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 xp1024.com
《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被四绝们反包围

头顶暖阳当空,耳畔徐徐微风刮过,放眼望去群山连绵起伏。刚开春的山坡间,处处是一片绿色的生机蓬勃。如果不是有那么些艳红给我近处的草坡添染了些许的颜色,这应该会是一副很怡人的山间美景。

可是此刻我却没心思想这些,而是由被反包围开始起就一直在思考,思考究竟该如何将眼下的这番遭遇解说个明白。我可以记得很清楚的是,我不属于这个古衫飞若蝴蝶的世界。也不属于这个官府如同虚设,江湖人士和山贼们却持武横行的世界。

但是持武横行的也就罢了,可却偏偏还是射雕的世界,某时候我真的厌倦与害怕。害怕这个蛮横不讲理,动不动就拿起刀剑互攻互砍的世界。可某些时候,却又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报复感在心头疯狂的滋长。

在这个世界里有钱的人们是老大,有权的人们也是老大,唯剩下清苦的人们被欺压得没办法。但是他们也很善于随变化而变化,学会了互相唆使聚众闹事,学会了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地将自己转变为老大反欺压回去。

可这个世界里最厉害的却不是如我们这等的山贼,而是武艺超群站在武力最巅峰的大人物们,就是这个射雕时代里的所谓五绝。他们是朝廷官府江湖人士和我们这等山贼,无法不去感叹愤恨妒忌,但同时又仰望还非常惧怕的存在。就如同现在,反包围住我们这一群山贼的射雕五绝里的四路人马。

说实话若哪天牛头马面这两位鬼神大哥能记得起我,能记起我还被他们留在这个连年鸟生个蛋都会被抢走的疯狂年代。真心想要将我带回属于我的世界的话,我定会给他们二位立牌供奉早午晚上香叩拜的。

但他们也许已将我遗忘,或是置之不理了。这两个猜测让我日日夜夜愈来愈朝着变态迈近,却偏又不得不将自己硬生生地拽回正常来。

其实本来在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前,是我们包围在先的。因为我们山贼百来众人才是这个山头的王者,老早就埋伏在山头等着路过的鱼儿好捞一票,这四路人马只是闯进我们网里的鱼儿。

当我们埋伏在山坡道上见底下一群人混战的时候,山贼头目就拟定了很好的一套作战计划。

他说等这一群人先拼斗着,到最后伤残不堪举步难行的时候,我们再举众冲下山坡去将这些人洗劫一番后收网回寨。其实在这山寨混迹了三年,某些时候的某些时刻,我还真有点佩服这山贼头目的某些智商。埋伏在山顶上决策的时候,他雄姿嗷嗷豪言壮语一番激励我们。

说让我们要有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别抢笨重却又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要有在混乱的战局中迅速发现最值钱,最轻便东西的锐利眼光。说只有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才可以在山贼这条愈来愈宽阔和愈来愈有职业性的道路上,将队伍继续发扬壮大。

虽然说我时常有些疑惑,一举徒步的行路人身上,究竟能带着些什么笨重的东西。不过山贼头目这番豪言壮语,还是激起了众贼也包括我的气势轩昂。直至好一番隐忍看清了山下一群人彼此缠斗了很久,我们这才得山贼头目令举众冲了下来。

如按照以往,我方是百分百可以得手的。但今天着实欠缺了一点运气,没想过网住的鱼儿里面然有两条是顶级的嗜血狂鲨!所以战斗的确是很迅速地结束了,但我们包围的却被反包围了。大人物们不愧是大人物,在混战中遭遇了我们的伏击眸底丝毫不见慌乱,竟然集体掉转势头围攻了我们。

我们这些山贼大多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至于为什么这些年下来仍能健全地生存下来呢。主要还是靠着这年代皇帝无能,朝廷政&治局面混乱和人多唬人少与装腔作势这几点。

还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我们大多数时候不贯彻打明杖和打太受累的仗。我们主张用脑先规划出最少牺牲,最能得利最能迅速结束战斗的打法。毕竟我们是山贼嘛,道德伦理早已湮灭份属了宵小之列,又岂会与侠士们去争抢那不易的高洁风光呢。所以人多欺负人少这条铁一般的纪律,不论横行到哪儿我们都是严格遵守的。

但今天的结果是在我们俯下发起进攻还不到十分钟,我方百来人众就被敌方本来是混战成一团,还不足十来人众给轻轻松松地反包围了。由此举可见,具备墙头草潜质的不光是我们这些宵小之辈,他们大人物们比起我们这些宵小来得更不要脸许多。只不过我们这些处于劣势的宵小又怎敢明着豪言呢,顶多是在心底腹诽几句而已。

被反包围后是根据据他们的一番对话,我这才猜测出了他们的身份,这才开始后悔欲绝地想去撞山自杀。但欲绝了一番后我就冷静了下来,因为自从有了诡异经历后不论再遇到多大风浪我也并无多大惊讶了。

毕竟这是射雕的世界,遇到名人的几率是很大的。这不,今个儿我就这么好运气地给碰上了。但是对我们只是被段家四大护法包围着不杀这一点,山贼头目表现得很是不解。

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值得庆幸,若单独遇到东邪或是西毒,或是同遇到这二人的话我们山贼团伙今日必定会死绝。但好运的是不知道为何,南帝和北丐然会这么不凑巧地也赶上了我们这个网。

而且这四绝人物在反包围我们期间,然自主地分裂为了两派。东西两人是冷血无情的主杀派,南北两人是心慈仁善的主放派。于是我暗自算了算,我们山贼的赢面还是较大的。因为南帝和北丐武功也不差,还多出了那极其威武的四大护法。

其实在被反包围的一开始,东邪是不属于主杀主放我们山贼一派的,他是独树一帜主战杀西毒派的。原因为何呢?据东邪自己的言论是,他携同女儿黄蓉出岛正在替内子寻药碰上了西毒,但是很不满南帝北丐出现干扰了他与西毒的武斗事件。

于是在南帝北丐北主放我们的时候,他然与他原本主战杀的西毒站成了一派变成了主杀我们一派。然后在僵持期间,他似乎又不悦南帝北丐的不休劝说,再次联手了西毒朝南帝北丐再次反攻了过去。

自然了,这南帝北丐两位当然也不是那好欺之人,又是那好斗武之人。彼此这般那般不服后,这四方面人物然不管不顾地再次混战成了一团,于是这才只留下了段家和尚的四大护卫看守着我们。

我方被反包围后,原本的百来众人只剩下了一半还维持着站姿,有一半已经倒在了地面或大声哀痛或是绝了气息。毫无疑问的是,造成地面绝气死亡的是东邪与西毒。但有一点很分明,死者干干净净没溅出血液的是东邪的杰作。

若身有血迹或是唇色乌黑口吐白沫的定是西毒的杰作,若只见哀痛嚎叫不见伤口的肯定是南帝与北丐的杰作。可是,我很想问一下,我们是不是被反包围得也太久了一点.

这四绝究竟要武斗到何时才会休?足足观战了一个时辰还未见到他们四绝分出胜负,还不如将我们放了。在无观众的情况下分个高低,至少最后他们谁胜谁负在排名上也会是个谜。

看着他们四绝混战了久久,我们众山贼敛去了失去同伴的悲痛后升起了不甘认死的愤恨,并迅速地缩紧成了一团集结最后的力量。

期间,山贼头目也紧紧地抓握住了我的手,往包围圈的最里面缩进。随后还双目升起泪花地痴痴望着我,还摆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谁说山贼不讲情意的,这不,我们也有如梁山好汉们义薄云天的时候。

“莫包子……”终于,山贼头目盯着我如是喊着。语毕之后竟然还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片刻后又推开还神情恍惚眼中含泪。

“嗯。”我听见自己如是答道,语气淡定却满心生倦。

“你若死了的话,老子肯定会跟你一起去的。”

“嗯。”我继续答道,还来不及伤感一下山贼弟兄们的死伤太过惨烈。下一秒身体已经被让出的一条道儿一把推到了包围圈的最前边,一个不慎跌了个满嘴泥。

嗯,大抵是已经习惯了,大抵是已经是想破罐子破摔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吐了吐口中的泥土,我扬声狂笑了起来。我莫包子,哦不,是莫邪。我莫邪身为一个来自现代的高雅人士,又怎会与这等宵小一般计较呢。

我莫邪生在一个包子世家,家族代代以做包子贩卖为生计。凡举叫得出名的包子,各种馅料的我莫家都可以做得出来。但据我所知的是总是运气不佳,始终也发不了什么大财,而且灾祸不断。

据我上面三个哥哥告诉我的是,也许是我造成的。据哥哥们讲给我听的是,得三子得一女的老爹很是疼我。那是含在嘴里怕飞了捏在手里怕化了,凡举是我想要的都一律会送到我手中。

但很奇怪的是,家里自我出生三年间一直大小灾祸不断。在我三岁那年,家里不请自来了一位据说是什么高人神算给我批命。进门抱过我端详了久久,高人就对我老爹严肃地说。说我命中带煞,说我老爹这辈子命中注定无女送终,当下气得我老爹拿起扫把就赶人走。

不过在临行前神算高人留下一句话,说要将我送出去就可避过一劫的高深莫测之语。

当然了,我老爹自然是没信。于那之后,家里还是灾祸不断,生意越做越小,麻烦依然不断。直至我六岁,老爹终于忍不住跑了一趟神庙,经过据说是一高人的指点将我改名为现在的莫邪。

也许是宝剑莫邪ye的邪,也许是邪气的邪,总之意为破掉邪气。而且老爹也总是笑言地说,将来定要找个姓干的做上门女婿,而且一定要他改名为将好与我匹配。

也是至从我改名为莫邪xie后,家里的境遇真的好转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在历经了很多打击之后家人的感情依然固不可破,这才是最最难能可贵的。

老爹老妈三个哥哥依然对我很好,绝不因高人说我身带煞气就不疼爱我,反而更甚许多。凡举是我说对的,家里一众昧着良心也会说对。

也许的确生来带邪也不定,从小学到上初中我也是走得一路坎坷不断,受众人排挤不断。

大家不是故意将我的名字莫邪喊为破鞋,就或是直接喊我莫包子。因为我们家的的确确是做包子的,而我也得到老爹老妈的真传小小年纪做出的包子就很美味可口。大概是家庭的温暖抵消了外面的不和谐,我也没成长到黑暗疯狂消极地想要去报复社会,而是安安份份地做我莫家乖巧可爱的小四妹。

也许一个四字连着死,十四岁一个夏日的下午四点钟,我失足落水了。明明游泳是校联赛冠军,可我忽然腿脚抽筋爬不上去了,直接连魂带体地出现在了莫名的古代时空。

而且是几天后就又穿梭到另一个时空,我能看见世人,但世人却看不见我。在时空中穿梭,我没有一切生理要求地度过了起初的深度恐惧,而后的狂躁失音到最后的绝望欲死。

直至有两位带着牛头马面面具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他们说我命格分明该死却又没死成。原因是我家老爹请高人改动了我的命格,但却引起了什么命格的连锁混乱。

我死到没死成,但却连人带体地堕入了时光洪流中无法停歇下来。因为破坏了原本固定好的命格,我无法真正挤进某个时空里落脚安身,其实是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最好的办法就是还是回到原来的时空里去,但要回却必须先做一番改变。就像蝴蝶效应那样,我命格的改变引起了更多的不良反应,所以要改回到最小影响很难很麻烦。

所以他们将我安排在了这个有着射雕五绝的年代,任我自生自灭。很多个睡不着午夜,我总会疯了一般地怀疑。那牛头马面是否只是在安慰或是骗我,如果说安排我回去太麻烦的话,那不如直接拉我进地府来得更简单许多。

不过最让我厌烦的是牛头马面的态度很是含糊,他们曾说过如果他们在我那年代修改工程失败的话。我也许会当即无伤无痛地暴毙在这时空的某处,也许会是连魂带体地再次堕入时空的洪流里穿梭不停歇。

离开的时候,牛头马面用诡异艳红的花汁在我额心染下一点红,这才让我变回为了正常人会饿会渴会流血会死伤,然后他们告诫我需要安静地等待消息。说是等我原来的时空命格安排妥当后自然会带我回去。还说在这个世界里我不可沾染过大晦气,不可改变这里一切的原本轨迹,要好好爱惜自己得来不易的再次生命。

留下告诫的话后他们就走了,此间只出现过一回,而且用很是冷然的语气告诫我还需要静心等待。我似乎懂了某些,似乎又不太懂,无言地对他们点了点头表示仍会继续等待下去。

初入这里我只有十四岁,根本无法自立生活,当时想也没想地就随大潮一起落了草为了寇。但也不主负责砍杀,而是成为了山寨里专门负责做饭做包子的小厮。只是后来的二年里因怨愤生厌倦,一不小心地被山贼头目看上了,所以就被提升到负责外围清剿行动的位置上。

三年多的无望等待,我从一个正常爱干净的莫家乖巧小四妹,变成了现在这个满身肮脏疯言疯语的变态山贼二当家。但心底深处的深处仍是想要回去的,家人那可是斩不断的血缘,我如何能绝断了奢念。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自己真正融入这片时空的,很努力去试了但却失败了。这里的女装我到是穿了三年多,却依然穿戴得不伦不类,习惯的唯独是被山贼头目喊为莫包子。

思绪至此,我由伤感的情绪里抽回了清明神智。续而再次狂笑起地扬眸四下放眼望去,只见四方面人物却是被我这番狂笑打扰得停顿了下来。而且还有那么一张鬼面具下朝我望来的眼,凭地端起满目的清冽深寒,似是有些不悦我打断了他正在进行的武斗事件。

好吧,我承认一个时辰前由山坡上俯冲下来的时候,我喊‘先砍了带鬼面具的丑东西再说’的这句口号的确是有那么对东邪很不敬。可那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么,他能别用这欲杀人的目光看我吗?但是敛去这般胆颤的思绪,望着鬼面具下那双不悦的眼。

我却再次于风中挺直了身板,将唇角的笑意上扬到了最大的弧度。

无耻地利用东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对射雕四绝的写法有点偏执,自戳双目,这纯属我个人的肤浅认知,亲们就大意地忽略过去开心看文即可。花花留言啊,筒子们,新文需要动力啊。你们的支持永远是我最大的动力,群么!更完了文文,还没来得及捉虫或是修改,先饭饭去了。

这章我发了快五十遍,后来还是找别的方法更上来的,顿时好想哭

从不敬仰大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文女主其实较彪悍,有看文的老读者吗,现身看看啊,泪目。为嘛大家都喜欢潜水呢,会呼吸困难的。

暂时出去避难吧

活活受累受惊了一番,逃离的机会几经我无耻卑劣的作为,总算是不易地得来了。

虽然我总说忍受不了这个时代欲随波逐死,但真正面临死亡时,我还是不想就此死去。

没想到身陷这里三年多来,我已经如此成功地挤入了变态与精神病之流了,这真是甚好。

这般暗暗自嘲着的同时,我抬手大力欲扯开黄蓉,但这丫头却更是揽紧着我的腰不松开手。

实乃不悦怒极,我咬牙隐忍了一番低声道:“臭丫头,快放开我。若不放开,我就将你丢到深山里去喂狼。它们会撕碎你的身体,还会将你吃到肚子里。”

我这言落下,黄蓉仍是扬眸定定望着我,神色镇定地重复着那句:“你欺辱了我爹爹。”

该死,射雕里可不带这样写她的。她的灵动活泼,聪慧狡黠与伶牙俐齿去哪儿去了?仰首的这张小脸上淡定非常,只有眼神稍显倔强。

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不想与她这般纠缠下去,白白浪费掉我几经辛苦才得来的逃离机会。于是很干脆地丢弃了隐忍,忘却了她爹爹俱有在瞬息间就捏死我的能力。

极其不顾大小,不顾形象地朝她吼开:“那是你爹爹要欺辱我在先,我为了自保这才欺辱他的。你这丫头就允许自己爹爹欺辱别人,就不许人家反欺辱回去吗,难道这天下是你们姓黄的说了算?”

这番怒吼落罢,我发起狠力欲拨开她的爪。此间望她一眼,却见她眼眶里然挤上波光点点。小屁孩什么的,果然最是烦人了。

她也不想想,我众山贼弟兄被她爹爹杀死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还会有好心情和善对她呢。但转念又一想,她不该是我能毁灭的人物。

只好死死忍住心中怨气,软下几分声调愤道:“烦死了,哭哭哭,哪日让你爹爹欺辱回去总成”语音还未落全,山道坡上却溅来阵阵走石飞沙。

本能将黄蓉收臂揽入怀中,我迅速提气点地后退闪避开了这股强烈内劲的冲击波。抽空望了一眼山道坡上,只见四绝们缠斗得分外激烈。

想想这状况,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一把揽抱住黄蓉入怀。迈开逍遥老头所教授的轻功,扭来扭去地欲奔离这片血腥的山坡。

就此奔离之中,还忘大吼一声那边的山贼头目与山贼小厮们。山贼头目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吩咐山贼小厮们趁乱抢回伤员和尸体,尾随在我身后集体逃起命来。

就此一路带着黄蓉,我大气也不敢喘地奔回了我们贼寇的大本营,一处依山靠水的天然山壁之中。壁中呈椭圆形,岩壁的两边搭建着排排的石屋与木屋。

中央是一个很大的练武与集合的场地,场地的两边还种着两排歪脖子的杨柳树。虽然很是简陋,却是我待了三年多的地方。

静待了片刻顺回了气,耳畔闻就响起了大片脚步奔来的声音。扭转身体望去,只见众山贼弟兄们也全都背背抬抬地奔了进来。于此,四围的空气里,又荡满了厌倦的血腥味道。

可山贼弟兄们还来不及缓过气来,也还来不及将伤员安抚,或是去将尸体好好掩埋。

山贼头目就在众群里扬声喊开了:“弟兄们,今日我们怕是惹到大恶人了,看来要避开一些日子才好。鲁燕,你带几个弟兄将不能立即拿走卖出的宝贝藏好,将银子与轻些的宝贝拿出来清点一下分发给各位兄弟们立即下山避难去。”

山贼头目这一番活落下,众山贼小厮们大半都泪光点点地望着他,某山贼小厮还哑语问道:“大当家的,那我们以后还能回来吗?”他这话音里满是伤感萧条,颇有些怕这一别就再无重逢之日的意味。

然而山贼头目却如是答道:“不知道,避开个几个月或是半年啥的我先回来探探风声。你们等我消息就好,如果我死了,众兄弟就将宝贝都拿出去变卖了,再买地建屋娶个女人隐姓埋名地好好过日子。”

说完这番话,山贼头目身体一沉朝地面瘫软坐下大口喘息起来,并且神色极为疲倦。混迹在这个山寨三年多来,我早已见惯了他各种的表情。

杀戮时的残忍,平日里的豁达,生气时的火爆,归来时的疲倦。他长得并不算丑,偶尔的某一眼偷瞄去,窥见他唇角的笑意,竟觉得他应该是个挺能活跃气氛的人。

也许因为是山贼们的头目,所以很难见到他的笑容。也许是因为脸上横过的这条刀疤,所以他才故作这无形的粗鲁吧。分明才四十多的年纪,但却蓄满了黑黝黝的胡子。整个人很显粗犷,看着觉得比实际年岁老上很多。

也是于此静默之中,山贼头目忽然扬起视线朝我缓缓问了这么一句:“包子,你在我身边待了三年了吧。”

听此,我深吸了一口,摒弃了满目的疲倦,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头目,是三年多了。”

“三年多来你总是满口喊打喊杀,但却从未真正砍杀过一个人,你这样还算是个山贼吗?”山贼头目的气息开始还颇为平缓,只是说到后面却突然加重了语调。

“头目,你别生气。从前有一高人给我批过命,说今生我不可砍杀人只能被人砍杀。”说完这句,我拖着黄蓉走到山贼头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给予些什么安慰。

岂料他却狠狠挥开了我的手,朝我狂吼道:“放他娘的狗屁,跟着老子念一遍。”

闻言,我弱弱地给予回应:“头目,人是放不出狗屁的。再说狗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人骂人脏话时,总喜欢用放狗屁狗腿子这些词汇呢,若给狗类懂得了这点它们得有多愤恨。”

我这番话落下,头目怒目扫来,加大音量再次朝我吼开:“跟着老子念就对了,你这蠢货连字都不识还敢学教训人。”

头目这番话落,我瞄一眼他面色,见其极其盛怒。便立刻挺直了身板,双脚立正语调铿锵地豪迈应道:“放他娘的狗屁!”

我这番话落下,头目停顿了片刻又道:“若以后再不知死活的话,老子就先砍了你,知道吗?”

他这番话道落,我累极地应答道:“嗯,知道了。”

然而我这句道落,他却更显不耐地再次大声喷道:“难道你没吃饭吗,给老子大声点回答。”

一听他这句,我顿时破开喉咙立正身体仰天狂吼道:“知道了,头目!”

怒吼完毕,喉头生生发疼。觉得眼眶里就快要涌出什么来,很酸很涩,仿佛欲滚落出眼眶外来,每次归来后我们都是这样较量一番。

可这次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了,只因为他的盛怒异于平常。他要我学会砍人杀人,可是我受了十四年和平年代的教育,又如何能真正斩断道德底层的那根最底线。

所以每一次出去行动,我的口号总是隔着老远就凶狠喊起。而且还是所有人中喊得最响亮的那个,但我的人却总是跑在队伍的最后面。

山贼头目不止一次地喷我,说我隔那么老远就喊打喊杀。还没等真正冲到人跟前去,某些脚下功夫好的早就够时间逃跑了,总会愤恨我因此毁了他的好些次的捕杀行动。

也是此思绪之中,忽见鲁燕已经带着弟兄们抬了一箩筐银两珠宝出来分发。山贼头目坐在地面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低头扫一眼黄蓉,她正仰着视线定定地望住我,双手仍是将我的腰圈得死紧不松开。

鼻头一酸,我落下几滴眼泪在她面上。有一滴泪正巧不巧地滴落入她的眼内,她眨了眨明晃晃的大眼将那泪隐去又安静望回了我。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我忽觉尴尬异常。

随即抽吸一声,抬手抹掉了眼眶里疯涌出的泪。然后再次仰头望天想要找回些尊严,因为不想被这一小丫头片子看了笑话。毕竟老子可是这个山寨的二当家,凶狠的莫包子。

这般之余,许是我的抽泣声惹恼了头目,头目然又再大怒出声:“哭哭哭,个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滚,老子身边不需要软弱的蠢货,滚!”

怒吼下这句,他奔来狠狠踢一脚在我的小腿肚子上。我吃痛一下退开几步,吸了吸鼻子望回了山贼头目平静道:“不滚,我答应过张瞳不离开的。”

“不滚你得要学会去砍人,老子就差没手把手的教你了。学不会砍人这山寨留你有何用,让今日那个抢在你前面说话的弟兄为你白死吗?你个混账东西,为你白死的人又何止他一人。老子这山寨是再也留你不得了,懂吗蠢货。”

说罢这番,山贼头目愤怒地朝着我的后背开始拳打脚踢起来,而我抱住黄蓉也没有闪躲任他发泄。因为我懂,今日死了这么多的弟兄,他心里难受了。他是个绝不会流眼泪的人,所以得另寻渠道发泄。

片刻过后,他总算是消掉了怒气望着我冷看了好一阵。最后撕下自己一块衣襟,抓起那箩筐里的银两珠宝,包好一包塞朝我手中塞过来。

我没接过,对他扬起了左手腕亮出了一根红绳穿成的玉叶手环。阳光下,每片玉叶里都有幽幽暗红的血色在里面。很是温润透亮的一条手链,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是个极珍贵的东西。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张瞳送我的这个手环。我虽学不会砍人,但我会做包子会做饭。”

“老子不要只会做包子做饭的蠢货。”

“张瞳会要。”

“蠢货,他已经死了,别再提他了。”

“我不走。”

“你不走老子走,老子实在看不惯你这蠢货了。”他这一言落下,全寨子无人再敢出声,而后都默默有序地拿着分配给自己的银子。而我与黄蓉则是相拥无言,很安静很安静地看着眼前一切。

也许我真的做不来山贼,只是我的脚步已经失掉了离开的勇气,可是这次也许我是真的该离开了。因为他们的生生死死,他们的善与恶都是我无法也无权利来主宰的。

我无法真正做一名山贼,也不想再看着他们这样下去了。我有一套自己的活法,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活法。心中常常为这矛盾挣扎,却又感于这里是他们的时空与天下而每每作罢。

只是每次看到有人死去,都忍不住怜他们太凄苦。可是看了太多的凄苦,心生满满厌倦的情况下我却仍是无法离开。或许是因为我软弱,或许是因为其他。

就此思绪之间,时间在脚步离去声中静静流逝。我拥住黄蓉站定在场地上,有些浑浑噩噩。眼睑和脑中浮现的,全是一张张凄楚的脸和喊我二当家的声音。

直至最后的最后,曾护我或是我护的人全都一个个的离开了。可是离开了这里,大家又都会到哪儿去落脚,而我又能去哪儿再安然地停留三年多?

与东邪女儿斗武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是个长篇,而且此文如无意外基本是日更的,大家就安心入坑吧。花花和留言地鼓励啊,让我写文不寂寞吧。‘她此句落下,我的理智完全崩盘,愤怒和横心病迅速攻占了大脑最高地,并插上了得胜的旗帜。’这句真心好喜感啊,哈哈。

请大家相信我,黄蓉不会向面瘫发展,这里黄蓉还小与女主是刚认识的陌生人,还是个污蔑了他爹爹的女贼,她怎么可能对女主和颜悦色呢。如果对一个污蔑自己爹爹的山贼好气了,那才是天雷地雷吧。我希望某些亲不要才只看到这章就喊天雷地雷的,作为一个幸苦写文的写手,天雷地雷真的很伤心。

月夜坟山遇东邪

我修内息才二年多光景,长时间的比斗实在于我不利。而且我对于武功喜爱并不太深,学来只为保命而已,所以还做不到太灵活运用。

但黄蓉这丫头却大大不同,她然还可以在一套掌法里变幻各路掌法与我交战。让我的攻击处处不得要领,渐渐落了下风只剩下略微可观的防守。

“不……不打了……我投降……”此言落下,我大口喘息着先停下攻击。随后仰面软倒下去,溅起阵阵尘灰漫天扬起。

见我此番模样,黄蓉也停下攻击,抬起袖口掩住鼻口退后几大步。瞄一眼过去,见她眼中涌上了很明显对我此举的嫌恶神色,随后还淡落一句:“真脏。”

听此一言,我心中实为恼怒,猛喘息几下飞身过去将她狠狠压制住。还拼尽力量地死命挠她的腰际与腋下,并在随后落下极其愤恨的怒语。

“让你们姓黄的爱干净是吧,老子偏要你滚个满身泥,滚到连你爹爹也认不出来你。”

“你已认输投降,怎么还来这般?”她因隐忍怒红了一张俏脸,言语之际还在拼命挣扎。

我当然不会让她寻到空隙反击,分明这个模样才对。一个才只有十岁的女娃娃,学会老爹的那般清冷狂邪可不太好。会笑会怒才真正像个活着的人,如山贼头目那样就很好。

此番思绪落罢,在狠命的挠痒之中,我端起恶狠狠的语调再落一句:“老子再免费教你一招,这招叫做兵不厌诈,回头你问问你爹爹就知道了。”

她还是在我身下挣扎,却因不得力也怒起还答:“我爹爹才不使如你这般的下作招数,你放开我。”

“下作,呵呵。能打赢就是好招数,谁管得了它下作还是高尚,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用这下作招数打败你那高尚的爹爹也说不定。”

我这句落吓,她怒不可抑地反唇相讥道:“就凭你这般下作招数,绝无可能会有打败我爹爹的那一天。”真乃让人气恼的狂妄,我叫你不可能,叫你不可能。心底一阵发狠,我落手更是使劲。

刚才一番比斗也消耗了她的体力,偏就不信压制不住这丫头了。这番思绪咽落,我又是一番疯狂的挠痒,直到她气喘嘘嘘无力反抗这才收手作罢。

无言静默之际,我看到了黄蓉的眼中有对我升起的很明显惧意,不由得仰天狂笑起来。

就此这般得意了片刻,我拍了拍打身上的灰尘走向她,卸掉所有的怒意淡淡道落一句:“起来吧,我们这就下山去了。”

我此言落下,她望了我望后别开了视线,语调颇为埋怨似地小声道:“先前比斗一番,你刚才又那番对我,现在我的腿脚都发着软呢。”

哼,个小丫头片子。谁让你学你爹一样狂妄的,我以这十七岁的身体狂揍你这十岁的身体,如果还真制不服你那我就算白活一场了。

“起来。”我如是说着,声调拿捏到最低沉凶狠,自己听来都觉得颇有些骇人。

“你背我,我累了我爹爹都是背着我走的。”她并未惧怕,而是倔强地丢下这一句。

“想也别想,我可不是你爹爹,没责任义务要照顾你。”

“这是我第一次出桃花岛……”这句落下,她竟低低饮泣开来,于此我再次深感无奈了。想来只是个十岁的女娃娃罢了,刚才我也的确是太狠了些。

不过我很快就饮下了这股无奈,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软声道:“我背你下山不是不可以,但你回到你爹爹身边可不许告诉他我欺负过你就行了,我还不想就此命绝。”

深深觉得还是对她好一点为妙,因为我实乃不敢与她老爹东邪为敌。想想刚才脑抽地欺负了这小鬼,一阵惧意忽然由脚板底迅速猛冲至头顶,将我瞬间就惊了透心凉。

“嗯,不说,输了是我学艺不精。”她如是答到,总算让我升起了点点对她的好感。

“这样才对。”这句落罢,我蹲下身体任她爬上了我的背,抬手往上揽了揽她的臀。但她的姿势真的太过僵硬了些,让我背着都觉得累。

“抬起双手环绕过我的脖子交握起来,然后身体放松这才会舒服。”我这句落下,她依言慢慢将双手环绕上我脖子交握在一起。

就此僵直地行走了片刻,她这才将身体渐渐放软完全匍匐在我背上。但是仰望斜阳迈开大步走出山寨的刹那,我心头还是寂寥茫然顿生。

因为我不知道还回了黄蓉后该去向哪里,逍遥老头又不待见我。就此怀揣着这股淡淡惆怅,我越朝山下走去,心境也越走越是迷惘起来。

虽然说在这个地方我还曾许给了一个少年结发的诺言,说定会给他微笑陪他终老的,可是这次我似乎是不得不走了。

下山的路自然是不可再走那条有嗜血狂鲨的路了,所以我择了一条平日里不怎么爱走的近道。

就此行走之间,天色越来越深沉,太阳也完全落山由月亮代来替它不在时的工作。仰首远目望去,只见坟山上树木稀松,高坟堆和灰色的墓碑也依稀可见,隐隐一股冷风扑来甚是骇人。

但是我是丝毫无所畏惧,步步生风地朝那处奔进。就在即将要踏入坟山之际,背上的黄蓉声调竟有些颤抖地扬了起来:“喂,我们真要翻过这座山才能下山,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怎么,害怕了?射雕里黄蓉可不是这般的胆小呢,她胆大到可以一人独自行走于任何荒山野林。

“害怕吗?”不屑地冷哼落下这句,我往上揽了揽她的身体。

“没有。”这句根本就是强辩,因为她的身体很明显地在打着颤抖。

暗道一声死倔,我出言训道:“害怕就是害怕,要直言出来让人明白。女孩家没必要学得太要强,就算很强也罢,必要的时候也要装出娇弱的模样,只有这样才会引来男子疼爱你。”

自古男子都爱弱女子,且不说我那个年代了,这里不是更甚许多。如果黄蓉真学了他老爹的那一身邪倔脾气,将来如何与她的靖哥哥正常谈情叙爱?

恶寒一阵我连连将脑中想像的滑稽画面掐灭,双手再次往上托了托她的臀,无奈地出语安抚道:“害怕就揽紧我吧。”

我这番话落,她拨开我的外衣将手伸进了内衬最里面。并且还肉贴肉地紧紧抓在了我的肩头,给我的肩头带来一股不小的痛感。

有那么一瞬,我真的怀疑这小鬼是在故意报复。但是忽又想到她现在年纪小小,应该还未将性格练就到如此腹黑的地步才对。就此想想,我暗暗自嘲一番,也无言语地任由她去了。

然而背上的小鬼却在行走了片刻后,说出这样一句:“你,你别误会。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冷而已。你也感觉到了吧,我的手真的很冰凉。”

她这番强辩落下,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懒得与她辩驳,我惯来都是喜欢用事实来将人踩在脚下。一切坟山荒野均有鬼火出现,行至一处,忽见月下一团鬼火幽幽飘荡而出。

见此我忽然心升一计,狂叫一声地抛落背上的小鬼,极其迅速地奔到一处很近的隐秘坟头躲藏起来偷偷地观望。借着甚是皎洁的月色望去,只见黄蓉起初呆坐在地面似是有些失神。

就此不下片刻,她竟大声唤道:“喂,莫包子,你不能将我抛下。喂,莫包子,你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不然我就告诉我爹爹你很凶残地欺辱了我,让我爹爹不放过你的哦。”

闻她此言,我真欲气绝,更想让她多受些教训,于是身子一歪躺在坟头作短暂休息。枕着坟头与乌鸦的怪叫,和着yīn风阵阵我竟晕晕地想睡起来。

思绪渐入混沌之际,忽闻一阵略大的抽泣声。我连忙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立即俯身探出头去,却见黄蓉已经丢弃了一身气势坐在原地捂脸哭泣。

不过任她独自哭了久久,我这才走出隐藏之地来到她面前,用极其淡漠的语调逼问着:“害怕吗?说实话,我不喜欢听到人强辩。”

月色的照映下,她闻声扬眸望我,眸色恐惧异常地轻点了点头。随即扑来抓起了我的裙摆,哭得愈发大声起来。

安静的坟山月夜,她这道哭声惊起了只只乌鸦扑腾着飞离了巢穴。忽然间我竟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那么些太过份了,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鬼。我与她这是斗的哪门子狠,真乃幼稚。

但是这个小鬼真的太猖狂了些,很有必要得到一些适当的教训。于此我也不管不顾地待她哭到最末了,这才扶她起身,依旧是逼问着那句:“怕吗?”

“怕。”终于,她弱弱地答完这声就低垂下头去,但仍然是紧抱住我不放。

“嗯,人要学会直言,会怕什么也不必觉得掉尊严或丢面子。我怕的东西可比你多了去了,你且看好了。”言罢,我推开他走至近处那鬼火坟前,抬高双掌上下晃动忽忽造风。

随后还一并旋转身体,将这团淡蓝色火焰玩耍在身体周围随风舞动。而黄蓉只是端坐在那处,眼神直直地望我。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她眸色大显惊讶。

没想到为唬住一丫头片子,我竟会有一天不是与狼共舞,而是在这荒山野坟地里与团团鬼火相拥共舞。

可是就此旋转之际,我忽然察觉到一股很不舒服的怪异感觉。仿佛这月夜坟山的某处,有双眼正在窥视着我一般的感觉。

于是我停下了旋转身体,借着月光放眼四下望去,还扬声怒喝一句:“是谁?出来!”

“啊……”岂料我这一声怒喝没吓出谁来,却将黄蓉吓得朝我奔来将我狠狠撞倒在地。

真的是有人,不是我的错觉,直觉地我认为来人最有可能是东邪。他虽然脾气不好,喜欢挖人眼珠断人舌根。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对女儿绝好的爹爹。

可如果真的是他,我这都行走一路了。他大可明着现身将我小命绝掉,然后将他女儿带走。可转念想想,我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也许根本没人,就算有人也不一定是东邪。

于是再次扬起略和善的声调,朝着四围空气里喊落一句:“这位朋友,既已来了,何不显身相见?”可是这句出口我就后悔个半死,若来人真是东邪,他现身后我焉能有命存活。

随即为救场,我故扬起惊恐的声调又再叹落一句:“哎哎哎,怕是我错觉了。这坟山野地的哪儿会有人出没,只怕是游魂野鬼了。”

岂料话音刚落毕,空气里便一阵清冽幽香迎风扑来。这气味很是熟悉,与黄蓉身上的相差无几。没想到来人真是黄蓉她爹东邪,我的双眼为着这阵幽香袭来狠狠一闭。

瞬息之间脑子里唯剩下一个念头,我命休矣!因为今日委实欺辱东邪女儿太过,依照他疼爱女儿的程度,绝对不会就此饶过我。

就此万急之中,我庆幸自己还未完全的丧失理智。一把顺势将黄蓉猛力揽入怀中,并迅速抬手掐住她的喉骨。

东邪为何不杀我

岂料话音刚落毕,空气里便一阵清冽幽香迎风扑来。这气味很是熟悉,与黄蓉身上的相差无几。没想到来人真是黄蓉她爹东邪,我的双眼为着这阵幽香袭来狠狠一闭。

瞬息之间脑子里唯剩下一个念头,我命休矣!因为今日委实欺辱东邪女儿太过,依照他疼爱女儿的程度,绝对不会就此饶过我

就此万急之中,我庆幸自己还未完全丧失理智。一把顺势将黄蓉猛力揽入怀中,并迅速抬手掐住她的喉骨。

但这股暗香浮过久久却并无声息,随后黄蓉拨开我的手,扬声急急地唤道一句:“爹爹,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带蓉儿走?”

闻她此声,我慢慢睁开眼月下里放眼四处望去,扫了一阵却没发现半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情,刚才分明就有人俯冲了过来?

疑惑之余,我完全放开朝黄蓉大声朝她问着:“黄蓉,刚才是你爹爹来过吧,是他来过吧?”

我这句问落,黄蓉猛点了点头,随后却呜咽开来:“爹爹既然寻来了,为何不带我走呢?”

她的这席哭声不是先前惧怕的那种,听来凭地柔软娇气。果然有爹爹的娃娃就是好,可以这般娇声哭泣。而我何时才能回去,也对我老爹肆意撒娇一次。

就此听着黄蓉的哭声愈发肆意起来,我也忍不住开始念及起自己老爹,心底的酸涩也跟着疯狂蔓延。

随后片刻,我被这股情绪完全击溃,烦躁起仰头朝四围空气里怒狂吼道:“姓黄的,你这个爹爹是怎么当的。既然来了就带你女儿走啊,为何偏要将她留下弄得又哭不绝。”

“你就不怕老子今日掠了你女儿他日不还你,你当真放心?老子可是会日日夜夜折磨她的,你最好立即出现将这烦人的哭包带走。”

但是我这番扬声怒喝落下,四方夜林里全无半点回应。不耐地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抓紧黄蓉前xiōng的衣襟。将她提起与我一般的高对视着,再落怒吼:“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你应该要笑才对,要笑知道吗。”

“这样不负责任的爹爹要来何用,你这样不是被你爹爹欺压得死死的吗,应该是你爹爹该被你欺压得死死的才对。你给老子争气一点,将来定要欺负回去还他点颜色瞧瞧。你可是黄蓉啊,可是个会欺负爹爹的主,懂吗,懂吗,懂吗!”

咬牙咧齿地怒吼完这番,冷静下来望一眼黄蓉。她似乎被我的凶狠吓到一般,也真的止住了饮泣。随后静默了片刻,她这才歪起头面露疑惑,软声念叨一句:“为何要欺负爹爹?”

听此,我愈发怒起地再吼道:“别问为什么,你就要学会欺负他,因为老爹生来就是给女儿踩在脚下欺负的。”而且中与剧集里,你就是这么一个灵动活泼,偶尔以欺负爹爹为乐的俏姑娘。

“爹爹又没犯错,为何要欺负爹爹?”她仍旧是满面疑惑,真乃欲将我气绝,这可真不像黄蓉。可转念一想,我也不由得深感疑惑起来,射雕里黄蓉的性情真没出什么小小的问题吗?

她生时母丧,桃花岛又全是哑仆。除了他爹爹,她甚至连个可以正常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她爹爹是个清高傲执性格乖僻的男子。

真的能将她教养成日后那个满面娇笑如花,但又不惧肮脏化妆为小叫花子。而且又会大胆地主动追求爱情,还死缠烂打非也要得到靖哥哥的那个妖娇俏丽聪慧顽劣的黄蓉吗?

一个人的性情养成,是与身边的人脉是息息相关的。照她现在身边的人脉性情来看,她绝到达不了那个水平。

以我的思维来论,成长后的俏黄蓉真的有点像我那年代的女子性情。思绪至此,在这深山荒野坟头,我抱住黄蓉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

“黄蓉啊黄蓉,你真的要学会去欺负你爹爹才行啊……”不然射雕的后续可要怎么办,你的靖哥哥还等着你去保护呢。

岂料这声长叹的余音还未完全落下,我耳畔忽然一阵凉风掠过。等醒悟过来,身旁已然不见了黄蓉的身影。猛地吞咽了口水压下了惊慌,我慢慢掉转视线朝前望去。

借着月色的照映,我看清的身体前方的很近处,有个带着鬼面具的男子正半蹲着身体。他扬臂轻轻抚摸着黄蓉的脸颊,而黄蓉也无言地任由着他抚摸。

“东……东……东……”语不成调地哽咽了这几声,我再次猛地吞了吞咽口水,在心底拼命地安慰自己。东邪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怕的!他只是喜欢挖人眼珠断人舌根,或许并不太热衷于绝人性命,或许我可以试试为污蔑他道个歉什么的。

然而,就算这样死命死安慰了自己,我的双腿还是因为恐惧而疯狂颤抖,根本迈不开逃离的步伐。可就算我举步逃了,又能逃得过吗?东邪是个逆向思维很严重的人,而且喜怒还是变幻无常的。

一般人认为对的,他偏偏认为不对。一般人喜欢的,他偏偏就要去憎恶。就此这般想想,我觉得逃跑也许才是最快找死的作为,于是鼓足了勇气站定在原地绷紧了呼吸。

就此又过片刻,东邪起身举步朝我缓缓走来。只见他身段颇为修长,青衫被风吹得荡起在身后,在这样的月夜下真正有些似锁魂的鬼魅。

他朝我渐行渐近,我就快要因恐惧窒息而亡。随后的下一秒,恐惧将我逼溃。因为横竖都猜不透他都得死,那还不如倾尽全力去拼杀一次。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有骨气。而且山贼头目也常常对我咆哮,说人要学会先下手为强。

所以在东邪还未真正近到我身前之际,我横心病翻天覆地卷来。稳住呼吸心体合一地滑落下袖中匕首紧紧握起,先下手为强地朝他攻了过去。

我知道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我一旦横心病泛起时,那才会是我最凶残之际。原本我以为当我朝东邪出招的那瞬间,就会被他瞬间毙命的。

然而我估算错了,他然还就此与我过起招来。用的仅是单手,没放入丝毫的内劲。完全的空招,却将我双手双脚的攻势轻易地压制住了。

而且早在他朝出第一招的时候,我手中紧握的匕首就被他神速夺走扔出去插在了一颗树上。

但最让我不解的是,他用的然全是我逍遥派的最正宗招式!不是黄蓉先前在山寨里那些有些近似我的,却偏偏又全是克制我的招数。

怀揣着这股疑惑,我将这二年多来在逍遥老头那里学来的功夫奋力使出到最好的境界,但却还是连防守也做不到。

不下片刻功夫,我的双臂已经不知道挨了东邪多少次的掌劈了。就此这般到最末了,我被掌击倒地,东邪收手站定。他的力量拿捏到恰如其分,我只是倒地,xiōng口也只有小疼。

然而我却实在不解,他为何会这般对我。照理说我欺辱了他女儿,方才还教唆他女儿将来学会欺辱他。他应该要将我挖眼断舌,或是二话不说地直接将我命绝。

难道他现在心境份属良好之列,不喜杀人见血?实在疑惑不解,月色下我扬眸望去,脑抽地追问一句:“你为何不杀我?”

这句刚落,我忽然就想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什么不好提,却偏偏主动朝死路上撞。然而东邪却只是扬臂轻弹了弹衣袍,好似并不在意我这句。

见此,我总算是安心了下来。无端升起一股庆幸,却也不知道要该要说些什么,只想顺利地从他掌下讨来一条生路。没想到不到才盏茶功夫,我的心绪却历经如此起伏。

这不得让我感叹,以往三年多的山贼生活是多么的舒适安逸。就此感叹之中,却听东邪似是命令般地朝我丢下一句:“你,以后对外不准言明师承逍遥派。”

月夜下,我看不清他眸色。只是听来觉着他这句话的口吻,真的有些怪异。不准这个词,应该是份属亲密的人才会所用。白天里他那般肆意潇洒地掌劈我那么多兄弟,而方才我也这般很臭不要脸的以大欺小了他的女儿。

我和他还算不上亲吧,他这句‘不准’发的究竟是哪门子神经?不过眼下敌强我弱,我不会傻到明着发起什么豪言壮语来反驳。

再者我连那逍遥老头的真正名字都不知道,出去行走也从未打过他逍遥派的旗号。此刻东邪的这句‘不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很严重的逼迫。

如此这样安慰了自己,我压下xiōng中激荡的火焰,趁势而下地轻轻点了点头。因为比起活命来说,其他全都不算什么。

随后东邪也不言语,行至黄蓉那边,与她低语了几句。忽地就此腾起身体,迅捷如鬼魅那般地消失了身影。而我这才仰起头来望着当头明月,并长叹一息地仰面躺倒在地。

就此静默之中,黄走来我身边,落下娇声一句:“爹爹说有事急需处理,让我乖乖等他来接。莫包子,我就跟着你一段时间了。”

跟着我一段时间,这颗炸弹级人物。我可以说拒绝吗,可以吗?答案是肯定的,我不是她老爹东邪的对手,所以我只能咬牙死死忍下了。

咽下这股愤恨又歇息了片刻,我翻起身来拉着黄蓉的手朝山下提起狂奔而去。我要去找逍遥老头,再添油加醋地告诉他。

有人不单止持强凌弱若欺辱了他的宝贝徒弟,还胆敢污蔑他的逍遥派,也一并将这颗黄炸弹丢给他算了。毕竟逍遥老头武功也还算可以,如果东邪找来,应该能对个几十招的。

就此这般一想,我的心境竟然轻松了不少。而且出了坟山路途也平坦起来,于是我足下更加快了速度。莫约又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灰色的城墙总算是跃入了眼敛。

停下了脚步摇了摇黄蓉的手臂,我淡淡朝她问道:“困了吗?”

她到是很清明地答道一句:“桃花岛上的这个时辰,爹爹还在教我背呢。”

见她这般,我又牵着她的手奔走起来,心下将她老爹东邪诅咒了个千遍万回。

怨他不单止害我如此劳累不说,还让我随时都悬紧了一颗脑袋。

逍遥师傅贪逍遥

行至城门跟前,我已是疲软不堪。望了一眼紧闭的城门和颇有些高的城墙,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以往我完全可以跃上去的,但今日体力实在消耗过大。

就此烦躁之际,身旁黄蓉却忽然出声安抚道:“我帮你上去吧,我现在的体力要好过你许多。”

她此言道落,我掉转视线望她一瞬,扬起指尖撩了撩发地叹道:“圣贤为什么会说施恩不望报呢,真乃虚假也。我先前也有背过你一段路,至少希望你眼下能回报我一些。”

“还有一点,我对你这么好。他日你爹爹要取我性命之时,你可不能火上添油地痛踩我一脚。而是让他别虐杀我,懂吗?”虽然有些不耻自己的厚颜,但我不会忘记求下个活命的机会。

就此自嘲了片刻,但听她又是一句强辩道来:“我爹爹从不乱杀人,而且断不会杀你,你就安心吧。”听她还是这般辩驳,我也不想再同她争论她爹爹的性情与为人如何。

随后深呼吸了几下,齐聚丹田运转于足底,牵起她的手便一声喝道:“准备好了吗?”

此声落下,二人四目对上。她翻转手臂按住我腕间一处穴位,顿时有股暖暖内息由穴位传送过来。暗暗得力后我报以微笑面向她,而她也望向我展露出了点点笑意。

随后我们齐齐足尖点地,很飘逸地跃到了城墙之上。前行两步稳住了身型,借着月色我俯下望她,竟觉得她唇角上扬着的一抿弧度凭地有些娇俏。

片刻后,我结束了观望她的视线,扭头朝城内望去。只见街心冷冷清清全无行迹,视线所及的门扉也是户户紧闭。街道不见摊档很显宽阔,虽没有白日的热闹。但是单凭这些阔气的建筑,也可以得知这座城是个极奢华富裕的城镇。

来此三年多,我从不知道这座城门上刻画的字体为何。因实乃不识这年代的字,只听得山贼头目说过叫洛阳城。虽然来此年幼懂得较少,但也知道,洛阳是个繁华富裕的城镇。

就此观望着出神之际,忽闻身畔娇声再次响起,我的手臂特也被她轻轻碰触。抽回视线俯下望定,见黄蓉也正在淡笑着望我。

“呐,这个给你,我看我们需要先找个栈先休息一晚了。”这句落下,她竟然将一个极小的包裹递给到我眼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山贼头目用撕下的衣衫包给我的银钱。

“你拿着了?”有些吃惊地落下这句,我哪敢相信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娃,这心思深沉的。我都没顾及到的事情,她到是已经预先想好了后招。

“嗯,不拿着你被赶出来要靠什么吃喝?”她这语落下,我心起萧条。又忆起生活了三年多的山寨,已经人走人散了。

而我也真的要开始谋划未来的日子了,可我却还不如身旁这个小鬼有头脑呢。无论在哪个年代,没钱都是寸步难行的,先前在山寨那番推拒真乃幼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乃天性也,我何必要与自己过不去。想到此处,我一把抓过她手上的银钱收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头,最真心一次地对她笑笑言道:“谢了,小鬼。”

只不过我这句最真诚的感谢落下,她却并未给予回答。而是伸来一只手,又将我的手紧紧握起。而我也紧紧回握住了,接着便带着她跃下城墙进入街心七弯八拐地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只有三人并行的宽度,幽深几许,一路行来各家各户门扉都是紧闭。但也有老人的咳嗽声,孩童的哭声,还有女人的骂声在这夜间荡开,真真是好一派的人间声息。

就此莫约又行走了半个时辰,我们来到一处紧闭的门扉前面。再次叹息一声,我拉起铁环轻轻叩了叩门。一阵之后隐约脚步声近,然后门被悠悠拉开。跃入眼睑的是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年岁很高,也许已经近百。

他身披一件敞开的灰色置地长袍,里着白色衬底,手提一盏油灯。双目极近地靠近着我,也许是想在这夜色里将我看个清楚。

半晌过后,老者一声叹息:“是莫儿啊,这么晚了你来此为何?”这句落下,老者退开了视线。就着油灯的光亮,我看清了老者眼底对我到来的漠然。

于此,我又开始疑惑起来。疑惑这老者究竟有没有一日拿我当过徒弟,为何看我的眼神总是淡漠异常,仿佛我就是那街边的路人甲乙。

但眼下我只能忍了这股不悦,无奈叹息一声朝他实话道来:“师傅,我被头目赶出山寨了。”

我此言落下,老者扬起无甚起伏的声调淡淡言道:“你又犯了何错又被赶出来了?”语毕,老者依然挡在门前,似乎不想就此放我进去。

见他这般固执,我将黄蓉往前一推,委屈道:“师傅,您看看我捡了个娃娃。娃娃还这么小,这么夜了也没个吃喝,也走失了爹爹。您就算不可怜我,也得可怜一下这娃娃吧。”

此言落罢,我暗中猛掐大腿。将眼眶努力挤上点点水雾,故作可怜兮兮地望着老者。

然而老者却开始迟疑起来,端起的神色似是极其的隐忍,末了终是出声言道:“这娃娃只怕不是你捡来而是掠了人家,想用以威胁人家父母勒索钱财的吧?”

听此,我深感恼怒,但自觉与东邪的相交过程也太复杂。若实话道来吧,这老者定又要愤恨鄙视我拦路抢劫的卑劣行径。

于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随口胡乱捏道:“师傅,这娃娃真不是我掠来的。见她走失了爹爹在湖边哭泣实乃于心不忍,这才捡了回来。”

这句落下,我低头望一眼黄蓉,盼她别揭穿我的谎言。却见她对我扬起鄙视眼色,似是不敢苟同我眼下的这番睁眼瞎话。

“罢也,你先带她进来吧。”最终,老着还是结束了迟疑,退开门边让出一条道放我与黄蓉进去了。踏入前院望一眼,熟悉的歪脖子柳树下还是那张石桌子与石凳子,石桌子的上有一盘没下完的围棋和一本翻开的卷。

带着黄蓉在歪脖子柳树下的石凳子上坐定,不下片刻功夫后老者就端着两盘热好的暖菜暖饭放到桌子上。随后又坐于对面,并将油灯挂起在柳树的枝桠上拿起卷,这才淡淡落道一句:“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嗯。”应了这一声,我用胳膊捅了捅呆愣的黄蓉,然后就呼哧呼哧地吃起饭来,吃得很是狼狈急切。忽然噎住猛咳起来,就此扬起眸来顺气,但见老者一手执一手执一水壶递给到我面前,但仍是埋首在卷上并不扬起看我一瞬。

见此,我忍不住再次心生怨愤,忍住喉间不适哀怨地他喷道:“师傅,您老人家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您也不想想,我是多么的喜爱您啊,这颗歪脖子的柳树还是我亲手替您种下的呢。”

可惜我这句喷落,老者仍是不看我一眼,而我也不敢再放肆地怒言下去了。因为相较于山贼头目,我更惧怕这个老者对我的严厉与看我的眼神。

就此这般想想,我掐灭了怒气再次埋头吃起饭来。然而,老者又是一句不悦而落:“吃饭需慢嚼细咽,人家娃娃吃饭都比你有教养。莫儿却只会让人失望,难道真是为师教你不来?”

闻声,我停住了吃饭扬眸一望。见老者的视线还是卷上面,面上端起的神色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见此,我气愤地扭转视线看一眼优雅吃饭的黄蓉,心生闷气地抓过水壶一阵猛灌。悲愤之余又被呛了个满心满怀,只差没拿剑斩了这颗两岁半的歪脖子柳树。

想当初我要是一个狼血沸腾地不救这老者,他早已下地府陪伴阎君老爷去了,何来现在这般逍遥。虽然说的确是我挟恩强入他门下,但某些时候强入也算得上是缘份的一种啊。

若不然我们相隔了千载时空,又岂会这般地成为了师徒,又岂会面对面地他训斥我听着。

再次咬牙咽下这股哀怨,我默默无声吃完了饭。然后一抹嘴,起身走到老者身边俯身跪地朝他一声悲呼道:“师傅,求您老人家传授我绝世武功吧。”

我这番悲呼落下,老者缓缓问道:“莫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这番语毕,我定眸望他。他的视线还是不离开卷半刻,面色还是淡漠的我真真欲上前将他的唇角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

虽然心头怒气翻涌如斯,但此老头毕竟是我师傅,所以我还是耐着性子恭敬道:“师傅,我留在山寨也是为还活命之恩。我十四岁与父母走失流落街头差点饿死,幸得山贼头目一家施恩得以活命,所以为还恩这才跟着他胡作非为地上山为寇的。”

“可我从未斩杀过一人,所以他终是不满地赶我出了山寨。求师傅收容我吧,今后我一定跟着师傅您老人家勤心武学,好好习字。誓必要将我逍遥派发扬光大,让那些恶人们不敢再欺辱我逍遥派。”

我这一番豪迈言语道落,真的将自己都差点感动到了。其实我就是想试试这老者的心态,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在乎逍遥派被人欺辱。如若他不在乎,我也不想多费唇舌地再污蔑东邪了。

然而老者依旧还是那脸无视我的淡然,还是继续翻看着他手中的那本卷。

随后久久,方听他开声言道:“你体格较弱心性好动又耐性不足,实乃不具备练武的资质。学些防身则可,太过就不必了。学武只为修身养性,名望或是地位这些为师深感厌烦。你哪天不都是在败坏逍遥派门风,还计较人家欺辱逍遥派吗。暂且就在这里住下吧,为师定当会安排你嫁个好夫婿。”

听此一言我心中焦急,忙道:“师傅,徒儿不想嫁人,只是一心一意想要陪伴在您身边养您终老的。难道这也不成吗,师傅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言罢,我再次猛掐大腿。让眼眶里再涌现出点点水雾,这才仰面看向老者。但不知是否早已看透我的伪装或是其他,拜入这老者门下二年多来,他从不为我的眼泪动容半分,总是这样淡淡缓缓。

某时似是有情,某时又似是无情。不过鄙视或无视我总是常青不灭,偶尔还会冷怒地折下一根柳条满院子地狠狠抽打我。

同是天涯没娘娃

不知道是看透我的伪装或是其他,拜入这老者门下二年多来。他从不为我的眼泪动容半分,总是这样淡淡缓缓。

某时似是有情,某时又似是无情。不过鄙视或无视我总是常青不灭,偶尔还会冷怒地折下一根柳条满院子追赶着狠狠抽打我。

可我也不全是对他虚假,那年见他一人暴风雪中倒在山头。想也没想地就背他回了山寨,并日夜茶水伺候直至他身体好转。

听闻他一个人无儿无女地孤寡游荡后,顿时又心生酸涩。见他实在不喜欢山贼们的做派硬是要走时,又这般那般出钱出力地让他在这洛阳城中住了下来。

虽然我的确是不良地挟恩强入了他门下,但自问也是真将他当成师傅一样地在尊敬孝敬着。可这二年多来他总是不怎么待见我,总是想着将我丢下就此云游四海去,哎……

正当我深深陷入这般感慨之际,忽听老者又是一言缓缓道落:“莫儿,为师当日念你年幼看不清世情走上歧途,方留在这城中想待你长大些嫁一好夫婿后再离开的。可惜你如今已年芳十七,却仍然未见长多少心智。”

“且还是这般不懂照料自己,还是这般任性地疯头疯脑胡作非为。若哪一日为师真的离去了,无人约束于你,你还不知道会跟着你那山贼头目会变成何等模样……”

听着老者言后的叹息越来越深,我的心头也起了一丝微热,立即爬起身来走到他身后连连给他捶肩又捏背。

“呐呐,就知道师傅是心疼徒儿的。所以有一良方不必另师傅您老人家整日担忧,带着徒儿一起去云游四海不就可以了。即可以约束了徒儿,又可有一人侍奉在旁。师傅,这法子如何?”

“为师喜清净,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带着你游走只会毁了你的大好年华。你且在这里住下先,等明日为师得空便去媒婆哪里替你物色一门合适的夫婿。嫁人安家再生了娃,也许你这性子就可以定下来了。”

这番言语结束,老者便不再往下再说什么,就着油灯继续看着那本我从来都没看懂过的卷。就此,我们也算是沉默了下来。不过我的手依然捏在老者肩头,他也并未出声让我拿开。

待黄蓉用完饭后,他这才再次出声言道:“厨房里刚才已煮够了热水,你且带着这娃娃洗澡休息吧。从明日开始,你必须是干干静静地站在为师面前。为师会替你做上一幅画送去媒婆哪里,明白吗?”

这言落罢,老者终于扭转视线撇了我一眼,但神色里却满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与警告的厉色。见此,我吓得将喉头的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吞咽了下去。

“哦,知道了。”疲软无奈地应下了这一声,我放开了捏在他肩头的手,牵起黄蓉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提桶舀了满满一桶水提到我平日里来习武所住的房间,一踏进房中便是满是熟悉的味道袭面而来。这是一间很宽敞的主卧房,但老者偏偏不住却一直是为我收拾着。

房中央有一漂亮的桃木屏风,屏风后是一个沐浴大桶。浴桶的最里面是一张双人大床,床榻边有一张方桌子木椅。再下来的两边是两个高大的桃木柜子和一个梳妆台,梳妆台的里面放着一些女儿家的衣物饰品与香粉香料什么的。

这所房子本是山贼头目为他儿子娶媳妇准备的新房,然而现在却成了我闲时下山习武的住处。以前我宿在这里的时候也很多,但是在这个年代不论我宿在哪里,也都毫无归依的感觉。

叹息一声地敛去这般思绪,一来二去地将浴桶装了一半水,我走到那梳妆台前将抽屉拉开。只见里面摆了各种沐浴用的香料,虽算不得什么华贵之物,却也还算老者对我的细心之处了。

倒些香料入水里,我拉过一边沉默的黄蓉欲替她脱掉一身脏兮兮的衣物。但她却反手一拨挥开了我的手,极平静道:“我不惯人替我宽衣。”

嘁,德性,我还落得轻松呢。这番叹罢,我也解起自己的衣物来。妥当之后扬眸一眼,却见黄蓉早已身在浴桶里面。

于是我也双手环xiōng,快速地奔去跃进了木桶里面。然而一见我跃了进去,黄蓉当即捂xiōng扬声娇喝一句:“你干什么?”

她这声喝落,我顿时也傻了眼,万分不解地回她一句:“沐浴啊。”

岂料我这句语毕,她却眸色大显焦急地扬臂推我,还连声喝道:“你出去,快些出去!”

言罢,她神色大显不安地站起身来。也许是忽觉不妥,便立即双手环xiōng地将身体掩入水下,但还是喊着让我快些出去的话。

这,这,这娃娃这是怕羞了吧。醒悟过来我失笑一声,抬手捂尽了她唇间娇喝,接着便对她打了个禁言的‘嘘’声。

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她果真迅速冷静了下来。随后我放开了捂在她唇上的手,朝她小声地叹道:“我与你同生为女子,同沐浴又何惧之有。”

然而,她却有些底气薄弱地急道:“我至三岁记事起便是独自打理自己了,从未与任何女子这般亲近过,所以我只是不惯……”听此一句,我心中忽地泛起酸涩,扬臂将她揽了个满怀。

为什么会揽住黄蓉其实我也并未深想太多,也许只是感叹东邪不太会教养女儿,也许是感悟到我与她同是天涯没娘娃。被我拥住之际,黄蓉一时没了声音。也许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也许是其他。

就此静默了片刻,她将我推开了少许,接着我便发觉xiōng上多了微凉的触感。大惊之余低头一望,只见黄蓉这丫头竟拿指尖在我的xiōng上轻轻点了几点。

这小无良,反应过来我当即一把挥开她的爪,随即不悦地喷她一句:“你干什么呢?”语毕,也抬手捏了一下她还未曾发育的xiōng。

“你我同属女子,你的为何这样,我的却为何是这样?”她如是说着,语调也甚是惊讶,端起的神色疑惑非常。

可是我真真是被她这模样吓到了,惊讶地扬声反问道:“不是吧,你连这个也不懂。那将来你若是来了初潮该怎么办,你也十岁了,再过了二三年也要迈入发育阶段了。到时候一无所知怎么行,而且又没有个娘亲在一旁指导,那桃花岛全是哑奴。难道你爹爹真会……”

话还未说完,我就忍不住在开始脑中想像东邪亲自教授女儿这些。忽然遍体生寒,立刻掐灭了脑中那些画面。若东邪真的教授了女儿这个,黄蓉今日也绝不至于问我如此白痴身为女子自身的最简单问题。

思绪至此,我对眼前的小黄蓉真真是升起了一股同情,同情她生时娘丧。那她每年的生日就是娘亲的死忌了,那她老爹东邪又岂会有心陪她这一年一度的成长之日。

就此思绪之中,忽听黄蓉再次问道:“我有从中知晓娘亲这个词的意思,却又不能理解有娘的孩子会有一种怎么样的心情。莫包子,你知道吗?”

这一句,她的语调端得很是平淡。仿佛娘亲有或是没有,于她也没有什么不同。而我听后一颗心却无端酸涩起来,这小鬼生来就没有娘亲,又被关着禁闭长大,怕是已经习惯了吧。

就此又沉默了小片刻,我也无法找到词汇来形容我的感慨。只得怨叹她老爹东邪也许是思念亡妻太过,大抵是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娘亲吧。

而后,我再次仰首无奈暗暗长叹,预备免费去帮东邪教授女儿了,只愿他带回女儿之时会念我的好给我留一条活路。咽下这般叹息,我端正了身体与神色,也顺道摆正了黄蓉的身体。

然后便极其认真开声言道:“黄蓉,本来身为女子的一切应当由你娘亲来教授你的。我也知道我不够资格教你这些,但我怜你被你爹爹关着禁闭长大,身边又全是哑仆。预备教授你一些女儿家必要的知识,所以我们快快洗好躺到床上去。”

也许是见我神色第一次的这么的认真,黄蓉眸底也扬起兴奋神采,随即也同我一起快速清洗起头发与身体来。

也许是彼此赤体相见拉拢了距离,我们在浴桶里互相替对方一番清洗后很快身在桶外,均是光洁溜溜的两幅身体。

赤脚走到那柜前,我翻找出了两套单衣。小一点的是我前些年未穿过的,伸手递给她,大一些的自当我穿戴在身了。

穿戴好后,我拿过布巾替她揉干头发,也一边开始慢慢讲解一个孩子是怎么来到这个世间的。一开始的开始,当然得从母亲的肚子里开始讲起了。

而黄蓉这丫头不知是不是沿袭了她爹娘的智商,亦是聪慧异常。凡举讲到一处,她然可以举一反三地又提出些相关联的问题。

例如我讲到孩子是由娘亲的肚子里孕育十月而生的时候,她会迅速地反问,孕育十月的种子从何而来。想来,她似乎将人的出生当做了植物一般地去理解了。

但以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封建教育,关于生育这个其实真的很难解释清楚,更何况她还如此年幼。不过我依然直言地告诉了她,种子是生在男子的体内。男女双方成婚后yīn阳交合,男子将种子过度到女子体内,这才会使女子孕育十月生出小孩。

当我讲到孩子出生不能食世间五谷,只能食娘亲的rǔ汁时。她又再反问,娘亲的rǔ汁从何而来,于是我又这般那般地开始用她能够理解的词汇讲解给他听。

我们一个费心讲解,一个耐心听着。最开始是我替她梳理湿漉漉的发丝,后来又是她替我梳理湿漉漉的发丝。

直至我讲解得口干舌燥,都还没讲解到女子初潮咳嗽了两声之际,她便立即走远由屏风外堂的桌子上端来一杯凉水让我解渴。

然后定定望着我喝完水,那面色似是还想继续听下去的样子,望着我的双眼凭地扬起兴奋的晶亮。而我亦觉得她像是一块海绵,所教授的东西她似乎也全都懂了,因为她眸底闪耀着很明显茅塞顿开的喜悦。

讲到累极,我躺倒在床铺,她也随即挤进我怀中,央求道:“莫包子,我还不困,你继续讲下去可好?”闻声望她一眼,我心头又起酸涩。

罢也,醒悟到我们之间缘分太浅,我决定再继续讲下去。因为我们同样都是没娘的可怜娃,那么今夜就勉为其难地对她好一些吧。

你这恶劣的小鬼

讲到累极,我躺倒在床铺,她也随即挤进我怀中,央求道:“莫包子,我还不困,你继续讲下去可好?”闻声望她一眼,我心头又起酸涩。

罢也,醒悟到我们之间缘分太浅,我决定再继续讲下去。因为我们同样都是没娘的可怜娃,那么今夜就勉为其难地对她好一些吧。

只不过这一夜就算我能真正讲完,她又能明白到其中多少深奥呢?这个年代与我的年代可是相隔万千差别,我来此也算年幼,又怎么能完全讲个明白。

但随后的漫漫长夜,我俩也均是无心睡眠,彼此往来答问解惑。直至听闻**鸣与打更声,我们都还在唧唧歪歪地言语不断。

黄蓉是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又似醒悟,一会儿唇角轻轻翘起,一会儿又紧紧皱起眉头。

我觉得我已将我所知道的,关于女孩子该要知道的全都讲解给她听了。但她似乎还没听够一般,一个劲地摇晃不让我入睡。

直到屋外一道声音不悦地唤道:“莫儿,已经快拂晓了。还喧哗些什么呢,快睡吧。”这一声落下,我捂紧了黄蓉满是疑问不断的小嘴,一把将她的头压向了怀中。

“安心睡吧,黄小鬼。你我既然能有这短暂缘份,我定不保留地教会你身为女子该知道的一切。”我这个保证落下,她依言软在我怀中并扬臂揽紧了我的腰。

不一会之后又幽幽叹道:“莫包子,你说娘亲给儿唱摇篮曲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从未体会过呢?像今日这般睡在女子怀中,这还是我人生有记忆来的第一次。你说这些全应是身为娘亲该给儿的抚慰与温情,可我的娘亲竟是为生我而死的,这让我如何能不难过。”

这言徐徐道落,她竟低低抽泣起来,听来让我也倍觉心酸起来。

在先前那番讲解中,我自然告诉她,她没有了娘是因为她娘已为生她而死掉了。但我没有告诉她她娘之所以会死,还有绝大部是因为他那痴于武学九yīn真经的爹爹不管不顾造成的。

因为在这世间上,她只剩下一个爹爹了,我不会断掉她这唯一的美好。但是这一次,她的哭声很是不同。似是拥进了茅塞顿开后的奢望,又似是醒悟没有之后的绝望。

听她这番抽泣,忽然而来,我也悲从中来。念及相隔了千载时空的老妈,竟也放声痛哭起来,而且哭得比她还要更大声许多倍。

窗外响起的那声声叹息,怎么也暖不了我们同是天涯没娘娃的心。而我们也是在这场醉心的相拥而泣中,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怀中仍然躺着黄蓉。她一只搭在我的腰上,一只手竟然探进我的衣内隔着肚兜放在我的xiōng上。侧目一望,她一双明亮的大眼定定望着我,凭地兴奋且晶亮。

见她此番模样,我挥开她压在我xiōng上的爪,淡淡道落一句:“喂,黄小鬼,该起床了。”

我的喊话落下,她随即语调幽幽地问道一句:“莫包子,你说,娘亲的味道会不会像你身上这样的?”语毕,她闭起双眼神情似贪婪,而后仰起半个身体俯在我xiōng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仰起面来,唇角荡开了非一般的嫣然笑色。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世间万物,也许都会失色在她方才这抿笑色里。

不过也是于她这嫣然笑色下,我忽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至从遇见她那刻起,她可没对我笑得这般开怀过。

于是连忙推开她,有些气结地不悦言道:“小鬼,我可只有十七岁。还没成婚也还没生娃娃,身上自然是不可能会有娘亲的味道了。”

可我这番解释落下的瞬息,黄蓉却极其迅速地反道一句:“可是你却擅自教授了我只能娘亲教授的东西。所以由这一刻开始,你便是我桃花岛的人了,娘亲!”

这一句道落,她面色大喜,唇角和眸中再添些许深深笑意。但是却将我委实震惊得不小,导致我的头忽然间就猛升起了阵阵眩晕感。

随后我一阵体虚地慌乱滚下床铺,却不慎跌了一个激灵。但也即刻翻转身体,小心翼翼为确认自己不是听错而疑惑问道:“你、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而黄蓉却是镇定异常地端坐在床铺,双手把玩着一缕发丝,还是娇笑地落下那句:“娘亲啊,有何不妥吗,嗯?”

听此,我身心开始剧烈抽搐,颤抖地扬起指尖指着她怒道:“呸!老子还只有十七岁,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娃。只是教授你一些东西罢了,不是生养你的娘,你这小鬼怎么能随便胡乱瞎喊呢。”

而且射雕里可没听过黄蓉有一个活着的娘亲啊,再说我这才十七岁的如花少女,被个十岁的娃娃唤为娘亲这算什么回事情。

岂料,黄蓉仍是把玩着那缕发丝,还是坚定地望着我笑道一句:“不是生养的也无妨了,回头我让爹爹娶了你便就可以了。男子妻死可再续弦,续弦的也是娘亲。”

此言落下,她神色更添一抹坚定,而我却是愈发狂颤不止。因为这小鬼扬起的眼神,是那种不将我掠去她桃花岛便绝不罢休的眼神。

见此,我真想师傅那老头在这里。好让他看看,究竟谁才是喜欢掳人的无良。让他好好看看,谁才最有资格做那山间的土霸王。

但是我这般念头也只是空想,醒悟过来也本能回她一句怒喷:“你个娃娃懂个屁,续弦的那可是后娘,可是会日日夜夜想方设法以欺负你为乐的。”

“无碍的,你打不过我,构不成欺负。”答落这句,她依然笑颜深深,神色更添一抹坚定。

听此,我头颅巨疼不已!也开始疑惑不过短短一夜而已,这黄小鬼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发生如此的巨变?

没想到偶尔发一次善心,竟然会招惹了这只小白眼狼。这小鬼果然不愧是东邪的娃,怕是也学着了她爹爹那套臭不要脸的欺男霸女之术。

可我不是被他爹爹掳去那桃花岛上的哑仆,而且我才不怕她爹爹。我找我师父去,对,我找我师父去!这般想想,我立刻穿戴好衣物,慌忙洗洗梳梳一番后奔出房去。

但身后同样跟着一小鬼,死紧拽着我的衣摆,执着软笑道:“娘亲,你慢点走,急什么?”

闻声转面一望,阳光下她笑颜太过灿烂,撩惹得我更是后怕不已。恍惚中我很有一种错觉,觉得是不是刺激了她体内的某些不良因子?

但我很快咽下了这股疑惑,大步奔到院中便扬声悲呼道:“师父,您老人家赶快救救徒儿……”

也许已近正午,院中的阳光很是灿烂。柳树下的石桌旁,老者还是一身灰衣端坐在那石墩子上,眼神依旧是流连在卷上。

就此过了好半会功夫,他才将那高洁仿若神抵的眼神朝我淡淡望来,并毫不怜惜地叹落一句:“你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句道来,仿佛他什么都知晓了一般。虽然昨夜我是大声了点吵到他老人家休息了,可也不带他这么抛弃徒儿的呀。

“师傅……”这一声长唤落下,我奔过去匍匐在老者脚边抓住了老者的腿又扬声言道:“师傅,这娃娃今天一起床就喊我娘亲了,您快看看莫非是着了魔痴了心智不成?”

她唤我为娘亲,且不说她爹爹压根不会娶我,我还看不上她爹爹呢。多人喻他为情痴,我却道他最是无情人。

若不是他醉心武学不管不顾,忘了他妻子体内还残留余毒。他妻子或许便不会因难产而死,这样的男子能配得上情痴二字吗?

看来我必须快点甩掉这小鬼才好,万一他那东邪爹爹真依她的话胡来,那我可真是冤得找不着北了。我还这么年轻,也不喜欢老男人。

还想着哪一日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去,让我老爹替我找一姓干名将的男人做女婿。

可老者听我言却并未救场,视线又转回桌面。还放下了卷捏起毛笔沾墨写起字来,又过片刻这才淡淡落语道:“你擅自打开了她这扇关于娘亲意识的门,想要关上自然很难了。”

“师傅,我、我只是怜她自幼无娘,一些女孩儿家的事情懂得太少,这才本着好心地教授她一些该懂的东西而已。我、我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的啊,师傅……”

“你活该。”老者丢下这一言,忽地朝我瞄一眼过来,喝道:“再回屋内去梳洗过。”

“师傅……”

“莫儿,你若再不听为师的话,为师这就离开洛阳云游四海去。”

“好好好,我听,我听,我听还不成吗?”急切地忙安抚了老者,我愤愤地转身怒视着满脸笑容灿烂的黄蓉。笑笑笑,笑死你个臭丫头。小心将我惹毛,一怒之下撕烂你这张笑笑的嘴!

憋屈地敛去了这般yīn狠思绪,我再次回到了房中端坐到铜镜前面,但真不知道该要从哪儿开始梳妆起。一直以来我都不太会这时代的着装打扮,一直以来也都是蓬头垢面地生活着。

就此烦躁得欲抓狂之际,耳畔一句轻笑的语调响起:“娘亲,让蓉儿来帮你可好?”

这一声根本不是问语,因为下一秒她已经端过了一张矮凳子站在了上面,并还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梳子。烦,不过就随她去吧。

因为真的不会梳理这个时代的发髻,那么的繁琐复杂,这才感叹起自己原本时空的便利。

就此静默中好一番折腾,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展现在镜中。我可自傲地说一句,我莫家的人真的不能以丑来论之。镜中人一张脸肥瘦适中,肌肤白里透着红润,唇小巧而饱满,不点而润……

直至有一道力量用力扣我眉心那一点嫣红时,我这才由观赏自己模样中醒悟过来地怒喷一句:“疼死了,你在干什么?”

语毕,我扬臂不悦地挥开眼前障碍。后又定眸望去,见黄蓉也正在笑笑望我,随后她还异常惊奇地笑道:“娘亲,你眉心的这一点红竟然不是胭脂点上的红呢。昨夜我就有些奇怪,于是方才忍不住用指尖扣了扣,那色彩是镶嵌进去的呢,好奇怪。”

“哼,这可是神仙给我的印记,你这小鬼可宵想不来这等美事。”

“娘亲宵想到就可以了,蓉儿不需要。”

“烦,我不是你娘亲,你别乱叫,不然我便揍死你这小鬼!”

“娘亲。”

“烦死了,我头疼。”

“娘亲,你哪儿疼?蓉儿给你揉揉。”

“闭嘴,你不喊我娘亲我就不疼了。”

“那娘亲还是继续疼吧,娘亲不是教过蓉儿说全天下的娘亲一生都会为自己的儿女心生疼痛烦恼不断的吗。娘亲这下就开始为蓉儿生疼烦恼了,蓉儿真是很开心呢,娘亲。”

啊,老天爷!请你快落下一个惊雷将我炸死吧,为何我竟会这么倒霉地撩惹上了这个看似单纯的黄小邪?罢也,既然言语劝说不能,那就用武力来使之屈服吧。

今天若不真将你这小鬼揍成个猪头,我莫包子誓不罢休!这番yīn狠思绪落罢,我腾起身体就朝她出掌攻去!

一见如故的老小

我被师傅抛弃了,这究竟是为何?真的非常不解,有没有人可以来对我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从救下师傅的那一天起,他老人家就从不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也不说年龄几何,只说一句他师出逍遥派。当时听闻他师出逍遥派后,我便立即问他,是否是天山童姥与李秋水的那个逍遥派。他点头答一句是,我顿时狂喜。

但是我想也没想到,会在下一秒被站在一旁的头目用刀架在脖子上俯身叩拜了他为师。后来我便在暗中喻他老头老者或是逍遥道人,只因神人与高人乃是我心之晦气,我自不会将师傅他老人家纳入那可恨之列里面去。

而现在我的师傅他正在笑着,是抚摸着齐xiōng的灰白胡须哈哈大笑着。跟他学武已二年有余,他从未对我如此这般的欢颜过。

无论我怎么吃醋、嫉妒、怨愤地呼喊他,他仍旧是将黄小鬼揽抱在怀中里,端坐在那石头凳子上哈哈大笑地看也不看我一眼。并一口一句夸赞到,不愧是我的好儿啊,我的聪明好儿啊。

我实在是被弄迷糊了,这黄小鬼什么时候变成了师傅的好儿了?这年岁也相隔太大了吧,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只记得重新梳洗好后被黄蓉那声声娘亲搅得心烦意乱,于是便想用武力使之屈服。

可谁知道这臭丫头狂妄得狠,极其平静地笑道一句说:“娘亲,我会小心让着你不伤到你的。”她如此这般的妄言,我本性急如何能咽得下去。于是便立即与她拉开了疯狂的战局,一直由房内打到了房外的院子里。

在院子地不甘地过招了百来回合后,我气喘嘘嘘地节节败退,黄小鬼却仍是游刃有余,而一旁观战的师傅却惊天动地大道一句:“娃娃,你师出何人?”

师傅这声惊讶道落后,黄小鬼率先停下攻击平静地望向师傅,缓缓鞠一躬施礼道:“师公,蓉儿身出桃花岛,一身武艺是父亲授之,父乃江湖人称东邪的黄药师。”

我还记得她说这番话时眼神,分明端的是凭地傲气,语调却又让人觉得甚是谦虚。

“那可否让师公来试试你的功夫呢?”还记得师傅说出这句话后,那面色是对着我时从未有过的惊天大喜。

当时见师傅这般模样,黄小鬼又是俯身施一礼,笑笑道:“那蓉儿就代父多谢师公指教了。”于此言落下后,师傅便与黄小鬼过起招来。

而我则是被这一老一小完全弃之一旁了,唯剩下满心满眼的乱醋横飞。再反观这一老一小,那简直若碰上了忘年之交似的。

虽然互相攻来打去,但面上竟然均是笑意如花般绽放。这究竟演得是哪一出,我真是想去撞撞南墙了,看看能否撞一个明白。但是疑惑到末了我也只能认为,这一老一小绝对是在精神上出了某些问题。

就此醋意横飞看着一老一小交战了许久,师傅总算是满意了。停下攻势便一把将黄小鬼揽入怀中高高举起仰天,还大声地兴奋道:“嗯嗯嗯,好好好。”

于此之后就一口一句我的儿,喊完话之后还抱着黄小鬼入怀让她开始了写字。

而我却被他老人家一句:“莫儿,你在那边坐好别动。”之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到现在了。

原因为何?其实很简单,是黄小鬼写完字后又开始替我作画了。观在一旁的师傅不是一口一句我的儿,就是好好好个不停。

实在无法眼见下去,我打起了瞌睡来,但心底也对这一老一小升起了漫漫无边的黑暗怨念。因为这老头是我师傅,我花费了一个救命之恩与两年多时间陪伴,才拉拢了他片角的心过来。

然而这黄小鬼只花了不到两个钟头,就将师傅的心给完全抢走占据了,这让我如何能不咬牙切齿地恨。也不知这黄小鬼哪儿来的魅力,竟连这近百的老头也给勾引住了。

就此腹诽端坐得又快要陷入迷糊之时,耳际忽闻黄小鬼笑笑一声言落:“师公,你说这里我这样画好看吗?”

随即听师傅也笑笑言道:“嗯嗯嗯,好好好,我儿真乃天才也。如此年幼不仅练得一身俊功夫,还如此好手笔,好啊好啊……”

而后又听黄小鬼道:“这是师公从旁指导有心,蓉儿才画得如此称心的。再说娘亲生得这般好看,纵使蓉儿想往丑了画也做不到啊。”

师傅:“哈哈哈……不愧为我的好儿啊,哈哈哈……”

黄小鬼:“师公,莫要再夸蓉儿了,蓉儿懂得是只是些皮毛而已。”

师傅:“我儿能够如此谦虚,嗯嗯嗯,好好好。”

啧啧啧,看这黄小鬼这马屁拍的,可比老子牛多了,可真是酸得老子牙都在打颤了。

而且这一老一小可真能糊弄,一个声声娇唤师公,一个答得眉飞色舞。一个声声豪唤我儿,一个也毫不介意。这究竟算什么,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误以为这俩是爷孙呢。

正当我再次吃醋腹诽到绝处之际,又听黄小鬼娇声言道:“师公,您真要将莫儿娘亲许配他人吗?蓉儿生时母丧,真心希望莫儿娘亲能与蓉儿和爹爹一起回桃花岛生活呢,望师公准许。”

听此一言,我总算呼出一口长气。因为我知道师傅向来都盼我嫁一好郎君安心度日后他好离开,这下恐怕会灭了黄小鬼的念想。

好歹咱师徒一场还是有些情份在的,凭你黄小鬼这三言两语怎可将师傅真真勾走呢,你还太嫩了点。腹诽中眯一眼望去,只见师傅面色迟疑,不由得又是心生暗喜。

岂料随后却听师傅铿锵一言道落:“嗯,师公应许了。不会拿这画去找媒婆了,我儿只管安心作画吧。”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师傅老人家糊涂了?

大惊之下我不觉放声急道:“师傅,你还真将徒儿卖给这黄小鬼她爹爹不成?”

“娘亲,蓉儿有名字的,不叫黄小鬼。”

“莫儿,休要再胡言了,为师属意的自当是你最好的去处了。”

“师傅,还是请您传授我绝世武功吧。”看来信人真不如信自己,连师傅都可以将徒儿轻易抛弃。这一老一小究竟是闹的那一出嘛,都快烦死人了?

看来还是得学一绝世武功自保,最好能一举将这黄小鬼压制住,还能将这黄小鬼的东邪老爹也一举压制住的。暗暗在脑中幻想了一下修得绝世武功后将这两人踩在脚下的画面,我心底禁不住扬上了一抿豪情万丈的感慨。

但是随后我很快地收敛了得意,望一眼师傅,见他老人家面起愠色后又朝我语调不悦地叹道:“你练武已两年有余了,可连逍遥派的入门掌法都未学全。为师对你实乃心灰意冷,你以后莫要在为师跟前再提什么绝世武功了。”

师傅这厢言落,黄小鬼随即又是娇软着声调插言道:“师公,其实娘亲很是聪慧的,可能只是偶有惰性罢了。”

黄小鬼这番言落,师傅立即忘却了我,满面微笑软声道:“嗯嗯嗯,我儿说的极是,我儿说的极是啊。”我的天空已经灰暗了,因为师傅的眼底已经完全不见了我的身影。

就此心灰意冷绝望之际,忽然又听黄小鬼娇声落语道:“师公,蓉儿肚子有些饿了。”

之后师傅连忙急切道:“哦哦哦,那好那好,师公带你出去吃吧,我们去大酒楼吃些好吃的。看看我儿这身子瘦弱成这样,师公看着着实不忍啊……”

听此,我无言望天,思绪开始疯狂飞转。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绝对要离开。明明我都吃醋嫉妒成这样了,师傅却当全无看见,这日子还让人怎么活。

直至这一老一小手牵着手走到门槛处,似乎这才记起还有个我,于是这才转身回望我。而我也将双眼端起漫漫怨愤之色地回望他俩,就差眼眶里没挤出愤恨的眼泪出来。

但师傅望着我却是满显不悦,还扬开怒声唤道:“莫儿,你怎还不跟上来?”

随后,黄小鬼望着我也是满面疑惑,也道:“娘亲,你快跟上来啊。”听此,我揪心揪肺至极,但也起身朝这二佛走去。

一走进,黄小鬼探来一只手将我的手紧紧抓握住,随即又是娇声言道一句:“师公,娘亲她想逃走。”该死,我有表现出这么明显吗?忙抬起一只手赶紧扯了扯唇角,死死隐忍心底醋意怒意,欲换上了满面虚假的温柔微笑。

岂料还来不及转换完面色,师傅瞬息端起威严怒目瞪我一眼,随即又转面向黄小鬼语调软软道:“她敢!若是她真敢逃,师公便让你爹爹挑断她脚筋。”

黄小鬼:“嗯,如此甚好,那蓉儿就先代爹爹多谢师公了。”

呵呵……呵呵……呵呵……我完全被这一老一小的对话吓傻,只得继续端起虚伪的十二分微笑以表示绝对无那想逃的心思。

带着这般僵硬且完美的微笑,我被黄小鬼牵着,被师傅带领着出了小巷子来到了繁华热闹的街心。师傅写得一手好字亦画得一手好画,平日里靠卖字籍画为生。虽然日子算不得什么富贵,但也并不拮据。

白日的洛阳城大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商家店铺全都大开。商似云,来来往往穿梭不断。道路两旁也摆满了各色小摊档,叫卖声那也是不绝于耳的。

看着这一切,黄小鬼眸底扬起了满满的贪玩之色,拉着我的手摆脱了师傅四处穿梭走走又看看。见她这番新奇的神色,我心底又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

怜她被她那东邪爹爹关着禁闭长大,真乃悲也,但随后想起是她让师傅叛变了我,顿时又疯狂恨她起来。

本想甩开她的手来着,但转面却看到师傅他老人家正在拂泪,还哽咽一句:“我可怜的儿……”

于是我立即又将厌恨忍下,迅速地转换为最完美的伪善笑颜。因为师傅他老人家已深深沦陷进了黄小鬼的漩涡里了,我也只得继续装着沦陷了,不然师傅岂有好果子给我吃。

就此走走停停观观望望东摸西买的,转眼间我怀里师傅手中提溜着的,全都是黄小鬼的手摸过的小玩意和小吃食。师傅这心已经太偏了好不好,往日怎么不见他替我买这些小玩意来着?

但敛去这般愤恨,又是几经幸苦。在我肚子都快要饿扁的情况下,我与黄小鬼和师傅总算望见了一间酒楼的门扉。一见酒楼我心头顿时瞬间升起狂喜,生怕师傅老人家老眼昏花看不见转而去寻找其它。

于是连忙摇晃着师傅的胳膊,带着急切欲哭的鼻音扬声大喊道:“师傅你看,是xxxx酒楼!”我这言道落,师傅再次不悦地横眉怒瞪我一眼,随即又摇头又叹息。

一边黄小鬼见状,扬起指尖指着那酒楼高大门扉上悬挂的牌匾,望着我非常认真地柔声笑笑地道落一句:“娘亲,那牌匾上写的是似云来酒楼,不叫xxxx酒楼。”

师傅偏心无底线

一见酒楼我心头顿时瞬间升起狂喜,生怕师傅老人家老眼昏花看不见转而去寻找其它。

连忙摇晃着师傅的胳膊,带着急切欲哭的鼻音扬声大喊道:“师傅你看,是xxxx酒楼!”

我这言道落,师傅再次不悦地横眉怒瞪我一眼,随即又摇头又叹息。

一边黄小鬼见状,扬起指尖指着那酒楼高大门扉上悬挂的牌匾,望着我非常认真地柔声笑笑着道落一句:“娘亲,那牌匾上写的是似云来酒楼,不叫xxxx酒楼。”

她这一言落下,师傅望着我的神色更添许多不悦,鼻端哼声更大。

哼,就你这小鬼学问好。老子是不屑和你比,若写出我那时空的字来你能认得吗,老子是不屑献宝搅乱这里的原本秩序。你娃娃懂个啥,会认几个字就了不起了,老子才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这般怒气加醋意地疯狂腹诽完毕,但听黄小鬼又是柔声落下一句:“师公,别生娘亲的气,蓉儿定会督促娘亲好好习文练武的。”

听此一言,我猛咳嗽几声掉转视线,不敢再望师傅他老人家一眼。因为以往师傅不是没教我认过字,但我实乃厌烦学不进去,师傅他老人家也只好声声叹息地灰心放弃。

就此怀揣着满心的醋意与不悦,我们三人走进了酒楼。师傅也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线,然点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何为雅座,雅座与包间不同。

雅座周围有盆栽翠绿点缀,雅座桌面上有昂贵熏香缭绕,雅座桌面上有菊花清水净手。还有一点绝对重要,雅座还可以一边附庸风雅地喝酒谈天,一边观看楼下热闹繁华的市井百态。

入了雅座后,立刻就有小厮上前问话。黄小鬼一派老成地报着一堆菜名,小厮也一边乐呵呵地连连点头,一边扬声朝传菜记单子的小厮报着菜名。

末了黄小鬼还点了一壶酒,而我根本就不甚在意这些稀奇古怪的菜名。无聊之余望一眼师傅,见他老人家也微笑地摸着胡须在连连点头。

片刻后黄小鬼点菜完毕,我却开始有些担忧起来,担忧师傅身上的钱究竟够不够吃上这顿饭。但转眼看看师傅老神在在,于是也静下心来坐等吃喝的上桌。

豪华酒楼的雅座也许就是与别不同,坐等了片刻后盘盘热乎乎的菜就陆续端上了桌子。一见全都是从未吃过的菜色,我口水都快流了出来,连忙抓起筷子就准备夹菜入口。

但心底也瞬息飘过些不甘,师傅他老人家可从来没带我来吃过这些好东西。刚敛去这般嫉恨欲落筷便却‘啪’的一声响起,扬眸一眼,只见是黄小鬼拿筷子摁住了我的筷子。

实乃怒极饿极又醋极,我悲愤地朝她狂声吼开来:“你干嘛?都快要饿死过去了,难道连吃个饭都不让老子好好吃吗?”

这声悲愤的怒吼声落,我当场泪沫横飞起来。见我这样,黄小鬼许是吓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竟低声弱弱道:“娘亲,蓉儿只是想要提醒你,你还没净手,而且师公还没入筷。”

占了上风还不饶人地趁胜追击,这是我一惯来的作风。于此,我继续奔泪欲一鼓作气打沉这黄小鬼。让她明白明白先来后到道理,明白谁才是师傅面前的王者。

于是更显大声地朝她继续喷道:“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不都已经是‘自家人’了吗,这样套太显得生份了吧。”这一个‘自家人’我咬得颇重。

话完这句,我更是暗中猛掐大腿。携带着滚滚泪珠望向师傅,想用眼神将这老头狠狠谴责。让他醒悟过来,他对我究竟是多么的过份。

看来我此番眼神的逼攻还是有效果的,因为师傅最终也幽幽叹落一句:“蓉儿,你娘亲向来都是这般胡蛮的撒野性子。是师公教化无能,你就随她吧。”

但是师傅此句落下,却将我激怒得差点喷出一口肺血来。他老人家然连娘亲都出来了,这变化也忒大了吧。看来师傅已经完全变成了黄小鬼那边的人了,我想要复壁只怕是更加无望也。

而黄小鬼在师傅这一言落下后,也立即放开了压制住我的筷子。连连将面上笑得和善乖巧,也忙出声轻语道:“娘亲,那你就先吃吧。”

听此,我真心觉得师傅与她配合得极其默契,仿佛本就天生一对儿似的。越想心底越是不甘,越想越是泪儿奔流得欢畅。

见我如斯模样,黄蓉再次弱弱出声:“师公,蓉儿是不是惹娘亲不快了?”

她此言落下,我终于受不了刺激地丢开筷子匍匐在桌面崩溃地大嚎起来。哭了一阵,忽闻邻桌的某些人士不悦之声陆续飞来。

我本来就怒气攻心,此刻又被这番彻底撩惹起了火苗。顿时凶狠地站起身来,狂拍了桌面一下朝那桌怒喷过去:“闭嘴吃你们的饭吧,管人家这么多闲事做甚。你们若是吃太饱了太撑,姑奶奶可以饿着肚子帮助你们好好消化消化。哪个不怕死的,先上前与姑奶奶过过招”

这番怒吼完毕,我撩起一腿站于椅子上,并目露凶光地看着那桌人。见他们全都歇气一般地埋头不敢看我,这才放下腿坐回了椅子里。

但是望一眼师傅的严厉眼神谴责后,我再次暗中猛掐大腿放声嚎哭起来。哭得仿佛这天地间,独我一人被遗弃似地寂寥。此间偷偷眯起泪眼望一眼师傅,见他老人家又是连连摇头又叹息。

“莫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还是收敛收敛这般的胡闹性子吧,为师夹菜给你。”这番语毕,师傅从每一盘里面都夹起一点菜放进我前边的一个空碗里。

师傅替我夹菜完毕后,黄小鬼也学模学样地每道菜给我夹上了一点。看着堆积成了小山状的碗,我这才含着泪埋头猛吃胡喝起来。

至此我们这桌也算是安静了下来,我一人独自吃得欢,而师傅与黄小鬼一个品着茶水一个品着小酒也聊得欢畅。没想到这黄小鬼一关禁闭长大的娃娃,见识还真不小。

一会与师傅聊这满桌的菜是如何如何烧制而成,一会又聊到某代某代名家大师写一手好字,画的画也绝妙生华。一会又聊到天下武学哪家哪家比较精髓,一会又聊到琴棋音律什么什么的真乃美妙。

听到厌烦后我自主关闭双耳满心只顾吃喝,但是心底的嫉妒醋意却如野火后的春草一个劲地漫天疯长起来。不由得狠狠咬紧牙关,暗暗地恨道一句:黄小鬼,走着瞧,老子这便同你卯上了!

也是至那日酒楼一饭之后,我是怎么见黄小鬼怎么不顺眼,怎么看她怎么都心头上火。

虽然同在一个浴桶沐浴,又同睡一张床,又同被一个老头照料。可是我就是不待见她,不待见她抢了原本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师傅。

虽然也许我喜爱这个总无视我的老头并不太深,但好歹他也是我捡回来的只属于我的人。这眼见就快变成别人的人了,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黄小鬼就好比一个成绩优异,深得老师喜欢的好学生,硬生生将我比成了那不上进还总惹麻烦的坏学生。一山怎么容得下二虎,于此,我们之间的战火在暗地里越燃越烈起来。

在我们相处的第一月里,我使尽个各种卑鄙手段在师傅那里卖乖讨巧,连平日根本不喜欢习的字也很安份乖巧地假意学习了起来。

可往往黄小鬼的字一出手,师傅总会较之我的,然后便叹道:“莫儿,你较之蓉儿年长七岁。可你看看蓉儿这一手好字,再看看你的鬼画符。”

我悲愤,我郁闷,我这双手只会捏钢笔或是圆珠笔,可没学过抓握过毛笔呀师傅。我是心不能动不能对你明着道来啊师傅,您就这么狠心将我踩在脚下鄙视吗?

这还不止,每当师傅叹息完毕,黄小鬼总会适时地又来一句:“师公但且请宽心,蓉儿自会好好教娘亲习字的。”于她此番言落,我总有一股似踩落进了陷进一般的感觉。

因为接下来黄小鬼就会在师傅的连连点头下,明着对我进行轻薄非礼之举。会毫不避嫌地腻歪在我颈畔,然后再情深似海地抓过我的手,面色尤为灿烂地笑道一句:“娘亲,毛笔应该是这样捏的哦,不该是如你这般抓握着的知道了吗?”

师傅当面,我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会忍住滔天怒火与她笑颜相对的。然而只要待师傅一退场,我便如疯子一般地反手朝她攻去。

我们彼此会打斗得那叫一个疯狂,那叫一个肮脏,那叫一个蓬头垢面,衣衫都不知道被撕烂多少件。而且每每在疯狂的缠斗中,黄小鬼总是一口一句声声喊道:“娘亲,你小心着点,别再伤到自己的脸了。你自己会心疼,蓉儿会心疼,师公也会心疼的。”

每每听她如此,我真欲气绝。但偏偏总是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打败她,于是不知道多少次跪倒在师傅面前声声泣着狂喊:“师傅,请您老人家传授我绝世武功吧!”

只不过每当我狂喊完这句的时候,黄小鬼又总会悠然地再落一句:“娘亲,通常来说绝世武功不练个三五十载是不会有所成的。要懂得徐徐渐进,要不然下次比斗蓉儿故意输给娘亲可好?”

每每她这番话落下后,我也会反喷一句:“呸!老子才不需要你谦让,老子总有一天会将你踩在脚下的,总会有一天将你爹爹也踩在脚下的。”

而且这番言语落下我还会怒起视线狠狠瞪她,再瞪她,恨不得用眼神就可以瞪穿她的身体。

但师傅老人看我如此这般愤慨后,总是摸着黄小鬼的头,泪光点点地叹一句:“莫儿,蓉儿至小就没了娘,就当你可怜她也好同情她也罢,就顺着她点吧,啊?”

于师傅此番言语后,我总会郁闷个半死,于是会更不服气地拍着xiōng口喊泪谴责道:“师傅,您也忒偏心了吧。我也是没娘的娃呢,至少这黄小鬼还有个爹爹不是。我可是啥也没有,啥也没有的娃。”

但看着师傅在我这番绝泣下还是心疼黄小鬼的眼神,我终于再也说不出口任何反驳的言语,心下完全黯然地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还会偏又固执地想起,这里并非我的时空。自当不会有人疼我入心入肺了,于是再也不去争抢了。于此在与黄蓉相处的第一个月里,我的战斗以失败告终。

在懒懒散散弃文弃武的颓废中,我们迈入了相处的第二个月。第二个月里,我完全放弃了敌视黄小鬼。因为实乃怜她关闭在那桃花岛长大,对外面世情太是无知。

于是想带着她到洛阳城中游走游走,增长增长见识。师傅听了我的这番想法后顿时也眉开眼笑,连连赞我懂事顺了黄小鬼渴望有娘的心。

得到了师傅的允许之后,我带着黄小鬼瞒着师傅化男装一起逛青楼喝花酒,一起进赌坊卷起袖口胡天漫地豪赌。而且仗着会点武艺,就走上街头欺负男人调戏女子,而且进饭馆吃饭还故意不给钱,学着如何将那吃霸王餐吃到最高端的境界。

我对她绝对是真诚以待,将从山贼头目那里学的本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对她倾囊相授。

东邪终于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再解释一遍o(∩_∩)o,并不一定要说话多么文雅的人,才够格配得上黄药师。人生都是诸多的不完美,而黄药师也不会是一个认为别人‘文雅’就看得顺眼的人。而且性情是可以养成的,现在女主会这样是为了还恩。伏笔,山贼头目说‘为你白死的只是这一个吗’女主说‘我答应过张瞳不离开的’难道真米人看出来。我喜欢这个女主,她虽然很粗鲁,但是她率真。而且她从未砍杀过一人,她有自己的人格底线。她隔得老远喊打喊杀,是为了让那些被打劫的人能快点有机会逃走。以后若有亲疑惑与不喜女主的性情我就不再解释什么了,看到后面就明白,这个女主的最真性情,这里文文还太短了些。

与四绝的再相逢

一阵难受的挣扎之中,我在忍受着两人的同时折磨。一个是黄蓉哽咽的呼喊声,一个是正在救我的人,也许是黄蓉她爹东邪。

飘荡在鼻端的味道很多,有血腥的味道,又有股隐隐清冽幽香的味道,自然还有菜香的味道。说实话,我的xiōng口并未多疼,而且也感觉出来了东邪并不真想夺我性命。

如果他真的想杀我,一掌之下出尽全力。我焉能还在喘息,岂会还在坐等人家施救。而且我也有些不耻自己受了掌击的伪装昏厥,然有绝大部分是因为罚跪了整夜太过疲倦想睡觉的原因。

可是,我依然会感谢黄蓉那道急切呼唤的。至此方才明白人生在世,施恩还是好过施恶,总算没有白白对她好一场。很想睁开眼道声谢谢,却无奈于真的惧怕东邪,实在是不敢睁开眼睛。

而且我深深犹豫着,此刻是否该将这昏厥顽强抵抗地继续伪装下去。因为我染黑了东邪的娃,他就算不杀我,只怕也不会太让我好过。他是如此武艺高强之辈,我岂有不胆寒之理。

也是这般伪装与纠结的同时,我的下颚还被一双指轻轻捏着被迫张开。喉头有一指尖硬生生推进来一颗清香药丸,接着后脖颈处遭轻轻击打。

也是由于这股击打,至使身在疼痛中的我再吃一痛,被迫仰头将哽咽在喉的药丸吞咽了下去。吞咽下药丸后,后背上一处穴位又有股暖暖气流缓缓注入体内。

就此不下片刻功夫,疼痛很快隐去,身体渐渐升起阵阵的暖意。随后身体几处被人用指尖轻轻按压,最后鼻端的仁中穴被按压时,我才由一阵剧烈的猛疼中不得不惨叫一声地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当头便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底。这双瞳孔的主人便是伤我之人,蓉儿他爹黄药师,江湖人称东邪的男子。然后我有了片刻的失神,因为他的姿容真的太过于绝色。

于是这才方记起射雕里那句‘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由来。原来用这十六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男子,真的一点也不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是就此一眼,我便收回了视线,微微的觉得有些不妥起来。因为醒悟到我竟然是坐在这名江湖人称东邪的男子怀抱之中,所以我扭动了一下身体。下一秒还开始脸颊与双耳同时生热起来,心脏也跳动得很是异常,似是就要撞破这xiōng膛。

被掐住摔倒伪装昏厥之前没看大久,以为他只是略有姿色,可这一近看又觉得他的容貌或许可胜过神祇赛过妖邪。若是真正生于这个时代,我想我一定见此美色就会沦陷下去。

而且还有一点是我没想到的,他看上去竟一点也不老,才三十来岁的模样。这才忆起古代男子成婚皆早,而且他成名也早,能如此年轻也不算什么稀奇。

于此震惊之中,我收敛了这番思绪,再次扬眸细细地观望了一番,竟觉得他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渗透着一股慵懒的清冽之气。而且他的这双眼睛最是好看,微微有些呈上挑趋势,一看便觉得会是那种叛逆不喜受任何拘束之人。

而且我也真真觉得,他这俊雅的容貌,凡尘俗世间能够抵御的应该不会有几何。随后我也开始猜测,他喜欢带着鬼面具行走的原因是为何,也许是厌烦这容貌会替自己招来麻烦。

暗暗俯下叹息一声,我再次敛去思绪再次扬起眸来,却正巧迎上了东邪俯下望来的视线。这年代敢如此放肆地打量女子的男子极少,而我也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毙在他这道肆意且直白的眼神里。

但是随后我迅速冷静了下来掐灭心间所有震撼,为还他施救之恩荡起了唇角笑意,还缓缓抬手欲触摸他这绝美的俊雅之颜。

手刚扬起到一半,竟被他一把抓握住,他的眸底端起的是一道视我为蝼蚁的神色。其实我不大介意被他如此蔑视的,因为通常来说帅哥与美男子们都颇有些自恋因子在体内横飞乱串。

于是我暗暗怒起挣扎,他似是心情也颇好也就此放开了手,接着却低沉着几分慵懒散漫的声调淡漠着问落一语:“你欲如何与我势不两立?”

他这番言落,我的手顺势缓慢由他面上朝下滑落。待手滑落到他喉箍之处,我忽然奋起力量跳起身体猛力掐了上去。

一掐住后,便扬声狂怒道:“姓黄的,老子替你免费照顾了女儿三个月之久,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老子的利息可是天下第一贵,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

这言落下,我跪坐在他腿上再加多一只手死死地掐紧。来此三年多,我早就跟随着山贼们早练就了冲动一派。有恩就还有仇也必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既是今日受他之辱,定当今日还他之仇了。我xiōng膛里的这颗心脏,正因为隐忍杀气而泛滥着疼。而且东邪这厮是个很逆向思维的人,越是惧怕于他,说不定越会替自己招来杀气。

所以我选择了先下手为强的逆流而上,选择了豪赌一把,赌他异于常人的逆向思维。然后我成功,东邪果真一点也未动怒,反而抬起一指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唇后拿开。

疑惑地定眼望住,但见他指尖上似是因为方才那一举沾染了我唇畔的殷红。可随后他竟然将那指血毫不避讳地送入了唇间,霎时间,我为他此大胆一举陷入了彻底的呆愣之中。

呆愣住再次定眸望他,却见他眸底桀骜与张狂之色定格了片刻,后又偏似疑惑多些。为此我又开始深思起来,可我的深思还未完全展开,但见他果然将指尖上那抿殷红血迹抿入了口中。

而且随后他的指尖竟又落在我唇畔,似是又欲再撩起一指殷红去品尝。然而就此之际,忽地有声扬起:“邪物,这里还有外人在场,你与你娃娃她娘要亲热是不是也该择个好地方?”

亲热,只怕不是!东邪这模样分明就是渴血,他也许是久未遇上敌手,久未被人伤到流血。所以他或许是因为渴望敌手渴血而寂寞,这才有了方才的异样之举吧。

不过我的此番疑惑,终也是被洪七公的又一轮笑声阻断了。醒神之际,我的双手被东邪一只大掌迅速捉拿住,身体也瞬息被一股力量以背贴前xiōng的姿势又坐回了他的怀中。

随后一双手腕被他一只手稳稳地扣住,身体也被他紧紧压制住。暗暗挣扎一番纹丝不动后,我很理智地选择了安份下来。

悲愤之余俯下望一眼,却发现扣在我腰肢上的大掌手指修长漂亮,指甲也修剪得很是整洁,似乎不太像一个习武之人的手。

就此观望完毕,我落下一声无奈的叹息,转而提神望一眼对面。对面端端正正坐着三人,叫花子洪七公,西毒子欧阳锋与段家和尚子。又望一眼走廊里,段家的四大金刚也全都在场。

分明已经三个月之久了,但为何这四绝还在一起纠缠不休?但是下一秒我脑中忽然灵光一瞬闪过,然后似乎就明了了这其中的某些暗潮汹涌。

因为能让这四绝们纠缠在一起的,也只有那《九yīn真经》了。此原本是由全真教的王重阳保管,他死后便由那单纯的周伯通保管。

但是世间就有如东邪这样,不寻常理的不要脸之徒。竟然伙同自己妻子欺骗了单纯如斯的周伯通,骗了人家全真教的宝贝占为己有不还。

而这段家和尚为在出家之前,本就与那全真教的王重阳私交颇深。现在怕是为友也好,为己也好。这个武痴到连夫人都不顾的家伙,定也不会就此放过东邪手中的九yīn真经吧。

然后西毒呢,也是个很极端的武痴,射雕里对九yīn真经最为执着的也可以说是他了。叫花子呢,也许是纯粹喜欢凑个热闹而已。

思绪至此,我实乃厌烦,忍不住地小声讥讽一句:“不是就是本学武功的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必要个个都如狼似虎地追逐个不停吗?”

岂料我这言刚道落,扣在我腰际间的双掌似是警告般地一紧,让我差点就因呼吸不顺畅而哽住。但东邪此举还不算,关键是对面的三人。

他们望着我的眼神很复杂,仿佛我是个由天而降的怪物一般。那眼神的起初端起的似是惊奇,后又似是疑惑不解,但最后都还归于淡定的无视。

正为这一群人的眼神深感无奈悲愤之际,快要被捏得麻木的双手上拂来一双颤抖小手。扭头一望,竟然是黄蓉,她正靠在东邪身上望着我。

“娘亲,蓉儿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幸好爹爹对你你只是施以薄惩而已。”她的话音暗哑异常,言语落下泪竟然跟着流出。

施以薄惩,好吧,她爹爹动手打了我,我还得说声感谢。不过现在他女儿为我也流泪了,算是互相扯平了吧。我莫包子纵使是个无恶不作的山贼,但偶尔也会是个恩怨分明的好人。

暗暗叹息一声敛去这般想法,我忽然觉得自己实乃太过卑劣了些。说到底,这黄小鬼只是因为没有娘想要娘而已。拜个干娘什么的,也应该也是可以的吧。我又何这般狠心地故断掉她这可怜的凄苦执念呢,哎!

这般想想,又见黄蓉望着我的眼神,我欲做一个往日用手指弹弹她的小额头的举动安抚安抚她。但转念却发现手并不自由,于是扭头望一眼东邪。

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喂,放开我吧,我保证不行凶了。你不会认为有你们这四大高手在场,我还能有能力逃掉吧。”

他低头扫了我一眼不作回答,而后又将视线慵懒散漫扬起。可他这视线分明没有望任何人,只是敛去了他先前的那股桀骜与邪肆,端起了无视一切的清冽与淡然。

见他这样,我也作罢,扭头在黄蓉仰起的小额头上重重落下一吻。黄蓉见我这般模样,深深看我一眼,随后就摇晃了她爹东邪的胳膊娇声言道:“爹爹,你放开娘亲吧。”

她这言落下,我扭头再望东邪,果然还是黄蓉的话有效果。因为东邪在她这句落下后,便立即低头望她一眼。还瞬息敛去了眸底的清冽淡漠,荡开抿柔慈之色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也是借着东邪的此举动作,我的双手这才得以自由。一得自由我便在脑中飞速计划,计划如何才能从这个xxxx酒楼安然离开。

忽然就想到,我要是破开喉咙呼救命,师傅他老人家听到的几率有多大。忽然又想到,师傅老人家应该会担心一下我会拉着黄蓉去胡混来监督一下的。

在这阵疯狂的胡思乱想中,菊花清水被端来眼前。一望,竟然又是黄蓉,她还裂唇笑道:“娘亲,净手吃饭吧,娘亲肚子一饿便会脾气不好。”

也对,她这一提醒我方记起来这里本是为吃饭来着。先吃饭吧,吃了才有力气继续想怎样才能逃离。而且这次我与黄蓉也该缘断了吧,想到即将分开,心头然无端升起了阵阵不舍。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相拥而眠呢,虽然厌烦她总是喊我娘亲,也嫉妒她抢走了师傅,但又哪会真恨她。

“嗯嗯,你也净手吃饭。如果让你饿着了,师傅还不剥了我的皮啊。”言罢,我快速净完手先给黄蓉夹了满满一碗菜,然后也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碗菜。

埋头猛吃间,我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三位高人,还是望着我满面异样之色。忽然就觉得独吃美食有些尴尬,于是便开声言道:“你们也都吃吧,这顿我请,无需气的。”

吃完这顿我发誓再也不来这间酒楼了,因为这里实乃是我的忧伤晦气之地。

正当这般想着,忽听洪七公笑笑地开声言道:“邪物,虽然说这是你们一家人的团聚饭桌。但你娃娃她娘都开口邀请了,那我就不气了,哈哈哈哈……”

被西毒子欺负了

洪七公的这番笑声落下,东邪却没有给予任何言语的回应。扬眸朝对面瞄过去一眼,只见洪七公端起的神色似乎也不甚介意。看来这厮果然是个吃货,旁的甚少能入得他眼内。

仿佛是饿了很久似的,他急急地抓起起筷子,双眼盯着一盘盘的菜就差没直接扑上去。见此一幕,我本以为他会举止很粗鲁。然而他却是慢条斯理地夹菜入碗,顿时让我吃惊不小。

忽然又想起来,据说在没入叫花子帮之前,他好像也是那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出身来着。

单看眼下这饭桌礼仪与架势,好像做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但好好的富家公子不做,为何偏要过这要饭的日子呢?哎,真乃不解也。

于此叹息完毕,我又将视线转望向了段家和尚子。却见他真的有够架势排场的,然是由那走廊里的四大金刚之一上前来替他面前的小碗里布菜。

布好菜后金刚之一俯身退开,段家和尚这才放开做作揖状的手,道来那么一句:“那么施主,平僧也就不气了。”

他这句话的语气与他眉宇间显露的神色,分明就满是一身帝王的架势与傲气好不好,有他这么做和尚的吗?

见此,我委实隐忍无能,不悦地出声讽刺一句:“呸,你一和尚而已,吃个饭还要人服侍。还俗继续做你的皇帝去吧,那庙堂岂能容下你这尊大佛,佛祖才不堪受你这样的侮辱。”

本来只是想想而已,但奈何偏偏就是看不入眼,话就这么不经意地喷出了口。语毕,我定眸朝对面望去。但见姓段的呆愣住了,那眸底似是升起了些许的不悦。

叫花子洪七公闻言起初是呆愣瞬息,随后是狂笑出声。笑声落后他便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吃,吃相仿佛已经饿了千年万载。

得,亏我先前还暗暗赞他来着,眼下这下这吃相比起我来可更是难看百倍。以往师傅他老人家总念叨我没吃样,如若见了这叫花子的吃相,还不知会鄙视嫌恶成何等模样呢。

唯有坐在红洪七公另一边的西毒欧阳锋最为大方得体,但偶尔望着我的眼神却张扬着太过明显的yīn狠杀意,仿佛欲将我除之而后快。

望着他这yīn狠眼神,起初我的确有些胆颤。但转念一想,我为何要怕他?我现在可是稳稳端坐在东邪怀中,还与他女儿成为了一家。

想到此处,心中又暗自得意一番将气势端起,也朝他不悦言道:“我知道你是西毒了,但可否请你别整天摆这么个毒眼神吓人好不好。整天这样你的眼睛会不会太累,会眼抽筋的哦。多吃点鱼眼补补吧,小心不到老年就得眼疾瞎掉。”

岂料我这道话音刚落下,便有一道愤慨之声朝我喷来:“夫人这般未免太过放肆了!”闻声掉转视线望去,只见是段家的四大金刚之一正朝着我怒目横飞着。

见此,我荡起唇角冷笑,捏起一抿软音道:“夫人?我还未成婚呢,你随口乱叫毁我名声。到时候我若是嫁不出去的话,可是会要你还俗娶我的……”

这语落罢,我还不忘抬手掩唇故作娇羞模样,实乃为掩饰就要忍不住裂开的笑意。

“你……休要欺人太甚!”于这道愤声中,我闻声再次定眸望去,却见又是段家四大金刚中的另一位。他这言落下便朝我怒势汹汹地走来站定住,眼神愤怒得只差没将我提出门去一阵狂揍。

仰上细细望着,只见这人眉目生得英武,手执宝剑。虽然跟随姓段的一起出了家,但却没落发还是一身武将服饰。可他们一个说了一句放肆,一个说了句欺人太甚。

这真是我很久没听到过的两个词汇了,而且能对我说放肆的,我从来都只允许两人。

一人是我的山贼头目,一人便是师傅他老人家。他人说来,我就是听着不入耳,会很想重重抽他耳光。而且这句欺人太甚,好像从来都是属于我的专利。别人说来听入耳内,不知为何的总觉得别扭非常。

这般的暗暗腹诽落下,我扬起不善视线朝站在我面前的四大金刚之一仰上望去,冷哼一声道:“我还就是这般放肆了,你又当如何?我就是看不顺眼你家主子入了空门还一身帝王做派,怎样?我这人向来脾气不大好,受不得激。人越是激我,我越是会继续口没遮拦下去。”

我这番言落,段家金刚之一哽住不答话,那眼神似是恨我更多一些。于此,我再接再厉地趁胜追击。掉转视线端起无畏一切的狂妄的眼神,朝段家和尚凶狠地喷道:“段家和尚,说到底你只因夫人给你戴绿帽子而不救人家儿子。但又自大地死要面子,所以这才懦弱地逃避遁入空门做了一高贵的和尚子。”

“但最可恶的是你自己懦弱不要紧,非得还连带地毁掉了这四位大好前程的英武俊男子,你不知羞老子都替你羞。”

我本就是一身恶行恶霸的山贼本色,这一席话道来真真是何等的豪迈潇洒。如若我那些山贼小厮们见了,还不又是满眼荡满崇拜地俯身叩拜豪唤我一声二当家。

当我就此沉醉在幻想之中,忽然,‘锵’的一声响起,我的脖子上便横了一柄寒光猎猎的宝剑。剑身真乃寒气袭人,持剑的人也真乃威武当赞。

“给我家主子道歉!”站在我面前的四大金刚之一怒气汹汹咆哮了这句,其余的三个见状也全都奔来‘锵,锵,锵’地三声拔出剑来直指着我与东邪和黄蓉。

见他们这般怒起,于是我也怒起地再发狂吼道:“放什么屁话,老子从不惯道歉。你们这一群人真乃虚伪也,太影响老子胃口了。”

这言落罢,我扫也不扫四大金刚一眼,抬手将那剑尖推开了点点又继续埋头狂吃起来。

心下却狂念叨,打啊,怎么不打起来。涵养为什么都这么好,药都下得这么猛了。只要你们这一举围攻下来,老子便可真正算是东邪这边的人了。

据说这厮可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岂能眼见我受你等欺辱而不施救。如此一举下来,待他与你们几个打斗起来,我便寻得机会逃走,就此远离你们这摊祸水。

正待此番思绪之中,耳际忽又闻一声响起:“哟,不是说没胃口吗,怎么抢菜抢得这么欢?”一听这句便知道是洪七公的笑语,抬头望他一眼,我怒起视线狠狠瞪他一番。

瞪完低头刚欲落筷,一双筷子飞来压制住了我的筷子。又抬头望一眼,见又是洪七公,顿时狂怒道:“脏死了。”语毕,我‘啪’地一声很干脆地拍了筷子,继续用眼神凶狠瞪他。

他也不生气,还是笑笑道:“邪物小娘子好眼熟哦,是否在哪儿见过呢。”语毕,他还是继续裂唇笑,露出了黑黑胡须下的满口白牙。

我没答话,仍闷着一张脸狠狠用眼神烧他杀他,很想用眼神就此将他眼底的笑意给逼退。根本就没发生可笑的事情,而且这四绝分明暗潮汹涌得厉害着,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笑个不停的。

然而在我与洪七公这轮眼神交战之际,西毒欧阳锋也掺进一言道:“莫包子姑娘,污蔑我与兄嫂之言,你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

他这声落下,我转眼望他。见他冷笑着荡起眸底不加掩饰的怒意,而且他还是拍了一掌桌子的怒。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副要夺人性命的死样子。就你们会怒吗,我莫包子也会发怒的。

既然东邪这厮不怒了,老子自然要替这场合催动一下火焰,并找到最完好的退场方法了。

接下来我也故作愤然地一掌拍桌而响,随后还面露极端凶狠模样地加摔了两三只碗增强了气势,最后这才怒气汹涌地大声喷道:“不就是吃个饭吗,哪儿来这么多闲事。一个伤人,七个逼迫。你们且等着,我去找我师父来与你们一争高下,看不将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言语落罢,我借着这股凶狠气势拨开了东邪扣在腰间的手站了起来,接着转身就欲离开这雅座。但是刚抬脚迈出步伐就被人制止了,扭头一看,却是黄蓉拉住了我的衣襟。

“娘亲,你别走,让爹爹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她如是说道,满面不舍我走掉的表情,望着我的眼神也是异常的坚定。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爹爹绝对可以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望着她这番模样,我荡开一抿无奈的微笑,轻轻叹道:“蓉儿,你放开手。你爹爹一对一都不可能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一对七的话是你爹爹被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你也不想你爹爹在人前丢面子吧,你且等着,娘亲我这就去搬你师公来教训他们。”

这言落罢,我望了一眼东邪,而他也扬起了视线望我,眸色拥进了点点不悦,而后又移开回归那一副目空一切的死样子。见他这模样,我忽然觉得我选择自救果然是没做错的。

于是再也懒得理会他父女俩,大力撕裂开被黄蓉扯住的衣襟翩然转身,接着便使出我逍遥派轻功步伐扭来闪去地夺路飞奔出逃。

只是我还未逃到楼梯之处,便有一言道落:“休要逃也!”

话语落下,我身后有物体‘咻’地一声飞来,接着我便‘啊’地一声被击倒在地。

扭头一望,左腿后脚环处被一不名物体击中。巨疼不说,已有一股殷红慢慢渗透了裤子滴落在了地板上。见此,我咬牙拍地板地狂怒道:“西毒子,你休要欺人太甚!”

果然,这欺人太甚一词只有我喊来才有这番威武与霸气并驾齐驱。语毕,我转眸望一眼东邪,却见他丝毫没有想救我的眼神或是举动。

顿时不由得心灰意冷起来,随后为应急便似泼皮无赖般匍匐在地嚎哭起来:“师傅,今日徒儿小命休矣,不可给您老人养老送终了……”

我的哭声声势愈来愈豪迈壮阔,抽空还听得那厢黄蓉也急急喊道:“娘亲,娘亲……爹爹,快帮帮娘亲啊,爹爹。”

丫的,没想到我这一介弱女子的哭声,感动在场的唯她一人而已。念她此举,我方后悔起自己然小肚**肠地算计了她三个月之久,真乃无耻的卑劣者也。

于是在这感动中,哭得更加气势豪迈起来。也是在这阵嚎哭不绝中,楼上楼下的食们开始纷纷出逃。顿时间,整个的酒楼里顿时扬起了一片窸窸窣窣撞撞倒倒的混乱声。

但这股混乱声很快便结束了,而且结束之际还凭空响起了一股豪迈低沉的怒喝,还是用强劲的内息传送而来:“伤我徒儿者自断臂膀可饶他一命,老朽都未曾舍得动过一根手指头,尔等岂敢!”

我的师傅真威武

虽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但我听来却是心潮澎湃不已,眼泪更是往外疯涌不止,随即含泪狂呼道:“师傅,救徒儿啊……”

呼救声落了片刻,楼梯之巅出现师傅身型。只见师傅他老人家着一身灰袍翩翩而来,须发灰白但却目光如电。负手傲立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真乃威武似神也,真乃飘逸似仙也。

虽然说至黄蓉染黑迹象慢慢显露之后,师傅已经一整个月没有对我有过好脸色了。虽然说昨日他老人家还将我狠狠狂抽了一顿,方才那句未曾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话是明显作假。

但此刻见他老人家于我水深火热之中出现,我只想记得他的好。顿时忍住疼痛一瘸一拐地爬了起身,激动地奔了过去哀呼道:“师傅,他们欺辱徒儿!”

我这言落下,师傅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喝:“有为师在此,量他谁够胆欺你!”

师傅这番言落,我顿时被他这身气势,被他这目光如电的模样感动得更是鼻酸泪流不止。

若不是止不住委屈和眼泪,我定会振臂高呼一声:师傅,您老人家真乃威武也!

但我很快咽落了这般激动,哽咽不止地挽起师傅的手臂作委屈状,师傅也满眼慈爱地将我浑身上下细细打量。一抬手触碰我的脖子,似是发现了什么。后又低头望我脚环处的血痕,眉头瞬息皱起。

最后掉转视线稳稳扬声喝道一声:“伤我徒儿者自断那臂老朽便可饶他不死。”这一语落下我连嗯三声,还拉着他老人家的胳膊点头不止。

但随后又想想,师傅会为我开杀戒吗?如此性情高洁如神的师傅,究竟有杀过人吗?如果他没杀过,这一番豪言岂非诳语?

但思索到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师傅会鼎力护我安好的。因为就算他对我无甚过大喜欢,但在这个年代,任他也做不出徒弟受辱而坐眼旁观的举动。

于此忍不住暗叹一声:悲催的西毒的,遇上了咱师傅算你命不好,赶快自断一条臂膀吧。

可转念一想,射雕里可没说西毒是独臂的啊?岂料这般疑惑还没落下,耳际便听‘啪’的一声响起。闻声扬起眸,但见是那厢西毒又拍击了桌子,还腾起轻功瞬间飘到我与师傅跟前,并冷冷一言狂道:“是我伤的又当如何。”

被西毒这身yīn狠气势骇住,我本能闭眼欲后退却因脚伤往下跌倒。但谁知师傅却快速地单手揽起受伤的我,只用单手便与西毒交战起来。而西毒还算有羞耻之心,也只用了单手还招。

一开始的开始,我后怕不已,紧闭起眼睛,耳际只闻掌风猎猎作响。但待他们打到后来的后来,我感觉自己仍很安好,于是便慢慢眯开眼睛。

一望之下,我定了神。师傅不愧是师傅,逍遥派也不愧是逍遥派,西毒这中年娃娃又怎么能打得过我师傅这老人家。

见师傅揽着我还如此快速矫健的厉害身手,我的害怕顿时消散到无影踪了。而且与师傅打斗了才几十招,西毒便收手几步退后站定,神色之间略显深沉的复杂。

他退开后,师傅也收手站定,淡定一语落下:“老朽在这几十招内试探出了你功夫的深浅,也试出了你师出何派。你父亲当年健在的时候都需尊称老朽一声夫子,你这等功夫都竟敢出来不耻卖弄,还不退下!”

一听这句,我顿时被师傅这身气势震住。原来我的师傅竟会如此的帅气,可为何往日总是那副淡淡仿佛会随风逝去一般的神色?

此刻,我已经不知道用何言语来表达对他徐徐升起的仰慕之情了。只得将头一歪靠在他老人家的臂膀上无尽撒欢,还不忘扬上一抿得意之色放眼将西毒欧阳锋狠狠打量。

却见西毒听闻师傅这一番话是神色大变,立即扬臂抱拳展开一抿微笑道:“老者与家父相识吗,请老者告知名讳,怎么晚辈从未听家父提及过呢。”

西毒这一席话端得是凭地恭敬,当然了,打都打不过了自然是好言相对了。不过师傅的名讳我都不知道呢,他老人家又岂会告诉你这西毒子呢。

“老朽云游四海早已忘却了名讳,你不知也罢。看在当年你父对老朽尊称一场的份上,今日你暂且退下。若他日再寻老朽徒儿晦气自当不会饶你,知道吗?”

