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蛇琉璃杯 - xp1024.com
《圣蛇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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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仅更新一章,下午三点到四点左右上传,劳烦各位书友多投推荐票,多点击,多收藏。谢谢各位了。顺便提一下,谢谢昨日云木秀送来的四张推荐票,如同久旱逢甘霖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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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在晚高峰时段上传,大概六点钟左右,看到又有人收藏本书,我的心情灰常好,不过推荐还是不够啊,需要各位多支持一下,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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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恒大!

说真的,我是个足球迷,在这个对国足完全失望的年代,恒大无疑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不能把他跟国足相提并论,但我愿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有一支全华班出自那里,他的名字很响亮,广州恒大。

今天的比赛很精彩,下半场的四粒进球强势翻盘让我激动不已。

祝贺你们!

提前送来二更!

今天第二更来得比以前早些,今天晚上有点事,所以下午拼命赶出来了,无休止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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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的时间有些晚,早上有事,没来得及赶出来,虽然有点晚,但还是来得及,欢迎点击,推荐,收藏!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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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全部上传了,这两天的推荐有些不给力啊,看我书的兄弟们帮帮忙多转转,挣点击,收藏加推荐。还有就是这本书不知觉中已经十万字了,多喜庆的一件事啊,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不会太监,不会断更,将它写得更出彩,让大家看得过瘾,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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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来得有点快,可能有错别字儿,没来得及改,各位帮着看一下,指出来,我回家再改吧。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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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忙着签约的事情,今天对不住暂时一更啊,谢谢今天某位老板抬爱,送来三张推荐票,做了好事儿还不留名儿,好人一个啊。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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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关注!

从连载开始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一个新人能有这个成绩,我还是有点小满意,不过还是差得很远。需望各位多点击,多观看,多收藏,多推荐。在下千恩万谢!

来晚了!

不好意思,今天这章来得有些晚,最近忙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每天只保证更一章,我已经在从自己牙缝里挤时间了,各位给面子多担待,来推荐票,收藏,点击什么的,谢谢啊。

一些往事

记得几年前看过一本书,叫二狗的妖孽人生吧,这本书其实真的挺好看的,不过那结局真算不上是结局,可能是因为作者私人问题吧。让我很遗憾。前不久我又把它翻出来再看了一遍,感觉依旧存在。看了看更新日期,又一次失望了。

我手上现在这本书,不管是好是坏,我一定会努力将它完成,争取可以让读者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第一卷完了!

今天这一更算是给第一卷做了个小结,故事总体来说,我还是比较满意。当然最满意的还是自己能将这个故事顺利地开了个好头,非常不错,给自己鼓掌。

整个故事大纲我已经理顺,相信后面会越来越精彩。欢迎大家收藏,点击,推荐。

我去!!!!!!

董学升,你妈让你回家吃饭,得脚癌就别踢球了。

第一章 我名赖华

“俺赚钱了,赚钱了,俺都不知道怎么去花”电话响了十几分钟,半睁着眼睛一看号码,不得不接了起来。

今天星期五,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单位又出什么事了。平时,如果我这会儿还没到单位的话,那就不会去了,也没有人管我。

“喂”睡眼朦胧地接起电话来应了一声。

"喂?你瓜娃子,再不给老子来上班,扣你钱!"能用这口气跟我说话的,除了我父母就只有一个人,我的兄弟兼老板华夏。

"你吼个求啊,昨天晚上你要死要活地把我拉出去嗨到三点多,五个小时都没睡到,你要我怎么去上班?你不会是又被哪个婆娘放了鸽子,找我出气吧?"我他妈还真就不吃他那套。

"老子不管你,你再不回单位来救火,你就不要想过个好年了."啪一声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痛苦地睁开眼睛,一看时间,九点半了。

我磨蹭地穿好衣服裤子去了卫生间,咦!牙刷去哪儿了?

洗漱台上找了个遍也没看见,我走回卧室,拍了拍床上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的。

"喂,起来起来~"

"干嘛"

"干嘛?你把老子的牙刷丢哪儿去了?"我抓了抓头发.

"老娘怎么晓得你牙刷在哪儿嘛,滚开,跟吃了过期春药一样折磨我到天亮,觉都不让人睡了?”她嘴巴叽叽歪歪模糊不清地说着。

我到底是怎么把她弄回家来的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吃她的过程还有点印象,这狗日婆娘太凶了,一照镜子,脖子上一圈都是吸的红印子.

只能穿衬衣打领带上班了。

我重新走回卫生间,低声说道:滚出来!

我不是在自言自语,也没有对着空气说话,当然更不是神经病。排除这些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的,我在对鬼说话。

卫生间里的浴缸里显出一个白影,“嘿嘿”一笑,抬起那透明的手虚空一指。我,牙刷从马桶背后飞了出来。我拿到牙刷指着白影,凶狠地说:你妈个逼,滚远一点。玩到老子头上来,你是在找死。

白影化成团雾迅速散开,不见了。

我叫赖华,大学学的室内设计专业,毕业后跟一兄弟开起了如今这公司,小老板一枚,不过更像一个打工的。慢慢的,我从一个略显稚嫩的大男孩变成现在这般油嘴滑舌,时不时对女人耍耍流氓的二流子。

前几年,老爷子让我回老家。说,人离乡贱。我找了诸多借口把老爷子给拒绝了。倒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在大城市中待得久了,回到一个县级市可能会非常不适应,而且到目前为止,小日子过得也算舒坦。时间自由,夜生活丰富,我们总是穿梭在各大娱乐场所,乐此不疲。

老爷子一听我没意愿想回去,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个短命鬼,有本事就死在外边,永远别回来。

一直到去年,我终于结束了租房子的生活.因为我给父母说,我要结婚了。

老爷子,老太太风风火火从老家赶来,顺道带来近百万现金,给我和未婚妻买下两套一房产一处,顺便给装修了,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我租的房子里离开,回了老家。我觉得他们是心疼我,不过看样子,更多的是心疼钱。辛苦几十年,几乎所有家当都在这里了。这到不是我没存款,是这几年玩得太厉害,那点存款还不够付个首付。我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二老临走时说,你俩好好过啊。老两口存点钱不容易,特别是我家老爷子除了正常上班外,有时还要做做“兼职”。

不过我那新房子还没住成,所谓的未婚妻就已经变成陌生人了。

这么大的事儿还是要跟家里交待,老爷子听说我俩分手了,只说了一句话“把房子钱还给老子,不还老子要你的命。”

为了这句话,我吓得一个月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一看表,都快十点了,这个是什么交通?原来说这里只有高峰期才堵,这一两年根本没什么时间段是高峰期了,因为白天全是高峰期,哪儿跟哪儿都堵。

华夏告诉我,地铁通车了就不会再堵了.

瞧瞧,现在地铁都通车两个多月了,还这个样子,这个车是没法儿开了,我打算以后还是赶公交车算了。

我不晓得怎么形容我的心情,九点四十出门,到单位已经十一点了,这才只有不到十公里。

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华夏在丢文件夹。

“说,你给老子说啊!凭啥子(什么)嘛?"华夏眼睛睁得跟二筒一样。冲来公司一年多的一个叫田咪的小妹妹吼道。

“华总,你要叫我说什么嘛?要不然,你直接把我开了得了。”田咪都要哭了,脸红脖子粗,冒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把包包放在桌上就拉着华夏进了办公室。

华夏大概把事情给我说了一遍,公司有个老客户跟我们吃饭的时候,多少对这小妹妹有点意思。

他们公司广告指名点姓让她负责跟了,昨天晚上华夏跟我在夜店鬼混的时候,田咪就正好老客户在谈这个单子。

这位老客户呢可能就摸了下田咪,结果就摸到一个贞洁烈女,这小妹儿就一杯酒泼人家脸上.

他估计也是铁了心要把人家打来吃了(就是那个啥,都懂的),就不停地给华夏打电话想告状,结果,我跟华夏喝得左脚踩右脚尾巴打脑壳,还听得到个锤子的电话啊!

等今天一早华夏酒醒了就给人家回了个电话,关机.叫田咪过来一问,才晓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四咪这小姑娘来我们公司也一年多时间了,去年我跟华夏去人才市场招人的时候,她从人缝中挤进来,扎了两个小辫子,素颜朝天,畏畏缩缩地递出一张简历,脸还红了起来。这在近几年的人才市场上是很难再见到的了。不知是哪一年我们听了一件真事儿,就发生在这人才市场里。一位应届毕业的女生,在简历中特长一栏写着:喝酒。

喝酒能算特长?这是何等的人生观,价值观?事实证明,喝酒确实算是特长,她不但应聘成功,而且公司还不错,据说是一家国企。真是家门有幸,祖坟冒青烟了。

这样的都能找到工作。人家一个清纯,质朴的女生,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人家一个机会,于是跟华夏商量过后,现场就将她招入公司。在公司这一年,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众人,我赖华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她负责的几个单子都很顺利。直到碰上这次的“老油条”,真的不能怨她什么。

我给华夏说,这个事情只有两种结果,电话打通了,你把小师妹双手送给人家,打来吃了,单子就谈成了。但是你怎么跟党交待,怎么跟人民交待,怎么跟田咪她父母交待。

华夏笑骂道:“爬,你少给老子说这些,整点有用的行不?”然后背后身去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那天晚上见到那不干净的东西才这么倒霉啊?”

不干净的东西?他可以看见?可能是眼睛花了吧。我这么想着。我假装来了兴趣,问道:“华子,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了?说出来,让我听听,顺手编成段子用来吓女人。”

华夏心情不好,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这公司算不上大公司,主要客户都是华夏父母亲戚介绍的一些熟人,熟人再介绍熟人,一来二去,生意也做上路了,一年也能挣不少钱。像田咪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有些女人应付过去了,有些应付不过去的,闹翻了脸,也是我跟华夏去给他们擦。陪吃,陪喝,陪笑,俗称三陪。

毕竟是正规公司,我们又不是职业拉皮条的。所以不可能去责怪员工,同时又不能得罪客户。就只能亲自出马,把那些难缠的客户给哄高兴了。

这客户已经不是第一次纠缠我们公司的女员工了。我他妈已经烦了,不想再觍着脸装龟儿子。生意要是能做就继续,不能做就拉倒。这圈子里的人没几个不认识他,出了名的老色狼,喝了酒就要给我们的发员工买房,买车,买表。我真是去年买了个表。

大不了就撕破脸,到时看谁难堪。钱是挣不完的,特别是这种靠女职员卖肉才能挣的钱,不要也罢!

我见华夏这么上火,也不好再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表现出来。随口说道:“还有件事情我没给你汇报,上个星期谈了一个客户已经到签合同的时候儿了。”

华夏一听,头发都立起来了,抱着我的腰就一阵乱甩,脑壳都给老子摇昏了。他激动地问道:"你不是设计师吗?怎么改行当销售了?今天晚上新开的酒吧,开两瓶轩尼斯,算老子的。”

说起来,华夏的家底也挺厚的。不算暴发户,但这小子偏偏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最明显的就是腰间那条爱马仕皮带,总喜欢把体恤扎进裤腰里,露出那个硕大的“h”。让我完全接受不了。

第二章 糜烂的生活

华夏口中新开的酒吧,其实算算时间也开张有半年时间了,我跟华夏一个星期去混三回,不是因为酒不要钱,只因为女人很多。记得开张第一天,我们也去凑过热闹,这个城市的名人来了不少,门口停满豪车,让我在看着流了好久口水。这家店开张后,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人气旺得爆棚的同时,知名度也在成都也是首屈一指,到后来发展到你要是没去过这家酒吧,人家都会笑你老了,不适合出去玩了。

慢慢地,你就会看到很多外地人,有的是从北京,有的是从广东省那边打飞的(坐飞机)来到这间酒吧玩一趟,就图个开心。真是玩无止境,超越了距离。地球都是村子了,一个中国最多也就算个院子。

我不知道外省消费观念是怎么样的,反正在这里,洒越贵,玩的人越多。

你要是三不打四搞个酒水促销的活动,公子哥们还会说,我钱多得用都用不完,你还要搞个这样那样的活动,降低老子身份。其实他们不知道,有钱的毕竟是少数。人气越旺的酒吧偶尔搞一次促销,有利于留住中低层消费人群,不至于存在客源流失的情况,总是不停地有人在往酒吧里面走。试问谁愿意去一个人少得可怜的酒吧里玩呢?

而且在这个城市,似乎总有许多精力用不完的年轻人,或者是第二天不用上班的人,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酒吧中都能达到人数爆满,如果凌晨三点还没走的人,那基本上是准备玩完出了门直奔街对面吃早饭了。这种玩法你让夜里过了十点,连个人花花儿都看不到的城市情何以堪?

不知是哪一年,我爱上了夜店酒吧。被华夏带着穿插在各种大小酒吧,ktv,夜总会,娱乐会所,乐此不疲。很不幸,前女友就是在酒吧里认识的。

我记得那天在芭芘的吧台上点了几瓶啤酒,不可思议的是华夏竟早早地回家睡觉了。百无聊赖中我还是决定喝些酒。她从卡坐上的台阶走来时,摔了个狗吃屎。竟然就昏了过去,旁人都当她是喝醉了,各种调笑。

可能只有我能看见,她抬脚下台阶那一刹那,脚被“人”绊了一下。那“人”得手之后,还掩嘴窃喜。本以为没人能发现他,结果瞧见我一直盯着他。

他身体往左,我眼珠也往左,他身体往右,我眼珠也往右。他还不死心,飘到我面前,伸出那亦幻亦真的用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才知道我真的能看见他。

我摊开左手掌,右手指在左手掌中虚划起来,嘴里说道:“再不滚,你就真的没机会了!”这“人”倒也识货。一见我的动作就知道不是对手。向后一飘,本就模糊的身体慢慢隐没于人群之中,不见了。

几分钟过去了,地上的女人还是没人去扶。最后我把她扶了起来。没想到这一扶就扶了一两年。我把她被脏东西绊腿的事给她说时,她竟然也相信了。不久前才知道,原来只是骗我的。

在公司里杂七杂八做了一堆事后,已经快五点了,华夏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交待几句后也下班回家。

一进家门,哈!昨天晚上带回家的婆娘还没走呢,这是准备叫我把晚饭给她管了吗?

“回来了啊?等下,我化好妆我们就出去!”她对着镜子,把那粉拼命往脸上涂着。这典型自来熟,想把一夜情往多夜情发展。意图太明显不过。俗话说,天亮说分手,再见两低头,偷偷瞄一眼,啊!炮友。

“出去?出哪儿去?你自便啊,我昨天没休息好,洗个澡准备睡了!”说完我就进了卫生间拉屎去了。

屎拉了一半,我就听见关门声。那女人明白我的意思后,终于走了。我拍拍马桶旁的浴缸说道:“喂,小姐,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走了?”

浴缸里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娇笑道:“赖子,眼睛越来越好使了,姐姐现在想跟你捉迷藏都不行了。”说完后就凭空消失掉了。这不是科幻片,也不是鬼片,这就是我的真实生活,除了和人打交道,也跟它们。有时候我并不能看见它们,只是能感觉到,这些东西只要靠近我三米的之内,我全身的毛发都会有想立起来的冲动。我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发现这些“室友”。当年在大学寝室里如此,毕业后租房子也是一样,有时候还会碰见个“老熟人”,我都有些怀疑,这些东西其实一直都跟着我。

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魂在这世间游荡,难道不用投胎转世吗?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我家老爷子。老爷子回答说,“我晓得个球啊!”

我从裤兜里摸出电话给华夏打过去。

“喂,晚上不要开车了,这都快年底了,交警叔叔全体出动,就是为了抓你这样的不法分子。”我一边说一边抠着鼻孔。

“不开车?不开车走路啊?交警怎么嘛?了不起?老子看到他就把车停下来给他敬个礼!”我在电话这头都能想象到他那一副要不完买不到的样子。

酒驾开始严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记得有一年大学放假,我跟老爷子借了辆车串个远门儿,晚上还得往家里赶,爷俩都喝了酒。老爷子把车钥匙扔给了我,“你开。”这父亲当得可真没话说。如果是现在,被抓去关的人就是我。醉驾,说不定要关三个月以上啊!

“我懒球得理你,你不想被抓去关十五天你就开吧,我在拉屎,你什么时候出门儿?”

“老子整你个哦,我还在吃薯片,你就屎啊屎的,你怎么不吃进去?到你楼下给你打电话哈,瓜娃子。”

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小子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记不清是多久前的一个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他还开着车送我回家,路上闯了个红灯,那闯红灯照相连续闪了两下。华夏一脚踩住刹车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大喊道,还有人给我照相啊?然后摆出一个很帅的造型说,来来来,再来一张。结果再没有了闪光灯,他很扫兴地开着车离开了。

第二天我把这事儿一跟他说,他脸红脖子粗说我跟他鬼扯。跟一个宿醉的人说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完全是自讨没趣。在他的酒史当中,断篇的次数手指加脚趾一块儿也不够数的。

华夏他父母都从商,生意做得挺大,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们人,他大舅是市公安局里一个副局级干部,在什么位子上,也从来没听他详谈过,舅妈算是名门之后,也从商。用他的话说就是,低调,谁都不能知道。只知道他跟他舅舅一家很亲,感情好得超过了父母,张口闭口就是我舅舅,舅妈怎么怎么样,很少听他说我父母怎么样。

洗了澡,弄了头发,换好衣服刚好八点,到了楼下小区外的路口站了几分钟华夏就来了,他果然还是开着那辆破奥迪。

我经常说他的车是烂车,他说我就是心里不平衡,酸葡萄心理,还说我不知道这个车子上沾了好多的鲜血。对他的这一说法,我是无力吐槽,这葡萄再甜我也吃不下去。

这种情况下,我通常选择闭嘴。不得不说的是,他用这辆车不知道骗了好多女人上床,有些可能连床都没上,直接就在车里解决了。周瑜打黄盖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长此以往,我见怪不怪。对他的这种行为,我不表态,绝对不算支持。虽然我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鲜血?我要是没猜错,估计那只不过是大部份在车上被他上过的女人生理周期来了而已,这**人已经是习惯性抢黄灯,闯红灯。

如果说他是凶手,他老二,就是凶器,这辆车就是帮凶,也可以说是案发现场。

我刚上车,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哪位?”

“咦?你不是说你不出门儿了吗?”

“你哪个?”

“哪个?昨晚上被你日那个!”

“哦,是你啊,幸会幸会!”

“幸你二爷,幸会!晚上准备去哪儿嘛?把我带上一起啊?耍完再让你日一晚上。”

“你在哪儿?”

“老子在你家楼下吃牛肉面!”

“那你慢慢吃,我走了!”挂了电话我就想,这女人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都出了我家的门还不死心,这也太扯了。

华夏问我谁打的电话,我给他说就是他昨天晚上想吃而没吃到那个。他翻了翻白眼,油门轰得老大就想在路上狂奔。

这个时间段的马路上堵得跟便秘一样,所以车辆都以龟速前进,怎么可能奔得起来,装神弄鬼的。

到少陵路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华夏问我想吃啥?我说,“吃个锤子,你龟儿子的心早就飞进去了。”

我跑到街边小卖店拿了两包天子,丢了一包给华夏,顺便问他想不想吃方便面。

他说,“哥,你在这儿吃方便面?你别把兄弟我的脸丢尽了。”

我管他那么多,必须吃桶面,于是我带了一桶方便面走进了酒吧。

第三章 成都夜店

炫丽的灯光,妖娆的女人,想吃肉的男人,再加上苦涩或清甜的酒水构造出了酒吧独有的氛围,真他娘的**。非常多的男女很喜欢这种地方的理由,无非就是这里适合发泄、买醉、暧昧、调笑甚至约炮。

那当年从农村里走出来的老爷子教会了我勤俭和节约。在这座城市里我学会了浪费和奢侈,时不时还有些可怜的虚荣。老爷子要是知道我成天在这种场合里扎堆,酒里睡,肉里眠的话,肯定会直接把我送上武当山当道士。当年他就对我说,要是考不上大学,就送我去武当山。我心里冷笑想,你说送就送,武当山又不是你家的,现在的和尚道士最少都得本科文凭,还要专业对口才行。得道高僧都不再希望成佛,道士也不想成仙,腾云驾雾也不奢求。能坐奔驰开宝马就满足了。不过手底下没点真功夫,混到头也最多就是个骗子。所以目前你见到出得了镜的高人那基本上都是字字如金,比律师挣钱快多了。

从进门开始,华夏就跟我保持了距离。好像对所有在这里嬉哈打笑的人们说,我不认识他。无非就是我今天很特别,因为手中拿了桶方便面。走到老位置的卡座,还没挨着沙发。

一小姑娘就跑过来了,“华哥”叫得华夏骨头都快散了。

这小姑娘叫渺渺,我跟华夏第一次来的时候认识的,这里面的客户经理。我一直不知道这客户经理是干嘛的,你要是一个人坐那玩儿,点的酒也不少的话,身边用不了多久就会多个人出来,或男或女,开始跟你聊天。问你怎么没有果盘?你要是说你没叫时,他就会拼命把服务员数落一顿,然后给你送个小果盘,然后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一个月总会给你打上个七八次电话,让你来玩。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经理不是应该坐办公室吗?

渺渺这姑娘长得挺水灵,华夏第一次见她时,被这小姑娘弄得心痒难耐,为了晚上有点收获,这**玩意儿一晚上点了四瓶洋酒。为了不浪费这近一千块一瓶的酒,又不想被撑破肚皮,所以不让服务员兑软饮,他说,纯爷们儿必须喝纯的。我算了下,他一个人估计就干了三瓶,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还没死?

华夏花钱豪爽大方的样子,立刻让渺渺同学不能自抑,恨不得马上就能献身。华夏很稳重,称不急,要走也必须把酒喝光,杜绝浪费。他难道不知道酒是可以存的吗?

最终华夏还是如愿以偿带着渺渺去开了房,只是结局让人有点失望。由于喝得太多,醉得不省人事(还活着就不错了),不要说吃肉,可能连肉腥味都没闻到。

天亮后,我们天真的渺渺小妹妹对华夏说,华哥,你是个好人,同一张床上,你都没碰我,我喜欢死你了。

我心里想,小妹儿,你不要想太多,华夏虽然算不上个坏人,但跟好人那是沾不上半点关系的。他不是不想碰你,但凡他还有一丝力气,你就是说你下面长了牙,他也必须把你就地正法咯。

当然我必须得强调一点,这一点华夏是没办法跟我相比,我就是喝得再醉也得先把正事先办了。

渺渺眼尖,大老远就看见我俩人进来了,嘴上叫得甜死人。华夏自是很“热情”就搂住了她的腰,可能还是腰往上一大截。这妹子昨天晚上肯定又跟哪位大款厮混了一晚,灯光虽昏暗,但还是能看出她的脸色很不好,眼袋都出来了。这小女娃子长得天生丽质,不用化妆,所以我才能看得出来这些细节。华夏那畜生喜欢这小姑娘大多也就是为了这一点。眼睛盯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半真半假问道:“华哥,盯着人家干什么,我没时间化妆,是不是不美丽了?”

华夏荡一笑,说道:“你,本来就很美。”渺渺小手指尖一挫华夏脑门心“讨厌”。这对狗男女一番举动看得我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服务员这时过来了,华夏财大气粗地对他说,两套轩尼斯,软饮用脉动,搞快点,口干了(口渴)。这纯爷们儿今天不纯了。

服务员说,谢谢,一千三百六。

华夏看着我,我也看到他,看什么看?他说了今晚上算他的。

对望三秒钟,他好像明白了,从包包里头摸了一踏钱出来,数了十四张给服务员。

他问,“你怎么不给钱呢?”

“你装吧,你是垃圾口袋啊?不拼命装,你会死。你说今晚上算你的,你好意思?”我阴阳怪气,这龟儿子装神弄鬼不是头回了。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花大把的钞票来喝这些假东西,还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行。

我在重庆就注意过这个问题。重庆本地人在酒吧,那桌上摆的全是啤酒。偶有几桌外地人,桌上就是几瓶洋酒。这是为什么呢?

我叫渺渺把方便面拿到吧台给我泡上,等下就可以吃了。

我肚子确实饿了,如果空肚子喝酒,那会醉死的。我想等一下喝多了至少还有个吐的,要是没吃东西,吐出来就全是水,水吐完了就该是胆汁了。

台上dj挂着单边耳麦,手指来回不停地搓着胶碟。我反正不懂这个,但是看起来很专业,音乐也不错。酒客们的情绪已经开始高涨,热血澎湃,手舞足蹈。

我翘着二郎腿,右手半捂着嘴,撑在腿上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些红男绿女。今夜,必将是一个挥金如土,汗如雨下的夜晚。

这婆娘给老子泡面都泡了二十好几分钟了,面条都已经泡成面糊了吧?她会不会是把老子的面吃了?正想着,渺渺就端着面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把老子面吃了呢?”我端起盒子就是一阵狼吞,然后又吐了出来,好烫!

“怎么可能嘛,赖哥!”她嗲场嗲气地说。

“吃老子方便面,老子就让你吃我下面!”

“死人,你好讨厌哦!华哥,你看你们同事嘛!”这小婆娘搬救兵去了。

“赖子,你怎么不去死?放在七十年代,都能定你一条流氓罪,拖出去毙了。胎神!”华夏把我横到。

“你胎盘,不要烦老子,滚去调你的情,老子等下吐你脸上。”

我正开心的吃着方便面。时不时瞄一下华夏,发现他又开始不老实了。

说什么就来什么,我面还没吃完华夏就朝吧台走过去了。渺渺去招呼其他的熟客,刚走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

他手中拿着装了半杯酒的酒杯到了一个穿着较时尚,化着很性感的烟熏妆的女人旁边。其实我也注意这女人有一会儿了,如果一定要让我睡的话,我估计还是可以睡。

华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些什么,女人捂着嘴浅笑着。苍蝇见臭肉,勾搭得还挺快的。

已经成了人家口中的肉也不值得我再看什么,再说这块肉有问题,华夏不知道而已。再看看有没有其她合适的类型吧。

东张西望近半小时,没有一点收获,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多数情况我只是为了来喝酒找感觉的。场子里人越来越多,一看时间,哟,夜生活的正点时间已经到了。

华夏在吧台对我招手,我装着没看到,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兑好的酒。

我有个习惯,在夜店喝酒,必须先把自己喝得有点飘,这样有人勾引我的时候,我才能更好地发挥。

还是那句话,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非要干点啥。当然如果有合适的,我是不会跟谁客气的。

来这里的女人有一小部份是比较寂寞的,如果她跟着你走了,说明有了你,她今夜就不再寂寞,相当于是在做好事儿。

当然,你要是把人家灌得烂醉,死拉硬拽把人拖走了,那是臭不要脸。还有可能是犯罪。

在这种昏暗的场合,加上酒精作用,一男一女相视一瞬间,再定格两三秒,各自在心中对彼此有了一个初步的估计,这婆娘好安逸(这男的好性感)。

好的,接下来,就看谁主动搭腔,然后聊天,喝酒,把自己灌醉或把对方灌醉。喝了多少不重要,聊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这门儿应该去哪儿开个房,房价在多少钱,要不要去买合嘛(酒店的不好用)。好了,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这下就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狼遇到狈了就为奸了。走吧,有酒的存酒,没酒的拿包,门口见。然后在床上疯狂一夜。可是有时候你也需要分清对方性别,而且有时候你遇到的不一定是人。

我家门风很严,从妈妈的爸爸开始就是闹革命的,我老爸也是军人出身,管教我一直都很严,但是我还是一直想对他们说,人嘛,都有正常生理需求,毕竟我又不是真的道士,还是需要调剂一下的。

只不过明知道他们不能接受这些事,我还是背着他们没少干这他们口中所谓的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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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都夜店(二)

一个人坐在这里显得有些孤单,眼睛不停瞟来瞟去,偶尔能跟几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对上一眼,目光一触即分,想再多看一眼,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还是算了,看得着摸不到会很难受。反正这里的女人的很多,能吃的却很少。

华夏跟在吧台那里聊得很欢,我也不想去管他。待会要是控制不住局势的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拉他一把吧。

刚看了他两眼,这小子一脸贱笑地跑回来了,在我耳边说:“快过去,老子都帮你说好了,那女人对你也很感兴趣呢。你要是不上,我就上了啊!”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这他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一起混夜店日子长得都让人记不太清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大方,眼见到嘴的肉还能忍痛割爱的让给我。原来只出现过他吃进去拉出来让我帮着擦的情况。今天凭什么搞特殊?

我把嘴里都含热了的半口酒吞了下去,转眼看着华夏,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啊。我从来都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来泡妞,来工作。不过今天好像运气不太好,华夏那眼睛长狗身上去了,竟然看上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当然不是那东西不漂亮,在华夏眼里她至少是漂亮的)。

我知道他小子没安好心,不过该上还是得上。那“女人”喜欢玩,我就陪她玩玩。

坐的时间有些长,又喝了不少,没运动。刚一站起来,头有点昏了,但是还不错,感觉有些到位了。我将手背在身后,左手指在右手心开始虚划了几笔。

步子迈得有些小,一步还一小晃,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华夏觉得我即接受了他的“美意”,又要让他认为我是很自然的拒绝了这次“艳遇”呢。

不过,我考虑得过多了一些。刚走到吧台女人的旁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家先说话了。

“快餐五百,包夜八百。”这“女人”也算耿直,直接就开口报价了。

我笑了,很无奈啊,都开价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回人家话啊,于是大声说道:“五百?八百?你咋个(怎么)不去抢嘛?见鬼了。”然后转身走了一步再仰着脑袋几乎要靠上她的肩,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自己滚,我不管你生前是真,还是假小姐,不要让老子动手打你个魂飞魄散。不信你可以试试。背在身后的手掌朝她一亮。

我侧着脸冲她一笑,手掌中金光一闪,旁人不会注意这一丝光亮,再看那“女人”,她装作不经意抬手挡住自己的脸。然后有些胆怯地骂了一声“瓜娃子(**)。”

我对她说这些不是我脑子有病。华夏开始还没过去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如果是个普通的女人,我还会等华夏先下手吗?后来靠近了现地仔细一看,她那一张脸上一半是没有一丝血肉的,只有那森森白骨。还有些的液体,我都不想多看一眼,恶心!

还敢说老子是瓜娃子?找你这只女鬼还要花钱,我不如回家。如果华夏真要是跟这东西上了床,一晚上不被吸得精尽人亡,那都算运气好。我还真就应该让华夏去试试这东西的威,估计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走回位子后,再回头看去,那女鬼早已经不见了,算她识相,这些年我虽然没出手收拾过这些异类,不过还是有把握的。跟着老爷子耳濡目染多少还是有些功夫。只不过老爷子一直说我是半灌水,吓吓那些孤魂野鬼够了,碰上些有道行的,小命也只有交待出去。

我就说华夏会便宜我?他跟渺渺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狂笑。我想他们笑的无非是以为遇到个出来做生意拉客的。他要知道了真相,我想他也笑不出来了。我真想冲上去一人一巴掌。

我总结过自己的性格,两个极端,疯得上去,静得下来。有时候我其实也喜欢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面前这些生活在欧美时区的男女们手舞足蹈。

就这个样子,偶尔也会有惊喜,时不时会有几个美女过来搭个讪,喝杯酒之类的。但不一定代表人家就想对你搞个什么,如果一定要搞呢,就要看合不合彼此的味口了。

你在观察别人的时候,也许别人也在观察你。比如说我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觉得有好多双眼睛在偷偷地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

最开始混迹夜场时,喜欢偷瞄个别美女几眼。有一次偷瞄的时候被逮了个现形。人家美女走过来直接给我说,要看你就大方点,不要那么贼兮兮的。这女人跟重庆一些大胆的女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重庆的更直接:想就脱裤子,不敢你就滚远点。我反正受不了这种类型的,有些缺乏美感。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明白,来这里的女人并不怕你看她,反而,她们会很享受这种感觉。当然也只局限于夜场里。

如果,你在夜店里碰到一个女人,忍不住找她喝杯酒,搭个讪,调个情,耍下流氓,可能都不会让她反感得对你破口大骂。你要是遇上这种情况,首先要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可能还需要回家照下镜子。同样一个女人,你在大白天的街上或公交车上,又或者在一座写字楼里的电梯里,遇到一个赏心悦目的女人,不要说**,就是搭个话,她多半都以为你脑壳有问题。(凡事都有例外的)

我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华夏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东张西望看了几圈,人花花都没看到。这小子可能打到猎物了吧。

我倒了杯酒水小抿了一口,靠到沙发上,开始考虑下周签合同的事情。

前段时间在隔壁玩的时候,认识了个少妇,说她是少妇,只是因为感觉她多了一般小女人身上没有的知性和韵味。有一种让人想扑上去的冲动,却也只能望而却步。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吧台,点了几瓶啤酒,快凌晨一点时,身边多了个女人,就是这个“少妇”了。

我头正眼斜地瞄着她,烫了个大波浪的头发,瓜子脸,眉毛细长,看不出是天生的,还是画的。眼睛大小适中,没涂捷毛膏,但也足够黑,足够长,足够翘了。

她的眼线在眼角处时往上挑了一点,看起来有些妖艳,多了一些冷漠。用我最主观的看法来说她的鼻子,那就是整过的。

嘴唇很性感,画了唇线。涂了口红,是口红,不是唇彩。形容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如果不是这一类的女人用这款口红,一般会像吃了猪血没擦嘴。有些复古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多少有那么一点风尘味,冷漠的风尘味。

她穿了件风衣,胸前的扣饰是一个香奈尔的大挂扣,看起来很闪眼睛。

点了一杯鸡尾酒,不知道有什么明堂。反正她很久都没喝过一口杯中物。

让我看来,这就属于最典型的一副模样,今夜我寂寞。

我就这么斜着眼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眼珠都快转不回来了。看完之后,继续喝酒。我想,这个婆娘不好搞。

相安无事半小时的时候,她找我借个火。我心里想,她不会是忍不住要开始行动了吧?

我打燃火帮她点上烟,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流。有一点心痒能耐的感觉,但脑子还算清醒,知道不能冲动。

我面无表情,心里不断地意,最后,她先开口说话了:“一个人啊?”她问这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左顾右盼一阵后确定是在跟我说话,然后半天才从嘴里蹦了两字出来,“是的。”

然后,然后又没反应了。我就像支牙膏,被人挤一下,吐一点。

我还是没能控制得住自己,让服务员拿了个空杯子,给她倒上我叫的啤酒,要跟她走一个。就当是交个朋友也不错。这种朋友以后叫出来,那脸上也是金光闪闪啊。

她问我,“你做哪一行的?”

我心想喝个酒哪有这么多问题,就说道:“做哪一行跟喝酒好像没得什么关系吧?”

“你先回答我。”她气场有些强大了。

“广告公司的一名小小设计师。”我说完递了张名片给她。

她竟然都没伸手接,这让我有些丢脸。我在心里对她有一个很直观的评价:这个婆娘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搭讪不是都应该喝一杯,然后问问贵姓,再后再喝一杯,然后找个机会要个联系方式。喝得差不多了就去消夜,然后问你家还是我家,要是没搞头,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就不同了,找你借个火引起你的注意了,你让她喝一杯,她还要先问你个问题。你非要让她喝,她不买帐。给名片连接都不接,不得不让我感叹,遇到个大有来头的野路子。

她大概晃眼看了下放在吧台上的名片,然后说,那应该我请你喝酒,你是职员,我是老板。

我当时就瓜(傻)了,说话没头没尾,脑子有病吧?

第五章 人如其茗

酒越喝越多,聊的内容也慢慢多了起来。信息自然也就吐了出来。

少妇名叫许茗香,他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多数也是跟他们家的生意有关。

她给我说她是老板,吓老子一跳,没头没脑地说她是老板,我就说公司里只有华夏跟我两个人可以说是老板啊。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个茶老板,自己家里上百亩的茶园放在那儿,一天坐着等钱收就行了。她早已接手家里的所有生意,从上到下都是她管理,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很有能力的女人。我跟华夏这老板当得一点也不光彩,跟人家一比,顿时就有些无地自容了。

那晚上,我跟她喝到快五点才离开。期间又开始走了老套路,说些鬼故事,吓吓她。不过她表情一直很淡定。但是也没表现出不信的神色,有时偶尔地笑笑,不怎么说说。走时留了个电话。她说的,茶叶在国内的竞争很强,做下广告也不错,有时间再具体聊一下。

这是典型想把事业做大做强的表现。不过我只对她看我的眼神感兴趣,就像把我看透了,眼神就能吃掉我一样,让我心旷神怡,很挑逗,很刺激。心里想想也觉得挺过瘾。

很多人会对茶老板有一个比较片面的看法,认为这个生意不好做。但是事实是完全相反,现在国内的茶叶生意越做越红火,价钱也高得离谱。我还听说有一种茶,放的时间越长就越值钱。称茶中古董,有一年拍卖,一块二两多的茶饼拍出三十万天价。要是抱着三十万现金让你啃,非得撑死你。可就那二两多的茶叶,能喝多久?能喝这茶的人该有多奢侈,讲究?喝得下去吗?喝了可能就成仙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茶道应该是源自于中国,最古老的文献记载是在后汉时期,就字面儿上的记载,茶文化在我国那也是有近两千年历史了,可谓是源远流长。到现如今老百姓们喝茶慢慢不再那么讲究时,茶道就成了高端层次人群独有的享受(低端也喝不起啊)。

小日本是在我国唐朝时期,才将茶引进回去。算算时间也有一千多年了,可那些土货不怎么了解这其中的精髓,别看他们一天到晚狗模狗样的摆弄这些东西,整得比正宗的都正宗。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好勇斗狠。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喝茶,玩茶道,也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手段。带走了形,却没有带走它的本质。

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惹事生非的土贼。很可悲!(顺便说一句,钓鱼岛是我国的领土,任何国家以任何方式企图打我国领土的主意都不会有好下场!一不小心又扯远了。)

留了许茗香电话以后,那个星期基本天天晚上都在那个酒吧碰面,喝酒的同时,也相当于谈下单子了。也经常跟她聊点其他的东西,比如一些往常碰上的灵异事件,多半还是发生在我家老爷子身上的。我非常好意思地就冒名顶替了。

如果华夏知道我有个不算红颜知己的知己,又没睡过她,肯定会问我一天在她身上浪费什么时间呢?可能他还会问,为什么不直接一点?

其实原因很简单,每个人都有原则,我泡妞的原则就是,不泡同事,不泡客户。再说,有个人能陪你聊聊天,那也算是件舒服事。关于泡不泡她又是另外一回事。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女人我拿他真没办法。

后来有一天,许茗香送了一斤她自家产的茶叶给我,让我尝尝。我不懂茶,也没喝茶的习惯。如果老爷子在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交给他,让他尝个鲜。许茗香能拿出来的那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我见许茗香一番好意,也不好意思拒绝,最终还是收下了。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拿了她给的茶叶煮茶叶蛋。味道很不错,清香清香的。就是吃多了打嗝儿都是一股子鸡屎味儿。

华夏来我家时,我就让他吃我煮的茶叶蛋。他看到了茶渣,就让我把茶叶给他看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一边嚼着嘴里的茶叶蛋一边骂我道:“你个土贼,几千块钱一斤的茶叶,你就拿来煮茶叶蛋。暴遣天物的大**。”

我听完吓了一大跳,这女人出手这么大方?不会吧,是不是华夏搞错了?当时我也没把许茗香这一笔业务告诉华夏。

如果这茶叶真如华夏说的那么贵,那许茗香也真够大气的了。

我也有好几天没跟许茗香联系了,把电话摸出来给她发了条短信:茗香姐,下星期找天有空来公司看看,顺便把单子签了吧。

过了一小会儿,她就回了过来,一个字,好。

华夏回来了,不晓得从哪儿搂了个女人回来,渺渺去招呼其他熟客,没时间理他,这小子马上逮住机会就对其她女人下手了。

华夏一坐下就喊三个人耍游戏。几个回合下来。老子就喝通了,本意是我俩让那女人多喝点。他结果领了个拳神回来,基本都是我输。没办法,我有些憋不住了,去厕所放水。

有个帅哥趴在站便器上吐,胃里的残渣跟还有水混在一起,把便池给堵了,都他妈的快吐满了。他的头完全是放在盆里的,嘴和秽物只是一公分左右的距离。

看得老子胃里一阵翻涌,遭不住了。他身后还有个青头黑脸的鬼东西双手用力掐着这兄弟的脖子,玩得还挺高兴。我说怎么都吐半天了,光听见呕吐声,不见有东西出来。本来不想管的,实在有些恶心。

我看了看周围没人,完后抖了抖,仰起头一边拉拉链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兄弟,耍得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喜庆的地方,弄出人命就没啥意思了,你领导是谁啊,需不需要我找他谈谈?”

那鬼东西松开双手,一张大黑脸面本来面无表情,突然“嘿嘿”一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地解散了。这地方阳气这么重,这鬼东西也敢来?我不会是喝醉了吧?今天晚上这是第几只了,这些家伙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难道就没人出来管管吗?

从厕所出来,我没直接回座位,跑到外面来透下气。

我点了根烟,快抽完的时候,身后一女娃子对着自己的电话咆哮,用的是英语,说了三句话就有六个脏词儿,牛逼。

骂完就把电话往地上用力一摔,稀烂。然后对自己身旁的跑车一阵猛踢,仔细一看,保时捷,我的天,不得了。这要是踢坏了,赔得起吗?

这可把保安吓坏了,哥几个冲过去连拉带拽,希望能阻止她,要是车被损坏,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只听这女子对保安吼道:“滚开,老子的车,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那要是这样就没关系了,想怎么踢就怎么踢,要是不过瘾,拿把锤子敲烂都没所谓了。我翻了翻白眼,心想,有钱人还真变态。

等我再进去时,华夏这兔嵬子又不见了。渺渺过来的时候,我问她,她说她也不知道华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小子最近老是玩神秘,动不动就消失.我掏出电话给他打过去,却是关机状态,我想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亲爱的华总最近到底在玩什么啊?

我起身正准备叫服务员把酒存了,突然一个女人扑进我的怀里,让我受惊了。

我心想,这姑奶奶是谁啊?勾引我的女人虽然不少,不过这么直接的还是比较少见。我必须得先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模样,要是长太吓人,我只有留下她电话,改天介绍给华夏了。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好东西一定要大家分享。

我把她头从我怀里,帮她理了理头发,仔细一看,我,这不是刚才摔手机,踢名车那变态的有钱人吗?这女人可不能惹。惹出麻烦,让我人间蒸发都有可能,我顺手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刚要走,她就拉住了我说,你很怕我?

我回头看她,突然觉得这女人怎么这样熟悉啊,我接触过的女人当中,没这类极品的啊?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啊!在梦里。

想了会儿,这女人跟我梦里想咬我那位不人不鬼的东西有点儿像,太像了。但是,梦里那位我还真没看清长什么样啊,怎么又会觉得像呢?

她拉着我的和说:“帮帮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喝得有些多,你能不能帮我把车开回去?”我内那个纠结啊,不过脑子好像短了路,甩开她的手,没有理她,让服务员把酒存了。直奔门口而去,我必须得去吃碗牛肉面,不然回家睡不着。

刚出酒吧门走了几步,腿就被后面来的车给撞了,一坐在了车的引擎盖上。活动了两下腿,好像也没怎么受伤。我想就这么算了,躺在地上装死,装受伤,要点医疗费这种事情我也干不出来,那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可当今社会总会有那么多反客为主,不依不挠的人。

可人家车主不愿意啊,打开车门就潇洒地走了下来。

第六章 十六岁

现在流行一个词,叫“富二代”。从车上下来的这位帅哥,应该就是这一类人了,穿着很时尚,人称潮男就是这种类型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坐得还舒服吧?”

我心叫“来啦”转头看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起身就想走。那小子一看就是倒霉样,这个时候不走还等什么,人家不会请我喝酒,一不小心可能又要打架,也许不叫打架,叫挨打。我觉得还是离他远点好,别让那霉运沾到我,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可那潮男不干啊,一把拖住我衣领,我喝得本来也有点多,酒水从胃里一直堵到了嗓子眼儿,被衣领一勒,老子差点就吐了。我心想,这真不讲道理,撞了我,我没追究也就算了,还真跟我动上手了。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说道:“喜欢这外套?喜欢我卖给你啊,给几百块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才发现为什么他看来那么倒霉,他身后跟了只东西。光头大白脸,一张大嘴巴张得跟麦当劳叔叔一样,并且还张着嘴不停从这小子身上吸着一股“黄色气体”,这鬼东西原来吸着别人的阳气补身体呢,它两只骷髅般的手掌扯着这帅哥的头发,除了吸点阳气也不知道还想干点什么,我说这帅哥火气怎么这么大嘛。

帅哥那已经发紫的嘴唇吧哒吧哒发话了,“老子不想跟你讲这么多,道个歉就算了,不然弄死你。”

我一听,毛都立起来了,这个世道根本不想让我们这种平头百姓生存了,遇到这种猛人,动不动就要弄死我,让我活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小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般的游魂吸阳气也不会这么带劲儿,来日方长,一天吸一点儿,可长期使用,保质期无限。可眼前这一幕让我觉得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吸的节奏啊。要是没看到也就算了,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了。我说,帅哥,没事就烧烧香,求观世音姐姐保佑一下,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啊。

我准备走,他又抓住我的t恤,一下我的火就冒了三尺(三丈长还是三尺长啊?)从领口取下那块陪伴我多年的玉石啪一下拍他脑门儿上,他身后那鬼东西尖叫的同时被弹飞开来,大火熊熊燃起,顿时把那鬼东西烧了个干净,化为尘埃。我想这尖叫声和燃烧的火焰只有我能听到跟看到吧。

潮男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拍拍自己的头,说头痛。我把玉石重新挂在脖子上,好言好语地对他说:“没事就去庙里烧几柱香!”

他一个劲儿给我道歉,说是酒喝多了。这些猛人明知道现在酒驾查得这么厉害,还非得酒驾,脸上就写了三个字“不怕死”。这点跟华夏倒是一个得行。

吃完面条回家一看钟,已经快两点了。洗了澡刚走出浴室,就被门口站的一个“人”吓得半死,穿一身像睡衣一样的白色长袍,衣服上还有血渍。看不清长什么样,云里雾里的很模糊。

老子一声大喊:“何方妖孽?你要是吓得老子神经衰弱,安神补脑口服液你出钱给我买?我草尼玛的。”

这“人”说话了:“看来先生真不是常人,即能看见我,还没被吓到。虽然先生口中说着怕,但很明显是有有恃无恐。”

我说:“废什么话,你跟门神一样杵那儿,是个人都能看到,多稀奇啊?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我有些弄不明白,平常这些鬼物从来没敢接近我两米之内,可能是身上带这块玉有关吧,它们一般情况下都很怕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能见到的鬼物越来越多,而且有很多东西明明是不想让我看见的,可我就偏偏能看见。到最后不是我被鬼吓,而是我吓到了它们。

我见它半天不吭气,继续说道:“你,对,就是你,我问你找我干嘛?要想找替死鬼就滚远点找,惹毛了老子,叫我爸收拾你。”

那鬼物一听我这么说,轻轻一笑说:“先生,我只是帮个人带话而已,先生听好了,叫我带话的人说‘三十年之期将至,封印马上开启,望阁下好自为之。’”

话一说完这家伙就没影了。说是帮人带话,我看多半是帮鬼带话吧!我很好奇,这鬼从头到尾还是说的普通话,难道不是川内的?还是普通话教育已经发展到了其它界,已经成为游魂野鬼的官方语言?真有趣。

我摇摇头走进卧室开始呼呼大睡。

又开始做梦了,还是同样的梦,女人,我看到女人了,长腿,细腰,胸好像小了点,然后是嘴,嘴里露着两颗尖牙,不停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还要让我等多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确实不认识她,她张开嘴慢慢我的脖子靠近,我知道这是又要咬我了。

咬吧咬吧,我都等不及了。咬了这么多年都没咬下来,我不知道多少次心里还很期许,今儿就让你吸个够。能梦到跟吸血鬼有点什么的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了。

她的唇碰到我的脖子,我能清楚地感到她唇的冰冷,我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当我爽得要死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金光瞬间将这吸血鬼弹飞开来,还伴着新闻联播的背景音乐,有点无厘头了,连做梦都这么搞笑。

原来是我的闹钟响了。

把电话拿起来关掉闹钟,顺便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头天晚上的情况给他汇报一下。

老爷子听我说完,半天没说话。这老头儿不会被吓到了吧?跟鬼物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应该不会被吓到才对啊?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问我:“儿子,最近见鬼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

我想都没想就说:“是啊,连上公厕都能遇上好几只,我蹲着,他们就蹲我面前,还跟我聊天解闷,我就想这几只鬼都受过高等教育,有素质,我就没替天行道。”

老爷子一听火就上来了大声在电话里说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不被收拾就不错了,叫你跟我学点本事防身,你一天就知道早恋,十六岁就破了童子身,被几只女鬼缠得就剩半条命,你还有脸跟我说替天行道,你这么多年过了还能活着,不知道是哪路菩萨保佑。”

我家老头子最大爱好就是揭我老底。我真是听不下去了。匆匆挂了电话。

我记得是十六岁那年我高一,发育早的原因吧,我已经跟成年人没什么两样了。一个高三的学姐找人给我送了封信,也就是情书,内容就不说了,大致意思就是,华啊,你好帅,我喜欢你啊,我们恋爱吧,我们睡觉吧。字里行间全是哄哄的味道,弄得我精神紧张,兴奋,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

结果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她成功地把我骗上了床,脱光了我的衣服,一把抓住我那什么就要那什么,第一次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刚进去就没忍住。趴她身上,还不停地回味那短暂的瞬间。

当时我就在想,这样该算个男人了吧?

第二天我的脸上被盖上了两个字,“早泄”。那**女人把跟我在床上那点事传遍了整个高中部。一个女人能不知廉耻到如此境界,也算是学生妹中的一朵奇葩了。

从那天起,我情绪开始低落,还有些自闭。不跟人说话,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表现为失眠,多梦。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家人都睡着了,我就出去走走。那几年,我爸他们总公司的下属单位都不集中,各单位就像占山头一样,各自有各自的地皮。人少地广,一到半夜,后山就传来各种鬼异的声音。

我们住的地方除了厂区和家属区外,周围就是山啊,农田之类的,反正就是乡下。那晚我就像是吃错了药,往后山走啊走的不知道走到了哪儿,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累了,我就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看见几个年龄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们就围着我唱啊跳啊,动不动还摸下我的脸,再然后就开始脱我衣服,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搂着他们亲啊,摸啊的,记忆中,我把她们都挨个儿上了个遍。当皇帝可能就这样了吧。

最后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头子满脸乌云,接着一巴掌甩我脸上,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昏了过去。

经常在我梦中出现的女人就从那一天开始不停扰我十好几年,那天同时出现的还有跟我一夜风流的那几个女人。她挡到我身前不停跟她们说着什么,然后一道金光出现了,她们全都消失了,我从梦中醒过来,胸口多了一块奇形怪状的玉石。

那一天我爸对我说玉石以后不能离身。洗澡都不能取,我心里想什么玩意儿这么重要,洗澡都得戴着。反正老爷子说了,我照做就行了。

也就是从那夜开始,我开始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俗称——鬼。

第七章 七零年的小山村

赖宗明,我老爸。

据他口述,他是道门中一个分支的分支门派,第十代弟子,真是够复杂的。

我爸说他们门派发展到现在这一代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子,而且在国内可能加上他不到五人了。他们以降妖伏魔,保卫世界和平为己任。妖跟魔从来没见过,三天两头的倒是能收拾一两只孤魂野鬼。这也足以让他自豪了,吹牛吹得忘乎所以。由于年代久远,他们门派多数功法精髓早已失传。这一代中当中最为历害的数他的师兄,鲁山河,号山河上人。也是他们门派的掌教大弟子,未来的掌门人。

从小我就听他说起几师兄弟在一起学艺的故事,确切地说是他和他的大师兄鲁山河。除了他大师兄外,其他三位师兄,他也只见过一两面,二十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聚过。

我爸的老家在一个山沟里,生活条件艰苦,如果不是当年他坚持要走出来的话,用我爸的话说,“我现在多半还是在捡狗屎。”说真的,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捡狗屎。捡牛屎,甚至是捡人屎都不行吗?

七零年,我爸十岁,村里来了一批下乡插队的人,这当中有知识份子,有干部等等。这当中有三个人我必须得说一下。其中一个小姑娘是跟他父亲一起来的,这小姑娘的名字叫李雪欣,名字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她,就没有我。是的,她就是我亲爱的老娘。那一年,她九岁。

第二个人就比较猛一点了,我爸的师父,道号,野驴道人。我经常会忍不住笑,驴就不说了,还是野驴。每当我一说这事,我爸就冷不防一巴掌抽我脸上,打得我呼天喊地。我爸说他这一生最崇拜的就是师父,不止对他有授艺之恩,更关键的是对我妈有救命之恩。(这个我稍后说)

第三个就是我爸的大师兄,鲁山河。他不是来插队的,也不是来打酱油的。他是跟着他师父追过来的。一直住在我爸他们村子附近的山里,自己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搭了间草房,一住就是三年。那一年他十八岁,没人知道他父母在哪儿,家在哪儿,家里的情况如何。这些事情后来我爸也有问过师公,不过他老人家一直没有说明白过。

这就是缘份啊,父辈的亲人兄弟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聚到了一起。

那时的村支部书记是相当牛逼的,**语录从不离身。带着群人一说到什么球不相干的事情就大喊**万岁,跟鬼上身一样面无表情,还四十五度望天。这个牛逼的人物就是我爷爷。从懂事起,我就一直在想两个问题:一,爷爷大字不识几个,这语录放身上有什么用?二,既然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当上这书记的。原来没文化不一定没觉悟。说明我爷爷是一个觉悟很高的人。

下乡插队的这一批人归我爷爷直接领导,叫他们干什么就必须得干什么,如果不干呢?哼哼,就打你小报告,给你穿小鞋,不让你吃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碰上这种人,不被打死,也被口水淹死了)。这一批人当中,他唯独不招惹的就我师公跟我外公两个人。

不敢得罪我师公的原因很简单,我大师伯天天在那儿盯着我师公,唯恐我师公受半点委屈。由于大师伯来路不明,爷爷当年组织村里群众进山围剿大师伯不止一次两次,最后还请了区上的公安同志帮忙,始终都逮不到大师伯。前一天刚把他的草房给拆了,第二天在同样的位置又建了起来,放在现在那完全就是一典型的钉子户,还是一个城管拿他没招的钉子户,盖得比拆得还快,你能拿他怎么着?那些年不用查什么身份证,只看出身,看成份,在乡下,没有人问那么多。后来慢慢也就不再管他,默许他在山里住了下来,村里的乡亲进山看见大师伯还热情的打招呼,时不时还送点瓜果蔬菜给他。一来二去混熟了,大师伯就会把在山里猎来的野味分给村里的人。虽然长这么大没见过他,但是我就像跟他神交已久一样。他给我的印像就四个字,生猛,善良。

后来听爷爷说,我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伯天生就是个猎人。知青们来了小半年后,有一天我爷爷进山捡柴,嘴里哼着《北京的金山上》,心情别提有点多舒畅了,一蹦一跳的往前迈着步子。深入大山后,有些累了,就想着找个地方歇会儿脚,左顾右盼,发现前方的树上有个马蜂窝。我爷爷从小就见不得这东西,必须放把火把马蜂给赶跑,把蜂蛹跟蜂蜜给取出来,那些年一个月也吃不了两回肉,这东西就是大补,就当是打牙祭了。蜂蜜这东西如今可能没什么稀罕,在那几年就太珍贵了,就更别说蜂蛹了,现在的餐馆里几百块一份呢。

心情激动的爷爷三下五除二地捆了个大火把点着之后,迈着小跳步就上去了,刚到树下准备放火,往前一步,踏空,栽进了深坑。

爷爷破口大骂,谁这么缺德啊?挖这么深个坑,**给自己当坟用啊?

给谁挖的坑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出不来,说什么都没用。

骂着骂着,爷爷就想啊,还是留点力气算了,于是他大叫“救命啊!”。从下午一直叫到傍晚,从大喊变成呻吟。喊得太卖力,精神高度紧张过后,人有些虚脱。关键时刻,大师伯出现了。

他从草房里找来一根用稻草编的草绳让爷爷捆在腰上,然后将爷爷拉了出来,还把爷爷脱臼的右脚踝关节给复了位。从那天起爷爷把大师伯完完全全地当成了村里的一份子。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个接近五米的深坑是大师伯挖的,而且还没完工,里面本来还会有数根直立削尖的竹筒,这本身就是一个用来对付熊的陷阱,树上的马蜂窝就是诱饵。爷爷运气好,当了一次试验品。后来大师伯做的陷阱跟机关附近都会有很明显的标识,以防止误伤村民。爷爷后来还知道,大师伯不止是猎人而且还猎鬼。

就这么一个猛人,在师公面前头都不敢抬,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村里安排给师公的农活,全是由大师伯一人包办。师公在干什么呢?白天掐指谋算,夜间望空察观星象。

照理说这日子也算过得挺舒服,可我爸说,从师公来那天起就没见他笑过,整日愁容满面,唉声叹气,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就从来没有变过。可能跟我当时看完《二零一二》的表情差不多。

爷爷第二个不招惹的人就是我外公,主要还是有了同情心。他见外公一个柔弱的书生,带着一个小姑娘,白天干活,夜里看书写字还要到深夜,同情之外也有了一些敬佩。那些年生活水平低,吃不饱穿不暖的,我妈那时就是个营养不良的模范代表,九岁的女娃子身高还不到一米,瘦得皮包骨,看了就叫人心疼。爷爷见这父女怪可怜,每个星期都会悄悄给外公送去十个八个鸡蛋,让他父女补补身子。

大师伯偶尔也会给外公送去些野味,我妈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到后来竟比在城里时还好了许多。

可是没过多久,就出了一个大麻烦。这个麻烦找上了我妈。

一日天气爽朗,地里的农活早已干得七七八八。爷爷留下几个平时喜欢偷懒的人下地做收尾工作外,其他人都给了一天假,进进城探个亲,买个东西什么的。

外公带着我妈去野外写生,路过一片坟地时,妈妈想小便。不到九岁的她除了找个人看不到的地方外还会顾忌到什么呢?麻烦就在这里出现了,她的地方正好是一座孤坟。坟里埋的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坟的主人一直阴魂不散,三天两头出来吓吓过路人,再玩个鬼打墙,让人家一直在原地打转从晚上到天明。用我爷爷的话说,这觉悟也太低了点。这在当时算是作风不端正,但还算不上大恶吧,有时间抓起来让党和人民教育一下,估计还是能痛改前非的。

再说我妈妈,她的这一行为是犯大忌的。俗话说,可不信,不可不敬。当时外公也是没有注意,如果他发现的话,我相信受过些高等教育的他,那也是会及时制止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这只野鬼缠上了我妈,想是要出了这口怨气吧!

回家后我妈就犯了个怪毛病,不停在原地转圈,起初外公以为小孩子转圈玩儿很正常,也没管。到后来人家直接转来晕倒在地,翻着白眼,还口吐白沫,外公这才发现问题真的严重了,吓坏了。

次日,我可爱的妈妈从床上醒来直接下地接着转,一边转一边嘴里还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

事情很快传开了:雪欣撞邪了。

出了问题不要紧,因为有人能解决啊,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只有三个人。我爸(这是个意外),师公,还有大师伯。

第八章 师公出马

我爸说他童年最开心的时间也就是外公带着我妈下乡那三年。他跟我妈上学、放学、玩耍基本都在一起。他说我妈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缠着他。

这些年,一看我爸对我妈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当年那块狗皮膏药是他才对。

当知道我妈出事之后,第一个冲到外公家的正是我爸,他一进我妈的房间正巧碰到我妈在原地打转,于是指着空气张口破骂:“我个先人的臭婆娘(这小孩骂脏话在农村那是从会说话就普及了,你不服都不行),快把我家雪欣放了,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每次一听我爸说这陈年往事的时候,我都会笑,怎么那时我妈就变成你家的了?

当时我爸这一骂可把他身后那未来的老丈人吓傻了,一把抱着我老爸说,“孩子,你看到什么了?什么臭婆娘?”

我爸一急,指着空气对他未来老丈人说,“就是她啊,穿黑衣服那臭婆娘,大叔,你快上去把她收拾了。”越说越急,都快哭出来了。

我外公哪看得见什么婆娘,比我爸还着急。一个十岁的小屁孩,有的时候说话舌头都还捋不直,更别说撒谎。正巧,这一幕被前脚刚进门的师公和大师伯看见了。他两人动作一致,从身上斜挎的布包里掏出两片柚子叶,往双眼上一贴,嘴里同时喝道“开”。大师伯右手食指尖放进嘴里猛地一咬,鲜血瞬间流了出来,顺势在左手掌中画下一副太极图。师公在同时从布包掏出了黄纸,小黄旗,还有一把断掉的剑,跟在师伯的后边往我妈的身边迈去。师伯口中大叫:“孽障找死。”一掌打在那野鬼的额头。在我爸的眼里是打在鬼的额头,可是外公什么也看不见,急得直跺脚。那野鬼被掌一拍飞开去。师公的食中两指合拢瞬间点在我妈的眉心,接着我妈就昏了过去,大师伯两步上前将我妈揽进怀中,然后平放在地。分别在她的头,两手,两脚的位置插上小黄旗共五只,最后将她两手交错放于前胸,手下压着一道用黄纸迅速写下的符。

这一系列的动作从开始到完成仅在几息之间,听我爸后来给我讲,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那野鬼无处可逃,就会选个阳气最弱的人上身,这阳气最弱的肯定是我妈啊!

师公对外公挥了挥手,意思就是让他可以出去了。外公识趣地出了门,然后关上了房门。奇怪的是师公并没有叫我爸出去。而是对我爸说:“孩子,别眨眼,盯住那女人就行了,一定不要眨眼啊。”

师公迅速在门和另外三面墙上贴上一张符纸,年幼的老爸虽然不知道他在干嘛,隐隐之中也知道这肯定跟对付那个女人有关。

大师伯就这样和那只女鬼僵持着,女鬼除了张口咆哮之外,一个人一鬼没有说过一句话。

师公和大师伯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对着女鬼说:“孽障,自报家门吧!等老朽收了你,也好知道是在帮谁超渡。”

女鬼一脸冰凉地笑道:“凭你两个道术还入不了流的假道士和一个毛没长全的小兔嵬子也想收拾我?”

师公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悲,反握在手中的断剑也变成了正握,剑尖指地,他手腕轻轻一抖,寒光一闪,剑身发出一身清啸。女鬼一听剑吟,双手抱头大叫。

虽然痛苦,女鬼也知道再不拼命,自己铁定会被这师徒二人打得魂飞魄散。可能又觉得拼命也没有胜算,决定找个机会逃跑还稳定一些。当即虚体化实,手指一点房间正中的桌子,那桌子就像是长了眼一般,朝我那躺在地上的妈咪飞去。

大师伯,反应迅速,冲了两步后,一个滑跪,及时在桌子飞到之前挡在我妈的身边,单手将飞来的桌子卸力后,再借力打力将桌子抛向另一边。

女鬼趁机一闪,往窗户去了,手刚上碰上窗户。全身如遭雷击,马上将手缩了回来。

一边的师公动也未动,依然表情平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那女鬼犹豫不决,拼命拼不了,逃也逃不掉。已是无计可施,只听师公慢慢道来:“你这一身道行得来不易,何必执迷,你还不束手吗?”

“废话”,那女鬼两字一出口,终于下定决心。身体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师公身前,伸手就向师公袭来。师公双眼一闭,不躲亦不避,右手护胸,本以为将女鬼手腕握了个结实,可那手臂一虚化,师公竟抓了个空。

那女鬼另一手掌瞬间就要击中师公的面门,师伯轻喝一声“镇”。那女鬼被这一字喝得身体不稳,向上一飘,又一次消失了。

我爸很听师公的话,眼睛从头到尾真就没眨一下,眼泪哗哗地往外流。我总是笑他,怎么就这样死心眼,师公让他别眨眼,他就不眨。长此以往,睡觉可能都会和张飞一样睁着眼睛了。

就是因为我爸如此认真的态度,刚巧就看见那消失的女鬼飘上了房梁。原来开始一系列的进攻都只是佯攻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房顶。你不是房间周围都布下了阵法吗?房顶却忘了,那里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我爸口中惊呼:“她上了房梁!”

大师伯听后,高高跃起,嘴里喝道:“十面封神。”

那女鬼还是失算了,师公老谋深算的人,怎么可能让这女鬼有机可趁?开始的动作,只为了防止这只鬼逃跑而做。

女鬼撞上房顶,未沾一瓦,就被弹了回来,掉下来之时正被高高跃起的大师伯抓住脚踝,给硬拉了下来。大师伯那手早已施了破虚咒,能与灵体魂魄接触,还可以造成实质的伤害。

那女鬼一落地,大师伯见手指的血渍已干,放入嘴中又是一口咬下,横跨两步来到师公身旁将指尖的血往师公的断剑上一抹,剑身忽地亮了起来。

女鬼见此,两脚像发软似地跪在地上说:“道长,网开一面,放过贱妾吧。是这小丫头对我不敬在先,我只是耍她一耍,就算道长不来找我,再过两日,我也会还她自由之身。”

这一席话说得也算实诚,师公见她求饶,问道:“当真?”女鬼连忙回答:“当真,当真,如果道长不相信可检查这小丫头的身体,并无大碍。”

师公转头望向地上躺着的小丫头,见她呼吸平稳,面色已有些红润,才暗自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大师伯说:“给她施‘破魂咒’。”

女鬼一听破魂咒,全身一抖,眼睛里竟然快掉下眼泪,她以为这师徒二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虽然不知道这破魂咒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好厉害。除了束手待毙,也没其它办法了。大师伯取出一根银针在我妈的手指上一扎,一捏,我妈的指尖溢出一滴鲜血掉在大师伯手中,大师伯双手合十后马上分开走到女鬼身前双手对着女鬼身前的虚空画起了图案,口中念到:“破魂往生,煞血为盟,如违此盟,天地不容。破——魂——咒。”施术就此完成。

师公见那女鬼惊恐的模样,解释道:“你也不必如此伤心,你只要供她家人百年驱使,保护她家人的平安。百年之后,这咒术自然解除,到时你又是自由身。”师公又是掐指一算继续说道:“你错过数次投胎的时机,这可能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功德圆满之时就是你投胎之日。”

女鬼向着师公磕了三下说:“多谢道长大恩,来世必当相报。”

师公波澜不惊,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有来世吗?”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再拿出一根红绳穿在玉上,对女鬼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面吧!还有,你叫什么?”女鬼说:“贱妾雨烟。”说完就一溜烟钻进了观音里。

师公对着玉石说道:“雨烟,这观音本是跟我渡虚派三大奇宝之一的龙阳佩出自同一块玉石,在里面修炼能净化你的怨气,提升你的法力,这也算你的一场造化了,不管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你的主人,你好自为之吧!”玉石里传雨烟的声音:“道长对雨烟有再造之恩,大恩不言谢!”

师公将玉石挂在了我妈的胸前,同时把我爸叫到身前问到:“孩子,想不想跟我学本事啊?”

我爸可是这件事情的全程目击者啊,看到师公的厉害,打从心底里崇拜这位老神仙一样的人物,让他跟着师公学本事,那是求之不得啊。虽然不知道学什么,但那头还是点得跟什么一样,眼泪哗哗地流。一直没眨眼嘛,正常。

外公进屋一看,见我妈已经醒了过来,而且行为也正常了,不停地给师公作揖道谢。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死得早,我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这么大,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活不下去了,等等等等。师公对我外公说,那块玉在我妈十八岁之前都不能离身,洗澡都得带着。见过鬼哪有不怕黑的道理,对师公的话,我外公那是言听计从啊。

我妈撞邪的事情平息后没多久,我爸就正式拜师在师公门下,成为他们这一代当中最小的一位弟子,师公赐号:宗明。后来也从原来的赖爱国改成了现在的赖宗明这个名字。

第九章 两小无猜

当年师公对我老爸说了一大堆的话,诸如,你骨格惊奇,日后定非池中之物等等。说到底师公也就是看中了老爸的天眼,不需要时间,不需要道具,想看什么都由心而发,用师公的话说就是看穿三界六道。

光这一天赋,多少修道练法之士盼也是盼不来的啊,包括师公在内都需要借助旁物才能开阴阳眼。老爷子这天眼比阴阳眼还要高一个档次。

很幸运,这天赋我也有,只不过还没练到收发由心的境界,从十六岁之后,我就开始跟着我家老爷子练习这本事。也没少拿来考试的时候作弊。还曾想用来看透女生的衣服,只不过没有成功。

师公开始对我爸授艺时,主要以强化身体为主,上学放学干活睡觉都让我爸在小腿上捆了沙袋,身上还穿着沙袋背心。爷爷见了挺心疼,多次找到师公求情,看能不能让孩子舒服点。师公只讲一句话:多流点汗,总比多流点血好。

在我看来,我爸的身高不到一米七肯定跟这些沙袋有关。过量的负重影响了他的发育。不过我也只能想想,如果说出来,少不了又是两巴掌。

我家老爷子经常说,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修炼上,他总是变着方法,忙里偷闲去找我妈,哪怕是一小会儿的时间,也会让他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我说你那是早恋。我爸也不反驳,他说,有些事情,老天爷早就替我们做了主。

我爸这点小心思早就被师公看在眼里,小孩子嘛,有时候讲道理根本行不通,只能用一些突发的事情让我爸知道,练好了本事,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一日午后,我爸趁师公午睡的时间,稍稍从房里偷跑出去找我妈玩。这个时间本是他练口决的功夫,可满脑子都是雪欣,雪欣的,根本静不下心。最后忍不住,还是要去会会他的小情人。

跑到外公家时,外公正在劈柴,见我爸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外公笑道:“小赖来了,你师父没让你练功吗?”

我爸随口就说:“今天师父放我半天假,我就来找雪欣玩,雪欣人呢?”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我爸说瞎话的功夫可比他手上的功夫强太多了。

外公指了指屋里说:“在里边画画呢,去吧!”

我爸屁呵呵地冲进房里一看,屋内哪有半个人影啊?又把其它几个房间看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这下子可急坏了,跑到院里就跟外公说:“雪欣不在房里啊?去哪儿了?”

外公也是一楞说:“刚才不是还在里面吗?怎么会不见了呢?”跟着进房里看了一遍,没找着就出来跟我爸说:“可能出去玩了吧!”

我妈小时候很内向,从来不一个人乱跑,如果我爸不去找她,那她整天整天都会待在家里背诗,画画。她突然不见了,这可把我爸急坏了。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我妈的名字。找遍了他们平时去过的地方,什么小溪边,林子里。我爸可真行,花前月下都能从十岁出头开始回忆。

直到天快黑了,我爸回到外公的家里,他一进房就看见师公跟外公在喝茶聊天,有说有笑。我爸心里堵得慌,嘴巴一撇,眼泪就掉了出来。师公见了一幕,朝他就走了过去,摸着他的头说:“孩子,你光哭,是不会把雪欣哭回来的,你要是有师父这身本事,还怕找不到雪欣吗?”

我爸听师公这么一说,眼泪立马不掉了,心想肯定是他师父搞的鬼。“哗”地跪在师公身前,“师父,快救救雪欣吧,以后我会好好跟你练功。这大半天雪欣都不见人,可能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师父,我求求你了。”边说边给师父磕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一到求人的时候还是一文不值。

师公单手将我爸托起自言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这痴儿,罢了,罢了。”(我发现这老头儿怎么就特别喜欢自言自语啊?)

师公拉着我爸在一旁坐下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们门派的玄术道法可不光是为了除鬼伏妖斩魔所用啊,更可以治病救人,寻迹追踪。雪欣不是不见了吗?今日为师就教你玄功追踪之法。

说着就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画好的符纸,并向我爸讲解道:“这就是追踪符,由我教祖师自创,为师加了一些小小的改动,更利于小范围的追踪。”

我爸看得入神,眼睛都不眨一下。师公又起身去了房外取了一把梳子,从上面取下根我妈的长发,绕在手指上盘成圈后和符纸放在一起,快速地叠成一只纸青蛙,右手食中两指合拢放于胸前,口中念道:“飞天遁地失踪影,速显行迹引路明。”手一指纸青蛙喝道:“走!”

十几秒钟后,青蛙像活过来一般,自己跳了起来,先是原地跳了几圈,然后朝一个方向去了。我爸已经看得呆了,师公笑了一笑说:“还不跟上?它能带你找到雪欣!我爸听得一乐从椅子跳起来跟着青蛙追了过去。奇怪的是青蛙一条直线地跳进了我妈的房间,然后就围着房内的方桌打转,哪里有我妈的半个影子呢?心想这是被我师公给晃点了,露出了小孩子的本性,一坐在地上,开始闹情绪了。想我当年十一二岁的时候也这么干过,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结果老爷子一大脚踢我上,什么话也没说,我就乖乖站起来了。

这么看,我师公的脾气比我爸好太多了,只不过是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爸焦愁地转过头望着师公,一脸地忧郁。师公说:”你难道忘了为师教你的了吗?你生得一双天眼,要知道某些事物是不能光用眼去看的,还要用心。万法皆幻象,心明自破之。”

我老爸当时一下就听明白了,最后这两句是破除障眼法之类法术的口诀,只有开了天眼,阴阳眼的人才能使用。我爸一下静了下来,双手合拢,两眼紧闭,两手开始结印,呈莲花状,由眉间放于胸前,口中念道:“万法皆幻象,心明自破之,开!”两眼猛地一睁,我妈的影子慢慢在方桌前显现出来,障眼法被破掉了。

我爸一激动冲过去就抱住了她,喜极而泣。我妈被我爸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废话,肯定会吓一跳的,十岁多点的小屁孩就会耍流氓了,真不容易。

我妈一个劲地问我爸:“爱国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哥哥别哭,我给你看我画的画。”画中是一小孩的背影,背着帆布手工做的书包,在乡间的小路上前行。傻子都知道这是画的我家老爷子。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这充分说明,基因是会遗传的。这副画现在都在老家放着。我爸恨不得有一天能将它申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上学放学时,我妈咪都喜欢走在他的身后,而且不喜欢让他转过头来。我爸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哭得就更利厉害了。

原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师公安排的。午饭后,师公出去了一趟就是去了外公家。见我妈正在画画,就对她施了凝神诀,没人打扰她的话,她只会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当然别人想打扰也没那本事。然后师公再施了一道障眼法,障眼法不破,谁都看不见。外公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只不过配合我师公演了一出戏而已。他们就算准了我爸肯定闲不住。我爸那时候年纪太小,直接教他许东西不一定能学会,只能通过正确的引导方式,让这些本事更易懂,易学。多么先进的教育理念啊!

过了好一会儿,师公见我爸情绪平复后对我爸说:“孩子,你跟雪欣有一场造化,今生定当结成夫妻。你要好好跟为师学艺,将来才能保护好你的亲人。”

如果现在有人对我说,我跟谁谁谁有场造化,我一定会把他当神棍。我只造人,没造化。师公对我爸说了之后,我爸深信不疑。虽然我爸不太清楚师公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

其实我也可以科学地解释一下:如果你对一个女子有好感,恰好她对你也有好感,只是你不知道,这时候有人告诉你,我帮你卜了一卦,你们俩今生会结为夫妻。然后你有了自信的勇气开始追求她,然后可能就变成郎有情,妾有意,就真的结婚了。其实这只能算是一种心里暗示。不停地告诉自己,我行的,我可以的。这有些类似于搞传销好一块儿的。

如果谁告诉你,说你跟凤姐有一场造化,我想你可能会把他直接火化了。

当时我外公一听师公这么说了之后,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师公说闲来无事就帮他二人算了一算,才知道原来姻缘早已天定。

那天之后,我爸就开始发奋了,也不怎么去找我妈,一天除了上学就是拼了老命地练功。在学校也不怎么搭理我妈。我记得有一次问过我老爷子这么做的原因,我爸说,这东西早晚都是你的,还有必要这么心急吗?我老妈一听这话双眼一瞪我爸说,今天做饭洗碗全归你了。

第十章 初生牛犊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我爸在师公的教导下,已将门派各类基础功法练至小成,只有那天眼的天赋还不能收发自如。他只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少年。

七三年初,省里来文件。师父的下乡生涯就此结束。同时离开的还有我爸未来的老丈人和老婆。

那日正在教室上课的爸爸眼巴巴地看着我妈被老师叫了出去,一直到中午放学也没有回来。我爸知道,这一走,很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情绪低落的老爸回到家中,才发现师公早已等候他多时。慈眉善目的师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孩子,为师跟你大师兄走了,功法不可荒废,勤加修炼,我已将你师公自创《伏魔诀》留于桌上,一定要记住当你能随心所欲使用天眼时才可以修炼它。不必记挂为师,相信不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说罢人影就在原地消失了去,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张残影符。我爸看见的只不过是师公留下的虚影,跟现在的录像一样。只不过更方便,还不用担心它没电。

这也太扯了吧,我可从来没见我爸用过这招。

我爸失魂落魄又来到了外公的房子外,房门紧闭,不见半个人影。真的已经走了。爸爸推开房门,房里正中间的方桌上留下了两副画,其中一副就是上次他看过以后哭得更厉害的《背影》。别外一副画里一个满面眼泪却带着笑容的小男孩正双手紧抱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

画纸的右下方留下一句简短的话:爱国哥哥,记得来找我!

我爸的眼泪喷涌而出,来不及擦掉。撒丫子狂奔而出,沿着大路追去。一边飞奔一边大喊:雪欣,雪欣。

路人见了之后,不停地摇头叹惜。

当我听老爷子说到这里时,我就产生了画面感。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其实算是浪漫,是我总觉得我爸当时很凄惨而已。

我爸说活了大半辈子,那次是他跑过最远的路。一口气跑了三十几里,还不带喘,只不过刚一停下来就急火攻心。昏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村里的乡亲给背回了家里。

后来我爸就大病一场,高烧不下,嘴里胡话说了一大堆,听得最清楚的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可把爷爷急坏了。镇上的医生没一个能让我爸退烧,一个星期后,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快要没救的时候。我爸醒了过来,烧也退了,完全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爷爷还以为这是回光返照呢。过了许久,才觉得这担心是多余的,我爸是真的痊愈了。

从那天起,我爸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念书跟练功上,爷爷也不再让他去捡狗屎,下地干活。

有时候我爸不在家过夜,去哪儿呢?去了坟里,与鬼为伍,练胆的同时也练功,一举两得。遇上善良的,超渡下。品行恶劣的就收了,让它们接受再教育,跟它们讲讲马克思主义,**思想,让它们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碰上个别死性不改的恶鬼,就直接打得魂飞魄散。

我常常跟我爸开玩笑说,你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祖师爷知道你跟鬼讲政治讲觉悟,真会被气得回来找你的。

不过还真别说,被我爸这么一折腾,方圆几十里内再没乡亲遇上鬼打墙,鬼上身之类的事情。我爸说,有些鬼跟它道理是行不通的,有时觉得它又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时,就谈票子。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逢年过节给它们烧个几百亿纸钱下去,别说闹事了,可能拖个梦,在梦里大爷大爷地把你侍候得巴巴适适的。

这鬼眼人也一样,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嘛。比世间许多人五人六的都要好太多。(事实证明我是见的鬼可能太少,不知鬼话连篇这一词的来历。)

我爸还说,遇到个别的冤魂厉鬼,可不是道理跟钞票就能解决的。还得让它看到实力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一警百。

转眼我爸上高中了,在区上的高中念书,因为离家远,得住校。有时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有时一个月才回去一次。

可第一学期刚开学没几天,村里出了件大事。有多大呢?这事让我那刚进高中没几天新鲜感都还没过的老爷子丢下书本就跑回了家。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村里有一中年男人从大老远的地方通过人介绍娶了一寡妇为妻,这寡妇虽生的漂亮,可没人敢娶她,因为那些造谣生事的老婆娘说她命硬,克夫。我爸他们村里那男人才不管克不克夫,只知道不找个婆娘解决生理需要的话,自己就要被欲火给烧死了。他不顾别人劝说,还是跟那俏寡妇结了婚。可是婚后不久,这中年男人就怀疑老婆在外面偷人。于是终日与酒为伴,醉生梦死,后来慢慢养成一个习惯,喝醉了就打老婆。于是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喝酒,打老婆,打完之后再搂着发泄一番。他老婆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挨打,被蹂躏。也算是个悲剧了。

时隔不久,中年男人由于饮酒过量致酒精中毒,活生生喝酒喝死了。这下他老婆又再一次成了寡妇。通常这类女人到了夜里都会感觉空虚寂寞还有点冷,那几年没空调,所以开不了。于是免不了再找个男人来安慰自己。

虽说都知道她命硬,可是每天看着她流口水跟不怕死的总有那么些男人。每当有男人上了寡妇的床,还没办事,就抽的抽,傻的傻。慢慢地村里传开了,那寡妇的死鬼男人阴魂不散还守着那她呢。后来寡妇自己也说,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总是光着。每天都上演着“人鬼干未了”。

后来还是有一个小伙子见色起心。这个小伙子就很聪明,上不了你的床,让你上我的床不就完了。勾搭上之后将寡妇带到自己的房中,三下五除二地把寡妇给办了。那夜寡妇的**声让整个村儿的人都没睡好觉。

问题出现了,上了我的女人,老子就要你的命。那只死鬼怒了,缠上了小伙子。面瘫了,手脚也不停地抽搐,眼看性命不保的时候。村里的人受我爷爷的嘱托把我爸找回来了。

那小伙子本身是孤儿,除了有些好色外,平日里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发生这种事情,乡里乡亲的看着也挺难受,中医,西医,偏方之类的都对小伙子用过了,也不见好转。老爷子一到家就听我爷爷讲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了个大概。去看了看小伙子的情况,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村里几个干部急得团团转。其中以我爷爷为最。当初他是打了保票说只要他儿子一回来,这小伙子肯定会药到病除。

可我爸那副便秘的表情,让我爷爷顿时没了底气。我爷爷一着急,一巴掌扇在我爸的后脑勺上说:“小兔嵬子,能不能救,你到是说句话啊,腔不开,屁不放的,功夫都白学了?”

我爸被扇了一巴掌像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转身就往外跑,拦都拦不住。爷爷觉得这下完了,人没救回来,儿子也被打跑了,这可怎么办?

我爸跟我讲,他练功早就练得皮糙肉厚,我爷爷那巴掌就算是黑砂掌也打不疼。只是被爷爷扇了之后就明白了什么。

他跑到镇上买了安眠药,黄纸,白酒。回家后宰了他三叔家的小黑狗,拿来三个竹桶装满了黑狗血,剩下的血就和黄纸一起写成了符。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我爸带上师公当初给他留下的一把铜钱剑再次去了小伙子的家。

爷爷一见老爸又回来了,一下来了精神,闹着要帮忙,我爸说:“老爷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行不?”

我爷爷是什么脾气啊?听了这话受不了,拿起旁边的扫把就准备把我爸给灭了,几个村干部拼了老命地拖住我爷爷。我爸转过身对爷爷说:“我亲爹,我求你了行不?人命关天,等我救完人,你让我怎么死,我都没意见。”

最后爷爷好不容易才被几个老伙几给劝了出去。

我爸解开小伙子的上衣,露出胸口,从布包里掏出两张符,一张贴在了他胸口上。另一张在空中乱舞一阵后,符就自燃起来,然后将符灰放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碗水里。捏着小伙子的鼻子将水灌进了他嘴里,不出几分钟后,小伙子不抽了,嘴里也不吐泡沫了,就那么昏昏的睡了过去。几个村干部见这一幕,惊讶得合不拢嘴,弄不明白这老赖家的小嵬子何时变得如些厉害。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爸对几个村干部说:“让他好好睡一觉,别吵到他,你们在外边守住就行了,不管等会房里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进去。”

我问过我爸,什么符这么厉害,烧成灰和着水喝了就可以让人昏睡过去。我爸说他只不过在水里加了两颗安眠药。老头子就这样欺骗了所有观众。

第十一章 牛刀小试

光让小伙子睡觉肯定是不行的,药效一过,该抽还得抽,抽到死为止。

治病要治根,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寡妇的死鬼男人身上。所以我爸决定跟那只绿帽鬼谈判。

我爸提着从镇上买回来的两瓶白酒去了寡妇家,正赶上寡妇在给她那死鬼男人烧纸,一边烧一边说:“老严啊,你安心的走吧,生前你就满足不了我,死后就更不可能了,你以为用几根黄瓜每天趁我睡着弄几下就可以了吗?别玩啦,菜地里的黄瓜都快被你玩完了。”

这一席话让刚进门的老爷子听了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爸上前将寡妇扶起来说:“婶儿,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谈。”寡妇幽怨地看了我爸一眼,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爸将手中的白酒往桌上一放,坐在了桌子前,背在身后的手往门口弹出一道折好的符纸。夜幕终于降临,我爸一起身便对墙角的“空气”说道:严叔,别躲了,我能看见你。先过来喝两盅吧!

我爸口中的严叔从墙角显形出来,黑着脸死死地盯着我老爸说:“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没上来就对严叔动手,没亏我原先疼你一场。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严老鬼说的也是实话,我爸五六岁以前经常被他抱着到处跑,有啥好吃稀奇的都会给我爸分点儿。

我家老爷子说如果不是看在这情份上,凭他的所做所为,早就该下死手了。

老爷子打开了桌上的白酒,在事先准备好的两个杯子里倒满。抬头对严叔说:“先喝一杯吧!”然后将其中一杯酒倒在地上。

严老鬼二话不说飘到桌边,鼻子对着空气一阵猛吸,一股常人看不见的白气被吸进了他的鼻吼里。我爸也端起酒杯干了一个。这都不是我亲眼所见,反正从我爸口里说出来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还是很玄。

我爸说那是他第一次喝酒,才十六岁。关键还是跟一只鬼喝。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酒过三杯,叙旧就到此为止了。我爸将铜钱剑从裤腰带上抽出来往桌上一放,面色一变,说道:“严叔,两条路你选一条吧!”

他严叔往后猛退贴着墙壁窜上了房梁,头朝下就那么倒吊在那里,身体瞬间开始变得虚幻,封闭的房间里竟刮起了风,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风。只听严老鬼声音幽幽飘来:“我他妈选第三条。”

我爸一看这阵仗知道没什么好谈的了,但是照规矩还是还走下过场。我爸将金钱剑握在右手站起身来,左手就想将面前的桌子给掀开,年龄太小,力气不大,面前这张桌子好像重了点,掀半天都没怎么动。我爸叹了口气绕开桌子,哗地抬起右手,剑指严老鬼,喝道:“老家伙,别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年我才八岁,在你家油菜地里拉屎,你从油菜杆中里钻了出来吓我,害老子一坐了下去,满的屎,连裤子都没敢穿就往家里跑。回家还没洗干净,就被我爹打了个皮开肉绽。如果你今天非跟我们过不去,我就老账新账一起跟你算。”(后面这一段是爷爷说的,这么丢脸的事情,我爸说不出口。)

严老鬼听我爸说完后,虚幻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恶毒了。只听他幽幽说道:“小兔嵬子,你爹见了我还要叫我声大兄弟,你敢跟我称老子?老子的事你最好别管,不要以为跟那什么野驴还是野狗的假道士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替人强出头。你给老子两条路是哪两条路我不管,如果你不走,哼哼,那我就选第三条路,弄死你个小嵬子,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信不?”(反正我不信)

九月的气温还是一样的高,夜里开始退凉,热气不断从地上冒出,本来应该很热才对。可在房里的老爸却觉得身在冰窖一样,冻得吓人,屋内的雾气越来越浓,慢慢地已经看不清严老鬼那张狰狞的面孔,手脚也渐渐开始失去知觉,我爸知道只有先发制鬼了。于是他果断将右手收回,左手十指放进嘴中两齿之间,忍痛一咬,不待血从指尖涌出就往右手中的金钱剑上横地一抹。

铜钱剑身闪现出淡淡微光,从我爸手中腾空飞到了他胸前,剑尖直指严老鬼。空出右手的老爸,双手合于胸前结印即分,两手中指二指背分别瞬间贴上双眼后,再紧贴双眼横移至太阳,口中大喝:“阴阳本殊途,伏魔无归路,收!”

那胸前的铜钱剑如得令一般,“咻”地一声冲着严老鬼飞过去。严老鬼两眼猛地一睁,没待我爸回过神的那零点几秒钟已经瞬移至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严老鬼伸出左手一指我爸身旁的桌子,那桌子上的酒瓶酒杯“嘣,嘣,嘣”全碎掉了,那些碎玻璃片就凭空地离开了桌面悬在空中,蓄势待发。很明显,老鬼在纵着这些玻璃片。它手猛地朝我爸一挥,那玻璃片很听话地冲着我爸猛射过去。跟脱膛的子弹也没什么两样了。

说是迟那是快,我爸在完全没有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就那么侧扑开了去。这时,铜钱剑已经追着严老鬼去了。严老鬼大骂:“你妈勒个逼!”

这时的严老鬼完全顾不上我爸了,上过一次当的铜钱剑就像有了灵性一样,不管老鬼飞得再快,都紧跟在它身后狂追。我爸一得空,双手再次结印,大喊:“妖魔无遁形,伏魔网成群。”铜钱剑身猛地一震,速度倍增,离严老鬼不到半米的时候,突然变成一张金色大网,“哗”地将严老鬼网住,越收越紧。不管严老鬼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挣开。它那虚化的灵体还不断“滋,滋”地冒着烟。

我爸的汗水像是在体内憋了多时一样,短短十几秒钟湿掉了他的衣服,连都打湿了。这玄术太耗体力,如果不是平时身体炼得壮实,可能这十几秒都撑不过。

地上网子里的严老鬼还在拼命地挣扎,口中谩骂。我爸全当没听见,蹲在它旁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严叔,再问你一次,安心地让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然后语气忽地转冷:“还是我让你永不超生?”

严老鬼乖乖地闭上了嘴,怨毒地看着我爸。这个时候,俏寡妇推开了房门,缓缓地走了进来,在严老鬼的身旁跪了下来,淡淡地说:“老严啊,还有什么想不通?你难道真能守着我,拿黄瓜玩一辈子,连胎都不投了?”

到我爸除了功法厉害了些外,其实也就是个小屁孩。这一席话听得他莫名其妙地。反正严老鬼也被网给网住了是跑不掉的。想了想还是该给他们一人一鬼点时间。于是就走出了房间。

我爸说他走出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小了个便,憋了半天了。他知道,光凭他的话是无法劝服严老鬼的。但是寡妇不一样,严老鬼是真的爱她,不然不可能在她身边守候如此长的时间,而且怨气还这么地深。如果不是他《伏魔诀》略有小成,根本收拾不了严老鬼。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爸听房里没了动静。于是就进了房间,寡妇就那么侧躺在地上,旁边的严老鬼一语不发,将头窝在双膝上,好像还在抽泣。

我爸心想,坏了,连忙过去将寡妇翻过来一看,她的右手握着的一把小刀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腹中,鲜血流了一地。一摸鼻息,早就气绝。

严老鬼抬起了头,哀伤替代了起先的狰狞,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小侄儿,放开我吧,到我离开的时候了。”

此时的严老鬼再无开始的恶毒,我爸手一指它身上的网喝到,收。那网“咻”地张了开去,然后合拢又变成了原先的铜钱剑飞回我爸的手中。

严老鬼飘然起身,它在哭,只不过永远不会有眼泪。它冲我爸挥了挥手,强挤了一丝笑容,慢慢消失在了原地。我爸叹了口气,摸了摸布包里那三竹桶黑狗血喃喃道:“可惜了三叔家的小黑狗啊!”

折腾了一晚上,回了家后才发现过了十二点,我爸说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那天是一九七六年,九月八日。过了十二点,就算是九月九日。

寡妇死了,她男人死了后,她本也是孤苦一人,没有亲人的她却有乡里乡亲为她料理了后事,帮她最后梳洗打扮,换了衣服。来了许多好心人为她守夜。

清晨,另一噩耗传来,中国的一位伟人也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活在了我们的心中。虽然活在了心中,可是全国人民一样沉浸在了悲伤的海洋里,痛不欲生。

我爸说他们村里最难过的要数我爷爷,哭累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哭。硬是三天三夜没吃过一口东西。三天一过挺不住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接着就下地干活,好像这一切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七日后,乡亲们给寡妇下了葬。那天夜里,我爸跟全村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他严叔两口子手牵着手跟全付的人告别,满脸的笑容。

第十二章 上身

从我十几岁的时候起,我爸就不停地给我讲他这些小时候啊,年轻时候的事情,少不了会提到这些抓鬼的英勇故事。我告诉他,也就我相信,换成其他人肯定会把他往精神病院里送。

这些故事听来虽然很扯淡,不过讲给小姑娘听还是会有些特别的效果的。前女友就是这样被我骗到手的,我告诉她,我能看到鬼问她信吗?她说,信。我又说我爸其实是个捉鬼大师问她信吗?她说,信。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问她信吗?她说,不信。

这婆娘真的挺聪明,我说的真话她都信,假话她都不信。但她当初却愿意跟我结婚。我们跟所有恋人一样开始的时候激情万分,后来平淡无奇。分手的理由很搞笑,她说我精神不正常,上个厕所都会自言自语,时不时还对着空气说话。我说这些事情从她认识我那天开始就应该知道的。原来她并不相信我。这些事情也解释不清楚,那我只有跟她说,谢谢你这么久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在一起,委屈你了,你应该去当精神科医生,而不是普外科。

她走那天带走了所有我送她的金银首饰,留下了数套我给送她的情趣内衣,同时还说:玩自己吧你!

少了她,我总不可能真自己穿上,玩自己吧?所以该扔的东西我全都扔光了,还包括那已经做好送到家里被我撕碎的婚纱照。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恩,胡子刮干净了,头发不乱了。差不多可以出门了,刚准备走,胸口一热,是玉石发出的温度。我知道“她”。

一股白烟从玉石中飘出,烟雾化形。我头都没有回,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雨烟阿姨,上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今天心情很好吗?”

一身黑衣的雨烟坐在盖了盖子的马桶上笑着对我说:“不是我心情好,而是某些人心情不好。啊!不过你叫我阿姨我到是很开心,当年你妈就叫我姐姐,你们母子就像商量好的一样,明明按时间来算,我都当你奶奶都绰绰有余了,这样也不错,我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年轻。”

这时我才回过头来说:“年轻点好,你要是高兴,我也可以叫你姐姐,咱们各叫各的,不影响。”我转过去对着镜子摆弄了两下头发,说道:“阿姨,没事就多出来陪我说说话,但是以后别在厕所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都喜欢在厕所里,要么就是在厕所门口守着。”

雨烟阿姨说:“以后我会常常出来的,在里面一待就快四十年,感觉自己都不像鬼了,被玉中灵气冲涮多年后,怨气都没了,现在都有些像灵物,搞得我很不适应。好了,不跟你说废话了,知道你赶时间上班,晚上回家再聊吧。”

说罢化作一溜烟回到玉中。

是的,她就是当年被师公收服的那只调戏我妈的鬼,雨烟。她所在的那块玉正是当年我被鬼迷时,我爸为我带上的那块。现在称她为鬼已经不太合适。我爸说,应该叫“鬼灵”,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鬼灵没有怨念,法力高强,如果自己愿意,永世可摆脱轮回之苦。最关键的是他们可以灵体化实体,已接近真实的存在。这些都是爸爸手中那本《伏魔诀》中所记载。

本来周六一般都不上班,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管理层(就我跟华夏两人)开会一致通过,周六全部正常上班。到单位一看表,又快十点了,最近还真没哪天上班不迟到,华夏一天到晚说要扣我工资,也没见他哪次动过真格的。可是今天华夏还没来,有点奇怪。我刚准备给他电话,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华夏打过来的。

我接起电话来:“喂,我说华总,当领导的不上班,扣钱是不是该扣双份啊?”

华夏在电话那头冲我吼:“别他妈废话了,我舅出事了,今天不来公司,你帮忙看着点,你谈的那个单子,自己签了,印章在我办公桌左边的抽屉里。”

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我想华夏他舅估计出大事了,不然这小子平时也不会这么暴脾气啊。

我一走进华夏的办公室,有个女人早已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某人的到来。原来是许茗香。我一见是老熟人,除了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外第一反应就是过去跟她握手。

刚将她手握在手中时,胸口的玉石一下燥动不安起来。许茗香的手暗自发力,我的身体竟然有些酸软,吃痛之下受不了,猛地将手抽离出来。

许茗香妩媚地笑道:“小赖最近还是玩得很疯啊,生活还是得规律点,别把身体玩垮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尴尬地说:“男人永远都付出,女人从来都在享受,呵呵,茗香姐又漂亮了,看来最近很滋润啊!”

许茗香嗔怪地骂道:“小鬼找抽,连姐姐都敢调戏,从认识你那天,你那两只眼睛就没老实过,看我哪天不给你抠出来,让你一辈子看不了女人。”

我说:“姐,你这不像是在教育我,到像是个吃醋的小情人。”

有时候玩笑还是不能开得太过,我话语一转继续说:“姐,言归正传吧,今天来是签合同的吧?”

许茗香点点头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我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客户部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客户部就来人了,我让他带着许茗香去了他们部门谈合同的细节。快十二点的时候客户部经理带着许茗香回来了,合同已经签好了,就差华夏的签字了。

我从抽屉中拿出华夏的印章盖上了大印,一笔生意又成了。这转眼年关将至,说不定能多分点儿。想想心里都觉得高兴,这两年一说起钱,连父母都不亲热。

本来中午许茗说请我吃饭,我想,公司下午也没什么大事了,我还是该去华夏那边看看,能帮得上忙当然最好,就算帮不上,也该表示一下关心啊。所以就没再招呼许茗香,告诉她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必须过去看看,就离开了公司。

华夏说他父母长时间两地分居,两个人工作都忙,从小他就是被舅妈一手带大的。因为他舅舅的原因,一直没能有孩子,所以他舅舅,舅妈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舅舅,舅妈比他父母更亲。

下楼时给华夏打了个电话,问了地址,就奔那地址去了。华夏的语气还是同样的焦急,连签了合同这样的大事他都不关心。这相当不正常,他舅不会是被双规了吧?这几年,当官的一听到双规,跟常人见鬼效果都差不多。轻则头晕目眩,重则精神失常。像他舅这种的估计还可能吞枪自杀。

我将车开到了华夏告诉我的王府花园别墅区,我,这阵仗也太大了吧!这一幢一幢的房子,少了几百万根本不可能拿下。可能被我猜中了。

小区门口的保安鄙视地看了眼我的车,装出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敬了个礼,走到车窗边问:“请问去哪一幢?”

我吱吱呜呜地半晌也说不上来,于是就掏出电话给华夏打了个电话。等了近十分钟,他才到门口来接我,还开着那辆破奥迪。

他过来跟保安说我是他朋友,我这才大摇大摆地在保安的目送下进了这王府花园。

跟在奥迪后面七弯八绕好半天才到了他舅家门前,门口的车密密麻麻停了十几辆,大部份是警车,我想,来抓个人用不了这么多警力吧?

华夏他舅这别墅的外表看来也没什么特别,我想里面应该会别有洞天。当我走进那圆形的拱门时,发现屋内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奢华。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跟别墅这的外表一对比,显得很矛盾。我看得正入神,被身后一个女声打断:“麻烦请让让。”

我慌忙退到一边,那女人从我面前走过,都没拿正眼瞧我一眼。那一瞬间我觉得这女人很眼熟,应该在哪儿见过。不过就是想不起。

华夏在前边叫我:“赖子,发啥楞,走,跟我上楼。”我回过神来跟上华夏。客厅中坐了许多人,他们都低声地议论着什么,满脸的焦虑。我想,这些人跟华夏他舅不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吧?

我们刚上楼,就遇到一位年近五十的妇女,实际年龄不清楚。华夏叫道:“舅妈。”然后将我推到他舅妈身前说:“这是我朋友,赖华,听说舅舅出事了,特意过来看看。”

我微微低下头叫道:“阿姨好!”华夏他舅妈用那温柔中带着担忧的语气说:“孩子,有心了。我带你们上去吧!”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一道门后,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中药,西药都有。眼前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挤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手中的笔还不停地写着什么。

再走进一道门到了卧室,我见到了华夏的舅舅。他竟然被捆在了床上,手上还输着液体。他见我们进来之后,满脸怒容,青筋暴起。拼命地挣扎。我被他这样子吓了一大跳。

原来不是双规,而是鬼上身了。

第十三章 引魂咒

华夏的舅舅姓林,名宏志,人称林局长(副),三级警监,副处级干部,实权派。重案要案都亲自督办。必要时还会亲力亲为。门生遍布川内各大三级城市,极为风光。他有一妹一弟,妹妹嫁给了华夏他老爸,弟弟长年奔波于各大文明古国遗址进行考古,最近一次回国已经是三年前了。

零八年地震后不久,一批疑似被盗文物流向黑市,在即将被转运出国时,川内警方连同云贵警方共同截获了这批文物。

这案子就是由林宏志亲自督办的,提审文物贩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批人都只是接赃的,上家根本找不着。最要命的是,这一批文物从哪个墓里盗出的也不知道,查无可查。所幸的时,没让这批国宝离开故土。省公安厅对林宏志进行了表彰。但林宏志是个执着的人,这案子一天没找到上家,找不到墓冢,一天都不能结案。所以当年的文物案特别行动小组一直以林宏志为组长存在着,而且从没间断调查过。

这一批文物交给国家有关鉴定机关人员经过长时间反复验证发现这数十件文物并非来自同一个墓,更不可能是一个墓群。虽然有部份的年代很接近,但肯定不会是同一个坑里挖出的东西。林宏志认为这是个长期以盗墓活动为目的大规模团伙,而且已经作案多年。这一结果大大增加了案情的复杂性。

就在十天前,林宏志所在的特别调查小组接到线报,立即亲自带队外出调查。就在昨晚跟华夏喝酒的时候,林宏志被送了回来。省军区医院连同华西各科权威医生进行会诊,结果是身体各方面都处于正常。最后精神科鉴定结果为,精神分裂症状中的燥狂症,表现为易怒,神智不清,带有极强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也难怪他们会将林宏志给捆在床上了,在之前的医治过程中,有好几个医生都被林宏志给咬了。

我进门看见林宏志那一瞬间,除了他本人外,他身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虚影。这时的林宏志神智可以说是完全清醒的,只是从他的表情到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而已。听我爸口中所说的往事来判断,林宏志身上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主啊。

华夏他舅妈见林宏志那疯狂的模样,情绪一激动,就扑上了林宏志的胸口抽泣起来,那一瞬间,林宏志的表情变成了怜惜,但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我走过去扶起她说:“阿姨,别伤心了,叔叔会好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房里又进来一个人。就是刚才被我发呆时挡住去路的女人。她一进门,我就想起她是谁了,这他妈不就是昨晚摔电话踢跑车,最后还想占我便宜那女人吗?当时我就觉得她像我梦中那女人,这时再一看,又不是那么像了,可能是因为今天她没化妆吧,不过这样看起来就有另一种的味道了,还是同样的美丽。

她可能也认出了我,低下了头。但是我能看到她嘴角向上翘起的弧度,她在笑。就那样她走到了华夏舅妈身旁,扶住她说:“干妈,别难过了,我陪你过去休息一会儿吧!”女人将华夏的舅妈给扶了出去。

我看了看华夏,打出个询问的眼色。华夏两手一摊:“别看我,我从来不知道他两口子还收了一个干女儿。”

华夏走过来和我并排而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舅问我:“赖子,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精神分裂症。”

我很奇怪,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他出了一口长气,想了想说:“我猜的!”

我一拍额头:“你龟儿子能不能正经点,他是你舅,你还猜,猜你妹啊!”

我走近床边再细细观察了一下,林宏志脸色发青,嘴唇发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就像在冒黑气一样。四肢僵硬,各关节没有正常神经反应。

我回过头问华夏:“你舅怕痒不?”

他眨眨眼睛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说:“怕痒,从来不去洗脚,按摩。平常跟舅妈斗嘴,我舅妈一生气就挠他痒。”

于是我把人身上最怕痒的地方都给他挠了个遍,除了张个大嘴想咬我之外还其它反应了。我站起来暗自点点了头,华夏一大脚踹我上,我没控制住向着林宏志的胸口就扑了上去。疯了,他舅这下完全疯了,张个大嘴,“啊啊”乱叫,情绪比刚才激动了几倍。

华夏说:“**又不是医生,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啊?要是被你看出来些明堂,那些医生早他妈回家种田去了!”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刚才那女人又进来了。关上门后就对华夏说:“华夏哥哥好,我叫陆洁妤,刚从英国回来!”

华夏恍然大悟道:“哦我不认识你。”

她没再理华夏,向一边的我伸出了手说:“你好,赖华,刚才干妈已经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我心想刚从英国回来,林宏志两口又是怎么认下这个干女儿的呢?

我友好地伸出手与她握在一起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留个电话号码吧!一看你就单身,有机会一起喝茶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

陆洁妤收回手后就呵呵地笑了起来,华夏在旁边骂道:“你就是个牲口!”

我表情一下又变得严肃起来,对他们两人说:“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让我跟叔叔单独待一会儿,还有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他们两人相互看了看,很是不情愿地退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从兜里掏出只烟点燃,吸了一口,随意地吐着烟圈。“林宏志”看我的眼神变得很疑惑,好像想知道我手指所夹住的这玩意儿是什么一样。我淡淡一笑道:“兄台,何许人也?”

“林宏志”摇摇头,表情变得痛苦,还带着恐惧。

我不给他时间接着说道:“兄台可知,你已不属这世间,尘归尘,土归土之理可懂?”

这些屁话我都从书里看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问问情况,如果是我爸在这里,估计他又该问人家,认识**吗?知道邓老理论吗?学习过马克思主义吗?思想工作能做到这种程度,我爸那可不是一般人。

“林宏志”听我说完还是咬着牙使劲摇着他那脑袋,没办法,我跟他沟通不了。只好取出胸前的玉石放在手中,然后对着它说道:“雨烟阿姨,出来帮帮忙吧,遇到只哑巴鬼。”

房内微风轻起,雨烟阿姨在床边现出真身,捂嘴一笑道:“我的好侄儿,早上才见过面,这么快就想阿姨了?”

一边笑言还一边查看着床上躺着那位的情况,几分钟过去了,雨烟阿姨才说:“不容易啊,这孽障是怎么修炼的?都接鬼灵之境了,比我当年的境界已经高出太多了。可是不应该啊,这灵体怎么会有怨念?而且还是我当年的几十倍啊?就算是被抄家灭族,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怨气。还有就是它好像并不想附在这主人身上,凭它的道行,差一步就可登天(下地),到阎王老爷那里混个公务员是没问题的了。玩上身,也太低级了点。”

我随口问道:“那能不能用这玉直接拍死它?”

雨烟阿姨连忙制止道:“傻小子,你一拍,这孽障出不出得来,我不知道,但是会伤到身体主人的根本那是肯定的。到时候他家人跟你拼命,那也是你理亏,我觉得你还是找你家老爷子商量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有些心急,早知道跟老爷子多学两招,现在也不至于跟只没头苍蝇一样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他妈又不是我舅,急个球啊。马上又冷静下来对雨烟阿姨说道:“阿姨,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先去吧!”

雨烟阿姨轻轻一笑,身体一转,消失不见了。

没有办法,我只有给老爷子打电话求助了,电话一接通,老爷子就在那边开骂了:“小兔子嵬子,不知道老子在打麻将啊?”

我说:“爸,你没搞错吧?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好像应该在上班才对,打麻将?不怕被扣钱?”

我爸说:“单位有位同事的父亲去世了,办公室的人基本都过来了,打丧伙(不明白意思的,自己百度)。说吧,有什么事?”

我整理一下思绪,对老爷子说道:“爸,我朋友的长辈遇到麻烦了,被一只鬼灵附了身。”

我爸一听肯定激动了,电话里先是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嘘声:“你还真就是姓赖的,糊不了牌还掀桌子。”

我爸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问道:“大致情况怎么样?”

我把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很长时间没了反应,我知道,老爷子肯定在思考。

半晌后老爷子说话了:“你怎么知道它不想附在这主人身上的?”

我心想,我知道个屁啊。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他说:“刚才我让雨烟阿姨出来看了一下。”

我爸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情况比较复杂,如果没错的话,这主人应该被人阴险了,中了‘引魂咒’。”

第十四章 屋外详谈

引魂咒——将厉鬼以引魂阵法强行封入人体之内,身体将不再受主人自身控,神智清醒,最终将被厉鬼怨念侵蚀,轻则终生痴傻,重则有死无生。这算是《破魔诀》当中记载历史上出现次数比较多的邪术了。就是次数出现再多,那也跟中五百万大将的几率相当,怎么就让林宏志给摊上了。

我爸说,中了引魂咒而死的人,多数是被自己脑中的幻象给活活吓死的。我想有什么东西能把人给活活吓死呢?太玄了。我爸还说,照林宏志现在的职业来说,意志力一般会超乎常人的强大,精神上一直不停地在跟体内的这只鬼灵争夺思维控制权,反正是赢不了,只是看时间长短,结果也是很难说的。

我拿着电话在房里来回游走,这老头子怎么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啊?原来听到有鬼可以收拾,兴奋得觉都可以不睡,整晚都用来磨刀,就跟第二天有人请他去杀猪一样。这次他怎么转性了,不但不高兴我打断他打麻将,还让我自己看着办。最后老爷子只给我说,要想救回林宏志,只有一个办法,有些困难。我问他是什么办法,他说要找到那引魂阵,将主阵眼上镇压的器物找出来,放入被施术者的嘴中,吐出黑血,这样他体内的厉鬼便已离体被收入这器物之中,之后为防止那厉鬼阴魂不散,要取出器物和林宏志随身穿戴或佩戴超过十日之物一起埋入土中,三日后,林宏志就可痊愈了。

我想一想不对啊,如果阵眼这上放是是坨屎,也让人家含嘴里?又不敢问我爸,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想。

我问我爸还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我爸说,有,直接送去精神病院,要是没死,等完全傻了再接出来,当小孩子养。

这个办法很简单,我很喜欢,不过林宏志的家人肯定不愿意。

我走出房间,看见华夏和陆洁妤在门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见我一出来就冲过来拉住我问人怎么样了。我说睡着了,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揉自己的手掌,真他娘的痛,本来照原来老爷子教我的手刀,一掌下去皮再厚,也得昏死过去。结果我连续劈了十几掌,人家屁事没有,我的手都快肿了,后来只能又掏出胸前的玉在林宏志面前来回地晃,嘴里还说:雨烟阿姨,让他睡觉,不然我还没救好他,精神上就先崩溃了。

晃了十几秒钟后,林宏志终于睡了过去。

医生们一听说林局长睡着了,纷纷吃惊地看着我,然后一窝蜂地冲进了房间,这才相信我说的话。不怪他们吃惊,林宏志到家前一天到刚才就一直没合过眼,护士给他注射镇定剂,不管多大的量,通通不管用。这些科学至上的医生都搞不清状况,现在见林局睡着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安下了心。

我来到别墅外,点上一只烟,猛吸起来。华夏跟陆法妤追了出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我问个不停,整得老子头昏脑涨,根本没有心情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打了个让他们住嘴的手势,他们两个才停了下来。

我说:“陆小姐,我有些话要跟华夏说,你回避一下好吗?”

陆洁妤一脸为什么的表情,我根本没心思跟她解释,拉着华夏就往外走,陆洁妤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我整理了下思绪,放缓脚步,问道:“华夏,我们认识几年了?”

华夏口中算到:“一,二,三不记得了,好像很久了。”

我接着问:“那我们关系怎么样啊?”

他说:“那还用问?女人都可以分享的好兄弟。”

我翻了翻白眼说:“你就跟条狗一样,见老子遇见个漂亮的女人,就摇着尾巴追过来问我什么时候把人家甩掉,滚开,你这畜生。”

不等他开口我继续问:“那我说的话你信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等待我将要开口说出的下一句话。我停下脚步侧过身严肃地说:“我能看见鬼!”

华夏瞬时定格两秒,然后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小子最近爱情战争大戏看多了吧?脑子都给看坏了。”我一把拍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接下来说的每句话都跟你舅舅的性命惜惜相关。”

然后把他舅舅身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很冷静,问我:“那现在怎么办?”

我把我爸给我说的方法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完之后,埋下头,身体微微抽动,然后仰天大笑,说:“你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棍,哈哈过两天我让国务院办公厅给你发个神棍资格证书。”

老子一肚子鬼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了,冲胸口的玉石叫道:“阿姨,出来走一个。”

就在这一刻,我胸口冒出一女子的半截身体,披头散发,双眼幽绿,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一声厉啸。这时的华夏,双眼瞳孔立刻收缩小,脸部完全扭曲。我真怕雨烟阿姨玩儿过了头,把华夏给吓死了。

雨烟阿姨向完全吓傻的华夏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回到玉中。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华夏一直保持着那个造型,没动过。我有点不耐烦,这小子平时的神经大条得很,该不会真被吓傻了吧?我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脸上,他总算有了反应。

华夏声音颤抖,结巴地说:“赖赖子,刚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的吧?你肯定在变魔术,大白天的怎么能见鬼?”

我说:“那是真的,只不过人家特意为你换了个造型来招呼你,免得你不信”。

华夏吞了吞口水说:“吓死我了,我信你了,让那姐姐以后现身的时候换个模样好吗?你说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告诉华夏,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到那天他们特别调查小组的所有成员,了解在这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他们去过哪些地方,吃了些什么,住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还有就是病发的具体时间。

如果凭华夏出面的话,这事情肯定不好办,但是我相信由他舅妈出面的话找这些人了解下情况应该还是可以的。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我们马上转身准备回别墅里去找华夏的舅妈,一转身才看见身后不到十米处还跟了一个人,陆洁妤。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问:“你看到什么了?”

她说:“什么都看到了!”

我又问:“听到什么了?”她说,“我什么都听到了。”我脸一黑,冷冷地说:“忘掉你看到的和听到的,不然会被杀人灭口。”

陆洁妤装出一副可怜样,拉着我的手甩来甩去:“你舍得杀我灭口吗?”

这女人百变小天后啊,时而冰冷,时而火热,现在还会撒个娇。我马上一脸坏笑说:“当然舍不得啦。”

身后不远处的华夏飞奔过来照我上就是大脚:“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

华夏这一脚踹得很到位,不论从力度和角度来说,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因为我成功地将陆洁妤扑倒在地,压在了身下,面部正好埋在了她的胸口上,好软,好有弹性。

我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和陆洁妤对上了眼,她的眼珠子是蓝色的,难道用了美瞳?我摇头再一看,这下又成了黑色,可能是眼花了吧!我连忙起身再将陆洁妤扶了起来,尴尬地避开她责怪的眼神,招呼着华夏,三人一起向林宏志家走去。

回到屋内,我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跟华夏的舅妈讲述了林宏志的病况,反正就是他在出差过程中有可能被某种虫子之类的咬了,然后中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能知道他这次出差的情况,对他的病情会有帮助,也许用不了几天就能好起来。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问我用了什么方法让林宏志睡着的。我说原来学过一些简单的催眠术,没想到这次还用上了。

情况一说完后,华夏他舅妈就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给谁打的,从语气听来应该是林宏志的上级。挂上电话后,她告诉我们已经帮我们约了调查组的副组长,要明天一早才能到这边来。我一听就起身准备告辞,她说让我今晚别走了,反正这边房间也多,让华夏和陆洁妤都留下来。

晚饭前,客人们纷纷都离开了,华夏他舅妈本来也没什么心情,所以没有强留他们。最后家里就剩下我们跟一个留下来照顾林宏志的一个小护士。我看他们也累了太久,有些不忍心,所以亲自下厨弄了几道小菜。菜一上齐,华夏小心翼翼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嚼,马上就说:“赖子,这他妈也太神了,从没听说你会做饭,明天起我就搬去跟你一起住,以后你负责做饭,我负责吃饭。”

他舅妈一听,眉头一皱说:“华夏,跟你说了几次了,好好说话,我还在桌子上。什么他妈的,他妈的?”

我一听差点咬了自己舌头,看人还真不能看表面啊,谁知道这外表看起来这么温柔的妇女粗口说起来一点不嘴软。陆洁妤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喝着碗里的汤。华夏象根本没听到他舅妈的话,狼吞虎咽地扫荡着桌上的饭菜。

他舅妈心情不好,吃了几筷子,摇头吧气地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一会后,华夏也说:“我吃饱了,你们两慢慢吃。”

我再一看陆洁妤,她也看着我,说道:“别看我,我走了谁洗碗啊?”

我刚想说谢谢,她又说:“你还是做彻底点吧,把碗也洗了。”

“喂,喂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第十五章 计划之行

我没有推辞华夏舅妈的邀请,留了下来。反正明天还不得一大早跑过来。

房间内已经准备了新浴袍和华夏拿过来的新睡衣,连续喝了很多天晚上的酒。记不起有多少天晚上没睡过好觉了,于是洗过澡之后就早早地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叫我,我很不情愿睁眼一看,噫?陆洁妤?

她从门口走到我床边坐下来说:“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

我说:“你是陆洁妤嘛,昨天不是介绍过了吗?”

她听完冷冷一笑,对我的答案好像不是很满意,走到窗口,我目光也跟着她的身影移到了窗口,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天还没亮,我能看见她是因为窗外的月光吧!不过这月光也太给力了,这时她将身体侧过来看着我说:“赖华,好好想想,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我像着了魔一样按她的话拼命地想,她是谁呢?到底是谁呢?突然感觉头好痛,痛得不行了,我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陆洁妤慢慢靠近我,说:“亲爱的,我还是给你点提示吧!”

我能清楚地看见几乎贴在我脸上她的那张脸上的眼珠变成了深蓝色,嘴巴微微张开,两侧冒出两颗尖牙,我能感觉到那尖牙的冰冷。这时我的头已经不痛了,为什么总是想咬我?咬我跟提示有什么关系?她到底是谁,我好像真的认识她,可一时又想不起,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好难受。

“赖子,赖子,喂,你醒醒”有人在用力扇我巴掌,脸都快给老子打肿了。我睁开眼,华夏那土贼都快贴上来了,我从被子里直接一脚给他踹过去,说:“滚开,不漱口就敢来熏老子。”

华夏从地上爬起来说:“调查组的副组长已经来,快起床,人家在楼下等我们呢,我在门外等你啊。”说完他就关门出去了。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原来刚才又是一个梦,不过这梦也太过于真实了,现在我还能感觉到陆洁妤的气息。也许是昨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才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好把她和长期出现在我梦中的吸血鬼混在了一起。

我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转身时,雨烟阿姨已站在了我身后,长期受他们惊吓的我早已经麻木了,我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说:“阿姨,这么早起啊?”

雨烟阿姨笑道:“我从来都不用睡觉的,怎么样?你睡得好不好?”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她了。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问:“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沉思片刻后说:“没,没什么。你先忙你的吧,忙过这一阵子,我们再具体聊聊。”言毕化作一股青烟回到了玉中。

昨天晚上睡觉前,林宏志醒过来一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依然那样面容狰狞,想要吃了我。我只好让雨烟阿姨再次把他弄睡着。我想可能要加快进度才行了,按照林宏志的身体情况来说,支持不了几天。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陆洁妤也出来了,我们一左一右地将华夏夹在了中间,无意间我瞄到陆洁妤看华夏的眼神有些小小的怒意。我也没有太在意。

华夏说:“你们是商量好的吧?连出门的时间都卡得这么到位。”

我是真没心情理他,率先往楼下走去,他二人跟在了身后。

在客厅里,我见到了调查小组的副组长,也是刑事调查科的副科长。华夏的舅妈介绍道:“小赖,这位就是你林叔叔的同事,李保国。你们叫李叔叔就可以了。”

华子的舅妈说是去厨房给我们做早餐,暂时离开了。我仔细地观察了下李保国,寸头,国字脸,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书生。再往下看,我就不认为他只是个书生了,白衬衣,领口从第二颗扣开始就扣得很严实,袖口也一样,衣内发达肌肉早已将那衬衣绷得老紧,感觉他一发力,衣服都会被绷裂开来。两手握拳放在两腿上,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应该是个练家子。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李叔叔好。”然后伸手跟他握了握手。我们刚坐下,李保国就说:“小赖啊,听嫂子说,你会点医术啊,竟然让林大哥终于睡下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华夏听了“哼哼”冷笑一声,我拿眼瞪他,他马上闭上了嘴。我说:“李叔叔过奖了,李叔叔才是真的厉害,一看就知道身体很好。”

李保国打着哈哈说:“看出来了?当了几十年刑警,身体不好的话早就吃不消了。”

我也不跟他兜圈子了说道:“原来李叔叔是刑警出身?那我这些问题李叔叔一定能回答了。你们这次外出调查去了什么地方”

我将心中所有的问题都说了出来。开始李保国好像不是那么愿意讲,不过后来可能考虑到这关系林宏志的病情,后来也配合地把这次的任务完全地说了出来。

案子要从零八年开始说,当年他们刚截获那一批文物的时候,这案子基本上已经成了无头案,后来林宏志考虑到文物是地震之后的几个月才陆续地流向黑市,后来经过鉴定发现这一批文物出土的时间并不长。林宏志顺理成章地得出结论,这些文物很可能是在地震中被震垮的墓中给盗出。于是案情又有了新的发展。

他们将四川地震中的几大重灾区有山有林的地方的泥土送去给地质院研究,跟这一批文物上的尘土做比对。这一过程是相当复杂的,这近两年的时间基本都花在了这上面,他们在不同的灾区不停地取证,不停地研究,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是林宏志还是很执着地认为,这个研究对他们的侦察是有决定性帮助的。

组员们纷纷抱怨,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林宏志是组长呢。所以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也许是对他们坚持的回报,就在十多天前,地质院给出一份报告显示他们前不久从青川带回的土壤标本跟其中一件定位于三国时期的文物上的泥士数据相当接近。

紧接着就有了他们小组这次的外出调查。

这次的样土标本是从青川以北二十公里左右的叫山王庙的地方带回来的。所以当他们接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就直奔那里而去。由于做过前期的调查,所以跟当地的村民也有些熟悉,交流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前面几天他们还是照常一样地进行询问,查看周围的丛林。

就在第九天的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本来不好走的山路加上这微微细雨就变成了光头滑。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当调查小组准备结束一天的行动时,林宏志一个不小心就从湿滑的山路上摔倒后,贴着路边接近九十度的山坡滚了下去。这下急坏了同行的所有人。他们在山坡上大喊林宏志的名字,起初,林宏志还底气十足地应了声,可是正当他们找绳索之类的下去救林宏志时,林宏志却没了反应,不管众人如何叫他,都没了个声音,他们知道出事了。

县里消防队赶来后马上实施了救援,一直到第十天的凌晨才将其救了上来。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最后没有办法才将他五花大绑直接送回成都家中。

后来的事情,我心里也清楚了。看来问题就出在了那山沟里。

屋里所有人默默吃了个早饭后,我们送走了李保国。华夏的舅妈估计又是一晚没睡,我让陆洁妤陪她去了房里休息。客厅只剩下我跟华夏两个人。本来想跟华夏好好商量下怎么办的问题,但是一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我就没心情了。

华夏见我表情不屑,腰干一挺说:“你有话说,有屁放,别跟便秘似的。”

我叹了口气说:“华夏,这次我们可能要亲自去趟青川了。”

华夏茫然地说:“青川?在哪儿?去那儿干嘛?找女人?找女人也不用去那么远啊!你脑子被雷击了吧!”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正经点,刚才谈正事,你睡得跟死人一样,我,出事的人是你舅,不是我舅。”

华夏见我真生气了,马上说:“兄弟,别生气,你说去青川,我们就去嘛,说不定那里的女人比成都的还有味道。”

我他妈遇到华夏这牲口注定会蛋疼一辈子了

这个时候,陆洁妤也下楼来了,走到我身边就说:“把我也带上。”

华夏一听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我们去泡妞,你跟着去,我就只有跟赖子互暴菊花了。”

我顺手抓起一个靠枕砸向华夏骂道:“我暴你妹的菊花啊!”

