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娇妃:王爷请深爱 - xp1024.com
《圣女娇妃:王爷请深爱》


第1章 火烧妖邪1

东夙国,墨帝二十四年,秋,晚上时分。

沉沉的天气让人觉得喘不过气,衬的高台上的火异常诡异,用木桩搭起的简易高台显出了人们的急迫,好像高台火堆中的东西慢一点烧死就会引起弥天大祸一般。

火堆中的不是东西,而是个人,是个女孩,但下面的人没有一点的慈悲之心,淡漠的看着这一幕,好似她活该被烧死。

女孩眼睛紧闭,似感觉不到死亡一般,头歪在一边。

并不是因为她被浓烈的烟熏晕了,而是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醒过,一头的秀发笼罩在雾色中,邪魅的飞舞在这令人窒息空气中。

“烧死她,烧死她。”人们高喊着,声音响彻了一半的帝都,火焰似响应到了一般,越烧越高,直致将女孩整个吞没在火海中,人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觉着火焰高的像要达天一般,觉得恐怖异常,但想到烧的是什么人也就理解了。

一个缥缈的灵魂围绕在女孩身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满脸着急无措,因为被烧之人,是她的肉身。

她叫木紫萝,东夙国丞相之女,因她娘怀了她十四个月才把她生下来,而且难产而死,出生至今十四年除了会呼吸从未睁开过眼。

偏巧天外飞石砸在了皇宫内,被喻是妖魔降生,有道长说她十四岁会醒来,墨帝听信,所以留她生长到十四年。

东夙屡屡发生怪事,群臣奏请墨帝,说木家长女妖邪害国,应火烧死,以求国泰民安,墨帝见十四年木紫萝还未醒,便准了。

“启禀将军,已烧了许久,但火好像不会熄灭一般,特来...请...示。”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单膝跪在地上,脸上还滴着汗,显然他是很急切的赶到这位将军面前。

此将军名裴易,乃当朝皇后的二哥,位列东夙国当朝三品大臣,乃是一名将军,不过是靠着娘家的关系混了个职位当当,空有将军之名,没什么实权,仗着自家妹妹是皇后,一直都是自以为高高在上。

这里是离火堆很远的一个帐篷内,黄易斜躺在卧铺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个精致的食物和水果,身上仅着一件里衣,胸口大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肌。身后一个女子胸口半露,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胸膛,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身上。

“啪。”一个酒杯狠狠地被黄易摔到地上,显出他此刻不耐烦的心情,本来在城内逍遥快活被陛下派到这里已经够晦气了,听到这句话更来气:“你们是猪吗,不会自己想办法去处理吗,一点点破事都来烦我?”甩开身后的美人,裴易抬腿一脚踹上士兵的胸口。

士兵吐了口血捂着胸口趴在一边,被裴易甩在一边的美人见裴易生这么大气,也怕了起来,扑到裴易身边,娇媚的说到:“那丞相府小姐本就是妖邪,将军,不会是有什么不祥之物吧,那可如何是好。”

听她这么说,裴易也觉得心里有点毛,莫非真有邪物,如若不然为何烧了这么久还不行,这次陛下派他处理这件事,就是看得起他,如果没办成,龙颜大怒,指不定会怎样降罪下来,越想越怕,看了眼战袍,当下便快步走过去穿了起来,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手里多少条人命数都数不清,妖邪之物,怕它做甚。

“马上带我去看。”士兵一看裴易已穿戴好,便不顾伤,飞快的给裴易带路,就怕慢了又挨打。

人群还在高喊,有些胆小的已经回去了,不过当裴易到达之后,还是被人群挤在外边,黑压压的一片,只见远处火光滔天,现场看守接到侍卫的通知便指挥人清理出一条路,裴易骑着马直达火堆下,见果然如士兵所说火还在烧,看不清楚里面,也不知那木紫萝烧死了没,这么大的火,没烧死那便真的是妖邪无疑了。

通红的柴火劈啪啪的烧着,士兵和裴易不敢再上前,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见火还在烧,裴易内心如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即刻便命人准备了盛满水的水桶,至少他的看到木紫萝有没有被烧成灰。待二十个水桶准备完毕,有士兵提着水桶靠近了火堆下。

“泼,给我把火熄灭。”随着裴易的一声令下,水桶中的水一起泼向了火堆,只听哗的一声,柴火发出唧唧的声音,浓烟过后,一堆炭火中间,木紫萝毫发未损的被绑在木桩上,还是紧闭的双眼,脸上还保持十四年的睡容,没有丝毫的痛苦状,甚至连裙角都未曾被火烧到。

“啊,她没被烧死,没被烧死,妖怪妖怪......。”百姓四处逃散,仿佛看见了什么诡异东西一样。

如此情景吓得裴易向后退了许多步,如此大火竟烧不死她,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短暂的心惊后,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

转头看了眼周围,百姓已经全跑了,偌大的街道静悄悄,只剩下他和自己带来的士兵。

一阵风吹过,他似乎好像看到木紫萝在笑,那笑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其实他没有听错,身为灵魂的木紫萝,就在他身边。

看着自己完好无缺地肉身,别提多高兴了,木紫萝在裴易身边转圈圈,让裴易觉得四周凉飕飕。

如果能把这个裴易吓跑就好了,木紫萝停了下来,对着裴易得耳边,猛地呼了一口气,吓得裴易整个人瞬间冷汗涔涔,惊恐的四处张望,却没见到有人。

用手抹了下额头的汗,裴易扯过离他最近的两名士兵,大声说道:“快快快,快把她抬去乱葬岗扔了。”

士兵把木紫萝从高台上解下来,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拖着她软绵绵的身子便把她扔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草席上,正准备席子一卷带到乱葬岗。

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风,卷席子的士兵齐齐一哆嗦往后退一步,裴易警惕的看着木紫萝,见没设什么动静,估计就是一阵风,吩咐人动作快些,那知,他刚令下,更大的风吹向他们,都让他们掩着面齐齐往后退。

没错,这风是木紫萝吹的,因为再过不久,她就要与身体融合,彻底复活,怎么能让他们把肉身扔去乱葬岗呢。

高处,忽然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飘渺至极,听得人心中颤动,可见弹琴之人琴艺高超。

裴易,还有木紫萝都抬头看去,只见一屋脊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人白衣如雪,带着白玉面具,清冷绝尘,一人红衣张扬,面容邪魅。

第2章 火烧妖邪2

“啊澈,你看,跟我出来在这屋脊上,弹琴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红衣男子开口,他斜躺在屋脊之上,秀发随风而动,勾唇一笑,魅惑至极。

“恐怕不只如此吧?”白衣男子,低着头,露出的两只眼睛,是淡漠温和的神色,他薄唇轻启,温润的嗓音如同微风一般。

红衣男子低沉焖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可是带你来看好戏的。”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便瞟向了底下的裴易等人。

“确实,刚才的火焰,在我看来,是极美的。”白衣男子停下弹奏的曲调,也看了过去,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地上草席之处。

红衣男子从屋脊之上飞身落在了裴易不远处。

“裴将军。”红衣男子对着裴易唤了一声,略带些轻浮与戏谑。

待看清来人后,裴易的脸是又青又紫,似乎很不想看到来人。

“文小王爷”,虽然不想看见来人,但裴易还是带着谄媚的笑:“不知小王爷这么晚出现在此处是为何?”

洛霁文,辅城王府的小王爷,其父乃当今圣上的胞弟洛楠,皇上只有一个弟弟,还是一母同胞,不说皇上,连太后对这位小王爷那也是万千宠爱。

当然,能让裴易恼怒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手段,自己曾在他的手中吃过不少苦,偏偏皇上太后对他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帝都无人不知他文小王爷是这里最大的纨绔。

“本小王看今晚月色梦而美好,难得一见,特地出来观赏,怎么,难道裴将军不是?”洛霁文换上一副无辜的神情问他。

他的话一处,飘在裴易身边的木紫萝噗嗤一笑,这邪魅的男子,说出的话实在搞笑,今晚天空漆黑而沉闷,月亮也没有藏在乌云之中,哪里来的朦胧夜色。

“末将奉皇上之命在此将丞相府的妖女木紫萝施以火刑,为百姓除害,并非如小王爷所说的一般。”裴易的话好像似从牙缝挤出来的一样,洛霁文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偏偏自己还无从反驳。

洛霁文听闻,眼都没抬一下,嘴角噬着笑,眼里深沉一片,只细细的把玩着手上的扇子。

“那现在进行的如何,人可是烧死了。”

“死了,正准备抬去埋葬。”裴易答道,只希望他快快离开。

死了?洛霁文看向被士兵放在席子上面的木紫萝,他没看见过木紫萝,但听说过她。只见她头歪在一边,头发盖住了她大半的脸,看不清面容,只看见一只紧闭的眼睛,衣服被烟熏的有些灰暗,衣服袖子翻起,露出一截藕臂,清凉的垂在她身侧。

说起来,这木紫萝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甚至不曾出现在世人眼前,可她十四月才出世,这一点,已在所有人的心里烙下了印记,还是个可怕的印记,东夙国每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都会加在这个女人的头上,如她醒来不知十四年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

殊不知他这样盯着木紫萝看,下面的裴易一干人也齐齐盯着他,就是不知这位小王爷想要干什么。

“文小王爷……”裴易恭敬的唤了一声洛霁文,可对方仿佛听不见似的,见此,裴易大声道:“若小王爷没什么事,末将就去处理木紫萝的身后事了。”

见洛霁文没理他,裴易恼怒的转过身,指挥着士兵完成刚刚没完成的事。

还在屋脊之上的白衣男子,目光探究的看着裴易身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般吸引着他,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木紫萝抬眼看去,这一看,她的心都漏了半拍,远远的撞进了男子如星辰般的眸子,让人忍不住猜想他面具下,是怎样的绝世容颜。

只见白衣男子清冷绝尘的坐在上面,怀中抱着一把琴,那这双眼睛仿佛盯着的不是裴易,而是盯着她,眼中有着探究,道不明的意味。

难不成这人能看见自己不成?

不可能,她现在只是一缕鬼魂,人又怎么可能看见呢,可是那白衣男子那星眸,太过专注,木紫萝微不可见的往裴易得身后躲了躲,以逃避那样的目光。

“洛霁文,戏看完了就走吧。”白衣男子清冷的开口,把目光移到洛霁文身上。

洛霁文收起手中的折扇,见裴易在处理木紫萝的尸体,惋惜的摇摇头,再好的戏,看完了也该回去了。

他飞身上了屋脊,带着白衣男子,飘然离去。

殊不知,就在他们离去不久,天空突然刮来一阵较之刚才大上几倍的风吹来,黄易举起袖子挡在了脸前,抬着担架的士兵也摇摇晃晃,没办法走动一步。

就在这时木紫萝感觉到一阵召唤,整个灵魂都在被往肉体的方向吸过去。

终于,她要与肉体融合在一起的时机在这一刻来临,只要融合成功,她就不再是一个灵魂了,盼这一天她盼了十四年。

风吹散了天上的乌云,将原本乌云蔽日,阴沉沉的天空吹散了,露出了朦胧的月亮。

裴易可不管现在有什么奇怪的现象,这阵怪风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只想赶紧完成墨帝交代的事情。

但是真的如他所愿顺利吗?就在他转身准备指示士兵继续走的时候,他看到掉在地上的木紫萝,他马上吩咐士兵把木紫萝重新抬上担架。

“啊,啊。”就在士兵们动手的时候,木紫萝的手指动了一下,吓得看见的一个士兵大叫起来,其他人被他这一叫惊的退后几步。

“鬼叫什么,赶紧把人抬走”裴易听见叫声,生气的冲那个大叫的士兵大吼。

“将军,她...她..她的手动了,我看见了。”大叫的那个士兵对黄易解释道,他吓得手脚都在抖。

“手动了,死人手怎么会动。”听到他的话,裴易大声的说,不过听士兵说亲眼看见的他又有点怀疑:“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就一刀砍了你”,说着他自己要上前查看,但又顶不住心惊,只得挪着步子靠近木紫萝。

还未等他靠近,木紫萝的眼睛刷的睁开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是充满魅惑的红色,流光溢彩的瞳孔邪魅的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令人着迷。

可是这双邪魅的眼睛,只是睁着,也不转动,就像是没有生气一般。

稍后,只见木紫萝的身躯忽地一腾,居然坐了起来,薇风吹拂她的秀发,但她就像个木偶般,肢体僵硬,没有感觉。

裴易看见她坐了起来吓的呆在原地,其他人也吓得膛目结舌,哑口无言,随后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尸变”,便慌忙跑了。

裴易呆若木鸡,魂不附体,还是被两名士兵拖着走的,双眼还看坐起来的木紫萝。

第3章 醒来

木紫萝还保持着坐姿,待到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睛动了,只见她嘴角扬起。

她,木紫萝,今天,终于活过来了。

看到周围的情形,木紫萝会心一笑,她刚才,是故意呆坐着不动,就是为了把人吓跑。久了,她想站起来,可是躺了十四年的身体不允许她马上坐起来,木紫萝干脆就坐着等。

灵魂与肉体融合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融合之后,确是一阵一阵的温暖包围,滋润了十四年来无痛无感的灵魂。

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融合之后,她终于可以与身体合二为一。

她沉睡十四年,不曾苏醒,直到今天之前,她都是以灵魂的形态存在这世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未改变,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以说,她木紫箩,与这具身体,同时诞生,十四年,眼看着自己的躯体一天天从一个婴儿长大,可灵魂就是融合不进去。

木紫萝把这归结为投胎不成,这肉身,就是她的今生,而灵魂,大概就是上一世,她大概是喝了孟婆汤,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前来投胎,只是没成功,滞留在了外面。

而且她的以灵魂生活时,就像是一个被束缚的灵魂体,不能离肉体之外,只能呆在五十丈以内,所以,除了在丞相府,她没出去过。

现在她要想的就是她醒来要面对的事情了,毕竟她现在在东夙国还顶着个妖邪的称号,妖邪,哼,估计现在她醒了的消息明日便会传遍整个东夙,现在估计人人都害怕的不敢出家门了吧?

无论事情朝什么方向发展,也不管世人接不接受都好,她都是木紫萝,好不容活了,还想像之前那样对付她,不可能了。

就算是权力最高的那个人也别想动她,因为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完这句话木紫萝发现自己的脚能动了,便轻轻的站了起来。

现在有一个她最想去的地方,被烧之前,她眼睁睁的看着身为她父亲的木清源,痛苦的阻止那些侍卫,奈何身为臣子,他却不能抗旨,救下她这个女儿,这会儿,不知道如何了。

迈着步伐,木紫萝向着目的地走去,微风吹着她的脸庞,她第一次感受到微风的美好,她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要去感受,绝对要把之前没感受过的感受回来。

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穿着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道人,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木紫萝离去,轻轻抚着他那长长的胡须,眼中满是沉重的担忧。

“唉,还是苏醒了,看来这天下要乱了。”道人语气里满是无奈,接着有好笑的摇摇头:“这天下安静太久,也该乱了,也许这次是一个转机,只希望这女娃娃....。”唉,一切都是天意,他能帮的,便是守护者她成长起来。

抬头看了下天空,道人甩了下衣袖,眨眼间已不见人影,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迎着夜色,木紫萝站在一座府衙前,只见府衙写着丞相府着三个字,没错,这里是是她的家,是她唯一感受到温暖的地方,这里有最疼她的家人。

木紫萝轻轻推开了门,没有人,连小厮丫鬟都没有,府中一片黑漆漆,看到这种情形,她就知道出事了。

虽然她爹是丞相,可是因为她的事,丝毫没有一国丞相该有的锦衣玉食,仆人成群,家中,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还有两个伺候的小斯,现在,管家厨娘都不见了,就连小厮也走了。

木紫萝身边的人,除了她的父亲木清源,还有一个是他爹收养的儿子,她的大哥木临风,大哥因为要找寻她沉睡的原因,已经三年多没回来了,还有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琉璃,这十四年,都有琉璃伺候着沉睡的她。

朝着内院走去,丞相府很大,但却显得很空洞,府里的树木,在黑夜的照映下,很是瘆人。

寻了个灯笼,木紫萝这才继续走。

木紫萝经过了她爹的院子,推开房门,里面没人,但是东西都很整齐。

木紫萝再朝她的院子走去,她的院子大概是这个丞相府最好的地方了,走进院子里,只闻到异香扑鼻。

她的院子里,奇草奇花生长的苍翠美丽,还有一个清可见底的清泉,还可看见里面的锦鲤在追逐,一带清流从各色的奇花奇草深处曲折倾泻而下流到清泉中。

院子的北面,一个架子上爬满了花藤,白天可以见到浓密的绿叶衬着紫色的小花,娇嫩鲜艳,远远看着就像一匹美丽的紫色彩锻,架子底下摆放着石几和石凳,木清源得空了便会坐在上面,可以说木紫萝的院子是丞相府唯一一个有人气的地方。

院子的南面是她的房间,但却只能算的上是名义上的房间,她没在里面待过,木紫罗轻轻转动房间里的一个花瓶,“咔”一扇石门缓缓移动,露出一条可以通向地下的阶梯,木紫萝向阶梯走下去,楼梯两旁都是夜明珠发出的光芒。

这时,她听到楼梯的尽头有啜泣的哭声,她听出来了,这是她那个丫鬟琉璃的声音。

琉璃竟然在,她没事。

她脚步瞬间加快,只想快点见到琉璃,问清楚府里发生的事。

琉璃自幼在木紫萝的身边伺候,她比木紫箩还要小上一岁,三岁的时候继母要把她卖到青楼,在路上被木紫萝的爹买回来的,专门伺候木紫萝,虽然木紫萝没醒过,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可是小丫头尽心尽责的照顾她,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楼梯尽头的琉璃听到有脚步声,吓得一下止住了哭声,她害怕的捂住了嘴巴,眼中的眼泪流得更甚,丞相大人知道他无法阻止陛下的人带走小姐,管家出去,给大少爷去信了,她从小姐被带走就一直呆在这里,没出去过,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那样的小姐,她真的好担心。

“琉璃,是你吗?”木紫萝激动的呼唤着琉璃。

“谁,是谁?”听到有人叫她,琉璃惊恐的问出来,除了丞相大人和大少爷,就只有她知道小姐的房间有一个地下室,不可能有人知道的,还是个女的。

“是我,我是木紫萝。”木紫萝向她解释道,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琉璃根本就不知道她醒来的消息。

听到来人说是她的小姐,琉璃吃惊的大叫起来:“不可能的,你骗人。”

木紫萝这才意识到,琉璃不知道她醒来的事情,她这样突然,小丫头肯定不相信。

第4章 面见墨帝1

直到木紫萝站在琉璃面前,琉璃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身体也激动的颤抖起来,手握着拳头,因为激动指甲陷进肉里,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痛。

因为眼前这个女的长得跟小姐一模一样,外人没见过小姐,可是她照顾了小姐这么多年,不可能不认识小姐,而且她身上穿着小姐被带走时的衣服,那是她亲手帮小姐换的衣服。

“小姐,真的是你吗?”琉璃激动的问着木紫萝,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看见了小姐,小姐还跟她说话了,毕竟小姐可是沉睡了十四年啊。

“是我,还记得吗,你经常在我耳变祈祷,盼着我健康,早点醒来。”怕她不相信,木紫萝上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头低着查看琉璃手上的伤痕。

琉璃这时紧紧的盯着木紫萝的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是了,虽然小姐沉睡不行,她也坚持每天都未小姐祈祷。

“小姐,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现在没时间说给你听。”木紫萝打断她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她父亲去哪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父亲呢,家里怎么回事?”

见小姐不止醒过来,还会说话,还知道丞相大人,还知道她的名字,琉璃觉得好奇怪,不过她也没问下去了,无论怎么都好,小姐醒过来了。

“丞相大人在小姐你被带走不久就被陛下派人带到皇宫去了,好多侍卫,管家趁乱离开了府中,偷偷去给大少爷寄信了。”琉璃忙向木紫萝解释道:“离开前,管家让奴婢躲在这地下室,守在府里,等他回来。”

是啊,这个地下室就是木紫萝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一个很小的地方,但是正中却摆着一张白玉床,是上好的白玉床,木紫萝十四年就躺在这张白玉床上,地下室两边摆放着两排的夜明珠照明,室内摆放着跟外面一样的奇花异草,也是芳香扑鼻,现在她终于可以不用继续躺在这里了。

现在,墨帝把她父亲抓到了皇宫里面,大概是怕烧她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吧,也许,只要她一死,墨帝就会放了她父亲。

可是现在她活了,墨帝肯定收到消息了,现在他还不会动她父亲,也许现在正在到处找她呢,很快墨帝的人就会来丞相府了吧。

“琉璃,明日,我要进宫救父亲。”她必须亲自进宫去见墨帝才行,而且,想要在东夙立足,她就要摆脱掉她头上妖邪的称号。

“可是,小姐,陛下他要杀你啊!”琉璃听到她要进宫,她顿时就害怕了起来。

“没有什么可是,我心意已决,我要去救我父亲,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木紫萝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看到小姐这么坚决要去,琉璃担忧地说:“好吧,那小姐,你一定要带丞相大人回来啊。”

“嗯,放心。”

第二日,木紫萝跟琉璃出了地下室,琉璃很快就打好水帮木紫萝收拾了一番,换了套衣服。

就在木紫萝刚收拾完的时候,外面出来很大的响声,只见很多侍卫走了进来,琉璃听到声响跑了出去,看到这么多的侍卫也害怕了,她认出来了,那个带头的侍卫长就是带走丞相的那个,不过现在轮不到她害怕,她知道,这些人是来捉小姐的。

木紫萝没出去,定定的坐在原地,反正她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你们想要干什么?”琉璃拦住侍卫,大叫道。

“木紫萝在吗,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带木紫萝进宫问话。”那侍卫傲慢的对琉璃说。

果然,琉璃就知道是来抓木紫萝的,虽然小姐也说要进宫救相爷,让她放心,可是看着些人的样子,琉璃的脸上满是纠结,她不想让她们带小姐走,万一陛下还是要杀了小姐怎么办,小姐好不容易苏醒。

“木紫萝在吗?”那侍卫长见琉璃不答话,再次冲着琉璃大吼。

“我跟你们走。”木紫萝在房内说道,她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有人带总比自己进宫来的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所有的人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粉衣少女噬着笑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一圈,各人被她这一看都有点打颤,毕竟木紫萝不同常人啊。

“小姐。”琉璃打破了众人对木紫萝的注释,走到木紫萝身边挨着她。

“我就是木紫萝,不是要带我进宫吗,走吧。”木紫萝投给琉璃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就向前走去,琉璃呆在原地,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心里默默的说:小姐,你一定要回来啊!

“走。”侍卫长对着侍卫下令,然后目光盯着木紫萝看。

侍卫们分成两排把木紫萝围在中间,木紫萝昂首挺胸的走着,看着前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表情淡然,就好像九天下来的玄女一样。

很快,皇宫就到了,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在湛蓝的天空下,宫殿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侍卫长继续把木紫萝带到一个大殿前,就看到有一个内侍进去通报了。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他就是东夙国的掌舵者,墨帝洛擎天。

他底下还有一众大臣,显然是他早就召来的。

听到内侍带来的消息,那一直紧闭的双眼这才睁开了,先前他得到木紫萝醒来的消息,可是大大让他吃了一惊,没想到,真被那个道人说中了,她真的在第十四年苏醒过来,记得道人说如她苏醒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杀她,他有些不明白,一个沉睡了十四年的小姑娘为何被道人如此重视,道人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他现在也对木紫萝好奇的很。

墨帝他点点头,身边的内侍会意的也点点头。

“皇上有旨,宣丞相长女木紫萝进殿。”内侍冲着大殿门外喊道。大臣都扭过头朝门外看去。

紧接着,众人只见一女子身着粉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显得腰身不盈一握。

长发低垂,脑后的黑发,宛如从山涧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别无其他装饰,三千发丝只在发间别了一支七宝珊瑚簪,晶莹明亮,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映得面若芙蓉,肤光胜雪。

她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淡然随意,莲花移步来到殿前。

第5章 面见墨帝2

木紫萝也在打量着大殿内情形,殿内金碧辉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这些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龙椅上的皇帝年约四十,上位者的身份让他显得很威严。

大臣们看到她都在窃窃私语。

“臣女木紫萝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木紫萝柔柔俯身对墨帝请安,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但又透露着一些敬畏,相信这也是墨帝希望看到的。

墨帝刚刚从木紫萝带给他的惊艳中回过神来,此刻看到木紫萝如此得体的请安,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打量着木紫萝,好像要把木紫萝看出点什么来。

一个沉睡十四年的人一见面就好像正常人一样,换谁都会好奇。

“起来吧。”墨帝摆摆手让木紫萝起来。

木紫萝听墨帝说话的语气,好像对她苏醒早就知道一样,难道之前烧死她的命令不是他下了吗,真是奇怪,如果她知道有一个道人跟墨帝说过她的事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毕竟那时候她刚出生。

“朕是听到裴将军说你被烧死了,但是却又毫发无伤的复活了,如此奇怪之事,一时之间难以相信,既然已经发生,不妨让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墨帝说道。

下面的大臣听到墨帝说的话,加上木紫萝的身世,都有些不安,除了那些武将没那么激烈外。

“陛下,臣有话说。”这时一个大臣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以手作缉向墨帝说道。

“准奏。”墨帝看都没看他一眼,摸着手中的玉扳指。

“陛下,这丞相之女沉睡十四年醒来,事出蹊跷,民间传言视为妖邪,臣今日所见,看她沉睡十四年却如正常女子一般,实属怪哉,臣奏请陛下将此女烧之,以免影响我东夙国国运与安危。”大臣诚恳的跟墨帝说。

墨帝抬起眼,这才看向那位说话的大臣说:“爱卿们都是这样想的吗,都认为丞相之女木紫萝应该烧死。”

大臣们直苦,先前木紫萝没苏醒的时候是谁下的旨意说烧死她,现在却反问他们了,难道陛下现在改变注意了吗,众大臣纷纷揣测,东夙谁人不知墨帝与丞相木清源情谊深厚,木紫箩是木清源的女儿,墨帝改变主意也是跟正常的事,只是有多数大臣认为木紫萝就是个妖邪,就应该烧死。

“臣觉得,妖邪不可活。”林御史林文站出来说到。

“臣复议。”这样想的大臣都在对眼色,达成一致后,他们都站了出来对墨帝说道。

墨帝的手放在龙椅两边轻拍着,听到这么多大臣的想法,他也思量,想了一下,他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从进来除了向他请安就一直安静地站在殿中的木紫萝身上,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听着,好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他们谈论的要烧死的不是她一样。

事实上,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要烧死的人可是她,她现在正在想怎么跟墨帝解释她苏醒这件事,该怎么说才会让大家相信她所说的,所以她才表现的一脸淡然。她总不能直接就说她之前都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吧,那样就真是妖怪了。

“木紫萝,关于这件事,你就没有想说的,想跟大家解释的。”墨帝就这样淡淡的把问题扔到木紫萝身上,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淡淡的,但却让木紫萝感受到了一股威压。

哼,木紫萝在心里冷笑,估计墨帝比谁都想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吧,只不过结大臣之手来问出来,好显示他的帝王威严。

殿内的大臣都在翘首以盼,木紫萝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聚集在自己身上,好像要把她看穿。

“回陛下,臣女今天的确是苏醒了,但是事实并不是外界传言那样十四年来从未醒过。”木紫萝恭敬的,她刚才就想好了一个让墨帝以及大臣都能够的解释。

“哦,是吗?”墨帝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也因为兴趣而睁大,只是坐在龙椅上的身子却没有什么动作。

不仔细看的话,没人会发现墨帝的细微的动作,但木紫萝发现了。很好,看来她说的话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墨帝的注意,接下来就可以按她的想法来做了。

“回皇上,是的,臣女知道自己说的话不足以让人相信,本来有人可以证实的,只是.....”说着,木紫萝故意停顿了一下,表情复杂地看着墨帝,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跟他有关一样。

“只是什么,有何不能说的吗?”墨帝见他看着自己,难道这个可以证实的人跟自己有关:“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你说出来,无论是谁朕都派人找来。”

你要把人找来最好了,听到他这样说,木紫萝的心定了下来,毕竟这么多大臣在这里,身为一代帝王的他也不会反悔。

“只是,能证明臣女所说的那个人已经被皇上抓起来了,他就是臣女的父亲,木清源。”木紫萝可没忘记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她爹救出来。

虽然她想好了全部的对策,但是还需要她爹的配合才能完成。她爹是她最亲的人,有些话由他说出来,怎么也比她来的更有信服力。

墨帝看她这说,他才记起,木紫萝的爹,他东夙国的丞相木清源的确被他关了起来,他本想等木紫萝被烧死之后再放了他。木清源那个人特别护短,木紫萝传出是妖邪,他曾不止一次上书让自己为他做主,还他女儿清白,他都压着。他本想,等木紫萝时候被烧死了,他应该也就死心了,这不,一听说木紫萝苏醒了,他都把木清源忘在牢里了,不过木紫萝怎么知道木清源在皇宫,他疑惑的看了眼木紫萝。

皇帝冲身边的内侍试了个眼色,那个内侍就离开了大殿,估计是去传达皇帝的旨意了。

“朕说过,无论是谁都会派人带他来与你见面,你爹也是一样。”他到想看一下这两父女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最好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见底下的大臣都在蠢蠢欲动,墨帝又加了一句:“各位爱卿且等一下,丞相来了,他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木紫萝镇定的站在一边,嘴角噬着微笑,没有丝毫的担心,镇定的把墨帝心中的那丝疑惑都打败了,一切都等木清源来看他怎么说吧。

很快,大殿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影,只见两名内侍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木紫萝马上转过身子,眼里满是暖意,这就是她爹,木清源。

第6章 不是妖邪

只见木清源容貌俊逸,嘴巴抿着,面容有些憔悴,脸上没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任谁看到女儿被带走烧死,自己却无能为力都不会好受。

他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袍,头上没有戴官帽,头发仅用一根木簪扎着,就这样缓缓地向殿前走去,丝毫没注意到木紫萝的存在。

“臣,木清源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清源冷冷地向墨帝请安,丝毫不在意皇帝会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不开心。

“木爱卿,你是否因为朕下旨烧死你的长女而怨恨朕?”皇上有点无奈的说道。

木清源看向墨帝,自嘲一笑。

怎么会不怨,烧死的可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啊。

就算女儿从生下来就没有醒过,没有喊他一声爹,但他从来就没有怨过上天,他甚至感谢上天赐给他一个女儿,也一直为了能让女儿醒过来而努力。

可是现在,他就这么失去他的女儿,那个他一直默默守护的宝贝,他妻子留给他唯一的宝贝。

想到这,木清源身上散发出悲伤的情绪,眼眶竟然红了,在这满是人得大殿显得那样孤单。

看到这样的父亲,木紫萝眼眶也红了,她好想上前抱一下她爹,告诉他她醒来了,以后换她来保护他。

“木爱卿,朕今天是有一些事想向你验证一下,请你务必真实回答。”墨帝见木清源没答他的话,也没生气,罢了,他就这样的脾气,看着木清源跟他说,延后又看了一眼木紫萝,指着他的方向接着说“你旁边这位女子你可认识是谁。”

木清源听了他的话朝着他指的方向转过了头,在看到木紫萝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就这么呆住了,满眼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别人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女子跟他照顾了十四年的女儿一模一样,眼前的女子微笑的看着她,眼睛蓄满泪水。

“你.....你.....你可是萝....。”木清源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木紫萝快速移动到他跟前,激动的说:“爹,我是萝儿啊,我没被烧死”。

“你是萝儿,真是我的女儿萝儿。”木清源满眼的不可置信,他的萝儿就站在他的面前,叫着他爹,这是真的吗?

木清源有一点眩晕,他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仿佛如他之前做的梦一样,梦里他的萝儿站在他面前,轻轻的唤他爹爹。

“是,我是萝儿,父亲,我没死,我在被烧的时候醒过来了,就像之前一样,沉睡了之后醒过来了,现在再也不会沉睡了。”

木紫萝知道他爹现在还处在震惊中,但她不得不打断他,因为墨帝此刻盯着他们看,她趁机把信息透露给了她爹。

不过最后一句她用只有另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木紫萝悄悄给了个眼神给自家父亲,她相信木清源一定能发现她话中的意思。

木清源在回过神来,听见女儿跟他说的话,眉头微微皱着,女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跟他说她向之前那样沉睡之后就醒过来了,她从来没醒过啊,为什么如此说,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木爱卿。”墨帝一直注视着他们,他唤了一下木清源,但木清源还在发昏,没听到,墨帝这下有点生气了,他加大了声音再叫了一遍:“木爱卿?”

“臣在。”木清源这次听到了,低着头,双手握拳举眼前。

“咳,这女子自称是你的女儿木紫萝,可否属实?”墨帝问着木清源,他刚刚看到木清源的表情就知道木紫萝的身份是真的了,可他还是想听木清源亲口称认。

“是,她正是小女,木紫萝。”木清源答到。

“她说她昏迷不醒跟外面传言的不一样,是真的吗,她说在这十四年间不止一次苏醒,是真的吗,她说你一直都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帝见他承认木紫萝的身份,点点头之后接着问木清源,语气中有些急迫。

木清源惊呆了,刚刚木紫萝跟他说的话再一次响在他耳旁,原来是这样,他明白了,他明白木紫萝为什么要那么说了,他会心一笑。

“回陛下,是的,小女的确不止这一次苏醒,只不过小女每次都醒的不定时,有时候是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三月一次,更甚至有一次隔了一年才醒来,可是每一次醒来的时间只有三天,然后又会陷入沉睡。”

木清源一边说一边留意墨帝的表情,见墨帝摸着下巴一派沉思状,好像在思考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木清源有点担心,不知道他这样说墨帝信不信,但他还是表现的很淡定,就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木紫萝有点不淡定了,嘴角抽搐,没想到他爹可以说的这么好,脑子转的这么快,加上他坚定的口吻,她都有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真像木清源说的这样,那木紫萝就不是外面盛传的妖邪了,可是木清源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木紫萝被世人误会这么多年。

“臣,臣见小女每次醒来只有三天,而且那么不定时,所以没敢说。”木清源想墨帝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害的自家女儿在外面被传成那样,罢了罢了。”墨帝冲木清源摆摆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木清源所说的话。

“是是是,都是臣的不是,还清陛下不要怪罪小女。”木清源说道。

“陛下。”刚刚那个带头说要烧死木紫萝的大臣突然跪在了大殿中央,跟他意见一致的大臣也跟着跪下来。

“爱卿这是干嘛。”墨帝见状忙说道。

木紫萝看到这些大臣跪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墨帝听了他爹的描述,显然已经不怀疑那套说辞了,也像是不准备追究了,可别中途生出什么事影响到墨帝,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墨帝会不会放了她爹,放了她。

“陛下,不能因为丞相一时的说辞就相信啊,毕竟只有丞相一个人见过木紫萝醒过来,别人没见过,他们可是父女,所说之话,怎可相信。”带头的大臣向墨帝说道,显然他并不相信木清源所说的。

木紫萝看着那位大臣,心里想着,等事情结束后,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位大臣是谁。

“林大人,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会欺瞒陛下不成。”木清源听到他这么说,恼怒的冲着那位林大人说,眉头也因为生气而皱着。

那位林大人见他这样,也不理,继续跟墨帝说:“陛下,这没有依据啊,哪有人醒来而又沉睡,如此反复十四年了”。

“林爱卿说的不无道理,木爱卿,关于这点你怎么说。”墨帝思索这个问题,现在又把问题对给木清源了,显然他已经遗忘了木清源身边的木紫萝。

“回陛下,这件事,臣也难以耻齿,小女乃是中毒了,臣这些年一直在查为什么小女会沉睡不醒,最近几年。臣终于有了收获,小女中得乃是一种名叫曼陀千夜的毒药,中毒者会陷入沉睡的轮回,直到毒性消散。”

木清源说到最后越来越生气,咬牙切齿,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第7章 回家

木紫萝不得不佩服她爹了,这都能编的出来,这世上真有那种毒药吗,也许有吧,谁知道呢。但此刻她爹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事实果真像木爱卿所说的那样吗?真是中毒?”听木清源这样说,墨帝不知是真是假,但看木清源所说不像是假,此刻他又想起木紫箩出生那日,一个道人所说的话,如木紫萝真是中毒,就算毒解了那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什么还要留在东夙,难道是说这木紫萝以后的命格不凡?对东夙有好处?

心里有了思量,墨帝也宁愿相信木清源所说的都是真的了。

墨帝还是相信那道人所说的话,现在且看木紫萝今后的变化吧,真的对东夙有助才好,如若不然,一个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臣不敢欺瞒陛下。”木清源说道。

“既然是如此,那到底是何人下毒,你可知道?”墨帝想清楚后,淡淡的问木清源。

“回皇上,臣还在查。”本就是他编的,木清源只说了个还在查,并没有说不知道。

“那好,查到了告诉朕一声,朕帮你做主。”墨帝望着木清源说,但是却一脸平静。

看来墨帝这是盯上木紫萝这件事了。木紫萝和木清源心里咯噔一下,不愧是的父女,连心里的想法都这样雷同,看来墨帝是一定要木清源把那个下毒之人找出来,还要向他报备。

“臣谢过陛下。”木清源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反驳墨帝的好意吧。

“既然如此,事情也弄清楚了,那你就带小萝回去好好休养吧,一定要养好啊,朕看小萝这孩子还不错,长得挺端庄秀丽。”墨帝笑着说,还看了木紫萝一下,接着又说:“小萝,好好养身体,如需要什么药材让丞相跟朕说”

小萝,木紫萝满脸黑线,她跟墨帝还没有这么熟吧,不久前可是要烧死她的啊?还有,皇宫的药是可以一个大臣说要就要的吗?她是越来越不懂墨帝想要干什么了。

不过,只要墨帝不再追究这件事就行了,她现在只想赶快跟父亲离开这个地方,下面跪着的大臣可是在虎视眈眈呢。

“谢陛下关心,臣女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管怎样,墨帝都这样说了,怎么也要表示一下。

“嗯”墨帝点点头:“林爱卿,丞相都这样说了,也解释了,你还有什么疑问,朕相信丞相说的。”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跟带头的林大人说,言语中却有着不容他反驳的语气。

闻言,那个林大人马上答道:“臣,臣无话说,陛下英明”。

陛下明显的偏袒木清源一家,他一个臣子还能越过陛下,忤逆陛下?既然陛下相信了木清源,那就代表他们也要相信,觉得陛下是正确的。

“陛下英明。”跟在他跪下的大臣纷纷喊道。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退了吧。”墨帝站了起来说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齐呼。

一路上木清源都木讷的跟着木紫萝走,但是没说话,好像在等木紫萝的解释,但木紫萝什么都不说,只是往前走着,他有点耐不住了。

“小萝,你......”木清源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像怕惊扰到木紫萝。

木紫萝知道她爹现在一定有很多想问的,但现在不是时候,便开口道:“父亲,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但等我们回府我在慢慢与你细说”

“好。”木清源看了看四周,还有些大臣三三两两的从身边走过,就算他有太多想要问也要忍着,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木紫萝和木淸源行至宫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府里的管家木林站在一辆马车旁边等着他们,看来他提早知道消息了。

木府管家,木林,自小就跟在木清源身边,总管丞相府一切大小事情,至今都未娶妻成家,可以说在木清源他们都在为了木紫萝的是而四处奔走的时候,木林默默的照顾着丞相府。

看到木紫萝的时候,木林的手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天啊,大小姐真的真的醒了,正向他走来,和相爷一起,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这时候,他仿佛看见丞相府欣欣向荣,朝气蓬勃。

“木林。”木清源看着木林,暖声说道,仿佛他就像是一个朋友,而不只是管家。

“相爷,没事就好。”木林回答道,没有什么比相爷小姐平安无事更好了。

两人并没有因为因为这一连串的事,而说什么话,一切的一切都在两人的眼里的得到最好的回答。

两人默契的点点头,微笑着。

“林伯,这些年辛苦你了。”木紫萝轻轻的唤着木林,她知道他对丞相府做的一切贡献,但是所有的感动都汇成一句话,一句辛苦了。

“大小姐,奴才不辛苦,你能醒来,林伯很高兴。”木林欣慰的说到,一边摆弄着马车上的缰绳。

见他这样说,木紫萝轻轻的微笑点头说道:“嗯,回府吧。”

木清源已经自行踏上了马车,木紫萝踩着小板凳也上了马车。夕阳西下,前行的马车而堵上一层黄昏的金光,路上行人渐少,各家升起炊烟袅袅。

有一双眼睛注视着马车远去,眼里满是探究,不知是因为人还是因为阳光,他觉得那辆马车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待马车走远后,他转身进了皇宫。

不多时,丞相府便到了,只听得木管家在外面说了句:“相爷,大小姐,相府到了。”

木清源和木紫萝先后下了车,推开门却看见琉璃小跑了过来,满脸兴奋地说“小姐,小姐。”

还没等她跑到木紫萝的面前,就听带木管家训斥她道:“慢点,当心冲撞到小姐,相爷。”

“奴婢听到马车声,猜想定是小姐跟相爷回来了,太高兴了。”琉璃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

“你个没规矩的丫头。”木清源听她这样说失笑道,显然听到小姐和相爷这句话心情大好。

管家和木紫萝也轻声笑出来。

“相爷别打趣奴婢,现在小姐醒了,奴婢的规矩可以慢慢学。”琉璃看着木紫萝跟木清源说道,眼睛里亮晶晶的。

“是啊是啊,琉璃这丫头说的不错,现在箩儿醒了,府里也该修整一下了,得有个丞相府的样子才行,哈哈。”木清源开心的说。

的确,木紫萝环顾四周,四周除了树还是树,晚上也显得阴凉。丞相府是该修整了,也该添更多的人气才行,要让整个丞相府都充满阳光,扫平之前的一切,嗯,就算重新开始吧。想到这,木紫萝开心的笑了。

“相爷说的是,木林明天就找人修整府邸。”木管家开心的说,整个然都欣喜不已。

第8章 道出真相

在府里简单的用了晚饭后,父女两人前后脚,进了木清源的书房,木清源坐在他的案几前面,木紫萝则站他前面,木清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木紫萝的事,木紫萝也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让她父亲觉得害怕。

“父亲,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也许有些离奇,有些诡异,但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准备好了吗。”木紫萝担心的望着木清源,在考虑木清源在经过自己险被烧死,又苏醒复活的悲喜之后的起落,是否还能就承受她所说的事情。

木清源听见他这样说,笑着摇摇头,说道:“小萝,你能醒来,你知道父亲有多高兴吗,父亲无数个日日月月都在期待。虽然,父亲也无数次失望,你娘死了,你沉睡不醒。”木清源说道这里,声音都哽咽起来,接着说道:“这么多年,父亲都撑过来了,还有什么是父亲不能承受的。父亲根本就不相信你是什么妖邪,你是我的女儿,父亲相信,你沉睡不醒肯定是有原因的。”

木紫萝眼圈也有些红,走过去,轻轻地抱着木清源的胳膊,脑袋挨在他的手臂上。她知道,无论外面怎么盛传她是祸国殃民的妖邪都好,木清源始终如一对她这个女儿好,从不曾嫌弃过她,埋怨过她带给他的一切舆论,这样的父亲,她很心疼,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父亲分毫,轮到她守护父亲了。

“父亲,你猜的不错,我之所以沉睡不醒的确是有原因的。”收拾好心情,木紫萝还是淡淡的说开口。

木清源眼睛睁大,果真如他猜的一样吗,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箩儿沉睡的。他疑惑的看着木紫萝,拍拍木紫箩靠在他胳膊上的小脑袋,示意木紫萝接着说。

“其实我这十四年并未沉睡,或者说,我并不是完全丧失了意识,至少我不这样认为,因为这十四年我都是以灵魂状态生活在你们身边,你们看不见我,我也摸不到你们,从出生起,我就是现在这般模样,当然,你们都看不见也听不见。”木紫萝看她父亲已经准备好,缓缓开口说道。

听她这么说,木清源除了惊呆,脸上已经呆滞的连眼珠都不动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木紫萝中毒了,但是现在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样,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以灵魂存在十四年,这是多么惊奇的事情啊,但这件事却真实发生在他女儿身上。

松开手,木紫萝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拂了下衣袖,把手发放在腿上,就那么看着木清源。

不到一会儿,木清源才回过神来说道:“难怪,难怪,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难不成,这是还魂?”

看来他接受了木紫萝所说的,除了短暂的惊讶过后,木清源比木紫萝想象中要淡定的多,毕竟这样的事很难让人接受。

“父亲,这件事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木紫萝突然严肃的说道。她为什么会以灵魂存在十四年这件事绝对不寻常,越多人知道可能越多危险。

木清源从书案前站起来,摸着下巴,缓缓的踱步到木紫萝面前,最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想女儿不想要人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或许还有其他更严重的是,女儿没说。

木紫萝看他这样,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想要近距离跟她说。

“箩儿,关于你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木清源凑近木紫萝耳边细声说道。

木紫萝低头面色有些疑惑,眼睛转动一下,对木清源说:“我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父亲,可是父亲,我刚生出来之时,曾啼哭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会那样,我怀疑是有人做了什么事。”

“真的吗,到底是谁做这样可恶的事情。”木清源恼怒对木紫萝说,一想到女儿那样是被人害了,心里就难受,恨不得找到那人,把他千刀万剐。

“我感觉到这件事不简单,还有娘亲的去世,我都感觉到跟这件事有关,只是当时我刚出生,除了啼哭,之后,便昏迷了,醒来后,变成了孤魂,母亲也去世了,父亲,娘亲是如何去世的?”木紫萝眉头紧锁,继续道出心中所想。

“你娘.....”木清源听到木紫萝提到去世的妻子,轻轻的呢喃,好像又陷入了回忆中:“你娘是怀了你十四个月才把你生出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不知怎么回事,那时外面突然传出你娘怀了个妖邪,听到那些流言,你娘的心情很不好,我那时候每天都在处理那些舆论,疏忽了你娘,到她生产那天,我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那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只记得你娘握着我的手,只说对不起我,让我别嫌弃你,好好照顾你,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木清源哽咽的说出这些话,提起去世的爱妻,他的周围笼罩着一层一层的悲伤,木紫萝看着心好痛,看的出来,爹娘很相爱。

“父亲,你还有我,无论有多困难,我一定会查出这些事情的,你放心。”木紫萝安慰木清源道,为了缓解木清源的心情,木紫箩又俏皮的说到:“父亲你不知道,我曾经跟在你身后,送你去上朝呢,也曾躲进你书房看书。”

“箩儿,这是真的吗?父亲很高兴,你沉睡这件事就交给父亲来查吧,你刚醒来,先好好休息。”是啊,他还有女儿,为了女儿他也会振作起来,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他的妻儿,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木紫萝笑着说道:“父亲,我会好好休息的,以后再也不会沉睡不醒了,就跟正常人一样,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倒是父亲你才应该好好休息,这么多年为了女儿,辛苦了。”

“父亲不辛苦,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父亲说。”木清源欣慰道。

木紫萝离开了木清源的书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风有点大,吹乱了她的秀发,连丞相府仅有的几个丫鬟家丁都走了,一路上也没有人。还没走到院子,便闻到院子里奇花异草的香味。远处,琉璃抱着披风迎面向她跑来,脸上带着笑容。

“小姐,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奴婢正要去接你呢,晚上风大,着凉了可怎么是好。”琉璃边说边把披风披到她身上,笑着在她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不会,就一点路,我自己可以的。”木紫萝瞧着身上的披风,粉色的,上面一圈一圈的金边丝线绣着花团,真是粉嫩的可以,眼里转着,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第9章 文小王爷

木紫萝和琉璃向院子走去,眼前的院子灯火通明,倒是难得,之前她的院子一到晚上便没有什么灯光,木清源怕有人打扰到她,也为了降低她的存在感,除了木清源和她那个哥哥,就只有木管家和琉璃踏足过她的院子。

“小姐,看,云萝阁第一次这样亮呢。,这都是因为小姐醒过来了。”琉璃笑容灿烂的说,灯光映着她的笑脸,木紫萝还能看见她因开心而泛红的小脸。

“是啊,以后也会一直这么亮的。”木紫萝有信心,她不会再回到以前飘来飘去的日子了。

木紫箩笑笑越过琉璃走在前面。

就在木紫萝准备踏进房间的时候,木紫萝感受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木紫萝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一脸冷凝的转过身子,左右看了看,最后锁定了院子里的那个花藤架子隔壁那棵大树,木紫箩知道,眼睛的主人就躲在那里。

“谁在那里,出来吧。”木紫萝看着那棵大树,冷冷地说着,琉璃看她这样说,忙护在她身前。

不一会儿,树下,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探究痞气的笑,嘴角勾起,目光紧紧盯着木紫萝。

木紫萝看着走出来的男人,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红色的衣服穿在他升上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此刻那双眼睛就噬着笑看着她,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是他,是那个红衣男子,裴易口中的文小王爷,但是木紫萝不敢表现出自己见过他。

“你是谁?”木紫萝语气略带些戒备的问道。

“哈哈,丞相府的大小姐的确不同凡响,这么镇定,倒是很难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沉睡了十几年的人呢?啧啧,那么大的火,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真是怪哉,不过今晚见到木小姐的样子,这样的事发生在木小姐身上好像也说的过去。哦,忘了介绍,我叫洛霁文。”

他也是去皇宫的路上,见到木紫箩跟木清源回府,只一眼,他就被她惊艳到了。

在皇宫中打听到木紫箩入宫之后的事情,引起了他的好奇,所以他就来木府看一下木紫萝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木紫萝看见他不惊不怕,还真的让他很吃惊呢。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请你马上出去。”木紫萝可不理他是什么身份,想到他昨日在现场,今晚他肯定是为了打探她而来的,绝不能让他在这里久留,况且她也不欢迎他。

“小姐,这个人是辅城王府的小王爷,人称文小王爷,我们千万不要得罪他。”听到木紫萝这样对一个洛霁文说话,琉璃忙在木紫萝耳旁小声的提醒她,得罪这文小王爷,他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她知道他是小王爷,可是不能得罪,从何说起?

木紫萝脸色瞬间鄙夷了下起来,王爷又如何,是王爷就能私闯民宅了吗。

木紫萝目光冷冷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洛霁文,她现在只希望他赶快离开,只要他现在离开,她可以当他没出现过,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感受到她的目光,洛霁文也不理,也不离开,他就自顾自的站在那里笑,好像跟木紫萝有多认识似的。

“既然是小王爷,那应当知道私闯民宅是何罪名吧?”见他不离开,木紫萝开口道。

洛霁文听她这么一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这东夙国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笑话。”

想他辅成王府小王爷,去到别的大臣家里,那是给他面子好不好,就这小丫头意见他就不给好脸色,还要赶他出去,如果让木紫萝这道他心中所想,估计要冤死,没人会对一个夜探自己府邸,窥视自己的人说欢迎的吧。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说的那些地方不包括丞相府,请你离开。”木紫萝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是狂妄自大。

“区区一个丞相府而已,我为何不能进,皇宫我都能进出自如。”洛霁文说道。

“哦,是吗?我竟没想到你能自由进出皇宫,我可以理解为你也经常夜探皇宫吗”木紫萝嘴角勾起,眼睛直看着洛霁文说道。

木紫萝这么大一天罪名扣下来,洛霁文听完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原本笑容满面的表情也收起来了,夜探皇宫,就算墨帝大伯,皇奶奶多疼他,要是被宣扬出去,他都不会好过吧,这可是谋反,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我可没这么说过,也没这个意思,我自由出入皇宫,那可是因为我的身份。”洛霁文向木紫萝说道。

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木紫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琉璃说道“去把我父亲请来,就说我捉到一个小贼,不只夜探过皇宫,还是一个采花大盗,记得叫父亲多带些人,闹得越大越好。”

“啊?”琉璃看见自家小姐和文小王爷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还处在懵懂中,听道木紫萝这样说,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小姐,他,他是辅成王府的....”

“好了,快去吧。”还没等琉璃说完,木紫萝就打断她说道。然后转身想房间走去,末了还边走边说了句:“真是没想到,这辅成王府的小王爷竟是这样的人,真是令人胆寒,啧啧,要是这件事闹了出去,我估计您的名声,肯定比现在还响亮,您说呢?”

琉璃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听小姐的话。

看到木紫萝这样无视他,径直的走了,洛霁文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木清源那人可是真的会把他押到皇上大伯面前的啊,木紫萝这小丫头可真是厉害,张牙舞爪,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有趣的女人。

“木紫萝,你狠,我走了,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对我友好点,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洛霁文说完转身就施展轻功消失在院子里,末了,还轻浮的吹了声口哨。

“哼。”木紫萝也不理会他的话,仿佛没听到,不过她就算答了洛霁文也听不到,洛霁文这样就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琉璃,帮我打水,我要沐浴。”看见琉璃还站在外面不动,木紫萝说道。

“是,小姐。”琉璃答到,只要小姐别叫她去叫相爷就行,琉璃小跑离去了。

夜上枝头,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所有的景色如蒙上了一层轻纱,朦胧而美好。

夜初凉,人已寐,这一夜,木紫萝睡得很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睡如此安稳。

第10章 出府

这天,木紫萝跟琉璃在院子里打理那些奇花异草,花草长得很好,木紫萝很重视这些花草,这些都是木清源种下的,都是在外面都难得的。清风徐来,透着丝丝的凉爽,木紫萝突然放下手里浇水的工具,向房间走去,琉璃看见了,也放下手里的活跟了进去。

“小姐,怎么了,你可是累了,琉璃伺候你休息一下。”琉璃在木紫萝身后说道。

“不是,琉璃,给我拿张面纱来,我们出府去。”木紫萝理了一下衣服的袖子说道。

“是,小姐,那我们要跟老爷说一声吗?”虽然小姐要出去外面是可以的,不过小姐刚醒来没多久,琉璃觉得出去外面,不太现实。

“不用,父亲会同意的,不过,出去之时,知会木伯一声,就说,我们饭前会回来。”

“好。”琉璃应声边去寻面纱了,寻完面纱给木紫箩,便匆匆去准备马车。

没过一会儿,木紫萝和琉璃便乘坐府里的马车出现在了京城的街头,木紫萝轻轻的掀起马车里面的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象。

街道两边店肆林立,到处都是红砖绿瓦,颜色鲜艳的楼阁。在这高高的楼阁之间,飞扬着商家的招牌旗帜。

除了这些店铺外,两边不乏一些做小生意的小贩,都在卖力的吆喝着自己的商品。川流不息的行人,脸上都杨着恬淡惬意的笑脸,粼粼而来的马车,马蹄踩到石砖上“哒哒”的声响,到处都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民众对于安稳生活的满足。

也许被热闹的景象感染,木紫萝的嘴角微微上扬。

最后,木紫萝让马夫把车停在一家叫做云裳阁成衣铺面前。

云裳阁是整个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琉璃打开马车的门先下了车,站在车旁向车里的木紫萝递了只手进去,木紫萝就着她的手缓缓的走出了马车。

云裳阁铺门口的行人络绎不绝,进进出出,很多人都注视着木紫萝,只见一妙龄女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从马车里走出,但因她脸上戴着面纱,众人看不清她的面容,都在心里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木紫萝跟琉璃走进了成衣铺里面,管事的见到木紫萝进来迎着笑脸走到她面前。

“小姐,不知有何吩咐,我们云裳阁这几天新进了一批款式新颖的成衣,小姐可要看一下。”管事的脸上堆着笑对木紫萝说道。

木紫萝的确是要买衣服,只因她府里的衣服都是一些复杂繁琐的华丽衣裳,少有穿着得体的衣服。

虽然都是父亲吩咐人准备的,不过,并不是她喜欢的,正好,她从小便喜欢上了一种花,那花就像是印在她脑子里一样,绣在衣服上,指不定多美呢。

“那就看一下吧。”木紫萝心情愉悦对着那个管事的人说道。

“好咧,小姐请随在下过来。”管事领着木紫萝和琉璃进去。

管事把刚进的成衣摆在木紫萝面前让她挑,木紫萝一眼扫过去,明显的不喜欢这些衣服。

琉璃在旁边似乎感觉到木紫萝对这些衣服不感兴趣,这些天伺候木紫萝,琉璃知道她并不喜欢那些复杂华丽的衣服,便问道:“小姐,可要去别家看看”。

“不用。”木紫萝回道,她本来也没想在店里直接就买他们的衣服。看到在一旁候着的管事,木紫萝又道:“不知你们店里可否定制衣服”。

“可以可以,不知小姐指定要哪些布料款式。”管事听她么说,便摆摆手让伙计把衣服拿下去了。

“可有纸笔?”木紫萝又说。

“请随我来。”管事把木子萝带到一张桌案前,那里摆放好了纸和笔墨,木紫萝走到桌案前,手执起毛笔将她兴中想好的衣服样式画了下来,旁边还标注着要求与布料。

一个时辰之后,木紫萝手拿一叠纸走到管事面前,管事接过纸张,细细的看着木紫萝画在上面的衣服,慢慢的他的表情有些惊呆,快速的翻看后面几张纸上的衣服,那上面的款式是跟店里的衣服没什么不同,让他惊呆的是上面的花纹,那是一种他从来都没看见过的花。

“管事的,多久可以做完。”木紫萝问道。

管事从惊呆中回过神来,答道“小姐交给在下的衣服有六件,根据小姐要求,半月即可。”

“有劳了,半月后我会派人来取。”木紫萝点点头说道,表示这个时间他是可以接受的,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小姐”管事突然叫住木紫萝:“不知能不能告诉在下,这衣服上面的花是什么花”。

木紫萝停住脚步,正准备回答管事,就在这是,从门外走进几位妙龄少女。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每个人都穿着华丽的衣服,个个面若娇花。特别是为首的一位白衣女子,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兰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管事的,管事的。”几位少女中一位黄衣服的少女一边走一边冲着木紫萝身边的管事大叫,一脸的傲慢无礼。

管事仿佛认出了叫他的小姐是谁,忙走到那位黄衣服的小姐面前,赔笑的说道:“原来是御史大人家的忆薇小姐光临小店,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小姐恕罪”。

林忆薇,林府嫡出小姐,其父是林文,官拜正三品御史之职。林忆薇长得还算清秀可人,但是其性格刁蛮任性,总喜欢与别人攀比。

“算了算了,听说你们店新进了一批成衣,赶快拿出来我们挑选。”林忆薇野蛮的对管事说,说完后又冲为首的那位白衣少女说道:“媛姐姐,我们去挑衣服,听说云裳阁这次不止新进的成衣样式新奇独特,还有啊,他们进了一匹天蚕丝的布料呢,好看的很,还是白色的,很适合媛姐姐你。”

林忆薇笑着挽着那名白衣女子,仿佛跟她关系很好,木紫萝也在揣测白衣女子的身份。

白衣女子名叫裴媛,年十六,是当朝国舅裴宣的长女,姑姑是当朝皇后裴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美貌出众,气质出尘,更是才高八斗,人称京城第一才女。听说性格也是温婉可人,加上显赫的家室,是不少男追逐的对象,就连女子也巴结在她身边,讨好她。

“好。”裴媛应道,但表情却闪过一丝的不耐烦和嫌弃,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是木紫萝却敏锐的观察到了,显然这位裴媛不怎么喜欢林忆薇,只是为什么还表现的和林忆薇关系好,木紫萝也不想去猜。

就在她们在管事的带领下要去挑选成衣的时候,裴媛眼尖的瞧见管事手中木紫萝画的衣服款式,那一刻她惊呆了,当及她眼中堆满了兴趣。

第11章 挑衅

“管事的。”裴媛马上便停下脚步,叫住了管事:“你手中的成衣样式可否借我一看”。

管事停下脚步,心里有些纠结,手中的成衣是客人自己定制的,况且他看见木紫萝她还在店内,云裳阁有一个规矩就是:凡是客人自己定制的衣服样式不可以泄露出去,除非客人同意。刚刚他还没来得及放好便被林忆薇等人进来了。

“媛小姐,这是客人自己画的成衣样式,不经过客人同意是不可以给别人看的。”管事委婉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听到管事这么说,裴媛眼中满是失望,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就刚刚匆匆一眼,她便喜欢上那样的衣服样式了,特别是上面画的花纹,她从来没看过那样美丽的花,便是画在纸上都活灵活现,她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件衣服。

“管事的,那位客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要知道是谁,那她就可以去府上拜访。

听她这么说,管事立即满脸笑容的对她说道:“正好,那位小姐就在店内,媛小姐可亲口问她。”

“哦,是吗,麻烦管事引荐一下。”说完裴媛对管事微微一笑,端的是一派大家闺秀之范。

木紫萝与琉璃正准备离去回府,便看见管事带着刚刚那位女子从里面出来,管事看见她,忙踱步走到她面前。

“小姐,刚刚有人看中了您画的成衣样式,想向您询问可否给她一看。”管事恭敬的对木紫萝说,毕竟这要客人同意才行,裴媛小姐的身份可不简单,那可是皇后的侄女啊,父亲还是国舅,就拿那位御史大人的千金来说,也不是个善茬。

裴媛见管事在一女子前面说话,便猜到那便是衣服的主人,她打量着木紫萝,从衣服到首饰,木紫萝虽然带了面纱,可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到木紫萝的美丽,她就那样站在那里都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那种惊艳不是容貌上的,而是整个人的气质,清新脱俗,但又带着一种神秘感。

京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位少女?裴媛疑惑的猜想,依这位少女的身姿,身份肯定不简单。难道是哪位大臣家中的女儿?

就在这时木紫萝朝裴媛这边望了过来,裴媛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裴媛莲步轻移的走到木紫萝前面前,她身后的林忆薇也跟了过来。

“你好,我叫裴媛,父亲的当朝国舅。”裴媛对木紫萝说道。

木紫萝看着裴媛,心想,原来是国舅的女儿。一副虚伪的样子,看见她木紫萝就觉着那些拿着家里的身份,到处宣扬的人,大概就是像她这样了。。

“听管事的说,你喜欢我画的成衣是吗?”木紫萝淡淡地开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话语就像流珠般的吐出,凉凉的滑过裴媛的心尖。

“是的,我很喜欢,所以......。”裴媛欲言又止。

“所以你想要我画的成衣样式,去做衣服是吗?”木紫萝盯着裴媛说道。

她看得出来,裴媛很喜欢她画出来的成衣样式。

“是的。”裴媛微笑得说,面上没显示出她有多高兴,还是得体的像一个大家闺秀,但是听到木紫萝那样说,她的心里已经了乐开了花,任何人人听到她是国舅的女儿,都会给面子的,都会巴结她。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木紫萝在心里嗤笑一声,她可不是跟在她身边巴结她的林忆薇,况且她木紫萝的东西别人想要都要不来,她也不喜欢有人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花纹在街上招摇。

“不好意思,我没有跟别人穿一样衣服的爱好,恐怕要让裴小姐失望了。”木紫萝摊开双手,耸耸肩地说道,那样子,那语气,可以说是很气人了。

裴媛惊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没想到对方听到了她的身份还会这样拒绝她,还是这样不留余地的拒绝她,从小到大,她养尊处优,只要她裴媛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尽管心里有多愤怒,裴媛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你可以提条件。”裴媛对木紫萝说道,不就是钱,她多的是。

木紫萝现在连眼神都不愿意给裴媛,直接转过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如果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

裴媛的脸色因为木紫箩这句话,显得不太好看,嘴角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琉璃在旁边看到这样的木紫萝,眼睛直冒星星眼,这样的小姐真的好帅,就算对方是国舅的女儿也不退让,真的好厉害,国舅而已,他家老爷是丞相。不得不说,琉璃自从见自家小姐上次连霁文小王爷都不怕的时候,胆子大了不少。

看见裴媛被人这样轻视,林忆薇可就待不住了,刚刚木紫萝拒绝裴媛的时候她忍不住了,要不是裴媛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早冲上去了。

这下听到木紫萝还这样说,当下便冲着木紫萝说道:“给脸不要脸,媛姐姐看的上你画的成衣样式是给你面子,别把自己当个东西,最多我们用钱来买,我就不相信给你钱你还不愿意卖媛姐姐。”

木紫萝没有理会林忆薇的话,倒是琉璃怒瞪着林忆薇,林忆薇见木紫萝没答她,便又说道:“脸上带着面纱,谁知道是不是丑八怪,还好意思来云裳阁买衣服,人丑穿上什么也是没有用的,识相的就赶快开价把样式卖给媛姐姐,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丑呢。”琉璃怒道冲林忆薇大吼:“我家小姐说了不想别人和她穿一样的衣服,你听不懂吗?”

“一个丫鬟奴才也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见答话的人是木紫萝身边的丫鬟,还敢这么嚣张的冲她吼,林忆薇生气的直冲琉璃而来,伸出了她的手,想要狠狠的甩琉璃一巴掌。

就在琉璃以为林忆薇那一巴掌就要扇到她脸上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只白净的玉手,只见那玉手紧紧的握住林忆薇扬起的手,是那样的有力,林忆薇的手碗都红了,林忆薇吃痛的挣扎着。

木紫萝把林忆薇的手狠狠的甩出去,林忆薇被她甩的都在地上转了小半圈,足见力道之大。

“贱人,你敢抓我。”林忆薇揉着被木紫萝抓红的手臂,也许意识到木紫萝并不好对付,这次她没有冲上去,而是在原地骂骂咧咧。

“小姐。”琉璃颤抖的说,刚刚她只是没经过大脑才说出那样的话,打心里她还是不希望小姐得罪太多人。对方可是国舅的女儿啊,虽说来也是丞相,可是对方可是皇后的娘家,都怪她给小姐带来了这些麻烦。

第12章 香山琴声

木紫萝眼光冷光乍现,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说那些辱骂的话,但是她绝不能容忍别人伤害她在乎的人,包括琉璃,不然她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呵呵。”木紫萝冷两声,讥讽道:“瞧瞧国舅大人的千金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好朋友,裴小姐,好像你的朋友并不像你那样和气呢。”

木紫箩的话句句都掩藏着另一层意思,明白人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裴媛也不例外。

“失礼了,忆薇只是性格活泼了些,并没有要伤害小姐的意思。”裴媛赔笑到,但心里在把林忆薇骂了无数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竟闹的这么大。

活泼了些,看来这位裴媛倒是很会睁眼说瞎话呢,本来林忆薇第一次开口跟木紫萝说话的时候,她本可以阻止林忆薇接下来辱骂她的话,可是她没有阻止,足以证明裴媛的心机很深呐!

木紫萝好笑道:“哦,这算活泼,那外面那些喊打喊杀的人是不是能算是好动,没想到裴小姐的理解还真是生动呢,令我佩服不已。”

“你.....。”裴媛听到木紫萝这样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如何答木紫萝这些犀利的言语和找不到缺点的话。

“在这里我想提醒裴小姐一句,不是什么样的朋友都能交的,特别是一些,额.....性子过于活泼的人。”木紫萝斜着眼,上下打量着林忆薇说道。

刚被裴媛安抚完的林忆薇听到她这样暗讽的话,瞬间炸糊,说道:“你说谁呢,你说谁是不能交的朋友。”

“谁应就是谁。”木紫萝看了一眼林忆薇:“琉璃,我们走,回府”。

木紫萝抬头向云裳阁门口走去,端的是一股无谓之气,琉璃小步跟在她身后,心里默念,还是回府好回府好。

“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忆薇还在木紫萝身后骂骂咧咧,显然气的够呛。

木紫萝脚步一顿,微微转头,斜视着林忆薇,眼中丝毫不在意她的威胁,说道:“我很期待御史小姐怎么对我不客气呢,记住了,我叫木紫萝。”

说的出就不怕她们找她麻烦,木紫萝大大方方走到自家马车前面,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木紫萝,裴媛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心中觉得怪异,她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又想不起来在哪,但是现在她记住了。

林忆薇咬牙切齿看着木紫萝离去,这个仇恨就这样过种下了,木紫萝,这个嚣张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怜的是云裳阁那位管事,他还是不知道木紫萝画在衣服上的花叫什么。

木紫萝和琉璃乘坐马车行走在街上,刚刚的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件事到底是由于木紫箩画的衣服样式引起的,不只那名管事好奇,琉璃也一样好奇那衣服样式上,美丽的花叫什么。

“小姐,你画的衣服上,那花,是什么花,琉璃从未见过。”

木紫箩嬉笑点了点琉璃的额头,说道:“那花啊,是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红色的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是黄泉路上最美的风景。”

琉璃听着木紫箩一口一个黄泉的,觉得这里身边冷意尽现,“小姐,这寓意如此晦气的花,为何还要绣在衣服上穿出去。”

木紫箩无奈的摇摇头,“琉璃啊,虽然着彼岸花开在黄泉路,可她却代表了坚贞不渝的爱情还有坚强的性格。”

从她还是灵魂的时候,就常常幻想着一大片的彼岸花盛开在眼前,也就是那时起,她知道这美丽的花,叫彼岸。

木紫箩说的琉璃不懂,反正她觉得这花,不好。

见外面日头正盛,时辰还早,木紫萝便不想这么早回府去,可是接下来她又不知道去哪。

“琉璃,京城里有哪些山清水秀的地方?”木紫萝问正在帮她沏茶的琉璃道。

见她问,琉璃便把茶叶放回马车的暗格内,手上端着刚沏好的茶,送到木紫萝面前,木紫萝伸手拿过茶杯,看着上面茶杯里因热气而缓缓飘散的烟雾,最后小口的抿着茶水。

“小姐可是还不想回府?”琉璃问道,后见木紫萝点点头,又道:“京城内的香雪山小姐可以一去,现在正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香雪山上的海棠花漫山遍野都是呢,煞是好看呢.”

香雪山,名字倒挺好听,木紫萝又抿了口茶,说道:“那便去香雪山吧”

“好咧。”琉璃应声便把马车的帘帐掀开一条小边,对外面的马夫吩咐了几声。

辘辘的马车声走在青石铺的路上,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形成一道有声的风景,映着美景,木紫萝的马车香雪山驶去。

少顷,香雪山便到了,因为山上美景,到是有不少人聚集在山脚下,有女子也是跟朋友带着家里的奴仆成群结队的向山上去。

木紫萝由琉璃扶下车,木紫萝给了车夫一锭碎银子,让他到旁边的茶馆歇着。

一入香雪山,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夏日的下午,群山披上翠青的素衣,漫山遍野清新靓丽,万物生机盎然。还有那漫山遍野开着的海棠花,姹紫嫣红,鲜艳欲滴,小鸟清脆的在丛林歌唱,歌声清丽诱人,实在是风景如画,令人沉醉在其中难自拔。

木紫萝和琉璃一路欣赏美景至山腰上,琉璃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偏偏木紫萝不知是体力好,还是被美景如画吸引,全然感觉不到累。

“叮”不知是谁依山弹琴,一个清脆悦耳的音符便传开来,接着一首好听的曲子便现在这漫山遍野之中,时而如女子洁白柔美的手拂过清水,撩人心炫,时而如鸟儿直冲云霄,在云间嬉戏玩闹,令人向往。

木紫萝闭着眼睛,感受着曲子带给她的感受,那种好听的音符深入她的内心,她好像能感觉到弹琴人的内心,那是怎样一种心境,渴望自由,渴望飞翔,到底是怎样的遭遇才会使人弹出这样令人心驰神往的曲子。

迷茫间,木紫萝便追随者琴声而去,她想要知道是谁在弹琴,琉璃想要跟着去,木紫萝用手示意她留下等她。

木紫萝追着琴声来到一处,入口一片苍翠的竹林,远远便听见溪流潺潺的涓泻着,悠然悠远。里面更是百花齐放,粉红一片,空气里都拥有丝丝花的香气,地上都是落下的花瓣,铺满了青石阶铺成的地面,风一吹过,枝头的花瓣随风起舞,缥缈着缥缈着飘向远方,有一些飘在木紫萝前面,好像要引领她找到弹琴的人。

木紫萝眼看之处,一个凉亭立在万花从中,她看见一个缥缈的背影坐在那里弹琴,只看见一个坚挺的背影,是个男子,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根白玉簪挽了一点,发尾在清风之下飘散,片片花瓣从他身边飘过,此情此景,如一副画印在木紫萝心中。

第13章 景澈

似乎感觉到有外人到来,琴声戛然而止,男子停下弹琴的手,紧闭的双眼缓慢张开,因为感觉到外人进入了他的领地,打扰到他,好看的眉轻微皱着。

“何人到此?”话语从男子清凉的薄唇吐出,犹如弦外之音,好听悦耳,虽然不会让人觉得冰冷,但是却也显示出不欢迎之意。

木紫萝还沉醉在刚刚的画面,琴声断了,便停止了,现在听到男子好听得嗓音,呆愣了几秒后,便回道:“小女子木紫萝,无意叨扰到公子,只是跟随琴声至此,还望公子见谅。”

“是吗?”男子听到回答,便稍微转过身。

木紫萝一直注视着男子,这会见男子转过来的脸,她的眼睛更是紧盯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微微一震,木紫萝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相容眼前她见到的这名男子,即便那晚遇见的洛霁文,算俊美了,可是同眼前这个男子想比,差了不是一点点。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白衣黑发,容貌如画,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花瓣飞舞在他周围,衬着悬他的身影,真如堕入凡尘的谪仙。

男子也在观察木紫萝,刚才的对视,他在对方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欲望,有的只是欣赏,这与以往见到他的女子,很不一样,不得不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不讨厌的。

只见眼前的女子有着倾城的面容,肤如玉脂,眉眼如画,不失粉黛,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也与身边粉色的话融为一体,就像个不小心误入花丛的仙子。

就她现在这种情况,出现在这里,可不就是误入花丛的仙子吗?男子微微一笑,顿时天地都失了颜色,温暖如春风。

两人就这样对视,久了木紫萝便感到有些尴尬,就那样失神的盯着一个男子那么久,就算对方长得很好看,这也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咳咳。”木紫萝灰溜溜的摸了一下鼻子。

感觉到木紫萝有些窘迫,男子微笑着对木紫萝说道:“那曲子有何处吸引你”。

“嗯,应该是这首曲子的意境,向往自由,渴望飞翔。”

是的,她能感觉到,只是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为何会弹那样的曲子,难道他被什么困难束缚了吗?看他的打扮,大概是世家公子,大家族都会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发生,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的确,你说的没错。”男子收敛笑容,看着木紫萝,她能感觉到曲子的意境出乎他的意料,那首曲子是他所做,很少有人知道,能听懂的人更是没有:“你叫木紫萝是吗”

“是。”木紫萝答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景澈。”两个字从男子薄唇吐出。

景澈,木紫萝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名如其人,如景如画,清澈透净,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汪清泉,很符合他的气质。

“很适合你。”不知觉,木紫萝便说了出来。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景澈好笑的说道,眼睛看着远方,思绪飘远,过了几秒又问道:“你可会下棋。”

“会一点。”木紫萝点点头。

景澈笑笑走到琴一旁的棋盘边坐下,一边拿出棋子摆弄一边说:“可愿意陪在下下盘棋。”

木紫萝没回答他,而是径直的走向棋盘,坐在了对面,眼睛盯着前面的棋盘,棋子都是用上好的白玉做的,黑色的棋子更是用难得的黑玉,不由更确定景澈世家公子的身份。

棋盘两边,景澈执黑子,木紫萝执白子,两人你来我往的下起了棋子。双方在棋盘上都平分秋色。别看只是下棋,下棋如人生,人生如下棋,看起来是死的,其实是活的,下错一子,或死或活。

景澈刚开始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现在看来,眼前的女子棋技不输于他,冲两人下棋的局面来看,双方都忘我的下着,就在一盘棋就看接近尾声,两人都停了下来。木紫萝右手拿着一颗白子,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眉头微皱,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片刻之后,木紫萝嘴角上扬,眼里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啪”子落,木紫萝赢了。

景澈气定神闲的坐着,不在意自己输了还是赢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好棋,在重重包围下,小姐下的这步棋挽救了整个的的局面。”

“置之死地而后生,公子也不赖。”木紫萝微微笑道。

从刚刚下棋,木紫萝看的出来,对面的景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刚刚棋盘上,他表面上包围住她所有的棋子,准备封杀,但是又给她留了个绝佳位置,就看她能不能找到,还是他棋高一筹。

看时候还早,两人重新摆好棋子,又下了几盘,心里却通过棋子对对方有了个初步的认识。

黄昏将至,正是夕阳西下时分,香雪山笼罩着金色的寂静,远处的山峦都披上了彩霞纱衣,原本白色的云朵也变成了红色。

木紫萝看了看天空,小鸟归巢,她也该回府了。说真的,她心里有些不舍,又有点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不舍得着山中景色吧。跟景澈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通过今天的相处,她觉景澈是可以当朋友的人。

“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吗?”木紫萝歪着头,微笑看着景澈,言语中有着期待。

景澈平静的看着木紫萝,也布置在想什么,但还是开口说道:“好”

见他答应,木紫萝笑的无比灿烂,景澈只觉得她的笑像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他的心里,温暖了他那可多年不起波澜的心。

跟景澈道别后,木紫萝便寻了琉璃下山回府。

霞光照着木紫萝的身影,镀上一成金色的光,景澈看着木紫萝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是人已经渐行渐远。景澈呆坐着看着棋盘里的棋子,不一会儿,远处有一个人推着一辆轮椅出来,走到景澈身边,来人是景澈身边的暗卫,名唤暗阳。

“主子。”暗阳轻轻唤着景澈。

“恩。”景澈点头,暗阳上前轻扶着景澈坐到轮椅上,景澈双手撑着棋桌借着暗阳的力移动到轮椅上。

景澈在轮椅上坐定着,暗阳推着他,可是他的目光还看着木紫萝来的那个方向,现在眼中已经波澜不惊。

“主子,可要在下去调查那人的身份?”暗阳冰冷的问到?

“不用。”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暗阳听到自己的主子这样说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那人自己在吩咐留意一下就是了。

第14章 皇家学院

这天,木紫萝安静的待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下,手里拿着一本棋谱在研究,面前摆放着棋盘,一个人下两方的棋,棋盘上的双方正在激烈厮杀,赫然就是那天她与景澈下棋的棋面。那天如若不是景澈让了她,她根本不会赢得了他。

“小姐。”琉璃冲外面一边跑一遍呼唤木紫萝。

正在研究棋谱的木紫萝无奈的摇了摇头,琉璃这样毛毛躁躁的性格是改不了了。

“慢点慢点。”看到跟前的琉璃,木紫萝放下手中的书训斥道:“你跑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

“哦哦哦,小姐,老爷叫你前去大厅,说有要事。”琉璃急忙说。

“哦,那我父亲可有说是什么事?”难道是父亲他查到了关于她沉睡的事情,可是这等重要的事,为什么会选在大厅与她说,木紫萝眼珠转了一圈便起身,看来不是这件事,该是其他事情。

“老爷没说,是管家来传递的。”琉璃扶着木紫萝的手。

木紫萝带着琉璃前往丞相府的大厅,木清源在就坐在大厅主位上了,正在清闲的抿着茶水,看见木紫萝过来了,忙招手让木紫萝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父亲寻女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木紫萝开口询问道。

木清源淡淡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早朝,陛下问我你身子是否安好,恰逢皇家学院的院长向皇上禀告学生的学习情况,陛下便想到了你。说你沉睡多年,偶尔醒来,知识肯定欠缺,便想让为父送你入学皇家学院,这不,为父找你来便想问问你的意思。”

木紫萝听完木清源的话,便思考起来,墨帝为什么这么关系她,怎么说她也只是臣女,难道是因为之前的流言,墨帝不相信她的说法,所以想把她安排到皇家学院好时刻观察监督?

见木紫萝低头沉思,木清源以为她是不想去皇家学院,一想到陛下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实在是.....如若箩儿不去,那便是抗旨不遵。

但是,箩儿即便是解除了妖邪这个称号,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又怎么在短时间没消散,他是真的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面对那些人。

即便他再不想自己的女儿去,但是这件事由陛下开了口,没有拒绝的可能,木清源委婉的说道:“萝儿,其实我们东夙有个规定,凡家中有不满十五岁的孩子都是要去到学院学习的,皇家学院是整个东夙最高等的学府,直接归皇上管理,虽说里面的大都是一些大臣子弟,麻烦事不断,可是,父亲还是想你去学习,交些朋友,如何?”

木清源所说的意思,木紫萝怎么会揣测不到,木清源想来也是不愿让她去才说让她去交什么朋友,墨帝下的旨意,她不去,想必墨帝更是会过分关注她,只是她还好,如若传出什么是对木清源不利的话就不好了。

木清源见木紫箩不说话,又开口问道:“箩儿可是担心去学院有人欺负你?别怕,父亲在学院有要好的同僚,会叮嘱他照顾你。”

木紫箩摇摇头,反正她行的正坐的端,也不怕被墨帝看出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木清源所说的被人欺负,她才不怕呢!她身为丞相小姐,她总归不会被人欺负了去,要是真有不长眼的人,她也不是吃素的。

“父亲,我去,皇家学院这么高级的学府,女儿去到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没什么不好。”本来她也没想不去。

“好好好,父亲明天便带你去。”见她没什么不开心,木清源也是点头说道。

“不用了,父亲,女儿自己去就行。”木紫萝开口说到。

木清源疑惑道:“这样,你可以吗,父亲原本还想要带你去见见父亲的同僚,好对你关照一二。”

“不用了,父亲,女儿不想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我是丞相府的小姐,没有几个人敢欺负我的,明日,就让琉璃陪我去就行了。”

一旁的琉璃听到忙说:“对呀对呀,老爷放心,琉璃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不会让人欺负小姐。”

“既然如此,父亲便听你的。”木清源说道,女儿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好拒绝,女儿不见,他私底下知会同僚一声,还是可以的。

反正皇家学院,皇室内的子弟学习,都是与大臣子女分开学习,以他丞相的身份,箩儿在大臣子女这一区,倒是也不用怕谁。

日出东方,早晨的气息迎面扑来,也象征着一天之中新的开始,木紫萝在府里吃了早饭便准备前往皇家学院,大臣的子女一般都需要乘坐府中的马车前往学府。木紫萝走到外面边看到林伯站在马车旁,估计是在跟车夫交代什么,看见木紫萝出来了,便向她走去。

“大小姐,皇家学府一切事宜,相爷都交代好了,这辆马车以后就做小姐出府之用。”林伯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林伯那我这便去学院了。”木紫萝说道完便走向马车,琉璃已经把马车的珠帘撩了起来。

坐在马车里面,木紫萝不知道,此去皇家学府回发生什么事,毕竟,皇家学府里面的大多数都是大臣的子女,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只希望不会招来什么事端才好,她只想平平静静的度过在学院的这段日子。

马车碌碌的朝着皇家学府行驶,不多时便到了,学府门前停着不少大臣家里的马车,木紫萝刚要下车,这时不远处,几名侍卫打扮的人便大喊道:“让开让开,四公主驾到,都让开。”

木紫萝重新坐回马车里,看到不少马车都在移动,这便吩咐车夫把马车移动到过道的角落边。

“小姐,这四公主也太过分了吧,学府不是一视同仁的吗,怎么还让别人给她让路,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这样吧。”琉璃嘟着嘴跟木紫萝抱怨。

看着她的样子,木紫萝只觉得好笑,琉璃太天真了。东夙国的皇家学府一直以来有条规定,无论是对皇家子弟跟大臣的子女,还是寒门学子都是一视同仁的,在这里,他们都是学生。但是谁又能真是遵守这条规定呢,加上皇家子女生来就高贵,必然是不会遵守,只当是摆设。

再说,这个四公主洛芸茜那那可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也是仅次于皇后之下,卓贵妃的女儿,从小骄纵惯了,听说仗着圣上的宠爱,一度不把皇后生养的二公主放在眼里。这在京城里,如果洛霁文的顽固敢排第二,她就敢排第三,所以说,得罪她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洛芸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学府,学府门口的人瞬间少了很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木紫萝才下车向学府走去。皇家学府占地庞大,威严壮观,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把读书当做一等一的事情。

第15章 上官宁

木紫萝进到学府表明情况后便有管事带她去学堂,学堂桌子整齐一致,但底下的学生却不太安分。先生正在涛涛不绝的授课,这是一堂诗文的课程,底下的学生却交头接耳,毫无敬意。

“叶夫子。”管事低声叫了一声正在授课的叶夫子,接着又笑对木紫萝说道:“叶夫子本名叶墨,是负责这个班的诗文课程,院长大人吩咐我们把小姐你安排到这个班上”

“嗯。”木紫萝微微点了下头,目光依然看着学堂内,因为夫子被人叫走,学堂内的学生都好奇的往门外张望。

叶夫子转身便出了学堂门口,对方管事作辑说道:“方管事,不知唤我出来有何事。”

方管事指了指下身边的木紫萝对叶夫子说道:“这是今天新来报道的学生,丞相大人府上的大小姐。”

叶夫子听他说完后,上下打量了木紫萝几眼,疑惑地说道“丞相大人府上的大小姐?”

看他这样,木紫萝估摸着他也许没听说过她,便向叶夫子行了个拜师礼,说道:“学生木紫萝,拜见叶夫子。”

叶墨听她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官宦子弟的傲气,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虽然他是皇家学府的夫子,但是大多数的官宦子弟却没尊他为夫子,但是这位丞相府的小姐却让他感到打心里的尊敬,让他很欣慰。

“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希望你能勤勉不懈,学成出师。”叶夫子高兴的说道。

“学生谨记夫子教诲。”木紫萝又道。

“你随我来。”叶夫子招手把木紫萝带进学堂。

学堂里面的学生看见木紫萝瞬间炸开了锅,都在议论她是哪家的小姐,男生更多是惊艳于她的样貌。木紫萝留意到,这个班上有不少都是寒门子弟,只有少数的是官宦子弟,但是从他们的穿着上来看,家里的官应该都不大,按皇家学院的规定,她好像应该会分配到跟木清源同等级的大臣子女为同窗才对,不应该在这个班才对,难道这也是上面那个人的旨意吗?

“咳咳,都静一下,这位是丞相大人府上的小姐,木紫萝,从今天起便是你们的同窗了。”叶夫子握着拳头放到嘴边轻咳了两声,像下面的人介绍木紫萝:“你就坐在上官同学旁边的那张桌子吧。”叶夫子指着中间一排的一个位置对木紫萝说。

木紫萝向夫子礼貌的颔首,便从容地向他指的位子走过去。不管是不是上面那个人的旨意,也不管他想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你好。”木紫萝左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我、我、我叫上官宁。”

木紫萝转过头看她,上官宁害怕的一下子缩了回去,木紫萝皱了眉,她有这么可怕吗?

见木紫萝皱了眉头,上官宁立刻慌了,她以为打扰到木紫萝,她生气了,马上又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没有要打扰你,你别生气。”

她的样子像是生气了吗?木紫萝只觉得有些无语。不过,这个叫上官宁的女孩倒是很可爱,很单纯,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也许可以当个朋友也不错。

“我没有生气,你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吗,可以啊,我叫木紫萝,你唤我紫萝就可以了,很高兴认识你。”木紫萝给了上官宁一个大大的微笑。

轰,上官宁只觉得眼前好像看见的百花盛开一样,木紫萝的笑容让她有点晕眩的感觉,上官宁害羞的红了脸,忙拘谨的说道:“谢谢,谢谢你愿意当我朋友,你唤我宁儿就好。”

木紫萝噗呲一笑,这个女孩真是太可爱了,此时此刻,木紫萝还不知道,这个叫上官宁的女孩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悲欢喜乐的交集。

余晖洒在皇家学院的房檐,里面的学生也正三两两的结队准备,木紫萝把桌案上的毛笔放回原处,桌面上一张白纸上娟细的字体下,一首诗跃然纸上。

琉璃还在学堂外候着,木紫萝起身准备去寻琉璃一起回府。

就在她起身的时候却瞧见上官宁趴在桌子上,一副落寞闷闷不乐的样子,想到她们既然是朋友,也该问候一下。

“你不回府吗?”木紫萝询问上官宁。

正在发呆的上官宁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是木紫萝,马上答道:“我,我等下就回去。”思虑了下怕木紫萝不相信又说了句:“我的丫鬟还没来接我,许是有事耽搁了,我在等等。”

木紫萝的疑惑更重了,来这里读书的,除了寒门子弟,像她与上官宁这种官宦人家,一般丫鬟是要随身跟着小姐方便伺候才对。上官宁也是家中的长女,怎么会到下学堂丫鬟却没有在这里候着,看她刚刚的落寞的样子,显然着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她在家里的地位不好,连丫鬟也怠慢她吗?

“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吧。”木紫萝不知她要在这里等多久,提议道。

“不,不用了。”见木紫萝要送她回去,上官宁一口拒绝。

其实木紫萝猜对了,上官宁在家的地位确实不好,她本是家中嫡女,奈何父亲独宠家中小妾与其生子女,她的母亲懦弱,家中大权都在小妾手中,所以她在父亲眼里可有可无,就算被欺负,也不敢声张,怕给母亲惹麻烦。

家中姨娘本就不满她因着东夙规定,嫡女可以来皇家学院读书,在家里出出给她摆脸色,又怎么可能派人来接她,她刚才不过是骗木紫萝的。

“走吧。”不理她拒绝的话语,木紫萝转身朝门口走去,语气中确实不容拒绝的语气。

“真的不用。”上官宁在木紫萝身后答道,但木紫萝已走出一段距离,没听到,上官宁呼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木紫萝刚出门口,琉璃便迎了上去:“小姐”

“嗯。”木紫萝应道:“这位是上官小姐,我新认识的好朋友,我们先把她送回府上再回去吧”

“上官小姐好。”琉璃向上官宁打招呼,没想到小姐第一天就交到了朋友,琉璃打心底高兴。

上官宁听到木紫萝介绍说她是她的朋友,心里感动不已,也不因为对方只是木紫萝的丫鬟而感到不爽,说道:“你好,我是上官宁。”

一群人缓缓的向木紫萝这边走过来,人群中带头的那名女子明显的不怀好意,那名女子赫然就是那天在云裳阁遇到的林忆微。

“木紫萝,是不是你?”林忆微一个箭步冲到木紫萝跟前,询问道,不过在看到木紫萝身边的琉璃时,肯定了木紫萝的身份:“一路上听到有人议论学院来了个新同学叫木紫萝,我还在想怎么这么巧有人同名,如今一看,果然是你。”

第16章 冤家路窄1

林忆微?木紫箩看着一群人带头的那个女子,可不就是她嘛。真没想到,第一天来就遇到了林忆微,还真是冤家路窄。

林忆微跟木紫箩同年,也在学院就读,以她与裴媛的身份,在皇家学院还是很吃的开的,这次身后可是带了不少人过来。

木紫箩冷淡的看着林忆微,对方显然是来报云裳阁之仇了,因为她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像是有备而来。说真的,木紫萝真是对林忆微在没确认自己就是云裳阁内的木紫萝之后,就已经准备充分的样子感到佩服了。

林忆微见木紫萝不说话,就代表她是默认了,顿时气上心头:“上次在云裳阁你欺负媛姐姐就算了,还抢走她的天蚕丝布料,这笔账该好好算算了,今天你以为还会有那么轻易让你走掉吗。”

林忆微阴险地说,媛姐姐,那可是学院不少人心中的女神啊,今天她身后可是带了二十来号人,木紫萝今天是别想完整安好的离开皇家学院。

木紫萝看了看林忆微身后的人,不只这些人,学院原来正欲回家的其他人带着看好戏的念头,都聚了过来,其中不乏有裴媛的爱慕者跟随者,这些人听到林忆微说她欺负了裴媛后都愤愤不平。

“她是谁,竟敢欺负国舅大人的女儿。”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

“听说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叫木紫萝。”有人低声应和。

“啊,她就是我们东夙国的妖邪木紫萝?”

“快快,离她远点,别招惹到晦气。”有人听到木紫萝的名字惊恐道。

木紫萝就盯着林忆微那张阴险的脸看,脸上淡漠,对周围的一切诋毁话语充耳不闻,就像那些人说的跟她无关一样。她倒是想看看林忆微今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不理,但并不代表被人也不理。

“请林小姐注意你的措辞,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欺负了国舅大人的女儿。”琉璃听到周围的议论之声,生气的说到,眉毛还向上扬起,显然很愤怒。

林忆微一开始倒是没想到木紫萝是丞相的女儿,还微微吃惊了一下,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还不是个东夙国人见人怕的妖邪,在云裳阁居然还敢那么嚣张。

“啧啧啧,难怪那天在云裳阁要带着面纱,是不是没脸见人了啊。这妖邪,可不就得躲在家里不出来了,省的把晦气祸害给别人,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皇家学院就读。”林忆微抱着手,眼睛斜看着木紫萝,为她说出的话沾沾自喜。

不得不说,这木紫箩倒是长的有几分姿色,那天在云裳阁蒙着面纱,她倒是没看出来。

“就是,就是,林小姐说的没错”

“这种人就该待在家里不出来”

林忆微身后的人听完她的话,都纷纷拍她的马屁诋毁木紫萝。

“紫萝,这....”上官也担忧的拉了下木紫萝的袖子,她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木紫萝见上官宁害怕的发起抖来,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离开这里,还待在她身边,她很欣慰上官宁没有像别人一样对她抱着异样的眼光。

“没事。”木紫萝安慰上官宁。

上官宁害怕地点了点头,莫名的相信木紫萝,她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她们是朋友,不管那些人怎么说她,她都不会离开她。一边的琉璃见林忆微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正想冲到林忆微面前跟她理论,木紫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愤怒的琉璃。

“小姐。”琉璃难过的看着木紫萝,她不能让那个坏女人这样欺负小姐,她可是答应过相爷了。

“琉璃,你保护好上官小姐,相信我,没事的。”木紫萝安抚好琉璃,见琉璃听话的待在上官宁身边便迈步向林忆微走去,面容冷峻。

这个林忆微真的引起了她的怒火,今天就让她知道,诋毁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你这妖邪想干什么?”林忆微看着木紫萝一步一步朝她又来,目光森冷,止不住害怕了起来,但想到自己这次这么多人,又挺直了腰杆,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

“林小姐是吗?”木紫萝看着林忆微,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哼,难道没人教过你,随便诋毁别人的名声,是犯罪吗,你这样,我可是要告官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木紫萝,我可是御史的女儿,会怕你告官。”林忆微笑道,丝毫不把木紫萝的话放在心上。

“哦,林小姐不说我还忘了,原来你是林御史的女儿,这林御史可真是会教女儿啊。”木紫萝冷冷的笑道。

林忆微被木紫箩明刀暗箭的嘲讽,顿时心生愤怒,木紫箩这是拐着弯,连她父亲都骂上了:“木紫箩,我父亲如何教我,也比你强,一个妖邪灾星,你如何跟我比。”

木紫萝冷然一笑,在林忆微眼前停住脚步,看了她两秒,接着转过身,微侧着头向后看着林忆微。

“想必林小姐还不知道吧,我是不是妖邪这件事,我们伟大圣明的墨帝陛下已经证实过了,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妖邪的叫着,如此顺口,不是我说你,莫不是对陛下的决定有所怀疑,这可就不好办了啊。”木紫萝嘲讽的对林忆微说,她赌林忆微肯定不知道这件事。

说完她的目光还一一扫过那些刚才说她的妖邪的人,仿佛也在警告他们不要乱说,否则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

去了一趟皇宫倒是赢得了不少好处,虽然她并不喜欢到处跟别人解释她不是妖邪这件事,但是有时候墨帝说过的话还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这样解决麻烦的事就轻松多了。

林忆微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也没人跟她说过,甚至刚开始她都不知道有木紫萝这个人。现在木紫萝把墨帝搬了出来,她才明白刚刚木紫萝在她说是御史的女儿之后为什么那样笑,看来在妖邪这件事上,她是占不到木紫萝的好处了,难道就这样算了?不,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让木紫萝这个贱人知道得罪了她的下场。

“既然墨帝证明你不是妖邪了,我当然不会怀疑陛下。可是即便你不是妖邪又如何?你在云裳阁皮肤媛姐姐是事实,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必须要道歉。”哼,木紫萝你不是能吗?你以为证明你不是妖邪就行了吗,欺负了媛姐姐看你怎么在皇家学院立足。

“哦,那你想我怎么道歉?”木紫萝就知道她不会轻易异放过这次的机会。

“只要你立下字据,下次见到了媛姐姐下跪道歉,还有对我说声对不起,这事就这样过了,不然,哼!”听到木紫萝像是妥协的样子,一想到木紫萝在她面前下跪的样子,林忆微又有点得意起来。

第17章 冤家路窄2

木紫箩嗤笑一声,想要她下跪道歉,林忆微这算盘是不是打的太爽了点,真以为她木紫箩是个好欺负的人吗?

很好,她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我想忆微小姐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欺负过裴媛小姐,那天在云裳阁我只不过是维护了我的权利而已,怎么到了忆微小姐这里就成了欺负呢,难不成别人想要我的东西,我不给就是欺负别人了吗?”木紫萝耸耸肩,无奈的说,其实她也是实话实说,没有错啊。

众人听到她这样说,都在议论木紫萝说的没错。

“你。”林忆微被她这样一说倒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忆微小姐,好意提醒你一句,人太蠢,是救不了的。所以,刚才你侮辱我是妖邪的话,我没打算就那样算了,怎么说你也是冒犯了陛下,我身为东夙子民,有义务....嗯,你能明白吗?”木紫萝觉得林忆微还气的不够,再加了句:“不过,只要林小姐向我低头道歉,这件事我倒是可以一概而过,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相信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丞相,而你父亲只是个御史。”

这威胁的意味这么明显,她就不相信林忆微会笨到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一个跳梁小丑,木紫萝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林忆微这种做事不经大脑的人放在心里,有些人不给点教训,是永远也不知收敛。

“林小姐,如何,可是考虑好了,我想我父亲会很乐意跟圣上说说这件事的,你觉得呢?”木紫萝适时的提醒林忆微。

林忆微现在也只剩下咬牙切齿了,想到她刚刚还一副得意的想要木紫萝好看,没想到现在丢脸的人却变成退了自己。看来今天不按木紫萝说的做她肯定会让她那个丞相爹跟陛下说这件事的,到时候连累父亲,墨帝怪罪下来,她就成林家的罪人了。

林忆微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第一次,林忆微痛恨自家父亲官位低,就算是个御史,但是比木紫萝家还低就是不行。

林忆微看着木紫萝那张带笑的,如花似玉般绝美的脸,简直恨不得抓破她的脸。

她林忆微自从遇上木紫萝这个贱人就没赢过一次,她不甘心。

可是就算心中万般不情愿,不得以,今日她也不得不照木紫箩说的做。

“对不起。”林忆微在心里权衡之下,还是屈膝低头向木紫萝道歉了,眼睛里有屈辱的泪水,也有恶毒的怨恨。总有一天她要让木紫萝向她下跪,在她面前求饶。

木紫萝对林忆微视而不见,林忆微眼中的怨恨她没看到,但她知道林忆微是屈服于墨帝,不过没关系。她也只是要借此机会告诉其他人,她的妖邪之名,墨帝可是查清了的,也下旨解释了的,那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出来说的事,如若不是那便是在打墨帝的脸。

“既然林小姐道了歉,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林小姐一句,祸从口出。”木紫萝冷冷的说到。

没理会还弯着腰低着头的林忆微,木紫萝抬头昂首阔步,脸上淡漠从容的向琉璃和上官宁走去,领着她们便要离开学院,原本聚集在四周看好戏的同学,纷纷给木紫萝让出了一条道。

在木紫萝把墨帝搬出来后,其他人也见识到了她的厉害,连林忆微那样嚣张的人都下跪了,还有谁敢惹木紫萝。

在木紫萝走后,聚集的人也快速散去,谁敢看林忆微的笑话。只留下林忆微盯着木紫萝离去的方向怨恨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离学院门口不远处,木紫萝一出来便看到了自家的马车停在一旁,便领着上官宁上了马车。

上官宁一直不出声,上了马车也只是呆滞在一边,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惊吓到,还没缓过来。木紫萝见状,伸手拍了拍上官宁的肩膀,上官宁身子抖了一下便看向了木紫萝。

“宁儿,你没事吧?”木紫萝担忧得问道。

听见木紫萝用担心的语气问她,上官宁身体放松了许多,但脸色还是不好,害怕的说到:“紫萝,刚刚那位林小姐,你是怎么惹到她了,我看她的样子,想必以后还会找你麻烦的。”

木紫萝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她被人欺负,可是她帮不到木紫萝什么,因为自己都帮不了自己。

听见上官宁担忧自己,木紫萝心里暖了暖,但是她没想到在她看来林忆微今天这样的小事却会吓到上官宁,心想上官宁的胆子真小。

“宁儿,你不用担心,林忆微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不会有什么事的。”木紫萝笑着安慰的道。

见木紫萝似乎真的没什么害怕的,反而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上官宁的心莫名的也不害怕的:“那就好”。

把上官宁送回府中之后,木紫萝便回了家中,跟自己的父亲简单说了下今日在皇家学院的事,在林忆微污蔑木紫萝的这件事上,木清源很是气愤。

“萝儿,明日父亲上朝定好好参林御史一个管教不严的罪。”木清源愤怒的把手上的茶杯放桌子上。

“父亲,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在意。”木紫萝淡笑到。

“不行”木清源对着木紫萝,一只手握拳摆了摆说道:“箩儿,为父可没这么大度,他林文的女儿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就欺负回去”

“噗呲”木紫萝看自己父亲这样,忍不住偷笑出声。

木清源自从木紫萝醒来后,俨然想把木紫萝之前缺失的父爱补回来,更疼爱木紫萝了。也不像以前那么淡然沉默了,性子也越发的活泼了起来。

木紫萝轻笑着走到木清源身边,用手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好了,父亲,我知道你是气不过,不过真的不用为了这种小事麻烦圣上,再说了,女儿也没被欺负,最后那林小姐可是哭着回去的哦。”

瞧着女儿这种亲近暖糯的语气,木清源心里早已被幸福温暖了,多少年了,自己没有过这种幸福的感觉了,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身边撒娇,这是他以前做梦都想得到的事情。

“既然我的宝贝萝儿都这么说了,为父就先放过那林文一次。”木清源伸手揉了揉木紫萝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

“哎呀,父亲,萝儿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不漂亮了。”木紫萝嘟囔着嘴巴,把木清源的手从头顶上拿下来。

木清源见女儿把他的手拿开,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我的萝儿也这般爱美啊,不怕,就算头发乱了萝儿在父亲眼中也是漂亮的。”

“父亲,你取笑女儿,女儿回房不理你了。”木紫萝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木清源又笑出声,道:“如此,萝儿你便回房早些歇息吧。”

木紫萝回过身,朝木清源展颜一笑,道:“父亲也早些歇息。”

第18章 登徒子

夜凉如水,云箩阁灯火通明,木紫萝毫无睡意,手里便拿着一本介绍东夙国人文地理书倚在窗旁看着,她身边只有琉璃一人在跟前伺候,这时候,琉璃已经在她不远处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了。

丝丝微风迎面吹来,木紫萝的秀发被风吹的随风舞动,她却不理,谁知微风调皮的缠绕她的发梢,一缕发丝拂上她的秀鼻,有些痒,木紫萝不喜的皱了皱眉头,有些气恼的伸手拿掉那缕秀发。

隐藏在暗处的人目睹了木紫萝的一切,原本俊俏邪魅的面容,此刻却因为木紫萝刚刚可爱的一幕,不知不觉的染上笑容,甚至不自觉的轻笑出声而不自知。

“谁?”木紫萝听到暗处的笑声,快速的转过身子,警觉的盯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屋内的琉璃听到木紫萝的声音,吓得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马上走到木紫箩身边,挡在她的前面,双手张开呈保护状。

“小姐,别拍,琉璃保护你。”

糟糕,被发现了!洛霁文心里暗叫不好,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躲藏的那般好,怎么就会被木紫萝刚刚的小动作扰乱了心神,笑出声,暴露了呢?

调整好状态,洛霁文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自暗处走出来,仿佛刚刚躲在暗处偷笑的不是他。

见走出来的是洛霁文,木紫萝紧张的心放下来了。

不过洛霁文为什么会躲在她的房间,还是他发现了什么?亦或是像他上次说的单单对她感到好奇?

“文小王爷,这,这我没看错吧?”琉璃见到洛霁文出来,眼睛瞪大,嘴巴张开的都能塞下两个鸡蛋了,惊呆了了一会儿,马上规矩站在木紫萝身旁。

“没错,就是本王。”说着还甩了一下头发。

“也许我该问一下,夜黑风高,文小王爷不睡觉,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闺房呢?”木紫萝一脸严峻的看着洛霁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

“啊哈哈哈,这....这....本王瞧着今晚月色甚好,所以路过此地,然后顺道进来看看,无意间闯入小姐闺房,失礼失礼。”见木紫萝问,洛霁文干笑几声,弯下腰双手作揖说道。

唉,被发现了,好尴尬啊!不过,这木紫箩还真不是一般人,普通人家的小姐见到房中突然出现个大男人怕是叫声已经响彻了天,偏偏木紫箩不吼不叫,淡定的不像个女子。

待他抬起头,木紫萝见到他脸上带着正人君子的笑容,嘴角的假笑都要咧到耳垂了,怎么看怎么怪异。

真是个好借口啊!无意闯入,赏月,敢情他每次出现在她家里都是赏月赏到这里的吗。

“现在躲在暗处偷窥女子的登徒子都像文小王爷这么机智么?不得不说,我挺佩服文小王爷的。”木紫萝讽刺地说到,边说还边点头,就像她是真的佩服洛霁文一样。

不得不说,木紫萝这话说得洛霁文当场呆愣在原地,嘴角慢慢地抽搐起来,脸上的笑也慢慢龟裂。

“你,你,我哪里长得像登徒子了,哎,你什么意思?”洛霁文恼怒的用手指着,向她走了过去:“本王就算没有迷倒众生的面貌,可好歹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吧,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登徒子,登徒子有我这般帅?”

木紫箩嗤之以鼻,这种人还真是自恋的可以!

在确定洛霁文对自己没有恶意之后,转过身子,无视向她走来的洛霁文。

见木紫萝无视他,洛霁文又把自己挪到木紫萝眼前。哼,敢无视他,他就要在她眼前晃。

“说啊,本王哪里像是登徒子了?”洛霁文把脸凑近木紫萝追问道。

洛霁文离木紫萝很近,近到都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女子香味,那香味钻入他的鼻子,到达心间,心里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洛霁文脸上有些发烫,洛霁文怕木紫萝发现,马上把脸移开,摸了摸鼻子。

木紫萝瞧着洛霁文,起身离开窗前,走到房内的桌子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既然文小王爷说自己不是登徒子,如若不想人误会还是快些离开吧,两次了,还有第三次的话,我都要怀疑文小王爷是另有所图。”木紫萝喝着热茶,盯着杯里散发的袅袅热气,淡淡的开口。

洛紫萝说完,空气瞬间冷了下来,洛霁文能感觉的到木紫萝就算嘴角带着笑,言语中还是充满戒备和怀疑。她在怀疑自己,为什么呢?难道就是两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让她误以为他有所图吗?的确,他是对她感到好奇,但他没有恶意,甚至,甚至,他想要认识她。

房间里安静地只听见木紫萝喝水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撞击着洛霁文的内心,提醒着,刚才那句话出自木紫箩之口。

空气紧张到让人窒息,洛霁文思虑过后杨嘴一笑:“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木紫萝放下茶杯,轻抚杯口边缘,最后抬头看向洛霁文,说道:“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我可以相信你的地步,我们应该算是陌生人吧?”

木紫萝看到洛霁文眼中竟然有真诚闪动,这倒是让她的心有一瞬间的颤动,但是眼前这个人值得相信吗?当然不,起码不是在这个时刻。

不知为何,木紫萝心中怪异不太愿意相信任何人,这可能是以前她以前接触的太少人有关,但是现在木紫萝不想想这些事。

“哈,既然你都说了还没到相信的地步,如此我们还是有发展的可能。”洛霁文开心地眉角上扬,眼睛都咪在一起,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额....她似乎没有说过她和他有发展的可能这句话吧,难道是她表达有误,还是洛霁文理解错误。

“后日有个游湖的宴会,我邀请你一起游玩,如何?便当是你我成为朋友的第一步,也可让你更加了解本王。”既然决定与她成为朋友,那么,他便用行动证明,他对她只有好奇,并无所图。

木紫萝只是盯着他不出声,洛霁文等不到木紫萝的答复,生怕她拒绝,便快步向门口移动,说道:“你不回答我便当你同意了,我先走了,后日我来接你。”

待木紫萝反应过来,洛霁文已经不见了踪影。

嘴角抽搐一下,手中紧握了一下水杯,木紫萝对洛霁文感到钦佩,这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她一点也不想了解他好吗?还有她答应受他邀去游湖了吗?

站在木紫萝身旁的琉璃见自家小姐似乎忍受着极大的怒气,瞧着小姐手中的茶杯,琉璃身子抖了一下,问道:“小姐,这文小王爷刚刚说的游湖,你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有人如此诚心想邀,怎可抚了他人好意。”木紫萝起身:“你明天给上官家去个信,就说我后日邀宁儿一起游湖,请教诗文。”

“是,小姐。”

琉璃领了命令,心知木紫萝经过这么一闹,也无心看书,是要歇息了,便退下不打扰木紫萝歇息。

第19章 湖边闹事1

游湖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太阳当空,天空蔚蓝如同蓝宝石般闪耀,金秋十月,秋风已经凉丝丝地吹动,但是并不影响今天是一个适合游湖的好天气。

早就已经打听到游湖地点,木紫萝吩咐琉璃交代下去直接去游湖地点,对于洛霁文说要来接她一起去这件事,木紫萝权当没听见,游湖之旅就当是自己散心罢了。

木紫萝是往目的地去了,不久,洛霁文王府的马车便朝丞相府缓缓驶过来,马车前挂着一个大大的辅字,招摇醒目,此刻车内的洛霁文还不知要接的人已经自行先去了。

“小姐,到了。”琉璃伸手撩起车内的珠帘,探头出去观察了一下这才伸手扶起木紫萝:“外面可多人了,小姐小心点。”

“恩”一路过来,木紫萝听着声音,也知道今日过来游湖的各家小姐公子必不在少数,应该都是相约而来。

木紫萝下了马车,视野一片开旷,眼前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呈现在眼前,几艘精致的小舟泛于湖上,亭台小道围绕着湖边,有些绕进了林中,花伴在旁。连绵不绝的树木一层又一层,叶子已经透着金黄,煞是好看,木紫萝倒是对这次出游开始期待起来。

“紫萝,紫萝。”不远处,早已等候在此的上官宁见到木紫萝,开心地打着招呼。

木紫萝点点头,上官宁向她小跑着过来,上官宁今日身穿淡粉色的长裙,外层罩着一层同色的轻纱马甲,在胸前绑了个蝴蝶结,袖口上绣着淡淡红色的兰花。头上挽着个少女的双挂髻,发间插着少许粉色的珠花,简单灵动。

“你慢点,可是等久了。”木紫箩握着上官宁的手,开口询问道。

“没有,你能约我出来游玩,我很开心,谢谢你紫萝。”上官宁说道。

木紫萝瞧着上官宁没有那日在学院那么拘谨,想来是真的开心,这样甚好!

“你我本是好友,这般游玩,欣赏风景的美事,怎能我独自体验,自是要与你一起。”木紫萝微笑道,指着不远处湖边的一片花丛:“我们走吧,我瞧着那边的风景不错,只是没有提前吩咐人弄个小舟,不然你我定要到湖上泛游一番。”

上官宁笑道:“即便没有小舟,在这湖边走上一圈,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琉璃站在木紫萝身旁一直急的干瞪眼,小姐真的把文小王爷王脑后了吗,这难道不是应了文小王爷之约而来吗?小姐现在竟然要与上官小姐先行游玩,文小王爷可是个大人物啊,这样忽略掉真的好吗?要是文小王爷生气了可如何是好?

“小姐,我们不等文小王爷了吗?”琉璃轻轻碰了一下木紫萝的手臂开口问道。

上官宁听到琉璃开口,惊呆着看着木紫萝,然后一脸花痴状说道:“紫萝,你...琉璃说的是真的吗,你约了文小王爷一起?天啊!”

有必要这么吃惊吗,看来没跟那个登徒子一起来事正确的,不然这一路被有心人看见,少不了一些祸事。

“他邀请的我,我没答应,走吧,权当不知道就行了。”木紫萝带头向前走去。

上官宁满脸呆滞,那可是文小王爷呀喂,不要说的这样简单。

“紫萝,你跟文小王爷很熟吗?”跟上木紫萝,上官宁凑到她耳边问。

木紫萝玩味着盯着上官宁,她感觉上官宁听到洛霁文这个人之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这还是那个害羞的小女生吗?

“不熟,怎么,宁儿你想.....认识他?”木紫萝打趣上官宁说道。

“不想,不想。”上官宁马上眼神闪躲着逃避木紫萝的目光,手还不自觉的扭在身后。

木紫萝见状呵呵两声便继续前进,满脸窘状的上官宁跟在她的身旁。

木紫萝行至刚才指着的地方,发现有个亭子,便带着上官宁与琉璃坐在亭子里。亭子周围开着应季的花丛,五颜六色,花香迷人,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湖面上泛舟的人,三三两两的船散开来,行着自己的轨迹,水面荡出一圈圈波纹。

其中,湖中央的那艘船引起了木紫萝的注意,它就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人身穿白衣坐在船头,看得出来是个男子。在他面前摆着一把琴,可他却没有弹琴,手肘撑着琴岸,手托着下巴歪斜着脑袋。木紫萝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见一个坐着的背景,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

许是木紫萝目光太过专注,仿佛灼的那人后背发烫。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子看向木紫萝,当他转过头露出面容时,木紫萝呼吸停滞,那是怎样一副容貌,就算是周围再么得风光景色在他身边都失了颜色,尽管已经见过一次,但当他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木紫萝还是忍不住惊呼。

没错,湖中那人便是景澈,那个温润如玉,如景如画的景澈。

景澈认出木紫萝,冲她微笑一点头,呆滞过后的木紫萝跟着点点头。

不知景澈从哪里掏出一枚白玉棋子,冲木紫萝摇摇手。棋子映着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木紫萝知道他这是在邀她到船上下棋。木紫萝又冲他点点头,欲起身过去,但想起自己没有船,看见上官宁和琉璃还在一旁花丛中玩耍,便想过去跟她们知会一声。

“我当是谁在这里坐着跟个傻子一样呢,原来是我们丞相大人的千金啊。”

正待木紫萝起身,耳旁飘来讥讽嘲笑的话,木紫萝不悦的看过去,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林忆微这号人物,这是又找茬来了吗。

林忆微噬着嘲讽的微笑,在她身边有木紫萝上次在成衣店见到的那几女子,一些世家公子,还有就是在一群人拥护中款款而来的裴媛。

上官宁和琉璃见到这么一群人过来,飞快的跑到木紫萝身边。

“怎么,木紫萝,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是傻得还没回过神来。”林忆微开口讥讽道,在看到木紫萝身边的上官宁,又说道:“哟,这不是那个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上官宁吗,怎么攀上了木紫萝这棵大树,成了她的跟班了,你也就配跟着木紫萝这样的人,哈哈。”

林忆微身后的人听到听到她这么说,都跟着笑起来。笑声直达上官宁心间,之间她躲在木紫萝身后,低着头,瑟瑟发抖,眼中泪花尽现,木紫萝能感觉到她的无助。林忆微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含沙射影,不过是在说她而已,关上官宁什么事。

木紫萝见上官宁那个样子,心里气愤,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目光看向裴媛,她听到了林忆微说的话却没有出来阻止。表面上一副不以为然,只怕她心里在就在林忆微拍手叫好了吧。

“本王的好友该配和怎样的人交朋友,就不劳烦林小姐烦心了。”

话语一落,大家寻着说话的方向,只见洛霁文出现在众人视线,脸色铁青。

第20章 湖边闹事2

“文小王爷。”跟在裴媛和林忆微身边的人纷纷向洛霁文行礼。

“不用客气了,刚刚本王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啊,林小姐难道不准备解释一下吗?”洛霁文走到木紫萝身边,看向林忆微,不悦地说道。

木紫萝这次是应他之约到这里来的,怎不知竟让他看见她这样受人欺负,实在气煞他也,林忆微什么身份,也敢欺负他的人。

众人见到洛霁文站在木紫萝身边,都吃惊地在议论,猜测他们的关系,甚至人群中有人对木紫萝露出鄙夷的表情,就像是她迷惑了洛霁文站在她身边一样。

林忆微死死地盯着木紫萝,这个贱人难道跟文小王爷认识,那么高贵,俊美的文小王爷怎么会认识木紫萝这个妖女?

“这,文小王爷,忆微不知要解释什么?”

林忆微上前一步,站在两拨人中间。她眉头轻皱,眼神无辜地看着洛霁文,端的是娇弱如水,楚楚动人,显然和刚刚那个骂上官宁的林忆微判若两人。

“对啊,文小王爷,不知忆微做错何事?”裴媛开口询问道。

裴媛见洛霁文站在木紫萝身边,早便猜到两人必然是认识的,刚刚林忆微说的话洛霁文肯定听到了,就是不知听了多少。

“哼”洛霁文愤怒的一甩袖子:“林小姐刚刚说上官小姐就配跟紫萝这样的人交朋友,所谓近墨者黑,那我是紫萝的朋友,是不是也一样呢?嗯?”

“不,不,不,文小王爷,忆微怎敢对你不敬。”林忆微感到害怕,谁不知道文小王爷发起疯来,那是会杀人的。

林忆微又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裴媛,希望的到她的帮助,无助小声地说道:“媛姐姐,你帮帮我。”

她明明说的是木紫萝那个贱人,她也没想到文小王爷会是木紫萝那个贱人的朋友,一定是那个贱人使了什么手段,不然这贱人怎么会成为文小王爷的朋友。

尽管内心有多大的不满与嫉妒,林忆微都聪明的没有在现在表现出来,她现在只想文小王爷别误会她。

裴媛内心也是吃惊的,早前猜到两人是认识的,只是没想到洛霁文竟这般维护木紫萝,难道他们之间的有着更加密切的关系。看来今天洛霁文是不会如此善摆甘休了,如若今日不帮林忆微,那么以后相处肯定会有间隙,再找一个想林忆微这样听她话的可就难了。

“是啊,文小王爷,忆微怎会那样想那你,但是忆微刚才对木妹妹她们说的话确实是不妥,不如让忆微给木妹妹道歉,可好?”裴媛落落大方地说。

让她给木紫萝道歉?林忆微听裴媛这样说,不满地看着裴媛,伸手轻轻扯着她的衣袖。

裴媛马上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动,不要乱说,让她先吞下这口气。

洛霁文转头看向一旁的木紫萝,从刚才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脸色平静的呆在一边,他也不知她想怎样,只得开口询问道:“紫萝,你觉得如何,让她给你道歉?还是你想怎么样?”

不得不说,洛霁文这样维护自己,甚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自己就是她的朋友,如此坦诚,确实她心里感受到了温暖。现在对洛霁文的也没那么防备了,大概他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既然如此,便试着相信他一下。

不过,林忆微今天这样羞辱她,她日后一定会“回报”给她的,只是今日洛霁文这样帮她,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如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木紫萝没想到这件事过后,麻烦已然引起。

“道歉是要的,不过林小姐该道歉的对象是宁儿,我就算了。”木紫萝大气的开口说道。

木紫萝如此处事,总的来说也并无不妥。林忆微有错在先,洛霁文出来帮她,林忆微本就应该在洛霁文的压迫下向木紫萝道歉,只是这样一来,别人少不得说木紫萝是借了洛霁文的势在欺负人,这样于两人的名声有损。她顺势让林忆微向上官宁道歉就不一样了,既让林忆微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显得她大度。

木紫萝是觉得这样圆满了,别人未必就愿意啊。

“你让我给上官宁道歉,就她爹那官位,她受的起吗?”林忆微听到木紫萝要自己向上官宁道歉,依她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心态,怎么会愿意,给木紫箩道歉,那也是看在洛霁文在场,被逼的,上官宁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

林忆微话一落,木紫萝直觉得她愚蠢,就连裴媛也这样觉得,正常人在这种场合说不出这样不经大脑的话。

洛霁文正欲发火,却被裴媛抢先说到:“忆微,别胡说八道,文小王爷在呢,快向上官小姐道歉。”

听到裴媛的话林忆微一惊,捂着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说错话了,看看裴媛,再看看洛霁文,后者正一脸阴沉,好像马上就要爆发。

现在可不是自己意气用事的时候啊,不就道歉吗,她办就是了。

“上官宁,对不起。”林忆薇冲上官宁大声说道,生怕洛霁文生气。

躲在木紫萝身后的上官宁早就被这种大场面吓傻了,听到林忆薇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摆了摆手说到:“不,不,不用了。”

“既然道歉了,就离开吧,以后注意点。”洛霁文对林忆薇疾言厉色说道,但当转过头跟木紫萝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温柔轻快:“紫萝,我们走,别被这些人弄坏了你的心情。游湖当然要坐船,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走吧”

刚移动步伐的木紫萝想到什么,飞快得转过身看向湖中央,见到景澈的船还在那里。

还好还好,景澈还在。

景澈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早已吸引了周边的其他船,已有几艘船向他靠近,木紫萝看到那些船的船头站着不少女子,应该是被景澈的美色吸引。

木紫萝有点心急,那样风光霁月,喜欢安静的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走开了,还在那里,必是在等她。

“船在哪,我们快走。”木紫萝急迫的对洛霁文说。

发现木紫萝不对劲,洛霁文询问道:“紫萝,怎么了,何事这么急,船就在前面”

木紫萝看了看洛霁文还有上官宁和琉璃,等一下他们还是会见到景澈,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们,反正景澈只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应该不碍事。

木紫萝指着湖中的那艘船,说道:“我朋友在等我。”

“你朋友?谁?叫什么?家住何处?”洛霁文激动地问。

她竟然除了他之外还有朋友,好吧,虽然她没承认自己是她的朋友,不爽。

这人要不要这样激动,木紫萝简直无语了,但是现在没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景澈还在等她。

第21章 想搭便船

木紫萝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解释,只是对洛霁文说了句:“他叫景澈,好了,快走吧。”

木紫萝说完便向洛霁文说的停着船的地方走去,丝毫没发现身旁石化的三人!

琉璃哑然,小姐,没疯吧?她什么时候认识了靖安王,为什么她每天跟在小姐身边却不知道?

上官宁:紫萝竟然还认识靖安王景澈?这个消息太大,那个东夙的神话,天啊,她要受不住了,头好晕。

洛霁文也呆住了,景澈,他怎么不知道她是景澈的朋友,那家伙那样的性子,那个对女人充满洁癖的家伙怎么会接受木紫萝当朋友呢?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行,他得问问。

“紫萝。”洛霁文寻着木紫萝,发现木紫萝已经走在前面了,边向木紫萝走过去边大声问她:“你说景澈在船上等你,是真的吗?”

木紫萝没答他的话,上官宁和琉璃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追上两人步伐。

洛霁文刚才问木紫萝的话太大声,导致离开没多远的裴媛一行人全部听在耳里,她们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洛霁文他们。

“媛姐姐,你听到了吗,那贱人还认识靖安王,靖安王可是……”林忆薇吃惊地大声说道。

“够了,我听到了。”裴媛大声地打断林忆薇的话。

裴媛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阴鸷地盯着木紫萝远去的身影。脑中却浮现出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那人俊美如天上的谪仙,就那样静静的坐在琴前。

裴媛永远也忘不了几年前见到的一幕,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但是她的心却从此沦陷在那个俊美如斯的男子身上,多方打听,她才知道那个男子的名字,那个人就是景澈。

只是当她打听到的时候,即便景澈已经残废,可是这并不能阻断她对景澈的爱意,只是景澈受伤以后,便一直呆在府中,她无缘想见。

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如今他终于再次出现了。可是她确是在别的女人口中知道他的消息,为什么,为什么木紫萝会认识他,难道他们两个.......不,绝对不可能的。景澈那般高贵如神袛的人,绝对不会看上木紫箩这个名声烂透了的妖邪。

景澈是她的,别人休想夺走,能站在景澈身边的女人只能是她,如若有人跟她抢,她定要不择手段也要把他抢回来。

“走,跟上去看看。”心中决定了什么,裴媛对林忆薇开口说道,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其它人,心想自己的心事不能被人发现,又说道:“各位公子,小姐,裴媛有些事要去办,今天不能陪大家了,希望大家谅解,日后,裴媛再宴请大家,权当赔罪。”

“裴媛小姐那里话,既然有事,我们也不好叨饶,这就告辞。”人群中有人开口,大家都开始散开,各自赏景。

直到人都走光了,裴媛这才拉着林忆薇向木紫萝他们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她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可以见景澈的机会的。

木紫萝一行人快速走到停船的地方准备上船,洛霁文不停的追问木紫萝是怎么跟景澈认识的,在得知木紫萝与景澈认识不过几天,对景澈比对他好,心里不服,他不停的做着木紫萝的思想工作。例如说景澈的坏话,说景澈不善交际,脾气暴躁,很难相处,让木紫萝少跟景澈来往。

“紫萝,紫萝。”洛霁文围绕在木紫萝周围一直不停的叫她的名字。

木紫萝被他烦的有些受不了了,大声说道:“你烦不烦,上船,不然就离开。”

洛霁文见木紫萝好像生气了,马上换了一副样子,有恢复刚刚那个一本正经的洛霁文了,他得在木紫萝面前表现的好一点,不能输给那个景腹黑。

“紫萝,你先上船。”洛霁文微笑做了个请的动作,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

木紫萝快步走上船,琉璃跟上官宁紧随其后。看到木紫萝安安稳稳的进到船舱里面坐定了,洛霁文才准备上船。就在洛霁文要上船时,裴媛和林忆薇赶到了,

“文小王爷。”裴媛轻轻柔柔的出声,虽然轻柔,但是足够洛霁文听见了,细听之下还能感觉出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洛霁文回过头,看见是裴媛和林忆薇,脸色刷的就黑了。这两个人怎么又出现在他眼前,不是走了吗?

“有事吗?”洛霁文没好气地问道。

洛霁文这样的语气,林忆薇害怕的拉了拉裴媛的袖子,她是不想来的,一路上被裴媛拉着跑过来的。

“是这样的,我们也想到湖中观赏景色,只是一起来的朋友都离开了,没有船,所以想搭乘文小王爷的船出去观赏湖中景色,不知可否?”

当然不好啦!洛霁文对这两个女人感到无语,自己邀请木紫萝来游玩,一开始被这两个女人惹得木紫萝不开心不说,现在还想要跟他们同搭一艘船,想也知道木紫萝肯定不想看到她们两个。

还有就是,裴媛什么身份,她的好友怎会把她的船开走,洛霁文现在都要对她们两个的动机产生怀疑了。

“不行,我想裴小姐还是另外再寻船只到湖里,我们的船小,满人了。”

满人?裴媛看着不远处,坐下二十人都嫌大的船只,当下,脸色便是又青又白。

洛霁文这么明确的拒绝自己,倒让裴媛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她爹可是当朝国舅,她生的也是花容月貌,才气过人,不少世家公子也为她倾倒,就算洛霁文不喜她,也不应该这么直接的拒绝她啊?

“这,文小王爷,裴媛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你看.....。”

“洛霁文,你还在磨叽什么,快点。”裴媛的话还没说完,在船舱里面等洛霁文上船的木紫萝等不及催他。

看着现在洛霁文身边的裴媛与林忆微,木紫箩的眉头就一挑一挑的,这两人还真是赶也赶不走。

“马上就来。”洛霁文隔空对船舱里的木紫萝回话,再看了一眼裴媛,说道:“两位请便。”

洛霁文快速进到船舱里,船开始向湖中那艘等在原地好久的船划去。不时,船里还传出洛霁文像木紫萝道歉,陪笑的,欢喜的话语传出来。

裴媛看着渐渐离岸边越来越远的船,咬碎了一口贝齿,手在衣袖里握紧,她裴媛,居然在木紫箩面前连续栽了两次,实在可恨,看来今日她注定要失去见景澈的机会了。

“媛姐姐。”林忆薇轻声唤着裴媛。

裴媛放松紧握的拳头,低沉的说:“我们走。”

裴媛转身快步离开岸边,林忆薇虽然能感觉到裴媛很生气,但是她也不敢劝裴媛什么。她在木紫萝面前还敢霸气,但在裴媛面前,她不敢。

第22章 景澈身份

木紫萝她们的船很快就到达湖中央,景澈一直默默注视着木紫萝他们过来。

木紫萝看着靠近景澈的船,早已经迫不及待伸出头探看着景澈,不知他等了这么久有没有恼她?随即甩甩头,心想,景澈才不是那样的人的,怎会为了这种小事恼她。

船在靠近景澈的船旁停了,景澈命人放下船上的挡板,挡板放好后,木紫萝自船头探出身子,欢喜的往景澈走过去。

“你慢点,至于吗?”洛霁文跟在木紫萝身后嘟囔,语气里甚至有点酸味,不过木紫萝没留意到就是了。

“景澈。”木紫萝站在景澈面前,莞尔一笑,语气轻柔:“让你久等了,刚刚遇上点小事耽搁了。”

景澈也冲木紫萝温柔一笑,说道:“无事,只是等了些许时间,是什么大事吗,可需要我帮忙?”

木紫萝绕到景澈身前桌子旁的凳子坐下,说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好”

木紫萝跟景澈说完话她可没忘记还带着上官宁和琉璃,琉璃石很自觉的站在木紫萝身边,就上官宁低着头,傻呼呼的站在一边,木紫萝拍拍身边的位置:“宁儿,来,坐我旁边。”

“不了,不了,紫萝,我自己找个位置赏景,嗯,我去船尾就好”上官宁开口拒绝木紫萝的好意便向船尾移动。

从刚刚登上靖安王的船开始,靖安王就好像没看见其他人一样,想起关于靖安王的那个传说,上官宁不由打了个冷颤,靖安王身边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那好,你就坐在旁边,有事叫我。”又对着身边的琉璃说道:“琉璃,去照顾宁儿。”

“是,小姐。”琉璃往上官宁处移。

抿了下嘴,木紫萝又看着景澈,笑着问道:“你今日怎会出来游玩?”

景澈往木紫萝跟前递了个装满黑色棋子的器皿过去。

“湖光山色,如此美景,怎能错过。”

木紫萝自他手中接过器皿,先行把一粒棋子放在棋盘,全然忘了要把洛霁文介绍给景澈的事情。

木紫萝觉得每次看到景澈她的心就好像收起了所有的不安,防备,甚至于脑里她所想的,所思的都好像平静的湖面,不起波澜。

呆在景澈身边,她感到很平静,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投缘,木紫萝心里欢喜,自然也就多了些笑容,整个人都变得很温和。

洛霁文双眼惊呆地看着木紫萝与景澈,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一切,可以说他是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这个说话温柔的人是那个对女人有洁癖的景澈,那个他认识的腹黑冷漠,面无表情的景澈。

还有,小箩儿对他每次都跟一只带刺的刺猬一样,现在对景澈却是温柔如水,为啥他俩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太偏心了。

洛霁文留意到他们两个的谈话,神情,简直比他这个和景澈深交多年的好友还要亲密无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难道他太久没见景澈,他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喂喂喂,旁边还有人呢,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忽视我?”洛霁文站在一边抱怨:“景澈,你跟小萝儿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没跟我说。”

洛霁文说这话木紫萝倒是听到了,也感到吃惊。

木紫萝看了眼景澈再看一眼洛霁文,落下一子,疑惑地问景澈:“你们认识?”

景澈不紧不慢,不用思考,将了木紫萝一子,无所谓地说道:“算是吧。”

“喂喂喂,景澈,不带你这样的,十几年的交情了,你竟然这样说,亏你还是东夙的靖安王,这样欺负朋友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不觉得害臊吗?你简直伤透了我的心,啊,我的心好痛!”

洛霁文听到景澈的话,捂着胸口,弯着身子,一副痛苦的样子。斜着眼偷看了一下景澈,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唉!还是十几年不变的臭脾气。

洛霁文的话,就像是在木紫箩头上投了个惊雷给,惊的她外焦里嫩。

木紫箩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景澈,连手指拿着的棋子都忘了放下。

她忽然觉得如果把那晚白衣男子的面具戴在景澈脸上,简直一模一样,景澈就是那晚的白衣男子没错,只是,木紫萝很快便隐藏了心中的想法。

“靖安王,你竟是靖安王?”木紫萝吃惊的问,她没想到那晚的男子是景澈,而且,景澈还是靖安王。

“哈哈哈,小箩儿,你竟然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我越来越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了,笑死我了。”洛霁文听完木紫萝的话,觉得好笑,笑道岔气。

琉璃也是满头黑线,敢情自家小姐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对对方芳心暗许了?呸呸,不是芳心暗许,现在还只是只是朋友。

靖安王景澈,那可是东夙国的传奇呢,在他还是靖安王世子时,相传他当时只有七八岁,便智以及成人,带兵打仗,用兵如神,人称“少年神将。”

东夙与北冥发生战乱之时,他随前靖安王前往战场,那时,他不费一兵一将,靠着自己的智慧,逼地敌人投降,那一战之后,靖安王世子可谓是风光无比。

只是,不久之后,只从靖安王妃病死之后,靖安王禅位给他之后,他便不再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了,就连墨帝宴请也鲜少见他出面,所以现在在外面就有这样的话流传出来称赞他:靖安王之神慧,不见其人之至,慧之先行。

直到有一天,他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才知道少年神将,已经是一个残废。

这下糗大了,木紫萝对着景澈,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还有洛霁文在一旁笑:“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你是靖安王呢?”

景澈微微一笑:“不管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你不用在意,只是个称呼罢了。”

“可是第一次见面,你一定猜到我的身份了吧?”景澈那晚在现场,相必第一次见面,便知道她的身份了。

“关于你的事,我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多少知道。”景澈有耐心的回答木紫萝。

知道她的身份未必是件好事,景澈会介意她身上发生的事吗?如若介意,相信他不会与她做朋友了。

看景澈的样子,该是不介意的,这样她就放心多了。

“到你了。”景澈见木紫萝在发呆,提醒她落子。

对于自己的身份,景澈不想多说。

至于为什么,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说与不说,又有何意义呢。

微风卷起了秋天的落叶,带着它,向湖中吹来,落在湖面上,湖面如同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船在湖中行走,荡出的波纹又使树叶向岸边散去,一圈一圈。

四周的船只慢慢散去,只剩他们的船。平静之中,洛霁文也早已静下来,享受着休闲的时光。他喝着茶水,品着美点,悠哉悠哉地观看者木紫萝与景澈下棋,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话。

谁说来赏景,只待身边景,却不知自己已然成为别人的眼中的景色,木紫萝与景澈,洛霁文,伴着身边美景,已然融入景色中。

第23章 遇刺

渐渐的,时间有些晚了,湖上结了雾气,因为在湖中,木紫萝感到有些许的凉意,不由得裹了下衣领。

察觉到她的不适,景澈微微颔首,做了个手势,身边的暗阳马上去到船里面,拿出了一件景澈平时穿的披风递给了他。

“穿上吧,别着凉。”景澈递给了木紫萝,木紫萝二话不说,伸手接过便套在自己身上。

洛霁文起身,吸了口空气说道:“该死了,确实是有点凉,不然我们回去吧?”

“也好,我也该回府了。”木紫萝也起身。

忽然景澈眼神变得冰冷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平静的湖面。

刚刚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味,可是湖面平静如水,多年的警觉告诉他,这不正常。就在他想的时候,从水里一跃而起好多穿黑衣服的刺客,直奔他和木紫萝而来。

“小心。”

景澈眼疾手快地把木紫萝拉到自己身边,马上便一掌挥出,那名刺客被掌气所伤掉进水里。

暗阳马上便和其他刺客扭打在一起,船上其他的几个暗卫也在抵御刺客。

“怎么回事,刺客从哪里出来的?”木紫萝震惊地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刺客,然后她着急的看向船尾,喊道:“琉璃,宁儿。”

“别担心,会有人保护他们。”

这些刺客显然都是冲着他而来,景澈抵挡完一波,又一波的人又来了,显得有些吃力,嘴唇发白,脸色也发青,他感觉很不好,因为那里又开始痛了。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发作。

木紫萝看着景澈,发现他的状况,以为他受了伤,着急的说:“景澈,你没事吧?”

木紫萝把景澈全身上下都浏览了一边,发现他一直都坐着抵挡此刻,也不站起来。细看起来还能看得出景澈的腿在发抖,可是也没看到他的腿有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景澈怎么了?腿受伤了吗?

“靠,怎么会有这么多刺客。”洛霁文手里打着招式,一拳打出,一名刺客倒在船头,马上他拿出扇子抵挡另外一名刺客的刀剑。

刺客的剑刺破了扇子,洛霁文微微一侧身,躲过刺客的剑。

这时,洛霁文一脚踢出,刺客双膝跪在甲板上,洛霁文一个飞快转身,把刺客压倒在甲板上,用膝盖压着刺客的背部,说道:“说,谁派你们来?”

刺客死命的挣扎,不肯开口。

身后一个刺客挥剑向洛霁文走去,木紫萝看见了,大惊:“洛霁文小心。”

洛霁文没反应过来,闪身而退,但还是被刺客的剑划破了肩膀,血瞬间留了出来,染红了衣服。

“你没事吧?”木紫萝担心地问,跑过去查看洛霁文的伤势。

“没事,死不了,你小心。”洛霁文笑着说。

木紫萝又朝景澈看过去,这一下不得了,她看见景澈被黑衣人逼到了船沿,甚至手臂有了刀伤,鲜血直冒,景澈还在咬牙支撑,更多的黑衣人攻击他,身边的暗卫都有些不支。

“景澈。”木紫萝倒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声,心里慌乱,马上朝景澈跑去,此刻,她好恨自己不会武功。

看见她朝自己跑过来,景澈大喊:“别过来。”

他快支撑不住了,这次来的刺客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个的武功都不弱,知道他的弱点。

长时间下去,他们人手不够,体力消耗太大,到时候就危险了。

木紫萝还是跑到了景澈身边,刺客看见她过来,有几人挥剑向木紫萝刺去。景澈大惊,不管伤势,不管那里的痛楚,运气拼命站起来,推开木紫萝,挡在她前面,瞬间,刺客的长剑没入他的胸膛。刺客拔出剑,景澈掉入湖中。

亲眼看见长剑没入景澈的胸膛,木紫萝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中泪珠咋现,失神地看着景澈掉入湖中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了涟漪,她不知道景澈如何了。

都怪自己,如若不是为了保护她,景澈就不会受伤。

刺客见景澈受伤落水,目的达到,纷纷撤退。

船上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木紫萝洛跪在船沿:“景澈,景澈。”

“王爷。”暗阳大声呼喊,跳进湖里。

不一会,暗阳托着景澈出现在湖面,吃力的向船游来。景澈身上还在往外冒着鲜血,白色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那张一尘不染,温柔的脸死一般的灰白,没有了生气。

暗阳把景澈放到甲板上,马上有暗卫拿来干净的毛毯盖在他身上,他现在需要马上医治,暗阳马上把景澈抱在怀里。

“暗一,马上把白医圣接到王府。”暗阳对着一名暗卫吩咐道,名叫暗一的暗卫飞快离去,消失在船上。

“文小王爷,属下先带着王爷回府治疗。”暗阳对洛霁文说。

“赶紧,他伤势很严重,剩下我来处理,稍后我会去靖安王府,还有,景澈受伤这件事先不要惊动其他人。”洛霁文催促暗阳。

暗阳带着景澈和剩下的暗卫施展轻功,快速王府奔去。

“小姐”

“紫萝”

琉璃和上官宁从船舱里向木紫萝跑过来,她们身上也染上了不少鲜血,还好没受伤。上官宁眼睛红红,显然是吓得不轻。

琉璃与上官宁一直呆在船尾,刺客的主力都在攻击船头的景澈等人,她们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实在是万幸。

“小姐,你有没有事,担心死我了。”琉璃跑到木紫萝身边,把她看来看去,在发现木紫萝没有受伤之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死?木紫萝还在景澈受伤的事情中回不来,突然听到这个字,觉得心好痛。

是啊,景澈为了救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如若活不过来,可怎么办,让她怎么办?

“洛霁文,你说景澈会没事的吧?是不是?”木紫萝深深地看着洛霁文,想从他的嘴里听到能让自己安心的话。

“会的,我认识他这么久,每次受伤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的。”洛霁文担心着木紫萝,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刚一动,牵扯到肩上的伤口,疼地哎呀一声响。

“文小王爷,你受伤了。”上官宁惊呼,眼中流露出心疼,这一天她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了。

“你也受伤了,我们快点走吧。”木紫萝得到肯定的答案,扶着洛霁文。开始担心他的伤势。

“先送你们回府,我这点伤不碍事,包扎一下就好,稍后我还要去靖安王府看一下景澈,小箩儿,景澈那边你不用担心,现在你不能去靖安王府,稍后我会派人送信给你。”洛霁文说到,虽然那样安慰木紫萝说景澈会没事,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好,今晚我就在府中等消息,景澈那边,你一定要派人给我送消息过来。”木紫萝答道,现在的靖安王府肯定很忙,她去也帮不上什么。

只希望,景澈能平安无事。

第24章 景澈受伤

暗阳一路抱着景澈一路飞奔回王府,从房顶掠过,准确的落在景澈的院子,马上把景澈放在床榻上,这时暗一也拎着白医圣进来。

白医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了,早已见怪不怪。

“这又是怎么了,这才多久,又出事了,怎么,死了没有啊?”白医圣无奈的开口,但是心里还是着急的。

“白医圣你快来看看我们王爷,我已经一路上用内力护住了王爷的心脉,可是王爷的情况还是很糟糕。”暗阳无视白医圣的话,反正他每次医治自家王爷都要嘲讽一下王爷,其实他是在关心王爷。

白医圣名白术,是药王谷的首席大弟子,一门医术尽得谷主真传,出神入化,他的医术,可以说是闻名天下的。

虽然白术在江湖颇负盛名,但是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他,要不是因为跟靖安王府有点渊源,还因为景澈的病症让他感到好奇,否则他根本不会这么容易就为景澈治疗,甚至时间长达十年之久。

白术在床旁查看景澈的伤势,伤势之重,让他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揭开景澈的衣裳,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胸口的刀伤,刺入太深,且经过湖水浸泡,已经感染,伤口发红发白,景澈额头冒着汗珠,显然已经开始发烧。

再查看他腿上的旧疾病,冰冷如初,已经发作,在这样一冷一热的冲撞下,景澈的身子微微发抖,伤况严重,意识已将开始迷糊。

“你们怎么让他伤成这个样子,突发旧疾已经要命,现在还中了刀伤,再深一点就到心脏了,到时候回天乏力,看你们怎么办。”白术简直气疯,以前好不容易帮他调理好的身子,瞬间崩塌,怎么不气,但就算再气,手上却忙活起来,忙施针治疗景澈。

“臭小子这是去干了什么,怎么伤成这样?暗阳,你来说。”白术边施针边说。

暗阳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术,特别强调景澈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

白术听完,还暗自笑了笑:“臭小子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想着救人,活该他受伤,那姑娘长得怎么样,很漂亮吧,不然臭小子不会为了她拼了命,什么时候娶进门,姑娘多大了?”

暗阳哑言,他很想告诉白术,木小姐是很漂亮,可是王爷和她还没有发展到他们要多一个王妃的地步,实在是白医圣想多了。

当然暗阳不会说出这种话打击白术,反正他现在高兴点,王爷也好的快一点。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见白术开始收针,脸色也轻松了许多。

“好了,臭小子的命又保住了,真是命大,要不是有我,臭小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白术直起身,活动下发麻的手,走到桌子前,摊开宣纸快速地系写下药方,递给暗阳:“派人去抓药。”

暗阳拿着药方,看了一眼便有个暗卫出来拿走去抓药了。他走到床前查看景澈,然后拿了些干净的衣服帮景澈换上,换好后帮他拢了拢被子。

这次让王爷伤得这么重,是他意想不到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入湖中隐藏,伺机而动,看来以后呆在王爷身边得更加警惕。

他早该明白,呆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是他们这些暗卫的使命,只是这次的刺杀会是谁派来的呢?这件事,只能等王爷醒来才知道了。

东方的日出自晨曦中探出头来,一夜未睡的木紫萝索性早些起身,因为担心景澈加上一夜没睡,木紫萝的精神有些恍惚。

还好靖安王府已经派人过来知会她景澈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然,她怕是撑不到天亮了。

琉璃从外面打了水进来给木紫萝洗漱。

“小姐,这么早,靖安王府许是还没有开门,我们要现在过去吗?”琉璃帮木紫萝梳头,问道。

靖安王受伤固然令人心疼,但是现在刚刚天亮,早膳都还未用过,小姐未免也太心急了。

“先去给父亲请安。”木紫萝把琉璃插在她头上的珠花都拿下来,放在一边:“头上不用戴吗么多繁琐的东西,简单点就好。”

“是,小姐。”琉璃说道。

木紫萝最后只身着了一条浅蓝色的束腰长裙,只有衣服领口和袖口用金丝线绣彼岸花,裙的下摆绣着金色的祥云,淡雅又不缺乏秀丽,木紫萝头上别了根白玉响铃簪,显得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小姐真好看,就算不打扮也是极美的!”琉璃在一旁看着打扮好的木紫萝称赞道。

“好了,快走吧。”木紫萝轻拍了一下琉璃的头。

木紫萝带着琉璃向前厅走去,这个点,该是她和父亲吃早点的时候,父亲应该在前面等她。

昨天发生的事,她还没和父亲说,只希望不要惊动他,免得父亲为她担心。

早点已经上好了,木清源估摸着木紫萝该到了,转过头朝木紫萝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木紫萝过来,连忙让木紫萝坐下,享受着和女儿难得的两人时光。

“萝儿,为父昨晚收到消息,称昨日在流湘湖有刺客暗杀朝廷官员,甚至牵扯到了辅成王府的文小王爷,文小王爷还受了伤,陛下大发雷霆,下令彻查此事,为父估摸着一会儿上朝,陛下就会提及此事,到时候京城的治安,怕是要重新整顿,这段时日,你还是不要再出门了。”木清源淡淡的说到。

流湘湖不就是昨天自己去的地方吗?木紫萝听到木清源说的事情,才觉着这件事有点严重,想到洛霁文,昨天他受着伤回去,依辅成王府的身份,洛霁文在宫里的受宠程度,他受伤的是怕是已经传到了墨帝的耳朵里了,自己的亲侄子受伤,墨帝怎么会不愤怒。

木紫萝看看木清源,昨日之事,相信洛霁文已经跟墨帝解释过了,洛霁文不会把她与景澈在现场透露出去,那么,洛霁文只会说那些刺客是来刺杀他的。

“待会父亲要去上早朝,箩儿你在家要是觉得无聊,就去父亲书房寻些书去看。”木清源对木紫箩说到。

见木清源这样关心自己,木紫萝觉得她还是要跟自己的父亲交代昨天的事情:“父亲,其实,洛霁文受伤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就在他身边。”

啪嗒,木清源拿着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

“你也在现场,你怎么会跟文小王爷在现场,等等,你什么时候认识文小王爷的。”木清源情绪快失控了。

就这么几天时间,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就跟洛霁文认识上了呢

木紫萝连忙安抚木清源,让他冷静下来。

木紫萝把跟洛霁文相遇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木清源说了,确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也是不想木清源担心。只是,木紫萝还是把心中对洛霁文的疑惑说了出来,也想木清源能替她分析一下。

第25章 探望景澈

“那照你这样说,萝儿,你觉着他大晚上出现在你的院子,寓意何为?不过为父对文小王爷还是了解的,且不说他深受陛下太后的宠爱,刁蛮任性是常有的事,单看是他那性子,倒是真的会对你感到好奇,所以才会那样,你倒是也不用太过担心。”木清源跟木紫萝分析道。

“那,父亲你是觉得我可以跟他好好相处?”木紫萝疑问道,其实经过这件事,她早已经决定把洛霁文当做真正的朋友。

木清源默默下巴,说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有些事我们还是要保留,不可泄露。你认识了文小王爷,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有文小王爷看着,也无人敢欺负你,爹也放心。”

萝儿身上发生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陛下澄清了萝儿身上发生的事,可是还是会引来一起异心的人关注,多人关注了,萝儿就会面临危险。

这次刺杀的事,萝儿也在现场,身边又没有人保护,说起来倒是他这个父亲疏忽了,看来得安排一些人保护她才行,以前在府里躺着,他都没想过这些事。

木紫萝知道木清源所说的是何事,就算他不说她也没打算把关于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景澈与洛霁文。

“那好,父亲,萝儿听你的。”木紫萝答道。

木紫萝随即想起自己要跟木清源说的另外一件事,但是想着木清源刚知道她和洛霁文认识,突然在跟他说自己还认识了靖安王景澈,这恐怕木清源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还是委婉一点好,以后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在告诉他。

“父亲,萝儿还有一件事,刚认识的一个朋友生病了,待会要去探望,还请父亲您帮萝儿备份礼,萝儿对这些事还不熟悉,想着还是父亲来办会谨慎一些。”木紫萝对木清源说到,言语中还有些对父亲撒娇的调皮。

“你要出府?”见木紫箩点头,木清源又说:“好好好,朋友生病,理所应当前去探望,这样,爹呆会便叫木林给你送过去,如何?还有,待会出去,爹再派两个人跟在你身边。”

时间紧迫,木紫箩想早些去靖安王府看看景澈的情况,现在她已将耽搁了些许时间,只恨现在就身在靖安王府。

“父亲现在就吩咐林伯吧,萝儿不想再耽搁,想快些去看朋友,叫林伯拿到马车上,萝儿现在就去马车上等他。”木紫萝说。

“这么急?”木清源疑惑着看着木紫萝,木紫萝点点头,木清源接着对在身边服侍的木林说:“好吧,木林,你去办,快些拿给萝儿。”

“好的,相爷”木林答道:“烦请大小姐等候片刻。”

说完木林就快速走开了,木紫萝觉着差不多了就起身欲离开。

“父亲,萝儿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木清源瞧着木紫萝急匆匆的样子,猜测对方应该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就是忘了问是男是女。

再说说景澈这边,洛霁文自昨天晚上过来后边一直呆在靖安王府照看景澈。

景澈伤口已经处理好,敷着药看不出来,但脸色明显比昨天好多了。可是在半夜却发起烧来,折腾了一晚上也没退烧,急得洛霁文团团转。

“白老头,你不是说今天会退烧的吗,怎么还没退?”洛霁文再一次冲到正在闭目养神的白术,质问到。

白术一只眼睁开了一条缝隙,打量了一眼洛霁文之后又闭上眼睛。

年轻人气血旺盛,不跟他一般见识。他都说了景澈今天会醒就是会醒,怎么不相信他的医术呢,他白术岂非是浪得虚名之人,那臭小子的身体那样差,起码得晚上才会醒过来好吧。

洛小子这小子越发没规矩,竟敢叫自己白老头,还好景澈没被他带坏。

见白术没理自己,洛霁文瞪大眼睛,一脸无可奈何。好吧,看来白老头是不准备告诉他景澈什么时候醒了。

洛霁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木紫萝应该快到了,便走到外面吩咐暗阳出去接应。

暗阳点点头便出去了。

木紫萝不多时便来到靖安王府,王府门口不多行人来往,显得有些冷清。没有小厮在门口守候,门紧闭着,好像许久没有开过一样,只有两尊是石狮子守护着靖安王府的大门。

木紫萝看着靖安王府,竟然生出一种自己苏醒回家看见丞相府冷清萧然的感觉。

只是不知为何靖安王府会给她这样一个感觉,凭靖安王府的地位,不该是这样才对啊。木紫萝想这应该是景澈给她的感觉影响了她的判断,加上景澈本来就是一个不善露面的人。

琉璃扶着木紫萝下了马车,前去敲门。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暗阳自里面走出来,瞧见是木紫萝,恭敬的笑了个礼。

“紫萝小姐,暗阳再次恭候多时,文小王爷在府里等您呢。您随在下进来”

木紫萝点点头,琉璃从车上取下礼品,两人跟着暗阳走进了靖安王府,木紫萝笑着暗阳说:“早上些许事耽搁了,有劳暗侍卫。我想问一下,景澈如何了,身上的伤可是好一点了?”

