简单程度就是填饱肚子.几代同堂，享受天伦之乐，忙时农耕，闲时娱乐。这种娱乐就是玩钱游戏。可谓一团和气，谈天说地，家长里短，也确实快乐。一个百姓，干吗活得这样的累自己。

梦高的童年是快乐的，是在自然家庭里生长的。无拘无束，不为家庭困忧。只有到了青年，方才感到生活的一点困苦。

他与富雅的婚姻生活是用童年的方式来维持成年后的家庭，显然失去了一种大男人的则任感。从前如此。现在经济好转，就更是尽情的快乐了。

“富雅，你整日在担忧什么!我心中有底。”

富雅在尽全力的规劝梦高；“梦高，你从国外归来，变化太大，钱花得过于铺张。这样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现在家中还有多少？富雅问。”

“加起来四万。梦高答。”富雅想来自己近来也有一些开销耗费，便有些理解。

“别再动用这些钱了，孩子马上就要用大钱了，我们要正视现实，如果你再这样挥霍，这样下去，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和别人合作做生意吗?你哪来的这么多事！”

“那你都忙于打麻将还能够做生意吗?”

“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麻将利于交往，人认识的多，办事就顺利。”

“所以，你就常常一天花几百元请人家吃饭！”富雅在追问。

“那你看牙不是也花了两千多吗?”

“如今的社会，你穷嗖嗖的，谁爱跟你办事。那你说，我们退了在家干闲，这不是等死吗？”梦高言。

“你以后，我的事你少管，爱过就这样，我挣的钱爱怎样花与你无关。”梦高一改往日的忧虑。变得霸气十足。

近来，梦高又换了一身衣服，南韩的大格式汗衫，白条绒背带西裤，出门打迪，外有一帮体面朋友。

富雅想；‘是自己又错了，认为丈夫是孩子的爸爸，这是一个整体，既然你梦高当初那样执着的要跟自己在一起生活，那为什么如次对待。’

‘我该自己做点事了’富雅心中这样想着。她马上联系了一个美发学习班。

当梦高得知富雅要学习美发时，感到有些惊喜。

“富雅你到哪里去学？”他问。

“沈阳。”她答。

“那天？”他问。

“十七号。”她答。

“明天？”梦高问。

“明天。”富雅说。

想学美发之事，富雅已经想了很久，在这之前，她要叫富雅去南方学习美容美发，而在当查理那里一切都联系好了之后，梦高他却突然变卦了。坚决不让富雅走。

这次，梦高即惊喜却又感到突然。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

“梦高啊，我是该找点事做了，否则，借用你的话说，多年来我加起来才挣几个钱，那我不是坐享其成了吗？”

显然，富雅在梦高—这种强硬的态度之下，同时反映出心中的强烈波动。

从梦高回国至今，仅仅三个月，他们又产生了明显的裂痕。

梦高的老习惯又添加了满身的香气，每日午夜几点不准，那满面的春风，得意地诡笑，还有偶尔夸奖及同情一个有了情夫的寡妇的一个三个饭桌小吃部的小老板的不易。

这一切，都让富雅感到恶心，与厌恶。特别是那个女寡妇的眼神，与对待富雅前往就餐的不礼貌态度。让富雅更为恼火。甚至激怒了原本友善的富雅。

梦高此时的心情，是他们夫妻共同生活过程中第一次的无牵无挂，无拘束时的唯一的快乐的充分展现。

只不过，他不是笑给富雅的。

二十五 打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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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雅在痛苦之中熬过了这个年关，经济上开始吃紧。这一年她收到了远隔万里，查理寄来的南方的许多特产；猴头菇、桂圆肉、腰果等。

查理用行动关心着富雅娘俩，这在富雅的精神世界中有了一定量的安慰与充实。

转眼，小城的经济直线下滑。企业下岗的下岗，分流的分流。即便在岗，也拿不到百分之百的工资。亚洲金融危机，涉及到国内，以及公认看好的石化部门。

整个小城之人包围在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大家忧心匆匆。下岗的人多了，社会求职的人相对多了起来。每月三百元的工作都很难找到。

公元一九九九年的初春。眼看孩子即将考取高中。富雅无权利就这样的闲下来。娘俩每月五百多元的工资，去掉看病的钱，两个人的生活有些拮据，梦高目前已经开始欠债。没有有闲钱供养孩子。

这样，新春刚过，富雅的求职也即将开始。虽然自己现在身体还是相当的虚弱。她还是与另一个工友搜索社区板报上的用工信息。

有做卫生清洁的，有雇用保姆的、还有重体力劳动的。

这些，她目前都无法做到。

正在与女友站在社区板报前品评工作性质之时，一个大夫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们想找工作吗？”那男人问。

“是的。先看看。”她们答。

“我这有一份。每月二百元，不用起早贪黑，只要扫下地面，传递一下医用工具便可以了。对了，还有，每月只洗两次白大褂。”

“对了就是你，你准行!”大夫说。

富雅告诉工友；“小甘，大夫说你那！”

“不，我说的是你。大夫用手一指富雅。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不，后天。后天也行。你来告诉我。”

富雅这才看了看这人。

只见这人正方形的脸庞，小鼻子上架着一个方框大眼镜，口音中夹着一种沿海一带的外地口音。有些看上去让人发笑的感觉。

但富雅笑不出来，脸上毫无表情。她问了问医院的基本情况，又看了看大夫。心中在想能否与这个人有工作上的合作。那大夫马上说，“如果二百嫌少。那就三百。如果你想来上班明天就来好吗?”

“我考虑一下吧!”

“那再见。”

“好再见。”

回到家中，富雅很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去，还是不去？

‘三百元，也能够解决很多基本生活问题呀。更何况，这只是牙科，没有复杂的传染病。比较轻松。’

‘先去干干再说。’

就在第三天，富雅前去报到。

这是一个个体私人诊所。所内设有中医科，内科，和牙科，是一个地理上人员流动都不错的位置，只是三年后，这里便成了网吧。

那个大夫富雅称他为程大夫。

相隔了一天，富雅前来报到，说自己可以干一些他们需要的打扫卫生，洗白大褂之类的活。程大夫一见富雅到来，顿时表情兴奋了起来，请坐，请坐的十分热情。

“不用坐了，程大夫，我是来工作的，你告诉我怎样做就是了。”

不一会，第一个患者来了，程大夫便马上开始了他与患者的一番交流。讨价还价，检查，治疗。

富雅只好用抹布擦了擦医用桌子的一些灰尘，见没什么与她相关的事，就只好在那里静静的看看医书，待到程大夫将那个患者治疗完毕，已经又是一个钟头过去了。

这时富雅忙起身问大夫还有何可以做时，大夫笑道；“小富啊，你刚才不是做得很好吗？我这也没什么重活，以后你看懂了我的器械之后，可以帮我拿个器械之类，比如；这个是钳子、这个是镜子、这个是钩子。”

大夫看了看富雅：“小富，你今天是第一次来。上午就到这里，下午一点半再来，我们四点半到五点下班。”

“那好，程大夫，我下午准时到岗。”

富雅找到了这个给私人打工的班可以上。又不是太累，心里踏实了很多。虽然不像自己开小店时的那样满负荷，但身体实质上还是虚弱的。好在她暂时还没有更为刺伤自己的事情。同时，程大夫给予她的宽松的工作环境开始让富雅有了一丝的心静。富雅目前需要的就是一份心静。

在这场婚姻当中，富雅觉得自己实在是梦高手中的败将，她耗尽了神、操碎了心。都是为了让丈夫能够活出富雅心中所期盼的男人的样子来。但其结果却是富雅的徒劳。她一次次的失望。又一次次的努力。更是一次次的受到伤害。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富雅想；‘无论今后怎样，我不会再找他来帮助我的。’

转眼，富雅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三个月了。当中暂时性的得到了一些身体，心灵，与经济上的一丝缓解。她以为梦高的现状要比自己好很多。至少，他有离婚后的两万多元现金，加上自己的工资。

人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至少富雅是这样，生活了这些年，她的对梦高的恨怨远远超出了她的情感。但是，她的生活里却永远是他们走的路所留下的痕迹。

富雅开始尝试着将他渐渐忘掉，用以减轻心中的伤害。

而就在这时，梦高就出现了经济危机，两万元的资金在短短九个月中，消耗已尽，便在十分无助的情况之下求助于富雅的帮助。

他梦高；孩子的父亲，一个嫌弃妻子的男人，一个挥金如土的＂好汉＂如今病倒了。发高烧的独自躺在小城的男单身宿舍，身上只有三元钱，无一人能够前来照顾他，为他医病。为他洗换。

富雅家的电话铃声在五月的某一天下午接近六时时响了起来。

“小雅，是我!”

富雅放下了电话，

“是我，梦高。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快说。富雅很干脆。”

“我病了，两天没吃饭了。还没有药吃。”

富雅听到了这里，便开始数落起她是那样感到失望的梦高。

“病了呀，那管我什么事，你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吗，找她呀，让她来管你呀。”

放下电话。富雅的内心真的好个难以平静。

她恨他呀。

“富雅，我恐怕这回要不行了，我真的有事情给你交代，不要怄气了，越快越好。”

那好，你等一会，我让孩子去你那儿！

首先，富雅马上炒了两个加很多肉的青菜，又满满的装了一大盒饭，又上小药店买了退烧的、消炎的治疗感冒的好药。带着孩子来到了梦高的床前。

当富雅看到梦高此时的情景，真是又是惋惜，又是忧愁；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从前不是很特别风光吗，想当初男人都像敬奉富翁一样的恭维，讨好你。女人都像蜜蜂一样的亲近你，缠绕你。

如今，这些看上去亲密无间的人都到了何处？

“你看你，梦高，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赶快把药吃了，还有现做的饭菜。你就将就着吃吧。我走了。”

“你别走，小雅，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赶快说，我现在手里没有钱，你给我拿点，日后我会还你。”

“多少，五百。”

“我给你拿三百，多了我也没有。”

富雅站在与梦高有一定距离的床前。拿出那三百元人民币。就在梦高接钱的一刹那，梦高一下抓住了富雅的手。富雅的心感到一种非常的心痛。梦高的手很热很热。看来他真的病的不轻。富雅的心没有任何克制性的为之一阵痛。“

“梦高；你就是不听忠告才搞成这个样子。这才几个月，就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你跟我的能耐都那里去了。”

小雅，都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富雅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梦高，你不要这样，我来看你，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看你现在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走了，明天我再让孩子送饭给你。”

“小雅，就不能多呆一会吗？多陪陪我。”

富雅的心此刻感到无比的委屈。想到自己在学习美容美发之时，病得那样的虚弱，你梦高都不愿看望，关心。就知道与小女人鬼混。富雅即刻狠下了心。带着孩子离开了梦高。

余下的两天，富雅指派孩子前去在梦高三餐时照顾。并又留下三百元钱。自己没再露面。

虽然富雅对梦高有那样多的看法，与想法。但这个让她感到无比伤心的男人，还是搅扰在她的生活里。

现在，富雅的打工生活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这个医生开始对富雅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有时，富雅上班前来，程大夫已经将医院的地面，还有口罩，白大褂，属于富雅工作的范畴都已忙完。

富雅心想是不是自己来晚了，就马上表态明天一定要提前一些上班。

但见程大夫的表情却十分诚恳。富雅：“现在才七点二十分，你已经很早了，是我今天无事可做，才提前来到的。”

“那程大夫，以后不要把我的工作给包了，那样我就要辞职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近来的关照。”

“那好吧富雅，以后假如身体不适，只要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一天两天不来我照样付工钱。”

显然，程大夫好像看出了富雅的身体不是很好。表示出对这个给他打工者的热心与友善。

富雅此时感到自己真的遇见了好心的人。心理十分感谢。便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好吧，程大夫，今后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您的忙。”

这样富雅又度过了一段平常的日子。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

梦高在又获得富雅三百元的援助后，见富雅没有再理他，自己的现状又感到很失体面。便到大兴安岭一带打工谋生去了。但，他谋到的却是一份建筑的小工活。其余的都被拒绝。这样，他一天八元钱的打工便开始了，和水泥、搬砖头、砸玉石板。虎口被坚硬的水泥板震得流出了血，磨破了皮，几天下来他就败下阵来。踏上了返程的火车。从大北方的大兴安岭归来，又一次满身灰土的来到了已经决裂的家门。

这一次，她求助了儿子。孩子不忍心，给父亲打开了房门。

正巧，富雅今天下班早，一见梦高的现状，她的心又是气，又是急，很多的往事搅扰在心头，便带上自己的一件薄薄的长夏衣，夺门而出。

富雅在楼前打麻将的人堆里假装在一旁看着他们出牌，可是，心中这个气啊！富雅第一个让梦高马上离开的电话打到家中，梦高不愿离去，第二个、第三个，梦高让富雅回家好好谈谈。

富雅，现在是坚决不愿意与梦高见面交谈的，她宁愿自己在外面看麻将到天亮，也不愿意回到家见到梦高。她实在感到伤感。

夏日的这一夜，富雅被蚊子吃了个够。

清晨，她看到自己满身的红点点，密密麻麻。感到一些麻烦要来，于是富雅的一阵更加带有怒气的电话，才将梦高赶走。

程大夫看到富雅满脸满手还有满脚的蚊叮痕迹，立即将内科大夫叫来，为富雅滴上了消炎点滴。据大夫讲，人体大面积被蚊子叮了是会中毒的。

“富雅；你回家休息吧，现在患者不是很多。”程大夫在劝着富雅。

“程大夫，谢谢你，我再坚持一阵，看看情况在说吧。”

现在，富雅感到有些头晕，真的很难坚守岗位。于是，富雅取出钱，交给内科大夫。护士说；刚才钱已经让程大夫交完了。

于是，富雅又拿钱给程大夫，然而程大夫是百般不要的，富雅放在程大夫办工桌上的钱，转而又被大夫送进了白大褂兜里。富雅有些急，立即拿出又转交大夫手中。说到；“程大夫，我非常感谢你近来对我的关照，但是这看病的钱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会不安。”

就这样几个回合，程大夫勉强将钱收下。反而加以真诚的赞美。

富雅的病就在第二天就开始显现出严重的症状，但他还是挣扎着往医院路上走，其实，路并不远，只是几百米，但这对富雅来讲，确实很艰难。她今天感到头特别的昏沉，脚下没有了根基，好似踩在云雾中一般。

看来点滴也没有起到很好的疗效。听说这的大夫给人家看病，点滴中盐水是占了大半的，程大夫还特意吩咐药量要足。哪怕钱多些都无所谓。但是，这里的护士没权利对药，程大夫也只好任命。

只是向富雅偷偷讲；这个大夫心黑，像明抢患者钱一样，日后会得到报应的。

当然，他们的孩子，要老人的钱就当他们是银行一样，张口就十万。

那个时候十万，富雅有些吃惊。

那个大夫平时更是不敢露富，穿的平平常常，行动都是步行，吃的也不看讲究。

一日，那人突然失音，全身瘫痪，是经过医院半年住院治疗，方见好转。当然这是后来发生的事。

第二天富雅照常上班。

到了医院，富雅见桌子上多了两样水果。成大夫便急忙让富雅先坐下休息。便十分关切的说；“富雅，我看你昨天的情况不太好，也不认得你家，今天我买了点水果略表心意。”

“那我要先谢谢你，程大夫，可是我不喜欢吃水果，您还是口渴时自己补充一下身体吧！”

近来，富雅发现程大夫的表情上，对富雅的关心有些超出了正常人的关心，这使富雅感到有些为难，便假装不懂，专心的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工作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富雅便起身告辞，说自己有些不适，下午可能会晚来一会。回到家中，富雅的周身开始发起抖来。

七月的夏日，正是孩子放暑假的时间，他见妈妈病成这个样子，一时竟不知怎样才好。刚好富雅的母亲来到女儿家中，便告诉外孙赶快打电话给大夫，请假下午你妈病了，就不能上班了。

程大夫是个细心的人，看到富雅到诊所后的工作表现，还有富雅与护士大夫的和善友好，认定这个为他打工的女人是个好女人，只是，他从没有见过她的丈夫。

借此，当听到富雅病情加重的消息，便告诉孩子，不要紧的，孩子，你告诉你爸，我马上让护士到你家挂吊瓶，这样好的会快一些。

“那好吧，大夫谢谢您！孩子说。”

近来，富雅虽说在工作中竭尽全力，但她那被生活中越发失意的现实，使得她的内心常被一种困苦缠绕着。好像生活中一切外界的，像天气、时间、还有气候，以及别人的生活与感受，都不被富雅有所感受。她的心中只有对孩子的培养责任，还有对这份工作的珍惜。

但今天看来，自己病的不轻，头脑有些接近无意识状态。她有些感到一丝恐慌。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大脑的空白。那样的人生，生不如死。

也许，自己是精神因素，这样，她只好让护士拿来中药制剂，为自己医病打点滴。

告诉护士家中的门牌号码。中午，护士便与程大夫一起来到了富雅的家中。

一瓶消炎药，一瓶药液慢慢的流入了富雅的静脉血管，富雅渐渐的睡着了。妈妈在中药快滴丸时叫醒了富雅，富雅自己拔掉了针头，更不知道程大夫和护士是何时离开的。

第二天，护士仍然准时到来。

两天半已经过去，点滴好像不是产生明显的疗效。富雅还是觉得头昏眼花，但天生要强的富雅还是坚持着走到了诊所。

她没有权力休息啊，看病是需要钱的，孩子马上就要上高中，更是需要钱啊。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的生活是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受的到时间在单亲父母的艰难。

这样程大夫又亲自带领富雅到一个老中医那里，看病好了脉，抓了药，而这一切的费用则又是程大夫为之付出。但程大夫那样焦急的样子，又不好使富雅再多讲感谢的话。

现在，梦高的境遇很是难熬，富雅很难在他那里得到经济的支助。

虽说他们已经离婚，但他还是孩子的爸爸，对他—梦高，富雅的最低的底线就是不愿意看到他的颓废，她需要自己努力，再努力。就算他们没有缘分，富雅更是不愿意让孩子提到父亲时感到无言。

按正常讲，梦高的头脑是聪明的。可惜。他是智商超过情商。而富雅确是情商高过智商。

也许，正是由于富雅对待生活的态度感动了大夫。程大夫近来不断的将药品，副食，水果，等等送给富雅以来援助。然而，这却成了富雅心中的严重负担。她喜欢用自己的劳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承担其当母亲应尽的这份责任。一个没有太大或天生就没有商业头脑的小小平凡女人的心也无法去实现更大的愿望。

命运目前已经将富雅那颗炽热的心变得渐渐的冷却。但一种良心上的东西让富雅觉得要来回报程大夫这样的关心与盛情

拖着沉重的病体，富雅将自己用心包好的了饺子热气腾腾的送到了珍所，然后，很是庄重的表达了自己已经没有精力继续工作，更是表达了自己在情感上的冷却心情。因为，大夫提出了要全力帮助富雅的一切生活所需。只要富雅能够将心交给与他。

人生很多时事被环境所改变，但富雅目前的心情很难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无能。

富雅的婚姻刚刚受过重创。与查理的情缘如镜中花，水中月，品尝离苦。怎么可能再让自己犯有这样的错误及痛苦那？更何况，女人的心理，只能容纳真爱的男人在她的心灵世界里存活。别人是很难或无法进入的。

现在，富雅仍然对世间的那种纯纯的爱情报有信心。因为，她曾感受到那彼此眼光交流中能够读懂对方，并在彼此中感到发至内心的爱慕之情的那份美好。两情相悦，两心相惜。这人间的那份美好。

而她与程大夫，只是老板与雇主的关系，富雅并无它心。

自己是被伤害过的女人，如若再同程大夫逢场作戏，那不是富雅的为人那！几个月来，一个对自己都是很节俭的一个人，竟然对富雅出手大方，富雅心中十分感谢程大夫的这份关怀，但富雅是不会将灵魂交于程大夫的。她不能，更不应该误人，误己！

那时，他有些感慨生活，一个女人生活真的很难，为了这份平静，她认了。

这样，在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及身体状况之后，最后一次为程大夫清理了诊所的卫生，为程大夫换洗了白大褂，又将自己近来的医疗费用交给程大夫。辞掉了这份工作。

当然，作为一个非常理解并发自内心关心富雅的程大夫最终还是没有收下这几百元。见富雅病的很重，也无法再挽留，并满是伤心，与留恋的样子，很无奈，又见程大夫眼中有些泪花在闪动。

富雅的心其实也很难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觉得自己欠程大夫很多。虽然无法报答。也许，选择离开就是富雅最好的报答。

一场灾难性的疾病再次将富雅击倒。

自从富雅回到家中，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头，开始慢慢的往下沉，往下沉。大脑接近十分的无意识状态。双腿开始萎缩，双眼皮抬不起来。早晨显示出更重一些。

已经没有精力去调查医院的医疗费报销情况。她的双手也开始无力的往下垂。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让富雅向姐姐求助，让她通过老中医书看一看自己的得是怎样的病。

因为，中西医都看过，很难检查出病因来。

姐姐细细的查过了他的一本老中医书。告诉妹妹得的像是一种叫做重症就无力的病症，这病目前很难治愈。于是，姐姐将妈妈立即派到了妹妹家中，帮助打理日常生活。

疾病，在与富雅争夺者她的身体与心智。妈妈在这里住过几天，富雅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病重的她，自己的生命被一点一滴的吞咽着！胸前发紧，呼吸困难，感觉既要行将死去的时候，她本能的想到头发。是一种氨基酸的原料，在开美容美发之时，自己对收头发的人有意问到的。

疾病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种煎熬与考验。在病中，你的普通想法以及行动都将是你最大的困难。人更会变得焦虑，与烦躁。但现在，富雅没有烦躁的能力了，她感到自己只是还活着！

该吃的药都吃了，有关风湿的，有关神经的。有关大脑恢复活力的，有关重症及无力的药品。但都没有彻底的疗效。而这些药，都是姐姐帮着买来的。在药力众望无归的情况下。富雅突然有一种灵感产生。这也许就是人本身的求生欲望吧!

‘也许，自己是缺乏一种叫氨基酸的元素。’

‘唉，管它呢!反正不会吃死人，何尝不尝试一下那。’这样，富雅便将以前为朋友理发的头发拿出来，洗净，干了后，便用打火机烧着，一口一点的把烧成的灰吃掉。然而，就这小小的行动，却耗费了富雅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了一会，再有气力时，就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再烧成灰，吃掉。

这时的富雅，所用的气力即是全身的，唯一的，她不知自己如何变成这个样子，就是被蚊子虰这一晚，就会如此严重吗?

