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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惜弱》 夜半惊魂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明明在抓捕逃犯，为什么现在却会在这里？而且，这不是我的身体！ 冬夜里，气温还是很低的，身边的温度却很高，一个男人正把我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样子，一只大手还放在我的腹部，这样的状况，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然后，我听到了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还很远，但是很清晰。 我身边的男人翻身而起，点燃了床头的油灯，我静静地看着，不说话，不动作，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古旧，那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来岁，眼神很清澈，不像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我思考着自己的处境，身上繁复的衣物和那头非常不方便的头发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那个男人出了门，又很快跑回来：“惜弱，我们被包围了，一定要冲出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从床上抱下来，我原本想拒绝，但是我很快发现，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一来这具身体实在是孱弱，而来微微凸起的腹部正在告诉我，我怀着孩子。 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即使我曾经想过，等将来空闲下来我就找人嫁了，生一个孩子，但是这不代表我要的只是结果，事实上过程更吸引人不是吗？但是现在我只有结果，一觉醒来，我似乎已经嫁过人了，孩子更是已经在肚子里了。 在我来不及想太多的时候，我被抱出了门，然后发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其实是马蹄声。 那个男人将我抱到一匹马上，马匹这种交通工具根本不在我的训练菜单上，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很紧急，所以我来不及反对什么了，死死地抓住了缰绳之后又俯下身子抱住那马，反正我并不介意它的干净程度。 “郭啸天！杨铁心！你们这两个反贼还不束手就擒！”这个声音传来的时候，我身边的男人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于是我就知道了，他是反贼，同时也知道了，原来这里是射雕。 似乎，我就是杨康的母亲包惜弱，一个据说很美丽的女人，当然这时候生死攸关，美丽不美丽已经不是问题了，不，或许是大问题，生死攸关的是别人而不是我，就是因为我这张脸，所以我不会死。 我诧异于这具身体的强度，它虽然不算好，但是也不差，确实，看这里的情况可是乡下，而包惜弱，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身体条件自然不会太差，但是也比不上我上辈子的身体，要做一名女警，必须有一副强健的身体，何况我做的还不是在警局里吹吹空调的民警。 那两个男人，郭啸天和杨铁心又把一个女人扶着放到了我身后，那个女子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村妇，她的肚子似乎比我还要大一点，惊慌地抱住了我。 照顾弱者是警察的职责，即使现在我也是弱者，所以我给她挪了个好点的位子，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她固定身子，她本能地抓紧了，然后感激地朝我咧嘴，那算是一个笑容吧？可是真的比哭还难看，我别过头，注视着杨铁心，他的功夫明显比郭啸天要高，可是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也是，仔细想想也是，杨铁心的本事在射雕里算是极差的了，连穆念慈都比不上…… 杨铁心一直护着我和身后的李萍，三人一起从包围圈跑了出去。 我们已经看不到郭啸天了，李萍似乎更害怕了，然后有人伸手过来想把我们两个拽下马，想来是因为完颜洪烈的嘱咐，他们不敢用重手，所以我挣脱了，但是一直保护着我们的那个男人却也失去了踪迹，让我极为担心。 “呜……”李萍的哭声是压抑不住的，这样的情况不论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噩梦，甚至连我也一样。 我没有了枪，甚至我还没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手，周围的人即使有着不能伤我的命令，我也害怕刀剑无眼。 杨铁心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看起来无比糟糕，他那充血的眼睛里的绝望让我猜到了什么，郭啸天，已经去世了吧？ 李萍在看到杨铁心之后就稍稍松了口气，可也因为如此，她被拖下了马。 杨铁心浑身是血地冲过来，那匹马已经被人在肚子上扎了一刀，眼见是活不成了，我被抱着离开了战场，说不出话来。 “惜弱，惜弱，你别怕……”杨铁心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安慰着我，莫名地有些感动，可是，我不是包惜弱。 “我知道……我不怕。”我开口，感觉到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远。 杨铁心又带着我跑了很远，直到到了一处桑林：“惜弱，郭大哥死了，我不能让嫂子也……惜弱，你在这里等等，我救出了嫂子就来找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杨铁心说的很坚定，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原来的包惜弱或许会纠缠不清，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铁心狠狠地抱了我一下，然后离开了。 我的周围静了下来，但是我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暴风雨，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在局里还顺着布局人折腾自己是在不是一件明明智的事情，所以我立刻晕了。 装晕，也是一门本事，我曾仔细研究过要怎么样装晕才会像，甚至连呼吸脉搏的频率都知道，而完颜洪烈，显然没有想过，不会武艺的包惜弱也会装晕这事。 有人喂我喝了似是安定心神的药，明明是中药汤水药味极浓却一点不苦，完颜洪烈倒是一个有心人，然后我被放上了一辆马车，最后转移到一家客栈。 “醒来”之后我就得知了杨铁心的“噩耗”，而完颜洪烈却是说他叫颜列，其殷勤程度让我觉得万分别扭。 可是，我不喜欢完颜洪烈。 离开与选择 喜欢一个人、喜欢包惜弱只是完颜洪烈自己的事情，他完全没有破坏别人的必要和理由。想到昨夜失去了生命的人，大概有牛家村的村民也有那些士兵，他们都是无辜的！ 即使是那些士兵，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是么？死在杨铁心甚至完颜洪烈手里的这些人，他们的家里也有妻儿父母，他们的心里或许也有正义。 我曾经的身份，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兵。 而最重要的一点，完颜洪烈是金人。 我知道今后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但是当初学历史的时候我依然讨厌辽国讨厌西夏更讨厌金国。 早早地就在算计大宋的完颜洪烈更不会让我有好感——即使我可以感受到他对这具身体的、所谓的爱，是的，这具身体，我不是包惜弱，所以我不会觉得孤苦无依，也不会觉得完颜洪烈帮了我多大一个忙。 最终的事实是完颜洪烈毁了从前的包惜弱的过去乃至未来。 我告诉完颜洪烈，我要去杭州找个亲戚投靠。 完颜洪烈有些惊讶地望着我，大约他是算好了我没有退路的，甚至包惜弱的父母……完颜洪烈，不会留下他们吧？刚刚嫁出女儿不到一年的两个老人…… 完颜洪烈是一个罪犯！ 可是，完颜洪烈自以为是地爱着包惜弱，即使这份爱能带来的大概只有伤害，所以，我们到了杭州。 我表现的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甚至没有一点的生活技巧，所以完颜洪烈在某些方面对我很放心。 大概是在杭州不好带着太多手下，又想和我单独相处，完颜洪烈将那些手下都遣开了，确实，像我一样一个不懂武艺举目无亲的女子，他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按理说我不会放手。 我不知道南宋的杭州有些怎么样的地名，我不敢随意杜撰，不久前才因为潜入大宋被丘处机追杀的完颜洪烈懂得一定很多，而现在我唯一的依仗就是他对我的轻视和南宋朝廷对他的威慑。 我扮演着我最不齿的指挥哭哭啼啼的女子，我知道在这方面我的演技不好，但是一切都能归咎于我受到的刺激太大。 我怕露馅，于是只告诉完颜洪烈，我的不曾来往的表舅入赘了西湖边上的一户王姓人家，但是我却不知道更多。 完颜洪烈一直表示我完全可以跟他走，他会照顾我，但是我一直哭着坚持，所以第二天，他就出门去找那么一户王姓人家了。 而“身体不适”的我立刻选择了离开，我没有带这些日子完颜洪烈给我买的衣服，它们的目标太大，但是那些首饰我却都带上了，只要我没笨的直接去当铺，就不会有事。 稍稍收拾了一下，我还从完颜洪烈的包裹里找出不少银两来，还有金豆子，没有传说中的银票，这时的南宋大约也不流行……何况完颜洪烈还是非法人口。 下了楼，我告诉掌柜的要退房，完颜洪烈一直对别人说我们是夫妻，这正好方便了我，掌柜的很爽快地退了多的银子，甚至很好心地在我的要求下给了我不少铜钱。 杭州很大，也很好藏人，虽然完颜洪烈给我弄得身份证明我不敢用，但是我依然找到了藏身之处，在那之前，我用煤灰抹黑了整张脸——黄蓉的这个法子在某些时候很好用。 我在鱼龙混杂的贫民区度过了三天，然后一个看起来糟糕至极的中年妇女离开了杭州。 我从杭州向北走，同时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其实我现在完全可以去找丘处机，他会安排好我们母子的，甚至会养我到老，杨康大概也会有一个好安排……但是我着实不喜欢他。 要不是丘处机，郭啸天和杨铁心还活的好好地在牛家村喝酒吃肉！ 而且全真教的教育也让人担忧，被他教了那么多年除了武功别的啥也没教会的杨康不算，赵志敬尹志平就足够让人明白他们的不足了，想到杨过的遭遇……我清楚地觉得，自己还是安分一点的好。而杨康，我自己也能养大！ 我不觉得杨康应该为了丘处机的一个赌约而活，想想郭靖，他跟着江南七怪那么久，仿佛他的价值就是赢了十八年之约，这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 杨康现在只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但是母子连心，我一点都不想让他有一个可悲的未来，我记得，上辈子我是希望教育出一个“四有”的男子汉的，那么这辈子完全可以圆梦。 从完颜洪烈那里带走的钱一点都不少，我在得知这个世界的物价之后明白这些钱完全可以让我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但是这样并不是我的目标。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好好活着，活的好好地！ 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我走不远，甚至我不怎么能走，而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在崇德县停了下来，这里属于嘉兴的范围，正在嘉兴和杭州之间，更确切地说只是一个小镇。 