果然,师傅不肯告知他名讳,于是西毒也再次拱手抱拳施了一礼退回了饭桌坐定。见西毒败落退走,我立即俯身在师傅耳畔小声言道:“师傅,叫西毒也不可去寻我山寨的弟兄们晦气可好?”

我这言落罢,师傅冷哼一声道:“你自当安心,他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望之辈,又岂会将你那鼠辈之友放在心上。”

师傅您是在帮我吗,可我怎么觉得在踩我,甚至连鼠辈都出来了。叹息一声地敛去这般委屈,却听师傅又是一声低沉怒喝:“还有谁欺过老朽徒儿?”

师傅这声言落,我又是一番激动嗯嗯两声连连点头,随后抬高手臂扬起下巴和手指坚定指向东邪。但却见东邪还是气定神闲,还是那副慵懒淡然的肆意模样。

心中实在气愤难平,不由得暗喷道:丫的,你这厮还敢这样,我让我师傅打得你满地找牙。

但就此转面看一眼师傅,却是我被吓住了。因为师父望着东邪却非常不淡然,而且还浑身轻颤不止。顿时间,我起了一股非常强烈的不安感,莫非师傅他老人家不是东邪的对手?

随后越是细看师傅的面色越是觉得不妥起来,挽着的胳膊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老人家的身体愈发颤抖得厉害起来。

见师傅这样,我也后怕起来。立即将指向东邪的手指移转,指向了洪七公与段家和尚大怒道:“师傅,是他们。叫花子掐了我脖子,和尚子撕了我裙子,和尚子的侍卫还要拿刀砍我与蓉儿呢。”

罢也,既然师傅都怕了东邪,那唯有转去欺负他二人了。但我实乃郁闷极致,不由得心底暗叹一句:东邪啊东邪,希望你看着我与师傅替你照顾了女儿的份上就暂时别找我们麻烦吧。

这番暗叹落下又转念一想,师傅可是有绝世武功的人,怎会怕了东邪呢?刚才稀里哗啦就将西毒逼退,这厢又害怕成这样,分明有些不太对劲?

然而我这般的疑惑还未完全落下,便见师傅掉转视线望向洪七公与段和尚一声低沉怒喝道:“是你二位欺辱老朽徒儿徒孙的吗?”

惊于师傅这一言,我只得将疑惑丢开,只为好认真对付那边端坐着的叫花子与和尚子。

然后便见那边段家和尚作揖沉稳道:“老者先莫妄言论断,乃老者徒儿欺辱平僧与七兄二人也。”他这一言落下,段家四大金刚立马横剑挡在他身前,均是拉开了誓死护主的架势。

随后他身旁的洪七公也笑笑扬起一言道:“邪物,没想到你娃娃她娘亲说谎说得如此顺溜,连脸都不红眼都不眨一下。教出如此心性的徒儿,想必你娃娃她娘的师傅也高不到哪儿去吧?”

闻洪七公连带地羞辱了师傅,我疾火撩心地朝他喷道:“呸,你个臭要饭的,刚才请你白吃饭了。老子说谎早就练就到诸神退避的地步,你羞辱老子一人就够了,为何还捎带上我师傅他老人家,老子鄙视你这臭要饭的。”

我这番怒言刚落,师傅瞬息转面望我,顿时面色一沉地大怒道:“莫儿,你且与为师实话道来。”果然,师傅也不甘忍受洪七公这番言语羞辱。

见师傅这般盛怒,我本能地扑通一声俯身跪下,接着便弱弱地道以实情。但我也绝不想任人好欺,于是将那日拦劫说成眼见东邪与女儿黄蓉游玩山野,遭受西毒子叫花子和尚子与和尚子四大护卫的欺负。说成是为助他父女脱困,我这才鲁莽地出言不驯的。

总之一句话,将所有的过错与责任全都一股脑的推卸到东邪身上去。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而且师傅又那么喜欢黄蓉,这样一来应该会少怒我一些的吧?

然后我也很坚定地再次表明立场,对洪七公丐帮弟子扰乱市井,对段和尚出家却并未真正了却红尘这一番虚伪行为的不耻以及鄙视。

讲到末了,还委屈地悲呼道:“师傅,您往日一直教授徒儿需眼光独到堪透世情本质。徒儿自觉言论无错,看不清事实的是他们!若再来一次,徒儿亦是一样的答复。”

我的言语激动异常,生怕师傅不偏心于我,又如先前对付西毒那样再唤我一句鼠辈,在悲呼的末了还不忘道几句恭维师傅的话。

悲呼完毕,还继续将眼眶努力挤上点点水雾四十五度角地仰望着他老人家。如此这般下来,只见师傅他老人竟摸起了胡须,而后深深望我一眼扶我起身。

随后便敛去了怒容叹道:“莫儿,你可眼光独到地看清世事本质,也算没有枉费为师辛苦教化你一场,只是如能戒掉这身顽劣惰性该有多好。”

见师傅似乎是站在我这边了,我欣喜异常,连连点头卖乖装巧地紧接着又道一句:“师傅,以后徒儿定当改掉顽劣惰性好好听师傅教化。”

言罢,又挽上了他老人家的胳膊继续撒欢。随后又过片刻,但听段家和尚扬声不悦道:“怎地,老者是欲偏袒自己徒儿了?”听听,这身张扬的气势哪儿像是个和尚,还是赶快还俗吧。

这番腹诽落下,但听师傅又开声言落:“徒儿诳语在先自当不偏袒,回去定会好好训诫于她。但老朽徒儿那番见解,作为师傅的看也是有些道理的。如果两位因她这番言论寻她晦气,老朽到也想试试二位的功夫如何。”

师傅的这声言语道落,段和尚随即扬声呼唤一声七兄。接着便见他二人对望一眼,腾起身体便朝我与师傅所站的走廊飞身攻来。

这年代果然不愧为瑰丽的武林江湖,包括师傅在内的皆是好斗武之人。为试探也好,为扬名也罢。总之视线之内见有习武之人,都难忍住心头那欲挑衅的火苗滋长。

见他二人扑来,师傅扬臂将我抛飞了出去。待稳住身体一望,却又发现被抛飞入了黄蓉她爹东邪怀里。连忙欲爬起身来离开,却又被他施力禁锢端坐入怀中腿上。

果然来秋后算账

见他二人扑来,师傅扬臂将我抛飞出去。待稳住身体一望,却又发现被抛飞入了黄蓉她爹东邪怀里。连忙欲爬起身来离开,却又被他施力禁锢端坐入怀中腿上。

无奈望着一旁黄蓉,我叹息阵阵哀声不绝,她反而还笑颜似花。随后还连忙端起自己碗筷,夹了满满一筷子肉送到我唇边。

极其平静地道落一句:“娘亲饿肚子便会脾气不好,刚才那些人烦死了定惹得娘亲没吃好,现在再吃点吧。”她这言落下,我忍不住腹诽一句:你爹爹才是最烦人的好不好。

只是这般的狂言,我眼下可不敢明着道出,只得将神色摆上可怜兮兮道:“你师公正在那边与人斗武呢,娘亲我怎么能安心地吃饭呢?”这言落下,我扭头偷瞄一眼东邪。

眼下我只能将他拉成一派人士了,不然师傅若打不过他那岂不危也,想想都无比后怕。

正当我这般腹诽之际,黄蓉筷子夹起的肉已经塞到了我的口中,笑笑道:“娘亲但且放宽心吧,爹爹自会帮忙的。”

听此,我囫囵地吞咽下吃食。忙将双手由东邪怀中抽出,急道:“蓉儿,娘亲自己吃,你也再吃点儿吧,看你这身板瘦的……”恶,真乃鄙视自己这般的虚伪讨好,但为了活命也没办法。

再说我就算长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东邪眼皮子底下让他宝贝女儿来喂我吃饭。

此番暗叹落下,我摸过东邪面前一副碰也没碰过的碗筷夹起饭菜又吃起来。可为什么我要继续吃饭啊,这是为什么啊?事情怎么转变到如此地步的,凭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我已经很饱了,不然先前怎么会拍筷摔碗弄得那般欢畅,真乃有话憋在喉头不敢说。

就此哀叹地埋头凄苦啃饭之时,黄蓉又夹起一块肉过来,软声道:“娘亲,你吃。”她这言落下,我再冲洗万般无奈地张唇接过。

但心中却闷闷地叹道:我现在不是很想吃饭好吧,我只是怕你爹爹,怕你爹爹这视我为蝼蚁尘埃一般的眼神好吧。

但转而心念随机一动,亦是抬手夹起一块竹笋递给到黄蓉唇边,并裂开最大的笑容温柔道:“来,蓉儿你也吃。”

我这言巧笑虚伪而落,忽瞄见对面西毒朝我瞟来yīn冷的不屑神色。靠,你鄙视个啥。这乃老子行走万里之道,老子敢做敢认却绝不屑你那做了却不敢认的卑劣之举。

但无视了西毒之后,我却自己鄙视起自己来。大不了和师傅与东邪这厮拼个鱼死网破,老子不想如此窝囊地讨好他女儿。

但在他这武功高绝之人面前,我乃无胆鼠辈也。撕个鱼死网破的念头只敢想想作罢,手还是不自觉地夹起道道美食送入黄蓉嘴中。

就此,我与黄蓉展开了一来二往的喂食之举,那厢师傅以一敌二,酒楼的食也早已跑光。敌到中途,东邪还抽出腰间玉箫为他们三人伴奏起来,连对面的西毒也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地应和。

末了东邪一曲落罢,师傅与叫花子和尚子收手站定,也不究竟是谁输谁赢。而我与黄蓉二人也是吃得小肚子都凸了出来,此间扭头望一眼东邪,见他正将玉箫别进内衫下的腰际间。

见他得空,我将双眼荡满了笑。只盼他看一眼我与他女儿无比相亲相爱的场面,只盼他别发起邪气与师傅斗起武来。

可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他便一把将我挪开,抬手掀拂衣襟下摆起身朝廊外走去。别呀,别呀,可别呀!见他朝师傅走去,我心头一急也跟着飞身扑去。

只见东邪仿佛身后长眼,凌空扬臂一挥,我便‘砰’的一声摔落在他脚边,但也急中不忘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还直线往上爬地转变为揽抱住了他的大腿,后又觉得不妥连忙往下移开了少许。

末了扬起视线望他,见他也在低头望我。却是抬起另一只脚,眸底毫无怜惜神色仿佛就欲狠狠踩踏下来。见状,我就地一滚单掌击地腾起身体转而揽抱住了他的腰。

此举之间还不忘扬声大喊道:“师傅,您老人家快逃。徒儿一死也不足已报答您教养之恩,快走啊!”

这番焦急的喊话落下,我仰首望去,只见东邪眉峰轻皱。仿佛不悦我的碰触,随即还淡淡落下一语:“放开。”他这道声凭地软魅清润,煞是好听,真乃人间绝品也。

但让我无端悲愤的是,我正用着一个很奇怪且暧昧的姿势拥抱住他。这年代会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知羞耻地抱住男子的女子,大抵是会被浸猪笼的。

可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他的腰身在我臂膀内的触感与合适度,真的是非常良好,只是这姿势真乃太过让人羞愤欲绝了。但走廊里的老头是费心教养了我两年有余的师傅,我怎么见有人欺他而冷眼旁观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焦急热了一颗心,还是因为羞涩热了一颗心,我闭起眼睛再次胡乱地大声狂喊道:“师傅,您老人家快避走吧,徒儿不愿意见您……”话还未落全,我身体一轻。

睁眼一望,是东邪但手抓起我衣衫的前襟,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与之同等高度对视着。他身段修长是我所不能及,我悬空的双脚死命地晃动就是踩不着底。

然后我们两人彼此久久对视,久到段家和尚与洪七公都走回了座位坐定,东邪还是提着我与之对视着。在这对视里,我觉得时间游走得缓慢异常。

又是片刻之后,这才听他淡然落语道:“还记得那夜坟山,我蓉儿受过这般待遇。”

听他这一言,我方醒悟过来,不由得怒道:“东邪,你果然还是来这秋后算账了,就知道你这厮是个气量狭隘之徒。”

这句吼落,但见他神色有异地不答话,我又忍不住再次强声辩驳道:“那是你先将女儿丢给我的好吧,你怎么能端着强势如此不要脸地迁怒于我?”

我这番言落,他神色似是扬起了些许不悦,但还是淡淡落下一语:“迁怒?并非迁怒,只是想让欺辱了我蓉儿的人尝尝与她一般的感受罢了。”

语落下,他迅速出掌拍击了我肩头一处。他这一掌拍下,我顿时感觉肩头一处一阵巨疼,随即又听他淡漠问道:“怕吗?”

他这一声‘怕吗’落下,我又记起这分明就是坟山那夜我逼迫黄蓉的言语啊,连语气都拿捏得一般模样。

于是狠狠咬紧牙关愤恨道:“怕你个死人头,你女儿是十来岁的小鬼头,老子可是大人了才不怕你。你要杀就杀,别浪费老子时间。”

我这番愤恨落下,他却是神色淡然地道来一语:“今日心境不佳不喜见血杀人,蓉儿那夜害怕了,所以让她懂得了害怕的人今日也必须害怕!”

丫的,他对我说了这么些句话,硬生生连个‘你’字称呼都没从嘴里吐出来过。这分明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遥远与冷漠,这分明就是彻底的轻视加无视。

什么叫做心境不佳不喜见血杀人,难道心境良好了这才喜欢见血会开杀戒不成,还有何为他蓉儿怕了老子就必须也得怕。

思绪至此,我更欲气绝地回吼道:“东邪,你女儿害怕了是她的事情。老子可是个受不得逼迫的主,人越是逼迫,老子越是会发疯似地反抗。老子与你势不两立,死也要拉你一起。”

此番愤恨道落,我抬高双手朝他的脖子掐去。只是我的手还没触及他,他便淡然出声言道:“刚才那一掌打进去一枚针,名为附骨针。针上喂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

“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如此这般,害怕了没有?”注:附骨针这一段摘取原著

听闻他道出附骨针来,我心头瞬息骤凉。我对射雕老早熟悉在心,自然晓得那附骨针是为何物。一时间伸出的手臂僵持在了空中,也无言语地沉寂了下来。

就此一片死寂之中,那厢黄蓉疾步奔来,一把拽住东邪衣摆大声哭喊道:“爹爹,娘亲最是怕疼了,你饶了娘亲好不好?爹爹,娘亲不是坏人很疼蓉儿的,爹爹……”

听她这一言,我心头又起悲愤地怒吼道:“黄蓉,老子不需要你帮腔。老子的确是个坏人,但你爹爹也不是什么好种。”

但是东邪不单止不理会黄蓉的哭闹,也并未理会我的这番怒言,仍然只是定眸望着我落下那句:“怕吗?”

他这句问落,我咬紧了牙关不答话,但一旁黄蓉却代我急哭着抢答道:“娘亲,你快说你怕了啊。娘亲,你快说怕了啊。爹爹,娘亲她怕了,爹爹,娘亲她怕了,爹爹你就饶了她吧……”

见如此偏执的东邪,又见如此代我求饶的黄蓉,我顿时间气愤到几欲癫狂。

再也不想被这父女玩弄于手掌,忍不住再次狂喷道:“不怕不怕不怕,老子死也不怕。反正迟早是个死,早死晚死又有何惧之有。东邪,费不着你来动手,老子自行解决。”

语落下我泪飙出,随即奋发起全身的力量欲举头朝东邪的额头狠狠撞击而去,可最后还不忘再喷下一句:“东邪,即便是死,老子也要留下你一道疤!”

这番狠话落罢,我便举头朝东邪撞去。只见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衣领瞬息被一股力量狠狠揪住往后扯去。

悲愤中扭头一望竟是师傅,顿时心头暖热鼻头发酸‘哇’地一声哭开了:“师傅,徒儿无用,学不来您老的绝世武功,无法给您老争脸了……”

我这声泣言落下,师傅伸手在我肩头先前被东邪击打过的地方扬手又拍击而下,然后迅速退掌似是在吸附什么东西出去。

师傅做此举的时间里,我还是被东邪提着。只感觉肩头那处隐隐作痛,于是眼泪也落得更是欢畅。泪如泉涌间,耳际忽闻黄蓉似是安心了一般地缓缓言道:“娘亲,别哭,师公这是在救你呢。”

一听她这话,我又忍不住地出声讥讽道:“废话,我当然也知道师傅老人家是在对我施救了,难不成还指望你这无良的爹爹大发善心地饶我不死。”

我这声怒吼完毕,师傅收掌作罢朝地面丢下一枚银针。见此,我狠狠仰头对上了东邪淡漠的眼。

只见他眸底微扬起似是终于满意了的神色,随即淡淡言道:“蓉儿那夜害怕得哭了,今日你也害怕得哭了。念你照顾了蓉儿三个月,没动杀意便已是互不拖欠了,懂吗?”

我是东邪小师妹

我怒吼完毕,师傅收掌作罢朝地面丢下一枚银针。见此,我狠狠仰头对上了东邪淡漠的眼。

只见他眸底微扬起似是终于满意了的神色,随即淡淡言道:“蓉儿那夜害怕得哭了,今日你也害怕得哭了。念你照顾了蓉儿三个月,没动杀意便已是互不拖欠了,懂吗?”

说这话时东邪眼神没有望我,仿佛是望着我身后的师傅,神色略显复杂。

就此凝望了片刻,他这才转眸扬臂塞进一粒芳香药丸入我嘴里,我也连忙傻傻将那药吞咽而下。吞咽下药之后,他便松手将我放落在了地面。

刚落地站稳脚,却听师傅语调颇幽怨地开声言道:“固儿,莫儿可算得是你的小师妹了。你年岁长她许多,怎忍心如此欺她,为师又怎忍心见得呢。这么些年了,你的脾性怎么还是未见任何收敛,倔强如斯却是为何?”

师傅这番语落,只见得东邪神色显露淡淡不悦道:“师傅似是老了许多呢。”他这言落下,转眸朝我上下淡淡扫过一眼。那神色端起的似是对我的异常不满,而我却根本不懂他在对我不满什么。

正为他不满的眼神疑惑着,但听师傅又是开声言道:“为师并非老昏庸才收这娃娃为徒的,为师是得了这娃娃的活命之恩。哎,罢也,不说这个了。固儿,为师这么些年来也听说了你不少的事迹,就不知道你的功夫究竟精进到何等地步。”

言罢,师傅拉开了架势,笑颜满满地注视着东邪。而东邪也微微展露开点点柔和面颜,沉声道:“师傅若不嫌弃,我自当要请教几招了。”语毕,他扬臂挥袍就地也展开了攻势。

只是望着这两人一来二去地开始了武斗,我完全的被弄糊涂了。我的师傅为何喊东邪为固儿?东邪又为何喊我的师傅为师傅?

等等,等等,等等。固儿,师傅,师傅,固儿……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我的师傅怎么会是东邪的师傅,那我不成了东邪的师妹了!可射雕里东邪哪里有个师妹啊,这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我就想到,难怪师傅会那么喜欢黄蓉。还一口一句地狂唤她为儿了,而黄蓉也会那么大方地喊师傅为师公了。原来并未因为是喊我娘的连带关系,而是师傅在我之前先是东邪的师傅。

而对于我,他真的只因念在我有恩于他这才忍耐着的。两年多了,我为何还是得不到这老头的心,这可真伤了我的付出的情。

我自学不来他那身高雅风华,自学不来他那身的绝世武学,也学不来他那般淡泊名利与随风而逝的性情。可绝大部时候我也很认真,很认真地在这时空想要寻到片角容身。

漫漫两年有余的师徒之情,我没想要他还恩,还一直很尊他敬他。那年见他近百老人孤独一身,思到自己境遇,于是怜他太苦。想来还是我自太多情,多做了那绊住人脚步的闲事情。

是不是终究不是这时空之人,所以再努力也都得不到一人心。罢也,还他自由吧。来时既是我一人,去时也当无尘埃。

敛去这般思绪,我提气慢慢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悲愤转身。越过走廊正在对战的师傅与东邪,迈步到楼梯之沿正欲抬脚走下。但忽然而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摆止住了我的脚步,回头一望,竟又是黄蓉。

“娘亲,为何要走?”她如是问着,眸底端起的满是疑惑。

我顿时不耐地放声言道:“你爹爹欺我,师傅也不真心待我。我已无心留下,也该是时候放他老人家自由了。你且放手吧,我又不真是生养你的娘亲。你我缘浅,就断于此楼吧。”

这番绝情的言语落下,我大力扯断衣摆,黄蓉却反手再次抓来。我怒极,再次甩开她。她似是也急,眼含执着地再次抓来。

随后我又怒起再次挥开,她似是更急地再次反手抓紧。于此我们两两在楼梯之处拉来扯去,一个不觉两两放声尖叫两声竟抱在一起滚落了楼梯。

滚落途中我本能将黄蓉护住在怀,自己却是被撞得周身泛疼,脚环处也伤势也愈发觉得加重了一层。滚落楼梯后刚稳住身体,黄蓉就地使出全力一把缠绕住了我的身体。

眼含泪光地焦急言道:“娘亲,那日在山头你先欺辱污蔑过爹爹,今日爹爹欺辱了你就当扯平互不相欠了好不好?”闻她这一言,我方记起,那日山头我的确有污蔑利用过东邪来着。

转念一想离开是早已经决定好的,于是便冷冷笑道:“我向来心性狭隘只容得了自己去欺辱别人,却忍不来别人欺辱我,懂吗?”

这言落下,我心中暗道:黄蓉啊黄蓉,若不是你也许我根本不会留这么久。得感谢你呢,让我多得了这三个月的快乐。

这番暗叹结束,我扬起视线望她,而她却大急道:“娘亲别生气,那我让爹爹叫娘亲欺负回去可好?可好?可好?”她一连焦急地道了三声可好,然让我有些悲从中来。

暗想黄蓉没夺走师傅前的那一夜,我是何等的真心待她。怜她没娘怜她关着禁闭长大,怜她满心无知与寂寥。用了一个漫漫长夜来教授她,又花费了多少心血。

“黄蓉,你从何时开始作弄于我的?”临末,我想听她说些真心话。虽然说我应该是被这娃娃小小地作弄了一下,虽然说也有些希望她不是全然对我虚假。

至这临末了,我反到希望她所有的稚子之言与唤我娘亲的甜言都只真,希望施恶之徒唯是我一个。其实也早已经估到,她身为东邪的娃虽然关着禁闭长大,但哪里有可能真傻。

这番暗暗叹息落下,我端起严肃神色望她。而她避开了我逼问的视线迟疑了片刻,随后这才幽幽道:“从那日在山头见你使了与我差不多的功夫后便有些怀疑,于是这才缠了下去。”说完这句话,她满目愧疚地望回了我。

果然从一开始就是假了,裂唇无声笑了笑,我颇有些自嘲地软声道:“那么,那一夜坟山的害怕与哭泣是伪装的了?”

她立刻焦急回道:“不是不是,我的确是第一次出桃花岛,的确是有些害怕。”既是有些害怕的,那么也就不是全部装假了。

然后我继续自嘲问道:“那么,那漫漫一夜的求教也是假的了?”

她又再次大声辩驳道:“不全是假的,那夜你所教授的某些东西爹爹的确不曾教授过我。”既不全是假的,那么就有一半是真的了。

“那么第一个月的暗暗斗狠,第二个月的胡混游玩,第三个显痕露迹也全然是作假了吧?”

“不是不是,不是全然作假。”既不是全然作假,那也有一半是真的了。如此甚好,我一半一半算计她,她一半一半欺瞒我,打和。

忽然而来的,我突然又对眼前黄蓉升起些怜悯来。因为在这个年代,女子太过聪慧终究不是太好的一件事情,因为太过聪慧的人太过容易陷入孤身一人的境地。

且不说一般的女儿家不愿意与之做朋友,她这高端的眼光只怕也不会太轻易看上别人。难怪射雕里黄蓉没有什么闺蜜之友了,大抵也是因为她太过聪慧狡黠了。

思绪至此,望着她想说句我们应当缘尽于此。因为这时空无论是谁,身边都不会有我存在的位置。虽然她不可能会明白,但狠心的话我还是必须得说。

于是敛去xiōng口莫名的愁绪深呼吸一口气,又狠狠落言道:“黄蓉,我历来性情决绝气量狭隘。我能容得自己欺瞒别人却忍不来别人欺瞒我,你我就此别过,你放手吧。”

言语落下,我猛力挥开了她的手。这一次,她无声无语呆住了,也不再伸手过来抓我。缠绕住我身体的姿势也很快松开,于此我便轻快地站起身来。

随后我又很轻快地一人走出门外,抬眼望天已是夕阳西下。一瘸一拐行于街心,风吹在面上略微有点凉。抬手触碰了一下脸颊,竟然满面滑泪。

原来到了这最后的最后,黄蓉并非是哭包,我才是那真正的哭包。虽然曾贪心地幻想过,或许我还可以留在师傅这老头身边再多一刻,也幻想过有一人在他身边送他终老会不会更好一些。

但其实说到底,我也许只是害怕而已,害怕在这片时空独自一个人生活。在早就看透了他被绊住的幽怨眼神前,还是使坏地将他绊了下来。

不过现在,也许该是时候该放他自由离去了。就此想想又傻傻地行走着,我不知如何回到那条小巷子推门进屋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快速地打理好了包袱。

只是当由床板下摸出了来到这个时空所记载的莫邪手札时,我这才醒神过来微微失笑出声。

随后带着恍惚的心境收拾好一切出到院内,我迈步到石凳子上坐定。因为还想等师父回来安静地述句离别再走,也因为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迹,实乃无法学人留出走。

无聊之余抬眼朝歪脖子柳树望去,这一眼,竟觉得它怪异得别样好看。一时不觉意,又傻傻地笑出声来。但抬手摸了摸放在石桌上的莫邪手札,心境顿时又茫然伤感起来。

偏要叛变出师门

无聊之余抬眼朝歪脖子柳树望去,这一眼,竟觉得它怪异得别样好看。一时不觉意,又傻傻笑出声来。但抬手摸了摸放在石桌上的莫邪手札,心境顿时又茫然伤感起来。

莫邪手札里面是我用烧炭自制的拙作,是至落到这个时空里脑袋里总也忘不掉的一些事件。或许是我想留下些来过的足迹与回忆,这才将那些难忘的事情用小插画和属于我时代的字迹绘制而成吧。

随手翻开第一页,是女孩身着现代裙装置身古代场景中哭泣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找不到回家路的莫包子。

翻开第二页,是牛头马面出现用诡异的花汁在女孩额心点落一点红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究竟是生是死,可以回去或是回不去。

翻开第三页,是少年郎将昏倒在路旁的异装女孩捡了回家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张瞳,来此对我第一次伸出手的人便是你。

翻开第四页,是恶霸点燃炎炎烈火毁灭了一处宅院,致使少年郎娘死爹伤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张瞳,别这样,眼泪有毒。

翻开第五页,是刀疤脸大叔杀人作恶,携家带口登山为寇,又忍住丧妻之痛接纳弱小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头目,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头目。

翻开第六页,是女孩抱着气绝身亡的少年郎呆傻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张瞳,欠我的债,你下辈子再来还我。

翻开第七页,是女孩暴风雪夜荒山背着遇昏厥老人爬山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若老爹出外寻我倒在路旁,希望有人怜他救他。

翻开第八页,是女孩被逼强入师门的滑稽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虽然有些迟了,但是该学些武艺自保。

翻开第九页,是女孩被师傅柳枝鞭打习武被怒喝习字,习武练字完毕后连夜奔回山寨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要在这里学会生存,咬牙坚持下去。

翻开第九页,是女孩山头遭遇混战四绝,坟山吓哭小女孩又与鬼火相拥而舞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与射雕四绝的遭遇战,惊险躲过,还顺带捡了东邪他家的娃。

翻开第十页,是女孩带着小女孩四处玩耍的场景。页面最下边赋写着字体:黄小鬼,在我手中养黑吧。

正当我就此看得浅笑不断之际,却被一道忽然炸响的娇声打断了游离在莫邪手札中的思绪。

“娘……娘亲,你还没走?”闻声扬眸望去,却见是黄蓉东邪与师傅三人前后走进门来。

就此迎向了她的视线,我将唇角扬起了一抿浅笑,故作不屑道:“怎么,你的期望落空了?”

我这番语毕,黄蓉眸底又扬起愧疚神色,也连连急道:“不是,蓉儿没有那般的想法,娘亲……”

见我俩又是这般,一旁观望的师傅扬声喝道:“莫儿,你休要再胡闹下去了。方才蓉儿在酒楼里哭得眼睛都肿了,你怎忍心欺她年幼。”

原本师傅若不说这句我本不生气的,但一听这话就偏是来气,瞬间隐忍崩溃地冷怒道:“我就是欺她年幼了,多一次不嫌多少一次也不嫌少。而且她爹爹也欺我年幼了,就允许他爹爹欺我。”

“就不许我欺回他女儿吗,世间哪有这样的理!师傅当真是偏心过了头,就只看到了这小鬼的眼泪,就看不见我的眼泪。这样的师傅要来何用,我莫包子不稀罕。”

这言落下,我面上被师傅飞扑来狠甩了一巴,还外带一句怒语:“莫儿,你放肆!”这一巴掌外加这一句当即让我奔出泪来,提起包袱抬脚就走,却被师傅转身扬臂拦下。

扬眸一眼,但见师傅眸色闪躲愧疚异常。随后连忙退后两步看着我,面色和缓语调柔软道:“莫儿……为师……你们一个两个为何都要这般的倔……”这句落下,师傅深深叹息,语调满溢无奈之感。

其实师傅动手打我也是惯有的事,而我方才的言语的不孝不敬也的确过分,所以这巴我也并未在乎甚多。然而我却是一早就决定要离开这里出去浪迹了,那么注定要做这狠心之举了。

这般想想,我扬起手臂狠狠挥开师傅的拦截,迈开大步朝外走去,然而师傅却在后面焦急地大喊一声:“莫儿,你要去哪儿?”

听此,我脚步仍然未有停歇。却是扬臂抹泪,也哽咽地扬声回道一句:“至此刻起我便叛出师门,两年的教养是我欠了你的情,不是你欠我的恩。此后你随自己所愿地去云游四海吧,而我也去找寻我下一站的容身之所了。”

这番语毕,我往院门处大步走去。脚步快要迈到门槛,一道夹带清冽幽香的身影袭来,我的喉头便被人紧紧锁住。紧接着一阵飞速后退,身体便被抵住在了墙壁之上。

接着一道清冷携带不悦的声调便轻轻在我耳畔吐落:“欺师之徒,留有何用。”纵使闭着眼睛我也知道,此人自当是东邪无疑了。

费力强行睁开眼,但见他眸底的不悦肆意流转,很明显地昭显着他的确是很厌恶我这欺师之徒。而且他落手的劲道也未加强,似乎并不欲杀我,而是想多看一眼我的挣扎。

因为他眸底闪烁的神色,似是欲告知我。他喜欢这样慢慢折磨于人,喜欢这样贪享人狼狈的挣扎。我也是明了一些的,东邪的喜怒是变幻无常的,而且他的偏执也是射雕里无人可及的。

而且他的洁癖也太过,一人不忠则十人不信。但那些无辜却被他伤了的徒弟们何其可怜,而且个个还并未恨他半分,还遍寻名家画迹与珠宝财富供他鉴赏或是消气。

不过这个尊师为父的年代,他们的思维也不算过。不过若是我遭遇了这种事,自当老死不与之来往也。就此暗叹落罢,在与他的僵持中,我又闻两道焦急声落。

“固儿,不可再伤莫儿”“爹爹,不可再伤娘亲了。”这两道呼声落下,师傅与黄蓉一同奔了过来。一奔来黄蓉便拉扯着东邪的衣摆使劲摇晃,师傅则是搭上了东邪掐住我喉头的手臂。

我感觉到了,东邪在与师傅暗暗拼斗着内劲。一番较量之后,东邪神似是不屑于我地松开了掐住我的手臂,转而抱起还在大喊我娘亲的黄蓉走到那柳树下的石凳子上坐定。

一被松开我便是一阵猛咳,师傅也连连拍打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待我呼吸顺畅了少许,师傅这才轻声叹道一句:“莫儿,为师先前……”

听师傅语调自责欲似道歉,我连忙立即扬声制止道:“我已经不想再尊你为师了,既是四年之约还没到,那就权当是我先叛出师门吧。”实乃不想听这近百老人道歉,这才出言掐断他未完的话语。

然而我这番话刚落,师傅也跟着急急言道:“师傅动手训诫徒儿乃在情理之中,是莫儿先带着蓉儿胡混犯错在先,莫儿是否硬要与为师赌这口气?”这声落下,师傅抬掌便凌空劈去。

耳际只听得‘噼啪’一阵断裂声响,一眼望去掌风所袭之处,却见院中的歪脖子柳树被劈得拦腰折断。见柳树被折,我心起微凉。

还是师傅先动手斩断了这缘份,果然是强留不得。当日强入师门的时候,我们约好四年。待我学有所成或是嫁人安定的柳断之日,便是他弃我离开洛阳之时。

见此,我深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间酸涩轻轻落语道:“我自问心中有师傅,但师傅却总盼着我早日嫁人之后好弃我而去。师傅拂心自问心中最深处,真正装有我这个徒儿吗?不起那被强留的幽怨感,不起那嫌弃徒儿愚笨的无奈感。”我这一言落下,师傅沉默了半晌竟无言以答

随后我停顿了片刻,忍了忍心间酸涩地又再扯开笑容轻声落下一句:“既然师傅心中无我的话,我也无谓再强留师傅了。天下何其之大自会有我一角容身。这二年多来烦劳您老人家了,是时候该还您自由了。”

言罢,我俯身跪下三叩首。叩罢便不再望师傅一眼,也无视掉那边的东邪与黄蓉。站起身来昂起xiōng膛,直直地走到那柳树旁挥掌当刃猛力劈下,又是劈断一根枝桠。

我怎可让师傅做这毁约之人,于是弯腰捡起一支柳条,朝师傅扬声言道:“柳树既是我亲手栽种,而我刚才也亲手劈断了它。师傅云游之际不用念叨我,我已经长大了自会照顾自己。”

语毕丢下柳枝,再对他老人家展露了一抿笑颜。转身眯起眼眸望一眼黄蓉,也对她一笑泯去所有恩仇地丢下一句:“黄小鬼,你我就此别过了,后会无期。”

这番语落之后,我转身扬起臂膀潇洒挥动几下昂首大步走开,而这一次也无人再将我拦下。

出了门忍住脚环伤处急走入大街,我这才深深呼了一口气疲软下来,但忽然转身大惊地想奔回那院中去。因为出来得太急,竟将那本莫邪手札忘在了石桌上。

该死,会不会导致什么混乱吧?但转念想想,他们顶多看看我那蹩脚的图画罢了。根本就无法看懂字迹,无妨也,随之去吧。

我先前这般决绝那般潇洒,这厢又折返回去的话实乃太丢气势了。顶多回头再制作一本好了,而且我现在画功也很是见长。与相处了二年有余的师傅如此狠绝说话,我若说不难过那绝对是假,更何况这还是个视师如父的年代。

不过师傅都常道我乃鼠辈也,即是鼠辈自当不惯这般久久的惆怅了。于是心一横由包袱里摸出银两,见好酒就买,见好吃的也买,见好玩的也买。

直到觉得沉重异常,这才背起两个大大包裹向出城的方向一瘸一拐离开。夜幕缓缓蔓延之际,虽然脚环生痛,但仍然绝不掉我出了城便向山上奔的脚步。

师傅都说我乃鼠辈也,即是鼠辈自当不做那高洁之事了。还是继续赖回山寨吧,头目这厢也安全了,也许会让我留下。

漫漫山野月色皎洁,徐风阵阵。我因隐忍疼痛毫无倦意,走走又停停,笑笑又唱唱。直至夜深山也静的时分,这才摸黑站在一别三月之久的山寨门前。

仰头深呼吸一口,嗯,很舒心且熟悉的味道。看来我果然还是只适合这里,我喜欢这里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与大声骂人。那高洁之事做来太清寡累人,何故自找那般的罪来受。

疲软地慢慢爬墙翻进了里面,空空荡荡的场上只剩下皎洁月色,还有三个月前我临走时发怒劈断的一颗颗残败枯木。凭地一眼,我心头竟又起酸涩。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不习惯。

往常的这个时辰,山贼弟兄们的鼾声会此起彼伏地和着山野的虫鸣鸟兽之声,一起奏出一首山之乐章来。哪会如这般寂寥,寂寥得我的xiōng口仿佛被人用重锤敲了一记,突生起阵阵化不开的闷疼。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离离合合是人生必定要迈过的坎。而我来此一趟,必然也是应了谁的劫。

这般想想,我深呼吸一口气敛去了心中伤感,走到场中将包袱扔在了地面。跟着人也仰面躺倒,由包袱里摸出一壶烈酒一只烧**,就此笑笑地一人邀月当伴独饮了起来。

山贼头目的逼迫

饮酒到了深处,我晕晕乎乎地拿起了包袱就摸黑进了原来一人住的小屋。浑浑噩噩地倒了上床,片刻便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安心沉稳,因为再也无人来争抢棉被,再也无人在耳畔问着十万个为什么了。就此昏天暗地地不知道睡了多少个时辰,我从一阵生理急切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一下地便耷拉着鞋子提着裤头奔出了屋外,屋外已是正阳当空暖风阵阵了。但我只望了一眼,便往那茅厕之地狂奔而去。山贼们的厕所很大,还设了我们女子的专属厕所。

只不过愣是排在他们男厕的后面,于此急切之中我还不忘愤恨了一把,愤恨不论是哪个年代的男子都喜欢凌驾于女子之上。

“啊!”“啊!”一顿碰撞,两声痛呼。一扬眸,一傻眼。我本就是提着裤子,奈何对面站定着的然也是提着裤子的头目。于是我们两两痴痴对望,皆是足足互愣住了莫约一分钟。

随后先是头目一声弱弱地质疑道:“包子?”头目这声端的是一个疑惑,听得是一个遥远。

头目不是也避难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寨中,于是我也轻轻问道:“头目?”我的声音端的也是一个疑惑,遥远不遥远自己就不知道了。

然后便是头目一声暴怒炸响:“包子,你***又回来干嘛,你这丢不开的蠢货。”他这声咆哮可真是怀念,不过我实乃太急暂不想与之咆哮争辩,便绕过他直奔入那女厕。

待解决完生理需求,我这才悠悠走出厕所门外。一看,头目还是呆愣在原地提着他的裤子。

“头目,你裤子快要滑下来了哦。”打趣他一声,我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满扬邪笑地望他。

然而头目却怒气汹涌地朝我狂喷道:“你个蠢货,这是你一个女娃娃家能说的话吗?”话音落下,他立刻转身系紧裤带,系好便转身朝我招招狠厉地猛攻了过来。

我吃饱了睡足了,脚好像也不怎么疼了。见他攻来也气势汹汹地回攻了过去,两两是斗得是扬起漫天尘灰。直至斗到彼此气喘嘘嘘无力再斗方熄灭了战火,随后便‘扑扑’两声往地面肆意地躺倒,溅起好大一阵灰尘漫天扬起。

躺下后我喘了一会气,待气顺了便笑笑言道:“头目,我下山游走了三个月,顺便替你解决了三个月前反包围我们的四绝高手。你这下可安心招弟兄们回寨了,怎样,我厉不厉害?”

这句落下,我翻转身体趴在地面。满目讨好且微笑地望着头目,希望他能给来两句赞扬。

但是头目并没望我,并语调很显酸楚地说道:“包子,山寨趁机散了吧。总不能让大家一直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有些还那么年轻,该娶妻生子安稳过日子。”

这番言落,头目端坐起身体,仰头望空落下一声幽幽叹息。侧目一眼望去,只见他的神色寂寥非常。至此,我方觉得。也许他才这山寨里面,真正比谁都寂寥的人。

招揽人入山为寇的是他,心怜大家刀口舔血的还是他,妻死儿丧的人也是他。一个他接济帮助救活了那么多人,却也同时伤害了很多人。

他的好与恶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论述,只道这时代自有他们的一套活法。而我真的无能力去干涉太多,也不想堪透太过,但心头偶尔会泛起心疼也是常有的事情。

暗暗叹了一息敛去了这般思绪,我朝他一声淡笑道:“散了便散了吧,有我包子陪你一起,绝不让你寂寞。”语毕,我故作豪迈地狂拍了拍xiōng口,连连撑地腾翻起身体端坐在他对面。

见我坐起身体,头目眯眼望来,又是一声叹道:“包子啊,是我毁了你的人生,初见你时是个多么安静乖巧的娃。那时见瞳儿捡你回来,又见你生得如此漂亮。心道好个臭小子,年纪小小就会替自己捡个媳妇回……”

话语还未落完,头目竟绝了声音就此哽咽起来。听此,我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巨大酸涩感,真真不想看见他这寂寥的模样。

他丧妻死儿的苦,全都是我亲眼所见,我又岂能不明白他心中隐忍的泪。整整三个月,他就这样一个人寂寞地呆在这山寨里。而我却在山下那般逍遥肆意地玩耍,真是没心没肺至极。

当年张瞳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分明答应过他。说会代他照顾他的笨蛋爹爹到老,说绝对会给他微笑。但是看看这二年多来,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想将自己变成个男孩,学会了满口的粗鲁言辞。

想说还头目一个常常与他斗狠怒骂相向的儿子,但却将自己弄成了个三不像。这样沉重的人命债啊,果然还是最难还的。但是看着头目此刻的伤感,我能做的也唯有最真心的安抚了。

“头目,没做成你张家媳妇,做个女儿还是不成问题的。哪日我成家生的娃娃定要他喊你外公,你且等着,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惯你这模样,下次不会再丢下你这么久不管不顾了。”

这番言语落毕,我扬臂将头目紧紧地抱了个满怀,又一次背着他开始替他流着他忍回去的眼泪。我太过了解他,他从不哭。张瞳死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的尸体干嚎,嚎到嗓子都哑掉了。

我害怕他将一颗心都憋坏,憋出病来,所以我来代替他哭。然后他似是也明了我又在哭泣,扬起手臂颤抖地抚摸上了我的眼角,随后哽咽了两声又狂笑了起来。

所以我们都懂,我们都不想要对方伤心。所以我们常做的便是忍回眼泪,用拳脚和怒骂与微笑来宣誓我们不会被这寂寥给击溃。

“你还好意思说成家,像你这个年纪的别家姑娘,早就是娃娃他娘了。你看看你这模样,疯头疯脑满身泥灰,谁家好儿郎会看上你呀。叫你穿戴梳理得干净整洁点,你偏是不听。现在老子最大的担忧就是你了,十七岁了啊。这可不是个小岁数了,不是个小岁数了啊。”

听头目这一言,我的心终于感觉轻松了。只要他不再悲伤,我便觉得还掉了一些欠他的债。

而我也真的很想喷他一句,我才十七岁呢。十七岁在我那时空年代里边,可是如花骨朵一般还不该到绽放的年纪。可是此刻,因为他的笑脸,我必须将这个能让他安慰的话题继续下去。

“即是没人看上我的话,那我就打劫一个来,还要他改姓名为干将。头目,你觉得我这点子好不好?凭我的美色,我就不信勾引不了他。三五月之内,他肯定乐得留在这山寨不想走了。到时,我再与他生几个娃娃。那么,我们的山贼之家便又可以壮大了,哈哈哈……”

但是仰天的狂笑还未落完,我后脑勺上便挨了猛重一巴。就此垂下视线望向头目,我朝他故端起不悦的音调喷道:“你打我干嘛?”

但是头目却更怒了,扬起拳头又再飞来,还一边扬声怒吼着:“叫你这蠢货胡言乱语,叫你这蠢货胡言乱语。老子送你回你师父那儿去,让他老人家给你找个好郎君。你嫁人吧,老子再也见不得你这疯头疯脑的样子了。”

头目一边怒喷着我,拳头硬是往我身上一拳拳招呼过来。而我慌忙躲避中,也不忘急道:“哎呀,哎呀。别打了,我已经被那老头逐出师门了。回去他也不会要我了,今生我就跟定你了头目。”

我这番言落,头目更加一层怒地狂吼着:“肯定是你这蠢货又不遵师重道了吧,打死你这蠢货。老子是个山贼,谁肯娶老子这山贼家的女儿。你师父可是那高洁饱学之人,随便往外一站那身学识气度与俊功夫,哪家好儿郎不争着抢着要娶你,回去认错跪个三天三夜求他老人家原谅。”

这番语毕,头目的愤怒不停歇,拳头也依旧未有停歇。我一边闪躲着,也一边还嘴道:“打死也不回去,你打吧打吧,最好将我打痴傻了好一辈子嫁不出去。到时候你就得养我一辈子了,你打啊打啊打啊。”

语罢,我紧闭起双眼,垂下了手臂不抵抗不遮挡地任他打。在我这一番豪言与倨傲的气势下,头目的拳头果然不再飞来了。

我心下暗喜还是这招最有效果,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奔离。随后又听一阵脚步声奔来,最后却是‘锵’的一声拔剑之音。

睁眼一看,头目正举着剑面朝着我面满饮恨。我大惊之余往后大退几步,弱弱地笑道:“头目,你不是真的想要砍杀了我吧?”

我这声疑惑落下,头目眸底涌上悲愤狂怒道:“老子不是要砍杀你,老子这是要自杀!”闻他这声我初是呆愣住,后醒悟过来仰面倒地忍不住喷出阵阵狂笑来。

我想,我能还给那个少年的恩情。便是敞开大笑地陪着他的老爹一起微笑,而不是流泪。可是我又能陪伴头目多久,他会否是因为我的介入才导致了这悲凉的人生?

而且我想不欠下谁的债地安好活着回去,因为回去本来的时空是我梦里化不开的劫,是我心心念念日日夜夜都不能忘怀的痛。

然而敛去这般思绪,侧目仰上望着头目的眼,我还是死命忍退眼中就快要奔出的泪。笑开了唇角最张扬肆意的弧度,与他将斗狠与拳脚或是怒骂,用我们的方式继续维持下去。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逼迫只是个开始而已,维持下去却是整整僵持了六日……

这一日天气清爽,艳阳高照,微风拂面,也是我与山贼头目僵持的第七天了。他还是拿着一把剑在手,满目含怒地瞪着我。

而我却靠在桌面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啃着馒头,含糊道:“哎……头目,你就别逼我了。”这言落下,我还是继续啃包子吃馒头。

桌子对面头目又是大怒地悲吼着:“你今日若还赖着不下山,老子就死在你面前,这次是真的死在你面前了哦。”

已经过去六天了,他总拿着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胁迫我下山,而我总借着脚受伤硬是拖延了一日又一日。其实头目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我能嫁给谁呢?

能嫁吗,我真能嫁给这里的男子吗,会否又如张瞳那样的结局?某时间我常常怀疑,那个捡了我回去的少年郎,他也许真的因为太过靠近我这才会被夺去了性命。

只是这些我不可对头目明着讲开,只得暗叹一声抽回了思绪,转而又望他。但见他双眼含满疲倦,嘴里还是固执不绝地求道:“包子,你若能让老子安心一天。老子就算死了也会发笑的,下山去给你师父磕头认错吧。”

我满口含着包子馒头,也继续闷声无奈也求着:“头目,你饶了我吧。你是不知道,那日我是这般决绝那般潇洒地激怒了那老头。这眼下再回去,你叫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我此言落下,头目再加一层怒道:“你这蠢货一口一句那老头,那老头是你师傅,你还敢要面子。你激怒了师傅罚跪认错是理当的,老子叫你要面子,叫你要面子,叫你要面子。”碰碰碰三声响,我的脑袋被头目猛扇了三掌。

而后似是悲愤异常,头目举起剑又朝自己的脖子抹了下去。我一望一急地也跟着扑了过去,谁知道这一扑却是扑入了头目的圈套里。

为何我怜他如此,他却要对我如此?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自杀,但看见这六天来他脖子上的道道细微剑痕,我本能地挡不了自己朝他扑去的身体。

于是逍遥了这六天,我还是落入了他的圈套。当我向头目扑去的时候,头目却单手当刃地朝我后颈重重拍击而下。

陷入昏迷前的那一瞬,我看到了他面上扬起的得意之色。我即怒又恨,但却是昏倒在前了。

捆绑下山的认错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时间,在一阵吱呀吱呀的车轱辘声中我清醒了过来。放眼望去,竟是漫山遍野之地,微风阵阵,鸟鸣凄凄。

扭头一望,见头目正推着板车。板车之上的人自当是被紧紧捆绑着的我,边上还放着两个包裹。

见此,我望天一声长长叹息,万般无奈地叹道:“头目,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不知道我那天的话有多么的嚣张,那老头这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我的。”

岂料我此番哀求落下,头目却笑哼一声道:“你闭嘴,先修养修养。等到了你师父那,老子有你好受的。”这话我听得很瘆得慌,难道这次头目又预备要做足戏码了吗。该死,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其实这样的戏码在我与师傅头目三人间已经上演多次了,我老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不晓得师傅那老头这次还会不会再原谅我一回。

其实偶尔的某些时候,我觉得头目还挺能装而且也挺聪明的,他每次在师傅那老头面前……

该死,这可不是佩服他的时候。我这回去了还不得被师父那总鄙视我的老头,无视到海角天边去啊。不成不成,老子乃面子第一,生命第二的人,怎可受那般屈辱。

这般腹诽落下,我又哀唤一声:“头目……”但是头目根本不予理会,依然推着我继续往下山的路上走着。

于此接着下来的一路,我开始疯狂哀求,流泪,辩解,说尽了我脑子里能想到的所有求软的话。但是头目仿佛如吃了定心丸一样,对我所有的哀求一律无视。

就这样我几乎喊哑了喉咙,喊得昏昏欲绝中又再次悠悠睡了过去。枕着薄薄暮色我再次清醒了过来,一睁眼,眼睑便滑过一道圆弧状的青色石砖顶,原来是我刚刚正被头目推着越过了城门。

一别六日,洛阳城中似是无甚大变化,还是一样人声喧哗,变化的似是唯独我一个。六天前我出城是那般潇洒,六天后回城却是这般狼狈。看来这的年代果然是个必须尊师重道的年代,若不然老天也不会如此惩罚我了。

头目推着我先是去到了一家店子修剪了头发,剃光了他的满面胡须,然后又去到一家澡堂换了一身干净的翩翩儒生长衫。

每每他见师傅的时候总会将自己如此打扮,不过这一打扮下来头目还真的好看大多,也将那一身山贼的戾气掩饰得干干净净。就是面上的那道淡淡疤痕,实乃有些碍眼遗憾。

他人一看或许仍是会猜测头目身份,或许仍是会惧怕于他。若这个时代能有去除疤痕的医术与药剂就好了,那样头目还可下山好好做一良民。

等等,等等,东邪不是医术制药都厉害至极的吗?或许他可以,可以将头目面上的疤痕治好也不定?于此这番想想,我忽然觉得心头少掉了一下被绑下山的怨愤,心境忽然又大好起来。

但转念又一想,纵使东邪有那医术,他又肯替头目医治吗?于此一想,心境顿时间又跌落了下来。也是此番情绪起起落落之中,我终于被头目推入了一条小巷子里的熟悉门扉前边站定。

站定之际,我无奈望着头目哀叹无声,头目则是望着我警告无声冷笑,随后他便扭转身形抬手叩门。叩门声落下片刻,脚步声近,有人拉开了门扉。挣扎起身望去一眼,竟然是黄蓉站在门前。

随后她似乎也瞄见了板车上被捆绑住的我,于是大步奔出无声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在淡淡暮色里,她的眼睛很是晶亮兴奋。唇角也裂开了嫣然的笑色,但却是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正疑惑之际,似是碍于黄蓉挡了去路,头目软软出声言道:“娃娃能让开一下吗,我推这逆子进去找她师父认错。”头目这声落下,黄蓉连连无声点了点头,放开握住我的手让开了位置。

只不过一进院子她又是挨近了我,又是抓紧了我的手。她这无言语的模样也太怪异了一些,我实乃有些不解。不过我这番不解很快便被头目的声音打断,因为耳际只听得头目用缓缓声调说道:“逍遥师父,张瑾带这逆子请罪来了。”

在这淡淡暮色里被捆绑得如个粽子般地仰面躺在这板车上,我无法看清头目与师父是何表情,只是暗暗鄙视头目在师傅面前总是装出如此斯文模样。

刚腹诽至此,我便被头目提起来往前扔到了师傅近处的位置。尴尬中乍一眼地抬头,便是望进了师傅的眸底。再望一眼然看见了他老人家身后,依旧挺立着似是从未被劈断过的歪脖子柳树。

于是我又大感诧异地望回了师傅,而师傅在我的注视下端着碗筷微微有些愣住。他旁边坐着的是翩翩俊雅绝美如画的黄药师,江湖人称东邪,洪七公却喊为邪物的男子。

此刻,他正用着优雅绝华的姿态进膳,连头也未曾抬起过片刻。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吃饭也可以吃得这般好看,不过师傅吃饭的举止模样也甚是好看的,只是东邪这厮较年轻俊美罢了。

“逆子,还不认错请罪。”头目一言怒落,打断了我的思绪。随后我后脑勺挨了他猛重一巴,重得几欲让我当即喷泪。

我怒极,但却只能扭转脖子狠瞪着他用眼神暗示道:嘿,你出手也忒重了些。演演戏就好,又何必入戏太深。岂料我这番暗喷刚结束,黄蓉然一个上前拦在了我身前。

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面色,但却听闻东邪冷冷喝道一声:“蓉儿。”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这一言落下后黄蓉却全无半点回应地仍是挡在我身前。见此,我心底忍不住暗爽一番,叫你这厮总是狂傲无视别人啊,你女儿这不就因为我而无视了你。

刚这般幸灾乐祸着,见头目大怒上前一步抬手,似是欲推开黄蓉再给我来上一掌。但还没待他走来,我眼睑便一道青衫急速滑过。再定眼,身前哪里还有黄蓉身影。

随后我却又是被头目踢一脚在腹部,这一脚收敛了力道只是近身将我踢翻,但我却又被踢得匍匐趴离师傅脚边更近的位置。

抬眼望去,师傅的眼神却即刻转移开去。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会这般被这老头无视掉的。就说不来了吧,头目却偏要我如此这般。哎,这真真是几多尴尬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究竟第一句该说什么才好?逃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了,罢也,哭吧,先哭个混天暗地再说。且不说师傅清高到不屑我这被捆绑而来的认错,我也还真不惯什么开口道歉。

刚酝酿好情绪,暗中猛掐大腿准备开哭,突然‘砰砰砰’的三声响起。乃是头目见我与师傅两两僵持不语,一个按压住我的头在地面猛叩了三下。

压我叩拜后,头目又立即出声言道:“逍遥师傅,包子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您老就再原谅她这一回吧。这不,她让我将她绑住拖来,然后还对我说,这次绝对任您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您老看……”

听头目这一番言论,我不由得暗暗怒喷道:头目,你说起谎来比老子可高明多了。还老子让你将老子绑住,那是你陷害老子才得以成功的好吧。还什么任骂不还口任打不还手,老子是那好脾气之人吗?再说了,老子哪里是来认错的,错的人是师傅好吧。是师傅先鄙视后又动手打了我,我这才叛出师门的。

我这番腹诽刚结束,师傅竟咳嗽两声淡淡开口道:“莫儿,你真的知错了吗?”听师傅又要我认错,我气极地欲大吼一句不知。

岂料这时身边头目暗中忽然猛踩了一下我的手指,我没忍桩啊’地惨叫一声。随后愤怒扭头,很想朝头目怒喷一句:你又踩老子干嘛。

但此时却忽闻师傅又淡淡落下一言:“既然是知道错了,为师也不是那气量狭隘之人。你暂且起身用饭吧,张瑾你替她松绑也坐下一起用饭吧。”

师傅这番言落,我掉转视线望着他老人家大为诧异。认错,哪里?我没打算认错的啊,甚至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辩驳言论欲将师傅再狠狠折腾一番的。

路途上那顿修养可不是白修养的,怎么话还没说一句就成我认错了?等等,不会是刚才‘啊’的一声师傅当成我应和了他老人家的问话认错了吧。

等等,等等,这我可要说道个清楚,那只是头目踩了我手指而已。

心中一急,欲还嘴解释刚才的那一声‘啊’绝对不是认错之声。于是匍匐在地爬前一步,仰头大声道:“师傅,啊……”只来得及道出师傅两字,我的手指又被头目暗中狠狠踩了一脚‘啊’地长呼惨叫了一声,而后便因疼痛当即飙出泪来。

我哀嚎此间,师傅的视线又朝我望来。身体动了动似是想要站起身来,可随后还是又坐了回去去。接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小口,放下杯子淡淡瞧了我一眼移开视线软声道:“罢也,既然已经知错了,就饶了你吧。张瑾,你快松开她。”

师傅这一言落下,我心底本能不服,也不由得暗道:师傅,这泪不是知错悔悟凄厉呼唤您而涌出的泪好不好,您老睁着的眼睛没看见吗。是头目踩了我的手指一脚好不好,要不然这会我的长篇大论早就喷出口了好不好。

就此腹诽之际,我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来,只觉得手疼得发胀。却瞄见师傅瞥了一眼我的手,又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咽下去,又道来一句:“且用饭吧。”语毕,又开始进膳。

随后又停下了进膳,顿了顿,又是道来一句:“那日,那日为师的确是有些过了。”师傅这句语毕便不再望我一眼,可这句真将我震撼不小。师傅然道歉了,这可是前所未见的稀罕。

可是我心头却此起了些许酸涩,分明就是我不尊师傅,却让这近百的老人给我道歉。内疚感使然,我决定还是端起往常那不乖与叛逆模样为好。因为实乃不惯,让一老人给我道歉。

于此这番腹诽结束,我做了一决定。决定等头目松开我,我可以躲开他的暗算再解释清楚。

心底刚因兴起恶趣味而诡异一笑,忽觉手指又是一阵巨疼,又飙泪地隐忍而下暗喷一句:头目,你丫的也忒狠了一些,你这落脚可真是不留情,等老子自由了,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正当我这般愤恨兼腹诽到绝处之际,头目拉我过去给我松绑,那眼神凭起对我扬起狠厉。仿佛我若是揭穿他的把戏或是再来什么忤逆之言,便会立刻当场结果了我的小命一般。

见他如此这般,我不由得心寒胆颤。随后暗叹一声罢也,便抬起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那桌边坐定,头目则是连忙奔入厨房又拿出了两副碗筷出来。

饭肯定是不够的,顶多意思意思地吃两口菜罢了,不过师傅烧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当头目将筷子递给到我手中的下一秒,我便眼尖地寻好了一道菜准备朝那道菜攻击过去之时,头目却又劈来一掌几乎将我的筷子都震掉。

实乃被他欺压得怒极,我愤恨转视线目露凶光地朝他怒喷道:“你这又是干嘛,还让不让让老子好好吃个饭了?”

有此师兄真委屈

当头目将筷子递给到我手中的下一秒,我便眼尖地寻好了一道菜准备朝那道菜攻击过去之时,头目却又劈来一掌几乎将我的筷子都震掉。

实乃被他欺压得怒极,我愤恨转视线目露凶光地朝他怒喷道:“你这又是干嘛,还让不让让老子好好吃个饭了?”

但头目也目露凶光怒瞪我,随后又转望向师傅,满面带笑道:“逍遥师傅都还未动筷子,你这徒弟怎么能先动筷。你还不快请你师傅他老人家先入筷,快请啊。”言罢,头目在桌下又猛踩我一脚。

在这一脚之下我猛然跳起身来准备大怒咆哮于他,但见师傅望我的眼神严厉异常,于是只得狠狠将眼一闭忍住心底漫天愤恨,咬着牙齿地柔顺道:“师傅,请您老人家先动筷。”

这言道落我睁开眼,展露出自认为的最纯美微笑,弯腰九十度深深鞠一躬。见我如此,师傅如是说道:“吃个饭而已,莫儿无须行此大礼。”话音落下转而再次拿起了筷子。

见他老人家终于再次开吃了,我也再次坐了下来。瞄一眼身边头目,笑得眼波荡漾面色似花,我不由得深深长叹一息。

其实我一直知道的,头目才是真正仰慕师傅的人。当年若不是头目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迫于我,我又何来那挟恩入师傅门下的卑劣之举。而且头目每每在师傅面前,恭敬得比我来更像徒弟。

不单止收敛了一身戾气,连平日里习惯的粗鲁言辞也全闷烂在了肚子里。若不是师傅总不屑头目是一山贼曾作恶多端,我想头目纵使当一个师傅的使唤奴仆都会高兴得猛跳脚。

这番暗叹落罢后我沉默着入筷了,偶然望一眼那端坐着的东邪与黄蓉。但见东邪已经停下了进膳,伸展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就着油灯翻看着一本籍,而黄蓉就端坐在他腿上望着我浅笑盈盈。

哼,个小丫头片子。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有爹爹就了不起吗?等等,等等,我视线回转,回转到东邪手上。那籍怎么如此眼熟,那根本就是我的莫邪手札,怎么会在东邪手中?

见此,我已经顾不上再吃什么了。顿时站起身来隔着桌子朝东邪扬了一只手臂过去,无声地示意他将属于我的东西还来。

只不过我的手扬在他面前半晌,他却硬生生无视得叫一个干净,而且连视线都未扬起过半秒。于此我怒炎难耐地望着他在心底暗怒道:东邪你这混蛋,从现在开始对你也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视加冷漠,也不再对你用‘你’字称了,因为老子绝对要对你还以颜色!

这番暗喷咽落,我再定眸凶狠望着他,但东邪还是丝毫没有想要还我东西之色。唯有他怀中黄蓉仍是笑笑望着我,那眼笑得弯成了一尾月牙。

见状,我心下一怒,扭转视线向师傅装出乖顺地柔唤道:“师傅,东邪他抢了我东西。”

这言落罢,师傅横眉扫来一眼,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地言道:“什么东邪东邪,没规没矩的。他年长过你许多,入门也早过你。是你师兄,快叫师兄。”

师傅这声言落,我本能起了些许不服地怒道:“鬼才认他做师兄,入逍遥派本就是头目拿刀架我脖子上这才被迫不得不入的。若早知道还有个东邪欺压在我之上,我是宁死也不从的,又岂会入你门下。”

语毕,我扬眸望师傅一眼,见师傅似乎又有欲发怒的征兆,心底也略觉得方才那话有些过分了,也有些后怕一旁头目的凶狠目光。

但又实乃不想喊东邪为师兄,于是便急忙改口道:“师傅,蓉儿他爹抢了我东西。”可这一言落下我又忽觉得很是不妥,因为某某他爹,这通常是某某他爹的夫人才会这么喊的。

心中本是焦急,于是愈加不耐地大喊道:“师……啊……兄他抢了我东西。”本欲再唤师傅东邪抢了我的东西的,但奈何头目又在桌子底下闷踩了我一脚,硬生生将我欲出口的师傅二字逼成了师兄。

好吧,暂且忍下了,一声师兄的距离总比唤他‘你’字称要强些。此举之间,我还不忘撇一眼给头目暗喷道:老小子,你等着。

这番腹诽落下回转视线之际,岂料却听得东邪一声肆意柔和地轻唤道:“师妹。”

听此,我大感震惊。以为他依了师傅之言认下了我这师妹,心下略觉有点安慰。但下一秒他却扬眸朝我望住,眼神与语调拿捏得极其慵懒地再落一句:“我还并未承认。”

他这一言道落,我心下急火上升。欲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抢夺,却被头目狠狠拽住了奔起的身体。一边师傅也许是见我这般焦急,也停下了筷子朝东邪望去,并缓缓落下一言:“固儿,你就将那画册还与莫儿吧。”

师傅话音落下好一会功夫,东邪这才又是一声淡淡言语道落:“物主既主动弃之,我捡了便是我的东西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根本就未抬起望师傅一眼,自然也没有望我一眼了。

见他此等不孝与无视,我不由得咬牙愤道:“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东邪,你只允许自己不孝不尊师傅,却不允许我去欺辱。你不承认我是你师妹,我也还未承认你这师兄。捡了人家东西死不要脸地强占不还,这普天之下只怕唯有你这无理可循的最无耻之徒才会做得出来。”

岂料我的这番怒喷刚落下,却见师傅怒目给我警告之色。他非但不计较介意东邪对他的不敬,反而掉转视线望着我逼问道:“莫儿,你那画册上的画风甚是怪异,而且下面写的某些个字迹为师也从未有见过呢。在为师之前,你是不是还拜了其他高人为师?”

师傅这声疑问落下,我定眸望去,暗道一声坏也。因为我这一望去之际,绝没想到的是东邪竟会也仰首直直朝我望来,似乎也欲等待我答案的神色。

眼见师傅愈来愈严肃的逼问眼神,我心底一个焦急,便虚笑两声道:“师傅……”但话说到中途我就停住了,因为不知道该要如何接下去。

忽然想想不服地又喷道一句:“这本手札是我不要脸抢强回来的,现在又被比我更不要脸之人给强占去了,您去问强占手札之人吧。”

见我此番回答,师傅眉目一沉,严肃道:“你休要再满口胡说八道欺骗为师了,画册里面明明全都是你。而且那画里还有为师教授你的场面,若是旁人又岂会知道这些。再说你口中更不要脸之人是你的师兄,你再满嘴胡言乱语看为师不抽你。还不快快说来,你曾拜过何人为师?”

师傅这声声厉言落下后,眼神还极其不悦地朝我继续瞪来。似是有点吃醋的意味,也不知是否只是我的错觉。一边头目见师傅气状,神似心疼得不得了,也朝我急急怒吼道:“对师傅师兄得用敬语,你若再不听教我第一个抽死你,知道吗?”语罢,还作势朝我扬起了拳。

怎么办,这厢几人逼迫,我该如何糊弄过去?心中越是焦急,就越是找不到该有的言语,于是口不择言地胡乱掐道:“哦……师傅,您未经过徒儿允许就乱翻开人家的东西窥探人家,这乃是有损德行之举。”

我这番话语落下,师傅辩解道:“为师,为师只是……”辩解到途中,师傅忽然哽住了,并将眼神转给了东邪。然后我跟随师傅的视线往东邪瞟去,只见我的莫邪手札仍被他拿在手中继续在翻看不停。

不由得地我也哽住了,因为东邪这厮真的不要脸到了极致,分明我已经说了翻看他人东西是有损德行之举了。他却还是在看,而且是连视线都未曾扫我与师傅一眼地继续翻看着。

见他这样,为了师傅面子也为了我的面子,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地将他‘好好’谴责一番。

于是接下来我想也没想地望着东邪,扬起更大声波地怒道:“师傅您看,他还在恬不知耻地翻看人家东西窥探人家的。”

我这一言落下,师傅轻咳两声似是有些在掩饰眸底尴尬,底气甚是不足地软声落语道:“莫儿,你一个女娃娃家的哪有什么可窥探,而且那些全是你平日里的事迹。在说为师与你师兄乃你长者也,翻看你的东西也不为过。”

师傅这番言落,一边头目也跟着发起话来:“不为过,不为过。包子,还不快给你师傅师兄道歉,还不快快讲明在逍遥师傅之前你还拜过何人为师。”

头目这番言落,我还真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师傅乃博学之人,既然发现了这个自当不会让我轻易避过去。于是我心念开始飞转起来,一会之后脑中就编好了些简单的谎言。

接着便又朝师傅俯身跪下,面上摆起‘真挚’的神情,还猛掐大腿地凄苦言道:“师傅,徒儿从未拜他人为师。这画功乃是跟着师傅学的,只是添进了一些徒儿自己的觉悟而已。字迹乃徒儿氏族的独有字迹,族灭之前跟着爹爹学了几个。但实乃不好意思拿到师傅跟前献丑,于是这才没告知师傅,请师傅责罚。”

说到了末了,我还不忘抛洒下些滚滚热泪,仰天一拜悲戚地呼道:“爹爹娘亲啊,莫儿一人凄苦流落在外,幸得师傅收容教养。你们在天之灵也要保佑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康健万事顺心啊……”

这一番言落后我依旧哀哭不绝,于是借势抬袖抹泪,由手指缝中偷瞄一眼。这一眼望去望尽了两人神色,一人自当是师傅,一人却是东邪。

但听师傅悠悠叹道:“莫儿,既然提来是你灭族的伤心之事便不说也罢。师傅先前只是自认学识不错,见到这画册里的某些从未见识过的字迹起了些许好奇这才问了出来。没想到这天地之大,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看来为师是真的老了,老了啊。”

听师傅这语气,我似乎是糊弄了过去。师傅虽博学多才清高傲气,但同时也较心软。我都说了一个灭族了,而且还眼泪连连了,师傅又哪里还会再忍心逼问下去。

这厢搞定师傅,我掉转视线想看看这一招搞定了东邪没有。

刚转眸定眼,在这淡淡暮色里便与他璀璨如星的双眼来个了视线相接。但见他眸底端起的神色明显质疑,唇角也荡开一抿似是嘲讽的弧度。

东邪真的太强势

这厢搞定师傅,我掉转视线想看看这一招搞定了东邪没有。

刚转眸定眼,在这淡淡暮色里便与他璀璨如星的双眼来个了视线相接。但见他眸底端起的神色明显质疑,唇角也荡开一抿似是嘲讽的弧度。

见他这般模样,我不悦地也用眼神狠狠瞪回于他,心底暗暗怒道:东邪,老子都说了个族灭绝迹了。你质疑也好嘲笑也罢,都只能闷死在自己心中了。

暗喷隐落久久,岂料东邪仍是淡然地望着我,随即便肆意地吐落一语:“我欲见识一下师妹不同于别的画技,师妹即刻准备准备吧。”

听他这一句,我差点气得再次哽死过去。什么叫我欲见识一下师妹不同于别的画技,师妹即刻准备准备吧。凭什么你想看就要老子即刻作画啊,就凭你的死不要脸吗,真乃可笑也!

而且你先前不是不承认老子这师妹的吗,现在怎么又唤得如此亲昵,真乃反复无常之辈。

这般腹诽落罢,我颇感无奈地向师傅似是求救般地哀声唤道一句:“师傅……”

岂料话音还未落全,便听师傅也兴奋言道:“莫儿,其实为师也想开开眼界,你就依你师兄之意去准备准备吧。为师这就收了这桌面出来,以往是为师轻看你了,也怪不得那日你会气愤为师了。”

师傅这番言落下,面色竟端起愧疚非常。看得我是一阵心软又一阵不习惯,看来我还是比较习惯被师傅鄙视鞭打啊。常常吃惯了劣质食物,突然吃这好食还真反起胃来。

于是一时之间我竟不知如何接下去,也觉得颇有些尴尬起来。迟疑之际,岂料一旁头目又飞来一拳怒道:“包子,你皮痒了是吧。师傅师兄让你干嘛就干嘛,你若敢反抗试试看,看我不抽死你。”

头目这一番怒言落下,对面师傅又立即软声言道:“张瑾,你莫要再打她了。往日我不止轻看了她,也轻看了你啊。至看过莫儿的画册之后方才明白,原来你竟有那般的遭遇,还望你莫怪罪我往日的轻待之举啊,张瑾……”语落下,师傅双手握拳朝头目拜了几拜。

见此一幕,头目顿时面含激动地起身连连拱手朝师傅深深拜了几拜,语调惶恐焦急道:“不敢不敢,张瑾自知一身污泥,逍遥师傅快别这样说。这可是折煞张瑾了,张瑾受之有愧啊。”

见头目这样,师傅似是也急了,也站起身来忙急道:“你且别再多礼了,我当不起你如此大礼啊。往日我看人太过于执着于表面,放不开。”师傅这句语毕,头目然哽咽开来。

那压抑的声音似涌进莫大委屈,我看着听着也觉得心间酸涩异常,因为往日师傅的确是轻待了头目。可他老人家为什么会突然醒悟了对头目的轻慢之举,不会真看了我的莫邪手札就这样了吧?

正待这般疑惑着,忽又听师傅言道:“张瑾,你莫再这样了。你如此这般,我看着心中更是羞愧难受。”

然而头目却是愈发不受控制,神色更显激动地继续哽咽言道:“逍遥师傅……”

就此这般述情到末了,师傅与头目隔着桌子相互握住了对方的手。师傅安抚似地轻轻拍打着头目的手,面上端起的神情是慈怜满满。而头目望师傅的神情则如亲面老父似的,而且还在哽咽吸气。

美好,这真的很美好的一幕,看得我忍不住激动地扬声高呼道:“师傅头目,你们就这样握着别散开别动,我要为你们画上一幅画做为留念。”

语毕,我迅速奔回房内激动地翻出炭笔,再跑到师傅房中拿出了一张很大可以画全图的上等宣纸。再奔入院中的时候,师傅与头目仍然握着手。

只不过头目已经不再是哽咽的模样,那表情真的是以往我从未有见到过的松懈与美好。这是自然的了,被仰慕了许久的人握着手,谁又能不高兴呢。

其实在离开之前,我更希望能将头目与师傅撮合成一对师徒。无论怎么说来我都欠了他们的教养之恩,总得做些什么再走。如果他们两人能相依相伴着有个依靠,我也可以走得更安心些。

因为我身上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不能再因为我给他们的人生带来什么厄运了。所以头目,快感谢我吧。也许在离开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会帮你达成心底所愿的。

而现在我也会慢慢的画,让你握着师傅的手久一点,因为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太难得来了。

这番暗叹落下,我收敛心神朝那边黄蓉喊道:“蓉儿,可否请你再替我燃一盏油灯过来。师兄,可否请你移开师傅与头目之间的桌子。但别妨碍他们的姿势,谢谢。”

实乃太为头目激动了,我然口不择言地吩咐起来。因为这院子就只有他父女是闲着手的人了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既是东邪先要看我作画了,那他自然也得付出一点代价。

这般思绪落下,我又奔进屋内拿出平日画画的那块木板将宣纸夹了进去,又搬了一张木椅在院里的墙沿边坐下。

因为想要画副全景图,而且还准备将原本被折断,但却很诡异地仍直挺挺地立在那儿的歪脖子柳树也画进去,所以我坐得离师傅和头目较远。

扬眸望去,只见月色下的柳树很诡异地美好着,师傅与头目也很美好,既使这月夜并不适宜作画我也激动地乐开了花。

此番思绪中再扬眸一眼,却见师傅与头目间的石头桌子已被移开,而黄蓉也点燃了一盏油灯徐徐朝我走来。只不过她才走了两步,她手中油灯就被她爹爹东邪一把无声抢过。

东邪的此举落下,黄蓉气呼呼地折返回师傅那边的石头凳子上坐定望我。随后东邪手执油灯便朝我肆意迈步而来,末了站定在我身前便淡然落下一句:“师妹但且起身,我来替师妹执灯。”

他定住的我眼,说这番话的语气是非常的肯定。而且眼角眉梢之间显露的神色,是绝对不会喜欢人有人逆他意的神色。但是这摆明是轻视加无视,老子偏就不信邪不起来,你又能耐我何!

这番思绪落罢,我掉转视线将他彻底无视,并且还坚定地表明了意思:“我不起来。”

他让要作画的人站起来还怎么画?我不是神仙,吹口仙气画就自己跃于纸上。但是这般思绪还没咽下,我就已经被他快速单手揽抱起来。

接下来我坐入了一席清冽幽香的怀抱,一道俯压在耳畔不属于我的气息也徐徐吐纳而出。

于此,我瞬息隐忍无能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低声愤道:“东邪,我可不是你的女儿黄蓉,也没有坐你腿上的习惯。你习惯抱你女儿入怀可以,你没看到吗。你女儿正可怜兮兮地在那边望着我呢,你大可过去抱她的。”

这番愤语落罢,想想还是不服气,我又再次压低声音继续怒道一句:“我实乃不习惯坐人腿上作画,你让我坐椅子。”这番语毕,我开始奋起力量隐隐挣扎。

然而他却还是俯下在我耳畔,用着极其慵懒散漫却又很突显淡漠的声调落下一句:“这样我才能看得更清楚些,师妹快作画吧。总这样让那两人握着手,师妹就不担心他们失了耐心。”

这句落下的随后,他揽在我腰间的单手,然愈发强势地将我往外死命奔离的身子更往怀中揽入了几分。老实说这样的姿势真的太过暧昧了,而且这吐息在耳畔的气息真的也很撩人心扉。

再说被这样一位绝美俊雅的男子抱着,不做他想的女子,应该是不属于正常范围之列的。

所以我应该还算是属于正常女子之列的,因为我的心跳异常,而且面颊也开始轰然生热。

但我还是再次搏命地挣扎了一番,可凭我的力量,岂会是东邪的对手。

挣扎待末了无奈之余,我只好望一眼师傅扬声喊道:“师傅,很快就可以了哦。今日粗略画一幅,待哪日有时间了再画副好的。一盏茶功夫就可以了,忍忍啊。”

我这番言落,那边师傅也连连点了点头,接着然与头目就此聊了开来。

见师傅与头目聊得欢畅,我迅速收敛了心神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无视掉东邪张扬开的一身气息,将整个心思全都融入到艺术的高端境界里去。

随后快速将画板搁放在双腿上,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打横捏着炭笔。一落笔就很速度地先勾画出那边师傅与头目的整副身体结构与姿势,然后又添加着歪脖子柳树作为背景。

正当我聚精会神勾画之际,耳畔忽然一道淡然的言语落下:“师妹手中的画笔很怪异呢,而且这样握笔的姿势我也从未见识过。不仅作画的基本构造与别不同,而且下笔的速度还很快。”

他这一声落下,我忍不住扬起满心得意冷笑着哼道:“师兄没见识过的东西多了去了,这是我自制的炭笔。如果用铅制成笔的话,画起画来会更便利许多。”

“而且我这算什么速度啊,那是师兄没见过我大哥的作画速度。只用三分钟我大哥就可以画好一幅大头素描,是将来标准的大艺术家呢。”

而且我的画画功夫就是在大哥那儿由小耳熏目染积累而成的,自然不会是这时代的师傅教授的了。这番思绪落罢,我很迅速地收敛满心得意,还归着那满心的激动情绪继续速度地作画。

因为这可是被师傅鄙视了二年有余的我第一次被如此重视啊,我怎能忍住这心潮澎湃呢。

岂料刚落笔画了几下,耳畔又是一声慵懒温软语落:“哦,是吗?看来到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呢。”听了他这句,我又是略感惊讶。

因为这还是我至结识东邪以来,第一次听闻他如此自谦呢,于是心底又忍不住扬上一抹得意。

然后用了七分心思作画,留下三分用作回答:“那是自然,师兄现在才只知道自己孤陋寡闻吗。以后可得谦虚些,别老摆出那目空一切的死样子,要得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纵使师兄想无视与轻视人家也要摆在心底无视与轻视,别总显露在面上知道吗?”

我这言落下,耳畔温润淡然的声调又跟着落下:“为何不能显露在面上?”

他这一问落下,让我升起无端郁闷,暗叹这厮真不会做人,怎地这么不通人情世故。

于是便起了些不悦地答道:“因为处世礼法就是如此啊,再说被师兄无视或轻视的人也会很不高兴的。”而我就是被你无视与轻视过的人,我的郁闷自当要让你知道了。

岂料我这般暗恨刚饮落,却听他语调略显偏执地继续开声言道:“礼法岂为吾辈而设,行事但求心之所适。我不惯因他人的不高兴就隐忍到自己不开心,如他技胜我一筹大可反过来轻视或无视我,我自当不会介意了,而是会将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上面。”

被东邪诱进了局

岂料我这般暗恨刚饮落,却听他语调略显偏执地继续开声言道:“礼法岂为吾辈而设,行事但求心之所适。我不惯因他人的不高兴就隐忍到自己不开心,如他技胜我一筹大可反过来轻视或无视我,我自当不会介意了,而是会将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上面。”

耳畔这番淡淡言论落下片刻,我忽然就记起了。初见黄蓉与她开始比武的时候,她也说过相似的话。说若不敌我不会怪我,只会自认为能力不足。

随后片刻,我都找不到可以的言语用来回答东邪这一句。因为实在觉得这厮的这番话,的确还颇有些道理。自古强弱对比,弱者总会不甘败落心生怨恨不服。又有几人可以冷静下来不起无端的怨恨,不去迁怒对方,会想到其实是自己实力不足还有待提高呢?

思绪至此,我对东邪这厮的看法略微改观了一些。岂料我刚改观了看法,耳畔慵懒散漫的言语再次落下:“待哪日修为强过他时,便再将他踩在脚下无视或是轻视。”

听他这一言,我顿时哽住,很想拿画笔狠狠戳一下他环绕在我腰际上交握的掌。但实乃作画需费神留心,于是便又饮恨而下淡淡劝道:“待人要谦和有礼貌,这般的喜斗狠喜欺辱人家难道就真这么开心不成?”

岂料我的劝语刚落下,却听他极其干脆地还答一句:“不开心。”

听此,我再次被他这不要脸的强势语调哽住,但还是压低声线一心二用地低声怒道:“既然是不开心了,那师兄为什么还喜欢找人家斗狠或是欺辱人家?”

我此番言落,没想到他干脆着他慵懒散漫的语调极其肆意地答道一句:“因为太无聊。”

听他这番言落,我还是一心二用淡声嘲讽道:“师兄果然与别不同呢,然会因为无聊就去欺辱人家,真真让师妹不敢苟同啊。”但这话落下我便有些心虚起来,因为忽然就忆起,我也曾太多次因无聊去欺辱过别人。

这般想想,我的心虚愈发加倍起来,也再次对东邪认同了一些,就此这般刚想软下情绪,却听他更添偏执意味地懒懒问道一句:“为何不能,这世间难道有谁定下这般的律法。”

他这句落下,我更添一抹心虚,但仍然强辩着:“那师兄挖了人眼珠断了人舌根,还完胜地欺辱了人家就开心了,就不无聊了吗?”

我这句心虚问落,岂料他却更是一声干脆地还答而落:“更不开心,更加无聊了。”

于是我第n次哽住,第n次饮恨压低声音怒问道:“这又是为何?既然无耻卑劣地去欺辱了人家,师兄好歹也要在这无耻卑劣之下寻到些恶趣味啊。如我与蓉儿那般,无耻卑劣地去欺辱了人家之后总会心境大好一番。不然,岂非衬托得我比师兄更不要脸许多?”

如此这番愤言道落的瞬息,我这才发觉自己竟也是这般的不要脸。不要脸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且还恬不知耻地乐在其中。看来我较之东邪真的更要不要脸许多呢,至少他欺辱了人还会自觉悟到更无聊了,而我却根本没觉悟到有半点的无聊。

如此这般一想,我觉得自己是何等的无耻卑劣。竟然端着自己的更不要脸却整日说东邪是如何如何的不要脸,难怪师傅总是看我不顺眼了。看来之前我还真是错待这东邪了,那么以后我是不是该对他的看法改观一些?

可转念一想,竟发现自己还是这般的无耻卑劣。只为让自己看起来不无耻不卑劣,便决定将东邪这厮也拉入不无耻不卑劣之列,实乃更无耻更卑劣也。于是这般那般的想法在心中暗暗较量了一番,我只有无奈地掐灭了心中火焰专心去作画。

岂料我刚决定不予他计较,但听耳畔又是他一声淡然的言语落下:“在一般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去主动欺辱别人的。”

他这言落下,我一边作画一边本能应道:“那是当然,你是何等的俊美如神又武艺高强到位列五绝。而且博学多才到琴棋画,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天文地理,农田水利,医术药理,商经兵法,柴米油盐,皆是无所不晓无所不精。”

“所以你会放在心尖尖上的,又真正欲挑战欺辱的人不会有几个的,这一点我还是懂一些的。而且你总在那桃花岛闭门不出,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可供你欺辱。”

我的话语落下不久,耳畔又听他似是随意而来的淡然落语:“原来在师妹的心中,我竟然是这般可媲美神祇的男子吗?”

我的心思大半都放在观望师傅与头目的面部表情上,听他以为是我这样捧他,本能反驳道:“才不是我这样认为你,是有一老者这样写你。我只是深体会到往日暗地里怒你不堪地欺凌弱小,然今日却体会到自己的更不堪之后。为抵消些自己的不堪和不知廉耻,这才读来恭维你几句,让你也以后也稍微收敛些自己的不堪与不知廉耻。”

啊,啊,已经画到师傅与头目的面部了,面部要难画很多。抬眼一望,却见师傅与头目二人在那边扭来动去。于是便朝那两人那边扬声喊道:“哎,头目,你别扭来动去的呀。哎哎,师傅,您老别笑得这样开怀,画出来脸上褶子会太多的。”

在我的喊声中,耳畔又是他懒懒的温软语调吐落:“哦,是吗?那么,那还如何写我的?”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又画到最难画之处。

听他这一言,一边认真作画,一边很自然地淡淡应答道:“嗯,很多很多。写你离经叛道狂妄不羁,写你少年叛出家门叛出青海派,又写你恃才傲物还性格乖张孤僻。”

“又写你不顾妻子大着肚子,还要她替你默写九yīn真经导致身体虚弱难产至死。还写你只因两名徒弟的叛变,就挑断所有徒弟脚筋逼走出岛,还写你偏执到见人不喜就断人舌放人血。”

这番言罢,望一眼那边师傅与头目,见光线有些不足,于是再次大声朝黄蓉喊道:“蓉儿,将你师公那边的油灯调亮些。”

喊话落下,模糊中只听东邪语气似是略带点不悦地言道:“想与之见上一面呢。”

我已开始在画纸上描画起眼睛最关键部分了,于是头也没抬地随口附和道:“见谁一面?”

然后耳畔慵懒突显淡漠的声调跟着道落一句:“那名如此知我性情的老者。”

闻他此言,我的第一反应是呆愣住了,随后却‘噗’地狂笑出声:“哈哈哈……我都没有见过的人,凭你又怎么可能会见到,哈哈哈……”

但是我的笑声忽然就嘎住了,因为醒悟了过来。我刚才好像不是喊他师兄,而是称呼了他为你,而且还愚蠢异常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接着我开始打起颤抖来,但耳畔声调却还是拿捏得十分随意淡然地问道:“师妹想到什么开心成这样,莫非是画作完了不成?”

这声在我听来是惊入心肺,而且他掐在我腰间的掌也凭地大力狠狠一紧。

于此我胆颤心惊,并弱弱拖长了尾音地唤道一句:“师兄……”

岂料他却随意地轻轻应下一声:“嗯。”这声,语调拿捏得极其淡然随意。仿佛我们本就是如此这般的亲昵,然而却将我吓得瞬间本能地进入了全身心的防备状态。

而且我也感觉出来,他揽住我腰际的掌加沉了几分力道。随后他还扬臂夺下了我手中的笔,将油灯往我们身后墙壁的钉子上挂起,学着我那般的握笔姿势就画开了。

胆颤之余俯下望定,画的背景里似在添加着那边石凳子上气鼓鼓的黄蓉。我绝没想到的是,他落笔的速度然较之我更快,而且也较之我更精准许多。

就此这般沉默了片刻,见他仿佛没有理会我的打算,我弱弱无力地再叹了一声:“师兄既然这般应下,心境应该是份属于不佳之列吧?”

犹记得那日酒楼,他说过心境不佳不喜杀人见血的,那么现在他的心境究竟是在什么氛围之列?

岂料我这般猜测还未完全升起,他又极随意地反问一句:“我应下这一声与心境良好或是不佳无任何关系。”这语落下,他依然随意作画,而我却心如凉瓜。

于此,我又弱弱地唤道一声:“师兄……”

他又再次很淡然随意地应答下:“嗯。”这声还是答得很是轻快,心情似乎份属于良好之列。

醒悟到这点,我却更加胆颤地挂起虚伪地笑声叹落一句:“既然我们已师兄妹相称了,那就是很亲很亲的关系了对吧?”

然而他也在随后肆意地再次还答一句:“师妹如何认为是师妹的自由。”语毕,他然将下颚搁在我头顶作画,还一个震开了我搭在他腕上正在打颤的爪。

于此,我愈发笑得虚伪起来,声音哪处都打着颤抖地再次软声言道:“那么师兄,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刚才我所有说过的那些疯言疯语全都不作数,师兄全都忘掉好不好?”

岂料我这句落下,他依旧不依不饶地开声问道:“师妹指的可是师妹兄长在一种记时器下,花费三分钟时辰画了一副什么素描,而且还有人写我性格乖僻,叛出家门又叛出师门。又喜胡乱杀人,又沉迷九yīn真经害死妻子,还挑断徒弟脚筋逼走他们,等等的这些吗?”

他这番语毕,我却惊觉他这厮的理解组织能力真乃强大。但这番吃惊还没咽下喉头,他随即又是一声言道:“那个三分钟时辰是以何种计时器皿得算而来?”

听他这一言,我有些胆颤心惊地弱弱叹道:“师兄,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我这番回答落下,他还是随意淡然地落语道来一句:“回答与否亦是师妹的自由。”

一听这句,我顿时狂喜,极干脆地扬声还答一句:“那我不回答。”

至这句后我们之间沉默了片刻,随后他似是很随意地又提起一问:“对我叛出家门又叛出青海派,师妹可有自己的评断?”

听此他如此问着,我心下细细反复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不做回答为好。但刚才已经拒绝了他一个回答,这下再拒绝一个我有些怕,于是便铿锵言道:“随意言人是非乃不道德之举,再说师兄介意别人的评断吗?”

在我这一反问下,他然默了。见他断了声息,我心下又是狂喜,接着便欲起身离开他腿上。随知他却又是掐紧了我的腰际再问出声:“不知道师妹家乡何处,我真的很好奇?”

他这声淡漠的疑问落下,我怒起隐隐挣扎,但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心底暗恨着,东邪这厮果然心狠手辣,不如师傅那般好应付过去。

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我这一路作画下来说不定就是他引我着了他的道。

你究竟想要怎样

也许他由提出让我开始作画的那刻便就是作假,如若真是这样也未免太狡猾了些。

于此这般一想,不由得在心底咬牙暗暗恨道:这对黄氏父女,皆乃非那良善之辈。

但是咽下这股暗恨,我还是得撑起疲软的语调答道:“我没有如师兄那样渊博的地理知识,只知道家乡与外世隔绝多年,师兄就无谓再挑起我的伤心事了可以吗?”

我这言落下,东邪依然肆意作画,但耳畔还是响起他似是随意拈来的反问:“既然是与外世隔绝多年,那师妹对知晓我一切的事迹又作何解释?”

他这一言落下,然轮到我反默了。我无奈,我痛苦,我纠结,我实乃非他对手也,于是只得求软道:“师兄……拜托你放过我好吗?”

岂料我这道求软声落下的瞬息,他端起仿佛很不解的语调再次反问道:“师妹做了何事需我放过的,嗯?”他这语调拿捏得真真是随意到了极致,但无形中分明张扬着一股绝不会轻易让我避过去的强大气势。

见他这般执着,我不由得再软一层声调地叹道:“师兄,其实没有那老者也没有什么。对于师兄的所有事迹,是我这些年自己的见闻罢了。”

我这番解释完毕,岂料他不但没有满足,还是端起极其淡漠的语气反问道:“那么对于我性格乖僻,见人不喜就断人舌放人血的论断便是师妹自己的见解了?”

听此,我连连挥脚舞爪地急切辩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那是我听江湖人士们传言的。”

但是这番焦急的辩驳落下,他还是淡漠着语调似是反击般地又落一语:“我妻默写九yīn真经一事,江湖人士根本不可能知晓,不知师妹是从何得知的。这真让我惊恐非常,但又忍不住十分好奇,不知师妹可否替我解开这疑惑?”

他这言落下我再次默住了,无语无能之际,只得往师傅与头目那边大喊一声:“师傅,画已经画好了,您老人家快点过来看看吧。”

也是得于师傅与头目的急急奔来,我这才得以逃脱东邪的逼问,随后连忙奔到厨房煮水准备沐浴休息。期间黄蓉进来,见我蹲坐在地,便也走来与我蹲坐在一起。

肩挨肩地互相沉默了半响后,黄蓉率先地底气有些颇弱地问落一句:“……娘亲,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一听她还是喊我娘亲,我顿时颇烦躁冷怒一句:“别再喊我娘了,还归你本来面目吧。”

我这声不悦而落,她随即也弱声答道:“喊习惯难改口了,而且我真的想有能够有娘亲。”

听她这番言语里似是满含了奢望,一时间我竟找不到言语的反驳。又想到自己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到老妈,竟傻傻答落一句:“随你,反正只是喊声娘而已,我又不会少些什么。”

此句落下我就后悔个半死,但想到我莫包子一向出口的话就绝无再收回的道理,便也叹息一声预备作罢。心底刚为妥协而略感轻松,身旁黄蓉竟然又开声言道:“娘亲,至你走后我便没开口与爹爹说过一句话了。”

听她此言,我虽大感疑惑,但却只是语调淡淡地反问一句:“为何不与你地爹爹说话?”

“因为爹爹欺辱了娘亲,而且还让娘亲离开了。我气他,这才不与他说话的。”她这句落下,我没答话,心下暗道这黄小鬼可真是个执着的傻娃。

何故为我这非亲非故的山贼与自己的亲爹不说话,难道真是犯了傻。于是侧目俯下望她,却见她对我扬起的眸色似是有着深深的期许。

可那是我不能去沾染碰触的禁忌,那是属于孕育了她的亲生母亲才配得到的温软情潮。随后由无奈中抽回感慨,我不想再让她越陷越深,便扭转视线不再望她一眼。

就此沉默之际,见水煮开,我便拿桶打水欲准备沐浴休息。今日被捆绑下山,又遭遇头目暗中踩指踩脚。又遭遇东邪临场逼问真的又累又倦,再有什么事情也全都留待明日去解决。

打好了水正欲抬脚迈出,黄蓉却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底气还是弱弱地问道:“娘亲,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们还一起沐浴可好?”

她这声恳求落下,我很果断地出声拒绝道:“不了,我实在需要一点个人的自由空气。”

我这句狠绝而落,她然偏开了视线。后又扬起头来,语气带着些许倔强意味地淡淡怒道:“娘亲果然还在生我的气。”语罢,她便放开我的衣袖,不再望我一眼地抬腿率先走了出去。

那挺直的背影,那坚决的步伐,端起的分明就是欲要生我的气。这小鬼人小脾气还不小,但我实乃疲倦得很。再说也不惯与这小鬼玩赌气游戏,也真的很想绝掉她这不该贪起的奢念。

叹息一声地敛去这番思绪,我开始提水入房,待提够后便栓了门褪了衣物坐入了桶内。暖暖的热水泡得正解乏的时候,耳际忽闻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又拴好的响声。

我记得我有拴好门栓的,来人是如何进来的?难道会是黄蓉,这番疑惑落下,我扬臂揽xiōng压低声音朝外喊着:“是黄蓉吗?”喊声落下片刻,一阵清冽暗香与脚步声近。

待定眼一看,然是我的东邪‘好’师兄由屏风处极其大方地显身出来。就此我呆愣住了,后知后觉地醒神过来便朝窗户的方向尖叫起来:“师傅!师傅!师傅!”

外边师傅似是听到了我的尖叫,脚步声奔近窗沿大声问道:“莫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闻师傅近在窗沿,我愈发大声地急急喊道:“师傅,师兄他进来偷看我沐浴。救我啊师傅,救我……”

我这声急切唤落,窗沿边师傅语调似是颇为无奈也急道:“固儿,为师知道你向来无视礼数。可莫儿是还未出阁的女儿家,看在她是你师妹一场的份上,你千万莫胡来毁她名节。”

师傅这言落下,东邪视线不掉转地就此扬声一句:“师傅但且安心,我自会心中有数。不会对她如何乱来,只是进来求教几个问题而已。”

他这声言落,又听窗外师傅语气颇为无奈地叹道:“固儿,你的脾性为何偏要倔强如斯呢。为师……为师……哎……”哎声落下,窗沿边师傅脚步声似渐行远离。

见师傅似乎也被东邪这强势的死不要脸给逼退,我xiōng中怒焰实在难压。再也顾不上虚伪假意唤他什么师兄,大声地朝他吼道:“东邪,你休要欺人太甚!老子在你沐浴的时候也冲入你房中,也说求教你几个问题,你会作何感想!”

我这番怒言道落,岂料东邪却神似是并不在意,语调依旧淡然地还答一句:“既是在我沐浴期间闯入的,那定是很急切的问题,我自当会给师妹认真解答了。所以我如此急切地在师妹沐浴期间进来求教问题,师妹也必须认真以待我的问题。”

听他这一言,我真真是心肺欲裂,却又偏偏不得发泄。只恨这世间竟有他这如此臭不要脸之人,又恨自己然就如此‘好运’地给碰上了,而且还与他如眼下这般师兄师妹一家‘亲’。

随后我紧咬唇齿在心底疯狂咆哮了半分钟,还连带着问候了东邪若干代的祖宗。如此这般一番,我这才扬起眸来望向东邪,虚伪地咬牙笑道一句:“师兄,你难道不知晓男女有别的吗?”

既然他还是这般不知悔悟地轻视于我,那我也还他个满目不屑。我还真真偏不服气地想与之较上个高低,到想看看谁才会是那世间上脸皮最厚之人。

岂料这般思绪刚落罢,东邪仍然是满目淡然,还是极其肆意地还答一句:“自然知晓了。”

再次被他这死不要脸的模样哽住,我再次饮恨压低声音笑道:“既然师兄知道,那为何还是这般恬不知耻地放肆看我沐浴,还不出去!”

我这番言落,他还是很淡然地反问一句:“我看了师妹沐浴,师妹身上有少了些什么吗?”他这一言道落,我几乎怒到想死猪不怕滚水烫地奔出浴桶与他拼地鱼死网破。

但却又自知非他对手,只得又咬牙又饮恨,又再次展开笑颜道;“自然是没少什么东西了。”

岂料我这言刚落,他然又再反问一句:“既是没少什么东西,那师妹为何如此不悦?”

听他这一言,我真的很心疼自己这一口牙,真是太辛苦它们了。但为要咽下这愤恨,我不得不再咬紧它们再次低声笑道:“我不惯沐浴的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也不高兴被人看光,这样的解释师兄认为如何?”

我这番极怒与咬牙切齿的言语落下,却见东邪眸色忽然晦暗yīn沉。但瞬息又归还平常的清冽淡然,但却还是一言继续道来:“既是我让师妹不悦了,为公平起见我便也让师妹看回来,我们彼此都应当心平气和地请教问题与回答问题。”

于此言落下,东邪这厮就不再言语了。但却做出更不要脸的举动出来,然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无视一切地翩翩褪下他的衣衫。

直至褪到剩下一身底衣,他还扬臂将满背墨发优雅挽起在脑后,任两边鬓角滑下几缕稀薄发丝荡在xiōng襟,然后便扬起视线在摇曳的灯光里朝我望来。

定眸一望,我真心觉得他这容颜俊雅得似是落入凡间的仙人。但借着灯火的摇曳再认真地望多一眼,又觉得他的眸中荡起的神色竟是凭地邪肆。

而且那眸底似乎还渗透出阵阵袭人的冷冽清华,真正似入侵人间的鬼魅妖邪。而且在这般灯光摇曳下,他然朝我荡开了唇角浅笑,那上扬的弧度让我的心激起了阵阵彻骨的深寒。

因为他虽然是在浅笑着,但眸中扬起的却是极其骇人的冽冽杀气。随后我便在他的骇人杀气之中呆呆任他轻迈修长双腿接近浴桶,也任他优雅肆意地踏入了浴桶之内与我对坐在了一起。

还来不及尖叫,我的唇便被他扬臂捂住。我只能双手紧紧护xiōng,满心惊恐地望着满带冽冽杀气的他。而且在这阵阵惊恐中,我吞咽了好一番口水与空气。

直至末了,他终是淡淡开声言道:“我实乃不喜被人窥探去所有,很显然师妹却是知道得很清楚。但师妹又不认真解开我的疑惑,对待女子身为男子又兼师兄的我。最好用的办法便是这样了,不知师妹认为如何?”

他这如何一语落下,瞬息便揽过我的身体端坐入怀紧贴上他的身体。两两身体暧昧紧贴的一瞬,我脸颊一阵潮热涌上,但心底却是一片骤凉袭来。

因为我被他无形中散发出的袭人杀气吓住了,于此找不到任何言语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但是在这阵瑟瑟发抖中,还听他继续言道:“师妹若乖乖听话解开我的疑惑便就此过去,若不然,我便会在这浴桶内对师妹行更不道德之举了。师妹可先认真掂量一番后再做回答,不过需记住我耐心不足不太喜等人这一点。”

他言语落下久久,我还是瑟瑟发抖地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来此三年多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竟可以是这般地凌迟着人的心。在这股惧怕之中,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神智也越来越涣散。

心肺也开始疼痛得发胀欲裂,似乎于他动手前自己就先气绝。随后片刻,喉头竟‘唔’地一声翻涌上点点腥甜。接着我张开唇开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但依然觉得空气似愈发的稀薄起来。

欲恨无能的父女

在这股惧怕之中,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神智也越来越涣散。心脏开始疼痛得发胀欲裂,似乎于他动手前自己就先气绝。

随后片刻,我喉头‘唔’地一声翻涌上点点腥甜。接着张开唇开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但依然觉得空气似愈发的稀薄起来。

我觉得自己会在这股熟悉的痛感中死去,也许会如牛头马面说的那样身毁魂灭到不存于任何时空的缝隙。也是于这般痛苦纠结中,拥着我的东邪似是察觉了异样。

随后,他推开了我观望了瞬息,神似厌弃般地漠然一言道落:“这般不济也配与我同出一师门。”这不屑的一言落下,但见他由浴桶中站起身来。

一出浴桶,他拿起屏风上悬挂的他那套长衫披于肩头便翩然转身离去。而我仍是大口大口喘息着挣扎欲离开死亡的悬崖,没想到来此三年多武艺没学到多深,却养成了一重伤还兼心悸的毛病。

要问这重伤的为何而来,那是当年被冲进山贼头目家的贼人所伤。虽然头目努力将我救治回来,又耐着性子给我强身健体,但是旧疾一旦生根就很难拔除。要问这心悸为何而来,却是为思念而来的。不能得偿所愿地回去,便在这日日夜夜的思念,与年年月月的等待中煎熬成疾。

也许的某一天,我会在牛头马面来接我之前自己先将自己毁灭掉。怀揣着这股思绪久久,我的气息终于慢慢平缓下来,心口的疼痛也随之隐去。最末了狂抹了一把眼泪,还笑笑起地找回了些臭不要脸的自信。

老子就是如此不济又如何,就是胆小如鼠辈又如何。轮得到你东邪先不屑与老子同门么,是老子先不喜与你同门。老子要开开心心地不受一点怨气地活着,若不然哪天身不见体死不见魂地消亡在某时空的某处,那岂不是也太冤了些。

东邪,你给老子好好等着。惹不起你,老子躲还还躲不起吗。也是于此番饮恨之中,我很快地沐浴完毕,倒了水便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发出门欲去洗衣晾晒。

在院中停顿一眼,瞄见师父与东邪端坐在那柳树下说着什么。而且一律都是师傅在开口问着,一边的东邪只是安静地翻着一本卷,偶尔才淡淡地应声‘嗯’或者‘是’之类的单节音调。

见此,我有些不悦师傅的喜笑颜开。分明知道东邪方才对我做出那般失德之举,却不见半点对我的怜悯与问候,不见半点对东邪失德的谴责。

但我还是很快将愤怒隐忍而下,淡淡朝师傅询问一句:“师傅,我家头目哪儿去了?”

闻声,师傅扭头望我一眼,答道:“他说他累了六天,看了画后就睡下了。”师傅这一言落下,我便不再答话,心下顿时升起些暖热。

头目竟然留在了不喜欢的这栋房屋里,大抵也是也是因为师傅对他另眼改观了吧。这样一来也是甚好的,至少他可以将心放得更开些。

咽下思绪洗完晾晒好衣物,我便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开始暗暗思量起来。明明射雕里东邪应该是一直该呆在桃花岛不出来才对的,直到他女儿黄蓉十五六岁出到外面他这才为寻她出岛的。

既然是这样的,那么东邪这厮在师傅这里应该是留不长的吧。忍过去了就可以了,但忍走了他,我又该如何?头目与师傅都欲让我嫁人,可我仍是想要回我的时空里去。

在这里实乃不应该再留下太多的牵扯,这一次真的就鼓起勇气一个人离开去浪迹吧。正这般思索到迷糊之际,忽听门扉又是一阵推开然后被关上的声音。

于是又本能地大惊地坐直了身体掩住了xiōng部,然后醒悟到自己着一身底衣后便放开了掩xiōng的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然后暗香袭来,一副轩昂修长的身段就此跃入了眼睑,竟是东邪抱着黄蓉进来了。

见此,我本能抱着被子往床最里面缩进作防备状,底气不足地颤抖开声问着:“你、你、又进来干嘛?”我这声颤抖而落,东邪却没作回答。视线扫也不扫我一眼,回归了他那无视一切的淡然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于此我xiōng中怒气翻然涌现,被一个人无视到这种地步,谁能不愤恨。翻起起身站在床榻,高临下地望着他压低声音怒道:“东邪,老子先前并不是怕你,而是突发了心悸与旧伤。”

虽然这话强辩得有些虚伪气弱,但我就是如此虚伪的鼠辈,才不屑那高洁之事。可我的话吼落下他也仍是未扫我一眼,径自靠近床沿将黄蓉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来。

接着便单掌撑头,单掌轻轻抚摸在黄蓉的额头,尽显露一副安抚女儿入睡的慈父模样。他这神情凭地温润肆意流泻,与对我时的那种神情不份属同一种气息之列。

但太过吃惊他躺入床榻的举动,我忍不住欲开声说些什么。岂料这时黄蓉却幽幽转醒,一睁眼便与我的视线对上。略微迷糊地含着哭音地道落一句:“娘亲,你别再生气了可好?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娘亲别再生我的气可好?”

一听这声声带娇的泣音,似是孩子渴望娘亲的凄苦呜咽。一颗心为这呜咽,竟又想起相隔了千载时空的家人,竟忍不住想要对这小鬼就此投降。

可是接下来的片刻,我还来不及做思想上的投降,便在东邪冷冽视线的逼迫下。万般隐忍千般无奈地蹲坐起身体,紧紧握住了黄蓉朝我探来的一只手。

随后也学着无视掉了东邪,深感无奈地叹道:“黄蓉,我并不是生你的气。再说我也不真是你的娘亲,我也不会太任性地让自己喜欢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太深。”

我的这番狠绝的言语落下,黄蓉反抓住我的手,加大音量地急急问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啊,何来不能喜欢太深?”

见她焦急,我迟疑了一下,随后开始与她真正的讲起道理来:“因为没有喜欢太深的话,分别的时候心就不会太疼。你现在太小还无法懂得,等你长大了便会知道,那种疼痛折磨人究竟会有多深。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也接触不到那样的疼,你除了没有娘亲也算是个一路幸福到底的人了。”

可这言落下的瞬息,我脑中忽然就想起了黄蓉与郭靖的最后凄惨结局。她与郭靖苦守襄阳,全家除了郭襄一人逃出外其余皆死。她真的幸福吗,可她又算不幸福吗,郭靖如此深深爱她。

但郭靖对她的爱,始终深不过那劳什子民族大义。带着她与孩子们一起赴了死,这究竟又算爱得有多深?男人的心还真是难堪透,但我还是自私地希望。

若我将来真有了丈夫,我希望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能胜过任何一切。也许是我太过自私,但圣贤也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此这般想来思去一番,我的心竟为黄蓉而纠结起来。想她见惯了她爹爹这样的绝色,究竟又是哪个神经搭错线看上郭靖那其貌不扬又傻里傻气的混小子的。

于是便开声问道:“黄蓉,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的夫婿是何等的模样?”是她审美眼光出了问题,或是其他?

但话一落下,我偏又想起夫君太高端俊美一点也不好。因为通常来说这样的男子通常都自视甚高,心也藏得太深不易让人碰触。

她爹爹绝美吧,可妻子待产期间他却痴迷武学少了问顾。那段家皇爷也俊美吧,但妃子却甘愿红杏出墙,喜欢上了那样貌平平还疯疯癫癫的周伯通。

想到这层,我连连急切地改口问了另一句:“这个不问了,换一个问题问。若说一个人本可以平庸地活上百年,可还有一种是可以更幸福愉快但只能活上五十年,是你的话会选择哪种?”

问落这一句,我更无视掉了她那边的东邪,趴伏在床榻很认真地看着黄蓉为这一问陷入了迷惑的一双眼。迟疑了片刻,她扬眸神似疑惑地出言反问道:“娘亲,为什么没有第三种选择?”

在她这一反问下,我不禁失笑出声,随后也淡淡答道:“女子一旦真心深爱上了一个男子的话,是连第二种选择都会丢弃掉的,哪里还会有第三种选择。只是你现在还太小,还未尝过情爱滋味,自然不能明白这个中道理了。”

但你以后会明白的,并且爱得执着不悔地异于常人。你爱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爱得真切彻骨,爱到不惜与你爹爹作对。爱到不计较他原是大漠金刀驸马,爱到不计较他心性愚笨一路誓死守他护他。甚至连死,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固执和愚忠。

但是看着就近在眼前,如此娇俏聪慧的黄蓉,我怎敢想得到她会有那般的凄惨结局。这番感慨落下,我的心没由来地为眼前这小鬼狠狠一紧。顿时为她升起满心酸涩,甚至还想要流下泪来。

看来还是我自太多情啊,对她动了那么点真心,想到她的结局便忍不住怜她太痴苦。可眼下的黄蓉已是这般的聪慧了,难道凭她的聪慧就不可以改变那郭靖的想法,为何一定要任他带着全家去做那赴死的事情?

每个朝代的更替自有它的原因与道理,自古天下大局皆是和久必腐,腐久必战,战久又必和,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天下大同的循环轨迹。

难道说陷入了爱情的女子,皆会视夫如天变得愚钝不堪?但随后我又想起,这里本就是个视夫如天的年代。纵使黄蓉由那爹爹那里学来了无视礼教的傲气,但她骨子里应该也还是沿袭了这个年代女子的大半传统思想。

思绪至此,我忽然无法压制伤感一把将黄蓉狠狠揽进怀里。如那三个月里夜夜一起相拥而眠那样将她抱紧在怀,甚至还大胆地挥开了东邪再次探来的大掌。

也因我实乃不惯近处躺着这么一个气息如此强势之人,挥开他的大掌后便淡淡出声言道:“师兄可以回房中去休息了,黄蓉我来照顾就好。”

我这言落下,黄蓉推开我的拥抱,神色颇为愉悦道:“娘亲,你那山贼头目睡了爹爹的房间,爹爹今日就休息在我们这里了。”

她这句道来,我大吃一惊:“什么!你爹爹要在我们这里休息吗,有没有搞错?”

此番惊讶落下,我迅速扬眸朝东邪望去。而东邪也正好朝我冷眼扫来,用那慵懒散漫的声调淡漠地问落一句:“你有意见?”

还是我自太多情

她这句道来,我大吃一惊:“什么!你爹爹要在我们这里休息吗,有没有搞错?”

此番惊讶落下,我迅速扬眸朝东邪望去。而东邪也正好朝我冷眼扫来,用那慵懒散漫的声调淡漠地问落一句:“你有意见?”

听出他似是有点不悦,我顿时咽下了惊讶,弱弱回道一句:“岂敢。”

是头目霸占了你的房间,我哪儿还敢多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我又生起气来。这屋子的房主就是我家头目的啊,他爱睡哪儿就睡哪儿,你这外人有什么资格不悦。

不过这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想,却绝不敢当着东邪的面吐露分毫。因为我还想保住一条性命,所以正面的对抗暂时歇下。

正当这番腹诽着,忽听黄蓉又是一声娇气言道:“娘亲,你终于不再生我气了吗?”

听此,想到了她的凄苦结局又想到她反正就快要离开了,于是便卸下了心中所有介意,软声低语一句:“我是那小气之人吗,嗯?”

岂料我这话刚落下,怀中人却闷声地坚定回道:“嗯。娘亲早上被人打扰了睡眠会生气,肚子饿了也会生气,吃饭没有第一个入筷也会生气。比武输给蓉儿也会生气,看见蓉儿写一手漂亮的字也会生气,然后看见师公与蓉儿在一起也会生气,然后……”

听她如数家珍地道来我所有的生气之举,我不由得急急地捂住了她的唇,略觉羞愧道:“停停停,总之我不生你气了。三个月来你一半一半欺瞒我,我也一半一半地欺瞒你。说到底我们都是那用心不良者,我哪里有资格气你什么。还有,你回答我啊,一百年的平庸与五十年的快乐,你更喜欢哪种?”

我这番急急的言落下,她然幽幽地还答一句:“我没有娘亲,在那岛上寂寞如斯。若人生真能从来,我会要一双父母,只得五十载的快乐便足已。”

她这铿锵一语落下,我又开始念及了自己的父母。心下更是忍不住满心酸涩,更大力地将她拥住隐忍忽然而来的泪意。眼眸迷糊中扬眸望一望东邪,忽然就很想告诉他。

某一日他呵护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会抛弃他选择跟着一个带她走向死亡的男子背走出岛。

但随即我又甩开这般思绪,摇了摇头地清醒了神智。因为那牛头马面告诫过我,不要干预太过,不能涉入太深。此番思绪中定眸望去一眼,只见东邪还是单手撑头,空出的另一只手竟在就着油灯翻看我的莫邪手札。

暗暗叹息一声,我忽然也怜他人生太凄苦起来。想他少年时代就偏执地与父不和背走家乡,然后兜兜转转一人混迹江湖。成年后收徒立派却又遭遇徒弟背叛,而且美貌聪慧娇妻也在大好年华因难产而亡。

留下他一人即当爹来又为娘,日后还会遭遇视如珍宝的女儿背弃,这样的人生还有何乐可言。难怪他会如此这般心性怪僻乖张了,而且后来还生厌倦求死之心了。

如此绝貌风华的男子,最终似是也敌不过情感上孤寂的煎熬呢。于此这般想想,我忽然觉得如他这样的可恨之人,果然也有他的可怜之处,我若再恨他是不是也有些太过份了。忽然还没由来地,反还代他恨起老天来。

恨老天给了他绝貌风华的容颜与聪慧异常的头脑,却偏偏让他舔尝世间各种情伤的寂苦?如此完美的男子就近在身畔,我真真不忍心去想他那残缺与孤寂未来。念及这些,真的替他升起了一些不甘。

忽然而然,一阵挣扎惊回了我的怜悯悲叹,耳际又闻黄蓉语调疑惑地问道:“娘亲,你为何望着爹爹流泪了。”

她这一语落下,我慌神地连连擦拭,也不知该作何回答。擦拭完扬起眸,却见东邪也正在无声看我,便有些恍惚地答道:“突然发觉你爹爹似乎比我更可怜许多呢。”

至少我还未舔尝过情爱滋味,人生也不算完美。而东邪呢,曾经得到了绝美娇妻后又失去。人活一世最怕已得珍宝,却偏要在失去后方会懂得,于是会在这失去中受尽各种悔恨的煎熬。

就如我一般,活在老爹老妈身边时,总是娇气不绝地怒他们。然而今一别三年多来,每每夜半惊醒饮泣总会后悔个半死,悔恨在他们身边时不曾关爱他们再多一些。

“娘亲,爹爹可怜什么?”忽来这一声疑问,惊回了我又陷入了怜他太苦的的思绪。收敛心神扬起眸,见东邪望着我的眸色也扬起了异样的不善冷色。

这才后知后觉地明了失言,立刻出声言道:“不是不是,你爹爹一点也不可怜,只是我害怕呢?”语落,我勉强撑起一抿笑地将视线转回到黄蓉面上,还故作轻松地顺势弹了弹她的额头。

接着便开始满扯着自己的害怕之举,轻声无奈地叹道:“我怕疼怕死怕一人太寂寥怕再也回不了家,还怕自己结局太凄惨还怕某一天忽然就会莫名消失掉。所有一切的一切我都害怕,怕得泛了心悸,怕得装疯卖傻,怕得什么都不敢涉入太深……”

岂料我的话还未说完,怀中黄蓉忽然大声言道:“娘亲别怕,有我和爹爹在你身边护你,你无需害怕任何东西。”

她这言落下,我低头望一眼她,她的面色然端起的是满面的坚定与铿锵之色。忽然又想到,她就是这般坚定强势抛弃一切地紧护着她所爱的靖哥哥的。

果然呵,她虽心性狡黠如狐,但情感却来得异常坚定。心底为着这一感悟忽然就顿起柔软,我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一阵挠痒。

忽然而来的,我发觉自己对这黄氏父女真正无法做到去怨太多或是恨太深。或许是感慨到他们与我皆是天涯可怜人,或许是我的恨通常坚持不来太长时间,或许是其他。

既然忐忑而活也还是恐惧死亡,那还不如趁着死亡来临之前,自私地抓握住任何一秒的快乐。于是在一边挠痒中,我软下了手臂朝黄蓉叹道:“黄蓉,由今天开始你我不论自私的也好肮脏的也罢,都得快乐每一天地活着。前怕虎后怕狼只会让自己太郁闷,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满心痛快,要不然来此一世岂不冤也。”

我这番叹落,身下黄蓉也坚定地回一句:“嗯,娘亲不气蓉儿了蓉儿就很快乐了。”语毕,她落下一串咯咯笑声。这串笑声似是我第一次听来,竟觉得是如此的娇俏美妙。

于她这番笑声中,我扬眸瞄一眼东邪。他也正望着黄蓉,由一个仰上而望的角度,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眸底荡开了抿极其温润的柔慈之光。

他这样的眸色是我从未有见过的美,他这样的面容不若他清冷时的慵懒妖邪,是个为人之父的真正姿态。有那么一瞬,我竟看得痴了。随后更是心软如潮,怜他太苦的情绪似乎就快要压破这xiōng腔奔涌而出了。

然而就在无快要无法抵挡这阵情绪侵袭之际,黄蓉在我身上一阵挠痒又逼回了我的神智。转回视线望她,她还是满面的嫣然笑意不绝。

随后我也荡开一抿笑,回归了与她那三个月的熟悉相处,在床褥间翻来滚去地互相攻击彼此最怕痒的地方。

但忽然而来一只有力的大掌按压住了我们二人翻滚的身体,仰上一眼便望进了东邪一双深邃的眼。他望着我的眸色非常不悦,这让我很是不解。

我与他女儿这不是欢颜尽显吗,他这个做人爹爹的还不悦些什么?本是疑惑不解的,但忽然又忆起黄蓉对我说过,说她已经六天没与她爹爹说过话了。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怀疑,东邪这不悦会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呢?

这番疑惑落下,我忽然就起了些后怕,连忙朝身下黄蓉软软劝解般地落语道:“蓉儿,你也别生你爹爹气了。偶尔小气一番就可以了,你爹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这样不理他将来可是会后悔的哦。”

这言落下,我在心中暗爽一番,不由得暗暗喷道:东邪啊东邪,你与你女儿开口说话还需我来帮忙,得了我这恩果可要记得以后对我好些才是。

这番腹诽刚落毕,便见黄蓉探去一只手过去握住了东邪的掌,娇声软语道:“爹爹,既然娘亲不生我的气了,那蓉儿自然也不气爹爹了。”

听此,我忍不住地‘噗’的一声,喷出了笑,随后便马上转身背对着这父女俩隐隐忍下。

但东邪却在黄蓉这一声求软下久久都无答复,于是耳际又听黄蓉娇声唤道:“爹爹,别气蓉儿了好不好?蓉儿给你讲一些好玩的事,你别气了好不好?”

也是由这一声好不好落下,黄蓉探来一只手抓紧了我的手便开始讲起了我与她这三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

连成婚生娃斗武进妓院,混赌坊叫花子帮她皆是全都不露地讲解了通透,末了还笑笑娇声言道:“爹爹,娘亲懂得的东西真多。那些都是爹爹以前未有教授过蓉儿的东西,蓉儿玩得真是开心呢。”

她这一番言落下却让我却绷紧了身体,生怕东邪一个不悦我教坏了他女儿立即要了我的小命,于是往床铺里面更移近了一些。但等了久久也并无异常举动袭来,只听得黄蓉继续叽喳个不停地又翻找出来些我的糗事出来说着。

于是不由得开始怨恨起她的多话来,怎将闺蜜间的相处一个不留地全讲给她爹爹听呢。这不是让我面上无光吗,甚至连走路跌跤哭了她都讲了出来。而且还是一边发笑地一边讲个不停,听她这般我无奈的将头往被子里缩了进去不想再听。

但奈何不知道她是为了讨好她爹爹,还是真的太久没有她爹爹开口说话了一直说个不停歇。直至末了的末了,只听她又娇声落语:“爹爹,蓉儿刚才讲了那么多话与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她这讲解至此,我连连不耐腹诽道:东邪啊东邪,你快饶了我吧。你女儿已经将我所有的糗事都说出来讨好你了。你要是还生气下去,老子立马起身活剐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岂料这般腹诽刚落下,便听得东邪淡淡应下一声:“嗯。”这句落下,我忍不住感叹一番。他总算应下来了,这下应该不生气,该安静下来睡觉了吧。

岂料我刚疑惑完毕,却听黄蓉又是兴奋地一声大呼:“太好了,爹爹总算不气了。”

这句落下后,原本我以为她该断了声息安份睡觉吧。

岂料她又是娇声唤道一句:“爹爹……”声调凭地端满娇气,听得我身心打颤发腻。果然,这小女儿般撒娇的姿态黄蓉做来还真是厉害。

但是我没想到黄蓉这一声爹爹落下,东邪也再次回应道:“嗯。”

随后黄蓉又来一声:“爹爹……”

东邪也再应一声:“嗯。”

黄蓉:“爹爹……”

东邪:“嗯。”

黄蓉:“爹爹……”

东邪:“嗯。”

听到此处,我隐忍瞬间崩溃,怒起身体愤道:“你们父女还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难道你们父女是欺我没爹爹在身边吗,尽做这会刺激我流泪更恨你们的事情出来。”

同床一夜的祸患

听此,我隐忍瞬间崩溃,怒起身体愤道:“你们父女还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难道是欺我没爹爹在身边,尽做这会刺激我流泪更恨你们的事情出来。”

这番恨语道落,我不由得地也想起了我老爹。我老爹可不是与这死不要脸的东邪一个等级,我家老爹从来都不惹我生气。纵使我惹他生气了他也不会气我,而是转去欺负我上面的三个哥哥。也绝不用我花费言语来逗他开口说话,而是怕我不与他说话。

就此暗诽落毕,我忽又想起。黄蓉这丫头片子眼下这样怕他爹爹,后面又是怎么鼓起勇气逃离桃花岛去随了她的靖哥哥的,真乃不解也。

岂料疑惑刚落,耳际忽闻东邪淡淡一语落下:“蓉儿,睡吧。”语毕,还不待我说些什么,东邪扬臂过来便将我身上的被子全数扯了过去将黄蓉一人包裹了起来。

他只是单掌撑起身体,眸底满溢柔慈之色地望着黄蓉。见此,我怒极地刚欲发些豪言壮语。便见他正轻轻将黄蓉的双目抚摸得闭起,然后便一个扬臂挥灭了满室亮光。

夜,也是在他这般挥灭了光亮的举动中,就此安静了下来。而我却堕入了他最后看黄蓉那个身为人父的眼神里面去了,他本就风华绝貌,双眸若在荡满柔慈,试问这尘世间还有谁能抵挡?但是叹息到最后的最后,我也只得无奈咽下这惋惜。

因为东邪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展现真正的柔慈,对不在乎之人一概视如蝼蚁般地踩踏在脚下。暗暗叹息一声地再次咽下这番惋惜,耳畔就近也听见了起了黄蓉的沉稳呼吸,似是陷入了沉眠。

一阵之后,我觉得实乃有些倦意和凉意,便往黄蓉那边被子里挤了进去。但黑暗中却一只大掌伸来将我强势推开,我气急地再次挤进,大掌却再次推开。一来二往一番后我胆颤了,只得委屈地卷起身体窝在墙角最里面疲倦地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和着冷冻中也不知道睡了多少个时辰之际,一阵晕乎的迷糊间,忽听得耳畔黄蓉一声轻唤:“娘亲,天亮了,起床吧。”

身体极其痛苦地纠结了一番,我睡意绵绵地不耐发话:“……烦人,喊什么喊。你爹爹抢了我被子将你一个人包住了,你当然是睡得好了,我可是要睡到自然醒的。你也别这么早起身,陪我再多睡一会吧,师傅自然会给咱俩留吃的。”

语毕,我一个翻身将她抱住,接着继续昏迷神智陷入睡眠。于此还不忘深深感叹,还是晨间被窝舒适。敛去这般感慨又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后,窗外然又传来喊声:“莫儿,你准备起了没有?”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喊声。

烦人,怎么睡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我要是打定主意睡到自然醒就非要睡到自然醒的,皇帝老子与玉皇大帝同来都别想让我起床。怎奈何窗外的人偏是不走,声音又再次落下:“固儿,你可睡安好了?”这声落下,我再加一层不耐地揽紧黄蓉。

随后抬手便去想捂住她的唇,让她别再发出任何惊扰我睡眠的音调。然而我探出的手却被一股力量抓握住了,手被握住老久后,我朝她更是挤进地挨挨擦擦一番后还开始动手挠她痒痒。

就此挠了一阵,我方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揽抱住的这副身体有些不妥,不太像黄蓉软柔绵绵的小身板?迷糊加疑惑中探出一只手上下摸摸,忽然我‘啊’地尖叫出声。

但是尖叫余音还未完全的落下,我的唇便被人一把捂住。随之身上也附压而来了一席沉重份量,压得我几乎无法喘气。挣扎着清醒神智定眸一望,身上附压而来的然是东邪。

而且他正望着我,眸底是很复杂的异样之色流转,似是荡漾着些许不悦的挣扎。但随后他便猛然挥开了我那抵在他xiōng上的手,他这一举之下,我觉得他的神色应该是在隐忍着什么。

因为我腹下似是抵上了一个让人倍觉暧昧与恐惧的,而且还不是份属于我的身体部件。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附身在上的东邪为何这番模样后,我开始害怕起疯狂挣扎。

可谁知这一挣扎却是闯下了不可挽回的弥天大错,因为俯压在上的人为这一举动竟不再隐忍了,很直截了当地俯身吻在了我的锁骨之上。

“救……”只来得及挣扎出唇尖声喊出这个字,唇便再次被俯压在上的东邪给捂住了。

在他此举之间,忽听师傅在外惊叫道:“固儿,你不可对莫儿胡来!固儿,她可是你的师妹,只比蓉儿大七岁,你听为师一言劝可好?固儿……”屋外师傅的语调听来很是焦急,而我也在东邪身下拼劲了全力反击。

可我越是反抗,却越是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随后我又拱起腿来欲狠狠踢他,但一抬腿却似是方便他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入侵姿势。

就此这般好一番,当我们彼此都衣衫凌乱相对之际。我脑中是一片混乱的空白与焦虑,唯剩下大口大口喘息。然而俯压在上的东邪却也停下了动作,神色复杂地捏住了我的下颚与他对上了视线。

随即便低声言道:“你走的那天晚上蓉儿哭着跪求了我,说喜欢你,想要你成为她的娘亲。我拒绝了她的要求,蓉儿却六天没与我说过一句话。于是我探了你底细,也试着引诱了你。可惜你未有被我的皮相所引诱,未有被我的武学才华所折服。你眼中荡漾的是不欲被任何人所绊住的神色,你想逃离这里,不知我看错与否?”

