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别墅 - xp1024.com
《四号别墅》


发布手写电影

尊敬的忠实读者,感谢你们读了这么多的章节,想必诸位都很期待三家公司拍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请诸位耐心看下去,谢谢了!

爱的琴弦

当时,绝望吞噬世界。

当时,血色染红蓝天。

当时,迷茫撕碎内心。

是谁?突然出现在我的眼角,

弹起那撩拨人心的琴弦。

琴声驱散了我的恐惧,

震动了我的内心,

让爱的琴弦与之共鸣!

那一刻,美妙的音律抵消了绝望的嘶吼,

动人的歌喉净化内心,

让一股势不可挡的清流洗刷了血色的天空!

但是前方却突然黑暗下来,

我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又不敢加快脚步,

但我看见,他就在那等着我,

微微上扬的嘴角,给我莫大的勇气,

让我不会迷失自我,迷失方向。

终于,我到了他的跟前,

他缓缓起身,张开双翼将我搂入怀中,

那一刻,我发觉了,

我发觉到了繁繁星空!

我置身于忘乎所以的奇妙世界!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了依靠自己的勇气,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我缓缓挣开他的怀抱,他拉着我的手坐在琴边,

继续弹奏那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琴弦。

高山流水之情,红颜知己在侧,

真诚保护的暖流流入我的内心。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依靠自己的勇气,是可以破碎虚伪与出卖的!

琴声消散了杀戮的狂欢,

世界冲破了惨淡,

迎来了内心渴望的光明!

我终于,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了他就是我的依靠!

悠远的琴声点亮了天空,

让连云的血海深仇化为尘烟,

让希望的光芒照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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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琴弦送给忠实读者

一百章感言

连续70天的奋战,终于完成了一百章的更新,本小说计划写五百多章,好戏在后面,望大家多多点击收看

阴谋的爱

前尘的雪化了

正盼续缘骄阳似火

已冰冻的爱

可否融化新生?

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曾经的情花是否还在盛开?

容颜未老,人心却变

雕栏玉砌又如何?

虚伪的真诚,热忱的冷酷

浴火重生心魔生!

割不断前缘,亦忘不了血仇

阴谋的爱

地狱般的折磨

要用多少清白之身抵罪恶?

人心离间,保护出卖

冤冤相报何时了?

跌跌撞撞,这充满崎岖的一生,

未曾望尽天涯路

百花齐放,春风又绿爱的岸

明月何时照肺腑?

抚摸到了他熟悉的脸颊

感受不到曾经那颗真诚的心,

阴谋的爱

让人若即若离

念念不忘,却无法停留

濛濛细雨,模糊了她的身影

情缘戛然而止

深仇连成火海

微风细雨又如何?

阴谋的爱

为何不肯放弃复仇?

当阴谋粉碎,当曲终人散

人去楼空空留恨

当真爱冲破心魔,当信念消灭血仇

情缘消散散天涯

道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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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的爱送给忠实读者

愿不愿意,错爱终归

记不清是哪年那月

亦记不得是哪一天

我们在不知名的街角相逢

当时的眼神,没有冲动的欲望

只如陌人擦肩而过

但那嘴角的莞尔一笑

却拨动了我的心弦

记不起是哪时哪分

我产生了爱慕你的想法

本想大声告诉你,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

火热的内心与高冷的外表相互对抗

让我们本想相爱却错过

终于等到那一秒

等到你愿不愿意的牵起我的手

我们一直打打闹闹、徜徉世界

有心却总无名无分

我好容易有了勇气,但你也多了漠然

圣花落泪,却无法察觉

歇斯底里,却不予理睬

欢声笑语,风雨敲打

全都化作欲哭无泪

就这样波涛起伏几年过

带来了你愿不愿意的天各一方

虽然时过境迁

但爱心永恒不变

虽然世事跌宕

但誓言坚如磐石

虽经生离死别

但却无所畏惧

不怕一时失去你

不怕你的冰火言辞

当我再命运般地遇到你

我们还是能肝胆相照、携手共渡

因为我坚信

错爱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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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愿不愿意,错爱终归》献给读者

人物关系

人物关系

(1)赵家

兰玉溪:赵向荣的二太太,赵欣荣的小妈,陈岳旧爱。

赵欣荣:赵向荣的女儿,上海荣达影视公司董事长。

(2)王家

刘琴琴:王云天的夫人,王雪婕的母亲。

王云天:刘琴琴的丈夫,王雪婕的父亲,南京世纪影视集团董事长。

王雪婕:刘琴琴和王云天的女儿。

(3)柳家

柳言明:赛龙国际影视集团董事长,妻子顾玉茗,女儿柳诗娴。

顾玉茗:柳言明妻子。

柳诗娴:柳言明女儿,未婚夫陈青允。

(4)陈家

陈明慧:陈岳、陈川的父亲,原赵氏集团董事长,王云天和柳言明的结义兄弟。

陈岳:兰玉溪旧爱,陈川的弟弟。

陈川:陈岳的哥哥,未婚妻钱碧兰。

(5)刘家

刘琴琴:母亲黎红锦,二妹刘艺君,三妹刘兰君。

刘艺君:刘琴琴二妹,刘兰君二姐。

刘兰君:刘琴琴和刘艺君三妹。

黎红锦:刘氏三姐妹母亲,旧爱陈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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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只是最简单的人物关系,认为就这么简单就错了,希望读者继续往下看,好戏在后面。

第一卷 浴火重生的复仇者 略概

第一卷(浴火重生的复仇者):第一章到第四十章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二十八日深夜,上海荣达影视公司的董事长赵向荣在深夜被一名伪装得不留痕迹的男子暗杀!该男子是赵向荣的老婆——他的二太太兰玉溪的旧爱!

陈岳在暗杀了赵向荣之后,在现场以及荣园留下了诡异的四号,由此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先是约兰玉溪来一个世外禁地——四号别墅重拾温情,酒桌上二人回忆着以前的峥嵘往事,但兰玉溪万万没想到她最初的赴约却中了陈岳的奸计!陈岳企图利用她来帮四号别墅极为神秘的主人除掉异己,但兰玉溪依靠自己的智勇最终化险为夷,保护了所有的人,致使陈岳的恐怖计划彻底破产。

但这仅仅是她与陈岳的第一次较量,旧危机刚一过,新的风暴便接踵而来,究竟兰玉溪以及三大家族人的命运将何去何从,陈岳以及四号别墅究竟有怎样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让我们拭目以待……

与您同在

历时三个月的连续更新终于结束了,但不代表着这部作品的完结,因为目前为止第二卷都没有更完,而按照目前的思路至少要写六卷,也就是说《四号别墅》预计写上六七百章才能完结,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

但很遗憾,这项艰巨的工程恐怕要等上一年半载才能宣告彻底的结束,这是因为今年12月要考研,考研是一件非常艰辛的人生考验,日子都要掰着指头算,所以就没办法连续更新了。

考研的难度估计每个人都知道,若不集中最大精力投入根本战胜不了,所以我也只能孤注一掷,放弃对小说的连续更新,全身心投入考研了。

今年的更新计划打算是这样:

1~3月每月更新4章,一周一章

4~6月每月更新3章,10天一章

6~12月每月更新2章,15天一章

2020年1~3月,每月2章,之后尽快恢复正常更新。

《四号别墅》并非完全太监,只是暂时离去,陈岳、兰玉溪、刘琴琴、陈青允、柳诗娴、幽灵特工组、吴警长、小野、灭天特工队等角色依然与您同在!

第一章 暗杀!四号!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二十六日,上海。

黑夜死一般的寂静,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犹如银蛇狂舞,大街小巷早已杳无人烟。

午夜时分有个中年男子正惊慌失措地到处逃窜,后面有一个黑影紧追不舍。他逃到了一处深巷,整个人已经筋疲力竭、气喘吁吁,他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瞥,发现那个黑影消失了,于是喘了口气。

突然,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顾不上惊讶便被一颗流弹打伤了右腿,一个马趴摔倒在地。瞬时,黑影闪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借着忽闪忽暗的电光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年轻人,这个人头戴一顶鸭舌帽,还戴着墨镜和手套,围着厚厚的围脖并且用它把口鼻遮掩起来,脚上穿着黑色短靴,整个人身材高挑,伪装得不留痕迹。

中年男人神色恐惧地凝视着他,突然凶手眉毛倒竖,道:“赵叔,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赵叔一听,讶异道:“你,你莫不是陈岳?”

陈岳微微颔首:“赵叔好记性!那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你一定也记忆犹新吧?”

赵叔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地一震,使劲摇头道:“不!你,你不是陈岳!他早就死了,他早就死了!”

陈岳露出不易察觉的狞笑,道:“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死了。”说着,他俯下身,把脸贴到赵叔的跟前,道:“赵叔一定是想问我是人是鬼吧?但我是人是鬼不重要,因为此刻对你而言,我确实是个鬼,而且毋庸置疑的是个厉鬼!”

赵叔难以置信:“我……我不相信,那时我明明看着你和你父母跌落悬崖,紧接着全都死在了火光冲天的爆炸中,你怎么会……”

陈岳慢慢起身,道:“赵叔,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我只希望你生前死后都记住一点:新仇旧恨就在这一枪之间!”

陈岳缓缓抬起手枪,对准二叔的脑门中央开了一枪,赵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随着下一秒惊天动地的枪声倒在了血泊里,陈岳暗杀完成后,从巷子的拐角处销声匿迹。

第二天一大早,上海市警察局接到报案,说是李家巷发生血案,一名中年男子被人一枪打穿了脑袋。

警长吴庸志带领五名警察前去现场勘察,附近的居民说昨晚午夜时分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有好奇者出去一看,见一名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目击事件。

吴警长仔细观察现场,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警察把死者身躯翻过来一看,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死者是上海荣达影视公司的董事长赵向荣!

上海荣达影视公司是一家大型影视公司,该公司的影片红遍大江南北,二十多年来拍了几百部闻名全国并享誉世界的超人气电影,该公司的招牌早已进军欧美,这几年也与众多的欧美影视公司紧密合作,将公司的规模扩张到了欧美地区十几个国家,尤其是与美国的好莱坞签署了永久合作战略合同并且与其合资办了十几家驻美影视公司。

可想而知,该公司的资产遍布海外,财源滚滚势不可挡,据说其资产已经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那么也可以想到,该公司董事长深夜神秘遇害必将是一个轰动全国甚至轰动世界的爆炸性新闻。

赵向荣的死状非常吓人:面色苍白、嘴唇大开、死不瞑目!看样子应该不是被远距离暗杀,而是凶手近在咫尺,因此才会有如此惊恐的神情。

吴警长疑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会是什么?”

一名警官分析道:“会不会是图财害命?”

吴警长立刻搜查死者身上的遗物,从其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法币和身份文件,看样子非常完整,看来杀人动机应该不是谋财害命。

吴警长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好下令封锁现场并收尸,将噩耗告知其家人。

一干人等正要出发,突然间吴警长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蹲下身仔细观察死状,猛然间发现死者右手平摊着,左手则紧紧握拳攥着。吴警长用力掰开死者的左手,惊讶得发现左手上用血印写着两个字:四号!

“四号?这个代表的是日期还是编号?”吴警长又堕入五里雾中,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于是只好先按原计划进行。

警车驶入了上海法租界的一个风景如画的园区,这是赵向荣的家—荣园,吴警官进入了园区中央的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此时赵向荣的老婆兰玉溪和女儿赵欣荣刚刚洗漱完毕,他们见昨晚赵向荣没有回来,担忧得心急如焚,听闻了吴警长传来的这个噩耗,赵欣荣顿时掩面痛哭流涕,赵太太则直接被惊吓得昏死了过去。

吴警长拍了拍赵欣荣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节哀顺便,快点叫醒你母亲,你们还要帮助我处理遗体。”

赵欣荣抽噎着擦干眼泪,接着猛烈地晃动着母亲的身体,喊道:“妈妈,快醒醒快醒醒!”之后又用力掐人中,甚至做了人工呼吸,半晌母亲才慢慢睁开了眼,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吴警长慰问道:“太太,人死不能复生,您请节哀。”

赵欣荣搀扶着母亲沉重的身躯缓缓站起,母亲使劲克制着激愤的情绪,颤声道:“女儿,你赶快,赶快穿上衣服,咱们去把你爸爸接回,接回来。”

赵欣荣忙去闺房收拾行头。

“啊!”

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吴警长和赵太太赶紧冲了进去,见赵欣荣嘴巴长大,脸色煞白地望着墙壁,二人一看,墙壁上用血印写着两个十分醒目的大字:四号!

吴警长一惊,不禁打个冷颤,心道:这个四号究竟有何深意?

第二章 镜中女鬼

一时间,三人盯得目瞪口呆,半晌兰玉溪缓过神来,问道:“女儿,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房间里有动静?”

赵欣荣摇了摇头,吴警长严肃道:“事不宜迟,你们二位马上跟我走。”

二人在吴警长的带领下去了警察局停尸房,吴警长揭开盖在赵向荣身上的白布,兰玉溪顿时伏尸痛哭起来:“向荣啊向荣,到底是谁杀害了你啊?你告诉我啊,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赵欣荣也精神失常地痛哭流涕:“阿爸啊阿爸,你死得好冤啊!你睁开眼睛啊,别离开女儿啊,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家人的罹难永远是心中最大的伤痛。

吴警长耐心安慰道:“赵太太赵小姐,请你们节哀顺变,你们先别哭了,你们得先帮我破案才好为赵董事长报仇雪恨。”

二人抹了把眼泪,不住地抽噎着,吴警长等二人彻底平静下来后,指着死者左手的血印道:“你们看!”

二人惊讶地看见死者左手上用血印写着两个字:四号!联系到刚才房间墙壁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相同的血字,心中顿生疑云。吴警长微微颔首:“是的,我刚才看见了那一幕比你们还吃惊,我怀疑这两个诡异的四号都是凶手留下来的。”

兰玉溪讶异道:“难道……难道你是说刚才凶手潜入了我们家里?”说着细思极恐。

吴警长极为自信地点了点头,觉得八成是这样,而且凶手这样做必定有企图,于是两眼放光道:“你们仔细想想,没准这个四号与你们和那个凶手之间有着某种紧密的关联,你们能否回想起什么事可以联系到这个四号?”

母女二人绞尽脑汁,终是毫无头绪,吴警长唏嘘道:“那我暂时就爱莫能助了。”他感到这个案子颇为棘手,这个四号端的诡异的很,联系到董事长深夜遇刺,他甚至凭直觉分析凶手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是想在下个月四号血洗荣园!而且他大胆地分析出,这一定是熟人作案!于是他把赵向荣的钱包递给赵太太,让她看看里面的身份证件是否有所短缺?

兰玉溪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里面的身份证件是完整的,吴警长便立刻验证了自己的想法!眉头紧锁道:“钱包一直装在死者的内衣口袋,这说明凶手肯定是熟人而且在此之前肯定去过你们家。如果是这样,你们得格外小心了,这个幽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吴警长的分析,让母女俩不寒而栗,照他的想法,那母女俩的安全甚是堪忧了!于是他趁机提出了派出武装力量保卫荣园的想法。

但兰玉溪婉言谢绝了,她凄然一笑,“吴警长不必了!我只盼凶手早日归案,我们赵家上下必对你感恩戴德。”说罢,赵太太拉着女儿向吴警长深鞠一躬,以示感谢。

吴警长还礼道:“太太小姐别这样,咱都是中国人嘛!如今乱世当头,日本人占领着咱们的国土,咱们更得相互帮衬啊!”

兰玉溪抹了把眼泪,内心温暖道:“真是患难见真情,如果我四万万中华儿女都有吴警长这样的觉悟,何愁倭寇不灭?!”

吴警长微微颔首,便让人帮忙把遗体装上救护车运回荣园。事完后,母女俩正准备走,他突然道:“等一下!

“什么事?”兰玉溪回头问道。

吴警长嘿嘿一笑:“那个,太太,抓捕凶手吴某义不容辞,只不过要消耗很大的人力物力,您也知道我们警察一月就那么点薪水,我一个警长一个月才五十,还要拖家带口,您看……”

赵欣荣听出了弦外之音,瞪大眼睛道:“你……”

兰玉溪递个眼色让她闭嘴,随后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元法币塞给吴警长,赔笑道:“这点小钱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吴警长假装推辞道:“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兰玉溪硬把钱塞给了他,他只好假装一句‘恭敬不如从命’,便把钱堂而皇之地揣进腰包。

回到家里,兰玉溪赶紧让手枪队戒严荣园,然后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闭上已经布满血丝的眼小憩一会儿。赵欣荣咬牙切齿道:“妈,那个吴警长就是个笑面虎!还说什么都是中国人的话来伪装自己的贪婪,真是为国人所不齿!”

兰玉溪唏嘘道:“你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我刚才是跟他相互周旋呢。”

赵欣荣好奇地问母亲吴警长的为人,但她却支支吾吾不肯回答,说时机成熟自然会知晓。

兰玉溪突然道:“女儿,你去给你王叔叔和柳叔叔写封信函,告知他们你父亲遇害的事,让他们五天后赶来参加送殡仪式。”

赵欣荣正要写信,赵太太又嘱咐说先不要告诉公司的人,以免出现动荡。

赵欣荣写好了两封信,让两个家仆分别去南京文华街和和平街把两封信送到南京世纪影视公司董事长王云天和赛龙国际影视公司董事长柳言明的手中。

这两家影视公司同上海荣达娱乐公司一样享誉海外,这三家的董事长是磕头拜帖的生死之交,因此三家的生意互通非常频繁,荣达公司的资产富可敌国,而这两家的各自资产也足以和其一争高下。

信使两天后抵达南京,与此同时王云天刚刚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自己的公司将与荣达公司合作拍一部鬼片,自己公司一向以拍超人气的喜剧片著称,这次王云天决定标新立异,与擅长拍鬼片的荣达公司合作,让自己公司的名气更加响亮。

信使刚感到发布会现场,王云天就已经驾车回家了,于是他紧跟过去。

王云天回到家,女儿王雪婕正在陪母亲刘琴琴化妆,雪婕长得十分标致:一张俊俏雪白的瓜子脸,朱唇皓齿,婀娜的身姿配上穿的大红连衣裙,让人不禁联想起绝代佳人的样貌,她母亲也长得十分耐看,穿着红绿相间的旗袍看起来端庄秀丽,颇有徐娘半老的风范。

雪婕正用眼线笔给母亲描眉,母亲开心地唱着小曲: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

王云天看到她们母女亲亲昵昵的情景,心花怒放道:“夫人,丫头,好好化妆,咱们过两天要去看望一下向荣一家,与他商谈拍鬼片的事。”

雪婕一听,高兴地欢蹦乱跳,赶紧跑进闺房挑选衣物,在一排花花绿绿的旗袍裙子中精挑细选,王云天过去陪女儿一起挑选,王夫人仍一心一意地化妆。

这时有两个丫鬟抬着一面镜子进来了,镜框十分花哨,丫鬟道:“夫人,您要得美国魅影牌镜子到了。”

刘琴琴回头一看,满意地点头道:“不错啊!你看这镜框还真漂亮,行了搁桌子上吧。”

丫鬟把镜子放在夫人身后的红木桌上,下去打扫卫生了。

刘琴琴一边哼着歌,一边手忙脚乱地用化妆品补妆,把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补完妆后又用梳子慢慢梳着自己的波浪发型,还臭美得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飞吻了一下。

她正梳着头,突然身后的那面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鬼!一袭白裙,脸色煞白,头发过膝,无手无脚,像是悬浮一般,更可怕的是她两排非常尖锐的獠牙外露,面目十分狰狞!

她惊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那镜中的女鬼居然对她发出了一声毛骨悚然的狞笑,刘琴琴呀的一声吓得昏死过去。

王云天和女儿听到了惨叫,赶紧冲出房间,看见刘琴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赶紧上前使劲摇晃着她,刘琴琴慢慢睁开眼睛,紧接着脸色苍白浑身哆嗦,抬起一只颤抖得厉害的手指指着那面美国牌镜子,道:“那,那个镜子里有女鬼,有女鬼!”

王云天拿起美国镜仔细端详,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啊!”

刘琴琴神色恐惧道:“快,快把它扔了,有鬼,里面真的有鬼!”

王云天不屑道:“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说着,他突然哈哈大笑道:“夫人,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戏还没拍就开始为我想出了这么好的题材,你很有当编剧的天赋。”

刘琴琴见王云天不信,无奈道:“你要不想扔就把它搁在你的房间,晚上绝对能把你吓死!”

王云天道:“好啊!这么好的镜子让我先用也无妨。”

正说着,信使寻到了王云天家,把那封书信交给了他,王云天一看,信的落款是兰玉溪亲启,煞是奇怪,往常两家人互通信件落款都是赵向荣,这次怎么会?

王云天拆开一看,顿时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不断颤抖,神色恐慌,母女俩疑惑道:“怎么了?”

王云天声颤道:“夫夫夫夫人,丫丫丫丫头,向荣老兄遇害,遇害了!”

二人惊得目瞪口呆,忙问道:“什么情况?”

王云天摇头道:“目前还不清楚,赵夫人让咱们赶快去参加葬礼,你们赶快收拾一下,明天就启程。”

说完,王云天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瘸地回到房间睡觉,晚上饭也没吃,继续呼呼大睡。

半夜刘琴琴突然被一泡尿憋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要下床,打开灯突然发现床前的柜子上有一面镜子,正是魅影牌镜子,刘琴琴讶异道:“这个镜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明明把它放进了云天的卧室?”

正想着,突然间灯灭了!那个镜子里的恐怖女鬼再次出现,两排尖锐的獠牙紧紧咬合,她吓得赶紧裹好被子,抱紧枕头,浑身不断哆嗦。

突然那女鬼发出两声毛骨悚然的怪叫:“刘琴琴,刘琴琴!”紧接着上牙突然流血,血滴迅速沾满了下牙,那女鬼突然啊的一声血口大开。

“呀!”

她再次被吓得昏死过去……

第三章 四号别墅!曾经的女友!

父女二人被刘琴琴的这声尖叫惊醒了,赶紧冲进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一进去便看见灯亮着,刘琴琴睡在地上,脸色煞白。王云天赶紧把夫人抱上床,大喊道:“夫人!夫人快醒醒!”

过了一会儿,刘琴琴猛地睁开眼睛,浑身颤抖地紧紧抱着丈夫,王云天疑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睡在地上?”

刘琴琴刚要指着柜子上的那面魔镜说她又看到了鬼,可没想刚一抬头,便看见了惊人的一幕:镜子消失不见了!她惊讶得长大嘴巴,神情更为惶恐。

王云天急道:“到底怎么了?”

刘琴琴反问道:“你晚上有没有起来把那面魅影牌镜子放到我的房间?”

王云天摇头道:“没有啊,得知了向荣遇害的噩耗我便头痛欲裂,一直在睡觉,直到刚才听到你房间传来了一声尖叫,我才被吓醒了。”

雪婕笑道:“妈妈,不会是你做噩梦了吧?”

刘琴琴微微颔首:“有可能,但总而言之明天一定要把那面镜子扔了!不然我会被吓得寝食难安,我刚才又看见了那面镜中冒出的女鬼。”

王云天以为夫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竭力开导她,但她执意要把那不祥之物扔掉,而且让他亲自去扔,王云天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喂她吃了两粒安眠药。

刘琴琴心有余悸地神经过敏,吃了药不算,还强烈恳求丈夫今晚和她一起睡,也好让自己更安心,王云天苦笑道:“好好好!我让雪婕也陪你一起睡。”

刘琴琴总算安然地渡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便亲眼看着丈夫把那面魔镜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才把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彻底吐了个干净。一家人匆匆吃完早饭,便统统换上了黑衣黑裤,戴上黑色礼帽和墨镜,准备出发去吊唁。

正巧半路上遇到了柳言明一家,他也带着自己的太太顾玉茗和女儿柳诗娴去为遇害的向荣老兄发丧,两辆黑色轿车向上海疾驰而去。

到了荣园,兰玉溪已经把公司在华上层的所有高管聚在了一起,她昨天就已经把噩耗传达给了公司人员,并以董事长太太的名义要求董事会批准任命女儿赵欣荣为新一任董事长。赵欣荣原来在公司担任副导演兼副总经理,业务能力很强,人际威望颇高,因此董事会对此没有非议。

等三家人全部聚齐后,她便让女儿挽着她的衣袖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抬棺材的匠人和请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所有人在兰玉溪的带领下去了上海最大的教堂,神父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几个圣教徒帮忙把棺材抬到教堂后面的墓地,所有人跟在神父后面,来到为赵向荣打造好的墓碑前,肃然起敬地聆听神父为死者念悼词。

最后随着一声‘阿门’,葬礼结束,圣教徒把棺材放入墓地,所有人向死者深深三鞠躬,兰玉溪便带领一行人原路返回,回去后,她交代了高管们一些事情便让他们赶紧回去准备,自己和王柳两家人聊起天来。

两家人都急切地询问赵向荣遇害的原因,兰玉溪无可奉告,只是说现场发现了凶手留下的两个诡异的血字:四号!大伙儿听后冥思苦想也琢磨不出这个四号代表着什么。她哀叹道:“也许是这个凶手想要在下个月的四号,也就是四天以后将我一家彻底灭口,如果那样,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琴琴突然忘了今天的日期,便问女儿,雪婕道:“妈妈,今天是五月三十一号,是五月的最后一天。”

刘琴琴‘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突然恐惧道:“什么?五月三十一号?”

大家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琴琴身体微颤,极力掩饰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日子过得真快。”

两家人觉得兰玉溪的预感很有道理,便留下来和兰玉溪一家共同面对即将发生的可怕之事,反正两家人除了要与赵氏集团合作拍鬼片外,当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兰玉溪便吩咐下人给两家人安排客房。

其实刚才刘琴琴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伙儿几乎遗忘的一干二净的非常可怕的事:五年前的五月三十一号,正是陈岳一家不幸坠崖丧生之日。刘琴琴忐忑不安地想道:难道这两件事会是一种巧合还是某种意义上的预兆?

与此同时,陈岳像那晚暗杀赵向荣一样穿戴得不留痕迹,他快速穿过两条大街,来到一个幽深的长满爬山虎的胡同中,他走到最里面的房子前,打开房门,里面是一间昏暗狭小的小屋,再把后门打开一看,竟是一片亮堂开阔的天地—一片草原!

草原上长满了茂密的小草,但最左边还有一片枝繁叶茂的小树林。再一看,在其中央矗立着一栋非常漂亮的别墅,红砖戴瓦,造型别致,足足有十层高!像这种高档的别墅别说是在中国,就是欧美的元首官邸也没有这般豪华。

再往上一看,别墅的外墙壁上雕刻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四号别墅!

陈岳款款进入了这栋别墅,推开门一看,里面黑灯瞎火黯然无光,窗帘全部拉上,不让一点光透射进来,似乎要专门营造一种恐怖的气氛。

陈岳刚进去两步,突然楼内传来一个空灵的女声:“事都办妥了吗?”

陈岳微微颔首:“请主人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个空灵的声音说道:“好,你去休息吧,我已经让仆人把晚饭给你搁在房间了。”

陈岳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之后把房门紧闭,也不开灯,不吃床头柜上的三明治,而是平躺在床上,点上一支雪茄慢慢地抽起来,不一会儿便心神分离,回忆起一件浪漫的难以忘怀的往事。

八年前,陈岳二十四岁,他和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兰玉溪相爱了,俩人在上海的跑马场上尽情赛马,陈岳风流倜傥,兰玉溪穿着一袭白裙,梳着两条长长的乌黑亮丽的麻花辫,露出十分甜美的酒窝,痴痴地望着一表人才的陈岳。

陈岳骑马骑得飞快,玉溪在后面大喊道:“陈岳哥哥,你等等我!”

陈岳抬手一挥鞭,示意让她快点跟上,玉溪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一不小心摔下了马,疼得叫唤起来,陈岳赶紧调头下马,关切道:“没事吧?”

兰玉溪莞尔一笑,道:“你这个讨厌鬼,骑得那么猛干什么?我差点就把腿摔坏了。”

陈岳赔笑道:“你要是把腿摔坏了,那我就天天背着你,让你永远对我寸步不离。”

“讨厌!”玉溪轻轻捣了陈岳一拳,之后紧紧抱着他伟岸的身躯,脸上笑容灿烂。

陈岳回忆到此处,缓缓吐了口烟,嘴角微微上扬,情不自禁地打开收音机播放着玉溪当年最喜欢听的一首美妙的情歌:你可记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难忘,往事难忘,两相偎处微风动落花香,往事难忘,不能忘……

陈岳一边听着这神来之曲,一边继续忘情地回忆:

陈岳也轻轻搂着玉溪,表白道:“玉溪妹妹,你嫁给我好吗?”

兰玉溪俏皮地问道:“嫁给你能有什么好处?”

陈岳眼珠一转,道:“你嫁给我后我给你盖一栋十层高的别墅,全部用红砖铺砌,这栋别墅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在里面幸福地度过一辈子,携手到天荒地老。”

兰玉溪热血沸腾道:“是不是真的?陈岳哥哥你可不许骗人哦!”

陈岳微微颔首,用一只温暖的手指轻轻滑过玉溪俏丽的脸庞,之后二人相拥而吻,摩擦着爱情的火花。

他使劲吸着烟,眼角眯眯笑着,突然收音机被莫名其妙地关上了!楼上传来了一个愤怒的空灵之声:“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才能甘心?你要想复仇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就彻底忘了那个王八女人,你别忘了,就是她害得你家破人亡!”

陈岳听完这话,猛烈地一阵咳嗽,赶紧熄灭烟头,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第四章 一袭白裙约故人

荣园上下全面警戒了整整四天,四天以后也就是六月四日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看样子刺客应该不会来了,三家人总算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这个所谓的四号是别有寓意了。

第五天王柳两家要和赵家商讨合拍鬼片之事,赵欣荣慨然请命当总导演,她刚刚上任董事长,急于为自己扬威,这样才能使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董事长的宝座上,这也是兰玉溪的意思,她看到女儿已经如此成熟老辣,感到非常欣慰。

今天三家人刚吃完早点,赵欣荣便带王柳两家去公司与选定的机组人员会晤商榷,兰玉溪还没有从丧夫的悲痛中走出来,便一整天躺在床上,拿着丈夫生前的照片慢慢婆娑,痴痴发呆。

晌午,有一个邮差把一个非常大的礼盒寄到了荣园,下人们把那个蓝绿相间的超大礼盒放到兰玉溪的房间,兰玉溪讶异道:“这是谁送来的?”

下人摇头道:“不知道,听邮差说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

兰玉溪惊讶不已,挥手示意下人退下,之后自己把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裙子的两袖上镶嵌着蓝色、红色和绿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让人眼花缭乱,再用手一摸,裙子的质感出奇地好,她看了一下裙子的商标,惊得瞠目结舌,这款裙子竟然是民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张菁英亲手打造的。

张菁英是国民党元老级人物张静江的千金,酷爱服装设计,后来赴美深造,学成归来在南京成为了一名赫赫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专门倾心设计旗袍与裙子。1937年南京沦陷后她逃亡到美国继续从事服装设计。

她眼前的这款裙子据说是她在赴美留学期间最得意的杰作,与她的导师一个世界著名服装设计师共同打造的,之后被她一直珍藏,当时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第三者亲眼见证过这个巧夺天工之作。

七年前的七月四号,是兰玉溪的生日,她被陈岳邀请去家中做客,点燃生日蜡烛后她许下了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自己能与陈岳哥哥永远在一起,另一个则是希望陈岳能在她与陈岳结婚的当天得到这款传说裙子。

陈岳兴奋地问道:“玉溪妹妹,你打算何时跟我结婚?”

兰玉溪莞尔一笑,道:“某年某月的四号,当你把张菁英设计的那款传说连衣裙买给我,那么当月五号就是我们的结婚之日。”

陈岳疑道:“结婚是要穿婚纱的,你总惦记着那款裙子干啥?”

兰玉溪说她想在四号那天既拍婚纱照也要穿着那款梦寐以求的裙子与他再拍一张甜蜜照。陈岳不皱眉头地爽快答应,对于他倾心相待的玉溪妹妹来说,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千方百计给她摘下来。

此刻兰玉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面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她猛大胆猜测道:“难道……难道那个四号会是?不可能,陈岳早就已经死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她拿起裙子一边端详一边出神,突然瞅见礼盒底下有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晚七点城南花清巷最后一间屋子见,穿上这件你朝思暮想的裙子,故人!

她惊诧地长大嘴巴,不过也没多想,她倒想看看那位故人的庐山真面目,于是到了晚上六点,她换上了这件裙子,同时脱下高跟鞋,换上一双夏季尖头女凉鞋,她到底是大家闺秀懂得打扮,知道裙子配凉鞋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她站在镜子前一照,赶紧自己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镜子中的自己是多么清纯迷人,把自个儿都迷得神魂颠倒。

与此同时,女儿赵欣荣回来了,今天的商谈很成功,两家人已经回南京组建他们的阵营了,不日将正式开拍。

赵欣荣来到母亲的房间,看到母亲身上穿的那件高级连衣裙,惊得叹为观止,两眼放光道:“妈妈,这,这裙子哪买的?太好看了!”说着,欣荣走上前用纤纤玉手细细地抚摸着它。

母亲道:“一个故人给我的。”

女儿喜不自胜道:“妈妈你能借我穿两天吗?”

母亲赔笑道:“我今晚七点要穿着这个裙子与那位故人赴约,你自己吃东西,等我回来了你想穿多久就穿多久。”

女儿欢蹦乱跳道:“谢谢妈妈,妈妈你快去吧,代我向那位故人问好。”

兰玉溪七点钟准时到了花青巷最深处的一间房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竟然没人开门,正要再敲门突然门自己开了,兰玉溪惊奇得看见里面暗淡无光,小心翼翼地踱进去左顾右盼。

刚进去几步,前面的后门便自动吱吱地打开了,兰玉溪突然眼前一亮,惊喜地看到了一个风光无限的新世界,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地上长满了茂密的小草,萤火虫发出幽暗之光在草地间尽情嬉戏,不远处还有一片树林,正值夏季,可以听见蝉鸣知了叫声。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这片小草原中央屹立的一栋高耸入云的别墅,兰玉溪细细数了数,这别墅竟然高达十层!咋舌道:“天啊!这到底是谁家的产业,太宏伟壮观了。”

兰玉溪满怀好奇地踏入这片如诗如画的小天地,聆听着之声,身体被密密麻麻的萤火虫环绕着,她感到心旷神怡,她想那位故人应该就在这栋别墅里等候她,她觉得不虚此行。

快要到门前时,她突然感觉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别墅为什么没亮灯?每一层都窗帘紧拉,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掩盖里面的黑暗。想到这,她突然打个冷颤,浑身哆嗦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那扇神秘的大门。

临近大门前十几步,她不敢再继续前行,壮大胆子问道:“有人吗?”

突然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大门竟然自行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片黑暗,她半蹲着站在原地探头探脑,突然黑暗中向她冲过来一股白色的浓雾,瞬间她便被这股诡异的烟雾吞没,吓得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但是她置身于这股浓雾却没有发生任何惊悚之事,倒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她梳着两个长长的秀丽辫子,在跑马场上尽情地追逐着陈岳,追上去后两人顺着草坡抱成一团,忘情热吻。

惊讶之际,那股烟雾悄然散尽,兰玉溪惊奇地看见一楼灯火通明,于是迫不及待地跑进去一探究竟。

可进去后左顾右盼,还是没有人影,她突然发觉到自己手上拿着一面小镜子,奇怪,这镜子哪冒出的?她拿起一照,惊人得发现自己原先的波浪发型变成了两条长长的辫子,她吃惊得长大嘴巴,用手不断抚摸着自己早已被吓得苍白的面庞和那两条神秘变出的长辫。

突然,吊灯一下子莫名其妙地熄灭了!她又被吓得一阵阵颤抖发冷,从刚才一进黑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无比诡谲的事,让她胆战心惊,心道:难道这是鬼片的节奏?

突然,大厅的一角渐渐亮起几支红色的蜡烛,她瞪大眼睛一看,那几支蜡烛装在两个盛蜡灯上,蜡灯放在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上,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菜肴,有红烧肉,红烧鱼,什锦菜,蛋饺和水晶虾仁,兰玉溪又被惊得目瞪口呆:这些都是她顶喜欢吃的上海菜。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个人影,暮然回首,却看见一间漆黑的小房里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她屏息凝神地注视着。

待那人的面目被蜡烛照亮后,兰玉溪惊讶地心跳如鼓,这个人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面庞冷峻,浓眉大眼,穿着一身银色的西服西裤,但是没打领带。那人微笑道:“你好啊,玉溪妹妹。”

兰玉溪差点蹦了起来,眼珠快要瞪出来,使劲全身力气喊了声:“陈岳!”

第五章 久别重逢忆往昔

二人相互默默注视着,玉兰溪脑海中天人交战,内心里百感交集,她万万料不到自己曾经的梦中情人陈岳居然还活着!可,可他不是在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中丧生了吗?

兰玉溪思绪万千,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悲伤?此时此刻,她全然忘记了杀夫之仇,晶莹的眼睛里露出些许含情脉脉,不一会儿,俩人不由自主地张开双翼,准备拥抱久别重逢的情人。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缓过神来,眼睛中燃烧起一股无名之火,她狠狠地连抽了陈岳五个巴掌,每一掌都发出啪啪的巨大声音,陈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直到兰玉溪抽了他整整十个巴掌还不收手,陈岳一下子恼怒了,一把握住兰玉溪那只扇人的手腕,吼道:“够了没有?”

兰玉溪怒不可遏道:“你这混蛋杀了我丈夫,我跟你拼了!”她正要手脚并用,陈岳继续河东狮吼:“你丈夫和,和他的同伙谋杀了我全家,难道我就不该向他讨个因果报应!难道我就不因家人的死难而悲痛!”

她听后突然将攥紧的拳头弯曲下来,全身像被定住一样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皮也不眨一下,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陈岳,陈岳亦如是!

一阵缄默后,陈岳微笑道:“玉溪,我今天约你来并不是想找你麻烦,你知道当年那件事就像在我心中笼罩的阴霾一样永远挥之不去,我只想在浴火重生后多看看你几眼。”

兰玉溪内心忐忑不安,陈岳所说的那件事究竟是她与他的幸福天各一方还是指五年前的那场车祸?

陈岳继续柔声地说道:“玉溪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是这样。来,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想必你肯定要有千言万语要向我吐露。”

说完二人走到烛光晚餐前相对而坐,陈岳拿出一瓶红酒给二人满上,他本想先干为敬,不料兰玉溪竟然先端起了酒杯,敬酒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为你活着感到高兴,干杯!”

二人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陈岳内心欣喜地在狂跳,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纯美无暇的玉溪妹妹,她的纯真善良、活泼可爱永远打动着他。

他又兴奋地给俩人满上第二杯,之后给玉溪妹妹夹了块红烧肉,笑道:“多吃点,我记得当年你最喜欢吃这个,一顿能一个人吃半盘,说也奇怪,这么肥美的肉居然把你养不胖,我不知道它现在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兰玉溪盯着盘子里的红烧肉,当年与陈岳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又一下子涌上心头,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刚才的敌意仇恨转眼间就被青春浪漫所替代。

陈岳慢慢地品着红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痴痴的神情,他猜到她正在忘情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如烟往事。陈岳给她盛了碗蛋饺汤,轻轻放在她跟前,随后打开桌角下的收音机,放起了那首美妙动听的往事难忘。

兰玉溪听到了娓娓动听的旋律,突然缓过神来,喝了口美味的蛋饺汤,微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陈岳微微颔首:“是啊!永远忘不了你的口味,也永远忘不了那些你我之间的特殊日子。”

兰玉溪猛然想起那个四号,是的,这个四号有太多的深意,但她全然懂得。今天是五号,是当年她与陈岳的订婚之日,还有身上穿的这款张大设计师精心打造的连衣裙,还有当年她最喜欢梳的两条长辫发型,还有陈岳许给她的十层高的别墅,还有还有还有……这一切她和陈岳都念念不忘,想到这,玉溪突然热血沸腾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大家闺秀赵太太的身份,狼吞虎咽地喝起蛋饺汤,吃起桌上她最嗜好的美食,方才苍白的脸蛋一下子恢复了红润。

陈岳眯眯笑着,静静地看着天真烂漫的玉溪妹妹大快朵颐的吃相,当年自己与她在一起时她就是这般的稚气,他曾多次劝过她注意自己的吃相,她是大小姐不能没有规矩体统,但兰玉溪不听,还孩子气般的问他是不是她吃胖了他便不要她了?陈岳嬉皮笑脸道:“你就是吃胖了也会是个倾国倾城的杨贵妃,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自顾自地大吃大喝,突然她注意到了陈岳,向他莞尔一笑,道:“陈岳哥哥,你也吃。”说着,亲自给陈岳夹了块红烧肉。

此刻,陈岳感到二人当初两小无猜的时光又重现了,他喜不自胜地动起筷子,边吃边给兰玉溪夹菜,玉溪也礼节性地给他夹菜盛汤,二人伴着最喜欢的那首往事难忘,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正吃着,二人突然心有灵犀地共同回忆起一段不堪回首的事,那就是他们的爱情破灭。

1929年的那个黑色星期四,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大危机,以美国华尔街股市全面崩盘为***,使这场巨大的风暴迅速席卷了几乎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导致资本主义经济全面倒退了近乎一个世纪。

当时,陈家的影视产业刚刚在欧美的几个国家扎下跟,便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资金周转出现了严重问题,整个集团濒临着破产的危机。

好在后来的罗斯福新政挽救了这个家族,陈氏集团又重新焕发活力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发展壮大,在欧美地区又迅速建起两大分公司。

1934年四月,陈氏集团想要和好莱坞争取永久合作战略,当时名额只有一个,因此有几十家世界著名的影视公司在不惜一切代价地争取。

当时陈氏集团和赵氏集团是好莱坞最看重的两大影视公司,但二者相争不下,好莱坞一时很难决定。

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明慧和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向荣是从小玩到大的忘年之交,两人仅十岁就在城隍庙结下了八拜之交,发誓共患难同富贵。长大以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走上了影视行业并迅速在此行业成为了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

当时陈氏集团进军欧美,赵氏集团则进军东南亚,两家在各自的领地皆是如日中天,每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二人均在前十。

可是经济大危机一发生,陈家的产业顿时一落千丈,而东南亚没受多少影响,因此赵氏集团抓住机遇以前所未有的迅猛速度发展,到了1933年,赵氏集团的资产已经远远超过了陈氏集团。

1934年陈家转亏为盈后陈董事长终于可以展颜了,因此决定在那年的六月五号给陈岳和兰玉溪举办婚礼,虽然陈岳还没有得到兰玉溪期盼已久的传说裙子,但二人已经恋爱了整整三年了,都不想再拖了。

同年两个生死之交的兄弟为签署与好莱坞的永久合作战略合同斗得如火如荼,甚至不惜相互诽谤来打压对方,两兄弟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到了五月,好莱坞决定签约赵氏集团,因为该集团的资本已经远在陈氏集团之上,由此看来可以更长久的合作。

这下陈董事长彻底坐不住了,于是在当月的五月二十六日请赵向荣老兄在上海最豪华的酒店吃饭,宴会上还给他塞了一大笔钱,想让向荣老兄放弃自己的大好机会,把名额让给他们赵家。

赵向荣自然是严词拒绝,正要起身离开,他突然注意到了陈岳的女朋友兰玉溪,她长得多么清纯迷人,不敢说是倾国倾城,但也是百里挑一。

赵向荣一下子被她迷住了,站在原地面红耳赤地痴痴发呆,之后私下里回请了陈明慧一顿,色心大发地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把他儿子的女朋友送给他作为他的二房太太,那他果断让出名额并且资助赵家产业三千万美金用以尽快复苏经济。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爱江山爱美人!

没想到陈明慧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一听此言,竟然两眼放光,毫无底线地答应了赵向荣。回家以后他强烈要求儿子陈岳与兰玉溪彻底断绝关系,以后不许二人再有任何来往。陈岳问清原因,当下义愤填膺地决定要带兰玉溪远走高飞。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混账父亲说出了一句让自己肝肠寸断的话:“你要是敢带兰玉溪私奔我从此不认你这个儿子,你会和她一辈子穷困潦倒,等我找到了你们就立刻把兰玉溪卖到妓院,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听了这话,陈岳怒不可遏地与父亲动起手来,可他没想到兰玉溪此时就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她也顿时产生了锥心之痛,但与此同时她的善心大发,她为了陈岳父子和睦,为了让陈家不至家道中落,毅然决然地主动去找赵向荣,答应嫁给这个对她垂涎三尺的老禽兽。

陈岳闻听此事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轰的一震,赶紧去找玉溪,无论如何要带他的爱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哪知二人一见面,兰玉溪便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自己是自愿嫁给赵向荣的,她要跟着赵向荣享受更好的荣华富贵,而且她还说出了一句最绝情的话:“陈岳你走吧,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玉溪说这话时脸色异常冷峻,陈岳惊得瞠目结舌,他从未在天真可爱的玉溪妹妹脸上看到过如此横眉冷对的表情,兰玉溪说完后转身立刻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过了几天,赵向荣的黑色轿车开到了荣园,他预备把兰玉溪接到南京他的豪宅住下,兰玉溪慢慢走向那辆轿车,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眺望着她再也不可能长相厮守的陈岳哥哥,泪花在眼眶中不断打转,她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平生最后悔的选择,但此时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陈岳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玉溪妹妹上了赵向荣的车,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右手握拳狠狠地敲打着地面,迸出一摊鲜血。

此刻二人默不作声地相对而坐,一股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哽塞在咽喉,二人痛苦不堪地再干了一杯……

第六章 惊天阴谋(一)

然而让陈岳真正耿耿于怀的并非是兰玉溪嫁给了赵向荣,他后来也明白了,她这样做正是为了陈家的地位和他的前途,他不禁一阵唏嘘:玉溪妹妹,你真是太善良了!善良得太傻了!

但是玉溪妹妹---这个在他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圣女形象,却因为五年前让陈家全部罹难的一场车祸而轰然倒去。

想到那场可以算得上是蓄谋已久的车祸,陈岳不由自主地怒火燃烧,以至于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兰玉溪疑惑道:“陈岳哥哥,你呛着了?”

陈岳摆摆手,苦笑道:“没事,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总是心如刀绞,便会有这样的反应,失礼了!”说着,他又脸色阴晴不定地问道:“玉溪妹妹,你我已经有五年没见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帮赵向荣那个奸诈小人合谋一场车祸,以至于我全家遇难?!”

兰玉溪嗟叹道:“唉,你有所不知,我也是被人算计了,其实你全家出车祸那天我根本没在现场,我也是事后才得知了赵向荣的诡计。”

兰玉溪此言让陈岳大吃一惊,当天车子即将坠崖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见了玉溪和赵向荣,还有一个他非常憎恨的日本人在现场,三人皆露出狡黠的神情,看着陈家遇难的场景。他嗤笑道:“玉溪妹妹,对此你有何解释?”

兰玉溪又长吁短叹一阵,痛苦地回忆起赵向荣谋杀陈岳一家的阴谋……

1935年的二月,荣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和赵向荣一见面便像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开怀大笑地相互问候,赵向荣拉着他的手去上海最豪华的西餐厅吃饭,点了一大堆地地道道的日本菜,看来这位老友应该是个日本人,他身材矮小,浓眉大眼,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的下巴长着一小撮胡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很像是明治维新后的日本男士形象。

兰玉溪后来才知道,这个日本人名叫小野平郎,是赵向荣早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的同窗好友,二人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后来小野平郎去了日本军部工作,因为当时日本军国主义盛行,他在军部工作可以大展宏图,听说其仕途一帆风顺,1934年任职日本特高课一课课长。不过这些兰玉溪在与赵向荣成家后从未听其提及过。

但令她更始料不及的是,小野这次来拜访老同学是为了策划一起惊天阴谋!

他告诉赵向荣日本即将发动一场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战争,估计一两年内会成为血淋淋的现实,他闻听赵氏影视公司近年来颇受日本国民关注而且总资产富可敌国,因此想拉拢他的老同学日后为皇军效力,资助皇军制造与购买先进装备,以便更好更快地侵略中国。

赵向荣一听惊得目瞪口呆,连忙道:“不行不行!你这是想让我成为千古罪人,遭万世唾骂啊!”

小野狡黠地说道:“向荣君,大日本帝国征服中国是迟早的事,而一旦皇军攻陷上海,势必会把你的财产全部没收,我这是在救你,懂了吗?”

赵向荣被吓破了胆,他想到中日作战每每都是以中方失败而告终,由此看来上海即将沦陷也是不争的事实,于是他当即表示愿意拿出一千万美元资助日军添购武器装备。

小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向荣君,你已经向大日本帝国显示了自己的诚意,我代表天皇陛下感谢您!但,但你想不想要我借此还你一个更大的人情?”

赵向荣瞪大眼睛,满怀好奇地听着接下来的惊喜之词,小野道:“向荣君,你想不想要陈家的资产?”

赵向荣大吃一惊,不知道小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野告诉他,他在此之前曾派使者到陈家去与陈明慧谈判,也想把他拉拢到日本帝国的阵营,但他万万没想到,陈明慧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却在民族大义上丝毫不含糊,对使者义正言辞地说道:“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你小日本想让我当汉奸国贼,门也没有!”说完叫手下把使者扔了出去。

小野闻听此事,对陈明慧恨得咬牙切齿,他这是公然挑衅大日本帝国,如若不除,后患无穷!

赵向荣听小野想让他一起将陈氏集团斩草除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再怎么说也与陈明慧有袍泽之情,我要把他害了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他儿子陈岳非一枪打死我不可。”

小野又露出诡笑,道:“向荣君,你即使不想对陈家下手,难道陈家就会放过你吗?你霸占了陈明慧的儿媳,你以为陈家上下会善罢甘休吗?”

小野这句话正中赵向荣的要害,赵向荣知道陈岳是个性情刚烈有仇必报的人,一个月前他不巧与陈岳在大街上遭遇,被陈岳狂风暴雨般地狠揍了一顿,把他打得在医院整整躺了一星期!而且事后他听说陈明慧竟然没有因此责备陈岳,还大快人心地夸赞陈岳打得好,最好一拳把这个汉奸轰到天上去见上帝。

事实上,兰玉溪嫁给赵向荣不久,陈明慧便通过密线打探到赵向荣与日本特高课课长小野平郎私下里有书信往来,这个小野平郎当时在中国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他不仅是特高课课长,还是九一八事变的主要策划者,四万万中华儿女恨不得将其食肉寝皮。

可令陈明慧更为惊诧的是,自己的发小竟然与这个小野狼狈为奸,称兄道弟!他怒不可遏地一把火将赵向荣送给他的聘礼烧了个干净,还私下里写信说从此不与陈家有任何来往,要是赵向荣敢干任何有损国誉的事情,他必天涯海角杀之而后快。

陈明慧的这封绝交信令赵向荣胆战心惊,他后来经常为此做噩梦,梦见自己在某一个黑暗的拐角遭遇了陈氏父子,他们二人瞬间掏出手枪将他的脑袋打开了花。赵向荣因此恐惧地从此不敢轻易上街,一旦上街身边必然有一大群保镖密探保护他。

赵向荣现在真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他不仅自个儿害怕得心有余悸,而且也不让兰玉溪上街闲逛,他生怕兰玉溪一不小心被陈家劫持了去来要挟他,那他就彻底倒霉了!

小野现在正是千方百计地利用赵向荣想永远避开陈家的心理而达到瓜分陈氏集团财产的肮脏目的,果然他的花言巧语使赵向荣动了心,赵向荣马上表示愿意与小野合作共同搞垮陈氏集团。

接下来,兰玉溪将小野与赵向荣策划的惊天阴谋向陈岳和盘托出,陈岳听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第七章 惊天阴谋(二)

赵向荣除了与小野交情匪浅外,现任陈氏集团的副导演和总导演,与他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三人留学日本时就已经认识了。不过后来那俩人都去了陈氏集团效力,但当年结下的根深蒂固的友谊仍在延续,三人偶尔也会找个僻静的酒楼欢聚一堂。

但二人在陈氏集团混得并不是很好,陈明慧为人刁钻刻薄,经常对他们指手画脚,因此二人表面上对其点头哈腰,实际上对其恨之入骨,特别是陈赵两家决裂后,二人因与赵向荣互有往来而被陈明慧大骂训斥,警告他俩如果再与汉奸为伍,必将让他们死在赵向荣前面。

此事小野也通过密线得知,于是一个卑劣不堪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他又私下里派信使拉拢这俩人,答应在阴谋得逞后给二人分一杯羹,二人早已对陈明慧心生怨恨,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小野合作。

小野在赵向荣耳边将他的计谋一一道来。赵向荣听后,拍手叫绝:“妙!妙啊!小野君真不愧是特高课课长,深谋远虑非常人所能及!”

于是第二天晚上,四人在小野的官邸签了份阴谋合同,开始实施诡计……

赵向荣回到家,告诉兰玉溪自己很后悔与小野为伍,如今醒悟过来想与陈家再结秦晋之好,希望她能作为纽带去与陈家谈判,想方设法让两家人见上一面,握手言和,和好如初。

兰玉溪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赵向荣不是一直都不让她去见陈家人吗?今天怎么会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着实让人捉摸不透。赵向荣微笑道:“玉溪,我知道你虽然和我成了亲,但心里一直很惦念你的陈岳哥哥,我检讨我以前确实有些小肚鸡肠。这样好不好,你先写封信,约陈岳去西郊赏花,你们俩先把关系缓和下来,再去与陈叔叔理论。”

兰玉溪心花怒放道:“向荣,你真的同意我去见陈岳?”

赵向荣微微颔首:“当然!你们毕竟曾经相爱过,时间就定在五月的最后一天,可好?”

兰玉溪欣喜若狂地欢蹦乱跳,立刻去给陈岳写了封约会信,告诉他自己终于有机会与他重拾当年的温情了,陈岳看了信也激动得热血沸腾,立刻上街去买了条珍珠项链,预备送给他的玉溪妹妹。

而就在约漫的前三天,副导和总导登门拜访陈家,他俩私下里告诉了陈明慧陈岳与兰玉溪的约漫之事,陈明慧一听登时大怒,就要抄起鸡毛掸子教训这个忤逆之子,副导和总导开时力劝陈明慧冷静,告诉他只要把兰玉溪一劫持,赵向荣完蛋指日可待。

陈明慧大喜,和颜悦色地告诉儿子自己也很想念兰玉溪,希望一家人同行,一起请兰玉溪吃个饭,陈岳大喜过望,当即点头同意。

到了约漫之期,晌午时分,陈氏一家开着黑色轿车准时赴约,就在他们即将刹车的一瞬间,突然感到操纵失灵!车子向悬崖慢慢冲了过去,惊得脸色煞白,等到了跟前,远远看见站在草坡上的赵向荣和‘兰玉溪’,还有那个面目可憎的小野在向他们招手,狡猾地大笑道:“再见了,陈老兄!一路走好!再见了……”

陈氏一家恍然大悟,自己被这个汉奸还有他的同谋算计了!陈岳万万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纯洁善良的玉溪妹妹竟然会和这些无耻之徒同流合污!他瞪大眼睛,突然看见‘兰玉溪’兴奋地搂着赵向荣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这一瞬间,陈岳顿时感到心痛如裂,生不如死!

车子最终还是掉落了悬崖,随着一家人步入死亡的尖叫声和一阵火光冲天的爆炸声,陈氏一家全部遇难!赵向荣,‘兰玉溪’和小野站在草坡上哈哈大笑个不停……

兰玉溪又一阵悲痛感叹,告诉陈岳小野的诡计大致是这样的:先让她私下里把陈岳约出来,和他去西城郊外欣赏牡丹花,陈岳必定会和她秘密幽会,而在此之前让副导和总导向陈明慧告密,陈明慧必然感到机不可失,会和陈岳坐一辆车去见兰玉溪,而当他们驾驶着制动系统早已被破坏的轿车,行驶在郊外的虎险坡上时,除了掉下悬崖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而陈家一完,陈氏集团必然群龙无首,这时候就让副导和总导出面安定军心,和陈氏集团所有的高管商议要不要让赵氏集团兼并陈氏集团,这样的结果便是有一部分人反对而剩下的人赞成,反对的人必然会拥戴副导和总导为新一任的董事会全权代表,这时候让二人与董事会达成协议,将陈氏集团产业一分为二,建立两大新的影视公司,日后仍然保持紧密合作关系。

果然陈氏一家掉入了小野等人早已挖好的陷阱,五月三十日晚上,兰玉溪万万没想到赵向荣竟然让下人给她做了碗加了安眠药的鸡汤,她喝后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昏睡过去,而与此同时,小野派了一名特工潜入陈家,破坏了车子的制动系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兰玉溪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两点,而在此期间,赵向荣等人早已计谋得逞了!

那天一大早,赵向荣选好的一名女演员身穿白色连衣裙,梳着两条长长的秀丽辫子,完全化妆成了兰玉溪的模样,跟着赵向荣和小野一同出发去西郊,‘恭候’陈氏父子的到来。遇害的情节就不必多说了。

陈氏一家意外遇难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陈氏集团旗下所有的分公司,副导和总导立刻召集所有高管召开董事会,一来为陈家举办追悼会,二来商讨陈氏集团失去总领导后将何去何从?

开完追悼会后陈氏集团一半人同意公司兼并,划分到了赵氏集团旗下,另一半则拥戴副导和总导作为新一任的董事代表,副导和总导立刻将陈氏集团剩下的资产一分为二,带领各自的团队在南京分别成立了南京世纪影视公司和赛龙国际影视公司,形成了与上海荣达影视公司的三足鼎力之势,不过三家可不像三国时代那样尔虞我诈,而是紧密友好合作,推动三家公司共同繁荣发展。

小野一开始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完美无缺,他料定了支持兼并和反对兼并的人将会各占一半,支持的人不勉为其难,让他们带着自己的员工和分公司财产投靠赵向荣,反对的人就跟着副导和总导建立两大协作阵营。这样一来便会形成三家合作的新局面,真可以说得上是一举三得,皆大欢喜!

而这个所谓的副导和总导,就是王云天和柳言明!

第八章 某年某月的四号

兰玉溪将赵向荣等人的阴谋揭露后,陈岳仰天长叹:“一切尽是天意!”说着,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兰玉溪赶忙给他再满上一杯。

陈岳不由自主地面部抽搐,眼中似乎还有泪花打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点上,猛吸了几口,把自己呛得猛一阵咳嗽,兰玉溪又赶紧给他盛了碗蛋饺汤,温柔地说道:“陈岳哥哥,抽烟伤身体,你以后一定要把烟戒了。”

此话似曾相识,陈岳突然回忆起自己以前经常在兰玉溪面前抽烟,玉溪总气得面红耳赤,让他尽快把烟戒了,说总是吞云吐雾得让人觉得很不雅观,但陈岳烟瘾很大,玉溪几次力劝无果,于是嘟囔着嘴说道:“你要是再这么嗜烟如命,我以后就不亲吻你了!”

这话一下子正中陈岳的要害,于是陈岳从此竭尽全力戒烟,听说他有时还学张学良戒烟的样子,把棉被里的棉花不断啃咬,吞进肚中。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原来陈岳一天至少要抽四根烟,后来减少到两根烟,到了他浴火重生后效果更好,现在已然是两星期抽一根,看来他彻底戒除烟瘾指日可待。

陈岳破涕而笑,告知了兰玉溪自己的戒烟情况,玉溪兴奋地端起酒杯,微笑道:“陈岳哥哥,你果然是个意志坚强的男人!我敬你!”

陈岳端起酒杯,伤感地苦笑道:“玉溪妹妹,只可惜我现在不可能再亲吻你了,你现在已经是赵太太了,当初那个玉溪妹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兰玉溪也心有灵犀地想起了当年的那句戏谑之言,莞尔一笑,道:“至少我现在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赵太太,就让这昙花一现的玉溪妹妹陪你一醉方休吧!”

二人又干了一杯,再把酒杯倒满,此情此景真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陈岳微微醉熏地望着喝得红光满面的玉溪妹妹,心中心潮澎湃道:没变!没变!玉溪妹妹一点都没变!她永远是那个天真善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玉溪妹妹!

可是这个美好的想法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巨大力量打破了,陈岳脑海中又浮现出自己全家遇难的情形,于是他阴晴不定地凝视着玉溪妹妹,玉溪疑惑道:“陈岳哥哥,你怎么了?”

陈岳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问道:“玉溪妹妹,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勾连赵向荣那些个苟合之徒陷害我一家?”

兰玉溪讶异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在现场看见那个的兰玉溪是假的。”

陈岳苦笑道:“不可能,我的玉溪妹妹我最能看得清,那个女人绝对就是你!”

兰玉溪心急如焚地解释道:“如果那个女的真是我,为什么赵向荣等人要站在草坡上看你们坠落悬崖?这说明他害怕让你把那个演员的模样看得非常清晰,从而让你看清真相。”

陈岳嗤笑道:“玉溪妹妹,我虽然没看清那个女的清晰面孔,但我却看见了她的左眉毛边有一颗美人痣,与你的一模一样,我也是从小受影视耳濡目染,你别告诉我那颗美人痣也是化妆上去的吧?”

兰玉溪唉声叹气道:“唉,正所谓无巧不成书,难道赵氏集团中就找不出一个和我身材容貌相仿的演员吗?”

陈岳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哈哈哈!那你怎么不干脆说那个赵向荣和小野也是演员假扮的,好让我把你们三个都冤枉了?”

兰玉溪气得怒吼道:“当初我选择委身下嫁给赵向荣,都是为了你和你的父亲,我又为什么要加害于你们?”

陈岳仍旧苦笑着摇了摇头,兰玉溪突然镇定下来,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天各一方后的痛苦日子……

兰玉溪被接进荣园不久,赵向荣就迫不及待地想和她结婚,好让陈岳早点死了这条心。晚上,兰玉溪躺在赵向荣的双人床上,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悲痛不已地回忆起自己曾在生日宴上许下的山盟海誓:某年某月某日的四号,她要和陈岳拍婚纱照,第二天就嫁给他。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化为尘烟,随风飘散。

突然,赵向荣靠在她的身旁,露出无耻的笑容,道:“某年某月的四号,我会把和你拍的婚纱照寄给陈岳,再邀请陈家来参加你我的婚姻宴会。让陈岳亲眼见证你真正拥有的幸福。”

说完,赵向荣把身子压在兰玉溪身上,粗糙的双手捧着兰玉溪凝脂般光滑的脸颊,开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兰玉溪紧闭双目,任赵向荣‘享受’自己,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滑过她的脸庞。

1934年的八月四号,赵向荣和兰玉溪拍了婚纱照,赵向荣冲洗了两张,把其中一张寄给陈岳,陈岳一看,照片上的兰玉溪强颜欢笑,赵向荣满面春风地轻轻抱着她。但此刻陈岳却失去了理智,他觉得照片上的兰玉溪笑得非常甜蜜,好像对自己的这段婚姻很满意。

第二天,陈家赴约参加赵向荣与兰玉溪的婚礼,临近晌午,赵家豪宅里人山人海,三层楼上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菜。兰玉溪挽着赵向荣的胳膊,站在大厅中间向来宾鞠躬道谢。

陈岳无法忍受二人恩恩爱爱的样子,于是他上了三层,坐在旮旯拐角的酒席前,默默注视着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对新人。

高朋满座后,乐队便吹起欢快的曲子,大家端起酒杯祝福赵氏夫妻百年好合,酒罢,大家起哄道:“新郎新娘亲一个,亲一个……”

兰玉溪害羞得面红耳赤,微微低头,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突然,赵向荣把右手食指放到她的尖尖的下巴上,慢慢托起,之后把厚厚的嘴唇慢慢贴到了她的红润薄唇上,闭上双眼,尽情享受着眼前的娇美新娘,不!应该说是尤物!

客人们见兰玉溪似乎毫无反应,便再次起哄道:“不够热烈,不够热烈……”

兰玉溪无可奈何,只好也轻轻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抱着赵向荣,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动作僵硬地配合着赵向荣的亲吻。

陈岳看到兰玉溪竟然主动和赵向荣亲吻了,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巨响,立刻被震得脸部抽搐、嘴唇颤抖、精神恍惚。他神志不清地隐约看见兰玉溪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笑容洋溢地和赵向荣激吻起来,似乎她已经忘却了全世界,以及在场的旧爱。

第九章 兰玉溪疯了

二人热吻完后,赵向荣大喝一声:“开席!”,宾客们便热火朝天地喝酒闲聊,与此同时,陈岳悄悄地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兰玉溪和赵向荣大婚后,陈岳便隔三差五地给心爱的玉溪妹妹写信问候,邀请她吃饭跳舞,但没想到每每被拒,玉溪在回信中总是婉言说自己没时间,要帮赵向荣照顾女儿赵欣荣。陈岳看到回信,冷笑道:“净是托辞!欣荣和你不过就差了五岁,她还需要人照顾吗?”

陈岳将信将疑,苦苦等待,但却遥遥无期。终于,他有一天独自去百乐门消遣娱乐,竟然惊讶地看到朝思暮想的玉溪妹妹打扮得一身光鲜,和丈夫赵向荣兴致勃勃地跳着舞,兰玉溪身穿绿色的连衣裙,在原地踮起脚尖,体态优雅地慢慢转圈,裙摆像绿绿的荷叶一样展开。陈岳看得微微醉熏,他突然联想到玉溪妹妹读大学时正是修的艺术专业,她还是学校女子艺术团的领队。

但与此同时,陈岳内心也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他没想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了兰玉溪与赵向荣的甜甜蜜蜜。陈岳惊讶地目瞪口呆道:天啊!玉溪妹妹不会真的变心了吧?

他对自己此刻的所见所闻难以置信,于是目不忍视地转过身去,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红酒,想尽快把自己灌醉。

后来他一如既往地三番五次约玉溪妹妹见面,但结果总是大失所望,回信中的语言总是显得不冷不热,让他实在揣摩不透玉溪妹妹现在的心思。久而久之,玉溪妹妹对他似乎产生了很大的反感,有一次在信中写下一段绝情的话:

向荣待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对不起陈岳哥哥,请你忘了我吧,我想好好过现在的生活,你我就把对方永远放在心里,不必再见。

这句话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剑一下子穿透了陈岳的五脏六腑,使他痛不欲生。他没想到玉溪妹妹真的变心了,她已经把自己全部的爱给了赵向荣那个老混蛋!

陈岳想到这,又十分痛心地喝了一大口红酒,阴阳怪气地笑道:“玉溪妹妹,不说是你当日有没有在现场,光凭这些我就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和赵向荣对我陈家使了阴谋诡计。”

兰玉溪紧锁眉头,道:“可我当时别无选择,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况且赵向荣和欣荣对我真的很好……”

话没说完,陈岳突然把酒杯摔了个稀巴烂,指着兰玉溪的鼻子怒骂道:“兰玉溪,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我陈家对你有愧,尽管光明正大地找我和我父亲报仇,你为什么连我的母亲都不放过?她有什么错?!”

兰玉溪唏嘘道:“陈岳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参与赵向荣等人的阴谋,你要非不信我也真的无说可说。”

陈岳咆哮道:“你编出一千个,一万个花言巧语我也不信半个字!”说完坐了下来,他忽然感到头痛欲裂,于是用手肘着额头,表情痛苦地使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兰玉溪默默地凝视着陈岳一副十分别扭的样子,一股说不出的苦味涌上心头,她喝完了杯中之酒,给自己再满上一杯,又把桌上另一个干净的高脚杯放到陈岳面前,给他满上。兰玉溪心中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干杯!”

二人再喝了一杯,这已经是五杯了,兰玉溪不准备碰杯,于是自顾自地狂饮美酒,心道:反正已经有五年没和他见面了,那就姑且和他喝五杯吧!于是她直喝得烂醉如泥,舌头打结。陈岳这时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玉溪妹妹酩酊大醉的样子,痴痴地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酒量!”

玉溪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突然埋头痛哭流涕,泪水沾裳。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哭泣?是为了爱情破灭而哭?为了久别重逢而哭?还是为了陈岳不信任她爱憎分明而哭……

陈岳正要到她身边好言安慰,突然兰玉溪破涕而笑,把杯子撇到地上,道:“我还能喝,咱俩再干干干一杯!”

陈岳正要给她重新拿个酒杯,不想看见她竟拿起酒瓶,把自己左手弯成杯子的样子,把酒顺着缝隙倒了下去,致使酒水洒了一桌,陈岳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不能再喝了。”

于是他起身趔趔趄趄地走到兰玉溪身边,一把将她平抱起,兰玉溪不断嚎叫,脚在半空中胡乱猛蹬,手也在不断乱抓,大喊道:“陈岳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混蛋杀了我丈夫,我要向你复仇!我要杀了你……”喊着,玉溪用手在他脸上不断乱抓,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抓痕,有的因用力过猛而抓出了斑斑血迹。

陈岳倒是满不在乎,伴随着兰玉溪的风言风语,慢慢把她抱进了一间客房,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下鞋子盖好被子,自己踉踉跄跄地回二楼睡觉了。

荣园。

赵欣荣见母亲夜不归宿,心急如焚,叫了十几个仆人上街寻找,可杳无踪迹,她恐惧地想道:天啊!妈妈不会被坏人绑架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个女仆冲了进来,兴奋道:“大小姐,二少奶奶回来了!”

赵欣荣一听,欣喜若狂,正要出门迎接,兰玉溪便已经进了客厅。赵欣荣被母亲一身清纯的打扮惊呆了:母亲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那款让她惊羡不已的白色连衣裙。她不禁瞪大了眼珠:这哪是平日里那个看起来端庄成熟的母亲,活生生一个绽放青春色彩的少女!

赵欣荣正要问话,兰玉溪却走上前拉住她的双手,手舞足蹈起来:“你可记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难忘,往事难忘,两相偎处微风动落花香,往事难忘,不能忘……”

赵欣荣疑惑道:“妈妈你怎么了?”

兰玉溪不听,只管让她陪自己载歌载舞,赵欣荣奋力挣脱开母亲的双手,母亲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她赶紧把母亲扶起,进了房间,母亲又一下子醒了过来,继续拉着她的手又唱又跳:“你可记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难忘,往事难忘……”

赵欣荣惊疑不定道:“妈妈你到底怎么了?好好说话呀!”

兰玉溪又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疯疯癫癫地唱歌跳舞,赵欣荣吓得再次挣脱开母亲的双手,结果母亲又晕了过去。她忙把母亲抱上床,盖好被子让她休息,吩咐下人好生照顾,随后去上班了。

晚上回来,赵欣荣见母亲仍呼呼大睡,笑容甜蜜,问下人道:“我妈可曾醒过?”

下人摇了摇头,她赶紧进房间守护母亲,不一会儿,母亲打了个哈欠醒过来,赵欣荣欢喜道:“妈妈你终于醒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兰玉溪对她莞尔一笑,话不搭调地说道:“欣荣,我不想做你的妈妈,我想做你的姐姐。”

赵欣荣一惊,声颤道:“妈,妈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兰玉溪让女儿帮她把放在衣柜里的一款绿色连衣裙拿了出来,之后脱下穿的这款传说裙子,换上那件绿色裙子,赵欣荣用手细细抚摸着传说裙子,热血沸腾道:“妈妈,我可以穿它吗?”

兰玉溪微笑着点了点头,赵欣荣换上后站在镜前一照,也觉得自己重返豆蔻年华,光彩照人。兰玉溪走上前,又拉住她的手唱唱跳跳:“你可记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难忘,往事难忘……”

赵欣荣以为母亲是想让她穿上传说裙子,好陪她跳一曲欢快的歌舞,于是她没多想,积极配合着母亲,忘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二人终于跳累了,赵欣荣去拿两件睡衣准备歇息,谁料母亲竟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我要穿着裙子睡觉。”

这下赵欣荣彻底懵了,不知道母亲是因为什么雅兴大发?让她百思不解。

也许……是因为见了故人而一时兴奋过头,难以自拔,那姑且让她返璞归真一下。

她换上睡衣,紧紧搂着母亲进入甜美的梦乡。没想半夜时分,她突然被一阵歌声惊醒,猛然看见母亲披头散发,拉着她的手不断摇摆,不停地唱着那首往事难忘,赵欣荣见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内心惊恐道:天啊!母亲是不是,是不是疯了?

第十章 女鬼重现!惊魂!

赵欣荣吓得瞠目结舌,惊恐道:“妈妈你不会真的疯了吧?”

兰玉溪一听,突然镇定下来,把手放下,躺下后又把赵欣荣的脖子轻轻挽住,微笑道:“欣荣,我不做你的妈妈,我做你的姐姐好不好?”

赵欣荣无奈地苦笑道:“妈妈你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兰玉溪撅起嘴,把双手放到赵欣荣的肩膀上,猛烈地晃动起来:“我做你的姐姐好不好?好不好……”

赵欣荣忙道:“好好……,妈,不!姐姐你晃得我头好晕啊!”

兰玉溪这才恢复正常,她亲吻了一下赵欣荣白嫩的脸颊,道:“睡觉吧!”

二人慢慢闭上眼,赵欣荣心里甚是担忧,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准备第二天请假一天,带她母亲去医院看病,母亲今天的种种不正常行为让她觉得母亲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魔怔了。她得尽早带她去医院检查,以防她的‘精神病’继续恶化。

而兰玉溪则在脑海里不断回忆起今天早上即将离开四号别墅的情形……

今早太阳刚刚升起,兰玉溪便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她昨晚上喝多了,睡得迷迷糊糊,一晚上胡乱做噩梦,梦见自己晚上起来上厕所,突然一个黑影从她背后冒出,瞬间掐住她的咽喉,用手中的杯子给她灌了一种乳状液体,喝下去后昏迷不醒,醒来时打开灯,一照镜子突然惊恐地看见自己已经变成了鬼脸!面部阴森,青面獠牙,非常吓人!

于是她害怕得惊醒了,全身大汗淋漓,不过还好只是一场虚惊。她正准备要下床,突然有人敲门,她打开一看,见陈岳端着个白盘,盘子里有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他微笑道:“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兰玉溪微微颔首,陈岳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道:“快吃吧,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喝加糖牛奶,尝尝甜不甜?”

她端起牛奶杯,闻了闻,莞尔一笑:“嗯!闻起来挺香的。”她没有先喝牛奶,而是抓起一块面包啃了一口,正准备喝口顺气,突然她让陈岳去给拿两根香肠,等陈岳把食物取来,她已经把牛奶和面包消灭干净了,接过香肠大快朵颐地吃起来,陈岳微微一笑,他就喜欢痴痴地看着玉溪妹妹一副天真幼稚的样子,恐怕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少女本色。

吃完饭她便告辞了,陈岳嘱咐道:“这里是属于你我的世外桃源,回去后千万别跟你女儿说起这个地方。”

兰玉溪正要回头,陈岳接着说道:“不过我想她迟早会找到这来的,没关系,等她来了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她出了大门一看,别墅的四周不单只有辽阔无垠的草原,还长满了奇花异草和郁郁葱葱的树林,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和煦,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她这次也清楚地看见了这栋别墅的外墙上镂刻着的‘四号别墅’四个大字!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神秘的‘四号’更深层次的含义。

她欢蹦乱跳地朝那扇木漆门走去,她就是通过这扇门进入到了这个神秘的世界。

可她还没走出二十步,突然仰天大笑三声,接着疯疯癫癫地手舞足蹈起来,就这样一直到了家门口,后面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兰玉溪此时稍稍恢复了神志,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人下了药,让她精神时好时坏,内心起伏不定。她联想到昨夜梦见的那杯让她不省人事的乳状液和今早陈岳给她喝的牛奶,突然恐惧地感觉到这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她不禁打个冷颤,浑身哆嗦起来。

她惊恐万分地想到:会不会是陈岳给她在牛奶里下了什么药,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无法自控的样子?不会吧!陈岳那么地爱她,这点她自始至终没有怀疑过,即使陈岳觉得她谋害了他的家人,可她从他的愤怒眼神中仍看出几分爱慕之情。陈岳应该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害她吧?

第二天吃完早饭,赵欣荣就要带母亲去看医生,兰玉溪也没有阻拦,她觉得自己是要快点查出根源。

可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得到的结果却是:兰玉溪的精神状态一切正常!身体的其他状况也没什么毛病。这个诡异的结果让二人目瞪口呆,到底这问题在哪里?赵欣荣咄咄逼人地让医生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医生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那我就只能说你妈妈有可能是在装疯。”

赵欣荣一脸懵逼地凝视着母亲,兰玉溪脸色阴晴不定道:“我要是装疯至于这么费力吗?我装疯的动机又是什么?”

赵欣荣唏嘘一声,只好带母亲离开了医院,自我安慰道:“只要不是真疯就好,装疯就装疯吧,总有清醒的一天。”

二人回到家,兰玉溪兴奋地让管家刘妈陪她跳舞,她又像那次陪丈夫跳舞一样,在原地踮起脚尖不断地转圈,裙摆像撑开的雨伞一样慢慢展开,绽放着青春少女的光彩。赵欣荣莞尔一笑,她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这般地返老还童,但她感觉这样也好,于是不多想,让刘妈好好陪母亲玩耍,自己上班去了。

再说王云天和柳言明回家后,二人迅速组建了各自的拍片团队,这次是三家首次合作拍一部鬼片,三家皆是志在必得,一定要一炮打响!为此三家都向各自的海外公司发电报,让签约的擅长拍惊悚电影的国外明星立刻赶赴中国南京、上海,很快,十几位欧美大牌明星乘坐专机空降目的地,一时间记者又被这个爆炸性的新闻震惊了,纷纷带着摄像机齐聚三家公司在上海设立的联合新闻发布会现场。

本次的发布会由上海荣达娱乐公司新一任的董事长赵欣荣主持,赵欣荣一边为自己父亲的死而悲叹,一边发表积极乐观的声明,希望三家能在此紧要关头共同显示出友好合作诚意,让即将开拍的这部鬼片红遍大江南北,也好告慰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

六月七日下午,南京,王云天家。

“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

刘琴琴躺在床上,床头柜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饰品,她手忙脚乱地一边拿口红润嘴唇,一边拿眼线笔描眉,大功告成后她用一个红色边框的镜子一照,发现自己左边的眉毛没有描好,于是继续她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化妆!自打她嫁给王云天后一直扮演着家庭主妇的角色,所以有的是百无聊赖的时间。

她正一边描眉,一边哼曲,突然间镜子里无缘无故冒出一个女鬼!身穿沾满鲜血的白裙,黑红头发过膝,长着两排尖尖的牙齿,无手无脚像悬浮的一般,这个女鬼的后面冒出层层黑色浓雾。

她瞪大眼睛,联想到这个女鬼和她上次通过魅影牌镜子看到的惊人地相似!这个女鬼突然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狞笑,接着把那只苍白得近乎无血的右手从镜子中伸了出来!手越伸越大,狞笑声也越来越恐怖,她‘啊’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赶紧把镜子丢了出去,之后吓得昏死了过去。

可惜这次她家人都还在外面,仆人在花园里打扫卫生,也没有听见这声惨叫。刘琴琴吓得衣冠不整地跑了出去,去一个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徘徊,好打消刚才的恐惧。等天快黑了,父女二人都回来了,她才敢回家吃饭。

晚上,她又硬拉着雪婕陪她睡觉,说自己白天又从另一面镜子里看到了上次那个女鬼,雪婕无奈地耸了耸肩,换身红色的睡衣陪母亲度过一个难眠之夜。

刘琴琴让雪婕陪她聊天,等自己睡着了她才能睡,母女二人热火朝天地谝到了十二点,刘琴琴终于熬不住困意,很快进入了梦乡。雪婕怕母亲做噩梦,搂着她的脖子,微笑着睡着了。

晚上两点,刘琴琴突然感到口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见雪婕抱着她甜美地睡觉,母亲用手捋了捋雪婕的秀发,打个哈欠,大声道:“闺女,你去给妈倒一杯……”

突然!她看见搂着自己的不是雪婕,而是那个女鬼!这个女鬼瞪大一双红眼,用一种无比阴森的笑容凝视着她,这个女鬼竟然和雪婕一样穿着大红睡衣,以此以假乱真。刘琴琴吓得瑟瑟发抖,但她此时突然感到全身被定住了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突然,那个女鬼张开血口,露出沾满血滴的獠牙,往刘琴琴脖子上咬去,刘琴琴吓得紧闭双眼,啊的一声大叫,使出全身解数把那个女鬼扔下了床。

“啊!”

“啊!”

突然间同时发出了两声惨叫,一个是刘琴琴的惊醒之声,另一个……则是雪婕摔下床的嚎叫声。

刘琴琴坐了起来,脸色煞白地喘着粗气,雪婕揉了揉摔疼的屁股,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脸苦逼道:“妈,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神经摔我干啥?”

刘琴琴似乎没有听见,而是朝床头柜望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歇斯底里地大叫,她看见:床头柜上立着一个魅影牌的小镜子!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神秘的特高课课长

刘琴琴手指颤抖地指着那面‘魔镜’,瞠目结舌道:“闺闺闺,闺女,这魅影牌镜子怎么又,又出现在家里了?”

雪婕笑着解释道:“哦是这样的,你上次让下人去买个大的,我顺便让她们给我捎一个小的,这镜子还真是挺好看的,你怎么就舍得扔了?”

刘琴琴二话不说,强烈要求女儿明天一早也把这面小的‘魔镜’给扔了,雪婕不解,正要问清原因,却看母亲瞪大一双红眼,怒发冲冠,像是要吃了她似的,雪婕只好低眉顺眼地微微颔首。第二天东方既白,那面珍贵的小镜子也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上海,警察局。

再说吴警长这些天来大力寻找那个神秘罪犯的踪迹,可徒劳无功,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罪犯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除了那个诡异的‘四号’外毫无线索,可自己又焦急地等不到赵太太能回忆出什么有关的往事,于是下令放弃搜捕,准备把这桩凶杀案定为悬案,就这样向上司交差吧。

不过吴警长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渴望赵太太能赶快给他提供出有价值的线索,一旦他顺藤摸瓜挖出元凶,就能在破案上再立新功,对自己的前途也是受益匪浅的。于是他决定明天一早亲自拜访赵太太,和她再深入研究一次。

实际上兰玉溪早就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陈岳,但她还没来得及向吴警长提供这个最有价值的线索,而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向他阐明一切,这倒不是说她不忍心将自己的旧爱绳之以法,相反,现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兰玉溪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

果然,第二天兰玉溪刚吃完早饭,吴警长便不请自来,向她问东问西,兰玉溪巧妙地连说一番托词,使得吴警长再一次无功而返,吴警长唏嘘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有祈求上天把那个坏蛋送到警察局来。”

兰玉溪对吴警长千恩万谢,又叫下人拿出两根金条作为他的辛苦钱,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尽快捕获凶手,好告慰她丈夫的在天之灵。吴警长眼睛一亮,肃然起敬道:“赵太太您放心,我吴某人对天起誓,不为前董事长报仇雪恨就誓不为人!我一定拿罪犯的人头来祭奠您丈夫。”

说完吴警长稍稍一鞠躬告辞了,兰玉溪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心道:由你去吧,我自有办法对付陈岳!

这天晚上,吴警长的老婆孩子从重庆赶过来一家团聚,自日本人占领上海后,他便让家人跟着国军的步伐一路逃亡,后来蒋介石最终定都重庆,他家人也搬到那去生活。说到底,谁愿意整天睡在龙潭虎穴之中!吴警长虽然当了汉奸,但还是晓得乱世的生存法则的。

他听说老婆孩子下了火车,忙开专车去把家人接到警察厅自己的住所,一到那,便抱着娇美的老婆不停狂吻,吴太太囊中羞涩道:“好了,要亲睡觉再亲,别老当着孩子面,影响不好。”

吴警长心花怒放,打电话给一家老火锅店,让他们把涮锅和上好的菜品送过来,他好久没和家人吃一顿团圆饭了,无论如何要美美地摆上一桌。

一家人正伴着皓月、曲子吃着美味的火锅,突然一个小警官冲了进来,道:“大哥!”

吴警长没好气地撇下筷子,大发雷霆道:“干什么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我老婆孩子来一趟容易吗?”

那个小警官解释道:“大哥,楼下来了个男的,说是你的老相识,请你去叙叙旧,小弟不敢怠慢。”

吴警长惊疑不定,莫非……,他来不及多想,便匆匆下楼迎客,到了楼下一看,茶几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用报纸遮挡住自己的面孔,吴警长坐了过去,问候道:“阁下是?”

那人缓缓将报纸放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吴警长,吴警长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此人身材矮小,目光炯炯,精致的瓜子脸下长者一小撮胡子,正是小野平郎!

吴警长缓过神来,立马起身一鞠躬,道:“太君!”

小野赶紧让他坐下,强调道:“你记住,我特高课课长的身份除了那三兄弟,只有你知道。”

当年小野和赵向荣三兄弟一起谋害了陈岳一家,这件事便被他们的滴水不漏迅速掩盖,媒体上只说陈岳一家不幸坠落悬崖罹难,这件事便被定为悬案。事后小野要求赵向荣三兄弟对他的真实身份严格保密,就是他们的家人也不能知道(兰玉溪当时也不知道小野的真实身份,只是听赵向荣说是他的一位日本朋友,她也是在陈岳一家遇难后,私下里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才知道了小野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小野的身份可以说是特高课的最高秘密,他不喜欢每天在办公桌前坐镇,而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私家侦探一样明察暗访,来无影去无踪,这样才能真正地挖出活动在日占区的反日分子。

日本军部也觉得他的想法很新颖,因此对有关他的一切资料都严格保密存档,上海特高课成立后其成员别说见过小野本人,就连他的照片也没见过,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课长究竟是谁,只是日本军部下令他们坚守自己的岗位,任何人都不能坐那把形同虚设的特高课课长宝座。

小野在中国化名南野原,每日闲来无事就在大街小巷悠哉转悠,看似一个不经意的过路之人其实长着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在时刻观察着隐藏的反日分子。后来有一天吴警长碰到了他,他便和吴警长成为了狼狈为奸的好友,这样二人可以在工作上相互照应,当然吴警长对他的身份也是守口如瓶。

吴警长笑容满面地问道:“老友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小野把手中报纸撇到茶几上,指着上面印的头版头条,严肃地说道:“吴警长,想必你也得知了我的至交赵向荣深夜神秘遇害一事,现在你可调查出了什么端倪?”

吴警长汗颜道:“这个……目前我还真没头绪,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因此办起来很棘手。”

小野微微颔首:“那我就静候您的佳音,要是凶手是反日分子,请把他交给我处置。”

小野说完起身要走,吴警长赶忙恭敬地让他再坐会儿,小野摆摆手,道:“不了,不打扰你吃火锅了。”

小野方才就闻到了吴警长身上散发出的火锅香味,吴警长听小野这么一说,立刻会意地嘿嘿一笑:“那……老友你要不要跟我和家人共进晚餐?”

小野微笑道:“不必了,那样的话我是自讨没趣!”说着,他把鼻子凑上前仔细闻了闻火锅香,笑里藏刀道:“老朋友你要记住,要想常吃到好饭好菜,就要好好干活!”

吴警长心中一紧,他知道小野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事办砸了铁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吴警长不多说,毕恭毕敬地把小野送出门,说声‘南老兄保重’,便回去继续吃团圆饭。

第十二章 现场排查

三天后,三大影视公司的阵营齐聚在荣园,兰玉溪和尊贵的客人们一起商讨即将开拍的鬼片的诸多事宜,赵欣荣则去联合发布会现场出席记者招待会,宣称新电影将在一个月内在上海首映,请大家随时关注。

她应付完记者后立即回家,车子行到半路时突然路边有一个身材魁梧、身穿警服的男人向她招手,她顺势把车靠边一停,仔细一看:原来是吴庸志吴警长!她猛然想起前方就是警察局,就是吴警长的地盘。

吴警长上前打招呼:“赵董事长,现在忙吗?”

赵欣荣微微颔首:“是的,我赶着回家和邀请的明星们讨论剧情,现在没空。”

吴警长道:“赵董事长,实在不好意思,关于你父亲遇害一案,我现在想出了些眉目,希望你马上配合我展开调查。”

赵欣荣说此事先放一放,等鬼片拍完再说,她正要启动发动机,突然间从警察局里冲出来一群手拿警棍的警察,把赵欣荣团团围住,她瞪大眼睛道:“吴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警长上前把驾驶位置的车门拉开,身子稍稍倾斜,右手向后一伸,微笑道:“请!”

她无奈地下了车,没好气地瞪了吴警长一眼,与此同时那些小喽啰也四散开来,赵欣荣在吴警长的带领下进了他的办公室。吴警长坐下后先翘着二郎腿喝了口茶,接着讲道:“赵董事长,老话说人命关天,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可以谅解。”说着,吴警长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放到赵欣荣的跟前,让她打电话把公司的所有高管都叫到警察局来。

赵欣荣讶异道:“吴警长,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吴警长解释道:“赵董事长你想一想,那个凶手竟然敢在深夜残忍地杀害了你父亲,这说明他们二人间必定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要只是一般的强盗,为什么不把你父亲劫持了去?不知我说得对否?”

赵欣荣不假思索道:“很对,但这和你让我把公司的所有高管叫来又有什么关系?”

吴警长慢条斯理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凶手也对你父亲的出入时间了如指掌吗?难道你父亲的遭遇只是巧合吗?”

赵欣荣恍然大悟,的确,能对他父亲行程安排一清二楚的人,除了她的家人,就是公司的上层领导人,他们都是最能接近赵向荣的人,这么看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她再仔细一想,觉得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在她的心目中,父亲一向都是楷模人物,他为人和善、爱戴下属、做事雷厉风行,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不拥戴他的,他安葬的那天公司人员还自发地送来数不胜数的挽联。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董事长会跟什么人结下血海深仇,以至于凶手胆敢刺杀一个在整个影视界都举足轻重的人物呢?

可如果万一不是公司里的人,此举岂不是令大伙儿寒心?那她刚刚积攒起来的董事长威望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吴警长看着赵欣荣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诡笑道:“赵董事长放心,只要你的人积极配合我,我是不会为难大家的。”

她正想说此举有些不妥,吴警长却笑里藏刀地告诉她,如果今天不能实现现场排查,那鬼片就甭想顺利开拍,他会以她有可能包庇罪犯的莫须有的罪名将她扣押。赵欣荣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只晃动地剧烈的手指指着吴警长的鼻子,怒发冲冠,两眼冒火,可却无法将这股无名之火喷涌出来。她只好无奈地打电话给家里,让她母亲先把手头的事搁置一下,帮她过来压阵,随后给董事会值班人员打电话,让他立即通知所有的高管来警察局接受审查。

大伙儿被莫名其妙地召集到这个令人压抑之地,脸上都充斥着凝重的阴霾,不知道新一任董事长在搞什么鬼,兰玉溪接到电话后便让家里的客人们稍待,等处理完公事再理会拍片。

吴警长赔笑道:“对不起得很啊!今天把众位高贵之人叫到警察局来,不为别的,乃为查清杀害前任董事长的元凶,给诸位所在的公司有个交代。”

大伙儿听了这话,无不一脸懵逼:你要查凶手就查,把我们这些无辜者叫过来干吗?吃饱了撑的?

吴警长指着眼前站着的两排人,义愤填膺地告诉大家,这个凶手很有可能隐藏其中。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大家脑子一震,面面相觑,觉得很不可思议,前董事长的为人是有目共睹的,谁在公司里被薄待过?要如此丧心病狂地杀害主人?

此刻大伙儿都紧张恐惧地左顾右盼,仿佛每个人都长着一张贼眉鼠眼的面孔,唯兰玉溪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她双眼犀利地凝视着吴警长。

赵欣荣挥手示意让大伙儿打住,问道:“吴警长,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吴警长轻轻吹了口气,道:“当然是一个个排查,发现有重大嫌疑的立即扣押,拒不认罪的便给他放放血呗!”

此话一出,大伙儿怒不可遏地骂道:“妈的你这是什么狗屁警长!有你这么办案的吗?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吴警长也愤怒地狠狠拍了两下桌子,喝道:“谁要不服拉出来咱俩单练!知道老子为什么叫吴庸志吗?‘毋庸置疑’这个词听说过吗?”

赵欣荣嗤笑道:“那你是大姨还是二姨?”

吴警长强压怒火,苦笑道:“小姑娘,我现在是在调查凶手,请你不要有抵触情绪!就冲你刚才的表现,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包庇罪犯的对象。”

说完,吴警长拍了拍手,立刻冲进来两个警察把赵欣荣押到了审讯室,里面昏暗无光,墙上挂满了各种令人发毛的刑具,那两个警察把赵欣荣按到一张座椅上,眼疾手快地用两个皮带把她的皓白雪腕绑起来,不一会儿,吴警长便带着个记录员过来对赵欣荣进行审讯,结果可想而知:赵欣荣一清二白,无罪释放。

吴庸志仍不善罢甘休,又一一把赵欣荣手下的高管带进了那个窒息之所,结果还是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所有的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吴庸志只好无奈地把众人放了,赵欣荣的手腕被绑得火辣辣地疼,吴庸志便虚伪做作地上前拉住她的手给她轻轻揉揉,赔笑道:“赵董事长,还疼吗?”

赵欣荣怒不可遏地一个巴掌扇在吴庸志的脸上,瞪大眼睛道:“不许碰我!”

吴庸志毕恭毕敬地把众人请出房间,大伙儿心里无不感到十分憋屈,不但心里咒骂这个糊涂警长,还连带着赵欣荣一起骂:什么董事长?!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是要把我们全都烧死吗?以前老董事长在位时我们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大家正下楼,突然吴太太上楼来找吴庸志,兰玉溪两眼放光,顿时返璞归真地拉住吴太太的手不断摇摆,唱道:“你可记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难忘,往事难忘……”

吴太太新潮彭拜道:“啊!姐姐你真是太可爱了!”说着,她看向吴庸志,道:“庸志,我想陪这位姐姐跳跳舞,可以吗?”

吴庸志无奈地挥了挥手,叹气道:“娘们的世界真难懂!”

吴太太陪兰玉溪在大厅如痴如醉地跳着舞,二人婀娜的身姿一下子吸引了周围的警察,大家都咽着口水,痴痴地看着这一时双璧舞动青春的美妙场景,吴庸志气得面红耳赤,冲下楼来喝散小喽啰,他不允许任何人用如此下贱的眼光看他的老婆。

二人跳舞完,兰玉溪心花怒放道:“妹妹你有很高的表演天赋,要不要来参与我们即将开拍的鬼片,充当一个小角色?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干的。”

吴太太更是两眼放光,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著名的影视公司的重要人物所看重,所欣赏,喜不自胜地一个劲点头,说不定自己可以因此一战成名呢!她又看了看丈夫吴庸志,向他递个眼色,希望他能同意,吴庸志当然觉得兰玉溪这是在报复他,要知道不少群众演员被身临其境的鬼片吓得精神失常甚至跳楼自杀,兰玉溪此举是要把他老婆往火坑里推啊!

吴庸志正要反对,突然兰玉溪向同僚们递个眼色,大家纷纷附和道:“是啊!副总经理很有眼光,吴太太的确适合演电影,演鬼片。”

赵欣荣上前仔细瞅了瞅吴太太,但见她身姿曼妙,柳月弯眉,朱唇轻启,一头乌黑亮丽的手推纹卷发,身穿粉色旗袍,高跟鞋中藏着一双粉雕玉琢的美足,其气质完全不输上海滩名媛!赵欣荣此刻暂时放下对吴庸志的怨恨,以导演的眼光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位俏丽佳人,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就你了!”

就这样,吴太太和赵欣荣一行人上了汽车,向荣园疾驰而去,吴庸志站在大厅门口恨恨地跺脚:“妈的兰玉溪,算你狠!你要是敢把我老婆吓得精神失常,看老子不把你屎给打出来!”

当然,那些个高管也以为兰玉溪此举是为了报复吴庸志,一个个又流露出大快人心的喜色。

而吴庸志对赵欣荣说的人命关天也是一句假惺惺的话,当时小野开车走后,他突然发现沙发上还撂着一封信,上面的落款人竟然是小野,心里怒道:妈的敢情你是到老子这来装逼的,狗日的!

结果拆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却是小野限他两个月内破案,否则就请他去他家喝茶,吴庸志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住地瑟瑟发抖,因此他所说的人命关天实际上是指他自己甚至是家人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但他和众人万万没想到,兰玉溪此刻已经打好了她的如意算盘,只等片子一拍好戏开场……

第十三章 争夺阵容

吴警长这一番折腾下来,致使兰玉溪等人回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客人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好在兰玉溪出发前让管家带客人们去上海国际饭店款待一顿,这才压下了贵客的怒火。回家以后,她和女儿又千对不起万抱歉地向客人们赔罪,完后电影的具体事宜商议正式开始。

这次电影的赞助商是好莱坞,他们闻听三家公司要联合打造一部超人气的恐怖电影,欣喜若狂,因为自电影事业起步开始,大众喜好的都是眼下主流的爱情片和喜剧片,很少有人能感受到恐怖片的艺术效果。因此若是三家公司配合得当,使得即将开拍的惊悚片一炮走红,那无疑在影视界开创了新的里程碑!

好莱坞这次独家赞助三家公司一百万美金,他们希望事成之后可以收购三家公司的杰作并得到百分之三十的回报。由于荣达影视公司之前与好莱坞签署了永久合作战略(因陈氏集团解体,当时位居第二名的赵氏集团便顺理成章地替补了名额),所以这次电影的出品人便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欣荣,她去联合发布会现场时,也与好莱坞派来的代表走完了一定的程序,拿了赞助费便回家了。

此时荣园的大厅里坐着三家公司的董事长和十几位明星,当然还有三家公司任职的一些高管,他们主要听从董事长们的安排,完善好幕后工作。

出品人定好后,三方开始争夺导演的角色,一开始互不相让,都极力自夸各自的公司之前所拍的一些恐怖片有多么火爆,看谁能把对手压得心服口服,谁就占领了导演的高地。

兰玉溪却是欲擒故纵,她一开始也代表自己的阵营和其他两方斗得不可开交,到了最激烈、最关键的时刻她却主动退出,让人惊讶不已,赵欣荣心急如焚地劝道:“妈妈,你得帮我掠阵啊!这个角色的名额只有一个,咱们一定不能输给其他两家。”

兰玉溪却微笑着摆了摆手,对对手大方地说道:“在惊悚片的艺术指导方面,我们确实技不如人,还是你们两家相互斟酌吧。”

赵欣荣懊恼地叹了口气,心道:看来妈妈真的是疯了,到了嘴边的肉都能丢!

两家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猛烈对阵,最终达成一致:让柳氏集团选一名得力战将作为导演。这个角色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三家于是喜笑颜开地握手言和。

这时候,兰玉溪总算亮出了一张致命的底牌:她毛遂自荐当制片人!此言一出,无异于给对手砸了个晴天霹雳,对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兰玉溪是先礼后兵,她把一块小肉故意放到眼前,让另外两匹饿狼相互争斗,而自己则独吞真正的肥肉,坐收渔翁之利。

要知道,在一部电影里,制片人的权力不亚于导演,他有权决定演员的角色甚至可以罢免演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帮编剧修改剧本,可以说制片人的权力才是真正的至高无上!

兰玉溪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我来当制片人你们没意见吧?”

不用猜,另外两家自然是脸一黑,表示不服。但柳家已经争取到了导演的名额,这时候再敢贪天之功就显得很霸道了,于是柳家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以王云天便理直气壮地和兰玉溪争起了这个位子。

柳言明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坐山观虎斗。不过他更偏向于王云天,毕竟兰玉溪不是电影艺术出身的,以前虽然有她丈夫赵向荣的精心指导,也立了一些功,但资质尚浅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让她当了制片,保不齐剧场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王云天也是这个意思,他仗着自己经验丰富而从容不迫地与兰玉溪相争,他强颜欢笑道:“副总经理,虽然您天资聪颖,在电影方面也有很好的领悟能力,但毕竟参与拍片太少,可能会出些小问题。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纠缠浪费了。”

兰玉溪微笑道:“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王董事长怎么就一定觉得我不能胜任制片人呢?”

王云天苦笑道:“副总经理,您慨然请命为所在集团、所在剧组冲锋陷阵,的确勇气可嘉,王某佩服!可是勇气它代表不了实力的,所以……”

兰玉溪抢话道:“您要不相信我,可以去我的房间看看,我一直苦心研读电影艺术,对书架上的每一本影视著作都做了详细批注,向荣在时也常夸我见解独特,很适合当导演甚至是制片人。”

王云天脸色阴晴不定道:“可理论见解与实践操作根本不是一回事,况且您女儿已经成为了出品人,柳兄他那也争取到了导演的名额,我这却什么也没有,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了吧?”

王云天此话给了兰玉溪当头棒喝,她仔细想了想,王云天此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合作是互惠互利的,要是只让王家喝汤只怕传扬出去损伤名誉。

赵欣荣在一旁屏息凝神,心跳如鼓。虽然谁当制片人都无所谓,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与对手竞争,她当然更希望母亲能占上风,况且母亲方才的主动退出让她深感遗憾,如果这次再败下阵来,那赵氏集团的颜面何存?员工们也会觉得很窝气!

兰玉溪正一筹莫展,突然间她脑海里传来了一个空灵之声:“把他们统统带到四号别墅来!”

兰玉溪微微颔首,赵欣荣突然打了个哆嗦,王云天的脸上泛出一点阳光,看来兰玉溪让步了,这下终于有肉吃了!赵欣荣神色慌张地提醒道:“妈妈你怎么……”

不料兰玉溪挥手示意让她闭嘴,王云天热血沸腾道:“既然如此,那鄙人就当仁……”

不料兰玉溪也打住了他,王云天一脸懵逼地凝视着她,心里恼火道:这兰玉溪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兰玉溪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王董,我是方才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王云天诧异道:“哦?说来听听!”

兰玉溪微笑道:“我们来比个赛,现在场地还没有选,我们就来比比看谁选的场地最好,谁就当制片人,如何?”

王云天眼珠一转,觉得可行,他虽然在南京做生意,但也密切关注着上海,对上海比较有名的拍摄基地还是了如指掌的,他坚信自己一定能赶在兰玉溪前面完成任务,到那时兰玉溪就再也无话可说了。

王云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兰玉溪又向柳言明递了个眼色,恳请他也加入这场比赛。众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副总经理的行为举止真是令人不解,她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要?当然最揣摩不透兰玉溪心思和最担忧的还是她的女儿赵欣荣,她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早知道不应该让母亲参与其中。

不用说,柳言明自然是心花怒放,他突然十分渴望自己能一举两得,虽然明面上说合作不分你我,但实际上谁不想当个一马当先的英雄,好为自己攒攒人气?

王云天也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其实兰玉溪此举也是她万般无奈之策,她也不愿意为当个制片人而搞得气氛不欢,只是因为……

王云天突然起身伸个懒腰,兴奋道:“好!事不宜迟,那我们就明天早上一起去选场地,一起比赛!”

说完众人散去,赵欣荣晚上和母亲睡觉时一个劲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兰玉溪只是笑而不语,随后亲吻了一下欣荣的脸颊,搂着她睡着了。

第十四章 世外桃源惊现!

第二天拂晓,众人便戴着礼帽、墨镜,跟着三大阵营的各自领导者去上海的各大影视基地挑选场地。

众人忙了一天,各自皆有所收获。柳家那边选了个模仿纽约的大场地,可此处的景观太过繁华,不易营造恐怖的气氛,所以柳言明并没有找到核心场地,他和他的人是当不了制片人的;而王家选了郊外的一个模仿西方乡村的影视基地,这里景色优美清静,适合营造一种幽静的氛围,而且这里一处三进三出的古宅,昏暗无光,很适合作为‘鬼出没’的场景。

王云天洋洋得意地对另外两家炫耀自己的成果,柳言明唏嘘感叹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王兄真不愧是叱咤风云影视界几十年的人物,出手迅猛精准,小弟佩服!”

但当王云天看向兰玉溪时,却意外地发现兰玉溪脸上稍稍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让他很不自在,他强颜欢笑道:“副总经理可找到了什么好地方?”

兰玉溪微微颔首:“大家跟我来!”

兰玉溪带领三队人马去了花青巷,大伙儿到那一看,这个窄巷非常幽静古老,四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和乱花杂草,一种神秘感不觉扑面而来。兰玉溪带所有人款款走到了窄巷的最后一户人家,这家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大伙儿进入了一个昏暗狭小的屋子。

王云天左顾右盼,苦笑道:“副总经理,在这儿地方拍鬼片怕不合适吧,咱们这次的拍子主要是进军西方,可这地方……”

兰玉溪挥手示意让他打住,王云天实在是看不懂眼前这个极其诡异的女人,正发愣呆想时,兰玉溪突然推开了后门,紧接着惊奇的现象发生了:一阵强光照亮了屋子,很是刺眼。等大家睁开眼睛一看,全都被惊得瞠目结舌,眼前竟然是一片一望无尽的草原!

兰玉溪带大家走进了这片更加神秘的天地,大伙儿四周张望,见这片草原风景如画,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那里长满了五彩缤纷的奇花异草,更壮观的是,草原的尽头竟然有一座小山,云雾缭绕,隐隐约约看不清真面目。王云天这下被彻底惊得两眼放光,心潮澎湃,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副总经理,这……”

兰玉溪再次把他打住,指着草原中央高耸的那栋红砖黛瓦的别墅,道:“这就是我选的鬼片现场!”

大伙儿心情激动地走到别墅跟前,仰视一看,这栋别墅竟然高达十层!不仅是剧组的国内演员,就连国外演员见了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去过那么多繁华的国家和它们的国都,也没有见过这么宏伟的建筑!

大伙儿在惊讶之极突然看到别墅上镂刻着四个大字:四号别墅!王云天忙问道:“副总经理,这到底是哪里?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影视基地?”

兰玉溪慢条斯理地一一道来,她告诉大伙儿此处不是什么影视基地,而是一处世外桃源,几十年前有个姓陈的华侨富商在这里居住,专门请国外的建筑大师为其打造一处崭新天地。后来这个华裔终究搬到美国去颐养天年了,这的产业便被无人问津地保存着。

无独有偶,她几个月前在大街上胡乱转悠,正好来到了这个花青巷,听这的居民讲起了这件事,便对其心驰神往,那些居民告诉她那个华侨走后并不打算锁门,而是把这的产业悄无声息地遗留下来,告诉他们谁想住可以随时住,缘由是他渴望实现杜甫当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梦想,据说他后来在美国也安置了不少像这样的产业,供天下有志寒士居住。

她当时一听便心生好奇,进了这栋别墅一看,里面虽然装修奢华但灰尘漫天、窗帘紧拉,一片昏暗无光!想来是很久没人住过了。但奇怪的是,当她闲来无事打开电灯,电灯却是亮的!说到此处,大伙儿不禁打个冷颤,这的确有点像鬼片的节奏。

于是她向这儿的居民问起,居民都说一开始他们带着家人在这个世外桃源逍遥快活了几天,但住在别人家总归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再无此‘非分之想’。之后又考虑到如今天下不太平,怕有强盗找到此处把主人财产洗劫一空,于是便达成协议,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正如《桃花源记》中的那个渔家临走前,村里人对他嘱咐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至于为什么别墅里有电,居民说两个月前这个华侨突然带领一群外国朋友回来,让他们参观一下世界级建筑大师为他倾心打造的世外桃源,他在此之前已经请了家政把屋里屋外都打扫得一干二净了,还不忘让电力公司给他的房子通上电,不能让尊客一到那就黑灯瞎火的。

可是那些人仅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天地里呆了三天,便一起回美国了,那个华侨走时仍然笑眯眯地对居民说,如果谁想住可以继续住,只要不断电就可以。

这次因为拍鬼片,她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就是花青巷的居民们给她讲述的那生动有趣的故事,于是今天她首先带领团队去了眼前这个神秘的四号别墅,到那一看还是老样子,窗帘紧拉,屋子里昏暗无光,但有电,可能是上次那个华侨与外国友人聚会还没用完,她和队员们觉得此处非常不错,很适合充当鬼片现场,而且最重要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兰玉溪一通天花乱坠的胡编乱造,倒把大伙儿听得如痴如醉,王云天嘴巴长大,不住地拍手叫绝:“妙!妙!……副总经理,我服了,制片人的位子非你莫属!”

此话一出,大伙儿也纷纷喜笑颜开地向兰玉溪道贺,兰玉溪嘴角微微上扬,莞尔一笑,晶莹的眼神中透出强烈的坚定信念,她道:“谢谢大家,玉溪一定不辱使命,让我们的联合鬼片红遍大江南北!”

全场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之后兰玉溪带领大家进了四号别墅,大家又是一阵地瞠目结舌,在高达十层的黑暗世界里不断摸索,一致认为这个建筑具有西方风格的代表性,而且这天然形成的诡异气氛如兰玉溪所言,非常适合拍鬼片,而且预期效果一定很不错。

大伙儿在里面考察了一个小时,便随兰玉溪出了这片天地,返回荣园。路上王云天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副总经理,那些居民为什么没有出现?”

兰玉溪道:“拍摄现场肯定要封锁嘛!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到了附近的旅馆,并且给他们每家发了一千法币的住宿费,他们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回到荣园,三大阵营又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主演和配角的阵容,又是好一阵的唇枪舌战,直到晚上九点半大伙儿才达成一致,确立了最终的阵容,编剧便开始根据场地和演员阵容的策划编写剧情。

就在大伙儿即将离散的一刹那,兰玉溪猛地想起监制一职还没有确定人选,不过她不愿再让耳朵受无穷无尽的吵闹了,于是思如电转道:“既然柳家的人当导演,那就请柳家再选一得力之人当监制吧,这样一家人好说话。”

在剧组摄影的过程中,导演和监制往往斗得如火如荼、各执己见,直到电影拍完取得成功才会握手言欢,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兰玉溪便采取了这个万全之策,大伙儿也觉得非常可行,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荣园今夜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晚上兰玉溪睡觉时,耳朵里又传来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灵之声:“兰玉溪,做得好!一切按我的计划行事,这一切便结束了!哈哈哈……”

兰玉溪微微颔首,之后那个空灵之声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十五章 鬼片现场(一)幽会

半个月后,编剧便把剧本写了出来,请兰玉溪审阅。兰玉溪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非常不错!这个主题很独特,剧情引人入胜,相信拍出来效果更佳。”

众人兴奋道:“那我们就按编剧的这个方案演吧。”

不料这时兰玉溪却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晴不定道:“不过……光是这些还不够,我得帮编剧润色一下。”

编剧百思不得其解,刚刚制片还一个劲地对他的剧本赞不绝口,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变了脸色?这个制片,真是令人太过费解,谁也看不透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编剧讶异地问道:“制片,这剧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兰玉溪微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剧情相当可以,没什么需要改动的,只不过要在某些添加一些惊悚情节,才能真正让观众身临其境,欲罢不能。

大伙儿本以为兰玉溪会拿支笔给编剧指点文字,不料兰玉溪却说出了一句语惊四座的话:“我会在拍摄现场亲临指导,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所添加的震撼性的情节了。”

这话的本意就是这是个秘密,目前不能告诉你们。这下让所有人都感到迷茫困惑,演员不知道情节那还怎么演?难不成制片要让演员在拍摄过程中故意出丑,好把一部好戏大戏往砸了演?!

不用猜,现场立刻群情激愤,大伙儿都认为制片这样的做法是对剧组的极大不负责任,强烈要求制片退位让贤,这次就连兰玉溪的女儿赵欣荣也不敢再帮腔了,毕竟双拳难敌四腿。

不料兰玉溪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她从容不迫地说道:“玉溪既蒙剧组人员抬爱,担任制片一职,自然深知肩上的千斤重担,如履薄冰。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帮剧组把这部鬼片演好,如果一旦搞砸,赚的钱我一分不要!”

但这话并没有让剧组动心,他们一定要兰玉溪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兰玉溪思如电转道:“如诸位所言,演员不知晓剧情自然容易演砸,可如果他们知道整个剧情的细节,则也不容易演出最好的艺术效果,因此如果我们添加的某些情节连演员都感到惊悚意外,那观众看了会不会更加心灵震撼?”

大伙儿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意味深长的话,觉得制片此言也有一定道理,他们现在也有些读懂制片的用意了。只是这种做法前所未有,敢不敢大胆尝试让人伤透脑筋。但大伙儿突然看见兰玉溪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觉得她肯定是胸有成竹,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当然,大伙儿之所以最终达成一致,也不仅仅是因为兰玉溪出人意料的睿智,也因为她作为制片的最高权力,她可以有权罢免任何一位不服从‘旨意’的演员,就连导演出面求情也无济于事。所以即便兰玉溪顶不住压力而辞职,大伙儿也是心有余悸,毕竟赞助商是她家拉的,谁也撼动不了股东的重要性。

言下之意,如果赵欣荣因兰玉溪被迫辞职一事而耿耿于怀,而她作为出品人有权决定事后利润分配,一旦在这上面使坏,那也会让另外两家得不偿失!

兰玉溪很快便把自己的创意写在了另一张纸上,并且把它锁在保险柜里,搞得神秘兮兮。她告诉演员们放宽心演,毕竟这些人在影视界混了这么多年,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再过了半个月,联合鬼片便正式开拍了!鬼片名叫《爱的凶宅》,根据剧情需要,三家所选的场地全都派上用场!由于剧情大纲冗长,便不多说,直接带领大家走进触目惊心的拍摄现场……

约奥是莱斯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与班花娜梅拉谈了一年恋爱。一开始俩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但另一个男子的出现,却让这一切黯然失色!

一个百无聊赖的星期天,约奥带着他的女朋友在大街上闲逛,突然约奥遇到了自己素日的生死之交布里特,三人便相跟着去一家咖啡店喝咖啡。

在闲聊中,娜梅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布里特,他金发带黑丝,剑眉星眼,身材伟岸,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一身牛仔装焕发着年轻的活力,是个十足十的俊男!娜梅拉突然发现他长得比班草约奥还俊俏,一时内心狂跳。

后来,娜梅拉便隔三差五地约布里特出来私会,二人日久生情,最终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一起,当然二人一见面,都有亲吻对方的冲动,但因为约奥,他不仅是娜梅拉的情人,还是布里特的铁杆兄弟,要是亲吻了,那岂不是给约奥带去了双重伤害,让他痛不欲生!所以布里特目前在三者间充当的角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

但尽管如此,俩人热恋的火花却依旧滋滋摩擦,长相厮守的愿望也愈发强烈,可他们却因为心中的胆怯而不敢将这一切告诉约奥,二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而约奥,这个天真率直的小伙儿却对此毫无察觉,曾经有好哥们亲眼目睹了布里特和娜梅拉恋爱的情景,并将其一五一十地告诉约奥,不料约奥却勃然大怒地吼道:“胡说!布里特是我的生死兄弟,是绝对不会干出有损我名誉的事情!娜梅拉是我心目中的圣女,她也绝对不会当什么下贱的小三!我不要听你们的流言蜚语!”

约奥的好哥们只好无奈地唏嘘感叹,这么个天真率直的男人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让人家装进了套里!

某日良宵难得,娜梅拉和布里特去一家酒吧买醉,二人喝得红光满面烂醉如泥,买单后相互搀扶着回那家熟悉的宾馆,可迷迷瞪瞪地却进入了唐人街的一处深巷—花青巷。二人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尽头,发现最后一家竟然门没锁,便猛地推开门,突然一阵狂风从屋内席卷而来,吹得二人睁不开眼。

等风停后,二人却惊奇地看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夜空繁星点点,明月悬挂,密密麻麻的萤火虫在绿色的天地间嬉戏玩耍,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旷神怡。

突然,二人看见草原中央矗立着一栋别墅,高大宏伟,于是好奇地走了过去,到跟前一看,别墅大门竟然是开着的!只是里面昏暗无光,让人不禁发抖,脑海中浮现出鬼片的情节。

但因为酒壮怂人胆,二人不禁对眼前的别墅嘿嘿一笑,布里特心潮澎湃道:“这是上帝赐予我们幽会的场所,咱们可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

娜梅拉莞尔一笑,微微颔首:“对极了!我们就在这好好幽会一次吧,亲爱的!”

二人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进了别墅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恐怖之处,二人趔趔趄趄地扶着楼梯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躺在了柔软的席梦思双人床上,先喘口气醒醒酒。

可他们没有听见,就在他们进了这间房的一刹那,别墅的大门却嗵地一声关住了

第十六章 鬼片现场(二)凶杀惊魂!

二人缓过神来,互相侧身,痴痴地凝视着对方,娜梅拉穿着黑色吊带连衣裙,全身散发着女人味特有的芬芳,晶莹的眼睛中荡漾着微微秋波,朱唇轻启,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布里特用手稍稍婆娑了一下她白皙无暇的面庞,之后二人渐渐靠近,唇齿相交。

二人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如痴如醉地缠绵着,过了一会儿,布里特慢慢把双手放到娜梅拉的连衣裙裙腰,渐渐将其撩起。

突然,二人听见大门口有敲门声,布里特赶快出房一看,惊奇地发现刚才敞开的大门竟然关着!门口有个黑影正在敲门,布里特颤声道:“谁?谁在敲门?”

但敲门人没有答应,只是一个劲地在敲门,布里特觉得甚是怪异,于是对娜梅拉说道:“等我一下宝贝,我很快就回来。”

布里特赶紧下楼开门,可推开一看,门口那个黑影居然神秘消失了,布里特向外探头探脑,发现四周风平浪静,于是松了口气。

突然一下子,布里特眼前闪过一道电光,那个黑影又瞬间出现在眼前,吓得布里特心惊肉跳,而这道光只持续了一刹那,之后连同那个黑影一起消失了,布里特吓得赶紧把门关上。

“啊!”

二楼房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布里特大叫一声不好,赶快飞奔回去,见娜梅拉坐在床上,全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双手捂着嘴,凝视着床沿。布里特讶异道:“怎么了宝贝?”

娜梅拉指着眼前的地面,布里特过去一瞅,震惊得看见有人倒在血泊里!此人前身朝下,披头散发,应该是个女性。布里特想起身上带着一个小手电筒,于是照明一看,果然是个女人,此人身材中等,身穿白色露肩和蓝色短裙,腿上穿着黑色高跟凉鞋和白色过膝筒袜,但右腿上的袜子已经脱落在地上,右脚鞋也是一样。

二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吓得失魂落魄,娜梅拉赶紧穿戴好下床,布里特小心翼翼地把死者翻面,突然瞪大眼睛看见这名死者的面皮没了一半,瞪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恐怖神情。

布里特全身像被电击了一般不断抽搐,啊的一声吓得蹭蹭蹭退后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娜梅拉也是一样,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全身颤抖得厉害,但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可怕的死者。

二人脑海中天人交战,内心翻江倒海,不知这个房子怎么会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突然,娜梅拉猛然向那个死者喊了声:“表妹!”

布里特脑子又是一震,娜梅拉冲上前把死者稍稍扶起,仔细打量了一番,对布里特微微颔首:“亲爱的,她,她果然是我表妹!”

布里特赶紧凑了过去,手指颤抖得指着这个死者,疑惑不解道:“你确信这个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尸是你的表妹?”

娜梅拉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不会认错的,她就是!”

布里特又堕入五里雾中,百思不解道:“你表妹怎么会在这,这房间惨死?”

娜梅拉摇了摇头,但二人此刻都确信一点:这个别墅里肯定发生过凶杀案!说不定凶手现在就隐藏在这栋别墅里,故意引他们上钩。想到这,二人内心感到无比发毛,但却只是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屏息凝神,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突然间,楼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哭啼声,像是个婴儿的哭闹之声,二人顺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寻了过去,一直爬上五楼,才判断出了声源所在。

二人进了五楼的第三间房,果然发现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丢在床上,二人过去一看,那个婴儿的头上居然鲜血淋漓,像流水一样往下留,娜梅拉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把血迹擦干。

二人惊讶之余,突然间那个婴儿竟直坐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道蓝光,随后发出一阵诡异阴森的笑声,边笑边下床往外面跑,二人赶紧追了出去,不料那个婴儿因为跑得过快而摔下了楼梯,掉到了二楼的平阶上,二人正准备下去救他,这时背后又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不要碰他!否则你们立刻会被鬼手抓住,堕入地狱。”

二人蓦然回首,却没看见任何人影,不知这空灵之声从何而来,二人猛一回头,突然看见二楼的平阶越拱越高,瞬时一双沾满鲜血的苍白之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把那个婴儿高高举起!随后伴随着一阵莫名其妙的青烟一起消失了。

二人被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现象吓得呆若木鸡,娜梅拉颤声道:“布里特,这,这别墅里有鬼!咱们赶快逃命吧,这铁定是个凶宅!”

布里特二话不说,拉着娜梅拉的手便往下冲,也顾不上处理她表妹的尸体里,二人冲到了大门前,想要把门推开,却震惊得发现门被锁住了!怎么推也打不开。

二人突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不对劲,猛一回头,却看见对面黑暗的房间里站着一个黑影,二人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它,只见那个黑影的双手缓缓抬起,手上还拿着双枪。

“趴下!”

千钧一发之际,布里特大喊一声,与此同时枪林弹雨便向二人射来,幸亏二人躲闪及时,子弹全打在大门的玻璃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娜梅拉抱着头不断发出绝望的哀号。

不一会儿,屋外飞来一颗子弹,紧接着那个黑影瞬间倒在地上,枪林弹雨也随之停止。布里特兴奋道:“多谢屋外的朋友搭救之恩。”

但是没有回音,紧接着大门便自动敞开了,二人心生好奇,先到屋外左顾右盼,结果空无一人!接着又想去看看那个黑影长什么模样,到了跟前照明一看,又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此人红黑头发,脸上结着厚厚的血痂,龇牙咧嘴地死不瞑目,突然间全身莫名其妙地自燃起来。

二人吓得够呛,赶紧逃出了这个诡异的别墅,他们仓皇逃命时没注意到身后的大门又被神秘地关上了,紧接着一摊鲜血溅到了一块碎玻璃上……

第十七章 鬼片现场(三)深入虎穴

二人一夜惊魂未定,一想到差点丧命凶宅,就害怕得瑟瑟发抖。

第二天,布里特和娜梅拉到学校的侦探俱乐部,告诉了成员昨晚的诡异遭遇,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同时也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恨不得立刻全体出动去深入虎穴。但是二人当时只顾着死里逃生,再加上天昏地暗,因此也没留意那个凶宅的名字。

但是好在二人对路线还有些模糊的记忆,这是唯一能揭开谜团的线索。于是侦探俱乐部的全体成员整装待发,如果能破获一宗杀人案,那俱乐部的名气就会享誉天下了。

娜梅拉却让大家先不要着急,现在‘敌情不明’,如果贸然出击很可能大败而归,她建议应该先派一支小分队前去打探虚实,再从长计议。

而她和布里特已经去过那个凶宅,因此他俩慨然请命,为小组成员先行探路。

就在二人全副武装准备出发时,突然娜梅拉接到好朋友米兰的电话,说是想请她去家里吃饭,娜梅拉也好久没见过这个中国朋友了,于是爽快答应,打探敌情的任务就延迟到明天了。

娜梅拉在米兰家吃过宴席,便和她去唐人街游逛,一边走马观花一边小心留意幽深的窄巷,看看能否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二人逛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息,米兰道:“娜娜,我带你去我叔叔家玩吧,他家就在西郊,离唐人街不远。”

娜梅拉喜出望外,米兰便拉着她的手又蹦又跳地前往目的地,一路上,她给娜梅拉讲起了她叔叔的故事。

她叔叔原来是美国的一个商业大亨,在华尔街享誉一时,但后来因管理不善而生意破产,便把他的庄园卖给了一位朋友,但奇怪的是,他却刻意隐瞒这个朋友的真实身份,米兰曾多次问起但他只字不提。

到了那,娜梅拉惊奇地看见眼前是一个景色怡人的农场,农场边有个标志,上面写着‘四号农场’,米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戴着草帽、正在搂草的一个老人,兴奋道:“那就是我叔叔—查尔德!”

二人欢快地跑了过去,查尔德看见了二人,喜不自胜地带她俩去家里喝果汁、吃点心。娜梅拉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发现查尔德的家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古宅,墙面呈咖啡色,很像是中世纪的欧洲古建筑风格。查尔德解释道:“这是我从一个农场主手里买的,这是他的祖宅,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古色古香?”

娜梅拉点了点头,笑问道:“我听米兰说您原先是一个商业大亨,怎么现在像一个农夫一样的务农呢?”

查尔德颇为伤感道:“自从破产之后,我就觉得外面世事艰辛,于是就向往起可以修身养性的田园生活了。”

查尔德款待了二人一顿晚饭,说是好长时间家里没有这么热闹了,便再三挽留二人住一宿,二人见他盛情难却,便只好答应。

这晚,娜梅拉正酣睡如泥,突然外面刮起一阵狂风,吹得她全身发冷,娜梅拉也一下子吹惊醒了,赶紧披上外衣,想起身上个厕所,刚准备开门,便透过缝隙看见大门口有一个黑袍人在和查尔德窃窃私语,娜梅拉听得含糊不清,只听见那个黑袍人竟然说昨晚有人闯入了四号别墅,据可靠消息是一男一女,而且女的就在他这儿。

听到此处,娜梅拉瞪大了眼睛,全身神经紧绷、心跳如鼓,看来这个黑袍人来者不善,莫非……是想把她在这抓走?娜梅拉疑惑不解,心道:可是这是为什么?而且……这个黑袍人看样子是知道我的身份,那他是如何得知的?

正想着,突然间又听见查尔德问他:“那怎么办?”

黑袍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在查尔德耳边说了些悄悄话,查尔德便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吃过早点后,娜梅拉恐查尔德起了异心,于是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回家歇息,米兰赶紧扶她离开农场。但娜梅拉奇怪的是,查尔德竟然没有丝毫阻拦,只是临走前说了一堆嘘寒问暖的贴心话,毫无异动。

娜梅拉回家休养了一天,第二天米兰不请自来,还给她带了一堆药。娜梅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米兰说了前天晚上的事情,没想米兰却目瞪口呆道:“啊!你,你也听见了我叔叔和,和那个黑袍人的谈话?”

娜梅拉脑子一震,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又是,是怎么知道的?”

米兰说当晚她正在三楼的卫生间上厕所,刚准备开门回房,便透过门缝看见她叔叔在和一个黑袍人对话,米兰听力不错,他们二人的大半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意外的是,她居然听到了其中有对娜梅拉不利的话语,这让她大吃一惊。于是第二天,当娜梅拉假意说她身体不适想尽快离开时,她也顺水推舟地帮自己的好朋友逃出生天。

但米兰却对二人的谈话百思不解,他们二人在策划着什么针对娜梅拉的阴谋,而娜梅拉这个与她叔叔素不相识的人,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卷进了这个诡异的阴谋旋涡?于是米兰便带着诸多疑问来找娜梅拉,想问清事实。

娜梅拉却摇头叹气地告诉米兰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把事发当晚的细节给米兰一五一十道来,米兰瞠目结舌道:“这么说,你和布里特闯入了一个凶宅?”

娜梅拉唏嘘道:“是啊!我俩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险些死于非命,但那个黑袍人与我们的遭遇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米兰惊吓道:“不过现在看来,那个神秘人物一定会将你和布里特灭口,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报警吧。”

娜梅拉却说现在一切都是那么地扑朔迷离,毫无真凭实据,就算把黑袍人的同伙—米兰的叔叔抓起来,估计他也不会招供。此事容她和俱乐部的侦探高手们从长计议,再做定夺。

二人正出神地理线索,突然米兰喊道:“呀!我怎么觉得那个黑袍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娜梅拉眼睛一亮,忙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米兰绞尽脑汁苦苦思考,道:“好像……好像听起来是我爸爸的好友,一个叫吉姆的大叔的声音,我爸和他交情不错,他过去也常来我们家做客,我对他的声音还有所记忆。”

娜梅拉欣喜若狂,又赶紧问米兰吉姆家在哪,米兰说好像就在唐人街的一个狭小巷子里,但是具体方位记不清了。

米兰的这句话与娜梅拉诡异的遭遇不谋而合,这么看来那个凶宅的主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吉姆,他马上就要对她和布里特下手了,必须尽早阻止。

但是因为现在没有真凭实据,于是二人计划先与布里特一起深入虎穴打探,等摸清了吉姆的底细再说。

二人商议好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便火速赶到俱乐部告知成员,大伙儿惊讶之际皆热血沸腾,于是所有成员开进唐人街,四处寻找幽深窄巷。

最终娜梅拉在唐人街的旮旯拐角看见了一个叫花青巷的窄巷,那晚可怕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了,于是她和米兰、布里特悄悄摸进花青巷,其余人在外面随时支援……

第十八章 鬼片现场(四)九死一生

娜梅拉三人进了长满爬山虎的花青巷,这个巷子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人家的气息。娜梅拉凭着直觉,带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巷子最深处,推开了未上锁的黑油漆门,进去后又推开后门,这才发现了那片宛如世外桃源的天地。

娜梅拉和布里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这倒不是因为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的缘故。而是草原中央有一大块农场,四周全都是三五成群的羊群、牛群和放牧人,大家说说笑笑,怡然自得的氛围完全与那晚的惊悚恐怖大相径庭。

俩人万万没想到那个被认定杀机四伏的诡谲之地竟然能有这般的勃勃生机,于是三人亦步亦趋地相跟着,进了农场,到了那高耸入云的四号别墅前,看见有一个打扮得如西部牛仔一样的中年男子正在喝咖啡,对周围的做工人指手画脚,看样子应该是农场主了。

米兰先上前对他打招呼,那男子一回头,二人皆张口瞪眼地对视着,米兰立马认出这男子就是吉姆大叔,而那男子也很快反应过来,欣喜若狂道:“你是米兰!”

米兰伸出右手,微笑道:“吉姆叔,你好!”说完二人礼节性地握了手,随后一阵寒暄,吉姆夸米兰变漂亮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米兰招手让两个朋友上前,给吉姆介绍了他俩,吉姆兴奋道:“中国有句话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难得有三位嘉宾来寒舍做客,吉姆深感荣幸,请屋里坐。”

于是,吉姆与三人热火朝天地聊了一下午,在此过程中米兰也越来越感觉到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与他的声音基本符合,看样子要对娜梅拉和布里特有异举的人应该就是他!

而娜梅拉在与吉姆的交谈中,也从此人的眼神中发觉出了一丝防备,这不像是待客之眼,更何况娜梅拉还是米兰的好朋友,就算不是自己人也用不着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待她。娜梅拉觉得吉姆眼神中流露出的警惕,只能证明一点:他心里有鬼!