我在崇德县，或者说在这个小镇上买了一栋房子，这时的人们很少有买房的，所以我花了不少钱，但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我不觉得我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应该对前世念念不忘，所以我只告诉别人我叫席弱，夫家姓席，我想，没人会把席夫人联想到杨夫人包氏的，即使丘处机见过我，他要找我首先找的也是杨氏或者包氏。 我想趁着自己还行动方便的时候把一切安排好，所以我专程找了一个寡居的女子来照料我的生活，又仔细地布置了自己的家。 这样一来，竟然花了不少钱，其实我还剩很多，但是想到未来，我不得不精打细算，甚至于，我有考虑做点生意。 然后我就突然想到了完颜洪烈送我的首饰。 那些首饰的做工都很精细，单单做工就值不少钱，但是我不能整个卖，这倒是可惜了。 于是有一天正午，我找了一家铁匠铺子，想要化了完颜洪烈给我的那些首饰。 铁匠，这是这个年代少不了的角色，崇德县有不少铁匠，但是我实在不敢找过于豪爽的，于是我选了小镇西头新来的年轻铁匠，那是一个左腿行动不便的男人，据说力气很大。 我去了，对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和我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年纪，安静地帮我毁了赃物，什么都没说，我虽有疑虑，也放心不少。 冯瘸子 我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将来，崇德县地处杭州北部嘉兴南部，位置极好，京杭大运河——当然这时的人们并不会这么叫，人们也不会知道在后世这条河有多么地出名——是居中穿过的，倒是极为繁华的，要做什么生意也简单，只是我的情况却不允许这些。 肚子一天天变大，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孕育一个生命的喜悦。 即使这并不是我的身体，但是我想，那会是我的孩子。 在镇上的时候我很少出门，反正也习惯了没有娱乐设施的生活，当初训练的时候可是更加辛苦。 我一直做着伪装，自己的这张脸确实是一个麻烦，伪装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些胭脂水粉就足够了，原本不施粉黛的时候是大美女，现在一化妆，我能看到的只是一个丑女，而我又可以粗声粗气地说话，于是谁都知道我是一个死了丈夫有些yīn阳怪气的女人了。 我有考虑过孩子的未来，但是我绝不希望他走杨康的老路，更不希望他受什么委屈，其实，安稳地过一辈子也是一个好选择。 不过，现在我想太多也没用，孩子还在我肚子里，而他的将来，是要他自己去选择的。 我对这个全新环境接受的真的很快，在这方面，我曾经接受的训练和肚子里的孩子功不可没。 是的，我从小学毕业开始就接受各种训练了，我的父亲是一名军人，而他们，需要一些绝对忠心的孩子从小培养，我说到底就是一名军人，只是我的任务和普通的士兵绝对不一样，一般来讲，我们很少在一个地方驻留，很可能今天还在中国最北一家吃农家菜，明天就要到金三角看他们论斤卖鸦片了……也是这样的环境，让我对于现在的情况只是感觉到了不习惯吧。 当响来临的时候，我的孩子就出世了。 那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孩，第二天就在试着睁眼睛，很有活力的样子。 我请来的吴婶并不负责照料孩子，我也不会让他照料，事实上她做的多数是些粗活，所以孩子还是我来照顾。 我给孩子取名为席云，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名字罢了。 我自己照顾席云，在我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我也需要做点什么来消磨时间，然后我就发现，只要是一个女人，即使你一点经验也没有，也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我喜欢孩子，他们往往就代表着新生和希望，可是，席云真的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很少哭。 一直都没有别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席云满一岁的时候，我在运河边上开了一家杂货店。不是我不想开别的店，而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所以，一家杂货店就足够我现在忙活了。 崇德镇东部，临着运河，我用一个竹竿挑起了一面写着“杂货店”三个大字的旗子，店里油盐酱醋的什么都卖，当然我也会卖一些给来往的客商的干货，赚的不多，但胜在简单而容易cāo作。 席云是个乖巧的孩子，在六个月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把他放在一个木盆了，而他，是不会一直吵闹的。 于是，在别人眼里性格有些古怪，带着一个婴儿的我算是在这里安家了。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了两年，席云都已经一岁多了，整天依依呀呀在杂货店里转来转去，而化妆技巧“拙劣”的我总是隐在柜台后面，声音有些yīn阳怪气。 杂货店自然是要进货的，我常常不能搬那么多东西，便雇了一个人，这日带着那人拉着车子前去进货，却碰上一桩麻烦事。 当初帮我化了首饰碟匠姓冯，他虽然年轻又瘸了一条腿，却很能干还愿意做事，没多久镇上的人就多半愿意去照顾他的生意了，却也因此，这个外乡人在有些闲钱之后得罪了别人。 我知道，我不是个有人缘的人，更不会左右逢源，但是我还是懂些人情世故的，这个冯铁匠却似乎丝毫不懂，他竟然还跟这里的师爷起了矛盾，这日，更是被别人趁他不在砸了铁匠铺子。 我路过的时候，就见他愣愣的望着铁匠铺，手里拿着一些细软。 “你不打铁了？”我听到有人问，是镇西卖菜的郝家的女儿，这姑娘一直对冯铁匠有些意思，平日里也送些东西，只是对方无所觉罢了。 “恩。”冯铁匠不说话。 “要不，你卖菜吧？我让我爹教你？”这个郝姑娘说出了口，才发现卖菜是用不着教的，红了一张脸。 “卖菜的话，哪里来弹位？”旁边就有人凉凉地开口了，郝家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立刻就说不出话来。 “不如来我的杂货店帮忙吧。”现在雇的搬货的工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常常要我三催四催，而冯铁匠虽然瘸了一条腿，却是力气大得很，走路似乎也没有大碍。 “恩。”冯铁匠还是没说话，我甚至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生气，就像当初我那个弟弟被杀了的同事，他不像我们是从小培养的，而是后来吸收的人才，家人也之知道他才参军，后来他唯一的弟弟被杀，却是立刻心如死灰了，甚至为了报仇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他不是坏人，他做的事情只是报仇，可是他杀的人未经审判，所以，他是犯法的。我清楚地记得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眼神走向死亡的——在自首之后。 我讨厌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人自认为被这个世界一遗弃了，他们却不想想，有多少人生活得远比他们艰辛，更不想想，还有多少人记挂着他们。 眼前的人与我无关，但是当初的那人呢？ 冯铁匠话少到让人怀疑他是哑巴，反正这人就是不喜欢搭理别人，而此时他已经不是铁匠了，别人就开始叫他冯瘸子。 我和所有的人一样如此称呼他，他也毫不在意。 让我极为满意地，却是冯瘸子能很好地完成我的要求。 他来了一个月之后，就已经胜任了背着席云看管铺子的工作，而且，他不在意酬劳，于是我干脆在包吃住之后尽力克扣，完美地扮演一个小气的老板娘，我不喜欢他，不喜欢这个不懂生活的人。 郝家的姑娘来了几次，还帮他出了一回头，终于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嫁了人。 冬去春来，我猛然发现，离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整整三年了。 冯瘸子的身份 某一天，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之前一直被我可以忽略的那把刻着郭靖二字的匕首，想着是立刻叫冯瘸子化了还是给席云……终究，我还是让冯瘸子把锋利的开口磨钝了，然后将他扔给了席云当玩具。 这年响我看到了丘处机，我能知道他是丘处机是因为他根本不准备隐藏行踪，甚至大大方方地向别人打探我的行踪，于是我哑着嗓子夸张地对着包惜弱的画像评头论足，终于在对方忍无可忍地离开之后把被杨康扔在床底下的匕首拿出来在院子里的树下找个地方埋了，有时候事情可是很巧的，郭靖不就是这么被认出来的？我不想让我儿子上钟南山受他儿子那样的苦。 冯瘸子看着我挖坑，看着我埋刀，什么也没说。 “你看什么看？云儿哭了！”我吼道，他立刻前去看着席云了，其实他该清楚，他都没听到哭声我更不可能听到了。 我知道他清楚我的身份了，丘处机可是把时间地点还有那个匕首说的清清楚楚的，也真不知道这些江湖中人是不是太蠢了，竟然这么找人，要躲实在是简单，只是冯瘸子，我想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他一向不在意，是么？ 席云满三岁之后我就开始教他认字，不，或者不应该说是我教，因为作为一个“武将”我不曾学过繁体字，所以这项工作就被交到了冯瘸子的手上，甚至他顺便还要教我。 冯瘸子真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好员工。 席云四岁的时候我问他将来想做什么，他立刻两眼放光：“我要做富可敌国的人！”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零花钱给少了，我一直以为他会和镇上的读书人一样想要功名的，还想着要怎么劝。 “为什么？”我问他。 我知道席云现在是镇上的孩子王，对什么都有兴趣，而我给的钱只够他买个烧饼啥的，还不是天天给。我一向觉得孩子不该花太多的钱。 “冯老大又没钱了。”席云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他的钱自己又不花，还不是给你花了？”我弹他脑门，然后决定给自家的好员工加工资。反正还是花在自家儿子身上的，顺便琢磨着在做点别的营生，冯瘸子除了打铁貌似还会别的，连文采都这么出众，不好好利用就浪费了。 之后我一直后悔自己给冯瘸子加工资的事情。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会教席云武功。 “为什么？”我问，要不是今天，年仅六岁的席云一个翻身从屋顶跳下来是被我偶然看见，我还不知道他会武功这事。 冯瘸子照旧不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早就知道他不简单，只是那样死灰般的眼神…… “我叫冯默风。” 冯默风？这个名字是有些熟的，我猛然想起神雕里的那个铁匠，最后死在蒙古军的手下的那个黄药师最小的弟子，他沉寂了几十年，最后绽放出无以伦比的光芒。 “冯默风，”我顿了顿：“黄药师的弟子之一。”我说的很肯定，即使我并不坚信。 “你怎么知道？”冯默风抓住了我的手，我甚至有种骨头断了的感觉，事实上我的骨头也确实断了。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冷笑，我一直很佩服黄药师，即使陈玄风和梅超风背叛了他，可是他别的弟子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不，应该说就算是陈玄风和梅超风，他们也在背叛之后后悔万分了，当初，也许只是一念之差。 “你！”冯默风的手劲变得更大，两眼突出，似乎是气急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的碎裂声，我这些年似乎真的是懈怠了，这样一点痛楚就开始受不了……但是我终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娘！”席云的声音猛然想起，冯默风似乎是大梦初醒一般地放开了我的手腕，然后在看到我软绵绵下垂的手之后，后悔地开始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我有什么本事让桃花岛黄药师的高徒道歉？人家教育我的儿子都是容不得我说一句的。” “娘……”席云有些害怕地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 “是我自己要教他的。”