就在当天下午，富雅觉得手能够有力举起一点。

你要知道，这点烧头发的行动在病中的富雅，可是相当困难的，当你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甚至翻动抽屉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可想而知，任何的动作都像是在与强大的敌人抗争。

这样的每天烧阿，吃的。一个星期之后，富雅开始觉得眼皮自己抬上去了，双手有些力气了，麻木软绵的双腿也能够开始有点知觉，胸部的痛也开始减轻。

那些难熬的日子，富雅已经不记得它确切是多少个日夜。心灵的痛苦加之疾病的折磨，使富雅的大脑失去了正常的记忆与思维，她只记得母亲在家中帮忙为她料理家务多日。

当富雅的病情稍见好转，她决定对自己进行强制性的锻炼。用富雅的话讲。我富雅宁愿锻炼死，也不能坐家等死。

这次的锻炼非同一般。舞厅是富雅喜欢的地方，它的音乐之美，还有那积极人生的气氛，能够让人忘忧。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查理的相伴。那就让自己开始一种对生命的负责之舞罢，哪怕是女同事，富雅都会跟上一两场的。然后回家大倒，喘着粗气。好女友一同归来，看到此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有些感动。有些为富雅的境遇感到伤感。

转眼，几个月过去，富雅的身体在不断的锻炼中得到了一些改善，由刚开始回家后的大倒，到现在的能做一定量的家务，她又开始翻阅书刊，锻炼健美。

有时，富雅在苦苦寻求生命意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活得很是庸俗，没有事业成功女人的骄傲。更没有婚姻美满的幸福，更没有物质上极其富有的实力。

但就是这样的人生，自己为什么还是那样的依恋与爱惜那？

她—爱生养她的母亲，她爱自己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她爱着碧海蓝天、花草树木、流水潺潺、她爱关心她、爱她的朋友、她更爱自己曾经有过的一点点人生的闪耀。

但这一切都还没能够让富雅的人生感到充实，她还没有回报社会，与亲人，朋友对她的爱。所以她有责任活下来。尽自己的本分。人生再难，自己也要坚强。

信心加毅力，再加上苍的帮助，使富雅的身体得到了又一次阶段性的改善。

走过二十世纪的结尾，迎来了一个新世纪的到来。这一年的春节，妈妈在此度过。而这一年的春节，梦高也随之而来，富雅很生气，富雅很无奈。

按常理，父亲看孩子是天经地义。又何况妈妈在此。富雅看在是喜庆的春节，真的无法让自己再添烦恼。

于是，在母亲的挽留下梦高留下来共度节日。

富雅不甘心啊‘你梦高有钱时往外跑，没钱时往家转，你还叫男人吗？你知道我培养孩子的艰难吗？’

可是梦高有更高的要求。他要借住两月，理由是在小城可以完成他的再次出国计划，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因为，只有出国能够赚大钱。

也许，梦高的求强心在他的内心深处要比富雅焦急很多。一个男人，想在社会立足，没有实力是不会有自己那份强者的尊严的。

好在梦高有过大家知晓的出国经历。这样，想大发展就是借款，人家也不会认为还不起。梦高便借到了第一笔款。同时与市内的外经委也拉上了钩。

现在，梦高一心想集资办大业，就缺一点点资金。

梦高求助富雅，将她的那位有钱的同事拉进来集资作大生意。

于是，就有了梦高与那个女人的密切往来，大多出于商业合伙。

几万元的现金，他们立了字句，便宣告成交。

面对成功后数百万元的利润。那女人言称；“姐，这事成功与失败都没你的份，因为你们不是一家人了。”

富雅在笑，笑她的浅薄。与忘掉友情的贪婪。

富雅便言；“别说我们不是一家了，就是一家人，也许没有我的份，你放心好了！”

二十六 歌厅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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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转，一个新的世纪已经来临。

冬去春来富雅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康复锻炼后。身体加之病后又瘦了一大圈。五月，她身着一身少数民族款式的淡绿色纯棉套裙，加之健美的锻炼，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另有一番气质在其身。

目前，梦高在富雅家借住已经数月。他们的经济却又开始危机，富雅在寻求新的工作。只在小饭店呆了两天，便感觉十分不适合自己。

一天，富雅刚好锻炼完身体，又一个偶然的机会来到了。一个邻居喊住了富雅。

“哎！富雅，你站一会，听说你要找活干。我这有个机会你看怎样？”

“什么地方？”

“给歌厅做饭，每月四百元。”

富雅一听歌厅这个字眼，顿时心生烦恼。‘要不是有它这个祸害存在，我们的家能有这样惨吗？’

“不去。不是什么好地方！”

“做饭，又不是干别的。”一个陌生男人答了腔。富雅没有理会他。

千万要记住富雅的野心。歌厅，一个多么好的素材，不去深入了解，怎么能知晓那里的内幕。自己又怎么谈得上了解，怎样让那小姐白白毁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庭。

“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哪儿？”富雅问邻居。

“你跟我走好了。”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戳着麻将。一个看上去底气十足样子的男人，接过了话茬。

富雅抬头观看，不认识这人。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富雅的态度冷漠。

邻居见富雅这般态度，忙解释道；“富雅。他是丰老板，一个搞个体装修的老板，你这个活就是他找的！”

“欧，是这样。”富雅回答。但只见丰老板，同富雅的年龄相近，胡子很重，略有些驼，讲话的口音很重。一个十足的劳动者带领的派头。眼睛里好像总在盘算着什么似的。

这时这个姓丰的老板马上接过了话茬，“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梦大人的夫人。”

“跟我走吧!我这就领你走。”

“这位丰大哥，这就不必了，您还是告诉我，歌厅在那儿，我自己去好了。”

见富雅态度坚定，男人显示出无奈的样子，告诉那歌厅的确切地址。那歌厅距富雅的家，只隔一条马路，约有500米左右的样子。

就在第二天，富雅叫了一位邻居女友到了那个歌厅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方知这家歌厅急需一个勤杂工。十二小时四百元，一日两餐，一饭两菜，还兼歌厅的包房清扫。没有饭店累。

条件还可以，只是孩子怎么办，富雅寻思着顺口说了出来。

歌厅老板见富雅本人很干练的样子，又是经姓丰老板的引荐，就格外的开通，言道；我们开饭与家庭开饭不是一样的时间，你可以在闲时回家看看，只要不是时间太长。一切都不是难题。

其实，虽然富雅表面上看身体似乎比以前强健了许多。若继续锻炼下来，就还会向好的方面转化，但是，富雅是没有权利与资格继续以锻炼加娱乐玩下去的。她有使命与责任在身，当身体见恢复时，她没有权利休息。

这样，富雅怀着双重的责任，与心情。又开始了她的又一阶段的不同寻常的打工生活。

当初自己还没有退下来时，对社会，是不了解的。工人吗，有保证的收入，面对的都是永久的人与物，所以眼界只有一点，但雄心倒是不小。自我感觉工厂的技术掌握的得心应手，人际关系也非常融洽，领导也较为器重，不是那种混日子的人。

富雅在工人的群体之中。在某一方面可以说是比较自信的。女同志吗！有没有大学文凭，得到这样的认同，这足够证明在领导及群众中的信任程度。

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就在领导谈话后的一个星期，他与梦高双双办理了病退，而且是在无任何压力之下所为。

第一是梦高很想自己开辟一条自己做主的自谋之路。

第二，富雅也不会被那些就要下岗所关联的人们的惊恐所担忧。

论下岗，是轮不到富雅的，她怎样讲也是胸戴国大红花，又是一个小兵头，才38岁正是红红活活的工作中的黄金时节。

富雅以超出自己想象的程度，办理了病退的手续，当然在总厂办的。当指令到达车间之时，首先感到震惊的就是车间的首要领导。

接下来便是当班的几十人的一阵骚动，这不安，足足半个月之久，这些人的心情才转为平静下来。

再次富雅的车间还特意为车间老少一伙九人举行了一次特别隆重的欢送宴会。

这便是车间的一次仅有的欢送退休人员较隆重的盛宴。是为退休工人举办的盛宴。

富雅的日记里这样写着；

在这香港回归了几个月后，在全体车间领导和全工段同志的盛情欢送之中，我正式向我所喜爱的工厂说声道别。人世间最美的就是真情。这份情，这份真，是我在工厂工作中所留下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我被大家的盛情深深的感动了。在工作力争上游的时候，我却离开了可爱的工厂，可爱的同志。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有这样多的领导，朋友，做我的精神上的支柱，还有什么不可以克服呢……

激情在离开工厂后，开始转变为一种焦虑，富雅与梦高的初衷来源于他们的志向。而在共同对待这件事情中，让人无法想象的思维反差。

谁又能想到，又是仅有半年的时间，梦高与富雅，富雅与梦高，双双来到工会开具离婚介绍信！

这时，全厂又是一阵的轰动，只是他们已经远离了他们相伴二十年的工厂，听不到人们那各种思想汇成的对此问题的看法，说法。那种骚动不亚于他们离开工厂时的诧异之音。任其说吧!

“听说这半年，因为梦高有了钱以后，到处张扬，到处瞎闯。不往正道走。可惜富雅当初跟他过的苦日子！那小富雅命也够苦的，怎么就不把钱看住，任他胡来。”

“唉，男人，就别让他有大钱，有钱就不知道怎样胡闹好了。”

“何尝不是呢，可你看得住吗？”

“那钱是人家挣的，你女人这时就不被需要了。”

““听说梦高有了钱，经常夜不归宿，赌钱，找小姐，把钱都败了。”

“唉，我们当女人的要警惕啊，一定要看好钱。不然家还能过好吗？”

这些生活遗留问题，给富雅又带来了近十年的苦累苦盼。

日子，在这一波三折中艰难行进。

在歌厅打工，她感到很累，六个包房，她都要托的干干净净，原本就有风湿病的富雅，咬着牙，给二十个小姐做完了一顿饭。

二十个人的饭，假如做土豆也要削一阵子皮的。何况富雅还要负责端水果，干果，啤酒之类的物品。好在小姐们吃饭不与百姓一个时间，他们上午十点半，或十一点，下午那就要听老板的了。

如果客人来的多，那就晚些，来得少也最好在七点左右，因为那时，天还没有黑下来，那些表面依顺妻子或还没忙完赚钱的男人们还没有到来。

虽然是一饭，一菜或两菜，都是不放肉的。而且一顿菜必须定在五元钱，那富雅只好用肉皮与青椒为调料，来调节菜的味道了。小姐们一致称赞富雅大姐做的菜好吃。

这样苦干了三天，歌厅的每个视角都比较雅观。卫生，环境开始明亮起来。老板非常满意，决定为富雅加薪一百元。

第四天，那个姓丰的人来了，以后他的称呼就叫包工丰。

包公丰一进歌厅便连声赞扬；“你看这富小妹，地面拖得好干净啊，都能照进人了。”

歌厅老板我们叫他为；甘。

甘老板见包公丰来到。马上迎了上前，十分热情地打着招呼。

“丰老板，你来了，请抽烟，近来还忙着那？”

“还行，就在你家对面有点活。”

“怎么样？我给你找的人还不错吧！”

“挺好的，我们给加一百元。”

富雅正在忙，包公丰走进前来，“怎么样，老妹，你大哥我给你找得活还好吧！

“还行，谢谢你，丰大哥。不，包公丰！”

富雅态度端庄的谢过，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一年，富雅不论从身材，年龄，以至于气质都是相对比较优秀的一年。她从杂志上学了一套健美操，从形体上看，她身材适中，比以往缩身一圈，又留了一个稍短的刀削发，是自己按照自己的特点精心削出的。一种十足的精干与女人的魅力展现在她的生命之中。

女人四十一枝花，因为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因为经历了生活中多次的磨难，她认为，梦高这样的人不值得让她如此痛苦。实在是不值，他不配。

所以，她便开始一种全新的健美训练，一种真正的健美。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锻炼，富雅的形体开始有所好转，加上他对生活的独有风格与经历，使得她更增加了几分魅力，虽然她长得并不美丽。

包公丰看她的眼神有些发呆，就像是马大帅中的范德彪，人并不是一个坏人。

富雅忙自己的事去了。

如果说富雅自从知道梦高为找歌厅女人而一抛千金的行为有所憎恶的话，她更加怀恨破坏了他们开始平静了的家庭生活的歌女。[即小姐]以后就叫歌女。

可是，这次富雅却不得已到了歌女堆里为他们做饭。要不是为了了解目前盛行的歌厅的详细内幕，富雅是不会前往的。她的雄心大志放在了她的小说里。所以后来的更加艰苦的打工她都义无反顾地尝试。在艰苦中挖掘出自己的思想。

如今，在这个别样的世界里，富雅看到了在男性强者中，与女性弱者中那种原始的，野蛮的、最放任，与无任何责任的一种开心的自然的人性的另一面。

这另一个世界却与富雅的住处只相距五百米，但却让富雅感到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灵魂上的赤裸裸，没有任何的包装。但，却使她看到了感到恶心。因为那不是出致情感。

富雅的工作，是必须穿梭于六个包房之中。送干果，送啤酒，送水果。偶尔还要面对为一些客人要回几盘高档次的下酒菜。起初，这些歌女们看富雅一脸的一本正经，对她的到来有些反感及防范。

这些歌女他们一贯不做任何事情，除了不断的化妆，就是买衣服，最主要就是陪男人唱歌，陪酒，换取男人的开心，衣服脏了往衣兜里一卷，即不洗，也不要，再同客人要新的。他们穿的好。用的好。但不敢吃的太好，因为怕胖，歌女胖了是不值钱的。

所以，那些歌女们的身体总是懒散的提不起精神，再加上熬夜，甚至通宵，那更是休息状态不尽人意了。

富雅在这里打工，一是出于生活所需，二是她要收集生活的点滴。双重的则任感，使她甘愿戴上了高高的胶皮手套。不放心，再加上一层线手套，感到万无一失了，才开始她的一切劳动，扫卫生，清扫废物。一切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包括卫生间。当确认整个环境没有死角后，便可以坐下来休息一阵子。

渐渐的，一些小姐因为心中苦闷无聊，便开始向富雅寻找话题。

起初，富雅只是他们问一句，富雅便答一句。更是对她们不感什么兴趣。

而对歌女的了解还是从一个叫李梅的歌女一场重病开始。

记得一次一个叫李梅的歌女病了。身体在发着高烧，很是严重，身边也没个亲人关照。老板又不在。这时，富雅眼看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孩子病的可怜，富雅便又是热汤又是喂药，又是鸡蛋面的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李梅感动了，她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泣不成声。大姐，你真好，我在家病了也无人管我。

小妹，别这样说。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其实你这样小，应该好好学习才是，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在这里多遭罪呀。

大姐，你真好！我妈妈她不在了，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她根本不喜欢我。我家住农村，他们没钱供我上高中，父亲说村里的那个女孩一起去地两年就挣到了很多的钱回家，你可好，白吃饱。

富雅这时才发现她其实很苦，是一个苦孩子，可当想起他平日里对男人的那种犯贱的样子，她又有些恨起她来。因为，就在小城里，近年来，有多少家庭因为像李梅这样的小歌女而家庭离散。她们的行为是让人不齿的，因为有她们，原本可以化解的家庭矛盾才会激化。

只要男人不开心，就会到这里得到回避，或快乐。矛盾得不到根本解决，结果那便是很大程度上男人开始厌烦家庭的现实生活。其后果便是很多意义上的演变成家庭离弃。

富雅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小李梅呀！但他语气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规劝的味道；难道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吗？你知道你这样做伤害了多少个家庭吗?

大姐，我知道你对我们不满。其实我们也不愿受这个罪。都是我的一个亲属介绍过来的，说是这个地方只要会笑，挣钱可容易了。要不谁来受这个罪。

大姐，这些男人，只要他给了钱，要你怎样，你就怎样。自己不高兴也要陪笑脸，要不然她们就想办法折磨你，虽然这里没有方便条件，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常常被人领出去。大姐，出去之后那些该死的男人生怕自己亏了本，硬是竭尽全力的让你怎样，你就要怎样，大姐呀，你以为我们喜欢吗，那我怎么会病成这样。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看你是个好人，要是别人，我们宁死都不说。

只有这时，富雅才看到她本性中的那种真心与苦楚！

只有这时，富雅才感到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女人在生存与人格上的极大幸福。他们这一代人，从学校毕业，一切都非常的顺利，都非常的顺利与自然的参加了工作，那时农村的孩子留在生产大队务农，城市的女孩在工厂务工，最基本的有饭可吃，有尊严可敬啊。

如今，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以前的形式只适和那个时代的环境。也不能因为歌厅的存在就否定了大好的方向。只是一心想赚钱的人利用了这个让人消遣的娱乐场所。

唉！人生无奈啊。

生存，人生。有时的路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由于小李梅的泪流个不停，富雅的眼圈也红了。这是她第一次切入了歌女。欧，不！是那个女孩的心灵。她的心在抽动，那孩子，才十七岁。

小李梅，听大姐的话，不要哭，现在你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如果实在走不开，从现在起，你不要乱花钱，为自己积攒一些学费，不要只看眼前利益，以后你离开这里时，还可以继续学习。你那么聪明，做什么事都会有前途的。那时多受人尊重阿！

那父亲还跟我要钱，你说怎么办？

你今后不要再给他钱，你就说自己挣钱自己花，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他那么狠心让女儿去受罪，你就不要太顾及他了，你记住了女孩子一定要对自己负责。

从此，富雅的身边有了一个主动帮他打少卫生，摘菜，烧水的孩子们，他们甚至对富雅有些争宠的样子。

他们买来好吃的让着富雅，但富雅不能要。那是她们用血用泪换来的！

矛盾吗？由富雅最初的对她们的恨怨，到现在的可怜。希望这种可怜不会在些有能力很好生存，却有意为之的女人身上出现。

也许，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平衡吧，那些男人，包括像梦高在内的声称到歌厅是救助贫困，是在做好事。真是令人费解了。若真的扶贫，向希望工程捐献爱心，哪有多光荣。

但富雅现在对梦高的恨，似呼减轻了一半。因为，就在歌厅，富雅看到了她认为是好男人或榜样的男人都在其中。只是他们花的是公款。

一种男性的劣根，与女人的软弱无能夹杂懒散在这里掺杂着。

这个歌厅的主人，有着一定的社会根基，歌女们有都年轻俊俏。客人处于保险，便很喜欢到这里落脚，所以富雅的工作量也渐渐加大。

频频的送茶水，送啤酒，切西瓜，六个包房，天天爆满，直至深夜。富雅一个人有些支撑不住了，当初来的第二天富雅就决定要走，可是一种对生活的观察或创作的潜在思维在支撑着她让富雅留下来。

生活在低阶层的小女人，富雅，她的内心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那就是观察生活，写生活，感受心灵，写出心灵。

但此时，富雅的身体又开始出现虚弱现象。肩后的扁骨阵阵作痛，双手丝丝发麻，拖布把已经渐渐的拿着费力…

人在悠闲时那种有乐音节奏相伴的锻炼与全情的体力劳动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音乐中有着让人放松的愉悦，而劳动，则是一种严肃的须要人去拼的那种力量。

而富雅没有力量。她在同自己拼。

梦高仍然借宿在富雅这里。他们没有情感的交往。只是一种契约。暂时将这里当作办公的地方。富雅想到梦高有所发展。那孩子会好过些。仅此而已。

近来，包工丰的频繁到来，使歌厅甘老板有些异样，因为他们只是装修与用户之交，之后不应有太多的往来。

一天上午，忙完了工作，富雅便坐下来休息，几个成年人聚在一起谈论孩子。其中有甘老板，有甘老板的朋友，还有邻居歌厅的女老板。

这时，只见包工丰在只相隔两天后又来到了歌厅，直奔富雅。

“小富！我今天想请你喝酒。”

富雅没理他。

包工丰又去找歌厅甘老板，“我说老甘，你给个面子，我的这些哥们忙完了你家的活，非要喝上一顿，我想让小富也去，你看行不？”

“我说我不去！”

富雅觉得包工丰这人怎么能这样随便，自己又不是跟他很熟。便一口回绝。再者，她那时对喝酒大有反感。就算是查理，他们都是君子般的交往，从来没有过分狂饮放肆过。自己怎么能这样随便那？

“不去就不去贝，利害什么呀，”包公丰仍然对富雅满面笑容。走了。

“包公丰！”这时歌厅甘老板叫住了他。

“我有事找你谈；”于是，包工丰停下了脚步。

“歌厅的一个大包房由于最近客人太多，我想要改成连个小包。你看需要多少料，多少钱？”

“甘老板，我刚刚给你装修完，这样吧，我跑一趟省城，那的料便宜，但得有人作证明，这样吧你安排安排，明天你陪我去，假如你忙，那就叫富雅陪我一起去你看可好？”

“也行。只不过…”

“就一天吗，你安排你家老三让他来吗!”