于是娜梅拉决定来一招投石问路,她先假意说叨扰了半日,想就此告辞,并且向布里特和米兰递了个眼色,示意让二人附和,于是三人便心有灵犀地说不敢再打扰吉姆了。果不出娜梅拉所料,吉姆一个劲地挽留,甚至说住上一夜明早再走也无妨,苦笑的神情中带有强烈的乞求之意,于是三人便顺坡下驴,说恭敬不如从命,就再打搅一晚吧。

吃完晚饭,吉姆突然说自己身体不适,想回房睡觉,劝众人也早点休息,三人点了点头,便目送吉姆默默上了五楼。

今晚又是个月黑风高之夜,将近十二点,外面居然狂风呼啸,紧接着电闪雷鸣,天上下起瓢泼大雨,伴随着漆黑的氛围,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娜梅拉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全都没有睡意,六只耳朵竖起,屏息凝神地聆听着外面的雷雨大作和别墅里的细微动静。

突然,三人听见别墅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听上去好像有人在下楼,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明显,三人断定这声音与他们所处的房间越来越近。于是一个个抄起枕头,神经绷紧地警戒起来。

果不其然,那脚步声停在他们的房门前,瞬间消失了,紧接着一阵敲门声响起。

布里特胆怯道:“谁?是谁?”

没有回音。

米兰试探道:“是叔叔吗?”

仍没有回音!

米兰壮着胆子道:“叔叔你回去吧,我们都睡了,衣服都脱了。”

“是啊!脱得一丝不挂!”娜梅拉补充道。为了增加逼真的效果,娜梅拉还把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努力放大。

但敲门声仍在继续。

布里特恐惧地咽了口唾沫,活动一下筋骨壮壮胆,抄起枕头下床,飞快地去开门,边开门边骂道:“我说你这老流氓怎么回事?小姑娘脱个衣服你都……”

话没说完,门已经开了,三人惊得瞠目结舌:门口没人!一片黑灯瞎火!

布里特向外探头探脑,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神经稍稍放松,眼角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道:“嗨!许是风刮得太大,我们产生了幻听,没什么可担心的。”

布里特刚一扭头,突然身后一道闪光,紧接着两个女生尖叫了起来。他猛一回头,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迹结痂、呲牙咧嘴的鬼站在他的眼前!这个鬼衣衫褴褛,瞳孔里布满血丝,左边眼球长大得快要弹出来一般。

“啊!”布里特也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地嚎叫,吓得蹭蹭蹭退到墙角,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差点磕了头。

“鬼啊!别过来,别过来……”三人绝望地叫着,那鬼却一步一个沉重的脚印,慢慢向三人靠近,米兰直接被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娜梅拉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用枕头奋力向那鬼砸去,不料即将砸中的一刹那,枕头被劈成了两半!

娜梅拉瞪大了眼睛,看到那鬼的手里多了一把大斧,斧头上沾满着斑斑血迹,一滴一滴往下流淌,突然间,那鬼大开血口,把斧子一举,朝天呐喊一声,斧子上便燃起了熊熊火焰!这可真比沾满鲜血更加可怕!

那鬼站在原地,不断挥舞着斧子,火星便向二人冲来,瞬间床单被罩,窗帘木桌全都燃了起来,娜梅拉拽着米兰赶紧下床,把米兰放进床底,随即拿着枕头和布里特一起拍打冲过来的火星,二人一边防御一边绝望地哀号着,想着今晚肯定葬身火海必死无疑。

突然奇迹发生了!一颗子弹从窗外飞进,击中了那鬼的脑袋,那鬼便立刻倒了下去,整个身躯连同火焰斧子化作一阵红色的浓烟,慢慢飘散了。

娜梅拉趁机把米兰拖出来,在她脸上重重扇了三个巴掌,把米兰唤醒了,她来不及解释,便和布里特搀扶着米兰匆匆下楼,要赶紧逃脱这个神鬼之地。

谁料刚一到楼下,却惊奇地看见大门不见了!眼前黑暗一片,三人又恐惧地战栗起来。但眼下九死一生,大伙儿别无选择,于是小心翼翼地踏进了这片黑暗,寻找出口。

“啊!”

突然间三人掉进了黑暗深渊,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第十九章 鬼片现场(五)幽蓝地道激战

在三人跌落的过程中,娜梅拉却感到是在摔楼梯一般,后面似乎有台阶把她的屁股颠颠地不停。不一会儿,三人感到落到了底层,屁股摔得火辣发烫,龇牙咧嘴得使劲揉揉。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三人比坠入深渊更加吃惊,他们本以为自己跌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想到前面竟然是一条幽蓝地道!地道的墙上都错落有致地挂着闪着淡蓝色光的长明灯,再加上地道幽深,无法眺望到尽头,让人不禁想起‘幽蓝’一词,也让人害怕得直发毛。

三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走了不到一百步,地道突然凭空出现两个路岔,三人好不吃惊。于是在岔口前停住,思索着应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他们觉得肯定有一边是通往出路的。三人争执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一起往左走,他们不敢在这么个神秘恐怖的地方分头寻找。

三人向左走了半个小时,但一无所获,地道一望无际,似乎根本没有出路,米兰恐惧道:“要不,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吧,这地方阴森森的,可能再往前走也不会有出路。”

三人无可奈何,只好达成一致往回走,可是这次仅仅折返了二十步,前面便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两个岔路口,好不骇人!于是又重新掉头,继续往前寻找出路。

正走着,娜梅拉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竟然把左边的一扇门打开了,刚一撇便吓得大声尖叫,另外俩人一看,也骇得脸色煞白,原来那扇门里关着两具完整的骷髅,其中一个还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端的是凄厉恐怖!娜梅拉吓得赶紧把门关上,继续往前走。

但走了快三个小时还是陷入困境,没有看到丁点星光或是黑暗,只有一片幽蓝和地道的阴冷之气相伴。三人实在走不动了,就原地坐下歇息,布里特点支烟冷静一下。

突然,三人听到身后的拐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杂乱无章,铿锵有力,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脚步,正听着,就看见后面一阵尘土飞扬,吓得三人屏息凝神,两股战战。

不一会儿,一群蒙面骑士在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银色铠甲、戴着头盔的骑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三人这时却暂时消除了内心的恐惧,而是一阵疑惑好奇,布里特上前问道:“你们是谁?能帮帮我们吗?”

无人理睬,大部队继续向前开进。

布里特想上前牵住马,但手一伸,却惊讶地看见手竟然伸到了马里面,感觉像是伸到了空气里一般,毫无知觉,娜梅拉和米兰也惊得目瞪口呆。布里特又想拦住一个士兵,结果双手正要放到那个人的肩膀上,却又看见手‘伸进了’那个人的胸膛,感觉抓住了空气一般。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但大伙儿很快缓过神来,跟紧大部队的步伐向前走,说不定这些诡异的骑士能带他们找到出口。

天无绝人之路,再走了一个小时,三人便看见前面有大片的白光,很像是电影中的出口一般,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可刚跑两步,突然白光里出来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骑士,紧接着他的后面也出来了一拨军团,两个阵营对峙在这幽蓝隧道。

突然,两个军团的首领利剑出鞘,大喊道:“杀!”双方便展开了一场血腥厮杀!

三人吓得东躲西藏,但这群士兵也到处乱砍乱杀,让三人无处可逃,突然一把剑向娜梅拉头颅砍来,布里特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帮她挡住。却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把剑竟然穿过了他的脑袋,之后把米兰身前的一个士兵砍倒了!

瞬间,布里特脑海中闪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也许他们和这伙人不在一个空间!

为了验证这个大胆的想法,布里特也参与战斗,一个拳头轰向娜梅拉旁边的士兵,果不其然,一拳打到空气中,那个士兵毫无感觉,继续拿着刀和敌人拼杀。布里特想拿起武器保护女生,但他却拿不到地上遗弃的刀剑,不过此刻,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意外了。

双方在另一个时空激战了两个小时,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两边拼了个鱼死网破全军覆没!娜梅拉和米兰看着满地的狼藉:血流成河的尸体、沾满鲜血的刀剑和缓缓流淌的血滩,直让人觉得血腥味充满空气,令人无法呼吸。娜梅拉和米兰不禁紧紧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布里特却在一旁发愣,今晚发生的所有诡异之事全都涌上脑海,让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有什么内在联系。他现在只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直觉:他们掉入了一个神秘歹人的陷阱当中!

可是这个主观臆测与客观事实却接壤得很微妙,逻辑上似乎解释不通,目前只能说有点牵强。布里特乱得用手托住脑袋,一阵猛烈地摇晃,这样做并非是让自己突发灵感,而是要让脑子镇定下来,他不愿再多想了。

等他彻底冷静下来,那两个女生的抽噎也停止了,三人努力把绵软无力的腿立起来,向那道白光走去。

“妈呀!”

等到了跟前,大家本以为进去了就得救了,但刚迈出一步,娜梅拉的脑壳不知碰了什么硬东西,把她击倒在地,娜梅拉额头磕出一小块淤青,布里特赶紧扶她起来,关怀道:“宝贝,你没事吧?”

娜梅拉眼眶泪花闪烁,道:“好疼啊!”

布里特赶紧给她揉揉,这一刹那,那道白光消失了,眼前竟然冒出一堵墙!惊得大伙儿骇然失色,布里特瞠目结舌道:“这这这,难道说……后来出现的一方是从墙里面穿过来的?”

娜梅拉平常对宇宙比较感兴趣,她突然喊道:“时空隧道!”

这话让布里特和米兰更加诧异,娜梅拉给他们解释一番,二人云里雾里地听懂一点,但紧接着就是一阵绝望唏嘘,如果真如娜梅拉所言,那他们恐怕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坐以待毙,死等着奇迹的发生。

正出神着,突然三人又听见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于是又神经绷紧地瞪大眼睛,注视着即将出现的诡异人物。

突然,拐角处出现了三个极其可怕的怪物:黑发过膝,脸上布满血迹,眼球瞪得像鸡蛋那么大,长着两排恐怖的红牙,双手各拿一把沾满鲜血的利剑,把三人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抱成一团。

布里特故作镇定道:“别慌别慌,他们,他们跟我们不在一个时空,伤害不了我们。”

那三个怪物渐渐向布里特三人靠近,其中一个拿剑向娜梅拉头顶扫去,娜梅拉这次倒没有闭住双眼,因为她深信布里特方才所言,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这次他们全都错了!那把剑扫过娜梅拉的头顶,居然把她的一撮头发砍了下来,三人惊得大叫一声,赶紧起身逃跑,这次他们全都心有灵犀地往回跑,这是被逼到死角的条件反射。

那三个怪物在他们背后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吼叫,便大步流星地追赶他们,三人赶紧加快步伐飞奔,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也听不到后面怪物的凄厉嘶吼,只听得心脏像重锤响鼓一样地嗵嗵响,几乎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一样……

第二十章 鬼片现场(六)美人计

三人终于狂奔回入口处了,那三个怪物也在后面紧追不舍。

突然间,布里特刹住了脚步,两个女生讶异道:“怎么突然停下了?”说着,就看见布里特瑟瑟发抖地指着前方的黑暗处,两个女生一撇,也惊得呆若木鸡—黑暗中有一个影子手里端着两把手枪,正对准他们!

布里特正绝望地想着,突然就听见身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不觉一震。就在这时,那个黑影突然大喝一声:“趴下!”三人赶紧抱头趴了下去,紧接着一阵枪林弹雨射向那三个怪物,怪物们发出一阵凄惨的哀号,便倒在了血泊里。

三人赶紧站了起来,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少女,三人正要说些感激话,那美少女先说道:“别废话赶快走吧。”说着,带领三人爬上了楼梯。

等大伙儿爬上去后,又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在四号别墅里,而是在别墅外面!布里特不禁长大了嘴巴,明明入口是在房子里,怎么会从外面出来呢?他带着满脸疑惑,想问一下救命恩人,但美少女却一挥手,瞪大眼睛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身形一闪,竟凭空消失在三人面前。

此时还是月黑风高之夜,看样子黎明还早呢,布里特三人不想再陷入这片诡谲异常的天地了,于是赶紧冲向那扇后门逃命。可刚跑了几步,那扇门竟然消失不见了,大伙儿不禁打个冷颤。

瞬时间,便感到天上斗转星移,速度之快令人头眩目晕,不一会儿,天空竟然奇迹般地大亮了,太阳正在天上高高悬挂,看样子像是到了中午。

三人一转眼,便又惊奇地看见后面全是放牧人和牧群,欢笑声交杂着畜叫声,一片生机勃勃。再一看,别墅门口站着一个嘴里叼着卷烟的西部牛仔,竟是吉姆叔!

大家赶快跑过去打招呼,但吉姆叔却置之不理,把他们当成了空气,米兰气道:“吉姆叔,你把我们当透明了吗?”

但吉姆叔却仍然摆出一副没有听见的架势,倚靠在大门前抽着香烟。米兰上前抓他的衣袖,却瞪大眼睛看到手竟然划过了衣袖,像是抓空气一般。三人马上反应过来,他们又看到了异度空间。

突然,三人背后传来一个喊声:“叔叔我来了!”这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动听。

大伙儿回头一瞥,果然看见一个女生朝吉姆欢蹦乱跳地跑来,脸上写满了天真烂漫,这不是别人,正是娜梅拉的表妹!她的打扮和死亡现场的穿戴一模一样,娜梅拉大吃一惊。接着,她的表妹穿过她的身躯,和吉姆紧紧拥抱在一起。

吉姆慢慢挣脱开娜梅拉表妹的拥抱,把烟夹到手上,微笑道:“娜美莎,我的宝贝,你想我了吗?”

娜美莎含羞带臊道:“我不想你还会来吗?”

娜梅拉在一旁看得好不恶心,她死死盯着吉姆一脸无耻的笑容,真想给这个老不羞一巴掌,尽管她清楚自己现在不能撕烂吉姆的丑恶嘴脸,但还是怒不可遏地隔着空间朝吉姆脸上啪啪扇去,尽管也没有响声。

吉姆和娜美莎手拉手进了屋里,正巧又有两个年轻男子在里面,这俩人长得很相似,只见娜美莎对他们莞尔一笑,问候道:“大少爷二少爷,你们好!”

大少爷痴痴地看着娜美莎,手稍微一举,一脸陶醉道:“你好你好!”

但二少爷却只是礼节性地与娜美拉握了握手,眼神根本没有盯着她,而是给他大哥一个不屑的斜视。

吉姆兴奋道:“娜美莎小姐能光临寒舍,是我们全家的荣幸,今晚要无醉不归!”

娜梅拉冷哼一声,眼神里燃烧起熊熊火焰,心道:这不是要把她表妹灌醉吗?这个老贼,你把我表妹害得那么惨,要是在现实中再看到你,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不料娜美莎居然微微颔首,丝毫没有婉拒之意,娜梅拉对着表妹一阵叹息:“表妹啊表妹,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吉姆一家兴奋之际,大少爷突然道:“美莎,我闻听你要来,特让人买了些高级的法国香水,你要不要随我去房间挑选款式?”

娜美莎微微一笑:“好啊!多谢大少爷美意。”说着与大少爷上了二楼,娜梅拉三人也跟了上去。

娜美莎随大少爷进了他的卧房,二人一进去便把门悄悄关上,三人见势不妙,赶紧趁缝闪了进去,以免错过‘好戏’。大少爷给娜美莎指了指桌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香水,娜美莎看得两眼放光,赶紧去挑喜欢的牌子。

正挑着,娜美莎突然感觉身后有双手从她的腰间蜿蜒过来,之后紧紧抱住,大少爷把脖子靠在娜美莎的肩膀上,微微醉熏道:“宝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在一起?”

此话一出,顿时把三人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说……

娜美莎道:“放心,那老家伙已经中了我的美人计,他的死期不远了。”

三人顿时醒悟过来:看来想得八九不离十,果然是美人计!可是娜美莎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少爷又为什么要弄死他的父亲?

正绞尽脑汁思考着,突然间娜梅拉听到一句让她更加诧异的话,那大少爷说道:“那约奥呢?你还爱他吗?”

娜美莎轻轻挽住大少爷的脖子,坏笑道:“你吃醋了?”

大少爷顿时把娜美莎向后一推,疾言厉色道:“你别是约奥派来卧底的两面派吧?”

娜美莎不卑不亢道:“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爱情,都是想让你我早点长相厮守,你怎么能对我有如此恶毒的想法?!”

大少爷微微颔首:“那好,如果你是真心待我,我便助你前男友一臂之力。可要是你敢让我和我父亲斗得两败俱伤,好让约奥渔翁得利,那我就将你和他的苟且之事派人传给娜梅拉,到时后果你自己知道!”

娜美莎莞尔一笑,道:“亲爱的麦罗特,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意的。”

说完大少爷帮娜美莎继续挑选香水。娜梅拉听得好不惊讶,瞬间堕入五里雾中,她猜不透表妹和大少爷之前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而且……她为什么明明喜欢大少爷而要去勾搭她的约奥?这其中的秘密究竟为何?

不过她一想起刚才娜美莎所说的‘纯粹是为了爱情’,就不禁冷哼一阵,心里怒骂道:不要脸的小三,你竟敢利用我的约奥,看我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这样一想,她自己不禁也羞愧得面红耳赤,难道自己不是……小三吗?她看了看布里特,内心五味杂陈,而布里特和米兰似乎完全被娜美莎和大少爷的谈话惊住了,一个个目光呆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二十一章 鬼片现场(七)疑影

到了晚上,吉姆设宴款待娜美莎,他和大少爷吃得津津有味,但二少爷却只吃了一半,便推说身体有些不适,想回房休息,于是退出宴席了。

娜梅拉觉得二少爷身上也一定有什么猫腻,便让米兰在这盯着吉姆三人,她和布里特一起尾随二少爷上楼。果不其然,二少爷回房后并没有休息,他拿出一根攀岩绳从窗户撇下楼去,然后悄悄地溜了下去。二人见势不妙,便狂奔下楼,继续追踪二少爷。

二少爷来到了不远处的那片树林里,鬼鬼祟祟地与三个高达威猛的男子接头,那三个人蓦然回首,直把娜梅拉和布里特惊得瞠目结舌,这哪是人,简直是怪物!这三个怪物的长相与之前追杀他们的怪物基本一样,说话时红牙闪出,再加上蓝色深邃的眼睛,在月黑风高之夜显得异常可怕。

这三个怪物操着一口极不标准的中国话,言语间夹杂着完全听不懂的鸟语,就连二少爷都要与之不断比划手势,才能实现真正的交流。娜梅拉打开手电筒一照,那三个怪物的肤色也与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皮肤黝黑,这时她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怪物会不会是非洲人?

正思索着,突然就看见那三个怪物单膝跪地,齐声道:“我等愿助二少爷夺得家产,誓死效忠二少爷!”

二少爷微微颔首:“好!不过请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送你们回部落,你们能与家人团聚了。”说完那三个怪物欢呼跃雀起来,二少爷赶紧打住他们,示意不要打草惊蛇。

娜梅拉听得好不惊讶,虽然她现在还弄不清二少爷的阴谋诡计,但是有一点已经十分肯定:这一定是场家族内战,从争取家产那句话就不难听出,顺着往下想,大概就能推断出这场内战的缘由。一定是吉姆想把所有或者大半家产分给大儿子,二儿子不服,便自然而然要破釜沉舟,如此想来,不仅是大少爷,可能连吉姆都会有很**烦,毕竟划分家产的那把利剑就握在他手上。

但是娜梅拉又一下子堕入五里雾中,如果说这仅仅只是家族内战,而大儿子目前肯定在父亲面前得宠日盛,那他干嘛要利用娜美莎去勾引他的父亲?这岂不是多此一举!还是……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娜梅拉越想脑子越乱,布里特也是一脸懵逼,若有所思,但他也不愿多想了,抽根烟冷静一下。二人又尾随二少爷回了别墅,路上娜梅拉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夜一定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吉姆三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二少爷看着此状,一顿长吁短叹,二话不说便上了五楼,回卧房休息去。娜美莎颤巍巍地站起身,结结巴巴道:“我,我喝,喝不动了,先,先去睡觉了。”

吉姆猛地起身把娜美莎平抱起来,嗅了嗅她身上迷人的芳香,露出丑陋的嘴脸,坏笑道:“宝贝,今晚跟我睡吧!”

不想娜美莎却笑容甜美地点了点头,娜梅拉惊得面红耳赤,心里懊恼道:天啊表妹,你果然被这个畜生灌醉了!

但她没有发现,吉姆抱娜美莎上楼的一刹那,趴在餐桌上的大少爷的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紧接着他慢慢起身,趁吉姆与娜美莎云雨之时悄悄上了三楼,布里特和米兰赶紧跟了上去。

大少爷进了一间房,里面有一个保险柜,他蹲在跟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听诊器,开始破解保险柜密码,看得二人好不惊讶。

大少爷正汗流浃背地开保险柜,与此同时,吉姆和娜美莎的一番云雨也结束了,娜美莎露出光滑雪白的肌肤,香肩上挂着蓝色胸罩,头发像喜鹊窝般蓬乱不堪,身上散发着法国香水的醉人芬芳,娜梅拉再也看不上去了,赶紧出了房间,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突然间米兰下了楼,对她说起了大少爷的诡异行为,娜梅拉讶异之际突然感到醍醐灌顶,她微微颔首,自语道:“原来这是大少爷的缓兵之计,我表妹就是他抛出的诱饵!”她一想到大少爷对她表妹深表爱意,就觉得无比恶心,咬牙切齿道:“天下竟然会有这么无耻肮脏的男人!恨我不能立刻咬死他!”

米兰忙道:“你怎么不盯着你表妹和吉姆了?”

不料娜梅拉怒发冲冠,狠狠瞪了她一眼,米兰吓得呆若木鸡,不过立马缓过神来,会意地点了点头:“好吧,你要是看不上去,那……我替你监视他俩,你和布里特去盯着大少爷吧。”

娜梅拉感激地微笑道:“谢谢你体谅我的难处,回头我请你喝咖啡。”说完便冲上了三楼。

大少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摞满了档案袋,大少爷忙打开手电筒,一个一个地查看,不一会儿,他打开了第六个档案袋,匆匆扫了一眼后一脸兴奋激动,娜梅拉和布里特正要凑上前看,他却眼疾手快地把文件放回了袋中,二人失望地叹了口气。

但三人都没有注意到,正当他们全神贯注之时,楼梯口站着个黑影,大少爷翻阅档案的一刹那,他手里拿着个东西,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大少爷把档案袋揣到身上,把保险柜一关,回房睡觉去了。二人觉得没有继续监视的必要,便去和米兰会合,与此同时娜美莎穿衣起身,准备回家。

吉姆坏笑道:“宝贝,你今天的打扮实在是太性感了!”

娜美莎回眸一笑,道:“那我下次来您这做客,就还是这身打扮了。”

吉姆微微一笑,娜美莎穿戴好便匆匆下楼了,三人赶紧尾随过去。

出了大门,娜美莎惊疑不定地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有双手从后面重重拍到了她的肩膀上,吓得她像触电一般挺身一愣,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瞥,原来是大少爷。娜美莎怒道:“怎么像鬼一样静悄悄的?!”

大少爷笑道:“我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嘛!”说着,他把档案袋交给了娜美莎,娜美莎激动道:“太好了!我们的计划成功指日可待了!”

大少爷微微颔首:“这次我可是帮了你的约奥一个大忙,你可别辜负我啊!”

娜美莎心花怒放地吻了吻大少爷,兴奋道:“亲爱的,你等着我!”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片天地。

三人看得好生纳闷,完全想不出娜美莎失身到底是为了大少爷,还是为了约奥,她到底算个什么样的角色?难道他们三个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正挖空心思想着,突然间感到头晕目眩,一个趔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等三人醒来,却发现竟然躺在俱乐部的休息室里,外面天已大亮,推开屋门一看,成员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娜梅拉疑惑道:“你们怎么了?”说着突然大叫起来:“我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会长说侦探小组整整在唐人街待命了一夜,可还是没见他们出来,恐凶多吉少,于是决定突击进去,刚一进花青巷,便看见他们三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于是便把他们背了回来。

会长问道:“当晚你们遭遇了什么?怎么会睡在巷子的地上?”

三人仔细捋了捋进了四号别墅后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将这些诡事和盘托出,大伙儿听得目瞪口呆,面色惊恐道:“天啊!竟然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看来这个四号别墅真是不简单啊!没准里面有什么惊天阴谋呢!”

“这次幸亏上帝保佑你们大难不死。”

“那个吉姆肯定就是想加害娜梅拉和布里特的凶手,我们赶快报警吧。”

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都一致认为这个吉姆,还有那栋别墅肯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再联想起查尔德和黑袍人,断定这无疑是一项针对娜梅拉和布里特的恐怖计划,也许凶手的目的就是要杀死他们俩。

但大伙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深入虎穴冒险还是就此放弃,向警察报警?

布里特眼神坚定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和娜梅拉还有米兰继续调查吉姆和他的阴谋,不将他的诡计彻底粉碎,我们是永无宁日的。”

会长担忧道:“可是这样做太冒险了,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说着,大伙儿附和道:“对对对,打吉姆一个措手不及!”

布里特自嘲地笑了笑,道:“可是你们觉得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大伙儿瞬间陷入缄默,是的,这么匪夷所思近乎荒谬的事情,纵然他们相信,警察也不信!而他们要举报犯罪嫌疑人首先得要人证物证,有吗?全无!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们到警察局去碰一鼻子灰。

正当大伙儿陷入苦恼时,突然娜梅拉起身,目光锐利地说道:“只有一个人可以作证!”

第二十二章 鬼片现场(八)揭秘

娜梅拉指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约奥!她让侦探组继续休息,自己一个人去找男朋友问话,以免约奥起疑心。

她刚到约奥家门口,约奥正准备回去,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见到娜梅拉吃了一惊,苦笑道:“亲爱的,你,你怎么来了?”

娜梅拉没有单刀直入,她先上前紧紧抱住约奥,说些甜蜜的情话:“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约奥激动道:“那请屋里坐吧。”说着,他拉着娜梅拉的手进了客厅,给她冲了杯咖啡。

娜梅拉问道:“ 亲爱的,你刚刚准备做什么去?”

约奥突然神情紧张,把文件袋放到身后,掩饰道:“上街逛逛,随便逛逛!”

娜梅拉一眼看出他的窘态,本想揭穿他,但又怕约奥继续编造谎言而导致难以启齿,于是她思如电转道:“闲逛挺好的,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只有漫不经心才能发生意外惊喜。”

约奥试探性地问道:“你要这么说,想必是来的路上也偶遇了美妙的事情,能分享给我吗?”

娜梅拉微微颔首:“没问题!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我表妹—娜美莎。”

“什么!娜美莎?!”约奥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叫一声,面色惶恐不安。

娜梅拉讶异道:“是的!但……我怎么记得我没有带你见过她,难道你们一早就认识了?”

约奥猛然察觉出娜梅拉的话有些不对劲,好像要把他套路进去,可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一时无法判断,于是他警惕起来,故作从容地笑了笑,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表妹?我方才不过是配合你罢了,想表现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娜梅拉心里冷笑道:你这哪是惊喜?简直就是惊恐!但她还是不想直中要害,觉得为时尚早,于是兴奋道:“哦,你的演技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我差点就误解你了。”

约奥捏了把汗,会意地笑了笑,坐下来继续问道:“那你和你表妹没叙叙旧吗?”

娜梅拉说她本想找个咖啡馆,和久别重逢的表妹好好聊一聊,但她却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下次再会吧,说完便行色匆匆地往唐人街方向而去,她只好百无聊赖地来找他消遣娱乐。

此言一出,约奥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紧接着失态大吼道:“证据都已经到手了,她还去找那两个混蛋干嘛!”

这时娜梅拉拍了拍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好啊好啊!你终于原形毕露了!”

约奥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中计了!懊恼地用手撑着头,心乱如麻,一会儿不禁抱头痛哭起来,娜梅拉看得好生纳闷。

半晌约奥终于冷静下来,抹了把眼泪,对娜梅拉忏悔道:“亲爱的,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男朋友,甚至不配为人!”

娜梅拉疑惑道:“你为何这样说?”

约奥鼓足了勇气,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原来约奥以前家住唐人街,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房地产商,家里有一个非常宏伟的产业,便是位于唐人街花青巷的四号别墅,但这栋高达十层的宏伟建筑却几乎无人知晓,原因是父亲把它建在了老宅的后院---一座农场中,好比一个世外桃源,也没有向外人提及过。

后来父亲被一个叫吉姆的奸商所害而导致家道中落,四号别墅落入贼人之手,父亲临终前立下遗嘱,让他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把四号别墅夺回来,将吉姆那个恶棍绳之以法。

但他苦于没有证据,报仇雪恨的事一直进展地非常缓慢,直到娜梅拉的表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他告诉娜梅拉,他在与她谈恋爱的过程中偶遇了娜美莎,他发现自己一下子被她的可爱迷人所倾倒,于是跟她有了一层非常模糊的关系,说白了就是他当了男小三!娜梅拉听得咬牙切齿,吉姆也毫不掩饰地对她说自己既爱她,也爱她的表妹,他也知道自己在爱情上犯了罪,同时坠入了两个情网,里外不是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告诉了娜美莎自己的家产被奸人所夺之事,娜美莎不仅对他表示同情,还主动帮他一起完成他父亲的遗愿。她所做出的贡献就是主动勾搭吉姆的大少爷麦克罗,麦克罗是当地有名的花花公子,曾经邂逅过娜美莎,对娜美莎一片痴心,从他那下手是最好的途径。

作为一个真正负责人的男朋友,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出卖肉体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但约奥却被仇恨之火烧掉了脑中的理智,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娜美莎这个极为愚蠢而又极为有效的想法。

于是娜美莎出于爱情,便主动牺牲自己的色相,很快便勾引住了麦克罗。而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把握,就是因为之前了解到了吉姆的家族内战:

麦克罗并非是吉姆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想把自己的财产全部划分给二儿子乔治,而麦克罗和乔治从小失和,二人在这件事上更是斗得如火如荼。于是娜美莎便趁机把吉姆的丑事告诉了麦克罗,让他帮助她和约奥找到吉姆非法占有四号别墅的证据,这样一来便可以实现双赢。

当然她肯定没有告诉麦克罗约奥是自己的男朋友,那样一来麦克罗肯定就会认为这是一个连环计,那自己的计划就宣告失败了。她告诉麦克罗约奥的身份是自己的哥哥。

果不其然,麦克罗中计,帮助娜美莎搜集了不少当年吉姆陷害约奥父亲的证据,怎奈吉姆老奸巨猾,一直防备着他,为了让吉姆彻底放下警惕之心,麦克罗便让娜美莎主动勾搭吉姆(吉姆也是个老色鬼,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然就表现出了最为虚弱的一面,而吉姆之前并不知道娜美莎在和麦克罗交往),果然这下吉姆只顾着和娜美莎在床上云雨,他就可趁虚而入,搜集到最为核心的情报。

事情进展得出奇顺利,三天前娜美莎来找他,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了他,里面装的便是吉姆霸占他家产业的所有证据。约奥大喜过望,告诉娜美莎她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他就会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局,到时就可以宣告胜利了。

但意外的事发生了,本来娜美莎要和他一同前去,人证物证齐全警察才会抓人,但他这几天却一直联系不到娜美莎,去她家找也没人,他心急如焚地在家等待娜美莎到来,却迟迟不见人影。直到娜梅拉说她去唐人街的那句话,他才感到娜美莎肯定出事了!

但这时候娜梅拉却说自己刚才是在诈他,她根本没有看见娜美莎,约奥愤怒地一把抓住娜梅拉的衣领,怒骂道:“臭婆娘你敢耍我!”

娜梅拉唏嘘道:“约奥,你现在拿我撒气没有任何用,实话告诉你吧,我两天前去了一趟四号别墅,那里发生了一件血案,我的表妹被神秘杀害了!那成了一座凶宅。”

约奥听得云里雾里,事已至此娜梅拉也顾不得遮羞,把自己出轨的事情连同这两天在四号别墅里发生的诡异事件一并和盘托出,约奥听得瞠目结舌,脸色煞白,全身不住地瑟瑟发抖……

第二十三章 鬼片现场(九)惨死

娜梅拉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完后,约奥的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巨响,接着面目狰狞地咬牙切齿,眼圈发红,手指甲紧紧掐着头皮,仰天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可怕的表情把娜梅拉吓得一个哆嗦。

约奥发狂完后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娜梅拉共同将吉姆绳之以法,把娜美莎的尸体抢回来,这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至于二人之间的新仇旧恨,暂且放一放,秋后一起了账。

娜梅拉马上召集侦探组一起突袭四号别墅,现在吉姆的侵犯财产罪已经有了物证,只要抓获他本人再救出娜美莎,那他的侵犯财产罪和杀人罪就是铁证如山!之后就可以将这个罪大恶极的恶棍送进监狱服刑了。

一行人悄悄摸进花青巷,刚打开后门便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娜美拉一看,正是解救他们的那个美少女!她现在全身沾满鲜血,伤痕累累,一个前扑倒在娜梅拉的怀里,之后猛吐了一口血。娜梅拉惊讶道:“你怎么了?”

那个美少女指着前方,众人这才发现草原上横尸遍地血流成河,惨况极其吓人!

娜梅拉瞠目结舌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美少女仰天一笑,气息不匀地说道:“这,咳咳!这几个歪瓜裂枣还想杀我,真,咳咳!真是自不量力!”

娜梅拉疑惑道:“你是被他们追杀的?”

美少女微微颔首,娜梅拉正想问清原因,她现在听得云里雾里,但美少女却摇了摇头,指着前方说道:“你们进了那片天地就知道真相了!”说完她让娜梅拉把她放下来,她要在这黑屋里休息一会儿。

众人进了这片充满血腥味的天地,突然间愁云惨淡,天空斗转星移,不一会儿白天变成了夜晚,眼前的别墅大厅也由刚才的乌漆马黑变成了灯火通明,地上遍布的尸体和血迹也消失不见了。大伙儿瞬间明白了:又看到过去了!看来暂时不能将吉姆拿下了。

大伙儿进了别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茶几上的杯盘狼藉,咖啡还冒着热气,桌上摆着三双筷子,看样子三人应该刚吃过饭。果不其然,大家听见楼上有声音,便顺着声源上了三楼。

三楼一片黑灯瞎火,突然前面关着的屋子里发出一阵惨叫,大伙儿赶紧冲过去打开房门,看见娜美莎捂着发烫的脸坐在地上,嘴角有血迹,看样子刚刚挨打了;再看看吉姆,脸色铁青,目光凌厉凶狠地盯着娜美莎,像是要把她杀了的样子;而另一名男子—二少爷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看着被打的娜美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突然,吉姆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撇到娜美莎脸上,这些照片拍的不是别的,正是大少爷偷偷开保险柜,盗取证据的照片!娜梅拉瞬间明白了,原来上次站在身后的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二少爷!他当时正拿个照相机,偷拍大少爷窃取证据的现场,所以才会发出那个神秘的咔擦声。

而他肯定是将照片交给了吉姆,吉姆恼羞成怒下才对娜美莎大打出手,看样子娜美莎这次是有大苦头要吃了,娜梅拉懊恼地双拳紧握,恨不在一个时空,否则顷刻间拿下这个老贼。对了,大少爷呢?他为什么没有在场,他去干嘛了?娜梅拉突然想到,心里的疑云重重叠来。

吉姆对二少爷说道:“儿子,这次多亏了你,要不老爹我真正被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害死了!”

二少爷道:“好在我们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吉姆咬牙切齿道:“只可惜让麦克罗跑了,你说这家伙会不会去找约奥,拿着证据去告发我?”

二少爷摇了摇头,诡笑道:“老爹你就放心吧,我的人刚来报信,他们已经把麦克罗截住了,麦克罗现在往幽蓝地道那跑去了,看来他是去召集潜伏在那的人马了。”

吉姆问道:“有胜算吗?”

二少爷眼珠一转,道:“他的人战斗力很强,光靠我这的恐怕挡不住,老爹你也把你的兵马借给我,我保证杀他个片甲不留!”

吉姆兴奋地大喝一声好,便把随身的令牌递给了二少爷,告诉他让他放手杀贼,给别墅留两个警戒班就行。吉姆最后嘱咐道:“胆敢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我儿,你一定要亲自结果了麦克罗。”

说完二少爷拿着令牌冲出别墅,不知去向,看样子肯定是去召集人马了。娜梅拉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们跌进幽蓝地道所看到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了,就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的惨烈战斗,结果斗得两败俱伤,无一生还,现在想想仍心有余悸。

突然,吉姆把娜美莎的衣领拽住,怒不可遏道:“你这个臭娘们,竟敢勾结逆子麦克罗,对我图谋不轨,我不叫你生不如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娜美莎仰天大笑三声,大无畏道:“老贼,天理终会降临,你别痴心妄想认为二儿子能截住麦克罗,麦克罗一定会与约奥会合,你和你二儿子很快就要完蛋了!”

吉姆狞笑道:“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说完吉姆脱下衣服,扑到娜美莎身上。

“啊!”

娜梅拉看得心惊肉跳,泪流满面地嘶吼道:“表妹!不!不!不……”吼着一个箭步爬上床,对吉姆一阵暴风雨般地拳打脚踢,但终究是隔着时空,对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贼造不成任何伤害,娜梅拉只好绝望地跪在床上,看着表妹遭殃,继续绝望地痛哭道:“不!不!呜呜……”

众人也看不下去这惨不忍睹、令人窒息的画面,赶紧上前把娜梅拉拉出了屋,随后把门关上,接着全都痛苦不堪地抱头痛哭起来。

一会儿,吉姆大汗淋漓地从房间里出来,大家赶紧进去看看娜美莎怎么样了,只见她衣裳已经破烂不堪,整个人看起来面色无比苍白,奄奄一息,又一瞥地上,掉着一只高跟鞋和一只白色筒袜。

娜美莎突然拿出一把刀,割开了左边的半张面皮,里面红的、黄的、白的全都涌了出来,看着好不吓人好不恶心!接着她一个翻身倒在了地面上,便成了娜梅拉第一次在现场看到的惨死状……

第二十四章 鬼片现场(十)新的对决

娜梅拉一个箭步冲上去,欲把娜美莎抱入怀中,大家赶紧劝她不要过去,他们和她不在一个时空,这是徒劳的。但娜梅拉不听,失去理智地跑了过去,蹲下后把表妹‘拥入怀中’。

没想到这下奇迹发生了!娜美莎真的躺在娜梅拉的怀里,娜梅拉还可以用手婆娑她沾满血迹的脸,大家惊得呆若木鸡,娜梅拉此刻只关心表妹的惨死,并不在意什么时空隔绝或时空融合,她一下子悲痛欲绝地哭泣起来:“表妹,表妹啊!你死得好惨,你死得好冤啊!呜呜……”

娜梅拉不住地抽泣着,任谁劝都没用,约奥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把手掌放到娜梅拉的肩膀上,安慰道;“亲爱的,请节哀顺变。”

娜梅拉内心突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她一转身狂风暴雨般地暴打约奥,边打边哭骂道:“约奥,都是你这个王八蛋!你自己没本事夺回家产,就拿我表妹的清纯和生命当赌注,你还是人吗?!你给我滚,滚……”

约奥使劲全身力气拉住娜梅拉的手,懊悔之际却无比冷静地说道:“你现在打死我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赶快去看吉姆干什么去了。”

这话点醒了正在沉痛缅怀惨死的娜美莎的众人,约奥说得对,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只有把吉姆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绳之以法,才能为娜美莎的死默哀流泪。

娜梅拉也极力让自己停止了抽噎,她抹了把眼泪,道:“你们去吧,我想陪我表妹呆一会儿。”

领队反驳道:“不行!这个地方太过诡异,下一秒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悚然之事,大家要呆一起呆,要走一起走。”

娜梅拉万般无奈,只好点头同意,她想把表妹尸身背走,可突然间她却无法真正抚摸到娜美莎了,感觉搂着一团空气,她瞬时间明白了:娜美莎在之前的那个时空已经死在这了,自己不可能把她移动到别处去的。至于刚才为什么能真的搂住表妹,她也不想思索了,就当是感谢上帝怜悯她们吧。

众人赶紧下楼追寻吉姆的踪迹,可一到楼下,突然间大厅的吊灯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大伙儿不禁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大门口靠近。突然间,地上的红木板全部消失了!大家啊的一声掉入了无底深渊……

不一会儿,大伙儿摔倒在地,屁股疼得直嚎叫,刚一睁眼便看见四周一片幽蓝,寒气逼人,约奥突然大叫道:“妈呀!我们跌入了幽蓝地道!”

娜梅拉和米兰猛地缓过神来,微微颔首,大伙儿吓得瑟瑟发抖,之前就听娜梅拉三人说起在这个神秘地道的恐怖遭遇,不知这次又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但娜梅拉却镇定自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带大家走出这个不毛之地,于是她领头带大伙儿寻找出路。

事情出奇地顺利,一会儿出口就找到了,大家排成一队,开始向上爬梯子,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在别墅外面出现。

娜梅拉先爬了上去,可当她的眼睛刚看到大厅,便与此同时看到上次袭击他们的那三个怪物手握利剑,近在咫尺,向她咆哮了一声!吓得她大叫一声,顺势跌下梯子,后面的人也一同滚了下去,来不及喊疼和惊讶,娜梅拉便大叫一声:“快跑!”

大家赶紧往地道深处跑,那三个怪物还是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间前面的拐弯处杀出一队人马,向他们扑来,大伙儿吓得一个紧急刹车,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一瞬间心如死灰地想到:“完了,这下腹背受敌,真的没路了!”

可没想到当冲在最前面的人正要踩上他们,众人一个卧倒却意外发现自己没有被‘踩到’,那队人马继续向前冲,紧接着那三个怪物出现了,和这队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伙儿赶紧站起来,全神贯注地看着又一场超时空的血腥厮杀。

双方大战了一会儿,突然前方又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紧接着拐角处便出现了另一队人马,前来助战那三个怪物,可没想到之前的那队人马战力超强,把怪物的那一队杀得节节败退,不一会儿占上风的那一队便把怪物的战队横扫出了拐角,喊杀声也越来越远,但最终还是依稀能听到厮杀不断,想来双方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大伙儿惊吓之余,猛然间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赶紧顺着声源跑过去,结果便是看到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的鱼死网破,大家终于明白了:这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战斗的全部过程。

这样想来,也就不难推断出那三个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大少爷早就跑进了幽蓝地道并且把二少爷之前派出的那队拦截人马远远甩在了后面。而大少爷一定是被自己的一队人马掩护逃跑的,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甩开追兵。

而二少爷得知后恼羞成怒,却突然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给那三个怪物一队精锐人马,让他们协助拦截队消灭大少爷的那支抵挡队,自己带领其余人绕过去,直奔幽蓝隧道,与大少爷展开生死决战。

他这样做的深层目的也是清晰了然的:为防止大少爷趁机率军逃走,那样的话就不好收拾了!

但他多虑了,大少爷用充足的时间调集好了人马,就在大伙儿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严阵以待,与之一决雌雄。而二少爷的人马也迅速摸进了幽蓝地道,为防埋伏,才会那样地徐徐开进。

双方交火后,正杀得如火如荼,突然大少爷听见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一个机灵便判断出抵挡队被消灭了,于是让一支精兵杀开一条血路,去阻挡二少爷的援军,这支精兵不负期望,顽强地打退了那三个怪物带领的援军。

二少爷的人马战力虽然处于弱势,但由于他还带着吉姆的人马,数量上占绝对优势,所以足以和大少爷抗衡一二。最终的结果便不多说了,两边都拼了个鱼死网破,当那三个怪物好容易拼光了那支精锐人马,赶来救援时却已经为时太晚了。

虽然这样想来匪夷所思,但大伙儿目前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而且还有一个谜始终无法猜出答案—那就是美少女的出现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大少爷的后备军,得知大少爷有难过来接应的?可是……这似乎不太合理,这就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冲进来救援,当时那样的举动分明就只是为了救娜梅拉三人,可她……又是怎么知道三人身陷囹圄的?

一切的谜团都源于这片诡谲天地的过去与现实的不断碰撞,把大伙儿搅得头晕脑胀,脑洞开得再大也不可能给所有的谜以合理的解释。

算了不想了!还是继续跟着节奏,看来只有等所有诡异之事全发生后,才能得出正确答案。眼下还是尽快脱离幽蓝地道为妙。

大伙儿正准备往回逃,突然地道里传来一个空灵女声:“哈哈哈!能想到这一步真是不错,侦探组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

讶异之际,突然间天旋地转,大伙儿被转得头晕脑胀,心跳如鼓,感觉身体像要被撕裂一般……

不一会儿,大伙儿全被‘传送’回了黑屋里,美少女半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气息不匀地喘气,看起来还没休息好。娜梅拉赶紧把她扶住,关切道:“你还好吗?”

美少女苦笑道:“放心吧,还死不了!”

大伙儿与美少女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娜梅拉鼓起勇气,道:“你让我们看的,我们都看到了。”

美少女微微颔首:“那就好。”

娜梅拉突然眉头紧锁,问道:“我想问你,你到底是谁?”

美少女并不对此感到意外,她慢慢起身,娜梅拉把她搀扶起来,她道:“你们再跟我来!”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重新进入眼前那片奇诡天地,众人神经又开始绷紧,跟她一同进去了,不知这次又会发生什么诡异恐怖之事,但大伙儿这一次却都热血沸腾起来,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答案即将揭晓!

第二十五章 鬼片现场(十一)相亲

大家满怀兴奋,再次踏上这片诡异天地,美少女挣脱开娜梅拉的搀扶,眼睛一闭,嘴里念着乱七八糟的话,一句也听不懂,但娜梅拉听着像是咒语。

果然,美少女念完咒语后猛一睁眼,眼中闪出绿光,双手向上一举,仰天大喝一声:“回!”顺时天旋地转、斗转星移,众人剧烈摇晃地晕倒在地。

等巨大的转动停止,众人随之醒来,这次却意外发现自己既不身陷四号别墅,也不困于幽蓝地道,而是站在一条豪华的商业街上,大家用诧异的目光凝视着身旁的美少女,不知道她这唱的是哪出。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她挽着一个俊男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得瞠目结舌:这个美女正是美少女!俊男正是大少爷!

但俩人接下来说的话更令人大吃一惊。

大少爷嘱咐道:“一会儿见了乔治,知道该怎么说吗?”

美少女微微颔首:“放心吧哥哥,妹妹一定不辱使命!”

接着二人走进了一家餐厅,靠窗户的一座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桌上摆满了珍馐佳酿。

二人看见他便坐了过去,那男子摘下墨镜,这下容貌看清了:不是别人,正是二少爷!众人也赶紧进了餐厅,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

一上桌,大少爷便把美少女介绍给乔治:“二弟,这是我妹妹罗芳娜。”

乔治讶异道:“大哥,早就听说你有个才貌双全的妹妹,但养在深闺人未识,小弟我这次可是大开眼界啊!”

大少爷兴奋道:“那你还不赶快和我妹妹握手!”

乔治赶紧和罗芳娜握手,罗芳娜长得如花似玉,乔治紧紧攥着她的纤纤玉手,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个小美人,弄得她害羞得面红耳赤,微微低头。大少爷默不作声,嘴角微微上扬,他等着乔治缓过神来,慢慢把他妹妹的手放开,乔治酒窝发红,微微醉熏地夸赞道:“你妹妹真的是好生漂亮!”

大少爷突然大笑几声,道:“你就省省吧,这丫头特不经夸,一夸就害羞得沉默不语了。”

罗芳娜突然抬头,朝大少爷扮了个鬼脸,撇嘴道:“哥哥,我哪有那么矫揉造作!”说着,她给乔治和自己的杯子倒满了红酒,主动敬酒道:“二少爷,我常听哥哥提起你,他说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乔治心花怒放道:“大哥和姑娘谬赞了,我乔治今日能认识姑娘才是三生有幸。”说着二人碰了一杯,乔治兴奋道:“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咱们就不要用那么生分的称呼了,姑娘叫我乔治就行了。”

罗芳娜脸色阴晴不定道:“你看你,刚还说是一家人,怎么还姑娘姑娘地叫着!”

乔治笑问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罗芳娜向他眉目传情,朱唇轻启,甜甜地说道:“叫我芳芳啦。”

众人听后扑哧一笑,一阵肉麻,美少女瞪了大家一眼,大伙儿赶紧收敛。

乔治心潮澎湃道:“好,芳芳!”

三人开始愉快地用餐,无话不谈,饭桌上罗芳娜不断向乔治暗送秋波,乔治怦然心动,喜得合不拢嘴。

酒过三巡,乔治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疑惑道:“对了大哥,你今天约我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大少爷卖关子道:“你猜猜。”

乔治开玩笑道:“左不是让你妹妹和我相亲吧?”

大少爷重重地点了点头,乔治惊得目瞪口呆。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让他心神荡漾,没想到大哥今天是给他送女神来的!这真是天上掉下一块金子来!他没想到素日对他冷眼相待的大哥竟然会有如此意外的举动,这感觉就像是牛角长在驴头上了。

大少爷接着说道:“我妹妹一直对你很仰慕,怎样好的男子都看不上,她曾向我发誓非你不嫁!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安排你俩相亲。”说着大少爷把妹妹的手和二弟的手牵在一起,微笑道:“二弟,你愿不愿意和我妹妹罗芳娜喜结连理?”

这一瞬间,他想的不是大哥如此‘慷慨大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是恨不得一下子将这个楚楚动人的美女搂入怀中,暴风雨般地狂吻。

突然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哥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既然罗芳娜是他的妹妹,他是大哥的弟弟,那自己和罗芳娜应该以兄妹相称,大家都是三代以内的关系,怎么可能做夫妻呢?!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

乔治苦笑道:“大哥,你和芳芳的美意我心领了,但……但你没觉得我俩之间更应该做兄妹吧?”

大少爷一下看出乔治的为难之处,他道:“二弟尽管放心,大哥不是糊涂人!我不是咱爹亲生的,同样我妹妹也没有和咱们家族三代以内的血缘关系。”

乔治方才太过激动,一时间竟忘了大哥的身世,大哥这句话让他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是真的要走桃花运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罗芳娜便含情脉脉地微笑道:“乔治,你到底愿不愿意娶芳芳啦?”

众人听得龇牙咧嘴,起一身鸡皮疙瘩,美少女也是一脸好不恶心的表情。

乔治把手放到罗芳娜的手背上,喜不自禁地点头道:“愿意愿意!”说完又愁眉苦脸起来,叹息道:“可是大哥,咱爹八成不会同意,他平时都不给你什么好脸色,更别说同意我和你妹妹结婚了,这关铁定过不去!”

大少爷冷笑道:“说你笨你就是不聪明,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嘛!”

乔治脑子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大哥,他明白大哥的意思—先育后婚!这是为了结婚出的下下策,往往还一击就中。但是这话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太像一句混账话了!

乔治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挪向罗芳娜,罗芳娜竟然表情甜美地微微颔首,更把他惊得六神无主,半晌缓过神来,一脸严肃地点头道;“大哥,您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您放心,我绝不辜负芳芳!”

大少爷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吃完饭后他便让二弟和他妹妹去那套公寓房幽会了。

分道前,大少爷把妹妹叫到跟前,轻声细语道;“在和乔治享受恋爱味道的同时,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千万别见色忘义啊!”

罗芳娜信誓旦旦地说道:“哥哥放心吧!”说完一对情侣便手拉手扬长而去。

这场相亲把大伙儿惊得瞠目结舌,大家万万没想到大少爷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缓和自己与二弟的关系,竟把自己的妹妹出卖给乔治,这种手段是多么令人发指、多么令人痛心,罗芳娜原本晴空万里的日子就在这一刻迎来了无边的黑暗!

大伙儿转身想看看美少女的反应,突然就看见她蹲下来抱头痛哭,娜梅拉上前紧紧搂着她,无言地表示自己对她的怜悯同情……

第二十六章 鬼片现场(十二)身怀六甲

美少女痛哭流涕了一会儿,慢慢起身,心情悲愤地告诉大伙儿他哥哥把她出卖给乔治的原因。

原来这场家族内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了,引发的原因竟是吉姆有一天晚上梦到了上帝,上帝说他的人生使命已经完成,要提前呼唤他前往天国。吉姆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听到上帝的声音喜不自胜,答应一年后自行了断去陪他老人家,梦醒后吉姆便走火入魔了!

他预备在最后的一年里立下遗嘱,把财产全部划分给乔治,因为大少爷究竟不是他亲生的,自古嫡为贵。

讲到这众人不禁问起大少爷和美少女这对兄妹的身世,美少女继续不紧不慢地讲述。

他们这对兄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吉姆的老婆肚子不争气,让他膝下无子。万般无奈下吉姆去孤儿院领养了麦克罗,她便从此和哥哥天各一方。麦克罗长大后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她的下落,这对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兄妹终于再次命运般地重逢了!讲到这,美少女的脸上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道:“我终于有了依靠,对生活有了更大的希望,我当时已经是一名餐厅服务员了,自己在贫民区租了个小屋,他得知后给我买了套精致宽敞的公寓房,让我做一个体面的小女人。”

美少女当时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晴空万里,尽管哥哥不能带他去见吉姆,但他经常有空来看望她,带她逛街,给她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样做就是为了补偿以前欠缺的亲情。她当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尽管以前经历了很多挫折和生离死别。

但是好景不长,她在享受自己小女人生活的时候,并不知道哥哥和乔治为家产斗得如火如荼,但吉姆非常固执,任哥哥怎样百般顺从都毫不动情,坚持要把家产交给乔治,而他与乔治的关系处于非常僵硬的状态,到时吉姆大限将至,他不落个净身出户才怪。

万般无奈下,他只好使出了卑劣的诡计。他给乔治看了妹妹的照片,乔治怦然心动,虽然没有直接表达对罗芳娜的爱慕之情,但那垂涎欲滴的神情是让人一目了然的,麦克罗立刻意识到大翻盘来了!

于是他便安排了她与麦克罗的相亲,她当时一心想报答哥哥的恩情,就愚蠢地没多有想,这样麦克罗的计划便出奇地顺利的,回去后乔治便信誓旦旦地答应他,等吉姆死后给他分一半财产,就当是娶罗芳娜的礼钱。麦克罗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激动得热血沸腾。

但众人却不禁为此感到鄙夷,他这是用妹妹的肉身换来的乞讨!看美少女痛苦不堪的神情,就知道她下嫁给乔治并不幸福,为此大伙儿对麦克罗这个卑鄙小人怒怼一句: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美少女接下来的话更是语惊四座!她唏嘘道:“世间有句非常经典的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麦克罗的志向可远不止只分一半家产就善罢甘休了,在美少女迷惑乔治的同时,约奥也展开了他的复仇计划,便是让娜美莎接近大少爷,大少爷再让娜美莎魅惑吉姆。一连串的连环美人计下来,大少爷便可以十拿九稳地开保险柜,偷到证据后自己就是最后的赢家!后面的事便不多说了。

但大伙儿疑惑不解的是,既然罗芳娜已经狐媚住了乔治,那大少爷趁两头都在云雨时必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开保险柜,怎么会被乔治拍到呢?

大伙儿迫切地想问前功尽弃的理由,美少女却摇了摇头,一阵唉声叹气后说道:“我有点累了,不想讲了,你们自己看吧。”

说完她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景象全部消失,大伙儿匪夷所思地站在一间房子里,阳台上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金发女人,正在背对着晒太阳,大伙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她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罗芳娜!大伙儿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她用手不断抚摸着挺着的大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房门开了,大伙儿猛地回头一转,见乔治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更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解说的美少女不见了!看样子她是回黑屋休息去了。

乔治向罗芳娜打招呼:“亲爱的,我回来了!”

罗芳娜回头一瞥,款款上前帮乔治把东西提到茶几上,紧接着乔治身体向前倾斜,欲亲罗芳娜的脸颊,罗芳娜微微一笑,把右脸伸过去让他亲了一口。

接着乔治慢慢把手放到罗芳娜的肚子上,嘴角微微上扬,罗芳娜面红耳赤地抿嘴一笑。

乔治心花怒放道:“芳芳,没想到咱俩当初只在一起了两个月,你就要给我孕育儿子,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芳芳含羞带臊道:“讨厌!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是儿子呢”

大伙儿惊得瞠目结舌两眼睁大,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乔治竟然把罗芳娜的肚子搞大了!而且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那该是怎么频繁的性接触啊!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大伙儿仔细看了看罗芳娜的大肚子,估摸着应该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果然听乔治说道:“再有一个月你就要临盆了,这段时间得多吃点。”说着乔治把布袋里的东西拿出摆到桌上,其中有牛肉、鸡块和鲫鱼,都是针对孕妇很好的滋补品。

罗芳娜看着琳琅满目的营养品,喜不自禁道:“乔治,你考虑得可真是周到!”

乔治把芳芳拥入怀里,心潮澎湃道:“这是应该的!大哥把你这样仙女般地妹妹嫁给我,我岂有不细心照料的道理,况且你也马上要当母亲了,我这个丈夫就更应该尽职尽责才是。”

罗芳娜趁机问道:“那……”

乔治把手掌放到她的嘴上,微笑道:“放心吧,家产我会分给大哥一半的,咱都是一家人,有鱼有肉理所当然一起吃嘛!”

大伙儿不禁对这话冷哼一声,心中讽刺道:这些个坏蛋可真会伪装,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各怀鬼胎!怪不得这一家貌合神离的人最后会同室操戈。

罗芳娜突然眉头紧锁,苦恼道:“乔治,我们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我总觉得你父亲要知道了,肯定会扒了你我的皮。”

乔治一拍胸脯,语气坚定道:“放心吧!我会和大哥做父亲的工作的,况且这个老不死的再有两个月就去见上帝了,他管得着你我相爱吗?”

罗芳娜突然挣脱开乔治的怀抱,郑重其事地问道:“乔治,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我?”

乔治一脸懵逼地看着罗芳娜,讶异道:“那还用说,我对你的真爱上苍可鉴!只是,你为什么会问这么唐突的问题?”

罗芳娜突然一下子流泪满面地投怀送抱,乔治还以为她是流下了幸福的泪水,用手慢慢婆娑着她的秀发,微笑道:“不哭不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罗芳娜抹了把眼泪,道:“乔治,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乔治微微颔首,但罗芳娜却欲言又止,愁眉不展道:“我……我还是等生下孩子再说吧。”

乔治无奈地笑了笑:“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要养好身子,才能让我们的宝宝健健康康地诞生,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大伙儿又一下子堕入五里雾中,不知道罗芳娜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是怎样的事情这般难以启齿?

突然周围一暗,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将大伙儿转到了四号别墅里面……

第二十七章 鬼片现场(十三)出卖

大伙儿跟着电影放映似的节奏,此刻站在别墅大厅里左顾右盼,好奇着下来又会发生怎样匪夷所思的事。

突然,众人听见三楼有婴儿的哭泣声,赶紧蹭蹭蹭跑过去,到房间一看,罗芳娜怀里抱着个婴儿,幸福满面地依偎在乔治的肩膀上,闪烁着晶莹的眼睛。大伙儿如痴如醉地看着眼前安详静谧的场面,不约而同地得出了一个结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吉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媳和孙儿了,所以乔治便欢天喜地地把罗芳娜接过来住了。

但没想到俩人接下来说的话,彻底颠覆了众人一致的观点。

罗芳娜突然收起笑容,嘴一撅,唉声叹气道:“唉,没想到你父亲还是不肯接受我,我还得和你分居住。”

乔治咬牙切齿道:“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到死了还这么不开窍!”说着乔治对着空气一阵抓狂。

罗芳娜看他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笑道:“行了你别逗我了!你反过来想想,他要是真开窍了,那你我能长久吗?”

乔治细细咀嚼了这句话,微笑着点了点头,众人也很快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吉姆现在走火入魔地被上帝召唤,肯定是命不久矣。要是幡然醒悟,那他就不会自杀了,到时这对恩爱的小夫妻又要受多少罪啊!虽然吉姆固执地不肯接受罗芳娜,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等他一挂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乔治兴奋道:“还是你说得在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今天难得那个老家伙去赴宴,你我才能在这更舒服的房间里厮守一会儿。”

说完二人情不自禁地亲吻起来,吻得好生缠绵,使劲浑身解数吻完后都平躺在床上大口喘粗气,全然不顾正在哇哇大哭的宝宝。

等缓过神来,乔治突然想起那次罗芳娜的欲说还休,她想生下孩子再把秘密告诉他,现在时机已到,乔治便赶忙问她秘密究竟为何?

罗芳娜先是吞吞吐吐了一阵,最后鼓起勇气说道:“乔治,如果……如果我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你能保护我吗?”

乔治一拍胸脯,道:“这还用说!就算是你得罪了大佬,我也敢替你赴死!”

罗芳娜激动得泪花打转,一股脑把秘密和盘托出,听得大伙儿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罗芳娜说自己既然已经身为人妻,就不能做任何对不起丈夫的事,听得乔治一脸懵逼,不知道她阴阳怪气地想说什么。接着就听到了令他和众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

麦克罗把罗芳娜嫁给乔治,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来在遗产问题上分一杯羹,事情本来都按计划波澜不惊地进展,但是娜美莎的出现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惊喜。

当娜美莎告诉了麦克罗自己的目的后,麦克罗果断答应帮她和约奥夺回别墅,于是他每次深夜出动时,都会让乔治去公寓房和妹妹幽会,说这个时间段妹妹刚下班,想他想得要命,乔治自然头脑发热地悄悄过去了,当然妹妹那边也会默契地配合哥哥的行动。

就这样,麦克罗才会有十足的把握去开保险柜。

可是就当他胜利在望时,罗芳娜却在这时抛弃了亲情,效忠于这段造孽的爱情!她告诉乔治,等哥哥帮约奥‘兄妹’夺回别墅后,他就会跟约奥说自己已经和娜美莎两情相悦,看在帮了他这么大帮的份上,放他们远走高飞,再要一笔不小的酬金,带着小情人和妹妹一起住。

乔治和众人万万没料到麦克罗的最终目的竟不是分得家产,然后一家三口一起住。而是要带娜美莎和罗芳娜远走高飞,过属于他们的生活,这个所谓的生活对麦克罗而言,就是没有乔治的面孔!他不仅要用手上的证据扳倒吉姆,还要顺带着让乔治倒输得一败涂地!

罗芳娜就在此刻把她的哥哥出卖了!大伙儿不仅倒吸一口冷气,内心颤抖道:这一家的尔虞我诈,用心歹毒地令人难以置信!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乔治听完后也是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阵,怒不可遏道:“这个心如蛇蝎的王八蛋,我大发慈悲地要把一半家产分给他,竟不想他在背后捅了我这么大的一刀,真是罪不容诛!”

罗芳娜突然眼泪汪汪地扑到乔治怀里,继续歇斯底里地向他‘诉苦’。

本来她是为了所谓的亲情,帮助哥哥麦克罗接近并迷惑他,好让麦克罗顺利进展自己的计划。

虽然在相亲时,罗芳娜按哥哥的要求主动撩拨乔治,脸上笑容洋溢,看起来心甘情愿,可内心却感到无比恶心。

“我为了报答哥哥的恩情,把自己出卖给一个不爱的人,这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我当时很后悔自己愚蠢地帮了他,就是为了报答他给我的那一点点施舍的亲情!”罗芳娜痛苦不堪地难以自抑。

“可是我后来知道了,你是真心待我!我也对你日久生情,决心也要好好待你。可是我无法忘记我哥哥使出的下贱手段,这在我心里成为了挥之不去的阴霾。所以……”

乔治抢话道:“所以你最终选择了与我站在一队?”

罗芳娜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跪在床上,低三下四道:“乔治,我之前和我哥哥一起骗了你,现在我为了爱情把实话说出,你能不能原谅我?”说着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众人此刻全都惊得呆若木鸡,没想到之前令人可怜的罗芳娜竟会在最后关头变成了糊涂蛋!此刻真是让人联想到一句至理名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罗芳娜的这一愚蠢决定,导致整件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突然娜梅拉手掌使劲挤压着头,仰头痛苦不堪地吼叫道:“啊!怎么会这么乱啊!啊……”

她喊出了众人的心声,大伙儿也觉得罗芳娜把他们原先整理好的思路搅得乱七八糟,让整件事也变得乱七八糟。大伙儿突然抬头一看乔治的反应,乔治愣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阴晴不定,上下嘴唇不断碰撞,看得出来他此刻也是五味杂陈,心乱如麻。

半晌他终于缓过神来,朝罗芳娜微微一笑,把她拥入怀里,安慰道:“亲爱的,感谢你深明大义,鼓足勇气说出了实话,我知道你只是被人利用了,我不会怪你的。”

罗芳娜破涕而笑,感激道:“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肯不计前嫌地原谅我。”

乔治脸色阴晴不定道:“那……你接下来要我怎么办?是放过你大哥,还是别的?”

罗芳娜稍稍起身,一本正经道:“我没有这样无耻下流的哥哥,因此我不会阻止你去铲除他!你想用什么手段应对残局都可以,但我只要你记住一点:这栋别墅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乔治微微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乔治嘴边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这诡笑也让众人对兵戎相见的根本原因恍然大悟。

但……大伙儿知道,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结局,因为……销声匿迹的美少女还没有粉墨登场……

第二十八章 鬼片现场(十四)超恐怖的意外

后面的事情不需再电影似地重映,大伙儿也知道最后家族内战全面爆发,麦克罗和乔治火并战死,这场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娜美莎也凄惨地死去了。

现在众人百思不解的是,吉姆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那他是在娜梅拉和布里特误入别墅后几天死的?而美少女—这个最神秘的人物的结局又是如何?

突然间,周围又是一片黑暗,大伙儿又往下掉到另一个空间,边掉边看见吉姆残虐娜美莎和兵戎相见的事情一幕幕快速重演,此刻大家不对此感到吃惊,只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暗消失,大伙儿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四号别墅!外面阳光明媚,做工者各司其职,看起来一片美好祥和。

突然间,楼上传来一阵咆哮声:“逆子!逆子!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大家赶紧寻着声源上了三楼,见吉姆和乔治正坐在客厅里,吉姆面目狰狞好不吓人,手上拿着一堆照片,不住地颤抖着,大家凑上前一看,竟是乔治暗中拍的麦克罗偷开保险柜的照片!

乔治道:“父亲不用担心,等他晚上一回来了,咱就办他!”

吉姆懊恼道:“可是证据已经被娜美莎拿去了,一旦她和约奥把证据交给警察,那我们不就全完了!”

乔治却是仰天大笑三声,叫吉姆放宽心,因为娜美莎真正的羁绊是麦克罗,只要控制好了他,诱使娜美莎落网,那约奥就失去了人证,警察便不会抓他们,也就意味着他们会有回旋的余地。

乔治敢设计这样如此胆大冒险的计划,是因为麦克罗对他的暗中作祟毫无察觉,这便是他出奇制胜的筹码!

晚上等麦克罗一回来,乔治父子便立马把他绑了,威胁他写一封信让娜美莎前来,信中内容如下:吉姆老贼今夜暴毙,乔治已被我先发制人斩草除根,你快点过来和我一起处理现场。

信一送出,果然娜美莎兴奋地不想细思,风驰电掣般地赶到别墅,便掉入了乔治设下的圈套。现在想来,真是让人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娜美莎被押上楼后,大伙儿不想再看那惨不忍睹的场面,便去寻麦克罗的踪迹,麦克罗就被绑在大厅里,听见楼上传来阵阵刺耳凄惨的叫声,便想到娜美莎一定正被吉姆这个老禽兽施暴,恨得怒发冲冠咬牙切齿,竟全身肌肉爆发,把绑绳生生地断成两段!那个看守的家奴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麦克罗抹了脖子。

麦克罗却不冲上去救娜美莎,他推开大门便逃跑,在外面的重重包围下竟自杀出一条血路,往幽蓝地道逃去。这一点他倒是理智的,如果去救娜美莎,那他们俩人都得死在这,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去搬救兵。

大伙儿也用不着再去追踪麦克罗,猛地想起娜美莎惨死后吉姆出了房间,不知去向,又赶紧噌噌噌上楼,还好跟上了吉姆的脚步。

吉姆上了五楼,打开一间房门,里面有七八个抄家伙的卫士,大伙儿触目惊心地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罗芳娜抱着她的孩子跪在床上,面色苍白地瑟瑟发抖。

吉姆进去后对母子俩狞笑一声,说道:“那个骚娘们已经被我做了,接下来到你了!”

罗芳娜吓得磕头如捣蒜,乞求道:“求求你了,看在上帝和乔治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吧,我保证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事。”

吉姆冷哼一声,道:“你错了,我并不为此!而是帮我儿子改正错误,这是我作为一名垂死的父亲应尽的责任。”

卫士把一把钢刀递给吉姆,吉姆慢慢向罗芳娜靠近,罗芳娜垂死挣扎道:“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难道想如此愚蠢地给你儿子心里划一道永久的疤痕吗?!”

吉姆咆哮道:“我不管这些!总有一天乔治会明白我是对的!”说着就拿刀向罗芳娜砍来。

罗芳娜没有坐以待毙,她眼疾手快地躲过这一刀,随后一个扫腿把一个卫士放倒,顺势把一把长刀拿到手上,拼死一搏地杀出重围。罗芳娜三两下杀死两个守卫,但不幸在出房门的一瞬间,手上的婴儿被卫士掠去,她来不及抢救孩子,自顾自地杀出别墅去。

“给我追!”

吉姆命令完后一个守卫掏出双枪,顺着窗户上放着的攀岩锁滑倒了一楼,大伙儿抢在追兵的前面跑下了一楼。

罗芳娜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被砍得血肉模糊多处重伤,但她仍背水一战,竟奇迹般地杀到了一楼,与此同时,身后的杀手向她射出枪林弹雨,罗芳娜只管向前跑,大门的玻璃被打得霹雳扒拉碎成残渣,她仍然面不改色,看得出来她此刻内心只有一个信念:活!

突然间外面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划过她的耳边,正中杀手的脑壳,枪林弹雨瞬间停止了!罗芳娜也总算到了大门口,可就在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把从上面飞下的钢刀插入了她的后背,一股鲜血迸溅到了门上!

罗芳娜倒在了血泊里,时间如磐石般在此刻静止。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脸色煞白,娜梅拉和布里特更是嘴巴张得老大:这不就是他们初次来到四号别墅,碰到的诡异情形吗?!原来那黑暗中的杀手不是要射杀他们,而是要杀死罗芳娜,可能是当时时空分隔,所以看不到现在这样触目惊心的惨状,虚惊了一场。

但那神秘的枪声是谁开出的?大伙儿赶紧跑出去查看,却没有人影!于是又匆匆折返回别墅,吉姆已经到了大厅,指着罗芳娜的尸体狞笑道:“勾引我儿子的臭**,这就是你应有的下场!”

吉姆让卫士把罗芳娜的尸体扔到外面火化,大伙儿眼睁睁地看着罗芳娜被毁尸灭迹,群情激愤,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吉姆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简直禽兽不如!

可更令人发指的还在后面,吉姆又返回三楼,拿起屠刀对着哇哇乱哭的婴儿狞笑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父亲乔治养你,所以,你就跟你母亲陪葬吧!”说着一刀砍了这个无辜的幼小生命,大伙儿恨得不住颤抖,眼眶冒出无名星火,上去‘狠揍’吉姆,要不是时空分隔,定要将这个十恶不赦的狗日的千刀万剐、破腹挖心!

吉姆刚一转身,猛地发现背后有一个人,此人怒发冲冠,手枪对准着吉姆的脑壳,吉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这人是查尔德!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时候出现。

突然查尔德上前使出浑身解数狠掐吉姆的脖子,决眦咆哮道:“我弄死你个驴养的!驴日的……”

吉姆被掐得面色通红,几乎喘不上气,快要窒息一般。就在此时,突然一片黑暗瞬间笼罩屋内,吉姆查尔德二人,连同大伙儿一起掉入了另一个空间。

突然掉落停止,大伙儿睁开一看,又是幽蓝地道!查尔德似乎愤怒到了极点,根本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继续掐着吉姆的脖子。

突然,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闪现在二人面前,端的把大伙儿吓了一跳,查尔德也停止了施暴,稍一转身,猛地瞪大眼睛盯着黑斗篷,吃惊地缓缓说出两个字:“是你!”

黑斗篷瞬间掏出两把利刃,使出血影狂刀,把二人生生地剔成了两具白骨!地上一片狼藉,流淌的鲜血中混杂着无数肉丝,端的把众人吓得脸色发青,有的甚至捂住嘴不断作呕。

那黑斗篷把查尔德转过的头再拧回去,把两具尸体关进了一扇门,这情形让娜梅拉三人一下子回忆起初次来到幽蓝地道所看到的那两具完整的骷髅!当时就已经被吓得不轻,现在看到真相更是颤抖得心跳如鼓。

门关上后,那个黑斗篷慢慢转身,大伙儿屏息凝神,注视着它现出原形,只见它披头散发,眼眶通红,脸上身上布满血迹,龇牙咧嘴地好不吓人,但更惊人地还在后面,这个看起来像怪物一样的人面容可分,大伙儿都瞠目结舌地尖叫一声:“罗芳娜!”

罗芳娜仰起头,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咆哮,向众人发出魔音攻击,大家被震得眼花耳鸣,随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十九章 鬼片现场(十五)意外的结局

等众人睁眼一看,竟又回到了别墅!此时别墅里鸦雀无声,静得好不凄冷,大家定了定神,但想不起方才发生了什么,但想起娜美莎和婴儿的尸体还在别墅里,匆匆跑上三楼查看。

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两具尸体全都不见,翻箱倒柜地搜索也没找到,大伙儿沮丧地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突然,别墅里发出一股淡淡的恶臭,似乎是从楼下发出的,大伙儿便闻着味小心翼翼地到了大厅,惊得神色骇然:大厅里居然出现一条暗道!

这味好像就是从暗道里发出的,布里特忙打开手电筒照明,里面乌漆马黑什么也没有,众人紧凑着下了暗道。

没想到入口很窄,里面却比较宽敞,但恶臭的气味也愈发凝重令人作呕,终于大伙儿行进了半个小时,意外地发现了娜美莎和婴儿的两具尸体,全都高度腐烂,紫的红的黄的腐蚀着身体,好不恶心!

突然,大家听见背后传来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猛一回头用手电筒探照,却不料手电嗵的一声自动关了,再怎么打开都照明不了。此刻所有人的肾上腺素都急剧增加,大伙儿不约而同地一致认为:肯定有鬼!

终于脚步声到了大伙儿跟前,全都大吃一惊:竟然又是罗芳娜!她这次穿了双水晶高跟鞋,米黄色的外套加紫色的一字肩包臀裙,抹着鲜艳的口红,看上去十分妖艳,和之前的满身是血、狼狈不堪大相径庭。

罗芳娜向众人微微一笑:“来了,各位。”

众人讶异道:“你怎么会在这?还有,娜美莎和你孩子的尸体为何被藏在如此阴森的地方?还有……”

罗芳娜挥手打住大伙儿,微笑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很多疑惑,容我慢慢道来。”

罗芳娜清了清嗓子,给大伙儿从头讲起。

那夜娜梅拉和布里特误入四号别墅后,俩人听见了敲门声,但没有回音。其实那个敲门人正是查尔德,他是来救她的,但不敢直接闯入,以免打草惊蛇。

当时守卫都在上面,听见大厅有敲门声,一个个拔枪抽剑,小心翼翼地下去。而吉姆敲了几下都没动静,便怀疑她被绑在楼上,于是准备用攀岩索爬上去。

就在这时,罗芳娜逃出了吉姆的魔爪,边尖叫边往下跑,正好声音传到了查尔德的耳朵里,于是他立刻转身,欲破门而入。

可就在开门的一刹那,那个黑暗中的杀手开枪了,他一个机灵立刻趴下,再迅速向后翻滚了几下,看房中的情况。

后面的事情不必多说,大伙儿也恍然大悟:那击毙杀手的一枪就是查尔德开出的,本来认为已经万事大吉了,不料那个飞刀把一切都破灭了。

罗芳娜一阵唏嘘感叹:“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接着继续不紧不慢地讲述。

她倒在血泊后,查尔德本来怒不可遏地要冲进去拼个鱼死网破,但一看别墅里的守卫力量实在太强,于是又打消了莽撞的念头,静观其变。

一会儿吉姆下来要守卫焚毁罗芳娜的尸体,于是守卫全体出去,在门前毁尸灭迹,而吉姆一个人上了三楼。查尔德不忍看这惨绝人寰的画面,便悄悄溜到别墅后面,用攀岩索爬上去,正好看见吉姆在三楼,便在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后面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大伙儿想起查尔德那可怕的行凶样,几乎要把吉姆的脖子掐断,可见他当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没有用枪直接打死吉姆的行为也就解释通了。

罗芳娜讲到这突然停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缄默着看着大伙儿,显然是在等众人提出疑惑。

果不其然,大伙儿立刻问她到底与查尔德有怎样的关系,以至于他要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这关系无疑是非比寻常的。

罗芳娜淡淡地说道:“他是我的养父。”

此言一出,又让大伙儿惊了一跳,罗芳娜告诉大家,当年她哥哥麦克罗被吉姆领养后,没过多久她就被另一个男人抱养了,这个男的就是查尔德。

但查尔德与吉姆并不是老早就认识,他们只是近两年的至交。但罗芳娜的这层身份查尔德一直没告诉吉姆,吉姆也没见过她,她也没把自己与查尔德的关系告诉哥哥,可以说这层身份堪称绝密。

大伙儿惊讶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气冲斗牛道:“既然他收养了你,那你为什么要灭绝人性地把他剔成白骨?!”

不料罗芳娜冷哼一声,冷笑道:“你们真的以为他是出于亲情去救我的吗?”

这话把大伙儿诧异得一脸懵逼,堕入五里雾中,罗芳娜又嗟叹一声,表情痛苦地继续往下讲。

原来,她在查尔德家过的日子比在孤儿院过得更加惨淡,查尔德动不动就对她使用家庭暴力,虐待她干这样那样的重活,她感到生不如死,小时候逃过几回,但每次都不幸被抓回。

终于她在地狱里煎熬到了十八岁,到了可以自强自立的年龄,便出去打工,自己租个小屋住,以免再受到养父的虐待。但查尔德竟然还恬不知耻地问她要抚养费,每月她领的薪水少得可怜,还要抽出一半给养父,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虽然常吃不到可口的白面包,但总算是自由了,这种快乐感是任何荣华富贵都比拟不了的。

说到这,罗芳娜不禁潸然泪下,情不自已,大伙儿此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憎恨她还是该可怜她。

罗芳娜哭完后,继续给大伙儿讲更加匪夷所思的事。

她和哥哥再次相认后,查尔德便打听到了吉姆的家族内战,于是又笑里藏刀地来找她,厚颜无耻地说等她赢了后,给他分点钱,让他颐养天年。条件是分到钱后立刻与她撇清父女关系,让她可以真正开心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条件无疑让她眼睛一亮,立刻就答应了,说到这,罗芳娜又无法自控地抽泣起来:“我,我本来想过通过法律的途径早点脱离,脱离魔爪,可是,呜呜呜……”

大伙儿理解罗芳娜的心情,她不敢告养父,怕这样的恶棍狗急跳墙,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手段,但是万般无奈。

罗芳娜咬牙切齿道:“所以,现在你们这群愚蠢的善良人明白了吧,他根本没那么好心去救我,而是我一死他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砸醒了众人,刚才大家还为查尔德的义举敬佩,没想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伪装痞子,真是活该被剔成白骨!还没用言语替罗芳娜打抱不平,便看见她面目狰狞地咆哮道:“如此禽兽不如毫无人性的恶魔,难道他不该死吗?”

咆哮声把众人震得呆若木鸡,一个劲地点头道:“死得好!死得好!”

这个谜解开后,下面就该解开最大的谜了—罗芳娜到底死了没死?她在整件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罗芳娜说她确实被活活烧死了,但是她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在卑鄙小人手中,于是她化作了鬼,默默在暗处看着悲剧的进展。

大伙儿不禁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此刻站在眼前的罗芳娜竟是个鬼!虽然他们早就想到了,可当她亲口承认之后,还是害怕得要命。罗芳娜诡笑道:“放心,该死的人都得死,该活的人也一定会活。”

这话把大家说得忐忑不安,忙问哪些人该死,哪些人不该死?罗芳娜却说不要着急,她还没讲完故事,说着她看向娜梅拉,道:“你还记得与米兰去查尔德家,半夜查尔德与一个黑衣人会面,要结果你俩和布里特吗?”

娜梅拉微微颔首,罗芳娜说那个黑衣人就是吉姆,但也不是吉姆,她没想到他也竟然用意念化作了鬼,而那个查尔德也是鬼!他们‘死而复生’的目的就是要向她复仇。

大伙儿顿时惊得瞠目结舌,不知所云,没想到见到的查尔德和吉姆竟都是鬼,端的后怕得瑟瑟发抖。娜梅拉突然醍醐灌顶,张大嘴巴道:“所以……”

罗芳娜抢话道:“聪明!所以所有的事情早在你和布里特误入别墅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这个结局真是太令人意外了!简直无法用理智想象、理解,简直是神一般的‘杰作’!

第三十章 全灭!

众人惊讶之际,娜梅拉又疑惑道:“那么我们掉入幽蓝地道又是怎么回事?”

罗芳娜哈哈大笑三声,道:“你们见到‘吉姆’后,我就觉得应该用魔力给你们回放一下整个过程,不然你们永远都蒙在鼓里。”

罗芳娜说她在回放过去的同时,也和查尔德、吉姆展开了殊死较量,最终杀死了二人,让他们再也无法变成鬼,但自己也受了重伤,这才有了众人看见她从别墅的天地里出来时伤痕累累的样子,以及遍地横尸,那些都是不甘心死去的亡灵,但他们统统被复仇的罗芳娜杀了,这样想来,那三个怪物也是化为鬼的存在,所以才会被罗芳娜在现实中击毙。

虽然这样说来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却是非常合理的解释。

娜梅拉突然间想起了一件很重要,但差不多被忽略的事:他们三人第二次去别墅时,出现了一个使火斧的鬼,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便问她这又该怎么解释?罗芳娜道:“那个使火斧的鬼是查尔德,不过幸亏我及时击毙了他,要不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三人猛地又想起那鬼被窗外飞来的一颗神秘子弹打死了,原来是罗芳娜开枪射杀的。

罗芳娜长吐一口气,道:“好了,所有的故事都讲完了。”

突然间大伙儿神经紧张起来,声颤道:“那,那接下来你预备怎么样?”

罗芳娜诡笑道:“我早说了,该死的人都得死,该活的人一定会活。”

大伙儿惊诧不已,难道说该死的人还没死完?

罗芳娜看着众人诧异的表情,微笑着微微颔首,不等她指认要杀的人,娜梅拉又想起了另一件也被忽略的事:那就是第一次进别墅时,那个诡异的婴儿和楼梯中冒出的恐怖之手!

但这次她不需要问罗芳娜了,自己就明白过来:那个婴儿正是罗芳娜的孩子,那个恐怖之手就是罗芳娜!

突然,罗芳娜指着约奥,面带杀气道:“约奥,你就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所以你必须死!”

约奥吓得颤抖道:“我,我怎么会是始作俑者?这分明是家族内战导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芳娜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如此执迷不悟!要不是你派娜美莎当卧底,我哥哥会把我卖给乔治吗?我哥哥会死吗?我丈夫会在同室操戈中丧命吗?”

罗芳娜一番理直气壮的咆哮,把约奥噎得哑口无言,他突然也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罗芳娜看见约奥一副无地自容的窘态,不禁狞笑起来:“怎么样,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认罪了,那我……”

这时,娜梅拉突然站了出来,指着罗芳娜的鼻子骂道:“罗芳娜,你有什么资格审判别人?你的内心和吉姆那些恶人一样黑暗!你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罗芳娜惊诧地凝视着娜梅拉,突然吼道:“你他妈的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说我不值得同情,难道说我的禽兽养父和吉姆那些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值得同情?还是……你觉得约奥才值得同情?”

娜梅拉冷笑两声,说约奥当然不值得同情,而且是最不值得同情的人之一,他为了所谓的正当目的,使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不仅毁了深爱着的娜美莎,也把她这个局外人卷了进来,一起变成了炮灰。说到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怒视着约奥,也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罗芳娜本以为娜梅拉‘想通了’,但不想娜梅拉继续对她横眉冷对千夫指:“你说的不错,你的确是最勉强值得同情的人,是受命运摆布的受害人。但是,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出卖你的哥哥不是为了私欲吗?”

言下之意家族内战全面爆发,兄弟自相火并也是她推波助澜的。如果没有她做了那件非常愚蠢的事情,那么结局将会变得比较完美:约奥通过法律途径收回财产,麦克罗兄妹三人也会较为和美的生活下去,只要她说一句想要跟乔治长相厮守即可!

说着说着,娜梅拉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抽泣道:“如果,如果你不做那样违背良心的蠢事,娜美莎也不会死!”

罗芳娜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巨响,半晌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着,心里七上八下,上下嘴唇不断碰撞,看得出她此刻内心非常矛盾,她原本想证明自己才是应该被同情的人,没想到娜梅拉一番话,竟把自己的底气全部湮没了!端的是牙尖舌利,不屈不挠!

她稍稍抬头看一下众人的反应,他们也都表情痛苦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娜梅拉的观点,此刻众人一心地想到:如果罗芳娜不背叛自己的本心,且不说结局会怎样好,至少不会死这么多人,不会发生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事情,现在看来,罗芳娜造的孽一点儿也不比约奥的少,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当大伙儿纷纷上前安慰娜梅拉,罗芳娜却猛一抬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把诸位困在这,不是听你们多愁善感地大放厥词,而是替天行道!”

此言一出,众人用更加鄙视的目光瞪着罗芳娜,这个只为私欲而不择手段的女人,竟也敢说替天行道四个字,真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大伙儿不禁愤怒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娜梅拉抹了把眼泪,淡定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做就是想告诉我们,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罗芳娜诡笑着微微颔首,她之所以之前要救娜梅拉等人,也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她认为只有自己才能掌握这些人的生杀大权,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这才是她之前要千方百计保护娜梅拉等人的目的。

她要让这些人活到最后,亲眼见证她的成功,然后自己一个人决定所有人的命运,端的是用心险恶。

罗芳娜吹了吹手指,原形毕露道:“好了,既然所有的窗户纸都捅破了,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了。该亮底牌了,哈哈哈……”

瞬间,罗芳娜伴随着狞笑声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大伙儿全都醒过神来,想起身上是带着枪的,于是拔枪上膛,严阵以待。

突然,有一个无手无脚、悬浮在空中的白衣女鬼出现在众人面前,端的把大伙儿吓得大叫一声,赶紧瞄准射击。但很不幸子弹对女鬼一点用也没有,弹药都打光了女鬼还是安然无恙,大家彻底慌了!

女鬼朝大伙儿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狞笑,便从嘴里吐出巨大火焰,瞬间就把众人困在黑暗的火海中。

“啊!”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所有人都被魔火吞噬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全都躺在了精神病院,一个个失心疯地哈哈大笑,同学们前来探望,大夫深表遗憾地告诉他们:“这些学生患了毫无征兆、但十分严重的精神病,恐怕很难治好,对不起大家了。”说完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同学们致歉。

没有人知道侦探组的人为什么全都不明不白地疯了,疯得这么诡异无常。但更诡异的是,三天之后约奥突然吐血而亡,尸检报告显示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猝死,让大家对他的离奇死亡感到莫名的恐惧。

后来同学们通过明察暗访,才知道他们是进了唐人街的花青巷后才变成这样的,这样看来元凶就隐藏在花青巷中,想报案但又没有证据,便陷入了极大的苦恼中。

幸好有位同学的父亲是唐人街的公安局局长,他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父亲,局长马上带人进入花青巷,找到了四号别墅所在的那片诡异天地。

搜索到这已经是晚上了,别墅的所有窗帘都紧紧拉着,显得这栋建筑很是神秘,局长正准备带人突入进去,突然就看到了一幕非常可怕的景象:别墅竟然被神秘的大火包围,熊熊燃烧起来,不一会儿,整栋建筑竟被烧塌了!

局长马上带人去前面的残骸中搜索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之后整整调查了半年也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只能把这桩案子定为悬案。

但幸运的是,罗芳娜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而一年后娜梅拉等人竟然奇迹般地一下子好了,精神完全恢复了正常,让人惊讶不已,只是那段恐怖诡异的记忆完全消除了,和罗芳娜一样,永远消失在了过去。

电影完结!

……

第三十一章 鬼片现场闹真鬼

《爱的凶宅》历时半个月的拍摄,投资50万美金,在旧金山首映,这部电影是根据法国的当红写手莫里斯写的《悲伤别墅》改编的。最终获得了300万美金的票房,打破了之前三家公司最高票房的记录,使三家公司迎来了新的里程碑。

事成之后,赵氏集团获得了四分利,其余两大集团各获三分利,完美地握手相贺,希望以后能合作的更加密切。

而这部电影能获得如此的成功,首功当属兰玉溪,因为她所添加的剧组毫不知情的剧情,而使得电影产生了爆发性的效果,把票房推上了**。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所添加的剧情也没有和主演说,只要他们随机应变即可。主角事后接受采访时,也道兰玉溪的神来之作也把他们惊呆了,现场拍摄时也以为真的闹鬼了,差点吓得屁滚尿流,还好有惊无险。

电影成功后,所有人都对兰玉溪佩服得五体投地,连之前一直对她耿耿于怀的王云天,现在也是由衷赞叹道:“看来我和柳董事长选她当制片人,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但兰玉溪却没有和大家一样的满面春风,好似噩梦初醒惊魂未定一般,这都是因为她冒了一次险,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

其实这次拍鬼片时,现场确实是闹了鬼!我们来回看一下花絮。

起初,娜梅拉和布里特迷迷糊糊地误入别墅后,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婴儿,还有从楼梯里伸出来的鬼手,结尾虽然确定是有关罗芳娜的,但其实上那幅惊悚的画面,真的是闹了鬼!

而让娜梅拉二人停下脚步的,其实是兰玉溪,她亲临现场指导演出,同时瞒着所有人保护演员的生命安全。

所以娜梅拉和布里特也不知道这个‘剧情’,当时出于人的反应吓得脸色铁青,当然也有演员的随机应变因素在里面。

当这一幕过后,紧接着就是那个黑暗中的杀手对着二人开枪,这也是闹鬼的一幕,二人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而从外面打出的一枪,就是兰玉溪让手枪队拿真枪的。事后她让两位主演匆匆离场,手枪队迅速上前把尸体抬出,在后院刨坑埋了,电影拍完后剧组问她这是谁的角色,兰玉溪只道是吴太太扮演的,她演完后就领了赏钱盒饭回家了。

这一幕非常惊魂,连兰玉溪都没把握两位主演能否反应机敏,不过好在有惊无险,要不就是百死莫赎了。

而下一场的闹鬼更加骇人,便是娜梅拉三人再探别墅时,晚上突然随一道闪光出现的那个火斧鬼,端的把主演们吓得心惊肉跳,而那个从窗外开枪拯救她们的人,也是兰玉溪!她让罗芳娜的扮演者拿枪射击,说是假枪其实装的是真子弹。那鬼被消灭后也随之化为一道浓烟消失了,兰玉溪用特技掩饰了过去。

最后一场闹鬼便是罗芳娜原形毕露后,出现在地道里的那个女鬼,其实就是之前刘琴琴在镜中看到的那个女鬼,不过她的吐火被兰玉溪巧妙化解了,因此主演们又逃过一劫。

所以这次拍的鬼片,虽说大胜而归皆大欢喜,但也真的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一不小心便是人命葬送。

然而兰玉溪并不是这些闹鬼的始作俑者,这要从她赴约四号别墅讲起……

当晚她和陈岳久别重逢,喝得酩酊大醉后被陈岳抱到客房歇息,半夜突然醒来想上个厕所,却听到楼上传来一些诡异的声音。

“主人,这个计划可行吗?”

“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会把仇家一网打尽。”

“那—兰玉溪呢?”

“你任务完成后任你处置。”

这是兰玉溪在迷糊中听到的清楚对话,虽然楼上的声音压得较低,但她超凡的听力让她听了个大概,而且让她很快判断出陈岳正在和一个空灵策划着一场恐怖的阴谋。

但这样听终究听不太清,于是她准备下床上楼,刚准备穿鞋突然觉得不妥,这样脚步声会大,容易打草惊蛇,不过好在她因为喝多了而穿着丝袜睡觉,袜子踩到地面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所以她就这么寻着声音上了七楼。

到了七楼,见有一间房子半开着,便悄悄凑了过去,只见陈岳正跟一个凭空无形的声音对话,一听便惊得瞠目结舌。

那个空灵的声音说三家公司正准备拍一部鬼片,所请的演员中有它的仇人,要让兰玉溪把剧组带到四号别墅中进行拍摄,好把那些仇人一网打尽。

陈岳疑惑道:“那主人,我们该怎样做才能让兰玉溪把他们带进别墅中?”

‘主人’道:“把你面前的那台收音机调到90hz,明天把迷魂药下到给她的牛奶中,大功告成。”

陈岳微微颔首,把眼前的银色收音机调到了指定赫兹,之后那个空灵告诉他,只要他让兰玉溪喝下了迷魂牛奶,这个频率就可以与她的大脑联通,如此一来它就可以控制兰玉溪帮她完成阴谋,但一旦调错频率,虽然指令照样输入到兰玉溪的大脑,但她却不受控制。

陈岳诡笑道:“这太简单了,明天把迷魂牛奶当作她的早餐即可,剩下的就坐享其成。”

空灵狞笑三声:“好,就这么办!我这几天要去密境闭关,你也抓紧办我交代的事,不得耽误。”

兰玉溪听得汗毛倒竖,她没想到陈岳竟会有如此妄举,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陈岳哥哥吗?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

但她清醒的意识到,陈岳要谋害剧组的人,可能还包括她,幸亏及早发现了这个惊天阴谋,要不很多人都会死于无形的魔爪,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这场阴谋。

听那个空灵的意思,好像只要改变收音机的频率就可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兰玉溪悄无声息地下楼,准备回房伺机,与此同时,陈岳也出了房间准备下楼。

可当他出门的一刹那,兰玉溪一不小心把四楼楼梯边的簸箕踢了下去,一下子惊到了陈岳,兰玉溪一个机灵躲进了一间敞开的屋子……

第三十二章 机巧周旋

陈岳掏出手枪,慢慢下楼,与此同时,兰玉溪躲进了四楼的库房里,在一堆高高摞起的货物后面蹲下,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岳蹑手蹑脚地下到四楼,猛地发现簸箕被移动到了四楼往下的第三个台阶,于是全身心警惕起来,怀疑刚有人偷听了他和空灵的谈话,下楼时不小心把簸箕踢了下去。

陈岳立马想到那个黑影定是躲进了四楼的一间房,四楼的三间库房全是敞开的,于是他先从最右面的房间逮捕黑影。

手电筒打开一照,房间里没有人影,小心翼翼地到了货堆后面一看,也没发现什么,于是扭头要走。正当此时,对面的房间出现了动静,陈岳拿手电一照,发现对面房间的货堆轻微摇晃,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于是神经紧绷,悄无声息地踱进了对面房间。

正要走到货堆后面时,突然一个夜猫子窜跳出来,把他惊了一跳,那个夜猫子顺势跑下了楼。陈岳长吐一口气,自语道:“原来是只猫,端的吓死我了,还以为别墅进贼了呢。”

‘原因’既已查清,陈岳也就心安了,反正别墅里经常有夜猫子无端闯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在他上楼的一刹那,他脑子里闪出了另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兰玉溪偷听的?

这似乎……不大可能,她今晚喝得烂醉如泥,此刻铁定在酣酣入睡,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着这么大风险到七楼来,想着便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地板,并未发现其他脚印,倒是有几个小巧的脚印,但一看就知道是夜猫子的。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一场虚惊而已,还是赶紧回房睡觉,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办。

但他刚准备躺下,疑心却又涌上心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兰玉溪半夜醒了呢,万一她听见了谈话了呢?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不能完全排除,于是他跳起身来,蹭蹭蹭跑下楼,想不能给兰玉溪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定要将她现场抓获。

实际上,兰玉溪当时就躲在四楼左面的库房里,她窥探到陈岳先去对面的房间查看,便趁机踮起脚尖(她学过舞蹈)一步一步地出了房间,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地下到了一楼,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好,上床睡觉,此时陈岳正好也要回房睡觉。

她刚盖好被子,便听见了蹭蹭蹭的下楼声,立刻意识到陈岳发现了什么,要闯进她的房间一探究竟。

兰玉溪急中生智,先赶紧把连衣裙脱了下来扔到一边,之后又把丝袜脱到脚踝处,把脚露出被窝,觉得这样还不够逼真,又把胸罩后面的排扣解开,把右肩膀上的吊带滑到胳膊上,最后闭上眼睛睡觉。

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后,陈岳刚好下了一楼,蹑手蹑脚地踱进兰玉溪的睡房,见她如此不雅的睡觉,顿时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内心作呕道: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竟摆出如此不雅的睡姿,这简直成何体统!不过好在他脑子里没有类似春光图的歪邪想法。

但是眼下调查最为重要,他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拿手电照去,可不是照睡姿,而是照兰玉溪的鞋,见鞋齐头摆放,位置也没有变,应该是他帮兰玉溪脱下鞋子后摆放的原样,看来她应该没有上楼偷听。

但即使这样陈岳还无法打消怀疑的念头,因为兰玉溪睡觉时是穿着丝袜的,穿着袜子上下楼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的,说不定是碰巧那个夜猫子替她挡了一阵。

于是陈岳上前看了看,见她把丝袜脱到了脚踝处,再加上还把胸罩半解开,不禁扑哧一笑,心道:这丫头,看来真是喝多了,醉得连袜子都懒得脱下,还神志不清地把胸罩……算了不想了,这时候要是再认为她有上楼偷听的嫌疑,那真的就是我神经过敏了!

陈岳本想帮她把袜子脱下来,但又怕惊醒她而使其尴尬不堪,于是蹲到她面前,静静地看她睡觉,这倒不是看她能否‘演下去’,而是想多看玉溪妹妹几眼,他等这一天已经整整等了五年,端的是痛苦煎熬!

他用指尖悄悄划过兰玉溪的白嫩脸颊,突然有种想亲吻她的冲动,但接着便叹了口气,心里痛苦不堪道:毕竟你已经不是我的玉溪妹妹了,虽然赵向荣那个老混蛋死了,可你仍然是赵太太,那段美好的时光……再也重现不了了。

想完他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内心不住地一阵酸楚,随后像只疲倦的狮子一样回房睡觉了。

陈岳上楼的一瞬间,兰玉溪也长吐了一口气,方才她也是被吓得心跳如鼓,差点就忍不住了,不过好在身上有演员的演技,否则就难以蒙混过关了。她稍稍安抚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心里感激道:幸亏那只夜猫帮我挡了一下,要不真的麻烦了。

当然她也应该感谢陈岳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她学过芭蕾舞。

第二天旭日东升,兰玉溪便睁开了眼睛,迅速穿戴好准备下床时,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打开一看,陈岳把早餐端了进来,其中还有那杯诡异的牛奶,陈岳微笑着招呼她吃早餐,她刚啃了几口面包,便说自己想吃香肠,让他出去拿两根。这段场景在之前提到过,便长话短说。

但兰玉溪并没有喝下牛奶,而是趁机把牛奶倒进了房间里的一个小花瓶里,假意做出喝下的样子,之后大快朵颐地吃起香肠。

然而她吃完早饭后并没有着急着要走,而是突然捂着头倒了下去,陈岳又见她大汗淋漓,担忧道:“玉溪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兰玉溪痛苦不堪道:“这几天月事来了,夜里盗汗头晕脑胀,真是难受。陈岳哥哥,你这有大红枣吗?我想吃一些补血。”

陈岳遗憾道:“真是不好意思,你知道我这人不爱吃枣。”

兰玉溪便哀求陈岳去外面买一袋回来,陈岳二话不说跑出别墅,去巷子外面的杂货店买枣。

他刚出后门的一刹那,兰玉溪便赶紧冲上七楼,她昨晚上看见这房间还有一个银色的收音机摆在窗台上,便把两台收音机调换了一下,把‘真的’频率关掉,‘假的’调成90hz,再把它们的位置摆好,然后迅速跑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陈岳买了枣和一袋红糖回来,兰玉溪服用下补品后说自己舒服多了,便小睡了一个小时,之后起身告辞了。

后面的事不多讲也明白了:兰玉溪是在装疯!因为她注意到陈岳这些天总是在暗处观察她,看她是否真的药效发作了,她便将计就计,自编自导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好戏。

那个女鬼的阴谋自然没有得逞,真频率一关,所有的陷阱都失效了,开枪打不死人,吐火烧不死人,就像是真的电影道具一般。

风浪过后,兰玉溪回到荣园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赵欣荣,赵欣荣惊讶之余也对母亲的机巧周旋佩服得五体投地:“妈妈,原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大家,你当时的样子差点没把我吓死,好在一场虚惊。”

兰玉溪自谦地笑了笑:“欣荣你谬赞了,我们都有演员的素质嘛!”

赵欣荣会意地笑了笑,此刻心中的千斤石头也都落地了,坐在床上长吐一口气,突然疑惑道:“妈妈,既然你识破了陈岳和那个空灵的诡计,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带到四号别墅,这样确实有些太冒险了。”

兰玉溪解释道:“如果我不那样做,一旦陈岳发现,他就会启动新的不为人知的方案,到时候难保有人不受害。”

赵欣荣幡然醒悟,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母亲,竟然有这般的大智大勇,面对敌诡临危不惧,端的让人刮目相看。兰玉溪也兴奋地展颜道:“今晚可以不用穿裙子睡觉了,可以穿上舒服的睡衣了。”

晚上睡觉前,赵欣荣还和母亲闹了一番,她把手放在兰玉溪的肩膀上,使劲摇晃道:“妈妈,我做你的妹妹好不好,好不好……”

兰玉溪猛然想起自己之前也是这般的装疯卖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赵欣荣闹完后便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微笑道:“睡觉吧!”

但今晚兰玉溪彻底难眠,她想到陈岳的阴谋诡计便不寒而栗,而且被陈岳称为主人的那个空灵又是谁?他们此次想一网打尽的人又有哪些?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瞬间万千疑惑出现在兰玉溪的脑海中,使她思绪混乱,但她却清楚地认识到了一点:陈岳身上必然还隐藏着更多惊人的秘密,自己与陈岳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卷进去……

第三十三章的风暴

第二天清晨,赵欣荣边和母亲吃早餐,边道:“妈妈,既然已经确定了陈岳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那我们就赶快报警吧。”

兰玉溪却摇了摇头,赵欣荣疑惑道:“为什么?”

兰玉溪解释道:“我们只是与陈岳结束了第一次较量,虽然以我方胜利而告终。但是还会有新的较量来临,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赵欣荣听得云里雾里,上次已经见识到了陈岳的阴险,要是就这么放虎归山,必然后患无穷。她实在想不通母亲是怎么打算的,按正常人的思路肯定是把他抓捕枪决,一了百了,所以她无法用理智来理解母亲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赵欣荣揣测道;难道……她是出于旧爱吗?赵欣荣其实一早就知道,母亲兰玉溪嫁给她父亲是迫不得已的,她的真爱是陈岳,虽然她下嫁过来后日子也过得蛮幸福,更是视自己为亲生女儿百般呵护,和父亲也是恩恩爱爱,所以……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但她此刻心里也无法做出正确判断,不管怎么说,当初父亲是干了一件很缺德的事,但她作为晚辈不好质疑长者,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她实在不能确定母亲心里是否还装着陈岳?尤其是突然间联想到父亲被陈岳杀害一事,就更给她造成了困扰,她甚至闪过一个自认为非常恶毒的想法:母亲……会不会趁此和陈岳重拾旧爱?

可是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自骂道: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母亲呢?母亲可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她既保护了我们又何必害我们?于情于理解释不通。

但是她又立刻联想到母亲与陈岳一会面,先是怒气冲冠,而后又惊人般地坐下吃饭,把酒言欢,这个反差太大的态度就在那么一瞬间完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换做是不共戴天之人,肯定是一番火拼(当然她也不希望母亲因此受到伤害,),可要是先兵后礼,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交手的一瞬间,觉得对方太过强大,不可硬拼,于是待机周旋;二则是双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打一架后便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很显然,母亲属于后一种,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喝得酩酊大醉的,万一陈岳趁虚而入呢?

赵欣荣最终还是忍不住质问母亲,语气既显得咄咄逼人又不失柔和,兰玉溪不紧不慢道;“想不到我的小欣荣遇事还是这么地急躁。”

赵欣荣面红耳赤地道歉道:“对不起母亲,我只是有些看不懂你的想法,请您指教。”

兰玉溪不紧不慢地告诉她,就目前陈岳实施的诡计来看,应该不只是针对赵家的,那晚她亲耳听到陈岳在和一个空灵之声谈论一网打尽的阴谋,这么想来他们要暗杀的对象可不止赵向荣一人,再根据那个空灵传送给她的指令来分析,他们要除掉的其他对象就在此次拍摄的剧组中。

赵欣荣大吃一惊,神色恐慌道:“那,那照您这么说,他们除了杀害父亲,还有更大的阴谋?”

兰玉溪微微颔首:“是啊,可我们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一无所知,如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就难保不会再出人命。”

赵欣荣这下终于明白母亲的想法了,她是想暗中调查相机而动,而不是所谓的什么包庇旧爱,这下她总算是展颜了,心里高兴道:我就说母亲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是不会有像我那样愚蠢的想法的。

她借此问母亲她之所以与陈岳回忆那些峥嵘岁月,是否是出于自我保护?兰玉溪微微颔首,但却告诉她并不完全是这样。一来确实是为了与之周旋,二来是当她踏上那片诡异的天地,见到浴火重生的陈岳时,就感到陈岳身上必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那个四号别墅绝不是单单如他所说,是为了实现二人之前的诺言,这间不寻常的别墅里,必然还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欣荣仔细一想,也觉得母亲的分析很有道理,且不说这栋别墅是不是为了兑现诺言,单就从它的规格来看,足以容纳几百人安居,而陈岳与那个空灵要想实施阴谋,单凭他们两个恐怕不行,肯定还会有人手,那栋别墅说不定是藏匿同伙的根据地。

兰玉溪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想不到我的小欣荣冷静下来,还是很有头脑的。”

其实她事后理了理头绪,也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四号别墅真是奸邪藏匿之所,那么陈岳的同伙肯定就分布在上海滩的任何角落,随时准备实施诡计,要真的是这样,那可真就是一番殊死较量了。

听到这,赵欣荣突然又迷惑地问道:“妈妈,既然后面的事情会这么麻烦,那我们还是立刻报警抓捕陈岳吧。我就不信严刑逼供下,他不会把所有的阴谋和同伙名单招供出来!”

兰玉溪仍是摇了摇头,道:“陈岳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你就算真的把他抓了,他也会死不承认的。”

赵欣荣不以为然,她说既然上次陈岳没能将要杀的人一网打尽,那他肯定会启动下一项计划,那这个时候他必然是最惜命的,八成就把同伙的名单供出来了。

兰玉溪微微一笑,告诉她陈岳这个时候最惜命无疑,但前提是他必须要先启动计划,要是诡计还未实施就被打个措施不及,那他肯定会狗急跳墙死不认账。再者就算他屈打成招把同伙供出,单凭他杀害上海滩风云人物一条罪状,足以判决死刑,这样对他有何益处?

所以提前抓捕的最终结果便是:陈岳死扛到底,等待同伙一边实施阴谋,一边展开对他的营救行动。

赵欣荣幡然醒悟,唏嘘感叹道:“是啊,看来我们暂时是无奈他何,只有跟紧他的步伐,厚积薄发了。”

兰玉溪也唉声叹气道:“唉,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现在是疑团重重,而我们堕入五里雾中,除了后发制人还能有何良策?!”

这顿早餐吃得异常沉重,二人都意识到新的风暴即将来临,这时候要做的就是冷静面对,未雨绸缪。兰玉溪感慨道:“现在的上海滩鱼龙混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充斥着血腥、暴力和阴谋。我们要做的、要面临的还有很多。”

赵欣荣却豁然开朗道:“妈妈,但这片繁荣孤岛还存留着正义,将来肯定会有无法想象的威胁出现,但是只要我们与良知尚存的同胞们同仇敌忾,就一定可以突破任何的势力!”

兰玉溪也乐观地笑了笑:“想不到我的小欣荣比我还能沉住气,妈妈相信,我们一定会揭开所有的谜团,保护好所有的良善之人。”

赵欣荣庄重地点了点头,喝完牛奶后便提着包去上班了,兰玉溪让她放松心情,一切照旧便是。赵欣荣刚要出门,突然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隆,看样子要下雨了,兰玉溪忙给她取了把伞。

赵欣荣开车走后,兰玉溪望着暗淡的天气,感慨万千:“新的风暴已经降临,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三十四章 遭遇

果不其然,一会儿天上便降下来瓢泼大雨,这阵雷阵雨整整下了一天。

不单是上海,就连南京也是阴雨连绵。

晚上九点,有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正撑着一把油纸伞在杳无人烟的大街上款款行走,不一会儿进入了一个深巷中,巷子两边栽满了丁香花。让人不禁联想起戴望舒的《雨巷》中的丁香般的姑娘。

她走到深巷的最深处,敲了一下木板门,一会儿便出现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给她开门,这个男子身材伟岸、面庞俊秀、西装革履,但看上去很成熟,似乎有三十五岁上下。

那个男子看见了这位丁香般的姑娘,喜不自胜道:“诗娴,快请进。”

不错,这个丁香般的姑娘正是柳家大千金—柳诗娴!

柳诗娴是三家女孩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芳龄二十一岁,正在金陵女子大学(后来并入南京大学)研读艺术专业。本来她父亲柳言明想把她送到巴斯泉大学(世界著名艺术学院)去攻读电影艺术,但柳诗娴却出于强烈的爱国情操,而选择在老家就读。

不过好在金陵女子大学有特聘的巴斯泉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柳言明便让那位教授多多照顾她的女儿,教授也说柳诗娴艺术天赋很高,是她的得意门生,愿意倾心倾力教导。

柳诗娴在大学期间整天忙着钻研艺术,几乎不怎么跟同学出去玩,因此她的造诣也越来越深,深得导师器重。

她就这样忙忙碌碌地渡过了大学的前两年。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柳诗娴早已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体优美的曲线凸显开来,秀发披肩、朱唇轻启,微微一笑很倾城。

附近男子学校听说她是女子学校的校花,每天一放学,都纷纷围在女子学校大门外眺望仰慕,等她和她的好姐妹出来后,便是一拥而上,向她捧上各自的求爱信,弄得柳诗娴面红耳赤无比尴尬,她的好朋友只好撑起雨伞‘杀开一条血路’,护送她上电车回家。

可想而知,有些死皮赖脸的家伙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了电车,车上都一个个迫不及待地上前跟她搭讪。柳诗娴出于家教,没有直接发怒,而是应付自如地婉拒,最终她的高冷让许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男子彻底死心,不再纠缠。

本来总算是风平浪静,可柳诗娴某天上街去买东西,却遭遇了一个神秘路人……

两个月前,她在商业街胡乱转悠,想买一款旗袍,那时是丁香花开的季节,她从小就喜欢闻丁香花醉人的芬芳,于是打算买一款丁香花图案的旗袍,正巧学校要组织各学院学习戴望舒的《雨巷》,艺术学院打算让她参加朗读大赛,她想着自己打扮成一个丁香般的姑娘再合适不过,可谓是两全其美。

然而她却不小心在街上与一个陌生男子相撞,一个趔趄被撞倒了,男子赶紧神色慌张地扶她起来,道歉道:“小姑娘对不起,我急着赶路,不是有意的,你摔疼没?”

柳诗娴一看,这个男子一身中山装,戴着灰色礼帽和墨镜,身材矮小,下巴长着一小撮胡须,装扮得甚是神秘。但柳诗娴见他彬彬有礼地道歉,想也一定是谦谦君子,于是还礼道:“我没事,您不用担心,快赶路吧。”说完二人分道扬镳。

但柳诗娴没注意到,那个神秘男子仅走了几步,便蓦然回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相机拍了她的背影,之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扬长而去。

上海市警察局。

吴警长为小野上次交代给他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但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是毫无头绪,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凶手留下的线索极其诡异,被害者的家属也想不起任何有关联的事情,这不明摆着成了悬案嘛!调查个屁!

可是这也只是愤愤不平的发泄,要知道让他接手这桩棘手案子的可是小野—特高课课长!他认准的案子可是要一查到底的,你要是办不好就坐以待毙吧。

吴警长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这些天他派出全部警力,四处明察暗访,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和可疑人物,但还是徒劳无功,小野这个人他也很了解,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来这问他进展情况,到时他要是实话实说,只怕凶手还没抓到,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吴警长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该怎么向小野交代,但绞尽脑汁仍想不出较为合适的说辞,于是索性不不想了。反正这狗日的天天在大街上瞎转,寻找所谓的反日分子,那就让他自己去找凶手吧,咱就别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吴警长刚泡了杯咖啡准备喝,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小警察,气喘吁吁道:“大哥,大哥……”

“大什么哥!上回惊扰我家人吃饭还没跟你算账,这次怎么又这么冒失地闯进来,难不成那个狗日的小野又来了?”吴警长火冒三丈道。

小警察微微颔首,吴警长立刻被吓得脸色煞白,忙整好衣冠下去迎接,小野正翘着个二郎腿,戴着墨镜坐在正厅的沙发上。

吴警长到了跟前先对其点头哈腰,不等小野问便连珠炮地说道:“老友远道而来小弟不胜惶恐,您放心,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写一份分析报告向您汇总。”

小野冷哼两声,让他坐下,冷笑道:“老弟你放心,老哥我今天来不是问你案子的进展情况。”

吴警长疑惑道:“那您是……”

说着,小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背影,吴警长不解道:“难道……您是说她是凶手?”

小野摇了摇头:“不!这只是我三个月前在南京拍到的一个路人。”

吴警长堕入五里雾中,不知小野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赵向荣遇害是在一个半月前,可他拿出一张三个月前拍的照片又是何意?

小野告诉他,三个月前他去南京旅游,也不忘在街上观察反日分子,那段时间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可疑人员,凭借多年经验的直觉,他可以断定那些可疑人员就是反日分子,但还没有打草惊蛇。

吴警长忙问他是不是也觉得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也是反日分子?他却说这个女人不是反日分子,但有可能发展成反日分子。

吴警长这下彻底懵逼了:这小野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些什么?就算他长着狗鼻子,也不至于连没有发生的事物都能嗅到吧?

小野却微微一笑:“老友你放心,我跟反日分子有过异常丰富的斗争经验,谁已经是,谁将来是我都能一下拿准。”

小野说最近几个月,这女的总跟他认定的一个反日分子走得很近,但这个反日分子出行异常诡异,他根本摸不清他的藏身之所。

但是赵向荣遇害当天,他的密探当时正在跟踪那个反日分子,可他却在深夜十二点消失在了赵向荣遇害的现场,紧接着赵向荣便遇害了,这一连串的诡谲之事,让他不得不对这两件事感到异常敏感,没准会有什么关联。

吴警长微微颔首,他也觉得这绝非巧合,突然又问道:“那您有这女的正面照片吗?”

小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只逮住了三次机会,每次想在近处拍一张正面照片时,却看见那个女的与那个神秘的反日分子在一起,反日分子机敏地让她转过头,随后拉着她的手逃之夭夭,无法跟踪行迹。

所以他不单没有那个女的正面照片,就连反日分子的也没有!只有两张背影照。

吴警长听得目瞪口呆,内心忐忑不安道:我天!看来这还不是一般的反日分子,八成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没准已经把那个女的赤化了!

这也正是小野所忌惮的一点,接着他向吴警长描述了一下那个女的正面样貌,再结合这张背影照,看看他能否想起什么重要人物,虽然他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果然吴警长呵呵一笑:“我只从您的描述中判断出一点,这女的肯定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这倒是符合女特工的气质。”

小野微微颔首,但又一阵唏嘘叹息,说除了前几次,剩下的时间都没有发现那俩人,更令人惊讶的是,两个月前他安排在南京的十几个密探在一天之内被神秘杀害了!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使他在南京那边的监视系统彻底瘫痪,不得不抓紧时间重新组建南京密探组。

吴警长思如电转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来上海作怪,让我配合这边的密探抓捕他们。”

小野微微颔首,说一旦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立刻出击现场抓获,说不定那俩人就与赵向荣遇害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完小野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照片,把俩人的背影照留给吴警长,告诉他现在可以放松一下,等待时机再一举拿下。

小野走后,吴警长仔细看了看那俩人的背影照,挖空心思也没想到有什么熟人的背影与照片相符,看来好戏还在后头……

第三十五章 丁香花开

想必大伙儿已经猜到,与柳诗娴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正是她三个月前交的男朋友。

这个男的叫陈青允,34岁,现在南京人民报馆工作,也是当代的进步青年,曾经参加过多次轰动全国的思想解放运动和爱国运动。

此刻柳诗娴正趁着街道冷清、警戒松懈之际来找他幽会。陈青允自然是喜出望外,热情邀请她进来。

陈青允住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平房,跟柳家的豪宅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里面倒也干净宽敞,有种温馨小屋的感觉,很适合幽会。

柳诗娴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之气,欢喜道:“青允,这是什么香气,如此令人陶醉?”

陈青允卖弄关子道:“怎么,你从小最喜欢这种香味,难道会闻不出来吗?”

柳诗娴仔细一闻,立刻反应上来:这是丁香花的香气!怪不得会闻到阵阵淡雅清香,原来是她平生最喜欢的丁香花!

陈青允让她先坐一会儿,自己去厨房端汤,柳诗娴喜不自禁,坐下来用手背撑着头耐心等待。她男朋友是广东人,那边的人非常讲究煲汤,汤是他们的门面菜,谁家汤煲得好就会给客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而他男朋友从小跟着他父亲—一个广东名厨学习做菜,自然是煲汤的高手,做菜的手艺也是一流的。他长大后,他父亲本想让他继承手艺,但他却对文学感兴趣,在当地的报社工作,广州沦陷后,他便随家人逃到了南京,在这重新找了份报社的工作。

不一会儿,他便把煲好的汤端上了桌,柳诗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汤里居然有丁香!还有银耳和枸杞,这便是陈青允特制的银耳丁香汤。

只一闻,便感觉清香之味沁人心脾,让人欲罢不能,陈青允赶紧拿碗给二人盛好了汤,柳诗娴优雅地尝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嗯!这汤真好喝,比我家大厨炖的还要好,你可真是好手艺啊!”

陈青允心花怒放道:“喜欢就多喝点,丁香可以驱寒,你现在还感觉冷不冷?”

柳诗娴含羞带臊地微微颔首,她不仅感受到了丁香汤的暖气,更体会到了男朋友对她温暖的体贴之意,这感觉不亚于过圣诞节时,她和小伙伴们坐在火炉边,吃着烧鸭喝着鸡尾酒,酣畅淋漓的美妙之感。

二人一边品着丁香汤,一边忘情地回忆起初次邂逅……

三个月前,柳诗娴为朗诵比赛的服装需要,去街上买丁香图案的旗袍,之后便遭遇到了小野,小野出于特工的敏锐判断,怀疑她可能会成为反日分子,于是便拍了张她的背景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然小野扬长而去之前,却对身旁的两个密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柳诗娴,伺机拍一张正面照片。

其实之前小野等人在这条街上发现了一个反日分子,正是陈青允!但他巧妙地与小野等人打转转,没能让小野直接抓住他,但他一时却摆脱不了困境。之后小野便一不小心撞倒了柳诗娴。

没成想这一撞便有了意外收获!他认为柳诗娴可能会是反日分子,便让密探跟踪她,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惊喜’。

柳诗娴很快便发现背后有人在跟踪她,惊讶之际蓦然回首,那两个密探立刻散开,装出买香烟的样子。

突然,柳诗娴背后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势如闪电般地把她的嘴一捂,一下子拉进了拐角不远处的百货店里,她来不及惊讶,便瞪大眼睛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成年男子,他窃窃私语道:“别紧张,别出声。”

柳诗娴微微颔首,那个男子便拉着她上了二楼,那两个密探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把人跟丢了,满大街寻找却无功而返。

柳诗娴喘口气,问道:“阁下是?”

男子微微一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柳诗娴看见上面写着他叫陈青允,34岁,现在南京人民报馆担任主编。

但再往下一看,却让她大吃一惊:这个男的笔名叫丁香花!

谈起‘丁香花’,那可是南京赫赫有名的浪漫主义作者,文笔奇妙浪漫,不亚于徐志摩。但其照片从未公布于众,也不知道他在哪写作,于是这个丁香花便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外界一度认为她是个娇美温柔的女子,让许多男子对其心驰神往,梦想有朝一日能与丁香花坐在一起喝咖啡,谈谈人生理想。

但没想到这个丁香花竟然是个男性,虽然长得英俊潇洒,但也足让人(应该说是柳诗娴)大跌眼镜!

她平日也很喜欢读丁香花的作品,浪漫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让她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

但她却比常人敏锐,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了一丝悲愤之情,似乎作品用浪漫‘伪装’,实则含沙射影地反映当下中国悲惨的境遇,又让她不禁想到了鲁迅。

这下她对丁香花产生了崇高的敬意,她没想到在日占区竟有人采取这样特殊的方式唤醒麻木的国人!这是她从小生活在光环下所罕见的人种。

她不幸亲眼目睹过南京大屠杀,当时惨绝人寰的景象至今还历历在目,只要一回想便不由地潸然泪下,悲痛欲绝。

当时整个南京充满了烧杀淫掠的窒息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她当时亲眼目睹了日本人用机枪扫射、活埋、火烧等灭绝人性的方式大肆屠杀同胞,她看得眼圈发红怒不可遏,趁父亲不注意把他的腰间手枪瞬间别出,想把前面的狗日的脑袋全部打爆。

他父亲吓得赶紧奋力制止,把她带回了家,厉声告诉她让她一个月内不要出门。她只得天天在床上为屈死的同胞痛哭流涕,默默祈祷。

南京大屠杀一过,日本人为掩盖事实,便迅速处理血腥现场,扶持傀儡政权恢复南京秩序,半年下来南京城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迹了,但那场屠杀却永远深深地烙在国人心里。

柳诗娴本以为国人会像洪水猛兽般向鬼子疯狂地反扑,可没想到除了还未占领的地方外,日占区的人都已经丧失了当初的一腔热血,再也没有声势浩大的游行,也没有令人振奋的呐喊,更别说再敢和日本人硬碰硬,战至最后一人。

大家似乎都已经被奴化了,在这个‘王道乐土’继续安居乐业,但柳诗娴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受不了,她梦想有朝一日完成学业,去仍在反抗斗争的地方投身革命,或者在此之前日本人已经滚回东洋老家再好不过。

当然,也没有在日占区敢写像鲁迅那样的折射国殇、唤醒国人的作品,作家全都由激进派变成了浪漫派,用浪漫来掩盖内心的悲恸,麻醉自我,也麻醉同胞。

因此像她这样的愤青是不愿意看那些浪漫文章,当舍友为那些作品津津乐道时,她却一头扎进课本,沉淀自我。

但有一个浪漫诗人的作品她很爱看,便是丁香花的,她从他的作品里找到了内心的慰藉,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再加上他的作品一直火爆热销,让柳诗娴也对其朝思暮想,梦想与其义结金兰。

可她没想到,现在这个丁香花就站在她的眼前,却让她惊讶地不知所措。

“怎么,吓着了?”陈青允笑问道。

柳诗娴无比激动地想说些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上下嘴唇不断碰撞,陈青允笑道:“算了,你想说什么一会儿再说,你来这做什么?”

柳诗娴道明了目的,陈青允说现在外面不安全,他愿意陪她买旗袍。柳诗娴激动地情不自已,但又故作矜持地在一排花花绿绿的旗袍前认真挑选。

很快她便挑到了一件很不错的丁香图案的旗袍,试穿后对陈青允含羞带臊地问道:“丁香花,你觉得怎么样?”

陈青允微微一笑,道:“丁香般的姑娘,天衣无缝。”

于是柳诗娴便买下了这款旗袍,出门前陈青允向外探头探脑,一会儿便说危机已解除,可以回家了。

柳诗娴讶异道:“什么危机?你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吗?”

她还想问他为什么要救她,陈青允却摇了摇头,微笑道:“小姑娘,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较好。”

柳诗娴哦了一声,陈青允准备回家,她忙道:“丁香花……”

“什么事?”陈青允蓦然回首。

柳诗娴央求道:“我能去你的住处看看吗?”

陈青允瞪大眼睛,一脸狐疑,柳诗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很仰慕你,希望可以再见到你,向你请教。”

陈青允踌躇了半天,最终微微颔首,柳诗娴心花怒放,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一个巷子。

进了巷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旁栽满的丁香花,紫的白的好不惹眼,散发的香味也令人心醉,柳诗娴欢喜道:想不到他不但作品充满诗情画意,连住处也是这般的如诗如画!

“这些都是我种的。”陈青允微笑着指着丁香花,说道。

柳诗娴揣测道:“所以……你的笔名叫丁香花?”

陈青允微微颔首,继续指着满巷十里飘香的丁香,微笑道:“你看,丁香花开了。”

柳诗娴凑到花前,忘情地闭目闻香,感到心旷神怡,突然一睁眼,便看到陈青允拿着一朵白色的丁香,微笑道:“丁香般的姑娘,送给你。”

柳诗娴轻轻接过那束丁香,晶莹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第三十六章 私定终身

柳诗娴结识了丁香花陈青允后,陈青允便把他所有的文章送给了她,柳诗娴一回到宿舍便如饥似渴地细细咀嚼,从文章中看出陈青允的确是个很有思想的年轻人,比起学校里只知道拿学位得前途的同学相比,思想要进步得多,气质自然也高出一层。

自此,柳诗娴经常趁着业余时间去陈青允那与之详谈,偶尔会盛情邀请他去外面吃饭喝咖啡,陈青允每次都想拿出绅士风度买单,但回回都被柳诗娴抢先一步,他只好窘迫地说道:“我是一名绅士,怎好让女士来买单?!”

柳诗娴微微一笑,道:“你还是省点钱为中国革命捐款吧,我比你富裕得多,再说报社一个月能给你发几个子,你不要养家糊口了?”

陈青允撇嘴道:“你这么说可是看不起我?”

柳诗娴赶紧摆了摆手,说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好钢得用在刀刃上,陈青允只好一翻眼,说下次吃饭必须他来请,柳诗娴假装答应,但再有下一次还是会借着上厕所、拿餐具等理由来提前买单,弄得陈青允好不尴尬,也好不欢喜。

俩人就这样一来二去混熟了,柳诗娴开始大胆地邀请陈青允陪她逛公园、买衣服、划船,每次和他出去都打扮得一身光鲜,对面学校一些骚情的男子以为是她看上了其中某位,又开始蜂拥而至递上求爱信,殊不知现在已是名花有主了!

一个月前,二人又逛了趟公园,临近晌午,饿得饥肠辘辘,陈青允恳求道:“回回都是你买单,这次总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了吧?”

柳诗娴还是倔强地不肯让他买单,仍说着留着钱养家糊口的老话,陈青允假装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让我买单,以后我就不陪你逛公园了。”

这话一下子击中了柳诗娴的软肋,她忙道:“好吧好吧,这次就让你破费了。”

陈青允带她进了附近一家较为高级的西餐厅,点了双份的阿根廷牛排、鲜虾鱼丸汤、特色糖豆包和一份三文鱼刺身,惊得柳诗娴瞠目结舌,忙道:“喂喂,你简单地请我吃一顿意大利面就可以了,点这么贵干嘛?”

陈青允却微微一笑,让她放心大胆吃,他请得起,柳诗娴只好嘴一撅,微微颔首。

二人一边优雅地吃着西餐,一边愉快地畅所欲言。柳诗娴问他他父母现在何处,陈青允却眉头紧锁,把刀叉放下,语气凝重道:“南京大屠杀时,死在了鬼子的枪口下。”

柳诗娴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之前忘了详问陈青允父母的情况,没想到一问却是如此悲惨的结果!她不禁又想到了自己亲眼目睹的惨绝人寰的虐杀场面,顿时又潸然泪下,强忍着没哭出声,陈青允赶紧递过去一块手帕让她拭泪。

柳诗娴好容易克制住了愤怒的情绪,接着问道:“当时你也在南京吗?”

陈青允摇了摇头,他当时正在美国留学,由于日本对国际封锁了他们灭绝人性的消息,因此他一开始毫不知情,直到那些充满正义感的外国记者把他们拍摄的照片带回来,世界才震惊地看清了日本的禽兽面目。

他当时看了照片,也惊得瑟瑟发抖,立刻收拾行装回南京,结果却得知了噩耗:他父母都已经被杀害了!连尸身都找不到,可能都随着遇难同胞被鬼子焚烧了。当时他便咬牙切齿地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与四万万同胞一起把这群畜生赶回东洋老家,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外勤工俭学,回国为革命出一份力量。

陈青允讲完了自身悲惨的遭遇,柳诗娴对他的敬意再一次油然而生,内心感慨道:要是我四万万同胞都有丁香花这样的觉悟,何愁倭寇不灭!

陈青允立刻转悲为喜:“算了不提了,往事不堪回首,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他立刻想到柳诗娴在学校参加了《雨巷》的朗诵大赛,问她结果如何,但柳诗娴却无奈地告诉他学校又有了新的安排,因此朗诵大赛推迟到了一个月后。

陈青允慷慨激昂道:“戴先生的《雨巷》以浪漫的色彩反映了当下中国的境遇,是一篇脍炙人口的好文章,值得国人好好学习。”

柳诗娴微微颔首,转而又赞扬他的文章,陈青允谦逊道:“与戴先生相比我的文章实在是不值一哂。”

吃到一半,柳诗娴突然面红耳赤起来,羞涩道:“那个……丁香老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一开始柳诗娴想叫他青允老师,但他却说叫丁香老师比较浪漫,于是便这么叫了。

陈青允用诧异的眼神凝视着她,但她欲言又止,缄默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陈青允惊得目瞪口呆,柳诗娴不看他惊诧的样子,立刻又道:“我是认真的,我最近发觉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不想再让你当我的老师了,想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陈青允惊了半晌,冷笑道:“诗娴,你这不是开玩笑嘛!我大了你整整十三岁,怎么能做你的男朋友呢?”