冯默风沉吟了一会儿，开口。 “你爱教就教，他想学就学，反正我管不着对不对？”我一点也不想席云习武，江湖实在太乱，我只希望他能做个安稳度日的土财主。 我明白，席云的未来我想过不只一次了，他不合适卷入如今复杂的朝廷，自然更加不合适进那腥风血雨的江湖。 “席夫人！”冯默风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我是自己要学的，娘！”席云倒是非常认真。 “你想教，你要学，但是，你们想过后果吗？”我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痛的没了知觉。 “我知道你们有些麻烦，难道不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让席云习武吗？”冯默风开口。 “什么麻烦？”席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什么麻烦？当然是大麻烦，”我笑，对着席云道，“也就是有人欠了你的，而你又身负血仇，于是他便心心念念要把你教好让你报仇顺便帮他争个面子。” “师父……”席云惊讶地看向冯默风，我自是知道他的想法的，又道：“那人不是他。” “血海深仇？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席云随即问道，他明明年纪不大，却聪明伶俐。 “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有人害死了你爹。”我想了想，干脆告知实情，我可不认为他在学了一身武艺之后还会安分地在这小镇上呆一辈子，既然这样已经不可能了，那么便让他接受一切吧。 我把自己“该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席云或者说，杨康。 这孩子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呆呆地看着我。 终究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猛然知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可是江湖，何时是仁慈的？ “你先回房，我有事情和你师父谈谈。”我道，他乖乖地离开了，可是今天晚上，我想我需要和他好好谈谈。 学习 “怎么样？阁下弄断一个小女子的手腕，于是就英雄了？”我的手在席云不曾注意的时候，已经变得青青紫紫，肿了一大圈。 冯默风低头无语，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倒出了一颗药丸：“这是以前师父给我的九花玉露丸。” 虽然我对于这药丸是否过了这么多年还有效持怀疑态度，但是我还是飞快地拿过来吃了，从桃花岛带来的东西，想必对于冯默风来说是极为珍贵的吧？何况这药出了名的包治百病。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冯默风再度开口询问。 “曲灵风就住在我家隔壁。”我道，不再说更多的话，曲灵风确实住在牛家村，可是他和我甚至是和包惜弱都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曲师兄……他……”冯默风的眼睛立刻红了，同时极为愧疚地看着我。 “他的日子过得和你一样，”我瞪他，“冯瘸子，我的手想必没有个把月是好不了的，接下来的日子，这店就全部交给你了，另外，你接下来半年的工钱就当是我的医药费了。” “杨夫人！”冯默风一脸惊讶的样子：“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之前的工钱，全为席云配了药，那药强生健体，能让人习起武来更加容易……”他的声音越说越轻。 “那这钱，以后就我出吧。”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我该怎么做，既然杨康已经习武，那么就要让他比郭靖更加厉害! 冯默风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我听曲灵风说，桃花岛的武艺不可外传。” “桃花岛的武艺确实不可外传，可是，我教他的不是桃花岛的武艺，”冯默风也许是因为愧疚，想了想就跟我说了原因，“家母姓薛，我家祖上曾经有人是极为厉害的神医，虽然武功并不好……”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会医术。”我冷哼，自己的手，现在还是肿着的。 “那医术我一直毫无兴趣……似乎一窍不通……”冯默风的脸上有些尴尬。 “确实，你若是好好学，大概这腿也不会还瘸着了。” “我做错了事情，这是惩罚。” “做错了事情就要惩罚？那你弄断了我的手腕是不是也该惩罚一下？你要赔我什么东西？”我对于桃花岛上的事情不愿追究，但也对于冯默风的坚持觉得好笑，在众多弟子中，他是唯一一个只被黄药师打断一条腿而不是挑短两脚脚筋的，结果，他竟然也把自己给弄瘸了。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赔……家传的武艺已经教给了云儿，那医术……”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学？” “可是医书在我这里……” “那你也教给云儿吧。”我道，我是很想学的，可是以我现在的年纪，想学也不见能学好了。 “好。”冯默风应下，他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是依然只是离开了。 在冯默风离开之后，我先去了镇上的跌打铺子绑好了手腕，似乎是骨头上有了裂痕，但是算不得什么重伤，修养些日子就没事了。在看过时间之后，我知道席云也该想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去找了他。 那个六岁的小男孩正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看样子就是在抽噎，我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 “娘，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娘是只想让你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爹的仇……” “当初那么多前来抓反贼的士兵，到底是哪个杀了你爹？”我道。 “娘，你说过的，段天德！” “是啊，他是带队的人，可是肯定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不是吗？” “那我就去找背后的那些人！” “好啊，可是你现在还太弱小。” “我会强大起来的！” “我相信你，云儿，可是你要记得，既然连全真教都不能帮你爹报仇，那么，你有能力比他们更厉害吗？”我道，完颜洪烈可不是小角色。 “十年不行，二十年！” “事实上，听几年前丘处机的话，我想，你应该还有十二年。他，似乎和人有个十八年之约。” “我为什么要管他和别人的约定？” “你不必管他和别人的约定，但是时间太长，怕是你的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席云脸色一白：“娘，我知道了。” “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和你说说，云儿，当初你爹被杀的时候，可也是杀了不少小兵，我不能说他这样不对，但是那些听命行事的人也没有错，不是嘛？” 席云抬头望着我，眼睛你满是疑问。 “镇西李根富的父亲，就是在抓反贼的时候去世的。”说完之后，我就离开了，我知道他是可以领会我的话的，李根富是他最好的玩伴，也和他一样没了父亲，甚至他们家已经穷到朝不保夕了…… 这一年来，席云一直都在我的面前说他们的事情，并且接济对方。 “李婶说，根富的爹是是最好的人……” 我出门的时候，隐隐听到席云这么说。 三天之后，我给镇上最有名的姚大夫送了十两银子，他立刻就收了席云为徒，而冯默风根据祖上留下的本子给席云制定的法子也在我的监视下更加严厉地实行起来。 我的儿子，不会输给别人！ 席云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就把那把匕首要了回去，只是他却请人给匕首外头淋了一层白银，白银易化，却是还能将这匕首还原的，我对此一句话也没说。 让人欣慰的是，这个孩子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了，格外努力起来。 有时候，仇恨真的是一种动力，很强大的动力，我从不否认，又不怎么希望。 可是席云他是杨康，他必须变强。 而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现在，故事的开头已经被我改变，那么后续又该如何发展？ 当然这不是想想就能知道的，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是，我该相信自己，不是吗？ 所有的结果，是要看在这个过程中，都是怎么做的。 再见牛家村 席云的学习任务是很繁重的，特别是从他八岁开始，此时的孩子的身体，是最适合开始训练的，所以我也给他排了一个计划，并且和他一起努力。 对于我教的一些东西，冯默风是感到奇怪的，可是他在观察了几天之后就没有再反对，只是告诉我，即使这样的技巧很好用，但是却是对付不了身负内力的武林中人的。 “那是因为我没有内力。”我道，云儿就不一样了。 冯默风沉默了一会儿，到了后来，他也开始和席云一起学，当然，他学的只是些可以省力的技巧。 不得不承认，冯默风能成为黄药师的弟子，其本身还是极为聪明的，很会举一反三，桃花岛的功夫不能教，他便一门心思自己弄些招式出来教给席云，到得后来，汇编一下，他也算创出一门武学了，只是这内力…… 从席云很小的时候开始，冯默风就有意识地开始用药给他打基础了，后来我知晓之后，更是不惜本钱地按着那药方给席云配药泡澡，三天一次从不间断，以至于席云整个人身上都有着淡淡的药味，好在他早就已经是药铺的学徒了，所以没人觉得奇怪。 但是即使如此，席云的内力还是不够高，毕竟，冯默风教授的家传的内力算不上有多好，也不过二三流罢了。 席云十岁的时候，突然自己提出想要会牛家村看看，倒是让我有些惊异，这十年，我几乎不曾踏出过崇德镇一步，而牛家村……那个我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在那天夜里我只看到了鲜血和黑暗……牛家村……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道，我不想去，也不敢去，完颜洪烈是一个有毅力的人，谁能保证那里没有看守的人？ “娘，为什么？”席云很是惊讶，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他看起来却已经十一二岁了，这些年的锻炼调养，让他远比普通人健壮。 “就怕惹上祸事……” “可是娘，现在你的模样，谁认得出来？”席云自然是见过我的本来面目的，冯默风却有些惊奇。 不过这倒也是……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还是一起回去看看，毕竟，那里还会有些线索，另外就是曲灵风的事情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毕竟不管怎么说我拿他骗过冯默风。 我是有一辆牛车的，三人收拾了东西就往牛家村行去，这一路并不远，走的虽慢，第二日夜已经到了那里，比起一路上的村庄来，牛家村更加破败，我从窗户里看到了这些，倒是有些感慨的。 “我们去哪里？”冯默风开口询问。 “自是找家客栈，”我望了冯默风一眼，“阁下不会以为过了那么多年，我家还能住人吧？” “不……”冯默风愣了愣，然后道：“前面就有家客栈。” 前面是有家客栈。 我从来都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巧，就进了曲灵风开的客栈，或者说这也是必然的吧，因为牛家村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 看到里面的破败，我叹了一口气，想来曲灵风已经过世了。 曲灵风确实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一个有点傻的小丫头，我估摸着这个就是傻姑，而冯默风在仔细看过傻姑之后，就认定了对方是自己师兄的孩子。 