“那好，一切可就拜托你了。”

“富雅，明天替我跑一趟，跟车去买材料。这里有我安排。”

“那好吧，甘老板。”

富雅心想，‘不愿意跟他接触，还是要接触。唉，明天尽点责任有了。不要多接近他好了。’

富雅隐约感到包工丰是有意想贴近自己。

第二天，包公丰早早的坐在了歌厅的门前，这时，已接近中秋的季节。

富雅的秋天是美的，她喜欢秋天。因为秋天的空气凉爽宜人，果实累累。

因为有个这份工作，再加上自己退下来的工资，生活有些无忧。目前梦高都要仰仗家中的生活饮食。富雅便每天以快乐的心情来到歌厅。换好了工作服，甘老板叫住了富雅。

“富姐，我们还按昨天的来办，你今天陪包工丰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货，进好货，最重要的你要帮我看一看价格和质量。”

“甘老板，这我可不懂。”

“你只要看好价格就有了，这边有我那。”

富雅无奈，看了包工丰一眼。里面带有疑惑。

甘老板说；“包工丰他可是这一带有名的装修老板，谁家的设计都是他搞的。人很正派，没错，你去吧！”

富雅这才放了心，一同坐上轿车，去省城了。

汽车一路奔驰，包工丰有意寻找话题与富雅闲谈。

富雅，“你干活真利落，我非常看好。我们交个朋友，我会善待你的。我听说你是离婚的。”

“竟胡说，我们在一起的。”

在一起是为了出国。

“在一起是为了出国，我都打听过了，你们离婚三年了，听说你这个人很好，公婆都是你养老送终的。离婚，也都是怨你丈夫的不好，有这样的好女人怎么能让你伤心呢？”

富雅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包工丰，我今天来不是与拉家常的，我不想听。”

其实富雅的内心很是难过，这句话刺痛了她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她咬了咬嘴唇，没让包工丰看见，更没让泪水流下来。

这时，包工丰的态度郑重了起来；“小富，我也是离婚的，我们结婚十四年，打了十四年，我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我却越来越觉得心里空空的。”

“别看我有钱，可我是一个过日子的人。”

“我想跟你交上朋友，”包工丰德表情此时充满真情，甚至有些伤感。

“我们不谈这些，包工丰；今天我是派来办公事的。我们不谈家庭。”

这一段时间，包公丰好像没听到富雅的话，继续说到；“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一个女人带孩子也不容易，如果你跟我生活，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富雅；我有能力如同娶大姑娘那样的娶你。”

富雅这时开口了。

“包公丰；你给我介绍来这里，我感谢你，但其他的我不了解你。请最好别动我的心思。”

“小富，你知道吗，我家的房子有一百多平米，三室一厅，我父亲是个军官，去世了。我还有一个老妈，有些呆。我在某某区。就在你家南面，可近了。”

说话时，汽车已经到了省城内，大城市的特有的喧闹之音传来，车水马龙，人流不断，富雅无心与包工丰谈及这些，便向窗外望去。

“快到了，”包工丰说。

“在那儿？”

“在那。包工丰一指前方。”

那是一个庞大的家具、装饰材料大市场。大大的店面及营业楼一个接一个。很是气派。

包公丰示意汽车停下来，他顺手拿出一百元交给了司机。“这是车钱，你收好，谢谢了。”

于是，他们在省城的材料大市场开始左传右转。只见包工丰偶尔在于货商讨价还价。就是无法成交。

他们继续向前选择材料。突然，富雅看见了一幅画，是一幅油画；绿色的森林中有一湾浅浅的池水，池塘旁有一双丹顶鹤在小憩。这幅画的意境，正是富雅此时那种劳顿与孤单情怀中那份灵魂缺憾的填充。富雅很是喜欢，就要买下。包工丰就在此时掏出了钱。富雅又说不买了。

“刚才不是要买的吗，怎么又变了？”

“我还没想好。富雅回答。”

“要喜欢，你丰大哥这里都是钱，只要你喜欢！”

富雅言。“我只是看看。不是太喜欢，我们看看要买的材料吧！“

于是，包工丰又开始看另一个材料。

这时，富雅又同那个店主讲起了价钱。“八十元，一分不能少。”

我诚心买，你看再降一些吧！

富雅回过头，见包工丰在认真的看着她挑选的材料，“这位老板，你痛快一点，我有急事。要不，我就不买了。

“那五十吧。”

四十五成交。“

富雅走到包工丰的面前时，画已经拿在了手里。包工丰的表情有些不高兴，“小富；你瞧不起我！”

“丰老板，你我今天是工作关系，我不希望有任何交往。”

包工丰选好了材料，又当面付了现金，最重要特别让富雅看了看，又与别的材料比了比。开了收据，让富雅作证实，是不是这个价钱。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人员由原来的他们两个人，增加到了四名，那是包工丰雇来的司机和装卸工，他们四人在省城吃了一顿火锅。其话题就是现在的装修材料的价格看涨。

包工丰一直在为富雅夹菜，“就你一个女士，我要照顾好你。要不然你向你们甘老板说我的坏话，那我就有嘴也说不清。”他半开玩笑的一脸兴奋。

“谢谢你。丰老板。你还是自己多吃点吧！”

“很久没人关心我了。他看了富雅一眼，又有些伤心起来。”

“你这样大的老板，还能没人关心吗？谁信啊。”

“要说朋友吗，倒是处过。可他们贪钱。黄了。小姐，我还嫌她们脏。唉！不提了！”

“服务员，买单。”

“总共七十元。富雅想，这要是小城，还不要一百元啊。”

货车开动了，这次一路显得有些颠簸，富雅感到有些不适，便在第二排睡着了。

富雅让包公丰就坐在司机的右侧。自己坐在第二排。是在有意回避他。

富雅中途醒来时，包公丰借上毛厕，讲自己坐哪里太累，转弯来到富雅的身旁。

“富雅，我完了，我真想跟你交个朋友。准确说，我想娶你！”

你还是回到前排吧，我这不欢迎你。

富雅不知何故，感到包工丰对自己有所危害的样子。

省城归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歌厅里又开始了它的喧闹。富雅又在重复着每日的工作

今晚，包房中一个当官样的男人，一定要富雅将一瓶啤酒开盖，富雅不开。走了。因为那男人的态度好似一种命令。

“服务员，送酒，又是那个男人在喊。刚才你怎么走了?”

“今天，你一定要开。不开，我不给钱。”

“要开，你自己身边有小姐，你自己又有手。你太过分。我是清扫工，请别看走眼了！”

“清扫工有你这样漂亮的？”

显然，那人喝多了大声地吵了起来。

歌厅甘老板听到了吵闹声便进了包房。

“富姐，看我的面子上，就给他启吧！”

“我不能启。他给我看成什么人了。”

“怎么？！”

“让你启，是我瞧得起你，抬举你。你太不识抬举！”

“对不起，她是我们的清扫工。”

“胡说，我看她像你们的老板，今天老板不给启酒瓶，我们就不给钱。”

“我才是这儿的老板，我给你启。”

“不，就让她启！”

富雅一怒，便转身就走。去厨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有名气的人，姓牛。大名鼎鼎。这一带谁不认识我。你跟我牛什么！”

“既然你那么牛。你就不怕臭了自己的大名吗？”

“让人说，你找一个清洁工的麻烦，你还算名人，你也配！”

“好，你说的好，骂得好。今天你看着，这是一瓶凉青岛，我一口气都给你喝干了，算我不是了！清洁工小妹。”

“少给我来这个。”

这个人真的一口气将酒喝了个精光。算是为自己下一个台阶。

富雅的心很烦，‘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歪风斜气。’

‘干完这个月，找别的活去，不干这个了。反胃口！’

凭职业道德，甘老板对富雅的工作那是赞不绝口的，小两口因为有了富雅，他们歌厅的事放心多了，更是轻松多了。

只是富雅太倔，不圆滑，有些客人是得罪不得的。

第二天，包公丰又出现在富雅的面前，这一次，他是来装修的，除了与施工者交流而外，包公丰现在平时紧跟富雅其后，等到晚上又特意来接富雅下班……

这些，富雅很不高兴。并且一再重申，她并拒绝包公丰近来这样的做法。更是不给他好的脸色。

又过了几天，一个女人来到了歌厅，说丈夫迷上了一个女人，向甘老板要人。

老板说；“你们不是离了吗？为什么还来闹？”

“离了是离了，但他还是我老公。那女人披头散发，让人看了难受。”

富雅正在忙着清扫，听到外面很严重的吵闹声，以为是出了怎样的大事。

甘老板急忙喊住了富雅，“富姐，快回屋做事，这里没你的事。”声音中带着关切。

于是，富雅便听小梅告诉富雅说；那女人哭哭啼啼说她想与丈夫复婚，但丈夫不理她，说是看中了一个姓富的。

这个女人便听到常与包公丰在一起的人说，包工丰既是她的离异丈夫常到某某歌厅，看好了那里的服务员。

当甘老板叫富雅回到屋内工作，那女人便开始撒泼起来一番谩骂。什么长得难看了，什么勾引男人了。

刚才还在劝慰女人的甘老板这时可是怒上眉梢，“我说嫂子，你这可就不对了，这事，不管富雅的事，都是你家包公丰追人家小富，这我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人家富雅根本没有对你家包公丰有别的接触。反倒是你老公看好人家富雅的。你怎么能随便骂人那！”

“那才不是。要不然，我家老包怎么会那样夸她呢？我就骂她，都是她，我丈夫才不与我复婚。”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这样说你还不相信。

这个甘老板也是一个某大学的毕业者，不会骂人，说起了文词。

直到现在，富雅才知道那女人是在骂自己，她感到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欲想冲出去同他理论。

甘老板于是，很是诚意的与那女人交谈了半个钟头，可算将女人劝走了。

但她没有走远。

富雅一肚子的委屈；“甘老板，这事情你知道，我真的很伤心，不愿再干下去了。”

“几个月来你们对我很好，但这里是是非之地，这个月结束，我不干了。”

“富雅，不要听那个女人的胡说霸道，不要为私事耽误了你的前程。”

正在于甘老板交谈之际，富雅的情绪显然还没有平静。

只见包工丰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赶来，见那女人就发了火。那女人就像老鼠见猫一样地，识趣的走了。

富雅这时回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包房里，想想自己为了养家糊口，多么不易，想想梦高，想想查理，她还要遭受这样的屈辱，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她躲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喃喃的哭了起来……

包工丰，还有一些小妹子们走了进来，由于歌厅有规定，所有包房不准上锁，所以他们也纷纷前来安慰富雅。

包公丰眼见富雅哭成了泪人，急忙赔不是；“富雅，都是我不好，是我一厢情愿，我回去一定教训这个臭女人。”

“算了，你只要说清楚，我们没什么就是了。”

〈包公丰；我警告你，以后你少在我面前出现。不许出现。“

几天中，富雅再不理包公丰。

歌厅的二次装修圆满结束。活干的很让甘老板满意，包公丰也随之离开歌厅承包相隔一百米的一个大饭店的工程。

几天来，富雅感到很平静，渐渐心情日渐愉快。

包工丰在眼前路过，富雅看也不看他一眼。

突然有一天，一个正在歌厅右侧施工的工人跑了过来，告诉富雅；“不好了，丰哥他出事了，从二楼摔下来了。住院了。你不去看一看那？”

“喝多了，说要找你。”

富雅吃了一惊，但一想起那女人的话，她一脸的严肃；“他有事，你找他家人，找我来干嘛？”

三天后，包工丰又再次出现在富雅的面前，弯着腰，似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又见他的眼圈红了，接下来，他哭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富雅不是没有感觉，自从那次省城一行，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些的了解。认为他不是外表那样的粗眖，有些温情在里。但自己没有那意，就不要让人有误解。

今天一见，他比以往消极了很多。言富雅心中无他。但他还是最敬佩富雅的。

——今天富雅晚上回来比较早，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文风打来的长途电话。语气中带有不满的样子。说是富雅要发财了把他们给忘了。还有些难听的的话即是；“人没能力时，和别人在一起时态度是谦恭的，当有能力时，那态度就不一样了。不愿理人了。”更有我家他现在不喜欢东北的女人了，像高秀敏多无档次啊，他们那的一个老板以前有个同乡好友，人家发达了，都后悔为啥以前看好了这样的女人。等感言。主要的言意之下就是梦高就要出国成功，富雅开始清高了！

不知是何等的心情。是思念，还是委屈。富雅心一急，竟胡言自己就要结婚了。证实梦高出国与自己无关。

查理，第二天，便住进了医院。

距离，让人误解，即便是夫妻。又何况朋友。距离并不产生美。

因为此言一出，富雅便感到自己犯了大错。这都那儿跟那儿呀！查理会怎样想。他们的心是相通的呀，这样大的事，富雅不可能，不应该不与自己讲啊。富雅决定在第二天打电话给查理，讲明昨天的电话情况。

可惜，富雅的电话打到的，却是查理在病房的回应。“小雅，我昨天突然鼻中血流不止，现在已经作完了手术，但不能站立，只能躺着。”

现在，文风也在住院，是看到查理的出血吓昏了过去。大夫又紧急抢救文风。

看来，昨天的电话正像富雅所料，查理真的感到一种突然，他有些遭受打击。感觉听到的不会是真，但富雅从不撒谎，查理也是诚信之人，这对于多年来彼此心心相依，彼此情深意浓的知己来讲，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富雅原本想对此事加以解释。可是，见事情已经造成这样的结局，而且，查理现在已经对此事深信不疑。

她感到就在此时。那个曾经给与她很多力量的，给以她无限深情的，曾经带给富雅温暖体贴的男人，已经在一夜之间，距富雅走的好远好远。

富雅感觉他们多年建立起来的情感受到了重创。但，查理那快速的语言，还有相距遥遥的心理距离。立即切断了富雅早已准备好的一切语言。

她现在唯一的选择便是顺水推舟。将错就错。

然后，他便顺着查理的发问，便一句接一句的应答，讲有一个男人在追她，还有家庭情况，及男人的特点。

查理最后真情对答到；“富雅，你可想好了，可别再往火坑里跳啊。”

富雅言；“查理，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次谈话，他们很和气，这次谈话；之后，他们很遥远。

这一夜，富雅彻底失眠。

目前，梦高的情感世界正与小他十五岁的漂亮女人恋的火热。他们是真正的恋爱关系。

而富雅的家，则是一个办公的周转站。

再说。那包工丰，受伤后一瘸一拐的来到歌厅，样子实在是有些惨。要说富雅对包公丰的态度，是即不好，也不坏，只是他三反五次的对富雅的苦追，使富雅感到他的良苦用心实在是难得。

如今，查理的境遇不比以往，他忙于工作胜过其它一切。查理，只是富雅空虚心灵的一个美梦。她很惦记，牵挂查理的身体健康。心也就要飞到查理的眼前，如果现在能够陪同查理在一起共度难关，那么心中该有怎样的安慰。

但现实却是富雅对孩子的责任无法让富雅善待友情。她多么想立即赶往他那里能够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能够照顾正在患病中的他。两个人像往常一样的心有灵犀。情谊浓浓。

但如今，仅仅这一点点的期盼也无法让她实现，这个电话所起到的作用实在是让查理在遥远的南国受到空前的打击。

他喜欢同富雅在一起交流，喜欢同富雅在一起的感受就如同亲人，爱人一般。他有很多次出差特意拐大弯专程前来看望富雅。

现在自己不能给富雅家的温暖，但却对富雅的决定感到突如其来，难道女人的心变得这样快。空间真的会给人带来这样大的变化。查理难解。

既然富雅已经决定，那就祝愿她幸福吧！我昔日的，最深厚的朋友。

又是一天的到来。昨夜，富雅无法入睡，这些年来的经历，像电影一样的在眼前一幕一幕的闪过。直到天放拂晓，富雅才昏昏然状态下睡去

今晚，富雅下班很晚。几乎忙到午夜一点，这时，只见包公丰又出现在歌厅里。等待富雅的下班。

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熬夜。见包工丰这般用心，富雅感很是气，干脆不理他。下班自己马上快速回家。

相距几米，包公丰在后面护送。

一天，

两天。都是这样的在护送着。

第三天，包工丰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向富雅袒露心襟。富雅，我今天正式向你求婚，如果你同意，我们马上登记，孩子一起带来，只要他能叫一声叔叔，我就心满意足，一切都有我培养，只要你能对我好。

“丰老板，我感谢你对我的好感和认同。但我不想你想象的那样好。我不太善长做家务，脾气还很躁，长的又不漂亮。真不值得你这样追我！”

“再有，我对你没感觉，请你今后不要打扰我。”

随即，将她在昨天写好的一封短信交给了包公丰。大意就是让他珍惜家庭。照顾好老人及孩子，尽到丈夫责任的，还有对他为人的勤恳，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品的肯定的话，劝他以后少喝酒之类的话。

又言；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没有那种能够相许一生的感觉。

以后，请你不要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富雅便在第二天辞掉了这份在歌厅的工作，目的是为了减少是非。

梦高在折腾了一阵子后，出国的美梦又一次破灭，那个小恋人也离他而去，但却仍然借宿在富雅家中。但他们没有男女的关系。

一种藕断丝连的血缘亲。一种目前富雅尚能维持基本生活的善良存心。富雅目前看不到梦高的钱，他为了能够让自己还有表面上的体面，在外面他还保留意丝体面。在外人看来，他很有男人风度。这也是富雅感到他还有有点可赞的一面。富雅不喜欢男人出现的那种落魄猥琐的样子，哪怕是人生遭遇莫大的打击，男人也要怀有坚强的傲骨。

在这一点上，梦高不愧是拥有军人的气质，他目前已经开始出现欠债，但还在保持着良好的精神展望，富雅建议他马上解决目前困难，因为，孩子正在就读高中。富雅一个人收入，三个人花销，梦高的花销很大，富雅无法满足他的所需。假如看在他出国的辛劳，那也是富雅念及前情，不然，他是没有任何义务来收留他的。

富雅打工存下的一点钱，现在一点点的支出。富雅要求梦高能尽快找一份工作，不然，就会不让他继续留宿。

可是，目前梦高还没能够找到工作。因为，他不善劳力，而喜欢劳心。

电话，不断地打向了富雅，是包工丰打来的，是查了114后打来的。

他想与富雅好好谈谈，地点是广场。富雅回绝了。

第二天又一次电话打来，梦高显得气急败坏，怒气冲霄。梦高越是这样，富雅还真的决定去了。她向梦高宣布；梦高你听好了。今后，你无权干涉我。

他们谈了一些有关歌厅的话题，包工丰又谈到了婚姻，向富雅表白他前妻也不会来干扰他来了，现在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无人照顾。

“富雅，你放心，我包公丰这人不是花花肠子的男人，你跟我，我不会亏待你，让你当家，我也就会一心扑在工程上，赚好多的钱来养你们娘俩。嫁给我吧。行吗？”

富雅见包工丰这般执着，特别是那句我会好好待你们娘俩时，富雅感到他发至内心的一种真情，此时，如若这话是发自查理之口，那富雅会马上拥抱这期待的那一刻。但今天却听到了她认为有些粗眖的男人，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之口。使她感到了一种无比的满足，同时又有一种无言的遗憾。

前夫，梦高，即便是获得成功，他对富雅的感情也不是全部。他是那种有能力时，激情向外潇洒的男人。对富雅，他很矛盾，但不是挚爱的。至少。富雅目前是这样体会，并认为的。

正因为查理那曾经给与富雅的深情相拥，温暖了富雅曾经伤痛的心。这使得富雅懂得了并体会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激情。

她，富雅；今天哭了。不是为包公丰，而是思念查理之深！但同时也是女人所期盼的这句真情告白使富雅感动。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这种感动开始有包公丰的话语在其中。

“富雅，外面凉了。我家就在右侧。看见了吗？”

“就是那里—几栋，几号！”

““现在，母亲，还有姐姐在我家。我想让你看看我家的样子，行吗？”

富雅现在心情感到矛盾，其实包公丰的一举一动，都被富雅看在眼里。他是一个较本分的商人，从不搭理那些年轻漂亮的歌女们。

就在富雅离开歌厅之后的一次洗澡，富雅与小歌女李梅相遇，她向富雅讲；“大姐其实包工丰对你很好，你不在歌厅，他路过，我们喊他，他都不愿看我们一眼。很严肃的！”

“那我就依你，进去看看。我可没答应你啊！”

“于是，包工丰非常郑重的为富雅开了一扇门。”

但只；室内是三室一厅，屋内有极其精美的雕刻与名画，其屋内的装修极其讲究，大理石的厨房，考究的地板遍布整个大厅及卧室，还有鲜花也都是名贵的，像泰国红掌，南国的发财树，还有非常可观的盆景。蝴蝶兰。卫生间安放着暖风。家电也是近期先进的，好像是刚刚更新的。

看来他的审美情趣很高。

然后，就在餐厅，富雅又看到了，一大堆的白酒瓶子。

包工丰的母亲与姐姐见来了客人，马上迎上前来。他便将富雅介绍给母亲和姐姐。

一阵简单的寒暄，包工丰请求富雅陪他喝点酒，好好谈谈家常。

真的很好笑，富雅竟大包工丰两岁，富雅一贯叫他大哥的。

“富雅，我长的老相，你看上去也就三十六七岁，我不论你多大，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把这事定下来。”

“你的工资不动，有我的就够了，包你满意。”

今天，因为富雅给了包工丰面子，能来到他的家里显出有些兴奋，多喝了几杯。他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告诉富雅，“这里面全都是金粉，全都给你，富雅，你想打镯子，你想打项链。都够。都够！”

富雅来到这里，真的好像是到一家陌生的人家做客，尽管一切都很讲究，人又都十分热情，包工丰对自己又是百般殷勤。但当包公丰一再要求富雅将终身托付给他时，富雅感到一种无名的茫然，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嫁到这里？’

一种对婚姻的恐慌，使她感到一种从没有的陌生。她要迅速作出决定，她不能欺骗自己，更不该欺骗别人，目前看包工丰的经济很佳，但，女人如果只知道满足经济的所需，没有对家的那种依恋感。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尽管包公丰为了迎合富雅，将字典，词典都翻了出来，还认真的向富雅请教。

现在回想起来，富雅仍然觉得那时的包公丰，真是痴情致极。

富雅无奈，当包公丰的一切情绪都平静下来之后，只好告诉他。“我们不合适。你有很多钱，证明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要否认自己，只是，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妻子。”

眼看包公丰又喝了很多酒，便大醉入泥。

口里依然喊着富雅；求你陪陪我！

而富雅，怀着一颗复杂的，却很难言表的心情，

同他的家人告了别。富雅亲自关上了包工丰为她打开的特别考究的那扇门。

转眼，又是一个春节。富雅的轻微类风湿有些变重，没再有打工的意愿。刚刚从娘家回来的富雅，就听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今天是正月十五，晚上的夜空是灯火通明，百姓人家都在尽享这美好的天伦之乐。

而包工丰很是孤单，他想与富雅聊上一会。即使不见面！

这时，与孩子正在聊天的梦高马上激起了愤怒，骂包公丰。打扰别人的生活。包公丰又骂道梦高不是人，不知恩情慢待富雅。离开了还在家中。

富雅拿起电话，告诉包公丰，“这与你无关，是我让他在家的。”

放下电话，富雅告诉梦高，“你给我走，赶快找点活，我这里养不起你。”

看来只有富雅这种态度，方能将此事解决。

于是，包公丰不便再打绕富雅。

一年后；包工丰却因为追求富雅没能如愿，便同一个较漂亮的有点男人性格的即能抽烟，又好喝酒的女人结了婚。但，他那份对富雅的情谊，仍然深藏在心。在一次医院的相遇。他显得很是激动。并感慨富雅曾告慰他的真诚语言。看来，他并不幸福。

社会发展至今，一切都是在不断的有新的发现与新的思想，如今的婚姻，已不是人们赖以完全放松的港湾。在这里，有温暖如春，又有疾风暴雨，既有分离，又有聚合，每次的变化，都将婚姻写下难忘的新篇。而富雅的生活还远远没有完成她的伟大艰巨的人生使命，她还要努力赢得孩子就读大学的一切费用。

二十九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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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必行，行必果。

富雅准备了能够生存一个月的所有物品，还有春夏季的服装。拿上一千四百元，在孩子上学的第二天，他们登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

列车的飞驰与富雅，与小b的心情是矛盾的。这一次与富雅上一次的旅游不同，这次是闯天下，去谋生的。

上次旅游，富雅见到的是大上海的繁荣，和大城市那种可爱与魅力。繁华上海高高的商业大厦比比皆是，富雅一家家的观看，只是一种了解感觉，却无力也无心购买。她知道自己的实力，更何况，状饰要与身份相符。她看一眼，便于服装设计者连接了共鸣。她很尊重为人们生活带来心灵色彩的独特匠心。