“紫萝小姐不用客气,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暗阳答道,随后面容有些愁苦。

木紫萝看见了,以为是景澈出了什么事,应该是他的伤有什么事,忙着急的问:“可是景澈的伤有什么难处?”

暗阳摇摇头:“并不是,白医圣已经帮王爷处理了伤口,只是王爷从昨晚开始高烧不退,现在还昏迷不醒,属下只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吃不消。”

木紫萝的眉头担忧地皱起来,失神的跟着暗阳朝景澈的院子走去。

“紫萝”到了景澈的院子,早已等候在此的洛霁文一见到木紫萝便开心呼唤着向她走去,想要拥抱一下她:“你可来了,真是一日不见,不对,一晚不见如隔三秋啊,想死我了。”

琉璃在洛霁文快接触到木紫萝的瞬间拦在中间,怒目道:“文小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洛霁文尴尬的停在原地委屈地说:“紫萝,身边这小丫头真煞风景。人家等了你这么就,抱抱你怎么了,想我抱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木紫萝真的好像一脚踹向洛霁文,这个二货,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了,别闹了,景澈呢,我要去看看他。”木紫萝问。

“你偏心,以来就问景澈那个死鬼,就不关心一下我,我也受伤了呢。”紫萝这偏心也太明显了,都是一样的人,景澈到底给紫萝灌了什么迷魂汤,哼,不公平。

木紫萝真的很想问洛霁文:你确定你这样正常吗?

定定地看着洛霁文,木紫萝眼里写着,要是他在不带她去看景澈他就发飙了。

洛霁雯拍拍地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好了,景澈就躺在里面,发着烧呢,他不知道你来,走吧,我带你进去。”

第26章 景澈昏迷

“暗阳已同我说过景澈发烧了,可是伤口引起的?”木紫萝担忧问。

“也有这个原因,最主要是他的腿伤,这次连着受伤,一同爆发了。”洛霁文无奈着说。

腿伤,她不记得景澈腿也受伤了啊。

等等,打斗的时候她有注意到景澈是坐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的,好像跟他认识以来她没见他站起来过,难道他的腿.....

“他的腿是如何受伤的?”

洛霁文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提及,但还是说到:“多年前他与靖安王妃被掳走受的伤,靖安王妃香消玉殒,而他是在北冥被靖安王救回来的,至于怎么中的毒,他没与任何人讲过。当时靖安王把他带到了北冥境外的药王谷,是白老头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他救回来,只是他的腿,毒入骨髓,救不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痛不欲生,全身酥软,站不起来,如果用内力强行站立,下一次复发,会比以往痛上百倍。”

木紫箩哑然,问道:“他中毒了?”

“是,寒毒。”

“寒毒,这么多年,难道不能医治?”

景澈摇摇头,说道:“能医,只是用药比较珍贵。”

是的,珍贵到可能一生都找不到,还有更严重的,他没说,怕吓到木紫箩。

听完洛霁文的话,木紫箩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纠结在了一起。

难怪,她次次见他,都是坐着,难怪,香雪山上一曲琴声道尽多少自由向往,原来,他竟身受折磨?

洛霁文又说:“自那之后,靖安王便把位子传给了景澈,自己出去寻找为景澈治疗的灵药,十年没出现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她心痛,为当年只有几岁就遭到痛楚的景澈感到心痛,身受奇毒,母亲去世,父亲了无音讯,生死不明,这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景澈是如何熬过来的,她不敢想。

眼眶发烫,木紫萝拼命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想被人察觉。

踏入景澈的房子,里面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不刺鼻,很清香,木紫萝一进来就闻到了。

木紫萝跟着洛霁文进到内室,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景澈,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捂着,好看的眉也皱在一起,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被,因为发烧,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看见这样的景澈,木紫萝内心难受,要不是为了救她,景澈就不用受这些苦,不用这么难受。

木紫萝甚至想代替景澈承受这些病痛,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景澈为了救她受伤,内心产生愧疚。

“他这样一直没退烧,可怎么好,有什么办法吗?”木紫萝担心的问洛霁文。

“白老头说这是正常现象,说只要能醒来就好了。”洛霁文说。

“白老头?是白术医圣吧”木紫萝问。

白术这时从屋外走进来,疑惑着说道:“谁,是谁在叫我?”看见了木紫萝,绕着她打量了一番:“哟,这女娃娃是谁啊,长得真俊,难道是景澈这臭小子找的媳妇?嗯,臭小子眼光不错嘛。”

“这位老先生,我和景澈只是好友。。。”木紫萝委婉的说到,这位应该就是洛霁文所说的白老头了。

“没关系,现在不是,这以后不是可以慢慢发展的,总得有个过程不是?”白术嘻嘻哈哈的打趣着木紫萝,瞧他,为了臭小子能娶媳妇他可是煞费苦心。

“白老头,你说什么呢,紫萝以后可是我的媳妇。”洛霁文在听到白术撮合木紫萝和景澈,气地在一旁哇哇大叫。

紫萝这么漂亮,这么好,当然要当他的媳妇才好,怎么能便宜了景澈那个腹黑。

“你的媳妇,放屁,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术反击。

“你个死老头,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牛粪呢?”

“就说你了,臭小子”

木紫萝无语地看着在他面前打闹两个人,洛霁文就算了,居然连鼎鼎大名的白医圣也是如此为老不尊,身为当事人被他们这样编排她都没说什么,为什么他们比她还要激动?

还有,景澈还躺在床上病着呢,他们这样真的好吗,景澈醒来该多伤心。

木紫萝用眼神示意着站在一旁的暗阳,谁知暗阳丢给了个无奈的表情给木紫萝,其实他对这样的情况已将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么些年,只要文小王爷遇上了白医圣,准斗嘴。

木紫萝表示理解,不过看着来他们也是是打闹这开玩笑的,应该不碍事,但实在是太吵了。

“好了,景澈需要静养。”木紫萝对着还在吵闹的两人大声说到,她真的不想他们吵到景澈。

两人被她的气势震惊到了,都停了下来。

“其实,其实,都怪白老头。”洛霁文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媳妇样子看着木紫萝,木紫萝瞪了他一眼。

白术在一旁露出迷之微笑,还对木紫萝抛了个眉眼:“女娃子好魄力,加油!”

她加油个什么鬼。

木紫萝没理他们,转身看向景澈,见他额头上冒了汗,也没人帮他清理一下。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景澈出汗了,你们怎么不帮他清理一下。”木紫萝边说边拿出自己的丝巾替景澈擦掉额头的汗珠。

“没事,反正擦了又会冒出来,不用理会。”洛霁文风轻云淡的说。

这都是什么好友,景澈实在是交友不慎,怎么就遇上洛霁文这样的损友。

木紫萝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景澈的床头,不耐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帮景澈擦点汗水,可是景澈的烧还是那么烫,显然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暗阳,你去叫人端盘清水来,还有一条帕子,我给景澈降降温。”木紫萝对一直呆在一旁的暗阳吩咐道。

“好的。”

暗阳连忙按木紫萝的吩咐去办了,他没觉着这样不对,显然也认可了木紫萝可以和景澈交友。

王爷一般都不让女子近身,他自上次在香雪山看到紫萝小姐和王爷下棋,侃侃而谈,他就知道,王爷对紫萝小姐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王爷终于第一次这样改变,身为王爷的侍卫,他也感到很开心。

“紫萝小姐,水来了。”暗阳把水放在木紫萝身旁的支架上。

木紫萝挽起袖子,把锦帕放在水里打湿,拧干水,叠好,轻轻地放在景澈的额头上。不一会儿,锦帕发热了,木紫萝有把它打湿,再放在景澈额头。如此一边又一边。木紫萝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多久。

木紫萝只知道,也看见,景澈好看的眉峰已经舒缓下来,面容也没那么痛苦了。

洛霁文看着木紫萝这样子,突然觉着有些吃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紫萝,你这样也太累了,还是交给暗阳吧,休息一下。”洛霁文开口劝道。

“不用,他为了救我受伤,这是我应该做的。”

木紫萝继续着手上的事。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时至未时,木紫萝还在帮景澈换着锦帕,景澈已经不冒汗了,脸色也已经较之早上已将好了许多。

第27章 景澈醒来

昏迷中的景澈感觉到有女子的馨香在他身边,向来不喜女子靠近的他闻道这股清淡的味道,内心的烦躁却安静了下来,睡得及其安稳。

景澈用力睁开双眼,眼神朦胧,定了几秒,他看见木紫萝侧着身子,双手在水里拧着帕子,他只看到她面容姣好的侧脸。

景澈终于知道一直是谁呆在他身边,令他内心安稳的又是谁。

竟然是她,景澈内心欢喜,想到是木紫萝,内心对女子的排斥感消失地无影无终。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木紫萝的侧脸。

木紫萝转过身,看见景澈睁着双眼,欢喜的说:“景澈,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还发烧吗?”

木紫萝把手放在景澈的额头:“不烧了,太好了,景澈。”

木紫萝跟景澈对视着,嘴角还凝着笑意,双眼也开心的咪成了月牙状,景澈看着她的笑,只觉得这大概就是世间最美的笑容了,是那样的温暖,阳光,印象中自己的母妃也曾这样笑过。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在景澈的额头上,木紫萝连忙不好意思的缩回去,尴尬的坐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见她这样,景澈温柔一笑:“谢谢你,啊萝。”

啊萝?这是什么称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自己,虽然有点傻傻的,有点怪异,但木紫萝觉得从景澈嘴里吐出来,是那样该死的好听。

“没什么,照顾你是应该的。”木紫萝拘谨着回答:“洛霁文也在,他......”

木紫萝转过身,却发现屋内只有她跟景澈两个人,就连琉璃都不知去了哪里。

洛霁文一行人这是也刚好出现在房间门口,木紫萝起身向他们走去。

“你们去哪里了?景澈醒了。”

“啊,景澈醒了,看来白老头没骗我。”洛霁文开心的说,向着床上的景澈走过去:“恢复地挺好的,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木紫萝默默地走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景澈床边:“景澈,喝口水。”看见景澈的样子,对洛霁文说到:“你扶他起来喝口水。”

洛霁文上前轻轻的抱着景澈的后背,往后面放了个枕头,景澈半躺着靠在上面,木紫萝把杯子凑近他的嘴边,景澈慢慢的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

“啊萝,你以后别叫我景澈,叫我澈就好。”景澈开口说道。

木紫萝想了想,觉得这样叫有些怪异,可是那里怪异有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澈。”

洛霁文看着这两人,心里也觉着怪异,感觉自从这次刺杀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好了。

“好了,你们两个。”洛霁文无奈开口,随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景澈,说到:“澈,这次的刺杀,查出来了,是北冥国派来的人。”

听到北冥国这三个字眼,景澈马上一脸沉默,他早该想到的,谁会这么不余遗力的想杀了他。

“你们在说什么,这次的刺杀是北冥国派来的人,为什么,两国相距甚远,为了什么要不远万里派人来暗杀澈。”木紫萝疑问道,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使人从遥远的其他国家派人过来行刺。

洛霁文和景澈沉默了起来,木紫萝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

“是不是不方便说,没关系的。”木紫萝无所谓的说。

景澈有他的难处,自己跟他认识不久,有些秘密自己的确不应该问。但是,木紫萝心里有些失落。

看她这样,洛霁文也不想瞒她,可是这是景澈的事情,他不好开口。

“这些事。还是景澈来跟你说比较合适,就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说了。”洛霁文把这件事推给景澈。

景澈看着木紫萝,他很想跟她说,可是,心里却犹豫不决,这件事她知道了恐怕对她没什么好处,甚至,他有些害怕木紫萝知道了之后的反应,算了,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吧,现在她不知道相对于她来说比较安全。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我好了,再同你讲。”景澈说到。

木紫萝听他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心里失落就是了,因为景澈现在不愿意跟她说一些事,但是她很快释怀,相信以后景澈会跟她说的。

“没事,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多操心,要专心静养,有事就叫洛霁文去做好了。”木紫萝笑笑,打趣道。

洛霁文不开心了,紫萝真的是太偏心了,虽然景澈现在是个病人,不能干活,可他还有脑子啊,现在连脑筋都不用动,什么都交给他,奴役他。

“为什么是我啊,不是还有暗阳他们吗?”洛霁文抗议。

木紫萝和景澈没理他。

好吧。洛霁文郁闷,以前只有景澈奴役他,现在木紫萝出现,他好像变得更惨了。

经过几天的修养,景澈的伤势慢慢的开始好起来,因为景澈的腿的问题,他只能躺在床上,以前他还可以坐在轮椅上出去看看,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白术坚持不让他出房门,轮椅也不让坐,说如果他敢动,他就下点药给景澈。

景澈呆在屋子里也落得自在,每日看看书,下下棋。

这天,木紫萝像这几天一样,准时出现在靖安王府的门口,前来探望景澈。

在靖安王府门口等待的不再是暗阳,但是来人这几天已经熟悉了木紫萝的到来,见到她来自觉的迎了她进去。

木紫萝进到景澈院子,因为景澈早已下了命令,只要是木紫萝来都可以不用经过通报直接就可以进来,所以木紫萝畅通无阻的见到了景澈。

景澈还是一样,半躺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细细的看着。

木紫萝站在门口看着这样认真娴静的景澈,有些不忍打扰。

看他这种岁月静好的样子,很难想象出遭受那么大的痛苦之后,他会是这般娴静温柔的样子,好像忘却了那些痛苦,可是木紫萝知道不是,他的平静的表面下内心肯动痛苦不堪。

这样的景澈让人心疼。

像是知道木紫萝来了,景澈自书中转过头,看见木紫萝站在门口不进来,说道:“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木紫萝笑笑走进去,走到景澈身边:“看你看书入迷,本不想打扰你,奈何被你发现了。”

景澈合起手中看了一半的书,放到一边:“你无需这样。”

木紫萝点点头:“今天感觉如何?”

“还好,只是白医圣还不准我出去。”景澈无奈的苦笑,只是面上的温柔还是一如既往。

木紫萝坐在景澈床旁的软榻上,扬了扬受伤拎着的桂花糕:“今日过来瞧见街边的桂花糕挺香的,带了点给你。”

其实她今天过来有事想请景澈帮忙,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相信景澈不会拒绝的。

木紫萝打开装着桂花糕的包裹,拿出一块递给了景澈,景澈伸手接过。

第28章 四国势力

“其实我今天来的有事想请你帮忙。”木紫萝开口道。

“何事?”景澈询问道,只要他能帮上的他会帮她。

木紫萝正襟危坐,严肃的开口:“我需要一些能培养暗卫,或者打探情报的人,或者你手下有这些人可以借我一段时间,可否?”

听见木紫萝说的暗卫这些字眼,景澈担忧起来:“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危险?”

危险?是啊,木紫萝自从醒来之后便心里觉着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是跟她有关的,可是自己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点头绪,她也不知这种不安的刚觉从何而来,最后想来应该是跟她身上的秘密有关的。

像这次的景澈遇刺之后,她想了很多,自己不能这样一直呆着,什么都不干,总是让被人保护,已经被自己的父亲,兄长小心翼翼的保护了十四年,总该轮到她拥有能自保的能力,不管自己心里那种不安是为什么,但提前有个准备,总不至于到真正发生的时候措手不及来的好。

况且,以前她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身不由己,不能实现。况且,对于培养暗卫,她总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刚好,只要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很多事自己都能去查,但是自己身上的这些秘密,还不能告诉景澈,如果很危险,岂不害了他。

木紫萝微微一笑,舒缓景澈心中的担忧:“没有。”

虽然她这样说说,景澈心里还是觉着怪异,不明白她为何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世家大族的女子都有家里给的人保护,不会像这样,需要自己保护自己,更甚至亲自接触暗卫杀手这些人。

也许,这就是木紫萝的特别之处。

景澈心里失笑,这么些年,能跟他成为知己的女子,不也就她一个吗,虽然不曾开口言明,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也好。”景澈会心一笑:“可还需要其他?”

木紫萝连忙摇摇头,说到:“不用,有需要我再知会你。”

景澈点点头,招来暗阳,吩咐了几句,暗阳便退下去了。

“你在这里稍侯,人待会暗阳会带来。”

木紫萝微笑点头,对于景澈不问她要这些人来干嘛表示感激,就算两人已经很要好,他也不会刨根问底地追问她的用意,这大抵算得上是一种好友之间的信任。

“景澈,你再来跟我说说这各国的势力吧,我这刚开始,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还要麻烦你了。”木紫萝说到。

任何一方势力太显山露水都不是一件好事,对于自己想要发展的势力,还是希望能暗中进行,对于各国之间的势力,自己还是应该了解清楚的。

景澈点点头,开始向木紫萝讲诉各国的势力分布:“在四国之间,除了数不清的小势力,能让人真正感到强大的只有四大势力,而这四大势力刚好还分布在四国,基本每一个势力都有自己的内部分布。西沧国的衍月门,它是以救人闻名,只要给的起价钱,即便是罪大恶极的犯人,都能救出来。相较于其他三个势力,它稍弱一点,但是也不容小觑。至于南骊国.......一旦遇上,尽量远离南骊的火殇阁。”

“怎么,这个火殇阁有何不妥吗?”木紫萝疑惑问道。

她也只是听说南骊国是一个神秘的国度,虽然比西沧要小,但是在四国的话事权,却比西苍要大。

景澈接着说:“南骊,国力虽然不强,也不甚繁荣昌盛,但是却令三个国家有所忌惮,因为他们专注巫蛊之术,被下蛊者便饱受煎熬,被受控制,可以说这个国家就像一个邪恶的恶魔一般。而南骊的火殇阁,相传是由南骊皇室中人所建立,里面出来的杀手,暗杀,投毒,下蛊都是顶尖的存在,是江湖上的一个邪教,以后如果遇上,不可硬碰,应立即抽身离开。”

木紫萝专注的点点头。

“至于北冥国的焚星楼,除了是一个杀手组织之外,还是各国药物的来源渠,相传没有他们不知道的药,但是相传求药,却是难上加难,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才能求到药物。”

景澈详细的跟木紫萝说了各国的势力来源,只是还有一些深入了解的东西,他想还是先不告诉木紫萝比较好,最多她遇到麻烦自己私底下多留意,适当帮帮她。只是不知她突然想出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可能。

木紫萝出神的看着景澈,这还是景澈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字句就像圆润的珍珠一般从他好看的薄唇吐出,他话语清晰有力,说到在意的地方,眉心会动一下,木紫萝竟看着他入了迷。

景澈话毕,木紫萝连忙收回落在景澈脸上的眼神。

景澈说了,四大势力,西沧的衍月门、南骊的火殇阁、北冥的焚星楼。不对啊,这才三个,对了,东夙国还没说。

“不是四大势力吗,还有一个应该就是在东夙了,你怎么没说?”木紫萝疑问这说。

难道说这东夙的势力有什么特别的势力吗,还是说这个势力低于其他国家,景澈懒得说。

景澈悠悠然看着木紫萝,淡然开口:“至于东夙的势力,名叫无心殿,到底是如何,你以后会慢慢了解到”

这么厉害,竟然在东夙,木紫萝很好奇,这个无心殿主会是一个怎样的人,能把无心殿的势力发展成四大势力之首,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见识一下无心殿的殿主。”木紫萝微笑,有些期待。

景澈淡笑不语,只希望木紫萝以后知道无心殿的殿主是谁之后能够不失望就好。

木紫萝继续跟景澈聊着各国的事情,暗阳领着几个人走进来。

“王爷,人带来了。”暗阳恭敬对景澈说。

景澈点点头。

木紫萝也在打量着暗阳带来的人,二男二女,男的俊俏阳刚,女的娇俏貌美,当真是四位绝色,只是不知他们都会些什么。

似乎看出木紫萝的疑虑,景澈开口说道:“这些人都是我手下出类拔萃之人,暗阳你认识了,他是我的暗卫。”接着指着第一个身材高大一点的男子说:“他叫暗夜,是我的暗卫统领,专职培育训练暗卫,第二位是暗影,轻功最好,协助训练暗卫和管理,暗魅,打探情报,也是刺客,最后一个是暗香,用毒高手,功夫是他们之中好的,女子可以近身保护你。如何,可还满意?剩下的其他你交给暗夜就好。”

满意,太满意了。

木紫萝内心颤抖,她只是想向景澈借几人,没想到他连暗卫统领都拿出来借给她,想必其他三位也是不得了的人物。想到景澈这么帮她,木紫萝内心温暖。

“暗卫统领,给了我,你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的暗卫没有统领吧。

“无妨,会有人顶上。”景澈随意说到。

暗夜内心在狂乱,主子,求别说的这样随意。本来接到被主子的命令他很开心能为主子效劳,没想到却是.....能怎么办,主子的命令不可抗拒。

听他这样说,木紫萝也不说什么了:“好,谢谢你。”

第29章 接收暗卫

“你喜欢就好。”景澈那如星辰般的眸子,眼带笑意,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这件事先不要同洛霁文说,省得他来烦我。”木紫萝叹了口气,仿佛很无语。

景澈轻轻点头:“啊萝想不让他知道,那便不让吧。”

她就知道景澈是哪天底下最好的人,木紫萝甚至幻想景澈除了这幅淡淡然的样子,其他样子的景澈是什么样子。

站在一旁的暗夜,暗影他们简直要把眼球都瞪出来了,这位温柔雅致,浅浅淡笑的男子,真的是他们那位冷血淡漠,不苟言笑的主子吗,难道是他们眼花了,还是主子已经变了个人?

景澈察觉到暗卫对自己的打量,收起浅笑,暗卫们马上恭敬的站好,恢复了一开始的规矩与冷漠。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丞相府大小姐木紫萝手下的人,她便是你们主子,明白吗?”他一掠而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凌厉威严。

“是,主子。”四人语调一致。

如此这般,木紫萝在探完了景澈,拐了人之后,便领着四名暗卫回丞相府了。

除了暗夜暗影两人,木紫萝特地让暗香暗魅跟她与琉璃同乘一车。

暗香有点别扭,感觉浑身不舒服,毕竟木紫萝是他们的主子,跟主子同乘一车,是她还没有试过的事情。

“主子,要不暗香还是下车,自行前去丞相府为好。”暗香拘谨道。

木紫萝叫她同乘一车其实也是为了观察她,她的身材属于干练清瘦型,说话的暗香给人一种拘谨的感觉,有些清冷,脸上生硬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看得出来她的武功绝对有景澈说的高超。

至于这里的暗魅,很慵懒的一个女子,靠在马车上,嘴角含笑,面容魅惑,称得上绝色是美女,不愧是干情报的,即便换了主子,但是你在她脸上,看不有丝毫的变化,如此听命令的人,正是木紫箩所需要的。

木紫萝只觉着两人的名字起的很符合她们的气质。

“你是叫暗香吧?”木紫萝淡淡开口:“既然你们的主子把你们交给了我,那么只要我还需要你们一天,你们就得认我为主,我叫你与我一起坐就有我的用意,你只需照做就是,当然,撇开这层身份,私底下我们可以轻松一点相处,你们也无需叫我主子,叫我小姐即可,明白吗?”

她可不想她们天天主子主子得叫,别扭。

“是啊是啊,小姐人很好的。”琉璃在木紫萝身旁出声开心的出声,她刚才一直在注视着这位暗香姐姐,觉得她好酷啊。

“是,小姐。”暗香答到。

“暗香,你武功最好,以后你就和琉璃跟在我身边就行,不过你这名字得改,就叫琉香吧,你意下如何。”

“谢小姐赐名。”暗香恭敬道。

“太好了,小姐,以后琉璃有伴了,暗香,不,琉香姐姐,我是琉璃,请多多指教。”琉璃开心的拍起手掌,看看木紫萝,又看着琉香,向琉香微笑友好的伸出友谊之手。

琉香呆呆然的看着琉璃伸出的手,看琉璃冲她眨眨眼,她才尴尬不自然的把手伸出,握住琉璃的小手,琉璃用力反握她的手。

“好了,琉璃,你别吓到琉香。”木紫萝好言出声。

看着琉香这样,大概除了研究毒药与武功,甚少与人相处,所以性子冷清,不善交流。

琉璃嘟着嘴:“哼,小姐好坏,琉璃哪有吓到琉香姐姐,琉璃很喜欢琉香姐姐才对。”

琉香看着主仆二人,虽然不懂两人之间的交流,单能感觉的出来,木紫萝对琉璃很好,不然小丫头不会这般没大没小,这样的画面是琉香以前没见到过的,这样有趣的一面,让她心里感觉暖暖的,也许,木紫萝着个主人会带给她一些不同的感受。

木紫萝靠着窗边,撩起珠帘,看着外面的街道,马车行驶的很慢,接到的场景一幕了然,正当她想静静的看一下街景,眼前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被人搀扶,正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似乎不太舒服。木紫萝在马上叫车夫停下马车,领着琉璃河琉香下了马车向那人走去。

琉香看木紫萝这般急火,以为除了什么事,加上街上人多,贴身保护着木紫萝。

琉璃看到了那人,急说:“小姐,是宁儿小姐,她好像受伤了的样子。”

“嗯,我看到了。”

木紫萝快步靠近上官宁。

“宁儿。”

木紫萝这才发现上官宁衣裙膝盖处有大片血迹,脸色煞白,眉头紧皱,双目无神,痛苦的吞吐着气息。只是木紫萝不知她为何会受伤,腿都受伤了走在街上为何不雇一辆马车。

“紫萝,怎会是你。”上官宁看见木紫萝,吃惊的问,面无表情,就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

木紫萝关心的问:“你怎么受伤了,膝盖怎么回事?为何一个人这幅样子走在街上?”

上官宁惨然一笑,说不出话来,随即晕倒不省人事。

她身边婢女打扮的人马上着急大喊:“小姐,小姐,不不要吓小莲。”

“琉香,扶她上马车,带回府里医治。”木紫萝着急着让琉香把上官宁扶起来,不管上官宁如何受伤,她都会弄清楚,除了景澈和洛霁文,上官宁也是她真心相交的朋友。

丞相府。

琉香在琉璃的带领下抱着上官宁走进丞相府,把上官宁安置在府中的客房,木紫萝连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站在客房里,木紫萝着急着看着琉璃用丝巾擦掉上官宁额头的汗珠。

这时府中小厮领着大夫走进来。

“小姐。”大夫向木紫萝恭敬地行礼。

木紫萝摆摆手,那名大夫就去为上官宁治疗,过了一会,大夫脸色凝重的跟木紫萝说:“这位病人感染了严重的风寒,不过,这倒不是最重要的,她膝盖上的伤太严重,被锋利的东西刺入,伤到了骨头,恐怕好了以后也会落下旧疾,每逢寒冷潮湿,必定疼痛难忍。小人这就去开药,内服外敷。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要完全根治,需要时间,只是以后要好好调养身子为妥。”

“好,我知道了。”木紫萝脸色凝重,淡言道。

小厮领着大夫下去开药,木紫萝命人下去准备些热水帮上官宁清理伤口。

只是上官宁的婢女一直在床边哭泣。

“别哭了,你家小姐如何受的伤速速说来。”木紫萝冷言道。

原本抽泣的婢女被木紫萝冷声呵斥,停止了哭泣。她是知道木紫箩的身份,忙跪在木紫萝跟前磕头。

“紫箩小姐,小莲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小莲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小莲边磕头边说。

看得出来,这小丫头也是忠心。

木紫萝稍微语气好一点问她:“你家小姐发生了何事。”

第30章 上官宁出事

似乎上官宁所受之事难以启齿,小莲有些犹豫,但想到眼前的小姐跟自家小姐关系应该很好,可以救自家小姐,犹豫之下还是落泪说到:“小姐是被二夫人惩罚受的伤,小姐昨天晚上已经在祠堂跪了一晚,本就受了风寒,身子虚弱,哪知今天早上,大夫人自尽离世,小姐伤心欲绝跑去看夫人的尸首,二夫人不让,小姐便与二夫人理论,二夫人竟让小姐跪在满地的瓷器碎片上,磕头求她,才会让小姐看夫人,小姐跪下去碎片马上就扎破了她的膝盖,小姐痛的大叫,二夫人和二小姐却在边上大笑,最后小姐没看成夫人不说,反倒被二夫人赶出府中。”

小丫头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木紫萝也没听懂,但是上官宁是如何受的伤她是知道了。

呜呜~~,琉璃听到小丫头说的话,难过的大哭起来。

“宁儿小姐,她当时一定很痛,呜呜,你家这个二夫人也太过分了。”琉璃抽搭这鼻子说到。

的确是过分,据她所知上官宁的父亲原本只是一名六品的小官员,因着家里有个妹妹进宫封了个婕妤,便被提拔上来做了个正五品的官,上官宁这才又机会入皇家学府就读。

她娘亲是正妻,她也是嫡女,如何就会出现个二夫人。

“这二夫人是何人,你家夫人为何又会被她关起来?”木紫萝继续问。

“这...”小莲看了看木紫萝边上的琉璃和琉香。事关小姐的清白,她要不要说出来?

边上的琉璃看她这幅犹豫的样子,急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家小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说我说。”小莲说:“二夫人是我家老爷的妾室,只是老爷极度宠爱她,老爷唯一的儿子大少爷就是她生的,她想老爷提她为正室,夫人死活不答应,老爷便让她以二夫人自称,从此之后,老爷越发不喜夫人和小姐。”

“前些天,我听到小姐跟夫人说大少爷对她动手动脚,夫人一怒之下去找二夫人理论,哪知二夫人跟老爷告状说小姐勾引自己的亲哥哥,老爷说小姐上伤风败俗,丢了上官府的脸面,罚小姐去祠堂跪上几日。夫人伤心欲绝,不知为何,昨天早上夫人一觉醒来,身旁躺着个男人,恰好二夫人带着老爷来夫人处,老爷就说夫人失了妇德,偷人,言语恶俗,夫人辩驳不过,便被关在府中柴房,今日便传出夫人受不住屈辱,自尽了。”

小莲伤心的说完上官宁的事情,木紫萝早已听得悲愤不已,上官宁虽然跟在她身边不怎么言语,喜欢害羞,但到底还是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上天怎会让她遭受这么大的伤害。

“太过分了,你家老爷真不是个东西,妾室更不是个好东西,可怜的宁儿小姐。”琉璃言语激愤,替上官宁打抱不平。

木紫萝低下头,垂下眼,心里也替上官宁难过,心里只希望上官宁醒来后能承受痛苦,如果需要,她也会帮助她讨回公道。

只是木紫萝也不知道自从这件事后,跟在她身边的上官宁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单纯善良。

这天,木紫萝提早从皇家学院回来,便赶往客房探望上官宁。上官宁已经在丞相府住了一段日子,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木紫萝走进客房,门外的侍女见她来,对她行了礼。

上官宁的侍女小莲见到木紫萝,上前行礼:“木小姐。”

“紫萝,你来了。”床上的上官宁见木紫萝来,想要从床上起来。

木紫萝连忙按住要起身的上官宁:“身子还没有大好,安心躺着吧。”

官宁听话的继续靠在床沿,木紫萝帮她在后面垫了个软枕。

“接下来作何打算?”木紫萝坐在床旁问道。

上官宁被赶出府这十几日,都在丞相府养伤,没人知道。但是丞相府不能庇佑她一辈子,她还有大把时光,只是没有了家,她要去何处?想起前那日她告诉上官宁上官夫人下葬的消息,上官宁哭的撕心裂肺,几近崩溃,她很难想象,上官宁心里此时的想法。

木紫萝虽然当上官宁是朋友,但上官宁一直这样脆弱,单纯的想让人保护,就算自己想帮她都不知从何帮起。

上官宁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是她心里还是想回去,回到那个不成样的家,她的母亲含冤而亡,她要还她一个公道,她绝对不要让害她害她母亲的人好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要亲手夺回来。

“我想要回上官府,我想要报仇。”上官宁严重迸射出仇恨。

木紫萝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上官宁的心性怎能不发生变化,她只希望她能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这样坚强的上官宁也是木紫萝希望的。

“好,你想我怎样帮你,只要你开口”木紫萝拍拍上官宁的手,淡笑道。

上官宁看着木紫萝,心里却浮现出在皇家学院第一眼看见木紫萝的场景,她多么幸运,能遇见木紫萝,能与她成为朋友,这么多年,只有木紫萝与已逝去的娘亲真心待她。

紫萝,我上官宁这辈子,定真心相待,珍惜这段与你的缘分。

上官宁眼眶湿润,拥抱住木紫萝,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木紫萝不知上官宁心中的想法,见她抱住自己,只当她是想到母亲难过,也抱住上官宁,拍拍她的背部安慰她。

“既然你要回上官府,我便陪你回去,我木紫萝的朋友,便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木紫萝坚定的说。

“谁欺负我的小萝萝啊,本小王帮你揍他。”

木紫萝和上官宁同时转过头,刚好看见洛霁文一只脚踏进客房。

木紫萝无语,这骚包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木紫萝站起身,问道。

明明天气已经凉了,洛霁文还打开扇子,摆了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的姿势,开口说道“我来当然是因为想我亲亲爱爱的小萝萝啊,怎么小萝萝难道不想我么?”

一段时间不见,洛霁文越来越自恋骚包了。

“不想。”木紫萝狠狠打击洛霁文。

洛霁文知道木紫萝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小萝萝,我的心好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偷跑出来,一直飞奔来到丞相府,知道你在这,我又马不停蹄的来到这,没想到,你竟一点也不想我吗,难道你不应该感动的给我个爱得抱抱吗?”

木紫萝汗颜。

上官宁错愕,仿佛受到了惊吓。原谅她,她没想到传说中的文小王爷竟然会.....会这样无赖。

木紫萝感到头疼,扯了一下嘴角:“洛霁文,适可而止,懂否?”

哎,洛霁文马上收敛起自己刚才的那副样子。他的小萝萝总是这样无趣,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她,看她每次嫌弃他的样子,他就觉得她很是可爱。

第31章 上官宁的隐忍1

洛霁文看见床上的上官宁,说到:“哟,小萝萝,你金屋藏娇啊,这位小美人....嗯....哟,不就是那天跟我们一起游玩的上官小姐吗?”

上官宁见洛霁文看向自己,忙缩了缩脖子,低着脸,她养病这段日子,不是粉黛,很丑,不想让文小王爷瞧见。

上官宁小声的解释道:“文小王爷你别误会,我只是受伤了,来紫萝这里暂住些时日。”

“宁儿,别理他,他逗你呢,你现在起身,待会我陪你回上官府,别怕。”木紫萝看着她,目光带给她力量。

如若自己不是没有武功,打不过洛霁文,她早把洛霁文一巴掌拍死了。

“你去上官府作什么,我也去。”

木紫箩斜眼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他爱跟去就跟。

木紫萝带着上官宁和洛霁文坐着马车往上官家去,只是她们并没有告诉洛霁文此去上官家是为何,木紫萝只是心想,带着洛霁文去,他的身份可以给上官宁今后在上官府带来更大的保障。

很快,上官府就到了,洛霁文事先跳下了马车,琉璃下车把木紫萝和上官宁搀扶下来。

“这就是上官府啊,还没有我一处别院大小。”洛霁文双手环抱在胸前,嫌弃道。

刚下车的上官宁听到眼中神色晦暗了一下,是啊,就算是如此小的一个上官府,也逃不过一些勾心斗角,暗害污秽的事情。

上官府守门的两个小厮见到上官宁,马上派人跑到府内通报。

上官宁走上阶梯,木紫萝洛霁文和她一起,守门的两个小厮把上官宁一行人拦在了大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大小姐,夫人吩咐过了,你既已被赶出府,便与上官府再无瓜葛,请速速离去。”一个偏瘦一点的嬉笑嘲讽道。

“啪”只听一声巴掌声响起,上官宁的手用力甩在那名小厮脸上。

小厮错愕。

木紫萝也惊呆了,记忆中那个温柔懦弱的上官宁可不会这样,上官宁的确是变得不同了。

“本小姐是谁说赶就能赶的吗,你说的夫人是何人?我的母亲,才是这府中唯一的正牌夫人,而我,可是府中嫡出的大小姐。”上官宁厉声道,嘴角勾起,眼神犀利,竟吓得那小厮不敢出声。

上官宁抬头挺胸,端正,步伐稳定的走进了上官府,木紫萝带着琉璃和洛霁文紧随其后。

“这是单纯的小白兔进化成锋利的小猫咪了吗?近墨者黑啊,小箩儿,你说呢?”洛霁文凑近木紫萝耳边轻声问。

木紫萝推开他,别以为她不知道,洛霁文这是说她是黑的那个,木紫箩瞪了他一眼,说道:“别出声。”

洛霁文无奈着看着上官府里算不上景色的景色。

迎面一身着华服的美妇人向她们走来,面容精致高傲,头上金钗遍布,身后带着一众家丁奴仆。

上官宁见到来人停下来,怨恨的瞪着来人,此人就是害死她娘,祸害她名声,赶她出府的上官府二夫人钱铃。

原本就是她父亲的小妾,只不过是商人之女,能对父亲仕途有帮助,欺负自己母亲没势力,就一直打压她们母女俩。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勾引哥哥的小贱人,你还有脸回来。”钱玲妆容精致的脸上除了势利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的样子。

听到这样的话,上官宁心里一痛,明明是上官玉那个下流无耻之徒欲对她不轨,自己被他们陷害名声不保,他们竟还如此羞辱她。

见上官宁悲愤说不出话,木紫萝上前一步说到:“这位夫人,说话要三思,给自己积点口福才好。”

钱铃大量着木紫萝,只见木紫萝身着身着淡紫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娇艳的彼岸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好一个高贵典雅的绝色美人。

“你是哪家的小姐?本夫人在教训家里的晚辈,哪有你开口说话的地。”钱铃问木紫萝道。

只是木紫萝觉得没必要开口回答她,只是想到今天自己到底是来帮上官宁的,便说:“丞相木清源之女,木紫箩是也。”

丞相府的?丞相府那可是比他家老爷的官大上一截,这丞相府的小姐怎会陪着上官宁那死丫头回来,正经家的小姐怎会稀罕跟上官宁这种小家小户的官家女儿交好。瞧着木紫萝一身淡紫色的素净衣裳。头上除去一个钗子并无其他贵重之物,该不会是丞相府里哪个不受宠的小妾的女儿吧?想到这,钱铃倒是不害怕了。

“就算是丞相府的小姐,本夫人处理家务事,也轮不上外人插口。看你是小贱人的好友吧,本夫人奉劝你一句,还是远离她比较好,省得被她带坏。”钱铃斜着眼看着木紫萝。

见小姐被人这样说,琉璃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木紫萝示意她不要冲动,她早就要冲上去了。

洛霁文也忍不住了,竟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说小萝萝,就算小萝萝不让他出声,刺客他也要出声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小箩儿也是你能说的。”

钱铃这才注意到木紫萝身后的洛霁文,初见洛霁文,钱铃只觉着眼前惊艳,好一个翩翩如玉,俊美如斯的佳公子。

只是上官宁这个死丫头是怎么认识这两个人的,看这佳公子的衣着,凸显富贵,家境应该不俗,难道是这死丫头在外面认识的情郎,今日这是在这两人的陪同下来找她晦气来了。

哼,想都别想。

钱铃讥笑看向默不作声地上官宁,说到:“我当你这小贱人怎么这么硬气,还有胆子回来呢,原来是在外面找了帮手,还带着你的小情郎,果然下贱,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样。瞧这小公子唇红齿白,冒似潘安,在婚前跟未出门的小姐搞在一起,就算如何贵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和你很是般配。”

洛霁文气急,这个贱妇敢这样说他,他该杀了她,再把她的尸体拿去喂狗。

钱铃说到上官宁的痛心处,上官宁双目刺红,冲上去朝着钱铃的脸,以众人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上去狠狠扇了钱铃一巴掌,力道之大让钱铃头歪向一边,左边脸颊马上红肿起来。

“你这个小贱人敢打我,来人,把上官宁这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还有她带来的人,给我轰出府中。”反应过来的钱铃狠狠盯着上官宁,招呼身后的奴仆就要上山压住上官宁。

几个健壮有力的小厮马上朝着木紫萝他们走来。

“你们在闹什么?”

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一旁传出,上官府的主人,上官任走了过来。

钱铃听到来人的声音暗想,怎么这么久才来?但是还是马上扑上去。

“老爷,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妾身都要被上官宁打死了。”钱媛换上一副跟刚才截然不同的样子,楚楚可怜的依偎在上官任的胸膛。

“怎么回事,上官宁?”上官任安抚着钱铃,看向怒目瞪向他的上官宁,怒道:“孽女,你还有脸回来,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敢回来闹事。”

第32章 上官宁的隐忍2

木紫萝觉得这上官大人真搞笑,一来,不问青红兆白就冤枉了上官宁,其实她早就忍不住了,这都是怎样一个混乱的家,心疼上官宁。

“上官大人。”木紫萝开口说道:“这件事并不是宁儿一人的错,您不应该不问清楚缘由,就定她的罪,这不合适。”

上官任看着木紫萝疑惑不已,总觉得眼熟,随后想起之前在皇宫大殿上那个一身冷清的女子:“你是紫萝小姐,丞相木清源的女儿?”

“正是,我是宁儿的朋友,她在府中养伤半月已久,今日特地送她回来。”即使有多讨厌上官宁的父亲,但是紫萝表面上还是落落大方,恭敬的说。

“原来是宁儿的朋友,上门都是客,紫萝小姐不妨进府中坐坐?在这院中站着,倒是我上官府招待不周。”丞相大人那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自己这小官还是不要得罪丞相大人为好,至于那个孽女待这件事过后再收拾她。

钱铃原本就以为木紫萝只是丞相府的不受宠的庶女,这会儿见上官任对她这般客气,早就不满了,这会儿还要把他们请进府,就连上官宁那个小贱人也不过问了。

“老爷,她只是丞相府的一个庶女,老爷何必对她这么客气,上官宁带她来就是要讨回公道呢,这次她还把在外面的情郎往府里带。”钱铃委屈这对上官任说到。

“情郎?在哪”上官宁这个孽女这是要败坏上官府的名声吗?

钱铃指着洛霁文:“就是他。”

上官任对着她的手看过去,待看到洛霁文之后,双眼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双脚发软。

“文小王爷?”

“正是本小王,上官大人,今日本王还真是看了一处好戏啊。”洛霁文讥笑,终于有机会开口的洛霁文,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这会正好。

“不知文小王爷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小王爷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听到洛霁文语气不好,上官任整个人都不好了,马上惊恐的下跪行礼,得罪了丞相大人还好,要是得罪了这位集皇室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王爷可就难活了。

小王爷,那可是钱铃不可触及的存在啊,钱铃马上全身发软,身子下滑跪在地上,抖个不停:“妾身不知公子是小王爷,多有得罪,还望小王爷海涵。”

上官宁嘴角一勾,哼,钱铃,得罪了文小王爷,这回看你怎么死。

木紫萝看着洛霁文装模做样的走到上官任的面前,笑着把他扶起来:“上官大人这是干什么,本王又不是什么坏人,上官大人不必害怕。”

“下官怎会这样想,小王爷说笑了......”上官任讪笑道,小王爷你的笑太吓人了,求你别再说自己不可怕。

“哦,那你觉得本王像是宁儿小姐的情郎吗?”你敢说是,本小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敢破环他在小萝萝面前的声誉,就要有死的觉悟。

“当然不像,这怎么可能,宁儿怎么配的上小王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小王爷开玩笑了。”他倒是希望能攀上这门亲戚,但是怎么可能呢。

“但你这妾室却不是这样想的呢,她刚才可是说本王是那勾引了少女的登徒子,还不是个好东西呢,他这样说,本王很不开心,还有,她欺负了小箩儿,上官大人,你说如何是好。”

洛霁文一副好像真的很不开心的模样,但他是真有点难过。反正这么久他也看出来了,木紫萝这是在帮上官宁,难怪他要跟来她都没反对,敢情也是想用他的身份打压一下上官任。

既然如此,索性就帮了着上官宁,谁让她是小萝儿的朋友呢。

“都是下官管教不好,让这贱妾惊扰了小王爷。”上官任怒目看向钱铃,洛霁文的话吓得他冷汗直冒,这贱人竟敢这样说除了名有仇必报的文小王爷,这是要把他上官府都拉近地狱吗?

老爷。”钱铃惊恐的看着上官任。

“贱妇”上官人一巴掌把钱铃另一边脸打肿了,见洛霁文还是没什么表情,反应,接着说:“文小王爷也是你能编排的,紫萝小姐也是你能乱说的,那可是丞相大人的嫡女,唯一的女儿,再乱说,本官休了你。来人,把这贱妇拉下去打五十大板,掌嘴五十,关进祠堂反省”

钱铃被打的晕头转向,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官任,刚想说什么,但见到上官任对她使眼色,这才任由下人拖了下去。

“这样处理,小王爷可还满意。”上官任对洛霁文赔笑道。

“本王满不满意没有用,小箩儿满意了就行。”洛霁文冷声道,接着走向木紫萝:“小萝儿,你满意吗?”

洛霁文目光如炬,看得木紫萝有些心虚,他嘴上的满意并不是说个上官任听,内里的含义,估计就是木紫萝利用了他的意思了。

木紫萝躲开他的目光,不再看他。

“上官大人,紫萝今日本来就是送宁儿回家,至于上官大人怎么处理家事,紫萝无权过问,只是,宁儿是我的朋友,又是你的女儿,她的伤势也才刚恢复,以后还需静养,希望上官大人可以善待她,”木紫萝委婉的说。

上官任点点头:“自然,宁儿是本官的女儿,本官理当疼爱她。”

哼,上官宁在心里冷笑。

洛霁文面容严峻的说:“紫萝的朋友就是本王的朋友,上官大人可知道?”

“是是是,下官知道。”你都这样说了,谁敢说不是。

木紫萝看着身边的上官宁,说:“既然宁儿已经到家,我也该回府了,上官大人,今日叨饶了。”

“不叨饶,不叨饶,紫萝小姐有空常来。”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了,也不要带小王爷来。

木紫萝拉起上官宁的双手,微笑着说:“宁儿,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你若有何事,便差人送个信道丞相府,我一定来。”

“紫萝,谢谢你”上官宁感激道。

木紫萝轻轻嗯了一声,洛霁文跟在她身后。

“恭送小王爷。”上官任作揖说道。

直到木紫萝他们走远,上官宁才转过身看她那个不像样的父亲。

上官任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内心五味陈杂,他没想到昔日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竟然有朝一日会变得他完全都不认识,甚至还认识了那样的大人物,还带到家里让他这个父亲这样丢脸。

“宁儿真是好样的,藏得这样深,甚至连为父都瞒了过去,文小王爷竟然与你相识,就算为父今日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你回府,但是你也别想为父还能像以前一样对你,你勾引你大哥,险些犯下令家族蒙羞的事情,为父是如何也不能原谅你。”

“你若是能让文小王爷喜欢,娶了你,能带给上官家利益,对为父有帮助还好说,只是你这个样子,这样的地位,怕是难了,既然没希望了,就在府中好好过你的日子,别闹事,否则,为父能让回来,自然也能让你再出去。”

上官任毫不留情的说出这些话,仿佛上官宁在他口中就是一个可以带来利益的工具,而不是他的女儿。

第33章 欠人情

上官任言语一字一句都在敲打着上官宁的心扉,让她原本就痛的麻木的心几近死去,这样一个只为自己着想,自私自利,不明事理的人怎会是她的父亲。

现在她只想着回来替娘亲报仇,至于这个家,待她报完仇之后,不要也罢,还有何可留恋。

想到文小王爷,上官宁冷峻的脸上舒缓一点,觉着心里温暖,他是何身份,能这样帮她,完全是看她是木紫萝的朋友,自己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只怕,这世间,只有紫萝那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可是,想到木紫萝和洛霁文在一起了,上官宁心里却酸酸的,不舒服,她知道自己喜欢洛霁文,以前只听说过他,不曾见过,自从上次一见,她便对他倾心,想着自己的身份,哪怕只能呆在他身也是好的。

只是,她看出来,洛霁文喜欢紫萝,自己这份心思只怕只能埋在心中。

她有点羡慕妒忌紫萝,可是这样是不对的,紫萝是她的朋友,她不应该对不起她。

木紫萝与洛霁文两人在马车内相坐不语,洛霁文小孩子脾气,显然是气木紫萝没告诉他上官宁的事,还利用了自己,紫萝怕自己身份不够,才让他跟去,有他在场,那上官任以后怎敢再动上官宁,自己来找她刚好撞上了这个缺口。

木紫萝知道带洛霁文去,他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来找她,她也是当时刚好有那个念头,不曾想他会这样气她,偏自己有不知如何开口与他说话。

两人能之间的气氛诡异到极点,琉璃坐在车内大气都不敢出,只用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我被人羞辱了。”洛霁文委屈说。

额,木紫萝汗颜,是,他是被钱媛羞辱了。

“本来,你要是与我说这件事,我何必会被人羞辱,凭我的身份,只需开口,那上官任如何能不让上官宁进府。”

哼,他不爽可以直接灭了上官府,何须忍让,那贱妇,便宜她了。

无紫萝无奈,虽然是他自己要跟去的,但到底还是自己欠了他:“那便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吧,你想我如何还,或者你有什么需要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哦,这样听起来不错啊,今日之事能得紫萝一个人情,也算值了。

“我现在还没想到,以后想到再告诉你,你可不许反悔。”洛霁文心情大好,连眉眼都上扬了。

“自然,到时候你说就是了。”左右他应该都不会要求他帮他什么大事,她又怎么会食言。

但洛霁文这样开心,倒是让她觉得他是小孩子心性。

只是木紫萝之后确实是负了洛霁文要求的事。

马车渐行渐远,没人留意到有一个男子注视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飞快的跑回去复命了。而那人去的方向就是皇宫。

墨帝寝宫。

墨帝的寝宫金碧辉煌,由于是夜晚,屋内点着明烛,燃着香炉,青烟袅袅,上好的龙涎香充斥着整个寝宫,墨帝坐在软塌上,品着进贡的上好名茶,听着来人禀告的消息。

“如此说来,霁文伤好了之后是去找了丞相府的木紫萝,是吗?”墨帝语气缓缓地说,目光看着杯中素浅的茶汤,轻轻闻了一口茶香。

“回圣上,是的,奴才确认过,的确是丞相之女,木紫萝。”来人一身黑衣半蹲在地上,以手作揖道。

墨帝眼珠来回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朕让你们找的道人可是找到了?”

“回圣上,已经有些眉目,只是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捕捉到他的行踪。”

“下去吧”

墨帝摆摆手,暗卫便迅速消失不见。

旋转着手中的茶杯,墨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已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回忆起那个场景,那个美好的场景。

记忆中那人穿着纯白无暇的纱裙,轻纱遮面,眸光流转,一颦一笑都极致撩人心旋。只可惜,他没有得到她。

木紫萝,现在看来她并无不妥,也确实是木清源的女儿,但是墨帝心中却任有疑虑,是关于十四年前那道人所说的话,只是那道人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掩盖了过去。

木紫萝的生母可是那人,那人的身份从遇见她开始自己就从来没弄清楚过。别人不知,火烧木紫萝并不是为了什么妖邪身份,那人是否真的香消玉殒,死的那般疑点重重。

无论如何人,十四年他都不曾得到那人的一点消息,看来只能从醒来的木紫萝身上找到点蛛丝马迹。

“德忠?”

墨帝在内室喊了一句,便有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从外面走进来:“陛下,奴才在。”

“宫中许久没有过宫宴了,朕觉着这偌大的皇宫甚是冷清得紧。”

在墨帝还小就呆在他身边的德忠,自然明白墨帝话里有话。

“贵妃娘娘的寿辰快到了,陛下若想宫里喜庆,不如替贵妃娘娘办个寿宴。”

墨帝想了一下:“静怡的寿辰,瞧我,都忘了,既然如此,便吩咐下去,宣五品以上官员进宫庆祝。想起来,我也好久没去看望贵妃了,既然如此,今晚便落在贵妃的芙蓉殿吧。”

“是,陛下。”

丞相府。

木清源上朝回来便径直朝木紫萝的院子走去。

木紫萝已三两日不去学院,整日里赖在院子里爬满了紫藤花的花架子下,时下已是初冬,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洒在躺着的木紫萝身上,如镀上了一层金光,娇俏妩媚精致的脸孔,眼睛闭起,嘴角微翘,就好像坠入了凡尘的精灵。

木清源恍惚,他记得紫萝的娘亲也喜欢被阳光暖暖洒在身上的感觉,她说那样就好像拥抱了这个世界的阳光与温暖,只有阳光才能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是纯净的,那时候他不懂,她开心就好。

现在看着自己与妻子长的一无二的女儿,木清源觉得很幸福。

“萝儿。”嘴角带着微笑,木清源轻轻叫醒了睡梦中的木紫萝。

木紫萝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便张开了眼睛,瞧见来人是木清源,展开了一个笑颜,憨笑道:“原来是父亲,父亲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女儿。”

木清源欢乐的笑道:“没空就不能来看父亲的宝贝女儿了”

木紫萝为木清源添了一杯茶:“哪有,父亲来看萝儿,萝儿自然是高兴的。”

木清源手拿着木紫萝为他添的茗茶,深吸了一口茶香,看着眼前的美景,感受着小桥流水,不得不说,以前没觉着女儿的院子有多好,这添了点人气,当真是不一样了。

“丞相府中,为父觉着还是在萝儿这里感到最自在,为父竟被美景晃了眼,感觉有点懒了。”木清源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木紫萝好笑摇摇头看着木清源:“那父亲就在女儿这里呆久一点。”

木清源睁开眼:“不了,父亲还要处理公文,来你这里,是有事要同你说,宫里的卓贵妃寿辰快到了,陛下准备大办,邀请了五品以上的官员,任何人不得缺席。为父想啊,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加上你的事情,少不得要引人注意,到时候还是要呆在父亲身边为好。”

宫宴,看来墨帝庭宠爱这位贵妃,邀请五品官员入宫庆贺,这可是皇后才有的殊荣。

“女儿本就不喜这种宴会,无聊的紧,也不甚想要别人留意,呆在父亲身边就甚好。”木紫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木紫萝想是这样想,只是她也不知被人是否会让她过一个低调的宴会。

第34章 宫宴1

不管木紫萝怎么想,宴会还是如期而至,只是京城这些天,多了许多没出过门的千金小姐出府购买新头饰,大抵是准备在宫宴上绽放光彩,好博个如意郎君,毕竟皇宫的宫宴聚集了世家大族多少俊美优秀的少年儿郎,这样的机会没人会嫌少。

琉璃在帮木紫萝梳妆,琉香安静的呆在房间一角,说起来,她也有些日子没问过暗夜他们为她想要开展的势力准备的如何了,自己只吩咐了他们寻找些能用的人,甚至连名字她都还没有想好,自己这个主子做的太失职。

这次宫宴结束,有些东西是时候得步上正轨了。

打扮好的木紫萝起身,木清源已经在相府门口等她。

宫宴在晚上,现在去刚刚好。

来到宫门口,木紫萝看见很多马车,都在通过侍卫检查进入皇宫大门,轮到木紫萝他们的马车了,木紫萝和木清源先后下了马车。

像木清源是丞相的官职,在席中是有专门的座位的,木紫萝跟着木清源坐在属于他们的位子上。

席中不少人在偷偷打量着木紫萝,毕竟以往都是丞相木清源一人来参加这种宫宴,木紫萝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众人中没见过木紫萝庐山真面目的大有人在,那些跟在父母身边的少爷小姐不说打量着木紫萝,更有在底下窃窃私语。

木紫萝全程愣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对那些议论她的人都视而不见,根本不需要在乎那些人。

“皇上驾到。”大殿外传来内侍尖锐的叫声。

墨帝领着一众妃子踏入大殿之中,靠近他身边左右的是皇后和今晚的主角卓贵妃,其身后才是位列妃位的几位妃子。

木紫萝打量着皇帝身边的卓贵妃与皇后。

卓贵妃卓静怡已是半老徐娘,却还像花信年华般。身穿瑰丽的粉红碧霞罗,逶迤粉色拖地烟笼牡丹花百水裙,高绾望仙九鬟,斜插镂金血玉凤尾蝶金簪,右边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金镶玉扇形簪作衬,后有几支蝴蝶簪点缀。脸上妆容精致妩媚,额间一点朱砂,衬得她几许妩媚。

卓贵妃出身三品定邦将军府,可谓是豪门世家,卓家战功累累,颇受墨帝信任,这也是她得宠的原因。

相较于皇帝身边的皇后,明显比卓贵妃高贵了不少,一身与皇帝相应的明黄宫装,身后逶迤着凤飞九天的拖地披肩,头上挽着朝天鬟,发间插着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左右是玛瑙翡翠簪为点缀,相为呼应,流光万丈,风华绝代。

尽管皇后如何美丽,始终嘴角噬着笑意,但是木紫萝却看出了她眼中的寂寞与不甘,身为后宫之主,皇帝不宠,份位再高也是枉然。

墨帝坐上龙椅,皇后卓贵妃分做两侧。

大臣们都在座位中跪下来向墨帝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帝点点头:“众爱卿平身,今日是朕爱妃的生辰,爱卿们只管开心就好。”

“谢陛下。”

宴会这时候才正式开始,打扮妖娆的歌姬进来献舞,宴会热闹通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之相。

大臣之间拉近关系,寒暄敷衍着打招呼,只是各家公子小姐眉眼间难掩兴奋之色,左顾右盼,这样的场景,木紫萝无聊得都要打瞌睡了。

忽然木紫萝感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向自己,回头,看见对面的裴媛盯着她看,对方见她看过来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木紫萝懒理她,当没看见,裴媛悻悻,在心里恨到:好你个木紫萝,上次在湖边害自己出丑,现在还敢对她如此无视,简直太过分。

木紫萝为了缓解困意,朝皇帝跟前望去,靠近皇帝下首的位置,几位年轻的俊少儿郎,猜想该是皇帝的儿子,再看去便瞧见了洛霁文,今日还是穿着大红色的洛霁文不改痞子之相,在对木紫萝抛着眉眼,木紫萝爆汗,回过目光不看他。

可惜了,景澈没来。

木紫萝发现自己怪想景澈的,但也释怀,皇宫举行宴会,靖安王府也在受邀名单,甚至比其王爷的份位都要高,可是景澈自八岁受伤之后便不再参加各种宴会,皇帝也是特许了得。

许是为了反驳木紫萝心中所想,大殿门口,景澈由暗阳推着轮椅,面容温柔谦和地进来了。

景澈一出,满座哗然。一身白衣,眉目如画,如耀日版闪耀,即便坐在特制的轮椅也难掩他的谪仙风姿,直叫人看得入神。

木紫萝回过神惊呼,景澈怎么来了?

目光追随着景澈,只见景澈来到皇帝跟前,由于行动不便,只是坐在轮椅上微微弯下腰,以手作揖,说到:“臣,靖安王景澈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见到景澈,墨帝有一瞬间的错愕,不多时,墨帝站起来,亲自走到了景澈身边,扶起他别在额前的双手,说到:“怎么来了,身子还好吗?”

“多谢陛下关心,景澈无碍。”景澈温润如玉,淡淡地说到。

皇帝把景澈安排在一众官员之上,是最靠近他的地方,身边就是受宠的洛霁文,这可是一种无比尊贵的殊荣,不过景澈担得起着位置。

仿佛感受到木紫萝的目光,景澈悠悠转过头,木紫萝一眼撞进景澈那双闪动着琉璃色光芒的瞳孔,木紫萝心中一颤。

不知为何,心中怪异,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桌案上的点心。

景澈微微蹙眉,不知道木紫萝为何忽然不理他,但这是在皇宫,他也不好看她,便也看着桌上的酒杯,节骨分明的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宴会进行到中途,皇后提议让各家小姐展现自己,娱乐一下宴会气氛,也好借此机会看一下各家小姐有何才艺,此举一出,马上得到皇帝大加赞赏。

“哪家小姐愿意上来表演才艺?”皇后高贵的问。

裴媛莲步款款的走上前,微微福身想了个礼:“臣女裴媛,愿意第一个表演才艺。”

木紫萝看着裴媛,皇后是裴媛的姑姑,此番献艺怕是早已暗中互通过,怕是因为是对头卓贵妃的生辰,皇后不想卓贵妃得尽风头,但是自己有不好意思出手打压,便让裴媛赚这个风头。

皇后看着站出来的裴媛,目光赞赏,对皇帝说:“陛下,这是臣妾的侄女,不如就让她开头,也许了她这份开头的勇气。

皇帝点点头:“准了。”

裴媛立在大殿中央,摆了个姿势,乐师奏起乐,裴媛忽然间腾空跳跃,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落到地上。原来她袖中藏了不少花瓣。裴媛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使得众人看得眼睛发直。

第35章 宫宴2

裴媛舞围绕着大殿转圈水袖像是绸缎般展开,末了,裴媛对着墨帝的方向福了福身,抬起头,一双眼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景澈,双眼如含了水的秋波,只是景澈似乎没看见眼前的大美人,只顾看着桌子上的点心,眼色都没有给美人一个。

木紫箩看见景澈这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景澈真是太可爱了,明明看见,也感觉到裴媛,却愣是当做没看见,裴媛心里该有多恨哪。

可是裴媛却看着景澈的方向,心里发苦,为什么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一给她,自他出现,她目光一直紧紧追随他,他都没有看她一眼,刚才他看木紫萝那个贱人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妒忌。

本以为可以借此舞博得他的眼球,谁知他根本就不在意,为什么,她自问不比木紫萝差。

接下来几名大臣的女儿上前献艺,不过都没有超过裴媛的舞姿,轮到林艺薇献艺,她跟裴媛一样,献了一舞,只是漏洞百出,不尽人意,舞毕,便退下了。

各家小姐献艺完毕,宴会进行到这里,多少有些烦闷。林忆薇看着木紫萝的方向,眼睛里精光流动,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她走上前,向皇帝微微福身行礼,说到:“陛下,皇后娘娘,臣女有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原来是林御史家的小姐,你有和提议,不妨一说。”皇后裴霓微笑问,她是知道的,林御史一家与裴家交好,也是支持她一派的人,所有看见林忆薇也算宽待了些。

“臣女与各家的小姐都表演了,但是臣女听说丞相大人家的紫萝小姐是第一次参加宫宴,不知臣女可有幸欣赏到紫萝小姐的舞姿。”

林忆薇欢喜地说,只是心里却想着看木紫萝如何出丑。

“如此,甚好。”墨帝点点头。

不少人都看向了丞相木清源的席位,就连墨帝和皇后也投去了目光,但是木紫萝埋首在桌子前,没人看见她的表情。

“萝儿?”木清源在她耳边轻轻叫她。

“嗯”木紫萝无奈嗯了一声。

自己本想低调的参加完这次所谓的什么宫宴,可是,有些人总是不能让你如愿,非要来搞事。

皇后看着木紫萝,不得不说,木紫萝就算只是坐在那里,看不清容貌,她也能感觉到木紫萝身上那清华之气。

不用说,林忆薇此举必定想让她当众出丑,没想到林忆薇这人这么记仇,不过,是不是受人指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墨帝和皇后还有那么多大臣都在看她,再不上去,估计就变成抗旨不尊了。

木紫萝从座位从容的走出来,注视她的不少目光变成了惊叹。

只见她身穿淡紫色绣着红色的丝线抹胸,腰系彼岸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白色拖地烟纱,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素雅之余又有一股水雾般的朦胧。

她走到墨帝座下,微微福身,出口成珠:“臣女木紫箩,见过陛下。”

“很好。木丞相之女果然大气。”皇后在上面称赞到。

“皇后说的不错。”墨帝也是点点头称赞木紫箩。

听得墨帝肯定的话,裴霓幽幽的看着木紫萝,只觉得她气质出众,行事稳当,看起来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加上木丞相官职大,如若不是身上背负着妖孽的称号,倒不是失一个好儿媳,可惜了。

可是裴霓不知道,她的儿子,也就是太子洛铭晨,在木紫萝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已经发光似的盯在了木紫萝身上,木紫萝的美丽,已经让他沦陷。

“回陛下,皇后娘娘,只是臣女之前身子羸弱,才艺倒是学的少,唯独这琴艺,还算过的去,不如臣女献上一曲春江花月夜祝贺贵妃娘娘生辰。”

林忆薇想看她出丑怕是会心愿落空了,早在她未苏醒之时,她已经是琴棋精通。

早有内侍在大殿中心准备了琴,木紫萝走过去坐下,低垂着眼敛,素素玉手,轻轻拨动琴弦,断断续续几个音符传出来,不成一曲调子。

就在林忆薇与裴媛在心里奚落木紫萝的时候,美妙悠扬的琴声自她的手中缓缓飘出来,曲中的清丽之意被表达的淋漓尽致。

随着曲调的高低起伏,在座的每一人仿佛都沉醉在曲中那美好,美丽的江南春夜景色,阳光照耀下的万里河山,离别的相思之苦,缠绵悱恻。木紫萝眉宇间透露着望不穿的空灵,仿佛置身于春江花月夜之中,如墨的青丝隐隐划过浅浅朱红的唇。

琴声嘎然而止,万物又归于始,直到木紫萝福身回到座位上,众人才从春江花月夜的千古绝唱中会过神来,流连忘返。

想当然,木紫萝收获了一大片的赞美之词,真真正正的成为这次宫宴的耀眼之星,但是紫萝对耳边的赞誉充耳不闻,只坐在位子上温婉恬淡。

林忆薇也没想到木紫萝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琴艺,看到木紫萝出尽了风头,几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本想借此机会让木紫萝出丑,报上次她羞辱自己的丑,没想到反转了,可恨。

林忆薇偷看着裴媛,发现裴媛的脸色也不好看,是啊,木紫萝曲子一出,可比她刚才那千篇一律的舞姿耀眼太多了,怎能不让想在靖安王眼前亮相的她心中痛恨。

自从发觉靖安王与木紫箩认识之后,裴媛可是下了一番心血去调查,可是愣是一点痕迹都调查不出,最后才作罢,不过单就木紫箩认识景澈这一点,也够裴媛吃醋了。

林忆微自小便与裴媛认识,所以她喜欢景澈这件事,她知道,也知道裴媛即便知道靖安王是个残废,也不改初心的喜欢靖安王。

残废的靖安王,在裴媛心中,就像一根刺,拔不拔,都得痛。

这边林忆微为裴媛可以,那边景澈确实被木紫箩撩动了心弦。

景澈目光直直的看着木紫萝,他没想到木紫萝琴艺如此高超,与她的琴艺相比,她的棋艺倒稍显逊色,只怕连自己的琴艺也比不上她,她的出色实在令他惊叹。

就连他波澜不惊的内心,竟会为木紫萝这样出色而松动,为她高兴,更甚者,这么优秀的木紫萝,他甚至不想别人知道。

出现这个想法,景澈内心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啊萝可是他的知己,他的好友,他怎可产生想把她据为己有的想法。

把心中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收回去,景澈不敢看木紫箩,生怕自己的想法被木紫箩发现。

景澈又变成那个温润如玉,仿佛尘世间一切与他无关的样子,不悲不喜,一如既往的寡淡。

第36章 宫宴3

相较于景澈,洛霁文就显得激动的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管席间多少双眼睛,一路小跑着跑到木紫萝的桌旁,蹲在一边,兴奋的像个孩子,倒把木紫萝惊着了。

“小萝儿,没想到你真是深藏不露啊,那曲子,听得我都醉了。”的确,认识木紫萝这么久,他竟不知她还会琴。

木紫萝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会琴这回事,她自出生起就会了,根本没学过,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她本来就会一样。

“呵呵,还好,只是你这样跑过来,不怕惹人非议吗?”

“不怕,我来找你,关旁人何事。”旁人还敢说他不成。

你不怕,她怕啊,她已经看见墨帝已经往这边看过来了,要是让别人误会自己与洛霁文有什么就惨了。

这种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别人不敢说你文小王爷,但是会把一样的眼光投在她身上不是吗?

“咳咳,文小王爷。”木清源在旁边提醒,虽然早知道女儿与文小王爷相识,但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这样明目张胆,不合适。

况且,木清源看木紫萝与洛霁文这般相熟,倒是有一种女儿被别人拐走了的感觉,实在不爽。

“丞相大人,你在呢?”洛霁文惊讶的看着木清源。

木紫萝无语,敢情洛霁文是真没脑子。

木清源无语,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这可是宫宴,拜托文小王爷你可长点心吧。

“丞相大人你在正好,不然等紫萝及笄你把她嫁我如何?”想想他能娶紫萝就好开心。

洛霁文语不惊人死不休,木清源被吓到了,没想到女儿真的被人拐走了,木清源满脸吃惊看着木紫萝。

木紫萝心想,要不是在宫宴上,洛霁文早被她打死了,他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洛霁文,你不胡说,没人当你是哑巴,回去你的席位。”木紫萝恼怒道。

知道自己又惹木紫萝生气了,洛霁文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席位,临走前还说了句:“丞相大人,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是真心的。”

洛霁文走后,木紫萝连忙多木清源解释道:“父亲,你别听他瞎说,女儿与他并无儿女之情。”

但是显然,木清源不相信,言语落寞:“萝儿,你若真与文小王爷两情相悦,父亲还是同意的。”

两情相悦个鬼,自己多洛霁文可从来没抱过这样的念想,要是景澈还差不多。

景澈?自己怎会....怎会想到他,怎会想与他两情相悦?

想到这里,木紫萝耳朵微红,心虚的看向景澈,发现他没有看过来,心里呼了一口气,但是心底却又少许失落。

其实,景澈一直邮关注到木紫萝,也看见洛霁文过去了,自然也知道洛霁文逗木紫萝,他哈哈大笑,木紫萝也恼怒的样子。

景澈的心里微微发酸,只是隐藏的很好,没被人察觉,甚至自己都觉得可笑,他羡慕洛霁文可以这样张扬的出现在她身边,而他,暗中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不能过去与她说话。

事实上,就算他打从心底也无法反驳自己是因为知道木紫萝会参加宫宴,所以自己才会打破年少时立下的规矩,前来参加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宫宴。

这些,也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宫宴之后,待墨帝领着众位妃子皇子散去,官员也陆续散场。

木紫萝跟在木清源身边,眼睛却寻着景澈的身影,不知为何,景澈今晚会出现,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想寻他问个清楚。

每次见到他,木紫萝总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总是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关心他的悲欢惆怅。就算见不到他,自己的脑海里也总是浮现他的身影,无数次,她告诉自己,景澈与她,最多算的上知己,她于他,顶多算得上是他珍惜的朋友。

就算这样,木紫萝也知道自己,随着每次见到景澈的时候,那种内心的欢喜,那种女儿家的小心思,那种跳动,那种心变得不一样的感觉,都在告诉她,自己对景澈发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就像现在,寻不到他的身影,她心里的落寞浸满心头,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在意起景澈。

那时相遇,只是觉着交了个不错的好友,但有一种情意,叫做一眼万年,大概从相遇开始,那一眼之中,香雪山中,那个如景如画般温柔的男子,自此便烙印在她心中。

如若不是情动,自己为何会想他,如若不是情动,自己为何要失落。

想的多,终究是枉然,景澈对她好,大概只当她是朋友罢了,自己的心思还是留在心底,自己这般心思,说出来,只怕会给景澈徒增烦恼,更甚对两人的好友关系有害。

木紫萝随木清源上马车回府了。

景澈被暗阳推着从一边的宽大柱子后走出来,看着木紫萝离去的方向,静默不语,心思几番缠绕流转,最后回了府。

墨帝寝宫。

今晚的宫宴,只怕会让人觉得墨帝太宠卓贵妃,只有墨帝心里知道,他是想知道木紫萝与小文的关系,自己不好去问洛霁文,属下的见闻,怎能比得上自己亲眼看见的事实。

洛霁文在宫宴上大步流星的走向木紫萝的席位的事,还有向木清源求娶木紫萝的事,都逃不过墨帝的眼睛,因为他早准备好了一切。

“德忠,你可是看见霁文与木家那小女的互动了?”墨帝问着呆在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德忠。

德忠心想,陛下还是问他了:“回陛下,德忠留意到了,只怕,不多时,辅成王府就会有喜事了。”

“哦,是吗,你也看出霁文对木紫萝有意?如此说来,朕倒是该庆贺辅成王府才是。”墨帝暗笑道。

德忠猜不透墨帝心中这时的想法,只怕,墨帝心中并不是想庆贺辅成王府,对于那个女人的事,在墨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德忠跟在他的身边,是一清二楚的。

那人死后,就跟那人嫁人时,颓废了些时日,不知是不是不愿接受事实,暗地里,墨帝派了不少人去寻那人的踪迹,只是都是枉然。

“既然两情相悦,不如陛下下旨赐婚,岂不美事一桩。”德忠笑着说。

墨帝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德忠说的倒是个好办法,本来他是想着等木紫萝及笄便下旨赐婚给自己的儿子,现在看来,倒被霁文捷足先登了。不过也好,只要能让木紫萝留在东夙,嫁给谁都一样。

只是,那道人,他寻了十年,一无所获,墨帝甚至要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出现过。

“想是这样想,只是那木紫萝未必肯,小文那孩子,估计得等他亲自过来求旨才好。他那倔脾气,朕还真不敢私自做主,免得他到太后那里说朕的不是。”墨帝说到。

德忠知道墨帝是在开玩笑的,也接着他的话说:“依小王爷的性子,却实有可能,只是陛下的旨,又是谁能拒绝的。”

墨帝无言,这件事还是先放一边吧。

第37章 修罗城

这天,木紫萝从皇家学院回来,便把景澈之前给她的几名暗卫都叫到了跟前,之前把他们都派出去寻找和培养暗卫,也不知道进行的如何?

“属下见过主子。”除了琉香,其余三人整齐的站在她面前,异口同声说到。

木紫萝坐着,琉璃和琉香立在一边,不同于往日淡然或者温和的木紫萝,现在的她面带着统领者的霸气与深沉,因为以后除了丞相府大小姐这一层身份,她又多另外一个身份。

“事情办的如何,人可是找齐了。”木紫萝之前给他们定的是找到一百人,先培养。

暗夜上前一步:“回主子,正在训练,相信过一段时日,这一百人就可以出任务,只是.....”

暗夜欲言又止的看着木紫萝。

“只是什么,说。”木紫萝看着暗夜,暗夜是景澈原先的暗卫首领,能让他犹豫的,一定不是见小事。

暗夜先咳咳了两声才开口说,说出的确是一个令木紫萝都十分尴尬的问题:“主子,不知我们的总部在哪里,暗夜好带人过去。”

“总部?那是什么地方?”木紫萝疑惑着看着暗夜,像是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

暗夜也是明白了,敢情自己这位新主子,竟然连总部设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没准备,这样的人真的能管理好一个暗卫团吗?暗夜开始担忧了。

“咳。”木紫萝低咳一声,站起来,试图缓解尴尬:“总部我还没想好,过几天我寻个好地方再说。”

“是,主子。”暗夜无奈。

呆在一边的暗魅忍不住了,其实她也有一个问题。

“主子,不知道发展起来的势力叫什么名字?”原谅她吧,她问了四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暗夜,暗影,琉香在心中默默为暗魅鼓掌,她若不提,能把总部都忘了的主子,大概也把名字这事给忘了。

“修罗门。”

木紫萝幽幽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说:“修罗,非人、非鬼、非神,能让敌人感到害怕,但是却骁勇善战,正义,战无不克,也令人能感觉的到希望。我希望修罗门在以后,每个人出来,都能独挡一面。它,不只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更是一个庇佑所,你们明白吗?”

“还请主子详细解说。”暗夜作揖道。

木紫萝重新坐下来,严肃地说:“修罗门主要干什么我想现在还不能同你们细说,待找好地方,人都找齐了,我会慢慢同你们道来。庇护,不用同你们说你们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这个庇护,得说清楚了。四国之间,甚至一些小国势力,多得是一些被国家赶出,被人陷害的走投无路之人,这些人不全是一些草包莽夫,我们要了解四国,这些人会是一大助力,本事大的人修罗门可以招揽,当然,修罗门可以提供庇护给他们,同等,他们也要效力于修罗门,如有背叛,格杀勿论。”

木紫萝眼神犀利,对于背叛者,不需要容忍,突生这个想法,木紫萝自己也觉得心里怪异,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背叛,死。

暗夜几人听得目瞪口呆,心里只觉着,修罗门,名字起的好,木紫萝说的也好,暗夜几人已经可以看的出来修罗门在木紫萝的带领下,以后的模样,怕是不低于任何一方势力。

“主子,说的太好了,修罗门?在四国势力之中,属下觉得,就属我们特别,属下一定会为修罗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主子效命。”暗魅媚眼如丝,慵懒邪魅地说,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不得不说,她开始感激前主子景澈把她派给木紫萝了,因为她让自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暗卫组织,也有一个不一样的新主子,以后怕是会很有趣。

“暗魅说的不错,主子的想法很是新颖,只是投奔修罗门的人,想要降伏,有点难度。”暗影是四个人之中,最沉闷的人,能让他开口讨论,证明木紫箩这个想法很合他的心意。

“嗯”木紫萝点点头:“却实有难度,这事我会想出合理的管理方案,你们先回去忙吧,总部的事,带我确定会亲自带你们过去。”

“是,属下告退。”三人身形一闪,消失在木紫萝眼前。

三人走后,琉璃讪笑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木紫萝。

“小姐,你好厉害啊,琉璃好佩服你。”自从小姐醒过来,琉璃过得可谓是多姿多彩,跟着小姐,总能见识些不一样的东西,甚至,小姐本人也让她觉得吃惊。

小姐沉睡了十四年是真的,但是醒来后的小姐这般聪明,让她感觉那十四年守着的小姐就像是她自己做得一个梦,实在不能把躺着的小姐和眼前的小姐联系起来,难道,小姐沉睡的十四年里,就已经这么聪明了,这样的事实让她实在是不解。

不过,只要还是她的小姐就好,小姐变得这般聪明厉害,以后就无人敢伤害小姐了,这是好事。

木紫萝看着琉璃这傻丫头,也笑着捏捏琉璃圆润的小脸蛋,说到:“那是,我可是你家小姐木紫萝。”

琉璃鼓囊着腮帮子,皱着眉头:“小姐讨厌,弄疼琉璃了。”

木紫萝嘻嘻的笑着。

一旁的琉香看着两人胡闹,心情也渐渐放松,也没有以前那么阴郁了,甚至在琉璃的调教下,越发没了之前那种杀手的森冷,开始变得像一个正常人,也懂得了笑。

“小姐。”琉香唤了声还在笑的木紫萝,木紫萝疑惑着回头看她,琉香接着说:“小姐,修罗门的总部到底设在那里,这是个难度很大的问题,对于一个门派,选址尤其重要,因为这关乎到门派的生存,小姐可想好了总部设在哪里?”

琉香说的不错,这一门势力的地址,的确很重要,可是,她对四国还是了解太少,以她一人之力,怕很难选出个好的,到时候误了修罗门的发展。

木紫萝思考了一下,左右思虑,想起那人,最终还是做了个决定。

“琉香,你说的不错,看来我得找人帮忙才行。”

“小姐是要找靖安王帮忙吗?”琉香反问道。

木紫萝不语,暗香没说错,她要找的人就是景澈,景澈那般聪明,一定知道在哪里有适合的地址。

想起来距离上次宫宴,已过一段时日,自己也好久没见他了。

自从在上次宫宴之后,自己明确了心思,就怎么也不敢见景澈,总觉得不好意思,怕见他,会在他跟前露出破绽,让他晓得自己喜欢他。

木紫萝心里鄙视这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胆小,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不敢见他了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未必就会露出破绽让景澈发现。

既然已经决定啦,木紫箩觉得修罗门之事不能拖,得尽快找个时间,去一趟靖安王府。

第38章 涯坞山1

靖安王府,景澈正在院子的梨花树下歇息,只是冬将至,梨花未开,偶有几片梨树叶飘下。

木紫萝进来景澈的院子,便瞧见景澈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因为景澈早已说过木紫萝可以不经通报进来他的院子,所以他并不知木紫萝的到来。

木紫萝轻手轻脚走到景澈的身边,在他身边看着景澈。景澈许是太累,睡着了,并未察觉到木紫萝靠近。

看着这样的景澈,木紫萝双手别在身后,微微弯下腰,目光专注的盯着景澈的脸看。

反正他现在睡着了,不看白不看。

阳光轻柔的洒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景澈的眼紧闭着,眼睫毛很长,就像两把小扇子,比起平日里总是温柔淡雅,如景如画,梦幻般的景澈,木紫萝觉得此刻,睡着的景澈更显真实。

似乎梦到什么,景澈紧锁着剑眉,好看的薄唇也紧抿着。木紫萝瞧见了,手不由自主的伸出,轻轻的替景澈抚平紧锁的眉头。

忽然,木紫萝的手被就景澈快如闪电的握住,顺势一带,重心不稳的木紫萝,跌倒在景澈的怀里,被握住的手,力道之大,让木紫萝有些吃痛。

景澈的俊脸在木紫萝眼前放大了数倍,忽地,景澈睁开眼,两人眼光交错,都为之一震。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木紫萝在景澈的目光中看到了害怕,迷茫,还有一闪而过的仇恨。

他的仇视目光,让木紫萝害怕,那样风光霁月的景澈,那样温文清雅的景澈,现在却拥有仇视的目光,为何?难道是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事吗?

景澈一睁开眼便撞进一双琉璃般澄净摄人的瞳孔,女子的淡雅清香缭绕于鼻尖,令人感到温暖,舒缓。

见是木紫萝,景澈目光中的仇恨稍逝,睫毛轻颤,将目光从木紫萝眼前移开,松开了握住木紫萝的手。

木紫萝也尴尬的低垂着头,一只手撑着景澈靠着的椅子一角站起来,侧过身子,不看景澈,察觉手腕发烫发麻,木紫萝用另外一只手笨拙的轻柔着手腕处。

景澈望过去,木紫萝手腕红了一片,晓得是自己弄得,景澈有些愧疚。

景澈夺过木紫萝发红的那只手,一手托着,另外骨节分明的手摸着手腕红肿的地方,轻轻的按柔着,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景澈的手指微凉,木紫萝觉得两人这样子太过于亲密了些,忙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

“疼吗?我不知是你。”见木紫萝抽回手,景澈看了一眼木紫萝,便把自己的双手放在膝盖上。

“不疼,我今日有事找你,便来了。”木紫萝说道。

因为没有可以坐的凳子,木紫萝便一直站着。

“你说。”

原来如此,是有事才来寻他的么?自己倒是怀念那段受伤的日子,她日日来寻他说话,如今,伤好后,见她的次数倒是少了许多,不过却听见暗夜提起,霁文常去找她。本来,他两相识在先,关系好是正常。

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颤动,景澈神情有些落寞,如若他的脚还是好的,一切也许就会不一祥了。

人往往是这样,别人对你好,你习惯了,那人一旦抽离,你便觉着有些反应不过来,景澈现在就是这样。

“上次借你暗卫后,我找了些底子好的人培养。那日寻了暗夜来了解情况,我才忆起,我竟没想到总部应该设在哪里,没有头绪,也不清楚哪里会有适合的地方我设立总部,所以今日来请教你。”

想到自己来得原因,木紫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已经麻烦景澈很多次了,总有个感觉,好像没了景澈,自己什么都干不了,总是要依赖他。

“不是借,是给。”景澈听完后,郑重的强调了暗夜他们的事。

她说借,但他说过暗夜他们是他给她的人,不是借,借,总能让人想到还,他想他和她的关系,用还,多少会让自己心里不爽,他与她之间,没有借与还,只是,她是否明白?

啊?什么给?木紫萝疑惑,随后明白了,敢情景澈只听到她说暗夜他们。

“好,是给我了。”木紫萝对着景澈微笑,景澈这个人倒是执着。

听到她承认了,景澈心里好了一点:“位于东夙最北面的涯坞山,奇峰高耸入云,层峦叠嶂,山之高,地之险,怕只有飞鸟敢光顾,用来做你的总部,甚好。”

景澈说的涯坞山,木紫萝想来该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那样凶险的山,武功高的人出入应该不成问题,遇敌防御也甚好。只是....

“山是好山,只是普通人该如何上去,物资该如何上去?就像我,没有武功”木紫萝耸耸肩,尴尬的对景澈说。

身为门主,她总不能连总部都上不去吧,那会是一个大笑话。

景澈弹落了落在膝盖上的梨花树叶:“既然说得出这地,我便也替你想好了办法,你待静候半月,届时我同你去一趟罢了。”

木紫箩浅笑,景澈怎能如此贴心,如果拥有景澈,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不用想了?木紫萝想想就觉得幸福。

“为什么要等半月?”是景澈还有什么是要做吗,她随时都可以出发的。

“到时你便会知道。”

半月稍纵即逝,木紫萝悄悄地准备了一切,跟木清源道要出趟远门,木清源还要为她派几名暗卫保护她,但是她拒绝了,说自己有准备。

事实上暗夜暗影,暗魅早已收到她的命令,早早便沿途跟着他们。

晨曦,天刚微微亮,景澈便来到丞相府,木紫萝领着琉璃,琉香出来,她登上景澈的马车,与他共乘一车。

马车哒哒哒,快速远离丞相府。

坐在车内,两人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木紫萝问道:“涯坞山离这里有多远,需要几天到达?”

她从未听过景澈有座山叫涯坞山,那想必涯坞山不在范围内,还是很远了。

“马车五日便可到山脚。”景澈温柔的回答道。

“竟要这么久?”她还以为两三日便可看着景澈,木紫箩觉得很不好。

本来景澈的身体就不好,腿脚还不方便,这样舟车劳顿,不知他是否受得起,要是像上次一样,有人来刺杀他,该如何是好?

像是感觉到木紫箩的想法,景澈说道:“不用担心,我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一路上会很安全。”

知道是景澈安慰自己的话,但是听完木紫箩也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

只觉得这种感觉好像她跟景澈要私奔一样,木紫箩马上把心里这个猥琐的想法甩开,偷笑般的看着马车内的窗棂。

第39章 涯坞山2

马车奔跑在路上,有些颠簸,困意袭来,木紫萝不久便感觉有些迷糊,摇摇欲坠,就在她的脑袋将要与窗棂发生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洁白如玉,修长的手接住了她歪向一边的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少女清幽的幽香环绕在四周,两人的气息相容,却不显的突兀,反倒是本该就是相容一般美好。

景澈看着他肩头上的小脑袋,少女莹白姣好的面容,眉眼弯弯,两瓣小扇子般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巧而挺翘的鼻子,樱色的朱唇,嘴角挂着浅笑。

景澈耳边只有木紫萝那吞吐的气息,此刻是这样的安静文美好,美好到景澈想把凡尘俗世忘记,只愿与木紫萝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木紫萝,起码这样一个残废的自己,没几年好活的他,不能带给她幸福,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自己便慢慢的让木紫萝走进他的心里,占据着他的内心,甚至在他不知不觉中,木紫萝已经走了了他的思绪。

上次的宫宴,他打破了十几年不参加宴会的规定,这次,明明底下的暗卫说过他出行会遇险,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带她前往涯坞山,只为求得呆在她身边那一点点陪伴。

无论她是否对他有意,自己无悔付出,只要她想,他便去做,只当是朋友间的帮助即可,既然不能给她幸福,有些心意便不用说出来,说出来,也许会把她带入险境。

木紫萝不知,自己这一觉竟睡了许久,因此行走的多是隐秘的山路,在到达一个小山头的时候,木紫萝悠悠转醒,揉揉眼睛,发现脖子有些酸疼,着才发觉自己倚在景澈的肩头。

吃惊之余,木紫萝瞬间抽离,倒是把脖子扯疼了。

“呀,疼。”木紫萝皱着眉,手撑着脖子。

景澈拿开她的手,双手温柔的替她按揉着脖子酸疼处,好看的眉眼低敛。

木紫萝心里发怵,自己竟不知何时倚在景澈肩头睡着了,脑子里的清明,告诉她,这一觉必定睡了很长时间,那景澈的肩膀该废了吧?

木紫萝眼见余光盯着景澈的肩头瞧,那样消瘦的肩头到底是怎么支撑她脑袋这么长时间的。

发现她的动作,景澈也没看她,自顾自说着:“怎么,有话要说。”

木紫萝嘻嘻一笑,推开景澈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睡了多长时间,你.....我不是有意靠在你肩膀的,你要相信我。”她真不是有意的。

景澈顺便帮她理了理身后的秀发:“我知道,只是把你的头往这边歪过来,我刚好又把你的头接住而已。”

什么叫刚好,他不说还好,一说,木紫萝就觉得自己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太丢人了。

第四日,木紫萝一行人到达涯坞山下。涯坞山山体发黑,怪石林立,木紫萝他们到来之后,马上便有人出来相接。

“主子”来人单膝跪地,向景澈行礼。

此人曾是暗夜的手下,现为新晋的暗卫统领,暗傀。

他一身黑衣,衣帽盖住了他的样貌,但是露在外面的手却异常白皙,木紫萝是知道的,景澈手下的人,起的名字都是有特殊含义,看来这个暗傀,武功想必不简单,景澈用人的眼光也非常人能及。

“是否顺利?”景澈面无表情,甚至眼睛都没有看暗傀,只是低沉地问道。

木紫萝觉得此刻面对下属的景澈真的与众不同了,浑身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只是一句话竟然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回主子,已完工。”暗傀回道。

景澈嗯了一声,看向在他身边的木紫萝,微笑说道:“带你去看点好东西,想必你一定会喜欢。”

“好”木紫萝也微笑答到。

只是木紫萝没想到景澈给他的惊喜是多么的震撼,直到眼前看到的不可思议景象,木紫萝才真真感到景澈的智慧如此强大。

这是在涯坞山下一个隐秘的山脚,四周用石柱搭建起的几个高达两米的石台,一条条铁索缠绕着石台的齿轮,铁索的另一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涯坞山顶。

木紫萝登上石台,一只手抚摸着铁索,是玄铁所造。

忽然,铁索抖动,木紫萝松开手,抬头朝铁索的尽头,涯坞山顶看去,只见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之间,一个大箩筐模样的东西从上面直速滑下来,木紫萝着才发现,那个大箩筐一样的东西,是挂在她刚才手碰到的铁索上的,但是底下确是有四个铁轮,分与铁索两侧,滑动下来。

大箩筐像是有意识一样,在就快到达地面的时候,速度忽然慢了,缓缓的下落,停在了石台上,从里面走出来一名暗卫,恭敬地站在一边。

除了震惊,木紫萝好像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看着大箩筐发呆,这个像大箩筐一样的东西,同样是玄铁所造,只有马车一半大,里面四面都有几个圆形的扣手,估计能容得下三四人。

景澈吃笑的看着木紫萝,他就知道这个惊喜算是给对了。

转动着轮椅,景澈来到木紫萝身边,用手轻轻触碰木紫萝的手臂,柔柔的唤了声:“啊萝。”

“景,这个东西,是用来运东西上去的?”

“是,不过,还包括人,我说过,会解决普通人上去涯坞山的问题,如何?”景澈看着眼前的大箩筐,笑着说道。

木紫萝回过神,看着景澈,满脸兴奋,双手用力的握住景澈微凉的手掌。

“景,你太厉害了,这样的好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难怪之前景澈说既然让她选了涯坞山,就会解决内部上下山的困难问题,这已经不是解决,是解决的太好了,超乎她的想象,亏她之前还在想,要不就从山上扩展一条道路到山下呢,只是这样需要的时间人力也大,但是比起她的想法,景澈仅仅用了不够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感受到手掌上那双软绵洁白温暖的手传达的兴奋,景澈心里一暖,全身眉眼不由的舒缓开来。

反握住木紫萝的手掌,景澈说:“身为主人的你此刻不该体验一番,至于你的问题,有的是时间。不急。”

木紫萝微笑点头,任由景澈拉着她的手,两人都没觉得有何不妥。

木紫萝已经迫不及待要上去体验这个大箩筐的感觉了,这是不知道这样厉害的东西有没有名字?

踏上大箩筐,箩筐的门自动“啪啪”的上了锁,木紫萝站在缆车里,只露出了肩膀以上部位。

抬头向上看,只见这个玄铁所造的大箩筐挂在铁索上,由一个大铁轮带着旋转,启动大箩筐,晃动两下,带着他们很快的向上攀升。

第40章 涯坞山3

木紫萝双手攀着边缘,向下看去,涯坞山上的美景一览无余,有怪石从身边划过,有葱郁的树木划过,像一片绿色的毯子,还有各色的树木小花,美的像一幅画卷,向上望去,是涯坞山的白雾茫茫,触手可及。任谁能想到,在外看来乌黑,终日烟雾缭绕的涯坞山,在上面看来,竟会这样美的深藏不露。

木紫萝此刻觉得这样的感觉,就像自由的鸟儿翱翔在天空,烟雾是云,从云间穿过,怀抱着美好的河山,是如此的畅快轻松。

木紫萝尚且如此,景澈又何尝不是,正是因为渴望,才会有产生不是吗。

景澈嘴角含笑,看着木紫萝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满足的像个小孩。他第一次认识到,值得,这两个字的含义。

烟雾逐渐少了,原来到达目的地了,这是一个离峰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同样是一座石台,比之下面不同的是石台的上面有几根粗壮的柱子搭起来,大箩筐缓缓升到柱子中间停下来。

木紫萝跟着景澈下了地,这才发现,眼前竟然有一座行宫,她很好奇,这样人迹罕至的涯坞山,怎么会有一座这样辉煌大气的行宫,可是看着不像新建的。

“景,这地方?”木紫萝疑惑道。

“这里原本是以前天宗教的遗址,只是不曾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我也是偶然才发现。本来觉着没什么用处,现在看来,刚刚好。”景澈淡笑道。

“原来如此。”木紫萝走在前头,打量着眼前的行宫。

景澈最然这样说,偶然,怎么会是偶然,景澈肯定寻这个地方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也许他自己有用,只是刚好她需要,便让给她了。

景澈,你怎么如此之好,好到让她心怀感动也感激,她决定了,等修罗门建立起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帮景澈寻找能医治他的药,她总要为他做点什么才好。

暗暗下定决心,木紫萝大步向前走。

景澈望着木紫萝的身影发呆,眼神涣散,跟在她身后。心里嘲笑自己,让木紫萝来涯坞山自己何尝不是藏了私心,自己只是想要同她的生活有些关联,只是不便与她说罢了。

木紫萝一行人还要呆在涯坞山几日,等着暗夜将培养的暗卫带来。

这天正午的阳光穿过涯坞山上的烟雾照进了行宫,木紫萝在琉璃的叫唤下,终于伸伸懒腰,悠悠转醒。

“小姐,王爷在外等小姐许久了”琉璃整理着木紫萝的床铺,叮嘱着正在漱口的木紫萝。

景澈?他等她要做什么,这些天她忙着安排暗夜暗卫训练事宜,忙着修罗门的整理,实在是分身乏术,困倦至极,昨晚睡得沉了些。

几日来,景澈看她忙,都没打扰过自己,自己也只是在训练安排有不懂得地方差暗夜前去问他。

“琉璃,景澈在等我,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木紫萝有些无奈的抱怨琉璃,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琉璃走过来,接住木紫萝手上要插在头发上的发簪,替她别在发间:“我的好小姐,可不是琉璃不愿唤醒你,是靖安王看小姐累了,不让琉璃打扰。”

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木紫萝轻拍了下琉璃肉嘟嘟的脸蛋:“你呆在这里等琉香回来,让她今晚别去训练营。”

琉璃调皮的福了福身:“是,琉璃遵命。”

木紫萝打开房门,没看见景澈在外边,怀疑他已经回房,但又觉得不像,便四处看了看,找了找,最终在一块向外延伸,悬空的大石出找到景澈。

大石表面平滑,景澈坐在轮椅上,微风拂过他的发尾,头发迎风飘散在身后,许是风大,景澈头发仅有的一根别着头发的玉质发簪滑落在地,景澈的头发瞬间四处飞舞,可是景澈却不为所动。

黝黑的长发,洁白的衣裳,木紫萝觉得此刻景澈的身影让她感到非常落寞,让她有些心疼。

木紫萝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玉簪,双手整理了一下景澈四处飘散的头发,重新固定好,把发簪别在他的发间。

“这里风大,你怎可如此呆在这里这么久,着凉可如何是好?”木紫萝关心道。

知道他有腿伤之后,木紫萝对景澈的身体情况格外关心。

景澈回过头:“无事,我只觉得在此处看着下面的涯坞山,格外美妙,这样的机会,少有,所以不免想多看看。”

是啊,他的人生,早在几岁时就定格了,此生还有何幸福可言,此情此景难得的不是机会,而是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何人。

就像此刻在他身边的是木紫萝,不是别人,他想他与木紫萝会不会前生就相识,否则相处起来怎会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自然。

听他这样说,木紫萝感到心痛,区区小事,区区小景,对于景澈而言,竟让他如此珍惜吗?也对,上次暗杀之后,她该知道他的生活过的并不平静。

虽然景澈是靖安王,可是却是个异性王爷,靖安王府早在他太爷爷那辈,就已经有了,他太爷爷是陪着洛家打下了东夙这片江山,所以,即便到这一辈,靖安王府只剩下景澈一人,但他同样拥有可调控几十万大军的兵符。

这是东夙的第一任皇帝一代一代传下来约定,所以在东夙,靖安王府世世代代拥有很高的名望,有了名望,就会让人有所忌惮,例如洛氏皇朝每一代的掌控者,例如墨帝。

一个腿有残疾的王爷,却拥有实权的王爷,虽不问世事,却影响着东夙的王爷,足够让人嫉妒。

在外人看来景澈是那样的温润寡淡,如玉清冷,但是木紫萝跟景澈接触后发现,景澈的内心其实很孤寂,很脆弱,就像一堵墙,墙外长满了荆棘,阻隔了他与人的交流。

如若他少时不出意外,他定会是个万众瞩目的存在,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看似尊贵无比,但是只活在,人们闲暇时的记忆,东夙曾经的少年神将,靖安王世子景澈。

“景,一直没问你,需要什么药才能解你身上的毒?”只要集齐了药,景澈就能好了。

景澈看着前方,目光深远,但还是回答了木紫萝:“我得的是冰症,也就是所谓的寒毒,受千年寒冰所伤,需要五种神秘的药,凤凰胆,盘龙叶,腐灵花,炎心莲,最后一种最难得,那就是传说中灵族的圣女泪。”

木紫萝了然,听起来就是非常难找的五种药材,不过没关系,她有信心能找到。

“景,你的毒一定能解,也一定会好起来的,届时,我俩游遍天下可好”

“好”

景澈只是顺口回应了木紫萝,但他不知道木紫萝是认真的。

木紫萝就这样,站在景澈身后,一手扶着景澈坐着的轮椅,默默的跟他一起观赏着万丈之下,涯坞山的景色,仿佛俯瞰着这世间最嘴美的一切,有景澈在身边,她心情也平静下来,她甚至觉得,两人这样甚好。

第41章 洛霁文生气1

涯坞山的事处理完,这次的远门一行正式结束,木紫萝把暗夜、暗魅留在了修罗门,带着琉香和暗影返回京城。

回程,车上依旧只有木紫萝和景澈两人,但是气氛不似来时那样尴尬,两人的关系此行之后,慢慢的更亲近,两人也更了解对方。

四日之后,车辆缓缓出现在城门口,只是两人不知道,此时一人怨气极深的倚在城门口处出最大的酒楼窗台,看着城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名侍从匆忙的跑上楼,来到窗边的人身边。

“启禀小王爷,马车不时便到城门口。”侍从恭敬地说。

没错,倚在酒楼尊贵的天字一号房中的就是洛霁文,他已经在这间酒楼呆了三天,就是为了等他们回来,他们就是木紫萝和景澈。

天知道他几天前前往丞相府中,却被告知木紫萝出了远门,还需些时日才会回来,百般无聊的他于是去到靖安王府找景澈那个大腹黑,没想到,景澈也出了远门。凭借他过人的智慧,马上猜出其中必有猫腻,细细跟王府中的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两人结伴出行,还是选在日出之前。

如此行径,他脑中念一闪而过,景澈这个大尾巴狼这是要带木紫萝私奔。

啊呸,木紫萝可是他的,怎么能让给景澈,当下他便让手下的暗卫去寻找两人的行踪,奈何,愣是一点踪迹都没有,景澈的保密工作,他还是知道的,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哪,任凭何人都找不出。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两人的安危,景澈刚被那些人暗杀过,暗处之人紧盯着他,如此风头,他竟然还敢外出,还带着一个不会武术的木紫萝。最最重要的是,两人竟然没让他知道,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洛霁文一拍窗棂:“走,去城门口。”

“啪”马车内,木紫萝神色凝重的落下一子,眼前的棋局,是她被景澈堵得无路可走,稍有不慎,就会输,恐怕这局她不会绝处逢生了。

果然,她落下一子,景澈也跟着落下一子,他赢了,不,应该说他又赢了。

木紫萝有些气馁:“不玩了不玩了,怎么都赢不了你,感觉每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景澈把棋盘上的白玉棋子一粒一粒收好在器皿中,眉目含笑道:“啊萝可不许耍赖,输了的人可得帮对方做一件事。”

木紫萝扶额,下棋之前她搞了个噱头,为了让下棋变得有趣,才会让输的一方给赢一方做一件事,哪知到头来是自己输了。

“景,你倒是一点也没让着我,不就是一件事,你说,回头我就去办。”输给景澈好像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我怎么会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别当真。”景澈笑着看着木紫萝。

木紫萝鼓着腮帮子,这样的小孩子脾性倒是让景澈觉着好笑,也察觉到她不同的一面,很是可爱。

“不行,我都答应了,就得守规矩。”

“那好,嗯,就让你以后多来靖安王府看我,如何?”

木紫箩笑着点头:“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去的次数多了,你可不许说烦。”

景澈笑着摇摇头,他怎么会嫌烦,他巴不得木紫箩每日都来烦着他,让他的生活多点不一样的色彩。

这时,暗阳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低声道:“王爷,文小王爷拦在马车前面,让您转道东玉酒楼一聚”

“洛霁文,他怎么会来?”木紫萝疑问道,他们去涯坞山,洛霁文该不知道才对。

景澈点点头,对暗阳吩咐道:“去吧。”

吩咐完暗阳之后,景澈便领着木紫箩前去酒楼,他倒是想直接送木紫箩回府,不理会洛霁文,可是依着他那性子,不知道要怎样叨扰烦着木紫箩,如此还是在今日解决了罢。

早已猜到洛霁文会发现他同啊箩一同离京,他也不好奇他会堵在这里。

木紫箩但是挺好奇洛霁文为何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刚刚好就拦住他们。

“景,洛霁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木紫箩疑问到。

“无事,只怕他守在这里已有几天,该是太想见你。”

景澈微微歪着脑袋,微笑着看着木紫箩,眼睛直直看着木紫箩,好像要把她看穿。

木紫箩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洛霁文是因为太想她,才不是,景澈还不是误会她与洛霁文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才会那样看着她吧?

“景,你该不会是误会我与洛霁文之间的关系,我同他只是普通好友,可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存在。”

木紫箩连忙解释到,她心里不希望景澈误会她与洛霁文。

见她这样急于解释,景澈心里微微暗喜了一下。

“啊箩不必解释,我看的出来你对他无意,方才只是逗逗你,不必太在意,想来他出现在这里,必是曾前去找过你我,只是你我当时已经离京,他遍寻不着,猜到你我不日便会归来,所以才在此等候。”景澈说到。

只是,其中洛霁文的真是用意,景澈就不同木紫箩说了,他心里知道便好。

“如此就好,只是他知道我们的行踪吗?现在我们跟他前去酒楼岂不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你我同时出现,总归对你不好。”要是被人看到她与景澈从一辆马车下来,明日京城该有不少闲言碎语出现,她担心景澈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景澈知道她担心什么,自己也知道已他的身份,同她一同出现在这里会引发什么。

“别担心,他怎会不晓得这点,既已说的出去酒楼,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景澈宽慰着木紫箩。

洛霁文一路生着闷气,没想到紫箩竟同景澈那厮同呆一辆马车,如此亲密。

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景澈,反正他不爽就是了。

果然,木紫箩同景澈到达东玉酒楼时,洛霁文早已安排人带着木紫箩和景澈从暗处的密道进入东玉酒楼。

也是在密道里,木紫箩才知道,这酒楼竟然是洛霁文开的。没想到整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洛霁文竟然会偷瞒着家里在外拥有这样一家日进千金的酒楼。

木紫箩直从知道这一消息,心里便打着小九九。

洛霁文早已点好了饭菜,坐在厢房内静候两人。

木紫箩看到一桌子饭菜早已心动,谁能知道这两几日,都是吃着干粮活下来的。

因为有景澈同行,加上上次有人暗杀景澈,木紫箩担心他,便一直走着人迹罕至的林间小路回京,路上愣是一户人家也没有,倒是浏览了一路的好风景。

木紫箩心想回府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吗,难道与景澈出去,他没给饭你吃,才让你像一年没吃过东西一样,看见食物就两眼冒精光。”洛霁文嘲笑木紫箩道。

木紫箩斜眼怒瞪了洛霁文一眼。

景澈寻个位子安静坐下,为自己和木紫箩的碗里夹了些许菜。

“倒是我的不是,让啊箩饿着了。”景澈对着木紫箩碗里的菜说到。

“谢谢你,景。”木紫罗吃着景澈夹给她的一块蜜汁烧鸡,说到。

第42章 洛霁文生气2

洛霁文看着这两人,总觉得他们此行回来后不一样了,感觉更好了。

“别光顾着吃,对于你们两人离京多日,难道你们俩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洛霁文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两人。

木紫萝景澈互相对对眼,最后木紫萝耸耸肩,说道:“解释什么?”

啪,洛霁文一手拍在桌子上,双眼怒瞪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离京多日,连踪影都寻不到,害我在这里担惊受怕,难道不应该同我说说你们的去向吗?还是说你们两个私底下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方便告诉我?”

对于他们两个此次出行没告诉他,他是怨念极深,感觉好像被他们两个排除在外,木紫萝对景澈很好,那种感觉就像认识多年一样。

洛霁文知道,木紫萝对他与景澈是不一样的,她与景澈更亲密无间,两人的小秘密也越来越多。

只是,他们的秘密越多,他就越想要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

从因为好奇进入丞相府的那一晚,少女的冷漠,疏远,防备,都阻止不了他初见她是的惊艳,他是集万千宠爱的小王爷,谁人见到他不怕,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主动巴结,只有她,是那样的嫌弃他,总是赶他走。

也是从那时候,他总是想要逗弄她,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觉着很有趣,也感觉到了她对他放下的防备。

只是这次,木紫萝与啊澈偷偷出去办事,他不知情,这才让他知道,木紫萝这是在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但是她却愿意告诉景澈。

跟景澈交好多年,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的存在,开始妒忌景澈。

越想越气愤,洛霁文瞬间面无表情。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勾当,洛霁文你不要乱说话,我们只是去办一些小事。”木紫萝翻了个白眼,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感觉她和景澈去杀了人越了货一样。

景澈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洛霁文,说:“这种不得体的话,少说,当心坏了啊萝的名声。”

好好好,这两人一搭一和,感情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你们有当我是朋友吗?小箩儿你呢,这些日子,有真心当过我是你朋友吗?还是因为我认识景澈,你才勉强当我是朋友,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就当没有我这个好友吧,免得我日日为你们担心。”

洛霁文心痛的甩袖离去,背影很是孤单。

木紫萝看着景澈,见景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澈,他这是怎么回事,那样生气?”木紫萝疑问道,她只是没把修罗门的事告诉洛霁文而已,对于她同景澈去涯坞山,确实出行没同他讲,但,这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更安全而已,有必要那么生气吗?他们都回到京城了不是吗?

景澈对于洛霁文刚才的行径,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心想,洛霁文恼的不是他,而是木紫萝,生气的原因该是觉着紫萝不重视他,也许也夹杂这他的个人情绪。

“霁文这次该是恼你了,找个机会还是同他解释一二吧。”景澈淡淡说道。

“啊?真的?”木紫萝无奈道。

见景澈微微点下头,木紫萝才真觉着洛霁文是生气了,好生气,想到洛霁文刚才说的话,木紫萝陷入了沉思。

也许,有些东西是该跟洛霁文言明。

木紫萝和上官宁结伴从皇家学院走出来。

自从上次和洛霁文把上官宁送回上官府之后,木紫萝就忙着修罗们的事情,已经许久没见过上官宁了,这次见面后发现上官宁比之上次在上官府面对金玲时更沉稳,到时给了她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她变得自信,变得阳光,变得更像一位世家中的千金小姐,以前那种胆小,唯唯诺诺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木紫萝知道,上官宁是真的蜕变了,她只希望上官宁能够保持初心,能够在为她母亲讨回公道之时,她还是母紫萝认识的那个善良的上官宁。

“宁儿,你现在过得好吗?”木紫萝委婉的问上官宁。

她是真心把上官宁当朋友,所以希望她真的能够开心幸福。

上官宁停下脚步,愣了一会儿,忽然挽住木紫萝的手臂,仰着笑脸看着木紫萝,笑嘻嘻的说:“紫萝为何有此一问?我过得很好。”

木紫萝淡笑着头:“那就好,金玲与你那些兄弟姐妹可还会欺负你?”

上官宁自上次之事后,也没找过她帮忙,单但愿她是真的没什么要她帮忙的,这能证明上官家那一摊子事,上官宁还是有能力处理的。

“他们那里还敢欺负我,毕竟上次又有你与文小王爷送我回来,文小王爷上次还

说我是你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与文小王爷在,他们那敢得罪你们。父亲也觉得我这个嫡女比那些个兄弟姐妹有用,金玲他们更是不敢再我面前放肆,这还是托了文小王爷的福气。”

上官宁语气间,视乎过的很好,其实只有她知道,上官任虽然嘱咐全府上下不准惹她,可是父女感情算是走到头了。

“那就好,最重要是你自己觉得开心。”木紫箩说道。

“以前还有娘亲在,过得软弱些,以为可以安稳度日,哪知得不到一点好处,平白受人欺负,娘亲总说,低调在府中生活,不抢不闹,带我及笄,便寻个好儿郎嫁了去,她的生活也好过些,哪知我还没有让她过上幸福生活,她便去了,我想在也明白了,人这一生,只要你足够坚强勇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掌管一切,让别人想欺负你也找不到办法,才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紫萝,你说是吧?”上官宁低着头,有所感悟的说到,还询问木紫萝,仿佛想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木紫萝当然也不能说她说的是对是错,但是总觉得上官宁说的话不怎么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说的倒是不错,你只需要做好自己,活出属于你的精彩,开开心心的,我相信你的母亲也会欣慰。”木紫萝翘起嘴角一笑,这也是她目前只想对上官宁说的话。

凝视着上官宁上了马车离去,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回府还是那样凄凉,说到底,还是变了。

木紫萝坐在马车内沉思,马车哒哒的走在大街上,明明街道外车水马龙,小贩呼喊声不绝于耳,木紫萝竟感到有了些许困意,但是还有一件事却令她感到不爽。

就是洛霁文,这个该死的小气的家伙,竟然真的因为生气,有些时日没出现了,想当初,他可是每天都出现在自己跟前,又拽又臭屁的讨她的欢心。

难道是最近日子过得平淡了些,自己竟然有些想念洛霁文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唉,看来,依洛霁文这小气样,还真得像景澈说的一样,自己真得亲自去见一下这尊大佛,讨到他的原谅才行。

第43章 神秘的黑衣人

马车继续前行,但是在闹市之中,有一伙人黑纱帽遮面,全身黑色素衣,躲在人群之中,跟着木紫萝的马车不放。其中领头的那人目光如鹰般锐利,仿佛木紫萝就是他手中的猎物,露了贪婪的笑容。

琉香跟在马车旁边,忽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身为暗卫的直觉,她知道这是危险来临了,眼角余光,她看见了身后虎视眈眈的以后黑衣人,她知道,冲木紫萝来的。

琉香靠近车窗,用密音告诉木紫萝:“小姐,有杀手,人数较多。”

木紫萝听见这话,瞬间直起身子,表情严肃晦暗,说道:“不要打草惊蛇,吩咐车夫,快些回府。”

琉香吩咐车夫,还好车夫是木林派的人,也是有些底子经验的人,马上把马车赶到没人的路上,直奔丞相府而去。

待到黑衣人发觉过来,人群中哪里还有木紫萝马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街上。

领头的黑衣人顿时气结,狠狠甩了身边手下一巴掌:“饭桶,看个人都能丢,撤。”

黑衣人手下领命,原地消失,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原先木紫萝马车的地方,目光仿佛爬满了欲望,变得腥红,一副势在必得,心中暗自说着:“能让你跑掉,只是时机未到,让你在多活些时日也未可。”

黑衣人速速撤退,而琉香,却在在马车转角,留了下来,黑衣人撤退时,她紧紧跟了上去。

木紫箩闺房内,不知今日发生何时的琉璃,在木紫箩的催促下,早已回房休息,不是木紫箩不告诉琉璃今日之事,只是她一个傻丫头,心思单纯,难免会惊慌,介时怕是木清源都知道她被人跟踪之事,她不想有人为她担心。

木紫箩靠在房内窗边的美人榻上,距离刚才逃离黑衣人的视线回到相府已经过去几个时辰,窗外也已经皎月高悬,今夜有点小雪,莹白的月光照在落在窗外的花草,树梢上的雪花中,雪花就像度上了光芒,飘渺的就像是精灵撒下的仙尘一样美伦美央。

明明是一副完美的夜景,但是此刻木紫箩却无心欣赏,因为琉香自护送她回相府后便独自去打探那行黑衣人的行踪,还未归来,木紫箩担心,毕竟寡不敌众,依琉香的身手,被发现之后,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木紫箩希望不只是身边的亲人,好友不受到伤害,同样,保护她的琉璃,琉香也不能出事。

只是木紫箩猜测不出,会是什么人派人来跟踪他,意欲何为?毕竟她自醒来之后,很少与景澈,洛霁文之外的人相处,没得罪什么人,那么有可能是修罗门出世,碍到了同行,所以派人来杀她这个门主吗?

不可能,这个想法不成立,因为就算修罗门内暗卫出了暗夜四人,无人知晓她就是修罗门门主,她是相信暗夜他们的保密程度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那么,会是谁?

就在这时,房内的珍珠流苏晃动了一下,琉香从外面走进来,面色如往常一样清冷。

向来嗅觉敏感的木紫箩,在只有她与琉香的房内,嗅到了丝丝血腥味,不用说,琉香肯定受伤了。

“你受伤了,严重吗?”木紫箩站起来,担心的问琉香。

琉香倒是吃惊,右手摸了一下左手手臂上的剑伤,伤口很深,但是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用上好的金疮药处理过伤口,血止住了,但是不应该闻得到血腥味才对,木紫箩如何知道自己受伤?

“你不用意外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今晚打探结果如何?”看出琉香的想法,木紫箩不以为意的说。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琉香也不会再问:“回小姐,属下的伤不碍事。”

琉香摇摇头对木紫箩说见木紫箩点点头,又接着说:“属下打探观察到,他们似乎是东夙人,跟领头人交手之时,察觉到他们的武功毒辣致命,应该暗自培养出来的杀手,属下惭愧,不敌对方。”

琉香心情沉重,有些失意的对木紫箩说,心里发誓日后更该好好提炼武功,毕竟天外有天,人在有人,如果今日真的发生事情,令木紫箩陷入危险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景澈说过,你的武功,单论,是暗卫里面数一数二的,连你也没把握,可见来人的确不可小觑,而且,敌人人多势众,不怪你。”木紫箩安慰琉香道。

“多谢小姐宽容,不过琉香有一事要跟小姐禀告,就在琉香负伤离开之时,领头的黑衣人对琉香说了一句话,他说,小姐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想逃都逃不了,我觉得小姐近日还是不要出府,以免受到伤害。”琉香严谨担忧得说。

这些话令木紫箩陷入了沉思,她负手背对着琉香,脸上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忽的她视线锐利,转过身看着琉香。

“传达此事给暗夜,让他快速查出这伙人的来路,目的,还有,再派这些人过来,记住,吩咐他暗中行动,不要让对方知晓。”木紫箩严肃的吩咐琉香。

琉香知道,小姐这是准备摸清楚对方底细,好将对方一网打尽,只是,小姐现在具备这样的能力吗?

“小姐,要不要告诉王爷?”

“不可,记住,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能告诉景澈。”木紫箩严肃的对着琉香说。

琉香错愕,不明白木紫箩为什么不需要靖安王的帮助。

不过,对于木紫箩面对这件事,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沉稳应对,快速想出应对之策,琉香感到很安心,因为此刻木紫箩身上散发着她在她身上从没见过的气势,这种统领全局的气势,她只在前主子靖安王那里见过。

琉香领命退下,房内只剩下木紫箩一人。

她刚才有留意到琉香说过,那伙黑衣人有可能是东夙人,琉香的观察是不会出错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杀她,她没有得罪谁啊。

对方是想取她性命?很明显,那个领头人对琉香说的话,想要她的命,势在必得,这样的感觉,让木紫箩有些心慌。

现在一切都毫无头绪,敌人在暗,她在明。

景澈,她怎么能告诉他呢,这件事只能自己解决,因为,这件事的危险已经呼之欲出了,她怎么能让他卷入这危险之中,上次暗杀之事历历在目,木紫箩想起都还会觉得心痛,一想到景澈有可能受伤,她的心就痛到不能呼吸了。

想到景澈,木紫箩心情好了一点。

无论来者何人,意欲何为,她都不会退缩,事情无论如何都会有真相的一天,黑衣人的面目身份也会暴露在阳光之下,木紫箩有信心处理好这件事。

第44章 认错

因为那天的黑衣人,木紫萝呆在府中已经月余,但是暗夜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她有点担忧,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暗夜的能力。

木紫萝也知道,越是强大的对手,调查就越难,木紫萝给时间暗夜他们去查,反正这些天那些人也没有找上门来。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虽然雪花飘飘,但是还算暖和。

早早就起身洗漱完毕,木紫萝准备前往木清源所在的清珞院请安,这个时辰,木清源刚起身,还会在房内。

前两日已经传信给洛霁文,约了今日见面,所以请安完了之后便要去寻洛霁文,她决定把修罗门之事告知洛霁文。

木紫萝早已想通,既然洛霁文真心相待,自己自然不能瞒着他,许是以后修罗门有事会需要洛霁文帮忙也说不定,告知他也未尝不可。

那日景澈隐晦的说了自己可以跟洛霁文坦诚,她相信景澈,她就是这样无条件的相信景澈,感觉他们之间天生就应该互相信任一样。

“父亲。”木紫萝刚踏入木清源的房门,便看见木清源立在屏风前,木清源没有披大氅的习惯,所以小厮正为他披上厚一点的外衣。

木清源听到木紫萝的声音,扭头看着木紫萝,咧嘴笑了一下,高兴的说:“萝儿来了,今日不用去学院?怎的起这么早?”

木紫萝莞尔一笑,故作恼羞成怒看着木清源,说道:“难道在父亲心中,女儿竟成小懒猪了么,女儿每日也是很早起身的。”

木清源看见自家女儿生气的娇羞样子,乐的哈哈大笑,本就保养得宜,清秀俊朗的脸庞,愣是笑出两道笑纹,但是也不影响他的样貌。

“什么事,让相爷一大早就这样开心?”木林从门外走进来。

“啊林你来了,还不是萝儿这丫头,一大早来逗我开心,说自己是小懒猪。”木清源开心的对木林说。

木紫萝鼓着腮帮子走到木清源身边,从屏风上拿起一条狐裘,垫着脚尖,套在木清源的肩头上。

“父亲可别和林伯打趣女儿,女儿脸皮薄,外面冷,赶快套这条暖和的狐裘,免得冷着了。”木紫萝笑着说。

木清源连连点头,任由木紫萝把狐裘套在他脖子上,女儿关心自己的身体,让他觉得女儿很贴心。

“父亲,女儿今日约了人商谈事情,就不留在府中了。”木紫萝又说。

摸了摸木紫萝系好的狐裘,木清源说:“去吧,要什么就跟木林说,银两的话就去账房拿。”

女儿大了,快及笄了,总要有些朋友,也会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木清源从来没问过女儿现在在做什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想当女儿背后的靠山。

“知道了,父亲。”

东夙民风淳朴开放,没有限制女孩不可以出街,所以街上多是各家妙龄小姐相约游玩,买东西,以至于木紫萝一个女子出现在酒楼,也没人觉得意外。

木紫萝习惯出门会佩戴面纱,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即便这样,还是难掩她的美貌。

到达与洛霁文相约之地,才发现洛霁文还没到,心想,他这是故意迟到呢,好自己等着他。

木紫萝坐在厢房内,靠着窗旁,看着街道外的车水马龙,等着洛霁文。

午时以到,洛霁文还没有出现,木紫萝有些无语,感情洛霁文是生了她的气,要失信于她,木紫萝起身欲离去。

这时,厢房内的流苏被大力甩开,洛霁文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头发零乱,颈上的系带松开,身后的大氅都向一旁的肩膀滑落,很是狼狈。

一进来便坐在椅子上喘气,洛霁文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壶,也不拿杯子,二话不说,直接把茶水倒入口中,咕噜咕噜的喝着,喝完之后长呼了口气。

木紫萝无语的看着这样没有形象的洛霁文,他虽然一直都是吊儿郎当,但是对自己的穿着外貌及其讲究,她倒是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好像被人追债一样,木紫萝想了想,还真有可能,依他花心的性格,很有可能就是惹了情债。

“渴死我了。”洛霁文沙哑着声音说道。

看见木紫萝正疑惑的盯着自己看,洛霁文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慌忙整理好,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冲木紫萝说:“看什么看,我只是出门晚了点,来的时候太急,没整理好而已。”

木紫萝明显的不相信他的说辞。

洛霁文也不管木紫箩信不信他的说辞,反正最近他的生活简直可以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他不止要捍卫他的尊严,让木紫箩知道他生气了,很严重的生气,还要拼命控制住内心想要见木紫箩的冲动,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才不会冲到丞相府见木紫箩。

本来已经很痛苦了,谁知道还有个让他感觉到怀疑人生的大麻烦竟然来了京城,让他痛苦到简直想让老天下道雷劈死自己,因为从小到大,他都对那个麻烦束手无策,这是他不可言说的丑事。

洛霁文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在想那个麻烦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副表情完完全全被木紫箩揽入眼中。

木紫箩也是很吃惊,洛霁文这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今天找我干嘛,你不是什么都不跟我透露的吗?怎么不去找景澈,你对他可比对我好。”洛霁文烦恼完,还是记得今天是木紫箩找的他,开心之余还是放不下面子,酸溜溜的说。

天知道他收到木紫箩来信是,笑的简直恨不得马上去见木紫箩,那发自内心的傲娇笑容,简直是天上就算有十个太阳也比不上的灿烂。

来了来了,洛霁文的小孩子脾性暴露无遗,木紫箩无语,但觉得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任由他闹着先。

木紫箩在刚才洛霁文吞水之时,已经吩咐小二重新冲泡一壶茶过来,此刻,木紫箩拿着茶杯,认真的倒了杯茶,准备道歉。

只见木紫箩双手举着茶杯,递到洛霁文面前,诚恳的说:“文小王爷,小的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让我有机会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可以吗?”

好丢脸,洛霁文你敢说不试试看,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的,休想她再试一次这么丢脸的事。

哼,让你们不重视我,这下知道错了吗?

洛霁文心里爽歪歪,看着这样的木紫箩,心里觉得这些天的坚持是正确的,不然也换不来木紫箩这一杯认错茶。

“看你这样真诚的认错,我原谅你了,说吧,那些天和景澈那个坏胚子干嘛去了。”伸手接过木紫萝递的茶,一饮而尽,洛霁文满足的笑着,眉头抖动了一下,拽拽的问木紫箩。

看你这大爷样,不跟你计较,木紫箩内心笑着洛霁文。

第45章 风红绫1

木紫箩把修罗门的事完完全全告诉了洛霁文,当然,不包括景澈与她独处的那些事。

哪知洛霁文从刚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直接拍桌子,生气的说:“好啊,原来你们瞒了我如此重大的事情,太气人了。”

木紫箩倒是料到洛霁文的反应。

“我说了,没告诉你,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修罗门还没有正式成立,现在提早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理解我,还有,是我不让景澈同你说。”对着生气的洛霁文,木紫箩无奈道。

洛霁文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闹了,瞪了两眼木紫箩。小箩箩不能骂,但是景澈,那个坏胚子,总有一天自己要去找他算账,竟敢让小箩箩去干这么危险的事,还不告诉他。

身在王府的景澈丝毫没觉得自己已经成为某人报复的对象了。

不过真的如此吗?景澈才不会在意洛霁文是否真的来询问他木紫箩的事,他可以选择不理会洛霁文。

“那你现在处理好了,我不管,以后你也要带我去修罗门看看”洛霁文的下孩子脾气继续爆发,无理取闹。

木紫萝摇摇头,说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去就去。”

两个人相视而笑,和好如初。

就在洛霁文和木紫箩谈妥之后,洛霁文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好好的享受他和木紫箩的两人时光之后,跟木紫萝培养培养感情的时候,洛霁文还不知道一直纠缠他的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一路追寻洛霁文脚步而来的麻烦,雄赳赳气昂昂的踢开了洛霁文和木紫箩呆的厢房的房门,可怜的上好雕刻梨木厢门咿呀两声倒在了地上。

木紫箩和洛霁文一惊,两人同时站起身,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影,一直在暗中保护木紫箩的琉香急忙跳出来拦在木紫箩面前。

“文哥哥,你你你,你竟然背着我出门勾搭女人,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在木紫箩的惊愕之中,一道哭诉的声音传来。

木紫箩这才看见,门口站着一位火红的妙龄佳人。

红色罗裙镶银丝边,绣着朵朵桃花,红色纱带缠在腰际,着了一件同样红色彩绘的桃花及踝的披肩外裘,曼妙利落的身姿在红色衣裙楚楚动人。

脸上虽然面带怒意,但是却有着琉璃般灵动,带着懵懂的一双眼珠,泛着琉璃般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溪间清泉,干净清澈透亮,眉毛下,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娇嫩的唇正气的轻轻颤动,如玉的耳垂上带着红色的缨络坠。

一双柔荑纤长白皙,一根手指正指着洛霁文。

木紫箩心想,好一个灵动可爱的佳人。可是洛霁文见到这少女却跟见了鬼一样,面色发青。

“风红绫,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洛霁文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在家躲着被找到就算了,可以理解,毕竟王府她熟悉,今天好不容易避开她,从王府逃出来,没想到,偌大的东夙京城,还是被她找到,苍天啊,绕过他吧。

哪知这名被洛霁文唤作风红绫的女子,愣是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的看着木紫箩,眼神好像要木紫箩吞噬。

洛霁文看见风红绫仇恨的看着木紫箩,担心她愤怒起来会伤到木紫箩,挺身挡在木紫箩面前:“不关她的事,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风红绫见洛霁文这样维护她身后的木紫箩,更发狠了,眼眶都红了,因为她感觉她爱了这么多年的文哥哥被抢走了,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像有个大窟窿,空空的难受。

“文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了你,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赶了好久的路才看见你,以为你见到我会跟我一样欢欣,你这些天日日躲着我,是不是因为你有了别人,不爱绫儿了?”

风红绫伤心的眼泪像脱线的珍珠,不要命的往下掉,楚楚动人,就连木紫箩身为女子也不由的动容。

洛霁文抓狂,来了,风红绫每次都这样,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风红绫哭泣,因为哭泣的风红绫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称霸东夙的小霸王,就毁在风红绫的眼泪中,说出去多丢人。

现在还有木紫箩在场他不能让风红绫这个疯丫头伤到她。

“风红绫我警告你,适可而止,有事回王府说。”洛霁文低沉着脸,警惕的看着风红绫。

风红绫见洛霁文竟然不哄她,还在保护木紫箩,死的擦掉眼泪,向前走去。

“站住,不要动。”洛霁文大吼,把刚走两步路的风红绫吼在原地。

风红绫瞪着洛霁文身后的木紫箩。

木紫箩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也猜出了些许什么。

估计之前洛霁文那么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因为被这名叫做风红绫的女孩追吧,还真被她说中了,洛霁文欠了感情债。

不过就目前的信息来看,两人相识已久,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风红绫爱着洛霁文,但是洛霁文却对她无意。

唉,木紫箩心中替这名叫做风红绫的女子感到可惜,谁人不爱,爱上洛霁文这个浪荡公子。

木紫箩示意琉香退下,自己从洛霁文身后走了出来,直面风红绫。

“风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木紫箩好意提醒风红绫,她和洛霁文真的没有那种关系。

风红绫看着木紫箩,这一眼,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着了一身粉紫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红色好看的花朵,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脸上不施粉黛,凤眼如丝,鼻子小巧精致,樱桃唇瓣不染而赤,耳旁坠着一对珍珠耳坠,用一支玉簪挽住瀑布般乌黑的秀发,零星的几朵珠花别再发间,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极致,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真正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风红绫承认,这名女子比她还要美,美的不只一点点。

看着这名女子浅浅的笑容,风红绫却恨不起来了,不知为何,但是不管如何,此刻不能软弱了去,不然文哥哥就会是别人的了。

“你是何人,你可知我与文哥哥早有婚约在身,你,奉劝你一路,赶快离开他,否则别怪我手中的鞭子不客气。”风红绫从腰间掏出陪伴她数年的宝贝鞭子,恶狠狠的对木紫箩说。

洛霁文见状,要冲过去拦住风红绫,被木紫箩拉住了。

“没事,我来处理。”木紫箩对洛霁文说,让他安心。

“这丫头就是个疯子,小箩儿,你退后让我来搞定她。”

洛霁文哪会安心,木紫箩根本不了解风红绫,她说得出就会做的出,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愤怒中的风红绫,连他都敢抽啊。

木紫箩还是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但是心里却想,让你来处理,估计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跟你的关系了,只会更为我招惹仇恨,我还想过些安生日子呢。

第46章 风红绫2

木紫箩向风红绫走过去,她相信风红绫不会动鞭子,因为从第一眼看到风红绫开始,她就知道这只是个纸老虎,其实内心单纯,可爱,善良。

如若不是,刚才进来只是早就动手了,何必站在这里哭泣。

风红绫如木紫箩所想的一样,只是拎着鞭子不动,看着木紫箩眼里闪着慌乱。

“你想干什么?我,我真的会打你的。”风红绫故作凶狠的吼着木紫箩。

木紫箩微笑着看着风红绫,根本不怕她:“你愿意和我两个人单独谈谈吗?”

风红绫想了一会儿,看着木紫箩身后洛霁文警告的眼神,哼了一声,对木紫箩说道:“好。”

见风红绫答应,木紫箩对她笑了笑,当真是美的晃花了风红绫的眼。

洛霁文走上来,低声在木紫箩耳边说:“小箩儿,这不太好吧?”

木紫箩坚定的说:“出去,我自有办法。”

洛霁文只有无奈的朝门口有去,经过风红绫身边,还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待洛霁文出去后,木紫箩领着风红绫走包厢里面的小包厢,关上房门。

“风小姐不必担忧,我只是有些话同你说,我叫你红绫可好。”木紫箩对风红绫说。

包厢内有暖水,木紫箩打湿手帕,递给风红绫:“擦擦吧。”

风红绫接过手帕,轻擦着脸上的泪痕,对友好的木紫箩放下了戒备。

“红绫,你好,我叫木紫箩,我想你误会了我与洛霁文,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好友,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今日见面只是商量一些事情而已。”木紫箩向风红绫解释。

风红绫吸吸鼻子:“我不信,你就不喜欢文哥哥,他那么好,很多女人都喜欢他。”

木紫箩扶额,又是个被洛霁文那个金玉其表,败絮其内的外表欺骗的女孩,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不可否认,洛霁文对待他在乎的人,还是很好的。

“我不喜欢他,因为我已经有心悦的人了,你大可放心。”木紫箩笑着说,没错,她有心悦的人了。

风红绫懵懂的吃惊:“真的吗,比我文哥哥还要好?”

当然,比你文哥哥好上千万倍,但是木紫箩不敢说出来,只得说:“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你文哥哥对于你来说何尝不是。”

被木紫箩这样说,风红绫羞的红了脸,扭捏的说:“那是当然,文哥哥对于绫儿来说,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是绫儿除了爹爹与哥哥之外最在乎的人。”

“可是他不在乎你。”

木紫箩一盘冷水泼下,风红绫想了想,眼眶又红了。

“别哭,我可以帮你。”木紫箩狡黠的看着风红绫。

“真的吗?”风红绫疑惑的问。

接着木紫箩把如何帮她的到洛霁文的计划说了一遍,木紫箩说,风红绫连连点头,期间有些内容让风红绫忍不住害羞起来。

两个人在里面密谋着,在外面等待的洛霁文打了几个寒颤。

木紫箩和风红绫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关系处的还不错,木紫箩觉得风红绫是个天真可爱有脾气,又不失性格的好姑娘,是个惹人喜欢的姑娘。

风红绫则早已视木紫箩为知己,更放言以后木紫箩的事就是她的事,还说要是早点认识木紫箩就好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倒是惊呆了在门外侯着的洛霁文。

“你们?”洛霁文欲言又止。

风红绫看见洛霁文,笑着走向他,说到:“文哥哥,以后绫儿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紫箩说,放手就是最好的得到,她相信文哥哥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

如此,甚好。

洛霁文在心里说到,但觉得风红绫怎么怎么与木紫箩谈过之后,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紫箩,我先回去了,改天约你出来游玩,你可一定答应我。”风红绫冲着木紫箩展开一个耀眼的笑颜。

“好。”木紫箩答应到。

风红绫蹦蹦跳跳着走了,看都没看洛霁文一眼。

洛霁文疑惑的盯着木紫箩,对于风红前后完全变了个样子,他对木紫箩使用的方法充满怀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箩箩,疯丫头那个样子,该不会是你把我卖给了她吧?”洛霁文惊恐道。

聪明,木紫箩回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离开了茶楼。

洛霁文呆愣,不会的,不会的,小箩儿不会这样对他,不会的。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这个时节,是最美的。木紫箩闲来无聊,双手杵着下巴,看着窗外飞落的雪花出神。

琉璃从屋外小跑进来,头发衣服上都粘上了不少雪花,小脸红扑扑,显然是跑的太急。

“小姐小姐”琉璃兴奋的喊木紫箩:“红绫姑娘来找你了,说要同你去赏梅。”

赏梅,的确是个好计划,木紫箩瞬间来了兴趣。

“她现在是来到了府中吗?”木紫箩问琉璃。

琉璃开心的说:“不曾,红绫姑娘在门口等小姐,她说你一定会同她去的,所以没进来。”

太好了,小姐要去赏梅,她也可以出去看看,最近都是琉香陪着小姐出去,她没有武功,不能保护小姐,也没办法,只能看着小姐每天出入都带着琉香,小姐上次见她不开心,说过下次去玩可以带上她的,现在机会来了,她当然开心。

木紫箩嫣然一笑,这些日子和风红绫的相处,两人倒是更亲近了,几乎成为了闺中密友,风红绫没心没肺,单纯活泼的个性也感染了她,见到风红绫,木紫箩觉得她的心情都会不一样。

当然,风红绫这般美好的女子,她会帮她得到洛霁文的心,没理由让洛霁文错过这么善良的风红绫。

“那我们快些出门,你跟林伯说一声,我们今晚可能会晚些回府,让他跟父亲说一声。”木紫箩起身往门口走去,琉璃从木施上拿过大氅给她披上。

木紫箩走出丞相府,看见风红绫,一如既往,风红绫依旧一身红装,看来她是真爱着红装,红绫红绫,跟她真搭配。

木紫箩和风红绫一路说说笑笑,不久便到达东夙北面的梅花坳,这个山坳以梅花出名,里面集结了五花八门各种颜色的梅花品种,每年梅花盛开,都吸引不少人来赏梅,吟诗作对,谈趣风生。

风红绫约的日子好,加上天气晴朗,已有不少人前来梅花坳,山脚下挤满了各府的马车。

风红绫激动的跳下马车,在地面上对着木紫箩直摇手:“紫箩,快点快点。”

木紫箩看着她调侃:“别急,梅花在里面,跑不了。”

木紫箩撑着油纸伞,不想让雪花落在身上,哪知风红绫看见了,一把抢过,合上扔到马车上。

第47章 梅花坳

风红绫伸手接过一朵雪花,递到木紫箩眼前,说到:“紫箩,不是我说你,这么柔软的雪花,就像棉花糖一样,又不会伤害你,撑伞挡住它干什么?”接着,风红绫原地展开双手,旋转着身子,又说:“你看,跟雪花融为一体,是不是很美。”

木紫箩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风红绫的鼻俏,说到:“我看美的是你吧!”

说完木紫箩大步的向前迈去,留下呆愣的风红绫,今日雪花不大,也就随了风红绫的意吧。

风红绫反应过来,原来是木紫箩在打趣她,忙跟上木紫箩的步伐,羞嗔道:“好啊,紫箩,你竟然取笑我,别忘了,我可是比你还大一岁呢,你该叫我姐姐。”

木紫箩不以为然,说到:“你当姐姐,我才不要呢。”

两人互相打趣,脸上的笑颜就跟花儿一样,不,是花儿都没有她们娇艳。

木紫箩与风红绫,沿着阶梯拾道而上,桃花坳内有各种各样的梅树争相吐蕊,梅花枝头还挂着雪花。梅花美,梅花香,梅花傲,木紫箩最喜梅花的傲霜斗雪,因为它不惧严寒,清雅高洁。

梅花品种其中最珍贵的当数“别角晚水”,此外还有“银红朱砂”、“扣子玉蝶”、“素白台阁”。

“别角晚水”极其罕见,也许漫山遍野的梅花中你也找不出一棵,这种梅花盛开在杏月与桃月,属于晚生,现在是看不到。

一路蹦蹦跳跳的风红绫,在木紫箩想的入神之时,早已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是追着那棵梅花而去了,木紫箩四处眺望寻找,都不见风红绫的身影。

就在木紫箩预备去别的地方寻找之时,一抹红红的身影兴冲冲的向木紫箩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支折下的梅花。

木紫箩还未询问风红绫去了哪里,她便把那支梅花递到木紫箩眼前,兴奋的说到:“紫箩紫箩,你看,这株梅花是红色的,但是我觉得它跟普通的红梅又不一样,我好喜欢,你说我可不可以带回家中?”

木紫箩看着眼前出现的梅花,无奈道:“你这个梅花是罕见的银红朱砂,这个应该是重瓣朱砂,很珍贵,你运气不错,不过你想带回药王谷也是可以栽种,不过需要很多心思,我想依你的性格,不太可能了,你还是放弃吧。”

了解风红绫之后,木紫箩才知道她原来是药王谷谷主的孙女,从小被宠着长大,就跟个温室的花朵一样,直到认识了洛霁文,她才知道原来除了药王谷之外,还有大千世界,之后便一门心思想逃要到外面,但是很不幸,没多久就会被她爷爷派的人抓回去,之后再出逃。

而今,她是住在跟她一个谷里的白术家里,白术可谓是她叔叔一样的存在。

风红绫气馁的皱着眉头,假意的吸吸鼻子,难过道:“那还是算了,反正梅花一年才开一次,我下一次再来就好了,跟文哥哥一起。”

说到文哥哥,风红绫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跺脚,着急道:“我忘了,我可是打听到,今日文哥哥和景哥哥也在这里呢,紫箩,我们快去找他们。”

景哥哥,莫非是景澈?

木紫箩没想到,风红绫竟然是带她来这里,竟是因为洛霁文也在,令她更想不到的是,一向不喜出门的景澈竟然也会在这里,风红绫到底是在哪里打听到的消息

还没等木紫箩反应过来,风红绫拉着木紫箩便一路小跑,穿梭在无穷连绵的花海之中,裙摆卷起一地的梅花花瓣,身边缠绕着梅花的香味。

跑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洛霁文跟景澈,紫萝便与风红绫站在梅花深处,停下脚步直喘气,大冬天,两人脸上因为跑动都嫣红了起来。

“你确定洛霁文在这里吗?”木紫箩稳定因跑动而快速凌乱的呼吸,对风红绫说。

“确定,我买通了文哥哥身边的暗卫,他跟我说的,不会错。”风红绫使劲点头,一脸神秘的湊近木紫箩小声说。

木紫箩鄂然,买通暗卫这种事,风红绫还真敢说出来,洛霁文知道该不知如何的炸毛了,估计会想要打死风红绫吧。

木紫箩实在想不通风红绫对洛霁文执着的心思到底有多深重,但是,景澈,想到他,木紫萝又有些期待能在这里见到他了。

木紫箩随意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往这边走吧,慢点,也许能看见他们。”

风红绫点点头,跟着木紫箩往那个方向去了。

“红绫,买通洛霁文身边暗卫之事,你做了不少吧?洛霁文知道吗?”木紫萝怀疑,上次在酒楼他能找到洛霁文,大概也是用了些手段。

风红绫不太好意思的低着头,“紫萝,确实做过不少,不过他身边的暗卫跟我都相熟,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而已,文哥哥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

木紫萝真的很想告诉风红绫,洛霁文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必然是知道风红绫查探他消息的事,只是从来不说出来而已。

虽然洛霁文表面吊儿郎当,但是能跟景澈深交,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撇开这个,洛霁文可是小王爷,还很受宠,身边的暗卫必然也是精挑细选的,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收买,怕是有人暗中帮助风红绫,只是帮助风红绫的人是好是坏,这个相信洛霁文是知道的。

过了会儿,两人走到了路的尽头,这里梅花开始变少了,路的两旁出现了些灌木丛,木紫箩留意到前面有一座阁楼,只看到阁楼朱红环色绕的外墙,还有阁楼顶部的银色青砖瓦片,无法看到里面有多大,阁楼在梅花的掩映下显得很隐秘,木紫萝猜想应该是哪位不问世事,退隐尘世的高人所住。

正想带着风红绫离开,哪知,风红绫已经朝着拱门进去了,木紫箩只得饱含歉意的跟在她身后,希望待会儿惊扰到阁楼的主人,可以取得他的谅解。

跟在风红绫的身后,木紫箩观察着阁楼内部,从拱门进入,两边都是花草盘旋,只看阁楼四面游廊曲折,路下是石子铺成的路面,院中梅香扑鼻,令木紫萝感到称奇的是,站在院内她感觉到很温暖,没有外面那么冷,所以她猜想阁楼的某处应该有一股很大的暖泉。

忽然木紫萝看见前面的风红绫停止了脚步,躲在一处墙角墙角,鬼鬼祟祟地偷看着里面,许是见到了什么,木紫箩想可能是阁楼的主人,心想风红绫这样被人发现不好,木紫箩急忙上前想要把她拉走。

“红绫,这里没有洛霁文,我们快些离开。”木紫萝扯扯风红绫的衣服。

哪知风红绫一动不动,只是小声说到:“就在这里,你看。”

木紫箩听到她这样说,放下手也从风红绫身后探出一点身子,当看里面的场景木紫萝也着实吃了一惊。

第48章 吃醋1

里面是一个院子,还有凉亭,还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比之外面的梅园,毫不逊色。

只见里面地上铺着茶几椅案,案上放着一把古琴,一人坐在案后,如玉的手指在琴上挑拨,随后动听的琴音丝丝入耳,就算他低垂着头,木紫箩也能一眼便认出那人温如如玉的盛世面容,容貌如画,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这种容貌,这种风仪,他必是景澈无疑。

再看去,只见一女子随着他琴音而舞动着曼妙的身姿,那女子身若柳絮,细腰盈盈一握,面似芙蓉,眉如山黛,双眼含水,简直比桃花还要妩媚,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鲜红的嘴唇,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朱钗在阳光下闪出刺眼的光芒。身上着了一袭大红色衣裙,但是却不显的风尘,反而有种蚀骨的妖娆,脖子上的领口开的有点低,半露出丰满的胸部,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直想让人惊呼,好一个绝美的女子,怕是任何一名男子都无法拒绝这名女子吧?

相比景澈与这名跳舞的女子,洛霁文坐在茶几前,桌面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一手撑着身子,斜歪着,仰着头,把美酒倒进嘴里,听着曲子,赏着舞,嘴里直叫好。

里面的场景不但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反而让人觉得里面三人的感情很好,就像认识了许久的好友一般,浅浅流动着熟识的默契。

就连景澈脸上也是面带笑容,虽然不明显,但木紫箩知道他心情愉悦,是因为这名女子吗,莫名的想到这里,想到有一名女子随着景澈所弹奏的曲子翩翩起舞,木紫箩的心里就不舒服,有些发酸。

这种感觉压抑的很难受,木紫萝不知不觉间,脸色变得有些清冷,心里有些失神。

正当那名女子旋转着舞步飘到洛霁文身边的时候,风红绫按耐不住了,咬牙切齿,手中握紧了拳头,跑了出去。

风红绫跑到了院子中心,双手插着腰际,怒对着那名女子大声问道:“秋月莹,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呆在瀛洲,又来纠缠景哥哥是不是?”

看到忽然出现的风红绫,景澈淡淡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了曲调的女子也停下了诱人的舞姿,更令还在品尝美酒的洛霁文因为看到风红绫而把酒咽在喉中,猛的咳嗽起来。

面对风红绫的质问,那名叫秋月莹的女子不以为意,掩嘴笑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药王谷的小主子啊,你说对了,我就是来纠缠你景哥哥了,这样他就会是我的了。”

风红绫怒道:“不要脸,不知羞,景哥哥才不会看上你这种轻浮的女子。”

木紫箩看着风红绫和那名女子的对话,才知两人竟然认识,那景澈与这名女子的关系应该不浅。

洛霁文缓和下来,跑到风红绫身边,拽着她的胳膊,吃惊的问道:“风红绫,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属狗的吗,这里这么隐秘你都能找到。还有,你对月莹什么态度,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快道歉。”

对于风红绫自带雷达式的知道他的行踪,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自己,洛霁文已经接近崩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对于洛霁文这般维护秋月莹,甚至为了秋月莹不惜要她道歉,风红绫觉的心里委屈极了。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秋月莹就是喜欢景哥哥,况且以前更是喜欢过她的文哥哥,反正她最讨厌秋月莹了,表里不一,讨厌讨厌,她才不要道歉。

“哼,我才不要跟她道歉,凭什么要道歉。”

洛霁文气急:“好好好,不道歉可以,反正月莹也不会与你计较,你一个人来这里吗?”