我们看不出什么来，我知道厨房里有密道，可是显然我不能说，那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 我们把傻姑带了回去，回去的路上席云一直很沉默，是的，他算是见过了自己的父亲曾经居住的地方，可是，却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不过是一间屋子不是么？或许在真正的包惜弱会有莫大感触，我却没有。 回到崇德镇之后，傻姑引起了一些说法，众人瞧着冯默风把傻姑当宝贝似的，都认为是他的女儿，而冯默风，也没有反对。 我只是冷哼，然后叫傻姑做事情，她虽然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学会的，而且，她怎么说都是一个姑娘。 席云这天却跑来盯着我看，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你怎么了？”这孩子好似受了打击。 “没什么，就是，娘，他们都说，你养着师父……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席云很不满，即使他现在是镇上有名的神童，聪明伶俐，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终究不过十岁。 “你觉得是你娘‘养’着你师父吗？”我知道镇上有些不怎么样的留言，比如哦这个丑寡妇仗着有钱养着冯默风，对这个我是一笑置之的，却没想到席云会在意。 “当然不是，可是娘，你为什么不嫁给师父？”席云的眼睛亮亮的。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我诧异，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我也知道冯默风是一个好人，要不要嫁给他我也想过，只是并不是一定要嫁吧？何况我对他可没有一点好声气，谁会想要娶一个凶婆娘？ “可是，镇上所有的人都觉得你们是一对，虽然……”虽然说得很不好听？ 我很清楚，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丑女人。 “你的名声……”我没有想到，冯默风会出现，所以说我讨厌武林中人，因为他们会侵犯到普通人的隐私还觉得理所当然。 “我的名声，恐怕不用阁下担心。”我没有生气或者别的，其实有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不懂爱，因为我会觉得和冯默风一起生活很不错的，但是如果他离开，我也不会伤心。 其实什么是爱？两个人一起过一辈子还是轰轰烈烈？前者更适合我。 “你愿意嫁给我吗？”冯默风沉默了很久，突然道。 “我愿意啊。”我点头，嫁人并没有什么坏处。 席云和冯默风却是一脸的惊讶。 “只不过是嫁人而已，我的丈夫已经死了不是嘛？”宋朝还没有非要女子守节的想法，这样的小地方更是没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问题，其实与其让留言越传越诡异，还不如我嫁人好了。 至于杨铁心……他是包惜弱的丈夫不是我的丈夫，我不是包惜弱也不想做包惜弱。 我都二十八岁了，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诡异，至少对于别人来说。 我眼前这两人的表情充分表现了这一点。 成亲 不得不说，从上辈子十岁的时候开始，我就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将来的婚礼，从嫁一个平凡人到嫁一个外星人，从老公貌若潘安到身有残疾却对我百依百顺…… 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 可是我现在的婚礼，却是之前从未想过的。 在古代，一个杂货店里，办了几桌酒，磕过头，我这婚事便算成了，也没人闹洞房，席云倒是在新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被赶了出去。 和冯默风一起呆在床上，我却是有些胆怯了，说实话，上辈子a 片我绝对是看过不少的，但是实战却一直没有过，而这辈子，虽然孩子都生过了，但是男人还是没碰过。 而最让人觉得无奈的却是，冯默风这家伙也很害羞。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吹了灯——不是猴急，还是怕羞，再然后，就是笨拙地亲吻、抚摸…… 也不晓得是不是第一次的缘故，反正我是没察觉出什么快感来，虽然他轻轻地吻我的脖子和xiōng的时候有那么一点酥麻的感觉。 这般磨蹭，还不让快点提枪上阵，很显然冯默风也是这样想的。 然后，就是又一件囧事了。 对于两个处来说，要找准地方也是不容易的。 他顶，他顶，他继续顶……我一脚踹过去，折腾了半天，两个人都被顶的痛的要命，他还没进去，我着实不耐了，今天忙了一天，我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至于什么情 欲，这会儿我还能有情 欲？ 冯默风羞窘地躺倒一边，他刚才就没让我稍稍碰下他的“东西”，现在自己也不碰一下，微微驮着身子，用手揽着我就要睡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无奈地开口，算是看他可怜。 之后，在两腿酸麻并且被顶的外面剧痛之后，总算尝试了一把异物入侵的感觉，而冯默风那个家伙，终于化身为狼，只是这只狼，很不合格……他的虽然不可能有上辈子欧美片里的那么大，但也不算小，可是事实上他一共掉出来十来次，而每次进去又要颇费一番功夫让我痛得要命，偏偏他还不吸取教训动作激烈…… 只有一条腿使力还这么厉害，不愧为习武之人…… 最后微微弹跳了一下，没有什么小说里写的那样的热流，他总算完了。 我到底也没有什么快感，只是累的想睡觉，偏偏，习武之人的精神很好……在第二十次打掉那只摸过来的手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将对方踢出被子，自己全身一裹缩在床里头睡了，现在天气不冷，我都只需一床薄被，冻不着他的。 我以为第二天我是能一觉睡到中午的，可是事实相反，在早上感受到有人动我之后，凭着当年练出来的直觉我就已经醒了，然后发现某些人正钻进我的被子并且试图把我搂在怀里，我顺从了，然后想到有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跑到别人怀里这种事情很有可能是有水分的。 我确实是准备好好温存一下的，可是我似乎实在是不习惯在别人的怀里睡觉……先不说冯默风硬邦邦的身体靠着枕着实在不舒服，单单我多年练成的警觉心就让我无法再这样的情况下入睡，而对方，显然还想做些别的小动作，我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吻落在了我的眼睛上…… 突然觉得有些酸涩，我继续装睡，默默地放松了身体，即使后来根本没有睡着。 中午起来的时候，冯默风窝在被子里穿衣服，我倒是大大方方地起来着装，毫不例外地看到他转开了视线又一次次回来偷看，不得不说，我对包惜弱的这张脸是非常自信的，怕是用我上辈子的模样找最好的化妆师也弄不出这个效果来，平日里沃一直用胭脂水粉掩盖，现在却是一点没用，皮肤当真是和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光滑细腻，而身材，我的坚持训练终究让我在生过孩子之后身材没有变形，这是一件好事。 “我没想到，你会愿意嫁给我。”冯默风看着我，他和我一样是二十八岁，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可惜了当初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身上的伤疤有不少。 “哦，我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我道，看到冯默风这家伙呆住了。 “你……很漂亮……” “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而你很听话，这是这十年来我确定了的。”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冯默风没反对，默认了。 于是我很好心地告诉他，今天他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到了镇上最好的饭店，要了红烧肉、五香羊肉、鲫鱼汤、白斩**和老鸭煲，又随便叫了两个青菜，四个人就开吃了，而这些菜，充分说明了我们所有人都偏向于肉食动物…… 我一向起喜欢吃肉的，其他三人自然也一样，平常在家里不能天天吃，今天却能吃个过瘾了。 至于身材……对于我这样每天坚持训练的人来说，完全不用担心长肥肉，最多担心长太多肌肉罢了，女人玩健美其实很惊悚，我想到上辈子遇上的那个被我当男人的欧洲女人…… 成亲之后，我们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多的变化，顶多就是我不得不和人分享我的床了，一开始我总是睡不好，后来就习惯了，而在某些方面也配合地越来越好而不至于折腾半天除了痛就没别的感觉。 这样一年年过去，平平淡淡的经营着自己的自己的杂货铺，我觉得真的很不错，每一天，都有小小的快乐，每一天，都有淡淡的幸福。 其实傻姑虽然有些傻，但是还是可以好好教教的，至少在我的努力下她她开始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说话也不会口无遮拦了，甚至，还会了不少家务事。 席云的医术也越来越好，虽然年纪轻了点，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找他治病，而我，更是刻意引导他研究一些毒药解药，还有就是伤药了。 行走江湖，这些事必须的。 其实我一直都不想让席云早早地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面，但是他不得不去，只是我相信，他会坚持自己的本心的。 席云十四的时候，我给他收拾了包裹。 女儿 席云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出色的大夫了，这和他自己的努力密不可分，他一贯是非常用功的。 贫穷、仇恨、痛苦、嫉妒、贪婪……这些负面的情绪有时候却能成为前进的动力，对于席云来说，重要的自然是仇恨，或许还有别的。 我给他收拾了行李，然后是一艘乌篷船，对于江南来说，乘船是能到任何地方的，甚至这船还能睡觉。 席云也是自小会划船的，我将他送上船，看着他沿着运河离开，九曲十八弯的崇德县被抛在了身后。 从这里开始，他了江湖。 回家的时候我告诉冯默风，今天我们要庆祝一下。 正在整理货物的冯默风一脸的惊讶。 “我有喜了。” 对面的男人的表情仿佛见了鬼，然后就是傻笑。 这件事情我没告诉席云，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离开，可是即使他是一个大夫，对于女子生产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我已经三十有二了，怎么说，也算是高龄产妇了，冯默风非常紧张，生怕我出什么事情，这样的紧张倒让我觉得非常愉快，以至于根本没有在怀孕的时候脾气暴躁而是温柔起来了，冯默风似乎受宠若惊。 现在，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安胎，安胎，再安胎，而事实上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一点问题，我的身体非常强壮，再加上有过一次生产的经验，我自认是能安全产下孩子的。 可是，还是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我终究还是乖乖的，不惹一点麻烦。 肚子一点点大起来，我这次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比对席云还深，因为这是完完全全的，我的孩子。 冯默风是一个好男人，或许是在桃花岛上长大，接受了不少黄药师的“新潮”想法的缘故，他不像这个镇上的其他男人一样古板而觉得女人只是附属，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可以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这样真的很舒服。 