好像是风驰电掣一般，他们带着满满的希望。来了！

天也新，地也新，‘上海，我们来了！上海。我们寻找新生活来了。我爱你，上海！’

她曾经到过上海的蜈松口岸。早市上，人流不断，新鲜的海产品与当地的蔬菜一应俱全，她看着一篓篓的鲜鱼，还有富雅从未见到过的二十斤重的巴鳋鱼。活着的，那众多的足还在水中游动。鲜鲜的，嫩嫩的，一时兴奋，富雅竟然下意思的问鱼商这鱼多钱一斤。

“12元一斤，多新鲜啊。你买，我低价些卖给你。”那鱼商夸奖过后，富雅方才想起这是在上海的早晨。

‘她笑了。笑自己的好笑。自己买了，上哪去做啊。’

于是，她便买了一些板栗，大大的。又难舍的离开了这个热闹非凡的上海的早市。

当然的，这已是快一年前的事了。

我爱你，富！眼睛始终欣着者富雅的小b，发出了又是几句的爱字。

富雅此时已经被铁路部门收购了460元，一路饮食又销费了五十元。

下了火车，他们就在附近的旅馆，住下了上海的第一夜。

与星级宾馆不同，这家的旅馆真可谓以赢利为主。室内处处潮湿湿，阴冷阴冷。那个小女服务员非常有力的将他们的物品扛起来就走。为的就是能够拉到旅客到这里来住店。小b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个子女人的力量之大。

富雅买了两份报纸，简单的洗漱，又简单的吃了一点快餐。稍加休息，转眼便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富雅真想香香的睡上二次来到上海的第一个香觉。可刚一躺下一股怪味却向富雅袭来。

她索性将自己携带的床上用品加了层就在身底下铺着，贴身上面又盖着一层，枕头上同样铺上了一层自备的大块毛巾。

当富雅一觉醒来，上海特有的新鲜空气，立即扫除了刚到此地后富雅的不适。而迎接他们的将是全新的一天。

时不待人，富雅与小b用过了早点，行李存放在旅馆里。他们便开始在闸北地区一家一家中介的走过，问过。不是年龄大了，就是不会使用电脑。再就是男女工作相距太远。

与想象的不同，上海的机会对于他们这样没有特长，没有文凭的这个年龄来讲，还是有些困难。但，要找到工资低廉的还是不难的。

富雅有些焦急，小b却在安慰着富雅，我们不急，一定会找到适合的工作的。

已近中午，他们又到了一家中介服务。一个条件比较优越的工作，吸引了富雅的眼球。即是一个食品厂的工作，工资800元。包食宿。

不论怎样，先解决一个人的工作再说。富雅决定先工作，然后小b慢慢找不迟。

平凉路，3x6号。他们一路转换公交车到25路，拖着重重的物品，一路，这足够二人一个月食物的重量，使小b首先品尝了漂流者的艰辛。

“小b啊，你累了吧，让我拉一会吧。她指了指两大旅行包的食品和衣物。”

“你想啥那。我是男人，这点累算啥嘛！”

看到小b那有点坡的腿，富雅有些心疼起来。但又想，我们不是为了共同的有更好的生活吗。我们暂时这点苦不算什么。

食品厂；一家半自动的手工作坊，有工人二十几个。分上下两层，上面食宿，下面工作。广告是月薪800元。可是到了那里，老板却告诉富雅，他们是第一个月统一学习。每人400元。第二个月是计件工资按工作量计算。做多少活，开多少钱。

小b一听就火了，这不是骗人吗，我们不干了，找别的工作去!

天生就有一种探索与好奇喜好的富雅，决定暂时留下来，一是观察新兴私人食品厂的发展情况，二是解决能够让他们安顿下来的理由。

当然的，小b暂时住在大众浴池，包洗浴，每晚十元钱。

而富雅这一夜住的是硬硬潮潮的铁床，床底下都是纸盒铺成。他从外面买的棉被也感到很薄很薄。这一夜，富雅感到很冷。

好在早上，小b为富雅买来了热热的牛奶，油条。这样，她便温暖了很多。

第一天工作下来，富雅被半冻着的鸡腿，鸡翅之肉冻得浑身发冷，因为不这样干，鸡肉就会变质。他们几人一大早就将一袋一袋的晚上散开的鸡肉再一个一个的用刀切成几片。然后，加上面包渣，再用力的拍上拍下，再装进一个不锈钢的器具里。作完这些，又要煎鸡蛋饼。然后还要串牛排，猪排，鸡排。最后，还要绞肉馅放好调料，然后油炸丸子。

一天下来，把富雅累得腰酸背痛，双手湿麻。但，这一天的饭钱算是拼出来了。

还没下班，老板就宣布，明天大家要自己带米，老板供菜。然后将每人的工作数量记到纪录本上，以备今后开资的依据。

一瞬间，富雅就有种被拐的感觉。但路还长，慢慢走吧。

第二天，他们下班很早。七点上班，下午四点就下了班，虽然累，但富雅和小b可以有很多时间在这个较陌生的小路里走一走，看一看。

也许，即便是这样的工作，一般的女孩子都是十分珍惜它的。听说有时死拚死累有时能挣到600元人民币。而且。富雅能够看得出，这是集团性的打工团体，这些为了生活的小女孩子们有些竞争者的味道。他们很害怕别人侵占了他们工作的权利。便很是团结的一同快速的争得最好的原料。来求得最好的数量和质量。他们象是有意排挤富雅，连同那个看似带班的老女人。

因为，老板有些有意关照这个唯一的东北女人。

富雅并不介意。只是因为，自己有一定量的退休金。她是不在意他们的这种智慧，与团结。这是弱势人群中一种本能的防卫。哎，生存啊，让人诡诈。

这样富雅又忙了四天，每天的工作不同，有时滩鸡蛋饼；有时穿羊肉片；有时做牛排；猪排；鸡排；肉丸子。以及半成品的加工。

小b始终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还好他们有自己的食品，只是富雅的工作使小b倍感失望。

雅，我们还是找份别的工作吧！看几天就把你累的！小b开始有些心疼起富雅。

长途电话亭；在上海人叫它话吧。一个女主人见来了两个东北人，好像是倍感亲切起来。特别是见到小b。她吵着既不象上海话，又不象东北话的普通话，与小b聊了起来。

原来她的丈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哈尔滨人。

有了一丝拐弯的乡情，乡亲，他们的话题相对多了起来。随后她了解到他们的现状，非常热情地答应他们先安顿下来，然后再找一份相对可以的工作。

有了这份远在它乡的热情与关怀，让小b与富雅非常的为之感动。自然的他们所有的电话都是在这里打进打出的。也是在最后小b才体会到有关水站的饮水机，以及大桶的商业机密这女人是不愿透露半字，并想通过此项大商机控制小b的设备渠道。这使小b感到非常失望，并发自内心的感到还是富雅为人真诚。

再说话吧女老板又费心的为小b找到了一个月租400元的房子。这里真的很好就像是富雅小城的住处一样的安静，整洁，舒适。

简单的。富雅小b二人就搬了进来。

有了住处，这二人可高兴极了，虽然房租贵了些，每月400元，但毕竟比二人分居要强阿。

有了到上海的第一个临时新家，富雅非常细致的将自己的小家点缀了一番，顺便也搞了一下房东的厨房卫生。让这个单身的房东也颇为感动了一番。很多年没有女人为他打理这一切了。当晚，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喝的酒。交谈了很久。

富雅与小b快快乐乐的在上海的平凉路住了下来。他们吃的是自己带来的食品，用的是自己带的豆油与家乡的特产。

可这样不能长久阿，总得有事要做啊。小b于是强迫的将富雅这个首次工作给辞掉了，也没有要老板一分钱。就算花了100元，加上两天的劳务。打开了他们在上海生活的敲门砖。

正在家中等待焦急的富雅，突然接到了那个话吧间水站的女老板的召唤，说附近有一个干洗厂要招男工和女工。在征得富雅同意之后。那话吧女老板紧忙的帮着联系。于是，他们便前去面试。

二人到了干洗厂，一阵机器的轰鸣还有清洗杂物的味道迎面而来。那管事模样的年轻人，看了他们一眼，说，男的还可以，女的大了一些。

富雅马上接下来对那人说；虽然我大了一些，但我有工作经验，我是东北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工人，工作没问题，你观察看一看好了。

于是，管事的说；那好吧，你们男人工资550元女人工资450元。供吃供住。你看行不？那管事的在问富雅。

小b说；那就干吧。

富雅想，看看这里的情况如何吧。估计也是要很忙。

于是。他们当天就留下了来。

其实，这个厂就在前一年还是个国有企业，上一年被一个私人老板给卖了去，他们刚来的时候生产还是红红火火。

上海黄埔地区大部分的大酒店的所有客房，餐饮用品全部是每天必须换洗，同时被这个干洗厂承包。一年大酒店要拿出十几万元的清洗费用，所洗的用品要求要分类打包，折叠规整。

这样，第一天的工作就让富雅忙活得直到下班，午饭都是匆匆吃过。但，饭菜的质量还是很好的，能吃多少，就给多少。

厂房内很干净，工作时，不用换衣服。每天大床罩，大被罩，小床单，小被罩。大毛巾，小毛巾，大台布，小台布，大餐巾，小餐巾，大枕套，加枕巾。还有个人换洗的衣物。

这样的每天的循环往复，

富雅刚开始便是挑仰毛巾。大中小号的分类、折叠、打包。但必须不同厂家要叠出不同的标准，规格。

这些大中小号不同的毛巾，十几个大旅店的不同叠法都要一丝不乱，柜柜矩矩的排列有序。否则干洗厂就要被罚。

一贯认真的富雅，这时可有了用武之地。凭借着她的认真肯干，几天，厂长就让她负责管理折叠十几个大酒店毛巾的全部工作。一班小年轻的人归她管理。

“你多大了？”富雅感兴趣的问着看上去很小的小姑娘。

“我十五。”你？“我十六，”你？“我十八。”“怎么这么小呀，那你们为什么不读书那。”

“早点养活自己，也见一些世面。”

“家长放心？”

“放心。”

这些孩子有来自安徽的，有来自江苏的，还有来自云南的更有来自河北的。家乡不同，口音不同，特点不同。着装也不同。特别是那个面色泛红光，经常身不离一杯白菊花茶的云南小妹子。她少言寡语，特别的能干，不怕脏，不怕累，吃的却很少。富雅很喜欢这个小妹子。经常与她拉家常。

而小b和富雅在他们当中饭量就算是大的了，东北人吗特别是这活又累了些，就更让人有食欲了。优点即是这的活不脏，全部机器化。上班穿好好的衣服，下班仍然干干净净。

富雅的着装及气质在他们看来像是一个大老板，不像是一个打工的。一套休闲的深灰色运动装，还有一套三件套的薄料的新款女式西服套装，一件牛仔裤与一件软羊皮夹克的合理搭配，脚下也是高高的新款皮鞋，一双工作皮鞋更是明亮干净的。

这样的更换，就将在上海的春天正与富雅的服饰显得贴切。美观大方。

他们说。小b，富雅二人，富雅要比小b有气质一些。而小b工作要比富雅滑头一些。

在上海那个陌生的城市，都是陌生的人，与陌生的环境。富雅与小b活得比较自由，比较开心。只是差在房价略有高些。这对于开始出金见肘的二人来讲，400元无疑是一大笔开支。

第二个月他们搬进了一个九平米，每月二百元的廉租房。四家一个厨房。当然，这一切都是小b张罗。他的外交很强，到这里不到一个月，人家就把饮水机，电视机，床。全部借齐。这个家马上就有了家的样子。

既然想闯一闯，那就要做好几手准备。

第一艰苦。

第二，一日三餐都成问题。

第三。幸运，找到一份优厚的工作，活着，并快乐着。

生活安定了下来，富雅在了解了当地，以及上海打工的整个行情市场后，富雅方知；他们此项工作也是廉价的。这就是没有文凭，又没有技术带来的低等待遇之源。

还有另一个因素就是，你是外地人，又是打工一族，是在出卖价值很低的体力劳动。

但是，富雅有着他的想法。既然来到此地。就能够通过体验了解一些上海一部分的情况。她这样想着，这样干着。

小b工作不像富雅那样认真，卖力，因为他曾经是个商人。自由职业人士，不像富雅，自觉，遵章守纪贯了。

最忙的四天他们忙到凌晨四点，当然午夜的那顿饭是相当丰富的。

就在他们一口气忙完了24天后，即使富雅以及工友们想忙，也没地可忙了。

工厂停产了。货源中断了。让别的厂家给竞争过去了。

这样，干洗厂老板苦苦等了四天。工人玩了四天。

一天早晨，老板突然宣布全体员工开会，一百多名职工，留下七个小孩，其余全部解雇。发给了28天的工资，各奔它乡。

富雅没在意。她早有预感，只不过它来的比较快。

小b低下了头。他向远在北京的姐姐发出了求助信号。因为，他们要交下一个月的房费，还有再交下一份工作的中介费。

2000元钱，马上就寄到了富雅银行的帐户上。

其实，富雅身上带有自己的工资卡。但她现在还不知道异地可以取钱。

双双被解雇回来，这还是富雅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被人解雇的滋味。从前，无论自己在那儿，都是炒别人的尤鱼。而唯独这次，则是被人炒掉了。

她有些对小b的工作态度感到不满。而小b说，雅，你这人太实。你那样的卖力，不还是被炒了。

可不是嘛!几天前，厂长还在探问富雅会不会电脑，厂里缺少一个会电脑的人员。富雅言；自己还不会。

怎么不到十天，工厂竟然面临这样的境遇。

好一个竞争激烈的大上海!只要别人的胜过了你，即便是你签有合同，人家宁愿赔偿损失，也不会考虑你的企业生死存亡的。

事实真是如此。但好像不是态度问题呀。没有活干，你再好，到哪儿好去呀。

虽说解雇不是他们一个两个人的事情。但这种心情是一种被遗弃的失落感。富雅建议；“小b；我们去跳舞如何？”

“好啊，马上就走。”

于是。25路公交，直达东宫歌舞厅。

他俩今天有些接近发泄的散发了近一个月来各种复杂心情的压抑，舞得浑身大汗淋漓，互相看了看，都笑了。快走！雅，我饿了，我们好好改善改善。

拿到了九百多元钱，他们在商量下一步的规划。

不论怎样，我们还要努力的，上海机会多多咱们怕什么呀！他们在相互安慰着。

有了干洗厂发给的工资和寄来的钱，他们买了一辆自行车。借还没有找着合适的工作这空闲，他们在一辆自行车上开始了向上海城市的深处迈进。

今天，他俩都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富雅为自己化了一个淡妆，这样看起来较自然一些，穿了一件很合体的薄衫，一款很大方美观的裙子。小b身穿一件花格男衫，下配乳白色高级面料的长裤，互相看了没有欠妥，他们的脚下永远都是发亮的皮鞋。富雅便坐山了小b的二等，既后架。愉快的飞奔出去。

他们去了外滩，扶着黄浦江的围栏，照了几张照片。看到这宜人的著名系列建筑，以及中外游客川流不息的景观，将自行车存了。富雅与小b开心而忘忧的笑了。他们相拥了瞬间，雅！你真好！是你，让我看到了这气派的大上海！

富雅微微一笑，又从后面抱了一下小b，又翘起了脚跟蹦了两下，喊了一声，外滩，我来了！小b马上回头用力亲了富雅的脸，在外滩逗留一阵，取出车。又看到很多都是外地人穿得季节不符的服装，他们就开始向城隍庙进军。

城皇庙是一个古庙，中外声望极远，一些国外游客从外滩到城皇庙，又从南京路到浦东的东方明珠塔，这些必须是他们的行程目标。

四月，在上海是多么美好的月份啊！人们的血液与空气的温度相融，心情与美景互赏。人们因为美景而兴奋、喜悦。美景又因为人的喜悦而更加争鲜斗艳。

一大早，他们二人在相距住处五公里的大型批发市场上，买到了北方的特产，豆角，土豆，又买来了当地的鸡肉鸭肉，与南方的长长的白罗卜。

听说嫩鸭与白罗卜煲汤，补肾润肺。富雅细细品尝，还真鲜。南方的食物总给人一种娇嫩的淡淡的感觉。与东北的厚重有着鲜明的区别。

生活似乎别有一番滋味，他们很自在，又很悠闲的享受着同上海市民一样的生活。

由于就要给孩子寄去生活费了。她将银行卡取出通过交通银行转存。

令她意外惊喜的确是这个卡在上海也是可以取到钱的。她有些喜出望外。

只过了几天，富雅便又有了一份理想的工作。是为供水站接水，兼接电话。月薪700元。

上海的水站比比皆是，都是因为天气炎热，又因为上海的饮用水有一种怪味。但，最主要的还是市民在生活质量上略高于一般的小城市。所以，水站有市场。有市场商家就有利可图。

于是，富雅经历了又一次的打工的兴奋与刺激。

所谓水站，就是将自来水，用一整套科学设备通过化学反应，将有益的好水保留加进有益的活性碳。再将废水排出的全过程的化学反应过程。所产生的活性优等水。

那水让人喝起来甜甜的侧人心肺的一种爽气。每大桶的水要让老板赚很多的钱。利润可观那！

接水与循环，卫生，与清理还有技术操作，富雅在不到半天就将其全部掌握了。

这同样是那个热心的话吧女老板为富雅找到的好工作。

通过富雅的努力。水站老板打电话给那个话吧女老板。你帮忙找到的人，我很满意。谢谢你了！

哪里话呀，阿拉，彼此彼此，阿拉上海话就是我们的意思。

可就在第二天。富雅遇到大麻烦了。上海的地方话她听不懂。

接电话弄出了很多乱子。

水站老板便一，二，三，的一字一句的交给富雅。但任凭富雅怎样努力，她就是辨别不出来他们的语音。

这一道难题非同小可，它直接关系到用户的购买心情。

原本上海人就是思维敏捷，动作快速，语言快速。那时间就是金钱。你误了他一分钟，那也许就误了他一小时。客户所需，就是命令，马上要及时回应。

可在富雅这里，要问上几遍才能搞清楚，她有时得到了客户的不满之声。

阿姨!怎么搞得欧。我的地址，水桶数都被你搞错了。[阿姨，这是上海人对女士的统一尊称]

富雅犯难了。

这是她首次为工作犯难！

‘天，真的好大。地，真的好宽。你富雅是什么？’

‘什么不是。’

‘这一个小小的工作你都无法胜任。你无知阿！你很无知。’

富雅首次的这样在心中默默地评价自己。

老板没有放弃。因为她的其它工作都很出色。老板开始从1到10的教富雅学上海话。

老板很忙，要照看三个水站。

由于富雅这七天来接听电话的不便，老板在充分肯定了富雅的其它成绩之后，也道出了自己的无奈。

富雅明智，辞掉了这份七天的好工作。拿了老板发给的二百元钱，骑着自行车，又到了洋浦对面的大市场买了一堆好食品。好好的犒劳了自己一番，与小b一同喝起了小酒。

是庆祝？是发泄?他们都不知道。

干洗厂的工友来了。邻居来了，见他俩身处困境，还这样开心，都感觉到东北人的爽气与豪放。

小b说，老婆，你先休息，我来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她在银行从卡里取出了些钱。富雅想；还是新时代好，新的科学信息真是好发达。这人在异地，想不到还这样的方便，她有些感动。

小b上班了。是一家汽车弹簧厂的工人，月薪1000元。每月工作二十天。介绍费450元，健康检查费100元。

最重要的是，这份工作可以作长久做下去。并签了合同的。这使得二人高兴了好几天。

富雅在家中为小b做好饭，室内打扫的干净，清爽。

在上海，天气时常是闷热的。所以人就越喜欢洁净，清爽。

小b近来很高兴。他是每天喜滋滋的回到家中，吃过饭，又带着富雅向外兜风，尽情享受上海那美丽的夜晚。

小b的喜悦影响着富雅。她也感到一定的安慰。可是，自己不能总是这样的待着，虽然小b说自己能够养家，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阿。

富雅从银行卡里又取出了一些钱，当作贴补家用。

上海的酒，上海的肉，上海的青菜，都是非常贵的。他们家常有客人作客。小b好客，就要双方有所开销。

几乎每天都有朋友来此。富雅开始对小b有意见了。一是不了解对方。二是天长日久，我们小门小户搭不起不是？

小b很听话，便不再结交过深。

不久，其中的一个人，被上海公安带了进去。

这时，一个很好的机会，为富雅打开了就业的大门。小b在中介听到了上海复旦要召劳务的消息。

之前为富雅介绍的几家医院，都让富雅感觉不适合自己。不能满足员工每天一次洗浴。那医院的病菌还不带到家来。她没有看好。

但，这份为复旦大学负责保洁的工作，兼办公室的看护，使她产生了兴趣。

复旦，这座全国著名的高等学府，对她特有的探求与渴慕之情油然而生。

在众多的应招者中，富雅以及看上去有点气质的人员被录用上岗。

这里，不需要学习上海话，这里是育人的天地。

富雅上班的第三天，便被主管看好。

她开始负责几个人的小小管理。

三套崭新的工作服是主管有意发给富雅的。就是看好富雅的一种即大器又负责的工作态度。

富雅在这个高24层的新型大楼上班，真好似如鱼得水。在这里工作，富雅得到了上至领导，下至群众的及好评价。每次的大会，小会，都有富雅的名字被提名表扬。

一晃，这样快乐的心情四十五天过去。

但不知为什么，五月二十x日。富雅得了一场重病。急性肠炎，将富雅拉的一切皆空。四天，富雅明显的瘦了下来。

因为。她想起了查理的生日。但她没有信息给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祝福，查理；祝你生日快乐……

小b看到富雅如此，感到心痛，但他不知缘由啊！

小b与富雅都有了稳定的工作与收入，虽说在这里的开销较小城大，然而他们至少除工作外还可以去听听音乐，体验一下大上海那繁华，快乐的音符，还有东宫歌舞厅的那种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保留下来的那种轻松，快乐，自由，享乐，与空灵的特别具有振奋，与激烈的音乐。比起东北那种深情，低调，追逐是截然相反的。它的音乐让人产生一种悠远流畅，丰富的不是娓娓缠绵的感觉。

东方明珠给人的更是一种俯视雄关的畅然。还有明珠塔广场，外国女人的异国风情的如醉如痴奔狂的歌舞表演。都让富雅感觉到一种周身每个细胞被激活激发着的热情。

对于富雅的个性而言，她虽然能够热心的，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份目前为止比较称心的工作。虽然工作强度有些大。但来自于领导与同事们那种亲切与友好的目光，使富雅感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来做一项值得尊重的工作。并且在工资的待遇上也很让富雅满意。