一个女孩子,身边没人跟着,她到底有没有危险意识?即便她会武功,也有东西傍身,但还是会让人担心。

风红绫走到洛霁文之前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也不介意洛霁文之前喝过的酒杯,拿起来倒了杯酒就喝。

“不是啊,还有紫箩。”看向自己刚才呆着的地方,没看见木紫箩的身影,奇怪的站起来:“奇怪,紫箩怎么不出来,紫箩?紫箩?出来啊,我找到文哥哥了。”

木紫箩听到风红绫叫她,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云淡风轻的走出来。

但是她不想看景澈,看见他,她的心就会情不自禁变得低落,这种感觉她控制不了。

“洛霁文,你们倒是会挑地方,在这梅花暗香,诗情画意的地方饮酒谈天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木紫箩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直直的向着风红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嘴里却说着洛霁文。

洛霁文看见木紫箩,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今天的木紫箩还是一样的美丽动人,洛霁文马上就朝着木紫箩粘上去。

“小箩箩,这些天没见到你,我对你的思念可是有如洪水般泛滥成灾啊,想死哥哥了,抱抱。”洛霁文张开双手,闭着眼睛,做出拥抱的动作。

木紫箩汗颜,全当没看见。

风红绫朝洛霁文翻了个白眼,一手把洛霁文推开,说道:“就算你再想紫箩,她也是不会想你的,紫箩可是已经有心悦的人了,不是你,你死心吧,我看你,还是乖乖跟我回药王谷订亲的好。”

洛霁文听完又是一阵的捶胸顿足,直问木紫箩心悦的人是谁,木紫箩当然不会告诉他。

这时候,景澈过来了,看了一眼木紫萝,说到:“啊萝,你怎会来。”

木紫箩看着景澈,发现他正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忙快速把头转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确实,风红绫这个跟踪狂暴露后,她出现在这里显得很尴尬,景澈会不会也误以为她也是那样的人。

“红绫说这里正是梅花盛开最灿烂之时,便过来瞧瞧。”事实就是如此,她原本便不知风红绫诱拐她到这里是为了洛霁文,她也确实是为了赏梅。

“这里确实是赏梅的圣地,啊萝可是尽兴了?”

景澈自木紫箩进来,便一直旁若无人的看着她,木紫箩无疑是美的,再简单的服饰,装扮,也难以掩盖她的一身风华。

木紫箩看着景澈,对上了他那双清澈的眼镜,刚想说些什么,便看到,就在景澈喊她啊萝之时,秋月莹眸光闪烁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随即看木紫萝的眼光都有些毒辣。

木紫萝心中一颤,看来这个秋月莹,是很喜欢景澈没错,那景澈呢?是否真如她所料那般也喜欢这秋月莹?

想到这里,木紫萝觉得之前自己对景澈产生的不一样的情感就像笑话一样,撞击这她的内心。

也许,她就不该对景澈有着幻想。

第49章 吃醋2

见木紫萝许久不回答他,反而周身散发着冷淡的气息,景澈有些不理解,今日的啊箩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就算自己同她说话,感觉也不似以前那般畅快,难道许久不见,两人之间竟生疏了?

刚才见木紫箩与洛霁文红绫相谈甚欢,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这样的木紫箩让他感到陌生。

当听到红绫说她有心悦的人时,景澈的内心更是被撞击了一下,瞬间觉得心里寒如冰霜,感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失去一样。

即便不见她,不找她,不想她,他的心里还是在听到她有心悦的人时,内心的情感一瞬间倾斜而出,苦涩的感觉填满心头。

她始终会有心悦的人,始终会离他而去,而陪伴她站在她身边的人不会是他,因为他给不了她幸福。

景澈表情冷的比着冬天还要寒上百倍,本就漆黑的瞳孔,因为感受到他的情绪,此刻更是黑如墨潭,色彩暗沉停滞不动。

站在他身边的秋月莹感受到了景澈的情绪波动,景澈古怪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在人前他总是一副温润的谦谦公子,但是她见过他一个人的时候,那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处事狠绝的一面。

此刻,景澈给她的感觉就如同一个人呆在深渊中的孤独。

在看到他的目光中只有那个人的时候,秋月莹才知道,景澈会这样,是因为他口中的啊萝。

“你好,我叫秋月莹,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秋月莹双手背在身后,笑盈盈的看着木紫萝。

木紫萝看着秋月莹笑语盈盈,看到她站在景澈身边亲密的样子,声音淡漠疏远的说到:“你好,我叫木紫萝。”

木紫萝,秋月莹在心里想了想,早就知道她是谁了,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说到:“原来你就是木丞相的女儿,你的故事可是家喻户晓呢,我有幸也听说过,觉得你很了不起,只是没想到,景澈居然认识你,景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秋月莹这着才细细地打量着木紫萝,心里想到,不就是那个背负着妖孽之名沉睡了十四年的丞相之女吗,就算苏醒过来又如何,能比她好,竟然也配认识景澈,她可是认识景澈十年了。

也许洛霁文与风红绫没有察觉到秋月莹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但是一向敏感的木紫箩还是从秋月莹的话里头感觉到了深深地嘲笑之意,还有敌意。

木紫箩心里能感觉到秋月莹嘴角那一抹轻微的嘲讽弧度,眼神鄙夷,是因为什么令秋月莹对她产生敌意,景澈吗,因为她喜欢景澈?所以对景澈所认识的女生都这样?

她这是在向她宣示着什么吗?

“谢谢秋小姐的赞誉,我倒不觉得我有什么了不起的。”

无视秋月莹说景澈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那句话,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木紫萝就四两拨千斤的把秋月莹的话送了回去,又显得她很谦虚随和。

秋月莹失声笑着,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她的嘴了吗?秋月莹向木紫萝迈进了一步,继续说到:“怎么不会,你是真的很了不起,我听说,你可是断断续续的昏迷了十四年呢,可是却能在贵妃的生辰上以一曲“春江花月夜”惊艳众人,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连我这个正常人,想要弹奏出呢么高超的曲子,都很难呢。”

正常人弹不出,意思就是说她不是正常人了?

木紫萝眼色阴沉,面无表情,与秋月莹两人的目光再空中交汇,闪现出丝丝火花。内里谁也不让着谁,都讨厌对方,可是表面上还是一片和气的样子。

许是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景澈轻微的轻咳出声。

木紫萝和秋月莹同时看向景澈,但是秋月莹因为靠近景澈,首先蹲下来,双目关心的看着景澈。

“澈,你没事吧,可是腿伤复发了?”秋月莹关心的看着景澈,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眉头紧皱,眸光中一片的水艳艳。

景澈微笑摇摇头,没有留意到秋月莹抓着他胳膊的手是有多么的不妥。

木紫箩听到景澈不舒服,脑袋条件反射的转过去看着景澈,眼中蓄瞒着担忧,想上前,却在见到秋月莹放在景澈胳膊上的双手是戛然而止,她没听错,秋月莹可是很亲密的叫他澈。

景澈不是从女子不让人碰他的吗,那这算什么,该是说她们关系匪浅吗?木紫箩以为对于景澈而言,自己是他生命中的例外,是唯一可以靠近他的女子,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就刚才秋月莹的说话和嘲讽,她就不信景澈听不出来,只是他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制止秋月莹,很明显,他就是偏袒秋月莹,是,她只是认识了景澈不足一年,是没办法同他与秋月莹的感情相提并论,她对与他来说,始终是个外人。

木紫萝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无限大的撕裂,苦涩与痛苦缠得她喘不过气。

来不及收回目光的木紫箩,当景澈感受到木紫箩目光时,看过去,两双眼在空中交汇,两人都出神的凝视着,仿佛要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什么。

洛霁文来来回回看着景澈与木紫萝,他甚至看见木紫萝与景澈对视时,眼角发红,感觉像是很压抑,很委屈。

木紫萝眼神空洞,失望,不愿意再看景澈,有些气恼的转过身,随后站起来。

“琉璃还在山下等我,我先回府了。”木紫箩只留给大家一个清丽的背影。

“紫萝,你去哪里,等等我。”风红绫因为担心木紫萝,跟着木紫萝走了。

景澈的目光追随木紫萝而去,显得很是无奈,他不是不想帮木紫萝,只是他不能让啊萝知道他的心思。

秋月莹看看景澈,再看看木紫箩,仿佛知道了什么。

疑问,贪恋,眷顾,悲伤,景澈眼中的神情她从没见到他有过,但是此刻他在面对木紫萝的时候,平静无纹的眼中竟有了正常的情感,这一切都是因为木紫萝。

秋月莹双手暗自抓紧景澈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拥有景澈。

她喜欢景澈,从小时候见到他时就喜欢上了,她也一直觉得景澈是喜欢她的。但是现在,木紫箩的出现,秋月莹不确定了,木紫箩比起她,毫不逊色。

“景澈,没事吧?”洛霁文蹲下来查看景澈的脚看到没有问题之后松了一口气,景澈的身体特别这种天气本就不该呆在室外,要不是他坚持,景澈甚至都不会同他来这里。

“无事,你还是跟过去看看吧,两个女孩子,现在天色也渐渐晚了,多少有些不安全。”虽然不知到啊萝为什么一声不吭离开,但景澈知道,大概是见到他不开心。

既然她已经有了心悦的人,那他只愿她幸福。

第50章 吃醋3

听了景澈的话,洛霁文便快步跟过去,却并未见到木紫萝与风红绫的身影,梅花坳如此之大,他甚至不知道她们会从哪条路下山,只能就近的选择一条路,希望能遇见她们,希望她们安全。

洛霁文心里想着景澈与木紫萝刚才的样子,总觉得他们两个今天很奇怪,明明没多少交流,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沉闷,好像闹别扭一样,就好像两个相爱的人吵架了。

这样的认知让洛霁文心里很难受,他知道木紫萝心悦的人应该景澈,景澈也对木紫萝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照道理来讲,他不应该插入他们两人之间,可是,他对木紫萝也有感情,从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他比景澈认识木紫萝还要早,为什么就不能拥有木紫萝,他不甘心,同时又对自己的好兄弟有些愧疚。

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对木紫箩的感情,属于哪一种,心里矛盾极了。

风红绫紧紧的跟着木紫箩,她感觉得到木紫箩很不开心,因为木紫箩步伐很快的走在前面,根本不理会身后的自己。

“吱啦”一声声音响起,路边的一棵树枝划烂了木紫箩的外衣,她不理。

“啪嗒”树枝上一块厚重的雪块掉落在木紫箩的头上,她不理。

风红绫实在忍不住了,缓缓走到木紫箩身边,轻声问:“紫箩,你不开心?为什么,是因为秋月莹吗?她刚才的话惹你生气了?”

木紫箩忽然停下脚步,风红绫吓了一天,惊恐的看着她。

木紫箩深深吸了气,声音低沉的说到:“红绫,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心悦的人吗?”

是啊?可是跟你不开心有什么关系?风红绫仔细想,想不明白,忽然,她联想到了什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风红绫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说:“你心悦的人……该不会是……景哥哥吧?那你,现在这样是在吃醋吗?因为秋月莹。”

那就说得通紫箩为何会生气了,毕竟秋月莹那个坏女人可是一直在景哥哥身边,紫箩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有其它女人当然不开心。

是,她对景澈的心意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情根深重,连她都不可控制,在看到秋月莹和景澈那般亲密后,她对自己的内心越发的坚定。

想让她把景澈让出去,那是不可能的,秋月莹绝对不是景澈的良配,心里突然萌生一种信念,但是,她的感情不廉价,她要等,等景澈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

“你能给我说说秋月莹的来历吗?”

即便景澈真的喜欢秋月莹,她也不会担心的,但是秋月莹今日那些话敢说出来,证明她是有了解过她的,那么,自己又怎能不了解敌人是谁呢?

来了,风红绫就知道是因为秋月莹。

风红绫挽着木紫箩的手臂,两人并肩继续行走,开始谈起秋月莹。

“其实秋月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坏就坏在景哥哥欠她一条命,她的身份北冥国焚星楼楼主的妹妹,最宠爱的妹妹,焚星楼你知道吗?”风红绫询问木紫萝,见木紫萝点头又继续说到:“你也知道,景哥哥的腿受伤了,需要几种很复杂,珍贵的解药,而焚星楼是各国,乃至整个大陆最厉害的药物来通渠道,而景哥哥需要药大概只有焚星楼能够弄到,所以啊,秋月莹就仗着这一点,从十年前见到景哥哥起,就一直缠着他,景哥哥是没有办法才会放任她呆在身边的,你相信我。”

说完这些话,风红绫拍拍胸口向木紫箩保证到。

原来如此,焚星楼是吗,终有一天她要去会会它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不过,红绫啊,你想的太天真了,你当真以为景澈会是那种为了解药而虚以委蛇的人吗?

澈很强大,从他帮助她,指导她的修罗门时,就能看出,景澈背后的势力庞大,也许超过焚星楼,那么,他又怎会为了解药而迁就秋月莹。

大抵是因为欠的是命吧,欠钱容易还,可是命,如何还?

她了解的景澈,虽然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但是,这只是他的一面,只是表面,。

“如果我们药王谷能拿出那些解药,我想景哥哥也不需要依靠焚星楼,只可惜,那些药材实在是太难找了,我也是只听爷爷说过,但是爷爷也没见过那些药,你想啊,我爷爷那可是药王谷的谷主,多少岁了?他都没见过的药,那肯定是特别难寻的药。”风红绫叹息着说。

爷爷说过,景哥哥的腿,所中之毒,世间罕见,就算知道如何医治,怕是终其一生也寻不齐解药解毒。

木紫萝知道,景澈中的毒,是寒毒,是一种很难医治的毒。

虽然她没见过,但是她知道,一旦发作起来,必然比上次他受伤之时凶险千万倍。

“无论如何,景澈与我相识一场,不为情,只为义,我也会不顾一切代价帮他找寻解药。”木紫萝坚定地说。

景澈,你放心,你的解药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不管它在什么地方,不知为何,木紫萝总觉得自己能找到那些解药。

风红绫看着木紫萝眼中坚定的眼神,总觉得木紫萝说得出就一定做的到,但是,木紫萝能为景哥哥做到这个地步,景哥哥知道吗?

“紫箩,那景哥哥他知道你……”风红绫看着木紫箩欲言又止。

木紫箩苦笑,景澈他应该能感觉到她的心意,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景澈在她与他之间筑起了一道围墙,把她隔绝在好友之列。

“红绫,你是我亲密无间的姐妹,你愿意帮我保守秘密吗,我不希望这件事被除了你我之外第三个人知道。”如果被景澈知道了,现在的她却不知能不能面对他?

风红绫若有所思的看着木紫箩,突然明白了,坚定的点点头。

“我相信景哥哥会喜欢你的!”这么好的紫箩,景哥哥难道会不喜欢吗?天底下,怕是只有你能与他相配。”

不想再继续景澈这个话题,木紫箩突然爽朗的嗤笑起来:“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嗯?毕竟某人的文哥哥可是对她避如猛虎啊。”

风红绫瞬间炸毛,娇嗔的怒视着木紫箩。

“紫箩你真坏,怎么能这样调侃人家,亏我刚才还那么关心你。”

“可是你也得面对这个事实。”

“我不理你了。”

两人嬉笑着快步下山。

洛霁文从暗处走出来,看着远走的两人,知道她们没有危险后,转身走了,没人知道,他的目光一片灰暗苦涩,无奈交杂。

第51章 学院比试1

皇家学院是东夙选拔人才首选之地,但是却不同于官员的选拔,学院三年大会,选的是真正德才兼备的才女才子,然后授予封号,成为东夙的荣耀。

东夙很是重视学院三年一次的大会,不只学院学员可参加,东夙有才学的平民亦可参加。

木紫箩恰逢皇家学院三年大会之际,此次也是要参加的。

一早,木紫箩便在琉璃的催促下打扮。

“小姐,皇家学院大会这种大事,可不能迟到,还是快些为好!”琉璃快速从梳妆台上取过一朵红色的流苏风头花别在木紫箩左边的头发上嘻嘻笑到:“小姐今日带点红色发饰,祝小姐能够夺得头筹。”

木紫箩对着铜镜看着头上的红色风头花莞尔一笑,脑后低垂的柔发挡不住摇摆的串珠,散发着优雅灵动的气息。

木紫箩与父亲一起前往皇家学院,木清源是此次选拔的裁判之一。

“琉璃,封号只不过是一时的虚名而已,我并不在意。”

她不想去,只是她已经是皇家学院的学子,不能不去,免得木清源在同僚之间难看,引人非议。

“小姐可不能这样说,东夙第一才女,可不是一般的称号,就算走在大街上,也是受人景仰的存在呢!”

她家小姐虽然昏睡了十四年,但是醒来之后,每日看书,时至今日,那满腹才华,在琉璃看来,可比肩东夙第一才女裴媛,小姐是真正的天才。

木紫箩笑笑,不在意琉璃所说的第一才女封号。

金色的阳光笼罩着皇家学院,朦朦胧胧之中透着一股神秘感,看来今日是个好天气。

皇家学院之所以叫皇家学院是因为直接由皇家授权管理,今日由于有大官员亲临现场做裁判,而且做裁判的官员是墨帝亲自任命,所以学院内外显得格外清净肃严。

木紫萝刚下马车,便听到远处穿来马蹄踢踏在地上的哒哒声,抬头看去,竟是风红绫骑在马背上,呼啸而来。

“紫箩紫箩。”风红绫跳下马背,一个上前抱住木紫箩:“时间刚刚好,我没迟到。”

风红绫会出现在学院,是木紫箩邀请的,因为此次选拔,是可以邀请学院之外的人进场围观。

风红绫依旧一身红衣,只不过风红绫喜欢穿些利落的衣服,类似于骑马装,在腰间缠了根腰带,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个两层式,只在发上别着着细碎的小花簪,额前缀着红色珠玉的步摇。

风红绫天性烂漫,这一打扮更显得她无拘无束,随意自在。

“紫箩?”

风红绫身后传来一声温柔似水的声音,上官宁在婢女小莲的陪伴下走向木紫箩。

木紫箩观察着上官宁,发现她虽然面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是整个人却展出一丝丝的尖锐之气。

“宁儿。”木紫箩微笑回应。

上官宁看了看木紫箩身边的风红绫,问到:“这是你的朋友吗?”

“是她叫风红绫,红绫,这位是我的同窗上官宁。”木紫箩对着两人互相介绍对方。

风红绫友好烂漫的性子,听到是木紫箩的同窗,马上开心的说到:“上官小姐,你好,我是紫箩最好,最亲密的朋友哦!”

上官宁听到最好的朋友之时,脸色一顿,心里发酸。

难怪木紫箩这么久没找她,原来是有了新朋友,果然真如那人所说,喜新厌旧吗?

上官宁隐藏不满的气息:“风小姐看来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受到人的赞赏,风红绫有些得意,对着木紫箩说:“看吧,上官小姐都说我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有我在身边,紫箩你就偷着乐吧。”

“道了知道了,你最好行了吧”木紫箩摇摇头,有些无奈,但心情是好的。

上官宁看着两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闺中密友吧?有了风红绫,木紫箩可曾记得还有她上官宁?

上官宁隐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表面还是一副愉快的样子。

忽然,风红绫看着远处,欢快的大叫起来:“是文哥哥,紫箩你看,文哥哥来了。”

风红绫不等木紫箩回应,便如脱缰的野马朝洛霁文狂奔而去,一把抱住刚下马的洛霁文。

“文哥哥,你来了,红绫就知道你会来的。”

风红绫仰着小脸,脸蛋红扑扑,眼睛笑的咪成了月牙状。

洛霁问看着风红绫,有一瞬间的失神,过后使劲过推开抱着他腰际的风红绫。

“松开,注意影响,你是女的。”风红绫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懂不懂什么叫做含蓄。

风红绫松开洛霁文,发现身边是大街,也觉得不好,想起木紫箩说过,女子面对喜欢的男子时应该适当的控制自己的喜悦,适当的温婉一点,所以现在也扭捏了起来,说到:“人家见到你开心嘛。”

风红绫温柔的语气让洛霁文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上官宁看着跟洛霁文那般的风红绫,疑惑的询问木紫箩:“风小姐看起来和文小王爷很是熟捻呢。”

木紫箩没有留意到上官宁跟她说的话,她的目光一直望着洛霁文身后的那辆马车,虽然不是景澈专属,但却是靖安王府的马车无疑。

只是,木紫箩不明白,马车里面的人为什么不出来,难道里面不是景澈?

“箩儿?”木清源走到木紫箩身边叫了她一声:“进去吧。”

上官宁见到木清源,微微福身,说:“丞相大人。”

木清源点点头。

走过学院前院的贤才阁,再拾级而上,便是此次皇家学院最大的园林诗词大会地点,说是大会,在木紫箩看来,只当是开了个聚会。

就着曲径通幽的小径进去园林,地面上铺着白青石板想成的广场,映入眼前的是一面偌大的荷花池,荷花池水清凉透彻,底下的锦鲤欢快的在池水中游荡。

荷花池中间是白玉石板铺成圆形高台,下面间伫立四根粗壮的石柱,高台两面是连接的石阶,高台对面不远处,是一座很大的亭子,地势之高,刚好可以俯瞰到整个园林,高台发生之事都可看见。

亭子面摆放着五把太师椅,木清源就坐在中间靠右的位置,看来那些人都是此次的裁判。

只是木紫箩很好奇,中间的位置还无人就坐。

已经有不少学子都围绕在荷花池高台的周围,木紫箩留意到,已经离开学院的裴媛竟然也出现在了林忆微身边,也是,现在的第一才女头衔可是还顶在她的头上,带给了她无数风光,当年她年仅十三便夺得头筹,也是令人称奇羡慕。

想要继续保持第一才女的名称,裴媛就必须要参加此次大会,只是能不能保持就看她的本事了。

第52章 学院比试2

突然,身边的众人喧哗吵闹的看着裁判台,木紫箩留意到裴媛的目光一下子明亮异常,夹杂着兴奋与娇羞。

木紫箩眼眸微微一跳,向裁判处看过去,才知道,中间的位置,太师椅早已被撤下,景澈温润如玉的坐在那里,秋月莹就在他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椅子上。

两人的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木紫箩,景澈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木紫箩,秋月莹嘴角杨着一丝挑衅的微笑。

木紫箩直愣愣的看着池子对面的景澈与秋月莹,身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猜测靖安王身后的绝色美女是何许人也,是不是他的未来王妃。

木紫箩淡淡的看了一晚景澈,便转过头,他竟然把秋月莹带出来,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想说明什么吗?

风红绫拉着洛霁文走过来,看见木紫箩的样子,就知道她不开心。

“紫箩,我也是才知道,今日跟文哥哥一起来的还有景哥哥和秋月莹,院长邀请了景哥哥当裁判,而且,秋月莹会参与大会比试。”风红绫有些发怒,继续说到:“秋月莹一定是死皮赖脸的求着景哥哥带她来的,紫箩,你放心,待会我会帮你的。”

“红绫,我没有不开心。”脸色上平静淡然,语气波澜无纹,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

洛霁文观察着木紫箩,越是平静就越感觉她有什么。在心里暗暗道:小箩儿,你对景澈还是死心吧,他是不会跟你在一起,他也不能与你在一起。

裁判台上,学院院长宣布了此次诗词比赛大会的规则,每一轮可以自由上前答题,由裁判评比分数最好的人获胜。

“相信前些日子,不少人都看过了梅花,那么我们这第一题就比诗,谁先第一个上来作诗?”院长给出了第一道比试题目。

木紫箩身边的学子都在窃窃私语,但是无人敢第一个上去作答。

上官宁看着站在风红绫身边的洛霁一眼,眼中意味不明,向前走出一大步,迈着平稳的步伐站到高台之上,对着院长说:“上官宁前来作诗。”

院长点了点头,示意上官宁可以开始了。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上官宁语落,众人都能感觉到她作的诗中那种悲痛的情感。

木紫箩知道,上官宁是借由这首诗来表达自己承受的一系列不幸与打击,不幸的身世,就像看不到春天的温暖。

“好好好”众人缓解过来不由拍手叫好,上官宁开头拉开的序幕打的很好。

接下来几轮学子上去挑战上官宁,都落败了。

“已见寒梅发,复闻啼鸟声。心中视春草,畏向玉阶生。”

裴媛亭亭玉立的走上高台,以一首咏梅赢了上官宁,诗中表达了一种在时光中蹉跎,复而又看到了希望的情感深深地表达了出来。

众人又接连拍手称好,直言到:“第一才女不愧为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宁失落窘迫的退下阵来,林忆微挑衅嘲笑的看着上官宁,上官宁那种从小就存在的自卑感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手心冒汗。

木紫箩握住上官宁的手,安慰她到:“没关系,不过是一次比赛,并不能代表什么。”

上官宁苦笑点点头,微不可见的挣开木紫萝握着的手。

紫箩,你懂什么,这个荣誉对她来说就跟她的生命一样重要,只要自己能够夺魁,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现在失败了,她离她想要的东西又远了一步。

裴媛一出,几乎没有人敢去挑战她。

“不知还有哪位欲与裴媛一较高下?”身为第一才女,又是国舅的女儿,她有骄傲的资本。

“媛姐姐才高八斗,是真正的才女,无人可比,这局媛姐姐赢定了。”林忆微在一旁欢快拍手,激动的神情就如同她自己胜利了一般。

裴媛不理会林忆微的欢快,目光带有挑战性的看向木紫箩,见木紫箩只是直愣愣的盯着池子里的锦鲤出神,丝毫不理会站台上的她就好像周遭的事与她无关一般寡淡。

“紫箩小姐上次琴艺震惊四座,不知裴媛是否能领会一下紫箩小姐的诗词是否一样精通。”

她最讨厌看到木紫箩整天跟没事人一样,事事无关痛痒。

突然被点到名的木紫箩吃惊不已,但是心里暗想到,看来裴媛自上次皇宫宴会后,早已把她当成是假想敌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木紫箩迈着轻盈的莲步,从容不迫的走到裴媛身边,裙摆也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荡出一圈一圈的花纹。

景澈看着木紫箩,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以他与木紫箩之间无形的默契,他又如何不知木紫箩为何会应战。

啊箩,你又何必在意别人对你的挑衅,不过你想玩,我便陪你。

秋月莹感受到景澈看见木紫箩之后,全身柔和的气息之后,心里越不平衡,凭什么,她自问不比木紫箩差,景澈为什么就不会对她另眼相待。

算了,反正景澈已同她达成协议,木紫箩,你就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攻克景澈,拥有景澈吧。

木紫箩走到裴媛身边,冷笑着说:“裴媛小姐,你叫我上来,只希望不要后悔才是。”

裴媛故作柔弱,说到:“紫箩小姐何出此言,裴媛只是欣赏你的才华,还请紫箩小姐出诗。”

木紫箩对着裴媛冷笑一声,然后看向裁判台,对着裁判福了福身说到:“紫箩才疏学浅,也想不到什么好诗,就作一首简单点的梅花吧。”

院长对木紫箩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木紫箩的诗一出,不少人都陷入木紫箩诗中的境界,猜想木紫箩作诗的原由。

争论最多的可数裁判台了。

景澈目光深邃的看着木紫箩,别人不了解她诗中的含义,他还能不了解吗。

啊箩这是在借由梅花讲述她自己深处的困境呢,即便深处困境也不放弃自己的信念,这何尝不是木紫箩性格的写照,幽冷倔强,傲然不惧,他真的为木紫箩震撼了。

裁判们窃窃私语,许久,皇家学院的院长站了出来,摊开手中的卷轴,那里面是这第一场比试的胜利名单。

“本场斗诗,以梅花为题,胜者木紫箩。”

名单一出,见是木紫箩获胜,裴媛在心里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木紫箩嘴角杨气一抹不出意外的微笑,她知道,除了父亲那一票,大概还有景澈的一票。

林忆微见是木紫箩赢了,气的在下面对着院长大叫:“凭什么,木紫箩那诗那么简单平常,明明媛姐姐比她好,为什么是她赢,不公平。”

第53章 学院比试3

院长生气的哼了一声,林忆微马上消停了。院长可是连墨帝见了都要礼让的人,她可不敢造次。

院长看着木紫箩,眼光中满是欣赏,微笑着说:“木紫箩,诗既是出自你手,这解说便由你说与大家听吧,也好让大家知道你胜在何处”

“是。”木紫箩点点头,“梅花清冷,寂寞,但是却总有些傲骨铮铮的气魄,默默无闻的气节。即便深处简陋的环境,也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畏严寒,品节高尚,不知紫箩这诗的解说如何?”

裁判们微笑着点头连连称好,木紫箩之诗虽然简单,但却意味深远,朴素自然。

“紫箩小姐好文采,裴媛甘拜下风。”

自上次宫宴之后她就该知道木紫箩不可与一般人视之,这次是她大意了。

“裴小姐也不错。”

木紫箩走下台子,风红绫激动的抱住木紫箩:“紫箩你太棒了!”

木紫箩好笑的推开风红绫,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箩箩当然聪慧过人,哪像你,笨蛋一个。”站在一边的洛霁文挖苦风红绫道。

风红绫脸型一变,愤怒的挥着小拳头追打洛霁文。

上官宁看着她们,只剩下心中的苦涩,脸上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木紫箩转过身,和景澈的目光撞击在一起。

两个人都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声招呼,相对无言。

秋月莹握着景澈椅子的手在看到木紫箩与澈之间无言的交流时,生气的青筋爆起,心里冷哼,木紫箩,你别得意,待会我就让你笑不出,不就是一首诗,我就不相信你的其他当面也这般好。

斗诗过后,进行第二轮的比试,此次比的是曲。

“一首好的曲子可谓是包罗万象,此次大会的曲子主题为无题,任意发挥,无题胜有题。”

学院院长登台宣布第二轮比试开始。

下面待着的学子都在讨论该表演什么样的曲子才能打动裁判的内心。

木紫箩可谓自上次宫宴以一首春江花月夜闻名东夙之后,成为本次大会最大的黑马,也成为不少人挑战的对象。

其中就有裴媛。

“紫箩小姐的琴,裴媛也是领略过,回家后也勤奋练习过琴,自问不比紫箩小姐差多少,不知此次可有机会与紫箩小姐一较高下。”

她裴媛才是这东夙人人景仰的才女,一直都是。无论是诗词歌舞,哪个比得上她,可是自从木紫箩出现后,整个东夙议论的都是木紫箩,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褶子了。

木紫箩在心中冷笑,敛起双眸的寒光,裴媛还真是在想输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啊,不过她真的以为她木紫箩是那种她想挑战就能挑战的人吗。

“裴媛小姐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我,并不会参与此次的比试。”木紫箩声音依旧清冷。

裴媛心中一惊,木紫箩为何这样说,她刚才已经赢了一局,琴艺比拼若赢了的话那便会是最大的赢家,她明明有这个本事为何会拒绝参加?

像是想到什么,看着木紫箩那副淡然的脸孔,裴媛脸色一变,心中恼怒,木紫箩这是看不起她才会拒绝她的挑战。

哼,木紫箩,待会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才女。

高台之上,比试仍在继续,耳边曲子之声不绝于耳。

几轮下来,并没有人能的到裁判的肯定。

裴媛上到高台,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木紫箩,转身坐到琴后,双手轻轻拨动着琴弦,琴音如行云流水般喷洒而出。

巍巍高山,气势雄伟潺潺流水,涓涓细水,涛涛洪流。裴媛以一曲高山流水将众人带入一个人间仙境的美景去。

“啪啪啪”掌声从秋月莹的手中传出,不大,但却将被裴媛的高山流水迷惑的众人拉回现实。

裴媛在众人的赞美之声,傲娇的站起身来。

“这位小姐的曲子很是美妙,怕是在场中无人能及。”秋月莹在景澈身后赞美出声。

高台离裁判台并不远,所以秋月莹的话,裴媛是能听见的。

裴媛看过去,但是目光却在看到秋月莹呆在景澈身后之时显得冰冷嫉妒。

此人是谁,跟靖安王是何关系?

“小姐缪赞了,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裴媛浅浅一笑,虽是问着秋月莹,但眼睛却看着景澈。

秋月莹发现裴媛的小动作,心想,又一个敢觊觎景澈的不知死活的女子。

秋月莹走出裁判台,来到高台一端的台阶,木紫箩的跟前,一双眼睛意味深明的看了一眼木紫箩之后,走到高台之上。

她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媚眼浑然天成,但脸上浅浅的桃色腮红映着她身穿的桃色烟罗衣衫,又显得清纯不已,当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女子。

裴媛看着忽然来到她眼前的秋月莹,吃了一惊。

“裴小姐,我不是哪家的千金,我只是靖安王的客人。”秋月莹浅笑着对裴媛说,倒是却在裴媛疑惑间,靠近她耳边冷言道:“景澈,是我的人,裴小姐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我劝你还是收起来的好。”

裴媛心中一抖,这个女子刚才还温柔的很,此刻却却凌厉的让她感到害怕。

景澈盯着忽然离开的秋月莹,目光不善。

秋月莹到底想干什么,她说要来观摩学院大会他带她来了,但此时此刻,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秋月莹对着景澈的方向,莞尔一笑,转过头对下首的木紫箩说到:“紫箩妹妹,有段时间没见了,近来可好?”

木紫箩嘴角冷笑,秋月莹,果然,就知道她今日出现在这里没有好事,那日在桃花坳,她就知道了。

“劳姐姐挂念,我很好!”

秋月莹点点头:“如此甚好,我听澈说过你的琴艺双绝,恰好,姐姐的琴艺也不错,不如今日我俩借这个机会切磋一下,你意下如何?”

“秋月莹,你有完没完,你又不是东夙的人,凭什么站在那里挑战紫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风红绫早就看秋月莹不爽很久了,这下子看到她公然挑战木紫箩,更是气的要扑过去撕了秋月莹。

秋月莹撸起了袖子,想要冲到高台之上把秋月莹拖下来。

木紫箩一手挡住风红绫,洛霁文也一手拉住风红绫的胳膊。

“你们放开我,紫箩,秋月莹可是出了名的琴绝天下,你不要入了她的圈套。”

木紫箩置若未闻,双眼紧紧的盯着景澈。

一个两个都来挑战她,她木紫箩什么时候,这般惹人惦记着,裴媛也就罢了,秋月莹,她与她素未平生,也是如此。

景澈不敢看木紫箩的目光,秋月莹上去挑战,是他没想到的事情,啊箩如此看他,是觉得秋月莹上台之事,与他有关么?

第54章 学院比试4

木紫箩收回拦着风红绫的手:“红绫,既然有人邀请,我去。”

木紫箩迎着众人的目光,施施然的来到裴媛与秋月莹身边,冷眼看了一眼裴媛,冷笑了一声。

“其实裴小姐的高山流水可以弹的更好,只是欠缺感情的高山流水,不过枉然。”

木紫箩施然一笑,算是断定了裴媛的高山流水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你……你别得意。”裴媛恼怒,木紫箩凭什么这样说她。

看到身边还有一个秋月莹,裴媛缓了下来,下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不好对木紫萝说什么不好的话。

既然有人主动寻找木紫箩的麻烦,她也乐的自在。

只希望秋月莹的琴艺不比木紫箩差,木紫箩,你就等着出丑吧。

“木小姐还是好好应对秋小姐的邀请吧,可不要输的太难看。”裴媛转身离开高台,高台之上就剩木紫箩与秋月莹。

“紫箩妹妹待会可要拿出真材实料啊,输了姐姐可是有要求的。”

秋月莹对着木紫箩淡然一笑,眼中的神情却让人看不透。

“不知输了姐姐想要如何?”她倒是想听听秋月莹想要怎样。

“哼”秋月莹目光锐利的看着木紫箩:“景澈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紫萝妹妹这般聪明,该是懂得姐姐的意思吧?”

木紫萝心中冷笑,原来如此,秋月莹,你当真以为我木紫箩是吃素的么。

“既然如此,姐姐先请。”

木紫箩语气平稳,依然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秋月莹知道她这是默认了,这就足够了。

秋月莹看着裁判席,澈,我们之间的谈话你听到了吧,依你的功力,不可能听不到,你且看吧,我是如何赢木紫箩的。

景澈双手一动,他当然听得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啊箩,你要如何做呢?

“月莹不是东夙人,此次上台作曲,全然是冒名而来,并不参与此次大会的比分,还请各位裁判见谅。”

裁判还能说什么,大会并没有明确要求不准他国人上台挑战,况且这秋月莹可是靖安王的客人,谁敢说不准。

木清源简直是心火旺,有人挑战他的宝贝女儿,上次宫宴,箩儿只是凑巧赢了,这次呢,要是输了,她怎么承受的起,但是

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看大家都没有意见,学院院长这才点头示意秋月莹可以挑战木紫箩。

秋月莹一拂袖子,落在琴前,白玉般的十指划过琴弦,小雪大雪飘洒而出,梅花的洁白芬芳仿佛飘过众人的鼻尖,撩人心弦,使人陷入梅花那早上的含苞待放,晶莹洁白,午时那繁华盛开,灿烂芬芳,傍晚那伴着夕阳的落英缤纷,不同的三段韵味之中。

好一首梅花三弄,比之裴媛那首没弹出感情的高山流水高了何止一层,简直是高超。

琴音闭,众人爆发出响耳欲聋的掌声。

风红绫踢了一脚听曲听的还没回过神的洛霁文,咬牙切齿说:“我早说了,秋月莹的琴艺可是出了名的,这下子怎么办,紫箩怎么办?”

洛霁文动了动被风红绫踢到的脚,怒道:“干什么,对紫箩这么没信心?亏你还是她的好朋友。”

“我……我只是,唉,懒得理你。”风红绫生气不看洛霁文,转头继续看着高台,眼睛的火光似乎要把秋月莹烧出一个窟窿。

为什么每次秋月莹出现总没有好事,实在讨厌的紧。

秋月莹盈盈起身,看着木紫箩,见木紫箩对这样一首梅花三弄还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很不满。

“妹妹,觉得姐姐这首曲子如何?可是赢了妹妹?”这首梅花三弄可是她秋月莹最拿手的曲子,在琴艺上,除了景澈,她从未败过。

木紫箩冷笑着看着得意的秋月莹,说到:“姐姐的琴艺当真是称得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只是妹妹还没有弹,姐姐哪知会赢?”

秋月莹权当木紫箩在掩饰自己的不安:“哦,不知妹妹预备弹奏哪首曲子?”

木紫箩施然走到琴前:“姐姐且听着罢。”

木紫箩比白玉还要细润的青葱十指如落英般拂过琴弦,指尖下的琴弦有如破墙而出的利箭般射入每个人的心中。

众人看到了金鼓战号齐鸣,将士威武气派,随着曲子的由散渐快,慢快交替,马蹄声,刀戈撞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震撼人心。

曲子嘎然而止,但是因为却安静的连落叶的声音都能听的到,木紫箩睁开双眼,冷眼看着众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从琴后起身。

不知何时,众人从那激烈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竟忘记的呼吸。

裁判处的各位大家,不顾身份的拍案而起,拍手叫绝。都激动的站起身来,院长当即宣布此场比试木紫箩胜利,双赢,木紫箩得到了第一才女的称号。

秋月莹呆愣住了,她没想到木紫箩她竟然,竟然能弹奏出如此激烈壮阔的曲子,她输了,她竟然输给了木紫萝,不甘心,她不甘心。

木紫箩根本不在乎那个称号,她只是,只是心里想那样做,便应了秋月莹的挑战,现在,这种赢得感觉真好,景,你可知道我赢了什么?你看到了吗?

木紫萝转身离开高台,秋月莹见木紫萝想走,心中不甘心的愤怒驱使着她追着木紫萝走下高台。

木紫萝组不及防,被跟在身后的秋月莹一把拉住手臂。

“紫箩妹妹当真是好琴艺,想不到我竟输了去,不过,景澈,还是请你放手吧。”

就算木紫箩赢了又如何,景澈她势在必得。

本来,秋月莹拿景澈来当赌注,她心中已不喜,她赢了便罢,没想到秋月莹现在还敢说让她放弃景澈,她木紫箩曾对着自己说过,即便景澈如今并不喜欢他,但只要她心悦他,她便不会放弃景澈。

“秋月莹,你凭什么让我放弃景澈,就你今日拿景澈出来当赌注,我便觉得你配不上景澈,你,我很不喜欢。”木紫箩的声音就好像寒冬一般冰冷,冻人心脾。

“木紫箩,你……”秋月莹有些败坏,抓着木紫萝手上的手施力一握,木紫萝吃痛。

“放手”木紫箩利声道,挣开秋月莹的手要走。

没想到,秋月莹似乎不肯妥协,单手又抓住木紫箩的衣袖,木紫箩轻轻的想要推开秋月莹,没想到,秋月莹嘴角阴险一笑,顺着木紫箩的手,跌落了湖中,造成了是木紫箩把秋月莹推入湖中的假象。

秋月莹跌入湖中,周围一片抽气声,尖叫声四起,所有人都在纷纷指责木紫箩把秋月莹推下水。

秋月莹痛苦的在水中扑腾,所有人都慌了,因为秋月莹是女子,女子不谙水性,男子没有人敢去救,裁判们都火急火燎的从另一端冲到高台。

第55章 紫萝危险1

木紫箩没反应过来秋月莹想玩什么把戏,就见她在水中扑腾几下,往湖底沉下去,就在这时,一个白色身影从裁判台一跃而起,踏水面而过,一手探入水中,捞起秋月莹,把她揽入臂弯之中,飞身落在高台之上。

那一身洁白的衣衫,不染一滴水珠,木紫箩抬头看去,那人修长挺拔的立在她眼前。

“景,你?”木紫箩吃惊呆愣的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景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却犹如刀割般痛苦。

景澈他,竟然,竟然为了救秋月莹,动用了内力,难道他不知道,他的腿伤,一动用内力,勉强站起来,下次发作起来,会更加痛不欲生吗,他竟为了秋月莹,做到这种地步,他,难道真的喜欢秋月莹。

景澈脸色阴沉,凌厉的看着木紫箩,冷声怒道:“你知不知道,她不会水,会死。”

木紫箩被景澈眼中那种陌生又冰冷的神情吓到,不敢相信一向温润如玉的景澈会有这样的表情,他眼中的担忧,再看看他怀里昏迷过去的秋月莹,木紫箩了解了。

“你不信我?”木紫箩哽咽。

他竟然不信她,认为是她推秋月莹落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质问她,为什么?这么些日子的相处,难道他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木紫箩眼中蓄满了悲伤,木紫箩周身被悲伤弥漫,不敢相信景澈竟然不信她。

景澈还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木紫箩,最后冷哼一声:“你这又是何必。”

她与秋月莹之间的谈话,他能听得到,在她说完放手之后,秋月莹就落了水。

说完,景澈抱着秋月莹飞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众人都看不清的影子,留下呆愣的木紫萝。

木紫箩看着眼前人离去,眼珠子竟因为情绪的波动,竟染上了丝丝红色,看起来极为煞人,心被景澈离去之时的陌生冰冷目光撕裂成一块块。

不知是被景澈的目光伤到,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木紫萝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有什么在吞噬者她,搅着她的心脏,全身的肌肤刺骨的疼痛。

“嗯。”木紫萝疼的沉吟一声,忍住蚀骨的悲伤痛楚,转身狂奔的跑出大会现场,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木紫箩已经跑离学院。

风红绫大叫一声,抛下洛霁文追着木紫箩而去,洛洛霁文还看着景澈离开的方向,呆愣,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事情,也忽略了木紫萝所受的委屈。

景澈他竟然动用内力去救秋月莹,难不成,他真的对秋月莹有情,那木紫箩怎么办?

看着离开的景澈,木紫箩,还有风红绫,洛霁文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靖安王府。

紫箩捂着胸口不知方向的一路狂奔,丝毫不知危险已经一路跟随着她。

大会过后,两个惊爆性的消息瞬间传遍皇城内外。

一则木紫萝夺得魁首,成为第一才女,一首八面埋伏震惊东夙,二则木紫萝不知为何不满靖安王身边的月莹姑娘,竟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推落荷花池中,生死未卜。

眼前树木苍郁,杂草丛生,有些萧瑟,不知不觉木紫萝竟然跑到了皇家学院最北边的一处废弃的山头,木紫箩才停下脚步,单手扶着树干喘了几口气,随后背靠着树,丝毫没有察觉到四周的危机四伏。

想到景澈刚才看她的那种冰冷眼神,木紫箩就觉得自己的内心痛的快要休克,她竟不知自己竟如此在意景澈,在意到即便是他一个疏远的眼神都能令她痛彻心扉,木紫萝感觉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束缚,正在破茧而出。

木紫萝不知道,她的身体正正在发生变化。

肩膀上突生的痛处令木紫箩脸色一白,豆大的汗珠随着脸颊滚落,不知名的痛楚就像千万根针扎在木紫萝的身上,使的木紫箩脑子清醒了不少,忍者痛楚,挣扎着扶着树干站起来,木紫箩左手搭在右边的肩膀上,不知那里为何那样痛,正想查看一番。

“小姐。”一路跟着木紫箩,看着木紫箩悲伤不敢打扰的琉香察觉到木紫箩不对劲,从树上一跃而下。

忽然,四面涌现出十几名黑衣人,刀剑的亮光蹭蹭映着木紫萝的脸庞,同样是身穿黑衣,但是却给了木紫萝跟之前跟中她的那波黑衣人不一样的感觉,这次来的黑衣人显得更加阴沉,更加心狠手辣,嗜血凶残。

琉香挺身站到木紫箩面前,双目紧紧的等着周围蠢蠢欲动的黑衣人:“小姐,你怎么样了?”

木紫箩被周身的疼痛折磨的站不稳,脸色煞白,痛到眩晕,但是她不敢晕倒,只得弓着身子跌在地上:“我,疼。”

听到木紫箩喊疼,琉香有一瞬间的分神,黑衣人一步步逼近,伺机而上,琉香连忙应对黑衣人。

木紫箩看着眼前的局面,黑衣人下手快准狠,显然是想要她的命,这些黑衣人今日可能是做足了准备而来,自己的落单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

几番下来,琉香身上已经中了剑伤,即便她武功高强,也耐不住十几人同时进攻。木紫箩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可能今日要命丧于此,强忍住疼痛,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瓶东西朝身边的黑衣人撒出。

这是风红绫给她防身用的毒粉,有眩晕的功效。

木紫箩没有武功,毒粉撒出,趁着黑衣人躲避之际,忙拉着琉香逃跑。

黑衣人首领一直站在身后指挥着杀手,这会见木紫箩想逃跑,拿起了手中的弓箭,一把利箭尤如破竹之势,狠狠的刺穿了木紫箩肩窝。

噗”木紫箩一口血喷涌而出,顺势倒下,昏迷在了地上。

琉香眼球爆睁,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悲痛的大叫:“小姐,小姐。”

黑衣人见刺杀之人已中箭,正欲上前查看,这时,远处传来风红绫的叫声:“紫箩,紫箩。”

黑衣人听到有人来了,慌忙撤退。

远处,埋伏在草丛中的另外一波人按兵不动,注视着木紫箩主仆与黑衣人的打斗。

领头人目光阴鸷,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木紫箩,随后,领着人离开了。

琉香抱着木紫箩,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木紫箩嘴角还流着血,令她害怕不已。

“红绫小姐,我们在这里,快来,小姐受伤了。”琉香对着风红绫的方向大叫。

风红绫闻声飞奔而来,见到的是木紫箩被琉香抱着,浑身是血。

“紫箩,紫箩,你怎么了?”风红绫摸着木紫箩的脸,颤抖着声音说。

琉香目光深沉,低沉着声音,着急说道:“小姐遭到暗杀,中箭了,伤势严重,而且箭上有毒,红绫小姐,我先带小姐回府,你去把白医圣叫到丞相府,要快。”

第56章 紫萝危险2

琉香抱着木紫箩飞身朝丞相府而去。

风红绫呆愣着哦哦两声,也是一路狂奔,她不知,就这一会儿,紫箩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她好怕。

景澈抱着秋月莹离开皇家学院后,便把昏迷的秋月莹扔给了暗阳。

回到靖安王府,秋月莹脸色飒白,白术正在替她医治。

白术放下手中的银针:“不就是溺水吗,没什么大事,死不了,休息几日便好了。”

景澈淡漠道:“有劳白医圣了。”

没想到白术转身收拾银针,弊了一眼景澈的腿冷哼道:“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动用内力的后果,你得自己承担。”

景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以为然的说到:“景澈心中自有定数,白医圣不必担心。”

洛霁文呆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问景澈,但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红绫一路风风火火的跑回住的地方找白术,没想到却被药童告知白术前去了靖安王府替秋月莹诊治,当即气的眼泪鼻涕狂奔而流。

“要是紫箩出了什么事,白老头我就拔光你的胡子。”说完又怀着着急的心狂奔去靖安王府。

靖安王府的侍卫看到风红绫浑身是血狂奔进靖安王府,不敢阻拦。

“白术在哪个院?”风红绫气急败坏的大喊,那名小厮连忙带她前往秋月莹住的院落。

风红绫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一边喊着:“白术,白老头,白术。”

屋内三人闻声而出,待看到风红绫浑身是血,都连忙围住她。

“红绫,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洛霁文大声担忧的问道风红绫。

“我的小主子,你怎么了?”白术心中一凉,看到风红绫这样,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人老了,吓不起啊。

风红绫就这洛霁文的手,喘着粗气,缓过来之后眼泪鼻涕一起流,大声喊到:“救紫箩,救紫箩,她快死了,呜呜呜……流了好多血,快死了。”

“紫箩怎么了?”

“啊萝怎么了?”

洛霁文与景澈心中一惊异口同声喊到。

“你这血?”洛霁文疑问到?

“她的她的,呜呜呜。”风红绫不理会洛霁文与景澈,一手拉过白术就朝院门口狂奔,边跑边说:“吐了好多血,箭穿胸而过,琉香说箭上有毒,快点,晚点紫箩就没命了。”

洛霁文慌忙跟了上去。

景澈脚步一顿,有所犹豫,吩咐暗夜派人照顾秋月莹,追着风红绫他们前往丞相府。

在他们走后,原本昏迷的秋月莹,邪气的轻勾死了嘴角。

丞相府。

木紫箩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脸色煞白,嘴里还一直吐着黑血。

琉璃跪在床头,手里快速的用洗过温热的毛巾,替木紫箩擦去嘴角的血迹。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琉璃,琉璃害怕,呜呜呜。”她不知道怎么小姐今日去参加大会,怎么就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木清源急的在房间里团团转,天知道当他看到琉香抱着浑身是血的紫箩会来,他差点昏厥过去。

“白医圣,怎么还不来,怎么办,箩儿。”木清源急的口中喃喃自语。

门口,风红绫拉着白术狂奔进来:“来了来了。”

白术一看木紫箩的伤势,吃了一惊:“箭上有毒,你们都让开,红绫,过来帮忙。”

景澈与洛霁文随后而来,看到床上的木紫箩,景澈脸色沉,是谁伤了她,到底是谁。

“小箩儿。”洛霁文哽咽。

昏迷中的木紫箩,浑浑噩噩,闻到一股熟悉清竹的味道,这是景澈的味道,挣扎着睁开双眼,看着现在那里的景澈,心中又是苦涩又是痛苦,竟愤恨的吐了口黑血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快快快,烧热水,红绫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我要拔箭了,再慢就没命了。”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站在紫箩院内,洛霁文和景澈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洛霁文朝着景澈的脸狠狠的揍了上一拳:“我知道是因为你。”

景澈拭去嘴角的血迹,不语。

“你难道感觉不出她的内心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对你……”洛霁文很是气愤,眼睛都变得有些红,又说:“你为何今日要那样对她?你为何要误会她?为了救秋月莹,你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动用内力,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景澈还是不说话,洛霁文气差点又一个拳头挥过去,最后在看到景澈那张失神的脸又放下了。

白术和风红绫从房门出来,众人围了上去。

“白医圣,小女?”木清源颤抖着声音问道。

白术挥挥手,叹息道:“伤的很重,箭刺伤了经脉,毒是沾上即死的死亡之花,不知为何她能撑到回相府,但是我已帮她修复了经脉,这种毒还难不倒我,已经解了,但是我发现她身上还有另外一种诡异的东西,潜伏十几年了,也不知是不是毒,怕是要等她醒来问她才知。”

“好好好,有劳白医圣了,需要什么药材,我一定寻来。”木清源连忙道谢。

景澈听完之后飞身离去,木清源甚至都不知道景澈出现过在丞相府。

“你”洛霁文指着景澈离去的方向。

风红绫见状,生气道:“让他走,怕是赶着回去看秋月莹那个狐狸精,哼,以后别说我认识他。”

说完一拂袖子,进房内照顾木紫箩了。

木紫箩此次伤的很重,整个人浑浑噩噩,肩膀不知为何火辣辣的痛,昏迷中还轻轻呻吟出声,眉头紧皱,浑身颤抖,脸色白如灰。

额头滚烫,迷糊中,木紫箩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模糊的记忆,一些她不知道属不属于她的记忆,模糊的画面里,有一个男子,有一个女子,忽然,画面定格在一个女子被火烧的画面,木紫箩觉得很熟悉,但是这些记忆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的人到底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人被烧死后,一朵火红的花带着熊熊烈火,铺天灭世的气势朝木紫箩眼前涌来,她害怕,很害怕。

“啊,咳咳咳。”木紫箩惊醒,牵扯到伤口,痛苦的轻咳出声。

屋内的琉璃,风红绫闻声狂奔跑到床旁。

“紫箩紫箩,你醒了,吓死我了。”风红绫扑倒床沿,眼睛红润的盯着刚刚醒来的木紫箩。

“小姐,终于醒了,谢天谢地。”琉璃伸手摸摸木紫箩的额头:“小姐,你的烧怎么还没有退?”

木紫箩觉得浑身滚烫,喉咙干枯,刚醒来意识又逐渐模糊,嘴里直念叨着:“水,水。”

“水,你要喝水?琉璃,快,拿水来。”风红绫催促着琉璃。

琉璃忙跑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小心的喂木紫箩喝掉,木紫箩喝完水,又昏睡了过去。

“快,琉璃,你去把白老头跟文哥哥叫来。”紫箩这样她还是担忧,得问问白老头怎么回事才行。

琉璃应声跑了出去。

第57章 秋月莹的狠

洛霁文并不在丞相府,此刻的他,正在景澈的书房,两个人都背对着对方,不发一言,气氛诡异。

“就因为月莹救过你,你就要伤害紫萝吗?你应该感觉出了吧,紫萝对你的感情不一般。”难道景澈喜欢的是秋月莹,如若不然,景澈他为什么会在明知道秋月莹落水非木紫箩所做,那样伤她,他真想揍他一顿出气。

景澈背对着洛霁文的脸冷峻不已,是他对不起啊箩,他无话可说。

“出声啊,干嘛不出声,十几年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只是为了报秋月莹的救命之恩吗,能报,在秋炎冥提出让你娶秋月莹的时候,你早娶了,不只娶了,你还能得到炎心莲,何乐而不为的事,当初你怎么就不愿意?景澈,你是太小看你自己,还是小看我?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也对紫萝有不一样的心思,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紫箩,我不会让给你。”

洛霁文拂袖而去,脚步像是蓄满了怒气。

景澈没有拦住洛霁文,既然啊箩他守护不了,交由有能力的人守护,未尝不可,只是,自己的心却隐隐作痛。

今日那样对啊箩,看见她对他失望悲痛的眼神,自己的心何尝不是尤如撕裂般痛苦,但更多的是恐惧担忧,他怕,他怕啊箩从此离他而去,怕啊箩从此不再原谅他,但是他更怕阿萝用情太深,他更怕他不能给阿萝一个锦绣未来,所以,才选择了那样一个蠢办法。

啊箩,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原谅我,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吗?

暗阳从暗处出来,看着自家的主子这样被文小王爷训斥,这样为紫箩小姐承受身心煎熬,他实在忍受不住了。

“主子,你为何不同文小王爷解释你那样做是有原因的,是因为……”

“你的话太多了。”景澈背对着暗阳,吞噬万物般的冰冷气息从他身边四周散发出来,令暗阳胆寒。

“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主子的是他无权过问,只希望主子不要再承受这样的误会了,希望紫箩小姐早日醒来。

“两日之内,我要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还有他们的命。”景澈冰冷嗜血的话从嘴中吐出。

这个时候的他,身子就那样瘫软在椅子上,眼光目视着前方,眼睛血红一片。

有人敢伤害他最爱的人,就不必再活着了,死,倒是便宜了他们。

暗阳知道,此时的主子正处于暴怒状态,自己的一个小动作都可能引起主子的不满,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忙应了声是便退出房门。

伤害紫箩小姐的人怕是活不过两日了。

第二天,暗阳告诉景澈,刺杀木紫萝的人,是秋月莹下的手。

秋月莹因为溺水,这会儿正在靖安王府的客房歇息,只要一想到被木紫萝说那样的话,她就生气,景澈是她守护了十年的人,凭什么突然冒出一个木紫萝就值得景澈特别对待,凭什么。

秋月莹嘴角勾起一抹狠笑,还好,过了今日,木紫萝就不会存在这世间了,景澈身边又会只有她一个人了。

景澈踏入了秋月莹的房门,看到的却是秋月莹嘴角的狠笑,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是秋月莹下的手,景澈觉得自己的愤怒,此刻全被燃烧了起来。

“看来你并无什么事。”景澈语气冷漠,盯着秋月莹的目光仿佛像一把利剑。

“你来了?”听到景澈的声音,秋月莹连忙坐起来,她本来就无事,瞒不过景澈,所幸就不瞒了。

景澈就这样站着,也不靠近秋月莹,“丞相府的小姐,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刺杀,性命堪忧,这事,你知道吗?”

秋月莹一听,就知道景澈的来意,心里有些发毛,该不会是景澈知道她派人暗杀木紫萝的事情了,不会,她做的那样隐秘,景澈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可是,他为什么特地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哼,景澈看着秋月莹如坐针毡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百分之百是秋月莹做的。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秋月莹听完,知道景澈已经知道她做的事,心里其实害怕极了,可是更多的是愤怒,即便是她做的,也是被景澈逼的。在桃花坳回来的当晚,景澈便知道她故意敌对木紫萝的事情,来警告过她,从那时候起,她便恨上了木紫萝。

可是景澈奈何不了她,只是让她不要招惹木紫萝,作为条件,他允许她继续待在东夙,待在靖安王府,她答应了,景澈只是说不要招惹木紫萝,可是木紫萝想要抢走景澈,她有怎会放过她,她不招惹木紫萝,她要杀了她。

在知道有学院比试,木紫萝也会出现之后,她亲自设计了一台戏,也成功看到了木紫萝因为景澈救她而伤心欲绝的样子。

秋月莹下了床,站在景澈对面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又如何,怎么,你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别忘了,我救过你,你还欠我一命。”

只要他还欠她一命,景澈就不会对她做什么。

景澈冷哼一声:“你真以为,这个可以阻止我吗,你伤害了阿萝,最好祈祷阿萝平安无事,否则,我便要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也要你偿命。”

看着景澈眼底的戾气,还有杀意,秋月莹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景澈居然为了那个木紫箩,想要让她偿命,居然为了那个木紫箩,罔顾她救了他的恩情,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你为了她,居然这样对我,叫我救你的情意都能舍弃,我哪里不如她?”秋月莹颤抖着说到,两行泪珠从眼睛滚落,“我们相识十年,难道我的感情,十年的感情,你都看不见吗?你只是刚认识她,难道她就抵得上我们十年的感情?”

“我对你并无感情。”景澈无动于衷,冷漠的说道。

秋月莹凄凉的呵呵笑着,带着泪珠,就不知是在笑还是哭,看着景澈的目光,充满着怨念与不甘。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当初,你要还了救命之恩,我哥哥让你娶我,你不愿意,我可有逼迫过你,我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可有逼迫过你喜欢我,没有,都没有,我只是静静的等着你喜欢上我,只有我,才是你此生最适合的人,她木紫箩算什么,只是个陌生人,只不过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陌生人,她算什么东西。一个身上背负着妖邪之名的妖女,一出生母亲就死了,我可是听说了,大火都烧不死她,指不定就是灾星降世,你喜欢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难道我的身份不不上她木紫萝,难道不比她好。”

第58章 景澈的心

景澈静静的看着秋月莹嘶吼,他对秋月莹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回应她所说的话,但是,啊箩,不是她能说的。

“啊箩,你与她没有相比性。”啊箩,是他心中的人。

“呵呵,景澈,我没想到,我的十年感情居然比不上你刚认识的木紫箩,真是太可笑了。”忽然,秋月莹冷静了下来,“如果没有木紫箩,你会喜欢上我吗?”

“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木紫箩的出现,他也不会爱上她?

“因为你是北冥人。”他讨厌北冥。

原来如此,秋月莹平静的转过身面对景澈,哽咽的开口,“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逼你,木紫箩是我派人杀的,等她好了,你让我见她一面,你欠我的命,便还了,如何?”

景澈不发一言,转身走出了房门却在外面站住,回了句:“只要阿萝愿意见你,我没意见,她若不愿意,我不会让她见你。”

看着景澈远去的身影,秋月莹绝色的脸庞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灵气的木偶般,滑倒在地,要她就这样放弃十年对景澈的感情,她如何甘心。木紫萝想要如此轻易便得到景澈,想都不要想。

午夜,凉如水,木紫箩悠悠转醒,滚烫的身子退了热度,毒也解了,此刻倒是好受了些,只是头还昏胀着。

忽然,木紫箩闻到一股熟悉清淡的味道,那是一种清新的青竹味,令人感到安心平静。

是景澈,木紫箩在心里默念着。

他来了!只有他,身上才带着令人心安的青竹清香,令人想要靠近。只是,景澈又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卧室,他到底想干什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此刻出现,是想要质问她为什么推秋月莹下水吗?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在确定了什么之后,转手替她把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

景澈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有他那一身清冷的气息拂过木紫箩周身,愣是让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景澈知道她其实醒着。

景澈看着安静恬淡的木紫箩,内心仿佛有东西要喷涌而出。

忆相识,木紫箩浅笑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的声音清脆动听,似那潺潺的娟娟细流,涌入他的心扉。她能听出他内心的想法,她还说他的名字很适合他。那时他不知世上竟有同他如此合得来的人,不需要太多的交集,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仿佛他俩注定要相遇。

他慢慢的发现,不知不觉,她竟走进了他的内心,他想她、念她,只有她,才能让他想给予更多的关心,关注,但是也只有她能让他在面对事情的时候产生犹豫,不敢果断。

当有一天他发现,啊箩竟然也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开心极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给啊萝美好的未来,他是个废人。

他的踟蹰不前也终将有一天会伤害她,但是今日,秋月莹的事,他不能,也没办法不那样做,伤害啊箩并非他本意,只有那样做,阿萝才会对他死心,以后才不会陷的越深。

他的心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想要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都站在阿萝身边,而不是以一个废人的身份,木紫箩没出现之前,对于自己的腿能不能好,他并不太在意,解药得与不得都不能影响他,可是啊箩出现之后,心中的的那种渴望,令他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憧憬与依恋,所有的一切都浓缩成木紫箩的影子。

景澈手指轻轻的在木紫箩的脸上摩擦:“啊箩,你可知道,我对你,何曾不是如此。”

什么,什么意思?木紫箩紧闭着眼,心中在想景澈话中的意思。

景澈看着木紫箩,还不醒,对她有些任性的小脾气感到无奈,他都已经决定了要对木紫萝坦白一切。

“啊箩,我知道你醒着。”从一进来他就知道,只是木紫箩怨她,自己也就随她了。

这还得了,景澈居然知道她一早就醒了过来,想到刚才景澈的手抚过她的脸时,自己还强壮镇定,估计,景澈早就发觉了,好丢脸,可是,她没忘记发生的事,景澈那样的不信她,她是真的被伤到了。

既然被发现,木紫箩也不好再继续装睡下去,只好收敛好心情,睁开那双琉璃镜般的眼睛,看到了坐在她床沿的景澈。

他发丝有些凌乱,眉角染着夜霜,脸上有些落寞,但是那双黑如墨潭的眼睛此刻却饱含深情的看着她,不紫萝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病的发昏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木紫箩抬起头,撑着手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忘了肩上的伤,痛的低沉一声,景澈见状,扶起木紫箩,在她身后垫着一个软垫,让木紫箩靠在上面,帮木紫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

“你来干什么?”木紫箩沉声道。

景澈没有理会木紫箩问他的问题,反而担忧着反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木紫箩没好气的瞅了景澈一眼转过头说到:“如果你是来关心我的伤势,不必了,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秋月莹之事他不听她解释便一味的认为是她做的,被人冤枉不好受,被景澈冤枉,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木紫箩冷冰冰的语气令景澈感到疏远,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木紫箩有气是应该的。

“我知道落水之事与你无关,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像你解释一切,好吗?”是啊,他知道,可是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伤害到了木紫箩,还害她受伤,他心中已经懊恼不已,甚至有些怨恨自己。

“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们俩心心相印,我不小心把你心爱的人推入湖中,你那样生气也是应该的,况且秋月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越想心越痛苦,不知是因为知道了景澈信任她,还是因为想到景澈喜欢秋月莹感到痛心,眼泪竟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秋月莹长得又好看,又有才华,而且还是焚星楼的小姐,你娶了她,想要找的药也方便多了。?”

景澈想要伸手抚去木紫箩眼角的泪珠,只是被木紫箩别过了头,手尴尬的在空中停顿着。

“阿萝,那日的事,是我错了。”

“那你是默认了自己喜欢秋月莹了是吗?”木紫箩差点怒吼出声,又茫然道:“十四年,我都在徘徊,孤单中度过。也许你不知,我确实很需要有一个可以与我谈天说地,心心相惜的伴。遇见了你,不知是意外还是定数,我总是喜欢依赖你,明明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可是我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要亲近你。我的小心思,你早就感觉到了吧?你是那般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可是你还是当做不知道。

而我,也小心翼翼的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你发现,我们就会形同陌路。我每天都怕忽然会回到之前的生活,你的迁就,你的帮助,都令我感到温暖,我怕会失去这样的温暖。”

第59章 互许白头

木紫箩最后两句话说的很淡,声音很小,眼神茫然,看着景澈那令人如痴如醉的面容,木紫萝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说开了,那自己就把心思袒露在景澈面前,也好过憋死。

“自从遇见你,我便不是了自己,从涯乌山回来后,我便更是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可是,感情是要两情相悦,不能强求,景,如若你不是对我也有情,就请不要再对我那般好了,不管你是否喜欢秋月莹,既然秋月莹能帮助你,我也喜闻乐见的祝福你们。今夜之后,我说的话你就当随风而去,我们的关系就此停止,就当从来不曾相识,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待你如初。”

木紫萝一连串的话,轰炸的景澈内心有些震撼,此刻不得不说他是快乐欢欣的。

曾经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也无关啊萝心不心悦他,他都深埋自己的内心不让它暴露在啊萝面前,直到他感觉到啊萝对他似乎也不一样了之后,他却变得害怕了,害怕自己不能承受啊萝的爱,如今阿萝这般真真切切的说出来,让他觉得是那般的不可思议。

如今,啊萝经过此事之后,似乎想要放弃自己,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却发现他的内心根本不能苟同,之前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现在就有多后悔。

“你不嫌弃我是个废人?”景澈问道,眼中是忐忑的神色,他不怕任何人嫌弃他,但是他害怕木紫箩的嫌弃。

木紫萝呆住,不明白景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情真意切的回答道:“我从未嫌弃过你。”

她从未嫌弃过景澈,有的只是心疼他的遭遇。

真心在乎一个人,又岂会嫌弃他呢。

景澈满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别过脸不看他的木紫萝,双手捧着木紫萝的脸,让木紫萝不得不正视他。

他手指指腹轻柔的抚摸着木紫萝脸庞,就在木紫萝吃惊的转过头,景澈快速的低过头,吻上了木紫萝有些苍白但不失娇嫩的唇瓣。

霎那间,木紫萝双目震惊的圆睁,琥珀般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感受到唇瓣上景澈那略带冰冷的唇正贴着自己,鼻尖抵着自己的鼻尖,这般亲密的行为,让木紫萝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鼻间充斥着景澈的味道,眼前是景澈那放大的俊脸,她只能看到他紧闭着双眼,眼睑下那一排长是扇子的睫毛,这种情况,木紫萝除了震惊,竟忘了反抗。

景澈离开了木紫萝那娇嫩的唇瓣,额头抵上了木紫萝的额头,双眼坚定深情的看着木紫萝震惊的眼睛,说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阿萝,以后你再也抛不掉我了。”

是了,她再也不能抛开他,这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他都要跟阿萝在一起,如若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啊箩,那么,他宁愿孤独终老。

说出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这种感觉,甚好。

是承认,也是承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多么美好的一句话,多么坚定的一句誓言,听了景澈这句话,如果说木紫萝再认定景澈喜欢秋月莹,那就太傻了,她竟不知景澈喜欢的是她,自己还一直不敢表明心意。

只是,景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

木紫萝红着脸,低下头,哽住喉,含着泪,因为景澈着一句迟来的告白,仿佛这些天的一切不愉快都随风而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就连身边的事物,窗外的夜色都变得奇妙起来。

景澈看着木紫萝原本病白的笑脸此刻红扑扑,染上了鲜艳的红晕,整个人显得娇俏可爱。看着这样的她,景澈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多么庆幸自己终于认清自己想要的,想保护的。

想守护一生的人儿此刻就在眼前,多么感谢木紫萝能够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多么感谢此时能够说出内心的爱恋,告诉木紫萝他心里有她。

木紫萝一双琥珀般的眼睛眨了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强装着镇定下来,带着霸道又有些娇羞的语气对景澈说道:“海枯石烂,至死不移,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海枯石烂,至死不移,是她对景澈的承诺,此生,得景澈一人足以。

景澈转身坐在木紫萝的床头,动情的轻拥木紫萝入怀,就连他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神与嘴角的笑,有多么温暖。

景澈用有些颤抖的话语坚定答道:“好。”

靠在景澈的胸膛,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的柔情,木紫萝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有这么一刻,她愿意一直依偎在他身边直至永远。

就这样拥着木紫萝,想着自己还欠着木紫萝的解释,也觉得是时候了,景澈便低沉着声音,缓缓道来:“啊箩,秋月莹的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也并不喜欢她。她确实救过我,也用这件事让我娶她,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只是把她当做好友而已。我需要炎心莲,而她是焚星楼的人。炎心莲焚星楼有一株,不过在秋月莹小的时候,已经用了,第一次去焚星楼求药,用过了炎心莲的秋月莹,用她半身血液,救了我,所以我才活了下来。

据说,炎心莲只有北冥才会生长,焚星楼的炎心莲,是他们的楼主传下来的,炎心莲即将恰逢百年一开花。所以,焚星楼算是我的一个切入点,在炎心莲开花之前,我必须弄清楚炎心莲生长的地点,所以,阿萝……你能理解我吗?

如果你不想,不愿我这么做,我可以让秋月莹马上回北冥,也可以让她一生都不能踏足东夙,只要你开心便好。”

他希望啊萝能再给他些时日,只要再有些时日,他就能知道炎心莲在何处。

多一种灵药,就多一份希望。只要他凑齐了灵药,他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木紫萝身边,给她庇护,给她幸福,给她一个锦绣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限。

“景,之前就有北冥的杀手刺杀你,你的腿伤,莫不是在北冥伤的?”

她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任性冲动的人,上次景澈受伤时,洛霁文曾说那些人来自北冥,那时候她就想是不是十年前景澈是在北冥受的伤呢?那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呢?又是为什么能够让景澈远在东夙,北冥还能派人来暗杀景澈。

景澈搭在木紫箩肩上的手紧了紧,木紫萝知道自己猜对了,景澈的伤果然跟北冥有关系。

北冥……那是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多么想让它毁灭,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啊箩猜想的不错,我的伤的确的在北冥伤的,北冥有一座千年的冰窟,十年前我曾掉下去过。”景澈轻描淡写的告诉木紫萝,他不想木紫箩还在养伤,便要为他忧愁。

第60章 彼岸现

虽然啊箩从洛霁文那儿得知了一些皮毛,但是,有些事情,藏在他心中的最深处,就连他都不愿提起,他不要啊箩卷入这些纷争,也不要啊箩为那些事请烦恼。

只是,木紫箩不傻,景澈如此轻描淡写的话,她就猜想事情远远没有景澈所说的那么轻易。好好的一个人如何会掉落那么凶险的地方?

十年前,那不正是他与他母亲失踪的时候吗?当时一定极其凶险,景澈不同她细说,该是害怕她会担心,如此,她也不问了。

“介下,你今日在皇家学院救人的事,怕是传遍了,你不怕大家都议论吗?”木紫萝转话题,虽说景澈不问世事,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

要是让人知道,一直都无法行走的靖安王,突然不只轻功了得,还会行走,不知会有多少人吃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怕是亦会蠢蠢欲动。

“我自有办法,啊箩不用担心。”景澈浅笑,宠溺的看着木紫箩。

木紫箩点点头,看来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有点累了。”浑身都被伤口扯的生疼,木紫箩不想让景澈看见自己痛苦的样子。

景澈拿掉木紫箩脑后的枕头,要扶她躺下,想着木紫萝受着伤,自己还来找她谈了这么多话,全然不顾她受伤身子虚弱,真是该死。

“啊”就在木紫萝的背部将要接触到床上的时候,忽然肩上传来一阵痛楚,疼的她冷汗直冒,紧绷着身体全身打颤。

景澈以为她是牵扯到了伤口,手上用力撑住木紫萝的身子,询问道:“伤口痛?”

木紫萝艰难的开口:“不是。”

皓月皎洁的夜晚,窗户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闪电,划破了夜的宁静,也加深了木紫萝的痛苦。

“呜,好痛。”木紫萝整个人痛得弓着身子,这样的痛苦跟白日一样来自于她的肩头,那里不只如针扎一般,还犹如火烧般灼热。

景澈着急的慌忙把木紫萝扶好坐直,他不知木紫萝忽然之间为何会这样痛苦。

忽然他看见木紫萝右肩上有一些不寻常,那里散发着细微的红色光芒,妖艳诡异。随着窗外震震的雷声,令人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让人感觉到压抑。

“啊萝,你的肩膀,有东西。”景澈镇静的告诉木紫萝她的变化。

景澈说的正是她所想,今日她就猜想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虽然自己受伤了,却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暖的气息包围着,很温暖,但这会儿,这个熟悉的气息发生了改变,就像要吞噬她体内的机能一样,令她如同置身火海般痛苦。

“景,帮我拿镜子来,我要看看那是什么。”她能肯定肩膀一定有东西。

景澈拿来一面铜镜,放在木紫萝身后,扶着木紫萝撑起身子,木紫萝看着景澈,

“别怕,我在!”

木紫萝把右肩上的领口往下拉了拉,一朵鲜艳欲滴,如血般鲜红的花朵跃然于肤,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的如鲜血,此刻正往外散发着红色的彩晕。

“彼岸花。”木紫萝脱口而出。

“彼岸花?”景澈疑问。

是了,是彼岸花,跟她衣服袖口,裙摆绣的是一样的花,那是印在她脑海中的记忆,记忆最深处,是一片火红的彼岸花海。

看着火红的彼岸花,木紫箩的脑中忽然浮现一首诗: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这首诗,感觉很熟悉,很深刻,好像是谁说过一般。

木紫箩摸了摸肩膀上的彼岸花图案,说道:“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传说中是冥界接引之花,只开于黄泉,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也是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景澈皱着眉头,问道:“是你的胎记吗?”

木紫箩摇摇头:“我没有胎记。”

自己没有胎记,那么现在肩膀为什么会这样呢?

现在这朵胎记一般的花在肩头开始若隐若现,慢慢的又消失不见,诡异至极。

景澈看着木紫萝,眼中满是担忧,没有胎记,那这花……忽然想到什么,景澈眼中满是疑惑。

“这花栩栩如生,不像是胎记如此简单,出现之时令你痛不欲生,必然不是好东西,我会尽快查明此花的来历,你别忧心。”

木紫箩闭着眼点点头,景澈在她额头轻点一下,但是眼中的神情却若有所思。

“景,我可以相信你吗?”

木紫萝渴望又怀疑的看着景澈,因为她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重大的谜团,而她仿佛身处这个谜团的正中心,无缘无故的刺客,莫名其妙的彼岸花,都令她感到不安,这一切,似乎跟她做的那个梦脱不了干系,自己脑中一团浆糊,景澈还不知她之前的事,她也不知该不该吐露。

景澈坚定的看着木紫萝,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充满怜惜与深情。

两人相视一笑,木紫萝在心中对自己说,待时机成熟,景,我一定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景澈离开后,木紫箩紧闭的双眼睁开,看着窗台的方向,偷偷的笑了,有他在,真好!

与此同时,木紫萝还不知道彼岸花出现对她意味着什么,对这个天下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大陆最隐秘的一处地方,与世隔绝,有一个司天台,那里聚集了几人,最前面的一人手里打着法阵,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向空中一指,顷刻间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中,一道猩红的光线透了下来。

领头之人单手一挥:“收。”

他身后之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急促不安,有人说到:“十四年了,真正的圣女已经苏醒,而且,还是转世圣灵女灵神师,这可如何是好?”

而他们口中的灵神师,正是刚才做法的那名男子,只见他穿着宽大的银色法袍,满头倾泻下来的是银白的头发,他紧闭着双眼,负手而立,身姿修长,面容冷峻,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却又锐利的眼眸,优美的红色薄唇上扬,不只显得他神圣,还有那种睥睨万物的神彩。

“彼岸出,风云涌,圣女印记已经苏醒,其他国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已经出手。等了百年,圣灵女终于诞生,圣灵女诞生,灵族神命所归,一统天下,指日可待。马上派人前往东方,把她找出来,剩下的,我自有安排。”灵神师目光深邃的盯着东方的方向。

灵神师回到住所,刚才在司天台神圣气质全然不见,只见他此刻神情落寞的坐在椅子上沉思,稍后一个美艳又清冷的女子走了进来。

“姝衣,圣灵女已经出现,除了其他人去寻找的人,此次,我要你秘密前往东方,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她,我要先知道她是谁。”接着拿出一块血红的石头递给姝衣,“这是圣女石,你拿去,它会指引你方向。”

“是”

名唤姝衣的女子沉默的低下头,便出去了。

在一座破庙之中,一名老道掐指一算,抬头看着漫漫星河中,亮得耀眼的命星,随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也罢,既然你身边有人相护,我也就放心了,如此我便再送你一份大礼,是福是祸,全看你的造化。”

第61章 流言四起

不出两日,木紫箩与秋月莹在皇家学院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各种不利于木紫箩的留言在东夙传播开来。

木紫箩整日呆在府里养伤,愣是不知道外面已经把她传的刁蛮不堪。

事件的主人公,木紫箩正在房中,琉璃正在帮她换药,木紫箩经过几日的养伤,加上心情欢愉,伤口已经养的很好。

这时,琉香从门外走进来。

“小姐,红绫小姐与文小王爷来了。”

自从她受伤醒来之后,风红绫倒是很少到她这里来,说是不打扰她养伤,让她恢复的快些。

今日怎么还带着洛霁文一同来了?

琉璃将木紫箩的伤口快速处理好,为木紫箩整理好了衣服。

“小姐,琉璃去泡茶。”

琉璃对风红绫过来还是开心的,因为她是小姐真心相待的朋友。

木紫箩点点头,她还不能下床,只能由琉香在身后垫了个软枕,靠在床上。

这边琉璃刚离开院中,风红绫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木紫箩的房门了,可把木紫箩惊着了。

“紫箩,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风红绫一进来就大声嚷嚷道。

木紫箩无奈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气愤?”

“你是不知道,就是秋月莹落水的事情,也不知是怎么传言出去的,外面都在说你是个蛇蝎心肠,刁蛮毒辣的人呢,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胡乱说话。”风红绫对着木紫箩大声说到,但是说出来好像也不足以平复她的怒气。

“哦,是吗?”木紫箩微笑的看着生气的风红绫。

风红绫吃惊的看着微笑的木紫箩,这么大的事,毁她名誉的事,她还笑,是正常人吗她?

“紫箩,你还笑,这可是件很严重的事好吗?”

“你以为小箩儿像你一样,遇到一点事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一点都不沉稳。”洛霁文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走进来,先是训斥了风红绫,又对着木紫箩献殷勤般关心道:“小箩儿,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木紫箩看着洛霁文,总觉得今天他有点不一样,怎么说,总觉得不似以前那般痞里痞气,倒是正经了不少。

风红绫走近洛霁文,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打了一拳,怒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你跟着我来探望紫箩就是为了奚落我的吗,可恶,这本来就是件让人气愤的事。我们是紫萝的朋友,自然该为她两肋插刀。”

洛霁文扶额,这个女人真的是女人吗?为什么就不能像小箩儿那样温柔贤惠?

揉了揉肩膀,疼得龇牙咧嘴,风红绫可是有武功的,手劲自然是大的,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话说,风红绫对他是越来越放肆了,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娇羞做作的样子。

洛霁文逃离风红绫身边,连忙向木紫箩的床边走过去,语气温和的说到:“小箩儿,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多操心,不过是一些流言,要是让你不开心,我可要心疼了。”

木紫箩浅笑道:“此事关乎我,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一下。”

风红绫瘪着嘴,一屁股坐在木紫箩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洛霁文阴阳怪气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洛霁文瞪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琉璃冲泡了一壶荞麦茶进来,为每人都倒了一杯,便退了出去。

“红绫,你刚才说的流言,再具体给我说一下。”这几日呆在府中,倒是没留意外面发生了何事。

“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皇家学院比试之后,你把秋月莹推下水的事情就传了出去,本来吧,大家都当你是不小心的,但是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的宣扬你是因为得到了第一才女的名号,便目中无人,秋月莹因为想向你请教琴艺,但是你却把靖安王的贵客推下水了,难当第一才女的名号,根本就是第一恶女。”风红绫狠狠的喝了口茶:“秋月莹是靖安王府的常客,现在还住在里面,加上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所以当流言出来以后,很多人都信了,到近两天,传的越来越难听了。秋月莹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白莲花,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说了,有她在的地方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风红绫说到最后,仿佛秋月莹就站在眼前一样,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

木紫箩倒是被风红绫对秋月莹的怨念吓到了,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是,她怎么会如此讨厌秋月莹!木紫箩把头转向洛霁文,无言的询问。

洛霁文轻轻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以后再跟木紫箩说风红绫与秋月莹之间发生的事。

木紫箩拍拍风红绫的肩膀,看着她因为生气涨红的小脸,说道:“好了,红绫,这件事我晓得了。”思虑一下又说:“这件事我想了一下,能把流言传播的如此广泛,甚至泛滥成灾,少不得有人在背后搞鬼,推波助澜,我们只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搞鬼就好办多了。”

秋月莹是他国之人,来东夙必然不会带大量的人手,只会带一两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保护的暗卫,流言怕不是她散播出来的,那么,这期间有谁接触过她,或者在帮她?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借此事故意毁坏她的名誉。

忽然,木紫箩想到一个人,她最有可能做这样的事,那就是在比试上输给了她的裴媛。

“霁文,你派人帮我查查裴媛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例如秋月莹。”

洛霁文吃惊的看着木紫箩,这件事为什么又会与国舅的女儿扯上关系了:“小箩儿是觉得裴媛与此事有关?为什么呢?不过秋月莹看着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当然,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的判断。”

风红绫听见萝霁文这样保护秋月莹,气的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你懂什么,秋月莹心机深沉着呢,什么事不会做,像你这样,怕是被她骗得渣都不剩,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她也觉得木紫箩想的对,那个叫什么裴媛的,一看就觉得不是好人,跟秋月莹一样,都是善于伪装的白莲花。

洛霁文扁了扁嘴巴,瞪着风红绫,显然是风红绫话语中,很有说他笨的成分。

木紫箩苦笑一下,最后无奈道:“在东夙,我得罪过的人除了裴媛就是她的跟班林忆微,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裴媛高傲,必然不会亲自动手做这些下流之事,就从林忆微入手吧,相信会有些许发现的。”

“好吧,我派人去查,明天就有消息了。”洛霁文说道。

“好”

洛霁文与风红绫坐了会儿便离开了,木紫萝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被子,心里想的是,自己和景澈的事还是以后再告诉他们的好。

第62章 秋月莹来信

这天,木紫箩是在琉璃的叫唤声中起床的,平时里,都是睡的晚一点,只吩咐过琉璃有重要的事才唤醒她。

琉璃这么早叫醒她,必然有事。

“小姐,靖安王府的人过来了,带来一封信。”琉璃把手上的信递给木紫箩,然后帮她梳妆。

木紫箩接过信,信封只写着木紫箩亲启,景澈的字她看过,只是这信封上的字,字体娟秀,是女子才有的字体,那是谁写的?

拆开信,木紫箩仔细阅读起来,原来信是正在靖安王府养病的秋月莹写的,内容主要是说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对她的名誉受损,那天是自己跌进池里,不关她的事,对于外面的流言感到抱歉。

今日邀请她前往谈心,也让外面的人看看她俩并非外界传言那样不和,借此平熄流言。

读完这封信,木紫箩笑了,这会是那个叫她离开景澈的秋月莹写的信吗,信中真诚的秋月莹可信吗?笑话,当然不可信,两人之间早已势同水火,她这样做有何意义?真当她木紫箩是傻子,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吗,她倒要看看她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紫箩把信收好,对琉璃说道:“琉璃,给红绫去信,让她巳时来一趟府中。”

接近巳时,风红绫来了。

木紫箩把信递给风红绫看了,风红绫看完后,手自拍桌子,说道:“她会这么好心,紫箩,不能去,坚决不去。”

木紫箩也料到风红绫会有这样的反应,心思单纯的风红绫对秋月莹本来就不喜欢,日子长了,也知道秋月莹的人品,她也是担心自己才不让她去赴约。

可是自己找风红绫来不是为了让她阻拦自己的,是为了跟风红绫商量大事的。

“红绫,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如此讨厌秋月莹?”

风红绫沉默了,变得有些伤感,让木紫箩怀疑她是不是问错了问题。

风红绫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愤怒。

“紫箩,你知道吗,我本来有一个哥哥的,他叫风暮羽,有一次他去北冥的焚星楼求一味叫做龙舌的药材,认识了当时只有只有十岁的秋月莹,从此之后,他便经常去找她,她也会来找哥哥,我哥哥当时已经十五。

后来景哥哥来我们药王谷治疗,她便认识了景哥哥,从此便不再理会我哥哥了,几年过去了,哥哥始终不愿意娶妻生子,也不肯继承药王谷,终于,三年前,哥哥想娶她,她拒绝了,哥哥不知道怎么了,离开了药王谷,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今都没回来,所以,肯定是秋月莹让我哥哥去帮她干什么事,我哥哥失踪必然跟她有关。”

风红绫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跟她哥哥一定很好。

“她始终不肯告知我哥哥去了哪里,说不知道,爷爷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哥哥,等着他回回来。紫箩,你说秋月莹是不是很可恶?”

木紫箩惊呆了,竟不知风红绫与秋月莹之间这么大的仇恨竟是因为她哥哥,照她这样说,她哥哥失踪倒真是跟秋月莹脱不了干系。

“红绫,有你这么好的妹妹,我相信你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听你哥哥的名字,一定是个顶顶好的人。”

风红绫吸吸鼻子点点头:“哥哥是这个世上除了爷爷外,对红绫最好的人,你说的对,我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风红绫重新展开笑颜,木紫箩也松了口气。

“红绫,这次秋月莹找我,我会去的,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件事。”木紫箩杨起嘴角,一件可以平息流言的好事。

见木紫箩嘴边的笑意,风红绫就知道有好事要大声,顿时来了兴趣:“是什么事?关于如何对付秋月莹吗?”

当然是好事了。

木紫箩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着风红绫的眼中盛满了狡黠。

临近午时,离秋月莹说的时间快到了,木紫箩带着琉璃便出了门,风红绫依着跟木紫箩商量的计划,先行回去了。

今日的太阳倒是炙热,真好。木紫箩抬头看着万里无云,晴朗的天空,心里喃喃道。

秋月莹约的地方,是属于靖安王府的一处别院,不过离靖安王府倒是不远。

景澈倒是会做,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劝说秋月莹离开王府,甘愿到别院养病。

靖安王府,景澈书房。

“你是说刺杀小箩儿的除了秋月莹派去的人,还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势力?是新势力吗?”洛霁文看着一派沉稳的景澈,口中的语气有些急促,不免听得出来他有些着急。

景澈放下了手中的小竹筒,悠然的把竹筒里面的信件放在碳盘里烧掉,直到只剩下灰烬。

“确切的说,是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大势力。”不管是什么势力,他都不会让它再伤害啊箩。

他的人查到,那一股势力跟低调,甚至神出鬼没,这不是新起势力可以做到的事。

景澈如此说表示真的,洛霁文长呼了口气,瘫倒在一旁的凳子上。

“那现在怎么办,能查的到他们为何要伤害小箩儿吗?”洛霁文问道。

景澈沉默不语,只是认真的看着窗外那棵长着新芽的柳树。一息间,转身摊开书桌上的宣纸,不知道写着什么。

连景澈都查不到,看来这次刺杀小箩儿的人比北冥的人还要棘手。

门外,暗阳走了进来。

“主子,月莹小姐今日拜帖,邀紫箩小姐去了桦无别院。”

“桦无别院,秋月莹倒是会挑,只是她唤小箩儿过去所谓何事?”桦无别院,临近靖安王府,是靖安王府名下别院最精致典雅的一座别院,最重要,是景澈最常去的一座别院。

景澈放下手中的的毛笔,把桌面上的心仔细折叠起来塞进了竹筒,放在书桌的右上角。

“你若喜欢,我分文不收,准许你去住个三五日,可好?”

景澈站起身,抬手抖了抖衣袖,脸上还是一副寡淡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调侃味十足。

洛霁文摆摆手:“里面住着的姑奶奶我了伺候不起,留着你自己慢慢住吧。”

景澈想到心尖上的人儿,心里一暖,脸上也多了些许柔和:“我喜欢,啊箩未必喜欢,况且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喜。”

这又关小箩儿什么事?洛霁文头顶上似乎顶着个大大的问号,心里想了想,不由把心声问了出来:“你,你跟小箩儿是什么关系,好你个景澈,你是不是带小箩儿去过桦无别院?你说啊。”

哪知景澈根本不理他,抬腿就往门外走去,气的洛霁文有大喊:“哎,别走啊,你要去哪?”

“桦无别院。”

第63章 鸿门宴1

木紫箩抬头看着门口那四个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桦无别院”,这四个字分明出自景澈的手笔。

别院门口的石狮子威严霸气,不似景澈那般清水一样的人会喜欢的东西。

别院的内景倒是不错,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蜿蜒画廊,一样不少。

“紫箩妹妹,你来了。”一名穿衣服白衣的女子欢欣的迎了上来,上好的丝绸白衣,袖口领口皆缠绕着金丝绣线,温婉清新,再一看来人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

木紫箩冷笑,秋月莹今日倒显的不一样了,如此装扮,不正是一个正在养病中的病人吗,但是只有装扮有几分像,她的脸上,还是涂着胭脂。

“月莹小姐还是唤我紫箩就好,妹妹我可当不起。”木紫箩淡漠出声。

秋月莹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好,紫箩。”

秋月莹友好的在前面带路,把木紫箩带到一个凉亭里,亭子里面已经摆满了各式的点心。

“紫箩,你也知道,我上次不小心掉到了荷花池里,我不会游泳,多亏了澈他把我救上来,不然,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出去了。”

秋月莹亲自动手为木紫箩泡了杯茶,又说:“多亏了澈他多日的照顾,我才好的这么快,直到现在,我看见水都有了阴影呢,休息了多日,我竟不知外面的谣言把你传的那般难听,可把我急坏了呢。”

木紫箩瞧了眼凉亭旁边的荷花池,深度怕是比皇家学院的不逞多让。

秋月莹不当戏子倒是屈才了,瞧瞧,这戏演的多好,一个怕水的人把会客地点安排在水边,倒是有趣。

木紫箩轻笑:“月莹小姐无需着急,紫箩并不在意外面的流言,因为不是真实的东西,关心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哼,秋月莹在心中冷哼一声,她就不信木紫箩不在乎,如果不在乎又怎会应邀前来与她见面。

“紫箩这样说,倒显得我今日特地安排帮你洗清流言的计划有些无用了,今日我可是把你们东夙一些家世清贵的小姐过来呢,让她们看看我们关系如此好,对你的名誉,平息外面的流言也是有好处,你说呢?”

秋月莹边说边握住了木紫箩放在桌面的手。

木紫箩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拿起桌面上秋月莹为自己斟的茶。

木紫箩在心中冷笑,秋月莹会如此好心,唤那些名门贵女过来,岂会是为了帮她洗清外面的流言,怕是为了证实流言才对吧!如此也好,虽然本质不一样,但今日她也是为了澄清流言而来。

不多时,一群秋月莹口中的家世清贵的名门贵女结伴来到,领头的竟然是裴媛。

木紫箩嘴角噙着丝丝笑意,如同暖春的太阳,又带着丝丝的寒意。

洛霁文早已查清流言是由何处何人散播出来,证实她先前的想法是对的。

“秋姐姐。”林忆微俏皮的跟秋月莹打了个招呼,裴媛只是对着秋月莹浅笑了一下。

秋月莹站起身,走到裴媛面前,笑道:“你们来了,可让我和紫箩好等。”

林忆微和她身后的贵女们听到木紫箩的名字,都嗤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木紫箩不理,只单手撑着下巴,眺望远处的风景另一手把玩着茶杯的边缘。

秋月莹试图缓和气氛摸摸裴媛的小手:“媛妹妹,多谢你给我这个北冥客人的面子,带这么多人来。”又用大点的声音道:“今日多得媛妹妹的面子,请到各位小姐前来,月莹只是有一事想解释清楚。各位,外面都在传言紫箩推我落水的事情,我只想说,那不是真的,当日只是我一时脚滑,不小心跌落下去,同紫箩无关,我可是与紫箩关系很好呢!”

如果风红绫在这里,肯定会对秋月莹此刻说的话,楚楚动人的样子拍手叫好,实在是演的入木三分,无人能及啊。

裴媛笑着说:“月莹姐姐哪里话,姐姐说是就是,妹妹岂有不信的道理。”

林忆微也在旁边笑着点头。

木紫箩看着这姐妹相亲相爱的模样,倒是为秋月莹这一个来自北冥的人拍手称好了,虽说来自北冥,在东夙也只算个客人,怎么也不会与东夙的名门贵女打上交道,但谁让人家顶着的是东夙靖安王贵客的帽子呢。

实在不想看见这姐妹相亲相爱的虚伪戏码,木紫箩起身对秋月莹说:“月莹小姐说完了吗,我看到前边有一朵花开的不错,就先行过去欣赏了。”

说完便不等回复,离开了凉亭。

“装清高,月莹姐姐不必理会他,依我看,你就是人太善良,想必人家根本不理你为了澄清流言大费周章的心情。”林忆微鄙夷的说到。

秋月莹柔弱的摇摇头:“忆微妹妹千万别这样说,紫箩的性格就是那样,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说的仿佛跟木紫箩关系很好,自己也很通情达理的样子,令跟随裴媛而来的小姐们纷纷对秋月莹刮目相看,称赞她有教养。

不一会儿秋月莹对裴媛使了个眼色,便朝木紫箩走去。

木紫箩看着荷塘镜子般的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荷塘上漂浮着绿的浮萍,心里想到这么多人光临过这座别院,景澈该不开心了吧,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呢?

感觉到身后来人的脚步声,木紫箩心想,她终于忍不住了。

“紫箩真是好兴致,可惜了,现在还不是荷花盛开的时候不然这荷塘的景色是美不胜收呢。”秋月莹微笑把脸凑近木紫箩。

见木紫箩不理她,又说:“澈他,对我是极好的,这桦无别院,可是他最喜欢的别院了,平时都不让人靠近,除了我,也就霁文来过。”

“月莹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绕那么大的弯子。”她这样说,不就是想向她证明,景澈很看重她吗。

秋月莹冷笑一声:“紫箩果然是个爽快人,你不知道吧,景澈这么多年来,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女人呆在他身边,而他是要娶我的。从那天他着急的救我上来,还有他为了我而生气的怒骂你,大家都是看到了,不知我那天的提议,紫箩考虑的如何?”

“哼!”木紫箩冷哼一声,转过头,,嘴角勾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秋月莹,直到把秋月莹盯的有些发毛,然后说:“我想月莹小姐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月莹小姐要考虑些什么,况且你是怎么跌入荷塘中,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遮遮掩掩。倒是我竟不知月莹小姐除了喜欢跳荷塘之外,竟然也喜欢白日做梦。”

第64章 鸿门宴2

她倒是想问问景澈,到底是给秋月莹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迷的神魂颠倒,白日做梦。

“你”秋月莹气的从鼻子里喷出怒气,又靠近了木紫箩一点点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说道:“任凭你怎么说,澈他都有离不开我的理由,迟早也是会娶我的。”

“不过一味药,迟早我也会亲自去北冥把它拿到手。”

木紫箩看着秋月莹,眼中利光骤现。

“没想到你还知道景澈所需要的东西,倒是让我意外。”只要景澈还需要她的血,需要她的血提炼的丹药,景澈就离不开她。

木紫萝抬眼看着秋月莹眼中的得意之色,露出厌恶,“只要一想到那丹药是你的血,我便感到恶心。”

“你......”秋月莹怒瞪着木紫萝,随后有想到了什么,又说,“木紫萝,你说再多又如何,只有我能让景澈在每个伤痛复发的不眠之夜,压下痛苦,你做不到。”

哪知木紫箩听到她这话一点也不愤怒,甚至连波澜都没有,“秋月莹,原本那日在桃花坳见你,我还以为你是景澈喜欢的人,原来是我想错了,你是不是以为景澈只要一直需要用你的血提炼的丹药,就会让你在他身边?你错了,景澈才不会因为所谓的丹药,让你留在身边。”

秋月莹被木紫萝这样一说,有些疑惑。

“你想说什么?”

“秋月莹,你很得意吧,景澈欠了你一条命?”

可不是嘛,秋月莹能够呆在景澈的身边这么久,凭的不就是她救了景澈吗?

秋月莹吃惊,景澈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了木紫萝,那么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已经,已经.......

“是澈告诉你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们在一起了对吗?”秋月莹提高声音询问,已经表现的有些歇斯底里。

木紫箩冷声道:“是又如何。”

秋月莹后退一步,想起了十年前,在焚星楼遇见奄奄一息的景澈,那次,她不顾兄长父母的反对,散尽半身血液,化在水中,让景澈吸收血中炎心莲的药力,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没有她,景澈早已死了,没有她的血,景澈这些年,又岂会过得如此舒畅,景澈是她的,只有她,才是景澈命定的妻子。

秋月莹从小腹感觉一阵一阵的炎热升起,直奔脑海,心情越来愤怒,看着木紫箩那张淡然的脸,突然觉得跟景澈莫名的相像,更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抓住木紫箩的手臂。

木紫箩岂会不知她想要干什么,反手一拉一推,自己一退,秋月莹瞬间与她面对面,她身后就是荷塘。

秋月莹被木紫箩抓住手臂,本能的挣扎,瞪眼道:“放开我,木紫箩。”

还在亭子里的裴媛看见两人此刻的样子,想到秋月莹早些时候与她说的话,马上拉着林忆微起来,向荷塘方向使了个眼色。

林忆微了然的点点头。

木紫箩稍微一用力,秋月莹的身子往后仰得更厉害了。

“秋月莹,我木紫箩不是好欺负的,即便你喜欢景澈又如何,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秋月莹,你根本配不上景澈。承受了几日的流言蜚语,我不做点什么,倒是可惜了外面流出的恶人形象。”木紫箩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想干什么?”

木紫萝冷哼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使小把戏,喜欢泡水,今日,我便成全你。”

说完,木紫箩一个用力,只听得秋月莹“啊”的一声,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投入荷塘的怀抱。

时机已到,裴媛领着众人一同奔往荷塘,林忆微带头在前面喊道:“木紫箩又把月莹小姐推入荷塘了,快救人。”

裴媛嘴角勾起一抹别人不易察觉的微笑,木紫箩,这次你的名声该坏的透透的了,秋月莹可是同她说了,她是会水的,所以她根本不担心秋月莹会溺水。

然而现实狠狠的打断了裴媛心中所想,秋月莹从水中一跃而起,飞身跳上岸,一把扼住木紫箩的喉咙,愤怒的磨牙切齿。

“你刚才说什么,木紫萝,你找死。”景澈是她的,只能喜欢她一个人,就让木紫箩见鬼去吧,她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掐死木紫萝,景澈就是她的了。

秋月莹手上用力,木紫箩呼吸困难,双手拼命的拍打秋月莹扼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嘴里发出虚弱的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裴媛和林忆微看着眼前着偏离原先计划的一幕,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做。

“秋月莹,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放开紫箩。”

远处奔来一个红艳的身影,身后跟着洛霁文与景澈。

风红绫冲到秋月莹身边,将她一把推开,把木紫箩掩到身后,怒目瞪着秋月莹。

“咳咳咳”木紫箩难受的低着身子咳出声,脸上胀红。

秋月莹看着突然出现的风红绫,景澈,洛霁文,一脸茫然,那种愤怒感也全然不见了。

景澈他虽然淡淡的看着她,但是她能感觉到,景澈散发的怒气。

秋月莹茫然的看着风红绫,跳过风红绫,看见木紫萝一脸惨白的样子,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愤怒,忽然豁然开朗。

身为焚星楼的小姐,跟药物打交道的她,居然没有察觉出来自己被下药了,难怪先前与木紫萝说话越来越愤怒,直到后来事情偏离的她原来的计划。

风红绫到来之时,她的愤怒不见了,木紫萝居然与风红绫合计陷害她。

秋月莹对着木紫箩大喊道:“木紫箩,你无耻,你设计害我。”

风红绫叉着腰,丝毫不心虚的仰着头,瞪着秋月莹:“你要干什么?”

“小箩儿你没事吧?”箩霁文担忧的查看木紫箩脖子上的伤。

木紫萝脖子上被手掌捏住的痕迹青紫一片,触目惊心,可见,当时秋月莹是下了很大的力气,真的想要掐死木紫萝。

木紫箩对着洛霁文轻微摇摇头,有些艰难的吐着气,但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偷看着景澈,待看到景澈眯着眼睛有些生气之后,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怪她,是秋月莹先挑事的。

“月莹,发生了何事?”景澈沉声问道。

裴媛领着林忆微走上前,不过她们不敢离景澈太近,距离一丈以外说道:“靖安王爷,文小王爷,裴媛有幸目睹了全过程,不如就由裴媛跟你们说清楚发生了何事。”

真的,这剧情跟她与秋月莹商量的不一样啊,完全不按剧情走,不过也并非不可。

况且,前面站着的可是靖安王,都说靖安王沉默寡言,能跟他说上话,哪怕只有一个字,那也是好的。

“裴媛刚才同其他小姐都看到了是紫箩小姐把月莹小姐推下荷塘的,我们都亲眼见到了,还请靖安王替月莹小姐讨个公道。”

装模作样,风红绫看着裴媛这般样子在心里调侃道。

第65章 鸿门宴3

林忆微忙迎合裴媛的话,小鸡点头般狂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我也见到了,期间月莹小姐还惊恐的尖叫起来,待我们意识到,月莹小姐已经被木紫箩推下荷塘了,木紫箩如此行径,与在学院那时如出一辙,实在是恶劣至极。”

林忆微说的义愤填膺,配合她痛心疾首的表情,如此来,木紫箩像是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听到两人这样说木紫箩,风红绫眯着笑脸,看着装模作样的两人,冷笑的说道:“哟,真能瞎说,也不怕笑掉大家的大牙,秋月莹不是好生的杵在这呢吗,上次掉到荷塘,那可是都淹死过去了呢,难不成你们又要跟我说是去秋月莹自己爬上来的?”风红绫看了眼身边的荷塘,双手环胸又说:“啧啧,这荷塘可是比皇家学院的荷塘大且深啊,我倒是想知道,秋月莹在皇家学院的荷塘都快淹死的人这次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就从这荷塘爬上来呢?难不成她会水,这又说不通了,一个都差点淹死的人,没理由隔几天就会水了呀,文哥哥,你说呢?”

突然被点到名的洛霁文,没反应过来,只得跟着点头。

被风红绫这么一说,跟在裴媛身后的名门贵女纷纷不假思索起来,都觉得风红绫说的有道理,毕竟皇家学院的事,她们大多数都是在场的,秋月莹的确是差点淹死了,可是刚才她们又都看见秋月莹从水里飞身上岸。

秋月莹会水啊,秋月莹会武功啊。

这个想法如同敲钟一般敲击着她们的脑袋,直到现在她们才发觉自己被骗了,根本就不是木紫箩推秋月莹落水致使她差点淹死,因为秋月莹会水不可能淹死,她那天的所有都是装的。

见时机成熟,风红绫又嗤笑一声,嘲讽道:“我们刚才可是看见秋月莹掐着紫箩的脖子,仿佛要致她于死地,这又做何解释。”

秋月莹脸色铁青一片,木紫箩和风红绫根本就是商量好的给她下套,偏偏此时此刻,风红绫说的有根有据,她无从反驳,今日是她大意了。

现在那些名门贵女看着哄骗她们来的裴媛与林忆微眼神都充满了不善。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告辞,她们都默默的离开了桦无别院,只剩下裴媛和林忆微如坐针毡。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她无法控制的,谁知道半路会杀出意外,秋月莹之前派人找她,跟她交好,与她商量了今日这出戏。

让她今日找些人过来,然后使计让木紫箩再把她推入水中,再借有她带来的名门贵女之口传播出去,彻底败坏木紫箩的名誉,对于这样的事,她是喜闻乐见的,也愿意助她。

不过说到底,裴媛可是国舅的女儿,也是见过发场面,此刻淡定的说到:“月莹小姐是靖安王的客人,此事便交由靖安王处理吧,裴媛告辞。”

景澈不悦的挑着眉,今日的事,他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虚弱样子被洛霁文扶着,连看都不敢看他。

待会再跟你算账,景澈看着木紫箩在心里说到。

“澈。”秋月莹小心翼翼的靠近景澈。

“明日我便安排人互送你回北冥,东夙不适合你。”景澈轻轻的说道,但却还秋月莹判了个死刑。

不理会秋月莹听了他这话伤心不敢相信的样子,景澈斜眼扫视了一眼裴媛和林忆微,说道:“暗阳,送客,安排人把秋小姐送到别院的客房。”

秋月莹失声笑了起来,客房,景澈这是把她当做客人了吗,连朋友都不是了吗,果然狠。

看着暗阳把裴媛和林忆微带离桦无别院,秋月莹也失魂落魄的去了客房,风红绫别提心里多高兴了,偷偷的对着紫箩竖了个大拇指。

今日情形都被紫箩猜中了,秋月莹果然不死心的想再陷害紫箩,还好紫箩跟她商量好了,将计就计。不只利用秋月莹消除外面的流言,也将了秋月莹一军,实在大快人心,这下,秋月莹还不得回北冥。

木紫萝也是开心的,想到秋月莹总是跟在景澈身边,虽然景澈并不喜欢秋月莹,但她还是有点吃醋。

秋月莹回北冥还是好,不过怕是把她给记恨上了,只希望以后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好。

景澈看着木紫萝,人都走光了,她还是不敢看他,是怕他生气吗?

如此想来,他的确该生气,气她不顾自身安危,以身犯险,又气她不相信他能够处理秋月莹的事。

可是看着人儿偷偷的瞟向他的眼神,又不舍得生气,可是如果此事就这样算了,下次她是不是还会这样做?

“啊萝,过来。”景澈轻飘飘的说话,语气却有些不爽,因为洛霁文的手还扶着木紫萝的手臂,他们两个人靠的太近了。

木紫萝缩缩脖子,看见景澈那清澈的眼眸,突然觉得像是有一道电光集中了她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景澈这是生气了呢。

洛霁文放开了木紫萝的手臂。

听到景澈唤她,木紫箩有些心虚的朝景澈走去,也只有在景澈面前她会有这种窘迫的一面。

景澈轻轻拉下木紫箩的手臂,想要查看她的伤势,木紫箩也顺势半弯着身子。

略带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木紫箩青紫脖子,景澈如墨般澄净眼中逐渐染上怒气,木紫箩感觉身体周围都弥漫着冷气。

“景,我没事。”木紫箩扯着嘴角,不知道她笑一下景澈的怒气会不会少一点,他这种清静中散发着无形的怒气,她还是有点怕。

该死,景澈松开木紫箩的手臂,眼睛却盯着她的脖子看。脖子上的手掌痕很明显,证明秋月莹是真的打算要掐死木紫箩。

“好玩吗?”景澈反问道,他生气,气木紫箩不爱惜自己,他心疼,心疼木紫箩受伤。

木紫箩听得这话赶紧说道:“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如果事事都要靠你,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会讨厌自己。”

木紫箩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也令景澈心中的某些想法有所改变。

“嗯!下次再做这样的事,不要再这样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他想保护木紫箩不受到伤害,却忘了啊箩需要自保,她不是一个只愿意活在别人保护下的人,从她建立修罗阁他就应该知道啊箩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应该过多的干涉她的抉择。

“好,我答应你!”木紫箩陪着笑脸,眨巴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一点,逗景澈开心,又说道:“所以,你不生气了吗?”

景澈噗嗤一笑,伸手拉过木紫箩的小手,道:“不生气了,跟我来,我有东西要送你。”

“哦好!”

木紫箩尾随着景澈去了,但是她们却忘了木紫箩身后还有两个人,全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第66章 暗器

风红绫用手肘怼了洛霁文一下,说道:“文哥哥,我刚才没看错吧?刚才那个是景哥哥?”

天啊?她刚才一定是眼花,刚才那个一定不是在皇家学院怒吼紫箩的景哥哥,刚才那个笑成阳光般好看的宠溺的笑容的人不是她认识的景哥哥,这绝对是幻觉。

最终,小箩儿还是跟景澈在一起了,洛霁文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舍。

“走吧,我刚才可是听见景澈说有东西给小箩儿,我们跟过去看看。”洛霁文又恢复了一贯的痞气,冲风红绫眨巴着眼睛。

哦,景哥哥能拿出来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这可得去瞧瞧了,风红绫一把拉上洛霁文的手,快步走着道:“文哥哥,快点。”

木紫箩跟着景澈来到桦无别院南边的主屋,这是景澈在别院住的地方。

景澈到里屋拿出了个小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木紫箩好奇的看着这个箱子:“这是什么?”

“这个是药箱,东西等会儿,先给你上药,不然这样回府,相爷该担心了。”景澈盯着木紫箩的脖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咳”木紫箩低咳一声,眼镜瞟向四周,任由景澈把药抹在脖子上,凉凉的药效马上散播开来,脖子很快就不痛了。

景澈的容颜近在此尺,眉眼如画,墨般的眼睛是那样的专注。

木紫箩盯着景澈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景澈已经帮她上好了药。

“好看吗?”景澈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着失神的木紫箩。

“好看。”木紫箩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景澈低沉的轻笑,他很满意木紫箩对他如此评价。

木紫箩就尴尬了,她竟不知不觉间垂涎景澈的美色了吗?木紫箩不敢看景澈,她怂了。

洛霁文与风红绫姗姗来迟。

“紫箩,怎么样,景哥哥送了什么东西给你?”风红绫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凑近木紫箩问道。

洛霁文在木紫箩对面坐下,也调侃道:“该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吧?小箩儿,你可不能要,你只能收我给的定情信物哦。”

风红绫一记眼刀飞过去:“作死呢吧?”

怼完洛霁文,风红绫又神秘兮兮的小声对木紫箩说:“紫箩,不错哦,这么快就诱惑了景哥哥对你以身相许,干得好。”

木紫箩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以身相许这话她都说得出,所幸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不然可丢脸了。

“红绫,别乱说。”木紫箩小声警告风红绫。

暗阳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捧着和黑体雕花的木盒。

“王爷,东西拿来了。”

暗阳把盒子放在木紫箩的面前,对着木紫箩笑了笑便转身走出去。

木紫箩盯着眼前的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风红绫和洛霁文也好奇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景澈点点头示意木紫箩打开盒子。

木紫箩把着盒子盖,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的戒指,但是不同于一般的戒指。

只见那个戒指通体红色的血玉,上面攀附着雕刻着金色的徘徊花,最特别的是戒指最中央的装饰,是五朵栩栩如生的金色徘徊花,每一朵花上都是一颗细小的黄色宝石,五花的中心更是是一颗血红的玉石。

很美很精致的戒指,只是景澈无缘无故为何要送这个这样特别的戒指给她,是有什么用意吗?

“哇塞,紫箩,这个戒指好好看哦。”风红绫对着盒子里的戒指冒着星星眼。

“喜欢吗?”景澈低声问道!

木紫箩点点头:“喜欢,可是,这戒指真的只是戒指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戒指这么简单。

风红绫皱着眉头:“不是戒指是什么,只是款式新颖了点,倒是不常见,一看就知道是景哥哥特制的。”

风红绫不怀好意的看着木紫箩,洛霁文若有所思的看着景澈,小箩儿和风红绫或许不认识这手镯的材料,他可知道。

“这可是可是世间仅剩的极品千年血玉,红玉是有,这种红色通体纯净的千年血玉已是世上难得,别看那五朵花上面黄色的宝石,那也是宝贵,没有千年也有百年的玉石”洛霁文娓娓道来。

木紫箩和风红绫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个戒指竟如此珍贵。

景澈伸手把戒指拿出来放在手上,平静的说道:“有用就行,无关它是什么做的,啊箩,戴上试试。”

景澈伸出手掌,示意木紫箩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亲自给她带上。

木紫箩也不扭捏,反正是景澈送的,她喜欢他也开心,把手递了过去。

景澈握住木紫箩的手,把戒指轻轻的套进那莹白如玉的手指,在血玉的映射下,木紫箩的手指显得更加白里透红。

“这戒指是一个暗器,我设计的,希望你喜欢。”景澈低沉着声音。

木紫箩不解,洛霁文了然。

风红绫傻眼了:“这么好看的戒指竟然是暗器,景哥哥,你没开玩笑?”

景澈拉着木紫箩的手,指着戒指徘徊花中间说道:“暗器是针,适合你,一按鸠毒,双按冰魄,鸠毒射中当即死亡,而冰魄针,剩余千年寒冰之毒,射中人体重要穴位,犹如置身寒窟,内力再深厚,也使不出来。”

木紫箩点着头,她不会武功,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暗器对她来说简直是助力。

“谢谢你!”景澈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她何尝不感动。

“我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暗器,文哥哥,要不你送一个给我吧。”风红绫嘟囔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洛霁文。

洛霁文失笑,欠扁的说道:“我可没本事给你弄来千年血玉,还有,我为何要送你,你又不像紫箩一般不会武,你身上带的毒都够救你几百条命了吧,我的大小姐。”

这话可把风红绫气坏了:“不给就不给,谁稀罕我回回药王谷找三师兄送一个给我。”

风红绫口中的三师兄白玉衡是药王谷的奇葩,除了医术了得,就有一点呆呆的,很是古板。

不过,最重要得是,这个白玉衡,对风红绫极好,只要风红绫要的东西,他都会替她寻来。

“好好好,你去找你三师兄!”听到风红绫这样说,洛霁文甚至察觉不到他的话中有些不满的情绪。

风红绫气恼的不看洛霁文,仰着嫣红的小脸,忽然她突然伤感起来,看着木紫箩说:“紫箩,我要回药王谷,可能许久见不到你了。”

木紫箩吃惊的看着她:“怎么这么突然?是因为洛霁文惹你生气了吗?”

洛霁文目瞪口呆,小箩儿怎么回事,这疯丫头回谷怎么会关他什么事。

风红绫哼了一声:“就是想回谷了,我想谷中的师兄师姐了。”

“那好,你何时再来京都?给我传个信,我去接你。”

“你及笄礼时我一定赶回来。”

离木紫箩及笄还有两月,她一定不会错过在紫箩的成人礼。

第67章 木临风归来

洛霁文听着风红绫说要回谷,忽然有些惆怅,这段日子以来,风红绫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每日寻找他,每日烦着他,而且以前的刁蛮任性,现在也偶尔会出现。

现在她开心就叫自己文哥哥,生气会见自己洛霁文,没有一丝不妥。反而让他觉得风红绫比以前可爱多了,。

听到她还会回来帝都,他又有些期待。

洛霁文偷偷看着与木紫箩说笑的风红绫,转不开眼,觉得她的笑容都变得让人赏心悦目。

他不明白他怎么了,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喜欢木紫箩,可是在知道木紫箩接受了景澈之后,他心中没有预料中的那么不可割舍。

可是对于风红绫,他也不知道对她是何种情感,本来只当她是妹妹一样关爱,但是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又不像只把她当妹妹,这种复杂的感情,让他有些苦恼,也有些不解萦绕在他心中。

第二天,风红绫就回药王谷了,走之前,送给了木紫箩一份礼物,是几本医书。

木紫萝拿着红绫送的其中一本,关于人体穴脉的医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段时间,木紫箩也从景澈那里知道,原来当日刺杀她的人除了秋月莹派的,还有另外一波人,令她心惊不已,这伙人隐藏的够深,当时秋月莹的人刺杀她时,她都没发现暗处有人隐藏起来,若是两波人一同出手,怕是自己早已没命。

除了这件事,她也基本上都在练习景澈送给她的暗器,既然自己不会武功,那防身之术,还是要学,这戒指,是景澈的心意,怎么也要练熟。

随着木紫箩成人礼即将到来,丞相府只有她一个女儿家,这次的成人礼变得格外看中重。

早在一月前,府上已经在着手准备,听父亲说,那个远在外面替她寻找沉睡原因的哥哥也会回来。

这个哥哥,在她还是灵魂的时候,小的时候,就经常来密室看她,会把自己每次在外面的见闻,各种各样的趣事,都说与她听,让她那些日子,过得很开心。

不过,自从木临风长大之后,便出去游历,听说他也有三年没回过丞相府,所以,她已经许久没见过木临风。

木紫箩是感激他的,毕竟,她只是娘亲在世是在外面偶然救下的小男孩,先后拜了她父亲与娘亲为爹娘,又对她这个不正常的妹妹上刀山下火海的寻找病因,这份情,不是此生可以偿还。

木紫箩是四月中旬过成人礼,在四月初,木临风回来了。

那日,木紫箩瞧见院子里自己中下的徘徊花长出了新芽,院子里甚至多了一对喜鹊,就知道有好事将近。

可不是嘛,父亲一直念叨着木临风,虽然是养子,可是待他如同亲生般呵护疼爱,也正因为这样,木临风也把这个家当成心中首要重要的东西。

木紫箩小心的给徘徊花浇水,就见琉璃愉悦的跑进院子。

“小姐,临风少爷快到府门口了,相爷让你快些出去,相爷可开心了。”

木紫箩心想,父亲的确开心,不只因为想念哥哥,还因为哥哥回来有可能带回对她有好处的好消息,也许也为了她还没有见过那位哥哥,因着第一次而替她感到激动。

木紫箩放下了手中的喷壶,愉快笑着说:“那我们快些去,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哥哥,可不能迟到。”

木紫箩走到相府大门,木清源领着木林已经期待的站在那里。

“父亲!”木紫箩轻声说。

“小姐!”木林对木紫箩行礼。

木清源看见木紫箩,笑的脸上乐开了花:“箩儿啊,快快快,你哥哥快到了,他要是看见你醒来,指不定得开心成啥样呢!”

木紫箩醒来的事,木临风这个哥哥还不知道呢,毕竟他的消息很难得知,父亲同她说过,一般都是哥哥给他传消息,这次会回来也是因为木紫箩的成人礼他这个哥哥必须到场才会回东夙。

远处穿来马蹄踏踏的声音,一匹高大的骏马带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缓缓走来,木紫萝躲在木清源的身后,准备给初见面的哥哥一个惊喜,看见骏马上的哥哥,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看清了她这个便宜哥哥的模样。

身高近七尺,可能因为常年在外,体型偏瘦,但却精壮。

木临风有着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墨色丝质冠带,身上穿着一袭绣金纹的浅墨色长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有点江湖的不拘小节,脚上穿着皮靴,方便骑马。

待看见站在家门口迎接他的木清源之时,原本淡漠的表情,顿时轻笑起来,变得爽朗。

木临风从马背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木清源跟前,单膝跪地:“儿子不孝,多年未归,还望父亲见谅。”

木清源有些动情,弯下身子,双手握住木临风的手,把木临风扶起来,声音哽咽:“回来就好。”

木紫萝从木清源身后走出来,浅笑倩兮的歪着头说道:“哥哥。”

木临风听到了一个如空谷幽兰般酥软人心的声音,只见少女亭亭玉立,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显的柔美,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如清澈如同琉璃珠般美丽,就那么看着他,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珠唇加上肤如凝脂,浅浅一笑,就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

这幅容颜,早已烙印在木临风脑海中数十年,即便几年不见,长开了些,但依然是他记忆中的小妹。

木临风激动的难以言表,看着眼前的木紫萝,满眼震惊不敢相信:“小妹,是小妹吗?”

木紫萝能理解木临风此时此刻的震惊,走上前轻拥了一下木临风:“是我,哥哥。”

木临风反手抱住木紫萝,震惊之后是狂喜,抱起木紫萝在原地转了一圈:“哈哈,小妹终于醒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

木清源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也是满心欢喜,不过这还是在相府门口,忙拍了拍木临风的肩膀:“风儿,快把你妹妹放下来,一路赶回来,累了吧,快进屋。”

木临风其实是一个睿智沉稳的男子,这会儿却像个小孩子般虎头虎脑,忙把木紫萝放下:“瞧我,一时高兴,却忘了妹妹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可别被我抱坏了。”

木紫萝也是开心,听着小胸膛,硬气的说到:“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你可别被我骗了。”

“好好好,看来我倒是错过了很多精彩的故事,待会妹妹可要同哥哥好好讲讲。”

就在几人准备入府,身后又传来马蹄声,还带来一声憨厚无比的男声:“木临风,等会我。”

听到这声音,木紫萝看到原本开心的哥哥,脸上瞬间跨了下来,满脸不自在。

第68章 苍幽

木紫萝看过去,只见一名打扮的尊贵无比的男子脸带笑容,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而来,倒也是孤身一人,因为身边并没有什么人陪伴。

难不成是木临风的朋友?

只见男子长着一副不是女人却胜似女人的桃花脸,说是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再合适不过了,明明扎着英气的冠发,却是半分男子气概都没有,秀气堪比女子般的柳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眉眼,此刻眼角微微上挑,添的是撩人无比的风情。

如果梳妆成女孩子,着女子衣裙,倒是比一般女子要美上几分。

只见男子从马背一跃而下,抱住呆若木鸡的木临风:“临风啊,你干嘛不等人家,害人家在你身后追的好辛苦呢。”

木紫萝和木清源等人纷纷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眼前这个不是男子吧,一定是他们眼睛有问题,看走眼了。

木临风双手绝然的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妖艳男子:“二皇子,请自重。”

木紫萝呆,感情这货是个皇子,那个国家的?

“哥哥,这是你朋友吗?”木紫箩问到。

木临风嫌弃般的回答:“不是,只是一个跟屁虫。”

木紫箩噗嗤一笑,男子脸上的明媚笑容也随之龟裂,委屈道:“我就是你的朋友啊,你怎的不承认呢?”

“我从来没说过你是我朋友,是你一直要跟着我。”木临风无奈道。

“这位哥哥长的真俊,既然随着哥哥回来了,便来者是客,也一起进来坐坐吧。”木紫箩浅笑道。

虽然自己的哥哥很是嫌弃这个什么二皇子,不过能让他一路跟着回东夙,甚至丞相府,证明哥哥是真的把他当朋友。

这一点,木紫箩又怎么会看不透呢。

木临风刚想拒绝木紫箩要请人进去的话,哪知男子瞧见木紫萝,双眼就好像会发光一样。

“哟哟哟,这小美人,长得真漂亮。”边说着就要上手去摸木紫萝的脸。

木紫萝歪头闪开。

“别动手动脚,我的宝贝妹妹不是你可以碰的,再这样,我可就赶你走了。”木临风一掌拍落那男子的手。然后跟木紫萝还有木清源解释道:“父亲,小妹,这位是西沧的二皇子苍幽,巧然认识,便跟来了。”

原来是西苍二皇子,失礼了。”木清源说。

哪知苍幽摆摆手,一副纯真的模样说道:“哪里哪里,丞相大人有礼了,我也是听临风说起她妹妹成人礼,我又同临风投缘的紧,便不请自来,丞相大人不会介意吧。”

木清源微笑说道:“怎会介意,二皇子来参加小女成人礼,是我们的荣幸。是小箩说得对,来者是客。风儿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气,苍幽皇子远道而来,想必累坏了,赶紧进屋歇歇脚。”

这二皇子好像跟风儿的关系很不一般,既然是朋友,又身份尊贵,必然是拒绝不了的。

皇子他见过,但是这么随意的皇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木清源礼貌得做了个请的动作。

苍幽也是不客气得看了一眼说要赶他走的木临风,便自顾自的走进了丞相府。

“哥哥这位朋友,挺特别的。”木紫箩捂着嘴浅笑。

这般有意思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刚才她,一眼就看出他是故意。

木临风眼见苍幽走进了丞相府,脸也就垮了下来,只能对木紫箩说道:“妹妹,这是个烦人的家伙,你离他远点。”

木紫箩笑着点点头,便与木临风一起走进去。

苍幽是个很特别的人,在客房歇息了两个时辰,到了相府晚饭之时,完全把自个儿当做木府的自家人一样,毫不客气。

吃饭之时他一屁股坐在了木紫萝的旁边,筷子在菜里头纷飞,每一样都夹一点,放在木紫萝的碗里:“紫萝妹妹,多吃一点。”

木紫萝看着碗里堆成小山般的菜肴,不知该如何下口,最后还是夹了最上面的桂花鱼尝了一口。

“谢谢。”

木紫萝身边的木临风看不过眼,指了指身边还有多余的位子:“小妹,坐过来哥哥这里。”

木紫萝点点头站起来,身后的琉璃马上把她的凳子往木临风那边挪了一点。

哪知苍幽看见了,无所谓的耸耸肩,竟然往木清源那边坐过去了一点。

“丞相大人,你家的厨子做出来的菜别有一番风味呢,我在西沧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不如丞相大人忍痛割爱,把着厨子送我如何?”苍幽眨巴着眼睛,天真的看着木清源。

“二皇子说笑了,府中的厨子又如何比得上西沧皇家的厨子,二皇子还是莫要再开玩笑了。”木清源尴尬的陪着笑。

一顿饭就在苍幽偶尔有一句每一句的话语下结束了。。

晚饭后,木清源跟木临风在书房谈话,想来谈话的内容不怎么如意,空气有点压抑,木清源已经跟木临风解释木紫箩苏醒过后的事情。

木临风也是感觉到惊讶不已,毕竟他没离开府中之时,也是每日都会去暗室陪妹妹说话,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妹妹竟然以灵魂的状态游荡在身边。

那这么说来,其实妹妹是有意识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妹妹沉睡了十四年,会跟正常人一样。

“父亲,也许我这次查到的信息,可以解释妹妹身上奇怪的变化。”

“我也猜到了,你说。”

“母亲的来历,父亲你知道吗?”木临风低头,虽好母亲已经过世十几年了,但是为了妹妹,他不得不提母亲?

木清源讶异,不过了然说道:“我也猜到箩儿身上发生的事必然跟她母亲有关,不过我确实不知璎珞来自何处,只知她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东夙,她也不曾告诉过我她的身份。”

忆起已经过世的妻子璎珞,木清源才发觉,他那么爱的人,自己却没有足够了解她的一切,只记得当初她的出现,在东夙投下了一片涟漪。

璎珞是完美的,倾城的容颜,温婉而又娴静,即便就那样站着,周围也会因为她而变得美好。

“墨帝也不知道母亲的身份吗?”

木临风疑惑的问道,毕竟墨帝曾经深爱着母亲,只是母亲嫁给了父亲,墨帝才肯放手成全。

木清源摇摇头头,说道:“风儿,没人知道你母亲从何而来,我们只知道她叫璎珞,至于姓什么,她没说过。”

同床共枕的他都不知道,墨帝又岂能知道,璎珞对于他与洛擎天来讲,都是神秘的。

“那母亲在世,可有什么朋友往来?”

“并没有,每每你母亲都是孤身一人,嫁进相府,也很少出去。”

每每午夜梦回,他甚至能感觉到璎珞十几年都还在着相府之中,守护者他们一家。

璎珞嫁给他之后,很少出去见其他人,只是在府中弹琴看书,直到怀孕了,她才会出去走动一下,买些小孩子的东西。

木临风也是在一次璎珞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捡回来的弃儿。

第69章 母亲璎珞

木临风也知道木清源对母亲的身份确实不太清楚,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如若不是有母亲收养,待他如亲生,他早已死在那个下雪的街角。

恍惚,木临风眼前浮现那名温婉的女子,那年他五岁,是被她救起的第一个月年,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小妹,肚大如萝,穿着盈黄色的衣裙,慈爱的摸着鼓起的肚子,爱怜的摸着他的头,洋溢着为人母的光芒,轻声对他说:“我们风儿,以后要好好保护妹妹哦。”

那时候的他,兴奋的点头说到:“风儿一定好好保护妹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女子见他这样说,咧着嘴,笑的无比灿烂,映着温馨的阳光,美的变成一副永恒的画印入了他的心中,只是,现在也只能靠着脑海中的记忆想起那个温婉的女子了。

“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母亲之所以神秘,之所以没跟任何人说过她的来历,有没有可能,不是母亲不愿意说,而是不敢说。”木临风问道。

木清源蹙眉,问道:“风儿,你这是何意?”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调查母亲的来历,我猜想母亲可能来自那个凌驾于四国的家族。一年前,我四处打探之时,遇上了一个女孩,她很特别,不似四国中人,身上的气息跟母亲在世时一样,我查看之后得知,她是灵族中人,那么,有没有可能母亲也是灵族中人。”木临风无比严肃的说。

木清源沉默了。

灵族,那可是传说中最早出现在大陆上的统治者,神秘而且高不可攀。

在一千多年前,灵族还不叫灵族,叫灵国,统治着这片大陆。

在灵国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大陆一片繁荣,几百年前灵国发生内乱,导致灵族瓦解,战乱结束后,蒋灵国分为四块,任人争夺,最后成了如今的四国。

灵国改为灵族,避世,神迹隐秘,无人可寻,但是照样令人畏惧它的存在。

几百年来,除非发生无可挽回的战争,灵族才会出手调解,一出手便是毁天灭地的气势,所以,即便灵国避世改为灵族,依然站在大陆顶端。

“传说灵族之中有一种秘法,可以抽取一个人的灵魂,然后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父亲,小妹的情况,跟这个很是相似,如果母亲是灵族的人,那么小妹的事情是否可以解释的通?”

木清源想了一下,满是不相信木临风的话,说道:“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你母亲要这样做?”

“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母亲才知道。”木临风无奈的说到。

灵族会秘术,都是传说,他希望是真的,如果母亲是灵族之人,那么小妹也拥有一半的灵族血脉,之所以让小妹灵魂出体,恐怕是母亲不得已而为之。

为什么这样做,这件事,还需要时间调查。

木清源叹了口气:“风儿,你也知道,灵族自百年前的战事之后,不问事长达几百年之久,几乎已经无人知道灵族到底还存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灵族一直都是一个神秘所在,而灵族是不会让任何一个族人问世的,所以我想,你母亲是灵族人,可能性不大。

如果萝儿母亲真的来自灵族,那她是怎么出来的呢?我觉得要想知道你母亲是不是灵族人,只能从箩儿身上查找,毕竟你母亲死的那天……”

“够了。”忆起那天的事,木临风阻止了木清源继续说下去,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有些恼怒:“父亲,即便母亲真的因小妹而死,可是那时候小妹只是个孩子,她有什么错?”

木清源眼睛的光芒变得灰暗下来:“璎珞是在生萝儿之日去的,你知道,萝儿出生之后她还是很精神,那晚不知为何突然就去了,这件事必然是有联系的。

我不是不爱萝儿,她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血脉,我怎能不爱她,可是如果你母亲没死呢,你也说了,她有可能是灵族之人。

萝儿跟我说过她的状况之后,我无数次想过你母亲是不是也被人抽走了灵魂,跟萝儿一样生活着,亦或者被人关在某个角落,正等着我们去救她。”

他的璎珞可能活在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吗?

“父亲,我不能说你的想法是错的,我也希望母亲还活着,哪怕只是一缕魂魄,可是,母亲的尸身,已经下葬,不可能还活着。可是小妹即便灵魂出体,可是她的身体还活着不是吗?”

木临风不是不知道木清源在想什么,可是,小妹是他答应了母亲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他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不能。

木清源瞬间变得很是悲伤,是他冲动了,忘记了璎珞的尸身已经下葬,即便有魂魄,恐怕也不会像箩儿一样活过来。

“父亲可要告诉小妹母亲这件事?”

“待她及笄礼过后,我会跟萝儿好好谈。”

“既然妹妹已经醒了,这次回来我便不走了,母亲的事情我会继续查下去。”他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木紫萝而存在,木紫萝醒了,他自然要待在她身边保护她。

夜晚悄悄来临,丞相府也一片安宁祥和,正准备迎接晨曦的到来。

可是,丞相府的人,木清源,木临风都不知道,木临风的归来不仅仅是丞相府的头等大事,还有一个人也是无比的关心木临风的归来,说是关心木临风,倒不如说是更关心他在外几年得到的消息,还有他也心心念念的人的消息。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一人正坐在室内,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椅子的边沿,身旁缠绕着上好的龙涎香,看着跪在他面前一身漆黑的隐卫。

这名隐卫,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已经派他监视丞相府长达数十年时间,只为了得到丞相府中事无巨细的一切消息,但是十四年前那天,他却得不到任何消息,他心爱的女人就那样离开了人世间,无踪影可寻,让人怀疑她根本就像没出现过一样,除了留下一个女儿。

隐卫把在丞相府偷听到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听完隐卫说完之后,男人的心中久久震撼,不能平复。

“很好,继续监视丞相府,一有新的消息马上回禀。”

隐卫领命退了下去。

就在隐卫退下去不久,男人捂着胸口,那里,滚烫的心脏正炽热的跳动着,令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他单手撑着椅子的边沿,弓着身子,哽咽的说到:“我就知道,她不会死的,灵族之人怎么会容易就死掉,十六年前,我错过了机会,这次,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来。”

木清源不知道她的身份,不代表十六年前,他也不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木紫箩居然是以那样一个方式活了十四年,倒是令人吃惊。

他就知道,木清源与木紫箩合起伙来骗他,木紫箩根本就不是中毒昏迷。

璎珞会死,都是木紫箩害的,如果可以,让他用木紫箩换璎珞活过来,也在所不惜。

第70章 及笄1

清风和煦,四月的风被太阳照着,吹在人的脸上轻柔而温暖,木紫萝的及笄礼如约而至,过了这天,木紫萝就十五了,也将迈入人生的新阶段。

丞相府中,木清源今日格外的忙,因为今日是他的宝贝女儿及笄的日子,忙里忙外的他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木临风一早便站在丞相府门口,准备迎接来客。

木紫箩及笄,又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碍于木清源的面子,来的人还是挺多的,更多的是想来瞧瞧木紫箩本人的。

至于我们的女主角木紫箩呢,她现在正烦恼。及笄这样的大事,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与景澈私交甚笃,景澈今日不会出现在及笄宴会上了,知道这件事,木紫箩内心有少少失落,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小姐,准备好了吗?”琉璃笑语盈盈的问道。

木紫箩点点头,心里却想到,风红绫说今日会来,只是她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她要来的消息,恐怕今日也是不会出现了洛霁文倒是会来,外面的人都知,她与洛霁文交情不错。

沐浴后,木紫箩呆坐在离行礼最近的东房内,等待及笄礼的开始,外间,她已听得丝竹之声想起,那是一首高山流水。

外间,木清源把正宾迎接到主宾位,那是请的木家族中德高望重的女宾,为木紫箩加笄。

待一切准备妥当,木清源就于主位,起身,欢快的说:“今天,是小女紫箩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光临,下面,及笄礼正式开始。”

木紫箩自房内被琉璃扶着缓缓走过来,带着一缕芳香,众人只见一名妙龄女子,头发挽成轻巧的牡丹髻发,头上别着粉色的蝴蝶钗,两缕青丝垂在胸前。

身着淡粉色的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如玉的锁骨,裙摆随着走动倾泄于地。

脸上不施粉黛,却眉目如画,白皙的皮肤,不点而朱的嘴唇,让粉色的衣服衬得木紫箩清雅脱俗,轻灵透彻,淡雅间娇俏动人,彻底的诠释了一个刚成人的女孩该有的芬芳。

宾客见到这样的木紫箩,无不在心里称其到,好一个妙龄少女,不少家世高贵的夫人在心里打探木紫箩,看看自己有没有合适的少年,欲与丞相家说亲。

木紫箩见那些人的眼光,很是不自在,要她说,及笄礼还是简单的一家人举行就可以了。

木紫箩莲步轻移,来到木清源面前作揖,又转过身跟宾客作揖,这才跪坐在垫子上。

有为木紫箩加笄的女宾为木紫箩插上了簪子,簪子是每个女孩成人礼上都要戴的。

礼毕之后,木紫箩向长辈还有宾客作揖。

轮到朋友送礼,木紫箩的朋友不多,今日只有洛霁文,上官宁来,风红绫跟她约定好今日会来,但是现在还未出现,估计不会来了。

洛霁文笑脸盈盈的抱着一个礼盒走到木紫箩跟前,打趣道:“我们家小箩儿长成大姑娘咯,哥哥我可等久了。”

一旁的木临风听到着话嘴角一垮,上下打量着洛霁文,难道他这才回来,还没跟小妹过这兄妹情深的日子,小妹就要嫁人了?

木紫箩无奈的斜了一眼洛霁文:“别胡说。”

“好好好”洛霁文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簪子,那是一根纯金打造的金簪,也亏的洛霁文知道木紫箩不喜欢太高调,太繁琐的样式,除了簪子环绕的花纹,只在簪子顶端镶嵌了一颗粉色的宝石。

男子送簪子给女子,一般可视为定情信物,可是在成人礼这日,却只是祝福。

洛霁文轻轻插进木紫箩的发间,眨巴着眼看了看:“嗯,我眼光不错,好看,可惜了,风红绫那疯丫头不在,指不定羡慕死她。”

木紫箩笑着摇摇头,这才看见了跟在洛霁文身后的上官宁,上官宁今日着着一件粉色的荷花金丝缠边华衣,头戴着步摇,显得她格外的娇俏可人,此刻安静娇羞的呆在一边,眼光却看向了跟木紫箩聊天的洛霁文,也没发觉木紫箩在看她。

上官宁喜欢洛霁文她是感觉出来了,可是,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宁儿?许久不见。”木紫箩轻声唤她。

上官宁回过神:“紫箩,你今日真漂亮。”

上官宁手里同样带着礼盒,她几日前已经来信,希望能在她成人礼上为她送上祝福,为她加笄。

上官宁从盒子里拿出一根同样是纯金的簪子,簪子顶端扣着珠花,垂落下来几根金色的流苏,很是好看。

木紫箩比上官宁高些,微垂着头,上官宁还需踮着脚才能把簪子插在她发间。

“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簪子。”上官宁浅笑倩兮。

木紫箩点头:“当然。”

礼送完了,木清源木临风都去招呼宾客,就在木紫箩欲回房内换身简单的衣服之时,她忽然感觉前面有一股强劲的风扑面而来,彼时,她已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紫箩,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不错,像这样豪迈的不分场合的只有风红绫了。

风红绫松开木紫箩,依旧一身红衣的她,头发有些凌乱,几许发尾粘在她的脸上,甚至嘴角还沾了些,看的出来,她是一路飞奔过来参加木紫箩的成人礼。

木紫箩有些心疼,也为这样真心对自己的风红绫感到感动。

“这么急做什么,不过一个成人礼,晚一点来我也是开心的。”木紫箩把风红绫脸上的发梢替她拨至耳后。

哪知风红绫摇了摇头,跟拨浪鼓似的,还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那怎么行,你的成人礼一辈子就这么一天,我当然不容错过,如何,我是不是来晚了,是不是不能为你加笄了。”

想到这,风红绫扁着嘴:“你可别怪我来晚了,实在是去帮你准备礼物去了,簪子我就不送了,我送个特别的礼物给你,不过要到晚上才可以打开哦。”

木紫箩,洛霁文看着一脸神秘兮兮的风红绫,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样的礼物,还要晚上才可以打开。

风红绫把手上抱着的盒子递给了木紫箩,木紫箩伸手接过,仿佛是不相信木紫箩,风红绫又叮嘱到:“一定要晚上才可以打开哦,加笄我就不了,礼物可是我费了好些精力弄到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洛霁文在一边嗤笑道:“疯丫头,你该不会送了一堆没用的玩意给小箩儿,怕丢人才说要晚上看吧?”

风红绫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着看洛霁文道:“文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好奇我的继续才会如此说,我偏不上当。”

洛霁文心里一愣,这疯丫头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哼,他才不稀罕。

“红绫,你这是直接从药王谷一路过来的吗?”木紫萝问。

第71章 及笄2

说到这个,风红绫就来气。

“紫萝,你不知道,我家那个死老头子,死活不让我出谷,要把我关在谷里学习医术,说我在外面丢他脸呢,这不,为了逃出来,费了些时日。”风红绫说的义愤填膺,又对自己能逃出药王谷事迹感到很英勇,末了,还一脸神秘的凑近木紫萝说道:“我还摆脱了想跟我出谷的三师兄呢,估计他现在急的直跳脚呢。”

木紫萝汗颜,风红绫说的老头子就是她的爷爷,药王谷谷主吧,她能逃出来,估计也是老人家故意所为,不过,风红绫今日出现,她还是很开心的。

上官宁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人,觉得自己被忽视了,站在旁边就像一个小丑一般,心里面不是滋味。

自从木紫萝认识了风红绫之后,对她便渐渐疏远了,这次她本想接着木紫萝及笄,跟她好好说些贴己话,看现在这样,估计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明明是她先认识木紫萝的,木紫萝却对风红绫那般热情,难道是因为自己家里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木紫萝嫌弃她这个朋友吗?

还是她觉得她这个朋友可有可无,所以什么事都跟风红绫分享,却独独忘了她上官宁。

也许,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自己的爹官位低,自己在家里不受宠,被人欺负,哪像风红绫,是药王谷的千金小姐,长的又漂亮。

连墨帝都会给药王谷几分薄面,加上又有文小王爷宠着,还认识靖安王,她与风红绫比,简直可比尘埃与明月,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文小王爷吧。

上官宁落寞的,悄无声息的从三人背后退了出去。

“紫萝妹妹,紫萝妹妹。”远处传来无比骚气的一声叫唤,听得木紫萝同风红绫手上一片的鸡皮疙瘩。

来人一身紫色的衣服,顶着一张桃花脸,唇红齿白,面若凝脂,妖艳无比,正是那苍幽。

“紫萝妹妹,想哥哥了吗?哥哥我一大早上就出去为你寻及笄礼物了呢。”苍幽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神直盯着木紫萝,也没注意到风红绫,洛霁文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二皇子有此心意,紫萝在这里谢过。”木紫萝客气的说到。

哪知苍幽努努嘴,一脸的失落:“紫萝妹妹为何对我这么冷淡,我可是为找个礼物,翻遍了整个东夙帝都呢。”接着从身后拿出自己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木紫萝盯着他手里的礼物,那是一个神似木紫萝的泥人,身上穿着就是木临风回来那天木紫萝穿的衣服,看样子,这礼物是苍幽亲自去定做的。

木紫萝刚伸手接过,却不料被风红绫从苍幽手上一把抢过。

“好漂亮的泥人啊。”风红绫举着泥人左看看,又看看。

苍幽凝视着风红绫,风红绫本身长得极为惊艳,性格又可爱。即便是会武功,但圆润的小脸,干净的眼睛,总是能让人生起疼爱,苍幽此时就是如此,觉得风红绫憨厚可爱。

木紫萝见苍幽直勾勾的盯着风红绫,只觉得这样甚为不妥,苍幽她也不了解,如若见风红绫这番无礼,生气了就不好了。

“这位漂亮的小姐,敢问芳名?家住何处?”苍幽一个大步,走到风红绫面前,就差鼻子碰鼻子了。

就在风红绫觉得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紫色的亮彩,条件性的闭上了眼睛,这个身子往后仰,就在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洛霁文拉到身后。

苍幽生没生气,木紫萝不知道,不过在她看来,洛霁文像是被气着了。

洛霁文眼睛与苍幽的眼睛对视,却对被他堵在身后的风红绫说到:“绫儿,那是这位公子送小萝儿的礼物,你怎可随意拿过来,也不怕这位公子生气,快些还给小萝儿。”

风红绫心中直想,萝霁文这是抽了什么风,从未认真叫过她名字的人,居然叫她绫儿,太惊悚了。

不过,自己这般拿别人送给紫萝的礼物查看,确实不太好。

风红绫把泥人送到木紫萝手上,看着苍幽,嘴角咧起一个她自认为平易近人的笑容,说道:“这位帅哥,别介意,我是紫萝超级超级好友,我叫风红绫,你呢?”

苍幽大笑两声:“我怎么会与美女生气呢,我叫苍幽,那泥人你若喜欢,改天我送你一个,权当交你个朋友,如何?”

此话说得甚得风红绫的心意,风红绫不拘小节,手掌直接拍了拍苍幽的肩膀,点着头,说道:“我最喜欢跟如此豪爽之人做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木紫萝看两人如此之快便打成一片,也是极为佩服。

风红绫与苍幽两人相见甚欢,介下已经商量到等木紫萝及笄过后,要去酒楼海喝一顿。

这还得了?风红绫这般心大,愣是没看到一边的洛霁文已经起到脸都有些发青,阴云密布,木紫萝可是瞧见了,但是洛霁文却丝毫不知自己的变化。

木紫萝小心的把脱缰的风红绫拉到自己身边,对她和洛霁文说:“这位是我大哥的好友,西沧国的二皇子苍幽。”接着为苍幽介绍洛霁文:“红绫,想必你也是认识了,这位是辅成王府的文小王爷,洛霁文。”

“原来是小王爷,失敬失敬。”苍幽礼貌的打招呼。

洛霁文也礼貌的回话,语气有些不爽:“我也未料到,阁下竟是西沧的二皇子,只是西沧的二皇子怎会出现在我东夙呢?”

“文小王爷不必猜测苍幽出现的用意,苍幽只是来探望好友,怎么,你有意见?”苍幽微笑怼回去,这文小王爷不知为何对他带着一些敌意,他们俩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洛霁文刚想回话,一行人却看见外面,皇宫里的人带着一群宫女侍卫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圣旨到,木清源木紫萝听旨。”为首的内侍捧着一帛书而来,口中高声喊道,木清源连忙前去接旨。

木紫萝等人也连忙下去,与身后的宾客跪成一片。

那捧着帛书的内侍接着宣读圣旨:“兹闻木丞相府中大小姐木紫萝及笄大喜,朕感念木丞相为国为社稷,劳心有功,特赏黄金百两,玉帛两百匹,东海夜明珠一颗,金饰银饰两箱,钦此。”宣读完圣旨,那内侍便把圣旨递给木清源:“丞相大人,恭喜啊,令千金能得到陛下的赏识,这也是丞相大人教导有方。”

木清源接过圣旨:“不敢,能得陛下赏赐,是小女之福,微臣在此谢过陛下赏赐。”

“陛下特派了太子与四公主送来心意,还请丞相大人好生招待着,丞相若无事,咱家便回宫复旨了。”

第72章 及笄3

木清源心里还纳闷呢,皇上怎会突然降下赏赐给自己女儿,女儿家的及笄,本就是自家的事,怎么就惊动皇上了呢?现在,又听得皇上派了太子与公主前来,这赏赐可堪比郡主了,这是为何?