华夏抠了抠下巴,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陆洁妤说:“洁妤是我舅舅,舅妈的干女儿,也就是我妹妹,我说你们两个一天到晚眉来眼去,原来早就想有一腿啊?一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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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行动前夜

青川,位于四川、甘肃、陕西三省交结处。属四川境内,归广元市管辖,素有“鸡鸣三省”的称号。意思就是青川的鸡一叫鸣,三个省都能听得见。华夏说这根本就是扯淡,如果三个省都能听得见,那这鸡的嗓门也太大了。他说他不信,就算把扩音器放它跟前让它叫,也没这效果。

我心想他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

青川周边山区地形很是复杂。当地民族也很杂,我告诉华夏让他管住自己那张破嘴,别他妈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蹦,惹到少数民族了准吃不了兜着走。华夏说他怕个鸟啊,他是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再说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啊,人家不可能把他怎么样。我只能摇摇头悲叹,交友不慎是要付出代价的。

同行的还有陆洁妤跟李保国。陆洁妤说,多个女人可以缓解很多矛盾,她也可以帮得上我们的忙。不管我怎么劝说她,她都雷打不动,非要跟着我们一起,最后没办法,只能带上她。华夏吓唬陆洁妤说,当地有很多寨子,当心被寨主看上了,抢去当压寨夫人。陆洁妤白他一眼骂道:“瓜娃子!”

华夏在后边气得哇哇乱叫,说什么好歹我是你哥之类的。可陆洁妤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根本不理会他。

李保国听说我们要去事发的地方后,帮我们准备了帐蓬绳索还有一系列的登山工具。连驱蚊液都有准备,这一个大男人没想心还挺细的。

我们用了星期天一天的时间做准备工作。我回到家中,找出了那把当年我爸收拾严老鬼的铜钱剑。大学毕业后,我爸就将它跟《伏魔诀》的手抄本一起送给了我。我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送这些东西给我,他说当作是毕业礼物,而且有一天我可能也会用得上。这爸爸当得真是无话可说了,人家儿子毕业,老爸是送车,送房。我毕业他送这些东西给我,很明显是将来希望我当个合格的神棍。

平时闲来无事时,我会把那书翻来看看。里面记载了这几百年发生的多起重大,特大闹鬼事件和一些奇门异术功法的练习跟使用的方法,还有些典型祸害人的邪术。多次的翻阅之后,我早已将这些牢记于心中了。据我爸说他们门派的弟子都可以将自己所研究出的异术和抓鬼降妖的心得跟过程加入这本书中,每隔十年,他们师兄弟会碰一次头,将各自手中的《伏魔诀》拿出来进行一次整合。

《伏魔诀》分史篇,阵法篇,玄术篇。

史篇的最后一页的内容就是:一九八五年,家历八月十五,本派掌教带领新一代五名弟子与“恶灵之祖”,决战于龙虎山,费时两日,终将其收服。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内容一点也不详细,跟前面所记录下的内容简直天壤之别。光"恶灵之祖"这名字听来就不是善主,我想那一定是一场生死之战。我问过老爷子,可是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几年过去了,我也懒得去想。

这最后的记录已经是二十六年前了,也就是说他们师徒已经二十六年没碰过头了。说好的十年一聚都会失约,大家难道真的就这么忙吗?

我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我们准备出发去林宏志出事儿的地方了,老爷子说:“去吧去吧,回来的时候儿顺道回趟家,给我带点当地的土特产。”我挂了电话想,难道我不是他亲生的,这次行动可以说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冒险,总感觉很危险。老头子一点都不担心我,而且还有盼着我去送死的意思。

昨晚,我洗过澡之后一看表才九点多。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刚准备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华夏就接了起来:“赖子,快换衣服下楼,我马上就到你楼下,出大事了。”

我听他这么一闹,心跳都漏了一拍。从床上弹起来就穿衣服,急急忙忙冲下楼,华夏的车已经到了,我跳上车就问:“出什么事了?”

问完后我才发现后座上还有人,一看是陆洁妤,华夏开着车只顾往前奔,也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回头看了看陆洁妤,她翻了个白眼说:“今天晚上酒吧搞什么庆典,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了华夏,说是美女如云,华夏就拉我一起过来了。”

我看了看华夏,想了半天没白明过来,于是开口就骂道:“华夏,我们去泡妞,你把你妹带上干嘛?”

华夏眼睛看着前方边开车边说:“陆洁妤缠着你,你就不能跟老子抢女人了。”

他刚说完,我跟陆洁妤就异口同声道:“畜生!”

我跟陆洁妤吃惊地看了对方一眼后都闭口不语。华夏嘿嘿一笑说:“早说你们是狗男女了。”

到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我们常坐的卡座还是空着的,华夏这老早已经把位子定好了。今天晚上他到是很自觉地把酒点了,不过是让我买单,我他妈凭什么买单啊?华夏的理由总是很充分,他说下午为了帮我去找条黑狗,陪着我把大半个成都都转遍了才找到。我心想,找狗还不是为了救他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陪着我,帮我了?想想都觉得头痛,于是掏出钱包准备给钱。这时,另一位服务员走过来在给我们点酒水的服务员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然后两个服务员就一起离开了。

华夏一把抢过我手中那叠钞票冲服务员的背影大喊道:“不要钱啦?尼玛不做生意了?”喊了半天没反应,华夏生气地坐下来对着我们说:“完了,看来这位子被哪位大哥看上了,我们可能要拍走人了。”

过了会儿,服务员拿着我们点的酒水过来了,一杯接一杯地给我们倒上。华夏不解地看看我,我不解地看看陆洁妤,她同样一无所知的表情看着我们。服务员倒上酒之后对我们说:“你们的酒水卡26号的客人已经帮你们买过单了。”

我们同时向卡26号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手夹雪茄,冲着我们热情地挥手。这谁啊,没印象。

华夏问我:“你孙子?”

我问华夏:“你儿子?”华夏跟吃了大便似的求助地看向陆洁妤。陆洁妤马上就说:“华子,这么算起来,你是不是该叫我阿姨啊?”

我们正开着玩笑,那小伙子大摇大摆地朝我们这边走来。走近一看,才觉得是有点眼熟,但又真的想不起来是谁了。他走到我面前就给我来了个热情拥抱,然后说:“大哥,那晚真是谢谢你了”。

我很迷茫,也许他看出来了,马上又说:“就是前天晚上啊,我的车撞了你,然后你坐我引擎盖上,最后你还这样。”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里拿着东西往自己脑子上拍的动作。我一看就明白了,他就是前天晚上被只鬼缠着吸阳气的那个潮男。

我们一起喝了几杯酒后,他就告诉我说,那晚之后,他第二天就花钱请了位高人帮他看了下,那高人说他被妖邪缠了多日,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帮他赶走了那只鬼,还不知道他要出多大的麻烦。这也是今天晚上他一见我们几个一进酒吧就这么热情的原因。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是不想他浪费老子的宝贵的时间。所以就顺手收拾了那只鬼东西。没想到他还把我当恩公了,说什么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找他,上刀山下火海,要是他哆嗦一下就是后妈生的。

几轮酒一下肚,这小子把什么底都交了出来,他叫周昊。我心想他老爸这名字给他取得真好,昊,上日,下天。连起来就是周日天,不得了啊不得了。他老爷子多年前就开始做倒煤生意(真够倒霉的),一不小心就发了。然后开始贷款搞房地产,前几年又正好是房地产的春天,这次一不小心就大发了。据他所说他们家的资产能排得上四川前十位了。我一算,前十位基本都听说过。这小子应该吹了牛,不过前五十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陆洁妤一点也不关心这些事情,拉着我的胳膊问什么时候走。我看了看表,也快十二点了,这下回家应该能睡得着了。刚想起身,另一个老熟人冲我暧昧地笑着走了过来,一坐在我跟周昊中间,和陆洁妤一左一右将我夹住。这不是许茗香吗?她也在啊。说起来华夏还没见过许茗香,合同都签了,两人连面都没见。我把许茗香介绍给华夏。华夏满脸兴奋地挤到许茗香跟前伸出那猪蹄想跟人家握手。许茗香两手往我胳膊上一挽笑着说:“华总,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不去自由发挥一下?”说完还朝我眨眨眼。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华夏喝光手中杯里的酒,自言自语地说:“兔嵬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说老子是牲口。”然后大步向吧台走了过去。

旁边的陆洁妤又不干了,把我往她怀里一拉大声问:“她是谁?我刚想回答,许茗香阴阳怪气地说:“小妹妹,我跟他的关系可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哦!”

我连忙抽出被许茗香挽住的手说道:“茗香姐,你就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复杂嘛,谁听了都会误会的。”

我这句话无非就是表明我跟许茗香是清白的。这时陆洁妤的表情才好看一点。但问题我为什么会给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女人去解释这些问题呢?连许茗香都用奇怪的眼神的看我,弄得我很不自在,周昊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找个借口就闪了。剩下我们三个人,一句话不说,各自都若有所思似的。

华夏泡妞还时不时地看我几眼,那眼神好像在说:“赖子,有本事两个一起弄床上去。”

最后华夏如愿地泡上一个女人,本来已经准备去开房,被我跟陆洁妤给阻止了,原因很简单,明天要远行,今夜不宜办事。华夏照常酒驾,先送许茗香回家,再送我。他和陆洁妤回了他舅妈家。我刚进家门,雨烟阿姨就从玉中飘了出来。

她有些担忧地说道:”小侄子,你身旁那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说:“肯定不省油啊,两个都这么漂亮,而且都挺有钱。”

雨烟阿姨摇头皱眉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们两个我完全看不透,陆洁妤还好点,我只是看不透她,但是感觉上还比较亲近。但是那个许茗香就不同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能让我感到强列的不安,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我听后一楞,没这么夸张吧?雨烟阿姨都怕她,那她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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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尾巴

到我们出发之前,公司都还有一档子破事没处理,华夏电话中从客户部临时调了个小头目来负责公司近几日的运营。星期一大清早,这次行动的所有人员都到了我家楼下集合。

陆洁妤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辆陆虎,说是长途旅行,四驱车会减少我们旅途的疲惫。车里的后备箱里还放上了一个狗笼子,里面装了一只出生不满五个月的纯黑的小狗仔子。昨天费老大的劲才找到,给人说了一堆的好话,人家才舍得卖给我们!小家伙一丝杂毛都没有的,看起可爱得紧,一想到可能要放它的血,心里还真有点难受。

李保国带来了文物上剥落的样土标本。我想有了这两样东西,在治好林宏志的同时,也许我还能帮他们查到文物案的一些线索吧。

当然李保国知道的是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当地的一些草药,希望能帮林宏志解毒。

我的包里放着那把我爸弃之不用的铜钱剑和几张当初我爸留下的符纸。我想可能会用得上,就全带在了身上,至于使用方法,我爸说,请参考说明书(破魔诀)。

随便吃了点早餐,一行人就匆匆出发了。

华夏说他的准备工作是做得相当到位的,只见他身上挂满了平安符,金佛,十字架。他说连穿的都是红的。最重要的是他还带了一盒保险套。我真不知道这东西带在身上有什么用?进了大山最多的就是野兽,这不会是想跟那群畜生来点什么吧?

陆洁妤倒是很轻松的表情,一身旅行装打扮,还带了顶鸭舌帽。完全是出去玩的装束。我看着觉得心里觉得挺舒服。她把小黑狗从笼子里抱出来,搂在怀里,说什么都不放回去了。还给这小家伙取了个名字,叫黑球。如果让她知道我只是为了要新鲜的黑狗血才带条活狗上路的话,她一定会觉得我很没人性。

李保国还是那样的平静,没有太多的话语,不停地抽着烟,有时闭着眼,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从成都到青川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愿意当驾驶员,怎么办?我跟华夏石头剪子布,三局两胜,输的人开车。最后我轻松获胜。一路上华夏满肚牢,自言自语。可是没有一个人理过他。

两个多小时左右,华夏把车停进了新安休息站,大家可以下来透个气,上个洗手间什么的。

华夏提着裤子冲进了厕所,跑得比狗还快,出发前我就跟他讲让他少吃点,他跟饿死鬼投胎般吃了三两面条,两个鸡蛋还有一盒牛奶。要是没有这个休息站,我想他要么只能在来往车辆的注视下在路边解决,要么就只能拉在裤子里。

我走下车,点了根烟,靠在车门上看着路上行驶的车辆,看得有些走神了。陆洁妤往我身边一靠说:“赖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侧过身食指一抬她的下巴色色地说:“小妞,别跟你那没出息的哥学。再叫我赖子,当心我把你了。”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胸部一挺,往我身前一凑说:“有脾气就放马过来,本小姐让你以后只能高歌《一剪梅》。”

我打了一个冷颤,看着陆洁妤那剪刀手,全身发毛。

小会时间过后,华夏夹着一扭一扭地回来了,我见他那样,马上问道:“你长痔疮了?”他说:“早上那面条太辣了,儿都快喷火了。再也不去你家楼下吃面了,辣椒跟不要钱一样。”

我们上车继续前行,几十公里之后,从青川出口,车开下了高速公路。中午快一点时,我们就到达了青川县。

随便找了地方把午饭解决之后,我们找了个宾馆落脚。我洗了把脸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说是出去逛逛,透透气。

从我们上高速那会开始,后边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辆车,最初的时候我以为只是顺路,新安休息站的时候,我一直在等,也没见跟上来。我想我是猜错了,可我们刚下高速过了青川收费站,那辆车又跟了上来。

我可以肯定有人跟踪我们,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跟华夏平时虽然爱出去玩,可从来不招惹谁,没有仇家。我想只有一种可能:这跟踪我们的人和林宏志中招的事情有关系。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故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余光向身后扫着。也没发现有人跟着我,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我摸着胸口的玉,轻声地说:“阿姨,帮忙注意下是不是有人跟着我。”

我以为雨烟阿姨听见我的说的话了,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我又叫了两次,还是没反应。雨烟阿姨不会是睡着了吧?她自己说从来不用睡觉的。

走了一个多小时,正说没什么发现就回宾馆,耐心刚要用光时,终于让我发现了那个跟在我身后不远处的人。我不经意的一转身,一个黑影在街角处转了进去,那速度是相当的快,快得让我连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谁他妈吃饱了,大街上没事走迷踪步啊?像条猫似的。于是我确定就是他(她)。

我快步地跟了上去,在街角处转了过去,这过来一看,人山人海,我正四处张望,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华子在电话里大喊:“赖子,快回来,不好了,洁妤出事了。”然后挂断了电话。我马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窜上了车就跟司机说:“师傅,唐湖宾馆。麻烦你快点,赶着救人。”

车一停稳,我下车来还没站住,就吐了一地,这司机估计是山路漂移的爱好者,一路就这么漂过来的。

急忙冲进陆洁妤的房间,只见她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唇上一丝血色都没了,华夏在旁边急得乱窜,李保国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我有些急眼了,冲华夏吼道:“华夏,你个土贼不会把人直接送医院啊?这一看就是中暑了。”

床上的陆洁妤说:“赖子,你别怪华夏了,是我不想去医院。”顿了顿又说:“华夏,李叔叔,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吧,我有些话想跟赖华单独讲。”

华夏欲言又止,被李保国拉了出去。我想这都剩半条命了,还有心情说悄悄话。

我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刚要收回,结果陆洁妤一下将我的手拉住。她的手很冰,没有一点温度,可能真的生病了。

陆洁妤睁开眼睛望着我问:“赖子,急了?”

我有点紧张:“我急?呵!我都不知道我急什么,身体是你自己的,你都不急,我急有什么用?”

她有气无力的笑了下说:“别担心,我没事。你出去等我几分钟吧,我马上就好。”

我还是很担心,不过她让我等几分钟肯定是有理由的。我走出了房间,门外的李保国和华夏急忙问我她的情况。我说我也不清楚,等几分钟再看。然后我掏出烟来点上转过身对李保国问道:“李叔叔,你们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有没有受到过什么阻挠?”

李保国想了想说:“这个案子查起来虽然很复杂,不过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我沉默几秒钟后说:我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李保国和华夏顿时傻了眼

一根烟抽完,我们重新走进陆洁妤的房间。她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脸上还有水滴,而且还有了血色,人比刚才也精神多了,难道真的没什么事?

我很好奇:“洁妤,这么快就好了?真没什么事吧?”

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放心吧,真没什么事,我就是坐车时间长了,有点晕,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我看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就跟他们说今天就好好休息了,明天进山。出门时,我无意间瞟到床上有一滴鲜红,我心想,原来李洁妤那个来了,这就难怪她会小手冰凉,看起来很累。

我跟李保国还有华夏三人坐在同一个房间里,彼此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大家心里想的肯定都是一个问题:“是谁在跟踪我们?”

一点头绪都没有。华夏双手猛抓一阵头发后说:“该不会是哪家姑娘看上我了,千里迢迢跟着我来的吧?”

哎哟,我去,这王八蛋一天从早晨起床就开始自恋,我真是有点受不了他,损道:“别想太多,跟着你的一般只会是土狗!”

华夏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于是我解释道:“狗行千里吃屎,不追你追谁啊?”

我跟华夏有一句,没一句的鬼扯,李保国还是一语不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过了一阵,我的电话响了,是华夏他舅妈打的,话筒中传来的语气显得很焦急:“小赖,你林叔他醒了,还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不要多管闲事!’。”

看来有人知道我们已经奔青川来了,很明显他就是害林宏志中招的人,也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盗墓团伙的幕后黑手。

我把这两天得到的乱七八糟的资料跟信号总结了下后跟华夏和李保国说了起来:

这第一点,事情是从文物贩卖开始的,根据所截获的那一批文物来看,没有两件以上的文物是从同一墓中盗出的,按文物的价值来看,都是不扉。按年代来看,不管墓葬的大小,墓主的身份,这墓中的陪葬品肯定不会只有一两件这么少,为什么这些盗墓贼只从墓中拿走一件物品呢?

这第二点,林宏志所在的调查小组终于在近期找到其中一个墓的大概位置,为什么刚到那个地方就中了招,这是林宏志运气不好,巧合之下碰到了被那幕后的人布了陷井的地方,还是那胆大包天的家伙在每个作过案的地方附近都动过手脚,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何在呢?

这第三点,我可以肯定从我们上高速开始就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好像能抓到些什么东西,可以就到嘴边了,就是说不出来是什么。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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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雾寻踪

林宏志出事的地方位于青川以北不远的一个地方,名叫山王庙。天刚亮,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

我心里挺着急的,按照林宏志现在的情况来说,他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将那引魂阵找出来给毁掉。华夏却一点都不着急,早上叫他起床,光敲门就用了二十几分钟,到他走出房间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当时我很恼火,他亲大舅出事,他完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舅早知道这小子长大会这模样,当初肯定就把他丢马桶里直接放水冲走了。这倒霉的孩子。

我们怕在山里耽搁时间太长,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矿泉水,起床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特别精神,可能是因为昨晚眠质量太好的原因。

李保国还是老样子,一句话没有。华夏哼着小曲开着车,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好像一直都这么吊儿郎当。陆洁妤帮我剥了个煮鸡蛋,然后又递了盒牛奶给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是我媳妇儿,小小的让我幸福了一把。

颠簸的山路很快让在车里的我睡了过去,醒来时,华夏已经将车停了下来。他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下车开了后备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赖子,下车吧,前面的路车过不去了,李叔叔说我们还要走近十公里的山路,才能到目的地。”

我下了车背上背包,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陆洁妤,十公里山路,对我们几个男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

陆洁妤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事,过来拉了拉我的手说:“赖子,你别担心我,平时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爬山,这点山路难不到我的,你还是担心华夏吧!他光鲜的外表下早就被酒色伤了根本。”

说完就往前跑了起来,华夏跟条发了疯的狗狂追过去,边跑边叫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吧!”

看他们这么精神,我可能真的担心过头了。李保国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制式手枪,上好弹夹,插在后腰上。我吃惊地问道:“李叔叔,来这种地方,枪可能用不上吧?”

李保国淡淡地说道:“这山里情况复杂,有备无患嘛!”

华夏在前面大喊:“赖子,你们快点,不然晚上就只能在山里过夜了。”

我也来不及多想,将小黑狗放进背包里,留出一个透气口。然后追了上去。

越往山里,路就越难走,寒冷的空气中湿度很大,慢慢地脸上就多了一层水雾,如果不是身体一直处在运动中,我想脸上早就已经开始结冰了。顺着山路走了大概三小时后,前面竟然没路了。我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齐齐将目光投向李保国。他也是一样,一脸茫然。

更为奇怪的是天慢慢开始下起了雾,能见度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变得只有几米。

华夏首先沉不住气了,看了看我犹豫不决地说:赖子,怎么办?没路了,看也看不见了,要不我们往回走吧!

我蹲来,用手摸了摸路面,说:“老子最后再给你说一次,别他妈的叫我赖子。”

我对身旁的李保国说:“李叔,把你指南针拿出来看一下,我们走的方向有没有错。”

李保国从兜里拿出指南针握在手里,向左走几步再向右走几步,抬头看了看天,再用力晃了晃手里的指南针,无奈道:“指南针失灵了。”

华夏从块大石头上蹦了下来冲到李保国面前,抢过指南针东摇西晃半天后带着哭腔说:“妈勒个逼,不会这么倒霉吧?”

李保国说:“我可能肯定上次我们小组来的时候一定是走的这条路,而且这条路一直可以通到一个小村子,没道理走到这里路就没了啊?”

华夏拿出手机同样晃了半天,说:“赖子,要不我们往回走吧?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手机没信号,想了想说道:“先别急,我们想想,但凡起雾,按常理来说是一种升温的过程,我们现在虽然全身暖和,但是完全可以感觉到今天特别冷,而且我看过路面了,很干燥,我可以肯定这里至少最近是没下过雨的。山里的雾虽然不按常理,但是我们现在最多处在边缘,这天气有些过于奇怪了。”

李保国问我:“小赖,你想表达什么?”

我说:“李叔叔,我不知道!”

华夏冷笑一声:“赖子,你还有心情讲冷笑话,我,这是什么鸟地方,早知道让你一个人来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从刚才没路可走,一直到起大雾时,我就感觉不对了,指南针再一失灵,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一点,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我们多半中招了。等等,陆洁妤呢?

完了,陆洁妤不见了。华夏不停地唠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子鬼火一起,大吼道:“闭上你那张破嘴,你难道就没发现洁妤已经不见了吗?”

听我这么一吼,华夏和李保国马上就紧张起来,东张西望,果然没看见陆洁妤的身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大喊起陆洁妤的名字。华夏嗓子都快喊破了,可是依然没有听到陆洁妤的回应,李保国走到华夏身前拍了拍华夏的肩劝到:“大侄子,放松点,也许她只是走到我们前面去了,过会看不到我们人,她会倒回来的。”

老子一肚子鬼火发不出来,放松?一路上最放松就是你个老,我都不知道带上他来有什么鸟用,如果不是当着他的面,不想做一些违背科学的举动。这些小技俩能难倒我?

我回忆了一下,从我们开始步行时,陆洁妤一直为证明她不是我们的包袱,所以一直是走在我们前面的,但是离我的距离一直都不超十米,就在刚起雾时,她还在我的视野中。也就是说她的失踪就是瞬间的事情。

华夏抱头大嚎:“我,怎么办啊?她是我舅舅,舅妈的宝贝干女儿,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舅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说道:“你舅还没死,你好像特别希望你舅活不了吧?”

华夏意识到自己口误了,马上闭口不语。

我无意瞟了一眼李保国,这没瞟不知道,我竟然清楚地发现他脸上阴冷的表情一闪而过。瞬间又变得酷酷的。这老家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想了想说:“李叔叔,回去的路你应该知道吧?”

李保国说:“原路返回吗?就这一条路有什么不认识的呢?”

我把华夏从地上拉起来说:“李叔叔,这样,我们在这里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陆洁妤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原路返回去联系救援队,我跟华夏继续往山里走,我想运气好的话应该能追上洁妤,还可以找到草药。”

华夏一听马上紧张地说:“赖子,你开玩笑吧,我们两个?要不我跟李叔叔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进山去!”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往我身前一拉,迅速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不想死就跟我走。”然后假装发火道:“老子跟你情同手足,你特么动不动就想自断一臂!”一把又将他推开,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是相当的自然。

华夏是个聪明人,马上贱笑道:“我开玩笑的,打虎还不离亲兄弟呢,我比你亲哥还亲,你去哪儿不跟着,你要是有个好歹,收尸的人还是应该有一个。”

老子根本不想理他,说:“李叔叔,我们分头行动吧!抓紧时间,辛苦了。”

李保国想都没想就接道:“好的,你们注意安全,再见。”

说完后痛快地转身扬长而去。华夏叹了口气道:“这老家伙就放心我们进山?”

我哼了声说:“华子,你信不信,如果我们一直带着他,过不了几天,我们两就会成失踪人口。走吧,我们往里走,看看能不能先把陆洁妤找到。”

虽然前方根本没有路,可我们还是一路向前,身体周围除了越来越高的大树外,就是杂草和浓雾。李保国也许就没有离开过我们,说不定就在不远处跟着我们,我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就在刚才,我摸着胸口的玉说道:“雨烟阿姨,麻烦你了,注意我们身后有没有尾巴。”我的胸口一热,“我知道。”雨烟阿姨已经听见我说的话了。

大约在林中走了半个多小时,华夏又开始喊累,说停下来抽根烟。我没办法,只能停下来等他,我可不想走啊走的,连华夏也不见了,那我就真不好跟人家父母交待了。洁妤啊,你到底去了哪儿,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找你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吗?

烟刚抽了半根,华夏跟疯了一样大叫道:“赖子赖子,你看,你看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几米处,一顶帽子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我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陆洁妤的帽子。我两步跨过去一把将帽子抓了起来,放在鼻前闻了闻,上面还有陆洁妤头发的香味。这下找到她就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从帽里取出两根断发丝往手指上一绕,从包里拿出一张追踪符,把卷好的发丝放在符纸上迅速折出一只青蛙,念道:“飞天遁地失踪影,速显行迹引路明。追。”

纸青蛙一下活了过来,可是它一直不停在原地打转,一步也不肯前行。华夏看了看青蛙,再看看我,半天说不出来话。

我同样感到很无力,爸爸曾对我说过,用这符咒基本没有找不到的人。我想,这次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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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头苍蝇

雾越来越浓了,我跟华夏面对面的站着,都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华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告诉我快十点了。说完之后他觉得不对,怎么可能才十点?这不是废话吗?开始大雾刚起的时候,手表,手机指南针就全部出问题了。这让我想起世界上的一些神秘地带,在那些地方总会发生一些神奇的事情,科学,在那里也只是一个笑话。

从出发到现在,我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我跟华夏正一步一步踏入这类似被人挖好的陷井,最要命的还是我们心甘情愿地越陷越深。

连老爷子他们渡虚派引以为傲的追踪符都失控了,我完全想不到有任何方法能找到失踪的陆洁妤,更别说能找到并破掉使林宏志中招的引魂阵来救他那危在旦夕的性命了。

我亲爹啊,你现在肯定已经在麻将桌上大杀三方,赢得已经忘了你还有个亲生儿子,他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小命可能随时都不保。我失去了平日泡妞时的冷静,仰天吼到:坑爹

华夏比我更绝望,一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赖子,我们会死吗?我还不想死,外面还有一大群女人等着老子去解救她们。”

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有心情惦记女人。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被丢到了死海的中心,游不上岸,也沉不下去。进退两难就说的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吧!

温度还在持续下降,感觉随时都会被冻成冰棍。就在这时,脑中突然出现了雨烟阿姨的声音:“小家伙,这么快就放弃了?你可不能丢了你师公和你老爷子的脸啊!你难道忘了,你的天眼已是半开?你师公曾说过,你老爷子的天眼可以看穿三界六道,破万法,除幻象。你现在虽然是个半吊子,不过这里的雕虫小技应该还难不倒你。阿姨被一股无行的力量给封在玉中了,真身无论如何都出不来,阿姨帮不了你,可是你只要冷静下来,打开你那天眼,走出这困境,完全没有问题。不要说阿姨吓你啊,那李保国就在你们身后不远处,来者不善啊!至于小洁妤,我能感觉到她,却又感觉不到她真正的位置跟方向,就连她存在的这种感觉都相当虚幻,但我能肯定的是她还活着。还有,除了李保国之外,好像还有一个人也在跟着你们,而且气息很熟悉,是谁我也说不上来。阿姨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好自为之吧!”

声音消失了,又是好自为之,最近叫我好自为之的人还真多。

记得我爸当年说过,天眼半开最明显的就是你想看的看不到,不想看到的东西天天都在你眼前转,吃饭跟着你,睡觉跟着你,个别变态的连你拉个屎都会在你面前晃。很不幸,这些情况我通通都遇到过。

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让我心无旁贷地开天眼?开玩笑还差不多。华夏看见了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有些担心的问我:“赖子,怎么了?你特么别吓我,你哥我心脏不好,这么多年跟女人上床都不敢有**。”

我两眼一横,骂道:“滚,边上去抽你的烟,土贼。”

华夏骂骂咧咧地在棵树旁坐了下来。我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盘膝而坐,双手开始按老爷子所教我的方法开始结印。口中念道:“万法皆幻象,心明自破之,开”

失望了,树还是树,雾还是雾。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的变化,老爷子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完全是按照他教我的方法来完成的。

我又反复开了几次,天眼没有开,儿快开了。华夏鬼鬼祟祟地靠到我身边,小心地说:“赖子,你龟儿子太像神棍啦,什么万法,心明,开你妹啊!你还是跟我一起念芝麻开门吧!”

本来就心乱如麻,华夏还贱兮兮地在旁边冷嘲热讽,老子心里鬼火瞬间将要爆发的时候,右肩就被一只手按住了,我全身毛发一立,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扣住这只手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拧,立马一转身,右脚向前一跨,眨眼间移动到了这只手的主人身后,同时也将她的手反押至身后,左手顺势反勒住她的颈部,刚准备发力,才发现这人就是我跟华夏拼命寻找的陆洁妤。右手的力道马上消失,改为从她手腰之间穿过,就那么把她揽进了怀中。

我本想发飙,转念一想这也算是小别重逢,值得高兴的事,笑着问道:“去哪儿了?你不知道这林子里野兽成群吗?要是被这些畜生碰上,保证把你吃个尸骨无存。”

陆洁妤没有挣脱,好像还很享受我怀里的温度,慢慢转身来,将头轻靠在我的左肩上,小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陆洁妤呼出的气息在我耳边轻轻掠过,又麻又痒,这国外回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骨子里都透着哄哄的味道,心里想,这婆娘可以吃。华夏一脚踢到我上骂道:“我,当老子是死的?都尼玛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亲热!开个什么儿,你开不了,泡妞**一套一套的。”

我们这才放开揽着对方的手,场面有点尴尬。然后陆洁妤把她失踪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了一遍。

原来就在起雾的时候,我们都停了下来,这时,陆洁妤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正向前移动着,她本来想叫我,看我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没打扰我,自己追了上去,本来想着可以马上倒回来,结果进了这起大雾的林子后,方向感全失,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结果她没追上那个人影,而且见我们也没追上来,于是就倒过头来找我们,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走了好远好远,怎么也没有个头,最要命的是手机没信号,手机上的时间就跟停了没什么两样。她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窜,帽子也在那时候被树枝能勾掉了,失魂落魄的她哪还有什么心情管帽子,继续不停地走着,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了我跟华夏的声音,于是寻着声音找了过来,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到了。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明明是一直往前走的,怎么可能又回到了,帽子掉的地方,感觉自己完便是转了个大圈。而且自己拐了弯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心里暗想,肯定是转大圈啊,这他妈本来就是有人给我们量身定做的大坑,我们即然跳进来,肯定就不容易跳出去了。我想过不了多久,给我们填土的人就会出现了。

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有些类似于民间传说里,人们遇上道路鬼的情况。遇上这种鬼,它就会带你着你在屁大点儿的地方绕圈儿,这种情况一般会发生在晚上,运气好的,被路人看见了,就会带你走出去。运气不好的,最多也就绕到天亮,自然也能走出去。专业点的称之为鬼打墙。

这种事,在农村山林里是很常见的,从科学上也能解释的,由于在夜间,视距有限,道路情况不明,加上有些人在夜间走山路过于疲劳,容易产生错觉,林子里环境相象的地方太多,所以使人迷路,在一特定环境里转圈也是属正常。

不过跟他们讲科学,他们未必会信,一讲鬼神,那信得是七昏八素的。

我们目前的情况更复杂一些,大雾,指南针失灵,手表失灵,手机没信号,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还有跟在我们后边的两条尾巴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需要我思考这么多东西,感觉压力倍增,脑子都快爆掉了,幸好还有个时不时分散下我注意力的华夏在,不然我就真的要崩溃了。

我原地坐了下来,陆洁妤在我旁边轻轻地说道:“赖子,冷静点,有些时候人们说眼见才为实,可是我们往往都是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你需要把遇上的这些事情好好理一下。只要理顺了,说不定我们就能脱困了。”

这时,背包里的小黑狗“嗷嗷”地叫了起来,我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个小家伙的存在了,可能是饿了吧。我把它从背包里抱了出来,取出一盒牛奶打开倒在掌心,小家伙闻着味道就过来了,不停地舔食着,可爱极了。想到过不了多久要宰了它,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是反过来一想,可能它还没被我宰掉,我们就已经被人给玩死了。

摸着这小家伙的头,我的心里顿时平静下来。一小会儿后,小家伙忽然停了下来,全身黑毛就像立起来般,呲牙裂嘴地低吼着。它的举动让我心中一紧,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这种感觉不是我第一次有了,像这么强烈的还是头一回。

我解下腰包,背包,一边拿出金钱剑,符纸之类的器物一边向华夏叫道:“华夏,滚过来,有不干净的东西向着我们来了。”华夏一听,这还了得,屁滚流地向我靠过来,嘴里把国内国外诸天神佛念了个遍。

“你能不能有点男人样,神仙这个点儿正吃着午饭,哪有空理你。”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用力握了握拳头,人生第一次实战就要来了。

第二十章 将死

陆洁妤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平静,甚至可以用轻松来形容,这倒让我吃惊不小,一个女孩子竟如此大气。想归想,我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符纸令旗在我们周围快速插上五只,然后再扯出一把红线,这红线可不是一般的红线,是用两年以上的大公鸡血浸泡过十日以上的,这也是我家老爷子给我的,说总有用得上的时候。我用这红线按画五角星的方法将五只令旗连在一起,打上结。我们三人就正好坐在五星的正中,我拿出毛笔沾上朱砂,让华夏伸出手,然后在手心画上一道符咒,嘱咐道:“双手合十,给我安静地打坐,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给我坐稳了,千万别动,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此咒名磐石,据老爷子说,这是师公自创,对无一技之长的常人来说帮助最大,当局者若能静得下心,妖物也只能干瞪眼。我还是不放心,咬破食指,中食二指对着华夏虚空一划,口中大喝:“凝神诀。”

看着华夏双眼紧闭,我知道他已经进入了状态,我转过身来看了看陆洁妤,准备对她施同样的术,陆洁妤马上说:“别对我来这一套啊,不要小看我,我要跟你并肩作战。”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打仗,一会儿我根本顾不上你,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别拖我后腿行不?”

陆洁妤刚想反驳,鬼物已经到了五星外围。我能明显感觉到,可是我一只也看不见。我也没时间跟陆洁妤废话,必须努力再试一次,一定要将这狗屁的天眼给我开了。

万法皆幻象,心明自破之,天眼,给我开!我口中大喝,双眼一道金光闪过,眼前大雾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周围的鬼物也逐渐显形,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这一次,天眼终于打开了。

我看清了周围的这群野鬼,它们身穿古代士卒兵甲,手持长矛。细看之下,它们满脸平静,虽不能感到它们身上的怨气,但从它们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能知道,这帮家伙绝不是善茬,雨烟阿姨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是怨魂!”我的脑中飞速闪过数种可以瞬间解决掉它们的方法,但是没有一种是我用过的。就在这个时候,形成合围之势的怨灵在我正前方让出了一个缺口。一个和这群东西打扮完全不同的“人”飘了进来,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它的半张脸,另外半张脸上,能明显看到表筋暴起,眼眶里闪着幽幽绿光,右手把住腰间配剑。左手一指我们三人。我心一紧,只听它用低沉且飘乎的声音说道:“尔等何人?扰我主安息于此!”

我去,是怨灵!

陆洁妤往我耳边一凑轻声说道:“看装束,应该是汉朝时期的土贼!”

我转头满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心想,这群鬼东西从哪儿看也不像土贼啊!我打了个让她禁声的手势。陆洁妤乖乖地闭上了嘴。

没想到我们两这些小动作竟若怒了那群怨魂的小头头,只听它喝道:“小贼!竟视吾等军爷为无物,找死!”

只见它单手拔出腰中宝剑往前一挥,令道:杀!

同时,一股猛烈的劲风直扑我们所在的五星护法阵,我身形一阵猛晃。我感觉自己肚里的肠子都完全绞在一起了,难受得要死,一口鲜血到了喉上,硬是被我吞了回去。

那群鬼兵冲着法阵猛扑过来,刚碰到法阵,就被弹了开去,一时半会儿也毫无办法。陆洁妤扶着我,一脸担心。我向她示意并无大碍。待她放开手,我忍痛咬破自己的舌头,含着热血,一口喷在手里的铜钱剑上,喊道:“纯阳血祭,星尘伏妖。”

铜钱剑身带着血色,一阵轻吟,脱手飞至我头顶,像一颗炸弹般,爆了开来,数枚铜钱如流星般的速度散了开来,每击中一名鬼兵,它都魂飞魄散。唯独那怨灵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带着一丝蔑视。

跟了老爷子好多年的铜钱剑就这样没了,不过也不亏本了。现在就剩一只怨灵,我顿时压力大减。我也知道刚才所用的“流星伏魔诀”对眼前这只鬼物起不了什么作用,只因为我早已不是,哪来的纯阳之血?如果是使出这一招,这家伙肯定没有还手之力的。

最近的私生活也够混乱的,能达到眼前的效果,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觉得自己也算个玄术天才了,这些咒法我都只在书中看过后记了下来,有些更是听老爷子口述,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今天还是第一次。还能用得这么顺手,不是天才是什么。

我起身,将双手背在身后,就那么自然地和鬼将对视着,片刻之后我叹了口长气说道:“阁下虽行伍出生,但观其行也非是不讲道理之人!莫非不知先礼后兵之说?阁下虽为鬼,亦存于这世间少说近两千年,难道还改不了一身兵痞的习气?”

鬼将听得一楞,自言自语道:“两千年?近两千年?先生,吾受先生之托在此守候我主已有春秋两千载,哈哈哈哈”

它主人到底是谁?它口中的先生又是谁呢?看它样子,生前必是个忠心之人。也就是这忠心之情已化作执念,让它这近两千年的时间都没有转世,一直存于这世上,让它成为这怨灵,我真不敢打保票,能收拾得了它。这山中难道有哪位大人物的墓?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大人物应该不会葬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对风水是个外行人,但也能看出这里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难道林宏志他出事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那就难怪了。

我带着疑问,小心地问道:“未请教阁下之主是何方名宿?”

我这话问得已经是给足了它面子,按老子平时的性格,肯定就会说,你家主人是哪个土贼?如果真这么问了,肯定会激怒它,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场。我觉得老爷给我说的话当中最有用的一句就是,万事以和为贵。有些鬼是很讲道理的。

鬼将一听,哈哈大笑道:“小辈,吾主名讳,尔等不配知晓,闯入禁地,那唯有以死来祭我主在天之灵!”说着,手中宝剑虚空一划,劲气扑面而来,我背在身后的双手根本没闲着,早料到这乡土气息如此之重的怨灵肯定不会是个讲道理的货。右手食指没干的血在左手掌内画好了护身咒。劲气透过五星阵直贴我身的那一瞬间,我双手移至身前快速结印,将身体护住,只不过我还是小看了这怨灵。阴气透体而入,身体也被这无形之力给撞出了阵外,本就寒冷的天气加上这阴气让我双手突然结冰,我马上感觉体内血液受阻,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伤上加伤。这尼玛要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得回来啊?

我躺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挣扎了好几次想要坐起身来,都没成功。陆洁妤顾不了那么多,跳出阵外,一把将我搂入怀里边晃边喊道:“赖子,你别吓我,你不能有事,我才刚遇到你,你不能这么快就离开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刚好落到我的嘴里,有些苦涩,这小妞不会这么快就爱上我了吧?

几分钟之后,我恢复了些力气,从她怀里挣出,坐了起来,两手将她的脸托起,轻轻地说:“我也才遇上你,觉都没跟你睡过,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陆洁妤脸微红,将我轻轻推开,笑骂道:“死流氓!”

这一系列打情骂俏的动作,看得鬼将都忘了再次向我发难。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指着鬼将问道:“非要弄个你死我活才肯罢手?”

怨灵双手握剑高举过头顶说道:“在下早已身死多年,只知忠心护主已!”言毕虚空挥剑朝我斩下,陆洁妤身形一闪挡在我的身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道身影驾到,挡在了陆洁妤身前。只见他手持一把断剑,同样虚空朝怨灵斩去。两道剑气在虚空中碰撞发出一声惊雷般的轰鸣,震得我一阵耳鸣。没等鬼将反应,那神秘人第二剑又挥了出去,剑气瞬间击中怨灵,只听鬼将一声哀号,喊道:“先生,马迁有负先生所托”

这叫马迁的怨灵就这样被神秘人两剑劈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转世为人的希望。我心中却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

这时,神秘人一转身,满脸昧笑地看着我说:“,你还好吗?”

我跟陆洁妤一愣,失声叫道:“许茗香!”

这太让人吃惊了,可是还有更没想到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许茗香身后就是“砰”的一声,如果是平时,我最多就认为这只不过是人家放鞭炮,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这里是不会有人放鞭炮的,那是枪声。

枪声一响,神经的高速反应让我将许茗香拉过来转身将她两人护在胸前,“扑”地一声,弹头扎进了身体。我应声向前倒去,许茗香跟陆洁妤将我一左一右架住,慢慢放了下来,我还能清楚地看到陆洁妤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变色,蓝得好通透,她立即就想去追那开枪之人,被许茗香给拦了下来。

我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慢,许茗香喊我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要死了,可是我家老爷子跟老娘怎么办,我都还没有好好孝敬他们二老。还有华夏,我死了之后,他一个人应该会比跟我在一起时更容易泡到妞吧?茗香姐,她到底是谁?陆洁妤,我死了,你一定很伤心,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我也跟中邪了似的,同样喜欢上了你,可是一切都不会有结果了。

我死了,会去哪儿?就这样,我带着满腹疑问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一章 圣杯初现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醒来,被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给惊到了。身上竟一丝不挂,而且身体还是飘在半空中,这大冷天的,衣服都被人脱光了,会不会感冒啊?我环顾四周,这里就是我最后昏过去的地方吧?

我低头向下看去,发现华夏,陆洁妤和许茗香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在哭,华夏这二流子,平日嘻皮笑脸的,没想到还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他们围着的人到底是谁啊?我仔细看才发现,他们围着的人竟然是另一个我!那我又是什么?

我恍然大悟,我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魂魄离体了。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会死?老子还没结婚,赖家不能就这么绝后啊!我拼命往下边的身体里钻,可是怎么也用不上力,就像有一股无形之力把我向空中托住一样。而且我离身体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对着他们三人大喊:“哭你妈个头啊!老子还没死,许茗香,快救我,老子早该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华夏,你个兔嵬子,你就猫哭耗子吧,老子一死,就没人跟你抢女人了,你笑还来不及呢!洁妤,我的洁妤”

我带着哭腔,心里难过得要死,却无能为力,只有任自己越飘越远。这时,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暗然神伤的我。

小子,你难过什么?你还没死,只不过是灵魂出窍而已!

我听得心中一喜,回头一看,一个又矮又胖的白胡子老头出现在我视野里,他手中拿着根拐杖,拐杖上还吊着个葫芦。这个造型我知道,电视里经常看到。我张口问道:“你是土地爷?”

老头儿呵呵笑道:“非也!非也!小子不必多问,跟着老夫来便是。”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他走,谁知道他会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可是“身体”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很自然地就向老头飘了过去。眨眼之间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我们好像身在一个山洞里。我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石壁上有樽雕像,雕像下的石床和石床上放着的九个盒子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我细看那雕像,身高近一米八,铜盔护顶,身着金甲,手持三尺精钢刀,满面威严,整座石像被雕刻得无比生动,连下巴上的胡渣子都清晰可见,像随时都可能活过来一般。我越看越觉得这人形雕像眼熟,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头儿走到我身边问道:“可觉此人面善?你小子再想上一想。”

我绞尽脑汁,突然一呆,我,这不是我自己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打扮?我平时没事就爱臭不要脸地照镜子,还夸自己长得帅,这雕像虽然是穿的盔甲,可是那张脸明明就是我自己啊,这道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儿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道:“认出了吗?不错,他就是你,也不是你。你就是他,也不是他!”

我听得心里鬼火一冒:“你个老龟儿子讲什么废话,什么是我又不是我?胡说八道。”

老头儿脸色微变,不理会我,问我道:“不知你小子可否有兴趣听老夫讲一段陈年往事啊?”

我哪儿有心情听他讲什么陈年往事,可还没等我回答,老头就开始说了起来。

东汉末年,群雄并起,割据纷争,逐鹿中原。世间突现一人,不知来历,见识过人,精通五行八卦,风水术数,统兵之法,星相占卜,帝王之术。喜欢游历四方,助人为乐。他行踪飘忽,见过他之人一生中再难见他第二次。

各方诸候听闻之后,都想邀之为座上客,但通被拒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世人通称之为济世先生。只因他平日里的济世救人行为,才有了这称号。

济世有四名弟子。二弟子喜欢玩神秘,摆架子,最后被一个死皮赖脸之人收为人臣,做了军师。平生事迹流传千古,此人号卧龙。

三弟子为人豪爽,性子直,一根肠子通儿,他的性子颇对济世的口味,所以收之为徒。济世后来才发现此人天赋奇佳,刚收他时,他已经是学有所成,能称得上一方名宿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平时疯疯癫癫,从没见他正经的样子,直到他死在落凤坡那一刻,济世在山顶远远看着自己的三弟子脸上有了严肃和神圣的表情。济世平生第二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第一次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四弟子也算一奇才了,他长相痴傻,行为奇怪。没人知道他心里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平时里除了吃喝玩乐,好像没其它事情可做,从他出生之时,好像他的父亲就把他当作接班人一样地在培养,可是培养了多年后,他父亲终于还是死不瞑目,只因这小兔嵬子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此人小名阿斗,姓刘。直到他遇到济世,济世一眼便看出他属大智若愚,且将愚字发挥得淋漓尽致,骗过了天下所有的人。济世对他疼爱有佳,授之帝王之术。后来不知他到底是尽得其精髓,还是学无所成,只知他是当时存世诸王中,活得最久的一位,济世笑看着这一切,极为满意。

这三人并不知道他们都师承同一人,最终三人还是混在了一起。老二总认为自己能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中,包括老三跟老四。老三是被老二设局拉入己方阵营之中的,老三为人耿直,身先士卒,死得悲壮。济世虽为他们的师父,也只能眼看着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他此前早为老三算过一卦,知道他的结局,可他终究不是神,不能逆天为老三改命。济世出现在这个战乱的世道,只是为了一件准备多时的事情。收下这三个徒弟算是意外之举。

老四的父亲死了,老头子的托孤遗昭中对老二明说:我家这龟儿子不成器,你以后要是看他不顺眼,直接废掉就行了,你来当老大。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种,好歹还是给他条活路,反正他也是傻*逼一个,影响不了你的霸业。

就这样,老四成了老二的主子。老二心有不甘,为什么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能成为一万零一个人之上。他只能恨得牙痒痒,但也未做过出格之事。老四登基后不久,老二对第四起了些许杀心,这时,济世现身了,老二见到师父也是一惊,几十年不见的师父还是如此相貌,一点没有变老,而他自己已是满头花白。济世对老二说:当好你的军师,否则将不得善终。

老二听了吓了一跳,哪还敢不老实,济世让他当好军师,那他就当军师吧!不过称霸之心早已填满他的脑袋,于是就给老四写了一封信:大侄子,当叔叔地准备去跟曹家争地盘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们打群架,世间像你这么爱好和平的已经没几个了。他姓曹的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老爹当年就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头,而且动不动挖你老爹的墙角。要不是你老爹收买人心有一套,那关红脸跟张二流子早就跟姓曹的跑了。你关红脸叔叔的死虽然跟他姓曹的没关系,不过姓吴的暂时也不能动啊!老子就只有先拿姓曹的开刀,等宰了曹家的土狗,再找孙家那群没义气的畜牲算总账,到时候叔叔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老四一见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哪有不准的道理。

老二总共六出祁山,前两次,老四都不反对。胜败乃兵家常事嘛!第三次老二夹着尾巴回来时,老四心里就不爽了。明明说好带老子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弄得我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老四虽然心里不爽,却敢怒不敢言,装疯卖傻地破坏着老二的后几次作战计划。

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老二第四次计划流产后,另一国度的贵霜王朝国王着使者进贡西蜀,没其他原因,就因为两个国家离得近,方便来往,要是去其他国家,通过老二掌权的国家肯定是雁过拔毛,没说的。

进贡物品有一大批金银珠宝,但是当中最为特别是一只杯子,可怎么看也不像用来喝酒,喝水之用。按照老二往常的脾气,肯定是将所有东西没收个干净,用老二的话来说就是,叔叔给你存起来,以后好给你取媳妇。但这次不一样,老二只向老四要了这一只杯子。

此杯,杯身雕有四条怪蛇,蛇尾为将杯座盘得结实。杯子整体色泽圆润通透,材质不明,时不时还会闪现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可以说是漂亮至极。老二为此杯命名为“圣蛇琉璃杯”。

济世得知此杯的消息后,立刻找到了老二,当时的老二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六出祁山,无果,让他身心疲惫,再无力支撑年迈的身体。济世并没有从老二口中问出琉璃杯的下落。

老二有两子,大儿子虽非他所生,却视如己出,大儿子去世时,年仅二十五岁,老二悲痛万分,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将之安葬,葬于何处,无人知晓,护送棺椁的是一支不足百人的军队,为首的军官姓马名迁,其父马岱为老二的心腹,马岱之兄死后,老二对马岱多为照顾,为表感激之情他们父子俩几乎就等于老二的家臣,他们更知道跟着老二,有肉吃,只是没有想到老二最后还是让马迁给老二的大儿子陪了葬。进山后,这支军队再也没有出来过。

济世为当世神人,哪有找不到之物,寻遍蜀中之山,最终找到老二的大儿子安息之处,琉璃杯最后还是落入济世之手。济世为它改名为“重生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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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千年

济世千辛万苦找到这只圣杯,只为了做一件事情,帮他的大弟子重铸真身。老大不是战死,也不是老死,而是自杀。四个弟子当中,济世最喜欢的还是这老大,他为人正直,天资聪颖,但是有一最大缺点,可能也是优点,那就是至情至圣。他是自杀而亡,只为一个心爱的女人。心中的执念,让他不得轮回,魂魄游于人世。

济世将他的三魂七魄聚齐后,用尽了所有方法,想要帮这苦命的爱徒再造一具肉身,可是多年过去了,却没有找到一丝希望。直到那圣杯的出现,让济世又再一次有了动力,当他知道这只圣杯的存在时,发现了杯子中的奥秒和其中神秘的力量。济世知道老大有救了。

多年以来,如果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我还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神之类的东西。这老头子现在竟然还跟我讲起了历史遗留问题,我不知道他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不过听起来也还算精彩,而且完全颠覆了一些历史人物在我心目中的印象。

我目前最关心的就是两个问题:这老头子到底是谁?我什么时候能活过来?

不过老头子并不关心我的想法,口若悬河般地说起了济世先生的大弟子。

按时间来算,应该是公元前二二一年,赢政终完成他的鸿图霸业一统六国称始皇。当年他最后灭掉的国家为齐国,此时的齐国国君为废王田建。田建被俘后,家眷几乎被全诛,唯独他的小女儿逃过一劫。

当年的秦使将军王贲有一副将名陆恒,此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王贲对其是称赞有佳。从燕地南攻齐国的一切作战计划都是出自此人之手。最后他们成功将在逃的田建活捉。他们赶到农田看见被兵甲围在其中的田建时,只见他双手死命地护住怀中一位满脸黝黑扮作男装的女子。观之年龄该在十八到二十之间。

从两人的神情交流来看,他们的关系绝非一般。王贲最后套话成功知道此女为田建儿女中最小的一位,人称妤公主。生得貌美如花,早已是街知巷闻。

王贲的意思是将他二人直接抓回咸阳复命就完事了。第一次王贲跟陆恒有了分歧,陆恒的意思是把废王交出去,放他女儿一条生路。

王贲听后大骂陆恒糊涂,在场如此多的兵勇之士,先不要说陆恒有没有这样做,就算他说的这些话被传到阉人赵高的耳朵里,被那狗东西大肆渲染一番后跟秦王一说,那陆恒少不了会被抄家灭族。王贲惜才,让陆恒住嘴。只是没想到陆恒已经是铁了心要救这初见之人。抽出腰间宝剑眨眼间斩杀周围约二十个兵甲,然后单膝跃跪地向王贲求情。

王贲也是位性情中人,于是答应了陆恒的要求,而且将妤公主收为义女。

他们二人虽然救了妤公主,可是同时也将田建交了出去,瞬间他二人也变成了妤公主的杀父仇人。

从陆恒遇到公主那天起,他就没有见她笑过。回到咸阳后因为公主住进了王贲府上,平日里不常出门的陆恒也突然转了性,隔三叉五地就奔王府去了。去的时候也不忘记带上一些水果和鲜花。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公主心情也渐好,时不时会跟陆恒聊上几句。他们的感情也开始升温了。

可是好景不长,始皇羸政一统江山后,再无心朝政,他觉得光有无限江山是没用的,因为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于是他疯狂的迷上了炼丹养生,研究长生密法。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算是不务正业,扯鸡*巴蛋。

始皇无心朝政到是没什么大碍,关键在于他把偌大的江山交给了他儿子当中行事为人最为暴戾的胡亥。这兔嵬子不久之后就跟赵高搞在了一起,朝中顿时掀起一股腥风血雨。胡亥说到底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玩心大起,就会换上平常人家的衣服在赵高这老家伙的陪同下出宫找点乐子,调戏个良家妇女什么的。

就在一日,胡亥出宫时正巧就碰到了妤公主,咸阳城里稍有姿色的女人基本都被这皇二代玩了个遍,见到妤公主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而且还没被他玩过,这个必须得调戏,过过瘾。虽然妤公主当时是女扮男装,还是被经验丰富的胡亥认了出来。

流氓皇二代,胡亥同学上前拦住公主去路,刚要伸手去摸她的脸蛋时,自己的脸上就实实地挨了一拳,倒地滚了数圈,赵高连忙上前扶起了正在地上找牙的胡亥。胡亥是谁啊,皇二代,京城头号大混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从地上跳起就要找回场子,但却被赵高拦住。赵高对胡亥使了眼色,胡亥最终只能愤愤离去。只因为打他的人正是刚好赶到陆恒,陆恒虽然有才,但并不可怕,可是他是王贲的爱将,王贲视他为得意门生,就算是羸政亲来也得给给王贲三分面子,理由很简单,王贲是朝中军权大握之人。

胡亥回宫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整死陆恒,想了很多种方法,但是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让陆恒一命乌呼。可是不管陆恒怎么个死法,胡亥都不解气。赵高受始皇宠爱的原因只有一个,善解人意,能讨主子欢心。可如今大主子不管事了,那就必须得讨好小主子。

就在胡亥苦苦思索的时候,赵高为其献上一策,胡亥听后虫颜大悦。

不久之后,羸政终于上了一次早朝,上朝原因很简单,只为了王贲的义女,妤公主。意思是要将妤公主收入宫中,他不是在跟王贲商量,最多只能算是一个通知,君无戏言,说的话那就是圣旨,胆敢抗旨者,斩。

这就是赵高的计策,此计可谓是阴险到了极点,而且相当符合胡亥那心理变态的口味。如果王贲敢抗旨,顺道就将他一起除掉。最重要的是让陆恒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人妇,这无疑会让深爱妤公主的陆恒精神彻底崩溃,比杀了他来得更简单,但是会痛苦数十倍。不过胡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实有的时候也可以反过来说,嬴政虽然老了,可对美丽的追求一点也不比他儿子差,美丽的女人就算用不了,看看也好啊。赵高这个不完整的男人一招讨好了两个主子,说不定还可以除掉两个政敌,高手中的高手啊!

数日后,妤公主出嫁的日子到了,这一天,陆恒病倒了。王贲一日之内面临两大痛事,痛失义女,爱将病倒,这对王贲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此时,咸阳城中有一人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公主入宫后不久,他便摸进了陆恒的府阺,施奇针将陆恒给的病给治好了。此人正是济世,后来陆恒也成了济世的大弟子。

济世的身世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这世间活了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甚至连他为什么找上陆恒也不知道。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陆恒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可是心里的创伤却不是一两天能痊愈的。

跟济世相处的时间越长,陆恒就越尊敬济世。后来陆恒就直接称呼济世为老师了,没有任何的行式,济世收下了这个弟子,想在陆恒所剩不多的时间内,将自己所会的一切全部教给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徒弟。虽然他知道这个徒弟命不久矣。

时过不久,宫里传出消息,妤公主被蝙蝠所伤,中毒而不治身亡,没有任何仪式,连遗体埋在什么在方都没人知道。深爱妤公主的陆恒得知消息后一日夜里狂饮数坛烈酒后抹脖子自杀了,没有任何遗言,只有一个旁观者,那就是济世。

那是济世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死离死别。他可知天命,却不能逆天而行。他早就算出这是陆恒此生中最大的一个劫数。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怪事,陆恒的魂魄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躯体旁不肯离去,可是他的魂魄却没有半点意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用遍了所有方法,都不能让徒弟顺利转世。

济世第一次动了真怒起身向天大吼道:老天爷,此番我定和你斗到底。

他终于下了决心要帮陆恒逆天改命,将陆恒的魂魄收齐之后,他开始了数年的周游。访遍名山大川,搜寻着一切将来可能有用的天材地宝,只为找到一个方法让心爱的大徒弟能重生。

数百年之后,济世找到重生杯加上多数搜来的天材地宝,终于帮陆恒再造真身。济世帮他批了命书:一朝绝命两千年,十世为红颜。

再造真身后,那就算是第一世了,他的智力始终都停留在婴儿时期,但是他却活到了五十岁。济世陪着他一起走过了这五十年,直到他死后,终于可以转世了,济世才安下心来。再一次出山开始新的旅行。

不管陆恒下一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济世都能找到他。因为他的身体上总会会有个常人无法看见的圣杯印记,就算是投胎转世也不会消失。

第二十二章 发狂的野猪

我终于在极度不耐烦的状态下听这臭老头子讲完了这相当不靠谱的故事,我不知道这故事对我活过来有什么意义,我可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好青年,让我相信这些东西还是很勉强。

我长长出了口气问道:“老头儿,故事讲完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老头转过身来一笑问道:“你的身世来历根本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简单,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我摇了摇头,他抹了抹白胡子说道:“现在你就可以回去。”

说完冲我一指,一道灵光打在我手上,我的手一阵灼热,快要着火了。现在的我明明就是灵体,我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痛?还没来得及思考,一阵大风突起,我被吹了起来,老头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陆洁妤的怀里,脸上还有从她眼中滴下的泪水。原来只是做梦,梦得比较真实而已。

梦里的白毛老头我都能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但是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呢?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陆洁妤三人见我醒过来,喜出忘外。陆洁妤更是情绪失控,钻进我怀里一阵大哭,嘴里嘟啷不清地问道道:“你的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挡子弹?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我心里虽然很高兴,可还是有点莫名其妙。我跟她加起来也没认识几天。为什么她失踪的时候,我会如此地担心,还会心痛。为何我受伤了,她也同样难过如此。

我轻轻拍着她的头微笑着说道:“小富婆,看样子你是准备包养我了吧?”

她一听,从我怀里弹出来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背受伤的地方,为什么一点也不疼?许茗香跟华夏傻傻地看着我,有些担忧地问:“赖子,你没事吧?”

她刚才拍的地方是我的伤口吗?他们慢慢将纱布解了下来,说我的背上除了一点血渍之外,根本就没有半点伤口的痕迹。我跟他们三人一样吃惊,一样的疑惑。许茗香从地上找出一颗弹头,自言自语道:“这明明是我从你后背取出的啊?怎么可能?”

华夏摇了摇头,一巴掌打我头上说:**到底是何方妖孽?从实招来,不然老子用童子招呼你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体,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右手小臂内侧有些灼热,我转过小臂内侧来看了看,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次真的是老天爷保佑了。我刚这么想,脑子中传来雨烟阿姨的声音:“小家伙,你这命是挺硬的,不过不是老天爷保佑你。我虽在玉中,可是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得很清楚啊。你刚才所见的人一点也不简单。”然后话题一转说道:“最近老是想睡觉,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人了,天下间会睡觉的鬼可能也就只有我了。”

我有些责怪地对雨烟说道:“阿姨,你早知道有人要对我放黑枪,为什么不出来帮我挡子弹?还有,你知道那白毛老头儿是谁啊?”

可雨烟听了我的问题后,一直也没有回答。我刚刚见到的那个白毛老头到底是谁?看样子,是他救了我。不过我始终还是认为那就是一个梦而已。

许茗香从后边拉了拉我问道:“你不会是头中枪了吧?犯什么愣啊?”

我回过神来马上对他们说:“对啊,我怎么把正事忘了,赶快收拾东西,洁妤把那小家伙抱怀里就行了,不用装包里了,看它怪可怜的,别憋坏了它。”

我们的手机,手表,指南针这时依然处于“罢工”状态。但是刚才跟鬼兵鬼将斗法的时候,已经将这里的阵法给破坏掉了,雾气已经消失。我们不知道身在哪里,只能盲目向前走了。我背起背包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问他们道:“刚才对我放黑枪的是李保国那吧?”

华夏答道:“看背影应该是他,放了一枪后,跑得比狗还快,你昏迷倒地,我们也顾不上追他了,别管了,回去之后慢慢收拾他。”

许茗香从包里拿了把铜钱剑给我,说:“待会儿用得上,流星伏魔是保命的招数,即然用了都保不住命,那就别毁了这好剑。”

我接过来一看,竟然跟我那把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开始亲眼看着自己的剑散掉,我一定会认为这本来就是我的。许茗香,你这个婆娘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我们渡虚派的铜钱剑?

我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率先迈开步子向林子深处走去。

原来从上高速我就发现有人跟踪我是正确的,跟着我们的人就是许茗香,在县城里跟着我的人也是她。这个女人身上有太的迷,她一身的本事又从何学来。这个世间会玄法异术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我最多也就算个三脚猫。看她的架式跟我家老爷子有得一拼了。

我楞是忍住这所有的疑问没有问出来,我想合适的时候,许茗香会自己解释的。至于李保国,林宏志中招多少跟他有关系。他对我下黑手,肯定是不希望我能治好林宏志。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开始暗了下来,不是天黑了,而是这里的树木太粗壮,枝叶基本快要将天给全部挡住。我身后的许茗香突然小声喊道:“停下!”

我收住脚步转过身来,我们围着许茗香蹲了下来。我问道:“怎么了?茗香姐?”

许茗香用断剑在身前的地上刨了刨,再把剑尖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这里有野猪群居,我们接下来动作要轻点了,这些长年在深山老林里的畜生体积都偏大,性凶,惹上一头都够我们受的了,而且我估计这里绝不止一两头。”

华夏不屑地“切”了一声后说道:“我还真不信这野猪会咬人,特么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畜生敢出来,老子就给它开肠破肚,正好晚上吃全猪宴。”

我刚想损他两句,一阵急促沉闷的蹄声把我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我抬头一看,华夏身后不远处一具庞然大物冲了过来,眨眼间已经离华夏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我终于看清了,还真的是头野猪,我竟然能看见它两眼通红,还泛着光,看来这猪还真是凶性大发了。

我拉着陆洁妤就往后跑,华夏找了颗就近的树,拼了老命往上爬,再看许茗香,她都已经站在华夏旁边的树杈上了,根本就没人看见她是怎么上去的。这个婆娘子是猴子变的吧?

野猪直奔华夏那颗树而去,根本无视了我们三人。野猪一头撞向华夏所爬之树,华夏险些没抱稳就掉了下来。只听见华夏指着我冲野猪吼道:“畜生,你的老相好是他,别找我,我菊花紧。”

许茗香在树上看着这一切,都乐坏了。我和陆洁妤也停下了脚步,看华夏的笑话。我大喊道:“华子,你表演的时候到了,我也想吃野猪肉。”这小子身上带的这下应该用得上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华夏的丢过去,正中目标。华夏大骂:”赖子,你见兄弟有难,不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我笑着说:“华总,这畜生跟你吃了伟哥一个德行,你小子还是省点力气抱着大树吧,要是掉下来,它跟你亲热起来,那就没完没了啦。”

我们笑得起劲,华夏好像已经支撑不住了,我看了看树上的许茗香,她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身手矫健的她不动手,难道让我出手啊?我求助地眼神看向她,她视若无睹。这下轮到我慌了,玩笑归玩笑,我跟华夏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能眼睁睁地见他出事。

我只能硬着头皮使出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我从腰间拔出铜钱剑,口中默念:“阴阳本殊途,伏魔无归路,收。”手中铜墙钱剑“咻”地飞向树下发狂的野猪,离它还有五米时,变成一张大网将野猪套住。这招我从来没用过,为什么一出手竟然这么灵光,我不会是受了伤之后,打开了任督二脉了吧?心中的谜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了。

网中的野猪狂性丝毫未减,满地打滚,还不停的嘶吼着。铜钱剑把化的网子收得越来越紧,直到野猪再也不能动弹。

许茗香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说:“小弟啊,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用伏魔网抓猪,非得给你两巴掌。”

她还知道伏魔网,我去!

这时华夏再也抱不住大树,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他呼天喊地。

许茗香走到野猪旁看了看,表情很复杂,像是担忧,又有点愤怒和焦虑。一会儿后,她提起断剑直插猪的心脏,不时,网中的野猪就断了气。网再次变作金钱剑飞回到我手中。

华夏没有叫疼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一个女同志,想不到下手这么狠。”

许茗香有些恼了,轻吼道:“你知道个屁!”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解释下,然后继续说道:“这畜生中招了,弄得理智全失,如果我不杀它,它会死得更痛苦。”

许茗香是帮它解脱。我走过去,瞧了瞧那野猪的尸体,也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许茗香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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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锁灵

许茗香叫我了一声,让我别看了,反正我也看不出来什么道道。她低着头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我们快到目的地了,动作要加快一些。”

我很好奇,许茗香难道知道我们此行是为何而来的吗?我好像没对她说过。

我本身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本以为许茗香自己会主动一点,没想到这段时间,她对跟着我们到了青川这事是只字未提,好像对我们此行的目的很了解。如果再让我再憋下去,我肯定会疯的,刚想叫住许茗香。陆洁妤怀里的小黑狗开始闹腾起来,陆洁妤将它放到地上,小家伙拼了命地往前冲,不知道想去哪儿,我们也只能跟着它。这小东西不会也中招了吧。

华夏一边小跑一边说:“我们都多大的人了,没事跟条狗后边追什么追,难道还指望这小家伙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许茗香侧过头怒视着华夏,刚想发飙,华夏就知趣地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迈着大步越过了许茗香。

我们一路小跑,不紧不慢地跟在黑球的后边,越往前,越吃惊。因为路上开始依稀出现野猪的尸体,有个别的还是两只两只的倒在了一起,肠子都从破裂的腹部掉了出来,看得我胃里一阵难受。我们是在上坡,跑得我的小腿已有些发软,这次回家后,我要开始好好锻炼身体了。我确实有些后悔,平日里被酒色伤了身,到了这关键的时候,终于发现体力有些跟不上,掉链子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黑球终于停了下来。前面被一小山谷阻断了去路,黑球在崖边用鼻子不停地嗅着,时不时还低吼两声。华夏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山谷里的情况。没想到,刚走过去,脚下一滑,坐着土飞机就掉了进去。

这可把我们吓了个魂不附体,急忙跟了过去,我小心翼翼地趴在崖边向下看去,还好这山谷并不深。华夏卷着身体,手捂住头。发出可怜的呻吟声。

陆洁妤将黑球放进背包后,我们三人就顺着这山谷的土崖壁慢慢滑到了谷底。

把华夏从地上扶了起来。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还不错,没受什么伤。

华夏把身上的泥土拍了拍,说道:“你们这他妈是见死不救啊,离你们那么近,都不知道拉我一把。”

我没好气道:“开始说不追的是你。后来跑得最快的也是你,跟在你后边最少也有七八米远,怎么拉得住。你这算运气好,没死。就算你真摔死了,跟我们也没太大关系。最多以后吃饭的时候多摆副碗筷。”

许茗香叫了一声,让我们别吵了,看看前面。

我扶着华夏一瘸一拐地朝许茗香指的方向走去,两侧崖壁慢慢收窄,窄得只容两人并排面而过。我跟华夏心里都有些犯嘀咕,可还是走了进去,不过让许茗香和陆洁妤在口子外边等等。刚一走进去,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跟华夏有些难以接受,横七竖八野猪的尸体几乎布满了眼前的这片开阔地。

我们站在口子里刚好挡住了许茗香她俩的视线,许茗香不耐烦了,走进来,将我们推开。她只看了一眼,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住嘴,直反胃。相反陆洁妤的表现就要淡定得多了。

等许茗香调整得差不多了,刚要走,发现华夏趴在我身后的一棵树上不停地呕吐,肚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吐了个干净,口里还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特么的,现在连畜牲都搞非法集会,看样子是被一锅端了。”

许茗香还在不停地往肚子里吞口水,她随便看了看身旁的尸体,说道:“死因都差不多,这里看样子布有大阵,怨气太重。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这他妈得多大的仇怨啊?被杀了全家也不过如此吧?布下这伤天害理的邪阵到底是为了对付谁?我拉过陆洁妤的手,紧紧握住。她虽然表现得很淡然,我还是怕她受不了眼前的事物,没想到她反而对我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我真是不能理解这眼前的女人,她就像对眼前这些事情冲满了好奇心,胆子比个子还大。

不再管眼前这惨无人道的场面,我们靠在一起沿着谷底崖壁继续前行。那些尸体离我们有些远了,身前的路显得比较干净。从进了谷口开始,这里变得开阔了许多。

走着走着。华夏踢到了什么东西,叮铛响。见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串钥匙。华夏把钥匙丢给我,我拿在手里看了看,这里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把钥匙串丢在这里。华夏说道:“这是我舅家里的钥匙。”

我们竟然巧合般捡到了林宏志的钥匙。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要找的引魂阵眼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林宏志当时肯定是就是从这山谷上边摔下来的。我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这处明显比华夏摔下来的地方高了不少。

我猜林宏志从上边摔下来并不是意外,察看周围地形这些小事情自然有人做。林宏志应该不会亲自动手,所以有可能是被人引到了上面的崖边,然后被下了黑手,那下黑手的人十有**就是李保国了。而我们进入这山谷里也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虽然我们是一直很自觉地往前走,但我感觉就像有人故意把我们往这边赶一样,跟圈羊差不多。

时间过了不久,许茗香把我叫到她跟前,好像发现了些什么。她指着开始那山谷口外的两棵大树问我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我说不知道代表什么。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

我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许茗香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一见面就觉得我应该是天纵奇才,天上知地上晓的角色?

许茗香就地蹲了下来,随手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大半个圈,晃眼一看像个圆,但是又不是一个完整的圆,因为有一个缺口是许茗香故意留下的,她在缺口的两端点上两点,然后让我看这像什么,我接过她手上的树枝将这两点和圆的缺口连起来。

这时华夏走了过来,见了地上的图形就笑了,我不知道这傻*逼在笑什么,没有心情理他。华夏见我们都没搭理他,问我道:“赖子,你傻了吧?这不是“欧米咖”吗?”

我无名火起,冲华夏说道:“你滚开点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好吗?”

他开这玩笑,虽然让我笑不出来,不过我还是要承认华夏说的也没有错。时间太紧迫,林宏志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两天之内不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他离升天也不远了。正当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伏魔诀中记载的一个邪阵的图形和地上这图形很相似,其中圈口的两点就是这个阵法中的两个阵眼,这个阵法其实相对来说比较难布置,因为需要太多的天然条件,也就所谓的可遇不可求,图中圈口的两点必须是两棵树,而且一定要是槐树。

这种阵属阵法中比较典型的生僻阵法。所以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反应过来。

此阵名“锁灵”,共六个阵眼,除开沟口两个外,在山沟内还有四个,《伏魔诀》中史篇记载,锁灵阵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汉高祖刘邦用在了死后的西楚霸王项羽身上,想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锁灵,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魂魄利用这阵法困于阵中,让它永世不得超生。师公曾对我爸说过,锁灵实为鸡肋。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又费马达又费电,阵法毒就毒在阵中六眼,眼眼相扣,环环相生,唯一能破除的方法就是,六人同时对六个阵眼施术,才能将此阵破了开去。平日里,就算有人误入此阵,阵中亡魂是害不了人的。从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布阵之人一定是阵法大家,不知道和布引魂阵的是不是同一人。如果是的话,这手段简直惊为天人。阵中阵,见所未见啊!

不说其它,光是这六个阵眼儿所用之物,无不是天地之灵,灵前还得加个邪字,可遇不可求之物。刘邦人家那是开国皇帝,想要什么没有?能跟刘邦同等级别的人不是权倾天下那也是富可敌国了。

许茗香有些不耐烦了,推了我一把说:“你想什么呢?还救不救人了?”

我这会儿本来就心烦气燥,反问道:“我还正想问你呢,你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

许茗香想了想说:“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们就行了,等这事完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于是我们几人围坐在一起,我把所知道的东西对他们全部说了一遍,然后总结出几个问题:这个阵到底能不能破,能破的话该怎么破。如果不能破我们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林宏志?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人中招呢?

第二十五章 赤龙望月穴

锁灵阵所在之处必是大人物葬身之所。那大人物曝尸荒野的概率也太小了点儿。如果我猜得不错,锁灵阵中的古墓规模一定不小。我果然是个风水白痴,遇到怨灵将领马迁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本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样看来这里不但不是鸟不拉屎,可能还是风水极佳之地。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救林宏志的命,至于那批被盗的文物有没有可能是出自这山区中的某一个墓,跟我们没太大关系。如果碰巧能查到些线索,告诉警察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可以混个良好市民。这文物案主犯有没有可能跟林宏志遇害有关联呢?说不好,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太简单。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墓葬的大概位置,我想到有一种可能性,那人不会是将引魂阵的阵眼布在了墓葬的地宫当中吧?

我们谨慎地向山沟深处摸索着,华夏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鬼叫,不知是真的害怕,还是为了吓呼我们。

许茗香打头,我垫后。陆洁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从开始被群鬼围攻时就这样,不急不燥,向前的脚步未曾停下过,显得无比的淡定。我进阵的时间越长就越没底气,连许茗香都皱起了眉头。我在想是什么让陆洁妤如此的有自信。

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许茗香打出手势让我们停下,我们原地蹲了下来。华夏左顾右盼地问许茗香:“有鬼?”

许茗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鬼。华夏又问:“那你是想拉屎了?”许茗香转过头来瞪了华夏一眼后看向我叫道:“小弟,你过来。”

我小跑到许茗香身边蹲下后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目的地快到了,把家伙准备好。”

我一边拿出包里的家伙,一边听她说清了我们的处境。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如果行家见到之后会毫不犹豫地叫出它的名字,赤龙望月。整个山脉从空中俯瞰下来,它就像一条躬身抬头望天的龙,为什么非要叫赤龙望月,我想只是为了好听而已。龙腹之地适宜墓葬,只不过不能葬妻妾,不能葬父兄。只能葬子孙,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必备首选风水宝,葬于此处之人家族亲人可安享太平数百年。这也只是个传说,效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这里他娘的果然有大型墓葬。

锁灵阵就以这赤龙脉地势所布,面积不会太大,所以这之中的墓相对也比较容易发现。我想施引魂阵之人肯定把主阵眼藏于墓葬之中了。因为古代之墓几乎都会有殉葬之人,所以那里也是怨气最为集中之地,最适合做引魂阵主阵眼。

锁灵阵靠我和许茗香是破不了的,再加上陆洁妤和华夏两个拖油瓶,我们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错了。洁妤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不算拖油瓶,她身旁的华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嘴里叼根烟,完全不当回事。其实我们四个当中真正的拖油瓶正是华夏。锁灵大阵的存在跟我们没太大的关系,所以我们决定直奔引魂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赌了!

许茗香说,我们必须先让华夏和陆洁妤有能力自保,然后才能专心面对接下来的困境。

我取下胸口上挂着的玉佩递给陆洁妤道:“带上,它能护你平安。”陆洁妤微笑着说:“这个我用不上,等下我会紧紧跟在你身后的.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我。”

我心想,我连自保可能都成问题还保护你。我见陆洁妤眼神坚定,也不再强求,于是转手将玉佩交给了华夏。他一手接过玉佩便套在了脖子上,阴阳怪气地说:“人家不要的,你才想到给我,有了女人你果然就忘了兄弟,你好讨厌哦!”

什么不好学,偏要学娘娘腔。

我一把就想把玉抢回来,不想再去管他的死活。仔细一想,华夏说得也有道理,好像是有点重色轻友的嫌疑。华夏趁我一楞神,跳了开去说:“送出来的东西还想要回去,你想要,也得老子平安回了成都才能还给你啊!”

许茗香让我们别吵了,我们要马上找到这墓葬地宫的入口。我将那铜钱剑别在腰上,上衣口袋里装着老爸给的几张符纸和《破魔诀》。有危险的时候,也可以临时抱抱佛脚,说不定还可以保住小命。

凡有大型墓葬之处,必有怨魂成群,人家死了肯定不希望送葬的还活着走出这大山,把这地方弄得天下皆知,等着盗墓贼来挖自己的坟吧?

只要是参与了送葬队伍的人和参与了修筑地宫之人结局都只会是一个字:死!

不过这也并非绝对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家都是干革命,挖地道的,想要挖出一条逃生专用的地道还是比较容易的。

看来开始那怨灵跟一群怨魂应该是送葬的队伍。心里不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知道前边有什么妖魔鬼怪等着我们,不知道引魂阵眼的位置,更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我想他们跟我的感觉差不了多少.我们就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又走了十几分钟后,发现身旁的植被越来越少,慢慢能看清地上泥土的颜色,直到周围已经完全看不见一点绿,我们才停下脚步,这里已然是光秃秃的一遍,就像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进入过森林,而是走进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许茗香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叹道:“果然是赤龙望月。”

她见我们不太明白,有意无意地解释道:“赤龙属火,赤龙局所在之地寸草不生,遍地如被雄雄大火日夜所炽烤,地上的泥土全部呈焦黄状.越是龙腹之地越是如此.

我听完后仔细一看,果然跟许茗香说的一样。我想林宏志根本就不可能来过这个地方,最多也就是一掉下来就被那脏东西冲了身。我们能轻易走到这里,也是因为林宏志掉下来之后让那被引魂阵封住的鬼灵直接上了身,这引魂阵相当于也失去了作用,不然打死我也不想来这个地方。

这时,华夏笑着说道:“原来风水宝地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等老子百年归西之后,一定要吩咐儿子给老子找块风水宝地长眠地下。”我一口接道:“你他娘的别说是百年之后了,当心待会儿死在这儿跟这里的主人共眠,每天没事就跟你玩玩**待。”

华夏脸一黑,扭头就走。我摸出老爸给的其中一张符纸,让他们全部围在我身边。两指夹住符往嘴边一放,口中轻吐一口气,念道:“灵符法无边,护得身周全,护身法罩,开!”

言毕,手中符纸瞬间自燃,四周被无形的光罩将我们罩了起来.

看着许茗香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心里稍有一丝得意,同时也有些奇怪。今天之前,老爸教的这些招数,怎么用怎么不灵光,今天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子就成了武林高手的感觉。

华夏刚想说点什么,我脚下突然一空,身体马上失去重心,往下掉去,眨眼我便落在一个斜坡上,往下滚去,我一边滚一边还能听见华夏的惨叫,也不清楚他在我前边还是在后边。脑子里一阵慌乱,不知滚了多久,终于一滚在了一团柔软之上停了下来。我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脚,庆幸没有骨折的迹象后,我开始摸起了身下这团柔软。

摸着摸着摸到一团毛绒绒的球体,这球体上还有一只类似于耳朵的东西。我心惊胆战地摸出背包里的手电打开一照,我靠,这不是类似,这根本就是耳朵,这他娘的是颗人头,我按住人头,翻身就是一脚踢了过去。接着就是一声哀号:“我去,赖华你个龟儿子,当了你垫背,你还把老子的头当球踢,你特么这叫忘恩负义!”

我这才知道是华夏,连忙拉他坐了起来说道:“你摔下来,也不知道吭一声啊?”

我用手电照了照这个地方,像一个洞,面积并不大。可又觉得哪里不对。我来来回回照了几次之后,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我几乎用手电把这里照了个遍,没出口,或者说没有入口,我们是从哪儿掉进来的呢?

还有更严重的,许茗香和陆洁妤,不见了,他们不在这里,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掉进来。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们四个一起掉下来的。

华夏一边揉搓着自己的鼻子一边说道:“你一坐老子身上,我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吭个屁的声啊,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爽了,趁机会下黑手啊?”

我紧张地说:“别扯淡了,两个婆娘不见了,赶快找找。”

我壮着胆子大喊了几声她俩的名字,没人应声。

华夏说道:“你别鬼喊鬼叫了,总共就屁大点儿的地方,他们要是在这里面,怎么可能听不见?”

我想了想也对,问华夏道:“这里现在不能出,不能进,我们该怎么办啊?”

华夏看了看我,再看看左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龟儿子没搞错吧?我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泡妞还会干嘛?你问我该怎么办?”

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便笑着对华夏点了点头。华夏说:“好,我告诉你怎么办。”接着大喊到:“救命啊我们被活埋啦!有没有人啊?”

“哈”,这密闭的空间内传来一声娇笑,打断了华夏的喊话声。虽说这娇笑声音很微弱,我却听得很清楚,那笑声有些阴寒,听得我毛骨悚然。这不是幻觉,我拿电筒照在华夏脸上,他一脸惊恐地问我道:“你听见了?”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挪着靠在我的身后。那笑声像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不是许茗香和陆洁妤的声音,我可以保证。

华夏低着声颤抖着说道:“赖子,我刚才喊得是不是太幽默,你媳妇儿都听得笑出了声。”

第二十六章 妾身灵姗

这空间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连我们的呼吸声也变得很轻很缓,生怕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赖子,你到是快想办法啊,我已经裤子了。”华夏声音极轻地说道。

这小子出门儿的时候带了很多酒,还带了盒,这么容易就,为什么不带几包不湿?胆子也太小了点。其实我一直没有闲着,办法也想了很多,老爷子平时教的招数用起来不但费劲,而且很费材料。关键是管不管用还是两说。

既然我们从上面掉了下来,那这里就一定有入口,我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也许只被施了障眼法,对,就是障眼法。我开始怎么会没想到呢?

我盘腿而坐,准备开天眼,华夏冲过来一把抱住我说:“赖子,**不会是想不开,准备坐化吧?”

我笑着说道:“你如果想活着出去,就别烦我,滚一边去,抽根烟,我马上就好。”

华夏退到一旁巴巴地看着我。我闭上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天眼,站起身来。一丝暗紫色的光微弱地闪烁着,我定睛细看,原来发光的地方竟是我手臂上那块浅色的印记。我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懒得再去管它,眼睛一扫周围,这里早已不是开始那封闭的洞。更像是一个房间,或者说是卧室。因为我不止看到一扇门,还有一张类似于床的半圆形大石台。我嘴里低喝一声:“显!”,障眼法顿时被破,华夏通过手电已经是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只听他一声惊叹:“我的个天啊!我们这是在情侣酒店吧?情趣双人大圆床,太尼玛消魂了。”

我无奈地笑了,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他的,**傻到都冒泡了,完全不顾场合,环境,还有我们的现状。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一秒会发生什么,因为他看不到那床上还躺了一个“人”。

“呵”笑声再次传来。华夏一闭嘴,一个闪身缩到我身后大喊到:“我靠,你他*妈有本事就出来,躲起来吓老子算什么本事!”

我可以肯定这笑声出自床上那身体发出的。从他(她?它?)的若隐若现的背影看像女人。刚才我明显看到她的身体随笑声发出时抖动了两下。

我转过身,双指一点华夏眉心,默念口诀。华夏双眼一转,最后目光直直地锁在了石床上。

我笑着说道:“华子,你老婆在床上等你,上啊,超级情趣双人大圆床哦!**一刻值千金呐,还不上?”

“上就上,我他妈怕过谁啊?”华夏说着就从我身体右侧伸出手一指床上“女人”吼道:“你,说的就是你,装睡着是吧,自报家门吧,华爷从不杀无名之辈。”

别说,还真管用,“女人”动了,从石床上飘了下来,脚不沾地。我也看不清她到底有没有脚。只见她向着我们漂过来,我身体不能动了,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直到她穿过我的身体,我才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这就是一女鬼,我跳了开去,从腰间抽出铜钱剑。

这时女鬼跟华夏面对着面,四目相对,女鬼伸出一只手指挑起华夏的下巴轻声说道:“雌黄小儿,可是在唤妾身?”

完全当我是死的,我已经做好拼命的准备了。咬破左手中指,将血往剑身上一抹,剑身黄光一闪,颤抖不已。我大叫:“美女,这边儿,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没多大意思,我来陪你玩,保证让你尽兴!”

女鬼慢慢转过头看着我,阴寒一笑说:“小哥,莫急,妾身这就来!”

我连退数步,左手大中两指一掐,口念当年老爸教我的第一招伏魔飞剑诀口诀。手中铜钱剑得令脱手冲着女鬼飞过去。一阵大风从我身后吹来,女鬼头发被风一吹,我这才看清女鬼的样子,惨白的一张脸,两个硕大的孔,不是鼻孔,是眼睛,但是我完全看不到她的眼珠。这不是最恐怖的,关键是她没有嘴巴,这该有多难受啊?这些年我见过的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真没见过这么丑的。

感叹归感叹,我也没闲着,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符,左右手各夹一张,双手交叉默念到:“玄功无相,诛魔神雷,去。”

这两张符纸是老爸给我最后两根救命稻草了,也是威力最大的两根草。手中符纸凭空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在被铜钱剑追赶的女鬼身前,直接贴上女鬼上身,两声霹雳巨响,整个洞都为之一震,洞顶上掉了好些碎石头。铜钱剑也在这要命的关口,直插进女鬼的后背。

我趁热打铁,遥指铜钱剑叫到:“阴阳本殊途,伏魔无归路,收。”痛苦呻吟的女鬼被网住之后满地打滚。

角落的华夏早已清醒过来,惊呼:“赖子,你玩女人就是有一套!”

我没时间理他,我知道事情还没完,换成是其他的鬼,别说是中了神雷,就是被铜钱剑挨一下,都会鬼气大伤。这变态的女鬼,中了两记神雷,还被一剑刺中,没有立时魂飞魄散,我看我拿她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手段了。如果被她挣脱开了,我跟华夏不止要脱层皮,还可能会轮落为她的男宠。

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赖子,发什么楞啊?弄死她!”华夏大喊道。被华夏这么一叫,我马上回过神来,手指虚画,手掌成刀,直奔地上打滚的女鬼而去,刚走到女鬼跟前,剑网一下被她挣了开去,散开的剑网化为成铜钱剑被弹来开来,被我一手抓住。

华夏见到这一幕吓得一坐在地上,重获自由的女鬼贴地漂到华夏面前,稍一停顿,便整个身体没入了华夏的躯体。我先前给华夏的玉佩同时震离了身子,朝我飞来,被我正好接住,马上叫道:“雨烟阿姨,你没事吧?”

雨烟从玉佩中探出身来,双脚落地,手指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摇头道:“厉鬼啊,一个照面,你阿姨我没占到任何便宜也就算了,还把活活给我逼离了你朋友的身体,气死老娘了,竟然是只怨灵。”

雨烟阿姨跟在我身边这些年,没见她发过什么脾气,但此刻,我能感觉到她火了。虚体化实,表情阴晴不定。

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现在我只能定下神了,平心静气地看着地上的华夏,他正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我对身旁的雨烟说道:“阿姨,别动气,华夏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生命安全,我们要先想法把这孽障从华夏的体内弄出来。”

我想女鬼暂时拿我没什么办法,雨烟阿姨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女鬼才上了华夏的身,好让我们投鼠忌器。她实不知我早已技穷,同样拿她也没了招。

“华夏”从地上缓慢地站了起来,身体极不自然的前后摇晃,两眼无神,只听他张口说到:“不曾想千百岁月后还能遇见同类,姑娘好身手,不知同妾身相比何如?”

那阴柔的声音从华夏口中发出,真是说不出的别扭,这小子终于如愿以偿了,变成了娘炮。

“呸!”雨烟阿姨吐了一口,说道:“你我行的根本就是两条路,哪来的同类一说。”

雨烟阿姨动了,飞身而起,右手成爪,直接掐上了华夏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后还拖行了几米才停了下来。“华夏”表情同样的轻松,挑衅问道:“姑娘何以收手?”就是告诉你,有本事杀了我,看你朋友怎么办。

呆在一边的我根本插不上手,只听雨烟阿姨喊道:“侄子,快用驱灵诀。”

我听后精神为之一震,不过又马上反应过来。驱灵诀可不是谁都能用的,比如说,我可能就不行,因为我早已经不是,我爸曾说过,结婚前还能用,结了就不能用了。雨烟阿姨对我们家的事了若指掌,没道理不知道的。没办法,死巴当活马医吧!

右手大母指放进口中一咬,两步跨到华夏身前,大母子一按华夏的额头后弹起,手势化掌再贴上去,喝道:“灵诀佑体,妖鬼驱尽,出!”

半蹲的身体往前一迈步,原本贴在华夏额头的手掌拖着一道虚影离开了华夏的身体。

雨烟阿姨抓住机会,虚影再次化实,扯起华夏往房间的角落一甩,顺手再施出一道结界将华夏罩在其中,护住他的周全。

被拖出华夏身体的女鬼开始猛烈挣扎,我几乎按她不住。她双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股阴寒之气从我的指尖迅速上移,寒气快到我心脏时停止不前了,我全身僵硬到不能动弹,找不到可以脱身的任何方法。这时,手臂上红光突起,体莫名出现一丝暖流硬生生将体内的阴寒气息逼出体外。

手臂上的印记起来越明显,紫光势大,照亮了整个石室,被按住的女鬼,惨叫声不绝于耳。

雨烟阿姨好像也怕极了我小臂上发出的光芒,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应该是退回了玉石之中。

这时身下的女鬼哭着求饶道:“妾身知错,望公子手下留情,灵姗愿永生侍奉身前”

我心中一软,紫光也随之变弱,我把手挪了开来。想道,我为什么不先问下这里的情况,也许可以省不少的事情。于是我站了起来,手臂上微光依然不散,我干脆将双手背在身后,问道:“你叫灵姗?”

女鬼起身跪在我面前道:“主人在上,妾身姓楚,名灵姗。”

第二十七章 悲惨的人生

楚灵姗,三国时期西蜀人士。那年蜀中大旱,家中颗粒无收,加之战火连绵,家中早已没了多少存粮,用不了多久就只能喝西北风。年迈的爹娘打算将灵姗卖给大户人家当丫环,这样不但能解决家中生计,也能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如果将来被老爷家的公子看上,也许还能给人做个妾室,尚算不错。

不过老两口也就灵姗一女,长得挺标致,从村头到村尾没哪家不知道的。老两口过了好久也没舍得把女儿卖出去。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捱着,隔三叉五地祭祖求雨。雨没求来,却来了一群征粮的兵士。

战火扩大,前线吃紧,朝庭开始了新一季的征粮。兵士们连哄带骗,骗不了就用抢,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地拿走了村里上下所有的粮食,楚老头家当然也不会例外。

家中无粮,揭不开锅,村里的人越来越少,逃荒了。

灵姗父母年纪大了,能往哪儿逃?恐怕走不了多远就会饿死在路上,所以一家决定哪儿也不去了,老两口饿了就喝满是泥沙的水充饥。灵姗换上男装,脸上抹上锅底黑,就去附近的城镇要饭。前一两天还能要上一碗半碗的,后来也没人再施舍她了。

这一天,灵姗要饭不到回到家中,看着床上躺着的父母,默默地哭了起来。一下子跪在父母面前求两老将她卖掉。过了好长时间,二老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于是灵姗擦干脸上的眼泪,跑到井旁打了半桶不到的脏水,开始梳洗,最后换上了干净的女装,恨不得快将自己卖出去,好让父母吃口饱饭。

等她再次走到父母床前时,发现父母已经断气了。

灵姗没有哭,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父母床边上,这一坐就是三天,滴水未沾。天气太大,尸体已经开始发臭。如果,不是有人来的话,她还会一直那么坐下去,直到自己虚脱到死。

就在灵姗撑不住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人一把抱住了她。后来她知道这个人叫马迁。

当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金丝细软的大床上,房间里有着淡淡的檀香味。灵姗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古色古香,房间的各个角落放着精致的装饰品(如果保存到现在,那是古董中的极品)。

灵姗感觉自己身体唯一不适的就是口渴,她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慢饮而下。

回过神的灵姗突然想起家中父母的遗体,偏偏倒到向房外走去。前脚刚一出门,后脚就撞进了一个老者的怀里。

老者长得慈眉善目,只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的全是哀伤。

灵姗向老者表明去意,执意要走。老者耐着性子告诉她,二老已被他命人安葬。灵姗摊倒在地,发泄着大哭起来。

就这样,灵姗在这老者家里住了下来,时间越长,灵姗越觉得这位老者不简单。

府里每天进出的人很多,最多的就是兵将,这些人无一不是长得凶神恶煞,来去匆匆。有时一个一个地来,有时候是一大群地来。进了府上,直接进了老者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大半天。这里不像是宅院,更像是军营。

安稳的日子没让灵姗过得太久。一日,府上下人慌慌张张地在各处挂上白帐,黑纱。灵姗随便拉住一个下人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伙都闭口不言。

灵姗这才想起来有些日子没有看到那位老者,心里有些担心,穿过花园就向老者的房间走去。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胆怯地推开了房门,只见老者靠在房间正中的太师椅上,头发从上次见时的花白已经变成了全白。

灵姗吃了一惊,自己的恩人虽然已年迈,但上次见时还算精神,短短的时日,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这老人变得神彩全无?如果不是他那手中的扇子还在慢慢地摇着,灵姗甚至以为他已经断气了。灵姗眼中只有老者,根本没有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眉毛上挑,眼眶凹陷,看来阴狠至极。

灵姗走到老者跟前,行了一礼之后问老者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老者睁开眼睛直楞楞地看了灵姗好久,直到灵姗低下头。

老者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停了下来,刚要开口,他身边的男人直接了当地问灵姗愿不愿意做那老者的儿媳妇儿。

灵姗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冲昏了头。虽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答说,任由老者做主,他没有看到老者脸上隐有不忍的神色。

她觉得这恩人既然葬了她的父母,又救了她的性命,做人家的儿媳妇儿,就当是报恩了,再说是当少夫人又不是当丫环。

灵姗的悲剧就从这里开始了。

成亲那天灵姗戴着红盖头跟新郎拜了堂后,被送入了洞房。才过没多久,就有人掀开了盖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新郎那俊俏的模样,而是被一下人端着的灵位。

灵姗惊呆了,她这才明白,府上明明有丧事,为什么还能办喜事。原来老者是将红白二事一块办了。

下人将灵牌放在喜床上退了出去。灵姗回过神了,慌了。连忙就想往门外冲,没想到房门已经被上了锁。门锁上了还有窗啊,不过人家既然不想让你出去。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

灵姗绝望了,如果只是为了做一个死人的媳妇,这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她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了。当地的风俗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婚娶死了之后又没有下葬时,有钱有势的家人会给他找一门亲事,这叫阴亲,娶过来的新媳妇是要陪葬的。

灵姗相信自己凶多吉少了,她只不过是报恩,没有理由为了报恩还答上一条命啊。她开始在房里摔东西,用金属器具砸门窗,砸不动了就喊叫,她不记得自己喊了些什么,或者有没有喊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头到尾没有人答理过她,灵姗哭了,哭得死去活来。哭了就睡,醒了又哭,就这样,被关了一天两夜。那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灵姗的房门被打开了,那个老者身旁的阴狠男人带着一行人走进房门。他们平淡地看着灵姗,片刻之后,那个男人大手一挥,两个下人一左一右架住灵姗,第三个人走上前来往她嘴里灌了些液体,没过多久,灵姗就昏死过去。

当灵姗再次醒过来完全是因为眼部传来的剧痛。**和精神所带来的痛楚让她泣不成声,她已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眼泪,还是鲜血,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因为眼珠已经被人挖了去。她将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

她不想在这黑暗中等死。要逃出去。但是没了眼睛又能逃去哪里?她摸着墙在这里醒来之处走了一圈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密室,连一扇门都没摸到。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她突然听到石壁磨擦时发出的响声,是的,门开了。只是她不知道那只是最后的绝望。她被人架了出去,一路上她能听到开了很多的门,下了很多的台阶。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快无法呼吸,她能明显感觉到腹部被人用匕首刺入后迅速拔出。

灵姗就这样被人架住,血不停地涌出体外。像是流入了什么器具。少许,她再次失去知觉,也可以说是永别了人世。

七日之后,灵姗“活了”,她又能看到一切事物,她就在这复杂的密室中不停地游荡。直到她飘到自己的尸体旁时她才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疯狂地穿过一道道的墙,四周的尸气和怨气让她变得无比狂躁,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慢慢地,她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其实在一座墓里,这里就是一座若大的地宫,她最终找遍了这地宫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夫君尸身躺在哪里。

但是他却在一间墓室当中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这力量让她浑身不自在,有些不敢靠近。

后来发生的事情,比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还要离奇,这神秘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她知道墓主的尸身应该就在这墓室当中,可怎么也找不到。加上这神秘的力量让她感到无比恐惧,这让本想毁掉棺椁主人遗体的灵姗望而怯步,不敢再找下去。就像是再多等一会儿就被这神秘力量能同化,变成它的一部份。

灵姗在这墓室里徘徊许久,最终还是离开了,她不想冒险。既然拿她那夫君的尸身没有办法,那就先出了这地宫,找那些害死了她的人算帐。

可是不管她如何在这地宫里横直撞,怎么也出不去,无形中有股力量把她的灵魂困在这里。

她从小就听老人说,人死了会变成鬼魂的,好人会顺利投胎转世,做恶多端的人会被打下地狱受尽万世的折磨。灵姗怕下地狱所以一直多做好事。可就这么一个好事做尽的善娘姑娘现下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她恨老天不公,一次又一次地诅咒老天爷。往后的日子灵姗只能生活在诅咒和被诅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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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现天坑

灵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从完好到腐烂,再到发臭,直到只剩下一副白骨。她无能为力,欲哭无泪。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闯进她的视野。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活人了。本以为化为鬼魂之后,不会再有人能看见她,她可以跟着这老头子走出这地宫,到时她就有机会出了这口怨气,投胎转世。

但是之后她发现又错了,有些人生来就天赋异禀。灵姗跟着老头后边来到了一间她曾经到过的幕室。平日里,她是不敢来的,想起那神秘的力量就有些毛骨悚然。

老头进了这地宫就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样,驾轻就熟,每一道机关,每一扇门他都清楚地知道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进这地宫看来目的不是很清楚,灵姗一走神,老头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后,她当初想要寻找的棺椁竟然从地上升了起来。还有棺椁旁的祭坛,那让她为之恐惧的力量就来自那祭坛之上。

祭坛上放着一个类似于杯子的器皿,散发着耀眼的红芒。说它是杯子吧,也没有人会用它来饮水,喝酒。它更象是装饰品。

这杯子通体晶莹剔透,杯身雕有四条怪蛇和一些从未见过的文字,杯脚蛇身牢牢缠住。那耀眼的紫芒,像是在警告着老头跟灵姗,不再让她靠近。原来老头儿为的就是这杯子。他一手刚拿起杯子,杯子的紫芒大盛,颤抖不已。待那光线散尽之后,老头满意地一点头,将杯子装进了随身挎的布包。

老头回身目光一下将他身后不远处的灵姗紧紧锁定,让灵姗魂魄一惊,飘在半空一动不动。灵姗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可是老头接下来单手掐指之后,若有所思。过了不久,他向着灵姗走了过去,穿过灵姗的身体,走到墓室门口时,留下了一句“年仅芳华玉消殒,待得千年现月明”,然后扬长而去。

灵姗在这地宫里一困就是近两千年,到我掉进这地宫的前不久,地宫里再次闯进来一人。这人黑罩蒙面,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唯一能看见的是他脖子上的一条蜈蚣似的疤痕,好像还只有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则被衣物挡住了。这人全身凶气外放,让灵姗不能靠近,只能躲得远远的看着这人的一举一动。灵姗在这人身上还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事隔多年,怎么还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

蒙面人进来后,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无意间让他把棺椁跟祭坛石台给弄了出来。他在石台上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大发怒气。最后他在那石台上放下一个小物件就匆匆离开了。再后来进这地宫的就是我们了。

听灵姗哀怨地讲完这段自己的身世,我也只能感叹,天意弄人。华夏蹲在旁边捡着刚才丢在地上的烟,自言自语地说:“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只半截的。”

我对灵姗说:“妹子,起来吧,你虽然快两千岁了,可你的阳寿只有十八年,我就当你只有十八岁,我可以叫你妹子吧?”

灵姗一点头,我接着问:“我想知道,当年害你的人是谁,还记得吗?”

灵姗一听到害她的人就像受了什么刺激,拼命地摇着头。

我让她不要激动,老半天她才缓过来:“妾身永不能忘那贼人姓名,只是不知此贼对妾身用了何等手段,使得妾身连他的姓名都不能讲出。且想也无法想。”

这老头还真够狠的,害了人,还对人下了禁口令,连名字都不想被人提起,每一步都算得恰到好处,也算得上是人精了。

我对灵姗说:“你不用回答我,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灵姗点了点头。我问到:“当年救你那老头子是不是姓诸葛?”灵姗一震,像是在强忍着痛一样,全身突然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这是什么手段?灵姗被烧得满地打滚,我跟华夏在一旁急得跺脚,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烧得魂飞魄散。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华夏说道:“这也许就是她的归属吧。”这老天爷太能玩儿了。

灵姗最后没能回答出我的问题,那老头子身边的男人会是谁呢?

我心里还有些难过,看了看华夏,他又跑去捡烟了。我向他走过去,一脚踹他上说:“别特么捡了,收拾收拾,我们走。现在还不知道茗香跟洁妤的情况,我们要快点找到他们。”

华夏一边揉着一边说:“再踢老子,就扣你工资。”

灵姗开始讲得不太清楚,我也听得半懂不懂。大概就是她不知道那两人用了什么方法开启各个墓室的门。我差点望了她是鬼,有门没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两人都不简单,她不敢靠得太近,看不见人家用了什么方法也很正常。我摸了摸胸口的玉对雨烟说:“阿姨,你记得开始灵姗说的东西吧?”

“自己想办法,我哪记得住!”现在的鬼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周围已恢复如初了,天眼用起来实在是太费神,开始听灵姗讲往事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华夏用电筒来回的照着四周的墙,想要找到出口。

我本想多休息一下,想到许茗香跟陆洁妤,心里就着急。许茗香倒是不用担心,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陆洁妤一个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跟着我们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也就算了,现在还掉进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宫里,不知她会不会已经精神崩溃。

光听灵姗说这个地宫,就可以想象这里有多大。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接下来再遇到什么麻烦,也只能求神保佑了。

华夏在石室的一角喊我道:“赖子,你快过来,这里有一道门。”

我捡起地上的背包,跑了过去一看。果然有道门,如果不是靠得近,根本发现不了。可是怎么开呢?我用手摸了摸了石门,再推了推,门没有任何反应。我四周找了找,见门缝旁的石壁上有一盏油灯,里面的油早已干枯,连灯芯都没有了,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开门的机关吧?

我双手握住油灯,用力左右拧了拧,油灯纹丝不动。华夏从我身后探出半个头,看了看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要人命的机关暗器呢。”

我听后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关键时候我还没有华夏心思细腻,要是拧动了,这么黑的地方,如果真有防盗机关,估计够我们死一百次了。

化夏拿电筒照着油灯看了半天说:“这玩意也算个古董了吧?我要带回家好好看看。说着他就抓着灯柄一扯。灯座下意然连着一条极细的链子。”

突然整个石室一震,我心叫,“完了。”

又是脚下一空,我们再次向下掉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全是坑。

这次再没有什么斜坡,也没有华夏这个肉垫,我结结实摔爬在了地上,五脏六腑在肚子里全乱了套,痛得我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本来就疲惫的身体再来这么一下,我全身上下连翻身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电筒还被我抓在手中,直直照在前面。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手电的光线根本照不到底,简直就是一个深渊。

华夏躺在我的身边,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我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感觉了一下,脉搏还是很有节奏在跳动着,我艰难地靠近他,检查了下他的四肢,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这才放下心来,两个女人还没着落,华夏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脸活下去吗?

过了一小会儿,华夏竟然打起了呼噜。我心里觉得好笑:没心没肺就是好。还以为他摔死了,结果只是睡着了。

我从包里拿出最后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这才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了,各种酸,各种痛,不过这种感觉真好,因为我至少活着。

原本以为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结果加上华夏,许茗香跟雨烟,情况还变得如此遭糕。

这个地方如果真是我猜那人所建的话,问题就复杂多了。开始遇到的东西都只是开胃菜,后面估计处处都是玩命的地方。

历史上对此人的记载看来还只是冰山一角,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是众所周知的。现在看来他对神鬼之术也很拿手。

这里所葬之人必定是他的儿子,至于是哪一个,不好说。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儿子的棺椁前放上那只杯子。能精到一定程度的大师级人物,是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那杯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第二个进这地宫的人肯定也是在找它,他放下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把手抬起,看着小臂上淡淡的印记,不痛不痒,好像我遇到危险时,还能保护我。灵姗怕的应该就是它。这印记偏偏也是杯形的。跟他们找的那只杯子有什么联系?

文物案背后那人会不会是第二个进地宫那人呢?不管怎么说他进来在这里放下的东西一定就是林宏志中招的关键。

林宏志,你一定要挺住啊,如果你挂了,我现在的坚持就显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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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活过来的石像

我太累了,累得我嘴上叼着烟都睡着了。以至于火心都燃到过滤嘴才把我烫醒,过滤嘴上的口水干了就和嘴皮子粘在一起,呸了半天,才把烟吐掉。这两三分钟的熟睡竟然让我精神了不少。感觉还不错,气力也恢复了一些。我挪到华夏旁,往他脸上扇了几巴掌,不痛不痒的,没想到这小子抠了抠脸翻了个身接着睡起来,跟在家里的床上没什么区别。

我拿手电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凑到他耳朵边大叫道:“华夏,你女人怀孕了。”

等了一会儿,华夏两手还始挥舞起来,闭着眼哭喊道:“我!不是我干的。”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华夏刚从学校出来创业时,有个女朋友,很相爱。(至少华夏这么认为。)华夏为了工作,没日没夜的加班,应酬。有时一两个星期都不回租的房子。有天他女朋友告诉他,她怀孕了。这让华夏有些喜出望外。但是华夏掐指算算了,轰!脑子就像被雷劈了,淡定地问:“多久了?”

那**女人还天真地挽着华夏的胳膊说:“两个月了。”

华夏甩手就是一大巴掌抽他女朋友脸上,吼到:“我妈,老子都快半年没睡过你了,你才怀上两个月,你被鬼强*奸了吧?给老子滚!”这女人的智商可真够高的。

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华夏算是个专情的人。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他跑到酒吧喝了一晚上,边喝边哭,有个女人看不下去了,过去安慰他。结果被慰安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真实性有多大,反正找他办事,他不肯,我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他恨恨地把事办完就说:“早他知道你是这种人,就不该告诉你。”

这时华夏双手抱头“啊”地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我把包背起来问他道:“醒了?走吧,上刀山,下火海也只有往前冲了,左还是右,你选一边吧。”华夏手一指,我就顺着他的选的一边向墓道深处走去。

他追在我身后骂到:“贱人!”

墓道很长,长得让我郁闷。走了二十多分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华夏把包里的烟都抽得差不多了。

我们步频也算快了,虽然开始一直告诉自己要注意周围的环境,一不留神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又走了几分钟,手电射去的地方出现了一樽石象,我又仔细看了看,不是一樽,而是三樽。华夏就像看到希望一样,小跑步过去。我怕他又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追了过去。

三樽石像的其中两樽是人物,我左右晃了晃,不管哪个角度,感觉它们都像在看我。两樽人像身披鳞甲,脚踩流云靴。其中一人满面胡须,张着大嘴,两眼凶光外放。手拿长矛向前刺,单脚撑地,像是在跟人拼杀。另一人双手抱臂,背上背着一把大关刀,双脚跨立,神情淡定,像是在给那凶神恶煞之“人”压阵一般。

两“人”中间,是第三樽石像,它就像一只狮子趴在地上,张着大嘴,两眼紧闭,尾巴无力的搭拉在地上,好似在打着瞌睡。

华夏感叹到:“真是大手笔啊!这两人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

我转头问他:“那你说说是谁?”

他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说:“不就是关红脸跟张飞那杀猪匠嘛!这两个猛人都被拖这里来当门神了,这里面躺的到底是谁啊?”

我仔细看了看,这雕刻手法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连胡须都一根一根的,细节精细到匪夷所思。我对华夏说:“这两个人嘛,我可以肯定你说的是对的,可这地上为什么爬着条狮子狗啊?”

华夏笑着说:“早让你多看点书,这哪里是什么狮子狗,这家伙多半就是传说中地藏王的爱宠,谛听。”

太玄了,谁也没见过谛听长什么样啊,华夏估计也是鬼扯,他让我多看点书,不过是让我看漫画。

三樽石像后背后有三条墓道,像是完全通向不同的地方,难倒我了,应该走哪一条路呢?华夏看穿我在想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想了,你看地上。说完手往地上一指。我看他用手电照到的地上有根橡皮筋。我捡起来看了看,这墓主当然不会是个女人,那个年代也不会有这玩意儿,这应该是陆洁妤或者是许茗香用来扎头发的,掉在关红脸的石像脚下。我心里一紧,叫到:“糟了,她俩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华夏想了想说:“先别上火,你想想有没有可能,她是想让我们知道她走了这最右边这条道而留下的记号呢?”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留下的标记,反正她多半是朝这边走了,事不宜迟,我拉着华夏就想朝这边走。我这么一拉,华夏不但没动,还把我带了回去,他一手勒住我脖子硬把我拉到关红脸面前。看了半天问道:“我怎么总觉得他老在看我啊?”

刚看到这石像时,我就有这种感觉,以为是一路过来经历得太多,出现幻觉了。听华夏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睢了一眼,我,它的眼珠在动。

我把华夏挡在身后大喊到:“这鸡*巴雕像是活的,快往回跑。”

华夏的风格是一出事,跑得比狗还快。这一见不对劲,根本就不用我喊,他早就离我有七八米远了,当他听到我“跑”字一出口,一溜烟就不见了影子。我只能断后。结果一会儿之后华夏又倒了回来。我着急地喊道:“你他奶奶的这时候讲什么义气啊,快跑。”

华夏一下撞到我身上节节巴巴地说:“我我跟你讲个屁的意气,后边没路了。”

什么意思,后边没路了?我们刚才是从时空门穿出来的?我还真不信这邪,抓住华夏就往回跑,跑过去一看,果然没路了,我们明明就是从这墓道一路走过来的,怎么可能没路?我用手手电来来回回照了个遍。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地上那只烧焦的烟。

我跟华夏说:“华子,别看了,这里就是我们刚才掉下来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烟头。

华夏诧异问我说:“什么?我们刚才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那三个鬼东西那里,现在往回跑了半分钟就跑到了原点?刚才两边不是都有路吗?”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就是事实,但是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到了这里,什么马克思唯物主义的通通不管用。可能就爱因斯坦相对论还管点用,可是我他妈不会啊。

“咚咚咚”那石像看来是活过来了,正一步一步朝我们这里走过来,开始每一步中间会停顿很长的时间,可是后来步伐明显加快了,而且声音也越来越近了。

华夏急得原地打转,看样子他已经对我完全失去信心了。可不是吗,我自己都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华夏问:“你刚才怎么不叫我往前跑啊?非让我往回跑,这下好,还跑个屁,等死吧!”

他说得有道理,我刚才应该跟他朝前面跑的。这可能就是我最大的缺点吧。我这人平时没什么方向感,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后,从这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害怕迷路,所以一定是原路返回。当我遇到什么危险,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回跑。可这也不算什么错吧?在城里,我总不可能一走回头路,天上就掉块大石板下来把路挡住,上面还写着“此路不通”。

我跟华夏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上窜下跳。没过多久,那关红脸跟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隐约还能看见它身后跟着两个影子,应该是张二流子跟开始爬在地上打瞌睡的看门狗。

华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把头往地上一阵猛磕,求饶道:“关二哥,关老爷,关爷爷,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大家江湖儿女,放我们条生路,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吃好喝给你供着。”

华夏弹诚连我都感动不了,更何况眼前这樽石人。人家动手不罗嗦,从背上取下关刀照着华夏的头猛地就是一刀,我一把扯住华夏的衣领往后一拉,那一刀正好劈在他两腿之间。华夏两手捂住自己的裤档紧张地说道:“幸好,鸟还在,不知道受了惊吓,以后会不会有性功能障碍。”一边说一边双腿猛蹬,直到身体贴上后面的石壁才停下。

我拿手电对着“关羽”眼睛一射,还没来得反应,它反手就是一刀横劈过来。我往下一蹲,刀锋贴着我的头皮划了去了,劈在了石劈上,感觉整个遂道都为之一震,七零八落地掉下引起碎石子儿。我一摸头顶,一片冰凉。老子这头秀发算是毁在它的手里了。

本能反应,蹲下就是一招扫堂腿,只是忘了对方是石头。用力过猛,踢到它小腿后,我马上就后悔了,痛得我把舌头差点咬破。我收回腿不停地搓,没搓两下,劈头盖脸的关刀又杀到了。我往旁边一滚,将手中的电筒朝它脸上砸了过去,手电筒还没碰到它的脸,就被它回手一刀挡了下来。手电掉在地上,不过一眨眼,它就将刀举过顶,怒斩而下,手电差点被劈成两半,我手快伸手就将电筒捡了过来,吓得我立马关上了手电。

我低声叫道:“华子,快把手电关了。”

距离不过五六米的样子,华夏歪拿着手电自己的脸上,侧着耳朵问:“你说什么?大声点。”

关红脸果然已经改变路线,两步跨到了华夏跟前。

华夏贴着石壁,双手合十,傻不拉叽地准备受死。我大声吼道:“我特么叫你把手电关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关红脸的刀又再一次高举起来。

第三十章 重新审视

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以为华夏这次真的会被吓得裤子,没想到,刀刚到他头顶那一刻,他果断爬起来,整个身体往前一蹭,就那么从关红脸的跨下滑了过去,跟条泥鳅似的。我这不是眼花了吧?这平时出门三步就开车的人,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敏捷了。

华夏钻过去后,直接往我身边滚过来。我马上吼道:“你给老子滚远一点,别把它带过来。”

结果他还是滚了过来,同时把手电给关了。周围一下就安静了,石人的脚步声也没有了。

华夏喘着大气,半天才说出话来:“赖子,这东西果然只对光线有反应,哪有光就打哪儿,奇他*妈怪了。”

我拍拍他的背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跟着我出来,早该有心理准备了。我们悄悄摸过去,就走最右边那条路。”

周围一点光都没有,我们完全靠开始的记忆,一点一点往前爬着。华夏一边爬一边问我:“赖子,我们到这鬼地方有多久了?”

手机手表那时间根本就不准,从早上出发到现在,粗略估计了一下告诉他:“怎么也得有**个小时了吧。”

他接着问:“我怎么一点也不饿啊?”

我这才想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一点东西,还真的不饿。他突然停了下来说道:“赖子,你他娘的口水都掉我手上了。”

流口水?没有啊,别说口水,我连汗水都没流一滴。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我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的石壁一靠,手电筒打开,眼前一幕差点让我直接傻掉了。

华夏撅个爬在地上,他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抬起头,眼前被一张血盆大口给挡住了视线。从我这边看过去就是一人一“狗”深情对望。

“啊”华夏大叫着,将背上的背包一把塞进狮子狗的大嘴里。那狮子口咬住背包一甩,将包甩了出去,左前脚一掌向华夏拍下去,华夏向后一缩,嘴上还骂骂咧咧。

我的心脏都快跳到喉咙上来了,喊道:“华子,你他娘的演杂技啊?当心狮子狗把你鸡*巴蛋当开胃菜。”

华夏身体往后一翻,顺势站了起来,歪着头火烧火燎地说道:“你要让我说几遍啊?这畜生叫谛听,不是什么狮子狗,没文化。”

谛听后边跟着另一樽石人,正朝这边走来。动作看起来有些变灵活了,仔细一瞧,发现它身上还在不断往下掉着碎石。我的妈啊,这几个家伙看样子要破石而出了。

谛听可没有心思聊天,身子一弓,就像全身一下裂开了一样,接着用力一摇全身,开裂的石头散落一地。这下就彻底地露出了它的肉身,身体毛色为紫红,短毛,脖子的长毛呈紫黑,血红的眼珠子充满了敌意。张着大口,上下两排大獠牙白森森的,嘴里还不停地往外掉着黏答答的哈喇子。

谛听蹲低了身子,我心叫“完了”,华夏这回死定了。没想到他神情严肃,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搓了搓手掌,摆好了姿势。谛听身子向前一弹,直奔华夏而去。华夏轻身一跳,让猛冲过来的谛听扑了个空,落地的华夏一个转身,后背直接贴上了后边跟上来的“张二流子”。华夏的右手不知哪里摸出一把短刀,抬手就往自己的头顶倒插过去。正中身后张二流子的面门。这是什么臂力?直接用匕首插进石头里,我只能说这几年对华夏的认知都错了。

张二流子停了下来,连半端着的双臂也自然地放了下来,华夏回过头面对石人,从腰上摸出一个竹筒丢给我说道:“我这边两个,你选一个吧。”

“我,丢过破竹筒给我,就让我收拾一个,你当这是手雷啊?”我嘴上虽然在说,手上却没慢下。谛听露出了肉身,柿子当然捡软的捏啊。拔出铜钱剑准备跟它拼命了。我咬破舌头,对着铜钱剑一口血雾喷去。我大着舌头一喝:“去。”

铜钱剑离手,高速向谛听飞去。趁这当口,我扯出竹筒的布塞,一看,竹筒里什么都没有。铜钱剑飞到谛听身前,被谛听一脚掌拍在地上,只见谛听脚下冒出一缕白烟。谛听吃痛脚一抬,铜钱剑“哗”地散开,瞬间将谛听包成了粽子。

我将竹筒往地上一砸,气愤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耍我。”

华夏没空理我。十几秒钟时间,华夏面前已经放了一堆东西,一塌符纸,几支令旗,一根细麻绳。他麻利地用麻绳将张二流子五花大绑,然后一张符纸贴在它的胸口,最后五支令旗硬是插进张二流子身下的石板里,将它围在正中。华夏迅速拔出张二流子面门上的匕首,割破自己的中指。围着张飞走了一圈,将血准确地滴在令旗上后站在原地,双手结印,一字一字地念道:“五旗诛妖令。”

五旗同时发出一道红色电流射往石人之上,麻绳一紧,竟深深的勒进石人身体。石人全身一震,想要发力,这时的华夏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五指成爪,扣住石人胸口贴符处。脚往前一跺,五指发力,一爪伸进石人胸腔,抓出一团绿光,华夏拿到面前看了看,又拿出一根竹筒,用嘴咬住布塞扯掉,将绿光团装了进去,再塞住。他眼睛一撇我,那意思就是,这下你该明白怎么用了吧?

再看那张二流子,它的眼珠已经没了神彩,恢复成石头的本色的那一瞬间,全身被麻绳勒散架了,整个石像就象是豆腐被一把锋利的刀切成了十几块。

我看着眼前这货,他肯定不是华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装疯卖傻装到这种境界,完全纯天然啊。

谛听已经快将我的网震破,我知道已经撑不了多久。

华夏拿着匕首走到正在努力挣扎的谛听身旁问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你不是谛听,但是却是那畜生的远亲,它该有的能力,你都有,对吧?”

挣扎的谛听完全无视华夏的存,继续努力。华夏不生气,接着说道:“以后跟着我,残魂让你吞个够,我不求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帮我打探女人消息就行了。”

这货还真就是华夏。谛听不动了,像是被华夏的条件打动了,我不清楚华夏把这妖物留下来干什么,如果是原来我肯定会相信他嘴上说的,但现在不行了,他说话做事,我都必须多想想才行。华夏拿过背包,摸了半天,摸出一面很袖珍的镜子,还是面铜镜。

华夏对谛听说:以后就住这里面吧。然后对我说道:“赖子,可以松绑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张开手,“收。”网化为剑回到我手中。

我这才想起来,张二流子都被解决掉了,虽然没过多久的时间,那关红脸早该已经走过来了吧?可是电筒怎么照,也没见它的影子。

突然一个影子向着我冲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影子一下撞入我的怀里,我低头一看,陆洁妤。她后面不远处还跟着慢慢走来的许茗香和她怀中兴奋的黑球,她满脸带着轻松的微笑。那关红脸看样子已经被她解决掉了,可是她们怎么过来的,那边的路不是已经被封死了吗?

陆洁妤从我怀里挣出来问道:“你们两开始去哪儿了?我跟茗香姐找了你们好久。”

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我心里一下踏实了,说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我跟华夏掉到一间石室里之后就再没看到你们的影子。”

许茗香走过来说道:“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就在这里,我跟洁妤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多圈了。洁妤看不到你人,急得拉着我一直往前跑。”

我一看陆洁妤,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算了,在这里肉麻会死得很难看的。

我问许茗香:“过来时是不是顺手将那石人给收拾了?”

许茗香一笑说:“好狗不挡路,不收拾掉它,我们怎么过得来?你们两个家伙看来样子长得太犯罪,我跟洁妤在这里走了好几圈,它们都没反应,你们刚一来,他们就活了。”

华夏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茗香姐,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说着就把许茗香的背包抢过来,从里面摸了一包烟出来。”

许茗香惊奇地看着华夏说:“我包里怎么会有烟?”

华夏点了一根猛吸了几口,消魂地说:“在树林的时候我怕把烟全放自己身上抽得太快,到时候烟瘾犯了可就要人命了,就在你包里偷偷放了两包。

这小子想得可真周到。我接着问她俩:“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那边的路不是封死了吗?”