和他在一起，然后生下我们的孩子，一起慢慢变老，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只是，我依然不满于冯默风的左腿，那其实是可以治好的，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子黄药师手下留情只打断了他的左腿，而不是像别的敌意一样挑断两脚脚筋，而他一直不愿接受治疗只不过是因为心结。 所以，我一直希望他能放下心结，重新站起来。 席云早就仔细看过冯默风的腿了，治疗计划已经订好，药方也在我这里，或许现在，倒是一个契机。 我让冯默风去治疗的时候，他迟疑了。 “以后我们的孩子出世，他可以坐在你的脖子上看这个世界，但是我想，他不会喜欢颠簸。”我说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用绝不是开玩笑的口气。 冯默风开始治他的腿，甚至开始更加积极地对待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有一天晚上他告诉我，他想让他的师兄知道他有孩子了。 我猛然明白这个孩子对他的意义，还有对我的意义。 现在，我是席若，是冯默风的妻子，是崇德镇杂货铺的老板娘。 那年五月的时候，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是顺产，那个小丫头整个皱巴巴的，冯默风却开心地一连亲了好几口。 而傻姑，更是喊着我有妹妹了在镇上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 然后就是坐月子，我靛重在此期间猛增，好在终究不算胖，只是富态了一点，冯默风表示这样摸起来更舒服，他是在晚上的时候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的，但是我听到了。 我的女儿一点点长大，渐渐地就出现轮廓了，很像冯默风，对此他很纳闷，觉得应该像我才好看，可是女孩子，好看不一定有福气。 在席云离开两年之后，他回来的，此时他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点名声，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很累，因为那些尔虞我诈。 然后，他就开始埋怨我不曾让他知道他有了一个妹妹的事情，对于那个已经会叫哥哥的妹妹，他比冯默风还要宠，这样的情况终究让我只能继续扮黑脸，不过也奇怪，孩子最喜欢的还是我，让其他两人万分不甘，而傻姑，她是不会嫉妒的，对于这个妹妹她异常宠爱，只是有时我也要小心一点，免得傻姑因为疼爱妹妹而把自己爱吃的东西给冯璃，我的女儿吃。 席云讲了很多江湖上的事情，他讲的时候冯璃总是坐在他的怀里，扯他的头发，然后我就开始佩服练武之人的忍耐力。 冯默风在知道黑风双煞的消息之后沉默了，不过在忙着给冯璃喂洗尿布满足小家伙的种种要求的情况下，他消沉不了太久。 席云真的是很俊俏的一个人，我记得杨铁心就长得很好看，何况他还比较像我，唇红齿白，看起来更像书生而不是一个江湖中人，对于自己“渺小丈夫”，杨康却是像孟尝君一样不满的，只是他不会去杀人罢了。 不过对此，冯默风却一直很羡慕，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希望冯璃能像席云一样长的好看，偏偏，冯璃是更像他的。 此事冯默风每提一次就叹气一次，而席云要是听到，必然就会无奈万分。 这样一家子过了一个年，席云又要走了，这江湖既然已经入了，就很难脱得了身。 我照旧和冯默风还有傻到运河边上去送他，只是这回，又多了一个冯璃声气地喊哥哥。 乌篷船一路北去，我在岸上沾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郭靖就该出来把这江湖弄的一团乱了吧？ ************** 【关于冯默风】 其实在神雕里，冯默风的出场还是很多的，神雕一共四十回，在十五回（东邪门人）、十六回（杀父深仇）、二十二回（危城女婴）都有他的出场，总共大约有五万字左右（估算）写到他，也算是这里的对话里，把桃花岛的弟子和他们擅长的东西说全了。 第十五和十六回里，杨过打造武器，然后碰到了冯默风，接着之前在黄药师手下吃了亏的李莫愁出现表示桃花岛无人，偏偏陈英和杨过又打不过她，于是冯默风出来和李莫愁打了一架（金庸大师写打斗当真能写很多很多字啊），冯默风赢了，在知道蒙古人召集铁匠的时候潜入了蒙古军中，暗地里刺杀蒙古将领。 最后出场是在第二十二回，郭靖和杨康在蒙古大营被围攻，他出来救人……最后…… 黄蓉 又过了两年，这两年席云在家呆的日子和在外头呆的日子差不多多，而他在江湖上，也成了一个神秘的神医，对此我表示怀疑，不得不说中医确实是看经验的，而席云，怎么看都经验不足，他哪里比得上那些当了几十年大夫的人？ “娘，虽说对于医生来讲经验极为重要，但是我是江湖中人，这就注定了，我和别的医生不一样，师父的那本医术，讲的也多半是怎么治伤解毒，正合适这个江湖！不过，娘你要是让我给你看个头痛脑热啥的，指不定我就以为你中了奇毒。”席云眨着眼睛，望着我，很无辜的样子。 “你安分这点，可别惹了什么大麻烦，你要知道，娘可没本事护着你。”我相信席云的能力，但是不相信这个可怕的江湖，即使冯默风是黄药师的弟子，他也没有太过强大的武力。 席云却只是笑，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在江湖上，鬼面神医会卖各种毒药解药，但是却从来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也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席云到底在嘉兴培植了多大的势力。 现在，我只是庆幸于冯默风的腿治好了。 不再是瘸子的冯默风，在别人眼里倒是我配不上的了，可是人家心甘情愿，大家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等到席云终于满了十七岁，我开始有些烦躁了，郭靖、全真七子江南七怪，还有，杨铁心…… 不过我终究仅仅是烦躁而已，很多事情，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而杨铁心，对于我来说，杨铁心也就是那个晚上见过一面而已，当然，我得感谢他救了我一命。 席云的生日，都是回家来的，这次他却没回来，直到又过了一个月，席云方才回来，还带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却已经能从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看出她今后的相貌会是多么国色天香了。 即使是我，都觉得她是巧夺天工的。 “这位姑娘是谁？”作为一个娘，还是一个曾经死了丈夫独自抚养着儿子的娘，我现在该有的反应大约有两种，一种是敌视儿子身边的女人，而另一种，是对儿子带回来的媳妇爆发出十万分的热情。 只是这两种，我都做不到，于是我只是开口问席云。 “一只野猴子。”席云笑，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 “姓席的，你说谁呢你说谁呢！”那个小姑娘张牙舞爪的，却又似是怕了席云。 “娘，她叫黄蓉，是被我逮到的小偷。”席云满不在乎地告诉我一个惊天的消息。 “我才不是小偷！”黄蓉却不承认：“我只是肚子饿了！” “反正你想偷钱，这是事实。”席云道，再听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原因，原来黄蓉穿了她爹的衣服跑上岸，却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不过她终究是聪明人，东躲西藏过了几天就知道买东西是要花钱的了，于是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将钱财露了白的中年男人身上，刚要下手，却被席云逮到了。 “后来怎么了？”我问。 “后来？我就好好教育了她一下，即使是个女孩子，即使有着好本事，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她偷过吃的，还想偷钱，就没想过被她偷了钱的人生活上会遇到的麻烦吗？”席云瞪了黄蓉一眼，黄蓉立刻眼珠子乱转，不过看她怎么都不敢看席云的样子，想来她是知错的。 对于黄蓉，我还是极为喜爱的，这个女子从头到尾，都是聪慧的，而她在射雕和神雕里完全不一样的作为，只不过因为在射雕里，她怀疑的杨康真的是个坏人而在神雕里，她怀疑的杨过不曾做坏事而已，何况，在神雕里，她已经不是主角了，或者说，成亲之后的她更多的被郭靖同化了而没了以前黄药师教出来的，因为不在意这个世界的规矩和礼教而来的灵气。 这样一个女子，她的命运就在于她的婚姻，而她嫁的，偏偏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怪不得，当初黄药师会如此反对。 我一向是欣赏郭靖的，上辈子，从小我就被要求一切都要以国家为重，我也一直这么做了，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做到最好，正如对丈夫的选择上，我第一眼就放弃了觉得兄弟比妻子重要的杨铁心，何况像杨铁心这样的男人，想要的，是一个以他为天的女子吧？在他的眼中，女人和男人，终究有着极大的区别。 而完颜洪烈，我总觉得，他最爱的是自己，要不然，他完全不该就那样去破坏包惜弱原本幸福的人生，更不该在明知道对方不幸福的情况下还不放手，完颜洪烈，几乎是圈养着包惜弱，就像是买来一个花瓶放在房里一样。 如果我受伤的话，冯默风必然是舍了性命也会来救我，他也绝对不会因为别的原因，将自己的女人放弃，而且，他是愿意让我按自己的想法过日子的。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但是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不希望成为男人的附属。 “既然是云儿带回来的朋友，就不要吵了，都进来说话吧。”我开口，招呼黄蓉进来了。 刚到中原没多久的黄蓉显然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好奇和信任，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黄蓉的确单纯，我和她稍稍聊了几句，她便开始埋怨起席云来了：“他的功夫根本没有我好！可是他竟然用迷药，我好几次想跑，也莫名其妙地被他抓回来了！” 我决定，还是不告诉她她身上有追踪香的事情了。 晚上的时候，我洗去了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露出了本来面貌，让黄蓉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等最后我抱着冯璃喂饭的时候，她竟然哭了。 “我总是想，要是我娘还在就好了，结果，娘生了我，自己却去世了。” 从不曾接触过其他女子的黄蓉，其实也是想念自己的母亲的吧？她的眼睛红红的，带点哭腔说着。 我和她聊了几句，黄蓉就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了，原本一直沉默的冯默风蓦然一怔，望着自己的左腿竟然呆了。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必然很复杂，特别是知道黄蓉的母亲的如何去世的之后，只是，他却不敢与黄蓉相认…… “蓉儿，可真是巧了，我相公，这么说还是你师兄。”我开口，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有什么误会。 “什么？那这个坏蛋岂不是我师侄？”黄蓉又是惊讶又是得意。 席云的脸却是黑了。 杨铁心 现在的黄蓉异常单纯，很快就和镇上的人混熟了，从卖菜到端盘子都去尝试了一下，后来暗自告诉我说，她也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不对，那时的她，从不曾想过顾虑别人的感受，确实，原本她就不曾接触过别人。 黄蓉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却是倚老卖老教训席云这个师侄，而一直都知道冯默风对桃花岛的执念的席云也只能忍着，不过暗地里，想来他还是不会吃亏的，我的儿子，我清楚地很，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的席云，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吃定？即使这个小丫头是东邪的女儿。 