但柳诗娴却一本正经地认定了他,说如果他愿意,她会说服父母同意的。但陈青允却不以为然:“你父母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千金嫁给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穷小子,还大了你十三岁,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柳诗娴却双手交叉,淡淡地嘲讽道:“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了不起的浪漫主义诗人,原来跟别人一样都是世俗的。”

陈青允立刻明白了柳诗娴的深意,她不看重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倾心相待即可,这在从小生活在贵族环境下的孩子中倒是罕见,一时间,他觉得柳诗娴越来越可爱了,没想到她比他更罗曼蒂克。

但浪漫归浪漫,人也必须要接受现实,于是他苦笑着劝道:“诗娴你不能把自己的心血来潮当作一辈子的情感,否则你将来会后悔的。”

但她还是那样的意志坚决,说认准了的事情绝不会放弃,接着诉苦起来,说她早都不想在南京呆了,想学业完成后找个可靠的终身伴侣一嫁,让他带自己远走高飞。可是身边的男的都已经被日本人统治地麻木了,没想像他那样怀有强烈的爱国情怀,因此她觉得他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柳诗娴问道。

陈青允还是犹豫不决,内心忐忑矛盾。

“还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柳诗娴带有一丝伤感地问道。

陈青允摇了摇头,说他整天在报馆忙得焦头烂额,之前没有考虑男女之事,自然也没有喜欢的姑娘。不过说实话,他确实很喜欢柳诗娴的气质性格,她可爱、她矜持、她潇洒、她敢爱敢恨,最重要的是怀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男子为之倾倒,更何况他还是个浪漫主义之人。

突然,柳诗娴莞尔一笑,竟主动把手伸了出来,默默等他把手放到上面,陈青允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柳诗娴素日一个端庄矜持的姑娘,竟会如此这般主动示爱,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深思熟虑了半晌,他终于微笑着开口道:“我愿意!”说完把一只手放到了她伸出来的手上。

柳诗娴顿时两眼放光,内心狂跳,激动得发出低沉且清脆的笑声,陈青允也会意地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说道:“我会对你一直疼爱下去,负责下去,丁香般的姑娘。”

柳诗娴兴奋地一个劲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会是你的好妻子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支持你。”

二人终于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冲动地把脖子伸上前,隔着餐桌用手臂紧紧挽着,陈青允在柳诗娴耳边窃窃私语道:“放心,我会用浪漫的方式帮你说服你的家人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柳诗娴热血沸腾地点了点头:“谢谢!我爱你青允!”

“我爱你诗娴!”陈青允怦然心动道。

二人慢慢把手放开,坐了下来,不远处有个老外骚情道:“浪漫的年轻人,勇敢地说你爱她,勇敢地上前吻她吧!就当这里是我们法国的浪漫之都—巴黎吧!”

接着大厅里哄堂大笑起来,弄得二人好不尴尬,柳诗娴羞涩地赶紧捂住红扑扑的脸,陈青允也是窘迫的面红耳赤,虽然他一直写浪漫小说,笔下的人示爱较为干脆,但其实他却是一个很怕羞的人。

就这样,二人私定了终身大事,兴奋之余他们要想办法说服柳诗娴的父母,这是接下来的首要任务。

但他们(应该说是柳诗娴)并未意识到将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波当中!

第三十七章 难以置信的恋爱

二人定下了终身大事,柳诗娴便可以正大光明地与陈青允交往了,她不再偷偷摸摸地与之幽会,现在已是大大方方地挽着他的胳膊,在花花绿绿的世界享受浪漫时光,饱饮爱情的雨露。

老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与陈青允恋爱的事情不久便被校友得知了,大伙儿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堂堂的校花,正直豆蔻年华的柳诗娴,竟然与一个大她十三岁的中年男子谈恋爱,这真是有种牛角长在驴头上的感觉。

但大伙儿却对谈恋爱这种说法各执一词,她们极不愿相信柳诗娴会看上一个大叔!想对面的男子学校,有多少高富帅都对她梦寐以求,虽然她表现得非常矜持,但要说全不为之动容也是难以置信的。

这不,前两天有一个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追求她,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柳诗娴也很欣赏他,没有像对待其他追求者一样拒绝了他的吃饭邀请,据狗仔队观察汇报,他们俩吃饭时谈得甚是投机,这在别的男子看来是做梦都不敢有的好事,于是众口一词地认定:柳诗娴将会和那个君子喜结连理!

但不幸,现实又给她们的想法泼了一盆无情的冷水,当那个君子提到让柳诗娴做他的女朋友时,柳诗娴却果断地摇头拒绝,令人大跌眼镜,任那个君子再怎么争取都无济于事。

柳诗娴被那个君子的专车送回学校后,舍友忙问她为什么拒绝了?她说那个君子人是很不错,但男儿身上的血性太过缺乏,谈理想时他只想着日后如何升官发财,根本不想成为所谓的国家栋梁。可想而知,依她的性格,肯定是拒绝了那个所谓的正人君子的求爱。

于是校友们终于得出了柳诗娴心目中男神的形象结论:要有很帅的样貌(当然我们希望柳诗娴不是以貌取人的)、要有很高的才情,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很强的血性,就像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一样!三点中少了任何一点,你想占有她还是趁早死心!

大部分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柳诗娴是谁啊?堂堂柳大董事的千金,家资万贯赛过北斗,又样貌出众,才学颇高,眼光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还是有些人对她的挑人眼光冷哼一阵,内心讽刺道: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活在梦里吧?!真是这样的话,哪道菜你都甭想赶上!

不过之后还阴差阳错地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那个君子虽然追求不到柳诗娴,但她的其中一位舍友却对其十分仰慕,这个舍友也是颇有才情之人,校花榜上排名第五,同样也是对面学校许多男子的梦中情人。

于是她找准了时机主动和那个君子搭讪,没想到二人情投意合,当下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个君子心中之前的可惜也随之打消,转而好好珍惜柳诗娴的这位舍友。柳诗娴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果断拒绝却促成了另一段美好的恋爱,也算是天意使然了。

大伙儿原本以为,自此再无自称君子之人来追求柳诗娴,除非是她自己百分百愿意,对面学校的男生也终于知趣地有了这种想法,自此没有人再去女子学校门口堵柳诗娴并厚着脸皮给她塞求爱信了,他们已经认定自己绝不是柳诗娴的对口菜,还是抱着一句老话: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聊以**吧。

但他们却千算万算想不到,柳诗娴现在竟和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谈恋爱,这,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自古都是郎才配女貌,虽说年龄从来都不是恋爱、婚姻的障碍,可也是一句有用的废话,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愿意嫁给一个大她那么多岁的男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猪都不信的事!

可不管大伙儿信与不信,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他们仍旧难以置信,那么多年轻有才华、又有钱的青年苦苦追求她,她都嗤之以鼻,为何会选择与那个大叔型的男人结为情侣?除非……他的确拥有前面的追求者所没有的闪光点,这个闪光点让柳诗娴动了真情。

话不多说,狗仔队再次出动暗中跟踪,换在一开始,他们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因为柳诗娴和她男朋友每次约会都会刻意避开校友们经常出没之地,因此保密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到位。

但现在柳诗娴大方了起来,不怕外人的流言蜚语,主动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潇潇洒洒地穿梭在大街小巷,脸上充满笑容与傲气,这就给了他们千载难逢的追踪机会。

本来陈青允出于超乎常人的反追踪能力,要迅速带柳诗娴避开狗仔队的跟踪,以免‘身份暴露’,但柳诗娴用余光一瞥,却发现是自己的同学,便让他放松警惕不必担心,想回去报道点新闻就如其所愿吧。

狗仔队仔细深入地研究了一下陈青允,发现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才情颇高,令人望其项背,英俊潇洒,也是百里挑一,当下狗仔队得出最初结论:没毛病!

接下来便是调查陈青允的背景(当然他们是不可能查到他的丁香花身份),却惊得大跌眼镜:这大叔竟然只是一个报社的主编!天啊,大伙儿实在无法用理智来理解柳诗娴为什么喜欢他?

若只论前两点,那陈青允确实力压群雄,至少他们觉得之前无人能及,但要论家世,这人也显得太黯然无光了!男子学校的人闻听后,也是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愤愤不平:我们就算技不如人,但家世也强过那个大叔太多,论‘争宠’八辈子也轮不到他!

于是马上出现了流言蜚语,说柳诗娴肯定是被那个大叔洗脑了,灌了迷魂汤,鬼迷心窍地爱上了他。绝对是!你个小小的报社主编也不拿镜子照照,就算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癞蛤蟆它终究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这样邪恶的想法迅速蔓延开来,有些不识时务的男的还扬言要把陈青允暴打一顿,让他清醒清醒,心里咬牙切齿道:纵然我们得不到柳诗娴,也断然不能让你毁了她的大好年华!

不过狗仔队和校友们很快就出来辟谣,发表了两个声明,一来是传柳诗娴的话,她公开承认自己非常喜欢陈青允,自愿与他结为情侣;二来是向所有人道歉,说他们一开始就把概念偷换了,柳诗娴看重的不是他的财力,而是他身上特有的血性,他是个以天下为己任的英雄男儿!正好符合之前总结的前三点,这下才使所有人见怪不怪了。

可是他们这对小情侣恋爱了几个月,大伙儿也没有发现陈青允身上究竟有怎样的血性,难道是柳诗娴为堵人口舌故意那样说的?不会!她认准的男子身上肯定有那三点,否则她绝对不会动情。

这个陈青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我们跟着柳诗娴与他的相守时光拭目以待……

第三十八章 崇高的男友

二人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男女朋友,柳诗娴的校友们纷纷向她表示祝福,对面男子学校的人也彻底死了心,不再枉费心机地攀登那座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

不过成了男女朋友后,柳诗娴便不像之前那样自己回回抢先买单,这倒不是她觉得之前陈青允只是自己的丁香老师,自己作为‘学生’理应诚惶诚恐地付账,而现在他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就应该理所当然地拿出绅士风度,主动买单。而是她上次与陈青允吃西餐时,意外见识到了他的真实财力。

本来上次吃饭,柳诗娴见他点的东西挺贵的,心里过意不去,便等服务生过来收钱时又打开钱包,没想被陈青允抢先拦住,道:“说好了我来买单,你每次这样我感到很尴尬。”

柳诗娴只好微微颔首,把钱包拉链拉上,陈青允立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子,她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无奈,好奇的是之前陈青允一直没有机会亮出财力,今天她终于可以‘大开眼界’;无奈的是她料定皮夹子里铁定装不下几张纸币,觉得他如此破费有点自不量力,人总要干力所能及的事才是。

算了,大不了之后回请一顿!

可令她惊奇的是,当皮夹子打开的一刹那,她瞪大眼睛看见里面全都是美元!密密麻麻地塞满了皮夹子,可想而知数额巨大!陈青允看着柳诗娴一脸懵逼的表情,微微一笑,从皮夹子里掏出二十美金给服务生,问道:“够不?”

服务生点了钱,微笑道:“多了四美金。”

“全算你的小费了!”陈青允豪爽道。

服务生满面春风地道了谢,喜气洋洋地拿着钱转身离开。柳诗娴此刻还是惊得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区区一个报社主编,身上竟能装这么多美金?真让人难以置信。

陈青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发愣了,赶紧走吧,一会儿你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柳诗娴缓过神来,便笑问道:“报社……还会给你发美金?”

陈青允摆了摆手,说钱包里的美金是他当年赴美勤工俭学时剩下的,当时他给一个大老板打工,挣了不少钱,不需要家里补贴就可以自给自足。

柳诗娴哦了一声,这下见怪不怪了。于是,二人再有约饭,陈青允都会拿出绅士风度买单,不单如此,他还陪她逛街,给她买时新衣服,结账时经常对老板说不用找了,回回把柳诗娴惊得目瞪口呆,心道:我天哪,我男朋友怎么会这么有钱?真是跟我所想的有天壤之别!

难道……他是故意大度地装逼?不可能,他这人从来不做作,更何况他的财力与之相比已经是相形见绌,没理由故意要装出一个大款的架势。

柳诗娴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青允,你,你怎么会这么有钱?你看你给我买的衣服都是名牌,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呢。”

陈青允自夸道:“这有什么?我是谁啊,大名鼎鼎的丁香花!你认为我会缺钱吗?”

柳诗娴幡然醒悟,这倒真不奇怪了,丁香花的作品红遍大江南北,订阅的人举不胜举,自然衣食无忧。不过她也提醒道:“即便你是丁香花,也不能这样糟蹋钱,你要真有钱应该多周济一些穷人。”

柳诗娴虽然家境富裕,但是很有爱心,经常学习爱国人士给红十字会捐款,听说这些钱会送到前线去,用于军费,每次学校或社会上秘密举行募捐活动,她都会捐出一大笔存款(当然是要瞒着她父母),捐款一完,学校每次都要请她父母来,为她专门开一个表彰大会,都被她婉拒了,说父母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学校一想也是,她父母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肯定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学校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给她父母写一封表扬信,赞美他们教育女儿有方,既年轻漂亮举止得体,又知晓大义,真是难得!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柳诗娴偷偷摸摸地把表扬信扔进了垃圾桶里。

二人买完衣服,陈青允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话题,便问她:“那你觉得当下中国是多救济穷人才好,还是让全国人自由才对?”

柳诗娴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把日本鬼子赶出去,让同胞获得解放才是。可是这也不影响我们用钱周济穷人,周济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啊!”

陈青允微微一笑:“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有时候思想的力量往往比金钱强百倍,如果我们能让更多的同胞意识到存亡之际的危机,让他们脑子里拥有为国家民族而战的思想,那样得到的力量岂不是比金钱之力更为强大?”

柳诗娴眼珠一转,微微颔首:“这么说也是很有道理,可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没钱怎么造枪炮?造不了枪炮如何抵御侵略?”

陈青允不紧不慢地告诉她,即使二人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捐给前线,那也是力量微薄的,最重要的是要带动更多的人都来为拯救国家民族危亡而出力,他告诉柳诗娴,他每次给那些老板的小费也不是白给的,在一踏钱的中间,会在某张纸币的后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多余的一半钱算小费,剩下的一半请帮忙捐给红十字会,或者买本马先生的书看也行。

柳诗娴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陈青允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唤醒国人的民族意识,如果怀有正义感的人看到这句话,说不定也会不由自主地拿出自己的积蓄来一起捐助抗战,这样才会实现滴水汇成大海,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创举!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方法不太科学,担忧道:“可是你就不怕那些收了小费的老板,根本对你的良苦用心置若罔闻,拿着小费去花天酒地吗?”

陈青允吐了口气,说这的确像是个笨办法,更何况他也没有无限的财力去做这样无限的事情。但是总之,能唤醒一个是一个,他已经用这种方法尝试了近五年,虽然消耗了不少财力,但是效果还不错,大部分人都明白了他的良苦用意,纷纷拿出家财支援前线。而且国人有一大特点:一传十,十传百。带动了一个就有可能带动十个人,如此一来岂不是小流汇成江河了!

柳诗娴听得如痴如醉,对陈青允的崇高敬意油然而生,她含情脉脉地说道:“你真是个浪漫的战士,我爱死你了!”

于是接下来,柳诗娴也学他用这种方法去唤醒国人的抗战意识,现在已是小有成果,她仿佛从陈青允身上看到了中国的希望,对中国前途有了更大的信心……

第三十九章 深夜暗影!暗杀!

二人回忆完了恋爱的美好时光,刚好丁香汤也喝完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忙道:“对了诗娴,你们学校的朗诵大赛完了吗?”

柳诗娴哦了一声,道:“三天前结束了,等的时间真够长的。对了,我今天来就是要给你朗诵一遍的,请你赏光。”

陈青允拍手叫好,柳诗娴脱下外套,里面穿的正是丁香花旗袍,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雨巷的纸稿,端的是有备而来。陈青允忙拿条板凳,挺起腰板坐着,听她朗朗上口的朗诵: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幽长,幽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陈青允闭住双目,如痴如醉地听她感情饱满地朗诵。

朗读完毕,陈青允再次拍手叫绝,说读得情感强烈,令人引起共鸣,声音清脆动听,像百灵鸟叫一般,夸得柳诗娴面红耳赤,稍稍鞠躬道:“谢谢丁香老师褒奖。”

二人又面对面坐了下来,陈青允赶紧柳诗娴沏了壶丁香茶,柳诗娴陶醉地品了一口,调侃道:“以后咱们进入了婚姻的殿堂,你干脆手捧一束丁香花得了。”

陈青允微微颔首:“只要你愿意就行。”

品完了丁香茶,时间还不算晚,柳诗娴还想多和男朋友多呆会儿,便赶紧找新的话题,她思如电转道:“青允,你除了写诗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兴趣吗?”

陈青允微微一笑,带她进了书房,从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拿出一本递给她,柳诗娴一看,竟是一本《幽灵之恋》,诧异道:“你不是浪漫主义诗人吗,怎么还对鬼故事感兴趣?”

陈青允道:“鬼故事也可以写得很浪漫,不信你读一读。”

柳诗娴从小就怕鬼,只要听别人讲鬼故事就赶紧捂上耳朵,不单如此,还吓得瑟瑟发抖,样子十分滑稽。可想而知,她听都不敢听,更别说读了,赶紧拨浪鼓似的摇头,把书递了回去。

陈青允看出了她的窘态,思如电转道:“那要不我读你听,这本书写得很浪漫,不会吓着你的。”

要是换作别人,她肯定毫无犹豫地拒绝,可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出于恋人关系她实在不好意思婉拒,便万般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洗耳恭听。”

陈青允把她请坐到沙发上,把她拥入怀中,瞬间她感到身体里流入一股暖流,觉得好生舒服,便‘一反常态’地闭住双眼,一脸陶醉地听男朋友讲鬼故事。

讲着讲着,柳诗娴不觉潸然泪下,赶紧掏出手帕拭泪,陈青允讶异道:“怎么了?”

“真是太感人了!”柳诗娴感动道。

故事讲完,她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紧紧依偎在陈青允的怀里,半晌才缓过神,慢慢坐起来,破涕而笑道:“你还有关于鬼故事的书吗?”

陈青允微微颔首,指着书架的第二层,道:“全都是,你要不要?”

柳诗娴问道:“都是这么感人的故事吗?”

陈青允摇摇头:“只有这一本是。”

柳诗娴失望地嘴一撅,无奈地吐了口气,说算了,她不喜欢惊悚的鬼故事,上次三家公司合拍的鬼片她都没敢看。不过她仍然对陈青允竟然爱看鬼故事而感到好奇,问他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是如何培养起这个爱好的?

陈青允解释道:“鬼虽然很可怕,但也是来无影去无踪,日本鬼子对我们的游击战颇为忌惮,说八路军打起游击来就像是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于是我就迷上了鬼故事。”

柳诗娴扑哧一笑,道:“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再想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陈青允思如电转道:“马先生曾经说过:一个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这个幽灵给我们国家带来了无限的希望,是个极好的幽灵,于是我便迷上了鬼故事,渴望自己有一天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好幽灵,给四万万同胞带去希望。”

柳诗娴细细咀嚼,觉得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这个陈青允连鬼都能讲得那么浪漫、那么有价值,真是个奇人奇才。

二人再相处了半个小时,柳诗娴一看,已是凌晨十二点半了,她明早九点还要参加训练,时候不早了,便起身伸个懒腰,拿起油纸伞准备走,陈青允也没啥事,便送她一段路程。

二人走到了十字路口,柳诗娴便准备拐弯去她同学家住一晚,陈青允微笑道:“那我就送到这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柳诗娴微微颔首,又含情脉脉地抱了一下男朋友。

就在这一瞬间,陈青允忽然瞥到不远处有个黑影,手里拿着个照相机准备拍摄,一个机灵把柳诗娴的头按入怀中,同时一转身,搂着她的肩膀快步回头走,柳诗娴讶异道:“怎么了?”

“后面有人盯上我们了,别回头,跟着我走。”陈青允解释道,说着二人加快了脚步,身后那个黑影也立刻消失不见了。

陈青允带到躲到附近的一个窄巷,喘口气道:“好险!”

惊魂未定时,窄巷的两个入口又闪现出五六个黑影,手里都拿着照相机,还有两个手里拿着枪!照相机被架起的一瞬间,陈青允拉着柳诗娴的手一下躲进了身后的小屋,那几个黑影也跟了上去。

二人屏息凝神地躲在一堆竹筐后面,瞪大眼睛看见那几个黑影全都拔出手枪,顶上膛火,开始搜寻二人。柳诗娴吓得瑟瑟发抖,神经紧绷,陈青允怕她叫出声,用手捂住她的嘴。

突然,柳诗娴不小心把身后的一个铁耙碰倒了,那几个黑影听见了响声,开始朝竹筐射击,陈青允眼疾手快地拉着她逃窜,躲出竹筐的一刹那,其中一个黑影眼疾手快地拍了照,随后全部一转身,准备撤离现场,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

可就在它们转身的一刹那,突然看到门口还站着两个黑影!那两个黑影各自举着双枪,把它们惊得目瞪口呆。惊讶之余,那两个黑影开始对这一排黑影进行枪林弹雨的扫射,眨眼的功夫它们全倒在了血泊里!与此同时,那两个更加神秘的黑影也闪现不见了。

柳诗娴吓得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陈青允赶紧捂住她的嘴,窃窃私语道:“已经没事了,快走吧。”说着拉着柳诗娴的手跑了出去,重新站到十字路口。

二人跑出去不久,那两个黑影又闪现在了死亡现场,把所有的照相机都拿走,随后丢到了一条小河里。

柳诗娴惊魂未定,心跳如鼓地问道:“青允,那群刺客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灭口?还有那个救我们的两个黑影又是何人?”

陈青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诗娴,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去找你同学吧。”

柳诗娴急道:“可是你总得告诉我方才发生的事情的缘由吧,那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陈青允摇了摇头,说还是不问的好,总之现在安全了,可以放心去找同学了。但柳诗娴方才已被吓破了胆,哪里敢独自走夜路,于是陈青允只好陪她一起去,把她送到同学家门口再回去休息。

二人慢慢在黑暗无边的雨夜撑着油纸伞行走,柳诗娴还是忍不住问道:“青允,你不说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以前你是丁香老师,很多事情我可以不问,但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你不应该对我再有什么隐瞒。”

陈青允微微一笑,道:“即便是从小陪伴你成长的家人,也有不想让你介入的结界,你又何必深究?有时间隐瞒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家人。你放心吧,你跟我在一起是很安全的,今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柳诗娴哦了一声,无奈地耸耸肩,她知道这是一句安慰话,类似的情景之前发生过了很多次,当时陈青允仅仅是说一句不想让大众看到他的面容,把自己隐藏起来的话就搪塞过去了。她之前也信以为真,因为她从小受艺术熏陶,知道很多出名的明星都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让大众搅乱他们的生活,连出门都要戴上墨镜遮掩面容,基于这点,她相信陈青允也毋庸置疑地有这个想法。

但是经过今晚上的暗杀之事,她突然觉得之前陈青允所说的话是无稽之谈!就算有人千方百计地想看到他,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吧?这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她也冷静地意识到,再问下去也问不出真正的所以然,所以索性就不问了,反正陈青允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与之接触,说不定真相就顺其自然地浮出水面。虽然今晚之事实在是惊心动魄,但她也绝对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会给她带来最大的温暖和安全感。

二人走到了距离柳诗娴同学家五百米的地方,柳诗娴便说不送了,陈青允微微颔首,转身回去睡觉了。

柳诗娴走到离同学家一百步米时,突然从不远处的黑暗拐角跑出来一个黑影,柳诗娴瞪大眼睛仔细一看,是个小女孩,等她跑到跟前再一瞧,但见其面色苍白、头发蓬乱、身上沾满泥泞,嘴角的微笑显得有点诡异,让人不禁发毛。

小女孩撑着一把白色的小伞,提着一篮五颜六色的花,可怜巴巴地问道:“姐姐要买花吗?”

柳诗娴见这孩子骨瘦如柴,心中不忍,便挑了一朵康乃馨,微笑道:“花真好看!”说着掏出五块钱给她,小女孩正要给她找钱,她忙道:“不用了,剩下的买糖果吃,快回家休息吧,大冷天的怪冻人的。”

小女孩向她深深一鞠躬,道声谢,便三步并两步地跑进了黑暗拐角,销声匿迹。柳诗娴也敲开了同学家的门,进屋睡觉了。

但她没注意到,就在她买花的一瞬间,前方的黑暗处又闪现出一个暗影,拿着相机咔嚓一照,便消失不见了。

陈青允回到家,刚把外套脱下,便看见桌上放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你女朋友很不错,可要好好看住她,否则很容易被坏人拐跑。

陈青允读完后冷哼一声,把纸条一揉,丢进了火炉里。

第四十章 带刺的玫瑰

第二天鸡鸣报晓时分,便有居民看到了昨晚被杀死的那些尸体,吓得赶紧报案,警方立刻赶过去封锁现场,问现场附近的居民有没有目击者?大伙儿都纷纷摇头,说不但没有目击现场,甚至连打斗声都没有听到。

警方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些尸体,发现每个人都是被打爆了脑袋,而且子弹还不偏不倚地正中脑中央,可以推断出凶手就近在咫尺地对这些人进行射击,死者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得脑袋开花。

但遗憾的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此想要抓捕凶犯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警方只好将这些尸身暂时收殓,准备通知他们的家属前来收尸。

但更加令人诧异的是,这些死者身上居然没有任何身份文件!这下把警方彻底惊呆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没有户籍的流民?

八成是,从他们同时被凶手杀害不难看出,他们是结伴而行的,而且警方推断出作案时间应该是发生在夜深人静的午夜,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千家万户酣酣入睡、月黑风高之际,很适合歹徒行凶作案。而且这个点结伴出行浪荡之人,多半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流氓,或者是外来的流动人口。

可最让人吃惊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这些死者手上都拿着枪!警方打开弹夹一检查,几乎都已经空了,这说明当时确实发生了一场枪战,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可如此一来便解释不清全部被打中脑门中央的原因,要有这么精准的射杀,必须得在超短距离内才能实现,双方最多不能间隔五步,更何况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人的视线本来就非常暗淡,要想完成这么诡异的暗杀,不近在咫尺射击才怪,除非他是猫头鹰!

这种说法无疑是最站得住脚、最令人信服的,可是就如亲眼所见,这种理论根本解释不通为什么死者的弹夹几乎全空?他们当时肯定是来不及反应,便被近距离爆头了,但从**的角度来看,他们当时肯定是与对方交火了,这种结果往往都是双方各有损伤。可是现场表明,凶手分明是杀害了这些人后全身而退,不知所踪,所以警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都不能够自圆其说,最后索性将这起凶手案定为悬案,大不了就说这群倒霉蛋遇上了鬼,鬼是刀枪不入的。

这天中午,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身材矮小,下巴下有一撮小胡须的中年男人正在通往案发现场的路上,他身后还有几个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个目光炯炯,不怒自威,看起来像是他的保镖,再仔细一看这位‘老大’,原来是小野平郎!

昨天夜里,小野突然跟一组密探失去了联系,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没想今早便闻听了枪杀案,死了六个没有身份文件、手持手枪的男子,不用看,他就知道是那一组的人,没想到他们竟全都被神秘杀手杀害了,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不过令他更加瞠目结舌的是,那六名密探竟然全都是被击中脑袋中央而死,这事不得不感到非常蹊跷,那六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竟毫无防备地遭到暗杀,看样子对手是艺高人胆大,竟在眼皮底下射击且全身而退,这样的对手实属罕见!

小野推测到对手至少应该有两个人,而且都拿的是双枪,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完美的‘杰作’。

但这种猜测让手下感到匪夷所思,忍不住说道:“掌柜的,我们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干掉了,而且闻听他们的弹夹都快空了,说明双方当时肯定交火了,对方除非是神仙妖怪,否则绝不可能敢在这么短的距离射击。”

“是啊掌柜的,您说对手至少有两个人我们绝对相信,但是面对面射击且对方毫无损伤,这恐怕不太可能。会不会对手是躲在暗处,用冲锋枪把我们的人扫了?”

小野摇了摇头:“你们听我的直觉肯定不会错,而且敌人不可能用的是冲锋枪,冲锋枪哪有这么精准的射杀?”

手下细细一想,觉得非常有道理,但小野跟警察一样,至今也想不通对手是怎么做到这么超高水平的射杀的?他最近在南京活动,敏锐地发现这一块暗藏着诸多反日分子,而且全都是非常狡猾的狐狸,一不留神就来无影去无踪了,令他非常头疼。

于是他便派出一队秘密小组,日夜在这个地方监视着,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先不要打草惊蛇,想方设法近距离拍张照片,实在不行就趁无人之际痛下杀手,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可今天的噩耗,突然让他感到对手远比他想象得要诡诈得多,竟然不留痕迹地就一下子全灭了那一组的特工,他敏锐地意识到一点:凶手也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高级特工,因此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这么看来无疑是反日分子了!他之前的直觉是对的。

但他没有打算去现场认尸,那样的话警察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特高课课长的身份十有八九会暴露,万一被反日分子得知,那暗中较量就宣告破产了。因此他现在赶去现场,是为了亲自寻找蛛丝马迹,好找出凶手的老窝,给凶手来个一锅端。

一行人正走着,突然从拐角处跑出一个小女孩,正是昨晚卖花给柳诗娴的那个孩子,她跑到小野跟前,可怜巴巴地问道:“叔叔要买花吗?”

后面的保镖看她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就要恼火地呵斥她,被小野挥手拦住,他从花篮里挑了一朵红玫瑰,和蔼可亲道:“花很好看。”说着,递给小女孩十块钱,小女孩诚惶诚恐道:“叔叔我找不开。”

小野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不用找了,叔叔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剩下的钱都算小费,拿去买糖果吃。”

小女孩喜不自胜地微微颔首:“叔叔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小野便问她昨晚卖花时有没有在路上遇到什么人,小女孩道;“昨天半夜我遇到了一个姐姐,她向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给了我五块钱,也说不要找了,让我拿着剩下的钱买糖果吃,叔叔你和她一样好心。”

小野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个姐姐长什么模样,你可还有印象?”

小女孩向他描绘了柳诗娴的样貌,小野立马想到:这个女人正是他之前怀疑的对象,只可惜她非常狡猾,一直没有拍到照片,没想到就在这附近活动,看来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小野继续问她还看见了什么人,小女孩摇摇头,说没有了,小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辛苦你了。”说完继续前行。

到了现场,小野便让随从四散开来,方圆五里内寻找僻静小巷,他和反日分子有非常丰富的斗争经验,知道这些狡猾的狐狸一般都躲在僻巷里。

经过三个小时的搜寻,终于他们发现了丁香巷,这个巷子看起来颇有年代,幽深且几乎没人住,很适合做隐蔽地点,小野便让随从们戴上墨镜,掏出手枪秘密搜索。

他们先问了这巷子里的居民,这里面可住着什么可疑人物?居民们纷纷摇头,小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是连居民都能察觉到的可疑人物,那还能称之为反日分子吗?

很快,他们便搜到了深巷里最后一个小屋,这正是陈青允家!但是进去一看,已是人去楼空!屋里除了些简易的家具和书架上的书籍,别的什么也没有,小野又一次扑空了。

手下揣测道:“掌柜的,这里会不会很久没人住了?”

小野摇了摇头,道:“你们看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像是没人住吗?肯定在此之前搬走了。”

突然,他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幡然醒悟过来:这肯定是反日分子的巢穴,只可惜晚来了一步。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继续寻找蛛丝马迹,但是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便万般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看,这是本关于神鬼的小说,小野渐渐看地津津乐道。

手下讶异道:“掌柜的,这反日分子还爱看这种书?”

小野微微颔首,指了指书架上的书,结果一看,惊人地发现全都是灵异神怪类的小说,让人大吃一惊!不过小野倒是见怪不怪,说如今的反日分子就像神鬼一样飘忽不定,杀人于无形,这种对手是非常可怕的。

看了看书,一行人便走了出去,猛然注意到巷子两边栽满的丁香花,花香十里飘香,令人陶醉,手下兴奋道:“这个季节正是丁香花开的时候,好生好看,好生好闻。”

小野微微颔首,忘情地想起了在日本时读过的《雨巷》,里面有个丁香般的姑娘,令他身临其境、如痴如醉,想到这,他情不自禁道:“希望那个女人也是个丁香般的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手下会意地大笑起来:“由西由西!中国的花姑娘,哈哈哈!”

小野诡笑道:“只可惜,她不是丁香般的姑娘”说着,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玫瑰花,“而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说完,小野把玫瑰花扔到丁香花丛中,带领手下返回情报站,他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第四十一章 怪男

四号别墅。

陈岳纹丝不动地站在大厅,突然从七楼落下来一只长长的红火鞭子,重重地抽在他的脸上,瞬间他的脸被撕开了一个一道血口,鲜血迸溅出来。

“混蛋!兰玉溪根本没有中计,全都是因为你的玩忽懈怠!”楼上传来一个悚然的空灵之声。

上次的电影拍完后,兰玉溪带领剧组安然无恙地出了四号别墅,第二天,那个空灵便从秘境闭关出来了,与此同时,陈岳也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四号别墅。

但俩人一看,别墅里竟没有一条倒在血泊里的生命,除了被打破的大门玻璃和烧毁的床单窗帘,再没有任何斑斑血迹,连凝重的空气中都闻不出一丝半点的血腥味,这一切的迹象表明:他们的诡计破产了!没有一个人死在这片诡异黑暗的天地,也就意味着他们想要的人的性命,全都幸运而蹊跷地保住了。

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阴谋是完美无缺的,为什么结果会是完全反差?从理论上讲这根本不可能,但事实却是如此,让他们不禁张口结舌。

空灵施了个法术,这个法术汇成一个巨大的幕布,从七楼一直延伸到了一楼,之后幕布便开始像放映电影似的放映兰玉溪剧组拍摄的情景。

二人看见他们全中了设计好的机关,但是全都平安无事,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时间竟看不出破绽在何处,直到‘电影’回放到了兰玉溪在这儿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离开的情节,二人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兰玉溪假装月事来了,骗陈岳出门去买红枣,自己偷偷上楼把收音机给调了包,这才导致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而当时最要命的,空灵也已经去闭关了,没办法替陈岳盯住兰玉溪的一举一动,才导致她有充足的‘作案时间’。现在得知了真相,空灵羞怒交加,认为这是陈岳—她的下属轻信谎言、玩忽渎职导致的,便怒不可遏地狠抽了他一鞭。

陈岳默默挨着鞭打,此刻他还是打扮得不留痕迹,鼻子和嘴照样用围脖罩着,难以看出脸上神色,即使挨了这一重鞭也显得面无表情,更别说可以揣测他深不可测的内心。

不过他倒也真的认为挨得不冤,至少他现在明白过来:玉溪妹妹早已不是当初那样的天真无邪,她经过五年的洗礼,已经变得十分老辣,胸中早已形成心机表,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以一种幼稚可爱的眼光审视她了。

陈岳突然仰起头,眯眯一笑:“主人放心吧,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照你这样说,刘琴琴那都办妥了?”空灵问道。

陈岳微微颔首:“请主人放心,一切还是在计划之中。”

空灵激动道:“那好,我们就从刘琴琴入手,让该死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陈岳严肃地一点头,随后出了四号别墅,不知所踪……

七月五日。

今天一大早,刘琴琴便起身洗漱,吃个简单的早饭后收拾行李,边拾掇边愉快地哼着歌,不一会儿,她丈夫王云天和女儿雪婕也起床了,王云天笑问道:“夫人,这次回老家省亲,准备在那边住多少时日?”

刘琴琴道:“我打算住一个月,我已经有大半年没回去看我阿妈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尽的孝心实在太少了,我预备好好陪她老人家渡过一个月,你和雪婕就不必挂念我了。”

王云天微微颔首,便问她东西可曾带齐,刘琴琴道:“一应俱全,你不用操心了。”

说完她便提着两个大箱子,把它们放进车子的后备箱,让司机把她送到火车站,她已经买好了去往武汉的车票,早上10点就要发车了。

行驶到半路,她突然想起忘给母亲买枸杞了,她母亲熬粥时就喜欢放几个枸杞,觉得喝着香甜。于是她赶紧让最近的百货楼前停车,亲自去买一盒上等的宁夏枸杞,买完后放入后备箱,继续往火车站前行。

沿途又路过一个十字路口,不巧西边的岔口有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两车差点相撞,幸亏都及时刹车了,避免了一场车祸。

刘琴琴和司机吓得魂飞魄散,惊魂未定之际又恼羞成怒,打开车门,怒发冲冠地朝那个不长眼的车主走去,先不看人,就是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找死啊?!开这么猛急着投胎去?”

司机看了二人一眼,道歉道:“不好意思,急着去接人,没事吧你们?”

二人只看了司机一眼,便觉得这人十分古怪,戴着鸭舌帽,穿着米黄色的风衣,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与夏季人们穿着的清爽相比大相径庭,更诧异的是,他脖子上还围着围脖,并且用它将口鼻遮掩,显得神秘兮兮。

刘琴琴没好气道:“请你把围脖摘下来说话,这样跟女士说话很不礼貌。”

男的解释道:“我这两天得了风寒,没办法取下来,怕给你传染了。对了,你们到底有事没事?”

刘琴琴翻了个白眼,道:“没事,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下次记得开慢点,出了人命事就大了。”

说完刘琴琴和司机坐上车,继续往前开,一路上她脑子里都浮现着方才那个怪人的样貌,觉得这人煞是怪异,总感觉他那番话像是托词,就算得了风寒也没必要把自己装扮得不显山不露水,更何况这还是夏季,就不担心得了热伤风吗?

想着想着她忍俊不禁,觉得那人实在是太滑稽了,笑得花枝乱颤。

可是突然,她却严肃下来,从那个怪男身上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是想破头皮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忽然有种直觉: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见过这个陌路人?哦不,最强烈的直觉是觉得那个怪男似乎……似乎是什么熟人,但却想不起来。

刘琴琴苦恼地冥思苦想,但绞尽脑汁却徒劳无功,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她的愁眉,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刘琴琴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说完长吐一口气,索性不费脑细胞搜寻了,也许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根本没有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车子拐弯驶入一条街道,后面有辆黑色轿车慢慢跟了过去,车主正是那个怪男!

第四十二章 卖旧报纸的疯老头

拐弯处有一家饭铺,有两个穿着风衣的年轻男人正坐在门口吃馄饨,当怪男的那辆车刚拐进来时,其中一位稍稍抬头,瞥了他一眼,怪男没注意到,继续开车跟踪刘琴琴。

突然,那个人站了起来,往门外跑了几步,同伴也跟着跑了出去,那人站在原地呆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

同伴疑惑道:“二弟,怎么了?”

二弟脸色阴晴不定道:“哥,我刚才好像看见陈川了。”

“什么,陈川?!”大哥讶异道:“你说方才驶过去的那辆黑车车主是陈川?”

二弟微微颔首,说陈川伪装得不留痕迹,但凭他的直觉,估计十有八九是他。大哥砸拳兴奋道:“太好了!这个叛徒销声匿迹了整整一年,没想终归还是冤家路窄,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再逃了!”

事不宜迟,二人赶紧结账去追这个叛徒,但蓦然回首,却见一双贼手伸进了放在板凳上的黑色提包!

刚才二人跑出去时,饭铺掌柜悄悄过去给二人添茶,不小心瞄了一眼打开着的提包,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包里有一只手枪!于是见财起义,想把手枪一偷,威逼着二人去警察厅见官,最近警察厅正在大力抓捕持枪者,说是配合皇军搜捕反日分子,还贴出悬赏告示,鼓励全城居民一起抓捕、揭发持枪者,证明是反日分子的赏二十块大洋!抓错了也没关系,照样奖赏两块大洋,对于‘幸运者’来说,这可是一件横竖不吃亏的美事,你想掌柜的不会动心思吗?

不料手还没伸到底,俩人便转过身来,吓得掌柜的脸色煞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那个大哥一个箭步上去把右手伸进了提包里,又瞬间把手拿了出来,只见掌柜的嘴巴长得老大,瑟瑟发抖地把双手提了上来,结果就是双手被拷上了!

大哥把手枪拿了出来,微微一笑:“掌柜的,这玩意容易走火,而且估计你也不会用。”说着指着手铐,道:“这玩意或许更适合你,戴习惯了就舒服了。”

说完二人拎上提包,伴随着大笑声扬长而去。

刘琴琴到了火车站,司机便帮她把东西提了下去,之后二人分道扬镳。与此同时,陈川也后脚跟了上来,下车后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走来,帮他把车开了回去。陈川便在刘琴琴后面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二人很快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那俩兄弟也开着车跟随着,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陈川和他的车子都消失不见了,老大敏锐地判断出陈川一定是进了候车室,并且他早就在这安排了接头人帮他把车开了回去。俩兄弟立刻从人山人海中挤进了候车室,但不巧,现在已经检票结束了,陈川肯定是坐上火车逃之夭夭了。

俩兄弟只好无奈地原路返回,二弟叹息道:“真该死!就差一步了,还是让他跑了。”

大哥却微笑道:“不用担心,这趟火车是去往武汉的,你嫂子在那,回去给她发封电报,管叫陈川无处可逃。”

发车后,刘琴琴小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后伸个懒腰,慢慢睁开朦胧的睡眼,猛地看见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对她痴痴笑着,吓得她尖叫一声,把乘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那老头问道:“小姐,你要买报纸吗?”

大伙儿一听是卖报纸的,便见怪不怪地转过身去,刘琴琴尴尬道:“不好意思,刚是不是吓着你了?可你也差点把我的魂给吓掉了!”

老头也不道歉,继续呵呵笑着:“小姐,你要买报纸吗?”

刘琴琴揉了揉眼睛,看见这老头手上就几份报纸,而且全都是皱巴巴的,顿时眉头紧锁,摆手示意不要。

老头道:“小姐,这可都是二三十年前的报纸,很有收藏价值的,你买一份吧。”

刘琴琴扑哧一笑,道:“你这老头甚是奇怪,报纸都是卖最新的,你却拿一堆旧报纸贩卖,早晚把自己饿死!”

老头不屑道:“偌大个南京城,却没几个识货的!这些个报纸都是当时最火爆的几份,一般人我还不卖给他呢。”

刘琴琴看那老头着实可怜,心中不忍,便发善心买了他一份,给他一块钱(通常一份报纸也就一毛钱),微笑道:“不用找了!”

“五块钱,不够!”老头狮子大开口道。

刘琴琴脸色阴晴不定道:“诶,你这老头是不是疯了?我好心好意买你一笔生意,你还恬不知耻地跟我抬价,既然如此我不买了!”说着刘琴琴把报纸递了回去,脸色极其难看。

老头也不生气,让她先看一眼报纸,就知道值不值五块钱了。刘琴琴冷哼一声,没想瞅了几眼,便被吸引住了:这报纸上的内容都是当年的奇闻轶事,有上海名媛的演艺和照片、有政府大官的招待会、还有一些搞笑的八卦,端的让她这个岁数的女人感觉回味无穷。

突然,她在报纸的反面看见了自己的照片!自己当时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上海名媛,看这照片应该是1923年自己在上海参加政府招待会时所拍摄的照片,记得那年2月7日,爆发了惨绝人寰的二七惨案,一周后,国民党派出政府官员去各地巡讲,号召中华女儿武装起来,共同打击北洋势力,言下之意便是借机招募北伐战争的新兵。

当时有个大官来上海代表南京国民政府发表演讲,结束后还请当时的社会名流来参加酒会,她也荣幸地被邀请去了。没想酒过三巡后,那个大官却微微醉熏地笑道:“诸位,有酒无舞实在是美中不足,听闻刘琴琴小姐是上海滩的名媛榜首,鄙人可否请刘琴琴小姐赏光,跳一支舞?”

刘琴琴非常高兴,能与这样的大人物跳舞,可谓是三生有幸!于是二人在大厅翩翩起舞,博得了与会人员的热烈掌声,她看到这份报纸上居然也有当时跳舞的照片,喜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跳完舞后,酒会便散了,但是那个大官却让她留下来陪自己去招待所再喝三盅,刘琴琴当时也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没想那个大官把自己引入狼窝后,却把门一反锁,接下来竟把自己的纤纤玉腰搂了起来,把她抱上了床,再把她紧紧按着,把她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那个大官无耻地笑道:“刘琴琴小姐,鄙人对你仰慕已久,可否请你做我的太太?”

刘琴琴惶恐道:“曹次长,琴琴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女子,哪值得您这般抬举?!”

曹次长两眼放光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刘琴琴赶紧摇头:“不不不!曹次长请您自重,放琴琴走吧。”

不料曹次长不听,却开始使出咸猪手解开她的旗袍排扣,刘琴琴吓得不断叫喊救命。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青年男子带人踹开了房门,拍了张曹次长的丑照,便拉着刘琴琴逃出了魔爪。

第二天,曹次长的丑事便被曝光了,国民政府大怒,最后使其锒铛入狱。

刘琴琴惊讶地看到,这份报纸上还印着她差点被奸污和被拯救的照片,现在看着这些照片不觉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那个拯救她的年轻人正是她后来的丈夫王云天!刘琴琴当时为了报恩,便义无反顾地以身相许,但自从她成了‘新闻人物’后,便惶惶不安地感到自己没脸见人了,王云天便让她做了家庭主妇,对她百般体贴呵护。

同样,这份弥足珍贵的报纸上还报道了另一件让她永远难以忘怀的事:上海名媛刘琴琴与陈氏集团副经理王云天喜结连理!上面还印有他们当年结婚时的照片,现在一看,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小姐,这报纸值不值五块钱?”老头见她看得入迷,趁机问道。

刘琴琴微微颔首,给了他十块钱,要再买一份,老头再给她卖了一份后便说不卖了,疯疯癫癫地朝其他乘客跑去,对他们痴痴笑着,问买不买报纸……

第四十三章 神秘的刘艺君!绑架!

刘琴琴拿起第二份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大半是二十年前闻名上海的名媛的风花雪月,这上面印的绝色美女很多都与她义结金兰,只是以后各寻归宿便导致聚会渐少,有的已经形同陌路。此刻睹物思人,真有种前尘如梦的伤感。

她后来听说自己的好姐妹都一一嫁入豪门,成为了阔太太,也可谓是功德圆满了。她们有的离的比较近的,便三番五次约人出来打麻将,消遣娱乐。南京这边也有她的姐妹,她们也时常念叨着她,给她寄信打电话约个三缺一,但刘琴琴生怕姐妹们提起那个她恨之入骨的曹次长,便每每以无暇赴约婉拒,人一旦上了年龄,总喜欢怀旧,而一怀旧就难免揭开她那道锥心之痛的伤疤。

她接着感慨万千地看报纸,突然反面最底下的一条新闻让她呆若木鸡,身体微颤。这是条关于当年一位名媛失踪案的新闻:上海名媛刘艺君遭不明男子绑架,下落不明!

刘艺君是刘琴琴的堂妹,当年上海名媛榜上排名第五,跟姐姐刘琴琴一样受到众星捧月,但她是个无比高冷的女人,从来不接受任何男子的邀请,只呆在名媛阁中弹琴唱曲。即便有人点她的招牌,她也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客人只能坐在大厅,闭上双目如痴如醉地听她珠圆玉润的歌喉,极力想象着她闭月羞花的美貌。

但这种永远蒙上神秘面纱、使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终究让那些对其垂涎三尺的男人心痒难熬,他们自知无法‘正面出击’,便通过她的熟人打听她的样貌,但这个刘艺君隐藏地实在是太深了,几乎无人知晓她的容貌身世,外界只晓得她是榜首刘琴琴的堂妹,但向刘琴琴问起她,刘琴琴却脸色阴晴不定、只字不提,让人甚是苦恼。

不过好在刘艺君身边有一位服侍她的婶娘,这个婶娘肯定是要经常走动,于是便有人千方百计地贿赂她,只求她描绘或画出刘艺君的肖像,但不料这个婶娘原则性很强,不论别人好说歹说就是油盐不进,有些可恨的权势大官竟把她绑架严刑逼供,但她宁死不屈,据说后来不堪重负跳水自杀,自此没有任何‘正当途径’可以接近这个让人高处不胜寒的绝色花瓶了。

可想而知,有些狗仗人势的大官接下来肯定要硬闯刘艺君的闺阁,但不料刘琴琴这时却不畏强权地站出来,她带着家里的手枪自卫队,誓死保护妹妹刘艺君的安全,刘琴琴是影视界威震八方的王云天的妻子,有哪个不想死的敢动她?!那些垂涎欲滴的饿狼只得悻悻离去。

刘琴琴此举让众人惊诧不已,因为她从来不愿提及堂妹之事,一旦有人有意无意提起刘艺君,她就故意岔开话题,面部神经紧绷,一副非常讨厌堂妹的神情,让人百思不解。

所以大伙儿能有那样的惊讶也就见怪不怪了,大半人揣测可能二人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冷战,但刘艺君说到底也是刘琴琴的堂妹,一家人要尽的职责还是要尽心尽力的。

不过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传说中的刘艺君不论白天黑夜都呆在那间充满神秘色彩的闺房中,从来不出来走动,这让人煞是费解,就算是再高冷的女人,也不可能不见光不晒太阳,从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岂不是要‘发霉’?就算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杨贵妃也不可能‘修炼’到这种地步!

于是外界的流言蜚语滚滚而来,有些原先抱着侥幸心理的人都开始怀疑这个排名第五的名媛到底存不存在?她要是真的存在,为什么名媛榜上就偏偏没有她的照片?就算她是为了给自己蒙上神秘的面纱,那也不至于永远不出来活动,难不成她是活死人?

人们心中疑云顿生,开始咄咄逼人地质问榜单撰写人,问她究竟因何缘故把刘艺君列在了第五位?却不料撰写人一声嘘唏,道出了一件让大伙儿瞠目结舌的事。

当初她物色好的上海十大顶级美女齐聚一堂,开始按照她们的姿色排名,刘艺君排在了第五,本来她是要过些时日把榜单公布于众,可没想在此期间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但却不为人所知的事。

张榜的前三天深夜,刘艺君正在撰写人家做客,突然外面有一个神秘男子敲门,二人透过窗户一看,此人把自己伪装地不留痕迹,神秘之感非常瘆人,于是撰写人大喊道:“请问阁下是?”

神秘人回道:“我来找刘艺君,我是她哥哥。”

撰写人半信半疑,让他揭开面纱确认身份后,才能放心开门,但不料刘艺君却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房,让她甚是讶异,不过她也立刻反应过来:许是刘艺君听出了神秘男的声音,所以才会这般的不假思索。

可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刘艺君刚与神秘男碰面,那个男的竟把她强行抱上了车,刘艺君歇斯底里地呼救,她赶紧下楼阻拦,可是刚到楼下车已经飞快地开走,消失在黑暗中了!

第二天撰写人赶紧报了警,警方开始全力搜查,首先要做的就是问撰写人要刘艺君的照片,但撰写人却说照片尚在南门照相馆冲洗,还没拿回来,于是警方赶紧让她带路去拿照片。

哪知一到那,大伙儿就惊得目瞪口呆:照相馆老板被神秘杀害,倒在了血泊里!现场一片狼藉,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警方一边处理尸体,一边寻找照片,可结果却是在一个火盆中看到了一堆灰烬,照相馆里没有搜到一张照片!警方怀疑这是凶手毁尸灭迹的行为,他一定早料到绑架了刘艺君后,他们必定会找到这来,所以提前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好让其逍遥法外。

可想而知,这堆灰烬就是被焚毁的照片,烧得一干二净,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残余痕迹。

于是警方赶紧问周围的居民有没有目击到照相馆老板遇害的事情,但大伙儿纷纷摇头,警方又立刻判断出凶手肯定是趁月黑风高之际对店老板痛下杀手,端的是个非常狡猾的狐狸!

这条线索中断后,警方便问撰写人和刘艺君的好姐妹,有没有她私下的照片?但是她们也都纷纷摇头,说刘艺君为人小心谨慎,即使一起出去游玩也从不拍照,让人感觉神秘兮兮的。

万般无奈之下,警方只好采取古人的笨办法,让画艺较好的一个姑娘画出刘艺君的肖像,然后贴告示发布悬赏金,让全城的人都来寻觅失踪的刘艺君。

两天后的晚上,暴雨倾盆,夜深人静之际,有一个身姿曼妙、穿着外套的女人正一步一瘸地踩着雨水款款走着,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更惊讶的是她的腿上沾满了斑斑血迹!端的让人瞠目结舌。

她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直到了撰写人家门前,轻轻敲了门……

第四十四章 冰封美女

撰写人解衣欲睡,便突然听见了敲门声,她蹑手蹑脚地趴窗户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不是刘艺君吗?!她失踪两天后竟奇迹般回来了,真让人惊喜交加。

撰写人飞快跑下楼去开门,刚准备给好姐妹一个拥抱,可是瞬间一瞥,便站在原地呆如木鸡,她瞪大眼睛看见刘艺君面色苍白、嘴唇微颤、眼睛里布满血丝,端的让人惊恐万分!她已然被倾盆大雨浇成了落汤鸡,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很容易错认为是叫花子。

撰写人来不及多问,便搀扶着她进了温暖的房中,让她坐到火炉边取暖,自己赶紧去厨房给她熬姜汤,刘艺君却突然叫住她,面无表情道:“紫娘,劳烦您再给我熬一锅红糖。”

紫娘疑惑不解,但没多想,不一会儿便把热气腾腾的姜汤和红糖水端了上来,刘艺君也不吹吹热气,直接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喝,紫娘看得直想咋舌,心道:看样子艺君应该是饿坏了,她肯定被那个称之为‘哥哥’的坏蛋虐待了两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想来必定是饥肠辘辘,所以才会这般的面无血色。

刘艺君猛喝完后喘了口气,眯着眼睛把碗递了过去,道:“紫娘,再给我一碗红糖。”

这下紫娘彻底懵逼了,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想喝红糖,突然不经意间瞥到了她沾满血迹的双腿,思如电转,立刻幡然醒悟:看来艺君是来了月经!怪不得会这么痛苦不堪,直想喝红糖水。

紫娘便让她先去卫生间洗洗,自己去厨房再给她盛了碗红糖,又打开冰箱给她找些吃的,刘艺君从卫生间出来后,紫娘便把红糖和一盘干切牛肉放到了桌上,招呼她快吃快喝,吃完好问话。

果然刘艺君大快朵颐起来,吃完后面色终于恢复了些红润,紫娘微微一笑,宽慰道:“艺君,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胆子都被吓破了,好在你吉人自有天相,你……”

紫娘正想问她被谁绑架了?又被绑到了哪里?但刘艺君却摆摆手,仍旧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紫娘,我累了,我想去洗个澡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刘艺君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澡房,紫娘无可奈何地唏嘘一声,看来她这两天受的刺激肯定不少,让她一时精神失常,她的确需要好好补一觉缓缓神,那么她的不幸遭遇就由明天揭晓吧。

刘艺君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牙齿紧紧咬着被子,发红的眼圈布满血丝,脑海里一幕幕地浮现出她被绑架后的凄惨遭遇……

当晚她被自己的哥哥强行带上了车,车上还有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眼疾手快地把她捆绑起来,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呼救,蒙面人疾言厉色道:“再吵吵信不信把你舌头割下来!”

刘艺君只好屈服于他的威胁,乖乖就范,她哥哥飞快地开着车把她带到了一个荒芜人间的郊外。

三人下了车,她哥哥便让同伙儿给她松绑,之后让同伙儿把车开回去,刘艺君怒道:“三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三哥眯眯一笑,让她别害怕,要带她去见她朝思暮想的妹妹。

不料刘艺君听了这话,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神情惶恐地大喊道:“不!我不要见她,不见不见……”说着撒腿就跑。

但不幸,三哥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她拉住,眉毛倒竖,眉头紧锁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你亲手制作的杰作吗?”

刘艺君拼命反抗,二人便扭打起来,三哥恼羞成怒,一拳捣在了刘艺君的脑壳上,把她砸晕过去,随后扛起她往远处的黑暗中走去。

半晌,刘艺君缓缓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猛地看见自己置身于一个凄冷阴森的溶洞中,逼人的寒气让她不禁瑟瑟发抖、蜷缩起来。

突然,背后有只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刘艺君一震,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原来又是这个神秘的三哥!刘艺君讶异道:“三哥,这是哪?”

三哥告诉她这是个密境,她妹妹就藏在这里,刘艺君听到了她妹妹,又精神失控似的大叫起来,想要再次挣脱三哥的魔爪,但终究无济于事,三哥咆哮道:“你够了!事实总要面对,你以为你总是躲避就不会受到天谴吗?”

刘艺君心跳如鼓,面红耳赤地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神来,捋了捋头发,对三哥微微颔首,她已经鼓足勇气要面对残酷的真相了。

三哥点起火把,带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二人进了一间狭小的暗房,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冷气四散的玄冰床,床上躺着个穿着青花旗袍的美女。

刘艺君走上前一看,惊得瞠目结舌:这……这是她失踪了三年的妹妹!这三年她一直在竭尽全力寻找妹妹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失踪就意味着死亡!她最后心如死灰地这般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也渐渐释然了。可现在看到了她妹妹的遗体,又顿时痛苦不堪地难以释怀,她不由之主地跪地痛哭起来:“我的好妹妹啊!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

三哥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她,脑海里也是思绪万千,一股说不出的苦味涌上心头,让他不禁猛烈咳嗽一阵。他等刘艺君稍微平静下来,上前把她扶起,刘艺君马上问他妹妹的遗体怎么会在这如此诡异的地方?

三哥叹了口气,给她讲起了她妹妹遇害后的情形……

那天她妹妹从山崖上失足后,他便赶紧下山去寻她妹妹,但惊讶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尸身,他后来让警方协助他一起寻找,但是终究还是尸骨无存,他只好无奈地仰天长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她妹妹能够逢凶化吉。

可一年过去了,她妹妹还是音信全无,全家人每天无不提心吊胆,祈求她妹妹早日归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个很奇怪的噩梦:梦见她妹妹被一个黑衣人抱进了一栋非常高大的别墅,不一会儿这个黑衣人便又把她妹妹抱了出来,后面还紧跟着另外两个蒙面人,这俩人抬着一张寒气逼人的玄冰床,随着黑衣人去了别墅后面,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他就梦到了她妹妹的遗体被冰封在目前身处的这个阴冷溶洞里,后来他就被惊醒了,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又无比诡异的梦意味着什么。

他正思索着,突然有个人跳窗进来,他猛地抬头一看,大惊失色道:“是,是你!”

第四十五章 替换真元!以命换命!

那人身穿夜行衣,用黑纱蒙面,伪装真面目,但估计陈川早就对这个蒙面人的音容笑貌耳熟能详,所以即使他蒙着面也逃不过陈川的法眼,所以陈川才会那般接近指名道姓的吃惊。

蒙面人眉毛倒竖,道:“让你办成点事就那么难吗?”

陈川心中一紧,神色惶恐道:“你们要的我一定会给的,请再多些耐心,再给我点时间。”

蒙面人微微颔首,随后随身掏出一张白纸,展开放到床头柜上,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印泥,向陈川扫了一眼,显然是让他按手印盖章。

陈川立刻会意地微微点头,打开手电筒照明,当电光移动到白纸上时,令人惊骇地看见这白纸上赫然用红墨水写着四个大字:死亡契约!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份诡异的契约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蒙面人只是面沉如水地催陈川赶紧按手印,手印按了后就继续执行计划,不必多问。

陈川此刻的内心当然是忐忑不安,忙问道:“契约内容在哪?”

蒙面人仰起头,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道:“内容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没什么问题的。”

陈川眉头紧锁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篡改内容,到时翻脸不认账?”

蒙面人威胁道:“因为你、你三个妹妹的性命全攥在我们手里,你除了相信我们并且好好办事,没有第二个选择。”

陈川不畏强权地告诉蒙面人,要是不让他再看一眼契约内容,他宁愿死也不与之同流合污,蒙面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拿出契约内容让他过目,陈川瞪大眼睛,仔细检查着契约上的一字一句,确认这是他和蒙面人的势力共同拟定的契约且签字是各自的真迹后,便微微颔首,随即毫不犹豫地按了手印,与此同时,蒙面人也咬破手指,代表他的势力按了手印,死亡契约正式达成。

但即使如此陈川还是不放心,强烈要求蒙面人把这张最终签订的契约放到他这儿,否则寝食难安,这次蒙面人却没有拐弯抹角地拒绝,而是眼神坚定地答应,之后他拿起附有内容的契约,右手上下一摆,那几张契约便像变魔术似的燃烧起来,瞬间就化为灰烬!

陈川惊恐之际蒙面人打住他,告诉他他手里的这张契约才是有效的,内容什么的既然已经看过且无异议,那就没什么意义了,干脆直接烧了让谁也改动不了,岂不是万全之策?陈川眼珠一转,觉得此话有三分道理,便保管下了手上的死亡契约,蒙面人微微一笑,随即跳窗而去,不知所踪。

但刘艺君问到他与神秘的蒙面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川却目光坚决地不肯回答,说知道了没什么好处,所以当紫娘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告知世人后,她自己当然也对此一无所知,陈川与蒙面人之间的、无人知晓的阴谋也因此成了整个事件最大的谜团之一。

讲到这儿,大伙儿不禁将好奇心由刘艺君转移到陈川身上,忙追问紫娘知不知道陈川现在何处?但紫娘还是一阵唉声叹气,摇头晃脑后继续将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款款道来。

当夜刘艺君听完陈川所述之后,疑惑道:“那你今天把我绑到这密境来,目的究竟为何?是为了进一步实施你们的不可告人的肮脏目的吗?”

陈川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今夜这样做,只是为了救他们俩的妹妹,刘艺君眼睛一亮:“你,你有办法救活兰君?”

陈川微微颔首,刘艺君激动地热血沸腾,赶紧追问他救命之法,不料陈川却愁眉不展,一阵长吁短叹,道:“办法是有的,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刘艺君又一下子心急如焚,咄咄逼人地让他赶快说,陈川万般无奈,只好让她附耳上前,对其窃窃私语了一番。

……

刘艺君听后骇然失色,全身瑟瑟发抖,声颤道:“不不不,如此荒谬之法,万万使不得!”

陈川道:“艺君你听我说,此法虽然凶险,但是只要我能及时配置出解药,你们兄妹三人都能获救。”

刘艺君仍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凭什么信你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陈川说他自己也很在乎一家人的性命,少了任何一人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就会毁于一旦,这个赌注不是关注于眼下,而是决定未来!

这话让刘艺君突然冷静下来,脑海中天人交战,半晌,她缓缓起身,嗫嚅道:“可……可刘琴琴待我不薄,更何况她是我的亲姐姐,我怎么能忍心……”

“够了!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执迷不悟?刘琴琴保护你并非出于所谓的姐妹情,而是你一旦死了,她必然也活不了,懂了吗?!”

刘艺君还是犹豫不决,陈川不断地‘晓以大义’,告诉她只有先救活兰君,才能顺顺当当实现所想,等时机成熟,自己请专家配制出解药后,她自然也能还阳,到时一家团聚皆大欢喜。

此言一出,刘艺君发红的眼圈渐渐恢复了正常,她斩钉截铁道:“好!我答应!”

第二天早上起来,刘艺君鼓足勇气,将这些匪夷所思之事对紫娘一五一十道来,紫娘听得瞠目结舌、头昏脑胀,不知这一家人到底有怎样不可告人的恩怨情仇,但刘艺君对此忌讳不谈,因此紫娘也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整个事件又蒙上了一层浓浓的云雾,让人堕入其中无法撩开看清。

紫娘于是绕过此话题,接着问道:“那……那个荒诞不经的救命之法究竟为何?”

问到这,刘艺君眼圈再次发红,浑身颤抖,像是被冰封似的不断咬牙哆嗦,紫娘赶紧把床上尚有热气的被子拿下,给她裹上,刘艺君渐渐觉得暖和起来,紫娘看她还是有点冷颤,便手把手攥住她,这才使刘艺君慢慢地彻底镇静下来。

接着她鼓足全身勇气,一字一顿说道:“替换真元!以命换命!”

第四十六章 地狱般的折磨

紫娘好奇道:“何为替换真元、以命换命?”

刘艺君不紧不慢地道来:

她答应先用自身的真元救活兰君后,再由陈川配制出解药,让姐妹三人都能得救,陈川听后微微颔首,接着扳动了密室中的一个机关,密室的墙顿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渐渐墙的右边某处显示出一道暗门,暗门也随着机关的扳动而缓缓打开,刘艺君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待暗门完全敞开后,她瞪大眼睛看见暗门中有一个无色透明的、圆柱形的封闭式罐子,陈川告诉她这就是替换真元的装置。

刘艺君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朝那个装置款款走去,陈川愁眉不展道:“你忍着点,我在外面等你。”说着陈川出了密室,闭上眼睛倚靠在墙角,神色非常疲倦。

刘艺君刚走到罐子前,罐子便自动打开了,她正要迈出一脚,却又胆怯地把这一步收回,站在原地气促不匀地喘气、心跳如鼓,可想而知她的内心仍是七上八下,因为陈川告诉她替换真元乃是锥心之痛,叫人痛不欲生,替换成功后主动替换者会非常虚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特效药的研制成功,才能将自己从鬼门关前拽回来。

可是……陈川这个性情难测的人让人无法完全信任,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这样的人简直是可笑至极!刘艺君完全不清楚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一家的希望,还是为了他的私欲?

此刻她脑海中天人交战,原先坚定不移的意志已经摇摇欲坠,她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已然失去了自身的判断。

犹豫了半天,她唉声叹气一阵,还是迈出了沉甸甸的一步,这并非是她想通了,而是自己真的别无选择,眼下已是生死抉择之际,自己要么替换真元救活妹妹,等待陈川的解药,要么严词拒绝,将一家的希望彻底湮灭。

这两条路都凶险无比,但是很清楚,相比后面那条,前面的倒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现在三姐妹的性命明摆着被攥在陈川的手上,自己只能信任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刘艺君全身进入了这个替换真元装置后,装置门便迅速关闭,接着冒出一圈棕色的、悬浮在半空的裹布,把她的大半身遮起来,刘艺君先把鞋子脱掉,随后把如葱般的手指放到旗袍的排扣,很快旗袍便簌簌脱落,她向外大喊一声:“开始吧!”

陈川便念了句咒语,瞬时红色和蓝色的电磁光在封闭的罐子里盘旋,刘艺君被强大的力量折磨得撕心裂肺地哀号,不一会儿整个人已是脸色煞白,鲜血不断从腿部往下流,直叫人生不如死!

而陈川听着刺耳的、绝望的嚎叫,也是痛苦不堪地双拳紧攥,呲牙咧嘴地使劲闭着眼,全身瑟瑟发抖,看得出来此刻他也是心痛欲裂,自己的妹妹正在忍受着最残酷的折磨,怎能让人不感同身受,如剜心割肉!

但与此同时,兰君的尸身被青光所包围,青光不断地流动增多,像是一股强大的生命力缠绕着她。

过了一会儿,这种比死还难受的替换真元法终于停止了!刘艺君已经是奄奄一息,将将要昏死过去,她快要倒下的一瞬间,裹布自动将她裹住,瞬时罐子门也自动打开了,刘艺君顺势倒地晕死过去,地上一摊血迹狼藉。

陈川听到了倒地声,赶紧冲进密室,把她抱到另一张床上休息,之后走到玄冰床跟前,又念了句咒语,那些聚集的青光便齐刷刷地排成一字阵,进入了兰君的脑中,陈川松口气道:“大功告成!”

两天后刘艺君终于睁开了双眼,这两天陈川一直守在床边等她苏醒,好在她终于用自己顽强的意志支撑了下来,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面色苍白,一点儿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但这些对刘艺君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这两天陈川一直用参汤吊着她的胃,但即使如此也对她的身体状况毫无作用,替换了真元如同患上了绝症,想要起死回生希望渺茫。

刘艺君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特效药的配制,陈川说她的身子很虚弱,这里阴森凄清也不适合调养,必须得转移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僻静之所才能慢慢恢复。刘艺君好奇道:“哥,你又要预备把我弄到什么诡异之地?”

陈川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哥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放到一个很安全且很适合调养之地,等你体质恢复一些就可减轻一些痛苦。”

刘艺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颔首,陈川给她喂了参汤,预备先让她回去向紫娘辞别,随后跟着他去另一个僻静之所,直到一家人全部得救之日。

刘艺君听闻此言,想来自己必定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见天日,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可能五年甚至是十年!虽然想来痛不欲生,但是为了完成一家的宏图伟业,她别无选择,只能受命运的摆布。

此刻她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断回想起从前的美好时光,那刻骨铭心的岁月像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历历在目,她生怕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会忘了这些,彻底成了一无所知的傻子。

再度记忆完后,她忧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道:“好!我跟紫娘告别之后,就来找你,从此名媛榜上乃至世间,再也没有刘艺君这个名字。”

再躺了一会儿,刘艺君感觉身体好点了,便准备下床去紫娘家,陈川本想让她再在这多休养些时日,但转念一想此地太过阴冷,还是让她赶紧回到那温暖的小屋才好。于是他出去把洗干净的旗袍给她拿来,刘艺君换好衣服后他便小心翼翼地扶她下床。

但当揭开被子的一刹那,陈川猛然看见被子上沾满了斑斑血迹,刘艺君的腿上也是血迹斑斑,他感到很诧异:替换真元后出血早都完了,怎么还会流血?他又突然感到刘艺君的身子好生冰凉,可是一摸头,又不发烫,感觉很诡异。

刘艺君呵呵一笑,面红耳赤道:“被折磨了一番后又来了月事,倒霉事端的是此起彼伏。”

陈川幡然醒悟,可是又愁眉不展,因为这儿根本没有什么滋补品,参汤倒是能顶一阵,但光靠这肯定不行。刘艺君让他别再煞费苦心,她只要回到紫娘那一切就都有了。

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陈川几次想要搀扶她都被她一手挡开,她也不让陈川送她回去,逞强说自己一个人可以,陈川知道艺君还是心里有火、跟他赌气,他只好唉声叹气,把她送到密境门口,看她消失在死一般沉寂的黑夜中。

不料中途下起了倾盆暴雨,刘艺君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但她对此全然不顾,也不加快速度,只是一路低着头慢慢向紫娘家走去,对于她来说,经过生死折磨后内心已经冰冷,因此对于感知外界的影响已全然麻木,她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不在乎自己还要忍受上天多少的‘惩罚’,自己已然漠视一切……

第四十七章 恶魔之花

讲完了这些事情,刘艺君颇为伤感道:“紫娘,我今天就要向您告别,也许这一去很长时间都回不来了,感谢您一直以来对艺君无微不至的照顾。”说着刘艺君向紫娘稍稍一鞠躬,以示谢意。

但紫娘却不以为然,她认为陈川根本没安好心,艺君此去八成是凶多吉少甚至有去无回!于是她竭力劝说刘艺君不要相信陈川的鬼话,那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

可刘艺君固执地不听紫娘好言相劝,她唏嘘道:“紫娘,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真的别无选择,为了救一家人,为了完成家族几代人的梦想,我必须赌上一赌。”

紫娘心急如焚,不断咄咄逼人地追问她那神秘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她极力想为了刘艺君尽一些绵薄之力,但刘艺君还是油盐不进地不肯道出,弄得紫娘很是无奈,她气得面红耳赤道:“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说着紫娘向电话旁走去,就要报警,刘艺君惊恐地一个箭步上去,竭力阻拦道:“紫娘,我求你,我……”

“我不听!我不能让我的好姐妹白白送死!”紫娘也固执己见道。

突然,刘艺君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低三下气地恳求紫娘不要报警,这样做会使他们一家的计划功亏一篑,对谁都没有好处,紫娘实在受不了刘艺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叹息一声,扶她起来,向她保证自己不会报警,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把秘密说出,否则还是各执己见。

刘艺君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吧,那紫娘您先帮我做一件事,就算是我报答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吧。”

刘艺君让紫娘搬个留声机和受话机过来,随后清了清嗓子,放出珠圆玉润、莺啼宛转的歌喉,紫娘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把毕生所学留给世人,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跻身于名媛榜的名声了。因此这回紫娘没有阻拦,坐在一旁如痴如醉地听她唱歌,等她唱完一首后赶紧去给她倒水,刘艺君喝完水休息一会儿后就接着唱,一直唱到了深夜。

这一夜过得好生漫长,紫娘听完刘艺君唱歌后,俩人又秉烛夜谈,谈得疲倦不堪后又抵足而眠,这一夜,二人睡得好生甜蜜。

……

第二天拂晓,紫娘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突然发现刘艺君不见了,她的被子叠好了,放到地上的行李也消失了,再打开衣橱,里面的行头也全无了,紫娘吓得边下楼边大喊道:“艺君!艺君……”

她跑到了门口,还是没有看到刘艺君最后的背影,只好懊恼地唉声叹气,有气无力地回房坐到椅子上,痴痴发呆。

突然,她看到茶几上搁着封信,走过去一看,落款是刘艺君,忙拆开信件读起来:

亲爱的紫娘,原谅我不辞而别,我恐夜长梦多再生变数,所以只有选择这种方式向您道别。我这一去有可能三五年都回不来,请你不要太想念我,好好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还有很多姐妹等着你去照顾。

要是有人想点我的招牌,你就把留声机放到我的闺阁中,把音乐放起,还有切记一点:永远不要告诉世人我不知所踪了,就让刘艺君成为一个谜一样的上海名媛吧。

刘艺君恶魔之花(不要告诉任何人)

……

紫娘向世人讲完这些事,大伙儿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刘艺君早就失踪了,他们听得都是留声机里面的歌曲,并非她本人在现场唱,她已经整整一年杳无音信了!由于紫娘根本不知道陈川的住所还有那个密境在哪,所以警方全力搜寻也无济于事,只得把刘艺君失踪案定为悬案。

大伙儿可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内幕直到刘艺君失踪一年后才揭晓,当初悬案登报时就完全可以问,为什么会等这么长时间?

紫娘读完信后知晓了刘艺君的意思,,于是她马上赶去警察局报告,说刘艺君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们可以不用搜索调查了,警察一听,当然也就不再管了。

而紫娘不但向警察报告了假情况,也向世人撒了那样的弥天大谎,可能是她再也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再加上舆论的施压,使她不得不违背诺言,告知了世人真相,所以大伙儿才会被隐瞒了那么久。

但是根据信上所说,刘艺君要至少五年才能归来,那么大伙儿能做的只能是祈祷她吉人天相,最终能平安无事的归来,为此紫娘每个星期天都去礼堂做礼拜,祈求耶圣人保佑艺君早点回来。

但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向世人公开:就是信上最后的落款—恶魔之花!信上刘艺君告诫她不要给任何人提及,因此她守口如瓶,就连刘艺君的姐姐刘琴琴也不知道。

当然她也是直到紫娘曝出真相后,才知道妹妹早就失踪了,在此之前紫娘只是说刘艺君从密境回来后身子太虚,要调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出来见人,她信以为真,就在屋外履行着保护妹妹的职责,这期间她同世人一样,根本没有看到过刘艺君。

但是紫娘却把这个‘恶魔之花’告诉给了她一个人,实际上俩人都不知道这个恶魔之花究竟有何含义?就连过去和刘艺君朝夕相处的紫娘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什么恶魔之花,她猜测这会不会是刘艺君的艺名?但是马上又否定了,刘艺君的艺名分明叫紫薇花,而且其他姐妹的艺名也没有叫恶魔之花的。

因此整个事件一共给世人留下来了三个未解之谜:一、刘艺君身上隐藏的秘密究竟为何?二、她失踪了这么多年,是否还活着?三、这个诡异的恶魔之花究竟有何深意?

这三个谜题一直困扰了世人,不,应该说是紫娘和刘琴琴二十年之久!也就是说刘艺君已经整整失踪了二十年,俩人无不为此而提心吊胆度日,尽管刘艺君已经彻底淡出了世人的视线,世间再也没有人想起有刘艺君这个名字,但作为世上最牵挂她的两个姐妹,永远不会忘记她,永远期盼着她有朝一日神采奕奕地回来,欢聚一堂。

……

此刻刘琴琴坐在疾驰的火车上,两眼出神地想着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股难受无比的滋味梗塞在咽喉,她不禁热泪盈眶,悔恨无极道:“妹妹,姐姐不要什么家族的梦想,什么家族的荣耀了!只求你回来!姐姐当初真的错了,妹妹啊妹妹,你要是能听到姐姐的忏悔之声,就赶快回来吧!”

难受着,刘琴琴便不觉潸然泪下,俯首痛哭起来。

正当她哭得梨花带雨,突然间被泪水模糊的左眼瞥到了一块手帕,,她赶紧擦干眼泪起身,猛地看见那个卖报纸的疯老头对她嘿嘿一笑,道:“小姐,前尘如梦,无喜无怒,何必伤感?”

刘琴琴尴尬一笑,说声谢谢,接过手帕拭泪,老头见她旁边没有人,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还厚着脸皮和她搭讪起来。

显然这种做派让刘琴琴非常不爽,她心里怒道:你这个老不羞,怕不是要占老娘便宜?!敢趁机揩油,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但人家毕竟刚才好心安慰了她,她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便强颜欢笑道:“你的旧报纸卖完了?”

老头微微一笑:“是的。”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份折叠的皱巴巴的报纸,道:“还不忘给您留一份,拿去吧,不要钱。”

刘琴琴呵呵一笑,接受了老头的‘馈赠’,这份报纸同样是二十年前的风趣轶事,看起来饶有兴趣,刘琴琴一下子又转悲为喜了。

这时,车上的服务员推着装满零食和饭菜的小车过来了,老头大喜,要了一碗打卤面和两个鸡蛋,大快朵颐起来,浓重的味道又把刘琴琴的好心情破坏了,但她也没理由轰人家走,只好默默忍受着。

老头正吃着鸡蛋,突然道:“小姐,你……”

刘琴琴看他满嘴鸡蛋渣,心里好不恶心,于是脸色阴晴不定道:“麻烦你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要不容易噎着。”

老头微微颔首,把鸡蛋一下子吞进肚中,等消化了便接着说道:“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恶魔之花?”

此言一出,刘琴琴的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巨响,她一脸惊诧地看着老头,内心翻江倒海,心中愕然道:这,这老头究竟是何许人也?他,他怎么会知道恶魔之花?恶魔之花除了艺君和陈川,世上应该只有我和紫娘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刘琴琴又一下子把这个不正经的老头卖二十年前的旧报纸联系起来,她突然感到这个老头很诡异、很不简单,脑海里瞬间产生万千疑惑,甚至产生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这,这老头会不会与艺君失踪案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八章 自补一刀

不过刘琴琴还是不敢单刀直入,于是她故作好奇道:“恶魔之花?没听说过,你给我讲讲,我洗耳恭听。”

但老头卖弄关子,说吃完饭再说,却又比刚才吃得慢慢吞吞,半晌都一言不发,刘琴琴急道:“大爷,您倒是快说啊!”

老头喝了口汤顺气,微微一笑,报复性地说道:“小姐,你刚才不是一脸嫌弃我这个正在狼吞虎咽的糟老头吗?我为了迎合你就只好先吃完饭再说了。”

刘琴琴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老头翻了个白眼,心中怒道:慢慢吃,别噎死你!

老头终于吃完了饭,正要开讲,这时列车却驶进了一个长长的、黑暗的隧道,瞬时周围都变得黑灯瞎火,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无法相互看清对方的面容,刘琴琴只得又唏嘘一声,等列车通过隧道后再洗耳恭听。

“啊!”

突然,前面的车厢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整个列车沸腾起来。

“啊!杀人了!”前面传来一个妇女的尖叫声,紧接着一阵阵惨叫声席卷而来,整个列车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惊恐氛围所包围,令人几乎窒息。

刘琴琴动都不敢动地坐在原地,神经紧绷地听着一阵阵惨叫声,不过好在她临危不乱,还是记得自己带着手枪!她迅速摸黑打开皮包,摸到了手枪后迅速上膛,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前方,一级戒备。

突然间列车猛地停了下来,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人们还是紧张过度,毕竟这周围黑灯瞎火的,大半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凶手在哪个车厢哪个方位,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座位上,保持镇定,静观其变。

突然,前方传来乘务员的传话:“各位乘客,由于列车紧急突发凶杀案,一名中年男子和本车司机被杀害,导致列车无法前行,目前因为黑暗缘故我们无法抓到凶手,现在请各位乘客跟紧我们乘务人员下车,进行紧急避难。”

说完乘客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排成一字长蛇阵,跟着乘务员慢慢下车,但一个个也都竖起耳朵,眼观八方,生怕自个儿还没下车就遭遇不测。

最终乘客们逃出生天,跟着大部队出了幽暗的隧道,看到亮光后都松了口气。

刘琴琴也和老头相跟着走了出来,二人也吓得面色苍白、心跳如鼓,老头长吐一口气,道:“小姐,这可真是千钧一发,不过好在我们遇难成祥。”

刘琴琴微微颔首,刚一转眼,便瞪大眼睛看见老头猛地喷出一口血,血迹瞬间染红了她的青花旗袍,刘琴琴惊讶之际老头慢慢地倒了下去,最后惊人地看见他背后深深地插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刘琴琴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大伙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看到老头倒在了血泊里又惶恐不安起来,凭直觉感到杀人凶手一定还隐匿在乘客其中,让人不寒而栗、防不胜防。

不一会儿,列车长和几名全副武装的男乘务员下了车,他们方才已经报警,警察马上就会赶来处理现场。

警察飞马赶到,先帮乘务员把尸体抬下去,然后迅速验尸:被杀害的中年男子背部有一把匕首,看样子凶手是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暗杀;而司机则是被人拧断了脖子,从伤口情况来看,凶手的杀人手法可谓干脆利落,一下子就扭断了司机的脖子,警方分析凶手很可能是个专业杀手。

不过现场的死者可不止这俩人,还有刚才暴毙的老头,警方又赶紧观察了一下老头的死状,他和中年男子的死状一样,都是被人从身后一刀毙命!而且匕首插的非常深,外面只能看见匕柄,警方也是费了些许劲才把匕首拔出来,匕首上沾满了鲜红的鲜血。

分析完死状后,警方便开始排查凶手,首先问乘客除了司机,关于剩下的两名遇难者,乘客中有没有其家属?但大伙儿纷纷摇头,警方又立刻搜查了一下俩人的身份文件,结果惊讶地发现俩人都没有!这就意味着最有效的线索被掐断了,给破案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警长接着问道:“那……你们中谁与这俩人是挨着坐的?”

刘琴琴和另外一名妇女迅速站出,警长追问道:“你们谁有在案发的一瞬间,看到了凶手的模样?”

刘琴琴果断地摇了摇头,因为凶手先是在6号车厢杀害了那名身份不明的中年男子,接着才神不知鬼不觉般地暗杀了在她身旁的老头,而当时乘客们都一门心思地想要赶快下车逃命,谁也不会在黑暗中注意到凶手的任何细节,因此她根本不可能看到凶手的面目。

但很遗憾,当时与凶手近在咫尺的那个妇女也没有看清,但她却说这个中年男子的举动很奇怪,列车上一路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地喃喃念着听不懂的话,听上去像是魔法小说里面的咒语一样。

可到了隧道跟前,他突然睁开眼睛,提着行李箱准备走,她当时就觉得此人很诡异,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的神秘男子与之擦肩而过,紧接着那个中年男子就倒在了血泊里。

警长听完后沉思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让所有乘客把行李箱打开,看看有没有上述的可疑物件,乘客们都积极配合警方查案,但刘琴琴却惊慌地身体微颤。

她是最后一个接受检查的人,警长严肃道:“小姐,把你的包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但刘琴琴站在原地缄默不语,警长眉头紧锁道:“小姐,没听到我的话吗?把包打开!”

刘琴琴只好乖乖地把包打开,那把枪很快就被搜了出来!把警长和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女的是谁?怎么会有枪呢?

之前提过,目前日本人正在严抓持枪者,警察局必须配合他们的工作,因此人人都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往日本人的枪口上撞?!

警长拿起刘琴琴的枪,诡笑道:“小姐,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刘琴琴心中一凛,她当然知晓警长这句话的深意,保不准自己就要因此被送到日本人那忍受折磨了,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自己现在已然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于是她嗫嚅道:“我……我怕谁对我会起歹心,所以……所以带着防身。”

警长冷哼两声,道:“小姐,你应该知道现在日本人正在抓持枪者,你这不是给我们警察出难题吗?”说着,警长无奈地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对不起了小姐,你这回算是拉倒了。”

说完三五个警察上前把刘琴琴围住,接着把她拷上了,刘琴琴喊冤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不是凶手,凭什么抓我……”

但是她再怎么有冤屈也无济于事,因为她带着枪,就算与本案无关,警方也会迫不得已执行日本人的命令,要不他们的乌纱帽怎么保住?更何况无论抓对抓错,他们都有奖赏,对于贪婪小人来说,这样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刘琴琴正喊着,突然那个死了的老头竟直坐了起来,把大伙儿吓得一个趔趄全部倒地,警方见状也被吓个冷不防,往后噌噌噌退了十几步,差点没摔倒。

那老头眼睛直勾勾地大喊道:“恶魔之花!啊!”喊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那个拿着匕首的警察,那个警察见状竟吓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那老头冲到跟前,一手夺过那警察手上的匕首,竟又用这杀人利器切腹自杀了!这诡异而又残忍的行为更是把众人吓得脸色发青,全身瑟瑟发抖。

老头自补一刀后,便彻底一命呜呼了,全场人却仍是惊得瞠目结舌,这诡异的自残行为让所有人都无法用理智来理解……

第四十九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连串诡异的情形让人头绪紊乱,最糟糕的是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虽然警方判断凶手隐藏在乘客中间,但根据那个妇女的描述,现场逐一排查后,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人符合那个妇女所描述的凶手的特征。

这么看来凶手作案后的第一时间就逃之夭夭了,能在如此短且场面如此狭小昏暗、混乱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现场,这个凶手端的不简单!至少在现警方过去的备案中,还没有与这么厉害的杀手较量过,看来想要破案端的是困难重重。

警方一边收尸,一边押解刘琴琴去局里,其余乘客都四散而去。

警察局。

警长把刘琴琴带到审讯室,刚问了姓名身份,就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女的竟然是风云人物王云天的女人!警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结结巴巴道:“太,太太,您,您真的,真的是王影帝的夫人?”

刘琴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高傲的说道:“没错!我就是王影帝王云天的老婆,当年的上海滩名媛榜首—刘琴琴!”

名媛榜什么的警长不知道,但是对如雷贯耳的王云天,他可是仰慕已久,没想到自己竟然机缘巧合地‘邀请’到了王云天的夫人,这不得不让他心花怒放,感到三生有幸。

于是,他一转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赶快亲自上前给刘琴琴解开手铐,之后毕恭毕敬地把她请到会客室,让人给她冲了杯咖啡压惊,刘琴琴抿了口咖啡,随后从包里掏出化妆粉盒和一支名贵口红,若无其人地化起妆来,对于她来说自己有阔太太的这层身份,无论到哪都是受人恭维和尊重的,一个小小的警长在她眼里当然也算不了什么!

不用她开口,警长果不其然地巴结起来:“太太,鄙人一向很景仰王影帝,您能不能回头给鄙人要一张他的签名,我好几次想接近王影帝问他要,但是都没抓住机会。”

刘琴琴微微颔首,冷笑道:“那可不!我家云天从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就连我都很少有时间好好陪他,更何况是你!”

虽然刘琴琴态度傲慢,但警长还是低三下四地恳求她想办法给他求一张王云天的签名,要知道,在此之前,能要到王云天签名的人不超过二十个,这个伟大的影帝在人们的心目中既是谜一样的存在,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实际上,早在一年前,王氏集团的资产已经位居三大家族第一,王云天的名声已经盖过了盛名赫赫的赵向荣。

一旦有人要到了他的签名,那可是风光无限的美事!这个幸运的人就会立刻受到周围人的恭维,要是他愿意把这张十分宝贵的签名送给他的上司,他也会立刻受到上司的青睐,就此平步青云是可想而知的结果,这种爆发性的效果不亚于把一件历史上某位重要人物用过的物件(即古董)送给上司的效果。

刘琴琴当然也知道这些内幕,所以她很容易就判断出警长之所以这么迫切地想要她丈夫的签名,很可能就想通过此而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刘琴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笑,心道:这么看来你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

于是她开始了‘猛烈的反攻’,先是指责警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抓来,害她耽误了回娘家的时间,而后又把她的行李翻得乱七八糟,还为了彻查什么凶器而滑稽荒唐地把那袋珍贵的宁夏枸杞拆开了,这些个损失必须由警方来赔偿。

警长现在是有求于她,自然处于人家说啥就是啥,自己没脾气的被动状态,警长强颜欢笑道:“那是一定!今天不小心大水冲了龙王庙,还请太太您多多包涵。”说着警长向刘琴琴作揖赔罪,又赶紧派人去买一袋宁夏枸杞。

刘琴琴看警长的‘认错态度’还算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警长也趁买枸杞的这段时间言归正传,方才他已经问了那个妇女关于那个中年男子的可疑迹象,现在他也想听一听刘琴琴关于那个老头的说法。

刘琴琴提到了那个老头卖旧报纸的事,以及他向自己提到的那个诡异的恶魔之花,警方也在案发现场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警长兴奋道:“太太,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是恶魔之花?”

刘琴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个老头正准备要说,与此同时凶杀案便发生了,因此她也不知道恶魔之花的含义。

警长思如电转道:“太太,能不能让我看看您买的旧报纸,兴许能从报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刘琴琴微微颔首,把报纸递给警长(当然她不敢把自己当年差点被曹次长玷污的那份报纸给他,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不想让任何人说她闲话)。

警长仔细翻阅了报纸,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看来这个恶魔之花彻底成了谜,这起凶杀案将不得不定为悬案。

枸杞买回来后,刘琴琴微笑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王云天的签名(要到签名的人中当然也有她,只不过签名对她来说没有多大意义,而且她是王云天的妻子,签名自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递给了警长,警长大喜,立刻让手下把刘琴琴的行李收拾好,再派专车把她送回家。警长献媚道:“太太,火车您是坐不上了,就让兄弟派人用专车送您回娘家,应该能赶得上时间。”

刘琴琴微微一笑,谢过警长,顺势把报纸收好,警长又赶紧把手枪还给她并保证不会将此事备案上报,刘琴琴心花怒放,免费送了警长一个飞吻,警长全身像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站在原地面红耳赤地对她傻笑着,刘琴琴莞尔一笑,转身摆弄着杨柳腰向外走去。

专车飞快地把她送到了武汉明月街,司机帮她把行李拿下来后,刘琴琴道声谢,赏了司机20块酒钱就提着行李向前走去,她已经眺望到了娘家的专车,娘家的司机和几个保镖正站在不远处恭候着她。

第五十章 朝花夕拾

刘琴琴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娘家,她娘家既不是普通的平房,也不是哥特式建筑,其建造完全仿照古代的富豪人家,把家建在风景如画的郊外。

一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烟柳画桥、奇花异草,颇有避暑山庄的景观,接着便是错落有致的朱门房,显示着显赫人家的气派!如果有文人墨客来造访,那绝逼会创造出《兰亭集序》所描绘的绝美意境。

刘琴琴刚下车,大门口便有两个丫鬟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帮她拿行李,另一个微笑道:“小姐,太太已经在后堂恭候着您。”说着,二人便带她进了门,三人穿过几条长廊,再拐过几段四面环水的小路,最后上了个楼梯,来到一个红木大门前,丫鬟敲了敲门,里面道:“进来。”三人便进了屋。

屋内聚集着十来个人,都是刘琴琴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她的两个堂哥,真可谓是欢聚一堂!屋内的正中间有一个穿着深色老年裙和黑色高跟鞋,披着披肩的六旬老人正襟危坐,这便是刘琴琴的母亲。

刘琴琴一见到母亲,便热泪盈眶地叫了声阿妈,母亲也兴奋地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泪花打转道:“琴琴,你回来了。”

刘琴琴应了一声,母女二人随即相拥而泣,刘琴琴激动道:“阿妈,琴琴不孝,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看您,让您老愁心了。”

母亲微微颔首:“琴琴,阿妈经常想你想得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你回来看阿妈,阿妈就像过年一样欢天喜地。”

“阿妈别哭,别哭啊。”刘琴琴破涕而笑,轻轻揩去母亲的眼泪,母亲会意地点了点头:“女儿说得对,今天是大团圆之日,不应哭哭啼啼地诉苦。”说着,母亲拉着她的手过去坐下,母女俩开开心心地叙话起来,其余人也赶快融入其中,后堂瞬时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傍晚时分,老太太一边吩咐后厨准备晚膳,一边带大伙儿去正堂絮叨,刘琴琴想起自己带的宁夏枸杞,老太太喜不自胜,又让后厨给大伙儿煮一锅枸杞莲子羹,让大家尝尝鲜。

皓月当空,凉风飒飒之时,仆人们便沿着每条小路的扶手,点起长明灯,与此同时,负责上菜的仆人排成一字长蛇阵,弯弯绕绕地走进正堂,把琳琅满目的酒菜端上来,老太太举起装着法国红酒的高脚杯,心潮澎湃道:“今天琴琴回来省亲,我老太婆好长时间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真是让我感慨万千!来,大家喝一杯,我祝大家生活顺意,家庭美满,幸福康泰!”

大家立刻端起酒杯,满面春风道:“我们祝老夫人身体健康,阖家欢乐,长命百岁!”

“干!”大家欢欢喜喜地碰了一杯,酒过三巡后开始和亲近友好的人畅所欲言。

这顿来之不易、弥足珍贵的团圆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饭桌上除了刘琴琴,其余人连同老太太在内,都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酩酊大醉,刘琴琴喜不自禁,忙着给哥哥妹妹、叔叔婶婶们斟酒添菜,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如此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自然高兴地忘乎所以。

好容易散场了,刘琴琴扶着颤颤巍巍的母亲回房歇息,其余人也都各自散了,她趁着夜深人静之际,独上高楼——修建的地势较高的揽月亭,这是她每次回娘家都要单独去的地方,小巧的亭子中摆着一张石头圆桌和石头圆椅,亭柱上还挂着一张横幅,是一首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首诗既符合娘家的风景特点,也是隐含着一件让刘琴琴刻骨铭心的往事。

她二妹刘艺君是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天才,自小在艺术方面天资聪颖、悟性过人,深得一路上的每位艺术导师的器重,她还多次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艺人委员会和巡演会,据说她还有幸见过大名鼎鼎的梅兰芳,梅老板很欣赏她的天赋,私下里还将一些艺术心得和毕生所学传授给她。

本来梅老板想收她为徒,但刘艺君还是较为喜欢现代舞蹈,对戏剧不太感兴趣,梅老板只得深表遗憾地把一本自己撰写的《戏剧之美》送给她,就算作是一见如故的馈赠吧。

虽然刘艺君和梅老板之间没有什么较深的交集,但二人却在吹箫上面志趣相投,吹箫是刘艺君最大的爱好,而梅老板也是吹箫的一把好手,有一天刘艺君请梅老板来家做客,酒后茶余,二人便兴致勃勃地登上揽月亭,刘艺君动情地吹起那支伴她成长的玉箫,梅老板闭着眼睛,如痴如醉地听着,听完大喝一声好,当场笔墨伺候,写下了上面的那首诗,将它送给刘艺君。

所以这个横幅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送给刘家的礼物,每次有人来拜访刘家都要在揽月亭跟前瞻仰一下这个意义非凡的无价之宝。

可想而知,刘艺君不但自己赫赫有名,还为家族赢得殊荣,这样的奇女子也必然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她的魅力曾迷倒了文艺界多少风流少年,有多少文艺青年对她狂热地追求,但她却是个与生俱来的高冷人物,和柳诗娴一样,从来不肯轻易接受他人的示爱,眼光颇高。

但二人还是有一点不同,柳诗娴的内心的确渴望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带她去一个美好和平的地方共度一生,所以她的高冷只是表面的矜持。但刘艺君却是彻底的高冷,男欢女爱什么的她从来不想,只一门心思地钻研艺术,以便以后有机会考取巴斯泉大学的硕士甚至是博士。

虽然她高冷地几乎不怎么和外人说话,但是她和大姐刘琴琴、小妹刘兰君却是无话不谈的真心闺蜜,三人从小都是亲密无间的游耍,一起游览胜景,一起抵足而眠、一起研究艺术、一起比拼歌喉、一起争抢零食……

三姐妹有时也一起上揽月亭登高望月,遥想着嫦娥玉兔、吴刚伐桂的神话故事,突然间就诗兴大发地吟诗作赋,还要高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此刻,刘琴琴站在揽月亭上,内心感慨万千,不断回忆着三姐妹间的美好往事,她们都受到母亲的百般恩宠,每逢过节都会一起在堂前尽孝,每到过年都会围在母亲身旁,站在园中看着天上五彩缤纷的烟花,回想起来,真让人觉得甜蜜无比、渴望重现!

对于刘琴琴这样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来说,可以说是朝花夕拾了。

但是因为后来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原本光明美好的姐妹生活给毁灭了,刘艺君和刘兰君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一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事,刘琴琴就感觉心如刀绞,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刚刚火热的内心一下子被冰封冷却。

此刻她又开始了无尽的忏悔:“妹妹啊妹妹,都怪姐姐当年那一愚蠢的决定,要不咱们姐妹三人都能活得好好的,艺君你可以拿到推荐信顺利去巴斯泉继续深造,兰君你也可以陪在母亲身边,等着嫁人。”

原来火火红红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只剩下无尽的意兴阑珊和无尽的忏悔自责,端的让刘琴琴感到生不如死!

“妹妹们,你们要是能听到姐姐的呼唤,就赶紧回家吧,姐姐还没对你们照顾够,咱们还有很多共同的梦想没有实现呢!”刘琴琴痛不欲生地喊道。

“姐姐别难过,我就在您身边。”

突然,一个空灵之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猛然间她浑身一震,神经紧绷,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像是魔怔了一般。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但还是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除了月明星稀、树影斑驳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她稍吐一口气,心道:或许我是因为太想念她们而产生了幻听。

她突然感到浑身疲倦,于是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睡觉了。

第五十一章 魅影镜子重现

刘琴琴刚要下揽月亭,突然看见湖畔有个人正倚靠栏杆,眺望明月,她感到很奇怪:这么晚了谁还有如此闲情雅致?

她悄悄走到那人跟前一看,原来是阿妈!她只穿着短袖连衣裙,晚风冷飕飕地向她吹来,但她却只是痴痴地望着当空皓月,对此浑然不知。

刘琴琴赶紧把身上的外衣给母亲披上,道:“阿妈,这么晚了你自己还不睡觉?”

母亲这才缓过神来,苦笑道:“哦,我有点睡不着,就出来凉快凉快。”

刘琴琴忙陪母亲在园子里闲庭信步,她不断地对母亲说说笑笑,想让她心情愉悦,但母亲却只是应付性地呵呵两声,脸色阴晴不定,她疑惑道:“阿妈,您怎么了?有心事?”

母亲突然一阵唏嘘,哀叹道:“每次你一回来,我就想起艺君和兰君了,真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啊!”说着说着,母亲的声音沙哑了起来。

刘琴琴心中的苦味也瞬间涌上心头,使她转喜为悲,一起和母亲痛苦不堪地回忆起那些如烟往事,想当初三姐妹间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围在母亲身边打打闹闹,那时光真是令人留恋不舍。

可如今,却被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所替代。以前三姐妹手拉手登揽月亭,总有登高望远的豪迈之感,而现在,只剩下无言独上西楼的落寞悲情。

想当年,三姐妹陪着母亲一起游赏湖畔,一起划船放歌,总有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的心旷神怡,但现在,她看到苍老的母亲独自倚靠在湖边栏杆赏月,悲愁难以自抑,一种栏杆拍遍、无人会的孤苦之感油然而生,让人不觉感到风急天高。

此时,母女俩都心有灵犀地哀伤道: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母亲心痛如绞道:“兰君就那么掉落悬崖,尸骨无存;艺君,也被来历不明的坏人绑架走,仍是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她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忍受着地狱般的折磨和欺凌。”说着说着,母亲潸然泪下,捂着嘴痛哭流涕。

刘琴琴忙安慰道:“阿妈,您别太难过,艺君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

半晌母亲才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破涕而笑道:“不过幸好上天眷顾,阿妈还有你,”说着,母亲把一只温暖的手放到刘琴琴的脸颊上,轻轻婆娑着,“琴琴,答应阿妈,你不要再离开阿妈了。”

刘琴琴激动地泪流满面,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阿妈您放心,琴琴永远不会离开阿妈,我也会尽快找回艺君妹妹,不会让您孤独终老的。”

事实上,自打刘艺君失踪后,刘家就一直努力寻找她的下落,这么多年来从未放弃,尽管希望渺茫,但这份虔诚之心永远不灭!

但刘琴琴却始终没有告诉母亲,艺君其实是被陈川绑架走的,她只‘轻描淡写’地说艺君不幸遭坏人绑架,下落不明,但对于紫娘向她透露的巨大秘密一直是守口如瓶,她不敢将真相告诉母亲,怕她听后一下子五内俱焚,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但她这些年也帮助母亲全力寻找刘艺君的下落,可以说是把全国都搜了个底朝天,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可依旧徒劳无功。自刘艺君‘不辞而别’后,她就和陈川一起从世上销声匿迹了,所以想要寻找二人端的是大海捞针!

顺便讲一下陈川和刘家的关系。

陈川是刘氏三姐妹同父异母的哥哥,自小性情古怪不善相处,尽管四人同处一家,但三姐妹很少与他有来往,他也不怎么受刘母的待见。

他也一直不肯好好读书,总向往着特工、侦探及间谍的生涯,长大后他竟然参加了军统,开始和那里的杀人狂魔一样迫害民主人士,而刘母是个有强烈正义感的爱国人士,听闻此事自然是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和这个大逆不道的贼子断绝关系,将他逐出刘家,从此陈川与刘家再无任何瓜葛。

因此刘琴琴一直很纳闷,陈川是怎么找上刘兰君和刘艺君的?过去在家,除了自己与陈川凑合着能搭上话之外,两个妹妹几乎没怎么与他交往过,这样的情况下,陈川居然还能与两个妹妹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让人难以置信!

这些年,她一边打听三人的下落,一边通过各种渠道打探陈川的底细,但没想到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隐藏得够深,根本查不到他离开刘家后的任何资料,除了知道他在军统效力,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何况军统对其每一位特工人员的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她一个外人想要接触到真真是天方夜谭!

因此她只能和紫娘一样,日日祈祷着两个妹妹尽早归来,一定要生龙活虎的归来,要是……送回来两具尸首,不单刘家的希望破灭,她自己也……

刘琴琴越这样‘胡思乱想’,脑子就越乱得嗡嗡响,她开始面部抽搐,嘴唇发颤,一会儿整个人就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琴琴,你怎么了?”母亲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忙问道。

刘琴琴缓过神来,苦笑着搪塞道:“没什么阿妈,可能……外面风太大了。”

母亲道:“嗯,确有有些大。我看你也累了,就不要陪阿妈转了,咱们回去睡吧。”

刘琴琴赶紧搀扶母亲回房歇息,二人许久未见,今晚想同床共眠,于是刘琴琴去母亲房间睡觉了。

二人换好睡衣,母亲突然兴致大发,微笑道:“琴琴,阿妈好久没给你梳头了,让阿妈给你梳梳吧。”

刘琴琴扑哧一笑,道:“行了阿妈,哪有睡觉梳头的,明早吧。”

但母亲却倔强起来,刘琴琴无奈,只好打个哈欠,坐到梳妆台前,让母亲慢慢给她梳头。

梳完后一照,刘琴琴欢喜道:“阿妈梳头的手艺还是跟过去一样好,我明早也要您给我梳头。”说着,她想起自己此次回来省亲,专门给母亲带了面莲月牌镜子,忙打开包给母亲取出来。

“啊!”

她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目瞪口呆,她打开包的一瞬间猛地看见:包里……有一面魅影牌镜子!

第五十二章 波澜又起

母亲看见刘琴琴惊慌失措的样子,诧异道:“琴琴,怎么了?”说着走过去,看了眼她的提包,里面并无异样,不知为何女儿方才会被吓成那样。

当然她是不知道魅影镜子的‘厉害’,要是知道了,估计直接会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刘琴琴缓过神来,思如电转地想到:不行,我现在还搞不清这面魔镜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能告诉阿妈让她担心。于是她拨弄了下头发,嘿嘿一笑:“没什么阿妈,就是我这次出门忘了告诉管家,把我新买的魅影牌镜子带上,没想到他竟然想得挺周到,给我装着呢。”说着,她把镜子拿出来让母亲端详。

母亲看了看,欢喜道:“这镜子的设计还真不错,那阿妈明早用它给你梳头吧?”

刘琴琴苦笑着微微颔首,她不敢再思考这面魔镜,怕细思极恐而导致夜里噩梦,于是赶紧把它放到梳妆台上,之后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忘情回忆起当年家族鼎盛时期的辉煌。

快乐的气氛刚进入**,母亲便又转喜为悲,嗟叹道:“唉,要是艺君、兰君仍在,家里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冷清,想当年那个热闹啊!”

刘琴琴忙微笑着安慰道:“阿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找回两个妹妹的,在这之前,琴琴一定多在您老跟前尽孝,让您老享受天伦之乐。”

这话一下子说到母亲的心坎里,她高兴地轻轻用手婆娑女儿的秀发,自我安慰道:“也是,至少阿妈现在还有你,你以后要多回来看看阿妈,阿妈也就不求什么了。”说着母亲关了灯,准备睡觉。

刘琴琴将要进入深睡状态的一刹那,突然耳边传来一个阴冷的空灵之声:“姐姐别难过,我就在您身边。”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神经紧绷地发愣起来,心中恐慌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那个幻听怎么又凭空出现了?左不会……左不会是我撞上鬼了吧?!

这样一想,她瞬间感到不寒而栗,身体瑟瑟发抖,她越是害怕越是觉得自己被鬼附身了,毕竟……自己以前确实做过很多亏心事,有的甚至无法弥补。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神鬼小说中有这么一说,一个人要是罪孽深重,最终肯定会被恶鬼缠身,它化于无形让你无法察觉,让你终生难安,直到你饱受折磨而死!

不过好在她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心里自嘲道:呸呸呸!什么恶鬼缠身,现在可是新时代了,我怎么能有这么荒诞不经的封建迷信思想?!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也许……我是因为太想念艺君和兰君了,才会产生幻听的,估计明天就好了。

这样一想,她顿时感到内心舒坦了,轻轻搂着阿妈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甚是舒服,梦到了三姐妹小时候一起嬉戏打闹的欢乐场面,一睁开便看见晨曦已经透过窗户,一轮从东方升起的红日暖暖地照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好生舒服,她刚一下床,阿妈便从外面进来了,方才她已经吩咐了庖厨准备早膳,现在准备给女儿梳头。

刘琴琴穿戴好,满面春风地坐在梳妆台前,外松内紧地捧着魅影牌镜子,看阿妈仔细给她梳头,这次幸亏没有出现女鬼,前两次都差点把她的魂给吓掉了,再要是发生意想不到的恐怖,那她恐怕要真的两眼一翻、蹬腿玩完了。

梳着梳着,母亲又悲喜交加地回忆起过去给其余两个女儿梳头的情节,刘琴琴感叹道:人一上了年纪,总喜欢怀旧。

突然,她的耳畔又传来那个空灵之声:“姐姐别难过,我就在您身边。”她猛地抬头一愣,母亲也不小心顺势把她的一撮头发给梳掉了,惊慌失措地道歉道:“琴琴对不起,阿妈不小心的,你疼不疼?”

但刘琴琴对此浑然不觉,半晌才缓过神来,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她回头苦笑道:“没事阿妈,我不疼。”

但母亲却早已察觉出她方才的魂不守舍,疑惑道:“琴琴,你刚才想什么呢?痴痴发呆了半天。”

刘琴琴搪塞说她也共鸣性地想起阿妈给她们姐妹三人梳头的日子,不觉感慨万千,母亲半信半疑,梳完头后匆匆吃过早饭,刘琴琴谎称想出去玩一会儿,一出门便赶紧拦了辆黄包车,飞也似的前往医院检查身体,她迫切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精神有异常了。

结果一检查,身体精神状态良好!她告诉医生自己产生了幻听,但医生却呵呵一笑,摆出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她虽然心急如焚,但这时却发现连自己都不能够自圆其说了,也是,医生都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诊治病症,哪个会相信她的‘无稽之谈’!

她只好唏嘘一声,又匆忙打车回家,陪阿妈游园。一路上她又出神地思索着自己这来历不明的症状,阿妈看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疑惑,一路上问东问西,幸好刘琴琴靠自己的巧舌掩盖过去。

终于,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幻听会不会是魅影镜子所造成的?有可能,毕竟这镜子实在太诡异,不管幻听是否跟它有关,都要赶紧把它扔掉,永绝后患!

于是游完园,她匆匆跑回闺房,再次把魔镜扔进垃圾桶,这才终于展颜了,这一天,她再也没有产生任何幻听。

南京。

现在到了放假时期,柳诗娴预备和她的舍友去武汉游玩半个月,她的舍友老家都在那,也好有个住处。

临走前,她和男朋友陈青允达成一致,等她一回来,就立刻向她父母表明二人结为连理之事,虽然他们都知道到时候压力巨大,但他们已是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他们相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他们分开了。

柳诗娴出发前,王云天特意去找她,托她把一盒高丽参带给刘琴琴,他马上要去法国跟一家大型影视公司签署合同,可能也要半个月回不来,于是他又告诫雪婕好好呆在家,现在世道很乱,不可出去疯玩,想要什么就委托下人出去买。

柳诗娴和同学上了火车,正说笑着,她不经意间瞥了后面挨着坐的五个男人,猛地听到了一个令她感到很奇怪的对话。

“王董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你们几个都记下来了吗?”

“放心吧大哥,你和其他兄弟在外面监视,我单刀直入。”

“好,但一定不能让夫人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大家要做到万无一失,神不知鬼不觉。”

“明白!”

这番窃窃私语被柳诗娴超常的听力能力所捕获到了,她心里诧异道:王董?夫人?这……这怎么听上去他们像是在讨论王叔和王婶,难不成他们是王叔的手下,被派去监视王婶?不可能啊!他们俩是夫妻,难道彼此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诗娴的脑海里瞬间产生万千疑惑,让她感到困扰矛盾,虽然她现在判断不出这些人的目的,但却敏锐地觉出这伙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王婶还会有什么危险,要是那样的话,她一定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好王婶!

第五十三章 劫持

下了车,那伙人便和柳诗娴各走一边,她知道刘琴琴老家的方位,看到这五个男的都往反方向而去,这才松了口气。一般跟踪者都是卧底在当事人附近,而他们的做法很显然与这种理论背道而驰,因此可以初步推断出他们应该对王夫人没有歹心,说不定此王董和夫人非彼她所认为的王董和夫人也。

这样一想,她心中千斤重的石头全都落地了,自我安慰道:很希望我是想岔了,既然他们不是对自己人下手,那我也没必要杞人忧天了。

她先去了一位同学家,把行李放好后便匆匆赶去刘家送高丽参,刘琴琴一看侄女来了,喜不自禁地请她游园喝茶,二人聊了一上午的家长里短,晌午刘琴琴又盛情邀请她吃一顿丰膳,宴上她又开心地喝个红光满面、酩酊大醉,饭后柳诗娴看她踉踉跄跄的样子,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回房歇息。

刘琴琴边走边诗兴大发地吟道:“亲友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柳诗娴很震惊,她从未在王婶身上看到这么豪放的姿态,在她的印象中,王婶素日和她女儿一样,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三家人好不容易有了把酒言欢的聚会,她也是表现地端庄矜持,现在这样的表现,她确实是前所未见,感到惊喜交加。

可能是因为自己平日里与王婶没什么太多的交情,因此不了解她,也是,一个人在大众场合的言行举止和他在家里的还是有所差异,但她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随意性,虽然她是个表面上无比高冷的女孩。因此她欢喜道:“王婶,以后咱们三家聚会时,你就不要表现得那么拘束,我们很不习惯的,你现在这样的洒脱倒是让侄女很欣赏呢!”

刘琴琴满面春风地微微颔首:“是的,侄女教训的是,以后王婶绝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拘束了,我要表现出自己豪迈泼辣的女人味!”

柳诗娴兴奋地点了点头,让她以后多去她家做客,但这时,刘琴琴脸上的笑容却被阴霾覆盖,她无比伤感地叹了口气,道:“诗娴啊,也许……也许王婶以后很难有这样欢天喜地的聚会了,你既然要在武汉呆上半个月,那就替你爸妈,还有玉溪和欣荣,多陪陪我吧。”

柳诗娴觉出这话里有话,疑惑道:“王婶,您干嘛要这样说?您要想多聚会我们大家都很乐意的。”

但刘琴琴却唏嘘一声,不肯透露实情,之后继续装模作样地发酒疯,让柳诗娴扶她回房歇息。

午夜。

刘琴琴早两个小时起来了,趁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之际,穿着风衣偷偷溜出家门,往西街方向而去。

到了那,她进了一个黑暗狭小的巷子,走到最里面,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刘琴琴称呼她为菊婶,让她赶紧把东西给她。

菊婶赶紧走到眼前的花圃跟前,用手上的手电筒照着,锁定目标后让刘琴琴去家里拿一把小铲子,随后把两朵黑中发红的奇怪之花铲了下来,微笑道:“看到了吗?二十年来才开出这么两朵,希望功效很管用。”

刘琴琴拿了这诡异之花,对菊婶千恩万谢,与此同时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十万块的支票递给她,算作她二十年来锲而不舍的酬金。

刘琴琴正准备要走,突然一转身,看到黑暗中走出来四个蒙面人,手里还拿着枪,向她逼近,她感到大事不妙,赶紧和菊婶躲进了房里。

那四个神秘杀手往门口一站,威逼道:“里面的人听着,赶快把那两朵花交出来,否则爷爷们烧了你这破屋。”

二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躲在床底拿着菜刀,全身瑟瑟发抖,那四个杀手继续威胁道:“爷爷数到三,你们若是继续负隅顽抗,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二”杀手们刚要数三,突然从黑暗中飞出一颗子弹,瞬间把其中一人的脑袋打爆了!他们吓得赶紧戒备。

紧接着,从黑暗中走出来十来个拿着自动武器的第二拨杀手,但可以肯定两拨杀手不是一路人,接下里肯定要火拼一场。

第一拨人的老大怒道:“你们是何方神圣,胆敢暗杀我们?”

但这伙人根本对他不予理睬,直接抱起冲锋枪就一通扫射,还好第一拨人临危不乱、训练有素,一边躲开枪林弹雨,一边狠狠还击,只眨眼功夫便干掉了七个第二拨杀手。

但第二拨杀手突然向他们撇过来五颗手雷,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炸成了肉泥!紧接着这伙更加残暴的人冲进了菊婶家门,很快发现了二人,他们惨绝人寰地直接射杀了菊婶,并把刘琴琴劫持走了,不知去向。

刘琴琴便从这晚失踪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母突然发现女儿不见了,急得赶紧派下人四处寻找,但找了老半天都毫无结果,刘母彻底坐不住了,亲自带领所有家仆上街寻人。

他们刚到十字路口,便看见一队警察荷枪实弹地往西街而去,刘母忙问发生了什么情况,警察说昨天深夜王家巷发生凶杀案,一名老年妇女在家中被射杀,但凶手趁着夜色逃之夭夭,现在要赶过去处理现场。

听了这话,刘母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带着人在警察后面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一到王家巷,便看见满地的子弹和鲜血,还有……四个被炸得面部全非的男子,警察上前勘察,却未搜出这四人的任何身份文件,于是只好先给他们收尸,之后立刻冲进菊婶家勘察。

还没进去,里面便飘来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警察捂着鼻子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是人家?简直就是个化学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化学仪器和试管,衣架上还挂着一件实验服,着实让人感到诧异。

警察进去一看,受害人胸口已经被打穿,目不忍视,于是他们一边收尸,一边搜查受害人的身份文件,很快便从抽屉里找到了,证件上写着:王萌菊,女,1880年生于南京,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化学博士,长期从事花粉化学研究,1930年获得国际化学科学进步奖。

显而易见,死者是一名著名的科学工作者,可是这个线索并不能给本案提供任何价值,于是警察只好再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刘母从外面地上捡到了一只银花耳环,惊得瞠目结舌:这……这是女儿琴琴的耳环!

瞬时,她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琴琴……会不会被歹人给劫持了去?

第五十四章 勇者无畏

刘母激动地赶紧向警方报了失踪案,这两起案件发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来凶手的真实目的是要劫持刘琴琴,为怕菊婶报案这才对其痛下杀手,阴谋实施的端的是滴水不漏!

警方继续翻箱倒柜地搜查线索,但结果一无所获。菊婶家除了那些化学实验器具,什么也都没有,就连科研记录册也没有!警方对此煞是怪异,虽然他们不太懂科学工作,但却知道身为一个科学工作者,对自己的实验处理做出相关记录是最基础的工作,更何况菊婶还是一位资深博士!因此他们此刻的亲眼所见实在让人感到诧异。

警长挖空心思仔细分析了一番,认为凶手很可能在劫持刘琴琴的同时,顺带把菊婶的科研记录偷走了,说不定这一人一物都会对他们的阴谋诡计产生推波助澜的作用。

警长这一番深刻的分析,倒是让刘母更加不安,她细思极恐地想到:凶手会不会,会不会拿女儿去做什么恐怖实验?天啊,有可能!要不他们干嘛要偷走王博士的科研记录,要真是这样,那女儿岂不是要……

刘母不敢再往深想了,想想就令人发指、不寒而栗。

警方再没分析出什么重要事物,不过既然受害者家属在场,那他们便让刘母跟他们一起去警察局,做个口录。一上来便问她是否知晓女儿跟菊婶的关系?刘母摇了摇头,说自己对此全然不知,这个菊婶既不是自己的故交,也不是她家的亲戚,她也为女儿是如何结识王博士(准确说是一个陌生人)而感到疑惑。

警察一想也是,如果刘母真的知晓内情,那女儿还犯得着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去找她?显然刘琴琴是不想有人知道她和菊婶间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接着他们又问刘母是否觉得女儿最近有什么异举?但很遗憾,刘母还是一问三不知,自女儿回乡省亲,每天都快快乐乐地陪在她身边,并无异样。

其实她很想把女儿动不动就发愣的蹊跷行为告诉他们,但却觉得女儿此状并无什么明显的征兆,而且就是说出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警长只好无奈地唏嘘道:“唉,那我们暂时就爱莫能助了。希望您女儿能化险为夷,在这期间我们定当全力搜索。”

刘母谢过警长,立马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元送给他,算作辛苦钱,这年头,有百分之七十的警察跟吴警长一样,一丘之貉,道貌岸然,要是你不出点血,他们根本不会给你好好办事,像这样的案子,最后顶多是说一句遗憾地没有找到,希望失踪者能逢凶化吉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来不了了之。

因此你出了钱,他们兴许还会出一点汗,虽然指望不大,但总比仅靠一人之力应对局势要好。

果不其然,警长拿了钱,信誓旦旦地向刘母保证,一定要会找回刘大小姐,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武汉南郊外,一个黑暗的溶洞。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刘琴琴歇斯底里地嚎叫着。

“别嚎了!嚎了一路了,吵得我耳朵都受不了了!要不是我们头儿吩咐,早把你舌头给割掉了,老实点!”绑她的杀手威胁道。

刘琴琴只好乖乖就范,被杀手们带到了溶洞的最里面,领头的打开一间密室,把她绑到一张椅子上,让她先好好呆着,他们头儿马上就会过来亲自‘会客’。

过了一会儿,刘琴琴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大衣、叼着烟卷的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刘琴琴屏息凝神地注视着他,他抽了几口烟,便把烟头踩灭,之后缓缓把鸭舌帽脱下来。

这一瞬间,刘琴琴惊得目瞪口呆,她使出浑身解数大叫一声:“陈川!”

陈川微笑着微微颔首;“没想到琴妹妹还记得我这个‘外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刘琴琴冷哼两声,道:“你就是化成灰,姑奶奶也认识你!快点老实交代,你把我两个妹妹弄到哪去了?”

虽然当她看见销声匿迹二十年的陈川此刻站在面前,感到无比震惊,但她更想知道妹妹们的下落,因此也顾不得惊讶,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什么疑问就放到后面再说。

陈川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是冷哼两声,心里嘲讽道:你如今攥在我的手里,还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于是他故意避开话题,先吩咐手下去给厨子打声招呼,‘款待’刘琴琴一顿,等她吃饱喝足了再来详谈。

“我不吃你的东西!我就想知道我两个妹妹现在在哪?”刘琴琴态度强硬地说道,但陈川对此置之不理,扭头走出密室,任她自顾自地怒骂。

……

柳诗娴也很快得知了王婶被绑架的消息,忙去刘母那问问进展如何,刘母叹息道:“唉,至今下落不明,真是愁杀我也!”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她赶忙掏出手帕给刘母拭泪,道:“奶奶您别过于担忧,我愿意帮您一起找。”

刘母苦笑地摇了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心想一个姑娘家家的能帮什么忙,她一不是目击者,二不是当事人,三不能与歹徒搏斗,说帮忙岂不是一句戏谑之言?!

但柳诗娴却固执己见,她动用智慧,条分缕析道:“奶奶您想,王婶失踪还不到一天,那些歹人一定还没有走远,而且我敢断言王婶一定还在武汉境内。”

刘母不解道:“为什么?”

柳诗娴继续不紧不慢地分析:“您想啊,现在武汉仍是日占区,日本人早有严令:午夜过后严禁任何人出入境内。而我去现场观察过,现场有车辙印,这说明歹人们是开车把王婶绑架走了,因此当夜他们断然过不了关卡。我又让同学去武汉的四面城门问了一下,守城的鹰犬都说昨夜至今,并无任何车辆出入境内,所以我说王婶一定还在境内。”

刘母被她这一番透彻的分析说动了,她心里叹服道: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能有如此睿智的头脑,真让我老婆子刮目相看!她激动道:“诗娴你接着说。”

柳诗娴道:“既然他们还没有出城,那他们必然隐藏在人烟稀少之地,而武汉南郊外是唯一一个没有一户人家的地方,最适合歹人隐匿,因此依我的愚见,我认为首先应该对南郊外展开搜查。”

刘母听完后,心潮澎湃地站起身,紧紧握着柳诗娴的手,钦佩道:“诗娴,你真是个集美貌与智慧为一身的姑娘,奶奶敬佩你。”说完,刘母赶紧派出下人去南郊外寻找刘琴琴的下落。

柳诗娴慨然请命,要和下人们一起去,刘母赶忙拒绝了,说这样的任务太过危险,不是她这种弱女子应该做的,她会通知警察协助他们抓捕凶手,救出刘琴琴。

但柳诗娴却大无畏地说道:“奶奶,请您准允我去,我说不定还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刘母苦笑道:“诗娴,奶奶很感激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思路,但是这活儿毕竟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同学,跟你父母交代啊!”

柳诗娴依旧眼神坚定道:“奶奶,我爸妈常教导我要经风雨才能成长,我男朋友也说我是个外柔内坚的女子,因此我要做一名勇士!像鲁迅所说的那样: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渴望成为刘和珍那样的人物,所以请您答应我吧。”

这番话让刘母更为震撼,她历经沧桑,阅人无数,但像她这样敢于直视非常危险之事的小姑娘倒是极为罕见,她不禁再次叹服道:以前总听闻柳家大千金遇事不乱,果敢决断,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于是,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诗娴啊,真乃勇者无畏!”

最终,她答应了柳诗娴的请求,同时她也固执地跟她一同前往,一起勇敢地面对恐怖的事情……

第五十五章 救援的大逆转

南郊外,溶洞。

陈川的手下把一盘四喜丸子、一盘清炒香菇、一碗米饭和一壶清酒端到了密室,陈川也前脚跟后脚地进去,刘琴琴见他来了,又恼火地把头扭到一边,怒发冲冠。

陈川招呼道:“快吃吧,我依稀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俩菜,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刘琴琴冷哼两声,道:“看见你我就倒胃口!”

陈川并不生气,苦笑一下后知趣地退出房间,刘琴琴这才瞥了一眼饭菜,实际上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再这么装逼下去只怕要饿死在这不毛之地,于是她端坐好,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刚要把菜放入口中,又突然犹豫起来,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眼前的一根青菜,就是不肯吃进嘴中。这时,外面传来了陈川的声音,他让刘琴琴放心吃,酒菜里没下毒!要是还不放心,他可以亲自进来先帮她尝菜。

刘琴琴哦了一声,翻个白眼,这才大快朵颐起来,对于陈川这种性情难测、心如蛇蝎的人,不得不多长个心眼,谨慎一些为妙。

酒足饭饱后,陈川便进来和她详谈。

……

与此同时,刘家人和警方已经开进了南郊外,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警长让一名手下取地图来看,意外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有个溶洞!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隐蔽之所,由此推断出这一定是杀手们的巢穴。于是警长带领大队人马率先直捣黄龙,让副官和其余几个警察保护刘母和柳诗娴的安全,副官他们便在大部队后面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

刘琴琴正襟危坐,陈川手背后在她眼前边晃悠边说道:“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没有把你的丑事公布于众,琴妹,你知道错了吗?如果你知道了并继续帮我完成那件事,我就立刻把解药给你,你从此可以解脱了。”

但她对这番话置之不理,固执地问道:“我只想知道,艺君和兰君现在到底在哪?”

不料陈川唉声叹气一阵,痛苦不堪道:“她们俩……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刘琴琴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浑身颤抖地摇头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肯定在骗我!”

陈川无奈地说道:“我没有骗你,她们不死,你的心怎么能死?你的名誉怎么能保全?”说着他又开始谈交易,“琴妹,如果你愿意帮我完成我的‘伟业’,我保证立刻把解药给你并放你走,而且我保证,天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兄妹之间的事。”

刘琴琴潸然泪下,咬牙切齿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陈川正要继续说,突然跑过来一个手下,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陈川听后微微颔首,从腰间掏出手枪,带领所有手下出去迎敌。

不一会儿,警匪双方便交上了火,陈川抵挡不住,只好让一部分人守住洞口,他带着其他人退守洞中,准备做困兽之斗。

警察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了洞口的匪徒,顺利攻进了洞里,又消灭了洞里面负隅顽抗的一些残余,继续向前小心翼翼地推进。

突然,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影,一个杀手绑着被封口的刘琴琴,站到警察面前,警察迅速戒备。

杀手叫嚣道:“放我和我老大走,不然我一枪打死她!”

警长疾言厉色道:“你老大在哪,叫他滚出来!”

这时,从黑暗中又走出一个人影,是一个身穿棕色大衣的中年男子,手里也拿着把手枪和警方对峙着。

这人不是陈川又是谁?!

警长让他们赶快放开人质、举手投降,否则这里便是二人的坟场,但二人仗着手上拿着最大的筹码,一直在和警方叫嚣,那个杀手威胁道:“放我老大先出去,我要看到我老大平安无事地逃离这里,否则我们就来个同归于尽!”

刘母这下彻底慌了,忙恳求在正义面前不肯让步的警长妥协处理,但警长原则性很强,说要是屈服于歹人的威逼,一旦让他们逃之夭夭,自己就向上面交不了差了,上司非把他革职查办不可。

但刘母不听,继续低三下四地乞求警长‘高抬贵手’,警长只好竭力劝告。当法律碰到不可让步的亲情,总是这般的两难,因此双方还在僵持着。

陈川看到警方出现了为难的局势,立刻‘反守为攻’,叫嚣道:“我再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如果你们还不肯放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个黑影出现在了二人身后,它先使出浑身解数放倒了挟持刘琴琴的杀手,又和陈川殊死搏斗起来,陈川定睛一看:这,这竟然是个姑娘!

这姑娘不是柳诗娴又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柳诗娴便照着他拿枪的那只手狠狠咬了一口,陈川痛得嘶吼一声,手枪顺势落地,他恼羞成怒地反手狠扇柳诗娴一个耳光,将其扇倒在地,身旁的那个杀手正要向她开枪,被警长抢先一步打爆了脑袋。陈川见势不妙,一个机灵拿起手枪,迅速往回跑,警方赶紧上前救下刘琴琴和柳诗娴,警长又让副官赶紧带人追捕陈川。

这情形,真可谓是惊心动魄!警长和刘母想想都心有余悸。警长一边让人给刘琴琴解绑,一边向柳诗娴关切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柳诗娴摇了摇头:“我没事。”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被扇得红肿的面庞,刘母和女儿相互拥抱了一下后,又赶紧上前问候这个勇敢的姑娘,连警长都竖起大拇指,夸赞柳诗娴非常勇敢,为救人赢得了先机。

不过很遗憾,陈川最终还是从密道逃脱了,副官只好恼火地带手下归队,警长听说主犯逃跑了,便也只好无奈地唏嘘一声,护送三人安全回家,之后继续‘守株待兔’。

刘家人惊魂未定之余,都对柳诗娴千恩万谢,柳诗娴还礼后便准备返回同学家,但刘母哪里肯放她走,硬拉着她住一天,一起吃个家常便饭。这也是刘琴琴的意思,侄女今天的勇敢行为实在令她刮目相看,她恨不得和这个外柔内刚的侄女晚上睡一个被窝,好好秉烛夜谈一番。

柳诗娴见刘家盛情难却,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第五十六章 另有蹊跷

今夜良宵难得,刘母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家中唱戏,算作对柳诗娴的答谢。柳诗娴在学校攻读电影艺术,所学的都是现代歌舞,很少听戏剧,但她却有卓绝的戏剧鉴赏能力,因此和老艺术家刘母聊得甚是投机。

戏刚唱到,刘家上下便为戏班子的精彩演出而鼓掌喝彩,但他们都没注意到,刘琴琴却伤感地低下了头。

是的,她又开始睹物思人。她想起兰君以前最喜欢听戏,母亲为了满足她这个嗜好,常常请戏班子来家里演出,虽然她和艺君都对戏剧不大喜欢,但借此良机,姐妹三人又可以一起吃糕点、嗑瓜子,刘家上下灯红通明、闹非凡,回忆起来自然要比素的嬉闹的印象要深刻得多。

刘琴琴悲喜交加地赏完了戏剧,忙拉着侄女的手在园中闲庭信步,逛了一会儿,她便盛邀请柳诗娴今晚和她抵足而眠。

二人盖好被子,刘琴琴便激澎湃地和侄女聊起了家长里短,聊到投机时,她问道:“诗娴,你已经21岁了,有没有在学校或者在社会上找到合适的意中人?”

柳诗娴囊中羞涩地点了点头,刘琴琴便兴奋地继续追问,听闻她竟然上了一个大她13岁的进步青年,顿时她惊得目瞪口呆,心中赞叹道:天啊!我这侄女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奇女子!敢为了自己的而抛开世俗眼光,这种旷世之恋即使在小说中也极为罕见,而小说中的这种况也只会被人们‘口是心非’的钦佩,要是真出现了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那绝对会被世人笑掉大牙!

这怎么可能呢?正值风华正茂、豆蔻年华的青涩姑娘,居然会看上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大叔?这人是不是脑子短路了?抑或是被那个大叔灌了什么汤而鬼迷心窍了?

换作一般人,这样想也没什么奇怪。但柳诗娴却与世俗之人迥然不同,她上高贵优雅、勇毅果断的气质格造就了她出尘脱俗的形象,更何况她从小受到良好的家教,父母总是鼓励她去经风雨、见世面,因此她多年来的宝贵经验必然使其拥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让世俗之人既不理解又望其项背。

这一点刘琴琴也是心知肚明的,自南京大屠杀,当时那个年仅18岁的小女娃就敢拿起枪要打死敌人的那一刻起,柳诗娴的勇敢行为便让她深受震撼,她当时心里感叹道:我这侄女,将来一定能为国为民而大有所用!

因此当她听到方才那番匪夷所思的话,短暂的惊讶过后内心又平静如水,她微笑着用一只温暖的手婆娑着侄女的脸颊,微笑道:“这是好事啊!我们的诗娴还是那般地不同凡响,真是士别三当刮目相待!”