宣旨的内侍走后,便留下太子与四公主在丞相府。

太子洛铭晨一身玄色缎袍,金丝滚边,衣服上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绣的是暗云花样,腰间是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生的剑眉星目,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来的除了皇家的贵气,还带着些温文儒雅的娴雅之气。

相比太子,他身边的四公主洛云茜,便高调的多了,一身月白与紫色的锦袍长裙,满是描金刺绣,绣得是一簇簇嫣然的桃花,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金色的流苏缓缓垂下,甚是尊贵。

素闻四公主骄傲放纵,仗着皇上的喜爱目中无人,看来此言不假,虽然是生得花容月貌,明丽动人,但是此刻确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一样,视乎对眼前的木清源,还有木紫萝的及笄不屑一顾一般高高在上。

太子洛铭晨带着四公主洛云茜上前问候木清源,木清源见到便福身行礼,只见太子温和有礼的说到:“丞相大人,本宫今日便借着木小姐的光,来丞相府叨扰,丞相无需多里礼,只待我等与一般宾客无异即可。”

木紫萝在一旁看着这太子,虽然表现的温文儒雅,但是眼光中那细小的精光还是被木紫萝揽入眼中,恐怕这太子并不想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无害,怕是心计多着呢。

“皇兄说那么多干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的及笄宴,不知父皇为何要派我们来。”四公主盛气凌人的不耐烦说到。

“云茜,不得无礼。”洛铭晨呵斥道,洛云茜心有不满的闭嘴。

木清源转身,看向身后的木紫萝,木紫萝领会,起身抬起头,走到木清源身边,对着洛铭晨与洛云茜福了福身:“木紫萝见过太子,四公主。”

刚才一进来,洛铭晨的眼镜就有意无意的瞟向木紫箩,这会儿眼睛更是长在了木紫萝身上。

那日宫宴,他被木紫箩惊艳到,他从未见过木紫萝这般清雅脱俗,轻灵透彻的女子,不是倾城,更似倾城。她就像是那明艳的日光般耀眼,让人沉沦,木紫萝,让他有一种要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

“紫萝妹妹无需多礼。”洛铭晨温和一笑,眼睛却失礼的上下打量着木紫萝,仿佛要把她看透彻。

木紫萝很不喜欢洛铭晨的打量,刚才还木小姐,这会儿便成了紫萝妹妹,这突变也太快了。

洛霁文似乎也发现的洛铭晨对木紫萝不寻常的目光,只见他痞气十足的摇摆着,脸上显示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走到木紫萝眼前,刚好挡住了木紫萝,说道:“寒暄来寒暄去,无不无聊,还让不让人吃饭,我饿了,丞相大人开饭。”

“你怎会在此?不好好待在王府,跑这里来干什么?”洛铭晨吃惊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洛霁文,甚为不满。

也无怪洛铭晨对洛霁文会如此不满,在宫中,洛霁文仗着有皇奶奶宠爱,见到他这个太子,也是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行礼。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你来得,我为何来不得。”洛霁文翻了个白眼。

洛云茜一副激动的表情看着洛霁文:“霁文哥哥,没想到你也在,茜儿好些天没见着你,你怎么不进宫看看茜儿。”

“看你做甚,我忙着呢,没空。”洛霁文转身欲走。

洛云茜仿佛对洛霁文这种态度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也不恼,上前追着洛霁文:“霁文哥哥,茜儿可是天天想见你呢,不只我,语儿更想你,你都不来找我们玩。”

洛云茜口中的语儿,是她母妃娘家卓家的掌上明珠卓芊语,在木紫萝看来,这大概就是洛霁文的烂桃花了,唉,红绫真可怜。

洛铭晨走近木紫萝:“紫萝妹妹,”

木紫萝一惊,离开数尺,冷淡的说道:“太子殿下,宴席已经开始,还请太子殿下入座,紫萝告辞。”

太高的赏赐与殊荣都是存在危险的,她这边还没有想清楚墨帝为何突然地关心,与太子的距离那是要多远就离多远。

就算是王爷府上有郡主及笄,也没有这般赏赐,墨帝这是要把她木紫萝放在整个东夙的众眼之下,等到今日及笄宴一完,还会有谁人不知他木紫萝承了墨帝如此一份大礼,不知要引起多少人的猜忌与眼红。

此刻太子还这般靠近她,如果落在其他人眼中,还当她与太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太子可是已经娶了一位侧妃,为避人口舌,也未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都得离他远一点,她可不想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木紫萝快速的追上木清源的步伐,进入到大厅。

洛铭晨看着木紫萝远去,心中燃起一副征服的欲望。

任何女人见到他,无不对他钦慕不已,但是木紫萝,从他禀明身份,都对他连看都不看,就连他示好的唤她紫萝妹妹,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倒要看看她是真的清高还是真是这样冷淡,这样的女人,有趣,真有趣。

不过太子却不知道,他今日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看在眼里。

景澈虽然没来,木紫萝及笄这样的大事,他怎会不关注。他早已派人在丞相府中暗中观察,也有人马上将所发生的是快速禀告了景澈。

本来是为了防止之前刺杀木紫萝的人趁着及笄宴对木紫萝再次下手,却没料到墨帝竟然会这样关心木紫萝,还派了太子和公主前来,墨帝的用意是什么?

洛霁文被洛云茜纠缠着,但是目光正四处寻找风红绫的身影。

这才一盏茶的功夫,这疯丫头就不见了,到底去哪里了?洛霁文在心里询问道,看见身后的洛云茜,洛霁文有些烦躁,不过更让他恼怒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他进入大厅准备就座,却发现遍寻不着的风红绫却跟苍幽开开心心,有说有笑,举止亲密的待在大厅的一张桌子上吃着东西。两人还不停的比划着什么,不知苍幽说了什么,引得风红绫哈哈大笑。

不过在看到有人进来后,两人快速的分开,风红绫像是看到了木紫萝,蹦蹦跳跳的走到她身边,还贴耳在木紫萝耳边说了些什么。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当时大家都在外面,她竟然敢与苍幽一个男子躲在这里谈天说地,也不怕有损名声。

洛霁文看着风红绫的目光中饱含着怨气。

不过想想,风红绫一直都是这样大大咧咧,根本就不懂男女有别是什么,他倒是怀念起风红绫以前每日追着他身后叫文哥哥的日子了。

又把目光转向苍幽,洛霁文都不知道他眼中盛满了怒火,好像被人他抢走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酸味在心里发酵。

反正他只知道,苍幽这个人算是被他讨厌了。

如若苍幽知道,直想叫冤枉,他与风红绫只是觉得外边太无聊,所以才进来聊聊天,解解闷。

第73章 秘密基地

木紫萝的及笄宴就随着夜晚的来临,结束在皎洁的月光中。

结束完一整天的忙碌,木紫萝回到房中。

进到内室,鼻子敏感的她,刚一进门便发现空气中流淌着不寻常的熟悉的味道,是那青竹般的味道。

嘴角轻咧一下,便让琉璃退下,房内只剩她一人。

木紫萝走到房内的美人榻前,看着上面如景如画般安静的人,问道:“你怎么来了?来多久了?”

美人榻上,景澈谦和的坐着,手上捧着的是木紫萝还未看完的书本,见到木紫萝进来,温和一笑:“你今日及笄,我又如何能不来,现在才来,只希望不要太晚。”

木紫萝轻轻在景澈身边坐下,弯着身子,一只手就着膝盖,撑着脸,斜着眼看着景澈好看的侧脸,脸上是挂着笑不露齿的微笑,眉目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意。

景澈也侧着脑袋,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便又移过眼睛看着手中的书本,嘴角也是挂着笑容。

“怎么,这么晚过来,便只是来看书,难道不是为了来看我?刚才还说是为了我的及笄而来呢。”木紫萝伸手拿过景澈手中的书,放到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景澈转过身子,也这样直直的看着木紫萝,两人的眼中都清晰无比的倒影出彼此的模样。

景澈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一根与木紫箩极为相配的簪子。

“我自是为了你。”

景澈把木紫箩头上戴着的发簪一一取下,泼墨般的头发此时空无一物,景澈把手中的簪子戴在了木紫箩的发中,唇间勾起一抹微笑。

“真好看。”景澈眼中蓄满了宠爱的甜腻,他的啊箩配的上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今日你及笄,趁现在月色正好,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如何?”

木紫萝毫不犹豫的说道:“好。”

只要有他在,去哪她都愿意。

只见景澈站了起来,木紫箩感到惊奇,眼中也蓄满了担忧:“你怎么站起来了?为了过来,你又动用了内力吗?”

景澈温柔一笑,“啊箩不用担心,白医圣今日为我控制了毒素,我只能如常人一般行走两个时辰。”

景澈搂着木紫箩的腰身,在木紫箩还未反应过来,从院中,踏着月色,凌空飞身在茫茫的夜空中。

木紫箩只看过一次景澈的轻功,那还是为了救秋月莹呢!

四月的夜晚的风吹在脸上还有些生冷,景澈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木紫萝的脸庞,不让她被风吹到。

许久,当景澈停下来,两人踩在了柔软的草地上,身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只是夜晚太黑,木紫萝只是隐约觉得这是一块森林,在夜色的掩映下,向远处眺望,隐隐约约像是有一带远山。

“跟我来。”

景澈拉着木紫萝的手,一直往前走,越往里走越是黑暗,但是有月光照射,还是能看出来两边都是大树掩映。

不一会儿,来到一条小河前,水中倒影着今晚的月亮,在小河旁,是一叶小舟,景澈拉着木紫萝踏上小舟,河水泛起涟漪,将水中的莹月荡的像是碎片,一圈一圈的向外荡漾开来。

景澈在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笔直的身影,一身白衣,一头墨发在他身后犹如帘幕般飘扬,五官犹如完美的玉雕般盈盈发光,在月光的照影下,衣玦飘飘。

木紫萝待在身后,坐在小舟上,痴痴的笑着。

小舟穿过一片拱型的石壁,木紫萝发现石壁四周的石头都特别圆滑,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洞口,到了到了,前面迎来了丝丝斑斓的光亮。

景澈把船撑出石壁的那一刻,木紫萝不知那是什么照射,只觉得眼前光耀眼无比,刚从黑暗中过来的她,一时竟不适应,紧闭着眼睛。

“阿萝,到了。”景澈弯下腰,把木紫萝扶起来,下了小舟。

木紫萝就着景澈的手站起来,揉揉眼睛,这才睁开眼,可是这一瞬间,惊呆了她,眼前这分明就是仙境。

眼前是一块不大的陆地,四面环山,这是一个小山坳,可是眼前却有两棵硕大的树,全树上下,一棵散发着五彩缤纷的蓝色,一棵确是比月亮更加莹白的白色,他们互相观望,竟是比星星还要灿烂。

木紫萝低头一看,脚下踩着的土地,脚边的小草,竟都是同树一样有光芒的,空中还飘着点点像是萤火虫般的亮点。

瞧见木紫萝惊呆的样子,景澈不由的失声轻笑,相较于木紫萝,他第一次发现这里时可淡定的多了。

“景,这是什么地方,还有,那树?”木紫萝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发光的树,还有这么华丽美妙的场景。

景澈拉着木紫萝的手像那两棵树中间走去,一边给她解释道:“这是一种发光树,我第一次发现这里,是在几年前,那时候细细观察过,这种树表面附着一种菌类,大概是这里的环境形成,地上也是飘散着这种一到夜晚就会发光的菌类,天下之大,有各种奇怪的现象也不足为奇,阿萝,你可喜欢这里?”

这里只有他一人知道,此刻,多了一个他用心守护的人,他拉着她的手,只希望次可能够停留,两人能长长久久般的在这美好中走下去。

两人的步伐生风,从草地上走过,一颗一颗会发光的菌类飘了起来,缠绕在他们周围,像是精灵一般调皮。

“喜欢。”木紫萝伸出手,洁白如玉的手掌,落下了一点蓝色的光亮,木紫萝笑逐颜开,美的就像是仙子般,景澈竟看呆了。

两人来到发光树中间,就这样躺在了那里,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还有这如梦如幻的场景,两人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这周围的一切,心中都不由发出一种安定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景澈轻声说:“阿萝?快些长大,我娶你可好。”

木紫萝转过头,一眼就撞进景澈饱含深情的眼中,这样的眼神,木紫萝第一次看见,心内却为之颤动,他们都是从孤独中走过来的,她孤独了十四年,景澈孤独了童年,两颗孤独的心碰撞,所以两人自认识才会如此投意,才会如此珍惜。

木紫萝主动靠近景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她不确定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木紫萝知道,因为眼前人是景澈,所以她相信他们之间会有美好的未来,所以她许下她的承诺,说道:“好,你等着,我嫁你。”

也许就是这样彼此信任和依赖,也许当初在香雪山相见的那一眼,就注定了他们必然会相爱,或许更早。

两人嘴角都荡漾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只为今日彼此许下的诺言。

景澈颤抖着吻上木紫萝娇嫩如血的唇瓣,两人的气息在周围交融,周围的点点莹光好似也不愿错过两人心心相惜的时刻,萦绕在他们身边。

第74章 洛霁文吃醋

时光稍纵即逝。

这天,木紫萝正在院子里为那些新开的蔷薇花浇水,松土,却见风红绫兴匆匆的走进来。

木紫萝笑笑,依然干着手里的活。

风红绫来到木紫萝身边,抢过她手里的小锄子,扔到地上。

“这是干什么,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木紫萝询问道。

风红绫狡黠一笑:“紫萝,要不要跟着我?今天,我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如何?苍幽可是个大好人啊,他前些日子可是答应我了,今日要带我去最大的酒楼吃饭呢,你也一起来吧。”有得吃,还有得玩,据她多日对苍幽的了解,苍幽绝对是一个大好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木紫萝心想,这苍幽是干什么对风红绫这般好,两人不是才刚认识吗?

风红绫都斩钉截铁认定他是一个好人了,虽然苍幽是木临风带回来的,可是,木紫萝对他的感觉,直觉苍幽并不像表面的那样随心所欲,他来东夙应该是有事情要办,跟木临风回来,只是顺带。

否则,她的及笄礼已经过去了,也不见苍幽离开,或者说要回西沧。

我就不同你去了,今日我还有要事要处理。”越过风红绫,木紫箩捡起被风红绫丢在地上的小锄头。

今日她要去修罗门传递消息的暗楼,之前派暗夜查看的事情,她要亲自去看看查探之事可有眉目。

风红绫扁着嘴巴:“紫萝,你一定要如此扫兴吗?”

“我真的有事,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去吃大餐。”

“苍幽人很好哦,况且他还是你大哥的朋友哦,你就当替你大哥招待朋友,今日就陪人家去嘛。”风红绫眨眼**着木紫萝。

木紫萝摇摇头:“真不行,要不然,我去信给洛霁文,让他陪你去?”

洛霁文陪她去,这可不行,有他在,自己还如何能够玩的尽兴。

知道拗不过木紫萝,风红绫只好开口说道:“别叫他了,扫兴。好吧,那我自己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又说到:“你看啊,我孤身一人在东夙,身边也没个伴。要不,你的小丫鬟琉璃借我一天?”

木紫萝失笑,风红绫这是什么逻辑,以前去哪里,她不是也是只身一人,也没见过她说没伴。

木紫萝稍微想了想,她一人前去赴宴,虽说她性子洒脱,什么都不在意,但总归还是不好,琉璃陪着她自己也放心。

木紫萝点点头,看向远处的琉璃,唤了声:“琉璃。”

琉璃哒哒的跑过来:“红绫小姐好!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琉璃?”

“红绫今日要出去,你就跟着她一天,照顾她。”

风红绫一笑,勾着琉璃的颈项,调戏琉璃道:“琉璃妹妹,别担心,姐姐只是要带你去出好吃的,晚上就送你回来。”

“可是,小姐你怎么办?”她是小姐的丫鬟,自然不能随便离开小姐身边,可是小姐都说了。

木紫萝交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有琉香陪着我,你就陪红绫去吧。”

风红绫这就在木紫萝这里要了琉璃这个小丫头,满心欢喜的一起去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木紫萝转身便吩咐琉香前去辅成王府通知了洛霁文,说风红绫今日同苍幽出去,要他前去保护风红绫。

至于洛霁文怎么想,这就不关她的事情了。虽然风红绫现在听她的话,不再纠缠着洛霁了,她也看出洛霁文的变化,适时帮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边洛霁文正因为在木紫萝及笄宴上顶撞太子,在家里被辅成王妃念叨着在家里闭关学规矩,咋一听到是木紫萝派来的人,马上离开房间就跑出去相见,只觉得是木紫萝有事找他,便兴匆匆的跑来,哪里得知是风红绫跟苍幽出去吃饭的事,瞬间便摇了摇手说不去。

待琉香回去复命后,刚才还说这不去的洛霁文从辅成王府飞身快速离开,嗯,他只是为了保护风红绫而去,只是如此而已。

苍幽约风红绫去的,正是洛霁文名下的酒楼,只是风红绫并不知道。

当风红红绫搂着琉璃,姐俩好的走进酒楼,苍幽已经恭候多时了。

“苍幽,没想到你真的请我吃大餐,嘿嘿,待会你别肉疼,我今天可是要敞开了肚子吃个饱。”风红绫拍拍肚子。

琉璃在一边冷汗直冒,红绫小姐说话也太不忌讳了,小姐让她陪红绫小姐出来,可就是看着她的,忙说道:“二皇子,红绫小姐洒脱惯了,还请你不要在意。”

苍幽笑笑,“红绫这样洒脱的性子我很喜欢,怎会在意,来都坐下吧,菜很快就上来了。”

他真的觉的风红绫是个好女孩,性子洒脱,不拘小节,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特别愉快。

风红绫嘿嘿一笑,“苍幽啊,我今日原本是要让紫箩陪我来的,可是她没空,所以我就把她身边的琉璃拐来了,不然就我一个人,多不好意思。”

不一会儿,菜都上齐了,风红绫也不跟苍幽客气,直接就上筷吃着了。

“苍幽,你是怎么与临风大哥认识的。”风红绫啃着酱香猪蹄,问道。

苍幽放下筷子,回答道:“那是在一年前,我离家在外游玩,晚上露宿在野外,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周围还有饿狼虎视眈眈。就在快要失去意识之际,是木临风救了我,如果没有他,那天晚上我大概要葬身狼腹了。”

说起那晚,苍幽还心有余悸。

风红绫点点头,难怪他会与紫箩的哥哥那般友好,原来是有救命之恩。

风红绫会对苍幽这般信任,正是因为她在苍幽身上感受到了哥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

风红绫吧唧吧唧的吃着,吃的满嘴都是,苍幽见了,亲自帮她擦干净,说道:“你看你,吃的嘴角都是。”

风红绫拍拍肚子,“这还不是因为太好吃了。”

两人都没料到,刚才苍幽替风红绫擦嘴的一幕,一点都不剩的落入了某人的眼里。

“风红绫,你们在干什么?”洛霁文黑着脸出现在包厢里面,目光怒瞪着苍幽。

当他找到风红绫,就看见苍幽亲密的帮风红绫擦嘴,而风红绫居然没有拒绝,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特别难受。

风红绫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洛霁文,疑惑道:“文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出现在这里,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洛霁文冷哼一声,抬腿走近苍幽,“西沧二皇子还真有闲情逸致,难不成你是看上了风红绫,所以借机请她吃饭套近乎?”

风红绫感觉到洛霁文说出的话,瞬间,令苍幽与她都很难堪,她不知道洛霁文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第75章 暗楼

今日的洛霁文,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令她觉得很陌生,“文哥哥,我与苍幽只是好朋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孤男寡女,相处一个包厢,难道只是吃饭,谁信啊,刚才他可是亲密的帮你擦嘴。我真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嫁给我,转身就勾搭上西沧二皇子了,风红绫,你真是朝三暮四得让我刮目相看。”想到刚才他们亲密的一幕,洛霁文心里发酸,说的话越发口不择言。

风红绫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摇摇欲坠,苍幽眼疾手快的扶住风红绫的手臂。

“够了,洛霁文,我敬你是辅成王府的人,但是你这样开口说一个清白的女子,难道是大丈夫所为吗?”苍幽怒瞪着洛霁文。

“文小王爷,你说话太过分了,红绫小姐二皇子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我也在呢。”琉璃适时的开口,看着每天都嘻嘻哈哈的洛霁文,此时却黑着脸,还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琉璃已经彻底对洛霁文改观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小姐在就好了。

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风红绫依偎在苍幽的身边,你护着我,我护着你的样子,洛霁文感觉自己心里的怒气要爆炸的,已经完全要丧失自己的理智。

琉璃是木紫萝身边的小丫头,她能陪风红绫出现在这里,那就表明木紫萝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洛霁文心中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风红绫,你以后别说喜欢我,那样会让我觉得恶心。”说完这句话,洛霁文不再看一眼风红绫,甩袖离开了。

风红绫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文哥哥居然这样对她。

苍幽一直都知道风红绫喜欢的人是洛霁文,这会儿看见风红绫哭,也是手忙脚乱,想着这事到底是因为自己请风红绫吃饭引起的,忙说道:“红绫,对不起,要是我不请你吃饭,也许他就不会误会了,要不,我去跟他道歉,去跟他解释清楚,你别哭。”

“红绫小姐,这件事是问小王爷做错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回去,去找小姐。”琉璃手忙脚乱的帮风红绫擦掉脸上的眼泪。

风红绫推开苍幽,推开琉璃,说道:“苍幽,你不用去像他解释什么,他本来就不喜欢我,都是我单相思,如此也好,让我断了念想。琉璃,你也不用跟紫萝说,我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而烦恼,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先回去了。”

风红绫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吸吸鼻子,离开了。

苍幽与琉璃对视一眼,怕风红绫出什么意外,都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木紫萝丝毫不知洛霁文与风红绫之间发生的事,如果知道,她铁定不会告诉洛霁文这件事情。

暗楼是木紫萝对修罗门情报部门传递消息来的秘密地点,只有她和暗夜知道,暗夜现在同样是修罗门的首领,暗楼名“灵香阁”,表面做的是卖胭脂香粉的,实际上都是掩护,事实上,通过暗楼的密道就可以到达暗楼的地下室,那里才是修罗门暗楼情报组织每天传递过来贮藏消息还有重要物品的地方。

木紫萝带着琉香乘坐着丞相府的马车前往暗楼,也就是灵香阁,既然是卖胭脂,那么像她这样的女子出现在其中,也不显得另类。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灵香阁,门前来来往往有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女眷进进出出,灵香阁私下是她的产业,生意这般好对她也是有好处的,发展一个势力是需要很多金钱支撑起来,灵香阁能够做起来,也得益于景澈的帮忙。

木紫萝在琉香的搀扶下,走出马车,今日的她只穿了件素雅的纱衣,又带着面纱,并不出众,悄无声息的走进灵香阁也没人注意,灵香阁内有暗夜专门为她的到来安排的内室,灵香阁后院。

暗楼同样跟修罗门在涯坞山的本部一样,享有同等的神秘,只有首领同门主的令牌才可以进入。木紫萝想要进入后院,也要有特制的令牌才可以进入,木紫萝出示令牌,进入后院,琉香被她安排在了外院隐藏。

后院除了有内室,便是园内一座一座的假山,荷池,景观,光是假山就够人眼花缭乱,看似分布错落凌乱,实则上是一个阵法,木紫萝按照暗夜交给她的口诀,很快便找到通往地下室的那块假山。

地下室门前,木紫萝把门主令牌按进石孔里,石门缓缓打开,待木紫萝进入后有合上。将室内的灯火亮起,木紫萝这才看到室内四

面都是光滑的石壁,但是木紫萝知道这些光滑的石壁,其实是一个个隐藏的格子,里面藏着的情报都是有编号的,四面墙壁分别是四国的情报。

木紫萝根据编号找到一个格子,里面放着的是之前在树林里要将他至于死地黑衣人的消息。

把里面的本子拿出来,细细的阅读,看到最后越来越惊心,原来,上次刺伤她的人竟是北冥国的人。本子上没写到查出他们为何要刺杀她,只写到是哪里人。

本子末端还有一句话:刺杀之人已被靖安王绞杀。

看到这里,木紫萝不解,那些人这是有怎么被景澈绞杀了,难道自己受伤那段时间,景澈也在查她受伤之事?

杀手是北冥的人,木紫萝忽然想到之前跟景澈在一起被暗杀的那天,那些也是北冥来的杀手,难到是同一拨人?

这倒是,两拨人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凶狠,都欲置景澈与她于死地,难道刺杀她是因为她跟景澈相熟的关系吗?

既然被景澈绞杀,那景澈必然知道些什么,稍后再细细问一下他好了。

木紫萝把本子放回去,又转了圈,这才发现,想着看一下其他国家的消息,修罗门刚建立,情报组织还很不成熟,所以所知的情报还是很少的。

木紫萝站在西沧国的情报前,在皇家秘史的格子前驻足,心里想到的是赖在她家里的苍幽,毫不犹豫的打开格子,取出里面的本子。

一页一页的翻着,西沧国是位于大陆西边的一个弱小国家,一直过着与世无争,民风淳朴的生活,算是比较低调的国家。

皇室内也无比较出格的密闻,西沧皇帝也只有一位皇后,独宠这位皇后至今。

不过里面倒是记录了西沧国二十年年前,皇后刚生下来的大皇子,也就是未来的太子沧晏,还在襁褓之中便被人盗走,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之后皇后先后生下了一个二皇子还有小公主。

西沧国二皇子,也就是苍幽,据说这二皇子自从小调皮捣蛋,令帝后很是头疼,但是他从小的心愿是找到自己的皇兄,所以十三岁之后便四处游历,探查自己皇兄的下落。

看到这里,木紫萝也明白苍幽是为什么会跟木临风来到东夙了,估计是来寻找他那还未见过面的皇兄。

第76章 景澈要走

修罗门刚刚成立,暗楼收到的还都是一些小消息,只是皮毛,所以木紫萝也不再查看其它了。

从暗楼出来后,看天色还早,木紫萝便想着去找景澈询问黑衣人的事情。

只是自己事先没与景澈说,怕他没空,只能待在内室里,派了琉香前去靖安王府传递消息。

不一会儿,琉香回来了,说景澈今日在香雪山,木紫萝这才驱车前往香雪山。

到了山脚,木紫箩轻车熟路的上到香雪山,朝着与景澈初见的那个地方走去。

跟景澈认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香雪山是景澈养病的地方,那是因为景澈每次发病,都要依靠香雪山上的天然暖泉缓解症状。

不只香雪山,就连那桃花坳亦是如此。

景澈此时在香雪山,那必然是病发了才会在这里,怕是昨晚已经来了。

一穿过那片海棠林,便看见景澈了。

还是白衣如雪,凉亭内,景澈坐在轮椅上,举目望着远方,待听到动静,嘴角一勾。

“你来了。”景澈一如既往的声音清润。

木紫箩浅笑,走到景澈身后,推动轮椅,随后木紫箩在景澈前面坐下。

木紫箩发现景澈的脸色有些白,便知道昨晚他必然经过了一番痛苦。

木紫箩轻柔的说到:“找你有事,便来了,只是没想到你在香雪山,你昨晚过来的?”

景澈眸子一暗,他的阿萝那般聪明,自然看出他的不同了,只是他不想木紫萝担忧,便微笑道:“此次发作,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痛苦,不用担心我。”

木紫萝点点头,“无事就好。”

怎么可能不痛苦,上次还动用了内力,发作起来怕是比以前还要痛苦百倍。

看着景澈嘴角的浅笑木紫箩知道,这是景澈不想让她担心才说的,她也不戳破。

“啊萝,过来。”景澈拍拍他身边位置。

木紫萝听话的走过去坐下,把头放在景澈的肩膀上,景澈环抱住她。

“景,我今日查看了暗夜传给我的消息,我之前让他查在学院比试那天刺杀我的人的消息,原来是北冥的人。情报上说那些人落在你的手里了,我猜想也许是跟你上次在湖中,害你受伤是同一伙人。你可有探查查出那些人为何要刺杀我?我想,他们或许还隐藏在东夙,你要小心点。”那些人既然有心杀她,那景澈自然也是那些人的目标。

即便是如此亲密,她与景澈都还是互相守着心中唯一的秘密。

景澈的秘密大概和那些来暗杀他的北冥杀手有关,景澈不说,她也不问,就像她心中藏着她的秘密一样,不想说出来,是怕失去景澈,失去这些美好。

听的北冥两个字,景澈的眸子结起了冰霜,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说道:“他们刺杀你是因为我,阿萝,你受累了,不过他们和在湖边的那一拨不是同一伙人,刺杀你的,是秋月莹派的人。”

那日,她受伤后,他派人找到刺伤她的杀手,暗阳告诉他,是秋月莹派的人,他毫不犹豫的亲手斩杀了那些人,他的阿萝岂是他们可以伤的。

在看到阿萝因为受伤躺在床上受尽痛苦,他觉得死太便宜了那些人,要是阿萝不能平安脱险,他定要秋月莹偿命,又岂会让她平安回到北冥。

木紫萝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是秋月莹的人,她与秋月莹只不过见过两面,她竟然因为景澈,派人刺杀自己,秋月莹也太狠了。

“我没想到是她,不然我一定以牙还牙。”

“让她回北冥是我的主意,不过我算是还了欠她的命,以后,她要再做些伤害你的事,我一定要她后悔。”

似乎感受到景澈情绪的反应,木紫萝轻轻握住景澈冰凉的手,她温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把景澈拉回现实。

“景,既然同你在一起了,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下次还来,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木紫萝一脸郑重的说到。

景澈轻飘飘的喃喃到:“阿萝,同我一起你后悔吗?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身边还有数不尽的危险。”

他痛恨自己身边危机四伏,怕自己保护不了阿萝。

可是当木紫萝受伤之后,他慌了神,他才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可笑。

在心里无数次想的都是木紫萝要是出事了,他该怎么办,他害怕,他不能失去木紫萝,不能失去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令他一见倾心的木紫萝,所以在那一刻,他决定坦白对木紫萝的感情。

木紫萝捂住景澈喃喃的嘴,直视着他的眼睛,嫣然一笑,眼中的深情确是藏不住,道:“我不后悔,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都要与你一起闯。”

阿萝,他的阿萝,怎会如此好。

既然危险不能摆脱,那他便要变得更强,让那些想要伤害啊萝的人有来无回,即便是付出千万倍的代价,只要阿萝愿意与他一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又有什么是他们克服不了的呢。

景澈眼中蒙上一层雾气,用力抱住木紫萝,似乎要把她揉进怀里,融进肉里。

许久,景澈才放开木紫萝,木紫萝依旧依偎在他的肩头,景澈说道:“阿萝,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北冥,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木紫萝知道,景澈此去北冥,怕是那味药有下落了,也许要取太难,需要他亲自前往。

木紫萝忧心,但是却没在景澈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叮嘱到:“不要受伤,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已经向景澈道遍了万般的不舍与担忧,也含着爱意与期盼。

两人又在香雪山互相交代了些事情,看天色渐晚,木紫萝便下山回去了。

景澈失神的凝望天空,心里想的是木紫萝不让他受伤的话,心里苦笑,那些人知道他在北冥,又怎会轻易放过他,怕是他一入北冥,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自己早已不是几年前的样子,如今,那些人想要取他性命,怕是没那么容易。

即便困难重重,为了他与啊萝的未来,炎心莲,这次他一定要得到。

几日后,景澈便动身去了北冥,此事除了木紫萝,也就洛霁文知道,不过洛霁文这几日也是人影都不见一个,似乎在忙着什么,就连风红绫也不来找木紫萝,木紫萝落得清净。

一连几日,木紫萝都忧心景澈的安危,景澈说过会一路上会给她报信,几日了,却还没有收到消息。

根据景澈的指示,她派暗夜寻着线索,查询东夙是否还有北冥杀手的踪迹,结果一无所获,木紫萝猜想剩下的杀手大概是已经离开了东夙。

然而,心中还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那些杀手是不是已经得到景澈离开东夙的消息,尾随而去,木紫萝心中肯定这个想法之后,马上派人给景澈送信,告知他这个消息。

第77章 红绫惹事1

这日,木紫萝前往白医圣处寻找多日不见的风红绫,才发现白医圣早已随景澈前往北冥,而风红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话说那日,洛霁文前去酒楼寻找风红绫之后,两人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了,木紫萝担心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找到风红绫,木紫萝只好派琉香前去寻找。

一盏茶的功夫,琉香就回来了。

“小姐,红绫小姐在辅成王府。”琉香欲言又止,接着说到:“不过红绫小姐出事了。”

木紫箩担忧问道:“出了何事?”

“我听辅成王府的人都在议论,说红绫小姐毒伤了四公主,这会儿,已经被困在辅成王府。”

红绫在辅成王府,还毒伤了四公主,这又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这毒伤公主都是大事,皇室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辅成王府是皇室中人,即便红绫有洛霁文帮着,可也受不住啊,她必须要去帮她。

木紫箩吩咐一声,即刻便带着琉璃琉香赶往辅成王府。

等感到辅成王府,木紫箩才意识到此事有多严重,辅成王府门外已经有侍卫镇压,木紫箩想要进去,都被拦下来,木紫箩只得让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洛霁文亲自出来迎接,脸上火急火燎,着急到不行,还有些颓废的神采。

“小箩儿,你怎么来了?”

此刻木紫箩也是替风红绫着急,语气也显得不好,说道:“怎么回事,我听说红绫出事了,怎么在你这辅成王府还能出事呢?”

说起这事,洛霁文有些生气,又有些懊恼,有些无奈道:“疯丫头来找我,但我生她气,便没见她,哪知她在门口遇上了前来探望我妹妹的四公主,洛云茜。

谁知发生了什么,两人竟然就在这门口大打出手。疯丫头一急,便撒出毒粉,四公主这会儿眼睛看不见了。

马上有人回禀圣上,这会儿,圣上已经派人来捉拿疯丫头进宫审问,她硬是在王府不肯进宫,我也拿她没办法。”

仿佛看到木紫箩前来,洛霁文送了一口气,又说到:“你来了就好,你说的话她还听,劝她进宫,我会保她无事,一定劝她不要违反圣旨。”

听他这样一说,木紫箩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风红绫虽然性子急,但不会是非不分,与一个公主出手,必然是四公主说了什么,惹恼了风红绫,她忍不了,才会失控。

“走吧,带我去见她。”

进到王府内院的大厅,辅成王洛擎楠,以及洛霁文的妹妹洛钰彤,还有宫里派来的人都在大厅盯着洛霁文带来的木紫萝。

木紫箩看着辅成王,只见他丰神俊朗,沉稳睿智,全身都散发着皇家的威严。

听说,辅成王洛擎楠一生深情,只有一位王妃,自从王妃因病去世后,便没有续弦,对自己的两个子女尤为爱护。

木紫箩自从及笄礼之后,可谓是人人都知道丞相木清源有一个连墨帝都看重的女儿木紫箩,辅成王也在打量木紫箩。

早就听闻她与自己的儿子私交甚笃,一直没有机会见一下,这会儿看见木紫箩虽然年纪尚小,却出落得落落大方,沉稳得体,淡雅又不失惊艳,只觉得是个不错的女孩,丞相木清源倒是好福气。

木紫箩对着辅成王福身行礼,语气不卑不坑,轻轻说到:“紫箩见过辅成王。”

辅成王微笑着点头:“早就听闻木丞相有个了不得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今日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木紫箩浅浅一笑,谦和道:“紫箩与红绫是深交密友,听闻她今日不小心冲撞了四公主,还害得四公主受了伤。这会儿又罔顾圣旨,不愿进宫领罪,赖在这王府不愿意出来,特意过来劝说她,希望王爷不要怪罪紫箩不请自来。”

辅成王听闻,对木紫箩的言谈举止,进退有礼很满意,比那个每日缠着霁文的风红绫不知好了多少。

“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你去吧。”

“紫箩告退。”木紫箩福身退下。

洛霁文把木紫萝带往王府的客房,王府中的人都是认识风红绫的,因为洛霁文,风红绫也会长到王府走动,所以王府便安排了一个她的客房,此刻,风红绫便赖在客房不愿意出来。

风红绫把自己锁在里面,不愿意任何人靠近,即便是洛霁文也不行。

洛霁文走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了敲门,说道:“红绫,小箩儿来了,你来开门。”

风红绫这会正在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听到洛霁文的声音,那更是觉得委屈。

但是,听到木紫萝来了,风红绫还是瞬冷静下来了,因为她知道木紫萝肯定是来帮她的,她最信任的人就是木紫萝了。

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红红的,风红绫吸吸鼻子,然后走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看见洛霁文同木紫萝就站在门口,瞪了一眼洛霁文。

风红绫对着木紫萝问道:“紫萝,你怎么来了,快些进来吧!”

木紫萝只得点点头,因为她看得出来,风红绫的情绪很低落。

进到里面,木紫萝就觉得风红绫更加不对劲,一向大大咧咧,无拘无束,爱笑的风红绫,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出奇的平静。

木紫萝小心翼翼的问道:“红绫,你没事吧?”

风红绫自嘲一笑,无奈的说道:“紫萝,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文哥哥了,很喜欢,我以为此生,我会是他的妻子,哪怕他并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他,赖着他,缠着他。

可是,前些天我同苍幽出去,不知怎地,文哥哥出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他把我拉到一边,很大声的质问我,说我寡廉鲜耻,说我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不知羞耻,说他特别反感,恶心我。

然后他就很生气的转身走了,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几天我找他,想知道,可是他不见我。”风红绫停了一下,又说:“直到今天早上,我来找他,才知道,这几日他一直陪着洛云茜,洛云茜辱骂我,说我日日缠着文哥哥,说文哥哥不喜欢我,喜欢什么卓芊语,说将来文哥哥要娶卓芊语。她还说我特别下贱,丢尽药王谷的脸,紫萝,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下贱?明知道文哥哥不喜欢我,还是不知羞耻的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你看,连他自己都说恶心我呢。”

木紫萝听到风红绫噼里啪啦说的这些话,简直惊呆了。她不知洛霁文竟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风红绫,当然,她也有错,那日,不应该叫琉香透露风红绫的行踪给洛霁文。

可是洛霁文如此行径,怕是也是因为看见风红绫跟苍幽在一起,吃醋了。

红绫这傻丫头怕是还不知道呢!

第78章 红绫惹事2

木紫萝叹了口气,说道:“红绫啊,之前你日日缠着他,他也没说过讨厌你,为何那日会那样,难道你想不明白吗?他那是看见你跟苍幽在一起,吃醋了,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红绫,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在意你了。”

风红绫听到木紫萝这样说,倒是吃惊,因为她并没有想到这一步,只是觉得那日被洛霁文气到了,几日都不安稳,现在听到这些话,自己仔细想想,觉得木紫萝说的有道理。

“紫萝,真的是这样吗?”她相信紫萝说的是真的,因为那日文哥哥确实是在见到了苍幽之后,脸色开始不好。

木紫萝点点头,给了风红绫一个肯定的眼神。

风红绫这下放心了,也没之前那么难过,说道:“难怪,那日文哥哥还出言讽刺苍幽呢,我说了他两句,让他不要那样,之后他就生气了,也许是因为我帮了苍幽吧。”

“所以啊,红绫,在这种时候你就要自重,千万不要对洛霁文给颜色,要让他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木紫萝心想,这样教风红绫不知是好是坏,不过能小小惩罚下洛霁文也是好的,谁让他伤到了红绫的心。

风红绫重重的嗯了一声:“我决定了,这次我不会轻易原谅他,谁让他陪洛云茜玩都不来找我道歉。”像是想到了什么,风红绫又害怕的低着头:“说到洛云茜,紫萝,想必你也知道,我毒瞎了她的眼,皇宫中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现在想想,她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就能被洛云茜一挑拨就失去理智呢。

怎么也应该等事情过后,暗中出气才对啊。

木紫萝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是有点麻烦。

“既然是你毒瞎的,想必你自己有解药吧?”只要能挽回洛云茜的眼睛,凭药王谷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这件事也许还有转机。

哎呀,风红绫一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猪脑子:“对哦,我怎么忘了,是有解药的啊,可是我就算给解药她了,她会放过我吗。”

木紫萝心想,风红绫说的不错,洛云茜不是一般的人,除了是公主,她还是卓贵妃的女儿。

卓贵妃可是墨帝最宠爱的妃子,而洛云茜也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红绫伤了皇家的公主,那可是在打皇家的脸面,这件事怕是不容易解决。

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墨帝和卓贵妃不是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洛云茜。只要搞定了她,相信就能搞定这件事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红绫先进宫认错,这件事才好解决。

“红绫,你相信我吗?”木紫萝目光笃定。

她当然相信木紫萝,看着她目光,风红绫就知道木紫萝有办法帮她,于是用力点着头。

“既然你相信我,那么接下来见我说做,我会帮你。”

“紫萝,你说,我都照你说的做?”

“好,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跟皇宫来的人进宫,要柔弱一点,认错态度要好一点,接下来就交给我。”

“好”

风红绫跟宫里来的人进宫去了,洛霁文担心想要跟着去,被木紫萝拽住了。

“小萝儿,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万一出点什么事,我还可以挡着点。”洛霁文不耐烦的说道,那边风红绫已经走远了。

“淡定,你是不是想救红绫?”木紫萝瞪着洛霁文。

洛霁文大声说到:“当然。”

“那你就别闹,我有事情要你去办。办好了,红绫就能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洛霁文半信半疑的看着木紫萝,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木紫萝,也不闹了,专注的听木紫萝的安排。

很快,风红绫与四公主的事,由原本间传言风红绫当街伤害皇室公主,藐视皇威的传言,风向马上转换成四公主洛云茜仗着墨帝宠爱,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公主不顾平民百姓的自尊,公然嘲讽辱骂无权无势的无辜百姓,不把平民百姓放在眼里。

恰逢药王谷谷主孙女风红绫正巧路过,路见不平,出言相劝。

交谈中风红绫失手弄伤四公主眼睛,并愿意为她医治好,哪知四公主实在是嚣张跋扈,不愿意接受风红绫的好意,并派人捉拿风红绫问罪。

药王谷谷主一向悬壶济世,慈悲为怀,是一个大善人,药王谷的小主子若被皇室问罪,那可是对百姓的一个重大损失,很多百姓马上联名上报,让墨帝放过风红绫。

当然,这事很快便要传进皇宫,只是现在墨帝还不知道。

东夙皇宫殿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庄严之处显得龙威昭然,大殿金漆雕龙宝座上,墨帝洛擎天眼神怒目而视,看着殿下的风红绫。

若说墨帝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洛云茜是他第四个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公主。

虽然向来无法无天,但是那也是他宠出来的。

如今竟有人伤害了皇室公主,真是好大的狗胆。

这眼看着女儿已经成了瞎子,他怎么也要为疼爱的女儿讨回公道。

四女儿喜欢霁文他是知道的,也有听闻这风红绫也是打小就喜欢霁文,且因为已故辅成王妃的原因,让两家变得亲近,甚至有意结亲。

他倒要看看风红绫是怎样一个女子,。

听说这风红绫的性格跟洛云茜比,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还是江湖上闻名的药王谷小主子,他的太医院还有药王谷的人呢。

墨帝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风红绫,确实长得不错,明眸皓齿,眼神炯炯有神,特别有灵气,是个特别纯净干净的姑娘。

风红绫知道墨帝在看他,紫萝说过他要装的柔弱一点,所以她连忙低下头,委屈巴巴的瘪着嘴角,时不时抬眼偷看一下墨帝。

看着墨帝那生气的眼神,风红绫就知道这次她是闯了大祸,恐怕连爷爷也救不了她了,紫萝啊,只能靠紫萝救她了。

“风红绫,胆敢伤害皇室公主,你可知罪?”墨帝冷哼一声,凛然的说道。

吓,死罪?这么严重,风红绫急了,无辜又惊恐的说道:“墨帝陛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四公主的,是她先嘲讽我,我也是气急了才不小心,撒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药粉而已,怎知她就瞎了。”

墨帝见风红绫这样说,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

但是这件事的发生,关系到皇家脸面,外人都以为风红绫藐视皇家威严,公然伤害皇家公主,要处死风红绫,若他不好好处罚风红绫,怎么给百姓一个交代。

墨帝正要开口说话,哪知下面一官员恼羞成怒的说道:“陛下,风红绫藐视皇家威严,还在此颠倒是非,根本就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应严惩风红绫,为四公主讨回公道,还皇室威严。”

第79章 红绫惹事3

说话的是洛云茜母妃的娘家人,也就是东夙的大将军卓佑,封号虎威大将军。

大将军府的人向来护短,特别疼爱卓贵妃这个唯一的女丁,同样也疼爱洛云茜这位收养的公主与卓贵妃生的大公主洛云玥与逸王洛铭枫。

自己的妹妹出事,身为哥哥的洛铭枫怎会坐视不管,此刻待在卓佑身边的他也附和到:“父皇,皇妹眼睛已经瞎了,先不说风红绫是真是假,但是皇妹身份高贵,岂是一个平民可以随意伤害的,儿臣恳请父皇替皇妹讨回公道。”

这两人说话,一个又一个说要讨回公道,风红绫实在忍不住了:“要不是紫萝劝我来医治洛云茜,我还不愿意来呢。本就是洛云茜不对在先,她先诋毁我,我怎么就不能还手了,就因为她是公主就能这样做了吗?天理何在,王法何在?难道我是平民就能让一个公主随意欺负吗?那是不是东夙的百姓都可以让她随意欺负,不能还手,就因为他们跟公主比,一个天一个地,活该受欺负,墨帝陛下,是这样吗?”

本来按照木紫萝的嘱咐,即便是生气,风红绫也是要忍耐的,可是,木紫萝高估了风红绫的忍耐力。

卓佑厉声喝道:“大胆风红绫,在陛下面前还敢口出狂言,一派胡言,你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接着冲着墨帝单膝跪下,又说道:“陛下,风红绫伤害了四公主不知悔改,是为大罪也,还敢质疑陛下,还望陛下从重处理。”

墨帝眉心发疼,这卓佑手握兵权,他不能得罪,可这风红绫说的也不错。

恐怕斩杀了风红绫,会引起药王谷的不满,报复。药王谷一直悬壶济世,更是为皇宫输送了大批优秀的太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是,风红绫伤害公主是事实,也不能不处理。

若是风红绫肯医治好公主,将功折罪,他或许可以对她从轻发落。

“风红绫,你犯的本就是死罪,朕心怀仁慈,只要你医治好公主,朕可以对你从轻发落,你看呢?”

“我可以救她,但是我有错,四公主照样有错,你不可以只罚我,不然我不治了。她中的是我独家秘制的毒粉,不只眼睛会瞎,只要七天之后不解毒,她身体也会溃烂而死。只有我有解药,别人没有的。”紫萝,对不起了,辜负你要救我的心意,我怕是要死了。

想让她咽下这口气,她风红绫做不到。

“你。”墨帝气急,但是想到皇宫的太医都对洛云茜中的毒束手无策,他相信风红绫说的是真的,但是风红绫藐视皇威,他是不可能从轻处理了。

“大胆,竟敢叫四公主给道歉,皇上不可如此辱没公主。”卓佑见势悲愤的说。

“爱卿所言极是,来人,把风红绫压入大牢,严刑伺候,直到她交出解药为止。”墨帝大怒,爆喝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步履匆匆的走到墨帝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墨帝的脸马上黑如锅底,处于暴怒的边缘。

太监传来的正是外间传言墨帝枉顾平民百姓的意愿,袒护四公主,欲把药王谷的小主子处死的消息,并要求他把风红绫无罪释放。

墨帝不知道,明明百姓要他把伤害公主的风红绫知罪,怎么没多久就转了个方向。

就在墨帝还在思考要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外面有人通传丞相府木紫萝求见。

墨帝心想这木紫萝怎会来,该是因为风红绫的事,也罢,就看看她要如何。

即刻便有人出去传召木紫萝。

这是木紫萝第三次入宫,哪知半路上竟遇到了太子洛铭晨,她并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皇宫中的人,除了洛霁文。

这次为了风红绫,她必须再次站在墨帝面前。

木紫萝走进大殿,看到只有墨帝还有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和一个皇子打扮的人,便猜到墨帝是想秘密处理这件事。

殿内气氛紧张,木紫萝好奇,是不是风红绫说错了什么。

抬眼看想风红绫,只见她被两个侍卫压着,眼睛通红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做错事的表情。

一看木紫萝就知道,风红绫把事情搞砸了,还好她有留着后手,这个时间,墨帝应该已经听到了外面的传闻。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福。”木紫萝福身想墨帝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洛铭晨向墨帝请安。

墨帝看着太子,不知他怎会同木紫萝一起出现,便询问道:“太子这个时辰,怎会在这里?”

其实,洛铭晨是在木紫萝进宫便看见她了,自己这些日子心里念得想的都是木紫萝面对自己那寡淡疏远的一面,极为不满。

但是他心中却对木紫萝念念不忘,得知是父皇宣她进宫,心想是因为皇妹的事情,便寻了个借口,同她一路来到大殿,只为能看见木紫萝。

“儿臣听闻皇妹受伤了,心里着急,听闻红绫姑娘就在大殿,便想来听听事情经过,也好为父皇分忧。”洛铭晨随意找了个借口,但眼神却不时瞟向身边的木紫萝。

木紫萝感觉到墨帝的眼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依然是一副探究的眼神,让木紫萝感觉到很是厌恶。

“紫萝近日可好,朕送你的及笄礼可还喜欢。”洛擎天的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询问木紫萝,但是眼睛却在细细打量木紫萝。

木紫萝低眉,眼睛清淡无纹,脸上也只是挂着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心里的涟漪。

洛擎天只觉得木紫萝长得越来越似那人,那眉目之间流出的温婉与惊艳,像极了那人与他初见那般。

想到那人,洛擎天体内就有控制不住的欲望。

太子看着木紫萝的眼神,岂能逃过他的眼睛,怕是太子早已情根深种,木紫萝这般妙人儿,太子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谢陛下挂念,礼物臣女很喜欢。”

“喜欢就好,这次怎会入宫求见朕,可是有什么事?”

“回陛下,臣女与药王谷风红绫近日真心交好,视其为深闺密友,这次红凌出了事,身为朋友,我自是要帮助他,好求得陛下的原谅。”

果然是为了风红绫而来:“哦,风红绫犯下的是伤害公主的死罪,紫萝打算如何劝说朕放了她?”

红绫本来就是入宫医治四公主,墨帝这语气,难道是红绫反悔不想医治公主吗?

“回陛下,来时听闻红绫伤了公主,心里也是替公主担心,臣女相信红绫肯定是失手不小心伤害了公主,非她本意,臣女愿意劝说红绫,亲手挽回自己失手弄伤公主这个过失,替公主医治眼睛,臣女愿以性命担保。”

身边的洛铭晨听得木紫萝为了风红绫,竟然以命担保,也是吃惊,不过木紫萝给他的感觉就是心思缜密的一个人,他也是因为这个对她刮目相看,既然这样说,木紫萝应该是肯定了风红绫能医治好皇妹。

“儿臣上次送礼去丞相府,与紫萝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儿臣相信紫萝小姐,也愿意为她担保。”

“哦,太子竟这般相信紫萝,如此甚好,可是风红绫却说要公主给她道歉,还不能定她的罪才可医治公主。”

第80章 红绫惹事4

木紫萝心想这倒是风红绫会做的事,即刻便有点生气的望向风红绫说道:“红绫,你怎可如此说话,你是来将功折罪的,治好公主,平息了外面的传言,说不定陛下仁慈,就赦免你了。”

风红绫低着头,不发一言,心里也是有怨气的,木紫萝看见如此这般的风红绫,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急的是交代洛霁文的事不知道办的如何了。

洛云茜的寝宫。

“碰”这是洛云茜自听到宫女从外间的传言开始,第三次把手中的镜子摔碎。

“风红绫,此仇不报,我与你不共戴天,我眼瞎了,你也必须跟着瞎。”洛云茜双目赤红,恨声到,然后又大声叫到:“春红呢,死哪去了?”

春红,是洛云茜的贴身宫女。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名高大的宫女,这人与春红有七八分相像,但却不是真正的春红:“公主,春红在此,春红有事禀告。”

“说”

只见她俯首在洛云茜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她真这么说,说着毒会要了我的命?”洛云茜听闻春红描述在大殿上风红绫所说,语气惊恐万分。

“公主,那风红绫是药王谷的人,药王谷的毒只有药王谷的人能解,宫中的太医解不了,想必解药就在风红绫身上。那风红绫说七天之后就会全身慢慢的溃烂而死,公主这可如何是好,女婢觉得拿到解药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公主大度何必与她置气呢?现在外间都传言是公主仗势欺人呢,不可逆转了,若是影响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不好了。”春红见洛云茜真的在认真听她讲话,又说到:“公主就先假意与她交好,一来可以得到解药,而来破了外面的传言,三来也是在圣上面前留下一个一国公主的气度,一个为他分忧的好印象,这不是三全其美的事么。”

洛云茜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春红说的有道理,先把解药拿到手,医好了眼睛,看她怎么收拾风红绫呢个小贱人,还敢跟语儿抢霁文哥哥,做梦。

“扶我去大殿,我要去找父皇。”

见到洛云茜爱按照她说的办,春红功成身退的悄无声息退下了,没错,此春红非彼春红,她只不过是木紫萝计划中的一步,是洛霁文安排进宫在洛云茜耳边吹风的。

大殿上。

木紫萝见墨帝脸色阴沉,又见风红绫不愿意认错,担心事态发展的更加严重,连忙跪下游说墨帝道:“陛下,外间都传言是公主仗势欺人,平民百姓气氛高涨,愤怒一发不可收拾,这样很不利于陛下爱国爱民的名声,墨帝陛下何不把这件事只当做是两个人之间的玩闹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外人也只会传言墨帝陛下宽宏大量,仁慈爱明,是一位千古名君。”

墨帝摸摸下吧,尔后不知为何轻笑,呢喃起来:“紫萝,你这小嘴可一点都不像你那木讷的父亲,倒是有点像你娘亲,总是这样多的大道理。”

木紫萝不解,不明白墨帝为何这样说,难不成她娘亲认识墨帝?正想到,木紫萝便看到有个太监急急忙忙跑到墨帝耳边说了什么。

不时,便看到洛云茜出现在大殿门口。木紫萝知道,洛霁文安排的事办成了。

洛云茜眼睛看不见,自然也就不知道殿内情况。

墨帝挑眉,他倒是没预料到洛云茜会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听到了什么。

虽说现在的洛云茜看不见,但是该有的皇家气度还是有的,脸上带着生无可恋的平静。

她闭着眼睛,身形萧索,但却浑身透露着隐忍,坚强,给人一种想要保护与同情的感觉。

洛云茜就这样的她出现在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装,继续装,风红绫在心里暗自鄙视这样装可怜的洛云茜,就洛云茜这种人,别说没了眼睛,即便是断脚断手,怕是也是个闹腾的人,这会儿这样不过是想博取同情罢了。

洛云茜颤颤巍巍的福身向墨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起来吧,看不见怎么不好好呆在寝宫。”墨帝带着些父亲的威严说到。

洛云茜心里一惊,看来春红说的不错,父皇果然听闻了外面的传言,对自己不满意了。

若不是,平常总是细声细语宠爱她的父皇不会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看不见父皇的表情,只能感觉,也许是风红绫跟父皇说了对她不好的话。原先在辅成王府门外,是她不喜欢风红绫日日缠在霁文哥哥身边,才对她口出恶言挑拨,父皇若是听信了风红绫的话,这对她很不好。

想到这,洛云茜急了,忙说:“父皇,女儿听说风红绫在此,特来看看,女儿也有一些话要对父皇说。”

“既然来了也好,正好你太子皇兄,逸王,卓将军都在,你与风红绫的事,前因后果,朕与他们都了解了,朕刚才考虑到,你们两人都有错,朕会好好处理的。”

洛云茜这个女儿他是真心疼爱的,那么多女儿之中,只有这个女儿最贴心,与他最亲近。所以他给了她过多的关爱,造就了她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样子。但是他却以身为公主,本就是高高在上,不以为然。

现在看着女儿这幅委屈坚强的样子,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

“太子哥哥也在,云茜见过太子哥哥,逸皇兄。”

“皇妹无需多礼,你的眼睛可好?”洛铭晨上前虚扶了洛云茜一把。

“除了看不见,一切都好,谢太子哥哥关心。”

卓佑见状,也是一脸凄切的看着洛云茜,尔后一脸愤恨的瞪了风红绫一眼,对洛云茜说道:“公主,受苦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同舅舅说,舅舅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逸王洛铭枫着急的说道。

洛云茜知道卓佑和皇兄是真心疼爱她,但是此刻,他不会让他们当着父皇的面帮她,那样父皇会不喜欢:“谢谢舅舅,皇兄,云茜没事。”

木紫萝和风红绫灵冷静的看着洛云茜出现在大殿上,她的出现是必然的结果,木紫萝不相信洛霁文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看洛云茜的神情,似乎已经按照她之前想的那样,暂时为了自己的名声性命,不准备追究红绫的过错。

“咳咳。”墨帝轻咳,看着木紫萝与风红绫,说道:“紫萝刚才所说,确实有道理,朕也认真思考过,只要风红绫替公主治好眼睛,并且公主愿意不追究,朕也就把风红绫无罪释放,你们看看,这个结果如何。”

风红绫知道,这已经是墨帝能做的最大让步,洛云茜不道歉就不吧,她也不是那么稀罕,

只想赶快解决这件事,早点离开皇宫这个鬼地方了:“好,我愿意为她治眼睛,她愿意不追究我马上让她复明。”

第81章 公主讲和

木紫萝知道事情到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想要洛云茜不追究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她恨不得红绫马上死在她面前。

还好之前安排了洛霁文去做那件事,洛云茜若是不出现在这里,墨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红绫,关键点就是洛云茜相信红绫的毒会害了她的性命,不追究这件事。

墨帝有看向洛云茜,说道:“云茜,你听到风红绫说的了,你的意思呢?若你没错,朕马上把风红绫关进打大牢,你的毒,朕就是找遍天下的大夫,也会为你治好。”

洛云茜连忙对着墨帝跪下,低着头,说道:“儿臣谢过父皇厚爱,只是,一路过来,儿臣想了许多,这件事儿臣也有错,不该口不择言中伤风红绫,她也是气急了才不小心伤害到我,我不介意,也愿意不追究她的过错。只要她治好我的眼睛,她伤害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嘴上这样说,洛云茜其实心里恨极了,但是治好眼睛最重要,她才不要变成瞎子,不要全身溃烂而死,现在她就觉得皮肤有点瘙痒,可怕极了。

墨帝倒是对洛云茜勇于承认错误的变现很满意,这才是一国公主该有的气度。

风红绫吃惊的看着木紫萝,仿佛不相信洛云茜这么简单就答应不追究她,明明她伤了洛云茜的眼睛,那可是大罪,洛云茜怎么也要跟她同归于尽才对。

木紫萝从风红绫递了个眼神,让她淡定。

“风红绫,你可听到了,只要你治好四公主,朕可以马上放你出宫,对你所做的事既往不咎。”若是今日不是木紫萝说出那些话,他是没这么简单放过风红绫。

风红绫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走到洛云茜面前说道:“我风红绫说到做到,这解药只此一家,别人可是没有的。”

卓佑挡在洛云茜面前,不让风红绫靠近洛云茜。

木紫萝见状,开口说道:“卓将军,红绫只是要为四公主医治眼睛,你无须担心。”

“卓爱卿。”墨帝语气加中,帝王威严尽现。

卓佑转身退到洛云茜身边,也是,现在还有什么比治好公主的眼睛还要重要的事。

见卓佑走开了,风红绫才说:“四公主,请睁大你的眼睛。”

洛云茜拼命的睁大自己的眼睛,风红绫扭开药瓶,随手一杨,些许药粉飘散开来,有些飘进了洛云茜的眼睛,有些刺痛,洛云茜马上闭上眼睛,等她再睁开,眼前已经可以视物。

“好了,她可以看见了。”风红绫转身走木紫萝身边。

洛铭枫与卓佑连忙查看洛云茜的眼睛,就连洛云茜也是拼命的眨着眼睛,看着殿内,以证实自己的眼睛确实是能看见了。

墨帝看着洛云茜,知道她能看见了,这才安下心来,对着风红绫说道:“好了,既然公主眼睛以好,朕这就放你与紫萝出宫。”

风红绫嬉笑的看着木紫萝,木紫萝无奈的看着她,终于可以出宫了。只得拉着风红绫,跪在大殿上,对墨帝说道:“臣女连同红绫,谢过陛下不追究之恩。”

墨帝点头,微笑这说:“你是个好的,既然风红绫是你的朋友,应该多教她不要冲动行事,你们退下吧。”

“紫萝,红绫谨遵陛下教诲。”

木紫萝风红绫快步走出大殿。

洛云茜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阴沉,风红绫,你别以为我说不追究就不追究,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算了,本公主受了瞎眼之痛,而你竟什么事都没有,还敢那样嚣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我们的帐慢慢算。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太子洛铭晨见木紫萝走了,也关心了几句洛云茜,便向匆忙跟墨帝请退了,他要去寻木紫萝。

洛霁文早就心急火燎的等候在皇宫外望眼穿了,风红绫与木紫萝进去已经许久了,木紫萝不让他进宫,他没进去,但是里面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都快急死他了。

“小王爷,她们出来了。”身边的小厮看见宫门口款款走出的两个身影,向洛霁文禀告。

洛霁文一看,果然看见木紫萝与风红绫。

只是风红绫远远的看见洛霁文过来,心里怨气十足,停下脚步,脸色阴沉的多木紫萝说道:“紫萝,我现在不想看见他,我先走了。”

“唉,你......”木紫萝还没有说的出话,风红绫可是会武功的,这一下飞身离开,她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着,他们两人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插手了。

洛霁文眼见着风红绫从他眼前消失,瞪直了双眼,来到木紫萝面前问道:“小萝儿,疯丫头她这是,怎么就走了?”

木紫萝佯装生气,轻轻捶打了洛霁文的肩头:“还不都是你,她生你的气了,你这次是在伤她太深,连她对你的感情都要消磨掉了。在她气还没有消之前,你还是不要再去惹她,不然她恐怕要回药王谷,再也不出来了。”

哪知洛霁文听完,叹了一口气,变轻严肃的说道:“小萝儿,我有没有说过我心悦你。从见到你的那刻开始这种感觉便有了。”

洛霁文说出这件事,不只木紫萝惊呆了,就连追着木紫萝路步伐出来的洛铭晨都惊呆了,只是他木紫萝身后不远处的石狮子,没人看见他。

洛铭晨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后脚刚一出来便听到洛霁文在跟木紫萝表明心意,这可气煞他了,木紫萝可是他看上的太子妃,洛霁文想跟他抢,省点吧。

洛铭晨拂袖从别处离去。

木紫萝默不吭声,许久道:“这件事以后莫要说了,红绫才是值得你去好好爱护的人。”

洛霁文声音沙哑,低声道:“是因为景澈吗,因为他你才看不见我对你的情义。”

木紫萝颔首道:“是,我心悦景澈没错,可是我从来对你没有过那种感情。”

木紫萝说完,洛霁文长舒了一口气,没有想象中的心情低落,只是气呼呼的道:“小萝儿实在太狠心了,就样毫不留情的扼杀了我对你的情感。”缓了缓,又释怀的轻声说:“我就是想试一下你拒绝我,我心里的感受,还好,我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楚,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那疯丫头了,才会任由你投入景澈那混蛋的怀抱不为所动。好了,说出来,心里的大石也就放下了。”

木紫萝挑眉,洛霁文这莫不是傻了吧。

“其实你心中一直都有红绫的位置,从那日我见到红绫,我就知道,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罢了罢了,就当你说对了,现在她气我,不愿意理我了,我这般心事她也就不想要听了。”洛霁文惆怅到。

木紫萝没好气道:“自己做的事,自己解决吧,我回府了。”

洛霁文看木紫萝这样,就知道她不会帮他了,唉,疯丫头啊,到底要怎样她才肯原谅我呢?

第82章 边境遇袭

木紫萝回到府中,就见到木临风与苍幽站在门口着急的等她。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进宫了?”木临风一脸急切,生怕木紫萝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哥哥,我没事,我只是进宫帮助红绫而已。”倒是她想的少了,没有通知父亲和大哥。

苍幽也担忧的问道:“紫萝妹妹,红绫她没事吧?”那风红绫是个很好的女孩,性格特别爽朗,他很是喜欢和她做朋友。

“无事,她已经回府了,你唔需要担心,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与她走的太近。”她能帮洛霁文的只有这点了。

苍幽不解,但还是瞬间就明白了:“是因为那日那个人吗?就是辅成王府的小王爷洛霁文?”

“对,他是红绫的意中人。”

“那日在酒楼,他误会了我和红绫的关系,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并没有什么逾越的行为。”苍幽无奈。

木紫萝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木紫萝心烦着呢,因为景澈已去数日,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能平静下来。

木紫萝回到房间,琉香从暗处走出来,将手里的一封信件递给木紫萝:“小姐,王爷的信。”

木紫萝马上伸手接过,迫不及待的拆来,这算是今日她遇到的最开心的事了。

信上写着:阿萝,见信如唔,几日有余,将要抵达北冥边境,身体康健。尔信中所说现已知晓,已有解决之法,勿忧!心中挂念,尔是否安好?如无事两月有余便归,勿念,勿念!

景澈心中提到自己已经抵达北冥,也知晓了她告知他北冥杀手尾随而去的消息,如此,他有了准备,她也就心安了。

木紫萝把信件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在枕边的柜子里。

北冥边境,景澈还没能进入北冥,便招来杀手。

此刻景澈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然而马车外面正经历着一场腥风血雨,来自北冥的杀手来势汹汹,势要斩杀景澈,阻止他进入北冥国内。

景澈现在所在地方是一条两面都是悬崖的小道,杀手们纷纷从百米高的石壁飞身落下,风声呼呼作响,杀手拔出的剑蹭蹭发亮。

景澈闭着眼睛,其实却以五感感受着外面的一切,杀手的衣着,佩戴的组织配饰,诡异的身法,无不透露着这个杀手组织的强大,景澈的暗卫首领暗傀,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整个人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就连周身也似乎弥漫着黑气。他双手空无一物,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外,却无一人敢靠近。

就在来刺杀景澈的杀手将要不敌景澈带来的暗卫之时,景澈开口了:“傀,吵。”

算下来,刺杀的杀手将近半百,个个都是杀手中的精英,然而景澈带来的暗卫却只有寥寥几人。

收到景澈命令的暗傀,缓缓的站起身,脚步轻盈的踏上地面上的土地,一步一个脚印,脚印之下,土地变成黑色。

明明行动缓慢,却带给人无尽的威压,周身丝丝的黑色气息就好像致命的毒药,吞噬着刺杀者的五脏六腑,他们纷纷痛苦的倒地不起,眼球暴突,脸爆青筋。

杀手的首领见到这样的情况,在细细端详暗傀之后,飞身过来与暗傀交手,杀手首领利剑剑指暗傀。

这时候暗傀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慢慢的手上凝聚着一团带着紫色光的黑球雾气,暗傀伸手扔出,黑球化作流星飞向杀手首领,瞬间笼罩满他的全身,令他动弹不得,脸色发白,可以看见,他的躯干诡异的扭动着,痛苦不堪。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待在景澈身边,从没见过面目的男人竟强大到如此地步,那景澈究竟会有多强?

手下会拥有如此之强的人?如此诡异的控制之法,他身为杀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只一招便断了他的性命,他死不瞑目。

杀手们见首领已死,纷纷想要撤退,但是暗傀身形一闪,所到之处,那些杀手一个一个的倒下,只于颈下留下一条血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主子。”回到车窗旁,暗傀连声音都是阴深深,渗人,任何想要伤害主子的人都是死不足惜。

闭着眼睛的景澈睁开他那双琉璃般流光溢彩的双目,紧捂的薄唇冰冷的吐出一句话:“查清楚是谁派来的人,尸体就当做大礼送回去。”

这次,无论是谁派来的人,这份惊喜,也足够让那人欢喜不已,能不能承受就不是他要管的。

夜空中,黑暗的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空气中连一丝的血腥味都被处理的没有留下,这个血腥的夜晚也即将被光亮抹去。

景澈望着东夙的方向,清冷的瞳孔染上丝丝的惆怅,眼底满是对心尖上人儿的眷念,心里猜想的,念得都是她的影子,这些他不在这些日子,不知她过得如何,可是每日都会想念他。

太阳升起,北冥皇城的城中都染上了暖暖的太阳光,让人欢喜,但是,北冥国太子府中却是一片阴霾之气。

北冥国太子北冥烨,是北冥国皇后唯一的儿子,北冥国未来的北冥皇,但是却因为十年前景澈踏足北冥这片土地开始,得知景澈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与父皇设计迫害景澈,使他身中寒毒。

原本以为十年前景澈回不去东夙,却还是被人所救,想到景澈手中握着的东西,北冥烨视景澈为生平最大的绊脚石。

北冥烨满脸阴鸷的看着一夜之间出现在府中的成堆的尸体,嘴角染上嗜血的冷笑,手指的关节捏的叭叭作响。

这些尸体,这些人,是他派去暗杀那个杂种的杀手,此刻,都死了,都以一种诡异的死状出现在这里,连他都查不出是如何死的。

“饭桶,区区一个残废都杀不死。”北冥烨恨声到。

他倒是小瞧了景澈,一个东夙的杂种,还没进北冥就敢跳到他头上撒泼,如此做法,这是准备向他宣战吗?

如此甚好,他倒是看看这么些年他到底长了多少本事,东夙国内杀不死,他就不信到了北冥还收拾不了那个杂种。

北冥烨身边的人都不敢出声,北冥烨冷哼一声,对着身边贴身的暗卫说:“去通知焚星楼的秋炎冥,说景澈已进入北冥。”

宠妹狂魔秋炎冥,那可是他的得力伙伴,最想景澈死的除了他,就只得一个秋炎冥。

秋月莹在东夙所发生的事,怎能不入了他的耳,秋炎冥为了这事,不知生了多少飞去东夙绞杀景澈的心。

这下,有秋炎冥的协助,景澈那个残废,他就不信他还能飞出北冥,安然无恙的回到东夙,即便长了翅膀,他也要给他砍掉。

第83章 探望风红绫1

风红绫与洛云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药王谷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风红绫本来就是私自离谷,药王谷谷主风老先生得知风红绫竟然敢毒伤公主,马上派人从药王谷前来惩罚风红绫,而来人正是风红绫口中的三师兄白玉衡。

白玉衡是白术的侄子,自小便喜欢医术,如此便被白术扔在药王谷修习医术,与风红绫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可惜竹马有情,青梅无意,白玉衡此次带来了药王谷谷主,也就是风红绫的爷爷交代下来的惩罚,把风红绫禁足在白术的医馆后山的药庐,直到白玉衡觉得她医有所成之日才能外出。

木紫箩得到消息之后已是木紫箩被禁足几天有余,想着风红绫那般洒脱的性子,让她在一个地方专心学习,恐怕早就闷坏了。

木紫箩从府里收拾了一些风红绫爱吃的糕点,准备去药庐探望风红绫。

苍幽不知从哪里的得来木紫箩要去探望风红绫,一早杵在木紫箩院子外头等待。

“琉璃,你去与他说,待会我会与他一同前往,让他在前院等我。”木紫箩安排了琉璃前去与他说。

琉璃出到院外,苍幽正百般无聊的在哪里转来转去。

“二皇子,我家小姐请你一同前去探望红绫小姐,还请你在前院稍等片刻。”

见木紫箩愿意带他去,苍幽咧着嘴,笑的像个孩子:“那我去等紫箩妹妹。”

木紫箩收拾好一切,便与苍幽一同出发,只是木紫箩乘坐马车,苍幽则坐着高头大马行走在马车前面,时不时回头跟木紫箩说一两句话,一路上也属他最聒噪。

木紫箩挑起帘子,看了一下前头苍幽的背影,会心一笑。

之所以愿意带他去,是因为她猜想洛霁文一定会赖在风红绫那里,如此,两人见面也好解了之前的误会。

还有就是木紫箩发现苍幽其实挺可爱的。

木临风自从有事离开府中后,苍幽不随他走,坦言要就在府中帮他照顾木紫箩这个妹妹。

木临风无奈,也就随苍幽,只因木临风知道苍幽心好,对木紫箩对他没有坏心,也愿意有人帮他照顾妹妹。

木紫箩也渐渐的习惯苍幽整日的在丞相府穿梭,也随他,只是却不知他为何还不出去找他的皇兄,整日的赖在东夙,心想大概东夙有他皇兄的消息吧。

白术虽然经常会去靖安王府查看景澈的身子,可是他的房子却远离喧闹的市井,在一片风景秀丽的穷山僻壤之中,木紫箩一行人也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还未走进,便见到洛霁文在院子门口等待。

见到木紫箩的马车靠近,洛霁文快步走进,去看见了正翻身下马的苍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见到木紫箩,洛霁问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箩儿,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木紫箩笑道:“他亦是红绫的好友,如何不能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他,也不喜红绫看见他。”

苍幽见到洛霁文,也上前打招呼:“霁文小王爷,好久不见。”

洛霁文没好气道:“是啊,好久不见,我当二皇子已经离开东夙了呢,哪知还在,我倒是挺意外的。”

苍幽知道洛霁文如此酸溜溜的说话,是因为上次餐馆一事闹得不愉快,也没跟他计较。

自从上次木紫箩与他说过洛霁文与风红绫之事后,他便想着寻个机会解释清楚。

“我想对上次在餐馆之事,说声抱歉,只是我与风小姐的确是好友,我亦已经有心爱之人,还请霁文小王爷莫要误会风小姐。”苍幽解释到。

洛霁文却没料到苍幽已有心爱之人,他还以为即便疯丫头对他无意,苍幽也会喜欢疯丫头呢,既然他已有心爱之人,那他就放心了。

洛霁文干笑两声,开口道:“那件事啊,我已经忘了,现在想起,我也有错,也应该说声抱歉。既然这样,误会也解除了,不然我俩也交个朋友,红绫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觉得呢?”

“如此甚好!”苍幽笑道。

木紫箩看着洛霁文,心里也是觉得好笑,明明刚才还是一副讨厌人家的样子,现在听到人家说已有心爱之人,不会觊觎红绫,便马上换了副样子,也是厉害。

“佩服佩服。”木紫箩打趣洛霁文。

洛霁文倒不介意,冲木紫箩甩了个当然的眼神。

“走吧,我带你们去找疯丫头,她可天天念叨着你呢。”

风红绫正在提炼她爷爷交代下来的一种养生丸,但是,学艺不精的她已经第十九次提炼失败了,气的她直言要把白术的药庐烧掉。

特别能让她生气的事,她炼药时三师兄白玉衡就站在旁边监督,每每她放错了药材,火候弄错都要出言指正,简直比学堂的夫子还要严格。

这不,看风红绫又失败了一次,白玉衡心疼药材的说到:“师妹,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中间提炼的火候应该再大一点,这下,又浪费一份药材了。”

如果可以,风红绫真想把白玉衡打包一脚踢回药王谷,看见就烦。

“我记得你以前也没这么啰嗦啊,你这是长了什么病,要在我这里这样叨叨叨,叨个没完,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风红绫无语问苍天,她爷爷那个老头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派白玉衡这个唠叨过来,就是见不得她在外逍遥快活。

白玉衡清秀的脸上,眉头因为风红绫的话扭在一起,似乎不明白师妹为何那样说他。

“师妹何出此言,我只是遵循谷主的命令,指导师妹你医术,谷主还有师父不想让师妹你只会研究一些毒药,这样有违医者仁心。”白玉衡婆口婆心的劝说风红绫。

风红绫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讽刺到:“是谁说毒就一定是害人的,毒药也可以救人的好不。”

“无论如何,师妹还是听谷主的,认真专研医术,我也好向谷主复命。”

“白玉衡,你这个冬瓜豆腐,死脑子,我懒得跟你说,哼。”风红绫一甩手,就走出药庐,她要出去透透气。

风红绫四下张望,却不见洛霁文的影子,正寻思着人跑到哪里去了?

洛霁文这些日子可是天天赖在她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消气,这会儿难道是已经腻了,回府了不成。

风红绫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没练成养生丸的气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正欲发怒,便看见洛霁文领着木紫箩一行人走来药庐,瞬间,所有不快便烟消云散。

“紫箩,紫箩!”风红绫只差眼泪没就留下来了,见到了木紫箩比见到亲娘还要感动。

木紫箩回抱住每次见到她都要用熊抱方式欢迎她的风红绫。

拍拍风红绫的肩膀,木紫箩笑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看你来了吗?”

风红绫松开木紫箩,委屈巴巴的说着:“紫箩,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可可怜了,我先去找你,可是我家老头子太可恶了,竟然派了三师兄看着我,我,我打不过他。”

第84章 探望风红绫2

风红绫口中的三师兄白玉衡见有陌生人过来,也走近木紫箩他们,说道:“在下药王谷白玉衡,见过各位。”

木紫箩看过去,只见白玉衡穿着一身青蓝色的衣衫,身上若有若无的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怕是长期沉浸药草所致。

白玉衡脸庞白净清秀,却又不失英气,虽然看起来有些呆板,但是却能感觉的出是个优秀的人。

“白公子有礼了,我等都是红绫的好友,只是有段日子不见,甚是想念,不知此时来此,是否会影响到红绫?”

木紫箩声音清丽悦耳,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有魔力一般,白玉衡呆愣了几秒,才回复道:“不会,师妹正在练药瓶颈,有人来看她,也许她心情好点,心情好了练起药来也就更容易些。”

这话风红绫可不爱听了:“不是,白玉衡,你什么意思,搁你这,感情我是因为练不出药心情不好的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我那是因为你好吗?你个啰嗦鬼。”

白玉衡仿佛没听见风红绫说的话,仍自顾自的对木紫箩说道:“即是师妹的好友,如此,玉衡便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白玉衡走了,风红绫在原地炸毛。

木紫箩看她这样,知道她是真的被气着了,但木紫箩看得出来,白玉衡心里还是关心风红绫这个师妹的。

“好了红绫,别气,我都来了,难道你不想跟我聊些贴心话吗?”

“对啊,疯丫头,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小箩儿可是带了你爱吃的糕点呢。”洛霁文在一边笑嘻嘻的说?

哪知风红绫听到他的声音,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脸垮了下来,说道:“有你什么事啊?”待看到一旁安静的苍幽,又扬起了笑脸:“苍幽,你也来了,紫箩带你来的吧。”

“当然,我想来看看你!”苍幽愉快的说。

接下来几人便朝屋内走去,洛霁文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身后。

木紫箩在风红绫这里逗留了许久。

临近傍晚,在风红绫第二十二次,终于把养生丸练成之后,木紫箩决定启程回府。

临走前,风红绫还把养生丸送了她两颗,让她转赠给木清源。

马车哒哒的走在回府的路上,木紫萝把手放在马车的窗沿,看着外面的景象。

忽然,木紫箩从马车的窗子看到好久不见的上官宁,上官宁打扮靓丽,同一群人正从皇城最大的首饰铺出来。

更让木紫箩吃惊的是,那群人当中竟然有四公主洛云茜,还有裴媛与林忆微。

木紫箩不解,上官宁何时与裴媛走到了一起,而且看林忆微还友好的跟上官宁说着些什么?似乎关系很好。

这段日子,她倒是听说上官宁的父亲升官了,还是连升,她现在也算是大官的女儿了。

还听说她父亲新娶了个妻子当家,是个大官家没嫁出去,大龄的女儿,新娘亲对她倒是不错,如此,上官宁的生活怕是比金玲在时好过。

刚因为风红绫的事,四公主对她多少有些不满,她与裴媛一行人也是旧事连连,木紫箩便没有停下马车。

上官宁与谁交朋友,这不是她能管的事,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之前愿意真心与她交好,也是不愿看她被人欺负,今日看她能与曾经欺负过她的林忆微一起,不得不说,上官宁还是有些手段的,只是这对她是不是好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木紫箩回到丞相府已经是晚膳时间,简单的同木清源还有苍幽吃过晚膳之后,便跟随木清源来到他的书房,把风红绫送的养生丸拿给了木清源。

“箩儿帮为父谢谢风姑娘。”木清源乐呵呵的说。

“是的,父亲,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木临风当时急急忙忙的离家,只是家里的是她没有怎么过问,自然她也没问木临风为何突然离家,感觉应该是件大事,需要他速速去办。

木清源摇摇头:“你哥哥出去,从来不说归期,为父也不会过问,他要回来便会回来了,箩儿不必担心,风儿他江湖经验丰富,武艺高强,做什么都能逢凶化吉。”

木清源估摸着是木临风出去查探灵族的消息了,只是他不便与自己的女儿坦言。

木紫箩从木清源的话语中能感受到木临风应该是同父亲说了去向,想着应该是去办什么事,也不想多问了。

“如此,只希望哥哥早日归来,父亲,箩儿回房了。”

“嗯,去吧,早些歇息。”

木紫箩回到房中,手中拿着一本书,倚在美人榻上。

洗漱过后的木紫箩,着着素白的寝衣,瀑布般莹亮墨黑的头发散落在脑后。

许是看书看累了,木紫萝眯了下眼睛,睁开眼,抬头遥望着夜空中高挂的明月。漆黑的夜空,只有那明月散发着皎洁的月光,怎知看着看着,仿佛那明月像是景澈那温润如玉的脸庞,在对她浅笑。

看着看着,木紫箩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已经思念景澈到看着明月都是他的脸庞了么,这可如何是好,她好想他。

“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木紫萝轻声呢喃。

忽然,四大打开的窗口,一个黑影如同闪电般的一闪而过,速度之快,令木紫箩以为自己眼花,但是她有确实是看到了,瞬间,木紫箩便受惊般站起来。

在院中守护的琉香似乎也是看到了,察觉到异样,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琉香回来了:“小姐,人不见了。”

听了琉香回禀,木紫箩现在原地想了想。

这么晚了,丞相府中只有她还未睡,那人夜潜丞相府,似乎还专挑了她的院子。

且看先前的黑影,似乎是故意的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却不露面,马上就走了是为何?来人到底是有何意图?

“没关系,那人似乎并不是杀手,只是引起我的注意,既然走了就算了,稍后你再四周围看一下。”

“咚”就在木紫萝交代琉香事宜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那人还没走?木紫萝看了眼门外。

“小姐小心,琉香去查看一下。”琉想立马飞身开门,但是却不见人影。

木紫箩也是连忙走近门口,也没发现人影,出去看,也只是一片黑,木紫萝转身回房,却发现门口旁边留有一封信与一个精致的盒子。

琉香伸手拿起来,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道:“小姐,这?是那人留下的?”

“拿过来。”

木紫箩伸手拿过,对于不明来路的东西,她也是很谨慎的,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木紫箩把那个精致的盒子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奇怪,接着又放回琉香手中。

第85章 神秘来信

木紫萝又拿起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里面儒雅的字体写着:女娃儿,深夜之时到访,实属无奈之举,还望你不要介怀。

你不用好奇我是谁,当然我亦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现在还不是想见之日,缘分到了你我自然会相见。

今日冒昧来访,只为有事交代,你已十四,彼时,恐你不知,你身上彼岸花纹已冲破第一层封印,彼时天下皆知,会为女娃你带来灾祸。

你记住一句话:彼岸现,风云涌,祸福至,奈何人。

只是是福是祸,全看你如何取舍,天机不可泄露。

答应了人,我不可多言。

欲知彼岸来源,可以自行查找,切记,彼岸为情花,为情所动,动情之时,会控制人的心智,必须压制,如若控制不了,彼岸花印记将会逐渐消除不去,直至花开成魔。

然而,你身上的封印确是压制印记的根本,切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可大急大怒。

当下之急,你应去皇城外的云摩寺,找到名唤虚云的和尚,只需说出令母的名字,它便会把可隐藏印记东西给你。

今日来,除了送你份大礼,还有一个坏消息,寻彼岸花之人已现天下,你性命堪舆,须小心留意,不可随意听信他人。

女娃儿珍重,一个好心人留,如若愿意,你可唤我师傅。

木紫箩看完信,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这位留下信的神秘人太叫她吃惊了,信中的内容,所说的话,还有关于肩膀上的彼岸花,都令她惊奇。

彼岸花这件事,只有她与景澈知道,这神秘人又是如何得知?

师傅?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她要如何唤一个陌生人师傅,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他还提到了她娘亲璎珞,又让她唤师傅,难道他是娘亲熟识的人吗?难道她肩膀上的彼岸花印记跟娘亲有关?不然他为何要她去什么云摩寺寻找可以隐藏印记的东西?

木紫箩有点消化不了信中的内容,这太让她吃惊了,还有神秘人所说的危险,如果这个师傅是好的,那么木紫萝木紫箩直觉这信所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要解开她身上的秘密还得从娘亲的身上查起。

只是,这彼岸花为何会与娘亲有关?娘亲的身份又会是什么呢?还有就是这神秘人会是谁呢,到底是好是坏呢?太多的谜团一个个的砸向木紫箩,令她都觉得晕头转向。

彼岸现,风云涌,祸福至,奈何人。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且信中竟说这印记会要了她的性命,控制不住还会成魔,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印记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胎记这么简单,难道会是什么宗教的印记吗?天啊,此刻她觉得自己无比的需要景澈,如果景澈在,他也许会知道这些事情。

如此想来,印记第一次出现,是她为景澈伤心的那日,她动情了,信中所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日她确实是痛苦不堪,当晚还做了个不知所云的梦,梦境中是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犹如修罗地狱般恐怖。

木紫箩更有理由相信这神秘人一定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只是此人为何不愿意相见?

这人木紫箩想着不愿露面就算了,这印记的事情迫在眉睫,如果信中所说的危险将至,那么隐藏印记信息这是首要,看来她必须去云摩寺找那个叫做虚云的和尚一探究竟。

就在木紫箩还在为心中之事苦恼不已,站在身边的琉香却突然开口提醒:“小姐,这里还有个神秘的盒子。”

木紫箩被拉回现实,这才忆起跟信在一起的还有个精致的盒子,此刻正在琉香手中拿着。

木紫箩伸手想拿起盒子,却被琉香阻止:“小姐小心暗器。”

读过信之后的木紫箩知道来人并不是来加害于她,所以放下心来,对琉香说到:“无事,没有危险。”

“啪”

木紫箩拿起盒子,打开锁头,盒子慢慢张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株冒着绿光,栩栩如生的药草。

木紫萝紧皱着眉头,这里面为何会有一株药草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那神秘人送与她的礼物?

琉香看着盒子中静静躺着的药草,那样神秘而悠远,眼中流露出惊恐,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目光,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半响,琉想颤抖着开口:“小姐,这,这是盘龙叶啊,这是一整株的盘龙叶,是可以救王爷的盘龙叶。”

盘龙叶?木紫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手中捧着的是盘龙叶。

她听景澈讲过,要救他,要找到五种药材,圣女泪、凤凰胆、盘龙叶、腐灵花、炎心莲。

这五种药材,每一种都是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百年之久,只是听说却没见过的神秘药材。

盘龙叶就是可以救景澈的五中药材中的一样,居然就这样拥有了。

一片盘龙叶已是十分罕见,可见这株盘龙叶的珍贵,因为没有人像这样见过一整株的盘龙叶。

木紫萝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怕自己摔了这珍贵无比的盘龙叶,把它轻放在桌子上,介时才开始仔细端详起盒子中的盘龙叶。

盘龙叶,传说中是龙身上的鳞片幻化而成,那叶子就像是龙鳞般一层一层的重叠着,这株盘龙叶散发着绿光,就好像是刚摘下来一样,可见这个盒子有保存它的功效。

木紫萝想着这盘龙叶珍贵,不愿多看,待到景澈回来再交给景澈,想必他怕是会很高兴。

“琉香,盘龙叶之事,切莫泄露出去,盘龙叶关乎王爷性命,此事事关重大。今夜之事还有种种要查清楚,盘龙叶的来路也要查清楚,此事我还要等王爷回来商讨一下。还有,吩咐下面的人,我要知道云摩寺僧人虚云的一切事迹。”

“是,小姐。”琉香也明白木紫萝所说,也清楚的听到木紫萝的命令,小姐这样做是做好的,王爷聪明,待他回来,定能为小姐解惑。

“过几日,我们会出去一趟,我身边不能只有你,你去挑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待查清楚虚云的身份之后,她会登寺采访,一直以来,她身边只有琉香,但是若是遇上危险是不够的,此次前去还是多带这人为妙。

“是,小姐”

琉香在离开前在木紫箩院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在确定不会有危险之后,这才出发去修罗门在皇城的联络点。

木紫箩把信件与及盘龙叶放在一起,放在隐秘的地方,静候景澈回来之日,景澈离开之后,发生了好多事,今晚之事,木紫箩无心睡眠,所幸只躺在床上假寐。

第86章 前往云摩寺

日子转瞬即逝,根据门下人查探的消息,这云摩寺的虚云僧人身份足迹白的就像张白纸般洁净。

只知道他是在十几年前入了寺院,当了和尚,其余的事情就再也查探不到,就像是在这世间被人抹掉了一般干净。

木紫箩心想,这虚云要么是个无名小卒,要么就是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无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活在这世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木紫箩开始对虚云感到好奇。

这天,是木紫箩决定出发前往云摩寺的日子,天色有些灰沉,大快的乌云盖在顶头,阴凉凉的,怕是要下雨。

前日她已同父亲木清源说过今日会去寺院祈福,木清源只当她是闷在府里无聊,便随她去了。

原先木清源想要安排了两个家丁伴随,却被木紫箩拒绝了,原因是不想太过招摇,马车也用了普通不挂丞相府旗子的马车。

一切准备就绪,木紫箩便踏上了去云摩寺的路上,车夫两人是修罗门手下的暗卫所扮,琉香亦褪去平日里中性的装扮,今日也是平日里琉璃的丫鬟装扮,陪木紫箩坐在马车内。

木紫箩出门后,多日潜伏在丞相府,洛铭晨的手下见等待的人终于出门,便飞快的回到太子府,将木紫萝出门的消息回禀洛铭晨。

洛铭晨在太子府里与太子侧妃腻歪在一块,听到木紫箩独自出门的消息瞬间抛下侧妃出门。

“可有查探到她前往了何处?”洛铭晨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

自木紫箩因为上次风红绫的事情出宫后,他便每日派人守候在丞相府中,只为等木紫箩出来,他好与她来个偶然的邂逅。

前些日子,查探到她出门,前往探望风红绫,派去的人回来说洛霁文在场,他不好前往,便作罢。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与她说上两三句,他洛铭晨还从未为一个女人如此费过心。

“回太子爷,我们排了人一路尾随,刚才来报,丞相府的小姐似乎往城外的云摩寺去了,小的在丞相府的下人中打听到,木小姐今日独自去寺中祈福。”洛霁文身边的小厮回答到。

洛铭晨听到回答,笑了两声,便说:“让人小心跟着,不要被发现。”又对着府中的下人说:“来人,备马,本太子要出去。”

出了城门,前往云摩寺的路,是一条蜿蜒无尽的小路,曲折的延伸着,看不到尽头,目之所及倒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翠绿。,也为路上增添了些许绿意。

过了许久,远离翠绿的小路,马车还走在有些颠簸不平的山路小道上。

不同之前的路,在这即将到达云摩寺的小道上,虽然是铺着石板,却格外的荒凉,杂草已经长到了道路,似乎已经数年不被人踏足过了。路的两旁也是着裸露的小山体,长相矮小的灌木,偶见一两只飞鸟掠过天空。

“哐……哐……哐”忽然,远处的山上传来钟声,在这山谷中荡气回转,余音绕谷,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寺庙,听着这钟声就像能洗涤人的心灵般,让人醉了心神,有些恍惚。

马车停在寺庙的路口,木紫萝下了马车,看了一下云摩寺的方向。这寺庙倒是奇特,不是建在山脚,确是建在山腰,需要步行百余阶梯才能到达。

木紫箩即便是身子硬朗,但亦是女子,走到寺门前已是气喘吁吁。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琉香学武出身,这点阶梯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这会儿见木紫箩额角溢着细小的汗珠,忙帮她用手绢擦干。

木紫箩接过手绢,自己擦起来:“我无事,进去吧。”

云摩寺的院墙是杏黄色,殿脊是青灰色。天色阴沉,即便是白日,云摩寺亦是笼罩在白雾之中,飘渺朦胧,显得分外沉寂萧穆。

木紫箩走进去,看见的是两棵菩提树,硕大无比,显然已经在这有些年月。寺内只见到一两个和尚,没有香客,实在冷清。

刚进来,便有一个和尚前来询问,木紫萝道明来意后,那和尚便领着木紫箩同琉香到厢房等待。

领着木紫箩去厢房的和尚法号了无,只见他离开厢房,转身便前往了一个隐秘的院子,里面有一个和尚正在打坐,敲着木鱼,手里拿着佛珠。

“主持,有个自称是丞相府的小姐想见你。”小和尚了无开口。

原来这个在打坐的和尚,正是虚云,亦是这云摩寺的主持。

虚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语气平缓,冷清的回到:“不见。”

小和尚有些为难,主持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平日里有些香客慕名而来,主持亦是不愿意相见。但是又想起女施主所说的,若是主持不见,可再对他说两个字:“主持,那女施主说您若是不见,可对您说两个字。”

“说”

“璎珞”

听到璎珞这两个字,虚云那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

他忘了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这是那人的名字。

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个名字,还来找他,知道他认识璎珞的人不多,知道他身份的人屈指可数。

“人在哪?”虚云问道。

“在东厢房。”

小和尚话音刚落,眼前已不见虚云的身影。

他还是第一次见主持如此急躁,看来那女施主是个厉害的。

虚云飞身来到寺中的东厢房,落在院中,有些踟躇,不敢推门进去,但还是靠近厢房的窗户。那窗户撑起来了,可以窥见里面的木紫箩。

木紫箩正在静心等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口一口的喝着小和尚了无给的清水,寺庙中可没有茶水。

木紫萝一抬头,虚云便看到木紫箩那张脸,顿时瞪直了双眼。

那张脸,那张脸,即便已经过了十几年,还是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每晚午夜梦回,挥散不去。

现在这张脸,即便只有七分相似,他还是能一眼便认出来,那是璎珞的脸。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璎珞,只是长的像,这世上怎会还有第二个璎珞,况且,璎珞已经去世还多年了。

虚云仔细观察木紫箩,发现木紫箩只是十来岁模样,想到璎珞十几年前交代的事情,说十余年后会有个人来寻他。

果然,等了十几年,终于来了。

木紫箩沉睡了十四年,像是天生,五感极其灵敏,虚云锐利的目光又怎么能逃过木紫箩的感觉,她早就知道有人在偷看她。

“虚云法师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木紫萝看着虚云所在的窗户,浅笑。

好厉害的小姑娘,观察力如此强,虚云心里想。

虚云转身走大门进去厢房。

第87章 无礼的太子1

木紫箩目光温和的看着虚云,虚云是一个和尚没错,但绝对是个英俊的和尚。即便是光着头,也丝毫不减他的颜值,剑眉星目,一双眼睛纯净慈善,大概是当和尚久了,亦或是因为是和尚,让他看起来与世无争而内心平和,不染俗世风尘。

木紫箩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虚云的第一印象不错。

“不知女施主今日报得故人名号为何事而来?”

“虚云法师认识我娘亲?”璎珞是她娘,称之为故人的只能是娘亲之前的好友。

“你娘亲?”虚云表情惊讶,尔后苦笑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失神的喃喃道:“果然,我早该想到,当年她嫁了人,有个女儿亦是再正常不过。”

木紫萝看着虚云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感到好奇,开口说道:“大师可是娘亲生前好友?”

木紫萝的话成功把虚云拉回来,虚云马上意思到自己有些失态,此刻又是沉稳道:“是。你今日来是来拿东西的吗?”

“大师所言不假,今日前来只为拿回娘亲放在虚云大师这里的东西。”

既然神秘人让她来找虚云,彼岸花印记如此重要,娘亲应该不会随口说出去。那么她不知道虚云大师知道娘亲放在这里的东西是做什么用,还是不明说了。

虚云见木紫萝说的肯定,就知道是真的,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对木紫箩说:“拿去。”

木紫箩没料到虚云这么爽快的拿出她要的东西,有些怀疑。

见木紫箩怀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虚云冷冷道:“这是她的东西,就冲着你这张脸,我亦相信你是她女儿,拿去吧,不会有假。”

木紫箩站起来,走过去拿过虚云手上的瓶子:“我相信大师。”

虚云见她拿了,又说:“你娘交代过,瓶中的东西只有到了必要时才能服用,多了伤身。”

虚云说完转身欲走。

“大师这就走了?”

虚云顿住脚步:“故人交代已完成,心愿已了。”

木紫箩能感觉出虚云周身的悲伤,看来他和娘亲必然有过一段往事,只是她还是想知道叫她来此,神秘人的身份。

“如此,紫箩便谢过大师。只是紫箩有一事不明,大师可知是何人唤紫箩来此寻找大师?”

虚云默不吭声,良久道:“那人既然不愿意你知道他的身份,多说无用,日后你自然会知道,东西拿了就走吧。”

虚云抬步就走,似乎不太愿意看见木紫萝,这态度倒是让木紫萝感到奇怪。

看来,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是不能从虚云的嘴里听到了,只能自己去查找,反正她醒后就知道自己的奇怪之处,亦有许多要查的东西,也不差在这一两件。

不做多想,木紫萝把虚云给的瓶子贴身放好,想要等到回府中再查看。

待虚云走后,一直在暗处的琉香现身,说道:“小姐,属下刚才在寺中快速看了一圈,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属下刚才看见太子了。”

“太子,你是说洛铭晨?他来云摩寺做什么?”木紫萝疑惑道。

琉香点头,木紫萝不解,这太子怎会出现在这离皇城颇远的云摩寺来呢?

算了,谁人身上不带点秘密,况且还是皇家之人,也许只是巧合,那太子只是来云摩寺有事。

木紫萝嘱咐琉香道:“无妨,吩咐下去,我们待会绕着走,不和他碰面便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琉香出去后,木紫萝在厢房等候,既然已经来了这云摩寺,怎么也要去为菩萨上一炷香,为景澈,为家人,今日只当自己真是来祈福罢。

只是木紫萝没想到,今日,她是回不去丞相府了。

木紫箩在云摩寺祈福逗留的时间里,天空越发的阴沉,便叫了琉香,欲早点出发回府。

哪知,她本想躲避太子洛铭晨,不愿想见,可是这太子像是专门为了见她。

洛铭晨在寺中遍寻木紫箩不着,便在这云摩寺的前后门都有留人把守,堵住木紫箩回去的路。

木紫箩这才刚到达云摩寺的后门,太子便带人赶到。

“哟,这不是丞相府的紫箩小姐,怎会这般巧,在这遇上了。”洛铭晨挂着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

木紫箩额头突突的跳,她不喜欢洛铭晨,从及笄那日便觉得此人心机深沉,举止又轻浮,总是喜欢与她套近乎,实在烦人。

木紫箩脸色阴沉下来,福身淡淡道:“紫箩见过太子殿下。”

洛铭晨走到木紫箩面前,低下头,看着木紫箩,说道:“紫箩小姐无需多礼,你我在这相遇便是有缘,我正想与紫萝小姐交个朋友,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紫箩岂敢对太子无礼,紫箩只是一介女子,又岂能当太子殿下的朋友,太子殿下厚爱了。”她可不想有太子这等尊贵的朋友。

木紫箩话,看似虚心,实则是在很明显的拒绝洛铭晨,这使得洛铭晨心里有点不高兴。

“紫箩小姐,自从及笄宴上,本太子就想要了解你,引为知己,所以本殿是真心想与小姐交朋友,这也我第二次提出,希望小姐不要怀疑本殿的真心,不要次次拒绝本太子。”

木紫箩,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本太子好心好意的跟你做朋友,你还敢拒绝,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要不是你有个丞相爹,你当真以为本太子会看上你。

“太子的厚爱,紫箩不敢承受,况且太子身份尊贵,应该能交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紫萝只是深闺女子,实在担不起,还望太子见谅,紫萝告辞。”

木紫箩的表情清冷,写满了拒绝。

说完便转身,想到马车上回府。

哪知,洛铭晨伸手,用力的一把拽过木紫箩的手臂:“本殿还没让你走呢,不过,你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人,不防告诉你,本太子还就是喜欢你这么特别性的女子。”

木紫萝挣扎,岂料洛铭晨手劲太大。

“放开我家小姐。”琉香伸出一只手拦在木紫箩面前。

“狗奴才,有你什么事。”洛铭晨大吼,立刻便有他的手下准备拉开琉香。

木紫箩被洛铭晨拉住了手,出奇的镇定。

琉香本想动武,木紫萝一个眼神,琉香便乖乖的站着不动。

“太子殿下如此轻浮的样子,是一国太子所为吗,难道不觉得丢脸?恐怕被外人看见了,怕是要对太子另眼相看。”木紫箩的眼眸像是被冰雪淬过一般令人冰冷。

洛铭晨实在是触碰到她的底线了,他是太子没错,可不代表她就怕了他。

木紫萝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要蠢蠢欲动,在操控她的情绪,此刻,看着洛铭晨放在她手臂上的手,木紫萝只想把它砍下来。

难不成是印记在作祟?

第88章 无礼的太子2

洛铭晨看着木紫箩冰冷的目光,令人胆寒,就连这四周的空气都要凝结成冰。他不解,木紫箩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她分明只是一个女子。

被木紫箩冰冷的目光看着,洛铭晨觉的自己拉着木紫箩的手都觉得僵硬了,他想松开,但是竟放不开。

这时,云摩寺的上方响起了轰隆的两声闷雷,倾盘大雨就这样的倾泄而下。

“小姐。”琉香一个箭步,撩起衣袖,为木紫箩挡住落下的雨滴。

木紫箩心想,这么大雨,自己今日怕是回不去府中了,用力一甩,把洛铭晨的手甩开。

“去跟主持大师说一声今晚我们要留宿。”说完,木紫箩不理会身后的洛铭晨,向着云摩寺里面走去,衣服都湿透了。

洛铭晨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木紫箩的背影阴鸷的喃喃到道:“不识抬举。”

木紫箩可谓是气的洛铭晨把他的本性都给散发出来了,他一个人太子,从小养尊处优,要什么有什么,他就不信得不到一个女人。

女紫箩被了无安排在了云摩寺的客房,琉香连忙从马车上取来换洗的衣物给木紫箩换上,又吩咐跟来的人去给木紫箩煮了姜汤。

“小姐,属下该死。”她让小姐淋雨了。

木紫箩摇摇头:“琉香,不关你的事,他是太子,我们不可以跟他动武,免费惹他发怒。今日之事,看来他是故意来到云摩寺,今晚看看吧,无事我们一早便出发回府。”

琉香心有不甘,可是木紫箩说的对:“属下听小姐的。”

雨越下越大,吃过斋饭后,木紫萝无心睡眠,她总觉得今晚不会太平,因为洛铭晨被安排在了离她不远的另一个客房。

木紫萝的房内,灯火彻夜通亮,琉香也睡在木紫萝房内与她作伴。因为谁都不知道在惹怒的洛铭晨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这里离皇城那么远,太子身边肯定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暗卫,他太子若是想要不漏痕迹的杀掉一个人,又会有谁知道。

不过还好,木紫萝还带了修罗门的两个暗卫来,这本来预防虚云的暗卫,此刻派上用场了,就被安排在门外。

虚云听说了在寺院门口发生的事情,想到木紫萝是璎珞的女儿,心里也是放不下,便趁着夜色正浓,此刻正在不紫萝客房不远处的房顶上打坐,感知着木紫萝所在客房附近所发生的一切。

故人交代之事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他也该摒弃一切,云游四海,寻找心中真正的向往。

次日清晨,天还是灰灰亮,在第一缕阳光将要撒进云摩寺之时,木紫箩已经带着人快速离开寺中,洛铭晨还在睡梦中。

回到府中,木清源已经上朝,就连寄宿在府中的苍幽亦不在府中。

木紫箩房中。

木紫萝洗净一身的疲倦,此刻呆坐在在房内。

迫不及待的,木紫箩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瓶子,她好奇,娘亲留下来的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东西能让印记隐藏。

打开瓶子,迎面是一阵有些甜腥的味道,木紫箩有闻着有些难受的皱眉。

只见瓶子里面装着的是一粒粒血红透亮的小药丸,很小一粒,跟普通的药丸不一样,这些药丸呈现的是透明状,小小的瓶子里装着约莫半百。

只是,这腥甜味到底是什么呢?看着里面晶莹透亮的红色,木紫箩觉得有些诡异。

不管了,此刻肩膀上的印记还不是很明显,也没有发作时的疼痛感,便先不试吧,她还是等到必要时服用。

只是神秘人说的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像上次那样,她因为景澈伤神,窒息到心痛了,这印记才会发作吗?可她跟景澈在一起时并未发作,这不是情吗?她也很明白自己内心深处对景澈的情感,那是真实存在的。

木紫箩有点不解,想想也只能用印记可能只有情到深处才有可能发作来安慰自己。况且,她觉得这个印记可能远不止这么简单,就那神秘人,还有虚云所说的,这印记看起来是会令她发生不好的事情的东西,那便是成魔。

成魔,这种事情,木紫萝只听说过,有一些人因为练功失败,心生怨气被反噬会失掉本性,成魔。还有一种被什么控制了,迷失了心智,这种说法木紫萝更相信是中盅,中蛊者会成为杀人的傀儡,跟魔没有什么区别。

魔,那是会六亲不认,嗜血狠性,招人唾弃。

木紫萝把药放好,她不知道这药叫什么名字,便当成是红丸吧。

如果能多点知道娘亲生前的事情就好了,可惜了,父亲也对娘亲不甚了解。

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木紫箩又有些想念景澈了,不知道他在北冥如何,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她要告诉景澈,她真的好想他。

话说景澈,在北冥也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这日,景澈终于来到北冥的无人之地,这个无人之地,几百年来,无人踏足过。

北冥的无人之地,地势险峻,由于特殊原因,经年冰封,寸草不生,鲜为人所知。

景澈手底下的暗卫十年来都在追踪炎心莲的下落,终于在一月前收到消息,炎心莲就在北冥的无人之地,这几日,便是炎心莲盛开之际。

可是,这圣药炎心莲就长在无人之地,一个千年寒冰的水池里,这件事没人知道。但是,景澈却知道,为什么呢?因为十余年前,景澈被人追杀,意外掉入冰谷,他的腿便是在这里伤的。

炎心莲据说通体火红,炙热无比,却生养在极寒之地。百年一开花,花开一朵,生长五日,普通人摘不得,须武功高强之人凭借自身功力,勉强摘得一朵,但通常会损耗自身内力。

当然,有其它办法更好。

当年他到焚星楼求药,秋炎冥手中已经有炎心莲,可是却不愿相告,只说手中有可以缓解的解药。

那时他便不相信他的说辞,果然,经过了差不多十年的暗查,知道秋炎冥手中的炎心莲竟是在一位神秘人手中购得。

那神秘人的炎心莲却是家传的,而那家人上一辈就是在这无人之地获得炎心莲,一路传承。

当年他掉落冰谷,九死一生,却不知这炎心莲近在咫尺。

现在,不止他一人知道无人之地的冰谷有圣药炎心莲。

不说秋炎冥,就连各国其他高手强者都知道。但是他们想要找到那个千年寒冰的水池却是没那么容易。

由于曾经掉落过冰谷,昏迷数日,醒来后,双腿冰冻在寒冰中,已经不能行走,他一路爬着,才逃出冰谷。

在谷中逃生之时,那几日,拖着受伤的腿,他已摸清谷中地势,比其他人没进过无人之地冰谷的人占了绝对的优势。

炎心莲盛开时间短,如今景澈已经先于其他人进入谷中两日之久,由于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他只能根据谷中的方位判断寒池的方位。

所幸,一路上并没有人尾随,只要在两日后晨起之时,摘下炎心莲即可成功身退。

第89章 赤仙狐

无人之地的雪山绵绵长长,山峰高高低低,蜿蜒耸立,环境复杂,在这里面行走是极其困难的。

两日了,景澈的身子逐渐开始吃不消,即便身怀武功,拥有超强内力,可是进入到这冰谷,曾经的经历一遍遍的冲击着他的内心,一遍一遍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腿伤也是隐隐作痛。

白术此行陪伴而来,就是怕景澈在途中出现意外,知道他要来这里后,早已准备了可压制伤痛的解药。

“小子,吃吧。”白术伸手,只见手中躺着一颗景澈吃了十年,再熟悉不过的药。

景澈伸手拿过,只见他的双手通红,已经冷的发紫,可是他还是一派淡定,好像与这冰冷的冰谷融为一体。

吃过药,景澈大口的喘着粗气,冰谷的空气纯洁干净,景澈似乎是想把心中的浊气呼出。

白术看着景澈,也是心疼,对着景澈身边的暗傀说:“让手下的人麻利点找,明天一定要启程回东夙,你家主子再多待一天都不行。”

暗傀没说话,一言不发的站着,宽大的斗篷遮盖下,白术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与表情。

但是白术猜想,暗傀也是一样的担心景澈。

还是暗夜好,还会与他说上两句话,换了这个暗傀,整个带了个黑色的影子在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也是白术在这地方呆了几天,对找到炎心莲抱着百分百的信心,也被磨得七七八八了。

再拖下去,对景澈的身体,很不好。

“白医圣别急,明日我们肯定要回去的。”景澈望着远方,语气肯定。

冰谷的另一方向,焚星楼的秋炎冥与北冥太子北冥烨正在寻找景澈的踪迹,但是却迷失在这冰谷中。

进谷已经三日多,他们连景澈一点消息都查探不到,皑皑白雪的冰谷,人的脚印很快便被掩盖,找个人难上加难。

这会儿,秋炎冥的不耐烦马上便表现出来了:“太子殿下,你确定景澈那残废真的来了吗?依着他那副样子,进来着里,那还不是找死,他没这么笨吧,啊?”

无知!北冥烨在心中嘲讽秋炎冥。

“炎心莲对景澈,那就等同于他的性命,他又岂会假手他人,他那老狐狸般的性子,那必须是要亲眼看见炎心莲摘下才安心,他又怎会不来。”北冥烨如实道。

“可是,这么久,我们可是连他的面都没看到,你不觉得奇怪吗?”

进谷以来,他们可是连其他来抢夺炎心莲的人都见过了,唯独缺了景澈。

北冥烨也觉得奇怪,莫不是这景澈跟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

“秋楼主,我敢肯定景澈一定在谷中,现在,我觉得我们要分开寻找,这样机会大一些,无论谁找到都要相互告知,你看如何。”

秋炎冥此次虽然是为了报景澈伤害他妹妹秋月莹之仇,杀掉景澈而来,但是另外他也是为了得到炎心莲。

炎心莲是圣药,谁人不垂涎,之前他得到一株,可是已经见识过它的功效。

但是,北冥烨的动机他还不知道,虽然北冥烨同他说只是为了杀景澈,不跟他争夺炎心莲,但是难保他不会临时返回,弃景澈而选择炎心莲,到时只剩他与景澈厮杀,得不偿失。

这样没把握的事,他可不要做。

“我觉得还是一起走,也有个照应,毕竟来争夺炎心莲的人可都不俗。你若出事,我可担当不起。”

北冥烨心中知道,秋炎冥必不会是为了担忧他的性命,只是不想点破。况且秋炎冥说的不错,有个照应也挺好,景澈已经不是以前的景澈,他还是得防着点。

北冥烨只好说:“秋兄说的对,如此,我们便多费些心寻找景澈的行踪,杀他夺莲,早些回去。”

炎心莲对他来说,诱惑不大,景澈的命才是首要。有秋炎冥相助,景澈那个残废根本就不够瞧。

因为太久了,景澈已经记不清无人之地的路线,只能靠着景澈脑中模糊的记忆前进寻找。

终于,半日过去了,费了些时间,在所有人前来寻找炎心莲之前找到了千年寒池,准确来说,他们是到达了千年寒池外面的冰洞。

冰洞如以往一样,菱形的洞口,四面布满了尖锐的冰锥,冰洞里面有流水,冰水清澈。顶上倾泄下来的水珠形成了尖锐的冰柱,垂在头顶?

暗傀带着景澈走在前头,虽然景澈是坐在轮椅上,可是暗傀的手把着椅背,轮椅离地,漂浮在离地面几尺之处。

冰洞冰冷幽深,但是却是极美的,冰柱、冰瀑,冰锥,冰花,晶莹剔透,美妙异常,只是现在没人愿意欣赏这些景色。

终于,走到了冰洞尽头,那里有一个浑然天成的冰池,冰池的正中心盛放着一朵小小的,巴掌大小的金莲,通体火红,周身萦绕着火焰,娇艳的绽放着。

没错,是炎心莲。

白术激动的大喊:“炎心莲,炎心莲,终于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摘啊。”

白术喊完,但是没人上前摘,因为景澈这位主子还没开口。

白术见此情形,疑惑的看着景澈:“小子,还不摘?”

景澈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炎心莲,口中吐出一个字:“等。”

白术急了,瞪直了眼:“等,你还要等什么,等人来跟你抢吗?”

简直是急死人了。

景澈不理会白术,过后,嘴角一勾,邪笑道:“来了。”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来了是什么意思之时,只见一只通体赤红的狐狸从炎心莲后面的冰柱一跃而下,狐狸,额头上一戳白毛,身长两尺,四肢矫健,虽娇小,但是气势却不小,露着渗人的牙齿,双目血红,显然是对于这些陌生来者不欢迎。

白术看见狐狸,当即吓得躲在暗傀后面,惊呼道:“怎么还有狐狸,看着狐狸的样子,这狐狸怕是要成精了。”

景澈嘴角一勾,与狐狸锐利对视,眼神冰冷,仿佛眼前的狐狸已经是一具尸体。

曾经冰谷匆匆一瞥,他早就知道这冰谷中有只赤仙狐,赤仙狐的习性,炎心莲它又怎会错过,况且,要想摘得炎心莲,还得需要这只狐狸。

似乎感受到景澈的强大,知道景澈不好惹,狐狸不敢再上前,只在原地徘徊。

“赤仙狐,成年变成白色,额头有异色的毛发,更是狐中王者,生性狡猾,行动敏捷,最喜爱吃灵物,看你的颜色,怕是快有百年了吧?还没成年,正好,我的啊箩缺一个宠物。”景澈看着赤仙狐,嘴角挂着笑,说出的话让赤仙狐狐体一震。

已经快百年的赤仙狐,极通人性,景澈说的话,它又岂会不明,但是狐狸生性高傲,它又岂会甘于沦为人的宠物,这个人类好无礼。

第90章 炎心莲

看出景澈的意图,赤仙狐火红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它在此等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等到炎心莲开花,吃了它,它就可以直接晋升为二尾白狐,那可是能少修炼几百年呢,如何能如此轻易便拱手让人。

忽然,白狐以迅雷之势冲向景澈,他知道景澈才是这些人的头头。

景澈似乎早就料到赤仙狐没这么容易便屈服,赤仙狐进攻之时,景澈一只手暗自发力,形成一个爪子,一下便扣住冲过来的赤仙狐的脖子。

景澈手中用力,赤仙狐便开始挣扎,但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随即有些窒息的软下身子。

景澈冷冷开口,比着冰洞还要寒冷十分:“我只说一遍,要么生,跟我走,要么死,选一个。”

赤仙狐被景澈冰冷的气息惊到,在景澈手中瑟瑟发抖,这会儿睁开火红的小眼睛,这不看还好,一看到景澈半眯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冷峻的杀气。

赤仙狐知道自己斗不过景澈,这会儿它相信它若是敢表现出一点不乐意,这男子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它,烤来吃。

识时务者为俊杰,蝼蚁尚且偷生,今日它就暂且先妥协,待会寻个机会逃跑,唉,只是可惜了它守了几十年的炎心莲。

接下来,众人就看见赤仙狐好似能听懂景澈的话般,低眉顺眼的耸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景澈跟他走。

景澈又岂会不知,赤仙狐极其狡黠,又说:“既然如此,你若敢逃,我便是寻遍这冰谷,也会把你找到,煮了,至于这炎心莲,你若能讨得啊箩开心,只要她开口,给你一点,我也是愿意的。”

真的吗?听到景澈这样说,赤仙狐那红色的眼镜瞬间发亮,只差没冒星星了。

见景澈的样子不似有假,赤仙狐着才恢复生气,从景澈手里扭捏两下,便落在景澈的腿上,这会儿趴着不动了,其实心里想的是景澈口中的啊箩是何许人也,盘算着待见到,要去何讨她开心。

白术看着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赤仙狐这会儿如此服顺,也是感叹景澈气场的强大。

赤仙狐想舒服的睡一觉,却被景澈又提着脖子看着冰池。

“去吧,把炎心莲摘过来。”景澈命令道。

这赤仙狐守候在这里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如何摘取这凡人摘不得的炎心莲。

果不其然,景澈话一落,便看到赤仙狐奋力跳到冰池,在冰池中咕噜咕噜的塞了满口冰水,向炎心莲喷洒出去。

冰水在在空中变成了晶晶发亮,接触到炎心莲之时,原本冒着火焰的炎心莲瞬间便结成了冰块,赤仙狐划破爪子,滴了一滴狐狸血到冰块上,冰镇的炎心莲外表便成了红色。

赤仙狐撞断炎心莲的茎,把已经结成冰封起来的炎心莲叼到景澈跟前,一脸讨好。

白术一脸惊奇的看着狐狸叼过来的炎心莲,倒不是他对炎心莲有多大兴趣,而是对这取的办法感兴趣:“没想到,这摘取炎心莲还得用这洞内的冰水,这冰水到底什么来路?我去装点研究研究。”

说完,白术便过去冰池观察那池冰水,其实景澈不想告诉他,能成功摘下炎心莲,除了需要用到冰水,一物降一物外,赤仙狐的唾液与狐血是关键。

赤仙狐在成长期间,需要食用大量的灵物,所以它的唾液可以快速愈合伤口,而它的血可以起死人,肉白骨,解百毒,特别是他的心头血,成年的赤仙狐心头血那是能使人寿命延长的灵丹妙药。

景澈看着炎心莲,没有多大惊喜的感觉,只是淡淡说道:“暗傀,装起来。”

景澈身后的暗傀从斗篷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寒玉打造,专门用来装炎心莲这种灵药。

一切已经完成景澈一行人准备离开无人之地。

按照原路返回,景澈巧妙的躲过一些前来寻找炎心莲的人,有些人是躲也躲不过。

景澈一行人行走在出冰谷的路上,因为来时已经知道路线,也做了标识,所以很畅通,但是,即便已经领先其他人得到了炎心莲,景澈还是和秋炎冥北冥烨一行人迎头撞上。

双方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皑皑白雪都掩盖不了两方的杀气。

时隔多年,北冥烨终于见到成年之后的景澈,俊俏的面容一如小时候一样出色,让人过目不忘。

本以为那年景澈受伤回到东夙,会一蹶不振,但是,虽然景澈是残废了,东夙传来的消息也说靖安王景澈闭门不出,没有建树,不足为惧。

但是,能把他派去的杀手统统杀死扔进他的皇子府,他就知道,以往从东夙传来的消息都是假的,那不过是景澈掩人耳目的做法。

今日一见,他发现景澈的气质,还是一如既往,沉稳内敛,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这种耀眼的光芒,让他看了就讨厌。

秋炎冥也是自多年前景澈上焚星楼求药之前见过一面,此后便只能从自己那个迷恋景澈的妹妹口中对景澈略知一二。

今日一见,他才知道妹妹为何会那样迷恋景澈,甚至不惜远离北冥,亦要前往东夙见景澈一面。

景澈确实有这个魅力,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是通天的气派,让人无法忽视,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残废了,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景澈悠闲的抚摸着躺在他怀里睡着的赤仙狐,心里想着帮赤仙狐取个什么名字,他的啊萝会喜欢,最后觉得既然是给啊萝的东西,自然是要让她起名字为好。

景澈这般不把北冥烨等人看在眼里,惹起了北冥烨的怒气。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景澈,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从你敢踏入北冥,你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北冥烨嘲讽道。

秋炎冥也是不甘示弱,想到被景澈所伤害,每日忧愁的妹妹秋月莹,简直气煞他。

“景澈,你敢伤了我秋炎冥的宝贝妹妹,今日我就取你狗命,讨我妹妹欢欣。”秋炎冥怒目而视。

两人恶语一出,果然,景澈抬眼冰冷的看着对面的俩人,眼中似乎蕴含着千年的冰霜,化作利剑射向北冥烨与秋炎冥,另两人不约而同的心里一颤。

“景澈,今日你怕是走不了了,以你一人之力,又如何拼的过我们两人。”北冥烨再次开口。收起心里的不甘,想了想自己此次准备的充分,任凭景澈如何厉害,也不可能逃走,他有了点底气。

是,看过去,景澈带的人是没有他们两人多,寥寥几个,甚至都不够他们的一半,这阵势,也难怪北冥烨会如此气焰十足。

“是吗?不知你要如何让我离不开这里,我倒是很期待。”景澈冰冷的开口。

“哼,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北冥烨,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到景澈这种从容不迫,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景澈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丑陋。

第91章 夺莲

秋炎冥还是有点脑子的,就在北冥烨与景澈针锋相对之时,他就留意到景澈这是在往回走。如此淡定的景澈引起了他的怀疑,毕竟,炎心莲对景澈来说太重要,此刻,他能如此淡定在此与他们对持,必然是他已经的到了炎心莲,这是要退出冰谷。

察觉到这个,秋炎冥恶狠狠的开口:“景澈,你是不是已经得到炎心莲。”

“是又如何。”景澈面不改色,甚至都不抬眼看一下秋炎冥,从容自若说道,话语让人觉得炎心莲在他口中不过就像萝卜白菜一般随意。

果然,景澈已经得到炎心莲,想到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被人捷足先登,秋炎冥哪里还能淡定,炎心莲可是能为他的焚星楼带来很大的利益,如何能让景澈得了去,秋炎冥大吼道:“景澈,交出炎心莲,我留你个全尸。”

战争一触即发,景澈揪起赤仙狐的脖子,一把把它扔到雪地上。

被扔到雪地上的赤仙狐悠悠转醒,眨巴着朦胧的小眼睛,委屈巴巴,它正梦到它捧着炎心莲,正要下口呢,美梦被打碎,实在难受。

秋炎冥看着被景澈随手扔出的小东西,火红一团,本以为窝在景澈怀里的只是条狐裘,这会儿看见居然是红狐狸,待看清楚狐狸的样子,更是瞪直了眼。

身为焚星楼楼主的他,阅尽天下宝物,岂会不知这是一只什么狐狸。

“赤仙狐,居然是赤仙狐。”景澈不只先他一步得到炎心莲是他的,还有赤仙狐这等宝贝,任谁看了都眼馋。

“赤仙狐,什么赤仙狐?”北冥烨疑惑的问秋炎冥。

无知。

秋炎冥在心里吐槽北冥烨,但还是开口解释道:“赤仙狐,那可是狐狸界的王者,也是大补的灵药啊。赤仙狐在成长期间,需要食用大量的灵物,所以它的唾液可以瞬间愈合伤口,而它的血可以起死人,肉白骨,解百毒,特别是他的心头血,成年的赤仙狐心头血那是能使人寿命延长的灵丹妙药。”

听他这样一说,北冥烨烨明白了,这只小狐狸来头不小,是个宝贝。

“景澈,赤仙狐待你命葬于此之时,便由我帮你养着吧,哈哈哈。”秋炎冥大笑,觉得自己此趟不枉此行,有炎心莲,还意外收获了一只赤仙狐,够本。

看到对面的人居然要杀了自己的主人,还要抢它,听懂了的赤仙狐瞬间冲这对面的秋炎冥龇牙咧嘴,凶狠的要撕碎了秋炎冥。

但是,景澈抬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赤仙狐,它便乖乖的收起凶狠的样子,灰溜溜的跑开了。

哼,为什么不让它咬死那个自大的傻蛋,有什么了不起。

看着赤仙狐走远,秋炎冥心里想着等他杀了景澈,再去抓它夺莲。

北冥烨才不管什么赤仙狐,只觉得也不必与景澈多费口舌,直接对身后的刺客说道:“所有人听我口令,斩杀景澈,本皇子重重有赏。”

北冥烨一声令下,身后的刺客,蜂拥而至,秋炎冥也是嘴角一勾,命令他的人一同行动。

景澈带来的十几暗卫一字排开挡在他的面前,迎面而上,瞬间便与对方厮杀在一起。

景澈与暗傀临危不惧,泰然自若的观看着眼前的厮杀。

白术害怕的跑向一处小雪堆,躲在后面,毕竟他只是一个医者,他不会武功啊,保命最重要,反正景澈吃了药,也可以动武保护自己,还有那么多高手陪着,他不担心。

双方人马扭打在一起,刀剑之声铛铛作响。

北冥烨与秋炎冥,心中都是怕动作太大会引来其他夺莲者,不利于他们的计划,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飞身冲向景澈。

只有景澈死了,才是最重要的。

秋炎冥是焚星楼的楼主,虽然莽撞,但是武功却是不错,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见秋炎冥过来,一直沉默的暗傀终于有所行动,只见他宽大的黑炮中,一甩,黑色的袖子如钢铁般击中空中的秋炎冥。

秋炎冥见一团黑色袭来,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在景澈前面的雪地上,暗傀飞身便与秋炎冥交手,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暗傀下手招招致命,秋炎冥从未见过暗傀的招数,不一会儿,有些不支,就在他疑惑间,暗傀一掌击中秋炎冥胸口。

秋炎冥后退两步,吐出一口血,发怒,眼睛发红的再次冲向暗傀,口中叫嚷着:“你是什么人?”

暗傀的招数太诡异,令人应接不暇,秋炎冥节节败退,不敢相信。

其他势力的人,都交过手,也了解他们的武功,除了无心殿的殿主没有见过,也没交过手之外,还没有哪个人能让他如此狼狈。

眼前一身黑袍,不露真容的人,到底是谁?如此强劲的对手,怎会甘于屈服在景澈那个残废?怎么会是他的人?秋炎冥不解。

这边,北冥烨见秋炎冥打不过黑袍的暗傀,又见景澈身边已无人保护,心里又急有开心,景澈的性命,是他的了。

北冥烨势在必得,剑指景澈,丝毫没有留意到景澈眼神中的波涛,那是来自地狱的凝视。

就在北冥烨即将刺到景澈之于,眼前就像被什么阻挡住,前进不得,不明白,这是真气,也暗自吃惊,没想到景澈这个残废居然会武功,还有如此强大的真气。

北冥烨运动自身真气,欲破景澈的真气,可是却被反弹一般,轰的一声砸入雪地中。

就在他站起来之时,景澈双手一拍轮椅的边缘,腾空而起,在空中凝聚真气,卷起雪地中的雪花,雪花环绕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圆圈,只瞬间,雪花变成尖锐的白色冰锥,冒着森森寒光,全部直奔北冥烨而去。

北冥烨大吃一惊,忙提起剑砍掉迎面而来的冰锥,可是,还是又数根插入他的双腿,手臂,更有一根,插入了他的腹部。

疼痛令北冥烨撑着剑跪倒在雪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抬眼看去,景澈已经神态自若的坐在轮椅上。

到现在他才发觉景澈的强大,已经到了是他无可匹敌的境界。

心中悲愤,又是一口不甘之血吐出,将近昏厥。

景澈弹着袖子上的雪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北冥烨在他眼里,不过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边秋炎冥已经被暗傀击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暗傀本就是无心之人,下手残忍,这会儿秋炎冥已是成了血人。

至于带来刺杀景澈的人,已经死伤九成,此刻剩下的人见两位主子已经溃败,不省人事,纷纷后退,发抖。

暗傀回到景澈身后,黑色的衣袍不染一丝血迹。

这时白术看完战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耀武扬威般说道:“哼,不识好歹,杀谁不好,你们非的杀景小子,这下踢到铁板了吧,还能活着算你们走运。”

景澈不理会白术,更不理会已经奄奄一息的秋炎冥同怀疑人生大受打击的北冥烨,转身便走。

不一会儿,大雪掩盖了厮杀的血迹,归于平静。

出了无人之地,面对的不再是白雪皑皑,而是温暖的阳光,景澈心里一喜,他终于可以回去见啊箩。

第92章 邀请帖

刚开始进去夏季的天气总是闷热得紧,也令人烦躁得紧,前日还下过一场大雨。

紫藤架子下好乘凉,木紫箩躺在院子外面的紫藤架子上的藤椅歇息,闭着眼睛,琉璃在一边替她扇风。

“小姐,可还凉爽。”琉璃欢快的问道。

木紫箩轻轻的嗯了一声,这样休闲的小日子真难得。

不一会儿,木紫萝已经昏昏欲睡,正想叫琉璃离开,她睡一会。

恰巧这时外面琉香进来通报,苍幽在外等候,说有事要见她。

木紫箩睁开眼睛,让琉香去领苍幽进来。

她来到石桌边坐下,喝了一口茶,扫去夏日得倦态。

苍幽一身紫色衣袍,面若冠玉,身姿修长,缓缓而来。

木紫箩有时候觉得苍幽不投生为女子,是在是可惜了这一副好容貌。心里也想,这般看似柔弱的苍幽,是如何一步一步行走在各国之间,寻找自己哥哥的下落,对他也是佩服。

苍幽在木紫箩前面的石凳坐下,琉璃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不知二皇子找紫箩有何事?”木紫箩先开口,这苍幽都已经在相府呆了两月,鲜少会过来找她。

苍幽浅浅微笑,和煦的就像那正在盛开的花朵,他轻轻,又有些伤感的说道:“紫箩妹妹,今日是来道别的,我要回西苍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回到西苍,我会想念你的。”

木紫箩才不相信苍幽会想念她,他留在东夙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加上认识木临风,留在相府不过是图个方便。

这些日子木紫箩也有些了解苍幽得性格了。

虽然苍幽表面嘻嘻哈哈,但是苍幽其实是个心思单纯,讲义气,正直得一个人,挺好的。

也是苍幽刚开始那偏女性得一幕给木紫箩留下了很重的印象,才会觉得他有些奇怪。

现在,木紫箩也是把他当做朋友,这会他要走,怎么着自己也该有点表示。

“紫箩也会想念二皇子,二皇子许久没回西苍,想必家人必定十分想念,二皇子还是早些归家比较好。”这样说可以了吧。

木紫箩不太会说话,特别是这种离别得场面。

哪知苍幽听了木紫箩得话,好像显得有些无奈。

这紫箩妹妹,他都在在里住了两月,还是一口一个二皇子的叫着,一点也不似木临风那般自在。

“紫箩妹妹,我与你的兄长木临风兄弟相称,你不必如此见外的唤我二皇子,不如叫我一声苍幽哥哥,也好全了我在东夙这两月的缘分。倒是这木临风着实可恶,离开一月多了还没回来,我回西苍了,这会连个面也见不着了,更别说道别。算了,反正,我以后可还会来的,到时紫萝妹妹可别不欢迎我。”

其实木临风不回来也好,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道别。反正这些日子,有些事情他也办完了,现在只想赶紧回西沧。

木紫箩觉得木临风虽然对苍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嘴巴还比较损,但是却真心待苍幽。有这样一个好友,苍幽怎么能不来探望。

木紫箩想着,苍幽要走了,他口中所说的再来亦不知何时,今日便成全了他的念想,开口说:“既然二皇子不介意,紫箩我只好听令,唤二皇子一声苍幽哥哥。你是大哥的朋友,也就是紫箩得朋友,紫箩愿你一路平安,若是下次还来东夙,紫箩定当欢迎至极。”

这唤除了木临风之外的人叫哥哥,实属亲密了些,也挺尴尬。

苍幽但是不介意,嬉笑的起身,哈哈两声,说道:“紫箩妹妹这声哥哥来之不易,如此,我这就走了,丞相那边我已打过招呼。这里,我有一封信要求妹妹替我转交给红绫,放心,告别的信,时间匆忙,我怕是不能与她面说,还有,你哥哥若是回来,也同他说一声。”

苍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石桌上。

“好的,我会替你转交给她,待哥哥回来我也会转达。”木临风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木紫萝说不准,先应下来了再说。

两人说完,苍幽便离开了丞相府。

木紫箩便把信件转交给琉香,让她去交给风红绫,这风红绫怕是还在白术的药庐炼药呢。

傍晚,琉香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另外一封信,是在修罗门的联络点拿回来的,是景澈的信。

信中景澈说到,事情办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五日内将到达东夙,让她不必忧心,等他回来。

看完景澈的来信,木紫萝抿嘴笑了笑,心中暖暖的,开心的不行。

景澈离开已经许久了,终于要回来,她还有好多话要同他说,她要告诉他,她想他。

还有,她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他。

第二日,木清源上完早朝回来,便唤木紫箩到书房,交给她一封邀请帖,帖上是太子府的标识,里面写着的是太子侧妃的生辰宴会。

“父亲,太子侧妃的生辰为何会邀请我呢,我与她并不认识。”

她连太子侧妃的名号都不知,也没见过,这侧妃为何要邀请她。

木清源也是疑惑,这邀请帖是今日上完早朝,太子身边的内侍交与他的,他也打开看过了,觉得并无不妥。

“箩儿,这邀请帖是太子侧妃署名,写着诚心邀请京都的各家女眷及小姐上门参与,并不是只邀请了你,为父看,你不如便同红绫还有上官御史家的女儿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上官御史也就是上官宁的父亲,不得不说,这上官宁的父亲自从娶了个新妻子,这官位升的是越来越快了,这都跟林忆微父亲同一个官位了。

只是木清源觉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宴会,却是不知木紫箩与太子洛铭晨之间的不愉快。

木紫箩心里想的是,不知洛铭晨会怎样,只怕是免不了相见,到时又会闹得不愉快,她倒是想平安无事,去去就走。

她还真的不想去,可是邀请帖已下,容不得她拒绝。

“如此,我便去吧,有红绫陪着就行,只是宁儿我已经好久没见了,许久不曾往来,她恐怕有约了,我便不同她一起前去。”

有红绫陪伴,想必此行并不孤单。

她与上官宁,自从从皇家学院学成归家,两人便很久不曾往来,也只是偶尔慰问。上次看到她与林忆微走的近了,两人的友情到底是淡了,木紫箩也不介意。

木清源倒是为木紫箩着想,木紫箩娘亲早逝,府中除了木紫箩,没有亲属辈的女眷可以陪木紫箩参加,便提出让她同风红绫还有上官宁一同去,就是怕她孤单。

太子侧妃的生辰宴会在三日后,木紫箩本想安静的在家等景澈回来,如今要去参加,想来是不能如愿了,只希望那日不会是景澈抵达之日,因为她要去迎接景澈,不想错过。

第93章 太子侧妃

三日很快便到了,太子侧妃生辰这日,洛霁文与风红绫一起于午时一同来到丞相府。

“紫箩,要不是陪你,我可不愿意去太子府参加什么生辰宴会,着实无趣,还不如炼药呢。”风红绫一进门就冲着木紫箩瞎嘀咕,自从上次皇宫一事过后,她便对皇室的人没什么好感,也就是洛霁文因为从小认识,除外。

洛霁文失笑,调侃风红绫道:“我看你心里想的是太子府中那些美味佳肴吧,刚才还听到你念叨不知会不会有御赐的糕点呢。”

“你胡说,我没有。”风红绫心虚的反驳。

洛霁文摇头晃脑的走到凳子上坐着,说道:“我看就是,你想吃御赐的糕点跟我说啊,马上给你拿来。”

“哼,谁稀罕。”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承认她确实是因为想吃美食才去的。

木紫箩看着这两个冤家,也任由他们打闹。

经过上次红绫出事一事,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紫箩,你知道吗,这次太子侧妃的生辰,我听说洛云茜也会去呢,真是的,她怎么那么爱凑热闹。”风红绫烦闷的说到,现在她可不待见洛云茜了,要不是洛云茜是一位公主,依着上次的事,她早把洛云茜扔到深山老林喂狼去了。

“这太子侧妃听说是太子的宠妃,极其宠爱。何况太子还没娶太子妃,这侧妃,说到底也算是她半个嫂子,全看她认不认了。她去也没什么,毕竟太子可是她皇兄,见到她,躲着点就是了。”木紫箩分析到。

哪知洛霁文听后,一副不认同的样子,摇摇头,说道:“你们啊,都想错了,太子是皇后所生,而洛云茜是皇后的死对头卓贵妃收养的女儿,而且洛云茜的母妃,那可是墨帝最宠爱得妃子所生,皇后又怎么会让她与太子亲近。这其中,当然是洛云茜为了以后不被养母卓贵妃舍弃,提早为自己寻找靠山呢。”

木紫箩也认同洛霁文得说法。

只有风红绫不明所以得吐槽,说道:“皇室真麻烦,算计来算计去,也不觉得累得慌。”

洛霁文哈哈两声,觉的风红绫说的很对。

“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太子侧妃,名唤林若兰,是林御史的大女儿。以前还未及笄便被皇叔父许给洛铭枫当王妃呢,只是那时她还太小,不能与洛铭枫成亲,怎知没两年,这林若兰便与太子勾搭上了,失了身子,便嫁与太子当了侧妃,为这事,皇叔父可把林御史一顿臭骂。”洛霁文停了一下,很满意的看到风红绫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又说:“别以为这就完了,真相是,这林御史跟国舅裴家走的近,是太子一派,皇叔父赐婚之后,他可是想方设法想捣毁这桩婚事,所以林若兰能嫁给太子当侧妃,也有他的功劳呢。”

木紫箩听完,心想,这林御史必然是林忆微的父亲,那这林若兰也就是林忆微的姐姐了也难怪林忆微与裴媛那样亲近。

如此说来,明日林忆微还有裴媛也会出现在宴会上。

“原来是林忆微得姐姐,果然两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人。洛云茜怎么就与这样的人走得那么近呢?”风红绫嫌弃的说道。

洛霁文摇摇头,等风红绫这个一根筋能明白,怕是头发都白了,又说道:“洛云茜暗中与裴家交好,自然也就与裴家得附属林家交好。这件事卓贵妃都不知道呢,估计以为洛云茜去参加太子侧妃得生辰,只是去给太子侧妃添堵,为自己的哥哥洛铭枫出气,毕竟她是墨帝宠爱得女儿,没人会说她得不对。”

木紫箩听得认真,也觉得洛霁文说的有道理。

这四公主,倒是挺会左右逢源,以后怕是也会是个人物。

只是这些小事,她就不与洛霁文说了,就让他依着自己的想法便好。

风红绫听到洛霁文的解释,这下来劲了,笑着跟木紫箩激动的说:“紫箩紫箩,那这洛云茜是去闹事的吗,我们岂不是有好戏看了,酷啊。”

木紫箩摇摇头,“洛云茜不会闹事的。”

“啊,为什么?”风红绫不解得问道。

木紫箩不想再解释,便说:“无论是什么,亦不关我们的事,吃完我们便走。”

洛霁文是对这种宴会没什么兴趣,只不过风红绫与木紫箩要去,他也只是去逛逛,权当保护她们。

木紫箩知道洛霁文也会去,如此心里的大石才放心来,有洛霁文在,料太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傍晚,三人在丞相府乘车,一起出发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的西院,为了营造气氛,早早已是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太子侧妃林若兰的生辰宴会就在这里举行,因着太子还没有正妃,侧妃林若兰便暂代了这府中的一切事物,且她深受太子宠爱,这次宴会办的也是有声有色,说是正妃的礼遇也不为过。

这次林若兰邀请的都是朝中官员的家眷参加,来的都是大官家中的正房夫人还有小姐。

女人之间,争奇斗艳在所难免,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虽然这个宴会太子侧妃是主角,但是来的都是大官家中的夫人,家中那是肯定有未定亲的少爷啊,万一表现的好,入了哪位达官贵人家的眼,官位小的还能搏个好出路。

还洛霁文一进到太子府,不到一刻钟便走了,大抵是不习惯这宴会的气氛,木紫萝同风红绫找了个位置安安静静的坐下,静待宴会开始。

可是,就在她俩坐下没多久,裴媛还有林忆微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上官宁。

她们也瞧见木紫萝了,上官宁看见木紫萝,裴媛带着林忆微走到木紫萝桌前,与木紫萝打招呼,说道:“紫萝妹妹,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这么些日子,木紫萝真是生得越来越标致,眉眼中已露倾城之态,看见木紫萝,她就想到了之前的事。

木紫萝该不会以为她裴媛已经放弃了靖安王吧?学院比试,她输了,不能让靖安王看见她比木紫萝优秀。

那时候,她以为靖安王是喜欢秋月莹,所以帮助秋月莹对付木紫萝,事后,她想过了,秋月莹是北冥的人,靖安王爵位世代相传,又怎会娶一个北冥的女子为妻,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于是在家修整自己,以便下次能以更好的姿态出现在靖安王身边。

自从秋月莹走后,她是又开心又忧心,开心的是秋月莹走了,就少了一个喜欢靖安王的女子,依着木紫萝之前的名声,她是不可能嫁给靖安王的,忧的是,家中父亲不愿意向墨帝陛下请旨让她嫁给靖安王,说靖安王不是她的良人,是个残废,但是她根本就不介意,只有她知道,自小时候一见到他,便沦陷了,只要能够待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木紫萝抬眼看着裴媛,自从上次学院比试之后,两人倒是没见过了,裴媛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是通身的气度倒是增加了不少,只是已经知道了裴媛真面目的木紫萝根本不吃这一套。

第94章 侧妃生辰

有一种人,就是她表现的再好,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裴媛,木紫萝第一次见到她便没有好感,事后再见也不会升起好感。

倒是裴媛,每次见她,都好像跟她很熟悉的样子,前来打招呼。

“裴媛小姐这声妹妹,紫萝担当不起,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哥哥,我不曾有过什么姐姐。”木紫萝冷声到。

身边的风红绫扑哧一笑,暗中对着木紫萝竖了个大拇指,这话倒不错,谁让这裴媛要过来套近乎,紫萝都不想理她好吗。

裴媛暗自握紧手掌,依然装着和气的说到:“紫萝妹妹如此不讲礼貌,姐姐不会介意的,希望妹妹在宴会玩的开心。”

裴媛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每次一见到木紫萝,明明两人无甚交集,但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腿,总想跟木紫萝打招呼。

林忆微一向是裴媛的狗腿子,今日又是她姐姐的生辰宴会,显然是底气十足,像个小主子一样,看着木紫萝与风红绫,那是有多有多骄傲就有多骄傲,嘲讽道:“有些人啊,别给脸不要脸,除了会与一些江湖上的草民交好自掉身价之外,怕是什么事也不会干了,媛姐姐,我们走,少跟这种人说话。”

林忆微拉着裴媛走了,上官宁定在原地,木紫萝看过去,上官宁眼神闪躲,踌躇不安,不敢看木紫萝的眼睛,木紫萝疑惑,不知上官宁为何这般,开口问道:“宁儿?”

上官宁正想说些什么,那边林忆微发现上官宁还在原地,大吼道:“上官宁,你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上官宁急促的看了两眼木紫萝,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便小跑过去与林忆微她们汇合。

风红绫用肩膀撞了撞木紫萝的肩膀,下巴朝上官宁的方向努了努,说道:“瞧见没,这上官小姐可是抛弃你了,这才多久,就跟你的敌人混到一起了,啧啧,还好我不是那种人,紫萝放心,别难过,我会一直当你的朋友,不离不弃。”

木紫萝轻笑,她哪有为了上官宁跟林忆微她们一起而伤心,轻点了下风红绫的头,说道:“你啊,到底是你比我大还是我比你大,我怎么感觉你像小孩儿一样呢?虽然我以前对上官宁好,也帮过她,但那只是我愿意去做的,她与任何人交好,我都管不着,何来伤心一说?”

“哼,没难受就好,你啊,有我就够了。”风红绫自信满满,抱着木紫萝的胳膊,枕在她的肩膀上。

这边已经就座的裴媛等人,刚一落座,便有看向木紫萝风红绫,这会见木紫萝风红绫两人亲昵的样子,林忆微嘲笑道:“媛姐姐,你看木紫萝,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跟一个江湖上的女子那般亲密,还带她来参我姐姐的生辰,也不怕被人笑话。”

裴媛下意识的看一眼,她其实挺羡慕木紫萝有风红绫那样亲密的密友,而她身边只有为了彼此利益而交集在一起的朋友,真心的怕是不及风红绫待木紫萝那样吧。

“忆微,风小姐是因为与辅成王府得身份才能来,并不是木紫箩带她来的,我听说这风红绫可是与文小王爷有婚约呢。”裴媛说到。

林忆微嗤之以鼻,“可我看辅成王未必会接受风红绫这个江湖女子做媳妇。”

裴媛与林忆微你一句我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官宁可是把两人得话都听得入了心,特别是风红绫与洛霁文有婚约之事。

她看见木紫萝与风红绫那般的亲昵,心里也不是滋味。曾经她以为木紫萝会与她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自从知道风红绫喜欢洛霁文,而木紫萝也帮着风红绫,她就知道她与木紫萝的友谊走到尽头了。

因为她喜欢洛霁文,从小就喜欢,对于他,她是敬而远之,不敢触碰,因为她身份配不上尊贵的洛霁文,但是现在,她可以。

思及此,上官宁心中一个决定悄然落下。

时间到了,宴会也将正式开始。

不一会儿,太子一身华服,携着同样一身华服加身的侧妃林若兰缓缓而来,两人还低头私语着什么,让林若兰一脸娇羞。太子与侧妃此举在外人看来,真真是恩爱有加,羡煞旁人。

太子携侧妃坐于高位,各家夫人小姐起来行礼。

“各位夫人小姐,今日是本殿爱妃若兰的生辰,感谢各位来参加这次的生辰宴会。”太子微笑着说。

“若兰再次谢过各位夫人小姐前来参加宴会,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林若兰声音纤柔圆润的说。

木紫箩看过去,这太子侧妃林若兰与林忆微生的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林若兰不似其妹妹那般目中无人,刁蛮任性的性子。

这一看,林若兰是妆容淡雅精致,端庄优雅,温柔贤惠,就像一颗圆润的珍珠一般,实在是个温婉的女子,也难怪太子会如此宠爱林若兰。

只是,从洛霁文口中知道林若兰曾是逸王洛铭枫的未婚妻之后,又失身嫁给了太子,木紫箩便觉得此女不像表面的这般温婉。她虽化着淡雅得妆容,可那头上明贵得珠钗,还有身穿暗红绣着金丝缠绕的喜庆衣裙便可看出,她的心中肯定不会甘于只得侧妃之位,怕念想的是太子妃的位子。

俗话说不想上战场的兵不是好兵,太子妃这个位子有多尊贵必不用多说,幸运的话那以后可是东宫之主啊。

木紫箩不知道,她在看林若兰之时,林若兰身边的太子一直在打量着她。

太子洛铭晨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木紫箩,木紫箩着着浅色的彩绘对襟收腰长裙,裙上绘的是妖艳的红色花朵,在烛光的映衬下,肤若凝脂,嘴唇晶莹粉嫩,如玉的耳垂上带着红色的璎珞,更是衬得她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就像不染一丝世间俗气的仙子。

这样的木紫箩真是应了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洛铭晨一口饮尽杯中酒,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

木紫箩,你不会以为这只是个单纯的宴会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子已经离开,只留下生辰的主角,太子侧妃林若兰。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之后,便是宴会的老把戏,歌舞升平。

歌姬面容姣好,身姿妖娆,但是在坐的夫人小姐无心欣赏,都在席间聊的那叫一个言语欢畅,仿佛关系都好的不得了的样子。

木紫萝没有娘亲带着,只有她与风红绫两个小女子,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也无人上前搭话。

对于这些管家夫人小姐间的虚情假意,木紫箩才不想理会,宴会进行到这里,她也乏了,准备回府了。

这时,原本与上官夫人在席间观看歌舞的上官宁悄悄的离开了座位,不知所向。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来到木紫箩的身边。

木紫箩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丫鬟。

“木小姐,上官宁小姐托我带个口信给您,说是有要紧事找您,让我带您前去会面。”

上官宁找她?为何?

木紫箩抬眼向上官宁的席位看过去,果然,不了上官宁。

“紫箩,别去,她能有什么事找你。”风红绫阻止说道。

木紫箩对丫鬟说:“上官小姐可有说是什么要紧事?”

丫鬟说:“并没有,奴婢只是个传话的人,不过看上官小姐急躁的样子,怕是很严重的事。”

木紫箩思虑再三,如今宴会即将结束,应该不会遇到洛铭晨了,刚才上官宁面对她是踌躇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自己还是去见一面为好。

“红绫,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很快便回来。”木紫箩交代风红绫道。

风红绫鼓着脸,显然不想木紫箩去。

木紫箩站起身,对丫鬟道:“带路吧。”

第95章 宴会阴谋1

灯火阑珊,夜色朦胧,月亮躲进了云层里,看不见,太子府前院歌舞升平,后院却宁静的很。

丫鬟带着木紫箩穿过长廊,穿过太子府的花园,周围有些昏暗,木紫箩已记不清她这是经过了长廊的第几个转角处。

木紫箩在心里想,上官宁只是一个官家小姐,怎会约她在这守卫严密的太子府相见,况且,看这走下去的路,仿佛走向的是太子府的后院。

木紫箩一个恍然醒悟,她怎么就信了是上官宁找她呢,她怎会如此大意,这可是太子府,又怎会容许上官宁一个女子深入这太子府的后院,如果是上官宁找她,应该也只是在宴会旁边供客人歇息游览的亭子。

越想越不对劲,木紫箩一脸防备,缓缓的停下脚步。

那丫鬟见木紫箩不走了,也停下来,“木小姐,快到了,就在前面。”

木紫箩有所防备,冷冷道:“你前去跟上官小姐说,我就不去了,这里是太子府,我们在这里不应随意走动,若是被人看见了,恐怕不好解释。”

那丫鬟见木紫箩打算回去,正着急,木紫箩见丫鬟的样子,也证实了心中的想法,马上转身要走,恰在此时,上官宁从暗处现身。

“紫箩。”上官宁唤住木紫箩,声音带着哭腔。

木紫箩成功的被上官宁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住,一眼看去,只见上官宁整个人掩藏在一颗不大的树下,夜空下,只有那一双泪眼晶晶亮。

身边的丫鬟自上官宁出现后,早已离开,木紫箩环顾四周,只看见上官宁一人,也就送了口气。

“紫箩,你过来。”上官宁催促道。

木紫箩见只有上官宁一人,纵使心中带有疑惑,但还是走近上官宁。

“宁儿,你找我何事,你哭了吗?”木紫箩询问道。

上官宁转身,掏出方巾擦掉泪痕。

“紫箩,谢谢你愿意过来见我。”

“有何事不能当面说,这里是太子府,我们在这里见面怕是不适合。”木紫箩想回去了,不管上官宁受了什么委屈,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她离开这里。

上官宁面对着木紫箩,一向柔弱可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紫萝,你就这么急着走吗?我只是在宴会上身子不适,太子侧妃便安排我在这里休息,静待宴会结束,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日的上官宁总是透露这古怪。

上官宁转身,扭着手帕,有些质问的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林忆微她们走得那般近吗?”

木紫萝潋下睫毛,遮住了眼睛,“这是你个人的选择,我无权过问。”

上官宁听完苦笑,“也是,你都有风红绫了,又怎会再关心我这个故人,又怎会理解我的感受。你难道不知道我当时,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吗?我把你当成我生平中最重要的知己,可是你呢,风红绫出现之后,你都没有找过我,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不是说好,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吗?那你为什么对风红绫那般好?”