对于席云和黄蓉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我也是能看出来的，只是并不打算插手罢了，反正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没有了小王爷的上京，也不知会不会有那场精彩绝伦的比武招亲…… 我有时有些忧虑，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现在的生活，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厨艺。 上辈子我虽然对厨艺称不上精通，但是煮点东西自己吃吃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来这里这么久，我也是学会了不少厨房的事情，只是此时的厨房终究和上辈子的不同，想要做个菜，这火候一向是难搞定的，我常常升起了火，做菜做到一半却遇上各种问题，不是太旺就是到一半时需要加柴火，于是我终究不再奢望上辈子的美味了，开始入乡随俗长期吃炖的、水煮的食物了，可是这些东西终归单调了。 黄蓉却改变了这一切，我不得不承认，她做的菜是我来这里之后吃过的最棒的。 黄蓉头一回把自己做的菜端出来的时候，席云的脸上满是怀疑，可是吃过一次之后，他就开始一次不落地赶上黄蓉每次做点心的时间了，而黄蓉，也每每趁着这个时间耍耍长辈的威风，然后喜笑颜开地做更多的东西给席云吃。 如此过了一个月，晚上我趴在冯默风身上，由着他托着我的腰上下摇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你身上肉肉的，很好摸。” 我这才猛然发现，自己靛重竟然增加了，不过还好，算不上胖，最多只是丰满，而在这个胖子少瘦人多的时代，人们还巴不得稍稍胖点有福气，甚至珠圆玉润的姑娘才好找婆家。 在冯默风肩膀上狠狠地咬一口，看到上面微微泛白的牙印，我稍稍平衡了一点，然后他的动作又让我不能再做什么了，恨恨地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要是再怀上，我就是高龄产妇了。 “要是以后云儿成了大胖子，你的宝贝小师妹一定是罪魁祸首。”完了的时候，我这么告诉冯默风，他没说话，黄蓉和杨康之间的情况，不止我一人察觉了，现在还不明白的人，指不定只有黄蓉了。 席云自然不会在家里呆太久，事实上他才住了两个月就非得出去了，我问了他要去的地方，知道是杭州之后，便不再说话。 我终究是担心的，杨铁心…… 能不去上京自然很好。 可是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席云带着带着一群人在这天晚上来到我的杂货店的时候，我就明白，我一定要面对了。 那天晚上黑的很，杨铁心的模样我只看了个大概，可是现在，也能猜出那个看起来五六十岁，被一个小姑娘扶着的人就是他了。 杨铁心神情激动，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我却是没办法有一样的触动的，只得看向席云和黄蓉。 然后，我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有了完颜小王爷和黄蓉的上京，自然不会有那么精彩的比武招亲和王府比试了，可也让有些事情简单了不少。江南七怪一路带着郭靖南行，因为没碰上欧阳克也就没分开，于是三头蛟的找茬自然被他们轻松破解，而当他们到了上京以后，就看到了穆念慈比武招亲的牌子。 郭靖自然是不会上场参加比武招亲的，可是别人却会，当完颜洪烈招徕的彭连虎看上穆念慈的时候，这一切就乱了，江南七怪齐齐出手方才赶走了对方，之后和那对父女说话，终于相认了。 江南七怪自然也告知杨铁心不曾找到包惜弱的事情，让杨铁心更加失望。 众人这一番说话之后，便打算回牛家村，连带通知了丘处机，一路上就郭靖和穆念慈两个年轻人，郭靖不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对他打骂华筝，却很难不喜欢温柔的穆念慈。 总体上来讲，穆念慈和李萍很像，只是她比李萍漂亮也比李萍聪明，一行人的吃穿住行，总是由她打理的，而在杨铁嗅过当年定亲的事情之后，她更是认定了郭靖，事事以郭靖为主，让一直被别人指挥着做事的郭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尊敬依赖的愉悦，两人感情飞升。 只是这个时候，杨铁心却在到达嘉兴的时候病倒了。 江南七怪怎么着也是江南人，虽然离开了十多年，这里认得的人还是不少的，向那些朋友稍一询问就知道了江南这些年的名人，神医云无常，同时巧得很，云无常刚好从杭州来了嘉兴。 席云这些日子一直都带着黄蓉，一向神秘的、不露真面目的云无常身边有了个貌美姑娘的事情自然别人也都知道了，而从两人的互动来看，怎么着都不会是父女，于是，云无常喜欢貌美少女的事情也随之传开了，而席云和黄蓉自然不会在意。 江南七怪和杨铁心来求医的时候，带了面具的杨康正在逗着黄蓉，而很显然，在“正义之士”眼里这是非常不应该的，于是席云正好和这些人起了冲突，更丢脸的却是，席云武功着实不怎么样，连郭靖都打不过，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药，黄蓉却在摸索中从穆念慈身上找出了刻着“杨康”二字的匕首，立时便吵闹起来，被绑着的江南七怪等人却是惊疑万分。 ………… “便是如此了，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大哥的爹爹。”黄蓉仔细瞧着浑身的杨铁心，他本就是心病，在得知自己的妻儿还在世的时候便已经好了大半，席云的几帖药下去立时就好了，有些问题，却是要好好调养的。 我对着杨铁心，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事实上他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人，我于是再度望向黄蓉，希望她告诉我一些什么。 黄蓉摇头，很显然杨铁心还不知道我的事情——我已嫁做他人妇，不再是杨夫人了。 “娘……”冯璃犹豫着唤了我一声，抱着他吃饭的冯默风眼睛里也有着复杂的情绪，在他们来之前，我们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对面的那些人都惊异起来，略略猜出了什么的几人眼里有着鄙视，我想，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了席云眼里的支持：“杨大哥，好久不见。这是我相公冯默风，还有我的女儿冯璃。” 摊牌 江南七怪听了这话，都是轻蔑的目光看着我，而杨铁心，更是受了极大地打击一般晃了神。 其实我不讨厌杨铁心，相反还非常欣赏，当年我有一个教官，在他处理一起金三角的贩毒案的时候就曾被劫持了自己的妻子，那时他要么放弃我们所有人，要么放弃自己的妻子…… 我们活下来了，而他，一直都在懊悔之中，然后死在了三年后的一次袭击之中，那时他原本可以活下来的…… 我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反正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 我不讨厌杨铁心，但是我承认我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或者应该说，我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杨铁心宠爱包惜弱，宠爱那个善良地连**都要养到老死的包惜弱，但是我却不是她。 我不能也不会像包惜弱一样就在家里，一切以夫为尊没有了丈夫就活不下去，杨铁心和完颜洪烈，需要的是那个愿意做一个花瓶的包惜弱，而不是我。 杨铁心会由着包惜弱所有的小性子，但是绝对不会想要看到包惜弱当众和人对骂吧？而完颜洪烈，他会给包惜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却惟独不会给她自由。 那样的生活，绝不是我想要的。 何况杨铁心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我见了他一下子还认不出来，和他唯一的接触只是那天晚上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我没可能扔下和我一起过了十多年日子的冯默风跟他跑了。 其实，我也一直庆幸在宋朝的时候，在这样的乡下地方还不怎么讲究礼教大防，当初和冯默风没有一点名分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会说说，一旦成亲了，大家还觉得是冯默风占了便宜，毕竟我虽然丑，却是个有钱的寡妇，结果不仅没要冯默风入赘，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当初说闲话的那些人，现在照旧说着，只道是冯默风白捡了一个能养老送终的聪明儿子还有了个能干的老婆，这个外乡人也算发达了。 “惜若，惜若，你说什么？”杨铁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成亲了，现在，夫家姓冯。”我抬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火光忽明忽暗的，让杨铁心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糟糕。 其实很对不起他，但是有些事情早决断才好，我并不爱他。 爱……我一直觉得最真的爱，不是一时间的要死要活，而是天长地久，还有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了解。 我和冯默风在一起，是契合的。 “可是，惜若……”杨铁心整个人都起来，他原本这身子就已经垮了，在受了重大的打击之后，几乎就要摔倒。 “你怎么可以这样？！”穆念慈站了出来：“爹一直在找你，他一直想要找到你们母子，可是……” “不知廉耻！”柯镇恶评价道，一个女子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是配得上这个评价的了。 “柯兄，怎么了？是何事让柯兄如此生气？”丘处机从门口走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是韩宝驹，他们将马拴在了我家门口，其中一匹特别神气的似乎就是小红马。 丘处机似乎对我家还有那么一点印象，是的，十多年前，他就曾经在外头的杂货铺里拿了我的画像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柯镇恶脾气火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拦住了，事实证明朱聪还是极聪明的，他让韩小莹来说明事情原委。 韩小莹的口气没有那么冲，可是丘处机的脸色也越来越糟糕了，杨康和黄蓉退到了我身边，对于杨康，怎么说将他养大教养的也是我和冯默风，甚至在某些时候冯默风比我还要宠他，虽然他一直叫冯默风师父，但是两人之间确实是浓浓的父子情谊，原本我就不担心他会为了杨铁心和我们翻脸。 而黄蓉，她或许是单纯吧，似乎觉得对她好的就是好人，对她不好的，自然就是坏人，所以她刚才就毫不犹豫地瞪过柯镇恶了，还好杨康不是郭靖，对于黄蓉的小心思把握地准又知道怎么做人，所以拦住了她，没让她说出什么惹众怒的话来。 不过丘处机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的人，倒是不会对我一个弱女子口出恶言，他和杨铁心见过了面，两人都一样的激动，然后才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来。 “杨夫人，我当初也来过这里，却不曾见过你。” “我不是杨夫人，”我打断他的话，冯默风早就站在我身边了，“现在，夫家姓冯。” “你怎的如此绝情！”丘处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其他人也满是鄙夷。 “那我又要如何，一女不侍二夫，而当初，我一个弱女子还有着身孕，要活下来何其困难？丘道长，不是我说什么挑拨的话，当初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杨大哥离开之后，我看到了金人。”我道，其实我也知道，若不是丘处机将完颜洪烈留在了杨家，若不是包惜弱救了他，就没有射雕这回事了。 “金人！”丘处机的脸色更加糟糕了，对着杨铁心道：“杨兄弟，实在对不起……” “现在，我生活的很好，我相公对我也很好，杨大哥，我想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说，没有理会那些人糟糕的脸色，抱过了冯璃，她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奇形怪状的江南七怪。 “各位，抱歉，我家不够大，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冯默风开口，我也知道他的用意，现在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都要好好冷静一下，想一想。 晚上的时候睡在房里，我以为冯默风会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我。 我一向是不耐烦他抱得太紧的，毕竟他身上硬邦邦的，我想我更愿意抱着枕头睡，可是这次不一样，我似乎是被他紧紧地锁在了xiōng前。 第二天江南七怪等人早早地就来到了我的杂货铺，看到我的时候都直了眼睛——我化了妆。 别人化妆师为了漂亮，我化妆是为了让自己更丑。 丘处机认出我来了：“当年我就来过此地，问过你，你又为何不告知我实情？” “丘道长，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那时我原以为杨大哥以死，自然也就只想好好抚养云儿长大。”我对于丘处机的记忆力万分无奈。 “可是云无常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响亮的很！”丘处机道，“而康儿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吧？” “我不瞒他。”虽然曾经那样想过。 “杨兄弟与你，自是恩断义绝，可是康儿，还是要姓杨。”丘处机道。 “好。”我答应了，对于我来说，席云不管叫什么，都是我的儿子。 只是我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冷血了，丘处机又想要大骂，总算还是记得我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没说出什么重话来。 我照例去做自己的生意，但是终归心神不定，好在冯璃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引开了不少注意力。 可是还未到中午，黄蓉就跑了来：“他们欺负我！”她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梅超风都已经被我爹赶出师门了，她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干系？难不成还是我杀了人？” “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蓉儿你也不必在意。”席云追了进来。 “这些人都顽固不化！要是我爹，我爹……”她的声音也带了一点哽咽，想来，她还是想家的。 “既然外头不好，就尽早和我回家去！”突然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一抬头，我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我种下的一颗枣子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黄蓉的声音怯怯的：“爹……” 黄药师……算是我的亲家公，或者说，师父？ 他这少说也有百二十斤靛重站在这么一棵小小的枣子树的树尖上还掉不下来……真不愧是东邪。 选择 黄药师下树，然后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席云一遍，最后方才将目光放回黄蓉身上，头一句便是：“那些老顽固，你理他们做什么？爹爹会帮你教训的！” 我和席云面面相觑，自是知道黄药师来了已经有些日子了，不过还好，我们不曾亏待了黄蓉，不然，这个护短的东邪还真不知道会怎么做。 “爹！”黄蓉见了那么久没见的父亲，立刻眼睛又红了，不过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敢迈出步子。 “黄岛主，”席云上前一步，“蓉儿她一直和我说起你，总是说她的爹爹有多么地厉害，刚才还说，要是她爹爹在，必然就没事了。” 黄药师似乎很受用席云的话：“刚才那话，我也听到了，你小子倒是不错，和几个老顽固斗了个旗鼓相当。” “我终究还是不能做但过。”席云不卑不亢。 “自然，怎么说那里还有你的父亲在。”黄药师说着看了我一眼：“你倒是一个极有趣的人。” 以黄药师的资历，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很正常，可是，我有趣？镇上的人都觉得，我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丑女人。 似乎是我的神情足够表现出我的疑惑了，黄药师道：“我可不是那些人，直直地跑来质问，一个女子能孤身一人在这里站稳脚跟，也不像你所说的这样柔弱吧。” “是啊，是很厉害的！”黄蓉接口：“爹爹，你见过冯师兄了吗？” “怎么？现在不怕我的？”黄药师看向黄蓉，眼睛里只有对女儿的宠爱。 “我怎么会怕爹爹，我只是心虚啦！”黄蓉上前扑到黄药师的怀里：“我怎么会怕爹爹！” 黄药师见冯默风的场面是非常感人的，同样的，黄药师原谅了冯默风。 到了吃饭的时间，看到冯默风还是激动不已的时候，我下厨做了菜——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能做出一桌子能入口的菜了。 黄药师自然是问起了席云和黄蓉的事情，这些日子他虽然跟着，可是毕竟才跟了没几天。 “爹爹！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坏蛋啊，”黄蓉长牙五爪地叫起来，“他打不过我就给我下迷烟，我去找解药还被他暗算，实在太可恶了！” 黄药师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不过很显然黄蓉也发现了父亲的情绪，立刻道：“不过他也很倒霉啊，总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不带着面纱还当真见不了人，而且我刻意和他亲昵，现在江湖上云无常的名声可算是全部败坏了！” 听黄蓉这么说，我却是哭笑不得的，想来黄药师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 “不过啊，我算是把他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全挖出来了，他的好东西也都被我偷来了！”黄蓉拿出了一把匕首把玩，然后才突然对上我的眼睛，立刻就将东西收了回去。 “娘……”席云开口。 我想，知道全部事情的两人大约是在为我担忧：“没事的，这原就是云儿的父亲留给他的东西，算是他与那郭靖相见的信物……”顿了顿，我又道：“若是其中一人是女子，倒是定情信物了。” 郭靖是男的，这会儿拿着它的，可是黄蓉了。 “郭靖的匕首送给穆念慈了！”黄蓉带些羞怯地开口，个中含义却是大家都清楚地。 我着实是怕黄药师的，若是他不同意，再怎么着，席云也斗不过他，毕竟我可不敢说席云能有郭靖那样的好运，《九yīn真经》，我是不敢惦记的。 然后，黄药师开口了：“我这次来，是要把蓉儿带回去的，你若是有心，就来桃花岛吧。”他对着席云开口，我却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爹爹！”黄蓉有些惊讶地跳了起来，我看她的样子就能猜到她是不依的，只是席云却制止了她。 “黄岛主既然这样说了，小侄自然是要去的。”席云应下了。 黄药师的事情也算告了一个段落，他却没走，住到了我家，说是要和徒弟好好说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却是别人不知道的了。 第二天的时候，杨铁心等人又来了，这么久的时日，想来是想好了到底要怎么做的，果然，他们虽然瞧着我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但是却极有条理得说了要求，首要一点，就是要杨康去侍奉父亲，说一户好人家成亲，而不能再在江湖上招摇撞骗。 对于自己的儿子在江湖上闯出了“云无常”的名头的事，我是极为欣慰的，对于黄蓉也喜爱的很，最重要的，却是冯默风怎么说都照管了席云这么多年，我是知道这两人虽然师徒相称但是情同父子的，哪里能让席云离了这里？ “我不同意，”席云开口，“爹，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忘了养育之恩，奉养父母是我该做的。”他说的时候，看着我和冯默风。 “既然要奉养父母，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父亲一起？”柯镇恶怒道，他没有看到杨康的眼神，其他人却是看着我一脸愤怒。 “我会去看父亲的，我只是不可能放下这里，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这里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而且，我也不会娶蓉儿以外的人。”席云很坚持。 “混账！”柯镇恶的脾气一向不好。 “他已经长大了，我想，不用别人来帮他选择他自己的路。”不得不说，我也生气了，杨铁心虽然是席云的父亲，虽然占了他妻子的身体我有一些愧疚，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有资格要求席云什么，之前若不是对杨铁心的愧疚，甚至我不会让席云恢复本名。 “杨兄弟，你是杨叔叔的儿子，自然应该孝顺杨叔叔。”郭靖虽然是一个有些笨的人，说起来话来却异常坚定。 “他也是我的儿子。”我开口，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抑制不住地吐了起来，冯默风站在我身边，立刻就扶住了我，席云的脸上也满是忧色，只是给我把过脉之后，他的脸色却异常诡异。 “娘，你有了。” 我没想到我还能有一个孩子。 肚子里，是我这辈子的第三个孩子，以我现在三十六岁的“高龄”来说，在现代的话要生个孩子实在是太简单了，可是偏偏，我是在古代，于是我不得不一再回想各种怀孕期间的禁忌以至于没有时间去理会江南七怪，可是他们，却显然是不甘寂寞的，没多久，蜂拥而至的江湖中人就证明了这一点，我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名。 侠之大义 我开的杂货铺着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买卖的东西更是寻常，最近却突然火热了起来，因为我有一个被叫做“云无常”的，敢和阎王爷抢人的儿子。 因为我又有了身子，偏偏还是大龄产妇，席云自然要在我身边照顾着，而他的身份又了，于是一时之间，无数的人往这边涌了过来，报恩的寻仇的各式各样的都有，让我深刻地感受到做医生的不容易，我还怕席云会因为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寻仇的人而不开心，却发现我多虑了，他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已经足够成熟。 对于这些缠上来的江湖中人，我是极为感激的，至少因为他们的缘故，杨铁心不再缠上来了，而黄药师却非常不待见他们，这自然有黄蓉的一份功劳。 “这都叫什么人啊！”黄蓉又在嚷嚷了，刚才便有一个人因为曾经席云治好了他的敌人前来寻仇的了，偏偏席云因为我地殊状况不敢像以前在江湖上那样浑身是毒，虽说没有受什么伤，却被弄的很狼狈，让黄蓉极为不高兴。 “蓉儿，做人么，只要无愧于心就好。”席云自己梳着头发，这是他自幼就做的。 “我就是看不惯他嚷着要打你，哼哼，不过我打断了他一个胳膊！”黄蓉神气地说着，然后抢过了席云手上的梳子，仿佛忘了自己刚才进来时有些恍惚地喃喃“那胳膊怎么就断了呢”的事。 “一个男人，还要靠着女人出头，哼！”黄药师狠狠地瞪了一眼席云的脑袋。 我捏了捏冯默风的手，突然想起我因为早上要早起的缘故几乎不曾为他梳过头，心里头一暖，突然想要说些什么，却瞧见席云也捏了捏黄蓉的手，于是黄蓉立刻就跑去向黄药师撒娇了，黄药师的脸色也变好了，让我不得不感叹黄药师的“小心眼”。 “那些人也真是莫名其妙，这样子的事情还寻什么仇？难不成以后给我的仇人看病的大夫我都要找来杀掉？他们没事我倒是累死了。”果然，黄蓉给黄药师捏了一会儿的肩膀，黄药师就改口了。 “他们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不是还有报恩的么？”席云笑道，给黄药师添了茶。 “是啊是啊，报恩的，这会儿我的店里头老是没东西卖，邻里间也不敢过来串门了。”