陆洁妤有些疑惑:“我们就是走过来的,除了那石人没有什么障碍。”

我看了看许茗香,她两手一摊,意思也一样。华夏说:“问来问去问个屁,回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说着,我们四个人就往回走去,结果跟上次一样,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许茗香跑过去,摸了摸石壁,她惊讶地说:“撞尼玛的鬼了,走了几圈就是没走过回头路,一回头才现死路一条啊。我们多半会给这地宫的设计大师给玩残了。”

华夏把吸剩的烟往地上一弹,说道:“从来只有我玩别人,哪有被人玩的道理,老子长这么大没吃过什么亏。”我开玩笑道:“是啊,你装疯卖傻二十几年,谁敢玩你?对,都是你玩人,玩得人都怀孕了。”

最后那句话声音小得刚好只有华夏能听到,华夏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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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八门困仙阵

许茗香跟陆洁妤两人从掉下来就一直在一起,她们把石像后的三条路全部都走了一遍,毫无悬念,最终都绕了回来。遇到我们之前就不停地在转圈。现在更好,连回头路都不能走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停下来,围坐在一起商量起对策,顺便把分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们,听得她们一楞一楞的。后来的事情许茗香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关羽后,她们两人躲在暗处全看见了。

我说这两人心理不健康,我跟华夏累得死去活来的,她们就躲在一旁看热闹,这有点缺德了。

许茗香说她只是想看看华夏的斤两而已。结果也不怎么样,花俏动作太多,一点都不直接。

我问华夏道:“你这身本事从哪儿学来的。”

他看了看许茗香再对我说道:“你这么聪明,自己猜一下。”

我一听就鬼起火,这狗东西骗了老子这么久,到现在还要猜谜。我干脆地说道:“不晓得。”

他嘿嘿一笑说道:“你开始不也问过茗香姐这样的问题吗?她都没告诉你,我也不想说。”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想给丢过去。这时黑球这小家伙醒了过来,摇摇晃晃走到我身边,舔了舔我的手指,我想它一定是饿了,就拿出包里出发时带的一包饼干,没想早就被压成饼干沫了,只能拿水壶盖子倒上水再把饼干沫和上喂他吃。

许茗香手来回摸着黑球的头问华夏:“华子,《伏魔诀》你练到哪个阶段了?”

我一听《伏魔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你们到底是谁?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许茗香抿嘴一笑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过去过来的,要改改!”

华夏一听来劲了:“我都说他好多回了,他还这样儿,没办法。对了,赖子,我这一转变是不是让你很不习惯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突然变得厉害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嘛。”然后正色地说道:“茗香姐,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的基本功法都来自于《伏魔诀》。这五旗诛妖阵,是我师父自己搞出来的玩意儿,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至于我的水平嘛,就那样吧。”

其实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原本以为自己是这几人中最厉害的,没想到反而成了拖后腿的。我有些不满地说道:“华子,你这不是只厉害了一点,原来我以为你除了挣钱泡妞什么都不会,现在可好,摇身一变,高手啊,很专业,你这身本事不比茗香姐差了,你们两个的水平甚至都跟我家老爷子差不多了,而且你们还练的都是《伏魔诀》,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都是自己人,二位可以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许茗香淡淡地对我说道:“师弟,你反应也太迟钝了,跟五师叔相比,我们那是差远了。可你这些年连五师叔一半功力都没有,都干嘛去了?这也就算了,这一路上我用的哪一招不是出自《伏魔诀》,你还敢怀疑我?现在还有脸发火,你真是个二百五。”

华夏一下就把话头接了过去:“这小子智商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反正他太缺乏管教了。回头告诉五师叔,抽不死他。”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连华夏都可以教训我了,翻天了。我压了压怒火再问许茗香道:“五师叔?你不会是在说我家老爷子吧?”

华夏跟许茗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渡虚派到我爸这一代只有五个师兄弟,我爸就是最小的老五,号宗明。现在看来他们两必然是我其中两位师叔的儿女或徒弟了,怎么算都是我师兄师姐。

华夏走过去,点了根烟递给我说:“行了,老五,我知道你心中疑问有很多,这事儿完了之后有人会好好跟你说说这些年渡虚派发生的事情。”

不对啊,怎么算,我最多也只是老三。怎么一下就变成老五了?

华夏往许茗香身边挪了挪说道:“师姐,如果不是这次同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遇上,早就听我师父说你两三岁时就天赋初现了,今天看来你真没让我失望。”

陆洁妤白了华夏一眼说道:“华子,你谦虚一点,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装白痴的样子,这些年,干爹,干妈都被你蒙在鼓里,北电出来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把黑球放腿上,心想,这世上可能只有畜生才不会骗人了。

华子说:“不是我想瞒着谁,这些年我忙着挣钱,本来就没多少时间,我又懒,又怕麻烦,只能装傻。这次如果不是我舅舅有事,加上赖子本事没学到家,我才不会跟着他来呢!”

许茗香双手一拍:“好了,等我们办完手头上这件事,回了成都再叙旧吧。”

华子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所在的墓道就像是一个大圆,不管我们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这跟我们开始在林子里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华子你应该清楚,这绝对不是鬼打墙。

我想了想说:“这确实不是鬼打墙,有些像老爷子前些年给我说的奇门遁术中的一种。”

华夏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没错,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就是奇门盾甲中九去其一的八门困仙阵。”

许茗香补充道:“这个我也知道,听这名字就有些夸张,困仙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要困住我们几个那完全够了。”

华夏一边锤着自己的腿一边说:“这地方确实有点难搞,造地宫这老东西早在千年以前就有这种能耐,说得夸张一点,连我们几个会到这里来都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许茗香皱着眉头说:“胡说八道。”

我站起来走了几步,说道:“华夏说得可能也有道理,这老家伙明显精通奇门盾甲,你们别忘了,这术中可是带有占卜一门在内,通过去知未来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华夏问许茗香:“你们每次从石人出发再转回到石人,有没有算过时间?”

许茗香拿出包中的一个本子看着说:“我都记下来了,第一次跟第二次我估计了下时间,差不多都用了半个小时,可是最后这一次,我们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华夏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为什么前几次你们走了半小时,这次却有一小时,那另外半个小时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揉了揉太阳说道:“你们听听看我说得对不对,有没有可能是第三次你们用了一个小时走到这里,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你们开始掉下来的那条墓道?而这条遂道刚好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

许茗香听完之后,晃然道:“你是说这地宫里有两条一模一样的墓道,还有相同的石像,连摆设都一模一样?”

我一拍手:“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可能不止两条墓道。”

陆洁妤听了之后说:“那走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我们可以等,干爹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华夏拍拍洁妤的头说道:“着急没用,师姐,赖子,你们两个好好回忆下八门困仙阵,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活人不能让憋死啊。

我接着说:“九去其一的意思就是,将那一藏起来,原来的九门变为八门,那一门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主墓室,那蒙面人多半将引魂阵眼设在了那里。”

我整理了下思绪又说:“试想一下,如果八门之间都以这墓道所连接,并且错综复杂的话,我们就不能乱走,走回原地算是运气好,如果运气不好跟我和华子那样的话,就凶多吉少了。”

许茗香打断我道:“也不一定,比如我和洁妤前两次就很顺利,据我所知,这八门中,至少有四门是安全的。”

华夏问:“哪四门?”许茗香马上回答道:“不知道。”

“我靠!”华夏说:“师姐,你能不能别这么吊我胃口。”

其实我可以理解许茗香,我们这一身玄术功法,追根结底,都源自道教,道教讲求道法自然,没那么多条条款款,跟奇门术好像也没什么相通的地方。这奇门之术行军打仗用得比较多,而且极奇生涩难懂,几乎快要失传时,才被张良简化。这都是些大师级人物,我们几个小破孩能知道这名字已经很不容易了。奇门盾甲发展到后来,基本都只能有样学样,精华基本失传了。现在问我们这学问,不要说我们不懂。我认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懂。

碰上这个局,只能说明我们运气不好。出门没翻老黄历啊。

华夏拉了拉我的衣服说:“你发什么呆啊?”

我考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八门之中,生休开三门为大吉,加上景门这小吉门,至少这四门是平安无事的。茗香姐你们前两次中可能就是走的就是这阵中的两吉门,我们现在待的地方肯定不是死门,死门为大凶,如果大凶之地就这两三个小角色,那老东西下手是不是太温柔了些?”

华夏鄙视地看着我说:“两三个小角色?就这两三个小角色就差点要了你的小命,要不是老子关键时刻出招,你他娘的以后就只能跟那老家伙的儿子长相厮守了。哼,这两个浑蛋石头里就一丝残魂,还真把自己当关云长和张翼德了。”

华夏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不过你说也有道理,八门去了四门,现在就只剩四门,除开主墓室一门,还有三门。我相信以我的人品,肯定是直捣黄龙,不会走弯路。”

他站起来,跳了两下,看着我们说:“走吧,兄弟姐妹们,时间不多了,拆了这地宫,现在房价这么贵,这还住这么大的房子,让我太不爽了。”

我将黑球交给陆洁妤,让她照顾,真希望这小家伙能活着跟我们出去。

第三十二章 妖魂尸

我们还是选择最右边一条路走了下去,完全是一路走到黑的样子。雨烟阿姨传神告诉我,让我们小心一点,越往前走,越让她感到不安。我让她没事干脆出来得了,可她说什么也不愿再出来,鬼还怕见鬼?我把雨烟阿姨的话转告给他们,这让本来前进速度很慢的我们变得更为缩手缩脚,完全跟做贼一样。

华夏走在最前面,许茗香和陆洁妤走在中间,我走在最后面。我始终觉得不对劲,不管怎么算,我都比较吃亏。如果前面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有时间来得及反应。可是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可能就晚了。

我拉着华夏想跟他换位,他一把推开我说:“老实在后边待着,老子知道你怎么打算的,想都别想。”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才是老板,而我只是个千年老二。

我走在后边打着手电东张西望,华夏的手电扫过洞顶时看见一个白影,我马上再照过去的时候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可能是太紧张了,眼睛看花了吧。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暗了,应该是快没电了。我干脆把它关了放进了包里,反正跟着他们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说起来这些年见过的鬼还真不少了,多吓人的都见过。可就今天这阵仗,还是把我给惊着了,最初的引魂阵,再来是那鬼兵鬼将,接着是发狂的野猪,再到刚才那三樽石像,没有一个是我原来碰上过的。如果不是因为华夏的舅舅,我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碰到这么邪门的事情。

我心中回忆着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些走神,忽然觉得脖子微痒,我用手一摸,摸了一手滑腻,我刚想开口骂两句,脖子一下被一绳状物体勒得死死的,我一个字也叫不出口。我就这样被这条东西活生生地吊了起来,我的身体悬在半空中晃悠,双脚只能不停地乱蹬。我两手死死拽住那条东西,早已经顾不上有多恶心。华夏那王八蛋已经快要走出我的视线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这条命看来只能洗白(完蛋)在这里了。

这时我隐隐听到陆洁妤怀里的黑球呜呜地叫了起来,可能使他们有了警觉,华夏这才发现老子被吊在了半空中,抽出短刀扔了给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一把抓住,差点疼得我马上丢掉,我特么一把抓在了刀锋上,另一只手马上握住刀柄接了过来,一刀划过头顶。只听见上方一声尖叫,我的也刚好着地。人倒霉了,喝水都能喝成肺穿孔。

脖子上那条玩意儿被我扯下来扔到一边,好不容易才喘了口大气,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我说:“华夏,你个,反应敢不敢再慢点儿。”

华夏根本就不理我,看了看地上那条东西说道:“你们看看,这东西像什么?”

这时我才看清地上的东西,条形,不是太粗,有半米多长,像条舌头,这还是被我割掉的一部份,什么东西可以长这么长的舌头啊?

许茗香恶心地说:“这是条舌头吧,华子,你别戳它了,我都快吐了,快踢远一点。”

华夏叫我们往前看,顺着光看过去,三樽石象果然完好地立在不远之处,看来我们的推断果然没有错,八门困仙阵,只看布阵之人的手法,如果真是精于奇门术之人所布,我就担心会不会绕来绕去又给绕回去。

我对华夏说道:“要不我们做个记号吧,每次到这里都打上一个,这样我们才知道有没有走重啊!”

华夏点头说:“有道理,两位女士请向后转。”

许茗香跟陆洁妤疑惑地转过身去,华夏二话没说,松了腰带,伸手进裤裆掏了半天才掏出自己的老二,对着墙壁就了起来。完之后,还使劲抖了抖。

我真是搞不懂他想干嘛,说道:“你怎么不干脆拉堆屎在这里,做标记,你以为你是狗啊?”

二女虽然还没转过来,我都能想象到她们什么表情。这小子完全就是一怪胎。

华夏说:“你们知道个屁,不管你做什么标记都能被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给抹去,一点痕迹都没有。唯独这,那是有味道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相当封闭的空间里,那是散不了的。”

我没等他说完就骂道:“瓜娃子,还是那句话,**怎么不拉堆屎,味儿更大。”

华夏压低声音说:“我也想拉屎,可是万一被什么玩意给吃了下去,还舔得干干净净,那不就白拉了吗?你快多喝点水,下一段你来。”

我们三人都让他别说了,恶心到不行。刚准备洗刷他,只见他身后两个绿光点,慢慢向着他靠近,我拉着两个女人往后退了一步,同时还给他不停地使眼色,华夏一点反应没有,嘴上还嘟囔着什么。这时跟刚才勒住我脖子相同的一条“舌头”猛地缠上了华夏的脚踝一扯,华夏立马摔了个狗吃屎。他反应也算够快,刚一爬下就往左边滚了两圈,正好粘了一脸他的小便,他已经顾不上擦脸。许茗香的手电筒光往他身后照过去,我这才看见开始他身后那玩意儿的全貌,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变成了一条线,那张惨白的面孔有着一个尖得不可思义的下巴,半张的嘴里正是那两米多长的舌头,头上一丝毛发没长,全身**,冒似还长着银色的鳞片,关键是上还有条细长的的尾巴,像个女人,更像只大蜥蜴。我暗叹,老爷子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世上还有这么丑的怪物啊。我第一反应就是抓活的,卖给博物馆做个**标本。

许茗香把陆洁妤护在身后叫道:“华子,快砍断它的舌头,不然你的脚会断的。”华夏的短刀在手中旋了两圈被他飞射出去,匕首在空中急速旋转飞行,直接切断了长舌后斜插在墙上。华夏退到我们身边注视着这怪物。那怪物痛苦的尖叫过后全身发抖,那狰狞的表情竟然像在笑,配合着那尖叫声,叫人不寒而栗。

华夏连眼都没挪开的问:“师姐,这是什么?”

许茗香咽了咽口水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妖魂尸。”

“妖魂尸?伏魔诀里面没有记载啊?”我紧张地问。

许茗香回答道:“是没有记载,不过这玩意儿的传说还真不少。最早出现的就是商朝,武王伐纣时吃过一次败仗,死伤最为严重,就是中了这东西的招。”

我听了之后说道:“鬼扯,封神榜里可没这么写。”

华夏打打手势道:“别闹,它要过来了。”

那妖魂尸的舌头趁我们说话的空,又再长了出来。我,这鬼东西还能器官再生。

妖魂尸动了,爬行着向我们逼近,离我们大概两米时,舌头突然一伸,往许茗香脸上扫去,许茗香拔出那把断剑住面前一挡,刚好被舌头缠住,许茗香后撤一步,电光火石间地一转身发力一拉,妖尸被带了起来。我没有给妖尸任何反击的机会,顺势倒地,两手一撑,朝天就是一脚,正中妖尸腹部,将它蹬上洞顶,许茗香手中断剑上的舌头一下就松了开来,华夏早就在下方对妖尸虎视眈眈,只等妖魂尸从上面掉下来。

只是没想到妖尸被我踢得翻了两圈后,正好四肢吸附在了洞顶,牢牢的,没有一点会掉下来的样子,还不时地对我们几人咧咧那大嘴。

华夏一边在身上的包里摸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道:“你给老子抓得还真牢,我让你爬得高,不下来。”

刚说完就摸了一瓶水和一个打火机出来。华夏将瓶中的水喝了一口包在嘴里,打燃火,对着那小火苗一口朝上面喷去。雾化的水通过火苗那一瞬间变成了雄雄大火扑向妖魂尸,这完全像一个迷你火焰发射装置。

妖魂尸吃痛,一下窜出老远,倒吊在洞顶仰着头怒视着我们。一时之间竟然不也靠近了。

这太过瘾了,我激动地问华夏:“这瓶里像水的东西是什么?”

华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怪,将瓶中的透明液体喝了一口说:“伏特加啊,你要不要来点,壮壮胆。”

我哭笑不得地说:“谢了,你还是留着对付那怪物吧!”

华夏说:“不用,我包里还有的是,给这不人不妖的东西火化都够了。”

许茗香僵硬地笑道:“华子,你没事带这么多烈酒在身上干嘛?”

华夏答道:“用处很多,睡觉前喝点,帮助睡眠,受了外伤还可以用来消毒,现在还可以用来烧这。”

我说:“你扯鸡*巴蛋,你就说酒瘾犯了用来解馋的不就完了吗?”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配服这家伙的。表面上看起来他做的事情都没有意义,可是到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些东西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他出发的时候还带了盒保险套,顺口就问他:“那你带那盒保险套又有什么用?”

他白了我一眼继续盯着上面的妖魂尸说:“保险套还能怎么用?你没用过吗?傻*逼!”

陆洁妤在许茗香身后偷笑,弄得我一阵无语,我这是又多想了。

这几分钟时间,妖尸一直想钻过空子靠近我们,都被华夏一口火给逼退回去。华夏大喊道:“你们不会真想让我用这个把它烧死吧。师姐,想办法啊,弄死它,快!”

第三十三章 身体的异变

妖魂尸(简称妖尸)的舌头不停向外伸吐,在洞顶左右移动,要是让它抓住任何机会,我想它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许茗香叫道:“赖子,用解尸符制住它,我来布阵,快!”

我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解尸符?那是什么东西啊?”

“你还真当这是出来玩的吧?”许茗香有些不快。

老爷子给的几张符纸都用掉了,也没有什么解尸符,我仔细回忆着伏魔决每一面的内容,终于想起,老爷子曾经用过一道符纸收拾过民国时期的一只僵尸,好像就是这解尸符,但是长什么样还真不知道。

我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竹筒,丢给了许茗香说:里面是公鸡血,你来制符,我来布阵。

那瓶子里正是出发前我让华夏准备的公鸡血,为了防止它凝固,我还特意在里面加了止凝剂,希望不会影响到它的效果。

许茗香接过瓶子,扔了一个布袋给我说:“里面东西齐全,布太极伏魔阵。”

“晓得了”,我一声应下,摊开布袋,拿出一卷黄布,扯住两端往地上一滚,再抓住线头往回一提,黄布平整地铺在了地上,黄布正中,一副太极八卦图极是醒目。我迅速将布袋中的八根棺材钉尖朝上,按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位倒放在八卦图的周围,然后再点上四只蜡烛入在黄布的四角,最后手掌按在八卦图正中喝道:“太极伏魔,阵起!”

八卦图灵光一闪,八只棺材钉同时消失。万事俱备只欠妖魂尸。

我在华夏背后喊道:“华子,把它弄过来。”

华夏回头,神情呆滞,一字一句说道:“要不你来教教我怎么把它弄过来?”

我一拍脑袋,对啊!这怪物跟我们对峙许久,一直在找机会,一步也不肯向前,这会儿看到我所布之阵,感受到威胁,更加警惕了,同时我们也不也大意,这家伙不是善茬,太狡猾,它是想把我们拖垮再一个一个收拾掉吧?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人会很容不得易疲倦的。

我摸出一条绳子,栓住华夏的腰说:“华子,靠你了。”

“赖子,你个王八蛋想干嘛?”华夏呲牙裂嘴地问我。

我没有理他,手摸胸口的玉说道:“雨烟阿姨,给点力。”

脑中马上传来雨烟阿姨的声音:“放心,没问题。”

我的手脚立刻不再受我控制,往后退了几步,向着华夏冲过去,一脚飞踹在华夏的上。华夏“啊”的一声惨叫对着妖尸飞了过去,本想是让华夏把它逮下来,可能用力过猛,华夏和妖尸差点来个嘴对嘴。妖尸反应也很迅速,舌头一吐绕上华夏的脖子。华夏把头一缩,两腿夹住妖魂尸的腰身,一手从妖魂尸液下穿过,反架住妖魂尸的肩膀,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深情相拥的恋人。不过“女”主角儿丑了点儿。华夏脖子上的舌头越勒越紧,他迅速取下腰间的绳子往倒吊着那妖尸的头上一套。

我和许茗香看准时机,两手勒住绳子,转身就往后跑,手中先是一沉,然后马上松了下来,妖尸肯定是被拉了下来,华夏早在我们发力的一刻就用短刀割断了脖子上的舌头,一声闷响地摔在地上没了反应。

这妖尸还真成了精,借力使力,直接向我扑了过来,我刚一转身,就迎上了飞身而来的妖尸,我真不想投怀送抱,只是还没来得及退,它直接将我按倒,眼睁睁地看它越过了太极伏魔阵。耳边传来陆洁妤担忧的喊叫声,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其实这妖魂尸的指甲又尖又硬,两只爪子竟嵌入了我胸口的皮肉。同时张开大嘴,露出那白森森的獠牙,这要是被它亲一口,我整个头估计都没有了,我下意识伸手去挡,正好被妖魂尸咬了个全实。手臂上传来撕裂的疼痛,忍不住的叫出了声。我几乎能感觉到那獠牙跟我骨头的亲密接触,它如果加上几分力,我的手肯定就废了。

躺在地上的华夏听到我的惨叫声,鲤鱼打了个挺大喊一声:“华子!”提着短刀就冲了过来。一个跃步骑在了妖魂尸的背上,发了狂似的往那孽畜的背上一阵猛戳。妖魂尸吃痛,却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我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鲜血,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脑中出现一个紫焰光四射的杯子,跟我手上的印记非常相似,我立即意识清醒过来,手臂跟胸口也没了开始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替而代之的是一阵麻痒,手臂上的印记亮了起来,我的全身像是正在被打气的皮球,开始发胀,胀得我快受不了的时候,身体就像一样,威力巨大,将华夏和妖尸震飞了出去,华夏落地一哼,靠着墙臂,翩翩倒倒地站了起来。

说来也巧,被震飞的妖尸刚好掉在了太极伏魔阵之中,八根棺材钉突现,妖尸结实地倒在了上面,八根棺材钉一根不少,全部没入了妖尸的躯体。妖尸吃痛,一声怒吼,声间极为恐怖,整个洞都像要被震塌掉一样。

八卦图开始旋转起来,将妖尸双脚牢牢吸扯住,妖尸力大,几次差点让它挣脱出来。关键时刻,许茗香抛出一张制好的解尸符,那解尸符像长了眼睛般贴上了妖尸的胸口,妖尸再也没有任何的反抗,硬是被八卦图吸了进去,再也不见。四角的蜡烛自动倒在了黄布上,火苗迅速扩大,不到半分钟,黄布全部化为灰烬。

许茗香和陆洁妤扶着我原地坐了下来,华夏这时也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将我的上衣拔了下来,三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除了麻痒再没其它感觉,我低看一看,发现伤口处的皮肉轻微的跳动,而且正以缓慢的速度合拢,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自愈的能力?记得高中踢足球,踢断了腿,足足三个月后才能正常走路。看到这一幕,我还以为是产生了幻觉,但是他们三个人都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我,让我混身不自在。

华夏用手指戳了戳我的伤口问道:“华子,痛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痛,就是有点痒”。

华夏夸张地张大了嘴说道:“我现在怀疑,你还是人吗?开始中了一枪,我可是眼睁睁看师姐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虽说距离太远打得不深,可那也是枪伤啊,伤口说不见就不见了,现在看见伤口了吧,它还在自己愈合,我们师门里可没有能伤口极速自愈的功法吧?再怎么也得有个伤疤啊?”

我确实不知该怎么解释,指着自己手臂上的印记说:“可能跟这印记有关吧!”

许茗香抓住我的手看了半天才问:“这个印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我回忆了下说道:“中枪之前反正没有,等醒过来之后就有了,开始遇到灵姗的时候,可能也是这印记的关系才让灵姗缴械投了降。”

华夏拿起短刀就想给手上来一刀,我推开他说:“你有毛病啊?想干嘛?”

“干嘛?跟你换条手用啊,你这手太宝贵了,装在你身上太浪费了,给我吧,我把公司都送给你,以后你就是老板,怎么样?”华夏一本正经地问我。

陆洁妤挡在我面前说:“华子,你怎么不去死,这么缺德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

华夏嘿嘿一笑说:“不就是开个玩笑吗?瞧你们两个那白痴样,他的手砍下来,能给我接上吗?万一接成长短手,以后还要不要泡妞了,我去。”

许茗想了想说:“这个好像是某种灵器印记,跟传说中的很像,古时候有一个兵器大师寻遍各处名山大川偶然之下寻得一块天地灵石,再铸成名剑一把,兵器出炉时就注定成为神兵,大师身死,神兵也就失去下落,大师的灵魂转世,新生儿出世时,身体的某个部位上就有这把剑的印记,而且胎儿日后是天赋异禀,万中无一的。我原来也就当个故事来听,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华夏听完就说:“这么夸张啊?怎么看赖子手上这印记都像是个杯子,赖子,你上辈子不会是个造杯具的吧?”

我完全没有心情理华夏,问许茗香道:“难道只有这印记吗?那兵器本身去了什么地方?”

许茗香说:“这个说不准,有人说那神兵本身也是有灵魂的。只不过跟造它之人的灵魂容为一体后一起转世了,转世之后可以说他就是剑,剑就是他,也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

华夏嬉皮笑脸地说:“这个我知道,传说中的剑人嘛。”

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他还能这么轻松地开玩笑,真不知他是没心没肺还是强颜欢笑。

就这说话的一点时间,我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我用纸巾把血迹擦了干净一看,没有一处能看出有伤,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我还真以为在做梦。

许茗香让华夏不要再开玩笑了,我们现在算来加上她们两个女人走过的“两门”我们已经过了“四门”的考验。

许茗香说:华夏这也算是经历了血光之灾,三凶门里的伤门可能就在这里。上一处可能就是惊门。主幕室可能设在杜门。接下来我们将面临最大的挑战,死门,大凶。

第三十四章 深寒

华夏拿出一件干净的卫衣给我,再把地上沾满血迹的衣服用一根手指勾了起来,嘴里嘟啷道:“你这个怪胎娃娃,衣服上的血还没干,身上的伤就先好了。”

我把衣服穿起来问许茗香道:“我们这次是不是活不出来了?”

许茗香苦笑道:“看你的情况,如果没哪个把你的头砍下来的话,你估计死不了。但是我们三个就不好说了。”

陆洁妤拍了拍怀里正瑟瑟发抖的黑球说:“这狗儿还多灵性,好像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

现在人都顾不过来了,哪儿还有心思去顾狗啊?在这进不去,出不来的地方。人还没死,精神就先崩溃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几人虽然疲态大显,但精神还是不错的。陆洁妤竟然是我们几个人当中看起来最轻松的,说起来这一路上就没见她慌乱过。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这也太不正常了,更让人疑惑的是她大姨妈不是来了吗?为什么都没见她换过卫生巾?

我问许茗香:“当初我们非亲非顾的,根本不知道是同门,何必跟着我们来趟这混水啊?”

许茗香叹了口气,边收拾东西边说:“师弟啊!你以为我想来?在家喝喝茶,泡泡吧,看看帅哥哪点不舒服?当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跟你们到这荒山野岭和这些妖孽拼个你死我活?你要想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那就加把油,我们平平安安出去,我就告诉你。”

我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有开玩笑的成份,许茗香也一定认为这次凶多吉少了。华夏又换成了那**的表情,不屑地说:“怕什么?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拿赖子垫背不就完了?反正他又死不了。”

我们确实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东西,从出发到现在遇到的东西越来越猛,我基本把这些年学的东西都用上了。老爷子原来也没告诉我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啊!

“走吧,赖子。”华夏往嘴里灌了口洋酒,皱着眉头咽了下去。他这时喝酒只有一个原因,壮胆。

许茗香怕华夏这小子喝了酒乱闯惹出什么麻烦,所以跟华夏换了位置,我还是走在最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温度似乎降了不少,我不自觉地将衣领向上拉了拉。我看他们几个好像没什么明显的感觉,想着可能是开始血流得太多了,这时候身体还虚着。结果越往前越尼玛觉得不对。叫住华夏,问他还有没有酒。

华夏转过身从包里拿了瓶没开过伏特加递给我说:“兴致来啦?可惜这里又没得小妹儿,哎!”

我把瓶盖拧开喝了一口,瞬时从喉咙一股热流直暖到胃里,过了一会,身体感觉好了点,不再那么冷了。我问道:“你们冷不冷?”

陆洁妤摇了摇头,华夏说:“我酒喝多了,烧得很,还冷个球啊!”

许茗香往华夏的后脑勺一拍:“滚!”然后又问我道:“赖子,你很冷吗?”

我点了点头说:“没喝酒之前,老子的手指头都冻僵了。”

许茗香拿出瓶水倒在地上,我们几人就围着这滩水。几分钟之后,水已成冰。

华夏看了看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嘛,老子去年冬天在甘肃,吐口痰在地上,不要一分钟就冻硬了。”

我瞧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说在东北,要是在野外个还要带根棍子呢?”

“为什么?”华夏茫然地问道。

我说:“你要是不带根棍子边撒边敲冰棍,你小心你的老二直接被冰住,等解了冻也没用了。”

华夏一捂说:“你以为老子不晓得?关键是你在东北还敢在露天小便?小心你刚掏出来,风一吹就没了。”

一旁的陆洁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许茗香打断我们说:“跑题了,跑题了,我们还困在这地宫里,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我这位认识不久的师姐霸气实足,华夏平时最爱扯淡,现在连嘴都没敢回,我就更不用说了。

许茗香接着说:“现在刚立冬不久,四川的天气不会冷得这么没谱,我们虽然在山里,又是在这地宫,气温低个一两度很正常,但是看现在结冰的速度,这里温度零下十度都不止了。”

我们在这里遇到太多的不可思议,不就是温度突然降低了,相对前面所遇到的,这个都还算是正常了。这时我看了看周围,示意让他们也看看。这周围的环境早已发生了变化,只是我们开始没有发现罢了。那墙壁看起来光滑无比。我伸手过去摸了摸,手指刚一碰到墙壁那光滑的表面,就缩了回来,太冰了,手指像是被刺扎一样。我一看手指,指尖上竟出了血,血珠还没滴下来就冻硬了。

华夏想要去摸,我一把拉住他,给他看了看我的手指,他看了一惊道:“我擦!你的血也太多了,走到哪儿流到哪儿。老子是处处留情,你是处处流血,我真是不服都不行。”

许茗香让我们闭嘴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几十米,空间陡然变大,我们用手电照了照,还好能照到头,目测了一下,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洞,空间大概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呈四方形,洞顶部挂满了钟乳石,我再仔细一看,不是钟乳石,是冰锥。洞的正中有四棵类似于树的植物,有一人多高,我们搞不清情况,所以暂时不敢往中间去。我走近一旁的石壁,拿出铜钱剑往上一戳,剑尖马上被白霜给覆盖,我用了些力才将剑扯了下来。

“阿嚏”华夏打了个喷涕,双手抱臂搓了搓有些节巴地说:“赖子,把老子衣服还我。”

你们过来看一下,许茗香好像有了发现,叫我们过去。我和华夏走过去看了很久,也没看到什么。

许茗香把手电靠近石壁照上去,只见石壁被光所照那一块慢慢凸起,越来越尖,直到一尺多长才停了下来,我们往后退了一些,华夏双手合十后交叉结印,喝道:“道法渡虚,浩然正气,破!”

印指冰锥,锥尖“砰”地一声爆了开来,片刻之后,锥尖又从新长了出来,“咦”华夏觉得很不可思议,正准备再次结印,只见冰锥就像箭一般,直奔华夏胸口而去。

这如果被个结实,华夏就算彻底洗白(完蛋)了,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华夏的能力,他不紧不慢,两指一出,将冰锥夹于二指之中,用力一夹,冰锥碎成冰渣,撒了一地。

这时我灵光一闪,抬头望去,顶部数根冰锥乱箭般朝我们射下来,我扯过陆洁妤护在怀里,猫着腰往后退,偶然有一根快射中我们时,也被我一剑劈挡开,算是有惊无险。

华夏情况还比较好,提前做好了准备,避开了所有的冰锥。许茗香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一根冰锥贴着她的肩飞了过去,在她的肩上留下了条不小口子,华夏拉着许茗香跑到我们这边,摸出一张符纸,开了护身法罩。我们暂时安全了。

许茗香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带,从里面抓了一点粉沫敷在伤口,止了血。陆洁妤拉住许茗香的手欲言又止。许茗香摇了摇头说:“没事,不用担心。”

华夏说:“只能说暂时没事,这护身法罩只能保我们十分钟,快想想办法,这里要是过不去,不被这冰锥给射死,也快被冻死了。”

说着就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我接过来也喝了一口说:“这里要是待时间长了,出去了估计会丧失生育能力啊。”

体力损耗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开了天眼。双眼往四周一扫,四周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壁,而是厚厚的冰层,冰层深处还有数十个黑影,细看就像是人影一样。人影的周围时不时还有水纹般的波动。

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华夏释然道:“果然是这么回事,你看到的应该是人,只不过是死人,而且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

许茗香接过话头说:“我们早就应该想到,死尸越多,阴气越重,能阴气化实的并不多见,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不但阴气结冰,还带攻击性真是闻所未闻。”

老爷子说他这一生见鬼无数,什么邪门的事他都碰到过,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他在这里也只有抠脑壳。我问华夏身上还有多少酒。

华夏左一瓶右一瓶拿了四五瓶出来,当中居然还有一瓶拉菲,我拿铜钱剑用力往瓶口一砍,红酒瓶口齐刷刷地被切了开来,我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这一口就去了三分之一。

华夏大喊:“个先人板板,老子的拉菲,龟儿子土贼,红酒不是你这么喝的。”

说着就伸手过来抢,我躲开之后将酒瓶递给陆洁妤,她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连许茗香都破天荒地凑了个热闹。

华夏心疼地将所剩不多的洒瓶握在手中跟掉了块肉似的说:“我求求你们看下年份嘛,赖子,下个月,你娃就不要想领工资了。”

我把其它的高度伏特加往地上一倒说:“下个月?今天能出得去再说。”

第三十五章 群尸

我们完全没想这洞之中的寒气已经恐怖到这种境内界,就在我们刚才说话的时候,连地上就结出一层白霜把我们包围起来,白霜被护身法罩挡在外面,几分钟之后我们面对的就是全方位的攻击,按照开始的情况,冰锥完全有可能就在我们脚掌下突然冒出来,只不过现在有护身法罩的保护而已。

我将所有的酒倒在地上,施术之后,地上的酒水像蛇一样向护身法罩外流去,我让他们全部站到我身后,摸出打火机一点,这酒一点就着,酒精浓度不是一般的高。火势随着酒水的流向蔓延开来,犹如四条火龙,火光照亮整个墓室,地上的白霜好像很怕火一样,很快消散开来,就像是退回了冰墙之中一样,正在这时,护身法罩也消失了。

华夏一看有门儿,避开火焰向墓室正中走去,我们也跟了过去。我打量着这个在地下近两千年的墓室,墓室顶部的白霜散开了,露出了原本墓室顶部的壁画,看完整副画之后,我认为这是表现当时人们劳动的情况,画上有一座大山,一条狭窄的山路从山脚一直盘旋而上,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两三个一组,两三个一组好像推着什么东西一直向山顶走去,这画细致到半山腰上从山路摔下悬崖的人都描绘得清清楚楚。还远远不止这些,画中把天气,地理等等都描绘得很详细,我完全就是身临其境,能感受到当年那宏大的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陆洁妤拉着我的手臂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我说道:“你没事吧?叫你好久都没反应,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我说,“没事,只是这画很吸引人,看得有些入迷而已。”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最开始看到的类似于植物的东西原来是“树”——摇钱树。我走近其中一棵,仔细一看。本以为是铜做的,如果是铜这么多年一定会被氧化的。可以这摇钱树从树干到树枝再到树叶没有一点氧化的痕迹,在火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

“我,这特么全是纯金的,搬回去就发财了,还上什么班啊,以后开洋酒当啤酒开,啤酒按桶算,太过瘾了。”华夏做着他的美梦。

我实在不想破坏他的心情说:“我先不说人搬不搬得动这几棵树,就算让你搬回成都,我们就不算见义勇为了,而是盗墓贼,你个大傻*逼。”

我不想评价古人的工艺水平,但就这几棵摇钱树放在这个时代只会让人叹为观止,做功已精细入微,看得让人心痒痒。

地上的火势越来越小,看来马上就要灭了,许茗香叫了我们一声,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原本的冰墙内的黑影变得明显起来。就像是快要从墙里跑出来一样。

陆洁妤冷静地说:“会不会是我们站的位置不一样了,角度不同,所以看起来就不同。”

许茗香说:“不可能,你们仔细看,是冰墙融了。

这时候我才看到冰墙融化后的水已经漫了一地,离地上的火焰越来越近,过了没多久就听见“呲呲”的响声,地上的火焰几秒钟间灭了个干净。

本以为火灭了之后,温度会再次降低,可是我也没感觉到有开始那样的阴寒,反而是这墓墙上漫下的水越来越来多,湿了整个墓室的地,并且水势没有停下。

不一会儿,水就淹过了我的鞋面。

我问华夏怎么办。华夏想了想说:“先退出去再说,这地方太诡异。”

我们一致赞成,转身往入口处跑去。

刚跑了几步就听见陆洁妤“啊”地一声尖叫,我回过头扶住她,她往下使了下眼色,我用手电一照,一只惨白并且腐烂的手正抓住她的脚踝,我正想帮她脱身,不想脚踝一紧,也被抓了个结实,不管我怎么用力,都甩不掉。我一看,只看到了另一只手。

许茗香跟华夏也跟我们的情况一样,一时之间,我们也没想出脱身的方法。华夏大喊:“这个鬼地方,不会全是手吧?手也有主人啊。”

抓住我脚的手力道越来越大,水位还在不停在上涨,说话间水就已经淹到我的小腿。许茗香摸出断剑,身体微蹲,挥手就是一剑劈断了手,这才挣脱出来。然后连续三剑顺便帮我们解了围。

我拉住陆洁妤转身就想往入口跑,只见面前淹过膝盖水里一团黑黑的东西正在冒起,一直到冒到我胸口高,我才看清,是“人”的躯体,那团黑黑的东西,正是“他”的长发。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他”什么样子,身上穿了一件破烂的黑色麻布长衫。不知觉中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前后左右都被这装束的“人”围了起来。它们一动不动杵在那里,像是柱子一样,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除了陆洁妤,我们三个全部手抄家伙背靠着背,不留一点死角地警惕着,我生怕这东直接把我扑到,我到时候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拿铜钱剑伸到面前那“人”的面前,想要挑起他的头发。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很吓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很慢,很慢,我们全部屏住呼吸,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了来一样。剑尖终于挑住了头发,我慢慢把它往一边撩开。

我想华夏他们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余光一定观注着我这边,一定也想看看那头发下面是什么东西。

头发完全被我挑了开去,我睁大眼睛一看,我,是后脑勺。

这算不算是恶作剧?费了这么大劲,紧张了半天看到的原来是这“人”的后脑勺。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四周的“人”“哗”齐刷刷地潜入水中。紧接着我的肚子被什么一下猛撞,我双脚一滑,一坐进了水里,反应不够快,让我呛了好大一口水,想起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泡在里面,恶心得我站起不停地抠喉咙。

就在这时,许茗香后边的华夏被什么东西一下拖进了水里,没了人影。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跟着潜了下去,水下昏暗,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闭着眼睛瞎摸了好一阵,直到我憋不住气才从水里一下弹起,面前一个人影,我也没管是谁,下意识以为是许茗香或者陆洁妤,我一手扶在她肩上,一手抹着脸上的水。抹干后睁开眼一看,近在咫尺的不是许茗香,不是陆洁妤,更不是华夏,而是那群无脸怪当中的一个。

这次我才不管那头发下长了张多么丑陋的脸,先下手为强,一拳朝那东西的头上打去,那家伙挨了我一拳,吃亏的反倒是我,拳头都麻掉了,跟打着铁板上一样。这家伙抬起双手掐在我的脖子,不管我双手怎么用力击打它的身体,它都毫无反应,它两手发力,几乎要将我从水里提起来。它将我拉到离它头发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歪着脖子像是在看我。

就在我快要断气时,无脸怪身后弹起一片水花,一个人影出现在它身后,抱住它的头以后,一把短刀从它的喉咙处用力划过,只见绿色的液体流了下来。这是尸水,原来全是僵尸。看短刀我就知道后面的一定是华夏,他用刀来回在在僵尸的脖子划了几下,硬是把僵尸的头给割了下来,看得我是脖子一凉。

华夏提着僵尸的头裂嘴冲我一傻笑,将那颗头甩了出去。

许茗香跟陆洁妤这时也从不远处的水中跳了起来,许茗香喘着大气说道:“这些东西就是开始墙中那些黑影,全是僵尸。”

陆洁妤艰难地向我跑过来,一下抱住我。我拍了拍她的背。现在不是生离死别,你浓我浓的时候,我知道现在离我们的目的地很近了,必须把眼前这些怪物给解决了。

华夏手提匕首迅速往水里一插,再抽了手来,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了,结印喝道:“道法无边,雷爆九天。”

我们周围水中蓝光一闪,“轰”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水中的僵尸被天雷咒活生生地炸出水面,那全身还闪着电流。

我咬破中指往铜钱剑上一抹,将剑抛了出去,飞剑围着一只僵尸就是来回一阵乱插。许茗香也没闲着,拿着断剑就往僵尸的脖子上招呼。

很快,这群无脸怪被我们一只只地给收拾了。

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水也开始慢慢地退去了。我差点站不稳倒下去,华夏冲过来架住了我说:“让你龟儿子少出去鬼混,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身体虚了吧?”

这一天时间,我都不记得咬了多少次手指,多少次舌头,加上两次受伤还流了不少的血,我在想,我这身体里到底还剩下了多少,没被这些鬼东西弄死,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就搞笑了。

很快,水就退了个干净,不知退到了什么地方,看不见一丝水的痕迹,地上是干的还不算什么,连我们身上衣物也没有一点湿润,让我觉得开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第三十六章 诈尸

从记事开始,老爷子就把我当作是新兵蛋子一样的训练,以至于在学校的运动会上年年都能拿名次。这也是我从进了大山到现在为止体力都还能跟得上,不至于透支的主要原因。

我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一支烟。华夏躺在地上傻笑,从兜里掏出一盒被密封好的烟,拿出两支来点燃,再丢了一支给我。我无力地扯嘴笑了起来,脸上的肉都变得无比的酸疼。我知道,我们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

陆洁妤坐到我身边,让我靠在她怀里,好好休息一下。华夏自言自语地说:“舅舅啊,我尽力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无奈地用手掌拍打着地面。拍着拍着,整个墓室都跟着摇晃起来,像是轻微的地震。我从陆洁妤的怀中爬起来,两步来到华夏身边,抓住他的手,猫下腰观察他拍打的地方。我有些紧张,把许茗香和陆洁妤叫过来,让他们也看看。许茗香二话不说,跳起来对着华夏拍打处就是一脚,踏了个结实,被踩处慢慢慢裂了开开去,整个墓室短暂地剧裂晃动后,安静下来,地面的裂纹像蛛网一样漫延开去,我们退到墙角,眼见地面纹路交错,变成一副图画。

室内中央,一个柱形物体慢慢升起,柱形物体旁一米多处,同时升起一根类似支架的东西,柱形物慢慢倾斜倒在支架上,支架缓缓下沉,直倒柱形物平躺到地。

“是棺椁!”华夏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上面说道。

棺椁的前后左右同时冒出许多物件,包括祭坛石台及各式陪葬品。

许茗香说,这里就是锁灵,八门困仙两阵的阵眼。

我不是太明白许茗香为什么这么肯定,只听她继续说道:“两阵的阵眼必是极阴寒之地,还带养尸的功能。祭坛的位置正压在阵眼之上,祭坛之上必有天材地宝。如果真如灵姗所说前后共两人进来过,那第一人,一定是取走了上面宝物,锁灵阵跟八门困仙阵也失去了原来的效用。第二人进来时必是放上了一件物品,布下了引魂阵,并将引魂阵,锁灵阵,八门困仙阵,三阵合一,三阵同时激活。才会使林宏志中了引魂咒,我们才会被困在这阵中。棺椁法葬,里面的东西如果没升天,那就成精了。”

我不懂就问许茗香:“什么是法葬啊?”

许茗香翻了个白眼说道:“法葬就是竖着葬,好让死者”

许茗香话还没说完,华夏就毫无声息地走到了祭坛石台之前,手还没碰到祭坛,石棺就滑了开来,一阵电光从棺内闪出。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比划着动作,心里默念道:“华子,你这坑货,快滚过来。”

华夏刚一回头,棺内直挺挺地弹起一“人”。我儿一紧,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尸变。它侧着身体,我们看不到它的脸。我心中反而更多是好奇,如果真是传说中的千年僵尸,为什么它动也不动,这特么肯定不是跟我们玩一二三,木头人。不对,这不是尸变,可能只是下葬时,工匠在石棺内设计了机关,用来吓唬盗墓贼的手段。

华夏眼睛斜看身后,身体一动不动,头慢慢转过去,见那尸体半天没反应,手将祭坛上一小物件慢慢装进衣服兜里。这时的尸体还是没有反应。我这时终于放下心来,心想这狗屁尸体原来跟我想的一样,只是为了吓唬人的样子货。相当于这墓中最后一道屏障了。终于是放下心来,出了一口大气。他们三人同时看向我。华夏大叫:“赖子,我被你害死了。”

那样子货突然仰天张嘴一声怒吼,尸气从口中喷出,耳膜都快给我震破了。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太简单的道理了,如果真是为了吓人,这能吓住谁啊?人家盗墓的刀山火海什么没见过,会怕一具尸体?我这口大气一出,让那千年不腐的尸体过了阳气,这次真的尸变了。只见那尸体,动了动身子,我能清楚地听它身上关节的响声。它转过头来,我差点吓。那张丑陋的脸上充满褶皱,脸夹凹陷,一对眼珠子全他妈是白眼仁,半张的嘴里露出一排锯片大獠牙。整长脸上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长出浓密的红毛。这玩笑开大了。

华子声音颤抖,轻声细语地说:“赖子,你们快来救我,这地宫的设计者是个心理变态,立体布局,杜门跟死门重合,我还不想交待在这里。不行了,我的脚发软,走不动了。”

我豁出去了,横竖都是死,拼了。叫道:“华子,怕个毛,它最多就是条红贵宾,青面獠牙没球用,跟它拼了!”

这种阵法布局真他娘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两门合一,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大吉亦是大凶。事在人为,现在不能认怂,放手一搏,才有可能活下去。

许茗香一听,也来劲了,从我的背包里摸出竹筒向华夏抛过去,华夏这狗东西硬是没伸手来接,竹筒砸在了他的头,他竟然当场就昏了过去。这第二个竹筒内装的是公鸡血泡的红绳子,专治各种各样的僵尸。

我见状就骂道:“华子,你敢装死,我他妈真想一刀捅死你个瓜娃子。”

随我怎么叫,他在躺在地上都一动不动。这是要将装死进行到底了。

我给许茗香打了个眼色后,冲到华夏身前捡起竹筒顺道给了华夏一脚。这家伙还是不动,不会是真昏过去了吧?我用嘴咬掉竹筒的塞子,从中扯出红绳的头,回头扔给许茗香,她一把抓住,另一手持刀向着僵尸飞奔起来。我慢半拍的跳过祭坛,来到棺前,许茗香同时到达,手一撑住石棺的一角,整个身体横着高高地跃起,惯性地来到僵尸的另一侧。我右手抬过头顶,许茗香转了一圈来到我的右侧,紧绷的红绳绕上僵尸的脖子,冒出一股青烟,这妖孽吃痛,怪叫起来。我们一见有戏,同时发力一勒。普通的僵尸被这种力道加上这被公鸡血泡过的红绳对付僵尸的威力,头早就应该掉了。但是我们还是低估了这畜生的实力。

经我们一发力,这僵尸被扯出了石棺,身体如板砖一样磕在祭坛之上,将祭坛拍出两段。跟华夏刚好来了个头对头。陆洁妤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两手抓住华夏的双脚就往墙角拖。

僵尸的身体开始挣扎,头往上抬起一些,贴着地向墙角的陆洁妤跟华夏滑过去,我跟许茗香被这强大的力道拉倒在地,滚了四五圈。我顺势而起,扑向僵尸,从腰上拔出铜钱剑,两手紧握剑柄,一剑刺向僵尸背脊。我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太天真,这铜钱剑完全像是刺在了钢板上。一把好好的铜钱剑瞬间爆了开去,散落一地。我捡起那缠在僵尸脖子上的红绳,两股合一,在左手绕了数圈,身体跃起,双膝猛往僵尸的背上一跪,左手同时发力,只不过用力过猛,红绳“啪”地断掉,扑地而行的僵尸弹簧般起身直立,将它背上的我弹出老远。落地那一刻又没忍住,一股热流从喉上喷涌而出,红了满地。

那僵尸原地一蹦转过身来,再不管身后的华夏等人,蹦达蹦达向我跳来,我的墓碑上一定会写下“死得年轻”四个大字。

正当叹“我命休矣”时,陆洁妤同狂燥症病人一般跳上僵尸的背,两手环在僵尸的脖子上,两脚夹紧僵尸的双腿,张着那小嘴对僵尸的后颈就是一阵乱啃。我胃里一阵恶心。这女人疯起来,果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畜生竟然吃痛,全身一震,将背上的陆洁妤震出老远。落地时刚巧掉在华夏的身上。华夏痛呼:“我的亲娘呢,屎都给老子压出来了,我的妤妹妹,你该减肥了。”

僵尸完全对身后的人不管不顾,目标就只有我一个,说这是杀父之仇也不为过。就那么短短一瞬之间,我身体有了些知觉。用仅有的力气,双手撑地一滑,整个身体从僵尸穿过。这招还是跟华夏学的。用来保命果然有用。

许茗香已将地上的散落的铜钱全部收入手中,喊道:“华夏,来口血。”

华夏百般不情愿地咬破舌头,将血喷在许茗香手中。她双手合拢,左上右下,口中念道:“纯阳血祭,星尘伏妖!”

言毕,双手向前一送,数十铜钱闪着火花,像流星般尽数砸在僵尸后背。“嘣”鞭炮般的响声充斥整个墓室。

那僵尸被铜钱砸中之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接着上身也趴了下去,扑街。

陆洁妤来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我无力地拍拍她的头示意没有大碍,然后有气无力地对华夏说:“贱人,你装死,你好样的。你娘真是把你生到茅坑里,把胎盘养大了。”

华夏嬉皮笑脸地狡辩:“我那叫委屈求全,装死观察那畜生的弱点,为致命一击做准备,如果不是我那口血,那畜生会这么快完蛋?”

我本来以为这怂人原来只是装傻充楞,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能干出这么没意气的事情,这根本就是本性,暴露无遗。

许茗香靠着墙坐了下去,拿出水喝了一口后只说了三个字:“王八蛋!”

“怎么样?各位,我们是在这里睡一觉再走,还是马上行动?”我盯着他们问道。

第三十七章 死斗

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叫我马上睡一觉,那铁定是倒下三二一打呼的节奏,好像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疲倦过。全身每一寸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抽搐,全身上下都像被乱棍暴打过一样,加上失血过多,身体乏力,随时都有可能会昏死过去,说不出的难受。这还只是喝过酒之后的感觉。要是酒劲一过,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说起来还要感谢华夏,那小子看似不经意带上路的家当,到关键的时候都起到一定作用。这认识多年的人突然让我一点也看不通透。

“还睡什么觉,等你死了,就可以一直睡了。我舅舅还在家等着我们救命,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妈找我拼命,老子肯定拉你垫背。”华夏蹲在地上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对我说。

许茗香也同意华夏的意见,我们应该马上想办法出去。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想马上回成都,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人命关天,时间宝贵。算算时间,我们从进山到现在最少也有十几个小时。按照计划,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凌晨之前得赶回成都,最迟不能超过明天中午,不然的话,林宏志的小命可真就危在旦夕了。

除了入口,我们找遍整个墓室角落,也没看见其他的出口。但是总觉得墓室里少了什么东西。

另一侧的华夏等人好像也发现有些不对劲,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装在陆洁妤包里的黑球,又叫了,奶声奶气中带着恐惧。陆洁妤将它抱出来放在地上,这小家伙死命地往包里钻,无论陆洁妤怎么逗它,就是不出来,一个劲儿的乱吠。

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啊”华夏大叫一声。我心一紧,等着下文,没想到华夏竟没了反应。

我说:“你给老子别一惊一乍的行吗?有事说事。”

华夏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靠过去。他吞了吞口水,节节巴巴地说道:“狗狗,那千年老畜生不见了。”

除了黑球还在低吼,四周一片寂静,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就说总感觉少了点东西,原来是尸体。我们放慢脚步,在墓室中开始寻找,这墓室就那么点大,一具死尸还怕找不到。

可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我们排查过两次之后,发现它真的消失了。如果它还活着,我们在明,它在暗,来个突然袭击,还真是防不胜防。

我小声地问大家:“怎么办?找不到啊!”

没想到我这一问,华夏精神病又发作了,扯着嗓子喊道:“**说话跟个婆娘一样,你不能大声点?什么怎么办?消失了就消失了,那老王八被我们一顿乱搞,灰飞烟灭了不行?我还不相信它能上得了天。”

我真是恨不能掐死这**,这家伙不会是三医院跑出来的吧。不过我好像又有点眉目,拉过华夏,捂住他的嘴。打了个静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墓顶。

我们四人动作统一,缓缓抬起头望向墓顶。昏暗中,墓顶之上一团黑影中,两点绿光晃动。华夏抄起手电筒往上一照,不正是那失踪的千年老怪物还能是什么。只见这畜生,四肢反扣墓顶,不可思议地吊在上面,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僵硬,跟刚从棺材里出来时完全不同了,它那身上的衣帽裤鞋早就不见踪影,只剩那全身布满的红毛,像打过发胶一样,参差不齐地耸立着,这地宫里的畜生怎么都喜欢吊上在面?这千年老王八张着那超过人类极限的大嘴,目露凶光,看着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四人一尸就这样对望着。我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生怕眼一闭再睁开时,它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许茗香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华夏的双腿已经抖了好一会儿。只有陆洁妤就那么站着,看不出一丝情绪。这场面如果是出现在电视之中,我会觉得很好笑。不过在这一刻,我真的笑不出来。

那畜生獠牙尖上,一滴绿色的哈喇子应力滴落。

“啊我受不了啦!”华夏将就手中的电筒砸向那僵尸,这畜生不闪不避被砸了个结实。只不过,电筒还没落地,这红毛僵已经来到我们当中,挥手就是一爪,从华夏脸上一划而下。

华夏反应也不慢,先是头向后一缩,接着向后一顶,如同蛆一样躲过这一爪。我顺势侧身倒地一个扫堂腿攻向那畜生的下盘,想给它来个狗吃屎,只不过像扫到了铁棒一样,直接给我弹了回来。我双手搓着受伤的腿滚到一边,大骂道:“我个先人,你要动手,通知一下行不?”

耳边传来华夏的怒吼:“老子的爱马仕,跟你拼了。”

原来刚才红毛僵那一爪子虽然没伤到华夏,却把他心爱的腰带给切断了,连那个华夏专门订做的大“裸狗”也被花成了三瓣,变成了“1-1”。华夏的长裤滑了下来,微弱的手电光中,只有他那条叮当猫的四角裤格外显眼。

华夏双手将裤子往腰上一搂,从地上捡起一截红绳子往腰上一拴,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三步助跑之后,一个大脚,凌空抽在红毛僵的头部,那家伙的身子偏偏连晃都没晃一下。单手架住华夏的腿,侧身一转就将华夏甩了出去,接着原地起跳,赶在华夏落地之前就已经到了正在空中翻滚的华夏身体之上,双腿向下一蹬。将华夏硬生生地踩到了地面。

“华子”我情绪失控地大叫一声。那畜生脚下的华夏没了半点知觉。华夏再怎么混蛋,那也是我兄弟,被**两脚踩死了,不把你碎尸万段,就对不起被他搞过的那些女人。我怒火中烧,思绪混乱,体内肾上腺素分泌过猛,全身早已没了酸痛疲倦的感觉,双手结印,“天眼,开!”墓室内再次明亮起来。

我们面对的这只老怪物,最麻烦的是它能看得见,视力还超乎寻常的好。全身上下就像是套上了一层防弹装甲,刀枪不入。全身上下可能只有眼睛是它的弱点了。

“茗香姐,攻它的眼睛!”许茗香经我一提醒,拿起断刀就往那畜生的眼睛招呼。可不管许茗香刀砍得有多猛,它始终不闪不躲。只不过刀锋刚一靠近它眼珠时,那电光火石之间,眼皮就眨了下来。那断刀我是见识过的,锋利无比,可就是伤不了红毛僵分毫。

我心生一计,喊道:“不要停,帮我拖延时间。”再对另一边的陆洁妤说道:“把狗抱过来,再把华夏包里刚才没用完的高度数烈酒全部拿出来。”

陆洁妤将黑球从包里抱出直接抛给我,我掏出把匕首对黑球说:“小家伙,对不起,借你点血用用。”说完就在小家伙的腿部划了一刀,血“滴答滴答”落在我手心,右手指沾着血在黄纸之上画起来,学着开始许茗香的方法制出一张解尸符。然后从t恤上扯下一块布来把小家伙的伤心包了起来。

这时,陆洁妤已经将所有的酒都收集到了一起。不止有刚才没用完的四五个半瓶,而且还有些没开封的酒,这小子竟然藏了私。片刻之后,传来许茗香的求救声:“赖子,撑不住了,全身没劲了。”

只见许茗香动作明显比开始慢了许多,手足无力,用不了几下,那畜生就算不动手,她也累趴下。

我手摸胸口玉石,念道:“雨烟阿姨,靠你了。”

沉默已久的雨烟阿姨终于有了反应,一声“收到”应下,即时,我胸口处冒出一阵青烟。

突然,地上的华夏也动了,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用极其低沉的嗓音说道:“一条皮带三万多,赔,你是赔不了,把你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火。”

我真是浪费感情了,以为这小子死求了,结果活得好好的。不过还是差点激动得掉眼泪。

华夏双手合拢,左右手两根无名指交叉之后,中指向内将无名指扣住,姆指,食指,小指间张开后,双双合在一起,一声大喝“者”。

我身体一晃,险些没有站住,那红毛僵身体同样一顿,眼见许茗午正要劈到那畜生眼珠的刀也停住了。

这是什么法咒,可以让我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至少有那么两三秒钟时间,我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华夏这招,估计连我老爸也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师门功法。就这么一瞬之间,雨烟的灵体就上了红毛僵的身。那红毛僵身体腾空向后一倒,不管它如何挣扎始终起不来。我提上几瓶烈酒来到那畜生旁。打开瓶盖就想把酒灌进它的嘴里,可是这畜生开始张开的大嘴在这时无论如何也不张开。

华夏冲过来说:“我来!”然后,嘟着嘴就想亲那畜生,边靠近,一边嘴中还嘟啷着:“乖,让爷亲一口,就一口。”

看得我恶心到想死。没起到那畜生一下发怒,嘴还真就张了开来,露出来满嘴獠牙就想咬华夏。我趁机将酒尽数倒进它口中,解尸符将嘴封住,二指合一,放至胸前,“燃”。

“轰”一道火光从红毛僵口中没入。我们退到一旁,警惕地看着那老妖怪,雨烟阿姨也从那尸身中飞了出来钻进玉中。那红毛僵尸终于脱困,张牙舞爪向我冲过来。

畜生刚往前奔了几步,体内红光突现。大火自内而外终于烧了起来。红毛僵痛苦倒地,不停翻滚起来,发出阵阵哀嚎,听得我全身毛孔都缩紧了。

大火越烧越旺,不久之后,这千年老妖怪终于没了声响。一颗悬着的心平静了。

“嘣”一声巨响,来得让人触不及防。红毛僵整个身体开来,这千年老妖怪也算是完成了最后一击,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从它体内飞射而出。被华夏一把抓在手心。

紧接着,墓室开始剧烈摇晃。这里要塌了。

第三十八章 逃出生天

说来也奇怪,这地宫到如今至少也快两千年了,岁月变迁多年,地壳运动无数次。它依然坚挺如初,偏偏就在今天就要塌了。我们几个的运气好得可以买彩票了。

一块碎石落下砸中我的头顶,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就昏死过去,不幸中的万幸是那石头不算太大,墓顶也不高,所以才不至于被砸得当场翘辫子,不过一股热流还是从头顶溢了出来,我用手一摸,满手鲜红。今天流的血比这二十多年加起来流得还多,这趟回了家,不养上个大半年是恢复不了元气了。他们三人根本没发现这一幕,我捂住伤口,只求它赶快止血。

“快躲进石棺里!”华夏收起背包,左右手各拉一个女人,就向石棺里跳去。石棺里能躲得下四个人吗?地面晃动剧烈,我每一脚踩下去,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举步为艰,终于来了石棺前,往里一看,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开始离石棺如此之近,都没有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棺椁正中一朵巨型莲花,散发出青铜器独有的光泽,我吊在石棺内舷跳了下去,这里才是墓主寿终正寝的地方。莲花之下是一根近两米的青铜铸造的花梗,支撑着头上的巨莲,花梗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倒刺,看得让人瞠目结舌。就这工艺水平就是在现在那也是绝无仅有啊,那千年老妖怪就是躺在莲花之中沉睡了近两千年。这墓的设计者真是一朵奇葩,那石棺,本来就是个花架子,用特殊的方法固定在天之中,如果有人进来碰到机关,石棺就会竖着升起,再平放到地面。同时机关起动,石棺底部跟地面重合部份就是开启。这机关设计者如果还活在当代,最少也是个土木工程加机械工程的双料博士级别,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稍微懂行点的盗墓贼一见这法葬的阵仗,就知道棺中躺的那一定不是善茬子,惹不起。最后就只能在石棺周围打主意了,也可以不走空地顺走几样东西,发点小财。心大的贼如果打棺材里的主意的话,碰上尸变的机率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十死无生。

再说这莲花,向来被神化,有圣洁,重生,成佛,等象征意义。观音姐姐身下的莲华台,就是一朵莲花啊。

这老小子受的待遇可真不错,只是想太多,打上得道成仙的主意,直接睡在这巨莲之中了。估计各路诸佛也妒嫉它,让我们代劳给收拾了。

天内,成套金丝楠木家具及各式青铜器皿,还有陶瓷件,让我们几人看花了眼,这里随便一件器物拖出去,那都是价值连成。

陆洁妤拉着我的手,扯了扯说:“血都流一脸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拭去了脸的血。一旁的华夏,张着大嘴望着眼前这一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知道这小子又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于是抬腿就踹他上。碎石依然不停地掉落,跟着华夏跳进来,以为有出口,看来还是逃不过被活埋的命。

我们象热锅上的蚂蚁开始东翻西找,终于在靠墙的一尊青铜大花瓶后找到一个半米多高的洞口。这不用说,就是当年修陵的工匠留下密道,做逃生之用。二话不说,我们挨个撅着就往里钻。刚一进洞,后边就被垮塌的下来的巨石给堵死了。如果前方路不通的话,我们就只能等死了。

手脚并用地爬了半个多小时,密道内没有一丝光线,我也没有精力再开一次天眼,前方突然急转直下,我手一爬空,加上失血过多,本来就虚弱。失去平衡后,贴着地面滚了下去。后边三人跟得太紧,一个带一个地都滚了下来。三人不偏不倚地全部压在我的身上。最要命还是有人的大贴在我的脸上。一阵恶臭飘进我的鼻腔,眼泪都快给我薰出来了。

我厌恶地将那推到一边骂道:“华夏,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儿用针缝起来?”

被推到一边的华夏“嘿嘿”地傻笑着。我继续骂道:“你还笑得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屁中都夹了一股洋葱味,你这傻*逼!”

许茗香一声娇嗔,从我身上坐起来说:“真是瞎子牵瞎子,没一个怕死。后边还是我来开路吧!”

陆洁妤可能用手摸了摸包里的黑球,看看它被压着没,黑球有气没力的哼了两声,看来是没伤着。这小家伙命还挺硬的,还能预个警什么的。只要我们安全了,保准它以后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那都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战友啊!

越往前走,密道越来越宽阔,早已没了开始的局促。慢慢地我们已经可以直起身子走路,前方还能隐约地看到一丝光亮。我知道,我们离出口已经不远了。

华夏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前跑去,不知道是快要出去了,很兴奋,还是急着赶回去把林宏志从鬼门关处拉回来。不过跑了没几步就一个跟头摔了下去。我们急忙跟上把他从地上拉起。华夏揉着胸口说:“这他妈都摔多少次,都到这份上了还摔。”看看地上,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打了滑才摔倒的。

我们往地上看去,原来是一根已经断成了两截的腿骨。更吃惊的是,密道的两旁横七坚八躺了不下二十具人类的骷髅架子。它们身上的衣物早已朽得只剩些碎布。

“这些人应该就是当年修陵的工匠,眼见到出口了都没能逃出生天。”许茗香有些感叹地说道。

我觉得许茗香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这些人都是当年一起挖密道之人,可是没道理都到出口了,还会死。如果是追兵赶到的话,这个密道早就被封死了。我相信他们也不可能是自然死亡,所以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没死。

我把这些想法说给他们听。他们默默地点着头。华夏从离这些骷髅架子不远的地方捡起一把匕首,看也不看就朝我丢过来,还好我身手尚算敏捷,单手接住。华夏说:“赖子说得不错。这群人当中至少有一个活了下来,用那匕首把他们捅了个干净。这身手,这胆量,一个能对二十个,就算比不上李小龙,那也是跟甄子丹演的叶问是一个级别的。”

我捧着匕首仔细观察起来,这把匕首刀长二十公分左右,刀柄就占了一小半。刀宽二指,两侧开锋,如今早已被风化锈蚀得没了模样。就现在这样估计切个西瓜都够呛了。

这刀柄上还刻了一个字,有些模糊,我吐了口唾沫上去,用衣服擦了擦才看了清楚。原来是一个隶书体的“仇”字。

“走吧,抓紧时间,再不回去,我舅舅真的就去西天取经了。”华夏心情不错,还能开他舅舅的玩笑。陆洁妤翻了个白眼向洞口的光亮走去。

我把匕首装进了包里,找华夏要了三根烟点着,举过头顶向他们拜了三拜。心里默默地说了声“谢谢”。把烟平放在地上,我也跟着他们去了。

洞口那几束光是通过藤蔓植物的缝隙透进来,好不容易将乱七八糟的藤条,枝蔓拔开。结果一看,我们顿时傻眼了。

这密道的出口开在一处悬崖的半山腰上,真他妈是上天无路,下地没门啊。四个要呆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主意。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太久没听见过电话钤声了。是华夏的手机在响。

“山寨手机就是牛!”华夏不忘打个小广告再接起电话:喂什么?不行了?不行也得行,一定要坚持住,我们最多还有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等等,电话应该是有人告诉华夏,他舅舅快不行了,但是时间不对啊,他最少还可以再撑一天的。冷汗从背心冒了出来。我们进山有十个多小时了,现在天早应该黑了才对,为什么是大白天。电话能用了,那指南针应该也能用了。我抬头看天,一片蔚蓝。我从包里翻出指南针一看,我们现在面朝正西,我他妈却没看到夕阳。完了,我们在这山腹之中竟然待了二十四个小时左右。

我拉着华夏,探出半个身子向上看去,发现就在洞口的正上方,有一棵斜着长的大树,我的手还差不到一米就能够得到。我招呼着他们,把背包当中能随时带的东西留下。于是弄断四个背包带,打上死节串在一起,组成了一条近三米长的绳子,然后再次向骷髅架子鞠了几个躬。拿起手中的匕首绑在绳子上,走到洞口将绳子绑了匕首的一头抛出洞外,左右晃动起来,当绳子左摆动到一百八十度时,我手一抖,绳子的一头以我的手为圆点,完美地荡了上去缠在了树上,我用手使劲向下拉了拉。没有什么大问题。

本来想让华夏当牺牲品做个实验,但考虑到平时让这小子办点事,他就叽叽歪歪,躲躲闪闪。何况像这种有生命危险的高难度动作,估计他是不会上当。于是发扬先锋模范带头作用,永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亲自上了。

第三十九章 被捕

这次出门的经历让我获得无比宝贵的各种经验。比如各种指向性工具失灵的情况下识别方向,洞内探险,潜水及自制工具等等。同时让我认识到,酒,不一定是用来喝的,也可以用来焚尸。不一定只有打饼子(意思自己想)的时候才用,也可以用作防水。烟不但可以自己吸,特殊情况下还可以当香烧。

接下来我们学习的就是攀岩。说起来还真是无师自通,我顺着背包绳爬上洞口正上方生长的大树干上,骑在上边,接应他们。

直到我们全部骑在这树干之上,就像一排猴子。停留片刻之后,我们贴着岩壁向上慢慢爬去。过程还算顺利,岩壁不算太陡,下脚的点也比较多,我们用了不到一小时就爬到了崖顶。让人想不到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会在崖顶看见这么的警察。我想可能是来帮助我们的,不过华夏开始接了个电话,通话中没提到有人会来接应我们啊。

我刚想要说话,就被十几名穿制服警察将我们四人围了起来,从他们身后走进来一人嬉皮笑脸地向我出示了他的警官证,然后说道:你们四人涉嫌与多起非法盗墓,买卖及走私国家文物案有关,麻烦跟我们回趟警局吧!

华夏这暴脾气哪受得了这结果,当场就发作了:“你们他妈的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盗墓了?没证据就闪开,老子没时间跟你们鬼扯,还急着回成都呢!”

那人一笑说:“是回成都,不过是回成都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然后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制服说:“铐起来!”

华夏从小也算是在警察大院里长大,他舅的手铐都是被他偷偷带到学校铐同学玩的,哪有受过这种闷气。眼见就要反抗了,我拉住他,打了个眼色,让他沉住气。华夏控制住情绪后,想以最快速度发出了一条求救短信,虽然我不知道内容,但也能猜到,不是搬救兵,也是为了救他舅舅争取时间。结果短信还没发得出去,我们的通信工具全部都被收缴了。他们连放在陆洁妤兜帽里的黑球也没放过,一起给收走了,同时还有陆洁妤跟许茗香的车,也将被警察开回成都,代驾,我相信这两个婆娘肯定不会给他们报销过路费的。

走了几十分钟山路之后,我们被带上一辆改装过的依维柯警车,车箱内安排了两名荷枪实弹的年轻民警负责看守我们。

车子开动没多久,华夏就问那两名警察:“兄弟,有没有烟?给根来抽抽。”

警察也没为难他,拿出一根点燃后散给他。

华夏吸了两口继续跟那两名警察搭讪,把人家的祖宗八代都问了个遍,最后终于说到了主题:“我舅舅是林宏志!”

“什么?你舅舅是我们林局长?”这两名小同志脸上写满了震惊加不可思议。

“废话,这还能是假的?你到市局去打听打听,林宏志的亲外甥是不是叫华夏?刚才也就见你们是自己人,不然就你们这点人,还不够我活动筋骨的。”华夏恨恨地说。

一般情况下,能打跟能吹是两码事。但华夏是个特殊,满嘴跑火车,吹起牛逼一样一样的,手上功夫更是硬得吓人。不过我怎么看他,都是一副欠揍样。

华夏坚定的神情马上得到了二人的信任,其中一名同志当即就说:“林局长的外甥,怎么可能是盗墓团伙的人?裘组长会不会是抓错人了?”

我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从学校里毕业的。我故意拉长声音地说:“小伙子,盗墓贼跟林局长外甥的身份不冲突。”

从我大学认识华夏这小子时,他就是见人自来熟,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带着一帮人到处鬼混。吃喝玩乐一条龙全他请客,因为他这大方的性格,很快就有了一大票的狗腿子,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就差没跟着他上厕所了。总结一下,他虽然爱瞎吹,但是吹得特别有感染力,刚跟他接触不久的人都会觉得他特别真诚。要是在酒桌上再晕了两杯的话,他就是说地球其实是方的估计也有人信。

现在就是他表演的时候了。他忧郁地长出一口大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两位小同志哪是这快成精的狐狸的对手。一个劲地问,华哥,你怎么了?

这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小时,都叫华哥了。再让这狗东西忽悠几个小时,就该烧黄纸,斩鸡头了。

在两个小同志的“威逼”之下,华夏终于还是“不得已”地将这些天发生在林宏志和我们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其过程是添油加醋,精彩绝伦。听得我跟陆洁妤那是一楞一楞的。

许茗香干脆就不理他,闭着眼在这摇摇晃晃的车里就睡了过去。真是难为她了,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跟着我们在这大山中瞎逛了这么长时间,能坚持到现在,那也是一个奇迹。更奇迹的是陆洁妤,看起来什么事没有,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完全像个没事人。听华夏说了半天,她一直都是一副事不关已优哉游哉的模样,意志强大得今人发指,让我不服都不行。

再看那两傻子,被华夏三下五除二得诓得深信不疑。华夏已经达到了目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配得上“吹神”的称号。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块母指大小,通体呈紫黑状的东西交给其中一名警察,告诉他:“把这东西交给我舅妈,就是林宏志的老婆。让她把这东西放在我舅的嘴里含着,一定要含到他吐出黑血为止,然后把这东西浸进童子里,让我舅妈把我舅舅身上穿的给脱下来,把这玩意儿包起,找个偏僻的地方挖地三尺给埋了就行。”

我心里觉得好笑,,真亏他小子想得出来,林宏志全身上下可能就没换过了。这跟我爸当时给我说的方法一模一样。这小子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果然那傻小子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两人还同时答应保密,太讲义气了。大功告成,华夏得意地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笑着摇摇头,心里叹道,这小子如果是个坏人的话,警察可能真拿他没办法。

华夏顺便还把那个姓裘的警官的户口都查了个遍,看来不把这口恶气给出了,是绝不甘心了。我也听不进去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自己的心时乱得要命。

其实挺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林宏志看似不经意的摔进山沟,怎么恰巧就中了引魂咒?本来带上个刑警队的人当帮手,结果这狗日竟然是大反派,还敢在老子背后放黑枪。好不容易从一个工程学博士设计的墓中爬出来,就遇到一帮警察,瞬间从正面人物变成了罪大恶极,杀人不眨眼的坏蛋。还带上了手铐,亏了我这快三十年,都没见过真手铐长什么样,今天算是长了见识,自己被铐上了。弄不好,还会来个刑警大队审讯室免费两日游。

这些事情看起来毫无关连,但我就是觉得像是被人刻意给编排了。问题是我这人从来都爱好和平,不跟人结怨,实在想不出谁会对付我。为什么我要觉得有人要对付自己,而不是我们几个人?是因为,华夏这小子平时本来就是二杆子,装疯卖傻已经多年,跟着我出来那纯粹是个意外。再说陆洁妤,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长得又漂亮,这种货色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护着还来不及,谁会想着去对付她。至于许茗香,那更是个意外了,明明不关她的事,非得追着喊着来趟这混水,掉进这局里只能算是不美丽的邂逅了。

如果单单的只是争对我,为什么要对林宏志下手,他可是华夏的舅舅,不是我舅舅,如果要对付华夏,为什么李保国开枪射的目标是我,而不是华夏?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脑中绕过。绕啊绕的,把我绕晕了。我再也控制不住睡意,靠在陆洁妤的肩上就睡着了,睡之前也没问人家陆洁妤同意我靠了吗。

大约六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成都。我是被陆洁妤叫醒的,她一路上都没有睡过。有时候我觉得她真的都不用休息的,精神饱满,哪里像是在鬼门关前晃过一圈的人啊?下了车,这里已经进了刑警大队的大门。然后,我们就被分开了。

我被带到一个密闭的黑房间内,然后,警察解开了我右手的手铐,转而铐在房间内一张固定的坐椅上,俨然一副重刑犯的待遇。他临走时让我等着,我问他可不可以给只烟抽,这同志完全把我当空气,屁都没放一个,就把门给关上了。房内漆黑一片,等什么?等我他妈能不能自己发电,在这黑暗中闪闪发光?

我摸着胸口的玉石,情绪低落地招唤雨烟阿姨:“出来坐会儿吧!”

脑中传来雨烟阿姨一声苦笑,说道:“大侄子,这里是警局,浩然正气聚集之地,牛鬼蛇神都自动退避三舍,我就是在这玉中,都有些受不了,要是出来的话,最好的下场也是魂飞魄散。”

我心想,哪里会有这么严重。

此时,房间门打开了,门外的光线有些刺眼,门口那人就整个一黑影,根本看清长什么模样,他两步走到我面前的桌子对面,坐下来,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我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破口大骂:李保国,我你祖宗!

第四十章 旁观者清

被李保国放了黑枪之后,我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已经骂遍了他十八代祖宗。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大脑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别说是李保国,连我妈姓什么都忘了。

我想是潜意识当中一直认为这老家伙杀了人,不敢再回成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通缉,最后会被关起来,死刑的可能性不高,但是下半辈子估计只能在监狱里渡过了。想得再完美,也只能是想想。现实摆在我眼前时,我才知道我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说他杀人了,可有谁看见呢?你说他杀人,他杀了谁呢?我特么不是活生生地坐在这里的吗?

我终于知道我妈当年为什么总是骂我“笨得拉牛屎”了。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杀了人,被杀的人却活着。放了黑枪,被射的人,身上别说是枪眼儿,连个疤都没有。他李保国为什么不能回成都,为什么不能大摇大摆坐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这房间里没有录音设备,也没有录影dv。李保国说起话,办起事来肆无忌惮。

他取下金丝边眼镜,一拳甩在我脸上,让我一句“你祖宗”之后,只能把剩下粗言秽语全部吞进肚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眼前亏就没必要吃了。

李保国现在是完全暴露他的嘴脸,点了根夹在指间,遗憾地说:“那一枪怎么就要不了你的命呢?”

我用舌头舔掉嘴角的血迹,再一口吐在地上,抬头问道:“说吧,准备怎么冤我们几个?”

李保国“哈哈”一笑说:“我需要冤枉你们吗?你用脑子想想,就是把你毙了,再来审,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冤枉你。你要搞清楚,你们现在是盗墓贼,还跟一个跨国走私文物的团伙有牵连。你们这叫什么?学名叫,犯罪嫌疑人。”

我就搞不懂了,明明是好心帮个忙,怎么就变成盗墓贼了,怎么就跟跨国走私团伙又扯上关系了?

李保国充分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解释道:“从华夏那小子身上搜出的珠子加上你身上的那把匕首,就算是脏物了吧?如果这还不算的话,那从华夏的包里还搜出一件青铜器。刚才有人给瞧了瞧,目测那也是国家一级文物,这总该够了吧?”

我就知道华夏这小子靠不住,节骨眼上还不忘顺手牵只羊。这下我们彻底被坑了。

可我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林宏志是你推下山沟的吧?他可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觉得你赢定了?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们全收拾了。”

李保国站起身来,把眼镜重新戴上冷笑一声,回答道:“你就算猜到是我推的又能怎么样呢?他死活未知,就算他醒过来,那也只是个疯子,疯子说的话有谁相信?你们就安心洗干净等着吧!”

说完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华夏这,总是让我刚觉得他有点靠谱的时候,就给你整点事出来。典型的天亮了把还撒床上的主。现在我更担心的是林宏志,算算我们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救他的最佳时机,如果他真的挺不住了,我这辈子就真毁这里了。我心里把国内国外能叫出名儿为的神仙都喊了个遍,求他们一定要保佑林宏志平安无事,我一个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时代先锋之楷模如果真蹲了班房,老天就真是瞎眼了。

我坐在椅子上磨皮擦痒,用头不停地撞着桌子,好像除了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别撞了,你那头硬得要命,别把桌子撞坏了,到时候再告你损坏公物。”脑中突然传来雨烟阿姨的声音。

“心里烦燥,除了撞下桌子,找不到更好的发泄方式了。”我有些泄气地对雨烟阿姨说。

“你先沉住气听我说。”雨烟阿姨缓了缓接着说道:“我能感应到李保国面对你的时候,呼吸很急促,心跳也比正常人快了一些,其实他很紧张。首先,他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对自己一直很有自信,刑警接触什么最多?是枪,他对他的枪法应该很自信,可就这么自信的枪法从后背打中你的左胸,不死也该重伤。可你这小子也不知积了什么德,屁事没有,还活蹦乱跳的。然后,他说你们是盗墓的,从你们身上收了几件东西出来。我想问问你,谁看见你们进了地宫?你要搞清楚,你们不是在地宫里被抓的现行,华夏小子手里那颗珠子,叫做内丹。不管他拿到哪个专业鉴定机构,也鉴定不出个名堂来。接着是华夏挎包里那件青铜器,这个不得不说你了,你真是个白痴。华夏哪里有挎包,你用来吊在树上的绳子全是背包跟挎包的带子做成了。除了贴身几件东西跟黑球这小畜生之外,你们还能带出什么来?他肯定是在诈你们!”

我一拍大腿吃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雨烟阿姨打断我接着说:“住嘴,你这傻小子,听我说完。最后,我认为他推林宏志推进山沟时,并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心里应该也比较矛盾。杀了林宏志对他一点好处没有,何况一个山沟能有多深,摔得死人?而且他杀人也得有理由,除非是林宏志手里有他的把柄,而林宏志又不知道他知道的情况下,他才有机会推林宏志进山沟,来试探林宏志的反应,随时准备先下手为强。只是没想到他运气好得不是一般,林宏志摔进山沟,被救起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招,跟疯了没两样。他想杀你,原因就简单了,因为他相信你真的能治好林宏志。现在你们回来了,很有可能林宏志会恢复,那他随时都有可能完蛋。我们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诈你们了,他是要你们自己承认进了地宫,那些东西都是墓里的,这就是不打自招。李保国是在跟林宏志比底牌,用的是林宏志的亲外甥和他的救命恩人的自由。”

我真是喜上心头,腰不酸,头不痛了,打着哈哈说道:“我的好阿姨,你真乃神人也!”但是,我也没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昏头,还是把心中的一些疑问给说了出来:“阿姨,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李保国是拿我们在作赌注,他就那么相信林宏志就算醒过来也会乖乖就范?还有,华夏兜里那黑乎乎的东西为什么没被搜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雨烟阿姨耐着性子说:“我可以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华夏那小技俩,你不是也会吗?小小障眼法而已,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第一个问题就更简单了,你如果是林宏志,明明知道自己的亲外甥和救命恩人是被人冤枉的,自己有这能力,为什么不就范呢?而且把你们捞出去之后,其他的事情就可以慢慢地查,早晚也是会还你们青白的。那李保国就是砧板上的肉,早晚也得切他。他还能跑得了?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这点处事能力都没有,他林宏志是怎么混到副局长这个位子的?所以,不管接下来的人问你们什么,你都可以说不知道。一口咬死,什么都不认,他们没有实际证据,四十八小时就得放人。到时候林宏志如果醒了,不买他的帐,要跟他死磕到底,那时再跑路也不迟。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权力和地位。最坏的情况就是林宏志时运不济,去找阎王报到了,你们跟李保国也只是大眼瞪小眼,也拿谁也没办法的局面。”

我继续问道:“阿姨你看得清局面,只能说给我听,可是他们三人不知道啊!万一他们三人全招了,我们的算盘就打不响了吧?”

雨烟阿姨“啧啧”一声说:“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了,华夏看似痴傻,心里明镜得很。许茗香和陆洁妤这两个女娃子,连我都看不太透,有什么可心的?就只有你,一天到晚觉得自已地上晓得完,天上知一半。其实你最傻,瓜娃子。”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了,还觉得挺高兴,竟然学着卖了个萌对雨烟阿姨说道:“我的好阿姨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什么都知道,都快赶上号码百事通了。”

雨烟阿姨笑道:“号码百事通没我厉害,它能帮你分析这么多事情吗?我倒不是什么都知道,但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做鬼也要与时俱进啊,总不能跟你一样,一天除了鬼混,就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你老爸教你的东西,都快十好几年了,还没学全。连华夏那个二杆子都比你厉害。”

她说的有一半也算是事实吧!老爷子他还真没教会我什么东西,给了本儿破书,全是我自学,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是个半灌水,并且我一直觉得这些玄术功法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我总不可能一天到晚跟个神棍似的到处去降妖捉鬼吧?一直到这两天,如果不是有奇遇,我都死了有一百遍了,我突然就觉得老爷子给我的那本书是个好东西。话说,我全身上下到现在已比一点伤痛都没有了,只是觉得肚子很饿,身体莫明其妙多了这么个神奇的能力,原来只是随便看了一眼的法术口诀,现在是手到擒来。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又该说我有当掌门的潜质了。

还有些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门口进来一人,打开铐住我的手铐后说:“赖华,你的律师来了,你可以走了!”

第四十一章 火锅

说是律师担保,我出来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什么律师。

终于到家了,总算是有惊无险。华夏跟陆洁妤去了林宏志家。从刑警大队出来的时候,华夏接到他舅妈的电话,林宏志已经将黑血吐了出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那小同志果然被华夏诓得死心踏地,前脚一进刑警大队的门,后脚就遛去了林宏志的府上。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个澡,把身上残留的血迹洗干净之后,照了照镜子,全身上下果然一点伤痕都没有,最神奇的是当年臂膀上种痘留下的疤都消失了。雨烟阿姨悄悄出现在我身后,她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一丝不挂的我,没办法,我只能两只手很自然地挡住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出现的时候也得打个招呼啊,让我先把衣服穿好你再出来。”

雨烟阿姨掩嘴一笑,双眼故作责怪的白我一眼,已有些千娇百媚的意思,弄得我有那么一刻就想入非非了。这雨烟阿姨在玉石里住的时间越长,越有灵气,整个“人”看起来跟会发光一样,而且越来越媚,她是我阿姨都能让我难以把持,如果对着其他人,还不把人迷得天旋地转,身家,性命,财产都得交出来。

她转过身穿过浴室,消失在我视野里。做鬼还真是方便,连门都不用开。雨烟阿姨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过来:“你这小子,还会不好意思。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见过?连你跟女人在床上‘啪、啪、啪’我都看的是现场直播。”

我听完这话,脸“唰”地就红了,在浴室里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道:“我说你一个当长辈的,也不知道避讳下,你在旁边看现场直播,看就看了,用得着说出来吗?”

穿好衣服来到客厅,雨烟阿姨坐在沙发上,双手压在大腿下,两脚交叉在一起不停晃着,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玩着俏皮,可爱至极。这老妖精的风格说变就变,她说她与时俱进还真不是在开笑。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全是幻化出来的。全是在电视里看的巴黎时装周,米兰时装周的新款服饰,鞋子,等等。想穿什么就变什么,别说是一天换一套,就是一分钟换一套都没什么问题。只要是她见过的,他一天也能给你换一千四百四十套,绝对不重样,牛逼啊!

有段时间,我一直觉得雨烟阿姨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儿,我也说不出来。今天我突然知道了,她已经有了人气,越来越像人,甚至比有些人更像是人。

“阿姨,你可不可以把你那裙子往下放点,你那大腿太白了,闪得我眼花。”我走到沙发前在离她一个人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的腿白吗?你就知足吧,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你这不知好歹的小鬼!”雨烟阿姨的裙子慢慢变长了,一直到过了膝盖才停了下来。紧接着她话锋一转问道:“你小子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了吗?”

废话,这么明显的变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如果让人发现的话,我会被拖去有关部门,拿来解剖掉做实验的。

我反问道:“你知道我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雨烟阿姨站了起来,说道:“我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你中枪后,灵魂出窍了,你说你梦到一个老头子。我可以告诉你,那不是梦,他是真实存在,他跟我不一样,不是灵体,但也不是人,而且他有天大的本事,你身体里的东西好像一直都在,是他帮你把它给唤醒的,用途我不知道,只有你慢慢去发现了!还有,玉石里我不想待下去了,反正这玉石本身也算是件护身法器,能帮得上你。行了,我要借你的床睡个觉啦!”

她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直奔我的房间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地看着左手臂上,在地宫内出现在这里的印记已经看不见了。甚至我都记不清它的样子了,如果不是我那半灌水的玄术突然变得很灵光,我真不相信自己走狗屎运,有了奇遇。目前,我只晓得,我的玄术已经一步登天,身体的每一寸都有自我修复功能(我猜的)。如果不把我的头砍下来,应该是死不了了。我还能记得那白毛老头子的模样,但是发生过什么,就都不记得了。

倒在沙发上一觉睡醒时,天都黑了,接到华夏的电话,让我了出去吃饭。换了一身行头,准备出门的时候,老爷子来电话了。说是这两天要来成都一趟,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我也没问。我家这老爷子心不是一般大,我出门儿几天,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他问都没一声,真把他的儿子当成了神勇铁金刚,如果不是我跟他有同样的天赋,我真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出门时,去卧室看了一眼,雨烟阿姨踏踏实实睡在我的床上,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

华夏开着他的烂奥迪载着我跟陆洁妤一路往南三环外去,途中不停左穿右插,不知是在炫耀车技,还是赶时间。我早已习惯他的开车方式,所以上车的时候就直接上了后排。陆洁妤说医生已经给林宏志做了全身检查,身体各项机能,指数全部恢复正常。现在处于昏迷,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未来两三天内就会醒过来。我早已猜到是这结果,林宏志的命硬,干了这么多年警察,意志力强大那是必须的。如果他连这点时间都挺不过去,只能说是命数。

我顺便关心了下黑球,陆洁妤说黑球挺有灵性,准备留下来自己养着,平时也能给她当个伴。既然决定要养,我就让她记得带黑球去把疫苗打了,再做个驱虫。陆洁妤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还懂得这些,有点不可思议。

我问华夏,许茗香为什么不来。华夏说话茗香回家睡觉了,让我们别吵她,说是明天再联系我们。

华夏把我们拉到了高新地铁站,在路边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后就朝理想中心大楼内走去。不是说吃饭吗?华夏怎以带着我们往写字楼里面走。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这附近的写字楼很多,这里上班的小白领们喜欢就在这一圈吃饭。

我们到了一家叫“首度”的重庆火锅店里坐了下来。原来这地方是华夏一个酒肉朋友推荐的,说是味道还不错,可以试试。我已经近一年没吃过火锅了,不是不喜欢,是成都这地方很难吃到味道纯正的火锅,好吃的就那么几家,那是人满为患,全部都要等位子。你可能还没坐热,老板就恨不得掰开你的嘴,把你点的菜全部塞进你的嘴,然后买单,让你滚蛋,再接待下一桌客人。所以我是真不想去凑这热闹。

这家火锅店的环境还不错,有点小资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华夏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和一打啤酒。菜一上,华夏就把各种肉全部倒了进去煮。

边等肉熟我们边聊了起来。我问华夏:“你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打听了那个姓裘的底细,到底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没有?”

华夏一听,目光不移地看着锅里的肉说:“那小子虽然长得比较讨厌,但是不得不说,也算是个人才,十六岁就进了公安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成都周边一个镇上派出所做了个民警,一年后的公务员考试,过得轻松加愉快。那年运气正好赶上了,刑警队要人,他专业又对口,摇身一变就成刑警了。接下来三年,参与破获五起大案,两次立功,据说身上还有枪伤。他升得有多快,你都不能敢相信,他现在已经是一级警督,虽然比李保国那个王八蛋级别低一级,挂职已经跟李保国一样都是副科级。吓人吧?还有更吓人的,他从去到刑警队就跟着李保国,换句话说,他算是李保国一手提拔上来了的。竟然已经爬到跟李保国平起平坐了,这小子简直就坐着直升机往上升的。

我听华夏这一说,的确很吃惊,继续问道:“那小子除了李保国外,还有其他靠山吗?”

华夏烫好一片毛肚,不等它凉就直接塞进嘴里,又伸着舌头给吐了出来,然后再夹起来又放进嘴里,呲牙咧嘴地嚼了两口吞进肚里后说:“那两小子能知道这么多还是人缘好,听人家聊天时收集的这些信息,再深层次一点的东西,他们知道个鬼。”

我想起从刑警队出来时,姓裘那小子站在门口堵住我们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对我们说早晚我们还会见面。其实从他带人把我们围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看他很不顺眼,当然不是因为他把我们给铐了,是因为他长得真的很讨人厌。

他长得不但不丑,而且还称得上是帅气,可是我就觉得看他很不爽。看见他的人,不甩他两巴掌都感觉吃不下饭。我在车上时反醒了很久,问自己是不是妒嫉他。可我比较了半天,他没什么值得我妒嫉的。虽说帅气,比起我还是要差点,挣得没我多,我还会玄术,惹毛了我,让你去死都可以。他撑死了也就大叫一声,“不要动,警察,再动我要开枪了!”。对了,他有枪,可是我也有啊。

讨厌一个人真是不需要一点理由啊。

第四十二章 内丹

华夏吃得很开心,点了一斤草原上空运过来的毛肚,被他一个人吃得差不多了,我把最后几片全部烫熟后放进陆洁妤的碗里,她感激地冲我笑笑,埋头吃起来。一晚上也没见她说几句话,应该是不想打断我跟华夏的谈话。

华夏跟陆洁妤都见过李保国,在审讯室里,我想许茗香同样也见过他。华夏听说我挨了李保国一拳,直笑我傻,他说,你把人家祖十八代给都了,还不让人打一拳就太说不过去了。他说我应该向他学习,从见到李保国出现的那一刻起,虽然蛋痛,但表现得要淡定,他问什么,都不说话。当他透明的就行了。

李保国跟我说的话和跟化夏说的话全部都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他给华夏,陆洁妤都说的是我从墓中带件青铜器出来。这老还真如雨烟阿姨所说的那样,是在诈我们。我心里有些阴郁,为什么华夏他们能明白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明白呢?

华夏又安慰我说:“其实也不能怪你笨,李保国在背后放了黑枪,差点要了你的小命。你看见他失去理智这是很正常的,如果换成是我,当场就扑过去咬死他,这王八蛋太可气了。”

我烫了片老牛肉沾上点辣椒面放进嘴里尝个鲜,味道真是不错,就是太辣了,喝了两杯啤酒才缓过来,我看着华夏认真地说:“还有更可气的,你舅舅是李保国推下山沟的。”

华夏一听这话,筷子往桌上一扔,怒道:“果然是这老王八,我说他怎么在山里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干掉呢。阴我舅舅,杀我兄弟,我他妈不把皮给他剐了,我就不姓夏。”

陆洁妤听华夏这么说就笑了:“你本来就不姓夏,先别发火,干爹不是已经没啥问题了吗?而且赖子又没死,还坐在这里吃火锅。你发个屁的火,快吃。”说着就往华夏碗夹了块肉。陆洁妤真是太乖巧了,怎么看,怎么舒服,取她做老婆应该不会错的。

“你觉得李保国跟布这引魂咒的人是同伙吗?”华夏跟我干了一杯后问道。

我整理了下思绪说道:“我曾经想过他们是一伙的,可是据灵姗那丫头回忆,地宫里除了我们之外,先后一共进去了两人。第一个进去的人那也是一千多年前了,第二人进去的时候,李保国连颗受精卵都还不是,他们没有理由是一伙的。只能说是李保国那家伙歪打正着。雨烟阿姨说你舅舅很可能是抓住了李保国的什么把柄,所以李保国起了杀心。要是这老家伙真是为了杀你舅舅才推了他一把,我只能说他脑子里装的是大便,屁大点的山沟,说摔就摔得死人?所以他出手只是为了试探而已。”

雨烟阿姨对我说的一大堆,加上我思前想后,我突然觉得山里那局不是为了对付林宏志,也不是对付我或者是华夏他们。反而像是防止有人误打误撞靠进那墓罢了。那墓里我也没见着有什么稀奇宝贝,如果非要说的话,那朵巨莲勉强能入得了我的眼。

我们从刑警队里出来的时候,警察把当时收缴的所有东西都还给我们了。我当时也没弄明白,那两件东西就算不值钱,那也算是文物。就算那内丹不是,那匕首也应该是,怎么说还就还了?而且说有律师来保我们,我也没见着律师啊,是谁在帮我们呢?

拿回匕首之后,我交给华夏让他找人给看看,有什么门道。华夏也没找人,直接扔家里,说是明天有位专家要回来了,到时候当着我的面说给我听就行。

“华子,你认得那颗珠子是什么吗?”我问华夏道。

华夏一脸得意的样子说道:“这东西可是好玩意儿,你有没有听过内丹?只要是三界六道的生灵,修炼到一定程度,都能吸收天地精华,精华浓度累积足够时,就会自成一颗粒丹丸,藏于丹田,这就是内丹。那时,呼风唤雨,得道成仙那都不在话下。道行越深,这内丹就越大。”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你他*妈又喝多了是不?还呼风唤雨,道行越深,内丹越大,那你说如来佛的该有好大?瓜娃子。这从古至今,修练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听说过谁成仙了?”

华夏回答道:“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服,你知道舍利子吗?”

“听过,我太听过了,等等,那舍利子不会就是你说的内丹,专家门不是说那是和尚们长年不吃肉长的结石吗?”我吃惊地问道。

“结石?你有本事让那些专家把那些结石给丢了,看那些和尚跟他们玩命不?酒肉和尚少见,那吃素的和尚从古至今没一亿也有八千万了,你见过几个坐化之后能掉几颗结石出来的,上下五千年,就那么几颗,颗颗都是国宝,这结石也太值钱了?”华夏笑着说道。

“那舍利子,我见过一次,也没见有你得到的那颗大啊?而且你那颗看起来挺玄乎的,里面就像有团雾,怎么都化不开。”我有些不解。

华夏像一腔老师的口气对我说道:“佛有佛道,妖有妖道,这僵尸它有尸道啊。你别拿这个跟舍利子比,没可比性。就我们在洞里撞上那玩畜生,就只差一步该登天了。我听师父说过,历来,没有听过僵尸成仙,但并不表示不能成仙,而是要求太苛刻,要魂不离尸才行,这种僵尸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开了灵智。可是你听过几只僵尸还跟你斗智斗勇的,除了刀枪不入,一身蛮力气之外,那是一无是处,三魂七魄早就不见了。我得到的这颗内丹,里面那团雾用道家术语叫仙元之气,你说那畜生是不是快成仙了?如果没有那引魂阵的话。”

那引魂阵阵眼布在那畜生的棺材边上,就是冲着它去的。把原本没离体的魂魄给逼出去了。加上这墓原先的设计者,在墓的周围布下了锁灵大阵,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墓主的脚,那幕主是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

那林宏志掉下去之后被那鬼魂强行冲了身,只能算是被李保国搞得误打误撞中了招而已。

“我知道了!”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叫一声,引得店内所有的食客侧目而视。陆洁妤用力拉着我的衣袖,小声说道:“你快坐下来,别丢人现眼了。”

我这才尴尬地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我知道了,那引魂阵是为了防止让人靠近那墓,布阵那人为的就是华夏你得到的那颗内丹!”

“有道理,看来十有**都是为了这颗东西。”华夏晃然大悟。

陆洁妤听完之后说道:“要是到时候有人找上门来问你要这东西,你给人家就行了,别节外生枝了,反正干爹也没大碍了!”

华夏这陆洁妤这么一说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老子在那狗屁地宫里出生入死,差点落下个盗墓贼的名声。好不容易捞到个宝贝,说给人就给人?想得美好,就是我亲爸爸,那都没得商量。”

我问华夏:“你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吗?你也见识那布阵的人的能力,如果没点本事,精通五行八卦之术,弄不出这引魂阵,而且还是在八门困仙阵里的阵中阵。”

“那也不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拼命。我师父没教过我认怂。再说,布那狗屁阵的人已经过了六七十年,可能早就死球了,怕他个屁。”华夏还是当年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

我不试图说服华夏,没用,话题一转,问道:“话说回来,我知道你是我师兄弟,你这身《伏魔诀》上的本事应该就是你说的师父教的,你师父究竟是哪位师伯。”

“其实不是什么师父,是我乱叫的而已,他是我二舅,林宏远。”华夏坦然说道。

“林宏远?我家老爷子给我说过几位师伯的名字,唯一一位姓林的师伯也不叫林宏远啊?”

“坤玄上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靠!三师叔林坤玄?”这真是我吃惊不小啊。

林坤玄,渡虚派四代弟子,排行第三。为人老实,内向,待人谦和,几位弟子当中唯一一个考古博士,知识渊博,一身伏魔诀的玄术练得出神入化,直追大师伯鲁山河。如果他不爱好考古,专心练功的话,恐怕早就超过大师伯了。这都是我家老爷没事的时候跟我聊起的。我一直对这位三师叔很好奇,也可以说是仰慕。只是一直没机会见一面,多年以来,我家老爷子也没跟他见过几面,更不要说是我了。

“你开始说的那专家不会就是我三师伯吧?”我问道。

“不是他,还能有谁?事先得跟你说好啊,那东西要是不值钱的话也就算了,要是有点价值,你就要补偿我,这可是我先发现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华夏不要脸地说道。

“补偿你?没问题,那地宫里的老畜生可是我们几个一起收拾的,你得到了那么大的一颗结石,是不是也该给我们点好处?”我以牙还牙地说。

华夏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急不慢地说道:“行,可以啊,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有一天别人找上门来的话,你们几个必须给我顶住。”

“滚!”我跟陆洁妤异口同声道。

认识华夏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跟华夏比不要脸,这小子是没下限的,这不刚给他挖了个坑,他就在旁边挖了个更大的。

第四十三章 春梦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辣得我嘴都合拢,张着嘴不停往外哈着气。华夏坚持一定要去九眼桥找个酒吧接着喝,说是为庆祝我们劫后重生。我知道这只是为他去泡妞找个理由,所以我跟陆洁妤都没有响应他。并且为了防止他酒驾,把车也给开走了,他是自己打车去的。

陆洁妤开车,快到我家时,我想了想对她说:“今天去你家住吧!”她“噢”地应了一声,没往外拐,直接延着二环往前开去。

车开到了城西,一直开进了一别墅小区,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你干爹他们家住的王府花园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这人方向感特别好,走过一次的路,就能记得住,而且很久都不会忘。所以当车停下来那一刻,我可以肯定,离我们停车前这幢房子的隔壁就是林宏志的家。陆洁妤没把车开进车库,就直接停在了门口。我下车跟在她身后走进了这幢房子的院子。院内的一角搭了个小房子,仔细一看,黑球那小家伙正在里面呼呼大睡。我叫了一声“黑球”,没想到这小家伙还真的醒了,摇摇晃晃跑过来对我一阵亲热,没有亏我拼死拼活把它带回来。

陆洁妤把大门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无比开阔的客厅,我的右手边上二层的白色旋转楼梯,客厅正中靠进门口的地方摆了一架黑色三角架钢琴。客厅正中放了一张方形的米色的茶几被一套欧式真皮沙发半包围了起来,空中一盏直径超过两米的水晶吊灯悬在茶几正上方大约三米的空中,为了不让在二楼能看到从房顶吊下来的明线,这组灯从线头的地方开始就有无数的水晶相连,最少也有二十串从房顶洒下连在主灯的周围,主灯的灯光一照,所有的水晶闪闪发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奢华无比。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是真有钱。这时一位跟我妈年纪差不多大的阿姨笑咪咪地向我走过来。一直到我们面前停下来说道:“洁妤回来啦?”

我礼貌性地叫了声阿姨。陆洁妤接着说道:“阿姨,这是我朋友,今天晚上住这里,你先去泡壶红茶,一会儿给他准备个房间。”

阿姨一声应下后转身便离开了。我跟着陆洁妤来到客厅中央,坐大沙发上,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等我缓过神来,才解释道:“雨烟阿姨,你见过的。她说在玉里待烦了,想找找原来做人的感觉,跑出来把我的卧室给霸占了,我房子就两个卧室,有一个还给拿来当了书房,里面根本就没床。我本来说,到你这里来将就一下。这哪里算是将就?简直就是享福。”

那阿姨泡好了茶端了过来之后就上楼了,我接着问道:“这阿姨是你家的佣人吗?”

陆洁妤笑了笑说:“我长期不在国内,要佣人干嘛?这是干爹干妈家的阿姨,干妈怕我回来不好好吃饭,就把这阿姨使过来照顾一下我的起居。”

说真的,我这人属于小富即安的主,没想过要挣多少钱,一直觉得只要够花就行了,直到老爷子把存款拿出来给我买了房子,我才觉得钱还是重要的。所以经常在外面谈点生意,争取多接点单子,那不然这些该业务员干的活,我没有任何理由会去做。但是看到人家这房子那车子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看来是挣不到这么多钱了。挺伤人自尊的。

我突然觉得让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跟着我到山里餐风露宿,出生入死,太过委屈,想起那天在青川的宾馆里时,他床上的那些血迹,我随口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陆洁妤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想了一想反问道:“我身体有哪儿不好了吗?”

“你那什么?大姨妈不是来了吗?在山里天寒地冻的,又过度劳累,身体肯定受不了。”喝了些酒,说话完全不过脑,一蹦就出来了。根本没顾着人家女人的脸面,说句实在的,我跟她都不熟。

不过陆洁妤就更吃惊了,说道:“哪个告诉你我大姨妈来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但是她睡那张床的床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这样也对,不然我们在那地宫之中一天一夜不可能不换卫生巾啊。一想到在人家地宫里换卫生巾这一幕,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可真是旷古绝今啊。

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陆洁妤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喝完杯里的茶水后起身便要上楼,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去睡觉了。跟山里当了一天多的野人,玩累了也该睡了。于是我乐呵呵一蹦一跳地跟在她后边上了楼,来到她的卧室门前,刚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就被陆洁妤一脚给踹了出来。“滚,你的房间在那边!”陆洁妤手指着对面的房间骂道。然后关上了门,而且还反锁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心想,这婆娘下手还真狠,一脚把我吃的晚饭差点给踹出来。我一扭头,只见一人站在不远处,瞪着个大眼珠子,吃惊地看着我。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陆洁妤家的阿姨。

“咳,咳!”我干咳了两下,叫了声“阿姨”,她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赖先生,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进了房间,脱了外套,洗了把脸,就倒在床上,开始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林宏志的事情到是解决了,迷底也揭开了,就算不全中,那也是猜得个**不离十,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哪儿不对。

想着想着,就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房间门打开了,陆洁妤穿了一条素白的睡裙走到床前。按照想像中的预演,我应该要假装矜持一下,不能就这么从了她。可是我手贱,就那么把被子掀起一角。陆洁妤知趣地钻进了被窝让我搂在怀里。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混身冰冷,还有些发抖。我心想这婆娘还有点紧张,刚想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只听她细声细语地问道:“想我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能不想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让我看了就心动的女人,说不惦记,起点打猫心肠,那是骗鬼的。我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极力地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肯定地回答道:“想。”

陆洁妤继续问:“那你认出我是谁了吗?”

我一听就笑了,我不知道她是谁,还让她上我的床干嘛。张口就说:“陆洁妤嘛。来,让你赖大哥看看是不是我的洁妤小乖乖。”说完,就去寻她的嘴,想来个强吻,太刺激了。结果她一手将我的脸推开,随便我怎么用力,头也靠近不了她一寸。

僵持了半天,脖子都抽筋了,就这么一会时间,没想到陆洁妤竟然哭上了。我手一松,忽然觉得自己就个犯,眼见这马上缴械投降的女人那可怜的模样,竟然起了同情心,放了她。

我用那还压在她脖子下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哄着说道:“乖,不哭,我混蛋,王八蛋,你扇我几巴掌吧。”看她继续抽泣,我抬手就给自己一大巴掌,没想到用力过大,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我准备再抽第二巴掌时,被她抓住了手。

只听她哽咽地说道:“你是真的不认得我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等得有多辛苦?”

这女人不会是生病说胡话吧?我心里想道,这加起来认识她的时间也不超过一个月。整得跟我认识她多久了一样。但是话只能顺着她说:“乖,让你等久了,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遇见你,那样的话,我们的娃儿都会打珠珠了,不过现在生个娃儿也来得及。”然后就想把她翻到我的身上压着。陆洁妤不愿意,轻轻推开我。怨气十足地说:“你真的想要我吗?”

我“嗯”地答应了好声。她从我怀里缓缓抬起头来说:“我这样你还要我吗?”

这怀里的女人哪还是什么陆洁妤,只见她两眼蓝光闪现,两颗尖牙露在唇外,冷冰冰地看着我,接着抬头嘴一张就朝我脖子咬下来。我终于知道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吸血鬼是谁了,不就是眼前这个婆娘吗?

吓得我整个身体往下一缩,这一口咬下去,得有多疼啊?我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了下去,脑袋一下撞到墙上,胸口一热,再一睁眼,窗外已是一片大白。再看自己,躺在床沿跟衣柜之间的过道上。原来是做了个春梦啊,怪吓人的。我揉了揉撞在地板上脑壳。真是人长再大,睡觉的时候跟小孩子没两样,该掉还是往床下掉,只不过比小时候摔得更疼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洗漱之后,下楼来到饭厅找吃的。发现桌上已经放好了热腾腾的牛奶,面包,连哨子面都有,一旁的陆洁妤正用帕子抹着灶台。如果昨天晚上的梦是真的(后面那段亮牙咬人没出现),我这时就应该上去从后面抱住她,然后打个情,骂个俏什么的。不过,也只能是想想,我刚走过去,还没干嘛呢,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道:“滚过去吃你的早饭,我干爹醒了,吃完我们一起过去!”

第四十四章 齐聚

九点三十分刚过,林宏志背靠在床头上,房间内有七八人,除了华夏,陆洁妤外,我还认识一人。

那人便是我家老爷子,老爷子早晨天不亮就坐着火车过来了,连电话也没给我打一个,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看情形,站在我家老爷子身旁的那位跟林宏志有几分神似的且年龄相仿的人应该就是林宏志的亲弟弟,华夏的二舅舅兼师父,林宏远。

林宏志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来。华子他舅妈给披上一件外套,扶着他下了床,还给穿上了绵拖鞋。林宏志坐在床沿拍了拍老伴搀着他的手说道:“不就是生场病嘛,阎王收不下我这条命,那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这么多朋友,下属,晚辈都在,别让人看了笑话。”说着就要站起来。华夏两步跨到他舅舅跟前,双手扶稳后说道:“我的亲大舅啊,这里都不是外人了,不用死撑,你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习惯,啥时候能改改。”

林宏志哈哈笑道:“也只有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连你舅妈都不敢!”接着慢步走到我爸面前两手握住我爸的手说:“宗明老弟,你教了个好儿子,没想到还让你亲自大老远的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一定得多待几日,跟宏远和我好好聚聚。”

我家老爷子被人这么一夸,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一旁的林宏远,笑着应了下来。林宏志绕过老爷子来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有几分力道,看来没伤着根本,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了。他什么话也没对我说,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懂他的意思,大恩不言谢,说再多也表达不了什么,还不如不说。接着他又指了指陆洁妤说道:“你这野丫头,跟着你华子哥都野到山里去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跟你干妈怎么办?”

这句话透着深厚的亲情,这老两口子看样子是把陆洁妤当亲女儿在待了。这丫头的命还真不错。华夏一见陆洁妤挨了骂,低头着独自幸灾乐祸。可还没乐多久,林宏志扭过头半真半假地骂道:“还有你,还有脸笑,你别以为你二舅教了你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外边给我装疯卖傻,丢我林家的脸。你这次出去肯定没少给人赖华捅娄子,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外边那些个破事儿,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你那破公司开得下去吗?早点解散,滚去你舅妈公司上班。”

这一家之主说话可就是不一样,底气十足,说得华夏那是大气都不敢出。林宏志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有些发虚,我家老爷子急忙过去给瞧了瞧,示意没有大碍。

这时房间中还站着一位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中年男人说话了:“林局,今天你家有客人,工作的事,我还是晚些向你汇报吧!”

林宏志摆了摆手,说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其实我也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不就李保国的那些破事儿吗?通知纪委那边,他们先上,问题交待清楚,你们就动手抓人吧!”

“是”那人一个立正后相当干脆地回答道。然后转身带着一人便出了房间。

林宏志看着林宏远,有些不快,想要试着稍微温和一点,却又十分生硬地问道:“准备待多久?”

他这二弟看起来比他要内敛许多,笑了笑:“只要我亲大哥不赶我走,我就不打算走了。”

“真的?你不回去,你老婆孩子怎么办?”林宏志有些怀疑地问道。

原来林宏远娶了个外国女人,在国外定居多年了。说是定居,其实也算是居无定所,林宏远喜欢考古,在一个国家待的时间并不长,走到哪儿,老婆孩子就跟在哪儿。这次回国是真打算不走了,老婆孩子因为签证的问题会晚几天才回家。如果不是因为林宏志“生病”,危在旦夕,他是不会这么急着赶回来的。这不一回来就联系到了同在四川的师弟,也就是我家老爷子,说是二十几年没见了,应该聚聚了。

这就是缘分了,没曾想我跟华夏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老爷子跟他二舅还是师兄弟。林宏远说有些遗憾,没有联系到他二师兄赵无极。二师伯赵无极,我也没听我爸说过几次。那是因为我爸这辈子也就跟他见过一次,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同样是四川人,这么多年来却从未露过面。

林宏志有些困意,我们也没再打扰。纷纷退出房间。

来到客厅,林宏远双手摁住我的肩膀长叹一声说道:“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你才不到三岁,没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看来你把你家老爷子的东西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吧?”

我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丢脸。老爷子倒是不客气,迫不及待地开始数落我,“哼”地冷笑一声说:“师兄就别夸这瓜娃子了,气都能把你给气死,从来不好好练功,到成都上个大学,什么抽烟,喝酒,打牌,泡妞全学会了,唯独不会一样,《伏魔诀》,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才像个男人啊,玄功哪能说成就成,等开了悟,要学会那上边的功法,也不过就是两三天的事。我可没少听师父说你原来小时候儿的事儿啊,师父说你一天光惦记着赖华他妈了,也没什么心思练功啊,现在你不是也一样厉害。”师伯有条不紊地把我家老爷顶来有些不乐意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吹胡子瞪眼睛的,我的心里那叫一个好啊。

师伯说他小时候见过我,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其实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都说人的年龄越大,记的东西就越来越久远,所以很多人,在二十**,三十岁的时候差不多能回忆起自己两三岁时的某一两件事情。可我这快三十的人了,对十岁以前的事情没有一点记忆。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我连小学一到四年级怎么念过来的都不知道。

师伯见了他大哥认下的干女儿,很是喜欢,让陆洁妤以后就管他叫二叔,他乐意。这丫头算是又认下一亲戚了。

客厅里留下师伯,我家老爷子跟华夏的舅妈三人在闲聊着。我跟华夏,陆洁妤出门遛达去了。

我们在人工湖旁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我问华夏:“你知道你大舅抓住李保国哪条小辫子了吗?”

华夏往湖里扔了一块小石子说道:“我晓得个球啊!不过说实在的,这种只要是惊动纪委的人物,不是伤天害理,就是贪污受贿,反正肯定不是小问题。我大舅迟迟没动手,那可能是因为证据不足,调查李保国的事,应该秘密进行了很久了。”

我无耻地把头靠在陆洁妤的肩上,她也没有躲开。我继续强装自然地说:“你说你舅这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不过做得再好,还是有风声传了出去,不然李保国不可能对他下手,而且蠢得只是推了一把。”

“你不是都说过吗?他只是在试探,试探我舅手里有没有充足的证据。那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其实就是时间。只是为了多争取时间而已。”华夏解释道。

我心想,这事情总算是过去了,不管李保国犯了什么罪,总有一条得加上,就是故意杀人,虽然我屁事儿没有。我想他应该是插翅难飞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陆洁妤,话题一转问她道:“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父母,他们在哪儿呢?”

陆洁妤两眼眺望远方,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我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我这破嘴又惹事了。

“死了,我都不记得死了多少年了。”陆洁妤的回答让我很吃惊,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是很快否决了,我觉得这不可能。听陆洁妤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的心狠抽了一下。

我不愿再问下去,可是华夏一听紧接着就问道:“怎么死的?”

“我妈是自杀,我爸是被人杀害的!”陆洁妤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平淡,我在她的声音当中听不到一丝感情波动。

这他妈是在演电影吧,陆洁妤就是那悲情女主角,没人疼没人爱,最后终于遇上愿意爱她疼她一辈子的男主角(我)。于是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凶手抓到了吗?”华夏这是准备要问到底了,我想问那凶手要是没抓到,他是不是还得客串一下侦探把凶手给找出来千刀万剐了不成?

陆洁妤脸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道:“凶手?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灰都找不到了。过了这么久的事,真不愿再提起,你们两个讨厌鬼总是让我想起那些难过的事情。”然后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手悄悄地在我腰上一拧。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婆娘下手太狠了。

我揉了揉腰上的,又想到一件事情,问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是在酒吧外边,见你拿着电话对那一头的人乱骂一气,说的好像还是英语,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陆洁妤听完后愣了半秒钟,站起来跑到一边,冲我做了个鬼脸说道:“怎么?你吃醋啊?想知道的话,晚上请我吃饭吧!”

要真是他男朋友,我还说不定真会吃醋,但那天她骂人的时候我不小听到一个词儿“”,这一般是骂女人的。她是同性恋的可能性不大。再瞧她那勾引我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对我投怀送抱,如果她真喜欢我,我从此绝迹花丛又如何?

“不就是顿饭吗?准了!”

第四十五章 夺魄

老爷子跟二师伯在林宏志的家里随便吃了顿午饭,林宏志的身体还需要休息,没有下楼。

头一天晚上吃太辣,儿心到现在都还在冒火花,随便吃了两口素菜,就坐在客厅里吃那早已准备好的水果。

半个多小时过后,华夏端着一杯水,走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眯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沉不住气,等不及要看看你从那密道中带出来的匕值个什么价。”

华夏那瓜娃子一天到晚就喜欢猜人家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次到是真的猜错了,惦记那把匕首倒是真惦记,可是现在还真没心思想那些东西。老爷子从老家风风火火地跑到成都来,一虚寒问暖的话也没对我说过。这不是我家老爷子的性格,以前我有时间回老家的时候,他总是左一句长,右一句短地说个没完,不可能到了省城就转了性。他心里应该有事儿,而且正在酝酿怎么对我说。

林宏远和老爷子一顿饭吃得比相象中的久,足足两个小时。他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会有好多话说,可是饭桌上也没见他们聊什么。只是不停地夹着菜,碰杯干着酒。我心想,他们难道都不用说话沟通的吗?

华夏的舅妈把桌子收拾干净之后,跟陆洁妤上楼照顾林宏志去了。师伯来到客厅,一坐沙发上,侧头看着我说:“师侄,给师伯我点根烟吧!”

师伯拿了根牙签剃了剃牙,我给他点上的烟架在烟灰缸上燃着,半晌才冷不丁从腰上取出那把用布包好的匕首,拿在手上晃了晃说道:“侄子,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啊!”

我是真不想知道这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只是想知道这东西这来历。话说好奇害死猫,我这人这辈子这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本来心想着林宏志这事儿该结束就结束了,可自从拿到这匕首开始,就一直觉得它绝对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我猜它只是被岁月抹去痕迹,指望着有一天能还它原来的模样,说不定也为国家的博物馆添一件镇馆之宝,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

师伯从烟灰缸上拿起烟抽了一口,对我家老爷子说道:“师弟,你这儿子机遇可不小啊!”环视众人一圈后说道:“跟着出来看看吧。”

我们一行人跟着林宏远来到后院,有话不能在客厅里好好说,成都临近冬天的风,吹过来湿湿的,有些刺骨,非跑到这后院来喝风。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师伯挥起匕首一刀砍在假山上。顿时,我跟华夏就傻掉了。

这一刀砍下去,匕首它毫发无伤,假山一角被活生生地劈了开去,石头掉在池子里砸起一朵朵水花。眼珠都快给我瞪出来了,不过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那匕首表皮的“锈迹”脏物如同核桃壳一样裂了开来,“啪”地一声碎了一地的,终于露出了匕首本来的面目。

我从师伯手中接过匕首,仔细打量起来。那匕首的刀身散发着寒光,比起华夏刚发现它时显得“瘦”小了不少,刀身两侧各有一条放血槽扭曲盘旋在上面,如龙形一般。手指一剐刀刃,锋利程度竟让我心里一颤。当即从华夏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往空中一抛,再将手中匕首往虚空的挥,头发丝刚一碰到刀刃就断成了两截。

华夏捂着头大叫道:“你龟儿子扯我头发”话才说一半,看着眼前这一幕,把另一半没说的话给硬吞回出肚子。重新吐出几个字:“妈拉个巴子!吹毛断发啊!”

师伯抬起手摆了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先别急着吃惊。”然后微微一笑看着华夏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大学选修的是中国古代史,对吧?”

华夏点了点头,师伯接着说道:“赖华,你爸爸平时没事就喜欢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书,正史,野史都照单全收,几个师兄弟当中,也就他跟我最聊得来。这玩意儿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就由他给你们上上课吧!”

赖宗明可是我亲老爹,从我生下来就认识他了,快三十年。我还真没听谁说过他喜欢看书,喜欢打麻将这倒是真的。不过接下来老爷子说的话真是让我觉得当他的儿子不丢人。

老爷子抖了抖眉毛,绕着假山池子走了两圈后,才慢慢说道:“你们当个故事听行了。相传战国时期,有一对夫妇铸了一对宝剑,名为干将,莫邪。这也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这你们应该知道,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东汉末年之时,曹刺杀董卓,用了一把短刀,名为七星刀,正是出自这夫妻二人之手。部份野史记载,天外飞石落入当年那楚国境内被他夫妻二人得到,除了铸出两把名剑以外,还铸出一把短刀,这短刀就是七星刀。其实是不对的,那余下的飞石是铸了两把,一把短刀,一把匕首。只是这把匕首还没来得及取名,他夫妻二人就归天了。不过这第二把也是非常有名的,荆轲刺秦王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过,荆轲所用的匕首其实就是这把。荆轲死后,这把匕首被秦王嬴政所得。因当时秦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破了胆,虽然将刺客擒杀,但还是心有余悸,一夜喝得大醉,拿着匕首喃喃自语,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不过这匕首从些得名“夺魄”。秦王死后,这把匕首就不知所踪,这家伙身上散出的寒光,根本就不是匕首本身的光芒,而是煞气。看这样子,少说也有几百条人命在身啊。”

老爷子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中途都不带喘口气的。从后院说到了客厅。我给老爷子倒了杯水,让他喝了一口。老爷子缓了缓问我师伯道:“师兄,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在你面前献丑了。”

师伯手一摊,我将这“夺魄”放在他手心,他一把将其握住,叹道:“考了一辈子的古,还没你几个小屁娃运气好,出门一趟就带出个两千多年的老物件出来。我真是白活了这大半辈子。师弟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它就是夺魄袖剑。”

年份反正是**不离十了,但要说这玩意就是那干将,莫邪所铸的,我真不信!先不说这干将,莫邪二人跟那“夺魄”到底存不存在,可他们也不能光看这匕首两眼,见它锋利无比,就说它是什么当年荆轲用来杀秦王的凶器啊。那医生手里的手术刀,把把都锋利得很,难道都是夺魄?不过那医生的手术刀手要是用不好,还真就夺魄了。就这匕首的造形,还没我家的西瓜刀好看,除了比较锋利之外,我真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地方。

师伯将匕首递回给我说道:“你能捡到这玩意儿,也算是跟它一场缘分,你正好也少件趁手的家伙,你就好好保管吧!这东西带在身上,普通的牛鬼蛇神见了都得退避三舍。这事情,我们几人知道就行了,没事别拿出来显摆,财不露白的道理,你该懂的。特别不能让我大哥知道这事,他年龄大了,官僚的习气多少还是有一些,要是让他知道你私藏国宝,非得让你上交国家不可。他哪里又知道,这东西一旦进了博物馆,少了些人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废了。还不如让你这走运的小家伙带在身边,除魔卫道。让这天地的灵气滋养着。”

这么贵重的东西到我手里,我是不是应该拿回家用个神台供起来?我心里这么想着,马上将这“夺魄”袖剑撇在裤腰上,衣服给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下来。老爷子那双眼珠子就一直盯着我腰,没离开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有些好奇地问师伯:“那刀柄上的‘仇’字是怎么回事呢?”