但柳诗娴却嘴一撅,愁眉不展地告诉她,她父母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她和陈青的婚事,虽然她父母也是思想先进之人,但这件事终归听起来太过离谱,让人难以接受,因此摊牌的时候必然压力巨大,弄不好局面失控。

刘琴琴微微一笑:“别担心,到时候婶婶也亲自出面,做你爸妈的工作,一定让你们这对有人终成眷属!”

柳诗娴看到王婶坚定的眼神,心里便多了一份底气,她也眼神坚定地微微颔首,之后继续和王婶投机起来,欢声笑语一直维持到了晚上十一点。

今晚二人内心都是翻江倒海,这并非是秉烛夜谈的融洽氛围所引起的,而是今天救援现场发生的蹊跷之事让她们陷入沉思。

今天在救援现场,柳诗娴英勇无畏地救下刘琴琴,得到了众人的赞赏褒奖,与此同时,警方开始收缴杀手们的自动武器,柳诗娴一时好奇,想看看挟持刘琴琴的那个杀手的手枪,但却被警长疾言厉色地拒绝,说这玩意儿太容易走火,一不小心伤着人,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应该拿这种危险的东西。

但柳诗娴固执己见,她没有与警长正面冲突,而是向他卖个萌,滴滴地拉着他的衣袖,恳求道:“叔叔,您就当我为救人立功,奖励我一下吧。”

警长立马被柳诗娴的可所征服,让她看一眼手枪,自己帮其他兄弟去打扫战场,刘琴琴也扶母亲去一旁休息。

但柳诗娴打开弹夹的一刹那,却惊得目瞪口呆:弹夹,弹夹里居然没有子弹!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个绑匪挟持人质,居然会荒谬地不把子弹上趟?那他拿什么威胁救援人员?!靠运气吗?显然这种说法是荒诞不经的。

但急之下,她也来不及多想,便趁着大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黑暗中,很快便发现了密室,看到密室的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残羹剩饭,内心又顿生疑云: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凶手把王婶绑架到这无人之地,竟然还‘款待’她,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和陈青聊天时,陈青告诉过她,当绑匪对人质款待时,说明二人之间一定有猫腻!否则人质不受虐待折磨才怪。

于是她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王婶……会不会与幕后凶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或秘密?

联想到她方才看见刘琴琴竟毫发无损、杀手的里没有子弹,以及幕后凶手逃之夭夭,这种感觉便愈发地强烈,让她的脑子里瞬间产生万千假设。

但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便匆匆忙忙跟着警长等人走了出去,随王婶和刘母回家了。

这些诡异之事让她苦苦思索了一整天,到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因此她才纠结地睡不着觉。

而刘琴琴却是眼神发愣地想着另一件事。

当陈川准备率人迎战警察时,他却对她说自己一会儿假装把她绑架,然后趁机逃走,顺势放她一马。

刘琴琴讶异道:“陈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陈川避而不答,只是微微一笑,道:“琴妹,我只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家,也能让我顺利逃脱,继续完成我们的‘伟业’。”

刘琴琴嗤笑道:“你就不怕我回去了,不帮你完成计划,那你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陈川诡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会的!”

刘琴琴又冷哼两声,道:“即使我会,那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能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下逃跑?”

陈川自信道:“这你不用cāo)心了,军统培养我这么多年,要连这点脱的本事都没有,那我还当什么高级特工?!”

就这样,二人自编自导了一出好戏,因此陈川的人手虽然全军覆没,但他的谋却还在暗中实施着。

这便是刘琴琴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地方:既然陈川煞费苦心地把她抓去,又为什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把她放走?于于理都解释不通啊!

她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二人就这样背对背了一晚上,但她们都毋庸置疑地肯定一点:这其中……肯定另有蹊跷!

第五十七章 旁敲侧击

一夜无眠,但是第二天旭东升之时,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穿戴起,看上去也都精神饱满,只是相互看了看,发觉对方眼圈有些发黑,才尴尬地对视一笑,问对方昨夜睡得可好,回答也都是尚好。

刘琴琴伸个懒腰,先出去透透气,柳诗娴便拿出梳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一会儿,下人们便把两盆水打好端了过来,刘琴琴蹲在湖畔,喊话让侄女帮她把包里的一个蓝色梳子拿过来,顺便也让她过来洗头,柳诗娴这才缓过神来,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魂不守舍的,竟忘了梳头前是要洗头的。

但她打开包把梳子拿出的一刹那,无意间看到了包里居然有一张十万块的支票!这下又让她顿生疑云,她生在显赫世家,自然知道通常况下有钱人上不会带这么大一张支票,就是她阿爸素上也最多揣个面值五千的。

可一旦带了,就只有两种况:第一,要去银行兑现金;第二,要与什么人进行一笔大宗生意的交易。

带着好奇心,她迅速看了下这张支票的兑换点,支票下面写着武汉恒丰银行,她又思如电转地想到:第一种可能会大一些,因为王婶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脚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不可能代表谁去谈这么大一笔生意的。

要是第一种况的话,那会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呢?

这时,她听见王婶再喊她,她赶紧缓过神来,把梳子拿给王婶,俩人一起看着水中倒影,把发圈放在手腕上,高高兴兴地洗个头。她这时忽然想起自己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母亲洗过头了,那时光也是甜蜜可贵的,因此她不由地触景生。

洗完头,随即走过来两个下人把脸盆端走了,二人便相跟着去吃早饭,饭后刘琴琴满面地带侄女去武汉各个旅游景点游玩,不亦乐乎。临近晌午,二人便挑了个招牌亮堂的酒家吃午饭,进了店,便包了个雅间。

服务生把菜单拿来,刘琴琴大方道:“侄女你点,想吃什么点什么,到了婶婶跟前不要客气。”

柳诗娴眼珠一转,道:“四喜丸子、清炒香菇、家常豆腐,再来个菠菜蛋饺粉丝汤。”

点完了菜,刘琴琴不心中一紧,讶异道:前面两道菜都是我最喜欢吃的,怎么,怎么我侄女会知道我的口味呢?以前我俩可没怎么吃过饭。难道……她也吃这俩菜,是不谋而合吗?

她带有一种疑惑的眼神,微笑着问道:“诗娴,你也吃四喜丸子和清炒香菇?”

柳诗娴故作惊讶道:“怎么,婶婶也吃?”

刘琴琴微微颔首,她趁机‘醒悟’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昨天在溶洞的密室里看到了这俩菜。”说着她开始单刀直入,“不过婶婶,我有点纳闷,绑架你的人怎么会知道你的饭菜口味呢?”

听了这话,刘琴琴不体微颤,表现出一副极力要克制的惊慌表,她苦笑着掩饰道:“那是啊!你也不想想婶婶我是谁?我是大名鼎鼎的王影帝的老婆,他们能不好好招待我吗?”

柳诗娴哦了一声,揣测道:“那……那婶婶,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他们绑架你的目的是为了钱?”

刘琴琴微微颔首,继续故作高傲道;“当然了,他们想要我家的钱,敢不服从我的安排,我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得干啥!包括给我准备我最喜欢吃的美食了。”

刘琴琴伪装得不漏破绽,柳诗娴也误认为是这样,因为她看到了那十万块支票,说不定绑匪也看到了,这么看来劫财的可能很大。

正当她无话可问之际,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很关键的一点:如果凶手是要绑架勒索的话,那他们为什不直接先把支票一拿,然后再慢慢地提其他条件?她这时又想起了陈青的至理名言:如果绑匪想要敲诈勒索的话,当他们看到当事人上有很多钱的况下,不管当事人份如何,都会毫不犹豫地先把现钱一拿,再去要外面的赎金。

显然,这种况和理论相悖,那么凶手的动机就绝不是要劫财!

醍醐灌顶的一瞬间,她忙依着自己的判断追问刘琴琴,刘琴琴这下又惊呆了,支支吾吾道:“是,是啊!他们当时听我是王影帝的妻子,自然高兴地顾不得检查我上的现金,而且他们也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上一般不会揣那么多现钱。”

柳诗娴又淡淡地哦了一声,但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心道:王婶已经没办法自圆其说了!当她向绑匪亮明了份以后,绑匪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认她的份,肯定会对其搜或查看提包,而这两项往往是同时进行,而凶手肯定不会眼瞎地搜不到支票。

但她选择看破不说破,继续旁敲侧击地问道:“婶婶,当案发现场还死了一位老——一位化学博士,她是您的故交吗?”

刘琴琴微微颔首,说二人是高中同学,后来这位非常有前途的同学去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化学博士,回国后居住在南京,她一直没机会去看望,所幸这次回乡省亲,顺便去拜访一下故人。

柳诗娴疑惑道:“那既然是故人,您可以邀请她来家里做客,那个点去打扰似乎有些不妥。”说着,她招呼道:“快吃吧,菜快凉了。”

此言一出,刘琴琴再也想不出更能圆谎的理由,只好汗颜道:“是是是,王婶以后一定注意。”

柳诗娴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王婶已经发觉了不正常的气氛,既然如此那便见好就收,于是她态度一转,愉快地和刘琴琴聊起武汉风光,气氛再次融洽起来。

吃过饭,二人便拦辆黄包车回去,柳诗娴再在刘家坐了一会儿,就说自己不能再打扰了,准备去同学家落脚。刘琴琴便帮着母亲‘口是心非’地挽留一下,最终柳诗娴便和二人再见了,刘琴琴站在门口,带着一种既希望她赶紧走,又渴望她能再多呆一会儿的矛盾眼神,大喊道:“诗娴,有空常来玩啊!”

柳诗娴回头应了一声,卖个萌后便欢蹦乱跳地去找同学。

她走后刘琴琴总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搁进了肚子里,今天在饭桌上,她就隐隐地察觉到了侄女的不对劲,她立马想到以侄女睿智的头脑,怕是已经猜到了自己被绑架的诸多蹊跷之处,于是她便步步为营地旁敲侧击,想得出实。幸好自己不漏破绽地圆场,才使吃饭的气氛回归了正常。

此刻她内心五味杂陈,尽管她知道侄女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为她排忧解难,但毕竟这趟浑水太深了,她宁可自己接下来被淹死,也不能连累别人,更别说是活泼可、善良清纯的柳诗娴,在三大家族的千金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柳诗娴了!别看她年纪最小但是最有主见,她非常喜欢这种气质格,因此与之一见便觉相见恨晚。

因此她才迫切地想要柳诗娴早点回去,千万别卷进一个难以破解的迷局。

柳诗娴一路上内心也是忐忑不安,总觉得王婶接下来可能又要出事,尽管这只是一种直觉但是她很是相信,她甚至觉得王婶深夜去找那个故交,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她上带的十万块支票就是要给那个博士的!

只是不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才导致那个博士被杀害,她自己也被挟持了去。

但此时,她又突然想起了陈青传授给她的防知识:如果深夜遭遇到了来历不明的歹人,他们的目的无非有二,一个是有谋的绑架,另一个就是不巧的遭遇。而如果当事人是个女人,如果她是第二种况,就面临着要被劫色的巨大危险!

一想到这,柳诗娴感到不寒而栗,如果万一王婶……被歹人们劫了色,那她岂不是要……

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想想就内心作呕、耳根发红。

但她转念一想,觉得这种可能压根没有!王婶可是从龙潭虎中安然无恙的回来,上并无被轻薄过的痕迹,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也很正常,不像是受到玷污的况。

那这么看来,就是第一种况,凶手是有目的的绑架了王婶,那就可以推断出他们一定认识她!那他们之间……

柳诗娴挖空心思实在猜不下去了,因为她不可能靠自己现下得出的少量信息分析出所有的况,但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三个直觉:第一,王婶一定和幕后凶手关系匪浅;第二,王婶一定和那个化学博士关系匪浅;第三,幕后凶手的谋必然还在暗中进行。

虽然她知道接下来的局势将异常严峻,但她出于骨子里的英勇无畏,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王婶,可能……自己还要用勇敢和智慧保护更多的人!

第五十八章 特异功能

上海市警察局。

吴警长正兴致勃勃地跟手下打牌,而吴太太正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她明天就要回重庆去了。

打完牌,吴警长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踱步,表面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内心翻江倒海。

自从上次小野交代给了他新的任务后,他就一直守株待兔,等待着小野所希望的大浪掀起,然后他就可快速出击,将其一举拿下!

而这时,小野在南京那边也已经锁定了几个可疑的地方,每天那些可疑之地都盘踞着他的密探特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陈青允和柳诗娴的背景照,每时每刻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过往路人。

但是一个月都快过去了,两边还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吴警长再也按捺不住,写信给小野让他取消这个笨办法,说不定反日分子早就察觉出了异常的空气,人说不定早就逃离了他们的控制范围,或者按兵不动后发制人,这样漫无天日的等待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吴警长心里悻悻道:妈了个巴子!老子他妈的愿意管这破事?!要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谁给你当狗鼻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小野这么能沉住气,他写信回道,让他继续咬定青山不放松,跟这种老奸巨猾的反日分子对抗,最重要的就是忍耐再忍耐,就看谁先坐不住,忍耐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正所谓忍者无敌!

吴警长看了信冷哼两声,心里嘲讽道: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警长就不必天天坐镇警察局,换上便衣天天跟你似的坐在咖啡馆里听曲喝咖啡,那多自在!只要上面保证薪水照发就行!

但小野这种待遇显然他们是享受不了的,人家是谁?特高课课长啊!位高权重的人物,自然说啥就是啥,跟土皇帝似的,更何况人家也不是尸位素餐,听闻他在所有特高课课长里面是立功最多的,靠自己的狡诈心智抓获的反日分子不计其数,其中有一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多次造成反日分子的各地情报站彻底瘫痪,这份功劳在日本特高课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因此他并不完全否认小野的这种做法,总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执行任务,毕竟人家在特高课那里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小野,这样按兵不动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反日分子真的觉察到了空气的异常,用电台把重要机密发给了另一个情报站,把任务转交给他人,那这样岂不是化主动为被动了?

小野写信回他,当初他胜任特高课课长时,专门从日本军部挖走了一个久经沙场的情报老将,捕获电台信号和破译电文的水平超一流,在之前的作战中,这位老将可以做到十次中有九次将敌人的电文截获并迅速破译,这样一来他便可快速出击抓捕当地情报站的反日分子。

可以说小野之所以能够做到功盖他人,多半也要得力于这名悍将的辅佐。而且他抓人不同于一般的荷枪实弹加来势汹汹,而是派出另一拨潜伏人员中的两三位,乔装成普通居民的样子,埋伏在信号发射源附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可以在第一时间配合支援人员快速出击,将嫌疑人一举拿下。

虽然这种作战方法听起来天衣无缝,但吴警长还是觉得百密一疏,万一反日分子又察觉到了他也在使用电台监视他们,这样一来他们便不会轻易使用电台,而是同样选择蛰伏待机。在此期间,他们肯定有充足的时间以密码本或书信的方式把情报移交给附近的同伙,让他们找准时机把情报送出当地,把球传给外市或外省情报站。而你只知道他们其中一位的背影或样貌,对其他同伙却一无所知,这样他们的计划不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那样的话不还不是徒劳无功吗?

对于这个刁钻的难题,小野却还是自信满满地让他放宽心,因为反日分子的间谍战绝不可能某一个情报站单打独斗,其中必定有连锁反应。而他也不是一味地死等,一旦捕获到了电波,不管能不能在短时间内确定发射源的坐标或破译电文,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跟对方打起密码战。

首先,他会用一个较为简易、可以让对方在很短时间截获的密码,让对方捕获到,破译的电文一般都是‘a计划疑似遭到拦截,请总部启动b计划’之类的,这样便可以让对手立刻起疑心,怀疑自己就潜伏在他的情报站附近,甚至有可能已经把他们的电文破译了。这招称之为打草惊蛇!

这时,在一般情况下,反日分子必然是惊慌失措的,不管他们有没有立刻掉入他的陷阱里,都会在第一时间确认他所发的情报的真假,而他也会在发出假情报后立刻给军部发一份电文,告诉他们自己察觉到了异常,让他们发一份电报,电文上写着‘b计划正在启动’之类的,而这次却用一个让敌方难以破译的密码发报过来,这样就让可以敌方彻底疑心大作、真假难判。这招称之为瞒天过海!

而日本军部,通常会在交代给他任务时,就事先拟定好一份假的备用方案,以备不时之需,一旦派上用场,他们也会积极配合小野把戏唱下去。

两招双管齐下,敌人彻底了乱了方寸,势必会得到他所希望的引蛇出洞的结果,这样他就可以给对手来个一锅端!

吴警长仔细体会了一下信中这番话的深意,最终醍醐灌顶,心中赞叹道:这个小野,果然与众不同!端的是用计不可谓不奇,不可谓不毒啊!这样一来,反日分子即使真的把情报送了出去或是真有本事逃出了他的鹰眼,也失去了原本的价值,而小野再次化被动为主动。等到敌方真的意识到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陷阱,一切都晚了!

因此,小野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抓获所有的反日分子,而是要借力打力地粉碎他们的计划,至于潜伏着的反日分子最终暴露,十有八九也是可以预见到的结果。

小野的这封信解开了吴警长心里所有的疑问,吴警长也终于明白了小野的高明之处,明白了为什么日本军部独爱这员名将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始终搞不懂,就是小野每天在大街小巷外松内紧地转悠,他怎么就能一眼判断出谁有可能是反日分子呢?

小野告诉他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他从小有一种特异功能!这种特异功能可以帮助他识别出任何对他有敌意的人,不管对方怎样伪装!当他踏上与反日分子斗争的这条极其危险的道路时,他便将这种特异功能运用到了与之作战上面,再凭借他多年来丰富的斗争经验,让他一眼就可以锁定被怀疑的对象。通俗来讲,就像很多世人所说的:自小学习仁义礼智信,好人坏人一看就清楚!

不过吴警长对小野信中这最后一句话却不敢苟同,他哪有什么仁义礼智信?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因此他对此冷哼一声,戏谑性地讽刺道:“你牛逼!你社会!”

第五十九章 案情新突破

吴警长转累了,便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咖啡。一会儿,邮差准时把今天的申报送到了。

他刚打开报纸,便被今新闻的头版头条所吸引了:武汉王家巷发生血案,人质救出凶犯逃!这则新闻大致讲述了从凶案发生到警方救出人质刘琴琴的全部过程。

因为刘琴琴的强烈要求,警方没有把她的真实姓名登上报,报纸上只显示她是刘女士,但是黑白照片还是印上去了,吴警长仔细打量了这个女人后摇了摇头,因为……她跟小野所描绘的那个‘女特工’的样貌有些差异,虽然她也是位大美女,可一看照片就能估摸出她的年龄绝对超过四十了!而根据那个‘女特工’的背影,可以判断出她绝对超不过二十五岁!

吴警长一直按照小野的吩咐照办,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相机而动,可等了快一个月了,还是这般的风平浪静,这不得不让他心急如焚。并非是他真的想配合小野抓获所谓的反分子,而是想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快点向上爬,他渴望自己能得到更高的地位,这样才能得到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例钱贿赂。

这条新闻一下子点燃了他内心里希望的火苗,他有过多年办案的经验,知晓风暴降临的前兆便是平静如水的局面,这下终于盼到了大动静,看来反分子必然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可是当他把报纸上女的跟自己手里拿着的照片一对比,才发现迥然不同!看来这八成只是一起抢劫而已!他又心灰意冷地唉声叹气,看来自己已经被权熏心地神经过敏了,这可是办案的大忌啊!

他正要把报纸撇一边,突然不经意间瞥到了报纸上所印的案发现场的一个背影:一个女人的背影!这女的正背对和警长说着话,他赶紧拿起照片一对比,惊讶地发现这个女的背影和手中照片上的不差毫厘!

这真是一个意外惊喜!吴警长喜出望外道:“宝贝,哥哥想你想得好苦啊!”

事不宜迟,他马上叫人给小野发封电报,告诉他那个‘女特工’人在武汉,让他赶快派人手过去秘密寻找。

那人正要发电报,这时吴警长却收到了小野发的电报,小野告诉他自己看到了申报,也注意到了那个‘女特工’的背影,他已经派遣一队特工赶赴武汉,蛰伏待机,端旳是兵贵神速!

于是,吴警长立刻让发报人把内容一修改,告诉小野自己也将在上海这边全力配合他,一旦那个‘女特工’逃到了这里,他会在将其抓捕归案。

电报发完后,吴警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小睡一会儿,他在等待另外一人的到来,而这个人会给整件案子提供相当有价值的线索。

两个小时以后,一辆黑色汽车在警察局门口停住,从上面下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穿黑色大衣的人,吴警长听到动静便立刻起,一看到他,便招呼他过来坐,叫人给他冲杯咖啡。

俩人一见面就切入正题,吴警长问道:“关于赵向荣遇害的具体细节,你可查到了什么根源?”

那人依旧戴着墨镜,但是一言不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档案交给他,吴警长对此似乎并不介意,他拿过档案,便让这个神秘人赶紧回去,这里人多眼杂,不宜久留,神秘人便遵照他的命令,驾车疾驰而去。

吴警长立刻打开档案袋,查看里面的内容:

中华民国二十八年五月二十八夜,上海荣达影视公司董事长赵向荣于晚十一点半,乘坐着武汉飞往上海的末航班在上海国际机场降落,随后被机上一名神秘人物跟踪,待其发觉异常后迅速逃跑,不幸最终被歹人在大雨滂沱、杳无人烟的午夜,于李家巷杀害!

经多方调查,赵向荣于当十七点乘坐上海飞往武汉的飞机飞向武汉,该机上并无行为异常的乘客,经份核实皆可确认。独杀害赵向荣的神秘人的份无法证实,由此判断,凶手当定是在武汉,而赵向荣定然与凶手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或秘密,才致凶手暗中跟踪,找准时机痛下杀手。

当晚末航班上共有两百名乘客,经一一核对,只有一个叫陈川的乘客份不明,其背景来历无从查实,且据知人士透露,当晚末航班上确实有一个乘客行为古怪,把自己穿戴得不留痕迹。

赵向荣乘坐飞往武汉的那班机是当晚十九点抵达武汉第二机场的,经调查,赵向荣并无入住武汉的任何一家旅馆或酒店,他再次登机是在当晚二十一点,其间他只在武汉呆了两个小时。

由此可初步推断出,他去那一定是为了某件急事,而凶手也一定对他当天的行程了如指掌,这才能有不留痕迹地杀害。

根据以往的案件分析,这场有预谋的谋杀仅靠一人之力是无法完成的,凶手必然有同伙,而且其同伙就在上海且离赵向荣非常近。

经大力调查,赵向荣飞到武汉后,立刻前往武汉西街的王家巷,在那里滞留了仅仅半个小时后,便立即离开前往机场,后面的事就不多说了。

看完了档案,吴警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道:果真如此!看来我原先的猜测真的是不离十!

他在执行小野布置的任务的同时,也派遣自己的秘密部队去调查赵向荣遇害前的况,因为这种非常棘手的案件要破解,必须从原点找到突破口,现在终于有了新的突破!

方才那个戴墨镜的神秘男子,便是他这支秘密部队的老大,他搜集完所有的报后便立刻赶来汇总。

吴警长立刻把赵向荣飞往武汉和这起凶杀案联系起来,结果发现了惊人的事实:这两件案子有个共同的地点,那就是武汉王家巷!赵向荣去那里究竟做什么,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可他遇害还不到两个月,接着这个地方又发生了一起凶案,这两件案子绝非巧合,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可以肯定:两件案子一定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一个匪夷所思但又能站稳脚跟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产生了:赵向荣去王家巷为了某件大事,但不幸遭遇到了凶手,导致他的计划搁置,幸亏他及时逃离现场,否则定然也会在王家巷遇害!他虽然死了,但还有人为了完成他的计划而前往王家巷,但不幸又惨遭暗杀,计划是否完成仍是不得而知。

吴警长继续揣测道:要么赵向荣可能出事前就察觉到了异常,便把他的计划交给了另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嘱咐他就算自己真的惨遭毒手,也要他继续冒着生命危险完成计划;要么就是另一拨神秘人马想要得到这个计划的好处,他们与赵向荣都知晓这个计划但不是同路人。

这两种猜测都甚为合理,无法判断哪一个更具有现实,但是有几点可以肯定:这个计划必然不简单,这两起案子的破解程度虽然非常大,但是只要突破一个,另一个案子的真相也会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而这一连串蹊跷事件的突破口——就在武汉王家巷!

吴警长这下终于释怀了,他心中激dàng)道:虽然这趟水端的很浑、很深,但是我有种预感,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事也必将变得更加有趣!

第六十章 勇赴鸿门宴

吴警长正要上楼,却看见老婆从房间里走出来,告诉他行李已经收拾好,今晚八点的火车。

他看了下手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应该来得及给老婆践行,于是他又打电话给一家饭店,点了丰盛的晚餐后让他们下午五点把饭送过来。

时间还早,吴警长便把老婆单独叫到房间,想给跟她亲热一会儿,他知道老婆这一回去,自己又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见不到她,现在可谓是欲壑难填,还不趁热打铁。

但他老婆总是这般的羞涩矜持,不断地半推半就:“好了别闹了!”

吴警长只得见好就收,拉着老婆的手坐到床边,说一些夫妻情话,俩人聊到热火朝天之际,吴太太便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起自己上次出演鬼片的事情,吴警长一下子想起上次现场排查凶手时,兰玉溪看上了他老婆,要她出演鬼片的一个小角色,他以为兰玉溪此举是为了挟私报复,非常担心老婆演完鬼片换上恐惧症,不过好在她还是生龙活虎地回来了,那自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兰玉溪一马。

他赶紧问老婆,兰玉溪让她出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鬼片上映后,他买了张电影票去影院观看,但是并没有看见他老婆出场的情节,对此疑惑不解,他还以为兰玉溪食言而肥,又不让他老婆演出了。

吴太太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影片里有个火斧鬼吧?”

吴警长微微颔首,突然神经紧绷地坐直,瞠目结舌道:“莫非……莫非那个恐怖角色是你扮演的?”

吴太太点了点头,这下可把吴警长吓坏了,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神色恐慌道:“我的天!你还敢学关公耍大刀?!腰伤着没?吓着没?”

听了这话,吴太太却哈哈大笑起来,吴警长眉头紧锁道:“你,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说着两手啪啪拍着,一副抓狂憋火的表情。

吴太太清了清嗓子,告诉他这话只是跟外人说的,自己其实并没有参演火斧鬼这个角色,而且根本连鬼片都没有参演,只是在一旁看三家的精彩拍摄,等火斧鬼领了盒饭后,兰玉溪给她硬塞了五十块钱,她本想着无功不受禄,但兰玉溪却告诉她,这钱也不是白给的,只要她对此事守口如瓶就可以了。

她当时听了这话,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兰玉溪并不想让她演电影,那为什么还要硬拉着她?再说此事她完全可以找别人做,为什么偏偏要选她?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直到现在她也搞不懂其中的深意。

吴警长听闻此言,也是苦苦思索,他揣测道:“莫不是,莫不是兰玉溪对这个角色有了新的人选,不想要你了,又怕我对此耿耿于怀,日后找她麻烦,所以才这么做的?”

吴太太却摇了摇头,她觉得兰玉溪此言此举绝非想的那么简单,一定有难以察觉的深意。

吴警长再细细一想,觉得老婆言之有理,当时兰玉溪看中他老婆时,他可是百般地不愿意,阴霾都覆盖在脸上,兰玉溪要是没察觉出来,那底下人干吗要多此一举地帮腔?一般这种情况下,她直接拍板就行了!

难道……她是心存畏惧?因为自己是上海市警察局警长,大小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物,更何况自己还管着一片地盘,想拿谁都是一句话的事!她女儿赵欣荣尽管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但上次他想要现场排查,不还是让她乖乖就范吗?

吴警长觉得这个解释甚为合理,他认为兰玉溪的想法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出于畏惧心理,又不敢让他老婆演鬼片,要是真把老婆弄成恐惧症了,那赵家还有安生日子可过吗?可是又怕别人日后问起他老婆演了什么角色,他老婆要是实话实说那不得出丑?于是就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两头的面子都保全了。

这样一想,他不禁得意洋洋地轻声自语:“兰玉溪,你也知道怕了?在这上海滩,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谁怕谁?”

不过他也很佩服兰玉溪的心智,此举既满足了他老婆的欲望,又让他称心如意,还让自己家避免了*烦。与其说是两全其美,不如说是一举三得!

解开疑惑后,他感到如释重负,又想欲壑难填地搂着老婆亲上一顿,吴太太实在拿他没办法,便让他轻轻搂住自己的纤纤玉腰,准备和他接吻。

就在朱唇快要碰上的一刹那,他却又眉头紧锁地把头扭到一边,慢慢把手放了下来,转过身陷入沉思,吴太太疑惑道:“怎么了?”

吴警长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目光呆滞,脑海中却天人交战:不对,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赵家的人也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赵氏集团享誉海外,谁敢轻易动他们?自己上次也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要是赵欣荣真敢和自己硬碰硬,那他也只能是忍让三分。

说到底,现在的上海滩,究竟还是谁的地位更高,谁就有话语权,就算他是警长,也要懂得打狗还得看主人的道理。而且自己之前去荣园拜访的时候,赵家人也一直是居高临下、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对他产生敬畏之心,所以兰玉溪此举一定另有企图,而不是真的要卖给他一个面子。

可他绞尽脑汁,却又想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晃悠。

突然,他心生一计,回头对老婆微微一笑,恳求道:“采莲,在你回家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吴太太微微颔首,吴警长说他想邀请兰玉溪一起吃个晚饭,希望宴会上能通过她解开谜题。吴太太心花怒放,立刻答应了他的请求,她也很想和兰玉溪再跳一支舞,她在重庆一直遵照丈夫的吩咐,深居简出,很少和人来往,因此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吴警长赶快执笔写了封邀请函,派人送往荣园,赵欣荣读完信顿时堕入五里雾中,不知吴警长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兰玉溪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微笑道:“欣荣,那你晚上一个人吃,阿妈去赴宴了。”

赵欣荣忙阻拦道:“阿妈,这个吴庸志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宴无好宴,阿妈你可不能自投罗网、身陷囹圄啊!”

兰玉溪大无畏道:“我知晓他请我去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用担心,即使真是鸿门宴,阿妈也不惧他。”说着,兰玉溪便让下人备车。

但赵欣荣固执己见,说如果她一定要去,自己也跟着去,兰玉溪实在拗不过女儿,只得妥协道:“好吧,那你跟阿妈一起去,不过到了宴上切记不可冲动,就在一旁静悄悄地看我和他周旋。”

赵欣荣微微颔首,于是,母女二人便一起勇赴鸿门宴了……

第六十一章 中计

车子一到,吴警长便毕恭毕敬地把二人请到会客厅,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吴太太一看见兰玉溪,便喜不自胜地上前与她寒暄,想吃完饭后跟她再跳一支舞,兰玉溪微微颔首。

吴警长招呼大家坐下,自己主动敬酒,赵欣荣却神色严肃道:“吴警长,你先把请我们来的目的说清楚,不然这饭我吃不好,这酒我也喝不下。”

吴警长笑里藏刀道:“吴某请二位大驾光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上次你们三家公司所拍的鬼片的一些细节。”

赵欣荣疑惑道:“吴警长作为一名警官,竟然还对影视这么关心?”

吴警长微微一笑:“那当然,这是吴某的业余好,之前还去影院全程看了首映呢。”

兰玉溪微笑道:“真没看出来,吴警长这么刻板严肃的人,还有如此趣!要是您有意向,我们可以请你来当演员,肯定比你当警察拿的薪水高!”

吴警长苦笑着和大家碰了一杯,招呼客人赶紧吃菜,他知道兰玉溪此话是在嘲讽他上次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结果抓不住狐狸还惹得一,简单来说就是讽刺他是个笨蛋警长!因此他可不想再受羞辱了,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缄默,找准时机再做周旋。

酒过三巡,吴警长终于要开门见山,问道:“赵太太,我老婆告诉我你上次根本没让她出演任何一个角色,我对您的这个变卦有点纳闷,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兰玉溪说她怕真的把吴太太给演的抑郁了,到时两头都不好交差,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两边都可以如愿以偿。

吴警长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出演火斧鬼的人是谁?现在何处?”

兰玉溪讶异道:“这个……吴警长有必要知道吗?”

吴警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他听了老婆的讲述,认真分析后觉得这个人可能对破案有用,赵欣荣扑哧一笑,嘲讽道:“吴警长,那你的意思是说演火斧鬼的那个人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你知道他叫啥吗?你有何证据?”

他当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他这样无凭无据地指控是有目的的,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机,于是他故作清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赵欣荣冷哼两声,不理他继续喝酒吃菜,心里却继续讥讽道:这个笨蛋警长,就知道自抬价!理屈词穷后还厚颜无耻地把佛搬出来,连办案讲究科学的常识都忘了,真不知道这个猪脑子当初是怎么骗过上面的蠢蛋而当上警长的?!

但兰玉溪却眉头不展地痴痴发呆,别人不晓得吴警长此话的深意,但她一清二楚,现正在苦苦思索应对的策略。

吴警长喝了口酒,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说道:“那个……赵小姐赵太太,关于前董事长遇害的案子,吴某现在已经查出了些许眉目。”

赵欣荣好奇地问他查到了什么端倪,吴警长自豪地告诉她,自己现在已经查到了凶手的根源上!

此言一出,兰玉溪顿时缓过神来,惊诧道:“吴警长,你,你查到了凶手是谁?”

吴警长微微颔首,随即瞥了一眼赵欣荣,但赵欣荣却面无表,他讶异道:“赵小姐,你听了这个爆炸新闻,就不打算发点感想吗?”

赵欣荣哦了一声,她稍稍瞥了一眼兰玉溪,兰玉溪赶紧给她递了个眼神,于是她也故作惊讶道:“没想到,这个案件进展地如此神速,那……凶手是谁?”

吴警长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叫人撤去酒席,把二人请到沙发上坐下,吴太太急着赶时间,便带上行李、孩子出发了。

一会儿,吴警长便叫人把档案袋送了过来,递给了二人,二人一看,皆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事的来龙去脉竟然是这样!

吴警长趁机问二人知不知道陈川是谁?赵欣荣思来想去,但终究叹气摇头。于是,他又问兰玉溪,兰玉溪却又开始目光呆滞,脑海中天人交战:奇怪了!杀害向荣的不是陈岳吗?怎么,怎么会是陈川呢?我明明亲眼看到了浴火重生的陈岳啊!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吴警长疑惑道:“赵太太,你……可认识这个陈川?”

她轻轻摇了摇头,但这时吴警长却不以为然,从她刚才异常的表现中他萌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她一定知道陈川是谁!否则怎么会比她女儿反应迟钝这么久?!

不过他还不敢单刀直入,于是岔开话题,问赵欣荣道:“赵小姐,演火斧鬼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赵欣荣说那个角色是她母亲安排的,她并不知,于是,他又立刻看向兰玉溪,但这次语气显得稍微有些咄咄bi)人,不过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便从容不迫道:“是上次出演查尔德那个角色的人演的,他叫卡里斯,美国佛罗里达州人。”说着,她一脸遗憾道:“但很抱歉,他已经和其他外国演员乘坐飞机回家了。”

吴警长接着问她卡里斯是什么时候登机的?在哪个机场登机的?这一点作为制片人是没理由不知道的,因此他确信兰玉溪不会对此避而不谈。

兰玉溪说他是在六月二十六,从上海国际机场起飞回国的,没想吴警长听了这话,激动地拍了下大腿,咿呀一声大叫,告诉她自己的手下在当,去上海国际机场调查乘客时,看见登记册上竟然有陈川的名字!而且他与一个名叫卡里斯的人是挨着坐的!

此言一出,二人皆大吃一惊,竟会有如此诡异之事,真让人难以置信!

兰玉溪揣测道:“也许……这是一种巧合吧?”

吴警长起初也这么认为,但是自打陈川这个名字一出现,他就预感到此人上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但他这些时派出各路人马都没有找到凶手,这也是一个很偶然的巧合才让他又查到了陈川的踪迹。

只是不巧,当时飞机已经起飞了,想来凶手也逃之夭夭了。不过与之接触很近的人,他都要查上一查,结果就查到了卡里斯这个演员,他是美国好莱坞的当红明星,是赵氏集团麾下的一员。说到此,吴警长问赵欣荣自己所调查的况是否属实?赵欣荣微微颔首。

接着,他继续往深处调查,查到最后,发现了另一件惊人的事;陈川的机票居然是这个卡里斯给他买的!

这话一下子又让二人目瞪口呆,把目前所有有价值的线索联系起来,他们与吴警长都确信了一点:这个卡里斯绝对有问题!要是他连带着陈川的票一起买,那二人无疑是可以挨着坐的,这样看来这件事就绝非巧合,而是二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吴警长道:“现在你们该明白我为什么非要这个演员了吧?!”

不言而喻,二人微微颔首,赵欣荣激动道:“吴警长,非常感谢您给我们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一定会密切卡里斯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异举会及时跟您汇报。”

吴警长微微颔首,随即送客。二人刚一转,他突然道:“等一下!”

“什么事?”二人蓦然回首。

他嘿嘿一笑,厚颜无耻道:“那个赵小姐,上次我们警察局为了调查陈川,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现在好容易案有了新的进展,但上面的经费却迟迟不肯拨下来,您看是不是……”说着便向她挤眉弄眼。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过这次二人也都认了,毕竟这年头大部分警察就是这个德行!

赵欣荣从钱包里掏出三千法币,眉头紧锁地递给他,道:“够了吧?”

“够了够了,二人慢走!”吴警长拿了钱,毕恭毕敬地把二人送到警察局门口,二人拦了辆黄包车回去了。

一回到家,兰玉溪便疲倦地想要洗澡,赵欣荣赶紧去给她找换洗衣服,突然间,兰玉溪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赵欣荣猛一回头,见母亲站在原地痴痴发呆。

第六十二章 陈川

赵欣荣讶异道:“阿妈,什么中计?”

兰玉溪眉头紧锁道:“太大意了!”说着,她便告诉女儿中计的原因:

卡里斯作为演员,演出完毕后登机回家,势必会与其他演员挨着坐,因为演员的机票都是导演给他们订好的,边不可能坐着旁人。因此,吴警长说陈川的票是卡里斯预订的,纯属子虚乌有!

赵欣荣还是参不透这话的玄机,想继续追问却被兰玉溪挥手打住,她此刻脑海里也是天人交战、思绪紊乱,因此需要冷静思考。赵欣荣便不多说,扶母亲回房休息,之后自己去客厅耐心等待。

兰玉溪正襟危坐在上,一副痴痴发呆的神,内心却翻江倒海、跌宕起伏:

陈川?杀害向荣的不是陈岳吗?而且他亲口承认的,这不明摆着他的罪证已经坐实了吗?!怎么半路上杀出个陈川,把事的来龙去脉全都颠覆了?!

而且,吴警长是怎么知道陈川的?这个人已经销声匿迹了二十年,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吴警长是怎么调查到的?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他为什么这么迫切想知道演火斧鬼的人是谁?知道了又能怎样?这跟破解案件有关联吗?

……

瞬间,千万疑惑涌上心头,使她立刻变成了丈二和尚,完全不知道吴警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就这样一直呆坐呆想到了天黑,佣人来送晚膳敲门都没听见,赵欣荣也觉得房间里面静得蹊跷,于是接过饭菜,轻轻一开门便看到六神无主的母亲,于是她悄悄走过去把饭菜放到柜上,轻轻在母亲耳边说道:“阿妈,开饭了!”

兰玉溪猛地缓过神来,看到女儿近在咫尺吓了一跳,道:“哎呦!丫头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欣荣微笑道:“阿妈,您都这样痴想了一下午了,想出什么眉目没有?”

兰玉溪无奈地叹息摇头,不过她也因为脑力消耗太大而饥肠辘辘,于是一边嘴里慢慢嚼粥,一边思如电转地继续思索。赵欣荣也在跟前默默陪着母亲吃饭。

但吃了不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妈,女儿有一事不明,还望您赐教。”

兰玉溪微微颔首,赵欣荣便兴奋地问起陈川的事,她虽然与陈川素不相识,但母亲认识陈岳,陈岳兴许跟陈川之间也有瓜葛,由此递推,母亲也有可能对陈川略知一二。

兰玉溪放下碗,便给女儿讲起了陈川的故事:

当年,她和陈岳相恋,有一天晚上她去陈岳家幽会,在他的书柜里看到了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其中有一个男的和他长得很像,她当时很好奇,但不仅仅是好奇这个男的是谁,更好奇的是陈岳以前只告诉她他就是一家三口,对其他人只字未提。

于是,她便心生好奇地追问了下陈岳,没想陈岳却一声嗟叹,痛苦不堪地回忆起了一段峥嵘岁月。

当年他和他哥哥陈川同时出生,但当时的家境却十分贫寒,父亲陈刚刚从早稻田大学留学回来,为了创办陈氏集团,除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外,还向银行借了一大笔债!

但父亲的起步却十分不如意,遭到了竞争对手的强烈打压,连着好几年都是举步维艰,那时人虽然住着雕梁画栋的大院,但顿顿吃的都是稀汤野菜,即使是过年也为了省钱创业而摆不上几道佳肴,端的是让人感到华而不实!

而陈川自小体弱多病,有一年更是患了一场几乎花光家里结余的大病,但此后却依旧时时复发病症,家里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供养他,于是父亲便狠心地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直接影响了陈川以后的命运。

父亲与当时的上海名旦黎红锦是老相识,更准确地说是父亲的旧!父亲当年留学的时候,也与她正在恋,虽然分隔两地,但两相悦却一直未变。

不料,父亲回国之后,女方因扛不住家庭压力,不得已与另一个男的结婚了!父亲闻后十分懊恼,但人在现实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也只好认命。

但他此时却觉得,自己把陈川寄养给旧,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要不是家庭原因,俩人是完全可以步入婚姻堂的。

果不其然,黎小姐答应了他父亲的要求,算是对他父亲尽的最后一点责任吧,她丈夫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受了黎小姐手中的螟蛉之子。

自此,陈川便在黎小姐家生活,与她生的三个女儿一起长大,但他究竟是个外人,在‘家’很不受任何人的待见,于是养成了孤僻的格,长大后非常向往特工生涯,因为特工经常安插到敌后孤军奋战,那种神秘感有时也让人心驰神往。

于是,他便加入了军统,成为了戴老板麾下的又一员杀人魔王!

但是他加入军统的过程却并不十分顺利,除了对个人能力的层层考核之外,还必须拥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无!

因为特工在执行任务时,很容易因为亲和战友而导致犹豫不决,对敌人下不了狠手。而戴老板是个处事极端之人,他认为只有把每一位特工培养成杀人不眨眼、服从组织安排的机器,这样才能让特工在战场上发挥出超常的战力,才能让敌人对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军统闻风丧胆。

于是,上面便给陈川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借机与抛弃他的父亲相认,但只是假装相认,相认后趁机把保险柜里的钱全部偷走,交给军统,算作是一个‘投名状’。

而陈川加入军统后,黎小姐一家就果断与他恩断义绝,因此上面相信他是不会对养大他的一家人存在丝毫温,因此也没必要要他再去黎小姐家冒一次风险。

陈川很顺利地完成了上面的任务,但陈岳一家当时不知道军统的厉害,因此被这个家贼偷了个一干二净,陈又是几年不得翻。

自此,两家便与这个杀人机器不共戴天,从此一直没有来往。

不过看照片,上面的俩人年纪还小,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怎么说那段天真无邪的时光也是值得怀念的。

因此陈岳一直对陈川只字不提,也就见怪不怪了,任何人对家族的耻辱都是十分避讳的。

而那个黎小姐黎红锦,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正是刘氏三姐妹的生母!

第六十三章 无计可施

听完了陈川的故事,赵欣荣惊讶道:“竟然有这种事!”

她虽然不知道陈川,但却知道刘琴琴一家的况,看来这个人的确是两家都不愿提及的对象,端的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时吴警长说出了陈川这个名字后,她和母亲同样感到疑惑:明明杀害阿爸的人是陈岳,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什么陈川了?这真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于是,母女俩便一同探讨其中的疑点,这一次很快便分析出了吴警长为什么会挖出陈川的缘故,定是他查阅了赵向荣当晚乘坐的那架航班上的所有人信息,这样想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关于火斧鬼的事,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现在对此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火斧鬼的事一定是吴太太说露了嘴,当时兰玉溪就以决然的态度央求她不要把这个角色的事告诉任何人,但她却没想到夫妻之间无外话,端的是百密一疏!

但现在懊悔也无济于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一心一意地破解疑点。

赵欣荣分析道:“阿妈,你说吴庸志会不会也察觉到了火斧鬼的不对劲?”

此言一出,兰玉溪幡然醒悟:不错,十有是这样的!要不他为什么对其它角色不闻不问,而要偏执于这个角色。

分析有了新的进展,兰玉溪便开始思如电转起来,她先绕过吴警长是怎么分析出火斧鬼不对劲的理由,而开始想应对措施,因为从目前的况来说,尽管疑云重重难以撩开,但是吴警长最终的目的就是查清火斧鬼的端倪,一旦他查了出来,那真相就会立刻大白于天下,那她的结果也无疑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了。

那么,吴警长会先从何处入手,找到突破口呢?

对了!他一定会先让欣荣把卡里斯召回,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理由。然后,再将卡里斯隔离审查,bi)她‘现出原形’,这一招投石问路可谓是一击而中,到时候双方争执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结果就是非但吴警长产生了最为正确的判断,而且卡里斯也会因为受到无缘无故的审查而绪愤懑,到时候他再将这件事跟吴警长一样公布于众,自己会招来什么的恶劣后果,显然不言而喻。

赵欣荣恐慌道:“那既然如此,我赶紧派特使前往美国,给卡里斯所在的部门知会一声,让他千万不要接受吴警长的任何审查。又或者说我们就直接向各分部澄清事实,大不了信誉受损,我这个董事长引咎辞职,千万不能牵连到阿妈你啊!”

兰玉溪一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觉得她这个想法太过草率,赵欣荣只得低眉顺眼,等待阿妈的锦囊妙计。

兰玉溪继续飞快地思索着:显然这件事不能让卡里斯知道,美国人最看重一个人的信誉,要是这方面出了事,你给他塞再多的钱也没用,哪怕他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更何况卡里斯也是美国影视界的当红明星,不愁找不到签约单位,事一出,他并无半点损失,可是赵氏集团就要因此名誉扫地了。

可如果要是厚着脸皮自首,结果依旧是个‘死’字!董事会一定会把我和欣荣隔离审查,真相依然会大白于天下,受损的不还是赵氏集团的声誉!要是欣荣因此而被迫辞职,那向荣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产业不就是毁于一旦了!

想着想着,兰玉溪突然感到心疲惫,自打她与吴警长周旋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危急的况,端的让她好生烦恼!

赵欣荣思如电转道:“阿妈,依我之见,咱们就不妨死马当作活马医,给卡里斯塞一笔钱,让他守口如瓶即可。”想着,她突然进一步心生一条毒计,兴奋道:“对啊阿妈,不如咱们就说不想再雇佣他了,给他笔钱打发他走,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兰玉溪苦笑道:“想不到我的小欣荣还是没有真正成熟起来。”

赵欣荣又堕入五里雾中,不知阿妈何出此言,兰玉溪继续给她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

首先,一个集团是不能够无缘无故地解聘一个恪尽职守之人,更何况还是一位红人!而且总部也不是一手遮天,无权平白无故地调查自己门下的演员,届时自家人因此闹得不可开交,受损的还是自利益。

其次,就算真能用钱堵住卡里斯的嘴,也不能阻止吴警长的谋诡计,到时他要不到自己审的‘犯人’,bi)得他狗急跳墙,无凭无据地放话说母女俩欺骗了集团,不管集团的人信与不信,都会立刻采取果断措施还母女俩清白,那措施无疑还是审查,到时卡里斯照样还是逃脱不了一起被审查的厄运,后果还是显而易见。

最后,平白无故地打发他走,那是最可笑的做法,不等于不打自招地告诉吴警长和集团,自己心里有鬼嘛!不打发的况下使钱尚有回旋的余地,但是直接解雇势必会立刻陷入死局。

赵欣荣绝望道:“天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我们岂不是无计可施,坐以待毙了吗?!”

这次兰玉溪也不得不眉头紧锁地微微颔首,她们这次确实是太大意了,一下子掉入了吴警长设下的一个完美无缺的圈,看来是必死无疑了!

她最后只好强颜欢笑地说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赵欣荣便迈着软绵绵的双腿去卫生间放水洗澡,兰玉溪也苦恼地吃不下饭,便叫下人把饭菜端走,自己心疲倦地躺在上,两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一会儿,一股气从卫生间冒了出来,赵欣荣已经洗完澡了,让阿妈也去浴缸放松一下。

兰玉溪正要起,赵欣荣突然问道:“对了阿妈,我还是想不明白,吴警长就算知道了拍鬼片的现场真的闹鬼了,又能如何?”

兰玉溪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得知了鬼片现场真的闹鬼了,就会立刻联系到无影无踪的陈岳对他来说是陈川,势必会对现场进行排查,到时候陈岳岂不是要被现场抓获了!届时他再反咬一口,污蔑她此举是为了包庇罪犯,那她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都成了水中倒影,但陈岳的谋却依然还在暗中实施,不可控的因素会越来越大,谁知道到时候还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无辜丧命!

赵欣荣恍然大悟:没错,不挖出陈岳上所有的秘密,那他的复仇计划就会毫无阻力地进展,一旦他的谋得逞,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看来眼下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六十四章 鹿死谁手?

第二天,警察局。

吴警长一大清早便兴高采烈地让王副官陪他吃早饭,王副官疑惑道:“哥,什么事把您乐成这个样子?”

吴警长开怀大笑道:“你不知道,兰玉溪自以为很聪明,但她上次却愚蠢如猪地掉进了我的圈,我总算胜了她一回,哈哈哈……”

王副官兴奋地追问吴警长的计谋,吴警长清了清嗓子,将事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副官听后竖起大拇指,钦佩道:“哥,高!我说您实在是高!”

不过他还是有点困惑,警长干嘛不直捣黄龙,直接去现场抓获凶手,而要煞费苦心地从兰玉溪上下手?直接把凶手一抓,严刑拷打问出个所以然,到时候隐藏者不就会被顺其自然地挖出,撬开他们的嘴也并非难事,岂不妙哉?!

不想吴警长呵呵一笑,道:“你呀,脑子跟其他的警察一样,过于简单!”

王副官又堕入五里雾中,吴警长不紧不慢地给他分析起来:

破案首先要明白一点:捉捉双,拿贼拿赃!你就算把一方一抓,万一他是块硬骨头,打死也不肯把同伙供出,那你将再次陷入被动,不可控的因素依然没有减少。

第二,如果贸然出击,谁敢保证凶手有没有耳目会通风报信?到时是你反应快还是他反应快?不言而喻!

王副官却不以为然:“哥,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准能把凶手和他的同伙给一锅端了,到时再把他们隔离审查,我就不信,他们谁都是砸不碎的硬骨头!”

吴警长冷哼两声,道:“你太小看这些反分子的谋诡计了!别以为端掉了一个老窝,就能找到他们所有的巢,关键是要抓住他们的核心人物,这样才能做到敲山震虎、举一反三!”

王副官哦了一声,随后缄默不语,他还是觉得吴警长的这个分析太牵强了,要这么说,那就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吧!

其实吴警长也不能够自圆其说,说到底,他终究还是对赵氏集团心存忌惮,就算自己到头来是‘对的’,但赵氏集团肯定会向着自家人,力保兰玉溪和赵欣荣,而且是在本人介入之前。他到时拿什么与实力雄厚的赵氏集团抗衡,凭一张嘴吗?

更何况他心里有一点清楚得很,兰玉溪手中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她的丈夫赵向荣!赵向荣曾经资助过军装备而攻占中国,是比他还不折不扣的汉,真要撕破脸皮,本人八成也会护短,就算他属狗脸,到时只要赵家自己打出这张王牌,恐怕谁都下不了台。

要真是那样,整个上海滩就要因此弄得沸沸扬扬、人心不安了。以本人的格,肯定会把他拉出来当替罪羊,终究获利的是谁,不言而喻!

因此,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获得不可辩驳的证据,使本人深信那个凶手和兰玉溪一样,都是反分子,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就算他能bi)凶手招供出兰玉溪的什么把柄,那也只是凶手的一面之词,他并没有可以指控兰玉溪就是反分子的实在证据,到时兰玉溪可以说她与凶手之间虽然有点联系,但也是被凶手所骗,再把她丈夫搬出来,大不了再给本人塞点钱,说些后改过自新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估计本人也会就此收手。

而且……万一他的判断全都错了,自己就要与赵氏集团结仇了,往后的子就别想着好过了。

所以综合分析,他只能步步为营地从兰玉溪上下手,虽然他知道以此找到突破口十分棘手,但是他别无选择。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接下来,他势必要乘胜追击,想方设法把卡里斯攥到手,出事实真相,到时他就可以势如破竹地挖出幕后凶手应该说是反分子,可以给上面和本人准确说是小野一个很满意的交代了。

对他来说,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算以犯险,也要值得一试。

这场惊心动魄的斗争,目前来看是兰玉溪母女仍处上风,但是她们的命运,也依然处于十分茫然的状况。

事不宜迟,吴警长立刻开车再访荣园,想要赵欣荣把卡里斯召回上海,把这个人交给他处置,母女俩万万没想到吴警长又把她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交涉时母女俩表面镇定,内心却惶恐不安。

不过好在吴警长也没有打算把她们bi)上绝路,毕竟双方都不是吃素的,真要撕破脸皮对谁都没好处,于是他只谈了一会儿,便见好就收,最后就是催促母女俩赶快把这个嫌疑人召回,以免到时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便匆匆告辞了。

赵欣荣心急如焚道:“阿妈,完了完了,看来事终究要败露了!”

兰玉溪让女儿不要着急,她又开始紧闭双眼冥思苦想,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半晌,她突然睁开眼睛,赵欣荣兴奋道:“阿妈,您想出办法了?”

兰玉溪微微颔首,她的想法差不多和吴警长一样,双方都是色厉内荏,因此她们暂时没必要怕他什么。

至于卡里斯那关,到时就给他晓以大义吧,毕竟下级不会那么不知趣地和上级对着干,回头给他涨点工钱,就不了了之了。

这下母女俩心中千斤的石头全都落地了,好吧,既然这是场无法避免的对抗,那就勇敢面对、未雨绸缪吧,说的自私一点,现在的上海滩,毕竟谁的实力强谁就代表正义,吴警长虽然权势不小,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本人的走狗,他想用狗牙一口咬碎一个铁门,那不是天方夜谭嘛!

赵欣荣眉开眼笑道:“阿妈,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那个吴庸志到时候能耍什么花招,能把我们赵家怎样?!”

兰玉溪微微颔首,她思如电转道:“欣荣,你这样,你现在就去联系卡里斯所在的分部,让卡里斯过来一趟,就说总部要提拔他,毕竟他这些年来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我想你出面没有人提出异议。”

赵欣荣听懂了母亲的意思,立刻去上班了,接下来做好万全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风暴。

第六十五章 滴血配药

武汉,狂风暴雨之夜。

未到十点,大街小巷便紧闭门户、熄灯歇息,外面的动静只剩下狂风摇曳着树木和豆大的雨点敲打着屋檐。

但谁也没有察觉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有一个穿黑色大衣、撑着油纸伞、戴着墨镜的男子,正踩着啪啪的雨滴,在街上缓缓步行。他像一个幽灵一样,从很远的地方一直走,一直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刘家。

呼啸狂风和磅礴大雨已经让刘家人恐惧地睡着了,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隔墙还能听出不小的动静。

刘琴琴坐在窗前,奋力捣碎一朵紫红带黑的花,一会儿,花里便流出来紫红的汁液,她继续捣碾,一直把花破碎成无数的零星花瓣,才肯罢休。

捣完后,她擦了擦汗,喝口水喘口气,随后从梳妆盒中取出一根银针,刺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中指,便把流出的鲜血挤到花的汁液中。

一会儿,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原本紫红的液体竟然过了半个小时变成了黄色,刘琴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接下来要发生的况。

再过了半个小时,黄色的液体又逐渐变成了黑色,最后是黑中带红,停止了反应。

刘琴琴喜出望外,赶紧给花的汁液里再滴一滴血,这时,黑中带红变成了最初的紫红色,再过了半个小时,又接着变成了黄色,黄色汁液又过了半个小时再变成了黑色。

于是,她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三十多次!直到汁液完成覆盖了花朵并且化学反应不再发生,才肯罢休。但她也因此虚脱得心疲惫,全大汗淋漓,不断喘着粗气,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一会儿,她又突然感到全被火烧似的无法忍受,于是赶紧躺下来,赶快解开旗袍的排扣。

突然,房门咯吱一声开了,她猛地一震,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瞥,见门口有一个戴着墨镜,穿戴得不留痕迹的男子站在面前,那男子一进屋便摘下墨镜,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川!

刘琴琴这才缓过神来,陈川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让她觉得蹊跷,突然低头一看,见自己的紫色罩露在外面,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旗袍的排扣解开了不少。

她面红耳赤地啐道:“流氓!”说着赶紧把扣子系上去。

陈川冷笑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样衣冠不整,很像个女流氓吗?”

刘琴琴嘲讽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陈川不打算与她继续争执,坐了下来,喝口水问道:“琴妹,交代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刘琴琴指了指桌上放的捣蒜罐,陈川一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从衣兜里取出一瓶绿色药水递给她,刘琴琴立刻拧开瓶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来,与此同时,陈川把桌角放的一个玻璃瓶打开,小心翼翼地把罐子里的汁液倒入其中,随后说声多谢,拿了玻璃瓶准备离开。

“陈川你等等!”刘琴琴突然叫道。

“琴妹还有何事?”陈川问道。

刘琴琴还是想知道艺君和兰君是否真的死了,陈川冷哼一声,道:“她们死不死与你有何关系?”

“这么说她们还活着?”刘琴琴眼睛一亮,追问道:“她们在哪?”

但陈川又缄默不语,准备离开,刘琴琴突然低三下四地恳求他道出实,可陈川仍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突然,她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浑颤抖地威胁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死给你看!”

陈川这下终于慌了,他虽然知道刘琴琴生懦弱,却也是说一不二的女人,忙回头道:“别别别!好,我告诉你,但我只能告诉你她们大概在哪,具体的我也宁死不会透露。”

刘琴琴微微颔首,陈川道:“她们俩在四号别墅!”

她继续追问四号别墅在哪,但陈川说他只能告诉她这么多,再说下去计划必然前功尽弃,她只得见好就收。

陈川走后,她坐到上对着那瓶绿色药水默默发呆,不由自主地想起陈川在溶洞里给她嘱咐的话。

当时在溶洞里,陈川除了交代她要继续完成计划,还把其中的一朵恶魔之花交给了她,告诉她回去把花捣碎,捣碎后将自己的鲜血滴加到花里,直到化学反应全部结束并且滴加了鲜血的汁液盖过花朵,才算大功告成,恶魔之花才会发挥出功效。

但刘琴琴却疑惑不解,即使她们三姐妹是同胞胎,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要直接滴加血液到配药中就启作用,恐怕有些天方夜谭了。

陈川却微微一笑,让手下拿过来一瓶蓝色的药水,说喝了它以后血液就会与一种特殊物质发生反应,到时血液就可对恶魔之花起作用了。

刘琴琴喜不自胜,一把夺过药水准备喝,但陈川却赶紧打住她,说这瓶药水有很强的副作用,喝了后人的寿命会大大缩短两年。

此言一出,刘琴琴立刻又变得犹豫不决,她觉得自己差点上了陈川的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肯定又没安好心。

她突然失笑道:“陈川,当年我为了家族的荣耀,舍弃了半生的生命!我已经活不过五十了,而我今年也四十五了,你非得要把我的阳寿全都榨干才肯甘心吗?”

陈川叹息道:“唉,我也没有办法。这本就是一场无法全面权衡的豪赌,你要么喝下药水去救你两个妹妹,要么只救你自己,没有第三条路。”

刘琴琴还是不肯相信陈川的‘鬼话’,陈川为了说服她,告诉她自己正在配制解药,但……解药能否真能解毒,还是个未知数。

总而言之,现在几乎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她继续痴痴盯着手中的绝命毒药,脑海里天人交战、内心翻江倒海,信与不信就在一念之间。

终于,她慢慢拧开了瓶盖,把瓶口靠近嘴边慢慢倾斜,陈川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突然,她又把药水放了下来,义正言辞地问道:“陈川,艺君和兰君,真的死了吗”

陈川冷笑道:“难道你还想要我说第二遍”

刘琴琴眉头紧锁道:“我觉得你说的不是实话,你要不说,那这药我不喝!”

陈川正要解释,却不料警察已经杀将进来,他们已经没时间犹豫了,他赶紧让刘琴琴把药喝了,被警察发现就大事不妙了。刘琴琴也知道自己此刻是退无可退了,只得再信陈川一回,赶紧一股脑地把绝命毒药喝了下去,后面的事就不多说了。

今天,她是按照约定等陈川过来,等他送来解药和拿走进一步配制的毒药,之后继续开展下一步计划。但她因为上次没时间问他关于两个妹妹的生死之事,所以这次才要抓住有利时机问上一问,好在这次总算有了眉目!

她熄了灯,目光呆滞地躺在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惊天动地的风雨声,今夜的风和雨都非比寻常,巨大的响声和力量似乎要撕裂整个世界,把整个世界吞噬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她感觉这景象正照映着她的内心,她的内心也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亮,只有恐惧地让人颤栗的呼啸声和不住的暴雨声,绝望就要将她拉进痛苦的地狱……

第六十六章 秘密基地

狂风暴雨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拂晓雨过天晴,刘琴琴睁开惺忪睡眼一看,外面全都是七零八落的破花乱草,还有被折断的树枝,一片摧残破坏的景象,下人们正在手忙脚乱地清理现场。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舒服,于是赶紧下,出屋透透气,这时,阿妈也赶过来催她一起吃早饭,她刚走两步,却不料突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等她醒过来,却看见自己躺在病上,还挂着吊瓶,甚是疑惑。正想着,只见阿妈拿着一包面包和一瓶牛进了房,看见女儿醒了,赶紧激动地坐到她旁边,悲喜交加道:“你可算醒了,你吓死阿妈了!”

刘琴琴不知道发生了事,阿妈说她刚出门便一下子晕倒了,她吓得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她患了贫血,于是开了两瓶葡萄糖,看样子况好转了。

母亲疑惑道:“好好的怎么会得了贫血呢?”

刘琴琴摇了摇头,微笑道:“阿妈您不必过于担心,可能我最近营养没有跟上,回头吃点好的补补就可以了。”

母亲微微颔首,让她赶紧把东西吃了,既然没什么大事,索就出院回家吧,她给医生一说,医生也同意了,于是刘琴琴打完针,俩人便相跟着回去了。

武汉,南郊外,一座几乎荒废的实验场。

这座实验场,几乎被郁郁葱葱的树林所掩盖,可以说十分隐秘,一般人不深入涉足便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场外还有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放哨,端的让人感到森严。

场子中央的实验房,大门紧闭,里面却有二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手忙脚乱地做着实验,实验桌上摆满了化学实验用具。

“你那边怎么样?”

“进展虽然缓慢,但一切顺利!”

“我这边蒸馏水不够了,快去帮我接点。”

“我这还需要三个试管和一个铁架台,快叫人把这些送过来!”

“……”

实验房里一片沸沸扬扬,五颜六色的化学烟雾又把整个房子弄得乌烟瘴气,端的令人窒息。

不一会儿,从场外走进来一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他向警卫出示了通行证后便进入场内,直奔实验房,刚到跟前,负责守卫房子安全的卫士便道:“请您等一下,我去让他们排完气,您再进去。”

男子微微颔首,卫士便在外面喊话,让里面的cāo)作人员把气都排完,cāo)作人员便赶紧打开排气扇,把五颜六色的气体放入了大气层中,乍一看,像是徐徐飘起的烟花一般。

大功告成后,卫士才安心地放男子进去,他刚一进去,所有人便鞠躬道:“长官!”

男子问道:“进展如何?”

所长赶紧跑过来,给他看这些天的实验数据,男子看后眯眯一笑,道:“进展得还算顺利,但也得加快速度,否则上峰追究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长诚惶诚恐道:“是!可,可恶魔之花的反应实在太慢,要想研制成功,是速则不达的。”

男子让所长放宽心,稳扎稳打便是,他会向上峰求,宽限些时。随后cāo)作人员又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男子开始一个个视察起他们的工作来,确认全都准确无误后,他又向所长走去,问解药管不管用。

所长说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恶魔之花的毒太过强烈,一般药物根本抵抗不了它的毒,特效药虽然是经过专家精心配制的,但毕竟这种实验没有先例,谁也吃不准最后的结果。

不过男子似乎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嘱咐所长,如果特效药起到作用,就按a方案继续实施计划;若解药失败了,那就采取b方案,只不过b方案要多走一些弯路罢了,无伤大雅。

嘱咐完后他便走了出去,房子照样封闭起来。突然,有个人跑过来告诉他,碧兰姑娘马上就要来了。

他微微颔首,随即赶忙去更衣室替换行头,当他摘下口罩,露出面容的一刹那我们惊讶地发现:这人不是陈川又是谁?!

陈川脱下白大褂,换了米色风衣,便微笑着走出了实验场,开车疾驰而去。

车子驶到了郊区的一栋哥特式房子前,便有一个专门迎候他的仆人给他开了门,告诉他小姐在书房等他吃饭,于是,他便上了二楼。

他刚推开书房门,便看见一个戴着花色发卡、穿着棕白相间的衬衫、腰间束着浅灰色半裙的姑娘,正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微笑着看着他。姑娘看起来温文尔雅,宛若清水出芙蓉。

他相视一笑,姑娘便跑上前一边帮他脱下外,一边问候道:“你回来了。”

陈川微微颔首,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喜笑颜开道:“饿死我了。”随即和姑娘坐下来一起吃饭。

姑娘问道:“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陈川解释道:“我去做实验了,抱歉一开始没给你说清。”

姑娘便追问他去哪做实验了,做的什么实验?陈川却说他是个科学工作者,对于工作的质要严格保密。

姑娘哦了一声,但仍旧愁眉不展道:“陈川,我的意思是你最近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让我捉摸不透。”

陈川微笑着摸了摸姑娘的秀发,道:“我不是说了嘛,我的工作质是很隐秘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我最近也确实是为了工作而冷漠了你。这样吧碧兰,吃完饭我陪你去逛街,最近有新款旗袍,你看中哪个我买给你。”

碧兰满面风地点了点头,开始不断给陈川的小碟里夹菜。吃完饭二人手拉手去一家百货商场买衣服。

他正给碧兰挑着旗袍,却不料背对着一位姑娘,这姑娘也在五颜六色的旗袍前精挑细选。

谁也没注意到谁,这姑娘不知道背对着的是劫持刘琴琴的元凶,而陈川也不知道,背对着他的正是上次从背后偷袭他的那位小姑娘—柳诗娴!

第六十七章 万无一失

柳诗娴先挑了一件,先不去试衣间,先站在外面的大镜子前打量一番,就在这时,她猛然看到了陈川的背影,吓得她决眦裂、神经紧绷:这……这背影太熟悉了!此刻她内心波澜澎湃,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碧兰也挑好了旗袍,去试衣间试穿,陈川便点起一支烟,慢慢回头,这一瞥,便是冤家路窄!

但他激动之余,柳诗娴已经缓过神来,一个机灵把手上的旗袍往眼前的衣架一挂,随即一个箭步冲出了店门。

陈川也不慢,赶紧追了出去,但追到门外,柳诗娴已经混进人群当中,无法锁定她的坐标,因此陈川只得对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干瞪眼,懊恼地捣了空气一拳,无功而返。

柳诗娴逃脱魔爪后赶紧上了电车,她想起以前陈青告诫过她:如果你被歹人发现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迅速逃离现场,混入人群当中,以最快的速度躲到安全的地方,要是旁有电车就再好不过。

正巧迎面驶来一辆电车,她便赶紧上了去,总算是平安无事了,她赶紧安抚了一下方才小鹿乱撞的心跳。

危险解除后,她要重新计划一下,原本她是打算给自己和王婶一人买一旗袍她知道王婶的尺寸,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计划打断了。

她脑海里天人交战: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是回家还是……另找一家百货商场,继续完成计划,又或者……去警察局报案?

但她很快打消了去报案的念头,因为这只是一场短暂的遭遇,双方肯定都要在离开现场,让警察凭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线索去抓人,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那索就回家吧,陈青也告诉过她:逃离魔爪后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回家!家永远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还未被歹人跟踪。

正好她有个同学家在这附近,再坐两站路就到了,她可以先去那避避风头,再去做自己的事。

可是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想着危机早就应该解除了,也没必要太神经过敏,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买完旗袍后就去王婶家做客。

再过了三站,她又看到了一家百货商场,于是下了车,直奔商场而去,很快钟意了两件旗袍,便出了店。

可出门的一刹那,她突然和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相撞了,男人惊慌地一边道歉,一边帮她把衣袋捡起来。

“谢谢。”她刚道了声谢,抬头一看却惊得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这个男人正是上次与她遭遇的那个看起来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男的叫什么,但想必大伙儿已经猜到了,正是小野平郎!

小野也一眼认出了她,端的是冤家路窄,柳诗娴现在好像被谁施了魔法似的,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野看出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便乘胜追击道:“小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柳诗娴缓过神来,微笑道:“你我萍水相逢,先生恐怕认错人了吧。”说完就要转离开。

可她刚一转,就看见眼前站着两个材魁梧、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壮汉,她惊慌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小野诡笑道:“没什么,鄙人只是觉得与小姐有缘,想请小姐赏光去喝一杯。”

柳诗娴忙道:“我还有事,改再约。”但她还是胆怯地站在原地,她只能等小野放她走。

小野‘遗憾’地点了点头,便上前问柳诗娴要电话号码或家庭住址,否则他将上哪去找她喝酒。

柳诗娴心里悻悻道: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想看见他,还死皮赖脸地打听我的底细,真是让人心烦!

但她已经处于进退维谷的险境,答不答应,恐怕结果都一样,于是她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化险为夷。

她突然急中生智地想到了关键一点:以前陈青告诉过她,如果她已经被歹人bi)到了绝境,而你的边有没有援兵,这时候千万不可负隅顽抗,那样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要学会主动与他搭话,找时机周旋为上策。

但她当时不以为然:“那我也可以高声呼救啊,我就不信周围没人上前帮我制伏歹徒!”

陈青道:“可要是歹徒持枪,周围的人就不敢上前帮你,而一旦他们被bi)得狗急跳墙,势必会把你要挟,你说到时候谁敢上前轻举妄动?”

柳诗娴苦恼道:“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横竖都是人质,必死无疑了?!”

陈青让她不要心急,他已经针对此想出了万全之策,他从上掏出一张份证递给她,份证上写着:千秋惠子,照片正是她的!

柳诗娴一下子堕入五里雾中,不知陈青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陈青告诉她,现在南京是占区,只要你拥有本的国籍,一般的蟊贼歹人是不敢动你的,因为这里目前是本人的天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大致明白了陈青的意思,不过陈青说光有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他起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诗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拍张婚纱照?”

柳诗娴疑惑道:“婚纱照现在拍?为时过早吧?”

陈青说这次的婚纱照与结婚照的意义不同,这次去拍是为了她的人安全着想,她立刻明白了他的苦心,于是第二天去跟他到一家有名的照相馆去拍婚纱照。

柳诗娴头一回穿洁白如鹅毛的婚纱,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天仙下凡,陈青着一白色的礼服,看起来英俊潇洒、精神焕发,二人甜甜蜜蜜地轻轻搂着,柳诗娴含羞带臊道:“我—我现在已经算是你半个人了。”

陈青微笑着微微颔首:“等到了结婚跟前,咱们再拍一次,就都属于对方的了。”

二人拍完了婚纱照,老板迅速冲洗了两份,陈青随即把其中一份交给她,让她随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柳诗娴问道:“我叫千秋惠子,那你叫什么?”

“佐藤博川。”陈青答道。

现在柳诗娴急中生智地想到了这一幕,脑子里便立刻想出了应对措施,看来陈青告诉自己那些防知识和拍婚纱照是非常正确的,端的是做到了万无一失!

第六十八章 虎口脱险

柳诗娴突然转,目光如炬地说道语:我是来自名古屋的本侨民,你们要是敢有非礼之举,我会上报本驻华大使馆,将你们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小野等人无不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姑娘竟是本侨民!原以为可能是反分子,现在看来或许判断失误。

但小野出于职业本能,是不会轻易对他的第一判断下结论的,换句话说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于是他笑里藏刀道语:“哦!原来小姐跟我是同乡啊!”说着,他‘礼节’地伸出左手,柳诗娴也迅速伸出右手与之握手,她道语:“没想到在这遇见了老乡,真令人高兴!”

小野微微颔首语:“是啊,小姐的中文也说的很流利,连我这个在异国待了五年的人都自愧不如。”他喜笑颜开中文道:“中国有句古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都是处异国的同胞,那鄙人再请小姐赏光,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柳诗娴稍稍一鞠躬语:我很荣幸!

于是,小野带柳诗娴去了附近一家本小酒馆喝酒,酒馆里二人的对话全是语,下面就不必注释了。

酒过三巡,小野问道:“敢问小姐芳名?”

柳诗娴微微一笑,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千秋惠子,1919年出生于名古屋,1939年迁自中国南京,在租界侨民区从事个体工作,销售本和服和中国丝绸。

小野道:“原来小姐是位商人,来中国并不久,可还适应这里的饮食、文化习惯?”

柳诗娴微微颔首:“还好吧,我喜欢中国菜和中国文化的,南京是六朝古都,很有历史价值,于是39年我就慕名而来了,正好那时这里已经是皇军的天下了,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从名古屋启程。”说着,她头稍稍一歪,“不过我还真想念家乡的,每次一喝清酒,心中就油然生出一股乡愁。”

小野不由自主地与之产生共鸣,他也摆出一副十分伤感的神,说自己已经五年没有回家去探望亲人了,去年他老婆在家病逝他也没及时赶回去参加葬礼,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说着,他不潸然泪下、不自已,赶紧掏出手帕拭泪,柳诗娴忙安慰道:“您也不必要太过伤感,您太太在天有灵,肯定希望您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小野微微颔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绪,柳诗娴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安慰话语,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让他赶紧趁吃。

其实小野并没有真的伤感,而是借机试探柳诗娴,看看她是否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是个老牌特工,可以从人的一言一行中分析出此人的形象甚至是份,不过好在柳诗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举,他初步判定她就是个普通的姑娘。

判断完后,他赶紧擦干眼泪,破涕而笑道:“见笑见笑。”说着和柳诗娴碰了一杯。

接着他又问她是否结婚了?柳诗娴点了点头,说她今年回乡和一个京都男人在京都举行了婚礼。小野又追问她丈夫是做什么的?柳诗娴仍是笑而不语,递上了她丈夫的名片,上面写着:佐藤博川,1910年出生于本京都,1939年迁自中国南京,在租界侨民区第三百货公司工作,担任第三百货公司副总经理。

小野道:“您丈夫和您一样,都是从事商行?”

柳诗娴微微颔首,小野微笑道:“那……您上有没有与您丈夫的结婚照,可否让鄙人一观?”

柳诗娴又赶紧把之前准备的那张结婚照递给小野,小野看后夸赞道:“果然是郎才女貌!今得见小姐,真乃三生有幸!鄙人有时间会去光顾您们的生意的。”说完二人再碰一杯。

这时,柳诗娴开始反客为主:“小野先生,您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我也想问问您:您是从事哪一行的?”

小野也学她笑而不语,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小野木德,1892年出生于本名古屋,1912年在本名古屋朝新闻社工作,1935年迁自中国南京,现在南京本报社担任副主编。

柳诗娴看完后把名片递了回去,小野道:“小姐知道吗?37年淞沪会战时,我当时以战地记者的份去采访我们的武士,亲眼目睹了我们皇军大胜的形!38年皇军开进南京时,我又是以记者的份前往战地,采访了向井少尉和野田少尉,我就是因为这两次出色的表现被南京本报社邀请去工作,否则我也可以拿着那些弥足珍贵的照片去东京新闻邀功呢!”说着说着,小野哈哈大笑起来。

但柳诗娴却听着很不舒服,内心一股无名之火猛地冒出,差点让她咬牙切齿,她想起了南京大屠杀时的惨象,犹如人间地狱一般,还有小野提到的那两个‘百人斩’的杀人恶魔,让人恨不得食寝皮!

不过她还保持着清醒,知道面前坐着的是谁,因此也就将自己悲愤的绪努力克制了下来,陪着小野强颜欢笑道:“是,是啊,可惜我当时在本,对这些况并不十分了解。”

小野仍是大放厥词道:“这不要紧,如今我大本帝国的势头蒸蒸上,现已征服了大半中国,这样发展下去,我预料二十年内就可征服全世界了!”

柳诗娴心里不冷哼一声,骂道:痴心妄想!

小野突然问道:“对了小姐,我好久没回家了,突然忘了名古屋是在京都的左边还是右边?您能告诉我吗?”

这下把柳诗娴给难住了!她又没去过本,怎么知道名古屋和京都的方位?这个小野,真是老巨猾!她要是避而不答,这不就证明她根本没去过京都,对方要是再进一步猜测,就极有可能断定她根本不是本人!那自己不就一下子暴露了吗?!

所以她必须要回答,此刻她思如电转,不断想着父亲之前给她讲的一些本知识,好像……曾经提到过名古屋和京都,然后……

小野立刻看出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诡笑道:“小姐,您……不会也忘了吧?”

幸好此刻柳诗娴记了起来,苦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突然想起和我丈夫在京都浪漫的时光,一时无法自拔,失礼了!”说着,她赶紧向小野稍稍鞠躬道歉,接着说道:“名古屋在京都的右边,夹在京都和东京的中间,因此它也叫中京。”

小野微微颔首:“不错,它还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你知道它有哪些历史名人吗?”

柳诗娴思如电转地说出了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这三位本历史上有名的英雄豪杰,他们都出生于名古屋,她进一步说这三人是她儿时的偶像。

小野也对此回答颇为满意,他忘地回忆道:“现在的名古屋,可是一座繁华而又美丽的现代化城市,只可惜它的人口还没有突破百万。”

柳诗娴笑道:“看来小野先生真的好久没回家了,对那的况不太了解,35年它的人口就已经突破100万了!”

小野惊讶道:“是吗?那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更多的英雄儿郎将来可以开赴前线,为天皇陛下尽忠了!”说着,他诡笑道:“小姐,你可知道我们前线现在正缺男儿,政府为此实行了一系列的奖励制度,若您和您丈夫将来能为国家生上七八个男孩,您就可以去大使馆那领上10万元的奖励,并且您的家人可以免去赋税。”

柳诗娴耳根发红地微微颔首,心里啐道:不要脸的小本!我就算将来和青生上七八个男孩,那也一定让他们为我中国效忠,早点把你们这些灭绝人的畜生赶回东洋老家!

她实在不想跟这个本疯子交谈下去了,便推脱说自己还要赶回去做生意,实在不能再陪了,小野也见好就收,借着点酒意问她要家庭住址或是电话号码,下次还想与她开怀畅饮,柳诗娴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给他写了个随意编的号码,二人以本的礼节相互一鞠躬,她便匆匆离去,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虎口脱险后,她赶紧平抚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吐口气道:“真是太险了!”

的确,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危急的形,一时难以周全地应付,不过好在她临危不乱,最终还是化险为夷了。这次的遭遇,让她把‘毕生所学’派上了用场,她父亲早年去本留学,她后来也跟着父亲学了些语,这次紧急关头终于发挥了作用,与歹人搭上了话。

她首先根据陈青之前对她的告诫,判断出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个本特务,因此她只要使用‘母语’,再加上自己的掩护份,与之周旋就并非难事了。

接着,她又没有自乱阵脚,要是自己被吓得想要逃窜,恐怕就会引起敌人的怀疑,而且自己也无法逃脱,所以她主动答应了小野的鸿门宴,算是赢得了一线生机。

最重要的一点,她在酒桌上展现了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没能让对方发现破绽,这才能让自己尽快逃离魔爪。

现在危机算是真的解除了,她便赶紧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刘琴琴家而去。

小野出了酒馆,一路上都在想与柳诗娴应该说是千秋惠子交谈的细节,他确实想不出这女的有什么反常,难道……自己之前的判断真的错了?

不过他很快便用逆向思维想了想,觉得这个女的还是不简单:首先,她面临着如此危险的境遇,竟然临危不乱,反而爽快答应了他的请客,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般女遭到了如此险境,八成都是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为的就是找到援兵救她,可是这个柔柔的小姑娘却选择了与狼共舞,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其次,她想要反败为胜时,直接用语跟他对话,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他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本人,但是立刻确定了一点:她一定看出他是本人了!所以她一开始说的话对他而言是模棱两可的,毕竟中国人和本人并无太大区别,会说语的中国人也大有人在。

但是在饭桌上,她亮明了自己和她丈夫的份,使他一瞬间深信她应该就是本侨民,还懂得本礼节,这么想来自己怕是多虑了。

但是当他以名古屋和京都的方位再次试探她时,她竟一时间没反应上来,这点是他最大的怀疑点!因为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人来说再平常不过,况且这个女的离开家乡并不太久,说出方位应该是脱口而出的事,但她却产生了短暂的沉默,这短暂的时间,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在思索着这两座城市的方位以及关于它们的等等,所以不管她是不是本人,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土生土长的名古屋人!

这样一想,他便有了更为大胆的猜测:她丈夫也有可能不是京都人,或者说他们俩不是在京都结婚的。

于是,他立刻给两个手下下达了命令:一,命他们去调查侨民区的户口,看看有没有千秋惠子这个人?有没有她的照片?二,命他们去侨民区第三百货公司调查有没有佐藤博川这个人?有没有他的照片?只要眼见为实,那脑中的疑问自然迎刃而解。

他突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心道:等着吧,千秋惠子小姐!还有,佐藤博川先生!

第六十九章 离奇中毒

傍晚时分,柳诗娴便来到了刘琴琴家,正巧赶上了晚饭,刘琴琴喜不自胜道:“侄女,婶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过来看我了,真是个好孩子。”说着便拉着柳诗娴的手坐在餐桌前,二人把酒言欢。

晚上,二人穿着新买的旗袍去灯市街溜达,欣赏万家灯火,一直疯玩到了晚上十点,才坐黄包车回家睡觉,刘琴琴又问到了柳诗娴和陈青的婚事,柳诗娴说她打算回家后就向父母表明自己的心志。

但刘琴琴让她不要太过着急,先想好怎么说,做足心理准备,到时候肯定压力极大,她可以帮她说服,她也只在老家呆一个月,也就是说柳诗娴只要回去后再忍耐上半个多月即可。

柳诗娴感激道:“谢谢王婶,诗娴一定会等您回来的。”说完熄灯睡觉。

到了半夜,柳诗娴正酣睡着,突然被一阵猛烈的咳嗽惊醒了,她赶紧打开灯一看,只见刘琴琴大汗淋漓,双手轻轻掐着脖子,不住地干咳。

柳诗娴见状惊恐道:“王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你喉咙卡住了?”

刘琴琴略微摇了摇头,柳诗娴使出浑解数给她砸背,希望能把卡喉咙的东西弄出来,刘琴琴赶紧气促不匀地解释道:“诗娴,我,我没有,没有什么东西卡咽喉,难,难受!”

柳诗娴吓得赶紧起,准备喊人,可就在这时,刘琴琴居然奇迹般地好了!她慢慢把手垂了下来,舒坦地长吐一口气,盖好被子接着睡了,柳诗娴疑道:“王婶,你没事吧?”

刘琴琴微微颔首,让她不要叫人了,睡一觉起来应该什么事都没有了,柳诗娴也没多想,打个哈欠回歇息。

第二天鸡鸣报晓,柳诗娴伸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却突然看到王婶紧紧攥着被子,浑不断哆嗦,她赶紧问道:“王婶,王婶您怎么了?”

刘琴琴有气无力道:“我没事,你赶紧去吃早饭吧,我一会儿就起来了。”

柳诗娴立刻摸了摸刘琴琴的头,感觉到好烫,又摸了摸她的子,也是滚滚的,看样子她是发烧了。

于是,她赶紧起去叫人拿退烧药、倒开水,刘琴琴吃了药后便安静地睡下了,柳诗娴一直在她旁守到了中午,晌午时分刘琴琴苏醒过来。

“王婶,您感觉怎么样了?”柳诗娴一边关切问候,一边把水送到她嘴边。

刘琴琴喝了口水,说感觉好多了,便要下走动,柳诗娴忙劝她还是接着休养子,一会儿她会叫下人把饭送过来的。

但刘琴琴倔强地非要下走动,柳诗娴拗不过她,只好帮她穿衣,慢慢搀扶她到外面晒太阳。

刘琴琴眺望着金黄刺眼的阳光,欣喜道:“今儿这太阳还真不错。”

可是她刚走两步,就突然一下子晕倒了,柳诗娴吓得赶紧喊人,刘母不敢再耽误女儿的病了,马上送她上医院。

医院里刘琴琴静静地躺在病上,医生已经给她打了点滴,暂时退却了她上的度,但是她的病却让医生感到很怪异。

一开始医生也认为是她发烧了,可是通过听诊器却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刘琴琴的心率极不稳定!一会儿非常快,一会儿又非常慢,无法恢复正常状态。

更奇怪的是,待她的度退却后,医生给她量了体温,却发现她的体温居然低于36度!这简直难以置信,正常人的体温是不可能低于36度的,而刘琴琴现在的体温是352度。

更可怕的是,隔了两个小时,医生再来量体温,她的体温居然下降到了349度!这简直无法用科学解释!

医生为了不让家属感到恐慌,立刻给刘琴琴做了面检查,结果惊讶地发现刘琴琴晕倒的原因竟不是因为高烧,而是因为贫血!

刘母突然间想起上次刘琴琴就是因为贫血晕倒的,这次又是,可是她素的饮食都很均衡,怎么会莫名其妙、接二连三地出现贫血呢?

接着,医生检查到了她的血液中有异物,而且非常多!立刻给她做了x光剖析,最终发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化学物质,看上去有点像抗你现在所看的《四号别墅》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进去后再搜:四号别墅

第七十章 舞会妖艳女

夜晚,武汉西区桃花巷,最深处的一间房。

房里黑灯瞎火,但仔细一看,一共有三层,最上面的是阁楼,阁楼上有一星半点的亮光,还有一阵哒哒的声音传来。

阁楼上坐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长黑裤、卷发的女人,她正在使用电台发电报。

电文发好后,她便关闭设备下到二楼,进了卧室更衣,不一会儿,她穿蓝色的纱裙和红色的高跟鞋,还涂着红润的唇膏,描着蓝绿色的画眉,看上去分外妖娆,不输刘琴琴的妖艳外露。

她出了门,刚一走出巷子,便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俊男,他微笑道:“张小姐,罗老板在舞会上等着您,舞会还有半个小时就开了,他让我来接您。”

张小姐微微一笑,便随男子上了车,直达一座灯火通明的豪宅前,男子头前带路,慢慢打开大门,只见里面人山人海、金碧辉煌,人们穿着花花绿绿的盛装,边都有英俊潇洒或美艳动人的舞伴,大厅后面是交响乐队。

不过大伙儿也只是看了张小姐一眼,就继续各顾各的聊天,看来这位张小姐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而是此次舞会的普通一员。

不一会儿,一位着正装的中年男子从二楼款款下来,边还有几个人,他一出场,舞会上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接着,他站在大厅的舞台上讲话:

尊敬的各位来宾,马某人非常荣幸,在这个特殊的子里能把众位社会名流聚集一堂,今天群贤毕至我感慨万千,遥想当年的白手起家,举步维艰,若没有诸位的大力支持,我马某人断不会有今天。只因平公务繁忙,难得把大家聚在一起,今借鄙人生辰,促成良机,希望大家好好尽兴,无乐不归!那么现在,舞会开始!

讲话完毕,乐队便奏起欢快的曲子,大家开始如痴如醉地跳舞,还有些人坐在两边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品着红酒,整个大厅顿时充满了愉悦的气氛。

张小姐在攒动的人流中款款步行,风地摆弄着杨柳腰,直到看见右边一张桌子旁只坐着一个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还有一张椅子空着,这才转向他走去,边走边发出甜甜的声音,微笑道:“罗老板,近来生意可好?”

罗老板看见了她,喜笑颜开道:“托张小姐的福,一切都好!”说着起恭请她坐到一旁,给俩人倒上红酒,碰了一杯。

罗老板兴奋道:“张小姐,鄙人可否请您赏光,跳支舞?”

张小姐莞尔一笑:“好啊,荣幸之至!不过我这人有个癖好,喜欢喝红酒喝上脸了再去跳舞。”说着她不断轻轻晃着酒杯,罗老板也苦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连碰了五杯,张小姐的脸颊微微泛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微微醉熏,而罗老板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这时,张小姐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微笑道:“罗老板,现在可以跳舞了。”

于是,罗老板起伸出右手,请张小姐跳舞,哪知张小姐一起,便一个趔趄倒在了他的怀里,惊得他心跳如鼓、全微颤,不过只这短暂的一瞬间,他便感到自己抱着一块温软的美玉,还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心神dàng)漾、罢不能。

张小姐忙起道歉:“对不起罗老板,我……我可能有点喝高了。”

罗老板坏笑道:“没事没事,要不我扶小姐去书房休息一会儿,咱今晚就不跳舞了。”

“我不我不,不嘛!”张小姐扭扭捏捏地撒起来,罗老板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陪她跳个欢。

张小姐借着点酒劲,开始恣意起来,她只陪罗老板稳重地跳了几下,便将小巧的脚尖轻轻踮起,作为支撑点,自己像个陀螺似的在原地高速旋转,裙摆逐渐向外展开、向上升起,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咋舌称赞。

接着,她挣脱开罗老板的手,忘乎所以地在大厅翩翩起舞,博得了众人山洪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她跳得如痴如醉,极力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婀娜舞姿和风万种,直到体力即将耗尽,才停止了舞步。

“哎呀,这小姐是谁啊?舞跳的真好!”

“就是,比我在百乐门看的还要好!”

“脸蛋也够漂亮的,她是谁的舞伴?谁这么有福气?”

“……”

大厅中不断传着人们对她的赞扬,她跳完后向大家一鞠躬,和罗老板一起回到座位上品酒,大伙儿这才明白,原来这小美人的舞伴竟是腰缠万贯的罗老板,可是这姓罗的其貌不扬,看上去就是财大气粗的商人,竟能勾引住这么妖艳妩媚的小妮子,端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议论了一会儿,大伙儿也就不管他们了,继续伴随着美妙的乐曲尽享欢乐。

张小姐也不管众人,直喝得面红耳赤,罗老板一直在旁边劝她不要再喝了,她却说今晚特高兴,想喝个够。

不一会儿,那位马某人开始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大伙儿也礼节地祝他生快乐,他后的几名服务生便把推车上的蛋糕切开分给大家。

马某人很快敬到了罗老板,兴奋道:“罗老板,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啊!”

罗老板回道:“诶,罗某的那批货还没到手呢,现在也就只是个预算,事成后分兄弟你三成!”

马某人感激道:“我马宇成能与罗老板合作,实乃三生有幸啊!”说完二人干了一杯。

马宇成也立马注意到了罗老板边的张小姐,此刻她已经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颤颤巍巍地扶着罗老板的手臂。

罗老板尴尬一笑:“马先生,这就是我常给你提到的张小姐,她今天尽兴地过了头,希望马先生别见怪。”

马宇成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罗老板就带张小姐去鄙人的书房休息一会儿吧。”

罗老板呵呵一笑,问了下张小姐的意思,张小姐此时也困意缠,便让罗老板扶她上楼歇息。

二人一步一跟地上楼,立刻又羡煞众人,大家都觉得这罗老板实在是走狗屎运了,一个个都渴望给他怀里的美女献殷勤,甚至有的人动了歪脑筋,觉得罗老板有可能会乘人之危……

二人进了书房便关上房门,在席梦思上缠绵悱恻起来,张小姐主动勾搭罗老板,向他投去狐媚的眼神,诡笑道:“罗老板,您的货打算何时何地接?”

罗老板一下子警惕起来,强颜欢笑道:“这个……张小姐毕竟是外行,知道了也没用。”

没想张小姐用如葱般晶莹的指尖轻轻滑着罗老板的衬衣,让罗老板坐立难安,张小姐噘着嘴道:“罗老板,你这个人在我面前总是那么调皮,不肯对我讲一句实话。”说着就要起离开。

罗老板见势不妙,一把拉住张小姐的手腕,告饶道:“张小姐,我罗某对小姐的一片心月可鉴啊!”

张小姐奋力挣脱他的粗手,却不料一下子被他给拽了回来,拽回到他的怀里。

但张小姐对他的鬼话不屑一顾,头扭到一边,怒道:“人家就是想要你一成,你都小气地不肯,让我如何相信你?”

罗老板思如电转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说等钱一到手,就给她分一成,但张小姐还是执拗地想要自己看到货,商行有句话说的好,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罗老板究竟赚了多少钱,在交货的就能看清,否则事后她如何知道罗老板究竟发了多少财,会不会食言而肥呢?

罗老板无奈道:“好好好,我到时一定带你去。”说着向她挤眉弄眼道:“那……小姐愿意给我几成呢?咱可都是公平交易啊!”

张小姐听出了话外之音,坏笑道:“讨厌!”说着捣了罗老板一拳。

罗老板这下肆无忌惮地紧紧搂住张小姐的纤纤玉腰,弄得张小姐神经紧绷,罗老板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下流地恳求道:“张小姐,你要是愿意陪罗某一晚,别说是一成,三成我也不眨眼皮!”

不料张小姐似乎恢复了点理智,把他的一只咸猪手轻轻拿开,苦笑道:“还是算了吧,你们男人都这样,只要一到手就不记得人家了。”

罗老板心急如焚道:“张小姐,那,那你说怎样就怎样。”

张小姐眼珠一转,又把胳膊搭到了罗老板的脊梁上,诡笑道:“十成我肯定是不会给你的,我也没那么大胃口吃你三成,这样吧,你就给我一成,我给你五成好不好?”

“好!”

罗老板激动地喊了一声,随即把那只咸猪手又放到了张小姐的杨柳腰上,二人慢慢倒了下去,之后在上不断蹬腿,张小姐也把脚上穿的两只高跟鞋蹬了下去,被子一盖,和罗老板滚起单来……

大约两个小时后,大厅的动静慢慢消失了,看样子马宇成的生宴会应该结束了,书房里,罗老板袒露地睡在一边,而张小姐则是背对着他,目光呆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外面的动静全部消失,她才穿戴好立刻起,从容地走出书房,马宇成见她一个人出来了,疑惑道:“张小姐,罗老板他……”

张小姐微笑道:“罗老板困意缠,实在懒得走了,今晚估计要在您这借宿一宿。”

马宇成道:“这没问题,就让他睡书房吧。”说着,他让自己的仆人小林子开车送张小姐回去。

张小姐出门的一刹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她的袖子里藏着一支针管!随后她上了车,扬长而去。

第七十一章 拜倒在石榴裙下

第二天清晨,罗老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睡眼,这时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马宇成和一个端着早餐的下人站在门口,罗老板赶紧把二人请进去。

马宇成看到狼藉不堪的,尴尬一笑:“罗老板昨晚睡的可好?”

罗老板微微颔首,突然间感到一阵头痛,马宇成忙扶他坐下休息,罗老板苦笑道:“仁兄,我昨晚可能是喝得太多了,这大早上起来头就不舒服了。”

马宇成立刻让仆人去做一碗醒酒汤,他又问道:“罗老板,昨晚在我书房,可和那位张小姐谈论了些什么?”

罗老板绞尽脑汁地回忆昨晚的节:昨晚他和张小姐相互勾搭,二人要一番,之后……

他突然间又感到头疼,之后的事完全想不起来了,便匆匆吃过早饭,向马宇成告辞,马宇成看着凌乱不堪的,心里坏笑道:什么人啊!把人家小姐睡了,第二天起来就不认账,下流胚子!

桃花巷,张小姐家。

她还是穿着格子衬衫、黑色长裤,在阁楼上接发电报,收到了两封电报后便关闭设备,回房间换了花色旗袍,抿了口红后便拎上手提包,去租界第三百货公司上班去了。

到了那,她直接上了三楼,敲了经理的办公门,经理开门后欣喜道:“素霞,快进来。”

素霞从手提包里掏出两份电文,递给他道:“这是组长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经理一看,惊讶道:“这么说你得手了?”

素霞微微颔首:“是的,我已经把罗仁章搞定了。”说着,她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型相机,让经理抓紧时间把里面的照片一冲洗,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经理兴奋地问她是怎么把罗仁章搞定的,素霞慢慢道来:

当初组长让她接近罗仁章,伺机找出他的买卖勾当。她很快找到了罗仁章家的住址,并留意到了他经常去的地方,便每天浓妆艳抹地在那里出没,终于等到了与罗仁章的‘邂逅’,便使出擒故纵之计,让罗仁章对她罢不能,二人就这样一来二去厮混熟了,直到自己再也不能从他的脑中抹去。

这几天她预感到时机成熟了,因为罗仁章的走私买卖已经浮出水面,是时候该下手了,再加上他昨晚赴马宇成的生宴会,便是天赐良机,只要把他赚上了,便可以顺利地下手。

在与罗仁章相处的子里,她注意到了这个人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仗着自己家大业大便对混乱的外界放松警惕,出门只带两三个保镖,有时候与合作者商谈更是单刀赴会,他以为自己现在在武汉已经是个名声显赫的大人物,谁也不敢轻易拿他,便丧失了对外界危险的提防程度。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人才最好下手,当晚他去赴宴时没有带一个保镖,目的无非有二:一是与马宇成私下会晤,商谈走私之事;二就是想邀请她一起参加生宴会,借机揩油,要是直接拿下最好。

他这个人糊涂到这种地步,对于她来说,基本上胜利在望!她知道罗仁章与人商榷时都是把重要文件随携带,这次也不会例外,所以自己只要把他引到上,就基本成功了。

果然自己在舞会上一番妖娆的表现,让罗仁章垂涎滴,自己又假装喝醉了,用粘人撒的手段彻底获得了罗仁章的芳心,顺利地将他勾搭到上,之后开始用花言巧语让他心泛滥,最终让他彻底拜倒自己的石榴裙下。

不过上并没有假戏真做,二人倒下后,罗仁章饥渴难耐地喘着粗气,一下子把自己粗壮有力的咸猪手放到她的领口,准备慢慢扒开,素霞这时立刻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腕上,微笑道:“罗老板,您这么着急啊?”

罗仁章恢复了点理智,不过还是不把手拿开,心急如焚道:“张小姐,此时你不成全罗某,更待何时啊?”

素霞诡笑道:“您先别紧张,我先来,您后来。”说着,素霞慢慢把罗仁章的衬衫扣子一个个解开,罗仁章激动地两眼发红。

解开了四个扣子后,素霞突然间收起甜甜的笑容,充满敌意地瞪着罗仁章,与此同时,她迅速从袖子掏出一支针管,不等罗仁章反应,便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口,将里面的催眠剂迅速慢慢注进他的体内。

“你,你……”罗仁章忍着剧痛,龇牙咧嘴道。

素霞为防止他大喊导致功亏一篑,便迅速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用另一手和他扭打起来,并且赶紧把被子盖上降低声响,因此所谓的‘滚单’其实是二人扭打的形。

素霞手不凡,很快制伏了罗仁章,罗仁章也中了催眠剂而昏然睡去,她便趁机对其搜,立马找到了他随携带的文件,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一次动辄几百万元的走私,也是她想得到的机密,于是她赶紧拿出随携带的小型相机,把文件的内容全都拍了下来,之后把文件原模原样地叠好,塞回罗仁章的外衣口袋里。

大功告成后她本想撤离现场,但又担心外面人多眼杂、恐生变数,于是就陪罗仁章再趟一会儿,反正催眠剂的效果足可以让他雷打不动地睡一晚,等宴会结束再回家也不迟。

这样一打算,她便把高跟鞋踢了下去,背对着罗仁章聆听外面的动静,这样即使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只能认为是她与罗仁章似乎‘发生了关系’,但这不打紧,俩人的暧昧关系可以说是众所周知了,旁人也顶多是惊讶一下,随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终于等到了曲终人散,她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便立刻赶回家,把得到的重要报通过电台发给组长,今天也一早赶过来和经理商谈下一步行动计划。

经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素霞你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把罗仁章这个硬角色拿下了,我太佩服你了!”

素霞骄傲地说道:“那是啊!我在军统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怎么对得起王牌特工的称号?”

经理开玩笑道:“素霞你说真的,你不会瞒着我,真让那个姓罗的吃了豆腐吧?”

素霞面红耳赤地啐道:“哪有你这么当上级的?口无遮拦地问下属这么令人难堪的问题,下流!”

经理继续戏弄道:“哦?这么说你还真给了那个姓罗的?”说着挤眉弄眼道:“那我回头得向荣清反映一下,听听他有何感想。”

素霞气急败坏道:“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

经理卖萌道:“呦呦呦,那我可不敢了,毕竟你是王牌特工啊!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武汉报站组长,我可打不过你。”

“知道就好!那把你的调戏收起来,言归正传吧。”素霞高傲地说道。

二人最终达成一致:先请示上级加派人手,协助他们盯好昨晚生宴会上的几个重要人物。素霞昨晚之所以在舞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婀娜舞姿,目的就是要把确定的‘猎物’吸引过来,接下来她会想办法主动联系那些重要人物,自己的狐媚惑术还大有施展的余地。

请示完后便立刻派人去照相馆把拍的报洗印出来,这样就可以确定他们接货的地点具体在哪,到时对其进行精确打击。

另外她也把自己搜集到的报上报给了组长,组长今早回电她,让她先稳住罗仁章,再伺机控制住那些重要人物,待时机成熟后她会派人手前来协助,把对手搅个天翻地覆,最后渔翁得利。

因此她现在的任务仍然是想方设法住所有即将捕获的‘猎物’,让他们全都拜倒在自己的妖艳和石榴裙下,好趁虚而入。

根据最新报,罗仁章今天下午三点将在东区米尔咖啡馆与昨天宴会上的一位重要人物进行走私商谈,因此她上半天班后,下午就要去那执行任务了。

计划确定后,她便准备下楼,去办公室做收支预算了。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经理道:“请进。”

进来一个主管,道:“经理,楼下来了一帮警察和几个便衣,说是要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经理问道。

主管说不知道,为首的警察要见他,要他赶紧下楼。

“知道了,你先去吧。”经理说道,主管赶紧跑下楼。

素霞惊慌道:“经理,这伙人肯定来者不善,无缘无故来找人,会不会……”

经理镇定地说道:“素霞,先不要胡思乱想,咱们这儿是不可能轻易暴露的。这样,你先忙你的去,我先看看他们的企图,然后再商议对策。”

素霞微微颔首,随即和经理一同出去应付局面,此时警察已经把百货公司所有的员工聚在一楼大厅,疾言厉色道:“你们中谁是经理?”

“我是经理!”经理边喊边迅速跑下楼,来到这位警察跟前。

“老总,我听说您要找人,请问是谁?”经理点头哈腰道。

“佐藤博川,有没有这个人?”警察问道。

经理心中一紧,顿生疑云:他,他怎么知道佐藤博川的?难道……青的份暴露了?

第七十二章 一场虚惊

但经理也来不及多想,便道:“老总实在不好意思,佐藤去上海接货了。”

警察问道:“接什么货?”

经理说他派佐藤去上海和一些商谈判,要购进一批货,来扩大店里的营生,恐怕得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警察又问他要佐藤的工作档案,经理立刻让档案室的人把佐藤的资料拿过来,给警察过目,却不料警察根本不看,而是低眉顺眼地把资料交给边的一个便衣,经理立马判断出这个便衣才是这队人中份最高的那个。

这个便衣仔细查阅着有关佐藤博川的一切档案,结果发现与小野口述的丝毫不差,再看看照片,也跟小野所描述的基本吻合,看样子佐藤博川确有其人,份地位不假。

不过便衣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继续问道:“佐藤博川可有老婆吗?”

经理答道:“有,叫千秋惠子,听他说他老婆是干个体的,也在租界居住。”

便衣又问经理见没见过佐藤的老婆,经理说见过,又给他稍加描绘了一下,基本和柳诗娴应该说千秋惠子的样貌差不多,这才使便衣稍微放松了警惕心,不再盘问。

经理见危险暂时解除了,忙让人给这位便衣取一盒樱花牌香烟来,之后自己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根香烟:“老总,抽口烟,樱花牌的!”

便衣高兴地接过烟,道:“我平生就喜欢抽它。”说着吞云吐雾起来。

经理微笑道:“我们这的货大都是从本进口来的,我们的店员也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本人,虽然我是中国人,但希望我们在租界还是能和平友好地相处。”

便衣微微颔首,经理见状便与之搭起话来,方才紧张的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了不少,于是他便带着这位叫作山本次郎的特务参观公司,二人外松内紧地有说有笑,经理一直在对其察言观色,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企图,而山本也借此良机对百货公司的每一处角落进行仔细勘察,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二人聊了老半天的闲话,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破绽,经理便先发制人,开门见山道:“对了山本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您找佐藤的目的是什么?”

山本思如电转道:“是这样的,前两天我突然收到一些居民的举报信,说是有个叫佐藤博川的人骗了他们的钱,你想啊,我协助警方维护地方治安,这样的事岂能坐视不理?于是,我就查到了这里,没想他却被您给支出去了,真是可惜!”

经理呵呵一笑,说他一定是搞错了,佐藤品良正,在公司里的口碑也不错,更听说他非常疼自己的老婆,是公司人员的楷模呢。

山本也呵呵一笑,说但愿如此,但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他也一定要就佐藤骗取钱财之事给良民一个交代,要不然上司也饶不了他,他郑重其事地告诉经理,等佐藤回来后,一定要把他送到租界治安局来,等嫌疑查清后才能让他自由。

经理心中一凛,他万没想到这个山本竟是这般的老谋深算,先是编了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来为自己的无礼之举开脱,之后又话里有话地说他把佐藤给支了出去,言下之意便是警告他不要包庇嫌疑人,否则后果一样很严重。

这会儿又乘胜追击,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佐藤交出来,这就一下子把他bi)到了绝路,让他毫无周旋余地。

经理这下实在是无奈他何了,只得微微点头,说到时一定让佐藤去治安局接受检查。

山本得意洋洋地拍了拍经理的肩膀,诡笑道:“宋经理,你的,良民的!”说完带人离开了百货公司。

宋经理赶紧让店里恢复正常秩序,随后把素霞叫到办公室商讨对策。

不用说,二人都对警方,更准确说是这个叫山本的便衣,居然知道佐藤博川而感到十分震惊,这个名字可是陈青的掩护份,本人发现了这个名字,是否意味着陈青有可能暴露了?

二人深思熟虑了一番,觉得暴露的可能微乎其微,陈青现在人在南京,而且行踪异常诡秘,不要说一般的特务,就是敌方久经沙场的特工也很难找到他,要是他暴露了,那方才警方就不会问佐藤博川,而是直接问陈青了。

这么想来陈青并没有暴露,特只是知道了他的掩护份,此次毫无征兆地来店里搜人,无非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施不及,好确认陈青的真实份而已。

由此再往深一想,这里也没有暴露,若不然刚才警方会二话不说,直接把经理抓走了。

那么最大的疑点就出来了:既然都没有暴露,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佐藤博川的名字?

二人绞尽脑汁也猜不透,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立刻给上级发报,告知了方才的险恶况。

两个小时后,他们收到了上级的电报,里面的内容是:不必惊慌,想来是陈青的女朋友遭遇到了特,这是为保全组织而出的万无一失的策略,你们不必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即可。

二人恍然大悟,看来事的缘由应该是此!他们早就听闻陈青近来交了一个叫柳诗娴的女朋友,从此这个女人便同陈青一样,受到上级的密切。

一个月前,陈青亲自来到武汉,委托她给那个柳诗娴办了籍份,名字就叫千秋惠子,还把一系列的细节问题统统交代她,让她一应照办,她都及时地安排妥当了,没想方才警方提问正好派上了用场。

前两天,上面还给她发了封电报,说是柳诗娴已经来到武汉,虽然现在她是局外人,但毕竟是陈青的未婚妻,有时间关照一下。

因此综合分析,定是柳诗娴遭遇了特,无奈出此下策也可以说是上策,才把特引到了这里,不过好在已经化险为夷了。

但宋经理还是愁眉不展,担忧道:“可……可青这关恐怕是过不去了。”

素霞这下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微笑道:“经理你放心,既然上面让我们不必担心,那他们必然就是有办法应对。”

宋经理微微颔首:“但愿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吧。”

素霞让他不要再杞人忧天,这本就是一场虚惊,说完她回办公室继续进行预算,晌午吃过饭后便又打扮得光鲜动人,准备下午三点去会会两个重要人物……

第七十三章 摇身一变!咖啡女服务生!

下午三点,素霞准时到了东区灵华街,米尔咖啡馆就在这条街上,她很快找到了目的地,但没有凑上前,而是在对面观察,看看罗仁章和另一个重要人物到了没有。x

不一会儿,咖啡馆门口开来一辆黑色轿车,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罗仁章,另一个是材略胖、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俩人进了咖啡馆后要了个包间,秘密商谈走私勾当。

素霞突然眉头紧锁,她本来以为二人会坐在外面商榷,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路过他们边,之后自己故作惊喜,自然而然地进去一起喝咖啡,便可以顺利地实施计划了。

可没想到罗仁章竟然一反常态地小心谨慎起来,他通常与人商谈合作事宜,都是明目张胆地坐在外面,丝毫不惧任何不法分子认出他的脸,这样做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可嘉,但是在狡猾的特务看来,这样的人真可谓是不谙世事、不知死活,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

因此他的反常举动给素霞的行动造成了一点困扰,他现在进了包间,自己就无法按原计划进行,要是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过去,罗仁章就是再傻也会判断出她是有企图的,这样一来他和那个人的警惕心就上来了,自己的任务将会面临重重阻力,甚至自己将会无功而返。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再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接近他们,可是……理由好像有点难找,自己总不能说就是来找罗仁章的吧,即便再编造是自己碰巧路过看到他的,想一起聊聊天,那还是消除不了他的戒备之心,白痴都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一看就是有预谋的!因此只有自己‘漫不经心’地路过才是最站得住脚的,自己只有主动被‘猎物’所发现、所邀请,才能使他丝毫没有防备。

素霞站在原地思如电转地想着,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非常具有刺激的理由。

她进了咖啡店,来到柜台前,柜台微笑道:“您好女士,您是买咖啡还是喝咖啡?要是喝咖啡的话,请那边坐。”说着,柜台指着靠窗的一个空位。

素霞莞尔一笑,道:“对不起,我既不是来买咖啡,也不是来喝咖啡的。”

柜台疑惑道:“那您是……”

话没说完,素霞便叫他借一步说话,问道:“帅哥,我想见一下你们经理,他人在哪?”

柜台疑道:“女士,您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

素霞说她是来应聘工作的,柜台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带她去经理办公室见经理。

“经理,这有位女士,说是要找您应聘工作。”柜台道。

经理立马打量了一下素霞,道:“好,你去忙吧。”说完柜台把门关上。

素霞端庄地走到经理面前,微笑着恳求道:“您好经理,我叫张素霞,想到您这找份工作,可不可以?”

经理摇了摇头:“对不起小姐,我们店里目前不缺人手,您还是去其他地方找工作吧。”

素霞突然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想贿赂一下经理,但经理却刚正不阿,把放到眼前的钱又给推了回去,但素霞不肯善罢甘休,又跟经理软磨硬泡起来,还当着经理面转了两圈,展现她曼妙的姿,之后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道:“经理,难道我真的没有当咖啡服务员的气质吗?”

经理终于被她的千百媚打动了,也是,哪个单位不想要美艳动人的美女当作招牌呢?最终经理拍板,聘用她为新员工,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又赶紧把钱塞回给了她。

但素霞却坚决要现在就上班,经理看她如此积极,心花怒放,立刻喊话让所有的员工到办公室集合一下,之后给大家引见了素霞,引见完后便让一个女员工带她去更衣室换上工作服。

素霞问道:“经理,那我具体做什么工作呢?”

经理道:“工作很简单,端着个咖啡壶,去看哪的客人需要添咖啡,你就去给他们倒,倒完后把你给每一桌倒的次数记录下来,因为我们店的咖啡是按杯数收钱的。”说完经理给了她一个小小的记录本和一支笔,让她随携带,方便记录杯数。

工作的具体事宜交代完后,素霞便跟着一个女员工去更衣室换工作服,换上了白色衬衫和咖啡色的背带裙,黑色女士皮鞋加黑色丝袜,一头如瀑青丝垂直而下,别有一番楚楚动人,连那个女员工都看得两眼发直,咋舌称赞:“素霞姐,您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咖啡女服务生。”

素霞微微一笑,端着个倒满咖啡的咖啡壶去给客人们倒咖啡,她一闪亮登场,几乎所有的客人的眼球都被牢牢吸住了:这,这是哪冒出来的,犹如仙女下凡般的咖啡女服务生?!不是在做梦吧?

素霞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一收素的杨柳风,摆出端庄秀丽的微笑服务,姿态优雅地走到客人们的面前,问他们是否要添咖啡?

不用说,店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抢着要她倒咖啡,但是大家又都知道这是个温文尔雅的场所,没有饿虎扑食般地疯抢,全都是彬彬有礼地招呼道:“小姐,麻烦您给我们再添一杯咖啡,谢谢。”

素霞按照方才那个女员工教她的方法,把咖啡壶稍稍倾斜,给客人们慢慢地、优雅地倒着咖啡,倒完后微微一笑:“请慢用。”

但她实际上外松内紧,边给外面的客人们倒咖啡,边盯着罗仁章所在的那个包间看,她知道通常这种场合下谈生意,一般都会维持两个小时,她已经浪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能再等了。

于是,她便端着咖啡壶往罗仁章所在的包间走去,到了跟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她进去一看,罗仁章正在低头看合同,并没有注意到她,倒是那个重要人物让她赶快添咖啡。

倒咖啡的声音让罗仁章稍稍抬头看了她一眼,猛然间他就坐直了子,惊喜交加道:“张,张小姐,怎么是您?”

那个重要人物一脸懵bi)地凝视着二人,素霞对罗仁章稍稍一鞠躬,微笑道:“罗老板,请喝咖啡。”说完假装转离开。

“等一下!”罗老板叫道,素霞回眸一笑:“罗老板,有事吗?”

罗仁章让她先不要离去,把门关上,一起坐下喝杯咖啡、聊聊天,素霞便恭敬不如从命,坐了下来。

那个重要人物还搞不清这是什么况,罗仁章忙解释道:“王老板,这就是昨晚来参加马先生生宴会的那位张小姐,也就是我的舞伴,宴会上最能跳舞的那个女士,您可还有印象?”

“哦!”王老板一下子想起来了,喜不自道:“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张小姐,昨晚小姐的绰约风姿可是让在下历历在目,终难忘啊!”

素霞谦逊道:“王老板过奖,素霞愧不敢当。”

罗仁章突感疑惑,张小姐不是一直在第三百货公司上班吗?怎么会到咖啡店当起服务生呢?

张小姐一阵唉声叹气,说是百货公司的薪水不够她的开销,她只好来这样较为高档的单位来应聘工作,今天运气很不错,这的经理雇佣了她,她便立刻上班了。

“原来如此!”罗仁章便说边给素霞倒咖啡,“今天是您在这上班的第一天,也不要太辛苦了,若蒙不弃,张小姐愿意陪罗某和王老板喝两杯吗?”

素霞微微一笑:“荣幸之至!”

三人喝了一杯,素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她开始进行第二步计划了……

第七十四章 双面撩人

罗仁章问道:“张小姐,您是什么来这上班的?”

素霞道:“今天是第一天。”

罗仁章哦了一声,随即把合同文件放到一边,三人聊起家长里短来,不过素霞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上来就搞到罗仁章手中的机密,他把合同放到一边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自己现在随机应变即可,而且她只要搞定这俩人的其中一位,就可以宣告成功了。

交谈中,素霞了解到这位王寒明王老板是罗仁章的最大合作商,二人这次走私交易的金额将占到所有合作商的百分之六十!罗仁章昨晚和马宇成的谈判只是很小一部分交易,因此素霞拿到的报都不是走私的核心内容,真正能接触到核心内容的必然是最大合作者,也就是面前坐着的这位王老板。

因此素霞很快判断出,要是两条线都能搭上,那么任务将会出奇地顺利。

于是,她又在交谈中展现自己的狐媚之术,她先和罗仁章勾三搭四、你侬我侬,看的王老板垂涎三尺、饥渴难耐,等她把罗仁章迷惑地差不多,她又向王老板挤眉弄眼、暗送秋波,王老板猛地一震,惊疑不定道:这个小娘们……到底是什么路子?

“来王老板,认识您非常高兴,我敬您一杯咖啡。”素霞满面桃花地说道。

王老板心花怒放,忙和她碰了一杯,正要自己起给她倒咖啡,素霞却眼疾手快地先把一只纤纤玉手放到壶把上,这一瞬间,王老板‘不小心’摸到了她的手,弄得素霞面红耳赤,王老板忙道歉道:“张小姐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

素霞含羞带臊道:“没关系,还是我来吧。”说着给二人添了咖啡。

罗仁章在一旁看的很不爽,眉毛倒竖,瞪大眼睛凝视着王老板,像是要一吞了他似的,此刻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咬牙切齿。

素霞注意到了他的神,又赶紧去勾搭他,罗仁章这才恢复了满面风,可是王老板这下却惊得一脸懵bi),心道:这什么鬼?

三人又尴尬地喝了一杯咖啡,素霞趁二人仰起脖子的一瞬间,用小巧玲珑的脚尖轻轻踢了一下王老板的小腿,王老板惊得一下子被咖啡呛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罗仁章疑惑道:“王老板,您怎么了?”

王老板道:“没事,不小心呛到了。”

罗仁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得意道:报应来了吧?!叫你这个jiàn)货对我的女人揩油!

素霞继续在俩人间左右逢源卖弄风,直把他们全都弄得神魂颠倒,突然,有人敲了门,二人缓过神来,警惕道:“谁?”

原来是经理,他刚出来视察员工工作,结果没有看到素霞,问其他员工,大家刚才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注意到她,这才寻到了这里。

罗仁章尴尬一笑,解释道:“经理别误会,张小姐和我俩是旧相识,大家难得一见,不免一时兴起叙旧。”

素霞忙起,低眉顺眼道:“对不起经理,我不应该因为叙旧而耽误工作,我马上去干活。”说着拿起咖啡壶。

不过经理倒是善解人意,告诉她既然是旧相识来了,叙叙旧也是应该的,便再给了她半个小时的叙旧时间。

素霞一看时间不多了,便思如电转道:“王老板,既然经理催我去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端起咖啡壶往外走。

罗仁章忙道:“别啊张小姐,罗某今天也没什么事,再聊一会儿也无妨。”

“哎呀!”素霞突然大叫一声,俯揉了揉脚踝。

罗仁章忙起,疑道:“张小姐,您怎么了?”

素霞慢慢转,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上,表痛苦地说道:“我不小心把脚扭了,罗老板,你带着红花油没?”

罗仁章摇了摇头,让她先坐着,自己去给她买红花油。

素霞终于把罗仁章支了出去,现在正好利用买红花油的时间一心一意地对付王老板,她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尴尬地对他笑着。

王老板关切道:“张小姐,还疼吗?”

张小姐痛苦不堪道:“嗯,很疼啊!看样子我把脚扭得不轻,我这个人从小最怕疼了。”

王老板看着她一副滴滴的样子,忍不住心泛滥,怜香惜玉道:“要不,我扶张小姐到沙发上躺一会儿。”包间里有沙发。

素霞微微颔首,王老板忙起搀扶她去沙发上躺着,刚一躺下,素霞又龇牙咧嘴地喊疼,王老板不知所措,只好让她先忍住,一会儿红花油买回来就好了。

素霞突然脱下那只受伤的脚穿的鞋子,额头冒汗地恳求道:“不行,实在是太疼了!王老板,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揉揉?”

“什么?!”王老板大惊,“这,这不太合适吧?”

素霞撒道:“你这个人,怎么就不懂得变通,难道你要我疼死?”

王老板看着她大汗淋漓的痛苦样,像是受了地狱般折磨似的,于心不忍,便小心翼翼地抓着她脚踝,帮她揉揉。

素霞逐渐由苦瓜脸转变为微笑脸,夸赞道:“王老板,您可真是妙手回啊!”

王老板扑哧一笑,道:“我只是个商人,可不是医生。”说完素霞也会意一笑,继续让王老板给她揉。

王老板心泛滥地凝视着素霞粉雕玉琢的美足,不住地咽着口水,他此刻色心大起,恨不得好好捏一捏她的玉足,隔着丝袜真是太具有惑力了,让人垂涎滴,尤其是他联想到方才素霞躺在沙发上大汗淋漓的样子,真想一下子扑上去把她扒光,让她美美‘舒服’一番,可惜自己当时犹豫了一番,错失良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在这种场合忍不住,那自己也会立刻吃不了兜着走!从这点上来说,王老板能揉一揉素霞的脚踝,也感到了莫大的满足,再想进一步揩油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素霞却有意无意地用脚尖婆娑着他的手腕,弄得他心痒难熬,但又不能有丝毫的非礼之举,直叫人罢不能!

突然,素霞把一只纤纤玉手放到王老板的手背上,甜甜地说声谢谢,便把他的手轻轻拿开,自己再揉了两下脚踝,便把鞋穿上。

她刚一起,罗仁章便买红花油回来了,素霞微微一笑:“罗老板,谢谢你的红花油,但是我的脚已经好了,不过还是要谢谢您。”说着素霞接过他手中的红花油,揣进自己的口袋。

罗仁章一脸懵bi),方才不是要我去买红花油吗?怎么又不用了?刚不是疼得要死吗?

但他转念一想,立刻幡然醒悟:你总不能让人家当面脱丝袜抹吧?那样的话弄得大家都很脸红。

素霞理了理头发,便道:“罗老板,你们还有正事要谈,已经耽搁太久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搅你们了,我先出去工作,回头我们再聊。”说着提着咖啡壶出去了,走时还不望向王老板莞尔一笑,让他继续心dàng)漾。

“张……”罗仁章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样也好,赶紧把生意谈完,就万事大吉了。

二人再谈了一个小时,合作事宜便尘埃落定了,二人出去一看,素霞正在手忙脚乱地给客人们倒咖啡,虽然都对她恋恋不舍,可这会儿也没理由继续呆下去了,便给她说了再见,素霞让王老板借一步说话,罗仁章便先告辞了。

王老板微笑着问道:“张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素霞滴滴地说道:“那个王老板,我今晚九点下班,可那会儿天色太晚了,我害怕一个人回家。”

王老板立刻领会了她的言下之意,心花怒放道:“那我今晚九点来接小姐回家。”

素霞莞尔一笑,微微颔首,王老板便兴高采烈地告辞了。

虽然俩人走了,素霞在与之交谈中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报,但她知道,自己的双面撩人法已经成功了,王老板已经对她动心了,中了她的美人计!接下来,就等他晚上九点来接她,一起回她家,将其一举拿下!

第七十五章 套出情报

晚上九点,咖啡馆白天的工作人员下班了,一批夜班人员接替的工作,素霞没有把原来的行头换回来,而是继续穿着工作服,站在咖啡馆门口,四处张望着灯红酒绿的夜景,等待王老板的到来。

一会儿,便迎面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向她发出两声嘀嘀,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王老板准时到了。

素霞兴奋道:“王老板,您真的来了!”

王老板微笑道:“那是啊,在张小姐面前怎么能食言呢?”说着,他不断打量着素霞的打扮,素霞含羞带臊道:“怎么?是觉得我的工作服不好看吗?”

“不不不!”王老板忙道,“张小姐,您穿着工作服比舞会上的盛装更好看。”

素霞莞尔一笑,随即上了王老板的车,很快到了自己的公寓前。

王老板本打算把她送到就行了,但素霞却‘盛邀请’他去家里坐坐,王老板顿时心花怒放,在素霞后面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进了门,素霞客气道:“王老板,您就把这当自个儿家,千万别客气。”说着给俩人冲了杯咖啡。

王老板讶异道:“张小姐,还喝咖啡啊?不怕睡不着觉吗?”

素霞微微一笑:“那样最好,今夜良宵难得,我正好可以陪王老板多聊一会儿,王老板以后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叫我素霞就好了。”

这话说的让王老板更加心神dàng)漾,他也回礼道:“那也好,张小姐……哦不!素霞,你以后也不要老板老板的称呼我,叫我王寒明即可。”

素霞微微颔首,随即端起咖啡,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微笑道:“来寒明,我敬你一杯。”二人开心地喝了一杯。

两杯咖啡下肚,素霞便带着王寒明参观她的蜗居,一直将他引到了自己卧室的席梦思上,王寒明正襟危坐,内心却小鹿乱撞,等待素霞对他投怀送抱。

果然,素霞先问他她家里的席梦思柔软不?王寒明连连说好,接着她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想躺下休息。

王寒明正要起,素霞却说不用,让他乖乖在上坐着,王寒明激动地心泛滥,想着一会儿怎么对这个风十足的美女揩油。

素霞并不换睡衣,把鞋一脱扭头就睡,不过她并没有睡一边,而是直接躺在王寒明的怀里,对他露出醉人酒窝,并把靠近他的那只丝袜美腿稍稍弯曲,极力挑逗着他的。

王寒明这下要是还能坐怀不乱,估计猪都笑了!他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而素霞也没有主动出击,而是瞪着两双晶莹的迷人大眼,凝视着他,等他上钩。

王寒明到底是壮了胆子,他先用手指轻轻把玩素霞的一根如瀑青丝,见素霞并不反对,便慢慢地撩拨起她的秀发,直到胆大包天地把撩拨秀发的那只咸猪手放到素霞秀气的脸颊上,感受着凝脂般的光滑。

但他惊喜的是,素霞居然也没有反对,反而主动把一只纤纤玉手放到他的胳膊上,这意思表示他可以继续摸她的脸蛋。

脸蛋焐后,王寒明轻轻把手拿开,素霞微笑道:“寒明,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这话一出,王寒明猛地一震,险些要呐喊出来,他兴奋道:“哪里哪里,认识张,哦不!认识素霞才是我王某人最大的荣幸。”

素霞立刻乘胜追击,说他比罗仁章强多了,王寒明感到很诧异,因为外界传言说她和罗仁章走得很近,都极有可能发展成夫妻呢。

但素霞却不以为然,她觉得罗仁章就是个满脑子生意的生意人,跟他在一起也获得不了顾家顾她的幸福感,王寒明趁机帮腔道:“是啊!我也感觉这人就是个只会念生意经的老古董,实在配不上素霞你的大好年华。而且我还听说他在外面还搞着一堆女人,这样的人渣真令人厌恶!”

王寒明配合素霞把罗仁章骂了个狗血淋头,素霞也连连称赞王寒明有识人之明,紧接着突然一阵唏嘘,王寒明疑道:“素霞,你怎么了?”

素霞叹息道:“唉,本来我已经不打算和这个人渣来往了,奈何受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语,我必须装成和他要成的样子才能堵住众人的嘴,而且……”

“而且什么?”王寒明追问道。

“而且我与他还有商业合作,你知道吗?你们这次的货有我一成呢!”

王寒明甚是惊讶,他没想到俩人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这么看来素霞是不可能轻易摆脱罗仁章的,这才让她好生烦恼。

素霞又接着给他诉苦起来,说罗仁章根本不把她当自己人,自己一直不晓得罗仁章的买卖到底是什么,他只说到时把钱给她就行了。

王寒明微微颔首:“的确,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一笔什么样的暴利生意,而且他自称自己也只是个跑腿的,货一到手,要立即交给一位神秘的雇主,雇主把钱给了他,他才能给合作者分钱。”

素霞好奇道:“寒明,我听闻你是他最大的合作者,那你可知道他到底做一笔什么样的大宗生意吗?”

王寒明叹气地摇了摇头,自己对此也是一知半解,罗仁章也一直不肯把那神秘的买卖告诉他,大伙儿现在全都被蒙在鼓里,罗仁章只是告诉大家,事成之后每人都将分到巨额红利,最少的也有五十万!方才听素霞这么一说,想来她应该就是分红最少的那位。

王寒明骂道:“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要不是看在买卖巨大的份上,猪都懒得跟他合作!”

素霞这时突然把王寒明的一只手拿起,放到自己翘起的那只丝袜美腿上,自己发力让他慢慢婆娑,体验一下绝妙的手感。

不用说,王寒明这下又色心大发了,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素霞的纤纤,垂涎滴,恨不得一把抱住把玩一番。

素霞卖萌道:“寒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要告诉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王寒明彻底被素霞俘获了,他猥琐一笑,顺着素霞的大腿部慢慢摸下去,可刚摸了极小一块地方,素霞突然用手把他的咸猪手摁住,王寒明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于是他尴尬一笑:“素霞,没想到你的力气比我还大啊,呵呵!”

素霞仍旧卖萌,让他把知道的都和盘托出,才能给他摸,王寒明终于一咬牙一跺脚,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合同,素霞一看,竟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朵花,不解其意。

王寒明说这就是罗仁章那神秘的货物,听他说这花叫什么恶魔之花,呈黑紫色,具体的价值他没有透露,只是告诉他,这种花需要很高的技术和很多的钱财才能养活,每隔二十年才能开花!因此这种花卖得特别贵,一朵竟高达十万元!

这话听起来太耸人听闻了,但是罗仁章却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花就值这个价,至少雇主愿意以每朵十万花的价格购买,因此发大财是显而易见的。

当素霞听到‘恶魔之花’时,她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笑,随后她接着问接货地点在哪,王寒明道:“接货地点分别为武汉的城东码头、中心码头还有恒通码头,但时间他没有告诉我,要在接货的前一天才通知我。”

素霞满意地点了点头:“寒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着,她把双臂挽到他的脖子上,用如葱般晶莹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莞尔一笑:“你可比罗仁章诚实多了!”

王寒明嘿嘿一笑,随即用放在素霞丝袜美腿上的那只咸猪手开始对她的丝袜美腿上下触摸,快摸到美足时,素霞突然抓住他的咸猪手,将其拿开。

王寒明一脸懵bi),素霞诡笑道:“寒明,你也太不懂调了吧?!”

他还是堕入五里雾中,这时,素霞把手放到他的前,开始慢慢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直到他的肌全都暴露出来。

“哈哈哈……”伴随着笑声,素霞慢慢把王寒明扑倒在,随后把灯一拉,开始跟他搞事……

第七十六章 陷入绝境

第二天一大早,王寒明美美地伸个懒腰,睁开惺忪睡眼一看,自己原来肚皮敞开地睡了一晚,于是赶紧坐将起来把衬衫扣子系上,边系边回想着昨晚的形:

昨晚,他给素霞看了恶魔之花的照片,讨得她的欢心,之后二人滚起单来,再之后……再之后发生了什么?