“为了蓉儿不再哭泣,我欲娶你为妻。我不介意你满口谎言,不介意你的神秘出处与你的性情如何顽劣,许你妻室的身份与尊重。只此一生,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许你肆意飞翔。但唯有一条,你须伴我蓉儿不孤单不流泪。”

此番言语道落,他眸色更添一抿坚定。似是满带强势的逼迫,又似是略带着隐隐的恳求。然而我却为他这认真的眼神疑惑了,找不到言语来对答。他许了我为妻的诺言,还许我可以在他的护翼下肆意飞翔,这不得不让我惊讶万分!

因为东邪这厮是从不惯求人的,但此刻为了女儿他竟也可许我这般不入他眼的女子为妻。不过有他的力量护航,也许我真能不用再颠沛流离地安好活着等待回去。就此的下一秒,我陷入了挣扎与疑惑之中,他也拿开了捂住我的唇的掌,似乎在等待我的答案。

也是这般又纠结了好一番时间,我忽觉就醒悟过来自己实乃有些卑劣贪心。然还真的对这厮起了些要不得的无耻念头,竟然还想利用他的力量来保自己这未来的一路安好。

这般想想,我回过神来稳了稳呼吸,镇定住自己说出了冷冷拒绝的话:“抱歉,你女儿喜欢我是她的事情,我不想嫁给你,也绝对不会嫁给你,也绝对不能嫁给你。”

这句落下,我扬起眸来端起凶狠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用眼神很明确地告诉他,我莫包子不稀罕他。然而他却荡开唇角弧度,眸中似是也涌现上了无限的嘲讽。

随即却俯身下来在我耳畔落下一句极其明显不悦的言语:“若你方才不用犹豫这么久能拒绝得干脆些,那我便会让蓉儿一次哭个痛快,但是你眼中分明就有闪过对我的贪念。”

“而且我蓉儿已将一个赤子的真心交付于你,你是不是也该还她一颗真心,这算是我对你的恳求。我黄药师这一生从未求过人,你是第一个。跟我回那桃花岛去生活,如何?”

这句落下,他望着我加深了唇角的弧度,眸色异常的温润。似乎想用这道视线,看到我灵魂的最深处或是将我引诱。而且在他这道视线下我也开始呼吸急促,双颊的热潮更加的严重起来。

然而他却就此不说话也不放开我,神色几经游离地就这样深深地凝望着我。最终他这道眼神终于也是将我逼溃,我忍无可忍近似崩溃般地压低声音朝他冷怒道:“师傅就在外边,你难道还真敢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底下对我用强不成?”

岂料我这句愤然而落,他眸底神色也愈发的复杂而深沉,但却只是轻轻地反答一句:“你不必拿师傅来压制我,师傅他老人家已经暗中向我许过几次意,让我娶你带你回我那桃花岛去生活。就算我现在真的对你用强,师傅只怕也会默许下去。”

说这番话的时候,东邪的眼神是肆意而直白的,昭显着他是个不屑于谎言的人。而且我也明白,师傅与头目全都希望我嫁于一人,安分地成家生娃娃,然而再收敛性情平凡地度过这一生。

可是我不属于这片时空,总该有一天要离去。于此思绪的下一秒,我整个心绪又开始为这些烦躁开始渐渐失去冷静与理智,顿时朝俯身在上之人愤恨地冷冷低吼道:“你最好快点放开老子!”

这一声是绝对的威胁与警告,他要是再惹怒我。我想我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发疯起报复,因为我现在整个的心绪已临近崩溃的边缘,只要再踏前一步就是黑暗狼血沸腾的深渊。

岂料我刚这般想想,他果真退开身去,却用异常淡漠的声调道来一句:“人越是拒绝,我欲征服的念头便会愈发的强烈。我有足够的耐性,这天下之间,能逃得出我手掌心的几乎没有。”

“还记得那一年,桃花岛有两名哑仆未经我的允许私走出岛。后来被我寻回,一人跪地求饶发誓再也不私走出岛,我便就此轻饶了他。然而另一人却倔强地不予低头认错,我便将其挖去双眼,挑断脚筋地埋在了一颗桃花树下。”

他这句淡淡肆意而落,却让我心起无边深寒。我虽知晓那桃花岛上全是被他抓去的恶贯满盈之人,而他惩罚恶人的方式我也不觉有多残忍。因为这世道真得要以恶制恶,才能决断那些恶人们做恶的心。但是他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对我赤*裸*裸的威胁。

思绪至此,我已是怒不可抑。然而东邪却神色淡然地整理好衣衫与发丝,还就此下了床铺。站定地地面又整理了片刻,他转身过来朝我落下一句:“怎么,师妹还不欲起身吗?”

语毕,他走向床边将双手打横放在我腋下,将我提起端坐在床铺。神色端起得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然还就此替我系好了衣服开始整理起发丝来。

可是看着他淡然的眼,我还是被愤怒击溃,被横心病攻占了大脑的最高地。或是为报复,或是为征服,或是为打破他眸底的清冽与无视。我像是一只被拂动了逆鳞的小兽反抓过他的手,人生的第一次,疯狂起倾尽全部的力量将他扑倒在床铺,并用最迅猛的速度狠狠咬袭向了他的唇。

当我们唇齿贴近的那一刻,我想我已是疯了。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因我悲愤就此怜悯或是放过我,可是却发了疯似地想要报复他,发了疯似地迫切想要战胜他这一回,让他受尽我这欺辱。

然而被我如此疯狂拥吻着,他却用着很是淡然的声调俯在我耳畔轻轻道落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这句淡淡而落,我停下了疯狂之举。

随后带着忍泣而颤抖的音调冷笑着回答了他:“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欲打碎你眼中的高傲,欲报复你对我的无视,欲告诉你我莫包子也不是任人好欺负的。与其坐等受你之欺辱,老子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地行这欺辱人之道。”

这番语毕,我俯下头去疯狂啃咬向他的喉箍之处。我想我需要发泄,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鼓起一个人离开的勇气。就此疯狂之际,迎着心底的愤怒,我用着极其笨拙而迅猛的方式狠狠弄疼了自己。后悔吗,其实不然。

因为在疼痛的那瞬间,我总算是看到了俯下之人的眸底一闪而过些淡淡的怜悯。我终于胜利了,可却是拿自己清白的身体换来。他分明武力强过我不知几何,却没有反抗我的侵袭,这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我想我怕是无处可逃了,可这心却偏偏不欲就此服输。

怀揣着这般疯狂的情绪就此笨拙到中途,他却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附在我耳畔淡淡道来一句:“我黄药师一旦做出了某个决定,便会是一生的遵从!既然许你为妻,这一生都定不会负你。”

也是源于此句落下,他便滑下揽住了我的臀,并往下顿沉了身体。他这一举而来,我的思绪也再次被迫抽离,顿时惶恐无限无边开始蔓延开去。我想我开始后悔了,先前他都预备走开,我不该主动撩惹他。可是现在纵使我后悔得欲自杀,也绝不会让他窥探到分毫!

就此思绪之际,他却又是附在我耳畔轻轻地落下一句:“我许你的诺言包括任何,亦允许你肆意来恨我或是报复我。因为这次是我欠了你,所以必然也给你一次报复的机会。”

这句落下,他的身体便动了起来。恨他吗,其实我更恨自己多一些。因为他诺言许下的期间给了我选择的时间于权利,而我然该死地犹豫了,还卑鄙无耻地起了那么瞬间的贪念,不该的。

刚这般恍惚与咬牙隐忍着心底自嘲之间,忽闻外边师傅语调悲愤地道落一句:“固儿你……”之后便声声叹息,接着便有道急急奔离开去的脚步声响起。

随后在一段颇长时间的隐忍与恍惚中,俯身在上之人似是发泄完身体所需。而我也再次捡回了些不要脸的冷静与理智,因为人真的很不惯来恨自己,于是只好本能地去恨去谴责他人。

就此这般的愤恨之央,直至他抽身之际,我这才完全再次醒回神来。懂得了在这番作为下,我结束了人生的第一次,也结束了我作为一个少女的纯洁时代,迈入了不纯洁的……

随后又过片刻,我又再愤恨不绝起来。因为我真的后悔了,明了自己才十七岁而已,还是这么个如花的年纪。还想等着哪一天回去,等我老爹寻到一个姓干名将的男人来娶我……

然而却在这时空,被一死不要脸的无耻之徒给威逼行下了这本不该要发生的事情……

最后的末了,我揽紧了凌乱的衣衫,跳起身站在床上大声朝着装看也不看我一眼的东邪隐忍着哽咽地愤恨言道:“道歉!给老子道歉!快说对不起,快说!快说!”

明知道道歉也再挽不回什么,但心底的怒气实在太难消散。在这瞬间,只要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说一句道歉的话,我想我都会很大方原谅他。因为我的心,此刻真的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但我这番哽咽的愤语落下,东邪却转身望我一眼。眉峰微皱双眼紧闭,神情很明显是在隐忍。片刻后方睁开眼,眸底仿佛有着比我更大的痛楚,更多的自嘲,但却是朝我极其淡然地丢下一语:“师妹不耻地引诱我做出了背叛亡妻阿衡之举,这个恨我暂且记下了,绝不会就此轻饶过去的。”

等等,等等,他究竟说了什么。我记得刚才他分明许我这样,许我那样的,眼下这态度怎么这样?就此不解之中,我愤恨地再次扬眸朝他望住。却见他已然穿戴好了衣物,还当场优雅地扬臂开始整理起他凌乱的青丝。

观他这满面淡然的神色,仿佛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仿佛我们就是那大街上不熟识的路人甲乙。我整个思绪为着他这满不在乎的神色陷入了瘫痪,然后也被他的携带不悦而反复的言语惊得再次失了神。

好一番之后这才醒悟过来,这才在心底对他咆哮着进行各种狠毒的谴责与诅咒。他知道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不要脸事吗,现在还说这吓死人之话,他没发什么疯病吧?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虽然的确是我先扑倒了他,可我应当才是那最有资格谴责的人才对吧,但我为什么却反过来还被他给谴责了?

而且他还说记下我这个恨了,还说不轻饶了我!他不是说许我去恨他的吗,这是为何,他凭什么不轻饶了我?怀揣着这股愤恨的疑惑,我错愕着一双因忍泣而生疼的眼。

就此眼睁睁地看着他打理好发髻穿戴好衣衫,迈开那沉稳的步伐就此离去,然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我见过不要脸的人,可真没见过如他这般不遵循任何道理,硬将不要脸与无耻之道行到这个份上的家伙。

我也绝没想过有这么一天,靠着还能长一回见识。可得了老子大便宜的无耻之徒,然还反过来很不悦。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老子才十七岁还不到该绽放的年龄,而他却只是一带着拖油瓶的中年鳏夫。

就此这般想想,我顿时隐忍无能地扬声愤怒吼开来:“黄药师,黄药师,你去死!去死!去死!老子诅咒你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诅咒你日日夜夜被牛头马面折磨,折磨得你欲求魂灭都不允许”

怒吼出这番,我开始穿戴好衣物满屋子乱砸乱扔东西,又怒极烦乱地揪扯了一阵头发又狠狠咬破了嘴唇。最终的末了,终于也是靠着这股发泄和自虐,慢慢消掉了心中的愤怒冷静了下来。

也许对于我这异时空的女子来说,失去了那层薄膜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也是我因愤怒和报复先将他扑倒,先吻向了他的唇,总之我并未有陷入到要生要死的氛围里去。因为让自己太过溺地沉入悲愤与伤心之中,真的是一件很无聊很傻很自虐很费力的事情。

这般自我安慰一番后,我很安静地穿戴好了衣物,接着步出院子去到厨房煮好了满满一锅水。最后提水入房中将自己里里外外清洗了个不留一点气味,末了还又换下了染上了殷红与靡靡气息的床单外出清洗。

出到院子,抬眼便见院子里的柳树下师傅古怪看我,头目也是古怪看我,唯有黄蓉是歪着头疑惑着看我。而东邪自然是没有看我,他还在那厢优雅如神抵地翻看着一本卷。

于此在众人的视线跟随下,我很安然地将床单晾晒好,很安然地裂开微笑走到师傅面前。然而最后却是扑通一声朝师傅俯身跪下,含泪悲呼道:“师傅,有没有让我在一天之内就能练成的绝世武功,最好能将东邪这不要脸之徒一举压制住的?”

我这番言落下,师傅叹息一声摸着我的头缓缓叹道:“没有,想当年他才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就学走为师身上所有逍遥派的功夫。若不是他不专心精攻于武,又怎会与那日酒楼里的那三人齐名于江湖呢。哎……你师兄他学的东西太博太多了,武艺充其量也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师傅这一言落下,我怒起不服。刚想再问逍遥派有没有可以克制住他武功路数的招数,却见东邪扬起视线淡扫一眼师傅。

随后又回转视线继续翻阅卷,接着便是一席淡然言语道来:“我花了三年时间并不是为学走逍遥派武功,而是为学会去如何压制逍遥派武功。只因当年听人说逍遥派武功乃天下一绝,便起了些想去见识见识的好奇心罢了。”

师傅他为你哭泣

东邪这番语毕,只见师傅神色一阵尴尬地忙避开了望他的视线,转而朝我软声落下一言:“莫儿你放心,为师定会为你做主的,明日便与你师兄简单地行个成婚礼吧。”

“师傅与你义父替你们当证婚人,你的年纪着实也不小了,别人家的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先前固儿又那般对了你,蓉儿也的确少了娘亲的照拂,心性孤单可怜。也就这样了吧,哎……”

这番语罢,师傅开始连连摇头叹息。神色之间似是也颇为怨责东邪的无良,但也似为我可以嫁出去而显露了一丝隐藏不住的暗喜。

就此这般观望完毕师傅,我又将视线转向了头目。然而头目也望着我叹息了一声,也连连点头道:“包子,你已与你师兄这般了,且安份嫁与他吧,也好让我安心。他无论样貌武功才学都属上品,也不介意你是山贼。虽然说他还有个娃娃。但只要你给他生个男娃娃,保证你地位稳稳的。”

头目这番言落后,竟别开视线与师傅忘我地商量开来,似是关于该买些什么什么回来先简单地将我们定下来之类的。

一看这二人面色然还是愉悦的,我顿时怒意难忍地大喝一声:“鬼才嫁他,我们那儿的女子未成婚就可以生娃娃。失去清白身在我们那儿算不得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就这么抹过去吧,师傅与头目你们也忘了吧。”

岂料我这一言道落,师傅一掌拍击了桌子地大怒道:“你个混账东西,难道还真想学人家未成婚就先生出娃娃来吗。先前那番之下你师兄乃年轻男子又亡妻那么久,你以为你肚子现在就没怀上个娃娃吗?”

师傅这一言落下,我心头猛然一阵大惊。幡然醒悟到某些东西,顿时爬起身来惊愕一声:“那还不赶快!”

我这言落罢,只见头目又是面色大喜,连连点头愉悦言道:“嗯嗯嗯,是得赶快。说不定这一举之下真可怀上个大胖小子呢,总算是趁着花期还未过去之前将你嫁出去了啊,这下我可安心了,安心了啊,呵呵呵……是得赶快啊。”

“是得赶快弄一碗红花汤给我饮下。赶快赶快,迟了可就麻烦了,师傅!”这言落罢,我起身焦急一把抓过师傅往师傅房间奔去。平日里师傅也偶有配药的,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红花?

“包子,你敢给我继续胡闹下去,看我不抽死你!”闻声扭转视线一望,见头目神色异常严厉,面色是非常大怒。

“莫儿,你就让你义父宽心吧,你都已经十七岁了啊!”这一声是师傅后知后觉的大怒与哀叹。也是源于此声之余,我的身体还被他老人家拽得停了下来。

那厢头目见状,然开始哽咽道:“包子,你好好成个家生个娃娃行了。你年纪真的不小了,还胡闹就会错失大好花期。我和你逍遥师傅也都老了,再也经不起你几番折腾了。这次你就安份嫁人吧,算我求你了,行吗?虽然师兄于你失德了,可你要知道你是个山贼啊。”

头目的这番言语听来真的颇觉凄苦,但他的面上却分明透露出隐忍不住的暗喜。见此,我又是一声不屑愤道:“老子才不嫁他,才不屑替他这臭不要脸的无德之人再生下个黄小邪。”

语毕,我狠狠甩开师傅抓住我胳膊的手,往院门外飞快奔走而去。然而身后师傅为着我这一举怒声吼道:“莫儿,你个混账东西,你给为师站住!”

站住?眼下这火急火燎的我站住干嘛,于是跑得更急起来。在奔跑之中,还不忘丢下一句愤恨的怒语:“有什么事情都等我买碗红花汤喝了回来再……”

再字的语音还哽咽在喉,我的双腿便被一道力量击打得软跪在地。然后便听到师傅的脚步声近,接着便又是一言落下:“莫儿,听话嫁与你师兄吧,他都待你如此这般了你还能嫁谁?”

一听这句,我又急又怒地哀求道:“师傅,我爹爹曾经说过我生来命格太硬。定要找个姓干名将的男子给我做夫婿的,不然是会克夫的。”

岂料我这厢一言道落,却忽闻那厢黄蓉急急地扬声大喊一句:“无妨无妨的,爹爹命格更硬已克死了一妻。”

黄蓉这声言落,东邪随即扬声不悦道:“蓉儿!”在他这句落下后,黄蓉顿时失去了一切的言语地哑然了下来。

但我已先听了黄蓉那句,便抓住那句不放道:“呐呐呐,师傅,你也听到了吧。东邪可是已经克死一个妻子了,您老怎能再忍心推我跌落他这火坑呢是吧。我会嫁人的但绝对是嫁给干将,因为我的名字叫莫邪嘛。”

我这番言落,师傅还是大怒道:“你休要再胡言狡辩胡搅蛮缠了,明日为师就迅速替你们简单地办了这门婚事。”

师傅急怒落下,又再轮到我急怒:“师傅师傅!您老且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然而我这声落下,师傅却更添一层不悦地再次大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此,我更急了,连连口不择言道:“师兄那般风华绝貌,我却这般**鸣狗盗。这样一个我怎能配得上师兄呢是吧,我只配嫁那**鸣狗盗之辈。”

岂料我这番言落,却听师傅竟怒答一句:“你还知道,还有脸自己说出来啊。性情好的女子遭遇了这种事情莫不是伤心欲绝,可你反到好,还是这般无知地胡搅蛮缠不休止。”

“你这性子配你师兄的确是屈了他,不过他先前对你做出了那般失德之举也是责任难免。日后为师只盼你师兄能耐心好好教化于你,为师真的已经对你深感无力和教化无能了。”

一听师傅这番怒责,我更加急了起来地忙道:“师傅,我不要他负责,不要他负责。我以后一定好好听您老人家的教诲,一定好好习武习文,一定不让师傅失望,一定将我逍遥派发扬光大。”

然而师傅已经不再理会我,提起我就走进了那方圆桌将我端放在挨东邪最近的一张石凳子上坐定。我暗暗试着动了一下腿,却隐隐发麻使不上劲。

最后的末了,我真正无奈地叹道:“师傅,纵使我答应肯嫁,你们也得问问我的东邪‘好’师兄他肯不肯娶呢是吧。”还记得他说不会就此轻饶了我的,怕是已经打消了娶我的念头了吧。

谁知这这番思绪还未咽落,对面东邪连头也未抬起地肆意落语道:“桃花岛养多一人也无甚大碍,师傅且安心去办吧。”他这句落下,师傅便与头目欢天喜地地牵着黄蓉奔走出了院子。

也许真是上街买东西去了,也许是其他。总之我想想都觉得烦闷不堪,无奈静默了久久。偶望一眼对面东邪,见他唇角有我重咬过的伤。可他面色很是淡然,还在用他那修长手指在翻看着籍。

见此,我顿时气焰又幡然地涌上心头,随后‘啪’的一声拍桌而响。腿不能动而已,又不是嘴与手不能动。可我的拍击声落下久久,对面的人还是淡然似老僧入定般地不予理会。

被他这般无视我心中虽有愤怒,但还是忍下万般无奈地咬牙冷怒道:“师兄不是决定不轻饶我的吗,为何还大方地应下娶我,这恐怕是反其道而行之了吧?”

我这番语落下片刻,只见东邪扬臂揉了揉眉心,接着便淡漠落下一言:“师妹认为惩罚一个犯错的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他这句问语落下,我无言可作回答。因为我若回答不予惩罚安好放了自然是假,但我若说是杀掉那便是将自己送入他手任他搓圆捏扁。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做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然而在我故作沉默的时间里,东邪却倾身慢慢靠近了我。扬眸胆颤望他一眼,却见他眸底肆意地朝我显露出自嘲,是那种对自己的厌恨与自嘲。

就此痴望之际,忽闻他又是拿捏着漠然的语调说道一句:“惩罚一个犯了错的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将其留在身边,待心情不好之时便拉出来断舌,放血再挖眼以泄心头郁结。若不然我桃花岛那么多的哑仆,师妹认为都是怎么得来的。”

这番言语落下,他便慢慢退开身型。然而我却为着他的这番话骤起阵阵深寒,瞬息就蔓延无边。因为我深深明了,他的确就是这么个做出过很多逆常之举的变态。

随后紧紧咬唇想要隐忍下这股愤恨,可终究也是忍无可忍地朝他狂声拍桌加怒声愤道:“东邪,究竟谁才是那犯了错的人,你别给老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子不欲怪你,你就应该偷笑了。”

一发怒起来,我又唤了他‘你’字称。回过神后很想抽自己嘴巴子,但还是死死隐忍而下。岂料隐忍刚落,扬眸却见东邪也正在定眼望我,眸中更添些许的低沉风暴与更明显的不悦。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这才收敛眸中深寒异色,还是淡漠地丢下一句:“自然是师妹犯错了,是师妹先不耻地主动抱住了我,并主动引诱了我,所以错不在我。”

他这番话里的意味凭地漫不经心,神色端起的真的是极致的淡漠,仿佛他言下所说的是发生在别家的事。仿佛已不愿意提及晨间他附在我耳畔,那番为了黄蓉而委屈了自己的言语,仿佛比我更想要忘却一般。

而且他的眸底的自嘲愈发浓郁,似是真的在狠狠厌弃着自己。或许他真的是在厌弃自己对那冯氏阿蘅的背叛,厌弃自己不该为了黄蓉而妥协。思绪至此,我深觉猜他不透,于是只得又是一番隐忍而下,心底对这厮的厌恨也再加一层。

其实他若真想黄蓉不再孤单,大可寻一个委婉的方式,又何必行得这么残忍而直白。

但是这番愤恨落罢,我也想了起来。他说的似乎也不假,的确是我先抱住他在前来着,于是便饮恨地矮了一截声调地无奈咬牙冷怒道:“虽然的确是我先抱住师兄的,但我以为我抱住的是黄蓉。”

我这番底气不足的话语落下,却见他却神色忽显偏执地冷扫一眼过来,接着又丢下淡漠一语:“后又主动抚摸了我的身体。”

他这句道来,我顿时难忍气焰地再次本能拍桌狂声反驳道:“我以为是黄蓉与她戏耍呢,才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抚摸。”

该死,又多喊了他一声‘你’字称。悔恨刚咽落,但听他又是一语道来:“男子定力在晨间最是薄弱,你主动抱了摸了便是犯了错。”

一听他这句强势的不要脸之语,我瞬间隐忍崩溃火力全开,再次狠狠捶打了一掌桌面地朝他狂声怒道:“你武力强过老子不知多少,为何不奋起反抗?你若反抗了,这事就不会发生,你现在也不用对老子摆出这懊悔致死的样子。”

我这番愤言道落,岂料他却并未生气,神色异样地望着我淡淡说道:“师傅这一生是何等清傲,我亦从未见过他老人家为谁流过一滴眼泪。你走的那个夜晚师傅哭了,说你因三年多前的一次重伤,已是伤之心肺,顽疾已深根治不易。说你若是戒焦戒躁好好治疗调养,便可多活些年岁。”

“而且还说这世间唯有我才能护你此生无恙,所以师傅命我为蓉儿也好为你也罢,娶了你并带走你。说是不想白发老叟送黑发之人,说不看不听,便会想你定是在我手中仍然活得安好。”

“说吧,你吐血的症状是从何时开始频繁起来的。你那山贼头目怕是还不知道,想来也许这才是你眼中急于离开的真相。你可是比我蓉儿更倔强出许多,宁让一位百岁老人为你担忧至此。若再这样易焦燥易动怒地拖延下去,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只怕活不过十九岁!”

这番话落下,东邪望着我的神色异常的认真,仿佛欲要告诉我,他所说之言全都是真。而我也为他这番话捏紧了拳头,开始压制不住地浑身轻颤起来。

看来我还是让师傅难受了,原本以为胡闹疯玩如斯。便能故作安然无恙不显痕迹地离开,然而什么都还是逃不过师傅的眼睛。思绪至此,许是被师傅为我流泪而刺激,许是为他那句活不过十九岁而刺激。

我瞬间隐忍无能地朝他愤声冷怒道:“老子才没有病才没有吐血,才不会活不过十九岁。那阎君老爷才不会收,费不着你来诅咒。你才有病,你女儿才会死,你全家都会死!”

然而就算我再大声的愤怒宣泄也好,东邪先前的那番话还是挑起了我已隐忍了半年之久的惶恐。厌恨他果真是没错的呢,然将我逼迫到如斯无遮掩地步,逼迫到如斯想要流泪的地步。

也许我真的不能与这片时空参与太过,不然为何张瞳捡我回家的第一个月,他的家庭便遭逢巨变,致使他娘死爹伤。而我也在那场巨变中身受重伤,且次年张瞳亦为我挡剑死去!

所以某些时候我总在不断猜测,也许张瞳的死与我身体的败毁,全是因为这个因素在作怪。所以我常常在想,也许只要我独身一人,这里的人或事便不会受我影像太深。

可人是需要情感来滋养而生存的,他人以命对我付诸了真情,我岂能对人真正做到寡心。我欠下了那个少年以命相护的恩情,怎能就此舍弃他老爹一人孤苦无依地离开。

我得做些什么才走,还了欠下那少年的恩情,了断我于此的过大牵扯!也是正待我这般思绪之举,耳畔忽听东邪又是淡然地道落一句:“师傅身体已近迟暮,余下时日已然无多。”

他此言落下,又在瞬息之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隐忍。我已经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仰面望天,却仍然是抵挡不住眼眶里泛滥的热潮。整个的呼吸也仿佛被人狠狠掐紧,心扉之央难受得不行!

许你此生的无恙

仰望天空好一番之久,又接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我总算将心境略微抚平了下来。

垂下视线的瞬息,却听身畔东邪再次淡漠着开声言道:“若不是你那次出手相救,师傅如今只怕尸骨都已化成灰了。人总有迟暮之年,能多得这两载岁月静好已是造化,你大可不必如此伤怀。”

他这句道来得很是淡然肆意,仿佛与我聊着别家老头的生死。而我却真真不想触及这个话题,只想安然肆意地活下去。也不喜他先来诅咒了我,再来诅咒师傅他老人家。

也是此番想法落罢之际,我扬声冷冷怒道:“够了,你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师傅他老人家修生养性武艺高强,身体还好的很,用不着你这不孝之徒费心来诅咒。”

这言落罢,我定眸望他,而他却是神色又显深沉,还带很明显的倦意淡然落语道:“我已对你坦诚如斯,亦与你超出了一般关系。我以为你至少能有几分服软,对我敞开心扉说些真话。岂料你年岁不大,却练就如此深的防人之心,而且还能知晓我那桃花岛诸多不外传的事迹?”

“不过若师妹执意与我如此僵持下去,那便依着师妹的性子来吧。我蓉儿也经常这般模样,我早已习惯了。师妹可将我晨间那番不予反抗,当成是不忍再刺激师妹心绪无力负荷的怜悯。而我也的确有些降与师妹眼中的倔强,也自认在那瞬间受了师妹的些许诱惑。”

听他此番言论,我心下本能地松懈了些。然而随后的下一秒,我忽然就醒悟了过来。他话语的前段还称呼我为‘你’但后面却又改回了师妹,他这分明是用敷衍黄蓉的态度来敷衍我而已。

思绪至此,我饮恨而落地淡笑问道:“那么师兄,我要怎么才能无需隐忍提升武力。不用晨间那样的方式,也能将师兄堂堂正正打败踩在脚下,还进行鄙视或是无视或是欺辱的行为呢?”

实乃恨也,我要如何才能胜他一回?分明才只有几次接触而已,我与他却是莫名地走到了这一步。武斗我非他对手,可嘴斗我也没压制住过他一回。

面对着他,我已然沦落到悲催田地,看来要尽快离开才成。而且他说我活不过十九岁也许是真,因为我的身体早就很不妥起来。某时骤然起痛,异常难忍。某时又隐隐作痛,可时间却很是绵长。

我虽并不想就此死去,却又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得多久。本不想背弃应过张瞳的诺言,却也不愿某天在头目与师傅面前忽然吐血昏厥倒地不起。也许死亡于我来说,会是一个完美的解脱煎熬的方式。可即便是死,我也要扬起肆意的微笑活到最后倒地的那一刻。

隐忍一番敛去这般思绪,我扬起眸来,但见东邪还归了那副专注于卷的神态,随即也听他再次淡淡言道:“若想赢我必须先学全我所有的功夫,然后练就出克制住的招数便可以了。想当初,我也这般练就出克制逍遥派的招数。”

他这一语落下,我饮恨冷笑道:“这套用在我身上不太实际,还有更快的方法推荐吗?”

这次他没有抬头,很简洁地回道一句:“没有。”他此言落下片刻,我实在是无计可施。忽也记不知谁说过,想要战胜不要脸与无耻之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更不要脸与更无耻一百倍。

思绪至此,我忍下了心中所有情绪,掐灭了礼义廉耻,朝他冷冷笑起地求道:“是我不耻地先勾引了师兄,希望师兄念在我年岁尚小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我以后保证再也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也真的不怪师兄,但求师兄放我安好离开就行。”

岂料我这番哀求刚落下,他却头也未抬起地淡淡反驳道:“师妹自然是没资格怪我了,但我却不会轻饶了师妹。因为师妹引诱我做下了背叛我妻阿衡之举,致使我现在的心境很是难受。既是我的心境难受了,自当也得让师妹的心境比我更加难受才行。”

听此,我不由得再次隐忍无能地朝他冷怒道:“你鬼扯什么,你哪儿看得出来半点难受了,难道你就如此看我不顺眼,硬要如此逼迫于我?”

真是该死,又口不择言地唤他为‘你’字称了。狠狠咽下这股愤恨,扬眸再望一眼东邪,却见他眸底又荡开异常深沉的不悦之色,顿时让我再欲吐出的狂言又哽咽了下去。

接着他便放下卷又朝我倾身了过来,语调颇为认真而直白地问落一语:“师妹当真想要我看得顺眼?”这言落下,他退开了身去。

但我仍定眸望他,但见他神色真的很是认真。一副如我真开口要他看我顺眼,他绝对会答应的模样。于是我丢弃了怀疑猛点了点头,并定定地望着他,希望他真能看我顺眼放我安好离去。

然而他却该死地背弃了我的期待,扬臂又揉了揉眉峰后吐落了吓死人不偿命之语:“某些时候我若看某人顺眼的话,大多数情况下会让其死得干净痛快些。而看不顺眼者则是留其不死,待慢慢折磨至直看顺眼为止,师妹果真想我看得顺眼?”

他这番言落,我气急攻心‘唔’地翻涌上一丝腥甜红于唇内,随后身体一松软软地朝地面倒了下去。倒在地面狠狠喘息之际,我忽然就悲愤到更加无力起来。

也许他是在吓唬我,也许是其他。但是我深深无力这世间然还有如东邪这样的人,然说看人顺眼就痛快杀掉,看人不顺眼就留待身边慢慢折磨的。难道他的内心真的yīn暗与变态到如斯地步,这真真让我起了不小的疑惑。

通常情况下人要养成如此性格,那必须是得有过凄惨无比与虐待的成长经历。可他祖父乃是朝廷高官,虽然后来因故被贬,但他父亲也从了商家境也算是殷实富裕的。

再说射雕里也没说他儿时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他与他爹爹不和也是他自己不孝不听老人言而已。既然没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正常地成长,他是怎么养成这般内心yīn暗与行事怪僻偏执的呢?

就此这般思绪感叹地忍耐疼痛喘息之际,忽见他又靠我极近,接着便又是一语落下:“看师妹模样似是很难受呢。”他这道话音凭地温润淡淡。

可是见他忽地又是这般异常,我心底轰然一下惊起惧怕,而他也在下一刻连忙将我抱起端坐入怀。并且还扬臂轻轻地抚上我xiōng口疼痛的位置,声调极其温润地轻道一句:“是这儿疼吗?”

听他似是无害模样,我因疼痛敛去了其他繁杂思绪。顿时扬上视线还对他还以感激神色,以为他想要用他高超的医术替我医治一番,好留我不死好以待后续有得折磨。

然而这番想法还未落定,他却是曲起一指用力狠狠朝我xiōng口的穴位按下,随后又在我后背几处穴位迅速点击几下。在他这一番举动的刺激下,我xiōng口的疼猛然狠狠加重一层。

就此疼痛之中,我卷缩在他怀中努力仰上望去一眼,见他还归了满面淡漠地继续翻看着他未看完的卷,我顿时遍体生寒心生绝望地道落一句:“你还是看我顺眼吧……我但求一个痛快……”

看来还真是我的错,错在一次次与他斗狠,还被他反复的神色给迷惑。可我这句求死的言语与腹诽落下久久,东邪这才扬起他淡淡视线俯下望我,接着又仰首望天语调极限淡漠地道落一语:“见师妹这般辛苦难受,我的心境总算是恢复了一点。”

他这言落下,我‘唔’的再涌一抿腥甜于唇内。但是下一秒,我却忽然觉得xiōng口不再泛滥着剧烈痛楚了,只是那么些隐隐的小痛。于此,我这才扭转身仰上望他。

有些怀疑刚才他那番举止,是否是在替我压制疼痛。但就算是真的,我也绝不会说任何感激他的话来。于是敛去疑惑咽下了喉头腥甜的残夜,赶快拿出袖口中的帕子迅速地擦拭干净了唇角。

我此举之际,他却轻轻落下一句:“你我很快会结为夫妇,你的身体也是这般模样,却仍是不愿卸下防备与我说一句真心话。也许你那山贼头目会告诉我些如何驯服你的方法,你以为如何呢?”

他然又称呼我为‘你’了,而且这句落罢,他然将我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起身欲走,似是真欲去寻头目。然而是我,是我害怕他肆意地向头目揭开我欲隐藏的事。一把抓握住了他的手,隐忍无能地朝他扬声怒吼道:“不要去找我头目,他是个蠢笨的胆小鬼,若知道了定会吓哭吓傻。”

这番怒吼落罢,我抽吸两声想忍回了心底酸涩,也拼尽所有力量死死抓握住东邪的手腕不松开。而他也真的停住了身体,还折返转身将一只手掌放在我的发顶,就此将我按压地靠在了他的腰际。

他这般一举,我忽然觉得心中防备坍塌,酸涩如潮席卷让我无法抵御。我虽然咬紧了唇,但无声的泪来还是流了下来。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襟,而我却始终隐忍着未发出半个哭泣的音符。

因为不想自己被软弱击败,断绝了那早已经鼓足了一个人去浪迹的勇气。而且他此刻的温软,我也不会去感激半份。看来果然如头目所说那般,我的确是个软弱的家伙。

然而就此这般待末了,东邪却忽地伸下一指来拂去了我眼角下边泪痕,随后又是开声淡淡言道:“我不会告诉你那山贼头目你的病情,如果真如你所说他在乎你如此甚深,你便更应该为他护己安好。以我的医术可保你一生无恙,所以跟我回那桃花岛去会是你最不伤之所爱的最上佳选择。”

“然而你却求死般地选择欲私自离开,你已十七岁了,不是七岁,怎地某些想法还不敌我蓉儿成熟,幼稚到如斯地步。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你,却抚平了我蓉儿心底的疾,看来人之动情真的是在一个眼神或是一句惊心言语的瞬间,亦是不能受理性所控制。”

就此一语,他便不再说些什么。转而俯身而下将我再次抱起端坐入怀,并扬臂起来轻轻揉着我两鬓边的穴位,末了缓缓念道:“你先睡上一觉吧,今天你的脉像很糟。虽然我性情绝非为夫的上佳人选,但既是答应了师傅便定会许你此生安然无恙。”

“看来出岛果然还是错呢,一步走错皆步步错。想当年我高傲如斯,只为一本无聊的经却痛失珍爱,可惜悔之晚矣。然现在我为接纳你需摒弃对阿蘅的诺言,没想到这心仍然是会难受如斯。十年了,难道还需要再一个十年才能忘……”

他此番言落,我本欲再出声说些什么。可他却叹息一声迅速扬臂点击了我身体某处穴位,而我也是为他此举双眼一黑朝着绵绵的黑暗迈进。

就此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在一阵疼痛与浑浑噩噩之中,我挣扎着张开了双眼……

待完全清醒过来,当头便望进了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的老妇人眸底。这老妇人靠得我极近,以至于刚清醒的我被狠狠吓了一跳。

随后我也忙出声地问道:“我睡了多久?你是谁?谁让你来的?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这连番急切的追问落下,老妇人也即刻给予了回答:“姑娘你整整睡了一日一夜了,哦不,马上就是夫人了。我是替你修面上妆的姑姑,是你师傅请来的。”

老妇人这言落罢,便沉默着继续她手上的活计。而我却是有些不悦老妇人双手的碰触,试着动了一下腿,却发觉仍然是麻痹地软着。

看来师傅不将我交托给东邪是不会罢休的,也许要离开的话还真的只能借势而下了。不过能让他看着我安好离去,也算是我还他这两年的教养之恩了。

昨天那场肆意的眼泪让我想通了某些,也让我顿生了些许妥协的念头。但我绝不相信自己活不过十九岁,我相信只要人不先妥协就定能胜天!

只要能回去,一切都是未定之数。这般想想我呼出了一口长气,也卸掉了些心头郁结,又厚脸皮的找回了些微笑。岂料正待这时,眼角余光却瞄见一抹艳红的修长身段慢慢接近了床榻。

有那么的瞬间,我看得呆愣住了。片刻后这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我的‘好’师兄东邪来了。他身着艳红喜服,满头青丝由两边耳鬓滑过束起,呈无规则地披坠在肩头与脑后。

就此一眼望去,他竟然又是一副别样的姿态,眉目之间全是淡然。虽少了些许的冷冽,但无形中仍是有股股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隐隐荡开。然而就算他这样站定着不怒不笑,这张纯天然的俊雅容颜与一身浑然天成的清雅与冷冽的气息并在一起,真堪得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只不过有一点始终让我无法释怀,那便是这副画卷有毒。太贪过入胜是会替自己招来极大麻烦的,站在远处纯欣赏欣赏就好。而我也即将要走了,也就此将头目与师傅送作堆算了,因为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就此思绪之际,却发现近在眼前的老妇人呆愣住了,于是不耐地开声言道:“喂,老婆婆,快清醒过来继续你手中的活计吧。”这言落罢,我抬臂挥动了一下手掌将俯颜在上的老妇人惊回了神智。

难怪东邪总喜欢带着鬼面具行走了,只怕是因为他这容颜某时间也会是相当不小的麻烦。只不过我曾经在一个人工美的年代活了十四载,对貌美的东西养成了视觉上的麻痹,还不至于会太沉醉。

只是观望了他一阵而已,我的心便忍不住对他升起了漫天无边的怨念。实乃因他个性乖僻反复得让人捉摸不透,而且我的小命似乎也随时在他掌下悬乎着。这让我如何能不去恨他怨他呢,现在一想起他对我所有的作为,我这心肺又突升起阵阵闷疼来。

“哎呀!”突然而来,老妇人惊叫了这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而我也怒意横生挥开了她的爪,顺势摸了摸眉央的疼处,拿下指尖一望竟然出血了。

设下连环计中计

也许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或许是我真的不惯太久的伤感。细想了想昨日发生的一切事情,哭过之后睡了这一觉醒来,淡看之余却突生了一种恍惚之感,仿佛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般。

而且东邪这厮,分明就是欲将我驯服成他那桃花岛听话的哑仆。他那些吓人的话也许有些夸大的成份在里面,师傅他老人家这二年来身体还是不错的。看来还是我太愚蠢了些,竟然被他的三言两语就激怒得完全失去了清醒的理智。

不过也真如东邪所说,我的确是因病太过浮躁惶惶不安。大抵还我是先犯了错,不该不服输地主动去招惹了他,他这般的人岂是我能敌得过,我不能再太浮躁冲动了。

可是这一轮一轮的被压制,还然被他赚取了我的眼泪,还差点就被他完全攻溃了防备,这心真是憋屈不甘。就算是即将要走了,也没人规定我不能能明目张胆地算计他一回是不是。

既然倔强硬碰硬的全都赢不了,那么就转换思路好了。他不是要将我驯服吗,不是想要我的坦诚吗。哼,给他又何妨。那些虚浮的面子里子啥的,我莫包子根本就不屑一顾!

暗暗饮恨地敛去了这般yīn狠思绪,我回神过来。望着指尖的血迹冷冷一笑,朝老妇人软语言道:“婆婆你先出去吧,这场姻缘只是场不善的孽缘而已,应该不会有人在乎我样貌如何。”

我这言落下,老妇人面带尴尬之色地望着一边红衣东邪,似是等待着他落下指示一般的神色。片刻后东邪一个眼神示意,老妇人果然不得我再同意双手捂面地夺路奔走出房。

我以为这下便可以躲开老妇人的魔爪,但没料到的是老妇人奔走后东邪却亲自上阵了。只见他缓缓迈腿坐入床榻,一个倾身将我揽近身畔。接着便抬起双手探出指尖,分别按压在我两边的眉央。

随后他指尖隐隐发力,我感觉双眉之央有一股微小的隐隐发麻感。等我醒悟过来,他似乎是已经完成了刚才老妇人来不及的工作,替我修眉完毕,因为他正用指尖在捏落着碎碎眉发。

接着下来,他还洗了干净的湿棉布替我净面,还拿过不知道何时买回来的红色女装喜服,就着床铺揽我起身替我着起装来。他做这一切时是沉默无言对我的,而我下半身还不能动,自然也沉默着无言以对他了。

而且我被他这番的模样弄得震惊住了,也不敢豪言壮语地出声疑问或是反驳。他仿佛真欲如他所说的那般,允我为妻了便会许我尊重。而且我亦从未没见过一介男子做起这些份属女流之事时,表情还能如此的随意自然,举止还相当娴熟优雅。

仿佛他本就是个如此细腻入微之人,仿佛这个姿态才是他原本最真的模样。仿佛他曾经替某人也如此这般做过,仿佛他真是个视妻如珍宝的情深之人。但事情真相旁人的猜测全不能作数,只有他本人才会知道。而我却也不会提及他的伤心事触动他的怒气,再惹得自己小命悬乎一场。

可他替穿戴好了衣衫画好了眉点好了唇,然又开始替我梳理起发髻来。于他此举之中,我脑中万千思绪奔腾。顿时一计涌上心头,随后暗想了想,怎么才能将东邪牵引入这计谋之中。

就此这般又过片刻,他却忽地开声淡淡言道:“今日我与师妹定结姻缘,为师傅也好为你的山贼头目也好,为你的身体也好为我蓉儿也罢。我们都该真诚以待,师妹认为如何?”

听此一言,我深感厌烦不悦,但也决定将他引诱入局,便也淡淡开声言道:“师兄,这是自然了。我们都走至今日这一步了,自当真诚以待。而且我的病体,似乎也全要仰仗师兄了呢。”

这言道落,我顿了顿,因为看到镜中的发髻实在是无爱,于是便开声言道:“师兄,难到成为了妇人就必须梳理这般的发髻吗?是谁定下这样规矩的,为何人们就一定要遵循?”

我言落下半晌,镜中之人神色有闪神了那么一瞬,然后便很直接地扬臂解开了刚替我挽好的妇人发髻散于掌间。接下来,我们双双都为这一问语陷入了沉寂。

在这阵沉寂之中,我开始猜测东邪的心境否份属在不佳状态之列,因为还记得他说过心境不佳不喜见血杀人的。于是定眸镜中一望,见他面色淡雅闲然。便吞咽了一下口水隐忍住厌恨,将面上装扮起和善的微笑淡淡地唤道一声:“师兄。”

我这声轻唤落下,镜中人神色淡然仿若神祇一般地没做回答。于是镜中又一望,只见他双手仍是在我发间游走摆弄,神情偶尔闪过点点疑惑波光。很有一种错觉,我觉得他似乎也许正在思考该替我挽个什么好看的发髻。

但见他并未冷眸,还是满面淡然平静地专注于发,于是愈加鼓足了勇气地继续开声言道:“师兄现在心境份属不佳之列吗?”

可我这问语落下却久久不闻回答,于是忍住心底厌恨朝镜中再一望一眼,但见他还是专注于发。被他无视到这般地步,我心头又再腾涌起漫天无边厌恨,差点就将面上的虚伪笑意给击溃。

于是深呼吸地一阵隐忍,暗暗用手指狠狠掐上大腿召唤出疼痛来击退厌恨,终还归了淡定微笑后便再接再厉地开声言落道:“师兄,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这招抛砖引玉,我还偏不信如他这般喜新奇之物会不动心不上当。可我这番言语落下片刻,也还是无声应答。再瞄镜中一眼,却见他眉峰微扬,也在镜中扑捉到了我望他的眸色。

于是惧于他镜中映照的清冽眼神,我又矮了一截声调地开声言道:“是很简单的一笔交易。只要师兄答应与我做交易,我便将那三分钟时辰是用何种器皿计量得算而来的给师兄解惑,如何?”

这句话语落下,我慢慢笑望镜中之人,见他神色有异,似是打算开口说些什么。而且随后他也的确是开口了,却是落下淡漠一语:“我从不与人做交易。”

他这言落下,我连忙急急应道:“师兄,权当是我恳求你与我做交易的好吧。我可以不介意你对我的任何欺压之举,我只是不想与你成婚而已。”

暗暗叹息一声地敛去这般思绪,我定眸朝镜中人望去,见他还是一副视万物皆空的姿态。于此我又低垂下头拼命饮恨,又暗暗猛掐大腿。如此这般一番自虐,我再仰头定眼朝镜中人望定。

而且,我还不忘再荡开一抿自认为最真诚的伪善笑色,笑落后这才开声言道:“我现在也极其明了师兄是何等的聪慧英明与绝貌风华了,凭我怎能堪比得上呢。于是我也不敢再劳烦师兄对我动嘴或是动手‘呵护’了,自当师兄有何疑问都会好好作答了。而我只会有点点的很简单的附加条件,不知师兄想听与否?”

我这番话语落下久久,身后人这才吐落一句:“你且说来听听。”

一听他这句,我连连急道:“只要师兄答应不伤我身体发肤任何一处与绝我性命,我便应允师兄可间隔十日问我一个你想知道的问题,到时我必不食言地做出让师兄满意的回答,如何?”

我问语落下,他淡漠且直白一句:“十日一问太久,我必每日一问。”

无奈地隐忍暗暗思量一番,我一闭眼一咬唇,再睁眼之后便豪迈应答一句:“允了,师兄说出口的话不准反悔,若反悔便天诛地灭!”

我这一言豪迈加诅咒道落,岂料他却反道一句:“师妹该担心的人是自己。”

听他这句,我不服起愤道:“这世间不只是师兄一人金口玉言,我也是一言九鼎的。我若反悔,便让我死于师兄掌下。”

此番毒誓完毕,我展露虚伪冷笑再瞄一眼镜中的他,然他却极其淡淡落道一语:“我想要由师妹口中得知想知之事,还答应师傅护师妹安好,又岂会让师妹死于我掌下。”

听此,我真真是厌烦他偶尔的顽固,不耐地开声言道:“那让我死在别人掌下总可以了吧?”这言落罢,我心下暗道:东邪,你就狂妄到今日了,待会老子绝对会有你好受。

岂料这般腹诽刚落罢,忽听他还是淡淡言道那句:“我想由师妹口中得知想知之事,还答应师傅护师妹安好,自然亦不会让师妹死于别人掌下了。”

他这声言落,我顿时不耐愤道:“够了,不管是怎么都好,我既然答应了事就绝不会反悔的。”

“如此甚好。”在他这一声如此甚好后我身体骤然一松,因为计划的第一步总算成功展开了。

于是我便起了些得意扭转了身体,一把抓握过他的大掌勾起了尾指搭上了我的尾指念叨出街头孩童之语。可惜话还未说完,他便甩开了我的尾指,神情似有些不喜我这幼稚之举。

然而我失笑两声后却极其严肃说道:“师兄,我自然要做这无聊之举了。因为师兄的性情太过喜怒无常反复无定,所以待会我还会请师傅替我俩写出一份契约。若哪一日师兄不耐之时对我动起手来,我还可拿出契约来约束一下师兄。”

我这言道出,他没有出声反驳。既是没有反驳,我便当他默认了。于是再次扬臂拉过他的掌伸出尾指,勾入了他的尾指之间摇晃几下,还不忘记将先前未念完毕的言辞接着念叨完毕。

如此这般一番结束,我的心情顿时又展悦了一些,又虚伪地笑笑言道:“那么现在便去找师傅跟他老人家说我们不成这个婚了吧。”

岂料我这番话音刚落,忽然瞄见他眸中滑过一丝异样,揉了揉眼再望去一眼,却又窥探不到什么端倪。略觉恍惚间,忽听他语调极其淡然地反问道:“为何不成婚?”

他这一问落下,我顿时嘎然僵住,醒悟过来便扬眸傻傻回问于他:“师兄,刚才我们不是已经很好地达成共识了吗?”

随后似是醒悟了一般,我抓握住他的爪浑身颤抖不停,不过最后还是隐忍无能地一把甩开他大怒出声:“这还没过一炷香时间呢,师兄这就开始反悔了。”

我这番怒言道落,东邪却是冷漠淡然地吐落一句:“我并非反悔,只是与师妹定下的契约里并没有解除成婚这项,所以算不得有悖契约。”

听他这一言,我怒急地指着他怒声反驳道:“先前我明明有说过成婚解除的。”

我这番怒语落下,他望我一瞬,语调似是敷衍般地淡淡言道:“我只是与师妹最后那一段话达成契约,如若师妹这是欲反悔,可要知道我亦可在保你性命之余,还可寻到折磨人于无形之法。”

“或许师妹想试试,我那桃花岛的割舍挖眼之痛。不然,师妹还是清楚地告诉我。我那桃花岛不外传的事迹,师妹究竟是从何处得知。”

他这番无视加强势的言语落下,我几欲气得血充入脑。死死盯着他怒目一番,最后只得无奈饮下愤愤地叹落一句:“师兄真是何等的狡诈,师妹我真是甘拜下风!不过罢也,我们这就出去寻师傅立结契。”

这番怒言落罢,他将我打横抱起走出房外。咬牙紧紧隐忍着他的气息侵袭,我被他抱着穿过布置得喜红艳艳的小院带入了布置得也是喜红艳艳厅堂。

厅堂中,见我们来到,有三人笑颜逐开。为首的自然是师傅了,随后跟着的是头目,最后站着的是黄蓉。看着师傅与头目的喜笑颜开,我心中一角忽然又再无奈软下。

人之不动情,则不会太心伤。而我怕是已对这两人动情太深,以至于终是无法完全卸掉心中因即将的离别而产生的郁结。不过他们若能笑起,或是因为我嫁人而得到些许的安慰。

那么在他们的眼角眉梢之间,借着那点点的欣慰,我也略感安慰了。就此沉溺入了这淡淡思绪,岂料耳际却忽闻黄蓉最先开声唤道:“娘亲,你与爹爹成婚后我这声娘亲便唤得理所当然了。”

说完这句,她望着我展唇裂开一抿嫣然微笑,这道笑色绚烂得如春季里娇俏绽放的花朵。但是她这一笑太灿烂,反到让我升起些不甘。

于是便低声冷笑着询问东邪一句:“师兄硬是隐忍下对我的不喜,替你家女儿寻个后娘。就不怕我一个横心病发,日夜折磨欺负于她?”

原本只是一句气话,岂料他竟会随口答来:“你武功不如蓉儿。”他这句回答让我顿时哽住,于是心底更恨他起来。恨他将我当成一个‘玩物’送给他女儿,也连带地恨起黄蓉来。

恨她自己一人深陷入他爹爹的魔爪还不够,还偏要将我这一陌路人也拖落下马。但又想到今日绝非是与这一群人撕破脸皮之机,于是便咬牙切齿地将这恨隐忍而下。

刚咽下这般思绪,却忽闻头目一声兴奋言道:“呵呵,逍遥师傅。我包子这番装扮一下,这看看还真是入眼呢,是吧逍遥师傅?”

闻声扬眸望去,但见头目展露欣喜笑颜地望着我,于是心间忽地又感酸涩起来。纵使我的心是一块石头,也被他这三年多捂得有些温热了。可是我的心却非是顽石,而且早已陷入太深。

但这里的任何人身边,真的都不会有我的存在。若我硬是停留了,也许只会伤害他们。我的离开,才是还给他们最初该有的平静。

暗暗叹息着敛去这般愁绪,但听师傅也跟着起了附和道:“莫儿如若摒弃惰性戒掉一身顽劣,这洛阳城中哪家女子能够资格与她站在一列。”

师傅这声言落,头目顿时猛点头地连连附和道:“是的是的,逍遥师傅说得极是,逍遥师傅说得极是啊。”

在师傅与头目的两两耀眼的笑颜下,我却是扬声淡淡言道:“师傅,拿笔墨纸砚来。”

我这句落下,师傅顿时愣住,神色大感疑惑道:“成婚之日拿这些来作何用处?”

师傅疑惑落下,我亦随口扬声作答:“自然是与师兄缔结白年和睦的契约了!”这声言落,我心底黑暗狼血沸腾而起。

不由得咬牙地暗暗愤道:东邪啊东邪,先前那番契约的漏洞与急怒,全都是为这一计而抛出的诱饵和美玉,且看你这厮要如何才能不跌落入莫包子这连环的计中计!

利用师傅做靠山

细观模样,师傅似是被我的话弄得愣了神。但黄蓉这丫头似乎生怕我突生悔意不嫁,连忙奔去师傅房中拿来笔墨纸砚在桌案上面摆弄好。

然后还摇了摇师傅的胳膊惊回了他老人家的神智,还将已经沾了墨的笔硬是塞进师傅手中握住。在师傅握住毛笔呆愣的时间里,我被东邪放入了厅中正位下方的椅内。

而他则是端坐在我对面拿过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开始不紧不慢地且举止优雅地饮着。于此我也懒得再看他,自寻了一个舒服姿势坐定。

刚扬起眸来,却见黄蓉端来一杯茶水走来我面前,软软地娇声言道:“娘亲,喝茶。”

听此,我轻快地闭上眼睛,细闻她语调恭维。随后又睁开眼来,也见她神色甚是欣喜跳跃。忽然心底就冒出一不良想法,折磨不了东邪,小小地折磨一下他女儿似乎是可行的。

于是觉得成这个婚似乎也不坏,白白得了这么个便宜女儿的茶水伺候,于是便欣然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大口饮下。然而被东邪一道淡淡眼神扫过后,我即刻将还没入喉的茶水吐回到了杯中。随后便愤愤不再望他,清了清喉对师傅悠悠开口道出了要缔结的契约内容。

讲完契约的内容,见师傅还是呆愣,于是不耐地唤道:“师傅,您老到是快动笔写下我刚才说的话啊。”但是我这言落下,师傅还是捏着笔呈不解状地望着我。

见师傅这样,我抬手招唤黄蓉。黄蓉见我招她,连忙又迈步奔到我跟前笑颜璀璨地盯着我猛看。见她是笑,于是我也笑。续而猛地一把拉她入怀,在她耳畔用着很小的声音说了好长一串。

期间抽空偷瞄一眼东邪,见他已被丢弃毛笔的师傅与头目缠住在问着些什么,于是更添一抹暗喜地继续着接着而来的计中计。直至末了,我朝黄蓉问道:“若你替我将刚才那一番话全数写在那张宣纸上的话,我便终生允许你唤我娘亲,陪你到处疯玩,如何?”

我这道利诱抛下,黄蓉眸底神色忽现异样狡黠,但也笑笑地连连点头答道:“娘亲,蓉儿定给你全都写出来。”于此言落下,她果真的奔去案边拿起笔沾上墨汁就刷刷刷地写开了。

然而我却再次悠然端起近手边的一杯茶,笑笑地仰头饮尽。直至静待黄蓉耗费一番功夫写完所需要的契约,我这才扬声咳嗽几下向那边三人证明我的存在。

咳嗽声落下了片刻,师傅头目总算是停下了问话望向了我。再次清了清喉头,我扬了扬手中黄蓉递给我的契约对他三人言道:“师傅,我与师兄已经达成协议。要缔结这份百年好合的契约了,现在您就是这份契约的见证人与受承受毒誓之人了。”

“若师兄违背了契约中任何一条,那么便愿师傅您喝水噎死,吃饭哽死,走路跌死,出门被撞死,爬山被摔死,总之他若违约一切一切的毒誓都由您来承担。”

我这番言语刚落下,师傅已然是再次呆愣住了,醒悟过来后便气得对我怒目横飞。一边头目眼见师傅被我气成这样,满目心疼地奔来给了我猛重一巴。

打完后还将我提跪过师傅跟前,当头就是一句怒喷:“你个逆子,瞎说八道些什么,还不给逍遥师傅磕头认罪!”说完这番怒气汹涌的话,头目又给了我来了猛重几巴。

我心头怒极,也连忙出声解释:“头目,你先别顾着打我。师傅,您也先别生气,先听我解释一下。我成婚了便就要同你们生死两茫茫了,你们也想我嫁人之后过得安好吧。但你们且看看师兄,他是那好脾性之人吗?”

“而且他武艺高强,捏死我比踩死一只蚂蚁来得还容易。如果跟他一起过日子,哪天我莫名奇妙死掉也完全不稀奇。再说他已经死掉一任妻子了,谁知道是病死的,还是忍受不了他的坏脾气自杀的,还是被他杀死的。你们不会希望我也莫名死掉吧,所以我要师傅担当我与他缔结契约的见证人,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啊师傅头目……”

我这番长长解释落下,师傅叹息了一声神色极其憋屈无奈,而头目也垂下了手臂声声叹息。

就此沉寂了片刻,忽听师傅面带不悦道:“替你们做见证也可以的,但为何受毒誓的人却是为师。莫儿与固儿未免太过将为师……”话的余音还未落全,师傅便‘碰’地一掌拍击了桌面。

见此,我连连示好道:“师傅,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我太尊重师傅了,所以才有这样所为的。师傅您也知道师兄他向来不受任何礼教约束的,但见师兄还尚算尊从师道,于是徒儿这才让您做这见证人与受毒誓之人。”

“若受毒誓之人是师兄他自己,徒儿怕他会立即翻脸不认帐。师傅,您也不想想师兄可是什么事都敢干的人,也不比我这些年当山贼做的孽少。而且,如我背弃了契约里的任何一条也会如师傅那般一样的死法。当然我很是心疼师傅年迈,绝对会遵从盼师傅福寿安康的。”

“但我只是怕师兄啊,怕他哪天一个心情不好坏脾气上来便做出背弃契约里面的事,所以我想用您来约束他……师傅,就请您体谅体谅我吧。”

言罢,不待头目再给我猛重几巴或是压我磕头,便很主动地俯首‘砰砰砰’地三声响叩首。

末了,还不忘猛掐大腿眼含水雾悲呼道:“师傅,徒儿真正舍不下您。您如今已然年岁老迈,徒儿真的真的很想留在您身边奉养您终老。而且头目……头目的儿子张瞳是因为救徒儿而殇命。徒儿如何能不还他这恩情弃他而去,任他一人无儿无女侍奉在旁,还请师傅您收下头目在身边两老相互照拂……”

我边含泪边说地欲牵动全场气氛,言落后则是完全陷入了哭泣里去,哭得是情深意切万般悲苦。哭得仿佛嫁了东邪就等同于落入了十八层炼狱,哭得仿佛这一嫁走就是生与死的别离。

终于,我的哭声率先感动了头目,头目一个扑通俯身跪来揽住了我声声忍泪哽咽言道:“包子,我不会怪你的,瞳儿也不会怪你的……”

我这人有一不好的习惯,见不得年长者在我眼前这般心酸。原本开始还是作假,但却被头目这哽咽刺激得心间愈发酸涩难挡起来。待末了的末了,我完全沦陷到真正哭泣里面去了。

随后我们两人的哭泣终是再感动一人,那人便是黄蓉了。接着我们二人便一起扬声痛哭,在此哭泣中,黄蓉还哽咽言道:“娘亲,若成婚后爹爹真的动手欺你,蓉儿便与之老死不相往来也!”

闻言睁开泪眼一望黄蓉,却见她满面的认真。于是一个激动揽她入怀,毫无愧疚对她的利用,还哭得更加凄惨眼泪不绝。

然而师傅不愧为那真正镇定从容之人,硬是让我们二人搂着痛哭了久久,这才擦擦眼角点点泪花严肃道:“莫儿,若婚后固儿真待你不敬,你信告知,为师定会去到为你出气打断他双腿!”

闻声扬眸,但见师傅眸底满是铿锵之色,忽然就厌恶起自己的卑劣起来。然连教养自己的师傅也算计在内,真乃不耻不孝之徒也。

然而出口的话却还是一样的不耻不孝:“师傅不要来,既为他妻,我自当会好好顺着他的脾性了。若他要动手杀我,我自当忍痛引刀赴死。若在信中对师傅言明他欺我,师傅一个担心赶来,他再不孝地发起狠来与师傅也动起手,徒儿又怎忍心见得,还是忍下所有委屈罢也。”

这句话落下,漫天的愧疚感顿时将我淹没,于是眼泪奔得更是欢畅起来。其实不是我怀疑师傅待我情真,也不是我不安好心。只是师傅真的太过偏爱东邪这厮了,而我也必须保住我的安好日子等着回去,因为我还不想真的死在这片不属于我的时空。

这般感叹与思绪落罢,但听师傅再次锤击桌面地大怒一声:“他敢!”

师傅这声怒言道落,我在心底不孝兼无耻地笑哼一声,却是再接再厉火上添油故作委屈地叹息言道:“昨日师傅在窗边劝解师兄别对我做失德之举,师兄他不敢了吗?”

这言落下,我含泪扬起眸。但见师傅面色更难看地哽住了,接着抢过我手中的契约奔走到东邪面前冷冷言道:“固儿,为师将莫儿托付给你。你定不可欺她,若不然为师定不轻饶了你!”

听语气,师傅似乎是动了真怒。瞄一眼过去,东邪也正望着我,然而接下来他却极是淡然随意地落下一语:“既是师傅这么担心的话,我不介意师傅将师妹留待身边的。”

他这一言落下,师傅身型轻晃几下,随后便是一声大喝:“莫儿,你过来!”听这一怒,我有些后怕,而且腿也无法动。

只得软声提醒道:“师傅,我的腿被您老点穴制住不能动了。”喊话落下,师傅便转面扬臂发出内劲隔空替我解开了穴道。

穴道一被解开,我站起身来却双腿发软地跪坐在地不能前行。一边头目见状,连连将我提过师傅那边蹲坐在师傅脚与东邪之间。

坐定后,师傅指着东邪对我又是大怒一声:“莫儿,你咬他。”师傅这番话落,真让我惊若呆瓜。咬他,为何要咬?怎么咬,要咬哪里?我又岂敢咬得下嘴,我怕事后他会拔掉我满口牙。

岂料这般腹诽刚刚咽下,但听师傅又是一声严厉怒喝:“你还不快咬!”

见状,我略微胆寒,于是只得弱弱反问一句:“……咬他干嘛,要咬哪里?”

听此一句,师傅面色更显不悦,再次大声言道:“血印结契,咬他拇指!”

师傅这言落罢,我更添胆寒地退缩了一下身体,故作委屈地念叨一声:“……师傅,我怕。”

我此言落下,师傅已快怒到极限地再扬声调怒道:“你怕什么?”

听此,我将眼一闭,心一横,声势铿锵道:“我怕师兄他会动手打我!”

此言落下,师傅更是怒言喧嚣道:“他敢!若他真敢动手打你,为师便会动手打他!”

够了,兜兜转转有师傅这句与这他老人家这场戏就行了。师傅,对不起您老人家了!念在您老心疼我一场的份上,我绝对会按照契约上的每一条好好去认真执行盼您晚年福顺安康的。

这般的暗暗歉疚落下,我扬起手很直接地朝东邪探了过去。途中扬眸望他一眼,却见他也正在望着我,神色端得是一股随波逐流的淡然悠远,仿佛天地万物均不堪入他眸底。

见此,我一把大力抓握过他的掌。心底疯狂冷哼一声,但却故作温柔地软声言道:“师兄,师命难为只好对不起你了。你且忍耐一下,我会很轻很轻的咬,保证咬得你不疼而且还出血最少。”

随手拈来的反击

我一把大力抓握过他的掌,心底疯狂冷哼一声,但却故作温柔地软声言道:“师兄,师命难为只好对不起你了。你且忍耐一下,我会很轻很轻的咬,保证咬得你不疼而且还出血最少。”

语毕,抓过他的拇指用衣袖擦了擦便含入口中猛重咬下。而且还将被他所有欺压逼问的愤恨全都翻涌上来想了一整遍,直至口中血腥味刺激得想吐,我这才松开牙口来。

退开后第一时间望向他指尖伤处,只见牙印深深红肿残破,还往外冒出着一缕红艳艳的血迹。

见此,我忽然觉得自己实乃太无耻太坏,心底略感内疚起来。岂料扬眸望他一眼,但见他神色还是那满面高端的淡雅与从容。顿时心底歉疚烟消云散,只恨刚才竟然软了心地没咬他更重更狠一些。

于此之际,我也深觉他这无视一切的淡然模样,真的与他那慵懒散漫完全不同。我甚至觉得他这两种的姿态,分明就是他体内的两种不同人格。然而他这淡然无视一切的模样,真的不如他慵懒散漫那般的好对付。

因为他这无视一切的模样,可以不用任何的言语引诱或攻击。就能将人推拒到万里之遥,可将人激怒得心肺欲裂。也真的让我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现在在自导自演着一场他不屑参与的无聊闹剧。

思绪至此,怒于他的淡漠无视。我心底狼血彻底沸腾而起,竟将满口血沫吞咽下喉。后又望回于他,还归双眼平静满面柔顺道:“师兄,我说过咬得不疼出血最少的,你看,这不是没流多少血。”

语毕,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便再次抓过他的掌摁向师傅怒极地朝我递来的契约。又在他少量溢血的伤口上借了一点红,在那契约上的一个拇指印旁摁下了另一个拇指印。

师傅见我俩缔结完毕便即刻展颜道:“固儿,切忌不可违逆这契约上的任何一条,如若不然为师定不会轻饶于你,这张契约你且收起好好保管不得遗失。”

语毕,师傅将契约信手一挥,东邪也姿态随意地扬臂接过。接过之后他便展纸俯下视线观望起来,可是观到中途他忽然扬眸扫我一眼。眸底有着明显的不悦滑过,但瞬息就归还了平静淡然。

但见他还是此番镇定模样,我心底发起黑暗狂笑,不由得心下暗道:叫你总无视人啊,老子勾搭了你女儿一起来算计欺压你,任你插翅也在劫难逃。有了这张契约和师傅他老人家对你的训诫,老子在你面前以后便可以横着走路了,还用怕你个啥!

但是这番yīn狠腹诽咽落,我还是故做柔顺地淡声言道:“师兄,可是这契约有何不妥?这指印都摁了,改来怕是会很麻烦呢。要不我让师傅重新再写一张,我再咬师兄一口如何?”

我此番言落,却见东邪眉峰微皱淡然落语道:“无任何不妥。”语毕,他眸底荡开一抿浅浅的嘲讽之色,随后还扬起一臂朝我探来。不好,在他这番诡异神色之下,我心下顿时惶恐无边起来。

本能地急忙退开,却一个闪避不及被他捞入怀中面对面地极近坐定。然后我被吓住了,以为师傅当前他便欲将我就地解决。却忽听他用着极其平淡的语调,轻轻地吐落一言:“师妹唇角有血。”

语毕,他俯身靠我更近。状似亲昵地慢慢扬指从我唇畔游走而下,但最后却到达了我还不及他大掌盈盈一握的脖颈。然后有那么一刻,他的眸在瞬间迸射出冽冽的袭人杀气。

我大惊之余本能反应地将他猛力一推,忽觉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腕也就此顺势一放。然后我用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由他腿上摔下,让我的后脑勺与石板地来了一场最亲密的猛重相接。

见我此番状况,一旁师傅连连无奈叹息,随后扶我起身后又是叹道一句:“莫儿为何总是如此莽撞呢,随你师兄走后定要好好修身养性。要让你义父与为师安下心来,知道了吗?”

续师傅扶我起身后,东邪的神色还是满面淡雅的从容,也出声答了师傅一句:“师傅但且宽心,我自会将师妹的顽劣心性矫正过来。”

他这一言落下后回望于我,神色又是淡雅高端得仿若神祇,又是万物皆不入眸底的神色。真的让我很有一股方才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的错觉,又让我有股他仿佛一点也不介意我对他的耍诈算计。

然而我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疼处一把,只得狠狠咽下他这随手拈来的反击,暗暗咬牙后还他一抿故作的柔顺。也是在我的这阵愤愤饮恨中,头目说吉时已到。于是我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便被师傅拉过一旁认真训示该如何如何。

但等我真正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行事之际,却发现我并非是与东邪手牵手排排站地同拜高堂和天地,只是我一只端着三杯茶水跪拜他们三人,询问师傅原因为何?

师傅却面色难看地说我只是东邪续弦并非正妻,只需要对长辈与夫君行个跪拜礼与敬茶如此简单便可。听此一番解释,我心下倒是放得更开了,故作笑颜满满地给师傅与头目敬茶。给师傅头目敬茶完毕后,我又行至东邪面前俯身跪下。

并朝他荡开自认为最和善柔顺的神色傻笑了久久,笑到中途却忽然用极其惊人的肺活量豪迈壮阔地狂唤一声:“师兄,请茶!”这一声狂唤气势磅礴得仿佛如开武斗大会,但却并没将眼前东邪吓住,反而将那边师傅和头目两人惹得不满叹息起来。

师傅叹道:“莫儿,你敬这杯茶该唤夫君,唤师兄哪里像话,还不快快改口重新唤过。”

师傅言落,头目也跟着叹道:“包子,你这傻丫头。对待夫君要百转千柔,哪有像你这样仿佛是要去开武斗大会的”

头目这一声叹落,我深深呼吸一口气,低头故作娇羞地轻呼一声:“我,我还不习惯……”这一声娇羞道来是凭地软若无骨,柔入人心扉。因为老子是抵死也不会唤他一声夫君的,于是敛去这般故作的娇羞,再敬茶还是豪迈万千地唤道一声师兄。

那厢头目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并也豪迈言道:“我包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啊,看来的确是长大了。逍遥师傅,包子长大了终于长大了啊。过个二年,一准抱着娃娃回来看我,哈哈。”

头目这番笑语落罢,师傅也跟着摸着胡须神似宽慰道:“懂事了就好,懂事了就好啊。只盼她安份为人贤妻,安份相夫教子,也盼他们夫妇和睦相处啊。”

听这二人语落,我心头忽扬起漫天酸涩。因为这次我真的鼓起了一去不回头的勇气,这一走只怕会是永久的别离了。因为我实乃胆小之人,真的害怕对他俩陷入太深。太过害怕离别时会心太疼,太过害怕我的过度停留会让他们得不到该有的善终。

对不起了头目师傅,你们真心待我视如己出,而我却每每对你们还作几分保留。对不起了,头目师傅。也是在这股歉意愧疚齐齐侵袭之下,我的情绪崩溃般地再次陷入了最低潮。

连算计东邪成功也感觉不到一丝欣喜了,甚至连怎么礼成回房安稳坐在床榻上也都不知道。

我觉得整个人眩晕得很异常,于是不由得暗想,也许是被东邪设计跌落的那一跤摔伤了大脑,也许是这近日来忍气发怒太过。若不然为何我岂会如此头晕目眩到双目暗潮阵阵,就如那年独自一人在时空流转的那种眩晕感。

于此之际,我脱下喜服欲躺上床去休息一番,但人还没到达床榻就心扉骤起疼痛地软倒在地陷入了绵绵黑暗。这般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一阵迷糊中,我感觉身体被人轻轻摇晃。

幽幽睁眼一望,近在咫尺的是黄蓉一双焦急的眼。许是见我醒来,她连忙急切问道:“娘亲,你身体哪儿不舒服吗,怎么睡地上了?”她的语气很是焦急,语毕,还与我来个了额头相贴。

后又疑惑道:“并没有发热啊,娘亲你等等,我这就去唤爹爹来看看你。”这番话一说完,她便飞速掉头跑掉。一急之下我张唇喊她,随后忽觉怪异惊心。

因为我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我是可以说话的,但却是无音的言语。于是我这才惊醒到自己发生了什么,随后便开始双掌疯狂拍击地面焦虑狂躁起来。

初陷入这里之际,我曾因恐惧不安患过失音症,没想到现在这失音症却再次袭来。也是在这阵焦虑愤恨的思绪只中,我愈来愈发的狂躁不绝起来。

就此之间,忽听得一群脚步声依序踏入门内,而我却狂躁更是加剧地将双掌拍击得更是狠厉。随后,我模糊的视野里但见一人走来。在这人俯身将我欲抱起的瞬间,我看清了他的容颜。

于是奋起拼死的力量朝他攻去,但他却轻易避过我的攻击,一把将我按压入怀并制住了我还在疯狂踢打他腿脚的动作。挣扎到最后的最后,在他的指尖点点下,我的身体瘫软下来被他放入了床榻。

直至过了盏茶功夫,我的情绪这才缓缓安定下来,东邪才扬臂过来抓起我的手腕替我号起脉来。但是当我看清了他身后站立着满面焦急的头目与师傅后,心底又腾升起了委屈内疚悲愤的情绪,于是刚安定下的情绪又开始焦虑起伏。

然而不知何时与我排排躺的黄蓉却挨近了我的头,在我耳畔哽咽言道:“娘亲,你方才的模样真将蓉儿吓惨了。叫你停下也不听话,唤你说话也不说话。幸好爹爹将你制住了,不然还不知道娘亲会疯狂至何等模样呢。”

她这番言落,我方察觉双手似乎已然麻木。于是哽咽一声闭起眼来,再也不愿意多看坐在我身边床榻的东邪一眼。只恨苍天为何降下这妖孽来折磨我,只恨我为何运气背到与他同一师傅。

就此号脉了莫约半柱香时间,东邪这才收走了手臂淡然开声言道:“身体本有顽疾,心扉又郁结已久,固成心悸,失音症之余还突发了狂躁症。”

他这番言落,又听师傅语调焦急地追问道:“莫儿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虽说她的确是极无耐性也易暴躁,但也从未见她如今日这般的狂躁不绝啊?还有这失音又是怎么一回事?固儿,你是否诊断错误,你再号一次脉看看?”

师傅这番言落,东邪又轻吐解释:“许是因失音刺激过度诱发了狂躁症。”

东邪这番言落,师傅语气更添疑惑道:“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会失了音呢?”

师傅这声言落,东邪没做回答,但却有一人一把抓握住了我的手臂摇晃不绝。

我睁眼一望,见是头目,他用着比师傅更加焦急的模样对众人打了一个禁言的嘘声。

接着便在众人安静之余对我轻声细语说道:“包子,你开口说话我听,来,快说说话。”我依言开口喊他,但真的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于此我望着头目开始无声流泪,头目也望着我哽咽言道:“包子,你个没用的混账东西。你别故意吓唬我,快出声啊,快出声啊”这番语毕,头目还是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胳膊。

失音症与读唇术

于此我望着头目开始无声流泪,头目也望着我哽咽言道:“包子,你个没用的混账东西。你别故意吓唬我,快出声啊,快出声啊”语毕,还是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胳膊。

我也急,又开始声声嘶喊他。但喊来喊去地还是听不见声音,便又开始焦虑地想要捶床拍地。但是因为身体根本不能动,转而又开始发狠咬唇忍泣地想让自己最快速地冷静下来。

就此之间,床畔东邪却俯身而来将一指探入了我唇齿间再次制止我的自残行为。但我却并没有感激,还是毫不留情再次死死猛重咬下。

猛咬之际,忽听他淡淡落下一语:“你若还不靠自己冷静下来,我便有方法在不违背契约的情况下还能断掉你舌根挖掉你眼珠,你最好信我能办得到。”

他这一言道出,我忽然哽住。因为他又用‘你’字称来呼唤我,这等同于对我的正视与认真,还有一样便是他眸底骤生的警告之色真的异常骇人。而且他这道眸色让我无法不惧怕,不得不开始相信。他也许真的可以在不违背契约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断我舌根挖我眼珠的办法。

哽住了一瞬后,我开始因忍泣无声打嗝。在打嗝中的颤抖之下,我也真的放开了咬住了东邪手指的牙口。然而他却在我放开他的手指之际趁机将我捞起在怀,在我后背几处拍击而下。

我以为我会在他这几番拍掌下死绝,但醒悟回神却是发现在这几掌后人便不再打嗝了。随后又发现xiōng腔不再闷疼,脑中也不再猛升狂躁了。于是这才醒悟过来,我也许是,也许是被他这几掌拍打得心绪安定了下来。

接着我扬眸望他,很想给他一声感激。但忽又想起也是他害我至此,于是便用着无音的言语开始痛快骂他。因为明了他听不见了,于是骂得愈加放肆起来。从相遇被反包围的那刻骂起,一直骂到他现在替我的诊病号脉。直至骂得口干舌燥,我方停止了对东邪这厮的漫天怨念。

而在这时,东邪也正巧端过床榻边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握于手中,并朝师傅淡淡出声似是安抚道:“师傅无需担心太过了,她现在情绪已安定不少,只是失音而已。”

东邪这厢言落,便扬起一臂在我身上指指点落。在他此番举动后,我发现身体能动了。便欣喜异常地坐起了身体,然后便朝他手中茶杯就嘴迎了上去。

饮水期间,又听师傅急急问道:“那要如何治愈?”

在师傅的问话之余,我一口气将东邪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个滴水不留,末了还是不解渴地仰头无音焦急唤道:“还要。”

于此,东邪又倒一杯过来,我也再次饮下。但还是无法解渴,于是我又再次仰首无音焦急地唤道:“杯子太小了,给我拿茶壶过来。”

然后东邪伸手再次拿过那茶壶递给到我唇边,而我也就着他的手与茶壶嘴开始大口饮茶起来。饮待解了渴,我这才举起红爪推拒东邪手中的茶壶,却听东邪淡然落语道:“辱骂了我这么多,可曾卸掉了些心头郁结?”

而我刚饮水饮饱到非常舒适,耳朵很积极地接收了这一句,于是嘴巴也跟着本能地反驳回去:“那是自然了。至遇见了你老子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总是被你踩在脚下无视。现在趁你听不见了,还不骂几句以泄心头之恨啊。”

但我的无音怒语刚结束,却听东邪又淡淡落语道:“的确是听不到,但是却能看得懂。”

于是我本能不服,耳朵和嘴巴再次很积极听话地跟在随后反喷一句:“你能看懂个鬼。”

然后又听他道:“能看懂你说的话。”听他此句,我呆愣了瞬息。

接着便由床榻上站起身体,高临下地望着他无音言道:“你、你能看懂我说的话?”

他还是定眸望我,极随意地应道一声:“能看懂。”于此话音落下,他还将手中茶壶递给到师傅手中,转而又望回了我。

而我却极其不愿相信,再次无音地愤道一句:“老子才不信,难道你是妖魔鬼怪不成?”

然而我这番无音怒语结束,东邪却话是淡然道落一声:“略懂一点读唇术。”

直至他道出这句读唇术,我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射雕里东邪的确是懂得唇语的。难怪他桃花岛上的全是哑奴,难怪他喜欢剪断人的舌根了。

原来人断了舌根于他并非不能相处,反而更顺了喜静的性子。于此我蔫了气势,弱弱无音反问道:“那、那么刚才我那啥你的话,你全都看到了。”

我这句胆颤而落,他却极其淡然敷衍般地答道一语:“一字不漏。”

他这一句落下,我气急地不受控制怒道:“不是说略懂吗,为何还能一字不漏地看全,给老子瞎装什么谦虚啊。”言语之间,我愤怒地揪住了他的前xiōng衣襟凶狠望他。

他也是愈发靠我更近地定定望我,似是为了让我可以更清楚地看清他眸底渐来渐起的深寒。见他这般模样,我方后知后觉地惊回了神。

连连放手后退欲飞扑到师傅那边寻求最后的保护,但却在途中被他一个扬臂揽入怀中挣扎不开,随后还听他温润一语落下:“我知道今日是与师妹的洞房之夜,但现在天色还尚早,师妹大可不必如此心焦。”

他这句肆意淡然而落,我隐隐挣扎的双手也被他紧紧按下。于是我又喊着无音言语焦急地向着师傅呼救,然而师傅却是望着我满目的茫然,转而向着东邪问道:“固儿,莫儿方才是否对为师说了些什么?”

师傅疑惑落下,但见东邪面不改色地还答一句:“她说她已无大碍了,让师傅无需担心。”

东邪这不搭调的翻译完毕,师傅又连忙问道:“那她这失音症要怎么才能好?”

东邪:“待今夜她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我自有治疗之法。”

师傅:“如此甚好啊,如此甚好啊,真是虚惊一场。”

师傅这厢好完,头目也抹泪笑颜逐开地叹道:“吓死我了,现在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头目笑声落下,又轮到黄蓉叹道:“真可惜我还未习得爹爹的读唇术,要不然肯定也能看懂娘亲现在说的话了。娘亲,你一直不停地在说什么呢?”

她这句落下,我无音怒道:“我在不停说什么,你得去问问你的好爹爹。”喷下这句,我方深感到无奈,原来我的失音症碰上了东邪的读唇术也一样输得如此惨败。

觉悟到惨败之际,我还是不停无声地呼唤师傅,希望师傅能看懂我求救的眼神。可师傅头目根本不看我一眼,却与东邪却借着我的无音言语一来二往地聊开了。

而且他们还真相信了东邪口中翻译给他们听的,根本不是出自我嘴里的言语。

于此,我怒火中烧地望着东邪,无音讽刺道:“东邪,你说谎的技巧真可堪称天下第一呢。”语毕,我又开始隐隐挣扎,不得逃脱后又开始一句一句怒骂他。

直至末了的末了,却见师傅敛去担忧满目安慰地深叹一句:“既然固儿有把握治好莫儿的病,那么我们这就回房休息不打扰你俩休息了。蓉儿,你也跟师公出去。以后若再进爹爹与娘亲的房切忌要叩门得到允许才进去知道吗?”

师傅这厢言落,但听黄蓉也很柔顺地答道:“嗯,师公,蓉儿知道了。”也是借着她这番话音落下和起身下床离开后,这间屋内就只剩下我与东邪两两对望了。

在这静默里东邪早已离开了床榻,坐入了床边靠桌的椅子里。而我也退避到了床榻的最里面,还用被褥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地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端坐在旁的眸色很是异样,有什么想法我自是猜不透了。但我会如此这番紧紧盯着他,自然是为防备着他随时会扑来将我灭掉的狠毒杀招了,可在被褥中裹了久久也未见他有任何杀招扑来。

于是一颗心在这等待与他温润淡漠的视线下,受尽了各种恐惧幻想的煎熬。直至隐忍崩溃,我心底狼血又再沸腾而起。

一个猛地扬臂挥开被褥,便腾起身体站在床榻一手叉腰一手对着东邪手指点点地无音吼开:“东邪,老子不怕你。不就是个死吗,老子认了,你可比那牛头马面两位鬼神难相处多了。”

“老子连他们都未曾怕过,而现在却被你折腾得如此狼狈。你费不着再用你这杀千刀的眼神来对老子进行活剐了,来吧,老子现在横下一条心任你杀。你最好下手迅速点别让老子感觉到痛感,若不然老子就算是落到yīn曹地府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可我这番气喘嘘嘘的怒骂落下后,却见东邪却揉了揉眉峰起身迈开步伐走出门去。他这淡漠无声一举,顿时让我叉着腰端着指指点点的手臂愣在了床榻。

这是为何,为何我辱骂他至此他不动手杀我反走出门去,难不成他也醒悟到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了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尚算还未完全的人性泯灭,还可以救得回来。

于此番腹诽落下后,我收回了泼妇骂街的姿势。刚欲软身躺下,却听见门扉又起开关闭合的声响,又见东邪端着一个托盘由屏风后显身翩然走来。

于是连连将泼妇骂街姿势重新摆好,又将怒目凶狠的模样端起瞪着愈来愈朝床榻走进的他。然而他走进了床榻后却是转换单臂托盘,单臂一挥一扯将我泼妇骂街的姿势扯得软倒在床榻。

随后便将他手中的托盘朝我递来,续而淡淡落语道:“先吃点东西。”他这句落下,我忽然就奔起泪来。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地放我一命,而是欲要我做个饱死鬼。

想到这番,我更是怒目瞪他,随后一个扬臂挥了他手中托盘后怒喷道:“不吃不吃!老子纵使是饿死也是只美艳动鬼的鬼,费不着你来假好心,你且动手吧。”

然而我的悲壮豪言刚落下,东邪却yīn沉着一双眸色俯身而来将我翻转身体压制在床榻。而我却再次被他这一举吓得愣住,失了一切言语地无音望他。

却见他眸底荡开薄薄愠色,随后便淡淡出声言道:“实乃见蓉儿太喜欢你,所以这才隐忍至今。若是再这样闹腾下去,我实难保证哪日再被你激起怒气时还能忍下,你听明白了没有?”

他又用‘你’字称呼唤我了,但我还来不及感动于他对我的再次正视便连连泪目地猛点着头,快速得将头都快要摇断。

只因为,只因为他的一只大掌在说话的那秒开始便开始解开了我衣衫开始往下一寸寸游走。纵使我不怕割舌挖眼,但却再也不愿与之来上一段深度的肌肤相亲。

所以还是休战吧,与他过招至此我没由他掌下讨得一回胜利。在这身心皆败后方明了,任我千般算计万般入戏,他却总能随手拈来反击。也许最终原因是我与他的,根本就不在那同一等级之列。

东邪的醉酒姿态

我不知道他人承认失败后的意志与气势会是如何的,但我的意志与气势却在坦诚失败的那刻,一同跟着溃退了千里。而且在我的不断哀求下,东邪并没有黑血沸腾地对我用强。

而是起身离开床榻坐入了床畔椅子里,但还是面朝床榻地定眸望我。就此的静默期间,他扬臂无言朝我指指床榻,似是示意我需要将床榻上他端来我挥落的糕点与瓜果清理掉。

而我自然也谨遵吩咐地一个个捡起来,送入口中吃到丁点不剩下。待末了还起身换掉了大红的床单,随后这才在东邪面前一个扑通俯身跪下仰头望他。

跪拜在地后东邪并未对我言语,还动手点亮油灯,然后还端起我抢着倒给他的一杯酒慢慢浅酌。然而,是我再也无法忍受他在无形之中赋予的这股低气压的侵袭。

率先出口无音求软道:“师兄,我错了,我们握手言和好好相处,行吗?”因为今夜可是我与他的洞房之夜,我该要想个办法对付过去。硬碰硬的绝对不行,还是暂且假意服软吧。

可惜我这串无音言语与思绪落下久久,东邪还是不予理会。但是我并没就此泄气,一直仰首对他喊着一句‘师兄我错了’直至他饮完几杯酒后再次正视回我。

他定眸望我后,我还是坚持着仰头不动,只为让他能更清楚看到我眼底想认真与他修好的诚意。也许是黄天不负有人心,也许我这番真诚真的将东邪感动。

总之在又沉寂了一番之后,他总算是淡淡开声问道:“可知错在哪里?”于是在他这一声问落下后,我便开始急忙认错。为我打劫包围他认错,为我用谎言污蔑他认错。为我教唆黄蓉欺负他认错,为我教坏黄蓉认错,为我算计他认错,为我用污秽言辞辱骂他认错……

我为我一切的不良认错,直至我认错到口干舌燥昏昏欲睡之际。

东邪这才淡然落下一语:“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又当如何?”

他这句问落下,我很直白地还答一句:“让我被牛头马面带走。”

但话语落下后忽见他眸色瞬息yīn沉晦暗,但我还是坚定地吐落一句:“绝不反抗地任牛头马面将我带走。”这声落下,东邪眸色更低沉了些地直直望我。

就此又过片刻,他这才还归了那无视一切的淡然。他还归淡然后,在经得了他的同意之下我这才被允许可以上床休息。就此怀揣着一股无奈的愤恨,我躺下了身体盖好了被子,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转身朝东邪望去。

岂料就是这一眼,我的呼吸像是被人掐紧般骤然一紧。因为在灯火的摇曳辉映下,东邪这厮的眸底荡起了一股袭人的悠远空寂。这股悠远空寂里,似有着浓浓化不开却又不愿被人碰触的寂寥之伤。

也是他的这股寂寥之伤,彻底粉碎了我心底筑起的防备高墙。但是忽然的转瞬间,他的唇角却为眸中寂寥荡漾起浅浅冷笑,然而我却为他这道冷笑心底又是骤起一股异样情绪。

也开始疑惑,疑惑他唇角的这抿弧度是停留在寂寥中的自嘲,还是已超越了寂寥的无畏之笑?而且在这股疑惑之余,我然又开始死不要脸地怜他太苦,怜他因个性太过偏执生来某些不必要的多余之伤。

随后也是因他之伤,我也想起了自己的伤。原来我与他在某一件事上是何其的相似,都是年少离了父母离了家。我们的心底也许都有着同一种伤,这种伤是得不到双亲的抚慰便永生也得不到治愈,这种伤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溃烂成疾。

而且他还是丧妻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这漫漫十年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呢?人活一世为何非要偏执到弃父母远离,偏执到一人不忠则十人不信,偏执到固守那桃花岛不出尘世?

若说那段家和尚假虚伪地假遁空门,那么东邪呢,他似乎也将自己禁锢在一片狭小的天地里不愿涉足外面的任何一丝风景。纵使任他学尽天下新奇又怎样,他又不喜开堂授课。

纵使任他练就了天下第一又如何,他总归有一天会渐渐老去,总有后起俊秀将他比下去。若总是这样不敞开心扉,这红尘一世他便一壶清酒一人饮,满席月光一人静,一只玉箫吹曲亦无人来听。

如此这番感叹了良久,我将因他而起的淡淡愁绪无声咽落。接着便扭头转过身不再望东邪一眼,只为安静舔舐心底的淡淡伤感与深深思愁,而我也是在这阵思愁中慢慢浅眠过去。

迷糊之中,忽觉身后一道温软气息与袭来。翻转身体一望,见是携带阵阵酒香的东邪褪了外衫也跟着躺上了床榻来。于是我这才再次幡然醒悟过来,今夜好像是我与他的洞房之夜来着。

随后我起了些不安地往床榻里面缩了进去,但东邪却扬臂将我定住与之视线相对,接着而来的就是他阵阵夹带清冽酒香的气息吐落在我耳畔。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然又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自然了,我也用上双掌死死抵挡上了他的xiōng膛。因为我对他并无甚喜爱太深,这身体的接触自然是不能的。

而且我对这无聘无婚契,无高堂在上无同拜天地的结合实乃无法苟同。再说我也不习惯将自己的身体,轻易交付给一个身边或是心底绝不会有我位置的男子。

而且再说了,东邪对我也应该是并无喜爱的,他能容忍我或是不取我性命只是因为他女儿喜欢我,需要我而已。在他心中的我,只是他女儿喜欢的一个活着的人。他高兴了便来逗上一逗,他不高兴了便来吓上一吓。可是我也有自尊的,我不想做一只被她女儿喜欢的宠物。

思绪至此,我饮恨低声哀求道:“师兄,拜托你清醒一点……”这声言落,我死命推拒着俯压在上的东邪这副略显沉重的身躯。

但他却望着我荡开了愈来愈温软的笑色,眸底显现的是迷茫与清醒胶着,还有股极其明显的孤寂之伤肆意流泻出来。他这眸色分明就有些醉意了,与一个醉酒的人我还能理论什么。

而且他这般的模样,也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要如何来应付。但是随后的片刻,我似乎也有些看懂了他眸底的挣扎。他似乎是,似乎是在透过我在看着另外什么……

也许是在回忆着什么过往,也许是在想念他挚爱的亡妻冯蘅。东邪是个偏执的人,为了黄蓉而接纳了我,应该也等同与他对亡妻的背叛了吧。

因为在偶尔的某时,他眸中很明显地显露出了厌恶我,但是却更加厌恨自己的神色与情绪。

思绪至此,不由得地我又开始好奇。好奇东邪自身已是这般的风华绝貌与学识渊博,那么冯蘅究竟又要貌美聪慧到何种程度,这才配坐得他这样一位男子心间的那最深位置?

“分明是不同性情的两人,为何说出口的话却能这般的相似,嗯?”

“什么……”东邪这一声落下,将我的思绪从疑惑中彻底惊了回来。

“阿蘅,阿蘅也说过同样的话……若你不敞开心扉,这红尘一世便一人饮酒一人醉,满席月光独自赏,玉箫吹断无人听……”

他这番低沉似是迷茫的言语落下,忽然而然的我愣住了,我与冯衡说了什么同样的话?看来他果然是醉得太深了,看来他真的因为接纳我而背叛亡妻导致心绪太难受了。

那么今夜也就随之去吧,我莫包子偶尔也会有不记仇很大方的时候。但是,等等,等等,红尘一世一人饮酒一人醉……

先前那番话我只是在心底想想的啊,难道无形之中就说出口了吗?可是又怎会与冯蘅对他说过的话相似成这样,这巧合也巧合得未免太过份了些。

但我还来不及再感叹什么,俯压在上之人的眸底似是又荡起了幽幽的悲戚。这份悲戚让我有种他似是陷入绝望深深的错觉,又让我有种他似是又沉溺入了某种无限思念的错觉。

我是知道的,射雕里东邪一直在为自己痴迷九yīn真经让妻子临产还帮忙默经导致体虚难产而亡这一事件悔恨。而且还将那周伯通关闭在桃花岛,硬要毁掉他手中另一卷的九yīn真经方才作罢。

而且还耗费了数十年光yīn一直维持着妻子肉身不灭,然后遍访奇药欲将妻子救治过来。最后他妻子再也无法救治后,他还起了厌世深海陪葬之心。

思绪至此,我不禁起了深深感叹,感叹东邪的悲戚在于他失去之后方懂得去珍惜。可究竟要是一种怎样深沉的爱,才会让他在失去后还数十年不相忘不放弃,得他之爱的女子究竟是幸或是不幸?

若是我,宁可寻一常人做夫婿,只要两人安然守得一世最平庸的幸福就行了。而且我也无法想像,如我深深爱上一人却又生离死别不相守的话,我要如何才能去承受得住这份痛苦?

无疑的是,东邪这厮的身心都很强大,凡尘俗世之间还有几人能敌得过他这般的抑制力?

思绪至此,忽然而然,我心头怜东邪太痴苦的思绪又再幡然涌上心间,于是身体一软放弃了抵抗。并扬开双臂将他轻轻环抱,还安抚似地缓缓拍打着他的背脊。

而他也在下一秒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压负在我身上,但在这一刻我忽然就不想太去怪他了,而且还想要伴他一起度过这悲戚之伤。谁让醉酒的人此刻神智不清,谁让他伤感的让人实乃不忍。

拥住他期间,我心头忽然荡开了连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柔软涟漪。于是愈发地将他环抱得更紧一些,也想借他此刻的一身伤感抚平一些自己的满腔泛滥的思愁。

果然啊,一个可怜人遇到了另一个可怜之人后便会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可怜了,因为会发现这世间还有比自己更可怜之人。于此我又开始无耻卑劣起来,然借着东邪的悲戚降低了自己的悲惨。

但是随后我也醒悟到了自己对一个醉酒的人还这样坏,于是起了些内疚更软了一颗心地拥他更紧。而东邪也忽然拥我很紧,紧到我呼吸开始急促,他这才松开力量俯在我耳畔吐落串串撩人醉语。

可是他对我倾尽了他这肆意的温润,却是为了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肝胆欲裂的愤恨,什么叫做世间最无理可循的言论。

“若是再发现你用先前那番怜悯的神色看我,我会毫不犹豫废掉你这双眼。若是再看到或听到你与阿蘅说出同样的话来,我会毫不犹豫断了你的舌根。此话我只说这一次,你最好记到骨血里去!”

洞房之夜的对峙

“若是再发现你用先前那番怜悯的神色看我,我会毫不犹豫废掉你这双眼。若是再看到或听到你与阿蘅说出同样的话来,我会毫不犹豫断了你的舌根。此话我只说这一次,你最好记到骨血里去!”

当他用着低沉惑人的声调,柔意脉脉地附在我耳畔,轻轻略带倦意地落下这番话后。我心底所有的温软柔潮在瞬间被碾碎得灰飞湮灭,而且也在瞬间顿失了所有的绵绵睡意。

随后便是再次气得心肺欲裂,狼血也再次翻腾冲涌而出。什么叫做不许用怜悯眼神看你,什么叫做不许与你妻阿蘅说出同样的话来,我怎么知道我说出的话会与你妻如此相似。

再说我与你妻子说了同样的话又怎样,大路各走一边,与她说同样的话触犯了哪家的法。这天下又不是你东邪姓黄家的,你凭什么这般无理可循地禁我的言论自由。你愿意红尘一世独醒就独醒吧,你愿意孤独一人就孤独一人吧,可你为何拉我这陌路人陷入你这深寒的泥潭。

还要我记到骨血里去!好,老子这就给你记到骨血里去,这就再也不怜悯你所有的凄苦,这就再也不与你好言相对半句。本来在之前的确想与你好聚好散来着,可你这厮也偏执得太过火了些。

凡是你所爱的你便倾尽所有护在力量之下,但是旁的人你便肆意踩在脚下践踏。你为她人想过半分了没有,她人也是有爹有娘的娃,她的爹娘若知道有人欺她……

“只是训诫了你两句,你却还嘴了这么多,难道今日你还没闹腾够?还是说年岁小过我许多,所以精力也胜过我许多?不准再哭闹不休了。”

忽然而然地,这声音量颇高的满显倦意,犹如怒喝他女儿黄蓉一般‘不准再哭闹不休了’的话语落下之际,我愤怒的思绪被彻底惊了回来。被惊回神智后,我有些昏昏噩噩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我是什么时候站起身在床榻的,又是什么时间用手指正指着东邪的?

难道,难道我又将刚才心底的那一番话对着他骂了出来了不成?深感疑惑中定眸一望,却见东邪不知何时已经靠坐在床榻,而且他还是呈着一个仰上的姿态在冷冷观望着我。

于此之际,我很清楚地看见了眸底朝我荡开的这抿冷冷警告之色,愈发的浓烈加剧起来。

见此,我愈发愤怒地朝他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不准我哭闹,是你先威胁要断我舌根挖我眼珠的。我打又打不过你不哭闹还能怎样,难不成我哭闹也犯了你的黄氏法规不成。你给我等着,你别以为这天下间谁都制服不了你,师傅他老人家绝对可以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这番无音愤语道落后,我一个纵身跳下床榻下寻到鞋子衣物穿戴起来。等穿戴好衣物脚步奔到门扉之际,身后有股劲风袭来。于是我便加快速度抬手拉动门栓,但双手还是被人一举按下,随后身体也被人翻转提起折返回床边扔回了床榻之上。

但我立即就跳起身体站在床榻,怒指着东邪无音怒道:“东邪,你忘了我们的契约了吗?你若动手伤我,便是违背了契约,便成了不孝的欺师之徒了!”

眼下这状况,我只得拿契约上的条款来压制他了。但是东邪听完我这番话后,唇角却扬起嘲讽的弧度,真正凭地碍了我的眼。可我依然静待他嘲讽结束,静静地待他淡漠落语道:“你我已是夫妻,与你行夫妻之礼,应该算不得伤你身体发肤之列。”

果然,我就知道他会来这一句的。于是心下一松,笑笑地无音自得道:“东邪,拿出那张契约好好看清楚上面的逐字逐句再说你这狂妄之言也不晚。”

我这番无音语毕,东邪也很淡然地迈步到他悬挂衣衫的屏风处,拿过了那封契约再次走到了床榻前展纸再次阅读。随后,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眸底又扬起了浅浅嘲讽的弧度,接着他便定眸望住我淡淡落下一句:“你当真以为有了这份契约,我便拿你没办法了,嗯?”

他这句落下,我有些摸不着底,但还是故作强势地还答了一句:“那是自然了,这可是我专门为对付你制定的。虽然只是这短短一篇,但好歹也可以制约一下你的。”

我这番强辩的无音言语落下,他抿了抿唇后极其随意地还道一句:“那我们便同去问问师傅,看看行夫妻之礼算不算在这契约的内容之列?如果师傅说算在之列,那我便也遵从吧。”

言罢,他拿过外衫穿戴起来。待穿戴好后便扬臂向我望来,眸底荡起似是要与我一起去找师傅质问的神色。他这道神色端起得极其认真,忽然就让我有些难堪起来。

于此我一个焦急地挥开他的手,奔到门扉出抵住门栓不让他出去,并陪着假笑地道落一句:“师兄,已经这么晚了,师傅怕是已经睡下了,叨扰了他老人家休息也属于很不尊很不孝的。”

然而他站定在我身前,也当真没有伸手碰我,只是淡然地问落一声:“那么,行夫妻之礼还算不算在契约之列?”

我怒极地不予回答,也自然是不能让他去找师傅质问了,随后又随口胡乱掐道:“师兄心底不是只喜欢你正妻冯氏的吗,如果又有了别的女人便是对她的背叛,是背叛知道吗?”

我这番言落下,岂料东邪却极自然淡漠地还答道:“我虽心属阿衡,但是现在也娶了你亦不能弃之不顾,自会将你的身体调治好。既然你真是这么想要离开的话,若某一日我蓉儿厌弃了你,我自会放你安好离开。”

他这句极其不悦而落,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显现出这般的怒意。而我听他此番言论,也真正是心肺欲裂。他知道他说出了什么吓死人不偿命之话吗,什么叫做待哪日他蓉儿厌弃了我就放我离开。东邪,你未免太猖狂,老子跟你拼了。

大不了就是绝了这烂命一条,谁管那牛头马面所说的不能改变原本轨迹,老子要先出了心中这口怨气。咽下这番疯狂腹诽后,我奋起拼死的力量朝他猛攻了过去!

岂料我猛攻过去之际,东邪却是连想也没想地直接扬臂挥动一阵强风将我挥倒在地。力量虽然不大,但是也会生疼。顿时,我气焰难压地腾起身体指着他无音冷怒道:“东邪,你然敢不孝兼无耻地违背了契约,你可对得起师傅他老人家!”

我这番无音语毕,岂料他却优雅迈步过来,眸底荡起一抹yīn寒神色地淡然落下一语:“我什么地方违背了契约?”

他这番问落,我怒极反答:“契约上言明你不可动手碰伤我身体发肤任何一处,也不可借他人之手伤我身体发肤任何一处,你方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的确是这么写着没错。”

“那你还无耻兼不孝地违背还击?”

“我有伸出过手指碰触你身体发肤任何一处吗?”

“那我是怎么摔倒的?”可强势地答落了这一句,我忽然就哽住般朝东邪定眼狠狠望住,他却淡然似神般地不予解释。我这才醒悟过来他然也与我一样,钻了文字的漏洞之处!

任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东邪可不是一般的愚昧之人,他的智商亦是非常人能敌。岂料我这番惊讶没没完全咽下,但见东邪神色倦怠地丢下一语:“我有给过你机会,你愚钝得未懂得把握而已。”

他这番言落,我怒极吼他:“东邪,你无耻,然这样歪曲着解释。”

我这番无音语毕,他依然也是扬眸望我,并神色异样地开声言道:“你将夫妻之礼也算作伤你身体发肤之列,岂非更无稽。再我还未真正动怒之前,你最好用你最快的速度上床躺好。除非,你想在这洞房之夜就命绝!”

命绝两字吐落,他在瞬息乍寒起了眸色,与那夜强入浴桶时同样的冽冽杀气。就此望着他冰寒的眸色,我忽然就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还击,因为我的确害怕他这般的模样。

他淡漠清冽将人无视到千里之遥的时候,我是可以将他反无视的。他慵懒散漫的时候,我也还可以大胆地与之耍耍心计。但唯有他这种杀气袭人之际,会让我在瞬间顿失所有的勇气,会是我于他最不敢触碰的底线。

这番思绪落罢,在身心颤抖中我脱掉外衫咬紧唇畔奔到床榻上躺到了最里面。直至末了的末了,我感觉到东邪也躺了上来。然而对这样一个时而清冷淡漠,时而慵懒散漫,时而又满扬杀气的男子,我忽然有一种不知道该要如何与之相处的疲倦。

在这股疲倦中又顿生起了无限的委屈,在这阵委屈中忽地又想起了相隔了遥远时空的亲人。

一想到所爱之人,意念顿时再次坍塌崩溃,又开始焦虑狂躁地捶打床榻抽泣起来。可是有那么一双手臂,却在我开始捶打床铺的下一刻强势地将我拥进了怀里。

而且还有那么一道气息,俯在我耳畔又轻轻吐落一串让人深寒的言语:“若还不立即停止哭泣,我会对你做出更过激的事情出来。此刻我正在努力压制怒意,你别再撩惹起我心中还未完全熄灭下去的火苗。听懂了吗,嗯?”

他这番冰冷深寒的言语落下,我止住了抽泣与所有的挣扎。是了,我还不想死也不想再受他的虐。我还想活着回去,等我老爹给我寻到一个姓干名将的男子做夫婿。

我想要活着回去,尝尝那我就快要记不住味道的怀抱。于此思绪之中,借着摇曳的灯光,我再次扬眸望向东邪异样深沉的眸色,真心是感到无奈且无力。

分明此刻我们维持着一个拥抱的姿势,但是我却觉得真的是与他相距着千里之遥。罢也,今日我实在是累到极致了。对不起了冯氏阿蘅,不是我不懂如何拒绝,而是你的夫君太孤傲张狂。

那么今夜,我也只能在你夫君的怀里,来给我这微凉的心取取暖了。若你天上地下有灵的话,但求你真的不要怨我太过!

潭水之央的交锋

对不起了冯氏阿蘅,不是我不懂如何拒绝,而是你的夫君太孤傲张狂。那么今夜,我也只能在你夫君的怀里,来给我这微凉的心取取暖了。

若你天上地下有灵的话,但求你真的不要怨我太过!这一思绪落罢,我顿时松懈了绷紧的身体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便将双眼闭起心横起,任身畔之人揽住慢慢朝着睡乡迈进。

迷迷糊糊陷入浅眠之际,我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着一个梦。在这片梦境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她在一团桃花似锦的深处游荡玩耍。某时荡起愉悦的欢笑之声,某时又愤起难听的怒骂之声。

这个梦境的起初的确很是美好,可末了却是女子倒在地面唇角溢血。在这个女子的头顶,还有一抹荡漾着的炫目之光。而陷入半梦半醒的我,也一直在为这个梦境不停地挣扎呼喊。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唤醒那个倒在地面的女子,或是想要唤醒做着这个虚幻凄凉梦境的自己。直至有道声音在我耳畔呼唤不绝之际,这才将我由这凄凉梦境中唤醒了过来。

迷糊中睁眼一望,是黄蓉一张漂亮的颜面靠得极近。还不待我完全的醒神过来,便听他娇笑着言道:“娘亲,你怎么睡着觉都会流眼泪?爹爹要我来唤你起床,我们如往常那般出去玩耍,好吗?”

这声问落,黄蓉扬起略冰冷的指尖抹去我滑落眼角的泪,然而我还是由梦境里不能完全的抽回神来。只因为我曾做过与之类似的梦境,也梦到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在梦境里中剑死亡。

那年我并未太在意,但是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总是会莫名地被利器碰伤或是割伤。直到那日,那柄欲夺我性命的利剑朝我刺来的时候。我在瞬间仿佛明白,梦中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或许就是我自己。

只不过那次我与剑尖擦身而过了,那个捡了我回家的少年,他抢夺了属于我的厄运。在他死后的半年里,我一直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也许是这里的某些人某些事,因我的出现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若不然为何那个少年捡我回家的第三个月,他原本美好的家庭就走向了毁灭,他和善漂亮的娘亲就被人残忍地杀害。也许让这里的人和事情不因我的来到改变原本轨迹,唯一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我彻底的消失或是直接地死去。

那么这次的死亡预示呢,我是要直接迎面而上,还是再次胆小自私地逃开?我沉溺入了这茫然的恐慌,直至身畔又有一人倾身坐入了床榻将我扶起身来替我着装时,我这才从茫然中摇摇头地彻底清醒了过来。

扬起眸深深凝望眼前东邪这俊雅的容颜,我忽然就弄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也弄不清楚他究竟欲将我当成另一个女儿来教养,还是当成一个临时收容作他女儿玩伴的女孩。

待他替我慢慢着装完毕,我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床榻。这女装的层层衣襟与薄纱很难打理,往日我自己穿戴起来总得反复好几次都还是穿戴得不美观。

但在东邪的这番穿戴下,却如驯服的蝴蝶一样听话,无任何纠缠地飘逸在我身上。看来这美学观念不同的人,打理起着装都不一样。而且穿戴到末了,他还将我衣衫的腰带系成了个蝴蝶结状。

见此,我转头俯下望一眼黄蓉,见她腰际也有个同样的蝴蝶结。于此我唯有深深叹息一声无奈沉默下来,任由他在随后时间里将我的满头青丝梳理成与黄蓉一模一样的少女发髻。

带他替我梳理完发髻后,我站起身来朝他无力虚浮一笑,他却扬臂用指尖轻轻滑过我眉眼淡淡一语落下:“你做了整晚的噩梦,精神不太好,不过并不妨碍治疗。”他这番语毕,我定眸望他。

他的神色端起得是极其的淡然,仿佛昨夜与我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我却不知道该用何种的模样来与之相对了,只因他的情绪太过反复。而且这般的距离是他率先拉开的,真的不能怪我。

既然这样的话,在未离开之前就相敬如冰吧,挂起虚伪拒人的笑颜谁不会。所以当他牵起我的手带着我与黄蓉一起走出屋外的时候,我将面上展露出一抿堪比阳光般暖煦的耀眼微笑。

而且在院子的柳树下,我看到了同样笑颜满目的头目与师傅。坐定进膳之际,头目与师傅淡笑着与东邪交谈询问。而他也一一淡然从容地回答着,唯剩我一人独自吃得郁闷至极。

吃到中途黄蓉伸一臂过来抚摸在了我额头,神色疑惑地问道:“娘亲,你身体不舒服吗,面色不太好呢?”

她这言问落,我也很是恍惚着地淡淡回道他一句:“没事,做噩梦了而已,噩梦过去就好了。”

然而她似乎并不罢休,又再出声焦急地问道:“那么娘亲,我今日同你与爹爹一起上山可好?”

她这声倔强的娇言落下,便有一人出声淡淡拒绝:“不行。”

这句可不是我的回答,而是东邪的淡漠拒绝。可惜黄蓉似是不服,也再次扬起声反问道:“为什么不行,爹爹替娘亲治疗失音症而已,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黄蓉这声急问而落,然而东邪却更是一声淡漠地回道一句:“蓉儿!”

也是只此这一声淡漠且严厉的话音落下,黄蓉便失了所有的言语,气鼓鼓着一张小脸埋头吃饭。

于此沉默之余,我们一群人很快进膳完毕。待末了的末了,东邪与师傅交谈了几句后便牵起了的手向外走去。我被他带着很快出了洛阳城,出了城他便放开了我手。

他的步伐分明看似无限缓慢,但我然要用上全部内息的奔跑才能看得见他飘逸似神般的背影。

末了我笑笑着放弃去追赶,一人徒步慢慢走在山间。山间绿草新芽,徐风阵阵,炫目的阳光也似是洒下得别样欢畅,真正好一副初春的气息。

见此美景,我被梦境侵染的思绪穿透了一丝阳光进来吹散了点点yīn暗。只不过我还未欣赏完毕,便有一阵轻风伴着一道青影飘至跟前。待定眼扬眸一望,站定身畔的东邪眸色依旧淡然如常。

但他并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扬起一只手臂过来将我揽入臂弯,下一刻便提速在山野之间飞驰起来。于他此举之中,劲风如尖锐利枝滑过肌肤眼睑,让我生生就快要忍受不了这阵疼。

而且在这股疼中,疾风滑过耳膜产生了轰轰鸣叫,让我本能地将耳朵捂住将头压低地埋入了他怀中躲避。就此这般待末了,他总算是停下了飞速的脚步,我身体已经彻底因疾风而冰冷。

刚想抬头望他一眼或是说些什么,但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因为在我扬眸的瞬间,他却将我一把推落了悬崖。当风声在我耳畔再次呼啸的时候,我看到了如夜间梦境里一样的色彩,原来那是眼前这道小小瀑布被阳光折射出来的颜色。

在阳光的照耀下,飞荡在空中的水珠闪耀如冰晶一样美丽炫目的颜色。这道颜色,或许是对我死亡的预警,因为我此刻的现状的确是飞速着坠崖……

然而在我这番急速的坠落之中,崖顶却有一道如鸿的青色身影飞速地俯冲了下来。根本还来不及细想些什么,两幅身体就相拥在一起轰然一声地落入了潭水之央。

透过水波仰上望去,我看到了阳光穿透碧波的炫目之美。那是一道极其绚烂的颜色,是我梦里荡漾的那抹色彩。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死亡预警,因为我的脖子上正被俯身在上之人用一道力量狠狠压住往潭底深深沉去。

随后便是两幅身体俯下呈上地开始纠缠,我挣扎不开地嘶吼绝望。在这嘶吼之下口鼻被灌入了大量的潭水,侵吞着我仅剩不多的呼吸。但忽然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与东邪的黑发在碧波荡漾之央缠绵的姿态是一种极致的美。

也许借着这股美,借着他这绝华俊雅的容颜死去也是好的。因为比起鲜血横流头颅绽开,这个真的要美得太多。就此片刻,我脑中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似是被人抽空了所有思绪的空荡。

也是因为这股空荡,我平静下来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一颗心仿佛为走向死亡而开始洁净异常,似是洗掉了所有尘埃。我想我曾经的那些坏,地府里的所有神明应该都会微笑着接纳。

我希望他们替我洗净这一世的红尘孽债,许我下一世的福顺安康……

莫包子的分割线

“睁开眼睛,说话。”当耳畔这声淡淡的语调在耳畔近处响起时,我这才醒回神来。是了,我并没有死成。在快要气绝的刹那,东邪带着我浮上了水面,也许还我做了大抵是人工呼吸的步骤。

因为迷糊之际有那么一瞬,我有感觉到我们两唇相贴的温度。他碰了我的唇活了我的命,可是我却并不为此感激他半分。我可以容忍人在寂寥时用彼此的身体去缠绵,却不能认同明知道是无情却还来这唇齿的相依。因为女子这一抿芳唇的情深,应当留给最珍爱自己之人。

暗暗失笑一声地咽下这股无奈的愤恨,我咳嗽了几声依言缓缓睁开了眼,一睁眼便望进了他一双深邃的眸底。也许是刚被幽幽碧水洗净了尘埃,也许是我的眼被死亡清洗得愈发的明亮。

只觉得在这样的观望下,他的眸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而且他的黑发还在碧波里根根散开地凌乱荡漾着,眉睫与脸颊上还有未滑落的水滴。他这模样,谁敢轻易碰触,谁又敢与之并肩共度。也许他注定要如斯孤独这漫漫一生,如此无依地漂泊浪迹这红尘一世。

“说话。”这一声凭地加高了些声调的起伏,忽然又将我游离开去的思绪再次给惊了回来。定眸细细观望他一眼,我这才真正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原来我们仍是身在瀑布潭水之央。

他背靠在一块灰色岩石上靠坐着,碧水齐及他的xiōng膛。而我则是身体轻飘浮在水中躺在他怀间臂弯里,双手也呈交握姿势地环绕在他项上。待我反应过来我们这姿势太过亲密暧昧,想要放手之际。他却忽然而然附唇在我耳畔,还是道来那句很直白略微有点不耐的言语:“开口说话。”

听此,我也恍惚着冷冷悠悠地还他一句:“你要我说什么?”然而这句话落下,我忽然就惊醒到了什么。因为在这道小小的瀑布落水声与鸣虫之余,我重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可我还来不及欣喜,却又听他在耳畔极近处极其直白地道来一句:“医治失音症的最好办法便是死亡的绝望与恐惧,再没有比这更直接有效的办法了。”他这句肆意落下,我再次定眸望他。

如此耀眼的烈日下,如此美丽山间的瀑布碧潭之央。他这张容颜已是让人骤紧了呼吸,然而他的解释却让我更加懂得了他的无情。正因为他的心头没有对我的怜悯太深,所以这才能对我做出这如先前的那番残忍之举。

在压我沉入潭底之际,在我疯狂挣扎之时,他手掌传递过来的淡漠真的惊了我的心。可是那个捡了我回家,那个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惊吓我的少年郎,被我怨恨报复得又何其的无辜。

临死之际,他还笑笑地留下一句话。彼时,我不太能懂他那句话的意义。然而现在坐在东邪的怀里,却借着他的无情读懂了那个少年对我的珍惜。为什么我要愚笨至此,为什么要借着东邪的无情才懂得了记忆里那少年眼角眉梢的不忍?

思绪至此,我隐忍不住地开始疯狂滑泪。这才开始无尽悔恨,恨那少年为何要那般的痴傻。还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午,那个少年躺在我的怀中,努力扬起最后一抿微笑问我。

莫莫,快告诉我,这次你被吓到了没有。我想,我的确是被吓到了。他应该是我画给他看一对宝剑相亲相爱时就猜到了我的名字,也许是从捡了我回家的一开始,就懂得这个治疗失音症的残忍方法,这才不绝地遍寻恐怖之物来吓我。

“张瞳,你这个笨蛋……”欠下你这份情与这条命,我该要拿什么还你?我入这尘世轮回一场,存在理由与地方究竟在哪儿?为何偏要我受尽分离与思念的苦楚,为何偏要无辜的你用性命来替我挡下这一劫?

在这悔恨的疯狂之巅,我忽然发现,原来我所想要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命运似乎注定了我要历经这场颠沛流离,可是我却不知道我的最终容身之地究竟会是在哪里?

若说有人因我而死,是他在还清前世欠我的债,那么我呢?来此一趟究竟又是应了谁的劫,又要还清欠他的什么债?也是在这股疯狂之巅,我掐紧了俯下之人的脖颈往潭水中沉去。

然后有那么一瞬间,想与东邪一同迈向死亡的念头在我xiōng腔里撞击得是那么的强烈。

也是于此思绪之际,我们继续纠缠在一起往潭底的更深处沉去。然而这次是我俯身在上东邪在下,他没有出手反抗我的压制。就此沉到呼吸就快要断绝之际,他瞬息探上大掌揽紧了我的腰。

我虽然奋起反抗欲独自往潭底更深处沉去,却还是被他提着冲破出了潭水之央。当两幅身体破水而出的瞬间,带起了丈高的水浪和着瀑布声一起坠落而下。东邪足尖拂点碧波很轻易地携同着我站在了崖底的的岸边,而我还在因为呛水而狂咳不止,眼泪也因为咳嗽而无法制止。

在我咳嗽期间,东邪就地无声息站定,神色异样深沉地观望着我。而我待气顺了些,却再次拼尽这二年来所学的功夫与力量再次朝他狠狠攻去。我无法窥探我眼中对那少年的悔恨与亏欠有多深,只是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心难受得无法喘息,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此刻我眼睑之余,只有这道青色的身影。无论他对我是救还是狠,都已不再重要。我想只要他让我打着一下,或是让我挨着半片衣角。我都可以宣泄掉心头的漫天悔恨,都会感激他对我的治疗。都会与他安好地将这幅夫妻的和睦在师傅与头目面前,在离开之前继续演下去。

然而他却负手而立,也并不还击,又任我靠近,却又急速地闪避开去。不断反复如此,仿佛戏耍于我,仿佛更欲撩拨我的怒气。我的衣衫被树枝划破,鞋子也因为疯狂的攻击不翼而飞,致使脚板底被尖锐的岩石割得泛滥着疼,然而这些全都不及我心底悔恨的万分之一。

就此这般疯狂攻击待末了,被我攻击之人却是淡漠着叹息一声:“你这眼神,真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可惜我实乃不喜被谁利爪相向。”就此话音结束的下一秒,他朝我飞速冲来。用着我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再次将我压向潭水之中。

当我们浮上水面时,他吻了我的唇。似是想要驯服,似是有些生气,而我也嗅出了他略带些惩罚的意味。然而我也不欲服软,再次咬伤了他的唇。于此,我们又开始在潭水之央纠缠不休。

然而他于我,却并不是付诸武力的惩罚。而是在碧水潭中半褪下我的衣衫,附在我耳畔用着明显倦怠的声调轻轻落下一句:“你要如何才能不惧怕我,真正接纳我,或是对我坦诚一些?不管是因为某种原因,你已是我的妻室。但你却乐于磨掉我的耐性,而我又实乃不惯太久的等待。所以为了我们都能最快速度地习惯彼此,能真正卸下所有防备接纳对方,似乎唯有此法最为可行!”

当征服遇上反抗

我们都只是衣衫半褪,身在碧水之央的石礁之上。他无法找到驯服我的最快速方法,而我也找不到可以压制胜过他一回的办法。所以我们用上了身体的缠绵来交战,彼此都不想妥协地输下这一战。

征服与被征服,抵抗或是迎合全都已经不重要了。用这样的方式想来报复,我们都不会是赢家。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他的压制虽来得凌厉。但该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唇竟比他的人来得要更温柔一些。唇齿纠缠之际,我是借着他唇的点点真意,这才忘却了他整个人散开的满身不悦气息。

最终的末了,这场战斗在我的声声喘息下走向了结束。很显然,这场用彼此身体去纠缠的战斗是我落败了。因为此刻,东邪的眼角眉梢不论哪一处,都荡漾着得胜后的淡淡惬意。

在这场缠绵过后,虽然我们依然维持着一个相拥的姿势。可我的心似游离到了更遥远的地方,想要离开的念头也愈发的坚定起来。而且他眸也似是又在穿透我看着些什么,神色很是复杂,而我也无法得知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但我隐约感觉出来,先前那场欢愉里他似乎也在挣扎犹豫,似想要将自己打败。那肆意侵袭的举止之余,有太多欲要将我彻底征服的意味袭来。就如同我的反击,同样因欲要征服打败他而去。

没曾想到过我们竟会这般的相似,都似欲要对方先妥协或是被征服,该说是彼此心有默契吗?

就此,我沉溺入了这般思绪久久。久到我的身体开始退却了缠绵的余温开始瑟瑟发抖,久到东邪将我湿漉漉的衣衫披上肩头,久到他将我的头按压入怀我这才完全醒神过来。

随后又待片刻,他的身体因集结力量而紧绷。下一秒,碧潭中的水花因我们的赫然腾空而扬起了大片水花。一阵足尖轻点崖壁的借力翻跃之余,我被他带着落到崖壁之上。

站定之后他将我安放在一块较平坦的地面,随后也跟着平躺了下来。平躺下来片刻,我扬起手掌抵挡刺痛眼睛的阳光。然而眼角余光见他也扬起了手,但却在慢慢替我撩开湿漉漉的长发。

借着这崖顶的一股徐徐的暖风,借着他此番的动作。我们二人都静默了下来,耳畔唯剩瀑布坠落悬崖的豪迈壮阔之声。然而我心底的最深处,却借着这股豪迈的水声释然了某些东西,似是卸掉了淤积心头已久的某些郁结。

我想也许我得感谢东邪,因为是他用最直接残忍的方式找回了我的声音,是他用这死亡的恐惧让我释放了淤积心底的疲倦与恐惧。也许他若去做个大夫,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因为他这个人在做着最残忍举动之余,仍然是那般的温柔。似乎除了他的唇,他的手指也很温柔。

在先前潭底那番纠缠之际,他的指尖也未曾伤我分毫,就如现在他的指在我发中游走得也很温柔。他说过许了我妻室,便不会再动手不会伤我身体发肤任何一处,他真的是做到了承诺呢。

但我还是猜不透他,亦不想去猜透他,因为我们终究是不能有际遇的两人,他只是因征服这才与我缠绵。而且缠绵之际,他也俯在我耳畔说了一句,说不喜与人在任何较量中输下阵来。

他是一个极其不知怎么与人融洽相处的人,亦不会为心底所属之外的人轻易妥协。是一个将肆意与随意拿捏得那般分明,却又可以融合到另人叹为观止的人。他真正的灵魂如一只没有枝头落脚的候鸟,只怕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离群飞得太远太高了,他人又如何能够追赶得上呢。

想来这世间除却了冯蘅,再也不会有哪个女子,可以拥有一颗如此坦荡包容他的心。虽然他总能在不经意就撩起人心底深处的某种异样情绪,可他却又偏偏是不能让人轻易碰触的利刃。太贪过入胜了,便会一不小心刺伤了自己。他自己亦说过的,他不是为人夫君的最上佳人选。

不过还好,我还并未对他起过大贪念,心还不会为他的冷漠太伤情。笑笑地咽下这般感慨与思绪,我深呼吸一口气。转眸望了一眼身畔的东邪,他似乎还在把玩着我的湿发。

而且在这久久的静默之中,我也想通了某些,心境也愈发的明亮起来。他对我无怜悯也罢,无情淡漠的无视也罢,都已不再重要了。纵使他再用那杀气袭人的姿态对我,我都不会再害怕了。

这般想想,我终于荡开了笑。很轻很释然的那种,笑自己在与东邪的对决中演了一场莫名的痴怒剧。这场剧里东邪并没有入局,而我却独自一人入了戏,而且还入戏太深。

我之于他,只不过是个刚刚相识不久的陌生人而已,他的淡漠无视与杀意皆算在正常之列。

而我似乎有那么一瞬将自己太过投入胜,忘却了这里已不是我熟悉的时空,我的一套活法已没有人会来轻易买账了。可难道我就要这样对命运妥协,很不甘心呢,不甘心就此认输!