“这刀柄跟刀身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年代也不同,不过也差不了多久,就几百年左右吧。至于那个‘仇’字,我就真不知道了,毕竟谁得到一些东西都喜欢在上面盖个章之类的。”师伯有些无奈地说道。

华夏一挤到我身边,搭着我的肩膀说道:“赖子,我们两个昨晚已经说好了,这东西要是还值点钱的话,你必须给我补偿。怎么样?这东西现在可不是值钱那么简单啊,无价之宝啊,我的老天爷,你要是不给我个十万八万的,那永远都抹不平我与这宝物擦肩而过的伤痛了。”

我将他一把推开,说道:“华夏,你瓜娃子啥子时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了?你干脆不要开公司了,改行当诗人嘛,这样的话,你泡妹妹还更容易。”

我还想继续问师伯一些问题,老爷子一巴掌甩我后脑勺上说:“哪儿那么多废话,滚一边去,你也不让你师伯休息一下。你们先找个地方凉快去,我跟你师伯还有正事要说。”

我知趣地跟华夏退出了客厅,刚走到大门口,正巧碰上刚下楼的陆洁妤。见她一脸担忧,忍不住问了句:“愁眉苦脸的搞啥子?钱掉了啊?”

“李保国跑了!”

第四十六章 师姐的来路

李保国跑了,确切地说是失踪了。纪委要找他的麻烦,公安局等着要铐他,这家伙的不良记录跟犯罪证据放在桌上也有好高一摞了。各方面的人早就盯上了他,可偏偏让他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要是传出去,林宏志的脸该往哪儿放。

林宏志一听说这消息,在房间里发了好一阵脾气,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把能骂的挨个儿骂了个遍。怒火攻心,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陆洁妤跟林宏志的老婆在一旁端茶递水拍背,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了林宏志,这火气小一点过后,又睡了过去。

陆洁妤看他干爹那模样,心疼得紧。我告诉她,这中国再大,要存心想抓个人的话,还是挺容易。这抓捕命令一下达,人要是没逮到,那人家肯定有第二套应急预案,城市各主要交通要道,还有出城各要道,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都应该设了卡,他就是长了翅膀,变了鸟人,也飞不了。

我说的这是实话,逮住这家伙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我觉得真没上火的必要。要说这人跑了,那是他们警察的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陆洁妤那紧锁眉头的模样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心里那个难受啊,一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吧,想让哥哥怎么帮你?”

陆洁妤听我这么说了,立马眉开眼笑,拉着我的胳膊问道:“你能帮得了我吗?”

“不就是想让我帮着把那老王八找出来吗?你不管他是飞天,遁地,只要是他没死,不对,就算他死了,三魂七魄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这话刚出口,我看见华夏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心叫“坏了”,上了陆洁妤这丫头的当。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华夏在女人面前吹起牛来,那是又不要脸,又不要命,可这关键的时候,他一句都不说,那不就是明摆着不想摊上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特么嘴真欠,都学会自告奋勇了。

我把话头一倒,补救道:“不过我这身本事再牛,比你华夏哥那还是差得有点多”华夏反应那叫一个快,马上打断道:“别,你别,兄弟,人不能无耻到刚说出口的话,反口就变卦啊。”

行,即然我应下了,那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反正从一开始就摊上这闲事了。但是今天这剩下来的时间还是交给警察同志表演吧,万一他们给力今天之内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就不用我再出马了。而且布个阵需要的材料身边都没有,还需要去准备,原来师公教我家老爷子的追踪符不适合用在这大范围面积的寻踪,可是老爷这些年的东西没白学,据那追踪符的原理,自创追踪符阵,威力之大,范围之广。听老爷子的意思,比那技屁哎丝定位追踪器还厉害。不过都是听说,我自己从来没用过,而且具体如何布阵我也记得清楚,需要哪些东西也记得不全,等下我还是找老爷再问问吧。

快六点的时候,师伯说今天晚上就不管我们几个小家伙的饭了,让我们自己出去吃。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们一起,晚上还答应了要请客吃饭。所以也乐意听到师伯这么说。华夏去陆洁妤家门前拿车。我跟着陆洁妤往小区门口走,正说这二人世界的时候,调戏一下她。裤兜里的电话震了起来,拿出一看,是许茗香,接起来就说道:“师姐,你这觉睡得够久的,我以为你跟着我们嫌运气差,风险高,打算跟我们绝交呢!”

“闭上你那臭嘴,老子千里迢迢跟在你们后边,帮了你们这么大忙,我要是嫌弃你们,还跟着你们?快别废话啦,你们在哪儿?饭点儿到了,你叫上华子跟洁妤到少陵路,师姐我今晚想啃鸭脑壳。”许茗香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地跟放鞭炮似的。这婆娘看样子今天吃火药了,有点毛燥。

我马上“嘿嘿”笑道:“我们三个在一起,正准备召唤你,结果你动作比我快,电话先打过来了,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许茗香比我们先到吃饭的地方,菜都已经上了桌,碗筷都摆好了,酒也倒上了,只是怎么看,也多了一副碗筷,一杯酒。难道许茗香还约了其他人?

我也没管那么多,坐下来就想动筷子吃两口,许茗香拿起筷子打在我手碗,我手一软,筷子就掉了。我恼火道:“师姐,你疯啦?不让人吃,你说话就行了,动什么手啊。”

即便是我有些恼火,许茗香也没理我,端起那多出来的一杯酒双手举过头顶说道:“爸,你最喜欢的套餐,二锅头加鸭脑壳,你多吃点,多喝点。”说完将满满一杯酒一字倒在她身前的地上。

只听许茗香指着华夏继续说道:“爸,这就是三师伯的弟子,也是他外甥,华夏。”然后又一指我,说道:“这就是五师伯的儿子,赖华。今天是您的阴生,我把他们带给你看看,还不错吧?这两小子虽然有些赖皮,功夫也差了些,不过也还凑合了,再练个一年半载,也能顶得上了。你就安心吧!”

虽然我不知道许茗香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说给他父亲听的,原来她父亲已经过世了,而且看情形他应该就是川内除了四师伯跟我老爷子的另一位师伯,赵无极。可是许茗香姓许不姓赵啊。

管他的,不知道是几师伯,叫师伯就行了。我也学着许茗香的样,端起杯酒冲着空气说道:“师伯,师侄给你问好啦!”将酒倒之而空,华夏也是如此。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这身本事是跟谁学的吗?”我们三人都点了点头,许茗香慢慢道来:“我爸姓赵,名无极。你们应该听过了。我父亲除了他师父跟几个师兄弟,没其他亲人,四十多年前,特殊时期期间,他的父母全部死在了牛棚里,他遇上师公的时间也就在那年,师公见他有天赋就将他收了,做了二徒弟。那时大师伯鲁山河就已经跟在师公身边很多年了,当时红卫兵猖狂,几次冲进师公的房子想要抄家,只不过大师伯匪气十足,手底下的功夫也硬得吓人,有几次试图想要闯进去的红卫兵头子都被赶了出去,第二天莫明其妙的疯掉了。师公本来是个教书先生,后来被政府弄下乡去劳动改造,师公让我爸也别跟着了,那时他也有一身本事了。师公觉得他饿不死,就让他自己去闯。我爸也就答应了,可是大师伯说什么也不离开师公,到哪儿都得跟着,撵都撵不走。没办法,就只能让他跟着去了。那时师公走时给我爸留了些钱,可我爸觉得用师父的钱挺丢人,可在当时的世道,他的成份不干净,也找不到工作。就想找个偏远的地方,看能不能混下去,小地方的人比较信牛鬼蛇神,找口饭吃应该还算容易。于是,他成了流浪汉,流浪到我们眉山老家时,差点饿死了,正巧遇碰上我那路过的外公,喂了几口水给救了过来,还把他给背回了家。醒过来吃的第一口东西就是鸭脑壳。那几年在乡下,这些东西都没人要,因为没有肉,所以不值什么钱。我外公那时就是种茶的,家里分了几亩地,大半部份都用来种茶了。我父亲就在外公家里住了下来,帮着干农活,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妈的存在,我妈那时没见过什么世面,经常就喜欢听我爸讲大城里发生趣事。后来干脆就做了我外公家的上门女婿。我外公姓许。”

许茗香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我看得出她的心里很难受。我问她道:“我二师伯算算年龄也不到六十啊?怎么就去了?他是怎么死的?”

“你们就别问了,今天就当是一起陪我爸吃顿饭,好吗?”许茗香恳求道。

“行,我不问,那你知道三十年前那场大战吗?伏魔诀上记载得不清不楚,我觉得不像写在书上的那么简单。”我好奇地问道,华夏从旁附和,看样子这小子也不清楚。我们一同眼巴巴地看着许茗香,希望她知道得比我们多一点。

“你们别看我,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跟你们一样,书里写多少,我就看了多少。我爸还在时,我问过他,可是他也没告诉我。一直到他走的那天,我也不知道,而且他的遗言当中还特意提到了你。”许茗香拿筷子指着我。

我?二师伯知道我爸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这是事实,二十六年前他们聚过一次,那一年我好像还不到三岁。他为什么会在遗中提到我呢?我有些诧异地看着许茗香,问道:“我二师伯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茗香端起杯跟我们碰了一碰,一口下去一半,说道:“我爸说,有一天我和你相遇时,让我一定好好看着你,照顾你。”

第四十七章 游戏开始

二十多年前,师公,师伯们就算见过我,那时的我也只会喝奶奶,睡大觉。他们认得我,我也记不得他们。他们对我好那也是看在我家老爷子的面子上。我觉得二师伯这做得有些让我意外了,还让他的宝贝女儿多关照我。这让有点受宠若惊啊。虽然师姐弟们应该相互扶持,但是这二师伯连留遗言时还专门嘱咐这事,还是让我鼻子发酸。好人啊,可惜走得早了点,不然我还有机会能孝敬他几年。

我问许茗香是如何认出我的。她说这还真就是缘分,本来她一直想去我老家找我,可是二师伯走的时候,家里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事,她母亲身体一直也不怎么好。好不容易这些年搞得风声水起的家业,不能随二师伯的离世就烟消云散。所以她就亲力亲为持着家里的生意,这些年也算是做顺路了。还没来得及寻我,想不到在酒吧里喝个小酒都能遇上我。刚开始听我自我介绍时,她吓坏了,心想这世上没这么巧的事情吧?后来,我酒喝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说什么能见到鬼,说我家老爷子能捉鬼降妖之类的,她都还是不敢确定。

可就在林宏志出事回到成都的那天晚上,她正巧也在附近看见从酒吧里跑出来的我,正准备打招呼。就看见我一坐在人家引擎盖上了,没想到那傻子被那黑面鬼缠得脸青面黑的,用不了几天就会大病一场。没想到我三下两下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虽然没见我用渡虚派的看家本领,但已能确定我跟她说那些话都不是胡说八道。我就是她一直在找的赖华。

能在成都这么大一个城市碰上从未谋面的师弟,说不是老天爷安排的,还真想不出有其他的理由。她高兴得一晚都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当然是打着签合同的口号去的,而且前一天晚上我本来也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去公司。可到公司才跟我聊了没几句,我就让客户部的同事带着她去签合同。本来中午时一起吃个饭,就能把话聊开,只是我当时心急火燎地要去华夏他舅家,就推掉了饭局。许茗香见我那模样,觉得事情可能比较严重,于是悄悄地一直跟在我身后到了王府花园。她开那车,加上那长相,保安连拦都没拦就放她进去了。

到了林宏志家门外,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打听到林宏志的情况,后来她一直蹲点蹲到十二点多,确定我在林宏志家里住下了。等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我潜进林宏志的临时住的房间,看了看林宏志的情况,当下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她那天晚上就把所有家伙事给准备齐全了,第二天她同样蹲在王府花园里等消息。看我们第二天都还没反应,她真是急得直骂娘,心想我这个师弟真是笨得没边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拖得越久,救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小,她真是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一直到第三天,心想我们该行动了吧,没想到我们这才开始着手准备东西,香蜡纸钱之类的,公鸡血,还有黑狗血,结果没有黑狗血,反而抱了条黑狗,这可把许茗香给逗乐了。她是真不想再跟着我们了,我们几个蠢得有盐有味的,她想提前行动,可她也知道要破这引魂咒就必须得到事发地点,那样才破得了阵,正当她发愁,有力没处使的时候,华夏那一天都不能安生的东西又来到我家接上我,去喝酒。她心想这下机会来了,可以找机会套下我们的话了。可是一晚上陆洁妤都贴着我,她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没能把陆洁妤给支开,就差投怀送抱了。最后一大晚上,也没聊到正题。她也只能放弃了。第二天她天不亮就在我家楼下蹲着了。

她跟到了青川,让我起了警觉,她才有些欣慰,觉得这师弟还不错。我心想,这都跟了我几天我才有所警觉,这还能叫不错?如果换成是没安好心的人,我都够死好多回了。进了大山,到碰上那群怨魂时,许茗香才现了身,怕我们应付不来。

当时环境复杂,到处都是危险,这些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也能说得清楚的,所以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许茗香说跟着我们还发现了华夏这师弟,这算是意外之喜。华夏没有表面看来那样吊儿郎当,算是学有所成了,功力比起我那高了不是一点半点。连她都不一定是对手。

这抓住华夏好一阵的夸,如果是夸我的话,我早就脸红了。不过华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头一昂说:“什么叫不一定是对手?那是一定不是对手,我华子的看家本领你们不知道,要是你们知道了还不吓死你们。”

这得意忘形的样,才是我熟知的华夏,这狗东西哪有一点高手的样子。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们一人再敬了二师伯一杯酒,陆洁妤以茶带酒也有样学样的敬了一杯。华夏这小子又按耐不住,不停地使眼色。我还不知道他想干嘛?这对面一排的夜店,他这是又闲不住了,准备进去混混。

我想这事情也告一段落了,除了李保国跑了之外,也算是圆满。反正老爷子已经把阵法细说给我听了,明天睡个自然醒,再鼓捣一下,抓住他应该没问题。那就行吧,今晚上心情也不错,不想坏了他华夏的兴致,招呼着大家准备去“缪丝”。

可我们刚一出这餐厅的门,就被服务员拦住了:“不好意思,各位,你们的单还没买!”

这真是丢人现眼了,华夏先看看我,再看看陆洁妤,陆洁妤看了看华夏也盯着我,我看着许茗香,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忍不住问道:“今天不是你请二师伯啃鸭脑壳吗?”

许茗香打了个哈哈说:“师弟,你师姐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还想怎么?话又说回来,你不应该请你二师伯喝顿酒?”

我又看了看华夏接着说道:“那要请也该华夏这兔嵬子请啊,你帮的是他的舅舅。”陆洁扯着我耳朵喊道:“喊你瓜娃子给钱,你废话咋个这么多?今天你答应请客的。”

“哎哟,你轻点儿,我给,我给还不行啊?”我急忙掏出钱包,结了帐。我自己都忘记答应晚上要请他们吃饭了。

还是缪丝,还是老位子,只不过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进门时只有我跟华夏两个人,出门时身边还会多两个不认识的女人。我虽然跟陆洁妤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很熟悉她,她同样对我知根知底一样。总是跟在我旁边,像个贴心的小媳妇儿,让人心里不禁地暗爽。

华夏不见了,我知道,酒不上桌,他是不会出现的,要么在厕所,要么又去寻找猎物了。我识趣地点了酒,给了钱,果然没多久,华夏就回来了。他看见桌上已开了瓶兑好的酒水就说:“啊?酒都点了啊?我本来说这两天辛苦你们了,今晚这酒就该我请呢,你们酱子(这样子),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华夏先生,麻烦你,一套洋酒,一个果盘,还有洁妤一瓶矿泉水,总共一千零二十块,零头就给你省了,这单是我买的,你直接给我一千就行了。怎样?”

华夏往我身边一坐,嬉皮笑脸地要跟我干一杯说道:“多谢赖老板大方,下次,下次我来,一定。”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把钱给老子?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干了华夏递给我的一杯酒。

酒过三巡,觉得有些胸闷,就出去透透气,陆洁妤想跟着。我让她陪着师姐说说话,我一会就进来了。

来到室外,点燃的烟放嘴里吸了一口,还没吐出来,离我差不多三四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他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那么一看。那人竟然是李保国。

我抬手一指,正准备破口大骂,这老家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着个脸,两眼怒视着我。他不会以为用眼睛就能把我看死吧,现在这个城里起码有一半的警察都在找他,竟然明目张胆跑我眼前晃,真是一枪没把我打死很不甘心啊。

我还就不信了,迈开步子就准备上把他给收拾了。才走了两步,他身后突然闪出一人,比身材魁梧的李保国矮了半个头,上身穿着卫衣,一条运动裤,那上衣的兜帽套在头上,遮住了鼻子以上的脸,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翘着,像是在笑。这时他开口说话了。

虽然我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奇怪的是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只说了四个字,“游戏开始”。

游戏?什么游戏,他说完之后,就牵着李保国想转身离开,为什么是牵,因为在李保国的脖子上有一条栓着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在那人的手中,看起来非常诡异。我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甩开步子就追了上去。可还没到他们身前,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二人原地消失了。

第四十八章 车祸

我跑到李保国那二人开始所站的地方,仔细查看,这地方没有下水道。我确定他们是原地消失了,不是掉下水道里了。

我掐掉手上烟头,走进缪丝。一眼就看见华夏那眉飞色舞地跟吧台两个女人不停地比划。那两个女人笑得前仆后仰,华夏这小子吹牛答讪那不是一般的厉害,聊天能从世界杯聊到d罩杯,话题跨度之大,思维稍稍慢点的,就撵不上趟了。

我走过去,扯着他的衣领就往我们的位子走去。华夏还一个劲地在后边给那两女人不停地送飞吻。

把华夏往沙发上一扔,我抢过陆洁妤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说道:“**还有心情泡妞,知不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不会是看见你前未婚妻了吧?”华夏不屑一顾地问道。

顿时从腿上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那陆洁妤的还拧在我的腿上。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住手,让我把眼前这事儿解决了。华夏跟许茗在一旁看着热闹,哪有一点帮忙解围的意思?

陆洁妤可能是手没劲了,放开了。我才接着说道:“刚才看见李保国了。”

“什么?”他们三人咋舌道。华夏下边就像长了弹簧,从沙发一射就起来了,拔腿就要往门外去。我一把将他扯住,叫道:“你**吗?早不见了。”

我将先前那一幕从头到尾说给他们听,他们同时沉默了。华夏先开口说话了:“李保国这是被人制住了,人家说是游戏开始。那对他们是游戏,对我们来说,就是麻烦临身啊。这尼马想要装疯卖傻过几年清静日子,看样子也不行了。”

我心想,人家那是冲着我来的,关华夏个屁事啊。嘈杂的音乐忽地停了下来,灯光也亮了起来,不再昏暗。叫骂声一遍,不绝于耳。这时,门口进了大批警察,把前门后门给堵得死死的。最后又来了个熟人,就是那个把我们从青川给铐回来的裘警官。他走到音控台前,从dj手中接过话筒一脸轻松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我们今天只是查查违禁品,希望各位配合一下我们警方的工作,顺利的话也就十几分钟左右,谢谢了!”

这家店的老板是得罪人了吧?刚开张也没多长时间啊,警察就上门了。我跟华夏长年混迹夜场,从来也没遇到过这阵仗啊。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厕所里逮了几个畏手畏尾的小年轻出来,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跟几只刚果大鹦鹉似的,警察从他们身上收出大量软性毒品,原来是药贩子,看样子是躲到厕所里准备销脏呢。再来是查身份证,有三人用的是假身份证,一起给逮了。

那姓裘的终于还是绕到我们这一桌跟前了。走上台阶来就说:“哈,都是老熟人啊?华哥,看样子我们林局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啊,不然哥几个也不会有心情跑这里来消遣吧!”

华夏平时说话就习惯阴阳怪气,现在有人还用同样的腔调跟他说话,他能受得了吗?一口接住话头:“球警官,我先替我舅舅感谢你的关心,我会向他转告的,听说,李保国失踪了,全城的警察不是都忙着在找他吗?你还有时间来查毒,扫黄,你可以真闲啊。开始还以为你一个大刑警,忙的都是大案要案。没想到也只配捉几只鸡来耍耍。”

华夏这小子准是给他舅舅添油加醋地没少给他舅舅告这姓裘的黑状,不过这动作也太快了些,看样子已经被调离重案组了。华夏这翻话说得真够绝的,意思很明白,老子有舅舅撑腰,你能把我怎么样?打你小报告也不用挑时间。

不过后面的说话就更绝了,你不是姓裘吗?其实就是个球,你也就配玩个鸡*巴!

我心里那个高兴啊,这姓裘的他就是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而且我觉得这家伙一出现准没好事。

那姓裘的也不笨,听出华子骂他,脏字都不带一个,表情阴晴不定地说:“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你们几位也配合一下吧!”说完就对身后几个手下点了点头。

陆洁妤一见这阵势,说着就要起身,她穿着那近十公分的高根鞋,一不留神歪了脚,抱着我的腰又坐了回去。我急忙弯着腰问她有没有伤着。这丫头笑着摇了摇头。

姓裘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急着搂搂抱抱,等我们查完了,你们想怎么抱没人管你们。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身上藏有违禁品。”他再对着几个手下说:“搜他们身,找两个女同事过来帮忙。”

我心叫坏了,要搜身。我身上可带着夺魄袖剑呢。我刚想摸自己的腰,马上就有警察一指我吼道:“不要动!”

我一个激灵将手停在半空,完了,完了。夺魄是管制刀具,要是被收出来,在局子里蹲一晚上就算了,可是这夺魄铁定是会被没收了,要充公啊。我把它揣在身上都还没捂热,要是就这么被收了去,我家老爷子肯定要收拾我。愁死我了。

警察让我将我双手抱头转过身去,我也只能乖乖照做,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那警察把我全身搜了遍,什么也没收出来。本应该高兴,可是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这里面人挨人,个顶个。刚才没注意,那夺魄应该是让小贼给我摸走了,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

几个警察搜完身一无所获,那姓裘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各位,打扰了,你们继续。”跟着脸一黑,叫道:“收队!”

这家伙嗓门太大,吼得我直耳鸣。

片刻时间,场子里警察走了个干净,音乐重新响起,周围再次暗了下来。我两眼一闭,直着身子倒在沙发上,用手拍着脑门心直骂自己是白痴,出来喝个酒,还带个什么匕首,这次真是猴子玩卵,玩完蛋啦!

华夏见我那样,忍不住问道:“赖子,怎么了?看见警察怂了?不会这就被吓得打摆子了吧?”

这看我心情不好,还给我火上浇油,气不打一处来,翻脸就骂道:“**,滚开。老子的匕首掉了?”华夏一听,连说“不会吧?”在我身摸过去摸过来。

我顶着他的脑门心,把他推到一边说:“你要是能摸出来,开始那帮警察就真该去吃屎了。人家搜半天都搜出来,你还能搜得出来?”

“赖子,你看这是什么?”华夏贱贱地问我。我转过头一看,他那手中不正是夺魄吗?我翻身就想去抢。

陆洁妤吃惊道:“华子,这匕首怎么跑到你那儿去了,刚才不是我”华夏笑着问:“不是你,不是你什么?你可以顺走赖子的东西,我不能顺走你的啊?”

我这才明白,陆洁妤人见警察来了,就知道有事,假装扭脚,把我别在腰上的匕首给顺走了。华夏这小子眼尖,觉得好玩,又从陆洁妤那里顺了过去。

我问华夏他把匕首藏在什么地方的,刚才警察为什么就没搜到?华子说那匕首一直就在桌子上,根本不需要藏。

好一个华夏,一招障眼法,把什么问题都给解决了。可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到呢?这时许茗香说她看见了。原来没看见的只有我而已。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丢人现眼啊?

一晚上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扫了兴致,我们也不打算再喝下去了,就此离开了酒吧。

许茗香家住南三环外,跟我们不顺路,知道今天要喝酒,所以她没开车,商量之下决定先送她。陆洁妤开车上了一环插到人民南路,一直杀出三环就到许茗香家了。

眨眼间,车子就已经开到人民南路二环路立交桥之上,我正跟后坐的华夏和许茗香聊得正高兴,车身猛地一震,车身不受控制往前耸子好大一截。陆洁妤踩下刹车,华夏开了窗,脑子伸出去对着后面追尾的车就开骂了:“我先人板板,老子的奥迪。”

不过华夏刚一骂完,马上把头又缩了回来,我说这小子见鬼了,刚想下车瞧个究竟,安全带还没解开的当,车身又是猛一震。这次直接我把我们的车身撞横在路中央,我这才看清那是辆吉普牧马人。陆洁妤所在的驾驶室这下直接暴露在那车的车头前。大灯射得我是完全睁不开眼。

眼见那车又一次猛轰油门,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我迅速摁开陆洁妤的安全带扣,那安全带弹开以后,再一把从驾驶位上拉过陆洁妤往怀里一搂,将她护在怀里的同时,吉普车也再一次拦腰撞了上来。

驾驶室变形得还不算太厉害,这一次那车连油门都没松,拦腰顶住我们斜着向立交桥的边缘靠近,那车马力十足,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轰”一声我们的车被撞出了立交桥的护拦。华夏这奥迪车太结实了,车身的一半已经悬在了桥外,别一半被几根已经断掉的拦杆给卡住,那车终于没了反应。我们几人在车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尼玛是中国,竟然敢当街行凶,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第四十九章 再见李保国

要说陆洁妤这丫头,可是我见过这么多女人当中,除了许茗香之外最猛的了。原来一直以为我前女友较彪悍,听鬼事那是眼都不眨下。后来才知道那婆娘一直当我有妄想症。这陆洁妤就不一样了,从车被撞开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会儿一见车子稳住了,一时半会儿掉不下去,又想从我怀挣脱,满口脏话闹着就要往外冲。

我说,“行了,我的小先人。这所有车门都被撞得多少有些变形,怎么可以能还打得开。”

“华夏,报警!”,华夏那小子跟魂丢了一样,我这一叫,他才回过神了,在身上到处找手机。许茗香把华夏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又蹭到前面看了看我,确定大家都没怎么受伤才安下心来道:“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我也知道要赶紧地出去,可怎么出得去。许茗香接着又对我说:“赖子,你看下天窗能打开不?”

我一听,对啊,这车有天窗。我拿手指摁下天窗开关,天窗还真打开了。运气不算最坏。

我蹑手蹑脚从天窗爬上车顶,车身一晃,脚下一软蹲了下去。华夏在车里喊道:“赖子,你要是怂了就滚进来,让老子先出去,让我看哪个兔嵬子屎吃多了找他华爷爷的麻烦。”

我干脆就跪在车顶上往车尾爬过去,真怕车身受力过猛,就掉下立交桥,直接砸在二环路上。十二点不到的成都,路上行驶的车辆不算少,就这一会儿功夫,二环路跟人南路上已经停下了不少车,车里的男女老少已经扎堆开始看热闹。这么多人看着,就他妈没一个报警的?

终于从车尾上下了地,踩在地上的感觉真好。我警惕地注视着离我有半个车身位置的吉普。左手掏出夺魄,右手结印,“开!”天眼瞬间开启。我往那吉普车箱一瞧去,里面那有半个人影。

我适力地拍拍车尾箱,示意暂时安全,让他们先出来。他们三人逐次爬出车箱,来到桥上。华夏一出来就扯着个大嗓门指着吉普吼道:“谁?你他*妈是谁,保险买全了吗?老子的奥迪。”脚跟不着地,跳着就要往前冲。

我拉住他的衣领就给他扯了回来,说道:“你激动个屁啊!车箱里没人。我已经看过了!”

许茗香警觉地观察着四周,一字一句说道:“那车的水箱爆掉了,车是动不了了,不然开始应该直接把我们撞下去了。这人应该还没走,小心一点。”

我把陆洁妤护在身后,可这丫头说什么也不干。非要往我身前蹭。就在这时,那吉普车顶窜出一人。猛虎扑食(之所以没用恶狗扑屎,是不想把自己当成那啥,你们懂的)般从车顶张牙舞牙地跳到我们之中。

我将就手中匕首,反身刺向那人腹部。夺魄还没碰着那人身体,就被他一扭腰给躲开了,反手一巴掌抽在我脸,我双眼一黑,满天都是小星星,歪着脑袋向后不知退了多少步。陆洁妤跟着就来到我的身边,将我架住,我稳住身形,将头仰了过来,甩了甩。好昏啊!

那人如附骨之蛆一样,又向我贴了上来,这时我才看清他是谁。“李宝国,你个王八蛋,我还没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李保国面无表情,腮帮子鼓得老涨,一副恨不得生吃了我的表情。我大叫道:“华子,动手!”

华夏身子一缩,结巴道:“动动什么手?你手里有夺魄,我没家伙,你自己解决!”

我他*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认了这牲口当兄弟啊!心里骂归骂,手上却不能停。李保国加快脚步到我跟前,双手成爪劈头盖脸地朝我身上招呼,我哪里又敢硬撑,这老不死的手指牙不知道啥时候长那么长了,还锋利得跟刀一样,把我的外套几乎抓成了碎布,他发现没能伤到我,行动一缓。我抓住这空当,反握夺魄,从右到左在他脸上横着一划,一击得手,马上就闪,跳到许茗香身边。

那一刀划得结结实实,可那家伙脸上一点血迹没有。我对自己的手感有自信,那老小子不对劲,在酒吧外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有这想法了。

李保国动了动脖子,一阵“咯,咯”声听让人毛骨悚然。

幸亏老子早有准备,李保国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身后的许茗香一脚踹在华夏腿上:“我小师弟要是少了根头发,老娘就废了你。”同时,李保国那老不死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有准备归有准备,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我刚一猫腰,就被他掐住我脖子,给我提了起来。我双脚离地,被他这么举在空中,大脑缺氧,舌头也伸了出来,顾不得太多。拿着夺魄就在他手膀子上一阵乱划,不过看那效果跟挠痒没什么区别,他就是一刑警,现在撑死也就是个通缉犯,怎么现在搞得来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啦?

陆洁妤一见我都快翻白眼了,婆娘拳,王八拳,流氓神拳都用上了,甩在李保国身上“嘣,嘣”直响,李保国空着的右手一巴掌反抽在陆洁妤的脸上,陆洁妤被抽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在许茗香这时到了那老不死的身后。抬腿就是一个漂亮的侧踹,“噗”地把她身着那条美丽的一步裙撕出一条口子,李保国膝关节受力,腿一弯。我两脚一沾地,马上有了有了支撑,左脚立地,右腿一屈,接着膝盖冲那李保国的下颚猛地一顶。

李保国瞬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栽过去。

得势不饶人我也会,趁他倒地还没来得及起身的当,我跃起身往李保国身上扑过去,膝盖跪住他的双手,抡起大拳头“呼,呼”地往他脸上招呼。边打边骂:“我他*妈让你打女人,让你打女人,让你打我的女人。”

这老小子被我一顿胖揍,半天也没反抗,两只眼都闭了起来,不会是被我弄死了吧。我从他身上站起来,许茗香从我手中抢过夺魄就要往李保国的脖子上扎,被我一下拦腰包住转了个身说道:“这家伙是个通缉犯,现在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如果你一刀下去要了他的老命,我们就算是自卫过当,要坐牢的。”

许茗香急得刚要张口说话,地上的李保国已经起身,从我身后勒住我的脖子向后拖去。许茗香气得嗓子都叉了气:“你龟儿子脑子被雷打了啊?他早就不是李保国了,这是被人练成了煞魁。”

我已经被勒得七昏八素,听得也是迷迷糊糊,什么煞魁?我管他是什么。我只知道,再没人过来帮我解围,我就快断气了。华夏那是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砰砰”两声枪响。只听有人喊道:“李保国,你听着,放开你手中的人质投降,不然我们就开枪了。”这老不死的现在要是能听得懂人话,还用得着我们这么拼命。

陆洁妤都快急疯了,大喊道:“你们开枪啊,开枪啊,再等下去,人就断气了!”

“断气”两字一出口,我就翻白眼了,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砰砰砰砰”又连续响起四声枪响。勒住我脖子的手松了开来。我以为老家伙被这几枪直接送去见了阎王。没想到他只不过是转移了目标,找那几个向他放枪的人的麻烦去了。

我抓紧时间,喘了几口大气。从来没有觉得时刻围绕在身边的空气如此珍贵,我得多吸几口,把开始没吸到的全给补回来。

这时华夏,话茗香,陆洁妤都跑到了我的身边。看热闹的人已经全部被驱散了,交警有序地指挥着交通。立交桥已经封闭,民警,特警都已经到场。华夏站在我身边优哉游哉,我握着拳头就想收拾他。他脑袋向后一仰,我的拳就甩空了。本来也没真想打他,不然他还跑得了。

华夏嬉哈打笑地说:“师弟,别生气啊,这家伙明摆着是个通缉犯,你能多拖他一会是一会儿,我刚才不动手是怕下手太重,把他弄死了,到时候有理说清。就不停地打电话催警察,你看现在你不是得救了吗?现在想把他生煎,油炸,那都是凭我们高兴。”

说话间,李保国就冲到一名警察的面前,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头上。那警察也不怂,抢杆子往李保国头上一顶,大喝道:“你还想干嘛,袭警?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身边向名警察一拥而上。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李保国那按在人头上的手用力向下一抓。那警察的头像翻了沙的西瓜,被这一抓,裂了。李保国活生生将天灵盖给揭了开去,血花四溅。华夏“呃”的一声吐了一地,把晚上喝的酒,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看得我们三人眉头一皱,我也差点跟着吐了出来。几名警察将我们拦出外围,挡在身后。乱枪响起,无数了弹打在李保国身上,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脑袋都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可还是没能阻挡他大开杀戒。转眼之间,又有一名警察同志牺牲了。

第五十章 煞魁

这场面如果能在电影里看到那叫一个刺激,可当它活生生地出现在你眼前时,才会觉得血腥得让人头皮发麻。枪看来对李保国是没用了。只有看能不能一炮轰死他,可是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哪儿来的炮?

许茗香在压低声音对我们说:“这帮警察是靠不住了,他们头头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也不管用,你们也看到了,枪子打在李保国身上完全没反应。”许茗香盯着华夏问道:“根据赖子开始在酒吧外看到的情况描述,华子,你应该知道李保国变成什么东西了吧?”

“我不知道。”华夏茫然道。

“你们两个小子这些年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正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肉,喝酒,睡女人,别的本事一样没学会。”许茗香有些气急败坏了。

华夏听许茗香这么一说,顿时急了眼:“谁说我不干正事,那老不死的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吗?你给老子一挺小钢炮,看我不把他轰得个稀巴烂。”

陆洁妤听得一乐,不过又觉得笑得有些不合适宜,马上低下了头。我白了华夏一眼,说道:“就你废话多,你以为八年抗日,还小钢炮。要不你亲自上算了,你大学的时候不是有个外号叫山炮吗?”

“山炮?我最多也就算个鞭炮。”华夏嘴里嘟囔着。

“闭嘴,你们现多聊会,警察就死光了。”许茗香怒道。我往圈里一看,那李保国在人群中左突右插,警察阵脚大乱,枪都不管用了,只能靠人多。双拳难敌四手这话要反过说,百手都难敌双拳。被李逮住的人不死即伤,弄得那是阵脚大乱。

“管他三七二十一,上了,他不是刀枪不入吗?老子把他手脚全砍咯,看他还能像现在这样闹得欢。”我抢先冲进了警察围起的人墙大喊道:“负责人有没有,出来说个话!”

慌乱中冲出一中年男子,身着便衣,比我高出少许,一见我,讶道:“你不是小赖医生吗?”

“我是姓赖,不过不是什么医生,你认识我?”我问道。

“前些天,在林局家里见过。小赖,我就是现场指挥,这事态发展得太不可思议了,你有什么建议就说吧!我尽可能全力支持。”中年男子情绪激动地说道。

他还真不跟我客气,摆正了自己跑龙套的位置。我摆摆手说:“我就问一句,把他弄死了,我担责任吗?”中年男子一听,马上回答道:“为防止事态扩大,当场击毙是非常有必要的。”我说,“行,把你的人都撤了。给我一辆车,我把李保国引开,你们不用跟着。我们自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外围的警察开了辆没带警灯的捷达公务车停在我的面前。我招呼他们三人全部上了车,我坐在主驾上,挂上一档,油门轰到转速三千五百转,猛一抬离合器,“吱吱”轮胎打滑声传来,磨出浓浓的白烟。车如离弦之箭,射向李保国。

同时,那中年男子用扩音器下令道:“撤!”

所有警察得令向四面迅速散开,李保国一转身。我开着的车已离他近在咫尺,触不及防下,被我撞了个满怀,倒飞了有近二十米远。我原地一百八十度大甩尾,脑子一晕,差点把自己甩吐咯。今天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酒驾了,没人管得了。

按下车窗,伸出脑袋回头对那刚坐起身的李保国挑衅地喊道:“李保国,你个老不死的,不是想杀我吗?来啊,追得上我,老子就把华夏的脑袋交给你。”

后座的华夏不知是用脚还是用手顶了一下我的座椅骂道:“我儿!”

起身的李保国受了这刺激,哪还经得起挑衅,两眼瞪得像牛眼,跟能喷出火似的,甩起两条大火腿朝我冲来,那速度可一点也不慢。

这家伙上钩了,忙把脑袋缩回来,轰起油门就往前开去。“洁妤,给你干爹打电话,让三师伯跟我家老爷子速度赶过来,要是来晚点,就让他们几个老头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我接着对华夏说:“华夏,把你**伸出去,吊着李保国,你注意观察距离,我车不能开太快,怕他跟丢了。也不能开太慢,在这里被追上了,会伤及无辜的。”

许茗香叹了口气说道:“这家伙真被人炼成了煞魁。”

脑子还伸在车外的华夏急切地问道:“煞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快说啊!”

许茗香这才一一道来。

九十年代末,不到二十岁的许茗香跟着他父亲,也就是我二师伯,去了云南。四川当时的茶叶市场生意越做越红火,所以他们两父女此去云南是为了找一家普洱茶的长期供货商。十多天之后,生意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二师伯心想带着女儿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得好好玩玩。一路下来,他们到了中缅边境。

中缅边境的原始森林面积很大,亚热带气候的雨林成了花草树林,蛇虫鼠蚁的天堂。这林子里有许多寨子,民风虽彪悍,可待人也热情如火。他两父女就想去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可他们好像也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贩毒!

这原始森林里我多条运毒的秘密通道,国境线太长,在这林子里想要抓几个毒犯,就算你有确切的情报,实施抓捕时也如同大海捞针。这也是不断有毒品从这里流入我国的原因。国家屡禁不止,一点办法没有,风声紧少运两趟,风声不紧,那是运得风声水起。

二师伯跟许茗香的运气就这么好。虽说他二人玄术功法很厉害,可是两人都有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路痴,方向感极差。这进了原始森林之后,东走走,西看看,结果,迷路了。许茗香急得哇哇大叫,可还是由着二师伯带着她在林子里穿来穿去。

天就快要黑了,就在他们快要绝望时,看见一行七八人牵着两三匹马,有的人背着背篼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这跟他乡遇故知虽然没半毛钱关系,可也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兴奋,终于能出去了。许茗香还没等人走近,就伸起她那纤纤玉手挥得那叫一个嗨。可嘴里还没“嘿”出来,就被一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然后翻身按爬在地,手脚被捆了个结实。嘴里还给塞了块布,喊也喊不出来,许茗香被翻了过来,这时她借着微光看见了眼前之人,不是一人,是三四个人,身穿迷彩,脸上涂了油彩,还着钢盔,身上还挎着步枪,有军衔,有臂章,臂章上清楚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许茗香这才放下心来,遇到自家的部队了,安全了。再看看她身边的二师伯,早已经被捆得跟个大闸蟹一般,就等着下锅了。

许茗香不吵也不闹地跟二师伯躺在一边,默默地接受了被绑的事实。他们虽然手上功夫算是了得,遇上了这群长年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的老兵油子,哪里还是对手。这些人虽算不上是彪形大汉,可拖出来,个顶个的都能徒手宰掉三百斤成年野猪的角色。许茗香心里想兴许是别人怕他们父女两坏了事,才将他们制服,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们放了。这时,离她最近的一人双手捂着嘴“布谷,布谷”地学了两声鸟叫。

紧接着从不远处也传出两声鸟叫,原来这是那些当兵的联络暗号。这鸟叫声学得逼真,比那些外面世界的口技大师只强不弱。

许茗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突,突”的枪声响彻山林。十**岁的许茗香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直往二师伯的怀里钻。

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有来有往,许茗香身边有一名当兵的手臂中了一枪,血流不止,那当兵的哼也没哼一声,手中的家伙更是没停,三四分钟时间,就已经换了两个弹夹,可见当时的枪战有多激烈。

枪声从连续扫射声,慢慢变得零星,一轮扫射过后,那群不名身份的人就全被干倒了,当然,除了一“人”。那四名军人的其中两人将许茗香和二师伯架了起来,向后退去。另两人断后。怎么打着打着就开始退了,难道火力压制不住,打不过要跑了。许茗香回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向着他们大步流星的过来了。两名断后的军人用手中的步抢点射,一发一发地打在那人身上,他身体最多就向后一晃,然后继续向他们走来。那两名军人眼见打身上没用,以为是穿了防弹衣,所以准星向上一点,直接冲那人的头上招呼,那人的头挨了四五颗枪子儿,不仅没倒下去,反而加快了脚步。这让那几名身经百战,沉着冷静的军人一下慌了起来,心中已经开始发憷。

二师伯这时也看到了这情况,情急之下在架着他的军人的肩上蹭掉了口中的布条,挣所着甩开了架在他身上的手,喊道:“解开我,这东西,你们对付不了,让我来。”

他身旁的军人有些迟疑,可还是解开了二师伯的绳索。二师伯往前一迈,伸手将几人挡在他身后,看也不看他们,吼道:“把我女儿带远安全点的地方,别过来,走,快走。”

随着这一声大吼,四名军人带着许茗香跑了起来。同时,那毒贩子离二师伯也经不到十米。

第五十一章 煞魂魁尸针

我把车顺着人南路开到了三环路立交,上了三环路,一路往东驶去,李保国那老不死的一直不紧不慢地跑在我们车后边。他要是去参加城市马拉松,这绝对是冠军的料子。而且会打破赛会记录,永远都不会再有人能破得了的那种类型。

华夏时不时把头缩回来,揉脸捏脖子。他说如果不放松一下,会面瘫的。

许茗香还在继续说着当年发生的事。

那四名军人一边带着许茗香跑,还不停地给她解手上的绳子。毒贩子来到二师伯面前,伸手就是一拳,二师伯头往后仰,接着一个后空翻跟那人拉开距离,再是身子一蹲,两手往地上一抓,扯出两条大藤蔓,两手一抖,藤蔓像蛇一样摆了起来。二师伯两手一交叉,藤蔓刚好缠上如影随行的毒贩子。

二师伯高高跃起,从毒贩的头顶跳到了他的身后,带着手中那两条藤蔓再往前一扑,力道之大,那毒贩身体瞬时向后倒下。二师伯凭空翻滚三百六十度。那毒贩也跟着一百八十度面朝下趴在地上,被藤蔓绞得如同一根麻花儿。二师伯将两根藤蔓编在一起,从腰中掏出一根近一尺长的军刺,从两根藤蔓之中斜,军刺插过藤蔓,直入泥土。终于把这条“大麻花”给固定死了。毒贩趴在地上,还在继续挣扎,未果。

这时四周又出来了十几名军人,跟开始那四名军人还有许茗香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当兵的一摸身上,才发现那把军刺还真就是二师伯从他身上摸走的,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后背直冒凉气,这都是后来那当兵的亲口给二师伯说的。二师伯走到毒贩旁,一坐在地上,说道:“要杀要剐,你们说了算。”

十几二十人嘀嘀咕咕半天,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句话:“同志,我当了十几年兵,头一次碰到这东西,都打成马蜂窝了都还能动弹,要不请你把他给解决了吧!”

二师伯一听立马点了点头,拔出那把军刺在这毒贩身上乱捅,可这家伙身体表面硬得跟钢板一样。二师伯心想,再邪乎的东西,总有弱点。反手就从毒贩的脑袋上开始摸起来,刚摸到后脑勺上,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单手成掌用力一拍那人后脑,那人脑干处突射出一枚“钢针”。二师另一手二指一夹,眨眼间将那枚钢针夹在了手中。

再看那趴在地上的毒贩子,再不动弹,浑身黑烟直冒,黑烟分成了七股,顿时化做七条人影。二师伯不急不慢,两手一合,喝道:“护身法罩,开!”护身法罩由二师伯向上散了开去,不断地扩大,将那七条人影隔出罩外,直到将所有人护住才停了下来。七条黑影围着法罩打起转,就是不肯离开。

二师伯大声问了一句,谁是?

一个入伍不久的新兵扭扭捏捏地站了出来,二师伯倒也不客气,从那新兵蛋子的腰间抽出刺刀,一刀划在那新兵蛋子的手心,鲜血直流。二师伯可是一点没浪费,脱下外套,挽起衣袖,用鲜血从掌心画起了“纯阳咒印”。两手画满之后,他盘腿而坐,口中念道:妖鬼横行,渡虚挡道,纯阳咒印,破魔成群。接着一喝:“杀!”两手往身侧斜上劈出,耀眼黄光一闪而出。那七条黑影跟黄光一触即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露了这一手,周围的那群当兵的目瞪口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毒贩早已没了动静,二师伯将他翻过身来,摸了摸鼻息。其实二师伯早就知道毒贩根本就是一具死尸,只是做给那群当兵的看而已。当兵的围了过来,在他身上开始搜起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摸到腹部时,死硬死硬的,掀起衣服一看,从胸腔中间开了一条大口子,一尺多长,粗糙地缝了二三十针。其中一个军衔最高的军官拿小刀一挑,将缝合的线尽数挑断,把那大口子一拔开。胸腔腹腔里器官的没有。有的是成方油纸包好的东西。军官取出一包,拿刀划开条口子,里面全是白色粉末,当场鉴定为heroin(中文打不出,不知道意思的百度下)。

二师伯没空关心那死尸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打着个电筒看着手中整体呈紫色的钢针,再仔细一瞧,其实不是紫色,没想到小小一枚钢针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他根本就看不懂,从来没见过。他确定这是符文只因为这排列的方式跟他以前见过的茅山符咒有异曲同工之妙。更让那群当兵的吃惊的是,这具尸体在当场被解剖后不久,自己开始腐化,还是肉眼能见的速度,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堆白灰,连尸水都没有。

后来,当兵的把他们父女送到了勐海县,再找了辆军车把他们带到西双版纳,这才一路回到四川。那一年,师公联系上了二师伯,见了面之后,二师伯就将那枚钢针交给了师公。师公看完不发一语地就离开了。

大半个月之后,二师伯接到师公来信,道出这钢针的来历。这钢针名叫煞魂针,国内上百年也没出现过了。最早在国内出现的时候是在明朝时期。目前只有一个流派会用这种邪术,日本的九菊一派,这流派十分隐密,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也没几个见过。就算见过,估计也没几个是活着的了。他们常用这密术贩毒,暗杀。警察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施术人将七条冤魂厉鬼封入尸体之中,再用这写满符文的煞魂针从脑干处刺入,念以特殊咒语,这死尸就可以“复活”跟常人并无区别,而且完全听从施术人的吩咐。就算警察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抓住了被施术者,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抓到一具尸体,幕后黑手根本不会现身。国内的玄术师父知道这东西来历的少之又少。不过总还有那么一两个知道。小日本叫它做什么不知道。反正师公称这邪术叫“煞魂魁尸针”。被施了术的尸体叫“煞魂魁尸”,简称“煞魁”。

许茗香说话完整件事的时间,车已经开到了龙泉驿。

华夏就这点儿时间,抽了有大半包烟了,整个车厢里是烟雾缭绕,呛得两个女人直捂鼻子。他自己却是不以为然。李保国依然踩着“风火轮”吊在车尾,永不放弃的体育精神让我六体投地。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二师伯三下两下就把那煞魁给收拾了?那我们不是一样可以轻松摆平他?”

华夏听我说得如此容易,骂道:“轻松?轻松个鸡*巴,哪里有藤蔓,哪里有刺刀?你有二师伯那身手?”

“谁告诉你必须要有藤蔓,必须有刺刀?我没二师伯那身手,可我们有三个人啊,对吧师姐?”我问许茗香道。

陆洁妤掰起手指一数说:“不对啊,我们有四个人。你怎么说才三个?”我说:“我跟华夏两个,你跟我师姐加起来算一个。正好三个。”话刚一话完,脑袋就挨了两巴掌。我驾车直接上了龙泉山,那里偏僻,弄得再响,也没人管,没人来看热闹。

眼见前面没路了,我踩下刹车。打开门第一个跳了山去,顺着龙泉湖边一路狂奔绕进了林子,他们三人紧跟在我身后。我知道李保国那老不死的肯定就在我们身后,而且越来越近了。一路跑下来,都快口吐白沫了。我才发现,体内的酒精早就已经散出了体外,一点不剩。脑子清楚得很。

我实在有些跑不动了,速度慢了下来,身后的陆洁妤一推我的腰,边跑边喘着粗气说:“最多才跑了两百米,你看你那怂样。”

什么?才跑了两百米,我还以为跑了有二里地了。前面一条直路,我得空往后看了一眼,马上停了下来:“我勒个去,那不见了。”

他们三人同时回头,李保国真的不见了。

我腰一软,正想倒在地上休息一下。那李保国鬼魅的身影从我们正前方杀了出来。他竟然抄到我们前面去了,没有防备的我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抓把胸口抓出四道血痕,血不停往外喷,只不过一小会功夫,伤口又开始愈合了,但还是同样揪心地疼。

华夏原地一跃,双腿夹上李保国的颈子,空中发力一转,这是夺命剪刀脚啊。李保国的身体凌空一翻,倒在地上。我拿起匕首往许茗香身前一扔,许茗香接得那叫一个漂亮,一刀下去,我才记起,这家伙刀枪不入,没什么用。

华夏也没停下,一个肘击正中李保国面部,不过马上又弹了回来,华夏捂着自己的手肘猛揉起来:“我日他先人,这个杂种是钢铁侠,老子的倒拐子!”

陆洁妤不停地抹着我胸口的血,我一直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等我回过神来,胸口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再看陆洁妤,她的嘴上全是血,吓了我一大跳,端着她的脸用姆指把她嘴上的血迹抹开,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吐血了?”

陆洁妤微微一笑,说:“没吐血,是你的血,我不小擦在了脸上,我没事。”这时她眼中蓝光一闪。这次我看得真真切切,不是第一次了,她眼中为什么会放蓝光呢?我也没来得及多想,那丫头“哗”的起身,弹指一瞬间就到了李保国的身边,下巴都给我惊掉了,陆洁妤扯起李保国的一只手,一脚踩在他的腋下,双手发力一拧。我的天,李保国一只手活生生被拧了下来。

陆洁妤,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五十二章 殇(第一卷完)

陆洁妤非要跟着我去青川时,我觉得她一个富家小姐只为了图好玩。后来在山里一番折腾之后,让我认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不是想象中那样的柔弱。每当有危险时,她还喜欢挡在我前面(所以我后背中了枪,这是意外),说明她还不怕死。在酒吧里时,她趁机摸掉我腰上的匕首,这又证明她很机智。到了现在,徒手扯下了李保国的手臂,这叫生猛。

一个坚强、不怕死、机智、生猛且又漂亮的女人合在一起,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婆娘不是人!

华夏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傻了,惊道:“赖子,你给我妹喝印度神油了?”话刚说了一半,口气一转:“咦?不对,药效过了?”

我再一看陆洁妤,她表情已经完全变,看起来全身乏力。我撑地而起,两步来到她后,刚好接住晕倒的陆洁妤。

那李保国虽说是断了只手,可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原本伸直躺在地上的身体又再一次挺了起来,眼见李保国撩起边腿即将抽在陆洁妤的腰上。好在我反应够快,转身将陆洁妤护在怀里。剧痛从腰间传来,这一边腿力道之大,将我抽趴了,趴地那瞬间,我也没有忘记两肘撑地,不让自己压坏了身上的陆洁妤。热血从口中翻涌而出,吐在了陆洁妤的耳侧。

后背已经完全麻掉了,趁手上还有点子力气,我努力支撑着身体翻了过来。李保国身后的许茗香冲了起来,跨步跃上了李保国的背上,左手勒住李保国的颈部,右手开始在他的后脑上摸索。李保国好像知道许茗要干嘛似的。仅剩的一只反过去抓住许茗香的头发往他的身前一扽,如同过肩摔的动作将许茗香放倒在地,跟上的脚把许茗香踢出去五六米远。许茗香卷缩在那里,发出低沉的呻吟。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华子,你再不动手,我们就只有下辈子再见了。”

华夏战战兢兢地说:“赖子,师姐,你们一定撑住,我再想想办法。”

这时李保国的身后出现一个人影,慢慢变得实在,就像是从李保国的身体当中分离出来的一样。看那装束,我依稀记得这就是先前在酒吧外站在李保国身边的人。他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开始一直没有发现他。

那人声音阴阳不明,忽男忽女地冷笑着说道:“下辈子?你们还能有下辈子吗?来吧,把你们的魂魄交出来,给我滋补一下,助我一臂之力。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华夏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让老子等得好辛苦。害得我师姐师弟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赔个千八百万就不要想走了。”

依然是兜帽盖头,遮住大半个脸盘,回头没有情绪地对华夏说:“想不到你小子畏手畏尾装疯卖傻,原来是等我出来,你还算有点小聪明。可我现身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说完之后完全不顾他身后的华夏,对李保国下了指令:“先杀了赖华。”

李保国身子一颤,抬起脚就踩在我的胸腔之上,胸口“咔,咔”声响起,肋骨不知断了几根,我连吐血的力气也没有了,血液从我两嘴角溢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但我的意识还是很清醒,只是没有了反抗和行动能力,躺在我一旁的陆洁妤,早已泪流满面,无声无息地看着,不停地抽泣。

“者”只听华夏一声怒喝。这小子终于拿出看家本领了。李保国准备踩下的第二脚悬在空中始终没有下来。一息之间,华夏闪到了我跟陆洁妤之间,两手拖着我们后退十几米后,往前一立,昂头说道:“你到底是谁,跟我们有什么恩怨?非要赶尽杀绝吗?大不了,钱不要你赔了。你带着你家的狗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人听完后亦是不惊不怒地说道:“佛门的九字真言,你都学会了,有点能耐。想对付我还差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没得商量,你们几个的魂我收不收都无所谓,不过赖华那小子身上有一件东西我非得到不可。你们交出赖华,我就可以放了你们。”

华夏讨价还价道:“赖华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可以给你,只要你说,我们拿得出,肯定给你。”

“他的命!”那人阴森地说道。

“都他妈跟你说了,能交的才交得出来,他的命你取不了。”华夏双手已结印完毕,喝道:“者!”

又是“者”,他的看家本领难道就这一招?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次被震得心神失守,我感觉血都快吐光了。二杆子华夏这还没把那人怎么样,别先就把我弄死了。只听那人喜道:“华小子,看来你技穷了,本来以为你学全了九字真言,我还忌你三分,可是冒似你只会这一招啊,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们一个个的都得死。”

陆洁妤爬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一字一句问道:“你相信我吗?”,我无力地点了点头,我偏过头来正巧看到她眼中蓝光大盛,唇间两颗尖牙冒出,一口咬在我肩上。我全身的血液疯狂地向被咬处汇集,肩上一片冰凉。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生机随着血液的流失正一点点地消散。慢慢地,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反倒是很舒服,舒服得让我快要睡着了。

陆洁妤及时停了下来,这一切在我身前的华夏和不远处的许茗香都没有发现。陆洁妤,原来你就是我梦中一直出现的女人。或者那都不是梦。可你是谁,我又是谁呢?

这时华夏解脱般地说道:“师弟,师姐,妹子,华子学艺不精,真被他说中,我只会这一招了。能跟你们死在一起也不错。”

“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动手!”那人尖啸道。终于第一次见到他情绪的变化。

这时华夏脸上一丝阴笑闪过,双手结印(天太黑,没看得清楚),大喝一声:“兵!”

那兜帽男露出的下半张脸,脸色明显一变,手一指李保国,下一刻,我眼睛都看花了,华夏怎么会突然出现那男人的身前,刚要对他出手,李保国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华夏不急不慢,身体向下一蹲往左侧横移开去。为我争取了更多的活命时间。

李保国好像失去了攻击目标,身子一顿,不知该如何是好,刚转过身准备继续寻我。陆洁闪身向前,左手成刀直插李保国的胸腔。李保国煞魁之身,刀枪根本伤不了他。陆洁妤的手刀还能锋利得过真刀?是的,她的手直接插进李保国的胸腔,向外猛扯。我定睛一看。竟将李保国的一截胸椎给扯了出来。不过李保国好像并没有受任何影响,不过接下来,陆洁妤右手一掌劈在李保国颈处,直接将李保国的项上人头斩落。没有头的李保国并没有马上倒下,反倒是那剩下的单手掐住了陆洁妤的脖子,被掐住的陆洁妤一时半会儿也没能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形势相当危急。

那人说道:“华夏,想不到到此时,你还想要扮猪吃老虎,你说的话究竟有几句能信?我看九字真言,你早就学得七七八八,怎么着?还真想趁我不备,把我干掉?”

华夏趁他说话之际,捡起地上的夺魄,咬破舌头,一口热血喷吐在夺魄之上,飞身朝那黑影人刺去。那人不躲,裂嘴一笑,指尖一点夺魄剑尖。接着火花从手指跟剑尖接触的那点爆射而出,华夏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被弹飞出去,掉进了龙泉湖中。整个过程如电光火石般映入我的脑海,让人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龙泉湖的另一边,一道火光如流星般极速朝我们飞来。我想这三更半夜的,难道还有人在湖边玩冲天炮。思绪一转,那应该不是冲天炮。

也许是回光返照,我全身不知哪儿来力气,竟然站了起来,窜到那刚把李保国头斩落的陆洁身后,提起又把李保国另一只手也给弄折了的陆洁妤,向我身后用力一扔。

火光恰巧而至,落在那掉了头仍站立着的李保国身上。“轰”地一声巨响。火焰极速漫延,我,真是有求必应,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他*妈*的是火箭弹。灼热的空气将我包得严严实实,身体各部遭到剧烈的重创,皮肤表面完全承受不了这种高温,已经被烧得焦脆,我甚至能闻到烤肉的香味,只是我这时肯定不会有想吃肉的冲动。冲击波将我推得飞了起来。

时间好像变得缓慢,我的身体好轻,我再也无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好累,好累。耳边传来陆洁妤的呼唤:“陆恒”

陆恒是谁,好熟悉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我正在脱离这个世界再见了,我的亲人、兄弟。我的师姐,还有那好像已经相爱千年的恋人。

第一章 被世界所遗弃

英国,海斯廷斯东山公园附近一幢私人豪宅内,刚举行完一场狂欢派对。意犹未尽的男女开始慢慢散去。这时已经凌晨五点十分。

豪宅地下室内,有一间隐秘的会客厅。除了这房子的主人外,似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

会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深褐色的短发,有些自然的卷曲,发际线在离他眉毛六七公分的位置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双碧色的眼珠,显得有些阴郁。瓜子脸,鹰钩鼻,薄唇配上惨白的肤色,看起来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他左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撑着脸颊。右手握着红酒杯轻轻晃动了一下杯中的红色液体后一口喝进嘴里。双眼碧光更闪。

男人把杯子递给他身前一直跪地不起的女人。那女人将杯子接下后,依然没有起身。像是在等待命令又或是在等待惩罚。

男人用手拭去嘴角的红色液体后,温柔地笑了笑,用一口正宗伦敦口音说道:“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杰茜小姐离开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才告诉我?破坏了我的心情。”

“主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您知道除了主人您,我们没有谁能够控制得住杰茜小姐。”跪地的女人说话时,声音不住地颤抖。她顿了顿,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恐惧的心情接着回答道:“杰茜小姐离开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们不敢告诉你,怕引来主人你的怒火。”

对这个帅气的男人来说,今天并不是什么大好的日子,相反这一天让他怒火中烧,每一年的这一天都如此。世人称这一天为圣诞节。包括眼前这女人在内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在这一天会无比疯狂。他们害怕,怕他们口中的主人瞬间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每年的这一天没有特别紧要的事,他们都不会出现。

但今年不一样,今年的这一天除了是圣诞节之外,还是这男人与他说到的杰茜小姐订婚的日子。虽然那杰茜小姐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这男人把订婚的时间放在这一天,只是为了让自己觉得厌恶的一天变得有些意思。以后的每一年可以过得不那么阴郁。(有点变态,就好比谁他*妈没事,把跟自己老婆结婚的日子放在自己父母的忌日这一天一样。)

男人双手捂住脸往下一抹,放下了跷起的二郎腿,站了起来。他向前走了一步,离身前的女人更近了一些后,弯下腰用手指勾起那女人的下巴,同样是很温柔地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让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那女人全身一紧,马上看着眼前这男人的眼睛说道:“是的,主人。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而且已经掌握了杰茜小姐的行踪。请主人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将杰茜小姐安全带回来。”

男人依然在笑,虽然脸部已经有些抽搐。他的声音开始转冷反问道:“我给你们的时间还不够多?三个月了,你们不但没有向我报告,而且连人都没带回来。既然知道犯下的过失难以弥补,当初为什么还要让杰茜离开呢?”

那女人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全身无力,干脆直接瘫坐在了地毯之上,眼泪“滴答滴答”止不住地往下掉。

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光了,再没有心情看眼前的女人哭泣。他扬起手,那原本苍白细嫩的手背上突然青筋暴起,五指的指甲忽然长出了一两公分,“哗”地朝女人的头顶抓去。手掌在离女人的头顶还差分毫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突然犹豫了,心里有一丝的挣扎。最终还是将手收回身后背了起来。脸上的厉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绅士应有的温柔。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亲爱的米娜雅小姐,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男人双手把这个叫米娜雅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沙发上,再从她手上拿回了那只红酒杯放在房间一头的吧台上。

要说米娜雅开始是受了惊吓,那主人现在的态度就有些有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应该是所有主人的仆人里最了解主人脾气的人。她真不愿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告诉主人这件事情,因为说了之后,必定是死路一条。但是抱着对主人最忠实的态度,她就算是死也必须说。可是这结果出乎她的预料。主人明明准备下杀手,可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主人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同时困扰着米娜雅,让她六神无主。

男人坐到了米娜雅旁边,从她腿上拉过那紧捏裙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轻声问道:“你还记得跟着我一起有多少年了吗?”

米娜雅的头微微一低回答道:“是的,主人,我记得。”

“说起来,你跟着我的时间比杰茜还要早了很多。世人都说我们冷血,难道我们真的就无情吗?要让我动手结束了你的生命,还真有些舍不得。即然要杀你,当初我救你还有什么意义?”男人像是回忆起了往事一样。

米娜雅听男人这么一说,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主人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从那一天起,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就已经属于主人。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一时疏忽。杰茜小姐现在的行踪已经被我们掌握,主人给我们一些时间。我准备动身赶过去,用不了多久就可将杰茜小姐给请回来。”

男人摇了摇手指说道:“这么多年,杰茜的能力你们还不了解吗?就算你们不疏忽,也留不住她。她避开你们,你们应该感到高兴,不然你也不可能活着来见我了。”

米娜雅欲言又止,男人问她道:“你刚才说她去了什么地方?”

“中国,四川省,成都市。”

听米娜雅这么一说,男人笑了笑说道:“认识她以来,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一趟中国。那里是父亲大人将她带回来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跟着她去过,更没有阻止过她。但是这一次她竟然为了回中国错过了我们的订婚仪式。”

男人虽然很平静,但是米娜雅能听出他的愤怒,不敢答话。男人继续说道:“听说那古老的国家很神秘,我不知道神秘在哪里。看来我应该对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有所了解才行。亲爱的米娜雅,你准备一下,这两天就去中国吧。跟着杰茜,尽量不要让她发现。如查发现了也不要发生冲突,因为她马上就会成为你的女主人。当然我更不愿意看到她毁掉你,我最得力的助手。”

男人停了停继续说道:“我想我们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重心都会在中国,通知基金会成员准备资金,我们要那里狠赚一笔,就当做是杰茜的嫁妆了。”

“明白了,主人。”米娜雅恭敬地答应道。

男人的碧色眼珠转了转说:“还有件事情,你走之前通知罗马尼亚的人,婚礼时间无限期推后。还有,今夜的订婚派对也取消吧!”

就在这时,这间隐秘的会客厅的大门打开了。米娜雅从沙发上消失了眨眼间已来到她主人的身前。警惕地看着从大门外偏偏倒倒走进来的一个金发蓝眼,**加低胸晚礼服的性感女人。

她进门以后,看见了站在米娜雅身后的男人,推开了米娜雅后,她左摇右晃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她喝醉了,有些口齿不清地对男人说道:“以诺,我的爱人,你怎么躲在这里啊?你难道不知道身为房子的主人,不出席晚宴及派对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吗?”

她不顾这个叫以诺的男人所表现出的震惊,从男人的怀里重新站了起来,开始巡视起这间会客厅。脚下的高跟鞋左崴一下,右崴一下。如果是其他人见到的话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扶住她,说不定还会有一个美丽的邂逅。可是这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可不会这么想。

男人走到大门口,将房间门关了起来。转过身来靠在门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女人停下脚步,痴笑道:“我亲爱的以诺,你这里真不好找。对了,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记不起来了,我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男人走到女的的身边,两手轻扶女人的双肩又问道:“哪还有人知道你到这里来了吗?”

女人伸手抚摸着眼前这男人的脸庞,这是多么完美的男人啊,她温柔地说道:“人早就已经散去,我是为你而来的,可以来了之后却一直看不到你。想已经有想死的冲动。我喝了好多酒,一直到房子里没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谁知道我能跟大名鼎鼎的以诺先生正共处一室呢?”

男人放开双手后,转身朝门口走去。他拉开了房门后,没有回头,对米娜雅说道:“她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临行前的早餐吧,不过要记得打扫干净!”

他阴冷一笑,走出这会客厅,顺手带上了门。紧接着从房间里传出一声短暂惨叫,短暂得就像是幻觉而已。

第二章 一觉睡到新年后

“赖华,赖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是感觉好累。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都睁不开眼。就像是夏日的午觉,睡得让我迷迷糊糊。意识虽然清醒,可就是醒不过来。

我也知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这周围充斥着酒精和各种药水的气息。

护士又开始给我输液了,一股冷流从手背上窜进我的身体。这护士上学的时候看来光顾着谈恋爱了,都不知道控制一下速度,让液体流得缓慢一些。

我突然对自己那正在输液的手掌有了些发胀的感觉。条件反射下让我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我的眼皮睁开了一条缝,一丝光亮从眼缝中透了进来,很是刺眼。紧接着我的头往枕头一旁偏了偏,看见了那背着我正在往盐水瓶下的输液袋里注射药物的护士。

全身上下,慢慢开始有了知觉。我像是睡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液体的流速太快,让我的手背有些痛,又有些痒。我叫了一声“护士”可从嘴里发生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

护士停下手中的工作,回头一看床上的我正半睁着眼看着她。她一脸惊恐大叫道:“医生!”然后撒丫子跑出了这房间。手里还拿着半支没有注射完成的针药。

这婆娘脑壳有问题还是见鬼了?我有这么吓人吗?我清了清嗓子,用舌头舔了舔已经干得起壳的嘴唇。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里不像是在病房,好像是一间卧室,床头柜上的加湿器还“呜呜”地向房间内喷吐着白气。被我躺着的这张大软床也不可能是医院的配制。

我还是觉得头晕,有点缺氧。所以试着大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就好似要裂开一般的疼痛,我还活着,真好。

我有些担心华夏和许茗香,当然还有陆洁妤。我记得那天晚上华夏掉进了龙泉湖,大冷的天,湖水该是冰彻刺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掉进水里,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的。

许茗香被一脚踹飞后,躺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过。虽然我看到她的身体一直在痛苦地挣扎。

陆洁妤被我一把甩向了身后,灼热的火焰被我挡住之后,应该波及不到她。我想她应该没有大碍。

我试着想坐起身来,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全身都已经僵硬,前后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嘣”房间门打开了,门口的女人泪眼婆娑,像一枝带雨的梨花(我想吐)。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走到床边,跪了下来,头轻轻伏在我的肩头轻声说道:“你这一觉睡得真久。”

我用脸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可能不是睡觉吧,该用昏迷才对,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晨勃反应?”

陆洁妤一声“讨厌”,握起拳头开玩笑似的锤在我胸口,就这么轻轻一拳,差点把我打背过去,我控制不住地猛咳起来,眼泪都给咳了出来。吓得陆洁妤不停地抹着我的胸口,帮我顺下这口气。

我还以为会咳死为止,可咳了几下之后,胸口反而没那么闷了,陆洁妤从床角拿来一个痰盂让我把喉上咳出的血痰吐了个干净。气终于顺了,身体好像也能动了。我拉着陆洁妤的手,让她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你这一拳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当我的女人那还要温柔点才行。”

陆洁妤把手抽了出来,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臭不要脸的,刚醒过来就耍流氓。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做你的女人了?瓜娃子。”

我让陆洁妤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用了差不多两分钟。

我像从未认识过陆洁妤一样,仔细地看着她问道:“我睡了有多久了?”

陆洁妤回答道:“今天是大年初二,你说你睡了多久?”

我靠,这一觉竟然就过了快两个月,难怪身体的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而且全身还肿得厉害,皮肤都快要被撑破了一般。

陆洁妤知道我秀吃惊,继续说道:“你能活下来都算是个奇迹了,当时把你送进医院的时候,都下病危通知书了。手术室里抢救了七个多小时,血都不知道给你输了多少。反正医生告诉我们你全身十六处骨拆,还从你身上取出了三十多块弹片,你的肺和肝都不同程度受到伤害。医生当时还说你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了,并且不一定醒得过来。”

我吃惊地问道:“那为什么我感觉除了全身肿胀,酸痛之外,也没感觉有任何不妥的?”

陆洁妤指了指我的额头说道:“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她见我一脸茫然,继续说道:“你在加护病房的时候,医生都劝过赖叔叔让他拔管了。因为你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可是在抢救后的第三天,你的脑电波,心电图开始变得正常。又过了两天后,你全身上下多处的骨折也复原了,整整一个星期后。你出了加护病房,因为你的伤从上到下好得干干净净,跟个没事人一样。可就是醒不过来。凭干爹干妈的影响力,全省的脑科专家集体为你会诊,都没招。不过他们对你的身体构造很感兴趣。如果不是碍于干爹的话,他们还真可能把你解剖了做实验。”

陆洁妤拿杯子倒了杯水,我还以为是给我的,没想到她自己喝了精光,又说道:“我想你身体反正都好得差不多了,住在医院实在是没有必要。我相信你早晚都会醒的。于是就把你从医院接到了我家,找了一个私人医生加一个看护,只需每天给你吊吊盐水而已。没想到这一晃眼就是两个多月。”

我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睡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臭,真不容易。陆洁妤低着一笑说:“别闻了,我几乎每天都会给你擦拭身体。”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那你把老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个干净,这必须要对我负责任哦!”

“无耻”陆洁妤笑骂道。这个时候,医生赶到了。先是问了问我全身上下还有哪儿不舒服。我告诉他哪儿都不舒服,全身发胀。他说这都是长时间卧床引起的水肿属于正常现象,只要每天下地活动一会儿,过个两三天应该就不会难受了。

他又拿听诊器隔着睡衣在我的胸腔来回听了几次,最后确定我已经没事了。帮我拔了导管,只要能正常小便了,就可以喝水。能放屁了就可以吃些流体食物。

陆洁妤送走医生护士之后,马上又跑进了房间,就好像晚进来会儿我就又睡过去了一样。

她坐到床边,拿绵球沾湿后,给我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后,我问道:“华夏那小子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他比你好多了,从水里捞起来没多久就醒了,然后感冒了几天,又活蹦乱跳了,依旧夜夜笙歌。我刚把你接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过来看你,不停在你床前给你说他又泡了几个女人。后来他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不已经有四五天都没过来了吗?”陆洁妤有些抱怨地说道。

我想陆洁妤可能是误会华夏了,华子这平日里虽然没心没肺,可到关键时候那也是个很讲义气,重感情的男人。记得那年大学的时候,我跟他吃路边摊时得罪了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第二天我放了单,被人家蹲了点,打得鼻青脸肿。华夏知道后二话没说,带上他那帮小兄弟硬是帮我找回了场子,那几个小杂皮最后被华夏带回了学校,在场上跪在我面前来回扇自己耳光,一直到我消气为止。

说这小子夜夜笙歌也没错,但可能是过于担心我的伤势,所以一个人跑去喝闷洒。至于跑到我床前跟我这个睡着的人说他又糟蹋了多少个女人,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听他说这些段子,说不定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我脑部受到刺激之后突然就醒过来了。现在来得的时间越来越少,那一定是他很难面对我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事实。偶尔来一次只是希望有惊喜。

我问道:“我醒过来的消息你通知他了吗?”陆洁妤摇了摇头。我又关心了下我师姐,许茗香的情况。陆洁妤说她那晚也没受什么伤,无非就是手啊脚啊擦破了些皮。我昏迷期间,她也来看过我两次,然后就回了老家。偶尔会打电话给陆洁妤问问我的情况。

我想下地活动一下,陆洁妤将我扶坐在床边。我撑着双腿在陆洁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步一停,艰难地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问身旁的陆洁妤道:“为什么这次醒来之后,我总感觉认识你很长时间了呢?而且肯定比在酒吧第一次见你时要久远得多。”

“你自己猜吧!”陆洁妤小鸟依人地靠进了我的怀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李保国的最后一击是你完成的,那之前,你吸了我很多的血,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第三章 新的身份

陆洁妤靠在我怀里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就这样一直靠着,很久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我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不都说你这们这类生物是不能在阳光底下活动的吗?”

陆洁妤站直了身体挡在我的面前,把我的视线从窗外给拉了回来,她好像终于鼓起了勇气,向我问道:“赖华,你相信我吗?”

我点了点头听她道来:“我的身世其实很曲折,也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这种不老不死的状态已经很久远了,久得连我都记不得过了多少年。我为什么能在阳光下活动,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能跟我一样的同类不超过三个。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不是刻意作死,应该还会这样平安无事地活下去,不知会到哪一天才能结束。支撑着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就是因为你,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我才活了不到三十年,她为什么要等我?她知道我很疑惑,说道:“其实,你不用想太多。以你现在的经历,应该相信这个世上是有轮回存在的。我恰恰就是极少不用轮回的生物,虽然不用受轮回之苦,但是需要默默忍受孤独与寂寞。这种特殊的痛苦让你忍受一年可以,百年呢?千年呢?所以我们当中的大部份人都嗜血,好杀!算是一种变态的发泄吧。”

我睁大眼睛盯着她问道:“千年?你开玩笑吧?还有轮回,就算我相信它的存在,就算我轮回几世,那你又怎么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你所要等的人呢?”

陆洁妤俏皮地一撅嘴,说道:“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其它的你不用管,反正我就是能找到你,你身上有物殊的印记,我总是能够轻松地找到你。只有这一世我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再等下去,必须把原来没做的事给完成了。”

“什么事?生小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直接好吗?”我打趣地说道。

陆洁妤的手像钳子一样拧在我的腰上,说:“你脑子里可不可以想一些健康一点的东西?全是些跟女人睡觉,编鬼故事骗女人的段子。我反正不管你以前都做过些什么,以后你的脑子里只能想我,连看都不能看其他女人,要是不听话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我眼睛一转心想,我要是意别的女人,她也不可能知道吧。

没曾想陆洁妤马上说道:“你以为你在心里意别的女人,我就不知道是吧?我只要咬你一口,你心里想什么我就全知道了。”

我装作很害怕,贱兮兮地把脖子一侧露了出来,说道:“你咬啊,咬啊!”

陆洁妤推开我说道:“我自控力虽然比较强,但是送上门的东西我从来也不会拒绝,你要是个陌生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言归正传,吸血鬼小姐。我不知道我前世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不用帮我回忆了,我就是赖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至于你,我觉得你跟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确实也很喜欢你,所以你在我眼里也没什么特殊。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忌口吗?”我正色问道。

陆洁妤想了想说道:“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只不过如果没有血喝的话,我特殊的能力就会消失,身体也会变得很脆弱。你不用特殊照顾我,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我笑道:“你就把自己当成凡人一个就行了,如果没其他情况,被人知道你的特别之处只会把你当怪物。血这东西,我体内多的是,捐谁不是捐,你就当做好事,定期帮我亲陈代谢一下。这事情我俩知道就行了,许茗香跟华夏不知道就算了,也不用跟他们说。就算有一天,他们知道了,我相信也不会为难你。”

我身边的人基本就没几个是正常的,这个特殊群体多她陆洁妤一个也不算多。再说她这人畜无害的样子,谁会相信她是什么吸血鬼啊。换成老子以前,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个世上真有这类生物的存在。不老,不死,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曾经追求过这种境界。如果她开个公司专门帮一些人圆吸血鬼梦的话,一个人收一千块。用不了几天陆洁妤就可以进福布斯富豪榜了。

“对了,那天晚上的是火箭弹造成的吧?”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情问道。

陆洁妤说道:“应该是的,不过也没有相关责任人出来澄清下是怎么个情况。不过幸运的是,你受伤最作是公伤。医疗费用全部由国家买单。”

“那天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新闻报道了吗?”我不知道李保国的案子是怎么定性的,相要了解一下。

陆洁妤像看**一样看着我说:“这还用问吗?全城的警察出动了三分之一,这么轰动的事情,媒体应该是大炒热炒。可是就一家主流媒体做了一篇不到一千字的报道。警方发言人说这是一次精心布属的抓捕行动,只不过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你这样的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出了些意外。当中连你的名字都没提到。那天晚上很多看热闹的都用手机记录下了高架桥上的过程,有的还上传到网上。不过第二天不到两个小时,网站上的这类视频都被删除。而且有消息称以讹传讹的,扰乱社会秩序的需负相关法律责任。”

至于李保国身边那个穿卫衣的黑影人,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想不通我平时跟人无怨,为什么他非要我的命。而且我必须要死,他好像才能满足。那家伙性别不清,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相信那能要了他的命,不知道他下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我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陆洁妤知道我在担忧什么,安慰我道:“他上次杀不了你,以后就更没机会杀你了。从你受伤那天开始,我差不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你身边,以后我也这样跟你寸步不离。有谁想要你的命,也得先问问我才行。”

我摸摸她的脸说道:“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你一个女娃子来保护啊?放心嘛,我不是怕他,我是担心他对我身边的人不利。话说,我真这么有吸引力?这么多人喜欢我,追着赶着往我身上扑。”

“鬼才喜欢你!”陆洁妤骂道。

一说到鬼,我突然想起雨烟阿姨从玉石中出来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过呢?我握着胸口挂着的玉石暗想,这婆娘不会真的跑切环游世界,飞欧洲逛巴黎了,耍米兰了吧?我记得好有一次出来跟我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正放着巴黎时装周,米兰时装周之类的特别报道。她就说,如果能去现场该有多好。

这女人还真不得不说,都变女鬼了还那么爱时尚爱美丽。

我用陆洁妤的手机给我家老爷子拔了个电话。我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之后突然传来老爷子平淡的声音:“老子就晓得你龟儿子命大,死不了。你不用担心你妈这边。你的事情我都没告诉她,只跟她说你今年特别忙,所以没时间给她打电话。她现在出去买菜了,你下午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吧。”

听完老爷子这一番话,我无奈的笑着,心里想这老爷子骂自己的儿子都是成龟儿子了,他就没想过我是龟儿子,他是什么。嘴上却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晚点给妈打电话。你们二老保重身体。等我恢复得差不多,就回来看你们。”

老爷子嘴硬心软,一句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变味。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次我受这么重的伤,他心里肯定难受死了,而且也没个人倾诉,这事儿连我妈都不知道。他全部都是一个人在抗着,真是太不容易了。他这个丈夫,父亲,做得很称职。

我搂紧身旁的女人,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说道:“以后没事,别老往我的梦里跑,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总出现在我梦里,但是我肯定你有出现在人家梦里的能力,而且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陆洁妤仰头说道:“谁让你这猪头一直记不起我,我着急啊,所以就不断在你梦里提醒你。”

“我昏迷之前听到你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陆恒?他是谁?”我问道。

陆洁妤指着我说:“就是你。那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叫这个名字。”

“好啦,这些龙门阵空了摆,以后别叫这个名字了,我不喜欢。还有,你是从英国回来的吧?以后就别回去了,你是中国人,没事你住在别人的国家干嘛?”

陆洁妤听了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有些犹豫,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事情,不过最后还是“嗯”地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我这个要求了。

第四章 团年饭(求推荐,收藏)

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真如医生所说的一样,每天下地活动一会儿,过几天就没事了。从我醒过来到现在只过了五天时间,春节就算是过完了,明天开始,这个城市的人们又要进入紧张的工作。

许茗香回来了,三天两头跑到陆洁妤的家里给我们做饭,华夏当然也过来蹭饭。四个人吃完饭在客厅里泡茶聊天,日子也算过得舒坦。华夏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一家小的广告公司快倒闭了,正好我们也需要把公司做大,所以他决定把那家广告公司买过来,保留原班人马,从我们的销售人员中抽调两个能力较强的过去。他已经帮我拿了主意。在那家广告公司的股份我们一人一半。钱是从现有的公司中抽调的。

华夏这小子平时抠门儿得要死,该他花钱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小气。他还让我在家多体息一段时间,当甩手老板,反正现在公司必的地方也不多。躺在床上数钱这是我做梦都想过的日子,现在终于要实现了。

我给老太太打了电话,电话里把我一通臭骂,说我没良心,过年都不知道回家。我当然不敢跟她说实话,她要是知道我死里逃生,那还不翻了天。不过骂归骂,也少不了嘱咐我按时吃饭,少喝点酒,晚上早点睡之类的。让我心里难过了半天。

我在房间里换上一套陆洁妤给我买好的衣服,有点大。可能是这一伤让我瘦了不少。过一阵长点肉应该穿起来就比较合身了。

我下楼来到客厅,华夏那家伙早早的已经到了,手里拿了瓶白酒在我面晃了晃。我从他手里抢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说道:“不错哟,五粮液,怎么连包装都没有?”

“你晓得个屁!零零年产的,十年了。不是今天庆祝你瓜娃子痊愈,老子老舍不得拿出来呢。”华夏又把酒抢了回去,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许茗香跟陆洁妤在厨房做饭,今天晚上我们过个晚年。两个女人说非要弄得丰盛一点,所以整个下午基本都待在厨房里。

我跟华夏坐在沙发上把电视频道翻了个遍,也没有一个想看的节目,干脆停在一个台看广告。这样说不定还会有些更好的创意。(说不定就变成抄袭了)

一个广告过后,我对华夏说:“现在的广告都太下血本了,一个快餐,竟然找两个大牌帅哥男星来代言。”

华夏一脸坏笑说:“这广告太有意思了,两个大男人不停你来我往叫人‘吃我**,吃我**’,这到底是哪位大师想出来的?脑子里装的屎吧?”

我鄙视地看着他说:“就你想得特别多,所以人家经常说流氓不可怕,最怕你这种流氓有文化。你嘴上就积点德吧,说不定你自己的作品也正被人家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你龟儿子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跟华夏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梦想,看到的都是希望。直到一群暴发户要求我们把自己的创意改得面目全非时,我才知道梦想算个求啊,希望那只是一个猪饲料的牌子。久而久之,我们都不用自己构思了,人家老板都已经帮我们想好了,按照他们的点子做就行了。这钱来得轻松加愉快。

长期下来,我跟华夏脑袋里的点子越来越少。到现在我根本就没有当年那种灵机一动的时刻了。脑子里头就全是《破魔诀》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口诀跟阵法。我正一步一步向当年老爷子给我规划的路线走去,将来不是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棍,那就是一个落魄的骗子,两者就是一线之差。

转眼陆洁妤跟许茗香就把菜端上了桌。陆洁妤在餐厅里叫我们洗手开饭。我走到餐桌前一看,不得了。这两个婆娘还挺厉害,桌上摆了六菜一汤:凉拌白肉、可乐鸡翅、干辣椒炒蛤蜊(这东西,青岛的朋友应该比较清楚,好吃得一逼)、龙头凤尾虾、清蒸石斑、蒜苔炒老腊肉加一个番茄炖牛肉。

冷热酸甜辣应有尽有,我偷吃了一块,色香味俱全。她俩要是开个私房菜馆子,那生意肯定红火。就算不冲菜,也可以冲人来啊,看看老板娘,也挺养眼。

华夏肉痛地把白酒打开给我们都倒上,除了陆洁妤。她从楼上房间里拿了一瓶“番茄汁”,坐到我身旁时,还偷偷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番茄汁,奇怪的是对她当着我的面喝这东西,我竟然一点都不反感,而且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看来她家里应该有很多存货,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到的。

华夏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今天我们就团个晚年,顺便庆祝赖子康复,又可以跟我一起冲锋陷阵啦。”说完就荡地笑了两声,然后把一杯酒给干了。

我跟许茗香碰了碰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陆洁妤喝了一口“番茄汁”冲华夏说道:“我们家赖华从今天起,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你要是再敢带着他出去鬼混,我就告诉干爹,打断你狗腿。”

华夏把桌子上的菜一阵扫荡,包着满口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赖子这么快就变成你们家的了?你问过我这个大哥了吗?再说明明就是他带着我出去鬼混,你不要冤枉好人行不?”

我懒得理他,把每一样菜都试吃了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错。吃得我一个劲地点头。

华夏抹了抹嘴,从兜里掏出三个红包,丢在我面前说:“这是哥给你们的压岁钱。快叫声大哥来听听。”

“滚,少占我便宜。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我敢打保票,这钱肯定是不是华子的。我目测了一下,这红包的厚度最少也有五六千。陆洁妤拿起手中的筷子就要抽华夏。

华夏抱着头“嘿嘿”一笑说:“开个玩笑嘛,这是我大舅让我拿给你们的,公家给的,说是什么好市民奖。”

想我们几个出生入死的,差点把小命都给搭进去,几个红包就把我们打发了。算了,拿着吧!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我问华夏:“李保国这案子算是结了吧?”

华夏冷笑一声回答道:“如果真就这么结案,那可能就是不想牵扯更多的人进去。”华夏把椅子往前一挪,把头伸到旧子中间神秘地对我们说道:“我听我舅舅说,李保国的老婆从国处寄了封信回来。内容他没多说,反正就是类似于举报信,有几条大鱼啊,这如果要是查下去的,还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去。”

我有些不相信,说道:“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文物案,能有什么大人物被牵扯进去?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

华夏骂了一声“白痴”后说道:“我也没说文物案,而且也没直接证据证明李保国跟文物案有直接关系。他是贪污受贿!他只是一条小鱼。只要是贪污受贿那肯定就是一张大的关系网,有受贿的,就有行贿的,你们想想这该有多少人。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李保国他老婆寄回来的东西对这关系网里的人很致命啊。”

“李保国他老婆怎么跑到国外去了?”我感觉有些奇怪。

“这老小子聪明得很,好像算准了自己早晚都要到大霉,早把老婆儿子弄到国外去了,他就是一裸官。我还觉得他老婆寄的这封信肯定是在他出事之前就安排好的,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他老婆把信寄回国。”华夏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认为华夏说的可能是对的,这李保国前脚一死,后脚他老婆就寄信回来。说那不是李保国准备的杀手锏,也没有人信啊。老子要是活不成,你们这群王八蛋一个也别想跑。

“李保国的尸体怎么处理的?”许茗香听了我的问题,一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好像是我倒了她的味口。我心想你要是知道陆洁妤手中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还不把昨天吃的饭给吐出来啊?

华夏瘪了瘪嘴说道:“被火箭弹击中,还有个屁的尸体。就只剩洁妤当场劈下来的头还算完整。我二舅跟赖叔赶到的时候,把脑干处的钢针取了出来后,他的头就被浍医给带走了。”

“你说起火箭弹,我就想到了,你说为什么我们几人跟李保国近在咫尺,他们也敢发射呢?”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一个答案。

华夏跟我碰了碰杯解释道:“当时他们用的单兵火箭筒,我舅舅说那个时候是最佳打击时间点,唯一的意外就是陆洁妤窜了过去,射出去的弹头也收不回来啊。”

我他妈脑残片吃多了才相信那些家伙说的这些屁话。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不知道那武器的打击面积?这还是李保国的身体帮我挡了一下的情况下,我的身上就取出了三十多块弹片。要不是祖先保佑,早他妈被黑白无常拉去跟阎王打麻将了。还能坐在这里跟他们喝酒吃肉?

“你龟儿子不要鬼扯了,你说这些话有人信?我就明给你说嘛,那就是冲到我们来的!”

第五章 苹果(把我点吐,把我推倒!)

从我醒过来那天起,一直就重复想着同一个问题,那一发火箭弹的目标到底是李保国还是我们几个人。

想来想去,都觉得别人像是搂草打兔子,而且还是四只兔子。华夏也问过林宏志,可林宏志的回答是要我们相信组织,相信国家。而且我们几个都还好好地活着。

我坚持认为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还不止一波人。华夏说我有被害妄想症,我们几个往大街上一站,没有哪儿跟其他人不一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比别人帅点,漂亮点。但不能因为长得帅点,漂亮点就被人追杀吧。

大过年的,不想再说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换了几个话题后,我们其乐融融地这完这顿晚餐。很不幸,划拳输给了华夏,洗碗的任务就交给了我。

饭后的活动跟原来一样,去酒吧喝酒。在那之前,我先回了一趟家。太长时间没有回去,一直没见到雨烟阿姨,还有点担心她。

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好笑的,雨烟阿姨再怎么像人,那也是只女鬼,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打开门以后,发现屋里和我当时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好像还干净了不少。我走进卧室里,那从未整理过的被子已经被平铺在床上,整整齐齐。洗衣机里的脏衣也都洗过了,干了叠好以后被收进了衣柜,这应该是雨烟阿姨做的。我笑了笑,心想,这阿姨什么时候还兼职做保姆了。

我把所有房间都看了个遍,也没见到雨烟阿姨的踪影。她应该只是出去找乐子了,什么时候想起我,应该就会回来的。正准备走了,背后凉气突起,我一个激灵。转身一指墙角,一团白影从那里慢慢显现而出。

“**活腻了吧,不知道我干什么的?没事敢来我家,滚出去!”我指着那白影骂道。

那白影口吐人言,唯唯诺诺地说道:“赖爷,先别急着发火,是雨烟姑奶奶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我听到雨烟二字,火气消了一大半。只听那团白影继续说道:“我就是个游魂野鬼而已,害不了人。是雨烟姑奶奶让我在人家等着你回来让我告诉你,她要出趟远门,时间可能会很长。让你不用担心,有事的话她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团白影说完之后就消失在原地,我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了。这雨烟阿姨还真不得了,都开始用电话了。要是再让她在外面多混几年,会不会还买房买车,找个工作,做一个时尚的白领丽人啊?我想她可能真干得出来。话说她要出趟远门,能去哪里呢,她又没有亲人朋友,到哪里都算是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正月初七,前几天在成都市区里消失的大量车辆,今天又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堵满了大街小巷,就像是开会一样。

华夏在陆洁妤的车库里选了当时我们去青川用的那台陆虎,说是给他用几天。他的破奥迪上次被撞之后,已经完全报废。他还没想好买什么车。

我让他干脆买架飞机,他最适合开飞机,因为不堵车嘛。华夏坚持酒驾,他说这样才比较有快感。在我家楼下等着我上了车之后,就把车往九眼桥方向开去。

九眼桥位于成都一环路南一段,是一座桥的名字。不过在这里已经不再是一座桥,而且这一片区,通通都可以称作九眼桥。两个人约会见面,一个说在九眼桥,另一个说也在,结果找了两个小时都还没见到对方。在这里吃喝玩乐样样齐全,一到晚上那热闹得跟赶庙会一样,而且什么稀齐古怪的事情都能遇得到。据说前段时间有个少妇在桥头把一个小伙子按在步道上就给了。当然那小伙子也没怎么反抗。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看见各种各样的男人在桥上扎堆游荡。这群人是有多无聊,守株待兔等被奸还组团,太可乐啦。

这种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站在桥上护栏外哭着喊着要跳河,结果三个小时都还没跳下去,旁边的观众等不及了都开始喊“跳啊,你快跳啊!”。这些人太没有同情心,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上去踹他一脚,也算是帮人完成一个自杀梦。

华夏的车没上九眼桥右转上了滨江东路,看样子是要去兰桂坊啊。车刚转过去,华夏就把车速慢了下来,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后面的车不干了,猛闪了几次远光灯。

华夏破口大骂:“你个胎神急着去投胎啊?灯泡要亮些还是怎么的?闪一下就够了,闪他妈这么多次,眼睛都给老子闪花了。”

我坐在后排问道:“他闪了几下?”

华夏说道:“四五下吧?我他妈怎么记得清楚,你有病啊?问这个干嘛?”

我把陆洁妤搂在怀里,从后视镜里看着华夏说:“四下跟五下那是有天差地别的。如果是四下,人家在跟你说‘新年快乐’。”

华夏吸了一口说道:“你龟儿子说话不要说半截,那五下呢?五下是什么意思?”

我嘿嘿一笑说道:“你妈是野猪。”

成都近十年的发展非常迅速,外来人口急剧上涨,娱乐消费人群也相应扩大。有很多连锁娱乐品牌都在成都开了店,兰桂坊就算是其中之一吧。因为和九眼桥离得很近,所以这里的生意同样的火爆。

华夏今天带我们去的酒吧,叫苹果国际。听说最近很火,俊男美女扎堆往里钻,富二代成群。我不知道像我这种穷二代还去干嘛,难道跟富二代混在一起自己还能蜕变?

我问华夏道:“酒不要钱?”

华夏找了车位把车一停下来就说:“不要钱?不要钱还耍个屁。”

一走进去,我还以为这地方能有什么不一样。结果也没差别,同样是人山人海,同样是乌烟瘴气。我看了看时间,不对啊,这才九点刚过,夜生活的时间还没到,人怎么会这么多?

华夏脑袋转得跟个雷达一样,贱笑的脸上写满了幸福,看情形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其实没资格说他,我自己跟他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次大难不死之后,好像突然对这种生活有些提不起兴趣。进来之后,除了感觉有些气闷,吵闹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刺激的。

华夏找了个靠近洗水间的位置坐了下来。我问他为什么选这里,他说:“等一下,那些女人喝多了总是要上厕所的,到那个时候,美女可以看个够,喜欢谁就拦路拉过来就行了。省得老子到处去找,跟他妈做贼一样。”

我真想为他这答案鼓掌,我们三个人相互一看,哭笑不得。

今天华夏很自觉掏钱大方地买了酒,刚端上来,就拉着我往死里喝,他好像很嗨啊!喝了一会儿就把我喝通了,闹着要去上厕所。刚进去就发现洗手台上趴了个女人,已经喝得不行了。后面一个男人想要把她拉起来,这时,又来了另外一个男人,拍着他的背。两个男人对眼一看,问了同一个问题:“你谁啊?”接着再问了同样的问题:“你认识她啊?”两个男人又摇了摇头。我去,敢情这三人都相互不认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绕过他们走了进去,等我把都撒完了走出来一看,两个男人竟然打起来了。旁边也没人拉架,还有鼓掌助威加油的。我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才发现华夏这也在外围跟着起哄,我把他拉到坐位上说:“你一天就唯恐天下不乱,打个架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刚说完才看见不远处的人堆中有个女人像极了雨烟阿姨,我马上起身跑了过去,可等我刚到那里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我转过身看向大门口,看到一个背影跟刚才那女人的衣着很像,我又撵到门口,一直追出大门外,转着身子把四面八方都看了个遍也没看见那个女人。可能是眼睛花掉了吧。

回头就想往里走,结果跟一洋妞撞了个满怀,她用生涩的中文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的外国人对我们都这么客气了?明明是我撞了她,反过来跟我道歉,弄得我怪不好意思。

这时陆洁妤刚好也追了出来,看到了这一幕,走过来挽着我的手。她警惕地看着眼前这洋妞,意思很明显,要么是这洋妞对我图谋不轨,要么就是我沾花惹草。

我尴尬地冲那洋妞笑了笑,放慢了语速用英语对她说:“不好意思,刚撞到你了,真是对不起。”

洋妞连连摆手,嘴里说道:“不,不,不,是我撞的你,该我道歉,你可以说中文,我完全都能听得懂。我叫米娜雅,很高兴认识你们。”说着就伸手了手。

跟外国女人握手那还是头一回,不握白不握,我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陆洁妤一把拉着往酒吧里走。华夏也出来了,马上指着洋妞说道:“这谁啊?你们朋友?介绍认识认识,一起喝个小酒啊!”接着就要上去抓人家的手。陆洁妤同样没给他机会,抓住华夏的衣领就往后扯。勒得华夏这兔嵬子不停翻白眼。

第六章 凶案之始

陆洁妤这姑娘今天是怎么了?你说我这么大一活人还能被一个洋妞占了便宜?拉走我就算了,华夏这小子属苍蝇,见了臭肉那是必须上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连华夏也一起给拉走了呢?

我靠在沙发上,陆洁妤坐在我旁边一语不发,心事重重。许茗香打趣道:“赖子,你怎么把洁妤得罪了?你看她那小嘴嘟得,脸都变圆了。”

我把陆洁妤往怀里搂了搂对她说道:“你不会真吃醋了吧?我真的只是撞了她一下。”

华夏在一边打圆场道:“肯定不是故意撞的,他不喜欢洋妹子,会功能瘴碍的。他就算是故意的,那也应该是帮我找货源。他知道我好这一口。”

陆洁妤勉强一笑说道:“我不是吃醋,外面天冷,赖华的伤刚好抵抗力太差,我怕他感冒。”

这理由太牵强,难道她也怕华夏感冒?

刚才洗手间门口围观打架的人群已经散去,重新去寻找其它乐子了。陆洁妤还是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不管我怎么逗她,也没见她笑一下,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

这个时候,洗手间里排起了长队,都已经排到我们卡座的台阶跟前了,什么情况。厕所堵了?

里面又开始吵起来,华夏叫上我进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跑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人进了单格后,一直没出来,外面的人就闹了起来。有人大骂:“你他*妈拉长眠屎啊?死在里面了?快出来,一群人等你瓜娃子一个人。”

我问旁边一男人道:“兄弟,里面那朋友进去多长时间了?”

“都他妈二十多分钟了。怎么喊都没反应。”

我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了,这么多单格,要是急的话,去其它门口排队不就行了,非要在这里打挤。而且上个大号二十多分钟很正常啊。我平时坐在马桶上看小说,不知不觉半小时就过去了,等擦了起来的时候,发现脚都麻了。

原来他们不是不想去其它门口排队,是其它格里都没纸了,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换纸。男的排这里是因为大号需要纸擦,女的排这里是不管大小号都要用纸。里面那人进去的时间确实很久了,这时工作人员过来了,把其他格里都放上了卫生纸。

保安敲了敲那一直没开门的单格,没反应。怎么敲,里面都没人应声,过了会儿经理跑了过来,急坏了。里的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比如醉死在里面,这场子的老板是要跟着倒霉的。于是让保安找来工具开始撬门。

开始急着方便的人这时候都出来了,围在这里看着保安撬门,非要看看里面那人搞个什么东西,死都不出来。

没费多大功夫,从里面扣住的锁头就被撬断了。保安推了推门,门开了一条缝后,再也不动了。就像是里面有什么给抵住了一样。

保安在门口喊:“里面的人,听得到吗?快出来。”连续叫了三四遍,还是没人应。

我心说,完了,肯定出事了。

两个保安用力把门往里一推,门终于被打开了。眼前一幕让周围的男人吐得稀里哗啦,女人大声尖叫。再有胆小的直接被吓晕过去。

那狭小的空间里倦突着一个男人,衣服裤子被脱了个精光,被开肠破肚了。颈处像是被钝器给砍得稀巴烂,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很好奇,为什么周围一点血迹都看不见。再看那男人的面部表情,十分安详,看不到任何痛苦,相反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死都死得这么有幸福感。

乍一看,死的这哥们儿有点眼熟啊。我终于想起了,这不是开始为了跟另一个男人抢醉鸡打起来那哥们吗?怎么刚打完架就死在了单格厕所里。

再看我旁边不远处站的那男人,正是跟死者打架的人。他已经吓傻了,可能是被这残忍的场面给吓的,也可能是他跟死者有过冲突,这下成了嫌疑人。

我走过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他全身一震马上慌张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其实他不说,我也相信不是他干的,虽然他有动机。先不管他为了什么杀人,就算是他变态,好杀,但是他杀完人之后是怎么出来的?那厕所的门可是从里面反锁的,一个狭小的单格,三面全是混凝土,从天花板到地板给封得死死的。里面除了排气扇的那一个通风口,蚊子能进,苍蝇能进,耗子也可以。人,不可以。总不可能是他把人杀得要死不死的时候出来了,里面的人把门反锁了,然后才死的吧?

我架住他快要瘫倒在地的身体说道:“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不过我说了也不算啊,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想问问你,开始你们两争抢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那个男人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对,那个女人,我们两个打完之后,我就看见那个男人把她扶了进去。”

果然如此!这时,有人握住我的手,我侧头一看是陆洁妤,跟着她一起的还有许茗香。

陆洁妤脸色很难看。我摸了摸她的脸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摇了摇头。

酒吧里的工作人员报了警,不到十分钟民警就到了,马上封锁了现场,控制了包括我们四人在内的围观人员,并开始了解情况。你不找麻烦,麻烦都要来找你。躲都躲不掉,何况是我跟华夏这种爱瞎凑热闹的人。

没多久,便衣也到了。带队的也算是老“仇”人了,他就是当时把我们从青川铐回来的裘警官。这群人当中还有三名法医。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华夏先手开涮道:“这不是裘大警官吗?不去抓鸡,跑到这里来搞啥子?你不可能又调回刑警队了吧?看样子你们警局里头找不到人了嘛。”

裘警官听完也不生气,轻言细语地说:“原来是林局的侄娃子。”然后用目光扫了我们几人一圈说道:“都是老熟人啊,我说你们几个真会找地方耍,哪里有麻烦,你们肯定在。”

华夏嘴贱,没想到这个姓裘的也不是省油的发动机,简直就是个油老虎。他没叫华夏名字,反而说是林局的侄儿,意思很明白:你华夏如果不是林宏志的侄儿,屁都算不上。

后面这句话是对我们几个说的,那就更毒了,直接说我们是扫把星,不是麻烦在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应该反过来说,我们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

想来也对,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发生。本来年前的时候就说要去峨眉山烧三柱巨无霸的朝天香,求个神,转转运。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被炸得体无完肤,在床上一躺就两个多月。这才好了几天,一出门,又出事了。

裘警官目光停在我身上,问道:“赖华对吧?你的命真大,你们家的菩萨供得好,都下病危通知书了,都能活出来。这才几天,就能能花天酒地了。”

我听得鬼火一起,就要发飙,可是转念一想,民不与官斗嘛。于是说道:“多谢裘警官关心了,现在的医院你又不是不知道,病危通知书一下,家人一签字,治不治得好跟医院都没关系了。所以现在的人割阑尾都可能会下病危通知书的。话又说回来,我不是比裘警官你还年轻几岁吗?”说完之后,我还不忘冲他挑了挑眉毛。心想,你个狗日瓜娃子,想我死得很,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从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性格也算是温和,但为什么跟这个裘警官从一开始就针尖对麦芒。华夏就更不用说了,他对这姓裘的杀心都有了,如果不犯法的话。

裘警官摆摆手,示意我们停下,然后笑着说:“行了,我们不要再磨嘴皮子了,说说这命案吧。”

华夏一听,斜眼看着裘警官说道:“查案,破案那是你们警方的事情,跟我们有个球的关系。”

这下裘警官终于沉不住气了,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想,我们有义务帮警察破案,而且事情的经过我多少有些了解,没必要为了私人恩怨耽误人家的工作。再说,警察局又不是他姓裘的开的。华夏他舅舅不也是警察吗?

我让华夏闭嘴,主动配合地指着一边瑟瑟发抖的男人说道:“他跟死者开始有过打斗,为了一个喝醉的女人。后来打完了,估计这家伙没打过就认了怂,最后死者把那个喝醉的女人带进了单格厕所。后来保安把门撬开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裘警官问道。

“他们打架抢女人,我是亲眼所见,但是打完之后的事情就是刚才听这个男人说的。”

裘警官冷笑道:“啥啊?听他说的,他说的你就信?”

我他妈的真有些忍不住了,这太不识好歹了。就算那男人说的不是真的,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只是把知道的说出来配合一下他,结果这王八蛋就像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还让不让人当良好市民了?

第七章 有些眉目

命案发生不久后,由于现场人员众多,排查困难。又调来了大量警力,现场就开始做笔录。至于开始跟死者斗殴那个男人已经被带走了,他真的成了犯罪嫌疑人。除非那家伙会穿墙术,不然我想不到他是怎么杀的人。

我们几人坐在沙发上,姓裘的亲自招呼我们。同样一个问题,问了华夏三四遍。如果不是我在旁边拦着,华夏早就冲上去抽他了。其实我也挺想抽他的。怎么看这王八蛋怎么不自在。

我调整了下自己的语气,对裘警官说道:“警官,你看啊,我跟华夏两个只是看到两个男人为了个女人打架,细节我们都说得清楚了,但是你总不能把他们互殴了几拳这种问题连着问好几遍是吧。”

华夏马上附和道:“对头,我们两个光顾着看热闹,哪个还数他们打了几拳。你跟女人啪的时候,你会数啪了几下?”

裘警官脸色阴晴不定,我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开始扇风点火道:“警官你不要跟华夏一般见识,他满脑壳都是想的那些东西。不过话糙理不糙。还有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人虽然有作案动机,但他真没那个本事干这事儿。”

姓裘的一听我这话那是真不高兴了,板着脸说道:“你们懂什么?懂破案吗?他有作案动机那就是犯罪嫌疑人,还有在场的这些人,包括你们在内都是嫌疑人。要抓谁是我们说了算,有没有犯罪是法院说了算。”

华夏干了一杯酒,自言自语地说道:“法院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证据啊。”

华夏说的是大实话,法医已经现场搜证完毕,看他们表情就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当场抓人,傻子都知道那怂包干不出来这种事。现在的破案率这么底看来就是被这群家伙拉低了平均线。

裘警官自以为是地说道:“我们警方不会无缘无故地乱抓人,抓他肯定抓他的道理。”

华夏嘿嘿一笑道:“你们的道理就是谁长得像凶手就抓谁。就好比我觉得你长得像太监,总不能逼着你承认自己是太监吧?”

我一拍桌子马上站起来指华夏训道:“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把嘴给我闭上。有你这么跟警官说话的吗?要不是裘警官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我看你怎么收场,你这个瓜娃子。”

“行了,赖华,你就别演了,你就是一根搅屎棍。你们两个不去讲相声真的可惜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就先回吧,有需要你们配合的地方,警方会联系你们的。”姓裘的估计是觉得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先到这个地方了。

我心想,问了这么久,还能有什么是我知道而他们不知道的呢?这不明显就是跟我们耗上了吗?还联系我们,老子是不是得二十四小时电话保持开机状态,随叫随到啊?

这案子在我看来人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是人,那就一定是鬼,可问题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灵体在这附近。那会是什么做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帮警察有得忙了,搞不好又会变成无头公案。从酒吧出来以后,陆洁妤去取车,我们三个在路边等她。很长时间也没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时,视线中闪过一个金发洋妞,还冲我回眸一笑。这不是那个被我撞了一下的美女吗?叫什么名字,记不得了。不会真被陆洁妤猜中了吧,这女人对我有兴趣。我站在原地傻乐,华夏一捅我的腰说道:“你花痴啊?傻笑什么?”

我正想给他指指看到的那洋妞,结果哪儿还有她的踪影。这婆娘跑得还快呢。

陆洁妤开着车来了,因为我们三个住在同一个地方,所以先送了许茗香回家。

本来说雨烟阿姨走了,我身体也好得七七八八,没有必要再死皮赖脸在待在陆洁妤家里混吃混喝,影响不好。陆洁妤不放心我一个人,说她房子本来就大,保姆阿姨回了林宏志家里。她一个人也怪无聊。我住那边正好跟她做伴,有事儿的时候,在一起会比较方便。

找这么多借口干嘛,想同居直说不就完了。我虽然不是一个开放的人,但这种尺度我还是能接受的。谈恋爱嘛,不朝夕相处,怎么能知道合不合适呢?所以我默默地跟着陆洁妤回了家。

陆洁妤回家后直接就上了楼,连晚安都没给我说。我先去院子里喂了黑球,这小家伙已经长了一大截,毛也长了不少,怎么看也不像只土狗啊。

我来到主卧前敲了敲门。“进”房间里传来陆洁妤心不在焉的声音。我打开门走进去,她正躺在太妃椅上,我走过去靠在她旁边,坐在地毯上问道:“今天你怎么回事,一晚上好像都不在状态。”

陆洁妤偏过头勉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觉得有点累。”

累?怎么可能,去青川的时候,翻山越岭,爬沟钻洞,她连大气都不喘。最近段时间屁事没有,不知道她累什么。

“今晚这事情你怎么看啊?”我问她道。

“什么意思?”她反问道。“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她说道:“开始我以为是什么凶灵恶鬼干的,可是你知道,我天生对灵体很敏感,我可以肯定酒吧里没鬼。那种厕所里只有一个通风口,小得连我的头都伸不进去,你觉得有可能是人干的吗?不是人不是鬼,总不可能是神仙吧,没这么残忍的神仙。”

陆洁妤正色问道:“难道你忘了我也不能算是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于是说道:“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还能出来,你难道还真钻得进那老鼠洞大小的通气孔?”

“老鼠都可以,会飞的老鼠那不用说也是可以的。”陆洁妤就像是在开玩笑。

“会飞的老鼠?飞鼠?你开什么玩笑啊!”这么扯淡结论谁信啊。

陆洁妤轻轻一巴掌拍在我头上说道:“蝙蝠!”

等等,她的意思是蝙蝠做的案?我突然想起,原来看的吸血鬼片当中,他们是可以变成蝙蝠的。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洁妤,她就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快,起来,变一个给我看看。”

陆洁妤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看你那白痴样,说变就能变吗?吸血鬼是能变成蝙蝠的,但不是每个都能变,比如说我就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我马上问道:“你意思是国内你还不是独一无二的?”

“你废什么话?你开始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陆洁妤生气的问道。

我真是少根筋,如果只有陆洁妤一个吸血鬼,那也不可能是她做的,她当时跟我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就算她没不在场证明,我也相信不是她,无条件相信。

我马上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陆洁妤对我说,这个世界上的吸血鬼有很多,不过跟人类比起来,总还是少得可怜。主要原因是他们自己控制不让族群数量增加,食物才充足,如果数量越来越多,就可能会自相残凶。别一个原因就是吸血鬼以血为生,有人却以猎杀吸血鬼为生。这两点注定了吸血鬼的数量长期以来都是有限的,也不敢太招摇。

陆洁妤说吸血鬼喜欢群居,但是也有个别例外,喜欢独自生活,不好杀戮。她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很早以前她就开始以动物的血为生。到现在就是从黑市上买血。我心想这血还能从黑市上买。她说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有钱的话原子弹都买得到,何况是几袋鲜血。

吸血鬼跟吸血鬼之间的特殊能力基本都是不一样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没有人家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这可真是彻底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我问陆洁妤:“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陆洁妤神秘一笑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梦到我?”

对啊,我经常梦到她。不会吧?她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她见我终于明白,笑得更高兴了。

我脸一黑问道:“这么多年,我总是会梦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你?我刚到你家住的那天晚上,也是你故意让我做的那个梦?”

陆洁妤从太妃椅上坐了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让你没事就吓我。”说完就扑了上去。

我将陆洁妤压在身下,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我拔开了她脸上散着的发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双眼,小声说道:“每次你刚一张嘴的时候,我就醒了。今天趁我还没睡,把你喂个饱吧!”

言毕嘴就贴上了她的唇,有一丝冰凉。还伴随着触电的感觉,全身发麻。她顺势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憋住一口气将她拦腰抱起,向床边走去。(好像忘记洗澡了。)

第八章 编外人员

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么香了。一觉醒来,天色早已大亮。陆洁妤没有在身边,不知去了哪里。穿好衣服下楼后,看见陆洁妤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从身后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耳根,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还没抱舒服,门铃就响了。

我跑到大门口打开门,看着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华夏。一看就知道是急爆爆地冲过来的。两家隔得这么近,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华夏喘着大气,慢慢说道:“昨天晚上那个嫌疑犯死在了刑警队!”

“什么?”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其实嫌疑犯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死的?”

“死相都差不多,不过好像要文明一点,肠肠肚肚的还在,脖子还是一样,被砍得只剩一块皮了。”华夏说得很轻松,昨天晚上在酒吧,我就见识过又怎么会想象不到那场面。

“你大清早的,哪儿来的消息,整得跟亲眼看到的一样。”我问华夏道。

“这就是我跑过来找你的原因,我舅舅找你过去一下。”华夏说着就要拉着我就往他舅家走。

“洁妤,我去你干爹家,你先吃不用等我。”我对洁妤喊了一句,去了林宏志的家。

林宏志醒过来后,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他看起来脸色不错,跟当时被鬼上身时脸青面黑的样子比起来,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林宏志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说道:“小赖啊,这次我们算是碰上大麻烦了,一个死在密室,一个死在警察局。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我们已经出面干涉媒体,要控制住这事态,不能让它扩大。上面已经发话,由于案子性质恶劣,对社会稳定造成直成了极坏的影响,所以限期一个月内必须破案。我相信你一定能帮到叔叔,听华子说你已经把你父亲的本事都学得七七八八,应付这个应该没问题。如果不是宏远去了湖南,我也用不着麻烦你了。”

我靠,这林宏志还真没把我当外人啊。想想也对,他外甥是我兄弟;他弟弟是我师伯;他干女儿是我现在的女朋友。他还用得着跟我客气?但是帮归帮,让我真刀真枪地灭了那些祸害还可以,让我帮着破案的意思就是要抓着人,我总不可能给他只活的吸血鬼给他们交给法院判刑吧?

林宏志叹了口气道:“华子昨天晚上就给我说了这案子不简单,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就是捉鬼吗?你到时候把那畜生收了,到时候这案子的报告我知道怎么写,上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让他们知道真相就行了,关键时刻让他们长长见识,也是可以的。”

这老爷子真够可以的。把我当个捉鬼师父就算了,还让我当着他们几位大官老爷把鬼放出来,我想要真这样做了,除了你林宏志,其余的不是进精神病院就是大小便啊。他们以后还用见人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是鬼做的?这事情就天知地知,我知道陆洁妤知道,是鬼,不过是吸血鬼。

那脖子哪里是什么被钝器砍的,分明就是被那些畜生给咬的(陆洁妤除外,我把她当人的,不算)。血被吸得干干净净,一滴都不剩。你就是割了他的大动脉,也流不了这么干净吧?这只吸血鬼真的很饿啊。

我尴尬一笑,对林宏志说道:“林叔叔,这事情吧,如果师伯在,他也会清楚,真不是什么神啊鬼的干的,但也不是人做的。是什么干的,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答应你,肯定帮你们警方破案。”

我想了想补充道:“林叔叔,事情我答应了,华夏是必须要参与的,这不用说。但我还要找两个人加入,你干女儿和许茗香,我们四个人比较有默契。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以什么身份参与你们的行动。”

林宏志好像早知道我要说这个一样,马上说道:“你们的身份就是特殊案件专家组,不过嘛,不算是官方身份。也不是让你们配合警方,而是我们专门抽调了一些精英配合你们。许茗香这女娃子是你跟华夏的师姐,这个没问题。至于洁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跟着你们能有什么用。”

我心想,都不知道您老是怎么认下这个干女儿的,她还叫手无缚鸡之力,那我,华夏还有许茗香那就只能叫弱不经风了。

我也不能把陆洁妤的身份说出来,只能说道:“您干女儿脑子是我们四个当中最聪明的,当时在青川如果不是她,我们几个不但救不了您,说不定把自己的小命也交待在那山里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您也知道,我现在跟洁妤的关系也是男女朋友,我肯定不会让她以身犯险啊,只是让她做做幕后工作。”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忍不住脸红,什么做幕后工作,那都是瞎编的。关键的时候,我把脖子伸给陆洁妤让她咬一口,她能一个打十个。

林宏志心知肚明,我是在诓他。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点了头。

华夏马上转移话题,对林宏志说道:“大舅,你不是抽调了些精英吗?那我们是不是该开个见面会,分析一下案情,好尽快开展工作。毕竟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长啊。”

林宏志理应如此地“嗯”了一声之后说道:“明天一早,你俩就跟我一起去趟局里,人我已经选好了,到时候,你们相互认识一下,你们办公的地方,我们准备了酒店的客房,费用你们不用管。”

华夏搓着双手一脸无耻地笑容,说道:“大舅,我跟赖子怎么说也有个公司,分分钟几十万上下,这么宝贵的时间都用来帮你们破案了,您看是不是给我们点补偿啊?”

一见他那样,我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虽然我同意华夏说的话。但是在这一说到钱,爸妈都不亲热的年代,他就不能等我走了以后再给林宏志说这些吗?这让我也太尴尬了,我马上站起身来说道:“叔叔,我还没吃早饭,洁妤在等我,你们先聊,有事找电话就行了。”

说完头都不回地朝门外走去,身后传来林宏志的声音:“你这孩子,这都几点了?快吃午饭了,你还没吃早饭。”

陆洁妤这婆娘站在家门口像座望夫石一样。见我回来了,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她一直在等我自己也没吃,这下倒好早饭中午饭可以一起解决了。

一片面包吃了一半,想起件事就问陆洁妤道:“我记得那晚在龙泉湖的时候,你最后不是把李保国的头可劈掉了吗,你怎么给华夏跟许茗香解释的?不会是说天神下凡上了你的身吧?”

陆洁妤边吃边说道:“他们一个掉水里,一个卷在地上,谁都没看见啊,不过我不是还把李保国的手给拧掉了吗?华夏就问我为什么这么厉害,我说我练过龙爪手。”

“噗”我把嘴里刚嚼碎的面包都喷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拿纸擦了擦桌子,问道:“他信了?”

“他不信,非要跟我过两招,结果我一招就把他收拾了。”陆洁妤表情淡然,根本就没当回事。华夏那小子肯定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你不会真用的是龙爪手吧?你会吗?”我问道。

“电视里不是经常演吗?一看就会,有什么难的。”这婆娘吹牛不打草稿,怎么不说自己还会降龙十八掌?

“我信了你的邪,龙爪手?鸡爪子还差不多。”我满脸不相信。

陆洁妤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站了起来,看这样子还真要跟我动手啊。

我马上认怂道:“行,你厉害。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昨天晚上就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老子现在都还没缓过来,腰都快断了。”

“滚去把碗洗了。”陆洁妤脸一黑丢下桌上的盘子碗就上楼了。不想洗碗就直说嘛,发什么火。

收拾完之后,给许茗香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有事情商量。她正好在超市买菜准备过来找我们。她把陆洁妤家都当成大本营了,基本天天往这里跑,看样子她也真够无聊的。

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四人坐在客厅里。我表情严肃地看着许茗香,说道:“师姐,我们又摊上麻烦了。”

她一听,起身就想跑,被华夏抱住就按回了沙发上。我急忙道:“你先不要走啊,听我把话说完。林局让我们帮他们破案。”

许茗香柳眉一挑问道:“昨天晚上那起凶杀案?”我向她伸出两根手指。

“两起?还有一起呢?”许茗香瞪大眼睛问道。

华夏马上说道:“昨天被那球鸡*巴警官抓回去的嫌疑人,今天凌晨的时候也死在了警局里。”

“什么?人都杀到警局里去了,这什么世道啊?哪我们能帮得上什么忙,又不是什么凶神恶鬼干的。”许茗香还是觉得事不关己。

“是鬼做的。”我肯定地说道。

第九章 冤家聚首

许茗香开悟的时间比我跟华夏还要早得多。所以感观比我们也要灵敏得多。我都知道那不是鬼做的,她肯定也是清楚的。但听我这么一说,她都糊涂了。

她马上说道:“我听你鬼扯,是不是鬼干的我会不知道?”华夏跟她的反应也差不多。

我做出副很有耐心的样子对他们说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是鬼,不过是吸血鬼。”

许茗香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没发烧啊,说什么糊话。”华夏一口接住,道:“让你龟儿子少看点三级片你就是不听。吸血鬼都出来了,我他*妈还德古拉呢。”

我就知道他们不相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说道:“那你们能给我解释一下,两个死者的血为什么都一滴不剩吗?”

许茗香答不上来,华夏笑道:“也许是被一群蚊子给吸干了啊!”

“狗日瓜娃子,都不晓得你怎么长大的。这么冷的天哪儿去找那么多蚊子,如果被蚊子吸的,你舅舅还找我们搞啥?”我已经快失去耐心了。接着说道:“我不要你们相信我,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你们最好是有个思想准备,不要被吓得挪不动腿。”

华夏见我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表现得很是兴奋,说道:“赖子,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变吸血鬼了,到时候抓只活的,让它亲亲咬一口,我就可以天下无敌。”

陆洁妤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要想得太美好,你也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死的,还指望亲亲咬一口?别到时候还没咬你,你就跪在地上求爹爹,告奶奶了。”

对于陆洁妤听到吸血鬼后所表现的若无其事,许茗香感到很奇怪,问道:“洁妤,为什么你这个世界上有无吸血鬼的事实,一点也不质疑?好像这类物种真的存在一样。”

陆洁妤笑道:“茗香姐,你不要忘了,我这么多年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生活在英国,在那个国家,吸血鬼的传说并不少。既然有这么多的传说,那就并非是空来风。”

“好吧,就当你和赖子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渡虚派成立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听说过有先辈跟吸血鬼战斗的经历,《破魔诀》上更是一点记载都没有。我们几个凭什么跟它们斗?我们甚至连它们的弱点在哪儿都不知道。”许茗香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未知的存在,所以轻易被我跟陆洁妤三言两语给说服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听她的话里还是很担忧。

我的心里同样没底啊,陆洁妤发威的样子我是见识过的。那身手,让我收拾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她应该是最了解吸血鬼的人(应该是最了解吸血鬼的吸血鬼),所以我马上对陆洁妤说道:“吸血鬼在西方的传说比较多,你也比较了解。你来介绍一下收拾它们的方法吧。”

陆洁妤眼睛一横,恨了我一眼,说道:“吸血鬼大的弱点在心脏位置,用桃木钉刺进去,它们基本就丧失行动能力了。它们还怕十字架、电击器,同时,紫外线对它们的杀伤力也很大。我还知道它们最怕的应该是教堂里的圣水。这些都是我在国外时听来了,就知道这么多,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陆洁妤肯定不能把话说得太死,我立刻帮她圆场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死马当活马医了。”

许茗香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这案子也不是林局私人的事情,我们总不可能又发扬见义勇为精神,不为名不为利吧?公家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华夏一脸正气,摆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同志们应该讲付出,不应求回报。许同志的觉悟还是不够嘛,不能动不动就想要好处啊!那我们的工作还有何意义?”