……

他努力回想了半天,却想不起在上享受鱼水之欢的具体过程,突然间感到一阵头痛,便立刻停止了回想,赶紧整理铺和衣冠,准备洗漱。

他刚走出房间,便看见素霞仍旧穿着昨晚的工作服,围着围裙在准备早餐,素霞听到了动静,对他回眸一笑:“寒明,快点去洗漱,准备吃早餐了。”

寒明微微一笑,去卫生间洗漱,先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再重新回想当晚滚单的具体细节,虽然这下头不疼了,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令他很困扰。

他刚才已经看到了,素霞依旧穿着工作服,那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得逞就不得而知了,他方才也看到了,素霞睡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这不像是享受了滚单的节奏。

最关键的一点,滚单只需要一个被子!这么看来,自己是没有得逞,如此一想,他懊恼地捣了空气一拳,心里骂道:妈的,老子把那么重要的机密都给你透露了,你竟没让老子占到半点便宜,你他妈是利用美色和风耍我的是吗?

他越想越愤怒,本来他以为那个狐狸精是自愿跟他上的,没想到惑之中另有玄机,着实让人心惊!

不过他又回过头来想,自己明明是袒露地睡觉,这么看来自己八成是把人家小姐给睡了,虽然遗憾地想不起具体节,但应该还是尝到了甜头!于是他又立刻转悲为喜,对着镜子嘿嘿地傻笑两声,算是自我安慰吧。

洗漱完毕后,素霞已经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解下围裙,站在原地对他微微一笑,示意让他坐下一起吃。

二人飞快地吃完了早餐,王寒明想继续开车送她去上班,素霞却让他把自己先送到第三百货公司,她今早要去那交割一下离职手续,才能去上班。

王寒明微微颔首:“很乐意为素霞效劳。”说着二人上了车,向第三百货公司疾驰而去。

到了那,素霞让他在车上等一会儿自己,自己马上过来。

她一进店,所有的员工都投来惊讶异样的眼光:这,这是怎么回事?素霞怎么今天穿成这样来上班,往常不是都穿旗袍吗?今个儿穿得怎么跟个咖啡女服务生似的?

素霞对大伙儿莞尔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大伙儿扑哧一笑,心道:端的是制服惑!

素霞上了三楼,进了经理办公室,其装扮也把经理吓了一跳,经理讶异道:“素霞,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上班来了?”

素霞解释道:“我不是去监视那俩人嘛,我乔装成咖啡女服务生接近了他们,你说我不穿成这样穿成哪样?”

经理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忙道:“那你可出了什么重要报吗?”

素霞便把昨晚引王寒明回家,之后看到的那张名为恶魔之花的照片的事给他一一道来,经理听后微微颔首:“看来组长判断地非常准确,果真是恶魔之花!”

素霞又赶紧把接货地点给他一说,经理说他会立刻请示上级,对这三个码头加以监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快速出击。

报交代完后,素霞打算去咖啡馆辞职,再回来上班,但经理却觉得她还是在那里多打工一段时间较好,要是头天去应聘,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辞职,难免会让人起疑心,而且她现在已经征服了王寒明,罗仁章的价值就大大降低了,后王寒明肯定少不了去咖啡馆找她,因此她在那里潜伏的作用会比在公司的更大。

素霞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咖啡馆工作,只是……”

经理道:“你不用担心你的工作,这里有我坐镇,你只要负责栓好王寒明,再找时间回家接收电报即可。”

事交代完后,素霞便立刻跑下楼,上了车,去咖啡馆工作了。

到了咖啡馆门口,二人下了车,王寒明微笑道:“素霞,今晚九点我还是照常来接你吧。”

素霞莞尔一笑:“谢谢寒明,荣幸之至。”

突然,王寒明上前一把攥住她的一只纤纤玉手,素霞猛地一震,面红耳赤道:“寒明,你,你要干什么?”

王寒明露出无耻的笑容,恳求道:“素霞,我,我今晚还能去你家与你共度良宵吗?”

素霞脸涨得通红,笑骂道:“讨厌!人家昨晚都给了你,你怎还不知足?”

王寒明惊讶道:“什么?昨晚我,你真的,我……”他突然语无伦次起来。

素霞含羞带臊地微微颔首,说他昨晚把她的上几乎扒了个精光,之后肆无忌惮地享受起来,她本来一开始默契配合,但因为他用力过猛而把她痛得龇牙咧嘴,只好把他一脚踹到一边,自己盖着另一张被子睡了。

说着,素霞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但王寒明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么看来自己昨晚是真的占到了这个娘们的便宜,只是可惜得无法回忆,真想再和她好好搞一次!

突然,素霞眉头紧锁道:“因此,鉴于你昨晚的无礼举动,我决定暂时只许你接我上下班,不许你进我家,更别妄想着上我!”说着用另一只手使劲把那只咸猪手一拍,王寒明疼得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他这下慌了,忙求饶道:“别啊素霞,我可以将功补过,你想要什么样的化妆品、什么样的香水,再珍贵的名牌我都能给你弄来。”

但素霞却不吃这一,她又开始擒故纵,让他先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家一个星期,要是这段时间表现好就许他再去她家寻欢作乐。

王寒明这下终于展颜了,看来自己还是有挽回的余地,那就隐忍上一个星期,虽然自己还要出点血,但这之后能继续享受素霞的秀色可餐,也是非常值得的!

“那……素霞,我可以抽时间来咖啡馆找你聊天吗?”王寒明问道。

素霞果断拒绝,说好一个星期不许‘扰’她,一分钟也甭想,要是他敢来咖啡馆一次,她就多给他加一个星期的‘服刑期’!再说,这也会影响她的工作。

王寒明无奈道:“行!你说了算!”

说完二人分道扬镳。

晚上九点,王寒明准时把车开到了咖啡馆门口,但一直没等到素霞出来,问了她的同事才知道,素霞半个小时以前就走了,他只好一声唏嘘,乖乖开车回家了。

素霞今晚可以不与王寒明那些蝇营狗苟之徒周旋了,心特别地好,自己一个人去吃小吃、跳舞、买衣服,一直疯玩到了晚上十一点,但她不选择坐黄包车回家,而要一路哼着小曲走回去,端的是兴致勃勃。

她抄小路走进了一个静谧的宽巷,巷子的人家都已经熄灯拔蜡,静得只能听到布谷鸟的叫声。

突然,她感到背后有一个黑影在跟踪她,猛一回头,却发现没有人,只有斑驳的树影,便继续向前走。

刚走两步,她突然看到四周的墙上出现了七八个巨大的黑影!但左顾右盼又没看到任何人,顿时预感到危机四伏,于是赶紧打开包,把里面的枪上膛拿到手上,站在原地耳听四周、眼观八方,戒备起来。

一会儿,她看到四周墙上的黑影越来越靠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再一会儿,便瞪大眼睛看到墙上还出现了其他可怕的黑影:那是枪的影子!

这些黑影还没有从拐角处出来,但是慢慢靠近她,慢慢靠近她。

素霞预感到自己陷入了绝境,自己暴露在巷子中,没有任何隐蔽之处,自己现在腹背受敌,要是动起手来,自己立马就会被这些暴徒打成筛子了。

但她很快消除了恐惧,露出视死如归的眼神,自己既然加入了军统,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来吧!就让姑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七十七章 恐怖的鬼域

素霞已经准备好与敌人决一死战了,可突然巷子里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喊声:“他在那!兄弟们快抓住他!”

紧接着,那些杀手全都往反方向跑了,素霞大吃一惊,不知这唱的是哪出,难道这伙儿不是来杀她灭口的?

现在危机解除了,但她还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跟着那些黑影追了过去。x

终于她看清了,眼前的七个黑衣杀手正在追杀一个瘦弱的青年,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抓活的,近距离内并没有开枪杀‘猎物’,那个青年一路上跌跌撞撞地仓皇逃命,素霞紧跟着他们足足跑了半里地,快要跑到家门口了。

那个青年找到了一个隐蔽处,拿着手枪胡乱扫,那些杀手也赶忙躲了起来,蛰伏待机。

“大哥,这样下去这小子会突出重围的!”一个杀手对他旁边的一个高个儿杀手说道。

高个儿杀手犹豫了一下,下令道:“罢了,反正老大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抓不住他,不出他的同伙儿,但只要把东西从他上夺回来,他们也不会得逞。”

说完,杀手们对着那个青年一阵枪林弹雨的击,青年中两枪倒地。

眼看杀手们就要bi)近他,这时素霞却要大显神威,她先是开了三枪打死其中三个杀手,还没等其余人反应过来,她又一个箭步上去,紧接着一个扫腿放倒两个杀手,剩下两个人惊慌失措地朝她开枪,被她巧妙夺过,边夺边旋转到了俩人跟前,接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将俩人抹了脖子,趴在地上的一位杀手正要朝她开枪,又被她一把飞刀扎进了喉咙,一刀毙命!

最后,素霞一个箭步上前把最后的那个杀手紧紧摁住,露出杀气犀利的眼神,那个杀手连连求饶道:“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素霞杀气bi)人地问道:“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他又是谁?”

杀手解释道:“我们是陈川的手下,奉命来抓捕这个逃犯,陈川是……”

不等他说完,素霞抢话道:“不用你说,我知道他是谁!”说着诡笑道:“而且,我和他交不浅呢!”

杀手兴奋道:“既然女侠您认识我们头儿,那是不是能放了我?”

素霞微微颔首,杀手正要坐起,可突然被她一枪爆头!她冷笑道:“放了你?我会放我们叛徒的走狗吗?!”

解决完杀手,她赶紧把那个奄奄一息的青年搀扶进家,之后把他放到沙发上,赶紧拿药箱救他,先给他打了两针强心剂,延长他的生命。

素霞边救人边问道:“小兄弟,你是军统的人还是中统的人?”

青年摇了摇头,素霞眉头紧锁道:“那……你是?”

青年又摇摇头,说他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更准确是一个试验品而已,素霞不解其意,青年便捂住口,把事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半年前,他被一伙儿黑衣人绑架进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个地方称之为鬼域,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实验基地,堪称与世隔绝。

说着,他脸上露出极为恐惧的神色,说那个地方简直太可怕了,如同地狱一般,他和一大批像僵尸一样的人被关押在一个大型监狱里,每天都有一些正常的活人被送进来,然后他不知道那些实验者给他们注了什么东西,一个星期后那些人全都变成了可怕的僵尸!

“僵尸?你说具体点。”素霞追问道。

他说那些人也不完全是僵尸,就是行动失去了理智,每时每刻都在大吼大叫,关押在一起的人经常摔跤,而且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僵尸’只要等那些灭绝人的实验者一来,各个都变得低眉顺眼,实验者让他们干啥他们就乖乖照做,而且做的也不错,不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样子。

给抓进去的正常犯人注了神秘的液体后,他们的面色会变得无比苍白,整个人也变得狂躁不安,但是力气却变得特别大,抓进去的人中有很多瘦弱男子,但是被注入了那种神秘液体后,力气竟然能跟壮汉抗衡一二,摔起跤来不相上下。

“你接着说。”素霞好奇道。

青年接着讲道,除了上面所说的那些异样,这些犯人其余的表现都和正常人无异,会像正常人一样每天洗漱、按时吃一三餐、按时休息睡觉,而且还参加很多娱乐活动。

素霞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这么想来这些犯人也并不是真正的僵尸,只是成了受人摆布的牵线木偶而已,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能使他们变得如此反常呢?

青年解释道:“就是那种神秘液体,只要是被注了它的人,都会变成上面所说的那样。”

素霞问道:“那种神秘液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呢?”

青年喘了口气,继续不紧不慢地道来:

原来,被抓进去的犯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试验品,什么事都不用做,只用每天被实验者们观察记录生活状况即可;还有一种就是甘愿成为奴隶,每天超负荷地干重活,有时间也可以跟那些试验品一样,一起参加点娱乐活动,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被注那种神秘液体,忍受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

他当时被抓进去时强体壮,为了不忍受那种直叫人生不如死的折磨,他毅然选择了第二种,每天给那些实验者超强度地干活,拉大粪、埋尸体、打扫实验场地、劈柴烧火、洗衣送饭等等,半年下来,原本体壮如牛的他也变得骨瘦如柴了。

素霞接着问他,抓他去鬼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做什么样恐怖的实验?他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青年说这些实验者行踪很诡异,只许他们打扫外围的场地,不许他们进实验基地里面打扫,实验基地四周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胆敢有人接近实验室,他们会立刻将其打成筛子。

因此这样的况下,谁都不知道他们具体在研究做怎样可怕的实验。

至于他们是什么人,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说话的语种都不尽相同,有的人可能是本人、有的人可能是俄国人,还有的人像是其他洋人,总之他都没见过,说的叽里呱啦的话他更不可能听懂。

但是他们竟,他们命令犯人时就使用的是中文,不过这一点素霞倒是见怪不怪,因为抓进去的肯定都是中国人,那些人要不懂中文,如何号令他们?

突然,青年猛烈地咳出一大口鲜血,素霞忙道:“小兄弟,你先别说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请大夫,给你取出弹片。”

青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不行了,但,但我还要把话说完,不然,不然……”他猛地又吐出一口鲜血。

素霞问道:“不然怎样?”

青年说出了震惊人心的话:“不然,所有的同胞,都会在不久后遭殃,变得跟,跟那些试验品一样!”

素霞猛地一震,这么看来这个青年一定是发现了那些人的谋,于是她继续耐心听下去……

第七十八章 逃出生天

他们在服苦役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件蹊跷的事:

本来被注了神秘液体的人,行动都失去了控制,但是实验者们给他们注入了抗毒血清后,他们就会渐渐地恢复些神智,那些实验者才能让他们俯首听命。x

素霞大概听懂了,起先被注了神秘液体的人,会失控发狂,加上面色苍白,才会变得跟僵尸一样可怕,并且随着神秘液体的效果,会呈现出高战斗力的状态。

但是这样的话人就无法控制他们了,于是那些实验者研制出了抗毒血清,可以使他们恢复些许理智,但又在他们保持高战斗力的状态下驯服他们,最终达到为他们所用的目的。

这样变态的奴役方式,真是闻所未闻,既像是训练军人,但又是极其残忍的灭绝人的驯服方法,简直令人发指!

青年所讲也跟她所想一样,他说注了抗毒血清的人只有很小一部分能够恢复些常人的理智,实验者便开始每天训练他们跑cāo)、格斗、拿枪等,一段时间后,便把他们装上卡车,称之为成功的试验品,但具体把他们押送到哪,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失败的试验品呢?”素霞好奇道。

青年道:“失败的试验品会适得其反,变得比以前更加狂躁,直到完全失控而疯疯癫癫,最终癫狂地死在狱中,之后被我和其他人拉出去掩埋。”

素霞继续追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青年说他和其他‘奴隶’终忍受不了地狱般的折磨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们趁其中一个洋人实验者独自在外面抽烟,而四周也没有警戒哨,便趁此大好良机,联络了四五个人,一起偷袭了那个洋人,把他悄无声息地拖进一片小树林里。

之后他们威bi)着那个洋人想办法放他们走,并且把他们的神秘实验一一道出,那个洋人很是贪生怕死,被按在地上连连求饶,说把他放开后,他会持特别通行证放他们走,但是关于他们的实验秘密,他只能告诉他们他和其他实验者正在进行一项灭亡中国的实验,但具体内容却死活不肯说,就算把他当场杀了他也不会提半个字。

他们虽然还想威bi)那个洋人一把,但是都晓得已经没时间了,于是让那个洋人带他们出去,等到了基地门口,那个洋人向哨兵出示了特别通行证,说是要他们一伙人出去办点事。

可没想到他们刚逃出一会儿,那个洋人就过河拆桥,说他们潜逃了,于是后面有大股的追兵追了上来,好在他们之前想方设法弄到了几支手枪,便边开枪边逃命,足足被人追杀了半个月,直到他被素霞救下为止,但其余人都在被追杀的途中死了。

素霞唏嘘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苦了你了,小兄弟。”说着给他喂了口水。

青年一阵唉声叹气,颇为遗憾道:“只可惜我们没能知道那些畜生的谋,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四万万同胞。”

素霞宽慰道:“小兄弟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和同胞们联手,让敌人的谋彻底破产,你相信我!”

青年苦笑道:“那,那就有劳女侠了。”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浑不停地打颤。

素霞惊慌道:“小兄弟,你坚持住!”

青年生无可恋地说道:“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这次能逃出来,就是要把那些神秘实验者的恐怖实验告诉同胞,能达到这个目的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姑娘,你既已得知,那就想办法找到鬼域,粉碎敌人的谋,救同胞于危难,我王小刀在这对你感激不尽。”

说完,青年向素霞作了个揖,随之闭上了双眼,素霞感动得泪盈眶,起向青年敬了个礼,算是送他一程,这个青年虽然在以后的历史长河中不会被人记得,但是他用生命诠释了中国人的含义,也算是一位救国家于危难、挽民族于狂澜的无名英雄,可歌可泣,可敬可佩!

礼毕后,素霞赶紧打电话,叫人来处理青年和外边杀手们的尸体。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急匆匆地赶到百货公司,告知了经理昨晚的事,经理一听,顿时骇然变色,忙道:“什么,你竟遭遇了陈川的手下?”

素霞微微颔首:“是的,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倒是那个青年……”说着面露伤感之色。

经理担忧道:“看来荣清所言不虚,陈川真的卷土重来了!我们又要与他展开一场殊死较量了。”

素霞建议请示上级,立刻派人去找传说中的鬼域,但经理却认为不能贸然行事,首先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鬼域在哪,再者也不确定那里会有多少敌人,如此岂不是大海捞针。

素霞急道:“可是那个青年告诉我,那些正在暗地里进行一项灭亡中国的实验,很有可能在研制类似细菌弹的大规模杀伤化学武器,如果我们不及时粉碎他们的谋,那我们就会有烦了。”

经理道:“素霞,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救下的那个青年,他也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这叫我们如何找寻敌人呢?咱们还是先集中精力对付罗仁章等人吧,说不定我们马上又要与陈川较量了,这件事暂且先放一放。”

素霞不同意经理的观点,万一真像那个青年所说,那么国家就会面临着极大的危险,说不定敌人会把他们研制的化学武器投入到战场上,那数以万计的将士生命将化为乌有。

经理细细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他让人立刻给上级发报,把那个青年所说之事传达给上面,请求上级派出人手去寻找鬼域。

事交代完后,素霞便去咖啡馆上班了,一路上,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青年所说之事,会不会与恶魔之花这件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听说恶魔之花以前是国际上的一个研究课题,但是因为这项研究太可怕了,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于是被国际科学界永久冻结了,此后再没有人对它进行研究。

但是关于它的巨大作用,国际上却一直对此忌讳不谈,因此没有人真正了解恶魔之花,知人士恐怕也只知道它价值连城,不知它诡异的功效。

看来这个恶魔之花端的不简单,既牵扯到了罗仁章等人走私的暴富、还牵扯到了上级交代给她的绝密任务,说不定以后正如青年所言,还会牵扯到中国的命运!

第七十九章 晓以大义

七月十二,一架从美国起飞的飞机降落在上海国际机场,飞机上走下来一位金色头发、材魁梧、戴着墨镜的男子,他站在机场中央,眺望远处的人群。

不一会儿,有辆黑色轿车迎面驶来,司机摇下车窗,道:“卡里斯先生,赵董事长命我来接您。”

卡里斯微微颔首,上了车朝荣园疾驰而去。

到了那,荣园上下都夹道欢迎他,卡里斯甚感惊讶,内心惊喜交加:不会吧?董事长竟如此抬我,真是让我太感动了!

他款款走进荣园,兰玉溪和赵欣荣出门迎他,卡里斯心潮澎湃道:“赵董事长,在下何人?敢劳您安排这么大的场面来迎接,这实在是让在下惶恐不安啊!”说着卡里斯以中国式的礼节向二人作揖。

赵欣荣微笑道:“卡里斯先生客气了,您是好莱坞的当红明星,也是我荣达公司的红人,理应受得起。”说完向他介绍了母亲兰玉溪,二人握手寒暄了一下。

接着,卡里斯诚惶诚恐道:“感谢董事长和您母亲的盛邀请!但我觉得这场面还是让我心有不安呐,董事长把在下召过来商议拍电影之事,在下来了便是,又何必要受您如此抬举呢?要是您对每一位影星都这般恩宠,那岂不是威望全无了?”

赵欣荣让他切莫深感不安,说中国素来都是礼仪之邦,平易近人是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卡里斯虽然不甚理解,但也只好入乡随俗,三人边说边进了大厅,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还有一瓶限量版的法国红酒。

三人不多说,便入席洽谈,赵欣荣招呼道:“卡里斯,正事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吃饭。”

卡里斯微微一笑,随即用筷子加了点菜尝尝,赞不绝口道:“太好吃了!这么地道的中国菜,在我们美国是绝对吃不到的。”

赵欣荣让下人开了法国红酒,三人碰了一杯,继续聊些家长里短,卡里斯汗颜道:“董事长,副总经理,我的中国话说的不是很标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出丑。”

二人微微颔首,赵欣荣夸赞道:“卡里斯先生太过谦了,你的汉语讲的很棒!”说着,赵欣荣指着他拿筷子的方式,微笑道:“而且拿筷子的方式也很标准,我原先还想着要不要给你准备刀叉呢?看来是我多虑了,哦对了,你的筷子功是在哪里学的?”

卡里斯说他早年曾以自由旅行者的份到中国生活了两年,也是在那时学会的汉语和拿筷子,现在还保留着基本功。

酒过三巡,赵欣荣开始切入正题:“卡里斯,我把你叫过来,一则是请你出演我们即将拍出的新电影。”说着,赵欣荣叫人把剧本拿过来给他看。

卡里斯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非常棒的剧本,那我是什么角色呢?”

赵欣荣有意让他当主演,卡里斯心花怒放,赶紧举起酒杯敬她,满面风道:“董事长如此器重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喝完后,卡里斯问道:“二则是什么?”

赵欣荣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副言又止的神,卡里斯甚是纳闷,兰玉溪为了不使气氛过于尴尬,便给二人的小碟里各加了块牛,招呼俩人吃饭。

卡里斯焦急道:“董事长,这可不是一个领导应有的风格啊!竟然会在下属面前吞吞吐吐,您有话就请直说,能用到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赵欣荣终于鼓起勇气,把火斧鬼的事给他一一道来,当然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鬼片现场真闹了鬼,不可能把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他。

卡里斯一听,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浑直打颤,上下嘴唇也不断地相互碰撞,半晌缓过神来,怒不可遏地一下子坐起来,就要大步流星地离开荣园,去揭发母女俩的‘罪行’。

“卡里斯你别冲动,先坐下!”赵欣荣这下先礼后兵,拿出威严的气势命令他。

卡里斯不听,满腔怒火道:“赵董事长、副总经理,原来你们把我叫到这来,是精心策划的一场鸿门宴啊!”

赵欣荣忙道:“诶,这怎么会是鸿门宴呢?不过是想让你守口如瓶而已。”

卡里斯冷哼两声,开始责备她,为剧组的导演,在得知如此危急的况下,理应先暂停拍摄,确保剧组人员的安全,可却不顾他人死活地继续拍电影,这种做法是完全不负责任的,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人不配当导演,说的难听一点也枉为一个人!

赵欣荣早已预料到了这件事一旦说出口,卡里斯一定会愤怒难消,但她知道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示弱,否则所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她起拍了拍卡里斯的肩膀,微笑道:“卡里斯,你的心我可以理解,但我也是有苦衷的。”说着,她指了指外面,“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气得坐不住,无妨,欣荣陪你去外面散散步。”

卡里斯怒气稍减,便跟她一起去花园里散步。

赵欣荣摆出一副痛苦难言的表,卡里斯终于为其动容,愿意听她讲下去,盖棺定论。

赵欣荣说鬼片现场闹了鬼她事先也没有预料到,事后才听母亲说这个拍摄地点以前就闹过鬼,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后来这个拍摄地点一直正常无误,而它也最适合拍鬼片,因此母亲冒了险,选了那个地方。

言下之意:不知者当无罪!

可是母亲万万没料到,剧场里出现了那个可怕的火斧鬼,一时惊慌失措,为了稳住人心、稳住大局,她只好瞒着大家,在开枪杀了那个鬼,换得有惊无险。

但卡里斯却不以为然,这种说法不能成为开脱罪责的正当理由,就算闹鬼事件始料不及,那也应立刻停止拍摄,将危险隐患排出再说,或者说重新换场地。

赵欣荣一阵唉声叹气,说她也没有想到母亲会那么糊涂,而且基于母亲当时怪异的想法,所有人都认为那会是一个角色,要是真相大白,不但她母亲会就此倒台,而且电影也会拍不下去,这样与自己与大家,都没有好处。

不过幸好之后没有发生任何闹鬼事件,母亲也秘密向剧组领导澄清了事实,最后接受了剧组因渎职而罚款十万美金、半年内不得参与影片拍摄的处罚。

接着,赵欣荣恳求道:“卡里斯先生,人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母亲也因此受到了重罚,请你原谅她吧。”

卡里斯细细一想,也觉得她言之有理,既然只是一场千钧一发的虚惊,那也没必要太过追究人。

赵欣荣看他又动心了,便趁机道:“你若是执意要把这件事公诸与众,我母亲倒台了不要紧,我的名誉毁于一旦也无所谓,我可以和母亲一起引咎辞职。但是你想想,赵氏集团可怎么办?难道你要那些无辜的人和我们一起受牵连吗?”

言下之意;这件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对你好,对我好,对大家都好。

卡里斯脸色开始变得晴不定,他说到底是赵氏集团旗下的影星,要是执意要跟上司过不去,对自己而言又有何好处?要是揭露了真相,虽然于于理,自己都没有什么错,外界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流言蜚语,自己也很容易去别地找到饭碗,但是自己的为人其他人都看在眼里:这么刚正不阿,敢和上级针锋相对的人,到底是好是坏?

从现实角度来说,哪个公司不存在上下级间的潜规则?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那上级还有何威严?这样的人在喜欢玩弄潜规则的上级面前,就是作死的那种!

柔软是立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人啊,还是要懂得明哲保,才是正道!

卡里斯这么一想,也就不再犯傻了,人家剧组都对兰玉溪的错误就此抹过,你非要当什么出头鸟干啥?再说了,也没出任何人命,更何况兰玉溪也不是故意为之,你揭发了她的罪行又能如何?

于是,他无奈道:“好吧,这件事我会替您和副总经理守口如瓶的,但是如果下次再发生类似这样的况,我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

赵欣荣立刻向他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她看现在已经可以收场了,便微笑道:“卡里斯先生,虽然你我相见恨晚,但是先生的为人和工作能力我是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因此,这才想让你来出演下一场电影的主角,片酬2万美金,你看价钱合适否?”

卡里斯顿时喜笑颜开,卖个人道:“既然董事长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必当效犬马之劳,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说,吃完饭我就彻底忘了它。”

不料赵欣荣却摇摇头:“先别着急,我之所以给你把实道出,是想让你帮我应付一个难局。”

此言一出,卡里斯顿时醍醐灌顶:是啊,赵董事长不打自招地告诉我实,那一定是有求于我,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傻地把自己和她母亲供出来呢?

不过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保守秘密,就要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八十章 破局!

赵欣荣脸上又出现了些许阴霾,把吴警长要调查他的事给他详细道来,卡里斯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神色惶恐道:“不行不行!我可受不起这严刑逼供,八成都会屈打成招误您大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欣荣让他不要害怕,吴警长是不敢拿他怎样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庞大的集团给他做后盾,区区一个警长是不会有对他用刑的胆子的。

但卡里斯还是心有余悸,浑身颤栗道:“董事长,我可只有为您保守秘密的义务,可不负责替您挨皮鞭蘸凉水啊!”

赵欣荣苦笑道:“你放心吧,咱们谁都不用挨皮鞭蘸凉水,只要到时你帮我们打圆场,他一定不会看出任何破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卡里斯踌躇了半天,最终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关是无法避免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赵欣荣为了彻底打消他内心的恐惧,便马上带他回去用餐,幸好菜还没凉,赵欣荣给三人把酒满上,微笑道:“卡里斯先生,我们中国还有句古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们一定可以化解危局的。”

说完三人干了一杯,卡里斯展颜道:“gdluk!”

……

下午三点,吴警长派人来请卡里斯三人,幸好三人早已做了万全准备,整个审讯过程中吴警长并没有抓到任何把柄,卡里斯一口咬定火斧鬼的角色就是他演的,加上兰玉溪母女的帮腔和不露破绽,吴警长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放人!”

当然,审讯过程中他不敢对任何人用刑,卡里斯虽然受到了一定的威逼恐吓,但好在他心理素质较强,也游刃有余地掩盖了过去。

三人走后,吴警长又眉头紧锁地把腿放到桌上,开始冥思苦想,旁边他的心腹王副官宽慰道:“哥,我看您还是别想了,三人隔离审查,口供一致,这结论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吴警长揣测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提前串供好了,就这么毫无破绽地蒙混过关?”

王副官摇了摇头,说看着不像,如果是提前串通的话,他们问起话来不会表现得那么自然,看样子只是各顾各的澄清事实而已。

但吴警长却冷哼两声,道:“你忘了他们都是演员吗?演员演戏的素质非常人可比呢。”

王副官眼睛一亮,兴奋地问他是否发现了什么破绽?但吴警长还是唏嘘一声,自己并未找出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凭多年办案的直觉感到,三人口供一致地有些蹊跷。

王副官还是一头雾水,只觉得吴警长已经疑神疑鬼地神经过敏。

不单他这么想,吴警长也认为自己现在已经神经过敏了,火斧鬼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再纠结有什么用?

他可能是心有不甘,觉得这样下去根本就抓不住凶手,本来他是想拿火斧鬼的事做点文章,好逼迫兰玉溪说出真相,因为鉴于兰玉溪上次反常的举动,他总觉得她好像认识陈川,要不为什么会反应那么慢?由此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兰玉溪会不会包庇这个嫌疑人陈川而思索着对策?

如果能按照自己事先的预料,火斧鬼真的是鬼,那就可以借题发挥,对兰玉溪兴师问罪,到时自己就有正当理由去拍摄现场调查闹鬼事件,到时只要抓住神秘的凶手,不用俩人对质,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相信是兰玉溪包庇了罪犯。

王副官仍旧处于五里雾中,疑惑道:“哥,我还是听不太懂,这闹鬼跟她包庇罪犯有什么关系?还有,我还是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打凶手一个措施不及,只要把他抓捕归案,后面的事还愁很难解决吗?”

吴警长又给他翻了个白眼,暗示他的心思太简单,王副官又是一脸懵逼,不过这次他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必须让吴警长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

吴警长被逼无奈,只好重新给他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

他先问道:“老王啊,假设咱们按照预想的思路走,如果兰玉溪明知道现场闹了鬼,她还继续不顾演员们的生命安全而拍摄,你猜她是什么心思呢?”

王副官揣测道:“哥,你是说她是为了,为了杀人灭口?!”

吴警长脸色阴晴不定道:“屁!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灭口吗?再说人会让鬼帮她去杀人吗?更何况兰玉溪亲口承认,拍摄时是她用枪射杀了火斧鬼,她目的未达到而要杀害自己的帮凶,你不觉得这很自相矛盾吗?”

王副官苦笑道:“哥,那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

吴警长又被他的猪脑子而气得叹气一声,让他给俩人冲杯咖啡,面对面坐着,他把自己的分析给他慢慢道来。

吴警长喝口咖啡,诡笑一下,对王副官说道:“其实,你反过来想想,便很容易能走出这个局。”

王副官兴奋道:“哥,请您赐教。”

吴警长清了清嗓子,告诉他自己怀疑兰玉溪那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保护演员!

此言一出,王副官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这个说法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原本兰玉溪一副丑恶的嘴脸,怎么顷刻间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成了保护他人的英雄?

而且这两个完全相反的定论竟都是出自同一人之口,这听起来让人不免觉得有些滑稽。

吴警长看到王副官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他八成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于是解释道:“你也不用过于惊讶,起先我也猜不透兰玉溪的隐秘心思,可是自从这个火斧鬼出现以后,我才渐渐地想出了眉目,直到完全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王副官激动道:“哥,你这么牛?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吴警长又故作高深地清清嗓子,让他去准备一盘花生米和一坛烧刀子,告诉他此事要从长说起。

第八十一章 合谋害夫!

二人喝了口酒,王副官道:“哥,您说。”

吴警长分析出兰玉溪极有可能之前就去过那个地方,就是他老婆告诉他的四号别墅,据兰玉溪讲这是她找到的影视基地,可若真的是影视基地的话,它的外面应该会挂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标志,可是花青巷周围并无这样的标志,这说明那个四号别墅根本就不是什么影视基地。

此外,他还派出秘密部队询问花青巷周围的人,听听他们是否知晓四号别墅?结果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没人听说过什么四号别墅,就连住在花青巷里面的人都对它一无所知。

不过询问中,却出了一个最有价值的报:据花青巷的常住居民讲,三年前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把巷子里最里面的、已经荒废了近百年的老房子买了下来,这个举动让当地人感到煞是怪异。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这个男人每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知晓他的行踪,而且他出去和回来时都没有人看见,因此巷子里的所有居民都没有与他打过任何交道。

一些对他颇为好奇的人想尝试着接触他,看看他上到底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每次敲门,里面都会传来果断回绝的声音,因此谁也不知道那个怪男在老房子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忘却了他的存在。

王副官惊讶道:“竟有这等事?”

吴警长微微颔首:“是啊!你想,就连当地居民都几乎对这个怪男,还有那个诡异的四号别墅一无所知,兰玉溪又怎么会知道呢?”

王副官恍然大悟:兰玉溪一定与这个怪男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吴警长想通了这一层,便迅速解开了心里的大半疑惑,当夜赵向荣被人神秘杀害,此后凶手销声匿迹,再结合当地居民对四号别墅的所述,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王副官长长地哦了一声,兴奋道:“那个凶手就极有可能躲进了四号别墅!”

吴警长微微颔首,而且他敢断定,杀害赵向荣的也一定是那个神秘的怪男,兰玉溪也有可能是他的帮凶!

王副官不解道:“可是哥,兰玉溪可是赵向荣的老婆,她杀害自己的丈夫?这未免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吧?”

吴警长便把兰玉溪与赵向荣之间的恩怨仇讲给他听,王副官惊讶不已,他这才知道原来兰玉溪是被迫下嫁给赵向荣的,这么一来她没准早就对他心生怨恨,所以帮助凶手杀了他。

王副官正要因解开疑惑而展颜,但他脸上突然又乌云密布,疑惑道:“可是……兰玉溪帮凶手杀了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吴警长分析这有可能是女人小心思的劣根在作祟,赵向荣今年已经53岁了,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了,可兰玉溪却才31岁,而且她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你觉得她会把自己的大好年华全都交给一个大了她22岁的糟老头吗?

吴警长这么一解释,王副官就顿时感到云开雾散了,的确,女人和男人在感上的想法还是有一定差别,老男人若早年离婚或丧偶,八成都希望自己再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当他的终伴侣,正所谓老夫少妻!

可是绝大多数女不会这样想,她们还是渴望找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尽管家世稍差但英俊潇洒、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正所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王副官也是阅历丰富之人,虽然世间肯定存在着老夫少妻、年轻美女傍大款的现象,但那毕竟是极少数,别说是别的地方,就是当今中国最繁华的都市上海,这种现象也只是十占其三,而且都是女方完全出于自愿的。

但根据吴警长所述,兰玉溪肯定不属于那百分之三十。第一,她是被迫下嫁给赵向荣的;第二,当年陈家的实力也一点不输赵家,她和陈**的儿子陈岳早已两相悦,要不是陈**当年做出了那样极为荒唐的决定,她早就和陈岳洞房花烛了,这美事八辈子也轮不到他赵向荣。

因此综合分析,赵向荣想一辈子霸占着兰玉溪,享受她的秀色可餐,那无异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思绪如行云流水地想到这,王副官的脑子却又被堵塞了,他百思不解道:“可是哥,陈家早就已经湮没了,兰玉溪也只能死心塌地的和赵向荣将就着过一辈子了,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要杀他吧?”

吴警长继续不紧不慢地给他分析:

虽然陈家已经没落了,看似兰玉溪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消失了,但归根结底,她不是自愿嫁给赵向荣的,仅凭这点,她对这个老禽兽的怨恨是永远不会消除的,也就意味着她永远有想杀害他的动机。

王副官突然又茅塞顿开:“哥,你是说,兰玉溪有可能是趁赵向荣没发现,早就出去偷人了?!而且和她幽会的对象就是那个杀手凶手?”

吴警长这下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示意王副官总算聪明了起来,二人再喝了杯酒,他便继续分析起来:

首先这个嫌疑犯陈川,也只有三十来岁,跟她年龄相仿,兰玉溪要和他好上,再密谋合害赵向荣,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到时她再找准良机,让夫娶了她,成为她名正言顺的第二任丈夫,和她一起共享赵家资产,对她而言也无半点损失啊!

王副官连连点头:“的确,以兰玉溪现在的阔太太份,万贯家财对她而言已然是外之物,她现在只缺一个年轻的俊男,来全心全意地满足她对的需要。”

产生这样肮脏的想法,王副官不内心一阵恶心,心里嘲讽道:这个兰玉溪,看上去像个优雅娴熟的大家闺秀,没想到竟是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小娘们!

正气愤着,他又是顿生疑云,道:“哥,咱们好像分析偏了,您应该先解释兰玉溪保护演员的原因,而不是津津有味地分析她与夫的风月之事。”

吴警长翻了个白眼,道:“你看你急啥啊!我这不先给你分析她与夫的渊源吗?接下来就要引出那个四号别墅和她为什么要保护演员的原因嘛!”

王副官赶紧赔了个笑脸,听他继续讲下去,他突然感到这疑点重重、难以破解的杀人案,竟变得有趣起来……

第八十二章 毋庸置疑吴警长

分析出了兰玉溪和陈川的奸情,便很容易联想到他们俩一定会找时间去四号别墅幽会。

王副官眼睛一亮,揣测道:“哥,那你说陈川过去三年早出晚归,是不是和兰玉溪通奸去了?”

吴警长摇摇头:“这我就不能肯定了,反正兰玉溪肯定去过四号别墅。”

接着他便把兰玉溪射杀火斧鬼,保护演员的分析慢慢道来。

世上有句名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兰玉溪和陈川偷情之事,虽然她可能想着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俩人的奸情一定被某个演员得知了,先要去告发她。

但兰玉溪肯定也不是个糊涂人,她一定提前找到了那个看到她丑事的演员,给他诸多利诱,才迫使他守口如瓶,可能还答应他让他参与上次鬼片出演之事,并且给他一个主角色。

王副官仔细回忆起上次鬼片电影的细节,突然大叫道:“哥,我明白了,你是说被火斧鬼困住的那三个演员中,有人发现了兰玉溪的偷人之事?”

吴警长微微颔首,不过他料想火斧鬼的事兰玉溪一定是始料未及,或者说她事先知道,但又及时阻止了陈川的杀人灭口。

王副官甚是不解,明明那么好的机会,可以铲除异己永绝后患,她为什么要偏偏放了知情人而选择射杀火斧鬼呢?

吴警长分析她和陈川的想法应该是这么回事:

陈川建议她把剧组带到四号别墅来演出,再加上一堆天花乱坠的花言巧语,把剧组骗过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之后他就可以暗中下手了。

但是兰玉溪却不以为然,因为这样杀了知情人,她就没法向剧组交代了,到时自己与陈川的奸情不就大白于天下了?所以她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出此下策了。

王副官明白了一点,继续问道:“可是哥,陈川是人,他能命令鬼抓人吗?”

吴警长扑哧一笑,道:“老王啊老王,到现在你居然还相信那个火斧鬼就是鬼?”

王副官一脸懵逼道:“不是您这么说……”

吴警长说那是演戏给兰玉溪母女看的!所谓的火斧鬼,不过是陈川派人装神弄鬼而已,根本就没有鬼!自己和兰玉溪一样,都是看破不说破,相互周旋罢了。

王副官又是满脸惊讶,他没想到俩人都这么老谋深算,旁人根本看不懂他们的无形较量,端的是高手过招,全拼内功。

不过他也很快醒悟过来,知道了陈川的诡计,他一定是想以闹鬼为幌子,来帮兰玉溪洗脱自己的罪名,这样一来知情人就会死得不明不白,这对奸夫*就可以继续为所欲为了。

王副官听得咬牙切齿,唾骂道:“这对狗男女,端的是蛇蝎心肠!”

所以,吴警长其实早就料到火斧鬼根本就不是卡里斯演的,只是他想利用这个缺口套出实情,但没想到兰玉溪老谋深算,竟然把这个漏洞填补了,所以他自己倒成了百密一疏,一想到这他就愤愤不平,二两烧酒下肚感觉胸口似火燃烧。

王副官接着问道:“哥,那个陈川是什么人?您的秘密部队有没有打听到?”

吴警长摇了摇头,此人的背景无从查起,端的是深藏不露,目前看来,恐怕只有兰玉溪一个人知道。

王副官懊恼道:“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纵然我们分析了这么多,但也无法掌控目前的局势,只能和以前一样,走一步算一步?”

吴警长唏嘘一声,万般无奈地微微颔首,他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对案情分析地再精辟、再准确,也不能采取任何有效措施来打破僵局,自己能做的只有蛰伏待机,现在是剑拔弩张之时,但谁都不敢先利剑出鞘。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时间问题,小野只限他两个月内破案,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案情可谓进展微小,要是到时小野来让他汇报成果,他也只能用一句‘呵呵’把他打发了,然后自己就等着被摘乌纱帽吧。

因此他现在心急如焚,可又知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除了愤怒就是保持沉默,这种滋味直叫人死去活来!

突然,他两眼一亮,诡笑道:“老王,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等到机会了。”

王副官喜出望外道:“什么机会?”

吴警长再次做出了一番精辟的分析:如果四号别墅是陈川的老巢,那他此次离开上海前往武汉,肯定还会回到四号别墅,到时就埋伏在花青巷,打他个措施不及!

王副官担忧道:“可是哥,万一他在我们破案期限内没有回来,该如何是好?”

吴警长让他不要担心,到一定时间后,如果他还没有回来,那就想办法引蛇出洞,况且小野已经带人去武汉抓他了,要是他能抓到陈川就最好不过了,自己还省了不少力气。

王副官竖起大拇指,狂拍马屁道:“哥,高!您实在是高!不但对案情分析得如此透彻,而且还想出了将凶手一举抓获的办法,真是太高了!”

吴警长被恭维地心花怒放,开始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卖弄道:“那是啊!你哥我可是大智若愚,想当年可是全国神探傍位居第三的破案高手呢!你以为你哥是浪得虚名的坐上了这个位子吗?”

王副官继续恭维道:“哪能呢?哥您可是鼎鼎有名的吴警长啊!”说着王副官向他敬酒。

但吴警长却给他翻了个白眼,道:“诶,鼎鼎有名这个词我不喜欢听。”

王副官一脸懵逼道:“哥,那您喜欢听什么词?”

吴警长叹息一声,将头扭到一边,暗示他真的太笨了!

王副官思如电转道:“哦!毋庸置疑!”

吴警长又是一声叹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连起来念啊,爷!”

王副官立刻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大喊一声:“毋庸置疑吴警长!”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我喜欢!哈哈哈……”吴警长开怀大笑起来,随即让王副官陪他一醉方休。

第八十三章 卡里斯遭暗杀

今夜,卡里斯故地重游,去上海的各个特色景点旅游参观,今晚他不吃西餐,专门到小吃街去吃生煎包和酒酿圆子,他今天受了赵欣荣的极大恩宠,想着也要回报一下,于是吃完饭去西餐厅买了两听美国咖啡,打算明天一早给她送过去,让她尝尝鲜。x

他在外面一直疯玩到了十二点,今晚酒也喝了不少,踉踉跄跄地走回宾馆。

他迷迷糊糊地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时,突然背后冒出来一双眼睛,紧接着他被人装到了麻袋里,两眼一抹黑。

……

第二天一大早,上海市人民警察局接到报案,花青巷的巷口发现了一具洋人的尸体,吴警长赶紧带人去勘察并封锁现场,死者让他大吃一惊:竟然是卡里斯!

卡里斯的背后被人捅了一刀,看伤口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干净利落—一刀毙命!吴警长初步判断出这一定是个专业杀手干的。

他再看看死者上有没有留下其他伤痕,确定其他部位都无异样后,他便下令收尸,这次他打算不先通知兰玉溪母女,生怕打草惊蛇,他打算等验尸结果出来后再做定夺。

回到警局,他又陷入了痛苦的沉思,卡里斯昨天还生龙活虎地来到中国,怎么今天就死于非命呢?

他首先断定卡里斯应该是昨晚遇害的,脑子里先产生了一个极为恶毒的想法:会不会是兰玉溪怕卡里斯走漏风声而杀人灭口?

极有可能!卡里斯恐怕是唯一知道她的人,虽然他可能受了兰玉溪的利而帮她圆了谎,但是他毕竟是插在兰玉溪心里的一把利刃,不把他拔除怕是要后患无穷。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卡里斯已经帮她含混过关,她没理由要去杀他啊!因为他活着,别人自然不会对兰玉溪起任何疑心,表面上都一切如常。可是他一旦死了,而且是遭了暗杀,那势必要对其死因展开调查,万一查到了她,她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吴警长再把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做了认真的比较,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更大些。

可这又产生了疑惑: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卡里斯?

假设兰玉溪没想暗杀卡里斯,如果是陈川干的,那他有可能是为了帮妇扫除隐患,没准他早就知道了卡里斯要来,虽然他仍潜藏在武汉,但是派一两个刺客到上海,去暗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倒并不是什么难事。

吴警长与兰玉溪较量多次,自然知道兰玉溪的智慧,她是不会蠢到别人帮了她,她还要落井下石的地步,正所谓低手者,害人害己,高手者,救人救己。显然,兰玉溪是高手中的高手,这种低级错误她是绝不会犯的。

但他没有与陈川深入较量过,尚不知此人的文韬武略如何,因此他只能按照一般人的思路来判断他的想法。

从一般人的角度来讲,隐患一旦露出,第一想法就是要把隐患解决掉,因此陈川萌生暗杀卡里斯的想法,在一般人看来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暗杀最大的好处就是死无对证,而且破案起来困难重重,再加上设局人暗中作梗,很容易让暗杀变成一起无从查起的无头案。

但是他再一想到智勇超群的兰玉溪,便立刻从一般人的思维跳出,而想得更复杂、更全面一些。

首先,聪明的人不难看出,如果暗杀的目标和暗杀者之间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并且他们之间的瓜葛也是昭然若揭,那暗杀就失去了意义,要是心怀叵测之人还选择暗杀,那他真可谓是愚蠢如猪、自寻死路!

于是,他便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下去:

卡里斯知道兰玉溪和陈川的,并且他们俩也是发现了卡里斯,这样的况下,卡里斯是断然不敢轻举妄动的,兰玉溪和陈川也肯定不敢有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这关乎着二人名誉和未来的事,他们肯定会经过深思熟虑的讨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兰玉溪的意见肯定就是最后的结论:以利益相卡里斯,把他的嘴永远堵上,这才是制胜之道!而且就算是一般人,也会觉得兰玉溪的说法更有道理。

由此针对此案件,便可以得出一个较为正确的结论:陈川是不会派杀手去暗杀卡里斯的!

但是理论却偏偏与现实相反,卡里斯就是遭到了暗杀,于于理都解释不了这个不争的事实,这不得不让吴警长再次堕入五里雾中。

突然,他灵光乍现,又想起了火斧鬼!觉得这个线索可能是解释卡里斯遭暗杀的唯一理由:

上次陈川让兰玉溪把剧组的人引到四号别墅,他再让人装神弄鬼地把要杀的人一杀,再把这笔血债冠冕堂皇地算到闹鬼头上,再加上当时极为有利的时机,说不准还真能让剧组和世人相信呢!

是的,他之前就分析出了除了卡里斯之外,那三个演员中可能还有人知道兰玉溪和陈川的,于是他想出了‘闹鬼’这一极为荒谬又极为有效的方法来杀死‘猎物’,虽然兰玉溪不同意,但他却一意孤行,甚至还觉得这个方法才是万全之策!

于是这次暗杀卡里斯,他是背着兰玉溪而再次故技重施,到时再把这笔血债算到‘闹鬼’头上,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他为了让众人相信卡里斯是被鬼暗杀,才把他丢到了花青巷外面,这样一来调查人员肯定首先会对巷子里的人进行目击盘问,到时他再想方设法把调查人员引入到四号别墅里,让那个火斧鬼再次现,让它发声,说明卡里斯是它所杀,那兰玉溪的嫌疑不就一下子洗清了嘛!

想到这,吴警长不扑哧一笑,自嘲道:我的老娘啊,我这到底是在替人办案,还是在替鬼办案?这年头,碰到了啥样的悬案都说是闹鬼所致,能想出这么一招的人,真他妈的是个天才!

他再结合本案,经过缜密的分析后,得出了最终结论:陈川这样的做法虽然听起来荒谬至极,无人相信,但这绝对是连作案高手都想不出的绝世高招!

“可惜啊!他碰到了我吴庸志,神探狄仁杰再世,算他倒了八辈子血霉!”吴警长自夸道。

这时,他突然感到内心千斤重的石头全都落地,于是舒舒服服地长吐一口气,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后起,对外面大喊一声:“王副官,让兄弟们在大厅集合!”

第八十四章 突袭四号别墅

吴警长命令完后,自己也全副武装地下楼,大厅里集合了三十名警察,各个荷枪实弹、威严外露。

王副官疑惑道:“哥,您把兄弟们召集有何任务?”

吴警长严肃道:“突袭四号别墅!”

王副官大吃一惊,问他是不是发现陈川回到四号别墅了,要去打他个措施不及?

吴警长摇摇头,认为与其这样遥遥无期地耗下去,倒不如趁虚而入果断出击!

现在,他自认为对整个案件已经有了非常透彻的理论分析,现在要做的就是浑水摸鱼。

王副官还是听不太懂,之前不是决定就这么对峙成胶着状态吗?怎么自己先沉不住要利剑出鞘了?不害怕打草惊蛇了?

吴警长说如果卡里斯没有遭难,那兰玉溪是占上风的,自己当然不能轻举妄动,可现在卡里斯却不明不白地死了,倒是让他再次想到了火斧鬼,让他觉得此案最的关键人物仍旧是火斧鬼,与其啃兰玉溪这块硬骨头,倒不如直捣黄龙,抓获火斧鬼,问出实,这样所有的真相就都会浮出水面。

王副官仍百思不解道:“哥,这样行吗?你怎么就确定那个火斧鬼就在四号别墅里?”

吴警长分析道:“凶手把卡里斯的尸体丢在花青巷,摆明了就是对我们警察的公然挑衅,他就是想告诉我们他就在四号别墅里。”

王副官疑道:“这会不会凶手的声东击西,或是他们故意引我们上钩?”

吴警长也有这样的担忧,不过反过来想想,就会发现这其实是凶手故意制造的误导现象。

首先,发生这样的命案,如果没有目击证人,警方势必会在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可勘察无果的话,就会觉得这是凶手声东击西的诡计,于是,警方就会按照凶手的设想而被引开。

再者,凶手是不可能引警察上钩的,因为他作案后肯定想着要千方百计地避开警察的追捕,他会傻到自投罗网吗?

由此可以断定,凶手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抓捕凶手会万无一失,他肯定会为了以防万一,调集重兵和耳目埋伏在四号别墅和巷子周围。

王副官茅塞顿开的同时又遗憾道:“哥,那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能直捣黄龙了吗?”

吴警长翻了个白眼,吓得王副官又低眉顺眼,他骂道:“你怎么还是跟别的笨警察一样的思维?难道直捣黄龙就是抱着枪傻乎乎地冲过去吗?”

王副官不解其意,吴警长告诉他硬冲八成是抓不到凶手的,动机太过明显会让凶手准备充足的逃跑时间,到时你即便是攻进了他的老巢也会无功而返。

既然凶手给他耍了个小聪明,那他就要将计就计,要故意摆出一副声东击西的样子,待他防备松懈后,就抓住有利战机趁虚而入,不就可以一鼓作气将其拿下吗?

王副官醍醐灌顶,血沸腾道:“明白了警长,您就下命令吧。”

吴警长微微颔首,目光犀利道:“此次行动,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是!”警察应道。

吴警长部署完行动后,决定晚上八点开始行动,大战在即,为了鼓舞士气,他今天中午犒劳了兄弟们一顿,吃完饭后让大家抓紧时间睡三个小时,用于养精蓄税,到了晚上八点,便带领手下展开行动。

十名先锋队员在吴警长的带领下,率先开进花青巷,大张旗鼓地告诉居民要搜捕一名潜逃的凶手,把居民吓得惊慌失措,一位老者解释道:“老总,我们这住的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应该没有人家敢窝藏逃犯吧?”

搜捕未果,吴警长便带队员出了巷子,与此同时,从前方跑来一名侦查人员,报告道:“报告警长,我们在杏花路发现了陈川的踪迹。”侦查人员故意把声音放大。

吴警长也把声调提高八度,问道:“他现在往何处逃窜?”

侦查人员说陈川已经被堵截在刘家巷,现正带着十几个手下负隅顽抗,吴警长大喊道:“弟兄们,随我去刘家巷增援,务必活捉陈川!”

“活捉陈川!活捉陈川……”手下血沸腾地举枪呐喊,吴警长大喊一声‘杀’,一行人便全速前进。

吴警长等人刚冲锋两步,花青巷旁边的菜馆里便出来了五个男的,他们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看上去鬼鬼祟祟,看了一会儿后,他们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其中的三个人便跟着先锋人员的股后面摸过去,剩下两个迅速跑进花青巷。

“大哥……”王副官急道。

“别急,再等等!”吴警长劝道。

原来,带领先锋队的那个吴警长是假的,真的吴警长其实在暗中埋伏,既然敌人想要给他来个声东击西,那他也可以将计就计,给敌人来个调虎离山!

果不其然,一会儿从花青巷里出来了三十几个便衣,飞也似地朝前面的大部队撵过去。与此同时,巷子里的居民都惊愕地出来观望,他们在这里平静恬淡生活了几十年,从未遇到过这么诡异的况。

“上!”吴警长命令道。

二十几个警察从暗中冲出,先去向居民们打探虚实,居民说刚才从巷子最深处的那户人家突然跑出来三十几个便衣,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最里面这家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却是卧虎藏龙!

吴警长让居民们先出去避难,自己端着把冲锋枪,亲率大队人马突袭巷子最深处的那户人家——四号别墅!

来到最深处的那个木漆门前,吴警长见门没锁,便让两个手下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推开后是一间黑灯瞎火的小屋,小屋后面还有一个门,吴警长突然想起他老婆对他说过,四号别墅就在这个门的后面,也就是这座老宅的后院。

吴警长让手下先不要贸然进攻,他先通过门缝,用长筒望远镜看看敌方的布防:

别墅位于一片大草原的中央,足有十层高,但每一层每一间都是窗帘紧拉,根本看不到里面的虚实,但可以肯定每一层都没有亮光。

冲过去大约需要5分钟,别墅门口和四周没有哨兵,冲过去应该毫无阻力。

于是,吴警长开了后院门,现在是月黑风高之夜,但好在草原几乎是一片开阔、无遮无拦,就是别墅左边的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适合做伏兵,于是,吴警长让手下四散开来,悄悄摸到别墅跟前,到时五人埋伏在小树林里,用于后备军支援,其余人在别墅大门口汇合,杀将进去。

10分钟后,各个战斗小组就位,大伙儿都紧张得屏息凝神,今夜必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要打。

吴警长也紧张得心跳如鼓,他神经紧绷地对王副官命令道:“开门!”

第八十五章 杀人幻境(一)

王副官把门把手向下一按,左半扇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与此同时,队员们闪现到门前,用手电筒对着黑灯瞎火的里面四处照,再次打探虚实。

吴警长很聪明,他只让手下打开半扇门,万一开门的一瞬间,里面埋伏的敌人枪林弹雨地扫过来,那他们极有可能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在毫无掩蔽的险境下全都被打成筛子!

因此只开半扇门,用以刺探里面的虚实,即使敌人火力全开,那顶多只死一半人,他和剩下一半人可以放心躲在另一扇紧闭大门的掩蔽下,或选择找准战机与里面的伏兵交锋,或选择在这极好的天然屏障下撤退。

吴警长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了铺好后路,万一王副官开门的一瞬间就被里面的枪林弹雨打成筛子,而他又完全看不到暗中的火力点,在这样被动的况下会果断选择率残余撤退,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王副官开门后安然无恙,这就产生来进一步较为准确的分析:或是里面根本没有伏兵,或是伏兵仍耐着子等他们全暴露在枪口下。

因此,队员们没有贸然进攻,而选择用手电先打探里面的虚实,这样就为自己躲过枪林弹雨而赢得一线生机。

手电胡乱照明后,确定里面没有异常,队员们便俩人并排突袭进去,之后迅速散开,吴警长跟着队员的股后面小心翼翼地踱进去,他还贼的不行!

“开灯!”吴警长命令道。

王副官摸到了大厅灯的开关,但是按下去后灯却没亮,反复了三四次也没反应,吴警长便让把队员们分成若干行动小组,每组负责一层或多层,分配好后,队员们便开始对别墅的十层进行突击。

“啊!”队员的后传来一声尖叫。

吴警长和队员们猛一回头,发现跟在最后面的两名队员消失不见了!吓得心跳如鼓,赶紧让手电四处照寻找,但光扫了大厅两圈仍旧没发现那两个莫名消失的队员,大伙儿的神经又紧绷到了极限。

吴警长让大家不要慌张,暂时放弃对一楼的搜查,继续对其他九层实施突击。

二层由队员李负责,这一层有三间房,李先对左边的那间房展开搜查,他jru的一瞬间也迅速打开灯,但是灯还是照样打不开,他只得用手电照明。

突然,他照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俏美女!那个美女穿着黑色吊带裙和黑色过膝丝袜,没穿鞋,一只手撑着强,一只丝袜美腿俏皮地弯曲抬着,她默默地对着李甜甜地微笑,看上去十分妖艳。

霎那间,李感到骨头酥软,但他又因这诡谲之况而警惕未松,仍把手电和手枪端着,瞄准这妖女。

突然,这妖女姿态优雅地把手和**轻轻放下,之后呈十字架型、正对着李躺在上,再把一只丝袜**缓缓抬起,极力惑着李,仿佛在向他暗示:别再犹豫了,快上来干我吧!

李终究被她的魅惑俘虏了,他慢慢放下武器,魔怔似的慢慢靠近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等他到了跟前的一刹那,那只丝袜美腿突然瞬间变成一把无比锋利的细长利剑!李顿时惊得瞠目结舌,但他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妖女便跳将起来,紧跟着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利剑瞬间割掉了李的头!他的头受到反作用力转了两圈,便一下子掉落到地上,紧接着他的无头之躯也重重倒了下去。

那个妖女再在空中转了几圈,便迅速垂直落下,利刃接触的一瞬间,利剑又变回了丝袜美腿!她踮起脚尖立在上,对着李的尸体冷哼一声,便化为一股白烟消散了。

于冰和张固负责三楼,三楼只有一间房,二人进去后先对房间胡乱照,确定无异样后便打开灯。

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房间,二人无法睁开眼。

……

张固先睁开了眼,可他睁眼的一瞬间,却惊讶地看见于冰和其他几个带着头的人被各自绑在柱子上,他蓦然回首,看到后有一个拱形门,门上刻着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大字一死刑场!

突然,从黑暗中走出几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全都拿着冲锋枪,中间的那个嘴里还叼着烟。

这些人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从他两侧轻轻走过,张固也立刻转过去。

这群人走到离他仅两步远,中间的那个叼烟人便命令道:“执行!”

说完,其他便衣便端起枪,‘突突突’地把带着头的死刑犯打成了筛子!张固吓得心惊跳,头皮直发麻,于冰更是吓得脸色发青、抖如筛糠!

忽然,叼烟人让张固走过来,之后把烟一扔,对他诡笑道:“张固,你想不想活命?”

张固瑟瑟发抖道:“想活!想活!”

叼烟人道:“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说着,他把手里的冲锋枪递给他,诡笑道:“把你最好的朋友于冰打成筛子,我就放了你!”

于冰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说道:“不!张固,别听他的,他是想借刀杀人,千万不要听他的!”

不料张固却鬼迷心窍地端起枪,无的说道:“你,你可千万别怨我!”

于冰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会为了苟活而要杀自己,这一瞬间,他感到无比悔恨和绝望!

他怒吼道:“张固,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忘了咱俩的交了吗?你娘每次病重都是我借你治病钱,你娶媳妇也是我帮你张罗的,你儿子上小学……”

“别说了,啊!”

张固紧闭眼睛大喊一声,随即开枪‘突突突’地杀于冰,子弹如雨点般‘嗒嗒嗒’地往下落,直到最后一颗子弹落地为止!

于冰被打成了马蜂窝!

张固满脸通红地气喘吁吁,不敢睁眼看于冰的惨死状,把冲锋枪还给了叼烟人,叼烟人‘拍手称赞’

道:“非常漂亮!你可以走了。”

张固慢慢转过,睁开布满血丝的眼,款款走出死刑场。

突然,他背后响起连绵不断的‘突突突’枪响,顿时他倒在血泊里,和于冰一样被这群人打成了马蜂窝!

林乔、陈默和穆云负责第四、五、六层,四、五层并无异样,第六层有两间房,其中一间是仓库,仓库无异样,三人便开了另一间房,进去以后正要开灯,突然房门‘嗵’的一声关上,接着房间亮了灯。

三人猛地看见: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花旗袍的美女!她一言不发,眯眯笑着。

“小娟!”陈默大喊一声。

林乔和穆云也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三年前死去的陈默的未婚妻一小娟!

三年前,小娟在和陈默大婚的前一天,被陈默的敌吕鑫在深夜先后杀,随后将尸投湖,第二天被人打捞上来,小娟前被人捅了一刀,全血迹斑斑。

三人没想到已经死去的小娟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真是匪夷所思,太过诡异!

突然,三人的一侧冒出一个穿白衣的男人,吓了三人一跳,内心惊恐道:这,这家伙是谁?从哪冒出来的?

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陈默,你真的以为小娟是被吕鑫谋害的吗?”

此言一出,三人皆露出无比惊愕的神,白衣男子指了指前面,三人转一看,发现小娟不见了,前面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由于本人回老家要呆四天,老家没网没电脑,只得在手机上更新,因此更新速度极慢,还望海涵!

第八十六章 杀人幻境(二)图谋不轨

三年前,陈默和小娟结婚的前夜。x

林乔和穆云俩兄弟来陈默家拜访,陈默正在试穿结婚礼服,见俩兄弟来了,喜出望外道:“哟!老林老穆,怎么提前来了?明天才能喝喜酒,今天我可只能用茶水招待。”

林乔道:“没关系,有好吃的就行了。”说着,他指了指手上提的烧鸭。

陈默大喜,赶紧把两位贵客请进客厅,沏好茶后二话不说,三兄弟手撕鸭大快朵颐起来。

老穆问道:“老陈,明天会准备什么样的高档酒?让弟兄们尝尝鲜!”

陈默汗颜道:“汗!我这穷家薄业的,哪能准备什么名贵酒?就是普通的老上海而已。”

老穆道:“这不要紧。”说着挤眉弄眼道:“能不能让我们哥俩先看看新娘子?”

陈默疑惑道:“之前不是都看过照片了吗?”

但林乔和穆云不依不饶,非要他今晚把新娘子约出来喝酒,一睹芳容。

他们之前听说陈默的未婚妻小娟是上海女子大学的校花,有个叫吕鑫的富家子弟一直在狂地追她,但她不嫌陈默家贫,要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因此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一睹这位超凡脱俗的奇女子的风采。

但陈默却婉言拒绝,新娘子出嫁的前一天,都要呆在闺阁里梳妆打扮,新婚当才能出阁露面。

穆云不以为然:“老陈,你这就有点俗了,现在可是民国时期,难不成你还让你未婚妻不要披婚纱,新婚之夜洞房掀盖头吗?”

林乔煽风点火道:“就是啊老陈,你说你都为了婚事订了酒店,也和小娟拍了婚纱照,就说明你是新时代的人,怎么思想还是这么保守啊?”

陈默呵呵一笑,承认这只是他自己的见解,究竟小娟有没有呆在闺阁,他也不得而知,俩人只是约好了明早八点在他家见面,准备好婚事诸宜,等待亲朋好友到来,十点整坐花车去上海新世纪酒店举行婚礼。

但林乔和穆云还是想提前开开眼界,二人便让陈默吃完东西后去小娟家找一找她,如果她同意,那晚上去百乐门放松一下,林乔还豪爽地说晚上他来请客。

陈默见两个好哥们盛难却,便只好强颜欢笑地微微颔首,三兄弟约好晚上七点在百乐门不见不散。

实际上,陈默也想多陪未婚妻一夜,他也是心痒难熬,一天见不到亲的小娟,就想得失魂落魄。

于是他激动地连午饭都不想吃,俩哥们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蹬着自行车出门,去找小娟了。

小娟家门口,一个俊男正和她对话,这男的正是陈默的敌一吕鑫。

当小娟和陈默的恋公开后,吕鑫还是不想轻易放弃,一如既往地追她,但不像最初表现的那么狂,他经常搜罗些漂亮的首饰,然后派邮差给小娟寄过去,小娟也不得不收下。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吕鑫这样的暧昧之举很快便被陈默发现了,陈默怒不可遏地去找吕鑫,二话不说地把他毒打一顿,直把他打得遍体鳞伤,警告他趁早对小娟死心,再敢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想让小娟变心,他一定会一刀子捅死他!

但吕鑫面对他的野蛮暴力下面,毫不畏惧,毕竟他是有很强的家世背景的,真要硬干起来,陈默这个社会地位低下的人只有坐着挨打的份。

不过这个富家公子倒是有一定的涵养,他只是继续默默追求小娟,对于陈默的暴力选择隐忍,毕竟敌之间冲突起来,心灵受伤最严重的肯定是都想要得到的那一方。

但他还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放手一搏,直到小娟要嫁人的前一天。

小娟也不想让他再受伤害了,每次都把吕鑫送给她的那些首饰转赠给她的姐妹,当然她也要求姐妹们和她一样对这事守口如瓶。

吕鑫的隐追求做的相当好,他只是给小娟送东西,并没有见她一面,这倒不是他畏惧陈默的拳头,只是担心自己一旦露面,陈默会迁怒于小娟,给她的心理造成恶劣影响。

事实上,陈默也很担心吕鑫会突然出现,来找小娟的麻烦,于是他几乎每天都和未婚妻形影不离,生怕她被别人抢了去,但愿自己上次‘光脚不怕穿鞋’的做法能够震慑吕鑫的胆子,让他就此罢休。

今天是小娟即将出嫁的最后一天,吕鑫打听到她和陈默今天不会见面,于是想抓住最后一个见面机会,去亲自了断这段缘分。

二人在门前聊了一会儿前尘往事,吕鑫悲喜交加道:“小娟,恭喜你终于要和陈默步入婚姻堂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能给你买礼物了,也永远不可能见你了。”

小娟遗憾道:“抱歉,我的是陈默,不过也衷心祝福你将来找到意中人。”

吕鑫微微颔首:“小娟,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从来没有嫌贫富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小娟脸色晴不定道:“你说谁是狗呢?”

接着二人会意地大笑起来,伤感的气氛稍微放松了点。

可二人没想到这一幕竟被陈默正好撞上,他正要从巷子路口出来,就听见了这欢乐的笑声,紧接着就看到了小娟在和自己的敌说说笑笑,内心顿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怒不可遏地想要上前把这不知死活的jiàn)人爆捶一顿。

但他这次却奇迹般地忍住了,在暗中窥伺他们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想怎么样?

笑声刚一落下,吕鑫就上前紧紧抱住了小娟!小娟惊讶地目瞪口呆,陈默顿时气愤地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响,恨不得一个箭步上前把他的打出!

但他还想看看小娟的反应,看她是否会守如玉地奋力反抗。

吕鑫抱了她一会儿,微笑道:“保重!”

小娟也露出甜甜的笑容,道:“保重!”

这一瞬间,陈默再也忍受不住了!如猛虎下山般向吕鑫扑来,吕鑫反应迅速,边跑边放出爽朗的笑声并半开玩笑道:“永别了,小娟!”

陈默正要穷追不舍,被小娟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求道:“陈默,不要!”

陈默怒气冲冲地扇了她一巴掌,不分青红皂白地骂道:“jiàn)人!竟敢瞒着我偷!”说着便一把攥住小娟的衣领,露出凌厉的目光,杀气腾腾。

小娟泪眼汪汪道:“不!陈默,你误会了!”接着满脸委屈地给他澄清事实。

陈默又一下子追悔莫及,忙揉了揉她的脸颊,忏悔道:“对不起,对不起!还疼吗?”

小娟摇了摇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陈默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拭泪。

正巧这时小娟母亲买菜回来了,俩人苦笑地叫了一声阿妈。

母亲欢喜道:“小陈来了!”说着又脸色一变,问小娟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好像哭了。”

小娟苦笑着说没什么,母亲脸色晴不定地指着陈默,问道:“是不是他欺负我女儿了?”

小娟忙道:“不!只是他又来看我了,让我感动不已。”

母亲撇嘴道:“这有啥的,都要睡在一个炕上的人,还为这事感动地眼泪哗啦!”说着母亲又满面笑容道:“别老站在门口,进屋吧!阿妈今天买了鱼,中午给你们这对新婚夫妇做鱼吃!”

三人愉快地享用了一顿美餐,正好陈默也为带小娟出去见他两个哥们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他对小娟说自己很为方才的无礼之举而感到自责,想来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不如晚上去百乐门放松一下。

小娟觉得他这个‘赎罪方式’很不错,便连连点头表示答应,陈默便让她晚上打扮得漂亮些,一起去百乐门跳舞,好好娱乐一下,反正结婚事宜已经是万事俱备了。

第八十七章 杀人幻境(三)惨遭荼毒

晚上七点,百乐门。x

陈默带着小娟如约而至,陈默今晚穿的很洋气,小娟也是打扮得跟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一样,他们俩之前都来过这种场合,知道这里是高档消费区,因此也要穿戴得一光鲜,不能是平那样的土包子。

林乔和陈默已经恭候多时了,俩人一见小娟,顿时两眼放光,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亭亭玉立的姑娘,宛如清水出芙蓉,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俩人心神dàng)漾道:“老陈,小娟快请坐!”

四人坐下后,林乔便让服务生把红酒拿上来,陈默汗颜道:“老林,那个……我今天上只带了二十块钱。”

林乔豪爽道:“没事,说好的我请客嘛!”

酒倒好后,二人便满面风地敬酒:“我和老林老穆,祝你们这对新人新婚快乐!”

四人干了一杯,林乔和穆云便开始一个劲地夸赞小娟的花容月貌,羡慕陈默太有福气,娶了个这么俏动人的小娘子,真是上辈子积了德。

一番恭维的话,夸的陈默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让服务生拿一瓶伏特加,今晚要和俩兄弟无醉不归。

酒上来后,三人便以划拳作乐,输的罚酒一杯,俩兄弟今晚因见了美人,状态极佳,连赢了陈默十几局,陈默也一连被灌了十几杯酒,直喝得面红耳赤、舌头打结,但他也因兴奋过头而不收手,继续屡战屡败。

小娟见他已经喝得头晕脑胀了,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伏特加,劝道:“陈默,你不能再喝了。”

陈默扭过头,眼角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道:“娟儿别闹,把酒给我!”

小娟紧紧抱着酒不放,使劲摇了摇头。

陈默突然眉毛倒竖,使出浑解数把酒从小娟的怀里重新抢回来,转过对俩兄弟大喊道:“喝!接着喝!”

小娟恳求道:“陈默,你已经差不多了,别再喝了!”

陈默吼道:“我们爷们高兴,你个娘们少管闲事!”

“咱俩明天还要结婚呢,你喝的烂醉如泥怎么举行婚礼?”小娟急道。

陈默逞强道:“你不用担心,我能保证明天一大早起来,你别再烦我了!”

小娟看自己劝不住他,忙拜托林乔和穆云帮她劝劝,但俩人却偏偏跟她唱反调:“没事的嫂子弟妹,老陈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这才哪到哪?”

说着俩兄弟赶紧给他把酒满上,再划了下拳,陈默悲催地又输了,再一口酒灌入愁肠。

小娟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一把把酒瓶子夺过,大喝一声:“我来替陈默喝!”

不料这下陈默却死活不肯,忙道:“你喝不了这洋酒,还是我来喝!”说着又要把酒瓶夺回去。

俩人又开始心怀叵测地给小娟帮腔:“没事的老陈,嫂子弟妹一看就是海量,喝一两杯没关系。再说你也喝醉了,让嫂子弟妹来替补,也是两全其美。”

陈默这下彻底撑不住了,酒酣睡道:“那……娟儿你帮我喝,给我争点气!”

说完便一下子倒在酒桌上,小娟见状立马起,准备扶他回家休息。

二人忙道:“没事的嫂子弟妹,我们还没顾得上敬你一杯呢,喝完了我们叫车送你们回家。”

小娟推辞道:“不了,谢谢两位大哥的美意,但是明天我们还要筹备婚礼大事,今晚实在是耽搁不起了,改我们再畅饮通宵。”

林乔遗憾道:“那好吧,那咱们再喝最后一杯吧。”

小娟微微颔首,把酒满上,穆云突然道:“等一下!”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对小娟嘿嘿一笑,恳求道:“不好意思啊弟妹,我有点不胜酒力,你能不能帮我去门口买包香烟?”

小娟二话不说,接过钱去门口买烟,买回来后三人喝了最后一杯,结了账准备回家。

突然,小娟感到头昏脑胀,全滚滚地非常难受,走起来也感到绵软无力,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

等她醒来一看,自己的手腕被死死地绑在一张上,惊恐地大喊着救命。

“别叫了,小娘子!”

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男声,接着走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上面袒露地穿着睡衣,下面穿着睡裤,边发出笑边向边走来。

小娟瞪大眼睛一看,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林乔和穆云!小娟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吓得瑟瑟发抖。

俩人坐到边,不断用食指划着小娟的脸庞,边调戏边发出阵阵笑:“小娘子,小娘子,哈哈哈……”

“滚开!把你们的脏手拿开!”小娟怒道。

她不断地把脸摇晃着,但是这俩禽兽的爪子一左一右,让她无法摆脱他们的侮辱。

二人停止了调休,小娟色厉内荏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二人相视一笑,之后林乔把脸几乎贴到她脸上,笑几声,道:“我们想玩玩!”

小娟怒不可遏地啐了他一口,林乔立刻条件反似的站起来,擦擦脸上的唾沫,呵呵一笑:“老穆,这小娘子可够辣的!”

小娟怒问道:“你们是怎么把我绑架到这来的?我丈夫呢?”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将设计的谋诡计和盘托出:

二人知道陈默是个上了酒桌,就必定会喝高的酒腻子,于是俩人为达到霸占小娟的肮脏目的,便让陈默带她晚上来百乐门喝酒,设法先让他喝醉,这样他们就好对小娟下手了。

陈默喝倒后,穆云故意让她买烟而支开她,之后趁机把下到她的酒里,等她毫无察觉地喝下去后,便达到了霸占她的目的。

她被下药昏迷后,林乔赶紧把她抱上一辆马车,把她弄到自己家,将她绑到上,等到穆云过来一起上她。

至于穆云,他和林乔‘兵分两路’,他去送陈默回家,陈默一路上喃喃地叫着小娟,穆云骗他说小娟已经回家了。

小娟听完后气冲斗牛道:“你们这两个人渣,流氓!”说着继续对外面大喊着救命,垂死挣扎。

林乔笑道:“叫吧叫吧,你叫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穆云难抑兽道:“别废话了!快上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林乔激动地浑颤抖道:“好!那我就‘当仁不让’地先来了!”

说完他脱衣解带,小娟恐惧地哭喊求饶:“不要!饶了我吧,林大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林乔笑道:“嘿嘿!小娘子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们爷俩伺候爽了,我就放了你。”

说完赤条条地向小娟扑上去,小娟不断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和呼救声,两腿不断乱蹬。

“老穆,这小娘们太不听话了,快帮我把她腿按住!”

老穆赶紧上前把小娟的大腿按住,林乔开始解她的衬衫扣子和裙带。

一会儿,小娟的所有遮蔽都被扔到了地上,她开始煎熬地狱般的痛苦一惨遭**!

……

第八十八章 杀人幻境(四)报应循环!

小娟被反复蹂躏了五六次,全伤痕累累,下体不断流血,脸色惨白如纸,已经被糟蹋地晕死过去。x

而林乔、穆云两个老禽兽,也干的大汗淋漓,一瘸一拐地坐到凳子上休息,喝杯水提神醒脑一下,林乔笑道:“老穆,这小娘们干的真他妈爽啊,哈哈哈……”

穆云也笑道:“一会儿要不要再享受几次鱼水之欢啊?哈哈哈……”

林乔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我不行了!再来一次腰就垮了。”

穆云也微微颔首:“我也是,要不明天再干这小娘子,我真想再匍匐在她那光滑如脂的绝美之躯上,让她再体验一次‘人间天堂’般的舒服。”说着他口水不住地往下流。

突然,林乔一下子坐了起来,神色惊慌道:“糟了,我差点忘了明天是小娟和陈默的结婚!”

此言一出,穆云的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他一股从凳子上坐起,不断在房间踱步,恐惧不安道:“完了完了!陈默要是知道我们污了他媳妇,肯定会跟我们拼命的!”

林乔也顿时吓得抖如糠筛,他们知道陈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敢动他女人一根头发丝,他必一刀子捅死他,更何况还把他老婆污了,他不把他们五马分尸才怪!

穆云焦急地如锅上的蚂蚁,他脑子里天人交战,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突然,他心生一条毒计:毁尸灭迹!

林乔大吃一惊,问他怎么个毁尸灭迹法?

穆云说他打算一刀把小娟捅死,之后将她投湖,销毁罪证、盖弥彰!

林乔觉得这个办法太过冒险,万一她的尸体被人打捞上来,警方再一搜捕凶手,一旦查到了他们,那他们也不照样是死!

穆云却诡笑着让他放宽心,这个办法是个不折不扣的万全之策,他将暗藏的玄机给他一一道来:

他们将小娟杀害投湖后,陈默一定会求助警方帮他寻找,等小娟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后,他们就利用敌间的劣根,把小娟的惨死嫁祸给吕鑫,以陈默睚眦必报的格,他一定会亲手结果了吕鑫一家,到时灭门惨案一发生,他陈默也就成了杀人犯,这么一来他们不就可以金蝉脱壳了吗?

林乔听完后拍手叫绝,于是找了把剪子,悄悄走到边,准备要一刀子捅死小娟,杀人灭口!正所谓无毒不丈夫!

二人先把剥光的小娟的衣物给她一件件穿上,之后林乔一刀捅进了她的膛,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被两个惨绝人寰的畜生给杀害了!这两个灭绝人的禽兽行为,跟南京大屠杀时鬼子的烧杀掠有过之而无不及!

捅死了小娟后,他们趁月黑风高,将其尸体投湖,之后各回各家,等待天明。

第二天早上七点,陈默因喝得烂醉如泥而还在呼呼大睡,可是丈母娘已经先到来,敲了半天门没开,轻轻一推才发现门没锁,边进去边喊陈默,结果进了卧房才发现,新郎官竟还在呼呼大睡!

丈母娘赶紧叫醒陈默,陈默边睁眼边喃喃地叫着小娟。

丈母娘突然神色惊恐道:“小娟呢?小娟呢?”边喊边拽着陈默的衣领摇晃。

陈默顿时大惊地从上坐起来,神色骇然道:“什么?小娟昨晚没回家吗?”

丈母娘摇了摇头:“没有啊!她昨晚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她在你这过夜呢。”

陈默懊悔地敲了敲脑袋:“该死!”说着赶紧穿戴好,之后立刻骑上自行车去找离他家最近的穆云。

陈默一到那,奋力敲门喊道:“老穆老穆!快开门快开门……”

穆云赶紧跑过去开门,看见陈默,使劲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老陈,怎么了?”

陈默急道:“小娟呢?”

穆云说昨晚他喝多了,自己把他送了回去,而林乔把小娟送了回去。

陈默心急如焚道:“小娟昨晚根本没回家!”

穆云讶异道:“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揣测道:“会不会她在林乔家留的宿?”

话不多说,陈默赶紧让他骑上自行车,一起去林乔那找小娟的下落。

半路上,二人突然被摩肩接踵的人群和十几个警察‘截住了’,陈默听那些人议论说今早从湖里打捞上来一个女尸,于是他一时好奇,也跟着人群过去看看。

结果一看,便惊得瞠目结舌:这,这,小娟!

“小娟!”他嘶吼一声,随即撞开围观的人群,上前把小娟的尸体紧紧抱住,号啕大哭起来,警方赶紧问了他和死者的关系,人们这才知道,他是小娟的未婚夫,而且二人计划在今天举行婚礼!

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没想到新郎官大婚当,新娘子却在前夜被人杀害,一下子喜事变成了丧事!可想而知,新郎见到新娘尸首的一刹那,肯定是悲痛绝,此刻陈默的哭天喊地之声响遏行云,连事不关己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为惨死的小娟沉痛哀悼。

陈默伤心绝地哭喊道:“小娟啊!我的娟儿啊!到底是谁杀害了你啊!老天为何如此狠心啊,啊……”

陈默不停地痛哭流涕,警方实在劝不住他,穆云便上前劝道:“老陈,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赶紧让警察收尸吧,别让小娟曝尸在外。”

陈默终于缓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道:“老穆,你帮我照看一下娟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陈默骑上自行车,向林乔家狂奔过去,他家离这只有五百米,眨眼功夫就到了。

林乔也没锁门,陈默进去一看,他竟鼻青脸肿地躺在上,陈默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把他的衣领拽起,目光凌厉道:“告诉我小娟怎么死的?她被谁杀害的?”

林乔顿时鬼哭狼嚎起来:“老陈啊,我对不住你啊!”

陈默心急如焚道:“小娟到底怎么死的?你快说啊!”

林乔擦干眼泪,诓骗他昨晚送小娟回家的半路,被一伙暴徒拦路,为首的是吕鑫,他把自己毒打了一顿,之后把小娟抢走了,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无法追上吕鑫的汽车,只好回家养伤。

陈默怒不可遏地一把将他推倒在,紧接着又狂奔回了案发地点,警察刚刚让仵作在现场验尸完毕,小娟上多处出现抓伤痕,**处更是抓痕累累,下体处出现大面积流血,手腕处出现颜色很深的淤青,更可怕的是小腹处被人捅了一刀,看伤口凶手应该是用剪刀将她捅死的。

由此初步判定小娟是被人先后杀,再被凶手投湖,想要毁尸灭迹、盖弥彰。

警察见陈默回来了,便要上去帮他收尸,陈默却摆了摆手,自己把小娟的尸体抱起来,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他快到家门口时,亲戚朋友已经在他家院子里等候了一个多小时,见新人还没下落,心急如焚,马上就要到晌午了,举行婚礼的时间迫在眉睫。

“新人来了!”

站在门口的一个人嘹亮地喊了一声,大伙儿全都呼啦啦地围了过去。

但是结果让他们瞠目结舌,新郎抱着满伤痕的新娘,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大伙儿忙问新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但陈默继续一言不发地走进去,脸色十分煞白。

丈母娘一看到女儿的尸体,顿时五内俱焚,上前紧紧攥着陈默的衣袖,撕心裂肺地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女儿到底因何而死?但陈默继续恍若无人地抱着小娟的尸体,进入房间后将她的尸体放到上,小娟母亲立刻跑过去伏尸痛哭起来。

陈默站到客厅门口,见外面的亲戚朋友都对此事议论纷纷,不知怎的,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从桌上抓起一把剪刀,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怒不可遏道:“滚!都给我滚!都给我滚!”

大伙儿顿时被他的凶样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股脑的逃了出去,陈默眼红地追了出去,直到把他们吓得四散逃了。

赶走了亲戚,他又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腿回到房间,小娟母亲已经哭晕过去了,他上前一把将丈母娘挪开,自己又紧紧抱着小娟的尸首,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大婚当,竟是他和小娟永别之时!婚事一下变丧事,结婚一下变祭,听起来多么耸人听闻、多么荒诞不经!

这一切,都是那个对小娟死缠烂打的吕鑫造成的,原先他和吕鑫只是敌,这下彻底成了不共戴天的杀妻仇人!

他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吕鑫,竟敢对我的娟儿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丧尽天良的事!你既不让我好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当天晚上,他扮成刺客,拿着手枪潜入到吕家大院,趁着月黑风高将吕家全部灭门!最后一把火烧了吕家大院!

回到家,他连夜收拾了细软,冒着倾盆大雨赶上了一辆火车,往西部省市逃亡。

他就这样一连逃了两年,他逃出上海仅两个月,就赶上了本侵华、天下大乱,警察也就因此不再追捕他。但天下大乱他同样也处于危险之中,于是他就在陕西西安躲了两年,本人攻不到那。

两年后他重新回到上海,当时上海警察局已经由新一任警长吴庸志接管,正巧他那两个哥们林乔和穆云也都加入了吴警长的麾下,他便也来这里混口饭吃。

现在,他终于得知了小娟被杀害的真相,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他万万没想到竟是两个最好的哥们杀了他一生的至,老天真是让他的人生再次变得多么讽刺、多么滑稽。

霎时,他对着林乔和穆云露出杀气bi)人的目光,吓得俩人抖如糠筛,他脸色铁青道:“原来,原来是你们这两个畜生杀害的小娟。”

俩人垂死挣扎道:“不不不!老陈,你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词,他是使用幻术来欺骗你,想要借刀杀人。”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道:“那我让小娟亲自给你们说说,让你们死个明白!”

陈默蓦然回首,见眼前的回放消失了,小娟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抱住她,再次感受到了那无比温暖的暖流。

陈默激动不已道:“小娟,真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真是有种前世今生的奇妙之感。”

小娟微笑着微微颔首:“我也是,真没想到还能在浴火重生后见到你。”

这对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又再次吻到了一起,无比激动地用手捧着对方的脸颊,慢慢婆娑着。

陈默兴奋地问道:“娟儿,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小娟说她也不知道,只是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呆在这诡异的四号别墅里,这儿的人说是他们把她救活的。

陈默就要向白衣男子鞠躬致谢,白衣男子挥手道:“大恩不言谢!”说着,变出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剑,道:“今天是你大仇得报的子,去结果仇人吧!”

陈默便问小娟是不是林乔和穆云杀的她?小娟表痛苦地微微颔首,陈默便一转,露出凌厉的目光,慢慢向二人靠近。

二人吓得脸色发青,正要扭头逃跑,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手上的武器也消失不见了!这下成了两只待宰的绵羊!

二人连连求饶道:“老陈,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饶了我们吧!”

陈默一脸杀气地走到二人跟前,举起寒光bi)人的利剑,使出血影狂劈。

“禽兽!”“畜生!”“禽兽!”“畜生!”

“……”

他一边砍一边歇斯底里地怒吼,直到把俩人大卸八块。

砍得筋疲力尽后,他全都是血迹斑斑,整个房间充满了浓重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他回头一看,小娟站在原地,对他露出醉人心弦的微笑,他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道:“娟儿,快到夫君这来,我马上带你回家。”

但小娟却摇了摇头,陈默讶异道:“怎么?你,你不愿跟我一起回家?”

小娟遗憾地苦笑道:“你我终究无法在一起。”

“为什么?”陈默绝望地大喊一声,随即又问白衣男子原因。

白衣男子告诉他,眼前的小娟只是一个灵魂寄托,她是永远也出不了这栋别墅的,所以他是不可能带走她的。

说完,小娟又凭空消失了,陈默吃惊地凝视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道:“今之事,乃报应循环,你既大仇得报,理应知足!”说着,他露出诡笑道:“接下来,我要对你进行审判了。”

陈默目瞪口呆道:“什么,什么审判?”

白衣男子原形毕露道:“林乔和穆云污了你妻子,该杀该剐,那你说说,你错杀了好人,你应不应该该杀该剐?”

陈默神色惊恐道:“可,可我是受了小人的蒙蔽,我,我……”

白衣男子叹息一声,道:“虽然如此,但吕鑫一家还是因为你而满门被灭,所以很抱歉,我同样也不能宽恕你!”

说完,白衣男子化为一股白烟消失,陈默刚一转,便看到一个面色无比森的人近在咫尺,他瞪大眼睛一看,正是死去的吕鑫!

他正要逃跑,突然发现自己也动不了了,手里的武器也不见了,也成了待宰的绵羊!

吕鑫缓缓举起手中那寒光bi)人的利剑,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狞笑,将他千刀万剐后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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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原来是冲我来的

吴警长率人上了七楼,此刻别墅里已经安静地让人发毛,刚刚还能听到楼下传来阵阵脚步声,说明楼下的弟兄们还在安然无恙地凶手,但此刻已经完全听不到楼下有任何动静了,静的实在让人觉得蹊跷。

王副官忍不住道:“大哥,要不我和两个弟兄下去看看,这会儿实在是静了,我担心弟兄们别是凶多吉少了。”

吴警长摇了摇头:“不,如果此刻分散兵力,万一凶手就在这一层或是在上面,那我们就不好对付了。”

突然,七楼右边的房间传来不小的动静,所有人立刻神经紧绷、一级戒备。

接着,右边房间的门发出吱吱的声响,慢慢地自动打开了,所有人都颤栗地往后退了两步,体内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何方妖怪。

门终于全部敞开了,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妖魔鬼怪,动静也戛然而止,让人感到极其诡异。

突然,后面的存货箱晃动了一下,大伙儿的神经又一下子绷到了极限,怀疑凶手就躲在存货箱后面,吴警长便让大家交替掩护,一步一步慢慢向凶手靠近。

等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后,前面的两个人到存货箱背后一看,却惊讶地发现什么也没有,不觉地发抖一下。

大伙儿便扭头转,就在这时,房间门口刷的一下闪过一道电光,电光里有个鬼影!大伙儿都瞪大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此鬼面部十分狰狞,材壮大,全肌爆发,手持一把巨大的斧头。

“鬼啊!”大伙儿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鬼向大伙儿发出一声震动肝胆的咆哮,持巨斧向大伙儿冲来,此刻大伙儿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傻站在原地坐以待毙。

“击!”吴警长临危不乱地指挥道。

他这一声雷霆之吼,倒是一下子把大伙儿唤醒了,于是大伙儿立刻枪林弹雨地扫此鬼。

但此鬼却是刀枪不入!把大伙儿吓得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那鬼便用手中巨斧砍掉了最前面的两个人的脑袋,顿时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落地!

大伙儿赶紧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在这电光火石间,那鬼用斧背重击了跑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的后背,那人顿时受到巨大的作用力而撞飞到了墙上,重伤吐血而亡。

那鬼见其他人逃出了房间,又发出一声恐怖的凄厉嘶吼,追了出去,王副官眼疾手快地向它扔了一颗,但还是毫无作用。

大伙儿一边飞奔下楼,一边向那鬼击,突然,那鬼的斧头上冒出熊熊火焰,吴警长这才明白过来,此鬼就是火斧鬼!

火斧鬼站在原地一边嘶吼,一边挥舞着火斧,霎时无数的火流星从天而降,三四个人被火流星击中,顿时成了火人,伴随着凄惨的叫声烧成黑炭了。

而更加可怕的是有两个人因全被火而吞噬,而快速地朝楼下翻滚,这可把还未遭难的人吓得脸色发青,这种地滚的‘火球’可是要比从天上砸下来的火流星更加骇人,大伙儿急忙左闪右躲,最终逃过此劫,但还是有一个人跟这两个人抱成了三个火球团,一起滚落下去。

吴警长和王副官倒是轻如燕地从扶手快速滑了下去,终于福大命大地滑倒了一楼,此刻别墅已经成了一片火海,除了一个更加命大的人从楼梯跑了下来,其余人全部葬火海了。

三人一边躲过蔓延的火势,一边向外冲,突然,火斧鬼举起手中火斧,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天而降,挡在了三人的前面,它着地的一瞬间,斧头也朝地板重重一击,巨大的震动力把三人全都震倒了。

紧接着,火斧又向三人砍来,吴警长和那个手下与之周旋,让王副官赶紧打开大门,可是王副官却死活打不开大门,慌得抖如糠筛。

“炸门!”吴警长大吼一声。

王副官赶紧掏出腰间的两颗,拔了环扔到脚下,迅速往后退十步,嗵的一声门被炸开了,三人手疾地瞬间逃出。

火斧鬼正要追过去,突然背后有人对它大喊一声:“不要追了,你回去吧!”

火斧鬼顿时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了,紧接着,别墅里的火势瞬间消失了,几个黑影出现在大厅,凝视着落荒而逃的三人。

“大哥,为什么不追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啊!”

“算了,穷寇莫追,留着那个吴庸志的小命,以后兴许有用。”

“知道了大哥。”

“对了,外面的那五个潜伏爪牙如何了?”

刹那间,五个黑影提起五个血淋淋的人头。

“大哥你看,全都宰了。”

“那今夜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把这五个人的人头,连同那十几个焦,一起喂了斯德烈,它今晚作战勇猛,应当享受一顿美餐。”

“是!”

……

吴警长三人终于逃回了警局,真可谓是九死一生!

局里的人看见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甚是疑惑,不过也立马反应上来,此次吴警长率部突袭敌方大营,结果大败而归,几乎全军覆没!

吴警长赶紧让人给他们倒杯水喝,一口水猛喝下去差点没呛死,留在局里的曹副官问道:“大哥,其他弟兄呢?”

吴警长面色惨白道:“除了我们三个,全都死了!”

曹副官惊讶地长大嘴巴,正想问激烈的战斗过程,但吴警长却摆了摆手,说他很累了要休息,要王副官随他一起进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王副官心痛如绞道:“哥,没想到咱们这次损失惨重,十几个弟兄白白丧命。”说着他怒不可遏道:“此仇不报,我王莫山誓不为人!”

吴警长唏嘘道:“看来,那个火斧鬼真的是鬼!”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火斧鬼的刀枪不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它是个不折不扣的鬼。

王副官分析道:“哥,那这么说,兰玉溪之前那样做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了?”

吴警长摇了摇头,他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分析,认为兰玉溪那样做就是为了保护演员。

王副官绝望地摊开手,照这样说那就意味着现在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得到,到头来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吴警长这下又陷入沉思,凶手把卡里斯杀害后,将他的尸体扔在巷口,摆明了是声东击西,可自己周密的将计就计还是被破产了,这是敌人有备无患还是自己百密一疏?

他越想越觉得这次突袭失败太过蹊跷,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敌人明明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为什么自己直捣黄龙还落得如此下场?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他突然有种直觉:也许……敌人之所以那样做,就是为了挑衅他,要是挑衅示威的话……

突然,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王副官疑道:“什么原来如此?”

吴警长脸色晴不定道:“原来他们那样做,是冲我来的!”

王副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吴警长赶紧把新的分析给他道来:

陈川想把卡里斯的死归咎于四号别墅的闹鬼,好让兰玉溪洗清嫌疑、全而退,这应该是个毋庸置疑的理论分析。

但他却远比自己要想的老巨猾,因为他的计谋还是做不到万无一失,所以要永绝后患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整个案件的真正负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那他就彻底铲除了最大的威胁,让自己和兰玉溪都绝对安全起来。

而这个案件的真正负责人,毋庸置疑就是吴警长!

只要他们把吴警长引到四号别墅里,再派火斧鬼杀了他,到时再趁夜深人静把他扔到大街上,再第二天一大早派人放出风去,说是上海警察局局长吴庸志深夜遭不明厉鬼杀害,这样一来,他的死因也就滑稽地归咎于闹鬼,三起大案就此不了了之。

王副官震惊道:“天啊!没想到这伙人如此险狡诈,真令人防不胜防!”想想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吴警长唏嘘道:“是啊,我们的对手很强大,能将可怕的噩梦变成现实,着实令人胆寒啊!看来四号别墅绝对不是我们能一击而溃的。”

王副官疑惑道:“可是……就算他们的谋会得逞,那四号别墅也一样会因此受到世人,难道陈川就不怕世人一把火烧了他的巢吗?”

吴警长翻了个白眼,骂道:“你傻啊!他不会换个地方建老巢吗?人啊,肯定命最要紧!”

王副官微微颔首:“是这样的。既然我们已经得知了火斧鬼就是鬼,那依小弟之见,我们还是从兰玉溪上下手吧。”

吴警长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与敌人正面较量过了,知道了敌人的厉害,想要再与之交锋就不易了。眼下火斧鬼究竟是人是鬼不重要,陈川究竟是人是鬼也不重要,整个案件还是要拿兰玉溪开刀。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把卡里斯的尸体交给兰玉溪,再把今晚激战的事告诉她,看看她会有何反应,再来一招投石问路。

第九十章 暗流涌动

且说卡里斯死的那一天,兰玉溪母女俩也是心急如焚,本来三人约好当天早上九点在公司商议拍片之事,但却迟迟等不到卡里斯,赵欣荣马上派人去卡里斯住的花园酒店去找他,但酒店人员却说他一夜未归、不知去向。x

种种蹊跷的迹象表明:卡里斯失踪了!

于是赵欣荣又赶紧撒出去几路人马,满大街的寻找卡里斯的下落,结果一无所获。

当然他们当天根本不知道卡里斯遭遇了不测,今天一大早看到报纸的头版头条,才知道卡里斯前天深夜遇害了!

但遇害的原因尚不清楚,不过二人都清楚地看到了是吴警长给他收了尸,于是立刻前往警察局要人。

吴警长早就猜到兰玉溪母女会‘不请自来’,他这次要抓住一个特别好的有利时机,要揭穿兰玉溪的伪装面目,bi)迫她把真相说出。

母女俩到了后,赶紧要他交还卡里斯的尸体,顺便问他是否知道卡里斯死亡的真相?

吴警长微微颔首,赵欣荣正要激动地追问,但吴警长却一挥手打住她,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先别着急,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和赵太太一些问题。”

二人不知道吴警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先跟他进办公室喝咖啡。

吴警长先把昨晚突袭四号别墅的激战过程和盘托出,又毫无顾忌地把自己针对此案件的理论分析全部摆明,赵欣荣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吴警长,发出一声雷霆之吼:“吴庸志,你再敢如此诋毁我阿妈,小心我跟你没完!”

吴警长面不改色心不跳,轻轻吹了吹手指,笑里藏刀道:“赵董事长,你先不要这么激动,鄙人只是为了尽早破案而做出一些理论分析,如果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您赐教。”

赵欣荣此刻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知道吴警长这话的意思:那既然你认为我分析错了,那你就把真相说出来,我也懒得死费脑细胞了。

幸好赵欣荣没有被他下,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眼下还是一言不发为好。于是她冷哼一声,慢慢坐了下来,心里歇斯底里地骂道:这什么狗警长,咋就能分析出这么荒诞不经的事,真是猪投胎了八百年,还是一头猪!

吴警长见赵欣荣无话可说,便转而问兰玉溪,道:“赵太太,您对此案有何看法?”

兰玉溪脸色晴不定道:“吴警长,说话是要有真凭实据的,你这么凭空污蔑我,我对你无话可说。”

吴警长见兰玉溪避重就轻,心中一紧,暗自佩服道:这个兰玉溪端的是心机深沉,她也学着自己引而不发,看自己能有什么办法撬开她的嘴,要是自己没有真凭实据,她大可拒不认罪,你拿她毫无办法。

而她肯定料到自己只是主观臆断,手上没有一样实实在在的证据能扳倒她,因此她才会自然而然地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吴警长见自己绕不过兰玉溪,便单刀直入道:“那好赵太太,咱们先不聊陈川的事,但您今天必须针对我和弟兄们都亲眼所见的火斧鬼,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我如何对上面、对无辜惨死的弟兄们交代?”

兰玉溪这下彻底‘理屈词穷’了,只好缄默不语。

吴警长趁势揭底道:“您上次可是亲口向我承认,火斧鬼是卡里斯演的,而且他也顺势帮腔了。”说着,他原形毕露道:“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但我其实早看穿了你们的小算盘,只是不想当面点破。现在倒好,真的卡里斯死了,真的火斧鬼也露面了,您要能再把整个事从头到尾地说圆,我就称呼您一声‘神仙’!”

兰玉溪屏息凝神地凝视着吴警长,继续一言不发,而吴警长也笑里藏刀地注视着她,眼神中充满着得意,而兰玉溪的眼神里是平静。

半晌,兰玉溪终于沉不住气,要发话了,吴警长一脸小人得志道: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花言巧语。

兰玉溪平静地说道:“我想问问,如果我继续闭口不言,吴警长会对我怎样?”

吴警长顿时晴不定,这话摆明了是对他的挑衅:咋了?老娘就是偷人了!就是和夫合谋害死了卡里斯,你能把我怎么样?

吴警长对此冷哼一声,心道:行!既然你想跟我撕破脸皮了,那咱们就看看谁能玩死谁吧!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究竟谁怕谁?!

吴警长面沉如水道:“那这么说,赵太太你是承认了自己和陈川的确有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铲除异己了?”

“你!”赵欣荣又怒不可遏地坐了起来,兰玉溪喝道:“欣荣,坐下!没有你的事!”

赵欣荣只好强压着怒火,愤懑地把头扭到一边坐着。吴警长强颜欢笑道:“到底还是赵太太明事理,一人做事一人当,吴某钦佩之至。”

兰玉溪摇了摇头:“不不不!吴警长,你听岔了,我对你的无端指控没有承认,我只是想问如果我不愿说出隐,你会把我怎么样?”

吴警长一下子脸色沉,他没想到兰玉溪给他胡搅蛮缠起来,想以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洗脱嫌疑。

他眉毛倒竖道:“吴某方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您要继续选择保持沉默,就承认您确实是与陈川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兰玉溪还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淡淡地问道:“所以你打算对我怎么样?是想对我用刑,让我屈打成招?还是要让这件事出现在明早报上,坏我名声?”

吴警长笑里藏刀道:“其实呢,我也是不想难为您,我跟您作对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如今本人让我全权负责您丈夫遇害一案,您什么都不说,我对本人交不了差,那我就没有好子可过了。”

兰玉溪微笑道:“这有何难?那你就直接对本人说四号别墅就是陈川的老巢,你协助他们守株待兔就是了,等抓了陈川你就交差了,干嘛非要把我牵扯上?”

“我……”兰玉溪这番话,却让吴警长变得哑口无言,他心里恨恨地骂道:话!我要不把你当人质,能抓住那神出鬼没的家伙吗?

突然,他思如电转道:“其实,您完全可以独善其,只要您到时在报纸上公开发表声明,您与犯罪嫌疑人陈川毫无瓜葛,以您在上海滩的威望和信誉,谁敢对您说三道四。”

兰玉溪冷哼一声,道:“吴警长,你这是想让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吴警长尴尬一笑,笑得极其僵硬,他本想委婉地暗示兰玉溪,如果你再和我对着干,那我就将你和陈川的丑事公诸于众,看看谁最后能落得好处!

但他没想到兰玉溪还是游刃有余地破解了他的圈,她是想告诉他:就算他敢使用如此下流的招数,到时自己可以不对此发表任何辩护声明,那就证明报纸上的绯闻是无中生有,谣言最终会不攻自破!

可如果自己非要站出来大声喊冤,就会更大程度地引起公众的好奇心,甚至会怀疑自己这是一种‘贼喊捉贼’的行为,到时流言蜚语就会像潮水般势不可挡地涌来,一下把自己的声誉击垮。

因此兰玉溪此言,既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又是对吴警长一个有力的回击,可谓一石二鸟。

吴警长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强颜欢笑道:“赵太太您别担心,落井下石的事兄弟我是万万不会做的,所以在没有调查清楚谋杀案的真相之前,我是不会对外胡说的。”

赵欣荣趁势反击道:“那最好!希望吴警长的‘庸’配得上你所谓的毋庸置疑的‘庸’,可千万别是庸人自扰的‘庸’!”

吴警长呵呵一笑,兰玉溪继续不卑不亢地问道:“吴警长,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我坚持不告诉你事真相,你会对我怎么做?”

吴警长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了,眼前的这母女俩,一个城府极深,一个牙尖舌利,双璧合一极难对付,看样子自己再不收手,就会彻底被她们反客为主、颠倒黑白。

于是他灵机一动,诡笑道:“兄弟我素来与人为善,所以您不必多虑,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是不会碍着您的。”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便是:我还是等你露出马脚,再相机而动,不信我永远都抓不到你任何把柄!

同时,这也是一句完美的收场语,话音刚落母女俩便起,说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定向他汇报,三人相视一笑,吴警长便把母女俩‘恭敬’地送出了警局。

回到家,母女俩终于把忐忑不安的心搁肚子里了,今天的这场较量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惊心动魄,稍有不慎便会掉入对手圈,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好在兰玉溪凭自己的三寸巧舌再次化解了危局,母女俩再次平安返回。

不过她没料到的是吴警长竟然凭借自己那与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理论分析歪打正着!果断地突袭了四号别墅并与陈岳对他来说是陈川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如此看来,四号别墅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她原本打算自己以一己之力对抗陈岳,这样就可以在暗中静悄悄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好挖出他上的巨大秘密。

可是现在吴警长的介入搅动了这一池水,她很担心陈岳接下来会因此有很大的动作,那样不可控的因素就变得很多了,难免伤及无辜。

不过她又反过来想想,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那也可以借吴警长之手来挖出他的秘密,自己只要做好保护他人便是,此所谓借力打力。

赵欣荣觉得母亲的想法非常有道理,只是一想起吴警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阿妈,这个吴庸志竟敢如此诋毁你,真是欺人太甚!他下次再敢这样恶狗乱咬,我就找人把他的舌头割掉!”

兰玉溪宽慰道:“好了小欣荣,你呕气而使敌人高兴,得不偿失。”

突然,门口来个邮差,说是有位先生让他把一封信交给兰玉溪。

二人一看信的落款,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信的落款,是陈岳!

二人赶紧拆开信封读起来……

第九十一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信里只有一句话玉溪,中午十二点,我在四号别墅恭候你。

读完信后,母女俩顿时堕入五里雾中,不知道陈岳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欣荣分析道“阿妈,他上次约您吃饭,就对您使出谋诡计,还想利用您谋害他人命,此人何其险歹毒!这次也一准是宴无好宴。”

兰玉溪微微颔首,她上次也见识到了陈岳的险,只可惜她上次是毫无防备的赴宴,才让陈岳有机可乘,才导致后面发生了一系列非常棘手的、令人防不胜防的事件,虽然都被她的智慧一一化解了,但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赵欣荣神色恐惧道:“那既然如此,阿妈您就没必要再‘自投罗网’了,咱们就不应他,看他怎么办?!”

兰玉溪却摇了摇头,认为不入虎焉得虎子,所以还是应邀去赴宴,一来稳住陈岳,以免打草惊蛇,二来也可以相机出他的下一步计划,也好未雨绸缪。

赵欣荣觉得母亲说的也有三分道理,便道:“那好吧,但是这一次,阿妈你要同意我跟您一起去。”

但兰玉溪却果断拒绝了她的要求,说四号别墅是个龙潭虎,她此次前去能否最终全而退都无把握,怎么能让别人跟她一起冒险呢?

可赵欣荣也固执己见,道:“阿妈,不管怎么说,您这次必须带我去,咱们一起会会陈岳!要么,咱就不应他,看他能把您怎样?!”

兰玉溪还是摆出一副很执拗的样子,只想单刀赴会,二人于是争执了起来。

兰玉溪深知不管陈岳的谋究竟为何,他都会先拿自己开刀,因此她不愿把任何人牵扯进来。她不知道前方的道路还会有多黑暗,自己是否能做到保护好每一个人并挖出陈岳的惊天谋,但她却很清楚未来的抗争路上一定是千难万险,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但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后果,也不想连累他人。

赵欣荣看出了母亲的迷茫与彷徨,眉头紧锁道“阿妈,你不要总是想着孤军奋战,让我跟您一起面对不好吗?”

兰玉溪愁眉不展道“欣荣,陈岳现在的目标是我,阿妈不愿让你跟我一起以犯险。”

赵欣荣晓以大义道“阿妈,有些事只靠您一个人去拼命,到最后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您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以请您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兰玉溪此刻内心五味杂陈,脑海中天人交战,仔细想想,这些天来发生的一系列让她应接不暇、难以对付的事,其实都是自己与陈岳或陈川的隐形较量。她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可就是自己不愿让别人跟她一起犯险的这一点上太过于执念,才会使自己越来越心力交瘁。

她其实心里一直很渴望能有个亲密战友,可以与她并肩作战,一起粉碎敌人的谋诡计。蓦然回首,其实女儿欣荣一直是她可信赖的战友,这一路很多难关,她都是与自己风雨同舟渡过的,虽然她处事有些鲁莽,但是每到关键的时刻都会帮助自己化险为夷。

但她即使知道女儿的勇毅果敢,也不愿让她跟自己一起面对可怕的未知数,她一直把欣荣当孩子看,因此出了大事,理应由她这个‘大人’来负责应付,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但欣荣方才的一席话,却让她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她突然发现欣荣真的长大了,学会了与大人一起共担责任,真的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赵欣荣看到母亲脸上突然出现了欣慰的笑容,便知母亲动了心,趁打铁道:“阿妈,让女儿跟您一起去面对吧,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说着,她故意脸色晴不定道:“您不会是觉得我做事太鲁莽,嫌我累赘吧?”

兰玉溪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当然不是!阿妈只是觉得我的小欣荣长大了,要为阿妈分忧了,心里感到很高兴呢!”

赵欣荣展颜道:“就是嘛阿妈,你不要拒绝别人的心帮助啊,更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得需要我们团结一心才能解除危机,让陈岳这个险小人死无葬之地!”

兰玉溪微微颔首,总算同意母女俩一同前去,赵欣荣为了以防万一,还把荣园最得力的两个保镖叫上,万一陈岳想摆一道鸿门宴,自己也好有退路。

中午十一点半,一行人便从容不迫地参加生死之宴,十二点整准时到达四号别墅,陈岳满面风地站在门口,老远地朝一行人挥手,他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为了打消兰玉溪的戒备之心,特意把别墅周围的所有警戒哨全都撤了,保证今天的宴会不会有其他人在场,以免给尊贵的客人带来恐慌不安。

一行人到了跟前,陈岳满面风道:“玉溪妹妹,我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兰玉溪笑着微微颔首,赶紧把女儿赵欣荣和两个保镖小李小王引见给他,陈岳赶紧请大家进屋入席。

四号别墅还是那般的昏暗无光,赵欣荣一进门便开灯,却怎么也打不开,疑道:“陈岳,你家里没电了吗?”

陈岳摇了摇头,告诉他四号别墅里永远不能开灯,包括今天的饭局都是用烛火照明的,赵欣荣觉得煞是怪异,问道:“那还要这些灯干什么使?”

陈岳苦笑道:“这只是为了装饰而已。”

赵欣荣又想将窗帘拉开,让亮光进来,但陈岳又赶快上前阻止了她,告诉她四号别墅里也是永远不能拉开窗帘的,窗帘同样也是摆设而已。他不愿再让赵欣荣问东问西,便催着她赶快入席,赵欣荣无可奈好,只得客随主便,心道:这个陈岳,真是个稀奇古怪的家伙!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有红烧鱼、糖醋里脊、红烧、蛋饺汤等,都是兰玉溪顶喜欢吃的菜,陈岳开了瓶法国红酒,给大家满上,满面笑容地敬酒道:“我陈岳,非常感谢诸位能陪同玉溪妹妹前来赴约,我敬大家一杯。”

但大伙儿都面沉如水地没有举杯,小李和小王是要看上司的举动行事,兰玉溪和赵欣荣没举杯,他们自然也不敢先举杯,而兰玉溪和赵欣荣则是对上次陈岳在牛里故弄玄虚而忌惮,因此她们不知道今天的酒菜里是否还会有蹊跷,对此不得不防。

陈岳再次敬酒,但大伙儿还是毫无反应,他只好尴尬一笑,揣测道:“许是这酒不合大家的胃口。”说着他坐了下来,招呼大家吃菜,但大伙儿还是呆若木鸡地坐着。

他诧异道:“怎么?这菜也不合大家的胃口?”说着他对兰玉溪苦笑道:“抱歉啊玉溪,这顿饭是参考你的口味做的,我不知道您女儿和小李小王不喜欢这些菜,实在对不住!”

兰玉溪道;“你多虑了,我女儿和我吃饭口味一样。”

陈岳淡淡地哦了一声,还是不解其意,继续赔着笑脸招呼大家吃饭,但筷子还是纹丝不动,这便彻底引起了他的疑心,看样子大伙儿是看破不说破,等他自己圆场。

但他确实一时间难以揣摩出大家更确切说是兰玉溪的心思,便灵机一动,来一招投石问路。

他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笑眯眯道:“放心吧大家,菜里没毒,放心吃吧。”

吃完又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再给自个儿满上,表示酒里也没下毒。

兰玉溪呵呵一笑,道:“陈岳,我倒不担心你会给酒菜里下毒,只是……”她言又止。

“只是什么?”陈岳疑道。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只是,我不想再喝上次的牛了。”

这话看似与他的怀疑不着边际,但实则一语中的!陈岳上次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喝一杯暗藏玄机的牛,要不是她及时发现了他的谋诡计,估计现在自己都没机会坐着与他吃饭了。

陈岳立刻领会了兰玉溪的意思,他脸色晴不定道:“玉溪妹妹你放心,上次我是迫不得已,这次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请你再跟我吃一顿饭,叙叙旧,因此这次我绝无恶意。”

赵欣荣冷哼一声,牙尖舌利地讽刺道:“陈岳,常言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连自己家的灯和窗帘都不打开,让我们很难相信你的诚意啊!”

陈岳方才的一番话,让兰玉溪突然想起了他那神秘的主人,心存忌惮道:“哦对了,你主人……是不是在上面听我们谈话呢?”

陈岳苦笑道:“玉溪你别担心,主人去密境闭关了,十天半个月都回不了,别墅里现在就我当家做主。”

兰玉溪哦了一声,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动筷子,陈岳见大伙儿都受不了别墅里的压抑氛围,便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去附近的上海天饭店招待贵宾,这样就能让大伙儿在有光的地方享用美餐了。

大伙儿微微颔首,便随他出了四号别墅,直奔上海天饭店,陈岳要了个包间,点了很多肴馔,再把随携带的那瓶红酒给大家满上,让气氛轻松愉悦下来。

菜上齐后,他再次敬酒,这下大伙儿可以放宽心地喝酒吃菜了。

酒过三巡,陈岳有点微微醉熏,便恳求道:“诸位,我今天邀玉溪出来吃饭,是有正事要和她谈,诸位能不能暂且回避一下?”

赵欣荣果断拒绝了他的无礼要求,她觉得陈岳是想故意支开他们,好对母亲做什么坏事,因此她疾言厉色地坚决反对。

但兰玉溪却道:“欣荣,你和小李小王拿上菜,去隔壁包间吃。”

“阿妈……”赵欣荣正要开口,却被母亲挥手打住,说她也想和陈岳单独呆会儿,听听他有什么重要事要和她谈。

赵欣荣叹息一声,接着恶狠狠地瞪了陈岳一眼,向他发出警告,之后让服务员把其中的三道菜端到隔壁,带两个保镖过去用餐。

兰玉溪问道:“你有什么事?”

陈岳脸颊泛红地嘿嘿一笑,随后一个箭步上前,把兰玉溪的双手紧紧攥住,吓得她一股从椅子上坐起,满脸的惊慌失措。

陈岳囊中羞涩道:“那个,玉溪妹妹,我……我想,我想……”他吞吞吐吐道。

“你想怎样?”兰玉溪疾言厉色道,说着使劲挣脱束缚着的魔爪。

陈岳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我想和你重拾旧,好不好?”

此言一出,兰玉溪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嘴巴长得老大,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明天恢复两更

第九十二章 虚伪的真诚

兰玉溪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陈岳,久久没有缓过神来,陈岳趁机慢慢搂住她的纤纤玉腰,将朱唇慢慢靠近她那柔美润滑的薄唇。x

就在这时,兰玉溪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奋力挣脱开陈岳的搂抱,随后狠狠掌掴了他一下,怒道:“滚开!别碰我!”

她的雷霆之吼顿时惊动了赵欣荣他们,三人赶紧冲了进来,赵欣荣忙道:“阿妈,您没事吧?”

兰玉溪撩拨了一下发丝,长吐一口气,镇静地说道:“没事,不必大惊小怪,你们去吃饭吧。”

赵欣荣怒气冲冲地瞪着陈岳,指着鼻子bi)问道:“说,是不是你欺负我阿妈了?”说着,小李小王摩拳擦掌,向他慢慢bi)近。

陈岳苦笑道:“误会误会,我没有恶意。”

赵欣荣眉毛倒竖地警告道:“陈岳,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我阿妈犯jiàn),我立刻让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死无葬之地!”

说完,她带着小李小王回到另一个包间,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竖起耳朵监听着隔墙的一举一动。

陈岳似乎也冷静了下来,道歉道:“对不起玉溪妹妹,我,我刚才太无礼了,我向你道歉。”说着向她稍稍一鞠躬,表示歉意。

兰玉溪淡定地站在原地,把头稍稍扭到一边,看他还想怎样的蠢蠢动。

陈岳尴尬一笑,忙劝她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兰玉溪便慢慢坐下,陈岳也赶紧回到原位,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红烧。

但不料,兰玉溪这回却用筷子将无地挡开,冷冷地说道:“我自己有手!”

陈岳尴尬一笑,把筷子缩了回去,兰玉溪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着,不正视他一眼,陈岳也不敢再给她夹菜,便慢慢地品着红酒,嘴角微微上扬,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可的吃相,虽然她一直板着脸,但她的迷人微笑却一直存留在他的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她的笑容里透露着傻里傻气、清纯无邪,让人回味无穷、罢不能。

他喝得上脸了,仿佛看见玉溪妹妹对他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给他也夹了块红烧,微微一笑,道:“陈岳哥哥,你也吃。”

这样美好的画面似曾相识!不错,正是她第一次来四号别墅时二人把酒言欢的美妙场景。

但遗憾的是,这只是昙花一现,可能无法重演,眼前的玉溪妹妹,对自己充满着敌意,心里埋藏着一座活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冲天大火,因此她是不会再对自己可下去了。

他也很快从幻想中脱离出来,本来自己今天是打算和她再续前缘,但看她刚才如此决绝的样子,是不打算和他重拾旧了,自己今天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心里很清楚,经过了上次的事,玉溪妹妹一定对他恨之入骨,借刀杀人的行为一定会遭人唾弃,自己对此事毫无挽回的余地,因此想和她重回当初,希望十分渺茫。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死心,毕竟他心里很清楚,纵然那个过去一心一意待他的玉溪妹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但她却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深的人。

想到这,他不由地面部抽搐、浑微颤,他开始乱了方寸,脸色晴不定道:“玉溪妹妹,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思一点都没变,现在赵向荣那个老混蛋已死,但你的大好年华尚在,为什么不愿回到我的边?”

兰玉溪冷哼一声,道:“因为你,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陈岳了,你现在变得冷血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内心如此险黑暗的人生活一辈子呢?”

陈岳也冷笑道:“他赵向荣当年的所作所为,跟我相比,险歹毒几千几万倍!你尚都能和他过下去,为什么我不行?”

兰玉溪淡淡地告诉他,这是命运所迫、无法改变,现在赵向荣也罪有应得,她实在不想再卷入尔虞我诈的生死斗争中,只想好好守着女儿赵欣荣,等她嫁人成家、生儿育女,自己也好享受天伦之乐,就这样安稳地渡过余生,不想再起任何嫁人的念头。

花有重开,人无再少年,无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陈岳嗤笑道:“玉溪啊,你今年才31岁,你的生命之花绽放时间还很长,怎么能产生五六十岁的老太太的想法呢?!真是不可理喻!”

兰玉溪眼神坚定道:“不管怎么说,我是永远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的。”

陈岳冷哼一声,挖苦道:“那照你这样说,我当初就应该顺了你丈夫赵向荣的意,和我父母一起被火烧成灰烬,那样你才高兴,才会突然有一天想起我时,给我祭洒两杯浊酒,这才是‘顺理成章’的事,对吗?”

兰玉溪语气坚决地告诉他,他能奇迹般的浴火重生,她真心为他感到很高兴,如果他能够在重生后继续好好做人,那她会果断地抛弃赵向荣给予她的荣华富贵,跟他一起远走高飞,哪怕后半生住在寒窑,粗茶淡饭,只要能遮风挡雨,她都会感到莫大的满足,陪他一起携手到天荒地老。

但事实不是,眼前的他是一个浴火重生后的复仇者,是一个助纣为虐的杀人机器,她实在不敢跟这样一个如此可怕、如此危险的人在一起,否则她自己的清白之也会渐渐地被仇恨之火吞噬殆尽。

陈岳却对此冷笑两声,说父母之仇,本就不共戴天,若是自己不能亲手铲除赵向荣这个险毒辣的汉,父母在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

兰玉溪眉头紧锁道:“那你为什么不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去告发他呢?这样他就会为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罪而得到应有的下场。”

陈岳哑然失笑,说她简直是太天真了!现在是什么世道?本人奴役着四万万中国同胞,地方的政府官员都与这些灭绝人的畜生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自己去告发一个罪孽深重的汉,本人会‘秉公执法’吗?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赵向荣‘无罪释放’,而自己却成了反分子,饱受非人折磨而死。

兰玉溪脸色晴不定道:“难道你只有通过暗杀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杀害他,才是正道吗?”

陈岳微微颔首,指责她现在分明是胡搅蛮缠、混淆黑白,自己杀一个汉,这是令四万万同胞大快人心的好事,怎么反倒在她眼里成了恶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他觉得兰玉溪这样说也可以理解,毕竟再怎么说,赵向荣也曾是她的丈夫,要想让她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是很难办到的,因此她有偏私心理这并不奇怪。

他所不能容忍的是,兰玉溪因为偏私而觉得自己杀了赵向荣就成了恶人,客观上讲,自己此举分明是为民除害,难道还成了罪过不成?

不等兰玉溪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他便抢先问道:“玉溪妹妹你先等等,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我当初没有杀了赵向荣,你真的会义无反顾地跟我走吗?”

这个问题好像已经问过了,兰玉溪对此也做出了回答,但实际上质决然不同,第一次问,兰玉溪可能说的只是气话,听者说者都不太当事,第二次问,就是希望说者能再冷静地思考一下,想想自己第一次所说是不是完全出于真心?

这一语直中要害,兰玉溪开始犹豫起来,因为赵向荣待她不薄,她更是将赵欣荣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母女二人倾心相待,要是陈岳浴火重生后不打算向赵向荣复仇,只是单纯地想跟她重拾旧,要她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似乎……也不太可能!

于是她内心开始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努力寻找着两全其美的答案。

第九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兰玉溪沉思半天,根本找不到两全其美的答案,最终唏嘘一声,道:“陈岳,恕我直言,这样的事,我确实是无能为力。”

的确,如果一切按照陈岳的美好设想来,她果断离开赵向荣,和他私奔,那赵向荣也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走而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男人还跟他结下了血海深仇。

到时,他会不顾一切地抓捕陈岳,以他在上海滩的实力,陈岳怕是难以全而退,一旦他被抓,赵向荣定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是可想而知的事。

就算退一万步讲,即使赵向荣真的甘心放她和陈岳远走高飞、花好月圆,但赵欣荣也一定会留在他边,毕竟赵欣荣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归根结底只是个继母而已,按法按理,自己都不可能在孩子的抚养权上占上风。

舍不得赵欣荣,这是她犹豫的第二个方面。第三个方面,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一个方面,就是本人一旦败了,赵家将何去何从?

她也经常在报上着中战争的局势,眼下世界反法西斯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本国力的消耗正在呈指数趋势上升,照此看来,本人铁定是撑不了多久的,最终一定会被赶回东洋老家去。

本人一旦战败,像赵向荣这样的人,肯定是会被正义的刽子手砍掉脑袋的,而赵家的资产也会被收缴国库。

但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也真心希望本人明天就全部滚出中国去,这样同胞们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子。她只是害怕自己到时会被扣上汉之妻的帽子,女儿欣荣被牵连上也是在所难免,到时母女俩是否会受到正义的法庭的审判?世人会怎样评价她们的所作所为当然她们并没有助纣为虐?宣判的结果会不会也得出她们是汉的结论?

每次一想到这些,她就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恐惧,毕竟人活一世,总希望自己赢得生前后名,哪怕最终默默无闻,也千万不能遗臭万年,遭后世唾骂。

因此按照目前的形势判断,她也只能认命!只是希望老天能多给她一些为丈夫赎罪的机会,要真有那么一天,说不准凭借自己积攒下来的好事,人民的正义可以将她们母女俩和汉赵向荣划清界限,这样她们就可以在一个完全自由的伟大祖国里,继续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了。

赵向荣生前和本人狼狈为,他死后,本人还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可能是认为她和赵欣荣都只是妇道人家,没有什么用处,这样一来赵家的产业就能继续向前发展。

当然,如果本人有一天真的找上她来,她也绝不会与之狼狈为,这一点,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作为担保!即使自己现在不能为抗做出任何贡献,但也绝不能背上汉的骂名。

因此按照陈岳的设想,她是绝无可能和他在一起的,跟他在一起,顶多是把自己摘出来,但是欣荣的未来,她就彻底无能为力了,这是她最痛心疾首的地方。

为了欣荣,无论是按照陈岳的理想路线还是按照无法改变的现实,她都只能服从一个事实:守住欣荣,守住赵家的产业!

陈岳无比遗憾道:“果然,我的玉溪妹妹,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此刻二人又眼神相对地凝视着对方,感到彼此既熟悉又陌生,既近在眼前又遥遥相对。

最终,二人心有灵犀地一起叹了口气,继续各顾各地吃喝。

过了一会儿,兰玉溪突然思如电转道:“不过按照你的美好设想,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吃饭邀请。”

以前,她是为了不使陈岳父子反目成仇,才决然地拒绝了他的任何邀请,现在陈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按照他的设想,她倒是可以无所顾忌地跟他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当然都要背着赵向荣,但是她问心无愧!

陈岳听后苦笑道:“算了,可惜没‘如果’,我们全都败给了现实!”

说完,他痛苦不堪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里自嘲道:即使能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又有什么用?我终究得不到玉溪妹妹的拥抱、拉不到她的玉手、吻不到她的香唇、睡不到她的玉体……算了,再想也没用,都是庸人自扰罢了!

刚一想完,兰玉溪脸色沉道:“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杀了向荣,不会原谅你想利用我伤害无辜!”

陈岳冷哼一声,道:“我没想伤害无辜,只是奉命行事!”

兰玉溪便咄咄bi)人地问他到底是奉谁的命?他那神秘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之间究竟有何谋?

但陈岳却一个字都不肯说,他说是他主人救了他,因此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卖主子的事。

兰玉溪横眉冷对地说道:“可是你却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我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别再加重自己的罪孽。”

陈岳顽固不化道:“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想回头是不可能的,不管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会继续帮助我的主人完成计划的。”

兰玉溪斩钉截铁道:“好!那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每一个人的,你和你主人的谋是绝对不会得逞的!”

陈岳觉得她这是自不量力,便冷笑着把吴警长突袭四号别墅、最终大败而归的战斗经过和盘托出。

兰玉溪听后十分震惊,她没想到四号别墅的战力竟然如此强劲,吴警长在她看来是个很强劲的对手,可没想到他在四号别墅面前竟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陈岳笑道:“玉溪妹妹,我要替你除掉吴庸志,好让他不要再找你麻烦,你是不是该对我说声谢谢呢?”

兰玉溪冷哼一声,道:“陈岳,你之前说杀了我丈夫是为民除害,但其实这种说法是用来伪装你的官报私仇!你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装者!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有那么好心,会帮我除掉吴庸志吗?”

陈岳呵呵一笑,掩盖住自己的虚伪,他没想到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玉溪妹妹现在变得如此老辣、如此洞察人心,暗自佩服道:玉溪妹妹真的变了,她虽没有以前那么可了,但她却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将来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一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悲伤叹息,他是很不想看到玉溪妹妹与自己反目成仇,他们曾经是多么美好的一对人啊!现在却要势同水火,人生真是太讽刺了,不等他人惊讶,自己就先自嘲起来。

喝完这杯酒,他颇为伤感道:“玉溪妹妹,看来我们注定是要走两条完全不同的信仰道路了!我真的感到心痛如绞啊!”说着他使劲砸了砸口,随即一阵猛烈的咳嗽。

兰玉溪晓以大义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弃暗投明,把你们的谋诡计和盘托出,你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我还可以陪你喝几顿闷酒。”

言下之意:你若是还执迷不悟,那下次就不会再有受邀吃饭的事了,我们就此划地绝交,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陈岳还是死不改地冷笑道:“玉溪妹妹,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就算这条路真的是错的,那我也只能继续错下去了。”

兰玉溪顿时起,目光犀利道:“好!那咱们就代表正义与邪恶,来较量吧!”

陈岳微微颔首:“只好如此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会毫不留地对我下狠手,我也绝不伤你分毫,当然我不指望你会对我心存感激。”说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下,你接下来的重点保护对象,是刘琴琴!”

“知道了,再见!”兰玉溪决然地应了一声,转便走。

……

回到家,兰玉溪便把饭桌上的大事告诉赵欣荣,赵欣荣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一场无法避免的生死较量已经拉开了序幕,那就勇敢面对,和母亲一起风雨同舟,共渡难关!

第九十四章 抗争病魔

武汉市人民医院。x

刘琴琴住院已经有三天了,这段时间她的体恢复状态一直不是很好,面色苍白、口干舌燥,还冒出了很多白发!犹如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一到夜间,她就猛烈咳嗽不止,浑冷得发抖,又疼得死去活来,但仔细一检查又查不出病因,让医生甚为头疼。

不过幸好,她的心率一直比较稳定,就说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已被移至重病房,因为医生近来发现,她体内诡异的螺旋状病毒具有一定的传染,因此只得采取将她隔离的措施。

刘琴琴现在成为了这家医院最关照的重症病人,三四个护士白天黑夜尽心尽力地照看她,给她送营养餐、记录她每一天的体症状数据;医院里所有的权威专家也都在夜以继地攻关,千方百计地找出能攻克这种病毒的方法。

好在他们派人去请的国外知名专家,在得知了这种前所未有的病症之后,立刻雷厉风行地赶了过来,第四天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武汉,比预期的还快了两天,真可谓是兵贵神速!

一到那,医生便把刘琴琴这些天来的症状、记录的数据还有对这种螺旋状病毒的分析汇总给了他们,那些专家一听,顿时陷入沉思,他们从医几十年来,也没有见过或听说过如此诡异的病症,看了病毒的物质结构,也是前所未见,看来他们要面临人类医学史上的一个大难题了。

于是他们开始对刘琴琴做起全面检查,细致地分析她每一小时体况的各项参数,每隔四个小时,他们便对前面的数据进行理论分析,找出起伏较大的变量,以此来找出突破口。

终于两天后,这个智囊团配制出了特效药—一种绿色药水,刘琴琴服用后,第二天体就全无异样了!脸色恢复了红润、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较好,更值得庆幸的是体内的螺旋状病毒渐渐被特殊药物吞噬殆尽了。只是体因病魔折磨,还有些疲乏,不过这样理想的状态都是她大病初愈的好兆头!