也是于我这阵淡淡笑声之际,东邪将我的头枕在他的臂上,并扬起了指尖抹去了我眼角因忍笑溢出的泪。我转眸望他,并伸出指尖在他唇上狠狠搽拭,想要抹去我的唇沾染上去的味道。

为着我这一举,他眸底的不悦意味再次聚集浓郁,接着又再俯首吻向了我的唇。似是偏执地想要制服我所有顽强的不驯与挣扎,似是偏要让我看清妥协于他眸底不喜言输的意味之下。

当我们的唇齿再次纠缠之际,我想我们彼此的舌尖应该都很清楚地尝到了对方鲜血的味道。也该明白了彼此心底最真正的想法,他欲再次征服,我却绝不愿意再次对谁认输!

纠缠到末了再次退开,我撩起一抿唇角血液入口,朝他绽放了一抿无畏笑颜地淡淡落言道:“无论你用任何姿态对我都好,我不再怕你了。别人若躲不开劫数因我而死,那便是前世欠我太多。如果我也躲不开你的劫数而死,那便也是我前世欠了你太多的缘故!”

这言落罢,我狠狠咬上了他的手腕。这一咬很重很重,重过前两次太多。但他却并未动怒,也未有扬臂挥开,眸底反而荡起了慵懒散漫之色地定定地望着我,末了这才淡淡道落一句:“不再惧怕我,这是个好开始。你可以对我更坦诚一些,毕竟我与蓉儿都先卸下防备坦诚待你。”

他此言落下,我牙口奋力地再次狠狠咬向他的手腕。直至唇角又开始滑落下点点腥味的液体,我这才松开他,又将嘴中含着的血再一次当着他的面狠狠吞咽而下。

咽落了这一口血液,我冷笑起对他再次开声言道:“人若敬我一尺,我自会还他一丈。但人若伤我一发,我则必断她十发。若有人让我流泪,我便会让其流血。此话我也只说一遍,你也同样给我记到你的骨血里面去!”

我的话虽落下得很轻,但是整颗心却为着这番话渐渐升起了一种踩踏在实物上的稳实感。于此这才明了,原来卸掉了畏惧的感觉竟会是这样的美妙。

然后我开始静声等待,想等待他不悦飞来一掌,或是突发善心地不计较。可闭眼等待了久久,疼痛感也并未袭来。末了,一指温润指尖在我脸上缓慢游走,还有一道气息在耳畔徐徐吐落。

于此他总算是开声说话了,很是淡然带着极其明显的倦意语调:“不知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再用这种仿佛知晓我所有事情的神色看我?你究竟是谁,究竟又知道些什么?我只问这一次,或许你该坦荡地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你究竟来自哪里?”

他这一语落罢,扬起指尖轻轻沿着我脸颊缓缓滑下,续而猛然下滑着瞬息掐紧了我的喉头。强行定眸一望,俯身在上的之人,眸底显现的似乎不悦被人窥探了所有的袭人杀气。

然而我却已经无所畏惧也不挣扎,而是荡开了浅浅微笑,也缓缓地扬起手掌扑捉到了他荡开于风中的一缕发。烈烈阳光下,缠绕在指尖的这一缕发与他的容颜有着极其协调的色泽。

然而在下一刻,我却笑笑着狠狠拽住拉扯而下。于此之际,我们开始了两两的眼神交战,谁也不肯先松开手的狠绝。我想如果我在与他的这场交战中走向死亡,这绝对是份属正常。

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我存在或是落脚的位置,然而他却是属于这里的。他不该在这山间崖壁上与我如此纠葛,也不该不会因我的这番举动就此死去。我这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异时空异,还不配搅了他们这场早已注定好的悲剧。

所以这番眼神的交战待末了,还是我率先无力地松开了手。心头虽有不甘,但又能怎样。谁让最开始陌生相对之际,是我先泄露了不该被他知道的东西。所以我妥协了,软下了身体。不知道自己是会先因为窒息死去,还是会先因虚脱疲倦昏睡过去。

总之在这烈日下的徐徐暖风与水声中,我轻轻地闭起了双眼,任俯压在上的男人很可能地会绝了我的呼吸。直至又过片刻,我终于恢复了顺畅呼吸却因为极度疲倦沉沉睡去。

时间在沉沉昏睡中流逝,直至我因感觉到丝丝凉意这才转醒过来,一睁眼的当空然见到了漫天闪烁的星辰。在黑暗的天际,它们竟是如此的美丽多姿。

见此,我不由得羡慕,羡慕它们有自己的位置。随后也开始感叹,我也许该是时候该离这里去找寻找回家的路。而不是坐等身体的败毁,或是等待我的未知再去给谁带来不善的厄运。

这般思绪之余我侧目一眼,却见东邪双目紧闭似是熟睡。淡淡皎洁的月洒下点点华光落在他面上,竟将他这模样衬托得别样的温润流淌,不若他醒着的某时间那眸底的锐色逼人。

缓缓拿开附在腰间的大掌,我慢慢站起身来穿戴好衣衫。忽然腿脚异常酸软一个不甚往下倒去之际,却有人在身后揽住了我软倒下去的身体。

回转视线望他一眼,我轻轻笑落一句:“夜黑风高杀人夜!”会问落这一句,其实我只想得到他最真的想法。既然他尊师命地不欲杀我,但可否能安好地放我自由离去?

这般思绪落罢,我扬臂将被风吹得滑下肩头的薄纱往上撩起,随后又扬臂当空撑开手指欲抓握一抹这夜空的美丽月色。但就此等待了许久,东邪也没作回答。

不耐之余转眸一眼望去,却见他竟也学我一样扬起了手掌撑开了指。但他却并不是为抓月光,而是抓握住了我荡开在风中的发。我以为他欲来寻一番报复,但他只是轻轻撩起我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缓缓滑过。

他这模样真的是一个很暖人的姿态,肆意的慵懒散漫与眼角眉梢的温润融合在一起似是可以夺走人的呼吸。可是我也知道,他真的我不能贪得之物,我必须该要离去。

因为我与他的这段纠葛偏离了轨道,我们都应该走回自己原本的地方去。末了敛去这般思绪,我挥开了他流连在我脸颊的手,淡淡一声言道:“我不会感激你的不杀,若你当真心软我们就应当好聚好散。”

我这番语毕,他还是不作回答。夜幕里的月色下,只见他扬起了眸,似是在眺望夜空里漫天星辰与美丽的月光。于他这静默中,我也仰头观赏。观赏到中途,他忽然俯身在我耳畔落下一语:“你,不属于这里。”

他这句道来凭地淡漠随意,但语气却是极的肯定,让我在瞬间就顿失了所有镇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好一会之后,这才寻回清明理智颤抖着开声问道一句:“为什么这样说?”

当发颤的话音由唇际轻轻吐出时,我这颗心没有来的满溢酸涩。因为这从没人看透过的隐忍,竟被他这么随意就说了出来。

然而还不待我这股酸涩平息,东邪却又是俯在我耳畔近处,还是淡漠言道:“因为你的眼太过放肆不驯。”这语落下,他转眸又扬臂轻轻抚上了我的眼,又开声言道:“你的眼与这里女子的眼太过迥异,总是闪烁着似乎看透了我所有结局的悲悯,而且你知道太多本不该知道的事。”

“活着已是这般无趣,若真是提前知晓自己的结局岂非更不想走下去。所以每时每刻我都在犹豫挣扎,挣扎着究竟是该将你给蓉儿,还是该遵师命地护你安好,或是将你直接毁掉!”

他这话落下的瞬息,我却怒从心起。看人时直视对方的眼睛难道有错,知晓他所有的结局也非我本意,谁让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况且我就算知道了他的结局又如何,我也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他自己起了害怕又与我何干。

这般愤恨的思绪落罢,我后退一步问他:“那么现在呢,你欲对我如何?”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他是打算与我好聚好散,还是会直接给我来上一掌结果了我的性命?

这般思绪刚落罢,但听他又一言缓缓道来:“蓉儿赢了,只要你伴蓉儿不孤单不流泪。我便许你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肆意飞翔,护你一生安然无恙。”

许我肆意飞翔,护我一生安然无恙,又是这句呢。没想到来此一趟,然还会得到一个男人两次这般的许诺。可惜我真的是受不起,亦无福消受,也不想被谁掐断了自由。

但我还是隐忍下这股不悦,淡笑起地扬声回他一句:“只为不让自己的女儿流泪,就要让别人家的女儿流泪。你不觉得你太无礼可循,太过份了些吗?”

我这语落下,他转眸望着我,眸色略显yīn沉,语气略带不悦偏执地也扬声吐落一语:“蓉儿对你动了真情,你自然也要还她真心。”

听此一言,我忍不住随口一句反驳:“她对我动情是她的事,我为何就非要对她动真心!”

岂料我这话的尾音还未落全,他又是不悦一言道落:“那么只好让蓉儿这次哭个痛快了。”

话音落下的瞬息,他扬臂过来抓紧了我的前襟衣衫,将我提着走到悬崖边上凭空吊起。他的动作快速到我根本来不及逃开,我只能本能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死死不松开。

被吊起放置悬崖边上,他望着我的眼,眸色异样复杂地扬声言道:“在我的力量下肆意飞翔,做这潭底无名沉尸,二选一。”他这番冷漠言语虽超出了我的预料,却也让我在看清他眼底杀气的那瞬间顿生了无限倦意。

也许是心已徘徊寻找得疲倦,也许我已经厌倦了与他这样偏执无道理地继续纠葛下去。就此死去也未尝不可,反正这里也没有我容身的位置。

正当这般思绪之际,许是见我未有答话,他又再次追加一句:“回答!”和着瀑布水声的话语落下,他眸底又再瞬息绽开冽冽杀气。似乎若我吐出一个不字,他便会将我毫不犹豫地掐死扔落这悬崖下底的潭底之中。

思绪至此,我裂唇一笑丢弃了所有对他的恨意与惧意,笑笑地开声言道:“你果然是个不适合做人夫君的男子,哪有如你这般对待妻室的夫君。只给二选一太小气,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这句语毕,我愤起挣扎。虽然说死只是个瞬间的事,但毕竟曾经有那么个少年用他的命来度了我一劫,我又怎敢负他。我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肆意潇洒。天若让我死,我还偏偏就不死了。若那牛头马面这次再来找我,我也许会怒得将他们再杀死一次。

这番愤恨的情绪咽落,我扬眸狠狠望向东邪。他也不言语地观望着我,眉目间全是冷冽杀气,全然不见了白日里那慵懒散漫的模样。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呢,白日里我们还曾那般的缠绵,而此刻他却是欲无情地将我推向死亡。

只为自己所爱之人,他偏执到可以将任何人都无情地踩在脚下。不过罢也,谁让他是东邪黄药师呢。既是他想要去做或是去走的路,这天下间怕是任谁人也无法阻拦下他的脚步。

正待我这般思绪翻飞之际,忽听他用着略带倦意的语调又开声言道:“寻常时驯化一只兽,我会抓两只来。先断它们水粮,待它们受不住时再以好食喂之。如果还倔强地不肯低头,我会当着其中一只的面杀掉另一只。看来驯服一个人真的没有驯服一只兽那么容易,而且对这个人我也失去驯服的耐心了。”

这番言落,他再次定眸望我。眸底真的满显着倦意与冷冽的疏离,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看他对我这样的神色。也是于此话落的下一秒,根本还不待我再开口说些什么,他抓握住我的手掌便在瞬间松开。前一刻还说要许我肆意飞翔的,可却还不等我开口求软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看来真如他说过的那般呢,他无甚耐心等待谁。想来是个正常的人都不能与东邪这厮好好相处呢,因为这厮是个绝对的非正常,那么这一次就盼老天让我们的孽缘断于此崖后会无期吧。

头目师傅,莫邪在此给你们无声叩拜,因为这次我是真的鼓起了想要独自离开的勇气了。

然而在我掉落途中,崖顶却用内息扬声传来一句:“我虽欣赏你眸底烈性,但依你这般性情断然无法在这世间与人安然相处,这点我与你亦颇有几分相似。既然你这般想要离开,我便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懂得在我能力下肆意飞翔好些,还是在这世间孤苦无依地飘零好些!”

他的这道声很是清响,夹杂在瀑布的落水声之余,却还是撞击进了我心底的最深处。而我也没有再次落下崖底潭水之中,而是在他放开我坠落的瞬息,早有防备地抓握住了崖壁上的一根藤蔓。

但是我唯恐崖顶之上的他还未离去,便寻了一块凸起的岩壁抓住藤蔓贴服着站定。就此静待了莫约大半个时辰,我深呼吸出一口气,这才开始慢慢沿着藤蔓和凸起的岩石块往上攀爬起来。

好在此悬崖并不算很高也极容易攀爬,不出盏茶功夫我便爬到了悬崖顶上。借着月色放眼四下观望了久久,待真的寻不到任何人迹,我这才软倒在地面双眼紧闭大口呼吸。

待呼吸顺了,我这才睁开眼来。然而一睁眼的瞬息,我便看到了俯身在上一双淡然异常的眸。来人不是东邪又会是谁,先前他分明就已经打算放我离开的啊,这厢却为何要去而复返呢?

为此一着,我心底翻腾起漫天怨愤,直觉是被这厮狠狠耍了一回。恨恨敛去这般思绪,我腾起身体又重新摆开了欲攻击的架势,然而他却镇定不为所动。随后便用着我无法避开的速度行至我身前,仅用单掌就锁住了我的双腕,让我分毫动弹不得。

于此还不待我开声谴责,他却用单手在我腰间系紧着什么。而我也被他这沉默的一举惊得呆住,所有的言语哽在了喉头。待他终于系紧那物件,也放开了我的双手,却又扬臂抚上了我的发顶。

就此开始我们两两相望,各自都是沉默不语。因为我不知道究竟对他还可以说些什么,言我辩他不赢武我亦斗他不过。所以我只能朝他端起绝不欲服输妥协的眼神,继续对他保持着沉默。

就此这般待末了,竟是他先开声地淡淡言道一句:“圣贤说妻室不驯,则是夫纲不振。虽然我从未将圣贤的世俗之礼视为准则,但心中亦有着底线。娶了你便绝不背信地弃之不顾,这枚玉佩我生来就佩戴至今。以半年为期,我在洛阳等你,若你不回我便去寻你。寻到之后,不管你懂与不懂愿或不愿,我那桃花岛都会是你唯一可以的归去。”

他这句语毕,我无法找到言语对答,依旧维持着沉默。就此又待片刻,他放在我发顶的手下滑至我的脸颊轻抚了抚后神色复杂地收回。于此我欲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他却掀拂衣襟转身大步走开。

我本能扬起手臂去抓,却想想地又再垂下。真的很想要说些什么,却知道无论任何言语在此刻都会显得过分的苍白。于是只得傻傻地愣在原地,无声地看着他的衣袍与发丝被风吹起地渐行远离。

可是待他快要走出我的视线之际,我还是忍不住朝他背影处扬声言道一句:“你娶我并不是心之所适,你放我这才是为了心之所适。纵使你才学武学与样貌皆是世间少有,但空有这些而无魂无心我莫包子亦是不会稀罕半分。再说你我根本就不该有这般际遇,也不能结下这般的姻缘。”

“我身上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也许只会给他人带来灾劫或是厄运。不管你懂与不懂,信或不信。就算你违逆师命或是圣贤之礼将我舍弃,我都不会怨怪你。因为真正去怨恨他人是件极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莫包子才不屑去做。而且我绝对有能力独自去生活,所以你无须费力来寻我。”

此番言罢,我深呼吸一口气狠狠甩了甩衣袖背过身去。仰头望了一眼明亮的月光,心头忽然骤起漫天酸涩感触。但仍然坚定地迈开步伐,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借着月色大步飞快着奔离。

然而就此奔离之际,四方空气里又是用内息响彻一句:“我已决定信守对你的承诺,只此一生定不负你弃你。灾劫也好厄运也罢,我都会努力挡下。若凭我也无法挡下,陪你一起赴死又如何。我放你离去并不是为心之所适,只为你能清醒地认知这世间凡举,给你接纳我的过程,给你够时间去喘息或是想通。而且于我的逼迫来说,你唯有抵触超强之外,能力与够已承受的心性都实在太弱!”

他只此一句,有些似是解释,却又淡漠得更似直述,之后他便再无声息响起。而我却驻足转身,想要寻他身影,遍寻不到之后心头寂寥更是泛滥成潮。其实撇开一切来论,我与东邪算不得什么仇人,亦不能算有大恨,甚至还有些许的相似。而且相遇之初,还是我先无耻地污蔑利用了他。

可我们注定不能做那同路人,所以离去是必然的。纵使心有软意,也只能狠狠掐灭在萌芽之中。

绝色傲立白莲花

天气很冷,扬眸望一眼破屋的外面,视线之内全是一片浩然的白。下了整夜的雪已经可以没过小腿了,可我却是无心出去堆雪人。枯坐着想了整整一宿,还是觉得赶快去找大夫最为上上之策。

不然我这右手也许会就此废掉了,一想到此处,心下又开始愤恨焦虑起来。顿时怜自己太苦的心绪又再奔出,还一个收不住情绪地失声痛哭了起来。我会沦落到此番田地,归根究底还是要算在东邪的账上。若不是他的搅局,我也许还可以多过几天安稳的山贼小日子,也不用混至眼下这般狼狈。

想当日趁黑逃出洛阳的时候,是春日四月,我身无分文,连赌本都没有,只好一路化作做乞丐或是道姑怜人施舍一饭活命。期间还给人倒过夜香,打压过地痞流氓,还臭不要脸地以武力镇压让他们交出钱财,以保得自己活命。想来如我这样的坏家伙,已是堕落到无药可医的地步了。

某时间饥寒交迫,我便走去那典当铺,想将东邪所给的玉佩当掉。可每每人家当铺的伙计还在写典单之时,我又不只哪根神经作祟,然威逼人家将玉佩还来。若好言求之不给的话,便又以武力镇压或是欺辱地非要抢夺回来。这般连番几次之后,我便再也不拿自己寻开心找气受了。

并且还替自己的神经质,找到了很好的解释与理由。说是绝不屑花他东邪的一分钱,也可以在这世间混得两餐温饱。绝不想任他看了什么笑话,或是抓到什么把柄。而且我还记得他说要寻来的,还在这奔离一路上化作男装地掩人耳目。整日畏畏缩缩藏头藏尾,生怕不甚露出了什么端倪。

就此整整耗时了三个多月,我总算是来到了这座城镇。见这里还算富裕也就呆了下来,一待就待到了现在的九月冬浓了。但我会受这如此重伤,就得要从那个白莲花说起了。说到白莲花就先得从叫花子帮说起,若要说起叫花子帮又要从生存这个最根本的民生问题说起。

因为在这个的年代,最底层的清苦人们要想温饱活命,最简单的除了卖身还是卖身。女的若卖身做丫鬟碰到好主子到还好,如果被青楼老鸨看中买进了青楼,那就会沦落入万劫不复的苦海。

而男子卖身的话那只能给人做一辈子的苦力了,所以某时我真的厌恨这个穷人没有人权的时代。于是想想这世道要过得自由自在,还真的只有当山贼与入叫花子帮才能够做得到如此逍遥。

以前我总不知洪七公那臭要饭的叫花子帮,怎么能够越来越壮大了,流浪了一路这才明白了这个中的道理。既是想通了也是迫于生计,来此地后的第二天我就彻底沦落进叫花子帮了。只不过却是边缘野生流浪的,没有经由某某长老认同,或是谁谁谁引荐地成为叫花子帮的正式人员。

于此这般停留下来之后,我小叫花子的小日子到也混得还不错。但是在那个艳阳高照的那场庙会上,我碰到了白莲花。白莲花本名白莲,与我同岁十八。

是这座城里那讲武堂堂主白衡山的女儿,而这白衡山乃讲武堂堂主,是食朝廷俸禄的武将官员。门下子弟个个富贵威武。将来很有可能去那战场杀敌,成为什么英雄或是将领的高贵人物之流。

这白衡山育有一子一女,皆乃人中龙凤是也。子,白潇,二十岁,样貌尚佳,文才武略都是略通晓一些,自喻为风流潇洒。女,白莲,面容貌美得堪比花娇,声音清脆得堪比黄莺鸣叫。

而且难得的是,这白莲花身为女子,然诗词歌赋琴棋画然无所不会无所不晓,据说入她家提亲的媒人都得排着队进门。但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白莲花还有着一副菩萨的心肠,隔三岔五就带着家仆走上街头施粥赠食给一些穷人和流浪街头的乞丐。

于是在这个偌大还算富裕的城镇中,白莲花被那些闲来无事自喻风流的才子们喻为了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只是这白莲花眼界颇高,硬是推掉了一个个上门说亲的媒婆,固执地等待她的良人到来。

她这一番高傲之举,让这城中年轻的怀春男子们更加翘首盼望起来,希望某天可以摘下这朵高洁娇美的白莲花入怀。可是这该死的白莲花,却欺骗了这城中所有男女老少也包括我的眼睛。

因为她绝对是个很牛很地道的伪装货,就是她冷笑在她那么些家仆的围堵下划伤了我的手掌。

至今我都还记得,两个月前的那场庙会是何等的热闹非凡,碰巧那日白莲花也借着庙会场地又在施粥赠药。我这一介小叫花子,在那日当然也随着大潮与众乞丐们一涌上前了去求得一点吃喝了。

怎料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她跟前时,却因后面大群乞丐穷人的推挤一个不慎倒地扯裂了她的裙子。然而在当下,她也由于惊吓过度一个不慎狠狠踩上了我的手指,顿时让我痛叫出声。

而我那时也本能头脑发热,不会任她踩踏了,于是顺手一挥将她挥倒在地摔得四角朝天。也许当时她没防备这才会被我摔倒,或许是她在众人面前没有显露过她会功夫这一点。

总之那次她并未显露她的真正面孔,我也自觉有些对不住她,也说了很多道歉的话。白莲花那时看上去似乎也并没有生气,爬起身来笑笑说不怪我,还给了我几个白馒头和一碗份量很足的粥。

于是在她的这大方之举下,我受了那日在场所有人的口水与视线的指责。但是我并没有怨愤众人,真心觉得这白莲花真如人们所说的那般心如菩萨貌赛神仙,可是众人与我都错了。

就在当天夜晚,有一蒙面飞贼来偷袭我。由此贼身上的香味我猜出了她的身份,正是庙会上美若神仙亲如菩萨的白莲花。在与她的搏斗中,我的头巾被打落被她看出了女子身份。

只不过那场打斗的结果是我输掉了,因为这该死的白莲花竟然在武斗中挥洒了迷药。但最为可恨的是,这白莲花然将晕了的我,脱得只剩下底衫丢进了妓坊花船的一个房间里。

但更让人气绝的是,包下那个房间的主人然会是这白莲花的哥哥,那个死不要脸的烂渣白潇。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幸得到了花船里面一位善良姐姐的相救,这才得逃出免了那白潇的欺辱。

于那次受辱之后,我到处打听这对白氏兄妹,想要寻到机会报这羞辱之仇。但是每每话刚说出口别人就会骂我疯子,说这白莲花是如何如何的心如菩萨。如何如何的貌美如花,如何如何的才高八斗,如何如何是世间少有的绝妙美女子。

而且最让人气愤的是,这白莲花不仅她自己是个伪装货,更可恶的是她那烂渣一样的哥哥白潇。那厮仗着自己有那么点点的姿色,仗着会对几幅烂对联与吟两句烂诗。竟然游走于青楼花船与这城中的诸多年轻貌美女子之间,而且还传诵出一段段的什么风流佳话出来。

呸,也不看看他那色胚的样子,也配假模假样地附庸风雅。可也不知这时代的女子心里怎么想的,分明被那烂渣玩弄了一场也不心生怨恨。反而还想着究竟自己哪里还不够完美了,这才拴不住白潇那浪子的心。

我真真是心有感慨但却无处述说,徘徊在白府周围很久硬是寻不到机会报了心中积压的仇,于是后来也干脆放弃报仇了。因为实乃对方势力太大,我武力不敌,免得再落贼手遭受欺辱,后也一直掩人耳目避开着白莲花施粥赠药的地方。

但是就在昨天,我然又重遇了白莲花。昨天雪大路上行人很少,在一处街角,我看见两顶轿子因行走焦急不甚相撞,而两方的家丁当场就僵持起来。于是怀着好意地走上前去,扶起了一位跌落在外边雪地里,那些家丁忘记了扶起来的美貌老妇人。

本来扶起那老妇人就欲走掉的,却瞄见了对面轿子里爬出来了白莲花。其实也想忍忍就这么避过去的,可这白莲花看见了我。随后还说了一句让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理智的话语,让我脑子充血横心病发作,不顾一切地忘了她有大势力地猛攻了过去。

打斗到最后的结果还是我落败了,因为她极其淡定地用上我以前那套以人多欺负人少的无耻计谋,所以我实乃非她对手。但她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然在她众家仆的围堵下想用短匕首划伤我的脸。无奈之余,我只能拿手掌挡下她的匕首攻击了,这才保住了脸未受伤。

末了还是被我扶起的那美貌老妇人大喊救命,这才将那白莲花惊走救了我。回来破屋后我替自己止了血,但是手已经麻痹得没有任何痛感了。本来已经饮落了的恨意,为着这一出再次翻天覆地席卷了我整个的理智。恨不得连夜翻墙入那白府中,将那该死的白莲花也斩断手指与毁掉容貌。

刚这般念头在脑中疯狂暗涌,耳畔却闻一乞丐在身边依旧胡吃海喝个不停歇。于是怒气与眼泪更加翻涌而来,不能自控地朝他愤声吼道:“死开,给老子滚一边吃去!”

语毕,我朝这乞丐狠狠一脚挥去。但是这乞丐功夫却甚是了得,吃着东西就轻易地避过了我攻击,还囫囵吞咽地笑笑开声言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既然是你先动手的,便是你先失了道理。不过若被你那邪物夫君知道了我没照看好他家小娘子,他说不定还真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的。再说你昨天也太冲动了些,怎么也得等我回来一起去找那白莲花的啊,哎……”

这说话的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洪七公这臭要饭的。三个月前他不知道何故出现了在这座城中,而我然也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于是俩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纠葛了在一起分不开了。

我很多次地怒问他,为何不去继续纠缠着东邪抢夺那九yīn真经,反而在这里纠缠着我干嘛。然而他只是笑得开怀,却一个字也不说。他武功高强过我不知几何,要纠缠我也赶他不走。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之后,我也任由之去了。但他总是在我耳边说,要替我找来我那邪物夫君治我,恨得我欲将他灭之而后快。但实乃武力攻之也打他不过,于是也只好死死隐忍作罢。

被他纠缠期间,我不止一次地讲给他听,我与东邪是一段何等要不得的孽缘。谁知他听后然悲呼地说,怎地漂亮女子都落到了那不懂爱惜的邪物手上,怎么就不扑一个去他的怀里。

听此言论,我只得望天翻白眼,外加再狠狠玩命般地追打他。于此之际,他便一口一句莫小邪地唤我。某时真将我激到怒不可抑的时候,他也会心情好地不避闪任我揍上几拳几脚泄泄气。

而且我不止一次让他丐帮帮主替我这小叫花子主持正义,去教训教训那个白莲花给我出掉心中的一口恶气,但他总是维护那姓白的一家。说他们是大善之家的大好人,怎可去寻人家晦气。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去的理由,因为这城里所有的丐帮弟子全都得过那白家的恩惠,他这乞丐帮主怎能去寻这恩人的晦气呢。可我心中的这口恶气真的很难消散,一夜没睡恨得直咬牙。

正当这般思绪之际,身旁臭要饭的然又是笑落一句:“莫小邪,你且等我吃完这只**就带你去寻大夫。不过你心里得有一个准备,这只手怕是要废了。不过废掉也不怕,反正你家邪物夫君那桃花岛上堆积的财富几辈子也花不完。纵使你瘫到不能行走,他也养得起你。”

也是臭要饭的这句话,顿时气得我又拉回了游离开的思绪。愤恨地从暖暖被窝里站起身抱着手往外走去,因为求人不如求自己。就算不能完全的治好,这伤势也得去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可就不是手废掉的这种程度了。

刚走出破屋不远处,前方的雪地里却朝我迎面而来一辆马车。待马车驶来我面前停下的时候,我完全惊到呆愣住了。我之所以会呆愣,不是因为这马车太过豪华,而是走出马车的男子太让人惊讶。

这,这男子不是东邪那混蛋吗!瞬间之间,我迈不动步子地开始想要疯狂逃跑。下一秒似是也忘了怎么去呼吸,随后实乃因为心口难受得紧,这才醒神过来大口呼吸起来。

就此好一会之后,我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这男子并不是东邪。因为这男子要较东邪年长些许多,目测应该有六十好几了,也蓄了点点灰白的胡须。

可是这男子与东邪那厮实在很是相似,而且连皱眉的模样都相似到了极致。世间上能如此相识的人,难道真的会存在?或是说我一夜没睡或是伤糊涂了,产生了什么幻觉不成?

疑惑中揉了揉眼再次望去,还是很相似。于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扬起未受伤的手捏了捏眼前之人的脸,看看是不是幻觉。然后手中的实感告诉我,这老头的确是活物一枚,并非是我眼花的幻觉。

于此之际,我忍不住望天犹豫了片刻,末了却是淡淡一言道落:“老头,你是否有一儿子,少年时期忤逆父辈,叛走家门至今归。姓黄名固,现今年岁恐有三十好几。”

遭遇了东邪老爹

于此之际,我忍不住望天犹豫了片刻,末了却是淡淡一言道落:“老头,你是否有一儿子,少年时期忤逆父辈,叛走家门至今归。姓黄名固,现今年岁恐有三十好几。”

岂料我这番语毕,马车里竟奔下来一位貌美老妇人,然是我昨天扶起的那位貌美老妇人,她一奔来就拉着我未受伤的手激动地急道:“姑娘是在哪儿见过我固儿的,姑娘在哪儿见过他?”

姑娘,她怎么就看穿了我是姑娘的。等等,等等,她说她固儿,那么这老头岂非真是……

老天,难道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玩死我,就这么地让我如此走‘好’运地又遇黄家人。

这般郁结的感慨还未完全的落下,耳际忽闻又是一声响起:“姑娘,听说昨天你因救内子而受伤。请姑娘随我去府上疗伤修养吧,我定会还姑娘这大恩的。”听听听听,这说话的语调与声线。

虽是带着礼貌的,但礼貌之余却端得是那么的强势,强势之余又有着隐隐的疏离。天,还真与东邪在某些地方极为相似,还真不愧为……

就此感慨之际,我心中忽然惊醒到某些,猛力拨开被貌美老妇人抓住的手疾步奔走开去。因为我是几经辛苦这才脱离了东邪那厮的魔爪之下,可不愿意再与他这姓黄的一家有任何一丝的牵扯了。

可是我连连疾步奔走之中,身后貌美老妇人还在带泣地唤道:“姑娘,你究竟在哪儿见过我固儿?姑娘,求求你告诉我吧,啊。”她的这道声端得如此的凄凉,那为人母的思念无限肆意流泻。

可这老妇人的喊话刚落下,却听那老头一声沉稳怒喝:“你还念那逆子作甚,不准再哭闹了!”

丫的,还真不愧是父子,然连说出的话都可以这般的相似。但是听到这句‘不准再哭闹了’,我xiōng中积压的气又不打一处涌来。又将所有被东邪欺压的很,在五脏六腑内游走了一遍。

顿时头脑一阵发热便幡然转身奔去,飞起一脚将这老头踢翻仰到在雪地里,随后便怒声言道:“我警告你老头,对待夫人要温柔了再温柔。若再听你这样吼她怒她,我就掐断你脖子,剪断你舌根,还挑断你的脚筋,再丢你落悬崖的水潭淹死你。此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记到骨血里去。”

我这番狠话落下,美貌老妇人连连蹲下身去朝老头急呼道:“你有没有怎么样?”见此,我真心郁闷,所以说与这时代女子的思维实乃无法苟同。

就此腹诽之际,美貌老妇人还在哀唤不绝,我也无奈软声解释道:“你别焦急,我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他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呢。”

果然,我此话一落下,老头立刻爬起身来奔到我面前怒气咻咻一声冷怒道:“念在姑娘昨日救了我夫人一次,这一脚权当还恩了,以后便互不相欠了。”

话毕,他转面拉起老妇人的手就欲折返回那马车上去。只是那老妇人抵死也不肯上车,还在声声力竭地带泪地朝我呼喊道:“姑娘……还请告诉我,我固儿现在过得怎么样,他还好吗?”

她这番带泪的话落下,我忽然念及了自己的老妈,忍不住扬声回道一句:“你儿在外娶得美貌娇妻,还育有一女,今夕已十岁有余。你无须挂念,他一切安好,妻和子孝。”

我这番话落,老妇人然挣脱了那老头的手朝我急急奔来。一奔来,她又紧紧握住了未受伤的手愈发焦急地问道:“那他身边可曾带着他的妻女,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间回家来看看我啊?”

这番话语结束,她然就跪倒在雪地里抱着我的腿开始嚎哭起来。哭泣了好一会儿之后,那老头面色铁青地奔过来欲拉起老妇人来。可惜老妇人抵死不起,抱着我的腿就是不肯撒手。

还一直哽咽泪流地求道:“姑娘,求你,老妇人求求你,你带我去寻我固儿可好。老妇人想念他实乃是想念得紧,望在临死之前再见他一面。姑娘,我求求你,求你带我去找固儿好吗,姑娘,我求求你了……”

老天,真该死!我为何听她此番泪语也跟着流泪了,明明该是时候去治疗手伤的,可为何偏要跪坐在地开始安慰起她来?这心还真是不该软下的,可看着这老妇我忽然就念及了自己的老妈。

老妈她也会如此思念我欲绝,说不定也会跪求他人将我寻回吧,可又有谁会如我这般安抚这老妇人地去安抚她?东邪啊东邪,你这倔强忤逆的不孝之子,是何其的该被天道诛杀。

圣贤都道父母健在儿不远游,可你小小年纪就嚣张地与父作对。你父子成仇也就罢了,为何要折磨这个十月怀胎孕育了你的可怜女子。你们父子的心也太忒无情了些,老子鄙视你们父子一万年!

这般暗暗的腹诽落罢,我耗费了大量口水这才将跪坐在旁的老妇人安抚得停下了眼泪。老妇人虽然停下了眼泪,却是连拖带求地将我拉进那马车里面去说要带我我寻大夫。

说是治疗好了伤,就让我带她去找回她的固儿。老妇人抓紧着我不松开手,看着着实可怜至极。我怕我再说出拒绝的话来,这老妇人会就地昏死过去,于是只得无奈地跟着一道上了马车。

一路上老妇人抓住我的手问个不停,全都是关于东邪的事情,而老头却在旁边哼哼唧唧地怒歪个不停。莫约是如何如何的逆子,如何如何的不孝。黄家已经不认他这逆子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出现之类的。

实在听得很是不耐,我恨不得再挥一脚过去让这老头绝了声息。然而就在我愤恨欲开口咆哮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马车外面也开始人声鼎沸起来。

大雪的天,如此冷得要命,这城里的人们都不在屋内取暖跑到外面来做什么?正这般疑惑着,驾车的家仆在马车外淡淡禀告起来:“禀老爷夫人,前方通行的桥面过不去了。听说是张员外家的女儿拦住了李员外家的女儿与白潇,正在那桥上纠缠起来了呢。”

家仆落下这一句后,但听黄老头一声不悦的冷怒道:“大好青年空有一身文采武艺不去为国家效力,却尽做这拈花惹草的无聊之举,白衡山啊白衡山,你究竟是怎样教养儿子的。”

老头这番冷喷落下,我立即反喷一句:“呸……”这一声呸实乃是本能之举,只因为实乃无法忍住,实乃是嘲笑他的不自知,实乃鄙视他的妄言论之。

岂料我这声呸落之际,这老头也随即反唇喷来一句:“你个丫头片子年纪小小,却真正是好生没规矩没教养的紧,与长者说话岂容你这般的无礼放肆。”

他这番语毕,双眼盯着我似快气出火花来,而我却更不服气地再喷他一句:“老头,你教养的儿子比人家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人家白潇顶多心花花,然你儿子却……”却要将我强娶强逼去那桃花岛,你然还恬不知耻坦言道道地怒责人家的儿子不上道,老子再次鄙视你。

这番思绪落罢,我忽然又想起对白莲花伤我手掌的恨起来,顿时又朝老头喷落一句:“老头,你很有钱吗?看在我昨天救了你夫人的份上借我一些银子,老子要雇个杀手做了这对白莲花兄妹。”

我这番狠话愤愤道落,岂料黄老头又是一句怒喝喷来:“你这是怎么说话来着,你爹娘究竟是怎么教养你的?”他这话道落,然手指指着我,面上带着无法隐忍住的滔天怒气。

见他这模样,我也顿时怒起:“喂,老头,你不借便罢。可不许连带着污蔑我老爹老娘,要不我跟你急!”语落,我扬起一掌朝他脖子上作势挥去。

岂料他往边上一歪伸过一脚猛力踢来,将我踢落到了马车外面滚落到了人满为患的雪地里。靠,这脚力,这臭老头。东邪,你父子果然都是不好惹的主,老子实乃惹不起。

咽落这般思绪我扬眸望去,却见老头也走下了马车怒瞪着我,随后他还淡淡丢落一句:“你先前踢了我一脚当我还恩,后又对我言语不恭,于是这一脚是我代替你爹娘训诫于你的。”

这番话音落下后,老头面上扬起了报复后的快慰。丫的,老子与儿子果然都一个德行,都是受不得人家半点欺辱的主。看来我与他们姓黄的磁场果然是不对盘的,不然岂会又是这般厌恶。

思绪至此,我不屑地扬声愤道:“呸,老子才不需要你训诫。你们黄家男儿果真都是好气量呢,老子惹不起你们,躲总该躲得起吧。”

这言落罢,我抱着受伤的手迅速地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里。也不管身后那貌美老妇追来的身影与声声焦急的呼喊,卖力地挤进了人群,跟随着人潮的拥挤往那桥面之处奔去。

刚接近了那桥墩,我扬起眸来的瞬息就看见了白潇那条烂渣,xiōng腔里又开始因为隐忍愤怒而泛滥着疼。在这阵隐忍之余,我的耳畔还接收着群围观人潮喧闹的咋呼声。

无非是这张李两家的女子又为这白潇,如何如何地痴心不悔情深似海,又如何如何地欲战胜对方成为白潇的终身伴侣了。不就是一条人渣吗,还当个香馍馍地人人抢着要。

暗暗喷落这一句,我更加往前面加速地挤了进去。但越挤却人越涌越多,心底更加愤恨这白潇挡了我过去治疗伤势的唯一通道。也不知道这城中的富人们是不是吃得太饱,又闲来无事可做,整天就围观着这家那家点是非传诵个无止休。

于此这番腹诽之中,我几经辛苦地总算挤到了桥面。本准备就这么无视着穿过去的,却忽听两两对峙的一女子大声哭着骂了开来:“姓李的,你这狐狸精,你臭不要脸……”

那女子骂声落下,这边的女子气势也不弱地回应道:“姓张的,你才是狐狸精,你才臭不要脸……”

还不等我挤过到桥对面去,这两位女子已经骂了好几个回合了,全都是狐狸精啊臭不要脸之类的。真乃郁闷至极,既然骂开了就不要骂得如此的词穷,要不临场教授她们几句?

刚这般念头想想,一抬头却瞄见这烂渣白潇然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观戏,那唇角还抿着点点嘲讽的弧度。这该被天道灭掉的人渣,看我莫包子今日怎么代老天灭了你这不要脸的下流胚子。

这番愤恨暗暗饮落下,我运气于足腾起身体跃过人群向白潇的地方猛脚踢了过去。就此,我耳际只听得‘碰碰’两道破冰之声。接下来人群里便有人急急奔下去忙着救人上来,慌乱了一阵之后围观的人群然越来越多了,也将我堵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无处可躲。

随后不下片刻,被我踢落下河的两位姑娘被救了上来,均是被各自站在岸边没下水的家仆脱下干爽的衣物护在了身后。于此两方家仆全都怒目望着我,后又彼此对视了一番指着我怒声问道:“你这小乞丐为何要踢我们家小姐落水?”

这群家仆齐齐道出这句,但听四面八方围观的人朝也跟着齐齐附和道:“哪里来的小乞丐,你可知道这两位姑娘是哪家的吗,你不要小命了。”

实乃不爽围观人潮的嘲弄与哄抬,我不耐地扬声一句怒喝:“全都给老子闭嘴,哪个再喧哗一句,老子就割断他的舌头来泡酒喝。”

桥面的混乱战局

实乃不爽围观人潮的嘲弄与哄抬,我不耐地扬声一句怒喝:“全都给老子闭嘴,哪个再喧哗一句,老子就割断他的舌头来泡酒喝。”我虽怒之白潇,其实却更怒这些因爱而蒙蔽了双眼的姑娘。

也是于此感叹之际,忽闻路人甲顿时也跟着狂声笑道:“好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叫花子,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啊,哈哈哈……”

路人甲笑落,路人乙也跟着道来一句:“别光说不练,我们等会有人来替你收尸的,还免费赠送你一副上等棺材,哈哈哈……”

路人乙话刚落下,路人丙也跟着扬声笑道一句:“你因何缘故踢这两位小姐落河啊,莫非家里也有一位妹子仰慕这白潇白公子不成,哈哈哈……”

路人丙的话音落下后,我弹了弹脚上的白雪淡淡落下一句:“为什么踢落她们下河,只因为那狐狸实在是太委屈了。为何人们相互漫骂,却偏偏要扯出它们来无辜受罪呢。”

我这番语毕,围观热闹的众人咋呼开一阵声势更大的爆笑。听此,我真心郁闷至极。这浓冬时节的雪天,他们难道真的已被寂寞逼疯不成?竟然这般的喜围观热闹,这般的爱谈论人家的是非八卦。可惜他看爱看是他们的事情,我莫包子还没这时间表演。

这番思绪落罢,我欲使出轻功飞跃过这群人离去。却见两位小姐的家仆们都围聚上来,还听他们其中一人怒道:“弟兄们,给我好好教训这臭小子一顿。让他好好长长眼睛,然敢欺负我张家小姐的头上来。”其实他们群起攻之,我都不放在眼里,跟着师傅学艺两年有余也不全都是混假的。昨天傍晚不敌白家家仆,是因为白家家仆的武艺皆是不弱,那白莲花也很强。

刚这般想着,被我踢下河的两位小姐却发抖地站上前来,各自用眼神狠狠怒瞪于我,似是绝不想要忍下我先前对她们的那一脚之辱。见此,我仰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郑家的那个十三岁孤娃,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饱饭吃,昨夜是否又因独守那栋空屋流泪。

心怀这般感慨,我走上前去朝她们笑道:“你们都是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可要知道爹娘养你们也是不易的。若知道你们此刻为这白潇怒斥桥头相互漫骂,将自己充当了这么多人的笑柄,他们会有多伤心难堪。你们认真想想仔细看看,看看这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

“我上次看到的是别人,今日看到的是你们,以后也许还会看到别家的姑娘也如你们这般,为着这个根本戏耍你们的男子相互漫骂。你们若还有那么丁点念及疼惜自己的双亲,就应该即刻转身回家。若你们认为自己很对,不甘受我方才之辱,那么我就站定于此任你们踢一脚。来啊,我绝不抵抗还手,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若我还手抵抗了,便主动跳下这冰河给你们赔礼道歉!”

我此番话语的前端,端起的是笑颜满满,然而到后面却是怒意难压。话落下我深呼吸一口气地紧闭上了双眼。想要等待她们的怒骂拳脚相加,或是等待她们能够醒悟到自己的太傻。虽然这白潇从不玷污姑娘的亲清白之身,却也从未真心待过一人。但这个时代的姑娘们,一颗心实在太过脆弱。

只因为被其抛弃而已,便可以不顾及年迈双亲去寻死觅活。可傻姑娘们自己死还是其次,最关键的痛死了爹娘。如那郑家十六岁的女娃,一朝相见白潇就丢了魂,只闻其三言两语就认定今生非君不嫁。可结果人家白郎间隔不久就换得新颜与之不相见,于是郑家女伤心欲绝之下便投了水。

她老爹一口气上不来就这样死掉了,她娘亲也于后气得一病不起,最后也死了。唯独留下那个十三岁的男孩,连副棺木都买不起,只能草席裹尸安葬娘亲。何其的可叹,又何其该要嘲笑。愈恨吧,白潇并未占取郑家姑娘清白,他人只是嘲笑那姑娘自身太傻。可施恶与施善往往只是一念之隔,这白潇虽不曾用双手亲自去造就那段惨事,可人家最终还是走向了家破人亡。

想当初我初初来此,那一日饥寒交迫,讨饭至郑家门前。那郑家两老留宿我三日休息,连着好饭好菜待我,却不想短短时间却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双双身亡。对他们的死亡我虽不至于有大痛,却也觉得可叹可悲。心下总留遗憾,遗憾那十三岁的男孩这么小,就要开始独自一个人生活了。

深叹一息地敛去xiōng口的闷气,我疑惑痛感怎么还未袭来。于是睁开双眼望定,却见面前的两女眸底似是涌上了些许的羞愧之色,围观的众群在此刻也分外安静。也许是见我们这主角已经熄灭了怒炎,也许是其他。总之我已经懒得费神去猜测,亦觉得该是时候离去了。

然而刚敛去这般思绪运气于足底准备飞跃起身,却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力量猛然袭来。还没待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便被人由后踢了一脚朝桥下的冰面落去。坠落之际,出于自救我本能单掌轻击冰面落冰后旋转腾空地又再次跃回了桥面上来。这一举之下,四面八方的拍掌之声沸腾了起来。

在这阵掌声中我转身一望,顿时傻眼了,他怎么寻来了!就此的呆愣之际,我再次被这人踢落了下河响起一声咔嚓的破冰之声。幸好冰还厚将我身体的一半卡住了,不然我就如先前被我踢落河的两位娇美小姐一样下场了。

该死,好冷,真的好冷。破冰应该又刮伤到手了,但是我却顾不上冷顾不上疼地一鼓作气爬了上来。爬上来之后,便朝着踢我落水之人疯狂地提气还击了过去。我的招式太过颤抖凌乱,攻击了不下片刻,就只剩下挨揍的份。

但围观热闹的人群又开始咋呼起来,而且还退开了一大片空地哄笑着等待我们再制造些热闹的气氛出来。在这阵颤抖之中,踢我落河之人也跟着暴怒开来一句颤抖的语调:“包子,你死了吧,死了吧。你死了老子才能有安心日子过,这心才不会受折磨!”

这声怒吼落下,这人的拳头也是往我身上猛力地招呼过来。该死,身体这样的冷与疼,但这心却为何这样的暖了起来。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不行。要逃,绝对要逃。这份依恋真的该断了,否则我只会累及他这一生。这番思绪落罢,我停下攻势转身欲奔逃,却不甚撞入一人的怀里。

扬眸望定,却是满目微笑着的白潇。只见他轻挑地扬臂撩起我散落的发丝缠绕在手,还淡淡落下一语:“哦,没想到原来还是位漂亮年轻的姑娘呢。怎地生得这般面熟呢,是否有在哪里见过?这人寻姑娘麻烦,在下可替姑娘挡下,姑娘以为如何?”

他这声言落,还翩翩一度旋转将我揽在身后,并朝奔来的头目抱拳道:“这位英雄,欺辱弱女子就真的不怕众人笑话吗?”

白潇这一言道落,但听那厢头目大怒道:“你这小子滚开,老子就是要活剐了她。”

头目此言落下,白潇听也跟着笑哼一声:“那且看看你能否由在下手中伤这位姑娘一根头发了。”语毕,白潇拉着了我受伤的手掌又开始旋转。姿态端的的确是尚算优雅,而且借着这阵旋转他还真的避开了头目的连番攻击。

可惜我实乃对这厮隐忍无能,提脚便猛攻向他的胯部,引得他一声惨叫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神颇无辜地望着我。而我也望向他,冷笑着落语道一句:“这家伙只有我能够欺负,你修炼上千年都未够资格。”

这番愤恨言落的同时,我再次提气愤起一脚将弓着身子哀痛的白潇踢落下了桥朝河面落去。

但白潇人还未落冰,眼睑之际却见一道身影急速飞来,将他由落冰之前救起飞跃上桥面站定住了。待此人站定后,我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由得怒气汹涌地上前怒吼道:“臭要饭的,你然敢帮他,你知道他戏耍了多少家的姑娘?”

语罢,我气急攻心地抬起受伤的手掌朝臭要饭的一掌劈下,但他却轻巧地避了开来。明知道不会是这臭要饭的对手,但我心中这口怨气怎么也吞咽不下。又连连怒攻了几招,可都是均未得手。

在我这阵攻势之中,洪七公忽然一个旋身闪避开我的掌风,还抓住了我的手腕借力将我一个猛重地摔倒在雪地。这一猛撞击之下,我受伤的掌又开始往外奔流起艳红鲜血来。

愤恨地用血掌怒击了一下凌乱的雪地,我朝那边还是护着白潇的洪七公大声喷道:“臭要饭的,老子有好吃好喝的从来也没忘了给你留点。你就是这样回报的,这次老子抵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这厢吼落,岂料洪七公反还笑道:“这白家于我丐帮有大恩,全家都是那顶顶的大好人,我怎可见恩人有难不出手相助呢。你且消消气,待会我弄好吃的给你,可好?”

他这番笑言落下,我怒极地回道一语:“好个屁,臭要饭的,难道你今天才知道我份属于那恶人之流吗,有本事你就用你那降龙十八掌将我一掌掌死!”我这番怒言喷落的同时,头目也一个急急奔来将我扶起。

似是见了我满掌的鲜血受了不小的冲击,暴喝一声地腾起身体就朝那边的洪七公飞扑着猛攻了过去。于此之际,头目还扬声怒喝一句:“你这臭乞丐,竟然敢伤我包子,老子跟你拼命!”

见头目这般怒急地失了理智,我也急急地跟着扑了过去,也跟着大吼一声:“臭要饭的,你若敢伤我义父一跟汗毛,不论天涯海角我必追之,必让你整世都难以安宁片刻。”

愤语落下,我飞起的一脚却是狠狠朝白潇攻去。因为三个月的相处,知道洪七公心肠比较软,不轻易杀人。想要趁他被头目缠着之际,再给白潇这混蛋来上几脚以泄那日在花船被欺辱的仇。

此举之间瞄一眼过去,见头目与洪七公缠斗上了。于此,我也与白潇很快地缠斗在了一起。说实话这白潇虽然是心花,但他功夫的确还不错。而且此时我的手还受着伤,只是单手攻击。

所以我奋起了全力攻了四十余招,便被他使出擒拿法又抓住了受伤的手腕锁进了怀中。虽愤怒起疯狂挣扎着,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于是更加气急攻心地咆哮开来:“白潇,你这不要脸的臭流氓,你摸哪儿呢,不斩断你这双手我便势不姓莫。”

这言吼落,我心下直觉得被白潇碰的地方都分外恶心。恶心到想要立即夺了他的性命,气愤到想灭了他整个的白家。岂料我这厢怒落,那边本是攻击着洪七公的头目似是见我被掳了心生了焦急。

然放弃了攻击洪七公转而又扑来救我,而且头目扑近之际,然由袍子的袖口里滑出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刀,招招狠厉夺命地朝揽住我的白潇攻来。我是知道头目的性情,如若真的被惹怒杀起人来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在这连番的攻击之下,头目的眸底已是杀气迸显,出手不留任何的余地招招欲夺人性命。但那厢的臭要饭的也急忙转身攻来,一个发狠地将头目一掌击打得落下桥去。见此一幕,我怒极攻心地抬起未受伤的手,摸过发髻内的木簪发狠地朝白潇揽在我腰间的手掌刺去。

岂料白潇却一个迅速缩开,让我收手不急地将木簪刺在了自己的腰际。本是气急攻心,又遇此一出,我心底狼血彻底喧嚣沸腾而起。并发狠地再次紧握木簪,再次朝着白潇急红眼地攻了过去。

可正待我攻过去之际,臭要饭的然又来帮他。而我已是被这幕刺激得失去了所有理智,愈加发起狠来朝洪七公招招不留情地攻击着。攻了不下片刻,我掌心因激动更是流血不止。棉衣雪地上全都溅落了点点殷红血迹,可是任我气喘如牛却硬是伤不到这臭要饭的半分。

视线余光还瞄见头目抓着短刀跃上了桥面,又朝那白潇杀气腾腾地扑了过去。头目若真发起狠来,那白潇还真不是对手。眼角余光之余瞄见那白潇就要吃大亏,我心下暗暗焦急起来,因为真的不愿意头目为我在这众人面前造下杀戮。

他还可以过另一番生活,并非一定得是山贼。于是连忙抛下洪七公,飞奔至头目那边想欲架空头目对那白潇的攻击。岂料洪七公见状也转而迅速攻来,又将头目打了一掌,致使头目唇角都溢出了血迹。见头目受此欺辱,我瞬息敛去心软,气急发狠地紧握住手掌的木簪朝还在攻击头目的洪七公背部欲狠狠扎下去。

但洪七公仿佛看穿了我的攻击,似是也被我激怒。一个偏身躲过,回转身来就怒目地将我一掌击飞倒地。受了他这一掌倒地后我唇角开始溢出血迹,xiōng腔也闷疼不已地站不起身来。但我更急的是,眼见受伤的头目已被白潇打得节节败退了。

而且那白潇然还夺下了头目的短刀,似是也被逼红了眼,挥舞着短刀怒极地反攻着,弄得头目的处境愈发的惊险起来。但这该死洪七公还在怒气汹涌地盯着我,根本不管我头目的死活。

可若不是他打伤了头目,头目岂会不敌这混蛋白潇。见此这般,我如何能不去恨他,自然也狠狠回瞪于他。瞪他之余,眼睑余光又瞄见头目疲软地一路退避着防守,不知道哪一刀就会被刺伤到。

实在看得心下焦急万分,我怒极地提气欲与头目联合击退这白潇。但刚飞扑过去出掌了两招,洪七公这臭要饭的又来帮忙了。于此我们四人又交错地混战在了一起,在这股混战之中,眼见头目一个闪避不及就快要被白潇手中那柄短刀刺中。

我心下一个焦急飞速旋转身体过去撞开了头目,但自己却是来不及闪避了。眼睁睁地任白潇手掌中的那柄短刀深深刺入了腹部上方,随后就感觉有暖暖液体慢慢浸透了棉衣。该死,身体被刺的感觉还真恐怖。

难不成这白氏兄妹就是我这世的劫?但是我却荡起唇角一抿笑扬起眸来望着白潇,因为这厮眼中然有着轰然坍塌的恐惧之色。看来这小子还太嫩,在我之前恐怕还未真正动手伤过他人。

于此,我笑笑起地扶着他的肩头,扬起血掌再抚上了他的面笑落一句:“……难不成你就是我轮回这一世的劫,这也太让老子难过了些?怎么可以死在你这人渣手中呢,不该啊……”

说完这句,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往雪地里直直躺倒了下去,并且还开始喘息如牛。好累,老子真的是太累了,得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喘息中扬上望去,但见天空似是都泛滥着点点的黑潮。

在这阵点点的黑潮中,我听见了人群四散逃开的凌乱脚步声。也听见了头目大喊的声音,也听见了臭要饭的慌神言语。实乃因他先前那一掌气急,我隐忍着喘息愤恨地朝他冷怒道:“……臭要饭的……与你相处了三个月之久。你竟然帮着白潇这人渣来欺我与义父,这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我这番喘息的言语气急地喷落,洪七公也连连面色似带满愧疚地急道:“好好好,不原谅,不原谅,等你好了给你打回来。”他这番言落下,我已经无力气再去回答了。只因为真的是太累了,累到几乎想要就此沉沉睡去。累到不想要说任何话,累到连去恨谁也提不起劲来。

这家主富得流油

虽然我真的很想要就此睡去,但是却听见头目在哭着。我想我得告诉他,我只是昨夜整晚没睡太疲倦了而已,也需要告诉他人被砍个一两刀只要救治得当是死不了的。

再说我也真的是感觉不到什么痛楚,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可在这阵极累之中,忽听头目焦急的声调再次落下:“包子,包子,你不能有事……包子,老子可只剩下你了啊,只剩下你了啊包子……逍遥师傅,逍遥师傅,逍遥师傅……快来啊,我们包子快不行了,救她……快救她……”

头目这狂乱的模样与声音真的太刺耳了,什么叫我快不行了。他这还是大人呢,还山贼们的大当家,还是我心目中永远不哭的坚强的头目呢。他此刻的这副模样,真的太有失体统了。

于此,我欲开口说些什么安抚一下他的慌乱情绪,但是刚张嘴唇角就溢出了血水滑落。急急吞咽下血液想再次开口,但是再次张嘴的结果是本已吞咽下的满口红却又再次翻涌上来地涌了出来。

见我此番模样,头目又是愈发焦急地哽咽言道:“包子,你不能有事,你可不能学张瞳那臭小子一样扔下我呀,包子……”这道哽咽声落下,头目又开始大声焦急地唤着逍遥师傅了。

实乃厌烦见他这般模样,我鼓起气力吞咽下喉头的残液,喘着急气地凶狠怒道:“个没用的东西……给老子不准流一滴眼泪……听到了没有……”

语罢,我费力扬起手臂想要抹平他紧皱的眉,但手扬到中途却因无力而忽然垂落下。见状,头目急忙将我带血的掌抚上他的脸,颤抖着语调道:“好好好,全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

他这声落下还真的收住了慌乱神色,而我也费力地荡开了一抿笑。但是我这抿笑意还未完全的落下,就有一阵急风奔来在身边猛然刹住。待定眼一望,是穿着灰色斗篷奔来的师傅。

他老人家身后跟着而来的是带着鬼面具的东邪,东邪的掌中还牵着满目惊恐打着颤抖的黄蓉。而且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块飞奔来的,然还有段家和尚与西毒欧阳锋,还有那不爽我的段家四大金刚。

见这一众将我围在了中间,我展露了一抹自认为应该尚算美的微笑。其实是因为不知道该要如何对师傅解释我这几个月的离开,这才想借着笑意躲避过去。我想这一定是个很麻烦的后续问题,因为我不知道东邪究竟在师傅与头目面前说了我些什么不着边际的坏话。

“莫儿!”这一声呼唤落下之际,我被打断了飞离的思绪。师傅的语调第一次如此的惊恐,大抵是从没见过我此番浴血的狼狈模样吧。

于是我隐忍着吞咽下喉头涌上的残液,再次鼓起气力地唤了一声:“师傅……”

我这声刚刚道落,却见黄蓉一个软跪在我身边双眼满含着泪。分明张嘴欲说些什么,但是却啊了两句吐不出话来。随后身子一软就昏倒下去,下一秒也被东邪拦起抱起在怀里。

续黄蓉昏倒的下一秒师傅也怒极地吼开了:“究竟是谁伤你的?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老朽定要他拿命来抵偿!”师傅落下这番怒喝的同时,竟将那桥墩的石块用掌风击毁得炸开。

在他老人家的这阵震怒落下后,我勉强地挤出了一抿无谓的笑望向了东邪,真的有些不愿被他窥探去了我所有的狼狈。于是只好故作一抿无碍的模样,抽吸地开声轻缓言道:“哟……师兄,很久……很久未见了呢……你怎么还没回你那桃花岛?”

这句话语落下之际,我的唇角再次溢出殷红血液出来,又开始喘息不止。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想有个床铺暖暖地睡上个三天三夜无人来打扰。

这般念头刚想想,头目却抽出一只手擦去我唇角渐来渐地涌出的血迹,随后还大声地咆哮开来:“逍遥师傅,我们包子快不行了!是这个臭乞丐与那yín贼小子,是他们伤了包子,是他们伤了包子!逍遥师傅,定不能轻饶了他们,不能轻饶了他们!”

头目的咆哮声落,但听洪七公抢在师傅之前地焦急言道:“前辈,邪物,我的确是气急地打了她一掌,但是并未下太重。而且腹部这一刀纯粹是误伤,真的是误伤的来着。前辈,邪物,先救人要紧,要算账也等人性命无碍之后再来算……”

但听得洪七公这句落下之际,头目便将我抱起在怀安抚道:“包子,逍遥师傅会替你出气的,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你说话啊,你哭啊闹啊,你快喊疼啊,为什么不哭不喊疼呢,包子,包子,快点再无理取闹撒娇啊……”

头目这番言语落下,那眼角然滑落下泪来。而我忽然也发现,原来我以前那些所有的伪装头目全都看透。原来越是真正不想珍爱自己的人受伤或是流泪,人这才会越来越坚强。

而且人在不最疼时的那些大喊大叫全都是撒娇,原来这里竟会有一人如我老爹那样宠我在心头,可我该要如何还他这份沉重的恩情。

思绪至此,我心间幡然涌上阵阵暖潮,于是又再鼓起气力开声言道:“……头目……你别这样了……我一点也不疼……只是有点累想要睡觉而已……你别再摇晃我了……我头晕……”

这声喘息的安抚落下,头目却更慌乱地泪目道:“你个蠢货,不许睡觉,不许睡觉,不许睡觉。包子……睁开眼睛跟我说话,我们买好吃的去,我们欺负人去,等好了就将这臭乞丐踩在脚下欺负好不好?好不好?你不许睡觉……”

听这头目此番焦急的胡言乱语,我愈发的头疼欲裂起来,也再次费力地笑笑开声言道:“张瞳……你老爹还真是无用,这一点血算得什么……还山贼的大当家呢……你替我挡了一剑,如今老子也替你老爹挡了一刀。这下……这下子你可就又欠下老子的债了,所以下辈子你还是寻来还债吧……张瞳……”

这道笑笑喘息的费力言落下后,我又再涌出了一口鲜红。眯起一眼望着头目,真的不想再看见他这流泪不绝的模样。刚想扬臂安抚一下他,岂料师傅却俯身抱起我飞越过人群朝某处急速奔走起来,奔跑之余还还唤道一声:“固儿,你医术较好,快跟上来!”

这番言落下后,在急速中师傅还低眸望着我软声安抚道:“莫儿,你别乱想。师傅与你师兄定不会让你有事情的,你撑住。师傅这就带你去寻医馆,你会好起来的,乖乖的别急,别急啊!”

师傅这番焦急言落,我其实想说我一点也不急的。但是忽然想到了某些,我却是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求得师傅一个应允:“……师傅求您……求您一件事情,定要答应我”

“师傅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好了去办!”

“求您、求您好好照顾义父……他会这般凄苦……或许全都是因我的缘故……我欠他太多,我这次若……求您将他留在身边好不好……你们有伴相依了我才可以安心睡觉……”

这番话落下后,我实在是累到不支,双眼一闭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去。

莫包子的分割线

我知道自己还没死绝,但是身体昏沉沉的就是无力醒来。某时的昏沉之中,我可以听到黄蓉近在耳畔的低低饮泣声,也能听到头目在身边很近处的哭声。

甚至还能听见东邪让我张嘴喝药的淡漠语调,也能师傅在一边叹息地说着我为什么还不醒来的话语。可是我听到了却不能醒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混沉中究竟睡过去了多少个时辰了。

在这段昏睡的期间,我不断重复地堕入同一个梦魇里挣扎不过来。在这个梦境里,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的焦虑,嘲笑我的逃离受辱,嘲笑着我所有的不堪。

最让人绝望的是,在这个梦境里那牛头马面然也在嘲笑我。而且还不止这,最可悲的是在这个梦境的最后我然泪流满面地俯身跪地拜求着牛头马面带我回家。而他们只是冷冷地嘲笑完我后就转身就此走开,任我在他们身后哭喊着追赶,他们也不回转身体看我一眼。

“别走,别走,求你们别走……求求你们带我回家……”终于也是这一声嘶喊出喉时,我从梦魇里挣扎着清醒了过来。扬臂抹了抹额际的冷汗,我慢慢坐直了身体靠在床沿神智有些恍惚摸不着边际。之后又端坐了久久,我这才醒神过来放眼四下望去。

房间很宽阔且灯火通明,但却是唯有我一人,安静得愈发的让人心下更觉恍惚不安。只需望一眼,我就知道这里的家主应该很有钱,而且还是个肥得流油的绝好打家劫舍的主。

因为这是一间很华丽阔气的房间,房间的中央一张圆圆大桌放着精致的茶壶与茶杯。房间的墙壁两边,有着一排雕工极其精美的漂亮衣柜。衣柜的最边上有个更衣的玉石屏风,屏风上端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一副很漂亮大气的水墨竹画。

近处靠近床榻的有一张藤椅,躺椅里有一件黑色的斗篷,挨着藤椅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梳妆台,铜镜上面还镶嵌着荡漾着温润之光的褐色琉璃。

好一会我这才收回观望房间的视线,然后抬起手掌一望。天,谁的缝合技术这么好!本应该是很难看的一道疤痕,却硬是与手纹交错得仿佛是一副凌乱却有序可循的画作。

而且最难得的是我的手指能动了,试着弯曲抓握了一下,虽是有些迟钝但好歹是挽救回来了,唯有麻痹的感觉挥之不去。观望完手指后,我又解开衣裳看了一下腹部。

让我无法想到的是,刀伤的地方然变成了一个桃粉色的蝴蝶,顿时之间我被这只蝴蝶惊得有些微微地失了神。随后醒神过来,又想想,直觉地认为替我治伤缝针的应该是东邪这厮。

而他会这么连缝针带刺个蝴蝶上去,一定是黄蓉那小鬼硬是要求的。因为与黄蓉相处了三个月,早就见惯了这丫头对蝴蝶的偏执喜爱。她平时的衣裳与头饰腰带什么的,皆是离不开蝴蝶。

也许是那桃花岛的花季蝴蝶蜜蜂多的缘故,她又无同龄人相伴,那些哑仆又害怕她与她老爹。也许在这般前提之余,她与那些蝴蝶蜜蜂玩耍的时间更多过了与人接触的时间也说不定。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黄蓉这丫头的童年可是相当的寂寞无趣。真是被关禁闭长大的可怜娃娃啊,不由得地又开始自我多情地心疼她。在这股怜悯中,又低头望了一眼腹部的蝴蝶,总觉得多了点别样的怪异感觉。不过也罢,这样总比刀疤要好看许多倍。

随后敛去了旁杂思绪,我扶着床榻摸索到了鞋子穿好走到那镜子的前面观望自己。扬臂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并未觉得瘦了多少。看来这流血也并不能减肥,还记得以前是谁这么说过来着?

傻笑一下断绝了这无聊的疑问,我又尝试着多走了几步,觉得身体根本无甚大碍后更加大胆地走动了起来。难道这里也有神药不成,还是说我身体太过健壮如牛,或是已将疼痛养成了一种要不得的习惯了?为何以往山寨里的那些女人,受伤了醒来就走不动道了呢?

想来腹部的刀伤,因为棉衣的厚度因该根本没多重。而且臭要饭打的那一掌也并没有多重而是我本身就身体有着旧疾。想来这内伤,应该也是东邪替我治疗的吧,这是个人的直觉。

不过我很快咽下了这股直觉,拿起藤椅里的黑色斗篷,披在肩头直挺挺地在屋子里走了好几个回合。也真心觉得受伤的地方真的不是很疼,唯有肚子饿得有些心慌。于此思绪之际,我便停止了胡乱转圈,走到了门扉处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将门拉开。

可是随后的下一秒,我完全被惊得呆愣住了。因为门外的状况,真的让我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这是姓黄的巢穴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悬梁上挂着一溜排亮着的大灯笼。悬梁下面则是有两个列队的女人,极端整齐却又用着另一般歪歪斜斜的姿势占据了整个的走廊通道,让人无法通过。

这些女子们穿戴着极其鲜亮的同样一款衣衫,梳理着同一款发髻,而且维持着同一款双手交握垂下放着的姿势站着陷入了昏睡之中。这真的让我不得不佩服,她们究竟是怎么练就的这站着也能睡着的功夫,不知道我能不能开口求教一下呢?

而且我觉得这些女子们应该是一种被称之为婢女的,没有人权的人类。见此状况,我觉得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之余,我还无法使出轻功飞过这样两个列队的婢女走出这条长长的走廊去。

这般想想,我深深叹息一下,抬手将最前边的一位婢女轻轻摇醒。岂料这婢女睁眼的瞬息就放声尖叫起来,她这声尖叫在这样的深夜里显得无比的空旷悠远,也将她身后那两个排列的婢女全都吓得惊醒过来。惊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婢女们全都瞪大了双眼直直望向了我。

之后便有人开始奔跑踩踏或是软倒在地,有的人则是干脆捂住头更大声地尖叫或是哭泣了起来。于此,我眼前整个的一片混乱了。这阵慌乱让我顿时又心烦意乱想生气起来,所以我说与这时代的女子无法沟通就是这个原因了。动不动就放声尖叫,她们也不看看想想这是什么时辰了。

这可是深夜人静之际,大家只怕都还在睡觉呢,再说也会吵醒主人家的。于此思绪落罢,我静下心来开始等待,想要等待这群娇弱的女子们能自己醒悟过停止这道道摧人心智的尖叫。

虽然说昏睡的确是导致了我长发凌乱了那么点点,虽然说找不到外衣穿我就直接披了这么件全黑色的斗篷走了出来。可是我敢拿我的人格做担保,我绝非是那什么妖魔鬼怪之流。

我出来前分明在镜子里照过了,我的脸还是和以往一样。而且受伤了脸色还未见苍白,反而更添了些许的红润色彩。只可惜这些女子们只看到了我表面的恐怖,硬是没有一个人看到我内心的温柔。

直至她们尖叫了好一阵,终于招来了这宅子的主人,我的耳根这才安静下来。可是扬眸望一眼走廊尽头奔来的老头,我的眼睛又开始晕乎起来,头也开始又开始闷疼起来。因为这人然就是那黄老头,东邪他爹。那个我踢了一脚,却还我一脚的顽固,而且非常喜欢坚守礼教的老头。

只见他的衣服发须都还未完全的整理好,想来应该是刚由被窝起来里奔过来的。整个人显得有些滑稽,但满目端起的全是严肃的怒色。硬是将之整个的气场,端起了那么些的威震之色。

就此思绪之际,他走来我面前站定,却是扬开嗓子喝道一声:“夜深人静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全都给我下去罚跪,不得命令谁都不准起来,听到了没有!”

他这番话落下后,我耳际只听得众女子齐齐地乖巧应和道:“是,老爷。”绝对服从到底的恭谦整齐声音,绝对不敢抬头的温顺,绝对训练有素地整齐着退走出了长廊,真的好震撼!

然后只见黄老头又是扬臂一挥,便缓缓涌入一批崭新的同样低垂着头的同一款衣着同一款发髻的女子们。这真的是太壮观了,真的是将我惊呆了。忽然而然的,我对这个时代又开始无法言喻起来,又开始xiōng闷头疼起来了。

难怪这里的人们喜欢权力了,难怪东邪会说我的眼睛太过放肆了。原来并不是我的眼太放肆了,而是这里的女子们被礼教与奴化教育压制得头都不敢抬起,又哪里可以看到她们的眼睛呢。

在这阵无奈的感慨中,忽又有一道声扬起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吗,可知道浪费了我多少珍贵的人参补药,这才将你养得如此良好,还不快快给我跪谢敬茶。”

回神扬眸望住,站定在前的黄老头神色端起的是颇为愉悦的高端,但我却不知道该对他作何回答。东邪应该也在这宅子里的某处吧,那么我该喊他老爹喊爹爹还是喊公公还是继续喊老头?

可我本能地排斥与不喜这老头,只因为他是东邪他爹的缘故,我要连带着恨他们一家子。但敛去这番思绪的随后,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本能轻吐一句:“老头,我尿好急,厕所在哪?”

我这声言落,黄老头无声地挥了挥衣袖转面。然后拨开众人奔走到了走廊的最尽头,后又回转身来愤恨兼不满地望着我。最后带着饮恨而下的神色,愤愤地道落一句:“我黄家这是造了了什么孽,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天不佑我黄氏家门,天不佑我黄家啊……”

这番语毕,他扬臂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廊柱。而我也实在懒得理会他的不满,望向了次批走上前来的师傅与头目。但见他们二人脸颊凹陷了些许,双目的黑眼圈也严重得紧,惹得我心中骤然生疼。

“是莫儿醒了吗?”最先朝我开声的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声音带着疑惑,还打着颤抖。

“嗯,是我。”回答完这一句,我扬臂将凌乱的发丝往脑后拨去,希望师傅不要被我吓住。

“包子,你终于醒了。”这声是头目的,声音也端得是一个疑惑,也在打着不小的颤抖。

“嗯,是我。”这声答落,我再将头发提高了点露出整张脸来,以便他能看我更清楚些。

末了见他们还欲张嘴说些什么,我极其不耐地扬臂出声制止道:“别再问了,真的是我。莫邪,莫包子,我没死成,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早就跟你们说了,我只是累得想要睡觉而已。”

“可是你们却在边上一个劲地哭喊个不停,看看你们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吓别人还是想吓我呢,还不多吃点多喝点补回来。知道了,嗯?”

我这番话刚落下,头目飞速奔来,扬起拳头就欲狠狠揍落。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垂下揽我入怀颤抖地哽咽言道:“你个逆子,让你胡混瞎跑。看看受到教训了没有,以后若还不安份些,我让你师傅师兄打断你这爱四处奔走的腿,知道了没有?”

头目这番话落下,我轻轻地应答一句:“嗯,知道了。”这言落下,我扬臂紧紧地拥住了他。我想在此时此刻,应该没有什么能比过拥抱与一句顺着他的话语来得更能抚慰他的情绪。

“知道了就好,你如果反悔了再敢生那逃跑的心,老子第一个就灭了你。”

“嗯,不反悔了,不逃跑了。”是了,不反悔不逃跑了。至梦魇中醒来后,我发现我所有的隐忍都是太傻。为何偏要等待躲避,学不来主动出击地让那牛头马面主动来寻我。

反正都是个死,找到自己不会觉得后悔不会觉得委屈的死法就好,至少那时还有过曾经的努力。这般思绪落罢,我闭起了双眼,弯下了双腿深深叹息一声,实乃因为太过尿急了。

随后,我弯下身体哀呼道:“我真的尿好急,有好心带我去茅厕之人,我将万分感激。”

话音刚落下,换过的另一批婢女里面一女子朝我走了过来,恭敬地低垂下头极其小声地落下一句:“少夫人,请走这边。”语毕,她还扬起一只手臂递来给我,似是欲扶着我走的模样。

见此,我狠狠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将手搭在了那只柔软的手背上迈开了步子。可是我的腿刚走没几步,身后就华丽丽地跟上了好大一群。转身一望,有提着灯笼的,有拿着崭新绫罗美衫的,有端着头钗珠花、金镶玉手镯、珍珠项链托盘的,还有端着牙粉清水布巾的。

这感觉真的很让我怪异,却又让我不知道该要如何来制止。其实在黄老头朝我奔来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某些东西。不过还是先放一放,先与东邪好好商量一下再说。而且我还要问问,他有没有在师傅那里说了我什么不着边际的坏话,或是给头目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怀揣着这般思绪被扶着走过了一段长长的走廊,又转了几道弯弯的长廊,我总算被告知某处是茅厕,顿时丢开婢女的手背夹着腿飞奔了进去。解决完生理需求,我还是披着斗篷走了出来。

只见大群的婢女们,还是低垂着头维持着同一款姿势站定在原地。她们的身体僵直得纹丝不动,连吐纳出的气息都很僵直地有规律。见此,我语调缓和地开声言道:“我肚子饿了,这夜深深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吃的?如果不算麻烦的话,请你们带我去吃些东西可以吗?”

我用着生平最温柔的语调轻声问着,因为我真的很怕吓到了她们。也因为她们看上去实在是太紧张了,紧张得似是就快要集体绝气。可我这番软语落下,她们依然很紧张,依然还是不敢抬起头来。

见此,我再次轻轻软语地无奈笑笑起地叹道:“你们不需要如此怕我,我不是妖魔鬼怪,再说人肉我也没吃过。要不,你们都一个个的来捏捏我的脸,看看我是不是妖魔鬼怪?”

我这话刚落罢,先前那婢女又伸一只手过来,还是低头不敢言语。见此,我也很无奈地再次搭上了她的手。再次随着她的脚步缓慢穿过道道弯弯曲曲长廊,进入了一间无比宽阔华美的大厅,看来这黄老头的美学水平也颇高。

观望了还不下片刻,我就被这群婢女拉入大厅左侧的一间偏房。说是偏房还不如说是浴室,因为里面然有一个大大的热水池。于此,她们开始将我脱得□地扶到了热水池里。

而我也傻傻地任由她们开始给我清洗身体,她们的手势很轻柔,也很迅速地替我清洗完毕。清洗完毕后,她们很快速地替我弄干头发着起装来,然后就是挽弄发髻与扑粉上妆待首饰。

直至她们弄妥了一切之后,我觉得身体倍加沉重起来。因为头饰好重,一身华美的衣物也好重,两只手臂被戴上了两只金镶玉镯也很重,脖子上挂的一串珍珠项链也很重。

就此又过片刻,只见四位魁梧男仆人费力地抬着一扇巨大的铜镜头也不敢抬起了走了进来。待他们放下铜镜,转身欲走出去之际,只听得其中一位婢女轻轻柔声道:“与老爷夫人回禀一下,就说少夫人已经着装完毕,这就快要出去了。”

这名婢女的话音落下,我连忙僵直缓慢地走到了足足有我一人高的铜镜面前观望起来。这,这镜子中的女人还是我吗?多么妩媚的妇人髻,多么粉红欲滴的两片红唇,这真的是我吗?

“少夫人,少夫人……”忽地,这道声在耳畔轻轻落下,我的身体也被人动手摇晃了一下。

“麻烦你们给我洗掉吧,这已经不是我了?”这句落下,我本能扬臂挥开了摇晃我的胳膊。

可是这婢女依旧不依不饶,还一个劲地又伸来胳膊摇晃不停,也再次地开声言道:“少夫人,老爷夫人您义父与师傅,还有少爷小姐都在等着您出去,说是有事商量。”

听此,我不悦一声冷哼:“等我干嘛,他们爱干嘛就干嘛去啊?”语毕,我再次不耐地挥开了婢女搭过来的爪,想要在洗掉妆容前,再多看一眼镜中人。因为逃离的几个月来,我的脸从未这般的干净,而且也从未这般花样繁多过。

而且事实也能证明,就算再丑的人只要妆容得当也会很俏媚,而且我还不能算作那丑女之列里面去。也是于我这般感叹之际,忽听屋内众婢女齐齐低声唤道一声:“少爷。”此声落下,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什么。鼻端先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药香近,我心下也跟着狠狠一紧。

随后,怀揣着这股呼吸的揪紧感,我掉转视线一望,果真是东邪在我身畔不远处站定着。他依旧是满目的淡然与从容,依然如我初初离开洛阳的那般一样,似是俊雅得赛过神祇胜过妖邪。

也是于我此番观望之际,他朝我愈加走进几步,扬臂捏起我的下颚,端起风轻云淡的神色朝我问道一句:“还欲与我继续抵抗下去吗,嗯?或是说允你这半年时间的独自流浪,你究竟又想通了多少,看通透了多少?你的身体若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残败,或是说这就是你所想要的结果?”

夫妻本是同林鸟

也是于我此番观望之际,他朝我愈加走进几步,扬臂捏起我的下颚,端起风轻云淡的神色朝我问道一句:“还欲与我继续抵抗下去吗,嗯?或是说允你这半年时间的独自流浪,你究竟又想通了多少,看通透了多少?你的身体若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残败,或是说这就是你所想要的结果?”

他这句问落,我找不到言语对答地沉默了下来。因为我的确想要安好地活着,他的话的确有那么该死的道理。但我实乃不惯,不服依附某个男子而活,于此狠狠扬臂挥开了他捏着我下颚的大掌。

此举之间,他眉峰轻轻皱起,但却满目淡然地重复着那句:“还是这般的欲与我继续抵抗下去吗,嗯?”他这句再次的逼问落下,我低垂下了头紧紧咬住了唇,偏欲不给他任何的回答。

然而他却再次扬臂过来捏起了我的下颚,迫使我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这举之余,我看清了眸底的神色复杂地肆意流转。仿佛可以毫不在意地将我立即捏死于当下,仿佛绝对不会喜欢我会吐出什么他不喜欢听到的答案。

暗暗隐忍一番敛去心底这股不甘的愤意,我连连妥协地软声急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想通了,从此以后绝对乖乖听从师兄的话,绝对跟着师兄走天涯。”是了,我绝非他对手。再这样忤逆下去,我的下场只可能更惨。

但这番思绪落罢,我也再次拨开他的掌后退了数步,满目防备地望着他。而他却朝我再次走来,牵起了我的手淡声言道:“只要你乖乖安份些,我便可许你能力范围内的一切。只要在我底线之内,便可继续允你眸中的倔强飞扬。”

他这语落罢,我扬眸望他,他还是无甚过度起伏的表情,但分明是在用眼神狠狠逼迫于我。见此,我暗暗敛去无奈再次隐忍情绪点了点头。我想这般之下,我们应该暂时达成了某种默契。

那日在那山间崖顶他的话,我可是记到了骨血里面去的。他说过的,许我在他的力量之下肆意飞翔。那么东邪,我就不气地接收你的好意了,我也绝对会很认真地去执行你这个诺言的。你等着,我绝对会让你明白。允了我肆意飞扬,你会有多么难堪的后果。

只因不论等待或是逃避,我的结果都是这样的凄惨。那么我就要肆意地活,或许该让那两个有可能忘记了我的鬼神主动来寻我。也是于我这般的应允下的随后,东邪牵着我的手步出浴室。然而我一路都在思绪泛滥着,也在一路观望着东邪。

其实我发现他即使这样沉默着不说话,我也能猜透他心中的某些所思所想。因为某时,他的秉性真的很直白。想杀人了便会毫不犹豫地去杀,想放了也是毫不犹豫地就这样放过了。

就此这般思绪乱飞了片刻,我被东邪牵着手带到了另外一个大厅。站定后放眼望去,大厅里有黄蓉头目与师傅,还有东邪的爹娘,只是无任何婢女仆人在场。整个的气氛略微有些诡异严肃,而我也不敢率先胡言乱语些什么充当了那出头鸟儿。

只不过当一声娘亲响起来的时候,总算是将这股严肃而诡异的氛围打破,让我松了一口气。

定眸望去,便见黄蓉由座椅里起身飞奔入我怀里。而我也本能地扬臂推开了她的紧紧拥抱,俯下望她,却见她满目蓄满水雾,还听她娇声言道:“娘亲,你可吓死蓉儿了。整整昏睡了三日。幸得爹爹费心救治,以后别再任性地与爹爹赌气离家出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赌气,什么赌气?什么赌气离家出走?我有些被弄糊涂了。转眸望一眼东邪,我希望他给来点解释,岂料他却淡扫我一眼将黄蓉拉开了点点淡淡落下一句:“蓉儿,回座位去坐好。”

他这声言落,黄蓉小嘴瘪瘪的转身走回座位。可是无声息地紧紧盯着我,那眼神紧张异常,似怕我跑掉一般的模样。就此这阵郁闷之际,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忽听头目乐呵呵地笑落一语:“亲家公老爷您看看,我莫邪这模样生得还不错吧?”

闻声扬眸,但见头目满面尴尬地陪着笑脸望着黄老头,但黄老头却是满目不满地答落下一句:“装扮之下到还有几分人的模样,就是少了些好的教养。”

黄老头这声言落,头目赶紧连连赔笑道:“是是是,以后还烦恼亲家公老爷好好督促她收敛心性做个好儿媳,还请莫怪莫怪啊,亲家公老爷。”

见此,我心底疯狂冷笑一声,跟着暗道一声:东邪,我这第一招就要来了,你可得要好好接下呢。是你自己许诺了我肆意飞扬的,你可别自打嘴巴。

于此思绪落下的下一秒,我端起满目不屑的眼神,冷声地朝厅中上位坐着的黄老头淡淡言道:“够了头目,你别给这老头赔笑。既然师兄一点儿也不稀罕这老头,咱嫁**随**嫁狗随狗,当然也得跟着师兄一起不稀罕这老头了。这是份属七出之条的妇德,我又岂敢违逆呢。”

岂料我这番话语落下的同时,被东邪牵着的手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紧痛感。于此,我愤恨地仰望向他,心底不由得怒恨道:你老爹你自己就可以欺得,我连说两句都不行吗,你这是端得哪门子气?看看吧,你这厮果然是信不得的。

这般腹诽刚落罢,但听头目愤声怒道:“包子,你这是又想找死了吗,还不赶紧跪下道歉奉茶给公婆。快点跪下奉茶,你若再胡闹,看我不抽死你,快跪下认错奉茶!”

头目这厢怒落,师傅也跟着开声怒道:“莫儿,你休要再胡闹地顽劣不堪了。你赌气离家出走这么久,你究竟有想过长辈的感受吗,这不给为师立即跪下认错。”

这番怒言落罢,师傅果真奔来,还由袖口里抽出了一根竹条奋力地抽了上来。我自然也不会傻到任他抽打连连绕着东邪躲避起来,可是诡异得很,分明我躲得脚步不及师傅的速度快,但师傅手中的竹条却根是一下都未抽到我身上来。

万般疑惑中扬眸一眼,却发现东邪眼角眉梢之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于是更加疑惑中又转望一眼师傅的手,这才发现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手中的竹条全都抽打上了东邪的背,根本未挨及我分毫。

而东邪也是闷不吭声,直挺挺站在原地不还手地任师傅抽打。于此,我在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跑的更慢更是绕着东邪不离开,心底极其赞同师父抽打惩罚东邪这叛逆的不孝之徒。

谁让他抛弃父母远离的,谁让他将我丢落下悬崖的,看他以后还敢得瑟地无视人。岂料刚这般幸灾乐祸着,却听师傅又是朝我一声冷喝:“莫儿,你这逆子还不给为师跪下认错。”

怎么,不是教训东邪的吗,要我跪下认错干嘛?瞪大眼睛疑惑地望去,师傅却飞来一脚将我踢得跪倒在地,接着还丢下一句冷声的怒喝:“你忤逆长辈离家出走,现在知错了吗?”

闻声转眸,却见师傅分明是在怒望着东邪。果然,师傅这是借着我来代替黄父训子。暗暗叹息一声仰望了一眼东邪,他却还是那副眸底不入万物般的空荡,自然也没望我一眼。

见他此番模样,我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在心底咆哮怒吼了莫约一分钟。随后叹息一声预备替他圆下这个场,让他不至于这么难堪地度过这个坎。让他得了我的恩惠,以后可以别在对我施虐。

也是于此思绪落罢的瞬息,我连连软声敷衍般地应道:“是是是是,我知道错了。人皆有年少轻狂桀骜不驯时,皆有叛逆父母时。待自己为人父母了方这才明了父母待儿之情深意浓,以后定当上好好恭敬爹娘,下好好抚养稚子,绝对不敢再生忤逆之心了。”

我这番言落,抬眼望向黄老头,只见他已经眼眶泛了红。随即转眸又望一眼那黄母,却见她已经在连连抹泪不绝了。最后再转眼望东邪,他却还是一副万物皆不入眸底的神色。

见他这般模样,我欲再说些什么来兜过去。岂料这时,黄老头却一个奔来夺下师傅手中的竹条怒气汹涌的抽打起我来,嘴里还在怒气不休止地颤抖言语些什么。

原本我预备不做反抗的,但竹条抽打得实在不舒服,片刻后隐忍无能地拿手臂挡起地怒道:“喂,老头,你打他就好了。我这才刚刚醒来,你凭什么打我,又不是我忤逆你叛出家门的。”

我这番言落,黄老头更来劲地抽打了起来,还一边红了眼眶地怒声言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忤逆子,谁让你赌气地离家出走来着,谁叫你让长辈为你担心来着,我打的就是你。离家出走这么久,你有想过长辈的感受吗,为何叛逆如斯,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但是此番激烈的言语之际,忽然而然的,我觉得身体被抽打得并不很疼,随后我再次醒悟到了某些,暗暗叹息一声地很配合地更大声哀叫了起来,还装腔作势地软声敷衍应道:“我知道做错了,请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悲戚地呼下这句,我朝黄老头眯一眼过去,示意了一个绝对会奉陪到底的眼神给他。而他也快速地瞥一眼给我,然后继续抽打。也是在我们俩这阵抽打与哀嚎中,东邪总算开声落语了:“既是妻室犯了错误,做人夫君的也难逃责任。”

这语落罢,他扬臂信手掀袍直挺挺地与我俯身跪在了一列。他这一跪气势端的是无比的铿锵轩昂,神情端的是淡然到了极至。仿佛真的只是替我认错受罚般的意味,仿佛他自己丝毫无错。

见他此番神色,我有些生气起来,亏得我刚才如此卖命地替他演出。他好歹也将面上露出些悔悟之色,再将这场戏给顺其自然地接着完美演下去啊,要不这幕剧还真变成我一个人的错了。

然而还不待我这般思绪落罢,黄老头然怒气汹涌地真抽上了。该死,好疼,他然真的下猛力抽上了。他究竟想过没有,我可是受了伤了病人,是病人来着!

而且他连连疯狂地抽打着,然还有气力继续怒喝道:“既是为人夫君了,妻室的过错自然也等同于你的过错了,算你还有些未忘圣贤之礼。”这句冷怒而落,黄老头还是继续疯狂抽打。

“哎呀!”又一下抽到我身上来了,不由得地真想起身怒喷回去。不就是不尊宋氏皇帝吗,有必要这样将儿子赶出门去么。是你这个做人老爹的太过迂腐了,怪不得你儿子这般忤逆你。

但是这般想法我只敢在心底念叨,却绝不敢在这节骨眼喷出。刚这般思绪乱飞着,我的身体却被东邪一把拥进了怀中,然后我的身上就再也没有竹条抽来了。忽然而然的,我的心为这他这一举凭地升起了些许异样感触。而且有那么一瞬,我差点本能臭不要脸地想说出句感谢言语来。

好在随后醒悟了过来,又死死忍住,再犯横心病地恨他起来。然而此间挣扎开身体扬眸望他一眼,却见他正在望着他的娘亲,眸底有隐忍着的某些闪光的水雾。就此的瞬间,我的恨落败了。

因为他这般的模样,真的可以将人心底所有的高墙在刹那间摧毁于千里之外。于此我想东邪也并非真的忤逆到六亲不认,如果他真的无任何悔悟的话,大抵是不会踏进这个家门半步的。

思绪至此,我的心不由得软下,想到了我们同是年少离家。于是挣扎开来一把将东邪反抱住地替他抵挡了黄老头的抽打,还忍不住无奈地叹道一句:“罢也,你我既是夫妻一场了,那就有打同挨有苦同受吧。希望你念在我对你如此情真意浓的份上,也要还我一腔柔情才对,也别再对我施虐了。”

但是这番伪心之语落下的瞬息,我还是奋起身体指着黄老头怒狠狠地怒道:“喂,臭老头,你打够了没有。师兄固然有错,可你也不全对,就知道尊那圣贤之道。那些也不全都是对的,教养儿子怎么能照本宣科。幸得师兄没被教养成你这秉性,若真成了你这样我是宁死也不会嫁的。”

我这番言罢,黄老头顿时怒目横飞,手中的竹条又朝我抽来。见此,我立即奔离开东邪就近抄起一个凳子当盾牌地护住了自己。我可不那么傻,绝不学东邪这般沉默地任人抽打。

黄氏的父子不和

我这番言罢,黄老头顿时怒目横飞,手中的竹条又朝我抽来。见此,我立即奔离开东邪就近抄起一个凳子当盾牌地护住了自己。我可不那么傻,绝不学东邪这般沉默地任人抽打。

见我如此这般,头目率先开声怒喝道:“包子,你个混账东西,你瞎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快放下凳子跪地认错。若还是不知错误地不听教,看我不抽死你,还不快快跪地认错!”

头目这声怒言落下,又轮到师傅端起威严神色地冷声喝道:“莫儿,休得在长辈面前这般放肆。你已经是为人妻室为人儿媳了,自当要听从长辈的训诫,还不快快给为师放下你手中的凳子。”

听此,我实乃无奈至极。难怪东邪不说话了,与这一群顽固真的是无话可说。就此郁闷中转瞬望定东邪,无奈暗恨道:你到是说些什么救救场子啊,凭我一人怎敌得过这眼前顽固的三人呢。

但此番暗恨完毕,我决定还是要继续下去。毕竟我不能真盼着东邪这厮会有什么圣贤大道理飞来将这三人拿下,于此便继续开声软语劝慰道:“老黄头,其实那圣贤上说的也不全都是对的,你能不能先熄火地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

“你也不想想,我身负重伤这才醒来而已。你若再激怒我,说不定我这就当场死过去的,真的会再次死过去的,绝对会马上死过去的哦。你都没喝到我这新媳妇的茶就要替我收尸,这多不好啊。”

我边说着这番言语,边抱着凳子护着身体边往门外边退去。准备他们三人若是真的一个发怒攻来,也好最方便夺路而逃。可他们三人均是沉默了下来,都各自面色不佳地走回了位置上坐定。

唯剩下东邪一人气势铿锵地跪在当地,而黄蓉责是奔入了黄母的怀里在隐隐哭泣。许是也见不得自己的爹爹罚跪挨打,许是其他,总之我不得而知。

不过在这阵僵持中,还是黄老头最先醒神过来开声言道:“你,放下凳子给我过来!”

闻声望去,见他也怒目望着我,手指也指着我。细细观望了他一眼,觉得他神色之间似有欲详谈而不动手的意味,于是也软下了情绪淡淡开声言道:“你不再动手打人我就过去。”

我此言落下,黄老头眉峰抽了几抽似欲有发火征兆,随后终归是隐忍而下地缓和着语气道落一句:“你过来吧,我不打人了。”语毕,黄老头终于气泄地垂下了肩膀丢弃了手中的竹条。

见他这般模样,我这才抱着凳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刚一接近了,黄老头也扬眸定住我问道:“你到是说说,看看你究竟又能说出个什么道来。如真有理,我便不抽打你们这对逆子”

说,我当然要说了,若我不在此刻震住你这老头,你还得继续怒恨抽打你儿子。你儿子被你怒恨抽打会养成心里变态的,他心理若变态了于我岂非太不利了些,那我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于此,我清了清喉咙地将凳子放在屁股下坐定,挥挥衣袖地讲开了。我讲了秦王嬴政如何由一皆质子归国强势统一了六国,讲完之后我问他们三位长者看法如何。

头目率先抢答道:“我不懂这些个,你们三人论着就好,你们论着就好。”

随后是黄老头答道:“秦王兴霸政不得人心不过二世就轰然而灭,这是天理。”

接着便是师傅答道:“七国弓弩之下有太多生灵涂炭,其余的不敢妄言论之。”

看来此三人之中果然还是师傅道行最高,难怪东邪这厮还算有那么些尊从师道了。

咽下这般思绪,我又清了清喉咙出声言道:“黄老头,你可知道活这一世我最最佩服谁吗。就是嬴政了,他的睿智,他的抱负,他的心怜天下,他的强势皆使我五体投地,若能生在他那时代,我定毛遂自荐做他身畔的女人之一。这样的伟男子,哪个女子不喜欢。”

岂料我这番话语刚落下,黄老头却随即怒喷一句:“呸,他是暴君,他烧杀了多少儒生。”

一听这句我顿时怒起,不忍见仰慕者被人诬蔑,连连也还了他连番的怒喷:“呸,你才是无良暴父,你懂个什么,某时要压制住乱世暴徒就得以暴制暴。要想停歇下七国多年的不和与战乱,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一强大的国家出来将其一统,并且改制换代。若那秦王嬴政多活个几百年,这如今的天下岂会是这般的腐朽不堪。”

“由尧舜禹夏商周至七国争霸,秦国统一,楚汉双雄,东西两汉,三国逐鹿,东西两晋,南北朝、隋朝、唐朝,哪个朝代都曾有过它们最辉煌的时期,可最终都走向了灭亡。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每一个朝代的更替自有它的原因与道理。自古天下大局皆是和久必腐,腐久必战,战久又必和,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天下大同的循环轨迹。”

“师兄他一点也没错,为何一定要固守陈规。师兄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说了自己认为对的话,却被你这老黄头论为忤逆子何其的冤也。现在你知道错了吗老头,还不赶快心生悔悟。如若不然我们这就一家三口离开这里回那桃花岛去,终生再也不见你这顽固老头一面,你知道错了吗?”

我这一番长长的论述道落下片刻,黄老头顿时一阵咆哮喝来:“你放肆,这般教唆你的是谁?是不是这逆子?”言罢,他怒目指着仍然俯跪在地沉默不语的东邪,似是又起欲抽打他的神色。

见此,我瞄了一眼师傅,振振有词地扬声言道:“不是师兄教授的,是师傅他老人家教的。你这老头然敢谴责比你年岁高的,看来你更不尊圣贤之道,还有什么颜面教训你儿子不尊圣贤之道?”

我这番言落,黄老头顿时哽住,随后朝师傅那边缓缓问道:“逍遥师傅,这、还请恕我方才无礼了,她念道的这些真是您老教授的吗?”

看模样,黄老头似是有些不信如此风华翩翩似仙道模样的师傅会教授徒弟这些。看到了他的不信,我有些胆颤地望向师傅,师傅也颇有些怒意地看了我一会,却是淡然地回答一句:“是我教授她这些的。莫儿虽然偶有顽劣,但某时看待世情眼光也独树一帜,颇得我喜欢。”

师傅这厢言落,黄老头顿时失了气势,但转而却又朝我怒目飞来一眼,并又落下一番咆哮:“你唤我什么,黄老头,老黄头,还老头,难道这也是逍遥师傅教授的不成,你这逆子……”

这声言罢,他起身又捡起那竹条朝我猛力抽打过来。而我也立即起身抄起板凳欲抵挡,岂料我刚举起了板凳,东邪却暴出一声清冽冷喝:“还欲闹到何时才休,若当真不喜见我,我这就去也。”

语落,他旋开衣襟下摆站起身来拉过了我的手就欲再去牵黄蓉。呀呀呀,别呀,还拿我的话真当真了吗,这怎么可行。想到这般,我连忙将他奋力一把抱住急急劝慰道:“师兄,别冲动,别冲动,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就此焦急呼喊之际,但听黄老头也怒道:“看看看看你这逆子的模样,有这样与父说话的儿子吗,逍遥师傅,您看看,这逆子是欲将我气死啊,我黄氏家门不幸,真正是家门不幸……”

黄老头这番怒言道落之际,手中的竹条又猛抽过来,我本能抱住了东邪将这顿猛抽再次自主地挨了下来。因为实乃是怕东邪再挨打会犯了邪倔,真的逆了伦常对自己的老爹也敢动起手来。

就此这阵混乱之中,忽听黄蓉也是一声哭喊暴出:“别打爹爹娘亲了,我也不喜欢你这臭老头……”言罢,她竟然哇地哭泣开来,许是真的未见过自己的爹爹这般挨打,受了不小刺激。

然而黄蓉边哭还在边骂着,东邪也随即扬起一声无比冷冽的喝言:“蓉儿,住嘴!”

东邪这声喝落,随后片刻黄母也愤声哭开了:“老爷,固儿都肯踏进家门就说明他心中已是有悔意了。你若还是这样顽固不休,我这就去死给你看,这就去死给你看……”

黄母还未哭完,连头目也很认真地扬声劝慰起来:“亲家公老爷,亲家公老爷,有话好好说,还请先息怒啊,先息怒。只要教化得道,我相信他们会悔改的,绝对会悔改的……”

也是源于头目这声落下的瞬息之间,这间大厅内黄老头的怒骂,黄蓉与黄母的哭闹,头目的劝慰与我的哀痛声混乱成一个喧嚣的漩涡,炸得我xiōng口泛着闷疼,很想当场诈死吓吓他们。然而刚待我敛去犹豫,预备实施这个臭不要脸的计划,停止这一片喧闹之际。

却忽听师傅一顿气势轩昂的怒喝:“全都给我住嘴!黄夫人请先带着蓉儿下去休息吧,固儿带着莫儿去祖祠罚跪认错去,这里交由我来劝定!还不快去,难道真要再闹僵一次不成?”

师傅这番怒言道落,我立即拖着东邪就走。只因实乃不愿意再挨打下去了,胳膊疼得厉害着呢。这老黄头下手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好歹我也是新进门的媳妇啊,他就不能悠着点抽打吗。

可是东邪这厮还真发起倔来,任我怎么拖也不走,站定在原地还冷冷丢下一语:“我只是念及了娘,这才踏入了黄家门。就算此刻我当堂站定任你抽打,亦不会赞同你的认知与思想分毫。”

东邪这番话落下,但听师傅又是一声怒喝而落:“固儿,你真欲欺父的话为师绝不轻饶你!”

师傅怒落,我也更抱紧他更急道:“师兄,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言罢,我欲狠狠拖住他将他拉出这间大厅。怎奈何他却反牵起了我的手,信手挥袍气势昂扬地大步迈出。

但是他的步伐迈得有些急,整个人也无形中散发出浓浓的不悦情绪。这还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如此明显的不悦情绪,不由得感慨起来。他这般的模样,这才真正像是一个活着的人嘛。

人活一世,其实真没必要将自己弄得那般高洁地不食人间烟,这样就好。也是在这般思绪下,我连奔带跑着被他牵着穿过了楼台亭阁长廊壁舍。直至来到了一个平坦宽阔的院子里站定,他这才停下脚步让我喘气。

喘息完毕后我借着月色一眼望去,院子中的盆栽在这冬浓的季节里也绽放着点点绿意,还有院子的最尽头有一栋修葺的很是庄严的高大屋子,感觉像是祠堂之类的地方。忽然之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因为我向来厌恶害怕这些地方。

但怎奈东邪却牵着我的手,偏偏直往那屋子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见此,我软声求道:“师兄,我不进去,你一人的错而已何必拉着我同下水。”语毕,我仰望着东邪开始奋力挣扎。

而东邪也回望于我,他的眸色在夜幕下闪着不明的晦暗之光,引得我有些后怕地想要奔逃。然而就此之际,却见他扬首朝空气里淡然道落一语:“欧阳兄,夜深人静的怎一人在此游荡?”

被迫一起去忏悔

他的眸色在夜幕下闪着不明的晦暗之光,引得我有些后怕地想要奔逃。然而就此之际,却见他扬首朝空气里淡然道落一语:“欧阳兄,夜深人静的怎一人在此游荡?”

闻声,我惊讶了片刻。醒神过来便连连朝四围的夜幕里睁大双眼开始寻觅,片刻之后一根圆柱子的后面,还真的走出来了西毒欧阳锋轩昂的身型。借着月色望去,只见欧阳锋一身白袍在夜幕下特别显眼。满头褐发迎风飞扬,然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凭地升起一股倨傲不凡的淡雅风华。

这真的让我有些大感诧异,几个月前山头他的愤怒yīn狠呢,几个月前酒楼伤我的不屑模样呢?这反差也太大了些吧,我真的是被他这番模样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再说他怎么会身在黄府中的,那么随同他一起跟来的段家和尚与四大金刚呢,是否也在这府中?

此番疑惑中又望去一眼,却听欧阳锋然还发出了阵阵的轻笑声。实乃被他这模样弄得震住,我然就地观望起他来。其实说真话,射雕五绝除了那已经瓜菜了的王重阳,就属这西毒欧阳锋最厉害了,东邪也许根本就不会是其的对手。

而且这西毒欧阳锋对九yīn真经的执着也深过东邪许多,可最让我纳闷的是。既然他打得过东邪为何不直接明抢,这样纠结地跟着岂不累哉。反正射雕里他也喜欢来yīn的,也不干什么好事情。

正当沉溺入这般思绪之际,忽地扬眸一眼,却见欧阳锋朝我与东邪越走越近。于是我又记起了几个月对他的狠毒言论,本能地升起了些许惧怕,连忙一个抱紧了东邪的腰往他怀里缩去。

这一躲进之余,东邪倒也很配合地也扬臂将我拥住。正当我为他此举感到暖心之际,忽听欧阳锋淡笑着落下一语:“先前这宅院内到处都是人声喧嚣,实在无法入睡这才一人出来走走。”

欧阳锋此言落下,但听东邪却极其淡漠地应道一语:“先前内子刚刚转醒却实有些喧闹,我现在正欲去祠堂给先祖敬香。就不便相伴欧阳兄了,欧阳兄自便。”

东邪这番话语落下,又听欧阳锋笑笑起地套言道:“哪里的话,我来药兄府上做已是叨扰。药兄无须气,还请……”

可惜欧阳锋的语音还未落完,东邪却拥住我转身就走。但是在我们的身后,我听到了欧阳锋扬起了听来很是无所谓的阵阵轻笑声。忽然之间,我很有种错觉,觉得这欧阳锋的秉性也许好过东邪甚多也说不定。

分明被如此无视加无礼地对待了,也不见生气发怒。而且东邪这厮也真是的,分明就打不过人家还不知道要收敛收敛这身傲气对人气些,毕竟入门皆乃是。而且行走江湖,要尽量少得罪人。

正当这般思绪翻飞着,我已经被东邪拥着走进了祠堂里面。站定了不下片刻,东邪就点燃了几处蜡烛。我也放眼打量了一圈,满屋子的牌位排排的依序而下,给这间屋子添染了鬼魅气息。

于是我也安静地不敢多说些什么,可今夜我难道真要陪东邪在这里关禁闭?我又冷又饿的,他们究竟考虑过我的身体状况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太担心,这才将语调强起,这才故作无事的。

这不,xiōng腔又开始泛起闷疼阵阵了,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了。正当心底暗暗埋怨之际,忽听东邪淡然一语落下:“张嘴。”听此,我一时不明他想干什么,但也傻傻地将嘴巴张开来。

随后醒悟过来他会医术,看诊需要看人舌苔的,于是将嘴巴张开到最大还费力地伸出了舌头。但是我这般坚持了许久,东邪却只是伸手放了一粒芳香的大大药丸在我舌尖上,什么话也不说。

于此,我醒悟过来什么,立即羞愤地立即将嘴巴闭上,续而滚动了一下嘴里的药丸咕噜地说道:“师兄,这也没有个水喝的,这么大颗药丸子我实在是吞咽不下去的。”

就此言语落下的瞬息,忽见他眸底迸显袭人杀气地扬臂过来。我吓得本能连连后退也将药丸猛地吞咽了下喉,然而却因为吞咽得焦急呛住不止休地咳嗽起来。

后又醒神过来,愤恨难咽地怒吼开来:“天杀的东邪,你费不着用这狠毒方法让我吃药的啊。好歹我也是个受了伤刚醒来的病人,是需要人呵护需要人安慰的娇花一朵。”

“你也不想想先前堂中那番,你老爹那般狠狠地抽打你。我可是将你护在臂弯下的,还是费尽了气力替你说好话来着,还怜你多凄苦来着,还替你罚了跪挨了打来着……”

“好些了没有。”当他执掌替轻轻拍打在我后背,还落下这句话语的时候。我这才从愤怒语中停歇下来,这才敢扬眸起来望向他。当看清了他的眸色还归了清冽淡漠,我这才敢将绷紧着的心安放了下来。

但我却真想跪求他以后别再用这杀气袭人的面貌对待我了,因为我实乃胆小如鼠,也实乃不惯受他这般的惊吓。叹息地咽下这般思绪片刻,在这满是牌位的屋子里,我觉得周身都不自在。

随后我疲倦地歪坐在地,肚子也饿得慌了起来。但是东邪却并未理会我,还真的上香叩拜起来,神色到也还算有那么些的认真。待他叩拜完毕了,还硬是拉起我也叩拜了一番。

待末了的末了,他然还真的拉着我一起跪坐在地面的蒲坦上面,向着他黄氏的祖宗牌位发起呆来。也不知他究竟有何想法,难道真欲跪在这里悔悟不成?只是跪了不下片刻,我就觉得双腿被跪坐压得酸痛难忍。于是忍不住就要爬起身来,却被他探来一只大掌按压得再次跪坐下。

见此,我实乃忍不住朝他扬声不悦地叹道:“师兄,你难道真的打算跪在这里悔悟吗?其实通常情况下我是躺在床上无比虔诚地悔悟着的,你不如试试看我的招数,绝对好用又舒服。”

胡乱吃药的后果

然后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他冰冷的手碰触我的肌肤异常的舒服。于是横心病犯如潮席卷而来,毫无羞耻外加臭不要脸地抓握住他的手,极其迅速地放进了肚兜下xiōng口上方最热的地方。

可接下来我忽然惊醒到什么,朝他诧异地开声言道:“师兄,你这九花玉露丸本是让男子服用的吧,是烈性药物吧,是能刺激人在短时间内充满力量热血沸腾的药物吧。你这分明就是作假,这在我们那里被称之为禁药,是要剥夺终生参赛资格的。”

我这番言落,东邪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附在我xiōng口的手也没乱动乱摸,完全一副谦谦君子的无邪念姿态。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他还不敢乱来,或许是因为其他,总之我是安心了不少。

随后,在这阵热血沸腾中又过了片刻,他忽然淡然开声给了一句回答:“我有提醒过你的。”语毕,他还伸过另一只手替我继续解开着衣衫,似是欲继续给我降温一般。

但听他此言,我有些生气起来,忍不住朝他愤道:“你只说一句够了,我看这世间只有神才能领悟那其中隐含的刻骨深意。拜托你以后尽量讲点人能听懂的话好吗,不然谁愿意与这样的你沟通。”

实乃愤恨也,早知道就不贪吃了。就此这般不适待末了,我实在是有些羞愤自己。因为我然如此的臭不要脸,再次抓握住了东邪的另一只掌也附在了xiōng口上。

于是一边还继续死不要脸地,还胡乱地扯着些什么出来说着,因为真心想要避开这太过尴尬的气氛。毕竟我是一女子,而他也是如此的一美男子。这当下衣衫不整的,还有着如此暧昧的身体接触。

不过我敢对天发誓,我对东邪这厮绝没有半点歪念与贪念。于是乎只好不断找话题来说了,当然了,能从我嘴里说出的也绝不会是什么漂亮的话。

因为我几乎将西毒欧阳锋的人格,往最低贱的悬崖里踩落。说他如何不要脸地勾引长嫂,如何凶残狠毒地杀死自己的亲哥哥强行占了那白驼山庄,还如何地会用毒毒害那些无辜好人等等之类的。

就此口沫横飞待末了,我还不忘再喷落一句:“师兄,就这样的人你也放心让他在家里住下。比武学你不是他对手,然后你的药学也不是他毒学的对手。”

“幸好有师傅他老人家在这里,我这才能安下心来。要不,我只怕连吃东西都不敢吃了,还真怕他一个嚣张起来将我们满屋子人都毒死呢。你说他敢下毒吗,师兄?”

我这番语毕,东邪抽走了双掌,神似不悦地淡淡出声问道:“他勾引长嫂你可曾有亲眼见到?”

忽然为他这不悦一问有些惊住,不过我也极其诚实认真地回答他一句:“没有亲眼看见。”

然后又听他再扬不悦语调问道:“那他杀死兄长你可曾有亲眼见到?”

我还是不解他此番不悦,但也本能地再次诚实认真的地回答着他:“也没有亲眼看见。”

然后他又再继续问道:“那他毒杀的都是些什么人,其中缘由你又可曾知道多少?”

在他这连番的不悦语气逼问下,忽然而然的有些羞愧轰然涌上了我心头,我也觉悟出了些什么。

于是便弱了气势,很小声地回答他一句:“全然不知道他毒杀的是些什么人。”

随后又听他不悦地道落一句:“既然你什么也未曾亲眼见到过,什么也不曾知道。那你还当着他的面污蔑得振振有词,连背地里也不忘这般诋毁人家?”

实乃被他这番言辞逼到无路可退,我不由得又开始胡乱喷道:“他、他杀了我山贼兄弟。哦,还有你,还有你,你也杀了我山贼兄弟。我没忘记你们这般恨呢,我那山贼兄弟们是何其的可怜。”

岂料我这番胡言刚道落,东邪这厮然更显不悦地言道:“你们山贼也曾杀过很多人,难道就不该被人杀吗?我不介意被你污蔑,并不代表他人也会容忍你的污蔑,抽空记得去给人道个歉。”

他这言落下,我不由得怒起身体愤道:“我才不去给他道歉,他会毒哑我的。再说师兄不也不喜欢那毒物的吗,怎么听这语气仿佛与他挺心心相惜。先前分明对人那般无礼,这会又装什么虚假。”

我这番言落,东邪又瞥来一眼不悦,但还是淡然落语道:“你懂什么,安静些睡吧,可知这已经是我第几个昼夜不曾好好休息过。可知道这半年来蓉儿是如何闹腾我,师傅是如何的谴责于我。”

这番语落,他扬臂将我揽倒入怀。还将在外面放得冰冷的双掌再次探进我内衫之中,附在了我xiōng口之上。整个的被这阵冰凉惊了一下心,我也为他方才的话升起些异样情绪,也找不到任何的言语。

随后也硬起心肠,厚起脸皮在他怀中腿上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定,决定就此昏睡熬过去这一夜。然而待我就此靠定之余,他然抽出一只掌来解开了我的发髻,环住我的额头轻揉着我两鬓与头顶的几处穴位。

他的手指异常轻柔,不愧是医术高明的人。因为在他此举之余,我然臭不要脸地开始享受起来。也觉得身体的热血沸腾似乎减弱了些,也昏昏沉沉地想睡起来。

就此这般又待片刻,我已快要陷入昏睡,他却淡淡开声言落:“自古天下大局皆是和久必腐,腐久必战,战久又必和,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天下大同的循环轨迹,这些真是师傅教授你的?”

而我正待舒适迷糊之际,听此一问然略感好笑。因为师傅就是个古板又正经的好老头,又岂会教授我这些,于是也迷糊地回他一句:“才不是师傅教授的,师傅是个蠢笨又顽固的老头,岂会懂得教授我这些。我有一双自己的眼,世间万事自然也有自己的见解了。”

我此番言落,东邪沉寂下了声息,而我也又开始在他的指尖的轻柔之下昏昏沉沉地朝着睡梦迈进。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忽然觉得其实东邪这厮也并非那么的蛮横不讲理。

或许他只是想法有些与别不同而已,而且我觉得他某时待人对事理智得有些过份,偶尔又偏执得也有些过份。这样一个偶尔偏执偶尔理智的人,可却并不曾见动过什么真正的大怒。

也许他的理性还是胜过偏执吧,可理性太过的人通常来说心都放在比较深的位置吧。而且这样的一个,一但执着上某件事物是不会轻易就此放弃的。就如他对那冯蘅绝不了的爱,就如现在他欲替黄蓉找个玩伴对我的执着。

而我,究竟要到何时我才能与他剪断这错位的牵扯?随后枕着这般无奈的思绪,我竟然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究竟有多久时间,直至有敲门声响起这才将我惊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望见东邪在盯着我看,而且他还正在拿手轻轻拂着我的面。只是还不待我领悟到他这道视线里隐含着什么深意,祠堂的门就被人轰然一把推开。

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大喊:“爹爹,娘亲!”闻声扭头望去,原来是黄蓉来了。还好不是那黄老头,若不然看见我在他家祖宗们面前还这么的衣衫不整,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但真的想什么就来什么,还不待我起身穿戴,黄蓉身后呼啦出现了一大群人来。有师傅,有头目,有黄老头,还有黄母与一群婢女。这众群里,唯有黄老头气愤地指着我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末了他还是未忍住朝我与东邪愤声怒道:“你这两个逆子啊逆子,这成何体统。在祖宗牌位面前还如此,如此这般不知羞耻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出来,还不给我立即将衣衫发髻整理妥当!”

一听这句,我顿时也怒起地朝他愤声言道:“我与师兄什么也没做,就你满脑子的歪念邪念。你的思想真是太龌蹉不堪了,我对黄氏有你这样的子孙感到羞愧,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然而我这声愤语道落,黄老头却不屑我辩解这个,连连甩袖背过身去。师傅与头目均是见怪不怪我这副疯头疯脑的模样,只是面向黄老头略微尴尬地赔一笑后也跟着背过了身去。

唯有黄母赶忙走过来替我整理起衣装,就在替我整理之际,她也伸手摸了我的脸惊讶道:“莫儿,你这脸怎么弄成这样?”

莫儿,莫儿,哎,多么亲切温柔的老妇人啊,真乃得我欢心也。脸,我的脸没怎么啊?疑惑地抬手摸摸,忽地,我的一声尖叫破空而响……

莫包子的分割线

“蓉儿,我破相了吗?破相了吗?一定是吃那九花玉露丸中毒太深,一定是啊……”

“师傅师傅,我破相了没有,您老实告诉我,不说清楚我绝不允许您吃饭……”

“头目头目,你再仔细看看,我还是原来的包子吗……你到是答我一句啊……”

“呐,呐,师兄,快将拿解药出来吧,快拿解药给我吃啊,师兄……”可惜我这连番的焦急言语落毕,众人还是一副隐忍无视我的神色。于是我又扬臂将刚梳好的发髻扯乱,将整个的脸隔绝了与外的有可能的视线接触。

就此这般之余,还是黄蓉最先轻叹一声地劝慰道:“娘亲,有一次我也贪多连吃了几粒,也浮肿成了这般猪头的模样。所以后来我再也不爱吃那丸子了,所以娘亲以后也莫要再吃了。”

黄蓉劝慰完毕后,接着而来的是师傅的冷言:“莫儿,休要再胡闹了,赶快将镜子放下吃饭吧。你都折腾一个时辰了,还未累吗?”

师傅教训完毕,再次而来的是头目爆笑:“包子,你这次真正成了个圆滚滚的包子头了……”

头目笑落又轮到黄老头讥讽道:“你自己贪心吃多又能怪得了谁,别在叨扰大家早膳了。”

黄老头怒落又轮到黄母掩唇笑道:“莫儿你且先用饭,待会娘亲去采些冰雪回来替你敷上一敷。过个几日药效退了自然就消肿了,那疹子也自然会消退下去的。”

黄母这厢安抚完毕,东邪这厮这才淡然地丢下一句:“你先安静下来用饭,待会我去药房配副药给你,两个时辰之内定会恢复如常的。”

一听这句我顿时站起身体怒道:“有药可用你为何不早点说出来呢,那还不快快吃饭。吃吧吃吧,大家快快吃饭吧。”该死的东邪,我还以为只会发发热或是热血沸腾呢,没想到还会变成这副猪头模样。

这番愤恨咽罢,我拨开头发用左手抓起一跟放在面前的木勺就去挑菜。但是我挑了半天,却硬是连半条菜也挑不上勺子里,顿时气急地丢下勺子。又开始咬牙切齿地恨起那该死的白莲花与臭要饭的来,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如此这般的惨。

刚这般闷闷生气着,身边东邪停下了筷子侧目俯下略显不悦地淡声问道:“你又是怎么了?”

听他这番不善的话语落罢,我也极没好气地愤落一句:“没怎么,我不想吃了。”

岂料我这番话刚落下,东邪然淡淡喝道:“不准再胡闹不休了,我虽可隐忍包容你,却也是有不可被超越的底线。”一听他这句明显的不悦与威胁,我顿时愤然起朝他举起了受伤的右手。

他莫非是忘记了不成,虽然说缝针的确是缝得很好,恢复得也还不错,可这伤没有一个月半个月的根本就好不了。就在我这般举动之际,那厢黄蓉连连朝我急道:“娘亲,我来给你夹菜吧。”

然而黄蓉这番言落,东邪然会是扬声一句冷冽喝道:“蓉儿,你让她自己来。”

东邪这声冷喝落下,师傅没有望我,头目也许是不敢望我,黄老头是更加的无视我。唯有黄母对我投来安抚的神色,还朝东邪柔声劝道:“固儿,莫儿伤了手的确不便,你就顺着她点。”

她这声言落,岂料东邪更显不悦地扬声冷喝道:“谁都不准再出言理会她,十纵九废。再纵容下去她只会愈发的放肆不受管制,愈发的盲目无知下去。”

他这言落下,我顿时怒起身体指着他颤抖地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心下不由得暗暗愤道:丫的东邪,你也太不守信了吧。还许诺我肆意飞翔呢,这根本还未起飞就欲先折了我的翅膀。

还十纵九废,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我早就在废的道路上一走不回头了吗。去你的十纵九废吧,老子果然不能与你这厮真心好好相处半秒。无需你的力量护航,老子照样可去肆意地飞翔。

欧阳锋竟是这样

还十纵九废,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我早就在废的道路上一走不回头了吗。去你的十纵九废吧,老子果然不能与你这厮真心好好相处半秒。无需你的力量护航,老子照样可去肆意地飞翔。

这番思绪咽罢,在东邪冰冷淡漠的视线威胁下,我真的欲狠狠掀桌推椅,胡闹一通用以发泄心中郁闷的。可在师傅的满目警告与头目的满目焦急下,我果然还是不忍心将事情做到太绝让他们焦心。

就算我想要去尽情破坏,但是还有在乎着我的人,他们会因我的使坏而受到伤害或是担心。看来欲要去破坏这条路无法行得下手了,还是得另想其他出路啊。

暗暗叹息着敛去这般思绪,我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地还归了满目的平静。随后便端起桌子上一碗满满的鲍鱼,抓起先前拍下的木勺转身就欲离开这间膳厅,欲寻一地方独自享用这道美食。

脚步刚迈到转身,便听到师傅尴尬陪着笑的话语落下:“莫儿她至小没爹没娘孤苦流落在外,是老朽没教养好,还望你们二位多担待些。不用去管她,她不会饿着自己的,大家继续用饭吧。”

师傅这番言落,头目也跟着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亲家公老爷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逍遥师傅。我包子还可以教养过来的,还可以教养过来的,还请多担待些多给些时日……”

听罢这两人此番语落,我之一颗心忽然就为着他们这连番的道歉忽感酸涩起来。随后伴着这股心酸,还荡开一阵漫天无边际的寂寥起来。因为如我这般的性情,真的与这里实在是无法融入。看来坚定回去的信念果然还是对的,这里不是我可以任意畅游的时空,不是我能适应的年代。

头目,你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了。师傅,你的教诲我也不会忘的。纵使某一日我真的离开了这里,心的一角也必然装有你们。深呼吸一口气地再次敛去这般感慨,怀揣着这股淡淡愁绪。我抱着怀中鲍鱼愈发加快脚步地奔离了膳厅,也连连气急地挥开走廊里排排站的婢女奔跑起来。

就此奔跑了一阵,还真的寻到了一个非常安静的角落。随后便蹲坐在地开始用木勺插着圆滚滚的鲍鱼准备开吃。但是鲍鱼实在是太滑了些,还没等我送入嘴里便一个掉落在地。

极其郁闷加干脆地丢下了木勺,我直接用未受伤的手抓起一个鲍鱼就往嘴里送。刚这般肆意地吃了片刻,耳际忽闻一道淡笑的话语骤然响落:“怎地一人这此吃着,黄府的其他人呢?”

闻声,我扬眸起来望定,然会是白衣翩翩的西毒欧阳锋站定在我面前,还满目带笑。大惊之下我忽然就哽咽住了,但仍然不忘记往墙角死命退去,却一个不慎弄翻了怀中抱着的鲍鱼碗。

顿时汤汁全撒洒上了外衫,鼻端荡满的全是阵阵鲍鱼香。但我也不忘胆颤地陪着虚浮笑意地淡淡朝俯颜在上的欧阳锋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我……你……我师傅可是在这里的?”

我想,我的确是害怕欧阳锋的。我害怕他的杀人不眨眼,不喜他不耻地与嫂嫂私通,不喜他然连兄长也无情杀害,也不喜他下毒毒害那些无辜弱小的人们。我想今日,也许我会就此死去也不定。

因为恐惧已经让我开始心肺疼痛,也让我开始喘息如牛,并且还让我呕吐了起来。呕吐完后我继续喘息地望着欧阳锋,然而他却并未对我下狠手。而是慢慢俯身下来将我抱起走入转角的房内,还将我放在了一张藤椅里。

随后他转身离去一阵,待走来时却不知道从哪摸出两根泛着寒光的长长银针。但见他手捏银针走来,我更加焦急起来,也连连挣扎起身呼救。只可惜我因紧张恐惧双腿发软,xiōng腔也疼得厉害。

所以这般喊出的话音实乃太小声了些,但我也并未放弃继续呼救,也依然费力地往门外慢慢爬去。可是在我这阵奋力往门外爬走之际,欧阳锋也还是并未有出言半句。于是疑惑中,我扭头一望,只见他悠然迈步过来。

随后还俯身扬臂撩开我两边太阳穴的发丝,接着便将他手中那两枚银针极其迅速地朝我两边的太阳穴狠狠扎了进去。我的身体在他扎入这两针的同时瞬息僵直,我想,也许不下片刻我就会因毒发攻心而死去。不要,我还不想死。好难受,就快要断了呼吸了,快来个谁来救救我。

岂料在我这番绝望之际,耳畔却有一道温和的声调笑笑地轻吐一语:“别再哭了,脸都浮肿成这样了,若再哭肿了眼睛的话真会很难看的。你的身体可以动,你也并没有死。若还不敢快记起怎么呼吸,你有可能会被自己活活给憋死过去。”

当这番话在耳畔淡笑着落响后片刻,我这才醒悟到某些软倒在地大口呼吸,于此我的呼吸总算是恢复如常了。接着暗中动了一□体,果然是能动的。而且xiōng腔也不怎么疼了,只有腿脚依然打着颤抖发着软。

忽然之间,我似乎醒悟到了某些。也许欧阳锋用这两根银针,是抑制住了我因恐惧而起的xiōng肺疼痛吧。于是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胡乱掐道:“没想到你也会医术呢,而且还是不输给我师兄的医术。”

我想此刻我得与他好言相对才是,有马屁就尽量拍。如若将他惹毛了,他还不对我狠下杀招。脑中刚这般疯狂暗想着,但听欧阳锋还是轻笑地道落一句:“毒药与医药本就是一体,我只是不喜救人而已,药兄的仁心仁术我自是堪比不了。”

闻声定眸望住,他却是一直在不断笑着,很是如春风般和煦的轻爽干净的笑。不对,这不对,这不是西毒欧阳锋。西毒欧阳锋不应该笑得这般纯粹干净,不应该笑得这般无yīn毒神色。

几个月前的山头与酒楼,他分明就想杀我来着。这般疑惑顿生,我也言不由心控制地脱口而出:“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西毒欧阳锋?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快说清楚你到底的谁?人皮面具呢是吧,等我揭开你的假面具。”

这言落罢,我奋起力量扬臂往欧阳锋面上一阵胡乱摸扯。然后我爪子下的一张脸还是在微微笑着,并未有半点动怒。待我这般疯狂地撕扯了一阵之后,爪下之人还是面带微笑地轻声言道:“怎样,有发现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吗?”