木紫萝不知道为何上官宁会有如此大的怨气,她确实把她当朋友,只是,人都是会变,从上官宁变得有心计,变得有野心,变得不择手段开始,一切都变了。

见木紫萝不说话,上官宁不屑的勾起嘴角,“无妨,无论你对风红绫多好,我都不在乎了,可是,风红绫她凭什么喜欢文小王爷,你知道吗?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喜欢文小王爷你怎会感觉不出来,你那样聪慧,又怎会不知道我的小心思。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她讨文小王爷欢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从见到风红绫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对她与对我是不一样的。”

木紫箩被上官宁突然说出的话惊到,但还是表现的很淡定,“你找我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吗?是,我知道,从游湖那次便知道你喜欢洛霁文,因为一个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可是这又如何?”

这又如何?上官宁嘴角勾起一个苦笑,转身面对木紫箩觉得,眼神带着幽怨,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明明我比风红绫先认识你,为什么她喜欢文小王爷你就要帮助她,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她只是一个江湖女子,难道我比不上她吗?”

木紫箩冷冷的看着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的上官宁,心里不明白,上官宁怎会变成这样。

“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他们两人心里都是有对方,我并没有说帮了什么忙。”她只是一开始就知道洛霁文心里是有一个位置存着风红绫,他们能在一起也只是时间,时间一到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上官宁冷哼一声,“你当然这样说,你心里就瞧不起我的身份吧,毕竟你一出生就是丞相府的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可是你从小被人成为妖孽,我不也没嫌弃你吗?我不还是愿意与你做朋友,甚至林忆微因为我与你做朋友针对我,我也没退缩啊。现在我父亲已经是御史,以后我也不再是小官的女儿,文小王爷,终有一天会看见我的好。”

上官宁说到最后已经有点疯癫,木紫箩看着这样的上官宁,感觉有点可悲,她与她,从来都没有身份之别,她那时是真心把她当做朋友来对待,如今看来,是错的。

都说一个人自卑久了,心理是会发生变化,会吧内心阴暗的一面逐渐显露出来,上官宁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而且因为她父亲升官了,她开始膨胀。

但是,木紫箩还是不得不告诉她一个现实,“洛霁文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一辈子都不会,你可以不必期待。”

木紫箩冰冷的说,此时此刻,她也不想再与上官宁多费口舌。

上官宁看着木紫箩决然冷漠的面孔,突然安静了下来,“凭什么,凭什么文小王爷要对你们那样好,凭什么你要对风红绫那样好。”

木紫箩背过身,认真严肃的说到:“从此以后,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权当不认识。”

木紫箩向前走去,她要回去。

上官宁似乎是受到了打击,在木紫箩身后面目狰狞,说道:“木紫箩,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邀你过来叙旧吗?你也太大意了。”

木紫箩一惊,不明白上官宁什么意思,就在她转身想要问清楚之时,还没反应过来,上官宁迎面向她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木紫箩感到阵阵的晕眩,手脚酥软,倒了下去。

第96章 宴会阴谋2

既然你这么决绝,那就休怪我不留情了。

上官宁看着倒下去的木紫箩,勾起一抹狠笑。

上官宁失去自我,狞笑道:“木紫箩,过了今夜,也许你也应该感谢我,哈哈哈。”

这时月亮露出了脸,那月色照在上官宁那阴狠绝然的脸上,很是瘆人。

上官宁走了,不一会儿,有两个丫鬟打扮的人扶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木紫箩,消失在夜色中。

木紫箩是惊醒的,醒过来之时,意识还是迷迷糊糊。

但是她清楚得知道自己被人用布条遮盖住了双眼,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还有她的手脚也被绑上了,不能动弹,甚至于她周身酥软,药效都还没有过去。

木紫箩开始感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室内的屋子,因为没有风。她还能模糊的看见屋内明艳的烛火,耳边还能听到前院传来宴会上的声音,证明她昏迷没有多久。

上官宁为何要迷晕她,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候,房门支呀一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木紫箩顿时寒毛升起,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管来人是谁,肯定不是来救她的人。

来人一脸狞笑走向木紫箩,木紫箩躺在床上,手脚被绑,不能动弹的可怜样子直接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令他兴奋不已。

木紫箩感觉到有人走近她,很熟悉,这人的脚步声很熟悉,她使劲的感觉,直到鼻尖嗅到了一种味道,那是龙涎香的味道,这下她才知道来人是谁了。

木紫箩被人绑着手脚,不能动,来人走到她身边,一把扯下遮住她眼睛的布条。

木紫箩不适应的睁开眼,这才看清楚了,她果然被人绑到了一个屋子里,此刻,她躺在一张床上,而眼前,那一张令她讨厌,厌恶的脸一脸得逞猥琐的杵在她眼前。

“洛铭晨,果然是你。”木紫箩声音细小,就像从鼻孔里发出来一样。

“没错,是本殿。”洛铭晨勾唇,嘴角拉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木紫箩,这下你可是落在我的手上了,从来没有人敢胆对本殿不屑一顾,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得罪了本殿之后还有命活在这个世上,你还是第一个。”

洛铭晨在木紫箩光滑的脸上摸了一把,“这小脸,跟我想象中一样滑嫩,你说,对于不敬我的人,我该怎么惩罚她呢。”

木紫箩把脸躲开洛铭晨的手,她开始慌了,看来她会被绑,被迷晕,是上官宁与洛铭晨合谋做的。

“你绑我想要干什么,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一国太子,怎能干如此龌龊的行径。”木紫箩愤怒的说,眼神鄙夷。

洛铭晨一把捏住木紫箩的下吧,恶狠狠的说:“你说我能干什么,我三番四次向你表明我的心意,可你呢,每次都是冷漠回应,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是太子,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洛铭晨盯着木紫箩的眉眼,眼前这张倾城容颜此刻就在他的手中,他眼中留恋,嘴角勾起一抹淫笑,“此时此刻,本殿最得到的女人,除了你别无他人。本来,我是可以请父皇赐婚,你可以当我的太子妃,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说,如果你不知羞耻,勾引太子的名声一出,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可能当太子妃,依你的身份,怕是只能委屈你当一个侧妃了。”

洛铭晨语出惊人,令木紫箩感到屈辱之余,害怕也随之而来,原来洛铭晨竟不知羞耻,下流的要毁了她的清誉,女子的清白大于天,可是现在,她却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不,她有,只是现在全身酥软,分明是中了软筋散,手上戴的戒指暗器也施展不出。

如此,岂不是任人宰割?木紫箩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不知道红绫发现她这么久没回去,有没有过来找她?

“洛铭晨,你这样做,不怕事发吗,是你指使上官宁把我骗来的吧,无耻。”

木紫箩恨声道,若是上官宁此刻在这里,她恨不得撕碎了她,上官宁,如若今日她失去了清白,她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洛铭晨暗笑两声,在这安静的房内显得特别突兀,“你倒是想的不错,上官宁办事还挺稳,我不过是许了她一个向父皇赐婚的念头,她就帮我把你骗来,女人啊,一旦陷入爱情,就会失去理智,洛霁文倒是处处留情。不过也谢谢他了,让我能从你认识的上官宁下手,不然我还不知如何能骗你来呢,你可得感谢上官宁,不是她,怎会有你今晚的销魂一夜。”

洛铭晨毫不怜惜的一把拎着木紫箩的衣领,把她拉向自己,木紫箩嘴里扔了一颗药丸。

木紫萝挣扎,“你给我吃了什么。”

“哼,这可是好东西,是能让你更火热的药。”

洛铭晨解开绑着木紫箩手脚的绳子。

紫箩被吓懵了,奈何全身酥软无力,不能反抗,不一会儿,药效发作,木紫箩只觉得全身就像一个火炉般滚烫,身体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火苗在体内四处乱跑,烧的她难受,喉咙被火烧得滚烫,木紫箩吞咽着唾液,双手握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痛楚令她清醒了一点。

洛铭晨给她下药了,是春药。

洛铭晨看着两颊红晕,在药物的驱使下变得妩媚动人的木紫箩,喉结一动,激动的全身颤抖,眼前的木紫箩就像一个绝尤物,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

洛铭晨欺身压向木紫箩,开始解木紫箩的衣襟。

突如其来的重量令木紫箩不适,洛铭晨的味道令她作呕,她本能的反抗,原本无力的她,突然生出力气,拼命的压住衣襟的领口,不让洛铭晨近一步动作。

木紫箩浑浑噩噩,嘴里无助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混蛋。”

景澈,景澈,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她忘记,景澈还在回东夙的路上,洛霁文不知道去了哪里,红绫不知道她在哪里,没人救她,没人救她。

“吱啦”洛铭晨面目狰狞,露着狞笑,发狠的用力撕开木紫箩的上衣,露出里面的肚兜。

木紫箩失望又无助,难道今日她要失去清白了吗?今后,她又有何颜面面对景澈。

木紫箩心如止水,心中只有满腔的恨意,眼神空洞,一颗屈辱的泪珠悄然落下。

就在她失去希望之时,熟悉的感觉传来,肩膀的彼岸花如鲜血般绽放,一瞬间,木紫箩仿佛被注入了生机,身体充满了力量,血液都在沸腾翻滚,仿佛有无数根牵引绳扯着她的神经,淹没了她的理智。

肩膀又如火烧般灼热,木紫萝痛苦的一掌打在了洛铭晨的胸口,力气之大,让洛铭晨直接飞离开床,掉落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第97章 景澈来了

正在兴奋的洛铭晨还没反应过来,这下被用力一推,躺在在地上,他酿酿跄跄的站起来,捂着胸口,擦去嘴角的血迹,这才发现木紫箩已经坐在床沿。

木紫箩的头发无风的飞舞起来,头发散开,他看见木紫萝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盯着他,惊的洛铭晨当场浑身一震。

他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还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现象,木紫萝血红的眼睛犹如罗刹般恐怖,仿佛在滴着鲜血,甚至,他觉得木紫萝嘴角还勾着吃人的冷笑。

这哪是人啊,这分明是妖魔。

洛铭晨想到,木紫箩在苏醒之前的事情,他忘了,木紫箩之前就被传是一个妖邪,现在这样,不就是一个妖邪吗?太吓人了。

不知是药物,还是体内不知名的力量,木紫箩此刻根本没有思想,她只知道,眼前血红一片,看不见东西,但是却能看见洛铭晨的影子,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想要杀了洛铭晨的想法。

木紫箩站起身,双手成爪,血红的眼睛盯着洛铭晨,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洛铭晨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的木紫箩看起来就像怪物一样可怕,他只得一步一步的后退。

木紫箩飞快的动手,如鹰爪般的手一把扣住洛铭晨的脖子,指甲嵌进洛铭晨的肌肤。

痛。

洛铭晨咬着唇,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反抗,他害怕,这样的木紫箩让他寒毛直竖,恐惧不已。

就在木紫萝准备结果了洛铭晨的性命,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洛铭晨的身后,一记手刀劈在洛铭晨的脑后,洛铭晨晕了过去。

来人握住木紫箩洁白的手臂,一边掰开木紫箩扣住洛铭晨的手指,一边轻柔的呼喊道:“啊箩,啊箩,是我,我回来了。”

来人正是景澈,一回到东夙,原本打算给木紫箩一个惊喜的景澈,打听到木紫箩在太子府,便来太子府寻找木紫箩。

才刚到门口,便发现在离开太子府的客人中,风红绫着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不见啊箩,那时候他就知道啊箩可能出事了,他立马飞身进太子府寻找木紫箩,大概是与啊箩心有灵犀,很快他便猜到了啊箩所在的地方。

哪知他一进来,便看见啊箩血红着双眼,扣着洛铭晨的脖子,洛铭晨满脸通红,仿佛要死了过去,来不及多想他的阿萝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毫不犹豫,他劈晕了洛铭晨。

突如其来熟悉的低声呼喊,令木紫箩心中一暖,拉回了一点机智,景澈一边跟喊她,她一边慢慢的松开扣着洛铭晨脖子的手,随后,木紫萝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滑倒在地。

景澈脱下外衫,套在木紫箩身上,一把抱住颤抖的木紫箩,轻声低喃:“啊箩,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景澈熟悉的声音令木紫箩镇定下来,血红的眼睛恢复清明,眼前逐渐显露出景澈那严峻的容颜,还有那因为担心而紧紧皱着的眉头。

“景,真的是你吗?”

仿佛是梦般,木紫箩不敢相信景澈的出现,只瞬间木紫箩隐忍的眼泪便喷涌而出,她颤抖的伸出手摸上景澈的脸,在确定是真的之后,她躲进景澈的怀里,失声痛哭,仿佛要把今日所受的一切哭出来。

一会儿,木紫箩的啜泣声小了。

“啊箩,走,我带你回去。”景澈抱起木紫箩,转身要走。

木紫箩泪眼朦胧的看着景澈,在看看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洛铭晨,木紫萝费力的凑近景澈耳边,说了什么。

景澈点点头,在离开同跟在他身边的暗卫交代几声,这才抱着木紫箩飞身离开太子府,一路飞奔,悄无声息的洛在了丞相府,木紫萝的闺房内。

景澈把木紫箩轻放在软榻上,木紫箩激动的一把环住景澈的腰际,带着哭腔说:“还好,我还是完整的,我还是属于你的。”

景澈疼惜的摸着木紫箩的头顶,他不敢相信,如果他不出现,如果啊箩没有反抗,他的啊箩会变成什么样,景澈在心里已经把洛铭晨当做一个死人。

心中想着整死洛铭晨的一千种一万种办法。

“景?”见景澈没有反应,木紫箩小声的问到道。

景澈一脸阴沉的坐着,一声不发,木紫箩的心忽的沉,莫非景澈是嫌弃她,嫌弃她的身体被洛铭晨碰过,不相信她没有失真?

木紫箩转过身,别过脸,不看景澈,一颗眼泪滑落,凄美动人。

“景,你若嫌弃我,我也不怪你。”木紫箩颤抖的说,语气中带着不舍。

景澈从背后环住木紫箩,下巴抵在木紫箩瘦小的肩头,“傻瓜,我又怎会嫌弃你,我是恨我自己,恨我没能保护你,让你受到这种屈辱。”

听到景澈这样说,木紫箩抱着景澈环住她的双手,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还好你来了。”

木紫箩不说感谢景澈,因为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是景澈的出现,现在想想,她刚才估计是魔怔了,控制不了自己。

“啊箩,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洛铭晨死的那样痛快,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洛铭晨,他会让他知道敢动啊箩的下场。

“景,我相信你。”洛铭晨,不说景澈不会放过他,木紫箩也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景澈吩咐手下拿了套女子衣服给木紫箩换上,不然她那样是不能回府了。

“啊箩,我且先回去,红绫那丫头我已经派人通知她,让她回去了,明日,你过来府中,我们再慢慢说,我有好多事要与你说”景澈在木紫箩额头落下一个吻,眼底充满了柔情。

木紫箩用力的抱紧景澈,“好!”

景澈走了,木紫箩这边已经无事,可是太子府从今晚开始怕是安宁不了了。

在木紫萝与景澈离开太子府之后,宴会即将结束,太子侧妃意义送别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结束之时,上官夫人匆匆忙忙的告诉太子侧妃,上官宁在宴会中失踪了。

太子侧妃惊呼一声,不少还未离开的夫人小姐都知道上官宁在太子府中不见了,都纷纷加入寻找上官宁的行径。

最后在太子府的后院厢房内,传出阵阵痛苦的声音,太子侧妃带人前往查看,打开厢房的门,却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上官宁传来的,当时她正与太子做着苟且之事。

太子侧妃林若兰当即便让看见的人守住此事,奈何,当晚,这件事还是传播开来,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还在睡梦中的墨帝,墨帝大怒,立马便传召此事的关键人物进宫面圣,有传言说,上官宁是被抬着进宫的。

第98章 报复1

第二天午时,木紫萝拿着神秘人给得东西还有信件,带着琉璃琉香便出发前往靖安王府。

木紫萝就昨晚发生之事,只是轻描淡写告诉了琉香。

因为周日去太子府参加宴会,因为有风红绫在身边,她便没有带着会武功得琉香。

木紫箩告诉琉香之后,琉香也知道了自己不在木紫萝身边,保护不了她,是一个多大的错误。

所以,在木紫萝说了那样的事后,心里想得都是即便日后木紫箩不允许她跟去,她即便是违背了暗卫要服从主子的命令的条训,也要死守在木紫萝身边。

就像现在,本来木紫萝去靖安王府,或者在京都活动,琉香都是以暗卫的身份隐在暗处保护木紫萝,此刻,她为了能明面上跟随木紫萝,早已是同琉璃一般丫鬟打扮,为了不让人察觉出来她的不同,她已暗中摒弃了暗卫该有的气息,只当做是一个平常的丫鬟。

景澈亦是早就在屋内静候木紫萝的到来。

轮椅之上,景澈手捧着一本册子在看着,尔后,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笑的弧度,只见那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的都是一些人的名字,还有他们所干过的事迹。

木紫萝在暗阳的带领下来到景澈所在的地方,一进来,便看到景澈邪笑着,是那样的自信,木紫萝就这样呆呆的看着。

“主子,紫萝小姐来了。”暗阳说道。

景澈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的木紫萝,景澈满眼温柔的说:“阿萝,你来了。”

“你在看什么呢?”木紫萝盯着景澈手里的册子。

景澈把手里的册子递给木紫萝:“你看看。”

木紫萝拿过,看到上面的名字,都是些朝廷的官员,她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裴易,这个人,不就是她初醒那一天,奉旨要烧死她的人吗?她记得这个人还是皇后的二哥。

木紫萝接着往下看,在黄易这一页,写着他贪污受贿的种种事迹,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曾经在战场上因为美色误事,致使军情延误,手下的将士死伤半数,城墙失守。

最后,裴易为了不被朝廷知道这件事,将这件事推给了手下一个将士,更甚至以军法斩首处理了这名将士。墨帝身边有他的姐姐皇后掩护,这事也就无从查起。后来裴易自请回京,做了个闲散将军,领着优厚的俸禄,整日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景,这裴易是太子一党?”木紫箩询问到。

景澈拉过木紫箩的手,眼中柔情尽现:“这裴易是太子的舅舅,同时也是太子的手下,军中发生的那件事,太子也是知道的,只是只有这件事,不足以让太子下台。”

木紫箩一惊:“你要让太子下台,为什么?”

景澈黑眸转动,犹如一汪黑潭,让人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嘴角有扬起一抹邪魅,如同曼陀罗花般的笑容。

“太子不是想仗着身份为所欲为吗,他伤害了你,我就要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然后让他体会到一个失去了权利的皇子,是如何苟且偷生。”

木紫箩心惊,突然,她觉得景澈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沉稳,他霸气,他不动声色,却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木紫箩不得不说,这样的景澈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他在心疼她。

木紫箩弯下腰,轻轻的环住景澈的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啊箩,你怎么了。”木紫箩突然的亲昵,让景澈担忧。

木紫箩在景澈耳边轻柔的说:“景,谢谢你如此待我,此生能遇到你,大概已经花掉了我所有的运气,才能换来与你的相守。”

面对木紫箩突如其来的告白,景澈再也没忍住,紧紧的拥住木紫箩的身体。

“啊箩,遇到你,何尝不是我的幸运。”不再是以往清润温暖的声音,大抵是触动了心弦,景澈的声音低沉沙哑而有磁性。

木紫箩感觉景澈深情的话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撩动了她的心脏,她忍不住,在景澈的脸庞留下一个炙热的吻。

当洛霁文踏入这里时,便看到木紫箩与景澈相拥抱在一起。

“咳咳”洛霁文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们,他来了。

相拥的两人分开,景澈见到洛霁文,脸色沉了下来:“你来了。”

自从景澈昨晚写信给洛霁文,他才知道他昨晚有多混蛋,没有保护到木紫箩,他真该死,他怎么就离开了宴会呢。

“小箩儿,昨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来抱抱。”洛霁文一脸委屈的走向木紫箩。

“啪”一本册子被丢向洛霁文,正中他的胸口。

洛霁文轻咳,捂着胸口,“你干什么,我不过想安慰安慰小箩儿,又怎么着你了。”

没错,册子是景澈丢的。

木紫箩轻笑,轻挑着眉头,对洛霁文说:“我没事,昨晚之事,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洛霁文低声到:“洛铭晨确实该死,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

景澈冷漠的眸子扫过洛霁文:“不然你以为今日来是要干嘛,你要干的事就在你脚下的册子里。”

洛霁文疑惑,捡起脚下景澈扔过来的册子,看了一遍,脸色凝重,“你要对这些人下手?”

景澈不语。

洛霁文怔了怔,随即了然一笑,“活该洛铭晨得罪了你,敢伤害小箩儿,这下看他怎么坐稳这个太子之位。”

木紫箩倒是吃惊,这太子洛铭晨是他的表兄,帮助他们对付太子,洛霁文一点都不觉得为难吗?

“这事你去办,办不好不用来找我了。”景澈低声道。

洛霁文也知道,景澈这是真的生气了。

“知道了,这件事关系到小箩儿,我会办好。”洛霁文应和道。

过了一会儿,洛霁文轻挑着眉,神秘的说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昨晚皇宫发生了什么吗?”

“不想。”景澈冷淡的回道。

木紫箩猜洛霁文说的应该是洛铭晨的事情,毕竟把上官宁送上洛铭晨的床,是她的主意。

上官宁的父亲已经是御史,自己的女儿跟太子搞到了一起,他又怎么会不抓住能攀上太子这棵大树的机会,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说说吧。”木紫箩走到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酌一口,也为景澈倒了一杯,送到他的唇瓣。

洛霁文对两人亲密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这才开口说到:“昨晚啊,上官宁爬上了太子的床,参加宴会的人可都看见了,据说那动静,让不少人羞红了脸呢,洛铭晨是太子,当时两人可没人敢拉开。”

说完这句,洛霁文还对木紫箩抛了个眉眼,木紫箩低头,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景澈。

第99章 报复2

这,听洛霁文谈论论这些事情,景澈会不会觉得她轻浮?

景澈扫了眼洛霁文,“我看你着眼睛是不打算要了,我不介意亲手帮你剜了它。”

“我这不是害怕小箩儿听不懂吗?至于这样对我吗?”洛霁文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很委屈啊。

不过景澈与木紫箩不相信他就是了。

洛霁文继续说道:“宴会上,这件事很快闹大了,偏偏上官御史的夫人是个不省事的,当即便差人去请了上官御史到太子府商量解决的办法。这上官大人了解此事后,气呼呼的便进宫找了墨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在墨帝寝宫在头,让墨帝给他主持公道。

墨帝原本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让上官御史觐见,哪知是自己儿子得丑事。在得知太子居然做出这种荒唐事,气极了当即便差人去太子府让太子与上官宁进宫面圣,我听说,太子与上官宁是被抬着进宫的。”

洛霁文说到这里,偷笑了一下,问两人道:“你们猜猜墨帝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呢?”

不管他们怎么进的宫,木紫箩都漠不关心,她只想知道结果。

不过,这结果再明显不过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洛铭晨也不会介意自己多一个侧妃。想起洛铭晨用那副丑恶得嘴角说让她做太子侧妃的话,木紫箩就觉得反感极了。

她希望以后都不会见到洛铭晨,因为她只想杀了他。

“左右墨帝不能因为这件事太子罚的太重,又不能对受害者上官宁太过委屈,所以墨帝只能下旨赐婚可对?”木紫箩问道。

“小箩儿你太聪明了,你一猜就猜中了。”洛霁文接着讲:“那上官御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完整件事,墨帝被人大晚上的从温香软玉的被窝叫醒,又是太子犯的是,当然不开心。

偏偏太子与上官宁都没有解释什么,最后这事就以上官宁下月嫁给太子为侧妃结束,唉,真是便宜洛铭晨了,又多了个美人在怀。”

景澈淡淡的看着洛霁文那副真的好像羡慕洛铭晨得样子,不怀好意得说道:“既然羡慕,我可以让手下找些美女送你,扩充你的后院。”

洛霁文瞪了一眼景澈,“别别别,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要是让疯丫头听见,又要闹了,自己这辈子只想娶一人终老,后院也只能有一人。

“看来你这舌头也不想要了?”景澈脸色阴沉得看着洛霁文,转而又拉着木紫箩得手,柔情的说道:“我有啊箩一人足以,外面得野花野草不值一看。”

木紫箩低头浅笑,眼中因为景澈这句话闪闪发亮,浓情蜜意。

洛霁文现在无比得希望风红绫能在场,不然没有人能为他分担景澈与木紫箩甜腻得泡泡,他都要甜死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景澈这么不要脸呢?说起情话都不带脸红的。

“小箩儿,我觉得上官宁居然敢联合洛铭晨设计你,不能放过她。”洛霁文啧啧的说到。

木紫箩点头,认同洛霁文得说法。

即便洛霁文不说,木紫箩也不准备放过上官宁。

只是木紫箩没想到,这上官宁都爬上太子的床了,这等羞耻的事情出来,居然还能当侧妃,不过依着太子的性子,被人摆了一道,还传出这般人尽皆知的丑事,估计上官宁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

虽说林若兰表面看似温柔贤惠,但是背地里不知怎样的心狠手辣,上官宁怕是有得忙了。

林若兰不只深爱着洛铭晨,更是一心想当上太子妃,现在多了一个上官宁与她争宠,她又怎会允许一个跟她家世相当的人来争夺太子的宠爱。

上官宁已经变了,变得颇有心计,估计林若兰不一定是她得对手,哼,太子得后院估计得着火。

木紫箩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太对,脸色忽的变得太好看,蹙着眉头,说道:“上官宁当上了侧妃,那我以后见了她,岂不是还得行礼?”

景澈笑着捏捏握在手里,木紫箩木紫箩的手,笑道:“怎会,这侧妃能不能当成还是未知呢。”

洛霁文听到景澈这样一说,脸色有些尴尬:“刚才那件事,虽然我是答应了,不过,我只能辅助,不要让我去下手。皇伯伯是不是昏君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个黄鼠狼啊,精着呢!要是知道是我干的,怕是不好。”

虽然他是不喜皇宫里的人,也不喜欢他皇亲国戚的身份,但是他好歹也是墨帝的侄子,扯太子下台这件事,也太难办了。

景澈当然知道洛霁文的顾虑,但是,他是不会同情洛霁文的。

“我会派人协助你”景澈淡漠的说到。

洛霁文知道,景澈做的决定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洛铭晨的得罪了景澈,也是活该。伤害了小箩儿,更是该死!

“消息带到,我这便回去了,处理那些人需要时间,我会尽快。”

洛霁文说完这些话便走了,房内只剩下景澈与木紫箩。

过了一会儿,木紫箩小声的开口问道,“景,昨晚你看见了吧,我的样子。”

本来她不知昨晚自己变成了什么,但是,昨晚沐浴之时,她发现肩膀的彼岸花更明显了,才忆起自己昨晚做的事。

想起昨晚,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仿佛深入了她的内心,令她很不安。

她知道,昨晚她的样子一定很丑,也许吓到了景澈。可是,他为什么不说,不告诉她,他,难道不好奇吗?

景澈轻松一笑,“是,看见了。”

“那你,不害怕?”

“为何要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你,啊箩,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景澈紧紧的握住木紫箩的双手,似乎在证实,他说的都是真的。

景澈原以为,木紫箩昨晚眼睛变成红色,她自己不知道,所以,他不想提及。

听到景澈这样说,木紫箩不感动是假的,任何人看见了她那副样子,估计要把她当成妖孽论处,可是,景澈却愿意相信她。

此生有他,她无所求了。

不管是景澈还是木紫箩,两人都清楚知道木紫箩昨晚的行为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更知道之前那个送信的神秘人所说的话,是真的,木紫箩真的魔化了。

从他踏进房内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属于木紫箩的气息,那种庞大得气息令他都觉得有些意外。

更甚者,房内甚至还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待他靠近才知,那血腥味是从木紫箩身上散发出来的。

令他不解得是,当时,他并未见到木紫箩受伤,所以也不知道为何啊箩身上会散发那种血腥得气味。

当时他来不及细想,只知道不能任由啊箩继续那样。

也幸得那股味道,让他忆起啊箩身上带着的红色的药丸。

那药丸……景澈觉得不寻常。

第100章 猜测

今日到靖安王府,木紫萝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与景澈说,也有很多问题要景澈帮她分析,在她的心里,景澈已经是她最信任的人,彼岸花印记的事,也只有景澈知道,那么,这件事她也只能告诉景澈。

正好洛霁文离开了,她也就可以告诉景澈。

木紫箩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赫然是那天晚上神秘人的来信,木紫萝小声的跟景澈说:“景,你去北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想有一件事必须跟你说,想必也只有你能告诉了。不久前的一个晚上,一个神秘人在我的房门前,留下了这封信,他自称这是我母亲的朋友,你看看。”

“你母亲得朋友?”景澈询问到,从木紫箩的手中接过来细细的阅读,读到中间,景澈的眉头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

景澈读完信,折叠好,还给了木紫箩。

“啊箩,送信的人你可曾见过?”

“不曾。”

景澈点头,认真的对木紫箩说:“若此人真的是你母亲的朋友,那他信中所说的事,想必是真的,你昨晚那样,我本来就想着你的彼岸花印记有很大关联,信中所说彼岸花印记发作起来,会逐渐成魔,昨晚你的样子,确是像着了魔一般。”

木紫箩苦恼的低下头,“我亦感觉出来了,只是昨晚事态紧急,我来不及吃药控制,而且这次发作,比上次更不可控。”

“那药,可是信中所提可压制印记的东西?”

刚才他看信中内容,是提到了一种可以压制印记的东西。

木紫箩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一颗血红的药丸静静躺在手帕上。

景澈盯着手帕上的药,拿起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放回去。

景澈面色凝重,“啊箩,这药,有一股血腥味。”

“你也闻出来了,不过这药是我母亲留下的,说的却是不假,昨晚回去之后,印记未消退之时,我服用了一颗,印记当即便隐退,就连肩上的疼痛感也一并消退。”木紫萝想了一下,又说:“景,虚云说过,这药只有必要时才能吃,我想这药肯定不只是抑制印记这么简单。母亲对于我与父亲,是一个神秘的人,父亲也对母亲知之甚少,从他那里问不出关于母亲得事情。所以,我想这颗药,还是交给你去帮我查一下。”

景澈心中也是担忧,“如此,这药还有神秘人,我会派人去查探清楚,只是,啊箩,你印记的事除了我,不要告诉第三个人。就凭这神秘人知道你的印记,那么信中所提危险,也有可能是真实的的,啊萝,以后出门应当小心为上,多带些人,切不可独自一人。”

他不希望啊萝遇到一丁点危险,阿萝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任何一点损伤都不可以。

木紫箩知道景澈是在担心她,她又何曾想到自己一直都在追寻的答案,原来会如此危险,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危险,她就不愿意把景澈牵扯进去。

“景,我怕连累你,日后,危险怕是免除不了了,我们是不是……”

景澈捂住木紫箩的嘴,神情深情而又坚定,“啊箩,我以为你明白我,了解我,如果你够了解我,就应该知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一同面对。”

啊箩,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我又怎会因为危险而不管你,相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危险环绕不休。

在这个世界上,他孤独的活了十年,好不容易木紫箩出现了,在他阴暗枯萎的日子里注入了一丝阳光,他珍惜万分,又怎会丢弃阳光呢?

从他见到木紫箩的第一面,他就知道,她和他的牵绊会是一生,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生生世世。

只是,这些,就要待木紫箩真正的感受到他的心意,在漫漫时间里,一点一点的感受。

景澈坐在轮椅上,木紫箩坐在他的对面,当景澈说完那些话之后,木紫箩泪眼朦胧。

从那天醒来之时,她就决定自己要坚强心硬的过完这一生,哪知道遇上了景澈之后,所有的都随风飘走了。

其实她只是想对景澈说,既然危险将至,他们两个应该早做防备,没想到景澈误会她要与他分开。

如此在乎她的景澈她有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景,你知道吗,何其有幸,我能遇见你,自从遇见你,我所有的软弱都释放出来了,我曾说过我要坚强,可是在你面前,我好像从来就学不会坚强,学不会冷漠。”木紫箩语气逐渐有些无奈,确实很温情。

景澈声音低沉却深情又温暖,“在我身边,你不需要伪装,只需要相信我。”

木紫箩心里暖暖的:“我信你。”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

过了一会儿,木紫箩像是想起什么,惊了一下,“景,我这里还有样东西,是神秘人送的。”

木紫箩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躺着的是神秘人送的盘龙叶。

景澈接过盒子,打开,盘龙叶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散发着光芒,还有属于盘龙叶独特的药效。

“盘龙叶。”景澈有些吃惊。

木紫箩点头,“原先我不知是什么,琉香曾经是你的手下,我想她说的应该不假,这正是盘龙叶。”

景澈仔细的观察着盒子里的盘龙叶。这是一株真正的盘龙叶,凑近它,景澈只觉得浑身气血畅通,很是舒爽。

“你说这是神秘人送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盘龙叶呢?怎会如此凑巧?”景澈对这个写信给木紫箩的什么人是越来越看不清了,知道他需要盘龙叶的人不多,除了北冥的那几人,还有他身边精锐的暗卫,东夙内,也就只有洛霁文,还有木紫箩知道。

“景,我想这个神秘人知道你受伤的事,甚至,知道我们认识,我怀疑他一直都在密切的留意着我的举动。我们此番先不论他是我母亲的好友此事是否真实,单就论他知道你受伤所需的药材,甚至能拿出一整株完整的盘龙叶,便知此人必不简单。”

木紫箩也知道景澈的疑虑,事后,她也有想过,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个。

景澈凝视着盘龙叶,啊箩说的有道理,就连墨帝都查探不出他的伤势,他寻找灵药的行径又如此隐秘,此人又是如何得知?

木紫箩淡定的说:“如果查探到此人对你我有害,就杀了吧。”

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彼此眼光中看到了一致。

远在天边的神秘人,突然打了个冷颤,他怎么也算不出,自己苦心寻找的盘龙叶,送出去了还遭到别人的怀疑,甚至性命都已经在别人的考虑当中,可冤了。

神秘人抖了抖身子,不管了,他现在忙着呢。

第101章 送狐狸

就在木紫箩与景澈还在思考着神秘人的好坏之时,一个火红的身子迅速跳上了桌面,对着桌子上盘龙叶垂涎三尺,眼冒精光。

嘀嗒,狐狸流下了一滴口水。

木紫箩看着突然窜出来的红狐狸,倒是惊到了。却瞧见这狐狸一点都不怕人,就这样呆在桌子上不动了,很是有趣。

赤仙狐哪里管的了这些,它是被盘龙叶得灵气吸引过来的,现在眼前得盘龙叶,散发出来的药力,都让它狐体觉得舒服极了。

盘龙叶,是百年灵药啊,哪怕散发出来得药香,也够让人垂涎了。

而盘龙叶比起炎心莲不逞多让,只要吃下去就能让他变成成年的狐狸了。

没想到,失去了炎心莲,又出现了盘龙叶这样的灵药,果然它跟这个凶凶的男子回来是正确的选择

“啪嗒”只见狐狸嘴角又滴下一滴口水,眼中只剩下眼前的盘龙叶。

“这里怎会有狐狸?”木紫箩指着桌子上的小家伙问道。

瞧见赤仙狐突然窜出来,吓到木紫箩,景澈盯着桌面上的赤仙狸,眼睛里已经阴沉沉。

这臭狐狸居然敢吓到啊箩,实在可恶。

景澈冰冷的目光看着赤仙狐的脑袋,冷冷的命令到:“下去。”

赤仙狐狐体一震,抬起眼,在对视到景澈冰冷的目光后,可怜巴巴的抿着狐嘴。

真是凶。

它能不想不走啊,面前的可是跟炎心莲不相上下的宝贝灵药呢,叫它怎么忍心不吃,炎心莲已经没有了,这盘龙叶难道还不能分点给它吗,真是小气。

即便是一片叶子也可以吧。

赤仙狐委屈巴巴,木紫箩看这狐狸如此,怕是听懂了景澈的话,直觉得这狐狸不一般,懂人意,可爱的紧。

这般通人性得狐狸,怎么会出现在景澈这里呢,她从未在靖安王府中见过。

见它不听话,景澈一把揪起赤仙狐,把它扔到地上,冷漠的说:“暗阳,狐狸拿去炖了。”

暗阳从屋外走进来,赤仙狐看见了直接炸毛了,眼睛咕咕噜咕噜的转动,一转身直接躲进了木紫箩的裙底。

哼,它才不要变成炖狐狸呢。

“这?”木紫箩尴尬的看看裙摆,有些为难的看着景澈。

景澈脸越来越黑,小东西,倒是个会躲的。居然敢占啊箩便宜,他觉得炖了它太轻了。

“出来,否则把你得血放干,肉拿去喂狼。”

木紫箩看景澈的脸色,还有躲在她裙底的小家伙,忽然觉得好笑,景澈那么淡定的一个人,竟会为了个小东西黑脸,倒是有趣。

“景,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它挺可爱的,炖了怪可惜的。”

对对对,它很可爱的,炖了太可惜,果然还是美美的美人有爱心,人美心善,不像那个黑脸王,天天想着炖了它。

“本来亦是要送与你,你说不炖便不炖吧。”

“这狐狸是送我的?”木紫箩吃惊。

景澈微笑,“你可喜欢,这是赤仙狐,我在北冥捡到的,觉得有用就留下了,送与你无聊时可以逗弄一下解闷。”

木紫箩失笑,她怎么也猜不到景澈会送一个狐狸给她玩,不过这也是景澈的独特之处,上一次送暗器,这次是狐狸。

“我当然喜欢,无论你送什么我都喜欢,这狐狸这般可爱,我便却之不恭了。”

“若是觉得它日后烦了,或者没用了,就炖来吃,它的肉很补身子。”景澈说这话,眼光还看着木紫箩的裙摆。

臭狐狸,居然还不出来,“出来见过你的主人。”

“你别吓坏它,我看它挺小,估计是幼崽,幼崽胆子都小。”

木紫箩维护赤仙狐道,木紫箩若是知道这赤仙狐虽是还未成年,却是已经活了几十年,上百年,不知作何感想。

况且这狐狸在无人之地,对景澈那般龇牙咧嘴得牲畜样子,完全不可爱。

赤仙狐灰溜溜的从木紫箩裙底溜出来,狐狸头歪斜着看木紫箩。

这就是它的新主人了吗?黑脸王曾说要将它送与一个叫阿萝的人,想必就是眼前的美人了,长的挺美,心也善良,倒是配的上当它的主人。

木紫箩看这狐狸歪着头,憨厚可掬,看的木紫箩都化了,便把它抱到大腿上,摸着它光滑的毛发,赤仙狐舒服的眯着眼,早就把盘龙叶抛到了九霄云外。

“它可有名字?”

“没有,狐狸还要起名字?”景澈不解。

赤仙狐抬眼期待的看着木紫箩,它需要名字,给它起个名字吧。

“没有名字?那便唤它赤月如何。”木紫箩摸摸赤仙狐的脑袋,浑身通红的毛发,还有脑袋那一撮白毛,赤月正合适。

赤月,这名字好,赤仙狐吐着舌头,眯着眼,心情愉悦。

景澈微不可见的表示赞同也觉得木紫箩起的名字很贴切。

“赤仙狐天生喜食灵物,也有分析毒物的本领,刚才,他闻到盘龙叶的味道才跑出来了。”

木紫箩轻轻刮了下赤月的小鼻子,“原来如此,是个小贪吃鬼,这盘龙叶可不能被你吃了,这可是救命用的。”

景澈又说道:“给它一两片叶子也无妨,这成年得赤仙狐心头血那可是好东西,可以救活一个濒临死亡之人。它若是吃了了盘龙叶再加上炎心莲,估计不久便会成年。”

“赤月这么有用?看来还真不是一只普通得狐狸。”

木紫箩揪着赤月两条小前腿,与它对视,对着它笑得很温柔。

赤月眼珠子是青褐色,非常漂亮。

景澈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狐玩的起兴,木紫箩甚至目光一直落在狐狸身上,都不曾看他了,顿时有些吃味。

看来这狐狸还是炖了好。

景澈目光一沉,看着赤月的目光已经很不友善,如同刀子一般锐利。

赤月在木紫箩腿上如坐针毡,新主人的怀抱虽然温暖,但是对面的那个男人想炖了他的眼光更是忽视不得。

虽然它能感觉到新主人是这男人的心尖上的宝贝,但是它不是啊,它在这男人眼里,不过是一锅炖狐狸肉。

赤仙狐从木紫箩的腿上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得离开了房中。

哼,它走还不行吗,盘龙叶暂时吃不到了,它要去找东西吃。

反正也要跟美美的新主人走了,靖安王府后院墙角的那株药草它也要吃了再走。

木紫箩回去得时候,多了一只狐狸结伴。

第102章 太子被弹劾

太子府中,自从上次宴会之后,可谓是乌云密布,气氛降到了冰点。

太子洛铭晨同上官宁被领到皇宫中到墨帝下旨将上官宁许给太子当侧妃之后,在侧妃之位当了许多年的林若兰便在太子府中沉默了数日之久。

今晚,她终于踏入了太子所在的朝阳殿。

太子洛铭晨正在书案前闭目沉思,见有人进来便睁开了双眼,在瞧见来人是林若兰后,原本阴沉的脸难得的柔和了下来。

“兰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林若兰走到洛铭晨身边,凝视着这个她爱的男人,这段日子,他憔悴了许多。

林若兰伸手摸上洛铭晨的脸,洛铭晨伸手握住,“兰儿,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你放心,上官宁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你完全不用在意,我娶她只是遵循父皇的命令,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无论太子怎么想,若兰都会站在太子这边。”嘴上这样说,可是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苦涩。

她与洛铭晨不是没有感情,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不管与洛铭枫的婚约,委身于他,甘心做他的侧妃。

可是,那日是她的生辰,发生那样的事,在京都都传遍了,她已经无面子可言,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可是这又如何,无论自己如何气愤,上官宁还是要嫁进太子府。她也想清楚了,只要她赶快诞下太子的子嗣,那么,她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甚至,她还可以当上太子妃。

“兰儿,还是你懂事,最明白我的心意,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洛铭晨拉过林若兰的手,放到嘴边,落下一吻。

林若兰顺势倒在洛铭晨怀里,“太子殿下,若兰此生,能呆在太子殿下身边,就足够了。”

洛铭晨见林若兰如此心意,柔弱又显得诱惑,动情之处,抱起林若兰就往床铺走去。

事后,林若兰躺在洛铭晨得臂弯沉沉睡去,洛铭晨却睁着眼睛,睡意全无,这样睁眼睡不去得日子,有几天了。

那日从皇宫回来后,他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不可否认,上官宁为何会与他苟且,这当中,必然是木紫箩搞的鬼。

只是当日,他之所以晕过去,并不是被木紫箩掐晕,而是被人从后面敲晕。

所以,木紫箩有同伙,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管是谁,这个人不只救了木紫箩,也救了他。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差点死在木紫箩手中,亦不会忘记木紫箩犹如一个煞神,魔怔的红色眼睛,这几日,那红色眼睛深深的缠绕着他,成为他入睡后的梦魔。

他是太子,拥有无上权利,可是,明知被木紫箩坑了一把,哑巴吃黄连,他却不敢去找木紫箩了,本来就是他想要占有木紫箩,被她逃了,这件事,如此丢脸,他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更重要的是,木紫箩那日的情形,根本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魔,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件事之前,他是不会再去招惹木紫箩,毕竟,木紫箩以前就被传说是妖邪。

联想到那天她的样子,洛铭晨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他已经派人去查,待弄清楚真相后,他一定要木紫箩在他面前求他饶恕,他得不到木紫箩,那么,他不介意毁了她。

在太子派人到处打探木紫箩的事情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改变他人生的大事。

皇宫。

墨帝看着自己手上的奏折,气愤的甩到了地上。

“你看看,都看看,太子这是越来越放肆了,分明就不把朕看在眼里,这几日,大臣们的奏折哪个不是弹劾他,当真是以为当了太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墨帝此话是对着在室内的太监德忠所说,德忠一听墨帝发怒,忙跪在地上。

“陛下,当心气坏了身子,这太子德才兼备,素来谦和有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证据都摆在这里呢,你当真以为朕的大臣都是吃素的?太子私底下做的勾当,这都摆上了朕的桌面了,误会?我看他这个太子是不想当了。”

“大臣的奏折上,哪一件不是误国的大事,派他去赈灾,居然私吞赈灾粮,与属下互相勾结,致使无辜灾民惨死,这样的太子,要来何用。”墨帝走到德忠身边,气得七窍生烟。

德忠不敢出声。

洛铭晨是皇后裴霓的儿子,所以自懂事起便被册封为太子,受尽万般宠爱,可是,别以为当上太子就能稳坐这个宝座,东夙国可没有传嫡不传幼的国训,太子这个位置,从来都是能者居之。

“陛下,要不要传太子来问清楚?”

墨帝冷哼一声,“把这些弹劾太子的大臣,还有太子都传进宫,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何话说。”

“是”德忠退了出去。

德忠是忠于墨帝没有错,但是,他同样不想太子被废,出去之时,他已经派人去通知皇后。

皇后裴霓,正在栖凤宫闭目养神,这时宫女匆匆忙忙走进来。

裴霓被惊扰到,恼怒的睁开眼睛,“何事惊慌,扰到本宫歇息。”

那宫女颤抖的跪着,不敢直视皇后锐利的双眼,“皇后娘娘,刚才德公公来信,说太子出事了,陛下要废了太子,让您前往大殿。”

皇后听完差点坐不稳,陛下要废太子,为什么?她才歇息了一会,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德忠是墨帝身边的人,他说的话不会有假。

“德公公可有说皇上是为了什么要废太子?”

“没有。”

皇后裴霓,眼波流转,美艳的眉眼已是着急不已。

她能稳坐后宫之主,除了依靠娘家,靠的还是洛铭晨这个儿子,太子之位绝对不能废。

不明所以的太子被传入宫,待他进去大殿之时,却发现墨帝正愤怒的看着他,他不明白墨帝为何生气。

“太子来了。”墨帝鼻子里哼着气。

洛铭晨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你可知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

“哼”墨帝重重冷哼一声,把书案上的奏折扔到太子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你都背着朕,多了多少好事。”

看着扔到自己脚跟少的数本奏折,洛铭晨疑惑的捡起来,一一查看,越看越心惊,折子上写的都是他隐瞒的罪证。

太子双腿颤抖,他做的天衣无缝,这么多年来,父皇都不曾察觉,此刻为何会被人翻出来,不行,他不能承认这些事情。

洛铭晨悲切的对墨帝说,“父皇,这都是栽赃陷害,儿臣,儿臣不曾干活这些事情,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清白,难不成这些大臣都商量好了,一起来冤枉你?”墨帝眯着眼睛,扫视了一边下面的大臣。

大臣们都腿抖的连连下跪。

他们可没有冤枉太子啊!

第103章 太子被废1

说到底,也是洛铭晨太衰,不知道惹了谁,半夜里,将他所犯得罪证一本一本得扔到了各个大臣的家里。

偏偏扔的都不是太子一派得大臣。而这次带头的大臣,是吏部尚书董宇光。

而他是淑妃所生得洛铭皓,轩王一派。

董宇光上前一步,坚定无比的说,“陛下,臣等绝无陷害太子的想法,臣奏折上所说之事,已细心查证过,绝无半点参假。当年赈灾,确实死伤数千,民怨极高,臣已得到有效的证据,臣不敢欺瞒陛下。”

底下其他大臣复议,“臣等不敢欺瞒陛下。”

墨帝知道,这董宇光是董淑妃董晴月的父亲,任吏部尚书,为人向来刚正不阿,也无争斗之心,一心只为朝廷,董淑妃亦是在这后宫安分度日,不争不抢,贤良淑德,对于董宇光的说法,他是相信的。

“哼,简直一派胡言。”大殿门口传来冷哼。

皇后裴霓一副身为后宫之主的威仪与严肃,瞬间传遍了大殿,走到墨帝面前,“参见陛下。”

由于太子的事烦恼着墨帝,连带着他看见皇后也没有好脸色,危险得眯着眼睛,烦闷得问道:“皇后不待在后宫,来这里做什么?朕都不知皇后好大的威严,你倒是说说,谁在一派胡言。”

听着墨帝不耐烦的话语,裴霓心里如何不痛,墨帝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太子,她的儿子洛铭晨。

“陛下,臣妾听闻太子犯了错,惹恼了陛下,方才听闻董尚书如此诬陷太子,臣妾实在是气不过,一时情急,才会语气重了些。”

“皇后,你以为董爱卿说的事情,是不是实情朕会不清楚吗?赈灾一案的证人,可都关在天牢里呢。”

太子心里一沉,墨帝这样一说,莫非是已经派人去查了?

不过,即便父皇查出什么,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加上有母后帮助,大概父皇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最多惩罚他一下。

皇后与太子对看一眼,“陛下可不能被人蒙蔽啊,那些人说不定就是这个董宇光安排的,太子洁身自好,又如何会做出这等有损皇家的事情,赈灾这件事已经过去如此之久,怕不是有人借此机会,陷害太子。”

皇后说话间,看了一眼董宇光,心里直咒骂董淑妃,更是恨死了这个带头的董宇光。

董宇光是个不容许人诬陷自己的人,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此刻,也是有些许委屈的看着墨帝,“臣相信陛下下必然会明察秋毫,容不得臣有人做些诬陷太子的事情,臣也不敢陷害太子。”

呸,老家伙,太子在心里啐了一口。

“本太子光明磊落,自然不怕父皇去查。”

就在此时,有人通报,说三品定邦将军卓佑有事启奏。

三品定邦将军卓佑,墨帝宠妃卓贵妃卓静怡的哥哥。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卓佑是一名将军,自然是英姿飒爽,粗矿的脸上,剑眉星目。

“何事?”他正处理太子的事,这卓佑此刻进宫,有再重要的事,此刻墨帝也没心情管。

“启禀陛下,前几日,有人举报三年前的那场战事,是裴将军裴易贪恋美色,延误军情所致,这是臣这几日收集到的证据。”卓佑举着手里的奏本。

“呈上来。”墨帝大吼一声,他身边的德忠连忙从卓佑手中拿过奏本。

墨帝挑着眉,眉心隐隐作痛,看完之后,他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好啊,好一个裴易,来人,立马传裴易进宫。”

在等待裴易进宫之时,墨帝连看都没看想要说话的皇后,脸色黑如锅底。

裴霓算是看清楚形势了,这些大臣今日,是冲着她,冲着裴府而来,为的就是搞垮太子。

正在京都酒楼的裴易不一会儿便被押送进宫。

裴易原先也是一个威风的将军,但是由于贪恋美色,流连在各大胭脂俗粉之中,眼窝下沉,已经大不如前。

突然被墨帝传进宫,他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周围还有那么多大臣,甚至自己的妹妹还有侄子也在。

跪在地上的裴易一个劲的对着自己的皇后妹妹使眼色,可是皇后没看他他一眼,因为她都在关心墨帝的神情。

墨帝看着跪在下面的裴易,故意没叫他起身。

“裴易,你可知朕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裴易疑惑,“不知,还请陛下指示。”

墨帝冷笑一声,这一笑,可吓到裴易了。

“好一个裴易,三年前的战事,你可还有印象?”

三年前的战事?听到墨帝提及,裴易心里一惊,目光散躲。

难道是墨帝查到了什么,关于三年前那件事,他谁都没说,况且,替死鬼都已经死了,墨帝又能查出什么?

“回陛下,臣记得,那场战事,由于臣御下不严,导致军中出现叛賊,败了,臣也因此事引咎辞去将军一职,一直在反思。”

裴易睁着眼说瞎话,自以为自己说的天衣无缝,死无对证。

墨帝见裴易当着他的面,还敢心存侥幸,顿时来气,他把卓佑的奏本扔到裴易身上,“你自己看看,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如若此事你有任何隐瞒,朕必定严惩不怠。”

裴易捡起奏本,看完之后傻眼了,奏本上证据确凿,还有证人,而证人居然是三年前从军的将士,更有甚者是他身边的副将,这般证人,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对陛下撒谎。

皇后与太子看着裴易衣服瘫软了的样子,就知道奏本上所写的罪状,裴易逃不掉。

“陛下,臣,臣。。”裴易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帝危险的眯着眼睛,脸色铁青,“谅你也撒谎不得。”

皇后知道,裴易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一切,墨帝心中已有判断,裴易是自己的亲弟弟没错,可是,太子可是她的亲儿子。此时,墨帝显然是被裴易的事吸引过去,无暇关心太子的事情,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墨帝转眼看过去卓佑那一边,说道:“卓佑,三年前延误军情的事,如此大的事情,当年都是如何查的,传令下去,当年负责此事的官员一律降一级,重新审理此暗,查清楚再上奏。”

卓佑跪下领旨,“是。”

“皇后,虽然裴易是你的娘家弟弟,但是此事,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否则休怪朕不留情面。”墨帝眸子冷色尽现。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裴霓明白,墨帝不想她干预,怕是要借此事打压国舅府,裴易怕是要舍去了。

毕竟是亲弟弟,叫裴霓如何不痛心。

裴霓面色凝重,收敛起内心的不适,“裴易如果真的犯了错,自当自己承担,臣妾无话可说。”

裴易见自己的姐姐不救他,急红了眼,“姐姐,你怎可……”

裴霓对着裴易就是一记凌厉的眼刀,话中有话般说到,“难道陛下还能冤枉了你去,你若没犯错,陛下又怎会惩罚你,你且不要说了。”

裴易心中叫苦不休,心灰意冷。

“来人,将裴易带下去,关押起来”墨帝下令。

裴易结束,卓佑也请旨退去。

第104章 太子被废2

其实裴易的事情,不是个意外,皇后原本以为的亦是错误的。

在这皇宫中,除了墨帝深爱的那个女人,也就最宠爱已经死了的贤妃,还有就是卓贵妃。

贤妃死前只有洛云茜一个女儿,卓贵妃却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如若不是皇后先一步产下太子洛铭晨,那么只比太子晚几天的逸王洛铭枫便会成为太子。

而墨帝根本不喜皇后,自然也不喜洛铭晨这个太子,立太子之时,还有太后在,他不能阻拦,现在不一样了。

太子所犯的错,不用人弹劾,墨帝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知情呢?

国舅府因为皇后裴霓,权势滔天,墨帝为了稳定朝中局势,动他们不得。

太子的事,墨帝确实还不能大动干戈,但是现在连裴易都被抖出来了,如果太子的事情情况属实,那么,废太子是必然的事情!

“太子。”墨帝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太子,浑身一激灵,不好与墨帝对视,“父皇,儿臣在。”

“哼”墨帝冷哼,“裴易的事是解决的,接下来便是你的事了,暂时先禁足一个月,老实呆在太子府,如若赈灾事件属实,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

皇后大惊,上前一步,悲戚的喊到,“陛下,太子他……”

墨帝打断了皇后的话,甚至是无视,“董宇光,赈灾的事,朕要你放心去查,如实禀告,下去吧。”

“是”董宇光告退后,跟着他一起来的大臣亦先后告退。

墨帝转身离开,留下皇后与有些摇摇欲坠的太子洛铭晨。

皇后扶住太子的手臂,坚定的说:“皇儿,别担心,母后一定不会让那些小人有机会伤害你。”

太子点点头,“母后,那件事我做的滴水不漏,怎会有人知道,现在被人爆出来,事出蹊跷,我一定要揪出是谁在背后想要整垮我。”

“皇儿,隔墙有耳,我们回凤栖宫再说。”

洛铭晨点点头,母子俩一同离开大殿。

半月有余,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事情,太子洛铭晨被废,降为辰王,搬离太子府,在外面重新赐了座辰王府。

这么急得时间,肯定没有新的府邸,那辰王府,是以前一个王爷留下的,可以说是旧王府。

此事一出,便知道太子被废,又如此不招墨帝待见,可见是失势了,现在他的地位,当真是比逸王洛铭枫都不如了。

不出两日,辰王便带领着家眷搬到了辰王府。

要说现在谁最开心,那自然是被墨帝下旨,从太子侧妃变成辰王妃的林若兰。

变成正牌王妃,林若兰不敢有丝毫的怨言,甚至觉得无比的好。不过她却不敢出现在辰王面前,就怕惹的洛铭晨生气。

皇宫中的皇后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废,还搬出了太子府,当即便晕了过去。

经过这一次诡异的联名弹劾事件,洛铭晨可是比之前收敛多了,在他心里,降为辰王不足为惧。只要自己肯用心,太子之位,迟早也是他的,至于外面说他不如洛铭枫的事情,洛铭晨也不予理会,反正他当不成太子,洛铭枫也别想当。

此事一出,过的不舒心的人又何只一两个,上官宁这几日过的也是不安,吃的再好也是如同嚼蜡。

太子被废,那么过一月便要嫁过去的她,身份生生的降了下来,毕竟太子侧妃可比王爷侧妃好听多了。

要说上官宁最恨的人,那必须是木紫箩,自己当日帮助太子,已经与木紫箩撕破脸,设计木紫箩不成,反把自己搭了进去,实在可恨。

这口气,如今她只能咽下去,他日,定要木紫箩如数奉还。

被上官宁恨着的木紫箩,小日子过的可是如滋如味,天天在家里逗弄着赤仙狐赤月,期间风红绫来过一次,剩下的便是吃好喝好,足不出府。

这会儿,也已经是收到太子被废的消息了。

“哼,只是废了个名号,倒是便宜了洛铭。”木紫箩听完琉香送回来的消息,冷哼一声,眼底一片冷然。

琉香眸子冷色咋现,“小姐,要不,我去做了他。”

自从木紫箩出事以后,琉香便自责不已,以前洛铭晨还是太子,太子府她进不去,可是现在不同了,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即便杀不了,琉香也会有办法弄残了他。

“不可,此事我自有盘算。”木紫箩不急不躁的说。

经过此事,木紫箩觉得自己身边能贴身保护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修罗门内培训的大多都是男性,女的太少,这是个缺陷。

木紫箩问道:“琉香,你觉得琉璃如何?”

琉香不知道木紫箩为何会这样问,难道木紫箩怀疑琉璃有问题?

“琉璃从小就在小姐身边,自然忠心不二,只是,性子胆小了些,只能呆在府中做着丫鬟的工作。”

琉香说的倒是不错,琉璃是个好的,只是如果木紫箩有什么问题,琉璃在她身边只会是个拖累,难当大用。木紫箩此刻需要的,是能够贴身保护她的暗卫。

思虑再三,木紫箩心中有了决定,“去把琉璃唤来吧,我有事同她讲。”

不一会儿,琉璃便笑着出现在木紫箩面前。

见木紫箩找她,琉璃笑的可开心了,“小姐,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木紫箩看着琉璃着单纯的性格,有些头疼,琉璃细心照料了昏迷的她那么多年,她也不忍心让她一直只做一个丫鬟,以后,自己身边的危险多着呢,想要就在她身边的,必然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她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木紫箩将自己在太子府遇险的事,跳过要害,简单的对琉璃说了一下,可是只是她遇险这一点,已经足够琉璃害怕了。

琉璃难以置信,随后留下眼泪,“小姐,这上官宁也太过分了,小姐对她那样好,为何她要伤害小姐?”

木紫箩浅笑一下,问道,“琉璃,你在我身边也很多年了,你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琉璃,你太善良了。”

琉璃瞧着木紫箩好像话中有话。

“琉璃,经过此事,我已经得罪了太子,甚至皇后,还有皇后身后的裴家,太子陷害我不成,以后必定还会卷土重来,不说这件事,以后我身边也会危险重重。琉香武功各方面都很好,可是我身边还需要很多像琉香这样的人,琉璃,我想送你去学武,你可愿意?不要求你能够精通,只希望你呆在我身边,有自保的能力,你不用马上回复我,过两天也行。”

琉璃听到木紫箩这样说,不吃惊是假,可是她也希望自己不能成为木紫箩的累赘,自从小姐在那天宴会回来后,她也感觉出来小姐遇事了,却没想到小姐竟被陷害的险些失身。

琉璃思虑再三,觉得木紫箩说的不错,如果她想要继续呆在木紫箩身边,那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小姐待她一直都不错,现在愿意给她机会,她当然要珍惜。

琉璃镇定的开口说道:“小姐,不用考虑了,我愿意去学武,一辈子保护小姐。”

木紫箩没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琉璃,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仿佛气质都改变了。

木紫箩说道:“好,你也不用担心,送你去的地方是修罗门,相信你去了那里,定有收获,不过既然要学,你也只能从基层做起,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也不会因为你是我的人,就让暗夜对你特别对待,你想好了。”

第105章 往事

玉不琢不成器,她不狠一点,琉璃不一定就会用心,既然已经决定送琉璃去,那就必定要成功。

琉璃点头,坚定的说道:“小姐,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小姐对我的栽培。”

站在一边的琉香见到琉璃的样子也是给欣慰,对木紫箩更加佩服,更加钦佩。

琉香开口问木紫箩道:“小姐,琉璃离开了你身边,是否还要暗夜送些人过来保护小姐?”

木紫箩说道:“确实要,稍后你去信给暗卫,让他准备好,至于人数,就两个吧,最好是送女子过来。”

琉香应道:“是。”

木紫箩相信,太子洛铭晨即便现在降为辰王,手中的势力却也是不会减少,做太子多年,没几斤几两,是不可能的。

相信不用多久,他就能查到,这次废太子事件跟她有关系,到时候,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还有景澈,他身体不好,虽然身边有人保护,可她还是不放心。

景澈由于身份,在皇家面前本就是如履薄冰,要是让洛铭晨知道这事是景澈做的,怕是不会放过景澈。

只能说,是景澈之前就算有人保护也受伤的事在木紫箩心里留下了阴影,不然她怎会想不到景澈岂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靖安王府,景澈与洛霁文相对而立。

太子下台了,这其中,洛霁文的推力不少,可是现在他却难受了,毕竟他是跟皇家关系密切,洛铭晨怎么着也是他表哥。

“若是觉得难受,以后的事你就不用参和了。”景澈黑眸扫过洛霁文身上,语气冰冷。

洛霁文明显感觉到景澈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这说的什么话,虽然我是皇亲国戚,可是哪次出面帮你对付他们我心软过,我不过是想着皇祖母对我的好而已。”

其实,洛霁文他之所以这么帮景澈,主要是他欠景澈一条命,不过,要不是欠景澈一条命,两人也不可能认识。

景澈深深的看了一眼洛霁文。

洛霁文感觉到景澈的目光,担心景澈不相信他,急了,“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家的人,我也不会背叛你,还欠你一条命呢。”

景澈可不管洛霁文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知道洛霁文对他是真心的,他之所以与洛霁文结成好友,是因为洛霁文虽然是皇亲国戚,却对皇室的人嗤之以鼻,这个与他是一样的。

你对他真心,洛霁文也会对你真心,虽然外面都盛传洛霁文被皇太后与墨帝宠坏了,但那只是他的表面,洛霁文是个有思量的人,也是个有主意的人。

景澈眼中的深意让人看不出,“辰王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洛霁文笑着说道:“我办事你放心,他想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景澈说:“即便他查到也不敢声张。”

只是担心他会知道他与啊箩的事,带给啊箩伤害。

洛霁文何尝不知道景澈心中想的是木紫箩,点点头说道:“这倒是,即便他查到,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付他,不过说来,你能为小箩儿做到这地步,但是令我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木头呢。”

景澈是不是木头,不好说,只是还没有出现那个让他动心的以前人罢了。

见洛霁文提到木紫箩,景澈心头一暖,脸色也柔和下来。

洛霁文对比也觉得无语,不过他心里想的确是另外一件事,洛霁文有些担忧的说道:“你只是担心洛铭晨会知道这件事,可别忘了,皇伯父也不是个傻子,你身边保不定也会有他安插的探子。”

景澈目光深沉,又是一副冰冷的样子,“我自有打算,反正他容不下我又不是一两日的事情。”

听到景澈这样说,洛霁文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他什么也不说。

两个人又互相说了些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洛霁文便离开了靖安王府。

景澈冷漠的环视了一眼周围,安静的可怕。

是,靖安王这个身份带给他荣誉,但是他却不想要。

自从他父王留书禅位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靖安王府这诺大的家业,也只有他能继承。

景澈是还有一个妹妹的,但是母亲出事之后,他又残废了,父亲也离开了,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出事那年,妹妹也不过三岁,什么都不懂。

景澈醒来之后,知道父王离开了,他被皇室紧盯着,如何还能让妹妹呆在靖安王府,早就送到安全的地方培养了,如今,也已经十三岁了。

看着靖安王府冷冷清清,景澈倒是有些想自己活泼可爱的妹妹景芯了。

为什么靖安王府会被皇室紧盯着,这事得从景澈的太爷爷的那一辈说起了。

东夙的天下,本就是景澈的太爷爷与墨帝的爷爷一起打下的江山。当时天下大乱,打下东夙之后,民意所属,是让景澈的太爷爷景安当东夙的皇帝,可是,景安不愿意,才会落到洛家,当时墨帝的爷爷,洛东槐也是顶着不少的压力才登上了宝座。

靖安王,便是在洛东槐当上皇帝之后,封的异王,这么多年,东夙也只出过两个异王。

除了景澈一家,还有当年一起打天下的西北平北王段家。

本来相安无事,可是洛东槐后来便开始对景安有所忌惮,景安不止拥有一大票的支持者,还手握重兵,是个谋略与打仗都行的佼佼者。

洛东槐拥有了权利,也尝到了高位的味道,自然心境就变了,即便景安杨言对皇位没兴趣,洛东槐还是处处监视,防备,久而久之,他的后代也视靖安王府为眼中钉。

直到到了景澈这里,这一辈只有景澈一个男丁,出了意外残废了之后,才好一点。不过墨帝心思可是比洛东槐深沉多了,景澈出的无数意外,保不准就有墨帝的手笔。

抛去烦恼事,景澈便传了暗阳进来。

“郡主最近如何?”景澈问道。

景澈口中的郡主自然是他的妹妹景芯。

即便景芯不在府中,景澈也是时刻关注她的一切。

暗阳知道景澈突然问起景芯,必然是心情不好了,当即便说,“郡主很好,前几日还说想王爷了,闹着要回来看王爷呢。”

听到景芯想他,景澈嘴角露出一抹愉快宠溺的笑容,他的妹妹景芯是个调皮爱闹腾的丫头,但是却也是个单纯天真的丫头。

景澈也有意让她回来,便说道:“你派人跟她说一声,还有三个月便是墨帝的寿辰,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接她回来。”

暗阳听到景澈要接景芯回来,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毕竟王爷自从认识了紫箩小姐之后才开心过,除了紫箩未来主母,也就小郡主能让王爷真正开心起来了,他也知道,王爷的日子过得很孤单。

第106章 出发涯坞

安排在接景芯之事,景澈又对暗暗阳说道:“啊箩前几日派人来说,有意让她身边的琉璃上修罗殿习武,涯坞山的东西也该取出来了,到时候我会一起去,你安排一下。”

自从知道景澈得到了炎心莲与盘龙叶,暗阳就知道涯坞山的东西不久便要取出,心中早已有数。

“王爷,暗傀要一起去吗?”暗阳说到。

“不用,无心殿有事,派其他人跟去。”

无心殿是景澈手中最大的势力,是四国势力所不能超越的存在,暗阳与暗傀都是无心殿的暗卫。

暗夜原本是无心殿的暗卫首领,派给木紫箩之后,便由暗傀顶上了,所以暗傀这会儿正在无心殿。

景澈记得木紫箩有说过要带洛霁文去修罗城,也认为时机到了,便让暗阳去问木紫箩的意见。

木紫箩收到景澈送过来的消息,是在傍晚。

木紫箩看着站在眼前的暗阳,说道:“既然景澈说过时机到了,那便带他去吧。”

她原先只是想让暗卫护送琉璃去修罗城,没想过去,不过景澈要去,她也顺便看下修罗城的人如何了。一直都是收到暗夜传递过来的消息,怎么也抵不上自己亲自去看的好。

过几日,打点好一切,景澈,木紫箩,还有洛霁文分别出了皇城,因为他们约好了在皇城三里之外的破庙集合。

景澈到的最早,此刻也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听到马车的声音,知道是木紫箩来了,景澈掀开马车的帘子,在看到木紫箩一脸欢快的从马车下来,嘴角挂着一抹温柔。

木紫箩在人前都是冷冰冰,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找小女人的一面。

跟着木紫箩从马车出来的,还有赤月,不过木紫箩了没理它,因为已经是夏天了,天太热,木紫箩没抱着它。

看着木紫箩一下马车,便朝着景澈去了,赤月的狐狸脸也是很郁闷。

木紫箩上了景澈的马车,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景。”

景澈看着木紫箩的笑魇,有些着迷,木紫箩不笑则已,一笑倾城,就像绽开的兰花,她脸上的笑意溢着愉悦,很是迷人又清雅。

景澈伸手把木紫箩拉上马车,景澈的马车也许只有木紫箩能够轻而易举的与他呆在一起,也只有木紫箩能够享用。

景澈这次出行的马车,并不是在王府中的马车,不大,但是里面也是铺了毯子的,还有茶具。

木紫箩一上马车,便被景澈拉入怀中,景澈下巴抵着木紫箩的肩膀,在她耳边呢喃道:“啊箩,我好想你。”

木紫箩展颜一笑,面露微红:“景,我也想你。”

既然两人已经心意相通,也不必遮遮掩掩,倒不如随性一点,反正她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相反,她是很愿意与景澈这样亲密,这样有助于两人的感情更好。

景澈身上的青竹香味很是让人舒心。

木紫箩上了景澈的马车,琉璃与琉香见怪不怪,反倒是骑马赶来的洛霁文,知道木紫箩与景澈一起在马车里,还在里面泡茶下棋,好不惬意,一脸的不情愿。

“哼,早知道我也坐马车,说不定小箩儿愿意跟我一辆呢!”洛霁文看了一眼景澈的马车,吃味的说到。

景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多了。”

木紫箩听到景澈说的话,抿嘴轻笑。

“哼,要不是红绫走不开,我也是要带在身边的。”卿卿我我,不就是欺负他红绫不在身边吗?

这一路上,有洛霁文在,也愉快了不少,虽然景澈已经跟洛霁文说过了去的目的地,可是洛霁文一路上都没问过木紫箩。

在即将到达涯坞山的前一天晚上,一行人决定露宿,这提议是洛霁文想出来的,木紫箩没试过在外面露宿,也同意了,而景澈见木紫箩没意见,他也就同意了。

洛霁文还有暗阳带着两个人,去河里抓鱼,临近傍晚,升起了火堆,景澈与木紫箩坐在火堆的旁边。

虽然已经夏天了,可晚上的森林还是有些许寒意,木紫箩起身,到马车里面拿了一件厚点的披风,盖在了景澈的身上。

“晚上冷。”木紫箩关切的说道。

景澈微笑着说:“出来前,白医圣已经帮我调养好身体,不碍事,火堆暖和,岂会冷到。”

木紫箩可不管景澈如何说,反正她是不愿意见到景澈生病。

两人看着火堆发呆,洛霁文一行人还未回来,赤月趴在火堆的另一边,睡着了,木紫箩心想,有些事想问景澈,如今正好。

木紫箩小声的问道:“景,你此去涯坞山,可是有什么事?”

景澈身体不好,是不适合出门的,而且还是路途如此远的涯坞山,木紫箩可不相信景澈是因为想陪着她,才跟着来的,因为原本她也不打算前往涯坞山。

景澈心想,木紫箩既然已经这么问了,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景澈无奈却暗喜,他的啊箩心思细腻,是件好事。

景澈看着木紫箩,平静的说到:“我是要去涯坞山取东西。”

木紫箩吃惊,“什么东西?”

“凤凰胆”

凤凰胆?木紫箩可是知道景澈要医治好腿上,需要的五种灵药,这凤凰胆就是其中一种。

“凤凰胆为何会在涯坞山?”木紫箩好奇的问道。

景澈不紧不慢的对木紫箩说道:“凤凰胆一直都是天宗教的传教圣物,不过很少有人见过罢了。”

“那凤凰胆你是不是见到了,长的什么模样?”景澈既然知道凤凰胆在涯坞山,那必然是见过了。

“还未见过。”

“那凤凰胆想必定很漂亮了。”

景澈笑了,“到时你见了不就知道是何模样。”

这倒是。

木紫箩又说:“既然是天宗教的圣物,又怎会轻易让你得到,为了这个,你恐怕废了不少心力吧。”

景澈说道:“凤凰胆我前些年就知道在涯坞山,只是当时对天宗教了解甚少,不知道凤凰胆藏在何处,暗夜虽然是送给了你管理修罗城,但是,我还是把寻找凤凰胆这么大的事交予他。前些日子,他来信,说已经寻到了天宗教的密室,凤凰胆很有可能在里面。”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景澈当即又说道:“啊萝,暗夜我送给了你就是你的,只是寻找凤凰胆之前是由暗夜负责,我不放心其他人,此事,没有与你说明,一则是凤凰胆与天宗教之事事关重大不能传播出去,二则,此事危险,我不想你涉险,你可会怪我不告知你?”

木紫箩点点头,佯装生气的说到:“我当然会怪你,这么大的事,我不生气好像不合理。”就在景澈真的以为木紫萝生气了,想要解释之时,木紫萝见到景澈那眉头紧锁的慌张样子,失声噗呲笑出了声,说道:“逗你呢,我怎会真的生气,我理解你,当时我俩的情况,确实不宜告诉我。”

第107章 到达涯坞

当时景澈让她去涯坞山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是止步于好友,凤凰胆这么大的事,景澈不告诉她,很正常,她又怎会去怪罪。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已经决定此生都要在一起,做彼此得唯一,她希望景澈以后有事不要再瞒着她了,有危险的事更加不能。

像是知道木紫萝心中所想,景澈有些愧疚,他知道木紫萝说不在意这件事,是真的不在意,但是以后可不许有了。

景澈说道:“阿萝,以后有事我定不瞒你。”

木紫萝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景,除非不得已,有事也不会瞒你。”

当然,她以灵魂的状态生活了十四年的事,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这事处处透着诡异,在没查清楚之前,她是不会与景澈坦白。

木紫萝又说“这么说来,你手上就有三份灵药,那剩下的腐灵花,还有圣女泪,可有消息?”

景澈突然凝重下来,“炎心莲在北冥,凤凰胆在东夙,我猜那神秘人给你的盘龙叶必然是在西沧得到的,如此推算,腐灵花在南骊的可能很大,至于圣女泪,闻所未闻,实在不知是什么。”

木紫箩记得景澈说过,南骊,是个不好的地方,也是最让人害怕和忌惮的地方。

木紫箩轻声说道:“圣女泪既然有名字,有传闻,那肯定是存在的,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消息,腐灵花既然猜到了是在南骊,可有眉目了吗?”

景澈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过段时间,是墨帝的生辰,到时候其他三国会来庆贺,其中就有南骊的人,我会打探一下腐灵花的下落。”

木紫箩颔首道:“如果腐灵花真的在南骊,这次墨帝大寿,来的都会是各国的皇子公主,确实能打听到消息,只是南骊国的人手段毒辣,诡异的很,还是小心一点好。”

南骊既然能让三国忌惮,皇子公主又岂会是善茬。

景澈微笑道:“啊箩不必担心,只是打听消息,手下的人会知道怎么办。”

两人说完话,正好,洛霁文带着人回来了,身后的人手上都拿着新鲜的,处理过的鱼。

烤鱼的火是另外生的,洛霁文兴致不错的亲手烤鱼。

鱼肉用烤得,是最香了,木紫箩吃的津津有味。

一行人用过晚膳之后,便歇息了。

第二天,一群人到达涯坞山的山脚,暗夜带着一些人早已等待在此地。

这是木紫箩自创办修罗城第二次来涯坞山,比起第一次的视察环境,这次的涯坞山显得更加神秘豪迈,她知道,这都是暗夜的功劳。

来到登涯坞山的升降高台旁,升降台外层除了被浓浓的烟雾笼罩,还派了人守卫。除此之外,外人只当涯坞山高耸入云,飘渺不清,这可是暗夜请了擅长阵法的人在升降太四周设下了迷雾魂阵,要是有人怀着不轨之心靠近,便会触发阵法。

洛霁文看着一个个的大箩筐从高耸入云的山顶降落下来,嘴巴惊讶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这这,太厉害了。”洛霁文哆嗦着说。“小箩儿,这玩意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么高的山,坐这东西上去,稳当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光看着那两条铁索,就够他害怕了。

木紫箩抱着赤月说道:“稳当,想要上去,除了这个,别无他法,我这修罗城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一路上,木紫箩已经把修罗城的事情,简单的告知了洛霁文,甚至连上去的办法都透漏了,但是洛霁文在见到怎么上去之前,对木紫箩所说的铁锁法,是不相信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听木紫箩这样说,洛霁文就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那好吧,我也体验一下。”

还跟上次一样,景澈拉着木紫箩柔软的手,对她说,“啊箩,走吧。”

在木紫箩与景澈踏上了大箩筐,也就是“索篮”之后,洛霁文也胆战心惊跟着上去了。

洛霁文可不像木紫箩第一次来那般兴奋,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直到到了目的地,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那么高的山,这样一路上来,中间还被风呼呼的吹,可把他的恐高症都吓出来了。

洛霁文开始怀疑,景澈叫他来,是不是故意的。

上到大殿,修罗城数一数二的暗卫,都出来迎接木紫箩这位主子。

熬夜在培训之时,都很底下的人说过木紫箩,所以在场的暗卫一见到木紫箩,便知木紫箩是这里的主子,异口同声,恭敬的说:“主子。”

亢强有力,严肃不苟言笑,身上还带着暗卫的肃杀之气,不得不说,这些人,暗夜培养的不错。

对于她这个第一次见的主子,恭恭敬敬,没有丝毫的不妥。

打过招呼之后,木紫箩便让暗夜带着人下去了。

木紫箩领着景澈,洛霁文进去大殿,穿过大殿,后面是培养暗卫的七绝塔。

七绝塔共七层,每一层代表着不同等级的暗卫属性,共分为风、雷、金、木、水、火、土七种属性。

其中土层的暗卫都是新手,最低级别,像是暗夜,则是风级的最高层,是在第七层,即便暗香过来,也只能在第六层训练。

穿过七绝塔,后面,才是木紫箩的天地,是一片山谷,木紫箩给它取名叫“空谷”,是个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地方。这里除了被木紫箩特令的暗夜与她带来的人之外,谁都踏不进山谷的入口。

洛霁文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眼中的亢奋就没停止过。

“小箩儿,你这地方太好了,我竟不知景澈手底下还有涯坞山这等宝地,现在成了你的,可是捡了个大便宜。”洛霁文激动的说道,这地方,可是连他都心动了,除了上山的方式除外,没有一处不令感到满意。

景澈不紧不慢的看着木紫箩说:“我的自然就是啊箩的。”

景澈这话说的,令木紫箩心窝一暖,脸上控制不住的溢满幸福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洛霁文觉得在这两人面前说什么都是枉然,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景澈这么无耻呢。

木紫箩对景澈温柔笑着说:“景,你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她还要去处理琉璃的事情,还要去七绝塔查看,景澈一路上过来,她都很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

“好。”景澈也不拒绝,修罗城有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那是相邻于木紫箩的房间。

“那我呢?”不甘被无视的洛霁文委屈的问道。

木紫箩说道:“除了南边我与景澈的房间,剩下的随你挑,好了,我要去忙了。”

暗阳推着景澈去休息了,木紫箩目送他离去,这才转身跟着手下去七绝塔。

得到木紫箩放话,洛霁文倒是欢天喜地的去挑房间了,他可得挑一个好房间,这表示小箩儿是欢迎以后他的到来呢。

第108章 七绝塔

安顿好景澈与洛霁文之后,木紫箩领着琉璃,琉香进入了七绝塔的第一层,暗夜早已知道木紫箩此行得目的,所以在等候。

七绝塔的第一层,都是新招进来的新手,但是并不代表这些人就是弱者,虽然是新手,但是招人的时候,也是有要求的,木紫箩要求暗夜根据每个人的长处进行训练,她希望这些人训练出来,会的东西可以不多,但要精。

木紫箩带着琉璃来到一个房间,里面不时传出野狼的声声嘶吼,令人寒毛直竖。

里面,一共有三匹狼,三匹狼都尖牙利爪,两眼凶光,垂涎得看着前面的人。

一个浑身挂彩的人隐在房间的角落,一双眼睛紧盯着虎视眈眈的三头饿狼,他的眼神锐利,犹如猎鹰一般,待寻找到攻击的契机,就在瞬间,他身形一闪,便与三头狼打斗在一起,出手招招都是狠招,不过瞬间,便制服了三头狼。

三头狼嗷呜一声,便倒在地上起不来,琉璃看的胆战心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狠的画面。

琉璃抬眼看去,只见自家的小姐,一脸淡然,甚至嘴角还勾着一抹笑,显然,里面那名暗卫刚才的与狼对抗的画面,她很满意。

“琉璃,看见了吗,这只是你是日后训练的其中一个科目,你觉得自己能忍受吗?”木紫箩特意领了琉璃过来,是想她有个心里准备,如果她不能忍受高强度的训练,她也不会勉强。

琉璃心里其实很挣扎,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只要学会了武功,她就能永远保护小姐,她想要永远呆在小姐身边。

下定了决心,琉璃坚定的说到:“我不怕,琉璃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木紫箩笑着点头:“很好,我很期待。”

木紫箩吩咐暗夜派人领着琉璃走了,她期待琉璃下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蜕变。

木紫箩把刚才与狼对抗的少年叫出来,少年脸上,汗水与头发粘在一起,看不清容貌。

端看他在第一层训练,虽然是新手,但是已经具备了暗卫的属性,突然被叫出来,只是在木紫箩面前恭恭敬敬的站着,木紫萝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暗卫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你叫什么名字?”木紫箩问道。

“无痕。”

语气不卑不吭,反应沉着冷静有胆色,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眉宇间却有一抹傲气,是个好苗子。

“明天去三层报道吧。”木紫箩说到,之所以直接让他跳过第二层,是因为他确实已经具备了第三成所需的能力。

无痕是第一层的暗卫,只有四层以上的暗卫才能有机会见到更高层的管理者。而每一层管理者,统称塔主,听见木紫箩直接叫他明天去三楼报道,无痕直接把她当成可以话事的塔主。

木紫箩在每一层都巡视了一遍,交代了暗夜一些需要注意还有改进的地方,回到空谷,已近傍晚。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木紫箩一进去便看见景澈与洛霁文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是在等她。

“你回来了。”景澈微笑着。

木紫箩笑着对景澈点点头。

看见木紫箩已经回来了,洛霁文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筷子,像桌子上的松鼠桂鱼夹去,一边吃一边说:“小箩儿,快来,我等你等都都快饿晕了,偏偏景澈这个混蛋还不让我吃。”

木紫箩在景澈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景澈帮她盛了一碗鸡汤。

“有点事耽搁了。”

景澈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琉璃愿意留下来?”

木紫箩点点头说道:“她愿意。”

来的路上,木紫箩已经将要把身边的琉璃送来学武的事情跟洛霁文说了,这会儿见两人谈起,忙插口说到:“要我说,她怎么会不愿意,这可是好事啊,学成了,以后就可以保护小箩儿,你是她的小姐,她知道轻重的。”

木紫箩说到:“这倒是。”

“食不言寝不语。”景澈扫了一眼洛霁文,然后夹了一点鱼肉放在木紫箩的碗里,又说道:“这鱼很是鲜美,你尝尝。”

景澈这种细微的小举动,让木紫箩心里暖暖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拿起筷子,也夹了点菜放到景澈的碗里,说到:“景,你也吃多点,你看你都瘦了。”

看着木紫箩绝美的笑容,景澈也笑了,尽管身边还有个洛霁文,但是能跟啊萝同坐一桌吃饭,已经很美好。

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在王府吃饭,总是显得冷冷清清。

这晚,景澈难得心情大好的吃了两碗饭。

是夜,木紫箩还未有睡意,便出了房门,走进了景澈的住处。

皎洁的月光洒进室内,落在了男人如墨般的头发上,光洁的额头下,一双星眸如同映入了满天的繁星,他坐在软塌的边沿,双手放在膝盖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眼睛却望向了屋外的院落内。

木紫箩立在门口,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到来,景澈温柔一笑,缓缓转身,如同清风般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每次只有两人相处时,景澈用这般温柔动听的语气跟她说话,都会让木紫箩的心里漏半拍。

木紫箩看着景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景澈这是在等她来。

木紫箩走到景澈身边,看向屋外,才发现刚才景澈一直望着屋外,原来那里有一棵枯萎了的小树苗。

木紫萝刚坐下,手上突然加重,景澈抱着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木紫箩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她感觉此刻的景澈特别的脆弱,就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

“啊箩,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当然,我可是说过,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此生,共一人白首。”木紫箩眸子溢满柔情,微微一笑。

景澈清冷的脸上,逐渐荡开一阵阵的暖意:“为何是我?”

木紫箩又愣住了,景澈问的这个问题,她曾经也想过,不过却是想要问景澈,现在却被他问了先。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见你的第一面,我便认定了你。”木紫箩脸色微红,不相信这露骨的情话出自她之口。

景澈松开木紫箩的手臂,转而与她十指紧扣:“不管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我还是感谢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此生,我只想与你一人,共白首?”

木紫箩回握住景澈的手掌,感受从掌心传来的温度,感受着两人的心灵相惜。

耳边又传来景澈的声音:“啊箩,等回去我们成亲吧。”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如若不是要守护王府的责任激励着他,恐怕,在那无数个病痛反复的时刻,他早已放弃自己。

现在,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啊箩的气息,如此真实的抓在手中,他心中只有想一辈子这与她十指紧扣。

第109章 景澈的往事

木紫萝总觉得今晚的景澈有些怪异,却又不敢问。

“等我十六,便嫁你。”木紫箩莞尔一笑,心中羞怯不已,要是让木清源这个父亲知道自己就这样私定终生,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景澈听了木紫箩的答复,心中却已经有了成算。

只是,景澈知道,他与木紫箩的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事实,木紫箩能感觉到景澈心中的孤寂,她希望她能改善景澈的内心,让他真正的开心起来,景澈已经十八,早已到了成亲的年纪,以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受伤了,怕是早已成亲。

想到景澈会成为别人的夫君,木紫箩的心就酸的不行,想到秋月莹,就更酸了。

“你真的不喜欢秋月莹,毕竟她长得很美。”

景澈失笑,他又怎会不知木紫箩语气中的酸意:“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人。”

景澈不想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秋月莹的事,却让景澈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木紫箩,他今晚就想把一些事告诉木紫萝。

“啊箩,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与北冥的往事吗?”他埋在心底最深的往事。

木紫箩一顿,“你若想说,我便听,你若不说,我亦不问,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你。”

“我的母亲,是北冥皇室的公主,是北冥皇室唯一的子嗣。”景澈脸色如常,但木紫箩明显感觉到了景澈的不安。

“那她为何会嫁给你父王?”没听说靖安王妃是北冥公主啊?

景澈看着窗外,淡然一笑,说到:“在北冥,皇位只传血统纯正之人,无论男女,然而到我母妃这一辈,却只有她一个子嗣,母妃登皇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北冥皇,是我的表叔,他蛰伏多年,想要登上皇位,所以密谋杀害了北冥皇,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带着母妃逃离北冥,途中为了保护母妃身死,母妃流落东夙,被父王救下,这才嫁给父王,留在了东夙。在北冥,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必须得上一任的皇帝的传位,才可以荣登宝座,而传位的信物除了玉玺,还有一个扳指,外祖父只母妃一个女儿,所以,扳指早已传给她,除非她身死,否则北冥珙当不上皇帝,母妃即便逃到了东夙,他亦不愿意放过,对母妃赶尽杀绝,幸好父王护住了母妃。”

木紫箩愣住了,她没想到景澈竟然还有这的身世,既然北冥有这样的传承,那景澈岂不是有可能成为北冥的下一任帝皇。

“那你的伤就是北冥珙所害?因为你是北冥公主的儿子?”

想到这里,景澈就忆起母妃惨死的画面,他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

木紫箩用力握住景澈颤抖的手:“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父王隐瞒下母妃北冥公主的身份,娶她为妻,北冥珙对外声称母妃已死,他登上了皇位,只是名不正言不顺。

八岁那年,我前往北冥劝说已是北冥皇的北冥珙退兵,被北冥守皇者认出身份,知道我是北冥公主之子,有意推翻北冥珙。北冥珙心知皇位不稳,不敢与守皇者作对,只是对守皇者宣告,待我瞒二十,便将皇位送还,北冥珙对外隐瞒了我与母妃的身份,因为守皇者,他被逼退兵,我亦安然回到东夙。不久,东夙便传出我不费一兵一卒,凭着过人的聪慧计策,令北冥胆寒而退兵,一时在东夙风光不已,名声已经压过东夙的几位皇子。”说起这件事,景澈特别的冷淡,但木紫箩感觉到他在压抑。

“那你母妃知道你被认出来之事吗?”

“一回来,我便求证母妃,得知北冥珙确实是我表叔之后,母妃便不得心安,过了很久,北冥珙派人来接母妃回北冥,母妃借口带我去上香,实则是去谈判,那时候我还小,并不知道北冥珙想要母妃手中的扳指,母妃亦没有料到北冥珙的用意,我与母妃被北冥珙派的暗卫掳到北冥,长达两月,关在了北冥的密室内。

北冥珙想得到传位扳指,便对母妃用刑,我眼睁睁得看着母妃受刑,被鞭打得不成样子,却无能为力。

北冥珙没得到扳指,又不让母妃死,母妃为了我,只能硬挺着。”

景澈眼中仿佛又现出母妃凄厉的叫声,还有脸上倔强的面容,双眼变得通红。

木紫箩不忍心景澈再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连忙抱住景澈,“别说了,别说了。”

景澈却不愿意结束,仿佛好像只要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两月后的一天,我被北冥珙送出了皇城,醒来之后,我便在北冥的无人之地,冰天雪地里,昏迷多天,我的脚废了,历经艰难险阻,我终于离开了无人之地,直到父王的到来,我才回到了东夙,那段日子,他人只当我与母妃被人所害,中毒了。母妃死了,父王悲痛不已,不久,便传位给我,一个人离开了,至今未归。”

不知不觉,木紫箩眼眶微红,滚烫的眼泪滚滚而下,她控制不住。她的景澈,居然受过这么大的痛处,那些人真该死,有生之年,她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人。

木紫箩的泪水,让景澈压下了心中的伤痛,不管如何,北冥那些伤害了母妃,伤害了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景澈帮木紫箩擦去眼角的泪珠,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啊箩,别哭,我会为母妃报仇,让那些人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木紫箩重重的点头,带着鼻音的口吻说道:“我信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刀山火海,哪怕是炼狱,我都陪你。”

“啊箩。”景澈一把把木紫箩拥入怀中。

他何德何能,今生能拥有她。

今晚与她说的话,只因他们已经相爱,他不想隐瞒她任何事。

两人相拥着,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如同梦幻般的美好。

木紫箩回到房中,想着景澈说的话,久久不能入睡,半梦半醒间,又梦到了一片红的耀眼的彼岸花,又梦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这次虽然还是看不见人脸,但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浑身散发出悲伤的感觉,木紫箩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人的衣角,最后,她跌入彼岸花海,痛苦的满地打滚,这种如同火烧般的痛楚,让木紫箩惊醒过来。

木紫箩醒过来,才发觉外面天色已白,已经是第二天了。

木紫箩转过头,看见肩膀上的彼岸花若隐若现,红的像血,直觉不好,忙掏出压制的药丸,吃了一颗,彼岸花这才隐了下去。

第110章 天宗教暗室

木紫箩嘘了一口气,大概是昨晚景澈与她说的事,对她内心冲击太大,令她情绪变化太大,想着景澈遇见的事,她感同身受,肩膀的印记便控制不住现出来了。

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轻松的跃上了木紫萝的床。

木紫萝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出现在她床上的赤月,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怕是已经把涯坞山都混熟了吧?”瞧见赤月肚子鼓鼓,又说:“涯坞山的灵草,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没带点回来?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不如我把你留下来?”

赤月耸拉着脑袋,是,它是吃了不少的灵草,它肚子饿嘛,这也不怪它,谁让它一来,就感觉到涯坞山的天地灵气浓郁,这天地灵气浓郁之地,那灵草仙草可定不少,它昨晚还找到百年的人参果呢,吃撑了,所以没回来。

可是,主人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它啊,相比起涯坞山的灵草仙草,它更爱主人温暖的怀抱。

木紫萝看赤月这般委屈的小模样,心情大好,点了下它的狐狸头,说道:“以后可不能在私自跑出去这么晚才回来,知道吗?不然我可不要你。”

赤月小眯了眼,伸着用头蹭着木紫萝的手臂。

它就知道主人不会像景澈那个坏人一样,说不要它就不要它。

木紫萝在修罗城继续忙活了两三天后,一切事宜都已经处理好,也就到了木紫萝跟景澈约定去取凤凰胆的时间。

“小姐,王爷与文小王爷已经在外等候。”

琉香从外面进来,自从琉璃昨天交给暗夜之后,直到琉璃重新回到木紫萝身边,接下来都是琉香照顾她的起居。

“我们走吧。”

木紫萝到了外面,却见此去去凤凰胆的人数还不少,有十来人,景澈坐在特质的轮椅上,见到木紫萝便面带温柔。

“这两日休息可好,身体受的住吗?”木紫萝走过去,伸手探了一下景澈的额头,景澈那晚受了凉,染了风寒,所以这两日都在修养。

景澈握着木紫萝的手,微笑着说:“无事,已经好了。”

“他没事,我可以保证。”洛霁文在一边兴奋地说。

准备好了,一行人这才出发。

凤凰胆,藏在涯坞山的山顶,在修罗城的另一面,所以,还要走上大半日的路程。幸好,之前路上的障碍已经被暗夜派人清理过,所以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一行人比预算时间早了两个时辰到达天宗教的密室周围。

密室被建立在涯坞山西面的山顶处,木紫萝一行人刚上到山顶,便感觉到呼吸困难,这是由于山顶的瘴气所引起的。

景澈之所以这么多年找不到密室所在,一个是由于涯坞山占地面积大,还有一个就是山顶遗留了天宗教利用瘴气所建立的瘴气迷阵,只要进入便会走不出来,最后中了瘴毒而死亡。

天宗教能成为第一大教,所设立的法阵自然不容小觑,景澈派了暗夜,经过几年时间,才破解了瘴气迷阵,找到了穿过瘴气迷阵的路线,

来之前,众人已经服用了解毒丸,所以瘴气对他们没有用,暗夜带着他们很快便穿过瘴气迷阵。

穿过迷阵,便算到达了密室外面,密室外面耸立着几十块巨石,就像是一个个天神守卫者密室,在这涯坞山的矗立了几百年之久。

木紫箩一看,就知道暗室门前的巨石,就是传说中的巨石阵,只要一塔近巨石阵的范围,阵法便会启动。

“王爷,这阵法,我们已经破解,破解巨石阵的阵眼,就是靠近门的那一块巨石,这里由我来办吧。”暗夜恭敬的跟景澈说。

木紫箩是知道的,景澈手下有一个懂阵法的人,就连涯坞山脚下,甚至修罗城外面的阵法都是这个人摆的阵法。瘴气迷阵能破,这巨石阵显然也不是难事,只是暗夜居然要亲自上阵,可见这巨石阵即便知道如何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随意进入。

景澈对着暗夜点了点头,暗夜这才飞身闯进巨石阵,巨石阵中的巨石察觉有人进来,纷纷轰隆的动了起来,一根巨石足足要三人环抱,暗夜在阵中小心的闪躲巨石。

暗夜的武功,是拔尖的存在,犹是如此,他还是被其中一根巨石碰中,在巨石阵里吐了一口血。

不一会儿,暗夜走到靠近门前的其中一根巨石前,用力权利移动了那块巨石,巨石阵这才重新回归原位。

暗夜只是受了轻微的内伤,不碍事,如果没破阵,木紫箩要进去的话,这是不可能的,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巨石阵退去,显露出密室的大门,是一块石门,门上描绘着美仑美央的太阳,还有一只凤凰向着太阳飞去,看来着天宗教供奉的是太阳,这倒是不奇怪,太阳那是天地万物的终始。

石门上一个偌大的太阳,正中有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按下去,石门就轰隆一声的开了,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待众人适应之后,才发现里面的通道。

突然,黑乎乎的通道里面,墙壁上的灯亮了起来,照亮了脚下的路,众人走进去,留下两个人把守洞口。

一路上,明刀暗箭,防不胜防,机关所用,不免让人觉得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宝贝。

带来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伤,有一个暗卫手臂中了毒箭,损了一臂,木紫箩不得不敢叹天宗教的强大,就这密室的机关,那也是精妙绝伦,稍不小心,便会命丧此地。

在一个三岔口,一行人在进去之后分开了,而木紫箩跟景澈在一起。

木紫箩推着景澈,走到一间空空的石室,没发现什么,两人又出来了。

这样空荡荡的石室有很多,每一次,找到的石室都不同大小,木紫萝不知道这里设立这样大大小小的石室有何用处?而且,在这里面呆久了,木紫箩感觉整个暗室都在变幻,一路上留下的记号,待回去找,已不见踪影,每次当觉得那是出口之时,去到的都是死路。

看着光滑的墙壁,木紫箩心里拔凉拔凉的。

“景,这墙壁光滑如镜,机关应该不会藏在墙上,我想可能在路上的那些石室内。”两人一直在摸索着墙壁,但是一无所获。

景澈一直低沉着眼,他一直都在观察,手放在光滑的墙壁上,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不用心的感觉不到。

“啊箩,你把手掌贴在墙壁上,静下心,闭上眼睛感受一下。”

木紫箩知道景澈这样说,一定有他的用意,木紫箩照着做了。

不一会儿,木紫箩脸色有点难看:“景,这墙壁在震动,我能感觉到声响,不是我们这里,我估计霁文与暗夜他们的情况与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景澈点头,认真的说道:“进来后,我就感觉这暗室有些诡异,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恐怕不是暗室,而是一个流动的迷宫,地下迷宫,而凤凰胆,就在迷宫的出口处。”

第111章 凤凰胆

木紫箩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此说来,那些石室是用来迷惑人的,如果是流动的迷宫,这就解释了我们刚才所做记号不见是何缘故。”

“不,那些石室并非完全无用,起码,有一个是真正的出口,这些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每当我们进入一个石室,迷宫中的版块便会重新规划,设计这个流动迷宫的人,心思何其巧妙,但是,每个石室与石室之间,必然存在着不可或缺的联系。”景澈嘴角上扬,既然已经知道是流动的迷宫,那找到出口就不是难事。

景澈分析的有道理,木紫萝相信,以景澈的聪明,在猜到了是流动迷宫之后,想必已经有了想法:“景,你打算如何做?”

景澈牵起木紫箩的手:“啊箩,跟我走,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

木紫箩一脸深沉,重重的点头。

与此同时,洛霁文与暗夜,都遇到了景澈与木紫箩留下记号的墙壁,在吃惊之余,他们都感觉到了这迷宫的诡异,在跟着记号找下去,没有找到木紫箩与景澈,记号中断在一堵石墙之后,他们才知道,进去的不是暗道,而是一个流动的迷宫。

木紫箩跟着景澈,一直贴着墙壁行走,终于在不久后,他们找到了出口,与其说是出口,不去说是一间矮小的石室,景澈巡视了一圈石室,找到了隐藏的机关,石室的一面墙壁缓缓升起,露出了石墙后面的天地。

那是一条地下通道,原来,这个迷宫根本就是条条都是死路,只有找到了这间矮小的石室,才能找到真正通往出口。

木紫萝与景澈在石室内放置了告知的东西,方便待会洛霁文与暗夜一行人找到他们。

走了一会儿,木紫萝与景澈终于到达一扇厚重的石门前,景澈转动门前太阳形状的罗盘,门缓缓的打开了。

门后面,居然是一个可容纳百人的祭坛。

石室正中心,是一个太阳形状的祭坛,祭坛四周东西南北间分别座落着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显得威严庄重。

看来,这里就是天宗教用来祭祀神灵的地方,砖石包砌的祭坛建筑,青石板雕刻的火焰围起来中间,放着一颗红色珠子,光芒足已照亮整个祭坛。

木紫箩神情激动的对景澈说到:“景,那颗珠子是凤凰胆没错吧?”

景澈也是激动的说:“想来就是,啊箩,我们找到了。”

“天宗教把凤凰胆放在这里,是在供奉吗?”木紫箩疑惑道。

景澈点点头说到:“应该是,凤凰胆,又名雮尘珠,乃是凤凰的灵气所化,传说中是件法器,能够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之效,凤凰可以涅槃重生,太阳可不就是火,这倒是很符合天宗教。”

木紫箩点点头,她也觉得太阳与凤凰还是跟匹配的。

“我听说凤凰胆是一种玉石,大小如同鸡卵,通体火红,放在身边可以万毒不侵,补阳去阴?”

“你说的不错,凤凰胆中有火炎精华,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只要我日日佩戴便可驱散体内寒气,即便还未完全解了寒毒,亦可正常行走。”想到可以正常行走,一向淡定的景澈,嘴角也不由的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景澈笑起来其实很好看,配上他通身的气质,应了了那句“行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当真是迷晕了木紫萝的眼。

“太好了,景,这样真的是太好了。”木紫箩还是第一次见到景澈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悄然的湿润了,她是替景澈感到高兴。

当然,她很快便可以见到景澈站起来了。

虽然之前景澈能站起来,都是因为动用了体内的内力,可是,一旦过后他将会承受千百倍的痛楚,那样实则很是有损他的寿命,木紫箩实在不愿看到那个样子的景澈。

“啊箩,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能有这样的运气。”景澈哽咽。

木紫箩笑而不语,她知道这种时候没有其它语言可以跟景澈说了。

就在两人准备去取凤凰胆之时,洛霁文一行人赶到了。

洛霁文身上的衣服有不少被剑器掠过的痕迹,脸颊上也被划出了血痕,看来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困难,相比,木紫箩与景澈可谓是毫发无损。

洛霁文也看出来了,指着景澈与木紫箩,颤抖着说到:“你你你,你们怎么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可能差别这么大,你们知不知道我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木紫箩也是一头雾水,与景澈相视一眼,她与景澈一路上是不是太轻松了?

景澈看了一眼洛霁文与暗夜带来的人,凉飕飕的说了一句:“只怪你武功太差,脑子也不够灵光。”

洛霁文气结,人比人比死人,但是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可以不打击他吗?

暗夜非常赞同景澈的话,文小王爷是有点笨,武功也不太好,有几次都是他自己碰中机关,险些丧命,为了救他,自己甚至中了一箭。

不过,看到王爷与小姐安然无恙,那真是太好了。

“凤凰胆找到了吗?”洛霁文翻了个白眼。

木紫箩指了指祭坛上的凤凰胆:“诺,这不就是吗?我正准备取下来。”

洛霁文一看到凤凰胆,眼睛都亮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胆?啧啧,果然不是凡物。”

“王爷,为安全着想,凤凰胆属下去取下来。”暗卫恭敬的对景澈说。

“好。”

暗夜小心翼翼的走向祭坛,本以为会有什么暗器,哪知道很平静,把凤凰胆拿下来,凤凰胆的光芒就隐去了。

凤凰胆到了景澈手中,木紫箩与洛霁文湊过去看,只见刚才还是透明的凤凰胆,此刻呆在景澈的手中,竟是像一颗红色的玉石一样,细看,表面还有一只类似眼睛一样的花纹。

既然暗夜已经把凤凰胆那拿下来了,也就证明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木紫箩内心还是对于她与景澈毫发无损便进来这里有些怀疑,但是又不知道这是为何。

暗夜带的暗卫,也是身经百战,精心挑选出来的,放到外面,那也是高手了,可愣是这样,也折损了十人,可她与景澈一路走来,除了在迷宫迷路,途中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洛霁文,你们途中遇到了什么危险?”木紫箩疑惑的问出口。

说到这个,洛霁文可是有一大箩筐的委屈要说。

“我与你们走散之后,便与暗夜还有两名暗卫在一起,其他的暗卫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就是走散了。起初,我与暗夜遇到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机关剑阵,直到后来遇到了你们留下的记号,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暗室,竟是一座流动的迷宫。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们沿着记号走,途中,遇见了一个石室,那是唯一一个关着门的石室,你们有遇到关了门的石室吗?”说到这里,洛霁文皱着眉头问道。

第112章 离开

木紫箩摇摇头,表示没有,看来那关着门的石室后面,才是令他们受伤的重要原因了。

洛霁文表示无奈,说起来可能也是他们倒霉,他接着说:“我们以为那石门就是出口,原以为要费一般力气才能打开,谁知道那门自动开了,进去之后,门又关了。”说到这里,洛霁文的声音有些明显的颤抖。

暗卫也附和道:“文小王爷说的不错,那门确实奇怪,属下以为,是有意而为之。”

“可不是嘛,那般轻松就进去,怎会有好东西。”洛霁文吼到。

这么说他们是见到了不好的东西,或者遇到不好得事情了?木紫箩迫切得想知道他们遇见何事了?

“你们进去之后见到了什么?”

洛霁文抖抖身子,极度嫌弃得说道:“你知道吗,里面只有一条往下走的楼梯,那里面的墙壁黏糊糊的,可恶心了。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走,到了底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血池,那血池还是热乎着翻滚着呢。你想啊,这都多少年了,早还干了不是?接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些幽灵,那阵式,是要吃了我们啊。好不容易,我们往回走,石室的门关了,逼不得已只能与那些幽灵决斗,最后才在血池周围找到离开的机关,最后,与另外一拨人相遇,再然后,就见到你们留下通往正确道路的标志了,接着,就看到你们了。”

想到他差点掉进那个恶心的池子,洛霁文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洛霁文说完,暗夜一脸严肃的对木紫箩与景澈说道:“主子,王爷,的确是血池,可是攻击我们得,那些不能说是幽灵,而是葬身血池的灵魂。”

“灵魂?”木紫箩脱口而出。

“啊箩?”景澈捏捏木紫箩的手,木紫箩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也无怪木紫箩失态,她可就是以灵魂生活了十四年,乍一听到,可不就失态了。

“继续说。”木紫箩对暗夜摆摆手。

暗夜这才把自己内心所想说出来:“属下听闻,这天宗教的教主,一直在偷偷的练习一种法术,我想那个血池,可能是他练习法术所用,也有人说,天宗教的第一任教主,是灵族人,灵族人,是会法术的。”

灵族木紫箩有听说过,不过现在在暗夜提到灵族之时,特别是那个法术,总感到很熟悉,可是她对灵族不甚了解,也不可能去过。

“景,这灵族有什么特别的吗?”

“等回去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暗夜所说的,正是景澈所猜想的,不过天宗教的第一任教主不是外面传言的灵族人,而是寄居在灵族的外人。

还有一点,就是木紫箩肩膀上的彼岸花,景澈怀疑,同样来自灵族,灵族太神秘,他也是知之甚少。

洛霁文有些急了,“我们就不要再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讨论这些事了,还是先离开吧,谁知道那些鬼东西会不会找来。”

木紫箩点头:“洛霁文说得对,这个地方诡异的很,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如此,我们便离开吧。”景澈说到。

离开之前,木紫箩再次环顾了祭坛四周,她还是觉得她与景澈这么顺利便来到这里,并且凤凰胆那么容易就拿到手,不太真实。

忽然,木紫箩发现盛放着凤凰胆的祭坛下面,有一本类似手札一样的东西,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木紫箩,这个东西可能有用处。

木紫箩快步走过去,把这样东西拿在手中,一行人这才快速离去,离去的路线是走的木紫箩与景澈来时的路线。

离开这座流动的迷宫,正确来说是天宗教的祭坛,外面已是黑夜。

夜路危险,特别是瘴气迷阵,为了安全着想,众人不得不在离巨石阵不远处的地方露宿,天亮再回修罗城。

因为想着此行不易,大家都是带了干粮,所以,木紫箩与景澈洛霁文都围在一起吃干粮。

暗夜去寻来一只野物,煮了一锅浓汤,在这荒山野岭,气温低的山上,身子倒是暖和了不少。

木紫箩看着身边的景澈,摸了一下他的手,凉的,担忧的问道:“山上寒气重,要不还是回帐篷内吧。”

景澈笑着摇摇头:“无事,凤凰胆在我身上贴身放着,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真的吗?那要多久你才能站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月余足以。”事实上,他亦不能确定,为了不让啊箩担心,他只能这样说,只希望能尽快站起来,起码活的像个正常人。

洛霁文从帐篷内走出来,说道:“小箩儿,床铺已经弄好,你可以休息了。”

由于只有木紫箩一个女性,为了安全,木紫箩只能与景澈洛霁文呆在同一个帐篷。

夜深了,木紫箩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怪怪的。

梦里,她穿过一条长长的阶梯,看见了跟今日祭坛一模一样的场景,但是梦里的祭坛却比今日见到的要庄严宽阔的多。

祭坛周围空无一人,不久,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那人的身形,却让木紫箩感到无比熟悉,那人手里捣鼓着什么,木紫箩费力看,也看不清楚。

镜头忽的一转,木紫萝便看见梦中,一个冒着红色的池子,跃然眼前。在它旁边,一个少女静静的躺在一张床上,看不清那少女的脸,只觉得她很熟悉,甚至那个模糊的男子,都是一样的熟悉,不知为何,梦中的这个少女,竟让木紫萝的心开始痛了起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躺在床上那名少女得绝望,还有喘息声。

忽然,梦中的男子拿了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犹豫的划开了少女胸前的肌肤,但是却没有血流下来,不一会儿,他从少女的胸口,拿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鲜血淋漓。

把心脏放到一边,女子得尸体被男子抱起来,赤裸得扔到了血池里。

血池里得液体翻滚着,沸腾着,不一会儿,便融化了一切。

木紫萝捂着口,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但是被恐惧支配的感受,令她全身颤栗起来。

站在血池边沿的男子忽然回过头,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她能感觉那人的眼睛锐利的盯着她。

“呼。”木紫萝吓得从梦中睁开了眼,自从来到涯坞山,她已经做了两次不可思议的梦境,只是这一次,木紫萝肩膀的变化并没有显现。

只是一个梦而已,木紫萝擦了擦额际的虚汗,抬眼看了眼周围,现在已经是深夜,景澈与洛霁文都已经熟睡。

刚做了那般恐怖的梦,木紫萝亦无心睡眠了,所幸就认真的回忆刚才的梦境,可是越是想要知道梦境中那两个人的样子,木紫萝的头就越疼。

第113章 有人偷窥

拍了拍有些疼得脑袋,接着木紫萝翻了个身,却清楚的看见帐篷外有一双眼睛在偷窥着他们三人。

木紫萝与之目光相撞,那人明显感到一惊。

“谁在外面?”木紫萝惊叫出声。

可是那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瞬间便离开了帐篷周围。

景澈与洛霁文被木紫萝的声音叫醒,以为有什么危险,睡意全无,外面的暗夜听到声音,也是立刻便走了进来。

“啊萝,发生何事。”景澈问道。

“有人在偷看我们,被我发现了!”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还浮现在木紫萝的脑海。

洛霁文翻身下床:“可有看清模样?”

木紫萝摇摇头。

“属下该死,竟没发现有人靠近,还请王爷主子责罚。”

暗夜听到原来有人偷窥,心中一惊,他竟什么都没感觉出来,要是王爷与主子出了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追咎。

木紫萝说:“不怪你,你的武功我知道,来人既然有心窥视,甚至连你都没办法感觉到气息,证明此人的武功在你之上,如果他真的欲行不轨,恐怕你也不是对手。”

景澈冷哼一声:“失责的惩罚。你自己知道,回到修罗门,自己去领罚。”

暗夜低头,恭敬的说:“属下遵命”

虽然木紫萝没有惩罚他,但是景澈开了口,他也是要遵命的。

经过这件事,没人再睡得着,所幸便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天蒙蒙亮,木紫萝一行人便收拾行囊出发了。

在木紫萝一行人离开之后,他们原本呆的地方,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令跟在他身后的女子都着迷了。

男子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看着木紫萝远去的方向,虽然笑着,只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悲伤?深邃的眼眸中,有太多读不懂的情绪。

“主子,为何不与她相见?”跟在男子身后的女子疑惑的开口,主子昨晚明明已经暗中见过那女人了,已经确认过了,为何还要犹豫?

男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女子,居高临下冷冷的开口:“姝衣,要是再如此,就不必呆在我身边了。”

“属下该死。”女子颤抖着低下头,主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说的出一定做的到。

男子冷哼一声,想着昨晚见到木紫箩的样子,心中不免心惊,她与以前的她,长的一模一样,连性子都一样。这么多年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回来。

想到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他有多激动,不顾灵族内的一切,他拼命的赶来东夙,想要与她相见,却被告知,她来了这涯坞山。

没想到涯坞山竟然是她建立的势力,这一世,倒是连风格都没换。

男子嘴角上扬,眼中有些说不了得眷恋。

不过,想到她身边围绕着的男人,男子眼睛中满是阴鸷,蓄满了杀意。

他没想到这一世,她身边居然出现了其他男人,还不止一个,更甚至,她为了东夙那个废物王爷,居然敢涉险进入天宗教叛徒的迷宫,只为了寻找凤凰胆。

哼,他倒是忘了,那个叛徒的迷宫,又怎会伤得了她,只怕,她想要凤凰胆,那叛徒也会拱手相让。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她再离开他身边,不允许她爱上任何人。

她从来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前世今生,都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所有爱上她的男子,都该死。

“你亲自去一趟东夙,把她身边的人都查一遍,我要了解她的任何一切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知道。”男子说到。

“是,主子。”姝衣领命,虽然她不知那女子是何人,但是她知道,那女子是主子想要的人,只要是主子想要的东西,她都会帮他得到。

回到修罗门,已是午时过后,简单的洗漱完,木紫萝便去找景澈了,没想到洛霁文也待在景澈的房间,不过洛霁文不是外人,木紫萝也不在意有些事让他知道。

“景,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木紫萝拿出在祭坛得到的手札,把它摊开在桌面上。

手札木紫萝在回来之时,已经打开看过了,只是上面写着烦琐的像图形一样的文字,她看不懂。

洛霁文左右来回的看了一遍木紫萝摊在桌面上的手札,眉头紧锁:“这都写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景澈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符号。

景澈把手札拿在手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景,这文字你认识吗?”木紫箩询问到。

事实上,她第一眼打开手札,就觉得里面这些字体,或者说是图案似曾相识,但是却是回忆不起来,但是她肯定她没有见过。

景澈点点头,说道:“嗯,如果没错的话,这上面的,是灵族通用的语言,像这上面的符号,除了运用了灵族的字体,还有一些是符文。”

“灵族?”洛霁文惊叫出声,目光闪现精光,“灵族的手札,那些本手札记载的是不是灵族的秘法?”

灵族的秘法,那可是好东西,平常人想见都见不到呢,难道他今日有幸能见到?

“景,这上面的图案,你能看懂?”木紫箩凑过去看。

“略知一二,不过,这手札确实记录的是一种灵族秘法。原本,这天宗教第一任教主,是寄居在灵族的外人,相传他拜得灵族一位大人为师,拥有灵族的东西不足为奇,不过,这手札上记录的秘法,跟灵族秘法,有些出入。”

“为何这样说?”木紫箩不解?

景澈继续说到:“灵族秘法,据说修炼成功能长生不老,羽化成仙,是正气的秘法之源,所以它才会备受人们信仰,但是这部手札,记载的秘法十分血腥。”

听了景澈的话,洛霁文若有所思,“你们还记得我与暗夜在那迷宫,不,是祭坛所遇到的血池吗?可惜了,你们没见到,那血池可不就血腥无比,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现在想起来,洛霁文还觉得恶寒。

“景,手札上可有说血池?”木紫箩经洛霁文这提醒,觉得那血池大概与着秘法脱不了干系。

谁知,景澈摇摇头,说道:“手札并没有说明什么血池,我说的血腥,是这秘法想要练成,需要九十一个人的性命,至于为什么,那些比较隐秘的说明,我还看不懂,也不知手札有没有写,需要时间慢慢参透这手札中的图案。”

木紫萝点点头,原来这手札只是记载了灵族的秘法,她当初看这手札在凤凰胆下面,原本还以为跟凤凰胆有关呢。

不过看来景澈对着手札有兴趣,既然景澈说了要慢慢参透,木紫箩便想着手札放在这里她也看不懂,也无用,索性便交给了景澈,待景澈参透了,也许能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到时候景澈再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第114章 木清源受伤

一行人已经离京数十天,离京时间太长,加上洛霁文又是小王爷的身份,久了,怕是要引起怀疑,所以,木紫箩与景澈决定当天出发返回京都。

木紫箩不知道的是,她离家这些日子,木清源受伤了。

因为景澈已经得了凤凰胆,不再惧冷,身体也好多了,所以,一行人快马加鞭,返程只用了三天。

在城门楼分别后,木紫箩便匆匆忙忙的回了丞相府,哪知一进门,就被告知木清源身受重伤。

自己的父亲受了重伤,但是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通知她,这太奇怪了。

“林伯,父亲是如何受的伤,你细细与我道来。”木紫箩一边疾走在去木清源房中的路上,一边询问木林。

木林见木紫箩询问,心知躲不掉,紧锁的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大小姐,丞相这是为了你啊,为了追查大小姐沉睡的事情,在大小姐离家两天后,丞相收到一封信之后,便离开了府中。直到昨日,才被手下送回来,丞相一回来,便封锁了消息,所以,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丞相受了重伤,为了不让大小姐担心,丞相把受伤的消息在府中压下了,对外只说是老毛病犯了,要修养些时日。”

竟是为了追查她的事情,如此,父亲受伤,那岂不是代表他查到什么,跟那些人交手了。

想到这,木紫箩的步子加快了些。

当木紫箩走进木清源的房中,即便药味再重,她还是在重重药味中闻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木清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原本俊逸的容颜,仿佛老了好几岁。

“父亲,我回来了。”木紫箩趴在床边轻声呼唤木清源。

木清源的睫毛轻微抖动,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木紫箩,嘴角扯开一个慈爱的微笑:“箩儿,你回来了。”

木紫箩看到木清源胸渗出的血丝,这才发现木清源伤在胸口。

“父亲,是谁伤的你?”木紫箩眼底含雾。

无论是谁,伤了她在乎的人,她都要他付出多倍的代价。

木清源轻咳两声,木清源身后的木林连忙上前帮木清源顺气,心知木清源想要同木紫箩说话,木林扶起木清源,在他身后垫着松软的软枕。

“箩儿,父亲没事,不用担心。”

木清源费力的说出这句话,木紫箩知道,这只是父亲为了不让她担心,宽慰她的话语。

站在一旁的木林,开口说到:“大小姐,不用担心,相爷中的是内伤加外伤,伤相爷的人武功高强,以手成爪,刺入了相爷的肉内,现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还好没有中毒,只是内伤,还需卧床修养即可。”

木紫箩点头,抬眼看了看木清源胸口上的血迹,木紫箩对琉香说到:“琉香,去把赤月寻来。”

琉香很快便出去,在木紫箩的院子中,把一路赶回来,已经累了的赤月抱到了木紫箩的面前。

木清源知道自己的女儿养了一只狐狸,只是,现在把这只狐狸抱来,令他不解。

“父亲,这是赤仙狐,它的唾液,可以快速愈合伤口,他的血更是可以解百毒。”

木清源暗惊,他竟不知道天天跟在女儿身边的狐狸还有这用处,赤仙狐,听着名字,也知道是只很珍贵的动物。

听到木紫箩这样说,木林秒懂,连忙轻轻的掀开木清源的里衣,把伤口清理干净,露出了五个血洞,整齐的围绕在木清源心脏周围,像是要他的心挖出来。

木紫箩从琉香手里接过赤月,抱在怀里,摸了摸赤月的狐狸耳朵,轻声说:“赤月,父亲的伤口交给你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养了着小东西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了。

赤月听完,咧着狐狸嘴。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这点小伤口,小意思。

“去吧。”木紫箩把赤月放在床上。

赤月迈着狐狸腿,走到木清源身边,在伤口上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不一会儿,众人便看见木清源胸口上的伤口不流血了,开始愈合,直至只剩下红红的伤疤,神奇的都让木清源还有木林目瞪口呆。

“赤月只能帮助伤口愈合,父亲还是要卧床修养些时日。”木紫箩把赤月抱下床,赤月欢快的离开了木清源的屋子。

伤口不流血,木清源的脸色好了很多,“箩儿,这狐狸……”

木紫箩微微浅笑,说道:“父亲的意思,女儿懂,放心,赤月别人夺不走。”

如此,木清源点点头,便让木林离开了,木紫箩也让琉香离开,屋子里只剩下父女两人。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知道是何人伤了木清源。

木清源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告诉木紫箩了。

“这件事,还得从你母亲说起,你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木清源忽然提及木紫箩的母亲。

木紫箩低下头,她没见过母亲,但是父亲房中挂着母亲生前的画像,是个很温柔的绝世美人,木紫箩与她长的有七八分相像。

“父亲一定很爱母亲。”

“你母亲,叫璎珞,那一年,我与陛下一起相遇了你的母亲。我与陛下从小相识,情谊自然不错,可我们俩人却同时爱上了她。”

木紫箩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墨帝居然夹杂在其中,想到墨帝下旨烧死自己,难道母亲嫁给了父亲后,墨帝因爱生恨,才要烧死她?

木清源继续说,嘴角提及爱妻,含着笑意:“你母亲与我早已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奈何,陛下也爱着你母亲,陛下当时已是皇帝,他有权利,我斗不过他。他下旨要纳你母亲为妃。是,他已经有了皇后,即便深爱你母亲,却只能许她一个妃位。

太后不允许他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即便是一个妃位,太后也不愿意,为了让陛下断了念想,太后下了懿旨,让你母亲嫁与我。

待陛下知道后,这件事已经人竟皆知,陛下已经不可能同臣子抢女人,否则陛下又怎会放弃你母亲,让她嫁给我,这大概是我一生最大的幸事。”

那么美好的女子,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们还有了孩子。

木清源看着木紫箩与璎珞相似的脸庞,露出了慈爱的目光,“你母亲嫁给我之后,我们很幸福,陛下也提拔我做了丞相,我们本应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就在你母亲生产之时,她去了。陛下与我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相信你母亲就那样去了,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他觉得你母亲一定还活在世上。”

“母亲她,不是东夙人吧?”否则父亲不会用来历不明这个词。

木清源笑了笑,看着木紫箩,认真的说到:“箩儿,你的母亲应该姓灵,叫灵璎珞,而且,她还是灵族的圣女。”

第115章 梦境

木紫箩不可置信的看着木清源,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是灵族的人,灵族的人,那得有多神秘,圣女,那得有多神圣。

“灵族的圣女?不是相传灵族圣女,是不可以与人相爱,母亲这样做,不就违背了了灵族吗?”灵族人怎会允许圣女嫁人。

木清源闭着眼睛,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说道:“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你母亲的身份,她也不愿意说。哪怕我与你母亲成亲,也不曾问过她的来历,你醒后,我也是猜测过。可是,前几日,我收到有灵族人来了东夙的消息,便前去打探,不料受了伤,可是,却是确认了你母亲的身份。

如果知道她是灵族圣女,我一定不会娶她,如果知道娶她会让她失去生命,我一定不要爱她,你母亲的死一定跟灵族有关,箩儿你之所以那样,肯定也跟灵族有关,只是我没有办法探查到更多的消息。”

“父亲能查出这些消息,对女儿来说已经很不容易,剩下的,女儿会自己查,父亲安心修养,一切有我。”

不管木清源查到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灵族的存在,很多事就好办多了。

“苦了你了,如果真的是灵族干的,我们可惹不起啊,箩儿,灵族可不是善碴,我已经失去了你娘,可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如果灵族知道你的存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伤害他与璎珞的女儿。

“父亲,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木紫箩一时间也没有主意了,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木清源不能安心养病。

木紫箩帮木清源拿掉软枕,扶着他躺下休息。

看着木紫箩眼中的坚定,木清源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感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箩儿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宝贝女儿。

想了想,木清源又开口说道:“你哥哥这些年都在寻找救你的办法,你母亲的身份,也是他猜出来的,况且他还认识灵族的人,我受伤了,相信不久你哥哥就会回来,到时候你细问他。”

既然他都能知道灵族出现在东夙,那临风必然也是知道的,到时候有他保护萝儿,他也会放心一点。

木紫箩早已知道木临风在帮她,这会儿听到木清源这样说,也不奇怪,只是冲木清源点点头。

木临风这么多年都在查探灵族,木紫萝相信,从他那里一定能知道些关于灵族的事情,甚至是母亲的事情。

离开木清源的院子,木紫箩回到房中,关上门,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丢了魂一般。

灵族,灵族,为什么每次一听到这两个字,木紫箩就会觉得自己无比熟悉,内心就会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空荡荡的不自在。

如果母亲真的是灵族的圣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夙?灵族圣女与人成亲,这在灵族可是大罪,母亲又怎会不知?

太多太多的事情,木紫箩发现自己像是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胸前就像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对了,还有她肩膀上的彼岸花印记,还有这印记引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木紫箩越想越觉得就跟一团迷雾似的神秘。

这晚,木紫箩辗转反侧,重复做着一个梦,像是以前梦见的续集,还是那两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女。只是这次的梦境却换成了两人在开满了花朵的空谷,追逐竞跑。

漫山遍野的花朵,清晰悦耳的嬉笑声,可以听的出来,两人很愉快。

忽然,画面出现了一只手,把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硬生生分开,男子被带走了,女子跪在地上痛哭。那声音,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悲切,一声一声的撞击着木紫箩的内心。

女子哭着哭着,那漫山遍野的花,瞬间变成了红如血的颜色,女子一头青丝飞舞在空中,周身的气息犹如来自地狱的煞神,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啊”随着女子悲愤的的叫声,木紫箩从梦境中惊醒。

起床掌灯,木紫箩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里衣,额头的发梢也与汗水粘在一起。

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下后,木紫箩才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

掀开衣服,露出肩膀,果然,那彼岸花印记又变成了血红色,浮现在肩膀,正冒着红光。

木紫箩走到床边,从软枕下掏出那瓶药丸,倒出来吃了一颗。然后,又躺在了床上,连灯也不熄了,就这么睁着眼。

“梦中之人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木紫箩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梦境中女子那悲愤的叫声,令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感同身受,就好像事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木紫箩决定,母亲的事,她不要再等木临风回来,她要去云摩寺询问虚云。

既然那神秘人都敢来信说让她唤师傅,虚云又是母亲认识的故人,即便母亲没有告诉父亲实情,单就母亲从灵族出现在东夙,这两人也与母亲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不知是什么时辰,木紫箩浑浑噩噩的苏醒过来,却被琉香告知,已是午时。

“琉香,准备马车,我要去云摩寺。”

琉香刚要去准备马车,走出院子,却遇见了木林。

“琉香,府外有位名叫暗阳的人来找小姐,说他家主子请小姐上门一叙。”木林说道,那人也没报家门就走了,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人。

琉香听完,心中了然,点点头,便转身返回了木紫箩的院中。

木林看着寡言冷漠的琉香,直摇头,他想不明白,小姐怎么会吧一个如此冷淡的丫头就在身边,琉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木林没有成亲,也就没有子女,琉璃从小在府中长大,他早已把单纯善良的琉璃认作干女儿了。

如今看着小姐身边没了琉璃的踪影,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木紫箩已经说过她送琉璃去了一个地方,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回来,他了也就不问了。

琉香返回到房中,木紫箩已经洗涑完毕。

“小姐,暗阳来了,说王爷请小姐过府中一叙。”

木紫箩放下擦手用的手巾,看了看外面的时辰,说到:“也好,今日起晚了,那就改日再去云摩寺,马车照样准备,转道去靖安王府。”

“是。”琉香应声退下。

第116章 福星

靖安王府,景澈白术正在研究凤凰胆。

当景澈把凤凰胆带回来,让白术亲眼看见的时候,白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白术把凤凰胆拿在手上,来回端详,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啊,在他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等宝贝,那真是太幸运了。

“有了这凤凰胆,不出十日,你就能站起来了,不过腿上的冰症,还是得等药齐了,才能炼制。不过还好,加上之前的炎心莲,你现在手上已经有两样了,我相信其他的,不会太难找。”白术对着凤凰胆,说的话却是给景澈听的。

景澈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手中已经有了三样,啊箩前些日子,送了我一株盘龙叶。”

听到这话,白术的下巴如果可以的话,他都能让下巴垂到地面上,以显示他现在有多吃惊,多激动。

“你你你……你居然,还有盘龙叶?”白术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景澈平静的看着白术,他理解白术的心情,他当初拿着盘龙叶,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内心也挺激动的。

白术把凤凰胆还给景澈,扒拉着景澈的衣角,像个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说到:“盘龙叶呢,拿出来吧,快拿出来让我瞧瞧,拿出来让我瞧瞧。”

景澈状是不经意的,从白术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角。

“盘龙叶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不急,我已经让暗阳去取了。”

这可让白术开心坏了,他醉心医术,最喜欢的这些灵药了。

当初,景澈上药王谷求医,他可就是看中了他身上中的病症,才答应替他医治呢,当然,他也在用心的替他寻找灵药。

不多时,暗阳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王爷,灵药拿来了。”

“快快快,快给我。”白术看着暗阳捧着的盒子,眼睛就像是长在了盒子上。

那个盒子,可是他特制的,专门用来装灵药,像是炎心莲,就是装在这样的盒子里,可保持原物不坏,所以,里面躺着的就是盘龙叶无疑了。

不等景澈接过暗阳手中的盒子,白术抢先一步夺过。

废话少说,这盘龙叶,他也只是在书上看过,可是实物,还没见识过呢,景澈早已看过了,就不用再看了。

暗阳看着手里空空如也,对着景澈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只见白术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瞬间,盘龙叶的绿光便散了出来,带着阵阵药香。

“是盘龙叶,是真的,你瞧瞧它叶子上的纹理,多美丽啊,你小子可是走了大运了,竟然这么轻易便得到了盘龙叶,不得不说,木紫箩那个女娃娃,还真是你的福星。”白术激动的说到。

景澈想到木紫箩,觉得白术说的一点都不错,自从他遇见木紫箩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些。

除了这灵药,遇上木紫箩,他都觉得自己多了丝人气。

“对了,那小丫头从哪里弄来的盘龙叶?”白术突然问道。

“别人送的,这盘龙叶留下一片,其他的你拿走吧。”

白术知道景澈不想明说,也没问了,说道:“不要告诉我,你这片盘龙叶也是要给那只小狐狸?”

之前炎心莲,他就掰了一瓣给那小狐狸,可心疼了。现在又来?要不是看在这是一整株盘龙叶,他都要发飙了,这盘龙叶,炎心莲,即便有多余的,制作出来的药,那也是能保命的药啊。

景澈说道:“那小狐狸,啊箩喜欢,养着也无妨。”

“啊箩啊箩,什么都是她,你以后指不定会成为妻奴,小子,我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怎么着,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家娶回家。”白术调侃道,对着景澈挑了挑眉。

以前景澈冷冰冰,清心寡淡,他都以为景澈会终生不娶。

“啊箩还小。”

“不小了,都已经及笄了,要我说,先去下聘,满十六就把人娶回来,我可告诉你,这木丫头可是个好女孩,下手晚了,当心被人半路截胡,到时候有得你后悔。”

景澈微不可见的挑眉,白术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她与啊箩已定终生,可啊箩的家人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呢,嗯,这件事倒是的好好筹划一番。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丞相会同意我与啊箩在一起吗?”

白术掩嘴轻笑,“啧啧,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了?”

看着白术这副样子,景澈意识到今日他说太多话了,只要是提及木紫箩的事情,他总是会失控。

当下,景澈便冷着脸,对白术说到:“拿着盘龙叶走吧,啊箩快来了。”

哟,这小子这是不高兴了,嘿嘿一笑,白术也不做过多挺留,拿起桌子上的盘龙叶,掰下一片放在桌子上,说道:“那我走了,你们小两口好好培养感情,我看好你哟。”

白术嘿嘿一笑,消失在景澈眼前。

被两人讨论的木紫箩,此刻刚好到达靖安王府,刚好遇见出府的白术。

木紫箩微笑着上前打招呼:“白医圣。”

白术挑眉一笑,说道:“木丫头,来找景小子?”

木紫箩被他这样一看,有些羞迫,轻轻点了点头。

“去吧,刚才景小子还同我说起你呢!”

木紫箩说道:“好的。”

木紫箩进到景澈的院子,景澈坐在院中,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木紫箩边走近景澈,边说道:“刚才我遇见白医圣了,他说你刚才与他提及我。”

景澈看着木紫箩颦颦的笑意,想到刚才与白术的对话,耳垂马上就变得微红起来,人也变得不自在。

“是,白术他说你是我的福星。”

看着景澈闪躲的眼神,还有脸上的红晕,木紫箩嗤笑一声,她怎么没发现,景澈害羞的样子,是这样的可爱。

“是吗,他真这样说?要我说,我们都是彼此的福星才对,他可还说了什么?”木紫箩在景澈身边坐下。

被木紫箩发现了他的窘意,景澈即便再不好意思,也赶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看着坐在她身边笑意沁人的木紫箩,拉着她柔软的手,有些撒娇般的说道:“白术他,让我赶紧把你娶进门,啊箩,你意下如何?”

这下子轮到木紫箩害羞起来,脸颊飞快的染上了可疑的红晕,就连景澈握着她的手都是那般的滚烫,白医圣怎么跟景澈提及这样的事情?

木紫箩小声的说:“这件事,你决定就好。”

反正两人都已经互相许下了诺言,成亲是迟早的事情。

她记得及笄那日,她答应过要嫁给景澈。

听她这样说,景澈反倒不乐意了,委屈道:“啊箩你不负责任,你还未把我介绍给岳父大人认识呢,岳父大人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管,你要把我们的关系同岳父大人讲,这样我才好上门提亲。”

木紫箩觉得今日的景澈,很有无赖的潜质,不过,景澈说的不无道理。

“我会寻个机会告诉父亲。”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木清源有权利知道她与景澈的事情。

不过景澈的家人,木紫箩只知道他父亲失踪了,诺大的王府,只有他一个人。

第117章 印记来历

似乎是知道木紫箩在想什么,景澈拍拍她的手,说道:“虽然我父王失踪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妹妹,她叫景芯,母妃与我出事之时,她只有三岁,我做主把她送离东夙,在一个世外桃源培养,不过,在墨帝寿辰之前,我会接她回来。”

妹妹?景澈居然还有一个妹妹,为什么洛霁文没有跟她讲过这件事?到底是她对景澈了解太少了,也太不关心他了。

“墨帝的生辰在什么时候?”木紫箩着急的问道。

这这这,她都还没有准备好见景澈的亲人啊,也不知道景澈的妹妹景芯是不是会喜欢她。

“下个月,你放心,景芯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还未及笄,小孩天性,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后来,当景芯与木紫箩见过面之后,景澈才发现接景芯回来,他后悔了。

木紫箩笑着点点头。

景澈突然又说到:“丞相的伤势如何,可有好些?”

景澈可没忘记,那日当木紫箩听到木清源重伤的日后,脸都煞白了。

木紫箩笑着说:“好多了,赤月舔过以后,只留下了疤痕,不过,父亲中的是内伤,得修养,我相信在墨生辰之前,会好的。”

景澈从怀里掏出被白术留下的盘龙叶,递给了木紫箩,“这赤仙狐也就这点用处,这是盘龙叶,你拿去给它吃,就算是给它的奖励,墨帝生辰,三国来贺,你让它时刻呆在你身边,我担心南骊的人。”

木紫箩接过盘龙叶,不解问道:“为何这样说。”

景澈解释道:“这次来的,是南骊二皇子南翼,你之前的事早已传到了各国,这南翼最喜欢的便是特殊的女人,我怕他会找上你。”

如此说来,这南翼倒是个麻烦。

景澈又说:“墨帝生辰,又是大寿,来祝寿的的各国皇子公主人,都会打着各国交好之名,前来联姻。”

木紫箩了然,历来的宴会,不都是这些把戏吗?

想到木清源跟她说的话,正好跟景澈商量一下,便说道:“景,我父亲受伤,跟灵族人有关。”

景澈突然间严肃下来,“啊箩,关于你肩上的彼岸花,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相传灵族圣女的传承印记,就是一朵彼岸花,不过很少人知道彼岸花的样子,所以,除了灵族的人,也没人见过这个印记。”

木紫箩吃惊,“景,你,你早就猜出来了?你可知,父亲同我说过,我的母亲,很可能是灵族的圣女?”

景澈摇摇头,“你母亲是圣女,我不清楚,但是你肩膀的印记,却是同灵族圣女的印记很是相同,只不过,虽然都是彼岸花,灵族圣女的,是银色印记,并不是红色。”

“同样是彼岸花,可我的却是红色,会不会情报有误?”如果母亲是真的圣女,那她肩膀上的,应该是银白色。

这个,景澈并不知道,所以只能摇摇头。

第一眼见到木紫箩肩膀上的彼岸花,景澈的不解就是因为颜色不一样,所以他不能确定木紫箩的身份,才没有告知她彼岸花印记的来源。

但是,现在帝都已经出现了灵族的人,关于圣女印记的事情,他不能再瞒着木紫箩。

“啊箩,你还记得吗?神秘人让你取的药,就是隐藏这印记的,所以说,你母亲一早就知道你会得到传承,所以提早做了准备,你母亲的身份,已经很明朗了。”

经景澈这样一提醒,木紫萝想起了贴身带着的红血丸。

“如果你的母亲是灵族圣女,那么,她背叛灵族圣女不能有感情的规定,私自与男子成亲,在灵族,除了要被驱逐出灵族以外。最重要是其所生子女,都会被灵族接管,如若不顺从,是会被灵族下令诛杀。可想而知,你母亲是冒了生命的危险才嫁给你父亲。”

木紫萝暗自点头,景澈分析的不错,“如此说来,我怕是传承了母亲的血脉,只是现在灵族中的人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木紫萝想了一下,又说“景,你还记得神秘人的那封信吗,他说的祸事,会伤及我的性命,我想,大概说的就是灵族无疑。”

母亲之所以能嫁给父亲不被灵族发现,大概是隐藏印记的药救了她,但是她是怎样去世,仍旧是一个迷。

“所以,这段时间,你的印记不可以隐现出来,太危险了。”景澈握住木紫萝的手,灵族太强大,他怕,他怕啊箩出事。

景澈不笨,那神秘人知道木紫箩的身份早已在信中就显示出来,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会出现的。

木紫箩沉思了半响,说到:“景,明天我想去一趟云摩寺。”

景澈知道云摩寺的虚云,是木紫箩母亲的朋友,木紫箩此去,应该是询问她母亲的事情。

“明日我陪你去。”木紫箩把在云摩寺遇见洛铭晨之事告诉了他,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陪她去一趟。

木紫箩应道:“好”

二上云摩寺,这次,是景澈陪着木紫箩一起,只不过,木紫箩这次没能上去云摩寺,因为在山脚,她遇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云摩寺的和尚,正是了无。

了无认出了木紫箩,在木紫箩一下马车,便上前拦截。

“木施主,贫僧在此恭候多时了。”了无说道。

“了无小师傅?”

木紫箩推着景澈,没想到一来云摩寺,就见到了上次带她去见虚云的小和尚。”

景澈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这个名叫了无的小和尚,发现并无不妥。

“小师傅,此次前来,还是拜见虚云大师,还请小师傅转告。”

“阿弥陀佛。”了无对着木紫箩与景澈道了阿弥陀佛,然后说到:“主持早已推算出今日有贵人前来拜见,特命贫僧在此等候,木施主想见主持,怕是见不到了,主持早已于五日山离开寺中,行踪不明。”

不是吧,木紫箩突然觉得自己很背,为什么虚云会在她有重要事情的时候离开寺中,这不是要她空手而归?

景澈倒不是像木紫箩这样想,他仔细的观察着了无,在了无说虚云离开寺中之时,他明显看到了无眼中迟疑了一下,这就证明,了无在说谎,虚云分明还在寺中,只不过不愿相见。

“小师傅,既然虚云大师推算出今日我们会前来打扰,不知可是知道我们今日来,所求何事?”

“施主猜的不错,主持虽然离开寺中,却交给了贫僧两个锦囊,说是木施主想知道的,可在**中求解。”

了无从怀中拿出两个锦囊,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木紫箩。

“靖安王爷,这个锦囊,是主持给你的。”了无又把其中一个锦囊交与景澈。

景澈眉头一挑,“看来虚云大师早已猜到我的身份。”

“哪里哪里。”了无说道。

两人拿着香囊,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第118章 锦囊

待两人走后,了无回到云摩寺中,直接去了虚云的禅房,虚云闭着眼睛,正在打坐。

“师父,他们回去了。”他不明白,明明师傅就在寺中,为何不亲自去见他们,却把锦囊交给他。

“嗯!”虚云睁开眼睛,“了无,过几日,我会离开寺中,寺中的一切事务便交由你打理,如果有人来找我,实话实说便是。”

了无点点头,问道:“师父可是要去找师叔?”

师叔已经离开寺中已近十年,居无定所,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寺中也只有师父知道师叔在哪。

虚云没有回答了无,转而又闭上了眼睛静坐,了无无奈的退了出去。

马车行走在回城的路上,木紫箩与景澈在马车里,安静的坐着,两人都觉得手里的锦囊很是烫手。

“景,要不我现在打开看看,到底虚云大师写了什么?”木紫箩问道。

“打开吧,那个小师傅说了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无论是什么,总归是要看的。”景澈缓缓的说。

“好。”木紫箩捏紧了锦囊,转而便把锦囊解开。

打开锦囊后,锦囊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竹筒,木紫箩疑惑的拿出来,跟景澈对视了一眼,便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封书信,信件显然已经很久了,纸张也有些泛黄。

娟秀的字体印入眼前,木紫箩被信中第一句“吾女紫箩”惊到了,这信居然是她的亲生母亲灵璎珞留下的。

木紫箩认真的把灵璎珞留给她的信看完了,随着结尾“母亲灵璎珞绝笔”的结束,木紫箩的眼睛越来越暗沉,似蕴藏着波涛汹涌。

信中,灵璎珞简单的提到她是被逼无奈逃离灵族,流落到东夙,转而嫁给木清源,只是信中没有提到是因为什么事才迫使她离开灵族。

不过,这也就证明了灵璎珞确实是灵族人。

信中更多的,是灵璎珞怀孕直到生产之际的事情。直到怀孕,灵璎珞才知道灵族中的人一直没有放弃捉拿她回去灵族受罚,她心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在生产之际,忍者阵痛,写了封信,把它连同红血丸一同转交给了一直保护着她的虚云,让她待木紫箩日后寻来,转交给木紫箩。

接下来,信中的内容更是痛击木紫萝的内心,原来,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为何会以灵魂存世的真相,就在灵璎珞身上。

在灵璎珞生产之时,她身上的圣女气息再也无法用药物控制,全部的散发出来,灵族之人已经感应到她的所在。她心知,如果灵族派来的人知道木紫箩的存在,一定会将木紫萝扼杀在摇篮中。

灵璎珞知道她保护不了木紫箩,生下木紫箩后,在看到木紫箩小小的肩膀上若隐若现的彼岸花印记之时,灵璎珞的心就开始慌了,因为木紫萝继承了圣女血脉。

为了不让木紫箩的身份暴露,灵璎珞动用了灵族秘法“离魂”,离魂一旦开启,便是一命抵一命,灵璎珞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木紫箩灵魂离身十四载,身体沉睡十四载,斩断了木紫箩存世的一切气息,也斩断自己身上圣女与灵族的连接,让灵族人无从察觉。

不知不觉,木紫箩眼眶温热,居然落下两行滚烫的热泪,那十四年灵魂漂泊的日子,是灵璎珞故意安排,她无法想象,灵璎珞当时用自己的性命启动了离魂的时候,是怎样一决然的场面。

“藤花紫蒙茸,藤叶青扶疏。”木紫萝的名字,起得是灵璎珞最爱的紫藤花,也包含了灵璎珞的不舍与思念。

“娘亲。”木紫箩哽咽出声,她仿佛看见了灵璎珞在启动了离魂之后奄奄一息的样子。

是灵族的人逼死了你娘亲,是灵族的人。

木紫箩浑身颤抖,体内的气息仿佛要破体而出,悲愤的情绪,让她肩膀上的彼岸花盛放,彼岸花印记丝丝缕缕,居然缠上了木紫箩的脖子,甚至快要蔓延到脸上。

木紫箩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体内仿佛有东西在吞噬她的意识,大脑一片混沌,眼睛逐渐染上了红色,

景澈马上便发现了木紫箩的异样,只是发生的太快,看着颤抖的木紫箩,景澈无从下手。

“啊箩,啊箩,醒醒!”最后景澈抱着木紫箩,摸着她的后脑勺,嘴里急切呼唤着木紫箩的名字。

这时,木紫萝的半边的脖子都爬满了彼岸花,这种情形,景澈还是第一次见,木紫箩还不醒来,景澈暗道了声不好。

他不知木紫箩在信中看到了什么,也不知木紫箩为何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上次在洛铭晨那里,他也只是看见木紫箩眼睛变红,但是没有今天这样骇人,那爬上了脸的彼岸花,就像长在了骨血里。

顾不得男女有别,景澈伸手探入木紫箩怀中,摸出木紫箩随身携带的红血丸,倒出两颗,喂入了木紫箩口中,摸着她的喉咙,帮她下咽。

吃下了红血丸,不一会儿,木紫箩血红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脖子上的彼岸花也慢慢褪去,但是她却仿佛失去了生气,倒在了景澈的怀中。

“啊箩,啊箩!”景澈低声在木紫箩耳边呼唤,紧紧抱着木紫箩。

景澈对着外面的暗阳,说:“暗阳,加快速度,直接回王府。”

暗阳不知马车里面发生了何事,但是景澈急切的语气,让他加快了速度,朝着王府的方向飞奔。

景澈摸着木紫箩的脸庞,即便木紫箩昏迷着,眉头也是紧锁着。

景澈低下头,将脸搁在了木紫箩的额头,随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忽然,木紫箩手中的信滑落在马车上,景澈弯下身子,捡了起来。

看了看木紫箩的样子,景澈决定看信。

木紫箩不知道,因为她的情绪影响,不只彼岸花盛放暴露了气息,让找她的人知道了所在,更是把体内更重要的东西唤醒了。

“噗!”在东夙境外的一处小院中,一个人男子突然吐了一口血。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姝衣连忙上山扶住吐血的男子。

“她醒了,她要醒了!”男子眼中充满激动,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要苏醒了,刚才,身体中那熟悉的感觉,不会错,是她,是她。

“主子……”姝衣呢喃到,主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女人,除了那个女人能让主子这般激动,不会有其他人。

他们已经在东夙境外徘徊了几天,可是主子却还是不进去东夙,她不知道主子在犹豫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跟主子是什么关系。

“姝衣,两天后,去东夙,还有,不要让其他人发觉我们的存在,知道吗?”男子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大口呼吸着,嘴角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

姝衣知道,是因为感觉到了那个女人的气息,才让主子下定了决心,应了声:“是。”

第119章 心中的位置

在即将入城之时,木紫箩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景澈怀中。

“景,我这是怎么了?”木紫箩询问景澈,可是景澈没有回答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木紫箩看着景澈,发现他手里拿着灵璎珞写给她的信,在看看景澈如今的样子,明了。

木紫箩离开景澈怀中,往旁边移了移,不敢看景澈沉默的脸。

景澈看了信,也就知道了她一直瞒着他的事情,那么,他现在不理她,不应她,是在生气吗?还是说,发现了信中的秘密,知道了她将要面对的事,要放弃她了。

要是说刚才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木紫箩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刚才一定又像在太子府中,失控了。

马车外,暗阳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快要到王府了。”

王府,景澈难道让她也跟着回王府,不,她不要,现在的她,不敢面对景澈。

“我要回府。”木紫箩淡淡开口。

“去丞相府。”景澈冷冷的开口。

马车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木紫箩不忍,说道:“景,对不起。”

景澈不看她,也不回话,闭着眼睛。

天知道他刚才看了信,发现了信中木紫箩的秘密之后,有多震惊。

灵魂存世十余载,呵呵,这么重要的事,木紫箩居然瞒着他,他本以为,两人已经许下终生,已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该有秘密才对。

他心中的秘密,早已告诉了木紫箩,可是木紫箩却瞒着他这么重要的事,此时,他不知道,在木紫箩心中,他到底占据着多重的分量。

“景,我可以解释信中之事,还请你不要这样不理我。”木紫箩哽咽,景澈这样,让她觉得很害怕。

景澈转过头,眼中一片虚无,淡淡的开口问道:“木紫箩,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何地位?”

“什么?”听着景澈这般冷淡疏远得语气,木紫箩本以为景澈会问她关于信中的事,却没想到景澈突然问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木紫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是因为害怕我知道,还是说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所以这件事,你可说可不说,也无关紧要?”

“我,我只是不敢说,我怕你会介意。”当时,刚与景澈相识,没有不要透露,可是跟景澈在一起后,她害怕,害怕告诉景澈,会失去他。

“所以说,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要不然,你又怎会不信我,你有很多个机会可以告诉我,可是你并没有说。”景澈失望了,木紫萝不是不说,而是根本就不信任他,不然就该知道,他根本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她。

木紫萝没有反驳,景澈说的是事实,她又很多次可以告诉景澈,可是她数不清的犹豫,让她说不出口,“景,这件事瞒着你,是我错了。”

她还是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生气,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没告诉他这件事吗?不是。

看着木紫箩迷茫的样子,景澈转过了身,刚好外面丞相府到了,景澈冷冷的说到:“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丞相府到了,你走吧。”

木紫箩眼中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景澈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景澈这般冷漠的样子,触痛了她的心。

“景,你让我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景澈没有回答,马车外,是丞相府的大门。

木紫箩吸吸鼻子,起身便走出了马车。

车内的景澈看着木紫箩离开,眼睛抬起又放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木紫箩连晚饭都没有吃。

琉香在屋外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踏入木紫箩的房内,只是隐在暗处保护着木紫箩,她不明白,为什么木紫箩与景澈出去了一天回来,变成了这样,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

木紫箩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是啊,已经是黑夜了,以前的生活可不就是如这黑夜一般黑暗,即便她能看见任何人,可是她也是孤独的不是吗?