“呸!”我一听华夏说得这么体面,马上就揭他老底,说道:“讲付出?不求回报?**也好意思说,上午在你舅家的时候你张口闭都是要补偿。你的觉悟还真高啊,华夏同志。”

华夏跟着就换上了招牌嬉皮笑脸的表情说道:“开个玩笑嘛,师姐你放心,我跟大舅已经谈妥了,多的没有,几万块的补贴公家还是拿得出来的。办案期间还管吃管住,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许茗香“哼”地一声,道:“几万块?我卖几斤茶叶都不止这点钱。”然后语气一转,妥协道:“算了,就当是做好事吧,反正一天到晚没事干,无聊得发疯。如果真如赖子说的是吸血鬼作祟,顺便就练练手了,也可以为渡虚派的发展做点贡献。”

我还算是比较理解我这刚相认不久的师姐的。一个人生活了挺长的时间,原来是打理家里的生意,近年生意做上路了,不再忙碌的生活反而让她觉得很无趣。她的茶叶已经销往全国,分秒都有钱进账,她不缺钱。偶尔有点事可以让她活动下筋骨也不错,顺道能挣点钱就更好了。

许茗香站起来说道:“行吧,先就这样,我回去收拾点行李,搬过来,赖子做晚饭。”

“等等,你搬过来?你搬哪儿来啊?”我急忙问道。

“搬到洁妤这里啊,方便点嘛,你有意见?”废话,我肯定有意见,我跟陆洁妤过二人世界,她过来住算怎么回事?这不是倒乱吗?

但是我不敢跟师姐作对,摇头道:“不敢有意见,这房子又不是我的。你问主人吧!”

许茗香眼一眯,嘴一翘,妩媚地笑着对陆洁妤说:“洁妤妹妹,你没意见吧?”

陆洁妤呆呆地看着许茗香,摇了摇头,眼睛都放光了。我这师姐平时看起来像个贞节烈女,有时又妖媚入骨。她这笑容男人肯定是抵挡不了的。可没想到对女人也管用。

我当即就反应过来,推了一把陆洁妤说道:“你傻啦,让她过来干嘛?”

许茗香翻脸比翻书还快,走到我面前就要动手,说道:“就你话多,人家洁妤妹妹都没意见,你叫唤个屁。再说,我搬过来睡自己的,你们睡你们的,影响得到你们吗?你个兔嵬子!”言毕就要撕我的嘴。

陆洁妤眼见不妙,挡在我身前说道:“茗香姐,没事,你搬来吧!反正房间也多,空着也是空着。多个人还热闹一点。”

华夏听了陆洁妤的话来劲了,叫道:“我也要搬过来!”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道:“爬!”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他。

许茗香如愿以偿地搬了过来,大包小包的样子,看来是要长住下去,就像陆洁妤说的那样,家里房间多,空着也是空着。

午夜十二点刚过不久,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不停地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一只(也许是一群)吸血鬼找出来。如果找到了,又该怎么对付它们呢?

背对着我的陆洁妤翻身过来趴在我的胸口,关心道:“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门儿,别太担心,赶紧睡吧。”

我唉声叹气地说道:“怎么可能不担心,到现在为止,我连那只吸血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只说了他们能力各异,也没说他们有什么能力啊。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人’斗?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吸血鬼,怎么一到晚上睡得比我还死啊?”

陆洁妤娇嗔道:“你这个死东西,还真不把我当人看啊?吸血鬼就不用睡觉的吗?只不过大多数的吸血鬼都是白天休息,我又不怕阳光,所以跟正常人一样,晚上休息嘛。”

“说得也是,你除了需要喝血之外,吃饭拉屎跟我们没区别。”我笑着调侃她道。

陆洁妤在我腰上一拧说道:“我发现你这人真的低级趣味,恶心得要死,我怎么会看上你啊?”

我拍开她的手叫道:“我就低级,庸俗,恶心。你高尚、纯洁、完美。你完美,你连肚脐眼儿都不长。”

“讨厌!”陆洁妤好似有些小生气,转过身去。没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华夏来电话的时候我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冬天本来就是睡觉的季节,让我早起跟要我的命没什么两样。

陆洁妤跟许茗香早早地就穿戴好准备出发了。我带着黑眼圈跟着他们上了警局派来接我们的车,一路昏睡地到了警局刑警队。

我们四人跟着林宏志进了一间没多大的会议室,里面已经稀稀朗朗的已经有两三个人在里面了,其中还一个女人。他们都穿着便装,不过看上去都很精神,英气勃发的样子跟我这哈欠连天的人马上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这林宏志不知道搞什么鬼,说了调些人手配合我们,就这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配给我们有个球用啊?跟我们自己行动也没多大差别。我也只能心里想想,嘴里不敢多言。

我没精打彩地说到:“林局,人到齐了就开会吧,早散早吃饭。”

“等等,还有两个人没到。”林宏志说道。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房门开了。陆续进来两个男子。后面一个甚是打眼。

我去,姓裘的怎么也来了?

第十章 事有凑巧

姓裘的全名叫裘胥,市局刑警一支队重案三组组长。对于他出现在这会议室中,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黑着脸对林宏志不满地说道:“林叔叔,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林宏志想也没想地拒绝道:“来不及了。”我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林宏志没等我多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跟小裘之间有些过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都是年轻人,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了嘛。”

说得容易,不打不相识。从我遇到这王八蛋开始,就没好事情发生,说什么我们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问题是麻烦走到哪儿,这就像闻着味道一样跟了过来。一个男人长得又阴又柔,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我反正跟他不能一起工作。我心里正这么想着,没想到华夏竟然跑了过来当起了老好人。

他装得一副虚情假义的模样,说道:“赖华同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你都答应林局好好配合了,再说人家裘警官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刑警,有他在,破案时间明显会缩短很多嘛。”

华夏是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混水摸鱼那是一套套的。不过平时还是有原则,对于裘胥,他厌恶的程度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他以为我没看到从一进门开始,他那色眯眯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位女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现在跑出来当垃圾口袋(装),说是给林宏志撑面子都太假。真正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泡妞!

既然华夏都张口了,那我更不能驳了林宏志的面子,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什么意见了。就算是有意见现在也说不了,只希望他能给我更多的一些自主权。事实证明我还是想得太美好。

林宏志见我没话说,让我们在场除开他之外的九个人全部坐下,先是把人员挨个介绍给大家认识,人太多,除了裘胥,我一个没记住。介绍完之后林宏志说道:“从今天起,你们九人成立特别行动小组,专门负责调查‘2.09’恶性杀人案。组长由我担任,副组长由裘胥担任。所有案情线索,行动安排,还有经费都由裘胥负责管理以及向我汇报。”

老子当场就想撂挑子走人了,脸一黑正想发飙,也许林宏志看到我那难产的表情,马上补充道:“当然,你们有谁在遇到突发情况时,也可以直接向我汇报。”说完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会议室,感觉得我们四个像瘟神一样,唯恐躲之不及。

这算什么?过河拆桥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河还没过,就把桥砍了当柴烧,这是什么性质?林宏志混到现在这级别,那就是一根彻头彻尾的老油条。我跟华夏和他一比,显得太嫩。完全是小学没毕业跟博士后比文化嘛。

山里的老虎走了,猴子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说道:“我跟你们四位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了。”接着他离开了座位,走到我们四人身后,说道:“我不知道林局为什么让你们四人加入这次的特别行动小组,也不知道你们会些什么,更不知道应该给你们安排什么工作。要不,你们介绍下自己都有些什么特长吧。就从赖华先开始吧。”

“我会吹牛”我想都不想就说道。华夏接得更快,“我会泡妞,不对,我会泡茶。”

许茗香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陆洁妤面无表情,说道:“我会的一定比你们多。”

“一个会吹牛,一个会泡妞,一个哑巴,还有个太自以为是,你们四个加一块能干嘛?”裘胥这是什么态度?**裸的挑衅啊。

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会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就你这傻*,也能当警察?那天晚上的男人如果不被你抓回来,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死。还找什么凶手?你龟儿子就是最大的凶手。”

我说这些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裘胥听不进去啊,终于忍不住地说道:“赖华,你嚣张什么,上次盗墓的案子还没完。现在只是没空收拾你而已。”

“我就嚣张了,你怎么样吧?咬我?说我盗墓,我他*妈挖你们家祖坟了?”

裘胥刚要开口反击,只听许茗香慢条斯理地说道:“裘警官,好威风啊。我见过不少你这样壮志未酬身先死的热血警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劝你还是悠着点。”

裘胥头一偏,眼睛瞪得跟二筒一样,问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恐吓警务人员吗?”

许茗香“呵呵”一笑说道:“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如果非要说我一个弱女子吓唬你,只怕没人会信吧?”说完掩嘴娇笑,风尘味十足啊。

也许是听够了口水仗,那女警官跑到裘胥身边说道:“裘组长,林局让他们四位加入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他们不说,你也不能逼他们啊。我们在一起工作,以后就是同事,更应该相互关心,理解跟包容,这样才有利于团结,才能尽早破案,裘组长认为对吗?”

一句话完完整整,字字铿锵,说得裘胥顿时没了脾气。华夏这无耻的家伙马上站了起来跟着附和,双手都已经按上了她的双肩。这王八蛋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被这小姑娘一说,我火气消了一大半,脸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说道:“这妹子还是挺会说话,我们三人是帮华夏,如果不是他,谁管你们死活。”然后问那女警道:“妹子,你叫什么?开始心不在焉没记住,不好意思。”

另外三名男警官听了我的话,有些按耐不住,这女警马上抢到他们之前说道:“我叫李欣,他们是”她又把其他三个男人介绍了一遍。我还是没记住,无关紧要的人,我从来都记不住。

吵也吵了,闹也闹够了。行,那就开始说正事吧。李欣从电脑包了拿出笔记本,插上投影仪,给我们看了几张图片。

这几张照片通通都是前天晚上苹果国际的监控拍下的视频截图,那个摄像头刚好对着洗手间里,把两个男人从打架到打架结束,第一个死者搂着女嫌疑人进厕所都拍到了。四张截图通通都是那个女人的正面。不过嘛,没一张能看清五官。

就这么几张不清不楚的图片也能叫做线索?开什么玩笑。裘胥注意到了我们几人脸上的不屑,打了个手势示意李欣继续。

李欣这次给我看的是一段完整的视频。这段视频是在苹果国际外部的摄像头拍到的,虽然看不到那个女人的正面,不过从衣着还有体型来看应该是同一人,视频拍到这女人上了一辆从镜头外驶入的保时捷跑车的主驾。这就说明她还有一个同伴。等等,视频右下角的地方站了三个人,光看背影我就觉得眼熟。我靠,那不是我跟华夏还有许茗香吗?等于说我们几人是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跑啦?

视频放完之后,裘胥问道:“不知道几位有什么高见。”

我心叫“来了”,这小子忍不住出招了。我接了就是,说道:“前几张图片跟后面一段视频提供的信息好像很有用,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等他们反驳我接着说道:“第一,截图就像是打了马赛克,脸部特征不明显。第二,那段视频虽然拍到了那女人的背影,还有她最后上了一辆保时捷,可是你们数得清成都有多少辆这款跑车吗?而且还不一定是成都的。”

李欣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一样,淡然道:“我们的技术部门对视频进行处理之后,已可以清晰地看到车牌号,不过是套牌。”

“能技术处理的话,为什么几张截图处理不了?”我问道。

李欣说道:“你们看到的图片是已经处理过的了,奇怪的是周围的所有事物包括死者在内都能看清,唯独嫌疑人的脸看不清。”

切!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我话还没说出口,李欣又说道:“后来我们通过交通警察监控中心,调取前天晚间的天网录像,跟到了这辆车。”

说到这里李欣停了下来,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终就还是个小姑娘,沉不住气。华夏跟孙子一样,拿着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李欣的面前,就差没喂她喝掉了。

许茗香喊道:“华子,我也要一杯。”华夏屁颠屁颠的又去倒了一杯。

我将双脚往桌上一放,后背往坐椅上一靠像个大爷一样,说道:“继续!”

李欣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根据所有监控跟踪画面的拼凑,我们要是没跟错,这车最后开进了金沙北二路一个叫加州湾的楼盘。”

“那不就简单了?那么大的楼盘,地下停车场肯定有监控啊,调出来看看不就行了。”我激动道。

李欣叹了一口气说道:“很不巧,前天晚上那个楼盘的所有监控设备都进行维护,一直到昨天早晨六点才恢复。”

我去,真他*妈够巧的,哪有晚上维护监控设备的?跟小偷串通一气了吧?

第十一章 各自准备

视频处理过后看不清嫌疑人的脸,好不容易跟到车进了小区,小区里面监控又正进行维护。

我抠了抠脑壳,说道:“这个小区也算是有钱人居多,不过这种跑车数量在这小区里面应该不会超过十辆,再加上我们都看到是辆黑色的,那范围应该就很小了,你们找小区物业了解情况了吗?”

李欣点了点头说道:“已经了解过了,你说得很对,这款车型在这个小区里真的没十辆,有九辆。其中四辆是黑色。”

这个女人像一支牙膏,挤一点儿出一点儿。我不耐烦地说道:“妹子,你说话能不能不喘大气,把你们知道的一口气说出来不就完了,太急人了。”

裘胥说道:“是我示意让她这么做的,跟我们一起破案,你们最起码应该有点逻辑分析能力吧。她不这样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再说了,有点互动,才能加深印象嘛。”

华夏不屑地“切”了一声,李欣两眼一瞪,他马上就坐得端端正正,说道:“裘警官说得很好,现在你知道我们还是有两把刷子了吧?”

有两把刷子也是我,跟他华夏有个球的关系。我递了个眼色,让他别废话。

我低头着一边抠指甲一边问裘胥道:“四辆车的车主查到了吗?”

裘胥说道:“从前天晚上第一起凶案发生开始,我们就加班加点地看录像,昨天下午才把这图片跟视频资料整理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小区找物业了解情况。到目前为止能掌握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你们还不快去查一下四个车主的个人信息?”也许是我平时使唤人习惯了,这些警察哪能受得了。其中一名警官从位子上跳起来,指着我就开始数落:“你他*妈一看就是混吃等死的兔嵬子,跟我们还敢指手画脚?将来不要落在我手里,落我手里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就搞不懂,像我这么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平时又不作奸犯科,怎么才会落到警察手里。而且还会让我生不如死。

我正准备赏他两句,只听那李欣委屈道:“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就这样还让人死在了警局的羁押室里。”说着都快哭了。

我心一震,这群人真的开始玩命了,两天两夜不休息,这什么概念?奔着自杀去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份了,但是语气还是不变地说道:“裘警官是小组副组长,这里官最大。但是我还是要劝劝你们,今天你们就到此为止吧,该睡觉的睡觉。我们四个去买点东西,到时候帮我报账就行了。”

李欣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这怎么行?上面给的时间不多,我们哪儿还有时间睡觉?”

华夏站出来,昂头挺胸地说道:“有什么不行?睡,必须睡足十六小时,把前晚的一起补回来,不然你白嫩的皮肤怎么受得了。”

我将就手中的本子就砸到华夏的脸上,骂道:“土贼!”

我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我转头对他们说道:“不要怪我们没提醒,这次对付的人不简单,跟你们原来碰到的案子很不一样。到动手的时候,你们要是因为没休息好,精力不够走了神,那真的是十死无生。我没吓你们。”然后拉着依依不舍的华夏跟许茗香和陆洁妤离开了会议室。

早上出门时,连水都没喝一口,现在肚子“咕咕”直叫。看看时间已近逼近午饭时间,趁着还能打到出租车。我们四人去了航空路一家叫博雅会翠园的酒楼,决定先把温饱问题给解决了。

点完菜之后,许茗香突然说道:“赖子,转性了?对付仇人都能心慈手软?”

陆洁妤的手准备往我腰上伸,被我一把握住。陆洁妤假笑着说道:“他哪能叫转性,只不过懂得怜香惜玉罢了。”

我马上举手做出投降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怜香惜玉也是你华夏哥的事情。你没看华夏在会义室里那**吗?再说了,我们跟裘胥也算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怨。用不着为了他一个人把另外几个警队精英全得罪了吧。众怒难犯,懂不懂?”

华夏一本正经地说:“赖子说得太对了,不就是让他们多休息一下吗?有什么关系,这案子说是限期一个月,依我看多半是说说而已,时间长点没关系,最后能破案不就结了?”

我还不知道他,这时间拖得越长,对他泡妞越有利,争取结案的时候把李欣也给拿下。相当于是工情两不误,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我们三人都悟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互看一眼,笑而不语。华夏看得莫明其妙,闹道:“你们笑个屁啊,是不是出门儿忘吃药了?喂,不要笑了。你们三个傻子!”

可能是上午大家用脑过度,菜一上桌,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光顾着横扫盘子中的肉。许茗香不顾淑女形象就算了,陆洁妤也有样学样,敞开了一阵猛吃,满嘴流油。我不忘拿纸帮她擦了擦嘴,还打出一个询问的眼色。不过她没理我。这婆娘还真把自己当人了,除了一天一瓶四百毫升的血液外,我们吃什么她吃什么,甚至吃得比我都攒劲。不知道图个什么。

胡吃海喝后,华夏叫了服务员账,他刚看了一眼账单就丢给了我。这账单会咬人还是怎么了?

我一看,也想把账单丢了,问服务员道:“你们家的菜这么贵啊?一千三百二?这才几个菜啊!”

服务员微笑道:“先生,一分价钱,一分享受嘛。”

她说得也对,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而且服务员的态度也很好。真不像有些地方的服务员,一见我们这种客人,就觉得我们给不起钱,还甩脸色给人看,就像在说,吃不起,不要来嘛,瓜娃子。

华夏催促道:“你龟儿子快给钱啊,看锤子啊看,反正都要报账的!”

报账?说得轻松,他们几个人现在可能还在啃盒饭。我们几个山珍海味吃得满嘴流油,人家给你报那是人情,不给你报是道理。

我极不情愿地从钱包里掏出十四张交给服务员,还不忘让她扯发票。

我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让服务员把桌子收拾了,倒了几杯茶。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我们这次需要的东西。

“我们下午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东西全部搞到手。”我看着他们说道:“华子下午去趟西华门街的平安桥天主教堂,记得带两个空的矿泉水瓶子。”

“要空瓶子干嘛?装圣水?我才不想去外国人的庙子呢!你为什么不去?”华夏不情愿地问道。

我伸着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庙子里的修女长得还不错。”华夏一听有修女,还长得不错。瞬间就变得阳光灿烂,小脑袋点不停啊。

我把清单交给许茗香说道:“师姐,这上面的东西就麻烦你了,按照九人份买,可能会有点贵,钱你先垫着,记得要问店家要发票,没发票,开张收据也行。”

许茗香把单子放进包包里,答应道:“没问题。”

事情安排完之后,我看了看他们有些担忧地说道:“裘胥这小子能力虽然没得说,但是我总觉得这次他把问题看得比较轻松。而且有些急功近利,我觉得可能会出乱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让其他队员回酒店休息,自己去查车主信息了。我有预感,今天晚上新线索应该就出来了。而且说不定晚上就有行动。东西到手之后,都先回趟家换上轻便有衣服。最好是运动服之类的。”

所有事情都交待完之后,我们就地解散。不知觉,我们周围的桌子都上了客。大厅边缘还有好些人在等位子,见我们终于肯走了,叹了口气。好像在说,当真是不要钱,喝茶都要喝够本。

送走了华夏和许茗香。我跟陆洁妤也叫了个车一路向西。

陆洁妤问:“回家干嘛?我们没其它事做吗?”

“回家睡觉。”我的回答让陆洁妤无法接受。别人都在忙,我们却屁事不管,还回家睡觉。

一路上她都没有理我。下车后,我见她嘟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我忍不住道:“昨天晚上我没休息好,今天又起得早。我没告诉你,一上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今天晚上肯定没好事,你也知道你那些同类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还有就是当着华夏他们的面我也不好说,今天晚上如果交上手,你最好站远一点,不到生死关头,你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我们这群人,你看哪个像傻子?许茗香跟华夏都知道你不简单,但你跟我们是一伙的,对我们没害。所以他们俩的好奇心才到此而已。如果换了那几个警察,不把你祖宗十八代查得干干净净才怪,你觉得你的身份经得住系统的调查吗?”

陆洁妤恍然大悟。

第十二章 说服

下午这一觉睡得很死,不过好像是刚睡着就觉得脸上被蚊子叮了一下,有点痒。这么冷的天,哪儿来的蚊子?我刚用手挠了一下,另一边又给我来了一口,不对,这下不痒了,有点痛。我猛一睁眼,好大一只“蚊子”。许茗香的第三巴掌正要落下,被我给躲开了。

许茗香一把将我身上盖的被子掀了开来,还好我穿了内衣裤,不然便宜都让她给占光了。

“师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才刚睡着一会儿,你这又是巴掌又是掀被窝的,是要搞哪样?”首先澄清一点,我这人性格好,没有起床气。不过被这种方式给弄起来,佛也有火啊。

许茗鼓圆了眼睛,指着我闹道:“老子跟华夏在跑面累死累活的给你们找东西,你倒好,直接躲家里来睡觉了。”然后摸出手机一安,把时间给我一看说道:“你还说你刚睡着?你看看几点了。”

我去,快六点了,这一觉睡了近五个小时。怎么感觉才刚闭眼没多久啊。

我装着可怜,没精打彩地说道:“我身体恢复才没几天,虚弱得很。一天到晚都瞌睡兮兮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许茗香语气一软说道:“你的起床气呢?刚才不是凶得很吗?这会知道装可怜了,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裘胥那边有消息了。”

我这才注意到许茗身着劲装,身材凹凸有致,她把头发都盘了起来。像上次在青川的大山里一样,看起来很干练。

下楼时。看到陆洁妤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来气。压低声音对她说:“师姐回来。你都不知道拦着一下。你看,脸都给我抽肿了。”我把脸伸到她眼前晃了晃。她推开我说道:“你活该。”

华夏早已将陆洁妤的陆虎开到了门口,这小子不会是想把这车占为己有吧。

我坐上副驾,问华夏道:“搞这么急,什么情况。”

华夏没轻重地踩下油门,车“噌”地一下就冲了出去。华夏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好像真猜对了,裘胥那小子下午真的没休息,一个人去调查了。”

“你怎么知道他一个人去的?”我问道。

华夏拒绝回答。怎么问他都不说。搞得我们三人莫明其妙。

城市名人酒店,这是林宏志给我们安排的地方,房间也是给我们预留好的。不过我们几人应该不会住。为了方便行动,警方的几人全部都住在这个酒店。

华夏对这酒店可谓是驾轻就熟,跟回家一样。这些年没少带女人来这里开房。

我们来到1208号房,这是一个套间,裘胥带着三个男人就住在这里。李欣自己住了个单间,女同志是需要物殊照顾的。

所有人都到齐了,直奔主题。裘胥说道:“我已经拿到四个车主的资料。”

李欣把电脑放在茶几之上。给我们看了几张人物照片,照片的右下方都有人物资料的简要介绍,当翻到第三张的时候。华夏“哇”,荡地叫了一声说道:“好性感的洋妞。”不过看到一旁的李欣神色不对劲。马上又说道:“这个国际友人就可以排除了嘛,别人吃饱了撑得,跑到中国来杀人。没这么变态吧?”

我看了看她的资料介绍。上面写着:姓名,米娜雅。年龄不详。国籍。英国。商人身份,持工作签证入境不到三个月。看到这里我感觉哪里不对劲。先是再看了看她的名字,米娜雅,有些熟悉。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洋妞的脸部,看了半天。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就查这婆娘,这婆娘肯定有问题。”我指着这张照片大叫起来。这个米娜雅就是前天晚上被我撞了个满怀的洋妞。她还做了自我介绍。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她前天晚上在凶案发生前不久就出现在苹果国际的门口。后来我们等陆洁妤的时候,我还看到过她,只不过一晃眼她就不见了。

“赖子,你傻了,你凭什么说这个女人就是凶手。”华夏疑惑的问道。

我急得跺脚,道:“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的时候不是撞到一个洋妞吗?最后你跑出来,还想拉着人家跟我们一起喝酒。就是这个婆娘。”

华夏先看了看一脸鄙视的李欣,眼神游离,节节巴巴地说道:“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情。”

“什么好像,算了不问你了。”我马上侧过头看着陆洁妤说道:“你,你肯定记得,那天晚上。这个女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刚好跑出来,还吃醋把我拉走了,一晚上都不高兴。对不对,我说得没错吧。”

陆洁妤身体小抖了一下,看着电脑屏幕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事情是发生过,不过我怎么记得那女人长得不是这个样子,赖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双手一抓头发,暴跳如雷,吼道:“屁大点事情,你们都记不住。”我指着华夏骂道:“你个瓜娃子不是说只要是个美女,你都过目不忘。这个女人不美丽?”然后怒视陆洁妤说道:“还有你,吃醋的时候凶得很,光晓得吃醋,你倒是办点正事啊。”

我马上问李欣:“早上给我们看的视频前面的部份有吗?你还记得视频右下角站了三个人吧,那就是我,华夏,还有许茗香。我当时看到过这个女人。如果这段视频有前半部份,那她一定被拍了下来。”

李欣低着头,有些胆怯地说:“这段视频是有前面的部分,不过全是雪花点,什么都看不到。我们问过苹果国际的工作人员,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太他*妈巧了吧。许茗香把我按回沙发上。陆洁妤小心翼翼地挽住我的手。就像我会突然发火把她吃了一样。

看了一圈他们所有人的表情,才知道,我真的有些失态了,还语无伦次。把裘胥李欣等人都搞得莫明其妙,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于是我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给他们说了一次。事情很简单,这个叫米娜雅的女人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凶案发生之后,一辆和她所拥有的一模一样的保时捷跑车接走了犯罪嫌疑人,这辆车最后又开进了她住的小区。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凶手就算不是她,那跟凶手也脱不了关系。这么简单的道理小学生都明白,所以这几位人称警队精英的警官瞬间就了然了。

裘胥马上下达指令道:“杨连山,我要这个女人的详细住址。拿到房号后,要确认她是否在家,一旦确定目标人物在屋内,立刻联系我,等我进一步的指令。祁伯涛,你跟着杨连山,配合他行动。你们两个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刘伟航,你现在马上去找林局,把这里的情况向他汇报一下。目标确认,上级命令到达之时,我们即刻进行抓捕。”

那三人从沙发上站起,“是”,然后都各忙各的去了。我反正不知道裘胥叫的谁是谁。

我总有那么一点心神不宁的感觉,对裘胥说道:“裘警官,你想过吗?这个女人虽然是嫌疑人,但是也只能算是帮凶。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两个死者的死亡地点都是几乎全方位封闭环境。你觉得人能杀得了他们吗?”

裘胥看着华夏问道:“有烟吗?”华夏拿出一支,顺便带火机一起给了他。

他点燃后吸了一口包在嘴里又吐了出来,皱了皱眉头,对我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来拐去,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战友,没什么好顾忌的。”李欣在一边猛点头。

我们是在一条船上,不过是条贼船。战友谈不上,说是仇人也有点过,现在最多算是合作关系。我觉得还是有义务给他们透点风,免得跟着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乱冲乱撞的,到时候他们死是小,别把我们给拉去垫背就不划算了。

我把许茗香的包拿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茶几上,说道:“这次我们要面对的罪犯跟你们往常遇到的有些不一样。也许压根就不是人。”

裘胥手中的烟没拿稳,掉在了地板上,他马上捡了起来。趁他没说话,我赶紧又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李保国是我们几个人收拾的。可是你们知道吗?跟我们拼命的李保国,那就是已经死了一两天的尸体。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裘胥一声“鬼扯”打断了我,我并不生气,他不信很正常。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党员,无神论者。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李保国案结束之后,你们局里是怎么善后的?你们不仅牺牲了一名同志,还伤了数人,上面难道都没给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对啊,厅里出了个通知。对所有那晚参与行动的人员都下了禁口令。案子结束后,从来没听人谈起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难道就因为当时的李保国已经死去多时,上面怕这事传出去,影响社会安定?”裘胥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一点就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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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筷子上的黑桃三

裘胥他们几个跟我们不一样,从成长环境到工作环境都注定他们对我说的话只能半信半疑。光凭我几句话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唯一的方法只有让他们亲眼看到这些人类之外,存于这世间的其它灵异生物。(说白了,就是妖魔鬼怪嘛。)

我左手拿一个电击器,右手拿了一把紫外线手电筒,说道:“这两样东西,我让茗香姐买了九套,每人标配一套,包括电击器和紫外线手电筒。”

我又问华夏道:“我让你去教堂找的圣水,你找到了吗?”

华夏从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你给老子说有修女,我把里面转了遍,也没看到修女,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外国老和尚。这外国和尚还真抠门,我好说歹说就给了两瓶。”

我心想,不是让他要两瓶就够了吗?问他道:“你去的时候准备拿多少?”

华夏说道:“我过去的时候带了一个纯净水的大桶,你说这水这么管用,我就想多要一点嘛,没事还可以喝一下,说不定还能强身健体呢。”

强身健体?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这玩意儿对付吸血鬼有没有用我不晓得。要是敢拿来喝,不拉稀拉得他儿开花就怪了。

华夏接着说道:“那老和尚废话真多,跟在我后边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圣水,我没办法,就跟他说我见鬼了。嘿,这老和尚一听我见鬼了,哭着喊着要帮我驱鬼。拦都拦不住。我只能提起就开跑。你们说说现在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球事干,听到鬼还这么兴奋的。”

我跟华夏说道:“跟你说了。人家不是和尚,是神父。我听说过这人。好像是意大利的。说不定还真有两把刷子。”

裘胥和李欣瞪眼张嘴地看着我跟华夏神侃,也许对我们说的理解不了,也有可能是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的话。

我让华夏把圣水装好,说不定最后保命,还要靠它呢。

许茗香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说道:“裘警官,把账给报了吧,这些东西可一点都不便宜。”

裘胥说道:“所有的费用最后结,但我事先要说明一下。这些东西如果有用的话,账是可以报的。如果没用,那这费用就只能自理了。”

许茗香眼睛一睁,先是看看裘胥,然后又怒视着我。我马上说道:“师姐,别发火,最好如果公家报不了,我私人给你报。”然后我又问裘胥道:“那我们吃饭的费用可以报吗?”

“可以啊,每人每天一百块伙食标准。”裘胥这一句话直接把我弄成了个胃胀气。

我跳起来掐着华夏的脖子就往床上按。大吼道:“你那舅舅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你还老子钱。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华夏都被掐得快翻白眼了,我才被他们几个给拉开。华夏摸着脖子,边咳嗽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实报实销,说变就变。我也是受害者。”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午给钱的时候。一看到账单上的数字就丢给了我。这算得还真精啊,报得了就当吃白食了。要是报不了,那就是你活该。

过了没多久,裘胥叫的外卖已经送到了。我猜得还真没错,这帮警察真的太省了,果然是吃盒饭。中午花的钱肯定是打水漂了。

晚上八点刚过,裘胥接到电话,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那洋妞门牌号,据物管保安回忆,这女人那天晚上是一个人回来的。时间跟天网拍到的时间很吻合,之后再没人见她出去过。所以有很大可能她在家中。

除了陆洁妤,我还真没见过其它吸血鬼。电影倒是看得很多,知道它们不能出现在阳光下,所以白天不出门。一到了晚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疯起来没完没了。

裘胥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可是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兴奋了。现在没表示,只不过在等林宏志的命令下达而已。

刚说着,被裘胥叫出去请示林宏志的人也回来了。没有多说话,只冲裘胥点了点头。

裘胥站起来,从腰上取出手枪,叫道:“检查武器!”李欣跟另一警察把枪也掏出来,检完毕之后点了点头。

一声“行动”之后,裘胥率先走出了房门。我他妈开始跟他说的话都当放屁了。桌上的东西他们一样也没带,拿个破枪有鸟用?李保国那么牛,一枪不是也没把我干掉吗,何况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人。我就没见过这么急着去送死的。

我把装备分到每人手里,多余的让许茗香全部放进了包里,带着上路,那群家伙到时候肯定用得上。

“我们也走吧!”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特别行动组的人先到小区内控制现场。我跟许茗香还有华夏先出手试探,裘胥带着他的人疏散小区内的住户,顺便请求支援。

不过我忘了我不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裘胥说了,对付一个女人用得着这么复杂吗?还疏散住户,又不是对付恐怖分子。

好吧,我承认我是电影看多了,也许真没我想得这么复杂。

裘胥大手一挥,我们九个人浩浩荡荡走进了小区。根据先前得到的资料,这个叫米娜雅的女人住在四幢1204号。

一到四幢单元门口时,从里面出来个老头。他的步子迈得很小,走得很慢,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我下意识地将他扶住,抓住他手的那一刻,他将一根筷子放入我手中。

我看着手中的筷子,筷子上面还插着一张扑克牌。正想把这东西还给这老头,抬头一看,这老头子竟然不见了,这老头跑得也太快了嘛。我站在原地东张西望,前面的华夏转过来,喊道:“赖子,你搞哪样?看美女等正事办完再看。”

我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玩意儿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跟着他们进了电梯。

我们来到1204门口,裘胥走在最前面身边跟着三人,分别是:杨连山,祁伯涛,刘伟航。我跟华夏垫后,将三个女人包在中间。以便有突发情况时,方便保护她们。

从一进电梯的时候起,电梯每上升一层,我的心跳就加快一点。到了12楼的时候,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慌到不行。

我犯着嘀咕,扯了扯华夏的衣袖,小声问道:“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华夏若无其事地说道:“紧张个屁,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最前面的裘胥。

我摇了摇头,说道:“华子,我感觉不对,这次的线索好像来得太容易,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这里。”顿了一会儿,我又说道:“开始在单元门口的时候,你看见从身旁走过去的老头子了吗?”

“老头子?没看见啊,进单元门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你不会是见鬼了吧?”华夏觉得我很不正常。

我没理他,接着说道:“你可能没注意而已,那个老头给了我一根筷子,上面还插了一张纸牌。”

“筷子?纸牌?你碰到怪叔叔了,或者是遇到了一根筷子开整个小区房门的高手。”华夏跟我打着哈哈。

我一瞪他,扬手就要扇他,他马上换了一副表情,严肃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老头子是在暗示你什么?”

我点了点头,华夏问道:“那张纸牌是几点?”

我看了那张纸牌,记得是黑桃3,张口直接就说了出来。华夏嘴里不停地念着“筷子,黑桃3”,摇头晃脑,看起来吊儿郎当。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好”习惯,思考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华夏突然抬头,紧张地问道:“赖子,如果你是凶手,做为一个城里人,正常人,你杀了人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往哪里走?”

“废话,肯定是效区啊,那里没天网啊。”我没杀过人,只能根据自己的第一反应去回答,话说能杀人的有几个会是正常人啊,他们的心理复杂程度也不是我能够理解的。像这种杀了人在城里乱窜,还敢明目张胆开着车回家,这是什么心态这尼玛纯粹就是老鼠舔猫逼,找刺激的节奏,虽然用了套牌,有用吗?我觉得更像是欲盖弥彰。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别人做这一切真的都是故意的,就在那里等着你去抓,这能说明什么?

我猜华夏应该是想到这点。“筷子,黑桃3”华夏再一次念了一遍后,突然大叫:“黑了,快闪。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心有诈。”

这么简单的暗示,我怎么会没想到。就在我跟华夏说话的同时,裘胥已经敲响了1204的房门,握着的手枪已经上了膛。

华夏那声“小心有诈”来得太晚。身后的1203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房门大开。从中走出三个男人,非东亚人种,皮肤苍白。

带头那人头微底,眼睛向上一瞟,裂嘴一笑。终于露出了嘴中两颗闪着寒光的尖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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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被染红的夜晚

裘胥,你大爷。真不是我说你,我看所有电影里描述警察抓捕犯人时,都会部署周密的计划。像你这么**的领队,带着我们一帮人大摇大摆的来拿人,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要除开当年的红卫兵。)

华夏转头一见那两颗寒光闪闪的尖牙,大叫一声“我”,往后一退刚好扎进李欣怀中。陆洁妤下意识想挤到前面来,被我硬是挡了下来。这场面瞬时变成了老鹰捉小鸡。而我,无奈地变成了老母鸡。

根据在青川的经验,先下手为强。我掏出电击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电击器直接触到为首那只吸血鬼的胸口。我手指一摁电源开关,真他妈见鬼了,这吸血鬼不闪不避也就算了,关键是电击器仿佛对它根本就无效。

华夏在我身后大叫道:“赖子,你胎神,电击器盖子还没取,找死啊?”

我这才想起来,电击器好像有个保护盖,一时心急,我真就没有取。我手一缩,准备把盖子取下。可是人家只是吸血鬼,又不是智障,哪里还会再给你改正错误的机会?它手掌如钳子般扣上我的喉咙,发力往前一推,我变成了保龄球,身后倒了一大片。

本就狭小的楼道,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为首的吸血鬼如影随形,没有给我任何喘吸的机会,直接跃到我的身边。它身后的两只也慢慢向我靠拢,脸上阴森的脸容让我呼吸变得更为急促。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里还会默默地给这三只异族朋友取好了名字。为首的叫狗大,跟着它的分别是狗二跟狗三。二跟三不分大小。

我躺在地上全身发麻,鲤鱼打挺未果。还是条死鱼。狗大半睁着眼,露出那血红色的眼球,右手抢过我手中的电击器。我心想,这丧尽天良的家伙不会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不过狗大没我想的那么聪明,它将电击器握在手中,用力一捏,整个电击器就碎成了渣,看得我骨头直打颤。

狗大拍了拍手后,按在我的胸腔之上。指尖的指甲如弹簧刀刃一样伸了出来。狗二,狗三已经站在我的身边,居高临下,微笑地注视着我。怎么看也是不怀好意,让人不寒而栗。这三个不会就是轮轩三人组吧?两人按手,一人办事。

被狗大这么按着,我完全动弹不得。我大声叫道:“华夏,圣水。”

华夏从包里摸出用矿泉水瓶子装着的圣水。找开盖子就往嘴里倒。眼见这一幕,我蛋都碎了。骂道:“龟儿子,让你用圣水泼它们,没他妈让你用来解渴。”

我还是误会华夏了,他一口圣水含在嘴中。鼓得像只癞蛤蟆,“卟”地将口中可能已经含热了的对水冲我的三只土狗喷吐了过来。

水雾喷射到它们身上,“嗤”地一声。竟像火星碰上了汽油,三只土狗就那么燃了起来。

它们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得我耳膜生痛。许茗香拿出紫外线手电筒,准备趁它们病。要它们命。电筒的光线刚一照过来。三个家伙“噌,噌”乱窜一气,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许茗香喘着大气说道:“这世界上还真有这鬼东西啊!”完了脸上还有点激动的小笑容,不知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陆洁妤把我从地上扶起,责怪地看着我。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没事。我知道她不爽我阻止她动手,这也没什么好责怪的。我只是保护她而已。

再看看站在1204门口一动不动的裘胥,两眼无神。看样子已经被吓傻了。他手下的几个人跟他反应都差不多,握着枪的手不停地哆嗦。我都害怕他们的枪走火。这都是什么心里素质啊?

李欣瘪着嘴,颤声问道:“华夏,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华夏借机揩油,将李欣搂住,像哄小孩子的口吻一样,说道:“不怕,不怕。那几个是什么我也说不好,反正不是人。你可以问一下赖子,他知道。”

包括裘胥在内的几人全部向我抛询问的眼神。我叹口气,说道:“开始就跟你们说过,这次要对付的犯人跟你们原来碰到的不一样,刚才那几只玩意儿,靠你们手中的枪有用吗?我不知道林宏志出于什么目的,一点风声都没跟你们透露。但是找到我们合作,就已经说明这次的任务本身就不简单。”

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废话少说,刚才那几只家伙还没走,小心一点。”

我心里觉得好笑,几位警官一听刚才三只长尖牙的怪物不但没死,反而还在我们周围的时候,身体都绷紧了。

裘胥用他那僵硬的手又敲了敲1204,故作镇定地叫道:“1204的住户,请开门。我们是警察。”

开始不是大摇大摆地要抓人吗?恨不得拿颗手榴弹把门给炸了。这会儿竟然变得如此客气,人果然很善变。

这时楼道一黑,灯灭了。李欣“啊”短促的一声尖叫,本来就紧张的局面被她这一叫弄得绷紧的神经就似快要断掉。

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这样的心理素质为什么会选择警察这个职业。真是伤脑筋。

我马上喝道:“叫个屁,闭嘴!”然后对许茗香说道:“师姐,把开始准备好的手电筒跟电击器给他们发到手上。”

手电筒发到每个人手中,顿时电筒光乱闪。我接过一把,打开之后,光线朝上。嗯,能亮就好。我心想反正他们都开着电筒,周围也够亮了。正准备关掉时,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离我近在咫尺,这张脸像是被火重度烧伤一般,一只血红眼球突在眼眶外,眼皮已经没有了。隐隐还有一丝焦臭的味道。

这让平时与鬼为伴的我也有些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手一抖。电筒没抓稳,掉到了地上。电筒的光线也应声而灭。

我是真不想看到这张脸。华夏好像偏不让我如意一样,将光线又射到了那张脸上。

“师姐。你买的什么玩意儿,这家伙根本就不怕。”我嘴里大喊道。我想往后退几步,可怎么努力,也迈不开步子。

眼前这家伙脸都烂出这样了,竟然还笑得出来,张嘴就冲我的脖子来了。

“者”一声厉喝,关键时刻,华夏站了出来。这烂脸怪动作一缓。华夏双手一撑我的肩膀,借力抬脚就是一个飞踹。正中它腹部。

我正暗自得意,这一脚虽然要不了它的命,但是至少也让我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可我似乎高兴得太早,突然从我跟华夏的上方杀出一“人”不知是土狗三兄弟的哪一位。锋利如刀的爪子划过我的脸部后,另一只手肘击中华夏的后脑,华夏狗吃屎地扑了下去。

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痛,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顾不得脸上的伤。关心地看着华夏,那小子趴那儿跟王八似的,动都没动。会不会昏过去了?

我正要上前去扶他,刚一弯腰,脸上就挨了一脚。我去,满天的星星怎么数也数不清。

我这里星星还没散去。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我晃了晃头,转身一看,出大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应该叫刘伟航,他的双脚已经离地。被天花板上倒吊着的一只吸血鬼死死地咬住了脖子,活生生地给拖得离地一尺多。周围的人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

我一声怒吼道:“都他妈傻站着干嘛?快把他拉下来。”

裘胥几人这才如梦初醒。抱住刘伟航的腿就往下扯。我马上将地上的华夏给拽了起来。

华夏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骂道:“我日他个先人板板,这几只鬼东西不会学学过泰拳吧?”说完后,抬起头来一看,惊声一叫,道:“我的亲妈哦,拔河啊?”

我再一看,这还真形容得恰如其分。许茗香还在摆弄她手中那把破电筒,嘴里碎碎念道:“怎么会不管用呢?会不会它们根本就不怕紫外线手电筒?”

陆洁妤面无表情,说道:“别看了,你买到假货了。”

“两个小祖宗,你们就别管那破电筒了,救人要紧。”我是真想不到这都火烧眉毛的当口了,这两人还能如此不焦不躁,淡定如斯的表情实在令人发指。

刘伟航的双眼紧闭,吐出来的气多,吸进去的气少。这小子看样子是保不住了。

裘胥着急上火,眼球上都已布满血丝。他跟别外两个人将刘伟航的腿抱得死死的,看样子把吃奶的劲都用了出来。

华夏两步迈到欣的身边,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李欣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全身发抖,华夏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

刘伟航颈部如失控的喷泉,高压喷泳,血水溅射到我的脸上,跟我伤口溢出的鲜血混到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许茗香和陆洁妤退到一旁,避免血水溅到她们身上。裘胥三人这下像似被喷泳的鲜血激发了身体的潜能,腮帮子鼓得老高。

刘伟航的身体就像是被崩得太紧的琴弦,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两头巨大的拉力。一声闷响之后,裘胥他们一坐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抱着刘伟航的身体。

刘伟航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李欣从华夏的怀里挣出,侧脸胆怯地一瞥地上的刘伟航。“啊”尖叫声响彻楼道,她终于崩溃了,地上的刘伟航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冰冷,凄惨。整个空间内尽是浓浓的血腥味,仿佛整个黑夜都被鲜血染红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土狗毙命

楼道中,又是打斗,又是尖叫,嘈杂声一片。这可比庙会热闹多了,只不过没有一点欢声笑语。有的只是血腥的杀戮,生死离别还有几名被毁了三观的警察。

不过外面都已乱成这个样子了,竟然没人出来看热闹,这可不是中国人的习惯啊。

裘胥呆坐在地上,仰着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上像蜥蜴一般倒吊着的怪物。它的脸同样是被圣水给烧得焦糊,两眼漆黑,像是万丈深渊。它的鼻梁已经被完全烧没了,只剩两个孔。嘴里还叼着刘伟航脖子上的一块皮肉,刘伟航的那颗头颅在空中左右摇摆,跟大笨钟的摆锤一样。那土狗呈现给我们一张满是邪恶笑容的脸,诡异得厉害。

李欣还在华夏怀里哭,华夏的手也还在李欣的背上,不知是抚摸,还是轻拍,反正便宜都被他占光了。

我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灼热的疼痛感已经没有了。我精神紧张地注视着周围,余光不停地扫来扫去。天花板上有一只,还有两只没现身。除了电筒光外,也没其它的光源,周围显得很昏暗。没办法,要用看家本领了。

“开”口中一声低喝,眼前突然明亮起来。你们三个王八蛋喜欢玩,老子开了天眼跟你们玩个够。

天眼最大的好处就是白天可以当透视眼用,晚上可以当夜视仪。老爷子说天眼可看穿三界六道,修练到极致可知生死,预未来。老爷子练到哪个境界我不知道。反正我的要求没这么高,现在只求把另外两只王八蛋找出来就行了。

上面这只一直没动过。很明显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它们所知我们这群人当中对它们唯一有危胁的就是华子,所以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华夏。

我用背靠着华夏。警惕地说道:“别他妈光顾着安慰女人,先把上面那解决了,你的手里有圣水,它们最想你死。搞了放单的,压力小一点。”

“我,你早不说。”华夏说着就把李欣推开,从包里拿出圣水想要把这“炸药包”丢给我。这么烫手的东西,我才不敢接呢。

“你他妈像个男人好不?先把上面那个搞掉,我帮你断后。”我着急上火地说道。

华夏不情愿倒了一口圣水包在嘴里。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只土狗,那家伙一见华夏要动手,紧张地沿着天花板向后退了几步,野兽似地朝我们怒吼,一张嘴,刘伟航的头掉到了地上。不知是祁伯涛还是杨连山,紧咬着嘴唇爬到那颗头前,将之抱在怀里后,坐在地上。嚎头大哭,可是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个男人是有多伤心,才能变成眼前这副模样。出征未捷身先死,这几个家伙也真够倒霉的了。

裘胥有气无力地喊道:“伯涛。快回来。”这次我终于搞清楚了,他们三人到底谁是谁了。

祁伯涛头顶的那只家伙要对他下毒手了,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在空中还完成了转体。

不过它还没落地,华夏一步冲过人群。鱼跃腾空,喷出口中的圣水。他单手一撑地。整个身体直立起来,两手快还结印大喝道:“者!”

从天花板上落下的那只土狗行动一缓,躲闪不及,从华夏口里喷出的圣水形成的水雾一滴不洒地了它的上半身。火焰再次暴燃,绿焰幽幽,越烧越猛。直到将那家伙烧得体完完肤,倒在地上不停地抽畜。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团灰烬。

紧接着从华夏身前不到半米距离的地板上突地窜出一人影,伸手向华夏袭去。华夏好像在结印之后就从裤兜里掏了个东西撰在手里,在我眼中,他动作缓慢地抬起了手,手中那玩意儿电光乍现。那只袭来的手掌正巧触到这团电光,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人影被电飞了开去。我去,原来是电击器,华夏这小子早有准备。我本来说帮他断后,开了天眼之后那些吸血鬼的狗屁影子都没看到。我家老爷子说这天眼什么能看穿三界六道,我看全是瞎掰的。

华夏这小子手底下的功夫很硬,动作跟反应更是快得吓人,电击器一招得手还不算完,口中还他妈喷吐出一口水雾。口水不可能玩出这种水平啊?他这是干什么,朝吸血鬼吐口水,羞辱它们?

等这口水雾喷到那被电飞出去的人影时,我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口水,而是华夏留在嘴里的半口圣水,那畜生变成了一团火焰,在楼道中乱窜,眼见要窜到人群之中,杨连山拿起手中的枪连开三枪,打得这团“火焰”连退三步之后,倒地不起。

华夏这一出手,马上就解决掉两只。还剩下一只,我顿时压力倍减。

华夏转过头,冷哼一声,对我说道:“靠你那什么儿,我早完蛋了。不知道你跟着我师伯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三界六道的产物,我的好师弟。”

看样子,华夏应该是做足功课了。可他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刘伟航的头被祁伯涛捡了过来,跟他的躯体拼在了一起。祁伯涛还将他那睁得老大眼用手给合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很安祥,跟睡着了也没多大区别。

李欣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全身发抖,不知道她能不能过得了心理上的那一关。

杨连山开了三枪,动静大得不得了。为什么楼上楼下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些住户不可能还在老家待着没回来吧?还是这房子的入住率真本身就很低?

裘胥从地上站起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1204的门上开了几枪。这龟儿子电影看多,还真以为几枪就能把门锁打穿,把门给开了?这是防盗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体锁。别说是你用枪,就算开锁专家(小偷)来了,也只能望门兴叹。除了有钥匙或从房门内打开,不然的话就只能请暴破专家来炸门了。

枪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还有只土狗没出现呢,随时都有可能从任何地方杀出来。

这时从1204房内传出一声娇笑,充满了挑衅。妖笑声的主人仿佛在说:“要抓我,也要把我外面的小弟给收拾了再说。”

我小声地说道:“师姐,你跟华夏去1203里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出来的时候先把门拉过来锁上。”

许茗香点了点头跟华夏一步步地走进了1203。

裘胥摸出了电话,拔了一个号码后,电话通了。只听裘胥对电话的那头说道:“请求支援,再配备一个暴破专家组。”

裘胥果然疯了,死了一个同事,这门打不开,里面的人还敢嘲笑他,不把这门炸了是出不了这口恶气了。我一直认为他心机很重,平时不苟言笑,还算是比较稳得住那一类人。现在能被逼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啊。

这时,1203的屋内传了一声尖叫,是许茗香的声音,我拔腿就朝屋里冲去。

我寻着声音一路寻去,在卫生间里找到了华夏跟许茗香,她捂着嘴正趴在华夏的肩上。

我瞬间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半天转不开眼。浴缸里,躺着三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他们身体僵硬,肤色发青,脖子上同样都有两个牙洞看得让人触目惊心,他们早已断气多时。一家三口就这样死个干净,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一拳打在墙上,一声闷响。跟在身后的陆洁妤手从我腰间揽过,安慰地抱着我。可我的心中一丝冷静都找不到。

这群泯灭人性的畜生,我不把这它们挫骨扬灰都对不起这么多年吃的干饭。

我怒火中烧,手臂内侧一阵灼热,我抹开衣袖看去,杯形印记出现了,散发着耀眼的黄芒,忽闪忽闪的,像是在发出警告一样。我的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

放下衣袖,我转过身去看着陆洁妤,平静地说道:“还好有你。”接着掐住她的脖子往上一提,将她举过头顶,一字一句地低吼道:“你变个人样,就当我不认识你了?一只不人不鬼的畜生还学人喷香水,用你也用个味道好点儿的,跟他妈狐臭一个味。”

华夏不明所以扯着我的手惊讶地问道:“赖子,你疯了?她是你婆娘,陆洁妤。”

华夏刚说完,门口又来了一个陆洁妤。这下什么都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我冷笑一声,说道:“幼儿园级别的幻化之术,也敢来我面前招摇撞骗,还敢用你那脏手抱老子,你是在找死。”

被我手掐着这“陆洁妤”的样子慢慢发生了改变,完美的脸庞变得漆黑焦糊,最终变成了那张被火焰重度烧伤的脸。我真是一秒也不想看着这张丑恶有面孔。

掐着它的脖子往地板上一砸,骑在他它的身上,对着它的嘴就是一拳,打掉了它嘴里的一颗尖牙。

我他妈让你咬人,左一拳右一拳,般地锤在它的面部。一轮下来,这土狗的牙齿已经被我敲得干干净净,弄得奄奄一息,这可不算完,我从背后摸出那把久违的夺魄袖剑,手起刀光落将它的头劈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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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束手

生在一个和平年代,无忧无虑活了近三十年,除了那年爷爷去世之外,从未想过死亡会离我如此之近。

这数十天的时间,就已经在我身边死了很多人,还包括几名警察。不让我看到这些事情,我的心里也许不会这么难受。可老天爷偏偏不如我意,非让我看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既然这群有违天理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那就只能有多少杀多少,直到它们不敢在我眼前出现为止。至于那些我没看到,没听到的东西,谁爱管谁去管。

我从这最后一只吸血鬼的身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提着它血淋淋的头。一口痰吐在它的身上。华夏拍了拍我的手,示意让我将头丢了。我照做后,华夏打开手中瓶子的瓶盖,将瓶中最后的一点圣水酒在它的身上。

火焰持续了一分多钟,终将这最后一只怪物烧成了一堆灰。华夏把空瓶子往包里一放,说道:“这玩意儿比化尸水可好用多了,就是少了点,都他妈用光了。等有时间再去教堂要点。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我侧头惊讶地问道:“不是有两瓶吗?这么快就用光了,你不会是喝掉了吧?”

华夏白了我一眼说道:“喝个屁,他们瞎,你也瞎啊,我刚才把一整瓶都酒在了地上,你说这玩意儿好用,我想他们肯定沾都不能沾,洒在地上,它们一时半会儿也近不了身啊。不然你以为才挂一个人?”

我恍然大悟,心里暗想,华夏的鬼点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多。

我从卧室里找了一条床单。将浴缸里的三具尸体给盖了起来。半个小时不到,裘胥叫的支援已经到了。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将楼道里挤得水泄不通。暴破小组也已经准备就绪。裘胥这盘是要动真格的了,只听他大力了拍了拍1204的门。不带任何感情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请你配合我们,打开门,接受检查。”他顿了顿接着喊道:“如果你一分钟之内不开门,我们就会使用极端手段硬闯了。”

什么极端手段,不就是炸门吗?一分钟时间转眼就到,裘胥挥了挥手,三名警察手持特殊装备靠近门口。在锁芯周围开始布置。就在这时,防盗门向外推了开来。门口一群警察如同惊弓之鸟散了开去,真是让我大长见识。

门口就特别行动组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过。我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出招。

门内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的斜靠在门套之上,一脸媚笑,穿着一件雷丝吊带的齐逼小睡裙,酥胸若隐若现。她懒洋洋地用一口生涩的中文说道:“你们这群臭男人,一点都不绅士。抓我这么个女人,需要如些的大费周章吗?”

这不正是那晚在酒吧外遇到的米娜雅吗?

华夏的目光停在这女人的胸口。眼睛都不眨一下,精神上已经把她睡了不知多少次。华夏身旁的李欣看到了这一幕,捂住华夏的眼睛往后一推,然后低声骂道:“不知羞耻!”

不知是在骂华夏。还是骂米娜雅,又或将两人都一起骂了。怎么看都像个吃醋味十足的小媳妇。

裘胥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脸上青筋暴现。抬起手用枪顶住米娜雅的眉心,吼道:“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脑袋开花。”这个我还真不信。裘胥身边的警察连拉带拽地把他按住。让他别冲动,这个女人只是有嫌疑。也没证据能显视她跟这一系列的命案有关。

米娜雅表情不变,“啊”一声娇呼,伸了个懒腰,扯起小睡裙。裙下那条白色裤终于暴露无遗。她的样子别提有多俏皮可爱了,开始门外打得惊天动地的情况跟她好像没有半点关系。

华夏的鼻血默默地就流了下来,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米娜雅伸出双手,娇声说道:“你们可以抓我,不过在我律师没到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欣拿出冰冷的手铐将米娜雅铐了起来。折腾一大晚上,就为了这一个女人,还死了人。就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你说她是罪魁祸首,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谁他妈会信?

嫌疑犯抓住了,过程很凶险,可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容易得过了头。她真就这么心甘情愿被我们带走?而且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真的不怕我们把她大卸八块?

裘胥等人将嫌疑犯带回了警局,也没我们什么事,收拾收拾就回了陆洁妤家中。洗了个澡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累成这样反倒是没了瞌睡。

陆洁妤见我这样子索性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胸口,跟妈哄儿子睡觉一样。不过,还真有用,没多久就睡着了。

感觉没有睡多长时间,被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林宏志来的电话,要我们几个马上到市局开会。他的语气极其严肃跟不耐烦,搞得老子莫明其妙。他求我们帮忙,最后整得跟我们欠他的一样。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穿上衣服,然后拍了拍陆洁妤的让她也起来了。

出了门儿走到许茗香的门口敲了敲门喊了声“起床”后,下楼去弄了点简单的早餐。

等我们到局里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在里面了。林宏志站在前面板着脸,一语不发。华夏坐在一边的位子上,他是一大早就跟着他舅舅出发了。他大气不喘,跟没做错事又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其余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拉长个脸,锤头丧气的样子跟死了爹妈似的。李欣的眼睛还是肿的,应该是哭成这样的。另几个男人眼角的眼屎都还没擦干净。我想他们昨天晚上应该在连夜突审,没睡觉吧!

我走过去,按住华夏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陆洁妤,许茗香依次坐下。华夏抬起头来看着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后,又变成了张死人脸。

我正想对他说点什么。“嘣”地一声,触不及防的情况下,把我吓得脖子一缩。

原来是林宏志那个老家伙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桌子。他这是吃错药了吧?

也不知道他这火是冲谁来的,手一环指,怒气冲天地吼道:“就你们几个,警队中的精英,还有专家。你们也配?抓一个女嫌犯,开了七八枪,搞得一个小区乌烟瘴气,死者从两人变成了六人,还有一名是自己的同志。你们让我怎么向上面交待,怎么向群众交待?”

我完全搞不懂他林宏志需要交待什么,跟谁交待?交人的事由我们来完成,审案子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大清早的跑来又不是为了挨他的骂,我他妈有病啊?交待?城管打小贩的时候跟人交待过吗?强拆别人家的房子的时候有跟人交待过吗?

我瞌睡都没睡醒跟你在这儿耗着,图个什么?我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林叔,你是我长辈,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从案发到昨天晚上为止不超过七十二小时,我们就把人抓了。当中的过程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就想想你自己有没有问过你手底下这几个人,这几天加一起睡了几个小时?你以为很容易吗?还有就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案子不简单,你有提醒过你的手下吗?你有提醒过他们犯案的可能不是人吗?如果真像他们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话,您找我们几个来干嘛?还有什么专家,我们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专家,是您非要安在我们头上的,跟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我越说越上火,已经有些收拾不住的势头,陆洁妤把我扯回了位子上,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着急上火过。先不说他林宏志不是我老板,就算他是,以我的性格早就炒了他了。还用在这里看他脸色,说笑嘛!刚起床就发脾气,那该去补维c,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不好使。

林宏志也许被我一连串的问题给顶得有些挂住,又或者是觉得自己的态度真的有些过份。他背着手转过身上去,用他的背影对面在坐的各位。

我拿出一包烟,拆开后点上一根,然后把剩下的往桌上一丢。谁要抽自己拿。

过了一会儿,林宏志转了过来,脸已经没开始那么臭。不过还是会间隙性抽搐一下嘴角,这一小动作被我清楚地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心里还是窝着一把火,不想表情出来罢了。

只听他语态平缓,情绪有些失落地说道:“小赖啊,叔叔开始的话有些重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林宏志一个老领导了,能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刚要接话,林宏志一抬手阻止我后,继续说道:“今天早上六点过,英国驻重庆总领事馆成都办公室负责人跟嫌犯的律师找到了省厅,从上面往下施压,就在刚才嫌犯的律师以她的身体不适为由已经办理了保释。”

什么?忙活了一晚上抓来的人说放就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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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闲暇之余

什么?忙活一大晚上抓来的人,说放就给放了?这群办公室里的大官老爷以为抓个人很轻松是吧?

我“哗”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质问道:“放了?凭什么说放就放?你手底下的兄弟拿命拼来的结果,就被什么狗屁的身体不适的理由给放了,我!”

林宏志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取下头上的警帽,抹了抹他那花白的头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大清早就一肚子的鬼火了吧。其实也不是因为她身体不适,而是因为我们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我看到她在酒吧出现过,这算是人证。天网拍到了她的车,一直跟到她回到了小区,这算是物证。还有什么不足?”我情绪激动地大声问道。

林宏志一笑,没有吭气,裘胥用他那几乎已完全沙哑的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天眼拍到的车是套牌,监控拍到了真正的凶手上了那部车,可也没拍到米娜雅的影子。最主要的是案发当天下午,她就已经挂失了她的车。而且她也说了她的车装了定位系统,那晚去酒吧,就是因为定位系统传回的信号显视她的车正在兰桂坊一带。她是为了去找车。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最多也就只能证明,她去过酒吧,那辆凶手驾乘的车是她的,其余的什么也证明不了。”

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们经验丰富,不可能在事前没查过这辆车的信息,难道昨天你们不知道这辆车挂失了吗?”

裘胥点了点头。说道:“事前我们查过,这辆车并无挂失。可昨天晚上突审时她交待了这一问题。我们把案发当日下午110接线员全部召回一询问。其中一名同志说确实接到过挂失的报警电话。当时她的手中正好在忙其它的事情,一走神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而且没有备案。”

“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忘了,说得真他妈容易,我明确告诉你,这警察肯定有问题。你们对她怎么处理的?”我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点失控,按道理说这都是他们警察的事情,我激动个屁啊!

裘胥说道:“目前这名警察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停职调查,能查出什么问题来。如果她运气好的话,下半辈子都不愁吃穿,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死于非命。

这时。一缕阳光照进了窗内,我走到阳光下,余光瞟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很是晃眼。保释,走得真快啊,如果晚一个小时再走的话,我想她还迈出市局的大门就会被烧成灰。

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该直接弄死她。我心里说不出的后悔跟懊恼,甚至还怪教堂的神父太过小气。为什么不让华夏多带点圣水回来。

我就说昨天晚上她为什么表现得非常淡然,一点也不担心,原来是早有了后手。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接二连三的命案跟她都有关系,可她或者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的招摇地在我们周围甚至是当着我们的面杀人。而且不惜得罪警察也要干得如此肆无忌惮。这样公开跟执法机关作对跟陆洁妤口中的办事低调,行踪隐秘的风格完成不符嘛。他们想干什么,想得到什么?

还有昨天行动前的老头为什么要提醒我们。让我们快走。他是谁,他难不成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并且也知道12楼上是那群畜生设的屠宰场,它们已经磨好了刀等着我们上门挨宰?

脑中闪过许多个为什么。我一个答案也找不到。心乱如麻的感觉让我感觉很不爽,就像握紧了拳头,憋了一身的力气却找不到目标挥拳一样。

林宏志拍了拍手,鼓舞士气地说道:“好了,一个个的别愁眉苦脸的,打起精神来。既然是战斗,伤亡就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化悲痛为力量,找到充足的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你们不要有压力,不要背包袱,这份报告由我来写。”然后对我说道:“小赖,你们几个在案情没有新进展前,可以先不参与警方的收证行动,不过你们要是精力旺盛,闲得没事,也可以自己安排。”又命令裘胥道:“你们四个分成两组,给我二十四小时盯住这个米娜雅,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行动时要隐秘点,不能让她抓住小辫子,这件案子现在非常敏感,往大了说就是外交问题了,还是要注意影响。”

我从包里摸出一踏发票,有吃饭的也有许茗香买东西花的,全部放在了桌上,不好意思地说道:“林叔,这些发票您看是不是先给报了。”

林宏志“哈哈”一笑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惦记着这事儿,一点亏都不吃。报,全额报销。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协助我们警方破案的所有开销一样给报。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当是公费吃喝玩乐了,没事儿的时候再逮几只野生的吸血鬼,练练手脚,其乐无穷啊!

我想了想补充道:“林叔,你的这几名手下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你看是不是先放他们一天假,让他们休整一下。”

林宏志一点头,晃了晃手指应道:“这个提议我接受,你们几个今天什么也别做了,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去待着,明天我要看到你们精神焕发的样子。”

原本五个警察,死了一个还剩四个,要分成两组还要二十四小时盯住米娜雅,相当于两人一天十二小时的工作量。这人手还是很紧缺。林宏志就是看准了我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肯定会多管闲事。不然凭他们四个要完成这工作,难度确实挺大的。虽然林宏志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却说了所有破案所开销的费用都给报销。意思就是很明白了,我们几个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把凶手给找出来,就地正法都可以,反正跟他们警察无关。林宏志又下了步好棋啊。

今天已经是正月初十,还有两天就是西方情人节了。从市局出来之后,裘胥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回家休整,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调查。许茗香本来是叫我们三个陪着她去办点事,我跟华夏敷衍地找了个借口没有去,最后她和陆洁妤打车走了。

看着出租车远去,我笑了笑问华夏道:“你猜她们两个去干嘛。”

华夏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难道你知道?”

我搭上华夏的肩膀,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道:“师姐花了大价钱买了假货,这个时候应该跟陆洁妤找老板算账去了。”

华夏倒吸一口凉气,惊道:“这老板算是踩到钉子了,大过年的摊上这两个疯婆娘,店被砸了可能都是小事,可能人都会被打残。”

是啊,许茗香本身就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许茗香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有条人命也是间接因为那几把假冒的紫外线手电筒给害死的。这一有空的当口,不去找那奸商的麻烦还真不是许茗香的性格。

我问华夏为什么不跟着去,他表情神秘,没有回答我。他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跟他相视一笑。似乎都看穿了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华夏把我丢在春熙路,我让他跟我一起,他拒绝道:“我们家李欣跟洁妤不同,她有公职。穿金挂银带翡翠影响不好,而且比较俗气。”说完开着车扬长而去。

情人节快到了,加上年味还没过。商场里各种打折促销活动吸引着这个城市里的男女老少前来捧场。

王府井内人头攒动,就跟这里的商品不要钱免费送一般地疯抢着。这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热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将外套脱下后搭在小臂上,直接去了爱度专卖店。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那年我跟前女友决定结婚时,婚戒就是在这里选的。当时她看中的一款因为店里的现货指圈过大,改都没法改,要从其它的店里调同一款小指圈的过来。所以我只好给了两千块的定金,过几天再过来取。店员在打电话确定货源时,我看中了一款钻石项链,很是吸引我的眼球。价格嘛,比我的心理价位要高出许多。那时没有买下来,是因为觉得太过于奢侈,没必要。更重要的是觉得前女友配不上它。

现在我认为它的主人已经出现了。它的价格在这个档次的品牌中偏高,普通人不会舍得去消费,有钱人觉得它的品牌不够亮,所以我认为它被卖出的可能性比较小。

走到柜台前一看,它果然还安静在躺在那里,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转眼确物是人非。我让店员将项链取了出来包好之后,去收银台刷卡结了账。奇怪的是这几乎花掉了我一半的积蓄,我一点肉痛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嗨!

店员见我废话一句都没说,就如此大手笔地买下这条项链,吃惊不小,看得出来还有些羡慕的样子。当然是羡慕陆洁妤。

当年我说不出为什么会喜欢这条项链,直到遇上陆洁妤时才清楚,她们都同样简单而美丽。(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外国和尚

经过实验,我们发现电击器和圣水对吸血鬼都有很大的杀伤力,电击器的威力就不用说了,不光你怕它,全国各族人民都怕它。圣水由于华夏带回来的数量太少,很快就用光了。

从王府井出来后,我看了看时间,还没到饭点。我决定先去一趟平安桥天主教堂,反正也离得比较近。

来到目的地,我站在教堂前面看着面前矗立的圣母雕像,马上平静了不少。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越过了雕像,眼前这座教堂已经近百年历史了。隐隐地能看零八年大地震时留下的裂纹,不过对这教堂本身的美观并无影响,反而看上去更有历史韵味和年代感。

这时主教座堂内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了,各种肤色的人种都能看到。我想应该是弥撒时间结束了,这些出来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让我挺惊讶的,难不成这庙子里还发红包?

我走进教堂,里面早已人去楼空,非常安静。我选了一个靠前的位子坐了下来。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信仰,对各种教派都没有好奇心,所以从来都没弄明白过弥撒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经常听人提起做弥撒,却不知道弥撒该怎么做。是不是跟我们中国人烧香拜佛差不多,什么求菩萨保佑自己升官发财,贪污受贿不被纪委调查之类的。不过看样子这洋菩萨没有我国的满天神佛灵验。因为来这里的中国人真的很少。

在成都,不管你是求学,求子,求财,求姻缘都有该去的庙子。就拿高考这件事来说,每年一到高考之前成都的文殊院内就能把你屎给挤出来。那阵势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人山人海,让去凑这热闹的人几乎挪不动步。香坛内的高香插得严严实实,让你插无可插。功德箱是一个接一个地换。里面还看不到零钞,基本都是红票子。本地人来拜拜我可以理解,省内的来捧场也是能接受的。可问题是连尼玛从东北都可以大老远的赶过来,这是为什么?好吧,高考过后,有人欢喜有人愁。考上的欢天喜地,带着高香、大功德又跑到文殊院还愿,多亏了文殊菩萨保佑才能考得上。没考上的呢?人家也有话说,文殊菩萨太忙了,没顾得上你。还有的会说。你诚意不够,香不够高,功德不够多。行,没问题,来年带上更高的香更大的功德继续拜上一拜。

文殊菩萨乐坏了,文殊菩萨的弟子也乐坏了。只要高考制度不变,这菩萨的香火永远不会断,千秋万载啊!

这只是其中一个小例子,像峨眉山这种圣地就不用我多说了。所以说世界五百强排名第一是哪个公司?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公司?沃尔玛?不对不对。通通的不是。答案是中国天庭集团有限公司。服不服?谁敢不服?

脑子里不停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都觉得好笑。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外国老头儿,银白色的头发清一色地从脑门往后梳着,整整齐齐。一丝杂毛都没有。灰褐色的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弥补了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带出那苍老的感觉。仔细一看,就会感受到这老头精力旺盛,再活个三十四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穿着教会神职人员专有的白色便装。华夏说的外国和尚跟我听人说过的那个意大利神父应该是同一人。说不定就是前眼这位了。

老头冲我微微一笑,透过他的双眼,我顿时看见一片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世界。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我差点忍不住要振臂高呼。瞬间手臂传来一阵灼热,我心神一静,口中喝道:“开!”精神马上从这老头举手投足间营造的梦境中剥离出来。

好家伙,不简单啊,只看了他一眼就中了招。这就是传说中男人多看他两眼就敢叫他爹,女人跟他多说两句话就会怀孕的主啊。

老头赞赏地看着我,问道:“年轻人,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这老头儿的普通话说得不错啊,我平视前方,看着大十字架上吊着的耶稣,如实地回答道:“完美的世界!”

老头两眼一闭,往椅子上一靠,又问道:“既然是完美的世界,你为什么不愿在这世界多待上一会儿。”

“就是因为太完美,让我觉得自己跟它格格不入,再说沉浸在完美的幻境中不愿自拔好像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吧!”这老头真是一个超级大神棍,道行不是一般的深。一息之间就让我心神失守,他跟我师公的功力可能也差不多了吧。我想的不一定都对,也许这招只是他的看家本领,靠着这招为教皇他老人家广招信徒啊。

“世人都爱完美,你为什么不爱呢?”老头儿追问道。

“我不是不爱完美,而是知道那不是真的,为什么要沉浸在其中呢?再说了,世间有什么是完美的吗?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光明就有黑暗,神父,你认为呢?”要说道鬼扯,当年我的政治老师那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这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头子。

老头呵呵一笑,拍了拍我放在前排椅子上的手,说道:“年轻人,世界是怎么样的,都是通过你的眼睛传递给自己的。你需望看到它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你认为我说得对吗?我的眼睛里,心里,永远都只有光明,世间一切的黑暗都会被万能的主给净化,最终归于光明。许多世人都相信万能的主,你相信吗?”

我说这老头儿耐着性子跟我废半天话,原来是为了拉了入教啊。什么他们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有光明,那也太省事了,天黑了连灯都不用开,整个一夜光眼。我语气一转,调侃道:“神父,白天,黑夜本来就存在这世间,像一个对立面,缺一不可以。如果按你所说这世上根本就不需要黑夜的存在,请问你能用什么方法将黑夜给抹杀掉呢?我总感觉你像个药贩子非要让我一个大好青年吸两口,然后经常照顾你生意一样。”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两码事,完全没有可比性。孩了,你听我说,吸毒是罪恶的,也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我们教会是导人向善”

“神父,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礼貌,但又无可奈何。实在不想再听他老人家唠叨了,这外国老头跟我们国家的老人也没多大区别。

老头两手一摊,眉梢上翘,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说道:“请讲!”

“你知道吸血鬼吗?”老头一听,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半天没吭气。我接着说道:“看样子你老人家是知道了,能给我说说吸血鬼的来历吗?”

老头子还是没有说话,走到耶稣前,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皮不停地翻着,像和尚念经一样,反正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这念起来可是没完没了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起来就往教堂外走去。

“年轻人!”老头儿终于念完经了,在后边叫住我。

老头儿慢慢向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汗毛都立起来了,教堂里也见不了鬼,主要是给我恶心到了。从来没让一个大男人这么拉过手,受不了。

我被他拉到椅子边坐下来之后,将手抽了出来。老头表情僵硬跟刚见他之时判若两人。他语速缓慢地说道:“孩子,可以耐心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又听故事,哪儿这么麻烦啊。我就听华夏说这老头儿一听有鬼还挺兴奋,就想着让他教我几招收拾吸血鬼的方法,顺便打包点圣水回去。这可倒好,必须先得听故事。老头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张口就来。

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吧(我发现每一个扯淡的故事之前都会有的前缀),伊甸园中生活着上帝创造的两个人类,他们就是家喻户晓的亚当,夏娃。后来他们偷吃了上帝让亚当看管的智慧树上的果实,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并且诅咒了他们。

是怎么诅咒的呢?亚当须不停地流汗才能活下去,夏娃要受分娩的痛苦。(这两人加一起,男的流汗,女的生孩子。这算什么诅咒,就光见女人痛了,男人快乐着。太不公平了。)由于亚当夏娃吃了果实之后知道了男女有别,异性相吸就变得很自然,于是他们相爱了。

相爱就要**,不久之后夏娃怀孕了。十月怀胎,夏娃生下了世界上第三个人类(是不是人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第三个。亚当跟夏娃肯定也不是冠军跟亚军,他们也不算算我们女娲阿姨玩泥巴的时间),他们为他取名该隐。

又过了不久,亚当和夏娃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名为亚伯。他们两兄弟从此开心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等二人长大之后,该隐种地,亚伯放羊,时不时的要给上帝老大交保护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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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史诗新解

老头对我说的故事,原话肯定不是这样。我只能把听到的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

我得出的答案是这样的。世界上第一个黑社会大哥出现了,他的名字叫耶和华,也就是西方人口中的创世之神。在那个人类纪元还没开始的年代,交保护费给大哥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大哥说有光,于是有了光。大哥说有雨,天就开始下雨了。如果你交的保护费不够,这场雨说不定就不会停,有可能还会变成洪水。亚当跟夏娃这一大家子就只能喝水,西北风都不一定喝得到。

当然在那个时候是没有钞票的,那保护费该交什么呢?解决问题的方法总会有的。

该隐种地嘛,那就交粮食。亚伯放羊,那就交肉。该隐跟亚伯的矛盾就此产生。人类作为食物链顶端,吃肉是必须的,何况黑社会大哥上帝耶和华。他可是食物链顶端的顶端。

那一天,交保护费的日子又到了,小弟亚伯是很懂事的,他献给大哥整头的羊跟羊脂。大哥很满意,很喜欢这个小弟。

等轮到该隐的时候,大哥生气了。为什么呢?因为该隐献上的只是地里的蔬菜。肯定有人会疑惑,蔬菜有什么不好,补充维生素,美容,养颜,还能治便秘。答案是,大哥说了,维生素什么的我不需要,多得用不完。美容,养颜也不需要,因为大哥是天字第一号帅。便秘?呵呵,那就是个笑话,大哥从来不便秘。我不吃你的肉就不错了,你该隐敢让我吃素,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这跟佛教祖师爷释迦摩尼可真没得比,佛祖是割肉来喂鹰。耶和华就是个地主,属于剥削阶级,不可取啊)。大哥当场就甩了脸色。该隐小弟那也是个刚烈性格。心里想道,大哥你这就不对了,我天生就是种地的,能拿得出来的就只有粮食跟蔬菜,我家的地里也长不出肉啊。于是该小弟同样是把脸一黑跟大哥争锋相对。

耶大哥一见该隐如此无礼,哪还能受得了。大哥真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啊!当场就要发飙的耶老大想了想,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哥,最重要的是要收拾这不听话的小弟,也不能因为一筐蔬菜吧?怎么办?不要急。大哥的办法多的是,**各种不服!

老头告诉我,因为该隐甩了脸色给上帝看。上帝就给该隐上了一堂政治课,就是类似于,你这同志觉悟不高之类的。就像如今的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一样,反正那话说得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于是该隐因为这件事情伤了自尊,所以对自己的亲弟弟心生嫉恨。不久之后,世界上第一起手足相残的凶杀案即将拉开序幕。

先不说这故事的真实性。我就当这故事是真人真事,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该隐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除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外,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因为这一件小事对自己的弟弟心生嫉恨是可以有的,但如果这样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可能性是不大的。

但是在不久之后,该隐在自己的地里杀害了自己的弟弟亚伯。对,案发时间离该隐被批评的日子中间是有一段时间间隔的。时间往往会冲淡仇恨,可是为什么偏偏加重了仇恨呢?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那就是案发地点,为什么是在该隐的地里?

综上所述,我们就可以得出一连串结论:该隐杀亚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挨了批评。亚伯是送上了门让人家砍的(有点像今天的人犯贱。没事就说,你打我啊,你打我啊,笨蛋)。亚伯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去的,同时还带去了他的羊。而且经常带着羊去该隐的地里瞎得瑟,羊把该隐的庄稼还给祸害了。

案情分析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个幕后黑手还没出现。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亚伯只是一个放羊娃,跟放牛娃王二小差不多,他们的结局都一样,死了。不过王二小背后可是有一个庞大的政治集团跟军队的,再说他那是为了抗战,才牺牲了自己,可谓是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再看放羊娃亚伯,他死得很冤,虽说是被自己的杀害了,但是还有个把他当棋子,间接害死他的“人”。答案揭晓,亚伯自以为是的靠山,心灵上的慰藉,欣赏他、喜欢他、并保护着他的大哥,耶和华。

亚伯同学,你还是太嫩。大哥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这下好了吧,把命都搭上了。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票子的傻子。由始至终亚伯只是一颗可笑的棋子,他的死成为了大哥耶收拾小弟该隐最合理的借口。如果不是大哥给小弟亚伯撑腰,让他没事就去招惹该隐的话,这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该隐跟亚伯还是会手拉着手奔跑在阳光下,幸福地生活下去。真是可惜了。

耶和华大哥这用心,我真评价不了。一招离间计使得出神入化,搞得人家破人亡。当时大哥可能还不知道这招的名字,后来有个叫孙子的人帮他以离间命名。大哥这下满意了,该得到的得到了,该收拾的马上就可以收拾。杀了鸡警了猴,他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综合来看,大哥耶创造了伊甸园,园中一切都是他一手创造,包括亚当跟夏娃,还有那条骗夏娃两口子吃苹果的蛇。你要是说大哥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切的切就是在突显自己的管理水平的,黑社会那也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单位嘛。

历史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成熟的政治家,厚黑学鼻祖就此诞生,他就是耶和华。在当时,那是没有战争的,最多也只算是家暴,不然的话,耶老大多半还会是个杰出的军事家。(还有可能是行为艺术家,因为不喜欢穿衣服)

如果我这些假设全都不成立。耶老大是真正的大善人,他没有教唆亚伯干任何事,该隐就是单纯地看不惯亚伯。最后该隐杀了亚伯,这个问题就简单了。该隐就是个心理变态,那时是没有心理医生的,所以该隐没办法做心理咨询跟心理辅导,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好吧,言归正传,故事还在继续。该隐犯了错,杀了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耶和华大哥是怎么惩罚该隐呢?

大哥耶让该隐变得不老不死,还对他做了特殊标记。这多好啊,长生不老,很多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可问题没这么简单,隐隐杀了亚伯被世人所知,不管他走到哪儿都会受尽唾弃跟辱骂。这日子过得生不入死啊。

该隐对耶和华的仇恨那也不是一般的大,最终他背弃了老大。你不是说我杀人吗?我就杀给你看。该隐变得残忍好杀,杀完人之后食其肉,饮其血。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习惯。他慢慢发现被他咬过的人喝了他的血又会死而复生(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咬死了人还给他们喝自己的血,真是太无聊了),而且会性情大变,跟他同样以血肉为生,但是却会听命于他。

至此该隐一族就像受到了诅咒,全部变得跟他自己一样。一个新的种族诞生了,它们就是令后人闻风丧胆的吸血鬼。

在该隐造城后不久,当时的大地上已经有很多的人类,他们与上帝导人向善的宗旨背离太多,做恶多端。上帝决定灭世,以我看来,是人越来越多,恩想越来越复杂,不方便老大管理,所以老大觉得听话的才是好孩子,所以准备来个大清洗。

洪水来了,一发不可收拾,谁干的?当然是老大耶和华啊,只有他才有这毁天灭地的本事,死的人有多少不知道。活的人跟动物反正不多,因为只有一条船,能装下多少人跟动物呢?这条船的名字叫挪亚方舟(这跟**可没什么关系)。

算算时间,好像全世界在那个时间段都经历了一次历史上最大的洪水,原来都是耶和华干的啊。我们国家对那段洪水暴涨的事件称作“大禹治水”,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中国的劳动人民很牛。洪水来了,靠逃难是不行的,等死我们也不干,洪水来了怎么办?治理嘛!太不好意思了,让上帝失望了,中国人太狡猾,会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中国人民的祖先坚强地活了下来。

而该隐一族也在洪水之中,灭绝了。

老头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听他的意思,该隐就是吸血鬼的祖先,可是他们一族不是已经灭绝了吗?那现在这么多吸血鬼是怎么来的?

我脑中灵光一闪,马上问老头道:“神父,你是不是想说该隐根本就没死。”

老头没有说话,一脸的担忧。我想我是对的,如果吸血鬼的鼻祖还活着,那他活了有多少年了,能力有该有多强大?我想除了耶和华能收拾他之外,真找不到第二个能治他的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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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情人节

故事讲完了,老头不说话了。我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看看他有没有没对付吸血鬼的妙招,要是能兵不血刃那就最好了。

要说这老头儿也搞笑,不就是说个故事嘛。说完之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跟谁欠他几百万没还似的。要命的是他又跑到耶稣前去念经了,不晓得哪儿来那么多悄悄话要说。

我走到他旁边说道:“神父,我就想知道,要收拾吸血鬼,除了把它们干掉之外,有没有什么可以制服它们的办法。”

老头子手一抖,不念经了,望着我,一脸不相信地问道:“孩子,你真的遇到吸血鬼了?”

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对他说的,反正他是神职人员,干的就是驱鬼除魔的勾当。不过看他年纪这么一大把,指望他能实质性地帮我的忙,那也不现实。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止遇到了,而且已经交过手。拼了老命才宰了三只。”

老头一听马上来了兴趣,于是我把这群畜生从行凶开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对他说了一次。老头子听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就跟他当时也在现场,参加了战斗一样。

他把收拾吸血鬼的方法全都说了出来。除了银器,我不知道以外,其它的跟陆洁妤说的都差不多。我还差点把银器听成了器,这把我可逗乐了,我心想难不成还让我拿着器捅那些家伙的儿不成。

老头一见我神色不对,又从新解释了一次,吸血鬼被银制的武器伤了之后会丧失行动能力一段时间。不过用不了多久,它们又会恢复的。我心想,让银器停留在那些家伙的体内,不就恢复不了了吗?

临走之时,老头让人给我提了一桶两升的圣水。我一看这份量,够用一段时间了。明面上我们收拾了三只。可还有个女的,就是在酒吧里做案的那只母吸血鬼还没现身。米娜雅我现在是动不了她,就算能动,我也不想动。她做这么多事情肯定有目的,我一定要弄清楚,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高调行事的。耗子都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乱窜了,那还了得,这社会是有多和谐啊?(我肯定没说陆洁妤,哪里会有这么漂亮的母耗子啊)

老头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叫肖恩斯。他还让我别在心里老叫他老头子。这会让他真的感觉自己老了。我去,这把我吓得,他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果然是人老成精啊,我提着圣水拔腿就跑。跟他待一起,我就像光着一样,太没安全感。

两天时间一晃就过,情人节到了,不知又有多少人选择这一天来表白,求婚。最忙的地方应该是民政局。选择在这一天登记的人排队能排几条街。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民政局的同志们还会小忙一下。因为在情人节登记的大多数人发现自己的另一半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于是用不了几天又会去离的。折腾吧,人活一辈子。大把的时间,不用来折腾的话,有点浪费。

那天我提着圣水一回陆洁妤家就看见许茗香跟陆洁妤在沙发上比手画脚,激动万分。我心想这两个女人是捡钱了还是怎么的。高兴成这样。一打听才知道,她俩还真把买手电筒的那家店给砸了,把老板打得鼻青脸肿。这两个彪悍的疯婆子太无法无天了。

特别行动组的新一轮调查开始了。裘胥真的很听话。米娜雅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估计吃饭拉屎打喷涕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好在白天米娜雅白天不出门,典型的夜行动物。她怕阳光这是事实没说的。不过除此之外,一天时间也没跟到什么东西。

从那天买到那条项链开始,我的心里就不停在在挣扎,忍不住要把它交给陆洁妤。激动了好久,还是决定在今天送给她比较有纪念意义。本来提前订了西餐厅的位子,可以跟陆洁妤共渡一个浪漫的夜晚。陆洁妤却不想让我浪费,简单地吃个中餐就完了。要浪漫,先浪费嘛,见陆洁妤这么懂事,我只能成全她。不过中餐就不要吃了,天气还挺冷,吃点暖身的东西。我本着要么高端,大气,上档次,要么土掉渣的精神,我决定带她去吃些她从来没过的。虽然我知道今天晚上对她说最好的礼物是我,把脖子露出来,让她咬住我的颈动脉吸上两口。一样一样的来嘛,反正我又不会跑。

既然不要浪漫了,二人世界也没必要了。我就想着叫上华夏和许茗香一起了。结果他们都有事,去不了。华夏不去我可以理解,今天晚上轮到李欣那组值班,他肯定不会放过这献殷勤的机会,跑去当跟班了。可是我师姐能有什么事呢,她虽然长得很吃香,追她的人肯定也有一大把。但她的眼睛是长在头顶的,能被她看上的几乎没有,所以不会有人约她,就算约了,她一定不会去。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们一起过集体生活呢?

华夏把陆虎开走了,车库里只剩那辆跑车。其实我一直都想摸摸这公子爷专用座驾,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我载着陆洁妤来到了华阳,一路上猛轰油门,震天响。陆洁妤下车第一句话就是:“傻逼,你一出门就恨不得把人撞死才高兴。”

直接把我噎得,面红耳赤,半天都不好意思说话。

华阳,在房地产的广告中,经常说它是成都的后花园。也是未来成都未来发展的重点方向。我很想知道,当年成都市区大力建设时,各种垃圾废水都往华夏排放时,有想过今天会在这个巨型垃圾堆上造一个天府新区吗?不用纠结了,肯定没想过。所以华阳还有个外号,成都的下水道。

后花园也好,下水道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华阳这个地方,好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饭店餐馆开得几条街都是,几百家。你一天吃一家,一年都不一定吃得完。华阳最有名的一家餐馆应该是当年卧虎藏龙取景的那家,不过菜的味道实在是一般,还卖得死贵死贵的。我想电影效应都救不了它,所以,没用多久,哼哼!

前段时间听朋友说起华阳有一家名叫全家福芋儿烧鸡的老店,里面的芋头烧得松软,土鸡肉入味,入口即化。锅里配的干竹笋是乐山苦笋,如果你吃不惯苦笋,配一般的竹笋也是可以的,味道巴适得很。

吃东西对陆洁妤来说并不重要,之所以要来这里吃,完全是为了满足我的嘴而已。

服务员问我们几位的时候,我给她比了个二。服务员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怎么回事?难道情人节不应该两一起吃饭?

等到点杀大公鸡的时候,我总算明白服务员为什么吃惊了,最小的一只公鸡也是六斤多。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但是来都来了,不可能不吃吧,我硬着头皮还是点了。

我们坐下后不久,进来了四五个发型都是寸头的小伙子,青一色单眼皮。这造型真是惊人的相似啊!他们让我相起了重庆的一个物殊群体,叫平头。他们专帮人收债,还负责强拆,无所不能。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们有意无意地盯着我们这一桌。盯就盯吧,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我带了一个像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出门呢。

等一大锅鸡配上烧好的芋头端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份量有多足,六个人吃都完全够了。

陆洁妤本来就吃不了多少,等我吃饱了一看,锅里还是满满的,跟没动过一样。

我也懒得管这些小事了。吃什么不重要,吃多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终于要进入主题了。

我从外套的内包里摸出那条包装精美的项链,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推到了陆洁妤的面前。

陆洁妤温婉一笑,有些得意,在她脸上看不到惊喜。她好像早就知道我给她准备了礼物一样。

陆洁妤将礼盒握在胸前,说道:“让我猜一下是什么吧!我猜是一条项链,对吧?”

我差点咬了自己舌头,这婆娘也太神了,她怎么会知道我送的是什么。

陆洁妤娇嗔道:“瓜娃子,哪有像你这样的,买个礼物,说梦话都能念出来,你真的太有才了。”

什么?我说梦话都能把这项链说出来。我就说这两天陆洁妤看我的表情有点怪,有时还会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像知道我什么秘密一样。原来如此!

陆洁妤当着我的面把礼物拆了开来,取出那条让我看着就很舒服的项链,说道:“你来帮我带上吧!”

其实我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会被咒骂的。何况旁边一桌还坐着几个单身汉的平头,你在人家面前秀过了头,说不定会挨打的。

陆洁妤来回扭了几次肩,不依不挠。我没办法,硬着头皮就走到她的身边,接过项链。在她挽起头发那一刻,我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胸前。

配,真是绝配啊,这条项链从此就无价了。(未完待续……)

ps: 这章算是个过渡,下午的时候还会有一章更新。

第二十一章 暗算

再美丽漂亮的女人,再善良持家的女人多少都会有一些虚荣。我觉得这是女人的权利,只要是虚荣得恰到好处,那是无伤大雅的。没点小虚荣,没点小攀比怎么能跟别人证明自己找了个好男人呢。

陆洁妤脸上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脸都已经成一朵花儿了。看得让我觉醉了半天。周围的食客陆续投来目光,议论纷纷。有的捂嘴偷笑,有的羡幕。在这个女人怀孕都不知道亲爹是谁的开放年代,我不就帮女人戴个项链吗,用得着围观?

我平日里的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但在这众目睽睽下竟有些吃不消了。我站在陆洁妤的身后,打了个哈哈,准备去个。走之前也没忘记在陆洁妤的脸上亲上一口。既然秀了就秀到底吧。

来到厕所,我的天,谁他*妈这么早已经喝大了,吐得一地都是。我伸个头出去叫了半天服务员,也没人答应。这个点儿正是生意好到暴的时候,估计人家都去忙了。我从纸盒里抽出几张卫生纸往地上一丢,将那一滩恶心的东西给盖了起来。然后才迈了过去,这样才能得出来嘛。

我把拉链拉下,掏出刚了一半。突然,我头就被个黑塑料袋子给套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腰上就被拳还是脚来了一下,瞬间就让我叉了气。我刚一弯腰,鼻子上又挨了一下。这次我知道是什么了,膝盖!

我一个走路连蚂蚁都不想踩到的大好人,平时跟人不结仇,不结怨的。上个厕所都能被蹲了点,真是不是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我大叫道:“兄弟,找错人了吧?”

这不喊还不要紧,刚喊完,眼角又挨了一拳。头一下就撞在了墙上。刚撞上时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我已经完全蒙了。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拳打脚踢,不容易啊,收拾我一个人,竟然还来了四五个人。他们不怕把这个几平方米大的厕所给挤爆了。

左一拳,右一脚的,我再能干,双拳也难敌四手啊。我也难得反抗了,摊坐在地上,索性让他们一次玩个够。

也许是他们打累了,开始利索的拳脚慢慢变得无力起来。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最终他们停了下来,有一个人吭气了,流里流气地说道:“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你以为什么女人都能碰吗?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跟外面那女人在一起,可就不是今天这点皮肉伤了。”

尼玛的,这还叫皮肉伤?我都快吐血了。再说了,这几个王八蛋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我他妈爱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真的太可气了,还敢说我是狗,等老子待会儿缓过来,让他们几个知道谁是狗。

陆陆续续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他们应该是走了。我无力地将头上的塑料袋摘了下来,揉了揉已经肿起的眼角,吐了一口口水,一看。里面全是血丝。这时我那反应慢了四五拍的神经才传来痛觉。

我捂着腰,扶墙慢慢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洗水台前照了照镜子。这镜子里的人还是我自己吗?青一块。紫一块的跟熊猫没什么区别。

我咬牙忍住疼痛,直腰挺胸,甩了甩脖子,然后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短短几秒钟,就舒服了不少。只是脸上的瘀伤还是原封不动。

我低着头走回位子坐了下来,陆洁妤手里还在摆弄着胸前那条项链。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道:“这么半天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掉粪坑里了呢。”

然后陆洁妤抬头晃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可是感觉什么没对,马上抬起头来,见我衣衫不整,两眼发昏,马上大叫道:“你怎么了?上个厕所都能成熊猫?”

这一叫不要紧,周围的人全部侧眼向我看来,这回人可丢大了。我细数瞅了一眼,开始那桌平头已经不见了。几个大男人一起吃饭,一瓶酒没点,吃得比我们两个人都快。这才多大一会儿,都已经走得没影了。刚才暗算我的几个王八蛋不是旁边那桌平头的话,老子把头砍下来让人当球踢。

反正都全部让人看见了,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抬起头来呲牙笑道:“刚才让几个兔嵬子在厕所里给偷袭了。”

陆洁妤拿起筷子往桌子上砸,脸上怒气横生,抓狂地吼道:“谁他妈干的?服务员,给我过来!”

一个服务员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见到发了疯似的陆洁妤,脸都吓白了,小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陆洁妤一叉腰,一副悍妇的标准造型,冷笑道:“怎么了?你看看我男朋友的脸,你说你们这店是龙潭还是虎?吃个饭能让人打成这样,问都没人问一声,你们真够可以的。”

服务员胆战心惊地问道:“请问需要帮你们报警吗?”

报警?开什么玩笑,这大过节的待会还要被带到警局做笔录,有一句没一句问半天,还不知道要整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关键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人,就算抓到我自己也过不了手瘾。就算要警察插手,也必须用自己人啊。

我站起来拉了拉陆洁妤的小手,让她别闹了。然后从包里掏了几百块丢桌上,就牵着脚下就像生了根儿一样的陆洁妤走出了这家鸡店。

走出来之后,我就对陆洁妤说道:“你说你平时文静的时候吧,说话都跟蚊子一样。这一疯起来像条母老虎似的。”

陆洁妤拿手指挫在我脸颊肿起来的地方,骂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发疯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瓜娃子,几个人你打不过,你不会纠着一个人不放,把他往死里整啊?现在好了,一个人影都没啦,上哪儿去找人?”

我捂住还隐隐作痛的脸,说道:“你看你急的那样,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老子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弄出来,我这顿打不能白挨啊,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说得轻巧,你现在去哪儿找人?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陆洁妤说道。

找这几个人还不容易,现在的店里都装了监控,还能跑得了?我掏出电话拔给了裘胥,电话通了,我直接说道:“裘警官,明天你白班吧?让祁伯涛帮我办点事行吗?”

“行,没问题,你说吧,什么事?”裘胥爽快地答应了,毕竟也算是战友了,这点忙肯定是会帮的。

于是我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对裘胥说了一遍,当然我故意漏掉了其中一人警告我离陆洁妤远点的事实。关键是我不想让陆洁妤知道我是因为她才挨的打。

我特意嘱咐了裘胥,让他告诉祁伯涛只要找到这几个人就行,抓人就不用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裘胥说没问题。

我得意地看了陆洁妤一眼,说道:“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你就不用跟着心了。”

陆洁妤白眼连翻,问道:“你这算不算教唆公职人员滥用职权?”

我笑道:“有这条罪吗?再说,你跟许茗香俩人可以把人家店砸个稀巴烂,我这点小事算什么?走吧,回家!”

我在厕所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一身又脏又臭,都不好意思上陆洁妤的车,被她死拉硬拽往车里塞。我让她等等,随便找了个小卖部要了几张废报纸,垫在了车里副驾的坐椅上,然后才坐了上去。

陆洁妤说我毛病多,这女人太不讲道理了。这是她的车,我还不是不想把车内给弄脏了才这样,她也不想想就她这车做一次车内清洗要多少钱?

我被打成这样,肯定是开不了车的,只能陆洁妤当师机。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这群人跟陆洁妤是什么关系呢?

那群平头进门开始就不怀好意地盯着我,陆洁妤中间有几次也注意到了他们,可是不像是熟人啊。总不可能萍水相逢,他们当中哪位大哥就看上了陆洁妤,然后就对我下黑手吧?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我想应该是某个认识陆洁妤,并且已经暗恋或者追求了陆洁妤许久的人,在知道了陆洁妤跟我在一起的事实之后,恼羞成怒,然后干了一件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蠢事。

但是也不对啊,算算时间陆洁妤回国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就这么几个月,她都跟着我们几个瞎混,哪还有时间认识其他人呢?

对了,我不是在床上睡了两个多月吗?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着我吧?如果我猜测的这个人存在的话,那一定就是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面他跟陆洁妤就认识了。

这么解释的话,一切就能说得通了。裘胥他们这伙人对付非人类可能缺乏经验,但是要说到抓小混混那是分分钟手到擒来。

等老子逮到那几个王八蛋,逼他们招出幕后黑手,不把他屎打出来,我他妈就不姓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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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蹲点

要说我现在这身体,那是跟神仙都差不了多少了,昨天晚上一顿打,让我变了猪头。今天早晨醒过来迫不及待地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发现脸上的瘀伤全不见了,让我心情大好啊。回家之后就给华夏打了个电话,那小子果然在当跟班,哼哼唧唧的很享受。一听说我挨打了,还挺严重,当时就要跑回来看看什么情况。

我让他别过来了,趁这假公济私的机会跟李欣多培养下感情。今天他一大早就过来了,我以为他是关心我,结果他是为了过来看我笑话。见我屁事没有,他还有点失望。我想他可能精神失常了吧,难道非要见我全身被纱布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他才满意?

陆洁妤手舞足蹈地跟他讲述我昨天被打过后的样子,他俩在沙发上笑得前俯后仰。真不愧是兄妹,没心没肺的东西。

华夏见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马上收起了笑容,说道:“这几个王八蛋,胆子比个子还大,敢偷袭你。等祁伯涛找到他们,老子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抓住他们之后,不过就是把昨晚的仇给报了就行。我还真不信华夏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跟华夏认识这么多年,我认为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好打抱不平,喜欢帮人出头。这最大的优点有时会变成最大的缺点,强出头。不过事后的黑锅都是他自己背,可能是因为捅的搂子大了,只有他自己才背得动。

我本就不是受了欺负,然后找大哥出马的人。这件事情必须亲力亲为。我只有一个目的,谁打了我都没关系,找出那指使人打我的那个孙子才是关键。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真不是白说的。午饭过后,祁伯涛就打电话过来说,人已经找到了,这办事效率可真高。

那还等什么。我恨不得马上跳到那几个土贼前,一人一巴掌扇到跪在地上,给老子唱国歌。

华夏开着车到宾馆接到了祁伯涛,上车之后一说我才知道,他也没亲自去办,是找的原来的同事。

祁伯涛原来在刑警队干的时候,搞的就是扫黄打黑这块儿。你要问他从业这么长时间抓了多少卖嫖娼跟混混他一定记不住。但是你要是问他成都有多少涉黑团伙,有多少混得有头有脸的大哥,他一定知道。

他一个人记一群人都记得那清楚,就别说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哥只用记住他一个人。那就更简单了。最初这些个大哥都恨不得让祁伯涛死无全尸,后来大哥们都忙着做生意挣钱,打打杀杀的越来越少,也不想警察老是找他们的麻烦,所以跟警察就走得近了。逢年过节还会给祁伯涛发个短信问候一声。顺便就证明了自己现在的身家很清白,经得住考验。你要说他们这伙人有多干净,连我都不信,就更别说祁伯涛了。江湖上的朋友给祁伯涛取了个外号,本来叫“黑克”。有罪恶星之意。后来慢慢就叫成了“黑客”,像个电脑高手一样。

祁伯涛知道,那些家伙表面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可没少干那些污七八糟的事。这些坏事还不算伤天害理。所以警察也懒得管,只要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会轻易地打破平衡。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这伙人间接变成了警方的线人,抓人。要消息都可以找他们。

今天祁伯涛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昨天晚上对我下黑手的那个土贼就多亏了这种关系。祁伯涛先让他的同事去了趟我们吃饭的餐厅,调取昨晚监控拍下的视频,确定了就是坐在我们身旁那桌的平头。然后通过祁伯涛介绍。他同事拿着资料去找了几个大哥。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了消息,那几个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两人还有毒瘾,有一个因为抢劫被判了五年,应该刚放出来没多少时间。还有两个是会所里带小姐的,前一阵清扫娱乐场所时被抓过,罚了款就放了。这阵子风声很紧,小姐被潜散了,他们也没事可做。不知怎么回事,这几个家伙就混到了一起,只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道上的人给出消息,这伙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走到了一起,一天无所事事,到了下午就开始聚在一起,喜欢泡在桐梓林的家乐福大世界里一家桌球室内,到了晚上就喜欢到九眼桥或者少陵路喝酒,时不时地还参与斗欧,总是能在警察赶到之前跑得干干净净。所以警察拿这伙人也很头疼,抓了只能教育一下就放了,不抓吧,天天在外边惹事生非。这叫什么?社会不稳定因素。

我不管警察抓不抓他们,就算要抓也得排队,论个先来后到。说了要把他们屎打出来,那就不可能打得他们裤子。这群王八蛋还能叫无所事事?一天的生活安排得如此充实,本来都是混成都市区的主,他妈的跟哨都跟到华阳了,真是辛苦他们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华夏直接把车开到了桐梓林,我二话没说就冲进了祁伯涛说的那家桌球室。这里面真是烟雾缭绕,薰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华夏跟在我后边半眯着眼睛,弯腰驼背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

我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几个家伙长得什么样他又不知道。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几个土贼,反而引得里成群结队的不良青少年怒目而视。我感觉再不出这大门,一会说不定又出不去了。

华夏觉得无所谓,反正原来又不是没干过二个打一群的事。虽然受点伤,但至少还是撂倒了几个,有赚不亏啊。再加上外面还有警察,怕什么?

我们两个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老板给我们倒了两杯白开水。我们是决定蹲一段时间,能等到人最好,等不到就晚上去喝酒的地方接着找。我就不信这几个土贼今天还能转了性,不出来混了。

等了一下午,喝水都把我喝通了,老板不止一次暗示我跟华夏,不打球就滚蛋。不过我跟华夏的脸皮那是出了名的厚,各种支支吾吾硬是把老板给搪塞了过去。老板最后也不给我们倒水了,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裘胥在这期间来过一次电话,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不过好像是米娜雅那边出了什么新情况。我这会儿着急上火的,哪有空听他说话,就告诉他等我把事儿办完再说。

祁伯涛找的人不会是给的假消息吧?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都亮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厕所都上了无数趟,跑得脚软。最后只能叫上华夏离开了桌球室。祁伯涛这小子在车里睡得呼噜震天,看样子是累得够呛。跟着我们那可比跟着裘胥强多了。他在裘胥面前最多算是个跑腿的小弟,跟着我们虽然当不了大哥,我跟华夏也不可能把他当跟班一样使唤。

华夏问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再说吧。祁伯涛在后排睡得太死,我也没好意思叫醒他。华夏发动了车缓慢起步,祁伯涛一点知觉都没有。我心里暗笑道,这是什么警觉性啊?被人扔进府南河可能都没醒。

这祁伯涛晚上一定是偷牛去了,一直到我跟华夏喝完了稀饭,给他打了包带回车里时,这家伙都还没起来。

我摇了摇祁伯涛的肩,喊道:“祁警官,起床了。”他这才有了反应,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从后排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我跟华夏给他打包带的饭菜时,竟然是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好一会儿都没能说了话来。

华夏笑道:“祁警官,快趁热吃。你不要因为太感动爱上了我,我只喜欢女人。”

祁伯涛将一整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埋头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感觉好久都没睡得像今天下午这么长时间了。包子也不晓得最后一次吃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着就停下不吃了,我看他半天没动,还以为被包给噎死了。埋头侧着一看他,这大老爷们儿竟然哭了。

这女人守着我哭,倒是好办,拉过来往怀里一搂,一会儿就哄笑了。这男人哭了该怎么哄。

华夏一巴掌拍到祁伯涛的肩上大声说道:“你不要太感动,等这次任务结束,我让我舅给你们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阵子。”

祁伯涛甩了甩那依然埋着的头,哽咽地说道:“我是吃这包子时就想起了刘伟航那小子,每次执行任务蹲点,取证调查的时候。一说到吃饭,他跑得最快,一早一晚经常会买包子回来。”说完头埋得更低了。

原来是想到了刘伟航,他的死的确是个悲剧。裘胥大意轻敌故然有错,可我的责任也不小,沟通工作没做到位。如果他们早有个心理准备的话,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地牺牲。

我按住他的肩,坚定的说到:“不要急,报仇的机会我会留给你亲自动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羊已入圈

祁伯涛一听到我说要为刘伟航报仇,他悲伤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又开始大口地吃起了东西。

没几分钟,祁伯涛就将我们带回来的饭菜一扫而光,眼见着夜生活的时间还早,那几个土贼也不会这么快出现。祁伯涛给我们讲起刘伟航生前的一些事情。

刘伟航算是裘胥的学弟,同样是中国公安大学毕业,刑侦专业。分到市局刑警队的时候,完全就像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喜欢闹喜欢笑,每次行动的时候都冲在最前面,大小的功也立了多次,处分也没少挨。

他性子直,说话不拐弯,大小领导得罪了许多人。偏偏林宏志就喜欢他这性格,经常提点着他。队里的人都说这小子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林宏志正当壮年,能走到哪一步还不清楚,最少还有十年八年的够他蹦弹,所以只要林宏志不倒,刘伟航将来就有可能比林宏志走得更远。除了林宏志之外,祁伯涛也很喜欢这个像弟弟一样的大男孩。没事就训他,望他早日成才,不让他辜负林宏志的一番栽培。最近这一年,那小子已经有了些成熟的态势,张扬的个性收敛了不少。林宏志就是看刘伟航的表现越来越稳重,这次才把他调到特别行动组,完全任务之后,应该就可以升职了。没想到行动组第一次出任务就牺牲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刘伟航那小子也算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了。

祁伯涛还说,刘伟航牺牲之后最难受的是裘胥,他一直很自责。从行动组恢复日常调查开始,他就很拼命,我想他可能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谁都没有用。刘伟航死了这么多天。我也感觉不到他的魂魄在我们这群人周围晃悠。看样子也没什么心愿未了,走得挺安心。希望下辈子运气好点,活个七老八十的吧。

说着话也没注意,少陵路酒吧广场上人越来越多,变得热闹非凡。又一个激情的夜晚即将在这灯红酒绿中拉开序幕。

这条街上能叫得出名字的酒吧就那么三家:缪丝、芭比、88号。每一家的生意都一样火爆,要想在里面找个人还是不容易。

祁伯涛说他已经把那几个样子记得很清楚了,他自己可以先去一家找找看,我带着华夏去一家找。

我想了想还是让祁伯涛叫道上那帮混头子把小弟全部撒出去,九眼桥那边的酒吧多得吓人,靠我们三个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那这少陵路就归我跟华夏了。祁伯涛去了九眼桥,在那边盯着。我让他有消息不要轻举妄动,警察出面不太方便,这事必须我跟华夏来才行。

三家酒吧,说大不大,等我跟华夏挨着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两个小时都过了。如果不是华夏那小子中途开小差的话,我们动作应该还要快一些。

当我们找到缪丝的时候,我走在前面脚步快了些。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华夏那小子竟然不见了。我去,这人还没找到,又丢了一个。像什么话。等我再定睛一看,华夏那小子正被一个穿得性感无比的女人按在沙发上灌酒呢,那个女人不正是缪丝的客户经理渺渺吗。

华夏一脸灿烂,说是被人灌。但他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心甘情愿,可能早就把李欣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冲过去一把就从温柔乡里把华夏给扯了出来,搂就是一脚。骂道:“老子昨晚被人黑打了一顿,那几个兔嵬子没找到,我气还没地儿撒,你他妈还有心情喝酒。”

我都觉得自己这暴跳如雷的样子有些过头了。华夏这小子对自己人脾气那不是一般的好,所以也不生气,贱兮兮地笑道:“赖子,真不关我的事。”然后指着渺渺说道:“你要骂就骂她,我都跟她说了有正事,有正事。她不听,非说我除了喝酒泡妞能有啥正事,往死里灌我酒。”

我黑着脸,眼睛都快喷火了,渺渺见我这副样子,吓得往后一缩,无辜的模样让我根本就不愿去相信华夏说的是真的。

三家酒吧找遍,一无所获,我跟华夏坐在街头,有些泄气地抽着烟。昨天还以为找个人容易,真到自己动手的时候,才知道这跟大海捞针也没什么两样。

我正说跟祁伯涛打个电话,没想到他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羊已进圈,可可。”

我把短信拿给华夏看,这羊已进圈我知道什么意思,后面加的这可可是什么东西呢?华夏帮我解释了,这可可就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多亏了华夏,什么死猫烂耗子的东西都知道,才让我晓得九眼桥还有家叫可可的酒吧。我算是长见识了,华夏真配得上成都夜店百事通这个响亮的称号。

我坐在一路狂飙的车内,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我已经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这两年光顾着跟孤魂野鬼动刀动枪了,大学之后从未跟人动过手,怎么能叫人不亢奋。而且我跟华夏又要重演当年以少打多的场景,想想就激动。今天晚上就当是祭奠青春了。

华夏目不斜视地说道:“少了老子,你的战斗力只有减半的份,不然你昨晚跟人打架也不会被伤成那个。”

“注意你的用词,我昨晚那不叫打架,叫挨打。我他妈从头到尾手都没还过。我想还手,可人家也没给我机会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今天晚上只要不把他们弄死,怎么玩都行。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早有交待,学的玄功道法不能拿来害人,我他妈随便两招就能让他们进精神病院,一辈子都别想出来。”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华夏哼哼一声,说道:“我看事情没你说得这么简单,又不让警察插手,也不让陆洁妤跟许茗香跟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俩的战斗力,我们可以省很多事啊。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华夏,顺便也可以套下他的话,看在我昏迷的两个月时间里,陆洁妤有没有认识别的男人。

我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其实不想瞒你,那会儿陆洁妤不是在旁边吗?我不想让她知道而已。你猜昨晚那几个王八蛋最后跟我说什么吗?他们让我离陆洁妤远点。我就想不通,在女人堆里打滚这么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我跟陆洁妤在一起,你舅舅、舅妈都不管,谁还有资格管?”

路遇红灯,华夏将车刹住,侧头问我:“你的意思是那几个王八蛋对你下黑手不是偶然,应该是洁妤其中的一个爱慕者指使的?”

“你问的这是什么废话!那我还能有几个意思?是不是爱慕者我反正不知道,但肯定是认识陆洁妤的。”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华夏疑惑道:“不可能啊,陆洁妤认我舅妈当干妈的时候是在英国,她回国的时间本来也不长。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占了大半部份。也没听说她认识其他男人啊。”

“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会不会在我昏迷的时候,她认识了什么男人?”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绿灯了,车子让我带着极强的推背感窜了出去。华夏嫌弃地说道:“赖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小子就是典型的讨口子捡了宝,患得患失。你还有点良心没?我那妹子在你昏迷的时候几乎都没出过门,连饭菜都是我舅妈家里的阿姨给送过去。她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直到你醒过来。你说过一句谢谢吗?现在你给老子还敢怀疑她背着你跟其他男人有关系,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让华夏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内疚。昨天晚上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坐在厕所里的地上,有那么一个瞬间还生了陆洁妤的气。再到后来我还猜她会不会跟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我心虚地对华夏说:“我也就是这么一问,你还上头了。她跟那些男人没关系,可也不能说没有男人对她贼心不死啊。我不管那么多,我必须知道这人是哪条道上的好汉。”

华夏把车一停说道:“你问我,我知道个屁啊!等下抓到人,大刑伺候,保准他们把自家祖坟埋在哪儿都能招出来。”

我笑道:“就你厉害,对男人女人都有一套。话说你把车停下来干嘛?”

“走吧,小弟,已经到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一会儿时间车已经开到了九眼桥。华夏真应该去当飞机驾驶员,开车的话太大材小用。

我跟在华夏身后,大老远就看到祁伯涛在跟我们招手。我们小跑到祁伯涛身边问道:“什么情况?”

祁伯涛指着身后的酒吧说道:“五只羊,一只不少,都在里面,卡二十八号。怎么样?用我跟着你们进去吗?”

我摆了摆手,说道:“兄弟,谢谢了。你别跟着,在外面等等,帮我们挡住一会儿赶来的110就行了。”

我跟华夏把外套脱了,手机手表全部拿掉,让祁伯涛放进了车里,然后大摇大摆走进了这家名叫可可的酒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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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逼供

如果我们生在一个战乱的年代,说不定也可以建功立业。华夏进了酒吧还颇有点万军丛中取敌帅首级的样子。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已经惊动了酒吧里的保安。

说到保安,成都夜店的保安是我见过最强壮的群体,平均身高180。随便挑一个出来往那儿一站,牛高马大,一身横肉的样子别说是打,吓都能把人给吓得脚发软。你问他们做保安之前是做什么的,有一半的人都会说,我是某海军陆战队转业的,我是某集团军空降师转业的,特种部队转业回家干保安的大有人在,高手在民间,就是这个意思。

每年年底,到这些作战部队老兵转业之时,就有大批的私企老板在军营大门外等着。等什么?等这些优秀的老兵啊,拉住人家的手,硬是不让走,死活都要把这些战斗精英拉进自己的公司。什么都不用干,跟着老板走就行了。老板有肉吃,他们就有肉吃。就算是拖儿带女都没关系,老婆给你安排了,儿女的学校给你找好,社会保障全部买到位。就算是想拒绝,看到这些福利也心动了。

如果你能看到一些大型私企老板出门时,身后总站着几个不苟言笑,眼珠乱转,显得很谨慎的人,那他们一定就是这群特殊群体中的一员。

现在围住我跟华夏这三名保安同志很可能就是某个部队退下来的老兵。一身腱子肉把安保制服绷得紧紧的,就像用力一震,衣服都会爆开。

华夏不慌不忙,掏出一个皮夹,把皮夹当中的警徽露了出来,然后惦起脚尖在他面前九尺大汉的耳边悄声说了什么,这三人交头接耳一阵之后就走开了。

华夏冲我得意地一点头。我问道:“你这警察的证件在哪儿搞的?”

华夏说道:“还能在哪儿搞?祁伯涛身上的,刚才他他接我衣服的时候我顺手给牵了过来。”

我不解地问道:“你要这证件直接给祁伯涛说就行了啊。何必偷呢?”

华夏推了我脑袋一下说道:“我就说你这是猪脑子,你也不想想待会动静闹得太大。被我舅知道祁伯涛那小子把证件都借给我了,他还不得挨处分?我把它偷过来就不一样了,祁伯涛又不会受牵连,我舅舅只能收拾我,我是他亲外甥,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得不暗赞华夏那缜密的心思,问他道:“那你刚才对保安说了什么?他们好像还答应帮你办什么事了。”

华夏笑得很神秘,说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我随手拦下一名服务员,让她带我们去卡座二十八号。

我们站在离卡二十八号不远处。看着刚才那几名保安正将卡二十八号周围的客人慢慢清离。我突然就知道华夏开始对保安说了些什么。肯定是说二十八号的客人是警方正在搜捕的嫌犯,让他们配合把周围疏散,以免在抓捕过程中误伤他人。眼见着那卡座的周围就被清空了,像似一座被孤立的小岛。

这时,其中一名保安走了过来,对我们说道:“警官,等会儿你们动静不要闹太大,要是影响了生意,我们不好向老板交待。”

华夏一脸感动。握住保安的手,说道:“当然,当然。太感谢你们的配合了,我们待会肯定会注意影响的。你放心吧。案子破了我一定向上级报告,给你们评个‘靠谱酒吧’称号。”

我忍不住低头一笑,华夏太能吹了,还给人评什么靠谱酒吧称号。吹吧。随便他怎么吹,到时候人家要找他对现,那也是查无此人。要是打了起来。谁还顾得了影响,不打得翻天覆地这事儿不算完。我认为这并不会影响酒吧的生意。按照国人喜欢凑热闹的好习惯,打架打得越欢,生意就会越火爆,这早就成为一条定律。

我点了只烟,透过昏暗的灯光向卡二十八号上看去,五男两女,可能可喝得已经到位了,情绪高涨,对周围的异常情况浑然不知。

那五个男人正是昨晚上坐在我们旁边一桌的平头,就算我记不清他们的样子,这发型也忘不了。何况这几个王八蛋出来玩连衣服都没换,难道是家里的洗衣机坏了?

我夹着烟,率先朝他们走了去。华夏紧随身后,不停地活动着身上的关节。

我走到桌前站住,他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有个倒霉孩子将他的酒杯往我面前一推,说道:“服务员,帮哥把酒倒上。”

当时我就笑了,将烟灰弹进了他的酒杯里,他们抬头的一瞬间,我猛吸了一口后,把烟头也丢了进去。

那酒杯的主人火冒三丈,刚一起身。我身边的华夏跳上桌子,一脚抽在那人的脸上,他又躺回了沙发上。

我们深知以少打多的情况下,最好就是先发制人,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前先弄翻两三个之后,一来可以起来震慑的作用,二来也可以减少他们的优势。

我对两个女人大吼道:“滚!”

两个喝得微薰的傻婆娘才像如梦初醒,惊叫着跑了开去。华夏跳上沙发对被他踹翻的男人穷追猛打。身旁的一个矮个子刚想伸手去拉华夏,我拿起桌上还剩小半瓶的洋酒瓶子抡在他的头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当中的酒水溅了我全身。

我舔了舔唇边沾上的洋酒,掀开已经摊在了桌上的矮子,大喊道:“华子,闪开!”

华夏侧身一躲,我跃过桌子,膝盖直接顶在沙发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的脸,鲜血淋漓,他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同时,华夏在侧身的时候,后背压住旁边还没回过神来的一人,接着反肘一击,那人的眼角瞬间就破掉了,捂住了脸卷缩起了身子。

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我们收拾掉了三人。剩下两个怂货被我们给吓傻了,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动手的意思。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我顿感无趣,太没有挑战性了。华夏站起来,正手反手各一个大巴掌抽在那个两个怂货的脸上,说道:“你们两个傻逼原来是带小姐的吧?什么情况?小姐不带了,学人当黑社会啊?”

这两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半天也没放个屁出来。搞了半天华夏还等着他们答话,等得不耐烦了又是一人一巴掌,羞辱道:“你们确定你们父母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两个大男人连个婆娘都不如。”

我认为华夏这话说得不对,一般的女人肯定不是男人的对手,不过要是遇到许茗香跟陆洁妤这种货色,五男人可能都对付不了她们其中任何一个。

士可杀,不可辱。我把地上躺着的,沙发上摊着的,还有两个发抖的全部拉到一起,坐成一排。对着身后看热闹的人群喊道:“都散了吧,警察办案,没什么好看的。”

好事的人们才将注意力从我们这边转移,开始寻找新的乐趣。这时一个保安走过来对我说道:“你们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不是警察,没有警察会这样办案的。我已经打了110,你们最好快点走。”

早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长得就是一张多疑的脸。再看华夏那吊儿郎当的德行,哪有一点警察的样子。又不是全世界的警察都像菲律宾的警察,长得跟土匪一个。

我们开始把祁伯涛安在酒吧外面是一个正确的决定。110就算到了,他也能拖得住。

我蹲在桌子上,并没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用和朋友聊天的语气,对这群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的男人问道:“都说说吧,昨天晚上为什么偷袭我?”

没想到这几个土贼拳脚不硬,嘴倒是挺硬。一个个的咬紧牙关,半字也不往外吐。

华夏没我这么好的耐性,伸出手一个大巴掌从头扇到了尾,没露掉一个人。华夏扯着我左手边最后一个人的衣领吼道:“装哑巴?我他妈有的是方法让你们几个狗东西张嘴。”刚说完,华夏“咦”了一声,看了看被他抓住的人的后颈说道:“还有纹身?纹得跟二维码一样,你当你自己是**公众帐号啊?”

被华夏这么一说,那人惊恐地将自己的后颈给捂住。其余几个人也不自觉地理了理衣领,表情变得紧张。我说这群土贼挨打的时候都没见他们紧张过,这是怎么了?

我从桌子上跳下来,把华夏逮住那小子衣领翻开一看,还真纹身。不过不像二维码,有点像商品包装上的条码。我又把另几个人的衣领翻开一看,同样的位子,同样的纹身。可以啊,现实版《杀手代号四十七》,他们是四十七号的兄弟吧。

挨打的时候没怎么反抗,现在看看他们的纹身,一个个地跟鬼上身一样,剑拔弩张,像要随时准备反扑似的。、

华夏见状,当即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一人再赏一人大嘴吧。刚要起誓的这群土贼又没了脾气,屈服在华夏的威之下。

华夏大声吼道:“说,谁他*妈让你们来暗算我兄弟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背后之人

五个大男人在沙发上坐成一排,就像扫黄时在床上被抓的嫖客一样,那脑袋始终抬不起来。

华夏时不时的拳脚相向对他们来说跟挠痒痒没啥两样。反正几个人态度都一样:随便打,要让我招供,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终于,华夏连最后一点耐性也没有了。他从我腰间抽出夺魄在他们眼前一晃,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把刀出土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没见过人血,今天是不是开个光什么的。”

华夏扯起其中一人,翻过衣领露出了那人后颈的纹身,邪里邪气地笑着对那人说道:“都他*妈纹上条码了,不把你这脑壳当猪头肉总感觉不自在,可是你是人不是猪啊,让老子帮你把这条码给挑了吧!”