他此言落下,我只得傻傻摇头。随后捂住了xiōng口后知后觉起了焦急,欲奔逃出这间屋子,但是我的腿还是颤抖地软着根本举步艰难。可是于我这股揪心欲裂的紧张之余,欧阳锋然又将我抱起放入那藤椅内。

还弄湿了一块帕子替我擦拭着嘴角的油腻与衣物上的汤汁,末了还笑笑地叹道:“你别紧张害怕,我不会伤你。还是个孩子呢,真不知道药兄是如何忍心娶得。分明心底就只能装得下那冯氏而已,可怜了你这小鬼头了。夫君早已是那无心人,任你泪湿满襟他也不会怜惜半分。”

他说这番话的同时,很轻柔地替我擦拭完了嘴角,很轻柔地替我擦干净了衣物,然后又拿起我的手也慢慢仔细地擦拭干净了。末了,还轻柔地将我吓出的眼泪也给擦拭掉了,随后又叹息一声地落下一语:“我克儿十五岁了,与你小三岁。他至小就身子不好,也总爱发脾气拍筷子摔碗或是不悦地大呼小叫,说来还真与你有几分相似呢。你们真像是一团燃烧着的小火焰,很有活力也很温暖呢。也不知道现在我克儿有没有好好安静地吃饭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

当他眸底满含思念轻轻道落这番话后,我真的深深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真的是西毒欧阳锋,射雕里那个yīn狠毒辣气度狭隘,总被黄蓉三言两语糊弄得可以牵着鼻子走的西毒欧阳锋吗?是不是究竟哪里出了什么错?欧阳锋的毒学可是连东邪都勘破不了的,欧阳锋也练就了一身高强武学的。

于此之下那就说明欧阳锋这个人根本就不愚笨,可既是不愚笨的话怎么总会被黄蓉拿三言两语就给骗得团团转呢?这完全不在情理之中啊,除非这个欧阳锋真是他人假扮的。

这般纠结待末了,我颤抖着硬是挤出了一句话:“你真的是欧阳锋吗,那个惯用使毒的欧阳锋,那个武艺高强的欧阳锋吗?”于此言落下的瞬息,我又扬臂起来想要摸摸他的脸。可他已起身距离我有些远,我根本碰触不到他的脸。

刚欲垂落手臂之际,欧阳锋却自主地将身型靠我很近,还将我的手放在他的面上,还又轻轻落下一句:“看来不解开你的疑惑你是不会甘心的,来吧,让你继续找找看我脸上的人皮面具。”

他这声语毕,而我也再次将手摸在他的面上,细细地找寻着有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因为他这姿态真的跟我在山头初遇他的那幅神色,有着极大反差。

摸索到末了,我叹息一声地垂下了手腕,弱弱地朝他开声言道:“初遇的时候我曾用言语污蔑过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也请你别记恨杀我好吗?”

岂料我这番言落,欧阳阳峰然荡开了更加愉悦的轻笑,还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顶的发。随后片刻,他还是轻笑着地开声言道:“兄嫂在我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几个月的山头的确被你激怒。不过江湖人都那般传言,怨不得你误听了去。你都已道歉了,我是从不会对知错的人生气或是下毒。”

他此番笑笑言落,我再次被震惊得找不回言语了。天,这暖暖的笑容,这眼角眉梢的大度神色。这是俱有多么成熟的思想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笑容得要多么大的气度才能展现得如此怡然。

这真是西毒欧阳锋吗,这比那劳什子东邪强大多了好吧。东邪那厮绝对有怨就报,哪会这么好心就放过污蔑他的人。而且东邪那厮若是展开笑颜,接下来就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正当我沉溺入这般思绪之际,忽听欧阳锋又是淡笑着的一言道落:“你应该是还没用膳是吧?我这里刚才黄府仆人送来了膳食,还没得及用呢,不介意的话一起用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欧阳锋出来鸟!

亦敌亦友的复杂

正当我沉溺入这般思绪之际,忽闻欧阳锋又是淡笑着的一言道落:“你应该是还没用膳是吧?我这里刚才黄府仆人送来了膳食,还没得及用呢,不介意的话一起用如何?”

他这如春风般的暖言道落后,我连连傻傻着猛地点头。于我这般点头之后,他亦很快转身走远。不一会就端来了膳食的托盘,放在我躺椅旁边的方形木桌子上面,接着还笑笑地望着我。

于他此番浅笑中我俯下一望,桌面荤素四盘菜,只有一碗饭,一双筷子而已。随后我又扬起眸来,却正好见他又抬步走出房去。待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然拿着我掉落在外面的那个木勺子。

就此般开始起,我的视线便围绕着他不停地游走起来。只见他洗干净了我的木勺子,拿水净了手,又拿布巾抹干了手。然后他又端来了重新换过的水,又拿起我未受伤的手也沉入水中清洗,洗干净之后还将拿洗干净的勺子捏握在了我的手中。

借着他的此番作为,我总算深呼吸一口气抽回了望他的视线。但是根本还未忍住片刻,我还是抬起头来又再直直无法转移视线地望着他。我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若太直接放肆地打量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我实在是无法忍住心底的惊奇,然而欧阳锋也完全是神色怡然,完全不介意地任我放肆打量。末了,还拿过一张凳子坐在我边上轻道一声:“冬浓菜易凉,你体性较弱不易吃凉食,快用饭吧。”

语毕,他扬眸望着我,满面荡起着另人倍觉舒适的暖暖微笑。老天,这是何等美妙的微笑,何等出尘的翩翩风采。我错了,直至此刻我才发现我大错特错了。我因射雕产生了某些先入为主的偏执观念,认为这个人就如何如何地坏,如何如何地残忍狠毒至不堪入目。

想他既能成就一代宗师与位列五绝,自然有他的道理。看来我真是井底之蛙,眼界何其的短浅,难怪东邪那厮说我什么都不懂还为他辩解了。想来连东邪都为之辩解的人,又能愚笨到哪里去呢。

于此番觉悟之际,我心中对欧阳锋的愧疚感更是铺天盖地般涌来,于是忍不住又来道歉之语:“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你,我为我以前的对你的误会偏见道歉。还请你定要原谅我,定不要计较我对你的污蔑。昨夜我师兄让我给你道歉,我还不听来着。现在我才发现,你比我师兄好多了。”

我此番连连的道歉与吹捧的言语落下,欧阳锋也连连轻笑着开声言道:“你已经道过歉了,我是不会对已道过歉的人动手,那样越了我为人处事的底线,你安心下来用饭可好?”

他用了可好,满是询问的意味,这是多么有礼貌的一位佳男子。怎地我以前硬是生生看走了眼,然会憎恨不喜欢如此风度的美男子。而且他真的比起东邪好相处大多了,一问必有一答。

然而东邪那厮却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某时十句问话他才回一句,也总喜欢将人无视到天边去。于此思绪待末了,我终于荡开了无畏的开怀微笑。在这阵开怀之余,我还记起了欧阳锋先前好像说过我像是燃烧着的小火焰,很有活力很温暖来着。

我想这应该是赞美的言辞吧,没想到来此第一次得到赞美然会是由欧阳锋嘴里得到。头目师傅东邪那些家伙的眼睛都是怎么了,怎么就硬是看不到我半点好呢?虽然我的确很无耐性很无良,很言辞粗鲁也很爱打架闹事而且还喜欢满口跑胡话。

但是我也有一颗万般柔情与温柔的心,只是有待发掘而已。这不,感悟到了欧阳锋的赞美。我的心飞速地开始跳跃起来,荡起了仿佛如情窦初开的酸涩,荡起了像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般的激动。

“是手伤不便吗?”这番声调响起的时候,惊回了我又游离开的思绪。扬眸的第一眼,我再次荡开了自认为很美的笑。虽然我知道自己此刻是个猪头模样,但是我希望我的善与美能被他看到。

这般思绪之余我又陷入痴望之中,期间又闻欧阳锋笑笑一声言道:“你受伤不便,还是我来喂你吃吧。我克儿有时候也会这般撒娇,故意不吃饭让我喂他吃。都怪我长年奔走在外让他一个太孤单了,可是如果找不到治疗他身体的方法,我如何能眼看着他小小年纪就此死去。”

在他这番言落之余,我的嘴边还真的用勺子送来了一口饭,而我也真的张开嘴接入吃了起来。然后他又是一勺子菜送过来,而我也再次吃下。就此,他对我展开了一来二往的喂食之举。

如此这般之下,本是给他吃的一碗碗饭却全装入了我的肚子里去。待最后我吃到打饱嗝的时候,我这才醒悟欧阳锋根本连一口饭都还未下肚子呢,于是便起了些尴尬地落下一语:“我吃了你的饭,你岂不是要饿肚子了?要不我让黄府的下人,再给你送点饭菜过来可好?”

我这番焦急语落,但听欧阳锋也立即回道:“不要紧的,学武之人一顿几顿不吃也不会觉得饿。你若吃饱了便躺在那躺椅内休息一下可好,用不用我施针替你将脸上的浮肿消除下去?”

一听他这句,我顿时惊喜地高呼出声:“要要要,绝对要,打死也要!我师兄都不管我肿成这个样子的脸,欧阳锋你真是个大大的好人。你比我师兄可是要好多了,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了。”

岂料我这番言落,欧阳锋然替东邪那厮辩解起来:“药兄并非是不管你,只是你先前有过呕吐一番,我这才能得以下手施针的。药兄为人看似偏执无情,其实在他手中逃得活命的人比在我手中逃得活命的人多多了。”

“药兄大多时候只是挖人眼断人舌根而已,而我却是毫不留情地夺人性命。比起药兄的不凡气度,我的狠毒残忍真是何其的不堪入目,所以江湖人这才赐予我毒的称号赐予药兄邪的称号。”

他这番言语轻轻落下,我本能不服地愤道:“他那是好留人性命有待折磨。人世间最厉害最痛苦的并非死亡,而是留在一个恶魔身边舔尝他无尽的折磨与虐待。对于迅速结束性命与长期的施虐,你比我师兄强大多了好不好。你无须觉得自己不如他的,你真的比他好大多了强太多了。”

只是我这番话刚刚道落,欧阳锋却叹息般地笑落一句:“你能懂得这其中什么。慈悲与怜悯我做来万般似假,但药兄却可以肆意挥洒。那般的桀骜张狂,那般俯视万物于足底似神祇的气度,如何能不让人欣赏与折服。我只是稍会种毒,难登大雅之堂,纵使赢了谁面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大光彩。”

“不过问此世间,能遇药兄这样的对手亦是毕生的幸事。不然只身一人站在那峰高雪寒的深处,也是会倍觉孤独与无趣的。人心要有所期盼,实力才会更加的成长。因为停懈在原地不前,亦是一种孤独的。你如此年幼的一介女子,如何能懂这间的感慨与男子心间亦敌亦友的复杂?”

欧阳锋这声似是叹息而落,顿时又让我生一股空荡的寂寥起来。为何他的言语间总带有在意不能胜过东邪之感,难道战胜了他就真的那么开心吗?纵使任他学会最高端武学又如何,将来的那么一天他所在乎的侄儿会命丧黄泉,留下他孤寡一人因逆练那九yīn真经堕入疯魔。

而且在晚年之际,他还会与那洪七公一起命殇于华山之巅的深雪之下。期间几十年的疯癫流浪,他吃的喝的又会是什么?端坐在我眼前的他是这般的雅洁,我实在无法想像他一身破烂衣衫流浪天涯,还声声力竭地呼喊他那已死的克儿,究竟会是何等凄凉的模样。

为何他们偏要这般的痴狂,一个非要在死亡之际才幡然醒悟到自己毕生的痴狂是多么的空幻一场,这才含泪嚎笑地离开这人世。一个是在深爱的妻子离去,这才醒悟到为痴狂付出的代价尽然是这般的凄苦,这才想倾尽所有力量去毁掉那本秘籍。

可是这般之下又会是多少悲凉?为何他们总要踩踏着无法挽回的伤痛,这才醒悟到那原本的最爱其实并非绝世武学,只是身边仰望追逐着自己之人呢。难道天下第一对他们真的就那般重要,让他们不惜舍弃一切也要追赶得到?他们说我什么也不懂,可他们又何尝懂得珍爱他们身边人。

“为何这般沉默?”当这声温和暖暖的语调响彻在耳畔的时候,我这才又醒神过来,这才发现我已经身在了躺椅内,而且欧阳锋也在替了施着针。见此,我扬眸望进他的眸底,微微还以笑容感谢他对我的施针。

至于我为何会沉默,因为我实乃害怕自己会崩溃在他这般的模样之下,道破某些就含在喉头不可说的话。分明眼下的他是这般的肆意潇洒,但却又有着那般让人不忍想像的后续与结局,真是何其的悲也!

思绪至此,我的情绪跟着欧阳锋暖笑的声调与怡然的模样,一同陷入了淡淡的轻愁里。而且在接下来替我施针的同时,他还顺道给我讲了他的故事。原来江湖人传言的背后,真相尽是那么一回事。他父生养了他与兄长两子,但是这个年代皆是嫡妻长子继承父亲的一切。

所以他父亲的关爱大半都只给他的兄长,但是任凭这样,也无法掩盖他的天资聪慧,无法掩盖他比他的兄长更能掌握白驼山庄的事物。所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父为避免兄弟相争竟然将他遣出了白驼山庄去江湖游历。

在他游历江湖期间,本是与他相爱的女子也因为他的迟迟不归选择嫁予了他的兄长。可其中□却是并非欧阳锋不愿意回去,而是他父亲根本不希望他回去,他父亲怕他心含怨恨地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出来。

直至他父丧之际,欧阳锋也只回去做了短暂停留就又离开了白驼山庄。因为眼看着自己的兄长和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子结为了夫妻,还育有一子一家和睦的场面。他根本无法忍受那般刻骨锥心的剧痛,于是这才忍痛再次地离开白驼山庄。

但后来的某天,白驼山庄忽然有弟子寻到欧阳锋,告知他有仇家寻仇白驼山庄,欧阳锋这才焦急地再次回去。但是他赶回去得还是太迟,白驼山庄已是一片血腥的死寂了。他的兄长与山庄所有的仆从弟子,全被西域七十二联营寨的人杀光。

唯留下嫂嫂和已中剧毒受了严重内伤的欧阳克,在一个隐蔽的地窖里逃过了一劫。见此情景,欧阳锋在半月之内杀得那七十二联营寨老少不剩**犬不留。可当他报完仇回到白驼山庄的二天后他嫂嫂却自杀了,而且在临死之际还将白驼山庄与欧阳克一并托付给了他。

于此在那般之下,欧阳锋这才接管了白驼山庄。而且也因他那半月的疯狂报仇一举,江湖人疯言传诵,就此出现了很多个不符合实际版本的流言蜚语漫天飞。他讲这个故事到末了,神色很是伤感难愈。但是我与他也并未深交多久,所以对他的伤感并不太能够感同身受。

不过他说那句‘如此寂寥’之时,我还是有些身同感受的。因为流落于此至今,我时常会感到思想实乃无法被融合的孤独。所以在这阵无法融合的独孤之余,我偶尔会发疯般地想要宣泄。偶尔会失去清醒的理智,做出些常理难容的事情,全都只因为心底深处那无法宣泄的寂寥!

就此,我深深陷入这般感慨之央无法抽回神来。但忽闻了一声响起,思绪浑然中扬眸一眼,门扉之处站着单手负立的东邪。他的衣衫与发丝被门扉处的劲风吹得望里飞扬而起,眼角眉梢的淡然与清冽浑然一体,是他惯有的表情。但是不知为何的,我的心底却为他这神色惊起了一丝不妙感觉。

思绪至此,我幡然醒悟到什么,立刻站起身来欲朝他奔去。然而,刚走了几步,却忽听欧阳锋淡笑着落下一语:“药兄,外面风大天寒。如不嫌弃,进来小酌几杯如何?不知道分别这么许多年,药兄还会否给我几分薄面?”

也是源于欧阳锋这淡笑一言,我的脚步止住了。就此胆颤地望着门扉之处的东邪不敢言语什么。因为在这个古板保守的年代,如我这样一个已算作有夫之妇的女子。方才与一男子这般的亲近是极其不妥的,是犯了七出之条,可算作红杏出墙坏女人之列的,是要被夫君狠狠谴责的。

于是我站定原地,望着东邪淡漠的双眸,竟脑子发热地胡乱解释道:“我可没红杏出墙,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与他吃了顿饭而已!”这番焦急语毕,我忽然惊醒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悔得欲去撞墙自杀。不就是与一男人吃了顿饭吗,有什么好解释的,犯得着吗。这憋屈的女子无人权的年代与那劳什子圣贤礼教,统统见鬼去吧。我就是要顶风而上怎么了,他若不悦的话直接一掌拍死我好了。

愤恨地敛去了这般思绪,我紧紧咬了咬牙狠狠跺了跺脚,又折返回那藤椅里忍着胆颤地安稳坐下。还略感紧张地拉住了欧阳锋的衣袖,往他身边愈发的靠拢了一点。因为欧阳锋也是有着绝世武功的,待会若东邪一个发起邪倔脾气朝我一掌劈来,还可以寻他的后背暂时先躲躲的。

然而正待我这般紧张着扯着欧阳锋的衣袖之际,却见东邪这厮扬臂顺了顺被吹乱的发。借着缓缓垂下臂膀之际,却屈指弹出一道凌烈气劲而来。吓得我本能缩回了拉扯着欧阳锋衣袖的手紧闭双眼扬臂抱着双耳,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端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地动也不敢动。

就此片刻后我睁开眼来,却见欧阳锋抚袍站起身来,朝门扉之际的东邪扬声淡笑言落:“一别多年,现下相见。药兄秉性还是未有大改变,一如当年那般,不得不让人折服呢!遥想当年你我二人策马塞外,耽看大漠的夕阳黄沙。简陋小屋彻夜煮酒下棋论剑,真正是何等的肆意闲然。只可惜往事如烟云飘散,现今的你我再也不是当初的那般了。”

欧阳锋此言落下,岂料东邪也是淡淡一言道落:“十二载分别,此番再相见,你似是越来越被心绪所制了。看来世间总是真正的对手难觅,那年的大漠煮酒论剑已成往事,你无须遗憾什么。现今能再次相见,亦算缘分。”东邪此言落下,便不再望我。而欧阳锋也似是无视了我,满目扬起愉悦淡笑地望着东邪。而我观他们二人神色细想他们方才的对话,却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他们不是一路相伴至此的吗,为何端起的神色与对话,仿佛此刻才是真正分别多年的初初相见?但还来不及解开对他们此番言语对谈的疑惑,眼睑之余只见白衫飞速地一闪而过,却是朝门扉之际而去。就此的转瞬之间,门扉之际已无他们二人的身影。

见此,我心下顿时各种情绪交替浮现,却也迅速起身提气朝着门外大步奔出!

作者有话要说:吾是药师兄nc骨灰粉,吾是药师兄nc骨灰粉,吾是药师兄nc骨灰粉。重复一百遍但欧阳锋也是位列五绝的家伙,我实在无法将这厮往踩踏里写。乃们肯定也会疑惑,怎么这里的欧阳锋与文文一开始出场的欧阳锋反差巨大。其实这里才开始正式直面地写欧阳锋这个角色,文文开头的性情反差是埋下的伏笔。其实我实在不想剧透的,不想剧透的,不想剧透的,哎扶额奔走之际再吼一声:吾是药师兄nc骨灰粉。

因醉酒被关禁闭

我原本担心他们会是那种抵死方休的缠斗,然而我错了。因为在寒风残雪之中的他们,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均是单手负立于背,只用着单手来交战,动作快速猛烈到我视线几乎跟随不及。

可他们虽然在交战着,但我细细观之闻之却并不见他们掌下有任何的戾气或是杀气。觉得他们反而更似是多年未见的熟人,只是用这样武斗的方式来为彼此的相见打着招呼。这般思绪落罢,我站定于风中廊下,眼看着他们的衣袍与发丝在因打斗扬起的劲风残雪中迎风鼓动。

分明近在咫尺,我却感觉他们于我像是一副不可贪过入胜的画卷,还无端升起一股寂寥之感将整个的心绪侵占。就此怀揣着这股寂寥傻傻地观战片刻,我失笑一番地敛去了这般暗感慨。再扬眸起来,却见他们又飞身于房屋顶之上缠斗,溅起了大片的雪花朝着房檐下不断滑落。

想来他们并不会有流血或是死伤,于是我也寻了一处干爽的廊柱边的栏杆上靠坐着小憩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一只略感冰凉的手袭上我的脸颊之际,我这才受凉地惊醒过来。一睁眼扬眸,但见东邪满目淡然地抽回了抚摸我脸颊的手,却是淡淡一言落下:“在这里睡觉会着凉。”

他此番语毕,我往他身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却并不见欧阳锋的身影。喉头有些疑惑想问出口,但又想到我好歹亦算是他妻室。当着他的面询问其他男子去向,无论怎么来论似是都有些欠妥的。

于是也掐灭了心中对他们二人的各种疑惑,软软无力地站起身来。摇了摇晃睡得晕乎的脑袋,也朝他淡声言道:“那我回房中去睡了,你自便。”语毕,我转身抬脚便走,却被他扬臂拉住。

根本没有可以挣脱的力量,我被他牵着手拉着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院中。院中建立着一个八角亭,亭中里端坐着正是白衫褐发满目淡笑的的欧阳锋。如我没看错的话,亭中的桌子上端放着棋盘,边上还有小小的暖炉烫着酒。

人还未走近呢,那酒香被风吹来,我的鼻端顿时闻到满满清冽的酒香。于是心瘾被挑起,我然反拉着东邪的掌加快了脚步。想要于他们之前先品尝一下那酒的滋味,解了心底多月未碰酒的馋虫。

脚步刚进入亭中,我第一时间就扬臂往那酒壶而去,耳畔却一言淡淡道落:“你伤口未愈,不可沾酒。”语毕,我的爪被他紧紧抓住。略感不悦地侧目望定,只见东邪望着我的神色,端起的是那种很明显不悦我逆他意的味道。

见此,我心下虽略感愤恨,但却还是抽回了手。就此背过视线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却不期然地对上了欧阳锋淡笑的眸。但东邪在侧,我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毕竟我们似乎也才刚刚熟悉而已。

正待迟疑之际,却忽见他扬臂朝那酒壶而去,执起却是朝我递给过来,还扬声朝东邪淡笑一声言道:“药兄大可不必如此严厉,自由随性不是你向来的喜好么?就此约束于她,失了些许的风度呢。她年岁尚浅,正是你们当年那般喜肆意的时候。约束得厉害了,只会反弹得更加厉害罢了。”

也是于欧阳锋这番语毕之余,我侧目扬上望了一眼东邪的眸色。但见其内并未显多大的低气压与风暴,于是一个奋力挣脱了开他的手。立即伸手将欧阳锋手中的酒壶接了过来抱紧入怀,还生怕被东邪不悦地一个抢去,连忙运气于足底轻轻点地纵身跃上了亭顶之上。

在亭顶坐定,我抬袖挥扫了大片积雪落下,寻了一处较干爽之地仰头饮起酒来。入喉一股甘冽,如焚烧一般的感觉。这酒较之我以前喝的那些要烈出许多倍,但是我却无所畏惧地还是大口饮下。

就此饮了不下片刻,我翻身倒挂在悬廊的柱子上望了一眼亭中的二人。却见他们已经对弈起来,于是顿觉无趣地再翻身于亭顶自顾自地接着饮酒。就此又饮酒了片刻,我觉得心境似是因这酒而暖了起来,也卸掉了些郁结。而且思绪与视线也混沌不明起来,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似是醉得深了。

于此这般微醺之余,我歪倒在亭顶,笑看着一群麻雀停歇在身畔不远处的雪面上在啄食着雪花。也不知道是因醉玩心大起,还是因为想要排解这股无聊。我一个纵身飞扑过去,想要抓住其中一两只,岂料一个头脑眩晕地就此摔倒于亭定,朝着地面上重重摔落下去。

好在亭子不算高地面积雪也厚,所以我并觉得多疼。仰首的瞬息,却见东邪也正俯下视线朝我望定,眸中淡然并无不悦情绪闪烁其中。于是我也打着酒嗝地朝他裂唇一笑,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地刚爬起身来,却一个站不稳脚地再次歪倒在雪地里。

就此挣扎着想要从醉酒里夺回清醒神智之际,却听欧阳锋淡笑着一声言道:“药兄,想不到你也会因为谁而心绪被受牵引呢。今日就到此为止,我们改日再续吧。”也是与他此言落下不久,我身畔脚步声近。还不待我再次由雪地里站起身来,身体就被人一个捞起入怀,一股熟悉的气息也随之侵入我四肢百骸的最深处。让我觉得自己似是醉得愈发的深了起来,心下顿时柔软如潮。

而且这般感觉之余,还有那么一只手探来,似是在替拂去我发髻的碎雪。但我却害怕他对我太过肆意的亲昵举止,恐惧于内心这股心软如潮之感,想要将它赶走,于是一个扬臂狠狠挥开他的手。此举之余我脚步虚浮地往后倒去,一个不慎地撞向了身后廊柱,顿时后脑巨疼不已。

但我还是故作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视线眩晕地打着酒嗝朝他笑笑言道:“我……我酒量很好……酒品更好……还没醉呢……无需理会我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先回房去了……你们继续叙旧就好,无需理会我的。”

语毕,我步伐蹒跚视线不明地朝某处走去。脚步刚迈出少许,腰际袭来大掌揽住,似是将我托扶着朝某处走去。而我也失笑一声随之去也,也将头歪倒在他肩窝将全身的重量全都依附在他身上。

就此行走了片刻,我脸颊因酒生热,被他气息侵袭得烦躁情绪随之袭来。扬起视线却刚好瞧见一群麻雀飞过眼睑,顿时挥开他揽在腰间的掌。一个纵身飞扑出去,非欲抓住其中一只不可。

然而我还是再次扑空了,坠下的身体被一人揽住更往上飞跃了少许。待落下雪地之后,他朝我摊开手掌,掌心有两只灰色麻雀。但却是一动不动地翻转肚皮两爪朝天仰躺着,似是已然死绝的模样。

见此,我顿时哽住。只不过是想抓两只玩玩而已,我岂能想到他却将鸟儿整个的捏得死绝了。于是更厌恶他的残忍之举,怒气汹涌地朝他愤道:“我只是想抓来玩玩而已,你干嘛将它们捏死?”

岂料我此言刚刚落下,他抬起另一掌朝掌中两只麻雀抚去。再定眸之间,他掌中麻雀却是翻转身体活了过来,却是朝天空飞去。顿时我傻眼加追悔莫及地转眸望着他,有些想要恳求他再抓下两只来的情绪浮起。然而心底却死死不欲求他,于是忍住微醺的不明神智紧紧咬牙地垂下视线不说话。

然而他却在我头顶淡淡低语一句:“想要就说出来。”他此番言落,我扬上望他,他眼角眉梢的神色是极其的直白,仿佛我开口要了,便定会允我这般的要求。于此,我忍了忍,随后却还是忍不住地点了点头。

也是于我点头之余,他再次纵身跃起,待再次落于雪地之际。朝我摊开的双掌里,然还是两只麻雀,依旧是翻转肚皮双爪朝天地呈假死状态,很是怪异,于是我连忙将他掌中麻雀抢夺过来细细观望起来。

就此期间,他却再次揽住我朝某处走去。一阵之后似是回到了房中,我步伐蹒跚地连忙翻找出丝线结成长长的两根,系住了两只麻雀的爪子,随后便朝东邪打着酒嗝地笑笑言道:“将它们弄醒,我去找黄蓉玩去,她肯定高兴。”

我此言落下,他探掌拂过我掌中麻雀,于是两只麻雀立即清醒过来地往上扑腾着翅膀,却因为丝线拽于我手中而不得逃脱。于此我欣喜地奔出房去,一路上都兴奋地大声唤着黄蓉,想要与她分享这两只麻雀的其中一只。

可是再到后来的后来,我却有些记不太清楚,我究竟做过些什么事情,或是说过些什么话了。

只是很模糊地隐约记得,我似是与黄蓉有过大笑地将麻雀当风筝放地玩耍,似是被那黄老头狠狠喝斥我俩太残忍不知世事来着,似是还被他斥责我身为女子不该饮酒,酒品奇差来着……

而且隐约记得,我似是有过怒骂黄老头,还扯下了他的几根胡须。可也许我的确是醉得深了,这些事情只是个隐约的模糊影像在我脑海盘旋,至末了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做过些什么……

莫包子的分割线

至那日开始醉酒之后,我的日子越发难熬了起来。我变得懒洋洋的,干什么也提不起劲来。总是披一件厚重的袍子,端坐在那院子的亭子里面。望着那亭外天际之央飘落的雪花,四十五度角望天地忧伤或是长吁短叹。

我会如此的原因,全都是因为那顽固不堪的黄家老头。也不知他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开窍,或是犯了什么牛脾气。总是携带大批仆从婢女在我身边不停转悠,总对我耳面提醒着。该要如何如何去做一名合格而得体的黄家儿媳,还总是逼迫我背诵那什么妇德女戒。

致使我这连日来,耳畔全是这黄老头的疲劳轰炸。而且他还坚决不允许我出到街外去抛头露面,不许我笑着露出牙齿,不许我坐着软骨头地无姿态。还不许我走路连蹦带跳地得瑟,不许我吃饭发出不雅的声音,不许我说话带有粗鲁言辞。

总之,他限死了我的一切自由。若不注意犯了其中任意一条,他便竹条招呼过来。其实要论真动手,我完全可以将这老头打倒在地并踩在脚下欺辱。可是我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再说他也是一半百的老头了。在他们这姓黄的巢穴里,在东邪的眼皮子低下,我如何够胆欺辱得下手呢。

可这黄老头也真的有够顽固不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这么多闲时间。连管家要他看账本,他都扬臂挥挥手打发走了。也是于他此举之余,我这连日来便堕入了深深苦海脱不开身。

师傅和头目见此状况也不管不问,反而还大赞黄老头严厉教导我有理,还露出了几许欣慰笑颜。而东邪呢,见着了也全当没看见,也完全无视了我向他投去的所有哀求目光。

就此这般之后,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任黄蓉怎么求我开口说话也坚决不吭一句声。因为我很清醒地明了,他们这一家子掐断了我仅剩不多的自由。

于是便更恨他们这一家子起来,也愈发心心念念地想回我自己原本的时空去。

作者有话要说:药师兄与包子的关系需要一个适当的转折与新起点,提前说声纸妹们端午节快乐,心想事成,撒花。

这个冬天很难熬

其实说到底,我害怕被卷进这时代这些人的事件里面去,我想要避开他们所有的一切。因为长时间的接触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软了心动了情,而人只要不太动情,心就不会太受伤的软弱物种。

所以我想将自己的一颗心防守得严实点,不被人掠夺了去,也绝不想要再多一些情感上的负累。可人偏偏又是有思想有觉悟,是个需要感情来滋养的物种。再说人对我那般好了,我又怎能这般视而不见地不软了心呢。

这不,由那日欧阳锋喂我吃了饭替我治疗了脸之后。我就再也不忍心见他独自一个人闷在那间小屋子里吃饭了,硬是将他拖拽了出来与黄氏一家同桌吃饭了。可是纵使看着欧阳锋的暖暖如春风般的微笑,我心头的郁结还是一日深过一日,烦躁的情绪也是愈发加深起来。

想要逃跑的念头也一直在心底飞速滋长着,而且还愈来愈燃烧得猛烈无法扑灭下去。可是每每夜半惊醒,望一眼枕边东邪半眯着望来的眸色。我就很无胆地将那般的念头,狠狠在心间捏碎到灰飞湮灭不留半点痕迹。因为我真的不想死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也不想再受他的虐了。

可是我究竟要如何才能让那牛头马面来带我回去呢?这个问题纠结得我很想发狂地乱砸乱摔东西,但却又被监管得寸步不离。于是我又开始万般焦虑起来,然后也想将自己变得心肠狠硬起来。

狠硬到不对任何人好言相对,不对任何人各种心软或是各种动情,可最后的结果是我却将自己逼到几欲陷入癫狂。还有一个最难让我忍受的终极原因,就是这四天与东邪的同榻共眠。虽说这四天来东邪的确是很规矩有礼,可面对着气场如此强大又兼厌愤的男子,我根本就无法安心入眠。

所以我总是倦紧身体缩端坐在最里面,披一件厚重的斗篷靠着墙壁浅浅入睡,绝不靠近东邪身畔也绝不躺入被子里面去。这般之下,夜半总会因冻惊醒过来,然后就愤恨焦虑地想要捶墙打地。

但是看着枕畔又眯着倦意望来的东邪,真的恨得想飞起一脚将他踢下床去,却偏又要死死咬牙忍住。可纵使我每个夜晚的开始都如此心念坚定地坚持着,可惜次日的清晨被摇醒之际,我总会发现原来不知道何时间,我然会睡在了被子的里面。

而且还极其臭不要脸的,揽紧着身畔之人睡得不愿起身。因为发觉两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这寒冷的浓冬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而且见他欲起身,还会本能毫不羞耻地伸出一条腿将他狠狠压下。而东邪也会在我压他下来之后,继续任我揽抱住地躺着,还扬起指来轻轻替我拂顺满头乱糟糟的发丝。

可我却并没有因他的大方容忍之举而升起任何愉悦,反会开始狠狠谴责自己的无耻,还想要将他推开去。可又实在不忍心离开他这道热源,于是便在这阵自我矛盾中纠结不绝。纠结片刻后便妥协地不再谴责自己,仰首望定着他淡然的眸,极其憋屈地碎碎念道:“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很想抱着你的,只因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些。我想你能够理解两个人的体温加起来,是比较能够保暖的吧?”

我此番语毕之后,他淡淡似是有些倦怠地应了一声:“嗯。”也是于他此言落下后,我便更随心地揽住他更安心起来。因为这个冬天太冷了,实在不能怨我太过贪暖。只可惜他的大方也是有限度了,只不过才补眠了小半个时辰,他便再也不顾我的阻拦硬是掀开被子预备起身。

而我会在他起身之后,再继续摸过棉被软倒在床榻。并且连人待被子地滚成一个圆筒状,将头也蒙在里面继续埋头陷入昏睡。但天不从人愿,我的懒觉总会在他替自己着装完毕之后也宣布结束。

接着我便迷糊着双眼,任由他替我着装束发。待一切完毕下床欲走出房间之际,我总会哀求他一句:“师兄,你能不劝劝你老爹,别再这样烦我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动身回那桃花岛去吧,如何?”

这四天来,每日出房门之前,我都必问这么一句。然而在我这一问下他总会俯下望着我,神色骤显不悦。而我也立即将上一句他的老爹这个称呼,挂起满目虚伪笑意地重新唤成为我们的老爹。

于此他方作罢,只是淡淡回道一句:“年少出走多年未归,待来年春暖花开之际,我自会带你回那桃花岛去。”他此言一出,我别无言语可做回答。只得任他牵着手去洗漱,去坐等那饭菜上桌,然后坐等那黄老头又来烦我。

而且在随后的时间里,我还得淡看师傅与头目两人在那厢礼貌来礼貌去。还需要忍耐早膳完毕后东邪拿一本卷在亭子里我的身旁,待他家黄老头给我读训诫完毕之后他来亲自教我写字。

连着的这几日来,全是如此这般重复着,如此的无聊加无趣。想来那桃花岛,只怕是会比起这儿更加的无趣寂寞才是。难怪黄蓉会熬不住那般的生活了,看来唯有东邪这厮的心够强大,可凌驾于寂寞之上。假如我真是这时空之人,这样的冬日来说,或许也是一种平淡之余的安逸。

可我并不属于此地,我血液里的叛逆因子,没有因为这管束便就此安静下来。反而越受管束越想要宣泄,越受强压越是反弹得厉害。只是我这般的苦痛无人理解,而且在这四天之内,我与东邪说过的话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因为我实在不太想与之说话,也不知道该与他能有些什么可说的。而东邪这厮是我不开找他说话的话,他会是连半个嗯声都绝不会回应我的主。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五日膳厅进膳之际,我终于隐忍无能地崩溃了。俯身软跪师傅面前哭着求他老人家带我走,说东邪的秉性如何如何的极其不适合为人夫君,说他待我如何如何的无心冷漠。

但师傅只是摸摸我的头叹道:“莫儿,为师知道你心性好动难以忍受这些。但为师已是垂垂老叟,照顾不了你多少时日了。你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学着怎么去好好为人儿媳为□室。虽然说你师兄秉性的确稍冷倔了些,但有为师的托付他不会对你怎样过份的。只要你待在他身边一切安好,为师若哪一天百年归去了,也会走得很安心的。”

师傅此言落下,将我心头激起漫天酸涩顿起。原来我所有的一切师傅全都看在了眼内,只是担心他逝去之后我会无所依。但是我不怕,绝不害怕一个人过日子。敛去这般思绪,我横心病又再犯起。

将几个月前东邪推我落悬崖,又在悬崖潭底想将我掐死的举动放大了一百倍,并且加油添醋地含泪当众讲了出来。末了还说他不知道我熟悉水性,这才让我得以逃脱活命了下来。

我这番言落后,东邪神色是惯有的淡然,也不出言辩解半句,但是黄家两老面上却显现了大大的羞愤之色。黄母一个劲地安抚着我谴责东邪,而黄父则是给师傅头目赔礼道歉的话说了满满一箩筐。听此,我总算寻到了一点报复之后的安慰感。

可任我这般恳求,师傅却还是淡淡一言道落:“他以后断不会再如此待你了,你也莫要往心里记恨他。再说那是为治疗你的失音症,怕是这期间你又言语不驯激怒了你师兄,他这才犯倔地将你扔下水潭中的。夫妻相处需要多包容多谦让,这才能相扶到老地安然一世。你需收敛性情,知道吗?”

师傅说到末了还狠狠训斥了我一顿,说我以后若再逃跑让人担心的话就真废了我的双脚。于此这般之后,我又是半宿愤恨半宿昏睡地迈入了摧残人心寂寞无趣的第六日。

第六日的一大早,我卸下了所有金饰玉器,退下了一切华丽衣衫换了一身劲装棉袄来到了膳厅又跪在了众人面前。因为无论我怎么求软服输也都是这般悲惨,也还是逃不开他们黄氏一家的折磨。那么我就要闹得他们整个黄家**犬不灵,让这黄家的人好好尝尝我的厉害,让他们能允我些许的自由!

端坐在早膳席间的时候,欧阳锋又是对我轻笑道:“莫邪妹子今日这又是怎么了?”是的,至那日起我就欧阳锋兄妹相称了。东邪初听之际朝我与欧阳锋瞥来一眼晦暗之色,仿佛不悦我对他的‘背叛’一般。但欧阳锋果然不愧为欧阳锋,端起毫不在意的笑容硬是将东邪的不悦无视得风淡云轻。

真是替我大大地出了xiōng中憋闷的一口怨气,真是让我梦中都会笑醒过来,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然而正待我此番感慨之举,黄母又是一声莫儿将我飞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回神过来我第一时间给师傅猛地磕头认错,满含凄切地说出来了我的肺腑之言:“师傅,请允许我与师兄离休吧。我实在无法忍受他yīn沉不定的个性了,也实乃无法忍受这样与他共度一生。若不答应我与他离休的话,我这就剪了头发去庙里出家。”

这番愤言道落后,我由袖口摸出了一把剪刀抓过一缕头发‘咔嚓’一声地剪断落地,剪完又再抓过一把欲剪。而在座的众人唯有黄母较心软,连忙奔来夺了我手中的剪刀扔到了一边去。

黄母此举之余,我扬眸一眼,但见黄蓉眼波异样流转,心底暗讽一声。就此不下片刻光景,她终于朝我愤声言道:“我爹爹待你真的如此不好吗?既然你宁愿断发出家也不愿意与我们在一起的话,那就与爹爹离休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她这番言罢,我也愤声怒吼她一句,与她彻底闹僵。于是整个进膳之间,她便不再唤我娘亲了,我也不再与她好言相对半句!于此,我们开始用眼神狠狠对视着交战,彼此都不软言半句。

见我与黄蓉两两不善地怒目互瞪双方,对面师傅怒目扫我一眼给予警告。我身畔东邪根本是无视任何了一切地淡然入着膳,欧阳锋是扬起惯有的浅笑劝解了一番,淡似敷衍。那边头目也许是根本懒得理会我,还一边陪着笑容地劝慰着黄老头和黄母别在意我的胡闹。

还对他们说我平日里就是这般胡搅蛮缠的模样,说什么习惯了就会不觉得奇怪了,还说请他们多多体谅。听此,我真心郁闷至极,在与黄蓉眼神交火的状况下囫囵吞咽地吃完了早膳。

随后扬臂一抹嘴,在这黄府之内的庄院里对她展开了狠命的厮杀,可黄蓉也愤恨地出手还击。我们打得是下手绝不留情面,打得均是双双眼中奔出伤心欲绝的泪花。一直从前厅大院一直打斗到后院,再打斗到厨房,再打斗到药房账房。

在这举打斗之中,我完全是拼尽了全力去对付黄蓉的,将她身上多处打伤。而黄蓉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顾惜我手下留情了,也将我身上多处打伤,痛得我忍泪地奋力还击。但打斗到最后的结果还是我先不敌地败下阵来了,于是我不服地去求教欧阳锋,让他教我一些他的招式来克制住黄蓉的招数。

经欧阳锋一番教授,我终于在招式上将黄蓉狠狠压制住了。然而黄蓉小鬼也不愿意就此服输,然也跑去求教她老爹东邪传授她打败我的招数。就此这般又是她一番受教,转而又将我给打败。于此这般一来二往的求教,我觉得我的功夫似有了不小的进展,也就此与黄蓉展开了无休止的缠斗。

可是这一举缠斗下来,我们足足是斗狠了六日。此间师傅完全当没看见我们一般,总在我们打得难分难解,互相漫骂之际。还提着暖茶与火罐端坐在那亭子里翻阅卷,而头目则是连连叹息地坐在师傅身边给他沏茶。唯有东邪这厮,每日临睡之际,总是会在我耳畔淡似敷衍般地对我说着。

说什么让我别与欧阳锋太过亲近,还说他心腹诡秘且还心绪不佳,是个极其危险的家伙。然而听他此言,我却觉得他见不得他人待我如此之好,嘲讽他也学会了这背地里污蔑他人有失风度之举。

然而他却也不出声辩解什么,任我卷起所有的棉被将他扔在一边,独自往那墙沿边滚近贴住。

作者有话要说:纸妹们端午节快乐,也不知道今天有人看文不。本来想要断更一天的,因为觉得自己又玻璃心了。哎,想想还是决定更文。昨天有亲留言说讨厌第一人称的文,还有说文风与女主很‘闹腾’的。其实怎么说呢,我的三个文全都是用第一人称写的忧伤望天叹息

而且我上一篇同人文的女猪脚与文风氛围,就是那种很安静忧郁的。搞得我某时间写着写着就泪崩,我都记不得泪目多少次了。所以这篇文我就决定走走稍微活跃点的路线,说白点就是偶尔会没心没肺死不要脸与人品无下限,但偶尔也会装装深沉忧郁的二货女主。我将这个女主的性格缺点写得无限放大,老实说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不能符合某些亲的口味与萌点,但我也尽力了。无奈摊掌

其实第一人称写文很难写,而且也写得很累。稍微不注意就上帝视角了,或是配角歪乱了主角的视角。老实说码文码到凌晨三点,却实在太玻璃心地被一两条评给打击了,原谅我这玻璃心的二货吧。不管是假意吹捧也好,怎么都好,求暖评治愈,求暖评治愈。让我码文码到半夜三点的心到治愈吧,仰天长吼,泪目捶地!说你们爱女包子这二货吧,最后请原谅我的臭不要脸。捂脸遁走

终于逃脱了折磨

我依旧是呈一个抱着东邪的姿势醒来,本想将他推开。却又想起似是每日醒来都这般纠结一番到最后都会失败,于是干脆地放弃了纠结。还发力地抱他更紧一些,想用以抵挡这晨间的袭人寒气。

想来人还真的个复杂的物种,一旦臭不要脸地习惯了某种举止,或是某个人的味道,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上瘾而戒不掉的。但尚算庆幸,我还保留着几分清醒。对不属于我的东西,不会太过分地强求什么。虽然还是这样抱着他,但我觉得自己的心仍然是可以游离于他很远之外的地方。

不知是否是与他这冷漠之人太过于日夜相伴了,我的心性似乎也变得愈发的冷硬了起来。偶尔的某些时候,心绪似是超脱了出来,冷眼看着或是嘲笑这本不该发生的这一切起源与扯不断的纠葛。

暗暗叹息一声地敛去了这般思绪,我率先掀开棉被起身着装束发。丢下于我随后起身整理的东邪,一口气解决了洗漱奔去了膳厅。膳厅里众人早已位列其中,于是我又开始眼含怒气地与黄蓉用眼神交战。也是于此番不驯之际,我们很快解决了肚子问题,又开始在这偌大的府邸内对战起来。

期间,黄母连追带喊,让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再打。但最累的还不是黄母,而是那最最顽固的黄父。他总是一路不断地追着我们,还焦急扬声地吩咐那些仆人架开我们之余还继续大声且凄惨地朝我们喊话:“再打了,别再打了呀。两个祖宗哟,这房子都快被你们两祖宗给毁了啊。”

“呀呀呀,可别进屋子里打。那可是前唐的五彩琉璃瓶,那可值千金,别打烂它啊。哎哟,快来人将那边那个给我抢先死死护住。快点呀……两个……哎哟,我的心肝全毁了呀……”

也是在黄老头的这阵阵哀嚎中,我们愈是更加疯狂地打斗。但这番打斗真的很漫长很漫长,直至打斗到了被关禁闭以来的第十二天,我们还是未有半分歇火的意味,黄老头还是未有半分妥协。

这日的一大早,天又是微微飘着小雪。连着飘了几日的小雪,已经可以没过膝盖了。整个洁白的世界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美,只是我实乃厌恨被关禁闭的日子。于是我还是一身粉红袄装,如往常一般地站在了庭院里的厚雪之中。

我身边不远处站着一身白色裘袍的欧阳锋,对面站立着的也是一身粉红色的棉袄裤装的黄蓉,她的背后空无一人。因为东邪无视了我们这般纠缠,大多只是端坐在亭子里师傅的身边俯首阅卷。

他手中所看的东西,是我每日入睡之前被他逼迫着写的些诗词歌赋,或是一些不甘心的含沙射影之类的愤怒语句。总之我自认为字迹很好很美,然而师傅看后却总是摇头叹息,还是怒我不争。

笑笑地敛去这般思绪,再观一眼庭院。庭院如往日一般,还是那三十来众男仆与三十来众婢女。婢女们手中有些还端着点心或是茶水瓜果之类的吃食,男仆们手中有几人则是拿着绳索之类的东西。在男仆婢女前站定着黄母,依旧是满目带笑般的纵容,那眼角眉梢的神态展现得极是柔美。

唯有黄老头投射向我与黄蓉的眼神,依旧是如常的那般愤恨。而且他一边还眼神与手势示意那边男仆们,在我开打之后迅速将我包围捆绑起来。见此,我暗笑一声地收回观望他们的视线,又朝黄蓉望去。但见黄蓉的右眼略显黑紫色,是我昨天拼尽全力,毫无怜惜之情地狠狠打伤的。

见此,我的气焰整个燃烧起来,心下觉得很是美妙。于是一个隐忍无能,还仰天叉腰发出了得胜般的狂笑。然而我身边不远处站着的欧阳锋许是见我笑着,也跟着浅笑出声。可听他这一笑,我忽地心生不悦地朝他问道:“欧阳大哥,我都将这黄小鬼打成这副猪头模样了,你还笑什么?”

然而欧阳锋却还是浅笑两声,淡淡言道:“嗯,没笑什么呢,你们这是又要开始了吗?”

他这言道落,我鼓起力量也扬声笑笑地回他一句:“嗯,要开始了哦。欧阳大哥,这次我也绝不会给你丢脸的。一定会将这可恶的黄小鬼打败狠狠踩在脚下,替我们白驼山庄扬威立名的。让那门庭冷落的劳什子桃花岛,统统见鬼去吧。问此世间,唯有我白驼山庄才最够资格去横行江湖的!”

此言落罢,我发出‘啊’的一声长啸奋力朝着黄蓉猛攻了过去,而黄蓉也发出一声‘啊’的一声长啸向着我奋力猛攻了过来。我们两两就此很迅速地交上了火,众男仆也全都围攻了上来,手里拿着软绳索的最先向我们奔来。

见此,黄蓉冷笑地扬声言道:“先搞定这些仆人再与你决生死,定要让你降服于我桃花岛。”

听此,我也愤怒地回她一句:“好,先解决碍事的麻烦后就要打得你变成个猪头,打得连你爹爹也认不出来你。”就此声落的瞬息之际,我们背靠背地向围攻过来的众仆人反扑了过去。

接着下来整个的庭院中,再次嚎声四起雪花漫天飞扬。正待我们如火般缠斗之际,一旁黄母又开始扬声柔柔吩咐道:“小心点别伤到我莫儿和蓉儿了。”于她此声落下,我们厮杀得更是来劲。

厮杀到最后的末了,我抓起一团雪花握紧成一小团朝那顽固的黄老头狠狠砸去,当下就砸在了他的额头。被狠狠砸中的黄老头顿时怒声咆哮道:“是谁砸的,快说,究竟是谁动手砸的?”

他这声怒问落下,那边黄蓉连连指着我愤声言道:“是莫包子砸的。”于此,黄老头面带滔天愤恨之色朝我走来。走的过程中也俯身抓起一把雪,还双手搓了一下捏成了个团朝我挥臂狠狠砸来。

见此,我快速侧身避开,转面扬声怒喝道:“男女六十人快速分成二组,战斗即刻开始,动作的慢的只有挨揍的份……”这声落下,众男仆婢女们极其迅速地丢开手中的东西分成二排站立。

一排奔赴黄蓉那边一排奔赴我这边,然后都开始落下声声极快速的道歉之语:“老爷,不是我们不听你的。只是我们若不听从少夫人与小姐的,她们又会想方设法折磨我们了。实在是抱歉了老爷,您可别千万别怨我们啊……”

于此迅速的道歉之言落罢,站在我们两方场地中间的黄老头顿时成了众人的活靶子。根本还轮不到他开声怒喝众仆,团团的小小雪球就朝他无尽飞去。将他砸得全然无法还击,只能扬臂哀声阵阵地疯狂防守躲避。

就此片刻之后,他终于全然放弃了抵抗,又万般悲戚地呼上了:“老天爷啊,我黄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我黄氏家门不幸啊,你们这两活祖宗哟,求你们快停手吧,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在他此番哀嚎落下不到片刻,但听得亭子里的师傅朝我扬声喝道:“莫儿,你还如此胡闹不停手的话,看为师不折断了你的双手。”

师傅这番话语落下后,东邪也随即扬声冷喝一句:“蓉儿,住手。”

只可惜他们这两声,听来真是毫无警告的力道,淡似敷衍。而我与黄蓉也全当未听见,仍是发疯似地朝着对方的人马与中间的黄老头继续攻击不停歇。

就此这般又过片刻,黄老头似是崩溃般地仰天发出一声愤怒之言:“祖宗哟,你们要打要闹就出去打闹吧,我实在是被闹得不行了。我的头好晕,快来个谁来扶我一下。我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你们这两个祖宗不将我气得吐血是不休止啊……”

他这番言落,我顿时激动得几欲跳起,但还是死死隐忍住了。可要知道我等他这句话可是等了十多天啊,他早点投降不就不用受这么些苦头了吗?想来他的道行还真不如师傅高,师傅他老人家被我折腾的时候会很淡定如常地让我自己先失了趣味。

既然现在他受不了先松了口,那么我也就不气地奔出门去逍遥也!飞速地敛去这般思绪,丢下一句去也之后,我立即往重兵把守的大门处欲奔去。所谓的重兵是指武艺高强过我与黄蓉一些,也从未参与过我与黄蓉之间战斗的十来名高大威猛的黄家护院。

正欲抬脚迈出之际,身后黄蓉也喷下一句哪里逃也尾随我之后奔了上来。但是我未有理会,依然急步奔到大门处与门前把守的众护院一番协商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去。这一走出,我顿时间觉得外面的空气真是异常的新鲜。

说实话,这黄老头还真的很有钱。但具体有钱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据说的是大江南北很多地方都有他们黄家药铺。看这门庭都是如此的阔气华丽,对联也金灿灿地闪耀着富贵之家的态势。想来那黄老头骄傲地说很富裕,定不是吹嘘夸大的。

因为黄家的这所宅院大得离谱,前庄院占地多少面积我未有算过,但还有专门供给众仆人婢女们住的后庄园。男仆众连马夫轿夫护院、连担水挑柴煮饭、连管家账房送信在内的总共有五十余众人,而婢女也有四十余众。

这个时代,能养活个一百来众的人家的确是很了不得的。但问此世间最赚钱的行业还真的只有医药行业了,因为只要有人活着一天就会有生老病死就会求医问药的,所以黄家富裕,应该绝对不假。

暗暗叹息一声由感叹中抽回了视线,我转眸望向了府门两边的出路。这黄府建立的地界也真的很不错,侧耳细细闻声,依稀可以听到街心行人的喧嚣与商贩的叫卖之声。虽然说这还是我入黄府的第一次出门,但我想我还不至于会走不出去才对的。

刚欲转身抬脚之际,黄蓉却连连在后奔出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并淡淡地扬声问落一句:“你要去哪里?”她的这句肆意而落,随后还淡定地扬眸望我。眸中有着很了然的笑意,仿佛十几日与我根本未发生任何的不愉快。

这小鬼果然不愧为东邪的娃,看懂了我玩的所有把戏。但是我讨厌她的将计就计,也不喜她对我无端的执着,也实乃厌恨只因为她一人的固执却偏要将我带进一段错位的孽缘里面。

于是这般思绪落罢后,我也是极其没好气地怒声回道她一句:“去外面找个代写文的老头,给我与你爹爹写封离休。你爹爹只有你拿着当个宝,世人根本不稀罕于他,而我也不会稀罕。”

这番言落,没想到黄蓉却顿时眸色微愠了起来,连连落下声调颇高的言语:“我知道你不喜欢背那妇德女戒,所以我就陪着你疯玩。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待在屋子里闷着,所以我也陪你出去玩。我只想问你一句,难道你就真的这么不喜欢我与爹爹。这么的想逃吗,你回答我?”

闻声俯下定眸望住,但见黄蓉满眼端起的全是倔强与强势,而且眼眶里还滚动着水雾。见她此番模样,我顿时也怒起。本欲回吼过去,老子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老爹又怎么了。你哭死老子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就继续假哭着做你的戏吧,老子这次绝对不心软再上你这小鬼的当。

但是眼睑之余却瞄见带着鬼面具的东邪,正与欧阳锋肩并肩地朝我们走了过来,于是连连将哽咽在喉的狠话万般不甘地吞咽了下去。然而东邪这厮一走进,似是看见了黄蓉的眼眶含泪,便立即出声朝我淡淡问落一语:“你又怎么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更文晚了点。

街头偶遇洪七公

东邪一走进,似是看见了黄蓉眼眶含泪,便立即出声朝我淡淡问落一语:“你又怎么她了。”听听听听,还又怎么她了,我又没吃那雄心豹子胆,岂敢将你的宝贝女儿给怎么样了呢。

你这厮说话也真的是太无情无心了一些,我现在怎么说好歹也还是你挂名的妻室呢,你就不能待我有些情绪的起伏。总是待我仿佛那路人甲乙,我也是个人,一颗心也会有会计较不好受的时候。也是正待我此番无胆地腹诽之际,黄蓉却是连连抹去了眼泪仰首朝东邪娇气地落下一句:“爹爹,她说她要找个老头代写离休与你离休呢。”

看看这个小恶魔呵,可真的是很会装娇俏呢,这恶人先告状这一招可比我的那些来得高明多了。你个伪善的小骗子,分明与我斗狠得乐在其中,还硬说成什么是帮我排解无聊,去你的排解无聊。

我为何就要做你们父女的玩物,我之一颗心是何其的不甘。但是此番言语我只能在心底咆哮一番,却绝不敢明着吼出。这心憋闷得还真的是欲恨无门,顿时气急得真想拿脑袋去撞墙发泄一番。

但下一秒我还是迅速敛去了这般心思,立刻蹲□来将黄蓉的一张小脸捏在手心,故作满面亲昵地揉来揉去地笑落一句:“蓉儿啊,娘亲真是对不起你啊。看看你这只眼睛,都怪娘亲出手太重了不小心将你打成了这样了,你不会怪娘亲的吧,啊?”

语毕,我抚上她青紫的眼睛,手上愈发加重了力气地狠命揉着,似是欲将她的一张脸给就此揉烂。然这黄小恶魔也连连笑开了如花般容颜,也扬起双臂抚摸上了我的脸,也是很下重力地揉着。

随后也学着我先前那般地叹落一句:“娘亲,你果然还是心疼蓉儿的,你只是不小心打青紫了蓉儿一只眼。但是娘亲却硬是谦让蓉儿,被蓉儿打青了两只眼睛外加还打肿了两边的脸。”

黄小鬼的一言道落,边上欧阳锋却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随后还一言道落:“药兄,前段时候我还心疼莫邪妹子嫁与你实乃可怜来着。但现在我却改变了看法,我觉得真正可怜的实乃药兄是也。”

岂料欧阳锋这言淡笑道落,东邪却立即语调明显不悦地还他一句:“我不喜外人惦念内子顽劣与否,亦并未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欧阳兄多虑与妄言论之了。”

东邪这句明显不悦的言语淡漠而落,但听欧阳锋也未见多大生气,还是浅笑着地扬声言道:“如此这般还真是我多虑了呵,药兄切勿莫怪,药兄切勿莫怪。如若动气,我心下难安呢。”

欧阳锋淡笑落罢,东邪又是一声冷冷言道:“欧阳兄自是多虑了,我不喜家事被人惦念过甚。”

听此,我扬起视线一眼望去,只见这两两大人物正在眼神交锋。而我也只此一眼便俯下头来,与黄蓉这小恶魔还在捏着彼此的脸较劲,彼此谁也不愿意先松开手的狠绝与固执,似是定要分个输赢。

就此这般之下,我们四人竟然原地僵持住了。本来是想出去潇洒肆意一番的,但结果却是硬生生地耗在了黄府门前半步不得前行,直至我不耐地大喊一声:“我定要与你爹爹离休你又能怎样。”

而黄蓉也大回一句:“你越是想要逃我就偏要你认输投降。”这才将我们身畔两两大人物的视线惊扰得散开,随后他们这才又望回我们二人。

然而于此之际,黄蓉却又开始望着我满目续泪滚滚,似是下一秒就欲夺眶而出。见此,我心下不由得更怒几分。更愤恨这小鬼起来,更愤恨这小鬼的爹爹,乃至愤恨她姓黄的全家。

还不由得在心底愤恨地疯狂咆哮道:你以为你装作很纯真的模样,老子的一颗黑暗心灵就会为他漂白吗,老子的黑暗早已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就算现在如来显身在面前,老子也绝不屑多看他一眼。你以为你没有了娘就万般可怜了吗,老子还爹娘全无呢,可比你这小恶魔可怜百倍千倍万倍。

正当我这般愤恨腹诽到绝处之际,忽听东邪很是漠然地轻落一句:“那就去离休吧。”他这一声落下,顿时将我与黄蓉都彻底惊呆了。在这番呆愣之中,我与黄蓉也停止了撕扯对方脸颊的举动。

但我们均是很快地清醒了过来,并且是一人欢喜一人忧。这欢喜之人当然是我了,我绝没有想到东邪这厮然真会想通,看来他终于是不忍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我这般无尽欺辱了。

如此甚好啊!我想我得要感谢老天庇佑,感谢四方诸神庇佑,感谢牛头马面庇佑……

然而我欢喜过后,俯下望定黄小鬼,却见她满目焦急地仰头望向东邪含泪地恳求道:“爹爹,蓉儿求你不要赶她走。她绝对打不赢蓉儿的,不要敢她走好不好,蓉儿喜欢有她陪着。她不怕爹爹,她不像我们桃花岛那些死气沉沉的婢女。爹爹,蓉儿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么一个请求……”

但东邪根本未给黄蓉任何的机会,牵着她的手就率先往莫约是街道的方向走去。而我看了含着淡笑的欧阳锋一眼,也迅速地一把抓起他的衣袖跟上了东邪与黄蓉的脚步往街心而去。就此莫约行走了炷香的时间,我们一行四人真的来到了一个代写信文买卖字画的摊子面前。

此摊主也是一个满面灰白胡须的高龄老头,在洛阳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干的也是这个行当。于是我的心底对这老头不由自主地起了些好感,也裂开了大大的笑容望他,想以此博得些他对我的好感。

这般笑颜落罢后,我与欧阳锋坐在摊位的这边,东邪与黄蓉也随同我们一起地坐在了摊位的那边。见我们坐定,摊主老头立即开声问道:“四位是买买字画呢是要代写信啊,还是要对联或是其他?今天你们四位是老朽开摊的第一拨人,老朽可以适当减价用以惠的。”

老头这番询问落罢,我扬眸朝对面东邪瞄去。东邪也扬眸淡扫我一眼,神情似是示意我主持这场离休便可以。一看他这眼神我顿时大喜,连连扬起臂膀喊道:“我,我,我,是我有生意要给你。”

我此番焦急言落,老头立即将面转向我这边来,我也连忙将在途中买的一个面具从脸上揭了下来。因为带着面具真的呼吸很是难受,而且说话也极其不方便,也阻碍了人与人的真诚与互信交流。

我就奇了怪了,东邪出外总是带着面具,难道他就不会觉得难受与说话不便的吗?但是这般腹诽还没咽落,却听老头一声怪叫地趴倒匍匐在桌面。仔细观望一眼,老头似是已然昏厥了过去。

见此我实乃疑惑,忍不住掉转视线朝身畔欧阳锋问道一句:“欧阳大哥,这老头是怎么了?”

岂料我这声疑惑言落,欧阳锋却是失声轻笑了笑,随即也淡笑着给予了回答:“这老人也许是,也许是被莫邪妹子这浮肿的脸与青紫的双眼给吓得昏厥过去了,应该是无甚大碍的,你无需担心。”

听他此番解释,我深感这老头太过不济。分明与师傅一个行当,却不及师傅毫厘。还是说天不佑我,注定要我栽倒在黄氏这恶魔父女手上。于此这般一想,我更加不服气起来,愈发怒火燃烧不灭。

随后捏紧了拳头朝身边欧阳锋恳求道:“欧阳大哥,如你救我脱离了他父女的魔爪。我这就拜你为亲哥哥,定跟随你左右不离不弃,定将我白驼山庄发扬光大,定替你将某人某岛踩在脚下欺压。”

我这言道落,抽空侧目瞄了一眼东邪,但见他眸底并未不悦或是其他,胆子又壮大了一些。随后又连忙转眸望向欧阳锋,想要等待他的答案。可欧阳锋却静默下来,神色异样流转,但最后还是浅笑开声地落下一声回答:“那莫邪妹子要我如何来帮你呢。你且说来听听,看看是否在我能力之内。”

见他总算应下,我也不毫不扭捏地说出了要求:“很简单,你替我救醒这老头便可以了。”

我此番语毕,欧阳锋也笑答一句:“那这般到是简单了。药兄,实乃莫邪妹子恳求得紧。她都如此唤我哥哥了,我这做哥哥的也不能不顺着妹子一点是吧。”

笑声言落的瞬息之间,欧阳锋飞速朝老头手指点点几下。不下片刻,老头终于转醒了过来。

然而就此望了我一眼,他却又是鬼吼鬼叫地凄厉大声呼道一句:“鬼啊……”

一听这句,我顿时拍桌而起地怒声愤道:“老头,你看清楚点,有我这样鬼吗。你人老眼晕了是吧,还不给我镇定下来坐下接!”

我这句吼落,老头顿时望着我颤抖起来。然而我实在不想这老头再晕倒,连连抓起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就此又过片刻,老头终于回过神来地呆呆落下一句:“有温度的,你不是鬼。”

此言落罢,老头似变了个人一般清了清喉咙地开声问道:“姑娘有何事需要老朽代劳的?”

见他似是恢复了正常,我也连连将面上笑颜扯开诚恳地道落一句:“代我写封离休吧。”

我这番言落,但见老头面色大惊,嘴唇大开地僵住,末了醒神过来这才问道:“什么?”

见此老头这番模样,我心下虽然不悦,但也淡定如常地回答一句:“请代我写封离休?”

可惜我如此诚恳,老头眸色疑惑却愈发加重,还语带不信地再次问道:“姑娘真成婚了?”

听此,我略感迟疑了一番,再次隐忍下心底怒意,再次扯开大大笑容地和善答道一句:“嗯,大抵也许算是成过婚了?虽然我一直认为那不算什么正统的,但师傅他老人家说是便也是吧。”

可惜我此言如此真诚,微笑如此卖力,老头还是不信地追问道:“姑娘,你说的可是与男子的那个成婚吗?老朽没有耳聋听错吧,你不是胡乱瞎捏捏的吧,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听此,我心下开始不耐,但也隐忍而下,还是绝对微笑着地好气回答道:“嗯,真成婚了。”

岂料我这番肯定而落,老头然仰天叹息一声:“天啊,你的夫君真是何其的可怜。”

他此言落下,我顿时隐忍完全坍塌,朝他愤声怒道:“老头,我严重警告你,瞧不起人也该有个底线呢。你到底写是不写,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再废话这么多,我就割断你的舌头作酒喝。”

然而我这声凶狠言语道落,岂料老头却依旧淡定如常地叹道:“老朽虽怜你夫君可怜,但是宁毁十座庙也不拆散一桩亲这是圣贤的告诫。姑娘还是另找别家代写吧,恕老朽不远送了,请!”

这老头,真乃气煞人也,早说不接这单生意不就完了,还硬是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与口水。敛去这般思绪的下一刻,我扬眸望一眼对面的东邪,他的眸色依然淡然,似是完全不为我这一举有着半分的伤神,仿佛胜败离休或是不离休全都了然于心一般。

见此,我心下异常郁结,真正有些怀念我们初识未多久。那日夜间月下,我坐于他腿上作画。他却别有用心地用温软言语对我引诱,其实那样的他也好过现下的无情绪太多。思绪至此,我望了一眼神色铿锵的老头,忍下心底对他的愧疚奋起身体掀翻了他的摊子,还推翻了他挂画的架子。

就此这般一举之后,老头哑然无声地呆愣住地望着我,而我却端起凶狠目光转瞬望向东邪。想要可以看到他眸底对我这不善之举能有不悦或是其他情绪扬起。然而他却还是满目淡然,无任何言语地由袖袋里摸出一锭银两放入老头的手中,眸底显现的神色似是我还可以继续无礼与毁物下去的。

见此,我鼻端酸涩异常心下顿升起漫漫泣意。于是仰首忍了忍,不想心绪再次为他而动摇半分。可正待我这般隐忍之际,耳畔忽闻一声熟悉的笑言声响起:“哦,原来是邪物与毒物在此,我说今日这街角旮旯的氛围怎么会这样的异常呢。不知道二位是有何事在此逗留,需要我叫花子帮忙吗?”

这道声落下,我身畔欧阳锋也转面扬起浅笑地回应道:“一别多年,不知七兄可还安好?”

岂料欧阳锋这言道落,那道声音却无端迟疑地大显惊讶起来:“你、竟然会是你!”

闻声转瞬望去,我们摊位前方的不远处站在一身破烂衣衫,手拄打狗棒满面严肃惊愕的洪七公。但我本就心境不悦,此番又见着他,心底忽然又想起他打我那一掌的恨,又开始怒意腾升不绝起来。

于是便不顾后果地朝对面端坐着的东邪一声冷哼道:“师兄,这臭要饭的月前打了我一掌。你不是一向都很护短的吗,有人欺辱过你的家人,难道你就不应该过去还他一掌以示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原谅这章包子推翻人家摊子的举动吧。其实是为了气东邪而已,但是又找不到好办法,所以就这样了。而且这个买卖字画的老头,大家可千万不能小看了他哦。这些章的针锋相对,是为替包子与药师兄的关系转折与暖化必须要的,大家莫急!顶着锅盖爬走

三人的暗潮涌动

于是便不顾后果地朝对面端坐着的东邪一声冷哼道:“师兄,这臭要饭的月前打了我一掌。你不是一向都很护短的吗,有人欺辱过你的家人,难道你就不应该过去还他一掌以示公平?”

岂料我这句不悦而落,端坐在对面的东邪却扬起一声淡漠却又似是极其认真的回答:“我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为女人与谁动手,但若我为这个女人动手了,这个女人就必须得跟我一生一世不得言悔半句。你要真认可了我的这一点习性,我便立刻起身与你寻了那一掌的仇,卸掉你心中的恨意。”

他这句落下,我愣愣地定眸望向他面具下的双眸。但见其内的神色很是认真,仿佛只要我点了头示意他便会立即站起身来于我们前方,还是望着欧阳锋神色严肃复杂的臭要饭的展开武斗一般。见此一幕,我立即打消了要他替我出气的念头,俯身捡起先前丢去地面的面具朝臭要饭的狠狠砸了过去。

但我没想到这一砸去,还真将那面具给砸在了洪七公的面上。他然没有躲开,依旧是维持着那个姿势那个表情,似是在探寻着欧阳锋一般。而欧阳锋也扬起暖暖浅笑,极其大方地任他久久打量。

就此看着这对视的二人,不知为何我心底又升起了一股不怎么美秒的感觉。因为臭要饭的那降龙十八掌可是鲜少能遇到敌手的,但此刻他似乎比起对待东邪这厮,似更计较欧阳锋一般。这不得我又让我心头不悦之余,也顿生两人各种解不开的疑惑,又想起了月前东邪与欧阳锋的那般怪异对谈。

只不过我这般疑惑刚展开,臭要饭却似醒神过来,朝着我哈哈地笑笑言道:“莫小邪啊莫小邪,你还再生我的气啊?你听到了没有,你家邪物是不轻易为女人而动手的,哈哈哈……”

然而这番笑声还未落全,我眼睑之于只见青衫急速跃起而去。待定神下来望住,却见东邪已经定身于洪七公身前,扬起极端不悦地声调淡淡言道:“我虽不轻易为女人动手,却听不得你们这般唤她闺名。以三日为限,我等你过府赔罪。你若不来,我便主动去寻你,你深知我为人性情。我若怒起,你想要全力护住的人,便会是我想要杀之人。或许你可以试试撩惹我的底线深浅,我不介意的。”

东邪这番淡淡言落,但听臭要饭的还是笑道:“不就是喊个名字而已吗,你还真生气了。我以后不叫便是了,别生气。念在我替你照顾了她三个月的份上,白家那事根本不值得一提的,是吧?”

洪七公这句陪笑的言语落罢,东邪却是冷哼一声挥挥衣袖负手缓缓走来,再次坐入了我对面的椅子里面。但见他眸底神色已然是恢复正常,我这才似是幡然醒悟到了些什么。那洪七公三个月余对我的纠缠,也许是东邪这厮的意思。思绪至此,我再次怒由心升,狠狠怒瞪于他。

于他,我不想再输给自己的软弱,也不想输于他的淡漠。因为人之还未有太过软心,便不会为谁的淡漠太伤心或是太伤情,所以我想,我也要学着淡漠以待他,也要学会将他无视到那天边去才对。

这般想想后,我忍回了泣意,散去郁结。还在心底将礼仪廉耻狠狠掐灭,敛去了对还是呈呆愣状老头的任何愧疚之意,端起凶狠气势抓起他的前襟衣衫怒道:“要想活命的话就代我写了这封离休,不然我让你现在就去见那阎君老爷!你不想接这单生意,我还偏要你接。你听清楚了吗,嗯?”

但我却大大的错了,我绝没想到这老头也是个不受逼迫的主,然还敢回我一句怒喷:“你这娃娃小小年纪,却如斯泼辣。如此不尊老儿,你爹娘是怎么教养你的,你定会遭天打雷劈的!”

他这句怒落,我顿时更加不服气起来连连将他放开。接着扶起被掀翻的摊子捡起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然后又再次将他压入椅内坐定。待他喘息完毕,还是端起愤声朝他一番怒言落道:“老头,从现在开始我念一句你写一句,若不写我便立即让你去见阎君老爷。若你真敢抵死反抗,我不单止杀了你,还要去杀了你儿子媳妇你孙子孙女。还要去杀了你全家的**犬牛羊,你最好信我!”

这番话落下不到片刻,老头终于也是一声叹息地喊愤恨望着我,随后极其不甘愿地喷落一句愤恨之余:“你这样模样还要离休,好,好,好,我写,我写,我替你写离休,我让你没人要!”

于他此番言落,我扬起了伪装的得胜般的笑容。期间侧目一眼,却见摊子前方的臭要饭的还是在神色复杂地望定着欧阳锋,最后却是转身飞速地消失在了街角。于此疑惑不解中,我也放开了老头再次扶起凳子坐回了欧阳锋的身边。

然而欧阳锋却也是望着洪七公远离的背影神色流转复杂,直至我拿起手晃了晃他的眼,他这才回过神来朝我落下了似是谴责的一语:“莫邪妹子,他年长你许多,你怎么可这般欺他呢?”

他这番语毕,我连连拍着xiōng口顺气,随后也给予了回答:“欧阳大哥,我不欺辱他就要被对面的黄氏父女欺辱了。人活一世当然是先保自己不被别人欺辱了,其他的哪管得了那么多呢。”

这番言罢,我眯起一眼望向对面的黄氏父女。只见他父女二人皆是淡然似神状,完全不予评述我方才的一番恶状恶言。但我也不想多理会他父女,见老头研好了墨汁似等着我开声说些什么的模样,于是又故作凶狠地问道一语:“老头,你们这里离休要怎么写才算能成?”

我此声问落,老头似忍了忍地地回答一句:“一般只有夫休妻,老儿从未见过有妻休夫的。”

听此,我本已经咽下的怒气又再幡然回涌,顿时又扬声冷怒道:“这是何其的不公,你没看到我已经夫君殴打成这般模样了吗。这世间天理何在,今日我还就偏要来个妻休夫方罢休。”

岂料老头听完我这句,顿时瘪起唇角愤声讽刺道:“妻休夫老朽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大宋律法里也没有这一条。你被殴打至此,定是你不遵妇道惹夫君不快了,你活该受此责罚。”

老头这番言落,我心下更是肝火猛升,随即眸色一沉地冷冷威胁道:“凭什么嫁人了就定要遵循夫家的管束,就不能有自己的片刻自由。你只管写就是了,再废话凭多我就真的割断你舌头。”

于此,老头总算沉默了下来开始写着些什么,但是马上又抬起头来朝着我问道:“一般休要写清缘由,请问你要休夫的缘由是什么。你说来让我参考参考,看看是否在情理之中。”

老头这番道落我还真记起了,就算我们那时空离婚法官都会问清理由的,于是也弱了一层声调地开声问道:“你们这儿构得成离休的条件都有些什么?我、我不太懂得这个的。”

于我此番问落,老头然道出了一长串,但却全部都是女子如何不尊妇德犯了七处之条后这才会被休弃之类的。还不待他讲完,我隐忍无能地再次怒拍了一下桌面地凶狠愤道:“住口,今日个我就偏要反着来,偏要找找他的七出之条。你给我仔细听着,认真写着。”

这番狠言落罢,我扬起手指指向对面端坐着的东邪。我这一举将老头吓得不轻,他连连转面朝东邪问道:“这位夫人真是你的妻室吗,她真的是你的妻室吗,是他逼迫嫁于你的吧?”

老头问落,东邪没出声答话但是却点了点头。见此,老头激动地一把握住了东邪的手急道:“那请你赶快带夫人回去赶紧医治医治吧,看似病得很严重。毁了摊子与对我的不尊我也不怪她了,你记得以后切忌莫再放她出来叨扰他人了。快带她走吧,快带她走吧。”

这,这老头的意思是指我有病吧。这年代可真够疯狂的,不就是离个休吗,怎会难成这般。这番思绪落罢,我怒起身体又一把将老头抓回椅子里坐定,又咬牙切齿地落下一句:“不想多受折磨你就好好写你的离休,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知道吗,嗯?”

岂料我这一番威逼落下,老头却望向了东邪那方,然后东邪也再次点了点头,于此老头这才再次安静下来写着些什么。但是才写不到片刻,他又开声问道:“你夫君有哪些七出之条的,你可讲来与我听听。”没想到他这一问到还真将我问住了,东邪的七处之条该要怎么找?

想了许久我也想不出来,但忽然看着东邪面上恐怖的鬼面具,便一指指去地淡然言道:“实乃他长得太过面目可憎了。”但我这番话刚道落,黄蓉立即扬臂将东邪面上的鬼面具摘了下来。

见此一幕,老头彻底地惊到再也回不过神来了。在老头的久久回不过神来中,坐在我身畔的欧阳锋轻笑地言道一句:“药兄,真乃佩服你的好心性呢,能陪莫邪妹子胡闹至此。若是我,早就将她抓起来一顿好打了。适当的纵容尚可,但凡事若太过了只怕会很不妥呢,药兄可否明白其中深意?”

欧阳锋这番轻笑言落后,我心底又无端升起复杂感觉,岂料对面东邪却冷冷扬声回道一句:“这是我的家事,内子顽劣稍后自会管束。我能否明白其中深意,欧阳兄实在无需惦念过甚了。”

东邪的这言落罢,便与欧阳锋的视线再次对上。他们一个扬起温如暖风的微笑,却神色流转复杂。一个扬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不悦,肆意而直白。可他们的眼神之间交杂的氛围,似是有着很明显暗潮涌动的意味。见此情景,我真心觉得他们心思太过复杂深沉,而我也真的懒得去猜测了。

忽然之间就顿失了对这一切的的兴趣,一颗心凭地荡满了迷惘,寻不到任何该有的出路与希望。因为东邪这厮似是可对任何人有情绪的起伏的,却单单待我是这般的冷漠与蛮不在乎。而我然起了该死的在意与委屈之感,这真是要不得的情绪,是不该在我心间滋生的,该被狠狠掐灭的。

想来我总是去怨怪他人之失,却似是遗忘了自心的软弱与不堪了呢。真正是肆意着自己的臭不要脸与无耻之极,却毫无道理地去谴责人家不要脸与无耻行当。看来我败毁的不止是身体,连心也是。

也是于此情绪低潮之际,我起身抛下对视的他们转身离开。但是身后随即也跟上来了黄蓉这小鬼,跟上来后她一把拉扯住我的衣衫一角就是不松开。罢也,今日随处走走逛逛就回吧,权当放风一场了。没想到这浓冬的街头也真的蛮是热闹的,整条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而且街面的积雪也全都被踩成了灰色,向着道路两旁堆积而去。仰首细细闻着这冬日里冷冷的空气,再呵出一口白白的雾气,再听闻人声的鼎沸,心底所有yīn霾似乎也随之淡淡隐去了。只想着若是天天都能得到此番的自由,那合该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正当我怀揣着此番感慨,与黄蓉俩俩拉来扯去地四处观望之际。忽见群群衣衫破烂的乞丐与群群衣着普通的人喧哗着往一处奋力焦急地奔去,而且还喧哗着白家大小姐又再乐善好施的赞美言语。

见此,我想要绕路走开,因为我再也是不愿意与那白莲花对上了。但这般思绪还未咽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卷入了人潮朝着那处涌去。疯涌了不下片刻后,我与黄蓉就来到了一处宽旷的场地。

而且还被这大片的人潮挤到了中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还成了一个排排战列的队形正在渐渐缩紧着。于此之际,黄蓉还连连扯着我的衣衫扬声问道:“这等的场面还真是好热闹啊。”

闭眼倾听,黄蓉的语气十足的兴奋。睁眼俯下望定,但见她眼角眉梢哪出都冒着兴奋的神色。本是欲离开的脚步看见了她这张发光的脸,硬是鬼迷了心窍地止步下来继续排排站定着。

随后也深深叹息地也回了她一句:“善良的白大小姐又再施药布粥了,场面自然不小。”可是这话一落下,我心头忽然又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因为我实乃不愿意与那白莲花对上,因为我可是吃过她两次大亏的人了,怎么能还眼头不亮地朝人家的怀里撞,而且她白家的势力那么的庞大。

再说她虽然有过那小小的虚伪,但仍然可算作大好人之列。而我呢,却是那完全的地痞匪类。所以我深深觉得她这正义的女侠,与我这完全的匪类不该相隔如此近的距离,于是实乃忍不住地朝身畔黄蓉开声言落:“黄蓉,我们离开吧。反正我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穷人,何必去与这群乞丐与穷人争抢这来之不易的食物呢。再说我也不想与那白莲花再次见面了,所以我们还是走吧,别招惹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还能看到大家的留言,不论新老面孔。今天是要三更的,希望大家能看个过瘾。泪目遁走,写文真心是个劳心老体又寂寞的活计。ps:昨天用360自定义了一下,的广告和弹出小窗口全部阻拦下了,页面看着真干净。建议用遨游或搜过的浏览器,没那么多广告。

白莲的丐帮信徒

于是实乃忍不住地朝身畔黄蓉开声言落:“黄蓉,我们离开吧。反正我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穷人,何必去与这群乞丐与穷人争抢这来之不易的食物呢。再说我也不想与那白莲花再次见面了,所以我们还是走吧,别招惹麻烦。”

我的这番言语,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是欲劝解给黄蓉听的,但我却似乎忘记了我们是身在人群中央呈排排站的。于是这番话不单止黄蓉听去了,围绕着我们附近区域的乞丐与一些来等待施舍的穷苦百姓们也全都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于是我心怀不好的预感放眼望去,但见众人愤恨的目光和喧哗声浪果然很快速地蔓延开去。这才后悔自己方才的无心失言,连忙将唇角扯开弧度地陪笑,还伸手揽紧了黄蓉想要逃。因为我今日只是出来放风一场,并不想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件,再说这个场合也实在是于我太过不利了些。

但可悲的是还根本轮不到我们逃离,一群武艺不凡的乞丐就很迅速地用他们手中的棍子布成了一个阵,将我与黄蓉飞天不能遁地无方地困在了阵子中央。在困境中挣扎不开,黄蓉也许是被逼急了,顿时沉不住气地扬声娇喝道:“你们这群臭乞丐,快放开我与我娘亲,等我爹爹来了看不割断你们的舌头挖掉你们的眼珠。”

但她这番话刚落下,丐帮众徒然连一点面子也不卖,还将棍阵渐渐逼紧让我们愈发的难受起来。见此,黄蓉立即探来一只手紧紧地抓握住了我的手,而我也任她抓握并没有一把挥开。

看吧,小鬼就是小鬼,遇到这等阵仗还是会有些害怕的吧。其实丐帮弟子不得上级命令是不会轻易伤人性命的,而且刚才也是我失言在先的。所以我想,他们顶多是怒骂几句就会放我们离开的。

毕竟我曾经也做过几个月的乞丐,好歹与他们也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也许可以说说情也不定。于是这般一想,我便放眼在乞丐群中搜寻着。想着能不能认出几个以前熟悉的,念在我们曾同门一场的份上,劝这些乞丐就此放过我们。

没想到这一望去,还真的给我看到了三五个曾与我和洪七公一起混过一些时日的乞丐,于是便朝那边扬声喊道:“喂,小郭子,小吴子,小麻花,小骡子,是我啊,莫小邪,莫小邪……”

我的高声喊话落下,那边几人还真的朝我望来。但望着我的眼神全都是满目的茫然,似是根本不认得我这号人物,但却似乎又知道莫小邪这个名号。于是这般无效之下,我与黄蓉仍是被愤怒喧哗的乞丐们围堵在中间动弹不得。

而且最最麻烦的事情还来了,因为我听见了白莲花女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清脆语调。她这声问落,人群中立即有人出声作答,说是有两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在这里污蔑她白家,未将她白家放在眼里。一听这句,我顿时怒气翻涌上心头。

我哪里有污蔑她白家了,难怪将欧阳锋为报仇才杀人被传诵成那个样子了,于此这才体会出人言的可怕之处。于是愤愤饮恨地敛去这番思绪,想要就此退走开去。然而喧哗的人群却又开始声声呼喊着白莲花的名字了,神色似是绝不会简单放我们离开。

而且众人仿佛尊那白莲为圣女一般,还集体纷纷退后让开了一条很宽阔的大道出来。那眸底闪烁着的神色,仿佛挨近了白莲花点点,都怕玷污了她的神圣高洁。但又似是无比敬仰着她想要得到她双目的垂青一般,又全都将双眼眨都不眨地瞪着等待。似是不愿意错过她任何的一步一旋裙,任何的一笑一抿嘴的娇俏媚态。

见此状况,我忍不住心下暗暗叹道:白莲花呵白莲花,真不愧我封你为白莲教的教主之位。你看看你这人气,比皇帝可差不到哪儿去了吧。真正是我来此,第一次见到一女子能有这般的人气。

就此这般愤恨之余,但见白莲花徐徐由人群中朝我与黄蓉处走来。扬眸定眼望住,只见她一身洁白的斗篷由头到脚地将自己罩在里面,衬托得肌肤白里透着抹粉红,红中又带着抹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被衬托得愈发的闪亮怡人,端起的神色似是妩媚含羞,却又很突显一股从容之色。

行至我与黄蓉的近处时,她还荡开了愈发温和得体的微笑淡淡落下一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若单听她这道声音,不想她曾伤了我两回,我会觉得她的声音还真有清脆若玉珠落盘之美。

而且于她此番问语片刻后,我们身边一乞丐连连向她禀告着:“白小姐,这两个泼厮污蔑白家来着。”乞丐的这道言语听来颇为愤恨,许似愤恨这白莲花不被我所信仰与遵从一般。

可任由他这般愤恨不甘,白莲花却端起正气凌然的眼神,环视一下众人山人海后淡淡笑落下一句:“大家都听着,我白家做这些只是凭心而为并不徒虚名。只要大家平安度过这寒冷冬日,我白家就感恩上苍了。他人的无心之失,我白家不会去介意的,还望大家也无需计较太真了。”

她的这声道落,众群乞丐再次沸腾而起,喧嚣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也再次开始声声呼唤着她是如何如何的心善似菩萨,更加地沉溺入了她施展的无尽魅力之下。待这阵喧嚣沸腾了好一番之余,白莲花这才扬臂起来,沸腾喧嚣的人声也随着她这手势集体将声息掐灭静止下来。

乖乖,这真是何其的壮观威武,何其的一呼百应,何其的让老子嫉妒愤恨兼不甘。很想这就不顾一切地上前去扯掉她虚伪的面具,但我真的不想去撩惹她家的势力,只能任由她这般的风光无限了。

岂料正当我沉溺在这般欲要退避忍让的思绪之中,却听白莲花又再开声落语道:“你们快放开这二人吧,人不敬我白家,可我白家还是会敬回于她的!”也是她的这言落罢,用棍阵架住我与黄蓉的乞丐们,还真的立即放开了我们。

并且还连连往后退去了几大步,仿佛是怕他们的身上难闻的酸味熏染了我们面前的白莲花。于此之际,黄蓉也愈发捏紧了我的手,踮起脚尖在我耳畔落下一道低语:“娘亲,我们快些退走吧。这白姓女子功夫恐在我之上,若是闹开了我怕护不得你周全而退。”

哼,臭小鬼,我会用得着你护吗?老也吃过这白莲花的大亏,自然不会傻到还留在此地任她欺辱,自然是先退为上了。这般思绪落下后,我拉起黄蓉的手转身就欲退走出包围圈之中。

岂料众群乞丐与穷人们却又不答应了,又是围聚上来声声地喧嚣开来:“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不然便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一看这阵势,我真乃郁闷不甘至极,于是又隐忍无能地扬声冷怒道:“放什么屁话,除了师父与头目,我从不惯给他人道歉。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好汉。你们不过就是一群不事生产的废物而已,还臭不要脸地欺辱我们这两弱女子,有本事你们去疆场杀敌啊。”

但我这句愤语喷落下的瞬息,众乞丐中立即有人扬声答一句:“我丐帮仗的就是以人多欺人少,这点还用你来教吗,我们的确是废物,那你不废给我们看看啊,哈哈哈哈……”

那乞丐笑落,我身边黄蓉也铿锵起语调地随后扬声一句:“臭乞丐,休要太猖狂,你们洪帮主来了我都未必放在眼内。赶快叩拜三声退下则饶你们不死,若还这般放肆我桃花岛绝不轻饶。”

啧啧啧,这黄小鬼自己武功不行就知道拿老爹出来唬人。我就纳了闷了,东邪那厮可是有绝世武功的,怎么这黄小鬼去闯荡江湖时却谁都打不过呢?幸得有那软猬甲护身与东邪的名声在外,若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个回呢。

不过眼下这般状况,就算拿桃花岛出来也无济于事的。因为整个桃花岛就东邪那厮一人厉害,独家为大的人也会有弱势的时候,因为人家丐帮弟子大江南北可是无处不有无处不在的繁荣昌盛。

岂料我这般感慨还未落全,众乞丐群里果然爆出一阵喧嚣的嘲笑声,随后还有一人扬声喝道:“桃花岛算个屁,再来十个桃花岛我丐帮也不会放在眼里。那桃花岛主黄药师门下无人,而且他根本就是我们洪帮主的手下败将,又何惧之有。兄弟们,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他这言道出,众乞丐群又爆发出一阵喧嚣:“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

听此,忽然而然的我有些气起东邪来。谁让他性子那般偏执,将一众徒弟全赶出了岛,如今然连一群乞丐都将他踩在脚下欺辱了。没落的桃花岛,没落的逍遥派,师傅与东邪都是无那好耐性当个好门主与好师傅。

不就是道个歉吗,好汉不吃眼前愧,道个歉又有何难的。于是这般想想,我暗中死命拽住黄蓉愤恨欲上前的身板,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道:“两军对阵谁先动怒则先输了气势,要想输得不那么狼狈就要笑着对敌懂吗。这样就被激怒了,你以后行走江湖还不得天天生气啊。”

这言落罢,黄蓉仰上望着我眼含水雾地怒道:“你自己还不是经常暴怒,还有脸让我不动发怒。他们这般欺辱我爹爹,不教训他们一顿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见她似是就快要失去理智,那眼眶的泪似是也快奔涌而出,我也愤声地朝她吼开了:“你给我听好了,我那根本就不是动怒。那是气势,是气势懂吗?能让我真正动怒的只有你父女两,还不赶快冷静下来,难道你真想死在这儿不成,或是受他们愈发放肆的欺辱不成?”

我这番怒吼落罢,她转眸仰上望我,眸底荡漾着隐忍的水雾,端起的神色似是极其不甘自己老爹被人这般言语羞辱。后又待片刻,她还真的迅速地敛去了愤恨将面上扬起了如花般的笑颜。

还扬起满目笑意,朝我娇声地道落一句:“这样对吗?”她这声笑问落下,望着我满目等待被肯定的神色,而我也紧了紧她的小手给予安抚。

接着下来我们共同转身俯身朝白莲花深深一躬,并齐声言道:“白大小姐,今日我们失言,请莫要见怪。”我们这般言落,白莲花也连连展露出笑容,并朝我们摊开双手似欲扶我们起身。

见此,我侧目望向了黄蓉,黄蓉也望向了我,根本无需开口多说些什么。一个眼神短暂对视的下一秒,我们迅速出招倾尽全力地一人擒拿住白莲花一只手腕的死穴,将她猛然翻转给狠狠擒住在怀。此举之余,我还极其迅速地由袖袋里抽出一柄寒光袭人的匕首,横在了白莲花的项上。

而黄蓉则是用不知道是逍遥派或是桃花岛的点穴手法,也极其迅速地制住了白莲花身上的几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地僵直住了身体。这一席动作我们配合得是天衣无缝连贯无比,而白莲花似乎根本就没有料到我们会来这么一出,整个人被惊得只剩下大口喘气。

这一切完毕之后我再次定眼望去,但见众群醒悟过来后那模样都是已气愤到疯狂。随后群情又激昂起来,怒骂喧嚣阵阵朝我们疯涌而来:“快放开她,放开白小姐,放开白小姐……”

但见这群情激昂,我顿时也奋起不服地冷言笑道:“我还偏偏就是不放开了,你们若敢上前一步。我说不定会弄残她这花容月貌,让你们以后再见到她就可以继续惋惜叹息怜惜个够了。”

只可惜我的这番言语刚落下,人群中就有人喊道:“洪帮主来了,洪帮主来了,洪帮主来了……”听此呼唤,我心下直觉不妙。这臭要饭的怎么又来了,有他在场我定不会讨得好果子吃。

真是不甘心呢,分明并非是我不肯罢休,而是这丐帮弟子太过得势不饶人了些。刚这般愤恨地想着,身边黄蓉也略微有些胆颤地扬眸朝我落下一问:“娘亲,现在该如何是好,这姓洪的很厉害?”

黄蓉这番言落,我也没好气地回答一句:“还能怎么办,你以为我甘心次次都栽在这白莲花的手上吗。但我更气这臭要饭的,分明与这白莲花不如与我来的熟稔却硬是站在她那边来欺辱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等等还会有第三更的,谢谢支持的纸妹们。

难熬这相敬如冰

黄蓉这番言落,我也没好气地回答一句:“还能怎么办,你以为我甘心次次都栽在这白莲花的手上吗。但我更气这臭要饭的,分明与这白莲花不如与我来的熟稔却硬是站在她那边来欺辱我。”

岂料我这番愤恨的言语落下的同时,只见人群顶上急速飞来一身烂衫的洪七公。一落定在我跟前,他便认出了我,立即裂唇笑笑,随即却又叹道:“莫小邪莫小邪啊,我说你这是何苦偏要找她白家的麻烦呢?她白家可是我丐帮的恩人,我又怎能见你欺她岂能忘恩地不出手相助呢。”

他这言落罢,我顿起也愤恨地回吼过去:“你个臭要饭的,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吗?根本就不是我想找她的麻烦,而是你丐帮弟子找我的麻烦好不好。你不帮她我还不气来着,她白家兄妹给了我两刀子。也许今日我合该要还她白家一刀子才对,你若不服便一掌掌死我算了。”

这道狠言落下之际,我将横在白莲花项上的匕首压紧了少许。此举之下,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生怕一个力量拿不稳还真废了这朵娇人的白莲花。但还不待我咽落这般思绪,红七公便迅速移步过来。就此的瞬息之间,我与黄蓉擒住的白莲花就落到了红七公的怀中。

而我与黄蓉均是被洪七公一掌袭击了xiōng口摔倒在地,虽然他也并未用多大掌力,但却似是又再我心口上横搅了一刀。想想那些时日我如此那般待他,有好吃好喝的也全都分留一些给他吃。

没想到他就是这般回报我的,看来叫花子果然还是信不得。思绪至此,我很快爬起身来朝扬声愤道:“没想到连穷酸乞丐也难过这美人关。姓洪的,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守着她。黄蓉,咱们走。”

这言落罢,我牵起黄蓉的手转身就欲大步离开,但却又有丐帮弟子将我们的去路给封住,顿时真想一掌怒飞过去灭了这群不长眼睛的家伙。然而还不待我发怒,洪七公也即刻扬声喝道:“不准拦她们,放她们走。”他此言落下,众乞丐们还真的让开了一条道路给我们。

但我根本无法忍住心底的愤恨怨潮,还是忍不住转身朝洪七公所站之处用着极大的肺活量扬声愤道一句:“臭要饭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本来你若不护着她,我也根本没生多大气的。可你偏偏总是要来这样捅我的心窝子,这次若不降服了你我誓不言休!除非你真如我师兄所说的那般,登门谢罪。否则只要你掌不死了,我便决计不会与你好过半分!”

这言落下,我很清楚地接收到了白莲花对我投来的漫天怨念。可惜她若不是伪装太过,她骄傲的眼神我或许会很赞同与欣赏一番。只能怨这年代的圣贤礼教过重,终究也是将她这本可骄傲飞扬的女子逼得习惯了伪装,圈禁在了那规矩的方圆之内挣扎不开,真正是可惜了。

也是怀揣着这股被洪七公激起的愤怒,与对白莲花的淡淡感慨。我牵着黄蓉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那群丐帮弟子与白莲花,转到了一处街角。但刚停下脚步,黄蓉然甩开了我的手疯狂泪流起来。一边饮泣着,她一边遥望向那群乞丐的方向,眸底飙起了明显的仇恨狂潮。

只不过是爹爹被人小小地侮辱了一下而已,我觉得她实在是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而且人活一世哪有被不人欺辱的时候呢,我还不是被他父女欺辱得无还手之力。射雕里她虽然任性也偶尔蛮不讲理地去作弄他人一下,但好像还不曾真正去愤恨过谁呢,这现下又是为何呢?

这般想法落罢,我朝她走了过去欲牵起她的手想安抚她受伤的小心灵,岂料却被她愤怒地反手一个狠狠甩开来。她这无端迁怒之举,无疑又挑惹起了我刚压抑下去的怒焰。于是也忍不住对她起了教训之心,极其很认真地对她愤声言道:“你们父女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容得下自己去欺辱别人,就不容得别人欺辱自己吗?这天下哪有这样的理,真是无理可循的很呢,我懒得理你。”

我这番愤恨言落,她却愈发的哭得更大声起来,还一边哽咽地吐出疯狂一句:“我就是容不得他人欺辱我桃花岛,就是容不得我爹爹被他人欺辱。我哪日定要将这群臭要饭的丐帮捏在掌心踩在脚下,若不将这群臭要饭的气得吐血以洗今日之辱,我便誓不姓黄!”

“你们谁能懂得我爹爹的为人,全凭不着边的人言四处传诵。我爹爹伤杀的那些人虽手段残忍了些,但被伤杀的却也都是些残忍之辈。爹爹说过,欲要作恶的人灭了那作恶的心。最有效的办法便是用比之更恶更残忍的行径来惊了他门的心,让他们绝了那还欲想去为恶的念头。”

这道怒言道落,她狠狠抹了抹眼泪转身丢下我一人快步走掉。这小鬼,真是与他老爹一个模样,都是善于记恨的家伙。我又岂能不知道那桃花岛的哑仆,全是那作恶多端之人呢。但她刚才说要将丐帮捏在掌心,将臭要饭的气得吐血。射雕里她还真的做了那丐帮帮主,还真的将那一众小要饭的全都踩在了脚下了。

难不成,这小鬼现在就替将来埋下了欲夺下丐帮的心思了吗?想到了这层,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起来,不由得开始感叹他们终究会按照原本的剧本继续走下去。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就偏离什么过大的轨道。也许我的纠葛,只是一场自我的折磨而已,于他们亦无多大关系。

今日这一举似是替他们种下了因呢,它日必会结成那注定的果。而我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是跟着白瞎凑这场不属于我的热闹。真乃愚笨至极,总是忍不住将自己投入过深。忘了这里没有我能演绎的角色,我只个坠落这里的异时空异。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就此莫名消失到身魂皆灭。

想到了这层,我心口淤积愤怒在瞬间便消失无影踪了。因为记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愤怒也是活着一天,还还不如拼劲一切力量地得到快乐。思绪至此,我扬首深深呼吸一口气,笑笑地折返回了先前被掀翻了摊位前,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金钗留于老头的桌面再次笑笑着大步离开。

任老头在后狂声呼唤我欲还我那根金钗,我也没有回应他半句。就此这般逛到夜色快要降沉之际,我这才哼着小调颇无奈地回到了黄府。黄府正待掌灯期间,众仆人正在长廊里或是各处奔走燃灯。淡淡暮色里,那道道奔走的身姿与飘逸的古衫让我恍惚异常,有种身处朦胧梦境的错觉。

而我原本飞扬的心绪,也是随着这股恍惚的感觉无端地涌进了一抿无法言道的深深寂寥。然后在这股寂寥中,我久久迈不开步伐地愣在了长廊里。也是那些经过我身边的婢女们一个个地朝我唤道一声少夫人安好之时,这才将我从思绪游离之中惊醒了过来。

回神过来后,我本能地扬起了手臂,想要触碰她们的肩膀或是握个手地打声招呼。但她们却一个个躲避开了我的碰触,连眼眸都未敢抬起的柔顺谦卑着。于是我也失笑地起了些许的疑惑,疑惑若某一天我忽然离去或是忽然暴毙,那么留在她们记忆里的我究竟又会是何等的一番模样呢?

分明她们从未敢真正定住我的的眼看过超过一分钟,又怎能认真记住我的模样,想来这时代的奴化教育可真是恐怖得让人心寒。思绪至此,我心底的深处又忽悠地挂起了一阵空荡袭人的凉风,这股凉风顿时间将整个心绪似是又推落进了寒冷无底的深渊,心地似乎又顿生了泣意。

就此又是呆愣久久之后,我方醒悟过来自己突起的这无谓贪心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才又失笑地摇头叹息了一阵,便甩开一切思绪提起力量一口气奔到了膳厅。膳厅里我所熟识的人们正在进膳,恍惚间又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袭上我心头,觉得唯有我一人真正是他们此间多余的那一个。

于是在这阵恍惚中,我然又再次站定在门口,朝一群人久久打量起来陷入了又莫名而来的自我怜悯的情绪里面。可是有人很不应景,偏偏故作一声轻咳拉回了我的这番自我怜悯的情绪。闻声扬眸一眼,但见席间师傅怒瞪于我,头目也在用眼神示意我赶快入座。

随后又转瞬的一眼,见黄老头也是不悦地盯着我,唯有欧阳锋是淡笑着望着我。而东邪与黄蓉是根本没有望我,黄家人里面唯有黄母荡开着暖暖笑意,笑笑出声招呼着我赶快入座。赔笑地跟着应了声,我也连连入座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端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圣贤之礼,在这一阵静默的氛围里。一众人很快地吃完了饭,然后互相套一番就此散去。也许是去洗漱或是回到房中取暖,或是或是睡觉什么的。见此,我也伴着一阵失落一个人走回房中。取了换洗的衣物在众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还一并给涂抹上了消肿祛瘀的药膏后,这才再次由几个婢女的陪同下回到了房中。

一入房中,几名婢女分工合作地点燃了香薰炉和暖炉与铺好了床铺棉被。做完这些婢女们就朝我拜首道了句安好,便依序低头退走出了房外。婢女退走出去片刻后,我便再次拿出藏在柜子里的酒坛替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酒,贪婪地闻着这杯中的酒香。

至从与黄蓉斗狠以来我是夜夜喝酒的,一是为驱寒二是为能安睡,三是为借着酒疯去闹腾那些众仆人。也许是我将自己逼得太过了些,若不每夜喝上几杯,没准半夜又会惊醒过来。东邪对我喝酒的作为也并未多说什么,偶尔反会夺过我的酒杯替自己也斟上几杯小酌。

闻着这清冽的酒香,我不得不承认。黄家父子都有对完美的极致追求,因为这酒真乃是酒中极品也。只不过是拉开了坛盖片刻,室内便荡满了阵阵浓浓酒香。根本还未饮酒呢,似乎就要先醉于这冽冽酒香里了。笑笑地举杯抿唇饮下小口,顿觉一阵甘冽滑下喉头,如火焚烈般的辛辣。

就此这般我笑笑地连番续杯,也许今夜我实乃心境不佳,也许是其他,总之我我停不下手中的酒杯。刚意犹未尽地续到第五杯,门扉便被人推开。扬眸一眼,便看见站立在门前的东邪,一身墨黑色斗篷由肩膀而下盖住了全身,满头青丝半湿地凌乱披散在肩头,似是刚沐浴完的模样。

见此,我笑笑地对他扬起了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低头再欲续杯间,但见他已是步行而来与我对席而坐。他满身沐浴后的味道不经意地飘袭过来,凭地一阵清冽幽香荡开。定眸望了望,他的眸色似乎昭显着他的心境份属于不佳之列,也许是因为黄蓉是神色不佳于我之前先回府的原因。

但还不待我这般猜想坐实,他便扬臂过来便将我手中斟满的一杯酒夺了过去自己饮了起来。不可否认,东邪这厮是极其俊美惑人的。无论他如何狂饮,还是小酌的姿态都是这般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尤其是这样就着摇曳的灯光与微醺的状态之余看他,朦胧中只会觉得更添一丝极致的美。眼下酒杯又被他夺走了,于是我唯有懒懒地窝进躺椅里,浅笑地观望着此刻心境似乎并不佳的他。

而东邪这厮也似乎根本当我不存在般地自斟自饮着,此举之间,他的眼神很是悠远飘渺,如荡于风中的无根浮萍。那般的遥远不可触及,真正让人觉得很是一阵空虚没有踏实感地深深寂寥起来。

其实与一个心境如此淡漠飘渺的男人这般夜夜同枕度过,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非一般的意志折磨。毕竟我们早已超脱了一般的男女关系,就算不爱是不是也该有些言语的共度,该有些真挚的眼神可用来交流。不然这漫漫的岁月流长,难道真的要就此相敬如冰地过下去?

可是现下的我们,共有的言语交流实在是少得可怜。而且他似乎也很习惯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眼神,掐断我偶起的任何想对他说的言语,真真是白瞎了我偶尔某时对他心起的那片刻的柔软。

他似是定要将那满腔真诚,留给那个已命绝的冯氏一般。似是世间万物除却他在乎之人,其余的皆为蝼蚁尘埃不配入他眸底一般。可是于他这般的秉性,我真的无法想像他面对那冯氏时,究竟会否说过某些羞人腻心的情话。如若不然,他们夫妻究竟又是如何交流相处的呢?

不过也许真的是我心绪太过低俗与脆弱,不堪以忍受他们这个年代夫妻相敬如冰的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药师兄与包子的关系即将发生转变突破,黎明前的黑暗啊,o(∩_∩)o,三更好伤身啊,希望能看到留言啊,坐等!

花逝依旧留余香

于此思绪之际,我对东邪与冯蘅顿生了种种疑惑。并非是我想要拿之比较,而是真真的疑惑不解他们的的一切,深深不解他们夫妻二人平常之余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模式与态度来相处。

难不成他们都只是凭借着各自的聪慧与貌美,就成其了那段姻缘?难道就凭着如我们现在这般相敬如冰的模式,就产生了那生死相随的刻骨铭心般的情感?我想应该绝非是这般的模式,可依着东邪现在的性情来看,他以前必然也是这邪倔寡言的模样,也决计不太会讨得女子欢心。

我想,或许他们会聊着那些高雅的琴棋诗,音律武学来相互交流增加知性与感性。但是那样的生活似乎离世间普遍的夫妻太过于遥远了些,于我来说也太过的高不可攀了。所以无论再怎么样都好,我都无法想像,东邪会对女子讲得出什么柔意绵绵的情话来。

而且那冯氏嫁与东邪也不过是年半有余,在她怀孕期间东邪还将大部分时间沉迷在了武学上面。如此这般一对相处时间并不算久的夫妻,究竟又是凭借什么爱得那般刻骨铭心的?这真的不得不让人去疑惑,但疑惑到这最后的末了。

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们真是一见便钟了情,也只能选择相信一段刻骨的真爱是可以是不论时间长短相伴的。于此我也不得不开始佩服那冯蘅,真的是位了不得的奇异女子。不仅生得聪慧貌美,还能这般大度不予计较夫君的少言寡语与心性冷淡。

至少我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毫无趣味可言的相对。若失了对他容颜的念想,其余的便皆是虚无的空荡了。再说这没有心与心沟通的日子,真的如同嚼蜡般无半点滋味可言。可我偏偏又要将这般的无滋狠狠味嚼进嘴里,并还咽下肚去。

至此方明了,为何那刘瑛姑另肯随了疯癫的周伯通,也不稀罕段家的王妃之位了,只因为实乃太难忍受这可毁灭人心智的无趣生活了。世事也证明,若能得之心头一爱,是真的可舍弃万千荣华富贵的。纵使我现在还并未懂得太深的情爱滋味,却也这般在乎起与东邪这冷漠无爱的相处来。

若将女人的心境比较起来,我想世间皆乃是大同一般才对。一个女人临产期间夫君都不管不问,真的能做到心间不生埋怨,真还能大度得起来?若真能如此的话,我真会怀疑那女子是非凡人了。可冯氏似乎只乃一介凡人女子,终究是因费尽心力默写那经导致体虚难产而亡了。

此般事实也足以证明,夫妻能相随与和睦一生并非因对方有多貌美或是多聪慧。而是要相互有爱彼此体恤这才能安好地共度一生,反则便只会不得善终而已。其实在很多的时候,我对东邪对冯蘅的思念与悔悟真的太过无法理解,与深深疑惑。

甚至觉得他也许并非是因为爱而舍不下,觉得他或许只是偏执地追求他心目中所谓的完美太过,这才不愿意接受自己毁掉了自己人生完美拼图的一个角落。就如黄蓉曾经对我所说的那般,我爹爹寻遍万里终寻得一片立于海央的岛屿安家。

那岛屿四季如春景色如画,我爹爹亲自建屋栽植下漫山遍野桃花。那些桃树经由改良,花期很长无半片绿叶也不会结出果实来。至此以后我爹爹便将那岛屿命名为桃花岛,然后就在那岛上安了家,并按部就班地开始收徒娶妻。

每每黄蓉说道这些的时候,我都觉东邪黄药师是个很理智会替自己规划人生的男子。这样的一个他从容貌到学识方面都堪称完美无瑕,某时候我觉得他已完美到无人敢企及与接近的高度。

他因完美而完美,也随便替自己打造了一座完美的囚牢,将自己毕生都圈禁了在里面,真正是何其的偏执。暗暗叹息一声地敛去这般感慨,我似乎又开始要忍不住怜悯他这凡事都太过苛求完美至极的性情了。妻死便终生不开心怀,两个徒弟背叛余下的皆不信任地挑断脚筋赶出岛外。

只为观赏那花开的百日艳红,偏偏就要断了那满树的绿意浓。只为让自己一时间心境愉快,便宁愿让他人一辈子都难捱。只为自己不受陈旧思想的束缚,便连父母也可丢弃于脑后不管不问。

这般的偏执心性连生养他的父母都改变不了,那冯蘅也改变不了,旁的人就更别提能撼动他分毫了。这真的是何其目空一切的狂妄偏执,何其的让人厌烦,何其的难以相处。而且如他这般的人不太会太迁就他人,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或许更该说如他这般的人,也许至今根本还未懂得真爱是为何物。一人若是心中对另外一人有所怜爱,自然会因爱而迁就她,自然会因爱而倾尽力量护及她安好。只为一本武功秘籍,就对妻室少了问顾。那么那爱便输给了他自身对其它东西的在乎,这样论及,他对冯蘅的爱根本不够冯蘅对他的仰慕与大度包容的爱来得深刻。

难道他是因为醒悟了这其中的比较,这才会愧疚至今的吗?可是如果真是因为愧疚而终生不忘,因一人死后才去学会深爱,这是否太过自我折磨了一些。真是顿感遗憾呢,两个这般完美的男女,却没有能共同谱写出一段完美的人生来。看来果真只有平凡才能觅得幸福,而绝非那高端。

不过实乃可惜,想那冯蘅如此一位奇女子,终究也是凋零在东邪这情商低下的男子手中。真不知临死之际,她心头可否有哀怨或是遗憾?只可惜这些含在喉头的话,我只能叹息着无奈咽下。我之于东邪,我猜,他或许根本不欲将我欲纳入他人生里面的那份填补冯氏的拼图,而我也不稀罕。

所以他的爱或是不爱懂或是不懂,偏执或是洁癖都似乎于我无多大关联,因为他娶我并非因为自己喜欢或是所需要的。于此之余我所有委屈似乎也只能自己独自隐隐咽下了,但女人是个太易动情与软心的物种,也是个很难有力量抵挡排解寂寞的物种。

而且只要身体一旦失去过防守,这心终究也是会慢慢地升起各种不该起的感触。而我现在闻之东邪,明知是不可贪得,却渐来渐起了些对他秉性冷漠的不甘与在乎,真正是不该呀。

正当我沉溺入这般思绪之中顿生百念之际,下颚却忽地吃痛起来。扬眸一眼,东邪却瞬息将我揽起入怀,随后还抱着我一起躺入了躺椅之内。他这一席动作太过流畅快捷,还不待我心咽下喉头的惊呼声,已是呈一个俯身趴伏在他之上的姿势靠定。

不可否认的是,我于他这般的姿势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而且我们的身体也似乎异样的契合。只可惜他的眸底没有丝毫暧昧慵魅之光,荡开的是一抿极明显的不悦,湮灭了我心头溅起的点点不该升起的旖旎涟漪。

随后片刻,我忽然再次醒悟到自己的不堪与贪念,连忙用双手抵上他的xiōng膛欲站起身来。因为我真的害怕再与之视线相对,会更加乱了我这颗惶惶无依渐渐失横的心。

但我这推拒的一举,似是撩惹得他更加不悦起来。他愈发强势地将我压制在怀,并凑近我耳畔极其倦怠淡漠地轻言一句:“今天你们究竟干了什么,蓉儿是哭着回来的,问她什么也不答话。”

他这言落下后退开少许,扬起的眸色似是在询问我又怎么他女儿了一般。见此,我心中又是一阵无端的闷疼而起,双眼一阵发酸,还臭不要脸地似是想要流出泪来。

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他解释,难不成要我跟他说,说那黄小鬼正为他受辱而小肚**肠地生着那丐帮的闷气吗。于此这般想想,我深叹一息后又扬眸望他一眼,但见他还是不休止地用着他惯用的淡漠视线逼迫于我。

于是我也失笑了声地努力压抑下各种愤恨委屈,鼓起力量万般无奈地轻叹一句:“那你欲要我如何呢?”岂料我这无奈一语刚道落,他却骤然拥我起身,无任何言语地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大步跟着出到房门外面,夜幕已是徐徐低沉。阵阵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灌得领口全是凉风,似是就要吹袭进心底冰冻我这颗本就不暖的心。看来我似乎喜爱受虐一般,分明就未有被他正视过几回,却偏偏会为他的秉性产生各种要不得的无奈与泪意。

人之所以有了泪意,是先觉得有了委屈,而会觉得有了委屈,则是不由自主地投入了真心。看来还是我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又怎可怨怼东邪根本无心对我施下的淡漠。也是于此淡淡自嘲的疾步之中,我被东邪牵着手很快来到了黄蓉的房间门前。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黄父与黄母双双压制着声调的安抚与劝慰之声。笑笑地扬起眸,我对东邪欲用眼神示意来此是多余,岂料他却一个毫不在意地扬臂推门牵着我大步而入。似是被我们突然出现而惊吓住,房间里的三位主人与几位婢女有那么一瞬似是停止了呼吸。

随后片刻,他们这才回归了平缓模样。低头柔顺的依然低头柔顺,劝解的又开始轻声细语地开导劝解,唯有黄父不悦地默不吭声地看着东邪,还沉沉叹息一声。他这声叹息的意味很深远,眼神里的责备意味也很明显。

他自然也知道黄蓉并非我亲生却对我有着莫名的执着,自然也知道黄蓉生时间娘丧也知道我不喜欢他儿子总也想逃。所以无论我胡闹到何等地步,他对我总是隐忍并未动过真怒。也是于此的这般思绪之际,在黄母的道道安抚劝解声中,我被东邪拉着一并坐入了那三人的圆桌之列。

坐定后,东邪淡扫我一眼轻吐一句:“好好与蓉儿说话,知道了吗,嗯。”他这声言落,黄母也立即停歇了劝解全都定定地望着我,似是也等待我即将给黄蓉说些什么软语好话的神色。

见此几人的神色,我然很想发笑。什么叫做好好说话,谁赋予了他这般命令我的权利,谁赋予了他这般践踏我尊严的权利?或许是为不甘,或许是因气结,一时之间我愣在了当场心底很是酸涩。

而且喉头苦涩哽咽并颤抖异常,硬是连半句话也吐不出来。我想,我偶尔也有些不容人践踏的尊严与骄傲!而且也该是时候让这对黄氏父女明了,这世间凡事并不是定要依他们想要的模样而来!

58 五十步痛笑百步(dayan)

而且望着黄小鬼对我携带眼泪与怨愤的目光,我真心是疲倦到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其实我也能猜到些她对我愤恨至此的缘由,可这个世间事实是并非你喜欢了某人,某人就一定要回应着喜欢你,还要不悔地为你付出一切乃至一颗真心。

只不过面对着这个被性格怪癖的爹爹养大的十来岁娇娃,我又怎能期盼她能懂得这个中道理与我的难堪处境呢。也是于这般静默的时间里,终于也是黄蓉带泣的声调在这间屋内响起:“我爹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又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吗?我爹爹究竟有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为何偏要不喜欢我爹爹不喜欢我,你今日势必要给我说道个清楚,不然我绝不罢休。”

闻她此声,我笑笑地扬起了眸,却见她因拼命忍泣而浑身轻颤不已。这般小小年纪的她,似是终于因我的冷漠而受了伤。就如我在她贪念的强留下,也因东邪的冷漠怠慢而感觉受了委屈一样。

说到底,我只是揣着五十步的痛笑她百步的伤而已。只可惜各人人生里的劫必须各人自己去挺过来,旁的人又更干预几分。特别我是这样的一个很可能随时都会消失的异时空过,这样真的不好。

如果她并未真的爱我太深的话,将来离别的时候也就不会心太疼。思绪至此,我极其无奈地对她淡笑且极其直白地扬声言道:“从我们相遇的最初,我似乎就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我不喜欢你爹爹也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桃花岛的。你喜欢我只是你个人的事情,这世间总有强求不来的某些东西。”

我这番淡笑言落,桌子下面被东邪牵着的手腕传来一阵紧痛感。而我也端起浅笑地转面望向东邪,可他眸底却是荡起一抿慈柔之色地抚上了黄蓉的发顶,后又移下轻轻擦拭她眼角滑下的泪滴。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一边可以这般亲昵自己的女儿,一边却又对我做着如此的淡漠之举。咽落这番思绪咬牙忍疼之际,却见黄蓉狠命地挥开了东邪的手,神似崩溃般地站起身来朝我带泪地咆哮开来:“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有理由的,那你给我说清楚,你不喜欢我爹爹的理由是哪些。你不见的几个月里,我想你念你催促爹爹与师公赶快出发去寻你,夜夜都担心你在外惹事生非又敌不过人家被欺辱。试问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些什么,你说啊,说啊,说啊!”

她这番咆哮怒落,黄家两老也急了神色起来,又开始连连软语地安抚她。而东邪却并未出声言语什么,只是桌子下面的大掌愈发捏得我闷疼钻心。就此又过片刻,黄家两老的安抚似是完全的失败了,因为黄蓉已经一个奔来狠狠抓起了我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咬上手腕之处。

她这一咬下,殷红血液流出,有一种非的疼痛侵入了我心扉的深处,真的让我也很想流泪。

我们都是那没娘的娃,心底都有着无法愈合的伤与痛。而我的太过直白似乎也真的狠狠伤了她的心,所以我并不喊痛也不出声地忍着。直至她放开唇后望着我,我这才因为疼而喘息了大口气。

其实我知道她并非真正仇恨那洪七公与那群乞丐,她真正怨愤的也许是我这长久以来对她的冷漠态度而已。可情之一旦付出了,那便总会有谁先欠下谁的。如若真是我伤了她的话,那么也由我来折断她心中这不该存在的错位怨愤吧。

这般思绪落下的下一秒,很突厄地一巴响起。是我用被咬的掌出尽了全力地抽向了黄蓉的脸,重得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隐隐发麻地疼着。然而在我挥出这巴掌的下一秒,我也被东邪扬臂挥袖挥倒在地面。这一状况发生得太过迅速,迅速到黄家两老和几位婢女全都愣在了当场似是傻了眼一般。然而于此状况,我却不顾一切地扬声轻笑了起来。

因为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我想让黄蓉能够看得很清楚,他的爹爹并未有多么的珍惜我。也是就此思绪的片刻之间,黄母率先焦急地奔来俯身欲扶起我来,也连连急道:“莫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黄母的眼神语调都很焦急,说完话还朝站定的东邪丢去责备一眼。

黄母这般焦急落下,黄父也朝东邪严肃起地冷怒道:“黄固,你这还像是一个为人夫君的作为吗,有你这样欺辱妻室的男子吗?我黄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样的逆子,你给我滚出去!”

闻声,我挥开了黄母的手站了起来,也扬臂制止了黄父的激动言语,笑笑地看着似是也惊呆了的黄蓉。压抑住了心底各种情绪,还是朝她笑笑言道:“你看到了吗,你爹爹武艺高强自然是我所不能敌的。他不太会迁就心疼妻室,不太会迁就心疼父母,唯有待你算是疼宠。不过人活一世若得你爹爹这样的男子为子,双亲必然终生痛之。若得他这样的男子为夫,女子终究有一日会后悔想要弃之。”

“若我真心欲求得一男子为夫,他可以是面容很丑陋,可以是心性很愚笨的,也可以很穷困潦倒。但他必然要懂得宠我爱我护我顺我,不若你爹爹这般时常吓我怒我伤我欺我。而且人活一世也不是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所以你不要再总端着你那点点可怜,就以为可以向任何人来肆意撒娇!”

“你也别总以为你付出了真情,人家就必定也会回报你真心。这个世间是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的,多情总被无情伤。你若长此这般下去只会造成更多人的困扰。你要学会明辨是非与看待事情的本质,你爹爹只你这片狭隘天地里的神而已。在他人眼中他根本什么也不是,你懂吗,嗯?”

这连番大气也不喘的怒言道落,屋内的众人全都无声地望着我,而我却觉得喉头倍加辛苦起来。也是于这沉默之际,我走动了几步长呼出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底的各种郁结与翻搅不休的情绪。

然而就此片刻后,却听黄蓉然嚎哭起来地朝我吼道:“为何你偏要如此伤我,为何你偏要如此伤我。那日见你受伤昏倒桥头,我心下惶恐,感觉心扉犹如被人挖空了一角,生怕你就此死掉。我如此真心待你,为何你偏要如此伤我?你给我滚,给我滚,我不想要再见到你了,给我滚……”

她的话音似是痛彻心扉,而且眼泪也不绝,而且下一秒她更是哭得抡起拳脚失去理性地疯狂踢打东邪,还一边伤心欲绝地也朝东邪怒声言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走,你们全都给我走,我不想要看见你们两个,全都给我离开,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两个,全都给我滚!”

见此状况,本是站立在我身旁的黄母与那边黄父焦急地拉开东邪在黄蓉身边围转不停,也连连又开始安抚或是吩咐一众婢女拿杯倒茶。也是在这阵纷乱之中,黄母将黄蓉拥去那床榻上边坐定,一边的黄父怒叹东邪一声地自然也跟随着一道去了。

唯有我无声地站立在房中原地,望着向我投来复杂倦怠目光的东邪,还朝他展露一抿不甚在意的微笑。我猜测他这眼神也许是在谴责我,不该如此直白地伤了他女儿的心。可我真的无法切身体会一个由小就没有娘亲娃娃心底的伤苦有多深,也不能认同黄蓉对我这非同一般的执着。

试问这世间美貌学识渊博的好女子万千之多,我不懂为何她偏偏就看中了我便死死不松手。如她以前常对我所说的那般,娘亲,你除却容貌之外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我爹爹会的你一样也不会,若我爹爹娶你便是我爹爹亏了。而且世外女子多少想求我爹爹这样的男子为夫,是你赚到了。

可是她真的还太小,还无法懂得男女的相处,不是能拿貌美与学识渊博来作比较着过日子的。

站在门前任这般思绪侵袭了久久,直至我再次意识到自己又起了不该的贪念之后,这才笑笑着转身欲离开这个房间。东邪并未出言让我留下,黄家两老也顾及不上我了。于是我含着一抿淡笑穿过了道道弯弯曲曲的长廊与飘雪的庭院,径直地来到了离大门有段距离的廊下止住了脚步。

就此站定住后,我转身朝里面扬眸望去一眼,心下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替浮现。有一种叫做寂寥的感觉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的深处,似是欲夺走我的呼吸。不过却也有顿觉轻松的感觉升起,因为说出了先前那番憋藏在心底的话,寂寥之余真的很是痛快与肆意,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地敛去此番繁杂思绪,我再次转身坚定且大步地朝门前而去。门前的护院见是我,本欲出声言问。但我抬起生风的脚步扬臂挥开了他们的阻拦,直直地走了出去。他们许是在诧异之中也并未将我拦下,也许是其他,反正我不得而解。

脚步一出黄府,我便在皑皑雪色与沉沉夜色中我便迈开疾步奔走了起来。鼓足力气奔跑了较长一段时间,便来到了一处热闹喧哗香粉靡靡的街道。这才顿觉完全轻松下来地深呼出一口气,随后便放慢脚步,笑笑地朝着一处很是熟悉的香粉楼前行去。

行至那香粉楼下的门前站定,门前的两位女子傻愣了久久似是这才认出是我,于是这才转身朝楼里扬声喊了起来:“蓝枫姐姐,蓝枫姐姐……是莫莫来了呀,是莫莫来了呀……”

她们这双双的一席喊声落下,我扬眸望去,只见楼里大厅之央一位看着面相犹如三十来岁的妩媚女子,扭腰摆臀地甩着绢子一边掩唇娇笑一边与众寒暄笑闹地朝我慢慢走来。

这女子一走进便立即抓握住了我的手不放,捏起让人发颤的娇音落下一句埋怨之语:“哟,莫莫,可让姐姐我想死了。这段日子久不见你来此吃饭,还以为你已经忘了众姐妹们与姐姐我呢。”

这女子身上的香粉味道刺激得我耐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但我唇角还是展露了满心最轻松的微笑。可是随后的下一秒,她却是扬起臂膀将我拦在了门前,双目生出冽冽贪光地望着我笑笑言道:“莫莫,这次又准备给姐姐我这胭脂楼赚多些银子才来的是吧,这次又准备住多久呢?”