可是眼见昨天小b在那个工厂，被钢筋划破了右腿，流出了鲜血。富雅有些与心不忍了，要不是自己一定要来上海，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如果这次真的出现了什么人身伤亡，他又如何向小b的家人交代呢？

如果有一个万全之策，将生活安排得更好，又能使二人常在一起，那今后的生活便可以安心了。

于是，她看到自己所管辖的十二层。竟是一个有关饮水机，以及水站开发的所有设计，工艺及机器安装的一个全套办公用楼。

这不是富雅心中早就希望看到的吗？

真是梦里寻你千百度，而你却正在灯火澜珊处。

富雅的眼睛一亮，真是老天助我。自己想干水站的梦想，真的距自己这样近。现在，如果手中能有资金，自己当老板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现在的酷似重体力的老动也可以早一天解除了。

于是，她开始了了解，又进一步的洽谈。老板答应她，打七折，包赚，包安装。包进货。

借。哪怕是高利息，这一次也要拼一把。

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富雅的脑海中形成。

也许，上海的风，上海的水，就像一块磁石，让人在这里不久，就有强烈的经商欲望。富雅现在的思想经商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回家乡。开一个水站，自己学到的业务又有些熟，别人卖十二元一桶，我们就卖十元、九元一桶，不还是赚吗？

在这里是无法搞到资金的，那就问母亲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人能够借到二分利，可以提供现金的人。

于是。一个电话与母亲谈到了此事。

人在异乡，打出的电话费用无法累计，她只知道前一天交的五十元，躺在床上跟儿子多聊了一会，再查话费，就剩十元钱。现在母亲帮着照看家乡的房屋，并很是担心女儿在上海的情况，今天接到了这个电话，便马上与邻居一个有钱人联系了此事。那人了解母亲的为人，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决定第二天就将钱汇去。

三万，富雅心想，如果自己有钱就不会如此费力了。

富雅在复旦物业的工作是很忙的。

不论怎样，这事办得痛快。但不能贻误了复旦的工作呀。办这样的事还要需要许多时间。她有些难舍这里，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提出辞职吧，这样可以全身心的办理一切有关事务。

说心里话，富雅在这里的一切，让她感到非常舒心，领导一次次的大会表扬。五一节，还有平日里有意安排的加班，都说明领导对她的偏爱，因为那样就可以每月多挣很多钱。

只五月，富雅便开了1000多元。

就像上次退离了工厂一样，领导对富雅的辞职感到意外。但当听说富雅想谋求更大的发展时就转而以真诚的态度祝他成功。

富雅辞职了。二十几人就在复旦的学生食堂里，特意买了啤酒，点的好菜为她举办了一场欢送宴会。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就在富雅离开复旦大学楼的一瞬间，富雅望着这座24层的教学与科学孵化融为一体的教学大楼，想到45天在这里每天留下的工作影像，心中在向她辞行。复旦，再见！复旦。我想你。

看护电梯的老者依依不舍，接受过富雅帮助的小妹依依不舍。还有几个男工友，他们送了富雅与小b一层又一层。直到送到了六十路大公交车，眼看着汽车的开动。

富雅暂时没有让小b辞职，因为，办理这样的事还需有一定的时间。

富雅在焦急地等待着这笔三万元的现金打入她在上海现立的帐户。熬过了难眠的一个晚上。

然而，就在次日银行开门的时间，等待到的消息却使富雅大失所望，母亲转告富雅，“这笔贷款，吹了！”

虽然富雅多年来经受了无数次的考验，心中也已经具备抵抗打击的能力。但这件大事，仍然让她感到意外。

‘昨天还是让马上立户，今天怎就反复了?’

也许，家中有其它的因素。唉。人哪，没钱办事难啊！

小b原本安定的心，让富雅的这番计划搞得他的心也难以安定。说实话，这里除了房子有些小。倒让小b有些依依不舍。因为，在这里，他同样地度过了与富雅还有上海的一切共同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于是，尽管一切都让小b留恋。但什么事大，也抵不过富雅的决定大。小b马上也将他的好工作辞掉了。

一切没有超过24小时。事情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计划落了空，两个人处于这样的状态。孩子马上就要放假。又不愿到上海来。富雅决定。“马上动身，打回老家去。”

尽管办理水站的一切程序都安排得非常稳妥。但这最基本的环节出了问题，一切便都已化为泡影。

二十七 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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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场极其热烈的升学喜宴就在富雅家的附近的中型饭店圆满结束。

这是小城近年来形成的一种人情热风。大家由于孩子升学，为之相互鼓励庆贺。几年下来，自然的形成了这样的风气。以便互相勉励。

而富雅是被几个人搀着扶进了轿车，又是几个人像抬一样一个楼梯一个楼梯的把她护送到了她的家中。

儿子看着妈妈醉成这个样子，不声不响的做了一壶水，便心事重重的一会过来看一眼，生怕妈妈再也醒不过来。

家中的人很多，他们看着富雅醉得如此严重，都非常焦急。

朋友一荣见到梦高也尾随到富雅的家而来，生怕招惹富雅激动，便规劝离开。

姐姐帮着富雅接连的换着凉毛巾，用酒搽富雅的手心与脚心。几个护送富雅回家的朋友更是焦急的观察着富雅的变化。

大约过了五个钟头，富雅感到了几个人的声音在围绕着她；“可算醒了。”

好像是朋友燕子，还有宝龄，还有克华的声音。

“她是累的。也是高兴的。”

这时，才见富雅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为自己忙碌的姐姐。

富雅这次醉酒，是喜庆过后的全情释放；精神的、体力的、心力的、毅力的。她那即兴的发言向每位他不同时期的好友发表的感言与答谢代表了富雅那颗真诚的心。同时获得了全体亲朋好友的热烈喝彩。

“让她好好休息吧，她实在是太累了。一个人忙碌了这么多年，今天的酒宴又搞得非常圆满。是啊，富雅，你好好休息，我们大家走了，有困难，我们大家帮你。”

大家见富雅的情况很是稳定，便放心的离去。

“那我就不送了，谢谢你们！”富雅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而且，头还在晕。

喜宴过后，富雅又要向一个新的目标进军，她必须为孩子提供大学的费用。

朋友刘玲为他找到了一份家政。

家政，只是现代人为它起的美名。其实，确切点讲叫做佣人，即被雇佣的人。

不过现代人，由新中国以来计划经济的改革变为了市场需求，进而，不论怎样的工作，只要有市场需要，能够有劳动报酬，就会有人来做。

保姆，或佣人，或家政，或钟点工。这样一种工作，对富雅来说，其实是那样的陌生与畏惧。在很多的旧式电影中，这种人的工作是人间最为低下的职业，时刻被主人召唤，训斥。其行动大体不是自己的思想所为。工作零散，而没有确定性，优点就是不同于强体力劳动那样的超负荷。特别是对于像富雅这样的有一些自主思想，却没有太强生活能力的女人来讲。其实是不适合的。

但，也许，命运偏偏将此种职业赐给了她。让她感受生活，感受世间灵魂深处还没有被开发的那种更深感慨。富雅的女朋友其一心想帮助富雅度过难关，又了解富雅身体不是太强，无法胜任其他工作。就非常热心的为她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

为一个老干部家做家政。因为女友了解老人对待保姆很善待。

于是两年下来，富雅都在认认真真的为老人做饭，洗衣，以及家中节假日的家庭卫生清理。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她也同时学到了一些在自己的家庭所没有学到的生活经验。

一个家庭，就是一本经书阿。

然而，一种压抑的激情使富雅倍感孤独。一个人，只有物资生活，没有朋友的沟通，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思考，一个看似快乐的外表下，隐含着想真正实现自己理想的痛苦与无奈。她这里在努力的去工作。当一切都静下来时，她的奔涌的思潮便开始激情迸发。

一个中年的女人，一个决定自己主宰命运的女人，一个下决心不依靠男人的女人，现在的感受，有很多很多。

便很是感慨地写了一个短篇随笔。向小城日报发去。接下来，小城的报刊上又出现了一篇富雅的小作。

老人偶然发现了富雅的这一点特点。觉得富雅目前的生活与她那激情四射的美好人生理想确实相悖。于是，老人提供方便条件，让她拥有工作后相当的空间，用来写字。因为，当老人读到了她的小作之后。竟感动得有些心酸。

是啊，自己的儿女与富雅同龄，然而，他们的生活却是那样的无忧。这是完全靠他们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一个特别成功的老公才有着他们这样的经济富足，自由自在，有着被人重视的社会地位。

而富雅，只是因为善良与婚姻的不幸，才导致今天的命运。虽说现在表面上没人歧视保姆，但，毕竟无法与体面的家庭，雅致骄傲的白领相提并论。

这才是事实，不争的现实。

富雅目前什么都没有，她仍然在为生活奔波，在与命运挣扎。

她不勤劳吗?她不具备智慧吗？她不和善吗?

好像她并不比她的女儿差，但，命运却是这样的不同。

人啊。真的很不易呀！

工作了两年，当老人了解了富雅的为人和她那潜在的理想后，便全力支持她的写作爱好。

人，最基本的良知，便是为他人考虑，现在由于单位马上就要补发工资，目前富雅小作正进入高潮的激情之中。这个工作的本质应该全天候对老人是要在生活上精心呵护的，富雅显然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工作。

尽管他被老人了解，并有一定的理解和关照。但老人的现实应该有形影不离的人来照看才对，而这一点，目前的富雅很难做到。富雅的秉性不喜欢误人误己呀！

这样，在一片温暖的气氛中。在她又建议老人找到了下一个能够寸步不离的合适人选后。她与老人的全家共进告别晚餐后。便难舍的离开了二年来同这一家人的共同度过的每个节日。以及那些普通的日子。

一种释然，一种纷繁的思绪，最重要的就是富雅认为自己不是很好。丈夫没有将心全部给与，而朋友如今不知情况怎样。这样杂乱的人生路途并非自己所求。

她，要对自己作一个交待。一个女人，最终还是要有一个理想的归属，一个是自己所求的生活。另一个就是完满的家庭。

当富雅离开了保姆工作。心真正静下来后反而却没有了灵感。

出去走走！

南方之旅归来。富雅的旅游心得，旅游日记写了很多。很伤感，又很豁达。很痴情，又觉得应该在心中放手，她觉得自己的婚姻无法美满，而自己的这份挚爱又是好苦好苦。莫非这样的感情，却有些自作多情？

但那曾经对富雅情若殷殷细语的切切关怀，依依眷恋，难道有伪？

不是的，是生活，现实不被准许。

这种情感，富雅是没有家庭温馨的唯一精神上的全面寄托。

而如今查理他生活的很好，得到妻子的白般照顾，事业繁忙。人气飙升。富雅却被生存所困。她感到自己还没有正视生活中面临的严酷。

富雅，还是那往年的富雅，但大自然开始将她的荣光改变了许多。两年前富雅与朋友们的合影，状态是时那样的自信，心灵的空间时那样满足。虽然为孩子考大学一事使得富雅耗掉了很多宝贵的细胞，但孩子比较争气啊，没有让富雅多年来的辛勤付之东流啊。唯一遗憾的就是因实力不足孩子没能够像所有人希望的那样读上名牌高级学府。就是经济实力影响孩子的自信心啊。虽人不说。这孩子没考研真的很可惜。

可是自从当了保姆，这一切的自信，幸福，满怀希望的感觉都在下滑，一种没有朋友交往那种随意性。她感到自己老了很多。他又想到查理。

如今查理—已不再是曾经痛苦，彷徨的查理……

5月，自己一个心的想往南方。不是被半夜家中的大镜子砸伤了左脚，一个半月都肿着的吗？天意难违，天意难违啊。是让富雅了了这份心啊。

也许自己真的退出，对彼此的感觉会更轻松一些。因为，富雅这次拜访，他见到了查理的一夜间的憔悴。她不知道查理这一夜的思想是怎样的走过，她无法知道。因为，他们没有独处的机会与时间。

她只知道，查理不愿让她及早的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为她退去，或者扔掉了富雅马上返程的火车票。又为她办理了三亚之游的旅游票。

生活，给予富雅很多的痛苦，又给富雅的很多感慨，那种人世间的激情与生命活力的激发，只有在查理那里才能够使她感到生命的活力。让她感到永远的独一无二。查理看见她，那曾经的，一种男人的温暖遍及她的周身。与他走遍天涯才是富雅的意愿。

她今天从北国来到南国，真的让他感到幸福，好满足。好失落、好难过。

人的财富可以再创，但人的情感，即世间的爱情却无法复制，它可以定义为是人精神世界的一种奢侈。

也许，这本不该得到的让富雅得到了。但那份应得的美好家庭确与富雅无缘。

看着查理如今的兴旺，再触摸到自己这颗没有依靠的心。富雅想；自己该收收心了，南国虽好，但只能是她身心疲惫时的一种放飞。那里！不属于她。他真的称得上是一名匆匆的过客。

富雅这样想着，看到了查理的成功，又再看看自己这般的无能，虽然查理夫妻百般热情，但，她的内心感到了距离。对查理的梦想也转为成了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回避。

他们现在已在各方面相差太遥远，想过了，看过了，可却不能长相厮守。

查理也曾为了见到富雅，专程从南国飞到北国，每次出差都借故风尘仆仆为了见得富雅一面。

每当想到这些，只能让富雅更加思念。

在这次经历的离婚几年里，生活中的种种艰难，真的有些让她支持不住了，富雅对待梦高的付出，是夫妻之间全部心血汗水的付出。而查理，则是在追求美好人生过程中的期盼，他们的情感真实中存在虚无，一种缥缈。就像如今的网恋一样，没有几次真正的相逢，但一个眼神的交流却能够使对方欣然。读懂！

虽然富雅傻傻的祈盼了十几年。想梦高对自己没有眷恋。想查理对自己那种深情。想一切曾经的美好再度出现，想一切的困苦从此远离。

然而，一切就像是沸腾过，又凉凉了的凉开水一样，凉凉的，透彻的感觉。那曾经发自肺腑温暖的语言、曾经的山盟海誓真的随着时空在花市湮灭。

—她目前一无所有。

—他目前锦绣添花。

在这里富雅受到的款待使得她感动，又让富雅，感到自己的多余。

唉，人啊，何必非要求得无法实现的飘渺。富雅这次见到了查理的内心的波澜起伏。

不能让这样的煎熬再继续。

看到现在查理的成功。很自私的说；她已不顾及到查理有怎样的感受，她长长的写了一封信给查理。倾诉了自己的心声。

只要查理有文风的百般关照，只要如今他不像从前那样无奈与失意。能够快乐如意，富雅也较为安心了。在信中，富雅感慨查理曾经为她所付出的真情与牵挂。只是，命运不让我们在一起，很多的事情都失之交臂。

富雅的泪水像珍珠一样的滚落，在归来的列车上富雅那难以克制的情感让她痛彻心扉。只有陌生的同行者看到了这个孤独女人万般无奈这颗伤感的心。至少，在年老以前他与查理就这样熬下去了。见面都将是一种奢侈。在水一方，在水一方！

三十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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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富雅所求，都是向往人生有更加光彩的那面。基于生存的底线，她还是相当具备的。她有属于自己的养老金，有社会的医疗保障。还有较舒适的住房，这些足可以维持一种一般性的生活保障。

但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空虚。她始终对自己没有大的作为而耿耿于怀，对自己不满。这样，她要努力，她要进取。

一个人不是离开了大家公众的角色，你就停止在这样的记忆或不再努力，不论成功与失意，都不是永恒，定格。

仅有生活满足，这样富雅感到不完整。她的思想时刻督促，提醒她要写写东西，可是她有了小b，自然经济的支出与收入有些失衡。这样，生存又再一次的摆在了面前。

在东北，给私人打工的时间太漫长，不像上海，八个小时一定收工。

富雅在离家三百米的浴池的打工并不累，非常的轻松，只是那里的空气实在糟糕，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事又让富雅焦虑。小b的打工也不是很顺利，由于不懂文化，无法填写出入表格。一个很好的经警工作被辞掉了。

眼看就要春节，富雅的心中不免有些无奈。今年的春节，富雅什么都没买。儿子想深造学业，因为经济无法实现。而且，听别人讲，本科毕业生想到小城有个好的工作需要四万元，虽然孩子已经知道了自己考的很好。却听说其它人已经知道自己所分得单位。而富雅却至今没能够知道准确消息。

小城，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小城，它的经济近年来又有了较快的发展，这里的复原军人要花九万元，听说现在也就是两年后，要花十多万方能加入这个企业的行列。

对于单身一人的富雅来说，带着儿子真可谓不易。而今又增加了一个小b。诚然，对于婚姻一贯专一的富雅，在与小b的生活中，使她降低了人生的标准。

口碑也悄然下滑。

她的初衷考虑选择一个即没有太大痛苦，也没有些许文化的，一个专心爱她的男人，让自己劳累的心有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

小b对富雅，可以说看上去就是一个对她呵护有佳的好男人。

也许是生活中太多的坎坷，加之在上海的劳累，还有贷款突然失信的忧心。更重要的就是她在心中未曾放下的以往。她在日记中宣泄了这种没有心灵沟通的苦。仅仅几月她的身体的各个机能都呈现了危机。她病倒了。

就在大家欢天喜地迎来又一个新春的时候。她面若死灰，形若枯槁。血液，肾脏，胃肠，最重要的是大脑，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一部快要散了架的机器。

从上海回到家，她的心绪里有一个很是客观的现实。那就是。自己与小b的年龄差距之大。令自己时刻都感到不协调。而且他还非常英俊，要不是他的腿有病，她想也不会找一个大自己的女人。虽然小b多次否认，但富雅自己清楚。

年前，富雅继续打工，小b对自己关怀有佳。不时的到浴池看望富雅。

今天，晚上小b喝多了点酒，两个人到哥哥家小坐。大家闲谈，嫂嫂言；你看家里都是富雅在忙。你平时多做一些家务。勤快一些。富雅马上转告嫂子，嫂子；我整天上班，小b每天都做饭，没少忙。

马上，富雅看到的是小b一脸的严肃，态度是富雅从没有看到的威严的那种。

这个家，我那样少干了，都是我在忙！

这一点确使得富雅较为震惊。因为，小b见到富雅时间很紧。自己暂时又不忙。很体贴的说，雅；“今后那点家务就我包了，你好好上班，我有机会一定要再上班的。”而今天小b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他的内心很有苦衷。

并不是十分的有幸福感。虽然这一年多来自己尽力调整情绪，来尊重这份选择。这不正是自己目前感到困惑的现状吗？都是因为他对自己好，让自己感到有一种家的味道，才不会计较他的某些不足，如果他认为这样生活都很烦，那将来面临的问题要很多，不是会更累？自己的年龄会不断地更替，那他岂不是更感抱屈

又一个句号在富雅的书中划出。

富雅一年多来，与小b有了一定的感情，有时大半夜的他可以为富雅的孩子煮方便面，端上让其热乎乎的吃上一顿。这让富雅好个感动。可以说；梦高没有给与过的温暖与关心小b都给了，梦高他喜欢赌博，而小b是守家的男人，且在一定能力来讲他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并时刻都在看护着富雅的安全。即使再近的路，小b都能送上一程。也许是他对富雅的爱就好像是广东盛产的金腾条一样缠绵。

她觉得，小b的这种爱，让她觉得窒息，让她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思想空间。生活到了属于动植物的范畴。也许，理由构不成情感破碎的根源，富雅只是感觉身心的累，她真的很累，须要静养。须要宣泄。

虽然命运与机会，加之健康等因素，使她变成了一个俗人，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一个穷人。可是她的精神不穷啊！她有着十分美好的愿望，还须要实现。那个还没有结局大作文还没有完成。

小b不喜欢看书，写字。他有他的生活乐趣。实实在在的每日三餐有饭吃，有酒喝，有烟抽，有一个善良的妻子。这便足以。

再有，他的社会知识足以将自己武装的很好，不像富雅，一生都像个学生一样。

但小b这一切的所得，需要耗费富雅的很多宝贵时间。与精力和体力这种生活使富雅的经济能力还有心力有些难以支撑，毕竟，她是经历过苦难，风雨，身心特别疲惫的女人。

她目前需要的是，能够得到小b在她创作上的支持，时间上的充足。可是这一切她目前无法实现，换回来的还是小b的不理解。继续这样的生活，将来自己那种潜在的思维得不到发挥，她也是非常痛苦的。

可是富雅离开了写字，就好像没有了精神寄托。她只要想动笔，小b就会感到非常的痛苦。

富雅的同居生活就这样的逃避着现实，拥有，并专一着。

两个人共同生活，应该是心灵与肉体的共同结合，这才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与婚姻生活。

现在富雅开始觉得没有可以倾诉心声的人，一个空壳式的男人的烦闷。尽管他是她极好的听众，她在日记中写道；人类也许可以克隆貌相，但却无法复制一个人的大脑思维。至少今天是这样。

他们无法互动。

海南，女人岛的景色是天然的美，她美得无以伦比。她不经一点一滴的修饰。是鬼斧神工？让曾经到过此地的人都有感叹她那高耸的酷似女人的……形象，以及海水那清澈乳绿，远远望去的蓝。

而富雅心中对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其心中那样的清澈与蔚蓝正是她对人生的美好奢望，与感悟中的一种意境。

她在上海的洗衣厂。当一个宝蓝色的，带有浅色印花图案的高档床罩出现在富雅那个带有蒸汽的烫熨机前，这图案的构思，色彩的搭配，还有蒸汽那种特有的烘托，高贵，典雅，洁净，梦幻。一种莫名的感觉。云里雾里，就好似他，查理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恨自己的痴。但，这蓝，就是查理色彩中的最爱啊。还是赶走这该死的思绪吧！

是的，很该死。

一年来自从与小b在一起。她有意不与查理联系。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可就在国庆节的前夕，富雅在一个静静的夜晚，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掉了下来，一串串，一串串；任它流呀流。小b懵了，急忙安慰起来；“雅，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再这样哭，我会感到不安的”。

“小b。没你的事，我只是心里难过。”他看见小b的眼里也闪动泪花。

“真的，你别自责了，真没你什么事。”

“那你就不要哭了，雅，这样对身体不好！你是不是想起了他”

“你别问了，我一会会好的。”

“你睡吧！”

小b极大的木然了。他不知所措。就像在上海东宫舞厅，在灯光昏暗中富雅静静的依在小b身边流下的串串热泪。她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有关自己曾经那种最惬意的，自由的，开心的，真正的一种活着的感觉。

这次，就在这静静的，身边陪伴者感到木然的夜晚，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少妇之恋。少妇，多么美好的年华，自从那一年，自己的人生有了这一次的变故，就再也无法将他忘怀。

美好的，痛苦的情感，就像是一丝永远割舍不掉，渐渐增多的丝线。让她倍感牵系。

富雅曾经在情感上的越轨，不是一般程度上的越轨。是经历了无数次的辗转反侧，又经历了无数次的相聚离别之痛，还有那婚姻无助带来的苦楚，最后，在互为再也无法逃脱之下的结合。

那是一种心灵与心灵的结合，此时，没有功利，与拜金的思潮。

唯一的叛逆，便是道义上对存在婚姻的不忠。

然而，茫茫人海，天地悠悠，这个美丽而暂短的情感，竟然让她动容一生一世。她再也找不回那曾经的心中的美丽，再也找不回那种人与人的相互依托，那种纯纯的爱。

一种通灵的爱恋。

这是在自我压抑了一年之久，对那种无法割舍的爱的一种宣泄。

这一夜，富雅感觉有些对不起小b，她的心在煎熬着！

第二天，富雅无意间碰碎了一个很好的口杯，她有些心疼，毕竟，这个口杯伴随富雅从家乡到上海，一路的艰辛，一路的快乐。

富雅尽力的满足生活所需，这样下来，经济上紧张起来。

就在上海的几个月中，富雅发现了小b有一些侵占性的，贪图小利的性格弱点，但富雅告诉小b后，他还是很听从她的规劝的。这一点，使得富雅有些满意。

他的心中有她，并放弃了可能获得的不易之财。

现在，一向在饮食上节约的富雅，这一回在柴米油盐的问题上已经得不到能够节约的机会了。男人的烟酒，与家中的一日三餐，消耗掉了她们的收入的大半。让刚见好转的经济出现了危机。

那天在小b的哥哥家，小b抛出一句富雅意想不到的语言：“家里那样我少干了，都是我在忙。”而且今天小b的态度更是让富雅有些吃惊。

也难怪，家务，对于一个常年在外奔忙的男人来说确实是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可是。富雅这样做，都是为谁啊！

富雅第一次感到委屈与震惊，原来，小b的情感中也有不如意之处。

“再不然，孩子毕业后工作，就让他报名住在单位的单身吧！”嫂子又言。小b也多少有些赞许，但又怕富雅不悦，没有说出。

一个原则性的话题，立即使富雅感到警觉，一个家庭，不论孩子有多大，都是一个整体，自己作为母亲怎么能做出让孩子住在单位的单身的事情来那。富雅立即显示出了不悦。

“现在，单位已经没有了单身，就是有，我也不会让他去住的。他的家还在。还有妈妈爱。”

显然此言惹怒了富雅，‘她不能有了爱人就忘了孩子，只顾自己的幸福啊！那还叫母亲吗?’