华夏的品性我是了解的,上学时性子野得很,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但是给人放血的事情是没有干过的,他不是不敢,是不愿意。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这话说出来没几个相信,但我可以证明这话是有道理的。

华夏好酒,但多数时候是装醉。他好色,可从来没见他逼哪个女人跟他上床,而且在上床之前都表现得规规矩矩,总不可能让我去拦着那些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吧?他喜欢打架,也从未主动挑事,逮谁揍谁。而且跟他原来干过架的人现在基本都成了他的朋友。这就充分说明华夏这人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在华夏眼见这几个王八蛋已经油盐不进的时候,他可能只有威胁恐吓这一招可用了。

这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可人家还是爱搭不理的。华夏火了嘴里骂道:“我先人,敬酒不喝,你要喝罚酒!”左手把那土贼的头往下按住,将就手中的夺魄,一刀划过他的后颈。

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华夏这小子真的下手了。让人屎未及。

那小子挨了一刀终于想起应该反抗,另几个家伙也跃跃欲试。华夏是不会给手上这小子机会的。膝盖一撞他的腹部,刀刃再一次架上了他的后颈,嘴里说道:“快了,忍住疼,再来三刀,这块皮子就割下来了。”

我心里不止一次想要阻止华夏胡闹下去,但是真的挺想知道站在这几个傻逼身后那个人是谁,所以硬是忍住没有劝阻华夏,我也相信他是有分寸的。我密切关注着另外几个人。防止他们偷袭。要是被打了翻天印就得不偿失了。

华夏正要动手,那小子大叫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去,非动刀不合作啊。这小子终于要招了,可刚才被我一酒瓶抡脑袋上的矮子不干了,跟条疯狗一样扑了过来,想咬那小子的脸,那小子用手一挡,手就被咬得结结实实。疼得鬼喊鬼叫,这矮子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要是敢说出来,主人一定会剐了你。”

哟,还真有主人啊。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矮子脸上。后者倒飞出一米多远,躺在了沙发的另一头上没了动静。好像下手太重,把他弄昏了过去。

我用纸擦了擦鞋上的口水,说道:“你们几个傻逼还真是有主人的狗啊!”

华夏提着手中那小子往沙发上一扔。把玩着手里的刀,说道:“兄弟,我给过你机会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骗我的话,就算你躲到南北极老子都能把你找回来,好自为之。”

其余几个人眼见这小子要招,像是受了惊吓,直冲他摇头,嘴里不停重复道:“你不能说,一定不能说”

随便我如何喝止,他们都充耳不闻,跟中了邪似的。我也只好由着他们去了,等什么时候摇头晃脑说累了,应该就能停下来。

这时,那小子大吼道:“凭什么不能说,刚跟你们走到一起的时候说好了有大生意做,我他还以为是什么大生意,结果还是给别人当狗。”

然后对华夏激动地说道:“大哥,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什么都说,你能不能先让我处理下伤口,把血止住。”

华夏笑道:“说你是傻逼,你就是,哪有什么伤口,你自己看看是血吗?”

华夏反手一握匕首,食指勾住一把钥匙闪闪发光。

原来华夏根本就没有用夺魄划他的颈脖子,用是的钥匙,为了逼真,华夏手里早就沾上了酒水,钥匙划过的时候,将酒水抹在了他颈子上。那小子觉得后颈湿哒哒的,还以为是血。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浑然天成,连我也一起给骗了。好在华夏这是在帮我,而且我也没看错他。

华夏见他摸了下脖子,发现真的没有伤口,怕那小子反悔,马上就说道:“刚才我没动手,可不代表我下一次也会手软,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别干蠢事。”

这小子看华夏正拿着夺魄剔着指尖的死皮,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你们问吧!”

华夏冲我一甩头,说道:“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有我在旁边看着,他不敢说假话。”

我递了只烟给那小子,给他点上,让他不用紧张。等他吸了两口之后,放松了不少。现在正是他心理防备最弱的时候,我张口直奔主题,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有两三天了吧!”他拿烟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我继续问道:“那你们跟着我都去了什么地方?”

“警局,王府井,教堂。”他猛吸了口烟,接着说道:“还有昨天的全家福芋儿鸡。”

“真是辛苦你们几位了,劳师动众的。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我随水抽出两张纸将桌上的碎玻璃和酒水扫了扫,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欲言又止,好像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样,最后蹦了三个字出来,“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他妈是想挨刀了吧?”一旁的华夏冷不丁地吼了一句,吓得这小子连连摆手,急忙说道:“也不是不知道,是我根本就没看清她的样子。”

我拍了拍华夏,让他别着急上火的。我对那小子说道:“那你就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给我俩听听。”

他这才把事情的原尾抖了出来。

他们几个人混到一起有一段时间了,除了瞎混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就在不久前的一天,他们几个在九眼桥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两三点左右才离开。他们几个沿着河边一直往九眼桥上走。这时前面有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挡住他们的去路,问他们想不想发财。听声音还是个女人,这群家伙除了杀人放火,抢银行没干过,坏事基本做尽。眼见身上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现在听到有可以发财的门道,根本想都没想就哭喊着想要答应。再说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要是让他们发不了财,把这女人给了就算是讨债吧。女人将一个人的照片跟详细资料交给了他们,很明显,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女人让他们只要在我出门的时候就跟着我,看我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最后又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给他们看,让他们记住这女人的样子,如果我跟这女人走得太近,就收拾我。最后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陆洁妤。而且那个神秘的女人专门交待了,不能让陆洁妤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昨天晚上一直到我去上厕所他们才动手。

这点小事情跟他们原来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比起根本就不算什么。女人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小瓶子,说是好东西。让他们晚上回住的地方可以倒进嘴里试试。他们几个也不是傻子,知道这瓶子里装的肯定是什么新型软性毒品,那个女人说的发财的门道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他们刚要答应女人的条件时,女人却不让他们马上答应,还给了他们每人一万块现金,让他们晚上好好想想,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再谈。说完之后就消失了。

这几个傻逼还以为见鬼了,可手里的钞票那是货真价实啊。他们忐忑不安地各自回了住的地方。等到躺床上的时候,我面前这小子没忍住,把那小瓶子里仅有的一滴红色的液体倒进了嘴里,顿时天旋地转,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酒池肉林,金银满地,美女如云。这不正是他想要过的日子吗?等他一觉睡醒,打电话给另几个人时,他们的情况都差不多,都吞下了那液体,只不过梦到的东西不一样,可都是美梦,无一例外。他们都认为这瓶子里的东西如果流到世面上的话,肯定会让他们大发特发的。

这群贪婪的家伙都盼望时间过得再快一些,赶紧地到夜晚,才能再见到那个女人。到了晚上他们也没再喝酒,就坐在前一晚跟女人见面的地方等着。这一坐就是五个多小时,那个女人终于出现了。他们还没等女人开口,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前一晚女人提出的要求。女人见他们想得很清楚,就在他们的后颈上一人拍了一下。他们不明所以,相互看了一下,不知为何后颈处突然多了一块像纹身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旧识

我跟华夏一听说这女人随便在他们后颈一拍,就多了个纹身,挺吃惊的,她的手掌难道还可以当印章用?

女人对这群见利起心的家伙说,如果他们听话,好好办事的话,那种小瓶子以后要多少有多少,不管他们是拿去卖还是自己用,都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要求,后颈有了这纹身就是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过不能对任何人说这纹身的来历。这女人还说了句让他们不解的话,如果他们每次都能完成她交待的任务,也许还会考虑让他们长生不老。

这现实的生活又不是神话故事,这几个土贼虽然坏,但不傻,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女人也没有让他们相信,只不过她轻轻一挥手,树上一只小鸟就栽进了她的手中,被她用力捏死了。还把死鸟扔给他们,等他们都确认这鸟已经死透的时候,女人又将鸟拿了回去,身上宽大的黑袍将自己的上半身和左手掌中的小鸟遮了起来,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几秒钟之后,女人摊开手,那只鸟本来已经死透的鸟又活了过来,展翅飞离了女人的手掌心。

这一手把这几个大男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女人不管受了惊吓的他们,还强调如果交待他们的事情败露的话,女人会让他们五人人间蒸发的。这几个土贼也见过些狠角色,一个女人能凶到哪里去?说这种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都嘲讽地笑了起来,可没笑多久,脸就僵住了。那女人看似不经意的一脚,就把她身旁的石凳给踢成了两半。

女人在消失前对他们说,现在想退出就来不及了,如果不听话,结局就跟那石凳一样。

这几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还是有点不相信,对石凳进行了确认。那石凳还真不是泡沫塑料做的。他们后背冷汗淋漓,终于见识到那女人的厉害。

我跟华夏听他这么一说,都看出对方脸上的惊讶。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脚碎大石就算了,还能让小鸟起死回生。我情愿相信她是个变魔术的,故意毁坏了公共财物。

他们跟那个女人每天晚上都会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碰头。女人会给他们十几个装着新型毒品的小瓶。他们不知道女人叫什么,女人让他们称乎她为主人,本来他们是不愿意的,但见过那女人的本事之后,哪敢不从?

这忙活了一大晚上,终于要水落石出了。我本想让这几个小子今天晚上就帮我们把那女人给揪出来。不过眼前这小子说完之后虽是如释负重的样子,但在我眼中看来,更多的是绝望,一副将死的神态,另几个男人的表情也差不多。我让他把跟女人碰面的地点说了出来。有没有他们帮忙都无所谓,我跟华夏应该够了。

打也打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我心中的怨气消了大半,留着他们几个也没太大的意思,放了吧。

华夏对他们几个说道:“你们走吧。不要让我再碰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其中一人两眼无神,呆滞地说道:“我们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还用得着你们动手吗?”

跟我们招供的那小子在临走前把仅剩的一个小瓶子交了出来。并对我们说,那女人说得一口普通话,虽然字正腔圆,可是跟常人咬字发音还是明显不同。一听就知道不是中国人。

一个女人,还不是中国人,我的天。亲爱的陆洁妤。她不会是你在英国的边吧?

这几个混混走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竟有点可怜他们。这群家伙的未来完全是一片雾霾。我反正不相信今天收拾过他们以后,他们就会痛改前非,说不定哪天就会横尸街头,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我跟华夏满腹疑问地走出酒吧,后边还跟着把我们当瘟神一样的保安。没想到这外面居然比酒吧里面还热闹,这可真稀奇。

我跟华夏挤进人群中一看,原来是祁伯涛跟几名穿制服的110巡警发生了些摩擦。

就是因为我们让他帮着拦住110,没想到这小子真是个铁脑壳(一根筋),活生生地把这群巡警挡在了酒吧的门外边。

华夏走上前去叫住祁伯涛问道:“怎么回事?”

祁伯涛转头一看是我们,马上松了口气说道:“两位大哥,你们总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真拦不住他们了。”

华夏假装好奇道:“你不是警察吗?都是同行,我们也是执行公务而已,人家不可能为难你啊。”

祁伯涛说道:“我告诉他们我是警察了,可我的证件突然找不到了,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能就被抓去派出所了。”

华夏说道:“不可能啊,你再找找你的兜里,证件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丢啊。”

祁伯涛一边摸自己身上的兜,一边说道:“我刚才都找遍了,怎么可能咦?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他自己的证件嘛,华夏刚走到祁伯涛身边的时候就放进了他的兜里,这次可是没瞒过我的眼睛。

祁伯涛嘴里一边骂着“撞鬼了”一边把手中的证件拿给巡警看,顿时腰板儿都直了起来。

巡警看过证件之后,确认无误又递回给祁伯涛,说道:“刚才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酒吧里有人冒充警察与人发生殴斗。你的证件能够证明你的身份,他们两个的证件呢?”

这后面一个问题是对我跟华夏说的,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身后的保安不停地在对巡警使眼色。

这问题算是把我给难住了,我跟华夏算什么,充其量算个警方请的临时工。而且今天干的事情还与我们办的案子无关,这要是被抓进派出所,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都没用,直接定性,冒充警务人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就算林宏志保我们,那也少不了一顿臭骂。

就在我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华夏指着带头那巡警的鼻子说道:“受精卵,你够了啊,穿一身狗皮就敢在我面前臭显摆,哪儿那么多问题,你就说你想把老子怎么样吧?”

我的脊梁骨冷气直冒,心想,华夏这小子有点嚣张过头了,说人家穿狗皮,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警察加他的亲舅舅都骂全了。还说面前这带头大哥是受精卵。这次我们真的没救了。

可这领头巡警一脸吃惊的模样,节巴地说道:“你是是”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来。

华夏一巴掌拍在巡警的帽檐上,说道:“你他妈还学会节巴了?除了你大哥我,谁还敢叫你受精卵。”

这巡警瞬间给华夏来了个熊抱,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他大叫道:“你是华子,你真的是华子。”

原来这两人认识啊。带头大哥身后的几位同志总算松了口气,华夏这小子口不择言骂他们大哥,这几位同志差点就要收拾华夏了。这一看,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其实真想告诉他们,这不算大水冲了龙王庙,华夏跟带头大哥是私交,我们冒充警察是事实。

话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有时候上个厕所都能遇见网友。华夏告诉我这巡警名叫张沙直,在家里排行老二。算是华夏的发小,小时候别人都叫他二哈子(二傻子)。后来华夏发现这小子并不傻,而且鬼精鬼精的,只不过胆子很小。每次跟高年级的打架时,他都躲得远远的。如果被人一吓,跑得比狗还快。

张沙直的父亲跟华夏的大舅是同事也是朋友,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华夏跟张沙直从小学就一直同班到初中,初中时一堂生理卫生课之后,华夏突发其想,送了个新外号给张沙直,“受精卵”。

张沙直得此外号后,一炮而红。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度让张沙直抬不起头,他恨死了华夏,许久也没跟华夏说过一句话。

没过多久,张沙直的父亲因为工作调动,要去外省。华夏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要走了,他们心中的疙瘩还没解开呢。华夏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他一声令下,学校里还真就没人敢叫张沙直的新外号了。

可张沙直还是没有跟华夏说话,华夏这小子爱面子,不肯低头认错。一直到张沙直走的那天,华夏追在张沙直一家坐的车喊道:二哈子,学校没人敢叫你的外号了,谁叫我收拾谁(他不是正在叫外号吗?先把自己收拾了再说),我对不起你。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回来找我喝酒。

车里的张沙直早就哭得死去活来。其实他早就原谅华夏了,只不过一直等着华夏主动点。

张沙直让他的同事先进了巡逻车,听完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往事讲完之后,我突然觉得有小伙伴真好。我怎么就记不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张沙直的父母还在外省,他大学毕业之后跟着女朋友来了成都,考了公务员当了名巡警,已经结婚好几年,儿子都上幼儿园大班了。

华夏问他为什么来成都这么多年都没去找他。

他说老的警察大院都拆了,他前几年忙得要死,等考过公务员结了婚,生了孩子,都过了两三年。当他知道华夏的舅舅已经是市局副局长的时候,就更不敢去找林宏志了,怕被人说嫌话。

我心想,这家伙胆子还真够小的,找个人都能有这么多顾虑。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当警察。(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可疑的洁妤

离那个神秘女人出现的时间还有好长一会儿,我正愁找不到地方来打发时间。没曾想华夏跟张沙直站在这寒风中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还有我跟祁伯涛在旁边作陪。

后边他们聊了些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祁伯涛那小子倒是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跟着他们一起傻笑。

我手里一直拿着那个小瓶子,琢磨是什么东西。一般的软性毒品都是用透明的小袋子装着的。还真没见过这种包装,看起来还挺上档次。

华夏跟张沙直终于叙完了旧,交换过电话号码才散了。华夏这才想起看时间,我还以为他把后面的事忘了呢。

我见他精神不振的样子还以为他打瞌睡了,没想到他来了一句“不知道欣欣饿了没有。”

我们坐在离那几个混混跟女人约定的地点较远的一张石凳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那几个混混和女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别说什么神秘女人,连个鬼影都没见到。看样子我们应该是被发现了,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出现啊。

华夏问我,那个小子会把会把我们给骗了,我摇了摇头。虽然我没学过什么心理学,也无法从他们的行为跟表情来判断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就感觉他说的是真的。

再这么等下去,天都快亮了。还是回家洗洗睡吧。祁伯涛一听可以解散了,想都没想,伸手就叫道:“出租车!”跳进车里,呼啸而去。

华夏给李欣打了个电话,想过去陪着。李欣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别跟着她折腾了。

这下正好,华夏不用去陪班,就可以一起回去。省得我再打个车。

到家的时候,陆洁妤已经睡着了。洗了澡,躺了下来,一眨眼的功夫,本来背对着我的陆洁妤已经转了过来,侧躺着,单手撑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眼睛贼亮,吓了我一大跳。

我把她头往枕头上一按说道:“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

“我要是不想睡。可以一直都不睡。再说了,你这一大晚上野到哪儿去了?”陆洁妤问道。

我叹气道:“能去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洁妤把手搭在我的胸上,说道:“看你这精神状态,人没找到吧?”

我拉住她的手,说道:“还能有我找不到的人?”

“那为什么还一脸不高兴?”她这么一问,我心里答道,幕后的黑手没找出来,我哪能高兴得起来。可嘴里却不能这么答,于是我说道:“人是找到了。仇也报了。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厕所里堵我?他们说因为我长得丑,凭什么找你这么一个美得跟花儿一样的女朋友。他们揍我,就是因为单纯看我不顺眼,你说气不气人?再说了。你虽然美得跟仙女一样,也不是我哭着求着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我有错吗?几个王八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做啊。”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陆洁妤翻身就将我压在身下。在我身上一阵乱掐,疼得我是哭天喊地。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多,直到陆洁妤叫我起床吃午饭。我才醒过来。

许茗香说太久没逛街了,过不了多久,天气就该暖和了,所以约上了陆洁妤下午一起去逛街。我是真没勇气和他们一起去,就算跟着去了,也会被陆洁妤寄存在老公寄存处。

正好昨天裘胥来过电话,说有些新情况,闲着没事,也该去看看他们了。

我见饭点刚过不久,裘胥跟祁伯涛肯定还没吃。通了电话之后,他们果然还在米娜雅的小区里蹲着。我过去的时候顺便宜给他们带了些外卖。

地下停车场里,米娜雅的车停在车位上,我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裘胥,他正坐在车里朝我招手。

我坐进车里,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伯涛呢?”

裘胥接过我手中的外卖,打开盒子就吃起来,吞了几口饭才说道:“总不能两个人都守在这里,她要是不开车的话,那不就跟丢了吗?”

我见这地下停车场安装了信号放大器,于是给祁伯涛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吃饭。他说什么都不敢下来。我说这大晴天的,米娜雅出不了门,要是她跑了,我负全责。他还是不肯。

裘胥把电话抢过去,说了句“下来吧!”,然后就挂了电话。过了没多久,祁伯涛就屁颠屁颠跑了下来。

我说得再多,也没人家三个字管用。

我见裘胥吃得差不多了,对他说道:“你昨天不是说有新情况吗?说来听听!”

裘胥把吃光了空盒子装进了塑胶袋,用手抹了抹嘴,先给我打了一针预防针,说道:“我要是说了,你不能着急上火。”

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莫明其妙了,我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得让他这么关心我,还怕我着急上火。我受宠若惊地问道:“这情况不会跟我有关吧?”

裘胥压低声音,说道:“昨天祁伯涛守的地下停车场,我蹲的地面。电话昨天停机了,我就到小区门口买了张充值卡。刚才进小区,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表示这可真不知道,裘胥马上说道:“我看到你女朋友了。”

“我女朋友?谁?”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裘胥甩了个白眼,说道:“还能有谁,你自己的女朋友你不知是谁?”

“你是说陆洁妤?”我突然就明白裘胥说的是谁。

裘胥说道:“不就是她吗?不过你这女朋友手脚挺快的,一个照面之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她就不见了。”

裘胥这副牙尖的样子跟之前我们所认识的他判若两人啊。我心想,陆洁妤手脚何止是快那么简单,他们两个要是知道陆洁妤的真实身份,不被吓死才怪。

祁伯涛可能是见我脸色都变了,马上对裘胥说道:“组长,你看清了吗?赖哥他女朋友没事跑这里来干嘛,再说现在美女又多,穿着打扮相似的也不少,看错了也很正常。”

裘胥听懂了祁伯涛话里的意思,语气一变说道:“可能真的是眼花了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用意。我突然好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这阵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我脑子里一幕一幕像放电影般地闪过。

第一次见到米娜雅的时候是在苹果国际的门口,陆洁没多久就出来了,她也看到米娜雅,脸色有些不对。而且那天整个晚上都闷闷不乐,我原以为她只是吃醋而已。

再到命案发生的时候,陆洁妤虽然表现得很平静,可是她脸上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被我发现了。我以为她只是在心中怒斥凶手的残暴。

当我们特别行动组在一起看视频和嫌疑人资料的时候,看到了米娜雅,她却说不认识,没印象。那时就觉得很奇怪,按道理来说,一个让她可以为之吃醋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再加上这里是中国,老外在这里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当然是指长相。

如果再加上昨天晚上那个混混说的神秘女人是个外国人,指使他们暗算了我,说明这个外国女人是认识陆洁妤的。而且她一身特殊能力能够证明她不是普通人,这么看来还真有可能是吸血鬼。

裘胥说陆洁妤昨天来了这个小区,那她一定来过。一个当警察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她来这个小区干嘛?逛街?很明显不可能。

我摸出电话,拔给了陆洁妤。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陆洁妤温柔好听的声音,可我这一刻却觉得有些虚伪。

我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说道:“洁妤,逛得怎么样啊?”

“还不错,大有收获。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陆洁妤在那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套她的话,随口胡诌道:“我听华夏说你昨天下午逛街看上了条裙子,你今天买了吗?”

陆洁妤笑道:“亲爱的,你脑子被门夹了吧?他昨天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怎么会知道我昨天看上了条裙子?再说,我昨天下午根本就没有出过门。”

好,说了这么多,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她不说实话,那就一定有问题。

我假笑道:“我就知道华夏那小子肯定是在骗我,所以打个电话给你确认一下。你们先逛着吧,晚点联系。”

说完之后我就挂掉了电话。

假设陆洁妤跟米娜雅很早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并不一般,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陆洁妤在看到米娜雅的照片时完全当作不认识了。虽然不晓得陆洁妤因为什么不指证米娜雅,但我能肯定陆洁妤肯定不是为了保护她。我生气只是因为她骗我,但是不妨碍我对她本性善良的坚信。昨天她来这个小区应该就是跟米娜雅见面,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至于米娜雅为什么会想要阻止我跟陆洁妤在一起,我暂时想不到原因。总不可能是米娜雅觉得人鬼殊途,认为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吧?只听说过人劝人,没听说过鬼劝鬼的。

这一连串的事情被我分析之后,看起来很合理,可是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鲜血迷情

我终于知道这一连串看似合理的推理缺少点什么了。目的,对,就是目的。

米娜雅来中国的目的,她及同伙在我面前杀人的目的,她不让我跟陆洁妤在一起的目的。

如果想知道娜雅做一切的目的是什么,除了她自己告诉我之外,也许就只有陆洁妤主动向我解释了。我觉得这两种方式的难度都很大。而且老实说,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来肯定陆洁妤跟米娜雅之间有什么猫腻。

我停下脚步,抬头一看,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平安桥大教堂。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从小区到这里可有不短的距离啊。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找神父聊聊吧,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他。刚走进教堂,就看见站在长廊正中的肖恩斯神父,他好像知道我会来找他一样,说道:“孩子,过来吧。”

我走了过去,强挤出笑容说道:“神父,你别叫我孩子行吗,叫年轻人,小伙子,小赖,老赖都可以。”

神父一叫我孩子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像在叫自己儿子似的。他把我当儿子,也得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吧,要是真有这么一个洋鬼子老爸,就有点认贼作父的感觉了。

肖恩斯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笑着说道:“世人都是神的孩子。”

我的天,神有几十亿的孩子,这生殖能力得有多强。老爸打孩子是天经地义,可动不动就把儿女往死里整,来点海啸,地震什么的,一次就死十几二十万人。这哪受得了?这样的老爸不要也罢。

眼见这神棍又要对我出招,我眼睛一闭,说道:“神父,你就别让我再做梦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说罢就将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举到了他的面前。

我再睁眼时,肖恩斯已经将小瓶子接了过去,他表情瞬间大变,两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小瓶子,不停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地说个不停。看样子,我问对人了,这老头子肯定知道这是什么。

他的身体轻微晃动着,脚下有些发软。感觉像似站不稳了。我上前双手扶住他,问道:“神父,这个到底是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

肖恩斯拉着我,坐了下来,问我道:“孩子,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

肖恩斯这是老糊涂了,明明是我先问的他,他怎么能反过来问我呢,凡事都要论个先来后到吧。于是我对他说道:“神父。你要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我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

肖恩斯见我态度很坚决,于是让人取来了一杯水,我还以为他口渴了想喝呢。这人年纪越大。麻烦越多。

他让我拿着那杯水,我心想,原来是给我倒的,可是我不渴啊。肖恩斯拧开小瓶子的瓶盖。我一不留神他就将瓶中那滴红色的液体倒进了我手里那杯水当中。

他这一举动差点让我破口大骂,我他*妈还准备交给裘胥带回警局去化验。就这么一滴,被他这么糟蹋了。让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一瓶来啊?

只见那滴液体落水那一刹那,“呲”地一响,一股青烟冒出,那滴红色液体就像从未落进水中,凭空挥发掉了。

我晃了晃手中的水,问道:“这是圣水?”

肖恩斯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道:“那瓶子里倒底是什么?”

“吸血鬼的血液!”肖恩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无比的恐惧。

这不应该啊,这老头儿的本事还是挺大的,加上在这教堂里,守着源源不绝的圣水,加上耶稣他老人家还吊在那大十字架上,老头要想收拾一两只吸血鬼,那也是手到擒来啊。

肖恩斯看我一脸不解,说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该隐吗?这血液虽然不是他的,但也相当于他的直系血统,不超过三代。”

那天肖恩斯说起该隐时的神态,我就猜到该隐没有死。现在肖恩斯相当于亲口承认了这个上帝的头号大敌的存在。

肖恩斯也不知道这血液具体是谁的,该隐的后人发展到第三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肖恩斯解释说,这里的后代不是指儿子或孙子,而是被他咬过并将其变成吸血鬼之后就已经算是他的后人。

我想米娜雅会不会就是该隐的后人,或者是后人的后人呢?这塘水越来越浑,不管是谁,来到这个城市肯定没好事。

我带着满腹疑问离开了教堂,肖恩斯在我身后喊道:“孩子,你还没告诉我那东西是在哪里得到的。”

我没有理他,径直向街上走去。不是不想告诉他,是无从说起。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这血是谁的,总不可能告诉他是在几个混混身上找到的吧。

等我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许茗香跟陆洁妤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许茗香见我回来了,指着餐厅桌上的残汤剩饭说道:“还没吃饭吧,桌上还有,去吃吧!”

这哪里是让我吃饭,分明就是两个婆娘不想洗碗,给我留着呢。我对许茗香说道:“师姐,今天你就先把碗洗了吧,我跟洁妤有点事情商量。”

说完话,我看都没看陆洁妤一眼,就朝楼上走去。许茗香见我脸色不好看,在后边喊道:“你小子越来越有脾气了,敢让你师姐我洗碗?商量什么事,还用背着我。你说话啊,哑巴啦?”

我走进房间后没多久,陆洁妤就跟了进来。坐在了床上问我道:“什么事,还用躲进房里说?”

我坐在她对面的太妃椅上,说道:“关于你们种群的一些问题,肯定不能当师姐的面说啊。”

“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陆洁妤毫不在意地说道。

“吸血鬼的血液对人是不是可以起到迷幻的作用?”

陆洁妤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是的,吸血鬼的血液是有这种作用,对人类的中枢神经影响很大,但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所有的吸血鬼的血液都可以用来充当软性毒品,或者是麻醉剂呢?”

陆洁妤的眼神有些闪烁,避开我直视的眼神,一小会儿之后,她才说道:“吸血鬼的每一个族群中都有族长存在的,族长中大部份都有血继的力量,就是继承了吸血鬼先祖的能力,所以血液真正能够起到迷惑人的作用的只有从吸血鬼先祖算起的三代之内的吸血鬼。这部份的吸血鬼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问你这个,还有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的脖子上有像条码一样的纹身代表着什么?”我语气明显变得冰冷。

陆洁妤那么善长察言观色,可能已经猜到我掌握了些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不可能知道,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的那种纹身是吸血鬼族群中长老对一些想要成为吸血鬼的人类做的印记。相当于这群人的身份证一样。”

“米娜雅也是长老吗?”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陆洁妤手足无措,低着头小声问道:“米娜雅是谁?”

“陆洁妤,你还要跟我演戏演到什么时候?”我站起身来大喝道:“我今生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你也算疼爱有加。我一直认为你善良,纯真。可是没想到你能骗我一次又一次。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昨天为什么去加州湾小区吗?你能给解释一下,在苹果国际的门口你明明就看清了米娜雅,到指认嫌犯的时候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群异类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说到最后,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吼起来。

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许茗香的声音:“你们两口子有什么好吵的,赖子,你一个大男人吼自己的女人吼得整个小区都能听得见,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光荣?你俩有话好好说,别吵了啊,听话。”

陆洁妤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停往下掉。看着怪可怜的,我认为自己不能心软,至少在她交待清楚事实前我不能给她好脸色看。

等确定许茗香已经不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时,陆洁妤才抽泣道:“我跟米娜雅的确实认识好多年了,我昨天去找她就是因为知道你前天晚上遇袭肯定是她做的。”

我刚要说话,陆洁妤就打断道:“你还记得第一次在酒吧外见面的时候吗?你有一天问我在接谁的电话。其实就是她的,她来中国的目的只有一个,带我回英国。她不停地杀人作案,只是受人之托,逼我离开而已。”

陆洁妤平缓了下自己的呼吸,又说道:“赖华,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早就离开了。可你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留在这里有何意义。你眼见死了人,心里难过,你以为我就不难受吗?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是因为我才死的。你凭什么怀疑我?我只是爱你,这样有错吗?”

也许陆洁妤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我缠着陆洁妤,应该不会死人的吧?(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今天这章晚了。上午去医院体检,刚赶出来了。

第二十九章 千年之始

陆洁妤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话语中每个字都如同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算一算,这都挨了上百刀了。

从她在酒吧门口踢自己的名车满口脏话开始,到我们一起在大山中出生入死,再到后来在龙泉湖旁的彼此守护,还有我那昏迷七十多个日夜她的不离不弃,床前床后无微不至的照顾。每一幕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我想就算有一天,我患老年痴呆了,一定也忘不了这一切。

我今天对陆洁妤的态度坏得已经过了头,无聊的怀疑,粗暴地吼叫,这好像不是一个大男人该有的行为。

我心一软,将床上坐着的陆洁妤拉了起来,搂在怀中,抱得死死的。这一抱就不想再放手了。

我们什么话也没说,我静静地抱着她,听着她轻轻的啜泣,那眼泪,鼻涕跟口水将我的外湿了一大片。她在我面前永远都跟女神一样,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睡觉时都跟带着妆似的。我从未见她像今天一样哭得如此狼狈、邋遢,像个小孩子。我现在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我认为这样的她才更真实,离我更近,近得让我唾手可得。

不知过了多久,陆洁妤终于收了声,她将脸上所有湿哒哒的液体全部擦在了我的肩上后,轻轻地推开我,跟我保持一拳的距离,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道:“跟我道歉!”

我放开搂住她腰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作投降状,说道:“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凶你。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过你有事瞒着我,也不对。我觉得你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好,你承认吗?”

陆洁妤坐了下来,示意我坐在她旁边。痛苦的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让她难受的往事。

陆洁妤将脸两旁的发丝往耳后一捋,揉了揉脸,过了小会之后她看着我说道:“赖华,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又说故事,怎么这些人都喜欢跟我说故事啊?我难道长得像小孩子,不听故事睡不着觉还是怎么回事?

陆洁妤这是要跟我推心置腹。我不可能拒绝的,那就说吧!

事情要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大秦王朝的巅峰时代悄然逝去,始皇嬴政为求长生不老,终日服食水银炼制的金丹。积在体内的汞终于超过了他身体的承受能力,他已是命在旦夕。

这时最乱的应该是后宫。嫔妃惶恐不安。因为自己的男人死了,她是要陪葬的。谁不怕死?如果是真爱肯定不怕,问题是这群女人进宫多年连皇帝老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谈什么真爱?她们怕死,怕得要死。

可是这群人当中也有个例外,身死对她来说可能是更好的解脱。可她偏偏死不了。让她觉得不完美的是一想到是要为那暴君殉葬就说不出的恶心,虽然她已有了逃生之法。

公元前二二一年,嬴政派大将军王贲灭齐国。王贲活捉齐国国君田建,从此六国皆灭。嬴政终于一统天下。王贲也因此位极人臣,而且王贲还收下一位美若天仙的义女。世人只知她貌美如花,却不知道她就是齐国仅存世上的王族,妤公主。

王贲跟陆恒是妤公主的杀父仇人,也可以算是救命恩人。天性善良的妤公主知道自己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这还是王贲跟陆恒赌上身家性命争取来的结果。所以陆洁妤并不恨他们二人,可总不能对两个杀父仇人和颜悦色吧。很长一段时间妤公主都选择沉默不语。

直到那个叫陆恒的坚持来看她,一年多以后,她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对陆恒的好感也开始有了质变。

一晃几年过去了妤公主变得开朗起来,时不是男扮女装出去逛个街什么的。陆恒就像保镖,总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

逛街在如今这个社会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在那个朝代,待嫁闺中的女孩子是不能逛街的,何况这城里还有个头号大流氓,皇二代,帝国未来继承人,胡亥,胡公子(当然他当时是不知道自己将会坐上帝国头把交椅的位子)。

这胡公子最大的爱好是什么?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个很特殊的爱好,没身份没背景的人如果有这个爱好,那结局通常只有一个:活活被打死。

胡公子这个有身份有背景的流氓调戏了女扮男装的陆洁妤,于是被陆恒给收拾了。

赵高这个不完整的男人献计给胡老二,最终妤公主嫁入宫中。女友成亲,新郎不是他陆恒,而是当今皇上,造化弄人啊!

虽说长相斯守变成了异地恋,却丝毫没有影响妤公主跟陆恒的感情。

一天夜里妤公主坐在寝宫外的荷塘边思念陆恒时,天空飞来一只蝙蝠,突化作人形。

常人如果见了此种情形,肯定是吓得屁滚流。妤公主常居宫中,无聊至极,突然看到眼前这蝙蝠化作了一个银发碧眼的男人,世上还有这一类人吗?妤公主的好奇心竟大过了惊恐,淡定地看着眼前的异国美男。

男人对眼前的这位奇女子也是刮目相看,不过这男人还是一口咬住了陆洁妤的脖子,在妤公主意识还是清醒的时候,男人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液滴进了妤公主的口中后,重新化作蝙蝠飞向空中。

这一幕被路过的宫女看见了,大喊,妤公主被蝙蝠伤了。从那天晚上起,妤公主昏迷不醒,高烧不断。不久之后,宫里传出消息,妤公主被吸血蝙蝠所伤,毒发,不治身亡。陆恒听闻之后,拿剑抹脖子,殉情了。

戏剧性的是,就在宫中准备将妤公主入殓时,她奇迹般地又活了过来。弄得整个宫里的人鸡飞狗跳,造谣生事是群众最大的爱好,从那时起,妤公主变成了不降之人。因为她到阎罗王那里报过到,是阎罗王使回阳间的阴差,专勾人魂魄。妤公主的确也长得挺勾魂的。

这时,宫外陆恒自杀身亡的消息也传进宫中,妤公主泪奔了。心想,他即能为她殉情,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一起吧,奈何桥上还有人作伴。(罗米欧与茱力叶啊)

上吊,抹脖子等等,试了个遍,结果都没死。她那时知道自己不再是普通人,最为关键的是,她对鲜血充满了渴望,见人就想咬上一口,然后吸的血。(如果你现在有这种感觉,请立即去医院检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狂犬病发了。)

每当白天时,妤公主就变得昏昏欲睡。到了夜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而且饿得发疯。即然死不了,那就得填饱肚子。妤公主凶性大发,忍不住要对人出手了。

妤公主盯上了一个宫女,正准备下手的时候,一个白胡子老头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知为什么,妤公主知道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能够杀了她,于是她跪在老头跟前,只求一死,这样就可以跟陆恒团聚了。

老头仰长叹,对妤公主说,她已经非同凡人,可与世长存。还说总有一天,妤公主会跟陆恒重聚的,让她好好地活下去。(意思很明白,你不作死就不会死)

妤公主一眼就能认定老头定有通天之能,他说有相聚之日,那就一定有。妤公主欣喜若狂。天真的妤公主并不知道那一天是无尽的等待。

老头临走之时对嘱咐妤公主,千万不能让自己变成嗜血妖怪。人是怎么活,她就能怎么活,实在想饮血,可以吸食小动物之血。遇上灭绝人性之人,杀了便是。而且还在她的眉间抽出了一丝亦幻亦真的白烟,具体是什么妤公主也不知道。不过老头将那这一丝白烟引入自己的眉心后,妤公主竟能感觉到老头身上的一切。包括他离开时的线路跟去向。当然老头也能感觉到妤公主的存在,方便日后的相见。当然也有可能是妤公主真的变成一个嗜血怪物时,方便除掉她。

嬴政终于撑不下去了,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位中国史上第一位一统江山,划定我国初始版图的帝王终于在历史的舞台上谢幕。这时的宫里顿时哭声震天。不是因为伤心难过,而是这群人离被活埋的日子不远了。

妤公主早已准备好的逃生之法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因为提前有人带她离开了这深似海的皇宫内苑,海阔天空的日子已经到来了。

带他走的人正是当日蝙蝠所化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从此妤公主跟着这男人开始流浪,一路西行,穿大漠经风沙,踏草原见蓝天。妤公主跟男子也开始以父女相称。让妤公主没想到的是这一离乡就是近五百年。离开故土之前,妤公主为自己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陆洁妤,有为陆恒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意思。

而我赖华在那一世名为陆恒,从那一世开始,我们就注定是永生永世的恋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西边那点儿破事儿

故事的前半部份听起来很耳熟,想不起是听谁说过。陆洁妤指了我的头说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那老头子在这世间有个名字叫济世,是你那一世的师父。你在青川时中枪受了中伤,魂魄离体见到的那个老头子就是他。”

我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原来真的有见过那头子,这么说起来这么多年,除了陆洁妤之外,还有个随时都守在我身边的便宜师父。我突然想起,在米娜雅家楼下遇到的老头子好像就是他。这样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叫我快闪了。

我假装惊讶地看着陆洁妤说道:“这么说起来,你已经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妖怪?”

陆洁妤小脸微怒,嗔道:“你还敢嫌我老,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你这死家伙。当年我如果真的死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就算能跟你相遇,那也只会是路人。说不定我过得更快乐。”

我在陆洁妤的鼻子上一刮,说道:“你哪里老了?看起来就二十六七岁。可等我以后七老八十了,你还是这个年纪的样子,你让外人怎么看啊?”

陆洁妤的脸色又变了,泪光闪烁,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但是主动认错的态度必须表明,我说道:“好好好,我又说错话了,对不起。你的故事只讲了一半,还没说完啊,继续吧。”

时光流逝,转眼陆洁妤已经在异国他乡生活了近四百年,这四百年当中,她跟那金发碧眼的便宜爹地基本都活在被人追杀的过程当中,真正安定的日子没有几天,她在那里见到了便宜老爸的亲生儿子。说他们是父子俩还真没几个人相信,这为陆洁妤的便宜哥哥残忍好杀的性格已达到极致,每到之处必有惊天血案。这跟他的父亲低调内敛的性格混在一起,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他们被当地民间组织追得东躲西藏。可她的哥哥一点都不觉得恐慌,反而乐在其中,很是享受这种生活。有时被人下套猎杀时,反被他跳出圈外,顺手宰掉,将血吸了个干净。

四百年的岁月很漫长,长得可以让陆妤忘记自己是谁。她已经受够了躲躲藏藏的日子,这些年她已将便宜父兄的本事学得差不多,世间基本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要说陆洁妤双手干净得一丝人类的鲜血也不对,她永完记得济世当年对她说的话。如果那人已经灭绝了人性,杀了便是。所以这些年,死在陆洁妤手上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一不是打她主意的色鬼。她要离开了,要回到自己的故土。最重要的原因是跟济世的一丝灵魂联系,让她知道陆恒终于重生了。

陆洁妤历经千山万水,耗时三年,终于又回到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土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要活过来了。

凭着灵魂的感应。陆洁妤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济世。陆洁妤的年龄一直定格在二十多岁,模样一点没变。济世依然还是那个糟老头子。相见的感觉晃如隔日。

在那里她见到了陆恒重生的第一世,他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济世把他的情况都告诉了陆洁妤,这一世他只会是个婴儿。(智商而已。个子该长还是得长)

陆洁妤陪着痴傻且生活不能自理的他走过了五十年,直到第一世的结束。陆洁妤知道跟陆恒的缘份还没到真正开始的那一天,她告诉济世,也许会很多年都不能再见了。请求济世一定要照顾好陆恒的每一次转世。

陆洁妤再一次离开了。回到了跟便宜老爸曾经生活过的国度。回去之后,她并没有向父亲跟哥哥解释什么。近六十年不见,陆洁妤的便宜大哥已经发展起了自己的黑暗势力。势力中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膜拜吸血鬼,把吸血鬼当作自己的神,他们最大的愿望还是能够成为吸血鬼家族中的一员。

这看起来如星星之火的黑暗势力在那一刻已经像是干枯草原上的一点火星。七百年之后,燎原之势的大火滚滚而来。

公元1090年,陆洁妤的便宜大哥在地中海东岸势力已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已经对那里的政治经济造成严重影响。表面看起波澜不惊的水平面是湍急的暗流。他们无孔不入,多数政治体系和宗教当中已不难见到吸血鬼的身影,当真是猖狂无比。

大火烧起来怎么办?找消防队啊!

公元1096年,身为消防队长的罗马天主教皇再也坐不住了,大手一挥,灭火。历史上闻名的十字军东征自此开始。

在此前,天主教皇一直为出师无名苦恼,虽说吸血鬼族种族日益强大,但跟人类比起来,顶多算个少数民族,而且还是不让注册的少数民族。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数量还是太少,且见不得光。如果为了这些少数异种劳师远征,派的人少了不一定搞得定这群吸血的魔鬼。派的人多了,负担太重,说到底打仗的人是要吃饭的,不但要吃饭,还要吃肉。

都是生意人,没便宜可占的事情是坚决不干。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瞬间就解决了教皇的所有烦恼。天主教圣城耶路撒冷被伊斯兰教徒占领了。

教派间的分歧,战争,在历史上是屡见不鲜的。在当时天主教跟伊斯兰教已势成水火。相对吸血鬼这种异种,伊斯兰教对天主教的威胁好像更大。再加上天主教皇是个严重的被害妄想症病患者,那就开战吧,为夺回圣城而战。

这场轰动世界的十字架与弓月的战争打响了,看想来只是单纯宗教战争,谁也不会想到,教皇真正的目的是吸血鬼族群。

算起来伊斯兰教徒相当于是帮吸血鬼兄弟背了黑锅,所谓的圣城落在了伊斯兰教的手中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圣城当时真正的主人就是陆洁妤的大哥。

我认为陆洁妤的大哥做了一件玩火**的事,他不自知,可能还在得意地偷笑,挑起了两大教派的战争,谁都不会再有闲心来管他了。

梦想都是美好的,现实往往都很残酷。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的是在人家伊斯兰国的土地上,他一定没听过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句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他肯定也是不懂的。这下好了,大家都高兴了,教皇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收拾你,你还跳出来说,“打我啊,笨蛋!”。

十字大军,浩浩荡荡而来,陆洁妤的大哥还在做着白日梦,教皇不是傻子,早做好了安排。杀人用骑士,杀鬼用吸血鬼猎人。教皇数年来培养的三千多吸血鬼猎人,分成两百多个小组,倾巢而出。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如梦初醒的吸血鬼们胆寒了,这现实的情况跟大哥说的好像不一样啊,散伙吧,抱在一起大家都得死。分头突围,能跑多少是多少。

陆洁妤跟她的便宜老爸就是这群突围大军中的一员,当然想困住陆洁妤跟她爹地那是没可能的。再看看陆洁妤的大哥,早就没影了,跑得最快的就是他。剩下来的小弟情况完全不同,他们的下场比较惨一些。因为这些长年在教皇手下训练的猎人们,都经过长期被洗脑,意志坚定,所以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吸血鬼小弟不是被砍头,就是被拖至阳光下爆晒。不过这群家伙也是自找的,大部份的吸血鬼都是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偏想长生不老。结局就是不止当不了人,连鬼也做不了,活该!

另一群人的日子过得并不比吸血鬼好多少,他们就是被吸血鬼兄弟拖下水的伊斯兰教徒。

按理说,你天主教信上帝得永生,我伊斯兰信真主有肉吃。圣城不止是你天主教现任老大归天的地方(前任是耶和华,当老大太累让给儿子耶稣了),也是我们真主当年归天的地方,虽说是比你天主教的老大晚了许多年才升天,但是得道不分先后嘛。说不定他们在天上还是兄弟,两个大哥都是兄弟,那做小弟的更应该相亲相爱了。

教皇说,有利益没兄弟,十字军东征第一年,吸血鬼被剿杀得差不多了,此后很长时间,别说是吸血鬼,连吸血的蚊子都看不见。这时的骑士们在干什么呢?抢劫,烧杀抢全都干了。三年之后,天主教如愿得到了圣城。行,仗打了,吸血鬼剿了,异教徒也灭了,撤吧!

撤?不可能,来的时候都这么容易,这里好吃好喝为什么要回去受苦?不走了,就在这里建国。

好样的,这一点可比后来的成吉思汗的土匪大军强多了。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仅过了不到五十年,穆斯林的反扑如疯狂的海啸向圣城袭卷而来,挡都挡不住。你天主教的人不请自来到我家吃个饭,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你还赖着不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不走,那我们就只有“请”你们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计上心头

陆洁妤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突围时与便宜老爸失散了,她那白日梦落空的大哥也不知去向。

陆洁妤再一次变得孤苦怜丁,便宜老爸教会了她生存技能。便宜老哥虽然变态,对她这个妹妹还算不错。如今他们都不在了,令她又一次想起亲生父亲和陆恒离开人世的那段日子。

她心一软,没有忍住,又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两年后,她回来了,当时的宋朝,国富民强,四海升平。说来也算悲剧,第四世的陆恒,没有活过十二岁,夭折。

那一年正是北宋王朝走向衰落的转折年。而西边的十字军第一次东征落下帷幕。以天主教领导的十字军团大胜结束。

由于陆洁妤她大哥脑子短路的行为,又为本来就“人丁单薄”的吸血鬼家族树了一个大敌。这个群体就是穆斯林。

幸存下来的吸血鬼都是活上了些岁数,各奔东西。吸血鬼族群分支就此出现。行事作风变得极其低调,族群分支的吸血鬼数量也有严格的控制。族群中族长是老大,下面还设长老一职,数人,小弟无数。

陆洁妤不想跟这群异种混在一起。她直接绕到罗马帝国的大后方,法兰西王国,并在那里生活了下来。按理来说那里的人也信奉天主教,她在那应该很危险。可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尝到了一次甜头的十字军在五十年之后,紧锣密鼓地开始进行第二次行动,还是为了争地盘。这群房地产商人在接下来一百多年的历史当中偿试了八次远征,全部以失败告终。

那个年代,哪儿都在打仗,这让吸血鬼族群有了喘息的机会,得以繁衍。值得一提的是,吸血鬼中的另一个异类在第八次十字军远征中诞生了。他本来是天主教信徒。还是最忠诚的那一种。他随大部队远征时遇袭,不过侥幸活了下来。可他的妻子不知道啊,跳崖殉情了。当他回家之后得之此事,怒火中烧,漫骂,诅咒上帝。上帝在忙,没顾得上他媳妇,这没多大的错(他老人家自己这么认为的)。上帝愤怒了,狠狠地惩罚了他。于是他也变成了吸血为生的怪物(典型的领导作风,说好话不一定听得到。要是敢骂他,小鞋穿定了)。他的名字叫德古拉。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魔王叱咤风云长达几个世纪,据说最后死在了一个叫范海辛的猎人手里,真实性有多大不知道。反正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消息了。

陆洁妤在一个地方不能生活得太久,每过几年就要换一个地方生活,就这样,她在法兰西帝国的版图上由南向北走了个遍。

后来她又去了英国,在那里她终于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便宜大哥还有他身边那位忠诚的女仆人。这家伙脑子清醒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早就跑到了大后方过着舒坦的日子。

他们在英国一待又是六七个世纪。某一天,她的便宜大哥竟以为吸血鬼延续最纯正血脉为由向陆洁妤求婚。

陆洁妤另死不从,先不要说有没有陆恒这人存在,就算是没有。陆洁妤也不可能嫁给他。虽说陆洁妤跟她那便宜大哥没有血缘关系,可总还是有点**的感觉。

当然陆洁妤的大哥也不会让她死,只是不断地纠缠而已。陆洁妤想要逃离,可不管走到哪儿。都能被找到。

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陆洁妤跟济世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这时她的大哥对她的逼婚已进入一种癫狂的装态。如果陆洁妤再不答应,就会彻底失去自由。无奈的她只能暂时答应。但是答应归答应。只是这婚礼时间一直待定。

随着现代文明的不断发展,不论是交通,通信都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便利的年代。

陆洁妤在九十年代末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国一次。我第一次梦到她正是她这七八百年中头一次再回来的时候。

直到十年前,陆洁妤一直暗中陪伴着我考上了大学,她要再一次去英国,她需要拿到一个合法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回到伦敦那一天夜里,就遇到了华夏的舅妈,她刚下飞机就在机场外被人抢走了包。陆洁妤同情心泛滥,帮助了她,陪着她把伦敦的大街小巷转了个遍,全程陪同,并当翻译。还帮她把所有的证件都补全了。

两个月后,华夏的舅妈要回国,陆洁妤还去送了机。后来每次回国的时候她都会去看华夏的舅妈,一来二去,也从阿姨变成了干妈。

说来也巧,陆洁妤去了林宏志的家里那么多次,就没有一次遇到过华夏。

陆洁妤的故事说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可我还不知道她那便宜老爸和便宜大哥是谁。

我忐忑地问道:“你那个便宜老爸和大哥是谁?”

陆洁妤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父亲就是第一代吸血鬼,该隐。我大哥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以诺!”

我去,早该猜到就是老家伙了。他的亲生儿子我没听肖恩斯说过,估计连肖恩斯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吸血鬼二号头目的存在。

我没空感叹,又问道:“那米娜雅是什么角色?”

“还能是什么角色,她就是我先前说过的以诺最忠诚的女仆人。那个战乱的年代,到处都在死人,疾病蔓延。以诺这一生可能唯一一次的善心就用在了她的身上。米娜雅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以诺咬了她之后,又突然给她喝下了自己的血。米娜雅活了过来,蜕变转化之时比我恐怖得多,而且杀人作案的手法跟以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个真变态。”陆洁妤的情绪就像要失控一样,脸上阴晴不定。

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同的是该隐吸陆洁妤的血为填饱肚子,世上从此多了一只人性十足的吸血鬼。以诺本来是想杀人,却救回一个变态。世事难料。

陆洁妤见我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担心以诺会来把我抢走吗?”

“他敢来中国吗?到了我们的地盘,那就不是他说了算。要是敢硬抢,打得他爸都不认识他。”我狠狠地说道:“我想他肯定会来找你的,在他来之前,我要想个办法把米娜雅先解决掉才行。不然他主仆二人合起来,可能不好对付。”

陆洁妤摸着我的头,像表扬小孩子一样地说道:“还好你没自信得过了头。”接着语气一变说道:“说实话,米娜雅真不好收拾,这女人生得媚惑,她的特殊能力就是精神控制,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她那双眼睛。等别人完全失去意识时,她再动手,一招致命,挡都挡不住。”

我淡然一笑,道:“首先,她的眼睛对我没用,华夏那小子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我们师姐弟三人收拾不了她,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正宗的二代吸血鬼,能力跟你大哥以诺应该都差不多。”

陆洁妤有些犹豫,说道:“如果让我解决几个小角色是无所谓,但是我记得该隐当年说过,我们这一族严禁自相残杀。虽然他已经近千年没现过身,不知是死是活。他如果真的还活着,我帮你对付以诺,他肯定会很生气,后果的严重性不可估量。”

我一拍她的大腿,干脆地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要是我们真的拿你那变态大哥没招了,我就不信你会老老实实跟他回英国结婚,你干不出来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恶心。”

我突然还想到一个关键,又说道:“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吗?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说我是那个陆恒的转世,也不想认他这个师父。但是那老头子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陆洁妤担忧地说道:“我就是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很长时间感应不到他了,我留在他身上的灵魂印记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站起身来拉着陆洁妤就往卧室外走,到门口,我才说道:“先别想了,你大哥不是还没来吗?再说了,我觉得他对你还算比较尊重,如果不是的话,按你对他的了解应该知道,他早就让米娜雅对我下了杀手,米娜雅除了找了几个混混打了我一顿之外,现在连面都不敢在我面前露。我想你大哥肯定之前就有过交待,不让她跟你发生冲突。说不定她现在还以为我被你蒙在鼓里不知道你的身份,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她躲在暗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同时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以有心算无心的话,我和华夏加上你,要把她干掉还是很容易。”

我的办法很简单,我现在不是连米娜雅的面都见不到吗?而且明目张胆对她动手的话,可能真的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呢。肖恩斯的老大最讨厌的应该就是吸血鬼。如果我把米娜雅的身份跟她在成都的消息稍微透露一点给他,说不定不用我亲自动手,问题就会解决。

突然就心情大好,我拉开房门,在陆洁妤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走,吃饭!”(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挑衅

趁我跟陆洁妤吵架,聊天,说故事的时间。餐厅里桌上的残羹剩饭已经换成了一桌全新的美味佳肴。我突然觉得我这师姐有时也挺可爱的。表面上看起来是冷若冰霜,内心却是滚烫的。情人节那晚我还没问她跑哪里去厮混了,一整晚都没回来。

华夏照例准时过来蹭饭,跟许茗香坐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许茗香一见我们下楼了,说道:“你们两口子吵得那么热闹,还知道饿?再吵会儿吧,菜了是凉了,我待会儿再热一下就行了,不着急。”然后转过头对华夏使了个眼色。

华夏会意立马接上,道:“对啊,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别出来,我们时间多,等得起。”

我跳到华夏面前,假装要扇他,吓得他脖子一缩。我挤到他们中间坐了下来,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跟洁妤吵架啊?吵得越热闹你们越开心?最好是吵散伙就对了?”

许茗香的手不知不觉地抻到了腰上一拧,疼得我脸都变了形,只听许茗香说道:“你就长点良心吧,我要真想你俩吵架,直接把你们卧室的门一推开,往那儿一站,再吃个爆米花儿,嗑个瓜子什么的,保证你们吵得更起劲,你信吗?”

我急忙告饶道:“师姐,我错怪你了,下次你要掐我的时候记得先通知一下,我有个心理准备,你这下手也太重了,有点招架不住,不小心还了一滴出来。”

三人一听,同时一副恶心的表情,直接去了餐厅。

吃完饭,把一桌子的碗盘子都留给了华夏,他骂骂咧咧地收拾起来。

本来说大家伙晚上就老老实跟家里聊会天,早点洗洗睡。可临时接到祁伯涛的电话。

他在电话中只说了一句。“出事了,赶快来局里。”

这小子火急火燎的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地挂了电话,我心想能出什么大事,不会是米娜雅那婆娘又开始兴风作浪了吧?

他们见我脸色阴晴不定,问我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拉上他们就直接往市局赶去。

车还没开进警局大门,就看见祁伯涛站在大门口上窜下跳,看样子很着急啊。

我刚下车,祁伯涛冲过来就拉住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事了,出事了。”

我把他的手解开,拍了拍袖子,说道:“你这小子干警察多少年了?这么沉不住气,能有多大的事,你说清楚点,别一张口就‘出事了,出事了’叫个不停。鬼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祁伯涛猛咽了下口水,口齿不清地说道:“有两件事。首先是裘组长晕过去了,怎么叫都没反应。第二件,昨天晚上你们逮到的那几个小子其中的一个,来刑警队自首了。说是打了人,问他打了谁,他也不说。撵都撵不走,脑子好像不太清醒。嘴里一直喊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现在还关在审讯室里,连灯都不让关。一关就鬼喊叫。你们先去看哪一个?”

我把许茗香叫到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师姐,你去看看裘胥,他可能是中招了,你给他解开,等他醒了,直接把他带到审讯室来找我。”

陆洁妤非要跟着许茗香,她们一块去看裘胥了。

祁伯涛走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问道:“几点钟的事儿,你们老大在哪儿昏过去的,你为什么不送去医院,反而带回局里?”

祁伯涛脑袋像反着长的一样,边走边说:“具体时间我没看,天刚黑下来不久,可能就七点半左右吧。当时我正在地上蹲点,对讲机里好久都没有声音,当时我觉得奇怪就在对讲机里喊了两声,裘组长还是没动静,我跑到地下停车场一看,他闭着眼躺在副驾上一动也不动。我以为他睡着了,推了他两下,还是没反应。吓死我了,我摸了摸他的鼻息,正常的,可就是怎么都叫不醒。我请示过林局,他说先不要去医院,让我带回局里叫你先看看再说。”

林宏志还真不错,我鞍前马后地奔波,一点好处没捞着,现在还变成万能的江湖郎中,**各种疑难杂症。

我又问道:“米娜雅的车还在吗?”

祁伯涛说道:“在,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米娜雅从地下停车场离开了,专门看了下她的车,还在车位上。”

有时候人喜欢钻牛角尖,看待问题都有个惯性思维。林宏志让他们二十四小盯着。他们很听话就死盯着,这下好了,连带着我的脑子也跟着短路。最重要的是我还和一个根本不像吸血鬼的女人正在热恋中,习惯性把她的同类们全部都当成人在看。可他们是人吗?显然不是,在地下停车场蹲着有用吗?在地面上单元口蹲着有用吗?没用,你就是到她家门口蹲着都没半点用。

那米娜雅如果真的想离开房子完全不用出门,趁着夜色从窗户跳下去不就完了,反正她又摔不死。谁会没事抬头注意天上掉下个什么东西啊?而且她不一定跳楼,因为吸血鬼是会爬墙的,跟蜥蜴差不多,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陆洁妤肯定想到了,为什么就没告诉我。

我随口问道:“李欣他们还跟哪儿盯着?”

说着话就已经来到了审讯室,祁伯涛打开审讯室的房门,说道:“他俩还在哪儿!”

“把他们找回来,别在那儿了,别到时候再死两个,不划算。”说完我跟华夏就进了审讯室。

我走进去一看,这不是昨晚那个矮子吗?他正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华夏走过去用脚轻踹了一脚那矮子,没想到那矮子抱头大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华夏慢慢蹲了下来,显得特别小心,生怕再惊到矮子。华夏轻声问道:“喂,怎么了?你看看我们,我们是好人,不吃你。快,抬起头来。”

矮子缓慢抬起头,一张脸惨白,两眼血丝满布。这他妈跟在网吧里连续上了一个月网的游戏超哥都没区别。

不过他真不是上网上成这样的,我在他对面的地上盘腿而坐,问道:“你那几个兄弟呢?”

矮子听我这么一问,后背猛地一贴在墙上,双脚在地上不停地向前蹬,恨不得钻进墙里。

华夏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我一把推开他,骂道:“你他*妈有毛病吧?”

华夏笑着说道:“这叫痛苦疗法。”

没曾想华夏这一巴掌还真抽出了效果。矮子挨了这一下,整个人都静了下来,眼神也不再慌乱,一会儿之后竟大哭起来。

大哭变成了大嚎,那声音震得我耳膜都有些受不住了,我往后挪了挪。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哭声才小起来。华夏怕他抽过去,在他胸口一阵猛拍。

好不容易,矮子才缓了过来。表情痛苦,嘴唇微抖地说道:“他们,他们几个全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我抓住他衣领,问道:“怎么死的?”

矮子有些胆寒,就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只听他把事情慢慢道来。

这几个混混果然和我猜想的没错,好了伤疤忘了痛。本来他们是准备跑路,找个乡下偏僻的地方躲一段时间。避免被那个神秘女人给抓住。可他们的侥幸心理让他们走上了绝路。其中几个人猜我跟华夏很有可能把那个女人给抓住了,所以想看看情形再决定走不走。而且那个女人不一定知道他们已经把这交易的内容告诉了我们。就在今天夜幕降临后不久,他们几个在租的房子内酒足饭饱之后,又准备出去鬼混。刚打开门,还没走出去,几个面色阴冷的陌生男子就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这女人一张嘴说话,就被他们几个给认了出来。

女人没有废话,只说了句,“你们违约了”,话音一止,几个陌生男子嘴唇一裂,露出两颗一寸多长的尖牙,对着他们疯狂撕咬。那晚对我最先松口的小子,心脏都被掏了出来。那女人接过心脏在嘴边闻了闻,就用舌头开始舔食起来,很享受。

他们杀了所有人,除了矮子。矮子在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之后,被吓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之后,满地的尸体让吓得他起身就跑,他一路狂奔来到了市局。这小子来得还真是地方,估计也就是市局的大门比较明显,那个时候如果真让他去派出所,他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你别说派出所,他连自己姓什么可能都不记得了。

五个混混死了四个,为什么还要留个活口?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米娜雅干的,这下出场的时候连面都不蒙了,难道留个活口,只是为了我带个信?这是在挑衅我们啊,看准了我们拿她没辙了。

裘胥昏了过去,如果是米娜雅干的,她为什么要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直接走了不就行了,还非要弄昏别人,而且不下杀手?

这个婆娘有点不讲道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转化

裘胥醒了,没精打彩地带着许茗香和陆洁妤来到审讯室。他还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

许茗香对我说道:“没错,被催眠了。我用凝神诀帮他解了。”

我心想,凝神诀原来还可以这么用。陆洁妤趁人不注意,朝我微一点头。意思是裘胥真是被米娜雅给制住的。可她为什么没有杀掉裘胥?难道是吃得太饱?不管怎么说裘胥还是逃过一劫。

我问裘胥道:“你还记得昏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裘胥放下双手,说道:“我记得当时因为对讲机放在了后排,我看了看时间,饭点已经过了很久。我就转过身去拿对讲机,刚一回过头就看见米娜雅站在挡风玻璃前看着我,刚跟她对上眼,她微微一笑,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慢慢就失去了意识,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米娜雅真如陆洁妤说的那样,那双眼睛厉害得让人发憷。一个照面就把人给解决了,难怪那晚在酒吧外,我刚撞上米娜雅时,陆洁妤就很紧张拉开了我。

这时墙角的矮子那卷缩的身体抖得越发的厉害,他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完全看不到脸。他的嘴里好像还在嘟啷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华夏蹲在他面前侧着听朵想要听清他说的话。皱着眉头听了好一会,扯着嘴笑道:“这小子还没被吓傻,这时候还知道饿。”

就在华夏话音刚落那一刻,矮子的头抬了起来,眼珠向外爆突,眼框内完全是一片血红,他嘴里大吼一声“好饿啊!”猛地将华夏扑倒在地。

我第一时间意识到华夏有危险上,想将身前不到一米处的华夏给拖回来。可还是慢了半拍,就这零点几秒钟的时间,后果已是无法估量。

不过华夏也不是吃素的。后背刚一着地,两手扣住矮子的双臂,右脚顶住矮子的腹部顺势朝上一蹬,把矮子摔到了我的身前。我手下再不敢迟疑,趁矮子还没起身之前已经来到他的上方,想要骑在他身上,可这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打不还手的矮子了,一个鲤鱼打挺跟我来了个面对面,我急忙后撤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就像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他屈膝一跃。反重力地朝后高高跳起,直接跳上了桌子。

我怎么可能让他在我们面前如此猖狂,如影随形地迈到桌前不到一米的位置,侧身一个扫腿踹在他的脚裸之上。

这时的华夏已经杀到,一脚正踹,正中从桌上侧摔而下的矮子头部。矮子被踹出了两米多远后,背着地,重重地踹在了地上。

如果是常人挨了这一下,颈椎一定会断掉的。不死也就剩半条命。我现在哪里还敢把他当成昨晚挨了一酒瓶子之后就没反抗能力的矮子。

我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扑上去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刚抬起的头又重新按回地上。他的头撞在地板上“嘣”的一声闷响。

裘胥跟祁伯涛大惊失色,祁伯涛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他开始不是没什么问题吗?”

矮子的双手像猫一样,在我的身体和手臂上不停的挠,外套都被抓得起了毛,我大声说道:“你们几个是来看热闹的吗?没看到这小子已经不正常了啊?快过来把他铐起来。”

裘胥跟祁伯涛围了过来。加上华夏,我们四人将矮子整个身体翻了过来,把他两手硬掰到身后。给铐了起来。

我觉得一副手铐好像不太保险,又让他们再加上了一副手铐。

华夏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巴掌扇在脸上,怒骂道:“你他*妈还真变狗了?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歹还有三天时间,我们放你走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把矮子从华夏手中接过往椅子上一扔对华夏说道:“发这么大的火干嘛?这也不能怪他,说不定还是我们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我走过去,把矮子的嘴皮扯开,露出包在嘴里的两颗獠牙,对他们说道:“你们看看吧,这家伙现在已经不能算人类了。”

祁伯涛失声道:“他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我也只能给裘胥和祁伯涛上一课了,说道:“上次行动的时候,在楼道里你们已经见识到了那几只土狗的厉害,你们没看过小说,也看过电视,这群不算是人的家伙就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我们国家的人喜欢把他们叫僵尸,还把他们跟我们中国特产,死而不腐的尸体发生尸变之后的僵尸混为一谈。其实是不正确的,吸血鬼是有灵魂的,而且很邪恶,坏事做尽。”我见陆洁妤脸色一变,马上改口道:“凡事都没有绝对,还是有个别的吸血鬼是不喜欢杀戮的。但我们国家的特产就不一样了,它们的三魂七魄早已离体,至于为什么尸变,有人些人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了出来,说是因为静电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可他妈被静电弄得诈了尸也不可能到处杀人啊?所以这个解释是错误的。”

我好像把话题扯得有点远,转了回来说道:“那天晚上几个小子偷袭我就是米娜雅指使的,原因我不知道,她见事情败露了,所以今天把裘胥弄昏了之后,出了门去找这几个小子的麻烦。”

他们就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我抹了一把脸,说道:“好吧,我承认这没什么逻辑,也没什么道理。我有点语无轮次,我换个方式对你们说吧,反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米娜雅干的好事,她就像是在逗我们寻开心,知道我们拿她没招。”

祁伯涛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道:“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我总不能说她是为了阻止我跟陆洁妤在一起才做的这些变态事吧?人家肯定会问,你们两口子算哪个葱?人家会为了你们在这里腥风血雨杀个不停。

我只能说道:“他们是以血为生的,肚子饿了就杀人饮血,没什么道理可讲的。我最开始没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类生物的存在,现在你们可以近近距离看一看,这就是让西方的国际友人们谈虎色变的吸血怪物。这他*妈也算是世界濒危物种了,动物园里是看不到了。”

裘胥表现得很冷静,听完我说完之后一点也不吃惊,也许是经历过那晚之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问我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冷笑道:“通知你们林局啊,他不是想看活的吗?让他来看吧,如假包换,最好让他带上心脏病的特效药,别被吓出个好歹来。”

裘胥还真就跑到审讯室外去汇报工作了,我对祁伯涛说道:“通知这小子的辖区派出所,你过去带上几个人去他家看下,发现情况打电话给我,最好是保护好现场。”

祁伯涛照我的话去做了,裘胥进来对我说道:“林局马上就到,让我们把这小子盯死了。别再出什么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林宏志到这里之前我哪儿也不去。让他老人家帮我们想想该如何对付这群吸血怪物。现在正是凸显领导能力的时候。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宏志看见这怪物时惊恐的样子。

我靠在墙上跟矮子四眼相对,他时不时地朝我低吼,一副要将我吃了的样子。有几次他都朝我冲了过来,被华夏一顿暴打给按了回去。

华夏笑着说道:“这家伙还真好用,怎么打都打不死,等下我舅舅来了,我跟他商量一下,把他送给我算了。”

“送给你?干嘛?代替你的冲气娃娃?”我损他道。

华夏骂道:“你给老子滚,这家伙不怕打,又不用吃饭,我把他的手反绑起来吊在家里的天花板上,没事就可以练练散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他出出气。手感实在是太好了。”

华夏真是思维活跃,这都能想到,打沙袋的手感肯定是没有打在肉上的感觉好。不过他最多也就只能想想。

快到午夜的时候,林宏志来了,还带来了七八个身着西装,眼戴墨镜的中年男子。

这群男人有病吧,大晚上还戴墨镜,走路能看得见吗?也不怕掉进粪坑里,太能装了。

林宏志对我说道:“小赖啊,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已经有人接手了。”

林宏志的话刚一说完,那几个男人就用一个黑色布套将矮子的头给套上了。然后从凳子上把他像小鸡一样给提了起来。这群人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我伸手拦住为首一人,对林宏志说道:“林叔叔,这些天我当牛做马干了这么多事情,案子没结束,你就让我撒手,我也无话可说,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是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群人是谁?他们有什么能力来完成连我们几个都没把握完成的事情吧!”

林宏志把头往下微微一低,还没说话,为首的西装男直接撞开我挡在他身前的手,带着队伍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蓉城往事

我两眼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林宏志,他的目光有些飘忽,实在是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朝我们一挥手说道:“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

刚走出门就对裘胥说道:“裘胥就先回去休息吧,看你精神不振的样子像什么话,去吧!”

裘胥听话,脸有不甘地站在了原地,我们跟着林宏志来到他的办公室。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到这么大的办公室,进门右手边靠墙一张真皮三人坐沙发。

办公桌在房间的正中间靠里一点,办公桌后边除了一张大转椅之外就是靠墙的一个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排得整整齐齐的全是书。要是换成是我的话估计能看十年。我真怀疑林宏志是不是都看过。

办公桌上堆得满满的都是文件夹,他这一天得批示多少东西啊?这领导看来还真不是挥挥手就能让下面把事情给办妥的。

桌面上最显眼的是旗垛上插着的两只旗子,一只国旗,一只党旗。这让我想起电视里看见的那些大官的办公桌就像这样。电视里看来也不全都是假的。

林宏志走到沙发跟书架的夹角处,将头顶的帽子挂在了立在那里的衣帽架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示意让我们坐下再说。

我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坐下来听他慢慢说,站在他对面,双手往桌上一撑问道:“叔叔,真不是我想多管闲事,非要把这案子办得怎么怎么样才肯罢手。但是我赖华也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现在你说不让我们管就不让我们管,总得有个理由吧?哪怕是你编一个也好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我原来的性格,如果他林宏志跟我说有人接手了这大麻烦,我放火炮庆祝都来不及。可是今天我竟然很失落,就像有个女人打电话约你晚上喝酒。你说你不去,她还非要求着你去,喝完酒后我想干嘛都可以。好吧,我答应了,打扮得帅气逼人出发,等了好久女人都没有出现,一打电话,关机了。就是这种被放了鸽子的感觉。

林宏志缓缓地点了点头,靠在皮椅上对我们说道:“其实人类历史到现在已经有几千年了,从古到今无论科学多么发达。探索的领域有多宽广,可总有许多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件不断在发生着。其中就包括妖魔鬼怪说,世间的传说流传下来,总有它存在的道理。不管是故事也好,还是以讹传讹,总会有个雏形在那里放着。这就叫作无风不起浪。”

林宏志喝了一口华夏帮他泡好的茶,说道:“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是大学的时候才来的这里。”然后看着华夏说道:“华夏你从出生就生活在成都,应该比较清楚。九五年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还还记得吗?”

华夏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一年闹得最凶的应该是成都有僵尸出现吧。”华夏见林宏志点了一头。他就继续说道:“我记得当时读初中,本来是要上夜自习的,后来听同学说成都晚上有吃人的怪物,我当时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这些不可信。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没过两天学校连夜自习都停了。你说信吧。那谣言传得也太吓人,说什么见人就咬之类的,头都给咬掉了。要不信呢,学校为啥好端端地把夜自习给停了。”

华夏然后对林宏志说道:“我记得当时我问过您这件事,你当时说‘小孩子不能听人瞎说’。后来我就没再问过,我记得整整一个月都没上夜自习。电视上最后不是都出来辟谣了吗?,您现在又让我说这件事情干嘛?”

林宏志沉默了几秒,说道:“这件事情就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比谣言还要恐怖许多。”

我们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听林宏志把这件事情完整地说了出来。

九五年春天刚过没多久,成都的城建搞得是如火如荼,就在武候祠不远的一块工地上,施工的工人在深挖的地基里发现了一些瓶瓶罐罐。后来警察赶去之后就将现场封锁了,几日之后,省里的考古工作组开始着手工作,进行保护性发掘。这不挖不要紧,一挖才发现这是罕见的一塚三墓的群葬。由于三位墓主的尸身保存还算完好,算是湿尸,一眼就能从衣着上看出这是清朝时期的墓塚。

就在那天准备将三位墓主的尸身取出运走时,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雷阵雨,架在上方临时搭起的帐篷应付下毛毛细雨还可以,如果是雷阵雨的话,那就得连夜将尸身运出去,进行防腐保管。为了加快工作进度,考古组让工作人员将帐篷拆掉,用外面架好的大型探照灯向墓中进行照明。

工作正进行在最关键阶段的时候,漆黑的天空突然一片大亮,一道电光一闪而过。雷声随后“隆隆”袭来。雨点接着也落了下来,不多久,雨就下密了。天空这时的闪电一道接一道。其中一道直接击中地面,很巧的是这道闪电偏偏击中的就是考古工作组正在发掘的清代墓塚。闪电落下那一刻,如同一颗炸弹丢进了这坑里,顿时碎石乱飞。好在没人因为雷击丧命。可是雷击过后,工作组在坑里始终都没找到那三具尸体。后来只当是被雷击给碎了尸。无奈之下也只得不了了之。

三天之后夜里,第一个死者出现了,头不见了。全身就像是被野兽给咬过一样,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当时林宏志正在刑警队当副队长,这件案子就是由他们负责,可一点头绪还没查到,第二个第三个死者又出现了,死状跟前一个死者差不多。

那时的成都还没天眼这一说。什么视频资料就更不可能了。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只到一天夜里有市民报警说在府南河合江亭附近有僵尸袭击人。

林宏志跟他们队长带着人就赶了过去,那天夜里发生了这辈子他最不愿回忆起的事情。

当他们赶到现场一看,还真有其事,林宏志马上组织民警驱散人群封锁现场。

不多不少,行凶者有三人,身着破烂不堪的清朝官服,正扑在一个死透的中年妇女身上撕咬,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现场年轻点的警察吐的吐,的,还有直接被吓昏的。

经过警方数次喝止无效之后,终于拔出枪来一阵乱射,可是一轮射击之后,那三名行凶者依然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完全当周围这群警察是透明的。

终于吃饱喝足了,那三个东西一起身,转过身来,被路灯一照之后,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人,这根本就是吃人的怪物,光那满嘴的大獠牙就能把人给吓死,再加上那像抹了锅底灰一样的脸,就像带了一张面具似的。等它们冲过来之后才看清脸上长的全是黑毛。

为什么不多不少就正好三只呢?林宏志猜到这三个家伙应该就是那夜雷击之后失踪的三具古尸,为什么突然就活过来了。林宏志当然不知道这原因。其实那三具尸体被雷劈过后不但没被碎尸,反而让它们都尸变了。

三只黑毛僵对着人群就冲了过来,林宏志的战友也是刑警队的队长,不闪不躲对着一只向他冲过来的僵尸开了五六枪,全部正中头部,可一点用都没有。他们的队长最后时刻躲闪不及,被那只僵尸扑倒在地一口就咬断了脖子。死状惨不忍睹。当时只死了他一个警察,受伤的也就两三个。为什么伤亡会这么小?因为当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几声急促的公鸡打鸣声。三只僵尸好像很怕这声音,几步就跳出了警察围成的包围圈,然后就没了踪影。所有的人都怵了,追都没勇气再追下去。那几声鸡鸣声其实是死去的队长手上带着那块电子表在准点报时而已,冥冥中让这些警察逃过一劫。

这种情况下,警察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接下来许多天的夜里,只能出动武警,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死的死伤的伤。直到一批人的出现才解决了问题。

当时的僵尸事件对社会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人们都很恐慌,慢慢地,晚上在街上都看不到人,学校晚间也停上了夜自习。突然市局里来了一批人,这些人身份不明,但那是当时的局长亲自带来的,他们去医院接走了受伤的警察。林宏志问过他们要把受伤的同志接去哪儿?可那些人根本就不回答他,这些受伤的同志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不久之后的一天夜里,那三只怪物又再一次出现了。林宏志有幸跟在那群特殊的人身边,配合他们行动。说是配合其实就像是站岗,三只在常人眼中看来很是凶恶的食人怪物,对那群人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严格说是来是七个人。当他们迎着三只僵尸时站了一个很奇怪的队形,每人手中一圈黄布。等三只僵尸冲过来时,他们队形一变,他们抓住黄布的一头往空中一抛,黄布如彩带一般在空中飘舞起来,黄布之上就像是用红油漆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字。

这时三只僵尸正巧已经来到了黄布的下方。(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计划落空

我们在青川的古墓里遇到的那只黑毛僵已初具灵智,动不动还会装个死,跟我们玩玩捉迷藏。

可那三只家伙完全当这七人是开胃甜点,像袋鼠一样直接冲了过去,无视头顶飘飞黄的黄布。

七人阵位再变,一人已杀到三只黑毛僵中间,其余六人每两人一组分别对身前的黑毛僵发动了攻击,三只僵尸顾头不顾尾。只见正中一人手持三把铁锥,身子一旋三把铁锥瞬间从三只僵尸的脑干处,然后向天一伸手,满天的黄布如得令一般,来到手上后,两手向外一推,六条黄布如金蛇一样将三只黑毛僵卷了个严严实实,最后一条黄布才姗姗来迟将这三具被包得像木乃伊的尸体给捆了起了,早已从三只黑毛僵中间闪身而出的那男子在每只“木乃伊”的胸口附近一拍,本来还有些挣扎的僵尸突然就安静了,再没了动静。这三具尸体很快就被运走了。那七人也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宏志到最后连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

从那之后,林宏志的仕途走得顺风顺水,爬得越高接触到的东西也就越高。慢慢地他知道国家还有一个处理像九五年“僵尸事件”这种特殊案例的组织。这个组织很庞大,没有正规编制,连系统内都算不上。可这个组织里的人都直接归一些大佬级人物领导。地方党政军警机关都无权对他们指手画脚。虽然平日里基本没人听说过这个组织,可是每当一个地方有灵异事件发生时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具体有哪些,林宏志倒是没细说。

我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道理。原本以为自己就是这世面上比较厉害的兼职神棍了。没想到人家还有一个这么庞大的组织,头顶国字号,这组织里面的人是该有多牛逼啊?

我很好奇,林宏志把裘胥支开。就是不想让这种保密级别相当高的事件传出来。可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几个人呢,不可能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才说的吧。而且林宏志对华夏那是了如指掌,这些事情如果让华夏知道的话,可又让他在泡妞时多了些吹牛的本钱。

我好奇地问道:“林叔,这些事应该属未解禁的机密啊,你就这样对我说了,这可是犯纪律。”

林宏志说道:“这也算不上犯纪律,你们几个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的关系又是千丝万缕,叔叔信得过你们。最主要的是。这个组织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对国内的奇人异士发出邀请,就在前几年的时候,赖华你的父亲就接到了邀请。只不过你父亲以不想被束缚为借口给拒绝了,不管别人好说歹说,你父亲都没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那年正巧要高考,你老爷子放心不下罢了。”

这可让我吃惊不小,不是因为这组织这么瞧得起我家老爷子,而是我老爷子竟可以为了我放弃光宗耀祖的机会。

我又问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前段时间你父亲不是过来了吗?我们几个聊天时,偶然谈起。你父亲就说了出来。而且华夏他二舅其实也接到了邀请,只不过他性子野,习惯了东奔西走,不愿意在国内待着。在那几年。连我都不知道他二舅在哪儿,这个组织竟然就找到了他,可见能力之大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林宏志叹地说道。

林宏志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好了。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上头不让我们再管这案子那就不管嘛。我不用背黑锅,你们也可以过几天舒坦日子。你们两个还有个半大不小的公司。一大堆事等着你们处理,要是再不回去看看,那公司估计开不了几天就该倒闭了,到时候你们再赖上我,那不是很冤?行,你们就先回吧,特别行动组今晚就正式解散,明天我会向他们几人正式下达命令,让他们回各自的单位。”

我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想着那些人虽然厉害,可最多也就能对付对付国内的妖魔鬼怪,吸血鬼那是西洋玩意儿,国内的玄功道法用到他们身上根本不管用。别到时候又白搭上几十条人命就太不划算了。关键是他们如果真能对付米娜雅跟她的那群“打手”呢?要是顺道把陆洁妤的底也查了出来,那问题就真的严重了。我必须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把米娜雅解决了。这贱货没事就在英国待着吧,跑到中国来祸害个屁,她死了不要紧,这搞不好可能就会波及到陆洁妤,真他妈要命。

华夏一拍我肩膀,大喊道:“赖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瞧你那眼珠子转得,你头不晕啊?”

“滚”我大骂一声道:“你说话不能小声点?魂都给老子吓掉了!”我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面红耳赤地离开了林宏志的办公室里。

回家之后,抱着陆洁妤一觉睡到大天亮,已经很久没去公司了,还是应该去看看。

打了个车来到公司,刚一进门,就看见华夏英气勃发,答容灿烂地跟女下属调侃。他一见我来了,蹦着小碎步就来到我的面前,拉着我就往他办公室里走。这小子今天是人逢喜事啊。

华夏把我往他那总经理宝座上一按,自己就坐在了办公室桌,神秘地说道:“有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看样子还被我猜着了,有喜事,还不是一件。我急忙捂住他的嘴,说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华夏点点头,让我猜,我敲了敲脑袋突然问道:“李欣怀孕了?”

“怀你的?”华夏意识到说错话了,“呸呸”个不停,然后骂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算了你也别猜了,我直接说了,第一个好消息是有人想要入股我们公司,人家的代理律师已经约了谈判时间。”

“谁他妈傻*逼啊?入股我们公司,钱挣得又不多,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别是骗子吧,你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我是真不信有人会看上我们公司,而且只是入股,不是直接给吞了。

华夏脸一黑,说道:“你知道个屁,到时候你就等着数钱吧。这第二个好消息是”他顿住,一个大男人竟然还羞涩地笑了,说道:“李欣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那就像捡到宝了一样,找个警察当老婆,以后有他受的。就华夏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臭德行,要是真跟李欣结婚了,隔三叉五肯定少不了挨顿暴打。

我马上说道:“我开始说什么来的?那不就是怀上了吗!”

华夏不服气,说道:“我们这次是纯洁的爱情,你懂吗?我连她手都没牵过。怎么怀孕?”

我裂嘴一笑,道:“你官长嘴上的,跟她说说话就有成功受孕的可能性,还牵什么手啊?还有,你的话有语病,什么叫这一次是纯洁爱情?是不是你跟原来那些女人就不纯洁?我要看看你是怎么个纯洁法,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睡她。”

在华夏发飙之前,我大笑着两步冲出了办公室,将门拉了过来。紧接着“砰”地一声砸门声。只听见华夏在办公室大骂道:“瓜娃子!”

回到办公室,看见这里跟我年前离开时也没什么两样,一层不染。看来那群小子随时还帮我打扫着这里,很不错。处理了几个文件,把几个单子批了交给下面之后,应该去办正事了。

我直接去了平安桥大教堂,我心里早就打算好了,把米娜雅的消息告诉肖恩斯,这天主教跟吸血鬼之间是世仇,不共戴天。肖恩斯如果知道了这一切,肯定会跟米娜雅来场血拼。那些个神职人员表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要真动起手来没一个省油的灯,肖恩斯如果能把米娜雅解决了,当然最好。就算收拾不了,等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我再杀出来,就算米娜雅平时再凶残,这时候也只是只待宰的羔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可当我来到教堂里时,里面除了几个身着蓝袍的人员在打扫卫生外,压根就没看到肖恩斯。

我随便拉着一个人问道:“请问肖恩斯神父在哪儿?”

那人头也没抬,一边清扫地面一边说道:“神父回意大利了。”

这老头儿,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有事找他的时候回国,我又问那人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或者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自己联系他。”

他说道:“神父一年到头在中国也待不了几天,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去,一年只在中国待几天,还都被我遇见了。我运气好还是怎么的?这老头来中国不会只是为了渡假吧。我离开的时候把联系方式留了下来,让他们转告肖恩斯回来记得联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我知道肖恩斯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来了,我这借刀杀人的办法看样子是要流产了。如今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来对付米娜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案子现在我是想管也管不了,只求那个组织别揭了陆洁妤的老底,其它的就随他们去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愚人

自从那天一群黑衣墨镜男把矮子带走之后,再没了半点音讯。裘胥和其他三名特别行动组中的警察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大家好像都回到了生活的正常轨迹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华夏和许茗香。前者春风得意的同时,事业也在处在上升期。许茗香看来是要在陆洁妤家长住了,打定主意要过三人同居生活。

上次华夏跟我说的有人想要入股我们公司的事情还真没骗我。最近一段他除了跟李欣热恋外,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件关系到公司未来发展的事情上。

从谈判开始到结束,我一次也没有上过谈判桌。华夏说我一点都不关心公司。我认为他这么说我是不对的,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不过我关心的是一年的分红能不能从六位数上升到七位数。华夏天生就是适合跟人打交道。三教九流的朋友一大堆。谈判这种事正好是他的强项,完成好这项工作他义无反顾。

这不没几天,好消息就传了过来,想要入股那家公司完全委托一家律师事务所跟我们公司谈判,总投入超过一千二百万人民币。第一期资金已经入账,共五百万整。

那家公司对我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需要持有百分三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由我跟华夏全权处理。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们从来没遇到过。天上掉花盆的事情华夏遇到过,差点没把他砸死。

我们公司的市值绝不会超过三百万,而且就算我跟华夏要卖掉公司,还不一定有人要。这家公司这么大的手笔,动则一千二百万,这完全就是送钱给我跟华夏花。你说我要是不住的话,可人家的第一笔钱已经打了过来。真金白银摆在那里不由我不信。

我跟华夏是出了名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主,到嘴里的肉没有吐出去的道理。唯一让我感到不妥的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从头到尾都没现过身。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他难道一点都不关心这笔钱交到了什么人手上和这项投资会不会有足够的回报?

我对家公司的老板充满了莫大的好奇心,于是让华夏找人准备弄清这家老板的底细。

至于我这段时间,除了时不时去公司打一头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都跟陆洁妤腻在一起。听她跟我讲这些年在欧洲各国游历时的见闻,听她跟我说那里的风土人情。

听得我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能飞过去。这个时候许茗香就会大感兴趣地问一句,“那里的人喝茶吗?你们看我能不能把我家的茶叶出口到那些个国家去?”简直大煞风景。

陆洁妤说我现在本来就很闲,可以跟她到处走走看看。

我又何尝不想马上就答应她,可是入股公司的第一笔资金到账之后,很快就会扩大公司的规模。现在的问题是客户量还太少。我们还需要通过猎头公司挖过来一些有经验的人才,他们手中必须要有大量的客户资源。

所以目前看来我是比较闲的,因为华子太能干,把我许多该我干的事都给干了。但是过几天他抗不住了,就该我出马了。

我忍痛拒绝了陆洁妤的邀请,可陆洁妤表现却很淡然,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她说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待哪儿都没区别。我听后感动得不得了。

这些年在成都生活得太久,养成了看门狗的脾性。总感觉出了远门就回不来一样。所以一说到出去旅游之类的,我一概没兴趣。我想华夏跟我也差不多,不然以他当时的成绩去国内哪所大学不行,非窝在成都。

这不是说成都不好。是华夏对这个生他养他的城市已经爱到根里了。他说全国没有哪个城市可以像成都这样做到真正的不夜城。这里的人们可以下了班之后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饭,再去上班。他说得没错。这里的酒吧可以从晚上九点半一直嗨到早上六点半,这里的人可以喝酒喝一个通宵,早餐还会叫上点凉菜。再来两瓶啤酒。

我跟华夏听人说上海的酒吧好玩,我当时还是动了心,挺想去见识一下的。可华夏只说了一句话。“上海酒吧里可以吃的肉都是老外的。”顿时就让我打消了去上海的念头。

我跟华夏除了成都之外,最喜欢的城市就只有重庆。至于原因那就不言而喻了。

转眼,一个半月就过了,今天就是普天同庆的愚人节。我跟华夏绝对是这节日最忠实的追随者。大二那年的四月一号,华夏那天早上在我的脚趾间夹上几支烟点着之后,他就在我下铺跟人打着扑克,听动静。正在做美梦的我被烫醒后哭爹喊娘,对华夏一顿臭骂。他告诉我那天是愚人节,怎么捉弄对方,都不会生气,还必须觉得有意思。

原来我只听说过,还真没参与到其中。从那天开始,我就加入了华夏的队伍,每年都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去年的今天,我送了华夏一盒辣椒水。他用过之后,**不断,不过是反**。连续好几天走路的时候都不停地扯着他的裤裆,脸色很不好,公司的人都在背后偷偷议论,说他肯定在外面乱搞染上病了。这一度成为我们同学小聚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华夏等着今天找我报仇呢,他以为天天拼命工作,完了就跟李欣谈情说爱,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他想得太美好,还不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这可不能不防。

陆洁妤一大早就跟许茗香出门了,也没告诉我去干嘛了。早饭我一个人吃的,午饭还是一个人。这到晚上不能够还是我一人吧?于是我给华夏去了个电话。那小子正跟李欣在一起准备去吃晚饭。我问他能不能加上我一个。

他只说了一个字“滚”,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这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人品,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

稀稀朗朗地煮了几根面条,今天晚上就将就着吃吧。面煮好后夹进碗里,颜色太白,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就把“老干妈”从冰箱里拿出来准备调个味,突然想起一篇贴子的回贴“撸老干妈的飘过”,瞬间让我把罐子又放回了冰箱。

就这样一边作呕一边吃光了半碗面条。刚过了没一会儿,电话响了。华夏那兔嵬子打来的,刚才那电话挂得不是挺干脆吗?

我接起电话来,说道:“华先生,有什么事吗?”

“赖子,一个人吧?没事做就看看毛片啊,有益身心健康!”华夏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我想都不想马上回击,道:“我觉得这东西你跟李欣一起看比较好,一看李欣就是个老实人,做不了你心里想要那种人前的淑女,床上的。你得花时间好好调教调教。”

华夏不等我话说完,就打断道:“就你他妈聪明,啥都晓得。我正在厕所里偷偷给你打电话,你听着啊,等会我跟李欣吃完饭就要送她回家。你收拾打扮一下,八点过去少陵路老地方等。我们晚上一起去打猎,开个荤。”

华夏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守着李欣这个小警花,让他当柳下惠,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不是终于忍不住了吗?我想这小子多半都憋出前列腺炎了。

我认为虽然陆洁妤不在,我还是很必要请她请示一下。虽然我明知她会同意,但是我觉得态度良好是会增进二人感情和信任度,有益无害。

电话刚通,陆洁妤火急火燎地接起来电话里说道:“亲爱的,我正要跟你打电话,今晚你自己吃饭啊,要是无聊就去找华夏玩吧,别管我跟茗香姐了。啪!”电话挂掉了。

这婆娘今天怎么了?话都不让人说完,不会是愚人节跟人玩疯了吧?既然她都让我打华夏了,那就正好了。

我从衣柜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泡妞神装给换上,就算不打猎,也得有个猎人的样子。被女人多看几眼,也算是一种享受。

兵贵神速,从我开始收拾打扮起到站在缪丝门口时,用了不到一个时,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华夏那小子送个人也不可能送么久啊?

我这才想到,会不会这就是华夏今年准备报复我的损招?他知道我不喜欢等人,最讨厌迟到。我要是等一个人超过半小时肯定走人的。

正当我左思右想,乱猜一气的时候,华夏这小子终于出现了。穿得那叫一个风,一件天蓝色小西装套在低胸打底t恤衫外面,一条崩蛋低腰牛仔裤,把包得又翘又紧,得要命。这小子看来今晚是要把这快半年没干的坏事都做尽。

他拽着模特步来到我身边,搭在我肩膀上,勒着我就要向里边走。

我厌恶地推开他,说道:“你穿得跟基佬发型师一样,就别他妈*的跟我勾肩搭背,整得我跟你像一对似的,你等会还打个屁的猎。”

华夏一听觉得有道理,两手一摊,扭转腰身,率先朝酒吧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抽奖

不知从何时开始,国人开始喜欢上过节。除我们国家的传统法定节假日以外,为了增加夜生活派对的数量。把国外的节日也拉到国内一起给过了。

首先说说这国内的节日,清明节是我们国家人民祭奠亲人的日子。没事就好好烧香吧,可酒吧创意那是无穷无尽的,非要搞个清明主题派对。这下好了,把死人的节日都给抢了。还真就有人参加这一天的各种化装舞会,一个个穿得跟寿衣店里的纸扎人儿一样。

劳动节,这一天是劳动人民的节日,那些从来都是不劳而获的人这一天比劳动人民好像更加疯狂,心也太大了。

儿童节,我记得当初小学毕业后就再没放过假,再看看如今,一到这一天,大街上,地铁站等等的地方,你总能看见一个个牛高马大的男女,打扮得跟小学生一样,我指的是衣着。再看看长相,男的留个蘑菇头,带黑框大眼镜,瞟眼一看还真像小学生。可再仔细一看,我去,大哥,你好歹也把胡子给刮干净啊。没见过小学生发育得这么好的。剩下的就是女孩子,身材矮小的打扮一下还真像个未成年少女。可大姐你们能不能把胸遮住点,你他妈上小学的时候,穿低胸,烟薰妆,臂戴三道杠?

诸如此类的很多很多。西方的节日拿到中国竟过得比人家国外还热闹。比如圣诞节,到了这一天,成都所有的酒吧生意都好到爆。你还没进门就要先收取一次门票钱,五十到五百不等。进去之后,所有的位子都限定最低消费,两千到五千不等。即便是这样,里面还是人山人海,要是跳舞的时候稍稍兴奋一点,不是踩了谁的脚。就是蹭到了女人的胸。也不用解释,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还有万圣节,这国外的鬼节也一起给过了,比国内的七月半还热闹,真是没天理。

这足已说明我们国家是个包容的国家。我们国家人民闲钱多,思起也逐步走向开放。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达到民族大融合,和谐全世界的目标。

当然不是每个节日都很受欢迎,春节目前就已列入最不受欢节日,没有之一。

国外过年的节日。我们很开心,可为什么自己国家过年,反而国人开心不起来。有许多人还患上了春节恐惧综合症。

这一天天南地北的游子都要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七大姑八大姨最喜欢问的问题有学业,爱情,工作,收入等等等等。你还别不高兴回答,得罪人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好。除此之外,工作的人总还要给红包吧。这已经不是当年五块十块就能打发了,回趟家少则三五千。多的无上限。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不喜欢春节了。

我跟华夏的感觉就不太明显,什么节日都过,花多少钱不重要,开心才是王道。为国家gdp贡献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我早就料到今晚缪丝的人不会少。既是愚人节又是周五。平日要上班的时候,想找个位子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今天,不往死里整,就像对不起自己的亲生父母。

华夏知道这里今晚会是春运的车站现场。所以一早就给渺渺打了电话让她把老位子留了下来。

我们刚坐下没多久,渺渺就把华子点的酒给端了上来。小姑娘一口一个“赖哥,华哥”地叫着。搞得我还挺不好意思。不就是因为那晚来这里找人的时候,给了她脸色看的事儿吗。既然这婆娘装失忆,我就没必要再提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干了一杯酒,又是朋友了。渺渺说今天晚上还有大抽奖。这酒吧三天两头搞活动,抽奖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渺渺说今天晚上的大奖是两位超级美女无偿作陪,如果聊开心了,后续节目怎么安排都可以。

我听得半信半疑,这不会是酒吧搞的噱头吧。到时候你花了七八千块喝酒,抽到大奖之后才知道,是两个美女,冲气娃娃。还是网上几十块就能买到的那种,到时候就真是哭笑不得了。

华夏一点都不怀疑,坐立不安,都开始考虑起美女来了以后的事情了。好像他一定会中头奖似的。

渺渺指着dj控制台上的滚桶说只要从里抽出的纸片上是消费者所坐位子的桌号,就算是中奖了。头奖,两位美女,限一桌;二等奖,轩尼斯一套,限两桌;三等奖,啤酒半打,限六桌。

我这人没什么横财运,刮发票连五块都没中过。唯独一次在地上捡了五块钱,半小时不到,自己的钱包就丢了,两千块现金就这样没了。一算发现自己还亏一千九百九十五块。

今天的中奖几率还是挺高的,我要求不高,有半打啤酒喝就够了。我早已习惯华夏到了夜晚时的亢奋,在我旁边上窜下跳已经半天了。

华夏见我萎靡不振的样子,拍着我的肩,问道:“这冬天都已经过了,你小子怎么还像在冬眠啊?兴奋点不行?”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这都半天了还进入不了状态,随口诌道:“不能玩得太久,太疯,等下还要回去给你妹暖被窝。”

华夏讶道:“我去,你不是吧,知道满清十大酷刑排第一的是什么吗?”我马上答道:“狼牙棒钻洞!”他摇了摇头,骂了声“傻逼”后说道:“排第一的就是暖被窝,知道排第二的是什么吗?”

我斜眼说道:“不会还是暖被窝吧?”华夏重重一点头,道:“答对了,干一杯。”

一旁的渺渺笑得扯衣服撕(沙发套),高朝来得有些早了吧?她在床上肯定也这样,我默默地在心里如此想着。

华夏这话是开玩笑的,但却说得很有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暖被窝的痛苦,春节过后虽立了春,被窝里同样冰得要命,陆洁妤本来就没体温,感觉不到温度,不知冷暖。可是我总觉得身为男友的自己,当一个人体电热毯是应该的。于是每晚在陆洁妤上床之前,我都睡在她那一边,把被窝捂热了才让她进来。自己睡的另一边还是同样的冰冷,又得再暖一次。那感觉真是让我生不如死,华夏说我这就是典型的没事找事,作死!

一瓶酒已被我跟华夏喝了大半,酒吧里是人头攒动,门口还陆续有大批的人群涌入。这酒吧里活像是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箱内的情况。很多人都不知道一辆公交车的核定载客人数仅为四十人,可如果在高峰期时段的成都来统计的话,一辆公交车上可以装一百二十人以上,超了两倍都不止。但如果是在印度,这种情况就是小菜一碟了。因为车顶是可以坐人的,车门车窗外还可以吊着。世界人民都知道地球人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了。

人本身就有很好的韧性,所以怎么挤都不会死,但是喝多了被挤吐的情况我还是见过不少。

现场的暖场音乐在不知不觉中已换成节奏感较强的电音,来得早的人现在已经喝得微醺,不再挨着凳子,都站了起来,跟着音乐的节奏“点头哈腰”,慢慢的人群周边有人被挤上了卡座的台阶,站在卡座前狭窄的过道中间,手把扶手。那些婆娘的扭花了我的眼,如果我不看的话,还不知道眼睛看什么地方显得比较自然。真让人苦恼。

华夏挤到前面一排当住我视线的人堆之中,跟一个着装大胆暴露的女人蹭来蹭去,火花四溅。渺渺见华夏找到了乐子,我又跟个死人一样对她完全没表示,跟我喝了杯酒就去招呼其他熟客了。

我在昏暗的灯光中一直看着华夏这条发情的公狗在我面前表演到了十二点,无聊至极。

如果不是为了等抽奖看有没有可能中个尾奖的话,早就回家洗洗睡了,陆洁妤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可能跟许茗香已经玩疯了。期间我出去过两次,震人心魂的音乐让我耳鸣不止。人近中年,比不得十**岁的身体了。

正当我嘘唏感叹时,音乐停止,只剩鼎沸人声。话筒里传来dj呐喊:“你们嗨吗?”

“嗨”酒客们依旧配合。

“嗨够了吗?”

“没有!”

“还要吗”dj的惯用伎俩来了。

“还要!”答这话的多数为女性,我不知道她们“饿”了有多久,听了dj这别有深意的问题,还答得如此自然。

dj笑道:“别如狼似虎地看着我,还想要去找你们身边的男士,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满足你们!ok,今天过节嘛,现在到了我们缪丝的重头戏环节,抽奖!”

现场一片沸腾,声潮一浪高过一浪,快要失控了。工作人员在舞台上安放好透明的滚桶,dj把规则跟奖励从头说了一遍。抽奖活动在一段急促的音乐声之后正式开始。

华夏让保安清光了我们前面的人群,坐了过来,摩拳擦掌意在头奖,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头奖

三等奖六桌,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期许等待中失望。到最后一桌宣布时,那读出的号码跟我心中早已熟记的桌号不相同时,我拿起外套就准备回家了。

华夏扯住我手中外套,就是不撒手,他说:“你慌个屁啊,我妹她没你暖被窝死不了。你有点耐性好吧?”

我能有什么耐性,就我这运气,三等奖都中不了,再往上那想都不用想。

华夏不死心,说道:“你倒霉,老子的运气好啊,三等奖有啥意思?要中也中头奖,那今天晚上就有人帮你暖被窝了。”

我翻了个白眼,重新坐了下来,说道:“要是真中了头奖,你全部带走吧,我无福消受。”

“我们两兄弟从来都是有福同享,你先不要拒绝,等待会儿中了奖,女人来了,我怕你比我还心急。别说了,别说了,头奖要开了。”就在跟华夏说话的时候,二奖已经全部揭晓,预料之中,依然没我们的份。

我很奇怪华夏为什么从一开始好像很确定我们一定会中头奖似的。虽说这很值得期待,但他整个人没一点迫切,盼望的感觉。反而我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以及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不会是早就买通了抽奖的工作人员吧?

这时两位身材高挑,浓妆艳摸的女人走上了台,在滚桶两旁站定。这两个女人的妆容都差不多,衣着相同,同样都穿吊带小体恤,只到肚脐上方近十公分的位置,尖挺的胸部将体恤的衣角顶得老高,站得近的朋友可以直接在下方欣赏体恤内的风光。她们着一条低腰齐逼小短裤,到底有多短呢?如果没修毛的话。应该会露出来。整条腿上一丝不挂(也许穿了丝袜,我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啊),再加上一双高度适中的单跟鞋。这套打扮也太尼玛让人暴血管了。蜂腰,**,翘臀,大长腿,该有的都有了,衣着妆容将这些优点突显得淋漓尽致。如果真让我们中的话,这两个女人可不能都给华夏糟蹋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裤子有些紧,很不舒服。华夏的口水流了一地。眼神如刀,早已在脑中把那两个女人的衣服划了个稀巴烂。

工作人员站在滚筒前,用手在滚桶里乱摸一气,抓出了一张折好的纸片。看样子也不像做假啊。

他把纸片打开后,拿起话筒读号:“k009!”

k代表卡座,也就是九号卡座。等等,九号?不是我们吗?我呆呆地望向华夏,他早已乐得合不拢嘴,拼命朝我点头。

我去。真是我们,怎么可能,让我中这么大一个奖,老天爷眼瞎了吧?我简直不能相信这短时间内发生的这一切。可工作人员已经带着那两个女人款款向我们走来。连弯都不带拐的。

直到她们坐在我跟华夏中间,我才相信这是真的。我暗地里还使劲儿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得我直骂自己“白痴”。

服务员恭敬地朝鞠了一躬,顺势朝我们递出了两张卡后说道:“感谢两位先生对本店的支持。这两张是名人酒店情侣高级套房的房卡,祝你们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服务员离开了,四周的男女纷纷朝我们这一桌投来各种目光。羡慕,嫉妒不一。这是什么服务?连房都给我们开好了,如果我不去会不会遭报应啊?

这两个女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双胞胎,因为穿着打扮都一样。但靠近我的这一位胸还要大一些。她一手按在我的腿上,另一只手越过我伸向了桌上的酒瓶,同时还用胸部轻蹭了我的大腿。顿时我全身一阵酥麻,我差点就要张嘴呻吟。这婆娘没穿胸罩,凭我这么多年在女人中打滚的经验,她这一蹭我就感觉到了。她一定是故意的,太主动了,混了这么多年硬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华夏把他压箱底的黄段子全部都使了出来,他旁边那女的笑得头趴在了他两腿之间,离他的老二已经不远。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三级片现场。

而我身边这位笑得也是东倒西歪,有意无意在往我身上靠。搞得我是浑身不自在,裤子也越来越紧,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把持不住的。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站起来就要闪人,华夏酒杯一放,拉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你没发烧啊!”

“废什么话,肯定没发烧啊,滚开,别拉着我,我要回家!”我心虚地说道。

华夏脱口说道:“你小子现在吃素了?跟原来完全是两个人,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们家洁妤不是放你假了吗?给我坐下喝酒。”

是啊,陆洁妤跟许茗香顾着自己开心,不是让我自己玩吗?怎么玩那就是我说了算啊,怕个毛!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华夏怎么知道陆洁妤给我放假了?我记得我根本就没跟他说出来之前给陆妤打过电话。

我心不在焉地坐了下来,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我试着从华夏的眼神里边找出点什么来,可这小子压根就不看我。眼睛一直在他旁边那女人的胸上打转。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是喝酒,玩游戏我通通不参与。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来看看陆洁妤的照片来应付身边这女人对我一次又一次地挑逗。这办法看来挺管用,让我身边的女人很无奈。几轮下来,身边的女人忍不住了,突然听见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出来吧,一点都不好玩!”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我是莫明其妙,精神分裂症患者?

我正准备去趟厕所,还没站起来,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撅着抬头一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算什么?愚人节特别节目?

来者正是陆洁妤,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脸坏笑的许茗香。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耍了。华夏开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一句话救了我的小命。

陆洁妤嘟着小嘴挤开我身边的女人坐了下来,板着脸问道:“这么晚还不回家,你想干嘛?”

我淡定地说道:“不是你让我找华子玩的吗?再说我不是正准备走,你就来了吗?”

陆洁妤指着两个女人问道:“那她们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好意思问我,今天这事如果不是陆洁妤跟许茗香,华夏串通一气来玩我,老子就把名字倒着写。

既然她要演戏,我就陪她演全套嘛,说道:“今天酒吧搞活动抽奖,头奖就是这两个美女。我们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竟然中头奖了。这两个美女就过来陪我跟华夏喝酒了。”

“除了喝酒没干点别的?”陆洁妤追问道。

我能干什么?要干也是她干我。我双手一举,作发誓状,说道:“老天在上,华夏做证,我跟她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陆洁妤听了之后也不看我,转而望向开始坐我身边的女人,问道:“真的?”

那女人马上说道:“洁妤,你男朋友说的是真的,他一点都不像个正常男人,跟他喝酒都不赏脸。我进一尺,他退一丈,像我会吃人一样。”

都他妈叫洁妤了,还说不是串通一气?要不是华夏,老子今天多半就掉坑里了。

我装了一副茫然的表情问道:“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不待陆洁妤回答,另一个女人对许茗香说道:“茗香姐,你这叫华夏的弟弟还挺幽默的,就是那双手特别不老实,不停吃我豆腐。”

华夏松开刚才还抱着人家的一双手说道:“别冤枉我啊,演戏嘛,总要逼真一点,赖子精得跟猴儿一样,稍出点差错,他就上不了当啦。你们看赖子现在都还没明白呢。”说完之后还朝我眨了眨眼。

华夏果然是用一句“口误”之语,向我传递了很大的信息量,幸好今天喝的酒不算多,反应还能跟得上。华夏,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感谢你,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这两个女人都是许茗香在成都这个圈里认识的小姐妹,他们家底丰厚,平日里除了玩还是玩。什么刺激玩什么,怎么过瘾怎么玩。

今天一整天陆洁妤跟许茗香就和她俩在一起,就为今晚这一出了。计划就跟我今晚经历的一样。她们还串通了华夏,说是如果华夏不参与这游戏肯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还威胁华夏说如果他不配合就把他原来的风流韵事都告诉李欣。

可她们千算万算还是想不到华夏最后把她们给卖了。我跟华夏什么关系?那是打虎亲兄弟,他小子如果今天真伙同这个几疯婆子把我坑了,以后他要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我帮他打掩护的话,那就没可能了。我很记仇,他知道。

我就知道,天上掉馅饼永远砸不到我。

等他们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洁妤见我要发飙,立马摊上一副可爱的笑脸说道:“今天愚人节,你可不能生气啊。”

是啊,今天愚人节,我不能生气。陆洁妤啊,我就知道你跟我师姐天天混在一起学不了好。(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鸟枪换炮

愚人节就这样过了,陆洁妤真是送了我好大一份礼物,连反击的机会都没给我留。我也只当是陪他们演了一出闹剧,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出了酒吧之后,陆洁妤跟许茗香走到路边拦车。我吊在后边拖住华夏,说道:“谢了,兄弟。”

“你脑子被雷击了?我跟她们合起伙来整你,你还感谢我?”华夏从烟盒里掏了根烟给我问道。

这小子算不上什么活雷锋,不过今晚还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笑着把烟点上。

华夏抽的这是什么烟,不会是买到假货吧?我心里这样想道。吸两三口都没吸动,搞得我头晕脑胀,正当我抽到第四口的时候,过滤嘴还没离开嘴唇,就听见“咝”的声响。紧接着“嘣”地一声,整支烟爆了开来。绽了我一脸火星,拍都拍不过来。烟中间的烟丝早就被华夏掏出来换上了一颗小鞭炮。千算万算还是中了招。

再看华夏,早已跳上了陆洁妤拦下的出租车,从窗口把头伸出来,贱笑着喊道:“赖子,我俩扯平了。明天辛苦你加个班,到公司来一趟,我先走啦!”

话一说完,车就向前窜了出去,我再想追时已经来不及了。

回家之后,我还没说话,陆洁妤就表扬我道:“今天算你比较老实,要是你没忍住,干了点啥出来,当心我把你老二给剪了。”

我的一片冰凉,冷汗直流。这就叫先发制人,得了便宜卖乖。我都还没怪她对我不信任,找人试探我。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华夏就已经在陆洁妤家的门外候着我了。我从冰箱拿了几片面包就出了门。

跳上车,分了几片给华夏,说道:“今天周末,用不用这么早啊?你好歹也让我睡个自然醒。”

华夏嘴里叼着还没吃完的半片面包。开着车出了小区大门。路上才告诉我,不是去公司。

不去公司,那去哪儿?很快华夏就将车开到了阎市口一幢豪华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我跟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进了电梯,一直坐到二十三楼。

出了电梯,整层楼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华夏把我带到窗边,鸟瞰繁华的市区,看着地上如蚂蚁般大小的人们。华夏问我道:“赖子,喜欢这里吗?”

我趴在窗台上,懒洋洋地说道:“喜欢又能怎么样?这里又不是我的。”

华夏背靠窗台。将头倒仰出去,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说道:“喜欢就好,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我大展拳脚的地方了。”

什么?我没弄明白,这里跟我们大展拳脚有什么关系。华夏见我一脸茫然,解释道:“我已经将这里租了下来,公司要扩大规模,原来的写字楼肯定是不能用了。我选这里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喜欢。”

“我去。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跟我商量就做住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二老板啊!”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华夏笑道:“你他妈一天就知道跟我妹你浓我浓,我都快忙死了。你这老板还真够二的。新的股权分配已经出来了。入股公司占百分之三十,我跟你加起来百分之四十,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挖了两个4a公司的总监过来,他俩占一半。剩下的一半平均分给公司所有的员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对华夏这个决定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我觉得这小子还是挺会做人的。现在都流行一句话,“把公司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要做到这一点。光靠嘴说肯定是不行的。你没点实际行动的话,人家顶多把你这里当宾馆,又或者是公用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要想留住人才,让别人把这里当家,他得先有归属感,要有家的温暖才行。所以这一招笼络人心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这得花多少钱啊?想到这里,我随口就问道:“有预算了吗?”

华夏眉头一皱说道:“账务部门上个星期已经把预算交给我看过了。这层写字楼套内面积八百七十六平米,年租金就是三百二十万。两个4a公司过来的人要求都一样,年薪七十万。这两个家伙好像早就通过气一样,第一年的薪水要求提前支付。这加在一起就是四百六十万。加上公司去年我们分红后剩下的流动资金跟入股公司的第一笔资金,支出这四百六十万以后,我们还剩不到三百万。”

我的天,光租金就这么贵,还有那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领,老子去年才分了不到五十万。他们张口就是七十万,这他妈比老板还挣得多,像什么话。而且还要先给钱再干活。

华夏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想这两个小子可能也就只是想看看我们公司的实力,如果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凭什么让他们放弃原来的大公司的职位来帮你打工?我现在的问题是,想把周边几条高速公路上的广告牌拿回来做,前期同样需要资金投入,而已搞不好的话,我们的资金链会断掉。要是有个什么突发事情,就会导致周转不灵啊。”

华夏的心太大了,还想把高速路旁的户外广告都给做了,这样不是不好。我只是觉得实力还不够。这种投入,少说也是一两千万。区区三百万能干嘛。

原来鸟换炮的感觉也不是太好。我劝华夏道:“要不户外这一块,我们先别着急下手,稳扎稳打地把手上的事情先解决掉。第一,这写字楼的房东公司,我们想办法把负责人约出来谈谈,一年的租金,先支付一半。第二,有没有可能把那两个总领太监的年薪再压一点,我一年还不到五十万的收入,跟他们一比多少还是有点心理不平衡。第三,入股公司一看就是财大气粗,可以催促他们把第二笔钱早点打过来。”

华夏觉得我这话说得挺有道理,好高骛远的事情要少做。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要尽早解决,能省一分是一分。

华夏问道:“如果那两小子一听我们要压他们的年薪不肯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想要拿七十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能提前支付一半,拿了老子的钱,总还是要让我先看看他们有几把刷子吧?要是花一百多万白养了两个废物,那就亏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职场靠着自己一身本事爬起来的没几个。踩人肩膀上位我们可是天天都在听说啊。先礼后兵嘛,把条件先告诉他们,如果不答应。直接放消息出去,说那俩小子把客户资料外泄,就算搞不垮,也要把他俩搞臭。等他们混不动了,我们再出手,这就叫抄底了。给多少钱他们说了不算,到时候就是我们说了算。”华夏听我侃侃道来。

华夏讶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一天正事不做,只晓得泡妞,没想到损招这么多。”

我这叫足智多谋,而且就我这花招不一定对付得了他们。好歹也是在广告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如果真是被你造谣生事两下搞定的主,那他们也不配当什么总领太监了。

我对华夏说道:“我们也不能总想着那两个小子手里的客户资源,守着我们师姐这么大一个土财主,我们不利用利用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她在成都现在也算是混得有头有脸的人。平时她都接触些什么人啊?那都是上流社会。她如果能帮我们帮便拉几家广告大户,还怕付不起租金跟薪水?”

华夏一拍脑袋,叹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第一次见许茗香的时候,她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华夏往她身前一站,也只有低头挨训的份,也就是我动不动还敢调戏她两句。华夏平日里在许茗香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在心理上就已经臣服于我们这个师姐了,哪里还会想到这些事情。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上次我叫你查入股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你查到了吗?”

华夏答道:“这家公司是在罗马尼亚注册的,老板是谁还真没查到,但是你也不用着急,下个月初,这个有钱找不到地方花的大老板就会来中国。”

到现在为止,唯一让我觉得有点不妥的地方就是。这家公司为什么要给我们注资,成都这几年发展这么快,有前途的广告公司一抓一大把,偏偏就看上了我们。

我对这老板的身份冲满了好奇,我猜会不会是华夏的父母暗中在帮助我们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拿出了兜里响得正欢的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喂!”

“孩子,听说你在找我,对吗?”是个老头儿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才想起这是谁,惊道:“肖恩斯?是你吗?你回成都了吗?”

那人大电话中“呵呵”一笑道:“当然是我!我昨天就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借刀之行

肖恩斯回来了,让我感到挺突然的。本来一年也在中国待不了几天的他,这次回来又不知道待到什么时候。

不管怎么样,我的计划可以开始进行了。米娜雅留在成都始终让我身上像背了一个定时炸弹,没有拆弹专家就算了,关键是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

我跟肖恩斯约了晚上见面,地点还没定,他说到时候通知我。我正好下午也没什么事。就把陆洁妤跟许茗香约出来四个人一起午饭。喝个下午茶,顺便让我这师姐给介绍几个大客户。

我觉得接来的日子我肯定会忙得连都不记得换。当初小打小闹的时候,想怎么混就怎么混,只要能把公司二十几号人的生活问题给解决了,我跟华夏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如今来了个把公司做大做强的机会,华夏表面上吊儿郎当,什么都无所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现在心里肯定憋着一口气,准备大展拳脚。这就是我配服他的地方,这小子认真工作的时候比他讲黄段子时还吸引人。他忙起来可以三顿饭合在一起吃。

在这关键的时候,我一定不能拖他的后腿,虽然他从来都没抱怨,指责过我半句。但做兄弟的也不能太没心没肺。

午饭过后,我们四人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许茗香翻看着饮料单,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说道:“说吧,你们两个瓜娃子有什么事儿求我?”

华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搓着手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求你啊?你先点喝的,着什么急啊。”

许茗香要了一杯拿铁,我跟华夏一人要了一杯竹叶青。陆洁妤要了一杯番茄汁。

我在陆洁妤耳边轻声问道:“是不是看见红色的汁液,就特别有食欲?”

陆洁妤掩嘴一笑,道:“讨厌!”

那娇柔的声音。让我每一根发丝都舒坦到了极点。

“嘿,你们两口子还是注意点影响,这是公共场合。要**滚回家里去调。”许茗香装作生气地喝止道。

闲扯了两三个小时,我才转入正题,我对许茗香说道:“师姐,我就不跟你扯把子(绕弯子)了,有话直说了。”

许茗香两手往胸前一叉,靠在沙发上,半抬眼皮,昏昏欲睡地说道:“早知道你两个小子叫我出来没好事。你这还没绕弯子,跟我鬼扯了几个小时,就为这事做铺垫了吧?华夏这小子平时让他请吃个饭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大方,澳龙都当零食了,我难道还不明白?你们有话说,有屁放,瞌睡都来了。”

我看了看华夏,他一个劲地朝我挤眉弄眼。意思就是让我说。我坐直身子,清了清嗓,说道:“师姐,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扩大规模了,现在急需要大客户,你在成都也混了些年头,我想你手上的资源肯定不少。介绍两个给我们认识。认识。”

“就这事?”许茗香挑眉向我说问道:“赖子,你这主意是你出的吧?华夏这家伙在我面前尾巴夹得死死的,话都不敢跟我多说两句。也就你这小子敢在我身上打主意。别说师姐不帮你们。不就是客户吗?改天给你们介绍一个邛崃的酒老板,那个老家伙早就想把自己的酒厂广告做起来,一直也没找着合作的公司。怎么谈是你们的事,要是谈成了够你们吃个三五年了?”

一个客户够我们吃三五年?这他妈得多肥啊?华夏笑得都合不拢嘴。

许茗香敲了敲桌子,说道:“你俩先别高兴,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生意若是谈成了,广告费我要抽百分之十。”

华夏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惊道:“百分之十?你这黑中介挣钱也太容易了。”

“怎么?不愿意,那你们还是自己去找客户吧!”许茗香两眼一闭,说完就准备打个盹儿。

华夏急忙道:“师姐,我的好师姐,我跟你开玩笑的,不就是百分之十吗?我同意了。”

我是没什么意见,如果有中间人介绍这种好事,可能抽的点子会到百分之十五,可能还会更多。反正这笔钱是要花的,又何必便宜外人。

肖恩斯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个,我开的震动,当着陆洁妤的面一直没敢接。我假装上厕所时给肖恩斯回了过去。

肖恩斯说他在金堂县,今天回不来,因为明天有个教友见面会。他说如果有急事的话,我就只能去那边找他。我算了算距离来回也就一百多公里,加上谈个事的时间最多也就四个小时。现在出发估计晚上九点前就能回来。

我拉开厕所门,华夏那小子正站在门口,见我一出来,马上问道:“你要干嘛?”

“我去借把刀。”说完就走出了厕所。

我从沙发上拿起包跟许茗香和陆洁妤说晚上有点事情,就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了。临走时,我清楚地看到陆洁妤恨了我一眼。我的手机震动声不可能逃得过她的耳朵。她倒不是怕我出去乱搞,肯定是在气我有事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这种事情怎么能跟她说实话,不可能告诉她我跟一个天主教的老头儿勾勾搭搭,准备对付她的老熟人米娜雅吧?

肖恩斯这老头儿也真够搞笑的,还开什么教友见面会,搞自己跟大明星一样。难道他还有众多的粉丝需要安抚?

我开着华夏长期霸占的陆虎往金堂一路狂飙。一想到马上就可以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心情是一片大好。

我不为了当一个除暴安良的英雄,归根结底只是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不能让陆洁妤的等待变成一场空欢喜。

两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来到了金堂县唯一的天主教堂前,夜幕已经降临。教堂前的广场上热闹无比,一群大妈,老奶奶这聚在一起,跳着中国独有的舞蹈——广场舞。让我看傻了眼。

我推开教堂大门,走了进去。关上门以后,喧闹声顿时离我远去。教堂内很安静,空无一人。

难道我是来早了吗?肖恩斯不会去吃饭了吧,老子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他这样做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四下里转了一下,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这么大的教堂,连个神职人员都看不到,不会全都跑外面跳广场舞去了吧?

我已经给足肖恩斯面子了,平时等人超过十五分钟,就会发火走人。这会都等了一个小时,这个老家伙还没现身。忍不住了,拿起电话就给肖恩斯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传来的语音让我很生气。我拿起电话看看有没有拨错号码。

没错啊,就是老家伙的电话啊,于是我不死心地又拨了一次。还是一样的关机。我执着地连续拨了两三次,结果无一例外。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放鸽子了,这老家伙到底在跟我玩什么?如果有急事,应该跟我说一声吧,今天没时间,改天也可以。非要今天把老子叫到这大老远东地方来,他自己还不现身。

原来外国人办事也这么不靠谱,我想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该跟他合作了。

再他妈等下去,我就快饿死了。我起身就准备往外走。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不等了吗?”

我猛地一转身,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我试着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人影从正前方巨大的十字架旁漆黑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全身黑袍笼罩。

我背紧贴着大门,背着的手用力拉了几次大门,没有拉动。这门好像从外面被上了锁。

那人将黑袍的兜帽从头上抹到了身后,露出那头美丽的金色卷发,碧绿的眼睛邪恶地看着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就像我已经是她嘴里的菜。眼前这女人正是那久违的米娜雅。

她正一步一步向我缓缓走来。我摸遍全身,除了夺魄之外,再没有其它可以防身的武器。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不会是跟肖恩斯已经狼狈为奸了吧?肖恩斯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神父,怎么可能跟吸血鬼同流合污。如果他们没有勾搭,那怎么解释肖恩斯电话中叫我过来之后不现身,反而有只吸血鬼在教堂等着我这一事实。

我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只能先拖延一下时间,问道:“你不是吸血鬼吗?能进教堂?你不怕灰飞烟灰。”

米娜雅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就凭这个山寨的天主教堂,和我身后这个破十字架?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你应该知道我是三代直系吧?难道杰茜没有跟你说三代吸血鬼的能力有多强吗?”