她此番言落,我拨开她缠绕在我腰际上的手,也还她一抿不甚在意的微笑淡淡言道:“蓝枫姐姐,我以为凭借我们的关系应该避免谈这类俗气的话题,没想到却还是一笔买卖呢,你可真是伤了我的心呢。不过罢也,谁让你救过我呢。给我一间房间休息吧,这次我可能会住得久些呢。”

这言落下,我挥开她的手臂径直地往门内大步踏进,顿时便踏入了一片胭脂香粉与浪声靡语之央。不过说真的,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女子看人的眼神足够直白放肆与轻挑妩媚,可以让我整个的身心都跟着轻松肆意不少。

敛去这般思绪环视一眼,视线之内是一个宽阔的圆形大堂,有几十张圆桌子供给人姑娘们饮酒作乐,圆形大堂的四面都有楼梯上二楼或是三楼。一般能在这大厅玩乐的,也不会高雅到哪里或是有钱到哪里去。真正有钱的主都是在楼上的雅间包房里,独占那软玉美人香。

正当我站定一边任这般思绪侵袭,一边贪婪呼吸这别样氛围之际,却有男几名借着酒疯朝我发出不善的笑闹语调:“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被夫君打成这样子……还寻到这烟花之地,来来来,赶快过来与爷们喝上几杯。你家夫君忘了便罢,到爷怀里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男配他娘亲,其实很想快些将这几章更过去。不过我存稿有限,还是日更的好。感谢支持我的纸妹,谢谢。

59 醉酒夜宿胭脂楼

男子的这番浪语刚落下,还真有另一位步伐蹒跚的男子朝我走来。走来途中,他还扬起臂来似是要揽我入怀。只不过他扬起的手臂却被随后而来的蓝枫姐姐,荡起娇笑扬起柔荑地一把给抓握住了。

于是我站定在这个浪笑的男子身前,眼看蓝枫姐姐轻巧盈态移步软香入怀。眼看她送上几许娇媚如若无骨的靡靡浅笑,与道道呵气如兰的引诱之声。眼见她翘起兰花指指尖,游走与这男子敞开的xiōng膛之上。也是于她此举之余,大堂之中的莺莺燕燕与男客们又爆出了一番愈发肆意的调笑声浪。

我想这整个的胭脂楼中,唯有蓝枫姐姐能用得起这般极度放肆的眼神来引诱男子入局了,因为她的确有足够的美貌与骄傲的身段。若她再年轻个十岁,世间又会有几个男子可以抵挡住这般的风情。

这不,我眼前这男子在她这一番挑逗下似是已经完全醉了一颗心。连连扬臂将她主动揽住紧贴入怀,还俯首亲吻她那xiōng前隐隐欲露的片片春*光。然而蓝枫姐姐还是任凭着这男子的此番举动,还眸底荡起娇媚地娇声娇气地低低吟落一声声喘息的羞人音调,真正是何其的肆意大方。

但末了她却是将男子一把推开了并软软地轻道一声:“张爷,奴家现在在招呼着大财神爷呢。你若有心在此留夜,我便找几个好姐妹相陪,如何?”见此,我再次裂唇轻笑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真正觉这里真的很好,因为这里的男人女人都是这般的眼神肆意。我可以在其中找到些许暖暖的感觉,也可以找到与女子的偶尔共同话题。也是正待我这般感慨之余,蓝枫姐姐招呼了一位女子过来。扶走了我们眼前脚步蹒跚的男子,拉着我的手穿越过大堂里的喧哗,径直地上了那楼梯。

片刻之后,我被她带着来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整个的胭脂楼,唯有四楼不属于恩客的流连之地。这里是众姐妹们私聊的场所,外人根本不得而入。被一把按压在床榻后,蓝枫姐姐抬手轻抚了抚我脸颊,却什么话也没有问。只是转身走到那桌子旁,拿过一壶酒水过来递给到我手中。

扬眸望定她笑笑的眼眸,我真心觉得如她这样的女子值得深交。因为她从不多问什么,眸底里总是荡漾着袭人的自信神色。而我也在这般感叹的下一秒,接过了她手执的玉壶,仰首将酒猛灌入喉。

待身体因为酒驱走了阵阵的寒意,我这才呼出了一口气,将玉壶朝她递去往床铺倒下。她却在旁连连叹息一声,拉我起来将我身上的厚重棉衣一件件脱下来。末了,还伸出染着大红颜色的指捏了捏我的鼻尖地道落一句:“乖乖地好好睡上一觉,醒了便又是一天。好风与好雪,如此肆意逍遥。”

说完这句话,她还哼唱起了小调。声音悠远绵长,似是有着什么魔力。因为我无法抵御她的这阵小调,觉得自己似是醉得很深很深,因为我的头脑发晕双眼视线也模糊起来。也渐渐迷迷蒙蒙地不知时间流逝。随后又迷糊又似是清醒般地陷入了一个梦境,在这个梦境里面有一人将我抱起拥入怀中。

待我扬眸望定之后片刻,却发现原来抱住我的人竟然是我的老爹。于是瞬间情绪崩溃思念如潮席卷,死死抱住老爹的脖子,埋首在他项间哭得痛快淋漓。然而老爹却不言语,只是扬臂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可就是这般迷糊梦境之余,耳畔似是很遥远又似是很近处,有一道声音很突兀地响起,叨扰着我难得的这番美秒梦境。

这道声音端起的语调很是不悦,仿佛在问着不知道是谁,问那个谁为何给谁施下了什么惑心术。

迷糊梦境之余,我细想这道声有些熟悉。却又不想去追寻这道声音,而丢弃了这般难得的美梦。于是继续陷入这美梦之央,愈发地揽紧着老爹的脖子对他哭哭又笑笑。我想老爹能对我说些暖心或是安抚的话语,然而他却是片语未落连番轻拍着我的背,最多也只是抬起手指抹去了我眼睑的泪滴。

但就此之际,却忽地又有声扬起干扰着我这番美梦。这次又换为了一道我似是熟悉的女声,她说,你看她先是哭后是笑,怕是做了个好梦,这样多好。若你不要,那便送与我家那蠢笨小子吧。

也是这道声落的片刻,我的耳畔总算安静了下来。似是有脚步声离去,又似是有关门的声音响起。就此安静下来之后,我彻底地沦陷入了这个梦境,对着老爹说了很多话,宣泄了所有的委屈。待宣泄到末了,我却是在这个梦境里在老爹的怀中慢慢的睡着了,很是暖暖舒心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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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未完全的清醒过来,鼻端却先闻到了阵阵浓烈的药香味。挣扎着翻转了一□体,我觉得眼睛有些生疼,头颅很重心却倍觉轻松。感觉好像做了个什么梦,却又对这个梦的内容回忆不起来。

分明似是还有谁在我的梦里有说过些什么话,好诡异。但我这股疑惑还未咽落,身体却落入了一袭熟悉味道的怀抱。赫然睁开双眼,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正眯着满满倦意地深深凝望着我。

似是不悦我叨扰了他本是深沉睡意的意味。该死,大抵是昨夜太累又喝了酒,让我昏睡如死猪,竟然半点无发觉身畔多躺了个人。可洁癖如东邪这厮,怎么会迁就于我宿在了这花粉胭脂楼中呢?

而且他为何偏要追至来此呢,难道他已经很大气量地忘了我昨夜狠狠抽打了他女儿的那一巴掌吗?再说我也自认绝非那气量大度之人,要我不去计较或是忘记他昨夜挥我倒地的那一幕也真的很难。我可以无耻着自己的小气量却见不惯人家的小气量,想来真的矛盾得很。但我就是这么个狭隘之人,谁欺了我,我定会记到心坎里。至少这么短短的一夜时间里,我是做不到不去计较的。

也是于此番思绪之际,我开始奋力挣扎,可无论怎样怒起挣扎,却还是被他禁锢在床榻不得半分动弹。就此这般悲愤无奈待末了,我本欲开声说些什么,耳际却忽闻一道人声和着脚步声似是近了门扉之处:“莫莫,听说你来了,我进来了哦。你怎么这么许久才来看我,我很想你呢。”

很是焦急且兴奋的男声,对我总是带着这般的愉悦。在那一个月里,他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

“雁子,你先别……”可惜我的话还未喊完,榻间东邪已经瞬息深寒不悦起眸色,扬臂屈起中指弹出气劲直指帐外。他的动作迅速到我根本来不及出声制止,那唤我的男子也在推门踏进门内的刹那便砰然一声倒地不起,也再无声音响起。

见此状况,我心扉揪紧,似是快要绝了呼吸。随后醒悟过来,便朝俯身在上的东邪扬声怒声吼道:“你怎可胡乱杀人,这不是你那桃花岛!”这声揪心的咆哮怒落,我疯狂起挣扎开他撩开床帐欲冲下去看个究竟,却被他再次扬臂揽倒在床榻翻转身体俯压在上,压制得又是分毫不得动弹。

接着便是两两眼神对抗着沉默了半响,许是见我仍在焦急挣扎,他这才似是解释般地俯在我耳畔淡淡道来一句:“今日心境份属不佳之列,不喜见血杀人。女子寝房,他擅自而入,何需人怜。”

他这一句似是我常问他的那般,不过我的担忧还真的因此一句而消散到无影踪。但是听他此句,我还是愤起不服地怒道:“哟,师兄这才记得女子闺房不得乱入的吗。我还记得几个月前,师兄还那般光明正大地观我沐浴呢。人家至少还出言打过招呼了,比起你的壮举,人家的这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师兄莫要忘记了,这里可是青楼没有那世俗的规矩。这楼也是他家的,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岂料我这番讽刺的言语刚刚落下,蓝枫姐姐的声音却又出现了在门扉之处:“两位,睡得……睡得可还算安好,我拿了洗漱用具过来,是否需要……如果不需要,或是还想贪睡一会,我这就拿下去。或是你们还需要,还需要我准备些早膳端上来?”

说真的我至认识蓝枫姐姐以来,还从未有听过她如此这般胆颤的语调。于是再次愤恨地对上东邪倦意浓浓的眼,推开他的身体掀开了床帐,走到了房间中央的一方圆桌旁坐定扬眸朝外望去一眼。

门前站立着打着颤抖的蓝枫姐姐,连头都未敢抬起的卑躬屈膝着。极其隐忍地深深叹息一声,我沉默无声地用眼神示意门前的蓝枫姐姐进来,但是她却摇摇头地用眼神示意着我身后的床榻。

见他此番模样,我深感无力无奈地叹道:“蓝枫姐姐大可进来说话,他说他今日心境份属不佳之列,不喜见血也不会杀人的。”我此番言落后,蓝枫姐姐这才轻手轻脚地端了洗漱用具过来放下。

随后又拖起地面,她们这胭脂楼的少东家沐雁离开。正当我坐入椅子里再次扶额叹息之际,蓝枫姐姐又再折返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本本轻手轻脚地走来我身畔定住,还用眼神朝我示意我该看看本子上面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似是醒悟过来我识字不多之后,这才开始小声地解读给我听。原来昨夜我上楼休息不到片刻,带着鬼面具的东邪也尾随而来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找寻入了这座楼里的内子。可结果人家满堂的男客根本未将他当成个什么,还发出了哄堂嘲笑,嘲笑他找夫人竟然找到了这烟花柳巷的青楼来。

而且楼内的莺莺燕燕还围聚上去,问他要不要点姑娘作陪。于此根本还不待蓝枫姐姐说完这个故事的全部,我已经深感无奈地扬手打断了她,并疲软地淡淡言道:“蓝枫姐姐,你就直接说吧,得多少银子才够赔你们胭脂楼垫付给客人的汤药,以及桌椅板凳的损毁费用。”

我这声落下,蓝枫姐姐双目泛起精光地低低开声言道:“一千五百两银子,这还是看了你很大面子的。”语毕,她瞄了一下我身后的床榻,端起的神色是惧怕非常,还在畏畏缩缩地打着颤抖。

仿佛里面躺着的人是个魔物一般,不过东邪虽不是魔物,却也已与魔物相差无几了。只是这银两的数目是不是也有些太夸张了些呢,东邪真的伤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物吗,我不由得开始怀疑?

随后叹息一声地咽落下这般疑惑,我笑露八齿地扬上望她,略带嘲讽地淡淡言道一句:“蓝枫姐姐,你想趁此机会讹诈一把是吧。这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了,我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赔给你的。你找榻上的那位要吧,他的家境貌似还算富裕。前提是你能打得过他,或是他能够良心忽然醒悟。”

这一言落下,我觉得实乃有些欠妥,因为射雕里可从未有写过东邪打人毁物之后还会赔钱的。假若真有人胆敢上前朝他索要赔款,不知他会否发起邪倔脾气地一掌将朝他索款之人当场拍死过去?

正当我为脑中想像后怕之际,蓝枫姐姐却惊呼一声地后退数步跌倒了在地面瑟瑟发抖。转面一望,但见东邪已经掀开床帐坐了起身。只不过却又是带着那吓人的鬼面具,眼神淡漠地遥望着那张离床榻有些远的椅子。

见此,我无奈地起身走过去抱起椅子里,属于我们二人而且还被叠放得很整齐的外衫给他。他扬臂接过后我欲转身离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不得动弹。接着他便视此房间如无人之境一般,就着床榻拉我入内,扬臂挥落床帐替我开始着起装来。

对他此番作为我常常是深感无力,这般想想的随后我便聚起身体所有的力量扬臂朝他的喉箍之间横掌当刃地狠狠劈去,却被他随手简单一招抓住地动弹不得。可是我并不放弃,又扬起了另一只手臂再次朝他喉箍间劈去,但这只扬起的手还是遭遇了同样的下场被他另一只手给抓握住了。

可是至昨夜那一番将话坦白开说之后,我便对他无所畏惧了。现下见双手被禁锢,我们二人的也是维持着一个俯上呈下,无比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于是我心底炸开羞愤,更是横心病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地张开唇,一个奋力仰首起来狠狠咬上了他的脖颈之侧。

然而我此举还不下片刻,我就隐隐的感觉不妥起来。原来,原来俯身在上之人的气息似乎微微的有些略显急促起来,而且他的身体居然很诚实且臭不要脸地起了本能的反应。已经与之有过这么多夜的同床共度了,如果我还连这个都不懂的话,那么就真正是枉为女子这一场了。

于是便一个羞愤地放开了咬住他的牙口,大气也不敢喘也不敢挣扎地想任他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比之武力我实乃非他对手,而起往日的晨间我们也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件,均是不一会儿他便会自己冷静下来,亦不会对我有什么更过份更近一步的不良举动。

所以这般想想,我很安静下来地不吵不闹,但却听他附唇在耳畔极近处气息略显起伏地轻吐一语:“昨夜将你挥倒在地,是我本能之举。我不惯道歉,所以你该给个机会我补偿于你。”这番语毕,他居然俯首探出舌尖在我锁骨上游走不断,而且两只手已然滑向我的后背至下托起了我的臀更是贴紧了他的身体。他这一举,让我很清楚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下腹处燃起的那道炙热。

这场温软的缠绵

不过我可不需要他这样的道歉与补偿来着,他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些。思绪至此,我很认真地开始怀疑他的脑子是否被我昨天对他女儿的那巴掌给刺激毁了,也连忙压抑住愤恨朝他扬起慌乱的语调急急言道:“师兄,师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补偿。我决定不生你气了,也决定原谅你昨夜的无心之举了。你无需感到内疚歉意的,也无需对我做出这样的补偿行为。”

此番言罢,我心下更是羞愤不堪。不过这番言语似是对他还起了些效用,因为他真的停下了在我锁骨间游走与轻轻啃咬我肌肤的举止。可我也未完全的安下心来,因为他的眸底似是并没欲放开对我双手压制的意味。反而在我的恳求视线下抓握得更紧了些,让人心中愈发的害怕。

于是我更端起慌乱之心地望定他,想用并不惧怕于他的眼神示意他将我的双手安好放开,并且结束这场突发的状况。然他却仰首朝帐外扬声淡淡一言道落:“你还欲站于此地继续观赏我们夫妻间的私密吗?”他这句不悦的言语肆意地落下不到片刻时间,我耳际便听闻蓝枫姐姐迈动快快的脚步走出房去,也听闻到了房门被她关起的声音响起。

就此听着那道脚步声渐行远离着,我心下更是不安加剧起来,耳根都在因为俯身在上之人略显起伏的吐息发着热,也焦急地连连侧首朝门扉处惶恐地扬声喊道:蓝枫姐姐,蓝枫姐姐,你先别走,你先别走……”而且这番焦急的喊话之余,我还不忘挣扎开双手扬起狠狠地抵在东邪的xiōng膛之上。

然而东邪却待那阵脚步声完全无声息之后,便又是俯首在我耳畔,用着满带倦怠的声调轻轻问道一句:“你真的打算不予计较我昨晚的无心之举吗,嗯?”言罢,他将我抵住他xiōng膛的双手抓握住再次紧握住地压制在床榻动弹不得,神色复杂地望定着着我,似是定要得到我的回答一般。

而我于他此番追问下忙忍住心底不服,连连仰起头轻点了点。也是于我点头的片刻后,东邪便更是深叹一息地放软了他整个的身体重量压服在我身上。他这一举之下,我的第一直觉是他真的很重。

因为我从未想到过当一个男子全身心地放软了身体,竟然会是这般的沉重份量,分明他看上去还稍显瘦弱来着。但眼下我想我最该要计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该想想怎么不太伤和气与不伤发肤地将这暧昧的火苗,给狠狠且安全地掐灭

被逼到无路可退

虽然与他已是第三次肌肤相亲,然而我很有股错觉,觉得这次仿佛才是我真正开启了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转变。细想方才那场缠绵,不自觉的靡靡轻吟,不自觉地仰起头来任他索吻,而且还唤了他的名字。这些,全是我不自觉软了心与溃败的片段。很想将之由脑海里抹去,却又总是挥之不去的让我愈发地堕入了羞愤的深渊里爬不上来。

以往我常常以为自己是个大大捏捏疯头疯脑更似男孩的女子,却不想原来也会有这般羞于见谁的一天。该要去怪东邪让我产生了这样羞涩的情绪吗,他是个正常的成熟男子。用这样的温软方式来安抚一个离家出走的妻室或是征服一个女子,以保得家和,似乎完全可算作常理之列的。

可我不是这个年代的女子,为他的亦真亦假的温软还做不到完全去妥协或是就此随他回去。这般想想,我开始揪扯起被单在心里狠狠谴责自己,也顺带怒自己不争气。很想搬回一局,却又知道根本不会是其对手。思前想后一番,还是决定暂时放弃与他对抗。

可这心羞愤之余还是憋闷得很,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个无力的幼虫一般,被东邪这厮拿捏在掌中任意地cāo控着前进的方向。岂料思绪刚至此处,一只微凉的手掌探入了棉被里在我的背脊之上轻点地游走的。似是在抚摸,又似是轻佻地在试探什么。

他这肆意的举止,引得我身体本能一阵颤抖,于是便迅速地移开了身体朝墙沿的里面躲进去。然而下一秒,覆盖在我身上的棉被一把揭开了,我也随之落入了一席温软气息的怀抱里面。跟着发顶上便搁来东邪的下颌,让我极不舒服地欲要挣扎开去。

岂料他却将我的身体转了个面,与他正面来了个视线相接。眼神相交的瞬间,我慌神了,很本能地扬起一只手去覆盖了他望着我的双眼。并端起自认为应该算是很正常的声调,朝他淡淡言道:“不准看我,至少现在不准。别以为这样我就妥协了,就会这般轻易原谅你,就会跟你回去。你,你真的是太狡猾了。明知道对我来硬的也许不会管用,或是因为忌惮师傅就使诈地来这软的。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间所有的伎俩。我虽的确不及你的城府之深,可还不至于是个蠢笨的傻子。”

这别扭的一言落罢,耳际却听闻到他然落下了一串浅浅笑声。有那么一瞬,我竟然觉得这道笑声闻之仿若天籁。于是也在这道笑声之余,任他强势抓握下我覆盖在他双眼上的手,任他俯身靠我越来越近的距离。近到我们的鼻尖碰到了一起,近到我们可以闻到彼此吐纳出的道道呼吸。

“你……你又想要干什么?”我想,我的这句问语真的太白痴太傻。他又来这般,肯定绝非好事。而这次我定要坚定住自己的眼睛与心,决不再败给他任何一个眼神,或是任何一句违心软语。

正待我刚这般坚定着心ages/tihuan/x.jpg

,他果然用着很是极端肆意直白的温软语调朝我淡淡言道一句:“忽然想起方才似是遗漏了一个步骤,现下欲要补回来,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的。”他这道轻落的言语,慵懒散漫似是刚睡醒一般的倦怠,似是又突生起了阵阵无限蔓延开去的浓浓暧昧意味。

让人闻之感觉心神难安,一颗心跳得飞快。而且身体的某根神经又开始发软,呼吸也又开始急促起来,似是会就此溺毙与软化在他这道端起的声音中。然而这般只是片刻,我就醒神回来。不并欲投降地努力地欲要稳住心神,也开始琢磨透他此番言语之下究竟又会有何等的ages/tihuan/y.jpg

谋与深意。

可惜还不待我想个透彻,我的唇上却覆盖而来了他的唇,微凉而直白肆意的。根本来不及抵抗,我已然被他翻转身体俯压在下,连唇齿也一并被撬开。我想,人与人的唇齿交融,比起身体来,也许更能震撼入人心的深处。因为他的这个吻,真正是绵长而温软持久,似是定要我溺毙其中一般。

而且于他此举之间,我完全呈被动。想来,男子果然对这床第之事知知甚多的。所以,我还是不敌地溃败下阵来。待这般至末了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只剩下喘息心跳如狂,颤抖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是先前那番欲不会轻易原谅他,不会就此随他回去的话,因这个吻膈应了一下,却不知道再用怎样的语气再次地对他提及。

于是我又开始恼怒,但心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恼怒他多一点,还是恼怒自己的软弱不堪更多一些。东邪这厮,真的是太过理ages/tihuan/x.jpg

了,也狡猾到骨子里去。竟然对我使用上了这般类似于软暴力的作为,让我本是习惯硬碰硬的心ages/tihuan/x.jpg

,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了。

就此这般,我深深沉溺入了这繁杂的思绪之央。很想替自己寻得一点站立之地,不让自己眼下显得这般的异样难捱。然而于我这般沉默之中,东邪却又开始替我着装起来。就此醒神过来地扬眸一眼,但见他的眸色不复见了暧昧荡漾或是笑意,他终于也是摒弃淡淡引诱的意味恢复如常了。

我以为早已意料到的,心下会有防备的。但我错了,我的心还是隐隐地难受起来,鼻端也顿时扬满了酸涩。随之片刻,我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不服气地怒起挣扎,不想再继续接受他这般的对待。可他却似是根本不在意,扬起指尖点点让我瞬息便软倒在他臂弯之中,还是继续替我着装。

对他此举,我又是深感无奈。于是仰首深呼吸一下地压下了心间泣意,终于找回了自己如常的气势,续而便对他叹落一番最泣血最真挚的肺腑之言:“师兄,我不是黄蓉,已算是一个有理ages/tihuan/x.jpg

的大人了。诸如着装这类小事情,我觉得我可以自己来的。虽然我常常穿戴得乱七八糟的,可你不是也说过十纵九废吗,你也不希望我再这样废下去的是吧?”

只可惜我这一席话仿若是对空气阐述,他还是不言片字地替我整理穿戴好了衣衫,这才又指尖点点解开了我的穴道。随后又开始替他自己也穿戴起来,此举又待片刻,他打理好了自己,这才再次撩开了床帐。而这时很凑巧地,蓝枫姐姐也再次推开门扉,端着早膳进来了。

神色之间端起得还是惧怕非常,还是打着颤抖。见此,我觉得我如果还留在此楼的话,这楼里的所有人都会不得安生的。只是因我一个,却要大家都跟着难受。我不惯欠下谁的,还是回去吧,东邪这厮只怕昨夜就已然想好了这一点,这才会伤人连带毁物地让我无路可退的。

于此思绪之际,我再次望着东邪,极为无奈隐忍地又再淡淡开声言道:“师兄,我真心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会跟你回去的。不过你昨夜打伤了人家楼里的人与损毁了不少物件,人家要你赔款一千五百两。我是绝对没钱替你赔给人家的,你自行解决吧。”

我这声言落,东邪侧目扫了一眼地面仍然瑟瑟发抖的蓝枫姐姐,还真解下腰间悬挂的一块白玉扬臂朝她丢去。那玉直直稳稳地落入了蓝枫姐姐怀中,蓝枫姐姐也连连将那玉收进怀里,便如获大赦般连爬带滚地奔出了房去,并且还不忘再次带上了门扉。

见她如此这般,我又觉万般无奈地轻叹了叹气。这蓝枫姐姐可是于我有大恩的姐姐,想那日就快要被白潇那厮非礼。幸亏这蓝枫姐姐解救这才脱险,后又接我回楼尽心安抚。虽说她也不怀什么好心地一直劝我卖身入楼,但遭我拒绝后也未强逼。末了为还她之恩,我替这胭脂楼免费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厨娘。

可是这家伙简直爱做戏上了瘾一般,难道她就不累吗,分明就有着那般的高强武功,不过这年头能敌得过东邪的女子恐怕也是没有几个的吧。而我也是在那一个月的还恩之际,将这间胭脂楼里上上下下的姐妹们全都认识了遍,还连带地认识了他们的少东家沐雁。

就是先前那个被蓝枫姐姐拖出去的男子,一个同样爱做戏的家伙,也同样的武功不俗。后来凡举是我混迹讨饭至此,蓝枫姐姐与楼内的姐妹们总是会拿出暖饭暖茶给我,还会一并送些小吃食。

现在眼见东邪这般欺辱曾保我清白的姐姐,我虽不是太难过,却还是颇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蓝枫姐姐与雁子联合起来,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过东邪这厮。想到这儿,我又不觉地连番叹息了一阵地朝东邪淡淡言落:“师兄,刚才这位姐姐对我可是有大恩的,我见不得你如此欺她。”

这番言落,我扬眸紧紧盯着东邪恢复淡然如常的眸色,用眼神恳求他最好能收敛气焰些对我的恩人好些。可他却似是根本未看见我这般的恳求,眸色淡然地解开了他的面具还卸下了我乱得不成形的发髻。

这般无奈之余我再次望他,心间又是愤恨。愤恨这人都是同样一般睡觉,为何他的发只是略微凌乱根本无需打理都可,而我的却睡成这般难看模样?只不过还不待他替我将发打理妥当,门前又是一番脚步声奔走而近,而且还扬起了雁子喊我的声音,似是还有几名护卫的脚步混杂其中。

听此声响,我的第一反应是急速站起身来不顾发丝被扯断的疼。一把就将东邪的一双手死死抓握住不松开,并朝他扬声焦急地狠狠言道:“不许再伤人毁物了,要赔钱的,我可没有钱替你赔!”

后又惊觉失言,欲再反口说些什么,东邪已是神色不悦地开声轻吐淡漠一语:“刚才那块玉毁掉这座楼都有剩余。”于此言落下的瞬息,他抽去双手。接着我耳际便只闻噼啪几声破裂碎响,道道人声哀嚎。

根本还未待地面的人醒悟过来,东邪已经又重新戴好了面具。随后他便再次视若无人般地走向房间火炉旁,拿起布巾端起药罐倒药入碗放上桌面。做完这般后,他这才信手掀袍,神色淡然地坐入了那椅子内看也不看一眼地面哀嚎的众人一眼。

而我只得掉转视线望向地面哀嚎的雁子,极其无奈且弱弱地开声言道:“雁子,你这是何苦呢。这位可是江湖上若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的恶人了,你且还是暂时快快避走吧。待哪日得空的话,我单独去找你,今日我恐怕是先要离去了。如若不然,你家的这间胭脂楼定是会保不住的。对不住了雁子,造成了你们胭脂楼这么大的困扰。回头我写几个菜谱让人稍过来给你,权当赔礼道歉行吗?”

这番语毕,我走至东邪身边拉起他的手就欲走,但他却转眸望向桌面的药碗,似是示意我要将那药先喝掉再走。在黄府的每一日晨醒的早膳之前,我都必然要喝这么一大碗黑漆漆的药物。

据那黄老头说,我喝的是极其名贵的调养补药。某时间我总会觉得,至遇上了东邪这厮开始以来我似乎总在不断地伤痛,也总不断地游离于死亡之际。莫非我真的是逃不开他这一劫,注定要死在他手中不成?

连这喝药似乎也快要养成一个久而久之的习惯了,真乃何其的悲惨与不幸也,何其的欲逼人陷入疯狂呵。但叹息归叹息,我还是端起这黑乎乎保有余温的药碗,仰头捏住鼻子一阵猛灌入喉。

后又摸过桌面牙粉清茶洗漱去掉嘴里的苦涩味道,又用桌面的铜镜照了一下面容。看来黄老头的话果然没错,他给我的全都是好药,我脸上的淤青浮肿竟然全都消散了下去。于是我心下略感安慰,这才再次行至那边去拉东邪的手。想着若不赶快带东邪这厮离开这胭脂楼,我怕雁子一个犯起傻来还真的惹怒了这极端反复无常的家伙。

他虽的确是说过今日心境不佳不喜见血杀人的,但是难保他下一秒心境又会变态地愉悦起来,又起了那喜见血想杀人的心。还是早走早好,我一人躲不开与这厮的孽缘便罢,实乃没必要拉着恩人一家与我一起堕入他这黑暗的深深泥潭里。

岂料脚步刚迈出几步,本是俯趴在地哀嚎的雁子却忽然爬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裙摆不放手,还一边似是万般悲戚地咬牙愤道一句:“莫莫……你别难过,都怪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你嫁给我吧……”

只可惜雁子的话音还未落全,而我也根本还来不及施救。东邪就已经眸色极显不耐地扬起一脚毫不犹豫地踩上了他拉住我裙摆的手,让我心也跟着他这一脚狠狠地一阵揪紧。虽说雁子的武功也不俗,但是论上东邪他也许还差得远些。而且在东邪这无良的此举下,雁子也发出一声惨烈呼声。我想东邪是不会脚下留情的,所以雁子的这番惨叫应该也不是作假的。

于是我暗暗揪心一番后拉住东邪衣袖,朝地面的雁子无奈软声言道:“雁子,我已经嫁人了,这个就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同门师兄。你别在做戏地总对我说这样的话了,我会厌烦的呢。”

对雁子这番言罢之后,我又转眸望向东邪,也是软声言道:“师兄,雁子是个好人,你不要再伤他了!”岂料我求饶的话落下的瞬息,东邪却是再扬一脚踩踏下去。而雁子也愈加惨痛地又再惨呼一声,而且似是因疼而卷缩起了身体,还惨白了一张生得与蓝枫姐姐极为貌似的脸。

见此,我心间实乃为雁子揪心。只盼他快快聪明地退避开去,因为东邪这厮实乃是个不能招惹的主。但雁子也许真的未见过东邪杀人的手段,或许他是真的无所无惧也不定,总之他是非一般的倔强。

就是死死不松开拉住我裙摆的手,而且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莫莫,我不介意你嫁过他人……让我照顾你,我什么也不介意。只要你答应让我照顾你,我以后定当会勤练武功保护你,绝不再让这般恶人再欺你,莫莫……”

听此一句,我心头真的烦躁万千,这都什么状况了,雁子然还在玩耍做戏。无奈叹落这番思绪的下一秒,我眼尖地发现东邪已经再次扬起了腿,似是欲再给雁子再次狠狠来上一脚的模样。

于是便狠狠定住东邪如寒星般的眸,冷然异常地丢下一句:“你若再敢伤雁子分毫,我便去伤你女儿更深,便去挑拨你们父女更加的不和,便更让你的双亲不得安宁。除非你让我今日就毙命于此,否则我定会言出做到,你大可以试试撩惹我的底线。”

岂料我这番威胁言语落下,东邪却也缓缓地轻吐淡淡一言:“我不喜被威胁,也不喜你这般为一个外人来撩惹我的底线。”这言淡落,他再次扬脚狠狠踩踏而下,眸底端起的神色是对趴在地面的雁子极端的不悦。而雁子受他此击,已是口吐鲜血滚落出老远,还貌似很辛苦地在大口喘着急气。

见此,我实乃忍无可忍地朝东邪冷怒一句:“我什么也不管了,全都随你高兴地打杀尽吧。你无需再忍耐我或是诱哄我,最好一掌将我拍死。”我这言愤愤而落,东邪也果真扬臂朝我探了过来。

但却并不是欲夺我ages/tihuan/x.jpg

命,而是伸出微凉指尖拭了拭我因愤怒而滑落眼角的泪。然我却愤怒地挥开他的手,飞速转身踩踏着一片残骸的门扉于窗框奔出了屋外,并一口气步下了残破不堪的楼梯来到了也是残破不堪的的大堂里。

放眼望去,大堂里的座椅板凳竟然也无一是完好的,地面也有数不清的碟碗杯碎裂成一块块,让人几欲认为这间大堂是被一阵飓风给毁灭成这般。

而且大堂角落里蓝枫姐姐正在指挥众男奴们清理着,转眼一望见是我到来,竟然笑笑地开声言道:“哟,莫邪妹子,你从哪里勾搭上的这么一位不讲道理的狂厮,不过算他出手阔绰。”

这言落罢,她朝我扬起了东邪扔给她的那块玉。而我心间却疲软揪痛得几欲不可言语,末了只是底垂下头含泣地丢下一句:“蓝枫姐姐,雁子那呆子又进去挨了几脚,这次我真是对不住你了。”

语毕,我俯首忍泪踩踏满地残片飞奔而出,却被屋外街面厚及膝盖的大雪阻于门前止住了脚步不得而出。看来昨夜出门时的小雪很快就转变大雪了,一夜之间竟然又堆积了这么厚。这样寒冷的冬日真是让人厌烦得紧,而我要何时才能安然活着回去自己的那片天地?

于此叹息之中,我仰头遥望苍穹一眼。那灰暗的天际之央果然还在洋洋飘洒着绵绵雪花,似是更欲冰寒我之一颗心。而现在对于东邪,我已经太过疲软。恐怕这世间只怕是谁都无能力来改变东邪这厮了,除非是他自己愿意主动地去为谁而改变。

这般想想,我心间的委屈与无奈再次升起。分明在不久之前,那般温软缠绵过的两人,现在似是又回到了比原点更加不堪的对抗。为此思绪,我的眼泪实在愤恨难忍地滑落了脸颊。又记起不知道是谁说过想哭的时候只要扬起头就会逼回眼泪的,看来完全的不可信。如我这般高仰起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想来我似乎已被东邪逼到无路可走了,这心绪也临近崩溃的边缘!

竟是江湖旧相识

我固执不妥协地坚持自己的路,到头来不仅伤累了自己,还殃及了一干无关的众人。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赢话费:。我那般冷待了东邪的女儿,东邪也这般地冷待我。昨夜我惹哭了他女儿,他今日也让我流了泪。

看来他的理ages/tihuan/x.jpg

应该是大于随ages/tihuan/x.jpg

的,在我与黄蓉之间端得是多么的公平,让我所坚持的一切都在瞬息崩溃。思绪至此,我忍不住转身朝楼梯之处扬声喊道:“姓黄的,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我曾说过的,若谁再让我流泪,我便要让其流血的。大抵我已经疯了,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或是在笑了。因为我的心已是乱成了一团糟,完全寻不到可以的方向。我实在是累了,真正是走不动了,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辛苦起来。

咽下这般疯狂思绪与疲倦的片刻,带着鬼面具的东邪果真由楼梯之间缓缓迈步下来,神色端起得是惯有的淡然,仿佛先前那番温存已是过去式。见此,我心头有股被愚弄的愤怒翻涌而起,竟脑抽且不想活命地朝他如疾风般奔去,拼尽自己所学的武艺朝他狠命攻击起来。

然而他却是负手而立身影如风滑过,看似分明就在我身体极近处,而我却始终沾不着他的半片衣角。就此这般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我终于停住了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忍回了xiōng腔里因刚才那番怒意激起的剧烈疼痛,也忍回了喉头翻涌起的丝丝腥甜,总算找回了那么点点的理智。

东邪也于我喘息之际也慢慢走了过来,站定在我面前还扬起臂来,神色端起得似是欲想要替我抚顺发丝一般。然而我却再次提气趁此机会扬起了拳头与手脚,似如昨夜黄蓉那样狠狠并疯狂地踢打于他。我此举期间,他扬起的手臂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可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发顶。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出手还击,也没有就此躲避开去。似是欲端起昨夜如对待黄蓉那般的态度待我,但却愈发逼起了我心底更深的怒气。因为我并不需要他对我昨夜那一推之举有亏欠或是其他,我只是希望他能将我视为一个独立的存在,而不是与她女儿有关联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我希望他能真正的正视于我,而不是待我这般违心地诱哄着,或是理ages/tihuan/x.jpg

地冷眼旁观着。

就此思绪的下一秒,我忽然醒悟到了自己竟然是这般的在乎,就是越代表我闻之于东邪这厮心已产生了动摇。醒悟到了这点之后,我终于放弃了踢打他崩溃般地软倒在地,又开始疯狂捶打地面放声痛哭起来。似如黄蓉昨夜的那般哭泣,不绝于耳般地声声无奈且悲戚在这残破的厅堂中响起!

然而待我哭泣此间,东邪却俯身下来,撕开衣襟下摆的一片。不顾我的反抗,将我疯狂捶打地面的手整个得缠绕了个严实,末了还伸一臂过来,淡淡言道:“我记得你说过,谁让你流泪便让其流血的。昨夜将你挥倒在地,是我的本能之举。你可以怨怪我,你也有这个权利。是我犯了错,理应被你如此对待。你心中若怨恨还未消散,便还可以继续下去,我不会还击也不会躲避地任你发泄。发泄完了,便回家去吧。”

他的这番言语,是淡漠的轻叹。随后,他便将手臂放置在离我唇齿最近的地方。而我想也没想地狠狠一口咬下,直至又可尝到血腥味道这才放开作罢。可推开他之后,我还是止不住抽泣。他却又是靠我更近,还抬起袖口替我擦拭掉了眼下的泪滴与唇角的腥红。

只是我实在难以忍受他冷漠之余却又故端起的违心温软,我也是个人,我想与之正常公平地交流,也会有熬不住他如此无心对待想要妥协的时候。于是思绪落罢,我又开始大哭起来,也是因为此番哭泣没能完全忍住心扉的疼痛,喉头再次翻涌上腥甜,忍不住咳嗽了点点血丝出来。

见我此番状况,东邪也立即过来再次俯身下来,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揽入怀中,扬起指尖轻轻点击了我的后背几处穴位,似是替我压制下了这股疼痛。然而我真的累了,真的需要就此要哭个痛快。于是这般妥协后,我放软了全身的力量靠在他的肩头,放肆地扬声痛哭了起来。

时间在我此番哭泣中流逝,东邪也维持着他一贯的沉默。就此这般待哭得再也流不出眼泪来,我的理智似是又回来了一些。连忙将他推开,哽咽地朝他愤声言道:“你不为双亲收敛ages/tihuan/x.jpg

情,不为妻室敞开心扉,不为他人容忍妥协半分。而我却是个气量极端狭隘之人,我的心xiōng绝对无法够已包容你的秉ages/tihuan/x.jpg。与你这般不对等的相处,我实在不堪以忍受,你能懂吗,能懂我的难受吗?”

语毕,我站起身来狠狠望定他。然而东邪也于我之后站起身来,眸色很是复杂地望定着我。随后又是扬臂过来,再扬指尖轻拂去我眼角泪滴。而我却怒气难休地狠狠扬臂将他指尖挥开,继续怒瞪于他,定要他给我一个回答。否则今日,我势必不能卸掉心中这口长久憋闷以来的深深怨气。

然而他只是站定在前,似是想要用这般的沉默与复杂眼神击垮人所有的等待与坚持,末了却是略带微愠地朝我淡淡言道一句:“我深知我之ages/tihuan/x.jpg

情,不易被世人容纳,不会轻易为他人所妥协。所以我便隐世于那东海的桃花岛上,不欲踏足外世去祸害世人。本可就此安静地在那桃花岛独活一生,可我有了蓉儿,蓉儿她熬不住那般的生活。”

“纵使我能给予她很多,但某些她所需要的亦是我力所不能及的。我并非无所不能,会因心之所适忽略太多。我想营造一个让自己适应你的过程,营造出让你也可以接纳我的过程,可惜你的ages/tihuan/x.jpg

情真的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我对你偶尔会升起莫大的无力感。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先做坦诚倾谈的友人,然后再是夫妻,你认为我的这个提议如何?”

他此番言语,虽然维持着一贯的淡然。但是我不知道为何的,闻之却能隐隐嗅到他生气的味道。但敛去心底惧意,我却是本能愤起一声回答:“怎么与你做倾谈的朋友,你意境是我所不能及。问此世间,依你的逆常高端的眼界,谁能入得你心底那友人之列。我自问不配,你别再想用哄黄蓉的招数来哄骗我。我已经是十八岁了,不是八岁孩童,你该想别的套路来对付我才是!”此番愤恨语毕,我继续怒目瞪他,绝不想再次屈服败于他的任何言语之下,与微微生气的眼神下。

然而他却在我这番怒瞪之余,眸色忽现倦怠地地深深望了我一眼,后又转面望向门外灰暗飘雪的天际,末了这才冷冷扬声地给予了回答:“不要总用你自以为是的想法来度量或是解析我的心思,你不是我,岂能知晓我心深处的真正所思所想,岂会知晓自己不配做我心底那友人之列。常人若喜之爱之我偶尔却会恨之厌之。你自喻不配我却会偶起欣赏,只可惜你从未有一刻对我卸下过防备与真正敞开过心扉。”

“你亦扪心自问,一直以来你是否待我皆是虚伪言辞,难寻一言真挚。而我会待你这般沉默只是为等待,想欲等待你能卸下你满心的防备能与我有些许的坦诚相待。但你却是一直在逃避我防备我,这样下去只会让你的心境愈发的束缚难受。我自问亦算是ages/tihuan/x.jpg

情与度量狭隘之人,可如今却发现我活这半生来。还从未对谁这般宽容过,你是第一人,已越过了我待所有人的底线。”他的这番语气,依然是微愠的。

他果然是生气了,话音落下的随后朝我望来的眼神,也尖锐得似是欲直击入我的心底,割碎我表面还维持的镇定。然后随后的瞬间,我却醒悟了某些,忽然扬声轻笑了起来。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他因我而展现这般的怒容。我虽然不喜承受他此番怒意,却感慨他待我这般罕见的真ages/tihuan/x.jpg

情显露。

也是于此笑笑的思绪之中,我再次咳嗽了几声。于是扬起臂膀捂住了唇,可是当拿下的时候,手心又见点点腥红。见此,我倒退几步身体虚软得就快要倒下去。于是我连忙止住了笑声,深呼吸地将喉头残液吞咽下去,末了也真心是再次找不到言语可对答东邪方才那番质问。

因为深想一番,觉得东邪说的全是事实,的确是我卸下不下满心的防备去真正接纳这时空的男子相伴。我不允许自己一颗心投放出去而不得回报,害怕中途就会失去。因为是自问是个极其贪心自私的家伙,不想去做这明显会赔本的买卖。

因为人只要坚守住一颗心不陷入太深,离别时间心就不会太疼。可为何我坚守得如此之累,如此想要放弃?想来果然还是我太过不堪,动了那绝对不该起的贪念。而且人果然是个无发抵御情感侵袭,需要情感来滋养的物种。他们都道绝世武功伤人之最,我却感概情感才是世间最强伤人之深。情之一字,无论是何种的,都会是最难解难断纠葛之最痛。

思绪至此,我望着掌心的血迹无言以对地陷入了深深的自嘲里面。就此久久之后,我也转身仰望外面灰暗还在飘雪的天际,开始深深思考如何能熬住这身体的惨败,继续活着等待。就此这般沉默了盏茶时间,我想了很多衡量了很多的。

末了却是深深仰头吸进一口气后又深深吐出,做完这般俯下视线转望向东邪扬声笑笑且淡淡地言道:“你终于也是对我展现了真ages/tihuan/x.jpg

情,这是否会开启我们公平交流的第一步呢,这是个可以深究的疑问。或许真该如你所说的,我不该再这般恼大家的心,或许我们真该先从坦诚交谈的朋友做起。我答应你,不过五年或是六年之后,如我要离开,你便不得再强留。因为那个时候,你女儿黄蓉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也不会再需要你了。她会嫁人,会展开她自己的人生。”

“在这五年或是六年之间,我会好好待她。但我也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调彻底治好我的身体。你也见到了,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我不想一命呜呼,也不要你对我守那责任或是你说过的那些一生一世的诺言。我是个不适合被拘束太过的人,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也真的希望你能诚心地接受我的这番提议。”

这番语毕,我对他扬了扬掌心的血迹,然而他却沉默了下来,末了却迈步过来讲我拥入怀中,很是倦怠地扬声轻道一言:“我私心为了蓉儿强留了你,或许的确是犯了错。本想能两边安顾,却不想你ages/tihuan/x.jpg

情超乎寻常的倔强。你恨我怨我,防备疏远也罢,无真挚之言相待也罢。只要你能心之所适,一切都随你便罢。”

此言落下,他将下颌搁在我头顶深深叹了一息,叹息落罢一阵之后便牵起了我的手便走。而我也被动地迈开脚步跟上了他的步伐,我想这番交谈之下,我们应该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对。于此,我的心似是也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待我咽下这般思绪,视线余光却瞄见红粉衣衫的身影飞速地袭来。还不待出声问个究竟,蓝枫姐姐却是与东邪快速地对掌起来。呆傻地迟疑了片刻,我本欲扬声言问这是为何,他们却已然停下了交战。东邪面具下的眸色异常晦暗深沉,有着很明显对蓝枫姐姐的不悦神色。

见此,我一阵后怕地忙奔上前去拉住了蓝枫姐姐的手。而蓝枫姐姐也安抚似地拍打着我的后背,并笑笑地对我言道:“你还真是不韵世事的小东西呢,想要男子屈服,付诸言语于武力攻击乃是最下下之策。你要先千依百顺地随他,再柔情蜜意地万般诱他。待他深深陷入你局,然后任你怎么欺他他都会甘之若饴。若还是觉得不解气的话便败光他的家财后离休了他,再找个比他有本事的男人靠住狠狠气他,你懂了吗。他亦是个男子,想要真正降服他,按照姐姐我的话去做便对了。”

蓝枫姐姐此言一出,我仿若初识般地仰上望着她含笑的眼,也跟着哽咽地怒道一句:“我是想要弃之来着,可我躲不开他与他家那烦人的娃娃。”我这言愤恨怒落,蓝枫姐姐竟然再次肆意地轻笑了起来。她的这道笑声是我初次听来,竟然凭地悦耳舒心,似是春夏暖风般醉人。

而且此时时刻,她的面上不见了伪装的任何惧怕,是那种最真的肆意飞扬。也是就此这么一眼,我竟觉得她得仿若九天之外纤尘不染的仙女,身上也无半点风尘女子的胭脂气息。本能地我又扬起了手想要去撕开她的脸,看看她是否带有人皮面具。因为一直以来,我就隐隐觉得她不像一般的风尘女子。

虽然她总肆意地游走在男人之间,却没有见过她真正委身过任何人,她分明只是喜欢戏耍男子与掌心而已。偶尔闪烁的一个眼神,分明端得是娇媚如若无骨,但却隐隐透露出凌厉之光,让人惧于她这般的眼神在她面前不敢太过的造次。可是这样一个奇美的女子,方才还在教我怎样待一个男子是为最上上之策,然而她这眼底深处的寂寥又是为谁呢?

如果连东邪这样的男子都入不得她的眼内,那雁子的爹爹究竟又会是谁?不由得地,我心底真正是升起了满满的好奇之感。看来情之一字,总是伤人之最深的,也是不能轻易碰之的。

“莫莫小东西,回神了。”终也是蓝枫姐姐这声含笑的轻唤,这才拉回了我被她惊得游离开去的思绪。

“姐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究竟是多大年纪?我知道雁子是你儿子,也知道那沐家老爷只不过是你的家仆而已,看在我们相熟一场的份上,你说些真话吧。”

我此言落下,我忽然醒悟到自己然也这般在意人家的不坦言相对,却将自己防备的如此之深,却又介意与怒斥东邪待我的虚伪。看来人啊,都只知道谴责别人犯下的过错,却不会接受自己的。

想来,我果然不如东邪修为之深,学不来他那般可以肆意直言自己的缺陷能坦荡地面对自己的过错。思绪至此,我再次自嘲地轻叹一声扬起眸来,正好对上了蓝枫姐姐的眸,只见她的眼底荡却是荡起妩媚笑色,又恢复成了晚间待的那般地娇叹一句:“哟,莫莫小东西现在忘记哭了吗?”

见她还是与我打哈哈,我却是不悦地冷她一句:“蓝枫姐姐,你再这般与我打哈哈,我便真与你绝交了。今日这一切狼藉,算是我再欠下你一回了。回头我去我师傅那里再讨得几个煮菜的谱子送来给你,算是还你的恩情。我不惯欠下谁的,我这就要回去了。”

我折法语毕,她却捏起我的下巴,娇笑地嗔道一句:“这世间行走,肯定有谁欠下谁的,何必计较得这般清楚。我这里乱成这样还有待收拾呢,你就先回去吧。哪日我送雁子过去供你玩耍玩耍转换心情,你看如何呢,小东西!”

她这言落下,我连连扬手轻叹道:“别别别,雁子还是姐姐留着自己玩耍,我跟不上他的思维。”这言落罢,我似逃一般地转身遥望了那边无言冷冷地站立着的东邪一眼,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但是蓝枫姐姐也还是按惯例地微笑送我到门口,并拍了拍我的肩还含笑地落下一句:“莫莫,常如雁子那般笑笑。人生一世何其的短暂,今日不知道明日事,一笑解千愁。不然,我定会送雁子过去烦你的。”

听此,我转身扬眸望定她肆意轻笑的眸,逼于无奈软软点点头地回道一句:“实在是见不得你们母子俩这般可乐地做戏,走了。还有,对不起了。那边的那个家伙是个不遵循常理的疯子,你莫要惹他。”

这言落下,我踩踏着厚雪大步而出,身后却很清晰地传来东邪淡漠的一句言语:“替我给朝英上柱香。”他此言淡淡而落,我心间顿时大感惊讶,迈出的脚步也狠狠为这一出止住了。

他竟然与蓝枫姐姐是相识的,这,这也太让人感到意外了。可我的惊讶还未完全的落下,忽闻蓝枫姐姐也在随后笑笑地回了东邪一句:“那个蠢丫头,我才懒得去给她上香。只为一个不珍惜她的男人而已,便可绝了自己的ages/tihuan/x.jpg

命。现下这座城中,似乎不算太平呢。我看你,还是多惦记惦记自己为好啊。若你死了,也许我会很大方地奉上一副棺木的。”

听此,我真心觉得这个时代果然可怕,一个青楼女子然也是这般的不简单。看来这世道高人都流行深藏不露,难怪连师傅那逍遥派的老头都去街边摆摊子某求生计了。想来无论武艺再高强的高手都好,没钱是绝对无法去行走江湖的。

林朝英呢,那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奇女子。若说在东邪的人生里有哪两位女子能得他不相忘地惦念,除却了冯蘅就要属那林朝英了。只不过却是很可惜,如冯蘅与林朝英这样的奇美女子,皆是败毁在了两个不懂得珍惜与情商低下的男子手上。

真正是何其的痴心可怜,又深觉她们着实可悲。也是于此思绪之际,我提着裙摆迈腿而出,踏着厚雪一步一步地艰难行走了起来。可是只走了不下片刻功夫,我的脚步却迈得愈加的艰难起来。因为现在正是晨间,街面行迹寸无。这大雪之路也没有被踏出可行来,所以真的太难于行走了。

就此走了几步后我又停下脚步开始喘息如牛,侧目一眼,身畔已然是走来了步伐稳健的东邪。哭过闹过后我心间的愤恨散去了不少,毕竟人活着日子还要如常地过下去的,其实也因实乃敌他不过。

而且经过了方才那番言谈之后,我决定让心暂且松一口气。不然我这身体,只会朝着败毁越发的严重起来。其实说真的,抛开了心结的与真正决定了某个走向之后,整个人然会格外的轻松。

仰头肆意地呼气一口这晨间风雪的味道,竟也觉得这风雪,较之以往起来,似是要格外美一些。看来还真如东邪这厮所说的,以往我的确纠结防备都太深,将自己的心境与眼界全都束缚太紧。

时至今日,这才幡然醒悟,果然我还是太傻。既然活着就定当抓握住每分每秒的快乐,真正肆意痛快一场。思绪至此,我放慢脚步,待东邪行至身边,便转眸朝他淡淡问道一句:“没想到你竟然与蓝枫姐姐是江湖旧相识呢,但是她方才为何说这座城中不太平,还说会送你一副棺木?”

我这声问落,东邪也止住了脚步望着我,却是不予回答。见此,我深呼一口气,朝他缓缓扬声念道:“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先做坦诚倾谈的友人,然后再是夫妻,你认为如何。这是你方才对我亲口说的,这还没一刻钟呢,难道你就反悔了?不论朋友或是夫妻,不都应该是该坦诚相待的吗。”这番言语直白而落,我微扬嘲讽的淡笑望定东邪,欲要等着他被自己先前的那番言语打败。

然他却还是淡定如常,还是不予回答,并朝我扬起一臂伸来。那眸底端起的神色,似是在示意我将手放入他的手心之中。见此,我并没有作为,还是笑笑地望定他的眸色,欲探寻其中的深意。就此片刻后,我在他的眼中嗅到了等价交换的直白意味来。

见此我再次扬声轻笑,瞬息掐灭心间在乎,大步踏前将手肆意放入了他温暖的掌心中。他也在随后紧紧抓握住了我的手,还将我猛然提起夹在腋下,再次迈开脚步朝回黄府的方向行起。

风雪街道的老头

人之一生本就很短暂可悲,今日不知道明日是不是会就此莫名地死去。所以至此刻起,那些纠结烦躁统统都见鬼去吧。或许在待东邪这一点上,我真正学会理ages/tihuan/x.jpg

些才对。对于他,我也许根本不该去有甚刻骨大恨才对,因为我还并未对他有甚刻骨的深爱。

常言所谓恨之深,是因为爱之太深的缘故。所以我觉得自己该理ages/tihuan/x.jpg

点避免会对他生爱,应该先避免对他有大恨才是。只要不越过了心底那道爱恨如游丝般的复杂界限,如此这般作对坦诚相谈的朋友,对于现下的我们来说似乎也还算可行的一举。

这般想想,我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气,在这晨风漫雪中肆意地轻笑了起来。只不过还是有一样不太舒服,那便是被东邪这厮这样夹在腋下前行,致使我领口灌进来阵阵彻骨的烈烈寒风。

就此又行片刻后,我实在难以忍受这般的寒冷,仰眸朝他淡声言道:“喂,被你这样夹着,我真的不太舒服,你放我下来自己走。”这言落罢我奋起力量挣扎了一下,而东邪也还真的将我放落在了雪地里。

就此落地后,我们两两无声又行走了片刻。可雪真的太厚,才行走了小段路,我的步伐就艰难得差点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而且雪水已经浸湿了鞋袜,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双脚极其的不适起来,而且双手也冷得就快要僵直。看来这风雪的冬天,还是不利于我地太难捱了一些。

这番感慨咽落,我停下脚步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朝行至我身边也停下脚步的东邪再次淡淡言道:“实在太冷了,我要你的袍子。我想你如此武艺高强,应该是不畏寒冷的。”语毕,我扬起手指指了指他肩头的黑色斗篷,还将眼神端起得应该算是近乎嚣张的直白。

我就是想要看看,看看他因自己先前那番吃瘪,却又不得反悔的模样。因为这是我与之相对以来,首次可以这般将他肆意踩踏在脚下欺辱而无所畏惧。这颗因得胜而飞扬的心,怎一个痛快可形容得了。

然东邪在我这番隐隐的得意之中,只是定眸淡淡望我一瞬间,也随即扬臂接下袍子朝我走来。行至我身边时,他将斗篷披在我发顶淡淡落道一句:“抬头。”闻他此言,我也连忙将头抬起,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我以为这般的踩压他,他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快显露的。

可他的眸色依旧淡定如常,瞬间就浇灭了我心底刚腾升起的点点得意与恶趣味。于此,我只得

掳人的女鬼到来

至那日由胭脂楼回了黄府后,已是过去半个月。(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读看看小说网):。在这半个月里前七天里,我有些得意。因为我再也不受任何管制,或是受那黄老头的各种言语训诫了。但让我最得意的是,黄蓉这臭小鬼对我的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转变。

她似乎有被谁狠狠训诫过一顿,我猜训诫她的人定是师傅来着。于是在这半个月的头七天里面,当着所有大家长的面,这臭丫头再也不敢对我横眉瞪眼地大呼小叫,或是率先动手了。总是毕恭毕敬地端着露出八齿的美美柔笑,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地一般地照旧唤着我娘亲,似是定要腻歪入我的心底。

然而我却不吃她这一套,端起各种嚣张的高端眼神,将她无视到天边去。与我此举之下,黄老头也总是对我端起着各种僵硬的微笑与满目的讨好意味,对我柔声细语言道,说我待黄蓉还可以适当地再多些柔和。

黄母就更别提了,那望江楼的漂亮女衫,还有那宝轩阁的名贵首饰什么的。大抵全被她捡了最贵的挑了回来,而且全都摆放在了我房间。美其名曰是怜我上无娘亲做主,只有师傅和头目这两个粗男子。嫁给她的儿子太仓促了,那些女儿家的细软什么都未有好好准备过。

于是便笑笑地说,要趁此机会替我好好地正正身份,于是便补办了这大堆的嫁妆给我。然而私底下却说,她闻之逍遥师傅亲口对她言道,她的儿子竟然是用那样不道德的举止强娶了我。所以便对我说对她儿子的失德深感愧疚,还劝我既然嫁了她的儿子,便不要再对他那失德一举总惦念在怀。该要忘记不美好的前事,好好展望即将会很美好的未来,真心做到那妻和子孝。

而我呢,将黄母买回来的那些首饰,每个夜晚总是全数倒在床榻之上各种各样地仔细研究端看,还进行各种的试咬。就此的一番鉴定之下,我发现这些东西真的是我以前当山贼打劫之际,从来没见识过的上流之物。于是心下不由得暗暗狂喜,夜夜枕着满床铺的首饰珠宝呼呼睡去。

然而,也别以为这番之下我就会被这俗气的金钱所收买。我还是每日都端起各种冷淡,各种不痛快。见我此番状况,黄母便伙同那黄老头,在半月的第八天里然杀**拜祖,还拉着我一起三跪九叩了祖先。最夸张的是,他们还一并将我的名字撰写进了他们黄氏的族谱之上。他们的这一举,说实话,真的是让我有些无法太能安心接受。

因为东邪这厮的原配妻子冯蘅,都是他定在那桃花岛上没经由父母同意而娶下的。所以冯蘅虽嫁给了东邪一场,却没能入得黄氏的族谱。如果按照这个年代的严格标准来说,冯蘅应该可算作完全是没有被正名份的。可这些也就罢了,最最过份的是,他们还将黄蓉写明为是我所出。

当下我就心下不悦,狠狠怒斥了他们,说他们这是摆明着欺瞒他们黄氏的祖宗。哪日若入了九泉之下,定会被他们黄氏的历代祖宗训斥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的。可他们并不听我之言,依然如是办了。

在那节骨眼下,我原本以为东邪这厮绝对会心有不甘会大大计较,会出声狠狠反驳地撕毁那本族谱的。可我的预料出现了大大的偏差。他不但止并未发怒,还然亲自动手地将其在十多年前被除的名字又重新写了上去。他这一举,撩惹得我心间实乃大大不悦。

因为从今以后在这女子无人权的时代,我便是黄莫氏了。这组合起的姓氏不单止难听到死,还是直属于东邪这夫君管辖之列的。所以每每想到此处,我心头就暗火猛升。于是便在他们肆意赐予我的宽容之下,端起各种高端眼神。继续明着无视黄蓉,暗地里还是照旧着对她进行着各种不善的踩踏行为。

但黄蓉也不生气,还笑笑地将我一切欲发狠的作为,用各种软化的手段给推至到很遥远去。这招败落后,我便穿戴得华贵非凡,带领着大批的婢女仆从,去到外面抛头露面。替他黄家明着制造各种的美好名声,暗着却进行着各种的败财行为。势必要将这恶媳妇与后娘的角色,完美地演绎到底。

然而我这些种种不善举止,却并未气到东邪与黄家两老,反将师傅与头目气得不轻。于是在逍遥了前十天之后,我逆反地遭遇了后几天被师傅与头目各种严厉教训,各种狠狠压制,各种抽打与各种罚跪。

而且他们二人还认真不允许我吃饭,还要我罚抄老子的道德经与妇德女戒一百遍。一百遍啊,那是个怎么样的一个庞大数字,那简直等于要了我的一条小命。可我果然还是真正最怕师傅的,在他老人家凶狠眼神的逼视下。半个月的后几天里除了吃饭如厕睡觉,我都会独自腻歪在寝房内。蹲坐在案前那铺垫了厚厚软毛的椅子里,裹着东邪的斗篷抓握着毛笔,烦躁生硬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默默欲哭地认了这罚抄。

于是这般之余,今夜,已是我被罚抄的第三天了,我却还是只抄写了一半不到。师傅早已言明过了,如果时至明日午时我还是抄写不完便罚抽手掌心,欠多少遍没抄就抽多少下掌心。所以我不得不奋笔疾,胡乱涂鸦,想要竟可能地可以抄完有东西对师傅交差。

所以我抄写到几乎陷入了忘我状态,忘我到连东邪这厮何时间进入房间站在我身后都一无所知。只是当他轻轻夺走我的毛笔,淡淡言道一句:“夜已深了,寒气太重了。你的身体紧要,今日已有抄写,剩余的可明日再接着抄写的。”这句时,我这才被惊回了清明的神智。

我记得的,就是每夜当他这样一番言语之,我便觉得这夜真的如斯的深深寒冷,实在让人难以抵御。便会就此大胆地放弃了抄写与师傅的威胁,滚回了大床上任他搂搂又抱抱地进入了暖暖的睡乡。

所以我记得的,全都是他害我如斯的,以至于我明天午时很有可能会被师傅罚抽手板。所以敛去了这般思绪,我指了指椅子两边的两个燃烧着火焰的暖炉,朝他带着愤恨欲哭的语调愤声言道:“师兄,不好意思了,今夜你就一个人睡吧。我不冷的,真的不冷。”于此言落罢后,我便不再多看他一眼,继续俯首案台,继续抓握着毛笔奋笔疾。

然而他却于随后俯身在我颈畔,还探来一掌制止了我因写字而挥舞着的手。我以为他欲要强制地让我停下抄写,去给他当个暖被窝的抱枕。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涌来,转眸欲狠狠将其谴责一番。但我没想到的是,我转面的瞬间,却狠狠撞上了他的口鼻。

当唇齿相撞的产生巨疼的那一刻,我心间更是气急得欲掉眼泪。真正是该死地厌恶他,为何有事无事都喜欢靠我如此之近。分明我们已经有过了君子协定,只准许在床上靠得很近。凡举是到了地面,非得距离三尺那么远的。他如是忘记了,我不介意好好提醒他的。

这般想想,我推开了他少许,预备狠狠提醒于他顺便将之狠狠谴责。刚裂开唇角吐露了一个单节的音符,却不想想到东邪这厮却无良地捏起了我的下颌,将我压制在椅子内吻向了我的唇。将我欲对他狠狠谴责的言论,活生生地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之中。

末了退开之际,我用以大口喘息来平复心间的跳动。然而东邪这厮却在耳畔,淡淡似是极其随意地那么落下一句:“既然你执意要罚抄,那么我就先一个人睡了。还有,毛笔不应该是你这样抓握的姿势。还有这字迹,我不建议你倒着笔画来写。如果你真想明天不挨师傅的体罚,或许该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好好认真学习写字。”这言落罢,他扬臂轻揉了揉我的发顶。而我也扬眸望他一眼,似乎有窥探到了他唇角上扬过一抿浅浅的弧度,后又快速地隐散去。

随后他便放开了腻歪我,真正脱去了外衫散开发髻掀开棉被躺了进去,末了只剩下均匀呼吸传来。而我却还是蹲在椅子内,连唇都未合不起来的诧异羡慕与各种愤恨。往日,他还会将我抱在腿上捏着我的手握住毛笔教我怎么用真确的方式捏笔,怎么按照字迹的正确笔画顺序来习字的。可是今日,他似乎忘记了这个步骤。

而且那暖暖的被窝,无论怎么来看,都是深深的诱惑。该死,该死,这是东邪这厮的诡计。我不可上当,不可再上当的。思绪至此,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下了心间对东邪的各种愤恨,转面继续用不正确的手法抓握着毛笔,继续用着不正确的方式奋笔疾地抄写起来。

就此,我彻底展开了独自的抄写之路。不过我偶尔会嫌弃油灯不够亮,便取来银针,花费了最大气力地将油灯弄到最亮的程度。可是这般之余我还不满意,便又再多点燃了另外一盏油灯。而且我还嫌弃这夜深寒重的,将椅子两边的炭炉的炭块使命地拨弄,致使它们能够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响来。末了,又再次嫌弃墨汁不够用了,便很努力地开始狠狠研起磨来。

于是这一切的亮光与声响,让我觉得这间寝房亮如白昼。而且各种声响夹杂在一起,真正是绝非一般的热闹。但是此举之余,我偶尔瞄一眼榻间的东邪。似是半点不为我这连番的举动惊扰,依然沉沉入睡。见此,我心中实在愤愤难平。

随后没经由大脑思考地,本能抓起毛笔点了墨汁摒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行至床边,想在东邪的脸上能画只王八。岂料笔尖未凑近他的脸,我的手便被一个狠狠握住。而且东邪这厮还在瞬息之间将我手握的毛笔夺走扬臂随意一扔,就毛笔然稳稳当当地自觉飞入了笔筒内,而我却也被他一把拉扯地趴在他身上。

“你、你放开我。我还没抄写完呢,还得继续回去抄写,今夜你得自己一个人睡。”可是该死,这番话我能不打着哈欠带着泣音说出来吗?莫包子啊莫包子,你还能再不丢脸一些,还能再争气一些吗?

就此这般狠狠自责了一番,我欲强行挣开他的手再次折返回那案台继续抄写的。岂料东邪却根本不为所动,还揉了揉眉峰轻叹一句:“你已经抄写到什么程度了?”他这一问落下,我心中忽觉真乃惭愧万分。因为至他睡下之后,我发疯地各种不满意。

而且还为了制造各种利于写的环境,将那美好的时间全都浪费了在了无关紧要的事件上面,只有不到五十个字的进展。于是,我只得低垂下头弱弱地对他极其诚实地认真以道:“我可以写到一百个字的,只是夜晚露深寒重。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好,不太利于熬夜的。”

于此言落下的瞬息,我被东邪横扫揽倒在床。然而他自己却又端坐起身穿好了鞋袜,捡起我因他刚才揽倒床榻那一举掉落于地的黑色斗篷披在肩头。还转身将我的鞋袜脱掉发髻撒开,用棉被将我整个的包住后深深叹落一句:“你睡吧,我去代你罚抄。妻室犯了错,作为夫君的也要负担起一半的连带责任。师傅那里我会去说,你大可安心入睡,这三天来你已抄写多少遍了?”

“呃……两份都不足……不足十遍。”这言落罢,我迅速将头埋进了棉被里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待这般了片刻,我掀开棉被来。却见他正扬起双臂将两鬓各撩起一缕青丝朝脑后不用任何束带地扎紧,真正是白瞎了他这满头飘逸顺滑的青丝。

见此,我心头大大替他满头发丝惋惜不止。末了实在难以忍受,一个翻越起身站在床榻拉住了他欲转身的步伐,并语带愤愤不平地言道:“你等等,这世间就是有你这种人。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发质,肯定会加倍爱护的。你的举动真心是狠狠刺激到了我,实乃是让人厌恨兼嫉妒。”这言落罢,我俯身抓起床边案上他的发带,连忙将他那打结的发给散开,然后安好地绑紧这才再次觉得心下的不快散去,这才又再躺了下去起揽紧了被子。

而东邪却再次轻抚了抚我的脸颊,随后这才转身行至那案前的椅子里坐下,寻了我方才那只毛笔,蘸墨地写起来。不可否认的是,这样躺在暖暖床榻,看着他带我受罚,这心无疑是大大欢喜的。不过东邪这厮却随即熄了一盏灯,让他的侧脸陷入了朦胧之中,让我看不太真切。不过谁说过的,陷入认真的男子,不论丑美总是会那么好看的。

而我的卑鄙无耻又明显的计谋,似是总算也得逞了。既然他欲担起责任了,我便厚颜无耻地睡觉罢也。这般思绪落罢,我唇角荡起一抿得胜后的浅笑闭上了眼睛,扯紧着棉被朝着周公出发。然而待我刚陷迷糊快要沉睡之际,屋外似是遥远处又似是很近处,又再响起了前几个夜间相似的声音。一女子隐隐凄厉的哭声似是用内息荡开来的,如同鬼嚎一般。真正是让人寒到骨子里去,而且也叨扰得这附近大片的街坊邻里近排都不得安睡。

而且这段时间,坊间的谣传大大散开。说这乃是女鬼一枚也,专门掳劫夜间不听话哭泣的孩童。所以近排时间来,据黄家的婢女仆人们相传,最近这座城中的小孩子们夜间都特别的乖巧。似是都被各自的家长告诫过,若再哭闹便会让其被女鬼掳走。

思绪至此,我再次被惊扰得无心睡眠。听闻着那道似近非近的女声的凄厉哭泣,心下实乃不爽,因为如我这样的暴躁ages/tihuan/x.jpg

子,实乃难以忍受这夜夜都被惊扰睡眠。于是便快速地穿戴好鞋袜外衫,欲替这城中的娃娃们,除却了这扰人放肆哭闹的女鬼。

然而脚步刚行至门扉之处,身后便袭来熟悉的味道环绕。东邪这厮一手抵住了门扉,一手环紧了我的腰肢揽住紧贴上了他温软起伏的xiōng膛。末了,还扬起略显倦怠的语调丢下一串明显威胁的言语:“如果你再这么精力旺盛地喜欢多理会那坊间闲事,或许我会用别样的方法让你疲倦得下不了床。现在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床上躺好,否则我定会说到做到。你该了解我的秉ages/tihuan/x.jpg

,我不会喜欢再说第二遍的。”

他此言落下,我愤起不服地反驳道:“夜夜都被叨扰得无法睡眠,就你与师傅好心ages/tihuan/x.jpg

地不予理会。我要是有你们这般武艺修为,早就将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揪出来一顿狠狠教训了,还轮得……”可是还不待我的话音完全的落下,东邪便捂住了我的唇,快速地退至那屏风处。

而我也被他这一举狠狠惊呆,待末了醒神过来之际。却很清晰地听到了房顶上有脚步踩踏的声音响起,而且还有揭开瓦片的声音也在随后响起。就此不下片刻,借着屏风的遮掩与屋内的亮光。由那片被揭开的瓦片之处,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深夜山间寻踪迹

就此这般不下片刻光景,这双眼仿佛为不到自己所需而荡起了满满失望,接着便盖上了那块瓦片。随后房顶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奔离开去的声音,也再次响起了一阵荡开的呜咽哭泣之声。

就此一举,大可认定这探窥之人,便是近排惹得这城中流言蜚语四起夜夜哭泣的女鬼。思绪至此,我心中实乃好奇。因为这女子惯夜间出没,可似乎又并不为入室盗窃,还夜夜啼哭不绝。

而且她的哭声真的很是瘆人,仿佛欲哭透人的心肝。烦躁之余,真的很想抓住她来问问,问她为何要哭得如此凄凉。究竟是死了老爹,还是死了老娘。这般想想,我仰上望定东邪的眼,端起欲要他带我去探个究竟的神色。

只因近排的夜间,我实乃被那呜咽哭泣的声音叨扰得心绪倦怠难以安枕。可东邪神色坚定不为所动,似是绝不想要去理会与自己切身无关的事件。见此,我将眼神再添多一些恳求的意味,并朝他淡淡言道:“等价交换,你满足了我这个要求的话。我便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怎样?”

这言落罢,东邪神色还是不为所动。就此片刻,我们似乎为此陷入了僵持之中。正当我欲要放弃之际,他却将他肩头的斗篷卸下戴在我头顶系好,随后自己也穿戴整齐这才牵着我的手推门而出。一出门外,夜色早已经深沉,而且寒气也袭人得紧。

夜空的天际只有一弯半月,零星的几颗星子作陪。扬臂往上拉了拉扯斗篷的领子,我刚跺了跺脚呵了口气于手心搓着,便被东邪扯起手腕借力带上背脊,单手托臀一个腾跃飞上了房顶之上稳稳站立。他这一席动作太过流畅快捷,还不待我醒神回来,便闻一言传来:“揽紧我,如果你现下若是畏冷心生退意想要下去的话我是不会再答应的。因为我的脚步一旦出发,便从未有过退后的先例。”

于此言落罢,还不待我准备好,他便运气于足底用着极快的速度在屋顶之上朝那道呜咽之声追去。而我只得依言地揽紧着他的脖子,在寒风彻骨中努力瞪大着眼睛,在这夜间厚雪的四围街道房顶之上,寻那人影所在。其实一踏出房门的那刻,我就心生退意了。

因为这夜,真的是太寒冷了些。可我既然是那提议之人,又岂可再干这自打嘴巴地事情。于是所有的寒意,只得死死咬牙忍住了。好在东邪并非泛泛之辈,这般只是追逐了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在一处房顶的白雪之央追上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借着月色与雪光的浅浅光线,只见那人身型略显娇小。披着一件也是全黑色的袍子,不能窥见是何等的容貌。因为她又停住了呜咽啼哭,又揭开了人家房顶的瓦片俯下又在进行那偷窥的行为。而东邪这厮本是应我意地隐身于暗处的,可片刻之后也不知道他心中是作何想法。然足尖轻点瓦片一跃而起,落瓦无声地靠这人极近。似是毫不介意自己被这人发现,似是想欲正面与人来展开交谈。

然而这女子也只是微微侧目了瞬息,却不甚在意地继续俯下视线窥探人家。末了停止窥探之际却又是提气在房顶之上朝着一处奔去,完全不予理会我与东邪的在后尾随。可是这一番尾随之下,我们却是跟着这个女子一路出了城外来到了荒野郊区。

一路的最初,这女子几次加快了脚步,专挑树影迷踪处行走。可东邪这厮岂是那能被轻易甩掉的家伙,总能不紧不慢地寻觅到那女子的踪迹。其实我老早就已经失去了好奇之心,双脚已然冻僵。好在双手贴在东邪的脖子上,吸取着他的体温还不算太冰冷。

再说我是那死要面子之人,绝不屑先说出回家之言。于是只得继续地趴伏在东邪的背脊之上,忍着他飞速之余被寒风刮痛的眼脸,无声地任他背着继续不紧不慢地追逐着那女子的步伐。就此又追逐了片刻,东邪总算是停住了脚步。

而我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地睁开了眼睛,但环望的第一眼我便诧异了。视线之内是一片荒野山间的腹地,四周围连一颗枯木也无。只有一栋破烂的茅屋在山壁月下的雪中显得特别的突兀,只怕是那猎户们进山打猎时的临时住所。

而那被追逐的女子,此时正背对着我们,坐在那破烂茅草屋正门前的一个方形桌子畔的凳子上,姿势似是在倒茶解渴一般。随后,这女子还扬臂点燃了桌面的一盏油灯,只是那油灯很快就被这夜的寒风给迅速吹灭。可女子似乎不依不饶,又再一次地点燃油灯,而那油灯却也再一次被风迅速吹灭。

可她并不就此气馁,似是定要于这冽冽寒风中非要将那油灯点亮不可。就此开始,这女子似乎陷入了于此的深深执着里面。而我与东邪也无声地观望着这女子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点燃油灯,观望着那油灯一次又一次地被寒风吹灭。就此观望了又待片刻光景,东邪然扬声朝女子的背影处淡淡落道一句:“我送你一副挡风屏障,换你夜间别再哭泣叨扰内子安眠。”

此声落下,我感觉东邪身体因发力而绷紧瞬间。下一秒,地面似是弹溅起了雪水与泥土味道的混合物体。而东邪也瞬息扬臂挥袖发起掌风气劲,将那混合雪水与泥土味道的物体朝女子身畔的桌面挥去。这一席动作太过连贯迅捷,还不待我看个清楚。已有一物体安稳落于女子身畔的桌面之上,而恰巧的是,女子也终于将灯给点燃不再熄灭了。这一席动作分明没经由商议,却配合到完美无瑕。

然后,女子终于淡淡笑起地扬声言道:“一块泥土的燃灯之便,就想换得妇人心之自由与你行之方便。这世间凡林总总,有舍才有得。而且天下如此之大,谁也没有资格来管妇人想要做什么。你夫人不愿意听我那番啼哭,大可将耳朵塞住,奈何非要寻至此地来叨扰妇人。”

好一番犀利苛刻的言语,言下之意很明显地拒绝了与东邪等价交换的意味。但我听闻之这道声音,直觉这女子的涵养似乎也还不错,措辞至少比我有礼貌多了,而且她的这道声也很轻很娇很好听。可是为何拥有这样一幅声音的女子,却喜好夜间游荡哭得如斯那般凄惨哀思不绝,瘆得人心慌乱呢。还喜欢偷窥人家呢,真正是不得而解。

也是于此思绪中,我拍了拍东邪的肩头,示意他将我放下,欲要去与这女子道理几番。因为女人的世界,男子大抵是不会懂得太深的。东邪这厮不会以为真的以为借着一块泥土,就真能让人不夜间出去游荡哭泣么。那只是泥土而已,并非那显示富贵的黄金白银之物。

而东邪似乎也默许了我这般的作为,松开臂膀将我落在地面。看来人女子方才那番直白的拒绝,似乎有些让他明了男子与女子的思维是有大不同的。于是这般之下,我怀揣着满腔和谈的诚意踩踏着山间厚雪朝那女子所在地慢慢走去。

脚步行至桌畔,女子扬臂卸掉了发顶所披的袍子落地。初初入眼的便是梳理得极端整齐的一副少女发髻的后脑勺,与一身看似华贵非凡的衣衫。我记得的,她方才说自己已是妇人了。这年代的女子一般身为人妇,便不会再梳理这未出阁之前的发髻了。而且她的这身衣物与眼前的破烂茅草屋,实在有股非常的不协调不融合的突兀感。

可最让人惊讶的并非她的少女发髻,也并非她身着的华贵衣物,而是她这满头与雪色同款颜色的发丝。我心底的某处忽然有股呼之欲出的言语卡在喉头,似是就为等一个证明。然而当女子转面朝我的瞬间,我还是不由得彻底地再次惊呆到无法言语了。因为这女子的容颜,真的极美,莫约三十来岁。我原先以为,那白莲花的容貌与举止亦算是美入一个非凡的层次了。

然而这女子虽是满头白发,却是鹤发童颜。双眉细细弯弯,脸颊肥瘦适中,樱桃小嘴,唇上还染着胭脂寇。这黑夜深深的,也不知道她这番整洁,还上有红妆,是欲装扮给谁家男儿看?然而此刻,见我痴望于她,她把玩着一缕发丝地也朝我端起一抿浅浅的笑色。

可是她这抿笑意丝毫让我感觉不到她眸底的善意,反而有股欲想要赶快退开去的寒意迅速地遍布四肢百骸的深处。因为她的眸底,荡满的全是直白而嚣张的厌恨之色与杀气。还不待我这般预感作实,她果然迅速腾起身体朝我攻来。

身体做出本能的还击行为,只是眨眼的瞬息之间。我虽自问功夫低下,可毕竟是师出逍遥派的。再不济都好,对持这女子,初初浅试了几招。凭感觉来论,似是也能在百十招之内不会轻易地败下阵来的。于是我也起了那不欲服输的计较之心,亦想与之一争高下。

但与这女子交战之际,她还扬起无比尖锐的声音语无伦次地朝我凶狠怒道:“为何你有这么疼惜你的夫君,为何我就没有。为何她们都要耻笑怒讽于我,为何连那人也弃我而去,为何不救治吾儿,为何要残杀吾儿。我得不到的眼见不得的,便要生生毁掉。我若被独自老天遗弃这般不幸,便要全天下的女子都陪我一起不幸。而你真正是碍极了我的眼,所以你便该死!”

于此疯狂的言语落罢,她的气力似乎更胜一层了,而我也奋起力量还击。如果短时间结束比斗,我也许可安然退下。然而若是比斗长久的气力,我也许还欠缺了那么一点,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实乃不利于长久的比斗。所以在我与这女子比斗得近乎末尾,我的呼吸渐渐不稳地略显急促起来。

末了,还一个反应缓慢被她一掌击打倒入雪地。女子大抵是如我这般没有多深内息,只有掌间的气力。所以这一掌也并有多疼也未有伤之多深,只是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如此简单而已。

见此,东邪缓缓步上前来朝我俯下伸出一掌而来。我也没扭捏地一把握住,被他一把拉入怀中,随后还任他替我拍打着身上粘带着的碎雪。此间,我朝女子瞄去一眼。却见其似乎又见不得我与东邪这般举止亲昵,竟然双眸再次荡起满满厌恨与杀气。然不怕死地抽出袖间一柄泛着寒光的短短弯刀,朝我与东邪处快速地飞扑而来。

她此举之初,我也感知东邪气息渐起不悦,但还来不及出声制止。在女子横刀扑来近身的瞬息,东邪已是扬臂夺下了女子手中的短短弯刀,还挥出一片气劲将其挥开也同样如我那般的姿势倒于雪地里。于此之际我再次望定,只见那女子受此一击,已是捂住xiōng膛,还口角似溢了腥味地大口喘息着。

见此,我连忙仰上望定东邪的神色,见其端起的眼神微显冷意,似欲会就此将这女子命毙于此。便顾不得多余其他,一把揽紧着他的手腕拖住了他前行的身体,扬声急急地落下一句:“……师兄,等……等……是我武力不敌人家,不要伤之ages/tihuan/x.jpg

命。她只是一介女子而已,你不会连这武力逊色于你不下几何的女子也不放过吧?”

我此言落下,东邪也俯下定眸望着我。眸色端起得是极致的危险,然而却用着平淡如常的语调缓缓落道一句:“方才我待她那般礼遇之际,她便应该拿捏好言语间的分寸。本欲就此过去的,岂料她还心起杀气。你是我的妻,世间欺你之人唯能是我。旁的人伤之分毫,我自当要报复回去。而且这世间不论男女,凡是对我刀刃相向的,我惯来都不会轻易言罢。”

“而且这般不识轻重的女子独自行走于这世间,能死于我手尚算幸事一件。若她今日相对的是心怀污秽能力亦在她之上的另一男子,这般激怒人家只怕会极其不堪地死去。所以由我动手绝了她的ages/tihuan/x.jpg

命,于她而言只是恩惠。你亦有几分似她这般冲动的ages/tihuan/x.jpg

格,方才就不该起那计较之心与她斗狠。如果我不在,你岂不是会命绝于她之手。你们的不同之处是你有我护,而她没有人护!”

于此言落下,东邪便转眸发力地震开了我牵制他的双手。大步行至那女子身前站定,并随手轻挥将那柄泛着寒光的弯刀插入她身前的厚雪之中,然后便淡淡一言道落:“你方才用哪只手欺我内子,便用你这柄短刀自毁一臂,我便可饶你不死!今日断你一臂,是让你好好买个教训!”

这无端飞来横祸

我没想到东邪会有这般一番言论而来,但细细想想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因为我以往的确做过很多压制不住火气的傻事情。(读看看小说网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不过好运的是我并未遇到什么极端歹毒之人,也还未有受过什么大的欺辱。

然而眼下,东邪似乎定不为这地面的女子心软,致使我心中也大感不安起来。虽说我并未有怜惜地面女子太多,不过我却很在意牛头马面曾经说过那番话。他们说如因我的牵引而改变了这里的某人某事的轨迹,我也许会身魂皆灭在这时空的某处,还是死不见尸的那种。

所以我也许该自私为己,化解眼下的这般僵局。因为射雕里面这地面的白发女子并未断臂,也不可能因东邪或是我而命绝。所以眼前的这一幕是不该发生的,是该要安好避过去的。这般想想之余,我连忙举步奔至东邪身前,挡住他观望地面女子的危险不善目光。

随后,想欲抚平他此刻的不悦,故端起满目讨好神色地仰首朝他虚笑着言道:“师兄,你也知道她孤身一人没人护着很是可怜。就无谓在她的可怜之上再锦上添花地添多一些可怜了,不如我们这就回去吧好吗?要不我再多用一个等价交换,来换得你这次的气消如何?”

这番言落之余,仰上望着东邪的视线,我开始等待。然而劲风之余,东邪的发丝被风倒吹起地遮住了他的眸色。致使我看不清他眸底情绪为何,却听得他还是端起很平常语调淡淡落下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都未爱怜自己,又何需他人来费此怜悯之心!”

这番言语之间的意味,似是欲坚定地行伤人之举。听此,我已经纷乱到不知该如何劝止。早知道就不央求他带我出来了,可这世间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就此焦急无法之余,我心底横心病泛滥涌现,随即便不管不顾地狠狠扑入东邪怀中。

并扬起双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腰,双脚划入深深雪里抵住地面后侧目朝身后雪地里的女子扬声大喊一句:“你还不快逃,难道真想被断一臂膀!”可任凭我这般嘶吼,身后的女子不但不逃,还扬声发出了寒澈心扉的似笑却更多似哭的笑声。

她的这股笑声在山壁的回荡之下,久久方完全的熄灭下去。而我也于她此番凄凉的笑声中,翻转了身体地端望于她,但还是扬开着双臂挡住东邪。虽知此举无疑是螳臂当车,可我幻想着会有什么奇迹发生,或是东邪这厮忽然会为我此举而软心。

这般之余,我们为此陷入了静默之中。然而此间,雪地里的白发女子却再次扬声凄绝地泣道:“生亦无欢,死又何妨。毕生之最痛,莫过于亲手将刀刃刺进了吾儿的肺腑结束了他的ages/tihuan/x.jpg

命!”这番言罢,她一把抓握起身前雪地里的弯刀,似欲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见此状况,我本能速度跨步上前,横扫一脚将她手中的的弯刀踢飞出老远。可刀刃还是有滑过她的发尾,割断了她鬓边一缕发丝落下。不过我心底的惊吓并未因她ages/tihuan/x.jpg

命无碍而停止,反而无端地更气起来。末了似是为发泄xiōng口气急,我转身朝东邪喘着急气地淡淡言道一句:“她欺辱了我,自然由我欺辱回去,你一边看着就好。”

此番言落,东邪却扬臂抚上了我的脸颊,轻抚了一番却不言语什么。而我亦于他此番沉默中再次转面望向雪地女子,并开始在她面前来回地走来走去。心底实乃为难,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般纠结待末了,我深叹一息闭起了双眼。

待再次开启眼睑之余却是一脚踢向地面女子的肩头,还一并落下凶狠的言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人为保住自己ages/tihuan/x.jpg

命活得那般艰难。而你却如此轻贱ages/tihuan/x.jpg

命,这一脚权当报复你刚才打我的那一掌了,你快快退走吧。”

我想眼下似乎只能这么做了,比起少一只胳膊或是命毙于此,挨一脚应该会好过太多,而且我下脚也并未太重。岂料我的这番好意,雪地里的女子却完全不领情。神色之间并不见任何悔悟或是起身欲走的意味,还是一副仿佛生无可恋任打任杀的模样。

见此,我欲再次给她一脚或是说些什么提醒于她。刚酝酿了情绪预备开声,却听茅草屋内然很突兀地响起了一阵孩童的哭声。顿时,我心底疑惑倍生,这地面的女子应该是刘瑛姑无疑的。但她几时还有一个仍然活着的孩子?而且方才她也说了,她自己亲手结束了自己孩子的ages/tihuan/x.jpg

命。难道说她不是刘瑛姑,莫非近来城中所谣传掳劫孩童的事情是真?

思绪至此,为证实谣传,也为证实心间对这女子的身份猜想,我转头朝东邪丢下一句:“不许对她胡来,你若不听,我便定要与你再次赌气闹得你永无安宁之日。而且方才我亦伤了她的身体发肤,已算是有过报复了。”

于此声言落,我提起桌面的油灯,用手遮挡住寒风速度地朝那茅草屋奔入。茅草屋很小,借着亮光寻声所致一眼后,我就此呆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的事情。茅草屋很简陋,地面很多干枯纷乱的稻草。墙角一张床铺,灰白床单上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

可这些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最让人惊讶的床铺上的两个看体型似是不足一岁的婴孩。他们一个身着蓝色单衣面色凹陷干瘪恐怖,一个身着深绿色棉袄的婴孩,圆润饱满。其实正确来说,床铺上并排躺着的是一具婴孩的干尸与一个活着的婴孩。那个活着身着深绿色棉袄的婴孩正在嚎哭,或许是因为两边小腿上被人钉入了一枚铁锥的缘故。

那铁锥不足一根发钗的粗细,在自给自足的人家是做衣衫或是棉鞋的必备物件之一。然而现在,这物件却生生地刺入了那床铺活着孩子的双腿之内。孩子双腿铁锥之处的棉裤上与身下的床单上,已经浸染了些干枯的暗色污迹。

敛去这般惊讶回神之后,我迅速将油灯放在茅草屋的凳子上,大步奔至那床边。扬臂碰了碰正在嚎哭的孩子的脸,然而孩子却扬臂抓住了我的手指。见此一幕,我犹豫了几下姿势。末了还是选择抓起孩子前xiōng衣襟将之提起速度地走出茅草屋,朝着东邪身畔奔进。

在我此举之下,孩子还是哭泣不绝。就此行至东邪身畔之后,我将手中提着任然在哭泣的孩子扬臂朝他递给,并端起自认为很平静的语调朝他软语言道:“……师兄,你快看看这孩子。”

这声言罢,东邪并未扬臂接过。暗夜雪地没有油灯的照映,我看不太清他神色,却嗅到了他很明显的拒绝意味。至此我方想起东邪这斯是有着异端洁癖的。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对人施以狠手,甚少会对人施以援手的,而且他只是在关心自己所在乎之人的生死祸疾。旁的无关系之人,大多数都会选择ages/tihuan/x.jpg

无视。

虽是这般想了个透彻,但我仍然未有放弃。还是僵直起手臂将嚎哭的孩子再次提高了少许,让孩子的双腿可以平及在他的视线之列。我想他或许可以因我的期盼,收敛这漠视少许。可这番思绪之余任我僵直地提着嚎哭不绝的孩子久久,东邪还是并未有扬臂接过去。

见此,我心下实在怒气难掩。一是怒对东邪无视了我的这般无视,二是怒他待旁人的无动于衷,三是怒那地面还在哭泣的白发女子的狠毒。往日我曾经自喻为狠毒女子,却不想一山更有一山高。思绪至此,我自嘲一声隐忍崩溃地将手中嚎哭的孩子仰面丢入了雪地里。

孩子因为我的这一举,哭得似是就要憋过气去,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荡开。在这深夜的山腹间,清响得直击入人心底。我想我果然还是讨厌孩子的,况且这孩子与我非亲非故的,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可这般思绪落下的瞬息之间,我却飞速转身朝那雪地里的女子真正落下重重的一脚踩踏在她的手腕之上,引得她仰首望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我的怒气并未为此消散,还是再次重重提起腿再次猛重踩下。

末了,忍着因怒气颤抖的身体朝她扬声怒道:“这孩子是你偷来的吧,偷谁家的,是你弄伤他双腿的吗?这孩子的双亲,定会恨你至死的!”因为如果她是这孩子的亲生母亲,岂会对自己的孩子施以这般的残忍手段。而且那床头的另一具婴孩的干尸,又怎么来解释?

岂料我这番怒极的言语与疑惑刚落下,雪地里的女子然再次哭泣着笑了,末了却用着比我更喧嚣的声调朝我也怒起:“是我伤他的又如何,凡举是与姓段的亲近,我一律视之为仇敌!这孩子是我偷那讲武堂堂主胞弟的,他的双亲早在几个月前就命毙于山贼之手了。所以他的双亲不会来恨我至死的,哈哈哈哈……我是好心送他与他的父母去相见。你不会知道与自己孩子ages/tihuan/y.jpg

阳相隔的那种苦痛。你有生养过孩子吗,你了解那种生不如死却又不得发泄的痛苦吗,哈哈哈哈……”

疯了,疯了,她的情绪似是完全陷入疯狂了。而我也根本还未待她笑声落下,便再次飞起一脚踩踏在她的手腕之上,再次引得她惨叫一声制止了这般疯狂的笑声。

不过也是她这一言道出,坐实了我心间的猜想。她果然是那段家和尚的妻室,刘瑛姑。一个因为寂寞出轨的失德女子,一个被自己的夫君转赠他人的可悲女子。一个亲手结束了自己孩子生命的绝望母亲,一个游走在两个笨蛋男人之间为情极度痴狂的女子。

不过她最让人可叹可怜之处,便是用以大半生的时光去追寻那周伯通的回眸一顾。大半生的美好时光呢,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轻易消耗得起,这得需要太多的勇气与执着。但是,她的心ages/tihuan/x.jpg

似乎因己的凄惨际遇而致使心间淤积了太深怨恨,行下了这无端偏激之事。

思绪至此,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朝她凶狠地扬声怒道:“你只是恨那姓段的而已,这孩子无罪亦与你是无怨的。你为何要残忍伤之,你的报复发泄错了对像!”这声吼罢,我觉得喉咙生疼得厉害,鼻端酸涩,眼眶里似是有泪意奔出。

于是便再次深呼吸了几次,想要压制下心间各种繁杂情绪。可地面的女子似是依旧毫无悔意,还是再扬起高过我的音调仰天似笑却更似多泣地吼道:“吾儿又有何罪之有亦与谁也无仇无怨,但却被人残忍所害。吾儿又有何罪之有亦与谁也无仇无怨,但却被人残忍所害……”

就此开始,她如个疯妇一般地不断嘶吼重复着这句,山腹之间全是她这道回声的凄厉之音。末了,她似是终于不堪以忍受心间至痛一般,放声嚎哭起来。在这雪夜的旷野里,她的嚎哭声经由山壁产生的回音听来有股空旷荒凉的意味。

而我为做戏也好为发泄怒意的也罢,对她却是再也下不去脚踩踏,或去谴责什么。毕竟我并未生养过孩子,无法真正去体会一个母亲丧子后心间的最真感受。我只是因好奇而来此的一介路人,也不是这被她残害孩子的至亲。所以,我于此无多大关联。

这般想想,我扬臂抹掉了眼眶里的点点雾气。迅速掉转脚步俯身抓起雪地里已呈微弱抽泣的孩子,望也没望东邪一眼大步朝着回城的方向鼓足了内劲地拔腿狂奔起来。但在脚步起使转身的刹那,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无声疯涌出来。

可我这番流泪,并非是为身后雪地里还在继续嚎哭的刘瑛姑,也不是为怀中这孩子受虐而伤感。他们两皆非我亲故,我也并非一个善良的好人,所以还不至于会怜他们多深。我只是为着东邪漠视了我的心而哭,为醒悟到自己似是终于在这久久的纠缠与防备中渐渐动摇了一颗心而自嘲。

因为情之于一对男女,可比拟为一个对战游戏的开局。谁先一旦先妥协或是先沦陷,就毕生都会在这个局里受制于人。就会不自觉地仰着胜利者的鼻息而活,就会不自觉地因为他的各种冷漠而伤心。而我现在闻之自己,却是迷惘得紧,闻之东邪,却似在渐渐上瘾。很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一颗心往深渊里堕落,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此这般猛劲狂奔和着孩子抽泣声荡开的一路,我整个思绪都沉溺入了此番纷乱之中。反还厌恶起这孩子来,因为他是那我讨厌的白家人。可凭我几次犹豫,也做不出将这孩子再次丢进雪地里的举动出来。

所以,我只想快些回到城中,将这孩子丢还给那白家去。这般感慨之余,我亦知道身后追来了东邪的步伐。不过在他的双臂触及我的身体将我揽着站定之际,我却本能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臂将其轻抚弄我脸颊的掌给狠狠挥开了!

我这一举之后,便闻之他毫无起伏的淡淡语调在头顶响起:“我记得你先前只是让我看看这个孩子而已,并未有言明其他。而我也看了这个孩子几眼,自觉并未做错,所以你不该与我这般赌气。你有何要求大可直言出来,因为我某时不太喜费心猜度女子心思。偶尔的嗔怒我可视之为娇俏,但若过了便是无理取闹。你懂吗,嗯?”

他此番言语端起的意味,似是那犯错的人还是我一般。见他这般,我心底本已自劝熄灭下去的怒炎又在幡然燃起。本欲开声与之狠狠论道一番,然而随后却闻之远处的雪地里,似是有大队马蹄疾踏厚雪朝我与东邪所站之处奔来。

这般猜想还未完全咽落,我们二人左方远幕下夜色中的白雪皑皑处,果然奔来了一列马队。马匹由远而近,奔跑得很整齐也很迅猛。行至我与东邪身前很近处之际,马上端坐之人这才嚣张地加紧狠拉马缰。

顿时之间,这些马匹打起若干响鼻,只只威武扬踢嘶鸣。这一举之下,我手中提着的本已陷入无声哽咽饮泣的孩子,又再扬声嚎哭起来,声音已然近乎嘶哑的程度了。听此,我实乃厌烦不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因疼而哭泣的幼儿。

于是只得紧握手中抓着的袄子后颈的衣襟,将孩子的身体整个提高少许,还前后晃动了几下想用以来安抚他别再撕心裂肺般嚎哭。而我这一举,却引来了马背上端坐之人的若干声线:“这孩子不是你们的吧?快快招来,你们是否是近日偷盗了白堂主胞弟孩子的盗贼。”

这一言即出,我与东邪不下片刻光景就被众马匹围堵在了中央。见此状况,我一边继续摇晃着哭泣的孩子,一边闻声响地扬眸环视了一圈。马上举着火把端坐之人清一色为男子,身着统一府衙的捕快衣着,莫约二三十余众之多。

其实说真心话,我不惯这样仰视着端坐在马匹之上气焰嚣张之人。因为我曾经是一枚不良的山贼匪类,与官府之人那可是势不两立的。然而现下我似乎已然从良了,上有老下有小,或许该要对他们和颜悦色一些才是。而且,东邪这厮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于危险了些。

就此这般暗暗思量了几番,我端起满目的和善之意,朝呈圆形包围住我与东邪的府衙捕快们依序地展现了大大的笑容一枚,外加点头一个深深鞠躬。随后再次扬眸起来,面朝他们还是贯彻着满目的和善。

然而这些人不因为我此番赔笑而软和下面色,或是收敛眸底端起的质疑与嚣张气焰,而且他们的视线几乎全都集中在了我手中摇晃的孩子身上。见此,我转某望一眼东邪。借由火光的照映,我完全看清了他的神色。

他的视线呈俯下地望着我,很是平淡。我很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扬起过视线望这包围住我们的众威武的捕快们一眼,但是心底的直觉告诉我,他绝对是没有的。而且他端起的神色,仿佛我们的身前压根就没多出这二三十号人出来,仿佛还在等待我对他那一问的回答。

就此这般沉默了片刻,东邪然扬臂起来捏起了我呈微笑的唇角,果然淡淡言道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总喜欢无端生我的气,却可对外人如此的和颜悦色。我似乎为此感到有些不悦,不知道你认为我心间的这般郁结该如何去排解?”于他此声落下,包围着我们的众群或许是因为东邪的的无视,或许是因为他这番话的缘故而恼了心火。

那不知名的某人,还扬起手中的马鞭凌空抽出一声冽冽鞭响,随之后的众人也即刻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那声声兵刃出鞘的声响,让我的心跟着为之一寒,而且手中的孩子愈发哭得暗哑无声起来。

见此紧绷状况,也本能扬臂拉住了东邪的一只臂膀死死抱住。生怕他发起邪倔脾气来,弄出什么杀人见血的事件出来。然而就此一瞬,我却看见东邪这厮的唇角然荡起了似是很愉悦的弧度。可是他这抿极其罕见的笑容,却是诡异得让我瞬间就深寒遍体。

所以我呆愣了瞬间,后醒神过来惊恐地想要出声制止。可却被他大力地拦紧了腰肢,俯身在耳畔轻轻略带不悦地落下一句:“抓紧你手中的小家伙,我们的话题还没有结束。不过待我先解决了这些妨碍我们夫妻谈话的无关人士,我实乃厌恶这些嚣张的马匹与马上端坐的狂厮!”

此声言落的瞬息之间,我还未弄个明白,便被他托起了腰朝着天空扬臂狠狠抛高扬起!这还是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他如此的迅猛力量,身体然硬是不受控制地往高空腾起。于此惊吓之际,我只得吞咽下喉头惊呼狠狠抓紧手中的孩子,还随之将双眼也紧紧闭起。

此举之间,我听到了下面马匹惨烈的嘶鸣与血腥的味道随风荡起,脑海的深处唯有一个念头狠狠嚣叫不绝,东邪这厮这次只怕是要闯下无法弥补的大祸了!

满城的喧嚣搜捕

我抓着孩子因东邪的这道力量往高空腾起,无法看到他是用以何等嗜血的模样在展开着这场实力呈压倒ages/tihuan/x.jpg

的杀戮。(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读看看小说网)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不过我想杀二三十匹马或是杀二三十个人,对于他这样武学修为位列江湖顶级的人来说,也许会是个极其短暂且轻易的事情。

只不过风里荡开的血腥味道,与马匹嘶鸣人声的哀嚎却那么清晰地闻之入肺。让我一颗心,在他不顾一切地绽开血腥味道的瞬间,整个堕入一片茫然之中狂跳得失去了平常的节奏。随后脑海深处便再也无法想到其他,唯是疯狂喧嚣着,他闯祸了他杀人了这样的字眼挥之不散去。

虽然东邪杀人不足为奇,他以前也杀过我山贼弟兄们那么多。可我们山贼那是寻常人厌恨官府唾弃的对像,死了便死了,无人会追究其责任。可这些不同,他们披着朝廷的官衣,杀了是要引来极大祸端的。

再说这座城中还住着他的双亲,他是可杀了人一逃了之,但他的双亲可要怎么办?思绪至此,我只感觉全身发软头脑沉重,任何声音都听不入耳,xiōng腔郁堵得似是就快要无法呼吸。真想将东邪这厮狠狠狂揍几拳几脚,盼能够将这个智商高端却极不遵循为世之道的混蛋揍醒。

也许于此思绪之际,被抛起的力量也忽然骤停,我的身体开始往下快速起地坠落。但于此坠落之际却有一道人影忽然腾起,打横接住了我的下坠的身体一起平稳地落地稳稳站定在了雪地里。

站定之后,借着地面众多还未熄灭的火把亮光。我环视了一眼血腥狼藉的前方地面,无力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前后不过才短短也许十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那些本是鲜活的人与马,此刻却全无声息的倒在雪地里。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我此刻的心态。

因为对这一片血腥的狼藉,我并没有真正产生多深恐惧,也未有怜悯他们半分,然还本能地起了那毁尸灭迹,掩盖杀戮的心思。看来跟着山贼头目久了,我也被侵染得冷心,亦堕落成灰了。

“血腥的味道……果然很难闻。怎么,被吓到了?”终也是这一声响起,惊回了我痴痴望于雪地里的眼神与游离开去的思绪。不过回神后的第一本能反应,却是愤愤紧抓着手中还在饮泣的孩子,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臂横掌当刃地朝东邪的肩膀之处拼尽全力地狠狠劈去。

可这劈去的手腕却被他紧紧抓握住分毫不得动弹,然而我xiōng中激荡的气焰亦为着他这一举愈发的喧嚣起来,便不管不顾一切地朝他愤声吼道:“黄药师,你个脑子抽疯的混蛋,你放开我!你知道你杀的是些什么人嘛,啊?你若杀的是山贼,人们会尊你为侠士一般赞誉。”

“可他们是吃朝

讲武堂白家来访

再也不转瞬过来多看我任何一眼,似欲用此冷漠到打压我的气焰。好吧,我承认他的这番沉默的作为的确让我心中大大不满。不过我是不会就此停歇下来的,因为我绝不想遭受师傅的抽打。

这般想想之余我收敛思绪,端起各种自认为会很美好的微笑。献宝似地将秘籍双手捧到师傅跟前,想用以来报复师傅此刻对我也端起的淡然与无视。但师傅只是淡淡扫了我手中被布绢包裹着的绝世武功秘籍一眼,随后还是继续沉默地入他的膳。

那眼眸之间端起的神色,似乎完全对我手中的绝世武功秘籍未有半分好奇之心。见此,我真心郁闷至极,还顺带环视了一眼桌面的众人。却发现整个早膳席间,唯有头目对我手中的秘籍似是表现出了那么点点的新奇。除去了他,其余的全都是各自低头不语地进自己的膳。

不过我依然手捧着秘籍,扬起满目期待之色地望着师傅。端起定要得到他鉴别,否则便势不罢休的坚定态势。此番又是僵持了片刻,师傅似是终于忍不住地又淡淡扫了一眼这才轻轻道落一句:“一个摆摊子买卖字画的老者而已,哪里可能有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在手,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不休止了。”

师傅这厢言落,我心间顿时忍不住狂喜。因为师傅已是迈入我陷阱的第一步了,于是便故端起不服的语调扬声言道:“师傅还不是同样摆摊子买卖字画籍的老头,师傅就有绝世武功与绝世武功秘籍在手,人家老头就不能有吗。我那次因为为心情不好掀翻了人家的摊子,后愧疚给人家老头发簪赔礼道歉,可人家老头隔日大雪的天却是专门等着还我发簪子。”

“还苦口婆心地劝我与师兄夫妻要和和睦睦地生活,还让我与师兄赶快生下一大堆胖娃娃。可见人家老头可比师傅对我关心多了,也比师傅高洁多了。而且得益与人家那老头的激发,那日我还作了一首诗呢。师兄也是知道的,不信师傅可以问他看看的。”

我此言落下片刻,师傅然默了,然头目却似是隐忍无能地又再扬起头来惊喜地道落一句:“包子,你会作诗啦!逍遥师傅,说不定那老者还真是如逍遥师傅这般的世外高人呢。我包子好福气啊,真的能连连遇到贵人啊……”

听此一句,师傅朝我瞟来淡淡的质疑一眼,接着便也扬声淡似敷衍般地问落一句:“真是你自己做的诗句,不是借读别人家的?”

师傅这番言罢,我立即拍着xiōng膛豪气干云地保证道:“在您老往日严厉不辞辛苦的费心教授下,徒儿还是学了些东西进肚子里的,只是不喜显摆罢了。我这是为谦虚,难道师傅不喜欢我这谦虚之举,喜欢我嚣张些?”

这番话落下,师傅又朝我瞟一眼过来。神色端起的似是极其不信我会做诗,但末了也扬声淡淡丢下一句:“那你姑且念来为师听听,看看你究竟学了些什么入心,或又是些不堪入耳之言。”

这语气,怒我不争之意味极深。听此,我迅速清了清喉咙,摇晃着**窝头故作满目陶醉地扬声稳稳念道:“晨风皓雪漫天飞,遥望苍穹人自醉,老少相谈悦几回,喜得秘籍迟迟归,唯有师兄不作美,视芳蝼蚁无言陪,欺得娇人不言悔,黯然独处寸寸泪。”

我想,我的确是很坏心眼的。所以念完了诗句之后,还故作疑问满满地拉扯着师傅臂弯似个想要得到表扬一般地兴奋问道:“师傅,你看我作的这诗句还算工整押韵不。看看人家那老头对我的激发多大,所以这秘籍也定然也绝对不会是作假的。是与不是啊,师傅?”

我此番言落,但听对面头目然扬声大赞道:“好诗啊,好诗啊,逍遥师傅,逍遥师傅,我包子真有认真去学习的,然真的会作诗了,真的会作诗了啊,哈哈哈……”

头目这番惊喜言落,顿时将我有些吓住。亦开始怀疑,莫非我这首人生第一次所作的诗,真的可入那高端之流,心底不由得地起了那么些的自得满满。然而就此的下一秒,我幡然醒悟到了头目只是一拦路抢劫的山贼而已,又岂能会知晓这诗之意境的高端与低俗。

于是沸腾了才数秒的热血,就此冷了下来,并忍不住深深长叹一声。叹落这声扬眸起来,却不巧遭遇了黄老头面向东邪的复杂,也不知其心间作何想法。而挨着师傅那边端坐的欧阳锋,许是见有些冷场也适时跟着浅笑言道:“没想到莫邪妹子还有这般才华,往日我真轻看了妹子呢。”

让人没想到的是,欧阳锋这轻笑的一言道落后,黄蓉却一个拍桌怒而起地冷怒道:“你吟的什么狗屁乱诗句,我爹爹哪里不美了。还有我爹爹哪里欺你了,分明就是你先欺辱了我与爹爹,你还来这恶人先告状。师公,千万别信她,她方才的诗句全都是胡说八道的污蔑之言。”

黄蓉这言急急道落,颇有再欲我打架之态势,然而我身畔东邪随即也是朝她扬起一声淡淡冷喝:“蓉儿,坐下用膳。若再这般出言不逊,便罚你抄写经文百遍。”

他此番言落后,黄蓉怒目剜了我一眼,便忍忍地又坐了回去,不过望着我的神色却是非一般地的愤怒。但我现在只为对付师傅,才懒得与她这小屁孩斗狠怄气。于是便再次绽露开十二万分的微笑,将秘籍捧到师傅的眼睛跟前阻止了他老人家继续入饭的举动。

在我此举之下,师傅最终无奈叹息一声放下碗筷终于接过了我手中的秘籍,接着便慢慢揭开包裹的布绢。可是当他老人家翻开秘籍的刹那,那身体便无言语地打着颤抖起来。

端起的神情极其的复杂丰富,最初似是有些被惊住的尴尬,随后又仿佛似是极其的痛苦。接下来又仿佛是饮恨而下怒谁不争,末了便是很明显地显露了自己教化无能的无奈之感。因为这样的表情我以往在师傅的面上看得太多,所以太过熟悉于心了。

就此这般之余,师傅身边欧阳锋见师傅这般模样。神色间也端起些许好奇,还偏移了视线瞟了一眼师傅手中的秘籍。但他瞟了一眼的结果是被茶水呛住地猛咳起来,不过他亦很快拿起左面的软巾浅浅擦拭,神色似极其隐忍地淡笑着落下抱歉之言:“抱歉,抱歉,失礼了,失礼了……”

见此一幕,我故作不解地面向师傅追问一句:“师傅,这本秘籍真这么厉害吗?可真如那老头所说的我只要学会了其中二三就可以与师兄抗横了,就再也不会受他欺负了,日子也会好过了?”

我此言落下,欧阳锋却又被呛住了又连连轻咳嗽了几声。于此之际,我还端起满目的不解。接着也侧起了身体扬起了视线,想去看看师傅手中秘籍究竟是何等绝品高深内容,会让他老人见的神色如此之复杂。只是还不待我身体接近眼睛瞄见,师傅便一个扬臂收掌合紧秘籍的封皮。

于此的下一秒,我至拿回来就未有看过半眼的秘籍,却被师傅朝我身畔东邪之处扬臂抛飞过去。而东邪也头都未有抬起地扬臂接过,并在下一秒收纳入怀中,随后便继续俯首入膳,压根就没抬眼看我一秒。

然而见他们这般,对面头目却端起疑惑不解的声调扬声问道:“逍遥师傅,真的是厉害的绝世武功秘籍吗?”于此声落下的片刻,扬眸一眼,但见黄家两老也端起淡淡询问的眼神面向了师傅。

这番之下,只见师傅老脸似是隐隐泛起尴尬之色。末了却未显镇定地端正了一□体,挥了挥袖子此朝众人解释道:“……这,自然不会是什么绝世武功秘籍,你们莫要听她胡言乱语。”

这番言落之后,师傅又是深深叹息,神似万般隐忍地朝我压抑住声调愤怒道一句:“莫儿,你给为师立即跪下,没有允许便绝不得起身。”听此,我却连连故作惊慌不明地立刻俯身跪在师傅旁边。

末了还故歪起头,双目端起深深疑惑地朝师傅问着:“师傅,您怎么知道方才那本不是绝世武功秘籍。莫非师傅以前摆摊子卖字画的时候,也买过类似的卷,所以这才知道这本非绝世武功秘籍吗?是与不是呢,师傅?”这句言罢,我‘噗’的一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然师傅却终于被我此番激怒,隐忍无能地重捶了桌面一下,那神色似是欲要严厉怒斥于我。然还不待他扬声发怒,一旁东邪却拿软巾擦拭了唇角站起身来。随后还将我横腰提起夹在腋下转身迈开脚步,似是有意带我避开这一切让他不喜解释的场面。

但他的脚步刚迈开,膳厅外面却走来了管家焦急来报。说是有来访,然后还报上了一列来的名号。师傅听此禀明后便没心思气我了,神色端起深深的凝重,让我原本欲对师傅与头目展开的作弄计划完全溃与千里之外。

于是很自然地,我转恨起这帮人来。因这些人为首的乃是讲武堂的白姓一家,陪同着一起的来的还有那洪七公臭要饭的与那段家和尚与四大金刚。据说白家两位大家长一是为请我们归还他白家的孩子,二是为白潇误伤我的那一刀来以示歉意的。

听此,我心下只有一个感觉,他们知道的速度与来此的速度都过快了!这太不合理了,心头不自觉地有些不安升起。随后仿佛有嗅到些什么,却因为管家继续禀报的言语给叨扰得又灰飞烟灭了。

然而师傅听完管家的这些话,却转眸朝我狠狠怒斥一句:“莫儿,你怎么又多事地出去胡混地捡了人家娃娃回来!”此言落罢,师傅面色极其的严肃,让我的心也跟着不安地狂乱地跳动起来。

于此之际,我只得弱弱地小声辩解一句:“师傅……师傅莫要忘记了。您老人家也是我捡回来的其中之一,若我当年一个心狠没有将您捡回去,你哪里还能有眼下的这般凶我。”

我这般言罢,师傅顿时哽住。随后面色也散去了些许晦暗沉默了下来,接着便听管家继续言禀着。原来那白家其次是来接回孩子,最主要却是因为白潇伤我的那一刀道歉而来的。听明原委,师傅的面色这才完全的松懈下来,大有人家既然是来登门道歉便就去好颜相待的态势。

随后便摸起胡须地朝黄老头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似是示意可见得,似是示意就此罢了一般的神色。而我也懒得再同白家人与那臭要饭的有所牵连了,就此算了也罢。再说我也没死成不是,而那孩子本也是那白家的,还回去那是自然的。再说我可没那善心,替他白家养娃娃。

虽然我时常总说绝不放过谁不让谁谁谁好过的狠话,但是基本没多久我就消气地忘到了脑后。就像我至醒来后,对师傅与头目他们提都没有提及过与白家的恩怨半个字。只因为我知道自己绝非什么好人,也从未干过什么好事情,是那完全的地痞匪类之流。

而那姓白的确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人家,所以两相比较之下我实乃有些底气薄弱。也不敢与师傅提及去找人家出气,也做不到太过蛮横地去打击报复人家。再说恨人这种事情真的是个很累人的活计,大多数时候我是坚持不来太长时间的,所以就此罢了也甚是合了我的心意。

只是我却有些气愤师傅对我的不心疼与满目不在乎,于是便落下颇为哀怨的一句:“师傅,徒儿一条小命差点就没了在那混蛋手中,您老人家不是就打算这么轻易大度地原谅了人家吧。”

我此言落下,师傅瞬息沉下眉眼瞪我一眼。见此严肃眼神,我本能地想要朝他老人家给俯身跪下的。后又觉察到被夹在东邪的腋下,也便就此作罢。不过还是摇头扬起声声故作哀怨的叹息,还将满目努力续上水雾地哀怨望向师傅。

然而师傅似是怒气还未完全消散,又朝我怒落一句:“你还有脸说,定是你先招惹了人家。若以后还不收敛ages/tihuan/x.jpg

情地胡惹是非,为师真会废掉你这双停不下来的腿。”师傅此言落罢又朝黄老头点点头,又与黄老头一番眼神交流。

片刻后,便与黄老头便带着饭厅众人朝外走去,似是准备去会会那白姓一家子与那一帮陪护的神色。而我却被师傅命令不准起身地继续跪在这儿,所以东邪也得师傅命令地将我放在了原地,又是任我独自一人俯身拉扯着自己的双耳跪着。

可这般之余我能跪得下去就是神了,于是在众人出发不到片刻后我也起身尾随而去了,只不过是偷偷的那种。黄府庭院格局我早就烂熟于心,知道那会厅旁有一道小偏门。那里绕开正门可入得里间一个小小的耳房,那是仆人婢女的小憩之处,可避过了师傅与黄府的众人耳目。

于是我脚步生风地走过道道蜿蜒长廊,憋着气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进了那厅偏门的小小耳房,还用指尖顶开了点点门缝朝大厅的众人放眼打量起来。黄家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厅很大很豪华呈方形分两边对立。而且厅间上等香茶与名贵香薰也缭绕不绝,个个衣衫鲜亮的婢女在两边低垂着头依序分上着瓜果糕点之类的小吃食。

我方这边为首坐的是师傅这百岁老人家,师傅下面是黄老头。黄老头下面是面色不善的头目,头目下面是抱着黄蓉的黄母。黄母的下面是带着鬼面具的东邪,最末了才是一身白衫微笑着的欧阳锋。

照理说这种家事欧阳锋不在场都可以的,但也许是师傅与我一般太多情,实乃见不得将欧阳锋孤单一人,以至于现在黄府只要有黄家人的地方都可见得这一袭白衫男子的春风般笑颜。

敌方这边为首的大家长是个四十几岁男子,面貌生得威武好看身材也是健硕挺拔。这男子便是白莲花他老爹,讲武堂堂主白衡山。白衡山的下方坐着一身贵气难掩的段家和尚,段家和尚的下方是洪七公臭要饭的。没想到的是这臭要饭的今日却变了个模样,发髻整齐黑黑胡须挂得很干净,衣衫也是属于净衣派分舵之流。

乍看之下,他也是个三十好几岁,模样中上之辈。臭要饭的下方是女方代表,美艳端庄的白家夫人,比我方的黄母要年轻许多,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岁般的模样。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子十三四岁便已经可嫁得人,十五六岁就可以开始生娃娃了,所以这白夫人能这么年轻一点也不稀奇。

白夫人下面坐着白潇与白莲花,均是容貌上佳坐姿端正衣料华贵。真正是一双碧玉般的儿女啊,连我都忍不住心生赞叹了。然后这白莲花的下面站着威武当喝的段家四大金刚,一身武将服侍宝剑在腰的姿态怎么也比黄家畏畏缩缩的婢女要气势很多。

不过连圣贤也曰过,自古民商是不会傻到去与官家斗狠的。所以不论商人再怎么有钱都好,碰上了做官的底气都不会过分的嚣张。所以我方的这边,黄老头端起得是明显隐忍着的满目淡然神色。

白家的气势高昂

于此番比较之中,我又再观望了一下我方的黄家两老。百度搜索赢话费,读看看小说网:。虽然说气势还有那么些摆在面上,但由容貌上来说比这白家两老实在是不具备可比ages/tihuan/x.jpg。因为他们有个三十多岁的儿子,年纪与人家实乃相差颇大。

而我方唯一的年轻美女子,较之那白莲花那也是完全的失去了气势。因为黄蓉这臭丫头然是顶着**窝头与一身破衣赏出来见的,她也不看看人家白莲花。容貌绝好衣衫华贵连坐姿都无比的端正优雅,让我这个仇人都丝毫寻不出半点不妥与瑕疵之处。

而且我方的头目是还是贼寇遇到官也,面色自然不善再加上脸上横过了一条难看刀疤。哎,这已经是堕落到完全的无可比ages/tihuan/x.jpg

了。思绪至此,我忽然很想扶额哀叹,有些不忍再比较或是看下去了。

但这些还不是最让我郁闷堵心的,最让我堵心的是我方的美男子东邪这厮。他然连在自个家里还戴着个恐怖的鬼面具,穿着也是一身无任何花纹看似不名贵的青衫。身上也无任何值钱的挂件,连发髻都是用一个同色的发带呈弧形地随意系着。这,毫无富贵态势,已经完全与对方的无可比ages/tihuan/x.jpg

了。

他也不看看那敌方的家长可是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小的也是头戴着玉冠完全是华贵非凡,这不是摆明着被人呈压倒ages/tihuan/x.jpg

的胜局了吗?他不是说过不喜败给人家的吗,这还是在自己家里呢。人都说树挣一身皮人争一口气,为何他的眸色是这般淡然,全无半点干劲地任由敌方那边个个气势轩昂高高在上?

好在我方还有一个可以占据优势的人物,那便是温润微笑着的欧阳锋了,实乃替我方争回了一口小气与小小面子。因为白莲花这不知道羞耻的丫头,然对着我方欧阳锋含着抿轻笑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也荡漾如春花一般的娇羞。

这臭丫头究竟是来干什么,这模样分明就像是来勾引男人的。还好东邪这厮带着个难看的鬼面具,若不然我怕她会当场就失了魂,会心起与我挣抢夫君的念头来。

正淡淡地腹诽至此,厅里的人们似是饮完了茶水,要开始讲述起我与白莲花与白潇的是一段怎么样的恩怨情仇起来。主要负责讲述人是臭要饭的,他扯下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小口,然后就开始对两边的家长们神色很是严肃地讲解起来。

他是练降龙十八掌出身的,底气浑厚,所以他讲述的音量完全能够让我能听得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是听完他的一番讲解下来,我方这边的人除了东邪与欧阳锋外,其余皆是面上有些挂不住虚伪套地难看了起来。

连师傅这般大气度的人物,面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也就更别说头目了。简直欲冲过去寻臭要饭的斗起狠来,许是自知打不过人家这才隐忍不发而已。因为这臭要饭的然说的全是我的坏话,也许师傅也定觉得被后辈的外人这样羞辱徒弟失了面子,这才面色有些ages/tihuan/y.jpg

沉不悦显露出来吧。

就算我再怎么不济都好,也是他徒弟不是。这臭要饭的当着人师傅的面说人徒弟如何如何坏,有哪个做师傅的能好面色起来呢。而且他然说我如何如何的在来这座城镇的路途上为活命,一路化作道姑坑蒙拐骗。到达这里沦为乞丐后,又仗着自己会那么些拳脚功夫便为抢占地盘欺负别的乞丐。

还说是我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白莲花的裙子扯掉,让她蒙羞了。说什么那行刺我的黑衣人是蒙着脸的,根本不知道是我哪次蛮横无理结下的仇家,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心地善良似菩萨的白莲花。又说我分明就没有直接证据却又蛮横无理的污蔑人家,又说那日白莲花砍伤我手的那次也是我主动攻击过去的。是我不对在先,所以白家仆人这才砍伤了我的手。

后又论之白潇,说白潇那日在花船见一女子躺在他房间的床上。是出于好心想要弄醒我,这才对我有了肢体碰触。然后那日在桥墩白潇刺我的那刀子也是我方头目先拿出来欲杀白潇的,所以先失礼的还是在我方这边。

末了,洪七公直言地面对师傅鞠躬行了一礼,态度极其恭谦诚恳地说道一句。说那白家真的做了很多的好事,希望师傅念在丐帮的薄面上此事情就此作罢,说他代白潇那一刀替我赔礼道歉了。

然师傅听完洪七公的这番话后,那面色已经越发地不悦起来,身体都小小地打着颤抖,似觉得万般丢脸与千般不想再在这间大厅待下去了一般的神色。好吧,我承认姓洪的说的某些的确是事实。我的确为保命化作过道姑行过骗,也的确是打过他丐帮几个小乞丐。

但绝非是他口中所说的为争抢什么地盘,我已经有那胭脂楼作为后盾,用着着去与那群乞丐争抢地盘吗。是那几个乞丐抢了人家小孩子的东西吃,我那是没脸告诉他这臭要饭的免得他丢脸,而他却只听信那三五个乞丐的一面之词就这般定下了我的罪。

本来我分明想要就此与白家了结了这段仇的,但绝想到这臭要饭的为还白家的之恩竟然要陷入我于此难堪的地步,还让师傅这样的难堪与愤怒之中。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他,我除了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外,也是个极其护短之人与气量狭隘之徒呢。

我的人只有我能欺,他人若碰了,自是容不得半分。而且这还算是在我自家的地盘上呢,岂可忍下这臭要饭的这般肆意。没证没据是吧,那好,我绝对会让你们没证没据地就此算了的。思绪至此,我猛然站起身来双手大力推门挺直了身板大步而入。

一步入大厅,师傅朝我瞟来的眼神似是欲将我活剐,似是等会绝对会好好将我好好收拾一番的愤怒眼神。而我却扬臂撩了撩乱发,朝着站在大厅中央的红七公扬起了自认为最和善的微笑轻轻落下一句:“臭要饭的,我承认你说的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不对,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此揭过去吧。我准备明天晚上亲自下厨做一桌子赔罪酒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赏光赴宴,段家皇爷也一道来吧。白家的家长们,请问你们答应就此将这误会揭过去吗?”

我此番言语,端起的眼神是千般真挚,语调也是万般的和气。因为过日子真的没必要弄得苦大仇深的,和和气气多美好呢。况且大家还是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臭要饭大抵也许是想要了解这般恩怨,也许听到我欲亲自下厨。

他的眸底已经难掩溃败之色了,也跟着连连点头大喜言道:“就此作罢,就此作罢,以后大家还是好街坊,还是好街坊的。还有孩子,今早听丐帮弟子来报,说你们抱着个娃娃回来的。据我所知,二位还没孩子呢,哈哈。”也是臭要饭的这句落下,白家大家长白衡山许是见我本人都不欲追究了。

随后便携带家眷给黄家两老与师傅冷言冷语了二三句,便僵直着面色在厅堂中等待着,也许是等着我归还孩子。见此,我连立即扬臂唤了一位婢女,吩咐其将孩子抱出来还给人家。

等待了小片刻,孩子被婢女抱来。大抵是有上过药的,身体飘着淡淡药香味。也许是陷入了睡眠,一点声息也无发出。就此淡淡唯一一次正眼扫了孩子的脸一秒之后,我由婢女怀中将孩子提起来送还到了那白家夫人的怀中。

可白家夫人似是不悦我这般的姿势,还重重剜了我一眼,看眼神分明想说些什么,那唇动了几番却始终也没发出声音来。但这些全不为过,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们接过孩子后然就此目不斜视地仰首阔步地走掉了。

然连一句多谢的话也没有,端起的气势完全是官家的盛气凌人的架势,完全没有任何来道歉的意味显现。本来我还在为我心底恶毒的计划而惭愧着,觉得自己已经在渐渐坐实了恶人的宝座。

但见了白家这番气势,我然觉得我的心地才真如菩萨一般的善良。分明那日白潇就欲对我不轨,白家然还能将事实歪曲成这样。而且我的手也分明就是白莲花所伤,却也推卸到家仆身上去了。既是如此这样,臭要饭的,你们给我好好等着。

这次若不整得你服软,我莫包子势不言休!我会好好的让你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咽下这般狠毒,我冷笑一声地看着白家老小淡出了视线之外。然后这才转身望向臭要饭的与段和尚,也在瞬息展露出满目的和善的与徐徐笑颜。

而这两人也望了我一眼淡淡示意,然后相携地走到黄家两老与师傅面前行了一礼地齐齐道落一句:“明日平僧就来叨扰贵府了。”

此言道落后,段家和尚又扭转头来朝我叹落一声:“贫僧已是出家人,请施主莫再唤贫僧什么俗家称谓了。”听此一句,我也再极其和气地望他一眼连连点头微笑称是。正待我此举之余,那厢师傅却朝我瞟来一眼隐忍的愤怒之色。

见此,我又是连连五步并作三步地奔了过去,连连俯身跪地地低垂下头地声声哀嚎地道歉认错起来。道歉到口干舌燥时分,黄母给我递过来的一杯茶水。饮完茶水后,我便再次毫无廉耻之心地将所有的过错的引头全都拉到东邪身上去。

并声声含悲带泪地徐徐言来,与那白莲花与白潇兄妹纠葛的起源。末了见师傅还是怒气不消散,似欲狠狠将我谴责。便不待他老人家开口,又大篇幅地讲起东邪待我的如何残忍,讲他是如何如何推我落悬崖,如何如何欺我。

总之又是那种将事实夸大了无数倍隐带污蔑ages/tihuan/x.jpg

质言语,师傅听后似也回忆起了以往东邪待我的恶行,立即向东邪瞟去满目责备的愤色。转而面对我时便仰首深深呼气了一口气,再次俯下的时候还立即散去了眼底的各种愤恨与晦暗之色。

末了还扬臂抚摸上我的头,眸中满带无奈地轻叹一句:“为师深知你师兄ages/tihuan/x.jpg

子桀骜不驯,待你有不对的地方让你难受了。你几个月前失踪的那日为师也训诫过你师兄了,也命他去那山崖处寻了你。这次好在没有吃甚大亏,以后再不允许跑掉让为师与你义父担心了,为师保证你师兄以后绝不敢再欺你了。”

师傅这厢保证落下,那厢黄母也连连保证似地落下一声焦急言语:“逍遥师傅,固儿定当不会再糊涂了,我定好好训诫于他的,还请逍遥师傅别再生固儿的气了。”

黄母这焦急的言落下,黄老头也随后跟着一言愤愤道落:“你但且安心,倘若这逆子再敢动手欺你,我便打断他的手。黄固,你还不去祖祠中给祖宗们认错去,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怠慢妻室了。”

黄老头这声厉言落罢,东邪然也真的站起身来。但却朝我走来,还牵起了我的手朝外走去。我本想拒绝,不耐他去忏悔又要拉我同去。因为一夜劳顿太困,真的太需要补眠了。

可东邪似是偏不放过我,还是拉着我走出了会厅。就此与他不悦地同行去长廊中,我实乃有些感慨这场很迅速的敌方来访竟然就这么迅速地结束了。有些什么膈应在心底,似乎觉得分明哪里就有些微微的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可就当我这番疑惑还未咽落,身后却响起了另一阵脚步,还一并响起了欧阳锋一声浅笑着的轻唤:“药兄。”于此声落下,东邪停下了步伐,牵着我的手转面望定着欧阳锋。

侧目望上,但见东邪的眸色晦暗异常,有些不善的笑意浮现随即却又很快隐去。而且他虽然转面过来了,也无任何言语地应对着欧阳锋。就此,这二人又是展开了一番眼神复杂的沉默对望。

一番打量下来,观之欧阳锋,无处不透露出那般淡雅自信的风采。反观之东邪这厮,真正如个黑暗ages/tihuan/y.jpg

险的坏家伙。末了,还是欧阳锋云淡风清极其有礼地朝东邪再次笑道一句:“本是欲想寻药兄对弈一番小酌几杯的,奈何药兄似是又要去祠堂给先祖上香。看来似乎又只等待下次了,真乃佩服药兄的耐心,不知此番邀请药兄会否赏面?”