如果说景澈在这黑夜中是什么,那一定是一盏灯,照亮她内心的灯,景澈的出现,让木紫箩有了情,有了爱,有了期盼。可是,现在,这盏灯要熄了,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没有了景澈,她还能拥有什么?

想到景澈那句“你走吧”,说的那般清冷,木紫箩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错了,她真的错了,错在没有在一开始便对景澈坦白,错在不信任景澈。

她凭什么不相信景澈,凭什么认为景澈会在意她之前十四年的生活,凭什么会认为景澈会在意她是个妖邪,说到底,还是她对景澈不够信任,还是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信任。

“嘤嘤嘤嘤!”木紫小声的啜泣,她不敢哭出声。

哭到泪眼朦胧,身体轻颤抖,最后哭到不能控制,木紫箩抬起手,咬了下去,不让自己哭出声。

舌头传来腥甜的血腥味,木紫箩把手咬破了。

止住了眼泪,木紫箩就这样趴在桌子上,脑中一遍遍的回忆起她与景澈之间的回忆。

靖安王府,也是灯火不息。

景澈看着手中从锦囊拿出的纸条,那上面清楚的写着:你与她,不是命定的良缘,爱,是炼狱,分,方能平安。

景澈握紧手中的信件,脑中已经百思千转。这是虚云给他的劝告,是在告诉他,自己不是木紫萝的良人吗?

那谁才是她命中注定的良缘?

今日那样对阿萝,他的心也在痛,看着木紫萝流泪,看着木紫萝离去时那伤心的背影,都在刺激着他的心。

可是他不能抱着她,说他一点都不在意她瞒着他,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这样做,因为,他要知道他在啊箩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是的,他爱木紫箩,所以他不允许木紫箩不爱他,不信任他,只要想到木紫萝不爱他,这件事就像有一只手,在撕裂他的心脏,痛的不能呼吸。

难道啊箩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吗?是不是有朝一日,阿萝认为自己在她心中不重要,什么事都可以瞒着他,等她遇到那个命定之人,就会离开他的身边,到时候,他去哪里再找一个阿萝。

现在,虚云说他们的因缘不是天注定的,如果啊萝知道,她会如何选择?

看着窗外的月亮,景澈都能幻想成木紫箩对着他浅笑嫣然的脸,像是决定了什么,景澈眼中燃起一抹坚定,不管木紫箩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都要牢牢的把她捆在身边,跟她生生世世永远的赖在一起,不要分开。

如果,真有那个人出现,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一双,他杀一双,宁负天下人,只为让阿萝留在他身边。

不是命定的因缘,有那么重要吗,爱就是爱了,管他天上地下,炼狱不炼狱,他都甘之如饴。

有心事的夜晚,总是漫长,可是不管如何漫长,也还是要过去。

第120章 灵初月1

墨帝寿辰到来之际,各大官员都特别忙,就连洛霁文这个每日无所事事的小王爷,也忙的一天到头不见人影。甚至风红绫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几天都没来找木紫箩玩了,所以,木紫箩这几天都没有一个人可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今日是木临风回来的日子,因为木紫箩几天来都不出院子,所以她并不知道木临风在今日会回来。

木紫箩坐在紫藤架的秋千上,脸上毫无笑容,几天了,景澈都没找她,也没来信,她想,景澈也许真的不喜欢她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已然已废。

木林从外面走进院子,对木紫箩说到:“大小姐,临风少爷回来了。”

木紫箩抬起头,“哥哥回来了。”

也是,墨帝寿辰,木临风是丞相府的子嗣,自然也是要回来参加寿辰。

木紫箩随木林来到大厅,便刚好瞧见木临风,还有木临风身后的白衣女子。

“哥哥。”

木临风抬眼看去,便看见木紫箩迎面走来。

“妹妹。”木临风浅浅一笑,像和煦的春风般温暖,直教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木临风如此温暖的笑容。

“哥哥此次回来,没想到还不是一个人,上次可是带着苍幽回来了,这次又带了个美人儿。”木紫箩调侃道。

木临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指着身边的女子说道:“妹妹,这是我的朋友,灵初月。”

姓灵?莫非她也是灵族人?木紫箩上下打量着灵初月。

这少女十七八岁年纪,肤光胜雪,眉目清秀如画,眼波流盼,一身藕白衣裳,秀雅出尘,朦胧婉转,居然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好一个空灵干净的女子。

不知为何,木紫箩看着女子,居然生出了喜欢之意。

灵初月亦是在观察木紫箩,在看到木紫箩的脸时,灵初月整个人都震惊了,像,太像了,太像那人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灵初月稳定自己的情绪,哪知,她刚才怪异的一幕,早已落入木临风的眼里。

“你好,我是灵初月。”灵初月声音婉转柔和,如同小桥流水般划过人的心扉。

“初月姐姐你好,我叫木紫箩。”木紫箩眼含笑意,灵初月真是温柔得让人想要靠近,特别的亲切。

灵初月温婉的点点头。

“妹妹,父亲呢?”木临风询问道。

“父亲进宫了,陛下寿辰在即,大臣都很忙,大概傍晚时分,父亲便会回来。”

木临风了然的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灵初月,说道:“初月是我的朋友,她会在东夙呆一段日子,妹妹你安排她在府中住下吧。”

“好,那哥哥,我们便回后院了。”木紫箩对着灵初月浅浅一笑,“初月姐姐随我来。”

灵初月点点头,便跟上了她的步伐来到后院,木紫箩把灵初月安排在相邻她院子的客房。

“初月姐姐,可还满意,要是缺了什么,尽管开口,我让林伯采办。”

木紫箩安排的院子,当然都是一等一的好,“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不客气,初月姐姐跟哥哥认识多久了?”能跟木临风回来,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可是看木临风对待灵初月的态度,似乎并不怎么好。

灵初月低下头,嘴角浅笑:“一年多了,当初在西沧,我救了他。”

是的,那天,她救了奄奄一息的木临风,从此,她的心便丢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可是他却不喜欢她,甚至愿意带她回来,也是有目的的。

木紫箩看着灵初月,嘴角的笑意不似作假,她提起木临风,语气轻柔,分明是带着爱意。

难不成她要多一个嫂嫂了?

“初月姐姐姓灵,是灵族的人吧?”

木紫箩浅笑,姓灵,而且木临风一直在追查灵族的下落,不会无缘无故带个姓灵的女子回来。

似乎预料到木紫箩会有此一问,灵初月并不吃惊,淡定的回道:“是,我是灵族的人。”

“灵族,嗯,是个好地方。”木紫箩看着灵初月,笑意直达眼底。“不知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初月姐姐特别亲切,感觉像是阔别重逢的亲人呢。”

灵初月因为木紫箩这句话心里一顿,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就连木临风都不知道。

木紫箩看着灵初月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心中了然。

这个灵初月,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或许她跟木临风回来的真正目的,是她木紫箩。

最近还真是什么事都跟灵族扯上关系了呢?不过她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直觉让她感到灵初月不会伤害她。

“初月姐姐是不是认识我?或者是,认识我娘?”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木紫箩那仿佛要看透灵初月的瞳孔,让她的心里一惊。

她没想到,因为她出现在木家,木紫箩居然短短一天,就猜到了这么多东西。

木紫箩见灵初月眼中百转千绕,又是吃惊又是犹豫,还有害怕,就更加确定灵初月是因为她而来的木家。

“初月姐姐,想必一路上跟着哥哥舟车劳顿,很是累了,如此,紫箩就不打扰初月姐姐休息,我先回去了。”只要灵初月还在府中,只要是为了她而来,有些事,又何必急在一时,迟早也会显露出来不是吗?

木紫箩转身就走了,灵初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夜晚,灵初月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面的树旁,抬头是一轮明月,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的脸有着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就温婉美丽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木临风看着月下的美人,移不开眼,心中怦怦的跳动,该死,他对她动了的心,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原本,他只是想来看看她在相府的情况,是不是还习惯,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想见她才会走到这里来。

灵初月是灵族的人没错,但是他不可以爱上她,起码在母亲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可以,如果母亲是死在灵族人手中,他与灵族的人,是没有可能的。

木临风走进了院子,对着灵初月凉凉的开口:“夜间寒气重,你呆在外面,是想要染上风寒吗?”

耳边突生的声音,令灵初月一颤,见来人是木临风之后,才安心下来。

木临风的眉峰上扬,眼睛没有感情的瞪着她,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灵初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那个相识之时,会对她温柔一笑,语气欢快的木临风变成这般冷漠冰冷的样子?

是了,是在她对他坦白身份之时,在得知她是灵族人之后,木临风对她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曾经温柔的低语,变成了每次开口的冰冷。

灵初月不想听木临风那冰冷的语气,转身朝房内走去。

身后,木临风又开口说到:“灵初月,你知道我带你回家的目的,也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木临风便离开了院子。

灵初月脚下一顿,良久,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喃喃道:“临风,我们,到底是回不去了,如果你知道真相,会不会对我好一点。”

第121章 灵初月2

这天午时,木紫萝正在院子中的紫藤架子下假寐,夏日的天,越发炎热起来,琉香端着一碗酸甜的冰镇酸梅汤进来了。

“小姐,初月小姐来找你了。”

木紫萝睁开眼,“初月姐姐来了,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灵初月就进来了,说道:“紫萝妹妹。”

木紫萝放下酸梅汤,笑道:“初月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今日来找妹妹,是想到外面走走,不知妹妹可有空,随我一起出去?”

木紫萝笑道:“初月姐姐是想去买东西吗?今日正好有空,我便陪姐姐去,不过,姐姐莫要唤我妹妹,直接唤我紫萝即可,如何?”

灵初月是第一次来东夙,作为主人家的木紫箩,自然是要作陪,况且,她还想拉近与灵初月的关系,知道更多关于灵族的事情呢。

想了想,木紫萝还是派琉香给闭关了一段日子的风红绫去了信,说邀请了她认识一位新朋友。

洛霁文开的东玉酒楼,基本上已经成了木紫箩与风红绫,洛霁文他们接头的地方,而且洛霁文的已经空出了天字一号房,专门留给木紫箩等人,所以此次与风红绫约在了东玉酒楼。

马车里面,木紫箩与灵初月并排而坐,灵初月掀起马车窗户的卷帘,探头看着外面,外面车水马龙,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只是,灵初月并非真心想看外面,其实她是不敢看木紫箩,生怕自己心中的秘密露馅。

“初月姐姐,外面热闹吗?”木紫箩笑着问。

灵初月放下卷帘,轻轻点了点头,“很热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市集。”

木紫箩疑惑,“初月姐姐在开玩笑吗?灵族居于四国之上,想必更是比东夙繁华才是。”

灵初月苦涩的笑道:“那只是外人所认为的而已灵族现在早已是内忧外患,风光不在,只是外人不知道,还当灵族是百年前的灵族罢了。”

灵初月的话中耐人寻味,木紫箩承认,她是故意想要打探灵初月,只因为想知道更多灵族的事情,不过看来,灵初月在灵族似乎过的并不愉快。

“初月姐姐不喜欢灵族吗,那可是大家都向往的地方,如若真如初月姐姐所说,灵族不同往日,想必也不会比四国差,即便这样我也想去看看呢。”

灵初月脸色一变,看着木紫箩,激动的说道:“你不可以去灵族,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灵初月及时反应过来,她差点说漏嘴了。“因为,灵族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很平常,没什么值得你去看得,灵族更没有四国这么好。”

灵初月不想让她去灵族,想必一定认识她,或者不只是认识,又或者灵初月与灵族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木紫箩在心中笃定了这个想法,也更加坚定了从灵初月这里打探灵族的主意。

“初月姐姐这样说,倒是让我更期待了,不过我们寻常人想要去灵族,是不可能的,听说灵族特别神秘,除了本族中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灵族在哪里,有人说,灵族是在天上呢。”

木紫箩嬉笑着说到。

灵初月在心里笑道:灵族可不是在天上。

不过木紫箩想去灵族,她是一定要制止的,她不能让她去,一定不能,看来,她有必要长期就在东夙了。

东玉酒楼很快便到了,木紫箩与灵初月出了马车,有小伙记认出了木紫箩,直接便带着人到了天字一号房。

等到茶水都上了的时候,风红绫匆匆忙忙的来了。

“啊呀,这位美人姐姐是谁啊?”风红绫打量着坐在木紫箩身边的灵初月。

“这是初月姐姐,我大哥带回来的。”

风红绫俏皮的挑挑眉,说道:“这临风大哥还真是个奇人,上次回来,带了个帅哥,这次回来,带了个美人,下次回来,是不是该带个儿子回来了,哈哈。”

木紫箩也被她逗的脸上笑意都大了许多,“听你这样一说,也不足为奇。”

一边的灵初月,很是窘迫,因为她感觉风红绫说儿子的时候,眼神瞟向了她。

“初月姐姐,这是风红绫,是我的好朋友,也是药王谷谷主的孙女。”木紫箩向灵初月介绍道。

灵初月看着一身红衣的风红绫,笑了笑,“我是灵初月,很高兴认识你。”

“灵初月,好好听的名字,初月姐姐姓灵,这个姓氏倒是少有,跟灵族一个姓,是灵族的人吗?”

木紫箩不想风红绫再问下去,便拉着她坐到身边的位置,“初月姐姐是哪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些日子闭关都在干什么呢?”

风红绫成功被转移视线,把灵初月感激的看着木紫箩,她是灵族人,这个身份,还是不能随意泄露。

“紫箩,你不知道,我这次闭关啊,可是研制出了解蛊新法。”风红绫傲娇的仰着头。

“解蛊新法,为何你要研究这个?”

“紫箩你有所不知,一月前,文哥哥便告诉我说墨帝寿辰,南骊国的人会来贺寿,这南骊国的人,那都是蛊中高手啊,中了蛊,如果不及时解去,那可是会要人命的。”她就是为了提防南骊人,才闭关了这么久,南骊人阴狠是出了名的,文哥哥说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谁不顺眼,就给你下点蛊试试。

“关于南骊人,我倒是略有耳闻,红绫妹妹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灵初月在一边说道,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这就对了,还是初月姐姐懂我,怎么,你们想不想看看我是如何解蛊的?刚好,我今日把蛊虫带上了。”风红绫挑着眉头,嘿嘿一笑。

“不了,今日找你来,主要还是带初月姐姐在城内好好游玩一番,那种蛊虫,还是下次再看吧。”木紫箩摇摇头,拒绝了风红绫的“好意”。

“好,下次你们可一定要看啊。”

木紫箩风红绫带着灵初月从城头,逛到城尾,不过,木紫箩与灵初月只对一些小玩意感兴趣,哪像风红绫,可是吃了一路。

到了回府之时,灵初月手中多了几份买给木临风与木清源的礼物。

风红绫手里提着糯米糍粑,稣香薄饼,还有七彩祥云糕等一些小吃,她说这是买回去给白术还有白玉衡吃的。

“好饱,看来今晚晚饭不用吃了,紫箩,你是不知道,白术那老头,一点都不会做饭,白玉衡也是不太会,所以啊,我每天都吃的是食不知味。”风红绫摸着肚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怎么,你白师兄还没回药王谷?”

木紫箩苦笑的摇摇头,真拿风红绫这个吃货没办法,白玉衡哪里是不会做饭,只是她自己口味刁钻摆了。

“他要是回谷就好了,这样,我见文哥哥,就不用躲着他,怕他同我爷爷告发我。”

木紫箩噗呲一笑,现在风红绫与洛霁文的事,可算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想到风红绫与洛霁文,木紫箩就想到了她与景澈,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好想见他。

似乎是为了实现木紫箩心中所想,耳边突然传来风红绫开心的声音,“紫箩,快看,是景哥哥。”

第122章 各不相干1

木紫箩顺着风红绫的手看过去,没错,的确是景澈没错。

只是,景澈今日并不是一个人,身边除了暗阳,还有一个高挑的女子陪伴左右。

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女子的样貌,只看见个模糊的轮廓,看得出来,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嗯?那女子是谁?怎么没见过?”风红绫挠着头发,思考着。

灵初月也顺着木紫箩与风红绫的方向看着她们讨论的人,虽然看不太清样貌,可是却见到景澈是坐在轮椅上的,她轻轻皱了皱眉。

木紫箩呆呆的看着景澈与那名女子,只见那名女子低下头与景澈说了句什么,景澈竟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景澈与那名女子该是很熟悉的人了。

景澈不喜欢女子靠近他身边,能靠近他身边的女子,一般都是得到他的允许,并且他不讨厌,不厌恶的女子。

许是木紫箩盯着景澈的目光太过火辣,又或许两人心有灵犀,景澈忽的转过头,看向了木紫箩这边,也发现了木紫箩与风红绫。

木紫箩原以为景澈看见了她,会过来,可是他并没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带着那名女子,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木紫箩的眼,她以为除了她,景澈身边不会再有比她还要亲密的女子,可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前有秋月莹,后有这名女子,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全是骗人的。

这才多久,就因为她瞒了他一件事,他就连续几天毫无音信,只丢下一句“你走吧”便断了她们之间白头偕老的誓言。

景澈,你当真已经放下我了吗?

如此,我们回到初见之前,只当从来不曾认识。

“我们走。”木紫箩拉着风红绫的手。

“紫箩,怎么了,怎么不去景哥哥那里?”风红绫不解的看着疾走的木紫箩。

灵初月倒是看出来了,木紫箩与那名叫景澈的男子,关系不一般,刚才明明景澈看见了木紫箩,却没有打招呼,随后就走了,木紫箩也是在那一刻,脸色便黑了,连气息都变的深沉,这分明是一个女子吃醋的表现。

看来,关于木紫箩,她还有许多要弄清楚的地方。

而景澈,他看见木紫箩了,也能感受到木紫箩眼中的情绪,可是他不能,不能就这样跑过去,否则之前忍着不见她,都会变得功亏一篑。

景澈在心中道,啊箩,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得太久。

“王爷,你瞧,这个面具,芯儿会喜欢吗?”耳边出来一个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女声。

景澈看着女子手中的面具,那是一个年画福娃娃样子的面具,很是可爱,“买吧,芯儿会喜欢的。”

女子笑了,“好?”

回到府中,木紫萝又是呆坐在屋内,双眼无神,不得不说,除了被景澈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画面刺激到,更是被自己没有勇气上去了解清楚情况就退缩感到后悔。

“琉香?”木紫萝对着门外叫到,很快,琉香便进来了。

“小姐。”

木紫萝看着琉香,把心中想问的问出来了:“琉香,靖安王府近来,可有什么特别之事吗?例如,来了什么人?”

琉香疑惑:“小姐想问的是什么,琉香愚钝,不明白。”

木紫萝烦躁的摆摆手后,让琉香退下了,不一会儿,又在嘲笑自己,说着不在意,可自己还是对景澈就这样忘却了两人之间的誓言感到不甘心。

俗话说,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何况自己根本没有景澈那般放的下这段感情,不问个清楚,自己怕是不得安生。

木紫萝叫琉香备了马车,便匆匆离府,朝着靖安王府去了。

灵初月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刚回府没多久,便又离开府中的木紫萝,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木紫萝离去的目的,不由的心中一愁。

木紫箩来到靖安王府大门,守门的人已经很熟悉木紫箩,所以在知道木箩来寻景澈之后,便让她进去等候。

只不过,木紫箩没想到景澈还在外面未归,想到景澈与那名女子一起在外面还未回来,木紫箩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等了一会儿,并不见景澈回来,彼时已经傍晚,她不能久留,便想回去了。

这时,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从外面走进大厅。

木紫箩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姑娘,为何靖安王府中会有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裙子,长的粉雕玉琢,眉毛弯弯,圆圆的小脸上,五官绝美,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纯净之气,长开了,定是个绝世美人。

看着看着,木紫箩竟觉得小姑娘的五官,有些像景澈,记得景澈与她说过,他还有一个妹妹,叫景芯,虽然木紫箩从未见过,但是看着这小姑娘的模样与年龄,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小姑娘走到木紫箩面前,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很是可爱,问道:“你就是木紫箩?”

景芯打量着木紫箩,只见木紫箩身着浅粉色的衣裳,点缀着鲜红的彼岸花,脸上不施粉黛,红唇微张,不点而红,一双眼睛勾魂摄魄,竟是倾城的如若仙子一般。

不得不说,初见木紫箩,景芯便陷入了木紫箩的倾城容颜之中,不过,在她的心里,却是不喜木紫箩。

木紫箩浅笑,嘴角的弧度柔和温暖,很是动人。

“不错,我是木紫箩,我想,你就是景芯吧,你哥哥与我说过你。”

哼,景芯小巧的鼻子冷哼,“是又如何?”

哥哥那个大坏蛋,把她扔去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管不问差不多十年不管,昨日她刚回来没多久,便打听到他有喜欢的人了。

当在府中的下人口中,打听到她的未来大嫂居然是东夙有名的妖邪木紫箩之后,瞬间便不满木紫箩。

当晚,她便去劝说哥哥,不要他喜欢木紫箩,不要他娶木紫箩,没想到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哥哥第一次用那么重的口气警告她,让她以后不要说木紫箩是什么妖邪,并说木紫箩就是他认定的妻子。

她哭着离开了哥哥的院子,她讨厌木紫箩。

木紫箩听得出来景芯语气中的不善,只是她们从未见面,为何感觉景芯不喜欢她?大概是刚回来,所以在景芯眼里,自己跟个陌生人没有区别。

“你哥哥说你会回来,只是我没想到你已经在府中。”木紫箩说道。

“我的家,我当然会回来,你来找我哥哥吗?不好意思,我哥哥陪我师姐出去了,不在家,你回去吧,以后别来找哥哥,我不喜欢你。”景芯瞪着木紫箩,哼,还想来找我哥哥,想都别想。

木紫箩太阳穴挑了挑,她怎么从景芯的话之中感觉到了讨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讨厌,甚至让她以后都不来找景澈。

难道景澈已经说过她与他的事情,景芯才会不喜欢她,不想她与景澈在一起?

木紫箩看着景芯,对方只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孩子,大概是无心一说,便轻轻的解释道:“我找你哥哥有事,既然他不在家,我就先回去了。”

第123章 各不相干2

只是木紫箩没想到,景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认定一件事,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就像她认定自己的师姐当她嫂子一样。

“我是说你以后也别来找哥哥,我不喜欢你,我想让我师姐当嫂子,而不是你,虽然你是丞相的女儿,身份也配得上我哥哥,可是你的传闻可不好,我师姐温柔贤惠,才是当妻子的人选。”一个沉睡了十四年突然醒来的人,她怎么知道木紫箩还是不是一个健康的人呢?而且木紫箩看着就不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又怎么帮哥哥掌管王府事务呢?

况且她从小就认识师姐,师姐喜欢哥哥,而且对她又好,长的也漂亮善良,像师姐那般温柔贤惠的女子才配的上哥哥,才能做她嫂子。

景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令她有些下不来台,但是对方是景澈的妹妹,她能怎样。

“今日来找你哥哥,也只是要解决我与他之间的矛盾,不过我想,现在没有必要了。”

木紫箩的语气因为景芯一声一声的不喜欢,显得有些清冷,而且她今日也只是想要找景澈问个清楚,景澈没问到,反而被他妹妹一口一个嫌弃,还问什么?她木紫箩也是个有自知之明之人。

自从景澈说过他有一个妹妹即将回来,她也曾幻想过与景芯见面的场景,可是没想到景芯一见面就说不喜欢她,既然景澈的家人都不喜欢他,这段感情,就算了吧。

景澈能因为她瞒着他一件事,冷着这么多天不理她,证明景澈也想断了这份感情,如此,自己还在这里挣扎,岂不是显得自己特别可笑。

“怎么,你生气了?”景芯眨巴着小眼睛,她只是不想让木紫箩做她的嫂嫂,木紫箩该不会这般小心眼,生气了吧。

木紫箩瞧着景芯这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你放心,我不会来找你哥哥了,他愿意喜欢别人就喜欢,都与我无关了。”说出这句话,木紫箩的内心都在滴血。

殊不知,当她说出这句话,正好被回府的景澈听见。

“我身边的女子是不是你木紫箩,当真与你无关?”

门口突然传来景澈冰冷的声音。

木紫箩惊喜的立刻看过去,却在瞧见景澈身边站着的女子之后,冷了下来。

身边的景芯看见景澈回来,欢喜的跑过去,“哥哥,清雨师姐。”

“芯儿。”被景芯唤做师姐的箫清雨,温柔的看着景芯。

箫清雨,就是她在街上看见与景澈在一起的女子,是个特别温柔的女子,她肌肤胜雪双目明澈柔如一汪清水,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身上娴静的气质的很是得人眼缘,让人喜欢。

这样的女子,与她不同,她不是箫清雨这般温柔如水的女子,难怪景芯会不喜欢她。

景澈推动着轮椅来到木紫箩的面前,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此刻却变得犹如一样深不见底的黑潭。

木紫箩不敢看景澈的目光,撇过脸,却看见景芯与箫清雨亲昵的挽着手,站在一起。

“木紫箩,看着我,将你刚才说的话看着我再说一遍。”天知道他刚才听见木紫箩说再也不见他,从今往后他的是再与她无关之时,他有多生气,多恼怒,多心痛。

箫清雨见景澈过去木紫箩那边,也看了过去,与景芯一样,她也被木紫箩倾城的容貌震惊到了,可以说是被木紫箩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震惊到。

这便是景芯与她说过,景澈喜欢的女子,木紫箩。

木紫箩身上清冷的气息,就像是夜晚的明月,让人想要触碰,却望而却步。

木紫箩直直看着箫清雨,令箫清雨害怕的抖了一抖。

景芯冷哼一声,瞪着木紫箩。

很好,木紫箩在心中自嘲一笑,今日她就不该来着靖安王府自讨没趣。

木紫箩转过头,看着景澈的眼睛,坚定而冰冷的说道:“是,我说即便你今后与其他女子成亲,也与我无关,你满意了吗?反正你也不在意我了,不是吗?”

景澈瞳孔一缩,被木紫箩眼中的坚定惊到,眼中有些受伤。

“难道这些天,你都没有想明白,我为何不理你?”

木紫箩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再面对景澈,她会忍不住想哭。

才一开口说完,看着景澈那副受伤的样子,她就后悔了,可是话已开口,再无收回去的可能。

“我不想知道,还有,祝你幸福。”

抛下这句话,木紫箩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景澈觉得木紫箩决然的背影,就像是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一样。

“噗。”许是气急攻心,景澈吐了一口血,难受的喘气。

“哥哥。”

“景王爷。”

景芯与箫清雨见景澈吐血,惊的快步走到他身边。

“哥哥,那个木紫箩一点都不温柔体贴,你何必为了她伤了自己的身体。”景芯嘟着嘴,小脸气鼓鼓的。

景澈擦去嘴角的血迹,“我无事,还有,景芯,五天之内,别找我,好好反省自己。”

景澈回房了。

景芯还不知道景澈刚才让她反省是因为什么。

箫清雨看着景澈离开的背影,如水的眸子低垂,竟带着一丝伤心。

“师姐,你看哥哥,我又没做错什么?”景芯摇着箫清雨的胳膊撒娇。

箫清雨十七岁的身材,很是高挑,才十三岁的景芯,也才只到她的胸口,显得特别娇小,从小与景芯一同长大,所以她一直都把景芯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

“芯儿,景王爷心情不好,你还是听他的话,这几日不要去打扰他。”她看的出来,景澈是因为木紫箩对景芯说的话,才会认为景芯惹木紫箩不开心了,所以才让景芯反省。

“哼,哥哥真坏,师姐,你当我嫂子吧,我不想让木紫箩当我嫂子。”

景芯是小孩子脾性,说话没个分寸,可是箫清雨不同,她已经十七了。虽然景芯一直都嚷嚷着让她当嫂子,可是那也只是私底下,现在在靖安王府,周围还有佣人在,直让她羞红了脸。

“芯儿,别胡说,当心让你哥哥听见,不开心。”

“听见又如何,芯儿就是喜欢师姐。”

箫清雨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之前她根本不认识景澈,只是时常听景芯提起他,但是此次景芯回府,硬是拉着自己同路,来到靖安王府,她才认识了景澈。

虽然听景芯说过她的哥哥身体不好,不能行走,可是当看见景澈那般风光霁月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她还是不免可惜,但是,只一眼,她竟然就喜欢上了景澈。

当景芯哭着跟她说,景澈有喜欢的女子,她当晚,便无法入睡,虽然已经十七,可是箫清雨并没有喜欢过男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心动了。

但是今日,看到景澈与木紫箩之间,她也明白,景澈与木紫箩感情很好,木紫箩那样的女子,是她比不上的。

而且靖安王对木紫箩的感情,只怕很深,虽然两人现在闹矛盾,可是,他们之间感情深厚,又岂会因此就断了情爱呢。

所以,她没有机会成为景芯的嫂子。

第124章 灵初月离开

木紫箩回到府中,刚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木临风,木临风发现木紫箩眼眶红红,以为有人欺负了木紫箩,当下便心急起来。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

木紫箩看着木临风关心的样子,鼻头不由一酸,有哥哥真好,景芯有景澈这位哥哥,也真好。

木紫箩摇摇头说道:“哥哥,我没事,只是刚才风大,吹得眼睛有些酸。”

听木紫箩这样说,木临风才放下心来,“听管家说,你今日陪初月出去玩了?”

木紫箩点点头,“初月姐姐说有东西需要买,有没有人陪,我便陪她去了。”

木临风宠溺的摸摸木紫箩的头发,说道:“是哥哥照顾不周,没派个人伺候她,不过,你身边也只有琉香一个,是不是太少了。”

“琉香很好,她会点武功,能照顾好我,哥哥放心。只是,哥哥,初月姐姐是灵族人,你带她回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木临风把灵初月带回来,平日里,也没去看灵初月,实在是很奇怪。

木临风说道:“只是还有些事没弄明白,你这小脑袋瓜,不要想太多。”

木紫箩冲着木临风嘿嘿一笑,说道:“哥哥一直为紫箩奔波,如今都二十有一,也该成家了呢,我看初月姐姐就不错,温婉娴静,她当我的嫂嫂挺好的。”

一个大男人,还要妹妹来提醒成亲之事,挺不好意思的,木临风眼前又浮现灵初月的脸,瞬间耳朵便红了起来。

“哥哥的事不急。”木临风状似淡定的摸摸木紫箩的头。

木紫箩与木临风分开后,便回到了房中,一回到房中,木紫箩便脱下了外衣。

果然,肩膀上的彼岸花又浮现了,刚才一路回来,她就感觉到了,遇见木临风,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木紫箩都在拼命克制。

只不过这次没有之前两次出现的那般痛苦,她的眼睛也并没有变成红色,现在木紫箩是越来越不懂这印记了。像她之前的样子,很像是那个神秘人所说的魔,所以,木紫萝现在每次发作,吃的红血丸都是两颗一起,因为一颗已经很难压制印记的出现。

灵初月现在院子里,看向木紫箩院子的方向,从脖子掏出一个琉璃球,琉璃球发着红光,里面装着的,居然是血液。

灵初月紧紧握着琉璃球,没一会儿,琉璃球恢复了平静,里面的血液不再发光。

“看来,是时候了,墨帝寿辰在即,那些人也该到了,我也该走了。”灵初月呢喃道,把琉璃球塞进衣服里。

木临风在府中荡悠,却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灵初月的院子,看见房间还亮着灯,便走了进去。

却不料,又被他碰见站在院子里面的灵初月,灵初月见到木临风,明显的一愣。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灵初月淡淡的问道。

木临风嘴角一勾,眉毛上挑,轻笑道:“看来你挺喜欢在院子里晒月亮。”

“如果你是来说这个,不好意思,我要睡了。”灵初月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不轻易在人前显露。

木临风说道:“怎么,不想看见我?”

“是。”

木临风心里一顿,似乎没料到灵初月会承认的这般直白。

灵初月又说:“反正你来找我,都是有目的的不是吗?我当然不想看见你。”

木临风嗤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灵初月闭上眼睛又睁开,转身朝房间走去,最后又停了下来,说道:“我说过,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从认识你开始,你就知道我是去寻找灵族的踪迹,那时候你就是故意留在我身边的吧?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灵族,灵初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一开始,他被她所救,他心怀感激,可是当他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灵族的身份,那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是她接近他的手段。

当他要回东夙之时,她说什么也要跟来,让她跟着,只不是是他想知道,灵初月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开始是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不是灵璎珞的亲生儿子,现在,我知道了,紫萝才是灵璎珞的女儿,灵璎珞的身份,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了吧?”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就是为了木紫萝而来,为了灵璎珞而来。

“你要是敢伤害我妹妹,抛去你救我的情义,我也不会放过你。”木临风鹰挺的眉毛上扬,目光冰冷的看着灵初月。

灵初月颔首道:“我知道,在你心中,你的妹妹比谁都重要。”

为了木紫萝,他常年漂泊在外,为了木紫萝,他刀山火海也敢闯,这样的一个哥哥,是木紫萝的福分。

木临风不出声,算是默认了。

灵初月缓了缓,看着木临风的眼睛,一字一句,深情问道:“木临风,你的心中可有我的一点地位,木临风,你爱过我吗,哪怕一次?”

“你是灵族的人,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木临风淡淡说道。

他爱过灵初月,在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他想过要娶她,只是,当知道灵初月是灵族人之后,他的内心告诉他,灵初月爱不得,灵璎珞的事情,他还未查清楚。

灵初月嘴角噬着笑意:“是不是我不是灵族的人,你就会爱上我?”

这个木临风不否认,说道:“是。”

果然,木临风不喜欢她灵族的身份,她也很不喜欢,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从来就不是灵族人,不过,这个不会改变。

但是,木临风心中有她,否则不会承认会爱上她,能知道这个,她已经很满足了,木临风,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木临风,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来东夙,是为了什么。”灵初月快步走入房中,关上门。

木临风看着紧闭的房门,最后转身走了。

就像灵初月说的,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知道,只是,灵初月,希望你要做的不是伤害我的家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现在灵族的人并不知道木紫萝的身份,并不知道她是灵璎珞的女儿,所以,他才好奇,为什么灵初月会知道?知道了木紫萝的身份之后,灵初月并没有告诉灵族的人,所以,他才好奇灵初月是好是坏。

灵初月对着房门,说道:“木临风,等我回来,我不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第二天,灵初月离开了丞相府,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给木紫萝与木临风留下只言片语。

木临风看着灵初月走后,空荡荡的房间,握紧了拳头,眼里盛满了怒火。

灵初月,你好,很好,你居然敢招呼都不打,就这消失,很好。

第125章 使者进京

当三国使者进京之时,景澈终于能够如愿的站起来了,再也不用依靠内力行走。

景澈原地走了两圈,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白术在一旁也是很开心,笑道:“小子,恭喜你,终于能够行走了,不过剩下的腐灵花与圣女泪,还是要加紧时间,否则,你还是活不过二十二岁。”

景澈活不过二十二岁这件事,除了他与景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景澈点点头,这次南骊使者进京贺寿,来的都是皇室子弟,如果腐灵花真的在南骊,那么,这些人会是寻找腐灵花的重要突破。

“盘龙叶,炎心莲,我已经制成药丸,每样三颗,都在这了。”白术把三个白玉瓶子放在桌子上。

“有劳白医圣。”

“不劳烦。”白术摆摆手,剩下的盘龙叶,炎心莲,都在他兜里呢,他还要继续研究。

“还请白医圣继续隐瞒我能站起来之事。”起码等墨帝生辰过去之后。

白术点点头,“木家那个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不告诉她你没有找齐药的后果吗?”

“我会让墨帝赐婚。”

“这样你还要娶她?看来,你是有信心找到其他的药了。不过,墨帝会同意你娶丞相的女儿吗?”墨帝可是一直都提防着靖安王府,提防着景澈,又怎会让他娶在朝中位高权重的丞相之女。

“他会的,一个残废活不久的王爷,还有什么能让他不放心。”

白术听这话,景澈是打算把他活不过二十二岁的事情宣扬出去了。

“听说你被木丫头气的吐血,你们闹矛盾了?要是她知道你活不过二十二岁,还会嫁你吗?”

想到木紫箩说的从今以后各不相干,景澈现在还觉得很痛苦,但是他从未怀疑过木紫箩对他的感情,所以,让木紫箩出现这种想法,是他的错。

“这件事,我会告诉她。”到时候木紫箩还会不会跟他成亲,他尊重她的选择。

“如此甚好,对了,今日三国使者进京,你不去看看吗?红绫那个小丫头可是去找木丫头一起去了呢,木丫头那副容颜,真怕她被哪个皇子看上,讨去做老婆了。”白术笑嘻嘻的说到。

景澈转身,走了出去,白术直道没劲,便离开了靖安王府。

“紫箩,好了没有哇?”风红绫站在木紫箩房中问道。

今日可是三国使者进京的日子,外面可热闹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白玉衡那个呆瓜师兄,才能来找紫箩一同去看热闹呢。

“好了好了。”木紫箩从屏风后面出来,脸上多了一张面纱。

昨晚她可是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睡着,可不就睡晚了,哪知风红绫风风火火的把她从被窝揪出来。

风红绫看着木紫箩脸上的面纱,抿嘴笑了笑:“紫箩,你为何要蒙着面纱,嗯,是不是怕自己的美貌被三国的皇子看了去,抓去当媳妇?”

木紫箩无语的摇了摇头,“快走吧,我的风大小姐,再不走,我可就不去了。”

“别别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今日这么热闹,你不去看,多可惜啊。”风红绫挽着木紫箩的手臂。

“走吧。”

木紫箩与风红绫出现在街道的时候,街道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墨帝寿辰,三国使者提前十日进京,为了让使者感到东夙对他们的欢迎,墨帝下令,让全城百姓都可以去围观使者进京。

城门到皇宫的大道上,百姓两边站立,空出了中间的道路,每五步一个士兵把守,让使者的车辆可以安全通过。

而今日京城的治安,是洛霁文带人负责,所以风红绫一来到现场,便开始寻找洛霁文。

“红绫,洛霁文有公务在身,还是不要去了。”洛霁文身为负责人,肯定是带头在城门楼守着。

风红绫看着人山人海的样子,也打消了念头,“也好,反正我是来看三国皇子的,听说这南骊人与我们长的不一样。”

木紫箩反问道:“如何不一样,难道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吧?”

“南骊人的女子听说长的特别妖媚。”风红绫郑重其事的点头。

木紫箩附和着点头,“那你待会可别被南骊的公主迷了眼。”

风红绫哈哈大笑。

在风红绫与木紫箩前面的酒楼包厢,是林忆微与裴媛等人。

林忆微对裴媛说道:“媛姐姐,你看,那是伤害四公主的风红绫,她身边那蒙着面纱的,单看那副清高的样子,即便隔着面纱,必是木紫箩无疑,”

裴媛认同的点点头。

自从皇家学院比试以后,她已经很少出府,自然已是很久没有见过木紫箩了,想到景澈,想到家中父亲的想法,裴媛今日很是情绪低落,所以现在来看使者进京,也无甚多大欢欣。

“媛姐姐,你看她俩,挤在一堆粗人身边,还真是自降身份。”

“别人之事,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要理会。”裴媛淡淡的说到。

高低不齐的屋檐上男子轻功了得,如履平地,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只邪魅的丹凤眼,直到找到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她即便带着面纱,看不见面容,但是身影早已印在了他的心中,人海茫茫,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

城门楼,三国使者开始入城,人头涌动,随机而来的是欢呼声。

第一个使团,便是西沧,西苍的马车,裹得是蓝白的条纹轻纱,那车上的轻纱都被撩起,车上的人清晰可见。

“啊,是西沧的使者。”

“哇,西沧的皇子真帅气。”

“快看快看,那是西沧的公主,听说是最小的公主,真的很美丽啊。”

“哇,你看,西沧皇子公主在对我笑了呢。”

木紫箩耳边传来百姓呼喊的声音?可以说,西沧给东夙的百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风红绫看着从眼前行过的西沧使者团,激动的叫到:“苍幽,是苍幽,紫箩快看。”

“看见了。”

“苍幽,苍幽,是我,我是风红绫。”风红绫摇着手,对着那车上的苍幽大叫。

苍幽感觉有人叫他,回过头来,便看看人群中的风红绫,抱以一个微笑。

西苍之后,便是北冥。

北冥的马车通体金黄,星光闪闪,奢华至极。

那车上,是北冥的北冥烨与公主北冥雪。

北冥雪仰着高贵的头颅,享受着东夙百姓对她的赞美之词,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让人喜欢不起来。

北冥烨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庞,没错,就是景澈。

自从上次被景澈重伤,他可是颓废了一段时间,心中对景澈更是恨极了。

想着来之前父皇对他说的话,北冥烨才真正的感到危机,景澈中了寒毒,如今还活着,已经够让人糟心,十年了,他们还是没能从景澈手中得到传国扳指的下落。

如今景澈已经十九,待他二十岁,便会回北冥夺回一切,他怎么甘心,所以,此次趁着墨帝寿辰,他来了,来取景澈的命,只要景澈一死,传国扳指下落不明,北冥就是他们一家的天下,那些守皇党也无可奈何。

景澈目光深邃的看着马车里的北冥烨,一双眼睛看不出任何感情,银色面具下的嘴角轻勾,透露着冷酷无情的冰冷。

第126章 南骊皇子

北冥使团走远,接下来的便是南骊使团。

相交于北冥的奢华,南骊使团乘坐的马车,确是通体黑色,马车上,挂着一串偌大的铃铛一路上铃铛“叮铃铃”的响着,如同一首好听的歌谣。

现场的百姓都安静起来,因为南骊人性格古怪,稍有不如意,便会杀人,上一次墨帝寿辰,在迎接使团的百姓当中,有人只是对南骊的公主多说了一句,当场便被毒蛇咬死了,那毒蛇,便是从公主衣袖钻出来的。

木紫箩与风红绫盯着马车上,静坐着的南骊皇子与公主,只见那皇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的前襟、衣袖、下摆都绣着金色极其复杂精美的花纹。

南骊皇子南翼,靠在那车上,闭着眼睛,长得是俊美异常。

南骊在四国中,是特殊的,木紫萝了解到,在南骊国,银饰就是他们的标志。

到如今,银饰已经不单单只是他们的服饰,更是作为巫术的器皿,所以,南骊的公主与皇子身上,除了身上穿的绣着金色的花纹,极具南骊国特色的衣服,更是带着不少的银饰。

南骊的公主带着黑纱,额头带着南骊特有的银饰,乌黑柔亮的青丝络成簪,留了些许编成小辫子垂在胸前,面纱'之上,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微微一眨眼,更添撩人的风情。

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衣裙,前襟、后背、衣袖、下摆等位置钉圆形银片和银泡、银铃等錾花银饰,“穿花戴银,衣裳斑斓”可谓是盛装打扮。

“可惜了,这公主带着面纱,看不见真容,听说上一次这南骊的公主来,可是没带面纱呢,当时啊,虽然她杀了一个人,可是她美艳样貌,可是广泛流传啊,可惜了,今日我没运气目睹她的样貌。”风红绫无奈的摇摇头。

突然,南骊的公主向木紫箩与风红绫这边看了过来。

身后的人以为南骊的公主不开心,都看上了自己,害怕的开始乱蹿。

南骊皇子南翼,听见外面的叫喊声,轻启薄唇,对着南骊公主说到:“笙儿,上次你杀了一个东夙百姓,可让人家记到现在呢,你瞧瞧,这外面的人都被你吓得,啧啧,看来,我需要教导一下皇妹如何温柔待人了呢。”

“皇兄多心了,笙儿只是觉得烦闷就看了一眼,他们自己害怕,可不关我事。”南笙眼里带着笑意,却因为南翼的话闪过一丝害怕,低沉却悦耳动听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有些无奈与冷然。

南翼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不可爱,不听话,还是舒儿那丫头可爱一点。”

“南舒不跟着我们,居然一个人离开了,皇兄,难道不派人去寻找,那可是母后与父皇的心肝宝贝,出了事,你我可都逃不掉。”南笙冷冷的开口。

南翼嘴角上扬,嘲讽南笙到:“怎么,笙儿这是吃醋了,怪父皇太偏心?”

南笙沉默不语,漏出的眼睛蓄满寒意,面纱下的嘴角,却轻挑了了起来,只是南翼看不见。

木紫箩与风红绫被人挤的开始离的越来越远,当南骊的马车将要驶近木紫箩之时,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木紫箩一把,木紫箩踉跄几步,便被推出了街道,显些撞上了南骊的马车。

木紫箩回头一看,发现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隐身离开,只看到那人的背影,却看不见脸。

木紫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到底是谁推她?今日她蒙着面纱,除非是认识她,并且熟悉的人,否则没人能知道是她,可是那丫鬟背影匆匆,显然是有人指使。

木紫萝猜想的不错,街上其中一座酒楼之上,上官宁狞笑看着下面木紫萝被她的丫鬟推出道路上,差一点,她就要撞上南骊的马车了,南骊公主狠毒,木紫萝这样,肯定惹恼南骊公主,最好是被南骊公主毒死,也好报了她失身之仇。

南骊的马车停了下来,南笙冷漠的看着马车前的木紫箩,摸了摸衣袖里的小蛇。

南翼的薄唇中,荡漾出令人炫目的笑容,说道:“女孩子,还是不要太暴力,让我来。”

南翼长腿一迈,下了马车,在看到马车前站着的是名女子之后,眼角微微上扬。

木紫箩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只见此人身穿黑衣,五官立体,犹如刀刻般俊美,浓密的眉毛不拘的上扬,嘴角的微笑妖治有危险,正是在马车内的南骊皇子南翼。

木紫箩警觉的看着男子。

“美人,何苦想不开,要冲撞我南骊这马车?嗯?”南翼的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

木紫箩眼睛轻抬,对上了南翼的眼睛,没有丝毫胆怯,说道,“人太多,不小心,还请南骊皇子别介意,我这便靠边。”

木紫箩说完便要走回人群里,突然的事故,已经让外围的百姓都留意起来,都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木紫萝,仿佛她下一秒就会被南骊的皇子杀了。

“想走?”

南翼轻笑一声,用力一把拉过木紫箩的手臂,木紫箩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拉着,在原地转了一圈,被南翼扣在怀里。脸上的面纱也随之脱落,露出了那一副倾城绝色的容颜。

对上木紫箩的容颜,南翼瞳孔一缩,就此沉沦。

木紫箩的美,是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相提并论的美,美在颜,美在气质,让人无法自拔。

“真美!”南翼感叹到,没想到这个女子面纱下,居然如如此一副容颜。

木紫箩用力挣扎,却发现南翼扣住了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

当南翼伸手想要抚摸木紫箩洁白无瑕的脸庞,木紫箩怒目而视,瞪着南翼,冷冷的说道:“放开。”

屋檐上,景澈的双眼在看见南翼抱着木紫箩,那一刻,彻底化作做狂风暴雨。

他足尖一点,衣炔飘飘,瞬间便飞身落道马车前,在南翼还没反应过来来之时,伸出手,快如闪电地从把木紫箩拉入了自己怀里。

木紫箩只觉得自己像一阵风,投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抬头看去,只看见男子光滑的下巴,还有银色的面具。

景澈?木紫萝心中一惊,没错,男子身上的青竹之味,除了景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只是,他怎么来了,还是这幅打扮?

“你是谁?”怀中美人不见了,南翼瞪着眼前出现的面具人,问道。

能从他手里快速抢人,飞身来的毫无征兆可言,这名面具男子的实力,不容小觑。

景澈轻笑,眼中是傲睨一切的霸气,“她的男人。”

景澈抱着木紫箩,飞身离开,南翼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在心里道了声,真有意思。

人群中看着木紫箩突然被南骊皇子抱着,担忧不已的风红绫拼了命的穿过人群,想要解救木紫箩,在她刚要到达之时,木紫箩又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白衣男子掳走了,瞬间石化在原地。

“洛霁文~”风红绫大叫一声。

第127章 认错

景澈抱着木紫箩,去到了两人的秘密基地,那个在夜晚就会发光的地方。

“放开我。”刚平稳落地,木紫箩便挣脱开景澈的怀抱,虽然他帮自己解了围,可是她与他已经断了关系,所以她不想与他再有关联。

“啊箩。”景澈看着挣脱开他怀抱,离的远远的木紫箩,温柔的叫着木紫萝,他的怀里还留着她独特的味道,可是木紫箩却对他如此疏远。

木紫箩安静的站在景澈眼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这个背影已经足够证明,她并不想理他?

“啊箩,你这些可有想我?”景澈又问。

“看来你能走了,恭喜你。”木紫箩答非所问。

“啊箩,你能别对我这么冷淡吗?”景澈上前一步。

“我说过,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干,情已断,所以现在你是想要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那天说的话是假的?”木紫箩冷冷开口。

景澈摇摇头,从背后抱用力住木紫箩,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那天的话我不记得了。”

木紫箩挣扎,景澈抱得太紧,她挣扎不开,“你不同意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话我已经说了,我也已经决定不再爱你。”

景澈用力掰过木紫箩,让她直面自己,一字一句,坚定的说到:“我不允许你不爱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允许。”

木紫箩冷哼一声,“你不允许我不爱你,可是你呢,有多爱我,爱我爱到对我视而不见,你难道不知道那天晚上你让我走之后,我有多少晚心痛到无法入眠吗?”

景澈捂着木紫箩的嘴巴,“我承认那事是我做错了,我已经后悔了,我不理你,只是在等你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想等你认清我为何生气,啊箩,我错了。”

木紫箩眼眶温热,泪水随之流下,哽咽道:“我要解释,是你不听,怪我吗?那件事,你让我如何告诉你,如何敢告诉你,我生怕告诉你以后,你会离开我,然而你居然因为我瞒着你这件事,数十天不理我,景澈,你与箫清雨一起出去之时,有没有想过我会看到,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与萧清雨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我妹妹的师姐,仅此而已。”景澈手忙脚乱的替木紫箩擦掉泪珠,最后浅浅的吻上木紫箩的眼睛,抱着木紫箩,在她耳朵浅语:“啊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也好,就是别说与我断绝关系。”

“反正你身边左一个秋月莹,又一个箫清雨,红粉佳人这么多,少了我,又如何,反正我也只是一个妖邪,一出生,我娘就死了,还是一个人人不喜的妖邪,根本不值得你喜欢。”木紫箩抽泣说道。

她承认,景澈一道歉,她就心软了,她承认,让她不爱景澈,比登天还难。

景澈亲了一下木紫箩的耳垂,深情的说到:“我不许你说自己的不好,在我心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啊箩,你听清楚了。凤凰非梧桐不栖,夕阳非西天不落,长江非东海不入,我景澈,非你不可,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非你不可。”

木紫箩止住了哭声,听着景澈掷地有声的告白,嘴角不经意的浅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因为景澈伤心的情绪,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如果有谁能让她既开心又伤心,那个人非景澈莫属。

木紫箩挣脱景澈的怀抱,擦擦眼泪,瞪了景澈一眼,“可你这么多日不见我,不理我,我没那么容易原谅你。”

听见木紫箩松口,景澈心里欢喜不已,说道:“娘子想怎样,为夫都愿意,哪怕,以身相许。”

木紫箩脸一红,“你你你,瞎说什么,谁是你娘子,景澈,我发现十日不见,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景澈居然说起甜言蜜语,一个点都不害臊。

木紫箩又怎会知道,景澈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要与她形同陌路,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只想要让她开心起来。

“只要能让你开心,甜言蜜语算什么,只要你想听,我愿意每天说上一百一千遍。”

景澈牵起木紫箩的手,看着周围的一切,霸道的笑着说:“啊箩,在这里,你可是答应过,要嫁给我,你可不能反悔,也不可以再说以后要跟我各不相干的话。”

木紫箩撇过脸,“你妹妹喜的嫂子是箫清雨,不是我,你想娶我,恐怕很难。”

她可没忘记景芯那个小女孩,一口一个不喜欢的说着。

“啊箩,景芯只是不谙世事,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还没有发现你的好,我要娶你,这天地间,没人能阻止,墨帝寿辰上,我会让他赐婚。”

“你疯魔了,墨帝是不会同意你娶我的,你手里的景家兵马,可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又怎会让你娶一个位高权重,丞相之女,这以后,你就是文武都有了,要不是这些年你韬光隐晦,身负寒症,对他造不成威胁,你怕是早没命了。”

他还想让墨帝赐婚,怎么可能?

“啊箩,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同意。”景澈摸着木紫箩莹白如玉的脸庞。

“我不明白,为何洛霁文会愿意帮着你对付疼爱他的墨帝呢?”

“因为他知道我对东夙没兴趣。”

木紫箩瞬间明白了,景澈对东夙没兴趣,但是对北冥有兴趣。

“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木紫箩看着景澈坚定的说到?

木紫箩相信景澈说到做到,随即,木紫萝拉着景澈,上上下下的把他看了个彻底,在看到景澈脸上的面具时,浅浅一笑。

“阿萝笑什么?”景澈疑惑的问道。

“没想到,你带着面具时,也是如此迷人。”

木紫萝抬起手,把景澈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露出了景澈那张俊美绝伦,如景如画的脸,让人一看就沉迷。

木紫萝觉得,景澈还是带上面具好一点,起码,只看见双眼睛,也免得招惹那么多狂蜂浪蝶。

景澈一把搂住木紫萝的腰身,低下头,暧昧的在木紫萝耳边呼了一口气,说道:“娘子喜欢为夫的样貌,食色性也,能用脸魅惑娘子离不开我,也算长的值得。”

木紫萝被景澈贴着耳边的话,撩的心里酥麻酥麻的,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景澈能站起来之后,真的变了,变得更自信,更腹黑,脸皮更厚。

以前这些暧昧的情话,景澈都没说过。

“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木紫萝咽了一下口水。

“你说。”景澈笑语吟吟,语气温柔,让木紫萝心里直打颤。

“嫁给你这件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想悔婚。”

景澈一顿,松开木紫萝,黑眸幽暗如夜,语气冰冷:“木紫萝,你敢悔婚,嗯?”

木紫萝看着景澈眼中即将暴怒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胸膛,讪笑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景澈半眯着眼,显然在怀疑木紫萝说话的真实性。

“真的,我保证,非你不嫁。”木紫萝举着三个手指,坚定的说。

景澈这才开怀一笑:“好。”

木紫萝心里发苦,为什么景澈会变得这么易怒,以前温润如玉的景澈哪去了?

还有,都没有交换庚帖,自己不想嫁他,算什么悔婚。

可是看着景澈的眼色,木紫萝识趣的不敢开口反击,她居然因为景澈一个眼神就退缩了,木紫萝不敢相信,简直弱爆了。

第128章 交谈

回到府中,风红绫与洛霁文都等着木紫箩。

“紫箩,你没事吧,吓死我了。”风红绫一见到木紫箩便抱紧了她。

“景澈来信说了小萝儿跟他在一起,你还担心什么?”洛霁文在一旁说道。

风红绫瞪了一眼洛霁文,大声吼道:“当时那种情况,我可看不出那人是景哥哥,能不担心吗,你是没看到南骊皇子那个样子,万一他在紫箩身上下蛊了怎么办?”

风红绫拉着木紫箩的手,问道:“紫箩啊,确定没事吧?”

木紫箩无奈的摇摇头,但是风红绫是真心关心她,便说:“真没事,有事我早就感觉到了。”

这下风红绫就放心了,又说到:“景哥哥太坏了,脚好了也不早点跟我们说,害得我还以为哪个不要命的掳走了你。”

“不能怪他,他只是没来得及说。”

就连她都不知道,景澈又怎会告诉风红绫,估计景澈也是才派人告诉她与洛霁文。

风红绫在丞相府用过晚膳之后,便回去了。

傍晚,木紫箩会云箩阁的路上,遇见了从客房中出来的木临风,这客房,是之前灵初月住过的,木临风与灵初月之间的感情,木紫萝一直都知道,灵初月一声不吭就走了,对木临风打击很大。

“哥哥,我们谈谈吧。”

木临风与木紫箩一同来到云箩阁,木紫箩为木临风倒上一杯清茶。

木临风一声不吭。

“哥哥,初月姐姐还是没有消息吗?”灵初月已经离开几天了,木临风也找了几天。

“没有。”木临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木紫箩问道:“哥哥,你喜欢初月姐姐?”

木临风眼里闪过急促,随即如实说道:“是,我心里有她,妹妹如何看出来了?”

木紫箩笑道:“那天,你带初月姐姐回来之时,虽然你对初月姐姐很冷淡,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看初月姐姐的眼神,是有感情的。”

原来,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还是被妹妹看出来了,恐怕只有自己以为没人能看出他对灵初月的感情。

“哥哥,初月姐姐也喜欢你呢!”

“是,是吗?”木临风低着头,“我知道她对我也有爱意,只是,我与她,不能在一起。”

木紫箩了然:“是因为初月姐姐是灵族的人,还是因为娘亲之事?”

木临风点点头,“娘亲是灵族人,而且还是灵族圣女,她的死,与灵族脱不了干系。”

他不能无视灵璎珞的事情,跟灵初月在一起。

木紫箩无奈说道:“恐怕不只是这样吧?哥哥,我早已猜到,初月姐姐是为了我而来的,她一定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知道我是娘亲的女儿,身上流着灵族的血。”

“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灵族把你带走。”木临风坚定的说到。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他舍弃这条命也要阻止灵族带走木紫箩,他的命,是灵璎珞救的,保护木紫箩是他的责任?

木紫箩站起身,背对着木临风,转身那一刻,眼眶微红。

木临风与她毫无血缘关系,却做到如此,她要感谢母亲,让她有一个如此好的哥哥。

“哥哥,虽然初月姐姐是灵族人,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并无恶意,也许,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木紫箩转身看着木临风说道。

“妹妹为何这样说?”木临风不解,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灵初月来丞相府的目的,只有木紫箩一个。

木紫箩把之前与灵初月出府,一路上打探到的消息与木临风说了一遍。

“哥哥,初月姐姐不喜欢灵族,甚至是厌恶,从她不准我去灵族的语气,我可以看出来,她是真心的。”

木临风去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灵初月为何不说,为何要偷偷离开?

“那依妹妹看,初月的身份,是什么?”

木紫箩一脸郑重的说道:“初月姐姐是灵族人,没错。我可以肯定,初月姐姐一定认识母亲,或者,她的家人曾经认识过母亲,而且关系匪浅,否则,灵族之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初月姐姐会知道,那必然是她手里掌握着我的信息。”

木临风恍然大悟,“妹妹是说……”

木紫箩点点头:“初月姐姐身边的人,是母亲交好之人,我对初月姐姐总有一股亲切感,所以初月姐姐对我没有坏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为何要瞒我?”想他还那样逼迫灵初月,还说那些话抢她的心,木临风后悔极了。

现在,他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木紫箩走到木临风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我想,初月姐姐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她是为了我而来,那么,她又怎会轻易离开,早晚,她都会回来的,哥哥耐心等着便是。”

灵初月离开,木紫箩能感觉到一定是灵族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走的那般匆忙。

灵初月已经知道她是灵璎珞的女儿,只是木紫箩不知道灵初月有没有识破她遗传了灵璎珞圣女血脉之事。

这件事,只有景澈知道,而且,她也不打算告诉木临风和木清源。

“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灵初月走之前的那晚,她说过让他等她,他相信灵初月会回来。

木紫箩看着木临风英俊的轮廓,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哥哥,这么些年,你都没有找过自己的亲人吗?哥哥如此优秀,相信你的家人想必不是凡人,我与父亲,终究不是你的亲人……”

木临风打断了木紫箩的话,说道:“小箩,你别说了,丞相府就是我的家,你与父亲就是我的亲人。”

他没想过要找回自己的亲人,他只记得他是由一个面容丑陋的女人养大的,那个女人是他娘,虽然每天对他非打即骂,但是后来,那个女人失踪了,不见了,所以他才会流落街头,与乞丐夺食。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是他娘,所以一直都是以那个女人称呼。

五岁那年冬天,很冷,冷到了骨子里,他三天没吃过东西,没有衣服保暖,抢不过乞丐,被打的浑身是伤,还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差点就死在了路边。直到被灵璎珞抱回了丞相府,他才活了过来。灵璎珞不嫌弃他,不遗余力的照顾他,甚至认他当了儿子,那一刻,他便发誓,这一辈子都是丞相府的人。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父亲也在寻找你。”木紫箩总觉得,木临风不像是一般人家被弃养的孩子。

木临风想了想,觉的木紫箩说的有道理,可是心中还是没有找到亲人的欲望,“妹妹,别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父亲的样子,以前养我的那个女人说,我是个小杂种,我想,我的父亲大概已经不在了,她才会独自抚养我,又或者是她被我父亲抛弃了,才会那样恨我。”

木紫箩蹙眉,“那个女人的名字还有样子,你可还记得?”

木临风摇摇头,“不记得了,她容貌丑陋,我只记得她叫秀娘。”

“哥哥,不管你的亲人,你的父亲是否还在世,我都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想了一下,木临风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木紫箩说得对,无论自己是不是被抛弃,父亲是不是还在世,那个女人失踪是为了什么?他都有权利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不是吗?

即便找到了亲人,难道就不是木紫箩的哥哥了?不,自己还是丞相府的孩子,丞相府的人,不会变。

第129章 随性的兄妹

使者进京第二天,西沧皇子苍幽,公主苍沫一大早,天刚刚亮,便包袱款款的来到了丞相府。

“丞相大人,奉墨帝旨意,未来几天,叨扰了。”苍幽笑语吟吟的看着呆愣的木清源。

木清源拿着手上的圣旨,看着苍幽与苍沫每人都背着一个包袱,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心里冷汗直冒。

这真的是一国的皇子与公主吗?为什么好好的皇家驿站不住,要住到丞相府?

木清源皱着眉,这西苍的皇子公主都是怎么长大的,苍幽是男子就算了,怎么连公主也这样,这般随性。

“幽皇子,沫公主,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下官会为两位准备客房。”他能说不吗?两尊大佛,丞相府庙小,伺候不起啊。

苍幽豪迈的摆摆手,说道:“丞相大人不必拘谨,我就住之前的那间客房即可,不用另外准备了,至于我妹妹,随便一间就行,她不挑,哪都能睡着。”

苍沫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古灵精怪,看着很讨喜。

“对啊,我不挑,丞相大人客气了。”皇兄在家中可是说了不少东夙丞相府中的木临风,木紫箩的事情,撩的她心都痒了,所以她才趁着墨帝寿辰,求了皇兄,跟着他来了东夙。

她一听皇兄要舍弃豪华舒适的驿站,到丞相府住,不好意思,她也要住。

“对了,临风大哥呢,还有紫箩妹妹,我可想他们了。”苍幽说道。

“他们还未起身,我这就让管家去叫他们。”

“好,我去大厅等他们,对了,丞相大人,可有早饭吃?我饿了呢。”

苍幽简直把丞相府当自己家了一般,带着苍沫便去大厅等开饭。

木管家先后去到木紫萝的云萝阁与木临风的云风阁,叫了两位起床。

“你说谁来了?”木临风蹙眉。

“少爷,是西苍的二皇子苍幽与公主苍沫,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在陛下寿辰结束前,都住在丞相府,老爷让你前去大厅,准备吃早饭了。”木林恭敬慈祥的看着木临风。

“林伯,回父亲的话,就说我等下要出去,来不及吃早饭。”

木临风伸手一拍额头,难怪一早上就觉得脑仁突突的疼,原来是苍幽来了,想起苍幽总是怪怪的盯着他看,就让他浑身不舒服,还是少点见他为好。

饭桌上,苍幽兄妹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享用了早饭,木紫萝与木清源面面相觑,心里道这两人不愧是兄妹,都很自来熟,苍幽第一次来丞相府,可不就是这样,这下子还多了一个苍沫。

“咳咳,萝儿,苍沫公主初来乍到,等下,还是你带她熟悉一下相府的环境。”木清源对木紫萝道。

木紫萝点点头,看向了苍沫。

其实,她一直有个疑问,从见到苍沫开始,这西苍的小公主就一个劲的冲她傻笑,也不说话,只有吃东西时才会收起笑容,可是当木紫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马上又傻笑起来,怪渗人的。

木紫萝心想,这西苍的小公主莫不是个傻子吧。

苍沫长得娇小玲珑,一身嫩黄的的衣裙,衬得她如空谷的精灵一般。

梳着两个包子头,头顶是几朵黄的粉的小花朵,留着两条小辫子扎在脑后,一张精致娃娃脸,秀美的五官突出了甜美可爱的样子。一双盈盈闪动的杏眼,粉红玉嫩的双唇,小巧玲珑的鼻子,甚至傻笑的脸上,还带着两个小巧的梨涡。就连露出的牙齿,还有两颗小虎牙,更添可爱,实在让人很有想要捏一把的冲动。

苍幽给木紫萝的感觉,就像单纯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现在,苍沫大概就是单纯的小白兔了,木紫萝真的很想知道西苍的皇后皇帝是怎么在复杂狠毒的皇宫,把皇子公主养成这样子的。

不过看苍幽与苍沫单纯无害的样子,估计很受宠,因为只有得到真心疼爱,被人保护的孩子,才会这般纯净。

木紫萝舀了一勺小米粥,刚要放进嘴里,便看见这小公主吃完了早饭,羞怯的看着她傻笑,吓的木紫萝小米粥吞咽得都困难了。

放下勺子,木紫萝说道:“我吃饱了,父亲,女儿先回房了。”

木清源点点头,苍幽连忙放下筷子,拍了拍苍沫的肩说道:“皇妹,跟紫萝妹妹去吧,她的院子可美了。”

木紫箩嘴角抖了抖,任凭苍沫小步的跟在她身后。

看着身后不断用眼睛偷看她的苍沫,木紫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小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苍沫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紫箩姐姐长的很漂亮。”

“谢谢,你长的也很漂亮。”木紫箩笑着说。

“嗯?”苍沫摇摇头说,“紫箩姐姐可说错了呢,我父皇母后,还有皇兄都说我是他们中长的最丑的呢。”

木紫箩汗颜,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父母吗?这西苍的皇帝皇后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看着苍沫皱着眉头,脸蛋圆鼓鼓的,委屈极了,可爱极了。

鬼使神差的,木紫箩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捏上了苍沫可爱的脸蛋,温柔的说:“他们骗你的,小公主,你长的很美,过两年,会更美的。”

苍沫展颜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紫箩姐姐,你真好,要不你当我姐姐吧,我可想要个姐姐了,哥哥老是欺负我,我不想要他了。”

“小公主莫要乱说,我怎么能当你的姐姐。”

“能的能的,我说你是姐姐就是姐姐,紫箩姐姐,你也不要叫我小公主,叫我沫儿可好,沫儿早就听皇兄提起过紫箩姐姐呢,所以,很喜欢紫箩姐姐。”苍沫小脸微红,害羞的说。

看着这个样子的苍沫,木紫箩只想问苍幽,都是怎么说的她,让苍沫这般……嗯……喜欢她。

转眼,来到了客房,木紫箩指着客房说:“小公主,你就住这里吧。”

“沫儿,沫儿。”苍沫嘟着嘴,委屈巴巴的纠正木紫箩的称呼。

木紫箩只得妥协,“好,沫儿。”

苍沫开心的转了一圈,对房间很满意,又问到:“这里,是离紫箩姐姐最近的客房吗?”

木紫箩如实回答,“不是。”

“那我不要这间,我要离你最近的。”

木紫箩很是不好意思的说到:“那间有人住了。”

“谁?肯定不是皇兄对吧。”

“是一个姐姐,只不过她最近不在府中,可是那房间是她住的。”对,那房间就是之前灵初月住过的,只不过灵初月走的匆忙,还留有衣服在房中,反正早晚要回来,所以木紫箩才觉得把那间房间空出来,让灵初月住。

听到有人住了,苍沫也不勉强,只好说到:“那一定是个很重要的姐姐吧。”

木紫箩点点头,“是我哥哥的朋友。”

灵初月不只对她重要,还对木临风更重要?

“临风哥哥吗,今日沫儿都没见到他呢。”听到是木紫箩的哥哥,苍沫眼睛中神采咋现,很是激动。

“他有事,早早便出去了,晚上会回来,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苍沫带笑的眼睛若有所思,是激动,是兴奋,又是期待。

第130章 看日出

“紫箩姐姐,紫箩姐姐。”

天还没亮,木紫箩就被砰砰砰的拍门声吵醒,揉了揉眼睛,木紫箩顶着披散的头发,恍恍惚惚的坐起身。

“琉香?外面是谁在叫?”木紫箩对着外面叫道。

就像从暗处出来,“小姐,是西苍的公主苍沫。”

琉香语气冰冷,这西苍的公主,很吵,吵到小姐睡觉了。

“苍沫?”木紫箩甩甩脑袋,睡意昏沉,“琉香,什么时辰了?”

“小姐,寅时。”

木紫箩吃惊,才寅时,苍沫不睡觉,跑来敲她的房门这是要干什么?

“琉香,把我的外衣拿来,我要出去看看,说不定她有急事”

木紫箩伸手,琉香从架子上拿来木紫箩的外衣,木紫箩套上之后便穿上鞋子向外面走去。

打开门,果然看见苍沫可爱带着笑容的脸蛋,问题是,苍沫居然穿戴整齐。

“沫儿,这么早,可是有什么急事?”木紫箩询问到。

依着苍沫的要求,木紫箩也随了她,唤她沫儿。

“紫箩姐姐,快洗涑,临风大哥说带我们去去香雪山看日出呢。”苍沫的小脸激动,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直线。

木紫箩像是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话来,这么急的找她,门拍的砰砰作响,只是找她去看日出。

等等,她刚才说谁?

“你说我哥哥要带你去看日出,不可能吧!”木紫箩觉得听到了个笑话,怪异的看着苍沫。

不说木临风对苍幽避之不恐,这大晚上,哦,快要天亮,说要带苍沫去看日出,怎么可能,实在是太诡异了,根本不像木临风会做的事。

苍沫被木紫箩盯着看,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紫箩姐姐好聪明,你怎么知道不是临风哥哥的主意?”

木紫箩点点头,她就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

苍沫嘟着小嘴巴,说到:“其实,是皇兄的主意啦,不过,临风哥哥最后还是答应了,嘿嘿。”

木紫箩扶额,能不能不要这样,她还想睡觉啊。

“紫箩姐姐你可一定要来,临风哥哥他们已经在等了,就差你。”怕木紫箩不同意,苍沫连忙又说。

木紫箩只好点点头,“好吧,我去,琉香,帮我更衣。”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趁着天蒙蒙亮,到达了香雪山。

说起香雪山,可是她与景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如今,已经过去一年了,木紫箩不禁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只不过此次,他们看日出的地方,不是她与景澈相遇的地点,而是另外一条上山的道路。

很快,便到达山顶,现在了山顶的平地上,这时候,太阳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

这时候,苍沫从苍幽背上,拿下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匹,铺在了平底上,席地而坐,再从包裹里拿出一大堆的零食。

木紫箩看着苍沫变戏法一样的拿出那些食物,惊的不行。

“快快快,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日出。”苍沫招呼着大家坐下。

琉香在地上垫了一块帕子,木紫箩才拢脚坐下。

“沫儿,你皇兄为什么会想到来看日出?”木紫箩问道。

“额,这个……这个……”苍沫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苍幽,对着苍幽眨眨眼睛。

苍幽会意,说到:“紫箩妹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西苍,我也常带皇妹看日出,所以此次,我带她来看看东夙的日出,与西苍是否一样美。”

说完,苍沫还很肯定的点点头。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木紫箩看着这诡异的兄妹两,总觉得不妥,可是又不知哪里不妥。

“临风哥哥,吃快杏仁酥。”苍沫递了一块杏仁酥给木临风,期待的看着木临风。

木临风看着苍沫可爱纯净的笑脸,眼中的期待,手不自觉的接过,轻柔的说道:“谢谢。”

木临风自被苍幽从被窝中叫醒,脸色一直臭臭的,路上都摆着臭脸。早知道他可是被苍幽一把掀开被窝啊,这厮还躺到了他的身边,当他睁眼看见这厮与他并肩躺在一起,差点心脏都爆裂。

只是不知道为何,原本臭臭的脸,在看到苍沫的脸,他竟然冷淡不起来,不知不觉就会变得像对待木紫萝一般,变得柔和起来。

话说,他都不理解为和苍幽总爱缠着自己,记得第一次见他,救了他之后,苍幽不知为何,像是盯上了他一样,只要两人见面,苍幽总会做出一些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偏偏自己还无法动怒,每次想要狂揍他一顿,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所以自己才躲着苍幽。

以前对着苍幽,木临风觉得心里怪异,现在对着苍沫,木临风觉得还是怪异,反正他们两兄妹,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出来。

木临风在心里想,大概是因为苍沫是苍幽的妹妹吧,据说西苍民风淳朴,人们都很善良,所以对着苍幽与苍沫,感觉很好。

苍沫又拿起一块杏仁酥放进了自己嘴里,对着苍幽又眨眨眼,苍幽对她点点头,两人怪异的举动一点不落的都让木紫箩看见了。

苍沫朝着木紫箩这边坐的更近了,问道:“紫箩姐姐,皇兄说,临风哥哥不是你的亲哥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木紫箩蹙眉,随即点了下头,“哥哥虽然与我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亲生哥哥。”

因为木紫箩说出这句话,眼神变得柔和,温柔的看着木紫箩,说道:“妹妹说的对,我就是她的亲生哥哥。”

“那紫箩姐姐,临风哥哥是哪里人,又是如何成为你的哥哥呢?沫儿实在很好奇。”苍沫嘴里吃着杏仁酥,圆圆的眼睛满是不解。

如果说苍沫说到这份上,木紫箩还不知她与苍幽要干什么,她就白长了一颗脑袋,当然,这必须是他们两兄妹之前怪异的行为给了木紫箩启发。

这两兄妹拿看日出当借口,事实上拐弯抹角,确是为了木临风。

木临风不是她亲哥哥的事情,苍幽是知道的,这不奇怪,但是他为什么不自己问木临风他的来历,而是让苍沫来询问?这里面问题就大了。

木紫箩说道:“哥哥是母亲收养的,具体是哪里人,我们一家人并不清楚。”

苍沫点点头,转到又问木临风道:“那临风哥哥呢?也不知道吗?”

木临风不在意的说道:“我并不想知道,丞相府就是我的家。”

“那临风哥哥不想找到真正的亲人吗?”苍沫有问。

木临风看了看苍沫,说道:“不想。”

苍沫听得,心里一顿,偷偷看了眼苍幽,眼中满是失落。

苍幽干笑两声,说道:“皇妹,临风大哥都说不知道,这件事,你也别再好奇了,快看,太阳出来了。”

众人抬眼看去,一轮朱红色的太阳从天际慢慢的爬了上来,如同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

木紫箩斜眼偷偷观察苍幽兄妹,再在木临风的脸上转了一遍,心中百思千转,像是有了答案。

第131章 初月踪迹

离墨帝的寿辰还有两天时间,东夙境内,已经到处都挂起了红绸缎,红灯笼,就像过年一样喜庆。

昨日,苍幽已经回到皇家驿站,准备进宫事宜,只有苍沫还赖在丞相府不愿走,说是要趁着还在东夙,要多陪陪木紫箩。

木紫箩可不觉得她是想陪自己,而是想在丞相府自由的玩耍。

就像现在,她就在木紫萝的房间,只因为木紫箩在房内看书,而她则无所事事的坐在旁边,便开始打瞌睡。

“紫萝姐姐,你一整天都待在府中,不会觉得很无趣吗?”苍沫有些垂头丧气,可爱的小脸写满了“她很无聊”四个大字。

木紫萝好笑的摇摇头,即便在府中,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得说道:“不会。”

苍沫看着木紫萝拿着一本书在看,忍不住好奇,把头伸过去看,赫然见书本上写着“兵法”两字。

苍沫吃惊的看着木紫萝,说道:“紫萝姐姐,你又不上战场打仗,看兵书做什么?”

木紫萝合上书,放在一边,笑着说:“为了让自己更加聪明。”

“你已经很聪明了,我听说过了,你不只文学很好,就连弹琴也是无人能比呢,这些,我可是一窍不通,我小时候经常逃了夫子的课,后来父皇母后便不再逼迫我学习了。”苍沫不好意思的说道。

也难怪苍沫还是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原来是被西沧皇后溺爱了,木紫箩看她每日在府中闲逛,也知道她是太过无聊了。

别看苍沫还小,长的娇小玲珑,看着文静可爱,实则是个洒脱的性子,有句话说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苍沫这种性子,怕是再不带她出去透气,她就要憋坏了。

“不然我今日带你上街逛逛?”

“真的吗?紫箩姐姐,你太好了。”苍沫高兴的一把抱住木紫箩。

木紫箩摸摸苍沫的头,像一个姐姐一般。

白天的秋老虎,还是很热,木紫箩让琉香为她打了一把油纸伞。

苍沫小小的个子穿梭在每个店铺里面,进进出出,买了不少东西。

最后,在一家首饰店停留了下来。

“紫箩姐姐,你看着珠花,好漂亮啊。”苍沫手里拿着一支粉色的珠花,让木紫箩看。

珠花小巧玲珑,适合别在发间,粉色的颜色很讨喜,跟苍沫很搭配。

“很好看,你若喜欢,便买下来。”木紫箩笑着说。

“嗯嗯。”苍沫用力的点点头。

就在苍沫去付钱了的时候,店铺门口的来了客人,掌柜谄媚的迎了上去。

“哎哟,侧妃娘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掌柜,今日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新款式。”

耳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木紫箩一脸冷淡的转过身,看见了刚进来的上官宁,也就是现在的辰王侧妃。

上官宁显然没料到木紫箩会在店内,脚步一顿,随即讪笑道:“原来是丞相府中的紫箩小姐,今日这是吹得什么风,也能在这里碰见,倒是巧的很呢。”上官宁率先开口。

木紫箩挑眉,佯装很是无奈的说道:“今日吹得该是阴风,我倒是今日出门忘了看黄历,怎地这般倒霉,碰见了不想碰见之人。”

上官宁嘴角一顿,脸上虚假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恨恨的看着木紫萝。

木紫箩看见上官宁有些显怀的肚子,没想到上官宁竟然怀孕了,看来洛铭晨倒是对上官宁有点感情。

木紫箩又道:“怎么,你怀了洛铭晨的孩子,恭喜啊,看来你们感情不错,这段姻缘,看来是挺登对的。”

上官宁咬牙切齿,木紫箩哪壶不开提哪壶,失身嫁给洛铭晨,还未进门从太子侧妃降到辰王侧妃,让她那段时间活成了东夙最大的笑柄,不敢出门见人,这一切,都是拜木紫箩所赐。

本来,应该承受这一切的人,是木紫箩才对,要不是木紫萝使计,她又怎么会与洛铭晨滚到一起。

嫁到辰王府,她受尽了洛铭晨的冷落,林忆微,林若兰的侮辱嘲讽,活的步步惊心。

还好,自己的父亲凭着宫中姑姑的份位提升,步步高升,洛铭晨为了巴结父亲,才开始宠爱她,对她好,她这才怀了辰王府第一个子嗣,更是墨帝第一个孙子辈,就连皇后娘娘,也很是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林若兰在府中更是不敢再找她麻烦。

这孩子,现在就是她的眼珠子。

上官宁双手环着已经三个月的肚子,警惕的看着木紫箩。

“木紫箩,你别得意,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别以为那晚的事我不知道。”上官宁冰冷的看着木紫箩。

木紫箩勾唇一笑:“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也是活该。”

木紫箩这是在讽刺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自己,活该。

上官宁气得脸都绿了。

这时候木紫箩忽的瞧见了上官宁身边的婢女,那婢女被她这样一看,便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木紫箩这才发现,这婢女的身影与样貌,好像是那天在迎接三国使者之时,把她推出街的那个人。

木紫箩目光冰冷,看着上官宁,说到:“那日我被人推出了街道,差点撞上南骊的马车,是你指使的吧,上官宁?”

上官宁随即一笑,狠毒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没错,就是我,我真恨南骊的马车怎么没有撞死你,南骊的皇子怎么没有杀了你,让你现在还活在这世上。”

木紫箩冷哼一声,“让你失望了,我可是活的好好的。”

上官宁知道,自己说不过木紫箩,看着木紫箩娇俏绝美的脸,就想撕碎了她。

这时候,付完钱的苍沫回来了,见到木紫箩在与上官宁说话,便走了过去。

“紫箩姐姐,好了,我们走吧。”

木紫箩收起冰冷锐利的气息,温柔的对苍沫说道:“好,我们走。”

在经过上官宁身边之时,木紫箩在上官宁身后说道:“上官宁,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从来就不是个有仇不报之人,等着瞧吧!”

上官宁身影一顿,身边的婢女扶住了她,“侧妃娘娘,你没事吧?”

上官宁一把甩开婢女的手,恨声道:“滚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婢。”

这丫鬟就是那天她指使她推木紫箩出去的丫鬟,没想到竟然让木紫箩认了出来,晦气。

丫鬟害怕的缩在上官宁身后。

上官宁敝了一眼木紫箩的背影,心里暗暗道:木紫箩,你别得意,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木紫箩与苍沫出了店铺,便要上了马车回府,只是,她突然在对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只不过对方在见到她之后,便转身走了。

“初月姐姐?”木紫箩呢喃道。

“紫箩姐姐,快上来。”那边苍沫在催促她上车。

“沫儿,你待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木紫箩匆匆的与苍沫说了句话,便带着琉香朝灵初月的方向走去。

木紫箩看着灵初月的身影转过了街角,木紫箩追了上去。

“初月姐姐,是你吗?”木紫箩在身后叫到,可是前面的身影并没有停留。

终于,在转入一条阴暗的小巷子之后,灵初月的身影不见了。

木紫箩警惕的左看右看,也没找到。

突然,一个小圆筒从一个方向扔了出来,木紫箩知道,这些小竹筒,里面装的是信件。

琉香挡在木紫萝前面,快速的捡起小竹筒,对着身后的木紫萝说道:“小姐,走吧。”

“走。”木紫箩说道。

两个人离开了巷子,这时候,一个身影从一端探出头,看着木紫箩离开,这个人,赫然就是灵初月。

第132章 深夜交谈1

回到府中,木紫箩打开了竹筒,把信件拿了出来,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条,只见从里面拿出的纸条上写着:危险,今晚亥时,府中后院相见。

短短的一句话,落款是一个月字,这个月字,足以证明这是灵初月留下的竹筒。

木紫箩不明白,为何灵初月想见她,却没有当面告诉她,反而用这样隐秘的方式找她。

莫非,灵初月有难,需要她们帮忙?或者发生了什么令她不得不隐藏起来的事情。

木紫箩一想到灵初月可能有难,孤立无援,当下整个人都变得急促起来。

“琉香,去找我哥哥,让他来我院子一趟。”

“是。”

不多时,木临风匆匆赶来。

“妹妹,怎么了,何事这么急着找我。”木临风着急的问道。

“哥哥先别急,我没有事,而是有事找你,我这里有一封信,你看一下。”木紫箩把灵初月留下的信递给了木临风。

短短一行字,不能称之为信,木临风拿过来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个月字之时,整个人明显一震,满眼不可置信,可是又为信中所说有危险,担心紧张。

“灵初月,这是初月写给你的?”木临风沉声呢喃。

木紫箩点点头,说道:“哥哥猜的不错,今日我出去,遇见了初月姐姐,她设法引起我的注意,不过她并没有见我,与我交谈,只是留下了这封密信。”

“你是说,密信?”木临风皱眉,对了,只有真正有危险,才会留下如此急促,只有一句话的信件。

“不错,初月姐姐用这样隐秘的办法把信交给我,我猜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不得已这样做,甚至不愿意露面,哥哥,今晚,你也一同来吧,我相信初月姐姐会想要见到你。”木紫箩说道。

木临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为了木紫箩说的那句,灵初月可能遇到了危险。

他一定要知道灵初月离开丞相府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约在亥时相见,足以证明灵初月只有这个时辰才有机会出来?亥时已是黑夜,灵初月选择这个时相见,不容易被人察觉。

灵初月,你到底在干什么?木临风心里暗暗问道,如果灵初月在他眼前,他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便离开,让他担惊受怕。

木紫箩看着木临风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提醒他说,“哥哥,今晚多带些底子好的人,躲在暗处。”

木临风不解,问道:“为何?难道你防着初月?”

木紫箩摇摇头,深沉的说道:“我的感觉不会错,今日见到的必是初月姐姐无疑,我不是防着初月姐姐,我是防着她身后的人,还有初月姐姐的安危。”

木临风点点头,算是懂了,“我这就回去准备。”

木临风回去准备了,这边,木紫箩也跟琉香在商量。

“小姐,要不要告诉王爷,我总觉得,初月小姐来信很奇怪,为了小姐的安危,还是让王爷派人来吧。”琉香提议道。

不得不说,木紫箩被灵初月这一封信弄得心乱如麻,灵初月是知道她身份的人,所以,今晚的见面,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琉香一提及景澈,木紫箩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

“好,我写一封信,你亲自送去靖安王府,亲手交给景澈。”

琉香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姐能这样想,她就放心了。

今日初月小姐怪异的行为,让琉香感觉到危机,她身为暗卫,觉不能让小姐有任何危险。

晚上亥时,夜黑风高,木紫箩早已在丞相府中的后院等待灵初月的到来。

后院杂草丛生,有两间矮小的屋子,里面堆积的都是丞相府中不用的杂物,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

木紫箩想,灵初月能知道丞相府后院这个地方,显然是对丞相府里里外外都摸透彻了。

其实木紫箩不知道,身为灵族人,都是有法术的,而灵初月所修炼的法术,是穿透,可以越过任何东西,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所以,她只需要呆在房中,只要她想,便可以看到丞相府中的一切。

亥时末,周围只听得虫子的叫声,安静的很,但是却不见灵初月到来。

躲在树后的木临风着急不已,已经快过亥时,为什么灵初月还不出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数?

街道外,一人全身漆黑,身子笼罩在斗篷之下,这人便是灵初月。

灵初月穿着黑色的斗篷,快速的穿过街道,抵达丞相府后,准确的从丞相府的高墙飞身进了丞相府的后院。

她一进来,便看见木紫箩现在院中等她。

“紫箩妹妹。”灵初月走进木紫箩,摘下了斗篷的帽子。

“初月姐姐,你终于来了?”看着突然出现的灵初月,木紫箩兴奋的迎向她。

“嘘,紫箩妹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木紫箩点点头,“跟我来。”

木紫箩把灵初月带进了后院低矮的小房内,一进来,灵初月便脱掉了斗篷,木紫箩看着她,觉得灵初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段日子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紫箩妹妹,我今日来,是有重要的是要告诉你,我时间不多,最多一个时辰,我便要走了。”灵初月急促的说。

“初月姐姐,你等一下。”木紫箩向门外走去,对着外面的木临风点了点头。

木临风这才走进了小房子,看着眼前的灵初月,明显一愣,在看到她瘦了的身影,眼带心疼。

看着突然出现的木临风,灵初月震惊不已,眼神开始躲闪。

“初月姐姐,我带着哥哥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相信,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而你今晚来,必然也是与我有关,我说的不错吧?”木紫箩说道。

灵初月知道,木临风出现在这里,足够证明木紫箩信任他,即便她们俩毫无血缘关系。

“木临风,我今日来,就是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紫箩妹妹,你也来了,正好,我也不用再单独跟你说。”灵初月看着木临风,有些哽咽,这些天,她好想他。

木临风眼中饱含心疼,只是说道:“你瘦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灵初月为之一震,有点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木临风之口。

“初月姐姐,我想你此次来,大多是关于灵族之事,我猜的可对?”木紫萝看着灵初月,认真的问道。

灵初月也不回答对不对,只是时间紧迫,灵初月知道自己没办法在此停留太久,否则那些人就会察觉出来她离开了。

灵初月从脖子衣襟内掏出一个琉璃球,递给了木紫箩,木紫萝观察着透明的琉璃球,只见琉璃球里面,有一滴红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木紫箩问道,木临风也走过去,就着木紫萝的手,端详着琉璃球。

“这是你母亲灵璎珞的血。”灵初月回答道。

“你说这是我母亲的血?”木紫萝吃惊道,觉得手中的玻璃球太过烫手,毕竟灵璎珞之事,太过神秘。

“你认识我母亲对吧,我一开始就猜到了。”木紫萝问道。

灵初月无奈低沉道:“今日最重要的,便是要告诉你们,我的身份。”

木临风心想,终于,他终于等到灵初月的坦白了。

木紫萝问道:“初月姐姐的身份,恐怕不只是灵族人这么简单。”

灵初月无奈且深沉的说道:“你猜的不错,我与你母亲确实认识,不过当时我才一岁多,而灵璎珞,正是我的姑姑,亲姑姑。”

“姑姑?”木临风震惊道。

无视木临风与木紫箩的惊讶,灵初月继续说道:“我父亲,与璎珞姑姑是亲兄妹,所以,我算是你的表姐。”

第133章 深夜交谈2

木紫箩与木临风被劈的外焦里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灵初月居然是灵璎珞的侄女。

短暂过后,两人也接受了这一则消息。

“那……那这琉璃球,是怎么回事?”木紫箩伸出手,琉璃球躺在她手心。

灵初月自她手中拿回琉璃球,重新戴回颈项。

“我们家族,是灵族的一个分支,被称之为灵族圣女一脉,为灵族圣女而存在。每一届,除了男子,女子一生下来就要经受灵族长老的血脉测试,找出那个传承了圣女血脉的圣女,而璎珞姑姑,就是上一任的圣女。璎珞姑姑走后,这一届的圣女是圣女一脉邻亲辛家的一名女孩,不过,她并不是真正的传承之人。”

灵初月看向木紫箩,又说道:“紫箩妹妹,圣女的传承印记,在你身上,对吗?”

木紫箩早已猜到灵初月知道她是灵璎珞女儿的身份,没想到,灵初月连她传承了圣女血脉都知道,还好灵初月坦诚了身份,不然木紫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木紫箩对着灵初月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木临风来回的看着灵初月与木紫箩,似乎听不懂灵初月所说的话。

“什么印记,什么圣女传承,妹妹,初月说的是什么?”木紫箩着急的问道。

灵初月只得对他解释道:“也就是说,璎珞姑姑是灵族上一任圣女,而身为她女儿的紫箩妹妹,传承了姑姑的圣女血脉,是灵族的这一任真正的圣女,真正的圣女血脉继承人。”

木临风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呆愣在原地,原本他以为娘亲是灵族圣女,没想到妹妹居然也是,这下子,妹妹岂不是会更危险?

木紫萝出生,原本就是灵族的污点,灵族根本就不会放过木紫萝这个圣女所产的孩子,只是他们不知道妹妹是圣女。如果让灵族的长老知道妹妹的存在,甚至还是圣女,那肯定是不择手段也要抢回灵族,因为灵族现在的圣女不是真的。

不过,木临风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灵璎珞的事情。

“历任灵族圣女不都是灵族最尊贵之人吗,除了长老,圣女的地位最高了,那为什么,母亲会逃离灵族,流落在外?”木临风激动的问道。

灵初月沉默了,随后冷淡的说道:“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但是姑姑背叛了灵族,逃离之后,灵族族长便把我父母亲关了起来,不知死活。十几年了,我再也没见过父亲与母亲,我们家,只剩下我了,当时我还小,被母亲藏了起来,最后被曾经的大长老救走了。如今,我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以圣女一脉邻亲辛家的身份潜伏在灵族内,打探父亲母亲的消息。”

灵初月悲愤的说到,说到父亲母亲,眼眶微红。

“初月,你说了,你父亲已经被抓走,所以,无论是你,还是我妹妹,都有危险对吗?即便妹妹是圣女?”木临风无助的对灵初月问道,仿佛要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可是偏偏,答案正如他所想,灵初月哽咽说道:“不错,这正是我今晚来的目的。”

“初月姐姐所说的,我懂了,而我的危险,正是来自灵族人,初月姐姐要说的,是灵族人趁着墨帝生辰,已经秘密进入皇城之事对吗?”木紫箩问道。

灵初月点点头,说道:“不错,他们确实已经到了东夙而我现在就在他们中间。你出生之时,姑姑施展了离魂,所以你才会沉睡不醒,隐藏了气息,灵族中,姑姑的本命石不亮了,所以我们才知道姑姑已经仙去。但是,你身带圣女命,灵魂与肉体交融,苏醒那一日,印记也随之苏醒,族内的圣女石亮了,所以,他们已经知道紫箩妹妹你的存在。”

“他们想要干什么,想要捉我会去继承圣女之位,还是因为母亲背叛灵族,想对我下杀手?”木紫箩问道。

哪知灵初月摇摇头说到:“他们就是为了你而来,紫箩妹妹,你该知道灵族修炼法术吧,所以灵族圣女,就是法术的源泉,他们不会杀了你,只会付出一切代价,也会把你带回灵族。”

“为什么?”木临风问道,他不解,为什么圣女是灵族的法术源泉。

“应该是我身上有对灵族有益的东西对吧?”木紫箩猜测道。

灵初月不得已的点点头,木紫箩说的不错。

“紫箩妹妹,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只有大长老知道,包括姑姑离开灵族之事。”灵初月说道,“可是大长老已经不是灵族的大长老了,与我分开后,他也不知去了哪里,想找到他,不容易,只得等他来找你。”

听见灵初月这样说,木紫箩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个送信给她的神秘人,只是不知道灵初月认不认识虚云。

算了,还是先不说。

忽然,小房子的门被推了开来,景澈出现在门口,只不过,景澈是带了银色面具的。

木临风与灵初月同时一惊,木临风一把拽过灵初月,把她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想要干什么?”木临风警惕,利声问道。

木紫箩看见门口的景澈,连忙着急的走到了身边,问道:“怎么了?”

“有人朝这里来了,暗阳还在跟踪。”景澈低沉的说道,眸子看着木紫箩。

木紫箩心一惊,大概就是来找灵初月的人了。

木紫箩看着还警惕着景澈的两人,说道:“别担心,是我找来的人。”

灵初月从木临风身后出来,对于木临风这种保护她的行为,感动不已,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识那段日子。

来来回回的端详着景澈,灵初月总觉得这人的气息好像见过。

“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是木紫箩的人,他就放心多了。

木紫箩着急着说:“初月姐姐,赶紧走,有人找来了,我想,是灵族人。”

灵初月急道:“来的是灵族的人不错,我潜伏在他们身边,他们一直怀疑我的身份,我离开这么久,怕是让他们起疑心了,紫箩妹妹,我这就要走了,灵族的人已经在皇城寻找你的踪迹,切记,印记万万不可浮现。”

木紫箩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我会让人掩护你回去,回去之后,就靠你自己圆了,但是,你千万千万要保护自己,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在就在那里。”

“我懂,紫箩妹妹,保重!”

木临风忽然拉住了灵初月的手臂,担忧又害怕的说:“灵初月,我不许你回去。”

如此危险之事,她为什么还要去做,还要深入敌营,不顾自身安危,要是让灵族人识破了身份,怎么办?他不敢想象灵初月被发现之后会发生什么,一丁点都不要想。

灵初月看着木临风眼中的担忧,心里暖暖的,又甜腻,木临风终于还是对她卸下了心房,她也看清了木临风的心。

灵初月柔声道:“临风,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未做你的妻子呢,舍不得有事,你等我,我一定尽快回来,即便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会有性命危险,你放心。”

见灵初月心意已定,木临风不舍的放手,这一刻,他才知道,灵初月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不能失去灵初月。

木临风对着灵初月狠狠道:“灵初月,记住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平安。”

“嗯。”

第134章 坦白

灵初月走了,木紫箩早已与景澈商量过,无论今晚发生何事,灵初月的行踪都让他安排人掩护,剩下的,相信灵初月会看着办?她不担心。

剩下了木紫箩与木临风景澈呆在一起,木紫箩小声的与景澈说着悄悄话,让一旁的木临风很是疑惑。

他看着木紫箩身边的男子,虽然他戴着面具,身着素雅白衣,却难以掩藏一身的风华,还有流露出来生人勿近的冷漠。

他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妹妹木紫箩,根本就无视了自己的存在仿佛周围一切与他无关。

木临风蹙眉,心里道,好个霸气的男人?

木紫箩倒是发现木临风一直盯着她与景澈瞧,心想着景澈上次还说想见见她的家人,如此,将她与景澈的事情告诉木临风,也未尝不可。

“哥哥,你是我信任的人,我可以信任你吗?”木紫箩突然问木临风道?

木临风看着木紫箩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是信任的光芒,他坚定的点点头,说道:“妹妹,能被你信任,真好,你放心,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守护你。”

木紫箩浅笑,可是她身后的男人却在听见木临风的话,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冰冷,眼光中的冷光直视木临风,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扭断木临风的脖子。

木临风忽然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

木紫箩回头拍了拍景澈的肩膀,说道:“你够了,他是我哥哥。”

景澈瞬间变得温柔起来,看着木紫箩说道:“我是你的男人,你自然由我来保护,我不许你跟他走太近。”

木紫箩无语,景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你想什么呢,他只是我哥哥?”

景澈摸摸木紫箩的头发,说道:“不是亲生的,还有,他是公的。”

木临风讶异的看着木紫箩与那男子亲密的举动,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妹妹与这名神秘的面具男,到底是什么关系,木临风惊的自己的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原本他以为妹妹与这男子只是朋友,现在看来恐怕不仅仅是朋友。

“哥哥,给你介绍个人,他我喜欢的人,他叫是景澈。”木紫箩笑着指了指景澈,对木临风说道。

“景澈?”木临风反问道。

忽然,木临风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想清楚后,猛然的瞪直了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问道:“景澈,我们东夙就有一位,你说的,难道是靖安王景澈?”

木紫箩笑着点了点头,景澈冷哼一声。

木临风看着景澈,忽然觉得头一晕,就要滑倒地上。

木紫箩连忙走到他身边,扶了扶他。

“哥哥,你没事吧?”木紫箩关心的问道。

景澈冰冷的看着木临风的手臂,觉的他的手臂格外碍眼。

木临风看着景澈眼中冷光,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木紫箩扶着他的手臂上,马上又打了个冷颤,心里想,景澈是不是下一秒就要砍掉他的手臂。

他连忙推开木紫箩搁在她手臂上的手,说道:“没事,妹妹,你与靖安王……是什么关系。”

“她的男人。”木紫箩还未回话,只听的景澈快速的说道,好像在宣示主权。

木紫箩娇嗔的瞪了景澈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才对木临风说道:“我与他,是相知相许,此生不负的关系。”

虽然早已看木紫萝与男人非同一般的关系,但他也未想过两人会是这样的关系,如今从木紫箩的口中说出来,木临风还是觉得震惊极了,难以相信,他更是不敢相信木紫箩居然会与靖安王有瓜葛,妹妹才十五啊,她到底怎么会认识靖安王景澈呢?

这一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得事情,怎么妹妹才苏醒,就有爱人了呢,还是神秘的靖安王,诡异,太诡异了。

等等,妹妹与靖安王之事,难道父亲早已知道了,却没告诉他?

木临风小声的问道:“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木紫萝摇摇头,表示木清源不知道。

木临风心里嘘了一口冷气,还好,父亲还不知道,要不然,妹妹他怎么会允许妹妹与靖安王在一起,这不可能的。

木临风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两人,认真的说道:“妹妹,如果父亲知道了,是不会同意的,就连墨帝,也不会同意,你可知道为什么?”

景澈眼神一冷,木临风这是当着他的面说木紫萝不适合与他在一起吗?

看见景澈投来的冰冷目光,木临风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面露紧张,虽然景澈带着面具,但是露出的眼睛,分外骇人。

木紫箩笑着对木临风说:“哥哥放心,这其中的原因,景澈早已同我分析过,改天我会寻个时间,亲自带景澈去向父亲坦白,哥哥就先帮我保密吧,我相信你。”

木临风艰难的点点头,妹妹说了相信他,他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如果靖安王能不继续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就好了,不得已,木临风只想离开这里,只得说道:“天色已晚,妹妹,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接着,就快速的离开了小房子。

木临风走后,木紫萝无奈的看着景澈。

“景澈,你变了。”木紫箩摇摇头说道。

景澈拿下了脸上的白玉面具,露出那张如神袛般风华的脸。

走到木紫箩身边,搂着她的腰,景澈深情的说道:“啊箩,这才是我,真实的我,无论怎么变,爱你之心,恒古不变。”

木紫箩也环住景澈的腰身,噗嗤一笑,“我觉得你自从能走了以后,嘴巴是越来越甜了,怎么,今日嘴巴也是抹了蜂蜜吗?”

景澈对着木紫箩的眼睛,暧昧一笑,俯身在木紫萝耳边撩拨,浅浅说道:“我的唇甜不甜,是不是抹了蜂蜜,啊箩要不要试一下。”

木紫萝瞬间被景澈呼出的暧昧,撩的耳朵发烫,变得嫣红嫣红的。

木紫箩连忙推开景澈,羞红了脸,说道:“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阿萝这是害羞了?反正你我早晚是夫妻,亲亲又何妨。”景澈笑着说。

木紫萝竟无言以对,突然起了捉弄景澈的心思,便调皮的说道:“景,我还小,才十五呢,你还要等很久哦。”

忽然,听完木紫萝的话,景澈重新把木紫萝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摸着她的后脑勺,说道:“真想你赶快长大,十五岁还是太小了,阿萝,你何时才十六,我怕等不及。”

景澈用力抱紧木紫萝,他真的很想告诉木紫萝,他没有多少寿命了,可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说他自私也好,虽然知道自己找不齐灵药,便活不过二十二岁,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木紫萝,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察觉景澈突然冷下来的情绪,木紫萝小声的问道:“景,你怎么了?还有几个月我就十六了,怎会等不了?”

“啊萝,如果你知道我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会怨恨我吗?”景澈小声的问道。

木紫萝没听明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重要的事?”

景澈放开木紫萝,知道人儿经过一晚上的事情,已是累极了,便说道:“没什么,阿萝快回去歇着吧,太晚了。”

木紫萝点点头:“你也快些回去罢。”

景澈点点头,便离开了。

木紫萝看着景澈离开的身影,总觉得景澈刚才说的话,很不对劲,让她很不安,看来她得寻个机会好好问问白术,景澈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第135章 墨帝寿辰1

终于,墨帝寿辰的日子到了,举国同庆,皇宫内外,乃至整个东夙,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墨帝下旨,减免赋税三年以求国泰民安,更有在皇城内,所有百姓都能领到皇宫中分发的寿糖寿饼。

丞相府,自然也不会落下,只是多了一些寿桃罢了。木紫箩摩擦着木清源带回来的寿桃,递给了身边的琉香,琉香去掉皮,装在小碟子里,才递给木紫箩吃。

木紫箩边吃这碟子里的桃子肉,边说道:“父亲,忙了这么写日子,你也太辛苦了。”

木清源摇摇头,说道:“还好,大寿只是五年才大办一次,忙完今日,也就快过去了,今晚,父亲会先行进宫,你就与风儿一同去吧。”

“好的。”

日头尚早,木紫箩静静的等待今晚的到来,可是同时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因为,景澈说过,墨帝寿辰上,他会请旨赐婚,可是景澈却不曾说过他怎样才能让墨帝同意。

今晚寿辰,怕是要不得安生,如果可以,她真想不去,可是,可是即便心中不愿意,作为相府小姐,她也必须要去。

木紫箩吩咐琉香,从柜子里拿出了为寿辰准备的正装,是一条深紫色的百褶裙,外拢着绣满浅红色的彼岸花的轻纱,不隆重,也不素净,清雅不失华贵,正好适合。

晚上时分,木紫箩与木临风从府中出发前往皇宫。

一路走来,相比白天而言,一盏一盏的灯笼将整个皇城都照亮了,百姓团聚在一起,兴奋的欢呼,不得不说,墨帝这个皇帝当的还是可以的,起码百姓丰衣足食。

不多时,便来到了宫门口,只见宫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臣们都携带着家眷前来,互相寒暄。

早已经有等待在旁的侍卫,见到丞相府的马车,便过来牵引。

只是木紫箩没想到刚入宫,便遇见了洛铭晨携带着上官宁与林若兰。

今晚的木紫箩身着紫衣,美的非凡,洛铭晨竟看得入了迷,全然忘了自己应该是恨极了木紫箩。

上官宁挺着肚子,恨恨的瞪着木紫箩,心里暗道木紫箩就是个惑乱人的妖精。

木紫箩扫了一眼三人,便跟着木临风身后进去了。

进到皇宫里面,更是耀眼至极,整个皇宫经过精心布置,更加辉煌磅礴,无不在透露着东夙的大国风范。

贺寿的席位,在大殿内,被安排成面对面而坐,而上首,便是墨帝的龙椅与皇后妃子的坐椅。

木紫箩看到,今晚,风红绫居然也在席位之中,而且还是在辅成王府的位置上,看来,辅成王已经认可风红绫这个儿媳妇了。

风红绫对着木紫箩俏皮的眨了眨眼,木紫箩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

一切准备就绪,这时候,内侍尖锐的叫声传来。

“陛下驾到。”

“皇后驾到。”

墨帝穿着明黄龙袍,款款而来,皇后也是一身明黄的凤袍,端的是母仪天下。

众人随着这两声,纷纷跪下行礼,齐声高喊着,“陛吾皇万岁,皇后千岁。”

墨帝现在龙椅前,衣袖一甩,笑着对底下一众跪拜的人说道:“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谢嗯。

待到墨帝坐在金銮龙椅上,大家也都随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木紫箩身旁是木临风与木清源,坐于墨帝下首,下首第一个位置空了出来,因为那是靖安王府专坐,只是景澈还未到来参加寿宴。

这个位置尊贵异常,即便景澈不来,也不会安排其他人坐,这是东夙先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赋予靖安王府的殊荣。

这份殊荣,除了靖安王府,还有一个段家,段家跟靖安王府一样,是开国重臣,异姓王,所以被安排在墨帝左边下首第一个位置,只是那里也空着。

洛霁文这个受宠的小王爷,自然是在右边下首,他身边除了风红绫,便是辅成王洛楠。

像丞相府,也只能坐在墨帝左边。

与木紫箩面对面坐着的,居然的是已经被贬为辰王的洛铭晨,真是不想看见什么人,老天就会故意跟你开玩笑,这下子,木紫箩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实在是她真的不愿意看见洛铭晨与上官宁,只要看见他们,就会想起那晚的事情。

木紫箩心想,上官宁能来,大概是因为上官宁怀了龙孙,更是因为上官府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了,不但上官宁当了侧妃,就连她的姑姑,也从婕妤升了一级,除了没为墨帝生个一儿半女,但是也领养了个母妃逝去的公主在身边养着,所以,上官宁凭借着这样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上官宁倒是对木紫箩坐在他们对面感到兴奋,她知道木紫箩不想看见她们,能给木紫箩添堵,也是好的。

洛铭晨看见木紫箩在对面,便一直盯着她看,木紫萝仿佛比之以前,美丽了许多,令他着迷,想起娶得不是木紫萝这样的大美人,而是上官宁,现在他心里还觉得怄气。

不过,他不会再想着娶木紫萝,因为那晚木紫萝红色的眼睛,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些日子,他都在暗中查探木紫萝,想要知道她是身上的秘密。最终的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木紫萝能拥有红色的眼睛,必然不是常人,说是妖邪也不为过。

再等等,再等等,等他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后,他一定要禀明父皇木紫萝的异样,甚至还可以拉木清源下马,到时候,凭着这件事,父皇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只要除了木紫萝这个祸国的妖邪,百姓爱戴,群臣拥护,不再遥远,太子之位,必然还会落在他的头上,洛铭枫那个懦夫,岂能同他想比。

木紫箩看见洛铭晨,便觉得心中厌恶,又岂会在多看他一眼,连忙看向洛铭晨下首,是逸王洛铭枫。

自洛铭晨下台后,洛铭枫凭借着墨帝对卓贵妃的宠爱,还有他的外祖家,成为下一任太子的候选人,成了香饽饽。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洛铭枫倒是不像木紫箩当初见到的那样,浑身充满书卷之气,反倒是变得深沉,锋芒毕露,渐渐的露出了夺位之势。

在皇宫之中,哪个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洛铭枫身边,是四公主洛云茜,洛云茜以前倒是经常与洛铭晨走的近,可是自从洛铭晨下台后,洛云茜倒是成了一颗墙头草,现在重新靠着卓贵妃这个养母,亲近洛铭枫这个皇兄。

要说,洛云茜是幸运的,虽然失去了母妃,但凭借着她母妃的光,成为墨帝最宠爱的女儿。

连皇后所出的二公主洛云溪,贵妃所出的大公主洛云瞳,都比不上洛云茜在墨帝心中的位置。

她的母妃可是墨帝最宠爱的贤妃夏如岚,外家是户部的夏飞儒,听说这贤妃,长的与墨帝最爱的女子神似,温柔似水,是墨帝的解语花,所以在宫中,受尽了墨帝的万般宠爱,位列四妃之首。

可惜红颜薄命,在这如狼似虎,残酷的深宫之中,温柔贤惠注定活不长。

木紫箩再看去,是墨帝淑妃所生的轩王洛铭皓,三公主洛云瑶,这两人,在这皇子公主中并不出挑,淑妃为人更是低调,鲜少有人提起。单木紫萝却觉得,淑妃才是一个深藏不漏,懂得审时度势的女人,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保护自己的子女。

第136章 墨帝寿辰2

木紫箩再看向她的旁边,坐着的,居然是国舅一家,这位置安排的也太怪异了,不过却也合理,只是想到裴媛坐在她身旁,木紫箩也是浑身不舒畅,前走讨厌的辰王一家,右有与丞相府敌对的国舅一家,还真的好座位。

裴媛对着身边的木紫箩笑了笑,木紫箩却冷淡的转过脸,并不理会,也不想虚伪的打招呼。

不多时,便传来各国使者朝见。

虽然使者提早到达东夙,但是很少出皇家驿站,舟车劳顿,休息都来不及了。所以,除了进城那天,大家都没有机会见到三国使者的庐山真面目。

“奏陛下,北冥国,西沧国使者进殿贺寿。”

大殿门口,一名内侍尖锐的叫声传来,在这热闹的大殿格外明显。

“宣。”

墨帝沉稳的坐在龙椅上,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知道,今日他的心情极其欢愉。

木紫箩更期待的是北冥国的皇子与公主,毕竟,这事关景澈。

自从景澈与她说过同北冥的恩怨之后,木紫箩就把北冥列入了黑名单,只要是景澈想做的,她都支持。

大殿门口,两国皇子公主盛装出席,缓缓而来。

“北冥国太子北冥烨携公主北冥雪,代替父皇母后,还有百姓向东夙国墨帝陛下贺寿,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北冥烨微笑着向墨帝弯腰行礼。

“太子公主自北冥远道而来,着实辛苦,来人,赐座。”墨帝笑着道。

“谢过墨帝陛下。”北冥烨与北冥雪异口同声说道。

木紫箩看着北冥烨,一身墨蓝色的金丝滚边锦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无边的霸气。剑眉星目,一双眼睛深沉而锐利,让人觉得此人颇具心机,但是这样的人通常都比较冲动,做事鲁莽。

北冥雪身为公主,一身淡蓝色的百褶裙,挽着粉色的薄纱披帛,腰身不盈一握,皮肤光滑细腻,唇红去朱,娇艳欲滴。

只是北冥雪虽然美艳,却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微微仰着头,斜着眼睛看着殿内的所有人。

木紫箩觉得北冥女子,还真的长的美艳不已,就连秋月莹也是一样,只是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北冥国贺寿完后,便是跟在一旁的西沧国。

“西沧国二皇子苍幽携公主苍沫,代父皇母后,还有西沧国百姓前来贺寿,祝墨帝陛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苍幽微笑着对墨帝说道,语气清澈明亮,让人觉得轻快极了。

“好好好,西沧皇子公主辛苦了,快,赐坐。”墨帝脸上笑开了颜。

苍幽苍沫道了谢,走到使者专坐,挨着北冥国坐下了。

苍沫灵动的双眸转动,探着头寻找着木紫箩的位置,在看到之后,两人相视而笑,她更是兴奋的坐不住。

一旁的苍幽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这是在大殿上,不了随意妄动,苍沫这才安分的坐在位置上。

外头又传来内侍尖锐的叫声:“南骊国使者前来贺寿。”

“宣。”

殿内的所有人都探着头,看着大殿门口。

南骊国太子与公主南笙,南舒从门口一路走到墨帝面前。

“南骊国太子,携大公主南笙,二公主南舒,恭贺墨帝寿辰,祝陛下多福多寿,东夙国泰民安。”

南翼弯腰行礼,嘴角含笑,一身黑色绣着复杂繁琐的金色花纹的南骊服饰,穿在他身上,配上他嘴角含着的笑意,显得霸气之余,又让人觉得邪气不已。

墨帝面对着南骊的人,倒是没有之前面对北冥西沧那般和颜悦色。

但是南骊国人赏了面子过来贺寿,墨帝明面上,也得表现出开心才行。

“南骊太子公主一路辛苦了,这几日住的可好?”墨帝问道。

“回陛下,贵国的驿站华贵舒适,本殿与皇妹休息的很好,有劳陛下挂念。”南翼回到。

墨帝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来人,赐坐。”

南翼便携带着南骊公主落坐在西沧的旁边。

这南骊不是只来了一个公主吗?木紫箩心中疑虑,那日使者进城,马车上只有太子南翼与大公主,何时又多出了一位公主?

南骊的大公主南笙,那日带着面纱,木紫箩并未瞧见她的面容,今日一见这南笙,却是个冰山美人,一脸的冷艳,喜怒不形于色,沉稳内敛。

但是,木紫箩却觉得这个大公主南笙并不像表面这样,她那冷艳的眉眼,大红色的唇彩,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虽是如此,但是南笙却是美丽的,她梳着南骊的发式,一张鹅蛋脸上,却有着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尽管她眼中的冷漠骇人,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

而南骊小公主南舒,看起来不满十五岁,与大公主南笙的冷漠相比,她倒是显得和蔼可亲,毫无公主架子。

南舒容貌秀丽之极,眉如弯月,眼睛倒是生的与南笙极为相似,鼻子小巧精致,只见她一只白玉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放在鼻子闻了闻,皱了皱鼻子,显得娇憨可爱。

木紫箩不知,在她盯着南舒看的时候,许是眼神太过专注,竟没发现南翼也在盯着她看。

是她。

南翼在心中说到,没想到,居然会在墨帝寿辰上再次遇见这个女人,真是缘分啊。

终于,木紫箩撞上了南翼的眼中,南翼竟然冲着她笑抛了个眉眼,实在是轻浮至极。

木紫箩微微蹙眉,看着南翼的薄唇挂着微勾的弧度,眼神中的调侃,觉得极为碍眼。

想来南翼已经认出了自己就是那日显着撞上南骊马车的人。木紫箩心里直道了声倒霉,怎滴偏偏使团会坐在她对面,好死不死,南骊的太子居然还能认出她,早知道她该戴个面纱。

撇过脸,木紫箩不再看像南翼,没必要的交集,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木紫箩的无视,并没有让南翼退缩,也不觉得她无礼,反而,让南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不知道把她夺过来,会不会更有趣呢?想到那天那个狂妄霸道,自称是她男人的人,会不会也在着大殿之中?

不知道那个男人又会是谁,长着什么模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忽然,又想起了内侍尖锐的声音:“靖安王,平西王觐见。”

满座哗然,木紫箩期待的看着大殿门口。

景澈摇着轮椅从殿在进来,还是一身白衣,不过却不是素净的白衣,袖口与衣襟,绣着滚边的金色祥云团,满头黑发,不再用一根白玉扎在脑后,而是用束发冠半扎起来,垂落在胸前两侧的发丝,更显得他眉目如画,淡雅高贵,成为大家眼中的存在。

平西王,是另外一位异性王爷,段家,与靖安王一样享有殊荣,只是他不是住在皇城,而是驻扎在漠北的草原,镇守西北,所以长相虽然端正,但却粗矿,身材魁梧,是个草原汉子。

他身边带着一个妙龄少女,皮肤黝黑,高扎着马尾,但却是显得精神俏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英姿飒爽。

景澈经过木紫箩旁边,状似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木紫箩嘴角含笑。

“臣,靖安王景澈,见过陛下,恭贺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景澈福身行礼。

“臣,平西王段啸,拜见陛下,恭贺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臣女段湘君,拜见陛下,祝愿陛下福寿安康。”

平西王父女俩,行的都是武将的礼。

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平西王的女儿,那也是未来的女将军。

第137章 赐婚风波1

寿宴开始,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歌舞助兴,这些千篇一律的表演,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不过,在墨帝寿宴上献舞,倒是值得各家的千金出风头。

舞姬退后,便是各府千金表现的机会,在坐的千金早已蠢蠢欲动。要知道,席间坐着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各国的太子皇子,要是被看上了,去做个皇子妃太子妃,那还是很诱人的。

一轮一轮下来,大殿上那可是各花争相斗艳,眼花缭乱。

木紫箩从来对这些歌舞不甚喜欢,没多久,便有些乏了。

乏困的不只木紫箩一人,南骊的小公主,坐着已经睡过去了,头如小鸡啄米。

“啪。”南舒倒在了桌子上,“唉呀,痛。”

南舒捂着额头,痛呼出声。

不过沉迷歌舞的众人,没人听到,自然也没有理会她,倒是她身边的皇姐南笙在她头顶冷冷的说道:“这可不是南骊,注意你的形象,待会,轮到我们献舞,你可别给我丢脸。”

瞪了一眼南笙,南舒摸着额头,很是委屈,因为那里起了一个小鼓包。

她的皇姐,什么都好,人美,身段好,腿好,就是性子阴沉,让人亲近不起来,真不知她几年前,都在东夙杀人了,父皇为何还愿意让她来。

不过反正不是她母后生的,不亲近就不亲近,她也不介意,南笙与南翼一母同胞,自然亲近,而且此次她来东夙,又不是来贺寿的。

哼,要不是因为之前自己偏离了进城的马车,南笙会向父皇告密,她才不会听话的献什么舞呢,吃饱喝足,还不如回去睡觉。

很快,便轮到南骊国献舞,南笙上前,对着墨帝行礼,“尊敬的墨帝陛下,为了贺寿,我与皇妹编了一支舞蹈,特此献给墨帝陛下。”

“好好好,南骊公主绝色,想必舞姿也是极美,我倒是很期待,相信在坐的各位也很期待。”墨帝笑着说到。

南笙领着南舒,退下去准备了。

南骊国的舞蹈,不是谁都能看的,木紫箩接下来深深地领会到了这是什么意思。

南笙与南舒,换了身黑色的浅薄轻纱舞裙,成成叠叠,带着面纱的脸,只露出两双相似且娇媚的眼睛,不得不说,虽然她们两个长的不一样,气质也不相同,眼睛却神似。

“呜呜呜”南舒手里拿着一支短笛,吹着令人冒汗的笛声。

南笙黑色的纱衣下,身躯如同水蛇一般扭动,妖娆万分。她的手腕上,脚腕上,还有身上戴着的小铃铛“叮叮叮”的响起,配合着笛声,还有那曼妙的舞姿,让人有些炫目。

忽然,从南笙的手中滑出两条小黑蛇,尖尖的头,红色的蛇眼,随着笛声,竟然也在左右摆动,围着南笙转着圈圈,最后爬上了南笙的肩头,与她一起共舞,甚是骇人。

蛇的出现,惊的席中的众人都微微往后仰着身子,南骊的蛇,那都是经过训练的剧毒之蛇,岂能不让人害怕。

最后,南笙腾空而起,小蛇环绕在她的两只手腕处,舞裙层层叠叠的张开,犹如一片黑色的花海,南笙双手滑过眼前,露出了那双娇媚的眼睛,直让人都沉沦了进去。

“呜呜”的笛声嘎然而止,虽然这舞看的让人害怕,但是确实与众不同,非常美丽。

南笙与南舒上山行礼,南笙说道:“陛下,这是我们南骊特有的祝福舞,祝愿墨帝一生安康。”

“非常好,南骊公主的心意,朕收到了,很是高兴,朕有心赏赐,不知公主想要什么赏赐?”虽然南骊人奇怪,喜欢着一身黑跳舞,让人看着怪异,但是这祝福,墨帝还是要收下,虽然看着并没有让人感到幸福。

这时候南翼从席间走了出来,“墨帝陛下,皇妹本就为了贺寿而来,岂敢要什么赏赐,墨帝陛下客气了。”

“太子不用婉拒,朕既已开口,这赏赐便不会收回,公主尽管说。”

南笙也不再推脱,便说:“墨帝陛下,此次前来东夙贺寿,父皇交代,为了东夙南骊两国更加亲密友爱,愿与东夙结为秦晋之好,南笙愿意留在东夙,成为东夙之媳。”

南笙这话一落,站在一边的南翼眉头一紧,双眼阴鸷的盯着南笙,因为,他们来之时,父皇并没有说过要和亲。

南笙话一出,满座惶恐,世家子弟都忐忑不安,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南骊这个从不参与联姻的国家,此次居然提先开口要求联姻。

若是娶了北冥或者西沧的公主,那还好,家里多个如花美眷,这南骊的公主,谁敢娶。娶了,那不是多了个娇妻,那是多了个毒妇在身边,分分钟,要么是被毒物吓死,要么是被咬死,铁定家宅不宁。

“这……”墨帝有些犹豫,不过两国为了交好,结为秦晋之好,那是常有之事,他不能拒绝,反而要接受这个提议。只是,南骊一般不参与这种事情,为何这次突然开口?

南舒瞧了一圈大殿之中,男客脸上的神色,噗嗤一笑,对南笙小声说道:“皇姐,看来你声名远播,这东夙的儿郎,都不愿意娶你,避如蛇蝎。”

“闭嘴。”南笙冷冷道。

南笙见墨帝犹豫不定,又开口道:“墨帝陛下可是不愿?”

“不,公主误会了,朕只是在想,何人能与友国公主结这秦晋之好,只是,公主有所不知,在东夙,成亲之事,须得父母同意,本人愿意才可。”

南笙点点头,“如此,还请墨帝做主便是。”

“不知南笙公主看上的如意郎君是谁,朕也好开口询问。”

墨帝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心里却希望南笙看上的不是重臣家的孩子才好,要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

众人屏吸以待,都害怕南骊公主看上的是自家儿子,有得大臣夫人,已经悄悄的挡在了自己儿子前面。

“多谢墨帝陛下,我倒是真看中了一人,如此,我便说了。”南笙左手食指,指着墨帝下首第一位,道:“我看上的就是他。”

大殿上,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不止,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南笙手指指着的方向。

景澈原本低着头,喝着茶,现在,被南笙用手这样指着,满座的人都向他看过来,有惊喜,有愤怒,有意外,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着景澈。不过景澈好似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一般,还在慢悠悠的品着御茶。

木紫箩瞬间变了脸色,心都要揪在一起,她没想到,南笙看上的会是景澈,怎么会是景澈呢?这下子怎么办,对方可是公主,景澈会拒绝吗?墨帝会撮合吗?

景澈身边的洛霁文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个南骊公主当真够胆挑,这么多人在场,偏偏看中了景澈,不过,注定南骊公主要芳心错付了。

看着南笙指着的人,墨帝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原本想着南笙看上个小官的孩子,他赐婚没压力,这下,她看上的却是景澈。这,这让他如何赐婚,要是让百姓知道,景澈跟了南骊,还不得翻了东夙的天,除非是景澈自愿,那就更好了。

不说这个,墨帝还是很希望景澈答应南骊公主,当她的驸马,这样,景澈手里拥着能调动几十万大军的兵符,就可以交出来了,他也可以高枕无忧,但是他现在不可以表现出来。

第138章 赐婚风波2

墨帝委婉的说,“南笙公主可知,他是东夙的王爷,靖安王景澈,所以,他不行。”

“墨帝陛下先不要急着推却,这件事情,我要亲口问他。”南笙盯着景澈,但是那人始终没有给过她一个眼色,即便是在议论事关他的事。

很好,她南笙要的就是这种沉稳之人。

她从进大殿贺寿之时,就发现了,所有人都害怕南骊国,偏偏坐在墨帝下首的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就连她刚才跳着极美的舞蹈,这名男子都不曾看过一眼。

能坐在墨帝下首,已经证明这男子地位不俗,听到他是那个东夙传说中的靖安王景澈,更合她心意。

在这大殿之中,只有他,能让她多看一眼,他身上那种如玉的气质,淡漠的气质,让人觉得与众不同,让她一看就喜欢。

所以她临时决定联姻。

“咳咳,景澈啊,你都听到了吧?南笙公主看上了你,想嫁给你,你作何想法?如果你愿意,这事我也愿意成全!”墨帝不太好意思的问,但是他心里极度希望景澈能愿意,毕竟景澈已经是一个不能行走的废人,能娶一个异国公主,已是天赐良缘。

景澈默不作声,就在众人以为他打算对墨帝的话充耳不闻之时,只见他推着轮椅,从位置上出来,却不看南笙一眼。

木紫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景澈的一举一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有多慌张。

景澈来到大殿中央,对墨帝行礼问道:“陛下,不知要微臣回答什么?”

“这……这……南笙公主,你自己问吧。”他看着景澈的眼神,有些慌乱。

南舒撇撇嘴,“皇姐,你居然看上一个残废王爷?”

虽然这王爷长的不赖,很是好看,可是一个残废,要来做什么。

南笙瞪了一眼南舒,小丫头懂什么,单就景澈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贵气,也能撇去他其他缺点。

“靖安王殿下,我是南骊的公主南笙,这次来东夙,欲与贵国缔结秦晋之好,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我。”南笙一双娇媚的眼睛看着景澈完美如神袛的脸庞,如痴如醉。

景澈滑动轮椅,对上南笙,仰着头,勾起嘴角,眼中如冰霜般冷漠:“不愿意。”

木紫箩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景澈拒绝,没有人能够强迫景澈娶南笙。

洛霁文只想给景澈拍手叫好,言语简洁明了强硬,真是拒绝的太好了。

“你……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如果因为你身有残疾,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介意,相反,我南骊的巫术,可以助你康复。”南笙觉得受到了打击,她自问身份高贵,长相美艳,没有人会拒绝她,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实在让她脸面有些挂不住。

“不喜欢。”景澈冷漠的吐出这三个字。

南笙惊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

一旁的南舒见景澈一口一个拒绝,分明是看不起她们南骊,冲着景澈喊到:“喂,你一个残废,我皇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想娶我皇姐的人,那可是能绕南骊一圈呢。”

其实她心里听见南笙被当众拒婚,在心里开心的像只老鼠。

“舒儿,怎么说话呢,快向靖安王道歉。”一旁的南翼警告的看着南舒。

南舒还是很怕南翼这个阴沉,邪气的皇兄,放下便冷哼一声,道了歉,却在转身嘴角偷偷扬起一抹笑意。

南笙没有再说话,见宴会上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很是觉得丢脸,对着墨帝道了声身体不舒服为由,从宴会上愤然离席。

南翼嘴角轻扬,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得不说,南笙这和亲的一幕,虽然让他很不解,但是却让他的心中不由的浮现出另外一个人,以及一个更完美的主意。

“墨帝陛下,既然靖安王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但是这秦晋之好既然我们双方都有意,还是要结的。”南翼勾唇微笑。

“南翼太子何意。”墨帝问道,原本以为景澈拒绝,他也可以劝南骊放弃,却不想这太子还要结亲。

“皇妹不行,那就由我来完成父皇的交代,我还缺一个太子妃。”

大臣们听到这句话,纷纷抱紧了身旁的女儿。

这南骊是没人了吗,为何要到他们东夙抢人,抢完男儿还不行,现在有吧主意打到了女娃儿身上,真是煞神。

墨帝觉得头很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能当南骊的太子妃,那必定要身份尊贵之人能当,除了公主,最起码也得是个郡主。

抬眼看去,他的女儿们都满脸惊恐的看着他,生怕他把他们许给南翼。

要是他的女儿嫁入南骊,恐怕活不过三天吧,他又怎么舍得?

“墨帝陛下不必忧心,如果当了我的太子妃,我必定会对她好。”南翼浅笑着扫过在场的女眷,最后落在了一人身上。

墨帝无奈道:“既然南翼太子有心,朕也不好拒绝,朕的公主,及笄的也有几个,不知太子喜欢怎样的?”

一瞬间,妃子那边的席位变成了低气压区域。

墨帝的妃子与及笄的公主都欲哭无泪,可是她们只能认命,身为皇帝的女儿,她们不能拒绝和亲。

南翼反常一笑,令人不解:“墨帝陛下的好意,本太子心领了,只不过,我要娶的并非公主,也不是什么郡主,而是那日进城,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大臣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木紫箩突然觉得不安心,南翼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她吧?

事实上她也想对了,南翼缓缓的朝木紫箩的方向走来,木紫箩紧张的盯着南翼,直到南翼停在木紫箩眼前。

“又见面了,美丽的小姐。”南翼勾着邪笑对木紫箩说道,又转身对墨帝回禀,“墨帝陛下,她就是我选的太子妃,还请陛下赐婚。”

木紫箩整个人如坠冰潭,冷冷的看着南翼。

林忆微与裴媛看着停在木紫箩眼前的南翼,都在心中欢呼冷笑,木紫箩被南翼看上,嫁到南骊那种恐怖的国家,真是大快人心。

洛霁文目光愤怒,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南翼这是找死,小箩儿岂是他敢觊觎的人。

朝景澈看过去,洛霁文发现景澈丝毫不担心,不介意,他真想冲上去问他,你心爱的女人要被抢走了,你还敢这样云淡风轻。

事实上,景澈早已知道南翼的想法,也知道南翼在席间偷偷看木紫箩的眼神,那种占有欲,令他撕碎南翼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不能慌,否则接下来的戏,没法演。

木临风与木清源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木清源忍不住了,走出大殿,跪下对墨帝道:“陛下,小女身子不好,体弱多病,恐怕配不上南翼太子。”

墨帝看着木紫箩那熟悉的脸,就连表情都像极了心中那人,复杂的情绪涌起。

再看看自己的妃子与女儿,那些期盼的眼神,让他只能同意让南翼与木紫箩的赐婚。

“丞相,你不用再说,朕看紫箩恢复的很好,南翼太子说了,他会对太子妃好,你放心,朕会给紫箩一个足以匹配南翼太子的身份,让她在南骊不受欺负。”墨帝劝说着木清源。

木清源嘴唇颤动,看着墨帝,心中道,洛擎天,你当真是狠心,丝毫不念旧情,即便不看他从小的情分,也该看在璎珞的面子上,拒绝这门结亲。

“小女刚及笄,还不适合成婚,还请陛下见谅。”木清源再说。

“那就先订亲如何?”南翼问道。

“就依南翼太子的意思办吧。”墨帝不想再在和亲这件事上继续与南骊纠缠,方才拒绝了南骊公主,眼下不能为了木紫箩,再拒绝南骊太子,木紫箩与景澈身份不同,景澈他可以退让,木紫箩不用。

第139章 赐婚风波3

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木紫箩,谁让她投生在他爱的女人与别人所生的肚子里,原本他以为璎珞没有死,留着木紫箩怎么也能等到璎珞回来看她的女儿,谁知木紫箩已经苏醒一年了,连璎珞的影子都没有一个,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璎珞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既然璎珞不在了,那么他之前对木紫箩的好,全部都不作数,况且能嫁给南骊太子,过去就是太子妃,也有可能是南骊未来的皇后,也不算亏待了木紫箩。

墨帝看着跪下请求他的木清源,想起木清源与太后联合,娶了他心爱的璎珞,眼中便蓄满了仇恨。

木清源他可以信守承诺,让他继续当丞相,但是他可并没有答应过要护着木紫箩,那时候木紫箩还不知道在哪呢?

木清源见墨帝心意已定,便不再说什么,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墨帝可以利用权利让他的女儿嫁人,那么身为父亲,他也可以为了女儿豁出去,大不了逃婚,天大地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木清源回到座位上,眼底是一片的淡然,这一刻,他心底对墨帝那儿时一丝丝残留的情意烟消云散。

南翼邪笑,正准备叩谢墨帝,这时候西沧国的座位上,苍沫与苍幽正在小声的私语。

“且慢。”这时候,从使者团,苍幽忽然站起来叫到。

“西沧国二皇子,有何事?”墨帝不耐烦的问道,他总觉得这西沧二皇子想要整些事出来。

“墨帝陛下,您也知道,我之前向你请了旨意,住到丞相府中,我因为游历认识了丞相之子木临风,所以对他妹妹木紫箩早已有爱慕之心。不怕墨帝陛下笑话,之所以去府中居住,只为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苍幽在此,请墨帝陛下为了苍幽这一片赤城之中,将木紫箩赐婚于我,西沧国愿与东夙国永修百年之好。”苍幽真挚的对墨帝说道。

因为苍幽的话,下面议论纷纷,木临风与木清源却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让木紫箩必须嫁给苍幽与南翼其中一人,他们宁愿木紫箩嫁给相识的苍幽,至少苍幽他们信得过。

被争来夺去的木紫箩确是淡然十足,无论他们怎样决定,都不关她的事。南翼的恶意联姻也好,苍幽的忽然举动也好,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从来都是现在离她不远的景澈,她被墨帝下旨安排联姻,景澈都不担心,她还担心什么,因为她是那样的相信景澈,。

她是不会相信苍幽对她有爱慕之心,苍幽为何突然这样做?她一看向苍沫,只见那小丫头对她眨眨眼,一脸让她安心的表情,木紫箩就知道了,苍幽之所以这样,是在为她解围,不让她与南骊结亲,这份情谊,令木紫箩心中感动不已。

“哦,原来二皇子也喜欢木紫箩这倒是让在下意外呢。”南翼邪气的看着苍幽,眼中甚至对这个突然出现,搅他好事的西沧二皇子流露出不满之意。

“哪里哪里,紫箩妹妹确实讨人喜欢,不过,我与他哥哥相识,占了先机,想娶紫箩妹妹,倒是比南翼太子容易些,要不,太子就忍痛割爱,选择其他美人,如何?”苍幽浅笑,对上南翼的眼神,不甘示弱。

两人针锋相对,木紫箩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无论墨帝下旨把她赐婚给谁,都不是她愿意的,她总得做点什么。

木紫箩在众人目光之下走到墨帝跟前,行了个礼。

“参见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你说。”墨帝看着木紫箩的目光不善,因为她,现在两国的太子皇子,都快打起来了,让他很是为难。

木紫箩点头,“臣女想问南翼太子两个问题。”

“你问?”南翼答道。

木紫箩冷哼一声,微笑道:“我想问,南翼太子房中妻妾几个?”

南翼不解木紫箩为何问这些问题,但是他自成年后,便喜欢不一样脾性的女子,所以太子府,已有侧妃与其他妻妾。

“侧妃一个,妻妾几房,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好,下一个问题,南翼太子如何看待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翼蹙眉,脱口而出:“笑话,当今世上,如何有一生一世一双人,有权利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南翼太子当真这样想?”木紫箩问道。

“是”

“好。”木紫箩不再理会南翼,转而向墨帝说道:“陛下,与南骊太子结亲,我,木紫箩,不愿意,望陛下收回成命。”

“为什么?”

南翼忽然抓住木紫箩的手腕,满眼寒意,他是南骊太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拒绝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木紫箩直视南翼,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句说道:“因为,我不喜欢种马。”

“种马?”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南翼眼中暴怒,仿佛要扭断木紫箩的手,“你居然敢如此说我。”

“我有何不敢。”木紫箩用力甩开南翼,然后大声的说,“我木紫箩,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嫁的人,必须身心洁净,身心都只能属于我,而你,妻妾众多,与种马无异,不符合我的要求。”

“哗”木紫箩如此张狂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丽的誓言,是所有女子心中的期盼。

在场有不少女子都震惊的看着木紫箩,就连不少男子亦是觉得不可思议。

景澈眉毛轻挑,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一个弧度。

不愧是他的啊箩,这一番话说的深得他心。

种马,改天他要好好向啊箩讨教一下这个词。

洛霁文佩服的看着木紫箩,当今世上,也只有她敢在这大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豪情壮志。

苍幽看着木紫箩,惊的说不出话,果然是非同凡响,他以认识这样一个女子为幸。

苍沫坐在位子上,捂嘴偷笑,笑南翼不自量力,笑木紫箩实在太酷炫,这样的紫箩姐姐,真是好样的,她以后,也要找一个愿意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的男子当驸马。

“木紫箩,你好,很好,你如此说,只是为了那日救走你的小情郎吧,故意这样说,好让我知难而退。”苍幽看着木紫箩,满脸阴鸷,邪笑道。

“随便你怎样想。”木紫箩甩了一个冷眼看过去。

苍幽对着墨帝说道:“刚才墨帝陛下已经将木紫箩赐婚于我,不会反悔吧。”

“自然。”墨帝答道。

木紫箩冷哼一声,“那么,想娶我,就抬着我的尸体去和亲吧,我木紫箩,说到做到。”木紫箩冷冷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墨帝,显然已经不再维持一贯的淡然。

“你死也不愿嫁我?”苍幽冰冷的问道。

“是。”

“好。”苍幽又对着墨帝说道:“墨帝陛下,既然她不愿意嫁我,我也不再勉强,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是,你们东夙,前靖安王拒绝我皇妹,后有丞相之女拒绝我这个太子,难道墨帝陛下就是如此无视我南骊?”

墨帝显然很不高兴了,南骊太子这是在逼迫他,他一个东夙帝王,岂会怕他一个小国的太子。

若不是为了不引起纷争,何须容忍他在此质问他。

“南翼太子说的严重了,我们东夙还有许多未婚子女,他们不愿,总会有其它适合的,南骊太子不妨慢慢挑。”这是他这个帝王最大的让步。

“不必了,我们南骊也不乏美女与才俊,但是,只要墨帝陛下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我便让它过去。”南翼笑着说。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墨帝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且说说看。”

“我要木紫箩,在现场挑选一人为婿,由墨帝陛下赐婚,她不能反悔。”南翼邪笑看着木紫箩。

第140章 赐婚风波4

你想嫁给你的小情郎,想的美,即便不是嫁给我,你也要嫁给别人,在场的成年男子,都有家世背景,哪个没有几房妻妾,就连苍幽,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

木紫箩,你不是能吗,这下看你如何收场,看你说出了那番话,还有谁敢娶你。

木紫箩冷冷的看了一眼南翼,这人,实在让她很是厌恶。

“好,朕答应你,木爱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帮自己的女儿挑个乘龙快婿,朕,择日赐婚。”墨帝阴沉的看着木清源,是命令一般。

木清源抬头,也是冷冷的看着墨帝,根本不顾君臣之礼站了起来。

“既然陛下都已经说了,臣无可奈何,只能遵旨,只是小女还小,若是无人愿意,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尽心竭力多年,体谅老臣爱女之心,不要勉强。”最多他不做这个丞相,洛擎天想让谁做就谁做。

“好,朕答应你。”

木清源这才准备帮木紫箩挑选夫婿,只是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大臣都躲避着,不愿意让他选中自家的孩子。

木清源目光暗淡,有些恼怒,转而又想,他木清源的女儿,是顶好的女儿家,他们那些纨绔子弟还配不上呢。

这样正好,没有人敢娶,他也不愿嫁女儿,不是正好吗?难不成他南翼太子还想强娶?也不怕丢脸。

忽然,一直呆在一旁,就像一尊无形的雕塑一样,目睹了一切发展的景澈,忽然摇着轮椅,走到了木清源身边。

墨帝盯着景澈,忽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景澈该不会是想要娶木紫箩吧?不得不说,墨帝,你真相了。

景澈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摆在眼前,他不争取,才怪。

“丞相大人,不必再挑,这个乘龙快婿,由景澈来当,只希望丞相大人莫要嫌弃景澈残废之躯。”景澈仰着头,情真意切的对木清源说到。

景澈眼中一片真诚与坚定,让木清源为之震撼,做不出任何回应。

只是,靖安王虽好,可是身中剧毒,怕是没几年好活,他又怎能推女儿入火坑。

靖安王身份复杂,墨帝又怎会让靖安王这个手握兵符,一直忌惮着的王爷,与他这个百官之首的丞相结亲。

只要他还是丞相,没有辞官,墨帝就不会同意。

景澈又看向墨帝,掷地有声的说道:“陛下,景澈愿意娶丞相之女木紫箩为妻,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完,景澈与木紫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话一出,满堂哗然,一直深居简出却尊贵无比的靖安王,居然在大殿之上,说要娶一个女人为妻,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实属罕见?

木紫箩虽然知道景澈有办法帮她,可是在听见景澈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时,滚烫的泪珠想要喷涌而出,但是她忍住了。

她的景澈,竟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如此令人震撼,令人感动。

墨帝满脸阴鸷,好你个景澈,居然真敢想,若你与木清源成了亲家,文武双全,要让朕立于何种境地。

“靖安王当真要娶木紫箩?”墨帝质问道。

“当真。”景澈认真的说,眼中不似作假。

“木紫箩,你呢?”墨帝问道。

木紫箩福了福身,“靖安王殿下愿意娶紫箩,紫箩的福气,臣女,愿意。”

南翼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眼神阴沉,木紫箩居然愿意嫁给一个残废,也不愿意嫁给他。

“墨帝陛下如果我说木紫箩不可以嫁给靖安王呢?”南翼对墨帝说到。

洛霁文终于忍不住了,若是任由南翼在这里搅局,景澈与木紫箩怕是不会好过。

“南翼太子真当东夙是你南骊不成,墨帝陛下的旨意,又岂是你能左右?能答应你第一个条件,已经给足了你们南骊面子,我们可没有要求你们和亲,是你们自己要求的,怎么,被人拒绝了,就沉不住气,把人往绝路逼了吗?你不会真当我东夙无人吧?你若是再如此无礼,我洛霁文第一个不答应!”洛霁文斜着身子,手机拿着酒壶,仰着头,抬起手,把酒壶中的酒倒进他的嘴里,衣裳半露,好不魅惑。

南翼听到这话,怒瞪着洛霁文,问道:“你是谁,墨帝陛下都还未开口,岂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哈哈哈。”洛霁文大笑几声,砰的把酒壶扔到南翼脚下,“南骊太子来东夙做客,怎的,连小爷的名号都没听过,我就是东夙最帅,最聪明,最最纨绔的辅成王小王爷洛霁文是也。”

南翼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夸自己的人,就连他身边的南舒都捂嘴偷笑了起来,直觉得洛霁文这人太有意思了。

“你给我住嘴。”辅成王一把揪住了洛霁文的耳朵,“南翼太子见怪莫怪,小儿顽劣,无法无天,还请南翼太子原谅他口出狂言。”

“父王,痛啊,放开我,这个南翼太子分明不把皇伯父放在眼里,怕他做甚,要是南骊皇在此,怕也不会任由他这样放肆,别人要嫁谁,娶谁,关他何事,小肚鸡肠,处处跟一个女人作对,败类,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不要脸之人,你放开我,我要跟他理论理论!”洛霁文咧着嘴,骂骂咧咧,大声说到。

不得不说,洛霁文说的话还挺有道理的,甚至说到墨帝的心坎里了。

在坐的官员,已经开始对站在殿中的南翼,还有南骊使者议论纷纷。

木紫箩也偷偷向洛霁文抛了个眼神过去,说的太好了,对付不要脸的人,就要比他更不要脸。

洛霁文接受木紫箩的眼神,狡黠的笑了笑,只是被辅成王揪住耳朵,歪着身子,实在有些滑稽。

“墨帝陛下难道就任由他如此诋毁我?”南翼冰冷的说。

墨帝轻咳两声,底下瞬间安静了下来,他警告的看着洛霁文,说道:“霁文,休要胡说,南翼太子为了两国交好而来,又岂会不尊重朕这个皇帝呢,你啊,就是欠调教,待会宴会然后,让你父王好好治治你这个臭毛病。”

这就算惩罚了洛霁文了?对,洛霁文是太后的心肝宝贝,墨帝是不会过重惩罚他。

“陛下?”南翼还想说什么。

“南翼太子,今日赐婚之事,就此作罢,待你寻到情投意合之人,再来赐婚不迟,你且先回去坐下。”墨帝对南翼说道。

“谢陛下。”南翼冷冷的看了眼木紫萝与景澈,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使者团。

墨帝转又看向了景澈,温和的劝说道:“景澈,这赐婚之事,虽说你与木紫萝都无异议,只是,毕竟还是因为南翼太子的气话,当不得真,至于你方才所说的话,朕就当没听见,也不作数,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木紫萝淡淡的看着墨帝,可是心里已经把墨帝鄙视了一万遍,刚才是谁金口玉言答应了南翼的话,现在又想反悔,这还是一国帝王该有的样子吗?如果今日之人不是她与景澈,怕是墨帝说什么也会逼婚吧?

墨帝从景澈选择她开始,脸上就变了几度,看来,今日景澈想要求得赐婚之事,难了

第141章 如愿以偿1

木紫箩微微看向景澈,现在,景澈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墨帝心甘情愿的赐婚呢?

景澈垂下的脸,难得抬起眼,正眼瞧一下墨帝,若不是身上还背负着靖安王府这个枷锁,若不是还不能丢开这层身份,想娶木紫箩何须这样麻烦,自己又何须出现在墨帝的贺寿上。

他想娶,那便是直接娶了回去,只是那样太委屈了啊箩。

景澈抬头,望着墨帝,说道:“陛下,景澈并没打算收回刚才所说的话,臣要娶木紫箩,也并非因为南骊太子的相逼,亦不是一时兴起,我说了娶,那么,臣就不会食言。”

“你,景澈,朕已经说了,此事作罢。”墨帝锐利的目光落在景澈身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景澈这一次居然一点都不退让。

景澈无惧,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举在了头顶,让众人都明显能看到。

兵符,是兵符,墨帝看着景澈举着的东西,眼都直了。

“你想要干什么?”墨帝问道,难不成景澈想要用兵符要挟他。

“这,是靖安王府几代传下来的兵符,臣景澈渐来觉得身体每况愈下,恐无力再掌管此兵符,今日,趁着陛下寿辰,便将它交还于帝王,今日之后,臣便当个闲散王爷罢了。”景澈慢条斯理得说道,实则在看到墨帝眼睛都快贴在兵符上,他就知道,只要兵符一出,墨帝便无法拒绝。

墨帝吃惊极了,兵符,这是兵符啊,可以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兵符,东夙的每一代帝王,都想从景家拿到的兵符,居然就这么轻易的交出来,景澈莫不是疯了不成。

木紫萝没想到,景澈所说的办法,就是把兵符让出来,如此一来,墨帝不是有可能会,是一定会让景澈如愿以偿。

木紫萝看着景澈,眼眶微红,景澈,你这个傻瓜,没了兵符,你要怎么办,怎么对得起景家的先辈?为了她,值得吗?