就在当天的晚上，富雅提出了与小b分手。

曾经，富雅首先考虑的是在年龄上的不合适。但因小b的那份执著，她想，小b是真爱自己的。

但现在，在经济的压力之下，还有今天小b的意外表现。更有他嫂子哪句排斥孩子的语言，让富雅一天天得觉得心中的玄浮线在不断上升。

而小b却在竭力的维护着富雅，唯恐这个感情被一阵风吹散。表现出来的一切也都不是那样的自然。

富雅的自信清高是与生俱来的，而唯一能够补偿这种外表性情的只有她的那颗善良，深藏在内心的同情心。

她有时不动声色，像个男人，情不自禁时又像个孩子。

小b对她，是越发痴迷的。专一的。

分手，这一选择在互为爱恋的对方来讲，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但富雅以不是当初的富雅，她此时需要冷静的对待自己的情感与人生。

三年的考验期，还不到一半的时间，这一阶段以来，在物资上，富雅没有愧对小b，而在情感上，她是有些自责的，因为在与小b生活了一年之久，她还没有忘记查理。这对小b不公平。

也许，男人查理，此时早已不是曾经的那样的器重富雅。还也许，在他的心中，一个曾经拥有的女人，远不比仕途那样重要。

还有因为富雅并没有死缠查理不放另有选泽。富雅了解查理的内心活动。但自己更没有向他表露那种鲜为人知的心境。

查理的事业蒸蒸日上，自己的生活平庸至极，时间与空间，现实与梦想。将查理与富雅那段最为真诚的美好的人间颂歌给割裂开来，想来查理在日益光彩的环境之下，有了更高。更美的人生。

富雅已不是他为之朝思暮想，日思夜盼的心中女人。

语言与身体接触的机会之少，会不断的将一些思念击得粉碎。没有矛盾，没有补充。没有爱巢，也没有归来。

没有，一切都没有了！

一切都又回到了空旷。

她，住进了医院，

小b忠心的照顾着富雅，而在富雅的心中，在春节就前就提出了与小b分手。

“不要说气话啦！”

“让我为你做一些事情吧！雅！”

“不必了，小b”

小b有自己的看法；“雅！不要灰心。我们将来会好的，我多挣一些钱，经济富裕了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吗？”

“雅！你不要抛开我！”

“小b；一年以来，我承认你对我很好，我们有过快乐的日子。但是，我们都在降低自己的人生标准。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年龄相仿的漂亮的女人。

我们生活上没什么大矛盾。可是我的内心很孤独，你读不懂我。这件事不怪你，都是我对生活太认真，不想毁了你。我们长期在一起，我感到对你不公。对不起，小b！”

富雅边为他钉着衣扣边流下无奈的泪水。“小b。都是我不好，可我是努力的，不想你也有不如意。”

“不，我不同意，雅，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我他妈混蛋，我是！”他伸出手想打自己，被富雅拦住。

“何苦啊，小b。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你又会经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说过了，我还没给你应该得到的幸福，我不走。”

但富雅心意已决。虽然小b痛苦至极，而现实再也无法挽回。她很累，没有精力，再投入心与身体的劳累。无奈。小b选择离去。

这个世界，决定必须有人受伤。

二十八 青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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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归来，她没能够接到查理的回信，他无法回答富雅的心声。只好沉默。

另外，梦高他现在也比较安定，生活中不断有女人的身影。领到了一笔相当可观的住房补贴。富雅在想；自己很大程度上，也许与梦高的情感真的就是缘分已尽。便不予希望。

但富雅能够读懂查理。那是他们的心同在。

却是命运弄人。

她在深深的痛苦中回味自己所走过的路。自己一味的敬仰投身这样的情绪中，贻误了那样多的大好时光，不要在这样的苦自己，累自己。羡慕，崇拜。不如自己做个令自己满意的人。一切外在的言论，眼光不要去理睬，主要自己坚定信心。相信有一天，哪怕是多年，别人会用一个全新的视角来评说这样的一个心灵。

北方十一月的天空，已经初见寒意，富雅的乳白色休闲羽绒棉袄已经上身了。

在心中深深感激查理夫妻对她的招待之后，富雅决定让自己重新鼓起生活，扬起风帆。希望使自己活出健康的她。于是，你便看到富雅在集体健身操的队伍中痛快的舞着的身影，她好像只有跳个痛快淋漓，才能忘掉所求，所苦。

身边的伙伴在跳完了最后一场健身操后，约富雅到楼上去坐一坐。

富雅已经有好多年再没有跳交谊舞了，因为他忙，在为生活奔忙。同时，在这一年里，她边工作，边写作，她的手稿也初见成效。不论是一部小说也好，还是大作文也好，这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之中在校读书的过程，以及自己活动接触的空间与思想，是不敢与现代的作家，及新型学生爱好广泛，思维发散，相媲美的。她的拙作只能够写心声。其它无有文学或写作的一丝水准。甚至病句语法错字频出。

在交谊舞的大厅，富雅听了一阵音乐，便将要离开，一个女友走了过来，说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富雅了。便非常热情的与她攀谈起来。

自从查理走后，不知什么时候起，前些年只要富雅烦闷得再也无法排解，当然，是在她忙完了责任后，她还是要走进令人忘忧的舞厅。但此时，她不再对别的男士感兴趣，并且这一次舞伴的经历使她创伤非凡。她再无心涉及舞伴一事。她开始学走男士舞步开来，带领年长的女士走上几曲。

经过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富雅觉得是自己太重于追求完美，不喜欢虚度春秋，在一定程度上侧重生活的质量，反而使现在的自己缺憾重重。她开始学会反思自己。

是否自己要的太多？

几天后，富雅继续锻炼着她的健身操。

现在，国家为退休工人又补发了工资。富雅的经济看起来比以往要轻松一些。再加上单位又补了住房基金，这样富雅可以解决孩子下一年的学费问题了。

她感激国家的政策好，自己方可调节一下二年来紧张的神经。

一天一个女友极其热情的将富雅请来，请富雅交她交谊舞。富雅言；自己很久没有跳。你还是请专业老师教你，这样基础会牢一些。

小城的舞厅以同二十年前不同，现在的人生活水平大大提高，这里已经美女唧唧，妩媚娇艳之多。不是有那样一句话吗。改革二十年，把女人搞魔怔了。想法的讨男人喜欢，献媚的，想尽一切办法使自己比别人更具魅力。

富雅本意取善，但不是也发生了如此震荡了吗？

一些喜欢正统生活的女人渐渐不被社会推崇。一切开始以男人的性审美为标准。老的女人在悄悄地撒下他们一生奉献最后被精神遗弃的心酸的泪水。

年轻的女人，看到社会环境的改变，自己都在努力的适应着眼前飞速发展的社会，危机中潜藏恐惧。

每个人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每个人，都有一种无名的情感危机扰扰。

女人视经济利益第一的特别理性的商人更是发展迅猛。人们，太注重现实。

于是，各类人便找一个方法排忧

于是，就在这里，就在这柔情回荡的舞厅里。一个高大的，英俊，热情有佳的年轻男人，闯进了富雅的生活。

大姐，我请你跳舞行吗?富雅没有动。

那女友就在富雅身旁，富姐。他是我家邻居。不太会跳。你带带他贝！

你们跳吧，我在这里坐坐。

一曲开始，那动听的柔柔的声音，仿佛又将富雅带回了那个与查理邂逅的时空。‘她，富雅，怎么能忘记查理！信，写出的是心中的无奈，酸楚，还有告别。但，心真的可以告别吗?’

那曾温暖富雅心扉的真情实感，它为彼此带来了多少的欢乐。

如今，一切都被命运趋使。

正想到此。女友和这个高高的小男人又回到了富雅眼前。

“大姐，这回可以请你跳一场舞吗？”

富雅一抬头，‘好高的个子，怎么像查理再现。她定了定神，太像了，如果不是夜晚灯光，富雅就会喊声查理。’

于是，她给了这个高个子面子。走下舞池。

“大姐，我不太会跳舞，请你交我。”

“那里，我也有很多年不跳了。”

“你有舞伴吗?曾经有，不过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他走了!”

“现在，我不喜欢找舞伴。”

“那我认你做我师傅。”

“你不会跳吗?”

“不会，我看你跳得太好了。大姐请你交我吧!”

富雅看了这个长相，个头，以及礼貌酷似当年查理的男人，答应做他几天的基础老师，“但有一条，学会后，我就不会与你再跳了。”

富雅与这位男士神话般的相识，又神化般的使富雅她对此人产生了同情与信任。

富雅称他为小b。

这样富雅便交了他这一晚上。他跳过后，很有礼貌以礼答谢。“谢谢大姐，哪天我请你吃饭”。

“这就不必了。不过，你要多同别人多跳，才能有进步。一个人的步法很单调。”

第二天，富雅便将这位小b介绍给了另一个女友。然而，小b却不喜欢同她跳。马上跟随富雅的脚踪前往。

其实，凭小b的长相，以及女人们看重的高高的个头，还有神情及年龄。在这里他是要称为白马王子的。

一般妩媚的女人都向他飘去暗示的眼光。

看见他紧追富雅不放，那些女人投来复杂的目光给富雅；‘看那个男人很在意她，我们这样年轻，哪样比不过她!’

富雅并没有在意被人嫉妒。

今天，富雅照样跳着她的健美操。然而，一旁的沙发上多了一个来等候她的男人。

昨天，富雅跳完健美操就直奔回家的路，没有上楼跳交谊舞。

今天，小b亲自等待富雅，倒使得富雅有些意外。

“小b你来这干什么?”

“等你啊!”

“昨天你没来，你知道我很难过吗?”

“小b，我不是天天来跳舞的，我有很多事需要办。以后你不要到这来等我。我们不是很熟。我不喜欢同生人打交道。”

“大姐，今天给小弟一个面子。就跳一场，行吗?算我求你!好大姐！”

今天小b的舞好像有点进步。他带着富雅起舞的那种舞姿，就好像是一个男子汉在保护自己的所属。既有距离，又有呵护的感觉。

又是几天过去。小男人照旧虔诚的请富雅做老师，舞步随和，学习刻苦。语言实在，认认真真。

富雅心想，‘这个男人，还很有礼貌。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轻兆。’

大姐，刚才你为什么回绝了那个男的。

我看他舞风不正。你们好像是同事。

不，是邻居。

“你是退养的吗?因为富雅看他不属于退休的行列。”

“大姐，我是大北方人，我的腿还是假腿。我的妻子看我病了动大手术，没看一眼。怕我瘫痪就跑了。都二年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

‘怪不得他老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富雅心想。“那你们离了？”富雅问。

“离了。”小b言。

“离了就离了，这样的女人，现在离开是件好事。”富雅说。

“老弟。大姐那天帮你找一个好的。现在离婚的好女人有多是。一个大男人，还怕没老婆！那太感谢姐姐了！”富雅没有弟弟，初次叫声老弟使他感到生硬却又有些亲近。

于是，第二天，富雅便帮着物色了一个很熟的经商女人。

在进一步寻问小b富雅得知。他曾经在俄罗斯经商数年，年龄39岁。这个女人真好34岁。

只是可惜，没能成功。那女人有更高的目标。

富雅原想，这个小b原先同样经过商，俩个人都有共同语言，又有商业头脑。不怕将来发达不起来。

唉，这就是富雅，自己还没有前途，到考虑别人的幸福。

由于此事没有办成，富雅显得有些难为情，他明显的感到小b的情绪低落，但不管怎样说富姐；我谢谢你。

接下来的数日，小b接二连三的就在健美操的座位旁，静静地等待着富雅。

生活很多令人难以想象，富雅的此番热心却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一场风波。

经过了简单的交谈。小b便请富雅跳舞。“姐；我请你跳舞！”

“好吧，可是你要尽快学会，我也轻松一些。“

“姐，你的舞跳得真好。”“跳舞你是我老师，可是，在家要听男人的。”

“你说什么?胡言乱语。”

“爱犹大不留！”

“你说什么。”外语？

“俄语。我不告诉你。”

此言，富雅好像感到了些什么，便开始只谈舞步。不论其它。

富雅对于自己与梦高的感情，是让她痛心和惋惜和的。富雅曾经努力过多次，但都以失败告终。与查理的相知，那是富雅无论在思想境界与人生情趣上是富雅追求的人生目标。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爷在同富雅开玩笑，让富雅在情感与婚姻之中倍受煎熬。

也许是由于富雅太富于情感，却外表流露的却是开朗，乐观。总之，让外人看待富雅之时很难触摸她的真实内心。

眼前，这个酷似查理的男人出现了自己的面前。或多或少干扰了富雅的生活规律。

这一段时间以来，由于小b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对富雅却舞有独衷，他不与其他人共舞，声称要向富雅一学到底。

富雅近来出于热心，加之她还不是讨厌小b。便很认真地教小b怎样跳男士才显得舞姿优雅而不底俗，舞厅的风格与东北的二人转有不谋而和之处，如果你看他是艺术，它传达出来的音乐与身姿能够让人感到是一种精神享受与愉悦，如果舞风败俗，那就让观者大煞风景。

舞蹈原本传达的是一种美，一种境界，富雅见到些许男女，亲密时难分。也见过难分之后大打出手。这样还起到陶冶，愉悦的效果吗？所以她舞得一向严谨。不予其他人苟同。

运动与音乐的结合，这本身就是一种美，不论怎样的形式，都是人发至内心的一种激情宣泄。

富雅这次跳舞，如果是另一位男士，她都不会耐心去教。而小b的腿有伤残，这点引起了富雅一种无名的同情心，更何况小b小她七岁，她别无顾虑。

富雅每天跳着他的健美操，小b仍然在那里等候富雅，“小b。告诉你不要来，你又来了。”

“我就要等你。我喜欢看到你红光满面地样子。”这次他没有叫富雅为姐。

“跳完操的人都这样，这就是锻炼的好处。”富雅平静的回答到。

“小b，我今天想告诉你，你的舞步已经很不错了。大姐希望你能够多带带别人跳。这样才能够练练舞步。也不要再找大姐跳了。”

这样，这一天富雅便同别的男士跳了几场。小b显然不开心。马上追了上来，请富雅跳舞。“大姐，别再跟别人跳了，都三个曲了，我还没学会那，你就不管我了。”

“你已经学会了，小b，以后不要再找大姐跳了”

那不行，小b一脸的忧伤。

“要不，大姐，明天我请你吃饭。带上你的朋友，我们聚一聚，也好让我感谢你对我的指导。”

“我看就不必了。不过，我要谢谢你的好意。”

最近，富雅发现了了这个小b对富雅的特别心思，他开始躲避这个小男人。

那些不着边际的语言，什么“爱犹大不留，什么白天听女人的晚上听男人的，在家外听女人的在家听男人的；”“假如我们在一起，那我全听你的。”

都是一些什么疯话呀。

富雅不理他了。

就在回家的路上，小b紧随其后，富雅有意同别人谈论起一个男人小女人十岁的感情故事，富雅宣称，这种违反客观规律的事情是不成立的。

小b却非常失态的说了一句，爱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大女人没什么不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受到了伤害般的难过。便飞步独自离开了一起同路的四五个人群。

第二天，小b没有来。

第三天，富雅没有去。

第四天富雅跳完健身操便马上离开。她决定到社区读书室看一会书。

好像又是命运的安排，在这里，富雅又见到了小b。他正在同伴别人打台球。富雅正好路过。

这次小b极其强烈的邀请富雅去吃点什么，来答谢富雅。

富雅没有答应，但，还是谢过的。

第二天，富雅约来了自己的一个女友。一是叙叙往事，二是今天小b很可能到来。这便是富雅的一种直觉，因为，一个阶段以来小b对富雅有着非同寻常的心绪在里，富雅是想让女友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看小b的感官印象。

今天是富雅有意让女友前来与小b跳舞的好了解，或旁观这个小b的带给人的感觉。

女友经过接触，发现这人很热情，也很正统。然后，又经过小b的一再邀请，加之小b的男性邻居一同前往一个有着火炕的小饭店。

他俩却不约而同的说；“这怎么有一种家的感觉！”

吃了一顿家庭风味的午餐。然后，四个人又乘兴走进了游泳馆。

小b的水性之好是出乎富雅预料的。

早在几年前，富雅同女友们一同到古城的游泳馆消费，她见身旁的女友被男人细致，耐心的交自己的女人游泳，她的心一缩，马上想到了查理。若此时查理在身边，他一定会教自己游泳的……她的泪流了下来。可是自己却孤零零的感到好不心酸。幸好大家都在水里，此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上次南行，富雅多幸福啊，查理终于在自己的身边共度所盼时光。

在富雅的内心，多么需要一个对她关爱备至的男人呵护照顾她呀。她并不超凡脱俗，而是生活没有给与她这一切。

现在，他们四人分别进入了洗浴场，交谈了几句，但见小b由北向南潜了一下水，不见了踪影。正在身边的富雅吓得急急的在水中寻找了起来，可只一瞬间，小b就突然的在富雅的眼前出现了，你这臭小b。刚才，给我吓坏了，我害怕你的腿不好使，怕出了什么事。

姐，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这腿呀，早好了！它比原来的更结石，这里是钢阿，不信，你看；姐，快过来，让我来教你。我水性好，没事的。

富雅有些怕水，水呛在鼻子里的滋味很难受，大脑都好像被水淹过似的。

你游吧，大姐不会，不会才学吗！

这时，她仿佛又看到了不久才逗留过的南国的海，喜欢水，而自己却驾驭不了它。

富雅这时才有些接近小b。女友水性很好，她已是多年的游泳爱好者了。

小b开始认真的交富雅游泳的几个要领动作。

此时，小b在有意的接近他的大姐，可富雅这时有些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离开此处，同女友在一起，而小b马上紧跟了过来，“来大姐。我教你吧，”“我学跳舞你都那样教我，让我回报你吧！你看，就这样游；”此时，小b那宽阔有力的前胸，与有力的双手在努力托着富雅的全身，转而，那肌肉健壮的身躯将富雅整个人都拥进了他的怀中，向前推着，用力游着。

冬季的水温度有些凉。富雅不经风雨的身体有些支持不住，同时，酒精开始发作，头有些晕了起来。只见此时她身体一阵失衡，就要落入水下，一种下意思的本能，富雅一下子抱住了小b的一边臂膀。像是有了一根救命的草。

小b小富雅七岁，可看上去，有些老成。高高的个子，红黑的面膛，细细的男人心。热情十分，而且，始终对于富雅有攻击与侵略性的心理。

富雅这一失衡，小b马上顺手将富雅拢在了自己的怀里。想继续游往浴区。

“放开我，”富雅喊道。

但好像水深了一些，富雅无法真正摆脱小b的身体。

小b也觉有一丝的脸红，便将富雅之手拉住游向水岸。

“不游了，你们三个游吧！我头晕，先回家了。”

“你不游，我们也不游了。”女友也紧跟上来，看到富雅有些病态，“那我们都回去吧。哪天再游吗！”

“那我不游了，刚才对不起，我怕你淹着，你又不会水。以后我来教你吧。”

“谁用你教阿，我出去穿衣服，不理你了。”

“那我在外等你!”

富雅没等穿上衣服，刚一上岸，她便开始作呕，一阵呕吐之后，把胃中所有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浑身发软，脸色青白的富雅，在女友的陪同下，走出了游泳馆门口。女友一招手，马上来了一辆出租车。

这一路，富雅与小b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那两个人偶尔说上几句。

小b的关切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富雅的身上。

看到富雅如此现状，女友与小b将富雅送回了富雅家中。在这之前，小b是不知道富雅住在那里的。女友将富雅送至家门，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女友怕丈夫等急，便告之富雅，转身下楼去了。临走，托付小b照顾富雅。但被富雅拒绝。“小b，你走吧。”

现在，家中只有富雅一人，没有人为她盖上被子，没有人为她送上一口水，她直直的朝床上一趴，便昏昏入睡了。

当她一觉醒来，浑身便冷得瑟瑟发抖。屋中的暖气也好像失掉了温度。

富雅感冒了。发了一天的高烧，她没有去跳健身操，也没有去跳舞。

她，又想起了查理。

虽说那封长长的信邮走了，也没有得到查理的回音。也许查理生他的气了，这次来看望我，我没有怠慢她呀!