专家们自己也没想到,特效药竟然这么管用!他们神速般地攻克了医学史上的一大难题,这不得不让人欣喜若狂,医院马上联系家属,说病人已经痊愈了,再住院观察两天,如无大碍就可办理出院手续了。

柳诗娴和刘母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刻买了一大堆副食前去探望刘琴琴,之前医院告知她们这种病具有传染,因此不让她们来探望病人,她们只得在家里提心吊胆地担心、为刘琴琴祈祷,好在危机终于过去了。

今天三人可以畅所言了,刘琴琴的心愉悦了许多,又焕发出了她特有的魅力。刘母见她这几天消瘦了不少,还长出了些许白发,心疼道:“等你出了院,阿妈让厨子给你做一大堆好吃的,你再去把头发烫烫,休养好了以后咱们去游山玩水,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

刘琴琴微笑着微微颔首,三人拉了一中午的家长里短,二人便不好再搅扰她休息养病,就回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刘琴琴的怪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除了,国外的那些专家正在抓紧写一份研究报告,要把这个史无前例的病例带回去深入研究,这将是一个轰动整个国际医学界的伟大研究。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高兴地太早了!

第三天,刘琴琴猛地旧病复发,原本被吞噬消亡的螺旋状病毒竟然死而复生!而且这次她的病恶化了,面色苍白如纸,浑冰冷,体温不可思议地降到了337度!又被病魔折磨得痛苦不堪,疼得死去活来,一副将死之状!

医生吓得赶紧给她再喝一瓶特效药,但这次特效药却毫无作用!第一次喝了后她马上恢复平静,疲乏不堪地昏睡过去,但这次却仍是痛苦地难以安眠,而且还愈发地狂躁不安。

一瓶不管用,两瓶、三瓶服下后,还是徒劳无功,真让人感到煞是怪异,专家又赶紧调整了特效药里面各种成分的含量,并加入了一些新的物质成分,但效果还是微不足道。

这下所有人又陷入了极大的苦恼,明明病魔已经消除了,怎么还能一瞬间就起死回生呢?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看来特效药只是一时管用,而且就目前的况来看,这个怪异的病毒具有极强的抗药,于是专家们又马上配制新的特效药。

突然,刘琴琴眼圈发红,一下子狂躁地从上坐起来,快速跑出去,吊瓶一下子被打碎了,响声惊动了医生,他们忙去看看刘琴琴,看到后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刘琴琴眼圈发红地厉害,极为狂躁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还不断地大喊大叫,把大家吓得一个个都躲闪不及。

“拦住她!她有传染病!”医生急忙喊道。

大伙儿听了这话,立刻吓得躲回病房,医生和几个护士上前阻止刘琴琴的发疯行为,刘琴琴像一只猛兽一样和他们厮打起来,直到力气耗完,她才翻了个白眼,昏睡过去,医生和护士赶紧把她抬回重病房,一个个也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

晚上八点,刘琴琴突然睁开了眼前,不过这次不再发红了,整个人很平静地躺在上,心电图规律地此起彼伏,发出均匀的嘟嘟声。

她正两眼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突然灯亮了,几个专家和护士来看望她的病。

医生问道:“你下午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发疯呢?”

刘琴琴讶异道:“我,我精神失控了吗?”

医生眉头紧锁道:“是啊!而且失控地不轻,跑出房间就不看人群地乱冲乱撞,我们上前制止你,你还发疯般地和我们扭打起来,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制住,送回房休息观察。”

刘琴琴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发疯了,我,我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我的大脑和我的体完全分离了,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专家对医生微微颔首,告诉他这是发疯的正常现象,人都处于精神和分离的状态,因此才无法自控,事后也不知道自己发疯的动机是什么。

不过他们看刘琴琴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暂时不会有精神失控的问题了,便给她再做了个全面检查,确定各参数状态相对良好后,便回去继续研究那螺旋状病毒,出门前把灯一关,叮嘱她好好休息,切莫胡思乱想。

刚一出去,一个叫卡特的专家便兴奋地跑过来,道:“诸位,太好了!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大伙儿激动地问道。

卡特喜不自道:“史密斯在《国际医学发展史》中找到了关于这种病毒的研究,这并不是新的病种,是有过研究前史的!”

这话一下子把大家从绪失落的谷底推到了兴奋的浪潮,大家又不自地欢呼起来,既然针对这种病毒,以前是有过研究的,那就说明一定有可以预防或治疗它的方法。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伙儿迫不及待地冲回研究室,看看治疗它的方法……

第九十五章 震惊世界的发现 为邪恶所用

大伙儿一冲进研究室,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史密斯,书上可曾记载了破解这种病毒的方法?”

《国际医学发展史》这本书,详细记载了从国际社会成立以来,各个国家医学领域的人才对预防和治疗人类史上重大疾病所做出的重要贡献,里面还记载了他们研究的具体内容和方法,对人类医学史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史密斯让大家不要急躁,他也只是刚刚才翻到了这一页,意外地找出了对这种螺旋状病毒的具体研究,等大家一起来看里面的具体内容。

于是,大伙儿全都睁大眼睛,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

1915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专业权威教授王萌菊博士,在一次攀登落基山脉时,在山的顶峰一角,偶然发现了一朵奇特的花,这种花黑中带红,跟绝大多数花的颜色迥然不同。于是她一时好奇,把这朵花采摘下来拿回去研究一番。

结果没想到这个不太在意的事,却在医学史上产生了一些重要发现!她发现这种花的物质结构是医学发展史上前所未见的,请教了当时很多著名的化学家,他们也没有见过这种化学物质。

这一令人震惊的发现,顿时在国际医学界和化学界产生了不小的轰动,科学家们迫切想知道这种新物质会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怎样的作用,于是,国际科学协会立刻给王萌菊博士以及其他十几位对此感兴趣的科学家、学者们拨款,让他们深入研究这种奇特的花以及这种奇特的化学物质。

研究很快得到了突破进展,一年以后,王萌菊博士和她的团队通过做了上千次小白鼠的实验,发现这种新物质可以起到激发人的体力极限、使人产生极大的亢奋以及增强人体免疫力和自愈能力的作用。

对于科学界来说,这样的发现有利也有弊,因此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这种研究仅停留于理论层次为好,这是王萌菊博士的团队对国际科学界的回答。

但是当时正逢第一次世界大战打得如火如荼,同盟国和协约国势均力敌,双方打了近一年均死伤惨重,整个欧洲也因此迎来了历史上的空前浩劫。

为了在这场邪恶的世界大战中赢得先机,同盟国和协约国都对王萌菊博士自认为这样的不痛不痒的研究高度重视,他们认为这种新物质的作用,可以极大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让敌人面对一群发疯般的恶魔,闻风丧胆。

于是,美国政府强制王萌菊博士交出她的研究成果,给专人一块很大的实验田,让他们栽种这种黑中带红的花,等花开好后提取其中的有效成分,将它添加到果汁里。

大功告成后,美军立刻组建了一支一万人组成的‘魔鬼第一军’,给每一位作战人员发了一瓶添加了那种外观可怖的花的有效成分的果汁,让他们喝下去,之后给他们安排了一项作战任务,目的是为了试验这种新物质的效果。

没想到,这些喝了特殊果汁的士兵,在作战时异常勇猛,几次如猛虎下山般突破了敌人的阵地,给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据带领这支‘魔鬼第一军’的军长回忆,他手下的士兵作战时,就像一群发了疯的虎狼一般往前冲,不管前面有多少枪林弹雨、有多么无懈可击的火力压制,这群士兵都毫无畏惧地向前冲,直到突破敌人的阵地,把敌人消灭地片甲不留。

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就算有士兵中弹倒地,他也能很快爬起来,像个没有受伤的战士一样往前冲,最匪夷所思的是,有些人多次中弹都好像安然无恙的爬起来,大吼一声继续往前冲,这样惊人的战斗力,一下子让敌人害怕得肝胆俱裂,最终使敌人丧失战斗力。

因此,这支魔鬼部队没有几个‘真正的’伤号,被打伤的士兵取出弹片后,他们溃烂的伤口的愈合能力非常惊人,不用多少药,过上十天半个月就奇迹般地完全愈合了!

除了这样不可思议的状况,那个军人还在回忆录中这样写到:我的魔鬼士兵各个好战勇武,他们训练时就像在战场上厮杀一样,以最凶狠的方式击败对方,一旦踏上战场,他们就是敢死队,令敌手闻风丧胆的敢死队,所到之处真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为这样的魔鬼军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但是有一点非常令我头疼,他们私底下不停地打架斗殴,各级干部都管不住他们,关闭、体罚甚至杀鸡儆猴,都毫无作用!这股歪风邪气不但没有及时刹住、反而急剧蔓延,许多干部也时不时地和士兵们打架斗殴,总司令闻听后把我这个军长狠狠训了一顿,警告我再制止不住手下士兵的打架斗殴,就把我拉出去枪毙!

无可奈何下,我只得采取非常强硬的措施,我拉出来几十个打架最凶的士兵和干部,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把他们一一枪毙,以此来杀一儆百,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收效甚微,根本克制不住他们的打架斗殴。

总司令闻听后甚为恼火,就要把我一枪崩了,恰在此时,王萌菊博士却对美国政府发表声讨声明,告诉他们那种物质一旦jru人体,人就会变得非常亢奋,结果就是狂躁、暴动不安,无法制止,会给周围人的人安全带来极大的隐患。

总司令一听,总算知道了根源在哪,于是就不再怪罪于我,马上派人去请王萌菊博士,请她给出制止这种失控现象的对策。

王萌菊博士很遗憾地告诉他,自己目前对这种物质的研究甚为浅薄,一时半会儿配制不出解药,总司令顿时陷入了无尽的苦恼。

不过好在正义感强烈的她,主动要求美国政府诚恳地为之前对她的极大不尊重行为道歉,并请她出山,许她带领她的团队继续对这种花和这种新物质进行研究,以便尽早配制出解药,挽救已经发狂的上千士兵。

她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总司令的大力支持,总司令立刻将她的想法上报给最高领导人,希望最高决策层能够同意她的想法。

但是,满怀希望的总司令,却等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电话—最高决策层驳回了王萌菊博士的想法,对于发狂的士兵,只需要动用非常手段严加制止即可!

第九十六章 恶魔之花的灾难

总司令一听登时大怒,吼着要求决策层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决策层告诉他,现在战争已然进入到白化状态,各种新式武器都派上了用场,譬如英军使用坦克、德军使用毒气,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协约国与同盟国谁也占不了上风,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拼人!

协约国对王萌菊博士的研究成果相当重视,因此决策层经过深思熟虑,打算将她的研究成果大范围地用于战争,这样就能加速同盟国的灭亡!

总司令当场放声狂笑,大骂决策层愚蠢如猪,军队是要有铁一般的纪律才能无往不利,从来没听说过要一群疯子不顾死活地往前冲就能打赢,这样的决策简直荒谬至极!

但决策层回答他,纵然这项重大研究存在着一定缺陷,但是士兵们并没有真的失控,还是能够做到令行止,战斗力大幅度提高,私底下有些‘小打小闹’也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决策层还振振有词地告诉总司令,一片美丽的花园,焉能因为一两个害虫而全被烧毁?

总司令冷哼一声,怒不可遏地挂断电话,心里骂道:真是一群战争疯子!为了自己所谓的‘圣战’,脑子里连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粥的最简单的道理都忘光了!

但是他就算把决策层骂个狗血淋头也没用,自己必须坚决服从命令。一个月后,法国要求我国共享王萌菊博士的成果,他们也组建了一支3万多人的魔鬼大军,想要我们把那种特效果汁卖给他们一些,以此来赢得凡尔登战役的胜利。

这场战役已经进入到了决定阶段,法、德双方先后投入100多个师的兵力,兵员达到了240万人!战争规模之庞大、伤亡之惨烈都是整个一战期间之最!

凡尔登是法军整个战线的支撑点,德军统帅部认为只要拿下凡尔登,法军主力就会消耗殆尽,法国就会被迫投降,因此这个地方也是法军统帅部最要守住的战略要地。

面对德军势如破竹的猛烈攻势,法军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请求协约国出动远征军相助,英国、俄国都相继派出十万大军前去支援,但即使这样,还是压不住德军的疯狂。

迫于无奈,法军也只好动用非常手段,他们派人告知我国决策层,既然我国不愿意出兵,那总得以其他方式拿出盟友间的诚意,决策层告诉那些特使,我们可以把研制出的新式武器卖给他们,用以抵御德军。

但那些特使却说,新式武器固然重要,但归根结底还是人最重要,他们早就对王萌菊博士的研究成果垂涎三尺,要求决策层卖他们3万瓶那种特效果汁,来组建一支3万人的魔鬼大军,迟滞德军的进攻势头。

决策层欣然同意了,以一瓶50美元的高价卖了他们3万瓶,最终,法军成功组建了他们的魔鬼大军,这支军队以压倒的优势将德军打退出了凡尔登,瞬间扭转了战局!

后来贝当将军带领这支魔鬼之师给予了德军多次沉痛的打击,直到凡尔登战役结束,这支3万人的魔鬼军仅伤亡1万2千人!其余各军均死伤大半、遍地横尸,整个凡尔登也被炮弹炸得满目疮痍、几乎沦为地狱,因此后人才把这场战役称之为‘凡尔登绞机’。

可以说,凡尔登战役最终能以我协约国的胜利而告终,王萌菊博士功不可没!

她的成果就这样一直被广泛用于一战,直至战争结束,协约国先后组建了将近20万人的魔鬼大军,予邪恶的同盟国以重创,最终达成了我们协约国分得战争带来的巨大利益的目的,王萌菊博士也因此受到了很多奖章和大笔奖金的奖励。

但她却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得来的无上荣耀退还给了美国政府,告诉他们自己只有一个要求,强烈要求美国政府能够烧毁所有培植的那种‘杀人之花’,它是一个威胁人类和平发展的巨大恶魔,因此王萌菊博士将其命名为恶魔之花!

美国政府再三考虑,最终清醒过来,同意了王萌菊博士的观点,一夜之间,上百万朵恶魔之花被焚毁殆尽,王萌菊博士这下终于展颜了。

但其实人人都知道,美国政府之所以会同意烧毁所有的恶魔之花,并非是真的重视了王萌菊博士的和平呼吁,而是一战之后,世界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管是协约国和同盟国,都被这场战争打得体无完肤、百废待兴,迫于无奈,大家只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握手言谈,又把和平拿出来当幌子,以便迅速恢复本国的经济建设与发展。

同盟国战败了,最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协约国也要表示出自己‘渴望和平’的诚意,同盟国这时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杀人于无形的恶魔之花,这次持续4年之久的战争,他们是真的见识到了恶魔之花的厉害!因此他们立刻提出要协约国实际指美国烧毁所有的恶魔之花来表示他们的‘和平’诚意。

协约国仔细一想,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主要是因为恶魔之花已经给他们自的利益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一战结束后,各国一边忙于恢复经济、一边忙于恢复军队建制,这时候最需要做的就是大力整顿军队秩序,让军队得以休整和保持原有的强悍战斗力。

但是恰在此时,那些喝了特效果汁的士兵,开始发狂失控起来,一开始他们只是屡不止的相互斗殴,再后来就直接开枪杀战友了!一夜之间,几十万人发动了一场规模浩大的相互火并,一半以上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出现了这样极其严重的事态,协约国决策层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他们立刻下令解除所有魔鬼大军的武装,把他们全都遣散回家,总算遏制住了差点就万劫不复的自相火并。

可是事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些魔鬼军回家后,全都精神发狂地犯罪,拿着利器或自动武器上街烧杀抢掠、女,当地警察都制止不住,马上上报给了决策层。

决策层经调查,最终确定这些犯罪者都是魔鬼军的退伍士兵,看来恶魔之花的灾难作用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再这样下去国家将陷入一片混乱,走上灭亡的边缘。

决策层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做出了一个痛心疾首的决定:派出军队、清除所有的魔鬼大军!

又是一夜之间,几十万‘无辜’的魔鬼士兵被大肆清除,一年之后,灾难终于彻底平息!

第九十七章 科学斗士王萌菊

恶魔之花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但是王萌菊博士对它的好奇心却愈发强烈,一战期间,她试图研制出可以解开恶魔之花毒的解药,但是做了上万次实验均以失败告终。

大伙儿看到这,不长吁短叹,看来这个病真的是无药可治了,这个病人已经垂垂待毙了,真让人感到惋惜!

突然,史密斯眼睛一亮,指着书大喊道:“还没完呢!你们继续往下看!”

此言一出,大伙儿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瞬间点燃,赶紧聚精会神地继续看下去:

不过,王萌菊博士在研制解药的过程中并非一无所获,她先后配制出了三种解药,此书将其秘方记载下来,以供后世医学发展所用。

翻到下一页,便看见了三种解药的配制方法,上面还有恶魔之花的化学式结构及几张珍贵的照片。

这个结果顿时让大伙儿喜出望外,这正是他们所期盼的!上面的化学式结构和他们检测到的一模一样,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再往下看,他们又立刻转喜为悲,原因是这三种解药的药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他们先看第一种解药的配制方向,结果意外发现这个方法和他们现场研究出的配制法基本吻合,看来王萌菊博士早就‘捷足先登’了,但遗憾的是,第一种解药的药效只能维持极为短暂的一天到三天,一旦药效失去则病会继续恶化。

第二种解药是一种蓝紫色药水,这个药效持续的时间比第一种的要多一些,可以保证患者在一个星期内不会发作,但结果还是一样,药效一旦失去病继续加重。

第三种解药是一种淡黄色药水,药效可以维持两个月,这是王萌菊博士最好的研究成果了。

大家赶紧找出纸笔,一边把第三种解药的配方记下来,一边继续往下看,以下是记载王萌菊博士的生平:

王萌菊,女,1880年生于南京,5岁随父母去武汉定居,18岁以优异成绩考入南京大学,一年后被保送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化学专业硕博,于1901年取得化学专业硕士学位,1903年取得化学专业博士学位。

自1903年后,因其在校十分优异的表现及过人的天资,被聘请为宾夕法尼亚大学化学专业教授,任职其间又苦心钻研医学知识,1907年聘用为宾夕法尼亚大学化学学院兼医学学院院长,长期从事花粉化学研究及病理学研究,先后在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科学期刊上发表过40余篇具有深远意义的文章,被誉为国际化学界及医学界最年轻的泰斗级人物!

1914年—1918年,王萌菊博士研究国际重大课题—恶魔之花后人称之并做出突出贡献,获得10余枚科学勋章及4万美元课题奖金,但并未要,而是强烈要求终止这一课题的研究,认为这一项课题会给人类带来毁灭灾难,她的这一和平观念得到了全世界的拥护,1919年2月1,协约国宣布永久冻结对恶魔之花的研究并将其焚烧殆尽。

但王萌菊博士自己却并未放弃对这项冻结课题的研究,她一直努力研制恶魔之花的解药且对此越来越痴迷专一,甚至不惜放弃其他重大课题,学校见状十分恼火,但多次劝谏无果,又不愿失去她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此一直没有向美国政府告发她,但也不再给她发放相应的研究经费,导致王萌菊博士的研究进展愈发困难,最后被bi)无奈,只得放弃对恶魔之花解药的研究。

1919年5月4,中国巴黎和谈失败,导致‘五四运动’爆发,王萌菊博士闻听后痛心疾首,在美国华人区与当时的几大华人代表联合发表声讨,要求美国作为协约国,应当站出来维护中国作为战胜国的合法利益,义愤填膺地和美籍华人游行示威。

1919年12月6,39岁的王萌菊博士辞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学院院长职务并从学校离开,结束了自己16年的教授生涯,从美国洛杉矶机场起飞,回到家乡中国武汉,定居养老,此后况未曾得知。

王萌菊博士突然主动从宾夕法尼亚大学辞退,一时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她嫌自己的兴趣研究得不到学校的大力支持,这才一气之下返回祖国。

也有的认为王萌菊博士此举是出于强烈的国cāo),五四运动后中国从旧民主主义革命开始走向新民主主义革命,翻开了历史的一页!王萌菊博士觉得是时候回去报效祖国了,于是她带着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返回祖国,为中国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还有的认为王萌菊博士突然回去可能是要跟某个中国男人结婚了,她在美国的16年生涯中,一直致力于自己所做的许多重大课题研究,为此十几年如一地在实验室里苦战,一直没有考虑自己的终大事,但她现在也算功成名就了,是该退还乡,找个终伴侣,饱享清福。

关于恶魔之花以及王萌菊博士的记载到此为止,史密斯兴奋道:“既然大名鼎鼎的王萌菊博士就定居在此,那我们赶紧派人去找她吧,她肯定对此病有更高的见解。”

大伙儿也都激动地微微颔首:“是啊!我们请泰斗来帮忙,总比我们摸着石头过河要强。”

一个叫克罗斯的专家却略显苦恼道:“书上记载,王萌菊博士是1880年生的,现在是1940年,这么看来她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不知她人还是否健在,也不知她是否还住在武汉?”

但是眼下况紧急,大家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商议了一方案:由史密斯和克罗斯去警察局调阅王萌菊博士的档案,找出她的下落,其余人抓紧时间配制第三种药水,两头不误。

二人本来满怀希望地到了警察局,结果一打听才得知王萌菊博士于十二天前被一伙来历不明的持枪歹徒杀害了!这个震惊的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泰斗级的人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杀害了,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如此天纵之才竟这般陨落了,实在是科学界的一大损失,让人痛心疾首!

不过他们还是央求警察带他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到了那,王萌菊博士的家已经被封,二人看到王萌菊博士住的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宅,忍不住鼻子一阵发酸,看来王萌菊博士回国并非为了享清福,而是回来报效祖国,她以自己一颗九死不悔的赤子之心,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美国的崇高地位和荣华富贵,在这个老旧破败的院落忍受风霜,继续着神圣的科学研究。

她用自己的生命阐释了科学斗士的含义,他们甘愿抛弃世间繁华,埋头奉献一生,为人类的发展留下巨大的财富,这样的人,可敬可佩,可歌可泣,受万世景仰!

此刻二人站在王萌菊博士家门前,犹如站在神圣的教堂前,肃然起敬。

史密斯悲喜交加道:“克罗斯,我们进去看看吧,我坚信王萌菊博士之所以回国,就是想继续悄无声息地做她的研究,我想她一定在回国余年仍然研究着恶魔之花的解药。我们进去仔细找找,看能不能找出相关的研究笔记,从而找出突破口。”

克罗斯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让警察把门打开,进去寻找线索……

祝大家七夕快乐!本人单狗,但是由衷希望已然的有人在此浪漫的节能吃着火锅唱着歌,亲吻着心的人的额头和香唇!

第九十八章 突现诡异!

一行人进去一看,里面的生活用具非常简陋,两室一厅,客厅是用来做实验的场所,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x

不过客厅里的实验仪器、倒是非常齐全,客厅里有两张大桌、三张小桌,大桌摆满了量筒、烧杯、锥形瓶、玻璃棒、试管等基本实验仪器,小桌上搁着一台电子显微镜和两台普通显微镜。此外地上、柜子里和厨房的其中一台冰箱里还放着其他各式各样的实验仪器,端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二人赶紧翻箱倒柜地找有关恶魔之花的研究笔记和参考文献,很快便找到了相关资料,笔记和文献的记载都非常详细,看来他们所料不错,王萌菊博士回国后果然继续潜心研究她的未竟之事,他们打开笔记随便翻看几页,发现王萌菊博士回国后对恶魔之花的研究又有了新的突破,这真是让他们喜出望外,于是,他们赶紧把所有的资料文献都统统打包,准备带回去认真研究,说不定里面真的记载了可以完全治疗恶魔之花所引起的感染的方法。

二人顺便问了一下警察,王萌菊博士可否有丈夫?他们过些天也好去慰问一下,但警察却遗憾地摇了摇头,说档案里写着王萌菊博士未婚,也就意味着她为了科学奉献一生,终未嫁!

史密斯感叹道:“王萌菊博士,是我们这些人的楷模,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其实二人刚进去搜查资料时,还惊喜地发现了头柜中的一些照片,是王萌菊博士年轻时的照片,有在美国的,有回国的。照片中的她风华正茂,很喜欢到小桥流水的地方游玩,她在一片芳草盛开、落英缤纷的郊区买了一座不错的小庄园,有一张她坐在阳台的竹椅上喝下午茶的照片,看起来王萌菊博士并非是一个刻板严谨的科学家,她也很有小资调,照片上的她也很赶时髦。

于是,他们就顺便把这些弥足珍贵的照片带走了,希望将来能把它们曝光到美国的报纸上,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瞻仰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不让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人世,被后人所遗忘。

克罗斯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吧,大家还都在等着我们呢。”

二人回去后,立刻把一大堆有关恶魔之花的研究资料交给大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永久消除感染的解药的配制方法。

里面的内容繁多复杂,大伙儿一时应接不暇,于是只好让史密斯和克罗斯先查阅解药的配制方法,其余人还是按原计划配制淡黄色药水,先保住患者的命最为要紧。

大家就这样加紧忙碌到了深夜,史密斯和克罗斯的眼睛和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一页一页地寻找‘终极解药’的配制方法,可是记载浩如烟海,这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终于,他们找到了关于恶魔之花新型解药的记载,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但是,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里面根本没有记载新型解药的配制方法,而是粘着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两朵黑中带红的花,想来也是恶魔之花。

再往后翻,竟是这种花的培植方法,史密斯和克罗斯一下成了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他们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不懂王萌菊博士记载这个是何用意?

上一页的标题分明是‘有关恶魔之花新型解药的研制’,可为什么不把研制过程和方法记录下来,偏要如此怪异地把一张恶魔之花的照片和它的培植过程详载下来呢?

史密斯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克罗斯,你说王萌菊博士为什么要把恶魔之花的培植方法记在这个标题的后文里?这实在是与这个主题不相符合,你估计王萌菊博士此举是有何深意呢?”

克罗斯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但是过了半晌,也是摇头叹息:“这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

突然,他灵光乍现,揣测道:“史密斯,我有点想法了,我觉得王萌菊博士此举会不会是告诉我们,解恶魔之花毒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

史密斯眼珠一转,不以为然:“这种说法有点荒诞不经,以毒攻毒是以提取抗毒血清的方法来化解毒,这种方法仅限于毒动物中,植物中怎么可能提取抗毒血清?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

克罗斯微微颔首,表示言之有理,可要是连这种说法都被推翻的话,那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二人都已心俱疲,打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史密斯正要合眼,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并且这种念头愈发地强烈,他有种隐约之感:似乎……似乎他们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开始思如电转地思索,突然,他大叫一声:“克罗斯,快起来,快起来!”

克罗斯一下子从桌上趴起来,兴奋道:“怎么了?是不是你突然发现了新型解药的配制方法?”

史密斯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我们都忽略掉的非常重要的事!”

克罗斯疑道:“什么事?”

史密斯眉头紧锁道:“恶魔之花本应绝迹了,也就意味着世上不会再有人被这种可怕的生物所感染,但是,我们要拯救的这个病人她就偏偏中了恶魔之花的毒,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克罗斯长长地哦了一声,霎时间醍醐灌顶:不错,恶魔之花二十年前就已经被焚烧殆尽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病人偏偏感染了这种已经‘失传已久’的病毒呢?这不得不让人深思起来,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恐惧不安。

是啊,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诡异,只可惜他们之前只忙于诊治病,未曾多虑,现在仔细一想,端的是细思极恐!

史密斯猜测道:“难道说,恶魔之花并没有真的绝迹,有不法之徒掌握了它的培植技术,这个女士不巧被感染了这种病毒?”

克罗斯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这,这恐怕不太可能吧?研究它的课题早二十年前就被永久冻结了,谁还敢私自培植恶魔之花?”

但是他转念一想,突然神色恐慌起来,他嘴巴长得老大,手指颤抖地指着记载的内容,惊恐万分道:“难道说,难道说王萌菊博士回国后还在培植恶魔之花?”说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调高了八度。

史密斯赶紧上前把他的嘴捂住,眉头紧锁道:“小点声!”

克罗斯微微颔首,史密斯慢慢将其松开,二人此刻睡意全无,就着昏暗的台灯光开始细思极恐地讨论此事。

突然间,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顷刻而下,呼啸声响彻云霄,阵阵可怖的寒意席卷而来,让二人不瑟瑟发抖……

第九十九章 天使之花

此事令二人难以置信,王萌菊博士可是个富有正义感的科学家,她怎么可能会违法国际法而私下培植恶魔之花呢再说了,当年她可是第一个极力反对栽培这种可怖花朵的人,所以,这种想法于于理都解释不通。

可是她晚年的研究笔记上分明详细记载了恶魔之花的培植方法,再加上这个病人蹊跷地感染了那种可怕的病毒,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最重要的一点,当初焚毁恶魔之花的同时,国际上也发表声明,要求把有关恶魔之花培植方法的全部资料一并烧毁,就连国际医学发展史这本书里也没有丝毫的记载,这也就意味着这种邪术早已失传,尚能掌握的人就只有当时参与这项课题的人

因此根据现状分析,种种嫌疑的矛头都指向了王萌菊博士,可怪就怪在她根本没理由这样做啊

“怪哉,怪哉啊”克罗斯疑惑道。

史密斯先不管这个怪事,他决定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感到恶魔之花的培植方法端的很神奇、很复杂,怪不得当年一朵能卖出那么高的价钱,简直是惊世骇俗

突然,他眼睛一亮,激动道“不对,不对啊”

克罗斯疑道“有什么不对的”

史密斯赶紧拽着他往下看,结果又惊诧地看到了两幅图,看上去都是恶魔之花,但一看注解,却才明白一幅图上画的是恶魔之花,另一幅图下面的注解是天使之花

再往下看,顿时困惑迎刃而解,原来,这真的是新型解药的研制方法,并非是他们胡乱猜测的牛头不对马嘴。

原来,前面他们看到的那幅图,就是王萌菊博士晚年的研究成果天使之花它表面看上去和恶魔之花并无差别,但是恶魔之花的汁液是黑紫色,而天使之花的汁液是蓝绿色。

因此,上面所记载的正是天使之花的培植方法王萌菊博士在注解完了两种花的异同之处后,在下面还有一段令人振奋的注释只要把天使之花榨出的汁液与恶魔之花的汁液相混合,恶魔之花便失去了原有的毒。一旦有人感染了恶魔之花所引发的病毒,可将榨出的天使之花的汁液提纯,将提纯液加入到80c的开水中,再将研磨成碎的天使之花花瓣一同加入到开水中,将混合液充分搅拌均匀,再给患者服下,仔细休养三天后,患者可完全康复

这段文字顿时让二人欣喜若狂,欢呼跃雀道“有救了患者有救了”

可是他们却突然一下子又转喜为悲,因为这种解毒之法不是配制药水,得需要原材料或成品,他们或者得到天使之花的种子,慢慢按照记载的培植方法将种子培植成花,又或者直接得到成品最省事。

那么问题就在这他们上哪去搞天使之花的种子或成品,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但是转念一想,此事也非常容易,既然王萌菊博士已经研究出了可以彻底消除恶魔之花毒的方法,那她也一定开发出了天使之花的种子,再回想一下方才看到的天使之花的图样,就说明她还培植出了成品

于是,二人又集中精神继续看下去,王萌菊博士在这项研究的最后几段文字中这样写到

我已经在我家门前的花圃里成功培育出了两朵天使之花,这是我回国后二十年来的成果,我终于实现了我此生最大的心愿蓦然回首,我的科研生涯几乎全部奉献给了这一项世界级的重大课题,过去我无意间研究出恶魔之花,结果给世界人民带来了沉痛的灾难,我当时内心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于是我毅然决然地自毁了成果,算是我灵魂的赎罪。

但我始终对恶魔之花心有余悸,虽然当时协约国下令烧毁了所有的恶魔之花,并将感染了病毒的人全部清除,但我依然心有不安,因为掌握了恶魔之花培植技术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担心将来的某一天这项可怕的技术又会落入想要称霸世界的疯子手中,那样人类又会再次面临毁灭的灾难。

于是,我遵从了内心的正义感,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美国的富有生活,带上所有的成果、收拾好行李从洛杉矶机场起飞回国,回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家乡武汉,我可以一边吃着思念已久的干面我以前在唐人街吃过几回,但是味道不地道,一边继续进行着我的研究,虽然这次不会再有人给我发任何经费,不过我从美国带回来的财产完全可以保证我的研究波澜不惊地进行,以及我后半生的吃饭问题。

回国的这二十年,我饱经风霜,终于研究出了可以对抗恶魔之花的天使之花,尽管我只弄出了两个实验品,但是足可以告慰我这几十年来的赤子之心了。

当研究成果出世的一刹那,我感到无比的自豪,我为我自己骄傲尽管这一刻没有科学界的欢呼、尽管这一刻没有颁奖授勋的仪式,但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上帝在向我微笑、对我赞许,我感到了,我感到了圣母轻轻搂住我,深深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我也就知足了。

这一生的科研生涯,让我得到了无数的荣耀、也让我尝尽了坚守的独孤,我没有像正常人一样享受到荷尔蒙的味道,我没有丈夫、没有子女,有的只是埋头苦干和望尽天涯路,虽然有时候静下心一想,感到鼻子一阵发酸,但是这一路走来,我觉得我无怨无悔,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科学斗士

现在的我已经年近花甲,也终于如愿以偿,我想,我一定有些累了,那就让我暂时忘掉科学斗士的份,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想我应该隐居深山老林,依溪傍水而居,吃着清茶淡饭、伴着万千气象,颐养天年

王萌菊,于1939年12月15记。

读完了王萌菊博士顺手写的回忆录,二人不又陷入到缅怀这位伟人的沉痛心中,他们为王萌菊博士的不幸离世默哀了十分钟后,史密斯转悲为喜道“既然王萌菊博士早就培育出了成品,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把天使之花采摘下来,赶紧配制新型解药吧。”

克罗斯微微颔首,眼下看来,得到天使之花是信手拈来的事,二人不又搂抱着欢蹦乱跳起来,心潮澎湃道这下患者真的是有救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将昨夜的重大发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其他专家,众人喜不自胜,事不宜迟,大家立刻赶往现场,前去寻找天使之花。

第一百章 不翼而飞的天使之花

众人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在王萌菊博士家的花圃前仔细按图索骥,可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相应的天使之花,大伙儿甚为不解。

史密斯揣测道“莫非王萌菊博士早就把天使之花给摘下了,放到了她家里”

克罗斯眉头紧锁道“不可能我们昨天把她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她家里有什么花朵啊”

但是大伙儿觉得还是再踏足寻找为好,毕竟上次的焦点是研究资料,很容易忽略掉其他比较重要的事物,于是史密斯和克罗斯继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花圃里的花,其余人进屋搜查。

又忙活了大半天,两边均一无所获,大家遗憾地唏嘘叹息,想来王萌菊博士八成把天使之花转移到了别处,可她人已死,想寻找它岂不是大海捞针

史密斯痛惜道“看来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先按照第三种药水的配制方法来配制出特效药,给患者服下后可延长她两个月的生命。我们在此期间可以多配制一些,这样她的生命就可以一直延长下去,直到我们按照王萌菊博士留下来的终极方案取得成功为止。”

但是这无疑是个笨办法,且不说他们能否成功,单就想想也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他们可没有办法放下手上的其他工作而专门搞这个研究,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这是每个医生最起码的常识治疗疾病就需要速战速决,不可能每个医生只盯着一个病人而对其他事置之不理。

因此目前看来,这些外国专家能做的只是把第三种特效药的配方留给这家医院的骨干医生,让他们不断配制这种药水,然后让患者每隔两个月就来再次购买这种药水,听起来简直太麻烦了,但是他们和患者眼下都别无选择。

正当他们要失望而归之时,史密斯突然盯着花圃的一角,大喊道“你们快来”

大伙儿立刻兴奋地跑过去,问他是不是发现了天使之花

但史密斯却微微摇头,告诉大家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异常现象,说着,他用手捏住两根紧挨着的花根,指给大伙儿看,大伙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花根看起来比较新鲜,应该是花朵被采摘下来不久,用眼观察一下花根的新鲜程度,看样子这两朵花被采摘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半个月。

大伙儿疑道“可是史密斯,你发现了这个可疑现象,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史密斯神严肃道“你们想想,王萌菊博士在她的研究笔记里写的是清清楚楚,她在自己家花圃里栽种了两朵天使之花,可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呢”说着,他点醒道“诸位想想,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两朵已经被采摘了的花会不会就是天使之花呢王萌菊博士是十二天前遇害的,而这两朵花的采摘时间绝对不超过半个月,所以”

大伙儿一下子醍醐灌顶,终于发现了最关键的一点王萌菊博士的遇害一定与天使之花有关

刚才那两根花根的外表颜色是黑中带红,和恶魔之花的外观相吻合,而又是两朵花,再结合研究资料一想,那两朵花毋庸置疑的就是天使之花

可要是凶手的目的就是这项研究成果,又有点不切实际,因为王萌菊博士的这项研究是在与世隔绝的况下进行的,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知道她在秘密研究天使之花,况且凶手杀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图财害命,可王萌菊博士晚年生活清贫,这项研究就算问世也不会引起太大关注,也就意味着凶手根本一分钱的好处也捞不到,他此举根本不符合正常的杀人逻辑。

再深入细想,大家不都觉得此事太过蹊跷,看来王萌菊博士的遇害,暗藏诸多令人难解的玄机,这桩案子暂时成了无头案。

克罗斯苦笑道“瞧瞧我们,作为一名医生,现在倒变成了侦探,真是有趣”

史密斯愁眉不展道“可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觉得天使之花一定就在杀害王萌菊博士的凶手手中,一天抓不到凶手,我们就一天不能完全保证患者的生命安全,也揭开不了谜团。”

克罗斯微微颔首“你说的不错,但这事应该交给警察去管,我们的职责是救死扶伤。”

尽管大伙儿此刻心里产生了万千疑惑,但是眼下还是救人要紧,于是他们又赶紧跑回医院,抓紧配制特效药。

今天按照之前的通知,刘琴琴是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但是遇到了突发况,她还是卧病在,但是医生一时心急,忘了通知她的家属,于是柳诗娴和刘母照常来了,还给刘琴琴买了很多好吃的。

但当她们听医生说刘琴琴仍是危在旦夕,不觉心中一紧,刘母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问道“医生,我女儿到底现在怎样了她还有没有救”

医生让她们放宽心,特效药很快就能配制出来,届时患者就有救了,当然他们没有把恶魔之花和天使之花的事告诉她们,以免她们心里会产生更大的恐慌。

但是因为这种病是有传染的,所以他们仍旧不能让家属进去探望,只是微笑着告慰她们,他们会把带来的这些好吃的交给患者的。

这时,史密斯突然激动地从病房里跑出来,告诉大家一个意外惊喜病毒的传染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患者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正常

大伙儿立刻喜不自地跑过去再行检查,结果发现,这种病毒的传染真的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患者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只是体内的病毒尚还存活,不可掉以轻心。

医生立刻把这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告诉了她们,刘母喜出望外道“那医生,我是否可以进去看看我的女儿了”

医生沉思片刻,微微颔首“那好吧,那你们进去吧但是只能呆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这个病实在是无法用现有的科学来解释,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况,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刘母点了点头,和柳诗娴一起进去看刘琴琴。

刘琴琴虽然恢复了些气色,但看起来还是病秧秧的,她看到阿妈和诗娴侄女过来看望她了,高兴地合不拢嘴,立刻和她们拉起话来。

刘母不自已道“琴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阿妈总算是放下了心,医生说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说着,她打开自己带来的四喜丸子,让刘琴琴尝尝。

刘琴琴苦笑道“阿妈,我这病还没好,不想吃油腻。何况大夫只给了你们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我就不着急着吃饭,咱们三个说说话。”

三人聊了一会儿,刘母突然肚子疼,于是起去上厕所,刘琴琴便和柳诗娴愉快地谝了起来,她问道“诗娴,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想好怎么跟你爸妈谈明婚事了吗”

柳诗娴摇了摇头,她想再陪她一段时间,等她病好了再回去。

刘琴琴道“你放心回去吧,王婶的病不用你cāo)心,你的终大事最为重要。”

柳诗娴固执地说道“没关系的,我也不在乎那一两天,况且医生说特效药今天下午就能配好,您喝了就能马上出院了,我等您平安回家后再买火车票。”

刘琴琴笑问道“诗娴,你是不是想和王婶再聊几天,所以才不着急着回去”

柳诗娴微微颔首,刘琴琴心花怒放地夸她真是个好侄女。

但柳诗娴此举是因为她觉得刘琴琴上隐藏着太多秘密,她觉得刘琴琴现在有危险,她出于内心强烈的保护他人的想法,决心要挖出她上的秘密,来防患于未然。

当然,她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她。

刘母上完了厕所,二人陪刘琴琴吃了十分钟的饭,便起回家了,柳诗娴心道王婶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独自承担危险的,我要保护好您

第一百零一章 不速之客再访

下午五点,淡黄色的特效药被成功配制出来了,尽管专家不能做任何实验来验证药效,但是眼下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刘琴琴喝了药以后,医生让她先安安静静地睡上一晚,这一晚,他们在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她体内的病毒况。

这回总算是奇迹发生了,药效发挥后,病毒不断地被吞噬消解,到了晚上九点,患者体内的病毒终于全都吞噬殆尽了所有人这下终于可以展颜了,他们重现了王萌菊博士当年的成功实验当然,以人为实验品是违背科学的,这种况他们实在是无可奈何,内心感到无比自豪,欣喜若狂地欢蹦乱跳。

第二天拂晓,刘琴琴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但她顿时感到睡意全无,精神状态恢复最佳,有一种地狱重生般的感觉。

这时,有个护士进来记录她现在体内的各项理学数据,欣喜地告诉她她已经痊愈了,刘琴琴血沸腾地就要从上坐起来,护士赶紧拦住她,微笑道“你先不要这么激动,等会儿专家再过来检查一下,确定你体内再无异样后,你就可以马上办理出院手续了。”

早饭后,专家们再过来确诊一下,确定了患者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后,高兴地让她尽快办理出院手续,一个半月后再来拿几瓶特效药。

刘琴琴疑惑不解,不是说她已经痊愈了吗怎么还要喝什么特效药

医生遗憾地告诉她,他们眼下没有办法研制出可以永久消除这种病毒的特效药,也就是说这种病毒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死而复生,这种特效药的药效可以维持两个月,所以她必须每隔一个半月就来取几瓶新研制的特效药,以此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刘琴琴知晓医生的意思,其实针对这种病毒,她自己是最清楚它的厉害之处,但是她始终不愿把内幕告诉医生以及警察,她知道这个难言之隐一旦说出,自己也难逃干系,甚至会毁掉家族的荣誉,所以眼下她只有守口如瓶、寻找良机。

好在医生也一时兴奋,也没有多问她,就直接让她穿戴好出院了。

正巧柳诗娴和刘母也过来接她,柳诗娴已经打电话给家里,说王婶最近病重,但已经大病初愈,她想多陪陪她,父亲柳言明告诉她这是为人之道,应该的,只是别太打扰人家,给她的旅游经费足够她连续一个月住比较不错的酒店。

另外,他也想通过女儿为纽带,增进一下与王家的感,这也是个天赐良机。

刘琴琴心花怒放地抚摸了下侄女的头,道“谢谢侄女,回头王婶给你买几件时新旗袍,以表谢意。”

三人回到家,刘母嘱咐刘琴琴还是多休息为好,但刘琴琴是个闲不住的人,她拉着母亲的手,噘着嘴撒道“阿妈,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了,像躺进棺材一样,把我都快闷死了你就让我出去兜兜风,求求你嘛,好不好的嘛”

柳诗娴看到刘琴琴可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刘母强颜欢笑道“好好好阿妈答应你,你别让人家诗娴看你的洋相,快去快回吧。”

刘琴琴拍手叫好,马上回屋梳妆打扮,把自己打扮得和素那般妖艳风,之后拉着柳诗娴去逛遍武汉市,给她买了几件时新旗袍和连衣裙。

今晚正好皓月当空,刘母吩咐庖厨做一些拿手小菜款待二人,因刘琴琴大病初愈,桌上大部分是素食,好在都是女人,对清淡小菜早已习以为常。

吃完饭,刘母便带二人欣赏良辰美景,柳诗娴这才发现,刘家的一砖一瓦都充满了诗画意,不过这也见怪不怪,刘家本来就都是搞艺术的。

晚上,刘琴琴还是盛邀请侄女和她一起睡,柳诗娴说父亲让她不要再在贵府搅扰了,因此她今晚执意要去找酒店住宿,刘琴琴道“既然如此,那王婶就陪你住一晚酒店,咱们正好可以秉烛夜谈。”

柳诗娴忙推脱道“王婶,您还是呆在家好好休息为好,等您养好子,侄女再来和您畅谈。”

刘琴琴微微颔首,柳诗娴便出去找酒店了,但她其实心急如焚,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解开层层谜团。可眼下王婶大病初愈,她如果bi)问就有失礼节,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半夜,刘琴琴正酣酣入睡,突然她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警觉起来。

一会儿,有个黑衣人跳窗进来,她吓得正要喊叫救命,那个黑衣人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嘴捂住,道:“琴妹,别出声,是我”

刘琴琴听出这是陈川的声音,微微颔首,陈川立刻把她松开,把面罩摘下来,让她把台灯打开。

刘琴琴没好气地问道:“你大半夜鬼鬼祟祟地潜入我房,又想做什么好事”

陈川苦笑道:“琴妹误会了,我是给你拿特效药来的。”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两小瓶淡黄色的药水,放到桌上。

刘琴琴说她这次病好转,也是喝了专家配制的这种药水,陈川说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想到让那些权威人士在这上面捷足先登了。

刘琴琴冷笑道:“你别是从医院里偷了两瓶出来,故意自抬价吧”

陈川呵呵一笑“不谋而合而已,我担心你中途又有什么突发况,所以给你带了两瓶过来,以防万一。”

刘琴琴哦了一声,道“不过你这个大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这次来找我,不单是给我送解药的吧”

陈川微微颔首,说用她上次滴血配药做的实验很成功,但是原料已经用完,想要她养好子以后再用自己的血配一些药。

刘琴琴冷哼一声,道“跟你这种人打交道还是要多长个心眼,我讲究平等交易,你让我滴血配药,总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我吧”

陈川苦笑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刘琴琴还是想知道她两个妹妹的生死下落,陈川说他上次已经告诉她了,两个妹妹都在四号别墅里,这一次刘琴琴bi)问他两个妹妹是否还活着陈川微微颔首,刘琴琴喜不自胜道“那我何时能见到她们”

陈川这下却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刘琴琴唏嘘道“那好吧,那就下次再问你,你求我一次,我就问你一次。”

陈川微微颔首,让她抓紧时间再次滴血配药,随后跳窗走了。

刘琴琴关上灯,又陷入到缅怀两个妹妹的沉痛心中,不觉潸然泪下,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滋味,真叫人生不如死

“姐姐别担心,我就在您边。”

突然,她耳畔想起一个空灵之声,猛地一震,这声音太似曾相识了

她突然跑出房间,对着万籁俱寂的天地间大喊道“艺君兰君是你们吗你们在哪”

“艺君兰君你们在哪”

响彻云霄的呼唤声久久回dàng)在空旷的天地间。

她终于喊累了,拖着疲惫的子回房睡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明察暗访

柳诗娴一大早起来,本要买点水果去看王婶,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就是要挖出王婶上的秘密,但直截了当地问,人家肯定就百般搪塞,自己到头来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不能正面出击,必须迂回包抄才能出奇制胜。于是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武汉市人民警察局。

警察刚刚吃过早饭,柳诗娴便登门造访,孙警长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上次营救人质时那个智勇双全的小姑娘,柳诗娴对他莞尔一笑,隔着老远向他地打招呼,孙警长满面风地自语道“这丫头,端的是秀外慧中”

于是,孙警长也洋溢地请柳诗娴去会客厅做客,随即叫人看茶,问道“小姑娘,你大清早地就到我这来,有何贵干”

柳诗娴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次孙警长全力营救了她的婶婶,她想着一定要专程来登门拜谢一下,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听雪朗牌咖啡,算作谢礼。

孙警长心花怒放道“哎呦你这个小姑娘可真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高的礼数,真是难得啊”说着,他接过咖啡,道“你有所不知,我生平就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咖啡,真是谢谢你了。”

柳诗娴微微一笑“您要是喜欢,以后有机会我再给您买两听。”

孙警长忙道“别别别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今天到我这来,不单是给我送谢礼吧”

柳诗娴微微颔首,她想了解一下关于那个王萌菊博士的事。

孙警长顿生疑云,心道案的焦点人物可是刘琴琴,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小角色到底有何目的

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她的深意,况且自己也收了人家的礼,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因此自己也没多想,果断地把前两天和专家组去现场调查的事向她和盘托出,柳诗娴听完后便起告辞了。

一路上,她内心翻江倒海,脑海里天人交战,总觉得这件杀人案奇诡异常,好似一环一环,让人捉摸不透。

先是王婶和那个王萌菊博士深夜会面,接着出现了一帮来历不明的歹徒,手段极其残忍地杀害了王萌菊博士并绑架了王婶,但救出王婶后却看见她竟毫发无损,再加上她偶然发现挟持的弹夹里并无一发子弹,这两件蹊跷的事连在一起,让她判断出王婶肯定与幕后凶手认识。

那么两个疑点就产生了第一,王婶深夜去见王萌菊博士到底有何目的第二,王婶和凶手既然是旧相识,他为什么要绑架她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自己目前对这两点都毫不知,知晓内幕的肯定只有王婶一人,但她却千方百计地避而不谈、守口如瓶,可见其隐极大。

紧接着,后面就发生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王婶离奇中毒,医院请了国外权威专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医好,可见此毒甚是厉害。

中毒这件事,也一样让她感到很蹊跷,王婶被营救前还生龙活虎的,平安无事后却蹊跷中毒,险些命丧黄泉,这不得不让人疑心大作。

柳诗娴有一种直觉王婶中毒绝不是偶然,一定是她中了幕后凶手的诡计才导致恶病缠。

当然,这其中的内幕她也无法知晓,索先不费脑地想这些,就从当下获取的信息来推断事的原委。

孙警长告诉她,前两天专家组突然要求他协助他们再勘案发现场,到了那,专家组把王萌菊博士家的许多研究资料都搬走了,可想而知,王婶感染的这个诡异病毒一定需要王萌菊博士的帮助,只是博士不幸被歹人戕害,专家才不得不自己动手,冒着一定的风险去挽救王婶的生命。

按照这个思路走,很容易想到关键一点专家也一定知道了王萌菊博士的很多事,并且他们对王婶的诡异病有了一定的理论了解,这才去搬王萌菊博士的研究资料,找出解毒之法。那么王萌菊博士的研究资料中,也一定记载了解毒之法,才使王婶得以康复。

因此,她现在还不能直接去王婶家,她要去那家医院,打探底细。

到了那,柳诗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专家们她婶婶到底得了什么病专家还是觉得不要引起她内心的恐慌为好,便搪塞道“没什么大事,只要你婶婶今后按时吃药就好了。”

柳诗娴眼神坚定道“各位专家,我很感激你们救了我婶婶,大恩大德我柳诗娴没齿难忘,但是作为医生,除了对患者救死扶伤,还不应该向其家属隐瞒病,所以我恳求你们把实告诉我。”

史密斯摇头道“不行,柳小姐,你只是患者的侄女,并不是她的直系亲属,她的病我们不方便向你透露。”

柳诗娴思如电转道“那我告诉你们,我今天是代表她的母亲来问她的病的,她母亲对此也是心急如焚,还望你们能够体谅一位老者的心。”

专家细细一想,唏嘘道“那好吧,不过你和患者母亲都必须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柳诗娴微微颔首,专家便把恶魔之花和天使之花的事向她和盘托出,柳诗娴听后震惊不已,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王婶的隐,她感到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

听完后她向专家鞠躬致谢,自己直奔王婶家而去,不过她还是不能单刀直入,必须再来一次旁敲侧击。

中午,她提着水果来看望刘琴琴,刘琴琴兴奋道“你跟我还见外,下次不要带水果了。”

吃完午饭,王婶本带她去逛一些名胜古迹,柳诗娴却困意缠,打个哈欠道“王婶你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刘琴琴疑道“诗娴,你是想午睡吗”

柳诗娴故意把脸色放的难看,道“别提了王婶,我昨晚上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梦,一夜都没睡好啊,额”

刘琴琴好奇道“什么噩梦能不能给王婶说说,我解梦还有两手。”

柳诗娴微微一笑,让王婶陪她去卧房休息,刘琴琴想都不想地就答应了,柳诗娴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心道王婶上钩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不让撒旦降临

二人进了屋,刘琴琴让柳诗娴快躺下,在上描述噩梦节,她拿条板凳,坐在边洗耳恭听。

柳诗娴清了清嗓子,紧张兮兮地给她讲起

昨晚,她不知怎的就梦到了堕天使撒旦,它长得凶神恶煞,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望无际的黑暗,狂风暴雨不停地倾泻,显得格外凄凉瘆人。

撒旦站在她头顶的正上方,四周还围着许多面目可憎的堕天使,让她感到了无比压抑的绝望感。

突然,撒旦变出两把锋利尖锐的死镰,缓缓降到地面,之后用死镰将她夹颈,吓得她魂飞魄散,撒旦发出无比恐怖的笑,道“你要不要跟我一样变成堕天使把上帝赶下天去哈哈”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要不要不要”

但撒旦终究没放过她,施展邪术把她变成了女堕天使,称之为恶魔之花

“什么恶魔之花”刘琴琴大惊。

柳诗娴微微颔首,但刘琴琴惊恐万分的神色,已经让她判断出她肯定知道真正意义上的恶魔之花,要不听个故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但她保持镇定,继续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她变出了恶魔之花后,手里变出一把剑,剑上刻着黑中带红的花纹,图案也一样可怖。

突然,她鸟瞰到地面上有一个女圣徒跪在地上,双手合掌向上帝祈祷,撒旦登时大怒,命令她用手中的魔花剑杀死那个女圣徒,她当时已经失去了精神与灵魂,便听从了撒旦的命令,飞下去杀死了女圣徒,剑锋上不断滴下黑紫色的鲜血

紧接着她飞上苍穹,用剑朝天地一挥,瞬间大地上开满了奇特的黑中带红的花,花粉飘散到世界各地,所有吸入了花粉的人全都精神失控地发狂起来,相互烧杀掠,世界顿时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之中。

而撒旦和其他堕天使站在九万里苍穹之上,发出阵阵凄厉恐怖的笑声“哈哈哈恶魔之花灭亡世界吧恶魔之花灭亡世界吧哈哈哈”

就在整个世界即将沦为地狱之际,突然间,黑暗无边的天空中闪出两道光芒,紧接着降临了两位光芒四的天使,但是由于光芒耀眼,看不清楚两位天使的真面目。

接着,她们举起两把光芒之剑,剑上也刻着黑中带红的花纹,对她厉声审判道“恶魔之花,你已经犯下了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我天使之花现在代表仁慈的上帝,向你发起终极审判,代表正义将你和撒旦等堕天使就地正法”

宣判完,她们便拿着光芒剑和撒旦的邪恶势力展开了生死之战,最终大获全胜,世界恢复了明亮,恶魔之花也被打回为柳诗娴的原形。

但是遍布大地的恶魔之花还在继续为祸天下,天使之花便用她手中的剑向天地一挥,瞬间,所有的恶魔之花变成了天使之花,天使之花散发出的花粉和奇妙的花香使人类恢复了正常,让大地恢复了生机,人们都在欢呼呐喊,膜拜着苍穹上的天使之花,感谢主的仁慈。

接着,天使之花的耀眼光芒逐渐缩小,她终于看清了两位天使的面目,但是却把她惊得目瞪口呆一位和她本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位则是和刘琴琴长得不差分毫。

两位天使凝视着她,她感到恐慌不安,害怕自己被当场处死。

就在这时,天空又是光芒万丈,慈至上的圣母缓缓降临,她向自己露出无比仁慈的微笑,道“我代表上帝和你说话,因你是被撒旦蛊惑成魔,所以主原谅了你的滔天罪行,希望你好好做人,用一生赎你的罪孽。”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圣母,合掌谢恩。

柳诗娴讲完了故事,顺便把圣母的模样给刘琴琴描述了一下,她今天去医院问实时,顺便看了一下王萌菊博士年轻时的照片,便把王萌菊博士的形象用于她梦中的圣母外表。

刘琴琴讶异道“哇哦你这个梦可真是奇诡无比”

柳诗娴笑问道“王婶,这个梦您可会解”

刘琴琴听得全大汗淋漓,苦笑道“这个这个我确实不太会解。”

柳诗娴看出了她的掩饰行为,但是没有揭穿,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故作惊诧道“我这梦做得真是奇怪,我醒来仔细回想一下,这个梦似乎没有发生在我上的现实依据,可真是奇哉怪也不过梦中的撒旦确实吓人的,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刘琴琴抚摸着她的头,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好好补一觉吧。”说着,她给柳诗娴盖好被子,柳诗娴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她出去在院中散步,内心翻江倒海,脑海里天人交战,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诗娴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恶魔之花和天使之花的事

她刚才讲的故事,分明就是含沙影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对这两件事的了如指掌,因此这并非她做的梦,而是以另一种独特的形式向自己暗示一个信息我已经知道了恶魔之花和天使之花,你不必再故作遮掩了。

刘琴琴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的秘密怕是要瞒不住了,这个诗娴,既不像赵欣荣那般鲁莽行事,也不像自己的女儿雪婕那般不谙世事,她端的是一个城府深沉的女孩,这样的女孩究竟好不好,恐怕得盖棺定论了。

不过她还是打心眼里最喜欢柳诗娴,她是个懂得礼数的窈窕淑女,也是个会自我保护的成熟女,更难得可贵的是,她怀有一颗竭尽全力想要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的赤子之心,这样的女,在当下的中国,堪称是奇女子

她心里也很清楚,诗娴这样旁敲侧击,也是想和她一起承担危险、为她分忧,但是她最不愿意把这个本纯澈的女娃牵连进来,她应该永远活在阳光下。

可是她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诗娴是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知道自己的秘密的,而她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刘琴琴感到无比的悔恨和无奈。

晚上睡觉时,她由于白天压抑的心,导致自己却做了诗娴所描述的那个噩梦,她正梦到撒旦那张无比恐怖的脸向自己贴进,吓得咿呀一声尖叫,竟直从上坐了起来,吓得气喘吁吁,全大汗淋漓。

她刚扭头要看外面,突然看到了恐怖的一幕撒旦拿着两把死镰,和自己近在咫尺

这次是真的现实

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次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瑟瑟发抖道“恶魔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撒旦笑一声,道“把你手里的天使之花交出来,交出来”

她跪在上,磕头如捣蒜道“天使之花不在我手上,在陈川手上求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突然间,灯开了柳诗娴摘掉撒旦的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王婶,吓到您了,您没事吧”

刘琴琴瞪大眼睛一看居然是柳诗娴假扮的

她顿时火冒三丈“你个死丫头你是想把婶子吓死啊婶子的半条命都被你给吓没了”

柳诗娴道歉道“对不起婶婶,我知道这样做太冒险了,但是我真的别无办法了。”

刘琴琴依然怒气未消地斥责她“你不好好做淑女,扮恶魔撒旦作甚是想气死我啊你”说着,她用指尖狠狠戳了一下柳诗娴的眉心。

柳诗娴面红耳赤道“好了婶婶,我知道错了,侄女再也不敢了。”

刘琴琴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心脏,双手交叉在前,道“你不就是想这样出我的秘密吗我告诉你还不成,你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柳诗娴低眉顺眼道“诗娴为晚辈,不应该处心积虑地挖长辈上的秘密,但我总预感到您上的秘密会危及您的人安全,所以我”

刘琴琴打住她,让她脱下撒旦的外上前,脸色晴不定道“你不用说,婶子知道你的用意,你是想和我一起承担危险,甚至说是想保护我,心意婶子领了,但婶子特别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那样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柳诗娴心志如坚地告诉她,她不怕艰难险阻,她要立志成为像刘和珍君那样的人物。

刘琴琴大拇指夸赞她真是个勇敢的女同时对她知晓恶魔之花和天使之花而百思不解,柳诗娴便告诉了她自己今的明察暗访,刘琴琴这才恍然大悟。

她唏嘘道“唉,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婶子不能再对你百般隐瞒了,要不以后你我二人怕是要夜夜梦里难安了。”

说完,她让柳诗娴躺到她怀里,用一只温暖的手搂着她的秀发,悲喜交加道“婶子要是把实说了,怕是以后要连累你了。”

柳诗娴依然坚定不移道“婶子你放心说吧。既然我们都知道恶魔之花的厉害,那我们就要千方百计地夺回那个陈川手里的天使之花,千万不能让这个撒旦降临人间,祸乱天下”

刘琴琴微微颔首“那好那婶子就从遥远的30年前,咱们三大影视家族,不应该说是陈**陈氏影视集团刚刚建立,所拍的一场电影讲起。”

柳诗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怀里,竖起耳朵听着,她尽管此刻心里有万千疑惑,但眼下要做的就是聚精会神地听王婶讲曾经的故事

第一百零四章 刻薄的陈明慧

1910年4月1。

从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归来的陈**、王云天和柳言明三兄弟,携手创建了上海鸿达影视集团,这便是陈氏集团

但是三人当时的家境都不太好,陈**是三人中的大哥,他偏要一意孤行地把这个新生的影视集团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设为世界一流的影视集团,为此不惜向银行借下巨额高利贷。

这个愚蠢的决定很快遭到了王柳俩兄弟的强烈反对,但陈**是个妄尊自大的人,他傲慢地说道“别忘了,我是咱们三兄弟中专业最精湛的,你们俩只有跟着我,将来才能天天有吃此事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费口舌”

王云天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冒进,他的两个孩子刚刚出生,正处于嗷嗷待哺的阶段,他现在背上巨额债务,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怎么能生活下去

但陈**还是执迷不悟,自大地告诉他,自己只要保证两个孩子的粉钱和月嫂钱就可以了,他可以跟老婆撑几年苦子,熬出头后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二位,面包会有的,牛也会有的。”

王云天和柳言明只好呵呵一笑,心里嘲笑道别到了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天晌午时分,陈氏集团的员工们正要休息吃饭,却看见陈**气冲斗牛地走进了编剧办公室,把编剧最新编写的剧本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编剧顿时吓得脸色发青,嗫嚅道“陈,陈总,剧本有什么不对吗”说着把剧本捡起来。

陈**冷嘲讽道“李编剧,我问你,今天是什么子”

编剧思如电转道“今天国内没什么大子,倒是是欧美的愚人节。”

陈**淡淡地哦了一声,眼睛瞪得跟铜铃铛似的,怒道“你也知道今天是愚人节,所以你他妈的就写出这么烂的剧本来糊弄我,是吧”

编剧一脸委屈,告诉他这个剧本很不错,副导王云天和总导柳言明都对这部作品大加赞赏,但陈**现在火气正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是疾言厉色地命令他立刻重新写个方案,三天以后他要看到令他满意的成果。

编剧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陈**仍旧不依不饶道“我告诉你,下次要是再敢这么敷衍了事,你就趁早给我滚蛋回家我们集团不缺好编剧,妈了个蛋”说着,他狠狠把编剧喝水的杯子摔了个粉碎,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编剧也瞬间怒不可遏地啐道“呸什么狗东西老子做编剧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cāo)你姥姥”说着一脚把办公凳踢倒了。

这一幕刚好被王柳俩兄弟看见了,赶紧进来宽慰他,李编剧雷同怒吼道“妈的老子当年在美国,在编剧职业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不敢说是最好的编剧,但也没人敢说老子不行他陈**算个老几,敢把剧本甩在老子脸上,他个狗娘养的”

王云天苦笑道“行了李兄,你消消气。他就那样的人,你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柳言明也安慰道“就是啊李兄,做人要放宽心,他是你老板,你能把他怎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忍一忍算了。”

编剧怒气渐消,王云天赶紧重拿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水,为了彻底消除他糟透了的心,俩兄弟慷慨大方地请他去西餐厅吃牛排、喝咖啡。

虽然美食让编剧内心的万丈怒火退了下去,但他还是心存忧虑,三天后自己要拿不出让陈**称心如意的方案,就等着又被他一通狗血淋头的臭骂以及卷铺盖走人,他一旦失去了养家糊口的职业,让全家上下七八张人口喝西北风吗

王云天拍了拍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就按照原先的方案来执行,他和柳言明会在陈**跟前帮他说几句好话,陈**虽然为人刻薄刁钻,但还不至于不给他们两个至交加核心人物面子。

柳言明也道“你放手去干吧,有我和王总给你撑腰,你出不了事。”

编剧半信半疑地微微颔首,回去后继续完善之前的方案。

陈**家。

整整一天他火气旺盛,晚上回到家,还是无无理地指东骂西,老婆阮瑛听到了他的河东狮吼,赶紧从厨房跑出来,让他小点声,别吵着孩子睡觉。

陈**像一只疲倦的狮子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开饭。

今晚的伙食不同寻常,阮瑛给他做了红烧、皮蛋拌豆腐、清炒芥兰和蛋饺汤。

陈**疑道“今天可不是什么好子,你做这些菜干啥”

阮瑛嘴一撇,告诉他今天可是大儿子陈川的百岁他借了一股债,没钱大张旗鼓地邀请亲属闹,那自己家总得开顿小灶吧。

陈**懊恼地叹息一声,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阮瑛的秀发,羞愧难当道“苦了你了你嫁给我,我却没让你过上几天好子,我不是个好丈夫”

阮瑛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不在意,我相信我的英雄一定能创造奇迹的。”说着,她在丈夫的嘴角吻了一下。

但这一枚香吻,也没有抵消陈**心里熊熊燃烧的无名之火,他眉头紧锁、一声不吭地吃饭,阮瑛忙问他为何不高兴陈**便把今之事给她慢慢道来。

阮瑛不解道“我觉得人编剧的方案不错的,你那俩兄弟也认可,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己见”

陈**说编剧的方案是不错,但是不符合当下时代的主题,眼下的中国动dàng)不安,晚清政府摇摇坠,各地起义连绵不绝,这时候应该拍一部符合民主自由、和平发展观念的影片,要让民众看了后激四、斗志昂扬,这样才能让含苞待放的公司迅速开出灿烂的鲜花,让公司的影片迅速走红,让公司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壮大。

可是编剧的方案,却与时代的观念背道而驰,他竟然要让公司拍一部鬼片而且是结局无比悲催的鬼片,看了后肯定会让观众心压抑恐惧,最终会导致票房惨跌,严重损害公司的利益。

更可怕的是,他编写的这个鬼片的隐喻,让观众一猜,八成都会想成他们公司渴望战争,渴望维护封建思想和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与眼下民众的进步观念显然背道而驰,这样一来,岂不让公司走上覆亡之路吗这便是他今恼羞成怒的原因。

阮瑛不以为然“我看未必,电影界一向不涉政治,观众看了片子不会往歪的想,我觉得这个片子很有可能会为公司的大火铺垫道路。”

陈**还是听不进去不同意见,斥责她这是明显的妇人之见二人马上处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尴尬气氛中,吃完了这顿不欢而散的饭,陈**便疲倦不堪地回到卧房,蒙头大睡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英雄救美

4月3,陈**来问李编剧要新的方案,编剧被他上次的盛气凌人吓得心有余悸,浑微颤地把新剧本递过去。

不过这次王云天和柳言明都在场,他们来为编剧的佳作和他的人格尊严保驾护航。

陈**只看了两眼,又要怒不可遏地把剧本甩他脸上,王云天赶紧抓住他挥出去的手,声音充满威严地说道“陈总,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让公司员工怎么看你”

陈**放下手,牙尖舌利道“李予明,你拿我话当放是吧我叫你把之前的方案扔了,重新写一个剧本,你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

柳言明出头道“陈总你别冤枉好人,是我和王总让他继续执行原方案,我们都觉得这个剧本真心不错,可以为公司增加不少人气。”

陈**迁怒道“言明,你和云天可是老资格了,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话一下子把二人愤怒的心点燃了,二人开始不惧威压地和他争执起来,王云天咄咄bi)人地问他为什么说这个剧本不行必须让他说出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理由。

陈**冷哼一声,振振有词地告诉他们,这个剧本的思想完全与时代主题相悖,会毁了公司形象。

二人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剧正是对封建思想和人心的拷问,可以观众通过这部作品看清封建的腐朽和腐化人心,由此可以唤醒精神尚还麻木的同胞,唤醒他们的民族意识,让他们一起推翻封建王朝的统治,一起迎来一个自由民主的美好国家。

陈**还是倔强固执,认为现在公司刚刚起步,亟待几部人气大作来迅速崛起,而电影艺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与时代主题紧密结合,眼下新民主人士都带领大众呼吁自由和平、反对压迫剥削,所以公司应该拍激励民众、反抗地主压榨的励志片,场面越宏大,效果会更好,更容易让公司一炮走红。

二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认为编剧编写的这个剧本,也是反映一个封建家族,是封建时代的一个缩影,也可以产生爆发的效果。

王云天晓以大义道“不管是场面宏大,还是见微知著,都有其独特的妙处,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必再纠结这个剧本呢”

陈**眉头紧锁道“那这样说,你二人是要替他担保了”

二人眼神坚定地微微颔首,陈**看着李编剧,仍旧无理取闹道“那好吧,既然王总和柳总替你求,我姑且放你一马但要是戏演砸了,可别怪我不讲面”

李编剧心里骂道王八蛋你也知道面两个字怎么写

不过他在心里把陈**骂一万遍也不顶事,只要这部影片拍好了,陈**自然而然地就不敢再傲慢对人了。

这部影视作品名为恶魔花,剧大纲冗长不多讲,直接带大家走进剧

丁依琳是上海滩风云人物丁正新的千金,今年18岁,正在上海女子大学读书,长得俏丽小、甜美可人,丁公馆有一个园丁,叫高朴民,是一个19岁的俊朗小伙儿,自小父母双亡,被叔父带到上海生活,自己也从小去大户人家打短工,维持生活,一年前他来丁公馆当园丁,负责栽种鲜花树苗和修剪花圃。

丁正新平时很忙,很少有时间照顾女儿,因此丁依琳非常缺乏父,而缺乏父的小姑娘,内心会很容易产生强烈的寻找异伴侣之感,因此丁依琳非常渴望找一个可以托付终的男人,不管他贫富贵jiàn)。

她刚一上大学,便有很多男子为之倾倒,但她从小不谙世事,缺乏判断人的能力,因此很多不怀好意的男人利用她这个弱点来接近她,想要获取她的芳心,一时间她收到了数不胜数的书,弄得她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有一天几个男生盛邀请她晚上去吃小吃、喝啤酒,她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晚上喝得烂醉如泥,自己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几次被那些臭男人揩油都毫无察觉。

吃完饭,她已经浑然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这几个坏男便起了歹心,把她架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草地上,盯着她曼妙的姿,顿时两眼发红、垂涎三尺。

“大哥,这小妮子长得太甜了不做一下她多可惜的。”

“可要是真她把做出事了,回头她爹找我们麻烦,该怎么办她爹可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啊”

“嗯我有办法了老二,你带相机了吗”

“带了,我可是专业摄像师啊能不带着不过你要照相机干嘛”

“很简单,我们把她扒光,给她拍张照,拿回去欣赏不就可以了吗”

“妙啊老大我们以后可以拿着照片威胁她,女孩子最注重她们的名节贞cāo),想来她也不敢告诉她爹,到时我们就可以尽地揩油了,嘿嘿嘿”

“废话不多说,趁她还没醒,快点动手吧。”

“等一下,我们是先扒她裙子还是脱她衣服”

“傻缺啊从上到下的道理不懂吗”

于是,几人开始动手,解她衣服上的排扣。

就在这时,丁依琳突然醒了,第一眼就看见这些人想要猥亵她,吓得赶紧大喊救命,老二赶紧捂住她的嘴,让其他人赶紧把她外衣内衣脱光。

老二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小美人,你放心,我们不会玷污你的,就是想拍张光图而已,你配合一下就好了。”

丁依琳垂死挣扎,但仍旧无济于事,只好闭上绝望的双眼,默默流泪。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黑影出现在这些流氓的后面,他拍了拍老二的肩膀,老二刚一回头便吃了个沙包大的拳头,被一拳打飞了。

紧接着,他三下五除二打倒了所有的流氓,bi)迫老二交出照相机,疾言厉色地警告道“告诉你们这些流氓混账,再敢欺负我家小姐,当心下次我拧断你们的脖子滚”

流氓们赶紧起落荒而逃,丁依琳也赶紧穿好衣服,这位英雄关切道“小姐,你没事吧”

丁依琳哭得梨花带雨,一下子扑到高朴民的怀里,哭诉道“朴民,谢谢你及时救了我,谢谢你”

高朴民感受到了丁依琳那温软柔美的姿,一时紧张得面红耳赤,嗫嚅道“那个小姐,您既然没事了,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丁依琳挣脱开高朴民的怀抱,用纤纤玉手挽着他强有力的胳膊,问他是怎么得知自己有难的

高朴民说今天正巧老爷不在家,又是礼拜天,就放了他一天假。

结果无巧不成书,他胡乱转到了这里,就突然看到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丁依琳微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上帝专门派来救我的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我真要麻烦了。”

高朴民诚惶诚恐道“那是小姐福大命大,我哪有什么功劳”

丁依琳摇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恐怕我从今往后就没有安生子可过了。你知道吗刚才你可是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一种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安全感。”

高朴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还是知道安全感的含义,他汗颜道“小姐过奖了,我只是个贫穷的园丁,哪能带给您什么安全感呢”

丁依琳告诉他,安全感与人的贫穷富有没有关系,但这些大道理高朴民听得是云里雾里,他只知道自己要赶快把小姐送回家。

回到家以后,由于丁依琳的父亲今天不回来,所以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她面红耳赤地说道“朴民,我爸今晚没回来,我有点害怕。”

高朴民宽慰道“小姐放心,我和管家都在。”

丁依琳说他们俩住的太远了,自己要有事也来不及吱声,于是她思如电转道“朴民,要不你睡在我房间隔壁吧”

高朴民忙推脱道“不不不那可是老爷的卧室,我可不敢睡。”

丁依琳见他不从,便以大小姐的份命令他睡在隔壁,高朴民只好从命。

第一百零六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高朴民打开灯,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应接不暇,这是他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奇妙世界里面的地板、桌椅和书橱都是红木制的,摆着一张特别大的席梦思,被子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头柜的颜色也很花哨,上面摆着一副名贵的茶具和一个咖啡壶。

抬头一看,上面挂着一盏咖啡色的欧式吊灯,吊灯上面镶嵌着的五彩缤纷的琉璃石,在灯光的衬托下像宝石般闪闪发亮,显得格外耀眼迷人,高朴民的嘴角不微微上扬。

他小心翼翼地踏足这个前所未见的美好世界,脑海里瞬间产生了万千憧憬,他联想到自己以前在乡下的拮据生活,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就是他被叔父带到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来,他也住的是破败不堪的贫民窟,到大户人家做工,也是睡冰冷的下房,何曾受过这么高端的待遇

他踱到席梦思跟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感受到了光滑如丝的质感,内心波浪起伏,他坐到上面,脱下皮鞋,慢慢躺下去,尽享受着席梦思的美妙之感。

一会儿困意席卷,他打个哈欠,盖上从未盖过的花被睡觉,脸上仍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但他又不想这么快就进入甜美的梦乡,因为明天一大早,他就不可能再享受到这么高级的待遇了,兴许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天赐良机了。

于是他坐了起来,两眼出神地凝视着头柜,好奇心霎时涌上心头这里面会不会有更加美好的东西我要不要打开开开眼界

但他转念一想,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道不行不行俺娘教过我,不要随意动别人的东西,暗事亏心、神目如电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把我抽筋扒皮不可

他陷入了矛盾复杂的心中,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他道“不就是看一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慢慢把头柜的上层拉开,内心却仍忐忑不安,就像即将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拉开后,他顿时两眼放光,里面放着两条雪茄烟和两条老刀牌香烟,都是好烟。有一盒老刀牌香烟被拆开了,惑着他发红的眼睛。

他又壮着胆子,取出一支香烟,用柜子里放着的一个高级打火机点燃,慢慢地吞云吐雾,享受着滋润的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他赶紧起来铺叠被,销毁现场证据。

这时,他听见了敲门声,心中一紧不会不会是老爷回来了吧

妈呀要真是的话,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不敢直接开门,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是我,丁依琳,你起来没”

高朴民吐口气,赶紧去开门。丁依琳戴着发卡,穿着粉色衬衣,腰间束着绿色半裙,一双粉雕玉琢的美足隐藏在白色高跟鞋中,焕发着豆蔻少女的光彩,高朴民一时紧张得屏息凝神。

丁依琳进去一看,微笑道“内务收拾得不错嘛昨晚睡的可好”

高朴民连连点头“好甚好”

丁依琳告诉他,她阿爸要去南京出差三天,这三天他可以继续睡在这。

高朴民诚惶诚恐道“小姐让我在老爷房里睡了一晚,已是对我天大的恩泽,我岂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继续睡在这里”

丁依琳让他放心睡,回头她还要向她阿爸求,给他安排一个和管家同级的房间,让他能在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里生活工作。

高朴民感激道“小姐大恩大德,我高朴民没齿难忘。”

说完,他去修剪花圃了,丁依琳也去上学了。

放学归来,丁依琳一进院子正好看见高朴民在浇花,他已经把花圃修剪地整整齐齐,格外好看,丁依琳心花怒放,跑出去兴奋道“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啊”

高朴民汗颜道“我爹是花匠,我跟他学过点手艺,也就有这一技之长,实在是狗上不了酒席。”

丁依琳也撸起袖子,拿把剪刀,和他一起修剪花圃,高朴民忙道“小姐,这是我们下人干的活,您还是歇着吧。”

丁依琳执拗起来,高朴民只好从命,他吃惊地看见她也会修剪花圃,不自道“没想到小姐也心灵手巧的。”

丁依琳摆出高傲的姿态,道“那是,你以为你家小姐就会吃饭喝茶吗”

二人一边修剪花圃,一边眉来眼去,丁依琳囊中羞涩地向他暗送秋波,高朴民也不好意思地把红扑扑的脸扭到一边,感到异常尴尬。

干完了活,丁依琳又要硬拉着他去西餐厅吃饭,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忙摆手道“不不不小姐,你带着我一个土包子去吃西餐,这会让人笑话你的。”

丁依琳照顾他的尊严,二人便到小吃摊去吃生煎包、茴香馄饨,还要饶两瓶啤酒,高朴民酒量不错,仰起脖子一杯接一杯地喝,丁依琳却不胜酒力,喝了两三杯就头昏脑涨,高朴民忙扶她回家休息。

二人就这样暧昧了整整半年,丁依琳每次趁父亲不在家,都带着他去满世界享受欢乐,端的是**一刻值千金

而高朴民也渐渐察觉出了她对自己的意思,但他始终举棋不定,因为自己毕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园丁,而她却是千金大小姐,二人是绝不可能有结果的。

但他也没办法辜负她的一番好意,只好陪着她一直胡闹,但他也不是无动于衷,有时自己攒了点小钱,去给她买两个小玩意儿以表谢意,他知道自己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但总不能白要人家的好处吧。

丁依琳接受了他的美意,自己也偶尔去给他买一较好的行头,她不想让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有一种无法抹去的卑微之感。

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二人又去小吃摊约饭,丁依琳跟他练了不少酒量,二人今晚喝了一桌啤酒,都喝得红光满面、舌头打结,高朴民踉踉跄跄地把她搀扶回家。

二人神志不清地进了丁依琳的闺房,高朴民把她放到上,自己就要回隔壁睡觉。

突然,一只温暖纤玉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蓦然回首,丁依琳对他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道“朴民,不要走,别走”

高朴民突然感到腔滚烫起来,让他难以匀速呼吸。

这一瞬间,他也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丁依琳光滑细腻的胳膊上,慢慢坐到她边。

丁依琳对他嘿嘿一笑,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把润滑甜美的薄唇慢慢贴到了他厚厚的朱唇上,高朴民瞬间瞪大眼睛,内心小鹿乱撞。

他突然也失去理智地把双臂蜿蜒到她的后,二人伴着繁星点点、皓月当空的良宵,深地亲吻着,慢慢地,慢慢地倒了下去。

一会儿,高朴民的上衣、裤子,还有丁依琳的衬衣、半裙都扔到了地上,高朴民压在丁依琳的绝美躯上,二人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一百零七章 进退两难 风波又起

第二天拂晓,一缕温暖的晨曦透过窗户窗帘,照到丁依琳那凝脂般光滑的肌肤上,她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可刚一起,却猛然发现自己竟**了

她顿时神色惶恐,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努力回想着昨晚的形

昨晚她喝多了,然后是高朴民把她送回家的,之后二人进了她的闺房,然后,然后她好像吻了他,吻了后吻了后就在上**了一番

全部回想起来后,她顿时懊恼地用手腕砸了几下头,自己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她现在悔恨莫及

痛心了一会儿,她坐在上,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一个小时后,她换了粉色连衣裙,吃过早饭后出了门,看见高朴民正在给花园浇水,于是她撩拨了一下发丝,面带僵硬的微笑朝他走去。

高朴民道“小姐你醒了。”

丁依琳微微颔首“哦,那个昨晚的事”

她还没说完,高朴民便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他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丁依琳面红耳赤道“你,你别说笑了我们,我们不可能的”说着她把头扭到一边,使劲忍住差点掉下来的眼泪。

高朴民缄默一会儿,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姐您是大千金,我是小园丁,我娶您,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丁依琳忙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就算我愿意,我爸也不会同意。”

高朴民让她不要再纠结,他虽然不懂多少道理,但也听过一句话父母命不可违既然她父亲不可能接纳他这个穷小子,那他就要知趣,他向丁依琳保证,他会对昨晚的事守口如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你已经把我占有了”丁依琳突然一回头,怒不可遏道。

高朴民一脸委屈道“小姐,昨晚可是您,您让我那样做的。”

“那你也不能”

丁依琳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只好言又止,内心五味杂陈。

高朴民也甘愿认命,他斩钉截铁道“小姐您不用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杀要剐,我高朴民绝无怨言”

丁依琳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她其实刚才在上想了半天,觉得她应该是上了高朴民,为了,冲破理智做出一夜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她要是真的不顾一切跟他走了,那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人啊,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物质保障,光靠冲昏头脑的浪漫,是赢不了残酷的现实的

可是难就难在,往往与现实遥遥相对,有的人甘愿抛弃荣华富贵,跟心的穷小子过一辈子清茶淡饭的子,但下场不一定美好;有的人则万般舍弃不了自己的锦衣玉食,宁愿坐在洋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丁依琳现在就处于这种两难境地,她知道父亲是个做事独大的人,上大学前,父亲就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不许她自由恋,将来必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得商量

她为此甚为苦恼,其实之前她在学校里也钟意了几位很不错的男生,但一想到父亲的威压,她就只好打退堂鼓。

但现在,她自己主动和高朴民交往过深,就认准了他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二人昨晚又荒唐地做出了那样的事,高朴民就必须娶她,否则这事将来一旦传扬出去,估计就没人敢碰她了。

高朴民看出了她的窘态,于是语气坚决地向她表态,如果她真的愿意,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带来幸福,如果她不想承认了,那也没关系,今晚老爷一回来,他就向老爷提出辞职,永远消失在她眼前。

丁依琳说这个决定事关重大,她不能轻易地给他答复,容她今天放学归来再做定夺。

放学后,丁依琳先父亲一步回家,高朴民一本正经地站在花园里,等她过来。

丁依琳款款走到他跟前,面无表道“朴民,我”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刺耳的喇叭声,看样子她父亲丁正新回来了,她赶紧跑出花园,迎接父亲。

父亲问道:“丫头,你刚才在哪呢”

丁依琳道:“我刚在花园里赏花。”

父亲往花园里瞥了一眼,见高朴民在浇花,没好气地问道:“是不是偷偷跑过去跟他幽会了”

丁依琳投石问路道:“爸,女儿都这么大了,跟谁约会你还要管”

父亲惊讶道:“啊你还真跟他约会啊丫头,别那么傻了,他就是个穷小子,哪配得上你金枝玉叶啊”

丁依琳强颜欢笑道:“爸,我的意思是我应该有谈恋的自主权,您这么神经过敏干嘛”

父亲哦了一声,微笑道:“我这不是为你的人生幸福着想吗”

说完他开始言归正传,今晚他是要安排女儿和一个至交家的儿子见面相亲,他这个至交非常有钱,他家的儿子叫周云翔,是上海汇通银行的总经理,是个事业有成的英俊青年。因此他想亲上加亲,将她许配给周云翔。

丁依琳翻了个白眼,道:“爸,我可不一定能看上他。”

父亲道:“你放心,那小伙儿我见过,再加上他的家世,一点也不委屈你,你爸我是会对你的终大事负责任的。”

丁依琳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相亲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父亲带她上了车,一路上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委婉地答应这门亲事,千万不敢砸场。

可她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周朴民,她发觉自己已然深深上了他,方才去花园会面,她就是想告诉他,她已经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但这事不能急躁,还需寻找良机、从长计议。

可眼下,她又要面临一个人生中的大关口,今晚这关估摸着是凶多吉少,她一个人孤掌难鸣。

而她又必须过去,否则自己与周朴民就真的不可能了。

一路上,她心里强烈的祈求道:上帝啊保佑我吧

第一百零八章 相亲不成遭毒打

车开到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跟前,门迎赶紧过去开车门迎客,丁正新便带女儿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开门一看,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其中一个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年龄很大,但精神较为硬朗,另一个穿银色西装,浓眉大眼、鼻梁高挑、下巴很尖,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

丁正新满面风地作揖道“福明兄,让您久等了。”

高福明还礼道“正新兄,感谢你的大驾光临啊”

说完,丁正新向他和他儿子介绍了一下他的女儿,丁依琳赶紧和高福明父子打招呼,高福明欢喜道“哎呀果然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四人入了席,高福明和丁正新坐在一起,丁正新特意让女儿靠在高云翔边吃饭,让二人增进增进感。

一开始,丁正新让女儿不要拘束,跟高云翔多交流交流,谈谈人生理想,自己和高福明坐在对面自顾自地聊天,目的就是为了给二人创造愉悦宽松的交谈氛围。

可是酒过三巡,他和高福明发现二人并不怎么深谈,应该说是高云翔摆出一副自来熟的姿态,主动和丁依琳聊东聊西,刻意交流着她比较喜欢的话题,想讨她的欢心。

而丁依琳却是一副对他不冷不的姿态,有意无意避开他的忱,结果弄得气氛异常尴尬。

丁正新对女儿递了个眼色,道“丫头,人家云翔可是对你青睐有加,你总不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吧”

丁依琳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为了迎合父亲,她也只好强颜欢笑地和高云翔不冷不地交流起来。

再吃了一会儿,丁正新开门见山道“福明啊,你我相识十多年,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今天我有个不之请。”

高福明疑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丁正新微笑道“我这女儿,年当花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刻。她温文尔雅,而令郎也是品良正、出类拔萃之俊杰,我觉得二人要是能结为连理,那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在场三人都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高福明父子嘴角微微上扬,而丁依琳却眉头紧锁、内心忐忑不安。

缄默一会儿,高福明喜笑颜开道“哎呀正新兄如此美意,小弟实在是受宠若惊,只是我这犬子素来愚钝,恐配不上令之聪慧美貌啊”

丁正新忙道“福明兄切莫妄自菲薄,令郎是新时代的有为青年,倒让我觉得我把女儿许配给令郎,实属高攀了。”

其实,二人以上的对话都是他们事先背好的台词,他们今联手撮合高云翔和丁依琳相亲成功,是志在必得的,眼下只是走个客的程序而已。

果不其然,二人说完了客话,便三言两语一拍即合,高福明对儿子说道“云翔,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要辜负依琳啊”

高云翔满面笑容地微微颔首“爸,正新叔,请你们放心,我一定对依琳生生世世倾心相待”

丁正新也赶紧让女儿表态,丁依琳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眼神坚定地站了起来,言辞犀利道“爸,我不同意”

说完提着包出了餐厅,拦辆黄包车回家了,留下一脸懵bi)的三人面面相觑。

高福明脸色晴不定道“正新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

丁正新道歉道“对不起啊福明兄,这丫头从小被我宠坏了,总是这么不分场合地耍大小姐脾气,见笑见笑啊”说着,他赶紧向二人赔笑脸。

吃完了这顿尴尬的饭,他信誓旦旦地向高福明保证,自己一定会遵守契约,说服女儿嫁给高云翔,让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这时候,高云翔却站出来,深明大义道“正新叔,您的美意让我好不感动但是我看令似乎对我没什么感觉,就不要勉强她了,别耽误了她的终幸福。”

丁正新倔强道“云翔你放心,今之事是阿叔的错。我这女儿只是一时糊涂,阿叔会替你做主的。”说完便作揖告辞了。

高云翔也赶紧劝父亲不要再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率地决定儿女之间的婚事,感本就是两相悦,强扭的瓜不甜。

但父亲却和丁正新一样一意孤行,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必须娶了丁依琳,让两家后更加紧密友好地合作,还疾言厉色地告诉他“我告诉你,你是想娶丁依琳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事关我们两大家族的荣耀,容不得你胡来”

丁正新回家后,呵斥女儿为何不知大义地砸场让高福明父子俩看了笑话

丁依琳也倔强地告诉他,自己要决定自己的与婚姻

丁正新早已对女儿素的羔羊般温顺习以为常,看到女儿竟敢这么忤逆自己,登时大怒,吼道“管家管家”

管家赶紧跑过来,低眉顺眼道“老爷,有何吩咐”

丁正新怒气冲冲地让他拿条鸡毛掸子过来,他要狠狠教训一下女儿,管家赶忙求道“老爷,求您手下留,小姐细皮嫩的,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我让你说这么多废话了吗”丁正新瞪着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怒道。

管家只好唯唯诺诺地从命,鸡毛掸子拿来后,丁正新把女儿扔到上,用鸡毛掸子狠狠抽她股,丁依琳疼得哭爹喊娘。

这时,高朴民听到了她的哭喊声,立刻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救人,一把夺过丁正新手里的武器,毫无畏惧道;“老爷,您怎么能如此痛打您的亲生女儿呢”

丁依琳看到救星来了,立刻躲到高朴民的后。

丁正新盛气凌人道“我教训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在我跟前乱放狗”

高朴民立刻而出,说他愿意代替丁依琳受罚,丁正新冷笑道“你有资格代她受罚吗”

高朴民单膝跪地道“求老爷开恩,只要您放了小姐,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丁正新眉毛倒竖道;“行我就许你今天英雄救美,让你替依琳受罚,但是你也知道,对爷们的处罚可不比对待一个小姑娘这么轻”

院子里。

高朴民被绑在木桩上,丁正新拿鞭子不停地鞭笞他,嘴里也不停地喊我让你以下犯上,直把高朴民打得皮开绽、浑是血,但高朴民咬紧牙关使劲忍住疼痛。

一旁丁依琳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心的人遭受着无妄之灾,但她却被管家死死拉住,没有办法上前一步,只哭喊地声音沙哑、眼前天昏地暗月无光

第一百零九章 孙猴子的脸

丁正新整整毒打了高朴民半个小时,高朴民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晕死过去。

丁依琳声嘶力竭地喊道“阿爸,求您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丁正新这才住手,眉毛倒竖道“jiàn)奴,今天这顿打算是给你个警告下次再敢不知死活地犯jiàn),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便宜你了。”

说完让管家把他放下,丁依琳不敢当着父亲的面直接表现出对高朴民的关切,只好给他一个无比温柔的眼神,之后随父亲回房,在父亲面前为他说两句好话。

丁正新还是不肯轻易饶恕他,原本他听了女儿的话,让高朴民住到较为不错的中房,但现在,他又让他重新住回下房,今晚就卷铺盖搬回去。

晚上,丁依琳趁父亲睡觉之际,偷偷拿了点药去高朴民那看他,高朴民正上**地趴在上,痴痴发呆,全如火焚烧,被冷风一吹,刺骨的疼痛感更为加剧。

但他真正感到火辣辣的,是他烈火焚烧的内心,他万万没想到丁正新下手竟这么狠毒,要不是丁依琳使劲地求,自己估计今天就要冤死在丁家,而且不会有人替他鸣冤。一想到这些,他内心就冒出一股熊熊燃烧的无名之火,眼睛里也不时冒出仇恨之火。

他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还”

这时,他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丁依琳悄悄打开门,给他送药来了,他顿时心潮澎湃。

丁依琳让他趴好,自己给他上药,她悲伤道“你今天又是何苦呢为我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高朴民苦笑道“只要你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正上着药,高朴民问她今晚干嘛去了丁依琳嗫嚅道“我我阿爸带我相亲去了。”

高朴民忙问她有没有答应那门亲事她说她当场严词拒绝了,但是结果也可想而知,她注定摆脱不了父母之命,到时候自己不想嫁也得嫁,因此现在只能采取效果甚微的缓兵之计。

高朴民无比懊恼,他道“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对老爷说我你,再随机应变吧。”

丁依琳让他千万不要冲动,他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她会慢慢说服她父亲的。

高朴民冷笑道“你瞧你父亲那样,你有把握能说服他吗”

丁依琳知道这只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完了药,她便赶紧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无事,高朴民得到丁正新的恩赐,今可以卧一天,丁正新还特意让厨子给他煮了碗鸡蛋面吃,再给他拿点药敷伤,让他尽快养好子。

其实,这并非丁正新真的良心发现,他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才对高朴民开了恩,要不然以他心狠手辣的,巴不得这个jiàn)奴自生自灭。

但他这些时已经察觉出了女儿的不对,她为什么偏偏对这个高朴民如此上心莫非她被高朴民迷惑住了

有这个可能,丁依琳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不谙世事,很容易被他人蛊惑蒙骗,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得不防啊

不过他现在苦于没有二人你来我往的证据,不能轻易兴师问罪,万一冤枉了好人,这事传扬出去,伤的可是他的颜面啊。

晚上回来后,他正要进房换衣,看见管家正在拖地,思如电转道“管家,你进来一下。”

管家随他进屋,问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丁正新开门见山地问他,最近在家里,有没有发现高朴民有什么异常况他和小姐有没有私下来往

管家仔细想了想,要说高朴民有什么异常况,那就是他最近工作高涨,比以前大有改变;至于他和小姐有没有私下来往,据他这几个月的细心观察,二人应该是常有来往,小姐经常趁他不在而带高朴民出去,也不知道是吃饭还是约会

丁正新冷哼一声,道“她把高朴民叫出去,吃饭约会有区别吗”

管家附和道“老爷说的极是,这便是小的近几个月来的观察,小姐似乎对这个高朴民另眼相待,让人甚是不解。”

丁正新听完后让他下去,自己陷入沉思很明显,女儿这样做就足以证明她已然喜欢上了高朴民,而且用至深,自己必须马上采取措施,把这种不正当关系掐死在摇篮里。

那就把他直接辞退,永绝后患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样又太伤女儿的心,万一女儿一气之下跟高朴民私奔了,这让同行们怎么看他

但要是一直把高朴民留在边,那不等于养虎为患吗

更何况,这件丑事一旦传扬出去,让别人怎么看他女儿说他女儿不懂得自重,不明是非,那富家子弟还敢要他女儿吗

他发觉自己也陷入了两难境地,对高朴民的憎恨之意又多了万分,他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高朴民,敢让我丁家蒙受这么大的耻辱,我岂能容你”

眼下,他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掩盖住这件丑事。

突然,他心生一计,既可以让高朴民消失,也不让女儿太过伤心。

他先把女儿叫过来,问道“丫头,昨天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丁依琳微微颔首“想清了,我宁死不跟高云翔结婚”

丁正新脸色晴不定道“丫头,你再想想,你真觉得高云翔就那么差劲吗”

丁依琳缄默半晌,客观地说道“其实高云翔也不错,但我就是不喜欢”

丁正新不解道“人家都不错,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丁依琳道“反正感问题说不上来,一个人好,但你不一定对他有感觉,就是这么回事。”

丁正新明白女儿的意思,他也不是没年轻过,知道什么叫做感觉,只是自己家族历代家训极严,他当年也喜欢一个姑娘,但也是因为摆脱不了父母之命而与另一家女子结婚了,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像他一样继承家族的优良传统。

可他又不能太过强硬,于是投石问路道“你执意如此,阿爸也不强bi)你。这样吧,我看高朴民不错的,人憨厚老实,长得也比较英俊,我把你许配给他如何”

这话让丁依琳顿生疑云父亲昨天不是还把他打得死去活来怎么今天这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她没经历过世间,也没有什么城府,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爸,您昨天还对他下狠手,怎么今天就成了孙猴子的脸”

丁正新尴尬地掩饰道“阿爸昨天是被你气糊涂了,这才铸成大错,回房后我就感到很自责,你看,这不我今天特意让厨子给他煮了碗鸡蛋面,还给他拿了点药以表歉意,我这不是知错了嘛”

丁依琳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面红耳赤道“阿爸,你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违逆你的意思,看上一个园丁呢”

丁正新擒故纵道“诶,园丁也有自己的幸福啊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高朴民还是很不错的,也很适合成为我女婿的人选。”

丁依琳顿时心泛滥地桃腮带红,含羞带臊道“阿爸,讨厌的啦再这样说胡话人家就不理你了”说完欢快地跑了出去。

但丁正新却冷哼一声,心道行啊高朴民,你还真勾引了我的女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第一百一十章 曲终人散

第二天一大早,丁正新便去找高朴民,高朴民还没养好伤,他上次被丁正新打得不轻,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好不起来。

丁正新走进房间,给他扔过去两包药,板着脸问道“还疼吗”

高朴民摇了摇头“回老爷,小的已无大碍。”

“上次打你的冤不冤”丁正新语气bi)人道。

高朴民嗫嚅道“不,不冤”

说完,丁正新坐到他边,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得知小姐慕他,昨晚稍稍一试探,她就激动地心神dàng)漾,看样子是对他动了真。

“老爷”

高朴民正想解释,丁正新却挥手打住他,告诉他他之前究竟和小姐有多少瓜葛,他都可以不在意,只是不愿他再继续纠缠下去,误了他女儿的终大事。

话音刚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扔给高朴民,高朴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百块大洋

他顿时惊诧无比,且不说丁正新给他这笔巨额是何用意,单就这些钱就足够他无忧无虑地生活十年

丁正新脸色晴不定道“拿了钱,明天就走人吧我可以保证既往不咎。”说着,他语气稍柔和道“对了,今天中午我还希望你帮我个忙。”

他交代完了事后,便让高朴民好生珍重,以后都不要再找小姐的麻烦了。

晌午时分,丁依琳欢蹦乱跳地回到了家,父亲昨晚对她的小鹿乱撞许下了第一个美好的承诺明天上午在家请高朴民吃老担火锅,顺便让她和高朴民相互增进感。

今天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高兴的一天,一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回闺房,换下学生服,换上她平时最喜欢穿的棕色格子衬衣和绿色半裙,换上色丝袜和白色高跟鞋,姿态优雅地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涂粉,她本来还想涂上大红唇膏,但是因为马上要开饭,所以涂不成,不过她这一番精心的打扮足以表现出女为悦己者容。

火锅的香味弥漫到整栋别墅时,丁正新便领着二人去餐厅用餐,高朴民看到丁依琳今天宛如天仙的打扮,顿时两眼放光,丁依琳也不时含脉脉地对他暗送秋波。

三人伴着浓香的火锅味,愉快地喝酒聊天,一瞬间全然忘记了前天结下的深仇大恨。

酒过三巡,丁正新便高兴地对高朴民说道“朴民啊,是这样,我女儿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我这个当父亲的,知道她的心思,她就喜欢你这号人,既朴实无华,又不失男儿本色,所以我再三考虑,决心要把女儿嫁给你,将来由你继承我丁家的家业”

此言一出,丁依琳顿时心潮澎湃,嘴角微微上扬,对高朴民眉目传,暗示着他快点头,快点头啊

不料高朴民脸色晴不定道“老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朴民出过于卑微,实在配不上令家千金小姐。”

丁依琳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晴不定,她忐忑不安道难道朴民又不要我了

丁正新客道“诶,我这么做可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如果你愿意,我不在乎那些世俗眼光。”

高朴民还是再三推脱,气得丁依琳面红耳赤,饭都吃不下去了。

丁正新假装竭力劝说,高朴民道“老爷您不用劝我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着实不敢高攀令。更何况我叔父近来病入膏肓,一心想归葬祖坟,我明天就要启程回乡,陪我叔父渡过他人生中最后的时光,我将来还是在乡下生活,找个乡下姑娘过一辈子比较好。”

丁正新故作伤感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倒是我自作多了,既然你对我女儿并没有什么心思,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明天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和你叔父回乡,你好生过子去吧。”说着他语气欢快了不少。

丁正新微微颔首,吃完饭三人便不欢而散了。

丁正新看到女儿一脸的不高兴,宽慰道“丫头,人各有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阿爸知道你对他一片痴,你想跟他说什么就抓紧说吧,明天一过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丁依琳忙泪流满面地朝高朴民的小屋跑去,直接破门而入,与此同时,高朴民正忙着收拾行李,丁依琳冲上前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

高朴民内心一震,也回头紧紧抱着她,丁依琳咬牙切齿道“朴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说完使劲用牙齿咬着他的肩膀。

高朴民苦笑道“傻丫头,你我终究没有结果的,这也是你曾对我说过的,你忘了我吧。”

丁依琳突然失去理智,眼神坚定地告诉他,她愿意放弃自己的锦衣玉食,陪他去乡下过一辈子的农民生活,只要他不离开她。

高朴民摸了摸她的秀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大小姐,不能喜欢上我这个下jiàn)的人,你还是听从你父亲的安排,将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吧。”

丁依琳感到悔恨无及,要是她肯拿出点勇气,早点跟高朴民私奔,那二人没准早就花好月圆了,怎么会落得曲终人散的下场

她突然轻轻踮起脚尖,将温润的薄唇慢慢靠近高朴民的朱唇。

二人开始忘乎所以地狂吻起来,千言万语都在吻里。

这一刻,全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彼此相的人。

但实际上,一切都存在着,丁正新在暗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二人的吻,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暴跳如雷,而是无奈地手背后摇头叹息,之后无奈地走了。

吻完后,丁依琳用纤纤玉手捧着他的脸颊,破涕而笑道“你,你不是要回乡下葬你叔父吧你早就和我阿爸暗地里商议好,今天吃中饭时给我演了一出好戏吧”

高朴民神色惶恐道“依琳,我”

丁依琳抢话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的眼睛骗不了我”说着又泪盈眶地低下头。

高朴民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素里看起来不谙世事的丁依琳,这会儿却变得异常聪慧,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大概这就是的力量,既让人变得无比糊涂,又使人变得异常聪明。

高朴民缓缓挣开她的搂抱,苦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你不是明天一早才走吗”丁依琳忙道。

高朴民说他还是去买车票,还有一大堆紧急的事要处理,时间不等人。

于是,他提起无比沉重的行李箱,慢慢与丁依琳擦肩而过,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一分一秒都如同一月一年。

回到叔父家,高朴民赶紧把家当收拾好,明天一早带叔父回乡居住。

今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高朴民躺在冷冰冰的炕上,听着外面的风吹雨打,两眼痴痴发呆,内心无比寒冷。

突然,有人敲门了他一个机灵从上坐起,激动道该不会,该不会是依琳吧

他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开门,却看见是个穿着雨衣的、老态龙钟的老大爷,他手里提着一篮子暗红色的花,露出无比森的笑容,问道“小伙子,要不要买花”

第一百一十一章 恶魔情花幽灵送

高朴民瞪大眼睛,仔细一看,这老头长得骨瘦如柴,活生生一副皮包人骨架,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瘆人。

高朴民哆嗦道“不,不买。”说罢赶紧关门。

可就在这一瞬间,老头道“我这花可以帮你把心里所想的全部实现。”

此言一出,高朴民又赶紧把门敞开,他刚才没太听清老头的连珠炮语,问道“你说,你的话,可以帮我实现内心的全部愿望”

老头提醒道“不是我的话,是我的花”说着,他指了指篮子里的花。

高朴民乍一看,这篮子里装的像是玫瑰花,可这花又有什么用顶多是帮他实现给丁依琳送花的愿望,除此之外,都不顶难不成他给丁正新送了这些花,会让他感动地心潮澎湃,头脑一发把女儿许配给他笑话,天大的笑话

因此他判定,老头这一句话就是一句传销语言,满大街都能碰到这样的事。

不过他看这老头也怪可怜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这么糟糕的天气还出来卖花,让他不想起了卖炭翁的故事,鼻子一阵发酸。

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就相互照应一下吧,买他几朵花,让他好买两个馒头充饥。

于是,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毛钱,道“来十朵花,够不够”

不料老头嘴一撇,嗤笑道“这么点钱,还想买我的恶魔花,你做梦呢”

高朴民大吃一惊,随即冷笑道“我是看你瘦得可怜,才好心好意买你的花,你要不领,那就算了”

说完就要关门,这时,老头却又故弄玄虚起来“小伙子,我看你是失恋了吧”

此言一出,高朴民顿感惊诧,脑海里天人交战这,这老头是谁他怎么知道我失去了心的女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老头可能见他不买花,故意胡言乱语地讥讽他,没成想歪打正着。

但是他不打算反击,而是好奇道“哦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看出我失恋的还有,你必须能说出我失去的是哪家姑娘,她叫什么名字,若是一问三不知,那你就是胡蒙的。”

老头冷哼一声,道“小伙子,年龄不大,口气不小”

高朴民心里嘲笑道这话是说你自己吧不过你倒是岁数大了,看上去有七十岁。

老头立刻毫无犹豫地说出了他失去的丁依琳,她是上海滩风云人物丁正新的大千金。

高朴民讶异道“你,你怎么知道”

老头嘿嘿一笑,还是笑得有些令人发毛,他道“小伙子,我给你讲一个秘密。”

高朴民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老头便说自己其实是个被封印千年的魔巫师,专门助失恋之人破镜重圆,昨刚刚解除封印,他很幸运地成为了他解封后的第一位解惑者。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高朴民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老头见他不信,突然从左手变出一团绿色的火球,隔着空气,向他的心脏部位推掌而去,高朴民惊诧道“你,你要干什么”

老头念了一些奇怪的咒语,诡笑道“小伙子,我看到几天前你把人家姑娘给迷迷糊糊地睡了,从此这姑娘便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

高朴民惊讶地问他是怎么看到的老头故作深奥地说是通过他的内心看到的,心可以还原一切所发生的事,无论你外表如何掩饰。

高朴民听得云里雾里,老头也废话不多说,直截了当地问他是想得到丁依琳还是想得到荣华富贵

高朴民沉思半晌,道“我两个都想要”

老头微微颔首“很好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乃人之本,我果然没有选错人。”说着,他随机拿出十朵花,慷慨大方道“免费送你了”

高朴民接过恶魔花,好奇道“它,它真的可以帮我夺回丁依琳吗”

老头微微颔首,为了打消他的疑虑,也为了告诉他恶魔花的使用方法,他决定亲自带高朴民趁夜深人静之际,去丁正新家走一遭。

高朴民半信半疑地跟着老头,今夜的雨下得异常大,大街小巷杳无人烟,他跟着这个诡异的老头,二人就像两个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游dàng)。

到了丁正新家大门跟前,老头伸出五指,对着大铁门发出一声咒语,大门的铁锁就瞬间掉落下去,紧接着门开了,高朴民惊得长大嘴巴,老头让他紧随其后,像个幽灵一样一路畅通无阻地飘进了丁正新的卧室。

进来后,丁正新正在熟睡,对这微小的动静毫无察觉,不过老头和高朴民的视力都很好,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花瓶,老头露出一丝诡笑,高朴民问道“接下里要怎么做”

老头又从右手变出一团绿色火球,给他照明,让他咬破手指,在每支恶魔花上滴一滴血,高朴民照做后,老头又轻声念了几句咒语,随后从眼睛里出一道蓝光,向这些被滴了血的恶魔花,之后又让高朴民凝视着他的眼神,给他的右眼去一道紫色的光,最后让他把恶魔花插在头柜的花瓶中。

插好后,他们又悄悄飘入丁依琳的闺房,照猫画虎地再做一遍。大功告成后,二人又像幽灵一样不留痕迹地飘出了丁家。

到了外面,高朴民问道“这怎么就行了”

老头不紧不慢地向他解释他把血滴在恶魔花上后,他给花和他都植入了咒语,从此,只要闻到了恶魔花花香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应他所求、听他号令,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高朴民兴奋道“真的”

老头自信满满地反问道“不灵的话,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高朴民微微颔首“你无缘无故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该不会一点好处都不想要吧”

老头发出一声森的笑声,告诉他他要用恶魔花来毁灭世界只要他乖乖听他的命令,他就别无所求。

高朴民觉得这老头又是在发神经,不过的确是个奇怪的人,他也没多想,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向老头告辞了。

他刚走两步,突然后面一声电响,吓得他立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瞥,惊诧地发现老头不见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诡迹三重奏!

第二天雨过天晴,高朴民听信了老头的疯言疯语,坐在家里等待着奇迹发生。

丁正新刚起,便惊讶地看到了头柜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的一瓶暗红色的花,他拿起一朵花一闻,觉得花香浓郁,顿时大喜,大喊道“管家管家”

管家赶紧跑进来,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丁正新指着暗红色的花,问道“这是你放进来的吗”

管家摇了摇头,丁正新诧异道“不是你放进来的,还会是谁”

管家确实对此一无所知,他赶紧去问其他下人,丁正新转念一想,有可能是女儿悄悄放入他房间的。

于是他赶紧穿戴好,到女儿的闺房前敲门,但敲了几遍都没有回应,他便自己直接开门,看到女儿还在睡觉,喊道“丫头,这都几点了,赶紧起了”

丁依琳睁开惺忪的睡眼,瞥了下闹钟,抱怨道“阿爸,这才六点十分你就让人家起,你要困死我啊”

丁正新过去一看,还真是这么早他嘿嘿一笑,抱歉道“对不起啊,阿爸上班习惯了,习惯了不睡懒觉。”

他刚一转,却猛然发现女儿的梳妆台上也有一瓶暗红色的花顿生疑云到底是谁把这些花放到他和女儿的房间里来的

与此同时,管家过来向他汇报,没有人把这些花悄悄放进来,真可是奇哉怪也

丁正新立马道“丫头,先起来一下,阿爸问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呆会儿再问”丁依琳困意浓浓道。

丁正新使劲摇晃着她,催促她赶紧起来,丁依琳无可奈何道“好好好你们先出去,让我先穿好衣服。”

穿戴好后,丁正新便指着梳妆台上的那瓶暗红色的花,问她这花是从哪来的丁依琳却也和管家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丁正新惊疑不定道“邪了门了,难道家里进贼了”

丁依琳扑哧一笑,道“阿爸,家里别是进了采花贼吧”

丁正新突然神色惊恐,赶紧和管家等人去重要的地方仔细看看,万一真进了贼,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最后虚惊一场,重要物件包括钱,一点也没有少,这就更让他感到疑惑,戏谑地自语道“难道这花还能长翅膀飞进来”

丁依琳耸了耸肩,宽慰他不要再纠结这莫须有的事,丁正新转悲为喜道“不过说实话,这花香倒是好闻的,丫头你也闻闻看。”

丁依琳说她不喜欢玫瑰恶魔花外形和玫瑰十分相像,所以也不想闻,丁正新微笑道“丫头,不如我们来猜猜这花究竟是谁送的,如何”

“反正又不是朴民送我的,我才不管它是谁送的”丁依琳嘟囔着嘴,脸色晴不定道。

说完便气呼呼地跑去餐厅吃饭,丁正新叹息一声,他本想找点话题宽慰宽慰女儿,让她早些忘了高朴民,但看来自己想得太容易了,伤是没有那么容易愈合的。

高朴民等了整整一上午,都没等到什么意外惊喜,他叹息道看来我被那个老头耍了,他故弄玄虚玩我而已。

不过他又觉得很是蹊跷,要是老头真是故弄玄虚之徒,那自己又为什么会亲眼看到那些巫术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安徒生童话,里面有千年巫妖这一说,但那些毕竟是童话,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么一想,他觉得老头不过是给他变个戏法而已,就当是遇到个神经病吧。

突然,他听到了敲门声,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前,心潮澎湃道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他一开门,便看见丁家的冯管家站在门口,对他面带笑容,道“朴民,老爷特意让我来请你回去,他要把大小姐许配给你。”

高朴民眼睛一亮,激动道“你,你说什么”

管家再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老爷让他马上回去和小姐成亲。

高朴民疑道“老爷不是把我赶出来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管家说他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又回心转意了老爷刚吃完早饭,正要出门时,突然对他说要他去请高朴民回来,让他马上和小姐成亲。

他当时也觉得很纳闷,问老爷突然变卦的缘由,丁正新却道“我想变就变,你有什么疑问吗”

他当然不敢有任何疑问,只管听从吩咐照做就是,就当是老爷向小姐妥协了,决定要勉强把高朴民纳入家门。

高朴民对管家的分析不屑一顾,他知道让丁正新回心转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老头的恶魔花起作用了它奇迹般地扭转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挽回的局面

于是他喜不自胜道“好,好那我马上就去。”

二人到了丁家,丁依琳看到自己心的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边,立刻喜不自地和他深拥抱,但高朴民此刻来不及和她卿卿我我,忙问道“依琳,你阿爸为何改变主意,要留我当未来女婿”

丁依琳说她也不知道,就是父亲出门前的一瞬间,突然留下这几句振奋人心的话,让她甚是不解,不过她也没多想,只要能和心的人在一起就行了。

高朴民心神dàng)漾道看来老头没骗我,果然是恶魔花帮了我

于是,他赶紧拉着丁依琳的手,去她房间看看,发现恶魔花竟然不在这里

不过这下他见怪不怪,想着可能是丁依琳或丁正新把那瓶施了法术的花搬走了,这并不打紧,只要目的达到即可,他也不可能把谋诡计给他们父女俩道出。

中午丁正新回来,吩咐厨子做了一桌琳琅满目的大餐,来给高朴民接风洗尘,丁正新先端起酒杯敬酒“朴民,以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边说边向高朴民点头哈腰。

高朴民尴尬地苦笑道“老爷言重了,小的承蒙老爷抬,岂敢不真心对小姐。”说着,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老爷您放心,小婿一定对小姐生生世世倾心相待,绝不辜负老爷厚意”

丁正新大喜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我的女婿,咱爷俩喝一个,以后我丁家的财产就交给你了。”

二人尴尬地干了一杯,丁依琳甚是纳闷,父亲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希望一家人能从此以后和睦相处,也就别无所求了。

晚上,高朴民搬进了丁正新特意给他安排的上等卧房,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享受着雪茄的滋味,内心获得了莫大的满足和幸福感,现在他女人有了、地位有了、财产也有了,那就意味着走向人生巅峰了真让人激动地难以自抑

突然,灯灭了他眼前出现一道绿光,紧接着若隐若现地出来了一个人影,吓得他心惊胆战。

他瞪大眼睛一看,竟然是那个老头

老头披黑斗篷,向他发出两声毛骨悚然的笑,道“怎么样,我没食言吧”

高朴民一个劲地点头,兴奋道“太谢谢你了你想要什么就尽管说吧。”

老头摇了摇头“天下任何财帛我都视之为粪土我只要你这颗贪婪之心不停地放大即可。”

高朴民眼睛一亮,道“那你是说,我可以利用恶魔花,获得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吗”

老头微微颔首,让他抓紧时间聚敛天下财富,把自己贪婪的**放大到无边无际。

“哈哈哈”

伴随着无比瘆人的笑声,老头渐渐地消失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恶魔的第二乐章

第二天拂晓,高朴民就喜气洋洋地起了,他今天人生头一回穿西装,在镜子前把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判若两人。

突然,他听见了敲门声,打开一看,丁依琳打扮得一光鲜,对他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高朴民瞬间闻到了她散发出来的浓郁体香,喜不自胜道“今天的你,真是格外漂亮”

丁依琳也闻到了他给上喷的香水味,但脸色晴不定道“你怎么也学那些个纨绔子弟,把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我还是喜欢你的英雄本色。”

高朴民嘿嘿一笑“我已经是你父亲的乘龙快婿了,总得提高一下外在形象吧。”

丁依琳道“好了,不要总学得这么油腔滑调的,我不太喜欢。”说着,挽着他的衣袖共进早餐。

到了星期六,丁正新正好有充足的空闲时间,可以与女儿女婿商量订婚之事,他找了个算命高手算了一卦,下月初八是个黄道吉,宜嫁娶,宜动土,是个好兆头,他决定选那一天为俩人新婚之,这些时可以派人去给他们置办一房产,以后丁家就成了依琳的娘家,他们小两口得另寻风水宝地去过幸福子。

二人对他的决策完全没有意见,丁正新喜笑颜开道“那就这样定了今天天气不错,朴民你带依琳去四处走走,培养培养感。”

说完,丁依琳便回闺房梳妆打扮,高朴民也回到房间,耐心等待她。

丁依琳打扮好后,二人便去游玩上海滩,不亦乐乎。

临近晌午,二人便找了家西餐厅吃饭,正巧丁依琳看到了她父亲的同事张叔叔,满面风地上前打招呼“张叔叔你好”

张叔叔喜出望外道“哎呦,依琳啊好久不见了”说着,他指了指高朴民,问道“这位是”

丁依琳含羞带臊道“他叫高朴民,是我的未婚夫,马上要和我结婚了,届时还请张叔叔过来捧场。”

张叔叔马上洋溢地和高朴民握手,血沸腾道“你好你好我叫张平云,是依琳父亲丁正新的同事,认识你非常高兴你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后代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说着,张平云竖起大拇指夸赞。

高朴民汗颜道“抱歉,我不是什么名门之后,我我其实是依琳家的园丁。”

张平云脸上的笑容立刻褪了色,他淡淡地说道“哦,是这样幸会幸会,请坐下,咱们一起吃饭吧。”

吃饭时,张平云与二人聊天的脸色一直晴不定,高朴民看得出来,他是有意无意地对自己的出嗤之以鼻,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丁正新的半拉女婿,怎么还是要受这般冷眼真是世态炎凉啊

吃完饭,丁依琳道“张叔叔,我和朴民下月初八结婚,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哟”

张平云强颜欢笑道“一定一定”

二人走出餐厅,继续到处闲逛,但丁依琳注意到,高朴民自打从餐厅出来,脸色一直不好,她疑道“朴民,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吃不惯西餐”

高朴民摇摇头,苦笑道“依琳,我感觉和你结婚,会让很多人笑话你我的。”

丁依琳诧异道“有吗谁嘲笑你我呢”

高朴民便把张平云的表变化给她一一道来,丁依琳领会了他的意思,微笑着安慰道“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哪怕你只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在我眼里,你也永远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高朴民感动地眼窝发,一把将温柔善良的丁依琳搂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

但他还是为张平云方才的冷眼感到愤愤不平,他必须想办法改变那些心高气傲之人的偏见,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丁依琳步入婚姻的堂。

星期一的晚上,丁正新气呼呼地回到家,大骂道“气死我了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丁依琳疑道“阿爸,什么事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丁正新说今天去上班,同事们已经通过张平云得知了他女儿和高朴民的婚事,议论得沸沸扬扬,都冷嘲讽地骂他老糊涂了,把一朵鲜花硬生生地插在了牛粪上,更有甚者,还说也不知道这门婚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这些难听的话没有当面对他说,但他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懑了一整天。

丁依琳宽慰道“阿爸,您没必要在意他人的看法,只要我和朴民把小子过好了,比啥不强”

丁正新道“话虽如此,可结婚是要请他们来捧场的,现在他们这样看不起我的女婿,让我到时处于何等的尴尬境地啊”

丁依琳让他切莫再继续纠结,就算到时候有人敢闹场,她也会振振有词地向他反驳。

丁正新转念一想,觉得女儿的话也有三分道理,更何况婚事不比其他,请的人就算平时跟你有深仇大恨,在这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也会卖你个笑脸,谁会这么傻了吧唧地砸场

没事,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高朴民躺在上,内心却汹涌激dàng),他比丁正新还无法忍受他人的冷言冷语和冷眼,如果自己和依琳的婚事不能得到所有人最真挚的祝福,就是成了家心里也很憋屈。

突然,他想到了恶魔花,它可以让自己心想事成自己只要把它们插入到受邀之人的房间里,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哪知道哪些人要受邀来参加婚礼,而那些人又家住何方

虽然上次老头消失前,给他的头柜上放了一堆暗红色的花,但他觉得眼下这些神兵利器毫无用处,就把它们用纸包起来,放到底下,以备不时之需。

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只要潜入到丁正新的办公单位,把这些花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每一张桌子上,只要有人拿起来一闻,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可是自己怎么才能知道丁正新的办公单位

答案只有一个问丁正新本人

他已经确定丁正新中了恶魔花的魔咒,所以自己只要现在去问他,他就一定会乖乖回答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踱进丁正新的卧房,在他耳边轻轻问道“岳父大人,您的办公地点在哪”

丁正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幸福街31号”

于是,高朴民马上带上一包恶魔花,趁着夜深人静开车赶过去,用老头教他的咒语打开了所有的门,给每一张桌子上放上一朵恶魔花。

大功告成后,他像个鬼一样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离开现场,只等明天的好戏上演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上掉金子

第二天丁正新的同事们一去单位上班,便发现了放在桌上的恶魔花,感到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地相互问是谁把这些花放到桌上的但是没人知晓。

于是,他们又赶紧问了值班人员,值班人员也毫不知,可真是活见鬼了。

不过有人闻了闻花香,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愉快地说道“你们来闻闻,这花还香的。”

于是,大伙儿纷纷拿起花来闻,花香果然沁人心脾,于是他们赶紧找了几个花瓶,把这些花聚拢到这些花瓶中,放到阳台上,可以每时每刻地观赏闻香。

丁正新今早起来,心仍是一团糟,他还是对昨天同事们的暗中讥讽心有余悸,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如何面对单位的同事,他们肯定在背后把他笑死了,自己感觉好丢脸。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为了自己的自尊心而强迫女儿退掉这门亲事,毕竟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恶魔花施了魔咒,就好像高朴民灵魂附体在他上一样。

他还是厚着脸去上班了,一路上脑海中天人交战,不断想着能使大家信服的说辞解释,还是趁早堵住众人的嘴为好。

可他到了单位,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算了索不想了,大不了一笑而过,子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他这会儿总算思想升华了起来。

可他一进办公厅,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有人都在向他拱手作揖,祝贺他女儿即将嫁给一个英俊潇洒的有为青年。

丁正新甚感纳闷,不知同事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变着法儿的对他冷嘲讽还是真心觉得朴民和依琳是一对郎才女貌

多嘴的张平云先上前,苦笑着给他道歉“正新兄,以前小弟对您一家人出口不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丁正新思如电转道“你是指嘲笑我女儿女婿的这门亲事吗”

张平云面红耳赤地微微颔首,说他以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回去一想,觉得他女婿真是不错,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他为自己在同事面前的胡言乱语而深表歉意。

说完,同事们也都呼啦啦地向丁正新鞠躬道歉,弄得丁正新很不好意思,额头不断冒汗,心花怒放道“大家言重了,丁某非常感谢大家的厚,届时还请大家去小女的婚礼现场捧场。”

“一定一定,那是一定”大家异口同声道。

丁正新还是疑惑不解,大伙儿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没必要这么恭维他一家吧

不过他也多想,既然困难不攻自破,那是最好不过,到时可以欢天喜地地给女儿女婿cāo)办婚事,让亲朋好友喝个痛快。

下月初八,高朴民和丁依琳在一所教堂举办婚礼,参加婚礼的人都被施了魔咒,都一个劲地夸赞这对新人,酒席也吃得甚是开心,当然最高兴的还数高朴民和丁依琳。

举办完婚事后,丁正新便带新人去看他之前托人买下的一栋豪宅,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卧房,三楼便是阁楼,全都用红木地板铺砌。

丁正新带新人参观完大厅后,便带他们上了二楼,进了新房。

刚一进去,里面安排的四五个仆人便一起给他们的头上扔五颜六色的花瓣,喜笑颜开道“恭贺少爷小姐大婚成家,祝贺少爷小姐百年好合”

丁依琳欢喜地拍手叫好,丁正新兴奋道“丫头,还喜欢阿爸的安排吗”

丁依琳喜出望外道“喜欢喜欢谢谢阿爸”说着,激动地搂着她父亲的脖子欢蹦乱跳。

接下来,丁正新让二人躺到铺满鲜花的席梦思上,侧搂抱着,让两个仆人给他们的上撒花,他自己拿着照相机,给他们拍几张甜蜜照。

“来,新郎新娘笑一个,一二三,茄子”

丁正新一连拍了二十张,拍完后便道“从今天起,这栋房子便归你们了,朴民,我给你在公司找了个副经理的职务,你明天就去上班吧,以后好好待我女儿。”

高朴民眼神坚定地微微颔首,丁正新便带仆人们返回丁家了,给这对新人腾出二人世界的空间。

二人躺在铺满鲜花的新房里,犹如置于一个五彩缤纷的浪漫王国,丁依琳含脉脉地凝视着高朴民,晶莹清澈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动人,高朴民嘴角微微上扬,道“你我终于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了,老实说,嫁给我幸福吗”

丁依琳微微颔首“不管你是贫是富,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一心一意地护你。”

高朴民心花怒放道“我也是你看,这房间里的每一朵花瓣,都代表我对你的。”

丁依琳桃腮带红道“朴民,你好会说话啊”

说完,二人深接吻,鲜花渲染着二人的新婚之装。

过了两个小时,丁依琳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高朴民不在她边,大喊道“朴民朴民”

外面传来一声“我在客厅呢你赶紧下来,我有好多红包呢”

丁依琳马上下楼,看见桌子上堆满了红包,高朴民正在兴致勃勃地数钱。

她疑道“朴民,这是怎么回事”

高朴民说她睡觉之际,她父亲的那些亲朋好友意犹未尽地找上门来,说还想闹腾闹腾。

丁依琳问道“闹腾什么”

高朴民挤眉弄眼道“当然是过来闹洞房的”

“啊你,你不会让他们进来了吧”丁依琳面红耳赤地问道。

高朴民扑哧一笑,道“这怎么可能呢”

说着,他把事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一个半小时前,丁正新的亲朋好友蜂拥而至,大厅里火朝天,他赶紧下楼迎客。

一下楼,那些人便嚷嚷着要闹洞房,他赶忙道“诸位诸位,我娘子已经睡下了,今天就不闹洞房了,大家请自便吧。”

张平云挤眉弄眼道“诶,你娘子莫不是”

高朴民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呢你她穿着婚纱睡觉呢”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闹洞房”大伙儿又起哄起来。

高朴民苦笑道“抱歉啊,我娘子今天太累了,诸位改再来做客,我和娘子一定好好款待大家。”

话音刚落,大家便开始给他塞红包,一来呢算作新婚之礼,聊表心意;二来呢他们已经得知他即将上任公司的副经理,以后还要仰仗他多多帮助,这点红包不成敬意。

高朴民立刻贪熏心,谁塞红包他就收,每个红包都鼓鼓囊囊的,他心里乐开花道看来我今天要发财了

收了红包,人也走了,他立刻把红包像撒糖果似的撒在桌子上,一份份地数,结果发现果真不少这张三千,那张五千,还有甚者一万他从未见到过这么多钱,一时激动地难以自抑。

这一刻,他享受到了人的滋味,真是奇妙无比

但丁依琳听了他的话,却脸色晴不定道“你曾经也是两袖清风带清香,怎么现在也沾的一铜臭”

高朴民嬉皮笑脸道“老话说恭敬不如从命嘛”

丁依琳冷哼一声,道“朴民,你一没钱财,二没高位,人凭啥给你送这么厚重的礼”

高朴民小声告诉她,她父亲给他在公司谋得一个副经理的职位,而她父亲可是公司的高管,人人都恨不得巴结他,但却不能直接巴结,于是就把礼送给了他这个女婿,巴结上了他不就等于巴结上了她父亲吗

丁依琳听着很不舒服,面如沉水道“朴民,你别跟那些人学这些旁门左道,我很不喜欢”

高朴民刮了刮她的鼻子,微笑道“好好好一切都依你”

说完,他把红包全部交给了丁依琳,丁依琳却刚正不阿地不肯收,让他明天把红包给那些人都退回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野心膨胀失本性

自打高朴民当上了副经理,公司的很多人都私下里巴结他,想通过笼络他来讨得丁正新的欢心,高朴民也不断玩弄权术笼络人心,私收贿赂蒸蒸上,公司的人都咋舌道“这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渐渐地,高朴民也变得和丁正新一样权倾一方,而且他的贪心比丁正新更甚,有人实在看不过眼,私下里给丁正新说要他约束一下自己的女婿,但丁正新却淡淡地回道“天下有几个岳父能管得住自己的女婿由他去吧,他肯定不会太过分的。”

这话让众人恨得咬牙切齿,看来丁正新是想通过女婿来培植自己的势力,让高朴民替他得罪人、笼络人,这样一家的势力就更为庞大了。

众人最终忍无可忍,达成一致集体弹劾高朴民切不可酿成养虎为患的悲剧

几天后,公司所有人强烈要求召开董事会,集体弹劾高朴民。会上,高朴民遭到了群激愤的责骂,要求他立刻辞去副经理职务,回家浇花去。

高朴民一下子慌了,他被喷的浑发抖,上下嘴唇不断碰撞,他没想到自己曾经众星捧月,却一朝落入墙倒众人推的下场。

他内心颤抖道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突然,他灵光一现,又想起恶魔花既然公司所有人都中了魔咒,那他岂不是可以发动咒语,扭转局势啊

于是,他紧闭双眼,念起了咒语,内心产生无比强烈的**让大家不要弹劾我,从此以后不管我想干什么,他们都低眉顺眼地顺从我。

咒语念完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一个个呆若木鸡,像着了魔似的。

不一会儿,魔咒便开始起作用了

“额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好像要弹劾朴民”

“怎么可能啊朴民干得好的,我们为什么要弹劾他”

“不知道啊”

这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张平云面无表道“那既然不弹劾他,那我们召开董事会作甚”

“不知道啊”所有人摊开双手,一脸懵bi)道。

张平云便让大家解散,高朴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从此,高朴民变得越来越胆大包天,他利用这些人在上海滩的势力,不断让他们替自己横征暴敛,一时民怨沸腾,但高朴民却聪明地让他们心甘愿地成为自己的替罪羊,每次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帮他打劫完财物,都对泪流满面、内心绝望的无辜百姓留下一句让人怒不可遏的话“我就是流氓我怕谁”

一时间,被欺压的百姓像潮水一样涌入到警察局前击鼓鸣冤,但警察的话却更令他们心寒“他们都是上海滩的大人物,我们奈何不了他们。”