杰茜是陆洁妤的英文名。她跟我说过米娜雅很强,不过也不能无法无天啊。我想这还是跟教堂本身有关。我们国家出了名的水货多,只是打死我也想不到连教堂都能山寨。

看来这婆娘誓必要将我留在这里了。(未完待续……)

ps: 我刚才做梦都梦到要请半天假,下午再更新!我去,我是有多累啊。

第四十一章 圈套

米娜雅的步子不算大,可是转眼就已经到我眼前,直直地看着我。

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跟她的对视中抽离出来,被牢牢地给吸附住了。这女人的眼睛果然很可怕,比陆洁妤说的还严重。我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努力多次想挪动自己那像被灌了铅的双腿,都失败了。别说是双腿,我现在是连手指尖都动弹不了。

米娜雅抬手,用指尖在我脸颊上轻轻划了一道,这婆娘那指甲比刀片更加锋利,就这么一划,我脸上已经破口,鲜血顺流而下。

不一会儿,我的胸口已被鲜血滴湿了一片,让我心痛不已。米娜雅身体前倾,本身就跟我身高相当的她将头靠近我的侧脸,还剩不到两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她伸出舌头,舌尖在我的伤口处一舔,全身如触电一般酥麻。我他妈竟然会犯贱地感到一阵香艳,刺激。

米娜雅将头移至我眼前,只听她那沾满鲜红的小嘴轻声说道:“味道不错。真想把你留下来当男宠,可惜你太不听话。我早叫那几个地痞警告你远离杰茜,可你一点都不听话。最重要的是你还跟肖恩斯那该死的老头子联合起来对付我。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听她的口气,肖恩斯那老头子应该跟她不是一伙的。可的的确确是肖恩斯约我来的这里。他为什么没有出现?不会已经遭了米娜雅这婆娘的毒手吧?

我现在已经死到临头,哪还有空管肖恩斯。米娜雅那手掌已经变得野兽爪子一般,她将我胸口的衣服几爪抓扯得稀烂,然后在我胸口处画了一个圈,指着圈内的位置说道:“你的心脏就这里,我原来试过很多次,将那些人的心脏取出之后,他们并不会马上死去。我特别喜欢他们脸上那惊恐的表情。挣扎。绝望,让我很有快感。”

废他妈什么话,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必要对我进行精神摧残吗?我是出了名的又不要脸,又不要命,从十六岁到现在见过的吓人玩意儿太多了。眼前这个女人除了让我觉得她变态得不是一二般外,真没让我有其它感觉。她难不成还想把活活吓死?

米娜雅将手手掌放上了我的胸膛,说道:“小家伙,准备好了吗?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见到自己的心脏。”说话间,她五指成爪,生生地从我的胸口给嵌了进去。

巨痛袭来。我连痛呼的能力都已经失去,冷汗淋漓。就在这时,小臂内侧灼热感瞬时替代了胸口的巨痛。小臂上的那片灼热,就像是一团小火球一样,正沿着手臂向上移动,一直到了我的胸口处停了下来,痛觉陡然消失。

米娜雅惊讶地将已嵌入我胸膛的手指抽出,刚要准备后撤两步时。我胸口的那团火热就像似巨大的能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五道金光从胸口五个指洞处猛射而出。如科幻片中出现的激光武器一样,击中了躲闪不及的米娜雅。这五束光茫让米娜雅在地上滚了十多圈,样子看起来极为狼狈。

我全身一软,身体终于听使唤了。胸口的伤口愈合的速度之快。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我身体里倒底有个什么东西。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对我有益无害就行。

这时脑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乖徒儿,你的老相好出事。为师只能帮你这么多,接下来就看你了。”

谁在跟我说话?这肯定不是幻觉,叫我徒儿。难道是济世那个老家伙?

我的老相好,他一定说的就是陆洁妤。我去,调虎离山?这婆娘只为收拾我,准备在这里干掉,为什么陆洁妤会出事?

我他妈算是明白了,他们这是把我们分开一起收拾了,米娜雅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我心中还是不确定,从腰间抽出夺魄,遥指米娜雅,骂道:“我先人,哪个借你的胆子让你敢对陆洁妤下手。你不怕你大哥知道了把你千刀万剐?”

米娜雅先是一楞,马上又换上鬼异的笑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有人对付杰茜,不错,你们两个都要死,主人不会知道是我干的。因为有人替我代劳了。”

得到她的证实之后,我的心头一凉。对付陆洁妤的一定不是她的同类。完了,肖恩斯那把我引过来原来是为了对付陆洁妤。

有两个问题还不清楚,米娜雅为什么会知道我来了金堂。肖恩斯怎么会知道陆洁妤是吸血鬼。知道陆洁妤身份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米娜雅,她肯定不会中教会的人员直接接触,她没这个胆子。必定是有一个中间人将他们之间连系了起来。而米娜雅将陆洁妤的身份告诉了他,这个人再将陆洁妤是吸血鬼的消息带给了肖恩斯,将我来了金堂的消息带给了米娜雅。

我想不到的是,谁会跟我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而米娜雅怎么如此有把握,一定能同时干掉我们两人。

我可以肯定米娜雅跟这人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交易,比如米娜雅将我杀了,那人就可以把陆洁妤给解决掉。前提是米娜雅真的想陆洁妤从这里世界上消失。

我试控性的问道:“你跟陆洁妤是同族,都算直系,她地位还高你一等,你敢暗算她。你等着遭报应吧!”

米娜雅把自己弄得一尘不染,往前一步,厉声道:“怪就怪她霸占主人的时间太久。主人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人。她必须死,至于主人的父亲说的自相残杀,不算什么问题。又不是我亲自动手。”

女人的妒嫉心真是可怕。她竟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在世界上消失,虽然陆洁妤过去,现在,将来都不可能跟她争什么。这婆娘也不知道这一千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傻逼得紧,被我一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我将举累了的手放了下来,说道:“你肯亲自现身对付我,我今天十有**都会死在你手上,你能告诉我谁让你来杀我的吗?”

米娜雅放肆地大笑起来,说道:“赖先生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会猜不到谁想让你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刺激我,让我愤怒吗?有些话你可以知道,有些话等你下了地狱也不会明白的。小朋友,你还是太嫩了点。”

本来好好的一个借刀杀人之计,结果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肖恩斯那傻老头依旧是那把刀,只不过要杀的对象已从米娜雅变成了陆洁妤。这老头没几年活头啦,一辈子都在忽悠别人,到死之前还是被人忽悠了。我发誓,如果陆洁妤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入了土,老子也要把他拖出来挫骨扬灰。

我将包里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摸出,在米娜雅眼前一晃,说道:“既然你不说,那就老子就把你五花大绑,带回去没事就用圣水浇身,我看你说不说。”

米娜雅瞳孔猛大缩小,惊慌地向后一跳,对我一呲牙,恶狠狠地说道:“你是在找死!”话语刚落,她弓身一跃,高高跳起,朝我扑过来。

我脸上淡淡一笑,将矿泉包了一口在嘴里,刚一仰头,空中的米娜雅愤然横移,飘向了我身体的另一侧,落地之后不敢轻举妄动。

我将口中的水咽了下去,“嘿嘿”笑道:“看你吓成那样,你不会以为这是圣水吧?”

米娜雅面部已经扭曲,再不是当初在酒吧门口遇到那个国际名媛范儿,现在的她看起来无比的狡狞,丑陋。她朝我怒吼道:“你这个人类很狡猾,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要说这在国外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连做鬼了说话文艺气质都这么浓厚,撕破脸生死搏斗之间说起话来都表现得文绉绉的,这让身为四川人的我大感汗颜。过招之前不骂几句脏话,战斗力至少减百分之三十。

我小指抠了抠鼻孔,漫不经心地说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过来吧,我等你。”

我表现出的这种冷静,完全都是假装出来的。其实心里早就炸开了锅。我一走,华夏晚上肯定会去找李欣。只剩陆洁妤跟许茗香两个人,如果对付几只孤魂野鬼,我师姐没有问题。可如果是肖恩斯带着人去的话,那她们可能真没什么反抗能力了。

怕什么,来什么。刚想到陆洁妤,米娜雅马上说道:“你的情人现在应该正在痛苦的呻吟吧,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她,不然为什么你看来一点也不焦急。我主人的情敌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婆娘真他妈贼,想以此乱我心神。就在我眼神呆滞的那一瞬间,教堂内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大群蝙蝠,将我团团围住。慌乱中,手中的矿泉水瓶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我抱着头躲避着蝙蝠的一波又一波攻击,无意中看到米娜雅脸上露出那得意的笑容。她迟迟还没动手这原因可能就是我身体内那未知的能量。

这满天飞舞爹蝠把我全身弄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拿起夺魄在空中一阵乱挥,瞬间砍落了两三只。(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浴血

这教堂里的人平时都不知道干嘛去了,难怪米娜雅说这教堂是山寨的。卫生都不知道打扫,连蝙蝠都成群结队了。亏了肖恩斯还敢给老子说这里有个教见面会,扯淡!

我在空中一阵乱砍,地上密密麻麻已经掉了许多蝙蝠尸体。可是在我上面乱飞爹蝠也没见少,就像怎么砍都砍不完一样。再看地上开始的那堆尸体,消散不见了。见鬼了,明明砍死了那么多只,怎么会不见了。

一旁的米娜雅,对我虎视眈眈。我光应付这群烦人爹蝠都已经忙不过来,再加上她,想要脱身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过我总不能丢下陆洁妤不管吧?

从来没觉着自己还可以一心三用,余光扫过开始米娜雅所站的位置,意然不见了,四周一瞧,完全不见她的踪影。上次经过在青川大山中的教训,防止米娜雅从上偷袭,我下意识抬头一看,从蝙蝠群缝中并未发现她的身影。正准备全力应付蝙蝠时,突然想起前一秒看到天花板上那一盏大吊灯,这不是电灯,而是油灯。真是天不亡我啊,这群畜生不是怎么砍都砍不完吗?老子今天来个火烧蝙蝠,最好是米娜雅也一起,把它们一起干掉,省事儿。

每当我得空就仔细观察起头顶的大吊灯,那是用一根粗绳子给吊在了顶上,绳子的另一头,捆在我身侧一旁柱子上方一米多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一个铁环,固定绳子就靠它了。看来平时往每盏灯的油碗里添油时,就会解开这绳子将灯座放下来。

我想如果我能够着那绳子,突然放下那灯,只要砸到蝙蝠群,油一沾上身,保证烧得红红火火。毛都不剩。

关键是我走哪儿,这群畜生就跟到哪儿,如果我去解绳子,就算把灯放下来,也没球用了。

正当我手忙脚乱之时,我突然才想到自己手里不是还有夺魄吗?这把刀的锋利程度我是早已见识过,华夏有时候也不嫌这把刀晦气,竟然用它削水果,据说许茗香还拿它当过砍刀,砍棒子骨。我想如果我扔得准的话。这一刀过去,绳子铁定是被划就断。可是这些年老爷子也没交过我玩飞刀啊,电视上杂技表演倒是看过不少。

我的身上已经被自己流出的血给浸透了,整个一大红人。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这群畜生给咬死,血也会流干至死的。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拼了!

我收回夺魄,两指捏着刀尖。正准备向上抛。手臂上一阵巨痛,我低头一看,尼玛,米娜雅跟条狗似的正咬住我的手臂。手上一吃痛。指尖一松,夺魄就掉在了地上。

米娜雅咬住我的手一甩头,将我整个人给甩到了地上,我一咬牙用力将手从她的嘴里给扯了出来。活生生地掉了一块肉,血肉模糊,痛得我是儿一紧。我硬是憋住,哼都没哼一声。

反手就是的巴掌抽在她的脸上,骂道:“瓜婆娘!”米娜雅估计被我这一下给抽蒙了,也许她不疼,可是活了一千多年也没被人如此羞辱过。这疯婆娘急眼了,扑在我身上,要跟我拼命。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左侧一拧,腰部发力,双腿朝上夹住米娜雅的头,再一交叉,竟然将她放倒在地,让她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这可都是我在电视上看来的,从来没实战过。今天一用还挺灵,我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注这无意间争取来的短暂时间,让我有空抓起了一边的夺魄。这下我再不敢犹豫,闭眼用力将夺魄往上一抛。再睁时,发现我这运气出奇的好。这瞎眼一飞刀竟然将吊着灯那紧绷的绳子给砍断了,那灯座失去控制“哗”地往下砸来。

高度紧张之下,我的反应比平时快了许多,一脚踹在米娜雅的头上后,向后翻滚开来。这一瞬间,空中爹蝠来不及散开,被灯座落下后溅起的油泼到,火心一点,就着了。空中满是乱窜的火球。不一会儿这些畜生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大火球。慢慢地变成一个人形,被点着的火人。

我总算知道了,这他妈就是当初在酒吧里犯下第一桩命案的吸血鬼,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被烧光,皮肤也被烧光了。整个身体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几息几间就被烧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灰。

米娜雅逃过一劫,这下终于一对一了。我不能再被动挨打了,捡起夺魄,趁米娜雅没回过神,直接冲了过去。在离她不到一米的时候,她眼皮上翻,嘴张开露出那两颗我早已见惯的尖牙,面上青筋暴遍布,跟尼玛中毒了一样。我就见不惯它们这种狗德行,开心也露牙,生气也露牙,就连害怕的时候也一样。

我借着巨大的冲力,一刀刺进了米娜雅的嘴中,刀刃穿过了她的后颈,鲜血从她的嘴里不停的溢出。我将夺魄抽了出来。血花溅了我一脸。米娜雅捂住自己的嘴后退了几步,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这次她总该是玩完了吧?这时的米娜雅平躺在地上,两手摊在身体的两侧,一动不动。她死没死不重要,我家洁妤可等不了太久,我必须马上得赶回去。

我刚要离开,突然看见地上的米娜雅胸口微微向上动了一下。我去,还没死透啊!她的身体开始抽动,还很有节奏。我再仔细一看,这婆娘竟然在笑。下一刻,她的身体轻飘飘地立了起来,那头还以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倒仰在身后,慢慢地抬了起来。她活动了一下脖子。伸出长舌将嘴周围的血迹舔了个干净,若无其事地用手梳理着她的卷发,这杀人也要保持个美丽的造型。

这女人属蟑螂的,怎么打都打不死。再这么耗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我将身上本就千疮百孔的衣服撕了个干净。露出一身横肉,握紧夺魄,冲她吼道:“来啊!我今天不弄死你,我他妈跟你姓!”

我心里对弄死她这事,现在真没把握了。不过嘴上却不能输了气势。

米娜雅不温不火地说道:“今天你让我一次又一次受辱,现在我把你刚才说的话送给你。”

话刚说完,她身子向前一窜,转眼已到我跟前,我身后大门“嘣”地一声碎成了木屑。我不得已抱头猛蹲下去。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这婆娘搬来的救兵吧。这也太暴力了,门是被炸开的,还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冲击波。

冲击波过后,我歪头一瞧米娜雅,她同样是一副搞不表状况的表情。看样子不是她找的人,这么说起来的话难不成是来救我的人?

我刚要起身,头顶“咻”地一声飞过一把标枪状的铁器,直插米娜雅的心脏,那巨大的冲击力将米娜雅带飞了出去,把米娜雅钉在了我正前方远处的十字架下方,正巧在那耶稣的。耶老大如果能动弹的话,会毫不犹豫地捂住他的那块遮羞布。

那把铁器后还连着长长的绳子,乍看之下,我才知道这是把渔叉。气压渔叉这玩意在海边比较多见,成都这地方也用不着啊。这来人是谁啊?出手就是重火力,米娜雅已经被弄得完全没了脾气,被钉在那儿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时门口走进来四个男人,无一不是西装墨镜。跟林宏志那晚带来的几个人都是一个样。他们应该就是林宏志口中那神秘组织的成员吧?不然怎么可能追到这儿来?

这群王八蛋早不来晚不来,非等到我被搞得跟个讨口子(叫花子)一样才出现。还他妈面无情地装酷。

我裸着上身站了起来,向他们几个走了过去,说道:“谢谢了兄弟,我有事先走了,她就交给你们吧!”

我想跟为首那人握个手,人家压根就不想搭理我。双手叉在胸前,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我那抬在半空中的手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收回去,顺势向上,想要拍拍他的肩膀,还被他侧身给躲了过去。一点面子也不给。

我没功夫跟他们攀交情,现在急着回家救火,裸着上身就冲了出去。这先前热闹的广场上哪里还有跳舞的老太太。站的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严阵以待地注视着教堂内,连裸男都没舍得看一眼。看样子我没什么吸引力。

我跳上车打燃火,油门轰到底就往高速上冲,临到过收费站时还被查了。跟交警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清楚。

一路上我停地给陆洁妤打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许茗香的电话也一样。真出事儿啦,一边开我就一边在想,是谁他妈这么想我死?要能把他找出来,我让他后悔被生出来。

我又给华子打了个电话,那小子正跟李欣约会,没跟她俩在一起。我开着免提,吼道:“别他妈泡妞了,你妹跟我们师姐出大事儿了,快回家去看看。等着我,我已经下高速了,半个小时应该能到。”

华夏这小子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虚弱的洁妤

我刚到小区大门口时,正好碰到了华夏。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见是我,直接钻进车里,连找零都没要一见我的狼狈样,惊道:“你他妈被抢劫啦?我,你全身都是血,你怎么还没死!”

我晃然瞟了一眼自己的上身,确实很糟糕。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全身的伤口早已愈合,剩下的只是已经干掉的血渍。身体全无大碍。出点血这种事情在我身上早已是见怪不怪,习惯就好。

如果保安不是见这辆车是小区业主的肯定不会开闸,因为进门卡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车开到屋前,我连火都没熄就冲了进去。是的,是冲进去,大门都没锁。客厅内,只见许茗香摊倒在地,没了知觉。我冲过去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我转头急忙对华夏说道:“华子,这里交给你,把师姐弄醒。我先去看看洁妤。”

华夏一点头。我就朝楼上冲去。我找遍了每一间卧室,都没有见到陆洁妤的踪影。

我拿起电话又给她拨了一个,她电话的铃声从主卧里传来。我又回到主卧,发现她的电话在床上。我的天!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走到窗边向外望去,试图能够找到点什么。

这一看还真就发现远方的人工湖边有几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我看得不是很真切。我想陆洁妤多半就在那里。

我急急忙忙冲了下去,许茗香正好也醒了,她正抱着头满嘴脏话地骂道:“我日他祖宗十八代,敢敲老娘的后脑勺!”

还会骂人,那就肯定没什么大问题,我一边向门外跑,一边喊道:“洁妤在湖边,有危险。你们跟着来!”

我疯狂地向湖边奔去,两条腿奔跑的频率不知有快,如果按照这种状态去参加奥运会的米百飞人大战,估计都有戏。

我离那几个人影越来越近,慢慢已经能看清有六个人,地上躺了一个在挣扎,四人将其围住,还有个站在外围,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等我更近了一些之后才看清,在地上苦苦挣扎那人果然是陆洁妤。像旁观者那位正是多日不见的老头子。肖恩斯。其他几人清一色的欧洲人面孔。

太有本事了,五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他们也好意思?转眼之间我已经来到肖恩斯侧身不到一米的地方,围住陆洁妤的一人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十字架型的厉器,准备刺向陆洁妤。

我怒吼一声,一扑而上,抱住那准备行凶之人,整个身体吊在那人的身上荡起,伸手将他对面那靠近水边的男子踹进了人工湖。双腿落地之后。马不停蹄绕了半圈来到手持厉器之人的身后,双双手抱住他的腰,顺势往身后一倒,他在触不及防之下。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地面,当场昏迷不醒。另外两人在我没起身之时已经来到我的上主,抬脚就踩。华夏不快不慢,正好赶上。一个摆拳甩翻一个,另一人脚下一慢,被我一腿扫倒在地。这么多人欺负我家陆洁妤。我肯定不会便宜他,在他倒地那一刻,我抓住他的双腿一翻,将他整个人翻了个面朝下,掰起他其中的一只腿,夹在我两脚之间,双手抓住他的脚掌,用力一拧“咔”地一声,踝关节错位了。

我搂起地上的陆洁妤,她相当虚弱,见我抱着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轻轻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洁妤缓缓摇头道:“我知道你会来的,我还死不了,你不要难过。”

我示意让她先躺一会,将她轻轻放下后站了起来。抽出夺魄转过身来怒视着不知所措的肖恩斯,一字一句低沉地说道:“老家伙,这里是中国。今天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待,老子就把你千刀万剐。”

肖恩斯见我刚才动手时一点没手软,知道我肯定说得出做得到。身子向后挪了两步,战战兢兢地说道:“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这是身为主的仆人应该完成的使命。”

许茗香根本就没听清肖恩斯说的是什么,走上去扯住这老头的胡子说道:“少跟老娘在这里鬼扯淡,你就说刚才是谁把我敲晕的?”

肖恩斯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回答,反正就不说话。许茗香扬起巴掌就要抽肖恩斯,这个死老头子马上说道:“年轻人,你们中国不是一直崇尚尊老爱幼吗?你忍心对我一个垂暮老人动手?”

我去,这个老东西现在知道倚老卖老了。刚才站在一旁时还很得意,那骨子里的狠劲都去哪儿啦?

许茗香冷笑一声说道:“我当然不会对老人家动手,可你他妈是只老王八。别说我抽你,就是宰了你也不过份。”

“师姐”我喝止许茗香道:“够了,你先放开他。”

许茗香听了之后,骂骂咧咧地松开了手。我走到肖恩斯面前拍了下肖恩斯的手臂,说道:“神父,我跟你打交道也有些日子了,一直觉得你是个慈祥的老人。没想到你这么狠,不过这事情已经过了,我也不想追究。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出来我就让你们走,如果答不出来”

肖恩斯急忙答应道:“我说,我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谁让你把我引到金堂去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不把这个人给纠出来给解决掉,以后肯定吃好香,睡不好。说不定上个厕所都会神经紧张。

肖恩斯节巴道:“我我不知道!”

华夏一听,无名火起抢过我手中的夺魄吼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老子给这放点血。他一下脑子就清楚了。”

我拉住华夏,阻止道:“华子,他是人,一个可怜的老头子,不是畜生。如果你伤了他,说不定要负法律责任。别闹了,叫警察,告他们入室抢劫。”

反正米娜雅也被那帮人给制住了,现在这老头对我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瞧他那不经打不经骂的模样,也只能把他交给警察。要是能将他驱逐出境,以后陆洁妤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没了后顾之忧做起事来也方便。

华夏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110,一个是他舅舅。这时,水里那人已经爬了起来,没什么大碍。我们这满肚子鬼火正悉无从发泄,把他抓过来就是一顿暴打。许茗香那粉拳抡得风声水起,边打边骂:“我让你他妈的敲我头”不管是不是这倒霉小子暗算的许茗香,我师姐那性子就是另杀错不放过,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满足地停了下来。肖恩斯在这期间数次杨要阻止我们,可都被华夏恶狠狠的眼神给吓退了回去。我甩了甩麻木的双手,坐在了地上,把陆洁妤搂了过来,让她枕着我的腿。我想在身上找根烟抽,才发现自己的上身一直都裸着,哪还有什么烟。刚才打得太投入,出了一身大汗,血渍都被浸花掉了。华夏知道我找什么,点了根烟递给我,说道:“真累!”许茗香嫌穿着高跟鞋太碍事,把鞋都脱了,光脚板站在那里对着地上那只剩半条的小子喘着粗气。

警察来了,林宏志也是从局里赶来的。一见自己的干女儿伤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摸腰间,嘴里大叫:“我他妈枪毙了你”

周围的巡警拼死拉着林宏志,不停地劝着。我心想,有什么好劝的,林宏志那腰上根本就没有枪。

警察将肖恩斯等五人全部带去了警局,本来按照程序走是需我们跟着一起去做下笔录。林宏志见我们一伙人疲态尽显,衣冠不整的样子,就卖了个老脸,让我们明天再去局里。因为都是外国人,派出所是解决不了这案子的,还是得公安局来处理。

我将陆洁妤拦腰抱起,迈着沉得的步子往房子所在的方向走去。陆洁妤的头在我胸口蹭了蹭,心疼地说道:“你还是放我下来自己走吧,我能行。”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下她。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加快了步伐,证明自己完全是没问题的。

到家以后,华夏的舅妈也赶了过来,当场就哭得死去活来。看来他们这些年的感情还真不是假的。

哭过之后,她非要带着陆洁妤上医院。我哪敢让陆洁妤去医院啊,到时候一检查,没心跳,没体温,没有生命特征。这让我怎么解释?总不可能告诉林宏志他两口子说人家医院的设备坏了吧?

我好说歹说,加上陆洁妤的坚持,最终说服了林宏志夫妻俩。我说陆洁妤身上的血都是我身上的,她自己只有点皮外伤,现在需要休息而已。

他俩一听陆洁妤需要休息,拉着华夏就要离开。华夏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话要问我。

开始是一致对外,所以他跟许茗香一直没顾得上问。现在是内部问题,我想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解释了。(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为了今晚的欧冠大战,早上多睡了会儿!

第四十四章 一丝头绪

林宏志跟他老婆走了,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华夏跟许茗香坐在客厅右侧的两人坐沙发上一语不发。

陆洁妤横躺在中间的长沙发上,我跪在一旁,将她伤全身半节处的桃木钉一根一根地拔了出来。血是止住了,也能微微动弹一下。她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全身不住地颤抖,皮肤的表面就像结了一层寒霜,就像被丢进冷冻库里几个小时一样。

我将沙发上的一条毛毯搭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明知道没用。先把茶几上的沾了血的纸,绵花之类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以后,再将陆洁妤的头枕在我腿上,我也没正眼看华夏和许茗香,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华夏着急身子往前一倾,刚要张嘴就被他身边的许茗给扯了回来,许茗香说道:“我说师弟,师姐我对你可是没说的,啥都顾着你,想着你。你倒好,有事情就瞒我们。说说吧!你两口子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跟华子不知道的?”

我伸出手,将手腕放在陆洁妤嘴边。陆洁妤摇了摇头,怎么也不同意。许茗香跟华夏不知道我俩演的哪一出,华夏说道:“赖子,你他妈说话啊,我们又不是来看你们演哑剧的。”

我见陆洁始终张不了嘴,走到酒柜边上随便拿起一瓶白酒,打开盖子往刀刃上一淋,接着咬牙在手碗上划了下去。

华夏见了这一幕,着急道:“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他妈这是干嘛?自残还是自杀?”

我没理他,来到陆洁妤身边,跪在地上,再一次将手腕伸到她的嘴边,鲜血这时顺着手腕缓缓滴在了陆洁妤的嘴唇上。我反正就是想你爱喝不喝,就让它这么流着吧。

陆洁妤拗不过我。只能张口嘴让血滴进她嘴里。我笑着直接将手腕贴在了她的嘴上。她终于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看得华夏跟许茗香凉气倒吸。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头晕脑胀,陆洁妤身上的伤口正加速愈合,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将手猛地抽了回来,说道:“我的姑奶奶,你省着点,你真当我这是矿泉水啊,解渴!就我全身这几两血不够你的量。”

陆洁妤娇嗔道:“小气,是你自己逼着喝的。现在又来怪我。”

华夏早已目瞪口呆,许茗香捂着嘴,满脸写的都是不可思议。“嘿!”我叫了一声,把他们的魂给唤了回来,说道:“不用我再解释什么了吧?我只是不希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存在,以后我们的生活还是一样,没什么区别。原来不告诉你们,主要是因为怕你们接受不了,吓着你们。”

许茗香小心地问道:“洁妤。你看我是不是搬回去住啊,如果你晚上饿的话,或者再梦个游的话,会不会直接就把我当宵夜了?”

我将陆洁妤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不等她开口抢先说道:“我们几个混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她有没有害过你,自己不知道啊?去年在青川的时候,她都饿成那样了,不都没把你们怎么样吗?还有在龙泉湖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们几个活得出来?”连续几个问题直接让许茗香陷入了沉思。

我接着说道:“洁妤一个人过的这些年很不容易,她如果不吸鲜血的话。就跟凡人没什么两样,要不然开始怎么会被那几个傻逼弄成这副模样。我向你们保证她从来没有对一个好人下过手。”然后用手一指华夏道:“不过像你这样的色狼她还是清理了不少,华子,你小心点,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了。”

华夏脖子一缩,惊道:“赖子你别冤枉好人,老子什么样你最清楚。再说我现在不是从良了吗?有了我家欣欣,我还用干什么坏事。只不过我以后可就不能再叫洁妤妹妹了。”然后嬉皮笑脸地向陆洁妤问道:“请问以后如何称呼你老人家?”

陆洁妤一声娇笑,说道:“华子,你还是我哥,茗香姐也还是我姐,跟原来真没什么不同。你们都是赖子的师兄师姐,我跟他终究是情侣,这辈份可不能乱。”

华夏一拍大腿,乐道:“赖子,听到没有,你还是我妹夫!”

许茗香走过来挨着陆洁妤坐下,拉起她的手放在身上握住后,轻声说道:“第一次跟你接触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一般,我也怀疑过你的身份,但怎么都没个头绪。跟你相处时间长了,慢慢发现你的善良,温柔。后来我就感觉到赖子明显知道你身上秘密的。开始我还有心护着赖子,才想着要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这几个月里,看着你俩天天腻在一起,我都有些眼红了。吸血鬼就吸血鬼吧,赖子跟你在一起,我也没什么意见,有意见也反对不了。只是以后我们还是都得注意一点,我们虽说思想比较开放,可渡虚派的老一辈如果知道这情况,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之,小心点为好。”

陆洁妤将头靠在许茗香的肩上,说道:“谢谢茗香姐!”

华夏半天插不上嘴,急坏了,眼见终于可以轮到他,张口就道:“赖子,你他妈快说说你在金堂都干什么了?光着上身跑回来,我还以为你被人劫财劫色了呢。”

我将事情的原尾经过大概跟他们说了一遍。华夏一听就听出问题的关键所在:神父怎么会跟吸血鬼搞在一起?

华夏说道:“赖子,你猜得没错,他们之间肯定有个中间人。但是由于当时你一直挨打,心思又全在我妹的身上,想得可能不太明白。这人可能我们都认识。”

“什么?我们认识,你凭啥这么说?”我心中一个激灵,马上问道。

只听华夏压低音量,慢慢道来:“首先,你猜到这个想你死,他肯定认识你吧,但是他光认识你不用至你于死地。但是这个理由不足以证明你也认识他。米娜雅最初没想过要杀你,可后来改变了主意,是因为跟这个中间人做了交易,中间人想杀你,而米娜雅想陆洁妤消失,于是有了后来你在金堂被米娜雅杀点弄事这一幕。可那中间人自己不动手而去找肖恩斯帮忙,说明他自己不是陆洁妤的对手,如果他也是吸血鬼跟米娜雅之间就不会存在这场交易,所以他一定是人,这样他才也去也找肖恩斯。他跟肖恩斯接触的时间应该不长,肖恩斯在中国加起来也没待几天,如果让肖恩斯轻易就相信一个人,马上抄家伙跟陆洁妤玩命,说明这人的身份跟说的话有相当大的信服度。而且可能还很了解你,知道你性子急,只顾头不顾尾的家伙。他让肖恩斯将你引到金堂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样既可让米娜雅杀你,肖恩斯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陆洁妤。就算让你跑了,一来一回也有近五个小时。五个小时,攻打一个国家都够了,保况要成心杀个人。你难道没有想过肖恩斯那老头子为什么不敢跟你说这人是谁吗?说明他们之间有协议,教会这帮家伙虽然整天不干正事儿,可都比较守信。要不然国外那么多黑帮头头都去找神父告解。如果他们都是大嘴巴,那警察破案直接去问神父就行了,一抓就是一群,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从头到尾肖恩斯跟米娜雅都被这个人给利用了。他们自己不道而已。现在米娜雅被那神秘的组织给控制了,生死未卜,肖恩斯那老头也被警察抓了,用不了几天就被遣返回国的。这中间人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这肯定对你有一定的了解,思维很缜密,精打细算,跟每一方的关系又保持得很微妙。你们能想到这人是谁吗?”

我们三人同时都指着华夏。华夏嘴里这人明显就是他自己啊,认识我多年,对我有一定的了解,他思维缜密,精打细算,认识神父,也认识米娜雅。不过他没有动机,他是我兄弟,又是陆洁妤的哥哥,我们还是同门。所以这只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

听华夏把事情从头到尾又捋了一遍,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但是没也说出来。华夏贼兮兮地看了我一眼,这小子心里想到的那个人跟我想的肯定一样。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我们要是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会对他有种先入为主的态度,这样的话就不够客观了。

这种事情总是会越想越乱,索性不提,过段时间说不定就会有头绪,现在着急也没用。就让这颗毒瘤在身上多长几天吧。

转眼就已经到了午夜,华夏跟许茗香还津津有味地听陆洁妤说着过去的那些历史。这些她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今天把我真是折腾得够呛,来回跑了二百多公里,跟米娜雅干了一架,又跟肖恩斯带来的打手过了招,血起码都损失了三分之二。过了没多久,我的眼皮就重得抬不起来,倒在陆洁妤身后就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晚宴

跟我预料的一样,肖恩斯跟带来的打手们被赶回了老家。在他走之前我通过林宏志的关系见过他一面。其实就想从他嘴里问出点那中间人的信息。

这老头子的嘴出奇的硬,对付这种信徒,你就是大刑侍候都没用,更别说我还隔着玻璃,想骂他两句的时间都不够。

那几个打手都是肖恩斯从老家带到中国来的。应该全是吸血鬼猎人,这些家伙的组织传承了上千年,从最早猎杀吸血鬼以换取教会对他们的信任到现在猎杀吸血鬼来获得赏金。这些猎人的能力在不断加强,装备也在不断更新。他们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吸血鬼克星。普通的吸血鬼喽喽只要被发现就是一个死,没商量。

肖恩斯带人回来应该是对付米娜雅,没想到误中副车。他离开时一定有太多的不甘。我想这辈子可能没机会再见到他了。

王府花园内发生业主被袭事件,物管肯定要负主要责任。林宏志第二天就跑到物业办公室大发脾气,那些工作人员跟保安只能低着头挨训,连话都不敢接。

训完了,说累了,出现的问题始终还是要解决。物管最后免了林宏志和陆洁妤两家一年的物管费,并保证加强小区进出人员排查以确保小区业主的人身财产安全。这才把林宏志这老祖宗给送出了办公室。到了林宏志这种级别,可没几个人敢得罪他。这小小的损失,物业还是能够承担的。

新公司选址确定在上次华夏带我去看的那层写字楼,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装修。我们办公暂时没变,有一个周末,我去公司找华夏。走到他办公室门前看见李欣也在里面。她应该是在休假,就来陪华夏上班了。

我刚要进去,就听见李欣对华夏撒娇地说道:“你先别看资料了,让我网购一会儿吧。求求你了。”一直围着华夏打转,搞得华夏心烦意乱。他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往桌上一摔,指着欣喝道:“滚!”

这可把我吓坏了,华夏这小子难道又把人家玩腻了?但是下一个瞬间我就彻底傻眼了,李欣从桌子上拿起那几百块欢欣雀跃地离开了办公室,出门时看见门口的我,还不忘打个招呼。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我走进去,吃惊地问华夏道:“你婆娘脑子有病吧?”

华夏一乐,笑骂道:“你脑子才有病,这叫生活情趣。你不懂!”

我是真不懂,华夏本来就够贱了,找个女朋友也如此,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后来我慢慢得知,李欣平时很宅,不上班的时候就跟家里待着,哪儿也不去。唯一的爱好就是网购,小到橡皮筋。大到家电全部在网上搞定。只要李欣突然对华夏说什么“华子,我好爱你,我今天特别爱你”之类的,那肯定是网店上什么东西又打折了。

劳动节刚过。小长假结束后,成都在短暂的清闲过后又变成忙碌起来。

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我很不好意思地又迟到了。我直接去了华夏办公室。

华夏一见我,就骂道:“你他妈什么时候才能不迟到。可不可以专业一点,有点时间观念啊。”

听他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他马上拉住我,问道:“你去哪儿?”

“你叫我过来不就是骂我吗?现在骂完了,老子要去厕所。”我笑着说道。

华夏放开手,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拿出一张邀请函说道:“谁他妈想骂你?我是想跟你说,入股公司的大老板今天到成都了,今天晚上他办了个派对,邀请我们两人参加,可以带家属,也可以带朋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他是谁吗?今天晚上就可以认识了。”

这也太着急了,刚到成都晚上就搞活动,看来也是吃喝玩乐的主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也好久没带陆洁妤出去透气了。顺便还可以叫上许茗香,一起去蹭酒喝。她最喜欢干这种事。

邀请函上的地址是成都南面的一个著名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都是财大气粗,权势兼备的爷。据说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安保员的红包都可以让工薪阶层的人眼红。物业费更是贵得离谱。

华夏原来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开着车去到那个小区,用车对着人家的大门口。因为他的车上有车贴,写着:求包养。

别说还真有少妇就看上他,开价十万,让华夏陪着去趟海南。我后来问华夏为什么不去。华夏说那些个寂寞少妇给你十万把人玩完了,可能还不够治伤的。(包括生理和心理)

我给陆洁妤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和许茗香就别做饭了,到时候敞开肚子随便吃就行了。陆洁妤对吃的这块不感兴趣,许茗香就不一样了,一听说有派对,在电话旁边就已经嗨了。我把地址告诉她们,让她们晚上直接过去,我跟着华夏去接李欣。到时候在大门口等就行了。

李欣五点半正常下班,等接到她以后正好是高峰期,在城里左穿右插了快一个小时才突出重围。到那别墅区少说也有三十公里,等我们到大门口时那两个婆娘看样子已经跟那儿等了有一会儿了,陆洁妤靠在她那跑车上,手里抓了个小手包,一件裸肩晚礼服,头发就那么随便盘在头上。看起来有些慵懒,还有些性感。许茗香就更不得了啦,一条青花无袖旗袍,旁边的叉已经开到了近腰部的位置,稍稍再上点,都不用穿了,因为看见就太别扭。她这身打扮把全身的皮肤显得更晶莹剔透。两个女人加一块有一个共同点,都没化妆,连眉毛都没画,看起来相当自然。用两种花来形容她们的美丽,陆洁妤是百合。许茗香是一品红。

她俩一见我们来了,也没等我下车,直接上了车。陆洁妤将手伸出车窗挥了挥,意思是让我们走前面。

我们到了地址上所写的那幢别墅。好家伙,门口整整齐齐站了一排,青一色白礼服,打着领洁还带着白手套。一见我们车刚停下,就有人上前来主动为我们开车门,护顶。

长这么大,这种排场还是头一回见识,太讲究了。这老板不是一般人啊。

我走到陆洁妤身边,她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许茗不干了,挽住了我的另一边,说道:“你个狗东西,光叫我参加派对,也不说给师姐找个伴,你小子今天就别想跟洁妤妹妹二人世界了。”说完还冲陆洁妤眨了眨眼。

我这左一个,右一个的还真是羡煞旁人。李欣被华夏从车上拖了下来,一直扭扭捏捏地躲在华夏的身后。我也不感到奇怪,她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宅家里,像样衣服也没几件,平时不穿制服时都走可爱路线,今天就穿了件圆领衬衣,陪了件粉色修身小西装,看起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跟许陆俩个妖孽一比起来,顿时失色不少。

前方服务员稍一弯腰,手向前伸着,做出“请”的姿势,领着我们向里走去。

一进大门,大厅靠近门口的地方放了一张巨大、成长的桌子,上面铺满了装满香槟的酒杯,各式冷餐应有尽有。

华夏拉着李欣对桌上的食物开始扫荡,许茗香手上虽然挽着我,眼睛一直不停在乱瞟,肯定是在看有没有适婚年龄的帅哥。

陆洁妤一会儿玩玩手机,一会弄弄指甲。我却一直在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坐一下。因为我怎么站着都觉得别扭,如果不是这两个婆娘挽着我,我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华夏塞得嘴里满满的,跑过来用力一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他妈魂丢了?看你那心不在焉,畏畏缩缩的德行,哪有一点二老板的样子!把背给老子挺直了,今天就当是我们成功之前的演习。以后这种派对,老子一个月来一次,不对,半个月来一次。还要请大牌明星来助阵,唱首《爱情买卖》什么的。”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华夏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反正香槟喝了七八杯,都打嗝了。我只象征性地吃了两块蛋糕。其实肚子很饿,只是看到这些东西没什么食欲。我很想抓个服务员让他去厨房给我炒个蛋饭(也可以是饭蛋),可话到嘴边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时间来到七点五十九分,大厅里传来几声清脆的敲击声,周围马上就安静了下来。这时“卟”一声清脆的屁声打破了这安静的环境。我心想,谁他妈这么有胆,放屁也不知道打报告。我这才注意到华夏两眼直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他妈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放的。他这一看,引得周围的人全部都注意到了我。我去,这玩笑开大了。我瞬间面红耳赤。

陆洁妤掩嘴一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还不明白,是华子放的。他这是祸水东引,把人群的注意力转到了你的身上。”

房子的主人,也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终于出现了。(未完待续……)

ps: 祝各位小伙伴节日愉快~~~

第四十六章 以诺

屋主的出现,终于帮我解了围了,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仔细打量起这个大洋彼岸来的国际友人,深褐色的短发,有些自然的卷曲,发际线在离他眉毛六七公分的位置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双碧色的眼珠,显得有些阴郁。瓜子脸,鹰钩鼻,薄唇配上惨白的肤色,这样的男人会让所有的女人毫无招架之力。说是秒杀也不为过。

华夏看着那男人对我说道:“我去,这男的整过容,还化了妆吧?这小子长得也太帅了,以后跟着他混,去上海都能有肉吃,你信不?”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他就算是我们的合伙人,顶多就算个老三。你他妈还好意思跟着他混,要混也是他跟着我们混。”我小声说道。

这时那外国大帅哥从楼上下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女人,开始他们站在楼上,我没看清。现在人到眼前了,我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我去,那不是米娜雅吗?她怎么还没死。

完了,她要是没死,那几个神秘组织的西装男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看她毕恭毕敬的跟那帅哥的身后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凶神恶煞的婆娘现在竟然跟只小白兔似的。

陆洁妤挽着我的那只手明显比开始要用力许多,我侧脸一看,她正咬着自己的嘴唇,很用力的那种,如果再用力一些应该就会破吧!她这是怎么了。

帅哥用那冲满磁性的嗓音,满口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寒舍做客,希望你们今天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掌声瞬时响起。他表现得太过于低调,就这房子还叫寒舍?那我爸妈给我归置的房子叫什么?狗窝?

我正想着,那人带着米娜雅已经把所有人招呼了个遍。已经来到我们跟前。都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他就拉起了陆洁妤的手在他嘴边。轻轻一吻,说道:“杰茜,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我终于知道眼前这男人是谁了,吸血鬼当中名不见经传的以诺,他老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该隐。

我毫不客气地把陆洁妤的手给抢了回来,说道:“以诺,我这么叫你没错吧?”

他绅士一笑,微微一点头,我接着说道:“以诺先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身份就不用我再向大家介绍了。今天我要跟你说的是,这里是中国,你要学会入乡随俗,别动不动就拿别人的手随便乱亲。多不卫生啊。”

华夏马上圆场道:“赖子,说你是土贼,这是西方礼节,你不懂就别乱说。”

我土贼?西方礼节就是亲吻,不过都是男的亲女的,也不见男的亲男的。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占个便宜,耍个流氓吗?

我马上说道:“华夏,你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他叫以诺,如果说他就是我们的合伙人。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不是冲我们公司来的,而是冲洁妤来的,至于原因嘛。很简单,拿钱收买我,让我远离你妹妹陆洁妤。”然后转过头向以诺问道:“我说得对吗?以诺先生。”

以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道:“赖华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华夏跟许茗香二人听得更糊涂了,茫然地看着我。陆洁妤没跟他们说这一段,他不知道很正常。

陆洁妤在我身边不发一言,我对身边两人说道:“你们不认识他没关系,他身后的米娜雅你们总该认识吧?”

他俩点了点头,我长出一口气,说道:“他就是米娜雅的主人,也是他将米娜雅变成了吸血鬼,他跟许茗香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有同一个爸爸,他的名字叫该隐。”

华夏跟许茗肯定脑子更晕了,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会是同一个父亲所生。我继续解释道:“该隐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是该隐将陆洁妤变成了吸血鬼。我说以诺是这个世界除了他家老爷子以外,最厉害的吸血鬼,这下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华夏本能反应地向后一撤,警惕地看着以诺,生怕下一刻就是生死决斗。

以诺不温不火地说道:“看来杰茜把我们家族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她对你很信任。我这次来中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带陆洁妤回英国。”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说带走就带走,至少也该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吧。”我问陆洁妤道:“洁妤,这帅哥说要带你走,你愿意吗?”

陆洁妤狠狠地摇了摇她那一直低着的头,表示不愿意。

我脸色突变,说道:“听见了吗?她不愿意,你哪儿来回哪儿去行吗?至于你打到我们公司的钱一分不少都会还给你的。”

以诺神态不变,说道:“一千多万人民币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说来带陆洁妤回英国,就没人能阻止我。”他转而又对陆洁妤说道:“杰茜,你知道我的性格,你也知道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等他话说完,我这暴脾气就忍不住打断道:“以诺,你不觉得你好像太小看我们了吗?一千多万就想买断别人的爱情。还有你的性格,我也知道,不要以为你一千多年前在那边搞得腥风血雨的挺有本事。现在什么年代你应该知道,能收拾你的方法多的是,还敢威胁老子,你太他妈搞笑了。”

周围的人好像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异样,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这时以诺双手一挥,声音分贝顿时提高了不少地说道:“先生们,女士们,不好意思,舟车劳顿加上有些私人问题需要处理,今天的聚会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对本人失礼深表歉意。”

主人下了逐客令,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陆陆续续地散了。我跟华夏拉着陆洁妤和许茗香也想走,可是被以诺叫住了,这是人家清场,准备关门放狗啊。我们谈话的时候,李欣一直站得老远在吃东西,华夏转身之时就拼了命地使眼色让李欣快走,李欣这才注意到以诺身后的米娜雅,马上就意识到有麻烦了。二话没说转就跟着人群走出了大门。李欣这丫头还是很精灵的,我想她应该会去搬救兵。

很快屋内的客人就走了干净,开始那些服务生这时将我们四个重重围住。看样子,今天能不能出这大门只看我们能不能把时间拖够了。

以诺将外套刚脱下来就有人将其接了过去,这老小子平时应该被人侍候惯了。洗澡可能都有人搓背,这少爷脾性看着就让我来气。

以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看起来很阴沉,应该是被我给激怒了。只听他说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我是先礼后兵,用钱办事也是习俗。既然你们不接受,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这傻*逼玩意儿知道什么叫客气吗?给老子装洋象。以诺的眼睛血红一片,耳廓变尖,尖牙也露了出来,他身后的米娜雅往前一步,身子一弓,大战一触即发。

华夏从怀里掏出一个便携式酒壶。我靠,他不会这个时候还要喝点酒来壮胆吧?

许茗香将高跟鞋脱了下来,踢到了一边,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陆洁妤将我护在身后,身体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局势对我们相当不利,我突然心生一计,将陆洁妤推开冲以诺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让米娜雅来中国只是为了看住你的妹妹杰茜吧?可为什么米娜雅却要杀杰茜呢?看来你的仆人对你的忠心也不过如此嘛!”

米娜雅神情一愣,手掌成爪,想要杀我灭口。以诺大声喝道:“住手。”

米娜雅双手一放,站在以诺身旁低着头,不敢看他。她怕了,怕得全身颤抖。以诺目不斜视地问道:“米娜雅,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主人,您救下我到现在已经快一千年了。”米娜雅回答的时候紧张及了,看来这以诺真的是心狠手辣,要不然怎么会让不可一视的米娜雅怕成那样。

以诺仰着头,叹惜地说道:“你出发之前,我就对你说过让你不要跟杰茜发生冲突。你知不知道在英国,我们族类已经被猎人盯上,短短一个月,就死了一百多个同族。都是因为你招惹到了杰茜跟她的朋友。那个叫肖恩斯的臭老头子回到意大利就带着猎人四处捕杀。我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就不责怪你了。可是你为什么想要杀杰茜?为什么?”

米娜雅好像豁出去了,厉声道:“我跟着主人你这么多年,你的眼里始终只有杰茜,从来都没在意过我,我有哪里比她差。你为什么只喜欢她,我虽然是你的仆人,可也有喜欢你的权利啊,只要杰茜在这世上一天,我都没可能跟你在一起。”

这女人的逻辑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她为什么就觉得以诺是因为陆洁妤才不喜欢她呢?感情这东西真的不好说,也许全世界只剩她一个女人,以诺也不一定会选择她。他完全可以找一个男人嘛。

我心中冷笑,这师哥耳根子不是一点的软,我就那么一句话,他居然无条件相信了,而且米娜雅这傻女人还承认了,她要是让我拿证剧,我还真拿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肉搏(求推荐)

以诺听完米娜雅自杀似的抱怨后,脸上却有了笑意,配上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寒意逼人。

不知为何,米娜雅马上单膝跪倒在了以诺的面前。

以诺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犯下错误,我就已经不忍心惩罚你了。你变成今天这模样,我要负很大的责任,让你都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了,还想要杀掉你的女主人,取而代之。我认为自己纠正错误的时间到了。”

说完之后,以诺手掌一挥,从米娜雅的颈部划过。我们四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往后一缩。米娜雅跪在那里,有两三秒的时间后,他的颈部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下一刻,她的整颗头直接掉在了地上,血涌如注,接着变成一堆黑灰,连血液都瞬间挥发了干净。不可一视的三代吸血鬼米娜雅这么死了,死在她最爱的人手里,可悲。我不止一次两次想弄死这个变态女人,都没成功。现在轻而易举地被收拾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陆洁妤不忍直视如此场景,将头埋在了我的怀里。以诺这家伙的性格跟脾气都不好琢磨,上一刻还在笑,下一个瞬间就动手杀人。让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有,我还准备问米娜雅一些问题呢,这下她死了,肖恩斯那老头子也被赶出了中国,谁他妈还知道那个暗算我的人是哪个畜生啊?

以诺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抬起头来看着陆洁妤,问道:“杰茜,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回去吗?”

陆洁妤的态度很坚决,说道:“中国才是我的家,这里有赖华,有朋友。这里我可以无忧无虑。我不想再过着曾经那种像老鼠一样的日子。”

以诺死心了,眼神忽然转冷,目光一扫众人,最后停留在陆洁妤的身上,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就让我来改变你的决定。他们要为米娜雅的死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把他们全部送去跟米娜雅陪葬。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等等,什么?让我们给米娜雅陪葬?我去,他把人杀了。让我们负责。这跟我们有个屁的关系啊。

陆洁妤大喝一声道:“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父亲一定会惩罚你的。”

以诺仰头大笑道:“那个老家伙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自在,怎么会有时间来管你?我要杀人,你还阻拦得了吗?”

言罢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华夏就倒飞了出去。我完全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等我想要伸手去抓华夏时,脖子被一只手掐住朝上一扔,我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乱成一团了。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以诺已经出现在我上方,一脸冷笑,抬起那如刀的手掌就想了结了我。陆洁妤闪身挡在我身前。以诺顺势一大嘴巴抽在陆洁妤的脸上,后者在空串翻了好多圈才落地。

尼玛的,竟然打老子的女人,老子平时都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你这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里整的节奏,我要再不反击还算个男人?

我躺在地上,双手一合。喝道:“开!”瞬间开启开眼,我他妈看你动作有多快。

四面八方的“服务生”对我们早就形成了合围之势,直接抡起拳头朝华夏和许茗香招呼。我注意到他们颈后的纹身,这些家伙还没被转化,只是普通人而已。

我从地上弹起,喊道:“华子,不要下死手,这些都是普通人,如果杀了人,到时候我们说什么也解释不清楚。”

“收到!”华夏应了一声,马上一猫腰躲过背后袭来的酒瓶,抓起那人的腿往上一抬,那人摔在地上之后,华夏跟着倒了下去,手肘直击那人的鼻梁,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许茗香更厉害,撩阴腿使得出神入化。被他招呼过的服务生全都捂住倒在地上左右翻滚,横七竖八的,看起来相当有意思。我师姐这招使得如此娴熟,看来平时没少用来对付男人。

我也没闲着,手持夺魄向着原地不动的以诺一刀刺去,明明已经刺中了他的身体,可马上他又消失了,开始的身体其实就是他的残影。开了天眼的我将这一切看得真切。所以那也只是我虚晃的一招。下一刻他已经来到我的身后,我想都不想,身体直接后仰,余光正巧看到华夏拿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还不停地对我使眼色。

我不管华夏想干嘛,腰部用力,后仰的身体在空中一顿,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大喝一声:“者!”一息之间,好像时间静止了下来。

接着华夏满脸惊讶地将口中含着的液体喷吐了出来,以诺被喷了一身。

以诺一闪出现在了大厅的正中央,死死地盯着背靠大门的我们,冷笑道:“我还是小看你们了。”

华夏不管以诺,吃惊地问我道:“你龟儿子啥时候学会九字真言咒了?”

我们每一次历经生死的时候,华夏总会用这一招,手上的动作早就看会了,可是要达到摄人心魂的效果就没那么容易。这些日子里我不断地练习,今天总算是出成绩了。

我也不跟华夏解释,冷冷地看着全身冒烟的以诺,问道:“圣水的滋味好受吗?”

我开始一直以为华夏的酒壶里装的是酒,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连圣水都随身携带,看样子上次在米娜雅的门口吃亏吃怕了。

以诺阴森一笑,道:“仅凭圣水,你们还杀不了我。”

许茗香趁他说话的时候,绕到我们身后就要拉开大门,我眼前一花,心叫“不好”,转身将许茗香拉了回来,丢给华夏。这时以诺刚好赶到,一爪抓在门上,留下五个指洞。那《九阴真经》上的九阴白骨爪,创始人是以诺吧。

以诺一爪抓空,正好把背部留给了我,我原地一跃想要跳到他的背上,没曾想这老小子反应之快,躲了开去,让我直接撞到了门上,半天没爬起来。

我大喊道:“华夏,拖住他!”

华夏急忙又将一口圣水包在了口中,以诺多少有些忌惮,不知先找哪个下手,我拉过陆洁妤,将自己衣领扯开,道:“来吧,你再不动手,我们都会死。”

在陆洁妤的脸上,能看出她的内心其实很挣扎,不过嘴上一点也不慢,一口咬在我的颈动脉,手臂的灼热之感又出现了,我心中一定,意念将那灼热死死地控制在手臂之上,不让它上移半寸,生怕它会伤了陆洁妤。

全身血液流失大半,就在我心神快要失守时,陆洁妤仰头“啊”一声怒吼,房子都快要被震塌了。只见她脸色发紫,本来盘在头上的长发散落下来,被她自身散发的强大气息给震得凌乱飞舞,两只蝙蝠一般的尖耳穿过发丛,深蓝的眼珠子上红光忽闪忽闪,如同凶神下凡。这哪里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陆洁妤。

开始还搂住我肩膀的双手已变得骨瘦嶙峋,她放开我,走到我身前,两手自然垂在两侧,就像普通人手里提了两把锋利的匕首。

她压低身体,猛地朝以诺窜了过去。

以诺比我想象中要狡猾许多,身体一闪,来到我左侧的华夏跟前,一拳击在华夏的肚子上,让他把一口含在嘴里的圣直接吐了出来,全落在地上。

圣水喝然不至于能杀死以诺,可还是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华夏两口就已经把那少得可怜的圣水喝了个干净。酒壶里是一滴不剩。

华夏撅着身子倒了下去,陆洁妤临时改变了方向跟在以诺的身后,挥手一斩,被以诺躲了过去。

我灵机一动,扬腿一脚高踹在陆洁妤的脑后的空处,这看似无厘头的一脚刚好踹中了以诺的脑袋。

我他妈就算准了这王八蛋肯定会在这里出现,没想到一脚还真命中了,身体上的差异,我们是弥补不了的。如果脑子转得够比他快,输赢还是两说。

挨了一脚的以诺,歪着身子晃了好几步才站住。活动了下脖子,才转过身来,我跟他的眼神刚一接触,他就已经到我眼前,一爪向我脸上抓来,慌忙中我将夺魄横挡在面前,被他正好抓在手中。我刚将夺魄从他手中抽离,陆洁妤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撞在以诺的身上,向他扑到在地。陆洁妤骑在他身上,两爪翻飞,在以诺脸上划出数条血道道。

这时以诺两扑猛地从陆洁妤的腰部两侧刺入,痛得陆洁妤又一声仰天大叫,看得我是头皮发麻。

本来躺在地上的以诺,这时就根一块棺材板似的,从地上立了起来,将陆洁妤举过头顶,不管陆洁妤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以诺的磨掌。

我弯着腰,助跑了几步之后,卷着身子一跳,撞在以诺的腹部,插在陆洁腰部的两只手终于是被我这一撞之后,离开了陆洁妤的身体,血花飞溅。

我虽然很担心陆洁妤的安危,可也知道她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应该没什么大碍。(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上风

陆洁妤倒地之后,眼睛的颜色又恢复了正常,尖尖的耳朵也缩回了原来的大小。摊在地上喘着大气,整个人已经虚脱了。

以诺被我撞飞之后,没有立即反击,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我们。我就地而坐,将陆洁妤搂住,用夺魄再一次划破手腕,放在她嘴边让她补充力。陆洁妤象征性地喝了两口之后,腰部的血窟窿算是堵住了。许茗香握住我的手腕,责怪地说道:“你的血就这么不值钱吗?以后别这么傻了。”

就我现在这身体,那就是个活生生的造血机。不管流多少,一会儿功夫又活蹦乱跳了。流点血怕什么?就当是手动新陈代谢了。

以诺见我们秀恩爱的样子,受了莫大的刺激。怒吼一声,“嗖”地向我奔过来。

华夏嘴里大喊:“你个大傻逼,非要让老子出杀招。”说罢两手一合,尾指无名指向掌内相扣,上指绕过十指后合在一起,姆指自然相靠,口中喝道:“兵!”

开了天眼的我,都没看清华夏的身子为何突然就消失了,接着就是一脚横踹到已在半道上那以诺的腹部,原来不是消失,是速度太快,闪花了我的眼。这还没结束,华夏又是一个闪身,来到以诺身后,反勒住他的脖子往身前一撩,以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华夏的身手何时变得如此骇人,刚才手中结的印虽没见过,但我也知道这应该是九字真言当中的一招。我一直以为他就会一招保命。没想到他还留了后手。刚才他离以诺最少也得有七八米远,就是眨眼间的功夫他就越过了七八米的距离,这他妈比瞬间移动还厉害啊!我默默地将华夏刚才所结手印记在了心中。

华夏拳脚相加,把以诺完全当成了沙袋。如果常人被这样暴打,早就挺不住了,不死都会残。

可是再看以诺,不停招架的同时。冷不丁的还会来个反击。如果不是华夏了得,会吃大亏。

趁着华夏占了上风,我丢下陆洁妤正想加入战圈,只听许茗香喊道:“赖子,把夺魄给我!”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手中的夺魄抛之脑后,身后顿时传来许茗香的叫骂声,“赖子,你想要师姐的命啊?”

我回头一看,只见夺魄插在了门。还以极快的频率晃动着。离夺魄横移不到一尺的位置就是许茗香的脸,这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也不也答话,奔着以诺就去了。身后的话茗扯出夺魄,也掺和了进来。

以诺正被华夏揍得顾头不顾腚,见我跟许茗香一杀到,像似潜力暴发了般,高高跃起,直接吊上了二楼的护栏后借力反弹直接跳出了圈子。

许茗香叫道:“赖子,借点纯阳血用用。”

我去。刚才被咬脖子,割手腕,现在又让我咬舌头。这还要不要人活。

我极其不情愿地闭眼猛咬自己的舌头,口里包了一口热流。许茗香将夺魄往我嘴前一横,我“卟”地一口全喷在了夺魄刀刃上。

许茗香两指在夺魄刃上一抹,口中念道:“纯阳血祭,利刃护主。去!”

许茗香这招我知道,《伏魔诀》中的纯阳飞剑诀。我练了好久也练不会。无奈之下,干脆就放弃了。

我还是觉得铜钱剑使出的伏魔飞剑诀好使。

许茗香口诀一止。夺魄发出红光覆盖全身,脱手而出,悬在许茗头顶,蓄势待发。

以诺一见这阵状,知道不好惹,伸手就想去抓他身后的陆洁妤。华夏想要出手,脚下一个踉跄,动作就慢了半拍,应该是体力透支了。好在许茗香一指以诺,头顶的夺魄极速朝以诺飞去,一刀划在以诺伸出的手背上。以诺手吃痛,缩了回去,夺魄围着以诺左穿右刺,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夺魄的纠缠,在屋内上窜下跳。

以诺疲于应付夺魄,哪还有时间管我们,还是说声再见,后会有期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冲上前拉着陆洁妤就想往门外跑。

这时以诺终于一把将夺魄拍了开去,夺魄直接了他面前的墙中,无论许茗香怎么比划,夺魄都没能往外挪动分毫。

我刚拉开的门被越过酒桌飞来的以诺一脚给踹关上了。我拉着陆洁妤急忙绕过桌子向大厅中间退去。

以诺站在门口,好像在说,想要出去,就得从老子的尸体上踩过去。他用手抹了抹自己头上的短发,将破烂的衬衣一撕。我去,他这造型可以当模特走t台了,里面穿了个白背心,领结还挂在脖子上,太潮了。

我看着觉得好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我认为,身边的华夏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现在看着是挺精神,如果真打起来,一招他都接不了。许茗香两手抓着刀柄,双脚蹬在墙上撅着,已经拔了好长时间,也没将墙上的夺魄。

再看我自己,全身酸软,完全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再是造血机,也需要时间啊。这前前后后也拼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如果再打下去,明年今天就是我们几个的祭日。

以诺抓起身边躺着的一个服务生,扯开他的衣领张口就咬,直接把人吸成了人干,随手往桌子上一扔,脸上凶光更盛,看得我后背直冒凉气。这时,本来躺在地上装死的服务生们都爬了起来,抱成团缩在一边,非常恐惧。这群王八蛋后颈上都有纹身,说白了,就是吸血鬼的小弟,等着哪天主人心情好,将他们转化,然后他们就可以与世长存,长生不老了。可现在主人不高兴,变吸血鬼是没指望了,最多也就是变鬼。跟鬼比起来,还是做人比较划算。

华夏张口说道:“人倒霉,逼生疮,买个灯炮都不放光。老子本来还说从来没机会参加个高级聚会,谁他妈会想到小命可能都会交待了。赖子,怎么办?给句话吧!”

问我怎么办,办法有啊,把陆洁妤交给以诺,我们拍走人。但我是那种人吗?说道:“说个屁啊,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会怕了他?”

华夏大叫一声“好”,先结一我熟知的手印口中喝道:“者!”

他这一招使出的感觉跟我刚才使出的完全不一样,我瞬间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手脚也有力了。华夏手印再变,食指相交,中指将其内扣,姆指、无各指,尾指指尖靠拢前伸,口中再喝:“斗!”

这一字让我精神为之一震,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有胆子与之大战一场。我大喊道:“华子,如果今天晚能活着,这套真言发咒一定全教给我。条件随你提。”

以诺动了,只见他身躯虚化,速度太快,后边还带着老长的虚影。不等他动手,我抢先一肘朝他脸上砸去,以诺头一歪,让我的肘击落空。他接着一爪由下至上划在我脸上,我躲之不过,三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在脸上生了根,脸上一阵火辣。华夏这时的手印再变喝道:“兵!”

几息之间,以诺的脸上挨了数拳,看得我眼花缭乱。以诺手下也不弱跟华夏形成了对攻之势。华夏可没他那么经打,本来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选手,一个永远打不死,另一个最多再挨两拳就要交枪投降了。华夏的九字真言效果很短,用过之后体力会大幅度透支,短时间内很难再恢复过来。华夏这时已经支持不住,被一拳击飞,掉在放满酒的桌子上,打翻了一地。

不知何时陆洁妤已经悄然来到以诺的身后,以诺这个老鬼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准备偷袭他,一转身就想对陆洁妤出手,我抓住这一空当,往前一扑正好抱住以诺的双腿,肩部用力顶上他的,本以为他会来个狗吃屎,可硬是没顶动,这下盘还挺稳,我被他抓住头发从地上提起来,连续四五拳击在腹部,血吐了一地。

他公开手后,我就再站不稳,倒在地上像摊烂泥。以诺蹲了下来,拔开我的衣领,两眼放光,如同在看着到嘴的食物一样。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一团大火扑来将以诺烧得怒吼不断,原地一跃跳向了一旁。

我这才看到,酒桌前面的华夏正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朝以诺走去,手里拿着只剩半个瓶子的伏特加,瓶颈被华夏直接给敲碎了。他另一只手打着打火机,不停地打得火。华夏无力地说道:“我他妈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你老人家也怕火。”然后又包了一口酒在嘴里,以诺往墙上一跳,贴在墙上,不停地后退。华夏打燃火,嘴冲着火苗喷出一大口水雾,水雾过了火苗之后已变成了团大火球向以诺飞去。不过被以诺轻易给躲掉了,当华夏还想再往嘴里灌酒时,以诺再没有给华夏机会,从墙上弹起,飞到华夏面前一爪将华夏刚放到嘴边的酒瓶给拍得粉碎。

我心叫“华夏这次完蛋了!”没曾想华夏贼兮兮一笑,以诺可能也意识到中计,可他实在想不到华夏还能算计他什么。华夏左手的打火机已经举在了嘴边。

这小子果然有后手,又在故技重施!(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华夏归天

华夏这小子果然是有后手,只见他把打火机往嘴边一靠,“嗑!”地一声,火苗窜起,一拳猛锤在自己的胃部,接着脸庞鼓起,像只癞蛤蟆一样。又是一口酒雾从华夏嘴里喷了出来,以诺离得太近,身闪不及,被大火扑面,烧得满地打滚。

华夏这,就刚才那一小会儿,不知道往肚子里灌了多少高浓度白酒,他还能想到这一招,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大喊道:“华子,再来把火,把他就地火化了。”

华夏两手一摊:“我就找到一瓶酒,灌了一半在肚子里,另一半用来勾引他。刚才一下已经把胃里的酒全都拍出来了。想火化也没燃料啊。”

许茗香终于把夺魄拔了出来,冲我喊道:“赖子,再来一口血!”

“来个屁。”我又不是红十字协会的,无限量供应。再咬的话舌头就断了。到时候以诺没死,我就先咬舌自尽而亡。

华夏从许茗香手中抢过夺魄说道:“师姐,你先带着洁妤出去。我跟赖子断后,你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用管我们。”

许茗香一口应下,掺着极不情愿的陆洁妤就往门外走。以诺正捂着脸满地找牙,一听两个女人要跑,顾不得那张表皮已被完全烧毁的脸,想从地上坐起来。我一看,谁他妈敢让他起来,来了一招“怒汉入水”高高跃起,整个身体重重朝以诺压下去。

华夏动作亦不慢,双手紧握夺魄往前一扑,完全不顾以诺身上的是谁,举起的刀眼见就要刺中我。

我两眼往外一凸,往旁边滚去,正好露出他身下的以诺,一刀就刺进以诺的心脏。以诺疯了。张口尖啸,震得老子耳膜生痛,七昏八素。华夏放开刀柄,捂住自己的耳朵,被身下拼死挣扎以诺单膝顶到了。

华夏一手掩耳,一手捂住老二,摸了好一阵,痛苦地大叫道:“我去尼玛的,蛋少了一颗,不会是碎了吧。我他妈还没结婚。还没为老华家繁衍后代,我。”

以诺从胸口拔出夺魄往地上一摔,看也不看我,也不管地上打滚的华夏,挺着一张烂脸直接冲入一角惊恐的服务生人群,见人就咬。

我见华夏如此痛苦,抱着他的腰从地上把他拖起来,跟原地拼命地跳,跳了十多下之后。华夏说他那颗消失的蛋蛋又再次出现,老二也没那么痛了。害我虚惊一场。

陆洁妤跟许茗香早就跑得没了影子。以诺将十几名服务生全部吸成了干尸,大部份的尸体,眼珠子瞪得老大。死状很凄惨。虽说这群傻逼一心想当吸血鬼,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难免会动些恻隐之心。活生生十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我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华夏叫道:“赖子,别他妈发呆了,快跑。”

华夏说得很对。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我捡起地上的夺魄别在腰上就想跑。

以诺阴森森地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逃跑,已经晚了。”我的双眼跟以诺的视线一接触,全身发麻,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我身上乱爬一样。我嘴里一声大喝,“开!”感觉一下就好了很多。

刚跑了两步就发现华夏没有跟上,还站在原地,我一着急,嘴里骂道:“跑啊,你龟儿子见鬼了吧。”喊了一声之后,发现他根本就没反应,马上就伸手去拉他。

没想到以诺扯着华夏的手一把往他身后甩出了五六米,我拉了个空,被以诺上前一记手刀劈中了右肩,“咔”一声传来,冷汗瞬间流了满面。我的肩胛骨好像碎了,我左手捂住肩后退了几步,弓背塌腰地站住之后,怒视着以诺。

这时以诺又恢复那帅气逼人的脸庞,皮肤重新长了出来,就像新生婴儿一样光滑,闪亮。这应该就是吸血鬼的最大优点,恢复能力超强,弄不死他,只要有人血,喝完之后马上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有首诗用在他们身上很贴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畜生有杂草一样的生命力,加上他又活了几千年,还不知道有多少看家本领没拿出来。我心里有些犯嘀咕,我们会不会已经离死不远了。

以诺像提鸡嵬子一样把华夏从地上提了起来,从后颈处掐住华夏的脖子,看样子,华夏已经被制住了。若是华夏稍微有点反抗能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以诺捏在手里,想让他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以诺的手突然一发力,华夏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只听以诺毫不在意地对我说道:“你可以走,可是你舍得丢下你的兄弟吗?你一出这房子的大门,我马上就咬死他。”

我真想跟华夏换一下,也不会落得进退两难了。

我叹了一口气,眼见就要妥协。华夏的眼珠子不停给我眼色,可那家伙根本就不明白,就算他愿意我走,我就能丢下他不管,这样活下去,我肯定会自责一辈子,生不如死。我无奈说道:“以诺,我不走,你放了我兄弟,我以命抵命。”

其实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赖华你这傻逼,这时候就是该跑的时候,现在充什么英雄,犯什么傻耿直?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华夏还在尝试,希望我能看懂他的意思,眼珠子瞪得老大,泪水都快急出来了。

以诺空着的那只手一指我,手指向下一点。我知趣地跪了下来,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跟人下跪,包括我家的老爷子当年皮带在我身上“呼,呼,呼”地乱抽,我也没跪地求饶过。

这跟人一下跪,膝下的黄金没了,尊严,面子通通的没啦。可跟华夏的命比起来,尊严?面子?那算个球。等老子待会儿缓过来,剁了以诺那王八蛋,谁他妈还知道我跟以诺那王八蛋下过跪?

华夏不忍再看下去,两眼一闭,不再管我。

以诺仰头大笑,道:“我以为杰茜看中的男人应该是顶天立地,以一敌百。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连“顶天立地”,“以一敌百”的词语都能脱口而出,这小子看来对中文的语言文字下了狠功夫。

以诺的笑声一止,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跪下来求我,我就会放过你们吗?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把你的朋友亲人一个个全杀光,让你痛不欲生,陆洁妤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连死都不怕吗?我会连她一起杀掉。”

说完之后他松开了掐住华夏脖子的手,一口咬在华夏的脖子上,接着一撕扯,华夏脖子上的肉被扯掉一大半,他体内的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以诺变态地仰头一张嘴,像是在品尝佳酿一样。华夏的头无力地搭了下来,接着倒了下去。

“华子”我连滚带爬地来到华夏的身边,坐在血泊当中将他翻了过来,扶着他的头。血已经流干了,身体冰冷,生机全无。华夏死了,怎么可能会死。原来他酒驾的时候,我总是咒他,说指不定哪天就会车毁人亡。他总是一笑置之,说什么祸害遗千年,没这么容易死。那时,我还真相信他会长命百岁,说不定七老八十都会拉着我去泡吧,找女人。

当僵硬的尸体摆在我的面前时,我只当他是睡着了,我开始拼命摇晃他的身体,也许下一刻他就会睁开眼,然后大笑道:“傻逼,老子玩你呢。”

可现实证明那只是我的想象,他真的死了。以后工作不能偷懒,上班不能迟到,周末想不加班也不行了。没人再跟我抢妞,喝酒也没人买单,总之原来所有的好处都会随华夏的离世而从此消失。

我将华夏的躯体小心平放在地上,散乱的眼神猛一聚焦,脑袋冲血,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正一脸冷笑的以诺道:“今天如果不宰了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誓不为人。”

“是吗?”以诺挑衅一问,闪身到了我眼前。早知道这除了动作快就没别的本事了。

他前脚刚到,就被我左脚踩了个结实,右右脚跟上就是一记“朝天腿”踹上他的下巴,他就飞了出去。没想到他还能空中借力,一个空翻落地站得稳稳的,如果不是他用手活动了下自己的下巴,我还以为自己踹空了。

我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过去,我知道这跟送命没什么区别,但是不近身的话,根本没机会能杀得了他。我现在的目的再也不是单的逃跑,而是杀了他为华夏报仇。

我每往前迈一步,就会小心地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不太对劲啊,肩部被劈之后也有好一阵了,就算没全部复原,疼痛感也该有些减弱才对,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难道说体内那神奇的力量已经用光了,以后我的身体不再会有自愈能力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失落。

算了,那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没有就没有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新的指印

右手不能用,那就换左手,抽出别在腰上的夺魄,加快了步伐。我已经看够了以诺脸上那嘲弄的笑容。恨不能马上将他那张脸皮子给割下来,看他怎么笑。

以诺向后猛退,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他退到墙边时,脚往墙上一蹬,借力朝我飞了过来。

我不闪不躲,就等着他近我的身,不然我哪里来的机会?当他的拳头快要击中我的身体时,我右脚往前迈了一步,站住,右胸硬接下了这一拳,这时早已顾不得伤痛,虽然左手使刀显得很别扭,不过还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反握夺魄挥刀从以诺伸出那手的小臂处斩下。血花溅到我脸上,冰凉冰凉的。

我对着地上痛苦呻吟的以诺嘲讽道:“有本事再长只手出来。”被我砍下的这只手就当是他为华夏的死所付的利息了吧。

接下来就到还本金的时候,杀人偿命。我扑了上去,挥起夺魄乱砍一气,已经上头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情绪。

这时突然有人在不停地叫我的名字,还让我别再发疯了。我哪里还管得了太多,不把以诺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耳边顿时传来一声大喝:“者!”震得我耳内“嗡嗡”作响。脑子马上一片空白,眼睛一花,面前的景象全变了。

我明明是左手持刀,怎么会变成了右手?而且我的肩膀一点都没痛,骨头也没碎啊。我挥刀乱砍的不是以诺吗,怎么会是一具被以诺吸干了血的尸体?

后脑勺突然被人抽了一巴掌,那人骂道:“不是让你跑吗?你他妈疯了?对个死人瞎起什么劲?”

声音好熟悉,我回头一看,华夏。我马上熊抱住华夏,激动得眼泪直流,大声问道:“华子。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华夏厌恶地将我推开,骂道:“你搞基啊,你瓜娃子被以诺打成白痴了?老子喊你半天了,你就跟条疯狗一样,拉都拉不住,差点把这些死人都给碎了尸,现在不咒我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才注意到不止华夏没有死,连刚才被我砍掉一臂的以诺也完好无损地站在墙角注视着我们,一脸阴笑。我心叫“中招了”。

以诺冲进服务生人群中乱杀一气时,我跟华夏正准备跑。可当以诺叫住我们。我一回头那一刻,我跟以诺有一个眼神接触,就那么一下便将我带入了幻境。如果不是华夏,我到现在可能都无法自拔。

我也没急着对以诺出手,问以诺道:“这幻术不是米娜雅的看家本领吗,为什么你也会?”

“米娜雅的本领,基本上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你说为什么我也会?”原来米娜雅的看家本领还是跟大哥学的,难怪这么厉害。一个瞬间就让我吃这么大的亏,出尽洋相。

以诺换了副表情,看来要准备换套路了,只听他说道:“赖先生。你知道吗?吸血鬼当中能繁衍后代的只有我父亲,可他现在也不知去向。父亲当年离开之前曾对我说过,也许我可以有自己的后代,但必须是跟杰茜才行。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可能了。杰茜就算跟你在一起了,你们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女。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我们来谈个条件好吗?如果你让我带着陆洁妤回英国。我出一亿。不是你们中国的钞票,是英镑。”

什么意思?打不过了,又打算用钱收买我?我伸出手掌,五指张开一晃。

以诺马上问道:“你要多少?是五亿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五亿,是全部,当然也包括了你的命。”

就算不加上米娜雅杀的人,光以诺今晚弄死的这群服务生,按我们国家的法律,枪毙他十回都够了。不过枪子对他无效,我只能替天行道了。

华夏在我身边小声说道:“你傻逼啊,你就先答应他,等他把钱打过来,我们再把他弄死不就完了?那时候,老子有钱,陆洁妤就跟你洞房花烛。一举两得嘛,非要现在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现在可以很肯定我绝对不在幻境当中,这话只有华夏才说得出来。我不得不承诚认华夏说得很有道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办法。

可我们能假装答应以诺,以诺为什么就不可以骗我们。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很简单,我认为他已经不再象开始那样信誓旦旦,有足够的把握能杀掉我们。相反,我认为他害怕了。以诺活了一两千年,虽说手段厉害,但能在猎人的围剿中存活至今,靠的更的是正确评估敌我双方的实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想在这千年之中,逃跑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份。

所以现在我想以诺是怂了,阴险、狡诈、多变这些词语用来形容他的本性都不合适。欺软怕硬这个词语就相当的适合他。

他本想借着今天晚间的派对来证明我跟他之间的差距,他最初不愿撕破脸对付我,只不过是那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让他不屑跟我动手。后来见我态度强硬,不杀了我,我是不会妥协的。可是从头到尾他不但没能杀得了我,反而吃了不小的亏。这时的他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退膛鼓了。再加上陆洁妤跟许茗香走了有一段时间,肯定不止是逃跑那么简单,可能会找来更多的人。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长期跟教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时不时还会角色互换,审时度势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

以诺听我一席话之后,脸色再变:“你们今天让我受尽侮辱,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部杀死。”

看来我是猜对了,这老小子要逃了,我笑着对他说道:“别说总有一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华夏虽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也能猜到我今天绝不会让以诺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的。所以抢先一步站到了大门口,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以诺突然一笑说道:“杰茜很漂亮,虽然中国话说的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这世上的女人多得犹如天上的繁星,数也数不过来。既然你跟杰茜真心相爱,那我退出,怎么样?”

说着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将手中夺魄当成飞刀甩出去,一刀插进了通往二楼楼梯边的墙上,拦住了以诺的去路。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从二楼的房间逃出去呢?

只见他身影再闪,我已是追之不及,我大喊道:“华子去屋外守着。”华夏听后,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开始一直被以诺掌控的局势瞬间反转了过来,一定不能让以诺跑了,这个祸害一天不除,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危胁。以诺这老小子早就没了人性,也不会跟谁讲信用,到时他在暗,我们在明,他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我们几个总不能天天抱在一起睡吧?

我佯装朝二楼追去,刚到楼梯前就倒转回来,朝大门口跑去。一出门刚好瞧见,以诺从纵身从二楼跳下,跟华夏缠斗在了一起。我唯恐华夏吃亏,及时加入战圈。

以诺根本就是无心恋战,一门心思想逃跑。我冲到以诺的身后举刀朝他头顶插去,他就像脑后长了眼睛,轻松躲过,看都不看我,后抬腿一脚踹在我身上。说他是踹,却好像没使什么力气,我正说他是手脚无力的时候,他的身子往前窜出好大截,双掌拍在华夏胸口,华夏直接拍睡在地上,他原来只是在我身上借力。

以诺手掌还未离开华夏的胸口,直到华夏结实地倒在地上后,以诺将两腿一收踩在华夏身上,跃上空中,飞了起来。

说是飞也不尽然,更像是滑翔。这家伙如果还会变只蝙蝠之类的,我们肯定是拿他没办法了,但只要不是真的能飞,我就一定会有办法抓住他的。

他滑翔所至的方向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草地,我一边朝以诺逃跑的方向追去,一边对身后不远处的华夏说道:“这有钱人还真他妈变态,用这么大一块地来搞绿化,太浪费了。”

华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太没见识了,这是高尔夫球场,你去问问成都有几个小区拥有高尔夫球场,这里的房子就是送你一套,你也不一定住得起,这里的房业管理费高得吓人。”

华夏站了下来,叫道:“我他妈跑不动了,要出绝招了!”

我停下来骂道:“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有绝招你非要等到现在才用。”

华夏根本不理我,右手握拳,伸出食指被左手紧紧握住,左手伸出的食指一卷和母指轻靠一起,又是一种我没见过的手印,华夏口中大喝:“列!”

“哗”地一声,华夏消失了,跟上次消失时又有所不同,上一次我还能看见他前进的方向跟身体快速移动时留下的残影。这一次直接凭空消失。

“啊”还在空中的以诺传出一声哀嚎!(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胜

以诺传来一声哀号,直直地从空中栽了下来,像一架失事的飞机。再看他的背上,正是那凭空消失的华夏,是他从空中活生生地把以诺给踩了下来。

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完全实现了空间跳跃。可接下来一幕就让我彻底傻眼了。华夏从空中落下之后便倒地不起。踩在以诺的肉垫的身上能出什么大事?

以诺从草地上爬起之后,急忙把吃到嘴里的草跟泥吐了个干净,一脚将华夏踢出去老远,在草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以诺追了上去,想要趁这机会,将华夏一举干掉。

我怎么可能如他的愿,冲过去两脚夹住他的颈,身体在空中顺势一转,将他放到在地,然后坐起身来向前一扑,把以诺压在身下,举起夺魄就往他脑袋上招呼。

以诺一把抓住了刀刃,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将夺魄再往下按动分毫,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很久,这时,身后传来了嘈杂的人群声,并时有电筒光线朝我们这边照过来。救兵终于杀到。

身上以诺感到危险来临,再也按捺不住,我分神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松手,脑袋偏向侧方,夺魄直直地插进了他肩部上主的泥土中,与他的头就差那么一颗米的距离。我想扯出夺魄再给他来一下,就算弄不死他,也可以拖住他等人群赶过来。

我抓住刀柄,刚要使劲儿,以诺张嘴就朝我的手腕咬来。吓我得我将手一缩,失去了重心,整个趴在了以诺的身上。以诺一拳打在我的太阳,一下就将我整蒙了。以诺借机将我从他身上推开,拔腿就想跑。

半天都没反应的华夏抓住了以诺的裤角,以诺身子一顿就被华夏将他的一只腿抱得结结实实的。

以诺这时已经火烧,知道如果再不逃。自己必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时华夏竟然敢扯他的后腿,就是不想让他活啊。于是以诺抬腿对着华夏就是一阵猛踹,大骂道:“我(这是说的英文),放手!”

华夏根本就不理他,抱得死死的,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他对还在发蒙的我说道:“老子把事都做得差不多了,你个瓜娃子连抓个人都抓不住,还要我亲自来。”

华夏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会快断气了吧?就在华夏撑不住松手的那一刻。我才缓过气来,亲眼看到以诺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就像占到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开始想要拆散我跟陆洁妤的是他以诺,后来拆不散就喊着要杀人。杀了一晚上,我们虽然全部都多少受了伤,可性命无碍,反而被我们反客为主,追得他屁滚流。到现在他觉得可以脱身了,竟然笑了。

人们一般身在绝境当中时。会很容易满足的,比如说有水喝,有馒头吃就够了。这时的以诺就身在绝境当中,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很高兴。这吸血鬼跟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以诺在这世间生活了几千年,阅历无数,生存能力极强。可我觉得他挺单纯的,华夏这么死命的拖住他。无非就是要争取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而已。

“砰”一声枪响,以诺应声向前趴了下去,以诺在草地上缓慢地向前爬行。每向前挪动一点都像要使出老大的力气,看起来很是痛苦。

拿枪那人冲在人群的最前边,从我身旁越过之时,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他来自那神秘组织。他手里拿的应该不是普通的枪吧,要是一般的子弹能够打死吸血鬼,那这类生物早就在地不球上绝迹了。

他几步就去到了以诺的身后,对准以诺的背部又连续开了几枪,以诺这下彻底不挣扎了。

吸血鬼这种生物很奇怪,有血有肉跟人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他们的食物就是鲜血,不管是什么血都能让他活得巴巴适适,唯独人的鲜血带给他们的好处要比动物血液多得多。就拿陆洁妤来说,平时喝的袋装血,只能让她活下去。真要遇上生死搏斗时,也靠的是吸我的血来让她暴发出恐怖的战斗力。

这个族群的生物还有一个特点,如果被杀死,连火葬场都不用用,当场就会变成了一堆灰。

这时的以诺虽然没有动静,但我至少知道他还活着。我走到拿枪那人的旁边问道:“子弹是用什么做的。”

“弹头是桃木做的。”那人淡淡地回答道。

果不其然,看来这群家伙对吸血鬼还是做过些研究,连用桃木做子弹的弹头这种方法都能想到,真是难为他们了。

大部队来了,西装男包括拿枪这人在内一共有四个,剩下的除了警察以外,还有陆洁妤,许茗香,李欣跟林宏志。

陆洁妤扑入我怀中,猛锤我胸带着哭腔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每次都想一个人去死,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死,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还用我教她吗?过去两千多年她不是也过来了吗?当然,这种混账话我是不可能说出口的,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蹲在华夏身边的李欣突然喊道:“华子,华子,你怎么了?你醒醒!”林宏志也在一旁干着急,大声呼唤随行的医生。可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带上120,哪里有什么医生呢?

华夏只是昏过去了,我摸了下他的鼻息和颈动脉,都还正常,松了口气之后还是觉得要把他送到医院检查一下。他毕竟不像我体内存在着未知的力量,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这时几名西装男已将以诺五花大绑,好像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我靠过去问道:“上次在金堂县对付米娜雅的几位兄弟为什么没来?”

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都死了。”

其实我在看到米娜雅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看他们当时装备精良,对付米娜雅应该没太大问题。可坏就坏在他们根本就是不是去杀米娜雅的,只是想抓她而已。跟前眼这几人的情况差不多,他们也不想杀以诺。

搞不懂这群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抓这么多吸血鬼来干嘛,难道还想对他们做个思想工作,让他们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又或者是有个物殊动物园,专门关这些牛鬼蛇神,对一些指定客户开放,赚钱花?

我觉得这些可能性都不大。我猜不到,也不想猜,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今天绝不能让以诺活着离开这里。

四人刚将以诺抗上肩,我挥刀就像以诺的脖子斩去,夺魄的锋利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任他以诺飞天遁地,终究不是铜墙铁壁。

这一刀下去,以诺的头就像熟透的果子从他的身体上掉了下来,还在草地上滚了两圈。随后就像被高温炙烤过后的植物一样慢慢枯萎,最后终于散成了一堆灰,那几人身上架着的无头尸体也同样如此。以诺洗白了(完蛋了),在世间活了这么长时间,他一定没想到最后会死在我这样的一人无名小卒手上,他跟教会作对十几个世纪,也没把他怎么样,这回算是阴沟里翻了船。我认为他其实是死在陆洁妤的手里,如果他好好当陆洁妤的大哥,少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说不定我还会认他这大舅子。只不过他这位大舅子不止想干掉妹夫,还想从大哥变成陆洁妤的老公。就冲这两点,我宰了他,他其实一点都不冤。

先前那持枪之人枪口直接顶住我的脑袋,刚想开口大骂,一把断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断刀的主人开口说道:“你动我师弟一下试试!”这人正是许茗香,看样子她们之前应该是回过一趟家了,连家伙事儿都带了过来。

林宏志当即喝道:“你们是要火拼吗?要不要我把你们全部铐回去?”

林宏志指着我鼻子说道:“你这小子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跟人商量一下,虽然你是在为民除害,但是也不能说砍就砍啊,我们国家是个法治社会,他有没有犯罪那也是法律说了算,你这个就算是滥用私刑了。”接着指着许茗香吼道:“还有你,跟着瞎起哄,有我在这里,谁还动得了你师弟,还不给老子把刀放下。”

许茗香听后,不甘地收起了断刀。顶住我头的枪口也移开了,那人听后,怒道:“以后别让我遇到你。”

我心里觉着好笑,杀了只吸血鬼怎么跟杀了他亲爸爸一样。还不让我以后遇到他,这句话我说才更合适,今天要不是警察在,他刚才用枪顶我头的那一下,他估计已经被废了。

华夏被我们送进了医院,全身检查结果一出来后还是给我惊到了,光肋骨就断了好几根,其他地方的伤更是不计其数。好在这小子福大命大,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住个七八天,回家再养上个半年左右差不多又可以叱咤夜场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离别之时(第二卷完,求推荐,收藏)

以诺死了,灰飞烟灭。入股我跟华夏公司的第二期资金就在他死后的第二天转入了公司账户。转账的时间他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靠这一大笔钱将我收买,到他死的时候也没来得及中止合同,毕竟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成是赔了夫人又丢命?

平白无故多了一大笔钱之后,华夏心情大好,连伤好得也比常人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活蹦乱跳,就是赖在家里不上班。不是因为他身体没好利索,而是他伤好以后,李欣就不再会像个老妈子一样侍候着他。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半大不小的公司。

这关键的时刻,我只有硬着头皮顶了上去。首先是从其它公挖过来的两个高管。跟他们的谈判持续了近一个月,最后终于让我把他们的年薪压低到四十五万,不过还是得先支付第一年的薪水。公司的股份那是他们该得的,开始答应给多少,我一点也不会少给他们。大家始终都是年轻人,说话做事都很爽快,谈妥以后很快就开始上班了。

第二件事是新公司写字楼的租金,先付半年是不行的。最后直接年租金少了整整一百万。拥有这幢写字楼的公司老板是就是上次在酒吧外面开车撞我那个富二代,等等,还没说完,富二代他老爸。兴许是那小子玩够了,想找点正事做做,于是他家老爷子把这件事情交给他,让他全权处理。我们那天约好见面商谈时,刚一认出对方,那小子直接大手一挥,说道:“哥,啥都不用说,也别先付半年租金了。年租金二百万,不讲价,可以先试用一年,明年今天你一次付给我两年租金行不?可以的话,我马上叫人改合同!”

行啊,太尼玛行了,这小子长得就是一副败家模样,不知道回了家会被他老爹收拾成什么样,他爸虽然让他全权处理,不挣钱就算了。也特么不能亏啊。这小子当朋友真是没话说,太耿直了。不过若是我的儿子,我非得把他塞回他娘的肚子里,重新再生一次。这种便宜不能不占,否则我就真成了王八蛋。

比起谈租金这件事情,还有一件更简单的,那就是邛崃的那个酒老板。我以为要做成他的生意可能比较困难。可没想到从头到尾我连一句话都没说,许茗香就把他给搞定了。说起这家伙,那也算是成都的传奇人物。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说一件事情,肯定就会有印象了。2006年全国巡回车展成都站,宝马带来了十辆z4。十天时间一共卖出去七辆,有三辆被邛崃人民搬回了家,这三辆当中的两辆是被一个人买走的,他就是许茗香给我们介绍的酒老板。

两辆车一辆给了老婆。另一辆给了小老婆。那天晚上他被许茗香的**汤给灌得七昏八素,合同当时就搞定了。前后加起来也就用了四个小时,这可把我乐坏了。许茗香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收拾的莫过于既好酒又好色的男人。听得我是心头一紧,我跟华夏好像都是这种人啊。

接下来就是许多零敲碎打的事,忙得我是晕头转向,有时候一觉醒来都搞不清是几月几号星期几。

三个月以后,新公司的装修已经收尾,华夏着急上火地要求公司马上搬过去,被我极力地阻止了。就是再想挣钱也得考虑员工的身体健康啊。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担责任的还是我跟他。华夏一听要担责任,这才悻悻地改变了主意。

这一天早晨,我被闹钟从梦中唤醒,像往常一样,立马起床洗漱换衣服,刚要出卧室,就被一丝不挂躺床上的陆洁妤给叫住了,“你去哪儿?”

“上班啊,还能去哪儿。”我一边回答,一边扣着衬衫扣子。陆洁妤裸着身子跳下床来挂在我脖子上,狠狠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赖子,今天礼拜天,你们已经开始正常休假了。还上什么班?”

对啊,星期天,还上个屁的班。昨晚睡觉时习惯性地开了闹钟,这段时间活得也太积极了。

反正也起床了,闲着也闲着,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云层很厚,该比较凉快,我对陆洁妤说道:“走,我们去钓鱼吧!”

陆洁妤笑道:“你什么时候爱好上钓鱼了?我原来可听说你就喜欢钓个小龙虾之类的。”

谈不上爱好吧,前几天有个客户送了我一张三岔湖的钓鱼年卡,不分昼夜,随便钓。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不用白不用。也多亏那客户想得周到,连鱼具都帮我一起准备了,一直放在陆虎的后备箱里。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三贫湖位于成都以东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属简阳管辖。算是一个不错的休闲之地。湖的面积很大,几百年没枯过了,里面的鱼品种很齐全,国内外的都有。大一点的有上百斤。这些都是那客户对我说的。我要求不高,只要别钓一天,屁都没钓到就行了。

成都到简阳如果走成渝高速的话,需要近一个半小时。这两年修了一条成简快速通道,已经可以直达三岔湖。所以我试着走走这条新路。

一路上我跟陆洁妤都没怎么说话,最近她的情绪一直不怎么稳定,显得有些焦虑。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以诺的死虽然让她摆脱了魔爪,可我的危险系数却一点没减低,反而增高了。问题就出在以诺的老爸,那个传说中的吸血鬼大哥该隐身上。其实我一直觉得该隐不知道哪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说不定会杀了我为他儿子报仇。

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很乱,再看到陆洁妤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就更乱,所以这三个月我一直很拼命地工作,早出晚归。有的时候还真能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过得如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努力工作,挣钱养老婆。

我不知道该隐什么时候出现。但是希望他来得越晚越好吧。

开着车围着三岔湖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一个停车就可以下杆的地方,这附近还有许多农家乐,午饭也算是有着落了。

等试好水深,撒了窝子,再把鱼饵挂上抛进窝子中时,我已经满头大汗。

陆洁妤从包里拿出纸巾将我脸上的汗珠一一拭去。出门时忘记带水了,陆洁妤说去农家乐里买些水回来。

过了会儿,湖中间划来一只船,船头上站着一人不停地朝我这边挥手。我看了看四周,这里除了我之外也没别人啊,难道他认识我?

等到船靠了过来,那人上了岸,我才确定,我不认识他。外国人当中我认识的就那么三个,一个神父回了国,两个吸血鬼已经死翘翘。眼前这老外,我从来也没见过。

他走到我身边一片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我搞不清楚这满头银发的中年男人想要干嘛。

他就像跟我很熟悉一样。不停地问我这里的鱼还多吗?有钓到吗?等一系列无聊的问题。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普通话说得比我可好太多了,我混来混去也就跟一群四川人打交道,所以到现在说的普通话椒盐味都很重。这个男人看来在中国待了有些日子了。

当我正准备不再理会他时,他突然感慨地说道:“好多年都没来过中国了。”

我瞬间有了好奇心。问道:“你不是一直住在中国的吗?”

“许多年前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我还能跟中国人交流。”他笑着说道。

“那上一次来中国的时候是哪一年?”我问他时还给他递了一支烟,他竟然还接了过去。说道:“记不得了,反正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

我还没出生?不可能吧,看他的样子最多也就四十出头。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我开玩笑地说道:“你不会是当年八国联军当中的一员吧?”

他拿着点燃的烟放在嘴边猛地一吸,一口气竟将那整整一支吸到了过滤嘴附近才停下来,整只烟变成了火星,都还没来得及变成烟灰。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后说道:“比那还要早上很多很多年。”

我将鱼杆放下,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先生,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笑,站了起来,说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敢杀了我的儿子,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子。”说完之后脸色一变,强大的气息自他身上暴发出来,那无形之力将我震得老远,我单手撑地,稳住身子后,双手尾指、无名、中指相交内扣,姆指,食指自然一合,口中喝道:“临!”

中年男子将手背在身后,站在五米开外一动不动,说道:“能杀了我儿子,看来还是有些本事。不过这点伎俩可阻止不了我杀你。”

“父亲!”陆洁妤买水回来了,就站在我身后,惊讶地喊道。

陆洁妤叫这个男人为父亲,这男人说我杀了他的儿子,不用再猜了,眼前这人就是鼎鼎大名,传说中历史上第一个杀人犯,也是第一只吸血鬼,该隐。

陆洁妤拦在我身前对该隐说道:“父亲,如果你要杀他就连我一起杀掉吧。”

该隐两眼一闭,叹道:“你大哥不能白死,你一定要为这小子出头的话,我真会连你一起杀掉。”

我将陆洁妤一把推开,大声叫嚣道:“你儿子是我杀的,你冲我来就行了,洁妤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也叫你一声父亲,你不能杀她。”

当这个男人实力初现时,我就知道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拼死反抗也是徒劳。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由远而近传来,那声音明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没多久,那声音的主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他对该隐说道:“老东西,跟两个后辈开什么玩笑?你看看把人家小两口吓的。”

这人竟敢叫该隐是老东西,而且听口气他们还是老相识。我仔细打量起他来。六十左右的年纪,头发也是白色,不过是花白,跟该隐的银白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头顶已经秃了一大片,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看起来相当沧桑,两眼有些泛白,跟得了白内障一样。他的个子不高。脸上遍布着老年斑,随便怎么看,他也就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

该隐一笑,说道:“老朋友,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老头子说道:“怎么说也活了几千年,还是要认老,你以为都像你那样,一直都没变过,那么大把年纪还把自己收拾得跟个小伙子一样。”

该隐尴尬道:“活得年轻点有什么不好?再说我一直就这模样,想变也变不了啊。”

老头子手一挥说道:“闲话休提。说吧,跑到我的地盘来干嘛?耶和华那老东西的徒子徒孙不追杀你了?”

“凭那群小东西想要杀我还嫩了点,就算耶和华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我。再说,教派现在的目标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有人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我有空来这里,当然是为我儿子报仇啊。”该隐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头子脸一黑,说道:“就你那浑蛋儿子在西边搞的那点事,死一百回都不够,被我徒弟杀了就杀了。你还真以为能报仇?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儿子突想想娶洁妤,都是你这家伙的馊主意。你当我不明白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送你儿子上路的是你,不是我徒弟。”

徒弟?说的是我吧,我好像知道这老头子是谁了,难怪这么眼熟。我向一旁的陆洁妤打了个询问的神色。陆洁妤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心里的疑问。

该隐“嘿嘿”笑道:“开个玩笑嘛。你先别急着发火。以诺那小子确实该死,害得老子东躲西藏好多年都没过上个安稳日子。我对他一直有杀手,可也没下得了手。如今他死了。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突然就想到我还有个宝贝女儿,所以就来了中国,这次我来就是接杰茜走的。”

“什么?”我失声叫道。

该隐没有管我,继续说道:“老东西,我接自己的女儿你总管不着吧?如果你要是不放人就有点不讲道理了,真是动起手,我也不见得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赶在老头子开口之前,大叫道:“不行,陆洁妤哪儿都不去,就跟这儿待着。你要想带走她,就杀了我。”

老头子怒道:“逆徒,给我跪下。”

我全身一震,腿脚发软竟然真的跪了下去。我跪在这老头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啊。我委屈地说道:“师父,你要为我做主。”

这老头子正是济世,算算时间做我师父也有两千多年了,虽然我早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以诺打了个哈哈,说道:“老朋友,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之后就沿着马路慢慢远去。

许久之后,济世深呼了一口气对洁妤说道:“洁妤,你就跟那老鬼先回去吧,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你,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你。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来了。”

他的这番话相当于是对我所说,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他当师父的都这么说了,我在他面前一个青小子能发表什么意见?

济世走了,没有给正面对我说过一句话,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干嘛要收我为徒,虽然我这近三十年从来没见过他,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他。

两日之后,离别的日子到了,我送陆洁妤到了机场,华夏跟许茗香本来也要跟着来,我说什么也不让,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流马,被他们看了笑话。这两天内我们很有默契,对她要离开这件事情只字未提。

在安检门外,我们四目相对,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舍。我们不知道何时再相见,可我相信她早晚会回来。一直到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我视野当中。我才转身准备离开。

刚一转头,就看见一张特别熟悉的脸,“我去,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带洁妤走吗?她都离开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这人正是该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我有些怕你的师父,可是你也不能太没大没小,就算你将来娶了我的女儿,我也是你岳父,是不是应该对我客气点?而且我也没说要跟她一起走啊,这么多年没来中国,总要多玩几天。”该隐假装严肃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老不死的已经走远了,我追在后面喊道:“老家伙,你是不是同意把洁妤嫁给我了?”

该隐在远处停下来,脸一侧回应道:“看你表现吧,我只不过让洁妤回去处理一下她大哥留下的烂摊子,你小子给我耐心地等着吧。”

这下我的心终于踏实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最后的疯狂

一九四五年,侵华日军投降前夕,四川广元以西一百多里处的一片山林里。几个农民打扮的男子趁着夜色一阵急驰后跳进趴一处低洼地,半晌之后才有个人露出半个头观察起四周。他们行踪诡异,身手矫健。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几个家伙不是土匪就是强盗。

其中一年轻男子对稍年长一点的男人说道:“大人,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想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带着那件宝贝回国,完成首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年长的男子低吼道:“浑蛋,跟你们说过好多次,不能说母语,我们是在中国,讲中国话。现在的局势对帝国非常不利,我们虽然在战场的后方,可这里一样有很多中**人,还有一群跟我们帝国对抗的农民武装,要是被抓住,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更别说完成首领交给我们的任务呢。”

年轻男子听后,猛一低头,“是的,大人,属下明白。不过大人是否多虑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算普通十几个人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浑蛋,我们帝国决策层当年说过,最多一年就可以把整个中国纳入版图,八年过去了。我们得到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整个中国幅员辽阔,文化博大精深,光一本《孙子兵法》就让中国这些虾兵蟹将把我们拖了八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有自信很好,自信过头那就是蠢货。”年长的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极其严肃。

在场所有人都像是聆听教诲一样,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会儿,年长的男子才张口问道:“我们现在处在什么地方?”

当中一人从背囊里取出一份地图,借着电筒光看了一会后指着地图上一个区域说道:“大人,我们为了掩人耳目,避开了官道。比原定路线多绕了近五十公里。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我们现在应该这里。”

“唐家河?离目的地确实很近了。连续行进了三天,我想各位一定很累,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日落之时,都是我们休息的时间。养足精神,明天夜里我们就可以挖出那件宝贝。”

另几个人恨不得马上就赶到他们口中的目的地,年长的男子让他们通通住嘴,抓紧时间休息,几人无奈只得照做。长时间的山地越野早已让他们体力透支,虽然精神头还不错。这一停下之后就累得不行了。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睡得打起了微鼾,只留下一人望风。

这群人明显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足米百之处,有两大一小三名男子一直跟着他们。

其中一男子对另一男子说道:“师兄,那几个家伙睡着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被叫做师兄这名男子答道:“不着急,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这群龟儿子很谨慎。还留了一个放哨。你应该晓得天快亮那会儿是瞌睡最香的时候,到那时我们再来个那个叫什么,对,来个篮子里头逮乌龟。”

“师兄。那叫瓮中捉鳖。”

师兄“啪”地一巴掌抽在师弟的后脑勺上说道:“就你书读得多。”

一边的那个**岁大的小孩子捂着笑了起来,就被师弟同样的方式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笑个屁,叫你别跟着你死都不听。如果不是你这个拖油瓶子,我跟你师伯早就把那几个兔嵬子给收拾了。”

小孩子抱着头,一瘪嘴说道:“师父。你有火气不敢对师伯发,也不能对我一个小娃儿动手啊。”

那师兄“嘿嘿”一笑,说道:“卤鸭子,说你是小鬼大还真没错。兔嵬子,都敢跟你师父顶嘴了,好样的。你这小屁娃娃的性格跟我倒挺对味,如果不是你师父眼睛贼,你那时就成我的徒弟了,怎么样?现在叫我师父也还来得及。”

那做父师的刚要说话,小娃娃将他的手臂紧紧抱住,小声说道:“我谁也不要,就要师父。”

那男子冲他师兄得意一笑,说道:“师兄,我这徒弟哪儿都不好,就唯一一点,对我这做师父的忠心得很,你还想挖我墙角?做梦吧!”

他师兄摸了摸小娃娃的头,满脸关爱地看着小娃娃对一边的师弟说道:“这小子性格跟你一样,倔得跟头驴一样,叫他别跟着,死都不肯。师父他老人家叫你野驴,你倒好,直接把名字都改成野驴了,你徒弟他是不是就该叫小野驴啊?”

小娃娃不依,闹起了别扭,说道:“大师伯,你一会叫我鸭子,一会又说我是兔子,现在还叫我小野驴。人家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师父给我取了名字,叫鲁山河,师伯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男子低笑一声连说三声“好”后,野驴打出一个禁声手势,说道:“师兄,放哨那小子打瞌睡了。”

野驴的师兄放眼望去,隐隐约约见那低洼处冒起的半个脑袋正摇摇晃晃,很明显是快要睡着了。

野驴把先前脱掉的布鞋往脚上一套,看着小娃娃说道:“山河,听师父的话,你就蹲在这里,不许跟着来,不然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完便招呼着他师兄,两人贴在地上,慢慢朝那处低洼处摸了过去。

那小娃娃两眼放光,眼神坚定,哪有一点要听师父吩咐的意思,野驴跟他师兄爬出十多米后,他就像只小耗子一样跟了上去。

野驴跟他师兄摸到离那低洼地不到两米的地方,借着微光向里百瞄了一眼,那放哨的人两眼还真的闭得死死的,靠在那斜坡上睡得吹泡泡,完全不知已经有人摸过来,随时准备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

野驴翻过身来,从随身背的包里摸出两根擀面杖大小的棍子,一根给了他师兄,另一根握在手里。野驴歪着头看着他师兄,重重一点头,翻身就朝坑里跳去,就近抓住逮住一人。用棍子朝他后脑敲去,直接将他敲昏死过去。

这群身份不明的家伙当中那年长之人猛然惊醒,大叫道:“八嘎!你们这群废物快醒醒,有敌袭。”

其余几人睡眼惺忪,看见前前这一幕,惊慌失措,满地找家伙。野驴豪气一笑,说道:“早觉得你们几个平时点头哈腰的就日本鬼子,没想到还真是,东西带得全啊。工兵铲,铁锹的,想搞啥?盗墓?你们老家没坟挖跑我们中国挖来了?行吧,老子待会就把你们全解决了,将就你们手里的家伙,把你几个全埋了。”

年长的男子倒也不慌,手一挥,阻止了手底下那几个准备动手的男子,说道:“先生。我们来讲个条件吧,我们这次来中国的确是为了一个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墓中金银珠宝多的是。只要我们一起合作,找到那个墓,里面的值钱东西全都归你,而我们。只从里面取一件东西就可以了。”

野驴的师兄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们两兄弟的味口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那人好奇一问,道:“那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你们的狗命!”野驴不等师兄开口。抡着棍子就朝那人挥去。

那人手下功夫也不弱,空手接住野驴挥来的一棍,往身前一拉,野驴脚步不稳,眼见就要扑在那人身上。他师兄心叫不好,手中棍子一脱手直接朝那人的脸上扔去。

那人单掌将飞来的棍子劈成了两半,顾此失彼之下,让野驴得空马步扎稳,身体往后一仰,两脚忽然离地夹住那人的手臂,另一只空着的手也趁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这一拉一蹬,让那人顿失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他刚一倒地,马上朝后一翻,瞬间把手从野驴手中扯了出来,他将扯出的手那大姆指放进嘴中一咬,再将那破皮出血的姆指往另一只手常心中一戳,嘴里叽哩咕噜念了一串不似人说的话。紧接着全身发抖,跟被电打了一样。

野驴他师兄大喊道:“驴子,这用了东洋邪术,小心。”

野驴从小跟师父学艺,歪门邪道的也知道一些,请神上身的也见过。可从来没听说这种跟中邪一样的异术,紧张之下,起手里的棍子就朝那人的脖子挥去。不料这一棍子下去,那人屁事没有,本来周围一片漆黑,这时确出现两个白点儿,原来是那像中了邪的家伙的眼珠子,贼亮。

野驴吓了一大跳,拳脚加棍子拼命往那人身上招呼,把他全身要害敲了个遍,可那人屁事没有。

野驴他师兄忙着应付其他几人,累得够呛。眼睛一瞟正巧看见他们身后的小娃娃,大骂道:“你个小兔嵬子,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找死啊!”

那人一见还有个小孩子,人影一闪,越过野驴抓起那小娃娃就抱在怀里,从后颈处掐着小娃娃,威胁道:“住手,如果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野驴停了下来,指着那人骂道:“早就听说你们这群畜生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今天还真见识到了。”

那人不气,反而笑道:“你们还不是一样,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废话少说,放我们离开,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这小孩。”

野驴看不到小娃娃的脸,心里急得快要炸锅,嘴里确很淡定地说道:“你他娘的当我是瓜娃子啊?放你走了,你还不是一样想杀就杀,那个时候我就算想追你,也不一定追得上啊。”

这时那人突然惨叫起来,全身冒起了白烟,野驴的师兄惊道:“破功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师父,快动手杀了他。”

原来这小娃娃把撒在了这中年男人的身上,童子能驱邪除妖,他曾经是听师父说过的。没想这一试还真就管了用。

野驴不管三七二十一,抡着棍子就上了。那人本想直接掐死怀中这坏他大事的小子,但如果要杀了他的话,自己肯定也走不掉,亏本的买卖不能做,眼见野驴杀到,将怀中的小孩举起,往前一挡。野驴反应够快。将棍子一收,再一个转身。那人将孩子往旁边一扔拔腿就跑。

野驴的师兄飞身将孩子接住,野驴却想要追着那人,地上一人突然爬了起来,掀开衣服,不知拽住什么东西往外一拉,“咝咝”声不断,将野驴死死抱住。

野驴的师兄把受了惊吓的小孩放在边上,直接朝野驴身边奔去,从背上一脚踩在抱着野驴那小子的腰部。两手抓着他的衣服给提了起来往地上一摔,翻身就压了上去,失声喊道:“师弟,快带着山河跑,记着师父的话,将我们渡虚派发扬光大。”

野驴救之不及,两步迈到小娃娃身边将他夹在腋下,死命地向坑外跑去,刚没几步。“轰”地一声巨响,天地变色,气浪将这师徒二人掀翻在地,不醒人世。

1945年8月14日夜。日本军机大臣府邸内。一位全身黑衣笼罩看不清长相的男子对他面前着军服的老年人尊敬地说道:“将军阁下,在下派去刺杀裕仁天天皇的弟子都被保护他的孔雀僧人给杀掉了。”

老年人闭上双眼,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忧伤。他静静地说道:“罢了,大日本帝国败了,明日天皇就会昭告天下。无条件投降。电报长野晖佑,让他随即将回国的战士一起回来吧,中国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黑袍男子恭敬地一低头,“哈依!”

1945年8月16日,陕西西安城内一片欢腾,靠近城边的一座小院落内,一个中年男人正慌忙地收拾着东西,跟外面普天同庆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从身旁不远站着一个妇女,手中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刚满月的婴儿。妇女哭丧着脸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男人狠狠地说道:“不走难道等死吗,西安城里没有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没办法跟着他们一起回国,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妇女伤心地说道:“我们的女儿还没有名字,你给取一个吧!”

男人背上行囊,走到妇女身前,看着那幼小的女婴,眼神中有了一丝不舍,说道:“看她纤弱的样子,长大后肯定会像你一样美丽,我的名字用中国话叫做晖佑,取个晖字,日上军下,加上一个姌字,她以后就叫晕姌,没有姓。将来我还会再回来,光明正大地还她一个姓氏。”言罢转身绝然离去。

他就是长野晖佑,也是一个月前从野驴师兄弟手中逃掉的那个中年男子。

1937年12月,南京城中华门,随着一声重炮声响,大门尽碎,侵华日军在装甲车掩护之下,踏入南京城门,如入无人之境,南京惨案随即发生。

大量日军入城之后,城门下有两人始终没有入城,两个骑在马上。其中一人望门兴叹,“南京国民政府?想不到被我大日本皇军轻而易举拿下,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嘛!”

这人命令身旁的人,说道:“通知我大日本的勇士们,不管支那人抵抗与否,遇则杀之。让他们享受杀戮,干脆来个竞赛吧,杀上十人,可官升一级,杀上百人我让他带领一个中队,要是杀上千人,哼哼,我想没这么多支那人让我们杀。”

“哈依!”

说话的人叫松井石根,他身旁的那人应该叫谷寿辉。这就是南京大屠杀之始。十年之后,万人为谷寿辉催命之时,可烟花台那人却与当年松井石根身旁之人大有不同。

南京大屠杀前后共持续三月有余,松井石根身旁之人持松井佩刀,屠杀百姓近千人时,已经是杀无可杀。那人在不久之后接到来自遥远的帝国密令,支身前往远东战场,松井石根将家传开山道,也是他的佩刀送给了那人。

1944年4月,中国云南省南部原始森林腹地。一个日军少将带着他手下的残兵奔至一处山地,身后是大批国民党远征军部。

这数百名小鬼子无处可逃,只有死路一条。可那小鬼子的高级军官却是满脸喜色,站在原地,大声喊叫,“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追兵将至,小鬼子军官,脱下外套,跪于地上,拿刀切腹,死前大喊,“长野君,不要让我失望啊!”言毕身死。数百名小鬼学他的样子,全部自裁,无一生还。顿时天地色变,电闪雷鸣。

国民党部队追到此处,发现满地尸体,一一检查,却发现没有一个高级军官,那小鬼子的少将离奇消失。

这支部队算是仁义,将这伙自裁的小鬼子就地掩埋。让他们死后也能物尽其用,化作肥料,滋养着这片山林。

这群追兵却没发现,这山地是雨林中唯一一处光秃的地方,周围根本没长几棵树。这个地方瞬间就成了一个乱葬岗。此后数十年,却无人知晓的地方。

第三卷,九菊一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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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傻钱多

陆洁妤走了,那天只知道她去回英国,照理说她落地以后会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我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她的电话,难道飞机掉下去了?一边三天我都不停地关注国内外的消息,看有没有飞机失事。后来一想,就算飞机掉下去了,她陆洁妤也死不了。她难道真就忙得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要说高薪挖到公司的那两小子工作能力是挺强的,带过来一大堆客户不说,还把好多我跟华夏该做的事情都给做了,华夏给他两人升了职,一个是副经理,一个是执行总监。说真的,我一直不知道这两个职位上的人应该做些什么。他们干的事跟原来也没什么两样啊。他们既然这么能干,倒是让我跟华夏轻松了不少。

华夏跟李欣两人的感情发展进入滞缓期,最近李欣忙工作,家也不怎么回。华夏嘴上说乐得清闲,其实脸上那不满的情绪相当明显,跟个怨夫一样。

华夏说好长时间没聚一下了,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喝个小酒。我说那正好,上次欠周昊那么大一个人情,怎么也得请他吃个饭,今天晚上就一起了,多个人也热闹一些。华夏没意见,于是我给许茗香打了个电话通知她一下。我师姐在洁妤走的当天就搬回家住了,剩我一人独守空房,洁妤说让我就在这边住下来,房子太大如果没人住,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人气,会变得破旧。

我想跟她说,我自己的房子不是也一样没人住,就是雨烟阿姨回来了,那也就是一只鬼,能有什么人气。当时她已经快走了,说什么我肯定都无条件接受。

我把家中的衣服都搬到了陆洁妤这边,本想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每个月还能收点房租,可想想,万一老头老太太要来成都玩的话不就没住的地方了吗?我总不可能把他们带到洁妤这里来吧?

我收拾好之好去到林宏志家外,发现华夏那小子正蹲在阶梯上看着远处一空姐打扮的女人流口水。

他知道我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人痴傻地对我说道:“赖子,你说现在这空姐怎么越长越高了啊?”

我顺口说道:“飞机越来越大,空姐肯定越来越高嘛!”

华夏擦了擦口水,白了我一眼,骂道:“傻*逼!”

他走到我面前,拿手捏着我的下巴。左翻右翻了两下之后,说道:“你龟儿子现在好邋遢,胡子也不刮,眼屎都洗不干净。你咋了?我妹一走,你魂也撵脚去了啊?”

我拍开他的手,说道:“老子这叫痴情守候,你以为都跟你这种马似的,怎么的?你家李欣最近忙得没空侍寝,你又想出来兴风作浪了?”

华夏无耻地笑道:“说那么难听干啥。我这叫调剂生活,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天天跟在她一个婆娘家的后边打转吧?话又说回来,人与人之间本来就该保持适当的新鲜感,就算跟志玲姐待一起太久。开小差时也会想想罗玉凤啊。”

我心想,这家伙嘴里说着凤姐,那眼睛就一直盯着人家空姐看,我提醒道:“你反正悠着点。李欣那小婆娘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要知道你偷猩,弄死你倒省事了。不要被整得生不如死,到时候没人帮得了你。”

华夏“嘿嘿”一笑说道:“我不就是瞄了两眼美腿,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走吧,哥哥我已经订了座,今晚玩个痛快。”

华夏心里想什么,我不清楚,反正他要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肯定会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这些年我都习惯了,大小事都得给他兜着,不管干会坏事都要拉着我一起。我感觉得自己就像保险套一样,随时都给华夏备着。

华夏终于买了辆新车,为这事跟李欣吵了好几架。李欣的意思是要买就买辆实用的,华夏不同意,背地里告诉我,他又没跟李欣结婚,买什么实用的?结果还是偷偷地买了辆双人座的跑车,他说这样才能配得上他钻石王老五的身份。李欣知道后大发雷霆,说什么华夏根本就不爱她,也不尊重她。在那之后,加上最近局里确实太忙就没怎么跟华夏联系,看这情形,是在跟华夏冷战啊。

李欣从事的工作原则性太强,在这件事情上明显有些上纲上线,表现也太过激烈,华夏平时虽然嬉嬉哈哈,那是你没惹到他,如果他的脾气真上来了,连我也没办法收拾得住。他是顺毛狗,需要顺着抹才行。李欣把华夏这么凉扮着,无疑是给华夏出去鬼混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这个理由虽然无法说服众人,可是不重要,只要他能说服自己就行了。

不得不说下华总这辆车,确实够包,车身大体呈绿色,看起来跟只绿毛龟一样,一路上车顶大开,音响声开得老大,引得行人车辆纷纷侧目,我耳鸣得厉害,让华夏把声关小一些,他全当没听见。车子手续的乱七八糟费用加一起不到一百万,华夏拿去改了改,我也没看出哪儿不同,就花了二十几万。还好华夏虽花钱厉害,但挣的钱也不少。不然按照他这种败家玩法,再大的家业也受不了。

我们在大马路上成为众人的焦点,这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拿手撑着头,有意无意地挡着自己的脸,一直开到了目的地,停车熄火后,我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华夏白了我一眼,说道:“土贼,坐老子的车很丢你脸?不晓得好多人想上我的车,老子都没给他们机会。”

我没搭腔,向餐厅里走去。华夏今天订的地在鹭岛路上的大蓉和卓锦酒楼,说是环境不错,里面的豆腐是一绝,值得试试。

就我们四个人,华夏还是订的包房。我们进去的时候许茗香已经到了,我刚进门,许茗香就冲过来拉着我,说道:“师弟,一段时间没见,你不会去了趟意大利吧?”

我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丝意大利忧郁王子的气息。”许茗香调侃道。

我没来得及回嘴,许茗香指着华夏说道:“华总,你又开着那包车招摇过市呢吧?隔着窗都能听见那音响声,哪天老娘借把锤子给你砸了,让你再。”

华夏两眼一黑,嘴皮都不敢动一下,在圆桌前坐了下来抽闷烟。

周昊在我们到达之后半小时才迟迟赶来,进门就拱着手,歉意的说道:“大哥,大姐,真是不好意思,来晚了。成都你们也晓得,一到饭点,都在堵在路上吃尾气,太气人了。”

许茗香两手拿着餐布一抖,垫在自己那雪白的大腿之上,搭拉着脸皮说道:“谁是你大姐啊?跟你很熟吗?知道堵车,不知道早点出门啊,本小姐的胃可不好,要是饿着坏了,你麻烦就大了。”

许茗香一句话把氛搞得很尴尬,周昊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许茗香眼皮一抬,说道:“站那儿干嘛,当门神?还不进来坐下,来迟了的规矩你懂吧?”

这台阶给得恰到好处,周昊一脸灿烂围桌而坐,说道:“知道,知道,不就是罚酒吗?我先自罚三杯。”然后拿了个空杯子到处找酒,喊道:“服务员,服务员,把酒端上来。”最后对我们大手一挥,说道:“今天晚上随便整,我买通单!”

华夏把直接挪到周昊身边,搭着他的肩膀,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说道:“兄弟,早几年我怎么就不认识你啊,以后常联系,哥哥我的时间多的是。”

我听得直摇头,华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随便宰的冤大头,脸上谄媚的神情让我看着就觉得恶心,虽然我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酒过三巡后,周昊有些上头了,拿着酒杯,对我说道:“赖哥,我必须跟你干一杯,当初如果不是你好心救了我,我的小命可能早就玩完了。”

我跟他干了杯中的酒,不停跟他说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还告诉他今天晚上的客不能让他请,就因为租金的事情,我们应该感谢他才对。

我问他道:“你小子擅自做主,把租金一下就砍掉三分之一,你老爷子没找你算账?”

周昊连续又喝了两小杯白酒,冷笑一声道:“他老人家现在哪有时间管我啊,被个女人迷得连他还有个儿子可能都忘了。”

华夏张口就来:“你妈呢?”