听罢欧阳锋此一言,我直觉他话语里内涵颇深,但却猜测不出。正待疑惑着,却听东邪也扬声言道一句:“我黄府的景致如斯单调无味,只怕不便再留欧阳兄了。”

东邪此言落罢,我有些诧异。他这是赶人走吧,怎地将无礼端到这个份上了?然而让我更诧异的是,欧阳锋然看似很开心。不单只不介意,还一并发出了很愉悦的笑声,末了抱拳朝东邪扬声言道:“那么,就这么告辞了,叨扰药兄这么久了。”

此言落罢,他然再次发起一串浅笑。也是借着这串轻笑,欧阳锋单手负后就此转身,那白袍因此被风吹拂而起,荡开了一旋弧度。忽然闻之,有丝不安的因子疯涌而至,不由得反紧紧地握住了东邪的手。

说不上是什么一种感觉,分明欧阳锋平日里总是笑颜不绝,自信与坦荡并驾齐驱。奈何总有隐隐不安之感挥之不去,难道是我多心了。就此,我陷入了此番深深疑惑之中。

其实,对于他们男子为抢夺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产生的微妙,我也不想多言语什么。然而没想到,东邪望着欧阳锋渐行渐远的身影却忽然道落一句:“彼时借酒论剑九州,此时君却不复见当年。天下第一并不是那么值得去追寻,难寻对手的孤独舔尝过后方能明了,会让人悔不当初的!”

这言落罢,东邪似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眸色悠远深沉。我直觉其神色诡异,也不敢发言打搅。就此呆呆陪他一起,呆愣在长廊久久也陷入了自己的疑虑之中。然而我们这双双悠闲的时光,终也是因黄府一群捂着胳膊急急奔来禀报的护院而结束。

见此,我心底乍起各种疑惑不安。但观之东邪一眼,却见这厮然扬声轻笑了起来。他的这般微笑,是我第一次见到。闻之却让人深寒,因为他的眸底,荡漾着的意思疯狂意味是那么的明显!

毫无插足的余地

刚启开唇想要问些什么,被他握住的手却忽地一紧,似是略带着安抚与警告的意味。于是张开的唇又再合起,欲先听听眼前一群护院道来事情的原委。但根本还来不及让这群护院们禀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长廊的那端已经飞速地奔来了满目严肃意味的洪七公。

洪七公的身后跟着而来的是依然面带微笑的欧阳锋,接着欧阳锋后面又依序奔来的是白家一群老少家主与那段家和尚随同他那威武的四大金刚。当这一群人站定之后,长廊外的雪地里又飞快有序且整齐地奔来了好大一群人。

这些人有大部□着衙府的着装,还有另外一部□着着统一的白俯家仆服装。虽然是两批不同身份之人,但表情与举止貌似是无异的。全都是手拿着兵器,视线都集中在我与东邪身上不移开。端起的眼神,仿佛一旦得令变会就此将我与东邪二人灭绝于当下。

见此状况,也不知道黄家的十几众护院们是出于护主情节,还是常年的奴役化教育侵吞了为人的心计。竟然也不哀痛也不喘气了,似本能般地也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挺直了身板将我与东邪护在身后。

待他们这一举下来,我身后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本能回头观望一瞬,只见师傅已然很速度地奔至与我和东邪并肩站在了一列。本是惶恐不安的心绪,经由师傅这一奔来似是寻到了依附减弱了很多,还不自控地伸出一只手寻到师傅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而师傅也很快地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拍了拍似是在给予安抚。只不过视线却不曾与我对视半秒,全数落在了东邪的脸上。眸底没有甚大的疑惑,也不见任何的慌乱。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师傅此番的神情完全不能用一个镇定可以形容得了。

这般感慨落罢,也是于我们这方的沉默之际。对面白家众似是终于耐不住ages/tihuan/x.jpg

子了,家主白衡山率先扬声暴喝起来:“来人啊,将这二人给我抓起来。”

他这声暴喝声落,段家和尚也双手作揖地端起扬声道落一句:“白施主,暂且息怒。黄岛主虽然ages/tihuan/x.jpg

情乖僻但也身为人父,应该不会做出伤此幼儿的事情出来。”

段家和尚的这言道落,洪七公也连连朝我与东邪走进几步,陪着满满笑颜地朝东邪好言劝道:“邪物,先别动怒先听我说。这孩子,这孩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不要将矛盾继续激化,今日你万万不可出手伤人ages/tihuan/x.jpg

命。白家伤了你黄府的人,我来赔罪,我来赔罪如何?”

他此番赔笑的言语落下,但听东邪还是扬着深寒笑意地淡淡言道:“那孩子非我亲故,或死或伤与我何甘。昨夜城中风景甚好,外出游览一夜归来之时,寝房之内然有让人不悦的味道残留。你的赔罪,我暂且收下。昨晚彻夜劳顿致使今日心境不悦,不喜见血杀人所以不会动手。只想吹奏一曲应应景,愿意留下听否,主随便。”

言至此处,东邪停顿了片刻,后又再次扬声丢下一串淡淡的言语:“洪帮主昨夜入我寝房,有寻到想要之物吗?欧阳兄,昨夜城外的风景还好看吗?如斯幼儿,已丧双亲还要遭受利用。或许真如那白发女子所言,还不如死去与父母相聚的好。”

这番言罢,还不待我深想其言的疑惑之处,东邪已经扬臂挥出猛烈气劲。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出声制止他的不理ages/tihuan/x.jpg

作为。我因无法抵御他挥出的气劲残风,双眼本能紧闭脚步不稳地朝后仰去。

此举之际,他然放开了握住着我的手。幸得师傅扬臂揽回,不然我定要因此倒地不起。站定之余大松一口气地睁开眼睛环视一眼,却见本是围挡在我身体前方的黄府家护院们,似乎因为东邪的这一举而昏厥倒地不起。而那白家的那方,然个个都毫发未伤。

因他此举,我心头又添疑惑。刚想要扬声狠狠谴责东邪为何伤的全是自己人,却见他抽出腰际的笛子横与面具的唇之处。下一秒便是一阵诡异而尖锐的笛声响起,这阵笛声初听之下本是一般,说不上难听也不觉得悦耳在哪处。

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这阵笛声却无端激起了我心最深处的恐惧不安。仿佛身处一片混沌漩涡之中,双眼之内窥见到一片狂潮疯涌而至。我动不了身,却在因这片水涌至而渐渐呼吸急促起来。

也许只有二十来秒,或是更短的时间。我因不堪抵御脑海里的这阵恐怖与窒息,难受地发出一声长吼。并狠狠抽出了被师傅紧握的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受制于因这阵笛声产生的恐惧之中。

分明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而已。然而越是拼命压制,幻觉与心魔越是翻涌得厉害。直至末了,我然扬起双掌狠狠掐向了师傅的脖子。很想放手的,可双手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似是溺水的人,求得了浮木一般地绝不愿意松开半分。

然这般疯癫只是持续了片刻,我感觉双耳下穴处似是遭受了指尖点击。就此这般之下,我再也听不见了东邪的笛声,心魔与惶恐也顿时散去,思绪与视线也一片空明起来。但听不见笛声之余,我的双耳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似是完全失聪了一般。

此番惊恐中扬眸环视一眼,却见师傅指尖还朝我扬起着打着噤声的手势。见此,我紧闭起双眼努力安定下xiōng中不安情绪,愈发捏紧了师傅的手想要待这一切安好过去。

待安抚好了心绪睁开双眼再次环视周围一眼之际,只见东邪还在吹奏着笛子。他身前的洪七公与欧阳锋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处,那段家和尚也是神无异样。

唯有白家的一家老少,已被段家和尚的四大金刚们护着退走到了长廊的尽头。而且全都在痛苦地捂住双耳,看似狼狈至极。可最惨的并不是他们,最惨的是廊外雪地里的那些衙役与白府下人。他们的命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的低贱而卑微的,所以他们不会有谁护住。

一个两个全都倒在地面捂住双耳张大着唇似是在哀嚎,有些个也如我先前的那般,正双手掐住另外一人的脖子,似是在经受什么难以忍受的最深恐惧。堂堂七尺的男儿,大部分都在奔着眼泪。

见此一幕,我自知方才陷入幻觉的那般深深恐惧,也深想了一下如果闹出了人命的严重后果。便一个大力地抽出了被师傅握着的手,迅速地扬臂扯住了东邪的胳膊,想要扯下他吹奏的手臂。岂料手臂刚触及,对面的段家和尚却率先扬臂朝东邪攻了过来。

于他此举之中,东邪停止看了吹奏却将我一把狠狠挥倒在地与那段家和尚快速地过招起来。见此,师傅忙扶起我,双指再次点击我双耳下穴之处。眼神扬起对我满目的训斥,似是不悦我先前干扰东邪那一举。

经此一番,我再次能够听见了各种声音,心中却忍不住荡起一丝恼怒。我知道的,这个嗜武痴狂的年代,我先前那番举止是不对的。可能在他们眼中杀一个人与杀百个人,是没有任何不同的。

但我希望东邪能因我的制止,可以有一次停止这嗜武的举止。而且这里不单止有他东邪一人而已,还有他年迈的双亲,还有我这般对他而言的妻室与他的女儿黄蓉。

他不顾惜自己便罢了,他双亲的一颗心又该为此担心到何种的程度?这般不惜己不怜亲人之徒,我为何还要多余地对他担心至此,他爱斗武那便让他去斗个够。改变这一切的轨迹与否,也全都统统见鬼去吧!

难怪昨夜他会随我一道出去了,难怪他会说脚步一旦起始就不会停止了。难怪在山中腹地的茅草屋前,他会那般沉默眼神深寒。难怪在对那群人马动手之前,他会神色怪异地扬起冷笑了。原来昨夜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有原因的,却唯独没有一样是他单纯地因我而行的。

他只不过的偶有趣味地顺着别人的戏码,走下到了现在的正面相对的局面而已,果然是城府极深之人呢。亏得我昨夜还有为他的行为,有过那么一丝的小小欣喜。原来我只是一个被他拿捏在掌心,不可坦诚相待的局外人而已。说什么先从坦诚相待的友人做起,全都是狗屁。

舔着自己的隐瞒,却在奢求人家所有的真诚,这究竟算什么?思绪至此,我心头酸涩难忍,泪意浮涌上眼眶。这才发现,自己心底那如游丝般的爱恨界限,似乎终于偏移了些许的痕迹。

还是该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的,哪堪怨怪人家的不坦白呢。思绪至此,我扬臂扶额寻到了廊柱上坐下将唇角努力扯开大大的弧度扬声狂笑了起来,有几许自怜自嘲的意味浓郁荡开。自己听之,都想要为之流泪。

然而扬眸望一眼各人,陷入武斗的还是继续在武斗,手拿兵器的不闻了那阵笛声,也停止了流泪或是疯狂的举止,依旧是举着兵刃满目戒备的望着。根本就没有谁,会在乎我此刻这般略感凄凉自嘲颇深微笑。或是观望我一眼,或是结束这般纠缠。

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终究不是我的世界而已。我无法真正去融入,他人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就此这般,扬起着淡淡嘲讽的笑声。我眼看他们飞身上了屋顶,眼看黄府的护院们站了起来也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欲白家的众仆从都未动地对持起来。眼看着师傅朝我走来,朝我递过一只手,似是欲带我去那屋顶继续围观。

然而我虽站起身来,却是最后望一眼那屋顶衣襟翻飞的四人。朝着长廊相反的方向,双手负立大步而行。唯留师傅在身后,轻轻叹息一声又归于了沉寂。就此行至先前的会厅门前,头目拦在门口双目荡起凶光,一副誓死护住屋内黄家两老的模样。见此,我笑笑地揽住了头目的臂膀,将头歪靠在他xiōng膛深深呼吸了一口长气。

分明身体近乎虚脱,却仍然鼓足全部的力量轻声言道一句:“头目,别害怕。他们没有谁会因此而丧命的,你信我。”这言落罢,但见黄母朝我走来,一把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分明满目的担心,却什么也不说。

随后观之堂中一眼,唯有黄父抱着黄蓉满目的淡然从容,不过也可以看得出在紧张着。见众人皆是此番神色,我依旧端起极度虚浮的笑容,扶着黄母的胳膊,拉扯住头目的袖子将两位担心的老人扯到堂中的椅子内坐下。

随后自己也寻了一处椅子坐下,摸过托盘里的杯子倒了一杯冷茶慢慢喝着地静心地开始等待。虽然一直以来,我都自问是个急躁无耐心等谁之人。但直至现在,却发现自己真正乃是那局外之人。似乎除了等待,也别无它法了。就此这般思绪之际,堂中也一片黯然沉默下来。

茶水已经不知道续了多少杯了,我只记得神色打颤的婢女期间有给我还过好几回茶壶来着。不过在续杯到我的肚子终于无法忍耐之际,东邪终于携同师傅走了进来。但在他们的身后一起跟着进来的还有红洪七公与欧阳锋,自然还有那段家和尚与四大金刚同行着,唯一不见了白家老少。

而且东邪的衣襟上沾染着点点血迹,洪七公抱着一只血掌在喘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洪七公抱着的那只血掌,似是不见看了尾指。见此一幕,我心下恍然大悟。

原先我就一直在疑惑,洪七公分明只有九指的,为何是十指健全的,原来契机于此。看来他们的轨迹并未因我而改变的什么,这样是好还是坏,我已经不想去猜测过多。或许,我该做个沉默的单纯看。

这般想想之余,扬眸一眼,只见进来的众人已经全都入座,黄府的两老与黄蓉和头目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在一一退场。见此状况,我也扬臂挥了挥衣袖准备安静地退场,将这一切留待他们喜欢武斗们的男子去解决。

脚步刚行至门口准本迈出,师傅却在随后扬声换道:“莫儿,你留下。”师傅此言之中,端起的威严十足。而我也笑笑地将步伐止住,转身寻了一个离他们所有人很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继续续杯等待他们之间欲要如何解决这纷争。

然而待我静心等待他们相互冷冷对谈至末尾,却闻之他们这一众男子将我与白家的白莲花给推至了他们男子抢夺九ages/tihuan/y.jpg

真经正面交锋的风口浪尖之上。说什么由我与那白莲进行一次比擂台,五局三胜制,哪边赢得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就由哪边保管。

说什么擂台结束以后,四绝便不得再心存不甘地继续觊觎这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不放手了。如若不然,那便终生都是天下丐帮的至敌。说是借以此来相互约束,或是给这一切纠结做一个真正的了断。

回过神来之际,我只记得这是那段家和尚提出来的建议。说什么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乃他挚友全真教王重阳之物,他只是想要为挚友拿回此物交还全真教,但却又不想徒惹江湖人话柄或是猜忌有私心。而且还说自己已然身出红尘凡俗之列,再论动手似是愧对佛主什么的。

结束了这番对谈之后,洪七公抱着血掌与段家和尚就此离去了。而欧阳锋却又笑笑地留了下来,因为记得他在先前的对谈之中貌似站在了东邪之列的。所以留下来了,似是也在情理之中的。

不过他们是否都过于自大了,我有说我同意被他们利用了么?思绪至此,我颇觉无聊地站在身来欲走出外去。因为对于知道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一直存于东邪之手的我来说,对于他们提出的比擂台真的提不起丝毫的趣味。

怀揣着此番思绪脚步刚行至门外片刻光景,身后熟悉的味道袭来。随后一只手被人强行牵起,头顶一声淡淡的言语也同时跟着响落:“凡举是能我能回答上来的,全都会一一回答,你问?”

他此番言落,我侧目仰首望着他的眼,却见其内端起得是满目的坦荡与认真的神色。见此,我扬起另一只臂膀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轻笑起来。然而随后片刻,我的掌心之中。分明是在笑着笑着的,却聚集了许多的泪滴。

还施彼身的报复

也许这只是一件我与东邪之间,不坦诚相待里面的微不足道一件小事情而已,我实在没必要感到如此伤怀的。百度搜索赢q币,读看看小说网:。所以我的笑声从捂住双眼低低的压抑,到最后仰首望天的极度肆意,直至眼中不再有笑泪溢出方停止下来。

末了,心头因这番久久的笑声似是释然了某些,真正似是看透了某些太过执着的情绪。所以当俯下视线望定东邪眼眸之际,便执起被东邪紧握住的手,轻轻有力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全数掰开。

只不过在掰到最后一根的时候,他却似是不耐地续集了力量紧紧地重新握住,随之还语调不悦地道落一句:“我不喜听你这般的笑声,只要你开声言问,我必毫不隐瞒地直言作答!”

他的此番言语,端得极其认真,有丝愠怒显现其中。但我依然维持着笑笑的沉默,还是俯首再次欲要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全数的掰开。会有此举,其实并非想定要得到他的俯首认输。

只不过是以前时常认为,自己一旦付出了真心,必然也得求得人家的真诚。看来,女子皆是这般的气量狭隘呢。总是舔着自己的无知,去全力谴责别人的不该犯错。眼下的我,较之向我苛求娘亲温软抚慰的黄蓉,其实更要贪心出许多。

以为能求得他的片刻坦诚相待,到头来却发现,他也是端着我较为理ages/tihuan/x.jpg

待黄蓉那般的态度待我。也许他还算宽容的,待我的举止好歹也经由了粉饰一场。而我待他的女儿黄蓉,却是那般直白的拒绝。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我与黄蓉其实一样,都是那自作多情者,根本不能去怨怪他人朝我们施下的冷漠。世人待人的善举皆不大同,我们没资格去苛责他人定要按照我们所喜欢的模样来。

也是于此番思绪与掰开东邪的手指之中,他终也是放开了我的手不再强行抓握。而我也在他放开手的瞬间,仰首笑笑地挥动衣袖转身大步走开。但脚步刚行离他几步之遥,却被点击了后背穴位不能动弹地站定在了原地。

随后闻之身后他的步伐接近,下一秒我便被他打横抱起在长廊里行走起来。忍住各种情绪侧目望定,面具下的他眸色明显倦怠。但细细闻之,却依然觉得他还是有着无法挑剔的美。

看来我果然还是中毒太深,竟发觉他无论哪般的姿态,都是这般的好看。但也很清醒地明了,他是一片我无法纳入眼中的高端风景,所以站在远处简单欣赏一下就好。江湖人都言他ages/tihuan/x.jpg

情偏执,但其实在我看来他的理ages/tihuan/x.jpg

往往是凌驾在偏执之上的。

这场本是旋在暗处的争斗,经由他也许一时间兴味的简单转变,就转变至了眼下的正面对局。无疑的,他是聪明而肆意坦荡的,不过他似乎也在他人的利用之下也同时利用了那个孩子。

人皆会不耻人家的ages/tihuan/y.jpg

暗,却没曾想过自己的狡诈,东邪也不例外。他说会与我坦诚相待,却总在将理智凌驾与坦诚之上。其实真正来论,人与人的坦诚相待真是不能拿等价来交换的。如果真是这般,那真诚是否也维持在一个虚伪的表现之下地不靠谱?

他分明早就看透知晓了自己ages/tihuan/x.jpg

情里的所有缺点,却一再随ages/tihuan/x.jpg

端着冷冷理ages/tihuan/x.jpg

任我们这样发展下去。该道他的理ages/tihuan/x.jpg

冷情,或是该讽刺自己的不甘心?就此的整整一路,我都沉溺入了这般思绪。

待回神之际,却发现被他抱着来到了沐浴的房间。浴室间燃起着几处火炉,也点燃了几处灯笼,池中也是暖暖的雾气朦胧。满身的寒气,顿时也因此暖意而烟消云散。

于此沉默之中,东邪不言语地将我脱至最后一件肚兜解开穴道地扔进了浴池之中,溅起了好大一阵水花。在浴池里探出头来的第一时间里,本欲扬声狠狠怒斥他此番的粗暴行径,却不期然迎上了他的已拆除面具的面容。

分明是压抑的淡漠,但细细嗅之还是可窥探其神色之间隐藏不住的怒意。本为他此举心怀不悦,但嗅到了他的不悦之后,竟无耻地似寻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慰之感。难受的心境,也因此而松懈了少许。

再闻之暖暖的热水,便决定将这一切不属于我的烦心事情完全丢掷一边去。因为不是我心能承受之重,再多添烦恼实在是于己不利的蠢笨事情。我已蠢笨到如斯的份上了,岂能再蠢笨下去。

趁现在心间的火苗还算幼小,该理ages/tihuan/x.jpg

掐断就得理ages/tihuan/x.jpg

地掐断。做那坦诚相待的朋友,也要看他真心愿不愿意。就此深叹一息地吞咽下这般思绪,我将自己整个身体埋入了热水之中,选择ages/tihuan/x.jpg

地将站在浴池边上的东邪整个的彻底无视掉了。

但浸泡了不下片刻,便被一股力量拉着浮出了水面。还不待视线清明起来,就被拥入了一席温软的怀中。就此又静待片刻后,他终归将我推开。并随之捏起抬高了我的下颌,与我极其认真地对上了视线。

末了,却是落下一串委实淡漠理ages/tihuan/x.jpg

至极的言语:“如你所言,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世人得之皆会不幸。我已为此深尝妻殇的苦痛,再流传出去只是徒添他人新伤或是江湖腥风血雨。他人懂与不懂,不是我能左右。我不喜按他人的步骤来行事,既然是有心来抢夺,那便明着来抢就好。”

“我现在有你与蓉儿在侧,还有年迈双亲在上。已不在是当年独身行走江湖可肆意而为之时,将他们这一路的纠缠拖到明处来解决,是我认为最理智最好的办法。你若认为我此举没有道理,大可找出更好的办法来用事实将我镇压。我从不认为女子无德便是才,或是不该参与男子的世界。但你如果找不出比我此番更好的办法,便不该端起这般的态度无理可循地与我置气。”

这番言语之下,他的语气虽然是淡漠的,然而眼神却是凌厉的,似欲将我逼退到逃无可逃的地步。而我也自问他的言语的确自有一番道理,所以找不到言语来将他反驳。但一个人真正行事到太过理ages/tihuan/x.jpg

,只怕也是那无心无情的象征呢。

他若总想端着这一点来奢求人家的全部,是否也要问问对方愿不愿意。我自问不是个太大方之人,也无法做到如这时女子们依附男子而活的步伐。所以,我无法就此对他妥协。我偶尔需要点公平与骄傲,来雕饰我这不算完美的人生。

思绪至此,望定着他等待答案的眼,我松懈下肩膀绽开了完全轻松下来的浅浅微笑。一并在心底劝慰自己,东邪的理ages/tihuan/x.jpg

是最好的选择。还在心间想像着他所有的好,并将眼神端起到绝对的真诚。此间的真真假假,连我自己都觉得似是有些混沌到辨不清真伪。

因为犹记得不知道是谁说过的,想要骗过别人就先得要骗过自己。于是这般直至末了,便朝他笑笑地落道一句:“嗯,你的办法的确是可行之举。我没有好办法来将你反驳,所以亦无任何理由来生你的气。我们是夫妇,绝非仇敌。这么一件小事情而已,我们应当共同来抵御外敌。岂可因那些贪婪的外人叨扰到夫妻不和呢,是吧?”

言尽于此,我轻轻抓握住了他捏住我下颌的手。将身体愈发放软全数依偎入他怀中,还扬起一只手于他肩头轻柔缓慢一点一滴地褪下他月白色的底衫。

待将他的底衫褪至腰间之时,我于水中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上。还一边俯首吻向他的脖颈之际,一边将一只手缓慢地由他的xiōng膛,大胆地滑入了他的腹下放肆地挑逗起来。

此举的最初,东邪还是压抑着毫无反应。可一个女子一旦丢弃了心间最深处的羞涩,是会做出连神佛也叹为观止的举动。专属于女子的武器,既然避免不了要用,就要用到极尽之处。

不是为征服,而是为心底那时常被压抑不得释放的憋屈。所以我投放入女子火热而温软的吻,而且东邪也并非是神。因为在我此举作为之下他的身体终于起了本能的反应,终于扬起了双臂将我的腰揽住,并开始回吻着我。

想要东邪这样的一个男子卸下心头最深的防备,也许很不易。所以此举之间,我还是释放着在女子本能的妖娇。继续给予无尽地挑逗,继续扭动着身体似是在所求更多,继续轻轻吟落下一串串靡靡音符。

想来真如蓝枫姐姐所说的那般,世间凡举男子大抵都是很难抵御女子的媚惑之术。管你冷漠或是无爱,在这份挑逗之下皆会全盘尽毁。也是于此思绪之余的挑逗之下,温软的缠绵引诱似是走向了成熟。

我的肚兜被他极其熟练地解开褪下,双腿环住他的腰身也维持着一举便可侵入的暧昧姿势。但他似是也并不焦急,欲要我先臣服地轻抚我的背脊继续逗弄着所谓的前戏。

不过最终还是我无法忍受这般继续下去,慢慢扬起臂膀轻抚至他的后背某处,用活至现今最快的速度点击了他后背的一处穴位。就此一举之后,东邪在我身上所有施展的举止皆停止了下来。

随后我掰开了他抚在腰际的双掌,退开了他的身体范围,并毫无扭捏羞涩地在他的目视之下将发髻完全散下的开始替自己细细沐浴。其间,依旧端起满目的微笑待他。而他分明可以说话,却也不言语半句。眼神愈发看我执着,似是想要看透我心地深处最真的所思所想。

这般的视线对视,直至我沐浴完毕轻轻站起身来步上台阶方结束。慢慢替自己着装之际,我发觉原来摒弃了奢念,一颗心真的会很轻松安静。这才发现,原来强行逼迫自己去适应某个人真的有些困难,而选择丢开似乎要较之容易许多呢。

结束了这般思绪着装完毕深呼吸一口气之际,我方周身大感轻松地抬脚朝着浴室外面举步欲迈出。然而脚步刚启始,闻之身后浴池‘哗啦’一片水声泄下。还不待身体做出反应,东邪已经逼近将我抵住在了门扉上。一早就知道,一个简单的点穴手法岂能制得住他。

这番冷冷又对视一番,在我浅笑不断下,终还是他先缓缓言道:“我如此顺着你的意,你都还是端起这般的微笑,你还是继续生气吧。”这句言罢,他转身行至室内一处矮几旁,想也没想地抬脚将其大力踢翻,致使那矮几上的茶壶茶杯全数破裂在地面。

此举之后,他转身过来望着我,神色认真地淡淡言道:“我记你喜欢这般来用以发泄的。”这句言罢,他静默下来开始等待。端起的眼神似是欲要我去损毁物件,用来发泄对他的不满。那眼神有着些许的稚气,让我有些想要发笑,但更多却是淡漠的偏执。

随后许是见我不为所动,他又继续踢翻了另一张矮几,那满盘的点心也尽数散落在地。后又继续回望着我,还是端起那般的眼神。见此,我笑笑地举步行至他身畔。一个猛然的抬腿,依他所言将他未来得及踢翻的最后一张搁置衣物的矮几给狠狠踢翻倒地。

随后,便仰首望定他轻叹一声地笑笑言道:“师兄,我真的没有在生你的气呢。只是想到你我既然不可能相守到老,还不如给彼此留点距离安好度过五年之期。因为我实乃不喜自己被人视如**肋般地哽咽在喉,所以你无须再勉强自己的。”

这声言罢,我转身大步而出,但能感觉得出身后有道视线似是有荡开那么些不悦的气息。但我依旧挺直了身体,端起坚定的步伐顺了顺湿漉漉的头发,朝着门外的方向拉开门扉大步迈出。

后经由了大厅出得了室外,这才发现室外暖阳高照,空气新鲜异常。扬眸望向廊檐下的根根冰晶,经由阳光的照射折射出绚丽的色彩,而且正在滴答滴答地融化。

就此一眼之后,我举步朝睡房走去,想要弥补昨夜的一夜未眠的劳顿。行至一处转角之际,不期然一眼却见欧阳锋位于那廊外的雪地里,似是正逗玩着掌心之物。

隔得有些远,我看不太清他掌心是何东西。但却没止住身体的本能行为,一个跳跃而出行至他身畔安静地站定住。于是这才发现在他指尖中游走的是一条极其细小,额顶有一粒极细微红色印记的小蛇!

这条蛇吐着极细的舌尖,发出着微微嘶嘶的声线,而且在欧阳锋的指尖看似游走的极其的温顺乖巧。见此,我心底无端升起些许的嘲讽。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眼下这般,还能对欧阳锋说些什么才好。

末了,终究端起风淡云清般的微笑言道:“欧阳大哥,我们来过过招好吗。刚沐浴出来,头发未干也不便入睡。”此番语毕,欧阳锋扬起视线回望于我,笑笑地将指尖小蛇收纳入怀中。

随后,也轻笑着淡落一句:“嗯,还是老规矩。单对双,先让你二十招。”就此还不待他唇角的微笑完全敛去,我已经举起了双掌做刃。在脑中拼齐了他教我的所有白驼山庄武功套数,极其认真地朝他一招一脚地全力进攻着。

他双手背负于身后,身型快速地躲过我的进攻。直至二十招之后,他方抽出一只手来各种轻柔巧劲地化解了我全力的进攻。就此这般百余招过后,我气息紊乱地渐渐乱了进攻的招数与步伐。

欧阳锋也随之一招擒拿术止住了我的进攻,并且笑笑地扬起指尖如我们以往过招结束后那般地照旧弹了弹我的额心。末了,却是轻轻道落一句:“去好好睡上一觉吧,本就没有那白家女子貌美,还用一双这么浮肿的眼睛示人。如果擂台之一是要比美论之,你岂非一登台就要输掉一局。”

这言落罢,一阵凉风袭来。他极其随意地扬臂起来,抓过了空中一片带雪的残叶握于掌心。随后便轻叹一声地转身慢慢走远,那一身白衣随风起而飘逸,真正是何其的温润潇洒。可为何偏要执着于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致使自己堕入那疯魔之列?

眼见他走远,我心头越发疑惑,愈觉看不透他。思绪至此,我实乃忍不住地朝他走远的背影处扬声喊道一句:“欧阳大哥,我会看相的呢。若我告诉你,你得之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只会换来半生陷入疯魔堕入凄苦之中,你是否会断了心中的执念?”

我这番语毕,他止住了脚步,却没转身过来,不过也扬声给以了回答:“对于九ages/tihuan/y.jpg

真经,我从未认真有半分想夺之意。黄药师摒弃之物,我亦不屑丢弃尊严去抢夺。我只是偶尔想见见当年那个我从未胜过一次之人能上吃上一次败,好用以了却心底那些年的夙愿。”

他的这番言语,带着很明显的不快之感。许是因我的质问,他觉得被轻视了这才心起不悦。这般想法顿起,我忽感自己的确失言,忙举步前行想要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用以来挽救。

脚步刚迈开,却被一道力量拉住了。扬眸一望,却见东邪一身宽大衣袍随意系着,发丝满带水珠地凌乱披在肩臂的两边。但还来不及疑惑他何时出现在身侧的,便听他朝欧阳锋的背影处扬声淡淡落下一句:“欧阳兄,内子言语不妥之处,希望你别介意。”

他这声言罢,那端雪地里的欧阳锋也随即转身过来,端起很是飘渺复杂的语调扬声言道:“药兄知我想来器量不大,如想我不介意也简单。事过之后,应我所求便可,如何?”

欧阳锋这番语毕,我忽然有种不悦的感觉袭上心头,似是感觉被很明显地算计了一把。于是心起嘲讽地狠狠发力欲挣脱开东邪的手,再也不愿意去理会这群城府皆深之人的半点事情。

然东邪却愈发握住我的手更紧,沉默了一阵之后,对那端雪地里等待回答的欧阳锋似冷冷地道落一句:“如你一心所求,那我便应下了。”

也是源于东邪的这句应下,欧阳锋扬声笑了起来。那般的笑声,我第一次听到,仿佛似是最真心的极致愉悦。惊叹之余,竟觉有股无法回神的美。

然而就此呆愣之余,身畔却落下一串听似略带惋惜的轻叹之语:“你的这番无心言语,终究也是毁了他。不过亦是他自己求之的,怨怪不得他人!”

流言蜚语的疯狂

至从被东邪无良地推去风口浪尖,让我与那白莲花比擂台那日开始已经过去一月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读看看小说网)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在这一月里,整个城中渐渐喧嚣无比起来,喧嚣的原因有很多。

其一,白家发动千金救治那个孩子,但孩子却还不见任何清醒的迹象,只得以人参强送粥食续命。已至于我在这整月里时常怀疑,怀疑月前的深夜山间。东邪从我手中接过孩子之时,是否有给孩子动了什么手脚或是下了什么药。

因为在近排的日子里,夜探了我与东邪寝房一次的洪七公。总是高举着断了一指的手掌舔着笑容地来到黄府,求东邪说什么将那孩子身上的药引解除什么的。说什么不该与段家和尚联合起来算计他,说什么被我师傅那老人家扯断了一根尾指已是心有余悸。

总之,洪七公是厚着脸皮地赔笑与各种讨好。但东邪这厮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靠谱,总是端起各种高端冷色,一言也不搭理人家。而且师傅扯断了人家的尾指,也是端起高端眼神不与人家搭话。

黄府的两老还有黄蓉与头目,见师傅与东邪这般模样,自然也跟风地各种不搭理人家。每每于此之际,我总觉得黄俯的众人认真是太过小气。人堂堂偌大一个丐帮帮主都来求之了,总得给人一个台阶下。要不他若是真正发起火来,命丐帮众徒来一举围攻,黄俯这一众焉能有命在。所以在他们一众全都唾弃洪七公的时候,我总会笑笑地上前与他寒暄套几句。

虽然我们的确是闹僵了几次,但较之东邪与师傅来说。我觉得洪七公真的要大量许多,毕竟人家一个丐帮的实力摆在那儿。既然没有群起攻之说明人家坚持着底线,既是人家坚持了底线,我方大可借机顺水而下的。

其二,便是这整个城中的人们,近排来又换了新话题。鬼怪掳人的戏码已成为过去式了,他们现在的话题是关于黄俯与白家的各种赌局与各种高谈阔论。据我打听了一下,赌白莲花胜的人几乎占据了大半。因为在此座城中,她是那么的名声在外,而我似乎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但赌我胜的人却后来上了,全是那些江湖之徒。因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绝齐齐现身于此座城中,擂台争夺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一事外传了。所以那些江湖老辈后辈或是有野心的家伙,离此城较近的很多都慕名而来,而且听说在赶来途中的还有很多很多。

以至于这座城中,近排时间来。那些买卖商家酒楼店什么的,仿佛遇到了春天般,皆因此赚得腰包鼓鼓,面上的笑颜也都很灿烂。但我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江湖前辈与后背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师出逍遥派是东邪小师妹还名为莫邪这一消息的。

其实我是有些纳闷的,纳闷为何就是无人知道我还身兼东邪妻子这一职位。不过罢也,东邪仇家太多。与他是师兄妹关系遇到危难之际还可迅速撇清,若身为妻子的话或许会死得更惨烈一些。

就此这样一来,坊间便各种不靠谱的流言蜚语迅速四起。说我是师傅逍遥老人最后一位关门弟子,其间又得师兄东邪认真指点。说那姿容与武学真的绝非泛泛之辈,认真是将我传得神乎其技,仿佛天上有地下无似的。

每每在酒楼听到此处,我都愤声地跟那些谣传者们拍桌解释。说那名为莫邪的女子,武功低俗不堪。说她师傅其实只是她捡来的而已,说她的东邪师兄也不怎么待见他,也从没对她有过任何武学上的指点。还说她的姿容只是略微靠近中等而已,绝对与冷艳绝色靠不上边。

可当我解释完毕之后,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然对我各种嘲讽。说那东邪眼界何其至高,师妹岂能貌丑。说那逍遥派向来都只收俊男美女资质优良者入门为徒,那莫邪岂可能会武艺不佳。所以我认真是无法阻挡这股席卷满城的风潮,以至于在这月余之间。借着师傅与东邪在外的名气,我顿时犹如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迅速跃身为了江湖一代武艺高超兼绝美冷艳的女侠。

其实我就纳了闷了,分明我与黄蓉就端坐在酒楼里面与那些谈论我的家伙们对席而坐。为何他们全都传言着我的各种美妙高不可攀的不靠谱事迹,却又对我冷眼待之不赞扬我丝毫貌美?所以每每打听完消息回到黄府后,我都会师傅与东邪各种冷眼不悦。因为全是他们,致使了我很可能会被流言蜚语淹死。我只想维持着一贯维持着的低调,安好留待ages/tihuan/x.jpg

命地回去。

但现在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当我真正面对那些江湖前辈后辈们展露姿容或是显露武功之后,那些人眼中的诧异会多么伤人,或是唇角的嘲讽会有多深。所以,这月余来我与东邪的冷战也在逐渐加深。当然在黄府的人前与师傅头目面前,我们还是维持着表面的虚伪和睦。

但至我被其他推到正面去解决麻烦的这整个月下来,都是我独自霸占整张床铺,他只能睡床边的藤椅。可近排许是听坊间的流言蜚语太多了,我总是夜不能寐噩梦不绝。总会梦到人山人海的江湖之徒或是将我嘲笑,或是集体将我围攻砍杀致死。

被噩梦惊醒过来之后,床畔东邪会冷冷一言道来。说谁若是嘲讽于我,他便会将其割断舌头。还说绝对会让我赢了擂台,让我大可安心入睡之类的。于此之际,我总会朝他狠狠扔去软枕,后又继续倒头猛睡。

然而这夜,我还是做了噩梦还是被惊醒了。也许是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的缘故,或许是因为近段时间的惯ages/tihuan/x.jpg。醒来后扬起一只手揉了揉疲软的双眼后睁开,视线之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般漆黑。

本能在被褥之中伸展了一下另一只臂膀,却不期然地触碰到了一袭温暖的热源。顿时记忆翻涌而至,想起了在临睡之前,我分明有冷冷警告过东邪不准上床来睡觉的。

这般想想,我顿时气来,一把将被褥全数扯了过来欲将自己卷成了一个圆筒状朝墙角里滚进去。岂料刚这般预备开展行动,黑暗中便传来他略显迟缓慵懒的淡淡言语:“才拂晓,还可再贪睡些时辰。这么些日子了,你的气也该消了。那藤椅睡着极其不适,我不喜欢。”

此番言语结束,他扬过一臂强势地将我连人带被褥地扯住。随后便不顾我的反抗再次进入被褥里面,还将我揽入怀中俯首于我颈畔用鼻尖轻轻触碰了个来回。就此这般一番之后他静止了下来,呼吸也归于了平缓,似是又再次陷入了睡眠之中。

然而我试着挣扎了几下,却该死地根本挣扎不开分毫。末了全无办法,只得张唇咬住他的一缕发丝往后狠狠扯去。就此一举而为,他终于缓缓轻叹一声地揭开被褥一角退出身去。

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室内也燃起了亮光来。双眼有些被这阵突燃起的亮光微微刺痛,我本能扬起手掌遮挡。随后由指缝间望去,只见他静静矗立在床榻边上,垂直的墨发稍显凌乱地荡在前xiōng,肩头亦是随意地披挂着一件玄色外袍。

但最怪异的是,他的双手朝我举起着,那摊开的掌心似是有什物件。借由灯火的照映,那物件隐隐透着一丝暗暗的华光流转,而且他朝我端起的神色很明显地传递着让我接过他手中物件的讯息。

他如此一举,撩惹我心间疑惑顿生。于是便拿下遮挡在眼睑的手掌端坐起身,凑近了些瞧个清楚。这才发现原来他掌心之中是两颗颇为饱满的晶体状圆润的翠绿色珠子,比起那九花玉露丸的体型要大出许多倍。

在灯火的照映下晶莹剔透,还有些暗彩流光闪烁其中。见此,我心下唯有一个直觉荡起,这两颗珠子定非凡品之列,只因为它们是出自东邪之手。但观赏至末了,我还是疑惑东邪眸底端起的明显意味。虽是看了个清楚,但也沉默地退开揽紧了被褥不悦且不解地望着他。

岂料东邪也不言语什么,只是倾身再次躺入床榻,将那两颗珠子塞到我手中后便扬声淡淡落下一语:“娘送你那些首饰珠宝时,见你总是异常欣喜的,便想借此当信物地赠送于你。帝君头冠镶嵌的那些皆为凡品,与我这两颗根本无法较之,所以你现在可有觉得心境愉悦?”

此番语毕,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便扬臂挥灭了室内亮光。然而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却没有因此而暗淡下去,寻光所至这才发现是掌心的两颗珠子在散发出莹莹的绿色浅光。虽是照亮了床榻些许,可却也并不能满室生辉。所以我顿时有所明了,这珠子或许是名为夜明珠的那类石头。

便有些惊奇升起,是在见识到了掌心珠子辉映出的亮光之后。随后略微也有些愈发疑惑起来,不解他送我这般名贵的珠子究竟有何深意。难道他是想用这颗珠子,用以来化解与我的冷战,只不过他怕是白费功夫了。

他连告知一声都没有地将我利用,并推了出去解决他的麻烦。我非大方之人,岂会这般就轻易原谅他。自然也不会再傻傻与他或是自己置气了,因为折磨自己实乃太过不智,不如无耻地去折磨他人来得有乐趣。思绪至此,我便横心一起地将两颗珠子抓握在手。

随后还端起不屑语调,义正言辞地朝他扬声讽道:“黄药师,你的ages/tihuan/x.jpg

情太过不和于大众了。知道为什么人欧阳锋洪七公与那段家和尚全都不喜欢你吗,因为是你先利用妻室冯蘅骗取了人全真教的宝贝。我不想做那红尘独醒之人,所以决定随他们那股大流讨厌你。只因为要喜欢上你真的是太难,而想要讨厌你却如此轻易简单。”

这番言罢,我决定起身找些东西用以果腹,因为实在是太饿了些。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下,我觉得与东邪这厮实在不便于同榻而眠。岂料身体与脚步刚起始,床榻东邪亦随之一言淡淡而落:“如要认真论之,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的初始亦不属于全真教。那物主已丧,既然全真教可取得,我为何不能?天下但凡有能力者尽可于我手中取之,全真教护不住只能怪他们能力太弱,岂能怨怪他人。”

听此一言,我顿时哽住一瞬无言以对,随后便更是愤声讽道:“你不要再与我说话了,我自知辩不赢你。所以至此刻开始起,我便决定将你狠狠无视到天边去!”此番愤语道落,或是因为激动,或是睡眠经由这猛起而产生了极大的反冲眩晕。

我的身体竟然僵硬起还脚步虚浮得很,随后还不能自控地从床榻上翻滚着跌落下地,狠狠摔了一个激灵。但奋力爬起身来,却闻之东邪这厮然扬声轻笑了起来。他的此番笑声听来,似是荡开着满满不加掩饰的愉悦意味。

于是我心起疑惑,举起手中发光的珠子推进了少许照亮了他的脸。但见他单掌握拳托举于唇下,单掌横放于腹间,双肩在因肆意笑起而颤抖。那姿势端得真是何其的优雅,那笑笑的眼神真是何其的肆意妖邪与各种美色荡漾。

可惜这一切,真正是再次狠狠刺激了我脆弱的心灵与疲倦的双眼。于是下一秒我闭了闭眼心底狼血彻底沸腾而起,脑中各种愤慨喧嚣撞击不绝。分明先前还有过劝慰自己不去怒他气他,要随大潮一起淡定地狠狠讨厌他,还要将其彻底无视到天涯海角去的。

但那一大堆的坚持,眼下似是就快被我自己推毁。因为他真的太过份,见我跌倒不施救便罢了,还在事后如此嘲笑。看来那些淡然成熟的大女子作风,果然不太适我这般小女子而为。所以那些劳什子的虚伪赔笑,全都给我统统去见鬼!

于此气愤之余,我不管不顾地翻找出脑海中东邪各种的无耻事迹出来。握着手中发光的珠子,端起手掌扬起指尖指着他开始扬声或是谴责或是怒骂的地不休止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这番愤声谴责,究竟延续了多长时间。

直至喉头干渴忍不住想要咳嗽,我方静止下来大口喘气。随后环视一眼却发现室内的灯火已不知道在何时再次燃了起来,东邪也不是身在床榻,而是单手撑头地斜躺在那躺椅内。偏首仰起神色懒散倦怠,但唇角却是荡起抿浅浅弧度地深深凝望着我。

他那肆意直白的神色,很给我一种错觉,觉得他似是在欣赏什么可趣之物一般。顿时之间,有些涩意在我心间炸开。因为方才我想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肯定是仿若一只上蹿下跳的暴躁青蛙。

于此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用以来平复xiōng间激荡的各种怒气。接着便抬高下巴端起冷冷的视线回望于他,想要以此来找回些方才丢掉的气势。然而他却于我此举之后俯下视线,扬声仿佛自言自语地轻轻道落一句:“莫邪。”

听此一声轻唤,我心间猛然一震。如巨石丢掷于水潭,激起了涟漪无限蔓延开去。然后如同中了定身符咒一般,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地诧异望定他。因为相识至今,他还从没有这般唤过我的名字。所以我心之一角,忽然就为此激荡翻涌起各种酸涩情绪挥之不去。

眼眶甚至还有潮意浮现,似是感觉终于得到了他的投降与正视一般。于是便深深陷入了这般激动之中无法分神去想其他,甚至心底的坚持然又开始妥协,想要再次重新辩解他的好坏。然而终也是他一声响起,结束了我心底的这各种纷乱。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他轻轻道落这句,唇角的弧度愈发加深,眸中的惬意也越发的荡漾深起。但见他此番神色,我真正是愈发的摸不着边际。但他却在我疑惑神色的观望下,再次肆意地轻笑起来。

而我这个极其蠢笨脑抽的家伙,在嗅到了他笑声中或是有心泄露出来的得意与胜利的意味之后,方后知后觉地幡然彻底地完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又上当了,又中了他也许是临时随意设下的局。

就此开始,我如擂鼓的脑海中一直悲愤地回荡着‘上当了’三字之言的天外飞音,久久无法熄灭静止下来。于此之后,我开始将记忆倒退。开始猜测许是至我跌下床铺,他端起那道笑声之初,我就蠢笨地被他牵着思维走了。

因为记起在那之前,我气势满满地说了句要将他无视到天边去的狠话。而我现在在他设下的局里,因为他的浅笑疑惑,只为他一句轻唤就失了神。那句要将他无视到天边去的狠话,无疑是狠狠地自打了嘴巴,并将自己端作了他欣赏的一道绝好笑料。

思绪至此,我心肺欲裂地狠狠咬住牙根,仰首奋力隐忍心底喧嚣肆意串涌的无边怒气。甚至开始幻想,幻想假如眼前出现一柄刀刃,我是否会毫不犹豫地抓起刺进东邪这混蛋的xiōng膛。为何他偏要狡猾固执如斯,半点不肯谦让或是屈服于谁之下?

就此烦躁喧嚣之际,我扬臂扶额在宽阔的寝房内不断地走来走去,并大口做着深呼吸。真的很想很想去不愤恨东邪这厮,不再于之置气的。可到最后,我这般的努力还是完全溃败于千里之外了。

因为此间扬眸望他一瞬,却见他还是在惬意浅笑着,似是在嘲讽于我的蠢笨。所以我实在是忍到无法再忍了,便丢弃了所有,学他那般荡开肆意笑色地愤声言道:“黄药师,现在我终于懂得为何那欧阳锋会言道欲见你吃败一次了。至此刻起,我莫邪指天发誓,对你宣战了。无论用何种卑鄙方式,不计花费多少心血,定要将你击败踩在脚下狠狠欺辱一回。如若做不到,我便誓不姓莫!”

做只勇敢的耗子

宣战的狠话出口,我心间没有任何悔意,因为东邪这厮实在该被人狠狠折下孤傲一回。(读看看小说网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所以为贯彻强硬态度到底,我依旧端起凶狠的眼神与之对视着。

然而东邪压似是根本不甚在意我这般愤怒,扬起了愈发倦怠懒散的神色,语调淡似敷衍般地轻言一句:“你已随了我的姓氏,自然不可再姓莫。若与我开战能博得你心间愉悦,便也由得你的意愿去吧。曾扬言与我为敌的人何其之多,再添多你一个也只不过是瀚海沉沙而已。”

这般敷衍却又突显张狂的言语落下之后,东邪便不再言语什么地沉默了下来。随后便将双手横放于膝盖朝藤椅里靠了进去,双眸也阖起,似是困倦异常地正欲睡去。然而在他此举之余,我竟然找不出任何的言语可用来对他展开进攻了。

很有种棋局刚开始还没出招,就先败下了阵来感觉萦绕心头。该嘲讽自己的不智吗,在这个城府极深的男子面前?就此抿紧着唇,任这般感觉放肆侵袭,我站定在他的躺椅前久久不知所为。

心间顿时忍不住升起了各种复杂情绪,有始终无法赢过他一回的愤恨,有被他反无视的恼怒,有不知道为何而起的淡淡委屈。想来东邪若真狠起来,果然是让我无法应招的。

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步骤,不过他这般的举止似也撩惹我心底的某根叫做不服输的弦。这般想想的之余,我微微荡开了自嘲的轻笑声。随即横心病倾巢出动,举起手中的一颗珠子便朝他发尽全力地砸去。

他没有睁开眼睛,却扬臂稳稳地将珠子接握于掌中。随后方睁开双眼撇了一瞬冷冷的厉色给我,便起身朝我走来。只不过在他走来途中,我却做出了对危险最直接的本能反应,脚步不自控地床榻退去。

此间,他还是端起着冷冷眸色,将我逼得躲无可躲地跌回了床榻之上,并扬起了指尖扫过我皱得很紧的眉。末了,却俯身在我耳畔低低道落一句:“我是你的夫君,在我面前你大可如先前那番肆意猖狂。不过至此刻开始起,若未经得我的同意敢朝他人随意扬言为敌,我会割断你的舌头让你此后都无法再言语。你听懂了吗,嗯?”

这般言落,他便不再看我一眼地转身离开床榻。扯下那屏风上悬挂的斗篷,扬臂挥起一个飘逸的旋弧披在肩头地拉开门扉走了出去,而我却为他的冷言彻底惊了魂。

因为他的眼神与语气都是深冷不悦的。能很明显地感觉得出来,他似乎真的动怒了。还是第一次呢,我然能得到他此番的对待。分明该是要庆贺的,但我却很本能地浑身颤抖起来。

明知道他的话的确是有着某些道理,可一颗心还是很不甘。狠狠纠结了一番,直至实在不堪以承受这般心理负担。便打着颤抖地下床穿戴好衣物,举步朝门扉处疾步狂奔而去。

一把拉开门扉后扬眸一瞬,外间的天色灰蒙蒙的,几颗零散的星子悬挂于天空。但我却无心欣赏,朝师傅所在的房间处狂奔起来。领口处因疾步奔行灌了满满的凉风,亦是无心去顾暇了。

只想求得一人能将东邪这狂傲的家伙打倒,替我将之踩踏在脚下狠狠欺辱或是压制一回。就算要我喊他亲爹,我也认了。就此怀揣着这般想法,拐了多个回廊后我终于来到了师傅的门前。

抬手连连扣了几次门扉,里间师傅却对这阵急切的敲门声完全无半点反应。于是便再也顾不得其它,抬起腿一脚便将师傅的房门狠狠踢开地大步而入。

屋中黑暗异常,我只得拿出袖袋里发光的珠子寻至案旁找到打火折子点燃了烛火。转眸一眼却见师傅还在呼呼大睡,于是心下愤慨又是被此番无视,忙奔进床畔边缘将他的胡须扯住了一缕往外拔扯。

此举之下,师傅果然眯开眼来,端起颇为不悦的语调问道:“这么早起身来至此处,又否又与你师傅哪里不顺气了。一个女儿家家的行为举止如斯粗鲁,看来为师往日的教化你是一个字也未听入耳了。”

师傅这番言落,我急急地哽咽了两声想要对师傅言明事情的原委,却发不出声来。见此,师傅轻叹一声地掀开棉被起身,肩披一件外袍地拿了一壶茶水朝我递给过来。

不言片语地接过师傅手中的茶壶,我仰头猛灌入喉。待解了那阵急渴,又顺了会儿气。我这才拉着师傅的衣袖,万般焦急地扬声言道一句:“师傅,师兄要对我不利,他想要杀我!”

时至此刻,我哪管是不是夸大的胡言乱语了,只想师傅替我去将东邪狠狠教训一顿。岂料师傅听罢我此番一眼后,然撇我一眼厉色地轻道一句:“胡扯些什么,回去好好梳洗梳洗,你看你这疯头疯脑的样子!”这番言落,师傅便视我为无物般步入了那屏风后面。

待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却是打理好了全部的着装。后又瞥我一眼,许似是见我衣衫未有穿戴整齐,便举步过来扬起臂将我的领子整理了一下,其间还语调颇为无奈地叹道:“夫妻该和睦相处,怎能总如你这般逆反着来呢。适当的可算做是趣味,过了便会伤和气。”

“虽然你师兄的ages/tihuan/x.jpg

子于夫妻的相处的确是得磨掉些锐气,不过你已让你师兄睡了月余的藤椅了,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吗?你师兄那般的作为连为师都没言明,你若是还不知收敛地任ages/tihuan/x.jpg

下去,看为师不狠狠抽你。”

怪也,细细闻之,总感觉师傅言语间有些笑意。可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师傅已是大步朝屋外走去。也许是被我叨扰了睡眠,便欲决定去进行他那每日的必定晨练之举。

见此,我立即尾随上去。在师傅晨练的一路上,厚着脸皮各种卖乖讨巧外加眼泪撒娇,想求得师傅定要替我将东邪这厮狠狠教训一顿。但直至末了,师傅却扎起马步端起双臂,将我所有咋呼的言语当作音符地配合起打起拳法来。

待他一通拳法结束收手站定之际,这才仰天深叹一声:“莫儿,就算为师有心去待你想教训于你师兄,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师傅已是老叟身体状况不如年轻之辈先且不论,实乃是武力在你师兄于逍遥派练就出打败为师的招数之后,就根本就不足已与你师兄抗衡了!你师兄是个奇才,世间凡举,一入眼中便是过目不忘。”

这般语毕,师傅扬臂轻抚上我的发顶地又道一句:“你乖乖的听话,在你师兄身边好好休养调治身体。师傅已是照顾不了你多久时日了,生死无常变幻,说不定那日便就此去了。”

听此一言,我本能扬声急急地反驳道:“呸,呸,呸!师傅是世外高人,怎么可能打不过自己的徒弟呢。师傅的身体也健朗得狠,别再总说这般生生死死孩子气的话。如再是不听话,我便真生师傅的气了。”此番言罢,我退后了三大步那么远地止不住心间颤抖与疑惑。

因为知道师傅向来都不喜夸大言辞,他说打不赢东邪的言论便只会是真,那么东邪的武学究竟高至到何等的地步?与他相处至今根本从未见他有一日晨练过,分明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捧一本卷不喜人打扰地独自看个半宿。

但此刻经由师傅这么一说,我顿时也想起了月前欧阳锋言语之间的憾意,难道也是为此一出?就此,我心间各种不安猜忌情绪交替浮现,而且也更是不敢离开师傅的身侧分毫了。

然而师傅许是见我停下胡言乱语,便起教授之心。竟然要与我过招,试试我近段时间的功夫有无大的进展。于是我只得硬起头皮,在师傅严肃的目光下。忍住想使用欧阳锋白驼山庄的招数,将许久未加深的逍遥派功夫使了出来。

但末了果然被师傅横眉怒对,斥责我学武不上心还时常跪求要什么绝世武功秘籍。不过亦是经由此番一举下来,时间也缓缓流逝。旭日慢慢至屋檐升起,拂晓幕色完全散去。廊檐树枝间的麻雀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唤,黄俯的各处也人声脚步喧嚣起来。

见此,我觉得肚子更是饿得慌了起来,便更想要结束这久久的马步之举。岂料双腿只是微微站直片刻,亭中师傅然飞速地击打过来一枚石子于我双腿后弯之际给予了极其严重的警告。

于此心底更升无端怨愤,也将这一笔再次狠狠算到东邪头上去。分明是来求助于师傅的,岂料却转变至眼下这般的辛苦局面。难道就没有一种能简单学之,便能成就高手之列的武功。难道东邪那般的奇才,是不用从扎马这般的步骤练起的吗?

正待此番胡乱疑惑着,腰部又被一石子击中,随后那亭中还有道厉声扬起:“仰头,收腹,屈膝,双臂端平!”于此这般之下,我再次屈下双腿,抬头挺xiōng地双手横于腰间握拳地继续端平着马步。

然而刚待这般站定,那厢廊下传来一阵呵呵的大笑声。即使没看到面容,我也知道是黄蓉这小鬼的笑声。于是吞咽了下喉头不甘愤恨,继续目不斜视地蹲着马步。

岂料黄蓉这小鬼似是讽刺上了瘾,然行至我身畔之处,俯首朝亭中师傅道了声安好,便举止轻浮地扬起指尖碰触我身体各处怕痒之地。被撩惹得刚欲要对这小鬼发火,却听师傅那边随即厉声言道一句:“蓉儿,不得胡闹,也同你娘亲一般扎起马步。”

师傅此言落下,黄蓉娇气地唤道一声:“师公……”语调端得满是娇俏,但师傅仿若未闻一般地沉默了下来。随后黄蓉熄灭了气焰,嘟着粉红盈透唇地与我站在了一列也扎起了马步来。

见此一幕,我实在隐忍无能,不能自控地扬声狂笑了起来,还趁胜追击地对她进行了各种嘲讽。但她似是也不服气,随即扭身放弃了扎马步与我厮打在一起。

此间,师傅完全当将我们无视掉了。但与黄蓉滚至一处雪地之际,我将其狠狠压制在身下,并低声地好言问道:“喂,小鬼,你见没见过你爹爹待人最冷血凶残狠毒之际是何等作为的?”

也许是这月余下来,我待黄蓉有些和颜悦色了。于是我此问落下,这小鬼也忙端起认真的态度地笑笑言道:“我爹爹很生气的时候,应该喜欢笑的。还记得有那么一次有个哑仆逃离了桃花岛,爹爹抓其回来要他认错此后绝不背走出岛。岂料那厮竟喷了爹爹一口血沫,然后爹爹便将其脚筋手筋全数挑断,还挖去双眼地当众埋在了桃花树下作了花肥。”

“此后那颗桃花树啊,果然长得比其它桃花树要茂盛出许多呢。而且,还有那么一次啊……后来又有一回啊……怎么,你又惹爹爹生气了?你要倒大霉了,爹爹折磨人的手段鲜少重复。你最好主动回去乖乖认错,如若不然……”

还不待她话音落全,我心底已是猛寒乍起。抬手便捂住了她连连不绝的小嘴,并一把抓摸出袖袋里的那颗珠子。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朝她端起满目虚笑地弱弱以道:“我才没惹你爹爹生气!呐,你看,他还送了我如此名贵的珠子呢。”

但我没想到黄蓉撇了一眼我手中的珠子后,便更加放肆笑起地嘲讽道:“嘁,这样的珠子,我桃花岛大堆。每每我与爹爹赌气之后,爹爹也会拿珠子出来哄我。但是那些珠子我儿时用来扔鸟玩儿的,所以便不喜欢朝爹爹扔了回去去。然后你可知道我这般的结果是什么,每每那个时候啊爹爹的眼神真的……”

于此开始,黄蓉便开始噼里啪啦地述说了她每次将珠子扔还给她老爹东邪之后会得到怎么样的惩罚,还次次换有新花样。言之最后,我实在是惊恐不绝,不由得恨恨掐住黄蓉的脖子愤声言道:“你别再说了!我看我不如先杀了你这个拖我入了你爹爹这魔潭的小鬼,然后再去自杀好了!”

此番语毕,我们又再双双滚在雪地里厮打起来。然而师傅似是终于记起了我们的存在,扬起厉声让我们停止这般胡斗去他身边领罚,结果是我与黄蓉各挨了师傅的戒尺掌心三十下抽打。

领罚之后,师傅吩咐我们去好好梳洗去到饭厅等待早膳食。所以在行至岔路口的时候,我便与黄蓉分道扬镳。但我的脚步刚行了几步,身后便传来黄蓉娇笑的言语:“你还是赶快乖乖主动给得爹爹认错好些,不然只会有得你受的。”

闻声愤然转身望定,只见这小鬼眸间仿佛对他爹爹折磨人的手段了然于心一般的得意。见此,我心间愈发难受的也扬声喝道一句:“犯错的人明明是他,我为何要认错。只要他不敢一掌将我拍死,抵死也不认错!”

我此言落下,黄蓉望着我摇了摇头地声声叹息,愈发加重了我心底恐慌。于是想了想,实乃不可回到房中去梳洗,因该先寻一庇护之所才对。这般思绪结束之际我迅速转身,朝另一处长廊埋头心下恍惚地猛奔而去。

然而就在快要达到那庇护之所时,我冲撞入了谁的xiōng膛。愤愤地欲扬声谴责是谁这般不识趣地挡住了我的道路,扬眸一眼却见是东邪站定与我身前。于是本能尖叫一声,想要逃跑。

但腿脚却在疯狂打着颤抖,脑中回荡的全是黄蓉讲解的那番,他爹爹是如何折磨于人的残忍之举。然而待我此番惧怕之余,东邪却不言语地抬起我低垂的下颌,冷冷地对上我的视线淡淡问道:“回到房中不见人,去哪儿了,嗯?”

听之他的声音,细细嗅之果然还是生气的。再端看他的眼神,真如黄蓉所说的那般,冷冽仿佛可侵透入心。本想愤声反驳的勇气,见此一番又无胆地灰飞湮灭了。便狠狠咬牙,厚颜无耻地决定还是忍下正面的进攻,转向暗处下手为妙。

于是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力使发出的声音不带颤抖地笑笑言道:“方才啊,与……与师傅晨练去了。不信的话,你……大可去问师傅的。”

我此番语毕,东邪便放开了捏住我的下颌,淡淡地应了声:“哦,是吗?”于此之后,他便不再言语什么伸掌入袖间,摸出那粒我扔还给他的翠绿色珠子朝我递给了过来。

胆寒之余地望定他眼角眉梢端起的神色,仿佛是那种只要我安好接过了他掌心的珠子便等同于不再与他置气地原谅了他。于是我开始为他此举迟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间,他依然对我维持着一个摊开一掌的等待姿势,与一副冷光闪烁其中满带威逼的眸色。不过狠话早已说在了前头,我抵死是不会对他道歉或是一次又一次自打嘴巴的。不就是个死吗,给个痛快吧。欺辱一个武力不敌的妇孺之辈,他该感到羞耻才对。

腹诽至此,我决定做一只勇敢坚强的耗子。便横下一颗心,将头仰起眼睛瞪得老大地朝他愤声言道:“姓黄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我才不怕你!

东邪西毒的暗涌

岂料我这声不怕落下,东邪还真的扬臂朝我探来。(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见此,为增加气势我忙将下巴再次抬高少许,预备等待他无情的爪子落下。心底为此情绪瞬息万千起伏,大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之感。

但忽然有那么一瞬,眼角余光瞥见了东邪身后长廊里某处门扉被推开,相携地走出来了黄家两老。顿时出于本能自救,一个扬臂狠狠挥开了东邪朝我扬起的爪子,立即朝走来的黄家两老急急地扬声喊道:“爹,娘,你们二老今个怎么起得这么早呢?”

这番言罢,我迅速越过东邪的身体。端起仿佛可融化寒雪的笑容大步朝黄家老头扬起双手,做出一个欲搀扶他的举动。心头却忍不住开始盘算,这已经是我第几天不曾与黄老头开声说过半句话了。

岂料黄老头见我此番亲昵举止,神色端起的似是有些接受无能。末了,还是他身畔黄母拉扯了他的袖子一瞬将他惊回了神,他这才扬臂握拳与唇下故作轻咳几声,随后端起威严之态地应道一句:“哼,我们天天都是这么早起,你今日怎会如此知晓礼数地早早过来请安?莫非那日头是要打西边升起来了,还是说天要下红雨了?”

言罢这句,他还不屑地扬起视线朝廊外的天际望去一眼。似是正在观看那太阳是否由西边升起,或是天有没有下红雨之类的,认真是将我气得不轻。但我只得咬牙忍住怒气,俯下视线在心底狠狠咆哮了三秒。

再次仰起头来之际,还是端起故作的笑容,大步迈了过去拍了拍打衣袖搀扶起他的胳膊地轻轻地再次唤道一句:“爹……”这一声爹其尾音绵绵延长,其语调深深无限。激起自己无数**皮,也随之在心底却对自己各种鄙视兼狠狠唾弃。但我已是实在没办法,因为该死的东邪还转身过来冷冷地盯着我看呢。

扬眸瞄去那么一眼,见其的眸色还是冷冽异常地让人寒心并无异样。顿时不管不顾地大力挽起黄老头的胳膊,就是不松开手。然而黄老头似是不悦我这番举止,奋力想要抽出胳膊去。

此间,黄母扬臂探上我的发顶,揪扯下一片树叶来,随后便牵起我的手软软笑道:“莫儿,去娘房里待娘替你好好收拾梳洗一番好去用早膳。”

她这声言罢,黄老头更是避我如蛇蝎般地想要抽出去胳膊,眼神还是很诧异不解地望着我。而我委实肚子饿得急了,听罢这番也扬起高端眼神将黄老头的胳膊一把迅速丢开。

之后便也如同方才他那番,轻哼一声朝廊外的天际望一瞬后叹道一句:“啊,今天的日头果然不是从西边升起的,天也不曾下红雨呢。”于此言落下,我主动挽起黄母的胳膊转身,携同她一起举步朝她的房间迈去。

但转身的瞬间,却听黄老头愤慨地扬声言道:“你……你这个……”然,他的话音还未完全的落下,似是有那么一声很微弱的嘘声响起了一瞬将其的愤慨压了下去。本能心起疑惑地猫着身子迅速转身望定,只见黄家父子并肩站在一起。

二人身型一个修长,一个略显矮些。面容虽是一老一少的,但眉宇与脸型还是很相似极大的。黄老头还是眼神凶狠的望着我,东邪还是那副不为世间任何所动的冷冷模样。

见此,我敛去疑惑转身再次迈开脚步。但走了几步又觉不妥地再回头,还是端起疑惑神色将此父子二人狠狠打量一遍。之后又走走停停地如此重复了好几次,这才被黄母连拉带扯地进入了她们两老的房间里面。

入了房间后被按在铜镜前的椅子上,黄母拿起清水替我净了面,后又拿起梳子开始替我细细地梳理起头发来。镜中一望,但见他她满目的温润流淌。似是极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手指小心翼翼,力道也拿捏得格外轻柔。

那唇角的笑容扬开到最深,两颊的深深酒窝也煞是好看。不过也是,她唯独东邪一子,还遭逢那倔强之徒少年叛走家门。单从她宠溺黄蓉的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么欠却子女的陪伴了。看来天下间的父母,皆是何其的可怜。

暗暗无奈地深深叹落一息地刚敛去这般感慨,门扉却忽然被人推开,接着镜子中便出现了黄老头说不上什么感觉的表情来。不屑一眼地将其无视掉,却听他轻咳了几声便自顾自地愤恨言道:“黄固那逆子,真是太不像话了。”

他这句言罢,我继续将其狠狠无视。待黄母替我束发画眉完毕,镜中一望,看上去很是娴熟稳重型的妇人发髻。不过好像特意迎合我的喜好,留了半尾散发未束起地披散在肩头与后背。

认真是有双巧手呢,不由得欣喜了瞬息。然,还不待此番情绪完全敛去,却忽然听到‘噼啪’一道声音于房内响起,打碎了黄母眼中流淌的温润情潮。

随后,我与黄母同时转过了身子望向了站在那案台边上的黄老头。只见那案台上的一方砚台凄惨地躺在地面,墨汁在地面画出了一道漆黑的弧线。

见此,我也不言语什么。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寻到牙粉漱口,还是黄母扬起软软的声线轻轻劝慰道:“固儿又怎么你了,生这么大的气,喝口茶先消消火。”语毕,她轻挪碎步行至堂中圆桌畔,倒了一杯冷茶水朝着黄老头走去并递给。

而我也漱口完毕,便举步过去挽住了黄母的胳膊欲携同她一起出去用膳,脚步刚起却又是一声‘噼啪’爆裂破碎之声喧嚣而起。惊得我的心肝都不由得跟着胆颤了一下,不由得愤愤转身朝他愤恨道:“黄老头,你够了啊。你儿子激怒了你,你不会去找他算账,关着房门朝我们两妇孺之辈发这么大火气算什么堂堂的老男人?”

岂料我此番言落,黄老头然背过身去不回答。见此,我愈发恼怒地又补道一句:“连自己的儿子都压制不住,没用的……堂堂老男人,他究竟又是怎么你了?”

但我哪里能想像得到,我的此问只是个开头。这个开头被黄老头抓握于手心,便一路而下了。于是我本想走出房间去的步伐,被搁置推后了。在接下来颇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坐在了房间的一张椅子里,听着黄老头愤恨道着他东邪的种种叛逆不孝之举。

有些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激起,觉得黄老头今天的怨气似乎颇重了些。甚至连黄药师三岁或是五岁,或是十岁时将其激怒的事情也拿出来极其愤慨难休地对我全数道来。

讲至最末了,还愤道一句:“莫邪,倘若黄固这不孝的逆子今后再欺辱或是怠慢你。你且说来我听,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语毕,还不待我反应过来,黄老头又凶狠地摔碎另一只漂亮的茶杯。

但他此番连珠带炮的言语与摔裂杯子的一举下来,我与黄母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或是劝慰了。迟疑了片刻后,我清醒了过来。不知为何的心间却大大感到松懈了些,并且还无端地痛快起来。

因为顿时发现,原来还不止我一人被东邪那厮气到如此地步。他连自己的老爹不放过地能欺辱到这般份上,对我就更别提了。这般想想之余,我完全借由踩踏着黄老头的此番气愤,卸掉了自己xiōng中的郁闷。

甚至觉得黄老头从未如现在这般的顺眼俊美风采不减过,甚至觉得这整个偌大的黄府众,只有我与黄老头才是一个国度的。因为唯有我们二人常常为着东邪这厮气得上跳下串的,而其他人总是很淡漠。

为何往日我不曾发觉,除却其他,我们说不定可以做个联手的知己而非互相数落对方缺点的人。这般想想,我觉定将黄老头拉至我一国度来联手对敌。便站起身来行至他身畔,抬起臂膀拍了拍的肩膀,便也开始朝他吐露东邪那厮对我各种的欺压怠慢举止。

直至末了,我方发现原来我与黄老头可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这才发现往日的我是何其的蠢笨,黄药师再狠,大抵也是不会对自己老爹出动手的。哼,师傅什么的,不是说打不赢东邪的吗,那便一边去吧。

就此开始,我对黄老头是各种讨好吹捧,励志将我们以往所有的不快全都掩盖成那过去式。我们真真是相知恨晚,言无不尽。直至一旁黄母发出‘噗’的一声笑,这才将我们惊回神来。

扬眸一眼,见其眼底显现的神色,仿佛我很有趣一般。于是我大笑了那么三声掩饰了些许尴尬,觉得心间所有乌云顿时全数散去。便左边挽起黄母的手臂,右边挽起黄老头的手臂出了房内朝着饭厅大步而行。

待我们一行三人行至饭厅之际,师傅头目东邪黄蓉与欧阳锋几人都已是分别入座了,看似就等着我们入席一般。见此,黄老头拱手朝师傅与头目道了声早安,黄母也点点头地示意。

随后便各自入座了,但座位却较之往日不同。我虽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岂能再喊大家起身换过座位,于是也大方入座。接着几位婢女便上前替每个人面前茶杯倒茶,后又端上稀粥,后又端来各色小菜放在桌面。

当淡淡粥香与菜香飘入鼻端之际,我拿起筷子率先夹了满满的一筷子的小菜放入黄老头的碗里。会有此举,一是为了要制止他的套寒暄言语,二是因为肚子实在很饿。如要是我未待长辈先入筷,就自行先吃起。

一是要被头目骂,二是要被师傅打,所以我不得不有此而为。其三,今天开始我便与黄老头是一国度的了,自然要对他好些。这般想着的同时,我的手也没有停歇地夹着各种菜继续堆入黄老头的碗里。

为此心底还暗笑不绝,却遭遇了黄母再次轻轻笑道一声:“够了,都洒到桌子上了,你如果是饿急了就先开吃吧。”于她此言结束,我方回神过来一看。

只见黄老头面前的碗已经堆成了小山状,还有些在往桌面上滑落着,于是连忙扬声急道:“你快吃啊,快吃啊,我真的饿很久了。”

我此番语毕,他哦了一声。见此,我忙将视线转向黄母道一声让她入筷,还亲自动手夹了菜入她碗里,随后跟师傅也道一声快吃,接着后面是头目,依序的是欧阳锋,再来是黄蓉。全都是笑颜满满的,连最后的东邪也是抹去了不快地笑道一声师兄入筷。

这般之余,我忽然大感自己真的有所成长,觉得心境与气量仿佛升华到了新的一个阶段之上。于是心境愉悦之下,便吃嘛嘛香了。囫囵地喝完一碗之后又觉不够,又再唤道身后婢女再添多了一碗来。

但我这般狼吞虎咽,似是吓到对面的欧阳锋。他笑笑地停筷下来,扬声朝我轻轻问道一句:“莫邪妹子今日待公婆长辈们这般礼遇,真正是罕见的狠呢。莫非是有何开心的事情发生,不妨说来与众同乐。晨间见你师兄在府内各处走动,以为你们又闹什么不快了呢。现在见你这般愉悦,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的呢。”

岂料他这一言落下,然有几人同时扬声咳嗽起来。一人是师傅,一人是黄父,一人是黄蓉。那边头目未有任何表情,撇了我一眼之后闪躲开视线继续进膳。侧目望一眼东邪,但见他望着欧阳锋眸色正深寒滚滚起来。

为此,我心头又有些疑惑升起。又朝对面扬眸一眼,只见欧阳锋朝我传递过来的神色各种复杂。不过那眼神里有一样意味极其明显,那是对我的怜悯,有些淡漠的嘲讽夹杂其中。于是我又不解地再观了一眼众人的面色,众人却又再次俯下视线各自进膳起来。

可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头,就是觉得欧阳锋的眼神怪异。还真的为此停下吃举偏起头来,开始认真回忆今晨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与东邪吵了一架,被其无视加怒了一番。还被师傅训了一场,被黄蓉这小鬼狠狠吓唬了一场,最后与黄老头相谈了那么一场。

的确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发生啊,那么我在屁颠屁颠的乐呵个什么?但随后脑海中忽然就灵光一闪,想到欧阳锋有说东邪在府内各处游走。顿时心底蹦出了一条线,这条线越来越明显。直至最后我幡然醒悟了过来,我可能又被人牵着思维走了一遭。

难怪师傅会一口道来我与东邪一月未同床,还要我扎马步了。难怪黄蓉会那么早出现,还能想出那么多她爹爹的凶残之举了,分明她往日总是那般维护她爹爹的。难怪黄老头初初遇到我的时候很正常,结果进到房间里面就又摔东西,又大吐东邪的不善之举了。难怪东邪会出现在他父母房门前不远的廊下了,也许就是在堵我也说不定呢。

他简单地走了一圈,让我卸掉了心中的怨气心境愉悦了起来。论道理来说,可视为善举。而师傅黄蓉与黄老头,或许也简单地只是想哄掉我的怒气逗我开心而已。我似乎不应该再矫情下去,再责怪或是与谁赌气的。

而欧阳锋看似极其随意无心地提及了,但那眸中分明就有欲惹火的意味。他大可任我这般傻笨着继续愉悦下去的,却借由这个在撩惹东邪的怒意。原来我每日喊着欧阳大哥的人,却根本未将我当做个什么。

近三个月的相处了,他喂过我吃饭,教过我武功,讲过很多鲜少人知道的故事逗过我开怀大笑。而我也诚心待他,以为纵使不喜欢太过。人与人也还是可以将心换心的,却没想到人只是敷衍以待我。

思绪至此,我定眸朝欧阳锋望去。但见欧阳锋还在轻笑着,视线不是在望着我,而是望着东邪。这般的淡薄无视,才最是伤人的。所以这次欧阳锋又胜了吧,因为东邪此刻是冷怒继续在聚集。

欧阳锋是乐于激怒东邪,每每激怒东邪之后都很开心,仿佛打败了他一次。而且他明知道这里是黄家的厅堂,是黄家的饭桌,还刻意而为之。

如果他以为拿捏住了我冲动火爆的脾气,以为会预料到我下一步会干出什么出格之事的话,那么他就错了。如果我眼下还不知进退地怒起或是让黄府众人与师傅下不来台的话,我只会将自己更推至愚蠢的地步去。

所以我不能发火,也似乎没有甚过大的理由发火。再者名份上我还是东邪的妻,胳膊往外拐还是会疼的。所以我只能忍住情绪荡开唇角的弧度,朝欧阳锋故作灿烂地回道一句:“嗯,的确是有很开心的事情呢,今天早上我师兄送了两颗大大的宝石给我。他说比帝君头冠上的都还厉害许多倍,我想肯定是价值不菲的。”

这般言落,我想最终的完美胜利者是东邪。他往日总对我说欧阳锋如何的心腹诡秘,要我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每每他这般对我说的时候,我总会反驳地朝他怒起,说他比欧阳锋来得更加的心腹诡秘。

而他总在我这般说了之后,便沉默地不在言语什么了。这下好了,我跟着他久了,似乎也沾染了一些他的洁癖。想着既是不安好心的,便绝掉信任地弃之远离。看来所有人全都赢了,唯有我是那个最可怜的输家。

这才明了欧阳锋眼中嘲讽与怜悯是为何而起了,他知晓我总是渴望被东邪公平以待,却如此直白的揭露我身边众人的偏心与东邪的理ages/tihuan/x.jpg。真正是厉害的家伙呢,我如何能不去佩服。真不知道该感谢他才好,或是该去憎恨他才对。

思绪至此,我埋头下来快速地扒起粥来。可不知道为何的,明明已经很理ages/tihuan/x.jpg

地分析了所有的厉害关系,却在转瞬间醒悟到了羞辱之感,又极其不理ages/tihuan/x.jpg

地没能忍住这该死的眼泪滑落。

就此开始,一滴两滴,眼泪全滴落进了碗里,却又被我和着粥食吃进了嘴里吞咽下了肚子里去。我没发出任何抽泣的声调,也力使肩膀无任何抖动地将头继续埋得更低一些。

想来,我该尽快地结束这顿早膳才对,于是吃得更快起来。然,就此片刻,东邪却扬臂过来扯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下颌抬起面向他地冷冷丢下一言:“为一个外人流泪至此,让我很想废掉你这双不争气的眼睛。我数十声,你将眼泪忍回去!”

语毕,他将我拉入怀中扬起一臂紧紧摁住。随后便真的开始数数,而我也开始奋力忍住。时至此刻,我又觉得果然还是欧阳锋赢了,因为我真的是在他流泪。人非草木,几个月的笑颜然是被人愚弄一场。

谁能忍住他方才他眼中我连一颗棋子都不算的那般冷漠嘲讽的意味,我这个蠢笨的家伙,只是被他小小地作为了一个逗弄东邪的趣物而已。这般想想之余,我以为能借着恨他一些忍住泪意的。

然而待东邪数数完毕,我却更加放肆地哭了出声来。许是嗅到了他的维护与他怀中的暖意,或许是其他。总之我放弃了隐忍,泪目着将面前一杯茶水端起,很想朝着欧阳锋脸上狠狠泼过去。但颤抖了几下忍了忍,却是猛地灌下喉去。

只不过我的手刚放下空茶杯于桌面之际,却听一声‘咻’的一声与‘碰’的一声连并响起。侧目一望,师傅然捏碎了一只茶杯,东邪也朝着欧阳锋飞射出去一根筷子。但那根筷子被西毒偏头躲过,如锐利器皿一般地穿透廊柱而过!

这一举下来,黄府两老面色瞬息浮现不安,堂中婢女们也神色紧张起来。见此,头目望了一眼师傅立即站起身来,将黄府两老与黄蓉拉了起来退离了饭桌很远,满目戒备地望着。

然而此间,欧阳锋的神色端起的还是毫不在意这幕,还扬声笑笑地轻道一句:“呵呵,药兄如此动怒还真是鲜少见呢。莫非我有说过让大家不痛快的言语,若真是有的话,那么我以茶待酒给各位赔罪了。”

此番语毕,他果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欲要饮下。然而唇角肆意扬起飘渺的微笑,毫无半点无道歉的诚意。见此一幕,师傅单掌怒击桌面,单掌迅速地朝欧阳锋手中端着的茶水攻击了过去。

似是不打算让他喝下那杯茶,不欲接受他这毫无诚意的道歉。然,欧阳锋然也扬起单掌与师傅来回过招起来。也是在他们打开的瞬息,我被东邪再次摁入了怀中,阻挡了那一阵强烈的气劲波及。

我的双眼贴在东邪的xiōng膛里,无法看清师傅与欧阳锋的对招,但耳畔却听到黄府婢女们慌乱的尖叫声。欲要挣扎来看个究竟,岂料东邪就是不放了开摁住我的头。

就此好一会,打斗声逐渐远离开去,我的耳畔静了下来,但身体却被东邪夹在腋下朝着外面行去。待我的视线可以清明地观看到外间景色之际,已是被东邪放在了地面。扬眸一眼望去,师傅已经欧阳锋战成了一团。

他们交战的身影太快,快到我的双眼根本看不清招数。不过开春在洛阳那酒楼的时候,欧阳锋并不是师傅的对手,所以我似乎用不着太担心。然而我错了,也许是五十招,或是百招之内。

我很明显地看到师傅的步骤慢了下来,而师傅竟然用的是双掌,欧阳锋却只是用着单掌。见此情况,我奋力地扯了扯东邪的袖子,扬眸望向他满目的恳求。然,他却不为所动,继续目视着那打斗的二人。

至直师傅xiōng膛受了一掌几步退后,欧阳锋这才收掌站定摊开另一只掌。端起掌心中的那杯茶水,朝东邪笑笑地扬起一瞬后慢慢饮下。那旭日下的白衫,负手而立的姿态,唇角如暖阳般的微笑。无论哪一处都很美,却无端让我感到了深寒的恐惧?

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月洛阳时分,欧阳锋分明就不是师傅的对手?为何师傅,这么简单就输掉了?他老人家可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世外高人的,疑惑至此,我仰头朝东邪傻傻地问道一句:“他如果真的是欧阳锋的话,那么洛阳酒楼败给师傅的那个又是谁?”

这番问语落罢,我本以为东邪不会给以解释或是回答的。却没想到他亦是扬起唇角的冷笑,端起淡淡的语调丢下一句:“这世间有一种人,他们体内有不同的两种人格交替浮现。一个是万众难寻的奇才,一个是庸碌之辈的蠢才,可惜奇才的心ages/tihuan/x.jpg

较弱总是会被蠢才打败。”

被东邪吃干抹净

是夜,我一个人躺在躺椅内根本无法入眠。百度搜索赢q币,读看看小说网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因为东邪这厮说什么躺椅不舒服,决定不再委屈自己了。于是入夜洗漱后便早早地躺入了床榻,所以我只好躺在藤椅里了。

此刻,他正半斜身体单手撑头,被褥齐腰地在翻看着一本籍。两鬓墨发垂直散乱而下,在灯火的折色下发出隐隐薄光,真的有股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就此观望一瞬,我便翻转身体不再看他任何一眼地继续难以难眠。

我难以入眠到不是嫌弃这躺椅睡着不舒服,只是整个脑海里都挥之不去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我哪里能想得到,武学高至如师傅这般的逍遥派老头,就这样被欧阳锋轻易地给用单掌打败了,而欧阳锋这家伙竟然还是个人格分裂者!

难怪洛阳时分的山间欧阳锋那样简单就被我给激怒,难怪射雕的后续里他会轻易就被黄蓉三言两语给算计了。最初黄府相遇之际怀疑欧阳锋带有人皮面具,原来还真是没怀疑错误的。

可这一切似乎有些超出了我所知道射雕里的描述,与他们该有的后续发展了。两个人格的欧阳锋皆知道彼此的存在,那另一个武艺又不如师傅。这是否是那个稍显蠢笨一方的人格,锲而不舍追逐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的真正原因?

为此一举下来,我整整一天都陷入了这般的茫然与猜忌之中。很想要理清些什么,却知道自己是个未知的定数,不晓得还会给他们的未来引来什么样的变数而胆寒地又不敢去深想或是分析过多。

再者依照现情来看,这个打败师傅的欧阳锋与东邪似乎即将有一场对决难免了。因为记得月前他对我说过的,根本未稀罕九ages/tihuan/y.jpg

真经分毫,只是想要了却心中遗憾。这个遗憾,也许应当是与东邪一战,而且我记得东邪似乎也答应了的。

看来这些学武之人无论多么清高潇洒,或是为求得名誉或是想求得地位之类。就算不是因为我与白莲花或是白潇的恩怨起始,他们依然会为争夺九ages/tihuan/y.jpg

真经,或是某些私人恩怨而纠缠不休的。

这般想想,我觉得无关乎我的过错,心头顿时卸掉了些许的内疚。为此又想起了白天欧阳锋打败了师傅,东邪说他体内有两个人格之时欧阳锋的神色,有几分淡淡凄凉的自嘲感。顿时又觉得他颇有些可怜,只不过是一个患了人格分裂症的病人而已。

况且我对他也未曾施过什么大恩惠,凭什么要求人家待我真情呢。虽说对他今日的冷待羞辱之举,心头总是有些不能在短时间释怀掉的心堵,毕竟我可是喊了他那么长时间的欧阳大哥。

思绪至此,我再次长长叹息一声,认真想要卸掉心中的这股不适之感。实在学不来东邪这般,对于将师傅打败之人竟然半点不上心,还依然可以闲心地。岂料正待这般腹诽着,身体却被人抱了起来。

回神过来望定,东邪一张放大的脸近在眼前。不由得想要挣扎,却想起白天在人欺我辱我之时,他的挺身相护。说到底他待我虽理ages/tihuan/x.jpg

,却不曾让我太过难堪。我若再小家子气,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再者以我的思维跟智商,实在不足以与他们这些心思诡秘的男子抗衡。

这般想想之余我停止了挣扎,任他将我抱起放入了那床榻之上盖上了被褥。接着他也倾身躺了下来,并扬臂毁灭了满室的亮光与床帐帏。可闻着他久违的熟悉味道,我也依然是无法安静下来入睡。

脑子里满是近段时间的坊间各种谣传,与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有欧阳锋立于旭日下那般的白衫飘渺出尘如仙的自嘲模样。感叹为何这样一个绝美聪慧的男子,硬是一个人格分裂者。若较之那个对于九ages/tihuan/y.jpg

真经执着的,会被我简单激怒会被黄蓉用言语算计的。不论怎么来看,都觉得这个精明淡雅如仙的要好一些,虽说我被他羞辱了那么一场。

岂料思绪刚至此处,身体之上忽然多出了一道力量俯压而来,耳畔处亦有一道低沉不算太愉悦的声音响起:“在身为夫君的男子面前,你却一直在想着其他的男子,让身为夫君的人备受冷待。我是不是该索取些温软,来用以抵消被你的冷待。以及让你无法抽空继续去想着其他男子的好坏才对,或是再心软地激升什么多余的怜悯感概。”

此言落下,还不待我反应过来,耳畔便有一道吻落下。这道吻一路下滑,下滑到了我锁骨之处啃咬着,似是在用以这样的举止来惩罚于我的胡思乱想。但我却感觉有些别扭,因为已许久不曾与他这般亲昵了。

于是忙举起双手抵触上他xiōng膛,胡乱地找些什么出来说道:“是不是高智商的人,都特别容易……就是我以前有在别处看过。高智商的人,都特别容易……容易精神产生问题,或是偶尔做些特别不好的事情出来。你呢,做了那么多的诡异偏执的事情,是否也是人格分裂所致?”

岂料我这句问落,俯身在上之人却似是更不悦地丢下一句:“还在想着欧阳锋呢,看来我的努力似乎不够。”于此言落下,我的底衫开始被他褪下。想来男子对于解除女子的衣衫这样的事情,做来总是这般熟练且迅速的。

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片刻之后我已是未着片缕。也许男女这床第间的事情,有了一二三的开始,便会无限延续下去。不过好在夜黑,我想我脸上的羞涩或是红晕不会被他看见。

此间,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而为,唯剩下声声喘息地被他主导掌控着全局。怎料心间刚这般想着,却听他停下了举止俯首在耳畔低语一句:“你大可安心下来,师傅已是老叟输给这个欧阳锋并不足以为奇,我不会输。”

也是源于他此句落下,我觉得心间某角不知道为何狠狠一松。续而整个身体也跟着全然的软了下来,似是求得了一块浮木,可以用以我暂时的依靠。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有够无耻卑鄙贪心的家伙,从来不肯完全地对谁交付出去一颗真心,却总在渴望人家的全部,或是想借以人家来得到回家之前的暂时依靠。

这般想想之余,一股愧疚感翻天覆地袭来,顿时难忍心头这般情绪,深叹一息地扬声软软轻道一句:“罢也!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告诫与那欧阳锋如此亲近。还不该,不该与你赌气这么久……算我,算我小家子气冤枉你了。”

然,这句歉意刚落下,东邪却反道一句:“让你这般思维单纯之人学会了防人之心真是不简单,不过人非草木又岂能无错。若计较起来,我犯的错比起你来可多了去了。不过我有解决错误的能力,而你没有。所以我可以去肆意犯任何错误,而你被允许的便只能是这一次了。因为你的蠢笨,已是给我制造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他此言落下,俯首在耳畔轻笑了笑。细细嗅之,似是有几许悠远的味道。不过他的这句蠢笨,却又有些激怒我心头愤意。随之一个挣扎翻起,转而趴在他身上讽刺一句:“世人皆如我这般,不是我们蠢笨,而是你们太过深沉。不过蠢笨之人,也有你们料想不到的厉害之处。”

这句言罢,我俯唇也学着他那般啃咬上的脖颈之处。同时双手也朝他腹部股间探去,大胆地寻到了他那昂扬之物轻轻抓握住。此举之下,他难挡这般惹火挑逗。昂扬之物越发的膨胀起来,吼间也似是有那么一声低沉的音符泄露。

听此,我心中暗暗讽一下地扬声轻笑了起来,随之便端起云淡风轻般的语调淡淡言道一句:“看吧,任你们智商高绝又如何。正如蓝枫姐姐说的那般,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终会败在女子这般之下。啊,这夜已经太深沉了。多个夜晚都未有好好安眠了,你不准再叨扰我了,我要睡了。”

言尽于此,我停止了一切举止翻转身体下来,并揽住了一半的被褥背过身去。但只有几秒的沉寂,我的身体便再次被他翻转压在身下,耳畔也有道微微自嘲的言语落下:“女子用以妖娇美色诱之,败在这般温软之下又何惧之有。世间多少男子不艳羡那仙家寡淡,而是会贪图人世间的这般肆意逍遥。而我自问亦是个正常男子,身畔有如此娇俏妻室又岂能怠慢。”

这番言落,根本不待反抗。我的唇便被封住,他的双掌由我背部下滑托起了我的臀。随后我股间便硬是挤进一物,起初只是浅试几下,待有润意便一举强行进入。而我试着挣扎了几下,却感觉到甬道里的昂扬之物愈发的膨胀起来,似是更便宜了他,便愤愤不甘地叹息一声下来不做任何的反抗。

而夜色,也是随着这股燃烧起的绯色,逐渐地深沉下去……

莫包子的分割线

也许是睡饱了,也许是被眼睑上痒意叨扰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瞬,便看到东邪这厮单掌撑头,单掌捏起着一束发尾在我眼睛的上方举着,双眸正噙着抿淡淡惬意地深深凝望着我。

也不这厮醒了有多久了,这般看着我有多久了。该死,身体仿佛被人碾过一般酸涩不堪。又想起昨夜自己最初分明是抵抗着的,然而却在末尾主动去朝他索求更多更多,那般不知羞耻地热情如火。

但他能否别用这般的眼神看我,我纵使ages/tihuan/x.jpg

情粗鲁好歹也算是女子一枚,怎敌得过此刻他这肆意荡漾着惬意与温润的眼神攻击。思绪至此,顿时心间涩意难挡。飞速地抽出一只手来抚盖上了他的双眼,一颗跳得飞快的心总算是渐渐平缓了下来。

然而这一举下来,他却拿掉了我的手,鼻尖对上我的鼻尖,满带慵懒倦怠气息地言道一句:“婢女都来唤过好几次,我们已是错过早膳了。莫邪昨夜可真谓是热情如火,让人几欲招架不住呢,嗯。”

他这番言落,我忍了忍,冷哼一声地闭上了眼保持着沉默。原以为他会就此罢了,岂料他却随之又道一句:“难道是昨夜我不曾尽力,莫邪未得到尽兴,所以这才心中又起不快。倘若真是如此,我现在忍住倦怠满足莫邪亦是可的呢。”

他这般的言语之间,有着极至的讽意,将我逼至更加无言以对。都怪自己昨夜晚节不保,开始还维持着清醒,到后来却被这厮给狠狠反诱之了。所以眼下只有死死咬住牙根,任他尽兴之余地还这般意讽刺。

谁让我昨夜说了什么,男子皆会败在女子的诱惑之下那样的狠话。后来被他在侵占着身体之余,反道一句女子亦会败倒在男子的引诱之下。以至于我服气再次丢下狂妄狠言,却被他用那各种羞人手段反引诱了。

啊,啊,真的不能再想了。若再想昨夜的那番反引诱,我绝对会去挖个坑将自己埋下去永远不见人的好。于是这般决定之余,我拉过一件长袍揽住身体就站起身在床榻,并俯下视线朝眼神慵懒惬意的东邪不悦地丢下一句:“哼,黄药师,你臭不要脸。这般欺辱妻室你总是如此拿手的,我才不屑与你辩驳!”

这句言罢,我尽可能地一边护住裸露在外的身体,一边朝两边挂起床帐。结果刚下地站稳,却腰酸腿软地跌坐在地。愤恨地捶了一下脚踏,我再次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开始穿衣,但穿戴到中途,找遭逢了一只手的制止。

是东邪这厮,他还是身着一件单衣。仿佛一点也不畏惧寒冷,还扬臂抬高了我的下颌与双臂在开始替我穿戴。不过这厮好歹是敛去了眼中的嘲讽,恢复了那般淡淡的神色。不过我还是冷哼一声地不想看他,但也任由他替我穿戴起来。

就此好一番磨叽,我们二人穿戴了整齐。东邪随即朝外淡淡扬声道:“进来吧。”与他此声落下,门扉被至外推开,依序地走了进来三位婢女。她们一人端着洗漱用的盆,一人端着我的药,一人忙着去收拾我们凌乱的床榻。

见此,我心间顿时又起羞涩,忙拍打了一下脸颊坐入拉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假意借着梳妆,却偷看那收拾床榻的婢女会否露出什么让我再也难以见人的表情来。岂料我如此担心一场,那收拾床榻的女子根本未露出任何富余的表情出来。

末了,还是东邪先梳洗好了过来,见我仍未有收拾妥当便拿我手中的梳子替我简单地梳理一个女孩家的发髻。然而此间,我镜中偶然观望一眼,却发现脖子上各处紫色痕迹无比扎眼。

这样走出去的话,人用脚丫子想也会知道我们干了些什么。而且这时代的圆领衣衫根本就无法遮盖住脖子的,顿时真想就此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算了。末了,实在忍无可忍地指着脖子上的淤痕,转身朝东邪愤恨言道:“黄药师,你看你的干的好事情。我今天不用走出这道房门了,你拿些过来给我吃便罢。”

岂料我这番大声的言语落下,房中几名婢女果然隐忍不住地俯下视线抬手掩唇地轻笑了几声。见此一幕,我发现自己果然是个无比蠢的蠢货。顿时趴在桌面,羞于转身地扬声斥道:“哪个还敢再笑一声,我便割掉她的舌头泡酒喝,还不出去。”

此番言落,脚步声远离与关门声响起。接着便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渐渐接近,一碗黑漆漆的冒着热气的药也随之朝我递给了过来。真的有些厌恶喝药的,但为了保住ages/tihuan/x.jpg

命,我还是捏住鼻子端过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药漱了口之后,东邪观一眼梳妆台上的盒盒罐罐选了一样拿于手中打开。接着便扬臂抬高我的下颌,伸出指尖沾染了一些白白的粉末涂抹在我的脖子上的各处痕迹上面。

这般举止完毕,还行至房内的柜子前拉开,待再次折返回我身边之际。手中已经多了一件白白的东西。待他将那白白的东西围朝我脖子上围系着,我扬臂了摸了摸。觉得质地柔软顺华,于是不解地扬声问道:“这个是什么材料制成?”

“白貂制成,这样一来便可遮挡住了,你可安心?”

“安心个鬼,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往日下雪的时候我都未戴这东西出过门,这几天天气晴好我却戴此走出去,更是让人怀疑耻笑。”

“你还真是多事,夫妇间行鱼水之欢份属常理之列。爹娘都是过来人,岂会连这点不识地耻笑于你。”这声言落,他眸色明显显露一丝不耐。见此,我也压抑下心间各种暴躁情绪地沉默下来任他牵着走走出了屋外。

屋外已是艳阳高照,不过还是寒气袭人的,望一眼当空的艳阳也知道时辰已是不早了。就此叹息一声,我任由着东邪牵着朝黄家人闲时喜欢待的庭院走去。

在行至一处回廊处,却见欧阳锋正端坐在栏杆上望着天际。本能有些惧怕地更是握紧了东邪的手,却见他望我们一瞬后打趣一声:“药兄还是老样子呢,喜欢让人等,他们已是等得有些心焦了呢。”

这声言罢,欧阳锋站起身来,丢下我们朝前的某处走去。而我心头也了莫名起了不安,跟着东邪的步伐随着欧阳锋的身影而去。但当我来到黄家众人喜欢待的庭院,一眼望去之际,却发现庭院里真是格外的人多热闹。

宽阔的庭院份两边对坐,摆满了桌椅茶几与瓜果各类点心。一方端坐着黄家两老师傅头目与黄蓉,而另一方端坐着白家老少,洪七公段家和尚与那白发的刘瑛姑,他们的身后站立着的还有那永远威武的四大金刚。

见此一幕,我方记起,免不了的事情还是到来了。原来今日是他们四绝约定第一局武斗擂台的初试日子,难怪东邪会这般反常地与我一起贪睡至此了。而所谓的初试,是指我与白莲花先私下比斗一场,再由白家那方的段家和尚与洪七公各自与我过招试试我的功夫底线为何。

自然了,我方这边也会派出两人与白莲花过招,试试她功夫的底线为何。然后两方各自心中有底,各自将自方的擂主调教。以十日为限,于闹市早已由丐帮搭建完成的擂台之上,当着全城与各路江湖人士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五局三胜制,每次都要经过初试与十天的努力,再正式到擂台上去较量。

思绪至此,我真心是厌恶这般争斗。但转望一眼身畔东邪,却见其眸底端起的眼神有着些许的兴味显现。所以我似乎是无话可说了,唯有硬着头皮站到了看似早已为我们清扫出来的场地中央去。

此间,庭院里的众人见我这擂主到来,全都安静了下来。白家那边的那白莲花也卸掉肩头的白色披风,行至了我所站立的场地中央与我对站在一起。其眸底皆是自信显现,唇角的弧度与酒窝也无比好看。

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若待会动起手来一个被我伤到毁了容,那可怎么办才好。而且初试也只是简单地试试对方的底线,实乃没必要如她此刻这般的神色,仿佛即将要展开的一场生死的对决。

而且昨夜我被吃干抹净今日身子实乃虚乏,这般打斗自然要吃亏些。再说我连早膳也没用呢,更是想要快速地结束这一切去填饱肚子。岂料思绪刚至此处,东邪却手端着一盘点心与一壶茶水行至我身畔。

仿若无人般地将点心一块一块地塞给入我张大的嘴巴里,随之还让我喝下了满满一壶水。待这番完毕,还扬起袖子替我擦了擦唇角。末了,才轻抚了抚我的脸颊淡淡道落一句:“玩玩就好,不必太认真。”

这言落罢,他这才转身将站在我对面的白莲花上下打量了那么一眼后转身走回了黄家那边的座位里淡定如常地坐下。细细想着东邪言语里的深意,似是不太在乎我的输赢与否。

这般想想之余,我心间又松懈了些。回过神来望一眼对面,却见我身前白莲花的目光,在盯着我身后黄家那边座位的某处。于是顺着她惊叹的视线转身望去,却见东邪神色慵懒倦怠地端坐于椅内,唇角含着抿肆意轻笑地端望着我们。

见此,我转身‘扑哧’一声地朝身前白莲花笑道:“呐,莲花,我师兄现在唯有我一位妻室,而我也无所出。你要是惊叹我师兄貌美,我大可与我师兄去说说,将你纳为妾室,替他再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你我便可姐妹相称了,何必如眼下这般充当他们男子的利器这样来斗狠。你说是与不是呢,嗯?”

我这番言罢,白莲花的双目然荡起羞愤之色,续而便娇声地扬言道落一句:“你也只能呈呈一时的口舌之快了,废话少说,看招!”这句落下,还不待我聚气丹田有所准备,她便横掌当刃地朝我狠狠劈来。

向来都是我喜欢先下手为强的,却不想在遭遇了这白莲花之后。属于我的荣耀与先机,总是被这丫头给狠狠抢占去了。思绪至此,我亦是认真起心绪,提气快速地偏移过身体横掌当刃地对她还击起来。

这纠结来的多月丢掷花船与伤掌之恨,总算也可以寻得这个机会明正言顺地报了。这般想想之余,我的招数越发的凌厉起来,恨不得将这白莲花的脸上也画一道痕,用以抵消我掌心那道疤。

然,她也是一点也不相让地奋起力量还招。就此开始,五十招百招过去。我心底已经开始焦急,气息开始不稳。但白莲花的后续力量越来越强劲,好几次都掌劈了我的胳膊。

时至此处,我心下越发不耐,只想快速结束这一切。随之横心病疯狂发作,不管不顾兼臭不要脸地续集起满口的口水,朝着白莲花疯狂暗笑了一声地奋力朝她的面上吐去。

她自然也窥见了我这般的作为,面色难看地迅速扬起双臂挡面。而我却趁此机会,拼尽最后的全力飞起身体一脚狠狠踢向她的xiōng部。这一脚之余,她被我踢飞出较远倒地地捂住xiōng部大声呼疼。女子被人狠踢了xiōng膛,没有哪个是不疼的。

还记得我们初遇的那次夜间比斗,她也如此踢了我一脚的。见此,我终于觉得还掉了一些仇恨,大口顺了一会气。也拿手捂住了xiōng部,朝她故端起疼痛神色地哀叹一声:“该死,好疼啊!莲花啊莲花,你我同身为女子,怎么能攻击我如此脆弱的地方呢。”

这句言罢,我转身朝黄蓉握拳比起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岂料却听闻白莲花在身后扬言怒道一句:“你卑鄙地朝我吐口水,这局这不算!”

她这声言罢,白家众那方的段家和尚也站起身来朝我方这边的东邪扬声言道一句:“黄岛主,莫施主这样有失公平。”

他这句言罢,洪七公也站起身来朝我笑道一句:“莫小邪,你又顽皮了呢。”听之,真的很愤恨。段家和尚与红洪七公真正是从未将我放入眼内呢,两厮一口一句莫施主一口一句莫小邪。我是东邪之妻,照理说他们不应该再换我的本姓才对。

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们亦是与欧阳锋一样,心底从来只是承认那冯蘅是东邪之妻。而且为猜测或是迎合东邪的心思,洪七公这才用丐帮众人朝外宣布我只是东邪的小师妹。不过他们真正也是很狡猾的呢,先是伙同瑛姑利用孩子引诱算计我们,让本不愿意斗狠的东邪不得不站到了正面与他们抗衡。

虽然自问东邪并非什么好人,他们算计也合乎常理之列。可他们一个曾做过皇帝的家伙,一个天下万众的丐帮帮主。擂台之余却故意引来那么多有野心的江湖人士,难道会怕我们逃掉不成。

思绪至此,我真心是愤恨难挡,亦朝那边段家和尚与洪七公扬声淡笑着言道一句:“你们又有没明言规定初试不可吐口水,管我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取胜呢。我不介意白莲花也朝我吐口水的,只要她敢如我这般不要脸兼厚颜无耻!”

擂台的武斗初试

这番语毕,段家和尚无言可做回答,面色平淡看不出有发怒的征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于是我欲抬腿返回我方座位之处,却不料那段家和尚身后的四大金刚之一然扬声朝我怒道一句:“你真的太放肆了!”

他这句话落的同时,然抽出腰间佩刀朝我的所站之地快速地横空飞来。见此一幕,我迅速腾起身体,飞起一脚将那佩刀猛力踢了回去。岂料力量有所偏差,那刀然直直地朝着白家夫人的面上飞去。

好在她身旁白衡山忙举起手中茶杯朝那刀刃攻击,在刀刃离人不远处的时候便将其给击打得坠落在地。经此一举,白家夫人吓白了一张脸。那白衡山也立即好言安抚了一番,随后却转面凶狠怒瞪于我。

此间,白潇望着我的神色复杂看不出所以,但段家和尚与洪七公望着我的眸色却稍显愠色。见这两人皆起不悦,我也有些胆寒,因为他们的势力认真是太过于庞大了。一个是曾经的大理段氏皇帝,现在也依然有人卖他面子。一个是丐帮帮主,带领着万众壮丁,江湖众人也为首是瞻。若是他们想,只要一句吩咐落下我们将无路可退。

这般想想之余,我决定这番之下应当忍下不甘,开口为自己的武艺低略说些不好意思之类的言语。岂料嘴刚动了动,那边地面白莲花然发出愤怒的一声尖叫朝我再次攻击过来。而我原本卡在喉头的话,也在白莲花朝我攻击来的那瞬间灰飞烟灭。

顿时想起那刀刃本是段家四大金刚之一朝我飞过来的,我只是武功有些不济这才将那刀刃踢得有些偏差罢了,岂能全部怪我。这般想法结束,我亦朝白莲花疯狂地还击了起来。但这白莲花许是见自己娘亲有被我欺辱了,借由愤怒之气然力大无比处处将我的招数逼到无法施展,让我的身体各处都遭受了不小的掌力攻击。

见我如此窘迫,我方这边然也无一人出来施救。时至此处,我心底怒火更是猛烧,亦是打红了眼。便再也顾不得什么初试有所保留,再也顾不得方才我差点伤到了那白家夫人,甚至被逼迫的几欲升起想要杀人之心。

也不管自己手中使出的是逍遥派的还是桃花岛的,或是白驼山庄的武功招数。只要能将这疯狂的白莲花击败的,我什么也不顾了!然而这番疯狂下来,还是我败了,被白莲花一掌击打得倒在了地面。

但我并不欲就此服输,一股脑爬起来欲再次冲上前去再与之斗个昏天暗地至死方休。岂料身体刚起来脚步刚出发,我却以一个趴伏的姿势被人横腰揽起。侧目一眼,揽起的我的是东邪这厮。

可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朝着那方的段家和尚冷冷地望着。见此,我心底的愤怒愈燃愈烈,并开始疯狂地欲挣扎开身体,还一边朝揽紧着我的东邪扬声暴怒地大喊着:“黄药师,你放开,放开。不将这姓白的臭丫头打败,老子誓不为人!还有姓段的,你算什么狗屁和尚。”

“身为一个和尚然耍手段,还任自己的下属朝人兵刃相见。你哪堪得在佛主面前焚香,还俗继续去做你的皇帝,继续做那见幼儿重伤都不出手相救,继续做那将自己的夫人都转赠送于他人的伟岸男子吧。那庙堂容下了你这般的人物,佛主都会因而蒙羞的!”

这番没心没肺的愤怒语毕,我更加放肆起挣扎,但东邪的钳制岂能是我这般的力量能够挣扎得开。而且正待这时,段家和尚也双手作揖地扬声言道一句:“尘世种种平僧的确是污秽不堪,这才遁入空门想借由佛主宏光洗净满身孽债。这一切的起源,皆因年前全真七子寻至平僧所处集体肯求。一是希望黄岛主放了全真教周伯通,二是望归还全真教九ages/tihuan/y.jpg

真经。”

“若黄岛主此番应下这二件事情,平僧与洪帮主这便退去,此间的各种误会与擂台亦完全可以就此无效。至此以后平僧便终身不再踏入这凡尘之中一心侍奉佛主,不知道黄岛主以为如何呢?”

听罢段家和尚的这一番话,我气血更是翻涌不绝。因为他语气里的意味很是明显,意为若归还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与放了周伯通,他们便就此罢了离去。若是不从,似是定要就此纠缠不休下去。

思绪至此,顿时更加奋力起挣扎,一边再扬狂言朝段家和尚那方怒道:“放什么狗屁,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乃黄裳所撰写,本就不是属于全真教之物。全真教既然能得之,我桃花岛就不能得之吗。你们何故摆上一副正人君子与侠义的嘴脸,真正是让人恶心得想吐。”

“滚回你那大理段氏之地去嚣张吧,这里还是宋室的地界。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宋室官员看你几份薄面。难道还会借兵给你围剿我们不成,你赶快醒醒吧和尚子。扪心自问,为执着于武学你先是怠慢了夫人引致了那样的不堪事端,后又丢下一众国人躲入了庙堂之内。你先是绝了夫君之情,后是失掉了君主大义。我若是你,只怕羞愤得再也不愿踏足世外半步了。”

岂料我这番嚣张的狂言道落,却感触到被揽紧的腰际间一阵钻心痛感,头顶也随之一声轻言落下:“莫邪,闭嘴,难道你不饿了?”闻声侧目一眼,但见东邪这厮眸底摆上的是明显不想执着与这场无聊对峙一般的神色。

而我也是在他这句结束之后,被他一把放在地面站定后,于此同时又闻他道落一句:“桃花岛向来都力求赢得磊落光明,就算输了也要输得有气势。方才你已是丢弃我贯彻的宗旨了,所以安静下来乖乖结束这一切。懂吗,嗯?”这番言罢,在他眼神的注视下,我忽然就找不到话说。末了只得偏过头,忍住心底各种暴躁郁闷地轻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扬起视线,朝对面神色似乎大显呆愣的段家和尚淡淡扬声言道一句:“黄某家风不严致使内子顽劣如斯,失礼了。初试结束后黄某备以薄宴致歉,不知道段皇爷会否赏于几分薄面呢?”

听此一言,我实在隐忍无能‘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东邪这厮,这不明摆着无视了人家现在的和尚身份吗。原以为他会怒我丢了桃花岛的面子,岂料他还在站在我这边的,看来这厮也不完全是空摆设。

这般想想之余,扬眸一眼,只见段家和尚神色晦暗也不言语什么。然而他身畔洪七公见他此番模样,连忙迈步上前笑笑似圆场般地朝我与东邪扬声言道一句:“好好好,有吃有喝的我叫花子乐意。邪物,你家小娘子的嘴巴的确是不饶人了一些,私下可真得要好好管教管教呢。”

也是源于他此言落下,东邪略带讽意地淡笑两声地扔下我一人站在原地折返回黄家那方的椅子里坐定。转身一眼望去,见其端起的神色还是欲等这一切尽快结束的无趣淡然之感,似乎根本就未将将南帝北丐二人放入眼底。

而我这般的凝望,在洪七公行至我面前时分终于被打断。只见他笑呵呵地端望我一瞬间,便将他那碧绿色的打狗棍扬手朝他自己的座位丢去。接着便朝我举起了双掌,似乎要来进行一场试探般的模样。

见此,我也起了快些结束这一切的急切心思。亦是迅速端起双掌横于xiōng前,率先地朝他发起了进攻。我以为他大抵只需几掌几拳便会将我击退的,可惜我料错了。他然似是与我展开了玩耍,任我费尽一切力量拼尽所有的招数,他都未将我真正打败让我还有余力还招。

其间,还似是欲趁机教训我一般。虽然不大伤我什么,却掌劈了我肩头与胳膊多处。分明见其是笑笑着的眸色,但被他掌击的各处都疼得一阵钻心入肺。致使我心头之火越发的猛烈燃烧不绝,出掌也越发焦急地拼尽全力。

但这般又进行了一番比斗,我委实难以忍受这般长久又不可占上风的对局。本欲大吼一声老子不打了,洪七公却忽然停住了攻势退开身去,让我哽在喉头的愤怒欠缺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可洪七公虽是退开了身去,那段家和尚却又走上了前来。

见此,我再次转身望一眼东邪。心头顿感极大委屈,似是就要泪崩于当下。然,他还是神色淡然不为所动地继续端坐着,一点也没有欲上前来帮我的意思。师傅那边更是过份,然望也不望我一眼地继续喝着茶水。

头目就更过分了,然还在与黄父细声地在聊着什么,望都没望我任何一眼,唯有黄母对我投来担心的眼神。但最过份的只怕是黄蓉了,那臭丫头的眼神里面,还有些明显怒我不争的意味瞟了过来。

见我方全是这般不上心的模样,我真心是欲哭无门,便横下心来转过身来朝身前已经站定的段家和尚冷哼一句:“和尚子,要报复你就尽管来吧。只要我不死,绝对会日日夜夜枕边软言蛊惑我师兄死也不放那周伯通出岛,死也不归还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于全真教!”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句言罢他不怒反而笑起。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厮当和尚将脑袋当坏了。但也懒得费心去想那么多,便提气朝他奋力地展开了进攻。我原本以为他那一笑会是宽容,但我哪里能想像得出他然比洪七公下了更重的手,似欲将我逼至崩溃的地步。

不但将我的攻势全部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还在攻击的过程中极为平淡地低声言道一句:“莫施主心ages/tihuan/x.jpg

总是这般狂躁,看来该多读些用以修身养心ages/tihuan/x.jpg

才对。黄岛主满腔至高才学与一身傲骨风华世间难寻一二,与莫施主并肩站在一列,真心让人感到些许的惋惜。”

他这句语毕,我心中愤恨无法抑制,跟着手中的攻势也迟缓了片刻。却不想被他一个掌击了肩头,本就是心火猛升又经此一处更是致使心扉疼痛欲裂。一个隐忍无能地喷出了一口腥甜,身体就此摇晃了两下似是欲朝前俯身跪倒下去。

但我莫邪试问曾有过跪天跪地跪师傅师兄,但要让我跪倒在伤我之人的面前脚下,还不如让我去死的好。这般想想之余,我拼尽最后的力量让身体挺直僵硬起地朝后倒去。

我这一番倒下后,耳畔开始嘈杂,黄家那边尤为显现。不过还是身前段家和尚最迅速地在自我辩解着,说是未曾用猛力伤我,随即还俯□来欲将我扶起。虽然我知道自己吐血乃气急所致,与他无甚关联。但也不预备接受他的好意,睁大了眼睛望着天空扬臂摸了摸唇角的血迹,想欲等待自己将心气抚慰得稍显平静些之后再自行起来。

此间,身畔脚步声迈进。寻声所致,但见东邪已是步入我身畔极近处,并朝我俯下探出了一掌。而我却裂唇笑笑地未有任何的动作,因为突然就是恨起他们一众起来。要抢夺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他们男人明刀明枪地硬强不就得了,为何偏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做这虚伪至极的擂台事件。

但此刻正待人前,纵使我再怎么恨这厮,我们还是一国的。我也不会傻傻地与他发火,将自己送作他人眼前的笑柄。这般想想之余,我亦是扬起了一只手臂交握于他掌心。

随后的下一秒,我被一股力量狠狠带起身体亦被他拥入怀中,而且耳畔还有那么一声淡淡似是愉悦的言语落下:“认真是个输不起的小东西呢。”

他此番言落,我冷哼了一声不作回答。随之便将双臂环扣于他的项上,俯在他的耳畔极近用极低的声调怒道一句:“黄药师,你算什么狗屁师兄与夫君。妻室被人所欺,你也不为所动!”言尽于此,我故埋首在他项间。在外人眼中,我这番作为或许是极其不知道羞耻的作为。

但实际上,去却是狠狠咬向了东邪的项间,想用以此举来卸掉满心这喧嚣怒意。至少我欺辱不了那洪七公与段家和尚,在眼下似是可以欺辱一下他的。也是于我此举之中,我被东邪抱着行至了他那方椅子前。想来我方这边的试招,应该也可以开始了吧。

正待这般想着,我已经被东邪放入了他的椅子内。见状,黄母第一时间隔着桌子便朝我伸过来了一掌,似是为求安抚一般的眼神。见此,我也忍住胳膊满处的疼。费力地扬起了一臂过去握紧了她的手,想用以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此间,东邪站在我身前不为所动。任那白莲花站于场地中央,拱手抱拳地朝我们这方言道一句:“黄府谁先试招,小女静待。”

他此句落下后,我方这边欧阳锋掀袍站了出列,笑笑地行至我面前低语一句:“莫邪妹子,大哥有待不不对的地方呢。你要你说一句,大哥便替你寻得报复怎样?”语毕,他望着我的眼神端起极度的认真,不由得让我起了些后怕,生怕他又升起了什么歪歪心思。

这是比擂台,就是为摒弃那些暗地里的手段才展开的。若是在眼下将那白莲花给怎么样了,只会越将矛盾激化,到时候他们个个都反面的话,东邪只会双手难敌四拳。想到了这层,于是忙清了清喉咙别开视线地朝他淡淡扬声言道一句:“欧阳……欧阳大哥不必替我寻得什么报复。现在是预备擂台之战的初试,凡事讲求一个公平,你……不必太认真。”

我这番语毕,欧阳锋笑笑地转身朝那白莲花走去。并未致礼,待那白莲初始的第一掌,他便一个轻松的扬臂挥袖将那白莲花挥了出去,还是由那白衡山飞身起来接住了。

这般之余,还听欧阳锋笑笑起地淡淡言道一句:“呵呵,江湖人称之我为毒。我怕我一出手会太重,而且莫邪妹子既然都让我别太认真。这样的,便是我认为最好的呢。”言罢这句,欧阳锋无视了白家那方的凶狠气焰,转身朝我方走来。

虽然我的确让他别太认真的,但哪里能想到他然这样敷衍以待。不过,看着白家人与洪七公段家和尚的隐忍,我之一颗心还是无端起似是寻到了一丝报复,大大痛快起来。

敛去这般思绪之际,我终于朝欧阳锋瞟去了一眼正视。这是致他那般对我之后,我首次正视他的第一眼。而他在我这番注视下,也继续还以笑颜待我。此间,白莲花也再次站到了场地中央,面向东邪拱手俯身行了一礼,似是欲等待他过去与之试招。

岂料东邪步伐未前行半寸,反而转身朝我荡开唇角的弧度,却是朝白家那方扬声淡淡丢下一句:“白姓女子貌丑不堪入我眼内,本就用不着什么初试,内子莫邪定不会输!”

他这言落罢的同时,眼神里端起的认真意味十足,有些将我吓到。实乃忍不住地,我亦扬起视线望定于他地回问道一句:“师兄,你还是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本就各方面都不是那白莲花的对手,你这般豪言只怕不妥。若我当真输掉了擂台,你欲为何?”

岂料我这言问落,他却显得无比轻松肆意地还答一言:“那自然是先将九ages/tihuan/y.jpg

真经输给他们了,随后再动之以武力取回来便就可以了。”但他这句嚣张肆意的话语落下的瞬息,我耳畔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杯裂之音,于对面段家和尚的的桌面响起!

小女子的坏心眼

而为的做派某时真如个疯子,展开擂台本就是想用以和平的手段来争个输赢。但我真的很担心他眼下一个发起邪倔脾气来,又做出什么不理ages/tihuan/x.jpg

之事,让这一切的局面变得更加难以收场。

便立即忍着全身的疼痛迅速站起身来,一把扬起双臂便将东邪转瞬的身体抱得紧紧不松开,还朝对面洪七公丢去一个眼神。洪七公似是也有接收到了我这般的求救眼神,立即行至段家和尚身边扬臂将其的肩膀拍了几下。段家和尚这才面色和缓下来,随后便拱手作揖紧闭双目地开始念起经来。

见此一幕,我心头的紧张情绪总算散去。不由得开始埋怨东邪这厮真是太没眼头见了,人家好歹曾是大理段氏的皇帝,那身自尊与傲气是打在娘肚子里练就而出的,会是何其的至高。就算是做了和尚又怎么样,没看人家一样带着四大护卫的么,怎可说出那样一番妄言来羞辱人家。

然,思绪正待这时,却忽闻头顶落下一句淡淡仿佛又不带任何愠色的言语道落:“你欲将我抱到何时才休,嗯?”闻声扬眸望去,但见这厮眼底然似是又窥探不见丝毫的不悦之气。

顿时又觉得摸不着他的边际,跟不上他的思维。连忙低沉下眼神冷哼一声地将其放开,再次退回了椅子里坐定。于此之际,东邪也走上前去拱手朝那段家和尚与洪七公致礼,但口头上也没说任何的言语。

还是白家那方洪七公笑着安抚了白家老少,言道初试进行到这里便也罢了。以十天为期限,第一局自然是武斗,定会讲究公平对决。随后又说既然东邪先前有主动要求段家和尚留下了饮宴,用以为我那番怒骂致歉。他便代段家和尚接受他的致歉,决定留下来用宴了。

言至此处,我深深觉得洪七公不愧是能够融贯丐帮上下万众的家伙。硬是将东邪的致歉无限扩大,用以安抚了段家和尚与白家的怒意,给他们找了一个表面上的台阶下。

看来射雕五绝里他才是最为厉害的人物,可以任由尊严被人踩踏坠落入深渊。分明被我方断指了却还能对我们笑颜以待,这得是多大的气量才能够做得到的。试问在场的四绝,唯有他一人能够隐忍着做到这般地步。其余的三人,皆是尊严与面子拿捏得至高的家伙。

叹息一声地敛去这般思绪,只见白家的老少在洪七公的劝慰下已经起身带着刘瑛姑与场地外的自家奴婢。跟随着黄府管家卑躬屈膝的带路,正朝着出府的路依序地走着。而我方这边,师傅也与头目陪同着黄家两老与黄蓉在白家人退走后也起身退走了。

就此一阵响动之后,空阔的场地上就剩下四绝与我,还有一干座椅板凳与站在我方这边的数名端着托盘俯下视线纹丝不动的婢女。时至此处,我唯恐气氛再生变化。便忍下了心底各种不快情绪,扬声朝身后婢女淡淡唤道一句:“来人啊,去给那边的大师换个茶杯,再斟上一杯茶水。”

我这声吩咐落下,身后婢女马上端着托盘行至那方段家和尚那边替他换过茶杯斟上了一杯茶水,末了还唤道一声:“大师请用茶。”

但让我愤恨的是,段家和尚的目光却骤然睁开定定地望着我,就是不肯放开双手去喝下那杯茶水。见此一幕,我将目光投向退坐回来的东邪面上,希望他能将这一切安好地带过去。岂料这厮坐姿不正地依偎在椅靠里,眼神又是满带冷冽不悦之气地目视着段家和尚那方。

这般摆明的无礼态度,真正是让我欲将其的双目给狠狠戳瞎。此间,我将视线转向了欧阳锋。却见欧阳锋亦是态度不佳,虽身体的坐姿不至于很无礼,却是端着一杯茶水俯下视线在自饮着,这亦是分明将对面的二人给狠狠无视了。于此,我又转忘一眼对面,见洪七公不知何时眸底也不见任何焦急之色了。

眼见众人全是这般态度,似是紧张的唯有我一个。顿时心下愤怒难忍自嘲一番,随后便站起身来朝这一众冷笑一声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忽闻对面段家和尚朝我扬声言道:“莫施主身为女眷,关于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的事情还是少言为妙。现在能否暂且退场,还恕平僧这厢无礼了。

他这一言落罢,他身畔的洪七公也随即朝我笑呵呵地道落一句:“莫小邪,你就先随处走走转转去。男人间的事情,男人会寻法子解决。你一介懵懂小女子,在这里搀和过深真的不太好啊。”

听罢他们二人这番言落,我心下瞬息复杂万千。但由他们一致的语气里,我醒悟了过来那么点点。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年代,女子生来就是要低男子一等的。就此顿悟之后怀揣着一股悲愤情绪,我转面望向东邪淡漠的眸。

却见他朝我扬起了一臂过来,同时还淡淡扬声言落一句:“将你的手给我,这里是黄府之内,岂有人驱赶主人之理。若谁再撩惹我心中不快,擂台之约毁掉亦算小事一件。反正于世人而言,我早已堕毁于邪魔之道。”

他这番言落罢,我明显看到了他眸底激荡起的不悦戾气明显在加剧的趋势。本已扬起了一半的手臂,还是垂了下来。因为那边段家和尚与洪七公的势力,真的太过于庞大了。这般想想之余,我闭眼在心底默默咆哮了三秒。再次面向了段家和尚与洪七公俯身施了一礼,荡开了唇角的微笑朝着场外大步离去。

可一路的行走下来,我心中的怒火也还是无法寻得渠道消散。可待行至到厨房,见了烟火熏缭的仆人忙碌的身影与黄老头吩咐肥胖掌厨大叔的身影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报复的极好点子。顿时觉得身体也不疼了,心情也倍觉舒适了起来。

于是忙奔走至黄老头身边拉扯了他的一下衣袖,将其拉扯出了厨房,然后又将他拖行至一处无人的安静角落。末了,这才低语地唤道一声爹。但黄老头也许是经由了先前那番两家的初试,面色有些不太愉悦,其实我也能想得到他的不悦是为何而起。

他本是一介商人,现在要经历这些动荡危险的武林事件。心中虽有不快,却又不得当面与自己的儿子发作。所以他似乎将这一众不得发泄的怒意,朝着我发出了。以至于这番之余,望着我的眼神比平日待我之际还要怒意横生些,鼻端的冷哼也一路未有停歇过。

但我才不想与他计较这些,忙扯下脖子上的白色围脖扬臂擦掉涂抹的粉底,朝他歪起了脖子想让他看个清楚。当我做完这一切的起初,黄老头似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随之片刻,却朝我愤愤难挡地低声咆哮起来:“你……你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吗,啊?这等夫妻间的私密事情…….你竟然还敢袒露于人前!我黄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然生就了黄固这样搅得家无宁日的逆子,还出了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儿媳……”

见他如此恼怒,我也不做回答。待他完全发泄完了心中郁闷大口喘息之际,这才捏起貂围假意拭泪地朝他娓娓细声地低语言道:“爹,你听我细细说来。其实我一直想替黄家开枝散叶,最希望的是替黄家生下个男丁以续血脉香灯。想让你们俩老将来百年之后,也有颜面以对黄家的列主列宗们有个交代。”

这番语毕,我偷瞄一眼黄老头。见其面色微有缓和痕迹,似是这话题戳中了他心中的痛楚一般。随即他似是敛去了怒我,转而仰天长叹一声地愤愤道落一句:“生下了黄固这般的逆子,我已是无颜见列主列宗了。还有何颜面论及黄家的后续香灯,哎……”

听此一言,细细闻之,隐约嗅到他言语里的大痛。于是忙端起欲泣的语调,暗中猛掐大腿将眼眶续集了点点泪波地再次朝他低语道:“爹,不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我每晚待师兄都是温软有致,奈何师兄每每最后关头,就……不行了。也许,也许师兄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就此语落,我忙转身扶廊肩膀抖动不止,还发出低低的饮泣声。片刻后方听到身后黄老头似是醒悟了过来的惊诧急音落下:“你……你不知羞耻地瞎说八道些什么。黄固,黄固乃正直经年,怎么会,我不信!”