百姓们哭诉道“你们连坏人也不管了吗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警察只好费劲嗓门安抚民愤,但民愤滔天,岂是他人这些警匪一家的人能阻挡的有一些心存正义感的警察,愿意替百姓讨回公道,高朴民得知后,便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百姓们见警察的正义讨伐收效甚微,便自己扛起锄头拿起耙子,去那些仗势欺人的大官家直捣黄龙、以牙还牙,以民愤的力量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一时间,这些无恶不作的高官全都慌了,赶紧向上海市特别市长求救,请求他赶紧派兵镇压,但市长也对他们的残忍行为实在看不顺眼,就呵呵一笑,让他们自行解决,谁赢了他就帮谁。

高官们见自己的求救无效,立刻让高朴民拿个主意,高朴民便问他们市长家在哪他打算给市长也施一道魔咒,让市长也乖乖听从他的命令。

下班回到家,家里聘用的仆人周妈正在做饭,高朴民问道“周妈,小姐人呢”

周妈说小姐正在房间休息,他便迫不及待地跑上去,开了门,他看见丁依琳背对着他,于是一边解领带一边走到她边,微笑道“亲的,饭快好了,赶快下楼吃饭吧。”说着,将自己的右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但不料丁依琳却狠狠将他的手打下去,怒道“别碰我”

高朴民疑道“依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丁依琳转过,恨恨地看着他,问道“你说,那些欺压百姓的高官,是不是你指使他们那样做的”

高朴民做贼心虚道“依琳,你,你在说什么呀”

丁依琳义愤填膺地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实。

这些时,外界总是动dàng)不安,都是民众在反抗黑暗统治阶级的压迫,她得知真相后震惊不已,民众要讨伐的人居然是她父亲的那些同事

她当时觉得很奇怪,虽然自己一向深居简出,但与那些叔叔伯伯多少有些交,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的为人,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倒是丈夫高朴民却让她愈发地难以看懂,自打二人结婚后,高朴民就愈发地贪财贪权,每天都有人来给他送礼,而他竟丝毫不回绝,一个劲地敛财,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朴实无华的高朴民,他现在变得野心勃勃,贪急剧膨胀,让她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她多次劝丈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他就是不听,野心贪念已经膨胀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感到很迷茫,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于是她通过各方渠道打听,才知道高朴民已经成了她父亲所在的公司一手遮天的人物,上上下下都唯他马首是瞻,那些抢夺民财的勾当全都是由他指使的

高朴民没想到丁依琳已经知道了真相,一下子慌得瑟瑟发抖,道“依琳,你听我解释。”

丁依琳懊恼道“我不听我只想让你赶紧回头,再这样下去,你必害人害己,自取灭亡”

高朴民开始犹豫不决,这时,丁依琳眼疾手快地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咽喉,高朴民惊恐万状道“依琳,你这是为何”

丁依琳威胁道“你要是还继续执迷不悟,我就自我了断”

“别别别”高朴民吓得脸色苍白,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丁依琳缓缓放下剪刀,有气无力地坐到地上,高朴民想上前扶她,她却急火攻心地说道“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吃饭了”高朴民提醒道。

“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丁依琳决然地回道。

高朴民无奈地唉声叹气,自己下楼去吃饭,丁依琳坐在地上,目眩良久。

午夜时分,她突然有些口渴,于是出去喝杯水,刚一打开房间门,就听见高朴民的房间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踱到跟前,把耳朵贴在门前听,这一听,便听到了惊天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忍痛永别

房间内,高朴民正在和那个巫师商谈。

“怎么样,我让你享尽了荣华富贵和高高在上的感觉,你有何感想”老头诡笑道。

高朴民心潮澎湃道“真是天上人间的感受啊我多想永远拥有这种感觉”

老头问他下一步是不是要潜入市长家,用恶魔花给市长下魔咒高朴民微微颔首,老头却冷笑道“仅仅坐到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你真的就认为自己已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高朴民思如电转道“您的意思是让我把市长也取而代之”

老头微微颔首,接着给他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势

当下,大清王朝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皇帝老儿已经自保不暇,没有精力管地方官员,因此各地的反清起义也以惊人的速度相继爆发,上海成了最后一块所谓的王道乐土。因此,这里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最高行政官员可以为所为,自治辖地。

高朴民立刻领会了老头的意思,他也觉得此话十分有道理,接着问道“你一心一意地帮我,难道真的不求回报吗”

老头森一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帮你是为了要毁灭世界”

高朴民对这番玄之又玄的话百思不解,老头便把他的谋向其和盘托出

一万年前,他企图利用恶魔之花让所有的生灵互相残杀,由此达到毁灭世界的目的,但是因为圣女麻桑的阻碍,导致他功亏一篑。

麻桑用她全部的圣光之力封印了他,他被打入无间地狱一万年,而麻桑也因此魂飞魄散。

但他将自己的恶魔基因飘散到人间,寻找贪最为强盛的人来作为他的继承者,帮他完成毁灭世界的妄想。

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实在是万中无一,恶魔基因飘散了整整一万年也没找到最合适的寄主,直到高朴民的出现让它有了最好的寄宿。

高朴民一听,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上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连丁依琳一听也惊讶地长大嘴巴,差点没喊出声。

老头诡笑道“所以我为什么会找上你,你现在明白了吧”

高朴民目光呆滞地连连点头,接着他又眉头紧锁道“但是,我帮你毁灭了世界,我自己不是也死了吗”

老头让他不要担心,现在毁灭世界的计划只差一步之遥,只要他当上了市长,那么他内心深处的黑暗就会立刻无穷无尽地释放出来,届时恶魔花就会开满大地,放出恶之香,世界就会立刻陷入极大的混乱中,也就意味着离灭亡不远了。

在世界沦为地狱的过程中,他可以吸收无穷无尽的人间怨念,由此得以复活和获得最为强大的黑暗力量,之后就可以带着高朴民和无数妖魔杀上天国,成为万物主宰

高朴民惊诧道“你,难道你没有”

老头微微颔首,告诉他自己与麻桑的那场大战中,鼎炉已经彻底崩坏,除非吸收到无尽的怨念才可以复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灵魂寄托而已。

高朴民听得云里雾里,但老头的这一番蛊惑,却让他的贪更为旺盛,他激动道“好,我明天就当上市长,明天就助你完成毁灭世界的计划,然后我带上依琳,跟你杀上天国,过天堂般的子。”

“哈哈哈”

老头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狞笑,化为一阵青烟消失了,高朴民也困得赶紧睡觉。

丁依琳窃听到了他们的惊天谋,一时间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她突然幡然醒悟原来那些高官全都中了恶魔花的魔咒,才灭绝人地鱼百姓,他们都被高朴民当枪使了

既然自己已经得知了这个无比恐怖的计划,那应该做点什么呢

她蹑手蹑脚地踱回卧房,躺在上翻来覆去,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现在已经到了世界存亡之际,她又可能是唯一知晓这个惊天谋的人,也就意味着世界的生死存亡就要寄托在她一个人上了

而更为要紧的事,她可能只有这一个晚上的想对策时间,因此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可她想了大半夜,都没想到万全之策,陷入了极大的苦恼,她心里不断地催促她的大脑快想快想快想啊

可她挖空心思,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反倒再也按捺不住困意,缓缓闭上了发红的眼睛。

突然,她灵光一现,心生一条毒计,可解此危机

但这条毒计,却会造成另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一个也让她最痛心的局面

因此她开始犹豫不决,眼珠不停打转。

最后,她一咬牙,忍痛道“算了舍小家而为大家吧”

决定后睡着了。

第二天,丁依琳早早便起了,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不一会儿,高朴民便叫她下楼吃饭。

二人坐到餐桌前,周妈把煮好的南瓜粥给她端到跟前,高朴民道“你昨晚没胃口吃饭,想必今天早上的胃口也不太好,我就叫周妈给你煮了碗南瓜粥,好喝暖胃,你尝尝。”

丁依琳拿起小勺,刚把南瓜粥舀到嘴边,突然把头扭到一边,俯下干呕。

高朴民忙道“你怎么了是子不舒服还是菜不合胃口”

丁依琳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

突然,她迫不及待地向卫生间冲去,高朴民赶紧跟上去,见她趴在水池台前干呕不止,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

他上前轻轻拍了拍丁依琳的后背,疑道“你到底怎么了”

丁依琳说她也不知道,只是最近一个月突然出现了干呕恶心、食不振的奇怪况。

高朴民思如电转道“依琳,你,你莫不是莫不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丁依琳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浑瑟瑟发抖,脸色晴不定道“不可能啊你我虽然成了夫妻,但你却经常和我分居,咱俩就没在一起睡几个晚上,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怀孕了”

此言一出,高朴民也觉得甚为蹊跷,他和丁依琳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二人心有灵犀地想到了那晚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时候这对小侣突破理智的底线,在上一丝不挂地缠绵悱恻,也许在那时,丁依琳就已经

不过既然他们最终有人终成眷属,那晚的事也算不是什么黑历史,于是高朴民惊喜交加道“依琳,太感谢你了你让我就要当爸爸了”

说完,他激动地将丁依琳转过,准备深地亲吻她。

但丁依琳却用手遮挡住他的吻,道“不行既然我已经怀孕了,那你我暂时不能有任何的肌肤之亲”

高朴民一下子回过神来,忙满面风地问她想吃点,他一会儿亲自去给她买好吃的。

丁依琳还是说她没有任何胃口,高朴民一想也是,女人怀孕初期都是食大减,什么大鱼大都吃不进去,唯有酸甜食物还可充饥。

丁依琳困倦道“我突然感觉有些累了。”

高朴民领会了她的意思,忙一把将她抱起,送回房间睡觉。

丁依琳刚躺下,高朴民便兴奋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红光满面道“依琳,你就要当母亲了,高不高兴”

丁依琳莞尔一笑“当然高兴”说着,她把一只温暖的纤纤玉手放到高朴民的手背上,道“我想让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可好”

高朴民眼珠一转,觉得也好。反正计划成功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了,也不急于一时,他便宽衣解带,和丁依琳往同一方向侧睡觉,就当是给自己放个休产假吧。

渐渐地,高朴民进入了美好的梦乡,但丁依琳却一直神经紧绷,过了半小时,她扭头一瞥,发现高朴民已经熟睡,于是慢慢转,目光犀利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在光线的照耀下却显得格外寒气bi)人

这一瞬间,她与高朴民之间美好的回忆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她不泪盈眶。

最终,她眼神坚定地对熟睡中的高朴民说了三个字“再见了”

说完便一把剪刀深深地捅进了他的膛高朴民顿时被痛醒,立刻把剪刀拔出来,但他没想到这个错误的举动却让他膛的血顿时喷出,好不吓人

他额头上冒着虚汗,捂着膛,奄奄一息道“为什么依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丁依琳痛心疾首道“对不起朴民,真的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害了所有的人”

高朴民瞬间明白了丁依琳偷听到了他和那个巫师的对话,才对他痛下杀手

不过他临死的这一瞬间,倒是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温,他苦笑道“依琳,不要哭我知道,我知道你做得对你我的缘分,就留着下辈子再续吧”

说完,他倒在了血泊里,丁依琳瘫软地坐在上,目眩良久。

半晌,她缓过神来,把沾满鲜血的被子搁进柜子,给高朴民的尸体盖上另一个干净的被子。

接着,她出了门,周妈正在拖地。她走到跟前,面无表地说道“周妈,先生觉得你干的不好,想立刻辞退你”

“啊”周妈大吃一惊。

丁依琳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5000块,塞给周妈,冷冷地说道“你马上走吧先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这是5000块,足够你安度晚年了。”

周妈对这莫名其妙的辞退感到无比惊诧,但她也不敢再多质问,于是准备上去收拾行李,丁依琳说高朴民正在睡觉,让她别大喊大叫的。

她帮周妈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行李,目送周妈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

周妈离开后,她拖着软绵绵的双腿回到房间,对着高朴民的尸体说道“朴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能与你结为夫妻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你从小出卑微,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一定觉得很累了,那你先歇着,等我拯救了世界,就去天国陪你,乞求上帝能够宽恕你。”

说完,丁依琳从抽屉里拿出手枪,下了楼,在客厅痴痴坐着,坐等那个巫师来与她决一死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光明的炽裁

晚上八点,恐怖的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死寂,丁依琳熟睡在沙发上。

突然,一道绿光出现在客厅,她一下子被惊醒了,那个巫师披着黑斗篷,面无血色地站在她的眼前,一言不发。

丁依琳眼疾手快地拿起手枪向他击,但他却安然无恙,丁依琳惊诧地张大嘴巴,老头诡笑道“我只是一个灵魂,枪只能杀**,因此你杀不死我的”

说完,他手中变出一条黑龙缠绕的权杖,对丁依琳发一个波动弹,丁依琳啊的一声倒在地上。老头眉毛倒竖道“你这个jiàn)女人,险些让我的计划功败垂成,真是罪不容诛”

说完,他连续向丁依琳发波动弹,但这下丁依琳全却被一道蓝色的护盾所保护老头大吃一惊,又使用更高级别的法术破防,但毫无效果不过丁依琳因为受到法力反震而昏迷过去了。

老头唏嘘道“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小姑娘上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法力,看来她定是哪位天国圣使转世”

不过自己一时奈何不了她也没关系,只要谋得逞,自己就能天下无敌了。

于是,他赶紧去丁依琳的房间,凝视着高朴民的尸体,变出一朵蓝绿黄颜色交加的花,念了句咒语,这花便慢慢飞入了高朴民的体内,慢慢地,高朴民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便看见了老头,老头恨恨地盯着他,他低眉顺眼道“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没想到我最亲的人会对我下杀手。”

老头叹息道“果然会让人毫无防备,也罢,你既已复活,那就随我去市长家,把恶魔花放到他的卧室里,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高朴民忙问丁依琳怎么样了,老头便带他去了客厅,他看见丁依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忙上前把她扶到怀里,道“依琳,依琳你醒醒啊依琳”

老头诡笑道“不用担心,她只是昏过去了。”

高朴民问道“是你把她打晕的”

老头微微颔首,顺便把刚才发生的诡异之事给他道来,高朴民听后感到无比惊诧,他没想到自己温温柔柔的妻子竟然是天国圣使的后裔,真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去市长家施行谋诡计,于是,二人便又像两个幽灵一样飘进了市长家,把暗红色的花放到市长卧室的头柜前,只等明天好戏上演。

果不其然,市长也不明不白地中了魔咒,主动把位置让给高朴民。

至于丁依琳,老头把她封印在异度空间里,等待大功告成后再把她放出来。

高朴民坐上市长位置的一刹那,他内心深处的贪婪黑暗便像一股黑色的气息一样从他的七窍不断流出,与此同死,老头飞上天,用权杖不断吸收着这股黑暗之气,发出响彻云霄的狞笑,十分可怖。

终于,他吸收完了黑暗之气,用权杖向大地发出一道震动波,大地猛地一晃,他呐喊道“苏醒吧恶魔花”

之后,大地上迅速开满了暗红色的恶魔花,不断向人们散播恶之香,人们闻了后,各个变得狂躁无比,开始相互烧杀抢掠,一瞬间,世界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紧接着,他把权杖向上一举,权杖向天空发出阵阵血红色的光芒,一瞬间,世界被乌云遮盖,狂风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顷刻而下

而下面,则是一片火海,世界彻底沦为了人间地狱就连始作俑者高朴民,也不免感到极度的恐惧,他本想躲在桌子底下,但那些僵尸已经杀进了市政府办公厅,他只好杀出一条血路,到了外面,对着天上的巫师大喊道“喂快来救我”

巫师听到了他的求救,立刻施法把他弄到跟前,狞笑道“看着吧,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无穷的妖魔马上就要从长眠中苏醒了,哈哈哈”

这时,被封印在异度空间的丁依琳听到了全世界发狂的吼声,立刻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她口出现一道金色的光芒,这光芒又瞬间包围了她,向外界发出神圣之力,不一会儿,异度空间的结界便被打破了她又突然置于血雨腥风的上海滩,忍受着最彻骨的恐惧和寒冷。

突然,她看到了站在天上的高朴民和那个巫师,她呐喊道“朴民,别再做傻事了求你了”

高朴民听到了丁依琳的声音,立刻神眼追踪她的坐标,看到她后兴奋道“依琳,快上来等世界毁灭了,你我一起去天堂永享幸福吧”

说完,巫师就要施法将她弄上天来,但没想到丁依琳内心深处深不可测的神圣之力却抵住了他的魔法,他叹息道“我拿她没办法,只有让她自愿上来才行。”

高朴民忙喊道“喂亲的,你等着,我现在下去接你。”说完巫师施法,将他降落到地面上。

他激动地拉着丁依琳的衣袖,道“依琳,你愣着干什么快随我去天上”

突然,丁依琳重重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恳求道“朴民,我求求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了,赶快收起你的邪念,真的求求你了”

这一瞬间,巫师感应到高朴民动心了,忙疾言厉色道“高朴民你现在收起自的邪念的话,恶魔花就会全部枯萎,我们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高朴民又立刻掉入了邪恶的深渊,他浑颤抖道“不我不能收起我的邪念,你赶紧跟我上天吧。”说着,他就要拽起丁依琳,但丁依琳的双膝好像跟大地同根似的,任他使出多大的劲都无法将她拉起。

巫师已经失去了耐,吼道“高朴民不要管这个jiàn)女人了,她想死就让她死好了”

高朴民大喊道“不依琳是我一生至,没有她,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巫师嗤笑道“你为了一个jiàn)女人,竟然要放弃自己成为全世界的主宰,不觉得很愚蠢吗”说着,巫师施法将他弄上天,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天国里有那么多美丽的圣女仙子,你可以拥有更多比她漂亮百倍的女人啊”

但高朴民却固执己见,说除了依琳他谁都不,而且他现在也因为内心强烈的而动心,内心的邪念正在逐渐消失,恶魔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枯萎。

巫师恼羞成怒地对丁依琳大吼道“你这个jiàn)女人,去死吧”说着,从权杖发出一道青色的光波,向丁依琳。

千钧一发之际,高朴民突然俯冲下去,用自己的躯保护住了丁依琳,但自己因受到无比强大的冲击,而五脏六腑俱裂,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朴民”丁依琳绝望地喊了一声。

高朴民用自己全部的邪念聚集而成的强大力量,抵消了威力巨大的冲击波,但自己也彻底处于濒死的状态,全瑟瑟发抖,脸色无比惨白,慢慢地,倒在了丁依琳的怀里。

“朴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丁依琳撕心裂肺地喊道。

高朴民凄惨地笑道“依琳,不要哭感谢你,感谢你让我驱散了内心全部的黑暗,但我这种人,不应该去天堂,应该下地狱,你我注定要永远天各一方,再见了,我最亲的人”

说完,高朴民永远地合上了眼睛,巫师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丁依琳缓缓站起,无比愤恨地凝视着巫师,与此同时,大地上的恶魔花全都枯萎了,巫师一看自己功败垂成,恼羞交加道“你这个jiàn)女人,竟敢坏我好事那我就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你和他一起下地狱去吧”说着,他又向丁依琳发一道青色的光波。

但这次,奇迹突然发生了光波接近丁依琳的一刹那,她突然被一道蓝盾所保护,巫师又惊诧地长大嘴巴。

紧接着,她全被光芒所包围,这道光芒将她带上天空,接着,她变成了一个穿铠甲的圣女。

光芒缩聚后,巫师惊得目瞪口呆“麻,麻桑”

麻桑道“没错,黑暗巫妖,是我”

巫师颤抖道“不可能你不是一万年前就死了吗”

原来,麻桑也将自己的基因四散出去,寻找本最为纯洁的少女来寄托自己的灵魂,最终,她选择了丁依琳。

麻桑道“黑暗巫妖,你作恶多端,复活后竟然又想利用恶魔花毁灭世界,真是罪大恶极我今代表仁慈的上帝,将你就地正法”说完变出炽裁之剑。

巫师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选的那个jiàn)女人捣乱,我早就称霸世界了”

麻桑道“不,你输给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人间那温暖的,可以冲破黑暗,带来无尽的光明”

巫师冷笑道“说什么可以冲破黑暗人间的都是虚伪的,只有每个人内心无尽的黑暗才是永恒的”

说完,二人在九万里苍穹展开了生死决战,最终,麻桑用炽裁之剑释放出究极圣光之力,这一次,彻底消灭了黑暗巫妖,黑暗巫妖消失后,无际的黑暗也被无际的光明所冲破,人们恢复了理智,停止了互相残杀。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四周的一片狼藉,但他们都睁大眼睛看到了天空中的麻桑。

“麻桑,是圣女麻桑”

有人记起了她,于是大伙儿全都满怀着无比激动的心,用无比好奇的眼光凝视着她。

麻桑解决了危机,便飞上天国,向上帝复命。

几天后,丁正新答应女儿的要求,给高朴民立了块无字碑,这段时间,丁依琳一直沉浸在失去高朴民的痛苦之中,终萎靡不振,丁正新宽慰道“丫头,快点振作起来吧,朴民一定也想看到你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丁依琳道“阿爸,你说朴民现在是否得到了上帝的饶恕,飞上天国了”

丁正新微笑道“一定得到了你不必太牵挂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祭奠完,父女二人相跟着回到家里,坐在园中,欣赏着姹紫嫣红的鲜花,沐浴着明媚的阳光。

过了一会儿,丁正新把手放到女儿的肩膀上,将她慢慢转,微笑道“经过了这次浩劫,阿爸发现,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学会勇敢面对一切了。”

“阿爸”丁依琳深地叫了一声。

丁正新道“阿爸决定了,以后你的事由你自己做主,将来你找人家,也由你自主选择,阿爸宣布从今天起,你彻底属于你自己,阿爸将不再干涉你的自由”

“真的”丁依琳眼睛一亮。

丁正新微微颔首“阿爸相信,我的女儿有能力去应对一切,我的女儿永远是最棒的”

丁依琳感激涕零地拥抱住丁正新,她仰望着今无比明媚的阳光,内心的暖流不断涌动,她将要面对崭新的生活。

电影完结。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解之缘

刘琴琴讲完这个电影后,柳诗娴感动地泪盈眶“真是好感人的故事。”

刘琴琴微微颔首,但是遗憾地告诉她,这部电影在当时没有在国内杀青,观众对这部电影褒贬不一。

有人认为这部电影反应了封建思想的毒害,具有让新时代的青年破除旧思想,为新民主主义时代的发展带来强大的力量,是一部上乘电影。

但还有的人认为这部电影虽好,但是主题不突出,主人公高朴民之所以变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自己的贪婪**所致,和父母之命、门当户对的毒害没有太大关系,即便他和丁依琳是自由恋,但他也会贪婪的野心而注定成魔,因此这部电影的主题不鲜明,算不上什么太好的电影。

还有人认为这部电影西方的色彩太浓重了,有些崇洋媚外的感觉,不适合国人看。

最终,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褒贬各占一半,导致票房偏低,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李编剧因此受到了陈**一番狗血淋头的谩骂,还被扣掉了半年薪水,陈**甚至还想不近人地解雇他,幸得王云天和柳言明力保,才让事态没有继续恶化。

不过这部电影虽然在国内名气不大,但是却被很多欧美的影视集团所钟意,纷纷高价收购这部电影,最终陈氏集团还是得到了不少的桶金,王云天趁机道“陈兄,既然这部电影也受到了不少的青睐,我们也大赚了一笔,你就不要苛责于李编剧了,就算不给他任何褒奖,至少也不要扣他工资吧”

但陈**还是不依不饶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没有解雇他,已经算是恩宽了。”

这下,所有人彻底见识到了陈**的刻薄和不近人,从此人人见了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柳诗娴疑道“既然有这么刻薄的老板,为什么还有员工愿意为他拼力卖命呢”

刘琴琴唏嘘道“因为陈氏集团的员工工资高,陈**虽然为人刻薄,但从来不是一个守财奴,他愿意拿高薪来招聘很有水平的人来为他效力,老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柳诗娴哦了一声,她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为了养家糊口,有些人不惜放弃自的高洁傲骨,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现实很骨干,谁愿意像陶渊明和徐志摩那样晚年穷困潦倒,凄苦而死呢

突然,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道“婶婶,你讲的这个电影,怎么跟恶魔之花的事惊人地相似呢”

刘琴琴微微颔首“这的确是无巧不成书”

柳诗娴惊疑不定道“可是您给我讲这个电影,是想说明什么呢”

刘琴琴让她不要着急,继续不紧不慢地给她讲起这之后的峥嵘往事

1910年10月13。

年仅15岁的刘琴琴,正在武汉女子中学读书,她正值窦初开年华,喜欢浓妆艳抹,姿绰约、柳眉星眼、朱唇皓齿,再加上梳着两条马尾辫,一个俊俏秀丽的小姑娘展现在众人羡慕的目光前。

但她不善交际,原因是父亲刘伯明对她从小进行封闭式教育,在学校,不让她和异多说话,怕有的男生欺负她;放学后,又不准她结伴出游,怕她被坏人拐走。

刘伯明总是告诫她,现在的世道鱼龙混杂,到处都充满着居心叵测的坏人,女人家应该尽量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母亲学习女工和烧火做饭才是。

而刘琴琴也是个乖乖女,便每天放学准时回家,做完作业跟母亲黎红锦学习做饭烧菜,吃完饭后便跟两个妹妹在院子里玩耍。

10月13是个秋高气爽的星期天,而这一天她父母恰好去南京会客,要到很晚才能回来,临走时再三叮咛她和两个妹妹,好好在家里呆着,想吃什么吩咐下人便是。

但刘琴琴却破戒调皮了一次,她偷偷跑到附近的山上,去欣赏枫叶风景,来到凤凰山前,对着漫山遍野的红火美景,诗兴大发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咏完诗,她便沿着山涧小路欣赏美景,走到小桥流水处,看见清澈见底的溪水里面有许多嬉戏的鲤鱼,便拿出随携带的渔网,想要捞上两条,放到瓮里,回去让两个妹妹尝尝鲜。

但是水里的鱼很狡猾,她费了半天劲也没捞上来一条,突然,她倾斜的子一不小心倒了下去,她即将掉进水中。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抓住,一把将她扶上来,她惊魂未定的看见,救她的是一位30岁上下的阿姨,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剪着齐耳的短发,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很是俊俏。

刘琴琴道“谢谢阿姨救我”

阿姨微笑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山里赏景呢你的爸爸妈妈呢”

刘琴琴说她父母去南京会客了,她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游玩的。

阿姨道“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万一你出了事,你父母有多担心你啊”

刘琴琴低眉顺眼地微微颔首,阿姨地说道“我刚才摘了些野果子,你要不要随我去亭子间尝尝鲜”说着,阿姨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刘琴琴高兴地拍手叫好,阿姨便牵着她的小手去了亭子间,给她剥无花果和鲜桔吃,刘琴琴边吃边问道“阿姨您也是一个人来赏景吗”

阿姨微微颔首,刘琴琴接着问她可有家人,因为她素里注意到像她这样年龄的人,都已经结婚成家了,有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阿姨摇了摇头“阿姨至今未婚,我父母都已故,我一个人了无牵挂。”

刘琴琴好奇道“那阿姨,您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到时候我一定去参加您的婚礼”

阿姨却说她平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刘琴琴愈发好奇道“阿姨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阿姨道“阿姨是个科学工作者,在国外从事科学研究,这次恰逢休年假回国放松两天。”

吃完了点心,阿姨带她欣赏了两个小时的美景,便带她回家,一路上二人在闹的街市上愉快地畅聊,刘琴琴这才了解到,原来这位阿姨叫王萌菊,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化学博士。

刘琴琴大吃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碰上了大人物,惊喜交加道“王博士,认识您非常荣幸。”

王萌菊微笑道“小姑娘,这个称呼太生硬了,你还是叫我阿姨吧。”

说完,王萌菊给刘琴琴买了个棉花糖,刘琴琴露出天真的笑脸,道“阿姨,您真好,您家在哪有时间我去拜访您。”

王萌菊兴奋道“好啊阿姨老家就在武汉王家巷的第七栋房子,我还有半个月就要回美国了,这段时间你要是来的话,阿姨给你做干面吃。”

刘琴琴天真地长大嘴巴,问道“啊阿姨,难道您不会做其他菜吗”

王萌菊惭愧地摇了摇头,说她平常在学校工作繁忙,几乎没有时间下厨,因此她素里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只有老家的干面比较拿手,但是味道做的也不是很正宗,她汗颜道“那要不阿姨请你吃西餐吧”

刘琴琴摇了摇头,说她平时吃西餐都吃腻了,还是吃她亲手做的干面比较好。

王萌菊疑道“不会吧现在的中国百姓生活水准还是比较低的,你怎么可能经常吃西餐呢莫非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刘琴琴微微颔首,告诉她她是武汉有名的房产商刘伯明的女儿,她母亲曾是上海滩有名的花旦黎红锦,现在武汉生活演出。

王萌菊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她把刘琴琴送到了家门口,便回去了,刘琴琴刚一进家门,两个妹妹便看见了她,迫不及待地冲过来,担忧道“大姐你去哪了”

刘琴琴说她和朋友去爬山了,刘艺君大惊失色道“啊大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

“就是啊大姐,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你就要等着股开花了”刘兰君附和道。

刘琴琴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们不会把我供出来的,对不对”

二人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即欢天喜地的在院中玩耍。

之后,刘琴琴便借机去了王萌菊家,二人就这样结下了不解之缘,王萌菊返回美国前,刘琴琴还专门问了下她在美国的具体住址,将来有机会去看看她,王萌菊也毫不隐晦地告诉了她,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以便她将来可以去美国找到她。

刘琴琴满面风道“阿姨一路保重,琴琴将来长大了,就去美国探望您。”

王萌菊摸了摸她的秀发,道“阿姨在美国等着你,美国目前还是个比较太平的国家,你来这观光旅游也好的。琴琴,要好好读书,好好听你爸爸妈妈的话,将来做个为国有用之材。”

刘琴琴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柳诗娴听完后,惊讶道“没想到,没想到婶婶您与这位世界著名的化学博士居然有着这么深厚的渊源”

刘琴琴感叹道“是啊我俩是一辈子的朋友”

柳诗娴追问道“那您后来去美国看望她了吗”

刘琴琴摇了摇头,说她长大后父母也就不对她严加管束了,她本想去美国看看这位方外之交,但是由于一战爆发以及国内局势动dàng)不安,她一直没有机会去。

直到1919年王萌菊博士回国,返乡定居,她才有时间去探望她,每次回老娘探亲,她都会去王家巷和她秉烛夜谈,顺便给她带点特产小吃什么的。

不过她与王萌菊博士的渊源,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及。柳诗娴倒是对这点见怪不怪,一个科学工作者,是不希望自己被世人打扰的,他们的工作质本就很孤独。

讲完了自己与王萌菊博士的渊源,柳诗娴问道“那您的两个妹妹现在在哪”

但刘琴琴这下却闭口不言,她看了下闹钟,现在已是凌晨三点了,二人今晚倒是聊了个痛快,话题一结束,她便困意席卷,催促柳诗娴和她赶紧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柳诗娴关了灯,心道看来王婶上确实隐藏着不少秘密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藏守于九地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柳诗娴仍是追问刘琴琴的两个妹妹去哪了,刘琴琴还是缄默不语,柳诗娴只好不再bi)问,思如电转道“王婶,我想您的两个妹妹一定是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你们姐妹之间现在不能够经常见面了。”

刘琴琴就坡下驴道“你说的很对,她们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但愿她们能过得幸福吧。”

吃完早饭,柳诗娴陪刘琴琴去逛街,二人正聊得酣畅淋漓,柳诗娴突然道“对了王婶,我还有个疑问。”

刘琴琴无奈道“好吧,但是王婶真的只能回答你最后一个疑问了,以后你就不要再bi)我了。”

柳诗娴微微颔首“我昨晚忘了问了,我想您一定很早就知道恶魔之花的事,您为什么会中这样的绝迹之毒还有那个陈川究竟是何人”

刘琴琴翻了个白眼,道“诗娴啊,你这一句话问了我三个问题,够有心机的”

柳诗娴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后面两个问题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那就请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问完后,诗娴从此乖乖闭嘴。”

刘琴琴说她一开始也不知道恶魔之花是怎么回事,只是当初她妹妹刘艺君不辞而别时,给她留下了一封信,信的落款处写到了恶魔之花,她当时对这个恶魔之花也是一无所知,虽说她的故交王萌菊博士当时已经回国并且正在研究这个世界的重大课题,但那可是绝密,即使她去拜访,王萌菊博士也只是说她已经告老还乡,只做一些平生有趣的实验消磨时间而已。

柳诗娴疑道“莫非艺君姑姑也和王萌菊博士是忘年之交她知道了恶魔之花的事”

刘琴琴摇了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事,王萌菊博士在国内只有她这一个朋友,而且她也没有把这段缘告诉家人,所以刘艺君怎么都不可能认识她。

柳诗娴哦了一声,揣测道“难道说你妹妹也中了恶魔之花的毒”说着不神色惊恐起来。

刘琴琴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她早已解了此毒吧。”

二人就此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柳诗娴陪刘琴琴去喝茶听戏,逛累了回酒店歇息,她已经通知父亲柳言明,说她两天后回去。

回到酒店后,柳诗娴仔细捋了捋最近的所见所闻,她突然发现了另一个最大的疑点那就是刘艺君当年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从刘琴琴的话中不难听出,自打刘艺君神秘失踪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事发生在20年前,也就是说刘艺君已经失踪了整整二十年

她再结合自己千方百计出刘琴琴的秘密,综合分析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刘艺君的失踪一定与陈川有关

而且她已经从刘琴琴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那就是陈川一定在武汉,而且就在离刘琴琴家很近的地方

虽然刘琴琴一直不肯告诉她自己与陈川的关系,但她已经判断出来,陈川与刘琴琴一定很熟

因此刘琴琴现在正处于最危险的时候,但她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再呆下去,怕到时候适得其反,非但救不了王婶,反而还会害了她,另外,自己也对家里人不好交代。

所以她必须走了,这两天姑且在暗中观察一下,如果没什么风浪就打道回府,从长计议。

突然,她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以上假设都是正确的,那么刘艺君一定就在陈川那里这对失散了二十年的姐妹,现在应该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想到这,她突然兴奋起来“不远了,离真相不远了”

两天后,她坐火车回家了。

武汉西区桃花巷,张素霞家。

张素霞刚发完电报,正在厨房下面,突然听见了敲门声,立刻关火,走到门口一看,门外有个黑影,她道“谁啊”

“是我,宋浩云。”

张素霞开始对暗号“你要借打火机吗”

“没有,我只是忘带烟了,想问主人家借两根烟。”

“我这只有老刀牌香烟,但是我只卖不借。”

“那就一盒十美金卖我吧”

对完暗号,张素霞立刻开门,宋浩云微笑道“你说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跟我还对什么暗号”

张素霞道“组长说了,这是以防万一,就算是最亲的熟人也不能例外。”

宋浩云微微颔首,张素霞立刻请他进来,微笑道“还没吃饭吧,我下两碗面,咱俩一起吃。”

宋浩云大喜“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张素霞立刻盛了两碗香气腾腾的干面,和宋浩云大快朵颐起来。

宋浩云边吃边问道“事进展得如何了”

张素霞说她已经成功勾引住了其他几位核心人物,很快就可以查到货源。

宋浩云眉头紧锁道“可是我们最近在城东码头、中心码头和恒通码头加派人手监视,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张素霞道“王寒明不是说接货时间还没到吗没有异常是正常现象。”

宋浩云疑道“可是做这么大一笔生意,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他们肯定会在接货地点加派暗哨,以便确保接货安全。可是我们蹊跷地发现,这三个码头的人物都只是很一般的货商,没有人携带自动武器,我们的目标根本没有在接货地点做任何的安保措施。”

张素霞也惊疑不定道“是啊我最近听着风声,他们的接货时间应该就在这几天,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确实很蹊跷。”

宋浩云微微颔首,揣测道“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张素霞觉得有道理,她最近接触到的几个核心人物,有一两个知晓最深内的,对她说接货地点放在很不起眼的小渔湾码头,这么看来罗仁章也并不完全信赖他的合作伙伴,对他们千方百计地隐瞒实,以确保这批私货不会走漏风声。

宋浩云道“那我马上加派人手去小渔湾码头蹲点。”

张素霞微微颔首“看来决战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你去给陈青发电报,让他暗中支援。”

宋浩云点了点头,吃完饭回百货公司了。

第一百二十章 相爱遭反对

七月二十六正午,柳诗娴回到了家里。

柳言明老远地就看见柳诗娴在向他挥手,父女二人一见面就深拥抱,柳言明激动道“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你阿妈有多想念你”

柳诗娴道“不好意思阿爸,诗娴玩得有些疯了,一时忘了回家。”

柳言明二话不说,拉着女儿的手进家门,此时客厅里下人们正忙着摆上美酒佳肴,柳诗娴的母亲顾玉茗正在沙发上坐着喝茶。柳言明赶紧道“玉茗,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顾玉茗赶紧从沙发上坐起,心潮澎湃地拉着柳诗娴的手,道“诗娴啊,你终于回来了可让阿妈想得好苦”

母女俩相互寒暄了几句,一家人便坐到餐桌前痛痛快快的吃饭聊天,不在话下。

酒过三巡,柳言明有些微微醉熏,微笑着问道“诗娴,你王婶最近还好吗”

柳诗娴微微颔首,说她一切安好,就是一个人闷得寂寞,自己不忍,就陪她多呆了两天,顺便增进一下柳家和王家的感。

柳言明哦了一声,一想也是,刘琴琴在王云天家一向都是深居简出,只有回了娘家才能自由两天,寂寞是难免的。

顾玉茗道“我记得刘琴琴是我们三大家族的女人中出嫁最早的。”

柳言明微微颔首“可不她二十岁就嫁给了王云天,第二年就生下了雪婕,她今年四十有五,雪婕已经二十四岁了。”

顾玉茗接着问道“那上次你去见王云天,有没有问他雪婕可有意中人了”

柳言明摇了摇头,说王云天的教育方式太过死板,总是把他女儿圈养着,雪婕彻底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女人,因此她怎么可能接触到优秀的男人呢

顾玉茗惊诧道“啊那雪婕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柳言明说王云天打算将来自己给雪婕选一个好男儿,说白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他感觉王云天似乎很舍不得放女儿出阁,之前也有好几个贵胄人家上门提亲,都被他一一回绝。

顾玉茗道“这也难怪,女儿是父亲的贴小棉袄嘛谁家女儿出嫁,父母不是百般不舍呢”说着,她抚摸了下柳诗娴的秀发,柳诗娴立刻领会了母亲的意思,对她微微一笑。

突然,柳言明问道“不过说真的,诗娴,你在学校有没有钟意哪个男生阿爸平常工作太忙了,还没顾得上问你谈没谈恋”

顾玉茗也恍然大悟道“对啊诗娴,阿妈也没来得及问你,你已经二十一岁了,明年就要毕业了,不管你打不打算考取研究生,得先把婚订了。”

柳诗娴本来是想自己先发制人,告诉父母自己与陈青的恋,但没想到父母反而先开口问她,这有点让她惊慌失措,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女孩子有很强的含羞心理。

她面红耳赤地搪塞道“爸妈,雪婕姐和欣荣姐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啊”

柳言明翻了个白眼,道“你跟她们比什么雪婕自己做主不了自己的恋婚姻,你欣荣姐呢每天和阿爸一样,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咱们三大家族的千金中,只有你才最有可能先把婚结了。”

柳诗娴见父母对自己的婚事都上心,便趁势道“阿爸,我我确实几个月前和一个男的在谈恋。”

顾玉茗两眼放光道“真的看来我诗娴真的是长大了阿妈相信你挑人的眼光一定不差,男方是什么份,多大年龄”

柳诗娴含羞带臊道“是是丁香花”

顾玉茗疑道“这男的叫丁香花啊”

柳言明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丁香花那可是新时代鼎鼎有名的浪漫主义作家,作品内涵极其深厚,让人回味无穷,作品可是呈指数型畅销呢”

顾玉茗醍醐灌顶道“哦想起来了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外界传言,她不是一个迷倒万千男子的绝世美女吗”

柳诗娴扑哧一笑,道“男的男的是一个英俊端庄的美男子”

顾玉茗喜出望外道“真的我女儿竟然能结交赫赫有名的丁花香,真是我们家的一大福气啊”

柳言明突然脸色晴不定道“先别激动,诗娴我问你,丁香花真名叫什么他多大岁数了”

柳诗娴支支吾吾道“他,他叫陈青,今年,今年,今年34岁”

柳言明听完后脸色愈发难看,突然一下子把筷子一丢,气呼呼地从椅子上坐起,上二楼回房歇息。

“阿妈”

柳诗娴转向母亲求救,但母亲也一下子脸色沉,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羹,也立马起回房休息。

柳诗娴见自己首战失利,无奈地用手腕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她终于鼓起勇气来到父亲的书房前,轻轻敲了下门,里面道“进来。”

她打开门,低眉顺眼地走到父亲跟前,柳言明喝了口茶,语气柔和道“诗娴,不好意思,阿爸刚才太激动了。”

柳诗娴试探道“那那您同意我和陈青结婚吗”

柳言明微微一笑“诗娴啊,你听阿爸给你说,你追星我不反对,但是千万不要把自己对明星的狂当作自己的终大事,明白吗”

柳诗娴脸色晴不定道“阿爸,我和陈青是真心相的,不是什么对明星的狂追求。”

柳言明嗤笑道“我了解你们这个阶段的女孩子的想法,都对那些充满神秘感和色彩感的明星充满了好奇心,接触后更是狂地对其簇拥而至,都想得到那些明星的临幸,但这终归只是一时冲动,事后就一下子淡化了。”

柳诗娴辩解道“阿爸,我和陈青相并不是一时冲动,他真的是个好男儿,我他,我想和他结婚。”

柳言明还是对女儿的话不以为然,他还是固执地认为女儿只是一时头脑发,这种男人不适合女儿。

柳诗娴问道“阿爸,你是觉得陈青不与咱家门当户对还是嫌他年龄比较大”

柳言明开门见山道“阿爸知道丁香花很优秀,但你和他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了,他比你大了十三岁,你跟他结婚是在糟蹋你的大好年华,懂吗”

柳诗娴嘟囔着嘴道“阿爸,您还一直说不反对我自由恋,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宿,您却这么强烈反对,您不觉得您自相矛盾吗”

柳言明面沉如水道“但你也不能自由地没棱没边,我作为你的家长是要为你把关的,年龄差距太大确实会给婚姻造成很大的困扰,将来你后悔莫及都没地哭去。当然,阿爸我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我最大限度可以容忍男方比你大5岁,其余的就是他条件再怎么好都没得商量”

柳诗娴不服气道“兰姨娘还比向荣伯伯小了22岁,嫁过去后不也子过得好的吗”

柳言明被女儿气得哭笑不得,道“你兰姨娘当年嫁给赵向荣,是因为被bi)无奈,这是她的宿命但是你有的选择,你难道还要步她的后尘不成”

柳诗娴见自己再跟父亲辩解下去,势必会闹僵,甚至可能会吵得不可开交,那样局面就难以挽回了。于是她见好就收,道“阿爸,我下午想去海龙花园逛一逛。”

柳言明微微颔首,他觉得让女儿一个人去散散心也好的,没准回来就想明白了。

柳诗娴正在公园里垂头丧气地散步,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蓦然回首,见一个英俊潇洒、衣着端庄的男人正对她笑容可掬。

柳诗娴喜不自胜地叫了一声“青”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欢迎仪式

陈青今天也是意兴阑珊地出来闲逛,最近他一直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密探所监视,好在自己的隐秘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敌人并不知道他具体的住处在哪,于是他每天就趁敌人打盹之际,偷偷跑出来闲逛,实际上是搬救兵,帮他伺机打探一下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的底细,好知道如何周旋。

不过他没有将自己的危险处境告诉柳诗娴,怕她担心,他微笑道“诗娴,你今天怎么有雅兴来这里闲逛”

柳诗娴面沉如水道“别提了,我今天给我爸妈说了下咱俩的婚事,没想遭到他们一顿劈头盖脸的反对,真是愁死我了”

陈青让她放宽心,他一开始就预料到此事一摊牌,势必会遭到她父母的强烈反对,毕竟她家里条件优越,人家父母凭什么把自己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大了她十三岁的男人,那不是浪费她的青吗

他宽慰道“诗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速则不达。”

柳诗娴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青叫她稍安勿躁,他知道她的格比较执拗,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因此她父母就更加了解她,为了让她彻底放下所的人,她父母势必会找他谈话,想要他自己主动退出,这样她就不必太过一厢愿,很快就会淡化自己对他的。

柳诗娴细细一咀嚼,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她揣测道“照你所说,我爸妈很快就要请你去家里做客,跟你面谈了”

陈青微微颔首,柳诗娴心潮澎湃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爸妈一见你,肯定就会改变之前对你的偏见。”

陈青道“这确实是个天赐良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服你父母的。”

柳诗娴莞尔一笑,和陈青携手在公园漫步,她道“青,你现在搬去哪了”

陈青道“飞鸽路21号。”

柳诗娴激动道“那逛完了公园,我去你那里看看吧。”

陈青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最近被一些粉丝盯上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住址,但是自己还是要千方百计地避开,出门都要戴上墨镜,这个紧要关头不适合待客。

柳诗娴疑道“你的份不是一直不公开吗怎么还会有狗仔队暗中跟踪呢”

陈青嘿嘿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嘛”

柳诗娴哦了一声,看样子自己现在的确不适合去他家做客,以免俩人的私生活被外界搅扰,还是等非常时期过了再说。

二人渡过了两个小时的浪漫时光,便各回各家了。

柳诗娴一到家,柳言明便看见了她满脸的喜气洋洋,兴奋道“丫头,逛完了公园,是不是想通了”

柳诗娴摇了摇头,告诉他是自己又碰巧和陈青邂逅,这才心舒畅。

柳言明脸色晴不定道“丫头,要不然这样,过两天你去请陈青来家里做客,父亲很想见见这传说中的丁香花。”

柳诗娴微微颔首“我今天还跟他提到了此事,他也有意和您见面,只有见了面才能把话说开。”

说完,柳诗娴回房间去给陈青打电话,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她爸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陈青说他明天恰好有时间,就明天中午来拜访她家。

柳诗娴兴奋地挂断电话,出房间大喊道“阿爸,青说他明天中午就可以赴约,咱赶紧好好准备吧”

“好”柳言明应了一声。

当天晚上,柳诗娴破天荒给庖厨们吩咐明天要准备的佳肴,还有摆盘的样式,甚至上菜的顺序都心细如发地吩咐下来,柳言明边叼着烟斗抽烟,边眯眯笑道“丫头啊,咱家之前来了那么多客人,都没见你这么上心的。”

柳诗娴激动道“阿爸,明天可是我男朋友,你未来的女婿要来家里做客,你说我能不上心吗”

第二天一大早,柳诗娴又叫两个女佣提着花篮,随她去花园里采花,来装点家里,顺便吩咐家里所有的男仆,让他们今天一律穿西装,所有的女佣一律穿漂亮的旗袍,来迎接陈青。

顾玉茗看到女儿欢天喜地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道“丫头,咱至于把家里弄得这么鸡飞狗跳吗”

柳诗娴卖萌道“阿妈,你这用词不当我这是布置欢迎仪式嘛”

顾玉茗半开玩笑道“呦呦呦你这是欢迎你男朋友还是欢迎政府领导啊我都没见过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说着,她向柳诗娴挤眉弄眼道“丫头啊,要不要阿妈亲自下个厨,给你男朋友煮完虾球面啊”

柳诗娴突然兴奋地把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道“啊呀就是呢,我怎么没想到呢那麻烦阿妈你今天辛苦一下,亲自给青煮完虾球面吧”

顾玉茗扑哧一笑,道“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都没给你阿爸下过面,更别说他了你还是自己下面去吧”

柳诗娴嘴一撇“阿妈,您明知我做饭手艺差,还在这取笑我”

十点半,柳言明提前下班回来,看到客厅里的过道两侧摆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饭桌上摆了一瓶丁香花,男佣们全都西装革履,女佣们脸颊上擦着脂粉,穿大红旗袍,构成了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不咋舌道“这,这是谁干的”

顾玉茗翻了个白眼,道“除了咱的宝贝女儿,还能有谁”

柳言明感叹道“真够可以的都能与我公司的年度酒会相媲美了。”

此时,柳诗娴正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精心打扮,她描好眉,换上绣着荷塘月色图案的旗袍,姿态优雅地走出房间,慢慢下楼,来到父母跟前,对他们莞尔一笑,等待他们的赞赏。

顾玉茗惊喜交加道“哎呀我女儿今天可真漂亮啊”

柳诗娴点了点头,问父亲她今天的打扮如何柳言明眯着眼睛道“怎么打扮得有些妖艳和你素的端庄娴雅不太符合。”

柳诗娴翻了个白眼,道“阿爸,您到底懂不懂得审美啊”

“不懂不懂,我不懂你们女人那些虚头巴脑的事,行了吧”柳言明无奈道。

突然,管家进来传信,说大门外有个穿香芋色西装的男人,要进来赴宴。

“青来了管家你快去给他开门啊”柳诗娴欢蹦乱跳道。

柳言明提醒道“丫头,一会儿会客吃饭,可不能这么胡闹,要举止得体,懂吗”

柳诗娴微微颔首,管家开了门,陈青便满面风地向大厅款款走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谈婚论嫁

柳言明和顾玉茗伸起脖子一眺望,却见一个眉清目秀、材高挑、英姿飒爽的俊朗青年向他们面带微笑走来,走到跟前仔细一看,二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果然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真是俊秀才郎啊

陈青满面风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陈青,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说着,他伸出右手和柳言明握手。

柳言明洋溢道“你好你好,我叫柳言明。”说着,他指着顾玉茗,道“这是jiàn)内顾玉茗。”

“柳董事长的大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今一见,果然是气宇非凡,有大将风范晚辈只觉相见恨晚呐”陈青夸赞道。

柳言明顿时乐得合不拢嘴,道“哪里哪里,柳某早已年过半百,不复当年勇了青你才是后生可畏啊”

陈青转而又夸赞起顾玉茗“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伯母端的好名字在下五尺开外就觉到了伯母的光彩照人之气。”

顾玉茗心花怒放地竖起大拇指道“哎呀青,你可真不简单呐竟然出口就说出了我名字的由来,那你可知道这两句诗的出处吗”

陈青不假思索道“出自李白的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想必伯母世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吧”

这番话让顾玉茗对陈青更加刮目相看,她血沸腾道“的确我其实是福建人,我父母都是当地有名的闽茶商,我这个名字是我母亲给我起的,至今为止只有你一人道出了它的出处,果然是满腹经纶的有为青年啊”

陈青谦逊道“伯母过奖,在下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说完,四人入席吃饭、把酒言欢,柳言明问他是否注意到了一些微小的细节陈青思如电转道“这地上摆的姹紫嫣红的鲜花,以及桌上的这瓶丁香花,应该是诗娴特意安排的吧”

“丁香花果然有见识啊”柳言明点头赞许。

不单花很引人注目,桌上摆的玉盘珍馐也价值万钱,端的让陈青大饱眼福,他诚惶诚恐道“怎敢劳烦伯父伯母做这么多好吃的高级美食,真是让晚辈受宠若惊啊”

柳言明告诉他这也是女儿特意给他准备的上等菜品,陈青也注意到柳诗娴今天打扮得格外妖艳,微微一笑“您女儿真是万事思虑周全的大家闺秀,晚辈虽然只和诗娴交往了3个月,但是深深为她的高雅端庄、才高八斗所折服,和您女儿初次邂逅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柳言明赞不绝口道“丁香花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我柳言明能结识你这个朋友真乃三生有幸,还望以后多多来家里做客,也好在文学方面讨教讨教。”

此言一出,陈青和柳诗娴都觉得话里有话,做朋友而不承认他当自己未来的女婿,这不是暗示他想娶柳诗娴是不可能的事吗

柳诗娴先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绪,抢话道“阿爸”

“伯父是这样,青对您女儿诗娴早已仰慕很久,我俩素交往颇深,三个月前我和诗娴已经两相悦,如果您肯同意我和诗娴结为连理,青定当对诗娴生生世世倾心相待,对您和伯母尽人子之责。”

柳言明先不打算正面回答他,而是问他父母是否还健在陈青痛苦不堪地告诉他,他父母当年南京大屠杀时,死在了本人的枪口下,他当时正在美国留学,听闻了这一惨绝人寰的事件后立刻回国,可惜始终没有找到父母的尸骨,这是他此时最大的遗憾。

柳言明也颇为伤感道“是啊,这群灭绝人的畜生,早晚有一天我们同胞会勠力同心地把他们赶出中国”说着,他转悲为喜道“不过你父母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今的成就感到十分欣慰,若是他们健在,你说不定早两年就遇到了比我女儿更好的姑娘呢”

陈青说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没有提早结婚,最终遇到了真命天涯柳诗娴,她上所拥有的气质和智慧是他前所未闻的,因此他渴望和柳诗娴永结同心。

柳言明一时想不出特别反对的理由,他也不好意思和这位言行举止都很得体的才子撕破脸皮,于是尴尬一笑,道“这个问题我们吃完饭再讨论,快尝尝我柳家大厨做的菜吧。”

吃完饭,柳言明叫陈青去书房和他详谈,柳诗娴和顾玉茗内心忐忑不安。

柳言明这下开门见山道“丁香花,说实话,我对你的成功,你的事业,都表示由衷地钦佩,看你今天的穿着打扮,都带有一丝朦胧的荷尔蒙色彩,真是名副其实的浪漫主义大诗人。”

陈青微微一笑“晚辈只是觉得今前来赴宴,一定会有很多的浪漫色彩,所以就穿的比较浪漫而又大方一些,让伯父见笑了。”

柳言明微微颔首“你的确是个很了不起的浪漫主义作家,边一定有很多俊俏秀丽的姑娘对你的风采气度所倾倒,而我女儿诗娴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实在配不上你的才华贵气。”

陈青从容不迫道“我和您女儿真心相,是因为我和她彼此倾心相待,才华贵气不是我和她走到一起的主要原因。”

柳言明脸色晴不定道“主要是我觉得女儿才21岁,太过年轻,考虑个人问题实在有点早,我还想让她考取巴斯泉大学的研究生,送她去国外深造。”

陈青听出了话外之音,但依然不紧不慢道“两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既然我和诗娴真心相,那我自然也不怕等她,等她学成归国,再与她举案齐眉不迟。”

柳言明道“那不是耽误你人生大事吗让柳某何地自容啊”

陈青刚要辩白,柳言明抢话道“我知道我女儿对你太过执念,想要她一下子忘却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我真的有些觉得你和我女儿不太合适,为了使你们都不至于太过悲伤,我想你既然悄悄的来了,就请你悄悄的走吧,以后我柳言明和你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此言一出,无异于摊牌,陈青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苦笑道“伯父果然善于引经据典,晚辈望尘莫及。但是徐志摩还有一句诗或许可以很多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的最灿烂,哭的最伤心。这个人对于我而言就是柳诗娴,伯父既然也是搞艺术的,应该知道我们浪漫主义者是用最专一的人,因此我除了诗娴,这辈子谁都不,还望伯父成全我和您女儿的相思之苦。”

柳言明感叹道这小伙儿果然才华横溢,和我较量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真有城府

他再联想到女儿的格,女儿虽然看起来天真活泼,但是也是有城府之人,二人这一点倒是匹配,只是陈青的年龄确实有点大了,他怎能忍心让女儿和一个大叔过一辈子呢那样岂不是对女儿的人生幸福不负责任吗

但是陈青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他和柳诗娴真心相,他既十分不愿放手,那以女儿偏执的格,肯定也不会退缩,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有理说不清了吗

于是他只好尴尬一笑,道“我很感谢你对小女的慕,这丫头平时被我宠坏了,希望她的倔强没想伤害到你,关于你和她的终大事问题,我们下次再讨论吧。”

柳言明下了逐客令,陈青只好强颜欢笑着走出柳家大门,柳言明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唏嘘道“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可惜就是年龄太大了”

顾玉茗附和道“是啊他要是和女儿年龄相仿,我何尝不想让他当我的好女婿啊”

柳诗娴忙道“爸妈,你们俩到底同不同意我和青的婚事啊”

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的一片痴,只好唉声叹气地回到房间,弄得柳诗娴好不尴尬。

陈青回去后,立刻打开电台接收报,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张素霞给他发来的重要报,说他们已经打探到了罗仁章的私货交易点,现已对武汉四个重要的码头进行监视。

但是最近却蹊跷地风平浪静,怀疑罗仁章有可能会将私货以陆路的形式转移到上海或是南京,她已经通知了上海报站加强监视,南京这边就由他负责,一旦发现私货的转移踪迹,会立即通知他,让他配合行动。

陈青读完电文,便把它扔进火盆,继续监听敌人的电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第二天早上,柳诗娴无精打采地起来,坐在饭桌前有气无力地喝粥,柳言明看她颓废的样子,给她加了块牛,道“丫头,多吃点。”

柳诗娴任地说道“你不让我跟陈青结婚,我不吃”

柳言明无奈道“我都已经明确地告诉你了,陈青年龄太大了,你跟他在一起是在浪费你的青”

柳诗娴还是执拗地不肯松口,顾玉茗见柳言明说服不了女儿,便微笑道“丫头,你要是吃好了,陪阿妈进屋坐坐吧。”

柳诗娴微微颔首,吃完饭后,她陪母亲进房聊天,柳言明去上班了。

顾玉茗问道“丫头,你究竟看重了陈青哪一点”

柳诗娴不假思索地告诉她,陈青是个血男儿,中怀有一腔为国为民的义愤,比起学校里那些只知道升官发财、在本人的欺侮下苟延残喘的人要出色很多。

顾玉茗幡然醒悟“原来是这样,不过陈青虽然怀有济世救国之心,但他毕竟年龄较大,这个时候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投于中国革命,将来找个革命女跟他结为伴侣,你说是吧”

柳诗娴坚定不移地告诉母亲,她会一直支持陈青,即使陈青真的是革命党,她也心甘愿跟他一起投革命,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奋斗终生

顾玉茗突然神色惊恐地让她噤声,此话不敢随意说出口,小心隔墙有耳。

柳诗娴看到母亲噤若寒蝉的样子,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父亲以前曾经和赵向荣同流合污过,而赵向荣与本军部某个高层长官颇有交,当年就是这两个狼狈为的人一手策划了陈家的灭门惨案,从此导致陈氏集团四分五裂,父亲也分得一杯烫手的羹汤。

虽然陈家衰亡之事,父亲不是主谋,也跟此案关系甚微,但毕竟当年南京沦陷时,柳氏集团没有遭到军的疯狂劫掠,也跟赵向荣和那个本人有关,她听闻是那个本军官向本军部求了,说是此次能够在三天内攻陷南京城,赵向荣的资助功不可没,既然都已经决定放他一马,那连他的两个兄弟也一并放过,最终本军部同意了,柳家免受了灭顶之灾。

这之后,柳家就低眉顺眼地快速崛起,本人一心忙着对付反分子,没有找柳家的麻烦,所以父亲一直认为,柳家和本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乖乖发展家业,不给本人惹是生非就可以保住万年基业,因此他坚决不同意柳家乃至柳氏集团有任何人跟反分子有来往,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顾玉茗神色惊慌道“丫头啊,你方才所说的话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给咱家带来祸患这话以后千万不敢乱说,更不要在你父亲面前吐露一字,你只可以悄悄地跟阿妈说一说,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慨便是了。”

柳诗娴眉头紧锁道“阿妈,难不成你还憎恨救我们民族于水火的那些民族英雄吗”

顾玉茗唏嘘一声,告诉她革命与自家人毫无瓜葛,警告她以后少跟这些个愤青来往,以免引火上。

柳诗娴疑道“阿妈,难道您不想让本人尽早滚出中国吗”

顾玉茗被女儿气得苦笑不得,道“阿妈当然希望我们不再受本人的压迫,让同胞们可以在自由的蓝天下幸福生活,但是咱们又不投革命,拯救国家危亡也不是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责任我和你阿爸这辈子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将来把家业发扬光大就行了”

柳诗娴晓以大义地告诉她,早在37年卢沟桥事件爆发后,蒋委员长就发表过抗宣言,宣称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南北西东,皆有守土抗之责因此,柳家也有责任和义务帮助抗者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得得得”母亲赶紧打住她,“我不跟你扯什么消灭法西斯的大道理,也不希望这话再从你嘴里说出第二遍,总之一句话我和你阿爸坚决不同意你和陈青结婚”

柳诗娴bi)问母亲反对的理由,她到底是嫌陈青年纪比较大,还是嫌他关心中国命运

顾玉茗稍缓了一下激动的心,平心静气地说道“女儿,阿妈和你阿爸知道,你现在是被冲昏了头脑,我们也知道你的,你认准的事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你得学会审时度势呐”

“不瞒你说,阿妈见了丁香花,也对他由衷地喜欢,你能交往这样的进步青年确实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阿妈昨晚一夜未眠,仔细思虑半天,还是有些动心,想着要帮你说服你阿爸,同意你和陈青的婚事,但是你既然道明了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抗者,那他就和我们柳家不是一路人。”

柳诗娴眉头紧锁道“陈青和我们都是手足同胞,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难道还和无恶不作的本人是一路人”

顾玉茗让她先不要激动,慢慢听她把话说完,她告诉柳诗娴,相是要考虑很多因素的,现在柳家家财万贯,不用像穷苦百姓一样还要考虑养家糊口,但是家业也同样是第一位的,万一陈青将来成了革命党,此事一旦被本人发现,柳家上下包括柳氏集团都要惨遭荼毒

她道“丫头,你难道希望为了你自己的,而置柳家和柳氏集团几百人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吗”

柳诗娴道“您怎么就那么肯定陈青就一定会成为扛枪上战场的抗青年他是个文人,文人自有文人报效国家的方式,他以写诗的形式唤醒麻木的国人,这样的做法是非常隐秘安全的只要我们不干出出卖同胞的事,本人还会刁难我们不成”

“再说了,我们柳家在上海滩的势力也是盛极一时,本人也不会轻易拿我们怎样”

顾玉茗叹息道“唉,话虽如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说着,她让步道“这样吧,关于陈青关心中国命运的这个话题,我们就此打住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及此事这样吧,阿妈知道你对他一往深,那我和你阿爸就退一步,你和陈青恋我们不干涉,但是如果谈婚论嫁,我们还是不同意”

柳诗娴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苦口婆心是没有丝毫效果的,眼下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待事的转机吧。

她又一个人失意地在大街上徘徊,突然从左边的十字路口走来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这背影非常熟悉。

她赶紧加快了步伐,到这个男人的后拍了拍肩膀,兴奋道“青”

陈青蓦然回首,喜出望外道“诗娴,好巧啊”

不料柳诗娴长吐一口气,一脸遗憾道“我还是说服不了我爸妈。”

陈青让她先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柳诗娴好奇道“青,你见了我都不摘墨镜,莫非你又被粉丝盯上了”

陈青微微颔首“最近被粉丝盯得很紧,真是愁死我了。”

柳诗娴问他现在去干嘛,陈青说去报馆工作,柳诗娴兴奋道“那咱俩结婚的时候,你会请你报馆的同事来参加婚礼吗”

“一定会的”陈青坚定地点了点头。

二人一直漫步到了陈青的工作单位前,陈青嘱咐柳诗娴让她最近别来找他,最近风声实在太紧了,还有,他过两天可能要去武汉出差一趟,可能一个月都不能来她家看望伯父伯母了。

柳诗娴疑道“你在报社工作还用出差啊”

陈青微微颔首,说自己要去武汉跟那边的合作报社商谈一些要紧事务。

柳诗娴遗憾地哦了一声,突然眉头紧锁道“青,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柳诗娴嗫嚅道“我总发现你的出入很诡秘,你你是不是革命党”

陈青微笑道“你看我像革命党吗”

“若隐若现。”柳诗娴模棱两可地说道。

陈青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告诉她他只是个普通的作家而已,自己还没机会投中国革命呢。

柳诗娴微笑道“没关系,起码你怀家国,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为国所用。”

陈青微微颔首“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给伯父伯母说这段时间我要去武汉出差,短期内不能去看望他们了。”

柳诗娴哦了一声,转回家了,这次她的心总算愉悦了许多,虽然自己将在短期内见不到亲的人,但是陈青方才的那番话足以使母亲放下戒心,只要陈青现在还不是革命党,自己再在母亲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让母亲回心转意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自己的婚礼就有一线希望了。

夜晚,武汉西区桃花巷,张素霞家。

张素霞今天已经破获了罗仁章给他最大的合作伙伴发去的电报,三天后将在小渔湾码头接货,到时带上一千万元来提货

张素霞截获敌后,立刻给武汉报站的行动小组发电报,让他们这两天加派人手,重点监视小渔湾码头,一旦发现可疑迹象,立刻采取行动。

她刚关掉电台,突然有人敲门,她赶紧下楼,到门前问道“谁”

“是我,张小姐,我是王寒明”

张素霞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心道大鱼上钩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与虎谋皮

张素霞一开门,便丹唇轻启地对王寒明眉目传,上前一把搂住王寒明的脖子,含脉脉道“寒明,好一阵子没见了,真让我想得好苦”

王寒明心神dàng)漾道“素霞,真是太对不住了,王某近来公务繁忙,实在没有时间陪你消除寂寞。”

说完,王寒明一把抱起素霞,关好门后去沙发上承欢,他正对张素霞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吻,却被张素霞用如葱般晶莹的手指卡住了他的嘴唇,素霞微微一笑,道“看你这只壑难填的馋猫,都忘了先培养调。”

她从王寒明的怀里坐起来,给二人去煮咖啡,王寒明无奈地唉声叹气,自打他被张素霞的魅力所折服后,二人就一直保持着暧昧的状态,王寒明有事没事就往米尔咖啡馆跑去喝咖啡,显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来二去,他也彻底拜倒在张素霞的石榴裙下。

张素霞把他笼络到手之后,便隔三差五请他来家里做客,让他也享受到罗仁章的待遇,王寒明每次趁夜来她家幽会,都有一种天上人间的美妙之感。

但他却一直被张素霞吊着胃口,想睡她的美之躯,却每每被她以太过困倦、没有雅兴所推脱;想吻她的香唇,却次次被她以培养调、聊到疲乏所打消,着实让他心痒难熬,每次曲终人散,张素霞总调皮地用指尖点一点他的鼻子,囊中羞涩道“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好好承欢一番”

久而久之,王寒明被张素霞的擒故纵折磨得越来越魔怔,只要超过两天见不到这个妖女,他就想得失魂落魄、转辗难眠,可是一见到,人家又不许他轻易碰她,好似月在水中却无法捞摸,让他痛并快乐着。

不一会儿,他闻到了咖啡氤氲的香味,回头一看,张素霞换上了咖啡女服务生的工作服,风地摆着杨柳水腰,端着咖啡壶,曼妙地向他走来。王寒明顿时看得两眼出神,这种制服惑,更加让他内心波浪汹涌、让他罢不能。

张素霞翘着二郎腿坐到他旁边,倒了两杯咖啡,莞尔一笑,道“寒明,请品尝”

二人共饮一杯咖啡,王寒明咋舌称赞道“嗯素霞,你煮的咖啡味道,永远是天下无双的”

张素霞卖萌道“是差的天下无双,还是好的天下无双”

王寒明轻轻靠近她,把胳膊勾搭到她的脖子上,挤眉弄眼道“你说呢,宝贝”说着,二人闭上双眼,一脸陶醉地将朱唇慢慢靠近。

正要贴上的一瞬间,张素霞突然睁开眼睛,哈哈大笑着把脖子缩了回去,王寒明霎时也一脸懵bi)地睁开眼睛,道“素霞,你怎么总是吊我胃口让我好不难受”

张素霞坏笑道“你还没给人家好处,我怎么能先让你占我便宜呢”

王寒明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赶紧把包里的文件给她拿出来,给她把罗仁章最近的报详细道来

一个星期前,罗仁章通知他和其他合作伙伴,让他们做好接货的准备,接货的重要地点在小渔湾码头,罗仁章会亲自押送大半的货,交给他那位神秘的雇主,届时那位雇主会提上至少一千万元跟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素霞问道“那也就是说,接货的地点现在已然不是那三个较大的码头了”

王寒明微微颔首,但是他话锋一转,告诉她罗仁章只是负责押运三分之二的货物,剩下三分之一仍在城东码头、中心码头和恒通码头进行交易,城东码头由马宇成和李闻然老板负责、中心码头由他和牛立群老板负责、恒通码头由刘德仁老板和孙可天老板负责,这六人便是罗仁章最大的六个合作伙伴,罗仁章让他们兵分三路,去把剩下三分之一的货物交易完毕。

张素霞追问道“交货的人,都是那个神秘雇主的手下吗”

王寒明说关于这个,他就吃不准了,因为这三个码头的提货人提完货物后,会送到三个不同的地方,具体送达的地点不明,他和其他五位合作商只负责提钱就行。

他揣测道“这次的大宗交易,端的让人感觉神秘兮兮,最深的内幕恐怕只有罗仁章一个人知道。”

张素霞叹息道“唉,是啊像我这样只负责投资还投资甚微的人,就只接到了两天后在马宇成家分红的事,我从头到尾对这笔大宗交易几乎算是一无所知”

王寒明惊诧道“啊不会吧素霞你不是一直和那个罗仁章走得很近吗他对你很是痴,不至于连我们掌握的这些报都不给你吐露一字吧”

张素霞无奈地唏嘘一声,告诉他她现在才发觉,罗仁章对她的好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又被其他的狐狸精狐媚了,自己现在被他翻脸无地抛到九霄云外,就只剩下分一点红利的份了,说着,她咬牙切齿道“枉我对他那么好,没想到这人端的是个流氓痞子利用我的感让我给他加大投资,好让他可以牟取更大的暴利”

王寒明幡然醒悟,难怪他最近见张素霞不与罗仁章来往了,罗仁章也不去找她,原来是二人闹僵了,想着想着,他不心里乐开了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罗仁章被她甩了,那我不就可以顺杆爬了吗可以获得素霞的全部芳心吗真是太好了

但他不能直接表现出自己的幸灾乐祸,而是眉头紧锁地附和道“就是啊素霞,像他这样满口道德经,却心如蛇蝎、利用他人的信任和感唯利是图的地痞流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着,他脸色多云转晴道“素霞,以后别跟这种人合作了,你要是想投资,就投到我的生意来,我保证给你最大的红利”

张素霞喜出望外道“真的,王老板”

王寒明满面风地微微颔首,随即向她交了底,他这次与罗仁章合作,前前后后一共投资三百万元,到时候可以分到一百五十万的红利如果她有意以后跟他紧密合作,他可以无偿赠送她五十万元,算作合作的保障金。

张素霞欣喜若狂道“寒明,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王寒明豪爽道“不用报答,这是你应得的”说着,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道“哦对了素霞,还有件事你也有所不知,我在南京那边的眼线近来发现有本人的三辆卡车向武汉方向开来,昨天竟然停泊到了小渔湾码头附近,目前还没有太大动静。”

张素霞思如电转道“那你是怀疑罗仁章还跟本人做着这笔大宗生意”

王寒明微微颔首,说他的眼线昨晚十一点发现,罗仁章带着二十几个保镖去小渔湾码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本人进行秘密商榷,这与他素胆大招摇的特点大相径庭,二人在一艘小渔船上商谈了整整两个小时,随后罗仁章和他的保镖们提着五六个大箱子扬长而去,他怀疑箱子里装的应该都是钱。

张素霞分析道“看来罗仁章这是与虎谋皮,我想他一定还把一部分货要卖给本人,而这笔交易也最为隐秘,本人先给了他钱,他到时候把本人要的货偷偷转移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地点,让本人把货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

王寒明冷哼一声,道“他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张素霞问他是否打探到了本人的虚实他们这次带了多少武装力量来押送货物

王寒明说据他的眼线观察,本人应该有两个小队,一百来号人的守卫力量,他道“不过这也跟咱没啥关系,咱只管拿钱就行了。”

张素霞微笑道“寒明,你的报很有价值,我很感激你。”说着,她挤眉弄眼道“现在天色已晚,要不要跟我上歇息”

王寒明心花怒放,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一脸笑道“好,好,好啊”

素霞把皮鞋一脱躺在沙发上,把丝袜美腿搭到他的腿上,让他把她抱到上承欢,王寒明一把将她抱起,心神dàng)漾道**一刻值千金,今晚素霞是我的了

素霞躺到上,王寒明先心泛滥地把她的丝袜美腿和美足把玩一番,随后躺在素霞旁边,感到中一团火烧,便慢慢地把上衣扣子解开,把上衣全部脱掉。

与此同时,素霞翻过,对他露出媚眼秋波,慢慢把手放到他的腰带处,帮他把腰带慢慢解开,随后二人把被子蒙头一盖,滚起单来。

王寒明一脸陶醉地睡着,张素霞慢慢起,蹑手蹑脚地踱出房间,上了阁楼打开电台发报,一方面通知武汉报站,两天后准备全副武装突击四个码头,重点还是打击小渔湾码头,尽量避免与敌方正面交火,趁乱劫走货物;另一方面把王寒明掌握的一切报告知陈青,让他也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本人押货回巢,想办法打他个措施不及,也趁乱把货劫走。

发报完后,她便拿上枕头、被子,去沙发上睡觉,养精蓄锐等待决战的时刻。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狩猎行动

第二天拂晓,王寒明头昏脑涨地起来,他突然想不起昨晚和张素霞在上承欢的事,只看到自己的衣服和裤子都凌乱地放到一边,张素霞也没有睡在他边,他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如愿以偿了还是到嘴的肥不翼而飞了

他敲了敲脑袋,穿戴好后起铺叠被,一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素霞正围着让人心疼的碎花布围裙,在准备早餐,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回首微微一笑,道“寒明,赶快去卫生间洗漱,准备吃早餐。”

王寒明飞快地洗漱完毕,之后和张素霞一起共进早餐,刚吃两口,便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素霞,我们昨晚”

张素霞突然面红耳赤地微微低头,囊中羞涩道“给你了”

王寒明惊得目瞪口呆,但他心里笑道可算得手了不枉我如此挖空心思诚心待她,嘻嘻

但他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欣喜若狂,害怕伤到人家的自尊心,委婉地懊恼道“王某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素霞小姐如此放肆。”

张素霞微笑着宽慰道“没事的,反正我也不想把自己的青浪费到罗仁章那个老上,还是跟你比较合适。”

王寒明心花怒放道“这么说,这么说素霞小姐愿意跟王某”

他话还没说完,张素霞便抢先道“我还没有考虑好,你容我好好想想。”

王寒明微微颔首,他对此见怪不怪,他知道女孩子心理多变,不可能一次就直接应了,再加上她们强烈的害羞心理,必然不会轻易点头,因此自己不能太主动,显得咄咄bi)人,要采取缓进急战的策略。

于是他思如电转道“不要紧,我有的是耐心等素霞小姐的答复。”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亲的素霞小姐买礼物,他要把全武汉最好的首饰买给她,不信她不会点头答应。

吃完早饭,他便提着公文包走了,临走时嘱咐素霞,让她一定记得两天后的十二点,去马宇成家分红,到时他会派专车来接她。

王寒明走后,素霞立刻前往第三百货公司,和宋浩云一起商议作战计划。

武汉报站现在有七个行动小组,一共四十人,接货时间是明天晚上九点。

张素霞道“浩云,你估计罗仁章他们到时候会带多少人手保护货物交接”

宋浩云揣测道“做这么大一笔生意,根据咱们以往的对敌作战经验来分析,到时候四个码头的持枪人手应该不下于二百人”

张素霞头疼道“那些黑皮倒也没什么,可是王寒明说他的眼线发现了本人的交易大队,他们有两个小队的护卫,我们要拿下小渔湾码头可谓是难上加难。”

宋浩云让她不必太过担忧,毕竟他们也不打算跟敌人正面冲突,是要达到制造混乱而趁乱劫走货物的效果。

二人经过初步商议决定让三个行动小组负责城东码头、中心码头和恒通码头,三个码头各派一个小组实施突击,可以保证在一个小时内拿下来,把剩下最精锐的四个行动小组合并为一个行动大组,调集到小渔湾码头,因为那里的防守肯定是重中之重,想要计划成功还得加大力量。

张素霞仍眉头紧锁道“可是现在本人掺和了进来,如果罗仁章和本人联手,我们就难以保证抢得货物且全而退了。”

宋浩云思如电转地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如果本人先把货物押运走了,就让陈青率领武汉站所有的行动组实施中途拦截,为了以防万一,他会发电报请求上海报站派出两三个小组赶去支援,拿下这二百鬼子应该不是难事;如果本人是和罗仁章在同一时间交货,那就将行动大组一分为二,一半集中所有的超强火力和军正面冲突,把军调虎离山,另一半就可以拿下罗仁章,趁机把货物劫走。

张素霞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妙啊不愧是站长,作战手段就是高明”

商议完具体的作战计划,张素霞便去米尔咖啡馆上班了,宋浩云为防止她暴露份,打算今晚不让她参加作战行动,静候佳音便可。

两天后的晚上七点,各行动组按照命令,开始实施狩猎行动。

晚上八点半,罗仁章以及他的那些合作伙伴,已经带着大量持枪保镖到了各自的接货码头,不过这些保镖都只带着手枪,战斗力看起来并不强,各行动组有把握劫到货物。

只是罗仁章那边比较麻烦,他带了不下八十个人手来守卫接货安全,其中还有十几个人脖子上挂着冲锋枪,实在不好打起来,而打不成就意味着计划失败,可一旦打起来,万一佯攻的人被打光了,剩下的人手也无法在火力压制下把货物全都装车带走。

不过好在没有发现本人和他们的卡车,看样子本人已经把他们的货带出境了,这倒是让行动组减少了不少压力。

宋浩云带领行动大队埋伏在小渔湾码头周围,全都子弹上膛,神经紧绷地等待猎物出现。

今夜的风格外得大,空气中充斥着紧张感和一触即发的味,罗仁章和他的贴警卫张小言站在空旷凄清的码头边,不断搓着手哈气,被风吹得浑打颤。

张小言颤栗道“大哥,今天这码头可真够安静的,安静得让人直发毛。”

罗仁章微微颔首“是啊静得让人瘆得慌,真是好冷的天”他边说边哈气。

八点五十分,几艘商船从黑暗中驶出,慢慢停泊到码头岸边,舵主赶紧让手下卸货。

宋浩云的副官李应眼睛一亮,激动道“队长,开打吧”

宋浩云让他再等等,因为他还没有看到那神秘的雇主。

九点钟,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带着三十个便衣从东北方向走过来,每个保镖手上都提着一个黄皮大箱子,罗仁章一见到那个西装男人,便和他握手寒暄,接着,从不远处驶过来一辆卡车,卡车到了跟前,从车厢里跳出二十个拿着冲锋枪的保镖,罗仁章开始和那个西装男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西装男人的手下便帮罗仁章的手下往卡车里装货。

宋浩云一看时机成熟,便让李应给东南方向的兄弟发信号,让他们开炮掩护。

刹那间,一个红色信号弹嗞的一声划破夜空,罗仁章等人抬头一看,皆一脸懵bi)。

东南方向的行动队队长刘云看到了信号弹,立刻让五个人架起掷弹筒,打开装弹箱,拿起炮弹。

“开炮”

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冲天火光打破了夜的死寂。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完美无缺却落空

罗仁章等人也在这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现在他们被此起彼伏的炮火所包围,有五六个人还被瞬间炸成了泥,各个人脸色无不惊恐万分。

被打个措手不及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根本看不到在暗处潜藏着的敌人,找不到攻击目标,子弹满膛却无从扫,这无异于是致命的打击。

罗仁章来不及想为何无缘无故地出现如此让人束手无策的局面,他赶紧一边让手下抓紧时间装货,一边让大家聚拢在一起,距离分散很容易被潜伏的敌人各个击破。

炮弹炸了五十发后,刘云的佯攻小队便从暗中起,刹那间,手枪、冲锋枪和对着罗仁章等人火力全开。

罗仁章发现目标后,立刻下令反击,双方开始交火周旋,刘云小队佯装不敌,在原地与之交火了一小会儿,便边打边撤退。

张小言激动道“老大,原来敌人就这么点人,我带人上去追,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罗仁章兴奋地点了点头,让他带领一半手下冲上去干掉敌人,最好能够活捉到这股来历不明的敌人的队长,问出他们袭击的缘由。

宋浩云见张小言带领一半人马追了出去,立刻下令打响主攻战斗,瞬时,罗仁章又神色惊恐地听到了西北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刚一转,便瞪大眼睛看见又一股敌人从不远处杀来,喊杀声排山倒海,让他脸色发青、震耳聋。

他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神色惊恐道“快,快攻击”

双方交上了火,但是宋浩云带领的特战队战斗力极强,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罗仁章跟前,罗仁章等人赶紧脸色发青地举手投降。

宋浩云叫罗仁章上前问话,他道“你就是罗仁章”

“鄙人便是,敢问好汉是哪路人”

宋浩云冷哼一声,道“你没必要知道我们的真实份,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是铲锄邪的抗好汉”

罗仁章惊得瞠目结舌,颤抖道“好汉明鉴,罗某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并未干出有损国家民族利益的事,还望好汉高抬贵手,放罗某一条生路。”

宋浩云怒发冲冠道“你勾结本人,走私非法物品,谋发国难财,你还敢说你是中国人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罗仁章被吓得瑟瑟发抖,但他打算拼死一搏,问宋浩云他有什么证据可以指正他勾结本人,发国难财

宋浩云怒道“还嘴硬我问你,你为何勾结本人走私恶魔之花你知不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物品”

罗仁章故作懵bi)地狡辩道“什么恶魔之花我们做的是丝绸锦缎生意。”

宋浩云冷笑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关系,我只要把你的货打开一查验,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宋浩云让手下把货箱悉数打开查验,结果却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的居然都是丝绸锦缎,并无一朵恶魔之花

这真是活见鬼了原以为计划就这么完美无缺地顺利完成,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抓了主犯,却没有物证,那自己岂不是到头来反被敌人算计了

宋浩云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周密的计划完美地实施,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不科学

宋浩云恼羞交加地拿枪顶着罗仁章的脑袋,眼睛瞪得像铜铃铛,道“说你把恶魔之花藏在哪了你要是再敢嘴硬,老子立刻让你脑袋开花”

罗仁章尽管仍被吓得颤栗不止,但他脑子里却十分清楚,现在就是要死不认罪,否则自己就算被威bi)招供,干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也绝无生机。

于是他色厉内荏道“好汉明鉴,罗某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恶魔之花是什么东西你也亲眼所见,我这货箱里装的全都是丝绸锦缎,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如果您要钱,那这些货您都可以带走,我认了但是您要无端指控我通敌叛国,我罗某就算今血溅五步,也绝不自毁名节”

这时,刘云小队已经解决了张小言的手下,押解着张小言来到宋浩云跟前,道“队长,我已经把那些虾兵蟹将全都解决了”

宋浩云微微颔首“干的好”说着他转向张小言,咄咄bi)人道“你主子现在可是拒不认罪,不承认他走私恶魔之花,那我听你说,他是不是和本人勾结,走私恶魔之花你要敢有半句虚言,我先送你上西天”

罗仁章趁宋浩云不注意,赶紧给张小言递了个眼色,张小言瑟瑟发抖道“好汉饶命我主人做的真的只是丝绸生意,我也不知道什么恶魔之花。”

宋浩云朝张小言的腿上开了一枪,张小言疼得鬼哭狼嚎,宋浩云怒不可遏道“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你在说谎,你要说了实话,我保证给你一笔钱,放你自由离去,但你要是选择负隅顽抗,那下一颗子弹必然打穿你的心脏”

不想张小言虽然只是个小卒,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也变得异常敏感起来,他也学罗仁章变成了铜豌豆,嘴硬道“小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恶魔之花,小人只是个跑腿的,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内幕呢”

刘云上前在宋浩云耳边窃窃私语,他觉得张小言应该说的是实话,恶魔之花可是可以给人类带来毁灭灾难的物质,罗仁章不可能告诉他,以免走漏风声。

宋浩云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将罗仁章等人缴械收押,从长计议。

小渔湾战役打响的同时,其他行动组也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马宇成等人制伏,但是他们同样也得到了和宋浩云一样失望的结果,所缴获的货物全都是丝绸锦缎,并无恶魔之花,让人甚感惊诧。他们也威bi)恐吓马宇成等人,没想到这些苟合之徒却也在存亡之际沆瀣一气地死不认罪,他们也只得无奈地将他们收押,听候站长发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局中局

罗仁章等人被秘密关押在武汉西福巷的一间公寓里,张素霞按照约定时间,十一点钟回到家里,十一点十五分,宋浩云和其他行动组组长齐聚在她家。

她正要给勇士们煮咖啡喝,但一进门便看到了大伙儿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副萎靡不振的神,她疑道“站长,你们这都怎么了难道计划失败了”

宋浩云脸色晴不定道“成功了,但也算不上真正的成功。”

张素霞堕入五里雾中,宋浩云告诉她,人是抓住了,但东西都不翼而飞了。张素霞瞠目结舌道“这,这怎么可能”

宋浩云摊开双手,唏嘘道“我也觉得这么诡异的事肯定不可能发生但事实上确实发生了,你说该怎么解释”

张素霞坐在沙发上,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首先,这笔大生意一开始,罗仁章就对他的合作伙伴隐瞒不报最深的内幕,这是出于他的合作者的不信任,怕他们当中有谁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因此才导致这笔生意诡异蹊跷,几乎所有人都陷入迷雾中。

但合作者却都知道这笔生意的交易货物就是臭名昭著的恶魔之花,这就说明恶魔之花并不是最深的内幕,以此推之,合作者所知晓的一切,包括在四大码头接货交易,也都不是最深的内幕,那么最深的内幕究竟是什么呢

素霞脑海中天人交战,突然她联想到了王寒明给她讲起的一个诡异细节,那就是本人秘密与罗仁章进行交易,如果所料不错,本人肯定也是冲着恶魔之花来的

而他们都十分清楚,恶魔之花的最大价值就在于它具有战争毁灭,因此罗仁章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本人,本人想利用恶魔之花来达到加速灭亡敌对国,为此不惜耗费巨资从罗仁章手中买到大量的恶魔之花,要不然,罗仁章做这笔邪恶的生意可以说是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

王寒明对她说,罗仁章在渔船上与一个本男人商谈了两个小时,随后让保镖提走了五六个大箱子,箱子里应该都是钱,而罗仁章也一定是跟本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想到这一步,张素霞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没准没准罗仁章已经把所有的真正货物让本人运送了

虽然这个假设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无疑可以站得住脚,细想,本人才是罗仁章的雇主,罗仁章在场游戏中始终只扮演着押运货物,最后收钱给合作者分红的角色,因此,不管他是分兵交割货物钱财也好,还是自己瞒着所有人直接跟本人交易也罢,总之都可以把钱赚到,无半点损失。

而两种做法一对比,显然第二种是最快捷的方法,或许他之所以让合作者去四大码头接货,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以防万一,他设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大局,把所有人都蒙骗过去了

张素霞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向宋浩云一一道出,宋浩云惊诧道“这个罗仁章,可真是个老巨猾的老狐狸,我们都太小看他了。”

张素霞微微颔首“罗仁章是有些狡猾程度,但据我的观察,这么大的一个局,他一个人必然难以策划,一定是更加狡猾的本人告诉他这样做的。”

宋浩云幡然醒悟道“那也就是说,他的那些合作者,从头到尾都被他蒙在鼓里,只是出于暴利的惑,铤而走险地选择与虎谋皮,今天晚上的事,他们对此也毫不知”

张素霞点了点头,道“所以这下,我们就对他们不约而同的拒不认罪见怪不怪了,他们死不承认的缘由是截然不同的,但死不承认的结果却是必然一致的”

宋浩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既然罗仁章已经完成了自己和本人间的交易,那直接就通知他的合作者去马宇成家分红就是了,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地搞一场装模作样的晚上交货一旦他的谋昭然若揭,岂不是令合作者更加寒心

张素霞突然思如电转地想到了马宇成的生意,她在与马宇成的接触中了解到他是一个做丝绸生意的大商人,当初白手起家,靠着那天参加舞会的社会名流的贷款,才走上了发家致富之路,由此可以判断出,罗仁章的合作者们一定也与马宇成有生意来往。

宋浩云讶异道“你的意思是说,罗仁章的合作者们一边跟他做恶魔之花的生意,一边跟马宇成做丝绸生意”

张素霞微微颔首,她认为这两桩生意很有可能是同时进行,马宇成和罗仁章一起给合作者下了,等到分了钱后再告知原委不迟,至于合作者们是否会寒心,这种可能不大,毕竟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只要看到了满意的结果,那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太计较马、罗二人的联手欺骗。

疑点分析完后,宋浩云脸色晴不定道“就算我们分析地再精辟、再准确,可是罗仁章他们死不认账,我们为之奈何”

张素霞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待我略施小计,管叫他们原形毕露”

西福巷,关押罗仁章等人的公寓。

罗仁章等人被捆绑在一间屋子里,门外站着两个守卫,突然他们听到了敲门声,立刻子弹上膛去门前。

“谁”守卫问道。

“是我,宋浩云”

守卫开始和他对暗号

“你要借柴米吗”

“不,我想问你借点萝卜。”

暗号对上,守卫小心翼翼地给他开门,张素霞也在他旁边,她依旧穿着咖啡女服务生制服。

宋浩云在守卫耳边窃窃私语几句,守卫点了点头,开始配合他的完美计划。

罗仁章等人正困倦地睡觉,突然听见了外面的大动静,全都睁开眼睛,神经紧绷起来。

宋浩云勾搭着张素霞的香肩,手里拿着一瓶度数很高的伏特加,把自己灌得面红耳赤,口火烧,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脸笑道“嘿嘿嘿素霞小姐,能,能认识你真是宋某人的人生幸事啊”

罗仁章等人听到了宋浩云和张素霞的声音,无不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况

“来来来,宋老板,您再喝两口”张素霞发出狐媚之声。

“好好好,良宵美人均难得,在下遵命”宋浩云又猛喝一口烈酒。

二人相互勾搭着往关押罗仁章等人的房间走来,守卫赶紧给二人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罗仁章等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张素霞穿着咖啡女服务生制服,和绑架他们的元凶勾搭在一起,元凶喝得面红耳赤、一脸笑。

王寒明更是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心翻江倒海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不会素霞和这伙强人是一伙的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素霞虽然有些狐媚之术,但也不至于设这么大的一个局来置我们于死地吧

瞬间,万千疑惑涌入王寒明的脑海,让他精神错乱。

宋浩云指着罗仁章等人,脸色晴不定道“你要我放了他们”

张素霞拍了拍宋浩云的口,卖弄风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只要宋老板肯放了他们,素霞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哪怕在上承欢”宋浩云坏笑道。

素霞笑容僵硬地微微颔首,但王寒明听了此话,顿时怒不可遏道“贼你有种冲老子来,欺侮女人算什么东西”

罗仁章等人也群激愤道“有种的你把我们都扫了,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宋浩云怒道“好啊既然你们成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们”

话音刚落,守卫立刻端起冲锋枪,张素霞神色惊恐道“别,宋老板,求你千万别对他们痛下杀手。”

宋浩云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放心吧素霞小姐,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动真格的。”说着,他对罗仁章等人眉毛倒竖道“我承诺过今晚快活后就放了你们,因此你们不要不知趣地刻意寻死。”

说完,二人相互勾搭着去隔壁房间承欢,宋浩云嘱咐其中一个守卫出去买两瓶伏特加,让另一个守卫关好门,继续看管罗仁章等人。

“啊啊啊”

二人独处的房间内发出张素霞阵阵令人**的**声,罗仁章等人听得咬牙切齿、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这个老贼一脚踢死

可是他们又十分清楚现在的处境,只得强忍着怒火,渴望从内心变出一把把锋利无比的飞刀,势如闪电般地飞到隔壁把宋浩云扎成马蜂窝

**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瞬间停歇,张素霞头发凌乱、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守卫刚一回头,便被她当一刀,顿时守卫倒了下去。

她赶紧打开关押罗仁章等人的房门,赶紧给他们解绑,王寒明注意到张素霞原先腿上穿的丝袜已经没了,想来肯定是方才和那个贼假戏真做了,他心里不由地翻腾着一阵恶心。

张素霞解救了罗仁章等人后,大伙儿便赶紧逃出生天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毁灭计划

罗仁章等人慌不择路地逃回了马宇成家,各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面色十分惨白。

“太险了,今晚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是啊今夜真是惊心动魄”

“今晚可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

大家都在为逃出生天庆幸,休息好后站起来,这时大家全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张素霞,眼神十分复杂。

张素霞疑道“怎么了”

王寒明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激道“素霞,你今晚舍己为人,救了我们大伙儿一名,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难忘”

张素霞苦笑道“没什么我们本就是同富贵、共患难。”

王寒明哀叹道“只是你为了救我,被强人给玷污了,真让人痛心疾首啊”

大伙儿纷纷为张素霞的义举赞许痛惜,张素霞唏嘘道“唉,只可惜我们的生意就这么破产了”

话音刚落,大伙儿又都纷纷注视着罗仁章,眼神中充满疑惑,王寒明问道“罗老板,今晚的交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货物不是恶魔之花”

“就是啊罗老板,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牛立群脸色晴不定道。

罗仁章让大伙儿先不要激动,他道“我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这么做的。”

众人仍堕五里雾中,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罗仁章便将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大家

原来,他一直瞒着所有人,跟神秘的雇主在暗中商榷交易之事,雇主是个非常谨慎小心之人,他很担心这桩生意会百密一疏,于是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他让麾下一个本军官乔装成商人,带领两个小队来到小渔湾码头,先付给他二百万订金,然后让他趁夜秘密装货,货物装完后,再把剩下的订金给他,这样就可以保证货物安全无误地押送出境。

罗仁章道“其实前天夜里,这宗生意的交易就已经完成了,我已经把钱分别存到了光明银行、丰汇银行和齐惠银行,打算今晚给大家道明实,过两天再行分红之事。”

王寒明幡然醒悟道“原来是这样,你可真是老谋深算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牛立群脸色晴不定道“此事我们可以暂不追究,但是你要告诉我们为什么今晚押送的货物是丝绸”

马宇成补充道“牛老板你忘了,我就是做丝绸生意的咱们之前不是还有丝绸生意合作吗”

大伙儿恍然大悟,原来罗、马二人串通一气,共同设局来瞒天过海,不过既然钱万无一失地到手了,那也没必要追究他们的蒙骗责任了。

李闻然百思不解道“可,可这伙儿强人是从哪杀出来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进行恶魔之花的秘密交易”

此言一出,大伙儿又扭头看向张素霞,王寒明惊诧道“素霞,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落难了你又是怎么勾搭上那个强盗头子的”

张素霞说她今天一下班,就立刻前往马宇成家,等待他们凯旋归来坐地分红。

可是到了那一看,马宇成等人还没回来,想着应该是交易未完,于是她就在马宇成家门口来回踱步,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从黑暗中跑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就是那个强盗头子宋浩云,他是来此抓捕马宇成的潜藏帮凶和寻找恶魔之花,于是自己才被捉住了。

大伙儿这才注意到周围一片狼藉,想来就是那群强盗来家搜捕,才把这弄得一团糟。

马宇成咬牙切齿道“这个宋浩云,老子回头就带人把他的老窝给一锅端了,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城头上”

张素霞说自己被捉住后,为求自保,便色宋浩云,结果还惊人地出了合作者全部落网的报,于是她思如电转地想出了魅惑宋浩云,让他把自己带到关押合作者的地方,伺机救出罗仁章等人。

罗仁章恍然大悟,感激道“真是让素霞小姐受苦了,素霞小姐真乃巾帼不让须眉,智勇超群,罗某钦佩之至”说完其余人也附和起来。

张素霞突然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这没什么,只要能分到钱就可以了对了诸位,素霞想给诸位说一件事,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众人疑道“什么事你说吧。”

张素霞拍了拍手,刹那间,宋浩云带人破门而入,将罗仁章等人包围起来。

这下罗仁章等人全都傻眼了,吃惊之余也立刻醒悟过来原来,他们全都被张素霞这个妖女下了她和宋浩云就是一伙的,她才是隐藏最深的人

罗仁章等人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危机其实一直都潜伏在他们边,现在张素霞原形毕露,端的让他们触目惊心、肝胆俱裂。

他们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信任了一个最不应该信任的人他们全都被张素霞的美貌妖娆所麻痹,最后全中了美人计,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输得一败涂地

罗仁章冷哼一声,懊恼地苦笑道“张素霞小姐,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也中了你的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小看你了”

张素霞冷笑道“作为一名商人,你能做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意,端的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我作为一名特工,行诡之术却远胜于你,在这一方面你却是愚蠢如猪”

罗仁章面如死灰道“事到如今,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可惜的是,我罗某和六位合作者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到了最后却被你这小小女子蒙蔽,最后将我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素霞冷哼一声,道“这话你说错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拯救你们的罪过,是要把你们从万丈深渊中拉起”

王寒明疑道“哦说来听听”

张素霞义正严词地告诉他们,恶魔之花是用于战争的毁灭武器,一旦本人利用恶魔之花,就会令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世界陷入白色恐怖当中,那他们自然就成了卖国的千古罪人,是一定会被正义的刽子手千刀万剐,遭万世唾骂

张素霞接着说道“现在我代表军统,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们说出货物押送的地点,以及那个神秘雇主的份,我可以向上面求,来酌减轻你们的罪行,如若你们继续负隅顽抗,那必将死路一条”

大伙儿一听张素霞居然是军统的人,各个吓得闻风丧胆,他们都知道军统是什么地方,军统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地狱里的魑魅魍魉,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一旦被他们抓到,绝无生机可言

罗仁章瑟瑟发抖道“不不我就是说了,你们也照样会把我们千刀万剐,我说了于我何益”

张素霞眉毛倒竖道“你们干出卖国的勾当,自然是不可能被轻易饶恕的但是只要你们坦白,将整个谋和盘托出,我们可以保证不株连你们的家人,让他们继续可以太太平平地生活下去”

此言一出,罗仁章等人皆动心了,家人是他们的软肋,他们也知道军统的行事特点一贯都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自己落入军统之手,那么家人也势必难逃一劫。

可现在,张素霞却提出了这么人的条件,倒是让他们瞬间释然。

罗仁章微微颔首“好我可以说出,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放过我们的家人,就算我们的罪行百死莫赎,但也与他们毫无相干。”

张素霞斩钉截铁道“没问题,我现在以军统武汉站副站长的名义发誓”

罗仁章突然打断她,道“你以军统之人的名义发誓,我们实难相信你的诚意,你必须以中华民族同胞的名义发誓,我们才能安心伏法。”

张素霞眼神坚定地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道“好我现在以中华民族同胞的名义向天发誓,只要你们肯坦白认罪,我保证绝不株连你们的家人,如若失信,人神共弃”

发誓完,张素霞向其他兄弟递了个眼色,其余人也立刻以中华民族同胞的名义向天发誓,绝不诛杀他们的家人。

罗仁章放心后,便把最大的谋向他们和盘托出。他告诉张素霞,本人准备把这批货物押送到武汉的一个秘密基地,用来做**实验,将恶魔之花用于细菌战,但是这个秘密基地他确实不知道在哪,本人对此只字未提。

张素霞微微颔首“我相信你的话,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雇主究竟是何人”

罗仁章说出了让他们震惊不已的话“他叫陈川,是你们军统原来的高级特工,就是他购买我们的恶魔之花。”

张素霞猛然想起荣清之前给她发报,告诉她陈川潜藏到了武汉,让她小心提防,没想到陈川来此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惊天谋。

宋浩云惊怒交加道“陈川这个叛徒,真是老巨猾,没想到他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潜藏在我们边,丝毫不留痕迹,怪不得是戴老板当年最器重的特工之一”

张素霞追问道“你们的恶魔之花究竟是从哪走私来的这可是被公认为已经绝迹的物质啊”

罗仁章告诉她,一战结束后,有一个当初参与恶魔之花研究的邪恶科学家,一直在暗中培植恶魔之花,准备用于二战的法西斯侵略,而这个科学家正好与自己是交匪浅的世交,后来本人得知了此事,便一边派人找到了他,一边派人跟德、意两个轴心国达成一致,把恶魔之花全部卖给他们,用于灭亡中国,到时就可以打通第二战场的命脉,派出大批海外派遣军入侵欧洲战场,从而帮助德、意两方夹击敌对国,达到征服整个欧洲,进而征服整个世界的目的

宋浩云瞠目结舌道“这群灭绝人的本畜生竟然想利用恶魔之花统治世界,真是令人发指”

现在得知了本人的惊天谋,张素霞马上回去给陈青发报,让他务必在军押送恶魔之花去秘密基地的路上实施拦截,将本人的谋彻底粉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宣攻于九天上

陈青当天晚上接到了张素霞发来的电报,得知了罗仁章等人落网,本人却秘密将恶魔之花转移走,现正在押运至武汉的路上的报,便立刻给给报社社长打电话,明面上说是去武汉与合作报社商榷,暗语则是已经捕获到敌,请求率领行动组赶去支援。

社长接到了他的电话后,立刻联系了南京报站的五个行动组,再联络在武汉城中潜藏的一些武装人员,让他们统一听从陈青的调配,拦截住本人的卡车。

第二天拂晓,陈青便带领行动组开汽车出城,与武汉的支援部队会合。

当天夜里九点半,行动组与武装连队在距离武汉城五十里外的树林小路上会合,行动组刚一下车,陈青便依据地形下达潜伏突袭命令,万事俱备后,所有行动人员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晚上十一点半,黑暗死寂的小路便被从不远处照过来的灯光和车轮的嗡嗡声所打破,行动人员一看敌人来了,立刻把子弹上膛,等待敌人进入伏击圈。

卡车开到跟前后,陈青一摆手,拿着箱的人员便立刻引爆导火线,瞬间卡车的周围火光冲天,爆炸声惊天动地,军顿时吓得惊慌失措,领头的中佐赶紧让队员们下车,戒备防御。

但四周一片漆黑,他们根本摸不清敌人,只听到了四面八方的枪声,看到边不断有人被不明不白地打死,于是中佐果断下令,让队员们四散开来,分头寻找目标进行攻击。

陈青看到敌人变阵,也反应迅速地发出绿色信号弹,让队员们以运动站的形式运动歼敌,将敌人各个击破。

不一会儿,双方便开始了正面交火,战斗瞬间进入到白化的状态,双方的火力都十分猛烈,一时间处于胶着状态,对峙不下。

再打了十分钟,军开始处于下风,于是便把掷弹筒搬下来,向我方队伍开炮,削弱我方的攻击锐气,渐渐地,我方被敌方火力压制,敌方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我方发起反攻。

陈亦组长见军的攻势逐渐占了上风,便对陈青说道“队长,鬼子开始用掷弹筒了,弟兄们伤亡惨重,我们也用掷弹筒还击吧。”

陈青果断道“好但是别炸了卡车,戴老板早就对我们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到恶魔之花,千万不能把它们也炸毁了。”

陈亦赶紧带人搬掷弹筒,以牙还牙,瞬间扭转了战局,敌人开始支撑不住,被打得节节败退。

中佐见势不妙,对手下的三个少佐命令道“你们带人杀出重围,我来断后,务必要把货物安全送到基地。”

于是,三个少佐赶紧带领一部分武装人员上车,拼死杀出重围。

陈青一看卡车开走了,立刻下令道“陈亦,你带领一半的弟兄在这阻击敌人,我带人上去追。”

“好你放心吧”陈亦斩钉截铁道。

陈青立刻带领一半人马外加三四个炮兵,开车加快跑地追击卡车,双方杀了五里路,仍是处于僵持状态,不过敌方已经明显地支撑不住了,开始加快卡车的前进速度,陈青开车在后面左闪右躲地紧追不舍。

但是再追出两里地,还是追不到跟前,后续人马已经奔跑地筋疲力竭,快要跟不上他的前锋了,陈青对行驶在野地里的两辆汽车命令道“小王、大刘,快点包抄上去,打爆他们的轮胎,之后下车与他们周旋。”

瞬间一左一右,从两辆汽车的车窗里露出两把,对准军的卡车车胎打过去,跑在最后面的卡车车胎在这电光火石间被打爆,车里的鬼子赶紧下车反击。

陈青立刻下令让两辆车开进树林深处,再迂回包抄第二辆车,而自己开始边打边倒车,让后面的后续部队赶紧跟上救援。

好在后续部队没有被落太远,很快跟上去和陈青对敌发起反攻,陈青让三组组长王保义带领部分人马跟这些鬼子周旋,自己带剩下的人马迂回过去,全速支援小王、大刘他们。

依照这样完美的迂回交替攻势,陈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住了中间那辆卡车的敌人,再继续迂回交替过去,准备拿下跑在最前面的那辆卡车。

此时最前面那辆卡车上的敌人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他们没想到我方竟然如此兵贵神速,他们也快被我方bi)到了穷途末路。

千钧一发之际,最前面那辆卡车上的谷川少佐做出了一个极为冒险的生死抉择,他下令让车上的大半武装人员下车与我方周旋,不惜一切代价拖住我方的三辆包抄汽车,他亲自开车,率领剩下的队员全速开进前方五里处的三岔口,拐弯前往上海方向。

他的这一决定,致使双方展开了最后关头的殊死搏斗,我方虽然拼尽全力杀敌,但最终还是百密一疏,让谷川开车逃走了,想追上是不太可能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尽管我方让敌方腹背受敌,但是敌方的中佐却在临死前连连高呼天皇万岁,他的这一绝望哀号,立刻传入了被包围的手下的耳朵里,他的手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纷纷拉响,把两辆卡车炸毁了随即和我方展开了最后一搏的白刃战,最终被我方全歼

但是全歼敌人并不是我方的真正目的,关键是要抢夺到恶魔之花,这下可好,恶魔之花连同两辆卡车一起被炸得灰飞烟灭,等于我方的行动以失败而告终,白白搭上了很多战士的命,端的让人痛心疾首

陈亦懊恼道“队长,我们没能完成好任务,该如何向上面和戴老板交代”

陈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事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阻止了敌人的谋,戴老板就算不嘉奖我们,也不会太苛责于我们。”

陈亦愁眉不展道“可是他们还是有一辆卡车逃走了,我们也照样交代不了。”

陈青让他不要烦恼,侥幸逃脱的那辆卡车是往上海方向开去的,他们只要再联络一下上海站,请他们打援,不愁截获不了那辆卡车上的恶魔之花。

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陈青让大家打扫完战场后,第二天城门一开因本人戒严便立刻南京城家里,给军统上海站发电报

第一百三十章 瞬间转移

两天后,谷川少佐将恶魔之花安全转移到了上海,车子驶到城门前,他向守城士兵出示了特别通行证便顺利进城了。

他进城后迅速把车开到了本宪兵队,告诉宪兵队队长他们奉命押送三车非常重要的货物去武汉,结果半路上遭到了游击队的打劫,他们为保护货物伤亡惨重,最后他拼死押着这一车货物来此请求庇护,等待武汉方向的消息。宪兵队队长介川问他车上装的什么货物,但谷川缄口不言,说如果自己擅自透露了,回头就要脑袋搬家,介川也不为难他,便让手下帮他把货物押运到后面的仓库中。

谷川内心平静后,立刻让人给武汉方向发报,告诉陈川他们在路上的遭遇况,让他尽快带人来提货,他也就交差了。

陈川接收到电报的一瞬间,整个人惊得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终归还是百密一疏,他原先在军统效力多年,知道这么大的一桩生意,军统方面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们必定会兵贵神速地采取行动,于是自己便机灵地想出了金蝉脱壳之计,即便军统真的查到了罗仁章头上,最坏的结果也是在码头动手,最终拼个鱼死网破。

可他没料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让军统的人劫到了货物,端的是高手过招,鹿死谁手,只天知晓

他恨地咬牙切齿道“妈的罗仁章,老子回头非扒了你的皮”

晚上七点,他从秘密基地万分疲倦地回到郊区家中,整个人绵软无力、面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刚进家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抬头一看,碧兰正围着碎花布围裙,往餐桌上端菜,她蓦然回首,看见自己时刻惦念的丈夫回来了,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微笑道“快点洗手吃饭了。”

二人坐到餐桌前,碧兰猛然发现陈川最近消瘦了不少,便给他碗里加了块鸡,关切道“多吃点,你最近工作想必太忙了,人都饿瘦了。”

但陈川没有理睬她,而是魂不守舍地慢慢吃饭,不夹一口菜。

“陈川陈川”碧兰小声叫道。

半晌陈川缓过神来,哦了两声,赶紧给她碗里加了块红烧,脸色晴不定道“你多吃”

碧兰疑惑道“你刚才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川苦笑道“没什么,只是只是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叫人好生烦恼”

碧兰微微颔首,她知道科学工作者经常忙得废寝忘食,跟复杂繁琐、枯燥无味的实验打交道,把人累得有话不说、茶饭不香,有时一想起到这些饱经风霜的高尚人士,真叫人替他们一阵鼻酸。

于是,她赶紧拿出高度的,想方设法和陈川说说笑笑,让他心愉悦下来,并且给他碗里不断夹菜,让他多补充点营养。

饭后,陈川再和碧兰聊了一会儿,便挡不住困意,回屋倒头便睡,碧兰本想在上和他说会儿话,让他好好柔抚一下自己的躯,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心的丈夫了,天天想得茶饭不思、失魂落魄,恨不得丈夫下一秒就回到家里,满足她这些时的相思之苦,让她的壑难填得到渴望已久的渴求。

但是看陈川一副疲乏不堪的样子,估计这个愿望今晚又无法实现,她不知道陈川明天又会不会匆匆离去,再连着好几天不回家,让她煎熬难忍地度如年

因此她知道自己必须好好把握好今夜的良宵难得,于是她轻轻上了,蒙上被子倒腾一番,最后上只香肩上挂着青色罩,将陈川的上衣全部解开脱下,之后让自己凝脂般光滑的肌肤紧贴到陈川的膛上,享受着天堂般美妙的抚。

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陈川才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这一觉是他两个月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他美美地伸个懒腰,打开房门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他看到碧兰坐在餐桌前对他微微一笑,让他赶紧下来吃饭,陈川一看表,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他窘迫道“碧兰,你不用等我的,早饭到点了你自己就吃,你这样子可让我过意不去。”

碧兰善解人意道“我们好久没一起共进早餐了,一起吃我才吃得舒服。”

二人边吃边聊,碧兰道“陈川,你今天不出门吧”

陈川一时投机地兴起,倒把货物被劫一事忘在了脑后,他脸色晴不定道“碧兰对不起,领导派我今天去上海一趟,我可能又要两三天不回家了。”

碧兰颇为失望道“你每次回家,总是神秘兮兮地匆匆离去,真叫我难以捉摸。”

陈川把手放到碧兰的秀发上,微笑着告诉她,科学工作者的工作是非常隐秘艰苦的,有时候不但自己要忍受风霜,家人也要忍受不能长相厮守的委屈,说着,他道歉道“对不起碧兰,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实在迫于无奈,等我从上海回来,陪你去跳舞听歌,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可好”

碧兰唏嘘道“好吧,但是”

她突然言又止,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陈川思如电转,领会了她的意图,她是好久没有尝到男人的滋味了,壑难填。

二人心有灵犀地立刻站起,陈川紧紧搂住碧兰,一阵狂风暴雨般地狂吻,吻了一会儿,一把将她平抱起,到房间去享受她的秀色可餐,把早餐冰冷地凉到餐桌上。

二人满足好需求后,陈川便整好衣冠,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出发前嘱咐碧兰今天去上街买点鲜花插在瓶中,装点一下死气沉沉的家。

但他并未真的坐车去了上海,他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碧兰今天的一举一动,一直等到她下午一点开车前往市区,他才偷偷地跑回家中。

他蹭蹭蹭地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将书橱重重一推,立刻后面的暗道便显现出来

他进了暗道,把书橱归位,打开手电筒往前走,一直走到暗道深处的一个小门前,他闭上眼睛念了句咒语,小门便吱吱地打开了,一道刺眼的亮光逐渐照亮了暗道。

陈川进入了光中,又瞬间到了一栋黑暗无比的房子里,他赶紧跑出这个诡之地,从房子外面的草原上狂奔而去,而后面红砖黛瓦的房子侧边镂刻着四个醒目的红漆大字四号别墅

第一百三十一章的棋逢对手

上海军统报站没有大量的武装人员,因此也不可能对谷川那辆卡车实施半路拦截,站长宋雨只是让行动组在城门口监视,等到谷川的车开进本宪兵队后,便立刻给武汉方向发报,让他们想办法采取下一步措施。

陈川走出花青巷后,寻到一个废弃的老宅,进去后立刻把之前放在里面的电台架好,给谷川发报,谷川收到他已经到了上海的消息后,立刻与他约定了会面地点,中午十二点,谷川乔装成商人的模样,和他在一所茶楼的包间里见面。

一见面,陈川便赶紧问他货物具体的受损况,谷川说他负责的这一车货物完好无损,其他两车就不得而知了,他问道“你原先人在武汉,难道你也对结果一无所知吗”

陈川懊恼地拍了下头,他走的太匆忙了,竟忘了看武汉的报纸,游击队打劫货物的地点离武汉并不远,这个消息应该在第二天就会传入城中,但他却一时焦急给忘了,真是该死

突然,楼下传来走街串巷的卖报声“号外号外大本皇军在武汉城外遭到游击队袭击,全军阵亡号外号外”

二人终于听到了渴望的消息,陈川一个箭步跑下楼,买了一份报纸,随即又冲回包间和谷川一起看新闻内容,果然今的头版头条就是押送恶魔之花的车队被袭击之事,上面还印着战斗结束后的混乱场面。

从照片中可以看到,两辆卡车被炸得残骸四落,树林小道和树林里横尸遍地,二人也很快发现了中佐和其他两名少佐的尸体。

但他们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关键是恶魔之花如何了他们又立刻看到满地被烧毁的恶魔之花还有被炸毁的七零八落的货箱,陈川立刻思如电转地想到,中佐一定是自己把两辆卡车炸毁了他已经做好了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即便自己人全军覆没,但也不会给游击队留下一点甜头。

谷川痛心疾首道“野川君、小林君、渡边君,你们是我大本帝国的真正勇士”说着把手放到桌上,体向前倾斜,俯首默哀。

陈川唏嘘道“好在恶魔之花也没有落入游击队应该说是军统的手中,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谷川问道“好在最后一车货物安全转移到了上海,现在由上海宪兵队看护,你打算怎么办”

陈川说他马上就给武汉方面发报,派出人手来接货,谷川担忧道“这项实验是在非常隐秘的况下进行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因此我们的战斗力非常有限,但从上次袭击的况来看,敌人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你能确保把货物从上海押送到武汉的途中不会再遭到大股敌人的袭击吗”

陈川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这个就不劳谷川君费心了,我有办法。”

陈川让他先在上海避难,等他的人马一到,再将货物秘密转移到武汉基地。

二人出了茶楼,便分道扬镳,陈川去寻个旅馆住下。

他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从左边的街角处走出来兰玉溪母女,今天赵欣荣不上班,正好有时间陪母亲逛街买衣。

她们刚走到十字路口,便看到了陈川,赵欣荣顿时眉头紧锁,不等兰玉溪拦住,便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背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陈岳”

陈川蓦然回首,看到兰玉溪母惊疑不定道“你们是谁啊”

二人也惊得一脸懵bi),赵欣荣脸色晴不定道“陈岳,你少跟我们装傻快说,你又打算做什么坏事”

陈川惊诧不已,这女的是谁她怎么认识陈岳

这时,兰玉溪也来到跟前,仔细对他打量一番,吃惊地发现他和陈岳长得甚是相似,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不是陈岳于是兰玉溪苦笑道“对不起啊大哥,我们认错人了”

陈川也仔细打量了兰玉溪,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往事,他长长地哦了一声,指着兰玉溪诡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陈岳的儿”

二人震惊不已地凝视着他,脑海中天人交战这人究竟是谁他和陈岳长得如此相似并且知道陈岳和兰玉溪是旧的事,看样子他一定认识陈岳

兰玉溪激动道“请问大哥,你是不是认识陈岳”

陈川微微颔首“认识啊我是他的故交,不过他五年前出车祸死了。”

兰玉溪讶异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陈川解释道“我是他的故交,他生前给我看过你的相片,长得还真是可人疼啊”说着,他指着赵欣荣问道“她是你妹妹吗”

兰玉溪尴尬一笑,道“算是吧”

陈川突然对兰玉溪坏笑道“你之后被赵向荣压到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兰玉溪顿时耳根发红,赵欣荣啐道“这位大哥,请你把嘴放干净些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发话。”

陈川呵呵一笑“开句玩笑,莫放心上。”说完转就走,兰玉溪二人也和他分道扬镳。

二人没走多远,兰玉溪突然懊恼地拍了下脑袋,道“该死我应该认出刚才那人的”

赵欣荣兴奋道“阿妈,你认识他他究竟是何人”

兰玉溪道“他和陈岳长得很相像,应该就是他的哥哥陈川”

赵欣荣恍然大悟,二人赶紧回头一看,却见陈川已经销声匿迹了。

陈川订好了旅馆后,回那间被废弃的老宅给武汉那边的人手发报。

他刚刚走进静谧幽深的窄巷,突然觉得四周静的蹊跷,便小心翼翼地踱起步来。

突然,后面一阵狂风卷起,他猛一回头,只见一把寒气bi)人的刀向自己劈来,吓得赶紧躲闪,之后一个穿棕色风衣,头戴鸭舌帽,嘴上捂着围脖的神秘男子和他打斗起来,二人较量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这个神秘杀手招招致命,陈川手无寸铁,有点招架不住。

他惊慌之余突然想起自己腰间别着手枪,趁这个杀手露出破绽的一瞬间,掏出手枪对准他的心脏,但与此同时,那把寒气bi)人、锋利无比的长刀也架在了他脖子的动脉处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二人目光凌厉地对视着,陈川突然冷哼一声,道“陈岳老弟,你在我面前还用伪装吗”

陈岳用左手缓缓拨弄下围脖,也突然冷笑道“陈川,亏你还是特工出,难道不知道特工交手时,一旦被对方记下了自己的面容,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吗”

陈川思如电转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看到了你的面孔,我很不走运必死无疑了”

陈岳微微颔首“不错不单是为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擅闯四号别墅者,格杀勿论”

陈川嗤笑道“我怎么记得主人是说外人擅闯四号别墅,才格杀勿论你我都是为主人效力之人,难不成我在你眼里还是外人”

陈岳仰天大笑一声,道“陈川啊陈川,你可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主人目前正在密境闭关,把四号别墅所有人的处置权统统交与了我,我说你是外人就是外人”

陈川眉头紧锁道“这么说,你是想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陈岳冷哼一声,让他不要太过紧张,自己现在不想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妄想找兰玉溪的麻烦,否则自己就让他死无葬之地

陈川脸色沉道“我有说过找她麻烦吗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

陈岳面无表道“别看你现在嘴硬,我太了解你的丑恶嘴脸,届时我把你赢得体无完肤,你八成都是把兰玉溪要挟,想胁迫我把四号别墅的副指挥权交出来”

陈川嗤笑道“你能不能先别这么妄尊自大,别忘了,我们两个现在是公平竞争,主人并未说把四号别墅的副指挥权交到你手里,你还没到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

陈岳从容不迫道“是啊本来主人是叫我们俩公平竞争,可是我觉得你的竞争方法太过疯狂,太过不切实际,像你这种疯子的结果只有必败无疑”

陈川怒不可遏道“放肆我的办法是天下无敌的可以一举助主人获得天下财富,你那笨方法才是愚蠢如猪,要按你的办法,主人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得到那笔富可敌国的巨额财富”

陈岳冷笑道“主人要的只是特定目标的命和特定目标的财富,你却采用极端的毁灭之计,这不是有违主人之意吗”

陈川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陈岳,你不会是怕我事成之后,我把你的小小功劳给盖过去了吧”

陈岳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他依然义愤填膺地警告陈川,不要妄图对兰玉溪下手。

陈川扑哧一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最在乎你的儿,可是据我所知,她现在已经不愿再对你投怀送抱,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保护了她,她就会对你心存感激吗”

陈岳淡淡地笑道“她想不想回到我边是一回事,我保不保护她是另一码事,总而言之,我不许这世上有任何人想要伤害她”

陈川嗤笑道“行啊痴汉,那就祝你和她可以花好月圆。”说着他眉毛倒竖道“但是我也想由衷地警告你一句小心玩火”

陈岳冷笑道“这不劳你费心,我之所以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她,是想利用她为我办事,咱们归根结底都是要为主人着想,你说是吧”

陈川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道“这么说你是既她又想利用她,这可真是东边出西边雨,道是无却有”

陈岳微微颔首“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既然你我是公平竞争,那谁也不要占谁的便宜,今天你投机取巧地从我管辖的四号别墅里完成瞬间转移,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下次还敢如此胆大妄为,你要运出恶魔之花,就请你从本人的阳关道上大摇大摆地运到武汉去,不要耍小聪明地想渡我的独木桥”

陈川嘴硬地苦笑道“陈岳,你可真是太高看你的四号别墅了,你以为我不从你那借道,我就运不出去恶魔之花了吗”

陈岳眯眯一笑“那就祝你好运,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才是男人”

说完,二人把手中利器放下来,陈岳从巷子里消失。

兰玉溪回到家里,又把自己关进卧室,目光呆滞地坐在上,思如电转地想着陈川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

她首先联想到陈岳陈川这俩兄弟的过去,按照理论分析,陈川应该现在是为军统效力,上海又是占区,因此他的出现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为军统完成潜伏工作,伺机干掉特机构的重要人物。

但是最近这一团乱糟糟的事,让她已经变得过分神经敏感了,他居然对陈岳的死那么冷漠相看,如果说他是因为怀恨生父陈**当年的不近人之举,而迁怒于陈家的所有人,那么他对自己弟弟的不幸罹难冷漠相看,倒也见怪不怪。他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份,倒也没什么好奇,潜伏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杜绝一切有可能暴露自己份的行为。

可最大的疑点在于,他既知道了陈岳已死,按常理,他就算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在认出她是陈岳的旧以后,应该对她表现出委婉的惋惜与宽慰,可偏偏要那么嬉皮笑脸地说她是陈岳的儿,言语中带有一丝侮辱她的意思,这可不像是知人对罹难者的亲属应有的态度他最起码应该说一句节哀顺便

自己当初委下嫁给赵向荣的事是众所周知的,大多数人还是为她的舍己为人之举表示深深的同,只是时过境迁,没有人再愿意提起前尘往事,都各奔各的前程。

可当某一天,自己再主动提起往事时,相信大多数人还是或多或少表现出对她的惋惜,可是这个陈川,却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同,她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并非出于他职业杀手的冷血无,而是一种深藏不露的暗示陈岳根本就没有死你有什么值得我好同的

而且更可疑的是他说出了自己被赵向荣压在上那一句带有侮辱的语言,赵向荣的死是全上海众所周知的,陈川作为一名职业特工也不会不知晓,按常理,他应该祝贺自己终于脱离了苦海,可偏偏要说出一句侮辱的玩笑话,看似不经意,实则暗藏玄机陈岳还活着你可以重新和他再续前缘,不用再侍奉赵向荣那个老禽兽了

想到这,她综合分析推断出陈川一定早就知道陈岳浴火重生而且他们俩人私底下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交集

看来自己接下来要对付的敌人不止是陈岳,也还有陈川了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兰玉溪看着窗外水如天、愁云惨淡的景象,不感慨一声“东边出西边雨,道是无却有”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武汉,刘琴琴家。

柳诗娴走后,刘琴琴又变得寂寞起来,无时不刻不在惦念着自己失踪多年的两个妹妹,她一回到房间,就对着那些弥足珍贵的镜框痴痴发呆,回忆着儿时的美好时光,苦乐交织地回忆到两个妹妹的不明失踪,她就又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捂着嘴哭泣道“艺君,兰君,姐姐当年真的错了姐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回来你们到底在哪啊”

哭得厉害,她就趴在上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沾湿了单和衣袖,刘母在窗外窥到她哭天喊地的样子,也无奈地唉声叹气,刘琴琴每次回来探亲都会睹目思人,想两个妹妹都想得快要发疯了,但她却无力宽慰她难以自抑的伤感,只得在窗外陪着她默默流泪,最终苦笑着相互安慰几句罢了。

“姐姐别难过,我就在您边。”

突然,刘琴琴的耳畔又响起了似曾相识的空灵之声,她发疯似地冲到院中,对着空旷的天地发疯喊道“艺君兰君你们到底在哪在哪啊”

她突然精神失常地朝河边跑去,刘母吓得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她,她差点就掉河里了

接着,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刘母心痛如绞道“琴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阿妈已经失去了艺君和兰君,万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要是想不开,阿妈可怎么活啊”

半晌,刘琴琴终于缓过神来,轻轻挣脱开母亲的搂抱,破涕而笑道“阿妈你放心,琴琴不会自杀琴琴还要让您老饱享清福呢”

刘母也极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绪,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晚上,刘琴琴在梦中又梦见了三姐妹儿时一起玩耍的景象,那时的她们是多么地天真烂漫、多么地活泼可

突然,她梦到了自己在一台魅影镜子前梳妆打扮,镜中突然出现一个穿素衣、披头散发的女鬼这女鬼对她龇牙咧嘴地狞笑着,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姐姐是我是我是我”

她猛地惊魂落魄地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全大汗淋漓,她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青丝,目光呆滞地坐在上,不断回忆着方才所做的噩梦。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噩梦了,前几天她还做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噩梦,常言道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她为了摆脱噩梦缠,白天尽量到欢快的场所去消遣娱乐,但还是无济于事,于是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噩梦会不会隐藏着玄机,想要暗示自己什么

她已经对自己的空灵幻听感到麻木了,也许是自己强大的思念意念所致,这样也好,能听一听也许是妹妹们的声音,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恻隐之心吧,因此她已经不打算去医院检查体了。

可是最近这一连串非常诡异的事件,让她不觉感到自己的幻听以及所做的噩梦,一定隐藏着很深的玄机,没准是解开她二十年来心结的答案

梦中那个可怕的女鬼,和自己之前在上海家里所见到的一模一样,那个女鬼竟然管她叫姐姐,她脑子里一瞬间,产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会不会会不会这个女鬼就是艺君或兰君

这个女鬼的每次出现,除了和自己强烈的思念意念有关,还和诡异的魅影镜子有关,于是她赶紧打开包和抽屉查看,果然在包里又诡异地看到了一面魅影牌镜子

这可怖的魔镜再次凭空出现在她的边,让她在惊恐之余强烈地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预兆那就是那个神秘的女鬼一定就藏在这魔镜里她三番五次地以这种形式来找她,一定是有话对她说。

于是,她仔细端详着这面魔镜,使劲克制住自己惊恐的绪,面部神经紧绷,眉毛倒竖道“你出来,你出来吧”

瞬间,她召唤出了镜中女鬼女鬼仍是对她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狞笑,它的背后是一片流动着的乌烟瘴气,烘托着她的恐怖。

刘琴琴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你是艺君,还是兰君”

不料此言一出,那个女鬼竟然抬起颤抖地厉害的双手,将手从镜中伸出,快要掐到她的脖子

她吓得咿呀一声尖叫,赶紧把镜子摔了个七零八碎,吓得晕死过去。

第二天鸡鸣报晓,她一下子睁开了惺忪睡眼,瞬间想起了昨晚的恐怖画面,但她已经麻木地不觉恐怖了,如果镜中女鬼真的是艺君或兰君,那自己为什么要害怕呢她们两个生前天真无邪,即使死了也不可能变成厉鬼

但愿自己的想法没错吧

于是,她顺着这个思路接着往下想如果自己对女鬼的判断是准确的,那艺君和兰君是否还活着

她觉得有这种可能可能艺君或兰君被人施了魔咒,才导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模样,那面魔镜,说不定就是困住她们的密境

这个密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无奈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进入或打破密境,让妹妹们获得自由。

她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陈川之前告诉她的一句非常有线索价值的话,他说她的两个妹妹在四号别墅里这句话的引申意思就是她的妹妹们没有死,而是被困在四号别墅一个可能是与世隔绝的密境之中

那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找到了这传说中的四号别墅,也就等于找到了失踪二十年、她朝思暮想的两个妹妹

尽管这个想法实施起来可能是大海捞针,但却让她血沸腾,她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思如电转地想到,如果自己再次召唤出了那个镜中女鬼,没准可以通过她直接得知四号别墅的具体地点,这样省时又省力。

可她往下一撇,却见昨晚还冷冰冰地躺在地上的魔镜,这会儿又凭空消失了她赶紧打开包和抽屉仔细翻找,但却一无所获。

她懊恼地砸了砸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上天却要突然给我开个大大的玩笑”

不过她已经被自己强大的思念意志和接二连三席卷而来的诡异之事bi)得精神失控了,她打算省亲完一回去,就派秘密人手去对这个四号别墅明察暗访,她相信妹妹们托魅影魔镜来找她,就是想告诉她她们离她并不远,或许就在武汉,或许在南京

她想完后,突然唏嘘感慨一声“此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兰玉溪遭绑架

陈川还是一意孤行地想要把恶魔之花从四号别墅转移走,因为他知道如果从城外运出,难保军统不会再次联合游击队半路打劫,而他们的胜算也必定不大,所以将货物从四号别墅转移走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陈岳也一定更加防范自己,所以自己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把货物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四号别墅运到南京,交给接应人。

要想实现这一点,必须先想办法把陈岳引出去,再设法拖住他,自己手上现在有可以调动四号别墅第三行动小队的星月令,搬运货物的人手倒不成问题。

他思如电转地想到了陈岳的软肋那就是兰玉溪虽然陈岳亲自对他放出狠话,说如果他敢动兰玉溪一根寒毛,他就让自己死无葬之地但眼下军万急,非常时期需采用非常手段,因此也顾不得和陈岳讲什么竞争道义了

他心安理得地想道反正都是尔虞我诈之徒,用不着用什么仁义道德伪装自己,大不了就撕破脸皮,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看他到时候敢把我怎样只要我的计划能最终得到主人的认可,看他还敢对我吹胡子瞪眼

于是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谋诡计。

他已经派人打听到了兰玉溪的具体住址,于是暮色降临,他乔装成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一根打狗棍,端着一个豁口破碗,慢慢走到荣园门前,对看守大门的两个保镖乞讨道“大哥,请您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乞丐吧我饿了整整三天了,快要饿死在街头了,请您赏我点钱,让我买两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守卫没好气道“滚开这里可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荣园,岂容你这个臭要饭的在此煞风景”

陈川固执地不肯走,两个保镖见他不识抬举,便将他一把推在地上,对他拳打脚踢起来,陈川双手抱头,鬼哭狼嚎起来。

兰玉溪母女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忙披好风衣出去看,见门口两个站岗的保镖对一个可怜无助的乞丐大打出手,立刻上前阻止,兰玉溪眉毛倒竖道“是谁让你们在这撒野的”