“死了好多年了。”周昊的眼眶有些湿了。好像回忆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

华夏对苦情戏没什么感觉,倒是对老牛吃嫩草这种事情比较感兴趣,问道:“你妈去世了,你老爷子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周昊说道:“如果他是认真找个女人过日子,我也不什么想法,关键是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多久时间,我爸就要给她买房子,买车子。这都不算什么,他竟然还想把他手中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给那个女人。”

不得了啊,这老爷子一看就是找到了人生第二春,想把身家性命财产全部往外交的节奏啊。(未完待续……)

第三章 揽事上身

几杯黄汤一下肚之后,周昊这小子对我们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妈妈再次怀孕。是他家老爷子的意思,说是这么大的家业,多个儿子就多个保障。十个月以后,很不幸,他的妈妈因难产倒在手术台上再也没醒过来,刚出生的因被脐带缠住脖子时间太长,抢救无效,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这大千世界的空气就夭折了。

周昊的老爷子为这事一直很难过,把心思全放在了自己事业上,对周昊疏于管教,这小子三天两头就在外面打架生事。即便这样,他老爷子也没说过他一句。好在周昊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磕磕碰碰地读完高中,还考了个不错的大学。

等他慢慢长大成人,才理解他老爷子其实一直很责怪自己,如果不是他坚持要第二个孩子,周昊也不可能失去母亲。慢慢的,他爷俩的关系又变得亲密起来。

周昊的大学时代跟我和华夏也差球不多,无非就是睡觉,喝酒泡妞,无忧无虑地过了三年多。毕业后,周昊从省外回了四川,回到他老爷子的身边帮忙打理生意,一切看起来都是自然而然。不久之后,他会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业,从一个酒囊饭袋摇身一变成为商业巨头。

可偏偏就在不久之前,家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周昊的老爷子也没跟他商量,直接对他说,这以后就是他的后妈。

这的确很难让人接受,如果换成华夏,估计直接就把后妈给睡了。从后妈变成儿媳,还是野的。

周昊说,他老爷子如果要给他找后妈早就找了,还会等到现在那家伙事儿只剩的功能时再找吗?

周昊对这个即将成为他后妈的女人一无所知,看年龄跟我们几个差不多大。于是就找了私家侦探查她,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这半年多的时间内,他老爷子基本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一直围着那个年龄可以当他女儿的女人打转,言听计从。这哪里像是找老婆,传说中的干女儿大概就是这类模式。

周昊还说了一件我比较感兴趣的事情,这小子原来从来不相信女人的长相能到祸国殃民的境界,但是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傻了,说是看她看得久了就会入魔一样。搞得他一天精神紧张。早出晚归,根本就不敢和那个女人单独相处,生怕忍不住干点对不起他老爸的事情。

华夏当时的反应就是大力一拍周昊的肩膀叫道:“同道中人啊!”

后边的就更邪乎了,那个女人进了家门后,怪事不断,他家里养了六七年的老鸟本来活得好好的,可是那女人来了没几天,两只鸟就死翘翘了。家里时不时还能发现老鼠的尸体。这些不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周昊晚上喜欢泡吧,回家基本就是两点以后的事情。有时候也想早些回家陪陪老爷子,可一想到家里有个讨厌的女人,本来就不多的孝心彻底没有了。

回家之后。本来应该是醉得昏天暗地,可他确能清楚地听到客厅当中有些语言无法形容的声音,能把他的酒劲给吓醒。他经常壮着胆子偷偷跑到客厅去,希望能有点发现。可等他去了客厅之后。声音又消失了。如此过了一两个月之后,他早见怪不怪,回家之后倒头就睡。客厅当中闹得再欢,他当没听见。

没多久之后,周昊就觉得身体很累,经常在办公室就能睡着,脾气也变得异常的暴躁,三句不对就想跟人动手。然后就发生了那天在酒吧外开车撞我上的一幕。我的无意之举救了他,第二天他就去了青羊宫找了个老道士帮他看了下,没想到老道士把他的状壮说得清清楚楚,还把头一晚我救他的事情都给算了出来。他本来以为我跟那老道士串通一气准备骗他的钱。可是他一想,又没人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去青羊宫。无奈之下,他接受了这个世上有鬼这一事实。所以他坚持认为家里那个女人有问题。

周昊的怀疑不无道理,他老爷子原本是做煤生意的,这些年把生意重心放在了房地产之上,可手里的矿产开发也没丢手,可谓是赚得盆肥钵满。一个本身就是盖房子的人,其实很看重风水,自家住的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住了十几年,屁事没有,反倒是现在有点鸡犬不宁的征兆,我认为出现闹鬼的事情肯定不是房子本身的问题,周昊可能真猜对了方向。

我跟许茗香和华夏互望几眼,我们应该都想到一起去了。华夏手指来回搓着下巴,对周昊说道:“听你说那个女人如何如何漂亮,我还就不相信,她难道比我们许小姐还漂亮?”

许茗香翻了个白眼,千娇百媚的样子顿时让周昊呼吸变得急促,脸一红,说道:“茗香姐,我无意冒犯啊,就事论事来说,她看起来真比你好看。”

许茗香正要发飙,只听周昊继续道来:“其实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你们两个的风格不同,我也说不好,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美丽是一个正常女人身上无意识中散发出来的,显得很自然。我家里那个整个就是一妖精,无时无刻都散发着那种妖媚气息,就跟传说中的春药一样,我多看她两眼就想把她衣服拔光。”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想起了雨烟阿姨,她就是这样,有意无意的都像在挑逗着谁,如果不是还有一点道德底线留在心中,我早就清白不保了。

华夏激动道:“我越来越想见识一下这小妖精的厉害了。”我见华夏说得越来越离谱,马上打断道:“其实我们现在无凭无据的瞎猜也不是很合适。我有些理解你父亲,到他这个年纪,事业大成,你长期不在家,他会寂寞,找个伴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他找的这个女人可能比平常女人更漂亮一些,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周昊刚要开口,我马上语气一转说道:“但是为了确保你家宅无忧,我们还是应该找个机会见下这个女人。”

这时周昊才松了一口大气,这小子今天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吧,不过好像是我给他打的电话。我刚想到这里,周昊就说道:“其实今天赖华哥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找你帮我这个忙,那天晚上,你就那么一下,就把缠着我好多天的鬼给灭了,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个神人,后来写字楼的事情你找到我,简直让我高兴得不得了,这就是缘份啊。老爷子平时又不管生意上的事情了,住这点主还是没问题的。我当时就想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可又觉得不太好,就想着过段时间再找你,结果你今天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赶快让他打住,再这么说下去就该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了。我其实也不想多管闲事,华夏那畜生一听到女人啊,拔衣服之类的就特别感兴趣,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话,华夏也一样会答应。到时候一堆破事还不是得我撑着。索性我就主动一点答应下来,当个顺水人情还给他,又显得我挺大气,一举两得,没什么不好。

我在想如果雨烟阿姨在就好了,她可以跟着周昊回家看看,说不定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可是现在连她的鬼影都看不到啊。

饭刚吃完,我叫来服务员结账,结果人家说周昊付过钱了。不过啊,这小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中途连厕所都没去过。服务员说周昊还没进包间时就在务服台扔了几千块,多退少补。这小子的印象在我心中飙升啊。

华夏就更了不得了,跟见到失散多年的弟弟一样,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把那个女人的底细查个清清楚楚。我知道华夏在打什么主意,如果那女人真有问题,我们三下五除二把她收拾了,到时候周昊这个当家的对我们肯定是有求必应,到那时他偌大的公司广告肯定会交给我们吧,一年少说广告费也得有上千万吧,绝对的大客户,比邛崃那个酒老板只大不小。

商量之后,我们决定今天夜里就到他家去蹲个点,这是周昊的主意,他说他常带人回家去过夜,也没什么问题,这次不就多两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平时肯定没少带女人回家过夜,我们一群人跟着他回去算什么事儿嘛。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应了此事。

我们三个男人都喝得上了头,车是没法开了,就许茗香没喝,只能让她先回趟家把家伙都带上,有备无患。

华夏说时间还早,让许茗香取了东西之后直接到老地方找我们。我们三个半醉的男人打车就去了少陵路。

华夏一路上都跟周昊瞎吹我们如何如何厉害,听得周昊两眼放光,就差没跟他下跪叫声“大仙”了。

我总觉得从今天起,泡妞二人组需要改成泡妞三人组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编号901

夏天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季节,随着成都近十年以来的发展,人们的收入越来越多;生活得越来越好;年轻的女人们却像没钱一样,衣服的料子越来越少。

曾经看过一个小品,里面的女演员说把胸露出一大半来,这样显得美丽、大方。再往中间挤一挤,有条沟的话,看起来就更性感。我们一直在追求男人如何让自己变得性感,华夏说,总不可能把也露出一半来吧?那不叫性感,那叫变态,搞不好还会有伤风化,被警察一顿暴打,再逮进去关两天。

虽说现代社会,讲求男女平等。可男女始终有别,大热天的时候男人可以脱光上衣,裸半身。女人却不行,天再热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穿着上衣,要是有谁真一放胆就把上衣脱了,她是会被抓到精神病院的。这也算是一个区别。

就我跟华夏而言,认为大部份的女人穿着暴露得恰到好处,比她们脱光时要美丽许多。

当我们面对这群吊带露脐,齐逼短裙的小妖精时,总是不能自已,想入非非。

周昊从今晚开始,很可能就加入了我们这个组合,因为他跟我们有太多共同点,虽说长得没我跟华夏那么风流倜傥,男人味十足。但他有自己的特点,长得高,又有钱,最重要的时他有一张花美男的脸。那是一张我读书时无比厌恶,现在无比羡慕的脸。因为现在的女人遇到这种类型的男人会直接缴械,毫无防备。他跟我们一样都把泡吧当成最大消遣,把酒吧当家,把这里的每一个能入眼的女人都当成即将入口的猎物。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只看自己的心情而已。

华夏点好酒的时候,周昊在买单前还特意问了一下华夏道:“夏哥,点这么多能喝完吗?”

他这个问题的意思不是问我们能不能喝完。而是喝了之后晚上的正事怎么办。

华夏站起身先将腰带松了一扣,坐下说道:“昊子,你不用担心,酒这东西,喝多了才误事。如果喝得刚刚到位的话,对我的发挥有很大的忙助,你就等着看吧。”说着就把手中的响得正欢的电话给挂掉了。

从吃饭的时候开始,华夏就停地挂电话,一个也没接。我很好奇,随口问道:“哪个这么招你烦。你一口气挂人家十几个电话。”

华夏听我这么一说,念了一声“扫兴”干脆直接将电话关机了。这可跟他长年保持二十四小时待机的风格不符啊。

看样子,华夏是不打算告诉我打电话扰他的是谁了。他跟周昊一边喝酒,一边对周围搔首弄姿的女人指指点点,不时还发出两声笑。完全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原来跟陆洁妤一起的合影,这婆娘一天到晚在忙些啥?电话都不给老子打一个,难道对我真这么放心,不怕我做点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出来。

华夏跟周昊已经到吧台附近的散桌去了,那桌坐了两个女人。开始一直笑颜如花地看着我们这边。这两个家伙不可能抗住这种近乎**的挑逗,摇着尾巴就过去了。

许茗香迟迟不来,我一个人好无聊。这时走来一个中年男人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坐了下来,二话没说就跟我干了一杯。搞得我莫明其妙,同性恋不该来这儿吧?

正当我坐立不安时,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你叫赖华吧?”

我心一紧,这男人是谁。怎么会认识我,我警惕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中年男人很随便。一点也不跟我客气,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放在嘴边点着了。吸了一口后,说道:“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你可能不认识我,可你们三个师姐弟在我们部门中那可是很出名的。”

他们的部门?警察?警察没事找我干什么,就算有事,也是林宏志亲自来找我啊。

我稍一放松问道:“你是哪个?找我干啥?”

男人将手中抽了两三口的烟丢在地上踩灭了。这龟儿子太浪费了,老子花钱买的,不会抽不要抽嘛。

男人说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们部门的编号为901,你可能没听过。但你对我们部门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情可能有所闻,我相信林宏志多少会跟你提到过一些。而且你跟我们的同事前不久也有过接触。”

难道就是那个专门帮警察处理社会上发生的超自然案件的神秘组织?我马上问道:“你的同事不会就是那些西装墨镜男吧?”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这种打扮是部门规定的,这样显得低调,跟原来的蒙面大侠差不多,不容易让人记住模样。”

这特么还低调,一个个穿得跟保镖似的,扎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不过我真他们的长相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接着说道:“前段时间你们几个处理的几个事件,我看了看资料,你们表现很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原来是招兵买马来了,弄得我这么紧张,我问道:“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钱发得多吗?”

男人“哈哈”一笑,一副早知你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的表情说道:“公务员待遇,福利也一样,五金一险齐全。”

我去,抓个鬼还能混成公务员。不过就这点钱,还不够我们一晚上的酒钱,如果华夏再开个房什么的,说不定两个月的工资就花出去了。所以我果断拒绝了,他试图以什么民族大义,讲付出不求回报的价值观这种方式来说服我。我从小没少听我家老爷子跟我讲这些,早就免疫了。

他见我铁了心,也不再坚持,话题一转说道:“去年你们在青川的山里应该进过那个墓吧?”

我心中的弦绷得老紧,脚趾头差点把袜子抓出几个洞来,不过我马上恢复了冷静,装傻问道:“墓?什么墓?”

男人嘴一扯,皮笑肉不笑,我特么最见不得就是这种笑容,就像对我说,“你装,你接着装”一样。

我也不说话,若无其事地喝着酒,东张西望地瞄女人。男人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你跟华夏在墓得到了两件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这两件东西对你们可能没什么用,所以我奉劝你们最好是交给我们部门,当然,不会让你们平白吃这个亏,你们会得到相应的补偿。”

我“哼”了一声,说道:“警察都查过了,我们身上没有什么是属于什么墓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既然你们知道山中有墓,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毕竟是公家出马,你们就算把山里挖个底朝天,也没人敢说你们是盗墓,这可以算作是考古发掘嘛!”

男人也不跟我口水,放下一张名片后说道:“我们试过了,明知那墓就在山中,可就是没办法进去,你们能进去就算是机缘巧合吧!”

我冲他离去的背影喊道:“老子最后跟你说一次,没进过什么墓。”等他走远了,我才低骂了一声“傻*逼!”

什么叫机缘巧合?老子能进去,那是靠本事,能进能出那是本事大。

那男人口中说的两件东西,有一件是我正别在腰上的夺魄,另一件东西是什么呢?

华夏这时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问道:“刚才那男人看上你了?”

我没功夫跟他神侃,因为我看到华夏时就想起另一件东西是什么了,马上问华夏道:“那千年僵尸的内丹你放在哪儿了?”

华夏眉毛一挑,说道:“放在家中的鱼缸里陪着我那几条龙吐珠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特么当时就让你别把那玩意儿带出来,你不听,现在麻烦终于来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华夏说了一遍。华夏听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否认也没用,你今天是不是还带着夺魄?”

我一点头,华夏肯定地说道:“那应该刚坐下没多久就知道这两件东西在我们手中。”

我大吃一惊,问道:“那个男人我看不透,从他的体魄上来说,像是练家子,如果跟他动上手,我占不了便宜。按你说的,他当时就知道夺魄在我身上,为什么不直接抢。”

华夏想了想,说道:“他就一个人,以一对二他没胜算。还有就是他只感觉到夺魄的存在,却感觉不到尸丹。所以要抢,也得等两件东西都在一起才行。”

“那你把尸丹放家里就安全吗?”我问道。

华夏有恃无恐地说道:“我舅再怎么说也是个官,他们不敢太明目张胆。”

我跟华夏正说着话,许茗香提着一包东西朝我们走来。周昊瞧见了进门的许茗香也跟着回到了位置上。

我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了,不早不晚刚刚好。先把眼前这点事情给解决了再说吧。

华夏的破车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派不上用场,许茗香果断将其停在自己家中,开了她自己的车出来。一行四人直奔周昊家中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章 游魂齐聚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这话说得还真没错。我家老爷子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存的那点钱也只够给我买套一百平米出头的房子。再看看这周昊,从小到大过得都锦衣玉食,百丈豪宅遮风挡雨的日子。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长得比你高,比你帅,脑子比你聪明,学习成绩比你好。老师喜欢他多过你,家庭条件比你好,打架吧,你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女生都喜欢他,你却无人问津。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周昊无疑就是这群人当中的一员,也是中国多数父母口中那别人家的孩子。华夏家底子也厚,不过他到底还是住在舅舅家里,也没见过他有多招摇,所以我跟他在一起心里还是很平衡的。周昊家的房子所在像是乡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说他老爷子睡觉容易惊醒,所以买了块地,修了这座大别墅。

这房子从围墙外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围墙上的大门是全电动的,周昊的车留在了我们吃饭的地方,他走之前把大门的电控解锁器取了出来带在身上。许茗香将车开到大门前时,周昊把那东西取出来摁了开关,“嘀”的一声,大铁门就打开了。高科技啊,原来可真没瞧见过这种玩意儿。

下了车之后,我才真正算是大开眼界了,房子旁边是一排车库,足足有六间,除了一间空着,其余的全是停着价值不菲的豪车。真不得了,这种车送一辆给我开,让我一年买个保险都是要我的命。人家里一买就是六辆,看得我眼花缭乱。华夏跑过去一辆接一辆摸了个遍。周昊在他身后说道:“夏哥喜欢吧?要是喜欢拿去开就行了,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问道:“昊子,这些车难道都是你的?”

周昊拍着其中一辆的引擎盖,说道:“前两年不懂事。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知不觉就把家里的车库停满了,原来本来只修了三间车库,后来没办法,总不能让这些宝贝日晒雨淋吧,就又修了三间。搞得我爸的车都没地方停,只能放在公司,他如果要去公司的话,司机就从公司把车开过来接他。现在我才发现这些玩意儿不过是代步的工具,放这儿也就是一铁疙瘩。你们要高兴。一人开一辆走吧,不然太可惜了。”

看这家伙说话认真的样子,没有半点跟我们假客气,开玩笑的意思,如果我们真把他的爱车开走,他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我没打算开着这蹭掉块漆就得花掉几万块来修的宝贝疙瘩到处跑。再说陆洁妤走后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我,物业、水、电、气所有的费用一个月怎么也得一千五六百块。一辆保时捷,一辆陆虎的保险都得我买吧,平时总得开一下啊。一跺脚下去,十几块油钱就出去了。所以我干嘛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冲华夏说道:“正事要紧,现在差不多两点了,进了屋再说。”

周昊拿出钥匙打开门。华夏第一个走进去,前脚一踏进屋就咳了起来,用手在嘴边扇了扇说道:“你这家里真脏。”

周昊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每个星期都会有保洁阿姨来打扫的,干净得很,怎么会脏呢。”

我拉着周昊就往里走。说道:“华夏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带我们去你的卧室。快点!”

这房子里的确很脏,阴气重得很,在这里住时间长了,人肯定受不了,会生病的。身体稍差的被阴气侵体,用不了多久就会撒手归天。就上楼这片刻功夫,我已经发现不止一两只游魂正在窥视着我们。这房子不会是在乱葬岗上修的吧,太尼玛邪门儿了。

周昊的卧室都快赶上我家的客厅大小了,华夏坐在沙发上拿起许茗香带来的大包往处一倒,东西还真不少,什么黄纸,令旗,红绳之类的都齐全了。还有两把铜墙钱剑。

华夏拿起一把铜钱剑对许茗香说道:“师姐,你家是不是渡虚法器生产线啊,这铜钱剑两把两把地往外带,你还有多少啊?”

许茗香脸一黑,抢过华夏手中的铜钱剑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了,我爸当年从古玩市场一共淘来了一百零八枚古钱,总共就做了三把,赖子在青川时废了一把,还没修好。现在就只剩这两把了,流星伏魔这种浪费东西的玄术能别用最好别用。”

华夏惊道:“这都是真的古钱?”

“废话,年代近的也不管用啊,就这些铜钱现在的价值不比昊子车库里那几辆破车价钱低。”许茗香有些心痛地说道。

我去,我师姐才是真正的大土豪。华夏急忙将铜钱剑收进包里说道:“你这东西太精贵,我用不习惯,还是用我这双不值钱的手方便。”

说得也是,我腰间有夺魄,许茗带着那把煞气极重的断刀,华夏习惯用手。那这铜钱剑也确实没用处了,许茗香最好不审将这两把宝贝拿回家供着才好。成都市面上的古钱加起估计都做不出一把剑来,这玩意儿拿着都觉得烫手。

我问周昊道:“这块地在没修房子之前是什么样啊?”

周昊说道:“就是块荒地,我爸将附近这一大片地都买了下来,政府好像有意要在这边搞什么城乡一体化,会大力发展,所以早晚这边也会变成高楼大厦的,我爸觉得造楼的时间有些早,所以就修了这幢房子自己住。时机成熟时,再开工也不晚。”

我又问道:“你爸当时找人看过风水吗?”

周昊理所当然地说道:“肯定找人看过的,搞房地产的人其实都特别迷信,一块地好不好要找个风水先生看来再说。盖房子之前还有个拜神仪式,比如什么焚香,宰只大公鸡让还没梦遗过的青小孩提着鸡围着工地转一大圈。说是能驱邪保平安。”

很多人可能不相信风水说,换一种说法可能让人更能接受一些,比如说磁场,我们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磁场当中,可地球上有些地方磁场就不正常,人在这些地方待得久了就会感觉身体不适,容易生病。当然这都是需要长时间才能体现出来的。

我们师姐弟这类人感官比常人灵敏许多,如果一个地方让我待着不舒服,很快就能感觉到。进这屋子也有一会儿了,没觉得哪里不对,说明当时他们请的风水师应该没诓他们,虽然不至于说是风水宝地,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房子里闹鬼。

这么说来,那就不是地方的问题,而是住在这里的人有问题。

就在这时,屋内阴风大作,吹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去,这大热天里吹的风不可能把我冷成这样。

华夏叫道:“昊子,你开空调了?”

周昊站起来走到出风口,用手接感受了一下说道:“我们家是中央空调,成都的天气你们也清楚,晚上有个风扇就能睡,所以这空调晚上基本不用。”

周昊抱着膀子说道:“这天气也太奇怪了,三伏天里还会凉膀子。”

我顺口问道:“前些天你没遇到这样的情况吧?”

周昊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把空调开到最低,也没这种威力吧?”

突然,卧室外传来异常的响声,像是说话声,又像是什么东西敲击发出的动静,慢慢地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们都看着周昊,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说道:“就是这种声音,我基本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不过今天好像动静大了点。”

这小子神经太大条了,如果我是他的话,早就被搞疯掉了。哪能像他一样,歌照唱,舞照跳,跟个没事人一样。

华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见我们一脸茫然,马上说道:“我,东挑西选,出门没看黄历。尼玛的,今天是七月半。”

“七月半?都特么过十二点了,就算是七月半那也是明天晚上的事情。”我紧张地说道。

华夏皱眉骂道:“傻*逼,这里是中国,我们老祖宗的时间是按时辰来的,真正的七月半指的是七月十四到七月十五的这段时间,从昨天晚上七点算起,现在正好是四更天,丑时,一天之中最阴的时辰,现在这个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觉得奇怪。”

华夏说的对,我们今天选这日子太准了,早不聚,晚不聚,偏偏要在鬼门关大开的时候出来混,这下好了,不是鬼混,是要跟鬼混在一起。

我拿起一打黄纸塞进兜里,说道:“来都来了,不可能空手而回吧,再说鬼门关大开,也不会开在昊子家。我们先出去把外面那几只野鬼收拾了再说。”

我刚一拉开门,风更大了,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用手挡在脸前,口中喝道:“开!”

我!这哪里还是住人的房子,比特么停尸房还吓人,满屋子的游魂野鬼,这是准备开派对啊!(未完待续……)

第六章 妖女

眼前的情形把我们三人惊得合不拢嘴。周昊什么都看见,就是觉着风大,窗户门都关得死死的,他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风。

这好好的一座房子,又没人烧香烧纸钱,这些游魂野鬼在这里搞非法集会,地府的大老爷们也不知道管管,今天晚上要是我们不赶来,这一家老小的巩怕被这些东西给玩死。

许茗香在我身后边说道:“今晚看你们两兄弟发挥了,我今天不方便。”

华夏笑道:“早闻见你身上那味儿了,所以开始才没逼着你喝酒。”话一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失言。缩着脖子挤到我身边,生怕许茗香吃了他。

许茗香脸一红冲华夏骂道:“你就是条狗,鼻子灵得很,你要再敢乱闻,老娘把你鼻子割了。”

华夏嘀咕道:“我又不能控制自己的鼻子,该闻什么不该闻什么我说了也不算。”

听他们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是什么事。抓几只游魂野鬼还会不方便,里面不会有她的亲戚朋友吧?

我把华夏从身后拉了出来,顶在我身前,说道:“师兄,开路的干活。”

华夏走出门口手一摊对我说道:“黄纸。”

我递了一张过去,他接过后,咬破手指在黄纸之上迅速画了起来,一道符纸就算是完工了。华夏对许许茗香和周昊说道:“你们就待房间里,发生什么事也别出来。”

华夏将房门拉过来关上,两指夹住符纸,口中默念一阵后,喝道:“封!”指间符纸脱手而出自己贴在了门上。

华夏对这间屋子施了拒灵咒,我师姐倒是不用人担心,关键是周昊。这小子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懂。要是被这些脏东西冲了身,也是个麻烦事情。这拒灵咒将门一封,普通的游魂野鬼根本进不去。

我跟在华夏的身后慢慢朝楼下走去,时不时一两只鬼魂从身边飘过,无视了我跟华夏的存在。今天这些东西是怎么搞的,平时没事干就喜欢吓人,个别性质恶劣的逮谁吸谁的阳气,怎么突然转性了。常人都把它们当透明的,我跟华夏现在被这些家伙当成透明的,反而有些不习惯。

我小声说道:“华子。不对头啊,这些家伙眼睛瞎了吧?我们两个大活人放他们面前都看不见。”正说着话,一只游魂从华夏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华夏打了个冷颤,指着一个房间对我说道:“你发现没有,这些家伙好像一直跟那门前打转,注意力全在那个房间上。”

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华夏说的还真没错。那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还是华夏比较直接,拿出电话给周昊拔了过去,通了以后,他直接问道:“昊子。一楼客厅电视墙右边的房间是谁的?是吗?好的,我知道了。”

华夏挂了电话之后问我道:“你猜那个房间是谁的?”

我白他一眼说道:“你当我白痴啊,这房子里总共就昊子他父子俩,就算多只狐狸精那也是跟他老爸睡一起。昊子住楼上,那间房就是他老爸的卧室嘛。”

这时一只游魂径直向我飘来,魂体刚一跟我身体接触就被弹了开去,我摸着胸口的玉石。看着那毫无意识的游魂,心想,这瞎眼玩意儿。生前肯定是出车祸死的,什么都敢撞。这不刚被震开又向我飘了过来。

华夏右手一握,单剩食中两指放于胸前,口中念道:“六道无间,避虚就实。”接着一喝:“破虚咒!”

华夏挡在我身前,右手姆指,食指和尾指直接印在向我飘来那只游魂的额头,那游魂马上停了下来。华夏左手在那游魂身前虚空一划,“解”。

那游魂本来无神的双眼有了些神彩,意识恢复了,它开始疯狂地挣扎,不过华夏将它控制得死死的,马上对它施了凝神决。

我好奇道:“凝神决还能对鬼用?”

华夏说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不要告诉我你这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的确不知道,老爷子当初也没跟我说过这些东西啊,可见他当爹还是很不错,如果当师父的话,水平实在是低了点。

那游魂意识清醒,开口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华夏狠狠地说道:“我还想问你呢,人鬼殊途,七月半,地府法定节日,你不去吃香蜡,收纸钱,反倒跑来阳宅。找死吗?”

游魂躯体一虚化,想逃可没成功,委屈地说道:“法师饶命,法师饶命。”

我在一旁说道:“你特么死了不知道多久,还有个屁的命,老实交待,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不然法师手一抖,你就等着魂飞鬼散吧!”

游魂吓了一大跳,急忙答道:“今日鬼门关大开,小鬼们可以来阳间吸吸香火,会会亲人。可我刚一出了鬼门关,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一样,我不由自主就朝这里来了,而且毫无意识。”

华夏将印在游魂额上的手收回,说道:“快滚,哪儿来回哪儿去!”

那游魂一听让它走了,那还敢逗留,魂躯虚化,直接消失在原地。我问华夏道:“就这么放它走了?”

华夏拍了拍手说道:“不放它走,难道灭了它?今天小鬼放假,难得出来逛逛,回去之后该干嘛干嘛,你不能因为在你面前晃了晃就打得人家魂飞魄散啊,太不讲道理了。”

华夏说得也对,我家老爷子就常对我说,要以思想教育为主。能讲道理的尽量不动手。

突然屋内所有的游魂野鬼化作一道道阴气,猛地穿过那间屋子的房门,向内极速涌去。

我的天,周昊他老爹要是被这些阴气所伤,不死的话,下半辈子也只能躺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来到房门之前,抓住门锁拧了下,没拧开,应该从里面反锁了。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我后退几步之后,对着门冲了过去,飞起就是一脚踹在门锁旁边的位置,不曾想门没被踹开,直接把门踹穿了,我的脚还卡在洞里。

什么破门,质量也太差了点,这房子不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我试了几次,想将腿都没能成功。

华夏见我笨手笨脚的样子,着急上火,扶着我的身子,用力往外一拉,才将我的腿拉了出来。他极不耐烦地把我扔到一边,手伸进洞里,从屋内将门打开了。

屋内的大床上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双眼紧闭,嘴唇微张,那一道道游魂野鬼化成的阴寒之气正向涌进她的嘴中。

这女人长发披肩,眼眶发黑,整张脸孔呈紫色,时有时无的阴风吹得她的睡衣裙角翻飞,裙内的风景若隐若现,再加上胸口那一双呼之欲出的**,瞬间就忘了我是来干嘛的了。

华夏更直接,弯着腰看着那女人的两腿之间,半天都没眨眼,过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我去,这婆娘没穿!”

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本想说他两句,不过自己好像也盯着这婆娘的胸看了许久。

这婆娘身边的空中悬着一面就幡旗一样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我不认识的字,不像中文,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东西全身散发着红光,在房中一闪一闪的,看起了无比诡异。

床上还有一大肚子男人,穿了一条大裤衩,大字形面朝上的躺着,他她像很热,身上的汉珠都清晰可见。看年纪就知道他就是周昊的老爸,而那个像是中邪了的女人应该就是周昊口中那缠着他老爹的妖怪婆娘。

看他们的衣着,不会是刚办过事吧?那周昊的老爹还挺厉害的,只是不知道还能厉害多久。

周昊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女人的模样怎么看也没我师姐有味道,比起陆洁妤跟雨烟阿姨来更是差点远。就我看来,她最多也就是身材还不错,脸色跟猪肝一样,换成是我,绝对下不了手。

整幢房子里的魂魄即将全部扎进了女人的嘴里,这时,她旁边悬在空中的幡旗慢慢卷合起来,慢慢缩小,连同那最后几道阴气一同没入女人的腹中。

同一时间,女人那跟中了毒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白皙起来,转眼之间她的脸已跟开始时,判若两人。白嫩的皮肤透着一点粉,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上一把。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周昊直视这个女人时的感受了。

女人的眼睛睁开了,在我跟华夏身上各扫一眼,微微一笑,我感觉自己快要化了。她娇媚地说道:“你们看够了吗?”

语气中没有一丝责怪,就像巴不得我们看她一样。我自控能力已经是很强了,还是有了点反应。

华夏更安逸,热血上头,脑袋都快冒烟了,用手拭去流到嘴边的鼻血,说道:“小妞,跟我走吧,老头子功夫不好,满足不了你。”

女人掩嘴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自己很厉害?你要想清楚了,我胃口很大的,要是真缠上了你,我怕你那小身板儿也经不起我折腾。”

我指着这妖媚的女人,大声叫道:“瓜婆娘,给你两条路选,自己滚还是老子把你丢出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 一语不合

身为一个新时代优质男青年,我时刻都保持自己的形象,对女性也有最起码的尊重,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弱质女流破口大骂还是头一回。不过我要是真把她当弱质女流,我就是弱智男人。

那妖精一样的女人将两腿伸出床外,两手撑在床边,低下头在床前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后站了起来。

在她弯腰那两三秒钟的时间,宽松的睡衣再也藏不住那双坚挺的**,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我跟华夏的眼前。

华夏捏着鼻子,张口对我说道:“36c,一手抓一个,刚刚合适。就是不知道扎不扎手。”

女人站起来后,听华夏这么一说,大方地将胸部一挺,柔声说道:“眼神挺好使,扎不扎手,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华夏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抹了把脸,正视那女人,脸上再没有开始那些轻浮的表情,指着床上的男人说道:“他只是个普通人,跟你也无冤无仇,你要采阳补阴也该找个精壮男,他都年过半百了,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你玩死。打个商量吧,你重新换个人,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华夏今天是怎么了?白痴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大祸害,就算她不再缠着周昊他老爹,也不能放这个女人走啊。

女人走近华夏,在二人的脸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她的胸已经贴在了华夏的身上,娇气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也不再换别人了,以后我就跟着你吧,为你洗衣做饭,侍候你。你觉得怎么样?”

华夏两眼瞬间就失去了神彩,表情呆滞地说道:“好啊!”

我去,这女人用了什么手段。精得跟猴子一样的华夏竟然中招了。我着地的双脚一前一后,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正当我纠结要不要对这女人出手时,女人已经拉着华夏往床边走去。这是准备干嘛,床上不是还躺着一个吗?不要玩得这么变态好不好。

这时,华夏身体一顿,本来被抓着的手突然发力将女人的手腕扣住往身前一拉,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旋了三百六十度,华夏从女人身后勒住她的脖子,将头靠在她耳边。坏笑道:“你这点伎俩对我不管用,别在跟我耍花招,收拾包袱滚蛋。”

女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身体迅速一蹲,她的头硬是从华夏的臂弯中钻出来,跳上了床,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这个女人露在身体之外皮肤开始发紫,声音粗狂地说道:“你们两个小鬼想坏老娘的好事。看我把你们的魂抽出来滋补身体。”

华夏向前一步,骂道:“瓜婆娘,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你有多凶。”

不再废话。华夏往后一退,双手正要结印,那女人从床上直接跳向华夏,我前脚一蹬地面。飞扑过去,刚好将空中的女人抱住,摔在地上滚了三四圈后撞在了茶几的铁支架上。那整块的玻璃桌面被撞之后掉了下来砸在我上面那女人的头上,粉碎。

玻璃渣子落了我一脸,我连眼睛都不敢睁,用手轻轻将眼睛周围拍了干净,睁眼一看,那女人满脸诡异的笑容,我正要反抗,那女人手指点中我的眉心,我的脑中一颤,全身僵硬,不能动弹。这女人是哪路神仙,她的的确确是人,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跟心跳。可她也太厉害了点,而且我从来也没听说过跟变色龙一样的人啊。不会是跟我们一样习过什么玄功异术吧。

华夏已经结印完毕,口中喝道:“者!”

我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腰往上一挺,右手从后腰上抽出夺魄反握住,从右至左朝她指在我眉间的手臂划去,我以为凭华夏真言法咒的威力至少可以稳住她一秒半秒的功夫,没想到她意志力如些坚定,反应已经异常迅速,“哗”一声就手抽离,明明是坐在我身上,却来了一个后空翻,将我这十拿九稳的一刀躲了过去。

华夏冲我吼道:“你这么多年的功夫都白学了,砍人都不会。”

我没空理华夏,眼前不到两米的女人蹲在地上,单手撑地。我还半躺在地上,连动也不也动,怕她抓住我起身的时机向我动手。噫?她撑地的那只手在流血,这血的颜色跟正常人的还不太一样啊。普通人的血要么是鲜红,要么暗红,她的血液竟然是乌黑的。

没等多久,她手上的伤口就愈合了,只剩开始溢出后凝固的血液粘在小臂之上,形成一条黑线,跟油漆差不多。

我注意到,她发紫的皮肤颜色变得浅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华夏喊道:“赖子,这婆娘不知练了什么邪功,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不过受伤对她的影响好像很大。”

华夏说得很有道理,她练的邪功可能跟刚才被她吸入口中的阴魂有关,受伤之后,身体自愈的速度比我还快,但同时对她自身的消耗也很大。我想她那发紫的肤色变浅就是对我们猜测的最好证明。

那女人好像被我们说中了,跟踩到了她的尾巴似的,身子弓了起来,摆出猛虎扑食的姿态,吓得我往后一缩,她果真像弹簧一样扑了出来,只不过目标不是我,而是一旁的房门。

华夏就像算准了她要逃一样,侧着身子,用右脚将她拉开一半的门一脚又踹来关上,这还不算完,华夏借肋反弹之力,左脚踩在女人的胸口,接着右脚抽在女人的脸上,将女人抽了个前空翻,背着地。看得我都肉疼。华夏打女人的样子太帅了。

楼上传来许茗香的大喊声:“你们两个兔嵬子动作快点,你们师姐我瞌睡来了。”

这个疯婆娘以为我们是在打老鼠吗,两鞋巴掌拍死了事?

华夏往门口一站将房门堵得死死的,意思很明白:老子开始让你滚你不滚,现在想走已经晚了,哪儿都别去,就把小命交待在这里吧。

我握着夺魄一步一步朝女人逼近,任谁看到现在这场面也会觉得我跟华夏是两个准备劫财又劫色的歹徒。她脸上厉色不减,可身子却不停地往床边移动,就在离床不到一尺之处,她变手为爪朝床上周昊他老爹抓去。

刚才玩得太高兴,床上还躺着一男人这事全给忘了。我大步一迈,提刀就劈。光看那男人的大肚子怎么也得有一百七十八斤,就那么被女人玩似的从床上抓了过来挡在自己胸前。

幸好我眼急手快,刀刃在离周昊他爸脸庞一丝的位置顿住,我慢慢将夺魄收了回来,怒视着他身后的女人。

投鼠忌器之下,我跟华夏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女人的肤色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砍啊,怎么不动手,不敢吗?”

华夏两手抄着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有本事你就这个大胖子杀了,我看你跑不跑得了。”

我心想,我们是来救人,不是来害人的,如果这女人真把周昊他老爹杀了,我们怎么跟周昊交待?

女人松开掐在周昊他爹脖子上的手,说道:“你们以为我要跑?”接着“哈哈”一笑道:“我认为该跑的是你们吧!”

华夏发火了,说道:“你还没搞不清楚形势吧,胸大无脑的臭”话还没说完,女人的手挡在周昊他爸的脸上晃了一下,他醒了。

周昊他爸半睁着眼还搞不清眼前的情况,女人拉着他的手臂摇了好一会儿,还带着哭腔,喊道:“老周,快醒醒,有人抢劫。”

这老家伙听到有人抢劫,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看到女人手上发黑的血迹,大惊失色。对女人各种嘘寒问暖,女人哭得更欢了。演员,天生的戏子。

周昊他爸眼见自己的女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腰杆一硬,喝道:“你们两个狗东西,眼睛瞎了吧,知不知道我是谁?抢到我头上了,活腻了吧?”

早就停说开发商跟包工头手低下都养着一帮人,开发商带的人偶尔也跟着冒充一下拆迁人员。包工头手低下的人就牛逼一点了,随时会跟人抢工地,那是要火拼的。所以有部份的开发商和包工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哥。

周昊他爸就很有这种气质,光听他那口气就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将夺魄重新别在腰上,对他说道:“周叔叔,我们是周昊的朋友,不是什么抢劫犯,今天晚上来你府上,只因你家里最近不太平,所以过来帮你清理清理。”

华夏在一旁陪笑着点头。周昊他爸听我这么说以后,念道:“我就知道是他这个小王八蛋。”接着破嗓大喊道:“周昊,你给老子滚下来。”

老东西跟刚才昏迷不醒虚汗淋漓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这时的他中气十足,跟个没事人一样。

半分钟之后,“叮叮咚咚”的下楼声传来。门打开了,周昊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许茗香。

老东西也不废话,直接对他儿子说道:“带着你的猪朋赶快滚,从今天起你搬出去住,我不叫你,你最好别回来。”(未完待续……)

第八章 招魂幡

我们见周昊他老爸下了逐客令,再不走的话他随时都有可能报警,就算是周昊带我们进的家门,可是这段时间内我的确手持凶器对那诡异的婆娘下杀手,我们自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警察来了会听我们解释吗?入室抢劫伤人的罪名很重啊。

我本以为周昊会乖乖地带着我们离开,可这小子明显是个大浑球,对他老爷子咆哮道:“这个瓜婆娘给你灌了什么**汤?当年你发誓说这辈子再也不娶,现在你不但反悔,竟然还要把家产分给她,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我就不说什么了,问题是你跟这个婆娘在一起才不到一年,你认为你们之间有真爱吗?你还爱得动不?”

儿子对老子这样说话的还真不多见,这话说得很犀利,但不完全准确,看他老爷子的现在的模样,再加上开始华夏说那女人没穿,还有地上的用过的纸巾,我想,爱肯定是爱得动的,是不是真爱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我是周昊他老爹,自己的儿子敢这么对我说话,那直接两巴掌抽得他晕头转向。可事实是周昊他老爹不怒反笑,问道:“就因为老子要把钱分给她,你就带着人回来准备要老子的命?你真是个好儿子啊!”

我去,这老家伙冤枉人还真有一套,加上他强烈的被害妄想症,我认为他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周昊还要说话,被我阻止道:“昊子,叔叔现在的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再招他烦了,等过一阵子你再跟叔叔好好谈一下吧。”

周昊欲言又止,极不情愿地摔门而去,我们只得悻悻地离开房间。我最后看了那女人一眼,她躲在周昊他爸身后。露出半张脸,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的表情,让我觉得无比憋屈。

今天做得也够多了,只能暂时先放了这妖怪婆娘一马,只要她还在周昊的家里,我早晚会想到办法对付她的。

我对那个女人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卧室。

我来到院子里时,周昊正在生闷气,蹲在地上抽烟。我从他手中拿过烟头,吸了两口后对他说道:“你不用着急。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并不简单,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接近你爸,但是看样子,近期内她应该不会害他,所以你老爸生命是没有危险。至于结了婚以后,她会不会对你老爸下毒手,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当前要做的是阻止他们结婚。”

周昊听得两眼放光,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问道:“怎样才能阻止他们结婚呢?”

我将烟头丢在地上。笑着说道:“你傻啊,把户口本偷出来啊,拖时间,能拖多久拖多久。”

周昊突然明白了过来。冲进了房内。我对华夏说道:“华子,将这房子布上驱灵阵,别让阴邪之物再靠近这房子,不然的话他们结婚之日。就是老爷子归天之时。”

华夏照我说的话去做了。一会儿之后,周昊拿着户口本儿出来了,得意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本子。接着华夏也过来了,做了个“ok”的手势。我们一行四人离开了这片平地上孤零零的独幢洋楼。

车内,我坐在副驾上问华夏道:“几十上百只游魂野鬼在周昊家里聚集可能就是因为那女人身边飘着那玩意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可能是空调开得有些大,华夏将车窗摇了下来,沉默了很久之后,问道:“你们听说过噬魂蛛吗?”

我们摇了摇头表表示没有听过,只听华夏接着说道:“它是一种只神话故事当中出现过的蜘蛛,一般的蜘蛛都以捕捉昆虫为食,而噬魂蛛却是异种,它们织网不是为了捕捉昆虫,而是人的灵魂。所以传说中有许多修炼邪功的方外之士会在死人成堆的地方,设法诱扑这类异种,再通过物殊方法逼它们吐丝,将收集来的蛛丝制成邪魔外道们梦寐以求的法器——招魂幡。”

我只听过原始森林当中有一种蜘蛛是会吃人的,从来没听过还有靠吸食人灵魂存活的蜘蛛,这也太扯了吧。

华夏继续说道:“这只是传说当中的物件,谁也没有真的见过,只是凭我刚才看到的情况来说跟神化故事里的差不多,那东西就像招魂幡一样,所到之处方圆几公里的游魂野鬼都会身不由己地向它靠拢,挡都挡不住。”

这么说起来,就不难解释周昊养的宠物为什么会相继死去,那都是被阴气所伤,体内气血受阻,不死才怪。至于他老爷子还活着,一个是因为人的生命力本来就比一般动物要强很多,再有就是那女人留着他可能有大用处,所以没下杀手。

周昊紧张地问道:“我爸爸跟那个妖女天天待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随意说道:“暂时死不了,我让华夏在你家周围动了些手脚。那些个别的游魂野鬼进不了你家门,而且今天是特殊情况,遇到七月半才会数量庞大,一年也就这么一天。过了今天之后也不会有这么多小鬼到处串门儿了。”

周昊听我这么说之后还是半信半疑,我马上说道:“你把户口本藏好就是救了你老爷子的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我会去找人把那个女人的底细查清楚,对了,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个女叫什么。”

“她叫晕姌。”周昊顺口说道。

百家姓里有晕个这姓氏?没听过啊。真不知道周昊这个儿子怎么当的,有个女人都要成他的后妈了,他除了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之外,其它一概不知。

如果要查这个女人,找私家侦探肯定是不行的,他们除了跟踪之外,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费用还贵得吓人,而且不一定能查到我想要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被人告。侵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啊,要慎重。我认为还是找警察帮忙比较可靠。

找警察的话又该找谁呢,林宏志肯定不会帮我们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就只有三个人选,祁伯涛,裘胥和李欣。如果要找李欣帮忙,华夏出面就比较合适,但是看他们两口子最近的状况,好像感情不合,随时都有分手的可能。那就只剩下祁伯涛和裘胥,相比之下,我觉得祁伯涛做这种事情比较合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太想麻烦裘胥。

当下我就做了决定,摸出手机就给祁伯涛拔了过去,电话通了大概二十几秒钟,祁伯涛才迟迟地接起了电话,说道:“我的亲大哥啊,你打电话也不知道看看时间,才四点多,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说啊。”

我好像真的忘记现在正是半夜,瞌睡最香的时候。我向来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这两年还稍稍好一些了,没想到今天老毛病又犯了,我在对着电话歉意地说道:“伯涛,不好意思啊,出了点事儿,一着急就忘了时间。反正你也接电话了,我就跟你说说吧,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可能是我太客气,反而弄得祁伯涛有点不好意思,他傻笑道:“赖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正好想上厕所,就当是你叫我起应吧。”

我很欣赏这小子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比较大气,耿直得很。要是跟你熟了之后,你有事找他帮忙,他根本就不会推辞。当然违法乱纪和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我也不会找他做这种事。我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一了遍。这小子在听我说话期间一个字也没说,看来是听得津津有味。

事情说完之后,他沉默了几秒之后问道:“赖哥,你能确定你说的这女人不是鬼而是人?”

我说道:“我能确定,她有血有肉有体温,总不可能是妖怪变的吧,再说就算我看走眼了,不是还有你华哥跟茗香姐看着的吗?他们应该不会看错吧?”

祁伯涛马上应道:“好,我帮你查,不过你别对此抱太大希望,如果这女人的身份没什么问题,身家清白,没有违法乱纪的证据之下,你们最好不要再接近她或者是冒犯她,别整得吃不到羊肉还惹得一身。”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杀了那个女人是很简单,可问题是多了一具尸体,这怎么处理。如果是前段时间遇到的吸血鬼,杀了就杀了,他们最后只会是一堆土灰。我总不能最后对警察说她是邪教徒,招魂引鬼炼邪功,还意图谋害周昊他老爹。说出去谁会信?除了林宏志,没几个人会信。到头来不管我们谁杀了那女人,也只能落个杀人犯的罪名。

华夏突然问我道:“赖子,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窗外东飘西荡的游魂野鬼们,叹了口气说道:“在想怎么才能把那个女人干掉又不会被法律审判。”

华夏说道:“法律事小,我们还是想想如果她吞进肚子里那件法器真是招魂幡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它可不仅仅能招魂引鬼啊!”(未完待续……)

第九章 贼入室

把周昊送到昨晚吃饭的地方取车,许茗香又把我们带回她家里去拿华夏的车。我再跟华夏一起回了王府花园,这一大圈逛下来一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

这一晚上整得从清醒喝到微醺再到清醒,把老子累得够呛。今天的班肯定是没办法上了,先一觉睡到自然醒再说。

本来我以为周昊可能会无家可归,只能去住酒店,所以想让他去我家里将就两天,可这小子说他名下房产多的是,住哪儿不是住。害我白担心一场。

回到家门口时,黑球吐个长舌不停地摇着尾巴,我走过去摸着它的头,对它说道:“饿了?昨天晚上走的时候不是喂你吃过了吗?你一天只能吃一顿,等老子睡醒了再说吧。别卖萌,没什么用。”

它就像听懂了我的话,将嘴闭了起来,扭头迈着小步跑回了自己的窝里,眼一闭,接着睡觉。这些年连狗都变得如此现实,一听说没吃的,根本就不搭理你。

我来到楼上的卧室,将上衣脱下来往床上一丢,接着就躺了上去。陆洁妤不在家也是有好处的,原来她在的时候,衣服是不能往床上扔的,外面穿回来的衣服是不能坐床的,就更不要说像我现在这样一身臭汗直接躺床上了。我脑子里突然一惊,一个声音吼道:“赖子,滚去洗澡!”

我猛地睁开眼,原来就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居然睡着了,连做梦都能梦到陆洁妤管我。我傻笑着摇了摇头,努力地坐起身来,还是先去洗个澡再睡吧。跟陆洁妤在一起时间太长,被她管成了习惯,奴性这东西竟然出现在了我身上。

洗完澡后我还记着把手机电充上。不然到时候他们找不到我。祁伯涛那小子的动作很快的,说不准中午就该有消息传来。该做的事都做了之后,终于舒服地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了,我都能听到自己打呼的声音,真尼玛稀奇。

一阵口干舌燥把我从睡梦中弄醒,外面天是黑的,我这一觉是睡了多久?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去,一点半!凌晨一点半。我竟然睡了将久二十个小时。

电话上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有几个是祁伯涛打的,剩下的就是华夏的了。我这电话铃声一直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平时雷都打不醒的我听到手机铃声准醒,今天是怎么了?

我给华夏回拔过去,他在电话中死气沉觉地“喂”了一声。

我马上说道:“华子,还在睡啊?老子都醒了。”

华夏一听是我,马上来了精神,说道:“你也好意思。现在才醒,老子把你电话都打爆了,你都不接。我下午还去了公司,你说你这小子咋这么能睡?”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关成震动了。今早上床的时候就没改过来,你找我这么急有事儿吗?”

华夏说道:“下班的时候顺便叫你起床吃饭,还有就是伯涛那小子已经查到了些东西,他没给你打电话吗?”

“动作挺快啊。他给我打过电话,不过我一样没接。待会儿我给他打过去就行了。”祁伯涛果然没让我失望。

华夏说道:“我求求你打电话的时候看看时间啊,人家虽然是人民公仆。又不是专为你一人服务,你是周拔皮啊?三更半夜打个屁的电话,他已经跟我说了,明天晚上他没事,到时候见面再谈。老子睡了,顺便跟你说一声,你这个二老板是不是应该准时上个班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会让公司同事有负面情绪啊。”

说完他就将电话挂断。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公司做大了,老板的架子也大了。

我光着身子准备去餐厅喝杯水,顺便找点吃的。睡了一整天,颗米未进,肚子咕咕直响。

我打开房门,客厅中突然传来些许细小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没能逃过我的耳朵。家里不会是来耗子了吧?应该不会啊,我从来不把食物留在开放的地方,卫生也会及时打扫,耗子进了家门肯定会灰溜溜跑出去,不然就会被饿死。正想着,又传来一些声响,这次听得更真切了。家里有贼!

我马上蹲子,往门外一滚,贴在地上,向楼梯口爬去,我踮起脚尖背贴楼梯内侧的墙壁一步一步朝楼下走去。来到一楼之后,我趴在地上,左右瞄了许久,才看到客房的门开着,里面有一个黑影正小心翼翼地翻着屋中的各种柜子。这土贼胆子也太大了,偷东西都偷到这儿来了,小区的保安是干嘛吃的。黑球呢?亏了老子天天大鱼大肉地喂它,这狗东西现在除了吃就是睡。

我悄然无息地来到那黑影身后,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直了身体转了过来。

我伸了个懒腰靠在门框上,毫不在意地说道:“兄弟,玩反恐精英还是密室逃脱啊?算我一个。”

我这么问他是有道理的,这人的脸上带着头套,只露了两个眼珠子在外面,贼亮。

那人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拐弯抹角了,把你从赤龙望月中带出来的夺魄袖剑交给我吧。”

原来是冲着夺魄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夺魄在我手里?跟昨天晚上在酒吧里碰到的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装傻道:“赤龙望月是什么东西?夺魄又是什么?听这名字好像不太吉利啊。你急着要吗,要不我找电话给警察让他们帮你找找。”

那人哼地一声冷笑,说道:“你果真是姓赖的,不过你在我面前耍赖皮是没用的,落在我手里,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把心里那点事全吐出来。”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还是打电话叫警察帮你找吧!”说着我就转过了身子。

将自己身后交给敌人是很不明智的行为,不过若是能猜到他想干嘛,那又另当别论。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人握着拳头,朝我后脑挥来,我身子一低,他的拳头挥空直接砸在门框上,一声闷响。我真心疼他的手,不会骨折吧?

进了老子的家门,不让他伤筋动骨简直对不起我这一身横肉,他挥拳砸在门框上的同时,我两腿跨立,弯腰从自己的跨下抓住他的一只腿往我身前一抬,在他摔倒之前,我双腿一个交叉,夹住他的膝盖,一个旋身,将他的身体带着带着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次他的后背暴露在我的眼前,腾出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用力往地板上的按,他的整个面部结实地撞上了地面,“咳”地一声,我想应该是鼻梁断了。

我以为他会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埋低头准备去勒他的脖子,没想到他猛一仰,撞在我的嘴唇上,嘴皮全破,满口都是血腥味。被他这么一撞,我连续退了好多步,一直退到了门外,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面罩揭了上去,露出鼻子,把鼻腔内的血擤了出来,然后又把面罩重新套好。

我们一个屋内一个屋外眼神杀气十足地对视着,这第一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他伤了鼻子,我伤了嘴。两人眼中泪花闪烁,很痛。

我顾不得陆洁妤平时对我的管教,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咬着嘴唇冲过,抬脚就踹,那土贼忽地将门关了起来,脚踹在了门上。我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干嘛,门又打开了,触不及防之下,被他从门内袭来的拳头击中胸口,五脏六腑一阵难过。中了一拳后,反应也慢了半拍,眼见他侧着身子,一记边腿朝我抽来。我忍住胸口的疼痛,两手架住抽来的边腿,拖住他的脚裸先是往左一扯,随即往下猛拉,然后拉着他的腿向右上方画出一道弧形,加上脚下扫腿的配合,直接将他扔了出去,撞到柜子后掉在地上。

我哪敢迟疑,再也不能给他机会,扑上去就是一顿乱拳,那家伙在我身下,拼命护住自己的脸。我几乎每一拳都打在他的手臂上,根本伤不了他。

我脑子一转,想道:你挡脸是吧?老子照你肚子上来,看你怎么挡。想罢,怒拳对着他暴露在外的腹部就是一阵猛锤,腹肌还挺硬,足足抗了我十几拳,打得我他*娘的手都发软了,他硬是没吭一声,只护着他的头。

他是靠脸吃饭的吗?我要看看他的脸有多帅。如果长得帅,老子非把他相给破了;要是长得丑,我就给他来个血中送屎,丑上加丑。

我伸手就要去抓他的面罩,这捂住自己的脸,死命地将面罩贴在脸上,说什么也不让我扯下来,弄了半天也只露了个尖下巴出来。

我一急之下,从他腰间抽出了他的裤腰带,握在手中,站起身来将就手中的皮带就朝他身上一阵猛抽,皮带被我舞得是呼呼生风,颇有些当年我老爷子收拾我时的那种风范。(未完待续……)

第十章 第二只贼

要知道我爸是当兵出身,有一手抡皮带的绝活,后来基本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我跟他多的没学会,这东西还是学得很全乎。

当年跟华夏在学校和一群人打架,之所以能以多打少,那都得多亏了我的裤腰带,那抽起人来“”作响,打得别人只能抱头鼠窜,直呼“救命”。

眼前这家伙的命运就跟当年那同学差不多,除了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我一边抽嘴里一边喊道:“我让你偷东西,让你带面罩”抽一鞭,嚷一句,节奏感相当之强。

没多久,我抽得快没力气时,动作也没慢了下来,无力地挥了几鞭子之后,停了下来,那家伙已经躺在地上,吸进去的气多,吐出来的少。但他还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

我也懒得去扯他的面罩,直接问道:“你是901部门的吧?”

狗东西半天也没说话,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开始嘴臭得紧,现在跟我装哑巴。不打他打个皮开肉绽看来他是不会张嘴了。于是手中皮带一抖,舞起就要往他身上抽。

这小子突然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直贴我眼前,架住我舞鞭子的手紧接着脚下一扫,我顿时失去重心,他转身以肩顶住我的液窝,顺势弯腰,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我抛了出去。

我被摔倒在床上,原来是背部压床,经弹性极佳的床垫弹起之后,在空中翻滚一百八十度后面朝床垫趴了下去。我眼见那土贼转身要逃,哪敢歇气,两手撑床,将腿收起,撅得老高,脚板猛蹬床垫朝那人的背影扑了过去。

本以为可以将他按倒,手掌在离他还差一丝就能够着他的衣服时。身体再也没力向前,朝地上坠去。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你特么别让我抓住,老子把屎挤出来!”我从地板上爬起就朝那土贼追了过去。

跑出大门,院子里黑球摊在地上,四肢僵硬,张着大嘴,舌头还吐在外面,我一看它胸口有起伏,顿时放下心来。这个好吃玩意儿肯定吃了被人下了麻药的食物。活该,平日里一有机会跑到屋内就对餐厅的垃圾筒内的食特残渣进行疯狂的扫荡。什么洋葱,大蒜通通不放过,吃完隔天放屁臭死人。许茗香还住在这里的时候,这狗东西有一次还把一张带血的卫生巾叼在嘴里来到我面前显摆,这特么还了得,我跟它后撵了大半个小区。我追它跑,我停它也停,就是逮它不到。现在好了,让它上回当。长长记性。

我压根没管黑球,直接奔那黑影追去,这家伙打了鸡血吧?开始被我一顿暴打,按理说早就只剩半条命。没想到还能跑这么快。

我身上除了一条大裤叉,什么都没有,连鞋都没穿着,偶尔踩到一块碎石子。痛得我嘴皮发抖,我日他先人,抓住他先让他光脚在小区里跑十圈再说。

终于追到那人身后不到十米的位置。我刚刚经过林宏志的家门口,眼见就要抓住他,突然身后声撞门响声传来,一个声音大叫道:“赖子,转身,堵住那王八蛋。”

我脚下一停,接着一转,就看见另一个黑罩遮面人朝我狂奔而来。在他身后,华夏从他舅家门口的阶梯上跃下,连滚带爬追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弄死他!”

当下我便放弃了先前追逐的人,迎上后来的蒙面人,左脚蹬在他的腹部,借力之后,身体顺势向上,右脚闪电而至,抽在他的脸颊。

就在这蒙面男倒地之时,华夏刚好赶到,二话没说冲他头上就是一阵乱踩,边踩边喊:“偷,我让你偷,公安局长家你也偷。”

看来华夏跟我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家里来了贼。天下没这么巧合的事儿,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发生同样的事情。如果真有这么巧,那就是撞尼玛的鬼了。这两个家伙不论从做案时间还是穿着打扮来看,说他俩不是一伙的,鬼才信。

眼见地上那家伙快要被华夏踩死,我一把将华夏抱住,放到一边,让他停手。

华夏甩开我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累得大气直喘。我再看他的造型,跟我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是的他穿的三角裤,我的是四角。

我马上问道:“怎么回事啊?”

华夏说道:“老子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这王八蛋竟然摸到我的房间,还差点上了老子的床。我特么还以为是采花大盗。”

华夏全身上下没什么伤,看来是没吃什么亏,比起我满嘴是血的样子实在是好太多了。他问我怎么三更半夜跑出家来裸奔,我把事情从头说一遍。华夏顿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那个电话打得真及时,不然我跟华夏两个一沾床就睡得呼噜连天的人,家里搬光恐怕都不知道。

华夏弯腰抓住蒙面人胸口的衣物,把他提在半空中,吼道:“说,你跑我家干嘛来了?”

华夏不等他开口,把他往地上一扔,抬脚又准备开打。我拦下他,将蒙面的面罩揭了开来。面罩下面一张满上血迹的脸孔,整张脸已经完全变了形,跟猪头人似的。应该是被华夏给踩成这样的。

我蹲在这人的身旁,问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来干嘛,说清楚我就放你走。”

华夏马上道:“走?往哪儿走?老子不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就别想走。”

我让华夏闭嘴,对那人说道:“你别理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要是不说,我可就拦不住他了,到时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莫怪我没提醒你啊!”

那人节巴地说道:“大大哥,放过我吧,我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来偷东西,我老婆得了白血病,一天的医药费就是一两千,还有两个儿子,一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实在是走头无路了。”

华夏趁我不注意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说道:“你个大傻*逼,知道这是哪儿吗?莫说你一个小贼娃子,就是飞贼来了也不可能进得了这小区,你当我是瓜的,我信了你的邪!”

华夏说得不错,这两个家伙是一路人,从跟我交手那人的功夫来看他们并不简单,至于眼前这人那也是相当硬气,常人被这样痛扁早就昏过去了。即便是小偷都有一套自炼的铁布衫硬气功,也经不住我跟华夏这么折腾。

华夏一见我手中有条皮带,马上说道:“赖子你看着他,不要让他跑了,老子进屋去拿点辣椒水出来。”

我一听他说要拿辣椒水,就知道这小子要动大刑了。

一会儿之后,华夏从屋内拿着一瓶东西出来了,走近看清后,发现还真是辣椒水。地上这小子只有自求多福了。

华夏从我手中抢过皮带,将辣椒水全淋在了皮带之上,一把就将那人的上衣扯烂,虽然身上满是瘀伤,但还是能看清他身上的肌肉线条。

这是什么世界啊,连小偷的身材都能好成这样,他偷东西应该不是救老婆,都特么花在健身房里了吧?

华夏闲话不提,一鞭子就朝他身上抽了过去。挨过打的人都知道,第一鞭子抽在身上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第二鞭子下去只比第一鞭子疼一点,但是还是不痛不痒。如果你认为这样就结束了,那就是把事情看得很简单。

作为一个资深挨打人,我其实很想负责任地告诉躺在地上这位兄弟,被鞭子抽的疼痛感,是会叠加的。如果他想说等自己的身体适应了这种疼痛就不难过了,我只能说他还是太年轻。这鞭子抽在身上,能让你保持清醒的同时,还能疼痛不止,也不会把人抽昏过去。这是逼供的上上之选。

至于当年的革命先烈在被这招逼供时,他们不招,是因为他们精神早已凌驾于**之上,那已经是半神境界了。

显然眼前这小子当不了烈士,华夏的第三鞭子刚刚要抽上去时,他就已经全身发抖,嘴里的“哼哼”声也经有些控制不住。不由让我想起一些邪恶的画片。

华夏手里的皮带挥得越来越顺,很快就掌握了动作要领,鞭鞭到肉,不求伤筋动骨,只求他滚地大呼。

就在这土贼快要忍不住时,有人群向我们这里赶来,我先以为是保安,走近之后才知道是警察。

我看了看华夏,他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报的警,我也没报警。保安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小区进了贼,怎么警察就先到了。

地上这小子一见到警察来了,眼泪“哗哗”往外流,跟看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一样,大声呼救道:“警察,我是小偷,我入室盗窃,我求求你们快抓我。他们俩不是人,呜”

这哭声真是惊天动地啊,看那样,我能想象到加了辣椒水的鞭子威力是有多大。

警察中带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裘胥,这小子现在管的事情还真宽啊,连抓贼这事儿也要他亲自出马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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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点破事儿

裘胥见我跟华夏近乎**着身体,“哈哈”笑道:“你们兄弟两个被人抢劫了?”

华夏脸一黑,说道:“裘警官,抓贼都要你亲自来啊,你们警察局是很缺人吗?”

裘胥说道:“这片区派出所所长前几天刚刚退休,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上面让我来顶几天。”

我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小子肯定马上要高升了。过来当所长相当于一个过渡,用不了几天他肯定就会调走。看来最近运气不错啊。

地上那小子爬到裘胥脚下抱着裘胥的腿开始哭诉:“警官,快抓我,这两个人是变态,他们拿皮带抽我,上面还沾了辣椒水,我只是偷东西,不想把命都洗白在这儿。”

裘胥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马上严肃地一挥手,命令道:“把他带回去。”

华夏想要阻止,说道:“裘警官,这人你暂时还不能带走。”

裘胥习惯性眉毛上挑,说道:“华公子,这人是贼,现在犯了法,我们抓他,天经地义,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抓他?”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滥用私刑也是犯法的。”

华夏被裘胥这句话噎住了,一时半会也开不了腔。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偷被警察带走,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还跟裘胥说他们来其实是为了偷我们从古墓中带出的两件宝贝。那不是自掘坟墓吗?只能先看看情况再说了。

裘胥带着他的人走了,走之前让我们听他消息,顺便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天亮后上班时间再给他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警察走后,小区的安保人员才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一个劲地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华夏黑着脸,吼道:“我特么差点被强*奸了,你们怎么看的门儿。怎么保护我们业主的生命财产安全,一个月一千多块的物业费都白交了?你们等着,老子明天就召集业主开物业大会,撤了你们。”

华夏气急败坏,转身就要走,几名保安连拉带拽死命地拦着华夏,嘴里说道:“华先生,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华先生,你抽烟。华先生,你喝水。”这态度跟平时趾高气扬的完全是两回事。现在就差没给华夏找个小姐陪他过夜了。

我突然问他们道:“你们谁报的警?”

其中一名保安说道:“今天门岗是我啊,就刚才一群警察非要进来,说接到报警,小区内闹贼。我也没敢拦着,等他们进来之后,我就去值班室叫的人,这才赶过来。”

这些警察真神啊,我们两家遭贼。他们还能未卜先知?会不会是林宏志叫的人啊。我对保安说道:“行,你们先回去,该干啥干啥。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我先跟华夏商量一下。散了吧!”

好说歹说才把保安劝走。我跟华夏相对无言,有一阵时间之后,华夏问道:“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那两个家伙本来就是一伙的。分头去了你舅家跟洁妤家里,说不定还有人在外面接应,你也知道。今天晚这事从发生到现在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报了警,派出所的人哪有凌晨一两点还这么齐的?关键还是所长带队出警。我怎么总觉得这事它没这么巧呢?”我把疑虑都告诉了华夏。

华夏说道:“你先别管谁报的警,你就说说你觉得他们是冲什么来的。”

我说道:“你心里不是什么都清楚吗?非要什么都让我说出来。那两个东西不就是冲我们从青川土坑里带出来的两个物件来的吗。你还记得头一晚上在酒吧有个男人来找我吗?我当时就跟你说了他的目的,你小子说不用担心,林局长家里他们不敢乱来。现在来了,还特么来得挺快。”

华夏急忙往屋里跑去,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华夏进屋后直奔大鱼缸去了,弯着腰往鱼缸里看去,那颗尸丹静静地睡在鱼缸底部,散发着微光。

我对华夏说道:“你龟儿子还真把它放这里啊,你也不怕你的宝贝鱼儿被毒死。”

华夏白了我一眼,说道:“瓜娃子,那千年僵尸的尸水可能剧毒无比,但是他体内这东西不但没毒,还是解毒圣品,可以活血化瘀,延年益寿。”

我一听,心想,这可是个大宝贝,早知如此,当初真该拿夺魄跟华夏换。我又问道:“既然这么厉害,你干嘛把它丢水里泡着,也不怕泡烂。”

华夏说道:“赖子,所以说你是真傻*逼。这尸丹出体之后,少了尸气的滋养,丹内的灵气精华就会慢慢流逝。但扔水里就不一样了,这水属阴,可以替代尸气养着这宝贝东西。虽然不至于让它精化日益浓厚,但至少能保证不流失。最重要的是水可以隔绝尸丹灵气与外界接触。那些用玄术探物的人就不知道它放在哪儿了。”

华夏说的像那么回事,不似在开玩笑,就算他说的是假的,把这东西放在鱼缸里这种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尸丹丢在里面跟个装饰品一样,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它。华夏这脑子里装的东西太杂,什么都知道。我就跟个白痴一样,这些在华夏眼中视为常识性的东西,我却什么也明白。

901那帮王八蛋到底是要搞哪样?我突然很想知道林宏志要是晓得这群家伙敢在太岁的侄儿头上动土后,会是个什么反应。说起来,这一大晚上也没见着林宏志跟他夫人呢。

我问华夏:“你舅舅,舅妈呢?整这么大动静不可能还睡得着啊!”

华夏打了哈欠说道:“我舅出差了,舅妈去国外谈生意了,这段时间他们都不在家。”

我就说这群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把局长家当公用厕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这一大晚上,把人累得够呛,加上整天没吃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对华夏说道:“刚才踹那土贼用力过猛了吧?宵个夜如何?”

华夏不理我,朝他卧室走去,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道:“记得把大门给老子关上。”

出了林宏志的家门,我才发觉自己的脚板疼得要命,一瘸一拐地朝家中走去。来到院子里时,黑球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没精打采地站在原地发着呆,头低低的。看来药效应该是过了,我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对它说道:“以后别乱吃东西啦,下一次说不定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睡前我煮了一大碗面,超码有半斤,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不得不再洗一次澡。我连浴室门都不敢关,怕那几个土贼杀个回马枪。

最终我把夺魄压在枕头下面才睡了下去。迷迷糊糊当中能听到楼下有人窃窃私语。看来是保安同志加派了人手通宵巡逻了。

由于前一天睡的时间过长,早晨不到七点就醒了,难得起一次早,吃了个早饭就拉着华夏往公司去了。路上还给祁伯涛那小子打了个电话,约了晚上见面的时间跟地点。

原来听一个同学说没哪天上班不迟到,到了公司后天天被老板骂。他跟老板说堵车,老板告诉他前出门半小时保证不会堵。我原来一直不相信,今天信了,路上的车辆行人少得可怜,除了原来跟华夏玩通宵时见过这景象,平时还真没遇到不堵车的情况。

华夏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离电梯最近的车位停了下来。一走近电梯间就发现面无表情跟个死人一样李欣站在里面。华夏跟在我后边进来,刚一看到李欣之后,像躲瘟神一般连续按了几次电梯向上的按扭。

李欣贴在华夏身侧问道:“你这两天晚上都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关机,你是不是玩腻了,不想要我了?”

这一大串问题,问得我都头疼,更不要说是华夏了。华夏不耐烦地说道:“这两天太忙,没时间,你好好工作,别管我!”

李欣脸上怒气横生,叫道:“华夏,你把我玩腻了就想甩,你算尼玛个什么男人?”

我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位女警官的嘴里说出来的,怎么看怎么像怨妇。

我站在原地很尴尬,电梯正好来了,我将头一埋就想往电梯里面走,华夏一把抓住我,说道:“去哪儿?没啥你不能听的!”接着对李欣说道:“李警官,你自重啊,我是在跟你谈恋爱,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最多也就牵了牵你的手,搂过几次你的腰,我特么连亲都没亲你一口,怎么叫把你玩腻了?”

一句话就将李欣堵得面红耳赤,这还不算完,华夏接着说道:“老子跟你在一起也有些时间了,你让我飞天,我不敢遁地,你让我拉屎,我不敢放屁。我长这么大连我妈的话从来都不听,能这么对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有一些自己应有的权利吧,我花自己的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有什么意见,你凭啥有意见。”

华夏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还是因为在买车这件事上出现了意见的分歧。(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事有凑巧

先不说买车的事儿,就说刚才李欣口中蹦出的那句话,说什么华夏把她玩腻了就甩,我对这句话其实持的是保留意见。

都说女人谈恋爱的时候智商基本为零,我看李欣现在的样子不止为零,还成了负数。华夏如果要存心玩一个女人的话是不会又当孙子又当爹地侍候别人的。再说哭着喊着要嫁给华夏的大有人在,还不乏有男人。但华夏前段把时间都用在了李欣身上。

就这种情况下,华夏都没对李欣伸出魔爪,这算什么?这就是爱!

随着上班高峰的到来,电梯间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看热闹才是当务之急。一趟又一趟的电梯下来又上去,进电梯的人却没几个,都顾着看华夏跟李欣的言情表演了。

李欣来找华夏,说明已经做好给华夏台阶下的准备。可华夏并不接受,僵持到最后,李欣黯然神伤地走了。我想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应该到此为止,看华夏决然的神色,我知道他这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

新公司搬迁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月时间,想想之后发真像华夏说的那般,我一共也没来公司几天。所以进了公司的门之后,看见我的同事都很讶异,可能是因为从来没见过我这么早到公司吧。

前台告诉我跟华夏说有人在华夏的办公室里等我们。我心想,找华夏就算了,还同时找我们两个。是谁啊,这么大清早的。

我跟在华夏的身后边进了他的办公室,还没见到来人是谁,就听华夏说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要么自己滚,不然我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我从华夏的身后站出来一看。这婆娘不是准备当周昊后妈的妖女晕姌吗。

只听她一声娇笑,说道:“华先生,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这女人今天穿了一件白纱连衣裙,皮肤嫩得像要滴出水来似的,看得我不停咽口水。

华夏把包往桌上一扔,说道:“对女人我向来很温柔,不过你不算是人,是什么东西,我不太好定义。反正不是好东西。”

我手背在身后,握住夺魄刀柄。晕姌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吓得我后退了两步,听她轻声说道:“赖先生不用紧张,我来这里只为和你们做个交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人都已经到这儿了,难道我还能拒绝吗。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说道:“我很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

女人坦然道:“要找你们也太容易了,而且你不要忘了这一整幢写字楼都是老周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周昊那傻子给你让了三分之一的年租?”

我干咳一声说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我想要你们身上两样东西,价钱好商量。”她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道。

华夏一听,笑道:“你想要我老二?那个东西可以非卖品。”

晕姌假装羞涩。说道:“你的命根子还是自己留着吧,如果我们交易完成,我陪你几晚又如何?言归正传,赖先生手里的那件东西。那天晚上在家里我已经见识过了,就是夺魄。听说华先生还从一只千年僵尸体肉弄到了一颗尸丹。我要的就是这两件东西,你们同意的话。可以随意开价。”

她知道我手里有把刀我不奇怪,可她为什么知道这刀名为夺魄。还有华夏那颗尸丹从未露过白,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跟901那帮神棍肯定不是一伙的,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我隐隐觉得这跟一直想害我的那位神秘人物有关,这家伙真是无处不在,一直没把他翻出来,这下终于要让我吃不午睡不好了。

我对晕姌说道:“钱,这都是小事情。你要想跟我们交易,也得看你有没有诚意啊。”

她听后,来到我身边,抬就要往我大腿上坐,我身子一挪躲了开去,她顺势坐了下来,手搭在我肩上,问道:“怎么才算有诚意呢?”

我双手一举,说道:“别对我来这套,我不吃。”我走到桌子边跟华夏站到了一起,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从哪儿知道我们有这两样东西的,我们就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晕姌说道:“你们俩真坏,不要说你们只是考虑下我们的交易,就算你们真的答应下来,我也不可能跟你说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啊,背信弃义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华夏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这类人还知道背信弃义这一说,不容易啊。既然你不说,那交易的事情也就免谈了吧。”华夏手一伸指向门外,说道:“请吧!”

“等等。”我想了想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有一点我必须说一定,离开周昊他爸,你该干啥干啥去,你知道我跟华夏不是普通人,要真想收拾你,办法多的是。”

女人站起来,问道:“二位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

我跟华夏同时点了点头,女人笑道:“我跟老周肯定是要结婚的,你们以为凭周昊那小子偷走户口本就可以阻止我们结婚?这东西补办一个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至于你们身上的东西,我肯定也会得到的,既然买不到,那就抢吧。我们走着瞧。”她脸上阴冷的表情让我毛骨悚然。这婆娘是在对我身正式宣战吗?

晕姌走了,留下我跟华夏两人在办公室里,抽闷烟。

华夏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这类人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她非缠着老周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问华夏道:“昨晚你不是说祁伯涛给你打过电话说有消息了吗?他有没有具体跟你说是什么情况。”

华夏摇了摇头,说道:“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只有等晚上见了面才能知道。”

祁伯涛做功课做得很全,希望他连周昊他爸也一起查了,到时候我们也许能从周昊他爸身上找到一些突破口。

华夏突然又说道:“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给二舅打了个电话,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他现在正在湖南,让我们先别轻举妄动,过几天他应该就会回来。”

我说道:“要不要我把我家老爷子也叫过来,有他在我心里踏实一些。”

华夏摆摆手说道:“暂时不用,他们师兄弟之间应该会联系,而且这次我们是欠了人家人情,替周昊强出头。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贪这便宜,一百万是小,要是把我们的命给搭进去,就太不划算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跟李欣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真的没睡过她?”我突然一问。

一听到李欣的名字,华夏就摆出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说道:“这特么也能说睡就睡?我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刚才已经死在地下停车场了。幸好老子洁身自好,一直对她有所保留。要不然把她娶回家,以后这不准,那也不准,还要不要我活。我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一起把成都夜店里能吃的女人通通吃一遍。”

我突然就觉得华夏不忧伤了。我说道:“你自己慢慢吃吧,我要是敢跟你出去鬼混,你妹不把我生吞活剥就怪了。”

公司如今做大了,我的心思反而都不在这上面了,在办公室里磨皮擦痒,坐立不安。还是怀念刚华夏从大学出来创业那会儿,有时候一天就光吃方便面,挤着公交到处去拉生意。那个时候过得挺充实的。如果不是现在一直有人想要我的命,我可能会觉得很无趣。想到这里,我反而觉得有人暗算我,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期待他下一次什么时候阴险我,用什么招。

晚上不到七点,祁伯涛按照约定的地点来了,坐下之后猛灌了两杯茶水后,直接喊道:“服务员,点菜。”

许茗香跟周昊也来了,反正都是谈跟周昊有关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话,还可以直接问他,省得麻烦。

祁伯涛这小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什么贵按着什么点。我笑着对他说道:“今天这顿我们请,不过你小子要是不给点有用的消息,吃了多少就给我吐多少出来。”

祁伯涛说道:“赖哥,做人可不能太现实。再说,我办事情你还不放心吗?你要的资料我都查到了。”

只要他保证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我马上说道:“趁菜还没上桌的时间,你快跟我们说说那女人是个什么来头。”

坐在包间里,我也不知道祁伯涛为什么显得小心翼翼。他压低声音说道:“这次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情况,你们让我查的这个女人,我们警方也在查她,而且跟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什么?警察也在查她,这婆娘走的是歪门邪道的路子,就算犯了什么案子,警察也不可能找到她的头上吧!(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底细

祁伯涛一句话让我大感意外,警察查什么案子会查到晕姌这个妖女的头上?而且就算她真的作奸犯科,警察又能拿她怎么样?

祁伯涛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日本有一家投资公司的中国西南分公司总部设在成都。不知为何上面突然要求彻查这家公司,因怀疑这家公司参与多起洗黑钱活动。更要命的是云南警方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最终查到接头一方很可能就是这家分公司的老总,但实际证剧有限,抓不了人。后来没过多久,警方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莫明其妙地死了,死亡极其恐怖,变成了干尸。跟特么博物馆里放着的古尸差不多,如果不是验基因,真不能确实那死的就是卧底警察。”

华夏说道:“这事跟我们让你查的女人有关系吗?”

祁伯涛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当然有关系,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毒品案的线索后来是断了,可洗黑钱这事儿还没了啊,正当准备抓捕这公司的老总时,他竟然也死了。问题出现了,这人跟警方那个卧底的死状大同小异,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一样。按逻辑来说,他们死因一样,如果真有凶手的话,应该就是同一人所为。后来没办法,查也查不下去了。可当我昨天翻档案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资料被我翻了出来,竟然和你们要我查的是同一个人。世上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们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碰到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复杂,麻烦一个比一个大。

祁伯涛接着说道:“这女人跟当时死的那个老总两人的关系非常不一般。这个女人的国籍是中国,户口在西安。她在日本上的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的这家投资公司的总部,后来跟着这老总来了成都,一直都是他的秘书,而且两人极有可能是情人关系。公司的老总死了之后。她就留在了成都,之后一年她基本什么都没干,深居简出。后来警方了没查出她的问题,也就没跟下去。可能在那个时候她就跟周昊的爸爸绞在了一起。”

我跟华夏都不好明说,这个女人的问题严重了,贩毒,洗黑钱,这些罪名如果给她落实了,枪毙她十次都够了。我跟华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女人跟这事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人也是她杀的。

我看着周昊说道:“昊子。我接下来的话对事不对人,你听了别生气啊。”

周昊说道:“哥,没事儿,你说就行了。”

我对祁伯涛说道:“伯涛,昊子他爸年纪大了,除了有钱之外,要体力没体力,要长相没长相,你分析分析。这女人缠上他爸真的只是图钱吗?”

祁伯涛说道:“我真分析不出来,我在查这个女人的时候,顺便让同事把周德江,哦。就是周昊的爸爸,我让人顺便把他也查了一遍,底子很干净,白手起家。成都市中的隐形富豪,终常做慈善,是个好人。有一件事儿我必须说一下。周德江的德江集团旗下有一家矿业公司,近期参与了一起矿产开发案的投标,并且拿到了开发权。”

华夏说道:“这猫吃鱼,狼吃肉的事情,天经地义,昊子他爹原本就是个煤贩子,竞标挖矿很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

祁伯涛说道:“你觉得很正常,我觉得一点也不正常,你知道周昊他老爸的矿业公司现在具体是做什么的吗?”

周昊觉得这个问题他来回答比较合适,说道:“我爸的矿业公司在云南,主要是做翡翠原石生意,在中缅边境有两个老坑,这几年的收成还不错。这次投标开发权的事情我听他说过,这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想法跟周昊差不多,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祁伯涛就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们,说道:“好吧,我再给你说解释一下。周昊他爸的矿业公司在云南发展得不错,翡翠原石啊,这是什么概念?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生意。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偏要在四川搞一个还不知道产量的煤矿生意,你一锄头挖下去还不知道能挖出什么来。”

我忍不住提醒祁伯涛道:“挖煤,虽说也是挖,但不是用锄头吧?”

祁伯涛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下面还有件事,你们听好了,参与这次投标德江矿业方的代表就是你们要我查的女人,晕姌。”

周昊大叫道:“我,这瓜婆娘有舍权利代表我爸?”

祁伯涛拉着周昊的手说道:“兄弟,你别急,后面的话更吓人,你坐好了听。”

周昊坐了下来看着祁伯涛,这时菜上来了,祁伯涛拿起筷子准备吃两筷子,被许茗香一巴掌扇在他的手腕上,将筷子打掉了。许茗香说道:“弟弟,话没说完你先别顾着吃,等事情说清楚了,我们换个地方,今天我请客。”

难得见我这师姐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看来女人的好奇心果然都很重。

祁伯涛一见没得吃,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你们知道德江矿业的标书价格是多少吗?”

我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祁伯涛,伸出姆指跟食指在我们面前一比划。

华夏张口问道:“八十万?”

我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可能是八十万。祁伯涛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八千万!”

“什么?”这可把我吓坏了,八千万啊,那是钱,不是精虫。

祁伯涛说道:“为了一个不知产量的煤矿,开出这么高的价格,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这份价格比其它公司中最高标书的价格还要高出了近十倍。你们清楚了吗?德江矿业对这开发权是志在必得?你们肯定是这么想的。不过并不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问祁伯涛道:“你的意思是晕姌在利用德江集团洗黑钱?”

祁伯涛说道:“这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我当即持向周昊,他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是想发飙,但又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所以憋得面红耳赤。

华夏完全没觉得气氛的异样,说道:“问题可能还没不止这么简单,据我所知,中缅边境也是毒犯最活跃的地方,说不定这个女人还利用德江矿业重旧业吧。”

话虽没说透,但是意思已经太明显不过,我抢在周昊开腔之前对他说道:“昊子,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你爸肯定是清白的,就算有问题也是那个婆娘的问题。”

许茗香说道:“伯涛,德江矿业投下的那块矿区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让朋友打听打听那里的情况。”

祁伯涛说道:“还能是哪儿,不就是你们去的那个叫青川的地方吗。”

我的天,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是周昊他老爹要在那里开发,我不会多想什么。可这个计划是由晕姌负责的,这婆娘本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那山里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多,而且山里可能还有墓群,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动机。

周昊跟祁伯涛在场,我有些话不能对许茗香说,不太方便。这婆娘早上来找过我们,准备买我跟华夏手中的夺魄和尸丹。我在想她有没有可能在青川开矿就是冲这两件东西去的呢?还是除了这两件东西之外还在找其它的东西,开矿只是她为了掩人耳目。

祁伯涛说完之后见我们所有人都不说话,拿起筷子畏畏缩缩地往自己碗里夹菜,我们听了这事儿肯定是没胃口了,脑子里乱得不得了,我能想到的这些事情之间好像少了一条将它们串连起来的理由。

祁伯涛好像看出我们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所以匆匆吃完之后就闪人了,走之前让我们有事再给他电话。

祁伯涛走之后,华夏对周昊说道:“昊子,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定不能让你爸跟那个女人结婚,不然你们家就算是彻底毁了,还有就是我们接下来说的话,你听着就行了,别对任何人提起。”

周昊也不问我们要说的是什么,直接就应了下来。

华夏说道:“赖子,师姐,我觉得这个女人始终是个祸害,如果想靠警察把她拘了,不太现实。”

华夏这是要干傻事啊,我马上否决道:“不行,我不同意,华子你听我说,如果那婆娘是个畜生,把她宰了我没意见,她是个人,只要是个人我们就没权利用私刑,别说是杀她,连她的手指头都不能碰一下,要是出点什么问题,我们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华夏恨着我,说道:“说你是半灌水,你莫不承认,老子说了要杀她吗?就你聪明。”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华夏说道:“那婆娘不是想要我们的东西吗?想要的话,送给她又怎么样。”

华夏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们死里逃生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说给人就给人!(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条件

我只知道华夏一肚子的鬼主意一向是都用来对付女人,他不会是真打算那妖女给睡了,然后再收编吧?

华夏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你们不要以为老子只晓得吃喝玩乐,说到阴谋诡计,可能还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我有个计划你们听吗?”

废话,如果有好主意能把那妖女给宰了,又不犯法的话,当然是上上之选啊。

华夏说道:“上次赖子想用借刀杀人之计,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的办法也差不多。”

借谁的刀,杀谁的人?华夏把我弄糊涂了,许茗香也同样不解地看着华夏。

华夏一笑,说道:“我就不卖关子了,我准备把手上的尸丹交给晕姌那妖女,你们忘了,难道还有另一帮人想要我们手中的东西吗?你们说这群人知道他们要的东西落到了其他人手中,而且这人还是不为祸人间的妖女,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果然是好计策,不过我还是有疑虑,问华夏道:“你不是舍不得尸丹吗?怎么突然又舍得拿出来了?”

华夏不答我,反而对周昊说道:“昊子,老子这次可是下血本了啊,今天早上,你后妈来找我,让我把你刚才听到的尸丹卖给她,开价一千万,我硬是没卖,就等着你来做个见证,看看我华夏有多么无私。你老爷子的命我是保定了,你小子知道感怎么办吧?”

周昊一听华子有办法救他爸的命,激动万分,急忙说道:“华哥,只要能救我爸,多少钱随你开,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华夏板着脸说道:“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能用金钱衡量吗?”接着嬉皮笑脸道:“你只要以后隔三叉五请大哥我多喝几瓶酒就行了。”

周昊显然不知道我们跟901部门的过节,他甚至不知道901是干什么的,但就是对华夏极有信心。这就是华夏的人格魅力所在。

我基本上已经知道华算的小算盘如何打的了。东西交给妖人。再设法让901那群神棍知晓,901的那群人就算要对付晕姌也要费很大的功夫,损兵折将肯定是没说的,但好在他们人多。以多打少之下,吃亏的肯定还是晕姌。到时如果她还没死,这个时候我们再跳出来补一刀,光明正大地帮901的人解了围,到那时再抢回尸丹。901的人就算想对付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他们如果想真刀真枪地跟我们干,那时候华夏他二舅也回来了。我们的人也不少,根本不怕他们。

我把心里所想全部对华夏说了。华夏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不是在我二舅回来前进行,而是一定要等到他回来之后,我们才能动手,不然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就凭我们几个可能应付不过来。”

我对华夏说道:“我觉得这事还是要抓紧,你知道周昊他老爸这几天急着跟那妖女结婚,虽然户口本在周昊手里。早上你也听到了,他老爸正在补办,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儿。”

华夏嘴唇一咬说道:“那就干脆这样,我就跟她提个条件。只要她暂时不跟周昊他爸扯证,我就把东西给她。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

周昊听后,双手端起一杯刚倒上的酒,对华夏说道:“你以后就是我亲大哥。我干了!”说完便把杯里的酒喝点一滴不剩。

我端起酒杯,说他们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干了这杯酒。祝我们奸计得逞。”

我从来不觉得算计人是件开心事情,这一次除外。我们边吃边聊,决定明天由周昊想法子把他老爷子支开。我跟华夏亲自上门去找那妖女谈。

饭后没安排什么活动,许茗香回家了。华夏再次酒驾载着我回了王府花园。

到家时,我给裘胥打了个电话,问他昨天晚上抓那小子交待什么有用的没有。裘胥说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就把那小子给放了,他本来就是个惯犯,最多也就抓起来教育一番就了事。我没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什么叫我们没啥损失?如果真有损失的话,还能抓到他吗。这让我想起了未遂二字的定义。恐怕事情的真实情况跟裘胥说的完全不同吧,说不定还有上面给的压力,让他直接放人。

我心有不甘啊,可也没办法。这次抓人很容易,下次还会有这么好的事发生吗?901这群家伙还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跟他们的身份不符啊。

睡了一晚清醒觉,感觉把瞌睡全补回来了,精神还不错。我跟华夏一大早就去周昊家的大别墅外蹲点去了。

果然到了九点钟的时候,一辆大奔开进了他家的院子,十几分钟后又开了出来。这时周是非打来电话说道:“好了,我约了我爸见面,他应该快出门儿了。”

不好快,是已经出门儿了,不知道周昊用了什么方法让他老爷子离开了家。

大奔开远之后,我跟华夏下了车,来到围墙大门处,按了门铃。那天晚上天太黑,我也没注意看,这围墙上在方装的全是红外线感应仪,大门右侧还有监控摄像头,里面的人能看到我们的样子。不多久,大门打开了。

我跟华夏走进大门,晕姌那妖女站在屋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我们。这笑容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她像待客一般,还泡了茶。我跟华夏坐下之后也没绕弯子,华夏对那女人说道:“交易的事情,我们答应了。不过我们不要钱,只需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晕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马上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告诉我是谁给你说我们有这些东西的。”

她一听,马上眉花眼笑,挤到我跟华夏中间坐下来,一边一只手将我跟华夏挽住。我把手抽了出来,不过华夏没动。她恨了我一眼对华夏说道:“说吧,要我答应什么事情。”

华夏笑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只要你答应我离开周昊他爸就行了。”

晕姌脸一红,娇羞地说道:“你不会是看上本姑娘了吧?这条件真是太便宜我了,那老骨头也没什么啃头,我答应了。”说罢就用胸处的柔软蹭着华夏的手臂,华夏的样子像是快要升天了,享受得不得了,她对华夏说道:“要不你考虑下,把我娶了吧。”

华夏把手也抽了出来,干巴巴地笑道:“我真的消费不起你,你这东西太烫。”

妖女嘴一嘟,娇声说道:“有什么消费不起的?又不让你给钱,你不会怕你家的警花老婆打断你三条腿吧?”

华夏脸色瞬变,从包里摸出灵光微闪的尸丹举过头顶说道:“我看你是不想要了吧?我告诉你,李欣是不是我老婆不重要,但如果你敢招惹她,我让你死了都没地方埋,你信吗?”

妖女明明看到尸丹之后,两眼就开始放光,想要之心昭然若揭,可她就是对些一个字也不提,反而装作吃醋道:“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年龄,身材,长相,还是学历?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说这婆娘长得祸国殃民一点都不夸张,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每一次看到她,都有把她衣服给撕了的冲动。而且每一次见她都有不同的感觉,就像她在不停地蜕变一样。越来越光彩照人。

华夏将手中的尸丹抛给晕姌,她接过之后没多看一眼,直接放在一边,静等华夏的训示。

华夏说道:“东西我是给你了,你记得答应我们的条件就行了,如果你敢变卦,老子就是豁出命都会把它抢回来的。”

晕姌两眼眨了眨,说道:“还有一件东西呢?”

我还以为她忘了找我要夺魄呢,原来一直在等我自觉交出去。我马上对她说道:“夺魄要在我身上留几天,我还需要办件事情,用得着它,过不了几天我就会给你。说话算话。”

她没多想就答应了,我跟华夏也没多余的事就准备离开。她拉住华夏说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下我的意见?大不了我同意跟小警花二女共侍一夫嘛,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华夏甩开她的手,走了出去,我紧跟其后,耳边传来妖女娇笑之声,久久不散。

上车之后,我问华夏道:“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看那婆娘也不像开玩笑啊。”

华夏摸着方向盘说道:“那女人用的是媚术,还精通采阳补阴。她跟着周昊他爸结婚就要是想要公司大权,可以为所欲为地干坏事,天天晚上在床上把周昊他爸搞得死去活来,可能早就掏空了吧。你没发现这婆娘越来越漂亮了吗?我暂时不知道她用尸丹来干嘛,反正一定不会是好事。等我二舅回来吧,到时候可能就清楚了。”

我不知道华夏为何一直要坚持等林宏远回来,他又怎么会知道连我们都弄不清楚的事情。

就在这时,大奔回来了。看样子,周德江已经对这女人无法自拔了。不知道他回去之后知道女人不跟他结婚了,他会是个什么反应。(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九菊

晕姌那妖女果然跟答应我们的一样,没跟周德江结婚。那天周德江出门的时候,我一直很好奇周昊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引了出去。后来周昊对我们说他是拿还户口本儿当借口,他老爷子才上当。

我们既然能保证让那妖女不跟周德江结婚。户口本这东西就算交出去也没什么问题了。亏了周昊这小子想得到。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晕姌离开之后没多久,周德江就病倒了,听说气急攻心,还吐了几两血,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周昊这些天床前床后的侍候着。这个时候才是尽孝道的最佳时机,我想如果老周这个关头归西的话,那小周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上位了。

林宏远回来了,带着他的老婆跟孩子。华夏说他终于决定把家安在成都,而且连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在市里一所大学任教,教考古专业的学生,听说是被高薪骋请。想想也对,我三师伯大半生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边,他在考古上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能请到他任教,花多少钱都值了。

他刚回来时,我跟华夏也没马上就去麻烦他。今天他的事情应该忙得差不多了,所以约了我跟华夏还有许茗去他家里吃饭。

许茗到王府花园来接我跟华夏,到了小区见我跟华夏大包小包的东西提着,问道:“你们是做批发生意的啊?我什么都没买,两手空空的去,你们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我上车之后说道:“早知道你大小姐性格,肯定不会准备这些东西,所以我跟华夏都替你买了。”

这句话是骗她的,反正买的东西多,随便分一点给她,提在手里也好看一些。

三师伯的房子买到南三环边上,离我们几个次吃火锅那地儿很近。盘不大,但配套设施还不错。让我想不通的是以我三师伯的身份来说,怎么也得是幢大别墅,为什么要住电梯公寓呢?

三师伯的老婆是美国人,叫兰茜,她一口普通话说得很溜,比我标准了许多。他们的儿子就是传说中的混血,才十几岁,身高都跟我差不多了,长得那是帅气逼人。许茗香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拉他到怀里各种蹭,弄得这孩子满脸通红,无比尴尬。

晚饭后,兰茜收拾完就带孩子进了房间。我们跟三师伯坐在客厅,吃着他老婆之前弄好的水果果盘。

三师伯吃掉一片西瓜后,拿了张纸擦了擦手说道:“我在湖南的时候华夏已经在电话里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我把事情跟你们师公说了之后,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非要过来。被我给拦住了。”

我吓了一跳:“怎么师公还活着吗?”话一出口,马上就觉得失言了,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不希望师公还活着,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师公已经一百多岁了。”

三师伯说道:“老爷子确实也有一百一十岁了,精神头还不错,胃口很好,有时候一觉还要睡到十点多。跟原来唯一不同就是他的性子越来越像个孩子。要人哄着。”

老人家都这样啊,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师公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只是不能生病,如果病了的话,基本就算是倒下了。想不到师公还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我们的老爷子从来没对我说过呢?不过他好像也没说过师公死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

三师伯背靠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脖子,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累,我说道:“师伯,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你刚回来没几天,事情还很多,我看今天你先休息吧,我们的事过几天谈也没关系。”

三师伯问华夏要了根烟,华夏恭敬地给点他点燃了,三师伯抽了两口后说道:“你们这次算是碰到大麻烦了,最初华夏给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是好奇,就问了你们师公。师公听后大发雷霆,说什么几十年前的恩怨终于到了结的时候。细问之后,他老人家才把往事给说出来。”

1945年,就在小日本投降前夕,师公一行三人经常出现在大小战场上,因为死人太多,所以游魂很多,需要人帮它们引路,时常还要收拾一些小日本亡魂化作的厉鬼。

那一年三月,师公他们三人来到了湖南,没多久之后,小日本就开始对湖南西北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当他们赶到武冈那地方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自己已身在战争的第一线,这里早就是尸横遍野。师公他们忙得是不可开交。最让师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日军当中有一小股部队,战斗力出奇地惊人。枪子儿打在身上完全没反应,师公他们细察之后发现这股人原来早就死了,但又不像是僵尸,他们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群活尸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谓是所向披靡,最后没办法,师公他们只能亲自动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这群活尸给解决掉了,并且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师公最终发现这群活尸原来是有人用异术控,并且跟住了这伙人,二个多月以后,湘西会战结束了,师公他们同时一路跟着这伙人经云南到了四川,途中还有更为惊人的发现,这伙人当中的带头的竟然吸食鬼魂,来练邪术,所到之处,游魂野鬼被吞得干干净净。师公感到越来越不对劲。

这伙人到了四川成都以后,扮成商旅,逗留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又开始北上,这期间他们四处打听着一些消息,是关于一些墓葬的事情。师公搞不清他们想干什么,但知道一定不会是好事。所以一直紧紧地跟着他们,后来见这伙人准备的工具家伙事,那意图完全暴露无遗,最后他们在广元以西的群山当中交上了手,为首之人逃了,其余的被师公他们杀了个干净,不过师公的师兄最终留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出来,那伙人引爆了全身的炸药为他们的老大赢得了逃跑的空当,而大师公为了保护师公和才十岁出头的大师叔,身子被炸得粉碎。师公为了报仇,一路追踪,到了西安,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师公没有放弃,又从西安赶到了郑州,始终没有追上,师公猜他应该是跟战败的日本士兵混在一起,回了日本。

从那时起,师公开始查阅各种资料,还有师门留下的一些典籍,拜访民间异士,加入从各地收罗回来的消息,最后确定了逃走那个日本人的身份。

在明朝中后期,我国沿海一带倭寇横行,他们除了在我国抢劫杀人之外,也有部份人是抱着虚心的态度来学习的,不过学的是邪术之流。一本名为《万魂魈》的“秘籍”从此流入日本。按道理说,这本书无非就是那个时候一些神棍,社会闲杂人等或是整天做着白日梦的人吃饱饭没球事干整出来的玩意儿,传入日本之后被人家当成宝贝,没事天天研究比划。最终还真被他们搞出了些名堂,崇拜的民族果然无所不能。(这是我个人意见,跟师公师伯无关。)

后来这本“秘籍”的持有人以它为本,创出一度另岛国乌烟瘴气的邪教组织,九菊一派。

许茗跟我们说过当年和二师伯在云南的遭遇,二师伯在得到那枚煞魂魁尸针之后就交到了师公手里,师公研究了很长时间,查到这煞魂魁尸针就是出自《万魂魈》,跟九菊一派脱不了干系。前不久李保国身上的得到那枚针也被三师伯带到了师公手里。

师公一看到这东西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如果不拦着很有可能都已经杀到日本去端九菊一派的老窝了。

华夏听完之后,对他二舅说道:“现在我们能确定那妖女就是九菊一派的人,可说到底还是个人,她要是没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警察也没辙。所以在你没回来之前,赖子出了个主意,并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去,怎么变成我出的主意了,三师伯马上问道:“什么主意?”

华夏把这事给三师伯说一遍,只不过全部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三师伯听后,猛一拍桌子,吓了我一大跳。我以为他要冲我发飙了,结果他指着华夏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个小兔嵬子出的主意?那901是什么?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的心术不正,虽说暗地里帮警方解决了许多不能处理的问题,但从来没见他们在人前露过脸,藏头露尾的能有什么好事,当初我跟赖华他爸为什么拒绝他们的邀请?那是因为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很极端,许多事情你们不清楚,我也没打算告诉你们。反正华夏你给我记住了,不管你们跟谁连起手对付另一方,都等于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想了想觉得了对,901那群狗东西看起来就盛气凌人的,得不到的东西还用偷的,说不定还会有更狠的,至于九菊一派,我始终有种不好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狗咬狗

年前第一次见三师伯时,他的睿智,稳重给我就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做事一向三思而后行,相当严谨,做人做事都一样。对于华夏突然提出并已经开始实施的计划,让三师伯有些措手不及,大感懊恼。

三师伯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开始行了,后续打算怎么办?”

华夏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办啊,让他们狗咬狗,反正两边都不是好东西,除掉谁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三师伯问我道:“师侄儿,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道:“那妖女跟901的人都想要我跟华夏手里的东西。华夏把尸丹交给了妖女,我把夺魄留下来的原因就是当筹码。有一个问题很重要,想他们两边厮杀,光靠一颗尸丹肯定不够。如果901的人知道尸丹落到妖女手中,肯定会出手,但是华夏没有想过,如果妖女一直避而不战,等待机会对我下手,或者是对我们身边的人下手怎么办?我跟华夏还有师姐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抱团吧?总有放单的时候,要是夺魄再被妖女抢了去,一遁千里,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手里的夺魄已经是烫手山芋,带在身上始终是个大麻烦。所以我决定将夺魄抛出去,最佳的选择就是丢给901的那帮神棍。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为彼此手里的东西互掐,不死不休。”

三师伯满意地点了点头,华夏马上说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人不要脸天都怕,我在心里直骂华夏是个臭傻*逼。三师伯说道:“这个办法还将就可行,那如果他们两边势均力敌,达不到你们预期的效果,这个时候需要选择帮助一方来除掉另一方,你们选择除掉谁?”

我们三人都没有回答。静等三师伯揭晓答案。三师伯说道:“那妖女十有**是九菊一派的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现任九菊一派的派主,九菊一派跟我们有血海深仇,所以我刚才说的情况一旦出现,你们千万不能犹豫,立刻出手诛杀妖女。901的人在明面上还是正义一方,所以暂时还不能撕破脸。”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肯定是哪边弱就帮哪边,这样剩下的一边将来翻脸时,我们也会轻松一点儿。既然三师伯已经吩咐了。那我们照办就行了,能将九菊一派连根拔起的话,也算是报了一派之仇,有机会见到师公也可以炫耀一下。

我突然想到还有个最重要的环节,说道:“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是901的人来找我们,要让我们把他们找出来,把夺魄交出去,难度挺大。这群家伙的部门在哪儿。有多少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华夏说道:“这事不难,你忘了我还有只宠物吗?有它在。没有找不到的人。”

这小子还养了宠物?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这宠物还能帮着找人,有这种好事,为什么当初酒吧出现杀人案的时候。他不让他的爱宠露上一手呢?

他见我们不解,从身上摸出一面小铜镜在我们面前晃了晃,我马上就想起来了。说道:“我差点就忘了你还养了一条狮子狗。”

华夏手中的铜镜里面住着当初地宫当中跟着关红脸和张二流子厮混的狮子狗,后来被骗得心甘情愿地跟着了华夏,凭华夏那泡妞的技术再加上这畜生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不过后来没多久华夏就遇到了李欣,所以这畜生一直也没派得上用场,以至于我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显然华夏对狮子狗的称呼很不满意思,说道:“瓜娃子,给你说了好多次了,那个不叫狮子狗,你就是记不住。”

华夏一声口哨声响起,铜镜面上飘出一股青烟冒出,化形之后,让我又一次见到了像小雄狮一样的谛听。看来华夏也没喂它,这家伙现在长得是油光水滑,比上次见时好看了不少,可就是懒了些,出来之后除了对华夏无力地甩了两下尾巴外,再没干其它事情,趴在华夏脚边闭目养神。

华夏也不管它有没有在听,便说道:“兄弟,我们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帮我把那帮家伙找出来。”

狮子狗睁着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后就化作青烟回到了青铜镜之中。

我笑着问华夏道:“你们不是主仆关系吗?怎么变兄弟了。”

华夏苦笑道:“能当兄弟就不错了,这畜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求它办点事,还必须拿游魂喂它,一只两只还不行,动则就是几十只,要不然它理都不会理你。虽然天天都在死人,我总不能为了它去跟地府的老爷们抢生意吧?你说这能叫主仆关系吗?”

我说道:“那它刚才答应你的要求了吗?我怎么见它对你家理不理的啊?”

华夏脸一黑,说道:“它敢不答应,老子前天晚上带着它跑到公墓混了一晚上,这家伙吃得满嘴流油。老子喂了一夜的蚊子,全身是包。”

在离开三师伯家之前,我问他道:“三师叔,为什么从头到位我都觉得你好像有意把自己跟我们遇到的这件事情撇得很清楚,你是不打算帮我们,让我们自己对付这两帮穷凶极恶的人吗?”

三师伯说道:“你才知道?说实话,我们渡虚一门在民间还是小有名气,但外人对我们知之甚少。你们师公直接搬到湖南隐居了,其中许多原因,现在也不放便对你们讲。你们只需要知道师叔伯们现在不能帮你们,也算是保留实力的一种手段。你们行动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渡虚派到你们这一代就三个人了,你们大师叔下落不明,二师叔早已身死,四师叔也不见踪影。我和赖华的爸爸再加上你们师公,一共也就六人。人丁单薄,不过如此了。”

三师伯的意思很明白了:你们几个上吧,打得赢就打,打不过就跑,被抓到也别把渡虚派的事情抖出来,你们能别死,最好别死,就算要死,也别全死,毕竟渡虚的香火还得延续下去。

在三师伯家聊了这么久,我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我师姐从头到尾基本没说过话。

许茗香把车钥匙丢给华夏,让他开车。她自己去了后座,我坐在副驾上问华夏:“三师伯的儿子也这么大了,三师伯就考虑过把渡虚派的玄术功法教给他吗?这样我们以后也有个小师弟了啊。”

华夏眼观六路,唯独不看我,说道:“是你想要个小师弟吧?到时候你就可以吆五喝六,身份又长了一截。这主意你就别打了,你刚才没听他叫人的时候大舌头啊,关键是他完全不知道‘abcd’还可以念成‘啊波彻的’,字儿都认不全,练个狗屁的功啊。你难道没发现,我二舅的老婆跟儿子完全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身本事。说明他没打算告诉那娘儿俩。这事儿你就别想了,有空还是关心一下”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不停对我使眼色,让我看后面那位。

我侧过身去,许茗香坐在华夏身后,左手靠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迷离地看着车窗外面。

我喊了一声“师姐”后说道:“外面有帅哥吗?你看得这么入神。”

许茗香一动没动,说道:“再帅哪有你们两个小子帅啊,我还非得看外面。”

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我回忆了一下,好像在三师叔说到她父亲的时候,情绪就开始显得很低落。

我小心地问道:“师姐,是不是想起二师叔,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许茗香沉默了很久,就像完全没听到我的问题一样。正当我准备放弃安慰她时,她才说道:“想不到,对于我爸的死,三叔伯可以这样轻描淡写,他们真的是师兄弟吗?”

师姐这话说得很奇怪,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一笔带过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可能一提起就大哭一场来向所有人证明逝去的人在他心里的份量很重啊。想归想,但是这话也不能对许茗香说啊。

我问许茗香道:“师姐,我记得上次问过你,我二师叔是怎么死,你不是没告诉我吗?现在跟我说说嘛。”

许茗香微怒,说道:“你个死家伙明明知道一提起我爸,我心情就会不好,你现在还问,找死是吧?”

我马上转过身来,不敢看她,嘴里说道:“我是看话都说到这儿了,顺便就问问,你要是把心里那点事儿全说出来,说不定心里一下就舒坦了。”

“你还说?我现在是收拾不了你个小屁娃了是吧?”许茗香说着话就把手已经伸了过来,随时准备抽我。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心想,我二师叔肯定不是自然死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我师姐也不可能这么看不开。平时聊个天,说起父辈的那些事情,你不提二师叔也罢,一提起后,我师姐这一天都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周父归西

华夏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的笑话,我一时没注意,这边行驶的方向不对啊,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也不是送许茗香回家的路啊。

我问道:“华子,你吃饱了没事干,开车兜风啊,这尼玛不是回家的路啊。”

“谁告诉你要回家?这一大晚上的时间不能浪费啊!”华夏说道。

我看了下周围,才知道这小子是又准备要去喝酒了吧。我可以理解华夏,最近跟李欣基本不联系了,这小子重回单身,像出笼的饿狼一样,迫不及待找肉吃。

许茗香说正好她心情不是很好,喝两杯也不错。原来周昊那小子给华夏早就发了短信,现在正在酒吧等着我们呢,这几天他爸住院,一直就没出现过,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老爸身体好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看见人群中周昊那小子正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地喝着酒,这一看就是有心事啊,难道他老爸没挺住,归了天?不对,如果他老爸真死了,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守孝,而不是在这里喝酒。

我几个走过去围着他坐了下来,许茗香连招呼都没打,找起酒杯就倒了满满一杯喝了下去,解渴。

周昊见我们来了,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他爸出院了。出院好啊,至少应该放个鞭炮庆祝一下,但看周昊的样子好像不太需望他爸出院一样,隐隐中还能看出一些失望。

当他说了第二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完全明白他为何是这种状态了。周德江把集团旗中的矿产开发公司持有的所有股份都无条件转让给了晕姌。

虽然这是周昊的家事,但是还是暗自替他感觉可惜,好端端的一年就少收入几千万,身为德江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来说,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换了是我,杀老爸的事情肯定干不出来,火气肯定会全部撒在那妖女身上。

这时我只能开解他道:“你老爸留给你的钱。十辈子你都花不完,不就是少了个公司吗?对你来说没什么影响,看开点!”

周昊说道:“当年我爸跟我好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打拼了好多年之后,才有了一帮难兄难弟,开了如今的矿业公司。那个时候不管再累再辛苦,我妈都跟着我爸,有时候还要跑运输,熬通宵那都是家常便饭,公司慢慢开始有点规模的时候。我妈正好怀了我,最后我妈变成了全职妈妈,负责照顾我。那个矿业公司的所有人虽然是我爸,但至少有一半的心血是我妈的。我爸他现在完全是着魔了,竟然把集团的雏形连我妈的心血一起送了人。看来我爸是真的把我妈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们说我心情能好吗?”

华夏大声说道:“行了,别说这么扫兴的事情,公司送都送出去了,你难过有屁用,你要不是个败家玩意儿。以后靠自己的双手再把矿业公司拿回来不就完了吗?别废话,老子今天是过来开心的,不是开会来了,陪我多喝几杯。一醉解千愁。”

许茗香想起了身死多年的爸爸,周昊心里可能正在咒骂他那快死的爸爸,华夏失恋了,我的恋人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四个人凑一块想不喝醉都困难。

我们的豪饮最终引起了人群的围观。这里俨然变成斗酒大赛的现场,时不时还有人在一旁鼓掌助威。

我就搞不懂,我们几个朋友在一起喝个酒。这群傻*逼玩意儿跟着瞎起什么哄。

我醉眼迷离地看一眼桌上,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不大的酒桌上密密麻麻堆的全是空的啤酒瓶子,今天服务员有点不尽责啊,一直没见他们来收拾过桌子。我大喊道:“服务员,收酒瓶子!”

旁边一个服务员衣着的小伙子马上跳出来说道:“先生,真的要收吗?”

我去,不收干嘛,难道全部带回家卖钱?这小子吃错药了吧,让他收个东西,他还挺舍不得。后来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身旁这群人当中,还不止有一个服务员,搞半天,他们全部跟着酒客在看热闹,看我们到底能喝多少。

华夏叫道:“服务员,你们的酒用水勾兑过的吗?老子喝了大半天,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都怪华夏,说什么洋酒喝腻了,改喝啤酒。等服务员上了啤酒之后,不用杯子,直接干瓶子。你一瓶,我一瓶。喝得是昏天暗地。我目测了一下,差不多有六打。像华夏这种喝得猛的估计已经超二十瓶了。

等把桌上收拾干净之后,新一打的酒又拿了上来,我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我叫道:“你们先别喝了,说点正事儿好不好。”

他们看着我,“你说啊!”

我对周昊说道:“你家老爷子应该不是自愿把矿业公司送给那妖女的,当中肯定有什么原由。这个暂时我们不说。我只想知道她明明就已经拿到一件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知道第二件就在我手里,她还拿这公司来干嘛?”

周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说她最近好像正在为上次投标的开发案忙里忙外。最让我感到奇怪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按理说,这种矿产开发,需要很大的前期投入。比如说要挖矿肯定得先把机械设备运进山去吧?如果没路的话怎么运?靠人背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每当有大工程要动工时,提前很长时间就要修路,不说水泥路吧,就算是泥巴路也还是要一条的。可这婆娘好像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样。竟然只准备了人手,其它的什么也没准备。”

废话,这婆娘怎么看也不是个挖矿的,她本来就是冲着山里的墓去的。当然只要人手,锄头,铲子就够了。人家的祖坟还需要什么机械设备,这不扯淡吗?

三师伯说过,当年九菊一派的人进到青川的大山当中就为了寻找他们需要的东西。现在可以确定这妖女是九菊一派的门人,那她的目的跟当年那伙人应该是一样的吧。我在想那山里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我想起去年在地宫里遇到那个叫灵姗姑娘的亡魂,她好像说过至少在我们之前有两个人进过地宫,第一个人带走了一件东西,灵姗说那件东西就像有魔力一样,很可怕。那第二个人进地宫好像也是冲关那东西去的。现在这妖女的目标准也直指青川的大山里,她会不会也是为了那件东西。我真的很想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好像都在找它。

许茗香酒后心情好了不少,手捏纸团向我丢来,砸在我脸上,我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许茗香说道:“让你跟我们喝酒,你发什么呆啊?”

我说道:“我在想为什么901的人会和妖女人一样,希望得到我们手里的东西。如果他们是需要这些东西完成一件事情的话,901这群号称正义先锋的家伙怎么可能跟一个妖女做同样的事情呢?”

华夏说道:“你不是跟我二舅都说那群王八蛋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他们要做点歪门邪道的事情也不奇怪。想那么多干嘛,老子早晚把他们挨个收拾了,这些家伙一天到晚没事就烦老子,整得我根本没心思工作,公司那么大群人还指着我吃饭呢。”

我笑着对华夏说道:“我看你不是被这些家伙搞得心烦,你是被李欣的事情闹的。”

华夏当即抗议道:“莫跟我说那个烦人的婆娘,老子把她当嫩妈一样供着,她就真把我当儿子,啥都要管。吃饭、喝酒、拉屎、睡觉,通通都要跟她打报告。信了她的邪,我还真的天天都照办了。到后来她竟然想控制我的经济大权,这尼玛还了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婆娘。”

华夏一讲到李欣的种种“恶行”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火了气,把桌子上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掀,“咣铛”声响成一片,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他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瓜娃子,破坏老子的心情。”

我在后面喊道:“华子,不喝了?”

“喝锤子!”看样子,华夏真生气了。这是好现象,我顿时就觉得他跟李欣的事还没完,两个人说不定还能走在一起。

许茗香叫了代驾把车开走了,我跟华夏打车回家,到林宏志家门口时,我问华夏道:“你们家狮子狗什么时候能找到901的人?”

华夏停都没停拿出钥匙就开门,说道:“你急个屁啊,就这两天吧,到时候我知道通知你。”

看他像吃了火药似的,我连顶他的勇气都没有。摇头晃脑地入自己家走去。

等我洗完澡,躺到床上,还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周昊,就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豪哭声,口齿不清地说道:“赖哥,你快来我家吧,我爸死了。”

什么情况?今天不是说出院了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啊,怎么说死就死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直面十901

周德江的葬礼仪式安排在今天早上八点三十分。离他去世已经七天。仪式很简单,连个像样的追悼会都没有,倒不是周昊不想大办。是他觉得没什么意思。

周德江生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董事会参与一下外,其余时间要想见他一面真的是难上加难。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死还处在保密状态。他的死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就周昊这么一个儿子,也没有出现电视上才出现的争夺遗产的闹剧。周德江的老婆死得早,后来也没有再婚,所以他死后所有带不走的东西都顺理成章地被周昊所继承。

周昊说,公司里许多老家伙都对他们家虎视眈眈,他也不敢马上将周德江的死讯公开,只有等他顺利接收了他爸子留下的所有财产,权力之后,才能宣布。

这小子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像原来认识的那个富家子弟。原来在他脸上看到的更多的是玩世不恭,现在嘛,我说不太准确,感觉有点一个集团大当家的味道了。

泥土填满了陵园工人挖好的坑,还在上面铺上了草皮。方圆十几米内再没看见其它的墓碑。犹如他生前住过的独幢别墅,看起来那样孤独,冷清。

周昊说他老爷子本来就好清静,死后也得让他清静一点。那天夜里之后,再没见周昊流过一滴眼泪。周昊知道我们很好奇,便说,那天晚上他哭是因为他心里真的很难过。过了之后,最多算是情绪低落,还不至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不会再哭。他还说,那些在老人家生前都不孝顺的人,等人死了之后。哭得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做给活着的人看的。

我不得不承认,周昊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其它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在成都周边,但凡是谁家老人去世了,就会大摆宴席,晚上还会搭台请上一群专业哭丧人士开个演唱会,搞个模仿秀。别说,人家演得还挺不错,比某些知名电视台的节目搞得还热闹,精彩。让人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死个人嘛,你弄得跟结婚似的,图什么?这有一个新词儿,叫喜丧,必须这样搞。要是安安静静把人埋了,就是不孝顺的表现。当然不是老人的鬼魂说儿女不孝顺,而是活在世上的儿女怕旁人说他们不孝。兴许就在一个角落当中,一只亡魂正在说。老子生前要死不活的时候,你几个兔嵬子天天打牌喝酒,也没见你们这么孝顺过,等老子死了。你们哭得惊天动地,有球用?

当然有用,你死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死后最后一点价值还可以发光发热。儿女们还要靠你的死大赚一笔礼金。在这个死人住的地比活人住的房子还贵的年代,抓住机会能赚一点是一点啊。

这就是风气,让人哭笑不得的风气。

这么看来。许多老人阳寿已尽之时,并不是走得安安心心。世间鬼魂缠人之事每天都在发生,可也没听过有亡魂害自己儿女的事情发生。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我跟华夏还有许茗香陪着周昊在他老爸的墓碑前站了很长时间。可能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华夏那张破嘴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这地方挺不错的啊,昊子,花了多少钱?”

许茗接过话头就说道:“你要是喜欢,我马上给你买块一模一样的地方,把你埋了,你信不?”

华夏把头侧到一边,吹口哨,装听不到。周昊这些天以来头一次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很苦涩,他说道:“二百多万吧,不是太贵。”

我去,这还不贵,屁大点儿的地方值这个价?我觉得在我死之前,还是让人到时把我直接烧了,把骨灰带到海边,直接洒进海里完事。不占用国家一寸土地,也不用几十年之后从坟里爬出来续缴物管费。这样挺好,省事。

华夏按住周昊的肩膀,说道:“你爸的身后事现在办完了,接下来你忙生意上的事,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华夏口中那剩下的事,指的是收拾害死周德江的凶手。没错,周德江的死是非自然的。那天凌晨,当喝得醉薰薰的我跟华夏赶到周昊家里时,看到的是周德江那像被吸得跟人干一样的尸首,脸上只剩一层皮,皱纹满布,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几二十岁,如同被风干了一样。等警察跟法医赶到,进行了现在收证,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且说上了一句,死因不明。

这种理由可能连警方自己都无法信服,更不要说是我们几个。周德江的死没那么简单,它让想起祁伯涛对我们说起过的警方卧底跟晕姌前任情人的死,按照我的想象,这三人的死状应该是一样的。所以当时我就给祁伯涛打了电话,依然是三更半夜,依然是从睡梦中把他吵醒。

祁伯涛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个案子虽然不归他管,不过还是让他看到了法医拍的照片,已证明周德江的死法跟前两人一模一样。没什么好说的了,凶手直指晕姌那妖女。

当华夏知道这个事实以后,表现出的情绪居然比周德江的亲儿子周昊还激动,马上就想找晕姌拼命,完全置原定计划于不顾。我是觉得这样有点太乱来了。

就算晕姌真的卸磨杀驴弄死了周德江,连警察都没证据怀疑她,我们哪能将她说杀就杀。一个不好,我们还会摊上牢狱之灾。

而且,我还有一点没想通,这个婆娘的动机是什么?夺魄还在我手里,她这么着急把人干掉,难道就不怕我反悔,跟她拼命。

华夏知道我这个想法后,只说了句“一个变态,还是个变态女人还能讲道理?”

不得不承认华夏说得很正确,从我们接触晕姌这个女人开始,我们都知道她在不在正常人这个范围当中,所以一般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为什么我们都一致认为周德江的死不寻常,好天晚上我用尽了所有办法想要找到周德江的魂魄,连一丝残魂都没有,跟当初吸血鬼犯案时基本一模一样。事后,华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位灵媒,想请周德江的鬼魂上身,问问情况。结果无疑是让我们失望的,花了几个小时,连个屁都没请出来。这更让我们坚定的认为,周德江不但被人抽干了精气,连三魂七魄都被吸了个干净。这手段简直骇人听闻,除了晕姌,我们根本想不到还能有谁会这种邪术。

时间渐近午时,周德江的葬礼就这样草草了事。临走之时,华夏在我耳边悄悄说道:“谛听那个小畜生已经把901那帮人的下落跟我说了,你猜他们在哪儿?”

“在哪儿?”我斜眼一问。

华夏压低声音说道:“这群王八蛋其实一直都跟着我们,我们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我疑惑道:“我们几个平头百姓,你说这群跟着我们干啥?不可能是喜欢我们吧?”

华夏道:“就你?飞天遁地,上刀山,下火海哪次没有你,普通人有这么厉害?你龟儿子身高不到一米九,打架你要冲前头。这下把那群土贼的兴趣逗起来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再说了,他们不是一直想要我们身上的东西吗?现在多半已经知道我们把其中一件交给了那个妖女。我猜用不了两天就会有人对你下手,我们来打个赌,看谁先来好不好?”

“滚,你特么还有心情打赌,快想想办法,我想把夺魄尽快交出去。送出去算个人情,等着人家真刀真枪来抢的时候,再说软话,还有什么用?”我被华夏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许茗香说道:“师弟,别怂,大不了我再搬过来跟你一起住,你们家洁妤知道我过去只是保护你,不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感谢我。”

我马上摆了摆手,对许苟香说道:“师姐,你就莫跟着添乱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很简单,何必搞这么复杂,按照原定计划干就行了。”

华夏问道:“赖子,你真的想我帮你?”等我点完头之后,华夏说道:“那行,今天晚上请老子喝酒。”

不就是喝酒吗,能花多少钱?跟自己的小命一比,那都不叫事儿。想都没想,我就答应了下来。

华夏手一指我,冲我微微一笑,仰头大喊:“901的小子们,想要东西,晚上直接来酒吧找老子们,过时不候!”

我去,这就是华夏的办法,还真简单明了。我的钱也太好挣了些。华夏这么一喊,901的人真的能听到吗?

夜里快十点的时候,我们三人去了老地方,但没坐老位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这都是华夏的主意,说靠边一点人不会太多,到时候要是谈不拢的话,动起手来才好发挥。

我心想,这人来不来,就把后边的事情全部打算好了,用得着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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