听此一言,我双眼已是蓄满泪滴地转身过来,再接再厉地泣道一句:“爹,难道这等羞于口齿的事情,我还会拿来开玩笑吗。我想着爹医药知识广博,想问问有何药可医治这般的……却不想爹竟然不信我这番舔着脸的肺腑之言。看来爹是不想黄家有后了,那我还担那多余的心干嘛。”

言尽于此,我连连抬袖抚泪,随即故作伤心欲绝状地转身朝厨房的方向疾步奔走而去。但转脚至一处回廊,忙停下脚步偷偷探出视线观望了一眼。见黄家老头在原地不断地走来走去,似是为我的言语心有所动。末了,终究深叹一声,朝配药房大步奔走而去。

见此情景,我觉得我这样吓唬一个老人实乃太坏。但要忍下先前的那番被无礼轻视,以我的气量还真的无法去做到的。于是结束这般思绪之际,我再次举步奔向厨房。寻到了那肥胖的掌厨,在他耳边吩咐低语了好长一段言语。

之后,他便按照我的吩咐开始重新换过大批食材,也乐呵呵地跟着在身后打下手。其实跟在师傅身边快三年以来,武功没学多深。这做菜的手艺,反倒是可随手拈来。也许是因为在未来到这时空之前,我莫家也是做包子行业的原因。

就此开始,在厨房众人的帮助下,我卖力地用重新换过的一批食材烧起菜来。色、香、味,荤素样样皆具,看着自己都几欲要流出口水来。不过我知道,这道道的菜是有毒的。

问世间食材很多若单独食之无碍,但若将某些食材与某些食材融合在一起做菜的话。轻则会浑身奇痒浮肿痢疾不止,重则死人的事件都会发生。不过我到不至于会下此狠手,只是想要稍微的教训一下那些狂妄的男子们而已。

然,正当我怀揣这般兴奋的坏心眼准备着这一顿丰富的毒菜宴席快要至末尾的时候。黄家老头再次奔进了厨房来到了我身边,还挥挥手地让众人退离了很远。末了,这才神色复杂略显羞愧地塞给我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

见此,我已猜到了个大概,忙低语问道:“爹,这个不会是那啥药吧,会有用吗?”我这句问落,黄老头立即羞愤地点了点头预备转身离去。

可随后又止住了步伐转身,俯在我耳畔近处低语道:“黄固那逆子ages/tihuan/x.jpg

子较烈,若知道了肯定不从。这药无甚大味道,睡前一个时辰前溶于茶盅之内让他喝下。如此一来,你懂了吧,只盼这番之下我黄家能快快有后。”

言至于此,他悲愤地哀叹一声挥挥衣袖转身大步奔离。而我却在眼见他走出厨房后,心中黑血瞬间疯狂腾起,忙吩咐婢女准备前厅一切宴席餐具。随后自己在灶台间随意吃了点东西打发了饥饿之感,便带领着大批端菜的婢女们一同地朝用以为那四个男子备酒宴的厅堂之中走去。

一阵之后,我们一行来到了那间单独开辟出来的膳厅之外。先是止步在厅外扬声捏起声试问可否进去,待里面东邪示意可入内之后。第一时间,我便吩咐身后一众婢女端菜端酒的全部依序而入。

随后,这才缓缓迈步入内。只见那圆桌之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看似已早早入座的模样。现在已是午膳十分,师傅与黄家两老黄蓉不会参与他们的这桌,在另外主膳厅亦在用着餐。而我身为一介女子,似乎也不配与他们男子议事的膳桌同席而坐的。

此时此刻在他们眼中的我,许是只配做那端茶倒茶倒酒的打杂之辈。所以在婢女们将全部的宴席用具与菜色布满之后,我挥袖谴退了一干人等,端起了茶壶开始给托盘里的四只茶杯倒茶。当我倒到其中的两杯,却摸出腰带里黄老头给我的东西洒下了点点粉磨于杯水之中。

见其溶到毫无痕迹这才转面,端起浅浅微笑朝着桌面的四人而去,将茶水一一放入四人的面前。率先是洪七公端起一口喝得丁点不剩,然后是段家和尚,依序是欧阳锋。此间唯有东邪扬眸望了我一瞬,后又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再次望向了我。

好吧,我必须得承认他的这番眼神,是一种看穿把戏的眼神。但他看着洪七公喝完茶水之后速度地开吃起来,也不言半句提点这便应该是对我恶作剧的默许了吧。而我也是个绝对坏心眼的女人,我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所以我会非常诚心,预祝他们这一众喜欢轻贱女子的家伙们用餐愉快的!

药师番外之初遇

一夜沉眠直至天明,我怀中温软身体睡姿依然无度。百度搜索赢q币,读看看小说网:。漫漫长夜里她还是数次踢翻了被褥,但却不再被噩梦叨扰得半夜惊醒过来,致使我也难得地好眠了一场。

我不想问她来自何处,不问她为何能知晓我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迹,不想堪透她眼中偶尔荡起明了我人生结局的了然神色。因为人生本就很无趣,若提前知晓了自己的结局,只会更不想走下去。

而此刻,她于我怀中辗转身体反复纠结数次,终是挣扎着醒了过来。这个我最近来才改口唤为莫邪的女子,我强逼娶来的妻室。于被褥中端坐而起先是扬起双臂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这般的举止,绝不是一个女儿家该有的仪态。最初的时候我起心欲纠正,但现在却随之去了。因为每当我欲出言训诫之余,她总会用满带鄙视的目光望着我。或是愤愤地先声夺人谴责我,说我没有权利也不该圈禁她该有的举止自由。

权利与资格吗,这时代的女子哪个不是以夫为尊,她却反常地厌恶此番至绝。虽我也不太遵循圣贤礼数,但心中也保有着最薄弱的底线。只不过这个底线,常常被她口中倔强念叨的公平以待给摧毁。公平以待吗,我竟觉得她这般的言语确实有一番道理。

顿时醒悟在以自身的准则要求于她,以自身的意念强加于人。然亦开始尝试于她所言的那般对她公平以待,可惜却多次失败。但对一个武力强者来说,容忍或妥协是件非常难以适应的事情。更何况我似乎是个,不太喜改变自己行事风格的懒惰之人。

也是源于此番思绪之际,许是见我似是不欲起身,她又转换满目怒色一把将我身上的被褥全数掀开。这般而为之下,她眸底尽显得意,朝我做了一个鬼脸。我记得蓉儿都不知道多久未对我做这般的稚气举止了,只感她心ages/tihuan/x.jpg

实乃比蓉儿更显顽劣。

时至此刻,我又想起纵使没有我,她依然胆大到敢行任何危险之事。就如昨日,她然因输不起地用混合可生毒的菜肴,算计了她口中所谓那万人之众的丐帮帮主与大理段氏曾经的皇帝。不知该赞她,或是该训诫她为好。武力不敌者,最好不要如此不知死活地撩惹祸端。

不过她的心情看似却甚好无比,以至于在我怀中这般安好不生气地端坐着,连迷糊着地都不忘将唇角扬起得胜的微笑。所以我似乎也开始耽享这个清闲晨间,不想出声再撩惹她心间任何不快,叨扰了这片难得安宁。

因为这已是不知道多久了,晨醒的她不会对我稚气地进行蠢笨的言语攻击。感慨中不由自主地扬臂抚上她额心一点殷红,感触到寒意之际我亦端坐起身紧拥她入怀,俯首嗅了嗅她发间淡香。

最近心间的各种不解,又是倍增了呢。不解她为何简简单单就能生气与我整整一月不同床,又可简简单单因为小小报复就气消地与我温软相待。不解她这身体分明残败如斯,却又时常精力旺盛到连常人都自叹不如。

不解自己至什么时候起,竟开始不再极端排斥她身体散发出的软香味道,并开始容忍或坦然接受她这般的贴身的紧紧环抱与依偎。难道是我已然年近老迈,而她还正直豆蔻年华的原因?分明心ages/tihuan/x.jpg

愚笨极致,满口粗秽言辞不绝,才学与武艺也均不入我眼界之内。

想来她身上唯一可取的地方,也许是这双此刻还依旧迷糊微眯携带睡意的双眼。就此开始,我想像这双眼完全清醒的模样,它截然不同于这世间任何女子的光彩。

那般的肆意张扬,对任何男子都敢仰首大胆直视,不见这世间多数女子的俯首避讳。那般的倨傲不屈,似是欲要与这世间任何男子对持论述她口中的公平以待。

也是在我的这番久久观望之下,她扬臂拢了拢因睡姿无度导致的混乱的发丝摇晃着走下了床去。但末了还是再次转身面向着我,咕哝着满满睡意的语气压抑着怒焰朝我低吼道:“黄药师,你别以你侥幸避开了我昨天的毒计,我就会轻饶了你。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打败并踩在脚下狠狠欺辱一回,你给我好好等着!”

这番言语结束,她停顿了下来。而我却发现,对她这番常来的言语,我已然近乎无感了,却不想她却再次扬眸朝我笑笑起言道:“呐呐,师兄。你想想看,他们一边焦急地奔茅厕,一边情潮涌动的模样究竟有多好玩!你说,这是不是那段家和尚还俗的一个绝好契机?虽然我觉得自己的确不厚道了些,但报复他人的感觉好痛快!”

在她的这番言语之余,我觉得晨醒的理智似乎有些跟不上她忽然转变模样的节奏。心中微扬起无奈叹息之感,却见她又是得意地笑起,毫无姿态可言地坐入梳妆台前的椅子里,紧握拳头俯趴身子忍笑地连连捶打桌面。

见她此番颤抖忍笑的侧脸,我然会敛去叹息,也不受自控地又暗自笑起。昨日晚膳之际,爹观我的神色异常复杂。不解追问之下,这才明了她竟在混合菜肴之余还下了不该下的药。想来她这般胆大妄为的作为,似乎又替我与人将本是难解的仇怨愈发加深了。

不过这只是其次,让我困扰的是,最近我似乎常为她蠢笨傻傻的模样暗自发笑。也不知是由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我总会默默开始打量她的?为此,我多番陷入了自我的疑惑于追问之中。

她的模样算不得漂亮,完全不在我会赞美之列。ages/tihuan/x.jpg

情暴躁耐ages/tihuan/x.jpg

不佳,不论得理或是不得理,总是扯着对自己有利的各种言辞来故作凶狠谴责或是愤恨他人。就如同现在,她又再对镜自抚双颊地笑笑言道自己乃世间奇美女子。

以致于我很想截断她的自恋,问问她,在我的面前,她对自己貌美的自信究竟由何而来。但我打击的言语还未出声,她仿佛扑捉到了我不善的讯息。一个迅速转身怒目瞪来,眉目紧皱地再次朝我压低着声线怒道:“姓黄名固字药师,江湖人称东邪的家伙,你不可算作我比美之列。身为一介堂堂男子,竟长得比女子都要貌美,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羞愧。”

无端地谴责完这番后,我的沉默以待,终也是还复了她眼角眉梢间的得意笑色。是从什么时候起的,我然会纵容她如斯地步的?就此端望着她的容颜,我又再陷入了疑惑与回忆之中。

想起了那月山腹间,她仰头狂笑的模样。眸中有慷慨赴死的无惧,却也有疯狂求生的执念。如此的自相矛盾,却让我在瞬间掐灭了杀意。我没有深究放弃杀她的念头,因为既是随心所致了,再细问因由已是费心多余。

我记得的,在人前虚伪笑颜或是对我心有所求之时,她会软软唤道我一声师兄。在人后无视对我无任何所求之时,她会淡淡唤道我一声东邪。在怒我气我至极时,她会愤愤地唤我的名字,黄药师!

这是一个多年未被人唤起的名字了,所以每当她唤起之时,我都不由自主地开始追寻往昔。

是了,我姓黄名固,字药师,祖上忠心效力于宋室,却未得善果地被赐死,后人均不得入朝为官地遭遇了流放。所以至小开始我就习得一身医药知识,喜欢翻阅卷学习世间各种新奇事物。

于此同时也学得一身武艺,想用以将来去摧毁残朽的宋氏王朝。然经由几载光ages/tihuan/y.jpg

却堪透天下大同的轨迹竟全数相似,发现并不用我出手,宋室王朝终会被推翻毁灭被另一个王朝所取代。

就此顿悟后,我似乎失去了人生初定的目标。随之开始觉得被强制约束的人生毫无乐趣可言,亦是何等的让人厌烦。便不驯地与父展开了种种相驳的偏执言论,以致于终是被驱走出家门,开始了独自一人的历程。

游历江湖期间,我还是求学一切未知新奇,揽阅无数世间奇景,结识了些还算看得入眼的人。努力让自己更加充实,努力让人生不显得无意义或是无趣,却不知道何时被江湖人喻为了东邪。

邪吗,我一直不觉得自己究竟有邪在哪处。我只是偶有洁癖,某时觉得众人眼界与喜好不是自己心之属意罢了。只是偶尔会让喜欺辱人之辈,得到一些更严重的欺辱罢了。

也许这一点ages/tihuan/x.jpg

情的缺憾,我较之他人显得尤为的强烈,引致江湖多数人的畏惧憎恶。只可惜这般的数载游历下来,心间无趣之感还是不受控制地逐渐加深。以致某一日终究彻底厌倦,顿生了退隐避世之心。

于是遍寻了千山万水,寻得了一处四季如春的岛屿安家。并在岛屿多处种满桃花,将其命名为桃花岛。因不太喜耽看桃花凋零残景,便将树种经由嫁接改良,花期很长也不会结出果实。此后便再次踏足岛外抓捕数十名行恶不悔之人,将他们割断舌根带回桃花岛为仆。

接着便按开始部就班地收纳了几名徒弟,将他们带回桃花岛教授他们学识与武功。虽然一直不觉得自己有为人师表的好ages/tihuan/x.jpg

情,不过人生似乎毕经此一番的,不然还能做些什么不觉无趣的事情?

就此开始,我很理ages/tihuan/x.jpg

地安排着自己的人生,寡淡而严肃地教授着徒弟。不过我必须得承认,喜探索未知新奇事物的ages/tihuan/x.jpg

情一直并为消散。所以当那本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现身名噪江湖之时,我终起兴味不再觉得人生无趣,想窥探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究竟会是何等的至高武学。

就此又是一番出岛江湖游历,我结识了一位女子,姓冯名蘅。美丽与聪慧并存,堪以填补我人生最后欠缺的一角。因为我自问经年游走阅历不浅,如她这般的女子也实属初见。

她少言寡语,温柔知ages/tihuan/x.jpg。不需要人多言语什么,就能看透人心所思所想。她对我说,若你不敞开心扉,这红尘一世便一人饮酒一人醉,满席月光独自赏,玉箫吹断无人听。只此一句,我便笑笑地朝她伸出了我的手。

因为我是个对自己看得入眼的人与事物,出手从不犹豫的狂徒。所以我将她带回了桃花岛,与之结为了夫妻。我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交流,我吹箫时她在一旁抚琴,我写时她在一旁研磨。我饮酒时她在一旁执壶,我遗憾那被毁的九ages/tihuan/y.jpg

真经时,她便开始替我默写。

一切的一切皆在理所当然与规划之列,我顺应地享受着她所有的温软,废寝忘食地沉醉于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之中。可当醒悟过来之际,却发现她大肚临盆身体也几近全然崩溃。

有那么一丝顿悟的惶恐涌现心头,我将钻研了一半的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丢弃一旁,费尽毕生所学地想要挽救她流逝的生命。可惜一切都为之晚矣,她很艰难地生下了孩子还是经不住身体的残败香消玉损。

她的逝去让我开始感觉缺了些什么,因为我似乎已习惯了她的味道,习惯了她看我温软笑笑的眼神。而且我不惯已规划安排好的人生走向,被自己一度的痴狂打碎。

所以我无法就此原谅自己,无法习惯这个我唤为阿蘅的女人,由我生命里这般突然就退场离去。于是制药善存了她的尸身完好不灭,日夜不问外间一切事宜自言自语地对她说话。因为醒悟与她夫妻年半有余,对她说过的话然寥寥可数。

我试问行事从有任何过大失误与败北,却在她弥留之际的眼神里,舔尝到了人生首次以来的败北滋味。我无能挽救她的生命,醒悟自己负了这个女子的满腔温软,亏欠了她毅然丢下父母与我并肩的那股铮铮勇气。

然而弥留之际,她却说我还未懂得世间真正的情爱是为何物,说我只是在学习如何在替自己安排一段看似完美的人生。说怜自己只是走入我眼中,遗憾还不够时间走入我心底。但最后却言道纵使如此,亦是至牵起了我的手的那刻便无怨无悔!

我不太能懂,世间女子为何能将走入眼内与心底计较得这般清楚。所以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我顿悟到她的这番言语是我无法承受之重,于是一颗心然找不到缘由地开始绞痛异常。

为此我开始被悔恨啃食,但一切都已不能重来。我并非是神,用早已养成的偏执ages/tihuan/x.jpg

情毁掉了一个如斯的女子。满腔悔恨之余,亦觉得人生再次如空幻一场愈加无趣寂寥起来。

至此以后我更是无心顾及桃花岛事宜,其间还遭遇了两名徒弟的叛变盗走了一部分九ages/tihuan/y.jpg

真经背走出岛。心中然冷透到毫无半点怜惜意味地,将余下所有无辜的徒弟脚筋全数挑断赶走出岛,

因为醒悟到人生既是破碎一角以不再完美,那便全数毁掉也不觉得可惜。但这般的疯狂终可自制,因为有一人是我于此世间无法抛弃之最。那便是沿袭了我与阿蘅血脉的女儿,是她唤回了我的清醒理智。

漫漫十年教养,我不求蓉儿学尽世间万物,不苛求她武艺超绝,但求她能寻到最简单的快乐。可纵使我能给予她很多很多,却始终弥补不了她心底的那个人生最痛的缺口。

以至于她时常与我赌气,会含泪地朝我大声吼道:爹爹,你的眼中皆是寡淡迷惘,对所有一切毫无所求的模样。这整个桃花岛虽繁花似锦,花期经久不灭,却让我难寻半点快乐,我们离开好不好?

在她几度如此恳求落泪后,我幡然醒悟。我用以了十年的时光来忘却很多,用以十年的时光来惩罚自己的过错。亦用以十年的时光,捆锁了蓉儿追寻世间简单快乐的步伐。

我似是一个行就将木的垂垂老者,分明正直经年,却觉得身畔万物皆是了无趣意。不过为了蓉儿不再流泪,我还是自毁誓言。择了一日暖春时分,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离开了桃花岛。

外世的一切在蓉儿眼底,皆是新奇。纵使我依旧厌倦如斯,但为了蓉儿眼中笑意,一切都不算重要。只不过再踏江湖,还是再次引来各人对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的追逐不懈。

还记得那春月时分,山头俯冲下来的百来众身影。她奔在人群中央,隔得很远却奋力扬声喊道一句:先砍了带鬼面具的丑东西再说。我记得的,那日山腹间她有一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仿佛是有意的提醒,却实乃撩惹我心中无端不快。当下唯有一个念头,想让她活着,在她面前摘除面具一次。让她亲眼看看,她口中带面具的丑东西是何等的一番模样,然后再让她死去!

所以那日我的兴致然突发地高昂起来,荡起了唇角笑意。再她一句句愤力的扬声撤退之下,一具具的身体在我眼前倒下再也无法站起。不可否认的是,我是借由那一场实力不对等的杀戮游戏,用以回应了再次踏足江湖的洗礼。

或许是因为风中荡开的腥味,或是因为心间乍起的趣味,或许是因为她眼中泪水。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个艳阳高照的正午,我的心境是愉悦的。竟愉悦到想要给她一个痛快的解脱,扭断她纤细的脖子。

所以我有迅速行至她身畔,有扬臂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悬空提起。岂料她眼中却无对我的恨意,仿佛生无可恋般地欲就此死于我掌心,还显露了无限慷慨赴死的绝望。为此,我心中杀念尽散。因为对于这般求死之人,杀了也无任何趣味可言。

不过在将之挥倒地面时,她的眸中却瞬息疯涌起满满求生执念,那样的炙热燃烧不灭。随之还不顾一切地举步朝我凶狠攻来,那般的模样,不知为何的却让我想起了垂死挣扎的小兽。

本欲再次给她一个痛快的了解,却无意窥探到了她步伐与掌法间久违的熟悉感后杀意再次顿散,因为疑惑我或许与她同系一门所出。我虽是ages/tihuan/x.jpg

情寡淡,却不喜同门相残……

这般淡淡的回忆,终是被一声叹息响起给打断。扬眸一眼,只见她端坐在那梳妆镜前在学着挽发。接连几次不利后,她生气地将那台面的各种发钗挥落于地。见此,我起身行至她身畔,淡淡问道一句:“莫邪,还记得你我初遇时分吗?”

只是一句疑惑的无心问语,却不想她会回答得气愤满满:“哼,毕生难忘呢。想那日艳阳高照,风景何其美好,你却残忍毫不留情地潇洒肆意掌劈了我那么多兄弟。若早知道你我会有这般的孽缘延续,那日我定会跪求头目不要带人出去,触了你这尊魔头的晦气。不过你大可安心,某一天我总会逃离你的魔爪,回到真正生养我的地方,还你一片没有我的清净世界。”

她的这番回答,从最初的愤然到后面的敷衍以对。俯下视线观望一眼,见她还是依旧在不懈的学习挽发。顿时扬臂挥散了她满背头青丝,将她打横抱起行至床畔,不顾一切地俯身压下。

这般作为之下,她终是怒目以对,奋力挣扎,嘴里还是道来那句熟悉的言语:“黄药师你个混蛋,你又想干嘛?”没想到这般细细嗅着她的怒气,我的心境惊无端的愉悦起来,却不太想去深究其中原因为何。

“天色还尚早,陪我再多贪睡一会儿。昨天你不是对爹说想要为我黄家延续香灯,说我身体败毁的吗,嗯?眼下我只是想要用以这般的实际行动来对你证明,我的身体依然可行,你无须过多担心。现在你已是我妻室,入了我黄家户籍。如若胆敢不得同意逃离我身边,抓回来之后我会挑断你的脚筋,你最好信我能言出做到。”

此番回答落下,我的愉悦愈发加深,竟开始喜欢这般逗弄于她。为此,没有丝毫犹豫地俯身吻向了她微敞的锁骨之上。此举之下,她又开始奋力挣扎,并弱弱地愤愤压低声音怒道:“黄药师,我才不怕你。……你,臭不要脸地又想干嘛,待会就有婢女来此,现在还是白天……”

但她的话还未完全的落完,便被我以吻封唇绝掉了声息。此时此刻,我只想暂时贪得她一身软香。懒得费心去过多分析,得之于她时至今日为止,我心间的不悦与愉悦究竟哪边更多一些。

亦不再去想我与她人生的最初相遇,那片艳阳下的风中与草坡上,皆是满目的血腥!

因为人生在世真正的何等的无趣寂寥,今朝有酒自然要今朝醉了。而且世间男子皆有贪婪占有的惯ages/tihuan/x.jpg

作祟,无关乎情爱或是在乎太深,也会偶尔想要将终日伴在身侧的软香女子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所以我欲放任自己一回,不去深究为何转变至此的缘由,暂时贪享了她这般软香入怀!

药师番外之暗战

严冬的白天,极容易过去。百度搜索赢话费,读看看小说网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晚膳结束后,府内婢仆已将各处廊下燃灯。一番洗漱完毕,我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回到了寝房之内。身后跟随的两名婢女将炭炉放置在房间的两个角落,便俯首道声安好地退走了出去。

见此一幕,她立即挣脱开我的手,奔走到火炉边上将双手摊向了热源之上。我记得的,她似乎很畏惧憎恨严寒与飘雪的天气。每当天气晴好之日,她总会奔到庭院的中央,先是一番贪婪的欣喜,随后便会仰望天际竖起一指地愤声咆哮道:“太阳啊,给你珠宝银两,收买你日夜不休地将这满目的残雪给我快快融化湮灭掉。”

在她这般的嚎叫下,闲散在廊下站定之余,我总会因无聊开始想像。桃花岛于她或许会是一个让她中意的去处,毕竟那里四季如春,花期漫长,亦不会太冷。且有了她的陪伴,蓉儿也将不会再因为孤单而哭泣。

任由这般思绪侵袭了片刻后,我醒神了过来,步入床畔不远处茶台的椅子里坐定。翻找出她偷藏在茶几抽屉里的酒壶与酒杯,替自己斟了一杯慢慢饮着。不经意间扬眸一眼,却见她似乎贪暖完毕,转身大步朝我走来。抿着唇,紧皱着眉,眸底的不悦情绪很明显地端起。

果然,当驻足在我身前少许时。她一手放在xiōng上做足了痛苦状,一边扬起欲泣的语调愤声言道:“师兄,我觉得不舒服,心口疼得厉害,整个人很虚软。你知道的吧,这些全都是你造成的。分明就知道我打不过那白莲花,又不教我什么绝世武功。却还硬逼着我去比什么擂台,你这是存心让我添堵,让我的身体继续败毁下去。”

我记得的,她每每如此唤我师兄。除去冷嘲热讽,便是必有所求的。她喜欢借着谴责别人,来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看来她终也是学不会深想这其间的厉害。武力不强者,这般喜放肆言辞。若是孤身行走在外遭遇了其他武力稍强之人,会发生何等的事件。

为何师傅当初待我那般严厉,如今却半分都未在她身上施展?许是真的老矣,竟对她放纵到如斯地步。不过我会任由她这般,皆因为蓉儿强娶她时承诺过。在能力范围之内,会护她无恙许她肆意飞翔的。只要她待在我的身畔,自问定能护她安好。无关乎应承过师傅,只为自己许下的承诺。

而她是聪慧的,总端着我的这般许诺,肆意胡闹后地冷冷嘲讽于我。期许看到我眼中会有愠色升起,却每每被我的淡然击败后恼怒不休。但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眸中燃烧起怒色后,我竟会心境稍显愉悦。

或许是因为很多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神太过遥远,眸底未映入我身影的关系。多少貌美女子,见了我这般的容貌。心ages/tihuan/x.jpg

再强者,亦会有些贪念难以自拔。连阿蘅都不外乎如是,记不清多少次因我的容貌沉溺得无法回神。

然,她却是例外。偶尔望着我的眼神,仿佛我是她行错路途中一片不会经久的风景。极其坦荡直白地观赏了,却不贪恋地能迅速收回目光与心神。这样的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心驻足在遥远之地,端得如此的骄傲。

难道她不知道这般之余,只会更加撩惹得男子心底征服之心愈发燃烧不灭吗。这般的ages/tihuan/x.jpg

情,虽是欣赏之余,却也同时撩惹了我心间不快。因为我算不得宽容待人之辈,亦不喜被人这般轻视以待。且世间男子皆乃贪心,我亦不能例外。为征服也好为其他也罢,既是得之一物,便会贪婪地想要其的全部。

所以她并非真正的蠢笨,她的心计较之一般男子要高出许多,常常会冷笑着地对我言道:“我这般待你只是对你在还以颜色,因为是你先虚伪轻视以待我的。你以为世间女子皆会为你容貌才学着迷,在我看来你除了貌美以外只是个无趣的家伙而已。世间男子对太轻易得手的东西皆不懂得珍惜,但你们同时也征服欲又极其旺盛。无关乎情爱与否都喜欢得到后弃之一边,这是你们男子更改不了喜迎难追逐的劣根ages/tihuan/x.jpg。”

“所以你欲对我降服上前一步,我便会朝前奔走十步。这是一个较量的游戏,在这个游戏里我是先起步的那个赢家。来追上我的脚步啊,你们男子不都是喜欢这般降服女子的么。我心中有很多你未知的秘密与新奇,可惜你撬不开我的心与我的嘴。怎样,你服输了没有?”

每每这般之后,她都会扬起下颌,满目得意地与我对视。其实时至现今,她并没有对谁真正毫无隐瞒地全然敞开过心扉。她以为拿捏着她心中那些我未知新奇,会引诱我燃起异色或是妥协。但这么些年的避东海岛上,我早已养成惰ages/tihuan/x.jpg

成瘾,不再如年轻时那般的喜好新奇。

因为懂得的东西越多,只会让人愈发的堕入寂寞。所以我不会为此轻燃战欲,并用以冷冷威逼的眼神与之对视。此举之下她会惧怕,会叹息一声地俯趴□体满带无力地言道一句:“黄药师,你究竟是不是人?人会有喜怒哀乐的情绪显现,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要不,我来教你大笑好不好?”

每每她这般言语落下之后,我会还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只是见到我这般的微笑,她眸底反而更起惧色,忙避开我的眼神叹道:“打住打住,你这般的微笑更是让我感觉ages/tihuan/y.jpg

寒阵阵,恐又落入你不良陷阱。你,你还是维持原样吧,我投降认输了。”

其实于她这句投降之后,我都会淡淡开始反思。若我与她的武力在等同之列,这般的较量之下,谁胜谁败也许会是未知。她常常怒言武力与言辩都非我敌手,以至于她似乎聪明地学会了先服软投降。

可她真正有服软投降吗,肆意地揭露了男子的劣根ages/tihuan/x.jpg

,将我的贪婪也如斯坦白言出。分明从她的眸中,我有嗅到深深的较量意味。但这之后她会因我未燃起战欲,陷入无奈叹息的惰ages/tihuan/x.jpg

之中,还会扬起对任何一切都满不在乎的傻傻呆笨模样。

她看似败了退了,却是在玩火,在撩惹我心中的底线与不悦,哪里有半分认输的意味!不过认真是稚气呢,这般的举止掩盖之下的意图然是害怕自己的懦弱,她明白自己不堪以面对我认真起来的眼神。

所以每当我认真凝视她的时候,她会惯ages/tihuan/x.jpg

地避开视线。并推拒着我的接近,将那防备再多添一层保护色。她在害怕对人彻底动之真心或是投入全部真情,她害怕我过度接近会摧毁她辛苦建立的抵御高墙。

就如她常言道的那般,人不动情心则不会太伤,至此才会是天下无敌。她说要去做那天下无敌的东邪小师妹,去做那绝色的冷艳女侠,还要一并修炼成神或是成仙。为此,不知已多少次地端起凶狠面目地告诫我与蓉儿,不可将她拉入凡尘侵染了人间烟火毁掉了她的修炼。

所以这般的久久抗拒与顽强抵触,也许才是我面对她时,常常会心生不悦的真正缘由。欲引诱,她不惑地反而很清醒。欲要征服,却遭遇她以进为退的逃脱。对于一个毫无勇气由从战场率先逃离之人,我实乃无法真正燃起征服或诚心较量的**。

但偶尔亦会不惯不悦她这般抵御,会漫不经心地使坏将她诱入对战模式。若她不应对入局反会劝慰自己,她只是一介弱小女子,岂可苛求她能与男子有同等坚韧无畏的勇气。

心间偶尔会泛起的淡淡遗憾,也许是因为感悟到这般之下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僵持范围之内。彼此虽是日夜相对,却难以真正拉近一寸距离。各自都在拼着彼此不欲先言输的傲气,来用以维持着这盘无法分出输赢的和局。

思绪至此,我发现竟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想像她各种的言论,或是各种的模样。随即又是暗暗自嘲一瞬地扬起极端认真神色,并朝她浅笑地伸出了一掌。她几经犹豫挣扎,在与我的视线相对片刻后,还是深扬一声叹息地避开了我这般探究意味深沉的不善眼神,终朝我伸起一手递给过来。

当双手相贴的瞬息,我将她拉得依偎入怀中双腿上坐定,并同时伸出另一掌手朝她腕上脉间探去,确是有些气息紊乱的迹像。不过会至此番地步,应该是她白日里与蓉儿疯闹耗损体力的关系。

白天她故作柔顺模样,央求我替她扑捉几只麻雀。转手却将我扑捉给她的几只麻雀,用细细丝线衔接紧系脚环,与蓉儿一同将其放于空中挣扎飞翔,当成纸鸢那般玩耍。此举之下,她一边在不断地谴责自己的狠毒残忍,却又一边还是不停止地乐在其中。

见她此番举止,师傅与爹前后训斥她残忍无良,她却反狂声笑道:“师傅前段时间扯断了人丐帮帮主的一指,黄老头天天大鱼大肉,哪样不是残忍。我与师兄初遇的那日,他掌劈了我那么多兄弟。我只是拿它们来玩耍一会儿便放掉,又不是要杀死它们。相较于你们三人,双手未沾染半条人命与血腥的我,真正是何等的心善如菩萨,你们有何面目谴责于我。”

只此一句,反驳得师傅与爹皆是无言以对,连站在一旁未出声半句的我亦被牵连其中。此后她开始面露得意,笑声肆意。我记得的,她似乎非常惯以踩踏着他人狠毒残忍。用以来降低自己的残忍,顺便一并将自己纳入那高洁的善良之辈里面去。

于此之际,我竟开始有些不悦于她这般嬉闹之中笑而不语,立于我一旁的张瑾。分明我与他皆是未出言半句,他能安得无恙,我却被她牵扯入了谴责之列,似乎微微的有欠她常言道的公平以待。不过我想她大概是没有醒悟到这一点,就算醒悟到了这一点,也许亦会故作厚颜地抵死不认。

再次暗暗自嘲一番地抽离开这般思绪,出于惯ages/tihuan/x.jpg

使然我续集内劲涌向按住她脉搏的指尖之巅。将徐徐内息灌入她体内,用以提升她的体温与紊乱的气息。这般之余,她终是趴伏在我肩头,感叹一句:“啊,还是这般暖和得多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也一同麻烦你了,师兄。”

这句语毕,她在我怀中辗转扭动几下寻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定,随后似是还闭起了眼小憩。而我还是惯ages/tihuan/x.jpg

地扬起了臂膀,一边反复上下轻抚她的湿发,一边用以内息将其烘干。这般一阵之后,她的满背长发松终于软芳香地在我掌下呈弧形散乱而下。

见此,我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放好,并捏好了被褥。刚转身预备离去,她却在被褥中探出一只手抓握上我的腕间,并淡笑着言道一句:“你想出去干坏事,是不是也该带上我?我不管你们男子间亦敌亦友的复杂,不管你们究竟是谁先迈出了争夺的第一步,不问你们商议或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我们既然已是夫妇,或许该无所隐瞒才对。你将我推了出去解决你们男子的麻烦,我是否也有权利知道事情清晰明了的具体走向?”

这般言语之下,她微微眯着眼眸笑着,眼角眉梢间倦怠懒散无限流泻,端得起极其的肆意。如同一只猫儿,看似漫不经意,却往往极端固执地坚定着自己的立场毫不退避。凭我用上了凌厉视线施压,她还是未肯就此罢休地放开我的手。

见此,我缓和下神色反抓握住她的手,淡淡落道一句:“又无所畏惧了吗,嗯?你不是常念叨,他们一个是聚以万众的丐帮帮主,一个是曾经的皇帝,让我冷静以待的吗?”

岂料我这番语毕的随后,她却是掀开被褥起身立于床榻,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冷哼道:“若在你的背脊之上,我都还是被人砍杀致死的话。你或是找块豆腐自尽,或是挖个洞将自己活埋。我听师傅说过武力非你敌手,亦非现在这个欧阳锋的对手。”

“但也敞言过,那段家和尚与臭要饭的洪七公又不其对手。于是我暗暗一番比较下来,觉得你与欧阳锋的武力应该在段家和尚与臭要饭的之上。欧阳锋与你,我猜也许你是在其之上,若不然他也不会总隐约透露不甘了。但我仍是止不住有些好奇,你的武学究竟高至何等地步?”

她这般的言语,淡似敷衍之列,却又铿锵有力。细细闻之,心下竟无端升起些许愉悦之感,不由得再次扬声淡淡反问一句:“你当真如此信我,或许会死,真的不害怕就此与我同去?”

“那是自然,你不单止是我的同门师兄,还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虽然生未能同时,但求死能同穴吧。呐,我待你这般情深似海,你就无谓再辜负我一片好意了,怎样?”

她这番语毕,我沉默以待。她笑笑地立即下床穿戴,将满背顺直的长发用一根发带,学我一般至双耳上由后滑过地挽起半弧形地随意系住。后头戴黑色斗篷行至我身后,跳起揽住了我的脖子。

但在我伸出一掌托于她臀下之际,她又略带惋惜地笑笑言道一句:“我费尽心力欲撩惹你真正ages/tihuan/x.jpg

情显露,奈何一败涂地。可眼下遭逢了三个劲敌的不善环伺,你却能起如此兴味。看来不是我努力不够,而是你根本未将我当成一回事地放入眼中。”

她似乎看堪得很透彻,语气里并未有多大自怜。而我也仿若未闻一般,背起她行至门前拉开,就此一并双双地踏入了夜色的廊下。气运丹田转行于足下,瞬息之间我已是背负着她飞身站定与屋顶之上。夜色的天际之央,残月半轮星子零散分布,风萧萧,夜深寒。

她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朝我衣襟之内紧贴,接着便朝不远处房顶上站立的一道身影,笑笑起地淡淡言道一声:“欧阳大哥,不好意思呢,让你久等了。都怪我家师兄不争气,说什么也不让我同去,说害怕不能护我安好。待会我师兄若一个不敌败下阵来或是身死,劳烦你千万要不计前嫌地对小妹施以援手呢。一直以来在我师兄与你之间,我都比较看好你的。因为你的气量较之我师兄,那可是高了去了,还有你比我师兄更有……”

她叨叨絮絮长串完毕之后,欧阳锋亦是笑笑起朝我言道一句:“药兄能得之如此不畏生死跟随的妻室,真乃人生之大幸也。”此言落下后,他又扬声笑笑地道落一句:“莫邪妹子大可安心,送你一件玩物做为赔罪,别再记恨我了可好?”

这句语毕,于残月下的空中,欧阳锋朝我所站之处飞速抛掷过来一物。迅速扬臂起单臂接于手中,却发现是他耗费多年养成的至宝,红魁细蛇。他竟可将此蛇轻易赠出,看来我们之间的一战终是难以避免。其实论真心而言,我并不想与之一战。

他懂我为何拒绝,却又与我同样的过于执着。留一个不甘分明可以存得更久一些,若真正分出了胜负,解了心头的答案,他也许会立即不复存在。犹记得那年漫天黄沙下,两个同样背走双亲的少年。一人擅长琴艺,一人喜好玉箫。偶尔会论以音乐之道后合奏一曲,偶尔会论之各家武学长短后奋起一番较量。

而现在,我早已不如当年那般好胜,亦不想借由我的双手来葬送了他。许是真如背上之人所言的那般,学武之人心中永远幻想一个难以攀上的敌人,才会有继续奋力精进下去的动力,才不会觉得人生是这般索然无味的。

思绪至此,我将手中游走的细小软蛇朝背上之人举起,淡淡地落下一句:“他送你的玩物,收与不收全凭你决定。”我这句落罢,她俯下视线细细地观望了我一眼,久久未答话。

末了却是俯唇在我耳畔近处,低语地叹息一声:“我这次帮了你,你可要记得我的好。”于此声落下,她又扬声朝欧阳锋所站之处扬声笑笑言道一句:“欧阳大哥,你若送我些珠宝银两什么的,我一准想也不想地贪得了,可惜我真的有些畏惧蛇呢。”

借由她这番拒绝,我扬臂将指尖环绕游走的小蛇再次朝那端欧阳锋所站之处肆意地抛掷过去。随之便揽紧了背上之人,再次提气纵身在夜色下开始迅疾如风般地飞驰起来。

然于飞驰之际,她竟还开始唱起曲来,却只有一句简单的词。为何,为何!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偶尔某时她懦弱蠢笨冲动如斯,但偶尔又可玲珑剔透至此,可以堪透我心深处的所思所想。

药师番外之妖娇

她却是停下了唱曲,俯首在我耳畔柔声低语一句:“师兄,我实乃受不了这阵寒冷。现在时辰还尚早呢,不如我们先寻一茶肆或是酒楼小憩片刻如何?”听此,我心中微感不悦。这样带了她出来,果然还是不智,之前真不该对她升起期许。

女子与男子的心ages/tihuan/x.jpg

终究不同,岂能真信她能有多大的勇气毫不畏惧地跟随而去。思绪至此,我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强烈起来。那便是去到赴约之地,迅速了结与人的一切纠结。然后回到黄府,拥着她一夜安眠。不过出于惯ages/tihuan/x.jpg

的,我还是应了她的要求纵身落下房檐,任她滑落于地面站定。

本是奔赴在前少许的欧阳锋,见此一幕,也折转回头落下房檐。站定于不远前的位置,朝我扬来一道浅笑的眼神,也不言语什么。而她也不言语什么,也是朝我笑弯着眸,随后便拉着我的手转身朝前慢慢走去。见此,欧阳锋亦无言语地跟上并肩而行。

就此不下片刻的缓慢步行,我们一行三人转出了街角一处,出到了外面大街。扬眸四围环视一眼,分明已是夜间,街道两旁却商贩繁多,人潮缓慢串涌。各家灯火燃亮之余,商家小贩的吆喝与闲逛夜市的人们讨价还价的声响漫天喧嚣。然让这夜的街,丝毫也不逊于白日的繁华。

见此,我立即将袖袋里的面具拿出,在人潮的视线还未触及之前迅速地戴起。记得她有说过的,说这一切热闹皆是因她而起。果然只是静静观望了片刻,她便扬起双臂感慨道:“师兄,真热闹是吧。没有我与白莲花的擂台赌局,何来这么多人奔赴此城中来,怎么让这夜比白昼还要美。”

这句语毕,她回眸望了我一瞬便立即迈步朝各家商贩摊位前奔走而去。而我也惯ages/tihuan/x.jpg

地迈开步伐跟上,这般一举却徒惹身畔欧阳锋扬声淡淡笑道:“药兄,我以为此生必不会有谁能止住你的步伐。却不想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能让你转变如斯,甘愿尾随于后,果真是不复当年了吗?”

他的言语之间大有对于我尾随在她之后的惋惜与感慨,还明显流泻出孤寂与一股深深的自嘲。然,我并未出言理会于他,视线所及的还是那道身披着拖地黑色斗篷的身影。观她游走在各家商贩的摊位前好奇地摸东摸西,闻她笑笑地讨价还价的清脆声音。

有那么一瞬,我竟觉得看她不真实,仿佛她会就此随风而逝,消失在这喧闹的人群里。为此突生的莫名感悟,我心间浮现了些许陌生的极端情绪。我无法将之划分为何种情绪之列,只是大步行至她身畔。惯ages/tihuan/x.jpg

地牵起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游走的步伐。

“不是说要去茶肆酒楼暖暖身子的吗,嗯?还有些多余的时间,若是不想去便不要在此多做停留。”我听见自己的声调,超出了寻常的惯有节奏,有些微快与起伏。

然,她还是扬开唇角的弧度,望着我的眸色复杂悠远,竟让我无法看透她的此刻。末了,只是轻轻应道一句:“嗯,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便自然是要去的。”

只此一句,她便牵起了我的手,握得很紧,紧过以往任何一次,有些异常。侧目一眼,见她笑颜依旧,便也回握她。想用以这般的举止对她或许的害怕,进行无声的安抚。

就此,我们一行三人在这喧嚣声吵杂的街心又缓步行走了片刻,终是站定在了一处灯火明亮的酒楼门前的街央。本以为她会很欣喜地朝酒楼内冲进去,奈何她虽是挣脱开了我的手,却扬眸望向夜空片刻后深深叹息一声。

随后便俯下了视线望定着我,淡似敷衍玩笑般地轻道一句:“师兄,昨天牛头马面对我说你们四个几年之后会在华山之巅论输赢,不该在此地有这番的争斗,让我制止你们这场争斗。如若不然,我也许会死,也许会回不了家,或许会消失不见踪影。你能不能为了我,不去赴这场约?”

虽是立与人潮与喧哗之中,她的这番低语我亦是听得极清楚。不过她偶尔总会这般,说些委实让人无感的无稽之言。便故作未闻地扬臂抬起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视线逼迫得与我对上,这才淡淡地落下一句亦是敷衍以待的问语:“你方才说什么?”

“能为了我不去赴约吗?”她仰首,神色坚定,很直白地还答了这句。唇角的弧度撑开得有些牵强,眸中有些微光在闪烁。疑惑虽在心中一瞬而过,但我还是惯ages/tihuan/x.jpg

地淡漠着还答一句:“不能,我既是应下了赴约便绝不食言。而且也厌倦了与他们的这般纠缠不休,这一次就断个彻底。”

我这句语毕,她再次笑开,眸底荡起一种似是早就猜到我会有此番回答的了然神色。接着深呼吸一口气,神色似是看透了什么般地无所谓。然,细细嗅着她这反常之举,我心头疑惑与不悦却在逐渐在加深。

但她却还是故作不见我已是端起不悦的冷色,继续淡笑着朝我言道:“呐,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为我留下一滴眼泪,或是心间会有些惋惜?呐,如果我真死了。请你代为转告师傅与头目,我只是一个人去远行了。呐,如果我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你们不要寻我,我有可能是真死了,或许是回到生养我……”

还不待她这番话音完全落下,我便一把将她狠狠扯入怀中,俯首搁在她发顶不悦地冷声丢下一句:“我不惯也不喜听到这般的言论,你在撩惹我愈发不快,可知道?若继续这样下去,我会立即送你回去。或许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嗯?”

岂料这句落罢,她却将我推开。站定于前,扬臂环绕过我的脖子,踮起脚跟附在耳畔极近处低低言道一句:“黄药师,我也许并没有初遇时那么的讨厌你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像呢。”只此一句,她便不再言语,轻轻俯首于我耳鬓厮磨了一瞬后又退开。

还不待我解开她这句话语里异样的深意,她神色恢复如常地肆意笑起,并极端开怀地扬声落道一句:“啊哈,你终于上当了吧,上当了吧。终于被我给骗倒了一回,你还是那个智商高绝的黄药师吗?怎样,我赢了你输了!”

就此的笑声落下,她的眸底荡起终于胜了我一回的满满得意,再次撩惹得我身畔欧阳锋也跟着扬声淡笑言道一句:“呵呵,莫邪妹子真是好心ages/tihuan/x.jpg

呢。药兄,你似乎有些跟不上了呢……”

仿若未闻欧阳锋的笑语,我还是定定地望着她。因为嗅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她的笑容太过牵强,她不太善于伪装。不过还不待我深想这其间缘由过多,她便扬起双臂将斗篷的帽子揭下。将方才买下的一副白色的狐狸面具戴起,唯留下一抿红唇露于面具之外,不过还是荡开着一抹浅笑。

随后她再次戴上了帽子,转身大步朝那酒楼里走去。而我与欧阳锋也跟上了她的步伐,踏入了酒楼的大堂之内。大堂尚算宽阔,呈四方布局,分上下两层,下堂摆放桌椅二十余围。位无空虚,桌面大多不见膳食,只见酒坛酒壶凌乱散倒。观一眼衣着,多数是江湖中人。

见我们一行站于门前,满堂酒霎时沉寂下来,多数的视线也集中过来。片刻之后,他们这才敛去了观望回归了喧嚣的饮酒阔论。至此,小厮也笑笑地前来问安,带引着我们一行朝二楼的雅座而去。步入二楼一方雅座之内坐定后,她点了茶水与暖酒一壶。

而我却有些不喜耳闻这满堂的江湖酒,数次地提及她的名字。他们论她是何等的风华绝貌,武学又高至何等地步。而她听闻着这些,虽有面具覆盖了容颜。却也能看到她眼底显露的那抹无所谓的神色,与唇角浅浅上扬的嘲讽弧度。

就此开始,我们三人慢慢地成为了这座酒楼众酒里面最违和的一群。许是因为我们三人皆是沉默,未进入众人议论氛围之中的缘故。为此有那么视线不善的视线,偶尔会朝我们围聚过来,撩惹得我心间有那么些杀意迸显。

许是不喜再听到这些人口中,论及莫邪这个名字时那么放浪不雅的调侃言辞,许是因为他们容貌太丑太过碍眼的缘故。我不太想去理清这股杀意乍起的缘由,却是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弧度,已开始在脑海中想像着血腥的芳香与它夺目的色彩!

也许我的杀气太过外泄,致使欧阳锋再次端起茶水掩饰唇角笑意。而她端坐于对面,还在一杯一杯地饮着酒。贪杯得很急切,仿佛是此生的最后一回。

见此,我心间不快,本能扬臂夺下了她手中酒杯,冷冷低语一句:“够了!”这番语毕,我将眸底端起冷冽朝她望定。但她却仿若未见,拿起酒壶便仰首灌下,接着还起身缓缓行至栏杆边上。

栏杆很近,她虽是背对着我,但我仍可以看见她极其嚣张肆意的举止。她将那个或许已经空掉的酒壶,用以内息狠狠抛掷向离我们不远处转角斜对面雅座的栏杆上,发出了很清裂的一声碎响。

此举之下,她还扬声淡淡笑起。整个上下两层的酒,皆为她此举停下了喧哗言论。而我却也在这股安静之余,再次将xiōng中杀气也毫不遮掩地肆意加深。为此,心底淡淡愉悦骤起。因为还记得那间雅座的酒,先前有很大声且放浪地论着莫邪,说若与之**一度将毕生无憾。

她是我的妻,双耳范围内闻之有人这般论她。身为一个ages/tihuan/x.jpg

情不完美且偶尔耐ages/tihuan/x.jpg

欠佳的男子,我似乎该有所作为的。不过我并未因此而失去理ages/tihuan/x.jpg

,而是一边肆意地继续弥漫出杀气端起桌面的茶水慢慢饮着,一边淡看她单手撑起栏杆跳跃落于楼下的一张桌面站定。

她就站在那楼下的桌上,带着狐狸面具,仰上望了我一瞬便抱拳朝堂中安静的众酒们肆意淡笑地扬声言道一句:“各位江湖前辈们,你们这般兴致昂昂地用这般侮辱言辞品论那女子莫邪。可记得她是师承逍遥派,还有个杀人不眨眼的东邪师兄呢。”

然,她这句落下的瞬息,堂中便有酒尾随而言道:“那逍遥派早已没落,桃花岛也同样没落,唯有黄药师一人。我们就是这般谈论了怎样,他若来此我们聚众围攻之。纵使他有三头六臂,唯恐也是不及的吧,哈哈哈……”

此言落下,众酒全部豪笑起声声附和。随后堂中笑声与谈论声愈发不雅不入耳起来,许是皆已深醉,这般言语认真是刺耳至极。但此番之余,却闻她继续笑笑地朝四围抱拳扬声言道:“哦,是吗?忘记了告诉大家小女子的芳名了,大家口中论着的莫邪正是不才在下。抱歉了,我并没有大家言道的那般冷艳绝色与武学高强。不过师兄东邪黄药师吗,尚算有那么几分入得眼内与武学难懂。”

“呐,他就坐在上面那雅座里喝茶。腰间别着玉箫,戴着恐怖鬼面具的那个。哦,忘记再介绍一位了。在他身边坐着的那位俊美白衣男子名叫欧阳锋,我记得他还有个西毒的江湖称号。听说行事残忍狠毒至极,可他一直唤我为妹子。真正是个怪人呢,呵呵。”

她此言落下,满堂气氛瞬间凝固,针尖坠地的声音或许都可清晰闻之。随后片刻,众酒的呼吸开始起伏加重,还有兵刃出鞘的若干声音响起。

就此又是一番静默,酒里开始有胆大者放声言道:“东邪西毒一个隐在那东海数十年,一个长年身在关外白驼山足不出户。早已养得ages/tihuan/x.jpg

格怪癖。你以为瞎说八道几句,我们就信了。横看竖看,楼上两位都不可能是东邪西毒。”

这句言落,堂下立即也有人接腔道:“是啊,是啊。虽然近期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皆身在此城中,用擂台之战分胜负地论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的归属。而且眼下比武时期将至,他们哪有功夫夤夜出到这酒楼喝茶。你若说丐帮帮主会出没于此,或许更能使人信服些。”

然她还是站在那桌面,还是笑起的继续扬声言道:“那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来为大家助助兴吧,提前预祝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光亮。”于此言落下,她俯身端起那方桌面的一壶酒,再次仰头饮下。

末了却是在那桌面舞起,大胆而妖娇,是青楼花坊以待恩之流的舞姿。至此,我又想起,她在那胭脂楼待了近一月有余。偶尔的某些时候,她常对我说:师兄,要不要我为你舞上一曲。别看我如此粗鲁,某些方面我可绝对是个天才。

没想到她说善舞,然是真。入雅座的时候她就脱去了斗篷,此刻她只是着一身浅淡桃红不足以御寒的大蓬衫裙,肆意暴露着玲珑曲线于众人之前的那桌面舞着。

翩若惊鸿之感在心底瞬息掠过,在恍动眼眸的刹那,我窥见到了她嘴角露出一抹睥睨的浅笑。就此的下一刻,身体已如离弦的箭矢一般极速地动了起来。

鼻端开始在她舞姿之余,闻到了这满堂腥血荡开蔓延的阵阵芳香!

在这之余,各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奔逃出门的慌乱脚步声皆为她这一舞合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待心间所有的不悦与ages/tihuan/y.jpg

霾尽数散去,我这才停下举止,落定于她舞着的桌面。

扬臂用黑色的斗篷将她整个身体全数罩住,并俯首用以鼻端触及着她略感冰寒的鼻尖,叹息着低语落道一句:“今夜你有些反常,究竟在不快些什么,嗯?”

这句问落,我恍然醒悟心中会如此不快,与施下这不善之举的真正原因。原来并非因为这些人议论她时那些污蔑ages/tihuan/x.jpg

言辞,亦非因为这些人无视我的狂妄之举,也不是因这些人贪享了她的舞姿。

我只不过是想问问,她今夜为何会不快,如此简单而

药师番外之杀戮

分明该为这般简单缘由就丧失理ages/tihuan/x.jpg

而自嘲的,却反视满堂腥味与哀嚎声不存在般,不自觉扬臂落在她的发顶轻轻落道一句:“若真的是害怕或实在畏寒,我便先送你回去。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赢话费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这一句询问的意味浓郁,连自己都微微有些不惯,竟会对她用上这般的语气。

然而她闻之后,却是扬臂环上了我的脖子,埋首在颈畔笑笑地再次问道一句:“呐,你真的要去赴约吗,嗯?我若求你不要去,你会否答应?”她此问落下,我没有回答。因为一直以来,为她能安好地伴随蓉儿,我妥协退让的已经很多很多。是否纵容得她太过了些,我心底瞬息不自觉地闪过了这般的困惑?

于此之际,她再次抬起视线,轻轻似是无力地落道一句:“好吧,我不该也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这些人的眼睛是你动手弄残的,官府若追究起来可一点也不关我的事情。纵使他们借着侮辱调侃我那般愉悦,可我却送给了他们陷入永久黑暗前的这如此美妙一舞,你看我是不是真正心善如菩萨?你们四人难得相约武斗呢,我怎么可能舍得回去就此错过,那就快快出发吧。”

说完这句她疲软下了身体,整个依偎入我怀中。似是陷入深醉里,满身的酒香愈发的浓郁。至此,我心间复杂情绪与困惑逐渐加深。但末了却是将她再次背起,丢下楼上的欧阳锋大步迈出酒楼来出到街外。沉默地站定在街央,身后的酒楼门扉至我迈出后,人潮便开始疯涌而出。

他们各自挥舞着双手探路,并越过我们朝前继续摸索而行。于此同时他们均在或嚎叫或咒骂着,或是愤恨扬言将来定要寻我报复今日之辱。整个的街道顿时间,因这些人完全乱了秩序。他们有些个因黑暗或疼痛寻不到路而东倒西歪地耐ages/tihuan/x.jpg

全无,不是撞倒了行人,便是撞倒了商贩的摊位。有些个或许是恐惧仍然残留,拔出手中的兵刃当街胡乱挥砍不休。

一眼望去,整整漫长街道尽是人群慌乱的奔跑声与尖叫声。我没有计算过,方才那一举之下究竟有废了多少人的双眼。所以我不若她那般,总想将自己纳入好人之列里面去。世人喻我为邪,那我便是邪了。但若论真心而言,其实我并不太喜见血或是杀人。

尤其是对于真正将我惹怒之人,我愈发的不想杀。因为死亡太过简单轻易,只会疼痛瞬息。而伤残却能终生跟随,比起死亡来得更痛苦数倍。如她时常所言道的那般,我是个冷血残忍的家伙。较之欧阳锋迅速结束人的ages/tihuan/x.jpg

命的仁善,我喜将人伤残,是彻头彻尾的大恶至极。

就此怀揣着这番心绪,闻着满街炸开的喧嚣声浪,我背着她朝出城的方向大步而行。她许是醉了极不安份,笑笑地朝四围疯狂奔走的人群扬声喊道:“呐,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今夜会于城郊外的夕子河畔,为抢夺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进行武斗,想去看热闹或是争夺九ages/tihuan/y.jpg

真经的人得赶快,错过便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就此开始,在出城的一路上,她都笑笑地扬声喊着这句。直至喉咙暗哑,这才附在我耳畔低语一句:“你慢些走,我喝了酒,风吹会头痛。我先睡上一会儿,到了可要记得叫醒我观战。”就此一句落下,她便真正安静下来,唯剩下幽幽酒香飘荡在我鼻端。

而我也依她所言,并不急着赶去,仿若饭后散步一般地缓慢行着。连欧阳锋何时到来,与我并肩行在了一列都恍然一瞬这才发觉。不可否认的是今夜,我却是有些因她的反常繁多而困惑。

暗暗自嘲一瞬地收敛了这般心神,莫约缓行了近两个时辰,我与欧阳锋肩并肩地总算来到了赴约之地,夕子河畔。在来此的途中,我有看到一路上奔走在我们三人之前的那些江湖人士。我本以为我可以不介意,当做没看见的。

但很显然的是我错了,当看到整个夕子河畔估计聚集已达四五百余众的场面之时。我觉得这一切都变了味道,让人无端厌恶起来。这般想法骤起,我也就此站定住了脚步,犹豫着是否该转身离开。

此间,冽冽寒风吹袭起众人的衣衫鼓动。人潮中火把滋滋作响照亮了周遭一切,给人恍如白昼的感觉。虽是全都静待未动的,但细细闻之,依稀可嗅到气氛的凝重。这些聚集而来的人潮大部分是江湖人士,自然也有被我伤残过双眼的人。

他们被人搀扶着,双眼上系紧着白布。就这样望定,我看到他们某些覆盖住双眼的白布被鲜红染透。而且身后来此的路上,隐约还可听见大批脚步奔涌而来的声音。时至此刻,我认真是心起不悦了。不管这一切是不是背上的这个名为莫邪的女子所为,或是因我的恶举所引致。

思绪至此,我忽然有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岂料身畔欧阳锋却适时地扬声笑道一句:“药兄,看来时不与我们呢。这般的趣味荡失,还不如品品茶,欣赏莫邪妹子那妖娇一舞。今夜真是残月无光,星子黯淡呢。”

是了,来此本就只抱着三分兴味而来,现在连这三分也顿失了。而且我向来喜静,对人多杂乱无序的场合亦接受无能。心起这般退去念头的瞬间,脚步折转返回只是一个很本能的动作。

但刚走了几步之遥,身后便有道陪着笑的言语扬起:“邪物,这些人可不是我弄来的。而是你在酒楼那一番残忍举止引致的,还有你家莫小邪一路的扬声告知造成的,现在已是闹得满城尽知的局面了。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收场善后?”

红七的这声落罢,又有另一道声音跟着响起:“黄岛主,既是来此一场还望暂停脚步,完成这场避免不了的事件。现下已经纷闹至此番地步,快些结束罢了让贫僧侣对友人与全真教有个交代。时至今日,贫僧心间也时常感觉愧对了佛主。此事结束后便回那庙堂离去,安心诚修佛法侍奉佛主。”

在这两道声中,我的步伐根本就未停下,与欧阳锋一并已走离了些许的距离。于此同时还不受自控地扬开唇角弧度,微微侧首朝背上已经醒来,正咬着我头发之人淡淡道落一句:“你的目的已然达成了,现在有开心起来吗,嗯?”

然,此声落下,她却只是淡淡嗯了声算是回应。细细闻之,嗅不到她有丝毫真正开心起来的味道。为此心间再添难解情绪,岂料这时背部却忽感劲烈掌风猛然袭来。迅速收敛心神将她朝最近处的一颗树上抛去,我回转身体迎面而上。运气于单掌瞬间抬起,单掌负立于后地接下红七这降龙十八掌中的其一。见我们这般已然战开,欧阳锋忙退走至一边观望起来。

就此开始,我与红七均暗中使力持续着这第一掌。短暂之后,红七续聚起一股更强的内劲于掌心。他此举而来,我足下已是深陷入泥土之中。但我并未续聚内劲与之抗衡,反将与其相交的掌内息收敛少许,身体还往后退缩一瞬。

感悟到这般,红七掌间内息瞬息骤减。而我却趁机再次迅速出掌朝其掌间推去。他措手不及,为此几大步退后。末了稳住身型后,满目愠色地望着我,最后却是朝我笑笑着言道:“邪物,可不带你这样玩的。”

他此言落下,我心中微感不悦,也冷冷扬声回他一句:“玩,我现在已没半点想与你们玩的心思。来此已是给了你们几分颜面,莫非你还以为我真畏惧了你那丐帮不成。只要我想,踏平你丐帮万众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现在我欲离去,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因为你们真正还不够实力与我为敌!”

无趣,真正是无趣至极,十年没兴起这般对武学的痛失滋味了。然而在与红七对掌的刹那,这才明了我心中对于武学最深的寂寥,他们现在也许根本无法懂得。等他们懂得了,或许会觉得那天下第一或是至高武学,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实质ages/tihuan/x.jpg

的快乐。

思绪至此,我扬声朝树梢那方喊道一声:“莫邪,我们回去。”是了,该回去了。我记得的,她畏惧寒冷的天气。而且今夜她又贪杯了,明日定又会疼痛欲裂。

她总是如此,每每贪杯之后的次日晨醒总会喊头疼欲裂,然后便会迁怒于我,怒声谴责于我。纵使每次我都将她偷藏的酒里,暗暗放些化解酒精浓郁程度的药物进去,让那酒难喝寡淡了数倍。可还是无法抑制她喜贪杯的程度,反致使她近来的酒量还呈现了上涨的趋势。

闻我此声呼唤,她果然飞身落定于树下,但并没有举步朝我走来。等待此间,又有一人朝我逼近正面阻拦了我的去路。在已失兴味的情况下,一切旁人皆在我视线之外,我视线唯一停住的便是她那道身影所站之处。

她就站在那树下,笑笑地望着我,很给人一种感觉,似是她正要走远一般。我嗅到了这般的意味深浓,心间又开始浮现复杂难解的浮躁情绪。但随后忍了忍,收敛了这满心浮躁地朝她扬起了手并开始等待,等待她会听话地走来。

但有人不遂我愿,扰了我这般的等待。所以在再次遭逢了掌风袭来的瞬间,因心间浮躁找不到解释的缘由,我迁怒于人了。xiōng中激荡起疯狂的嗜血杀意,攻击之余还朝对我出掌的段智兴淡漠着言道一句:“宋室帝王我都未曾放在眼里,你那番邦之地的段氏我岂会畏惧。佛说诸念不生这才视之为空,你这般的执念,何以配高庙堂羞辱佛主。”

这句言落,我落掌愈发不加收敛力道,随ages/tihuan/x.jpg

迅捷而游刃有余。然段智兴竟也有能力还击,交战之余也朝我神色黯然地言道一句:“黄岛主,佛主面前贫僧自会去忏悔。眼下你还是顾及这般对局,别过于孤傲地轻视于人。”这句落罢,他便不再言语地,愈发将攻势提升了一个等级。

果然,较之红七,段智兴要来得更强更合我胃口一些。为此认知,我投放入了几分认真心思,却忽然闻之她在那边扬声淡淡喊道一句:“黄药师,你们不该在此有这番缠斗。你们四人一个也不能死伤,你信我,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手中!”

难解她为何会有这般说辞,但疑惑之间竟不自觉地真依她而言,收敛了掌心力度与xiōng中激荡起的杀意。会这般本能地顺她意而为,也许是近来养成的坏习惯。但我虽是敛去了心中激荡的杀念,但段智兴却并未领我这般的好意。依旧步步紧逼,掌间还愈发了拼尽着全力。

可我已无心恋战了,随意地应对了数招,便一个收掌迅速避开段智兴的掌风退后几步站定。接着便无视了整个夕子河畔所有的人,朝她所站的树下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岂料又是刚行走了两步,她却站在那边俯下视线低沉着声音吼道一句:“站住,你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跟我头目说声,多谢他这些年来的教养之恩,莫邪无以为报。代我向师傅俯拜三首,就说莫邪几年来总是惹他老人家生气。”

若没听错的话,她言语里离去的意味深浓。难解她这般模样究竟因何而起,我心头浮躁愈发加,深且耐ages/tihuan/x.jpg

也逐渐在被她消磨殆尽。对众人的沉重呼吸与火把燃烧的劈啪声,也愈发的厌恶加重起来。但最关键的原因是,我不喜欢她这番言语下所含的太过明显意味。

此间,夕子河畔的人潮终于因我们这番僵持开始渐渐喧哗起来,身后来时的路面也在依序不断有人奔来,而且红七与段智兴又欲朝我处走来。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太吵闹了,实在是太吵闹了,吵闹得让我无心在隐忍下去。

深感到此番厌恶的同时,我用以内息扬声朝四方空气里扬声怒落一句:“太吵闹了,实在太吵闹了。谁若再出声或是上前叨扰于我,我便让其命绝于此。若不信者,大可上前试试!”

这句怒落,我唇角不自觉笑起。因为正在奔走的人止住了脚步,喧哗的声浪也真的安静了下来。我又可以听见她的呼吸,这很好。为此,我又走进几步,并落下淡声质问:“你念及了你的头目,念及了师傅,我与蓉儿你却半个字也未提及。蓉儿待你一片真诚,而我亦为诸多忍让。在你的心底,我们父女的所有付出究竟算作什么?”

这句问落,她站在那里然还笑起地还答一句:“什么也不算,一个小无赖,一个老无赖。路过的一片景致,走过了便会忘掉。你不懂怎么安好与人相处,我害怕与人深交。怎样,这般的答案你满意了没有。”

她此番话音落下的瞬息,我已迅速逼近她身前。将她前xiōng衣襟一把抓紧地提起了她的身体,并与之视线相等高度对视地不悦言道一句:“果然是个无法圈养熟的野猫吗,嗯?你知道的,我不喜人背叛。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吗,有一种想要扭断你脖子的念头在慢慢加重呢。”

这句落罢的瞬息,我想看清她面上神色,却让她戴着那个白色的狐狸面具阻挡了视线。不满之下扬起臂膀欲去揭开她的面具,却闻她还是笑道一句:“求你,放了我行吗?四年了,我苦等四年才换来一个回家的机会。说到底,我们只是那不该有际遇的陌生人。ages/tihuan/y.jpg

错阳差地有了交集,可现在我们必须得走向正轨还归那陌路。”

于此声落下,我以为她会疯狂起挣扎的。然而她却没有,她只是用以尖锐的指甲袭向我抓紧她衣襟的掌,并在一根根将我的手指掰开。为此,我指尖上有一种痛感蔓延,心底有一种近乎空荡的感觉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辞可以形容得让我够以很快明白。

唯一能想得到的便是,我与蓉儿遭她一并弃之了。果然,世间女子皆是无常变幻。她们可以撩惹得男子倦怠不堪,却还是弄不懂其究竟想要些什么。看来不曾认真以待果然还是明智的,我还是学不会也不惯与女子这般的纠结相处或是圆滑的周旋,而且亦不惯率先遭人这般无理地抛弃。

这般想想之余,我唇角弧度加深,轻轻将她放落地面,冷冷道落一句:“陌路人,很好。在我对你动杀念之前,你最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夕子河畔,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而你亦说我们是陌路人,那么我便不会再出手护你分毫。并非是我弃毁对你许下的承诺,是你先弃了我,所以怨怪不得我。”

我这句落罢,她笑弯了身子地也跟着道落一句:“早就知道你是个气量狭隘之人了,会有此番说辞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语落,她站直身体由怀中拿出一本卷。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体,九ages/tihuan/y.jpg

真经。可以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较之她最初那阵的字迹,真的要端正好看出许多。

我记得的,这是昨夜她央求我还会那本春宫画册。还给她之时,她将此卷画册换上封皮,还整个密封起来。只是在外面写着九ages/tihuan/y.jpg

真经四个字,她说这样一来那画册便是真正的绝世武功秘籍了。为此一着,她昨夜还待我那般的温存。说要学习那里面的东西,用以将我降服。

思绪至此,我找不到任何言语可以与她相对。为她做到这般,已是我能够付出的极限。试问此生我首次为一个女子试着压抑或在改变自己,却不想到这最后,还是一场徒劳白费。

所以当她举步转身离开的瞬间,我没有做任何的挽留。心底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她转身走开的瞬间炸开,强烈而陌生地鼓动着。我寻不到它们喧嚣的缘由,整颗心郁闷异常却得不到发泄的渠道,于此同时呼吸也不受控制地起伏微快。

这样的感觉真的太过陌生了,不在我受控范围之列,费尽气力试着镇定下来压制住这股异端的浮躁。然而片刻之后,我却笑笑地发现。我活这半生以来首次耗费这般力量的来稳定住情绪,却还是遭遇了惨痛的失败。

她弃了我与蓉儿,走远的背影真正是何等的肆意,头都未曾回过来一次。瞬息之间,妥协的念头漫天升起。我想只要她回头看我一瞬,我会不计前嫌地就此原谅她,可以当她没说过任何激怒我的言语。

但她没有,很是决绝地行远。围观的人群或许是嗅到了我的转变,全都潮她所处奔去。也许他们恨着我在酒楼的那番作为,就此想对她施以报复。但她是聪明的,扬起肆意的笑声朝众人言道一声:“我手中拿着的江湖追崇的九ages/tihuan/y.jpg

真经哦,难道你们不想要吗?”笑笑着的言语落下,她扬臂向着天空将那本卷高高抛起。

人皆是贪婪无常的,见此奇物,很快便喧嚣起抢夺。事发只是瞬间,人群便淹没了她的身影,我再也听不到了她的声音,眼界之内全是喧嚣贪婪疯涌着抢夺那本卷的身影。见此一幕,我心间怒气再也无法压制,转身便朝着红七与段智兴两人发起了进攻。想用以武斗,来发泄掉心中郁结。

以一己之力对抗二人,我可以不输下阵来,但想拿下胜局怕也得耗费些许的时间。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知道是他们毁掉了我的平静生活,只想顺心而为地先找一渠道发泄掉这股堵住心口的不适之感。

此番对战之余,本是观在一旁的欧阳锋不见了,夕子河畔整个也厮杀成了一片。火光燃烧得愈发明亮起来。许是有一人抢到了那卷,但听他兴奋地言扬声喊道:“我得到了,得到九ages/tihuan/y.jpg

真经了,此后我将是天下无敌了,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哈……”

然而只是数一个数的时间而已,兴奋喊叫着的人很违和地断掉了笑声,之后又是第二个人得到兴奋的尖叫,然后是第三人的声音,接着是第四人声音。至此开始,这夜完全的乱了。它血腥荡漾,嘶喊嚎叫,兵刃相交,各种声音交杂喧嚣回荡久久不熄灭……

而我也陷身于红七段智兴的缠斗之中,任由时间久久的流逝。也许已过一个时辰,或许她已经走远。就此的突然某瞬间,我幡然醒悟过来。她还只有十八岁而已,多数的时候思维还较单纯。她或许只是如蓉儿那般,方才那些言语只是在赌气或是撒娇,任由之几天便会气消愉悦起来的。

想来我果然如她所言的那般气量狭隘,还当真认真起于之较真了。这般想法突起的随后,我迅速停下了与红七与段智兴二人的交战。他们气息起伏地站定,眸底显现的神色似是疑问我为何会有此一着。

然我却扬手打断他们即将出口的追问,冷冷言道一句:“今日暂且罢也,莫邪说我们几年华山之巅自然有机会对战。那时我必不食言。让你们真正懂得,那九ages/tihuan/y.jpg

真经放在谁的手中保存才会是天下太平。”

于此言落罢,我大步转身,踩踏着地面的若干尸体,朝着夕子河畔还在厮杀的人群大步稳稳行去。途中抓起一人前xiōng衣襟将之提起,扬声淡淡问道:“见过我莫邪没有,她在哪儿,或是朝哪儿去了,快说。”

我此句问落,却没想到掌下之人竟会凶狠地还答一句:“呸,老子不认识什么莫……”看来这已杀红眼的人,真正是毫无理ages/tihuan/x.jpg

可言的。所以还不待他的话说完,我已发力震击了他前xiōng一瞬。受此击打,他口吐鲜血地大口喘息,眼含恐惧地望着我瑟瑟发抖,也不敢言语什么。

“好好说话,有没有看见我莫邪朝哪儿去了。如果回答让我满意,可饶你不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淡定如常。我想我会很有耐心与他完成这场对话,因为我只想带莫邪回去。而且今夜已过大半,若明日回府不见了她,蓉儿又会哭至何等的地步?

我不敢深想过多,只是抓紧着掌下之人,依旧耐着ages/tihuan/x.jpg

子追问着他莫邪的去向。片刻后他咳嗽了几声顺了气,末了还是打着颤抖地还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戴狐狸面具的女子吗?我记得,她大概是在那边……有被围攻了一下。”这句胆颤的话语落下,他扬指给我指了离河畔很近的某处。

“被围攻?”轻轻吐纳出这句,我掌间内劲肆意推出。随后嫌恶地将掌中已了无声息的身体丢弃与地面,并踩踏而过地朝他所言地方向走去。一路过去的途中,但凡触及身畔三尺距离的,皆被灭在掌下。我在一边走一边杀,只为在这喧嚣杀戮的人群里最快地寻到她,然后带她回家!

然而当我双脚染满鲜血行到那人所说的那处河畔边缘,借由地面四乱火把的照亮,一眼便看见了那副醒目的洁白色狐狸面具。双眼有些微的被刺痛,因为它已不是最初的干净模样。

它沾染上了鲜血,裂开的一条缝隙里忽悠被腥风吹起着一缕长发。而且在面具的不远处,她身披的斗篷还被多个刀刃刺得钉在了地面的泥土里。见此,我忙俯□体将这两件沾染了她气息的物件拾起。用以斗篷干净的一角,擦干净了狐狸面具上的点点肮脏腥红色彩。

不期然间翻转却发现,洁白的狐狸面具贴近眼睛的部分,涂染的颜料全都褪色殆尽,露出了黑灰色泥膏的表皮,还有两行下滑褪色的痕迹蜿蜒而下。想来今夜如此干燥半点无雨,这副面具是商贩新做的,岂能会有如此巨大的瑕疵。

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莫邪的泪水浸染得这副面具褪掉了颜色。可这一路而来,她分明是巧笑若兮的,连将我舍弃的时候都是决绝地笑着的。为何,为何,为何她会流泪哭泣?

真的不懂,是她提出舍我而去的,并非是我先负她。她一直叨念着回家回家,她不是说过家乡已毁父母皆亡的吗?难道不可将我与蓉儿的身畔视为今生的家,停下她喜颠沛流离的心与步伐。

“莫邪,出来。别赌气,我们回家。”就此开始,我朝四围喊她的名字。并边喊边行地将面具收纳入袖袋之中,于此同时我的脚步与视线还朝前方不远处最大厮杀的一群人行去。但当我脚步行至了扬声询问的时候,这些杀红眼的惹根本未有理会我的到来或是出声询问,反厮杀得更疯狂起来。

见此一幕,我不耐地瞬间移动起身体,急速地如影相至。片刻之后,本是厮杀的十几众人全数倒在了地面。皆是口角溢血地大口喘息,并满目畏惧地望着我。害怕吗,分明我是在笑着。还记得莫邪说过的,不怎么喜欢我面无表情的样子。

所以我将语调控制在完美之列,极有礼地朝他们再次询问出声:“你们有谁知道或是看到我莫邪去了哪里,回答若让我满意的便饶其不死。懂了吗,记得好好说话。”此问落下,我行至离我双脚最近的一名男子身前,抬腿将其的手腕踩在脚下,用以眼神示意他回答我方才的提问。

脚下之人在我的此举之下疯狂期颤抖,并弱弱地还答道:“……方才……方才杀红了眼,而且,而且先前在这里的江湖女子也不在少数啊。或许……你可以形容一下那莫邪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

虽他的言语尚算在我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莫邪是何长相。她的容貌依我的眼界来论,真的不能算作太漂亮。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弯成了月牙,这是我唯一记得的最清楚,她的一双眼睛最是让人难忘。

而个ages/tihuan/x.jpg

却很像一只随ages/tihuan/x.jpg

的猫儿,想求得抚慰之时便凑过来撒娇。不需要你时,便可端起高端眼神将人狠狠无视掉。所以这般思索结束,我只能俯下视线淡淡回他一句:“她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会弯成月牙。”

岂料地面之人或许是耐ages/tihuan/x.jpg

被磨光,或许是其他,在我这句落下之后竟想也没想地回道一句:“……这世间任何女子……笑起,眼睛都会弯成月牙……你说了等于没……”然,还不待他的话音结束,我在瞬间便灭绝了他的声息,并放开了踩踏住他手腕的脚。

因为他所说的完全不能让我满意,莫邪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所以他该死!就此我欲行至第二个人身边再出声言问,但忽然之间身后有一股非常强劲的掌风袭来,并随之落下一道清雅的淡吼声:“药兄,别这样,稍微冷静理ages/tihuan/x.jpg

一些!”

药师番外之寂寥

“药兄,别这样,稍微理ages/tihuan/x.jpg

冷静些,我有看到莫邪妹子跳入了那边的水河里。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赢话费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她有说过熟识水ages/tihuan/x.jpg

的,大概是无恙逃脱了,所以你无须太紧张的。”他这番言语之余夹带着迅猛的攻势而来,没有半分掩饰掌风间的锋锐,迫使我本能地扬臂接下了他这一招。

冷静理ages/tihuan/x.jpg

些吗,我觉得自己完全份属理ages/tihuan/x.jpg

之列,我只是有些不喜这些人说话的态度而已。不可否认的是,今夜的我的确有因莫邪的种种逆常举止而耐ages/tihuan/x.jpg

欠佳。

但方才借由这一场血腥的浸染,我的理智反而完全的回归,愈发的清明起来。既是没有看到她的尸体,她也许真是无恙的。通常在逆境之中,她总会想方设法地善待自己的,这是与她相处这么久以来所得到的认知。

思绪至此,我扬眸望向对下这一掌之后,站定在我身前不远处的欧阳锋。他还是一张笑颜,还是淡笑着又朝我落下一句:“你先言明不会出手相助的,被那么些人围攻之下那条河似乎是最好的逃生之路。身为一介女子,她的勇气与智慧偶尔的某时真令我折服。若她真的不幸发生了什么意外,药兄似乎该怨怪自己才对呢。”

他在故意撩惹我心底怒气,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感悟到这般,我亦冷声朝他淡淡言道:“欧阳锋,你大可不必用这般的方式来激怒我与你一战。我若起心与你认真一战,绝不会是因为这世间的任何谁。因为那样是对你的轻视,你懂我不屑如此的,却是认真几多执着。”

话语结束的瞬息,我迅速起移动身型。气聚丹田循环游走于体内各处穴位,并将身体各处关节释放到最大的极限地朝身前不远处的欧阳锋俯冲而去。就此开始,在残月的火光辉映与厮杀惨嚎中。

我们二人在腥风里,拼着各自极限的出掌或攻击或防守的速度。但这般交锋只是维持了莫约半刻钟,我便心升退意。因为我已实乃厌烦了今夜所有的一切,只想去找回莫邪。借由这股退意,我倾尽全力击出了最后一掌。

这一掌之下,欧阳锋后退数步站定。身型依旧很稳,唇角依然还是荡开着惯有的浅笑。我记得莫邪曾有说过,说他这般的微笑如沐春风般暖和,她很喜欢。但她大概不知道,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般笑着的。

而现在借由遍地凌乱火把的照映,我看清了他眸底显现的神色。许是因方才我那一掌的认真,他的神色间然燃起了更加嗜武兴味与炙热。仿佛这满地的尸体与飘荡满鼻端的血腥,在他眼里什么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笑着与我对视,很明显地在等待。

等待我有可能耐ages/tihuan/x.jpg

全失之余,会与他认真地酣战一场,可惜他算错了我的心ages/tihuan/x.jpg。这般思绪间,观一瞬周围那些小群还在厮杀的人群,看着段智兴与红七在四处游走欲停止这场纷乱的身影。

我竟开始想念起桃花岛来,想念起那漫山遍野的灿烂桃花。还不自主地开始想像着莫邪与蓉儿,在那桃花深处一起玩耍嬉闹的场景。

于此想像中,我仰望残月一瞬后知道该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便扬起淡漠的认真语调朝欧阳锋叹落一句:“欧阳,我怜你身患这般难治顽疾。这才不想与你分出胜负,让你心无可念地将身体让出!”

尽管是心存不善地道出这句,可却是我心底的最真心声。这句落罢,欧阳锋的身型果然开始微颤抖起来。眼角眉梢间的神色隐隐在变化,唇角的微笑也开始陷入僵硬。

我用方才的那句直白言语,戳伤了他一直以来都艰难维持着的傲执与清醒。他不足以承受这般被人揭短的难堪,不想被人冠以同情或是怜悯这般的言辞。我懂,却依然肆意地残忍而为了。

所以他朝我望过来的眼神里有着淡笑的绝望,随后便在我持续冷冷的目视下双手抱头地开始神色挣扎,似是在与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抢夺着想要占据他们共同拥有的一具身体。

不下片刻光景,许是抑制力不敌,或是因我冷漠的言语受到了过大的刺激,他竟颤抖着俯身软跪于地。一个跪者,自是不可能够再次站起身来的。为此,有丝怜悯淡淡地急速滑过心间,后又完全消散不见了踪影。因为怜悯对一个强者来说,是一种侮辱与践踏。

于是我开始静默以待,等待另一个他的出现。就此又待片刻,他真的站了起身。可惜眸中却是不见了先前那股清雅温润与从容流淌,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极端ages/tihuan/y.jpg

鸷充满戾气的双瞳。

分明就是同一副容颜,同一具身体,同一身白衣。却能在转变心ages/tihuan/x.jpg

后,让这身白衣穿戴在这个人身上显得如此的晦暗不明。随后这双眼也望着我笑起,尽显满满的得意之色,并扬声朝我处抱拳起地道落一声:“药兄,多谢了!”他知道的,我用言语刺激了一人,助他胜利地挣扎翻逃了出来。

至此,我心头厌恶又是倍增,随即冷笑与讽刺并进地丢下一句:“唤我黄岛主即可,你不配对我用药兄这个称谓。在我还可以忍受你之前,你最好尽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番冷漠的笑言落下,我听见自己的心底一角,在为那年大漠与我一起煮酒的白衣少年又是微微惋惜了一瞬间。

明知道他异于常人,不堪以受折辱,还寡情淡薄地直言怜悯。想来我的心ages/tihuan/x.jpg

果然是够冷,还记得莫邪说过的。她说欧阳锋其实应该份属于情感丰沛之人,只是隐藏伪装很深。却言道我太过于理ages/tihuan/x.jpg

,最是冷情的表现。

就此开始,我又开始想像莫邪的模样。直到那来此的路上奔来了大批丐帮子弟在对仍然持续的杀戮进行干预,直至红七与段智兴似乎终于抽出空闲地又朝我身边走进,我这才收敛心神转身捡起先前散落在地的袍子预备走开。

岂料脚步刚行起,却感知到身后ages/tihuan/y.jpg

鸷的视线袭来。无声地笑笑,在一边在行走中,我一边扬声侧首朝身后再次淡淡丢下一句:“别这般不自量力地寻死,他亦非我敌手,更何况是你。劝你不要发傻太过,我现在的心境可不在美妙之列。”

言尽于此,却不想身后一句不服的愤愤低语个跟着响起:“黄岛主总是这般待人呢,不过,我亦从来没将黄岛主视为敌手。那个懦弱的家伙,从今往后别希望再有机会出来了,哈哈……”真乃愚蠢的莽夫,怎可与他相及。

“哦,是吗?”淡淡地哼落这句,我也笑起。但笑到最后却是侧首朝后冷冷丢下一句:“欧阳,今生若论友人,你可算长坐我心间一席位置。就这样被样打败夺取了身体,何以是那年大漠我认识的那个心ages/tihuan/x.jpg

坚定的你?”这句落下的随后,一声异常的嚎叫响起,他们似乎又开始挣扎起抢夺同一具身体。

而我却借由着这股嘶声的嚎叫,敛去了唇角嘲讽的弧度,昂首大步行至夕子河畔将袍子折起放在地面坐了上去,并将染满鲜血的双脚伸入了河水里。冷是第一感知,如我这样的男子都会难以忍受这般寒澈的滋味。莫邪那般的畏惧寒冷,究竟要用多大的抑制力抵御?

思绪至此,我抽出腰间的玉箫横于唇下开始在这残月的夜风里吹奏起来。箫声用以内息吹奏,可以传出去数里。这是一首静心曲,是那些年游走南疆苗域时习得,可以让人心静停止浮躁情绪的曲子。上次府内被白家围聚之余吹奏的曲子,出处亦是南疆苗域。不过那首曲子与这首刚好相反,是能引致人心神混乱的曲子。

就此吹奏了莫约柱香时间,身后不远处挣扎的声音灭了下来,远处厮杀嚎叫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随之有脚步朝我处走来,待挨近之后,便落下一只重重的掌搭上我的肩臂之上。

接着便是道叹息般的言语跟着落下:“我说邪物啊邪物,赶走你家小娘子的人是你,要找回她的也是你。肆意杀戮的是你,吹曲解脱这些人的也是你。毁掉欧阳锋的是你,怜悯他的还是你。你可真是这世间的奇葩,谁都难以跟上你反复无常肆意随ages/tihuan/x.jpg

挥洒善恶的步伐。不过你总是这样下去只会被人误解不喜,这样下去,谁会真正懂你与你并肩同赏这世间风景?”

“试着敞开心扉,对人有话好好说吧。别总一个人躲在那桃花岛玩儿寂寞别扭。若真正在乎,别等到又抓不到的时候去悔恨。那时我绝不会可怜你,反而会狠狠嘲笑你。现在我与一灯回城里去善后,就不陪你了。许是几年后,我们真会有机会认真地对战一局也不定。那时不知道你肯不肯卸下这一身傲骨,对我坦诚相陪。罢也,我就啰嗦这么多了。先走了,你快去找你家小娘子吧。”

这句落下,红七转身走离。但走了不下几步,他肆意笑起的语调又再在这黎明快到来的夜色里响起:“欧阳,毒物又被你关禁闭了吗?真的有许久不见他了啊,你还别说,我还真有些怪想念他的。你何时再放他出来,与我一醉方休那么一回呢,哈哈哈哈……”

这般的笑声,终于慢慢淡散于风里。而我也骤然起身,将玉箫别进腰间扬起左臂,将拇指食指放与唇齿间,昂首夜空地扬声吹响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声。这啸声依旧还是用以内息传开,比起先前那番箫声更可以荡开较远数里去。

就此连番这般扬声尖啸,直至身后丐帮弟子似是也掌控了残局,带着大批的伤者离去。直至天际开始浮现亮色,天际的还未消退的残月影下这才盘旋着飞来两只禽鸟,也在用以粗嘎的嘶鸣回应着我唇齿间发出的刺耳啸声。这两只禽鸟,是为鹫鸟,十多年由大漠带回桃花岛的。从幼小养至如今这般,这次出岛便带了出来。

这种鹫鸟视力超群,嗅觉也异常敏锐。莫邪每日都有喝药,现今身上也总有与我差不多少的药香味道。就算经由河水浸泡,应该也不会那么快散去。靠以它们来寻,应该可以寻到。在桃花岛时,蓉儿多次与赌气后偷偷躲起。我曾靠着这两只鹫鸟,次次都能很准确地寻到蓉儿的藏身之地。

怀揣着这般思绪,任两只鹫鸟在高空兴奋地盘旋了那么一阵,我用以一个尖锐哨声收尾。两只禽鸟由便朝我所站之处俯冲而来,我也迅速扬起左臂任它们抓握住停歇下来。随后便撕下衣襟下摆一片布块,咬破一指在那上面写上安好勿念四个字便系上一只禽鸟的腿上,接着便将其抓握住朝天空中高高抛起。

“去蓉儿那里。”落下这句,空中盘旋的鹫鸟得令地快速朝回城的方向飞去。于是我又拿出袖袋里的面具,拾起地面的袍子给左臂上的另一只鹫鸟嗅了嗅,接着也同样朝着高空抛起,落下命令道:“狩猎开始!”

鹫鸟先是在大范围内的低空盘旋了一阵,随后便朝夕子河畔的下游离城的反方向低空着飞行。见此,我收敛心神迅速提气踏河而过,沿着河岸追随着天空鹫鸟的鸣声,开始寻找她的踪迹或是气息。

就此的一路寻踪所致,时间慢慢流逝天色也渐渐光亮起来,整个天地间皆被薄雾笼罩。我开始有些担心空中残留的足迹与气息,会因早起的人们或着雾气而受到影响,再次发出催促的啸声用以命令低空搜寻的鹫鸟加快速度。

终于,在又追寻了一段路之后。天空鹫鸟发出异样叫声,这是寻到猎物的兴奋嘶鸣。我太过熟悉,心中还是不自觉的松下一口气,跟随着天空鸣叫的声音离开了河岸步入了一个村落的入口处。

一边抬脚朝村子里走进去,我一边用以命令的啸声致使低空飞旋的鹫鸟停下对猎物会有可能的攻击,折返回我臂膀上站定。可当我走完村口蜿蜒小路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的身影。

然后这才是一间简陋的铁匠铺,她侧身坐在铺子前面的矮桌子旁的凳子上。衣衫看上去早已干爽,微微的因晨风而浮动着。但发丝却凌乱地贴在脸上,致使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在饮着酒,一杯又接一杯。她身前的桌面,放着一坛女儿红,许是铺主的好意赠给。

见此,我扬声淡淡唤道:“莫邪。”闻声后,她侧目过来亦朝我笑开地轻轻地落下一句:“你寻来了呢,来吧,陪我喝一杯。敬我回家失败,敬我还可以留在这里多一些时间,最后敬这片苍穹下的各路鬼神全部灭绝!”

闻她此声,细细嗅之,仿佛隐含着深深寂寥。难解她分明十八岁而已,为何却仿佛历经了人间诸多沧桑的模样。与她那胡搅蛮缠的模样,真正是大为不同。那双眼笑得眯成了一弯月牙,可为何却似乎无形中看到了其中荡漾着水雾。至此,我慢慢朝她走了过去,站定她身畔如常惯ages/tihuan/x.jpg

地淡淡道落一句:“想哭便哭,你无须忍着的。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拿捏起这般的骄傲。”

“哭,为何要哭?已熬过最难熬的了,来,我敬你!”言罢这句,她仰首朝我举来了手中酒杯,并再次笑弯了一双眼。

药师番外之驯鹫

清晨,早膳已经煮好,药也在灶台的火上煎着。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赢话费:。我站定于灶台边上,手执摇扇地在看顾着火候。就此不下片刻光景,前边的睡房里还是传来了两道鹫鸟慌乱的凄厉叫声,还有她学的鹫鸣声

在这个村庄里住下,今天已然是第六日了,这间小小房屋是那铁匠铺老儿善心腾给出来的。作为回报,每日的黄昏时分,我便会教授这整个村庄的孩童们念诗认字,因为我实乃不惯人这般无偿待我。而她这几天则是偶尔很显恍惚,食欲也锐减。

虽然每日都还是在笑着,可那笑只是浮现在眼底,却并不入心间。且每日早饭过后,她会去到那村外渡口的木板阶上,席地而坐地非常安静地钓鱼。每每就此开始,直至黄昏这才结束。只说一句,说钓鱼是人用以来练就耐ages/tihuan/x.jpg

的最好方法。可我看她分明就不是如此,她的眼睛与心都不在钓鱼上面,而是在水中。

仿佛有期望水中会忽然出现谁将她带走一般的等待眸色,想来她最活跃的大概是每日的晨曦醒来。趁我煎药煮早膳不在房内之时,与睡房内的两只鹫鸟进行的一番疯狂战斗。将鹫鸟带出桃花岛,本是一直任它们栖息在野外的树林里自行觅食的。然而几天前寻到她的那时,她本是醉意深浓。见我臂膀上停歇着鹫鸟,便觉得新奇一把给抢了过去抱在怀中紧紧不撒手。

鹫鸟本ages/tihuan/x.jpg

凶猛刚烈,虽得我指令不得伤人。但或许是她抱得太过紧,以至于鹫鸟不适出于本能地反啄了她一口。岂料她当场便记上恨了,将那只鹫的尾羽凶狠地扒扯下好几根地施以了报复。而且那日近黄昏时分,令去与蓉儿传信的鹫鸟也寻到了我的位置。

来时腿上系着一个包裹,里面装了与她的两套换洗的衣物,有她几日的药量,还有蓉儿分别写给我与她的信,也有师傅给我的信件。鹫鸟已是成年,体型较两岁的孩童还要高出些许,携带这点份量本不足以为奇。岂料她见后然吃惊异常,唇张开得老大,几欲忘了闭起。回过神来后便言道什么鹫鸟栖息野外,饥一顿饱一顿的委实可怜,不如将它们豢养在室内如何。

我本不欲答应的,因为她是用着一种大概也许会很好吃的眼神在望着它们,就差留下口水。但我亦知道,她是在伪装,扬起着虚浮的假笑,在很努力地隐忍着什么。所以我似乎无法拒绝她这般的任ages/tihuan/x.jpg

要求,严令了两只鹫鸟不得再伤她地任由之去了。

因为但凡是人,心中皆有不愿意对他人坦白的私密与苦痛。她不愿意轻易言出必有不可说的缘由,而我也不想去过问,也不太想要知道。只想求得这般就好,她无恙蓉儿则宽心,师傅的叨念也会少些。

这六日以来,通过与师傅的信来往,知晓了城中一切的局势变化。城中江湖人士的厮杀喧嚣抢夺已被丐帮与讲武堂镇压下来,欧阳锋还是住在府上。那本她丢出去的卷,虽然不见了踪影,却被传诵得沸沸扬扬的。

本来经由那夜的一场较量,擂台的意义已经并不大了。但红七却并未有直言将擂台取消,反而更似是当做了将近年关的一场祝祀,然开展得越发卖力起来,明日便是擂台之期了。但若她不愿意的话,这一切便就此画上终结罢也。过完这个年关,就带她与蓉儿回桃花岛去。

思绪至此,忽闻药罐冒气的声音也骤然响起,于是便放下了手中扇子拿起湿布倒药入碗。待稍微冷却了一些这才端起托盘朝前边的睡房走去,门是紧闭着的,门内的鹫鸟惨叫依然在持续着。抬手扣了叩门又推了推,里面的门栓依然是拴着的。

暗暗叹息一声地扬臂摸下门槛上沿放着的一跟细长的铁针,很顺利地将门栓退去将门推开去。推开门后,我首做的事情便是瞬间抬袖掩盖住托盘里的药碗。因为整个的睡房之内,扬起着很多细软的黑绒或是若干粗羽。她跪伏在房中的地面上,也不畏寒。左手将一只鹫鸟狠狠压制在地面,右手举着一把菜刀在鹫鸟的脖子上方隔空地来回划拉着。

早膳前我还疑惑,怎么不见了菜刀。以至于无刀切菜,便去到邻家借到了一把崭新的回来,却不想原来是她偷藏了起来。她就跪坐在那地面,整个发髻蓬乱不堪,衣衫歪斜,肚兜也就这般肆意地敞露着。

而且眉目纠结着,嘴里还愤愤地低吼着:“你这没良心的小禽兽之二,每天钓鱼喂饱你。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然还偷偷飞去给黄蓉那臭小鬼通风报信,还带了她那样的信件过来。你这叛徒,今天不将你砍了炖汤来喝,我就将莫字倒过来写。”

在她这般言道的同时,房中的另一只鹫鸟朝我叫唤了两声扑来,似是想要寻得我的抚慰一般。然而当它飞起时,身上抖落阵阵的黑色细细绒毛。见此一幕,我心起嫌恶地淡淡扬声一句:“退开!”这样一句落下,已飞达近肩臂的鹫鸟因忽然得令,瞬间反应无能地僵直住动作‘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哀嚎两声。

见此,她迅速放开压制住的那一只转而狠狠扑上这一只将其压扑在身下,引得鹫鸟又开始惨叫不绝。这般之余,她又是低声吼道一句:“小禽兽之一,这次抓到你的吧。看你啄我,看你啄我,我要剁掉你的嘴,看你以后怎么吃鱼。”言罢,她也再次举起菜刀在鹫鸟的喙上,还是隔空地来回划拉着。

静静地待她这般闹了一阵,我方朝她踏前几步,站定在前。眼看她发上歪歪斜斜地插着数跟粗羽,听她大口大口地重重喘息,最后环视了整个室内的一片狼藉,这才叹息一声地朝她淡淡言道:“莫邪,鹫鸟展开翅膀的力量过大,体型也不适于豢养于室内。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令它们替你抓些体型较小的回来养着方便玩耍。”

此声落下,她微微扬起首放开了身下压制住的鹫鸟,笑笑地朝我言道一句:“不要,我就觉得它们摇摇摆摆走路的样子很好玩。你命令它们不许飞着走,在地面走路不就好养多了。其实若有可能的话,我想养老虎狮子豹子巨熊什么的,如果这些不能的话就养塞外蒙古的一种巨雕也是可以的,听说那种巨雕成年以后可以载人在天空飞翔。我想要一只,你命令它们去给我抓来。如果不能,就送它们给我。”

她这句落下,我不做回答,用以惯来的淡然视线望着她。就此片刻的对视后,她扬起手掌隔绝了与我的视线对视,轻轻叹息一声地扬起一只手背面向我,后又叹道:“呐,你看,我的手全被这禽兽一二给抓伤了。你知道我向来喜报复的,送与我如何,你再养过两只。活这这么大,我头一次见到天空飞着一只鸟,脚上还挂着一只包裹的。”

这句落下,她拿下遮挡住眼睛的手,笑着望定我。而我还是不言语地望着她,想用以这样的眼神让她别这般敷衍以待,能够将心底的郁闷一次的全数散发出来。如此耐心地等待一个人的恢复,已是我人生的首次。我已经在触碰着打破自己心底维持着的底线,她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然而这般思绪此间,但听她又是笑笑地言道一句:“禽兽之二叛变了我,带来了黄蓉的战。说我不得家长同意便诱拐了她的爹爹私奔,要与我战个死活呢。禽兽之一不喜欢我,总是想要攻击我。我向来倔ages/tihuan/x.jpg

,虽是降服不了它们的主子。但却可以完全的降服它们,你却不信。”

“莫邪!”我想她能好好说话,然她却一二再地避开我的眼神。

“对不起了黄药师,折磨了你的禽兽之一二,让你心疼了?”

听此,我心下微愠,扬声冷道:“我几时有说过心疼它们了,嗯?”这声落下,我扬起一股掌波将两只站在地面,望着我的鹫鸟挥得朝墙面撞去,致使它们两只同发出一声闷响与惨叫地跌落在地。

随后它们一前一后地挣扎着翻转过来,望着我满目惧色,连抖动身子也不敢。见此,她却是目露兴味地言道:“黄药师,你真狠。它们可是你养大的啊,你也能下得了这般的重手。来来来,禽兽之一二。你们的禽兽主人不疼惜你们,我这个新主人来疼惜你们。”

这句落罢,她光着脚俯跪过去将两只鹫鸟夹起揽抱在两边的腋下。接着便站起走到我身边,笑笑地望了我一瞬,又望了一瞬离我越近就越发挣扎着想要躲开的鹫鸟,最后却还将两只鹫鸟费劲气力地托起朝我的视线越举越近。

鹫鸟在我的冷冷视线逼迫下发出咕咕的叫声,似是在乞怜。然这般许久,我也未言道一声。以至于两只鹫鸟一阵之后,似是死心了地便也停止了这般乞怜的哀唤,但还是在她的托举下动也不敢动。而这时,她这才将两只鹫鸟重新揽回夹起在腋下。

随后还俯下视线朝它们,非常认真地轻声似是抚慰般地言道:“呐,我就说让你们改跟我姓你们就是不从。现在看看你们的禽兽主人,对你们多冷多凶狠多残忍。被吓到了吧,有觉得我真正是心善如菩萨吗,嗯?还不立即从了我,快快给我将这封信给我送回去黄蓉那儿去。”

她这句落下,我亦有些隐隐不耐地扬声淡淡落下一句:“莫邪,鹫ages/tihuan/x.jpg

情刚烈。除了主人,它们不会屈从任何人。它们惯以靠熟悉的声音与气味,还有长久以来的熟悉指令行动。你这般外力迫使太过的话,它们也许会发疯地攻击你,或许会自缢。”

闻我此声,她微微挑了挑眉后笑道:“呐,你用那套杀死一只训练另一只的手法其实是不妥的。那是因为畏惧的服从,并不算真心服从。你看我的,先让我再多借一些你身上一点味道。”这句落下,她行至我身边,迫使我不得不高举端药的托盘,任由她身贴身地俯首在我的身上摩擦了好一会儿。

此举之后,她放下一只鹫鸟于地面站定,笑笑地扬声吩咐道:“去蓉儿那里。”这声落下,地面的鹫鸟犹豫了一番,竟然真的慢慢展开了翅膀欲起飞远去。

但最终却还是收回了翅膀,歪着头仰望着我,那眼神明显是在等待我落下命令的模样。我没想到在短短的六天里,她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那日寻到她时,鹫鸟抓伤了她。她笑笑且愤愤地说,驯兽只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而已。她也会,而且还会做得比我快速漂亮许多。

我未言语什么,她却笑笑地询问我是否不信。就在当夜就寝时分,她对我讲起了她当年在山间为贼时候的一件驯兽事情。那是她某次由师傅那里学武完毕回归山寨,却不想在途中再次遭遇了狼群的攻击。她在那个月里,已是数次地遭遇那群狼的围攻了。惊险逃脱回到山寨后,她立即组织出动了整个山寨里的所有人与马匹。

经由了整整一日一夜的寻踪围攻,翻越了数不清多少个山头。以百来人的大趋势集体围攻,终于将那只渴得再也跑不动的狼群头领给抓住了。并将其关进了山寨的牢房内铁链加身,还让那那山贼头目每日拿着鞭子与棍子与狼进行凶狠的目光对视。

还每天对其进行一番不至于死的抽打,也只让其吃得几分饱,永远维持在饥饿之中。这般开始的最初,狼倨傲不屈,终日呲牙咧嘴满目戒备地与那山贼头目进行凶狠对视。然而就此半月之后,狼终于不堪以忍受这般的久久折磨,开始时常表现不安或是刨土行为。

这时她出现了,用以鲜嫩美食与柔和的声音抚慰狼头领,让其每日都吃得满饱,睡得没有戒备。这样又是半月后,狼似乎习惯了这般的对待,完全的冷静了下来。然而这时她却再次消失,又吩咐那山贼头目再次出现在狼头领的面前,又是拿着鞭子与棍子与其凶狠地对视,又是只让其吃得半饱。

这样又是半月下来,狼又累得疲惫不堪。而她却再次出现在狼的面前,亲手解开了狼身上的铁链。将饿得无力的狼拥进了怀里,并亲手喂之鲜美的肉食。而狼然折了所有傲气,吃饱喝足后还就此躺在她怀中睡了过去。

至那以后又是一番温柔以待,她放狼群回到了野外。此后凡举她由师傅那里学习完毕夜间归寨的时候,山道坡上总有群狼齐齐嚎叫着地护她一路安好。而山贼头目张瑾也是至那以后,夜间便再也不敢独自一个人出到寨子围墙以外的地方了。

而且还有那么一次的白天,那山贼头目带领山贼小厮们外出拦截路人,然被那只狼头领带领着五十余只狼给围堵在了中间动弹不得。还是一名小厮冲出了包围圈去到山寨报信,让她去到这才救下了被围困的众山贼,与那被追赶撕咬得极其狼狈的山贼头目。

她说这叫作鞭子与糖果的并进驯兽之法,任其再倔强的兽都好,也顶不住这般的强压。于是她便将我当做了鞭子用,将自己再次当做了糖。在这六天之内,每日都让我凶狠视线威逼或是摔打以待两只鹫鸟。

她却每每学着鹫鸟一般的叫声地与它们玩做一团,或是抱将它们抱在怀里亲手喂鱼给它们吃。这样一个心ages/tihuan/x.jpg

如斯的女子,真的能被概以蠢笨这样的词汇吗?不过却是懒散漫不经心的时候为多,这是师傅常对我非常惋惜地念叨她的地方。

“呐,黄药师。呐,你看,禽兽之二已经飞到外面去了,它在低空盘旋着等待命令呢,是吧?”这声落响的同时,她似是很兴奋地抓紧了我的手。致使我从思绪游离之中醒过身来,回过神来的同时我亦是头也不回地朝外扬声落道一句:“去蓉儿那里。”这声落下,屋外终于响起翅膀扑腾飞离的声音。

至此,她这才扬起满目的得意之色,就着我递给到她唇边的药碗俯下一口喝完。随后便放下怀中的另一只鹫鸟,拍了拍打身体快速地着装完毕,快速地收拾屋子。最后还摸过那桌面的几根鹫的尾羽当发钗,替自己挽了个歪斜而简单的男子发髻。

当转身的时候,她这才微微笑起的朝我言道:“呐,黄药师。如果想要真正的驯服一只兽,得要让那只兽看到你的诚意或是真心的善意。或是将自己沾染上它们的味道,将自己变成它们的一员。其实驯服一个人,想来也许亦是如此的。我们明日便回城吧,若是再不回去,黄蓉那丫头只怕夜夜要睡不着了,担心我真会将她爹爹给拐跑的。”

药师番外师之跪师

黄药师,是了,至寻到她的这几天下来,她一直唤着我的名字。(读看看小说网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非常文学/但却很明显改变了其间的意味,没有以往唤我黄药师时端起的愤慨与欲战斗的冲劲。

这样的她,偶尔的某一瞬望定,有些从容淡定与直白坦荡在神色间明显流泻,她似乎在有意改变与我的相处模式。虽然我并不知道那夜她究竟有发生过何事,才对我的态度转变至此。但这样的转变,亦是我欣然接受的。

某时的黄昏,我坐在村头那颗树下对全村的孩童与村人们讲授诗词。她就站定在人群的最外边,用以一个仰望苍穹地姿势站定。唇角上扬显露的是种不欲服输的倨傲微笑,这般之余,我竟觉得她有些男子都不曾到达得了的帅ages/tihuan/x.jpg

意境。

但这只是一瞬,她还是会回归到寻常的粗鲁爱疯闹的模样。寻一块石头或是凳子挤到人群的中央,抱着两只鹫鸟吓坏了众村人后再笑笑地望着我,并安静地听我讲授着些以往她从不愿意听的东西。

“呐,发呆什么。我饿了,出去吃早饭了。”终也是她这声响起,将我再次惊回神来。我方醒悟自己刚才思绪的末尾,竟在拿她与阿蘅作着认真的比较,这还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事情。

暗暗自嘲一番后收敛了所有心绪,我任由她牵着手来到了厨房的饭桌吃完了早饭。今日她似乎微的不妥,饭量较之昨日大了一些,不过这应该算是她恢复的迹象。

就此用完饭后,她还是让我拿起了钓竿与木桶,抱着怀中鹫鸟笑道一句:“呐,最后一天了,我们还是钓鱼去吧。”此声言落,她率先走出了屋内。而我也戴起了面具,跟随在她之后地步出了屋外。

扬眸环视一眼,近处的篱笆下,**群在四围走着动觅食。天际升起了一轮暖阳,晨风也轻轻吹拂于面。将泥土与水的清新与各家灶头的烟火饭食味道,全都一并吹袭了过来。深深呼吸了一瞬后,我沿着篱笆间干枯平坦的小道,迈开步伐缓缓朝前走去。

这个村庄很小,全数杨姓,只有几十户人家。我与她住着的这个位置,是村子的前端。而此时,在我每日黄昏教授诗词的那铁匠铺子前面的枯黄大树的宽阔空地场上。有些早起的村人与孩童,或是因为这浓冬时分,田间农务闲少的关系。年长的有些在耍着些粗浅的武艺在锻炼,幼年的孩童们则是在相互追逐着玩耍。

而各家各户的门扉之内,偶尔响起女人们喊着男子或是孩童们回家吃饭的怒声,引得村庄里的犬也跟着吠声一片。这一派农家的冬日气息,与烟火浓浓的味道,让我有一股恍惚的不适的感觉升起。

然而她却抱着鹫鸟,仰首肆地走入了人群的中央站定。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看见本是耍着粗浅武艺锻炼的村人,全都停下了举止笑着与她打着招呼,唤她为莫邪。

一边本是追逐玩耍的孩童们见状,也停下了追赶,整群亲昵地唤她为莫邪姐姐。有些个抱着她的腿,有些个扯着她的群子不松手。而她也一一对年长者回应了笑笑的问安,对孩童却回应了俯□体夸张的古怪鬼脸,致使那些孩童全都开心地扬声笑起。

我记得的,每日黄昏在我教授完诗词的时候。她也会给在场所有围观的村人,用着很夸张神色变幻丰富的表情讲故事,讲的是牛头马面的故事。讲着一个女孩落水,被水鬼牛头马面拉入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爹娘。

每每当她开始在夜色下讲着这些故事的时候,那些孩童乃至村人们,听得比听我教授诗词时还要认真出许多。牛头马面吗,她在我面前已经不暇数次提及了,而且她似乎知晓我过多不应该为人知道的事情。

回家与落水被拉入了陌生的地方吗?有些什么在心底隐约地在连成一条线,但却又不想去这么承认,因为解释不出缘由来。就此怀揣着此番思绪,我也停住脚步在宽阔空地的路央等待。

等待着她与这些村人的寒暄完毕,与我一起去渡口钓鱼。此间,与她寒暄的村人也朝我望了过来,年长者们用以浅笑的颔首朝我道了声夫子安好,年幼的孩童却是弱弱地喊一声老师后奔走到年长者的身后躲起。还探出了头来略显胆颤,却又忍不住好奇地观望起来。

而这时她然回转了身体朝我走来站定,扬声朝众人笑着地解释一句:“大家别怕,他虽然喜欢带着恐怖的鬼面具,且ages/tihuan/x.jpg

情懒惰不知怎么与人相处.但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不信我摘下他的面具让你们看看。”

言罢这句,她笑笑地望着我的眼,似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沉默以待了片刻,她踮起脚,怀抱着鹫鸟。单手由我发后解开了面具取下收入袖袋中,然后便与我并肩而站,朝着四围的村人与孩童落下一句:“呐,没有很丑陋是吧,嘿嘿。”

她这声落下,还扬手招来那些躲在年长者身后的孩童,并再次朝他们浅笑着扬声言道:“呐,你们的老师其实很喜欢小孩子的呢。家里有个像仙女般漂亮,比你们大一些的姐姐。呐,全都过来啊。我拿人头保证,他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

就此这一声承诺丢下,年长者望着我,似乎有些还未有回神过来。但孩童们却心ages/tihuan/x.jpg

直白一股疯涌而来,或是扯着她的裙子,或是扯着我的衣襟,或是抱着我的腿。有些个仰首望着我,很迟疑地弱弱唤道一声老师后又退开。

其中有个莫约七八岁的男孩,很大胆地过来站定。扯住了我的胳膊,仰首望定着我很是直白地言道:“老师,我、我喜欢你。我爹爹对我说,说老师很有才学,让我将来学老师这样。”

男孩的这声落下,眼神执着,似是等待着我会有什么动作。但我张不开手臂,也无法软和下眸中惯端起的冷冽神色,因为我不惯对陌生人柔和以待。每日的村头讲授,只是不喜被人无偿对待而已。

然而她却在身畔叹息一声,将鹫鸟单手抱紧,单手朝我扬来夺下了我手执的钓竿夹于腋下,最后却是一把抓握住我的手抚上了男孩的发顶轻轻揉了揉地言道一句:“老师就该要有老师的样子呢,知道吗?”

她如是说道了这句,而我俯下视线的一瞬,也看到了男孩的眸底,对我扬起了暖暖而直白的微笑。但是这股笑在这淡淡的阳光下,却微微有些刺激到我心底某处被封闭起来的往事。

我曾经那般狠绝,只因为两名徒弟的背叛,就迁怒地废掉了余下所有徒弟的脚并将他们赶走出岛。我不是个好师傅,不是个好老师,也不是个好人。思绪至此,我冷冷抽出了被她捏着放在男孩发顶的手。丢下她一人朝着村头的渡口的那条,两边枯树繁茂的荫林小道走去。

一路行去,淡看着阳光将枯木投影在地摇曳生姿,却还听她在身后颇为怨念地扬声喊道一句:“黄药师,你个笨蛋。人家孩子难得鼓起勇气对你示爱,你应该正常欣喜地接受,懂吗?”喊声落下,她并没有追上我的步伐。而是扬起了笑笑的言语,在抚慰那个被我冷颜吓得在抽泣的男孩。

就此,我独自一人来到的渡口。如以往每一天一样的那般,放下了木桶,朝因风吹拂而扬起浅浅波纹的河面丢下了饵料,刚俯身洗净了手想要将钓竿拿起,却想起她有从我手中抽走了钓竿的。

醒悟到这个,我只得负手于后地转身,在微微的晨风暖阳下,静静地等待她的到来。就此等待了颇长一段时辰,她的身影果然由树林里的小道上出现。然而跟随着她身后一并出现的,还有如老鹰抓小**般地牵着衣物出现的一整齐列队的孩童。

望了一瞬过去,竟然多达二十余人,全是每日黄昏听我讲授诗词的那些孩子。他们年龄不一,最小的莫约三岁左右,最大的也才七岁左右的模样。那个因为我的冷漠举止而吓哭的男孩,就站在她身后的第一个位置,探出头来望了我一瞬后又缩了回去。

她就这样带着他们朝我所站的渡口木阶走来,隔着小远的距离站定。淡淡和煦的暖阳下,风卷起了她垂落鬓边的碎发飞扬。那发髻间的黑色鹫鸟尾羽,在阳光的折色下微微泛起绚丽的色彩,而她的眼也再次笑弯成了一双月牙。

就此望着我静待了片刻,她叹息一声地这才淡声言道:“那日由夕子河畔顺流而下,若不是得那铁匠铺子的老头借火烤干了身体,再赠予了温酒暖身,我只怕更加难以熬过。得人仇,我必报。得人恩果,哪能不还。我不惯欠下谁的,我是你的妻,我欠人的自当由你来还。来吧,你来当母**,我来当凶狠的老鹰,如何?”

这声言落下的同时,她还将怀中抱着的鹫鸟扬臂朝天空高高抛起,并扬声赫赫言道:“禽兽之一,自己去抓鱼吃。晨间的鱼儿都喜欢浮上了水面,狩猎开始!”这番肆意而帅ages/tihuan/x.jpg

的言语落毕,鹫鸟还真的得令在水面低空地兴奋扬声叫唤地盘旋起来。许是真的在狩猎觅食,许是得到了自由正在欣喜地飞翔。

这举之后,她毅然朝我走来,抓起了我的手。行至那群孩子的最前边,将我身后衣摆的一角俯身交付于那个先前被我吓得有饮泣的男孩手中,并抬手揉了揉他发顶后站直身体朝一众孩童扬声凶狠地言道:“呐,你们一个个的捏紧彼此的衣服,尽量躲在你们老师的身后。待会我要变成个凶残的老鹰哟,看到了没,就像水面上飞的那只禽兽之一那般丑陋凶残。躲避不及被我抓到的人,便将你们送给那禽兽之一当食物。知道了吗,嗯?”

她在故作凶狠威胁,而空中鹫鸟也巧合地扬声怪叫起来。或许是因为她念道了那个禽兽之一的名字,或许因为太过兴奋的关系。但我身后的一群孩童听此,真有些害怕起来,并弱弱扬声以道:“莫邪……姐姐……老师……老师……我们,我们不玩了可不可以?”

然她听此,却神色端起严谨,如个山间土霸王那般双手叉腰地扬声狂笑了一番后怒道:“不行,如有胆小退出者,当场由禽兽之一撕碎身体生吞入腹。”她这般落下一句,然真的学着我那般用以拇指与食指仰首吹响了一道尖锐的啸声,结束之际并喊道一句:“禽兽之一,过来撕烂他们的身体当早饭。”

不可否认的是,她学东西真的极快。将我呼唤鸠鸟飞来的口令学了个十足的相似。因为在她这声口令落下,鹫鸟当真飞来。双爪分开两边地落定在她的肩头,还发出难听刺耳的叫唤声。

见此一幕,我身后的众孩童似乎全都惊吓住了,有些较小的抱着哭成一团,稍微大的一些却是围聚过来拉扯着我的一角。但却因有限的位置而异常拥挤,整个的吵闹声一片喧嚣肆意扬起。听此,我不耐转面,朝较幼小些放声哭泣的孩童冷声落道一句:“谁都不准再哭了。”

岂料我这句落罢,本是哭泣的然愈发放肆大声起来,而没哭的也退离了我那么些远的距离,扬起畏惧的眼神望着我。见此一幕,她然还在继续端起凶狠面目,还在威胁要用以鹫鸟去撕碎哭泣孩童的身体,说什么让他们再也见不到爹娘。

至此,我实乃难以忍受这般的吵闹。抬脚行至一个莫约才三岁的,哭得最大声的男孩身边将其抱起,用以自觉得还算是温和的声调耐着ages/tihuan/x.jpg

子地抚慰道:“别再哭了,她不会真用鹫撕碎你们的身体。”

这声落下的同时,我很自然地扬起手臂,用以袖口替怀中孩子擦去了眼泪。那些年里,我数不清为蓉儿这般做过。为此,一股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淡淡萦绕挥之不散去。

而怀中的孩童似是受了我这声的抚慰与抹泪的举止,竟然一把抱紧了我的脖子,埋首在我颈侧更大声地哭着哽咽言道:“莫……莫邪……是坏人……是坏人……坏人……我不要……不要喜欢她……”他的这声落下,脚边在哭泣着的孩童们,全都哽咽着念叨一句,莫邪是坏人。

念叨完这句后,他们不是抱着我的腿,便是拉扯着我的衣襟下摆。于此的同时,俯下视线观望一眼。却见这些孩童,或是将眼泪或是将鼻涕,全都朝我衣襟的下摆抹来。而那些没哭的,又再次里里外外将我与哭泣的孩童们围聚在了中间。有些退缩又想靠近的谨慎与犹豫,在他们眸底很明显地显现着。

至此,我唯剩下了无奈在心中徘徊。扬起手掌一个挨着一个地揉了揉还在哭泣的孩童发顶,这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此这般轮番安抚过后,他们终于停下了哭泣,有些甚至还重新展露了笑颜出来。

然此时,她却变本加厉地端起凶狠模样地怒道一句:“我就是个坏人,我也不要喜欢你们这些爱哭的鼻涕小鬼。”于此声落的同时,她顶着肩上的鹫鸟张开双手为爪,端起满目凶光地朝我身边一个孩童奔来,吓得那孩子当场蹲坐在地,并扬声肆意地哭泣了起来。

就此开始,她似乎爱上了这般的举止。将围聚在我身边所有她带过来的孩子,肩顶鹫鸟地用凶狠言辞一一吓哭。而我却不知何时,怀中抱起了两个,背上背着一个。抱着腰的两个,抱着腿的两个。

见此,我实乃被喧嚣声炸得有些头疼,骤然起朝她冷怒道:“莫邪!”想用以警告她适可而止,然她却只是停歇下举止快速地笑笑望了我一瞬,依然我行我素在追赶着各家孩童。

就此开始,我紧皱着眉陷入了无力,只得掐灭声音,耐着ages/tihuan/x.jpg

子抵挡这阵喧闹。可不知为何的,在她一路的疯狂追逐下来,本是散乱的孩童然形成了一排,一个个牵着彼此的衣衫,扯着我的衣衫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而她然在前,还真的扮起了老鹰。我两臂分别抱着孩子,不想同她与这些孩子玩这无聊的游戏。所以脚步根本未动分毫,但奈何身后的众群孩童,似是各自兴奋地忘记了她先前的坏,玩起的不亦乐乎地兴奋言道:“老师,快挡啊,快挡啊,不要让我们被抓到。”

身体僵硬地动起,是在她暗暗瞟来一个抱怨的眼神下开始的。连我自己的也不知道,为何会配合。虽然我还是端起着惯有的冷冷眼神,与抿紧着唇角的僵硬,可当臂弯里两个孩子在我耳畔放声笑起时。

心间,似是隐隐被触动。竟开始回想当年,灵风乘风默风虽被我狠绝地挑断了脚筋,却依然言道未恨我半分地全俯跪在地央求我别赶他们离岛痛哭的模样。想来,我真正是不配为人师傅的。

并为认真教授他们多深的武学,却反倒残忍地毁掉了他们的半生。思绪至此,我觉得自己真的不堪以受这些孩童的一声老师,与如此纯良的笑声。便放下怀中孩子落地,扬臂扯开了被孩子拉住的衣衫。丢下她与一众神色呆然孩子,转身朝回村的路上决绝走去。

就此回到了住的小屋,我的心境也无法轻易平静下来。于是便借着这股晦暗的心绪,由房间的包裹里翻找出笔墨纸砚,开始奋笔疾地借以写些东西来平静下来。待心境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原来我写的竟全都是桃花岛的入门心法与武功招数,满满的二十几页纸,略显凌乱的狂草字迹。

站起身来本欲毁掉,不期然地扬眸一眼。却见她正怀抱着鹫鸟带着孩子们,蹲在院子外面的篱笆墙下偷偷地朝屋里打量。见我似是发现了她的存在,她这才笑笑地站起身来软声地言道:“呐,还在生气吗,是我不好。好了,孩子们,全站起来给老师道歉。来,一起大声喊,老师我们错了。”

这句落下,她的身后探出了若干视线,并排着地全都望定着我。见此,我收回了观望的视线,任她与那些孩童并排站在门外集体整齐地给我道来那句‘老师我们错了’的言语。

我本无良,何以堪得他们这般的言语与稚嫩不懂世事残忍的纯良眼神。心底默默自嘲一瞬,我抓起桌面的二十几页纸朝门外走去。将每个孩子的手中都塞给一页,最后这才冷冷以道:“努力学习认字,努力去看懂给你的这些纸张上面写的究竟是些什么。还有,将来纵使学成了一二,也不得在外念起是经由何人所传。记清楚了,嗯?”

这句落罢,孩童们各自兴奋地散去。见此一幕,她放开鹫鸟行至我面前,将头靠在我身前,轻轻叹息一声地言道:“为我似乎是触到你什么伤心事,抱歉了。”她此声落下,我没回答。默然转身进屋收拾了包袱,清理了房屋。出来便将包裹系在鹫的脚上令它飞出外去,接着一把将她拉过背起大步朝着屋外走出,并朝着出村的方向预备现在就离去。

然,当我们一行二人一鹫,行至那铁匠铺前的大树下的时候。先前的那一群孩童却望着我走远的脚步,跟出了老远老远。似是见我毫无回应,他们竟然在后齐齐唤道一声:“师傅,弟子们一定谨遵教诲好好学习认字,将来定会读懂学会师傅留下的东西。”

心底虽是有过微小的触动,不过我还是头也未回过一瞬。而正待此时,本是趴伏在背上的她却挣扎着身体滑下背来站定,双手捧唇地朝那边二十几众孩子扬声喊道:“记住了,你们的师傅ages/tihuan/x.jpg

黄名固,字药师,江湖人赐予封号东邪。他喜欢珠宝名画,你们定要努力大大争气,将来好好孝敬于他,知道了吗?”

闻她此声,我微愠地转面过来。却见那二十几众的孩童,全都俯身跪于地面,见我回转了身,似是一场兴奋,有跟真集体言道一声:“徒儿们恭送师傅,徒儿们恭送师傅……”

似乎无法承受这般,我xiōng中有什么在涌动。然而身在一旁的她却忽然拉起我的手,转身朝着回城的方向大步而行。将一众喊着‘徒儿恭送师傅’的声音远远抛在了脑后,淡逝在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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