我有些无奈，现在是黄蓉和傻姑两个人看店，不少人为了报恩或者讨好，就直接挤在店门口了，店里头的东西更是供不应求，不过这些天傻姑倒是一直很高兴，因为多了个姑姑疼她，还有不少人给她买吃的，至于那个爷爷……对于望孙成龙的黄药师，傻姑是能躲则躲。 至于邻里……八卦无处不在，这会儿在他们嘴里我的身世已经离奇地不能再离奇了。 “你就放宽心，好好养身子就行了。”冯默风握住了我的手，老夫老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羞的了，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冯璃最近在冯默风和席云的连番教导下已经不敢随便往我身上扑了，这时只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袖子：“娘，小弟弟什么时候从你肚子里出来啊？” “还要很久呢。”我摸了摸她的头，现在我真的是很幸福的。 “哈哈，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黄老邪你啊！”窗外突然想起了响声，然后一个有些胖乎乎的乞丐就不请自入了，我一愣，方才想到敢这么称呼黄药师的，大概就是洪七公了。 黄药师这会儿却是高兴起来了，同为五绝，他和其他的几人关系都不错，这，也算是在到达了一定高度之后的惺惺相惜吧。 “洪兄怎么会来这里？” “黄老邪，这回我可是来找云无常的。”洪七公有些无奈地开口。 “怎么了？”黄药师皱眉。 “洪帮主是因为丐帮里有人受伤？”我开口，洪七公不可能是专程来找黄药师的，毕竟他不知道黄药师在这里，最大的可能，他是因为云无常的消息而来找杨康的。 “却是中毒了，欧阳锋那厮竟然趁我不在让毒蛇咬了我丐帮中人！更可气的是，他还和金国的完颜洪烈勾结在一起，想要图谋大宋！”洪七公冷冷地开口。 听到完颜洪烈这个名字，倒是让我有些惊讶地，我不喜欢他，对于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别人的人，我向来痛恨，而且，他还是金人！ 读历史的时候，我体会不到战争的残酷，可是在这里，这一切却分外清晰。 大宋年年朝贡，金为叔宋为侄，这是怎样的耻辱？即使千年之后已经没有宋人金人之分，现在我却是一个宋人，对于侵略者，我不会有任何好感，所以不管是完颜洪烈还是有一代天骄之称碟木真，我只有痛恨没有其他！ “大宋势弱，金国虎视眈眈，之外又有蒙古窥视，外面那些人却只顾自己吵嚷，国家危矣！”我还想着事情，黄药师突然站了起来，他这一番话却是让我都惊讶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即使现在官府只知搜刮民脂民膏教给金人，即使现在临安城里的朝廷只知维护自身权益，作为大宋的一员，我们却不能坐视百姓被杀，不能坐视家园被毁。 我向来是敬重与襄阳共存亡的郭靖的，这时候竟也有了一股豪气，继而又想到《射雕》三部曲里的最后一部《倚天屠龙记》，里面多有描写蒙古的残忍的，张无忌便在去找胡青牛的路上看到蒙古人杀害汉人中大姓的百姓，就算是后世，也有无数人感叹那些在金人、蒙古人铁骑下毁灭的文明。 我恨大宋的不争气，但也恨这些侵略者。 原先我只想着要远离军队过安生的日子，却不曾想，大宋一亡，我又怎么可能有安生日子？ 之前庸庸碌碌的几十年，为了自家性命，因着贪恋平和的生活，我一点作为也没有，可是现在呢？ 我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我不曾习武，虽说身子比别人强健但那也无济于事，何况，我还有了身孕。要说起见识，我即使来自后世，但是这见识方面也不见得就能比过黄药师之流，何况，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 大宋素来重文轻武，对士人百般优待对武将却万般提防，这样的情况下，武将又能有何作为？而我最担心的，却是大宋和蒙古联合一事。 当年与金人合作驱除辽人是错，现在和蒙古合作更是错上加错！不管是在射雕里还是在历史上，现在，那位大宋出自民间的皇帝怕是已经接见了蒙古的使者了吧？ 铁木真命不久矣，在他死后维持住蒙古各部的平衡的却是拖雷。 我突然和完颜洪烈有一样的想法……将那个来到大宋碟木真幼子杀死！ 或许，还可以嫁祸给金国？ 可是即使如此又能怎样？宋人积弱，游牧民族奠性又是掠夺，死了一个拖雷，之后还会有忽必烈等人…… 五绝何等英雄，却也挡不住千军万马…… 到底，该如何是好？ 或者说，《武穆遗书》在加上后世的练兵之术？我相信我的儿子有这个能力，但是我怕他会是又一个岳飞，我希望他精忠报国，但也不希望他丢了性命。 打仗打的是人，是钱粮，这些又哪里是凭我一人能做到的？ 侠之大义，为国为民…… 想到大宋与蒙古的最后一战，那抱着皇帝跳海的大臣，那些之后跳海而死百姓，那浮在海面上的十万死尸，我不由得一阵发寒。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之前，我真的想但简单，真的。 大宋，亦不过只有三十年和平了…… 肚子一痛，我再也无法想别的。 远走海外 尾走声 我动了胎气，让杨康一阵紧张，但是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这里前去丐帮，他虽是神医，这作用终究还不如一个有经验的产婆，毕竟，他不是专攻女儿家的内科的。 在这个小镇上住了那么多年，我和这里的人都也熟悉了，一想到几十年后会出现的蒙古铁骑，我就万分无奈，那个时侯，虽然我年纪已大，冯璃、还有现在在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及那些我看着长大的镇上的孩子，可都是正当壮年。 我知道，我想来是不会有事的，杨康到了那个时侯必然会有规划，到了海外，要避开这一切就容易了。 杨康走的时候我告诉了他关于《武穆遗书》的消息，这部书现在应该就在铁掌帮的禁地里面，若是它真的有那么神奇，那么在接受了我的一些军队思想自己也是接受过相关训练的杨康手里必然比在郭靖手里要有用。 我不会武艺，在这个已经完全变了轨迹的射雕里面实在不够看，又有了孩子，干脆就在自己的杂货店里待产，毕竟不管是冯默风还是被洪七公留在这里的那些丐帮的人，都是护着这里的。 我平静了好些日子，肚子也越来越大，这日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却瞧见了郭靖。 他是专门来找我的，郭靖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杀父仇人是谁。 郭靖和穆念慈在牛家庄呆了些日子便离开了，却不想yīn差阳错之下到了太湖，之后又在陆冠英劫了金国的船之后碰到了那个他娘向他形容了无数遍的人，并且逼问出了真正的凶手。 “你是说，你要去杀完颜洪烈？”我望着郭靖有些惊讶。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此次原本是想找杨贤弟的……” “我儿应该也是去找金国的麻烦了，你一路北上的话很可能碰到他，”我开口，“只是我想知道你杀了完颜洪烈之后要干嘛？” “我？我要回蒙古一趟。”郭靖皱眉，他应该是想到了和华筝的婚约，只是，我不确定现在李萍的命运会不会变。 “前些日子桃花岛主便在这里你是知道的吧？黄药师的聪明想必你也晓得。”我踌躇了一下，还是不希望郭靖去帮铁木真打江山……穆念慈和黄蓉不一样，黄蓉会追到蒙古，穆念慈却不见得……要是郭靖真成了金刀驸马…… “黄前辈的机智天下闻名！”郭靖倒是会说话的。 “便是黄岛主推测，等铁木真打下了金国，必然会打大宋。” “什么？”郭靖一脸的惊讶。 “蒙古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刚才的话也不过是转述，只是希望你能多想一想，另外，就希望你能不要负了念慈。” “我……”郭靖的脸色并不好，听完我的话，又道：“我不会让念慈受委屈的。” “那就好。”我说不了更多，毕竟铁木真是真的对郭靖母子有大恩的，要是我是郭靖，指不定还对蒙古更有归属感。 郭靖离开之后我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好在杨康一直记着我，常常有信让丐帮的人捎来，到了我的肚子跟西瓜似的圆起来的时候，更是得到了杨康成为丐帮帮主的消息。 对于欧阳锋和欧阳克这两个大反派我是一直惦记着的。 所以即使杨康写来的信里头对于有些事情轻描淡写了，我也能看出个大概。 现在这射雕可以说是全乱了，欧阳克和欧阳锋两人因着完颜洪烈许下的金银，又贪图《武穆遗书》里传说有的武功而南下，自然和洪七公有了矛盾，除了给丐帮的人下毒，后来几人还打斗过一次，却是洪七公受了伤，好在杨康就在旁边，而他的医术是一点不差的。 和原著一样，洪七公非常喜欢黄蓉，而杨康不似郭靖那么蠢笨，便也是得了他的心的，两人陪着洪七公对抗欧阳锋父子，到最后便也学了他的功夫，只是打狗棒却是杨康学了，即使原本洪七公因着黄药师的缘故更是为了丐帮着想想让黄蓉当帮主，黄蓉却是向着杨康的，更兼之不想被吐口水，最后成了丐帮帮主的便是杨康了。 有了我滇醒，杨康拿到了《武穆遗书》，他写信来问我怎么办，我却也做不了答复，毕竟如今大宋没有一个能挑担子的人，最后，却是一个让人想也想不到的人站出来了。 当时我高龄产子，杨康又不在身边，险险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杨康得到消息之后急忙赶来，我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他又匆匆赶回，路上便碰到了杨铁心。 杨铁心怎么说也是杨康的父亲，所以两人终究是说了些话，当时杨铁心已经修养了许久，他素来是喜欢感叹世事的，便又和杨康提起了金人，连着江南七怪也是对大宋感慨不已，杨康心里一动就将《武穆遗书》交给了他们，然后才写信过问我的看法。 我自然是没有什么看法的，而且杨铁心也算是家学渊源，总不至于比不上一窍不通的郭靖，虽说这是在一部武侠小说里头所以武林高手非常重要，但是毕竟打仗看的还是底下的兵，要说起练兵，郭靖是铁定比不上杨铁心的了。 孩子稍微大点的时候冯默风支吾地说了他的想法——带我们出海。 当然不是去桃花岛打扰东邪的清净，而是选了一个与桃花岛临近的小岛，也是桃花岛不大，地方又被那些阵势占了，哪里安置的了许多人？ 就这么过了几年，冯璃已经能做许多事情了，就连冯毅——我的第二个儿子都已经满地跑跟着练些武艺了，又传来许多消息，这倒是我要感谢那些勤恳的丐帮弟子的。 完颜洪烈死在郭靖手里，金国没了这么一个枭雄，自然挡不住蒙古，李萍也被郭靖悄悄接了回来，只是这孩子觉得对不住大汗，所以在接走了李萍之后竟然还去请罪，好在他没有那些打仗的本事，所以铁木真只是生气于他的悔婚，后来拖雷和华筝求情，丘处机又亲自去了一趟蒙古，终究是把他带了回来。 蒙古灭了金国之后自然不会满足，所以继续南下，杨铁心却带着江南七怪守住了襄阳，当然，其中杨康和黄蓉出的力也不少，便是丐帮，几乎是精锐尽出。 之后，铁木真病重，丘处机第二次去了蒙古。 我在岛上，也等来了杨康和黄蓉，几年不见，这两人都大变样了，之前还是少女模样的黄蓉更是已经有了身孕，不久之后，她生了一个小冯毅四岁的男孩子，取名为杨威，大家都觉得不错，我在仔细研究过这个年代没有阳痿一词之后也不好反对…… 这里是武侠的世界，自然和历史不同，所以接下来虽然和蒙古有，但是襄阳城还是挺下来了，我知道至少还有几十年的和平，毕竟在神雕里，杨过和小龙女分开十六年之后襄阳还未陷落，最后到了倚天的开头才有个最后的交代，那个时侯，我怕是已经老死了吧？ 杨威一岁的时候，郭靖和穆念慈也生了个女儿，由于是在襄阳生的，不怎么会取名字的郭靖直接取名为郭襄，杨铁心对于这两个孩子都非常宠爱，便又想定个娃娃亲，我却是反对的，毕竟将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我的日子过的不错，冯默风虽然沉默而不懂风情，对我却是极好的，总是默默地关心我，就算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有时候我也会在不经意之间被感动。 杨康和黄蓉却是伉俪情深，没多久又生了一个女儿，他一贯是会讨黄药师和黄蓉的欢心的，就拍案决定这个女娃子姓黄，黄药师果然大喜，对这个女婿又高看几分，还亲自给女娃子取了名字为黄颖，才几个月的时候就打算让这个孩子继承他的衣钵了，还恨恨地表示以前太宠着黄蓉以至于她桃花岛的本事没学好而要去学乞丐的本事…… 再后来，冯璃长大了，冯毅长大了，就算是杨康和郭靖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我却是老了……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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