富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要这样。女人心，真是难懂，对她好，反而使她更难过了！

但有一点，查理是了解富雅的，富雅对自己是真情的。

查理无法回音，他不能给她婚姻，家庭。他只能全身心的工作，工作，工作。

更何况时代又飞速的发展着。环境不断变化着。

三天后，小b让友人陪着前来看望富雅，见富雅病的不轻。小b买来了一些高级的水果，在了解富雅同自己一样的单身后，带上补养品前来看望并正式向富雅求婚。

这时，友人交待自己有事便退了出去。

姐，几天来我看不见你，我就感到心慌。我们刚认识我就知道你是离婚的，是你的朋友告诉我的。但是，你不承认。其实，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小b，这些与你无关。

我知道我条件不行，配不上你。但我有一颗心，保证对你好一辈子。别看我比你小，但我是一个男人啊，一个家庭，怎么能够没有男人呢！

姐！给我一个机会，我今后一定会疼你，爱你的。姐，没钱我可以赚，更何况，我即便不做生意了家中的经济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不是发达的那种。只要你不介意这些，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富雅通过一个阶段，有些了解小b，他为人热情，诚实懂礼貌，就是文化少了一些，如果按照富雅的坎坷感情，还有年龄，她已经很难再有精力投入一段新的情感。

但对于重视情感的富雅，小b此时的一番话，却引起了富雅心中的生活追求。

但年龄与生活条件的差异真实的摆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小b呀，我希望你清醒一些，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好。第一，我年龄比你大很多。第二我的身体不是太好。第三，我的脾气遭受过打击，也不是很好。而且，生活能力不是太强。

我承认，我对你没有坏的感觉，你的条件我也了解，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姐；你虽大我几岁，但我看你却比我小很多。你思想单纯，没有太多的心眼。对人善良，热心，还有学问。这些都是我爱你的地方。你身体不好，我会很好的照顾你，我多做一些家务。

姐，我爱定你了，跟你跟定了。就是俄罗斯能赚一百万，我也不去了。

富雅表示对他今天的到来既有感谢，同时有不满。言；我不希望我们还有往来。

小b言；姐我向你发誓，我是诚心的向你求婚。你好好想一想。

于是，很有礼貌的说了一些关心的话，便有些不舍的动身告辞了。

一个帅气，年轻，又热情地小男人，竟对富雅这样的发自内心的爱。就像是天边飘过来一道彩虹，这样一个朴实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又让富雅伤感的心感到由衷的感动。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正在写作之中；不能让这件事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多年都挺过来了，不能因儿女私情丧失掉自己的远大理想。

可事实却是相反。此后的时间，富雅被这份沸腾又沸腾的情感而散发出的热浪而传遍全身。

她，富雅。一贯坚强的富雅，回到家后孤独，而又柔情的俯卧在自己家宽大的柔软的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苦啊。

多年来，自己青春的脚步被生活磨灭了，那对生活憧憬过的美好，始终不尽人意。

老人让她给养老送终了；丈夫大学毕业了；衷爱的查理也飞黄腾达事业生辉了；孩子在在他自己的努力下，还有母亲富雅的努力下少无忧虑的读着大学；唯有富雅，孤苦伶仃，无人爱护。

她的两个男人，在需要她时，找她，爱她。在不需要她时，什么理由都可以远离而她。富雅的真爱在那里？

有谁能够体会她心痛的以往！

记得在歌厅打工，放歌的小男孩过生日。老板特意请全体员工喝了一次酒，那次的酒喝得特别的真切。是人生的真切。

酒过三巡，小姐们在为自己的遭遇而哭；老板在为自己买断工作没有岗位而痛苦；放歌的小男孩爱上了一位年龄相当的漂亮小姐，但却因为自己无能，父亲刚刚释放出狱。母亲带他到十七岁便弃学务工。今天。眼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拥着，耍弄着；她的心比谁都痛，男孩哭了，哭得不能自己。

富雅刚开始还在控制自己，劝慰别人。可是，最后，又是她比任何人都伤心得无法控制。泪水顺着酒水也许还有灵魂中那种苦痛的呼唤。熬过了这个人生中激情茫然的一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四十五分。

想着自己走过的生命旅程，她在想，一个人真的拥有真爱。并也是自己认为能够幸福的长相厮守的后半生，又不是在伤害任何人的基础上，为什么不试一试那。

她决定接受小b的请求，答应处一处再说。

他们开始了形影不离的相处在一起。双方见了亲人，家人。

但，富雅的亲人确是十分的反对。因为富雅的婚姻生活很苦，如果再添一苦那她该怎么活！

反对之声由家内到家外。

物极必反，富雅与小b由羞羞答答，到后来的同居。因为，经过了磨难，她为自己定了三年的考验期，最后才能完全合法化，这样才能好好的了解一个人是否和呼自己。

又过了一个冬季。当富雅的孩子放假期满，再回学校读书之时，富雅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到上海，去闯天下，看看小b到底如何。

自己也好面对期待她幸福的老人，亲人，及孩子。作一个完满的交待。

此事，没有通知查理，她怕影响他的工作。

三十一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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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与富雅的再次相见，是在他与小b分手的一年半之后。见面的场景显得特别的牵强，他的身边站着她。让富雅看到他的沧桑。只见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双目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眼袋明显的下垂，只有哪颗复杂而且一丝恋旧的心在隐约的告诉富雅的旧情未忘！

他老了

她老了

他更加绅士了。好像心灵很是孤独。

同时对发生在他们两个身心的一切曾经感动过的一切！无奈的被注进了心灵的麻醉剂。

他查理累了。

她富雅更累了。

他们放下这一切，顺其事物的发展。不再强求。修身养性，将存于内心的美好，交给大家，交给热爱生活的人们。

又是一个丰收的十月，富雅在经历这场身体浩劫之后，体重已经明显下降，但终算熬了过来。

她开始向儿子学习打字，又问及朋友的一些电脑可能够记忆的一点知识。

将手稿整理，整编。

打字。聊天。新闻。发表看法，参加一些感动性社会问题的探讨，看法。能够通过网络表达对社会的热心与关爱。虽然很是疲惫，不过这些是自己最需要的，并愉悦的。

你是社会的一分子，既要回报大众。在网络中不会有人认为你是显显，它是人格放飞的领地。

大树、六脉神剑、快乐先生。来自心灵却隐藏真实姓名的网名，网友富雅又从哪里听到了男人心灵里的呼声，是啊，自己不是了解男人的，也有过犯啊。

她有些茅塞顿开。身体却仍然虚弱。老中医诊脉后告诉富雅，你要挺过三年方能平安，身体耗损太大，须要好好休养。

新的一年元旦来临，富雅很是憔悴的用热水擦洗着孩子骑过的自行车，她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好，一眼便能够让人看出人生的低谷。

突然一个流浪的小孩从她的身边急速的飞奔而过，看了富雅一眼口中却连喊了三声，“新年好啊，新年好啊，”最后的一声“新年好”加上了“祝你”二字。

富雅刚才还以为他是在向别人恭喜的随口而出。可是看看四周，却只有自己在这里。这孩子他不是一个呆傻之人吗？自己曾经接济给他过热乎乎的五月节的粽子、馒头、一些好吃的。但没有见他说话呀。看来他不痴，也不呆啊。很大程度上却很有良心！

富雅心中升起一种无名的感慨。

于是春节的三十，富雅让孩子送去了住在窝棚中的孤儿一笼热腾腾的全肉鲜的饺子。

不久福利院将这个孤儿收留到那里。那个新年快乐之声却是富雅在心灵艰难困苦中，富雅人生低谷中的强大的精神激励。使得他困顿中有了生命外力陌生的支撑。

转眼冬去春来。香港回归已经十年。

同时，前夫不断的发出争取复合的意愿。

富雅的人生之路，在经历了多年的内心征战。体验了生活的五味，使她对人生又开始升华到了新的，自省、宽容、亲人般的血溶于水的平静生活。同时不断的对自己的写作有了新鲜的养料。

一切的思想，得失，都在自省与自省中化解。

经济的丢失，换回了情感上的回归。

“雅，你怎瘦成这个样子。”看到富雅在电脑前的状态，还有她正在敲击的字字句句。梦高感到万般痛心。

他眼含热泪！

“这与你无关！富雅面无表情。”

“怎么能与我无关？”梦高言；“雅，都是我的错误才把你折磨成这样。”

“这些年，我也很苦，想让你谅解，可是你始终不给我机会。雅，还是让我来关心你吧，上帝已经给了我惩罚。这些年我并不好过。你以前对我的希望，规劝如果我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你对这个家的付出，我全记在心里。”“我以后不会那样气你了，你是我老婆，我们才是一家人啊小雅，不要再伤自己好吗?”

“我是真心的，以后我不会那样了！”我尊重你的生活，你的友谊。只要你幸福。

是的。目前富雅正伤着，这是自从她对人生怀有美好愿望，理想追求的最刺入骨髓生命中的寒凉。

曾被点燃的情感烈火又被自己多年来的支撑所熄灭。她已经不会恨怨别人。她身心疲惫，意志消沉。却仍在努力，面对电脑向键盘猛烈的敲击。她瘦的被人看到有些吃惊。这还是富雅吗？

一种多年以来积压的一切的一切，像决堤的洪水猛然咆哮着，她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障碍的狂奔出来。

她伏在梦高的肩臂痛痛快快的便打边哭！

这便是经历了几百天的思考，思想上的回归。

情感；若古董即便碎成万片，也许更有价值。若瓦砾，早已融进灰土。

富雅放飞多年的情感，只是因为他曾对她情感与心中的怠慢。

她哭了，哭他的无心，哭他的无情，哭她的这些年来情感漂移的苦楚。哭他还记怀她初次的给予！记怀她多年抚养孩子的艰辛。……

“雅，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一个多情的女人。一个苦恋的女人。

八 夫妻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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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完毕，小夫妻二人在朝凤村住了三天。他们就起程回到了—他们工作、生活的小城，由于他们登记不久就免费分配到了住处；一个十四平米的夫妻间。厨房在外，六家共用。这在两个年轻人来说，算是够幸运的了。

看来，这个梦高还真有些本事，部队转业，就找到了媳妇。即有了个好工作，又不用花钱就住进了新房。朝凤村的乡里乡亲们无一例外向梦高家投去敬佩的目光。

梦高远在吉林的姐姐很是为弟弟感到骄傲，一个心的要看弟弟新家，还有小城。便也跟着新婚夫妻一同回到了小城。

他们一路风尘赶回了那个甜蜜小窝。小两口的表情立即出现喜滋滋的美。

姐姐一进家门。就见十四平方米的新房布置得非常雅致，温馨。只见窗帘是由桃红的绒布全部垂在地面；又只见浅蓝色带有龙凤戏珠图案的纯棉大号床单，非常抢眼铺展在双人床下。搭配家中高低柜上一台座钟。一对新婚梳妆镜，一个铁床被富雅用浅花布细细的裹住了围栏，一个新款沙发柔和泛光。映衬得几套崭新的被褥都在闪闪发光。地面也被富雅涂成了红色。真是一片火红喜庆的世界。

今晚，姐姐无意将新婚夫妻分裂开来。因为正当蜜月，传统讲，两个人是应该腻在一起的。而富雅不懂这些旧俗，也就无忌。

一个星期之后，姐姐终于觉得自己有些不便。不太适合打扰弟弟正常生活。动身告辞。

‘其实富雅和梦高也感到不便，新婚燕尔正在热恋之中，又有什么办法？屋太小，总不能让姐看出那份无奈吧!’

‘她喜欢依偎在丈夫的身边，喜欢将心理话说给丈夫，富雅非常依靠她的丈夫。’

虽然旧习俗上的蜜月不便被别人破坏，但她还是带着微笑将姐姐迎来送往。

怀着一颗期盼幸福的热望，富雅从此走入了人生的婚姻旅途。

那是一段较为快乐、无忧无虑、心净如水的美好时光。那时富雅看世界都是具有光彩、明亮夺目。单身与艰苦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今晚，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面对有些还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富雅，梦高，这个小丈夫悻悻的极其兴奋拥着富雅；“雅，我好高兴，今后，你就是我梦高的媳妇了，”“我们二人从今天起就要告别单身，成为一家人了，我们再也不用为打家具发愁，用猪油加生菠菜作汤，吃几分钱的玉米饼来艰苦度日了。雅，将来我们有了钱，我一定让你跟我过上好日子！雅，让我好好看看你。”富雅害羞红了脸，“有什么好看，你过去，我不让你看！”

“都是我的媳妇了，还在害羞！”梦高全身心的搂着富雅，她脸上绯红一片。

现在好日子就在眼前了。虽然收入不多，但他们又决定再吊两个皮袄给梦家二老。

艰苦都是一时，只要彼此互相关心、爱护。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征服呢？

我们都要给对方家庭一定的面子。你的家人来串门就我来做饭。我家人来我们一起忙。他们还为此拉了钩。便一齐笑笑的对视着。

富雅对自己的小家庭很是满意。她的性格渐渐有些开朗，嘴角时常挂着笑。

人生最大的安定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是可以将人生得以滋生、发展、储备。即心灵与物质的基础整合。

富雅还年轻对未来盛满信心。

自己的命运还是不错的，富雅想；‘丈夫不吸烟，不喝酒，而且很有上进心，对自己又好。’她感到很满足。

…她与梦高同倒一个班次，一辆自行车，载着俩人亲密的往返工厂与新房之间。那种相依与喜悦是他们二人度过的一段安静，忠心、与事业有望进取之最佳时期。

“儿女私情，缠缠绵绵，不是人生的唯一目的，人要有进取精神才对，梦高；你学习条件优越，爱学就抓好宝贵时间学习吧，等你学习完成，我再学不晚。”“那好，雅，我的基础好，我想补习高中还是不成问题的。”

富雅鼓励梦高补习高中，每日都有课程。而富雅在工厂也尽力将工作做到最好，下班回家每日数着时间在家中等待丈夫归来，亨唱着‘天也新、地也新’。耿莲凤，张作富的二重唱歌曲，做着家务，愉快的度过了四个月美好时光。

元旦前夕，夫妻二人骑车回到了梦家农村。那是一段很长的三级公路，她们是下了夜班后，还有些十分感到困意，却还要急于赶路的一种快乐。二人以急切的心情一路欢笑，一路歌声，他们就这样的坑坑洼洼终于骑到了梦家的小院。

当他们带上礼品喊着爹妈，迈入曾经婚礼上热闹一时的农家小院之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感到非常吃惊；只见年近七十的公公因出门走到厚冰旁边，腿摔成了重伤，已经七十有余的婆婆身穿一身补了补丁的衣服，围着差一点就拖到脚面的围裙正喂着猪，口里嘟嘟喊着。

“妈我来喂吧，”“爹你这是怎么了？”富雅有些焦急的感到意外。

眼前沉静的宅院与曾经热闹非凡相比更加显得六十八岁与七十二岁二老的冷清，贫穷、病痛。与生存在低沉氛围状态中老人的艰难。

刚刚燃烧的青春热情，被眼前这景象一下子扑灭了回去。她突然想起了母亲曾说过；‘人人都要老；老了不好熬’。人到老年，真是很难啊。

人生不止有欢乐，还要有同情心与爱心，富雅所受教育使她感到了提前来到的责任感。便建议让二老到她家养病，就让梦高在回到小城的早上将二老接到自己家暂住养病。

老人显然有些感动！

排骨、鸡肉炖蘑菇、馒头、饺子、千层饼富雅换着样。公婆最爱吃的更是富雅所烙饼那松软、酥软的口味。使得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婆婆感到特别兴奋。看着富雅又为二老购买衣物，还有亲家母亲手缝制两件羊皮棉袄。那是小俩口整整两个月的工资啊。公婆打心眼里舒服，儿子好，儿媳更好！

有富雅这一片真情，渐渐，老人胃病好了，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老俩口精神头儿也分外好。

四个月后朝凤村传出了又一条新闻，梦家—娶了一个好媳妇。

现在，梦高感到骄傲。因为，这现如今就是他的一个梦！也得到了男人在外人面前想得到的荣耀与自满。

同时，梦高在富雅鼓励下正在努力着自己的学业；见富雅对他父母照顾得如此周到，便急于筹划二老的养老问题。更重要是，这个小家庭的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着。

关于二老的长期居住一事。富雅还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富雅感到丈夫有些心急。

富雅还年轻，婚姻生活应该是二人世界的生活，十四平米小小的房子，一下子多了两个人；这四个月来，富雅是深有体会的，那是一种真正的不方便那。

那是富雅主动提议请二老来是来养病的，在这一段生活里，公婆得到富雅全情关怀。

但在这四个月里，在婚姻生活上，富雅却失去了很多的爱人之间的关爱与温情培养，同时发现了梦高的性情不是太好。

刚刚结婚，富雅就要面对公婆养老问题，客观上讲，富雅是同情老人的。但若长期住在这小小的夫妻间，那对谁都不方便——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高低柜。已经挤得满满蹬蹬，老人住时，他们夫妻勉强住沙发上。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折叠沙发是初尝进口，很笨拙响声不断。

但富雅看到老人有病，这一切都是要克服。

几个月来小夫妻以及青年邻居们年轻热情快乐的信息不断的传给这两位老人，他们感到儿媳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孩子，使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只是梦高急于要卖掉农村的房子，这一点富雅开始是不同意。说；“老人我们是要养的，但卖房子不是好办法。”

她原本想与丈夫独自生活一段时间后，能够分到一个理想的两居室，再接也不迟。而梦高则说；“小雅依我考虑我们早也是接，晚也是接。早一些把房子卖掉，父母来到此处生活，有了钱生活也不会太困难。”

这梦高与富雅在家都是最小的孩子，生活中是不大注重经济管理与长远规划的。对生活还是在探索阶段，当然处理问题更是简单，盲目，主观，只凭一颗热心。

此事富万荣不赞成；“老人必须有自己的住处。那是根据地呀！万一有其它灾难，农村可是避险的好地方。”但梦高对岳父的建议没有采纳，富雅那时不便太于干涉；她是儿媳，不让卖房，意味着不欢迎老人。“梦高啊，我们不急嘛，再等等。等大房子下来我们再接也不迟。”

“不行啊，你看农村多苦啊，那家里的地，老人已经无力伺候了。”

富雅同情的哀叹了一声。

但丈夫了解富雅的为人，早在单身富雅单位发给的福利，花生米，咸鱼。水果，富雅都娘家一般，婆家一半的让梦高送达。

是啊，尽管养了几个儿女，都有各自的家庭，老人还是要自己动手维持生活，虽然大女儿不断的送给二老一些细粮及简单生活所需。

转眼；又一个秋天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来临，九月是丰收的季节，梦高如愿以偿第一次考上了成人大学。而他们的孩子也在父亲报道的第三天出生。取名；梦欣。

梦家真是双喜临门啊！大家都在为这一家祝贺。但却苦了岳母大人。整个月子一切都是岳母贝树文忙里忙外。

在孩子即将降生的两天里，富雅最为难熬；为了不让梦高分心，富雅的身旁没有梦高陪伴。她痛苦忍受着无法形容的痛，等待着孩子出生。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喜得贵子来。四百天迎来了三重喜事，那个不乐那个不兴啊！公寓虽小，但这里却洋溢着生活的火热激情，现在，富雅家人气很旺，不断地有亲戚往来。母亲也在为富雅感到安心，富雅虽不富裕，但小日子过得舒服，父母自然高兴。

富雅虽说在胎儿出生前整个过程是那样的痛苦，就像要死掉几百次那样，当看到哪可爱的小生命，她不顾身体极度虚弱，她还是坚持让大夫抱过来给她先看一眼。大夫痛快的告诉富雅；“你快看吧！你生了一个带把儿的。”

“大夫；近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他。”她生怕有抱错的事情发生，所以自己要认真看看，才能放心。

一个母亲，从胎儿孕育那一天开始，便担当起保护他的责任，梦高对姐姐说，这小雅真能坚持，腿伤那样重，就是不用药，感冒了，她也不吃药，用什么物理疗法，生怕影响孩子的大脑发育，姐姐说，那可真不易啊，你要好好照顾她才是。

姐，我没时间啊。

丈母娘在女儿的身边整整忙活了一个月之久。很是辛苦，富雅的父亲这时体会到了妻子不在身边的不便。于是便接妻子回家过一种正常的生活。回到乡村的公婆又被儿子接到了小城，他们太爱自己的孙子了，见了面就乐得合不拢嘴。

而梦高则俨然上着他的大学。梦高虽说不是对富雅眷恋难舍，但他对妻子的善良还是非常满意。在外人来看，他是一个很有面子的男人。

看来公婆在此常期居住，以经成了不变的事实。

世上很多的事，它有价，可这爱心却是无价。

这样住了一段时间。

他们老少很是融洽。

在住房管理员一个热心姑娘的帮助下，又过了一段时间，二老可以晚上住在隔壁的公用清洁屋内。白天回到富雅房间。虽然经济不是很充足。但对小梦欣的忙碌使这一家人倒是显得热热乎乎，小家庭亲人们的来访也很频繁。

梦家的三间旧房已经被梦高和父亲卖掉。当然，富雅是点了头的。但她的原则是自己不动半分钱。

五口人的生活，目前富雅与梦高的工资可以维持平衡。

唉呀一声，“快，富雅，我的胳膊不能动了！”婆婆焦急的叫着富雅。可能是“手臂骨折，”富雅看着婆婆眼见红肿得左臂说，“妈，我们赶快去医院，”住院治疗。一阵子的忙活，梦高与富雅频频的往返于医院。小孩因为母亲有火，凑热闹也住进了医院。

几个月后，梦高退回大学，回工厂上班。

一年后，由于富雅不便管理卖掉房产的钱。他们的经济开始紧张。富雅的公公花了近五百元为孙子买了一个皇冠电视黑白电视。

老人是有心的，他看儿媳太辛苦，还要带孩子上班，还要作家务，特别是当富雅受工伤，被化工原料烫的几处伤后。看孩子奶水不足大哭大闹，老人也哭了。

此时，他们一家人感情是融洽并温暖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富雅这时很感满足，她一心维护着这个家。

这样的又过了一段时间。公寓里其他的夫妻整天香兹辣味，生活的相当惬意。

妈；“我买了韭菜花，可好吃呢！”富雅有些撒娇。

“xx都是好的。谁稀罕那！”

这一句突然的抢白，立时让富雅感到吃惊。她说；“梦高，咱妈今天说我韭菜花不好。她不喜欢，还抢白了我一顿，我以为熟肉，蘸点它会好吃的，不想她不高兴了。”她有些不解婆婆，想求得丈夫的理解。

富雅不了解这时他们在老家都吃腻了的东西。

但，富雅看见梦高脸上立即显出不悦。她没再继续追寻梦高的解答。

生活又平静的继续着。

“我说小雅，你那靴子多钱买的呀。”“妈，这是单位给的劳保。”

“小雅；什么叫—单位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穿靴子不花钱！”“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皮鞋是个啥样的，白活啊！”婆婆口念道着。她真的不懂富雅叫的单位。

“妈，赶明儿，我给您买一双。”

第二天富雅便买来了一双新的非常柔软的羊皮鞋给老人回来。

富雅的工厂今年效益很好，他们发给每人一个纯拉萨尔毛毯，又发了一块纯蓝毛料，外加男女皮鞋。女士便是一双时尚的，综色一尺高纯皮靴子。

而梦高此时，却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富雅下楼晾衣服。令她看到了非常吃惊的一幕；富雅看到梦高与一伙人正在数钱。那样子与富雅平时见到或在身边的梦高的表情差距甚大。他与一堆的民工正在赌钱。那喜悦，那快乐，好象不是她身边的梦高。一群民工正在大声喊着让他出牌。

一种说不清的厌恶感顿时袭上心头。富雅一步迈上前。将梦高叫了回来。

梦高平时看到的富雅及态度是温和善良的，而这一次却有些严肃。上前质问，“梦高；你—竟然赌钱?”