如果景澈知道,一定会跟木紫箩说,值得,只要为了她,什么都值得。

底下的众人也在议论纷纷,有支持景澈交出兵符,自然也有反对。支持的,都是视靖安王府为眼中钉的大臣,更甚至都是几位皇子一党的人,反对的,则是拥护靖安王一脉的老臣。

平西王段啸目光阴郁的盯着景澈,又看看墨帝,墨帝眼中对兵符的精光一目了然。

东夙只有他平西王府与靖安王府,是异姓王,权利比墨帝的皇子还要大,墨帝自登基,想要他们手中的兵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远离帝都,镇守在外,他手中的兵符,墨帝不敢拿,因为这关乎边关的守护,帝都的安全,墨帝暂时也只是想想而已。

而靖安王府就不同了,手中的兵符除了可以调动镇守的兵,还可以调动帝都守卫的兵,那可是皇帝心中的大忌,哪个皇帝都不想守卫自己的人,话事权捏在一个臣子手里。

可是,靖安王府兵符的权利,是东夙第一任皇帝就传下来的指令,每一任东夙帝王都无可奈何,只有靖安王府彻底消亡,这兵符才能回到皇家手上。为了这个兵符,靖安王府历代,不知受了多少皇家的打压暗算,能撑到景澈这一代,已是万幸。

这时候景澈把兵符交出去,可不就正中墨帝的下怀。两位异姓王,可起的是牵扯帝王的作用,如果景澈把兵符交了出去,那就等于完全散去了权利,如此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王爷,还不是任人宰割?怕是不久,他平西王府的兵符,也该让贤了。

墨帝不敢动,也不敢让人去从景澈手中拿过兵符,因为,这是违背先祖明令之事,是要被记入史册的,不过,做做样子还是可以的。

“景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兵符,是自东夙第一任帝王,便传承才来,你今日交出,岂不是违背了明令,让朕如何能同意,如何面对东夙的臣民?”虽然他是很想要靖安王的兵符,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他是要靖安王府的人都死绝了,要兵符自己回到皇家。

景澈在心里冷笑,墨帝的想法,他又岂会不知,能把兵符拿出来,他就要墨帝亲手收下它。

别人觉得兵符是个好东西,代表着权利,可对于他景澈来说,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世人只当他的父王是为了他而失踪的,可是景澈心里知道,他的父王怕是早已凶多吉少,墨帝的狠心,从来对靖安王府,就没减少过。

景澈直视着墨帝,低沉着说道:“臣,希望陛下能收回兵符,因为,臣不能继续守护兵符,臣.....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寿命,实在有心无力,陛下收回兵符,已是必然之事,还请陛下成全,收下兵符。”

他的语气中,有着满满的无可奈何,让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瞪大了眼睛。

虽然靖安王是个残废,身体不好,但是谁都没想到他命不久矣,平西王更是因为景澈的话蹙起了眉头,心里一阵阵心痛。

墨帝扬起的嘴角,显然是相信了景澈的话,在心里开心的想要大笑出声。景澈终于活不久了,如此一来,兵符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手中,景澈自己交出来,还算他识相。

墨帝表现出一副悲伤又担忧的表情,关切的问道:“你的身体,当真药石无医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不用担心臣,这些年,臣不过是拖着久病的身躯,苟延残喘,度日如年,白医圣已经给臣下了结论,说臣活不过三年,臣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还请陛下收回兵符,让景澈轻松的度过余下时光。”

景澈悲切的说,眸子低垂,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让人看了不免为他感到同情与心酸。

“众爱卿,靖安王景澈因为身体缘故,已决定将兵符交回皇家,还有谁有异议,尽管提出。”墨帝眯着眼睛,看着殿内的大臣。

大臣们都抵着头,无一人敢有异议,靖安王都坚定的让出兵符,这一直都是墨帝的心愿,谁敢有异议在这时候去反对,那还不是自断前途。

“既然无人有异议,景澈,这兵符,朕便收回。”墨帝说道。

內侍领了命令,走到景澈跟前,景澈便把兵符交了出去。

墨帝把兵符拿在手上,微微颤抖,觉得兵符滚烫无比,上面兵符两个字,又该死的吸引人。

“景澈,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朕都成全你,也算是让你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如愿。”面子还是要做的,不能拿了兵符就算了。

景澈笑了,看着身边的木紫萝,认真的开口:“陛下,臣只想在余下的日子里,得一佳人相伴。”

看景澈这个样子,墨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景澈这是要娶木紫萝。

“木紫萝,你有异议吗?”墨帝询问木紫萝道,要知道,景澈只剩下三年的命了,这搞不好,嫁过去,就要守活寡,又有哪个女子愿意,但是,木紫萝不愿意也没用了,因为,这婚,必须成。

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原本以为她会拒绝的,哪知木紫萝却对着墨帝,重重的开口说道:“臣女愿意,无论靖安王还剩多少寿命,此生,臣女都是靖安王府的人。”

“哈哈哈,如此,甚好。”墨帝开心的大笑。

景澈与木紫萝会心一笑,就连洛霁文,也不觉得景澈用兵符换与木紫萝的赐婚有和不妥,早已知道景澈存在的木临风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唯一难过的人,恐怕只有木清源了,他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女儿,不理解女儿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一个只剩下几年命的残废王爷,可是圣旨以下,他没办法。

南翼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鲜血流了下来,木紫萝那个女人,居然愿意嫁个短命鬼,也不愿意嫁他。

愤然离席后的南笙,在收到婢女传来的消息之时,则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嫁给景澈,不过,这两人让她当众出丑,她是一定要找机会讨回来。

第142章 如愿以偿2

宴会结束后,众人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皇宫。

景澈刚回到府中,后脚,平西王便登门了。

“段伯父。”景澈微笑着打招呼。

“嗯。”段啸高大的身躯,在景澈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自己的女儿段湘君扶着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段湘君笑着对景澈说:“啊澈,好久不见了。”

段家与景家,素来亲如兄弟,所以两人自小便认识,只是段家镇守边疆,不常回帝都,两人也只是小时候见过。

“是好久了。”

说起来,段湘君可是与景澈同年,更是大了他一月,他该唤段湘君姐姐。

段啸满眼心疼的看着景澈,最终忍不住出声询问:“澈儿,你今日在大殿上所说活不过三年,是真是假?”

景澈苦笑,“段伯伯,是真的,灵药找不齐,白医圣说我活不过二十二。”

段湘君哽咽,“啊澈,灵药之事,我一直有帮你留意,只是……对不起。”

“无事,我已经接受了自己这副残破的身躯,剩下的时间,我亦会加紧寻找灵药,段叔叔放心,我没这么容易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景澈露出一个淡笑,他不能告诉段伯伯,他已经能站起来了。

“既然还有希望,你为什么要把兵符让出去,你知不知道,没了兵符,你的日子会很难过。”段啸大声道。

景澈摇摇头,说道:“段伯伯,恐怕你想错了,一直以来,兵符在我手中就是一件烫手之物,也许让出去,我还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难道你忘了,我父王之事?”

段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怀疑你父亲不是失踪,是死在墨帝手中吗?景澈,你要知道,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墨帝便违背了先祖的誓言,是要被赶下宝座的,如此严重之事,他又怎会做。”

洛家先祖有训,洛氏子孙,无论谁登上皇位,除了不能收回赠予段、景两家的兵符之外,还不能伤害这两家之人,否则,段、景两家是可以另选新皇,所以这两家才会让每一任东夙帝王如此忌惮。

景澈自然知道这些事,只是如今的洛擎天早已经不是前几任的皇帝,他更有野心,也更狠毒。

“段伯伯,我父亲要么是死在洛擎天手中,要么是落入了北冥皇手中,这两个,只会有一个是真的,要是我查出父亲真是死了,还是洛擎天下的手,我是一定不会让他稳坐这个皇位。”景澈目光深沉,冰冷的说。

“不说你,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会放过洛家人,虽然你的兵符没有了,但是我的还有,只要有需要,尽管来找伯伯。”段啸真心的说道。

景澈点点头,“段伯伯不用担心我,没了兵符,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肉,兵符只是一件碍手碍脚的物件,没了,也许更好。”

没了,他才能放心的进行一些秘密之事而不用有所顾忌。

“你决定之事,伯伯不会说什么不好,我信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放心,你父亲之事,北冥那边,伯伯会继续帮你打听,明日,我和湘君便要回去了,你保重身体。”段啸说道。

“好,伯伯一路顺风,恕景澈不能去送段伯伯与姐姐。”

“嗯,有事就来找伯伯,我都会帮你。”

第二日,段啸与段湘君便离开了帝都,各国使者还将在帝都逗留几日。

墨帝的赐婚圣旨也下来了,靖安王府与丞相府都收到了圣旨。

景澈手里握着明黄的圣旨,舒心一笑,终于,他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啊箩身边,不用担心被人知道。

景芯与箫清雨站在他的身后,都是一脸的阴郁。

“我不同意,我不喜欢木紫箩,我不要她做我的嫂嫂,哥哥,你去退了圣旨吧。”景芯委屈的说道。

怎么哥哥去了一次宴会回来,墨帝就下了圣旨呢,这是怎么回事。

箫清雨内心苦涩,最终,景澈这么好的男子,不是属于她的,她不气,只是怨自己没能让景澈喜欢。

景澈突然转过轮椅,阴沉的看着景芯,说道:“啊箩会是你的嫂子,我唯一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记住了吗?与她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芯儿,不要逼我送你走。”

要是他知道景芯一回来便惹得啊箩那般伤心,他便不会让景芯回来。

啊箩那般好的人,芯儿这般纯真的人,怎么就不能相处了呢?

“哥哥,你为了木紫萝,要赶我走,我不走。”景芯委屈的看着景澈,不敢相信这事那个宠爱她的哥哥。

景澈看着景芯身边温婉的箫清雨,似乎明白了景芯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木紫箩。景芯自小便与箫清雨相识,感情深厚,有了些一层关系,自然就看木紫箩不顺眼,因为箫清雨与木紫箩根本不是一类人。

景澈对着箫清雨说道:“箫小姐,如今墨帝寿辰已过,你也该回去了,这次,景芯便就留在府中吧。”

“凭什么让清雨师姐走,我不要,我要师姐留下来陪我。”景芯一听景澈要让箫清雨走,抱着箫清雨大声质问。

箫清雨眼波流转,楚楚动人的看着景澈,他到底是为了未过门的妻子,怕她误会,还是看出了她的内心要赶她走?

景澈不为所动,冷冷道:“如此,你便与她一起回去罢,等我与啊箩成亲再接你回来。”

景芯瞬间禁声了,她不想再离开哥哥,她不要回去,可是她好舍不得清雨师姐。

景芯委屈的看着箫清雨,眼里满是抱歉,箫清雨摸摸景芯的头发,说道:“芯儿,师姐出来已久,是该回去了,不然师父会担心,你就就在王府,好好生活,想我了,就给我写信。”

“师姐,我舍不得你。”

景澈被暗阳推着走了,景芯冲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

回到房中,景澈换了一身衣服,戴上面具,从王府密道出了府中,直奔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中,木清源握着圣旨的手都在颤抖,满脸悲愤,又一次,他感觉到了绝望,他本想让女儿平稳度日,即便沉睡,也好过醒来承受这些事情。

是,他与洛擎天有心结,这个心结就是木紫萝的娘亲灵璎珞,他这个丞相之位,不过是洛擎天当时想娶灵璎珞,对她许下的诺言,好让他辅佐洛擎天。可是自从璎珞嫁给他,一切都变了,洛擎天表面遵守诺言,私下确实处处镇压他这个丞相。

因为,洛擎天恨他,恨太后把灵璎珞赐婚给他,所以他才会那般不顾昔日情缘,要烧死他的女儿,现在,他又要把紫萝赐婚给一个残废王爷。

木临风扶着木清源,生怕他晕倒过去,哪知木清源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捶胸顿足,大吼道:“洛擎天,你狠,有什么你冲我来,凭什么祸害我的女儿,要是璎珞看见了,一定不会原谅你的,洛擎天,你个小人。”

木临风赶紧捂住了木清源的嘴巴,“父亲,小心隔墙有耳。”

“我怕什么,他洛擎天巴不得我死,他把你妹妹赐婚给一个残废王爷,还是一个将死之人,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也好过如此折磨我。”木清源愤怒的说。

第143章 如愿以偿3

木临风嘴巴动了动,看向了木紫箩,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与木清源说景澈不是废人的事,因为此事实在是很让人不解,如果靖安王真的不是残疾,那最好,证明他的身体没有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既然景澈不是残疾,为什么对外不说明,甚至在墨帝的寿宴上,还是以残疾的样子示人,这其中的缘故大概与靖安王在东夙的地位有关,是真是假,这都是靖安王的事情,他也不好说出来。

但是,他觉得靖安王挺好的,无论是家世气度都是上等,那日一见,他就觉得景澈与妹妹实在是很般配,而且他对妹妹很是在乎,这一点足以。况且不论靖安王景澈对妹妹的真心有多重,妹妹也是真心喜欢静安王,郎有情妾有意,谁人能阻。

木紫箩也知道木清源确实被气着了,觉得她与景澈之事再也瞒不住,不然以后若是让父亲与景澈见面,岂不是更让木清源不满。

“父亲,是我执意要嫁他。”木紫箩淡然的说到。

木清源以为木紫箩是认命,不由的苦着脸说道:“箩儿,为父知道你是被逼无奈,都怪父亲没用,你放心,父亲拼了这丞相不做,也不会让你嫁给靖安王,让你嫁过去守活寡。”

反正这丞相他早就不想做了,洛擎天爱让谁做就让谁做。

木紫箩走到木清源面前,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父亲,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是心甘情愿嫁给景澈,并不是被逼迫的。父亲,有件事,或许应该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其实我与景澈早已经私定终生,今日赐婚,本是我们都希望的事情,根本没有逼迫一事,你可懂?”

木清源听完,有些站不稳,震惊道:“箩儿,你说什么?什么私定终生?你怎么会与靖安王私定终生呢?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儿什么时候认识靖安王,他这个父亲为什么不知道?静安王深居简出,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有机会认识他啊?私定终生这种事,可能吗?

木紫萝坚定的点了点头,解释道:“是,我与景澈早已相爱,我醒来之后,无意中便认识了他。父亲可还记得之前我应洛霁文之约前去游湖之事,那场刺杀,当时,景澈也在其中。为了救我,他受了很重的伤,父亲,此事没有提早告诉你,是女儿不对,但是,我当时便已经对他上了心,可以说,是我先对他有动了心。”

木清源忽然想到那次刺杀之后,箩儿有一段时间,总是往外走,便问道,“如此,你日日说去探望的好友,便是是靖安王吧?”

木紫萝点头。

“那你出远门陪伴的也是他吧?”女儿出过两次远门,当时只说与好友结伴同游,现在想来,怕是与靖安王一同去的,当时他就怀疑过,只是女儿的事情,他不好过问。

木紫萝又点点头:“父亲,我与景澈之间,发乎情止乎礼,你不用担心我们有什么逾越的行为,我们出去,也只是有事要办,当时,我与他还未在一起,只是经历过一些事情,让我们俩互相倾心,决定此生携手白头。”

木清源握着圣旨的手紧了紧,璎珞,你告诉我,该要怎么办,他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景澈,不能让女儿守活寡啊!可是,景澈就是箩儿的心上人,他又怎忍心拆散他们?

木临风知道,木紫箩这是与木清源坦白她与靖安王之事,也觉得自己不必再隐瞒,便开口说道:“父亲,对不起,小妹与靖安王之事,我一早便知道,只是没告诉你。”

木清源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你……你们都瞒着我?临风,难道你不知道,靖安王命不久矣,你这是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入火坑,你怎么忍心?箩儿啊,父亲不管你与靖安王之间怎么回事,为父不准你嫁。”

“父亲,我是一定要嫁给景澈的,你别担心,景澈不会死。”因为她一定会帮他寻到剩余的灵药。

“怎么不会,他亲口所说,活不过三年,此事哪里还有假?”木清源大声说道。

木紫箩安抚木清源道:“那不过是他胡说的,只为了骗墨帝,就连那兵符,也是为了求的赐婚圣旨不得已而为之,他如此真心待我,我不能辜负他。”

木清源傻眼了,兵符何等重要?靖安王居然为了一个赐婚圣旨,就把它交给了墨帝,如此草率?

紫箩继续说到:“父亲,虽然你是因为墨帝对母亲的承诺,一直稳坐丞相之位,巍然不动,可是,在百官之中,你又何尝不是权利重大,百官之首。你当丞相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已经占据了朝廷大半,与国舅裴宣分庭而立。只是因为你站在的是帝王这一边,墨帝没有理由动你,可是这件事,何尝不是墨帝心中的刺。还有因为母亲之事,你能保证他对你没有恨吗?你能保证,随着时间的消逝,他还会因为对母亲的承诺,不会动你?”

木紫萝一字一句,都说在了木清源的心上,的确,从洛擎天不顾念旧情,执意烧起自己的女儿之后,他却是能感觉到洛擎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真挚的伙伴,他变得更贪心,也更狠心。

所谓帝王都狠心,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见木清源没有反驳自己所说的话,木紫萝又说道:“父亲,你不可能不知道,景澈是靖安王,手里可是握着几十万的兵符,掌握着东夙三分之一的兵力,这就像是是掐住了墨帝的喉咙,若是你与景澈联合在一起,墨帝就该寝食难安,又怎会让我与景澈在一起呢?既然墨帝因为母亲的承诺不会撤了你的丞相之位,景澈为了能与我在一起,只能出此下策,将兵符让出去。”

木清源哑然无声,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这些朝堂之事了解的如此透彻。

若真如箩儿所说,那么靖安王倒是对箩儿是真心的,如此看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是心里还是对靖安王是个残废耿耿于怀。

“即便是真的,可是他.......”木清源欲言又止。

忽的,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白色的身影降落在院中,吓了木清源一跳。

“你怎么来了?”木紫萝赶紧跑过去。

“我来看你,顺便与丞相大人谈一下事情。”景澈摸摸木紫萝的头发。

木清源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警惕的问道:“你是谁,私闯我丞相府,所为何事?”

木临风赶紧在木清源耳边低声道:“父亲,他是靖安王。”

木清源瞪大眼睛,满眼的不敢相信。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父亲,我们进去说。”木紫萝看了看四周,说道。

在木清源的书房中,木紫箩与景澈坐在一起。景澈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如神袛般的脸,引得木清源死死的盯着景澈的脸看。

没错,是靖安王景澈,只是,靖安王不是残废吗?为何会站起来?难道又如上次在皇家学院一样,使用了内力之故?但是今日看着景澈,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让人无法把他与那个总是保持着冷漠淡然的静安王看成一个人。

景澈瞧着木清源盯着他的腿,便说:“丞相大人不必惊奇,景澈虽然体内寒毒还未完全清除,但是腿确实已经可以站起来。”

被人看穿心里的想法,木清源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第144章 腐灵花下落

景澈今日过来,还是这副样子,恐怕除了来见木清源说清楚她们之间的事情,更要把自己的状况告诉木清源。

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景澈的秘密还是要保密,她怕木清源将来面对墨帝,说漏嘴。

“父亲,我上次与景澈出去,正是为了拿到可以医治他的灵药,因为这灵药,景澈才得以站了起来,只是如果想要痊愈,还得找到剩余的灵药,这件事,还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墨帝。”木紫箩严肃的说道。

忽然,景澈拉着木紫箩,跪在了木清源面前,惊的木紫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靖安王,老夫受不起。”木清源赶紧说道,眼看着,就要把两人拉扯起来。

“丞相大人是啊箩的父亲,这礼,受的起。”景澈说道。“我早就想拜访丞相,奈何时机不对,才拖到今日,啊箩嫁与我,实属委屈了她,还请丞相放心,景澈必然会珍惜紫萝,今生只有她一人,让她幸福,还请丞相成全我们。”

景澈做到这份上,木紫箩怎么着也得说点什么,“父亲,请成全我与景澈,无论他以后怎样,是残废,或者……女儿都不会离开他的。”

木清源知道,木紫萝说的,是无论景澈是生是死,都要与他在一起,女儿的心意如此坚决,自己又怎么忍心继续反对,只要萝儿觉得静安王是她的幸福,这就够了。

若是璎珞还在世,大概也会支持自己的女儿吧。

只是现在,木清源看着一同跪着的两人,却觉得很是憋屈,想自己女儿才醒来没多久,就要嫁人了,如今女儿还如此维护景澈,让他心里发酸。

有道是女大不中留啊!幸好,女儿嫁的是自己喜欢之人,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靖安王这个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虚弱,罢了,罢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随缘吧。

“起来吧,我同意了,只不过,婚事要等箩儿十六之后。”木清源摆了摆手,让两人起来。

木紫箩与景澈携手起来,两人相视一笑。

木临风在一边,也替木紫萝感到开心,笑道:“如此,静安王以后就与我们是一家人了,虽然还未成亲,但是这却是板上钉钉之事,我喊一声妹夫,亦是可以的。”

木紫萝害羞看着景澈,羞怒的对木临风说道:“哥哥乱喊什么。”

哪知景澈却觉得妹夫两个字格外的悦耳,也笑着说:“我到是觉得妹夫可以喊,因为此生,我非紫萝不娶,早喊晚喊,亦是一样,大哥就这样喊我吧。”

“如此你岂不是要喊父亲岳父?”木临风笑嘻嘻。

木清源听见岳父两字,忙正了正身躯。

“景澈见过岳父大人。”

景澈对着木清源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木清源眼里满是赞赏,心里想着,有这样一个女婿,也不错。

过后,木清源因为有话要与木临风谈,景澈与木紫萝便离开了书房。

“景,我有话要问你,跟我来。”木紫箩拉着景澈的手。

“好。”

木紫箩领着景澈来到她的房中,为景澈倒了一杯水。

“景,我问你,你在大殿之上所说活不过三年是什么意思。”她相信,景澈不会无缘无故那般说,上次她就想去问白术关于景澈身体的事情,只是没来得及问。

在大殿上,她没有认真思考,理所当然的便觉得这是景澈为了骗墨帝故意说的,可是经过一晚,她越想越不对劲。

联想到以前景澈为了自己不再对他付出再多的感情,所作的那些事,不都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吗?可是,景澈只是中毒,总有一天也会找到解药治好。

即便没有找到灵药,也只在复发之时,会痛苦不已,但是这还不足够让景澈害怕,那么,景澈真正害怕的,不是给不了她幸福,他害怕的,是不能与她一起,生死白头。

景澈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该来的总是要来,这件事瞒着木紫箩,总归是他的错。

“啊箩,这件事是真的,对不起,我瞒着你。”景澈的眼眸垂了下来,不敢看木紫萝。

景澈轻轻的说却让木紫箩心里一痛,“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是不是她不问,他就不说,直到那一天的到来,让她防不胜防的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想到有一天会失去景澈,木紫箩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她闭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眼泪又岂是自己能够忍住的呢。

景澈感觉到不对劲,抬眼看去,只见两行泪水挂在木紫萝莹白如玉的脸庞,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此刻却带着不安,还有恼意。

“啊箩。”景澈连忙站起来,替木紫箩拭去眼角的泪珠,“别担心,这三年内,我一定能够找到腐灵花还有圣女泪,我保证。”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木紫箩一把抱住景澈,埋首在他怀中。

“啊箩。”景澈用力抱住木紫箩。

许久,景澈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木紫萝,直到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腐灵花有下落了吗?”木紫箩红眼眶从景澈怀里探出头,拼命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与害怕。

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腐灵花与圣女泪,她是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还没有找到,不过,已经有眉目了。”

“在南骊?”

景澈点点头,这件事,如果想要成功,还要阿萝出面。

“我已经打听到,腐灵花确实在南骊境内,只是却是在南骊国的秘境,路线,只有皇室之人知道。”景澈说到。

木紫箩点点头,“那怎么办?”

景澈亲了木紫箩的额头一下,笑着说:“啊箩,坐下来,我慢慢与你细说。”

两人在房内的美人榻上坐下,景澈环着木紫箩的腰际。

景澈娓娓道来:“南骊国的皇后,只生了一个公主,这个公主,便是现在的南舒,南骊皇对皇后用情至深,即便她没有为南骊皇产下皇子,也享受着宠爱,所以,南舒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受宠的公主。据说,南骊皇后如今中毒了,缠绵病榻,如今,已是时日无多,南骊皇广寻名医,都不能治好南骊皇后。”

“她得到是什么病?”

“一种可以让人的生机渐褪的毒,甚至久了,五脏六腑都会腐烂,直至整个人腐烂成一滩水,现在,南骊皇后已经开始全身大面积溃烂,恐怕只有几个月寿命了。”景澈说道。

木紫箩蹙眉,怎么还有这么残忍的毒,“这件事,与腐灵花有何缘故?”

“想治好南骊皇后,需要炎心莲的莲瓣,还有赤仙狐的心头血。”

“原来如此,你是想拿去与南骊皇交换?”只有这个法子,如此一来,南骊皇必然愿意将腐灵花的生长秘境告诉他们。

见景澈点点头,木紫箩又道:“炎心莲都让白医圣制成了药丸,一共才几颗,给一颗出去,也可以,只是赤月那只狐狸,估计想要取它的心头血,不容易。”

“它若不愿意,便炖了吧,省得它整日烦你。”他早看那狐狸不顺眼了,只要一在府中,便窝在木紫箩的怀中,想来,还是杀了的好。

正在某处啃着灵草,已经许久未归的赤月,浑身打了个冷颤。

想来是主人在念叨它,如此,明日它便回去罢。

木紫箩失声笑了出来,“你这是连狐狸的醋都要吃?”说着耸动鼻子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酸得紧。”

景澈宠溺的看着木紫箩,也浅笑了起来:“你若以后还抱它,我就拔光它的狐狸毛。”

“好好好,我以后不抱它,赤月的心头血,交给我。”一点点心头血,要不了赤月的命,最多,她用宝贝补偿他。

第145章 木临风身世1

景澈抱着木紫箩,浅浅的笑着,心里很开心,“你也无需担心,那狐狸聪明的紧,你只需要说拿他心头血,换取腐灵花这种灵药,有多的,分给他尝尝,它那贪吃狐狸,自然愿意了一半。”

木紫萝想到赤月,也觉得景澈说的对极了。

“啊箩,找个机会,我会把手中有炎心莲还有你有赤仙狐的消息透露给南舒,相信不日,她便会来找你。”景澈说到。

“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景澈便回去了。

不过,景澈离开后,丞相府中,又迎来了新的客人。也不能说是新的客人,而是苍沫还有苍幽,只不过此次身后,却带着两位使者团中的中年男子。

木清源带着木紫箩还有木临风一起出来迎接。

“紫箩姐姐。”苍沫就像个孩子一样,一见面就抱住了木紫箩,脑袋在她手臂上来回蹭。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明日便要回西沧了?今日难不成是特意过来告别。”木紫箩微笑道。

“不是哦,是因为有事才来的呢。”苍沫说着,眼睛却瞟像了站在木清源身边的木临风身上。

木临风不苟言笑,脸上的神情很是无奈又不舍的看着苍幽,只是这不舍,却藏的极深,他也觉得苍幽此次过来是来告别的。

相比苍沫的欢脱,苍幽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木清源,说道:“丞相大人,苍幽今日过来,是有重要之事要问您。”

苍幽眼中的神色,还有身后两位同样严肃的男子,令木清源都紧张了起来。

木紫箩心中一顿,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知道今日他们来,所为何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丞相府的会客厅内,苍幽忽然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木清源,“丞相大人,这封信,还请您务必认真阅读。”

木清源疑惑的接过信,细看之下,脸色大变。

这信,竟是西沧皇所写。

“丞相大人,信中所说之事,您都了解了吗?”苍幽问道。

事实上,当他收到父皇母后的信时,是既开心,又欢喜,因为,他的坚持是对的。

木临风,的确是他一出生就被抱走,流落在外的皇兄,苍晏。

苍沫真挚热烈的看着木临风,苍幽亦是一样,搞得木临风坐立难安,总觉得今日苍幽苍沫的到来不同寻常。

还有父亲那紧缩的眉头,他很想知道那封信,写的是什么?

“父亲,信中所说之事,是什么?”木临风忍不住开口。

木清源看着木临风,突然,他笑了,是开心的笑容。

“风儿,信中所提之事,是你的身世,为父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年,你的父母居然一直在找你。”

木清源丢下一个让木临风整个人呆住的消息,令他吃惊不已,什么叫他的父母一直都在找他?他的亲生母亲,那个疯女人已经失踪了。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木临风迈步走近木清源,抓住了木清源握着信件的手臂,眼中是不相信与疑问的神色。

木清源把信放进来木临风的手中,“风儿,信就在此,还是你自己看吧。”

木临风摊开信,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他双手颤抖,满眼吃惊,信件掉到了地上。

木临风大声说到:“不是真的,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西沧皇子,父亲,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临风大哥,不,皇兄,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对你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随着时间过去,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有查探,我确定,你就是我那失踪了二十年的皇兄苍晏。”苍幽欢喜的浅笑开口。

这些年,为了找到皇兄,他历经四国各个地方,直到认识了木临风,他才停止了下来,只因为他与木临风有着血缘关系,血脉之情的指引,让他知道木临风就是他的皇兄。

木临风不相信的看着苍幽,他是知道苍幽一直都在寻找自己丢失的皇兄,他也一直有帮他留意。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苍幽一直寻找的皇兄,有一天会是自己,这么惊奇意外之事,怎么让他相信。

“不可能,我有亲娘,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木临风大吼道。

“她是不是叫苍绣?”苍沫愤怒地问道,语气中包含着愤怒。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绣娘。”那个女人虽然一直喊他小杂种,每天打他,但是也说过她就是他的娘亲。

苍沫激动的走到木临风身边,大声说道:“我不准你叫那个坏女人娘亲,就是她把刚出生还未满月的你抱走,害的父皇母后忧思成疾,母后更是天天以泪洗面,那就是个恶毒的女人,该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跟着苍幽来的两个中年男人,见此情形,也围着木临风,对着他下跪道:“大皇子,我等奉陛下之命,来此就是为了确认此事,如今看见大皇子的样貌,与陛下如出一辙,我们可以确定,大皇子就是西沧皇室二十年前丢失的皇子无疑”

木临风此刻很是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些人一人一句,让他感到很是烦躁。

“我不是什么苍晏,你们根本没有依据说我是西沧的人,我只知道,我是东夙丞相木清源的儿子,木临风。”

“大皇子。”两位使者叫道。

木紫箩淡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不忍。

那日与木临风交谈过后,她便让修罗门派人去查了那个绣娘的身份,不出几日,暗楼便传来了消息,当她拿到暗楼传来的信件之时,那上面关于木临风的真实身份,还有小时候所受过绣娘虐待之事,让她震惊不已。

木临风只说过绣娘喜欢叫他小杂种,可是他没有说过绣娘虐待他。

知道这件事之后,她不敢去向木临风求证,害怕触及木临风心底深处的伤疤,只是今日,她不得不说出来。

她走了出来,淡然且坚定地对木临风说道:“大哥,这件事,是真的,你的确是西沧的大皇子苍晏。”

“妹妹,你……”为何妹妹也这么说?

木紫箩温和的浅笑道:“哥哥,还记得那一晚与你的谈话吗?我问你,想不想找回自己的亲人,你说不愿,当你说出那个养你到五岁的女人,也就是绣娘之时,我便猜到她不会是你的亲娘。因为,没有一个亲娘会舍得叫自己的孩子小杂种。”

木临风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木紫箩拍了拍木临风的肩膀,又说:“哥哥不必如此,那之后所,我让人去查了那绣娘,结果,那绣娘居然是从西苍进入东夙境内。当时她在东夙没有落脚点,是寄居在一户农户家,靠着做杂工,养活着你与她,我说的哥哥还有印象吗?”

木紫箩的问题,勾起了木临风五岁时最深刻的记忆,绣娘确实一直在帮着一农户做杂工,每次出去,都会用锁链把他锁在屋内,生怕他走了。

苍沫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的经过,开口催促木紫箩道:“紫箩姐姐,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那苍绣还做了什么伤害我皇兄的事情。”

木紫箩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说这些一定会勾起木临风的伤心事,不过她也没办法,“那户人家经过十几年,早已换了多个地点,只是,我的人辗转还是找到了。从那农家照顾绣娘的人口中,得知绣娘曾与她说过自己是西沧人,为了在东夙生活下来,谎称自己的家中得了火灾,烧死了丈夫,只剩下你们娘俩相依为命,那家人可怜她一个女人,又毁了容,还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孩,便留她在身边帮忙做农活。哥哥,我的人还查到她曾经虐待你,我说的不错吧?没有一个娘亲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孩子,把自己的孩子打的遍体鳞伤,整日关在屋子里,虐待自己的孩子。”

第146章 木临风身世2

“妹妹。”木临风吃惊,被绣娘虐待这件事,她也查出来了,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救他回来的灵璎珞也不知道。

现在,木临风这个反应,足够证明她所调查之事,是真的。

木临风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因为与绣娘生活那段日子,被她非打即骂,所以印象深刻,最深刻的莫过于,绣娘每日在外面做完农活之后,回家都会揪着他的耳朵,骂他小杂种。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知道小杂种是什么意思,久而久之,还以为那是他的名字。

他没有玩伴,绣娘出去做农活之时,总会用一根粗粗的铁链把他锁在房间,整日与房中那墙角为伴。

长大后,他亦不知是不是该恨绣娘,但他一直都以为绣娘就是自己的亲娘,也有想过他是私生子,所以才会让绣娘整日整日的骂他小杂种。

原来,他竟不是绣娘的孩子。

苍沫猜想木临风在苍绣手中,过的一定很惨,因为苍绣就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只是听到木临风被绣娘虐待,她的心都要痛死了。

苍沫忍不住,猛的抱住了木临风,喊了声:“皇兄,那绣娘就是苍绣,那个女人竟然敢虐待你,她死了最好,简直死有余辜。”

苍幽也是眼眶微红,他想过皇兄也许流落在外会过的很苦,但是没想到皇兄小时候居然遭到苍绣的虐待,那个残忍的女人还好是死了,不然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皇兄,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苍幽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印记,那是一个月亮形,类似于符咒的红色印记。

“你怎么会有这个?”木临风惊讶的问道。

苍幽微笑道:“你肩膀也有对吧?这是我们西苍皇室子女一出生,便会被刻上的印记。”

“皇兄,你看。”苍沫撩起自己脑后的秀发,脖子后面,也是一个红色的月亮形印记。

木临风也露出自己的肩膀,只见那里确实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这下,证据确凿,木临风不得不相信。

“能给我说说绣娘为什么要抱走我吗?”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女人可以心狠到,能偷走别人还未满月的孩子。

“好,我告诉你。”苍幽点头道。

身后的两位西苍使者,见状,忙退了出去,在外面候着,虽然这件事在西苍已经传遍了,但是他们还得避嫌。因为这件事是皇家密事,不是身为臣子可以听得。

待两人出去后,苍幽才把一桩西沧二十几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原来苍绣,也就是后来的绣娘,本名林秀,是一位将军的女儿,将军在一次刺杀中,救了前西沧皇,原本身为臣子就有保护帝王的职责,但是这位将军的妹妹,是前西沧皇最宠爱的宠妃。

这位林将军死后,其妻子也跟着去了,留下林秀一人孤苦无依。所以,那位宠妃便对前西沧皇提出了收养林秀的主意。

西沧皇怜惜苍绣幼小便失去父亲,便同意了宠妃的请求,将林秀认作干女儿,改名苍绣,记在宠妃名下抚养,成为西沧的公主,现任西沧皇苍陵的皇妹。

苍绣从还是林秀之时,自小便爱慕当时已是皇子的苍陵。

苍陵身为皇子,却待人宽厚,毫无身为皇子的高贵之气。对突然成为自己皇妹的苍绣,亦是当成妹妹对待。但是就是这份兄妹之情,让本就爱慕苍陵的苍绣,对苍陵的爱有增无减,与日俱增,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

苍绣对苍陵表露爱意,却遭到苍陵强烈的拒绝,即便当时西沧皇做主赐婚,要苍陵娶了苍绣,亦不能让苍陵妥协。

无心皇位,一心只想过着平淡生活的苍陵,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也就是现在的西沧皇后,浣沅皇后。

西沧皇后浣沅,听说只是一位没有任何身份的平民女子,甚至都没有家,却得到了苍陵所有的爱,成婚后,两人琴瑟和鸣,相爱有加。

苍绣见到心爱之人弃了她,反而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平民女子,所有的爱,都化作了恨。

终于,没两年,西苍皇室因为皇位之争,西沧皇中毒不治,本就不多的皇子都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苍陵这个有资格登皇位的皇子,西沧皇临终只能把皇位传给苍陵。

成为西沧皇的苍陵排除万难,立一个平民女子为后,并为她解散后宫,只宠爱浣沅一人。

成为皇后的浣沅,让苍绣妒忌的发狂。

西沧皇后浣沅有着绝美恬静的面容,苍绣妒忌她的美貌,认为就是那张脸勾引了苍陵,所以设计欲毁了浣沅的脸,没想到,却害了自己,毒伤了自己的脸。

从此之后,苍绣变的更加阴险,心爱之人与妻子日日在眼前晃,恩恩爱爱,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不久,浣沅皇后便怀了皇子,苍绣把主意,打在了皇后即将临盆的皇子身上,也就是还未出世的苍晏。

筹划了两月,终于在皇后生下皇子,未满一月,盗走皇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封让苍陵与皇后悲愤的书信。

苍陵下旨,全国通缉苍绣,只是二十年间,无论派出多少人,都寻不到苍绣的踪迹。

苍幽说完,将手搭在木临风的肩膀上,说道:“那个女人,是父皇母后最痛恨之人,二十年的日日夜夜,母后都活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皇兄,母后与父皇很想你,当知道有你的消息,母后高兴的像个孩子。”

苍沫也在一边说道:“大皇兄,你知道吗?很多人都劝说父皇母后,说你已经被苍绣杀害了,是父皇母后不相信,所以二十年来从未,从未放弃过寻找你。从小,他们就对我们说,还有一个皇兄被人偷走,流落在外,所以,二皇兄才会在成年后,四处奔波寻找。当有一天二皇兄回到宫中,说有一个男子,可能是失踪的大皇兄,我与父皇母后都激动的几天睡不好。”

“你就是我的皇兄,苍晏,与你认识之后,我回了皇宫,与父皇母后花了很长时间,都在小心的寻找蛛丝马迹,小心的求证你的身份,最终我们找到了苍绣离开西沧一路到东夙的踪迹,才知道,你在十几年前,就被丞相夫人收养了,事实证明,我没找错人。”苍幽微笑到,眼中满是相认之后的感动。

木临风看了看苍沫,又看了看苍幽,心里也为之一动,这两人,都是他的亲人,他不只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还有比这更让人意外的事情吗?

“皇兄,父皇母后很想你,明日你随我们一同回西沧吧!”苍沫期待的问道,眼睛里都是笑意。

苍幽却没有苍沫那般直接,毕竟,想让木临风一时间接受自己就是苍晏这件事,有点难。

但是,明日他们就要回西沧了,下一次,再来就不知是何时,他也希望木临风能随他们回西沧,恢复他大皇子的身份。

“丞相大人,我们可以带走皇兄吗?”苍幽委婉的问木清源道。

第147章 木临风身世3

木清源看着木临风,这是从小就在身边长大的儿子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只是没有想到,临风这孩子居然不是个孤儿,甚至还有着那般高贵的身份,凭着这层身份,他有怎会留得住一个异国的皇子呢?

木清源对着苍幽点点头,“只要风儿愿意,我自然不会阻拦。”又对木临风说道:“风儿,为父很开心你能找到真正的家人,也很高兴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身份,已经不允许继续呆在东夙,呆在丞相府,你就随他们回西沧去吧。”

“父亲,我不去。”木临风坚定的看着木清源,他答应过灵璎珞,要守护木紫箩一辈子,他不能违背誓言。

木清源以为木临风不舍得走,便劝说道:“孩子,你有你的使命,为人子的使命。离家二十年,你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父母吗?你的身世已经明了,一个异国皇子,怎么能呆在东夙呢,若是陛下知道我养了异国皇子十几年,指不定会怎么看待我,届时,你的安危,该如何?我与你妹妹,又该如何?”

木临风红着眼睛,紧抿着嘴唇。

木清源拍了拍木临风的胳膊,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他又如何舍得木临风,可是他不能不舍:“所以啊,孩子,跟他们回去吧,即便回去西沧,丞相府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敞开。”

木临风摇着头,仍旧不改主意,说道:“父亲不必再说,我答应过母亲,会守护丞相府,守护父亲与妹妹,我不能离开,我是你的儿子,如果真的要我离开,那么,我宁愿放弃西沧的身份。”

他十几年,都是在丞相府度过,也是在这里拥有着最温暖的回忆与感动,要让他放弃这些他守护的东西,他宁愿他从来没听过苍晏这个名字。

木清源感动不已,为木临风说的话感动,十几年,他养了个好儿子。

木紫箩也是感动的看着木临风。

西沧大皇子的身份高贵非凡,也许凭着这个身份,会成为西沧未来的帝王也说不定,可是木临风为了丞相府,说丢就丢,毫不犹豫,如此真挚。

“大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木紫箩微笑着说道,反正木临风是她的大哥,这一辈子都不能被更改。

木临风感激的看着木紫箩浅笑的脸,说道:“妹妹,谢谢你,你放心,哥哥说过会保护你,就不会反悔。”

木紫箩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木临风是一个重诺言,心志坚定的一个人,要让他一时间做决定回西沧,他心里肯定抗拒,只能慢慢来了。

木临风看了看苍幽,最后掷地有声,坚定的说道:“丞相府养了我十几年,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对于我来说,其他身份都不算什么,只有丞相府公子这层身份,对我的意义才重大。”

木临风说着不回去,苍沫与苍幽都是一脸忧愁,他们早就跟父皇母后保证过了,一定要带皇兄回西沧,如今,皇兄不愿意随他们回去,他们总不能直接把人绑到西沧吧?

一想到父皇母后原本期盼的脸,会变成失望,苍幽就于心不忍。

“大皇兄,难道父皇母后想你的心,你也不愿回去吗?”苍幽蹙眉,有些急躁。

木临风摇摇头,西沧皇与皇后,对他来说,还只是两位陌生人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如果有,那也是一种尊敬的感情。

或许吧,还有一点点亲情在内。

“你们回去吧,我要留在东夙。”

“皇兄。”苍沫大声叫到,眼看着就要拉住木临风的衣袖,只是被苍幽伸手拦住了。

苍幽叹了口气,木临风不愿意回去,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今日已经证明了木临风的身份,原本就对他造成了压力,如今若是载逼迫他,恐怕会适得其反。

皇兄以木临风的身份在丞相府生活了十几年,丞相木清源与木紫萝,对于他来说,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他可以理解。

木紫萝站出来,劝说道:“二皇子,就先让大哥留在东夙吧,待他什么时候决定要去西苍,我们一定也会支持他的决定。”

“好吧。”苍幽松口道,木紫萝的话,他是相信的,看着木临风坚决的样子,苍幽又无奈道:“你的身份,是不可能改变的,我希望,你能去西沧看看父皇母后,现在不去,没关系,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木临风看着苍沫苍幽这般无奈的样子,心也有些松动,居然会产生一丝不忍。

木临风说道:“好,只要我想去,一定给信你。”

西沧,他会去,只是,现在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西沧的事情,先等一等吧。

苍幽知道,能让木临风做出这个决定已经很不容易了,也笑道:“好,我们一家人,在西沧等你归家。”

“大皇兄,沫儿在西沧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沫儿等太久。”苍沫摸了摸眼泪,木临风不愿意跟他们回去,在她看来,就跟生离死别一样痛苦。

木临风看着苍沫泪眼涟涟的双眼,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

苍沫随即展开了笑颜。

待苍幽一行四人走后,木紫箩对木临风说道:“哥哥,其实,你留下来,不只为我,也是为了初月姐姐吧。”

木临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初月,只不过,更多的,是因为木紫箩。

“妹妹,我希望你知道,即便有初月,但是你的事情是最重要,初月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除了你,就是我了。我知道我的身世是真的,但是我在丞相府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们,我也不想这么早面对他们。”

木紫箩了然,他们,指的是他真正的家人吧。

木清源看着兄妹两人得对话,走到两人中间,笑道:“风儿,我希望你不要有压力,你不只有我们,还有西沧的陛下皇后,他们是你的亲人,你的身份尊贵,是注定不能平凡。”

西沧皇找了木临风二十年,证明他是很在乎木临风这个大皇子,那么,木临风终有一天,也是要回去西沧。

“父亲,你是我永远的父亲,妹妹也是一样,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那么,西沧大皇子,也就不复存在,这个名头对于我来说,抵不过与你们相处的日子。”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承诺。

“好孩子,父亲知道你的用心。”木清源欣慰道。

没一会儿,木清源马上就去处理今日西沧使者来丞相府的事情,木临风的真实身份,是绝对不能流传出去一点风声。

今日一整日的事情下来,木紫萝觉得自己累极了。

自从与景澈订亲之后,丞相府早已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木临风西沧皇子的身份,真能藏得住吗?

第148章 探药

在东夙某一处,白衣男子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他的瞳孔可比星辰,却又如黑夜般寂寞。虽然他的面容冷淡没有波动,但是仔细感觉,便能知道,他现在处于愤怒的状态。

“姝衣,消息可属实?”白衣男子低沉的问道。

姝衣低下头,站在一边,回答道:“回主子,消息属实,圣旨已下,来年小姐即将嫁到靖安王府。”

“嗯!”男子敛着眸子,让人声音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情。

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东夙几天,回来便被告知木紫萝即将嫁给东夙靖安王景澈的消息,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即将嫁给别人,男子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他深邃的眼中,似乎蕴藏这风雨欲来的波澜,身边的温度一度降到了冰点。

靖安王景澈,又是他,上次在涯坞山,她就是为了这个残废,深入祭坛寻找凤凰胆,那时,他只是觉得她对景澈很好,只是没想到,已经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墨帝赐婚,是自愿还是被迫?罗儿,真相到底是什么?

还是这一世,难道她已经爱上了其他人吗?

不,不可以。

“主子,可要姝衣毁了这桩婚事?”是她该死,没有看好小姐,让她陷入了赐婚的风波中,主子这会儿该有多难过。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他的人,他自己夺回来。

靖安王景澈,想要娶她,还不够资格,只要是想得到她的人,他都会让对方后悔有这个想法。

“主子,靖安王不过是一个残废,只要你与小姐相认,小姐必然不会再与他一起。”虽然姝衣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何那般喜欢木紫箩那个女人,但是,主子早已说过,这一任真正的圣女就是她的主母,而木紫箩,就是这个人。

终于,男子嘴角轻勾,扬起一抹弧度。

是啊,曾经他与她是那般的相爱,即便过去了百年,她也不应该忘记。

如果不是那件事,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他也不用孤独的等待她百年投胎重生。

如果自己再畏畏缩缩,怕是连这一辈子,都会失去她。

“姝衣,给无心殿制造点好事吧。”

姝衣一顿,随即嘴角浅笑,主子终于决定出手了,她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主子,你可是要去找小姐?”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男子冷漠的开口。

姝衣连忙低下头,说道:“是,属下遵命。”

看着男子俊美高贵的侧脸,姝衣在心中道,只要能让主子开心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哪怕主子爱的不是她。

是夜,夜黑风高,南舒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得溜黑潜进了靖安王府。她手中那些这都靖安王府简易的地图,看了一眼,便直奔景澈的院子而去。

这是在她听说靖安王手中有炎心莲的第二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到靖安王府一探究竟。

炎心莲是灵药,百年难得,没有亲眼所见,她是不会相信的。

南舒身形娇小轻巧,巧妙的躲过了王府中的巡逻。她贴着身子,警惕的四周查看,把耳朵贴在一扇窗户上,一张娇艳的脸上满是虚汗。

“暗阳,帮我把药丸拿来。”

忽然,窗户的房间里面穿出声音,南舒知道,这个声音就是靖安王景澈的声音。

看来她没找错,这就是靖安王的房间。

南舒继续听,只听见里面传出有人倒水的声音。

“王爷,属下这两日听到外头传言,说炎心莲在王爷手上之事,这件事从府中传出去。”里面暗阳为景澈倒了一杯水,脸上着急的说到。

炎心莲?南舒听到这三个字,心里直突突,难道她听到的消息是真的,炎心莲确实在靖安王手中。

虽然有传言,东夙靖安王身中剧毒,需要几种特别珍贵的灵药才能医治,可是传说也只是传说,当不得真。

很快,里面传出景澈那清冷的声音,“你是说府中有人乱嚼舌根,还是说府中有不怀好意之人?炎心莲制成药丸,不过几月,终于还是传出去了吗。”

“王爷,可要属下去处理这这流言?”暗阳问道。

景澈轻轻抿了一口茶,又说到:“无妨,府中之人底细你还不清楚吗?能知道我的事情,少之又少,所以不可能是府中的人。我从北冥得到炎心莲的消息,北冥烨最清楚,他又眼红这炎心莲在我手中,恐怕这消息便是他传出去的罢。”

“王爷,这北冥皇子是想借他人之手,来夺莲?如此,府中可要加上防范。”

景澈嗤笑一声,说道:“你啊,就是瞎担心,即便外人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从我手中抢夺不成。”

“属下定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景澈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如今圣旨已下,木丞相的女儿不久便会成为我的妻子,明日吩咐下去,若是她来寻我,不必阻拦,日后见到她,就等同于见到我,不可造次。”

见暗阳点点头,景澈又说:“上次见她抱着一只狐狸,是一头五尾的赤仙狐,听说这赤仙狐极爱灵物,她又很宠爱着那狐狸。”

暗阳恭敬的点点头:“回王爷,是的,紫萝小姐确实极宠爱那狐狸,听说之前丞相受了刀伤,那狐狸一舔,伤口便好了。”

景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从这里面拿出一颗如同玉珠一样的药丸,递给了暗阳。

“既然她已是我命定的妻子,我该讨她欢心,这是用炎心莲一片花瓣制成的药丸,你明日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狐狸食用。”

暗阳似乎不能理解景澈为何要送一颗贵比万金的药丸,给一只狐狸,忙劝说到:“王爷,这药丸可是能救命,给一只狐狸,会不会不合适。”

窗外的南舒透过窗户缝隙,紧紧盯着那颗药丸,心里对暗阳说的话非常认同。

这炎心莲是何尝珍贵,一株,也只能制作几颗药丸,每一颗,就是一条人命,如今,靖安王要把能救一命的灵药给一只狐狸,这不就是暴殄天物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木紫箩居然身边跟着一只赤仙狐,难道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来这次来东夙算是来对了。

南舒又看着里面的情形。

“无妨。”景澈把药丸装进另外一个白玉瓶子,递给了暗阳。

南舒亲眼见到了炎心莲药丸,终于定下心。

如今,炎心莲在靖安王手中,已经制成了药丸,只要一颗,就足够了。想要从靖安王手中讨要药丸,不太可能。赤仙狐在丞相府木紫箩手中,如今靖安王要把一颗药丸送给她的狐狸,那么,木紫箩手中就等于有了她想要的全部东西,只要能得到这两样东西,自己的母后就能救了。

只是,她如何才能从木紫箩手中拿到这两样东西呢?

南舒离开后,暗阳快步的走到南舒刚才呆着的窗户,打开四处查看了一下。

“人已经走了?”景澈淡淡的开口问道。

“回王爷,走了。”

“嗯!”景澈轻轻答了一声,今晚南舒的出现,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便把她想要知道的透给她,能如此简单进到靖安王府,还不是他安排暗阳故意放行。

接下来,就看啊箩的了。

第149章 景芯来了

南舒离开靖安王府,并没有再转道去丞相府查看,因为,她是偷溜出来的,南翼与南笙并不知情。

偷偷回到皇家驿站,南舒褪下了一身黑衣,这时候,她的贴身影卫从暗处隐身出来。

这名影卫,是她父皇最好的影卫,这次来东夙,父皇担心有人对她不利,所以派了最强的影卫给她。

“主子,今晚北冥国皇子与公主过来了找太子。”影卫说到。

“北冥烨,他们过来干什么?”南舒反问道。

“是为了圣女之事。”

原来如此,看来,北冥烨这是来打探消息来了。

“哼。”南舒冷哼,脸上一片冷然之色。

灵族真正的圣女已经现世,这事,早在上一年,各国的司天使都探测到了,灵族圣女的命星,高高挂在夜空,闪闪发亮。

而这一世的圣女,那更是号称百年的圣灵女。

得圣女者得天下,这似乎早已成为灵族圣灵女的代言,圣灵女的降世,四国必将纷乱。只是,却从未有人娶过圣灵女,也从未有人因为灵族圣女得了这天下。

所以,得圣灵女事小,为了圣女身上那个秘密才是真。

南翼与南笙,不过是父皇的妃子所生,一直都觊觎父皇的皇位,令父皇厌恶至极。

只是,即便南翼得到圣灵女,他也得不到南骊,因为她是不会让他找到灵族圣女。

“南笙有什么动静吗?”南舒又问到。

影卫答道:“大公主在炼蛊。”

“哦,皇姐这是要对谁下蛊呢?”南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恐怕是丞相小姐木紫箩。”影卫分析道。

南舒痴痴的笑着,这倒是有可能。

南笙那女人,天生阴狠,靖安王景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她,转身求娶木紫箩,而这木紫箩又是南翼想要的女人,更是让她下不来台,也让南翼脸面尽失,南笙是一定不会放过靖安王与木紫箩的。

这不,恐怕当晚回来,便开始炼蛊了,恐怕再过两日,蛊便养成,只是不知,南笙这次炼的是什么蛊。

炼蛊,俗称养蛊。

南骊人都会蛊术,这没错,但是会炼蛊,且炼术达到炉火纯青的,没几人,南笙就是其中一个。

她炼出来的蛊,比一般的蛊更加狠毒残忍。

想到自己的母后此时的身体状况,南舒就恨不得把南翼与南笙凌迟处死。

母后中毒,少不得有他们与他们的母妃丽妃有关系,等父皇查出证据,一定也要让丽妃百倍奉还,承受比母后百倍的痛苦,方能解这心头之恨。

还好,现在她已经找到了炎心莲,赤仙狐的心头血,怕是要去求木紫箩了。

突然,木紫箩想到,若是把南笙准备对付木紫箩的事情交换,不知道木紫箩愿不愿意给她一滴赤仙狐的心头血呢?

“影卫,密切关注南笙的一举一动,一定要弄清楚她练的是什么蛊。”

南笙想对付木紫箩,她偏不让她如愿,她要帮木紫箩。

“是,小主子。”

影卫退下了,南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如今,圣女之事还未解决,三国的人必定不会就此回国,因为圣女星是在东夙的上方。

只是南舒不知道这圣女,到底在东夙哪个角落,又会是谁。

丞相府,木紫箩的云箩院中,一个白衣身影降落在院中,悄无声息,仔细看,根本就是一个虚影一般,让人看的不太真切,如梦如幻。

白衣男子嘴角含笑,向着木紫箩的房中走去,居然穿墙而过。

房中,木紫箩睡得极不安稳。

白衣男子站在木紫箩的床头,盯着木紫箩的睡颜,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扬。

男子伸出手,一挥,原本睡得不安稳的木紫箩,瞬间变得恬静安稳。

男子坐在木紫箩的床沿,伸手抚上木紫箩莹润的脸庞,摸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

“你还是一样,一点都没变,十五岁,还是小了点。”男子喃喃道。

忽的,男子双手在胸前结了个手势,有一股白色的光芒源源不断的从木紫箩的太阳穴涌入她的脑海中。

熟睡中的木紫箩做着一个梦,一个美梦,嘴角不由的笑了起来。

男子收回手,笑着道:“今生,我无法看着你嫁给别人,无法忍受你爱上别人,这是属于我们的记忆,只能是美好的记忆,假以时日,等到你身上第三重封印解开,你一定都能回想起来,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一定,他一定会重新的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她所有的温柔。

男子的虚影在木紫箩的额头落下一吻,便离开了,木紫箩还继续做着那个梦。

第二日,木紫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忽的脑袋一疼,一抽一抽的疼,疼得她紧皱着眉头。

难不成昨晚落枕了?木紫箩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一点事都没有。

昨晚,她一直做着一个梦,与之前的梦境一样,还是一个白衣男子,一个女子,还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知道他们很相爱。

梦境的最后,是他们幸福的在一起,那满地红色的彼岸花盛开在他们脚下,唯美而深情,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木紫箩狠狠的甩甩自己的脑袋。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能梦到那两个人,还总是看不清那两人的容貌。

外面,暗香打了水进来让木紫箩洗涑。

“暗香,昨晚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昨晚,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没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暗香紧张道。

木紫箩摇摇头,表示没有,她总不能告诉暗香自己的梦境吧。

午时过后,丞相府的管家木林派人过来告诉木紫箩,靖安王府的小郡主求见。

木紫箩心想,这景芯怎么会过来,该不会是过来劝说她不要嫁给她哥哥的吧?

木紫箩确实不太想见到景芯,她深爱着景澈,可是无法爱屋及乌的喜欢他的妹妹,即便景芯还小,很多话都是口不择言,可那不代表她就不介意了。

景芯被领到了会客的的大厅,不过木紫箩猜错了,她今日过来,不是为了劝说木紫箩退婚的。

景芯等了好久,木紫箩还没有来,不免有些烦躁,说道:“木紫箩怎么还么有来,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她都愿意来见她,也听哥哥的话,与木紫箩好好相处,怎的这木紫箩竟这样不重视她。

木林身为丞相府的管家,像景芯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要亲自伺候。

“郡主,我家小姐午时总会睡一觉,想是郡主来的匆忙,小姐一时间没个准备,很快便会过来了。”木林恭敬的说到,事实上,他对于景芯直呼自家小姐的名字,很不满意。

可是,即便不满意,也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说的。

且不说景芯的郡主身份,她还是丞相府准姑爷的妹妹,也就是自家小姐未来的小姑子,怠慢不得。

有丫鬟已经上了香茶,奈何景芯这位小郡主一来就是一副傲气的样子,愣是看不上丞相府的东西。

木林心想,这小郡主今日是来者不善。

第150章 白衣男子

这边木紫箩刚一进客厅,便见景芯鼓着个腮帮子,似乎很生气,不过她确实是在生气。

“这是什么风,把景芯小郡主吹到丞相府来了?”木紫箩哂笑道。

反正景芯不喜欢她,她也不愿意陪着笑脸,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景芯瞧见木紫箩亭亭而来,本想好好说说木紫箩,但是却在见到木紫箩脸上嘴角的笑容惊到了。

她以为木紫箩被自己之前那般说,一定很讨厌自己,不说也一定会冷着一张脸出来,虽然木紫箩刚才说的话有些嘲讽之意,不过她嘴角的笑容还是很美。。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躲在房中不敢见我。”景芯傲娇的仰着小脸。

木紫箩坐在景芯旁边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抿了一口,说道:“郡主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如果郡主今日过来,是为了我与你哥哥的婚事,想让我退婚,恐怕郡主要失望了,圣旨已下,这婚退不掉。”

景芯翻了个白眼,“谁说我今日过来是为了劝说你退婚,不与我哥哥成亲的?”

“那小郡主今日过来,是为何?难不成专门来找我这个郡主讨厌的人,聊天吗?”她可不认为景芯还有什么事值得跑来丞相府找她。

景芯一拍桌子,挺值腰杆,说道:“没错,本郡主今日过来,就是找你聊天,顺便约你出去玩。”

木紫箩手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莫不是已经幻听了,景芯居然会还找她出去玩耍?

“小郡主莫不是在开玩笑?口口声声把讨厌我挂在嘴上的人,居然会主动找我玩,让我如何相信?”木紫箩勾唇轻笑。

景芯的气焰一下子冷了下来,木紫箩说的不错,她的确不喜欢她。

“要不是哥哥让我与你好好相处,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我都愿意为了哥哥试着接纳你,了解你,难道你就不能忘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对话吗?”

木紫箩会不会太小气了些?

原来景芯是为了景澈才来找她,还真是个听话的好妹妹,如此一看,景芯也还是有可取之处,起码她是真的在乎自己的亲哥哥。

既然景芯都自己找台阶下了,她当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毕竟自己日后与景澈成亲了,还得与她相处。

“既然小郡主都说了,我自然也该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那走吧,随我出去玩。”景芯摆摆手,颇为着急。

“去哪儿?”

景芯有些无奈,她都在这里等了木紫箩这么久,怎的木紫箩还有这么多问题要问,跟她走就是了。

“去书斋,我要买书,哥哥说你弹琴了得,学问也不错,你帮我挑几本书吧。”

原来如此,既然景芯有意缓解两人的关系,自己自然是不会拒绝,书嘛?她自是会好好帮她挑上一挑。

“好,我随你去。”

兰亭书斋,是东夙有名书斋,甚至是名家大儒的手写本,也有得卖。

景芯领着木紫箩在书斋里面来回的挑选书本。

景芯很少读书,书本也看的少,所以书法不行,此次来,除了要挑选临摹的书法本,还有诗词歌赋书本。

但是景芯挑来挑去,也不知哪本适合自己。

“这本梅花小篆,适合女孩子,你不妨试试看。”木紫箩那些一本小篆字体的临摹本递给了景芯。

景芯接过来一看,梅花小篆字体纤细秀美,的确很适合女子,景芯也真喜欢。

笑了一下,景芯说到:“好,这本我要了。”

木紫箩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嘛。

从这本书法临摹可以看出来,木紫箩也有在用心在帮她挑选。

“你喜欢就行,可还需要其他的?”木紫箩问道。

“暂时不用,你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你!”景芯难得心情大好。

木紫箩摇摇头,表示不用。

景芯继续去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木紫箩也到处看看。

忽然,木紫箩看到书架上有一本书,挺古老的,封面都已经有些破损。

封面上的文字有些奇怪,很像在天宗教祭坛里拿出的那卷手札上的字体。

这本书莫名的吸引木紫箩,奈何书本在高处,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忽然,不知是书架对面的人太用力,还是怎样,书架开始摇摇欲坠,要向木紫箩砸过来,一时间,木紫箩愣住了。

就在书架即将倒塌之时,一直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把将木紫箩拉离了书架面前。

“轰”书架砸向了地面,震耳欲聋。

木紫箩被人这样一拉,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没看清是谁,便落入了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里,星河灿烂的璀璨让人不能自拔?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她以为景澈星辰般的眼睛已经像是装了漫天的星河,可是与景澈不同的是,眼前的男子眼睛像是装了故事一般吸引人。

望着男子那如同星辰般的眼睛,时间仿佛停在两人之间,木紫箩与之相对,恍若隔世。

这是怎样一副容颜,如梦如幻,仿若飘渺仙境的神仙,俊美的让人都忘了呼吸。

他一身月白衣,玄纹云袖,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墨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眼前的男子,有一种不一样的美,不一样的吸引力。不似景澈的如景如画,温润清冷,不似洛霁文的邪魅轻挑,张扬轻狂。他,居然让她想不到话语可以形容。

这边,书架倒了下来,倒是惊呆了在书斋内买书的众人,景芯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当即便看见木紫箩被一个男子搂着腰身,以为木紫箩被人调戏,气的不行。

奈何,木紫箩在书架的另一边,她过不去,只能喊到:“木紫箩,你没事吧?”

耳边吵杂的声音令木紫箩回过神。

男子好看的薄唇轻启,说道:“小姐可有被砸到?”

木紫箩微微挣扎,男子随即松开了抱着木紫箩腰间的手臂。

“没事,刚才谢谢公子相救。”木紫箩轻微的点点头,算是道谢。

男子嘴角含笑,眼角微微上扬,笑道:“小姐无需道谢,举手之劳,当不得小姐一句谢字。”

景芯好不容易才从一堆书中,走过来,一把拉住木紫箩,瞪了男子一眼,警告的说到:“你是谁?想干什么?”

“他刚才在书架倒塌之时救了我。”木紫箩说道。

“救了你又如何,我们别管他,回去吧!”景芯拉着木紫箩,想要离开书斋。

木紫箩挣脱景芯的手,对着男子礼貌的表示抱歉,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想知道男子的姓名。

“公子救了我,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府上在哪,改日紫箩携家人,带上厚礼,亲自答谢公子。”木紫萝颔首道。

男子勾唇浅笑,如月光一般莹美,说道:“上门道谢就不必了,在下玄奕。”

玄奕,木紫萝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甚至心中微不可查的出现一种熟悉之感。

男子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书斋。

木紫萝盯着他白色的背影出神,眼神中居然有一丝丝的眷念,心中不由想起一句话,用来形容此男子,再适合不过。

恐绝代风华无处寻,有缥缈身影落如尘。

第151章 南舒上门1

任谁看见木紫箩痴痴的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神,都会产生误会的,就正如景芯此刻的心情一样。

景芯浅蹙着眉心,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哥哥,木紫箩貌似对其他男人动了心。

事实上,木紫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心竟然会有一丝丝的失落与刺痛。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唤玄裔的男子。

景芯拍拍出神的木紫箩,有些郁闷的说道:“人已经走了,你还要看多久?”

木紫箩回过神,有些窘迫,她居然盯着人家的背影出神了吗?

“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难道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书架倒塌了,书斋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店内的小厮都在整理书籍,怪乱的,所幸没有砸伤人。

木紫箩与景芯走出书斋,躲在暗处的人偷偷的观察着木紫箩,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后,转身走了。

玄裔回到住处,收起了刚才面对木紫箩那一副温暖的样子,连那双去如星辰的眸子也变得阴沉而漆黑。

“主子,小姐可有认出您来?”姝衣战战兢兢的问道。

裔一记冷眼扫过去,姝衣马上便噤声,离开了玄裔的跟前,也明白了小姐并没有认出主子。

姝衣离开后,玄裔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眼底一片落寞。

终于,他鼓起勇气出现在她眼前,却在看到她眼底一片陌生之后,心中痛的碎成一片一片。

抱着她,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告诉她真相,只能拼命忍住内心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天知道他当时忍得有多痛苦,天知道她刚才问他名字之时他有多欢喜。

他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了,正如百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变了,忆起第一次见面,就调戏自己的她,与如今这个清冷有礼的她,截然不同。

如若不是知道那具身体里面的灵魂是她,他会以为换了一个人。

不过他也释然,毕竟此生,她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变成这样也无可厚非,没关系,他有得是时间让她回忆起一切。

又是一个夜晚,木紫箩睡得很是香甜。

忽的,她的床边又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

还是如之前一样,木紫箩瞬间坠入了那无边无际的梦境内。

红色的花海中,白衣男子与红衣女子手拉着手奔跑,女子的笑声回荡在一片花海中。

白色与红色交织,形成一副美好的画卷,让人都能感到那要溢出的甜腻。

睡梦中,木紫箩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带笑。

见目的达到,白衣男子幻化的虚影在亲吻了木紫箩光洁的额头以后,飘然离去。

第二日,木紫箩醒来,如上一次一样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连续两次都是这般,联想到做的梦,木紫箩心中开始疑虑不已。

仔细观察着屋内的一切,不似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木紫箩天生鼻子灵敏,忽的,她在床边嗅到了一丝丝微淡的味道,仔细嗅,那是一种焚香的味道。

木紫箩颦眉,她身边并没有身上惯熏焚香味之人,看来,这两晚确实不同寻常。

木紫箩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梦境告诉景澈了,要不然自己一个人这么想不通,接连两晚的怪异,令木紫箩内心感到不安。

没想到木紫箩刚要出门,却遇见了来丞相府找她的南舒。

木紫箩也没想到南舒这么快就忍不住找上门了。

今日的南舒,打扮的异常低调,甚至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带上了纱帽。

“木小姐,冒味来访,还请你不要介意。”

进到丞相府,南舒脱掉了纱帽。

木紫箩坐在南舒的对面,很是清冷。

“南舒公主来丞相府,是为了什么?我不太想与南骊的人往来。”

南舒脸上始终挂着明媚的笑容,也并没有因为木紫箩不欢迎的语气而感到尴尬。

“我倒是很想与木小姐交个朋友呢!”

木紫箩嗤笑一声,说道:“南舒公主恐怕忘记了,在墨帝寿宴上,你的皇兄咄咄逼人之事了吧,如果想起来了,就该知道,你我不可能成为朋友不是吗?”

南舒反而浅笑道,认真的看着木紫箩,一字一句说到:“如果你想报复他,告诉我一声,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木紫箩哑然,虽然早已知道南舒与南翼南笙不是一个母妃所生,但是却也是亲兄妹,怎么说起这话,居然会莫名的诡异呢?

“南舒公主说笑了,你皇兄可是南骊尊贵的皇子,又岂是我可以报复的呢?”

南舒嘿嘿一笑,“记住我说的话,木紫箩,只要何时,你想报复南翼或者南笙,我都帮你。”

木紫箩摸着茶杯的边缘,最近勾起一抹冷笑,“南舒公主,该知道什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吧,公主前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不说南舒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木紫箩对自己想问的也是很着急。

她想两个人还是开门见山的聊比较好。

南舒问道:“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木紫箩说道:“但说无妨。”

南舒把自己母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用故事的方式告诉了木紫箩,与景澈说给木紫箩的相差无几。

只不过,南舒的故事中,南骊皇后此刻,已是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寿命,急需炎心莲与赤仙狐的心头血。

“木紫箩,你身边有一只狐狸,是赤仙狐对吧?还请你老实的告诉我。”南舒眼中充满恳求与渴望。

木紫萝微微一笑,站起身,绕过桌子,背对着南舒,对着远处喊了一声赤月,便见一只火红的狐狸从远处狂奔而来。

木紫萝抱起赤月,赤月舒服的躺在在他的怀抱中,南舒更是出神的盯着木紫萝抱着的狐狸。

这就是赤仙狐,南舒在心里说道。

木紫萝低头抚摸着初月柔顺的毛,让人南舒卡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说道:“这只狐狸确实是赤仙狐,不过南舒公主凭什么认为我会取赤月的心头血给你呢?赤仙狐的心头血,成年也不过十滴,我的赤月还是幼年,也不过三四滴,这一滴便是一条人命,珍贵无比。”

南舒颔首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你开个价吧,我买。”

木紫萝轻笑,转过身看着南舒,眼中冷色乍现,冷笑道:“难不成南舒公主以为我的赤月是货物吗?想买就买,赤月对于我来说,早已不是一个宠物那么简单,而是伙伴,不是金钱可以比拟的。”

“难道我母后的性命,不是命吗?”南舒心急如焚,大吼一声问道。

木紫萝轻笑:“是命,可是我与南舒公主非亲非故,赤月的心头血,我是一滴都不会给,除非公主能给出可以与赤月的心头血等价的东西?”

第152章 南舒上门2

南舒知道,让人家白白送赤仙狐心头血根本不可能,问道:“我并没有特别珍贵可以比拟赤仙狐心头血的东西,不如你说说想要什么?”

木紫箩摸摸赤月的皮毛,勾起一抹暖笑,说到:“南舒公主也是个爽快之人,如此,不如拿你们南骊的腐灵花来换吧。”

南舒听完错愕不已,腐灵花,那可是南骊守护的神花,弥足珍贵。南骊秘境,那也只有历代的帝王才知道在哪,木紫萝可真敢说。

南舒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可能的,腐灵花百年只得一朵,是我南骊一代一代守护的灵花,不可能给你。”

木紫萝挑了挑眉,说道:“如此,南舒公主请回吧!”

南舒急了,说道:“除了这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腐灵花我并没有,也不可能有。”

木紫萝回过头,冷哼一声,说道:“我只要这个,南舒公主想要赤月的心头血,只能用这个交换,别的,我不需要。”

南舒默不吭声,心里却在想,木紫萝为什么非要这腐灵花呢?腐灵花虽是神花,可是确实奇毒无比的毒花,要来何用?难不成木紫萝要拿腐灵花喂狐狸?这倒是有可能,赤仙狐倒是不怕腐灵花的毒。

“这个我不能做主,因为腐灵花在哪里,只有我父皇知道。”

木紫萝把赤月放到地上,赤月一溜烟跑了。

“那就请南舒公主与你父皇商量吧,是腐灵花重要,还是皇后的命重要,毕竟除了赤月的心头血,你们还需要炎心莲不是吗?”

南舒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炎心莲?”

她刚才并没有提到炎心莲半个字。

忽的,南舒想通木紫萝为何那般需要腐灵花了,原来不是给狐狸吃,而是给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需要腐灵花的靖安王景澈。

“你要腐灵花,是为了靖安王吧?因为他活不久了。”

“你问得太多了。”木紫箩丢下一句话就想要走。

南舒无奈,但还是在木紫箩身后说道:“小心南笙。”

木紫箩愕然,南舒这是在提醒她吗?

不管如何,她今日都要去见景澈,已经耽搁了些时间,再不去,怕是要晚了。

南舒离开丞相府不久后,木紫箩便去了靖安王府。

如今去靖安王府,她也无需在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了。

景澈正在院子里,木紫箩一进去便瞧见了。

“景。”木紫箩轻声开口,小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景澈。

“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景澈握住木紫箩环在他腰际的双手,脸上是宠溺的微笑。

“想你了。”木紫箩呢喃道,声音是那样的缱绻,落入了景澈的心里。

景澈轻笑出声,这样的木紫箩,真是让他没有办法,只能宠着爱着了。

“我听景芯说,你陪她去书斋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嗯?”

景芯那丫头,可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藏住,一回府中,便过来对他说,他的娘子要让人抢走了。

要不是对啊箩有些着充足的信任,景澈拒景芯描述木紫箩失神的样子,还真有可能会误会。

木紫箩脸上一窘,就知道景芯已经什么都告诉景澈了。

“我陪她去书斋选书,书架倒塌差点砸到我,幸好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原本想要带上薄礼登门道谢,哪知人家不要,只告诉了我个名字。”

“叫什么名字?”

“他叫玄裔,是不是很奇怪的名字。”现在想起那名叫玄裔的男子,木紫萝还能想到他那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

景澈轻轻的嗯了一声,眸子渐渐变得深沉,问道:“芯儿说他抱了你,是个极美的男人,你还盯着他看了很久。”

木紫萝嘿嘿一笑,景澈会这样问,难不成是在吃醋?

“是很不一样,刚看见他的样子,我总是觉得似曾相识。”

“哦,是吗?”景澈的眉头一挑,“我与他,哪个好看?”

他倒是很想会一会这个玄裔,居然能让他的啊萝给出“不一样”这样的评价。

木紫箩松开景澈,眼睛含着水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浅笑道:“自然是你,在我心中,唯独你,是独一无二,不可比拟。”

景澈的眉眼逐渐温和,唇角扬起浅浅的笑。

“南舒去找你了吧!”景澈忽然问道。

木紫萝颔首道:“今日一早,我正要来寻你,她便上门了,估计天还没亮,便在府外等着我。我已经把要用腐灵花来交换的事情与她说了,只是她并不知道秘境在哪,我估计得等她考虑清楚才行。”

“我们不用急,该急的人是他们。”

南骊皇后危在旦夕,如果南骊皇知道南舒已经寻找到了炎心莲与赤仙狐的消息,想必不管如何也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木紫萝与景澈落座在院子里的凉亭内。

一坐下,景澈便发现木紫萝神情不对,嘴唇张合了几次,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箩可是遇到了难事?”景澈问道。

木紫箩看着景澈漆黑如墨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景,你真的了解我吗?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呢。”木紫萝忽然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景澈突然被木紫箩问得话难到了,是啊,他真的了解木紫箩吗?木紫箩每次问这些难以回答之事,必然与她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

“阿萝,有事别瞒着我,我会担心。”

“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与你说,我觉得这件事,与我肩膀的印记有关。”木紫箩严肃的说道。

“你说。”

“我这十四年间是怎样,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今日要说的,是我从苏醒过来后的事情。晚上熟睡之时,我有时会做着一些特别真实的梦境,梦中,有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梦中,还有两个人,我总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我觉得此事与我有关。”

总是做着那些不可思议的梦,让木紫萝心里特别不安。

“为何这样说。”景澈知道,木紫箩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猜想。

木紫箩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不知该如何开口,可是又不说不行。

“这这个是我今日来的原因,我说了,你别担心,连续三晚,我每晚都做着重复的梦境,深陷其中。”木紫萝顿了一下,又说:“现在每日醒来,都是头昏脑胀,仿佛被人下了药一样,不得其解。今日醒来,同样如此,不过此次,我在房中闻到了一种怪异的檀香味,那不属于我,不属于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怀疑在我熟睡之时,有人潜进来了。”

景澈手中一紧,阿箩这样说,那必然是已经推敲过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你你之前做做梦醒来之后,有这种感觉吗?”

木紫箩摇摇头。

除了檀香味,可以说她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以前只是印记显现时,才会做那些梦,可是现在,印记并没有显现,我也并没有变成那般......那般如魔怔的模样,为什么还会做梦?已经连续三晚都是这样,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景澈低头沉思,就木紫箩的话,得出一个结论,“如果真的如你所想,恐怕还会继续。”

景澈说的木紫箩心里有些发毛。

第153章 无心殿

若真是这样,那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毕竟她连那个檀香之味从何而来,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种感觉,正如在涯坞山那晚被人偷窥的感觉一样,想到这,木紫箩突然惊醒。

“景,你还记的在天宗教祭坛出来的那晚,我们宿在外面,睡到半夜,发现有人偷窥之事吗?”

“你是说,这次的事情,或者人与上次有关联?”

那次之后,他派人去查了,可是没有发现木紫萝所说的偷窥之人的踪迹。

木紫萝眸子微微一沉,不安道:“我一直觉得我身上的秘密,恐怕不只肩后的印记这么简单,我有一种感觉,我身上似乎还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就拿我会魔怔来讲,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景,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让我感到害怕。”

景澈轻轻的抱住木紫萝,轻声的安慰道:“阿萝别怕,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

埋首在景澈的怀里,木紫萝心定了不少。

这时,暗阳从外面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主子,暗阳有要事禀告。”主子正与未来主母培养感情,他实在不应该这时候出现,奈何事情紧急。

“何事?”

暗阳瞟了一眼木紫萝。

“景,我先回去了。”木紫萝起身欲走。

看暗阳那个样子,显然是碍于她在场,不方便说。

既然景澈有要事要忙,也不能再不打扰他。

哪知景澈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不用走,我想,有些事是应该告诉你了。”

“啊?”是什么事情要告诉她?

“你且先坐下。”

木紫萝点点头,又坐下了。

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关于无心殿的事情,阿萝应该知道,也许让阿萝知道无心殿的事情,她的内心恐怕会安定不少,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只靠着手中兵符才可以保护她的废物。

景澈冷漠的看着暗阳,“说吧。”

暗阳这才说道:“禀告王爷,昨晚无心殿遭到不明人士使用流火夜袭,造成多人受伤。”

“可有损失?”景澈冷漠的问道。

暗阳说道:“除了多人受伤,流火更是炸毁了无网阁,所幸情报并无外泄。”

景澈挑眉,眼里似乎凝聚着百丈寒冰。

木紫箩疑惑的看着景澈,如果她没记错,无心殿应该就是五大势力之首。

可是无心殿……看着景澈蕴含着怒气,冷历的样子,木紫箩瞬间明白了。

心中惊骇不已,原来五大势力之首的无心殿,居然是景澈的势力。

景澈半眯着眼睛,流露出冷峻的杀气,不急不缓的说到:“查出来是谁干的,百倍奉还,还有,让暗傀过来见我。”

无网阁,那是无心殿最重要的地方之一,是收罗情报,还有雇主信息的情报机构,来人为何单单炸毁了无网阁?

“是。”暗阳应声退下。

木紫箩静静的看着景澈,景澈张狂而霸气的百倍奉还回荡在她的耳边是那样的霸气凌云。

无心殿势力遮天,是该有这样的霸气。

景澈,是该这样的霸气。

“啊箩,无心殿的事情,这么久才告诉你,是我的错。”景澈看着身边呆愣的木紫箩,以为她一时间没有接受,生气了。

哪知木紫箩握住景澈的双手,展颜一笑,说道:“不,我没有生气,我很开心,原来无心殿的殿主就是你,本来我猜想你一定有自己的势力,只是没想到会是无心殿。”

她一直都在担心,没了那可以调控的几十万大军,景澈会没了保障,任凭景澈再聪明,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又怎么与北冥斗呢?与那些想要他不安生的人斗呢?

修罗门刚刚崛起,又怎能护住景澈呢?

可是后来想想,从小就尝尽苦头的景澈,又怎么甘愿只守着那烫手的兵符过日子呢,岂不是诸事都束手束脚。

她才想明白为何景澈会说,兵符没了也许是一件好事。

无心殿,可比那三十万大军强多了。

无心殿,那可是与灵族想必,也不逞多让。

现在,知道无心殿是景澈的势力之后,这一切,都定下心来了。

景澈杨唇一笑,“啊箩,谢谢你。”

“谢我什么?想当初修罗门刚建立之时,我还想着五大势力之首的无心殿殿主是谁?又是怎样一副风采,怎么也没料到会是你。”木紫箩浅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景澈。

当初她说的时候,不知景澈是什么想法呢?是不是在心里暗暗说道:我就是无心殿殿主。

景澈宠溺一笑:“如今知道了,可有失望?”

“怎么会,景,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即便不是无心殿,我信你也会有其他势力。所以无心殿殿主是你,我也并没有多吃惊,只是,无心殿能有今天,你怕是付出了不少。”

景澈从小身体都不好,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撑起一个无心殿,让无心殿立足在榜首。

想必过程一定很是辛酸。

景澈点点头,表示肯定。

的确,当初父王走后,自己又是残废之躯,靖安王府只剩下两个孤掌难鸣的稚儿。

墨帝一干人等,就等着他这个靖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身死,名正言顺的拿回兵符,为了护住靖安王府,逼不得已,他只能暗暗收敛锋芒,不面人世,秘密发展自己的势力。

到如今,确实不易。

“当初父王有留下一支秘密训练的景家军给我,我加以利用,才成就了今天的无心殿。暗夜,正式这支景家军的统领,而如今无心殿的各个阁主,都是从景家军里挑选的能将。”只是父王他,如今还是生死不明。

木紫萝讶异,没想到无心殿是这样来的。

“你父王确实给你留下了一笔珍贵的宝贝。”能把景家军秘密训练出来,不暴露在洛氏皇朝底下,景澈的父王,也是个人才。

“是,父王是极好的一个人,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很满意你这个媳妇。”

景澈提及自己的父王,难免忧心,木紫萝劝慰道:“景,你放心,只要你父王还活着,总有一天能找到,即便他遇害了,我们也会帮他报仇。”

她与景澈,早已一体,哪怕还未成亲,可是他们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所以,他的父亲也是她的亲人。

景澈点点头,他的啊箩,总是如此让人暖心。

“啊箩,如今你已经知道无心殿是我的,便不用再惧怕灵族之人,即便我没有了兵符,光凭无心殿,我也能保住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兵符能调动的只是三十万大军,而他的无心殿,手下遍布四国,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又岂是三十万大军可比。

木紫箩心中一暖,景澈这句话,胜过千言万语的情话。

“我信你,一直都信。”

第154章 初月身份暴露

是夜,灵初月鬼鬼祟祟的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的黑色袍子之内。

她脚步匆忙,神色紧张,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一张小脸因为紧张都渗出了密密的细汗。

之所以这么晚还在外面,是因为这是她潜伏在来东夙的灵族人身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之后的第三个时辰,不巧是,她在偷听过程中被发现了,所以她要逃。

这次偷听到的事情,很是隐秘,事关灵族秘史,所以,那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只想在他们抓住她之前,赶到丞相府,把听到的秘密,原原本本的告诉木紫萝。

就在灵初月身后,三个人紧紧的追着她,一路上都在寻找她的踪迹。

忽的,灵初月感知到身后三人越逼越近,无可奈何,在一个小巷中,灵初月当即便躲起来之后。

马上,不远处跟踪她的三个人便来到了四周。

三人左顾右盼,寻找灵初月的身影。

其中一个蓝色衣服的年轻女子问道:“若天大哥,看见灵初月在哪吗?”

名叫若天的玄衣男子回答道:“并没有看到。”

三人中的一位留着须发的中年轻男子冷冷的看着若天,冷哼道:“灵若天,谁不知你与那小丫头关系不错,我告诉你,这丫头便是你想保,也是保不住的,几天前知道她真实身份之时,我就让你把她抓起来扭送回灵族长老殿受审,你偏不同意,这下好了,那臭丫头偷听到我们谈话,若是那件事被她传了出去,我看你怎么承担这个责任。”

灵若天冷冷的看着那男子,道:“灵云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可是你先提的,我可没有逼你。”

灵云阴恻恻的说道:“灵若天,那丫头是灵族圣女一脉的人,如果说谁能找到圣女在哪,非那丫头莫属,你怕是早已知道她的身份,那丫头一向与你走的近。”

灵若天无话可说,灵云说的对,他早已知道灵初月的真实身份。

自从他们三人奉灵族之命来到东方,也就是东夙之后,灵初月便找上了们,加入他们。不久,他便发现灵初月总是秘密出去,后来,灵初月坦白了她的身份。

他怜惜灵初月是圣女一脉剩余的血脉,也为了能找到真正的转世圣女,不曾把她的身份公布出来,他曾劝说灵初月把圣女的行踪告诉他,可是灵初月抵死不从。

无奈,他只得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等灵初月自己愿意说,岂料灵初月这么大胆,敢偷听他们的谈话。

蓝衣女子看着不对劲的两人,劝说道:“灵云长老,若天,别再耽搁了,灵初月那丫头只怕已经走远,我们再往前看看。”

灵云一甩袖子,怒道:“那丫头有心避开我们,还追什么,你别忘了,那丫头修习的是什么法术,说不定正在什么地方窥视我们呢,正如偷听我们的谈话一样。她最好别回来,不然我一定把她扔回灵族密牢让她与她那些家人一起老死在牢中。”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居然隐身藏在灵族,藏在他们身边这么久,可让他够憋屈的了。

关键是灵清的孙子灵若天还敢帮那臭丫头隐瞒,待他回去,一定去长老殿告他一状,让灵若天受到应有的惩罚。

灵若天并不想追踪灵初月,她逃走了,对她也是好的,因为他与初月自小相识,也钟心于她,从前她隐瞒身份,他不知,当知道后才知灵初月是圣女一脉的人。

如今灵初月走了,圣女的行踪他自会想办法寻找,自小认识的情分,他是不会伤害初月的。

灵若天走到蓝衣女子身边,淡淡的说道:“若月,走吧!我们回去。”

辛若月点点头,两人原路返回,灵云瞪了两人一眼,也跟着走了。

待三人走后不久,灵初月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连大气都不敢呼吸,生怕被他们发现。

只是没想到,灵云与辛若月居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他相信灵若天并没有把她的身份告诉灵云。

灵初月从暗处出来,飞快的朝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不料没跑多远,就看见灵云在她前面。

“哈哈哈,臭丫头,终于现身了,我就说吧,这臭丫头一定隐藏在暗处偷窥。”灵云极度兴奋,看着灵初月志在必得的哈哈狂笑。

看着那个笼罩在一身黑子下的娇小身影,灵若天,辛若月从两边走出来。

本来他们是要离开此地,岂料灵云不愿,逼着他们绕过这条街,在前方路口静待,居然还真的等到了灵初月。

“初月。”灵若天喊到。

灵初月身影一顿,转过头,对上灵若天的双眼。

“初月,跟我们回去吧,我一定会让爷爷跟长老殿说,让他们放了你。”灵若天苦口婆心的劝说灵初月。

哪知灵初月嫣然一笑,迷乱了灵若天的心,灵若天其实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即便知道灵若天对自己有情,灵初月也从未动心,认识了木临风之后,更是不可能。

“灵若天,别假惺惺了,让我回去,回去送死吗,还是你以为刚才你们的谈话我没听见?”灵初月嘴角噬着丝丝冷笑。

到底是她天真还是灵若天单纯?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在劝她回去。

因为璎珞姑姑之事,灵族上下对她们家可谓是恨之入骨,除之而快。

她本以为家人已经被灵族秘密处死了,没想到刚才她听到灵云说他们在灵族密牢。

如此,她是一定要去救他们的,只是不能跟灵若天他们走,因为她怕自己活不到见家人的那一天,因为灵云不会让她活着,因为灵族不会让她活着。

因为,她偷听到他们关于圣女的秘密。

“初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灵若天心急如焚,大声问道。

他对灵初月的爱意,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辛若月也劝说灵初月道:“初月妹妹,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不要做无畏的事情了,只要你说出圣女的下落,你不会有事的。”

“辛若月,你一个旁支,有什么资格让我如何做。”灵初月冷冷的看着辛若月。

“你……”辛若月气急,却无话可说。

她确实是圣女一脉的旁支,可是圣女一脉早已落魄,他们辛家早已取而代之,凭什么灵初月还要如此桀骜,难道她还当自己是灵族的圣女一脉灵家的大小姐吗?

可恨,即便现在新任的圣女即便是她们辛家的人,却还是得不到传承,成为不了真正的圣女,他们辛家也不能改姓灵。

在灵族,只有得到族中认可的家族,才能改姓灵这个高贵的姓氏,收到万民景仰。

灵初月冷哼,不再理会灵若天与辛若月。

她就是以圣女系旁支辛家小妾女儿的身份,潜藏在灵族,小时候可没少受辛家的欺负。

即便落魄了,她依然是灵族圣女一脉高贵血统的一支,岂容一个旁支说三道四。

更不要说辛家为了上位,取而代之,在姑姑出事之时,可没少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可以说灵家的覆灭,他们一家也有参一脚,他们辛家今天的荣誉,是踩着他们灵家的血爬上去的,怎能人痛恨讨厌。

第155章 初月受伤

灵云可没空见他们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大喊道:“若天小儿,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灵初月这个丫头已经知道了灵族的秘密,留不得,圣女之事先放一边,处理这丫头要紧。”

灵初月警惕的盯着灵云,灵族四大长老中,灵云是最狡猾最狠毒的一位。

灵若天握紧拳头,要他杀掉灵初月,何其困难,何其不舍。

他眼中做着最后的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先留下灵初月,只要灵初月说出圣女所在,他会替她求情。

辛若月也把拳头对向了灵初月,在得知灵初月的真实身份之后,她早已想把灵初月杀了,如今机会来了,怎能放过。

三人把灵初月围在中间,步步紧逼,让她连逃跑都没机会。

灵初月脱掉黑丝的斗篷,准备奋战,不过现实是,一个灵若天她都打不过,何况还是长老级别的灵云。

难道今日她流言命丧于此?不,她灵初月不能死,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木紫箩,她还没有救回家人。

还有……她答应过木临风,要平安的与他厮守。

所以,她不能死。

灵初月闭着眼睛,提起体内的全部灵力,准备拼命一博。

“不好,初月,快停下来,抽取全部灵力,你会枯竭而死。”灵若天见灵初月的动作,大惊失色。

灵初月罔若未闻,只有将全部灵力集中起来,才有可能一战,为自己拼出一条路。

只见灵初月的灵力形成一个保护圈,把她包围了起来,圈内的她手一扬,便直冲灵云而去。

灵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雕虫小技,你以为你全部的灵力能伤到我?”

灵云施展灵力,一下子就破了灵初月的灵力。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灵初月踟躇踉跄着后退,嘴角留下丝丝血迹。

灵初月擦了一下嘴角,无所畏惧的看着灵云。

哼,一个灵族长老,为了杀掉她这只小弱鸡,还真是下得了手。

灵若天向前几步,想要扶住灵初月。

这时候灵云已经准备好一击命中灵初月,这一击,足以让灵初月魂归西天。

说时迟那时快,不想灵初月身死的灵若天动手一挥,灵初月躲开了灵云的攻击,却被灵若天重伤,倒在了不远处。

“灵若天,你干什么?”灵云气的大声怒问。

“她不能死。”灵若天冷冷的回答道。

灵初月已经被灵云所伤,现下又被他所伤,早已重伤倒地,不省人事。

这时,灵初月从地上辗转起来,发现身后就是一条巷子,她记得,穿过这条巷子不远,就是丞相府了。

这倒要感谢灵若天这一挥了,心里顿时有了勇气,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丞相府。

心中只有丞相府一个念头的灵初月,站了起来,趁着灵云还有灵若天在争辩的时候,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灵力,快速闪进小巷,奋力的逃跑。

辛若月是第一个发现灵初月逃走了的人,她指着灵初月逃跑的方向大喊:“灵初月逃走了,快追。”

灵云与灵若天回过头,哪里还有灵初月不省人事的身影。

三人朝着灵初月的方向追去,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哼。”灵云冷哼,啐了一口,“若天小儿,如今人跑了,若是灵族秘事传扬了出去,这个责任,你便自己承担,接受灵神使与长老殿的怒气吧。”

灵若天哑口无言,灵初月跑了,初月跑了。

辛若月坚定的站在灵若天身边,小声的说“灵初月太狡猾,她跑了,我们都有责任,又不是若天一个人的错。”

“哼,即便是他爷爷灵清,这次也别想护住他,我一定会向长老殿通报他所犯的错误。”灵云怒道。

本来他就可以一击杀死灵初月,都是灵若天的有心所放,才让灵初月逃走,不是他的责任,是谁的责任?

灵若天颓然的看着那条小巷子,对灵云与辛若月的对话仿若未闻。

灵初月一路朝着丞相府急奔,顾得不得身上受的上,因为只有到了丞相府,她的心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夜色森冷,丞相府的外墙高筑,以往灵初月都能轻松跃过高墙,奈何今日受伤,剩半条命,如何都是翻不过去。

试了两次,灵初月便放弃了,大口喘着粗气。

为了不让灵云等人发现,灵初月只得隐身在院墙外一株大树底下。

如今进不去,只能等了。

所幸,灵云他们并没有追来,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此放弃,所以灵初月的内心还是感到很惊恐。

一只火红的狐狸从丞相府另一面大摇大摆的朝着灵初月的方向走来。

不错,这正是又偷跑出去寻找灵草的赤月

赤月的鼻子嗅着地面,它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灵初月并没有见过赤月,也并不知道赤月是木紫箩的狐狸。

只远远的看见一只狐狸过来,看那狐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好像是谁人圈养的宠物。

难保这狐狸不是灵云等人放出来寻找她的?于是灵初月默默的拔出来藏在鞋子上的利刃。

许是灵初月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加上受伤,还没等赤月走到跟前,脑袋一重,竟晕了过去。

赤月嗅了嗅灵初月,便朝着丞相府一个墙角的小洞进去了。

不多时,琉香从丞相府院墙出来,捞起昏迷的灵初月便回去了。

第二天,灵初月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便见到在床边的木紫箩与木临风,眼泪瞬间便汹涌而出。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初月姐姐,昨晚琉香从丞相府外面救回了你。”木紫箩温柔说到。

昨晚琉香把灵初月救回来,却没有告诉她,只是简单的替灵初月运功疗伤。

一早上,当她看看灵初月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难受极了。

而木临风更是在接到灵初月受伤的消息,魂都要吓没了。

灵初月激动的想要起身,被木临风轻轻按了回去,随后木临风大声的骂道:“灵初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受伤了还不躺好,还乱动!嗯?到底还要让人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

灵初月瞪圆了眼睛,随后委屈的低下了头,她知道,木临风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受伤了,“临风,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让自己受伤,我却没有做到,是我太莽撞了。”

木临风看见灵初月低着头,一副自责的样子,想到她受的伤,心都在滴血。

颤抖的轻轻握住灵初月的手,木临风放到脸上,亲了一口,温柔说道:“初月,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只是太害怕,太担心了,你别怪我。”

木紫箩从桌子上拿来了一杯清水,递给了木临风,“哥哥,让初月姐姐先喝杯水吧。”

木临风接过,却被灵初月推开。

灵初月着急的对木紫箩说道:“紫箩,我有话要告诉你,很重要。”

木紫箩眼看灵初月这个样子,就知道灵初月是被灵族人所伤。

想必跟灵初月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有关。

第156章 圣女的秘密

木紫箩点点头:“你说,我听着。”

灵初月轻咳两声,确是对着木临风说道:“临风,你先出去吧。”

木临风无奈,却也知道木紫箩与灵初月身份特殊,事情也特殊,只得道:“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待木临风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之时,木紫箩轻轻扶起灵初月,并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方便灵初月说话。

灵初月才把自己偷听到灵云他们谈话的事情,一一道出。

原来灵族之人之所以这般急迫的寻找木紫箩回去,是因为灵族想要吞并天下的野心,而想要实现,就必须需要真正的灵族圣女。

灵族长老殿,圣女殿,还有神使殿,三足鼎立,其中又以神使殿权利最大,相当于灵族的帝王般存在。

一百年前,灵族突生吞并天下之心,神使筹划了一切,却被当时的圣女阻拦,圣女身死,计划落空,这件事便因为某些原因搁浅了一百年。

为什么搁浅,全是因为圣女身上的秘密。

“紫箩,他们想要得到你,只是因为你身上的秘密,灵族圣女千百年来独守的秘密。”

“什么秘密?”木紫箩疑惑的问道。

“藏宝图,灵族的藏宝图。”灵初月严肃的说到。

藏宝图?木紫箩更加疑惑,她并不知道什么藏宝图。

“可是我没见过什么藏宝图,我也没有啊?”难道母亲离开灵族带走了藏宝图吗?

哪知灵初月摇摇头,苦笑道:“紫箩,你知道为什么灵族的计划等了百年之久吗?因为藏宝图就在灵族秘境,需要圣女一身血液才能打开秘境大门。但并不是每一个圣女都行,只有圣灵女的血液才能被秘境的神阵认可。”

忽然,木紫箩想到自己与灵族圣女蓝色印记不一样颜色的印记。

“圣灵女?什么是圣灵女?”木紫箩反问道。

灵初月解释道:“圣灵女,百年出一个,百年前的圣灵女名唤伽罗,而你,很有可能就是这一任的圣灵女。”

“圣灵女与圣女有何不同?”

灵初月不明白木紫箩为何会这样问,“并没有,灵族圣女印记都是蓝色的彼岸花,代表圣洁。”

那为什么她的印记,却是鲜红如血的红色。

为什么?木紫箩觉得心中很不安。

那个一百年前的圣灵女伽罗,也是蓝色的吗?

“只是这个吗?”木紫箩再询问到。

“如果真要说不同……那便是圣灵女更苦命,因为会被放尽全身血液,再把肉体供奉起来,生生世世制成干尸存于密阁。”灵初月冷笑一声,回答到。

木紫箩一听,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的梦境,那一口红色翻涌的血池,眼底一寒。

“一百年前的圣灵女伽罗,现在她的尸身,还在吗?”

“在,只是没有人见过,即便是伽罗生前,灵族人也很少有人见过,伽罗的传说,却是在灵族家喻户晓。”灵初月说起伽罗,有一种崇拜的向往,又有一丝的同情。“伽罗生前,便不愿当灵族圣女,何况还是圣灵女,在那之后,伽罗在外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逃离灵族的控制。但是很不巧,她爱上了筹划一统天下的灵神使尤奈,为了尤奈,伽罗因爱成魔,欲要毁灭灵族,最终死在了灵族的绞杀之下。”

听风红绫这样说,她甚至能想像得到伽罗因爱成魔的那个瞬间,心爱之人为了得到天下,要杀她取血,实在令人痛心,伽罗心里该是多么的痛苦与绝望,愤恨与无奈。

“那我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出逃吗?”如果不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

灵初月眼底是一片冷寒,又有些嘲讽的意味。

“应该是的,紫箩,除了长老殿,圣女殿,神使殿,其他灵族人根本就不知道灵族这些泯灭人性之事,就算是我圣女一脉灵家,都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被三殿隐瞒着。世人皆以为灵族圣女有多么神圣,实则算是被灵族利用的工具,每一任圣女在接受传承后,都会在十八岁离奇失踪,而神使殿给出的答案确是圣女完成任务,离开了。

事实上,谁人知道那些圣女都去了哪里?或者死了,或者被遗弃了。”

木紫箩差点脱口而出,她们都死了。

是的,木紫箩在梦中见过,一个个的貌美女子,面容恬静的躺在一张桌子上,被人放干了血,血流淌进了那口血池,最后,估计就像灵初月所说,被制成了干尸,存放在灵族的某个地方。

现在她有理由相信,母亲一定是发现了灵族的秘密,为了自己的性命,才逃出来灵族。

所以灵族人,十几年前才会不遗余力的都要找到母亲,定是为了不让灵族的秘密泄露出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灵族不只是她的杀母仇人,更是她的敌人。

现在把灵初月已经受伤,身份暴露,不能再继续观察灵族之事,一切都要靠她了。

“你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回去了,如今能打听到这些秘密,你早已成为灵族诛杀的对象,还是先安心在府中养伤。”

哪知灵初月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我不能在丞相府呆太久,伤一好,我就要走了,我要去找师父,要告诉他我家人还活着。”

如今知道了家人还活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无动于衷。

木紫箩不知道灵初月还有师傅,只知道她是被十余面前,还是灵族大长老的灵镜所救,估计她口中的师傅,就是灵镜了。

“你师傅曾是灵族长老,对灵族必然熟悉,舅舅被灵族关在哪里,他肯定能推算出来。”

想到自己的师傅灵镜,灵初月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说起来,你也应该认识他,应该叫他一声师父。他离开灵族之后,便一直以道人的身份行走。他虽性格古怪,却是像一个老顽童一样,当初帮助姑姑逃跑的,就是他。”

师父?木紫箩,那人都没见过她,怎么他就成了她师父了?

忽的,木紫箩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就是那个让她称呼为师父的神秘人。

不会这么巧合吧?

事实上,木紫箩想到的,都是真相,灵初月无奈一笑,“紫箩,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没错,师父就是那个给你送信让你小心灵族的人。”

“你知道?”

“自然,师父来东夙送信之前,已经与我说过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那个神秘人,居然是前灵族大长老灵镜。

果然,他是来帮助她的,并不是什么坏人。

“这下子,知道他的身份,我也就放心了,我一直对他有所防备,因为我身上的秘密。”木紫箩如实说道。

灵初月浅笑,“那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出生没多久,师父秘密见过墨帝了,不知说了什么,才让墨帝没有对还在襁褓中你下手。”

木紫萝对灵初月所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因为只有灵镜,才会知道她的身份,才会是母亲的旧人,才会帮助她,赠与她盘龙叶。

如此,灵镜必然在密切的关注她,才会知道她与景澈的事情。

第157章 景芯被绑

灵初月在受伤三天后,内伤终于有所缓解,木紫箩也放心了。

比之更好的便是手中这封南舒写的书信。

信中提到两点,一,南骊愿意把腐灵花送给他们,只不过需要他们自己去摘;二,必须在等南骊皇后无事才可离开南骊。

这两个木紫箩是理解的,因为正如没见到腐灵花的踪影,木紫箩亦不愿意将赤月的心头血交给南舒一样。

如果南骊皇后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不让他与景澈离开南骊,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谁能保证赤仙狐的心头血与炎心莲一定能治好南骊皇后,更不要说南骊皇后只剩下两月生命。

等他们去到南骊,怕是南骊皇后也已将死了。

不过,此行,非去不可,接下来,得尽快准备才行。

木紫箩停笔回信,让暗香送去给南舒。

她想,南骊使团在墨帝生辰后,又呆在东夙几日之久,也该回去了。

只是之前南舒说过让她小心南笙,直到她们要走,也没见南笙有何动静。

也是,景澈与她都当众拒婚,让南骊丢足了面子,南笙有怨气也是正常。

无论如何,她们南骊使者团明日也要离开,再见,怕是会是她与景澈前去南骊之时,到时候再留意提防就是了。

只是木紫箩想的太天真了,南笙对于被景澈当众拒,有转头求娶木紫箩这件事,视为她生平的奇耻大辱,又怎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们呢?

只不过是南笙的目标不是木紫箩,而是木紫箩在乎的人罢了。

傍晚过后,南笙修书一封,派人送到木紫箩手中,只见信中写到:若想未来小姑子活命,一个人于亥时到皇城北面的破庙,记住,只一人只身前来,你若带人来,我可不敢保证人是否还能活着。

一段霸气逼人的话,落款是一个笙字。

木紫箩满眼阴鸷的看完这封信。

果然,南笙动手了,不过她怎么就那么肯定绑架了景芯就能威胁到她呢?

难道是知道了景澈与她的事情?

不,她不可能知道。

那就是?是了,南笙肯定派人盯着丞相府,景芯前几天还找她那日还出去过,一定被南笙派来的人看见了。大概是那日与景芯出去被南笙知道,所以南笙便认为景芯于她而言是重要的人。

不得不说,南笙很聪明,也有手段,在东夙,能掐住她喉咙的,只有她在乎的人。

丞相府中的人,靖安王府的人,风红绫,洛霁文,哪一个都是她在乎的人。

景芯怕是外出之时,被南笙派人捉走了。

南笙不敢杀人,起码在即将回南骊这个节骨眼上不会伤害景芯。

“暗香,今晚亥时,我会去城北的破庙见南笙,你去通知靖安王,他知道该怎么做。”

她就去会一会这个南笙。

“小姐,不可,还是让暗香易容成小姐去一趟为好。”

暗香很担心,小姐不会武功,而且南笙此人心狠手辣,擅长用毒用蛊,小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不行,南笙既然已经用景芯威胁我,就证明她早已调查过我,你去,怕是会适得其反。”

“那属下陪小姐一同前去,躲在暗处保护小姐。”

木紫箩摇摇头,“你以为南笙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吗?她肯定会派人潜藏在四周,你要做的就是通知靖安王,还有,找南舒。”

如果被南笙下了蛊,南舒是最能起到作用的人。

暗香知道,木紫箩下定决心之事,不可能改变,也不在请求木紫箩让她跟在身边。

“那小姐千万要小心。”

木紫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摸着右手食指的戒指,笑的很诡异。

南笙想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木紫箩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不担心,暗香也就放心了。

亥时,木紫箩穿了一身黑,来到城北的破庙。

南笙倒是会选,选了一个离丞相府最近,又最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城北的破庙因为早些年闹鬼,附近的居民早已走的一光二净。

近两年,更是无人踏足这周围。

破庙周围的房子都已经破旧不堪,草足足长有半个人高。风吹过,草簌簌摆动。

破庙里面景芯惊恐万分的看着坐在她前面的那个妖艳的女人,此人正是南笙。

只见南笙手中把玩着一条黑色的小蛇,任由小蛇在她手中滑来滑去,她的嘴角却噬着笑容,细看之下,却是嗜血的浅笑。

蛇与美人,分外骇人。

忽的,南笙手中的小蛇咬了南笙一口,南笙浅皱着细长的眉毛,很是恼怒。

双手把小蛇伸直,用力一扯,小蛇断成了两段,往外滴着蛇血。

可是南笙却突然笑了,把两段蛇身送到嘴里,吮吸着蛇血,蛇血甚至从她嘴角流了下来。

南笙把吸干了的蛇身扔到地上,恨声道:“养不熟的畜牲。”

景芯见到南笙这一连串的动作,早已吓破胆。

这女人,这女人,居然喝蛇血,这还是人吗?实在太恶心,太让人害怕了。

景芯闭上眼睛,不敢看南笙,更不敢看地上还在动的两段蛇身。

南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走到景芯前面,拔下了塞在景芯嘴里的布条。

“怎么,你也想尝尝蛇血的滋味?”

不得不说,这景澈的妹妹,生的倒是与他有几分想象,让她看着实在是讨厌。

景芯闭着眼睛拼命的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没钱,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让我哥哥拿很多钱给你。”

忽的南笙一把捏住景芯的下巴,疼痛感让景芯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南笙逐渐阴狠的面容。

“你还真是天真,嗯?你以为我捉你是为了钱吗?不,我是为了报复你哥哥,还有,你那即将过门的嫂子,木紫箩。”南笙妖娆冷笑,“你最好期待木紫箩今晚如约而来,不然,我一定让你尝尝万蛇穿肠的死法。”

南笙松开因为害怕的冷汗直冒的景芯,嗤之以鼻。

“啊答,去看看木紫箩来了没。”南笙对着门外一个暗卫说到。

被叫到的啊答领命去看。

一下就回来了,说到:“回主子,木紫箩来了,正在前方一尺之外。”

南笙嘴角一勾,“很好,果然,这景芯还是有点用处,木紫箩可是一个人来的?”

“回主子,是。”

“去外面搜查一边,确定有没有其他人。”

“是。”

南笙有转向景芯,笑道:“你未来的嫂子来救你了,开不开心?嗯?”

景芯早已经被吓的几近昏厥,此刻也是无力再回答南笙的问题。

不过再听到木紫箩来救她,还是变得清醒了一点。

第158章 针锋相对

景芯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南笙这么恶毒的女人,亏她还是南骊的公主呢。

看来南骊的人都很恶毒,那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冷血动物,不是蛇就是蜘蛛蝎子,看着都瘆人。

还好王兄没有娶这个狠毒又恐怖的女人,不然迟早会被她毒死。

如此看来,不怕危险前来救她的木紫箩,简直不要太好。

景芯现在听到木紫箩的名字,都觉得亲切极了。

看来南笙这个女人怕是恨极了木紫箩,才会让木紫箩孤身一人来救她,难道等一下,南笙要杀害木紫箩吗?只因王兄娶的是木紫箩而不是她南笙?

可千万别,她都被南笙绑来这么久,也没见王兄发现,恐怕也不会来救她了,木紫箩现在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别被南笙杀了啊。

王兄啊王兄,你快来啊,你的亲妹妹,未来老婆就要被南笙害死了。

木紫箩小心的穿过一大片半人高的草丛,在即将看到破庙之时,便见前方有个暗卫打扮的人,环抱着冰冷的剑,眯着眼睛,看着她。

这人一看便知是南笙放出来等她的暗哨。

木紫箩勾唇一笑,丝毫不畏惧对方发出的危险信号。

既然她敢来,自然不怕。

“南笙在哪?”木紫箩冷冷的问道。

暗卫斜眼打量了木紫箩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便领着木紫箩往破庙里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木紫箩便见到南笙妖娆的倚在门框上,摸着手指上的蝎子,嘴角挂着瘆人的笑容。

“你就是木紫箩,那个让景澈用了几十万兵符换来的女人?”南笙转过头,锐利的看着木紫箩。

木紫箩亦不甘示弱,回看过去,坚定的说:“是我。”

对付南笙这种阴晴不定,阴狠的人,一定不要怂,越是怂,越能让这种人玩心大起。

南笙打量着木紫箩,一身紫色的衣裳,头上只别了一只红色的簪子,简单却绝尘。

裸露的是冰肌玉肤,脸上未施粉黛,却是娇艳动人,鲜嫩的红唇,不点而朱。

木紫箩这副素静淡雅的样子,非但不会让人觉得不好看,反而给人一种清冷绝尘的美意,别有一番风味。

“你确实有让男人折膝的美丽。”南笙称赞道。

木紫箩勾唇冷笑,回到:“彼此彼此,南笙公主也不赖。”

两人对视几秒,南笙面露微笑,知道木紫箩不好对付。

南笙进了屋内,木紫箩也跟上,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景芯如何了。

进到屋内,木紫箩听到“呜呜”的闷叫声,这才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

景芯被绑在角落的木桩上,成大字形,她头发凌乱,发簪发饰都丢落在地上。还好衣服没有乱,脸色也还好,证明景芯还没有被南笙虐待。

不过景芯嘴里还塞着布条,她不能开口说话。

“我已经来了,南笙公主不打算放了景芯吗?”木紫箩冷冷的看着南笙,“想必南笙公主只是想见见我,又何必弄出这么大阵仗呢,紫箩倒更愿意请南笙公主去丞相府做客。”

听见木紫箩这样说,南笙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木紫箩,你还真是敢说,靖安王拒绝了我,你拒绝了我皇兄,我可不认为去你府中,是个好主意,相反,把靖安王府的小郡主绑了,逼你过来,我觉得更有趣,你说呢?”

木紫箩单刀直入,“如此,南笙公主倒是胆子挺大,不知南笙公主利用景芯,让紫箩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呢?”

“哈哈哈”南笙大笑,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你与景澈让我南骊丢尽了颜面,还问我想要干什么,木紫箩,景澈与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景澈我舍不得动,只好动你了。”

南笙双手抱着,娇媚的看着木紫箩,围绕着木紫箩转圈,最后停在木紫箩眼前,只差鼻子碰鼻子。

南笙伸出微凉的双手,摸了一下木紫箩莹白如玉的脸庞。

木紫箩突然觉得很恶心,冷冷的看着南笙,不知道南笙想要干什么。

木紫箩伸手拨开南笙的手指。

南笙冷笑一声,从身上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还有一个木筒,阴恻恻的说道:“今天晚上,要么你自毁容貌,要么景芯帮我试试这新蛊。”

木紫箩眼中寒意尽现,南笙的意思是今晚她与景芯,左右有一人不能完整的出去了,到底是谁给了南笙这般笃定的信心?

景芯听完南笙的话,一直安静的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才不要被下那种恐怖的蛊,才不要身体里都是虫子。

她惊恐望着木紫箩,呜呜的嗯着。

木紫箩,你快想办法啊,你知不知道,这女人发起疯来,连活蛇都吃啊。

木紫箩知道景芯害怕,她既然来了便不会让她受伤。

“如果我说不呢?”无论是毁容还是让景芯中蛊,都不可以。

“木紫箩,你以为你还能跟我谈条件吗?从你来就应该想到,你没资格。”南笙眼睛里迸射出恨意。

木紫箩愕然,南笙突然这么大恨意是为何?

木紫箩问道:“南笙,你明明没有见过景澈,也该知道他不喜欢你,为何执意如此?”

“哼,木紫箩,你懂什么,景澈就是我的希望,如今被你破坏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即便景澈宴会上拒绝了我,我也有办法让他娶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向墨帝请旨娶你。你知道吗?景澈中了寒毒,只要他娶我,我一定能治好他的病,而他能带给我更多的好处,我与他天造地设,互惠互利,有什么不好?”南笙有些急躁。

木紫箩在心里冷笑,南笙啊南笙,说的好听,可是南骊那点丑闻,你以为能瞒住所有人吗?

木紫箩忽的嘲讽道:“南笙,你说景澈是你的希望,不觉得可笑吗?想嫁给景澈和亲,不过是因为你害怕南骊,或者该说,你害怕南翼。”

南笙的脸由怒转惊,再转绿。

“你查我?”南笙脸色阴冷。

“当然,不只你,还有南翼。”

木紫箩浅笑,莫名中的有一种淡然之气。

木紫箩不能告诉南笙,关于南翼还有南笙之事,除了手下暗卫查探的零星一点,还有南舒为了表示诚意,表示想要除掉南翼的决心,告诉她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可谓是惊人,所以她才能知道南笙为什么想要嫁给景澈。

第159章 和亲秘密

墨帝生辰,南骊国根本没有想要和亲的消息,偏生南笙早在宴会上点了景澈和亲。别人只当南笙看上了景澈,可是木紫箩不这样认为。

打探才知道,和亲拉进关系是假,因为南骊皇根本没有这个意愿,一切不过是南笙与南翼自作主张。

事实在宴会上,根本就是南笙不顾南翼反对,执意和亲,自认为墨帝一定会答应。

东夙的皇子,西沧的皇子,北冥的皇子随便哪一个,只要南笙想嫁,南翼都不会同意的。

而残废的景澈,虽然空有名头,手握重兵,但是毕竟已经不问世事多年,形同虚设,没有人会阻止。

景澈虽是东夙曾经的红人,现在却早已不如从前,虽然他的神秘让人好奇,虽然靖安王府富贵滔天,皇室忌惮,却已经渐渐让人淡忘。

只要景澈没意见,墨帝就会下旨,一个王爷娶了异国公主,手上的兵符,就要主动交出,墨帝喜闻乐见,不会阻止。

只要墨帝下了旨,南翼自然不能反驳南笙为了两国交好的和亲。

南笙震惊,她知道木紫箩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才敢这么说。

只是她没有想到木紫箩居然有本事查到她与南翼的事情,实在是厉害,看来木紫箩并不像她想的那么草包。

想到南翼,南笙面露恶心。

她在南骊过的小心翼翼,父皇不喜,母妃离弃,全靠自己的努力,在皇宫站稳腿脚,父皇也渐渐关注她。

可是,本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事情,都被南翼毁了。

南翼除了表露出了阴狠的样子之外,事实上就是一个阴狠恶心的变态。

他不止喜欢搜罗各种各样的性格各异的美女,甚至连她也放过。

虽然清白还在,可是又有谁知道在无数个也要,被南翼虐待的痛苦。

她现在还能想到之前南翼淫笑着对她说:“皇妹,肥水不流外人田,皇兄的行宫正缺你这种阴冷有个性的女子。”

南舒有父皇宠爱,南翼不能下手,可是她呢,除了只能依靠自身的实力保护自己之外,别无他法。

南翼变态的看上她这个亲生妹妹,就因为觉得她不一样,会抗拒。

虽然她总是对南翼不屑一顾,冷嘲热讽让人觉得她连南翼敢呛,可实际上,她怕他,恶心他。

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发觉她与南翼的事情。

南翼,那就是个畜牲,没人性的畜牲,那些被他宠幸过的女子,都被他虐待致死,断肢残骸堆积成山,令人发指。

偏偏,南骊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做南骊皇。

这样畜牲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南骊的皇,她羡慕北冥,因为北冥女子也可以当皇,那么,就让她来做这南骊的第一任女皇,彻底除掉南翼这个畜牲。

想要与南翼抗争,就要有本钱。

而景澈,这个深沉不露的男人,又拥有东夙几十万大军掌舵的男人,正是她看上的最佳人选。

虽然外人都传言靖安王残废不问世事,可是只有她知道这只是表面,真正风光过的人,又怎会因为一点身体的缺陷认命?他景澈的风光事迹早已在几年前传遍四国。

现在,都被木紫箩破坏了,她美好的愿望,都被木紫箩破坏了,因为,景澈看上了木紫箩,这怎能让她不恨。

木紫箩看着南笙逐渐疯狂的目光,直觉不好。

难道暗香没有通知景澈吗?这个时辰,木紫箩约莫着景澈应该快到了,可是为何毫无动静。

她可不想再跟南笙纠缠下去。

这时候,先前南笙的那个暗卫进来了,对着南笙耳边耳语几句,南笙立马有些发怒。

“木紫箩,你居然通知了景澈?”

景澈来了?太好了。

“是又如何,你绑架了他妹妹,难道我不应该通知了他吗?”

哪知南笙恼怒过后,一点都不担心景澈的到来。

“木紫箩,景澈来了,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他能够救你,救景芯,你错了。既然我敢捉了景芯,就不怕他知道,不怕他来。你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告诉你,景澈与他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这庙的三尺之内。”

木紫箩蹙眉,冷冷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南笙勾起一个冷笑,摊摊手,毫不在意景澈的到来。

木紫箩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南笙说的是真的,她肯定是做了什么,才让景澈不能靠近这小破庙。

会是什么呢?

还没等木紫箩思考出来,南笙居然径直的便景芯走去。

景芯惊恐的嗯嗯叫着,眼睛流着泪,看向木紫箩。

“你想干什么,放了景芯,她还未及笄,只是一个小孩,放了她。”

木紫箩想走到景芯的身边,却被南笙的暗卫眼疾手快的钳制住。

此时此刻,不得不说,没见到景澈,她有点害怕了。

南笙一把将塞在景芯嘴里的布条扯出来。

景芯立马大喊,“救命啊,哥哥救我。”

“啪。”景芯脸上立马多了一个手掌印,让她惊愕不已。

南笙甩了景芯一巴掌,似乎还不过瘾,又阴狠的甩了她几个巴掌。

景芯的脸颊瞬间高肿起来,呜呜的哭着。

“再叫,再叫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南笙恶狠狠的盯着景芯的眼睛。

她才十二岁,从小在被保护着长大,哪里见过南笙这么凶神恶煞的女人,害怕极了。

景芯如小白兔般惊恐,把无助的目光投向了木紫箩。

接着,木紫箩看见南笙又拿出了那个装着蛊的木筒,瞬间明白她想干什么。

不好,南笙要对景芯下蛊。

南笙从木筒里拿出一条细小的黑色虫子,嘴角阴恻恻的笑着:“这是我新炼制的噬心蛊,小妹妹,试一下,那滋味可好受了。”

南笙看着哪条挪动的蛊虫,膛目结舌,目光涣散,嘴里哆哆嗦嗦的说着:“不要,不要,我不要。”

木紫箩看着景芯的样子,很明显是被吓傻了,心想不能这样下去,她不能让南笙对景芯下蛊。

不只是哪里来的力量,木紫箩挣脱来了钳制住她的暗卫,轻轻按住手指的戒指,一根冰魄针就这样朝南笙射了过去。

“啊。”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南笙的四肢百骸,她颤抖着后退。

就在着一眨眼的功夫,木紫箩奔到景芯的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没事了,景芯别害怕,我一定不会让她伤害你。”木紫箩投给景芯一个温暖的微笑,想要安抚景芯。

景芯精神似乎有好一点,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160章 紫萝中蛊

那边南笙因为周身寒冷,抱着身体蹲在地上,脸和唇都被冻的发紫,被冰魄着刺中经脉之中,比冬天刺骨还冷,稍微有一点风吹过。寒气更是直侵入骨头,然后慢慢地在身体内扩散,寒冷侵入心脾,南笙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南笙的暗卫啊答正在在查看她到底怎么了,却什么都探查不到。

“你对我做了什么,木紫箩。”南笙颤抖着问道,不用细听,可以听到她牙齿冷的在打颤。

趁着这点时间,木紫箩已经解开了景芯手上的绳子,景芯的手都被勒出红色的血痕,只一解开绳子,景芯便抱住了木紫箩,寻求安全感。

听到南笙的话,木紫萝冷哼一声,冷冷的说到:“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南笙,我告诉你,如果再不放我们走,没有解药,不出五个时辰,你必然因脾肺血液冻结而死。”

事实上,冰魄针只有一柱香的效果,木紫箩是故意这样说的。

本想着借此让南笙放了她与景芯,哪知还在瑟瑟发抖的南笙,居然疯狂的哈哈大笑,一点都不害怕木紫箩说的事情。

“木紫箩,如果我只有五个时辰的性命,你也必须死在我前头,想让我放了你,做梦。”

木紫箩没想到南笙这般疯狂,为了让她死,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不怕敌人难对付,就怕敌人不要命。

事实上,木紫箩想错了,南笙怕死,只不过她在拖延。

为什么拖延,是因为地上,一只黑色的虫子快速的朝木紫箩而去,尔后爬上了木紫箩的脚,虫子细小去蚂蚁,根本察觉不到。

忽的,木紫箩感觉脚上似乎被针刺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在意。

双方正在僵持,等待。

眼看着一柱香的时间即将过去,景澈还没有出现,木紫箩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越来越担心。

景芯躲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候,只见南笙打着冷噤,从怀中掏出一根短笛,吹了起来。丝丝笛音传出,木紫箩忽的觉得四肢有些发麻,心脏那里都有些痛。

南笙越吹笛子,木紫箩的脸色越是惨白,十分痛苦的捂着胸口。

我是怎么了?木紫箩问自己,得到的结果肯定是因为南笙。

南笙似乎还未从冰魄针中缓过来,吹了一下就受不住了,笛子滑在地上,但是却已经确定了木紫萝的状况。

南笙停下了吹笛,木紫箩从胸口的痛楚中缓过来,但是已无力支撑自己,倒在了地上。

“木紫箩,你怎么了?没事吧?”

景芯摇着侧躺在地上的木紫箩,只见木紫箩额头有一层细细的汗珠,脸色还惨白惨白的。

“我……我不知道!”木紫箩艰难的回答景芯,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很痛,很痛。

暗卫啊答把南笙从地上扶起来,南笙的嘴角却露出得逞的笑容。

“痛吧,木紫箩,想让我放了你,做梦。我告诉你,你已经中了我的蛊毒,那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噬心蛊,而我,则可以操控噬心蛊,操控你。如今,只要我吹动笛子,你怕是会把解药给我乖乖奉上了,想跟我抖,木紫箩,你还太嫩。”南笙疯狂的笑起来。“刚才我还觉得用在景芯身上太浪费,果然如今噬心蛊用在你身上才是绝美。知道什么是噬心蛊吗?噬心蛊,它会慢慢慢慢的吞噬你的心脏,不出一月,你必死无疑,哈哈哈哈哈!”

此时南笙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的没有了那种寒冷的感觉,才发觉自己被木紫箩骗了,又得意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破庙外的景澈等人,被困得根本靠近不了破庙,而困住他们的,正是满地的蛇虫蜘蛛,似乎这世界上的所有虫子都出来了。

景澈呆着银色的面具,手中一挥,砍死了一条大蛇。

漆黑的夜,也不如景澈阴沉难看的脸色。

从接到木紫箩派琉香送来的消息,到达这里已经一个时辰有余,这些蛇虫就像是杀不尽一般,一直涌现。

当时,琉香到达靖安王府,景澈已经杀了一人,那是将景芯骗出府的一个丫鬟,最后确认那丫鬟是南笙派人潜藏在靖安王府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南笙的目标会是木紫箩,更没有想到木紫箩会独自一人赴敌。

现在他不知道破庙里面是什么情况,担心的心都要揪成一团,若是啊箩与景芯任何个损害了一丝毫毛,他定让南笙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南骊的巫术确实厉害,南笙做这样的事,显然是有预谋的。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破了南笙设下的巫术,就是南舒。

破庙内,随着一柱香的流逝,南笙已经完全解了冰魄针的控制,木紫箩已无力再射出第二支冰魄针,亦或是鸩毒针。

“哈哈,木紫箩,中了我的噬心蛊,你还想动手杀我,做梦,如今景澈已经来了,外面的蛇虫足够困住他,没人能救你们。”南笙嚣张的指着躺在地上的木紫箩。

“啊答,杀了她们。”南笙邪笑着开口。

景芯指着南笙,“你敢,我是东夙的郡主,你若杀了我,是逃不出东夙的,我王兄一定不会放过你。”

“啊答,动手。”她南笙又不是没有杀过东夙的人,有什么可怕。

况且明日一早,她就要回国,谁有证据证明是她杀了木紫箩与景芯。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啊答,景芯害怕的哭了出来。

木紫箩恨自己,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助。

她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啊答,盯着啊答提着的剑。

她不能这样啊,不能让景芯出事。

就在啊答的剑将要刺中景芯的瞬间,木紫箩刷的坐起来,挡在了景芯前面,剑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肩膀。

“嗯”木紫箩闷哼一声。

“木紫箩。”

耳边是景芯哭喊的声音,还有南笙得意大笑的声音。

木紫萝觉得自己很无助,很难受,她不想这样。

南笙大笑的声音,还有被剑刺中的痛感,都刺激着木紫萝的大脑。

忽的,木紫箩身体中似乎有什么要破体而出,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力量,一瞬间充满了木紫箩的身体。

她脑海中似乎有一根玄断了,控制了她的意识,身上似乎有什么撕裂了,消失不见。

“啊”

木紫箩怒吼一声,震退了前面的啊答。

不明所以的啊答被木紫萝散发出的巨大力量震得倒在了南笙的脚下,剑也随即抽离了木紫萝的肩膀。

第161章 二重封印解开1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光芒从木紫箩的身上散发出来,冲向了空中,惊扰了无数各怀心思之人。

南笙一见那红色的光束,犹如感觉到圣光普照一般,心中疑虑,这明明是灵族圣女之光,木紫箩她,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灵族圣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木紫箩,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南笙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是木紫箩如今正在承受的痛苦,回答不了她。

在丞相府养伤的灵初月颈间的琉璃球突然红光大作,惊的她从床上一个鲈鱼挺坐起来。

连忙把琉璃球拿在手上查看。

“糟糕,是紫箩,紫箩出事了。”

灵初月翻身下床,跟着琉璃球的指引,朝着木紫箩的方向而去。

在皇家驿站的南翼与北冥烨,纷纷挤在窗户旁,看着天空中那道红光,不约而同的飞身赶往目的地。

这些天都在寻找灵初月的灵若天等人,在看见光束的第一时间,便知发生了何事,也都朝着红光的地方去了。

破庙里,南笙满眼震惊的看着木紫箩的变化,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因为木紫箩已经开始变化了,明明中了毒的人,此刻却犹如无事人一般,站了起来。

然后肩膀的彼岸花绽放,迅速爬满她半张脸,猩红的颜色填满了她的眸子,连她手上的指甲变得锋利异常,整个人如同鬼刹。

这般恐怖的样子,就连木紫箩身边的景芯,也往后退了几步。

木紫箩此时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杀。

眼前红光一片,南笙等人也幻化做她要杀掉的东西,所有动的东西,都该杀。

说木紫箩此刻是魔也不为过,只不过无人知道,这只是木紫箩身体中被下的封信,已经打开了第二重,而且木紫箩没吃红丸控制,所以她如今正如神秘人说的,已经因为封印解开第二重,入了魔,有了魔性。

木紫箩嘴角裂开了一个嗜血的微笑,南笙看着木紫箩脸上妖红的彼岸花,像是知道了什么,眼中露出吃惊,尔后又转变成贪婪的目光。

“木紫箩,我原本以为你是灵族圣女,这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灵族百年转世的圣灵女,真是天助我也。”

木紫箩已经中了她的噬心蛊,虽然现在不知为何暴露了圣女身份,还仿佛变了一个人,但是中了噬心蛊的人,都能任凭她操控,只要木紫箩在手,灵族圣灵女的秘密,那个关于灵族神秘的宝藏传说,就等于得手了一半。

但是真的如南笙所愿吗?她现在还不知道眼前的木紫箩到底有多危险,多强大。

“啊答,木紫箩还不能死,捉住,我要带她走。”南笙对暗卫说到。

啊答领命的开始进攻木紫箩。

刚走到景澈身边的南舒,与景澈一起看着从破庙里冲出的红光,愕然不已。

“啊箩。”景澈喃喃。

是啊箩,他能感觉到,这种气息,是啊箩魔化了,到底南笙干了什么?啊箩都被逼得魔化了。

景澈不顾危险,手中的剑飞快的旋转,朝着破庙而去,地上是一地的蛇虫尸体。

“南舒公主,快,快让这些蛇虫退散,若是我家小姐出了事,什么都晚了。”琉香一把扯过看着那束红光呆愣的南舒。

对对对,如果木紫箩死了,她母后就没救了。

南舒掏出一根短笛,但是明显你南笙的短笛高级,她冲去蛇虫之中,丝丝笛音传出,蛇虫安静了下来。

“好你个南笙,居然连南骊千蛊魂引秘术都用上了,到底是要干什么,疯子。”吹动蛊笛,耗损了南舒大半的精力。

蛇虫褪去,众人追上景澈的脚步,奔向破庙。

破庙庙中,木紫箩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变成了残忍的魔头。

只见南笙指使着啊答进攻木紫箩,木紫箩闪现般的躲过啊答的攻击。

木紫箩快速的躲避让啊答无从下手,渐渐的啊答变得有些吃力。

终于他的剑划破了木紫箩的衣裳,鲜血流了出来,很快木紫箩的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木紫箩脑海中凡事动的东西在她眼前,都是该杀的东西,就连南笙悄悄放出的几条毒蛇,也被木紫箩一手拍飞。

终于,啊答体力不支,被木紫箩单手扣住脖子提在半空。

啊答在挣扎,木紫箩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邪笑,双手的指甲忽的变长,变锋利,就这样刺进了啊答的脖子内。

在啊答措无力反抗的一刻,只听得咔嚓一声,啊答的脖子便断了,木紫箩的指甲插入了他的脖子,留下几个血洞。

啊答双眼爆睁,竟断气死了过去。

如此还未算完,木紫箩还把啊答的脖子扭断了,啊答的脖子就那样耸拉着。

啊答的尸体被木紫箩扔在了一旁,正好是景芯前面,犹如破布一般。

“啊!”景芯早已被木紫箩变了个样子吓到,如今见木紫箩这般残忍的杀了啊答,早已崩溃的大叫出声。

这还是木紫箩吗?谁能告诉她木紫箩这是怎么了?哥哥你在哪里?芯儿好害怕。

景芯今日算是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最恐怖的事情,致此,也算是在心中留下了阴影,很久都挥散不去。

景芯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慢慢转向了她。

吵,很吵,非常吵,木紫箩只觉得景芯大叫的声音吵得她脑袋都疼了。

杀杀杀,杀了就不吵了。

木紫箩脑海中的声音驱使她看向了景芯的方向,如今,景芯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她要杀死的东西。

木紫箩一步一步走向景芯,眼睛血红。

“木紫箩,你要干什么?我是景芯啊,你……你不要过来。”景芯崩溃的大叫。

木紫箩是想连她都杀吗?她那个样子就跟杀啊答一模一样啊。

木紫箩居然连她都敢杀?她可是她心爱的人的妹妹啊,难道她认不出吗?

不好意思,木紫萝已经根本已经不认识景芯了,景芯后背抵着墙角,已经无处可逃。

看着木紫萝过来,景芯瞄到木紫箩长着长指甲的手,上面还滴着啊答的血液,景芯觉得今日她没有死在南笙的手中,就要死在木紫萝的手中了。

木紫萝伸手一把扣住景芯的脖子,把她提在半空中,景芯奋力挣扎,奈何呼吸越来越

木紫箩身后的南笙早已被木紫箩惊人的变化惊到了,她没想到木紫箩连啊答都杀死了,更没想到木紫箩居然连景澈的妹妹都不放过。

此刻南笙也是被吓到手足无措。

木紫箩到底怎么了?还是说灵族的圣灵女就是这个样子的?

啊答都死了,自己怎么与一个已经疯魔了的木紫箩斗?此刻她有点后悔了,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南笙悄悄的退后,想要离开。

第162章 二重封印解开2

捏着景芯脖子的木紫箩,可以看的出来,还是有所犹豫的,看着景芯稚嫩的脸,还有痛苦挣扎的表情,木紫箩心里有两个声音。

一个让她杀,一个却在阻止,说着不该杀。

“阿萝。”门外传来景澈熟悉的声音,木紫萝有一瞬间的停顿。

就连想要逃跑的南笙,听到这个声音,也停下了脚步。

当景澈跑过来,看到的果然已经是木紫萝已经魔化的样子,更让他吃惊的是,木紫萝居然要杀景芯。

“阿萝,阿萝,我来了。”景澈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木紫萝。

如果说此刻有谁能拉回木紫萝的理智,非景澈莫属。

木紫萝转过头看着门口处的景澈,很是迟疑。

“哥哥,救我。”景芯的脸色已经发紫,仿佛随时会断气,用着沙哑痛苦的声音说到。

木紫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这样举着景芯,看着景澈。

这时,南舒与琉香也已经跑到了破庙里面,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木紫萝的变化。

“小姐。”琉香着急的朝着木紫萝走过去。

“别过去。”景澈喊道。“她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们了。”

琉香与南舒此刻才发现,木紫萝扣着景芯的脖子,把她停在半空。

“小姐这是怎么了?”琉香问道。

南舒蹙眉,联想到刚才见到的红色光束,当时没来得及想,现在想想,再观察到木紫箩脸上的彼岸花,心中一个激灵。

如果说南笙能知道那红色的光束代表什么,南舒又怎么会不知道,因为从小南骊皇就跟他们说过灵族之事,灵族圣女的样子。

“刚才那红色的光束,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从木紫萝身上发出的,而那光束,是灵族圣女独有,木紫萝她,是灵族圣女,而且,还是四国都在寻找的灵族圣灵女。”南舒镇定的说到。

这时,被木紫萝提在半空的景芯挣扎了两下,因为木紫萝的指甲刺进了她的肉里,很痛。

“阿萝,住手。”景澈大喊一声,木紫萝停止用力,景澈见此,小心的往前进一步。

哪知木紫萝见他动了,一把扔掉手中的景芯,居然原地燃烧起了火焰,木紫箩运起火焰,进攻景澈,令南舒等人看的心惊肉跳。

景澈连忙躲避木紫萝攻击的火焰,他没想到,现在阿萝居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还有,他更发现木紫萝此次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更加强大。

前两次木紫萝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根本就召唤不出火焰,也没有这般疯魔到连他都不认识,景澈发现事情正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走去。

在木紫萝攻击景澈的时候,南翼,北冥烨,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破庙之中。

“南舒,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南笙?”南翼一来到,便瞧见自己的两个皇妹都在。

南舒冷哼一声:“这可就要问皇姐了,今晚这一切可都是拜她所赐。”

南笙知道自己今晚之事彻底败露,已无路可走,南舒一定会将今晚之事禀告父皇,而南翼为了不收到牵连,也一定不会救她,思及此,南笙看着木紫萝,瞬间有了想法。

“我想小小的报复木紫萝,没想到却发现木紫萝就是灵族的圣女,皇兄,你来得正好,正好可以杀掉木紫萝。”

“木紫萝就是灵族的圣女?”南翼与北冥烨异口同声,不可置信的脱口问道。

他与北冥烨,也是在见到红光之时,用最快的步伐赶到了这里,因为那是灵族圣女特有的圣女之光,晚了就散了。

这时候,前方阵阵火光,打斗之人,分明就是木紫萝与景澈,只是一个进攻,一个躲避。

与南翼几乎同时到达的北冥烨早就发现了景澈与木紫萝的异样,屋内几名女子。

他现在知道为何景澈会请旨娶木紫萝了,感情景澈早就知道木紫萝是灵族的圣女。

北冥烨冷笑道:“景澈那个残废还真是运气好得不得了,居然看上的女人是灵族圣女,这下子,看他怎么成亲。”

四国早已暗中协商,诛杀灵族圣女,不让其回到灵族,让四国重蹈百年前的境地,不让灵族吞并四国的野心重燃。

而景澈娶木紫萝,必然是为了灵族的宝藏。

“灵族圣女,拿命来”北冥烨杀心骤起,提剑冲向了正在攻击景澈的木紫萝。

木紫萝可不管眼前的是景澈还是北冥烨这个陌生人,火焰形成两个火球,一个飞向了景澈,一个飞向了北冥烨。

景澈躲过了火球,北冥烨却没躲过,被火球击个正着。

北冥烨倒地,身上火辣辣的烧灼感让他通呼出声,“南翼皇子,如今已经找到灵族圣女,趁灵族人还没有来,赶快击杀,只要击杀了木紫萝,四国之中,当属我们声望最大。”

在同等得利益之下,如今只有联手才能成功。

不过北冥烨不知南翼是否会与他联手,因为木紫箩可是他在墨帝生辰宴会上想要求娶的太子妃。

南翼倒是很同意北冥烨所说,但是现在的机会不适合击杀木紫箩。

一个人的话,根本没有办法伤的木紫箩分毫,况且与木紫箩在打斗的男子,他见过,在那天就是这个男子声称是木紫萝的男人,并把她带走,这个男人武功深不可测。

更有,木紫箩散发出得圣女之光,吸引了他们前来,难道灵族得人会比他们慢吗?恐怕此刻已经逼近,灵族的人一到,在场的人焉能活命?

所以,南翼很聪明的袖手旁观,现在木紫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连当日那个自称是她男人的神秘男子都攻击,那种力量,恐怕不是他可以匹敌。若是木紫萝与男子忽然联手,他与北冥烨根本不是对手。

南翼只得对北冥烨说:“北冥烨,不是我不想与你联手,只是现在只有你我两国之人在场,违背了四国联合的意愿,恕我不能答应,况且,如果我们再待下去,等灵族之人到来,恐怕就走不了了。”

北冥烨就知道南翼不会同意,只是现在击杀灵族圣女时机如此之好,怎能让人舍得。

但是南翼说得对,灵族之人怕是很快就会来了,那些人一个手指头都能碾死他们,如此,现在知道了灵族圣女是谁,东夙此行也不算亏。

那边,景澈从躲过木紫萝的火球,从她身后饶了过去,一把抓住木紫萝的手臂,深情的呼喊到:“阿萝,你醒醒。”

只是木紫萝红着眼睛,根本听不进去。

实在无计可施的景澈,抓住木紫萝的两只手,阻止木紫萝再出手。他不能一味的避让,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木紫萝醒过来,因为木紫萝若是再不醒过来,危险就会多加一分。

第163章 以死相逼

事实上,从景澈出现木紫萝就已经有些醒意,她的心在呼喊景澈,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仿佛被操控了一般麻木,她知道自己在伤害景澈,可就是停不下来。

“阿萝,睁大你的眼睛看着我。”景澈语气忽的变得有些凛然,“难道你分辨不出我是谁吗?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吗?木紫萝,小小的魔化,你就任由它操控你的意识,伤害你在乎的人吗?”

既然温柔唤不回她,那就让她自己看清他到底是谁。

木紫萝因为景澈这些话,眼睛眨了一下,景澈觉得她是听进去了,忽的放开木紫萝的双手,也看见木紫萝没有再运起那些火焰。

“阿萝,看看我,你真的要伤害我吗?如果我要死,一定是死在你的手里,可是,我不愿意死在一个成了魔的木紫萝手里,既然你回不来,我活着也没有意义,那我自己了结。”

景澈拿出一把短刃,“看见了吗,木紫萝,如果你再不醒过来,这把刀便会刺进我的胸膛,从此世间再无景澈。”

以死相逼不是大丈夫所为,但是他无计可施,只能以自己的性命唤醒阿萝。

看着那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木紫萝浑身一震,忽然痛苦的抱着头。

景澈手握着匕首,一寸一寸的往自己的胸口扎去,匕首刺进肉里,鲜血流了出来。

“阿萝。”景澈轻轻的喊到,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匕首没入他的胸膛,那是心脏的位置,他的身子朝后倒下。

木紫萝目眦欲裂,随着景澈的倒下,眼中红光褪去,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她惊恐的大喊道:“不要。”

木紫萝跑到景澈身边,抱起景澈的脑袋,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滴在景澈的脸上。

“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木紫萝靠着景澈,恼怒的喊到。

景澈嘴角绽放出一抹胜似骄阳的笑容:“阿萝,你回来了。”

木紫萝看着景澈胸口还在冒血,拉起景澈的手,“我们去找白医圣,他一定能救你,不不不,你身上不是带了灵药,赶快吃,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木紫萝慌忙的搜寻着景澈的衣服,在里面找药,急的手都在打颤。

哪知景澈忽的坐起来,抱住木紫萝,心疼道:“傻瓜,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整个匕首都插进了胸口。”

景澈松开木紫萝,刷的一下把插在胸口的匕首拔出来,连忙把止血的药物洒在胸口上。

“阿萝,你看了那么多医书,竟不知人的身体,心脏的旁边,有一个地方,即便被剑刺中,也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木紫萝看着景澈,匕首拔出来后,撒了药,已经不流血的。

木紫萝一把拿下景澈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景澈的脸色除了白一点,看不出有何痛苦,木紫萝这才相信,木紫萝这才放心。

木紫箩生气道:“景澈,你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景澈一顿,这还是木紫萝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可见自己这样做,木紫萝吓得不轻,连忙说道:“阿萝,你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唤回你。”

对先前她魔化了,木紫萝的思想终于回来了,她记得自己不只杀了一个人,还要杀掉景芯,还好景澈赶来了。

“景芯呢,她没事吧?”不紫萝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

景澈摇摇头:“她没事,现在琉香在照顾她。”

“我那个样子,她肯定吓坏了。”

这时,远处有三人踏着白光而来,传来很大的威压。

“不好,是灵族人。”南翼出声叫到。

众人都纷纷看着他看过去得方向,果然见到两男一女气质出众得人,那身上萦绕得正是灵族的灵气。

南翼当即便跑到南笙身边,拉过南笙便躲到了一旁。

北冥烨慌忙爬起来,也寻了个草垛躲了起来。

而南舒与暗香则警惕得看着落在他们面前的三人。

灵云看着眼前娇俏的南舒,还有阴沉的琉香问道:“我灵族圣女何在?”

还没未等南舒与琉香回答,灵云身边的辛若月便说到:“这两人不是圣女,我在她们身上并未发现圣女得灵气。”

“我自然知道她们不是,只是这里只看见她们两个。”灵云瞪大眼睛,怀疑的看着南舒与琉香。

原来当灵云一行三人到来之时,木紫箩与景澈已经躲进了破庙,所以他们没有看见。

这时,从丞相府奔来得灵初月也来到了破庙附近,远远得就看见了灵若天等人,没想到她刚来到这里便见到了他们,晦气。

“糟糕,灵云他们既然已经来到了,那紫萝一定很危险。”灵初月自言自语说到,眉头紧缩。

灵云等人的灵力在她之上,即便自己第一时间知道木紫箩有危险,也赶不上。

当灵云等人在质问南舒与琉香之时,灵初月从另一边悄悄的摸进了破庙内。

她可不想与灵云撞上,那老头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紫箩,你在哪里?”自己跟着来到了这里,却没见到木紫箩。

当她摸进破庙,一眼便见到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欣喜若狂,但是还是压低声音说道:“紫萝,终于见到你了。”

“初月姐姐?”木紫萝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灵初月,这才想到,灵初月身上有可以感知她存在的琉璃球,大概也是因为她而来。

“我见到灵若天他们已经来了,紫萝,你随时有暴露的可能,这里很危险,还是快走吧!”灵初月着急说道,又看向木紫萝身边那个高贵的男人说道:“靖安王,你赶快带紫萝走,外面的灵族人交给我。”

“不行,初月姐姐,他们是为了我而来,不能让你冒险,你若出事,哥哥怎么办,还有,外面有景芯,还有暗香,我不能不管她们的死活。”木紫萝坚定的说到。

灵初月把目光投向了景澈,师徒让他带木紫萝走,哪知景澈说道:“阿萝不走,我尊重的选择,我不会让她们带走阿萝。”

这是外面有传来灵云的声音:“既然找不到圣女,那么这三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一定已经见过圣女的样貌,未免圣女行踪泄露,杀掉她们。”

老不死的,灵初月暗咒了一声。

“外面说话的人,叫灵云,是灵族长老殿的长老,排行第四,灵力非凡,是灵族派来寻找你的。”灵初月说道。

木紫萝蹙眉,想到灵初月受伤之事,“这人便是伤你之人。”

“不错,还有他身边的年轻男子,那是长老殿二长老灵清的孙子灵若天,灵力在我之上,那个年轻女子,名叫辛若月,是现在灵族伪圣女的族人,这三个人,光是一个灵云我们就打不过。”灵初月分析道。

外面已经响起了刀光剑影的声音,还有南舒吹笛子的声音。

第164章 我就是圣女

木紫箩在破庙内见到外面得打斗,心如刀绞,不发一言。

景澈轻轻握着木紫箩的手,眸子中闪过一抹坚定。

“啊箩,我知道你不愿她们为了你而受伤,如果你想出去,我陪你。”

木紫箩双眼低沉,咬着牙说:“景,你一直都如此懂我,即便会失去性命,你也愿意吗?”

景澈轻轻说道:“有你在身边,即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况且,我也不认为我们会死。”

木紫箩神情动容,反手用力握住景澈得手,两人相视而笑。

灵初月在一旁嘴角抽了抽,这俩人这是决定要豁出去了,如此,她还担心什么?

“既然你们决定面对他们,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木紫箩感激得看着灵初月,“初月姐姐,谢谢你。”

“不用多说,这本来就是我得使命,快点,再晚,外面的人都要被灵云那个老不死的杀光了。”

躲在暗处得南翼等人,都在偷偷注意着木紫箩与景澈得方向。

“南翼皇子,我看木紫箩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不会,木紫箩与刚才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一定还在破庙内。”

一旁的南笙说到:“现在是个机会,破庙里面毫无动静,证明木紫箩已经不发疯了,趁着灵族人在外面与南舒还有木紫箩的人周旋,我建议我们进去趁机杀了木紫箩,哪怕是重伤她也行,不然被灵族带回去,想杀木紫箩就难了。”

南笙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希望南翼能够与北冥烨去破庙里面刺杀木紫箩,最好是死在灵族或者木紫箩手下,这样她就能摆脱南翼了。

南翼听着南笙得建议,又看着还在与灵族人盘旋得南舒,深深得看了南笙一眼,欲言又止。

为什么南舒会站在木紫箩那一边,她们什么时候有得交集?

不过,南舒若是死在灵族人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南翼皇子觉得如何,要不要冒险?我个人觉得可行,你想,木紫箩与那神秘男子如果没走,必然在破庙内,或许我们可以去了解一下情况,又或者他们已经两败俱伤,正好让我们可以下手。”北冥烨劝说道。

南翼思索两下,最终点点头答应。

就在北冥烨南翼与南笙准备偷摸着从另一边潜进破庙,却见到破庙门口得木紫箩三人出来了。

“等等,他们出来了。”南翼眼疾手快得拉住北冥烨。

木紫萝与景澈手牵着手,出现在破庙门口,身后跟着灵初月。

“住手。”木紫萝对着正在向琉香等人出手的灵云爆喝一声,脸上冰冷至极。

突然的叫声,令正在打斗的人都停住了,琉香叫了声小姐,便抱起躺在地上的景芯,飞身落在木紫萝与景澈周围,就连南舒也默默的跟了过来。

“木紫萝,你没事吧?”南舒询问道。

那木紫萝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淡淡的回了句:“我没事,今日之事,多谢南舒公主过来帮忙。”

南舒被木紫萝谢得有些惭愧,因为此事本来就是南笙之过,变成如今这番境地,他们南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灵云灵若天都看着突然冒出的木紫萝等人,只见眼前三人站在一起,没有丝毫畏惧,特别是携手的一男一女,女的清冷卓然,男的神秘空绝,两人都令人忽视不得。

灵若天最先发现了灵初月,而灵云却眯着眼睛看过去,打量着木紫箩,在看见木紫箩的脸之时,瞪直了双眼,女子与灵族前任圣女眉眼有些相似,可是她更像另外一个人,可是那人早在百年前就死了,那这个少女会是什么身份呢?

“你们是谁?初月,你为何会在此?你的伤好了吗?”灵若天神情复杂的看着灵初月。

灵初月冷哼一声,“灵若天,我会出现在在这里,难道不是与你们一样吗?”

“初月,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难道你忘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灵若天苦涩的问道。

是他,他不该喜欢上灵初月,不该在灵初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还要深深陷进去,为什么灵初月要是灵族圣女族的人,为什么灵初月就不是真正的辛家人,辛初月?

“灵若天,废话不多说,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可是你们想要把圣女带走,我是决计不会答应的。”是,灵若天对她很好,可是她不能给他一丝丝的回报,因为,她有木临风了,况且,现在,他们是敌人。

灵云上前一步,阴冷的盯着灵初月,“你说你来这的目的与我们一样,这么说,圣女还在这里,灵初月,你最好把圣女叫出来,或许,我还会念在圣女一脉的份上,留你全尸。”

被灵云中伤,也亲眼见到过灵云灵力的强大,灵初月有些胆寒。她身边的木紫萝看着对面灵云的无耻,眼中寒冷更甚。

木紫萝勾唇一笑,笑的坦然,随即眼中神采凛然的看着灵云等人,说道:“留不留全尸,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被人突然反驳,犹如掐住了喉咙,灵云脸色青紫,很是难看,而且木紫箩的样貌很像那个人,那个灵族的叛徒,所以他语气凶狠的说:“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识相的赶紧滚。”

木紫萝冷哼一声,对着灵云一字一句的说到:“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所谓的灵族圣女,灵璎珞的女儿。”

灵云,灵若天还有辛若月都愣住了。

“你说你是圣女,有何凭证?”辛若月怀疑到。

灵初月翻了个白眼,鄙夷到:“辛若月,你脑残吗?”