“这可是一件败家的行为啊！”富雅回家继续对梦高说。富雅想起了邻居刘阿姨的丈夫因为耍钱而妻离子散的情景，不由得恐惧在心头。她突然记起同姐姐在一起时两人同时发誓将来决不嫁给耍钱鬼的誓言。

梦高—今天的态度也使富雅感到意外，他冲富雅发起怒来，“这点小事，值得你生气吗，在老家不玩得都是傻子。”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可富雅却感到了不小的委屈。

早在富雅快快乐乐的同梦高领取了结婚证的当时，一种莫名的悲哀马上就袭上了富雅的心头，她顿时想到；一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交给了这个男人，她感到一种无名的失落，她有些心酸的；“梦高，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

“为什么提这个？”

“我觉得心里好难受！”

“我会对你好的，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我都是一家人了。放心小雅!我是有良心的。”梦高言。

但今天富雅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不安。

就在他们领取结婚证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梦高被正式调到了小城。连同他的军用行装、书本。加上隐瞒。也一齐同他走进了这座小城。

富雅那时真是怀有一种女人的归属感，看着梦高风尘仆仆向自己走来的快乐和喜悦，富雅满足了。觉得自己再不孤单，他有一种温暖，一种幸福。也决定给梦高一个幸福的家。

来到小城之后，梦高被分配住在男生宿舍，富雅住着女生宿舍。他们庆祝着相聚的喜悦，亲亲热热，一起办调动、一起去食堂。一起亲属家报喜讯、接下来梦被分配到小城上班。

转眼两个月过去，梦高、富雅。他们快乐的工作着。

而一件事情的发生，使富雅永远改变了她那平静若水，单纯，热情的内心与一个人生完整的人生境遇。从此与自己的理想，事业还有美满的家庭背道而驰，最后更与美名渐渐的背道而驰。

今天是富雅的零点班，她随手拿起来一本物理书，便想看上几页，突然一页纸片从书中飞来，就落在富雅的脚下，她本能的拾了起来，顺眼一看，竟是一张离婚介绍信！

‘别人的几介绍信你留着干嘛？’富雅无心的又看了一眼，啊？“是梦高！是梦高的离婚介绍信！”

‘这不可能，明明他说这是第一次恋爱怎么可能是这样？这决不可能！’

她毫无防备失去了控制，心，怦、怦、怦、急跳个不停。头，立即感觉即将爆裂一样。满脸涨得通红，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天在转。地也在转，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很长时间过去她还是不相信重又看了一遍。

仅仅几十个字的介绍信富雅足足用了两个钟头才确定其内容的全部真实；

“离婚介绍信

某某公社某某大队负责人；

特证明梦高是东河公社，本朝凤村人，曾与秋燕梅在我处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现双方要求离婚，本朝凤村同意。特此证明。某年某月某某单位盖章。”

这个介绍信中最抢眼的是梦高——结婚、离婚的真实字迹。

一颗重磅炸弹炸开了富雅原本平静的大脑，这个单纯得像一池清水的富雅！怎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人们还没有开放到不计较人永远忠诚，或从前的隐瞒。特别在富雅这样性情极端性的女孩子身上。

‘结过婚，又离了婚。有没有过孩子，那女人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走到一起又分开’。

一系列的问题在富雅心中升起。

在那个极端的年代，人的每个脚步，都是要被审视的，尤其是男女之间，就像拥护共产党和反对共产党一样的黑白分明。婚姻就更不例外。

当富雅对这一点确定无疑，富雅便深知梦高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这对于没有任何人生经历的富雅来说，无疑是个沉沉的打击。

但，她又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富雅宁愿自己是看错了。‘梦高不会骗她的！一定是搞错了。’

可事实果真如此，她又怎能骗自己！

此时，却只见富雅双眼发直，犹如五雷轰顶，顿时周身发软，双眼发直的坐在了哪里……很久，身体保持着一个不变的姿态。

自从与梦高相识；她对未来充满着美好，虽然梦高的家境不看太好，老人是农村的没有劳保。目前自己的家境也是一般。

富雅认为；‘只要能有爱自己，又有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未来的生活都会美好。因为身为大国有企业的工人，他们生活条件总算是上乘的，还怕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吗？’

今天，就在此时、此地。一个最为严寒的冬季的夜晚；富雅绝望了，大脑一片混顿。一个谎言，打碎了一个单纯的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痛苦的度过，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这梦高到底是是一个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恍惚的下了楼，富雅想去哥哥家，但她与梦高已成为法律上的夫妻。即使哥哥、爸爸、家人知道了，又能怎样，更何况父亲的病刚见好转，更不能让他知道。即便此时放弃，自己不也成了已婚者了吗？

富雅是一贯有事装在心里的，更不愿因为自己而让别人伤心痛苦的女人。从小内向的性格这时体现了出来她的苦闷无法述说。

梦高欺骗了她的情感，她的单纯善良。她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她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

梦高—今天上班，还没有回来，富雅现在恨不得马上见到梦高问个究竟，相反，她却痛苦的倒下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富雅艰难的煎熬着。‘看来，只有明天了，明天我下夜班，一定要问个明白。’

前半夜，富雅就这样的反复看着这页介绍信。又下意识的来到了富雅到了自己的单位，别人发现了她今日的异常，便问富雅是不是病了，工段长也说；“富雅，你是不是病了，既然身体不好，就回家休息吧！”

富雅及力掩饰刚才发生的那种突然的打击，段长；“我没事，只是有些难受的感觉，我就在这休息一会，就会好。”之后便无声的呆坐在一旁。

大家认为富雅也许是近来太忙碌，因为她带着一个班，两台落筒机，还要有一定的任务量，加上她还会修理一些小毛病。可能是累的，这富雅，“人太实，不免苦了自己。”

梦高下班首先来女宿舍找到富雅，看到今天富雅有些反常。

梦高—半夜一点下班回到宿舍。怎么就是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盼着富雅下班的时间。

可谁知，看到了富雅却是一幅冰冷面孔。

“富雅；你今天怎么了是谁惹你了?跟我说说，工作不顺心？”梦高在不安的询问！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了？”

富雅的脸色变了样，眼神充满了愤怒！

这是什么？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还是人了你？梦高；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你骗人！梦高；你骗了我。你看这办吧！

富雅的气愤马上涌了上来，拿出那离婚张介绍信。摔倒了梦高的面前。

你看吧!这是你的离婚介绍信。

你装的像好人一样，伪君子、大骗子、大坏蛋。

富雅一口气骂着梦高。呼呼的喘着粗气，全身发抖，脸已没了血色，她要晕过去了！泪水刷刷的流了下来。失声痛哭起来。

“我们完了。梦高，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富雅绝望的喊着。”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梦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残白，他还是装出一付不曾发生过什么大事情一样的冷静。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看把你气的！梦高用小事一词在为自己开脱。”

他又怕富雅真有什么短长，便搂住富雅；“富雅，我跟你说，这原本就不是向你想象的那样严重。我们一没孩子，二没正式结婚，只是领了登记证而以，没像你想象的那样严重。”

梦高；“请你不要再演戏了。你不是没有过女人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都登记了还骗我！”

富雅，“你听我细细的跟你说，听完了你怎样我都依你，听听好吗？”

“我不听！梦高，你让我听你是怎样跟一个女人如何亲密后。又来找我的吗？”

富雅又哭了，她想着自己将青春最美好的初恋感受是被梦高以欺骗的手段所获取。自己竟然全心全意的，没有一丝怀疑的被他蒙在鼓里。此时，富雅已经感到人好像失去了灵魂，飘飘然然无力支撑，她哭得是那样伤心，那样无力，那样悲伤。

而又有谁能了解，富雅的人生从此完全乱了阵脚；徘徊、无奈、恐惧。伴随到二十几年，快到不惑，方一梦醒来。

就在富雅看到了离婚介绍信失神了好一阵后，便走在了上班的路上。午夜四点告假后。她独自一人走着，摇摇晃晃，昏昏沉沉。趁着夜色，别人看不清他是谁，她又是怎样表情，只有星星知道她此时的不幸。一个人刻骨刺心的沉思，心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厂区内眼前高矗的塔台，星星点点，还在闪烁着星光，厂区特有的轰鸣伴着晨曦随微风飘来，吹得富雅有些苏醒，这个夜班，富雅机械式的工作，又不知怎样走回了家，在班里，富雅几乎没有三句话。

富雅仍然在哭。让梦高马上离开她。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梦高见眼前的富雅已经哭得精疲力竭，又无力去听，便知趣的暂时离开。

那好，我明天再来。

富雅躺了两天，就是不许梦高看她。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富雅觉得自己稍有好转，便决定与梦高作个了断。

梦高再次敲响了富雅的房门，富雅打开门便告诉梦高，“我们分手吧。明天去办理。”“我不想让你骗我一辈子。就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此时，梦高—开始体会到不诚实给自己带来的后患，现在自己不想说的事也必须要说了。这关系着他的未来。

而富雅态度强硬，执意要与梦高分手。

“雅；你冷静一些，让我把话讲完，我不是像你想象那样骗你，我是怕你知道就不理我了。我与你绝对是真心。”

富雅此时非常急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便面带愤怒表情的向梦高吐出三个字:你说吧!

三十二 春华秋实[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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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小城的四周已被一片绿色点缀。一弯河水与新建的一处处优质住宅相映成辉。各种果树布满了小城的各个角落。人们都非常自觉的等到果树成熟才会有分寸的品尝它的果实累累。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赐福小城，人们便开始了一种没有污染空气状态下的快乐生活，尽享小城晨曦带给人的爽心。

每当落日的余辉映在环绕小城的河水那粼粼的波光之下，人们便开始在亲人相聚后的清幽缓闲，或有意快步疾飞。

小城又增添了一道美丽的自发性诗朗诵团体；还有喜欢京剧的票友。更有少儿的武术，中年男人的舞剑，强健他们的体魄。那中年男人行云般的剑术博得一阵阵的贺彩。

私家汽车全面普及，已成为一道大可观赏的风景。高中低档应有尽有。气车可以随心所欲的驶向驾驶者想去的任何方向。

富雅的身体在点滴的恢复状态，平淡生活中饱含了走过岁月留下的饱满！她与梦高都不再为微尘小事而烦恼，在彼此唯一的共识之上建立尊重。

而富雅的母亲，也住上了宽敞的住房。继续过着与老伴相依相伴的幸福快乐的晚年生活；

富雅的侄儿和外甥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与家庭；

嫂嫂每天锻炼着他的太极拳功，沐浴着清晨的第一丝甘露；

姐姐富悦享受着多年勤俭带来的家庭的稳定与温馨，姐夫继续在一个艺术团体作领头人。乐在其中。

朋友一容在炒股的道路上如鱼得水，收获可观。已成小富，住进了小城的兴建的豪华住宅。

富雅不久前又去古城会见一个女同学秋华，三年前她辛辛苦苦的找了富雅15年才将她找到。是打听了住在小城，工作在古城的另一个同年不同班的女同学而终于将富雅找到。

现在，同学秋华在小城商贸大厦经营的鞋城生意很是红火。

三年前两个人见面都在感慨着岁月的流逝。彼此相见的同学再闭上眼睛想想三十年前各自的影像，她们格外珍惜这宝贵的时光！

“富雅，快，让我好好看看你！”秋华非常喜悦的仔细扫描着老同学。

“有些变了，老同学，你老了。你变漂亮了！”秋华仔细的看完后夸赞起富雅来。

“秋华，你有些款姐的派头了。”富雅也敬佩的发现秋华现在的气质非凡，和待人接物的反应机敏。

她们密切的交往了三年。

这次，同学秋华了解富雅如今的经济状况，她有意愿带领她闯出一片新的天地。让老同学富雅的经济富裕起来。

秋华说；“老同学，你现在努力不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老同学，其实我很想发展，始终没有机会，今天有你这句话，我接受你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们也不用说太客气的话。秋华。我富了，就不会忘你。”显然富雅有些感动，毕竟这些年来是同学秋华在苦苦找寻自己。她有些倍感歉意，同时怎能不感动呢?

“即便我诚心，我们就不要见外了。”秋华诚恳地说。

“是啊，我们是同窗密友，其它语言已经多余。富雅感到秋华友情的浓厚，无言以对！”又在隐约中看到了三十年前她们那单纯，投合的快乐身影。

温州；是全国鞋业的宝库，富雅在老同学一再的开导下。开始了第一次的大型经商。

一种更加广阔的视野，使得富雅感到一种即含宏大的利润，又含同等风险在等待着她。她这次与秋华到达温州，心中有些担忧。便暂时无心欣赏异地的名胜古迹，风光。

她的心中一心想着‘这样大的商业周转该如何面对。自己能行?’

跟着老同学一个个商户的走过，富雅由衷地钦佩起了这个昔日旧友的商业魄力。

看到老同学与商家签订订单，还有为她引荐她一些老合作伙伴的那种精英气质的那种坦然，她不得不钦佩！“秋华；看来你这些年是在飞跃。我确是落后很多！”

现在商业的飞速发展，都倾向私有，并且商家在财富上的积累是富雅一样的工人难以想象的。

—几辆汽车将温州的耐克运动鞋与各种款式的皮靴子运到了火车集装箱，见火车一声长鸣这鞋就要被运往祖国的大北方，黑龙江的哈尔滨。

富雅这回下了很大的气力，共向银行贷了三十万元，加之老同学秋华的鼎力帮衬，一路的传授这经商的秘诀与言谈中的忌违。

“我说老同学，要不是看在我们这层关系，打死我这话能向谁透露啊！这可是我多年来打通的渠道和经验。富雅；我带你几回，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那你的这个渠道被我占有了。今后你就要少赚很多了。”

“不瞒你说，我爱人在小城的农村，开发了一项矿石业。投资二百万，我家将二套房子都卖了。闲料的东西，还不如让资金周转起来。所以我们忙都忙不过来。正好，你现在闲人一个，趁年轻，忙一忙，老了不会太难。我们的条件这样好，不要错过机会。”秋华继续同老同学诚恳地谈论着。不时的关注着她的老同学富雅。

富雅看着现在的秋华，想着读书时他们的友谊，她有些感慨，‘一晃她们由少女的单纯，历经秋日的往复，她们的心田由稚嫩变得坚强。她们由一个在父母亲翅膀下玩耍的女孩，变为了担当家庭重任的母亲。再过二十年，她们就真的变成了老人！’

富雅有些骄傲，又有些感慨……

列车上，她又想起了她们的对话；

“老同学，这些年，你都把我们给忘了，要不是我苦苦的找你，你会想起我吗？”

“秋华，我这些年，觉得没有活好，越是要强，就越是走向反面，不知是得罪了老天还是目光短浅，辛辛苦苦大半生，就在原地踏步，我还能有什么心情找人共享时光那！”

“你就是太要强，我还不了解你呀，我们同学几年，要好几年。你邦过我，我没忘。”

“我说秋华，老同学帮你的事，我可早就忘了。”

“富雅，今天你有难处，我一定让你富起来。”

于是，秋华向她介绍了她全部的经商过程，还有利润的可观程度。

‘是啊，生活在她曾走的人生道路上，她的每一步，都有朋友亲人的扶植，否则她真的一事无成。记得她的小说，不更是有了一位资深记者的点拨才更为带有可阅览性吗？’

‘不然，她真的就是一个更为粗线条的流水线的文字了。’

人生，真的由很多的因为构成！

哈尔滨的货运站台上，富雅在追问这批货的到来。由于批量比较大，货物运输与人不是一辆的车，她在等待着负责人的回答。

“你再等两天就会到的。”负责人告知富雅。

两天后，那负责人告知富雅，“这批货暂时还没有查到。”

‘是货丢了，还是别的原因？’腾的，富雅的心火立即串到了脑门，汗顷刻渗了出来。

‘如果在三天内这批货不能及时到位，那她的亏就大了。人家体校预订好了这一批耐克运动鞋，还要准备参加一次很重要的大赛，若不是为了省点运费，就从温州直接发送，不用她亲自邮运了。’

她这样估算了一下，‘自己亲自跑，怎样也会省下15个百分点。不行，立刻追踪，查找单据。’

铁路主管部门里。一大堆的单据看的富雅眼花缭乱。全国各地公家，大企业的集装箱哪日发出哪日进站，哪日转站，又挂了几号车厢，同类同归，当然更有杂物汇集的。

令富雅失望的是，由于突发事件，铁路运输这条线全部中断，这批鞋不得以拖延运输，干脆就停在那里。

当然的，这样的突发事件每年都不可避免的要有很多次，不必惊异。

但在生意上来讲，信用就是金钱啊！

“秋华，我准备空运，不惜代价。现在可能有一定量的损失，今后我们就会有这个大户渠道，”

“可是老同学，那要需要很多资金，你到哪去筹集?”

富雅在一筹莫展中，突然想到了一个相当要好的多年来互相认同并有相等见识的女工友赵立筠。

曾经，富雅的太多失败，这也相应提供了她很多的思考和锻炼。

姜百万；古城一个响当当的人的名字。在全国都有业务网络。并有一定的银行根基，主要的是他的经营犹如埃及的金字塔，牢固并不断的创造价值。在全国的纳税上都要遥遥领先。

这个与富雅相当要好并有交往的赵立筠。她的丈夫刘正萍正是姜百万个体老板企业上的主管。两个人情如亲生。要不是当年有泥娃娃交情的刘正萍在姜百万起步经济危难之时拉了他一把。借走了刘正萍刚刚卖掉房子的全部资金，姜百万说自己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的成功。那时没有几家有钱的人啊。

当然正是姜百万有了这份感恩的心，才使得他的盛旺集团有了今天敢跟一些名牌企业，阿里巴巴这样的财团抗衡的经济实力。

富雅一改难得开口的老套习惯如今不得不向朋友提出了求援。

“多少。”赵立筠问。“六十万。”

我不敢保证，但我马上与我老公联系，看看姜百万是否给这个面子。

如今赵立筠了解了富雅现在正经营的鞋业。对富雅很是敬佩。更是相信她的能力。

在门前端卧一对雄狮，设有园林式喷泉的盛旺企业的大院，再往里走，再往左拐的一个端庄，气派，又显典雅的办公大楼里，总裁的老板倚上，接电话的稍矮一些的一个中年东北男人正在与他的手下刘哥通着电话。

“喂。老姜，我现在有个紧急的事情，就你能解决，还要快，马上。”

“快说。”

已经合作近二十年，友谊要有四十年的兄弟，话语便是精炼的。

“我现在急需六十万，你可以马上批下来吗?”刘正萍显得有些焦急。既然妻子张了口，那就一定时非常重要的事情。妻子急就等于我的急。

“不用批，我把银行卡给你，密码是我办公室的号，那里正好一百万。用就可以马上去取。”姜百万办事历来雷厉风行，他经常因为手下的拖泥带水而怒斥员工。

“可能要几个月才能还你。你不急吧！”老哥，他一贯这样称呼刘正萍。

“我急，可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姜百万回答的很确定。

“家里的事?”姜百万很关心的问到。

“我爱人的。”刘正萍真诚的回答。他从不向朋友撒谎。

“嫂子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想当年我嫂子没嫌弃你有这个穷光蛋的我，死爹没娘的朋友，鼎力相帮，能有我今天吗！”说完，他竟然有些怀起旧来，站起身。提起专用手包，让司机开车，前往刘正萍的办公之处。

这有些破了先例。因为姜百万觉得，老哥刘正萍没有拿自己当外人。今天自己是回报的机会。他显示出事业以外朋友间，男人间的客气，随意。

“一会儿，他们就在老板桌前见了面。”

“老姜；这是欠条。六十万整。”刘正萍说。

钱取了回来。富雅的朋友写了欠条给姜百万。

富雅写了欠条给女朋友。还款日期是三个月整。并将自己的所有值钱东西封存带交给了朋友。连脚都没有落地，富雅便坐飞机重返温州。

又一批鞋飞往了黑龙江，三个订单如期成交。

只见富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第一个电话便打给了张立筠表示感谢。

一个月后，富雅又接到了十个团体的统一购买的订货单。

两个月，富雅提前偿还了这批借贷，同时，又签订了这个大公司的劳保用鞋订单。局面开始铺开。

她收到了第一桶金。数目相当可观。

“老同学，今天你想去哪儿，我请！”富雅非常喜悦的向老同学发出了邀请。

“大福酒楼！好么?”行，我看很好。

“富雅，我想我们搞一下同学聚会，还有几个同学想见你，你看怎样，我们把曹老师请来，她今年快七十了吧？”好像应该有了秋华回答。

如今，富雅早已正视自己，不再有上学时那种幼稚的高傲想法。她们，就是同学，一起学习，在一个阳光照耀下的好同学。

“好吧，明天，你负责打电话，古城你熟。”富雅向老同学秋华说。

这话刚一出口，富雅便觉得自己这些年来与小城的亲，于古城的疏。

是啊，小城已经成为了富雅的第二个故乡。尽管这里留下她很多的悲伤，但更留下她很多的感动！

梦高一心谋求前往韩国发展的希望，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以实现。是外经贸的一个主管提供了这样的机会。这次不是他那次向往的豆类经营。而是酒业。为韩国提供一种五谷五药酿制的保护人体全面营养均衡的优良玉液。

梦高提供自己多年研究的秘密配方，韩国人提供资金，厂房。一切相关手续全部办完，签证也完成。

梦高的愿望终于实现。

富雅与梦高的孩子；梦欣。在就业四年后，经过不断的努力学习，即将到剑桥大学攻读化学硕士、博士学位。

文风快乐的带着孙子。

查理退任。被东北一家大公司高薪聘用，常往返于南北两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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