“你,灵初月,你什么意思?”辛若月气急。

“难怪,她是灵族圣女无疑,虽然只有一点与灵璎珞相似,可是这里除了她之外,也无人敢自称灵族圣女了。”灵云嫌弃的说道。

灵璎珞是灵族圣女,却逃离灵族,与人结亲,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孽种。

这孽种本该在十几年前就应该死了,偏偏灵族派出的人没有找到灵璎珞,也就让她活了下来。

没想到活下来得孽种不止继承了圣女血脉,还是百年的圣灵女,百年的圣灵女也就百年前的灵族圣女伽罗继承过,可是如今却出现在这个孽种身上。

“既然你是圣女,那就好办了,圣女的身份何其尊贵,岂能让你还留在这里,如此,你现在便跟我们回灵族。”灵云命令道。

木紫萝算是看清了灵族人的骄傲自大,没问过别人愿不愿意,就自说自话。

木紫萝握紧了景澈的手,为了景澈,她也不会跟他们走。

“如果我说不让她跟你们走呢?”景澈清冷的声音传出,却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

第165章 灵尊

一直未出声的灵若天,其实一直都在观察景澈,虽然他没有露出容貌,但是站在那里,却让人不敢小看他。

灵若天说道:“阁下恐怕还没弄清楚情况,我们依灵族之命,前来寻找圣女,我灵族圣女何其神圣,她回族一定是受尽万民供奉,尊享无上地位,所以,对她来说,是尊荣,又岂是你能阻止的?”

“那是你们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灵族圣女这个名号,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木紫萝冷声到,“况且,圣女听起来神圣不可侵犯,实则只是灵族的工具不是吗?”

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诱导她跟他们走,实则回去灵族只为了成全他们的狼子野心,灵若天一个小辈不知道灵族的秘密野心,她就不相信灵云不知道。

木紫萝猜想的不错,灵云的确知道,而且四国的上位者都知道灵族圣女对灵族意味着什么。

“灵若天,无论你说什么,即便是死,我都不会让你们带她回去,废话少说,动手吧。”灵初月双手凝聚灵力。

灵云见木紫萝对圣女这个名号好像丝毫不为所动,为了完成任务,即便是绑也要把她绑回灵族,命令道:“既然已经找到圣女,那便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将她带走。”

“灵云长老说的对,这灵族圣女是属于灵族的。”辛若月赞同道。

灵云三人来势汹汹,琉香还有灵初月挡在木紫箩前面,蓄势待发。

景澈松开木紫箩得手,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啊箩,这些人交给我,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动。”

是啊,这里就只有她一人不会武功,木紫箩心想要是此时她还是魔化得样子还有多好,那样就不用惧怕灵云等人了。

南舒倒是义气,丝毫没有退缩得意思,不管是因为她需要木紫箩,还是其他原因,木紫箩都感激她得留下。

灵族法术是强大,可是她们这边得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景澈武功高强,木紫箩一直都知道,却从未见过。

灵云施展灵力,缓缓升到半空,对着木紫萝他们进攻,他不敢伤害木紫萝,所以,攻击的对象是景澈与灵初月等人。

景澈一把将木紫萝护在身后,抬手持剑挡住灵云的进攻。

辛若月与灵若天也想要动手,却被南舒与琉香拦住了。

“不好意思,即便你们是灵族人,也别想带走她。”南舒厉声道。

木紫箩可是关乎到她母后的性命,不能让他们带走。

“想带走小姐,先问过我手中的剑。”琉香剑指灵若天。

辛若月看着眼前斗气昂扬得两人,冷哼一声,说道:“不自量力,凭你们也想跟灵族斗?”

辛若月手一扬,地上多了一个法阵。她对灵若天说道:“若天哥哥,你去帮灵云长老,这里交给我。”

“好,你小心。”灵若天答道。

就在灵云施展法术之时,一名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落在两队人马中间。

白衣如尘,那头白发在夜色下烨烨生辉,如梦如幻,美的如虚幻一般。

灵云等人见到这名男子,刹住了脚步,瞬间变得恭恭敬敬。

“灵尊。”

被唤作灵尊的男子,缓缓的转过身,只见他袖子一动,灵云便飞出三丈之远。

白发男子气势磅礴,只一个动作便让灵云倒地不起,甚至他甩动袖子攻击灵云的地方,随着灵云的倒下,半人高的草地,直直的露出了三尺贫瘠的泥土。

木紫箩静静得看着男子,只想道,好个武功出神入化的男子。

男子眼中对着倒地的灵云,轻飘飘的说道:“三长老,我记得我交代过,圣女是请回去,不是捉回去对吧?嗯?”

即便如此轻声说,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怒火,回山倒海般席卷灵云灵若天,辛若月。

被男子问话,即便灵云受了多重的伤,他都不敢晕过去,只得用尽全力半跪着,恭敬的回到:“灵尊误会了,实则是圣女不愿意跟随我等回灵族,才不得已动手,实乃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她又岂是你可以伤害的?”

男子又重复了方才的动作,灵云又被拍飞,这下真的重伤不起,只剩半条命了。

男子这一番动作,令人畏惧。

灵若天辛若月面面相觑,跪在地上完全不敢动,连呼气声都小心翼翼,生怕男子降罪。

木紫箩的心,因为男子得出现,五味杂陈,提在了嗓子眼。

这个男子太强大,根本不是灵云那个等级得人,况且连灵云见到他都变得恭恭敬敬。

白发男子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景澈身边得木紫箩,墨色的瞳孔里像是映着月光,盛满了星光。

少女脸上满含着戒备得神色,清冷绝美,她的容貌,与梦中一致,美的让人魂牵梦绕,如同绽放的彼岸花,魅惑不已。

他忍了这么久,此时此刻,他只想站在她面前,拥她入怀。

众人只觉得风云变幻,刚才还是一脸阴沉,对待灵云就像一个垃圾一般的白发男子,却在看向木紫箩得瞬间,露出一个绝美得笑容。

“罗儿,过来。”男子对着木紫箩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掌,眼含深情。

木紫箩看着男子修长的手指,此情此景,很是诡异奇怪。

还有男子的容貌,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忽的,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遮住了木紫箩,令她眼前一黑,才发现,是景澈挡在了她面前。从他散发出的冷峻可以感受到,景澈此时的心情不太好。

“景,我不认识他。”木紫箩在他身后小声解释。

“我知道。”

如果木紫箩能看见,就会知道景澈此时得脸色有多难看。

景澈薄唇抿着,面无表情,瞳孔中流转着危险与冰冷。

白发男子满眼冰冷的看着景澈,是他,他就是罗儿被赐婚得未婚夫靖安王景澈。

“靖安王景澈,嗯?”男子冷笑着问到。

景澈眼中迸射出一道凌厉的锋芒,面色冰冷得盯着白发男子。

他居然知道他靖安王的身份。

白发男子鼻子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说道:“罗儿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你不配站在她身边。”

景澈已经可以确定这白发男子口中的罗儿,就是木紫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样认为。

“我的女人,自然与我相配,才是完美。”景澈眼带冷意,眉宇中带着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狂魅霸道。

顷刻间,一股危险的气息从白发男子身上蔓延开来,带着吞天灭地的肃杀之气,令所有人心中一惊。

木紫箩握着景澈得手,与他共进退。

“罗儿,听话,过来我这里。”男子仿佛有点急迫,可是又压抑着说道,虽然声音轻柔,却让人感觉到了命令一样得压迫。

木紫箩从景澈身后出来,冷冷道:“我想公子可能认错人了,我是灵族圣女传承人,我承认,但是我并不认识公子,所以此箩非彼罗。”

第166章 灵尊2

木紫箩这样说,似乎白衣男子并不认可,他认定的人又岂会有假,她就是他的罗儿,从未有假。

“我说的就是你,你只是还没有恢复记忆,可是我也确实不愿意等你恢复记忆了,今日,我就要带你走。”白发男子又说。

不只木紫箩等人因为男子这些话一头雾水,就连他身边的灵若天还有辛若月亦是一样。

“灵尊?为何这样说?难道圣女失忆了吗?”灵若天小心翼翼得问。

白衣男子冷眼一扫,“不该问得别问。”

灵若天禁声,灵尊是灵族最高的掌舵者,平时只有灵族举行重大得仪式才能见到。

现在灵尊突然出现在这里,已经令他们觉得惊奇不已,现在灵尊说的话更是让他们不懂。

当然,灵尊在灵族一直都是神秘莫测的存在,灵族以他为尊,所以他要做得事情,没有人可以干涉。

木紫箩怪异的盯着白发男子,越看越觉得男子特别熟悉。

“我们见过吗?”木紫箩轻声询问。

男子肯定一笑,这一笑已经足以。

他衣袖往头上一挥,原本白色得头发变成了墨色,一双眼睛也变成装满星辰的瞳孔,轻尘绝色,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这样,你能记起来了吗?”

木紫箩一惊,变了个样子得白发男子,赫然就是那个在书斋里扶住她的人。

“玄裔,你是那个在书斋中的人。”木紫箩脱口而出。

“不错,是我,不过我的本名不叫玄裔,而叫灵玄裔,书斋里不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的认识也不只是这样简单。”

他们的缘分早在前世已经约定好了,所以今生也是要做一对,现在罗儿没有恢复记忆没有关系,跟在他身边,她会记起来的。

他要她永远记得他,唤醒她心底,记忆深处的,他的名字,再次唤他,裔哥哥。

男子又说:“罗儿,跟我回灵族,我一五一十什么都告诉你。”

木紫箩松开握着的景澈的手,往前走了两三步。

感觉到手里的温度溜走,景澈心里像是空了一般,原本沉着的眸子不可置信得看着木紫箩。

“啊箩,你……”景澈在木紫箩身后呢喃,声音中带着不确定的恐慌。

木紫箩现在自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声音,心里只有刚才灵玄裔所说的还未恢复记忆之事。

“你刚才说我还未恢复记忆,是怎么回事?”

若是失去记忆发生在别人身上,那会是正常,可是她从还是灵魂之时,便不认识灵裔,更没有失忆一说,为何他要那样说?

“跟我回灵族,我会告诉你。”灵裔凌风而立。

“既然如此,也不必说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回跟灵族,既然我的母亲已不是灵族人,我自然亦不是,我传承得血脉,你们能拿走就拿走,但是休想让我跟你们走。”木紫箩冷冷的说到,让灵玄裔浑身一惊。

转身,木紫箩回到景澈身边,双手抱着景澈得手臂,浅浅一笑,笑的深情而清美,“景,让你担心了。”

她刚才那样,一定吓到景澈了,她又怎么会丢下他呢。

“你还在我身边就好。”景澈面具下闭着眼睛,但是嘴角上扬也透露着他此时的心安与开心。

玄裔看见木紫箩与景澈这般深爱的模样,脑中的神经突突得跳动。

曾几何时,她也这般的神情看着他,依偎着他,现在她的身边却换了另外一个男人。

是了,造成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还未恢复前世得记忆。

“罗儿,你不跟我走,是因为这个废物,对吗?”

玄裔眼带威胁,肃杀得问道,仿佛木紫箩敢说是,他就大开杀戒一般。

木紫箩已经无所畏惧,坚定得答道:“是。”

玄裔一口血喷出,令人哑然,木紫箩也是吃惊的看着他。

不至于吧,他能气到吐血?

木紫箩不知道原因,玄裔深知,木紫箩回答的“是”字毫无水分,是真心的。

她对那个男人动了真心,所以他与她连接得情结才会被促动,才会反噬,因为有一方已经违誓。只是现在她还没有记忆,所以反噬都在他身上。

灵若天虚扶了一把玄裔,“灵尊,你没事吧。”

玄裔一把推开灵若天,恢复之前气势逼人的模样,星辰一般的眸子褪去,变得阴沉而漆黑。

“哈哈哈”玄裔干笑,让人不明觉以。“罗儿,你选择了他,你以为你能护住他吗?你是灵族的圣女,注定是活在灵族的人你是逃不掉的。为了让你回灵族,哪怕你日后如何怨我,今日你都得跟我走。”

木紫箩挽着景澈得手紧了紧,证明此时她的不安,这突然冒出来的玄裔,确实让她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还有惧怕,惧怕是那些他所说的未知。

“别怕,有我!”景澈另一只手摸上木紫箩的手。

手上传来景澈手心的温度,木紫萝透过面具,看见景澈坚定的瞳孔,是啊,她还有景澈,有什么他们一起面对就是了。

玄裔一个闪现,落在了木紫萝面前,速度快到根本没有人可以察觉与防备,眨眼间,木紫萝便被他从景澈身边抱走。

“放开我。”木紫萝怒道。

“放开她。”景澈急道。

“我早说过,他配不上你,他根本无法与我匹敌,又怎配站在你身边,罗儿,回到我身边吧!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玄裔看着怀里的木紫萝,眼睛含着愧疚,还有深情。

木紫萝看着他眼中的深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也跳动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玄裔深情的眼神,居然会心动。

不,她爱的是景澈,这样的自己根本不是她,对,一定玄裔用了什么法术,让自己迷糊了。

“啪”木紫萝扬手,狠狠甩了玄裔一巴掌,冰冷刺骨的说道:“我说了,放开我。”

玄裔难以置信,“罗儿,你......我不放。”

这时,景澈已经动手,想要从玄裔手里抢过木紫萝。

灵若天辛若月上前阻拦景澈,却被琉香与南舒拦下。

玄裔握着木紫萝的腰身,躲避景澈的进攻,嘴角轻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蝼蚁一般的你,还想与我动手?”

景澈失手了,眼中着急如焚,却在面对玄裔之时沉着冷静,眼含锋光,嗤笑一声,对玄裔嘲讽的话罔若未闻,说道:“蝼蚁是蝼蚁,可不是我。”

第167章 师傅灵镜

景澈双手合十,从手中祭出一把锋利的宝剑,宝剑锋芒为蓝,剑一出,天地失色,在这黑暗的夜空光彩夺人。

木紫萝吃惊的看着景澈的变化,景澈他,会法术?

玄裔见到景澈祭出的宝剑,脸一黑,愤怒道:“蓝虹剑,我灵族的蓝虹秘法你怎么会?寒城那个叛徒是你什么人?”

景澈把蓝虹剑握在手中,蓝色的剑气如虹,印着他冷峻的神采,一身白衣染上蓝光,仿若天地主宰,天降神者。

“你以为你会蓝虹秘法就可以伤害我了吗?笑话。以你的年纪,即便会蓝虹,只怕也是学到皮毛而已吧,想伤我,不可能。”玄裔扬起一只手,运起灵气,想要置景澈于死地。

景澈抬剑挡住玄裔的攻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即便杀不了你又如何,我也不会退缩。”

玄裔又动手了,这次的灵力更加强大,景澈快要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嚯”景澈一个转身,蓝虹剑当空斩下,破解了玄裔的灵气,可是景澈却撑着剑半跪在地上。

玄裔突然心情很好的看着敌不过他得景澈,把木紫箩放在一边,带着邪意的笑,“罗儿,你且看我如何收拾他。”

木紫箩摇摇头,景澈本来就身体不好,即便有凤凰胆在身上,即便他武功再高强,又怎么会是玄裔的对手呢。

不行,她不能让景澈受伤害。

景澈持剑站了起来,蓝虹剑得蓝光印在他的脸上,森冷莫测,景澈奋力一甩,一道强大的剑气凌厉的直像玄裔劈去。

剑气过后,玄裔那如梦如幻,俊美绝色的脸庞划破了一条口子。

玄裔眼神一冷,抬手摸了一下受伤的脸,满脸阴郁,对着景澈怒喝一声:“你找死。”

他居然敢伤他,他居然能伤他。

这个人不能留,在这世上能伤他之人少之又少,不超过三个,然而现在这个残废王爷居然有能力伤他分毫,怎能让他不恼怒。

任何能伤他得人都该死,这世上唯一能伤他得人,就是罗儿。

玄裔身后的衣摆猎猎生风,刹那间,一股强风出现在天地间,渐渐的融汇在玄裔的身边。

玄裔猛然起身,汇聚成一股的强风飞快的朝景澈袭去。

“不要”木紫箩失声痛喊,若是着强击击中景澈,他焉能还有活命的可能。

还在交手得众人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着这一股强大到令天地都震撼得强风。

面对朝他而来得强风攻击,景澈面具下的脸毫无波动,眼神也是无所畏惧,他运起蓝虹剑,横在他前面,目光森冷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强风。

就在强风化刃,即将击中景澈之时,远处飞来一个白色的拂尘,当空便劈碎了强风,令它消失在天地间,化为平凡。

用人吃惊的看着突生的一幕,那拂尘劈碎强风,也不落地,就那样悬在半空。

“是谁,给本尊滚出来?”突然被人打断好事的玄裔对着四周怒吼。

忽的,木紫箩感觉身后好像有一阵风袭来,转眼间,她已经飞到了景澈身边。

“景,你没事吧?”木紫箩一落地,便扶着景澈。

景澈摇摇头,表示还好。

一道仙风道骨的背影立在景澈与木紫箩前面,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玄黄得道袍,扎着道士头,刚才还悬在空中的拂尘,此刻静静的躺在他的臂弯。

“师傅。”瞧见来人后,远处的灵初月欣喜若狂得狂奔像来人,嘴里叫着师傅。

师傅?木紫箩讶异,这个突然出现帮助他们的人是灵初月的师傅?灵初月的师傅,那岂不是……

木紫箩心里一惊,灵初月的师傅,那可就是帮助她娘,帮助她的前灵族大长老灵镜啊。

灵镜摸摸灵初月的头发,慈祥的说到:“丫头,师傅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那边的玄裔,眯着眼睛危险得盯着突然出现坏他好事的人,却在发现来人之后,瞪直了眼。

“灵镜,原来是你,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倒是出现了,我当你已经死了呢。”玄裔阴阳怪气的说到。

灵镜摸摸下巴的胡子,眼带笑意,回道:“玄裔,别来无恙,不过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活在世上,我比你小又怎会比你先死呢,老夫这把老骨头,再活上几十年没问题。”

“灵镜,当初你带走圣女灵璎珞,这笔账,灵族自然不会放过你。”

“笑话,玄裔,说这话你也不怕天打雷劈。”灵镜怒回答道。

玄裔我不跟他多说,直截了当得问道:“灵镜,你当真要与灵族对到底?别忘了你也是灵族人,今日,我就要带走罗儿,你不得阻拦。”

灵镜一甩拂尘,仙风道骨,正气凛然,“休想,玄裔,想带走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玄裔气结,灵镜与他,生存在灵族的时间相等,他的一切,灵镜都知道,包括罗儿的事情。

这也就算了,灵镜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他比灵镜厉害,可是要想打败灵镜,自己也得脱层皮,得不偿失。

玄裔看着木紫箩,眼带留恋与不舍。

今日,有灵镜在,他是带不走罗儿了。

“灵镜,你今日拦下我,他日,罗儿也是要回去灵族,你挡不住,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来日方长,现在罗儿还未恢复记忆,就将她继续就在东夙一段时期,他等得起。

“既然如此,你还不带着你的人离开?”灵镜说道。

玄裔嘴唇动了动,最后同木紫箩说道:“罗儿,待你恢复记忆之时,便是我带你走之日,在这之前,你最好离那个残废远点,不然我一定杀了他。”

木紫箩不看玄裔,我不应他。

玄裔带着灵若天,辛若月,还有半死不活的灵云走了。

就连在这里暗暗观看了一出好戏的南翼南笙等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木紫箩对着灵镜弯了弯腰,恭敬道:“多谢灵镜长老相救,紫箩与景澈在此谢过。”

灵镜连忙扶起木紫箩,急道:“丫头,跟我无需言谢,况且,我也受不起啊。”

“长老是我与景澈的恩人,当然受的起。”

“好孩子。”灵镜感慨,当年刚出生的小肉团子,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

灵初月笑着挽着灵镜的手臂,问道:“师傅,你怎么回来这里?你不是还在云游吗?”

灵镜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如今天快亮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跟你们细说。”

景澈早已收起蓝虹剑,此刻心中也是对灵镜的到来疑惑万千,只是再多的话,在此刻这个时机,也不方便问出口。

第168章 算计

墨帝寝宫,墨帝正一脸阴郁,那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墨帝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朝下面跪着的人摔去,茶杯应声碎成几瓣。

“逆子,你如何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墨帝咆哮。

原来跪在下面的正是已经被废的太子。现在的辰王洛铭晨。

洛铭晨忍着痛,压低了声音说:“父皇,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发现木紫箩的异样,她就是灵族圣女无疑。”

原来,洛铭晨在一早便入宫面圣,把自己对木紫箩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的都透露给了墨帝,其中还包括他设计木紫箩,想要生米煮成熟饭的龌蹉之事。

墨帝对洛铭晨失望透顶,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做出这等下流的事情,这个太子,废得好。

“昨晚城北的破庙发生了打斗,儿臣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证明昨晚的打斗,与灵族人有关,所以灵族圣女在我们东夙,最有可能的就是木紫箩,父皇,请你相信儿臣。”洛铭晨又说到。

墨帝看着洛铭晨眼中的坚定,不似作假,心里便有了主意。

“木紫箩是不是灵族圣女,我自己会判断,你退下吧!”

“父皇……”

“退下。”墨帝命令道。

洛铭晨不甘不愿的离开墨帝的寝宫,原本以为告诉了父皇这件事情,父皇会马上下旨捉拿木紫箩进宫审问,却没想到父皇如此无动于衷。

若是木紫箩是灵族圣女,那么她必死无疑。

灵族得野心在这几年已经人尽皆知,关于一百年前的那场野心战事,会因为这届的灵族圣女再次复苏。

灵族的势力实力,父皇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这次三国使者到来,最大的用意就是四国联盟,一起对抗灵族。

洛铭晨离开皇宫,便回了辰王府,府中,怀着孩子的上官宁正在等她。

在辰王府,因为上官宁母凭子贵,虽然还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可是墨帝第一个孙子辈,就是金贵,所以上官宁在辰王府,虽是侧妃,但是权利已经跟林若兰不相上下。

而洛铭晨也觉得上官宁比林若兰更能为他出谋划策,也渐渐的偏爱上官宁。

这会儿,洛铭晨回了府里,是直接去了上官宁的房中,因为进宫跟墨帝说木紫箩是灵族圣女这件事,是上官宁与他商量后决定的。

“王爷,你回来了!”上官宁挺着肚子,见到洛铭晨回来,起身迎接。

洛铭晨连忙轻扶着她,“身子重,安生养着。”

“是宁儿听王爷的。”上官宁温柔的回道,转而又问到:“王爷,陛下怎么说,有马上下旨捉拿木紫箩吗?”

想到当她知道木紫箩居然是灵族圣女,她有多么的妒忌,妒忌木紫箩的出身竟然那般高贵。可是,后来她就在木紫箩的圣女身份感到可

笑了,因为木紫箩正好是灵族一百年来的圣灵女,是灵族利用来毁灭四国的工具,四国都会不遗余力的追杀木紫箩。

木紫箩若是就出生在灵族,那还好,想杀她还有点难度,可是现在木紫箩就正大光明的住在丞相府,想杀她,还不是墨帝一句话的事。

若是可以,她很想亲手解决木紫箩,可是木紫箩的身份不是她可以动手处理的,这已经事关四国。

洛铭晨叹气的摇摇头,说道:“父皇可能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昨晚发生的打斗,是真实存在的,手下打探消息不会错。”

上官宁在挑眉,什么叫墨帝不相信,这件事,又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在墨帝面前提这等事,提了,那就不是子虚乌有之事,怎么也该派人求证查看不是吗?

不过,上官宁可不认为墨帝会不相信,恐怕,墨帝早就知道了。

“王爷,昨晚发生之事,恐怕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洛铭晨蹙眉,不解的看着上官宁。

上官宁解释道:“你忘了吗,三国贺寿,除了西沧早已回国,南骊还有北冥,可是还在东夙,他们,可不只是来贺寿,主要目的,是与父皇商量灵族之事,所以,昨晚,恐怕他们在打斗现场,也目击了一切。”

上官宁分析得句句在理,洛铭晨听得也是恍然大悟。

“可是他们今日要出发回国,若是昨晚看见了一切,定会进宫,可是现在并没有消息说他们进宫了。”

“不,他们会进宫的。”上官宁坚定的说。“事情在东夙发生,只要父皇稍微一查,便会知道他们参与其中。如果他们两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父皇,那么他们想要三国联盟的诚意,就得大打折扣,枉费心血,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一定会进宫跟父皇说这件事,只要他们说了,父皇就没有办法不相信木紫箩不是灵族圣女。而且圣女还是东夙人,父皇为了对他们有所交代,必然会处置木紫箩。”

上官宁分析的很通透,确实是这样,可是洛铭晨真正想要除掉的人,是景澈,其次才是木紫萝。

“这件事需要好好筹划,因为本王想除去的是靖安王景澈,木紫萝只是顺带而已。”

在他娶了上官宁之后,上官宁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与宠爱,主动交代了木紫萝与景澈有交集之事,所以,那晚木紫萝会被救走,是景澈的手笔,而拉他下太子宝座的人,正是景澈。

他怎么也没想到,景澈与木紫萝居然会有联系,当时他知道这个消息,直接气的七窍生烟,对他们两个更是恨极了。

在木紫萝与景澈被墨帝赐婚后,恨意达到了顶端,现在他恨不得让那一对狗男女血溅当场,食其肉,啃其骨,以报他失去的太子之位。

上官宁浅笑,嘴角露着算计,“王爷,你还怕扳不倒靖安王吗?以他们两个的深情,木紫萝有事,靖安王又岂会坐视不理,如果父王处置木紫萝,靖安王非但不会独善其身,反而会为了木紫萝奋战到底。而且,木紫萝身为灵族圣女,她本身就是灵族千年宝藏的代表,若是靖安王不肯为了东夙舍弃木紫萝,父皇还会认为他是单纯的吗?千年宝藏的诱惑,与灵族交好的后果,靖安王翻不了身。”

洛铭晨听后嘴角终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捏捏上官宁因为怀孕而圆满的笑脸,笑的很是愉悦,“看来本王对你的宠爱,还是值得的。”

“王爷~”上官宁娇笑,“宁儿只是实话实说,靠的,还不是王爷一个人吗?”

这句话洛铭晨赞成,如何让墨帝因为木紫萝是圣女这件事,把景澈牵扯进来,让他们一起死,是他要做的事,不过,他相信墨帝一定很乐意解决掉景澈这个麻烦。

第169章 圣女灾祸1

其实洛铭晨与上官宁猜对了,南翼与北冥烨确实进宫见了墨帝,也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亲眼所见的事实,只不过他们是秘密进宫,而且时间就在洛铭晨离开皇宫之后不久。

他们也强烈要求墨帝给三国一个交代,事后,他们按章原来的计划,在进宫之后,便于第二日一早出发回国。

南笙最终没能按照自己最初的心意,留在东夙,还是跟着回去南骊,不过,因为她发现了木紫萝是圣女这件事,所以她并没有受到南翼的追问与怀疑。

可是南舒就不好了,昨晚她可是明确的站在了木紫箩那一边,还帮木紫箩他们破了她的蛊阵,让她生气极了。

“皇妹,昨晚你可是演了一处好戏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与木紫萝的关系好到能为她出生入死的地步了呢,我真好奇,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呢?”南笙带着讥讽的微笑问坐在她身边的南舒。

这般有意的激将法,南舒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南笙想要知道她与木紫萝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南笙与南翼。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坐在南笙身边,因为太恶心了。

木紫萝已经答应她了,会尽快前往南骊为母后献药,而现在她回南骊的就是为了木紫萝他们不久来南骊之行做准备。

如今,木紫萝的圣女身份已经暴露,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所以为了木紫萝的安全,她也要与父皇商量四国联盟对付灵族这件事,她希望父皇可以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甚至,木紫萝之事,她都不想父皇参与其中。

南舒不回话,南笙以为她是因为心虚不敢回话,她与南翼一母同胞,可是父皇却只对皇后所生的南舒好,她早就想杀了南舒,因为碍眼,可是父皇把南舒保护的太好,这次即便南舒帮了木紫箩,回到南骊,父皇也不会说她一个不是,她恨啊。

“怎么,皇妹,不说话了吗?如今,木紫萝身份尴尬,你想要与她做朋友,怕是不行了,也许现在墨帝已经下旨,要处死木紫萝呢。”

南舒一听到木紫萝可能会死,就受不了,虽然她与木紫萝之间存在着交易,可是经过相处,她发现木紫萝是一个很有原则,很有义气的一个人,更是一个可以相交之人,她很喜欢木紫萝,当然不一样她死。

南笙也没有说错,木紫萝现在的处境的确很危险,她也只希望木紫箩能化险为夷,平平安安了,因为她回了南骊,什么也帮不了她。

被南舒担心着的木紫箩,此时正在丞相府,满眼都是愁苦状。

能让她感到愁苦之事,除了关心之人,也就是灵族了。

而此刻,坐在她面前的灵族前大长老灵镜,正在跟她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灵镜还有木清源坐在上座,而木紫箩与景澈,还有灵初月木临风坐在下首。

至于木清源为何在府中没去上朝,是因为灵镜不允许丞相府中任何一个人出门。

现在木紫箩的身份暴露,随时有危险,丞相府中的任何有关之人亦是一样。

“你们要知道,现在的灵族,已经成了玄裔的天下,当之无愧的灵族土皇帝,而他的野心,早已不只是灵族那一亩三分地,而是整个天下。紫箩,你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对你,因为你,他是势在必得。玄裔并不只是像你们见到的那样简单,他,可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人。”

灵镜认真严肃的对其他五人说到,而他说的玄裔的野心,木紫箩早已猜到,只玄裔已经活了一百多年,这个真的有点骇人听闻。

“师傅,不能吧,玄裔是个什么怪物,活了一百年,还能那样年轻如青年。”坐在灵镜左侧的灵初月怀疑的问道。

只是灵镜并没有为灵初月解答这个疑惑。

灵镜继续说到:“如今的三国,早已经被玄裔的爪牙渗透,只是各国的帝王还不知情,这也是我十几年来明查暗访查探所得。”

木清源早已按耐不住,此刻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灵镜心中所问:“灵镜长老,璎珞她,真的死了吗?”

他知道此时问这个事情不合时宜,可是他忍不了了。

他不想听灵镜一直在说灵族之事,在他见到灵镜的那一刻,他就想问他璎珞之事,因为之前璎珞在世,他是见过灵镜的,即便只是一面,他也知道灵镜对于璎珞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突然被木清源这样问,灵镜一时间顿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了一下,灵镜忽的站起来,瞪着木清源,说道:“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紫箩的安全,而不是璎珞是死是活,既然你问了,我就老实告诉你,璎珞确实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有一缕精气存活在灵族的圣女殿,只是,圣女殿确实你一辈子也别想到达的地方。”

木清源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灵镜,心中却狂喜万分,“你是说这世上,还存活着璎珞的精气。”

“是”灵镜肯定道。“这一缕精气,是在璎珞死后自动飞回灵族圣女殿,因为每个圣女成为圣女之时,除了留下圣女血之外,也要想灵族祭出一缕精气的承诺,死了,精气便会回到灵族,封锁在灵族的圣女殿内。这一缕精气,就像是一缕幽魂,她没有意识,亦忘记在世发生之事,纯粹的只是一缕魂魄,即便你找到,璎珞也不会复活。”

他早已潜入圣女殿,也见过璎珞了,可是那缕魂魄根本不认识他,他想收走魂魄带出来,可是灵族的祭魂太厉害,他带不走,如果强行带走,只怕这一缕魂也会消散,到时候世上真的再无璎珞。

灵镜得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进了木清源的心,刺痛他的心。

即便只是一缕幽魂,那也是他的璎珞啊,他也想见到她,哪怕只是一缕魂。

木紫箩何尝不是对木清源此刻的感觉感同身受,灵璎珞是她的娘亲,她又何尝不是想见她一面。

“灵镜师傅,我继承了母亲的圣女血脉,以后也会有一缕精魂封锁在灵族圣女殿内吗?”

坐在木紫箩身边的景澈握紧了木紫箩的手,仿佛在害怕什么,又感觉木紫箩说的话有一天会成真。

他害怕,他不许,哪怕一缕精魂,也不许木紫箩离开他身边。

“胡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的精魂飞到灵族,即便是一缕魂魄,我也要让你守在我身边。”景澈坚定的说到。

第170章 圣女灾祸2

就连木清源还有木临风也在想木紫箩提出的问题,哪想越来越觉得有可能,只不过他们没有景澈那般激动。

灵镜忽的笑了,众人不明觉以,只见他说到:“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紫箩又不在灵族出生,怎会有精魂就在那里,如果有,她还能在这里吗?精魂只有经过印证过的圣女才会被抽取,而你只是继承了璎珞的血脉,虽然是圣女,可是并没有被印证过,所以灵族的人对你无可奈何,除非把你捉回去或者请回去,但是圣女印证需要圣女传承者心甘情愿被印证,否则没用,懂吗?”

木紫箩连连点头,灵镜说的如此通透,她怎会不懂。

灵镜突然又严肃说:“现在,我想说的是,东夙丞相府已经不适合你继续留着了。”

木清源如弹簧一般从座位弹起身,反问灵镜道:“为什么?”

灵镜瞪了一眼木清源,他是真不知璎珞那般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上木清源这个呆子。除了好看的皮囊和有个聪慧的女儿,真不知有什么好的,呆鹅。

“不只紫箩,就连你,也不能待在丞相府,你也不想想,紫箩是灵族圣女,而且还是关乎灵族千年宝藏的圣灵女。在灵族想要吞并天下的野心面前,四国之中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四国之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们还生活在东夙,墨帝眼下,岂不是羊入虎口。”

灵镜不敢说,怕是现在墨帝已经开始发兵过来了,撤退之事迫在眉睫。

确实,灵镜所想都是真的,墨帝确实已经派兵过来丞相府,不消一会儿便会抵达丞相府。

木紫箩也知道灵镜说的是对的,昨晚在场的可不止他们,还有南骊人,北冥人,只消他们对墨帝说一句,她的身份都暴露了。

恐怕,墨帝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如今想来,事情太可怕了。

木紫箩越想越觉的心惊,墨帝一直对她都是模凌两可,一会儿好一会儿恨不得杀了她,如果知道她的身份,怕是呆不住了。

景澈冷着脸,眼中意味不明,“他敢出兵,我就翻了东夙。”

木紫箩说道:“不可,我们现在不能与他对上。”

若是因为她扯上靖安王府那么多人,她不就成了罪人吗?

恰巧这时,景澈身边保护他的暗卫匆忙从屋外进来,“王爷,一队宫里的士兵过来了,领头的是墨帝身边的太监德忠,还有将军卓佑。”

木临风一拍桌子,不可置信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看清楚了吗,是宫里的人?”

虽然只听命于景澈,可是暗卫还是对木临风点点头。

景澈摆摆手,“你退下吧,去把暗阳叫过来。”

暗卫快速退下。

“我就说嘛,洛擎天那个家伙一定是收到消息了。”灵镜站起来激动,又补充道:“洛擎天可不是个好人。”

木紫箩此刻也是心急,可是再心急自己也不能乱,他们都得走,离开东夙。

“父亲,你这丞相怕是不能做了。”

木清源也算是看到了现在的形势,洛擎天派兵前来,除了捉拿自己的女儿,还能为什么。

之前捉紫箩去烧,所幸平安无事,此次,怕是不行了。

“箩儿,这个丞相为父不稀罕,他敢动你一根汗毛,此次为父必与他势不两立,拼了老命也不许。”

“好啦”灵镜大叫一声,随即摸着胡子,来到木紫箩面前,认真的说道:“紫箩,事不宜迟,现在你们就跟我走,先离开丞相府,一切都等安定下来再讨论,如今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被他们捉走,无论是灵族还是三国其中一国,都不行。”

灵初月也走到木紫箩身边,说道:“表妹,师傅说得对,现在保命最重要。”

木紫箩对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看着景澈。

她要逃命去了,景澈怎么办?

景澈笑了,木紫箩眼中的担忧他又岂会看不出,即便在如此紧急关头,她担心的不是自己,反而是他。

“啊箩,听灵镜长老的,撤离丞相府。”

“去哪?如今也只能去修罗城了。”

“我会安排的。”

很快,暗阳到了丞相府,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人,是暗傀。

“主子”

“王爷”

两人对景澈行礼。

景澈不看两人,直接对着大厅里面的所有人说道:“他们两个是我手下出色的的暗卫,接下来,暗阳会护送岳父大人,还有临风大哥一起去一个叫修罗门的势力,不用担心,那里如铜墙铁壁,很安全,墨帝不会知道,事不宜迟,我希望灵镜长老还还有灵姑娘也一同前往。”

灵镜第一个站出来,只不过他不是要跟去修罗殿,“我支持你的安排,只不过我还不能随同,我还有要紧事要去办。”

景澈点点头,他不了解灵镜身上背负的事情,也就随他了。

“如此,现在就走吧,暗阳,丞相还有公子,灵姑娘就交给你保护,安全送到修罗殿,不然……”

“王爷,暗阳知道。”

木紫箩知道景澈没有安排她一起去,一定是有他的打算。

“父亲,哥哥,初月姐姐,你们先去,不用担心我,景澈他,能保护好我,你们的安危才是我最担心的,父亲,带上林叔,有他照顾你,我才放心。”木紫箩不舍的说道。

“妹妹,你不必说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木临风坚定的点点头,便去扶木清源,“父亲,走吧,墨帝的兵快到了。”

木清源有些哽咽,“箩儿,你一定要平安,为父等你。”

木紫箩冲过去紧紧抱着木清源,“父亲,等我。”

木清源一行人都撤退了,灵镜也走了。

“啊箩,你怕吗?”景澈忽然问到。

木紫箩把手伸进他厚实的手掌内,与他十指紧扣,笑了:“怕什么。”

景澈咧嘴一笑,对啊,怕什么,他一定能护住木紫箩。

“啊箩,你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

无论去哪,只要有景澈,哪里都可以。

景澈带着木紫箩还有暗傀琉香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丞相府。

第171章 通缉

当墨帝派得人抵达丞相府,早已人去楼空。

“啪”朝堂之上,墨帝把上好的砚台狠狠摔在地上,以显示他此刻有多愤怒。

“你们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人跑了?”墨帝对着下面跪着领罪的卓佑问道。

卓佑领了墨帝的旨意,说的去请丞相与其家人入宫问话,怎料墨帝直接排了几队人给他,那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的“请”,怕是墨帝准备办丞相府了。

可是他没想到当他到达丞相府,只剩下丫鬟小厮数人,而主人家,却消失不见。

“陛下,是臣失职,慢了一步,让他们逃走了,请陛下责罚。”卓佑诚恳的认罪,即便自己没错,可是不得不认。

墨帝斜着眼冷哼了一声。

站在一边的辰王,耐不住开了口,“父皇,他们逃不远,只要父皇下旨全城受损,必能捉捕他们。”

就连与洛铭晨敌对的逸王洛铭枫,也难得同意洛铭晨的说法,“父皇,任谁也想不到灵族的圣女会是丞相的女儿,他们此刻逃跑,足以印证这个事实,父皇下旨吧,搜索他们,若是让他们逃到灵族,就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到那时,我们东夙可能会受到三国的质疑。”

底下的大臣纷纷应和两位王爷的话,都在请墨帝下旨意全城搜索木家一家人。

墨帝也正有此打算,如今木紫箩圣女身份暴露,他也终于明白木紫箩出生之后那个道人前来皇宫与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让木紫箩就在东夙,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翻不了天,可是现在木紫箩离开了东夙,躲了起来,分分钟可能会回去灵族,这了就不好办了。

因为灵族准备吞并四国,四国现在难得齐心协力对抗,可不能因为木紫箩之事,让东夙乱入舆论漩涡,被三国舍弃,但是孤掌难鸣,东夙仅凭一己之力又怎能抵挡住灵族呢?

对,只要他不遗余力,全力追踪木家,就能向三国提现自己的决心,也让联盟不会因为这件事瓦解。

“传令下去,全城张贴告示,捉拿木家一行人,木清源丞相之位摘除,是为通缉犯,只要有人提供线索,悬赏五百两白银。”墨帝大手一挥,马上有人去拟了圣旨告示。

“父皇,你还忘了一个人,那就是木紫箩的未婚夫靖安王景澈。听说与木紫箩订亲后,他与木家人频繁来往,感情深厚,说不定他会知道木家人的行踪。”洛铭晨适时的提醒墨帝不要忘了景澈。

他的目的是景澈,墨帝的目的是搞垮景澈,缉拿木家,都是一样的,相信墨帝很乐意从景澈入手。

景澈,景澈,墨帝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沉思了起来,良久,像是终于想清楚,露出了微笑。

“靖安王之事,我自有打算,不必再提。”墨帝说道,又看着在朝堂之中的一人问道:“辅成王,霁文一向与木家的木紫箩走得近,而且那个风红绫更是木紫箩的闺中密友,所以……”

墨帝的话吓得辅成王洛楠满头虚汗,连忙跪下说道:“陛下明鉴,犬子只是不识木紫箩真实身份,一时被蒙蔽,前些日子他已前去药王谷提亲,还未回来,所以肯定不知木紫箩身份。更不知木家人去向,还请陛下明鉴啊。红绫更是早已在寿辰之前便以回谷,怕是并不知道木紫箩身份,若是知道,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再无木紫箩往来,这个臣可以担保。”

洛霁文是他的侄子,更是太后宠爱的孙儿,墨帝也不愿意审问自己的亲侄子。而且洛楠说的不错,风红绫确实早已回谷,而洛霁文更是提亲未归,所以木家发生的事情,两人怕是都不知情。

不知者无罪,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辅成王,若是他们有任何一丁点木紫箩的消息,立刻上报,不得隐瞒,否则以同党论处。”

洛楠连忙叩头领命,“臣一定谨遵圣命。”

洛楠一直兢兢业业扶持他管理东夙,墨帝倒是对他这他弟弟很好,根本不担心洛楠会不听话的话。

东夙自墨帝下令后,大街小巷张贴了木家一干人等的通缉令,说的是丞相木清源通敌叛国,罪不可赦。

百姓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一直为东夙劳心劳力,对人友善,乐于助人的丞相为何会变成叛国者。

不管真相如何,通缉令已出,他们都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不少人更是为靖安王景澈感到庆幸,庆幸他没有娶一个叛国者的女儿。

靖安王府,一早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阳回来了,他直奔靖安王府的密室。

密室之中,住着的是木紫箩,而景澈正在陪伴她。

“王爷,墨帝下了通缉令,以通敌叛国之责捉拿木家一干人等。”暗阳禀告景澈。

“通敌叛国?倒是个好借口。”木紫箩嘲讽道。

“不管是什么借口,都无所谓,啊箩,恐怕墨帝下个要办的,是我了。”景澈笑着说,眼里没有丝毫的担忧。

木紫箩叹了口气,说道:“景,他不会办你,只要你说与我再无关联,就能脱身。”

景澈笑道:“傻瓜,此时此刻,我与你早已绑在一起,他又怎会相信,况且我不愿这样做。”

“你疯了,你父亲的消息,甚至他的性命你不顾了吗?虽然你父亲毫无消息,可是他有一半的可能是落在了墨帝手里,你与他对着干,不合适。”木紫箩劝说道。

景澈一直都在打探他父亲的下落,很有可能就是被墨帝关了起来,只是具体还不知道在哪里,有没有活着。

这只是木紫箩的想法并不是景澈的想法,他是不会因为父亲一个虚无的猜测就放弃木紫箩。

“啊箩,东夙已经不适合你再待下去,稍后,我会让暗傀带你与景芯去无心殿,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有事要办,会晚一天过去与你汇合。

“你想要去做什么?为何要让我先过去,你去做的事情有没有危险?”木紫箩担忧的问景澈,眉头都皱在一起,眼底的担心藏不住。

“啊箩,别急,以后我会告诉你是什么事,放心,我不会有事,墨帝还不会动我。”景澈安抚木紫箩道。

“好,我会在无心殿等你,你若出事,我便毁了东夙皇宫也要为你报仇。”木紫箩眼底一抹红色闪过,充满戾气。

那一闪而过的红色,景澈看见了,他知道木紫箩还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但是他自己心知木紫箩已经在悄然变化。

哪怕是为了啊箩的安全,有些事也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看着景澈的神情不似作假,木紫箩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心。

第172章 摊牌1

两天后,木紫箩与景芯被景澈送上了去无心殿的马车,秘密出城。

马车内的木紫箩却并没有要离开东夙的兴奋,起因是因为景澈没有与他们一同离开,而是还有其他事要做。

那日景澈祭出蓝虹剑,那般强大,虽然让她放心不少,只是还是会担忧。

说起蓝虹剑之事,一直未寻到时机问景澈到底怎么回事。

算了,等现在之事尘埃落定,她再问也未可。

木紫箩随暗傀前去无心殿的途中,景澈便被墨帝秘密宣进了宫中。

景澈只身一人赴旨,还是自己摇着轮椅去。

当景澈去到之时,墨帝正埋首在一堆奏折后面,奋笔疾书。

景澈也不急,墨帝也似乎想要晾着景澈,但是殿内的气氛却异常沉闷,像是一触即发的火点。

良久,墨帝才从奏折里抬起头,看着静坐在前的景澈,勾唇一笑。

倒是耐得住气,靖安王府的人,都挺能忍。

景澈的淡然,在墨帝眼里,根本就是一种漠然的注视,是一种压迫,是在提醒他,他这个帝王,东夙的每一任帝王,都是他景家让出来的皇位。

一想到这些,墨帝就变得阴郁。

任由墨帝打量自己,景澈始终淡漠,就连手指头都不曾动过一下,一身白衣,宽大的衣摆盖住了他的腿。

“景澈,你知道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墨帝先行开口。

“臣不知。”

墨帝差点被气吐血,你会不知道?景澈分明就知道自己叫他来所为何事,还在这里装疯卖傻。

“你既不知,那我便问你,可是知道木紫箩的真实身份?”

“知道。”

景澈的回答,让墨帝明显的一愣,没想到景澈回答的这般干脆,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疑。

景澈抬眼淡淡的看向墨帝,“陛下不就是想知道景澈是不是知道木紫箩的灵族圣女身份吗?不就是想知道景澈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陛下吗?可是我就是知道,这又如何?”

这下墨帝是真的要被气吐血了。这还是那个淡然对人对事的景澈吗?如此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

不能怪墨帝如此想,实在是景澈不只淡然冷漠,更是说话不多?

墨帝呼了口气,舒心不少,又说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亦或是你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请旨娶她?”

景澈笑了,笑的让墨帝有些难看。

“陛下这是在逼问景澈吗?如此,那便好好说道说道。我早已看穿木紫箩的身份,更是在请旨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这又如何,我还是想娶她。”

墨帝从书案走出来,脚步深厚,显然被气到了。

“你明知道她是灵族圣女,为何还要娶她,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说出你的目的。”如果景澈敢说已经与灵族合作,他一定斩杀了他。

“陛下以为景澈有何目的?”景澈勾唇冷笑,反问道。

今日的景澈,与之前墨帝简单的景澈明显不同了,就连那淡然的气息,都像是一股王者之气,“难不成你的目的是想要与灵族合作?你的野心是想要整个东夙?对吗?”

景澈忽的暗暗笑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大殿显得很是突兀,也让墨帝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更让墨帝吃惊的是,景澈居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你,你的腿没事?这不可能。”墨帝吃惊的看着景澈站起来的挺拔身材,不敢相信。

“托陛下洪福,臣的双腿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景澈站起来走动两步。“今日之所以过来,是想跟陛下说两件事,第一,我没有与灵族合作,第二,即便木紫萝是灵族圣女,我也是要娶的。”

墨帝怒不可竭,“放肆,景澈,你怎么说话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你的靖安王,就老实一点。”

如今靖安王府完全就是一个空壳子,没有了兵符,没有了支持者,景澈还以为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别说木紫萝是灵族圣女,哪怕不是,只要他一声令下,让他不娶他就不能娶。

“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了兵符,我就没有可以跟你叫板的资本?你应该也知道了,辰王之所以会下台,是我做的手脚,你安排在靖安王府的探子,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还不屑动他们。”景澈漠视洛擎天。

“是又如何,难道我不应该派人监视靖安王府吗?朕是皇帝,监视臣子,有错吗?”墨帝心虚,却有牵强的说到。

靖安王府这个地方,哪怕他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是应该的。

景澈冷笑一声,忽的抬眼看向墨帝,墨帝被他冷眼以对,心生胆寒,景澈眼中的气魄,确实可怕。

“你监视可以,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害了我父王。”景澈眼中迸射出仇恨。

他在赌,堵他父王失踪之事与墨帝逃脱不了干系。

果然,在景澈说出这件事之后,墨帝眼中一扫而过的惊慌还有心虚一点不落的入了景澈的眼中,景澈知道他赌对了。

“你胡说什么?你父王是为了替你寻找灵药才失踪,与我何干?”墨帝心虚的辩解。

当皇帝当到他这份上,也够憋屈了。

景澈盯着墨帝,朝前进了两步,“八岁那年,我与母妃失踪之前,你派在靖安王府的探子便把打听到的事告诉你,随后你查探得知我母妃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后,怕父王会联合北冥对付你,所以你提早去信北冥皇北冥珙,与他联合,让他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我与母妃。我与母妃在北冥的消息,是你透露给父王,好让他去北冥救我们,我说的可对。”

虽是猜测,可是景澈没有八成的把握,今日也不会进宫摊牌,对,他就是要把墨帝他做的事情敞开了说,让他不得不承认。

墨帝在景澈每说一件事,墨帝的心就一沉。

他没想到,自己做的那般隐秘,景澈居然也能查到。

不错,北冥珙的人之所以能从东夙带走景澈与靖安王妃北冥芸,确实是他掺了一脚,就是为了让景澈死在北冥珙手上,借刀杀人,让北冥替他解决掉靖安王府的人。

奈何北冥珙居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杀了景澈,反而将他放逐到冰封之地,不过没有关系,反正景澈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是活不了了。

得知此事后,他暗中让灵昇知道了这件事,景昇果然不顾一切前往北冥准备搭救自己的妻子与儿子。

他又与北冥珙密谋,北冥珙得到想要他要的东西,而他想要景昇的性命。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景昇那般运气,躲过了一次次的暗杀,最后还找到了垂死的景澈,并活着回到了东夙。

第173章 摊牌2

景澈看着墨帝,便知道,墨帝的无耻让他所想的都成了真,墨帝确实违反了东夙先祖皇帝立下的誓言,动了他靖安王府的人,还是他的父王母妃。

“我父亲的消息,别说你不知道,他不是落在你手上,就是在北冥珙手上,无论在哪里,只要他受过你们的伤害,我都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既然他们动了他在乎的人,那么接下来他们所承受的都是应该承受的一切。

景澈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君臣之礼,墨帝算是看清了,景澈今日是来讨公道来了,墨帝忽然笑了,“景澈,我竟不知你一直隐藏的这么深,十年前你父王失踪,你就预料到了吧?我告诉你又如何,你的父王根本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北冥珙以灵药在北冥哄骗,前往北冥寻药,被北冥珙派人处理了,而他死的地方,正式埋葬你母妃北冥芸的地方,哈哈,北冥珙还真是好心,杀了你母妃,还送了你父王去给他作伴,只是可惜了你,不能一起。”

“我景家从来就不屑你坐着的这个皇位,只有你们洛家才把这皇位当宝贝,我父王更是看不上你当宝贝的皇位,处处忍让,低调行事。可是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景家。墨帝,你的无耻行径,早已不配当东夙的君主,更是违背了东夙先祖皇帝的誓言,你动了靖安王府,我要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这个皇位,不如退位让贤吧!”

看着墨帝无耻又没有半点悔意的嘴角,景澈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说完这段话,他愤怒的一掌轰向墨帝跟前的鎏金书案,书案被他一掌击的粉碎。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墨帝吓得摊坐回他的鎏金椅,满眼惊恐的盯着景澈在空中还未收回去的手,手上分明凝聚着蓝色的灵力。

“你怎么会灵力,你跟灵族什么关系?你想造反吗?果然,你们景家狼子野心,从景安开始,你们就一直筹划着东夙的皇位,今日,你终于忍不住了对吧?”墨帝大声的问道,可是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狠意。

一听到里面动静响了,在门外侯着的得忠就开始扯着嗓子吼道:“陛下,陛下,你没事吧!来人啊,靖安王要杀陛下,快保护陛下!快保护陛下!”

德忠是知道墨帝今晚宣了靖安王,如此里面的动静,要么是陛下弄出来的,不然就是靖安王想要对陛下欲行不轨,不论哪个,都是墨帝早就计算好了的。

墨帝早已动了想办靖安王的心,他就是想要利用今晚宣靖安王进宫,造成一个靖安王想要杀他的场面,好名正言顺的为靖安王定罪。

很快,墨帝早已安排好的一切,都在上演,得忠推不开大殿的门,侍卫在卓佑的带领下,包围了大殿,重重的卫兵一层又一层,滴水不漏。

“景澈,你已经被包围了,即便你有翅膀,今日也别想飞出这个皇宫,哼!”墨帝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

景澈忽的邪魅一笑,只见他薄唇微启:“是吗,你说我是杀了你好,还是不杀你好呢?”

墨帝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能大放厥词了吗?景澈,看清现实,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靖安王府。”

景澈身形快速移动,眨眼间,就到了墨帝身边,墨帝的脖子已经被景澈单手握在了五指之内。

“现在,你还会觉得我大放厥词吗?墨帝,你发你真以为我景澈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残废吗?”

墨帝柔软的脖子握在手中,这感觉真好,只要用力一掐,就会断气了吧,这样,父王母妃的仇便能报了。

可是他答应了木紫箩,要平安回去无心殿见她,所以墨帝还不能死,而且,死,太便宜他了。

墨帝被景澈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喘不过气,就连眼球都爆红了,好像要夺眶而出。

“景,景澈,你放开我,你是逃不掉的。”墨帝艰难的说着。

景澈当即点了墨帝的穴,墨帝就跟软绵绵的豆腐一样,任由景澈单手提在半空中,这时,墨帝才真的害怕了。

门外被卓佑领兵包围着,长矛弓箭对准了大殿,景澈都能听见长矛与弓箭响起的声音。

没有墨帝在手,他还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逃出去。

外面,左右神情严肃,算是身为将军的戾气,他对着大殿吼到:“景澈,你已经被包围了,速速出来领罪,若是你敢伤害陛下,千刀万剐,必将毙于将士千千万的刀剑之下。”

轰,大殿之门从里面破解,重重的倒塌在卓佑面前,掀起一阵尘土。

卓佑拔剑后退一步,紧盯着门口。

景澈挂着邪魅的笑,掐着墨帝,从殿内出来。虽然不吭一声,却昂首傲气凛然,显示出一股不可阻挡的锐气,一股千军万马的巨大气势。

卓佑一惊,今日的景澈,怎会是那个坐在轮椅上不显山不露水,总是清淡寡然的靖安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靖安王会是这个样子?

虽然身后周围有些士兵坐镇,可是当见到景澈之后,卓佑也没底了,况且景澈手里还捏着墨帝的喉咙。

这还是卓佑第一次见到一个帝王如此狼狈,居然被自己的臣子掐着喉咙,一副将死的样子。

“景澈,放开陛下,你这个乱臣贼子!”卓佑毕竟是将军,这样大吼一声,配上那横眉怒目的神情,还是听吓人的。

景澈勾唇一笑,丝毫不惧怕卓佑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又重了几分,墨帝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却也因为这几分的重力,脸色又青紫了几分。

“卓将军,小心说话,我现在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这掐住墨帝喉咙的手,不小心用的立度大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俊魅孤傲的脸庞,如冬夜寒星般的眼眸,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傲气,景澈说的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确实会掐断墨帝的脖子。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开陛下。”卓佑问道。

景澈冰冷明澈的眼中扫过一抹讥讽,“卓将军说笑了,你领着这千百的士兵来围剿我景澈,我为了保命挟持了墨帝,你还不知道如何做吗?”

“这我不能做主,必须陛下同意我才能撤兵。”

景澈伸手解开墨帝的穴,墨帝如释重负,马上开始挣扎,嘴角扭曲在一起:“景澈,你想都不用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皇宫,卓佑,你是死人吗,快点拿下景澈这个乱臣贼子!”

景澈手一扬,墨帝居然就这样被他举到了半空,双脚在蹬着空气。

“看来墨帝陛下是真想死,如此,我便成全了你,为我父王报仇!”景澈手中用力,目光却犀利的盯着卓佑。

第174章 摊牌3

“景澈,且慢!”这时从前方有一人踏着士兵的脑袋,降落在卓佑身边,来人,是一路飞奔进宫的洛霁文。

“你怎么回来了?”景澈冷冷的问道,洛霁文不是应该还在药王谷吗?

“你别说了,景澈,你这是在干嘛?公然叛乱吗?你快放开我皇伯父。”洛霁文着急的大叫。

两天前,他已在回东夙的路上,却收到父王的信件,道明了木紫箩的身份,他就猜想要出事,立马狂奔回东夙,一路上急得跑死了两匹马,才到达。

才刚入东夙,便见到满街通缉木家人的通缉令,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如今的丞相府,早已人去楼空,紫箩已不在东夙了。

他原本还想着去靖安王府找景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更急着进宫,想着进宫向墨帝求情,让他放过木丞相一家人,却不料见到景澈挟持着墨帝的场面惊心场面。

他的心真的沉如巨石,紫箩刚出事,景澈不想办法解决,居然在宫内挟持墨帝,这是想要干什么?景澈做了这样的事,还能呆在东夙吗?皇宫守卫森严,景澈又如何能逃出去呢?

景澈只是冷冷的盯着洛霁文,一点都没有要放开墨帝的意思,如今的场景,便是洛霁文来了,也于事无补。

洛霁文急了,也知道景澈是真的不肯,“景澈,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不伤皇伯父,你忘了吗?”

虽然知道景澈不喜欢东夙皇宫,也知道景澈如果查到前靖安王之事与墨帝有关,这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可是他在成为景澈的兄弟之时,便求他放过墨帝一条性命,至于东夙这个皇位,景澈想坐就坐,不愿坐,也没关系。

景澈不想再与洛霁文废话,刚想让卓佑撤兵,便见远方有来了一拨人,皇宫夜里调兵,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能不惊动其他人,来的人除了重臣,还有墨帝的几个儿子。

看着人越来越多,虽然表面不急,可是景澈心里还是有些着急,因为越多的人过来,就会带来更多的兵力,也更难离开。

他答应了木紫箩要完好无损的回去,若是受伤,他的啊箩该生气了。

“景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挟持我父皇,你这个残废,孬种,有种你放开我父皇,乖乖受死。”洛铭晨一过来,便破口大骂。

跟在他身边的洛铭枫但是沉稳很多,“靖安王,无论你想干什么,先放开我父皇,有条件好好谈。”

“你跟他废话什么,景澈,受死吧!”洛铭晨握着剑,便不管不顾的冲向景澈。

“砰”不知景澈如何动作,在未靠近他,洛铭晨便被景澈一掌隔空拍飞。

“我再说最后一次,撤兵或者墨帝的尸体,你们选一样。”他不想再废话,也不想再逗留。

“不许撤兵,父皇没同意,不许撤兵。”被景澈拍飞的洛铭晨挣扎起来,嚷嚷道。

既然今晚这件事发生了,那就证明父皇确实要对景澈下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父皇会被景澈拿捏着,但是,这样反而更好,更加证明了景澈乱臣贼子的罪名。

“景澈,你少自己为是,如今在这皇宫之中,禁军包围之中,你插翅难飞,你不敢动父皇,因为一动,父皇受伤,你焉能活命。”洛铭晨得意的说道。

景澈不以为意,嗤笑道:“辰王倒是提醒我了,杀了墨帝,我确实活不了,可是不杀他,我也能折磨他不是吗?”

说着,便点了墨帝的痛穴,瞬间痛感便传遍墨帝的四肢百骸,让他痛苦的呻吟出声。

景澈忽的又从腰间抽出短刃,毫不犹豫的一刀插在墨帝的手臂上,让所有人都惊到了。

“景澈,住手。”洛霁文大喊,又劝说墨帝道:“皇伯父,退兵吧,为了一个景澈,让自己受伤不值得。”

墨帝现在确实有点后悔了,景澈挟持了他,根本就握住了一个保命的护身符。

这不,他才说不撤兵,就被景澈捅了一刀,那手下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墨帝丝毫不敢怀疑,如果自己再不下旨撤兵,景澈真的要与他玉石俱焚。

“景澈,算你狠,我撤兵。”墨帝痛苦的说到。

“听到了吗,你们的墨帝陛下让撤兵,卓佑,还不带着你的人滚?”景澈扫了一眼卓佑与周围的禁军。

“撤兵!”墨帝用力大声下旨。

卓佑这才挥挥手,让身边的副将领着禁军退下,只是卓佑倒是聪明,并没有全部让人退下,还留下了精锐的十几个人。

景澈深深的看了一眼洛霁文,眼中意味难明。

洛霁文虽然没说话,眼中却全是不舍的神情,确实在无声的感到:快走,后会有期。

景澈提着墨帝的衣领,原地一蹬,便跃上了大殿的顶层,将墨帝重重的一推,便消失在原地。

卓佑领着禁军还有洛铭晨等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墨帝。

黑夜中,只有洛霁文盯着那个方向,心情沉到了谷底,这一别,不知何时能想见,届时,他们又会已什么身份想见,是朋友还是敌人,一切都是未知数。

两日后,木紫箩与景澈在无心殿集合。彼此都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如今你为了我,放弃了几辈人传承的靖安王府,景,你可有怨我,可有后悔?”

当她知道景澈进宫居然差点杀了墨帝,木紫箩就知道,除了景澈想杀了墨帝这一个理由,还有就是景澈为了她,不惜与东夙决裂,只为了能与她站在一起。

能为前靖安王景昇报仇的机会很多,景澈如果不是为了她,又何必那样正大光明的配合墨帝上演了拿出乱臣贼子逼宫的戏码?

在景澈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发光,“啊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杀了墨帝,一直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那日能让他受些教训,也是好的。”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便宜了墨帝,不过以后,他在慢慢讨回来。

“如今我们都成了东夙被通缉的人,接下来还如何?”

现在他们难道只能躲在无心殿什么都不做吗?不能,关于玄裔所说的那件事,她还没有弄明白,她确定自己不认识玄裔,可是他唤她箩儿的时候,是那样的深情,就好像她们以前就认识,而且很亲密,这其中的种种,让她不得不想的更多。

第175章 这皇位你要坐吗

景澈知道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木紫箩内心的慌乱可想而知,加上自己又与墨帝,与东夙的关系,木紫箩不担心才假。

“啊箩,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总有一天,会去北冥,夺回我母亲失去的一切,你,可愿与我一起?”

木紫箩看着景澈深沉的眼底,仿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可除了坚定只有期盼,她看不出其他。

景澈想要为他母妃讨回公道,扳倒北冥珙这件事,是他十几年来最重要的事,现在的他,有能力,也有决心。

景澈这样说,那就证明他已经行动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灵族安插在各国之间的人已经蠢蠢欲动,可以说北冥皇位,灵族还要插一脚,顺利扳倒北冥珙谈何容易?

一想到灵族,木紫箩心中不由又想起玄裔对她说的话。

“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啊箩,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可问的呢?”

木紫箩的手不安的轻拽着衣袖的边缘,“你有想过,玄裔说我失忆了可能是真的吗?”

景澈蹙眉,“啊箩,此话何意?”

不要说他,木紫箩自己恐怕也不相信,她沉睡了十四年是事实,根本没有机会认识玄裔。

那不成不是那玄裔认错了人吗?但是玄裔那日的样子,倒不像是认错了人。

木紫箩忽的用力抓住景澈的袖子,景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见木紫箩紧皱着眉头,手在轻微颤抖,景澈甚至都能感觉到木紫箩内心承受着极大的波动。

“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我说了,我会经常梦见一些奇怪的场景,那些梦境真实的就像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样,如今玄裔的出现,更是让我觉得真实!”

“我在想,这可能是我经历的事情,但是却不是今生的,你没听说过投生之人,如前世不甘,今生会携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吗?灵族都能因为修炼灵术,比常人活的久,也许我前世亦是灵族人,那么认识玄裔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木紫箩像是要把心里压抑了很久的问题,想要一股脑都说出来,可是景澈却觉得木紫箩此刻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景澈按住木紫箩激动的手,语气缓慢的说:“啊箩,你慢点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木紫箩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可是自从玄裔出现后,她脑海中就不断的闪过玄裔的脸,还有梦中那些场景,而如今,梦中那个白衣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身影与玄裔一般无二。

而那个女子……木紫箩不敢再深想下去。

“景,如果玄裔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可能确实认识他,即便不是,那么我与他必然有些联系,你怕吗?”

梦中那个红衣女子跟白衣男子,是恋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分开,结局不好,可是确是货真价实的感情。

“啊箩,既然决定与你在一起,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唯一怕的,便是不能守护你。”景澈轻轻的拥住木紫箩。

木紫箩也紧紧拥住景澈,感受到他的心跳,还有那份真挚的感情,是啊,她还有景澈,哪怕梦中之事是真的,只要她与景澈一起面对,都无所谓。

现在她圣女的身份暴露了,那么灵族若是敢来,他们就一起面对吧,修罗城,无心殿,还有北冥,拼尽一切势力,她也要与灵族对抗到底。

然后,她要与景澈好好生活,过着安稳平淡的生活。

等等,木紫箩松开景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扳倒北冥珙之后的事情。

难不成景澈想坐上那个皇位?凭着北冥芸之子的身份,还有保皇党的帮助,他确实可以畅通无阻的坐上那个位置。

只要一想到景澈有一天会成为一位帝王,执掌一方国土,木紫箩的心里咯噔一跳,不知为何,她居然对这种想法产生了抗拒。

帝王,权利,这两个词在她心底,本能的抗拒,她不想,也不愿意景澈去争,去做那个位置,这是为什么呢?木紫箩也不知道。

若是景澈要坐那个位置,她想要的安稳平淡的生活,会实现吗?

“景,扳倒北冥珙之后,你要坐上那个位置吗?”木紫箩问道。

景澈深沉的眼里,不理解木紫箩为何这样问,扳倒北冥珙,他自然而然便会坐上北冥皇的位置,届时啊箩便会是他的皇后,这是顺理成章之事。

忽的,景澈看见木紫箩的眼里,丝毫没有为他即将扳倒北冥珙的兴奋,反而是一片的淡漠。

这样的淡漠,刺痛了景澈的心。

“啊箩,你……”

木紫箩转过头,不看景澈,却用轻轻又不失坚定的语气说到:“景,说实话,我并不愿你坐上那个位置,可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我……选择支持!”

除去心里莫名的抗拒,还有就是另外一个缘由,多少人为了权利出卖自己的本性,变得疯魔,在体会到权利之后,变得疯狂,失掉本心。

现在景澈还是喜欢她,可是以后呢,后宫佳丽三千,他又怎会永远为她驻留。

宫墙几许深,人又何立足?她只想与景澈做个平凡人,游山玩水,体验这世间大好河山的美好,折一地而居,远离凡尘俗世,或者神仙眷侣的生活。

木紫箩这个样子,景澈又怎会猜不透她的心思,她那句支持他又说的有多言不由衷。

她既是这样说,表示真心不想他当帝皇,在他心里,任何事情都不及木紫箩的万分之一重要。

“啊箩,你不想我当北冥皇,我便不当。”如果让他在木紫箩与北冥选一个,那他毫无疑问会选择木紫箩。

木紫箩忽的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澈,仿佛刚才听错了。

“景,你说什么,不当北冥皇,真的吗?”

景澈坚定的点点头,“你不愿我便不当!”

木紫箩却摇摇头,“景,你注定不是平凡人,这北冥皇你有资格做。只要北冥在你的带领下强大了,以你的能力,哪怕是四国,你也能拿下,到时候又何惧灵族。况且如今的灵族早已是腐朽之柱,撑不了多久,一统天下,还是很有希望的,你不必为了我,放弃这个位置。”

景澈的能力,她很清楚,无心殿早已拥有与一国匹敌的强大,攻下北冥,志在必得。

无心殿再加上北冥,四国之中,景澈独大,哪怕灵族也的掂量掂量自己。

景澈看着木紫箩一副自责的模样,便心疼了,他有心想做北冥皇,可是皇位与木紫箩,不值一提。

景澈握住木紫箩的手,展颜一笑,“啊箩,这个天下于我而言,算得了什么,只有你,才是我的天下,我景澈一个人的天下。”

木紫箩心中颤动,震撼,景澈这样说,将她比做天下,她对他而言,占据他的内心,还有多重的分量。

木紫箩用力抱住景澈,滚滚泪珠浸湿了景澈的衣襟,烫着他的内心。

“景,谢谢你!”谢谢你如此爱我。

景澈在木紫箩脑后笑说:“傻瓜,你要记得,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你想过平凡人的生活,我便陪你。”

木紫箩重重的嗯了一声。

第176章 前往南骊

三日后,木紫箩与景澈商量着,决定乔装打扮,前往南骊。

之所以要乔装打扮,实在因为他们在南骊除了南舒之外,还有南翼与南笙两个敌人,为了不在进入南骊之前发生变数,能低调就低调,最好不要与那两人碰面。

除了木紫箩,此次跟着去南骊的有暗香,暗傀,还有一直在修罗门的暗夜,更有新人无痕。

而这个无痕,就是之前在修罗门被木紫箩看中的新人暗卫,那个与三匹狼对抗的暗卫。

暗夜离开了修罗门,修罗门所有事务,皆有暗影代为接手。

至于暗魅,则继续潜伏在东夙,收集情报。

在出发之前,木紫箩已经修书一封,传递给了在南骊的南舒,让她安排一切入南骊的事宜,当然,这件事离不开还有南骊皇的安排!

南舒是最懂他们与南翼南笙的恩怨,所以这件事能不能成,还得看南骊皇的意见,况且现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经分成几派,对于四国联合抵抗灵族之事,南骊国会不会临阵倒戈,这点还是很关键。

如果南骊皇突然舍弃自己的皇后,背弃与其他三国的协定,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她与景澈,可就是自入虎潭,落不得好。

因为景澈已经能行走,所以这次前往南骊,众人都是骑马,为的就是在南骊皇后还能救之时赶到南骊。

时间紧迫,一路上马也换了几次,终于于半月后平安抵达南骊边境。

一入边境,众人便关上了南骊独特的服饰,木紫箩与景澈样貌太过优秀,两人只得继续戴着普通样貌的人皮面具,伪装成一对夫妻。

暗夜领着木紫箩与景澈走进了一家客栈,扬了扬手中的腰牌,便由掌柜亲自领着众人前往客栈里面一间隐秘的小楼。

一路风尘仆仆,木紫箩洗涑完之后,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便前往小楼大厅。

景澈正与先前领着他们的掌柜在谈话,见到木紫箩过来,便招了她坐在身边。

那掌柜见到木紫箩,委实吃了一惊,方才伪装的平凡女子,如今褪去面具,居然如此光彩夺目。

不过他不敢盯着木紫箩看,那可是主母啊,虽然早已从无心殿其他管事处得知他们未来的主母的事迹,但毕竟没有见到真人是所带来的震撼强烈。

不得不说,这名女子,与主子很相配。

“主子,属下早已收到您即将抵达南骊的消息,所以先前暗隐已将南骊皇宫内外的打探消息传了过来。”掌柜恭敬的回答景澈。

景澈凛然的嗯了一声。

掌柜继续说到:“南骊皇后如今已是全身溃烂,不能动弹,南骊皇正用着巫医替皇后吊着性命,暂缓她的溃烂,不过恐怕不用七天,皇后便会撑不过去。”

“南骊的小公主可有什么消息传达?”景澈挑了挑眉问道。

掌柜没想到景澈这个主子这么快便问道南骊小公主,慌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件。

“主子,这是暗隐传过来的信件,由南舒公主亲笔所写。”

暗阳从掌柜手上接过信件交给景澈。

得知是南舒写的信件,木紫箩凑过身子,整个人靠在了景澈的肩膀上,“南舒的信,那肯定有些南骊皇的决定了?”

景澈轻轻撕开信件的封口,把信拿了出来,与木紫箩一同读信。

木紫箩看完信,起身离开了座位,“南骊皇想见我们这事早在预料之中,可是却让我们入皇宫相见,景,你觉得可靠吗?”

景澈把信递给暗阳,暗阳去处理信件了。

“啊箩,无论他想与不想,这件事他没有选择,想要赤仙狐的心头血与炎心莲,腐灵花的地点,他不说也得说,而且,我还要南舒带领我们去,南舒是他与皇后的心头肉,有她在,南骊皇不敢有其它动作。”景澈分析到。

木紫箩点点头,“如此,明日我们进宫一趟,让南舒接应。”顿了一下,木紫箩又说到:“信中所提南翼与南笙一事,恐怕我们一入宫,便会落入他们的眼线之中,这个南舒没有办法帮我们隐藏。我没想到南骊皇如今的处境如此危机,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恐怕等皇后一死,便会被南翼逼宫当皇吧?”

南骊皇后还年轻,因为中毒,十几年来也只有南舒一个女儿,但是她与南骊皇恩爱如漆,添一个皇子不是难事,所以南翼这个太子当的也是极度不稳定。

“南舒公主信中所说,南翼自从东夙回来,便开始有所行动,开始招揽南骊大臣,掌控皇宫内里,他的母妃是皇贵妃,拥立他的人,还是很多的。”景澈说到。

如此说来此行入宫,危险指数那是直线上升,可是已经来了南骊,便由不得他们退缩,我不能退缩。

瞧见木紫箩那副郁结于心的样子,景澈温柔的说到:“啊箩,不必害怕,我能护住我们两个。”

“我自是相信你能护住我们,可若是你会受伤,我宁愿不去。”木紫箩说到。

景澈会灵族秘术这件事,她早就见到了,只是景澈不说,她也没问。

那日玄裔见到景澈拔出蓝虹剑脱口而出的话,那个人,值得应该是景澈的师傅,只是这个教景澈灵术的师傅会是谁呢?

景澈笑笑,能护住木紫箩,哪管自己会不会受伤,何况,入南骊皇宫之事,并没有木紫箩所想的那般复杂。

虽然现在的南骊,被南翼掌控,毕竟他还未成皇,多有顾忌,风头浪尖,只要南骊皇护着他们,南翼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

今晚凌晨,木紫箩与景澈将会带着暗夜秘密进入南骊。

凌晨时分,南骊城墙外,木紫箩与景澈乔装打扮成一对老夫妇,景澈更是挎了个药箱,两人伪装成南骊皇从外面寻找的游医夫妇。

城门口,南舒领着人亲自接待木紫箩与景澈。

之所以选择此时入宫,是白天人多眼杂,而凌晨,宫内的人大多已经熟睡。

木紫箩一下马车,南舒便迎了过来。

“紫箩,你来了!”南舒高兴的说到。

“你瘦了,也憔悴了。”木紫箩上下看了南舒一遍,只见她眼眶乌黑,身影也清减了不少,看来没少为南骊皇后发愁。

南舒叹了口气,随后展颜一笑,“没事,现在你们来了,就好了。”

“此地不宜久留,小心隔墙有耳,南舒公主还是尽快领我们进去吧。”景澈从马车上下来,颠了颠药箱,低着声音说到。

南舒点点头,虽然今晚只有她带着两个宫女出来接木紫箩,可是保不准暗处没有南翼的人。

若是景澈知道南舒这个想法,一定会告诉她,不是没有,是一定有南翼的人在暗处。

第177章 南骊皇南荆

南舒带木紫箩他们走的,是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南骊皇后养病的小院。

“紫箩,皇宫中都是南翼的爪牙,只能委屈你们走这条小路了,不好意思。”南舒很是愧疚的说。

木紫箩见状摇了摇头,“你们的处境,在信中,我已然了解,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南舒苦笑说到:“自从母后得病以来,父皇无心朝政,不然南翼又怎么这么快就占了大半个江山,现在唯愿母后早日康复,父皇能够重新振作。”

毕竟是南骊的国事,木紫箩这个他国之人不便多说。

没一会儿,便到了南骊皇后修养的院子,院子既然是用来养病,自然是宁静得很。

除了院内摇晃的明黄灯火显示这里有人居住,外面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在跟前伺候,让木紫箩不禁觉着这像是去到了寻常百姓家。

“母后得病异常,父皇不愿意其他人见到母后的样子,所以一直都是他照顾母后。”南舒见木紫箩对这院子多看了两眼,不免解释道。

木紫箩浅笑回应。

进到房间门前,门前站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如一尊冷面神一样守在门口,那侍卫见是南舒,行了个礼,说道:“公主殿下!”

南舒说道:“去跟父皇说,贵客到了。”

南舒话话刚说完,便听见里间穿出一个雄厚却显得有些沧桑的低沉声音,“舒儿,带着人进来吧!”

木紫箩与景澈相视一眼,景澈微微点了点头。

屋内,打从木紫箩一进来,便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即便屋内用了很浓的花香之味掩盖,还是能让人闻出来。

景澈眉头一挑,不适的动了下鼻头。

深蓝色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这人正是南骊皇南荆。

他穿着皇帝的常服,但却身形显瘦,常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他眼眶乌黑,这是长期没有休息好所造成,他眉头紧缩,一双眼睛颓靡不振,帝王之气在他身上,消散殆尽。

都说南骊皇对皇后的痴情,唯有西沧皇有得一比,这下子,木紫箩是真的佩服南骊皇,只从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对皇后的深情不假。

南荆打量着木紫箩与景澈,眼睛半咪着,似乎在怀疑什么。

景澈勾着嘴角,一眼便看破南骊皇心中所想。

见旁边有椅子,景澈便直接拉了木紫箩过去坐下。

“南骊皇不必怀疑,我们就是你要等的人,其余之话不必多说,给我我想要的,我们就给你你想要的,公平交易,最妥当。”景澈眼里一片冷漠,他们来这里本就是交易,还是直接一点,才能让南骊皇放下戒备。

南骊皇略有深意的看着景澈,这才在对面的椅子坐下,皇后得病已来,早已磨平了他的尊贵之气,害她之人还未找出来,一切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木紫箩也觉得景澈挑明了来意,很好。为帝者,疑心病从来只多不少,与其待会送药之时被怀疑,还不如把话挑明。

“你们就不怕这是个陷阱?让你们有来无回?”南骊皇冷笑的问道。

哪知景澈暗笑,丝毫不以为意,“陛下说笑了,说不怕是假,可是我更愿意赌,赌你对皇后的深情,炎心莲百年一开,如今百年内,也只有我手里这一朵,而赤仙狐,更是难寻。”

“你就不怕我杀人夺莲,杀狐取血?”

“我相信南骊皇没这么冲动,除非腐灵花不在南骊,否则,你也还是很愿意用来换取你妻子一命,不是吗?”景澈眼睛坚定地看着南骊皇。

南骊皇苦笑,确实如此,若是换了以前的他,杀人夺莲是必然,如今的他,早已放下了杀戮,祈求心爱之人能康健。只要能让皇后好起来,哪怕是先祖勒令不准让外人进秘境,他也能无视。

“靖安王果然是个精明的人,废话不多说,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会把秘境的地址告诉你,至于腐灵花在秘境何处,恐怕只能靠你们的运气寻得了,其他的,请恕我无能为力。”

景澈把一直提着的药箱递给了木紫萝,木紫萝接过,打开,药箱里面没有装看病的东西,反而用柔软的棉布垫着,赤月在里面抬起头,哀怨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上方的木紫萝的脸,仿佛在说:主子,你终于想起我了,这一路上,待在箱子里,可把它闷坏了呢。

“好了好了,这不是要把你抱出来了吗?”木紫萝轻柔的把赤月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帮它顺毛。

南骊皇见木紫萝膝盖上的小狐狸,便知道那就是赤仙狐,眼神不由的一顿。

景澈自木紫萝膝盖上揪过赤月,放在地上,有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南骊陛下,这赤仙狐我可是带来了,炎心莲制成了药丸,我也带来了,只是景澈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他就知道两人不会这么轻易便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

景澈伸手一指站在南骊皇身边的南舒,说道:“南骊秘境,毕竟是你们南骊的神圣之地,我希望寻找腐灵花此行,陛下能让南舒公主同行。”

“不行。”南骊皇想也不想就回答,“我只能把地址告诉你们,至于如何找到腐灵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南舒在一旁也急了,即便景澈不说,她也会主动要求陪同木紫萝前往秘境寻找腐灵花。

“父皇,我去吧,紫萝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木紫萝站起身,浅笑,“南骊皇不必担忧,要知道,一朵腐灵花能换取到炎心莲还有赤仙狐的心头血,那是陛下赚了,而我们让南舒一同前往,这其中的深意,南骊皇不可能才不到,如果您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木紫萝刚说完,里间便传出一道虚弱的痛苦呻吟声,很明显,这是南骊皇后的声音。南骊皇一听到这声音,便冲进了里间,不时,南骊皇苦着脸色出来了。

“好,南舒跟你们一起去,同时,我会排几名暗卫跟随,我希望你们知道,南骊秘境一旦开启,就不止你们一行人进去了,希望你们能让我的舒儿平安回来。”就这一个心爱的女儿,可不能出事。

“陛下放心,南舒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会保护她!”木子萝坚定地说,因为让南舒去,只是为了防止南骊皇得到药之后临阵反戈,要知道,他们如今是逃犯,木子萝更是灵族的圣女,她不但要防止南骊皇联合其他国的人在秘境击杀她,还要防止灵族人,少走一步,恐怕就会危危及她与景澈的性命,所以不得不防。

谈妥之后,景澈亲自取了赤月的一点心头血装在瓶子里,递给了南骊皇,至于炎心莲药丸,景澈只给了半颗,“陛下,剩余的半颗,待景澈出宫之后,会让人带来给陛下。”

南骊皇还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把一张纸交给了景澈,里面写着的就是去秘境的地图,也就是地址。

南舒跟着木紫萝还有景澈离开南骊皇宫,没两个时辰,景澈便拍暗把剩下的半颗炎心莲药丸带进宫中,交给了南骊皇,同时带去的,还有一封景澈亲手所写得密信。

第178章 前往南骊秘境

南骊秘境地图到手的第二天,木紫萝与景澈带上人便开始前往秘境,这南骊秘境在南骊最北边的地方,骑马也要两天才能到达,况且他们不熟悉路,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也不好说。

南骊太子南翼一大早上起来,还没洗漱,便被他的母妃,南骊的贵妃叫去了寝宫。

贵妃穿着蓝红相间的华服,头上戴着厚重的首饰,斜长的凤眼,魅惑不已,不得不说,南笙的眼睛,跟贵妃非常像,而南翼,则长得像南骊皇。

贵妃挑着眼睛,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下面伺候的奴仆没一个敢大声呼吸,生怕惹了贵妃不如意,丢了性命。

南翼随意披着一件外衣,不着里衣,半露不露,走进了贵妃的寝室,惺忪的眼睛,还打着哈欠,要多浪荡就有多浪荡,偏偏他这副样子,看在贵妃眼里却没有生气。

“皇儿,在宫中,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是被那些老不死的看见,该告诉你父皇了。”贵妃噬者轻笑,可那语气还有笑容却没有一丝对南骊皇的敬爱,有的只是嘲讽与冷笑。

南翼一撩垂落在额际两遍的头发,便倒躺在一旁的椅子上,衣襟滑落,露出健硕的胸膛,贵妃拂袖走了过去,伸出芊芊素手替南翼理了理滑落的领口,“皇儿,这南骊的天下,那打算什么时候正式纳入囊中孝敬孝敬母妃,再等下去,母妃都等不及了。”

南翼暗暗的低笑起来,眼底一片狠绝:“母妃,不,过不了多久,就该喊母后了,母后别着急,皇后快死了,等她一死,父皇也该死了,不过,母妃一早叫我过来,就为了问这件事吗?”

贵妃的指腹划过南翼的脸,眼里笑意甚浓,“我的皇儿就是聪明,母妃告诉你,在你父皇与那贱人的院子潜伏的人,告诉母妃,昨晚南舒跟随着两个人离开了皇宫今日都没回来过,你说,她这是干什么去了呢?”

“皇后没有解药,将死之人,你说她南舒干什么去了?”昨晚他可是好好教训了一顿南笙这个好妹妹,正乐呢,哪有空理南舒那个死丫头。

“母后是怕让她找到解药怎么办?”她忍了那么多年,才等到那个贱人死,怎么能让她有希望活过来。

“母后放心,你对巫师给你的毒还没有信心吗,至于南舒出去干什么了,我马上派人去查,母后别担心,还有,这些天找个机会跟那些人联系上,就说他们的要求,我们答应了。”南翼说道。

那些人,可是厉害的人啊。

贵妃嘴角上扬,“皇儿能如此想就最好了,有了那些人的帮忙,事情会好办许多,到时候,这个天下也只会姓两家。”

哼,南翼起身离开了,至于这天下以后到底姓几家,谁又说的通呢。

贵妃在南翼身后,匆忙又说:“东夙那个小丫头,是灵族要的人,你不能伤。”

南翼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骊秘境实处于一处悬崖之上,登上悬崖,便见两边都是半人高的石砖堆砌而成的围墙,笔直的青街石板尽头便是南骊秘境的大门,大门上雕刻着南骊特色的壁画。

木紫萝也没想到,所谓的南骊秘境居然会是这样宏伟,让人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多神秘。

大门上挂着一串铃铛,木紫萝刚想伸手去碰,便被南舒制止了。

“紫萝,别碰,你一碰,便会中毒,这开门铃铛,只能南骊皇室的嫡传触碰。父皇说的不错,这门一开,届时皇城内的人都知道了,我们先一步进去,一定要要快速往深处走,每多一个时辰,便多一分寻找到腐灵花的希望。”南舒把手放在了铃铛上,轻轻摇晃几下,石门便缓缓打开了。“进去吧。”

别看秘境外头精致美丽,但里面居然完全是石洞天地,一共有四个石洞门口等着,地上全是石块堆积,偶见两三株小草。秘境外面他们可以根据南骊皇的地图找到秘境,但是在秘境里面,也只能开南舒还有众人凭观察确定正确的道路了。

正在太子殿的南翼,喝着美酒,调戏着他的娇妻美眷,但是这一切被从外面匆匆而来的人打断了。

“太子殿下,刚收到消息,有人打开了南骊秘境的大门,已经进去了。”来人恭敬的说。

南翼喝酒的手一顿,狠狠把酒杯甩到地上,问道:“你说什么,秘境被人进去了,知道是谁吗?”

来人又说:“是南舒公主带人进去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去秘境的路线,一定是父皇告诉她的,该死的,她去秘境干什么?”南翼套上衣服,斌急匆匆的便出去了。

一道妖娆的身影从刚才南翼坐着身后的柱子,也离开了。

南骊秘境九曲十八弯,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转悠,木紫箩是身有体会,总觉得南骊秘境不应该叫秘境,应该叫南骊幻境才对。

而这幻境,并不是绚丽多彩的仙境,是有些无数危险的黑暗幻境。

就像她刚才在一簇紫色的花丛中,看见一朵蓝色莹光的小花,想伸手触碰,却不料那小花竟变成了蓝色的小蛇,差点咬到她的手指。

“啊箩,这南骊秘境,存在数百年,个中危险,可想而知,小心为上。”景澈紧张的牵住她的手,把她护在身侧。

南舒在前头查看周边的环境,突然折身返回,神色紧张。

“他们来了。”

木紫箩反问:“他们是谁。”

南舒答道:“不清楚,但肯定有南翼,我们得快点了,要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拿到腐灵花。”

“如此,只能期望他们选的不是我们进入的这条路,好让我们走远一点。”木紫箩说到。

“可是我们才进入第一个洞口,还剩下三个呢!”刚才他们并不知道正确的路线,之时随机选了最左侧的洞口,如今走了两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南舒也是无计可施。

景澈看了下四周,提议继续向前,因为折返太过浪费时间精力,他这样想,是有成算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无论我们选择哪个洞口,都是一样的,而正确的路线,肯定是尽头,洞口只是迷惑人,其实他们都通往一个地方,只是路上遇到的东西或者景物不一样,所以,继续走下去。”

木紫箩也认可景澈的想法,“南舒公主,再往下走,有什么发现吗?”

“再往下走,会经过一个合葬墓,是南骊以前的皇帝与妃子的墓穴,那里种着满地的南骊菌花,人一旦踏入,惊扰了菌花,一旦吸入粘在菌花粉尘上的蛊虫,便会被蚕食而亡。”

第179章 尽头之处

菌花蛊虫,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好对付,花粉多细,那是跟花粉一样的蛊虫。

一路上他们也遇见过尸蛊还有其他蛊虫,可是那菌花蛊虫跟粉粒一样细小,数量众多,防不胜防,怎么过去呢?

众人都在想办法,可是木紫箩却知道,带着南舒,还是好的,因为这南骊的蛊术,在场除了她,恐怕没有谁更了解,若是想从菌花之地过去,南舒肯定有办法。

木紫箩猜的不错,南舒确实知道如何过去的办法。

南舒不顾危险,捂住口鼻,探了一只脚过去菌花之地试探,就在木紫箩吃惊担心之余,南舒匆忙从身上掏出一个黄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只蝎子。

只见蝎子居然不是普通常见的蝎子,那蝎子居然通体蓝色,品相不俗。识货之人,便知道蓝色蝎子异常罕见,极其稀少,看这蓝蝎,恐怕已经是被炼成蛊中之王,只见它高傲的仰着头,俨然一副蝎中王者的气势。

蛊虫,也分等级,这菌花蛊虫分明不如这蓝蝎高级,哪怕菌花蛊虫再小再多,也害怕蛊中之王之一的蓝蝎。

弱小的东西,总是会害怕比它高级的东西,人也是一样,何况虫子呢。

只见蓝蝎缓缓从满地的菌花蛊虫之中爬过,那铺满了菌花蛊虫的地上居然生生的给空出了正常的地面,菌花蛊虫朝着两边退散。

“我们快走吧,记住,捂住口鼻通过。”南舒说完,小心的沿着蓝蝎开出的道路前进。

木紫箩景澈等人跟在她身后,快速谨慎的通过,因为出了地面,空中还飘满了菌花蛊虫,不敢掉以轻心。

顺利通过之后,那蓝蝎便爬到南舒的袖子中不见了。

木紫箩拍拍景澈身上的衣服,怕他沾染了蛊虫。

众人回头看刚才通过之地,菌花蛊虫重新铺满了地面。

这时,另一端传来巨大的响动,并伴随着凄惨的痛呼声,这分明是有人触碰了机关。

“不好,皇城派人过来了。”南舒紧张而又着急。

木紫箩与景澈对视一眼,就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来的,怕是会有南翼。

南翼是个心思缜密,诡异残忍之人,有点小聪明,他们进入南骊这两天,又到秘境这么大的动作,怕是南翼早就猜想到了。

“啊箩,我们继续寻找,让暗夜暗傀带着人留在这里,他们触碰机关,想必并不了解着秘境,须费些时间才能找到我们。”景澈说到。

“如此,我们便会有更多的时间寻找腐灵花。”木紫箩赞同道。

“主子放心,属下必定拦住他们,觉不让一人踏过这洞口。”暗傀冷冰冰的说道。

景澈对着他点点头,又说:“只需阻止,若危及到自己性命,不可恋战,速速过来汇合,明白吗?”

“是,属下领命。”

暗傀与暗夜带着几人留守在原地,然后一群人继续前进。

大约走了三四个时辰,木紫箩额头渐渐的冒了香汗,何止是她,就连身边的南舒景澈亦是一样。

“南舒,为何如此闷热?前方是何地?”木紫箩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

南舒早已热得受不了,就连一直藏在她身上的小蛇,此刻也卷成一团,吐着舌头,盘在她肩头。

南舒用力擦掉脸上的汗珠,说到:“父皇与我说过,越靠近秘境深处,也就是尽头长着腐灵花之地,便越热,如身在火海,看来,我们离尽头不远了。”

南舒说的必是不错,只是木紫箩没想到,这腐灵花会长在这般热的地方,她原本以为腐灵花生长在阴气很足的腐烂之地。

景澈见继续前进的木紫箩已经热到不行了,哪怕只是细微急促的呼吸声,都让他心疼,他身中寒毒,这样的热,根本对他无用。

景澈掏出一粒洁白的药丸,举到木紫箩嘴边,“啊箩,吃下去,热气会消散许多。”

木紫箩毫不犹豫的吞下,果然一吃下去,体内便散发出一阵凉意。

“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暗夜他们还没跟上来,恐怕来人很难对付。”木紫箩对景澈说到。

景澈点头,“进入秘境,我们是得到了南骊皇的首可,即便皇城内有人阻拦,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毕竟南骊皇还健在,如今看来,身后来人必是南翼一派无疑,你我与他有过节,除了腐灵花之外,他怕是为了我们而来。”

木紫箩蹙眉,“恐怕待会取花之时,会有一番血战,只希望暗夜他们无碍。”

“他们都是暗卫里的佼佼者,必是无碍。”能把暗夜暗傀都带来,他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南翼如今的动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景澈眼中云海涌动,南翼在墨帝寿宴上居然敢觊觎他的啊箩,即便他不来,他也不会放过他。

在前方探路的南舒折了回来,气喘吁吁,“前方就是长着腐灵花的葬谷。”

葬谷,听这名字便知道这腐灵花生长的地方想要摘得,何其苛刻,想来也知道,盘龙叶、炎心莲、凤凰胆,哪一个不是如此。

景澈轻轻握住木紫箩的手,用低沉而又温柔的话对她说,“啊箩,准备好了吗?”

景澈说的自然是摘取腐灵花之事。

木紫箩浅笑点头,她早已准备好了。

葬谷,是南骊秘境的其中一部分,说是一个谷,其实也只是名字,它真正的面貌,是一个周围墙壁滚烫的洞穴。

洞穴里面是一个圆形的火湖,里面的水,不是清澈的蓝色绿色,而是金黄色,犹如喷涌的岩浆,南骊人称这些滚烫岩浆为火浆,这算是南骊秘境最凶狠的地方。

而这腐灵花,就长在火湖的中央,通体红黑,一根长长的枝干延伸到火浆,长了两片叶子,花朵有六瓣。

腐灵花的花到茎,里面似乎含着火湖里的火浆,从里面爆开,露了出来,火浆似乎就是腐灵花的生命,也是它的脉络,而这一池的火浆都是浇灌它的水分。

洞里面就像一个熔炉,光是站在洞口就能感觉到皮肤炸裂开来的感觉,更不要说摘取火浆中央的腐灵花。

南舒指着火浆中央的腐灵花说,“这腐灵花,虽是南骊的国花,神花,可是根本没有成功摘取过一朵,我南骊皇宫中百年前花由国内第一高手摘花,也只勉强从着腐灵花上摘取了两瓣花瓣而已。”南舒搽搽汗又说:“紫箩,你们想要摘这花,我确实没有什么好计谋可以帮助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木紫箩看着那满池的火浆,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这要是想靠武功飞身前去拿,还没等碰到腐灵花,也得烧成灰烬吧?

木紫箩再看看景澈,发现景澈盯着火浆中的腐灵花出神,眼睛连睫毛都没颤动过,紧抿着薄唇,不知在想什么。

第180章 诱毒取花

难不成景澈这是在思考如何取花?景澈确实是知道如何取花,但此时的他却不是思考着取花之事,而是取花的过程不希望木紫箩看见。

“景,你可有办法?”木紫箩忍不住询问出声,景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五种灵药的下落,对于如何摘取,她想景澈必然是有所了解。

“啊箩,你可别忘了,我身中的可是千古难逢的寒毒,只有五种灵药才能救,区区火浆,如何能浇灭我?只是,诱毒取花一行,想要想寒毒在此时发作,必得受点苦,啊箩,你且退出去,待我取得腐灵花,出去洞口见你。”景澈浅笑。

她是未见过景澈寒毒发作的样子,可是她不笨,景澈让她退出去,就是不想让她亲眼看见他寒毒发作,不忍心让她心疼。

如此,更加说明了他寒毒发作之时的痛苦,还有脆弱。

以往他寒毒发作,都会偷偷去香雪山的温泉度过,可是自相识以来,相爱以来,她不曾在他寒毒发作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一次,想想都觉得自己愧对景澈。

“景,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出去等你,死也会陪着你。”木紫箩坚定的看着景澈。

景澈着急,因为他寒毒发作起来,当真是狼狈至极,他不想啊箩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啊箩,听话。”景澈的语气近乎哀求。

木紫箩不动于衷,“景,我们如此之好,你还有什么介意我看见,非要如此待我?”

今日,前是诱毒过火浆,后是追兵步步紧逼,此时此刻若他催发寒毒生命羸弱,出了事她怎么能够安心,她是绝对要亲眼目睹,陪在他身边,谁来都没用。

“啊箩,我不想你看见。”他不愿她看见他那样子。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论,既然有办法就快点,洞口我去守着,你们安心取花。”南舒看见景澈与木紫箩的样子,受不了的说到,说完之后径直的往洞口走去。

木紫箩与景澈面面相觑。

“开始吧。”木紫箩说了一句,便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景澈无奈,只能动手。

“啊箩,想要催发寒毒,我需要放下凤凰胆,然后封锁经脉,让真气倒流,届时我会全身如同冰人,全身发紫,行动困难。”景澈欲言又止。

可是木紫箩是谁,怎会不懂,“好,我会送你到腐灵花前。”

见木紫箩答应,景澈事先吞下一粒护住心脉的药丸,接着把身上的佩戴的凤凰胆取下来,真气倒流封锁了自身经脉,静坐在地上。

只一瞬间,他的身上便起了凉意,冒着寒气,木紫箩心惊,过去想要保护景澈。

“别过来,当心寒气伤了你。”景澈的话定住了木紫箩的动作。

景澈的身上,开始结霜,再然后,他的身上,眉眼,脸上各个地方都染上白霜,开始结冰,皮肤青紫,整个人犹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嗯”景澈捂住心脉痛呼出声,他这是因为寒毒发作,四肢百骸冷到疼痛。他倒在地上,身体僵硬,身体紫色好像连经脉都冻住了,撑起来随时要爆破掉一样。

景澈痛的在地上痛呼,隐约之中还能听到他隐忍的声音。

“景”瞧见他这个样子,木紫箩惊呼一声,跑到景澈身边,眼泪如同脱了线的珍珠,喷涌而出。

哪怕是在如此之热的火浆旁,当木紫箩靠近,还是能感觉到景澈身上散发出的彻骨寒意。

天啊,她都如此,更何况身在其中的景澈,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寒毒这样恶毒的毒?景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苦楚,到底这些年,在每一次寒毒发作之时,他都是如何挺过来的,她完全不敢想象。

“景,你怎么样了?呜呜。”这时候看着景澈毒发的样子,木紫箩除了哭,别无他法。

景澈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成晶莹状,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冰封的人。

刚开始的寒冷彻骨般的疼痛,让景澈痛的想要晕过去,可是现在已经开始由麻木到渐渐没有知觉。

听见木紫箩在他身边说话,景澈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撑着一口气,说到:“啊箩别怕,我已经习惯了,待会就好。”

“景,我该怎么帮你?”木紫箩抹了一把眼泪。

景澈撑着地上想要坐起来,木紫箩想帮他,奈何一碰到他的衣服,手指便被冻伤了。

“啊箩别动,我自己能行,只是现在,要麻烦你送我到腐灵花前了。”

木紫箩看了一眼在翻滚的火浆中央的腐灵花,手指翻飞,运作灵力缓缓把景澈升到空中,一步一步慢慢移动到火浆上空。

在景澈进入火浆上空,他痛呼了一声,木紫箩分了心,差点让景澈掉入火浆中,她只好忍住心中的不忍,重新投入到其中。

火浆的热气融化了景澈身上的冰霜,让景澈好受了些。只是寒毒一边发作结出新的冰霜,一边被火浆融化,景澈衣服都湿透了,整个人如同在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慢慢的,景澈到达了腐灵花上空,景澈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捏住腐灵花的茎,一下子便把它从火浆中拔了出来。

腐灵花是拔了出来,可是景澈的手也因为腐灵花而变成了青黑色,因为腐灵花的茎杆上长满了毒刺,刺中了他的指尖。

奈何景澈此时根本毫无察觉,木紫箩倒是着急不已,连施法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了。

景澈感觉到木紫箩的不稳,怕她是因为担心自己,开口说到:“啊箩,稳住。”

木紫箩加深了灵力的输出,快速的把景澈从火浆上空拉了回来。

景澈一落地,木紫箩便开始查看他手上的毒。

景澈此时嘿嘿一笑,木紫箩怒道:“你就这般开心?中毒了难道不知吗?”

见木紫箩虽然这般生气,的眉宇间那担忧却不曾少过。

“这点毒,有腐灵花在手,又何惧,你把腐灵花的一片花瓣哦磨成药敷在受伤之处,只肖一刻钟,这毒便解了。”景澈把手中的腐灵花递给木紫箩。

木紫箩眼眶微红的拿过,从上面摘了一片,用手揉捏,很快那花瓣便捏碎敷在了景澈被腐灵花尖锐的花刺刺中的手指。

做完这事,木紫箩从怀里掏出景澈丢给她的凤凰胆,帮他戴在了颈项,扒了领口,塞了进去。

景澈又吞了一颗用炎心莲制成的药丸,便在一旁运功疗伤,已经没有毒发时的狼狈了。

木紫箩守在他身边,对他毒发时的样子,还有些心有余悸,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最后一味灵药圣女泪得到手。

一刻钟后,景澈花刺的毒也解了,寒毒也压制住了,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这时候,洞口外面想起了刀剑的声音,木紫箩暗叫声不好。

第181章 交出腐灵花

洞内的木紫箩听到刀剑声心神慌乱,因为景澈此时还未缓过来,虽然她因为封信解除,会运转灵力,但是也只能做到将景澈送到腐灵花前的程度,相当于没有武功。

太过于着急的木紫箩在原地来回走动,最后还是决定去查看一番。

“景,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疗伤。”说话间,已经朝着洞口走去。

木紫箩不敢直接冲出去,而是在洞口周围躲起来观望。

这一看不得了,果然被景澈猜对了,来秘境追他们的就是南翼,他身边居然还站着南笙,南翼大概也带了有半百的人马。

两队人马在混战,谁也不让谁,南舒也在其中。

不过看情形,南翼带的人虽是多了点,但是暗夜与暗傀以一敌十,也是绰绰有余,为何会让他们进到这秘境深处?

是了,因为南翼南笙都是南骊人,都会用毒用蛊,而且还是致人性命与一息之间的蛊毒。

加上他们带的人,那也是南骊护卫的佼佼者,所以暗夜与暗傀防不胜防,只能一路退缩。

这时候,南笙发现了现在洞口观看的木紫箩,惊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狠笑:“果然是你,木紫箩,天堂有路你不走,跑来南骊送死。”

南笙一开口南翼便发现了木紫箩,顿时双方停止了打斗。

暗夜暗傀退到洞口,护住木紫箩。

木紫箩强装冷静的挺身,从洞口走出来,眼神锐利,“南笙公主,真巧,居然能在这遇见你。”

“哈哈,木紫箩,你在说笑吗,居然敢摸进我南骊的秘境,简直是不知死活。

南舒手持紫色长鞭,指着南笙,怒哼一句:“废话少说,南笙,有我南舒在,你休想伤害紫箩。”

南笙冷哼一声,手指指甲滑过她殷红的唇瓣,如同一条毒蛇:“南舒,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底气可以跟我说话。”

木紫箩觉得现在的南笙虽然样子还是跟以前的南笙一样,可是通身阴狠的气质,确实比以前见到的狠了不少。

南笙身边的南翼一脸阴狠的盯着木紫箩,盯着这个拒绝他的女人。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是灵族的圣女,想到那个人的警告,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注定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肖想的。

哪怕她现在还没有回去灵族,哪怕四个国家都有人想杀了她,可她还是如同不染风尘的精灵一般淡定。

她来南骊秘境,是为了东夙那个废物没错了,南骊的腐灵花,能治那个废物的寒毒。为了景澈,她居然以身试险,居然爱景澈如此之深?那个警告他的人知道木紫箩为了景澈来了南骊吗?

对于南笙与南舒的话,木紫箩倒是没多听进去,因为南翼才是她应该防备的人。

今日的南翼早已没有了初见时那种故作得轻浮还有隐藏的阴狠,而起显然易见的锋芒。

南翼见到她除了初时的惊讶之后,居然眼底一片淡然,连杀气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南翼不是应该见到她除之而后快吗?

“木紫箩,把腐灵花交出来,我让你们安然离开南骊。”南翼淡然的说到,仿佛相信木紫箩一定会交出来一样。

那个神秘人跟他说过,如果有人来南骊盗取腐灵花,无论何人,只要留下腐灵花,都能安然离开南骊。

想必,木紫箩今日在南骊秘境之事,神秘人是知道的。

“南翼,腐灵花我是不可能交出来的。”木紫箩坚决道。

哪怕是死,她也要把景澈与腐灵花送出南骊。

南翼也知道木紫箩既然已经得到腐灵花,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既然如此,只能动手了。

洞内的景澈如今还在打坐修养,仿佛对洞外发生的一切都听不见一般。

暗夜暗傀等人都是景澈手下的暗卫,又岂会不知景澈此时根本不能行动,若是主子无事,他们要离开这里,轻而易举,现在,怕是要费些时间,只是不知主子此时情况如何。

南翼眼中燃起的杀气,不说会武功的人知道,木紫箩哪怕再弱也是能感觉到的,看来,今日在这里想要活着出去,得把前面的挡路石掰倒。

“暗夜,你进去照顾景澈,外面之事不要让他参与,在他没醒过来之前,不能离开他身边一步。”木紫箩在暗夜身边小声说道。

暗夜也知道这种情况,景澈是最重要的,二话不说便领命去了洞内。

他的离开,引起了南翼的关注,眼中阴晦不明。

“木紫箩,我改变主意了,若你把腐灵花留下,我放你走,可是景澈,必须死。”南翼嘴角上扬,他就是要看看木紫箩对景澈有多爱。

“废话少说,除非身死,否则我绝不丢下他。”木紫箩掷地有声,情深意切,深情浩瀚。

没想到,没想到,他南翼有生以来,第一个感兴趣的女人,真是不一样。

南翼暗暗的吃笑:“木紫箩,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哪怕微微示弱也不愿意。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有人早已知道你们会来盗取腐灵花,也让我拿回腐灵花不要伤害你。那个人我得罪不起,可是腐灵花即便是毁了我也不会让你拿着救那个残废。不能伤害你,又要得到腐灵花,如今你让我处于两难境地,该如何是好?”

那个人?木紫箩很疑惑南翼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南翼高傲冷血,而且还是一国皇子,能够让南翼惧怕又得罪不起的人,想必很强大。

忽的,木紫箩脑海中浮现了玄裔的脸,眉头跳动。

看来,南翼如今能够掌控南骊,除了自己的精心布局,还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帮忙。

“南翼,既然我木紫箩敢来南骊取腐灵花,就没想着能平安出去,你有何必多做口舌?”木紫箩冷静,眼中沉寂的光芒,如同水面不起一丝涟漪。

南翼勾唇冷笑,一只手扬起,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人马便直冲木紫箩这边而来。

暗傀带着人奋起应战,就连南舒也加入到了阵容。

南翼潇洒的站在混战之中,眼睛从来没移开过木紫箩,他了没忘记,那夜在东夙,木紫箩是何样的强大。

他动了手,双方必有一伤,或者死。

南笙悄然绕过打斗中的人,想从后面偷袭木紫箩,贴在岩壁上,南笙对着木紫箩的方向,放出了一只黑色的蜘蛛,细小,却带着致命的脚步朝木紫箩越怕越近。

许是大家都精神集中在打斗上,根本无人留意到这细小的蜘蛛,蜘蛛顺着木紫箩的脚边的裙摆一路爬上了她的脖子,在那里咬了一口。

木紫箩吃痛的用手一拍,便把脖子上的蜘蛛拍死在手中,一看是一只蜘蛛,木紫箩瞬间便把目光锁定在了南笙这边,恰好看见南笙的狠笑。

第182章 九皇毒蛛

第二次,木紫箩这是第二次被南笙下毒手,而她没察觉到。

这一次南笙显然是没打算给木紫箩留有生存的余地,更甚至不想木紫箩死的太轻松,上次的蛊只是为了控制木紫箩,而这次的蜘蛛,直接令木紫箩全身如同刀割般疼痛。

这种疼痛,从心脏开始,蔓延全身,犹如蜘蛛网,罩着木紫箩,网住木紫箩的每一根神经,血液。

木紫箩中毒了,眼眶青黑,嘴唇发紫,瑟瑟发抖。

最先发现木紫箩中毒的,是暗傀,他瞬间便来到木紫箩身边,不顾木紫箩主母的身份,捏死木紫箩的手臂,查看她的状况。

只是暗傀刚一触碰到木紫箩,木紫箩便痛苦的叫着:“啊……”

木紫箩痛苦的扭曲着身子,她感觉到全身似乎都有虫子在爬,而且手上的皮肤开始破解,就像利刃轻轻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一般。

那伤口从里到外扩散,皮肉外翻。

只一会,木紫箩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变化之快让人始料未及,南舒等人更是未料到,只一会儿,木紫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木紫箩,这回,你该死透了吧!”见目的达到,南笙在角落里疯狂的狠笑。

南翼见到木紫箩如同置身血海的样子,便知道南笙下了毒手,想到那个人的警告,他全身打了个寒颤。

如果让他知道木紫箩在南骊,在他眼下被人害成这样,焉能有他活路。

虽然他与木紫箩动手,也说着狠话,可是他不敢伤害木紫箩,也不敢杀她。可他没料到南笙这个女人居然敢背着他下手。

而木紫萝中毒的第一时间,远在灵族的另一个人同样感受到了生命的波动,二话不说,只一眨眼便离开了灵族,直奔南骊而来。

南翼一掌击像南笙,用了八成力度,直劈的南笙五脏六腑都像被击碎了一般,狂吐血。

“蠢货,你居然敢背着我动手,简直找死。”南翼一只手捏起南笙细嫩的脖子,语气森冷。“你忘了来之前怎么求我,我又是怎么警告你了吗?嗯?我说过木紫箩不能动,你个蠢货是要害了我吗?”

南笙记得,南翼说过她只是来观看,如果敢对木紫箩动手,他就杀了她,果然,此刻南翼眼中确实有杀气。虽然她是他的亲生妹妹,可是却一直被他蹂躏,如同傀儡。

在他身边数年,她从未见过南翼如此杀意波动,而他居然是为了木紫箩。

“呵”南笙从牙缝里笑出声,“南翼,你不会是心疼木紫箩了吧,可是又如何,她是绝对活不了了,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达到了目的,死了又怎样,况且,早在七年前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早在七年前她的亲哥哥对她做出那种事,她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了,若不是因为愤恨不甘,想要报仇,她又岂会苟活,如今报仇无望,死了也好。

南翼低垂着头,心里想的不是南笙的话,而是木紫箩如今的样子,他怎么跟别人交代。

这件事是南笙做的,只有杀了她,才能求得那个人的原谅吧。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南翼在南笙瞪大的双眼中,毫不犹豫的用力,扭断了南笙的脖子,丝毫不在乎南笙是他的亲妹妹。

南骊的南笙公主被亲哥哥杀死,对于南翼的突然做法,跟来的手下都停下打斗,战战兢兢的站成一堆,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停下手的南舒,才发现木紫箩已经中毒了。

南舒蹲在木紫箩身边,查看她的情况,直到确定了之后,双手发抖,满眼不敢相信。

暗傀阴冷的声音从黑袍内传来,“何毒?”

“九皇蜘蛛,居然是南骊密毒之尊的九皇毒蛛,没救了,紫箩没救了。”南舒失魂的喃喃道。

九皇毒蛛,居首位,一直藏于南骊巫阁,无人敢提,无人敢动,那是无解的致命之毒,中毒者活不过两个时辰。

暗傀知道事情难办了,九皇毒蛛之毒,他从未听过,如今,恐怕只有主子能救主母了。

暗傀看了一眼木紫箩,不敢移动她的身体,只得让南舒还有手下的人挡在木紫箩前面,提防着对面进攻,而他则去了洞内。

洞内的景澈还在运功疗伤,并不知道木紫箩发生了何事,他每次毒发,必须及时运功护住心脉,加之刚才取腐灵花之事,已经毒入心脉,使心脉受损,此时运功更是不能有一丁点打扰。

暗傀不是暗阳暗夜,虽然是景澈手下,他也尊敬景澈,可是他也知道木紫箩对景澈的重要,甚至知道木紫箩就是主子的性命,此时他也顾不得景澈正在疗伤了。

“主子,主母中毒,性命堪忧,只能坚持两个时辰。”暗傀冷冷的声音响起。

景澈此时借住凤凰胆疗伤,早已进入忘我境界,可是听到木紫箩有事,居然强行中断,愣是逼出一口黑血。

“你说什么?啊箩如何了?”景澈急迫的询问暗傀。

暗傀说:“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主母,才会令她中毒,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啊箩若真出事,要你性命有何用。”

景澈起身,已经到了木紫箩身边,当他看见木紫箩躺在一片血海之中,他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啊箩?”景澈小心翼翼的呼喊木紫箩,手足无措,因为他感觉地上躺着的木紫箩犹如破碎的娃娃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澈怒吼,那双如黑潭般漆黑的眼眼,因为愤怒,泛着红光。

因为他的怒气,身后扑通跪了一地,包括修罗门的人,此刻都如同受死一般毫无怨气的跪倒在地上。

景澈站起来,强大的气场让他纷飞的衣角冽冽生风,如景如画的脸如同鬼魅般阴沉骇人。

南翼震惊的看着景澈,他了没忘记景澈有一把蓝色的剑,还会灵术。

“啊……”

“啊……”

南翼带来的人一个一个被景澈的怒火攻击,不明所以的倒下,真正让人知道害怕。

剑光直逼南翼鼻尖,冰冷骇人的声音传来:“我只说一遍,把解药交出来。”

南翼心中骇然,明明已经毒发的人,为何还这般强大?

“我没有解药,毒蛛是南笙所放,而南笙已经死了。”南翼也是故作镇定。

景澈不理,此刻他只想要解药,听见南翼说没有,愤而一剑刺于南翼胸膛上方。

蓝虹剑的危力不容小觑,当即南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剑气震乱,脸色煞白。

“你即便杀了我,这九皇毒蛛也是天下无解之毒。”南翼咬着牙艰难的说。

第183章 放手

景澈眼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心里想的都是木紫箩如今躺在血海生死不明的样子,如今南翼这般说,彻底让他绷着的玄断了。

蓝虹剑扬起,亮于南翼头顶,他无从反抗。毫无疑问,这一剑下去,南翼必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蓝虹剑即将劈到南翼头上,南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吸了过去。

蓝虹剑落空,景澈不耐烦的眯着眼。

这边,木紫箩也被一团荧光包裹住,缓缓升起,朝南翼那边过去。

刚一半,景澈超发现了,出手阻止,木紫箩就这样被两方僵持在空中。

“放开。”景澈危险的开口。

那边的人暗暗发笑,此人赫然便是强大的玄裔,是他救下了将死的南翼。

玄裔一身白衣,居然比景澈的白衣还要耀眼,更耀眼的便是他那一头白发。

只见玄裔邪肆的嘴角轻微上扬,说到:“景澈,放手的还是你,罗儿根本不是你还肖想的人,罗儿只是忘记了我与她的曾经才会看上你,更何况,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

玄裔的话就如同一根针插在了景澈的心上,隐隐作痛,是啊,如果不是他,紫箩就不会跟他来到南骊,就不会中了九皇毒蛛的毒,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景澈,你根本没有本事保护她,哪怕今日她中毒,你都毫无办法,她只有跟我走,才能活。”玄裔说的话是真的,这九皇毒蛛的毒,普天之下,只有灵族有解药。

但是,木紫箩跟他走了,想要回来,不太可能,因为他不允许,现在就看景澈的选择。

景澈把蓝虹剑手起,眼睛不再泛红,听到玄裔说能救木紫箩,他整个人都安心了下来。

只要啊箩能活,他不在乎她是在他身边还是在别的地方,因为,无论她在哪里,最终他都会把她找回来。

景澈退步,抬起头昂首看着玄裔,虽心中不舍,却说到:“好,我让啊箩跟你走,但是,若你救不活,天堂地狱,我也会陪她一起去,但是在那之前,我先毁了灵族。”

玄裔身为灵族人,虽然对灵族没多大感情,但是听到有人想要灭了灵族,还是多少有些不痛快。

他嗤笑一声,“景澈,毁了灵族,你还没有那个本事,今日罗儿不是我带走了,而是她重新回到我身边,今后,你若再出现在她身边,我定手刃了你。”

听到这话,景澈沉寂的脸色反而扬起了一抹浅笑,“玄裔,你低估了啊箩与我的感情,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机会,我们都会为了见到对方不择手段,不遗余力,你且看。”

玄裔用灵力包裹着木紫箩,保护着她,不再看现场一眼,绝尘而去。

而后传来:“有我在,你休想。”

玄裔带着木紫箩离开后,一直撑着的景澈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身形摇晃两下,便半蹲在地上。

“主子”身后暗傀连忙起来扶着他。

景澈用力拂来暗傀的手,一点一点站起来,背对着南翼等人,那白色的衣裳,明明柔和洁白,却如同披上了一层名叫锐利的披风,让景澈整个人只一个背影便叫人觉得胆寒。

北冥秘境洞**外的气压极低,南骊公主南笙死了,皇子南翼身受重伤,还丢了腐灵花,他们全是亏大了。

现在南翼重伤,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从景澈的手里夺回腐灵花,只能撤退了。

两个人扶着重伤的南翼,准备退出南骊秘境,可是他们忘记了对面的是景澈,靖安王景澈,这个表面如景如画嫡仙一样的人物,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景澈冰冷如千丈寒冰的声音下达指令,“全部杀了。”

一声令下,景澈无视身后的腥光血影,冷漠常。转身,他朝着来时的路,返回,身边的人在厮杀,可是他洁白的衣裳未染一丁点血珠。

南舒跟在景澈身后,却觉得这个男人太残忍了,虽然这些人为了夺腐灵花而来,可是除了南翼南笙,他们都是无辜的。

可是南舒不知道,只要有关于木紫箩的事情,谁都不是无辜的,除了木紫箩与他在乎的人,天下人皆可杀。

这一夜,所有跟南翼进入南骊秘境的人,包括南翼自己,百人无一人活着。

很久以后,据说那日南骊秘境的墙壁上地板上都是血水,冤魂无数,都被秘境里面的煞神屠杀殆尽,白骨成山。

当然南翼一死,南骊的格局都将改变,而天下的格局,在不久将因为一人而改变。

若是景澈知道这次与木紫箩的分别,仿若一生,他一定宁愿与她一起死也不愿意木紫箩回到灵族。

南骊皇宫。

从秘境出来之后,景澈便随南舒去见了南骊皇南荆,他此刻正在寝宫陪着皇后。

“父皇,舒儿回来了。”南舒对南骊皇行礼,却在瞧见坐在一边的南骊皇后,眼泪控制不住落下,扑了过去,“母后。”

南骊皇后温柔慈爱的抱住扑过来的南舒,轻柔道:“乖舒儿,平安回来就好。”

那边母女俩抱在一起,而南荆也观察着景澈,却在没发现木紫箩之后眉头一皱,看来在逆境中发生了不好的事。

“靖安王,可有需要帮助的事?”

南荆开口询问,毕竟入秘境之前景澈说过会派人送剩下那半颗炎心莲药丸过来,可没说亲自来,所以出现在这里,必然有事。

景澈抬眸望向南荆,脸色平静,“陛下说的不错,景澈却有一事相求。”

“你说。”

景澈将半颗药丸递给了南荆,以表诚意。

“如今,南翼已死,我相信剩下的那些有企图的人,陛下能够处理的很好。”毕竟南翼是他下令斩杀,还是表明的好。

南荆沉默之后,舒叹了一声,说到:“我还的谢谢你替我清理门户,那个逆子即便不是死在秘境,也会死在宫内,只是,靖安王有话不妨直说,你救了我的皇后,能帮我一定帮。”

“我们一直是平等交易,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南骊陛下的帮助,因为,我要一举拿下北冥。”景澈淡定的开口,仿佛再说要拿家里的青菜萝卜一样简单。

南荆愕然,不解之情溢于言表,不明白景澈为什么要拿下北冥。

北冥占据北方,是与东夙一样强大的国家,怎能如此轻易说出这些话?

靖安王景澈,到底是什么人?

第184章 风雨欲来

景澈也不想解释太多,他只不过是想为打下北冥再增添一份助力。

“南骊陛下不用担心,景澈既然已经决定,那便是做了十足的把握,况且灵族已经对南骊下手了,北冥也不例外,若是想要一致对外,不如我们联盟!”景澈抛出橄榄枝,拉拢南荆。

南骊虽然是四国中最小的一国,可是过人之处,国力却不容小觑。

而他只想把北冥那对父子抱之以牙,还之以礼。

南荆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景澈,因为他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十日后,景澈出现在无心殿。

十五日后,景澈出现在修罗城。

而木紫箩自从被玄裔带走,便一直被泡在一个发光的池子里,池水冒着白色飘渺的烟雾,周围洁白的轻纱围在池子周围,遮挡住了池中的木紫箩。

这已经是木紫箩被玄裔解毒之后的第十五日了,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身上的伤口早已在泡入池中消失殆尽,恢复了光洁如绸缎般的皮肤。

这个池子,是灵族特有的晶池,有祛毒修补的功效,座落在灵族的神使殿,也就是玄裔的住处。

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从外间走开,轻轻撩拨起一面轻纱,走到木紫箩旁边,往池水里洒入了一些粉末。

池水开始滚烫起来,烫的木紫箩的肌肤泛红,裸露在外的手臂亦是一样,沉睡中的木紫箩蹙眉,表露不喜,却也没有醒过来,因为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十五日。

侍女刚放下轻纱准备离开,一个高大俊逸的白色身影便出现在她眼前,她连忙跪下。

“见过族长大人。”侍女卑微的开口。

对面的男人,正是这神使殿的主人,灵族新任族长,玄裔,一个强大无比,高贵无比的人。

玄裔在灵族,一直都是他原有的样貌,一头白发,一身白衣,说起来,倒是与景澈一般酷爱白衣。

“她还没醒吗?”玄裔高高在上,冷然问道。

侍女回话:“回族长,姑娘还没醒!”

愿意嗯了一声,“下去吧。”

侍女退下,玄裔迈着步伐,挑起轻纱帘子进入池子,沿着池沿走到木紫箩身边蹲下。

他看了木紫箩禁闭的双眼一会儿,便自顾自的和衣落入了池中,就站在木紫箩对面。

玄裔满含爱意的目光注视着木紫萝洁白如玉的脸庞,忍不住抬起手,指腹划过木紫萝光洁的额头,眉毛,鼻子,最后停留在了木紫萝如血般殷红的唇瓣。

他越来越步靠近木紫萝,直至与她鼻尖碰鼻尖,就像两个亲密无间的爱人。

玄裔摸着木紫萝的脸庞,着迷版呢喃道:“罗儿,我的罗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之前是我做错了,我已经等了你快一百年,这一百年我过得很寂寞,你一定也是对吗?还是爱着我的对吗?”

只是木紫萝还沉睡着,根本没有人回答他。

玄裔又说:“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生生世世的伴侣,罗儿,答应我,如果想起前世之事,原谅我好吗?”

他耳边仿佛传来了午夜千百般梦回的少女银铃般的笑声,笑了,看着木紫萝殷红的朱唇,似控制不住的想要品尝。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木紫萝的唇瓣,木紫萝那双明亮的眸子瞬间就睁开了,面对近在咫尺的俊脸,木紫萝有着异于平常的冷静。

“你想干嘛?”木紫萝清秀却冰冷的声音响起,令玄裔的动作一顿,她又说:“我建议你离我远一点。”

玄裔无视木紫萝的冰冷,只浅笑了一下,便移开了脸,笑道:“罗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沉睡了十几天的木紫萝。因为被泡在池子里,肢体也不僵硬,反而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推来前面的玄裔,没好气的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在南骊,与南翼周旋,却被南笙下了蛊,然后便不记得了任何事,只记得那是身体犹如火烧板疼痛。

还有,景澈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会是灵族的玄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木紫箩露出不解与防备的表情,玄裔解释道:“这里是灵族,罗儿,你中了南骊的九皇毒蛛之毒,只有灵族的天灵花能解,所以我便从南骊将你带回,你现在泡的晶池,有愈合伤口,修复静脉功效。”

原来如此,只是玄裔到底是以什么办法将自己从南骊带回灵族?景怎会同意?难不成两人对战了,景根本不是玄裔的对手,他现在如何了?

木紫箩不敢想象,越长越觉得景澈出事了,因为他为了取腐灵花已经毒发,更加不可能阻挡玄裔。

“你把景澈怎么样了?他在哪?”木紫箩面露恨意。

玄裔听她提起景澈,脸垮了下来,笑容渐失,她一醒就想着那个废物,丝毫不感激自己救了她吗?

他即便把景澈杀了,又怎样,谁敢说,他留着景澈的性命,是想让他看清楚现实,罗儿是属于他玄裔的。

玄裔原本因为木紫箩的话而冷着脸的玄裔,不想让木紫箩害怕她,又重新换上了笑容,说道:“他无事,我能带你回灵族,他也同意了,也愿意放手,罗儿,以后,我们就在灵族幸福生活好吗?”

玄裔笑着,木紫箩却听着这话觉得玄裔疯了一般。

首先,她中毒景澈一定心急如焚,若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定不会同意玄裔将自己带回灵族,他知道灵族对于她代表着什么。

再者,她不认识玄裔,也不是他口中的罗儿,玄裔只是认错了人而已,自己不会留在灵族,更不会与他幸福生活在一起,简直笑话。

不过现在她人身在灵族,还是不要惹怒玄裔为好,还是尽快离开灵族,不见到景澈,她怎么都无法安心。

“既然是你救了我,我万分感谢,这份恩情他日我必定还给你,只是现在,我必须离开了,还请告知离开灵族的路径。”木紫箩委婉的说。

第185章 除非我死

说完这些话,木紫箩便要离开晶池,所幸她身上还着着里衣,否则她都会愧对景澈,羞愧而死。

木紫箩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玄裔难看的脸色。

木紫箩刚踏上景池的池沿,便被玄裔一个用力,跌入池中,不只呛了水,还扭伤了脚踝。

“呵呵”木紫箩吐出口中的水,却发现玄裔黑沉着脸,一把将她从水里拎起来,逼到了角落。

玄裔突然发狠似的扣住木紫箩的肩膀,那双木紫箩都称赞过如星辰般的眸子,早已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潭。

木紫箩吃痛,玄裔视而不见,狠声道而危险的道:“罗儿,你急着离开,是为了那个残废吗?嗯?”

她生平最恨别人说景澈是残废,哪怕现在,也不能忍受。

木紫箩沉着脸“他不是残废,是我深爱的人,请你自重。”

玄裔加重了扣住木紫箩肩膀的力道,木紫箩只觉着肩膀都要被卸下来了。

“罗儿,还记得我说过吗?你只是失忆了而已,忘记了我们的过往,他不是你深爱的人,我才是。”最后一句,玄裔几乎是怒哄出来。

“我不是,我不是你口中的罗儿,我也没有失忆过。”她很清楚自己沉睡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玄裔。

玄裔疯魔一样摇晃木紫箩,“你有,你失忆了,我们的曾经,我一定帮你找回来,一定,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决不能离开灵族。”

“你放开我,痛。”木紫箩蹙眉。

听到木紫箩喊痛,玄裔终于冷静下来,一把扒开木紫箩肩膀上的衣服,把木紫箩吓了一跳,以为他想干什么,反抗着推开他。

玄裔看见木紫箩肩膀已经被自己捏的青紫,悔恨不已,一把抱住木紫箩,“罗儿,对不起,我弄疼你了,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伤害你了。”

木紫箩很害怕,害怕强大的玄裔,只能静静的任由他抱着,心里却无比的思念景澈,就连眼泪留下来,都不知道。

木紫箩思念景澈,景澈又何尝不是思她到肝肠寸断。

皎月当空,景澈身在修罗门,就站在木紫箩在修罗门所用的房间,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木紫箩的一丝气息,用来缓解思念。

啊箩,你再等等,我很快便亲自去灵族接你。

景澈身后,进来一个人,是木清源。

木清源经历过这些事,又忧心木紫箩,这些天都睡不好,仿佛苍老了许多。

“岳父。”注意到木清源进来,景澈打了声招呼。

木清源嗯了一声,“箩儿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岳父无需担忧,虽然啊箩深处灵族,却无性命之忧,那玄裔仿佛把啊箩当成了别人,不会伤害她。”景澈道。

木清源点点头,但是脸上还是止不住就出遗憾,原本他想着景澈与自己的女儿从南骊回来,便让他们成亲,也好了却一桩心事,却不曾想箩儿此行中毒至深,居然落到灵族那个狼窝去了。

虽然景澈一直让他别担心,可是自己的女儿在灵族,又能如何不担忧。箩儿的身份对于灵族意味着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显露出担忧,因为景澈是要干大事的人。

“什么时候进攻北冥?”

“五天之后。”景澈如实说。

知道景澈即将进宫北冥,木清源很欣慰,只要拿下北冥,便不在怕东夙的洛擎天,他与箩儿也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打下北冥之后呢?”

“啊箩若想为后,我必为皇,啊箩不想,我必随她看尽繁华。”景澈坚定说。

木清源终于有了笑意,这个女婿他没有看错。

“如此,先祝你马到成功。”

景澈点点头,“岳父放心,为了啊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拿下北冥,势在必得。

三日后,景澈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南荆所写,大军已经准备妥当。一封,是洛霁文所写,劝说他不要因为冲动进攻北冥。

景澈看着洛霁文那封信,久久没有眨眼,随后撕掉。

这封信,是洛霁文好不容易送出去的信,此刻他也是急得不行,信中可是提到了东夙已经与北冥合作,准备共同抵挡景澈。

面对强大的两国联手,景澈如何能抵挡。

洛霁文在府中团团转,风红绫从房内出来了。在木紫箩与景澈去南骊取腐灵花之时,他们便已经成亲。

此时,东夙已经立刻卓贵妃之子,洛铭枫为太子,辅成王在洛霁文成亲当天退位,洛霁文成为新一任辅成王,而风红绫已是辅成王妃。

“怎么,景澈没回信吗?”风红绫着急的问道。

洛霁文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道:“轻声说,这件事不可以被第三个人知道。”

风红绫鼓着嘴巴,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真是够了,她是与紫箩交好,可是墨帝也不用派人盯紧他们辅成王府吧?搞得她出个门都像是密会紫箩一般,只差进宫被质问了。

如今在府中,紫箩与景澈更是不能提,否则便会被认为是乱党一派。

“好吧,这已经三日了,信早已到达修罗城,想来他是不愿意回信。”风红绫苦恼着说,“他放言五日后进攻北冥,这已经只剩下两天了,不如我们悄悄去修罗城吧,我想见紫箩。”

洛霁文忙道:“不可,你这是要泄露他们的行踪,千万不能去,他不回信,证明进攻北冥势不可挡,再无回旋之地,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你不要生事。”

风红绫气了,什么叫不要生事,自从嫁到辅成王府,她早就受够了这种出处被人盯着的日子,她太想回到当初那种洒脱的日子,她太想念紫箩了。

既然洛霁文不愿意陪她,她便自己去寻紫箩,只要躲过那些暗中盯着她的人,不就好了,她风红绫也不是吃素的。

第二日,洛霁文收到风红绫放在桌面的信,当即心里一顿,将信捏成一团。

“风红绫,你这个疯丫头,疯丫头。”

风红绫是夜间走的,给他下了沉睡香,如今再去追,也追不上了。

可恨的女人,若是出了事,叫他如何是好,不行,他必须去找这个疯丫头。

第186章 北冥珙

北冥这些天的气氛,可以用冰点来形容,正如积攒在北冥国上空久居不散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特别是皇宫的北冥珙与北冥烨。

外面传言原东夙靖安王,就要来攻打北冥了,而且还是直击北冥皇城,这让北冥百姓人人自危,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城内不少百姓已经偷偷逃离北冥。

就连北冥的百姓都不相信他们的君主能够打赢靖安王景澈,可见北冥珙确实不是一个好君主,也很失败不得民心。

况且,早有不利于北冥珙的传言就出,北冥珙原本就是前北冥王的表兄弟,现在更是说他杀了正主,又杀了北冥唯一的公主北冥芸才能在后继无人之余登上皇位。

当然,更是在得知北冥芸有孩子可继承之后,连孩子都不放过。

相传东夙的靖安王景澈就是公主的孩子,此次攻打北冥,就是为了帮母亲报仇,夺回属于北冥芸的皇位。

如此,恶事劣迹斑斑的北冥珙自然不得人心,就连朝内的老臣,也在渐渐投靠了保皇党,偏向景澈去了。

北冥珙当初敢做出那样的事情,自然是一个狠人,不过他根本不担心景澈的到来,因为他有最大的王牌。

北冥珙与北冥烨在寝宫里谈话,讨论的确实关于木紫箩的事情。

“皇儿,那灵族圣女如今传言已经回去了灵族这事,你怎么看?”北冥珙虽然已经半百,但是看起来还算精神,只是因为夜夜笙歌深陷的眼窝却出卖了他。

但是无论如何,起码在自己的儿子北冥烨面前,他得是一个神采奕奕的皇帝。

北冥珙后宫众多,却并没有任何一个皇子有北冥烨这般出色,北冥烨像足了北冥珙,但却没北冥珙狠,还欠缺一点的脑子与耐性。

“父皇,我想应该是景澈与木紫箩出了什么事才令木紫箩不知何缘故回了灵族,依景澈那性子,木紫箩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木紫箩回灵族会发生什么,木紫箩是圣女,回去灵族必然不可能再出现了。”北冥烨分析到。

北冥珙倒是认可北冥烨的说法,只是他在想的是木紫箩这个灵族圣女突然回灵族,会不会是景澈的诡计,亦或者是景澈散播出的谣言。

其实北冥珙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北冥烨,毕竟,北冥烨早已知道木紫箩的身份,难保不会对灵族圣女的身份动心,动了与他不是一条心的心。

虽然四国相商一起对付灵族,可是北冥珙早已悄悄的投靠了灵族,因为灵族许诺他可以稳坐北冥的皇位,将来灵族若是胜利,一统天下,他北冥珙便是那个与灵族同起同坐的第一人,这样的诱惑,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灵族强大,即便联手,也不可能匹敌,更别说其他三国的帝王,都各安鬼胎,哪会一心对抗灵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景澈与木紫箩扯上了关系,木紫箩又是灵族的圣女,所以他不知道灵族与他的协议,是否还有效。

总之不管灵族帮不帮忙,景澈都没有胜算,因为他手里有逼迫景澈退兵的最大筹码。

“皇儿,地下室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北冥珙忽然问北冥烨。

北冥烨了然,难怪父皇如此淡定,原来这算盘打的噼啪响。

“父皇放心,一日三顿好菜伺候,死不了。”只是不能动弹罢了。

北冥珙点点头,“派多点人好好守着地下室,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

这个节骨眼,地下室的那个人一定不能出现纰漏。

深夜,北冥珙已经躺下,今晚也反常的没有招人侍寝。

寝宫中悄然落下一个人影,北冥珙立马就醒来了,见是来人,北冥珙即便身为一国帝王,也不由的恭恭敬敬。

“姝衣姑娘。”北冥珙恭敬的问好。

此人是灵族派来的人强者,哪怕是女人,也不可得罪,况且能够直接代表灵族话事的女人,又怎么会简单。

姝衣正是玄裔派在北冥的人,专门负责北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是为了灵族以后能够吞并天下而做。

北冥珙已经是一个灵族得傀儡,所以姝衣对他并不客气。

“北冥珙,我们族长已经知道了景澈即将领兵攻打北冥皇城的消息,放心,灵族会助你一臂之力,保住你的皇位。”熟悉冷冷的说到。

北冥珙点头哈腰道:“请姝衣姑娘待我谢过灵族族长,日后北冥珙必定亲自道谢。”

姝衣摆摆手,“不必了,你与灵族本就是合作关系,还有,族长发话,若是在战场上遇见靖安王,不必手下留情,倾力杀了他便是,懂吗?”

“姝衣姑娘不说,遇上了景澈,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北冥珙笑着说。

“如此甚好,事情交代完了,剩下的,我们会看着办。”

姝衣欲走,却被北冥珙拦下,“姝衣姑娘,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说”

“听说圣女已经回到灵族,此事是否属实?”北冥珙小心着问道。

姝衣脸色有些不善,却还是回答道:“这件事与你有何关系,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北冥珙又说:“姝衣姑娘可能不知,这圣女木紫箩可是与那景澈关系匪浅,而是未婚夫妻,还是应当注意为好。”

姝衣蹙眉,这北冥珙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连她都不敢议论圣女,他还敢一口一口叫着圣女的名字。

“你若不想死,日后对圣女得任何事情,都不要说一个字,还有,圣女不是谁的未婚妻,以后不许再乱说,仔细你的性命。”姝衣说完,便走了。

北冥珙舒了一口气,提着胆子开口问,正是因为他在试探灵族的真假。

看来木紫箩确实在灵族,而且与景澈断绝了联系,恐怕日后想见都不可能了,如此,景澈除了自己的势力,根本没有人帮,他也放心多了。

他现在倒是开始期待景澈带着兵来进宫北冥皇城的样子了,到时候,他定叫景澈后悔有这样的想法。

他从来没有为二十年前自己谋朝篡位有过一丝后悔,虽然他与前被冥王是远房表兄,可是也有北冥血脉,当皇帝有何不可。这北冥皇位,何时轮到他与那个懦弱的皇后所生的女儿北冥芸继承了。

一个女娃娃,居然因为血脉要继承北冥这个国家,简直笑话,北冥可让女子继承皇位的传统早就该废了,若不是因为根深蒂固的保皇党,他早就废除了这个传统。

北冥芸与东夙的男子结亲,生下景澈,混乱了北冥的纯正血统,景澈有又什么资格觊觎他的皇位。

都是保皇党那群老不死的在作秀,再坚持,等他打退了景澈,第一个处理的事就是将保皇党那群老不死的杀光殆尽,省的看了就心烦。

北冥珙自以为自己会胜利,愉快的睡着了,却不曾想他与姝衣的对话都落在了别人耳朵里。

一人身着黑字,趁着夜色离开了北冥,所去方向,正是景澈所在的地方。

第187章 你敢动他,我便杀了你

这一天,木紫萝在灵族由玄裔派的人带领着在灵族闲逛,玄裔为了让木紫萝开心,故意不拘束她的行动,这也给了木紫萝更大的空间可以寻找离开灵族的途径,不过一整天下来,她并没有什么收获。

木紫萝在心里暗自嘲讽自己,难怪灵玄裔放任她在灵族走来走去,因为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逃跑。

木紫萝在一处凉亭坐下,“海棠,我渴了,给我倒一杯水过来。”

海棠是一个十三岁的婢女,是玄裔安排领着她在灵族到处逛得向导,小姑娘长得清秀可爱,只是不爱说话。

海棠去为她到了一杯水过来,木紫萝喝下去,便靠在凉亭里面的秋千上,海棠会意,走到她身后轻轻推动,让木紫萝荡了起来。

凉亭景色不错,只是她却无心欣赏。

“海棠,你在灵族多久了?”木紫萝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海棠闲聊,只是海棠沉默,不回她的话。

木紫萝自觉无趣,停下秋千,木紫萝整理下衣裳,说道:“海棠,灵玄裔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灵族的人,都对玄裔有一种莫名的膜拜,更是不允许有人知乎他的名字,木紫萝知乎玄裔的名字,海棠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只是对方是族长吩咐照顾的贵客,她不好发作。

“族长大人的行踪又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够得知的。”海棠低沉着声音。

不知道,没关系,她自己去找,“我要去找他,你要跟着就跟吧。”

灵玄裔这么放心她在灵族,又怎么会不在,估计现在他在神使殿,她也是来了灵族才知道灵玄裔的身份,原来他是神使殿的灵尊,而灵尊除了是灵族最大的尊者,同样还是灵族的族长,所以灵玄裔是灵族上下最大的统领者。

见她要去找族长,海棠并不阻拦,因为族长说过贵客想要找他随时都可以,也不用通告。

之所以说不知道,海棠只是不想这个女人去打扰族长。

木紫箩大步朝着神使殿走去,她必须尽快离开灵族,现在她就要去跟玄裔谈条件,只要不伤天害理,不伤害她在乎的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神使殿,玄裔正在疗伤,他会受伤,是因为他与木紫箩在前世便连在一起的情劫,因为木紫箩中毒险些失去性命,连累到他了。

他已经一百多岁,因为修习了灵族的秘术才与百年前样貌一样,可是秘术也是会带来后果的,就是一但受伤,非常难愈合。

不只难愈合,还会损害他的健康。

打坐了一会儿后,玄裔觉得好些了,起来。

这会儿,前去北冥的姝衣前来汇报情况,见玄裔只着里衣,还流着汗,便知他运功过。

姝衣打了一盆温水,湿了毛巾,仔细的替玄裔清理汗水,然后伺候玄裔穿上衣服。

玄裔整理了一下衣领,开口平淡的询问到:“景澈最近有何动作?”

“回主子,并没有,离靖安王进宫北冥还有两天时间,姝衣特回来报告北冥的情况。”姝衣恭敬说到。

玄裔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姝衣已经习惯了主子这般淡然的样子,也就只有在遇到木紫箩小姐之时,情绪才会有些龟裂。

“姝衣,北冥那边你安排好,千万不能让景澈得了北冥,这两天,景澈一定在暗自排兵布阵,他手上并没有多少人,只要守好,不用心急。”玄裔又说道。

“主子,为何不趁此机会,在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吞下北冥这块肉?”

她实在不理解,主子为什么要帮助北冥,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下北冥,这样主子的宏图霸业,也能完成四分之一。

玄裔看了姝衣一眼,说道:“姝衣,你还是太年轻,想东西不够全面,北冥表面是投靠了我们,可是他北冥珙可不是个忠心的狗啊。”

姝衣不解:“主子此话怎讲?”

“北冥珙只是惧怕灵族,才会与我们合作,如果我们不帮他,他也会立刻寻求其他三国的帮助。”

“主子说得对,我已经吩咐北冥珙,让他趁机杀了景澈,介时,我会助他。”姝衣说到。

“景澈,这个人绝计不能留了,他所拥有的蓝虹剑不简单,蓝虹剑早在一百年就随着那个叛徒消失了,看来他跟那个人有一定的关系。”玄裔一想到那个人,就觉得心口疼,那个人,是罗儿的徒弟,罗儿对他最好。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刚到的木紫箩听了进去,这还得益于玄裔,因为他下令木紫箩出入不用阻拦通告。

当木紫箩听到玄裔说景澈的性命不用留着的时候,她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愤怒要冲破她的大脑。

“你若是敢动他,我便杀了你。”门口传来木紫箩愤怒的声音。

玄裔一惊,看向门口,却是一脸冷然,眼含怒火的木紫箩。

“罗儿,你怎么来了,身体可有好些。”玄裔无视木紫箩威胁的话,关心的靠近她。

看着越来越近的玄裔,木紫箩捏紧了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是的,这原本是为了威胁玄裔,让她离开灵族,可是,现在不用了。

就在玄裔靠近木紫箩之时,木紫箩伸出匕首抵住玄裔的胸口,“灵玄裔,你若敢伤害景澈,我便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哪知玄裔无动于衷,笑笑握住木紫箩的手,让匕首又近了几分,刺破了他的皮肤染上了红色。

“这样你满意了吗?杀了我能让你开心,你动手吧,但是景澈一定要死。”玄裔笑着说。

他这样,但是把木紫箩惊吓到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主子。”姝衣见玄裔流了血,着急不已。

“出去。”玄裔对姝衣命令到。

姝衣本就是奴才,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听,只得委屈的出去了。

待姝衣走后,玄裔又对木紫箩说到,“罗儿,动手吧。”

木紫箩并不想杀了玄裔,见他刚才受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涌出一股难受与不舍。

木紫箩收回匕首,“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手下留情,还请你放过我,因为我要去见景澈,不想呆在灵族。”

“我不会让你离开灵族。”玄裔态度坚定。

第188章 圣女殿我入不圣得吗

木紫箩冷下脸,灵玄裔这种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软硬不吃,你要杀他,他会自己来,这是在逼她吗?

“我不管你让不让,我都要走,除非你杀了我。”从来只有你狠我更恨。

灵玄裔既然救了她,灵族又需要她,很好,她就看他们会不会杀了她。

既然来了灵族,走不了,那就寻找自己内心的疑惑吧。

灵镜师傅说过,母亲还有一抹残魂就在圣女殿,她正好可以去圣女殿寻找。

还有自己身上的秘密,一切的一切,都趁着这次的机会解开吧。

在木紫箩离开后,玄裔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满头的白发都失去了光彩,就连那星辰般的眸子,也失去了涟漪。

罗儿,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恢复记忆,等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无论你是杀了我还是折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你千万不能不要我。

百年来,孤单寂寞中念你想你,悔恨日夜交替,都怪我在百年前没能够保护好你。

等我吞并了四国,为你建一个锦绣江山,这天地间,唯我们独尊,我便带你傲世人世。

假如可以,我便还你一个风光无比的婚礼。

只要你恢复记忆,什么都可以。

木紫箩离开神使殿后,便朝着圣女殿去了,只是她如今虽是圣女,可是还是为回归的圣女,圣女回归,入圣女殿,还得举行仪式,而这个仪式,玄裔早已在安排之中。

圣女殿的守卫拦下了木紫箩,“大胆,你是何人,胆敢靠近圣女殿?”

木紫箩停下来,目光平淡,看来这些人并不知道她是圣女。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灵族正牌圣女木紫箩,如果有任何疑问,去问你们的族长,现在,即刻给我退开,我要进圣女殿。”木紫箩威严霸气的说。

她这一说,还搬出了玄裔,确实令守卫都顿住了。

不过木紫箩孤身一人,身边海棠也不在,加上她打扮素雅,不是粉黛,让守卫不足以相信。

“放肆,圣女如今正在圣女殿中修行,岂是你可以冒充的?”守卫不信,上前驱赶木紫箩。

其中一个守卫更是伸手推搡木紫箩,木紫箩差点脚步不稳摔倒。

看来今日是进不去了,难不成要她去问玄裔吗?她才不愿意。

正在这时,一个青衣女子从圣女殿内走出来,此人正是那日与灵云一起寻找她的辛若月。

辛若月此时也看见了木紫箩,吃了一惊,仿佛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木紫箩。

守卫见到辛若月,礼貌的打招呼让行,“若月小姐。”

辛若月是现在圣女殿内圣女的妹妹,而且还是长老孙子灵若天预订的媳妇,身份自然不一般。

“让开让开,不要挡了若月小姐的路。”守卫赶木紫箩走。

“别动她。”辛若月对守卫说到。

木紫箩双手别在圣女,对辛若月冷笑的勾起了嘴角,“若月小姐,好久不见。”

木紫箩这样对这她笑,令辛若月脊梁都冷了起来。

“紫箩小姐,别来无恙!”辛若月假笑回应道。

如今木紫箩回来了,证明是族长大人带回来的,看她能够自由自在的出现在圣女殿,怕是族长大人示意。

只是为什么她都不知道木紫箩回了灵族?难道是族长大人还没有公布这个消息?她可是一直觉得木紫箩不可能回灵族,那天她可是亲眼见到她的未婚夫对抗族长。

如今木紫箩回来了,那她的姐姐就不是圣女了,木紫箩与灵初月那般要好,如同姐妹,加上她们同出圣女一脉,肯定要为灵初月讨回公道,介时她该如何是好?

木紫箩走上台阶,靠近辛若月,一步一步,带给辛若月无形的压力。

“若月小姐,这守卫说我不是正牌圣女,你也是这样认为吗?认为我没有资格进入圣女殿?”木紫箩锐利的盯着辛若月。

辛若月咽了口唾沫,是害怕,也是紧张,木紫箩问这个问题,她若是回答不好,不只的罪她,更是得罪族长,灵族尊贵的灵尊。

辛若月干笑道:“紫箩小姐说笑了,您是不是圣女,自有族长与长老殿判断,若月岂敢妄下断言呢?”

辛若月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个皮球,她就这么踢给了长老殿。

木紫箩冷哼一声笑道:“若月小姐说得对,看来这圣女殿,我是入不得了,看来我得去找灵玄裔好好聊聊。”

木紫箩背对着辛若月,假意的叹了口气,“只是若月小姐之前明明跟着灵玄裔一起,知晓了我圣女身份,如今却不承认,对我造成了直接是心灵伤害,不知灵玄裔会不会替我讨要补偿呢?”

辛若月听完这句话,心里如同吞了冰一般,从头寒到脚。

“紫箩小姐,你什么意思?若月对你并没有任何不尊?”辛若月小心翼翼的说,委屈不已。

“你是没有对我不尊重,可是你对初月姐姐不好,更甚者对我的家族不好。”如果她逼不得已要做这个圣女,那么,她一定会为了圣女一脉讨回公道。

辛若月知道木紫箩说的是辛氏旁支当初背叛主族之事。

如今,木紫箩回来了,怕是不日便会继承圣女印记,难不成她还容得下她们辛家吗?

不行,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起码保住辛家能够继续呆在灵族。

“木紫箩,虽然族长大人带你回来了,可你真的不知道圣女对于灵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难道就舍得放弃你那个未婚夫?当了灵族圣女,就不能嫁给外人,我看你与那东夙的王爷感情如胶似漆,怎么舍得放弃。”辛若月突然说,她就不信木紫箩是心甘情愿回灵族的,那日在东夙她说了不稀罕圣女之位。

如今她是灵族百年的圣灵女,背负着灵族千年来的宝藏密钥,就跟百年前的圣灵女伽罗一样,是注定要为灵族献身,长眠于灵族黑暗之地。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揣测。”木紫箩冷冷的说道。

辛若月冷笑,“木紫箩,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圣女的身份,可是你也活不久了。”

而她,一定会在灵族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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