守卫停止了对陈川的施暴,低眉顺眼道“主人,这个小乞丐端的不识抬举属下让他赶紧走,他却耍光棍赖着不走,属下一时激动,便打了他。”

兰玉溪疾言厉色道“我屡次告诫过你们,人人生而平等,要平等对待各个阶层的人就算是乞丐,你们也不该如此草菅人命”

说完她忙把陈川扶起来,但陈川因为戴上了蓬乱松散的假发,再加上一个老态龙钟的人皮面具,乍一看像一个落魄可怜的老乞丐,兰玉溪看到他衣衫褴褛,被自己的手下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忍不住眼窝发、鼻子发酸。

陈川忙道“这位女菩萨,请你发发善心,给我两个馒头吃吧”说着,他把破碗举起来。

兰玉溪对赵欣荣道“欣荣,你去给老大爷装一袋子馒头,再用一个袋子把冰箱里的那只烧花鸭给大爷装上。”

“是”赵欣荣赶紧回去装食品。

陈川感激涕零道“女菩萨,你可真是个活菩萨啊”

兰玉溪微微一笑“老大爷,您要不要进屋去烤烤火洗个澡也可以。”

陈川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这个老乞丐可不敢进您这样的达官贵人家,只是我有点渴了,您能不能再赏我两碗汤喝”

“嘿呀你个臭要饭的,还得寸进尺了”守卫摩拳擦掌地对他示威。

兰玉溪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训斥道“你们除了会欺辱弱小还会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大爷端汤去。”

两个守卫只得乖乖地进屋给他端汤喝。

陈川一看那俩人进屋了,立刻诡笑道“多谢兰施主的好意”

说完凶相毕露,从腰间迅速掏出手枪,挟持了兰玉溪。

兰玉溪一声尖叫,把赵欣荣和两个守卫惊到了,三人赶紧出房门一看,见兰玉溪被这个老乞丐挟持了,吓得脸色发青。

两个守卫赶紧拔枪对准陈川,陈川威胁道“把枪放下不然我一枪打死她”

赵欣荣惊诧道“老大爷,我们和你素无仇,还好心好意给你吃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母亲”

陈川诡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得罪了”

两个守卫刚要迈出一步,陈川恐吓道“谁敢上前一步,我立刻让她脑袋开花”

三人只好投鼠忌器,眼睁睁地看着兰玉溪被这个伪装坏蛋劫持了去,不知所踪。

兰玉溪被陈川绑到一个昏暗无光的老宅里,陈川把她五花大绑到一个长桌上,兰玉溪眉毛倒竖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川卸下伪装,兰玉溪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诧道“陈,陈岳”

陈川哈哈大笑道“我是陈川你的陈岳哥哥可是很心疼你的,他才舍不得绑架你呢”

兰玉溪不畏强暴道“你绑架我,到底有何目的”

陈川诡笑道“没什么,我原本没打算伤害你,只是想借一下你的有用之躯,让陈岳给我放行”

兰玉溪听得云里雾里,陈川说她没必要知道这么多,只要明天一早她配合他把一批货物从四号别墅转移到南京,就放她离去。

兰玉溪一脸懵bi)道“我听不懂你的胡言乱语。”

陈川轻轻吹了吹手指,道“不懂最好你要是懂了,可就没这么单纯,没这么可人疼了”说着,他用手指撩拨了一下兰玉溪白皙无暇的脸颊,兰玉溪悻悻地把头扭到一边。

陈川脸色晴不定道“其实,我绑了你对陈岳也有好处,他一心很在乎你,想要你回到他的边。我绑了你,我既可以完成任务,也可以把你送给他作为压寨夫人,这样他就不会再跟我明争暗斗了。”

兰玉溪义正言辞道“做梦”

陈川诡笑道“哦莫不是你已经被赵向荣那个老禽兽压坏了压得只中看不中用了”

兰玉溪耳根发红地啐道“你这个不要脸的jiàn)货,你不会得逞的”

“说得好”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义愤填膺的喊声,陈川立刻警觉起来,刚一回头,便见门口有一个黑影拿枪对准他的脑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尔虞我诈

陈川定睛一看,原来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陈岳他脸色晴不定道“你可真是魂不散”

陈岳冷哼一声,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动我的玉溪妹妹,你竟然还敢这么胆大包天,是不是觉得自己活腻了”

陈川理直气壮道“笑话你我之间的竞争本来就是尔虞我诈,没什么卑鄙不卑鄙,只要你肯行个方便,我保证不伤你的女人一根汗毛。”

陈岳自然知道陈川这话的引申含义,他眉毛倒竖道“我要是不借你小道,你敢怎样”

陈川用枪顶着兰玉溪的脑袋,诡笑道“那你可以试试我们谁的枪快或者你打死我的同时,我也打死她,很公平”

陈岳被陈川抓住了软肋,于是他竖起左手大拇指,投鼠忌器地说道“行你真行敢和我玩这一手,好那我就施舍给你这个耍光棍的老乞丐一个面子,你可以把货物从四号别墅运走,但是你要保证兰玉溪的安全。”

陈川微微颔首,他俩此刻都心照不宣,知道不能一直这么把枪举着、僵持着一晚上,于是陈岳慢慢从宅子里退了回去,等待黎明的到来。

陈岳走后,陈川立刻给谷川发电报,明早七点他会派人去宪兵队提货,后面的事他就不用管了,找个时机回去述职即可。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陈川便押着兰玉溪进了四号别墅,陈岳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

他把星月令一亮,立刻从三楼的房间里跑出来二十个荷枪实弹的黑皮,兰玉溪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看样子自己之前所料不错,四号别墅不仅暗藏杀机,还隐藏着众多诡之兵,偌大个别墅,绝不只是陈岳和他那个神秘的主人盘踞在此。

陈川把自己的份证件交给为首的黑头,告诉他自己已经给宪兵队的谷川说好了,只要报上俩人的名字就可以提货,黑头微微颔首,随机带人去宪兵队提货。

八点钟,这伙人排成一个长蛇阵,扛着货物走进花青巷,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但黑头拔枪怒斥,恐吓围观人群立刻四散而去,否则见一个杀一个

围观人立刻被吓得赶紧四散而逃,巷子里的常驻居民也赶紧紧闭门窗,不敢往外偷窥一眼,生怕自己被一枪爆头。

黑皮们进入四号别墅,把货扛上四楼的仓库,陈川也押着兰玉溪,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陈岳手中的枪也没有放下来。

所有人进了四楼的仓库,陈岳念了句咒语,仓库的墙上出现一道拱形小门,紧接着门开了,里面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黑头在最后面打开手电筒,给手下照明,所有人排成一个长蛇阵,弯着腰从黑暗小道通往连接的时空。

陈川等黑皮们都进入小道以后,把兰玉溪押到小道前,之后眼疾手快地把她推到陈岳的怀里,自己一个机灵进入小道,门瞬间关闭了。

陈岳紧紧抱着惊魂未定的兰玉溪,关切道“玉溪妹妹,你没事吧”

兰玉溪奋力挣脱开他的怀抱,眉头紧锁道“陈岳,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岳唏嘘道“陈川想通过要挟你让我给他借道运货,我不得不投鼠忌器。”

“借道运货运什么货”兰玉溪讶异道。

陈岳不肯告诉她,说知道了没什么好处,既然她现在平安无事了,那就赶紧回去吧,免得家人太过担心。

兰玉溪脸色晴不定道“陈岳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快要看不懂你了”

陈岳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我也是命运使然,我救了你,因为你是我最的人,但我不再奢望你会对我心存感激,你走吧,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兰玉溪知道尽管自己此刻心里有万千疑惑,但终归不能通过陈岳之口得出答案,层层谜团必须要靠自己解开,因此她也没多想,迅速跑出四号别墅,回家去了。

赵欣荣见母亲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惊喜交加道“阿妈,你可吓死女儿了那个装扮成老乞丐的坏蛋没把你怎样吧”

兰玉溪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赵欣荣追问道“那个坏蛋为什么要绑架你你可听到或看到了什么内幕”

兰玉溪微微颔首“是的但是具体缘由我也搞不清,不过你不必担心,那个坏蛋不会再绑架我了。”

赵欣荣觉得母亲现在应该是惊魂未定,一时不想说出被绑架后的可怖节,于是自己也不打算继续追问,还是等晚上睡觉时再说,兰玉溪昨晚也没睡好,便去澡房洗了个澡,洗完澡后换上睡衣,躺在上舒舒服服地补个回笼觉。

陈川等人把货物搬运到了他在南京郊外购置的一座小房子后,他便跟着黑皮们再从黑暗小道回到四号别墅,他知道陈岳的行事特点,他此刻肯定出去办其他事了,自己既然已经完成了谋,那陈岳也不在乎自己还会不会从前天来的那个秘密通道返回武汉老家去,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果不其然,他跟着黑皮们回到四号别墅以后,陈川果然不在别墅里,他肯定是出去继续实施他的谋诡计了,自己正好趁着这个有利时机返回武汉老家,和碧兰团圆。

他进入一楼的左边房间,正要念咒语开始时空通道,突然后面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陈川,你等等”

陈川蓦然回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陈岳竟然挟持了他的未婚妻碧兰

陈岳冷笑道“陈川,什么才叫做兵不厌诈”

陈川神色惊恐地摇头道“不可能这个通道的咒语主人只告诉给了我,你绝不可能通过它抓到碧兰”

陈岳嗤笑道“哈哈陈川,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主人就那么信任你吗她同样也把打开这个通道的咒语告诉给了我,让我留心提防着你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四号别墅除了主人,就是我说了算”

碧兰惊恐万分地呼救道“陈川,快救我快救我”

陈川忙道“碧兰你放心,我马上救你”说着,他对陈岳目光凌厉地问道“你挟持了碧兰,到底想怎样”

陈岳冷哼一声,道“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也体会一下你最的人被绑架的感觉怎么样,好受吗”

陈川冷笑道“你就为了你那点可怜的报复心理,跟我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陈岳微微颔首“算是吧不过我还是想通过这件事警告你,你不要再妄图打兰玉溪的主意,我也同样有机会对你的碧兰下手谁怕谁啊”

陈川翻了个白眼,道“好好好算你牛bi),你社会那么你现在可以把她放了吗”

陈岳一把将碧兰推到陈川的怀中,陈川紧紧抱住惊魂未定的碧兰,关切道“碧兰,你没事吧”

碧兰苦笑道“我没事”

陈川正要念咒语开暗道,突然思如电转道“陈岳,你不是说你也可以开启这道门吗你给我开一下”

陈川还是相当谨慎地刺探一下陈岳,看他是不是故弄玄虚,陈岳冷哼一声,随即念了咒语,那道暗门便显现出来,他眉毛倒竖道“带着你的女人马上给我滚下次再敢搭我的便车,我绝不客气”

二人立刻从暗道消失。

陈岳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碧兰被绑在上嘴被纱布堵得严严实实边有两个看着她的黑皮。

陈岳来到跟前,半蹲着对她眯眯一笑,道“这次多谢你的帮助”说着,他把纱布从碧兰的口中取出。

碧兰色厉内荏道“你到底想对陈川怎样”

陈岳诡笑道“不怎样,只不过就是安插了一个眼线到他的边,帮我监视他而已。”

碧兰瑟瑟发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陈岳嘿嘿一笑,道“乖别着急,等到他输得一败涂地时,我自然放你回去和他花好月圆,这段时间委屈你在四号别墅多呆两天,我这有的是好酒好菜款待你。”

说完陈岳给她松绑,让她好好在别墅里呆着,不许踏出大门半步

原来,刚才陈川挟持的那个碧兰是他的手下假扮的他得知了陈川来上海后,早料到他是想借道把恶魔之花运出去,他对此讳莫如深,想着一定要在他边安插个眼线,才能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以便自己在争夺四号别墅副指挥官的竞争中赢得先机。

他思如电转地想到,最好、最隐秘的眼线无疑是他的未婚妻碧兰于是他趁陈川去和谷川商议运货之际,偷偷地打开上海通往武汉陈川老家的暗道,挟持了碧兰,他骗她说自己已经把陈川抓住了,他的生死就掌握在她手中,只要她乖乖地回答自己几个问题,他保证会放过陈川。

天真的碧兰信以为真,便乖乖就范,陈岳把问题的答案记下后告诉了罗丽丝卡娜,罗丽丝便变成碧兰的样子,陈岳假装挟持她威胁陈川,让他明白谁才是四号别墅的掌控者俩人再给他演一场猴戏,变成碧兰的罗丽丝便顺顺当当地接近到了陈川,成为陈岳安插在陈川边的一颗钉子

而这个罗丽丝卡娜,就是上次吴警长带人突袭四号别墅时,把丝袜美腿变成细长利剑,从而把李头割掉的那个妖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恰如猛虎卧荒丘

罗仁章等人及货物被突袭的重大事件已经在整个武汉城闹得沸沸扬扬,外间对此众说纷纭,都对罗仁章等武汉商业界大佬深夜被一帮来历不明的武装暴徒劫持感到十分震惊,要知道,这些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哪一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主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眼下武汉市警察局虽然得知了这件事,但却无从查起,第一,他们无法打听到那些暴徒的真实份,第二,他们根本不知道罗仁章等人被绑架到了何处最致命的一点,是当时案发现场根本没有一个局外目击者,这就给他们的破案带来了重重困难。

他们也去案发现场勘查过,现场一片狼藉不堪,从地上留下的痕迹来看,这帮暴徒的装备应该非常精良,只一瞬间就拿下了罗仁章等人,而且他们在四大码头同时发动攻击,这说明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武装劫持案。

可是除此之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此他们目前得到的线索价值不大,还得等待战机。

再说小野之前率人来武汉追踪神秘的陈川,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找到陈川的蛛丝马迹,他手下的特工队副队长山本田一疑道“组长,您说这个陈川会不会悄无声息地溜回了上海”

小野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毕竟他一早就联络了吴警长,做他在上海那边的眼线,吴警长已经派出他的秘密部队去上海飞机场和上海三个火车站每天蹲点,陈川只要敢在这些场所露面,他就会第一时间将其捕获,因此他断定陈川应该还在武汉。

他揣测道“这个嫌疑人来武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他的行踪太过隐秘,我们一时很难发现。”

山本微微颔首,觉得言之有理,他也跟着这位号称神一般存在的特高课课长十年了,对陈川这样的人还是有一定的敏感度的,凭经验就可以**不离十地判断出他应该还躲在武汉。

这两天,武汉市都在传闻罗仁章等人被暴徒劫持,下落不明的爆炸新闻,小野也有所耳闻,他凭自己多年与敌较量的经验初步推断出,这场大规模的武装劫持行动一定是高手所为他看到报纸后,立刻派人去调查罗仁章等人的资料,据查罗仁章和武汉这边的皇军也常有来往,按照中国人的观念将其称之为汉那么可以想到他的买卖也应该是些非法的勾当,迟早会被无孔不入的反分子盯上

他之后也带人去勘察了下案发现场,从地上的痕迹可以判断出,这伙暴徒的武装火力实在不可小觑,他们应该有炮弹掩护,当天晚上附近的居民也说自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看样子就是炮弹的爆炸声

小野经过仔细观察,再判断出暴徒们应该还有大量的自动武器,如冲锋枪战斗一开始双方就应该进入到了白化的对峙状态,而罗仁章的手下被全歼,可以推断出这些暴徒人数也不少,以排山倒海之势拿下了罗仁章等人。

更诡异的是,罗仁章这边的战斗一打响,其余三大码头的合作者也分别遭到了三拨暴徒的袭击,可以说这次突袭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非行家里手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突袭任务

因此,小野通过综合分析判定这次的大规模袭击行动,应该是重庆政府一手策划的目标明确、行动迅猛、不留破绽,如果所料不错,定是军统的人干的

山本微微颔首“不错能够在我们的地盘进行这样迅雷般突袭的人,除了军统那些特工杀手,恐怕无人能及”

小野唏嘘道“看来我大本皇军即便占领了中国的重要战略城市,也是睡不安稳时时刻刻被这些心怀叵测的反分子所搅乱着,**孕育出来的幽灵,简直是太可怕了”

感慨完,他又陷入沉思,认为陈川此次来武汉,极有可能与劫持罗仁章等人及货物有关。

山本讶异道“组长,那您的意思是说是陈川带军统的人策划了这次行动”

小野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他之前派吴警长去调查有关陈川的资料,结果什么都查不到这证明此人的出相当可疑,而他的踪迹又神不知、鬼不觉,这极符合高级特工的特点他就是一个鬼一样的存在,就算他万一被人击毙了,也不会牵连到他的报组上级。

山本思如电转道“组长,您是否还记得今早的号外”

小野哦了一声,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大本皇军从武汉出发的运输车队在通往南京的途中被另一伙来历不明的武装分子袭击,导致全军覆没

山本微微颔首,脸色晴不定道“可是组长,南京特高课派人前往现场调查时,发现了一件十分可疑的事。”

小野好奇道“哦什么事”

山本说那的特高课人一到案发现场,先检查了一下车辙印,断定应该是有三辆卡车通过那片树林小道,可是现场只发现了八个被炸毁的轮胎,意思就是还有一辆车侥幸逃出生天他们从现场的车辙印搜寻,最终推断出那辆侥幸逃脱的卡车应该是逃往上海,但目前还没有收到关于那辆卡车的任何消息。

山本问道“组长,您说那辆卡车会不会在逃往上海的途中也遭遇到了反武装的袭击而导致下落不明”

小野果断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有了第一次伏击就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伏击我断定那辆卡车一定是已经逃到了上海,只是上海那边的消息还没传来。”

山本追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野让他不必担心,他会给吴警长发一封电报,让他亲自去一趟上海本宪兵队,因为皇军的卡车在逃往时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卡车开到附近城中的本宪兵队避难。只要吴警长问出了当事人具体的况,他就可以得知陈川为什么要谋划袭击罗仁章等人及货物的行动,他们八成都是冲着罗仁章的货物过去的,知道了货物具体是什么东西,就能判断出军统策划这次袭击的缘由,然后他就可以采取相应的暗中调查及捕获军统武汉行动组的策略了。

山本兴奋道“组长,您的意思是,袭击罗仁章的那些军统特务,现在就隐藏在武汉”

小野自信一笑,告诉他陈川之所以来武汉,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联络军统武汉站的行动组开展计划,计划成功后这些特工会依然潜伏在武汉,保持静默等待下一个行动命令,说着,他诡笑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里面有一句名言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其实,特工们的生涯无一不验证了这句名言”

山本摇了摇头,惭愧道“您说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中国还有句名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想这也符合特工们的特点。”

小野对他露出赞许的目光,夸奖道“山本君,你很不错,你跟了我十年,也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中国通了只要你潜伏研究中国文化,我们与反分子较量就无往不利”

说完,小野开始给他的特工组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派人去明察暗访所有与罗仁章接触过的人,看看他这一两个月,除了那些和他一起被劫持的合作者们,还和谁都走得很近锁定可疑人物

小野诡笑道“只要我们锁定了可疑人物,就意味着我们会离在武汉潜伏着的军统特工更近一步,我们破获他们的报站的机会就会降临”

山本得意地附和道“而且我们与他们较量,可以说我们比他们更在暗处,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成了真正的潜伏猛虎,一举从掩藏的丛林中扑向猎物,将它们撕得粉碎”

小野微微颔首,让特工组即刻行动起来,他去给吴警长发电报,让他在上海那边配合他的行动,他预感到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刻就快来临了

山本正要带人出去,突然间,小野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问道“山本你先等一下那个佐藤博川,你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山本蓦然回首,面红耳赤道“很抱歉组长,我上次亲自去第三百货公司勘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况,那的经理说佐藤博川去上海和商谈判购进货之事,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小野道“那个时候百货公司经理说一个星期,那现在佐藤博川应该回来了对了,你有没有去调查那个千秋惠子”

山本低下头,道歉道“对不起组长,这些时您一直让我们保持静默,我把这两件事都忘了”

小野道“没关系,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现在就带人再去第三百货公司查看,我突然觉得这个佐藤也十分可疑,这是我特异功能的直觉告诉我的。”

说罢,山本立刻兵分两路,一路人去暗访罗仁章的商业好友,他亲自带另一路人前往第三百货公司,看看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第一百三十七章 潜伏爪牙忍受

宋浩云正在百货公司整理文件,突然有人急匆匆地冲了上来,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办公门,宋浩云没好气道“谁啊怎么这么不懂礼数进来”

老王赶紧跑进来,气喘吁吁道“经理,不,不,不好了”

宋浩云道“老王,你先把气喘匀,慢慢说。”

老王喘了口气,告诉他上次那些警察便衣又来找公司的麻烦了,要他赶紧下去接见这些不速之客。

宋浩云微微颔首,和老王一起下楼应付,此时,百货公司的员工已经拥挤在一楼大厅,一个个眼神复杂地窃窃私语。

“让一让,经理来了”老王喊道。

众人赶紧给宋浩云把路让开,宋浩云对为首的警长点头哈腰道“老总,兄弟不知您再次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乞见谅”说完赶紧让人给这伙人倒茶。

警长摆摆手道“不必费心了我这了解完况就走。”

这次依然是山本和宋浩云面对面谈话,宋浩云赶紧给他点了支樱花牌香烟,二人边漫步边聊。

宋浩云问道“老总,您再访小店不知有何指教”

山本开门见山地问他佐藤博川有没有回来宋浩云思如电转地告诉他,目前佐藤和商谈判进行地很不顺,恐怕得过些时才能回来。

山本脸色晴不定道“是这样,佐藤一不回来,我就没法向那些举报他偷鸡摸狗的那些居民交代,上面催得也很紧,我也很为难”

宋浩云赔笑道“要不这样吧老总,等佐藤一回来,我立刻让他去见您,他为表清白,去验明正理所应当。”

山本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就请经理给我句准话,佐藤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宋浩云被bi)无奈,只好想了个比较能够周旋的时,告诉他佐藤应该下个星期就能回来。

山本眉毛倒竖道“这可不行,上面只再给了我四天抓人的时间,你要不派其他人去接替他的谈判工作,让他先行回来,证明了清白之后我们立刻释放他。”

宋浩云也不甘示弱道“对不起老总,此次谈判佐藤是不二人选,要是他半途而废,恐怕我们店里的损失就大了,这里还有还有很多籍员工,我们有权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对敌人做出丝毫的妥协,要极力装出一副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否则后敌人会不断来找他们麻烦,那他们就会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所以走到这一步,必须要尝试着硬碰硬,哪怕敌人敢动用武力威bi)你,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一石二鸟的一招,让山本大为惊讶,使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狠角色,他不得不隐藏锋芒,再做言语周旋。

不过他也是老牌特工,对付这样的对手还是很有经验的,于是他思如电转道“不如这样,我们在维护自的合法利益上,达成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宋浩云惊疑不定道“哦在下洗耳恭听。”

山本让他告诉自己佐藤去上海与商谈判的具体地址,他亲自带人去那边查审他,如果他确实蒙冤,在那边就还他清白最好不过,这样也不耽误他继续进行谈判事宜。

宋浩云冷笑道“老总,请恕我直言,您这个办法看似兼顾两头,实则还是毁了我们的生意。佐藤要是在那边就被你们秘密监视和审查,那合作商肯定会认为他这个人有问题,那谈判还是要被迫终止,甚至可能我们失去与商的合作机会。”

山本却让他不必担心,他会和警察以及举报他的那些居民,一起乔装成普通百姓去指定地点,到时就说是佐藤的好朋友,然后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对他进行合法程序的审问,相信佐藤也会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审问结束,自然会还佐藤清白与自由,他也可在谈判结束后心无旁骛地回来述职。

山本诡笑道“宋经理,我这个办法是不是很不错最大限度地保全了我们两边的颜面。”

宋浩云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微微颔首,实则心中一凛我天这个山本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竟然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我的反击,我该如何应对

他脑海里开始天人交战,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但一时间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应对的策略。端的是高手过招,无论谁先谁后,一拳打在对手的膛上,都会给对手予以重创

山本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趁势道“怎么样宋经理,您同意我的想法吗”

宋浩云缓过神来,心里不住地唉声叹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被迫同意了,届时见招拆招也比较可以应付自如,就先这么办吧

他强颜欢笑道“这,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那就有劳老总亲自跑一趟武汉了,只是佐藤胆子比较小,希望你们不要过分难为他。”

山本微微颔首,乘胜追击地问他佐藤具体在哪与商谈判,宋浩云便道“上海虹口吴淞路37号。”

这个地点是他们在上海那边的人经常活动的地点,届时他会联络上海站,让他们策应一下陈青对付山本。

山本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感谢宋经理的配合,这次又搅扰了贵店生意,我对此深表遗憾。”

宋浩云松了口气,道“那送老总,希望您以后多来光顾我们的生意。”

不料山本却挥了下手,诡笑道“不用以后,我现在正好想买点东西,顺便跟经理你再增进增进感。”

宋浩云呵呵一笑,内心更加紧张,不知这老牌特务又要耍什么花招。

二人在各种各样的货物前走马观花,宋浩云赔着笑脸,给他介绍本店的货物,山本开始在男士服装前挑挑拣拣,他一边挑衣服,一边问道“对了经理,佐藤的夫人惠子小姐现居住在何处”

宋浩云知道山本这是又想从惠子上下手,双管齐下查出陈青的真实份。

但他却又清楚,这次自己万万不能再强硬了,否则敌人就会认为自己心里有鬼,自己就成了不打自招,于是他思如电转道“对不起老总,佐藤一向视他的家庭住址为**问题,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住在武汉租界山柏路。”

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既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陈青和他的未婚妻,也勉强算是给了山本一个正面交代,让他无从反驳。

山本确实被这种说法噎住了,他冷哼一声,道“看样子佐藤先生很怕他的漂亮老婆被别人拐跑了,因此才会对自己的住址隐瞒不报。”

宋浩云微微颔首,附和说他也是这样想的。山本立刻知道自己再问不出什么事了,于是他赶紧挑了两件风衣,再买了点杂货,扬长而去。

张素霞从咖啡馆回来后,宋浩云立刻把今天的遭遇向她一一道来,张素霞道“你做的很对,我们不能和对手硬杠,但也要千万保护自己,你的做法没有错。”

宋浩云依旧愁眉不展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素霞思如电转道“让陈青马上赶到你说的指定地点,我再派一些懂语的人手配合他演一出戏,希望不要与敌发生正面冲突,就这么不了了之地过去了。”

事到如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宋浩云赶紧给南京方面发报,告诉了他们具体况,让陈青马上配合他们的行动。

山本回去后,把自己与宋浩云的较量过程向小野和盘托出,小野欣慰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由西山本君,你的现在的老辣程度已经不下于我了,我们很快就能抓获反分子了”

山本问道“组长,您说这个佐藤博川会不会就是陈川的化名”

小野微微颔首,觉得这个可能非常大,佐藤去上海与商谈判有可能只是百货公司的经理想出的一个幌子。

山本思如电转道“您的意思是,他们现在中了我们的招,就会立刻让陈川赶往上海,配合他们的行动”

小野自信一笑“我的特异功能告诉我,极有可能”

反正到时候双方在上海一见面,便知分晓,如果百货公司经理对山本实话实说,那就证明他们找错了对手,但实际上也无半点损失,他们还是可以一门心思找出潜藏在武汉的陈川如果他们发现了破绽,那说不定会对军统上海报站甚至是武汉站造成致命一击,到时小野他又可以扬名立万了。

山本微微颔首,问道“组长,关于卡车被劫一事,吴君有没有回电报”

小野眉头紧锁道“吴君派人去问过了,可惜那辆卡车已经开走了,而且宪兵队队长介川武告诉他,那辆卡车的押运者谷川并未对这场遭遇向他吐露一字,说自己是奉了上峰的最高机密来保护货物安全,因此自己不能对任何人吐露一字。”

山本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也从侧面验证了这批货物的重要,更加验证了我们的推断”

小野点了点头,开始下达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派山本带人去上海与佐藤较量,他会让吴警长配合他们的行动。

小野露出期许的目光,道“山本君,说句实话,我其实很想亲自去上海与佐藤博川较量,但武汉这边的势也比较严峻,我必须留下坐镇所以我只能把这项重任全权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为天皇陛下尽忠”

山本眼神坚定道“嗨我保证完成任务”

上海警察局。

傍晚时分,吴警长收到了小野发来的电报,喜不自胜地对王副官说道“太好了老王,你我兄弟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王副官眼睛一亮,兴奋不已道“可是小野抓住了陈川”

吴警长摇了摇头,惊喜交加道“不,他告诉我们,反分子马上就会出现在武汉,他已经派人赶过来了,让我们好好配合他的行动。”

王副官激动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吴警长道“潜伏爪牙忍受”

十分巧合的是,这句话不但被小野和吴警长心有灵犀地引用,连宋浩云给南京站发过去的电报,告诉他们此次的行动代号也是潜伏爪牙忍受

第一百三十八章的地平线

陈青接到电报后,准备立即前往上海,此时报馆馆长刘宇叶在他旁边,他是南京报站副站长,可以想到,陈青所在的报馆就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

刘宇叶看了电报,上面还提到敌人已经对陈青的未婚妻有所顾忌,准备同时对她展开调查,宋浩云迫于无奈,只好给敌人指了一条瞎路,以待时变。

陈青唏嘘道“看来诗娴以后免不了要被卷进来,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刘宇叶宽慰道“你也不必要过分内疚,干咱们这一行的难免牵连到家人,共同面对就是了。”

陈青微微颔首“至少诗娴现在没有被卷进来,我去上海应付完了敌人,再想办法保证她和我党地下组织的安全吧。”

刘宇叶眉头紧锁道“青,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青疑道“你说。”

刘宇叶想这次去上海,把柳诗娴也带上。

话音刚落,陈青立刻严词拒绝,他们要对付的本就是非常棘手的敌人,要是把柳诗娴带上,那不是让她处险境之中吗她现在风平浪静地呆在南京家里,才是绝对安全的。

刘宇叶无可奈何道“青,你的心我可以理解,但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听我把我的见地说完。”

陈青叹息一声,耐心听他把话说完。

刘宇叶觉得,柳诗娴之前就已经被这伙来历不明且极难对付的敌人盯上了,那不管她以后愿不愿意面对,都会被这伙敌人死盯不放,只要她和陈青一直相相守,就不可能处于绝对安全之中。

现在,敌人已经有了大动作,想从佐藤博川和千秋惠子上同时下手,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被敌人认为是十分可疑人物,那麻烦是永远不会断的,即便柳诗娴不暴露自己的面孔。

眼下的形式是,就算陈青有办法让自己摆脱嫌疑,可敌人要是见不到他和千秋惠子在一起,就会很大程度地认为他们心虚,他们俩是战友搭档,进而推断他们俩都是反分子

刘宇叶点醒道“青你想想,素霞他们在武汉那边做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案,以那伙敌人的敏锐,不会不知道这个连武汉百姓都尽人皆知的消息,那你想想,他们会怀疑素霞他们会是什么人”

陈青思如电转道“我要是这伙敌人的指挥官,我会第一时间怀疑劫持罗仁章及货物的人是军统的人”

刘宇叶点头道“说的对那你想想看,在我们的行动开始之前,那伙敌人就去了百货公司,之后就没有找素霞他们的麻烦,一直到行动结束后,他们又出乎意料地找上门来,目的究竟为何”

陈青沉思一会儿,醍醐灌顶道“我明白了定是他们怀疑这场行动是我一手策划的,所以他们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调查我”突然,他又惊疑不定道“可是没理由啊我们之前就不露破绽地蒙混过关,他们究竟产生了怎样的想法,又盯上了我”

刘宇叶这下也堕入五里雾中,和陈青一起分析敌意。

突然,陈青灵光一现,回到了问题的原点,发现了症结。

首先,敌人是怎么知道他叫佐藤博川的定是柳诗娴去武汉度假时一不小心又遭遇到了这伙敌人,被迫用掩护份来保全自己,才使自己化险为夷。

但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露破绽,尤其是对付这样老巨猾的敌人,柳诗娴作为一个没有与敌特有过任何作战经验的黄毛丫头,难免让敌人发现了可疑之处,因此敌人才会去查百货公司,对他死盯不放,这么想来,敌人一定觉得他就是潜藏的反分子。

之前提到过,张素霞和宋浩云在他之前就分析出了这样的况,只是他们忙着对付罗仁章等人,一时忘了把自己的分析告诉陈青,好在陈青也很聪明,思绪飞快地分析出了**不离十。

刘宇叶幡然醒悟道“对对对应该就是这么个况。”说着,他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带诗娴去会会他们。”

刘宇叶认为,只要他们俩让敌人知道他们是夫妇的份,再让为他们夫妇圆场的人做到位,敌人自然就会打消他们是反分子的念头,这样才能真正保障地下组织以及他们夫妇的安全。

陈青唉声叹气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吧,那我就带上诗娴吧,以我的手,保障她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刘宇叶微笑着宽慰道“青,我们对敌特作战还有一句经典名言假作真来真亦假只要你们默契到位,敌人自然会打消疑虑,我们就可不战而胜。”

陈青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第二天立刻去找柳诗娴,他知道柳诗娴一般放假都会在早上九点去海龙公园晨跑,他一早就在那等候她,在她每天晨跑的必经之路等待她的影出现。

果然九点十五,柳诗娴穿着运动装跑到了必经之路,老远便看见了他,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喜出望外道“青,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你还没去武汉出差”

陈青微微颔首“是这样,上面改变了注意,派我去上海和那里的合作报社谈判,武汉那边已经另有人选了。”

柳诗娴哦了一声,感叹道“唉,说起来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我兰姨娘和欣荣姐了,真想去看看她们。”

陈青趁机道“诗娴,那那要不这次我去出差,也带上你,咱俩去度蜜月。”

柳诗娴眼睛一亮,心神dàng)漾道“真的吗你真的想带我去玩”

陈青满面风地点了点头,柳诗娴不自已地和他深拥抱,之后赶紧回家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父母。

柳言明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丫头啊我苦口婆心地让你忘了他,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顾玉茗也帮腔道“就是啊诗娴,你说咱家这条件,什么样的好男儿你挑不下为何非要死跟这个快要蔫了的丁香花”

柳诗娴心如磐石道“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但我真的是发自肺腑地陈青,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柳言明气得瑟瑟发抖,道“丫头,丫头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但柳诗娴心意已决,柳言明和顾玉茗也对她无可奈何,只好后再从长计议,柳诗娴微笑道“爸妈,这次我们去上海,不单是去度蜜月,我也顺便去看望一下兰姨娘一家,增进一下咱家与赵家之间的感。”

柳言明苦笑道“你倒是成了连接我们三大家族的纽带,你让阿爸该怎么说你才好”

说罢,柳诗娴赶紧去房间收拾行李,车票陈青已经给她买好了,明天早上十点就可以出发。

柳言明在屋外看她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却是愁眉不展,心道莎士比亚说的真好,恋中的人往往都是愚蠢的

顾玉茗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采取强硬措施给女儿施压,好让他们这对恋彼此快乐分手,大不了给陈青一笔钱,作为对他的补偿。

柳诗娴收拾好行李,顾玉茗便郑重其事地找她谈话,一家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彼此敞开心扉地交谈。

顾玉茗先不直接表达自己反对这门婚事,她微笑道“诗娴,你和陈青度完假回来后,能不能答应阿妈一个请求。”

柳诗娴疑道“哦请阿妈指教。”

顾玉茗说她最近给女儿润色了一个很不错的男儿,姓齐,他老爹也是搞艺术的元老级人物,这个齐公子也是当代的进步青年,人长得非常清秀,而且年仅25岁,就闯出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是很多漂亮姑娘的梦中人,她觉得女儿倒是和他很般配,想安排女儿和他相亲。

柳诗娴大跌眼镜道“什么相亲阿妈,这可不行我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谈什么和别的男的相亲太滑稽了吧”

顾玉茗让她不要激动,就是两家人见一见面,吃顿饭而已。

但柳诗娴知道母亲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刚要继续反驳,顾玉茗却抢先给柳言明递了个眼色,柳言明语气不容置疑地附和道“就听你阿妈的,你去和那位齐公子见个面,多接触一些进步青年总有益处。”

柳诗娴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嘴说道“阿爸,您还总说支持我自由恋,可现在你们却强行安排我相亲,您一点都不像个自称民主人士的家长”

柳言明苦笑不得道“丫头,你这话里可是带刺啊我要是那种不讲民主的家长,就你这匹脱缰的小野马,我早把你关黑屋子里去了何必还要大费口舌地给你讲那么多大道理”

柳诗娴这下也没办法了,只好遵从父母命不可违的原则,回来和那个齐公子见面吃饭,应付一下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青亲自来柳家接柳诗娴,和她坐上火车,一起踏上一场危险的旅程,此时,上海那边的策应人员已经到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周旋敌特

晚上九点半,陈青和柳诗娴乘坐的班列驶入了上海南火车站,现在的上海滩还是那般的璀璨夺目、歌舞升平,二人一下火车便拦了辆黄包车,去找个酒店住下。

途径过一片莺歌燕舞、醉生梦死的百乐门时,柳诗娴不诗兴大发,感慨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陈青知道柳诗娴这是又为国人的麻木而嗟叹,他正要宽慰两句,就听见她接着吟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陈青宽慰道“诗娴,你也不必太过伤感,我华夏儿女还是有很多富有正义感、心怀远大理想的有志之人,他们一定会为中国的解放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

这时,柳诗娴又对陈青露出崇敬的眼神,是的,她就是看重了他能够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才与他碰撞出了的火花,虽然她不可能要求四万万中国同胞都能有陈青这样的觉悟,但是至少,我们不能忘记这些敢于为国为民抛头颅、洒血的勇士,哪怕他们将来注定是无名英雄,但这种任重而道远,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伟大精神必定要薪火相传

二人寻到了酒店,订好了房间,今晚先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再做度蜜月的具体打算。

第二天清早,柳诗娴从美梦中醒来,陈青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吃完饭后二人一起去上海滩各个旅游景点闲逛,观览到晌午,陈青带她去吴淞路吃饭。

点好菜后,陈青让她先款款坐着,他去拜访附近的一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

陈青找到了吴淞路的一家同济堂药铺,这是军统设在上海的一个联络点,他对上海所有地下组织的盘踞点都一清二楚。

他进了药铺后,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拿一包豆蔻。”

老板疑道“先生可是最近上火了”

陈青微微颔首“可不最近烦心事多,还要应付一些黑皮,难免心烦意燥。”

老板立刻反应上来,他就是陈青在此之前,军统上海站给他发了消息,说是陈青要来对付一伙敌特,但老板不认识陈青,站长便给他留下这个暗号,只要能够对上的人,就是陈青无疑

老板忙道“陈老板,豆蔻我忘了拿出来,请随我去屋里取。”

说罢,二人相跟着进了老板的卧室,老板进去后关好门,与陈青握手道“青同志,久违了我是钱厚才,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陈青还礼道“钱掌柜客气了,我们坐下慢慢说。”

钱厚才告诉他,敌特还没有来到指定地点,但是估计今天下午应该就到了,应对的人选已经全部物色好,只等他到来。

陈青让他和站长不必担心,这次必定能逢凶化吉,钱厚才心安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和上级也就放心了,但我们判断,敌特不会一次审查失败就会善罢甘休,他们必定会在上海滩多潜伏一些时,企图让你露出破绽,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尽管到我这来避难,我这目前绝对安全。”

陈青微微颔首,随即告辞,回去陪柳诗娴吃饭。

午饭后陈青说他玩得困了,想回酒店休憩一会儿,于是二人便酒店睡个午觉。

陈青趁柳诗娴熟睡之际,立刻前往吴淞路23号,那里的策应人员已经等候他多时了。一到那,所有人便赶紧把准备好的一百来箱本清酒堆到房间墙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下午三点,在对面茶楼上潜伏的暗哨发现了一队可疑分子,有男有女,虽然都是百姓打扮,但他们凭借多年与敌对峙的丰富经验,可以一眼看出这伙人来者不善。

突然,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进了吴淞路23号,一路则上了茶楼,看样子他们也把策应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山本带人到了宋浩云指定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所有人便立刻警觉起来,看样子敌人来了

以下对话全是语,不在标注。

陈青让其余人款款坐着,做出继续谈判的样子,他去给敌特开门,一开门,陈青问道“请问你们是谁”

山本开门见山道“你就是佐藤博川吧”

陈青疑道“我是,你们又是谁”

山本思如电转地告诉他,他是听说第三百货公司正在此与商谈判,正巧他也是来中国做生意的,因此慕名而来,想与这的商进行一些合作事宜。

陈青问道“哪个第三百货公司”

山本冷哼一声,道“当然是武汉租区第三百货公司,公司的经理叫宋浩云,是个中国人,你是他派来与商谈判合作事宜的代表,我没说错吧。”

其中一个叫平田的商喝道“出去我们正在与第三百货公司的代表进行秘密谈判,你们这样贸然闯进来,实在是太无礼了”

山本从容不迫道“诶老兄,既然我们都是手足同胞,何必这么自相为难呢我们大本皇军之所以能占领中国,也是因为我们本同胞团结一致,对不对”

平田微微颔首“你说的对,但是不能因此得意忘形、有失礼节,若是你们真有诚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当然很欢迎,但是请你们现在出去,等我们和佐藤商议完后就听听你们的意见。”

山本微微颔首“那好,我就在对面的茶楼,等你们商议完,我再过来,打扰了。”随即把门关好,但他却竖起耳朵在外面偷听,看看里面是否会有蹊跷的动静,结果佐藤和那些商用语流利地谈话,不露破绽。

佐藤和这些商商议完后,商们便派人去请山本他们,山本兴奋道“听闻第三百货公司的经理说,他们是在与本大商进行合作谈判,不知你们都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条件”

平田眉头紧锁道“对不起山本现实,这是我们与第三百货公司的**问题,不方便回答。”

山本赔笑道“不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他们都从你们手里购进了什么货我们也想进一些。”

说完,山本把名片给平田递了过去,上面写着山本次郎,武汉租区明兴百货公司副经理。不过他们这个公司最近还在规划建设中,建好后就要立即营业。

平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想进点什么货”

山本一早看到了墙角处堆满的本清酒,于是他指着清酒,道“这些清酒很不错,我们想进五百箱,你们还有没有这么多”

平田激动道“有啊你要多少有多少”说着他让手下给山本取出一瓶酒,先让他尝尝。

山本抿了一口,高兴道“果然是好酒味道比一般的清酒要浓醇一些,是北海道的特产吧”

平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山本君果然是识货的这确实是北海道的酒,那的人都喜欢吃盐,因此酒味道也要求重一些。”

山本微微颔首“您说的很对我是名古屋人,但我很喜欢北海道那里生产的清酒,不知诸位都来自哪里”

平田说他也是名古屋人,之后给山本一一引见坐在这里的谈判商,有来自大阪的、有来自长崎的、有来自京都的。

山本喜出望外道“哟这么多地方的同胞啊大阪和长崎我还没去过,以后有机会去旅游一下。”

说完,山本言归正传,问他们还有什么货

商们赶紧把百货文件递给他看,上面有各式各样的货,山本看了后兴奋道“好这些货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家乡特产,我代表即将开张的明兴百货公司决定,这些货全要了至于具体数量我回头还要跟总经理商量一下。”

平田觉得也好,反正山本的百货公司还没开张,现在现场也达成不了完善的合同,于是双方就拟下了初步合作协议。

协议签署完后,山本问道“平田君,可否告诉我佐藤他住哪”

平田惊疑不定道“你问这干吗你和我们的合作与他无光。”

山本说自己既然和佐藤都是来自名古屋的老乡,那好歹也得见个面吃顿饭吧,这个理由没办法拒绝,平田只好说道“佐藤他住在绿都酒店,你可以去那找他,我不知道他的房间号。”

山本微微颔首,趁势问平田佐藤有没有此行带上他的老婆千秋惠子

平田总算等他问到了关键点,便道“当然了,他们可是一对模范夫妻,形影不离。”

山本喜不自胜道“哈哈那我可以和两个老乡一起聊聊天了,真是非常幸运”

说罢,山本起离去,刚一转,却蓦然回首,对那个自称来自大阪的吉川问道“吉川君,我打算两个月后回国去大阪游玩,请问一下,大阪是在长崎的上面还是下面”

山本学上回小野给柳诗娴突然来个有难度的问题,企图把她难住,让她原形毕露的方法来试探一下这些商,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正的本商人。

但好在大伙儿之前准备充分,把敌特所有可能问到的问题都想到,于是吉川不假思索道“大阪当然在长崎的上面并且两个相隔很远。”

山本转而又问平田名古屋和长崎、大阪离哪比较近名古屋在大阪的上方还是下方

平田不慌不忙道“名古屋当然在大阪的上方,因此它离大阪比较近,山本君,你不会这么不了解我们的国土分布吧”

山本微笑道“我是没去过两地,又不看地图,自然不知道它们的分布况。”

说罢,山本扬长而去,去绿都酒店找佐藤夫妇,陈青便开始实施下一步瞒天过海计划。

第一百四十章 人外有人天外天

柳诗娴刚从睡梦中醒来,便看见陈青微笑着坐在她的边,她起问道“青,现在几点了”

陈青道“下午三点半。”

柳诗娴美美地伸了个懒腰,道“这段时间真把我累坏了,这下好好地补了一觉,倒是神清气爽了不少。”

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陈青喊道“先等一下”说着柳诗娴赶紧穿鞋叠被,整理好后陈青去开门。

山本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外,陈青疑道“你是”

山本微微一笑“佐藤君好健忘刚才我们还见过面的。”

三人的对话全是语,不再标注。

陈青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山本君,不知你有何贵干”

山本说他刚与那些商签订了合约,闻听他们夫妇都是名古屋人,居然和自己是老乡,因此说什么也是过来拜访一下。

说着,山本指着柳诗娴道“这位姑娘就是你的老婆千秋惠子小姐吧”

陈青微微颔首,随即给柳诗娴递了个配合的眼神,柳诗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聪慧地领悟到了自己又要在可疑敌人面前极力伪装,就像上次遭遇小野后,用自己的勇气与智慧化险为夷那般。

柳诗娴惊疑不定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山本说前段时间他去第三百货公司买东西,顺便跟那里的经理攀了点交,他们夫妇的况是店里的那个宋浩云经理告诉他的,他此次来上海也是为了从那些大生意商手中进一批货,好为他的新店开张做准备。

柳诗娴便以本的礼节对他稍稍一鞠躬,道“非常荣幸认识山本君,既然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又是老乡,那我们一起找个茶楼去叙叙话。”

山本微微颔首,三人便去附近的一个茶楼喝茶聊天。

三人要了个包间,跪着腿坐,服务生把茶具拿过来,山本便饶有兴致地给二人煮茶、泡茶、最后奉茶,完全按照本茶道的工序而做。

柳诗娴头一回见这样精彩的场面,本想惊讶地喊出声,但陈青在这电光火石间向她递了个眼色,让她装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否则就很有可能被对手识破,柳诗娴于是慢慢捧起茶,学着山本和陈青一样慢慢品尝。

品完茶,山本问道“佐藤君,你和惠子小姐是什么时候来中国的”

佐藤道“1939年夏天,我们夫妇来到南京。”

山本疑惑道“你们你们不是在武汉定居吗”

佐藤微微一笑,递上了他的名片,上面写着他定居南京,让山本更加堕入五里雾中,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佐藤君,这个我就看不懂了”

佐藤告诉他,他们是几个月去武汉工作的,觉得那里的生活比较适合他们,因此他们决定搬到武汉去,只是目前还没有把户口迁过去,只是找了个落脚点而已。

山本幡然醒悟,微笑道“原来如此上海、南京、武汉,当今中国最重要的三大城市,有着太多的传奇故事,让我每一天都过着色彩斑驳的生活”

感慨完,山本转而问惠子“惠子小姐,请问你知道田神宫吗”

柳诗娴顿时懵住了她不知道山本问她的是个地名还是人名田神宫是个东西她慌得心跳如鼓,微微低头。

千钧一发之际,她看见陈青放在腿上的右手给她做出了c的形状,她脑海中开始天人交战这个c是什么意思

陈青做这个动作,肯定是告诉她问题的答案,突然,她醍醐灌顶ccity对了,一定是这个意思

她思如电转道“当然知道,好地方啊”

山本兴奋道“那惠子小姐有没有去北海道参观过它”

不等柳诗娴回答,陈青抢先道“山本君你这说”

山本眉毛倒竖道“佐藤君,我现在是在问惠子小姐,请你先不要发言。”

陈青只好把后面要说的那句你说错了,它就在咱的家乡名古屋给咽回去,他懊恼道该死这个问题诗娴多半答不上来,这个山本真是老巨猾,招招对我们下杀手

但他这下也毫无办法,如果自己强行说出口,山本这个敌特就会知道他们这是明显的串供,那样会使他疑心大作,自己和柳诗娴将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果不其然,柳诗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哪知道这个田神宫在哪父亲柳言明也从来没给她提到过,让她上哪找答案去

但她存在一丝侥幸心理,看看陈青会不会再给她个手势暗示,果然,陈青把右手晃动了一下,暗示她田神宫根本不在北海道,快速晃动完后,他又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山本,暗示她田神宫就在他老家,也就是名古屋

但他没有多大把握柳诗娴能看懂后面的手语,这个手语只有专业特工能看懂,柳诗娴能看懂那个c就已经很不错了

果然,柳诗娴看不懂他后面的这个手语,还以为陈青让她赶紧回答山本,她道“山本君你说笑了,田神宫怎么会在北海道呢”

山本追问道“那请惠子小姐告诉我它究竟在哪”

柳诗娴反问道“难道山本君不知道它在哪吗”

山本诡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不过是想考考惠子小姐,权当是娱乐而已,希望您不要见怪。”

山本这番话直接把柳诗娴bi)上了绝路,她不想回答也得回答,否则会让山本起疑心。

柳诗娴又想低下头看陈青的手势,但山本却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道“惠子小姐,请你看着我回答问题,你要是不知道它在哪的话不必低下头冥思苦想。”

柳诗娴彻底没辙了,只好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知道它在哪希望山本君不要为难我了。”

山本总算设计让柳诗娴现出了原形,他激动道“惠子小姐,田神宫可就在我们家乡名古屋啊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怎么你却不知道难道你不是名古屋人”

柳诗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青指着山本,是想告诉她这个可是这个手语暗示太深奥了,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下子猜到呢

这下好了,让对手给了他们致命一击,这可如何是好

陈青也不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想到敌人居然这么狡猾,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但柳诗娴也没领悟到最后那个手语的暗意,端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正当陈青束手无策之际,柳诗娴却对山本露出一丝诡笑,二人都倍感惊讶,她这是什么意思

柳诗娴从容不迫道“山本君,我不知道田神宫就在我的家乡名古屋是很正常的事”

二人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她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山本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他呵呵一笑,道“惠子小姐,不知您此话怎讲所有的名古屋人都知道田神宫,却偏偏您不知道,而您又说这没什么奇怪的,岂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柳诗娴不紧不慢地编织起一个绝妙的谎言

她告诉山本,她虽然出生在名古屋,但是两岁时就随父母去加拿大的温哥华迁居,但出于恋土缘故,父母不希望她忘了母语,便从小教她语,还给她请了专门的语家教,以免她长大后衣锦还乡被人笑话。

可是她一直没有机会回乡,直到有一次去美国旅游,邂逅了她现在的丈夫佐藤博川,二人定美国纽约,之后她随丈夫返回魂牵梦萦的家乡名古屋结婚,刚结婚没多久,丈夫就想去中国发展,她便随他一起来到中国定居,因此她没有好好在家乡呆几天,所以根本不知道田神宫,奇怪的是,她父母一直陪伴在她边,也一直没给她提到过。

山本被这番无比机智的回答噎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个千秋惠子居然也这么不简单,智慧丝毫不下于佐藤博川自己一生在间谍战场上戎马生涯,阅人无数,但从未见过这样难对付的对手,他不感叹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天

他已经被对手反败为胜了,没有办法问柳诗娴了,因为加拿大和美国他根本就没去过,叫他平白地问甚的

他只好强颜欢笑道“惠子小姐年纪轻轻,却阅历如此丰富多彩,端的让鄙人着实羡慕,惠子小姐可真是秀外惠中。”

柳诗娴就坡下驴道“山本君谬赞了以后若我还有机会回家乡,我一定好好去参观一下名古屋。”

陈青满面风地对她说道“就是啊老婆,你有所不知,田神宫可是咱们本的三大神社之一历史可追溯到十分遥远的公元3世纪,是武尊倭建建的妃箦媛所建,用以供奉我们本的三大神器之一的天业云剑”

柳诗娴喜不自胜道“真的,那我以后可真要好好去参观参观”

陈青露出赞许的目光,赞扬她竟然如此聪明地化解了一场几乎不可能化解的危机,给对手来了个强有力的还击,让他只得退避三舍。

果然,山本已经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路了,于是和二人聊了会儿家长里短,便匆匆离去,二人也赶紧去别的安全地方转转。

这场隐形较量虽然以陈青和柳诗娴的胜利而告终,但并不意味着危机真的解除了,二人虽然现在不能够完全敞开心扉,但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对手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破晓之爱

陈青和柳诗娴徜徉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他和柳诗娴一样都是故地重游,这次再临上海滩,心中都有很多感慨,都对这个充满着欢歌笑语却又夹杂着血腥混乱的特殊地带,有着说不清的感。

可能柳诗娴以前来到这,只觉得这是个粉饰太平的天上人间,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危急的遭遇,但陈青,却早在几年前,就在这里完成了许多潜伏任务,他像一条潜藏在深海里的龙,只在海面上看水的人没有办法发现他,但他一旦从深海里一飞冲天,则会引起滔天巨浪,让敌人闻风丧胆。

他是一名十分出色的特工,让敌人无法发现他的踪影和破绽,因此今天的殊死较量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他有自信既可以击败敌特,又能保护好柳诗娴。风平浪静后,他的内心又恢复了平静如水,脸色恢复了红润。

他为了打消柳诗娴的心有余悸,一路上不断找话题对她说说笑笑,让她不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应付过去就完了。

但柳诗娴之前的满面风却烟消云散了,她现在没有心跟陈青说笑,她眉头紧锁,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不断回想着刚才与山本的较量意味着什么

陈青之前说他是来上海与这的合作报社进行代表交流的,但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山本,却说他是来与商谈判的,目的好像是为第三百货公司进点货。

为此她甚感惊诧,山本的那句话,倒是让她疑心大作,陈青此次来上海的目的究竟为何

其实在此之前,她就对陈青的份有所怀疑,首先他肯定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哪怕是个局外人,在与他接触了这些时间后,都会料出他极有可能是个抗者至于属于**还是国民党,暂时不得而知。

他又给了自己一张护符,那就是籍的掩护份,上面写着他是第三百货公司的员工,这说明他一定与第三百货公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没准他这次来上海并不是要进行什么报社合作,而是为了帮助第三百货公司完成任务。

她聪慧地想到,这个山本的突然出现绝不是偶然,说不定他是一路跟踪他们过来的,山本目标明确,又在喝茶时跟他们俩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隐形较量,她不知道陈青让她配合他在山本面前伪装的根源是什么,但至少她判断出了这个山本端的不简单,城府深的程度不亚于陈青

那么这个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此行来上海应该就是为了要找陈青的麻烦,如果自己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话,那刚才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应该是个极其危险的敌特

柳诗娴想到这,不觉内心颤抖,全冒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也思如电转地联想到了之前在武汉遭遇的那个小野木德,今天的况之危险不亚于那天她独自与小野的单独较量,她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得出一个可怕的分析这个山本没准与那个小野是一伙的

万千思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她心乱如麻,她凝视着自己心目中崇高的男友,此刻崇拜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猜疑,刹那间,她十分渴望立刻知道陈青的真实份。

但她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于是嗫嚅道“青,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请你务必回答我。”

陈青看得出柳诗娴此时疑心重重,于是微微颔首“你问吧,能告诉你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柳诗娴问道“请你告诉我,那个山本究竟是什么人”

陈青支支吾吾道“他,他应该就是慕名而来的商人吧。”

柳诗娴眉头紧锁道“不对,我看得出来,他很不简单你让我配合你演一出好戏,事成后你理应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陈青唏嘘道“很抱歉诗娴,这个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柳诗娴道“那好,那请你告诉我你的真实份。”

陈青微笑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但他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并没有把柳诗娴逗乐,柳诗娴咄咄bi)人道“青,请你正经点回答我,我此刻没心和你说笑。”

陈青也语气坚决地告诉她,除了这个份还有丁香花的份,他什么份也没有了。

柳诗娴疾言厉色道“青,你别再隐瞒我了从最初的深夜暗杀,到我在武汉遇到的那个小野木德,再到这个山本,我其实心里很清楚,我们俩是在跟一群来历不明的敌特斗争”

不过陈青对柳诗娴这番话倒见怪不怪,柳诗娴如此聪颖,早就料到了其中的玄机,不用自己说她都能猜出**不离十。

陈青缄默不语,柳诗娴仍坚持让他把自己最深最真实的份向她和盘托出,因为她已经预感到他的四周杀机重重。

陈青苦笑道“诗娴,那你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吗”

柳诗娴扑哧一笑,道“不不不青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幸福,但是你要是有危险我也一样有责任和你一起分担,当初我就说过,以前你是丁香老师,很多事我可以不问,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若你我之间不能够敞开心扉,对我们谁也没好处。”

陈青唉声叹气道“唉,诗娴你真是太聪明了你说的对,那个山本的确是个敌特,但我不知道他的幕后老大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盯上的。”说着,陈青幽默地说道“也许他是想成为我的粉丝,才费尽心机找到了我。”

柳诗娴哈哈大笑道“哈哈青你可真逗,世上能有这样危险的粉丝吗杀手还差不多”

陈青微微颔首“诗娴,我之所以不告诉你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要保护你。”

柳诗娴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你的用意,但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能置事外吗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危险”

陈青无可奈何道“唉,好吧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了真相,你不会后悔认识我吧”

柳诗娴正要说话,陈青却抢先道“也没关系,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以自主选择,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我绝不勉强你”

柳诗娴斩钉截铁道“青你放心,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青强颜欢笑道“好,那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要等到一个月以后,你愿意吗”

柳诗娴庄严地点了点头,随即撇开这个无比沉重的话题,和陈青继续愉快地闲逛。

第一百四十二章 偷鸡不成反蚀米

山本回到客栈,一副恼火的神,他没想到佐藤博川和千秋惠子双剑合璧居然是无懈可击虽然他听得出来惠子的话有可能是欺骗他,人一旦遇到巨大的压力,急中生智般的出人意料并非不可能,这也是他为一个特工必须具备的技能,否则自己早就死无葬之地了。

手下看他回来了,忙问他事进展如何,山本只好把自己碰一鼻子灰的况一五一十地道来,手下皆震惊不已,要知道,山本可是小野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之一,还没有人能绕过他的话而不露破绽,看样子这次的对手是前所有未的不简单

山本自慰道“算了,上次组长亲自与那个千秋惠子较量过,都没有击败她,更何况是我”

手下便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山本认为再进行隐形较量恐怕是不可能了,以那俩人的智慧,恐怕事后就会怀疑自己是来者不善,再玩这种游戏已经没有机会了。

山本咬牙切齿道“要实在不行,那我们就破釜沉舟找准机会抓住他们,只要有一人在我们手里,不愁不让俩人都原形毕露。”

手下慌道“队长,这恐怕有点太冒进了吧您想想上次在南京,我们的人都把他们bi)上绝路了,结果一回头就被后的刺客爆头了这说明他们肯定有暗中帮手,我们要对付的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而已。”

山本微微颔首“打草惊蛇确实不是个好办法,更何况现在只有两条蛇露出了水面,水下说不定还有几只巨蟒。”说着,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不深入海底,就不知道海底有多危险,而它又是多么地色彩斑斓,所以,我们必须要会一会这些水下毒蛇,让它尝尝我们的厉害。”

手下突然想起小野素告诫他们的话如果对手是一条潜藏在海底的巨蟒,那你就要变成一只巨大可怖的大白鲨,伺机咬死他

因此,山本向手下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抓捕佐藤夫妇把他们绑回武汉,等候小野发落

但这一局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导致自己人全军覆没,所以他们必须想出万全之策,让他们的帮手来不及反应,就把佐藤夫妇劫回,反正佐藤有案子在,就算他的帮手追到武汉,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手下神色惊恐道“队长,组长可是指示我们伺机在上海动手,而且不能杀人您的这个想法太疯狂了,我们不同意”

山本一意孤行道“特工们本来就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你们要是怕死的话,我一个人行动”

手下眉头紧锁道“我们不怕死,但不能莽撞而白白葬送弟兄们的命,这次我们来上海,就是为了查实佐藤是否是反分子,他的根据地在哪这些我们都不确定,万一他和千秋惠子确实只是普通的本平民,而我们上次bi)上绝路的那两个人又不是他们这目前只是个猜测,那我们岂不是滥杀同胞吗”

山本还是固执己见,语气坚决道“我们是特工,本来就要遵从无毒不丈夫的法则再说,我又没说要直接杀他们,只是把他们带回去确认一下份而已,要真是无辜侨,放了便是。”

手下觉得此话也不无道理,呆在上海滩也是夜长梦多,万一让那俩人跑了,怕是很难有机会再找到他们了,此招凶险归凶险,但是想来组长应该不会太责备他们,俗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手下苦笑道“这么看来,我们带来的五六个女特工是不用以本侨民的份来掩护了,让她们都变成血腥女王吧”

说罢,女杀手们齐刷刷地掏出手枪,把子弹上膛,山本激动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绿都酒店,将二人直接拿下。”

手下突然又愁眉不展道“但商和第三百货公司那边,我们怎么交代您当初可是答应他们不会破坏他们的生意。”

山本诡笑道“这有何难我们把他们也绑了,让他们也去武汉谈判,照样两头不误啊大不了让他们回头再回上海取货谈判。”

手下担忧道“万一弄错了,你就不怕他们去侨安保局告你一状”

山本斩钉截铁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送我去安保局治罪,大不了关上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这段时间你们当中还是有人可以接替我的工作。”

手下已经被他的大无畏精神所折服了,事不宜迟,他们马上跟随山本去了绿都酒店,到了那,说是要开上几间房,拿到钥匙后,一行不速之客气势汹汹地直奔佐藤房间而去。

可是山本想的确实是太简单了他们刚上了二楼,敲了佐藤房间的门,便被从四周七八个房间出来的男女围住了。

陈青开了门,看见山本带人杀气腾腾地来到他门前,端的把他和在里面的柳诗娴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他之前为了防止敌特狗急跳墙,已经请上海站军统的弟兄们在暗中打援,十几个军统高手早已住进了绿都酒店,以防不测,没想到果然这一招派上了用场。

陈青惊诧道“山本君,你这是要干什么”

山本知道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宣告破产了,他瞥了一眼后的那些人,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真要硬碰起来,自己的人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他思如电转道“没什么佐藤君,我的一些好朋友也来上海度假,你愿不愿意带上惠子小姐,晚上和我们去喝顿酒”

陈青从容不迫道“不了山本君。”说着他指着军统的兄弟,道“你看,我也有很多朋友来上海度假,我和我的朋友们晚上去喝酒,改我们再约。”

山本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打扰了。”

山本灰溜溜地带人离开,军统的人也赶紧回房。

陈青关好门,柳诗娴惊疑不定道“青,那些人都是敌特”

陈青点了点头,叹息道“看来我们得走了。”

柳诗娴微笑道“好啊那我们一起去拜访我兰姨娘,我兰姨娘和她的女儿赵欣荣,都是非常善良的人,我相信她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陈青微微一笑,随即和她快速收拾行李,走时给军统的弟兄们打了声招呼,那些人便掩护他们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柳诗娴带陈青向上海英租界走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前脚先到后脚跟

山本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这次他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确信了一点佐藤博川陈青和千秋惠子柳诗娴都不简单,他们肯定是一个团伙的成员,如果自己分析得没错,他们应该是军统的人

手下讶异道“队长,您是说那俩人是军统的人”

山本微微颔首“你们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这一点也应该能看出来。”

手下纷纷点头,他们的猜疑和山本的差不多,于是,山本赶紧给小野发电报,告诉他自己已经确认佐藤和千秋就是反分子。

小野看到电报后,立刻给他回了过去,让他在上海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那俩人真的是反分子,那他们必定会在那里有组织,想办法找出来,将这些反分子一网打尽,他的好友吴警长就在上海警察局当差,可以让他配合着行动。

山本眼睛一亮,兴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们有帮手,我们一样也有帮手。”

于是山本让手下在客栈原地待命,自己一个人去警察局找吴警长。

实际上,山本行动的同时,吴警长和王副官也化装成便衣,秘密跟踪陈青和柳诗娴,上次小野给他的柳诗娴的背影照他还留在上,这次他见到了真人一对比,果然和照片上的不差毫厘。

不过陈青也具有超高的反侦察能力,吴警长也不是专业特工,跟踪了一会儿便把俩人跟丢了,于是懊恼地打道回府。

王副官问道“哥,那女的或是那男的,你以前有没有见过”

吴警长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最终唏嘘道“唉,俩人我都没见过不过”

王副官眼睛一亮,道“不过什么”

吴警长眉头锁紧道“不过这个女的,我总感觉和很久以前见过的某个男的长的比较相似。但我又想不起见过的那个男的是谁了”

王副官疑道“您的意思是那个女的是你很久以前见过的那个男的的女儿”

吴警长微微颔首,表示他也是这么猜测的,但他就是死活想不起来见过的那个男的究竟是谁

王副官觉得没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就算世上不可能找到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但几乎非常相像的树叶还是数不胜数,意思就是就算某个女孩跟一个做了父亲的人长得很像,但她却不一定是那个男的亲生的,这种概率也是不小的。

吴警长微微颔首“你说的很对但既然我们是在调查俩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尽百倍努力”

王副官追问道“哥,那你还记得你很早以前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印象中的男的吗”

吴警长紧闭双眼冥思苦想,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想起来了在荣园”

王副官嗤笑道“哥,你该不会是说这个女的和赵向荣长得很像吧”

吴警长翻了个白眼,骂道“放赵向荣我能不认识”

不过他也不打算废话了,让王副官随他去荣园走一遭,这些子,他可没少往荣园跑,也真是皮厚赛过城墙

柳诗娴先行一步,带着陈青来到荣园,兰玉溪看到了久违的诗娴侄女,喜不自胜道“呀诗娴,你终于假期有空来看姨娘了,叫姨娘可真高兴啊”

柳诗娴也满面风道“姨娘您最近还好吗您还是诗娴心目中的女神”

兰玉溪心花怒放道“可不敢当我都已经过了三十了,都快成了老女人了倒是你现在花枝招展,甚惹人疼呢”

说着,她撇了眼跟在后面的陈青,疑道“诗娴,这位是”

柳诗娴含羞带臊道“姨娘,这是我男朋友兼未婚夫,陈青”

陈青立刻上前和兰玉溪握手,微笑道“姨母你好,我叫陈青,请多多关照”

柳诗娴便开始卖弄起来,告诉兰玉溪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丁香花兰玉溪惊讶道“天啊没想到我遇到了这么高级的贵客这可真是天赐良缘啊”

陈青谦虚道“晚生不过是个舞文弄墨的书生,怎敢让姨母如此抬举以后有机会还要多来打搅姨母。”

兰玉溪赶紧把二人请进家里,叫下人给贵客上茶,和二人投机起来,不在话下。

一会儿,赵欣荣下班回来,看到很久未见的柳诗娴,顿时欣喜若狂,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夸她长得越来越亭亭玉立了,柳诗娴也趁机向她引见了自己的男朋友陈青,赵欣荣惊羡道“诗娴,你竟然交了这么个英俊潇洒的男朋友,真是羡煞我也”

陈青也赶紧上前和赵欣荣握手,兰玉溪赶紧补充道“欣荣,这位就是你素仰慕的丁香花,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读他的作品吗”

赵欣荣惊诧道“不会吧让万千男子迷倒的丁香花,居然是个如此清秀的书生男”

陈青面红耳赤道“献丑献丑”

柳诗娴也惊讶道“欣荣姐,您居然也喜欢看丁香花的作品咱俩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说着,她给陈青引见道“青,这位是我兰姨娘的女儿赵欣荣,也是盛名赫赫的上海荣达影视集团的董事长”

陈青也赶紧对赵欣荣一番赞赏,但他随即疑道“姨母,请恕晚辈眼拙,您女儿看起来和您相差似乎并不大啊”

柳诗娴扑哧一笑,道“青你别误会,欣荣姐并不是兰姨娘的亲生女儿,她们是”

赵欣荣赶紧给柳诗娴递了个眼色,脸色晴不定道“诗娴,不要当面以及在背后揭我们家的短。”

兰玉溪也趁机道“就是啊诗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还是在青面前不要胡说了。”

柳诗娴赶紧闭嘴,她心里也明白自己一不小心犯了个大错,要说也得是兰玉溪或赵欣荣启齿,自己怎么能多话

赵欣荣赶紧转移话题,兴奋道“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受欢迎的贵宾,我感到十分荣幸,这样吧,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我来请客”

柳诗娴拍手叫好,兰玉溪母女随即带二人去上海酒店吃饭。

吴警长最终慢了一步,他赶到荣园时,四人已经出发去吃饭了,他便问荣园的管家兰玉溪母女上哪去了管家说今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太太小姐带俩人去吃饭了,具体的地点他就不知道了。

吴警长叹息一声,不过他又瞬间眼睛一亮,心道管家说荣园来了两个客人,没准就是那俩人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交织命运

到了上海酒店,四人找了个包间坐着,不一会儿,服务生便把琳琅满目的菜肴端了上来,赵欣荣点的大半都是上海小吃,她知道柳诗娴也很喜欢吃,巧的是陈青也好这一口。

菜上齐后,赵欣荣打开红酒,给大家满上,之后举杯道“来,为了我们的难得相聚,干一杯”

大家碰了一杯,随即边吃菜边聊天。赵欣荣问柳诗娴是什么时候交上男朋友的柳诗娴道“大约四五个月前,我和青是在一家百货商店认识的。”

赵欣荣微微一笑,道“然后你得知了他丁香花的份,一片痴心地想要嫁给他”

柳诗娴笑道“不全是这样,青是个血男儿,正如孔夫子挂腰刀文武双全”

赵欣荣哦了一声,她想起之前柳言明曾对她说起过柳诗娴的格,她虽然弱弱的,但却不喜那些白面书生,希望找个满腔血,敢于为国为民分忧的血男儿,为此他还很为柳诗娴在学校的谈恋而发愁,因为学校里的人多半都是只顾混文凭,将来好升官发财的意气书生,很难找到有适合自己女儿的男生。

因此他决定,在这上面,自己也就不太过关心了,还是让柳诗娴自己去找吧,人终归能找到自己内心的所属,这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她心里也十分清楚,以柳诗娴的才貌双全,在学校追求她的男生只怕能从学校前门排到学校后门,但结果恐怕可想而知,就是男生们排满了一条街,只怕柳诗娴也很难钟意一个。

不过既然她已经找到了眷属,想来柳言明也可以展颜了,陈青的上也必定有可以折服她的地方。

于是,她又给这对小侣敬了杯酒,道“诗娴,青,我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二人也赶紧端起酒杯敬她,柳诗娴莞尔一笑,道“欣荣姐,您也别整天忙公司的事,也得抓紧了,你可是我和雪婕的大姐啊”

赵欣荣呵呵一笑“大姐目前还没你这个福气,我也不刻意找,水到渠成嘛”

兰玉溪问道“青,你今年多大了”

陈青道“34岁”

二人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没想到柳诗娴交的男朋友竟然比她大了13岁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虽然二人看得出来陈青应该是三十来岁,但是这话一说出,心里还是不住地惊讶。

兰玉溪笑问道“那诗娴,你父母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姨娘和欣荣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给你们捧场。”

说到这,柳诗娴却杵着头愁眉不展,她告诉兰玉溪,她爸妈现在很反对她和陈青在一起,嫌他年龄太大了。

兰玉溪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烦恼。你父母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只要你们二人彼此真心相,没有什么障碍是跨越不了的。”

柳诗娴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四人随即喝酒吃菜,谈得甚是投机,不在话下。

回到荣园,兰玉溪赶紧给二人准备客房,柳诗娴好久没和赵欣荣秉烛夜谈了,今晚想和她抵足而眠。

二人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赵欣荣问柳诗娴最近一个月可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柳诗娴说自己去武汉游玩,顺便看望了一下王婶。

赵欣荣道“哦,琴姐啊她近来可好吗”

柳诗娴不愿让赵欣荣和她一起担心刘琴琴的状况,因此她掩饰道“还好还好,虽然王婶今年已经有四十五岁了,但还是容光焕发。”

赵欣荣笑道“这倒是她很注重自己的保养,把自己打扮得格外风呢”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笑毕,柳诗娴便问赵欣荣近来可经历了哪些大事吗

赵欣荣也不愿把陈岳自己母亲的旧浴火重生,之后在她们上搅弄风云的事告诉她,于是便道“也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素就忙公司那点事,忙完了就回家吃饭,陪我阿妈说话而已。”

虽然她们彼此心事不敢说出口,但这一两个月,刘琴琴、柳诗娴和陈青、赵欣荣和兰玉溪都各自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诡异之事,三大家族千金的命运已经开始交织在了一起,残酷的事实俨然将她们全都席卷到了一场大风暴中,只是目前各自看不见对方的遭遇而已。

她们虽然面对面近在咫尺,但是彼此内心却遥遥相对,不知接下来会有怎样可怕的引力将她们的内心吸引到一处。

赵欣荣问道“诗娴,你这次来上海和陈青度蜜月,打算呆多久”

柳诗娴道“三天后我们就回南京了。”

赵欣荣遗憾道“啊三天大姐还想多和你聊上一聊,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柳诗娴说自己放了暑假还是要多在父母堂前尽孝,这个暑假的任务就是要说服父母答应自己和陈青的婚事。

当然,她心知肚明自己上还肩负着很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解开刘琴琴上的秘密,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她知道刘琴琴只要一天对自己上的秘密讳莫如深,就永无宁。

赵欣荣叹息道“那好吧,那这三天你就住在我家,陪我阿妈说说话、逛逛街也好的。”

“住你这多不好意思的,太麻烦你和姨娘了”柳诗娴道。

赵欣荣微笑道“这有什么的反正我家客房多的是,我阿妈也不常去公司,一个人难免有些寂寞,你住在我家陪陪她多好的。”

柳诗娴道“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天起来,四人正在吃早饭,兰玉溪突然看见门口有辆黑车停驻,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警长和王副官

陈青和柳诗娴瞥见了他俩,立刻从椅子上坐起,准备去二楼房间回避一下。

兰玉溪疑惑道“那俩人是过来找我的,你们吃你们的,不用怕他们。”

陈青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姨母,我们此次来上海,和那俩人发生了点过节。”

兰玉溪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道“那好吧,反正他俩也不是什么好人,牵连上你们不好,你们拿上盘子盛点菜,上二楼吃吧,我应付完了他俩后叫你们下来。”

二人便赶紧拿上餐盘去二楼避难。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金蝉脱壳

吴警长一进门,就笑嘻嘻地和兰玉溪母女俩打招呼,王副官在旁边随附和,但母女二人却面沉如水地凝视着这两个笑面虎。

兰玉溪没好气道“吴警长,您可是稀客啊又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吴警长苦笑道“对不起得很啊太太您多福,我个小警长多事,今天我再临荣园,的确是有要事要和您和赵董事长说。”

兰玉溪翻了个白眼,随即叫下人把饭菜撤下去,给这两个不速之客泡茶。

二人和兰玉溪母女面对面坐下后,兰玉溪问道“吴警长,您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欣荣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吴警长道“今天来是想告诉二位,我们对太太您丈夫遇害的案件又有了新的进展。”

兰玉溪讶异道“哦说来听听。”

吴警长告诉二人,他们之前派人去武汉追击逃犯陈川,但将近一个月下来都无法捕获他的踪迹,这让他们甚为苦恼。

可就在前天,他们派往武汉那边的人却发现了两个可疑分子来到了上海,是一男一女,经他们针对这俩人的调查分析,初步判断他们很有可能是陈川的手下

二人惊得目瞪口呆,兰玉溪惊诧道“那你们有没有查出他们来上海的目的是为何”

吴警长摇了摇头“这我们目前还无法得知,因为这两个可疑分子的行踪非常诡秘,他们具有超强的反侦察能力,我们乔装成普通百姓去跟踪他们,但是只跟了一小会儿便跟丢了,端的是狡猾的狐狸”

兰玉溪哦了一声,吴警长趁势道“赵太太,赵董事长,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吗”

赵欣荣激动道“当然想知道万一哪天我们在街上遭遇了他们,总得有点心理准备。”

吴警长便清清楚楚地描绘了那一男一女的大致模样,赵欣荣听完后呀的一声尖叫,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兰玉溪赶紧给她递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切莫大惊小怪。

但是她的这个举动已经引起了吴警长的狐疑,他诧异道“赵董事长,这俩人的模样也是正常人的容貌,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您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赵欣荣苦笑着掩饰道“没有没有,我并没有因此感到诧异,只是刚才我阿妈不小心踩了一下我的脚,我疼得一股坐了起来。”

兰玉溪也赶紧附和机智的女儿“对不好意思啊欣荣,阿妈不小心踩到你了,你还疼吗”说着兰玉溪俯下给赵欣荣揉脚,配合她把这一段小插曲演完。

但王副官这个二货,却怀疑兰玉溪可能俯下暗中作梗,譬如用手语给赵欣荣传递个信号什么的,于是他也赶紧俯下看。

赵欣荣瞬间警觉起来,吼道“王怀山,你想干什么”

王副官也赶紧一个机灵坐直起来,吴警长无奈地给他递了个眼色,那是暗示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色

兰玉溪也赶紧坐起来,赵欣荣恶狠狠地瞪着王副官,暗示他不怀好意,是想偷看她粉雕玉琢的美足,还是想偷窥她的裙底真是个人面兽心的色鬼

王副官思如电转地赔笑道“对不起赵太太、赵董事长,我,我刚才鞋带开了,我系一下。”

赵欣荣冷哼一声,道“真巧啊”

王副官尴尬一笑,极力装出一副无辜的表,呆若木鸡地坐着。

吴警长言归正传,脸色晴不定道“赵太太,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兰玉溪道“请说。”

吴警长便开门见山地告诉她,他昨晚正冥思苦想,突然想起那个女的似乎跟老早以前他见过的一个男人有些相似。

兰玉溪揣测道“那个女人的父亲”

吴警长微微颔首“赵太太果然聪明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对那个所谓的父亲,已经印象很浅了,可以说我几乎完全记不起那个所谓父亲的模样。”

兰玉溪道“那你可想起自己是在哪见过那个所谓的父亲吗”

吴警长苦笑道“赵太太,我要是说出口,您可别太过吃惊。”

兰玉溪微微颔首,赵欣荣也屏息凝神,听吴警长会说出怎样语惊四座的话。

吴警长郑重其事道“就在您家荣园”

此言一出,二人皆瞠目结舌,但是这次赵欣荣却没有像方才那样失态的尖叫,实际上此言一出,二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吴警长所指是谁,正是柳言明

她们也都知道吴警长描绘的那个女的就是柳诗娴但是好在母女俩都心有灵犀地心照不宣,因为她们也都清楚一点吴警长现在显然不知道柳诗娴和柳言明的份及关系,那就切莫不打自招。

要知道,吴警长要找的那两个可疑分子,现在就在她们家楼上,危险就在眼前

吴警长问道“赵太太,赵董事长,您二位可想起以前荣园来过什么重要人物与我描述的那个女人的模样比较相似”

兰玉溪思如电转道“这想起来恐怕很费脑子,我们家月月接待的贵宾是举不胜举,这让我二人从何想起”

吴警长斩钉截铁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您二位是电影世家,接待的应该都是电影界的人物吧”

兰玉溪微微颔首“基本正确,但是还有一些自家的亲戚朋友也常来做客,哦对了,上次那个遭到不明暗杀的卡里斯也到我家做过客,你说的那个女人的眉毛倒是和他比较像。”

吴警长呵呵一笑,他知道兰玉溪这话的隐喻就是她家接待的客人跟这个女人的样貌长得比较像的多了去了,这让她怎么想

不过他对这个回答也见怪不怪,毕竟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是想调查一下那两个可疑分子是否躲进了荣园言下之意便是怀疑兰玉溪是否包庇了那两个可疑分子,她跟那俩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自己和她们的一番磨嘴皮,也算有了点收获,至少赵欣荣刚才的失态动作,已经暴露出来她们一定认识那俩人。

那说不定,那俩人现在就在荣园里兰玉溪又在和他磨嘴皮子周旋,妄图掩护二人伺机逃走。

那自己现在就不能再在饭桌上跟二人耗了,得赶紧行动起来,以免错失良机。

于是他赶紧给王副官递了个眼色,王副官领会了他的意思,便对兰玉溪笑问道“真是不好意思赵太太,鄙人有点内急,请问卫生间在哪”

兰玉溪道“上了二楼右拐,最里面的就是。”

王副官刚一上二楼,赵欣荣也立刻跟去,谎称她也想上卫生间,实际上是去跟踪王副官,以防他找到柳诗娴和陈青。

王副官正要打开第一个房间的门,柳诗娴便在背后喊道“王副官,你走错门了”

王副官吓了一跳,蓦然回首,看见赵欣荣目光犀利地凝视着他,王副官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姐,我急得乱入房间。”

赵欣荣立刻伸出右手食指,道“最里面的那间就是。”

王副官问道“小姐,您这上来是”

“我也来上卫生间”

王副官窘迫道“那女士优先,您先请。”

赵欣荣笑道“不用分先后,有两个卫生间,你去最里面那个上吧。”

二人进了卫生间,都神经紧绷地坐在马桶上,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二人坐了五分钟,赵欣荣打开门,敲了敲另一间厕所门,问道“王副官,你好了吗”

“哎呀我真是昨晚上吃坏肚子了,可能还得上二十分钟。要不小姐你去上个大的,陪我等一下。”

“真是麻烦你”赵欣荣没好气道。

她正要呆回卫生间,突然想着还是进屋休息一会儿为好。

不想,就在这时,吴警长却在楼下喊话“老王,你上好没赵董事长,您要是净手完了,赶快下来听我的讲述吧。”

王副官应道“哥,我可能还要十五分钟呢”

赵欣荣觉得自己这下是回不了房间了,她要是回了房间,敏锐的吴警长就会立刻判断出她是想藏好柳诗娴他们,这场较量的最终目的不仅是要保护好柳诗娴和陈青,更是要让吴警长打消对荣园窝藏嫌犯的怀疑,才能让荣园彻底恢复平静。

于是她思如电转道“我也还没上好,上好了就下去听你讲”

于是她赶紧返回卫生间,锁好门,继续静听着隔壁卫生间的动静。

王副官不断发出轻微的拉屎声,赵欣荣稍微放松了警惕。

但十五分钟以后,她去敲门,问王副官上好没,王副官虽然应了一声,但声音却是从别的房间发出来的

她赶紧寻声过去,看见王副官正在翻倒一个房间的衣橱,看见她气冲冲地过来了,吓得定定地站在原地,与她干瞪眼。

但赵欣荣扫了他全上下一眼,看到了让她耳根发红、脸腮发的羞耻一幕王副官手上拿着她的粉丝罩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捉奸拿赃

“流氓臭流氓你给我滚出去”

兰玉溪和吴警长正聊着天,就听见楼上传来赵欣荣的破口大骂之声,端的让人震耳聋,二人赶紧跑上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赵欣荣手脚并用地将王副官打了出来,与此同时,兰玉溪和吴警长也赶了过来,只见赵欣荣眼睛如铜铃似的睁大,恶狠狠地瞪着王副官,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而王副官,则是低眉顺眼地低着头。

兰玉溪问道“欣荣,这是怎么回事”

赵欣荣指着王副官,气冲斗牛道“阿妈,他竟敢耍流氓,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说着,赵欣荣怒不可遏地上前。

吴警长眼疾手快地夹到二人的缝隙之间,赔笑道“赵董事长,老王要是有什么不是,您且对我说,我来替您教训他”

赵欣荣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也好他是你的人,他犯了错,就由你来替我打他”

吴警长点头哈腰一下,问她王副官是如何耍流氓的但赵欣荣不愿提及方才那样恶心的丑事,于是悻悻地把头扭到一边,吴警长立刻疾言厉色地对王副官喝道“王怀山,你刚才对赵董事长怎样了给我如实招来”

但王副官也对自己方才的失态丑行讳莫如深,于是低着头缄默不语。

吴警长愤怒地狠狠掌掴了他一下,怒道“嘿呀反了你个兔崽子了竟敢在我面前拒不答话,是不是副官做腻歪了”说着又抽了他一个嘴巴子。

王副官只好一脸委屈地抬起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这样可以保全他和赵欣荣的颜面。

吴警长听完后怒不可遏道“王怀山你他娘的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假借上厕所之名偷偷溜进赵董事长的房间,还干出这样的缺德事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咱做人不就图个光明磊落吗以后再敢这样犯jiàn),赵董事长手下不留,我更不留”

一番狗血淋头的臭骂,把王副官骂得天昏地暗,他只得唯唯诺诺地连连求饶。

但兰玉溪母女心里都十分清楚,吴警长这是演戏给她们看,他不会真对自己人下狠手,比划一下就不了了之了,纵然赵欣荣此刻内心怒火万丈,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赵欣荣怒道“王怀山,你给我说清楚,你好好地呆在卫生间,是怎么溜进我家的房间的你要是不说,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但王副官还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吴警长道“王怀山,赵董事长问你话呢,说呀”

赵欣荣一个箭步上前拽住王副官的衣领,把他拖拽到卫生间前,突然就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拉屎声,她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王副官嗫嚅道“赵董事长,能不能烦劳您把卫生间门打开”

“你自己没手吗”赵欣荣恨恨地说道。

王副官厚着脸皮道“您用钥匙打开一看就知。”

赵欣荣哼了一声,立刻取出卫生间打开门,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让她大吃一惊的一幕马桶上放着一台录音机,里面听着像是王副官的声音

吴警长来到荣园之前,想着单刀直入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心生一条毒计。

他找了台录音机,让王副官拉泡屎,随即录下拉屎的声音,录好后带上攀岩索,全副武装地去往荣园。

他负责和兰玉溪在大厅磨嘴皮,而王副官则趁机以假借上厕所之名,去二楼勘查那两个可疑分子的踪迹,看看他们是否躲在了荣园。

但吴警长一早就料到,此招一出,要么兰玉溪,要么赵欣荣会尾随王副官上楼,理由必然也是上厕所实际上他知道荣园的二楼有两个卫生间,他来了这么多趟也不忘了观察荣园的地形。

要是设想的没错,那王副官和她们其中一人必然各自蹲在两个卫生间的马桶上,聆听着隔壁的风吹草动,这样的话,录音机就发挥了作用

当赵欣荣问王副官上完厕所没王副官便应了一声,随即打开录音机,让赵欣荣误以为是他还呆在厕所里上大号,于是便返回卫生间继续监听。

而王副官便可以趁机使出金蝉脱壳之计,他轻轻打开卫生间的窗户,用攀岩索下去,之后再伺机从荣园的侧面窗户爬进二楼的一个房间,开始神不知鬼不觉地寻找那两个可疑分子。

可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遇到了诸多阻力,他首先必须要支开在附近活动的仆人们,悄悄告诉他们赵太太让他们回房休息半个小时再干活,等仆人们全部回房后,他才轻如燕地用攀岩索爬进二楼的房间,开始下一步行动。

只不过他支开周围的仆人后已经用掉了十二分钟时间,留给他的时间仅剩下三分钟他必须以最快的动作挖出潜藏的两个可疑分子。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时间一到便立刻被赵欣荣抓了个正着自己也只得自认倒霉。

但这个令人惊骇的计划,他是死活不会对赵欣荣和盘托出,因为他要是把自己供出来了,不就等于顺带着把吴警长也给供出来了吗那自己以后在警察局还有好子可过吗傻瓜都知道大难临头相互出卖必然自取灭亡

于是他理直气壮道“赵董事长,千错万错都错在我王怀山一人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欣荣冷哼一声,道“麻烦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是在问你录音机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金蝉脱壳的”

王副官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道“赵董事长,这都是我的错事到如今所有罪名我统统都认,您愿意拿我如何,我王怀山绝不眨一下眼皮”

“你”赵欣荣无可奈何道。

兰玉溪赶紧上前问她,王副官是不是对她动手动脚了赵欣荣摇了摇头,也在母亲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兰玉溪听完后微微颔首“既然只是一场虚惊,那欣荣,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赵欣荣还是不依不饶,吴警长思如电转地附和兰玉溪“就是啊赵董事长,既然您没出什么大事,那我们就都退一步,息事宁人吧王怀山这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不把他打个半死我就誓不为人”

赵欣荣嗤笑道“不必了吴警长,只要他牢记这次错误,我还是可以考虑原谅他的只不过以后你们要是还这么不怀好意地来我们家,就请恕我赵欣荣直接下逐客令了”

吴警长赔笑道“您放心,我下次坚决不带这个jiàn)货来,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兰玉溪也趁势为女儿出一口气,眼神犀利地告诉吴警长,以后可以带王副官来,但是不准他在荣园随意走动,更不能上荣园的卫生间,内急就在路上解决了,要是到了这还有,她会给他准备个夜壶。

吴警长被兰玉溪这番幽默的讽刺逗得哭笑不得,他尴尬地面红耳赤道“一定一定他要是再敢有任何内急,不用您准备夜壶,我就直接命他尿裤裆”

赵欣荣扑哧一笑,吴警长瞬间捕获了这个笑容,道“赵董事长,您现在气消点了吗”

赵欣荣就坡下驴道“还可以吧,吴警长,希望您说到做到”

说罢,四人又做到大厅饭桌前,开始言归正传。

吴警长道“赵太太,不管怎么说,我的的确确很早以前在荣园见到了和那个女人长得比较相似的男人,而她和另一个可疑男子已经来到了上海这也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们不利,用不用我派出武装人员保护您家”

兰玉溪摇了摇头“吴警长不必费心了,我荣园有手枪自卫队,再说了,我们为人光明磊落,活得心安理得,从不惧怕那些鼠窃谄谀之徒,您大可放心。”

吴警长微微颔首,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带着灰溜溜的王副官立刻离开荣园,临走前还是嘱咐兰玉溪,一旦发现可疑况立即向他汇报,他会第一时间赶来救驾。

二人走后,万千疑惑涌入兰玉溪母女俩的脑海,她们不知道柳诗娴和陈青到底和吴警长之间有什么瓜葛,又何她丈夫被害一案有什么关系疑云刹那间笼罩她们的心头。

赵欣荣急道“阿妈,我们赶紧把他们俩请出来吧,问清楚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兰玉溪微微颔首“欣荣,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上班吧,公司今天还要开年会,他们俩交给阿妈就够了。”

赵欣荣相信母亲的智慧,便不多说,开车去上班了。

兰玉溪蓦然回首,见柳诗娴和陈青站在二楼,定定地看着她,兰玉溪微笑道“诗娴,青,你们俩到我房间来一下,姨娘有话要问你们。”

二人点了点头,兰玉溪进了房间,陈青也瞬间给柳诗娴递了个眼色,示意让她配合自己把戏演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机表

进了房间,兰玉溪正襟危坐,问道“诗娴,青,你们到底和那个吴警长有什么瓜葛能不能给姨娘说说看,兴许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陈青道“姨母,我们只是跟那个吴警长有一小点过节,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劳您费心。”

“对对对我们只是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他,您也知道这年头的很多警长都是睚眦必报,所以他才执意要跟我们过不去。”柳诗娴赶紧附和道。

兰玉溪摇了摇头,诡笑道“不对我和他较量多次,此人的脾气秉我是知道的,他绝不会计较一些小事,所以,你们一定是上有什么重大秘密被他发现了。”

兰玉溪的智慧让陈青叹服,但他也绝不会因此把自己的份秘密向兰玉溪吐露一字,于是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敢问姨娘,您可能猜透我们上的什么秘密晚辈洗耳恭听”

兰玉溪眼转一转,灵光乍现地分析起来

首先,吴警长来到后,就立刻向她打听柳言明的样貌,理由是他碰上的那个可疑女即柳诗娴和他模糊印象中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相象,这证明了他要找的其实上就是柳诗娴。

那么疑点产生了柳诗娴在南京好好呆着,而吴警长也片刻没有离开过上海,两地相隔百里,吴警长何以对柳诗娴这个尚不涉世事的女娃娃如此感兴趣难不成柳诗娴上有什么重大秘密是他感兴趣的吗这个秘密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柳诗娴道“姨娘,那您看我一个丫头片子上能有什么重要秘密呢难不成因为我是影帝的千金,吴警长就对我感兴趣吗”

兰玉溪摇头道“诗娴,你尚且在学校读书,尚不理会这个混乱时代的腥风血雨,因此你上必然没有什么大秘密。”

柳诗娴疑惑道“那姨娘,您的意思是”

兰玉溪转向陈青,诡笑道“如果我判断的没错,吴警长真正感兴趣的是青”

陈青暗自叹服没想到啊,我与这位兰姨娘才见了一面,就领教到了她的智勇超群这个看似外表柔弱的阔太太,内心城府极深,真是我前所未见的

陈青强颜欢笑道“兰姨母,您这么冰雪聪明,能不能猜出晚辈上会有什么秘密”

兰玉溪一本正经道“你上有什么秘密我不可能凭空猜透,这必须结合我的丈夫遇害一案才行”

陈青惊诧道“您,您丈夫遇害了难怪啊,只有您和您女儿出来迎接我们,我之前还对此甚是纳闷。”

柳诗娴赶忙告诉他,兰玉溪的丈夫就是上海荣达影视集团原董事长赵向荣陈青长长地哦了一声,他立刻想了起来,两个月前出现了时代影帝赵向荣神夜遇害一案,据说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只在赵向荣的血手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四号,不知有何深意。

陈青揣测道“姨母,我想这个四号一定与您或者您丈夫有关,您可曾猜透了它的玄机”

兰玉溪摇了摇头,说她至今也没猜透这个四号的玄机,不过自此以后就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尚未落网。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只是因为心里有深似海的难言之隐,不得不对陈岳之事讳莫如深,就如同刘琴琴对陈岳的哥哥陈川十分隐讳一样。

三大家族的千金目前是不能够完全敞开心扉的,因为她们上以及所知道的巨大秘密会威胁到她们家族的人安全,不得不对各自的敌人投鼠忌器。

陈青思如电转道“我明白了,吴警长这两个月一直在调查您丈夫遇害一案,因此他才有事没事往您家跑。”

兰玉溪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但是就在半个多月前,案突然有了新的转折。”

二人好奇道“什么转折”

兰玉溪告诉二人,吴警长不知通过什么途径,调查到了谋杀她丈夫的罪魁祸首陈川

“什么,陈川”柳诗娴大惊。

两个聪明的人瞬间捕获到了她的惊讶表,兰玉溪惊疑不定道“诗娴,你也知道陈川”

柳诗娴见二人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她,她嗫嚅道“没,没见过,姨娘不好意思,我刚才不知怎的失态了”

兰玉溪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给二人讲下去

陈川是当年陈氏家族的公子陈岳的哥哥,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和她的丈夫赵向荣是好朋友。

说到这,陈青接上补充道“后来陈**一家全部死于车祸,陈氏集团也因此解散,最终形成了今天赵氏集团、王氏集团和柳氏集团三分电影天下的局面,三家形成了密切的竞争合作关系。”

兰玉溪惊讶道“呀不得了啊青,这你也知道。”柳诗娴也随声附和。

陈青微笑道“这不足挂齿,我今年三十四岁了,早就在社会上闯dàng)了很多年,对社会上的重大事件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兰玉溪露出赞赏的目光,诙谐道“那倒是,你虽然是年仅二十一岁的诗娴的男朋友,但是比我还年长,论资历我应该称呼你一声老哥。”

陈青哈哈一笑,也幽默地说兰玉溪辈份大,还是应该叫她姨母,三人相互一笑,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笑毕,兰玉溪言归正传,告诉二人陈川后来加入了军统,成为了杀人魔王,但是自此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宛如人间蒸发一样。

可吴警长却说自己经过仔细深入的调查,发现陈川有杀害她丈夫的重大嫌疑,这让她甚是不解,因为陈川与她和赵向荣素无冤仇,她不明白陈川杀害她丈夫的动机是什么这成为了本件悬案第二个最大的疑点。

陈青唏嘘道“唉,这我也猜不出一分缘由,也许您丈夫私下里确实跟他有什么过节,才惨至杀之祸。”

兰玉溪微微颔首,说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陈青是怎么跟她丈夫遇害一案扯上关系的因为吴警长目前就是一心一意调查这个凶杀悬疑案,他当然只会对与本案有关的嫌疑人员感兴趣。

陈青瞪大眼睛道“姨母,您该不会是怀疑我是什么陈川的帮凶吧”

兰玉溪忙道“没有没有青你别误会,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富有正义感的血男儿,绝不会做出助纣为虐之事,你且继续听我慢慢道来。”

陈青吐了口气,道“姨母但讲无妨。”

兰玉溪做出了十分大胆的猜想,那就是陈青与陈川之间另有瓜葛而这个瓜葛让吴警长误以为他和陈川是一伙的,言下之意陈青一定认识陈川

陈青这下彻底对兰玉溪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能有这么精准无误猜想的人,只有他和素霞那样的专业特工才能做到这个兰玉溪,智慧超群的让人可怕

他甚至都怀疑兰玉溪以前是不是也干特工行业的不过他瞬间自嘲地笑了笑,因为兰玉溪一看,就是个纯纯粹粹的大小姐只不过她具有超凡的见微知著能力,让人望其项背

兰玉溪道“青,至于你和陈川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我就实在猜不透了,还请你告诉我真相,不然吴警长是会不断找你们的麻烦的。”

但陈青只告诉兰玉溪,他确实认识陈川,但是和他之间有什么瓜葛,他对此保持沉默,兰玉溪转向柳诗娴,问道“诗娴,那你告诉姨娘,青和陈川之间有什么瓜葛”

柳诗娴同样也对此讳莫如深,敷衍道“姨娘,这是我与青之间的秘密,不能够告诉你,但是我们还是很感激您的敞开心扉。”

陈青附和道“是的姨母,您的信息对我们化解敌非常有帮助,我们由衷地感谢您。”

兰玉溪见二人都不肯说出事实,于是无奈道“唉,好吧,就当我从来没问过吧。其实我还有另一种假设。”

陈青好奇道“哦说来听听。”

兰玉溪思如电转道“又或者说,青你虽然承认自己认识陈川,但是与本案并无任何关系,你是因为别的什么让吴警长很感兴趣。”

陈青幽默道“那可能是因为我丁香花的份很神秘,吴警长想知道我到底是男的是女的,好问我要一张签名并与我搭讪。”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兰玉溪一口否认了这个说法,她很了解吴警长,他对于明星八卦兴趣不大,因此他也不会挖空心思去调查陈青丁香花的份。

陈青越来越觉得兰玉溪这个人非常有趣,他愈发好奇道“姨母,那您倒是告诉我,吴警长究竟因为我上哪一点,才会对我这么着迷”

不料兰玉溪呵呵一笑,也学着他们的隐讳,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二人也呵呵一笑,兰玉溪也不打算继续挖空心思盘问,于是慢慢起,穿戴外衣,带二人去领略上海滩别具一格的风光。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雾水看花

三人去了家百货公司,兰玉溪非要尽地主之谊,让陈青选一件外衣,柳诗娴选一件旗袍,由她来买单,二人见她盛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正挑选着衣物,突然有人拍了拍兰玉溪的肩膀,兰玉溪蓦然回首,惊得目瞪口呆竟是陈岳

陈岳喜出望外道“玉溪妹妹,你今天怎么有雅兴来逛商场咱俩看来缘分很深,怎么都能见上面啊”

兰玉溪脸色晴不定道“陈岳,你又想再我上打什么鬼主意我今天原本很好的心,因你的出现而变得糟糕起来了”

陈岳呵呵一笑,尴尬道“玉溪妹妹,你不要总是对我耿耿于怀,我对你一片赤诚,你永远都是我陈岳最且唯一的女人,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兰玉溪问道“你今天因何来逛这家百货店该不会是一路跟踪我过来的吧”

陈岳摇了摇头,告诉她四号别墅最近来了一位特别的女客,他特意过来给她买衣服。

兰玉溪好奇道“特别的女客有什么特别之处莫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

陈岳解释道“不我说过,在这世上我除了你谁都不,她是陈川的未婚妻,你说我能不尽地主之谊吗”

兰玉溪冷哼一声,眉毛倒竖道“你果然和陈川狼狈为”

陈岳立即喊冤,告诉她上次她不幸被陈川绑架,他闻听之后只想杀了陈川,又怎么会与他狼狈为呢

兰玉溪诧异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好好招待他的未婚妻还有,为什么你不领着她出来买衣服,偏要自己亲自来给她买衣服这不合理啊”

陈岳道“也罢,告诉你缘由也无妨。”

陈岳便把绑架陈川未婚妻,又让四号别墅的一位女杀手变成他未婚妻的样子从而接近陈川之事向她和盘托出,接着他道“你想啊,她现在可是我手上的王牌,我不得不把她圈养到四号别墅里,我叫仆人量了她的尺寸,亲自出来给她买新衣穿,让她不要觉得太受委屈。”

兰玉溪冷笑道“你这分明是的绑架,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和你哥哥都是一样的卑鄙小人”

陈岳喊冤道“冤枉啊玉溪妹妹我叫人乔装成陈川未婚妻的样子接近他,就是怕他对你再做出不利之事,我也好让人暗中保护你。”

兰玉溪冷哼一声,道“那我是不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陈岳说谢就不必了,陈川的未婚妻近来表现不错,没有大吵大闹,一三餐照常吃,今天他正好有空闲,便给她出来买件衣服,也好温暖一下她的内心。

说话间,柳诗娴喊话给兰玉溪,说她和陈青都已经把衣服挑选好了,问她选好没,选好了就下来结账。

“来了我选好了”

兰玉溪随手拿了件白色外,匆匆跑下楼,陈岳也紧跟过去。

柳诗娴问道“姨娘,这位大哥是谁”

兰玉溪思如电转地解释道“他,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正巧也来百货店买衣服。”

柳诗娴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岳,隐隐感觉好像很早以前在哪见过他。

实际上,她跟陈岳只有一面之缘,那就是在兰玉溪与赵向荣大婚的现场,但那时她还小,根本记不清陈岳的样貌,同样,陈岳也对柳诗娴感到有些陌生。

柳诗娴凝视着他,惊疑不定道“姨娘,您这位朋友我好像很早在哪见过。”

兰玉溪忙道“没有,你不认识他。”

陈岳也附和着打圆场“是啊小姑娘,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和玉溪是什么关系”

柳诗娴说她是兰玉溪的侄女,又把陈青引见给他,二人握了手,陈青问道“老哥尊姓大名”

陈岳道“马晓风我是玉溪的一位故交,以后还请老兄您多多指教。”

说罢,兰玉溪就要买单,但陈岳却抢先掏出钱付给店家,兰玉溪疑道“老马,你这是”

陈岳露出狡黠的笑容,道“尽一下地主之谊,不必见怪。”

陈青忙道“老哥,这可使不得,虽然您和姨母是朋友,但和我和诗娴都素不相识,让您替我们付账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岳微微一笑,道“不必挂齿,我这个人最喜欢和萍水相逢之人打交道。”

陈青心潮澎湃道“想来老哥定是朋友遍天下老弟有时间去拜访您,不知您家住哪”

不等陈岳开口,兰玉溪抢先道“青,老马他一向独居,不喜别人打扰,我们还是不去搅扰他为好,”说着给陈岳递了个眼色。

陈岳附和道“哦对,在下一向独居,家里也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老兄,以后有机会我们去上海酒店撮一顿。”

陈青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便说了两句客话,拿好衣服随兰玉溪回荣园了。

二人呆在一间客房,兰玉溪给二人送了些水果,陈青说他想和柳诗娴享受一会儿二人世界,兰玉溪眯眯一笑,便独自去赏后花园。

陈青问道“诗娴,今天姨母找我们谈话时,提到了陈川后,你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你是不是也知道陈川是谁”

柳诗娴佩服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好吧,我承认我的确知道陈川。”

接着,柳诗娴便把自己去武汉看望刘琴琴,千方百计出她上秘密的事向陈青和盘托出。

陈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陈川一直在刘琴琴上下手,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诗娴微微颔首,唏嘘道“唉,只可惜我终究没有问出有关陈川的深层次秘密。”

陈青眉头微蹙道:“照你所说,陈川不单杀害了兰姨母的丈夫,还要对刘琴琴下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柳诗娴一阵唉声叹气,说此事端的疑点重重,要想破解,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陈青理解这句话,只要兰玉溪和刘琴琴愿意把她们上的秘密和盘托出,挖出幕后元凶并非难事。

可难就难在,她们对此都讳莫如深,不肯轻易提起此事,因此他们只能动用自己的智慧想方设法挖出她们上的秘密,这样才能做到既挖出元凶,又保护好她们。

柳诗娴庄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她讶异道“青,你也承认过你认识陈川,那么你知道他的秘密吗”

陈青摇了摇头,柳诗娴又问他是如何认识陈川的这也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但不料,陈青还是不愿对她吐露一字,只搪塞地说时机成熟时自然会告诉她,柳诗娴也十分清楚陈青的,便不多问,还是以后靠自己的智慧去解开层层谜团吧。

二人再聊了一会儿,柳诗娴便困乏地想要午睡,陈青便赶紧给她铺好被子,微笑着宽慰道“诗娴,这些天发生了很多大事,你一定也累了,好好睡一觉,我们与幕后凶手的较量还在后头。”说罢出房间关好门,去后花园寻兰玉溪。

柳诗娴正要合上眼,突然间,她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兰玉溪告诉他们,陈川是军统的特工,而自己的未婚夫陈青只说自己是个报社编辑,但她觉得出来,陈青上也隐藏着许多重大秘密。

因此她想,如果陈青只是个纯粹的报社编辑,那他是绝不可能认识陈川这样的人,她虽然没怎么经历过世事,但也晓得特工们的份是绝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兰玉溪以前是陈岳的旧,她知道陈岳大哥陈川的历史这并不奇怪,但陈青在这之前可是不折不扣的外人,他是如何知晓陈川的份的

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难道青也是军统特工

霎时,她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肯定与否定的矛盾不断碰撞着她的大脑神经,让她失去理智的分析判断。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恢复了理智,虽然她极力否认自己这一十分可怕的想法,但是却知道只有这种想法才是站得住脚的

她喃喃自语道“也许也许这就是青上隐藏的重大秘密这样想来他认识陈川也就见怪不怪了,他千方百计隐瞒自己的真实份,也许是为了要保护我。”

虽然她知道陈青是一心一意她的,但她想到自己的分析万一是正确的,陈青的确是军统特工,那两个人以后该如何坦然面对

她知道军统一向臭名昭著,暗杀国人士罄竹难书,自己的未婚夫如果是军统的人,那她该怎么办她的内心顿时迷茫了起来。

不过她再一想陈青的为人,他是个富有正义感的血青年,他应该不会干出为虎作伥之事,但愿自己的分析是错误的,也许陈青是通过别的什么渠道了解到了陈川。

这样一想,她瞬间释怀,立刻打消了陈青可能是军统特工的念头,但愿自己到时机成熟之时,能够知道他、刘琴琴以及兰玉溪上所有隐瞒的秘密,不必再雾水看花,终隔一层。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共同的敌人

兰玉溪漫不经心地在后花园转悠,不断用脚胡乱踢踏,她又陷入了苦恼的沉思。

今天在百货店遭遇了陈岳,他说他绑架了陈川的未婚妻,又叫人化妆成陈川未婚妻的模样去接近陈川,他到底有何目的

陈岳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但她心里很明白,这只不过是个伪装的借口,他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这些天的遭遇分析起来,她很容易想到陈岳与陈川之间有很深的鸿沟,但产生这个鸿沟的主要原因恐怕不是因为陈川绑架了她,他们俩兄弟之间一定有别的深仇大恨才导致水火不容,后说不定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同室cāo)戈。

而自己,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她根本无法得知他们俩之间的谋诡计,虽然陈岳人就在上海,就在四号别墅,但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八成是暗地里实施他的恐怖计划,真要到了一触即发之时,只怕自己将会不堪一击。

但她又不愿去找陈岳当面问话,因为四号别墅是个杀机重重、令人窒息之地,虽然陈岳出于对她的痴,每每放她平安无事归来,可她知道自己只是侥幸,万一他那更加神秘的主人在楼上,估计自己就没那么容易出四号别墅了。

她正苦恼着,蓦然回首,见陈青站在后对她微微一笑,兰玉溪道“青,诗娴呢”

陈青道“诗娴在午睡。”说着他疑道“姨母,晚辈刚才看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看看我能否为您排忧解难”

兰玉溪苦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人转花园,难免孤单寂寞。”

陈青微笑道“如蒙姨母不弃,晚辈愿陪您走几步。”

兰玉溪微微颔首,陈青边走边问她马晓风即陈岳的事,兰玉溪道“不是早告诉你了,他是我的一位故交。”

陈青感叹道“姨母,您的这位故交可是个之人,居然肯替我们付账,这样的人实在不多见啊”

“钱多了没地方花”兰玉溪喃喃道。

陈青问道“姨母,您说什么”

兰玉溪忙道“哦,没什么对了青,你有没有问出诗娴是怎么知道陈川的”

陈青摇了摇头,说诗娴对此守口如瓶,兰玉溪担忧道:“陈川可是个杀人魔头,如果诗娴得知了他的份,想来会处于危险的境地。不瞒你说,我前两天还在上海见到了陈川”

陈青惊讶道“什么您说您见到了陈川”

兰玉溪微微颔首,但她不知道陈川这个销声匿迹多年的特工,来到上海有何目的总之,如果诗娴知道了他的份,而陈川现在又仍在上海,那么她就处于相当危险的处境。

陈青目光坚定道“姨娘请放心,青一定誓死保护好诗娴的安全”

兰玉溪点了点头,欣慰道“诗娴果然没选错人”

突然,她疑道“哦对了,青你是怎么知道陈川的”

陈青没想到兰玉溪竟如此聪慧,善于在人的言谈举止中捕捉到重要的痕迹,端的让他刮目相看。

但他一笑而过,搪塞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兰玉溪苦笑道“看来,我们每个人上都有很多不愿意告诉他人的秘密。”

陈青唏嘘道“唉,是啊生在乱世,不由己,不过总有一天,我们都不用戴着面具生活了,这一天就是本人全部滚出中国之,我坚信中国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兰玉溪眼神坚定地微微颔首,二人再聊了会儿家长里短,便进屋歇息,正巧柳诗娴也醒来了。

她走出房间,兰玉溪讶异道“诗娴,你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不睡了”

柳诗娴打了个哈欠,睡意犹然道“我睡不着”

这时,兰玉溪突然有点困了,便让二人自便,自己回屋睡午觉去了,陈青便带诗娴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散心。

但二人走完了大半个公园,竟没有一句话,柳诗娴低着头,愁眉不展地往前走。

陈青疑惑道“诗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释怀的心事”

柳诗娴微微颔首,她还是替刘琴琴担心,因为陈川曾是她家的养子,后来加入了军统便销声匿迹,但不知怎的,他最近又找上了刘琴琴,而刘琴琴中了已经绝迹的恶魔之花之毒,现在有生命危险。

陈青讶异道“什么你说恶魔之花”

柳诗娴惊疑不定道“怎么你也知道恶魔之花”

陈青微微颔首“很早以前听过,据说是一项重大的科学发现,但后来因其恐怖的杀伤而全部被烧毁。”

柳诗娴道“正是”接着她便把刘琴琴中毒之事向他和盘托出。

陈青听完后惊诧不已,没想到陈川与刘琴琴之间还有惊天动地的秘密,这个秘密确实对刘琴琴的生命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

柳诗娴继续说道“对了,据说王婶的忘年之交王萌菊博士就是研究恶魔之花的科学家,她后来独自回到老家武汉,投入毕生精力研究出了可以消除恶魔之花毒的天使之花”

陈青激动道“天使之花它现在在武汉吗”

柳诗娴遗憾道“唉,只可惜被陈川夺走了王萌菊博士也惨遭了他的毒手,被杀害于家中。”

陈青痛苦地闭上双眼,没想到一位天纵之才就这样陨落了,真是世界的一大损失

不过现在不是替王萌菊博士伤心的时候,他开始思如电转地分析陈川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得到天使之花

他不知道陈川和刘琴琴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刘琴琴中毒一定与陈川有关那么会不会是刘琴琴很早以前就中了恶魔之花的毒,而陈川为了帮她解毒才夺了天使之花

不过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毕竟刘琴琴和王萌菊博士是忘年之交,她要想解毒就直接找博士就行了,陈川又何必对素无冤仇的王萌菊痛下杀手

因此,他绝不是为了要救刘琴琴,他去找她,说不定是想威胁她帮助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完成他的计划

这种可能非常大因为军统之前捕获了陈川的行踪,也通过各种手段打听到了恶魔之花的事,而素霞等人又成功突袭了罗仁章等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之后,他已然确定陈川是想把恶魔之花献给本人,好让本人研究出史上最厉害的杀伤细菌武器,用以毁灭中国

实际上,这个结论也是罗仁章亲口承认的,和他与行动组成员及组长一开始分析得分毫不差。

那么陈川的秘密实验基地就一定在武汉或是南京,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

柳诗娴看到陈青两眼出神的样子,诧异道“青,你在想什么”

陈青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我是在想,刘琴琴现在处境的危险程度,一点也不比你我的小。”

柳诗娴叹息道“是啊只可惜王婶很固执,就是不肯把内心深处的秘密告诉我,不过我还是想尽力去保护她。”说着她问道“青,到时候你愿意和我一起保护好王婶吗”

陈青斩钉截铁道“当然你是我媳妇,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柳诗娴愧疚道“真是对不起,本来我想自己去斗一斗陈川,没想到把你也卷进来了。”

陈青宽慰道“没有你的事,这本来就是一场我们无法避免的战斗。现在我们综合目前的况来看,兰姨母,你我以及刘琴琴,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陈川他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大敌,虽然他很强大,但是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可以粉碎他的谋,我们一定可以保护好每一个人”陈青慷慨激昂道。

柳诗娴微微颔首,的确,她以及感觉到三大家族的命运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真诚、保护、困扰、坚持就是交织命运的一根根红线,把她们紧紧拴在一起。

未来的路上充满着荆棘与迷茫,需要他们共同的力量才能战胜一切。

柳诗娴继续问道“青,我睡觉这会儿你干嘛去了”

陈青道“我去陪兰姨母到后花园散步。”

柳诗娴切中要害道“想必你肯定问了今天替我们结账的那个男人的况,姨娘有没有告诉你有关他的一些事”

陈青道“姨母还是说那个男的只是她的故交。”说着他脸色晴不定道“不过”

柳诗娴疑道“不过什么”

陈青眉头紧锁道“诗娴,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怪我对姨母有所不敬。”

柳诗娴好奇道“你赶紧说吧。”

陈青告诉她,他觉得今天那个男人和兰玉溪关系匪浅,绝对不会是普通朋友。

柳诗娴听得云里雾里“青,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青吞咽了口唾沫,面部紧绷道“我想说的是,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姨母”

此言一出,柳诗娴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不惊讶地长大嘴巴,万万没想到陈青会得出这么匪夷所思的结论

陈青眉头微蹙道“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你可否继续听我说下去”

半晌,柳诗娴才缓过神来,对他微微颔首,陈青便给她道出分析过程

第一百五十章 猫头鹰行动

一般况下,老朋友在商场见面,如果一方有客人,那另一方的人是绝对不会替他买单的,除非有两种极端一是有客的一方没有带钱,那他的朋友会自愿给他买单;另一种就是像马晓风那种,他本对兰玉溪有意思,所以才会心甘愿地替他们把单全买了,此所谓屋及乌。

柳诗娴细细一咀嚼,觉得此话有几分道理,但她刁钻地问道“青,也许那个马晓风有替萍水相逢之人买单的怪癖呢。”

陈青扑哧一笑,道“这种怪癖绝不可能有就是亿万富翁也不会有就算是萍水相逢愿意结交,但你仔细一想,那个马晓风对我们说的都是些客话,他丝毫没有想跟我们成为朋友的意思,因此他是绝不会给我们俩买单的,他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心的女人,才会那般反常地屋及乌。”

陈青还告诉她,他注意到马晓风在和兰玉溪对话时,眼神无比温柔,透露出一种男对女的欣赏,这是什么信号可想而知,他一定很仰慕兰玉溪,而且他和柳诗娴是正处于恋中的人,会对这种眼神异常敏感,可以做到瞬间捕获。

柳诗娴仔细一想,微微颔首“也是我当时也隐隐感觉他对姨娘的眼神有那么几分意思。”

陈青道“我今天去后花园寻姨母时,看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想她应该是为这个马晓风而烦恼。”

柳诗娴猜测道“那会不会是马晓风对她很是追求,而姨娘却对他没有什么意思,才会导致苦恼油然而生”

陈青微微颔首,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毕竟是她的**,不能向她和她的家人过问。

接着,陈青告诉她,兰玉溪前两天在上海看见了陈川。

柳诗娴惊讶道“什么陈川来上海了”

陈青点头道“是啊他可能来上海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我担心他对姨娘甚至是你不利。”

柳诗娴瞬间堕入五里雾中,首先她是知道了陈川对刘琴琴不利,其次便是想到了陈川有可能对姨娘不利,现在陈青又担心陈川会对她不利,这个诡异的陈川,想同时从三大家族的人上下手,他的主要目标是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诗娴重新将这个假期的所见所闻梳理一遍,但却越想越觉得这是一团乱麻,感觉陈川像是个胡乱咬人的疯狗,他或许之前跟三大家族有不为人知的冤仇,所以才逮谁咬谁,让人根本对他的攻击意图捉摸不透。

好在陈青很清醒,他告诉柳诗娴,陈川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得到恶魔之花,而他的主要目标也无疑是刘琴琴,也许兰玉溪是机缘巧合地撞上了他,他们可能对兰玉溪、对自有些杞人忧天了。

柳诗娴沉思一会儿,脸色晴不定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有一个最大的疑惑如果陈川的主要目标就是王婶,再结合我去她家的所见所闻,我认为他应该一直呆在武汉才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上海呢”

陈青摇头道“我也猜不到,也许是军统让他来一趟上海,让他在这完成另一项重要任务吧。反正这些都是绝密,我们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有绞尽脑汁地去猜想。”

实际上,这是一句掩饰的话,上次行动组的成员在半路上伏击了押送恶魔之花的军卡车,但不幸让其中一辆逃往了上海,被这边的本宪兵队庇护了起来,但至今尚无任何风吹草动,军统上海站的人员也没有发现丁点儿异常况,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他猜想,也许这辆卡车是在等待南京方面的救援,因此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但南京站的人却也没有发现那里的敌人有任何异举,不知道这陈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过他很担心陈川是不是想通过秘密途径将恶魔之花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运走

突然,他灵光一现,觉得极有可能不然陈川为什么要暂时放弃刘琴琴,而要来到上海呢他可能还带了一些帮手,要乔装成其他人物把恶魔之花秘密转移走。

如果他真是这样盘算的,那要粉碎他的谋可就很难办了,他必须马上把这个想法告诉组长和素霞他们,让行动组商议出一个更好的拦截策略。

柳诗娴忽然对他微笑道“不过青,我觉得今天那个马晓风也没什么不好,要是他真能和兰姨娘喜结连理,那对姨娘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毕竟她丈夫已经遇害了,但兰姨娘今年才31岁,年龄比你还小,我还是由衷地希望她能再寻找到自己的终幸福。”

陈青呵呵一笑“你呀,就不要咸吃萝卜淡cāo)心了这事只有姨母和那个马晓风两个人才能处理,外人是不能够介入的。”

话音刚落,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念头他突然觉得那个马晓风和陈川长得非常相像,仔细一想,觉得他俩像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这又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发现他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心道这这到底只是长相上的巧合还是

他想不出马晓风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可以肯定他绝不是陈川陈川在军统效力多年,和他有过些许私交,就算他化成灰,自己也照样能认出他。

如此一想,他不感叹道“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柳诗娴疑道“青,什么巧合”

陈青不小心说漏了嘴,忙搪塞道“没什么我看公园也逛完了,咱们回去吧。”

说罢二人转回荣园。

上海警察局。

山本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找到了吴警长,把昨天的遭遇向他道出。

吴警长听了后惊诧不已,看来佐藤博川和千秋惠子端的不简单,不过现在山本和小野已经达成一致观点佐藤和千秋有可能使用的是化名,他们有可能是重庆政府的特工人员

吴警长顿时惊得瞠目结舌,惊讶之余也把自己对那俩人的判断以及去荣园勘查的况向山本和盘托出。

山本分析道“佐藤和千秋有可能躲进了荣园,我是依照你所说的经历与直觉判断的。”

吴警长懊恼道“可是在荣园并没有发现那俩人的踪迹,看来他们从别处销声匿迹了。”

山本微微颔首“有可能,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荣园已经被我们划分为可疑地点,我会派人去那里蹲点,找寻佐藤和千秋的蛛丝马迹。”

吴警长愁眉不展道“可是荣园四周都有警戒哨,你恐怕很难隐藏起来观察。”

山本让他放心,他会派人在夜间观察,本次的行动代号为猫头鹰行动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黎明之前

晚上,荣园的仆人们将一桌美味佳肴端上来时,兰玉溪便喊话让陈青和柳诗娴下楼吃饭,荣园里的氛围其乐融融,但所有人殊不知此刻有几双眼睛在无法察觉的暗处观察着荣园里的一举一动。

二人下楼和兰玉溪母女共进晚餐、把酒言欢,对敌特异常敏锐的陈青也无法在这良宵美景中产生一分一毫的警惕。

不过好在荣园的防卫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可以,山本派去的行动组无法近距离靠近荣园,只得在远处的小丛林中隐蔽观察,尽管他们使用了高倍望远镜,但今晚月光黯然,他们也没有办法看清陈青四人的清晰样貌,只模糊地看见荣园的大厅里有四个人在吃饭,好像是三女一男。

猫头鹰行动组组长鸟山懊恼道:“真见鬼!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看清。”

组员宫本道:“组长,要不要再向前靠近一段距离,这么看真是他娘的费眼!”

“话!前面哪有这么好的掩体?你当人家都是瞎子不成?”鸟山骂道。

宫本无可奈何,只得这样模模糊糊地看,看累了,便把望远镜交给后面的人,让他接着看,轮流监视。

吃完饭,四人便坐在大厅聊了会儿天,之后洗漱睡觉,宫本见荣园里面的四人都各自回房了,对鸟山说道:“组长,目标已经四散开了,我们也撤退吧?”

鸟山让他再耐心等一会儿,说不定等下就会有‘惊喜’发生。

柳诗娴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席梦思上,和陈青呢喃着动听的话。

说罢,柳诗娴突然眉头紧锁道:“青,我在想,那个吴警长今天早上突然来到荣园,表面上说是来告诉姨娘她丈夫遇害的案进展,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秘密调查你我二人的踪迹。我觉得我们在荣园多住一天,那么姨娘和欣荣姐就会多一分危险,要不明天我们去寻个酒店住下?这样就不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青摇头道:“不!我们不能离开这!”

柳诗娴疑道:“为什么?”

陈青告诉她,现在外面杀机四伏,那些来历不明的敌特一定在千方百计地搜寻他们的下落,要是离开荣园则危险程度上升,他们随时都有被敌特包围的危险。

柳诗娴担忧道:“可是我们在这里不也一样危险?万一那个吴警长和敌特沆瀣一气,引他们来荣园闹事,那我们岂不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到时我们自己遭殃不说,还连累了兰姨娘一家,我们岂不是害人害己吗?”

陈青叹息道:“唉,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说着他思如电转道:“要不这样,我们今晚就离开如何?”

柳诗娴不解其意,陈青告诉她,他一会儿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寻个酒店开房,寻好后立刻赶回来,这段时间让她赶紧收拾行李,最后给兰玉溪她们留张纸条,就这样不辞而别。

柳诗娴兴奋道:“妙啊!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一起收拾行李,之后一起去寻酒店。”

陈青说她必须先留下来,一来如果兰玉溪来敲门,也好有个说辞解释,就说他睡不着去外面兜兜风,兰玉溪见她仍在房间,自然就不会产生他们要不辞而别的想法;二来现在外面还很危险,他得先去试探一下敌特的动向,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柳诗娴微微颔首:“我明白了,那你去吧,小心点。”说完给他披上大衣,陈青悄无声息地潜出了荣园,一路奔向钱掌柜钱厚才的药铺。

但他刚一出荣园,便被鸟山他们发现了,宫本激动道:“组长,果然有人出来了!”

鸟山再潜伏了一会儿,确认除了陈青外再无任何人出入荣园,便赶紧开车,去追踪陈青。

陈青拦了辆黄包车直达钱掌柜的药铺,但他在中途却敏锐地察觉到后面有眼睛在跟踪着他,一辆黑车总是不紧不慢地开在他后面。

宫本立功心切道:“组长,咱们加快速度,直接上去包围了他不就行了?”

鸟山摇头道:“他有可能只是条小鱼,我们要等这条鱼入池后,撒网捕获到池中大鱼。”

陈青察觉出不对后,立刻让车夫把他送到附近的绿都酒店,那里或许有可以接应他的人,他不知道入住酒店的那些弟兄是否还在,但眼下只能拼死一搏了。

车夫把他送到绿都酒店后,陈青直接丢给他一块大洋,以最快的速度飞奔上去。

与此同时,鸟山的车也开到了酒店跟前,他们见陈青已经躲进了酒店,宫本急道:“组长,我们赶紧下车去抓捕佐藤吧。”

但鸟山却摇了摇头,让他沉住气,宫本百思不解,鸟山告诉他,上次山本果断的突击绿都酒店,可结果呢?他们都亲眼所见佐藤在这个酒店里有很多帮手,因此要汲取上次的教训,不可贸然出击,现在就在酒店门口守着,佐藤肯定还会出来的,他们就相机而动。

宫本担忧道:“可是万一佐藤从酒店窗户或是其他通道跑了呢?”

鸟山无奈道:“那你带两个兄弟下车,去盯着酒店窗户,如果佐藤有任何异动,你立即告知我。酒店我们恐怕是进不去了,那天我们行动队员全都暴露在他的帮手眼皮底下,不可能再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要是他们利用酒店的秘密通道逃跑,那我们也无可奈何,只好恳求天皇保佑吧。”

事到如今只好如此,宫本立刻带两个人下车去监视酒店的窗户。

陈青跑到218房间前,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立刻警觉起来,问道:“谁?”

“我,佐藤博川!”

接着开始对暗号: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卖咖啡豆。”

“现在咖啡豆多少钱一斤?”

“二十块。”

暗号对上后,里面的人赶紧给他开门,见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惊疑不定道:“青,你这是怎么了?被敌特盯上了?”

陈青微微颔首:“是啊雷兄,我被敌特盯上了,他们就在酒店外面,现在进了酒店也说不定,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雷兄赶紧问他敌特有多少人,陈青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坐了一车,最大限度能容下六人。

雷兄苦恼道:“我们本来以为你和你老婆都安全了,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撤走了,现在在这个酒店布哨的就只有我们这一房的三个人,真要硬碰硬未必有胜算。”

陈青问雷兄有没有电台,但雷兄却说电台已经被转移走了,这的电话也通不上军统上海站的驻点,他们都本打算明天一早回去复命。

顿时,陈青也陷入了极大的苦恼中,他不但自己现在脱不了,更要紧的是还得抓紧时间回去接柳诗娴。

雷兄眉头紧锁道:“那怎么办?我们这下也没辙了。”

突然,陈青灵光一现,想到一个鬼点子,他诡笑道:“你们知不知道三徒弟画骆驼的故事?”

雷兄诧异道:“知道,那又如何?”

陈青道:“这个一会儿再解释,楼下有咱们的车吗?”

雷兄微微颔首,就停在酒店下面,陈青拍手叫好,他打算利用这个故事的道理,给敌特上一堂妙趣横生的课。

鸟山等人睁大眼睛,监视着酒店出入客人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看到陈青和另外一个人提着行李下来了,激动地就要下车,但却听见陈青向里面喊话:“老王啊,你和弟兄们快点的,咱们要连夜赶回去呢。”

这话传入了鸟山的耳朵里,鸟山立刻不敢轻举妄动,看酒店里还会出来多少人。

一会儿,老王提着五个大行李箱出来了,累得气喘吁吁,直骂里面的弟兄真不是人,让他一个人提这么多行李。

陈青宽慰道:“老王啊,咱们人太多,行李难免有些沉,赶紧放后备箱吧。”说着雷兄打开车的后备箱。

“这帮兔崽子,就知道欺负我,回去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老王一边咒骂,一边和陈青上车。

一上车,他们便开足马力,从最近的拐角消失了!鸟山顿时发现自己上当了,赶紧下车跑进酒店,寻问前台佐藤的况。

但前台只说刚才有个男子急匆匆地冲上二楼,说是要找人,因此他也不知道什么佐藤,只是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人提着行李下来要退房。

鸟山目瞪口呆道:“三个?那为什么刚才那个客人提着五六个行李箱,还向里面大嚷着?”

前台耸了耸肩,一脸懵bi)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也对此很纳闷。他们退房的同时就向我们酒店买了三四个大行李箱。”

鸟山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们的虚张声势之计!

他懊恼地回到车上,同时思如电转地想到佐藤有可能会返回荣园接千秋,于是赶紧让宫本调头,以最大的速度赶往荣园。

开车途中,他突然想起了很早以前学过的三徒弟画骆驼的故事,那三个徒弟的导师要他们在一张纸上画出最多的骆驼,第一个徒弟把骆驼画得密密麻麻,第二个徒弟画了很多骆驼的头,但导师却说他们都没有画出最多的骆驼。

而第三个徒弟很聪明,他画了一座山峰,却只画了几只骆驼还有一只隐藏在山峰后面,若隐若现的骆驼,这样人们就无法判断出到底还有多少只骆驼没有走出来,自然而然就感觉第三个徒弟画的骆驼才是最多的!

他把这个故事讲给宫本听,宫本感叹道:“中国文化的艺术,真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啊!”

鸟山也发自肺腑地感慨道:“是啊!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队长要我们工作之余潜心读一些中国文化知识,确实有很深的奥妙啊!佐藤就在刚才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呵呵!”

陈青等人抄近道先回到了荣园,随后陈青赶紧冲到二楼,柳诗娴已经把行李收拾完毕,给兰玉溪母女留的不辞而别的字条也写好了,陈青赶紧拉着她的手跑出荣园。

柳诗娴一出门,便见到了老王和雷兄,问道:“青,他们都是谁啊?”

老王自我介绍道:“我叫王任雨,他叫雷明,我们都是青的朋友。你就是青的未婚妻柳诗娴吧?果然比照片中的还要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陈青忙道:“行了老王,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赶快护送我们回南京要紧。”说着四人赶紧上了车,老王开足马力,向南京驶去。

柳诗娴惊魂未定,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陈青便把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柳诗娴幡然醒悟:“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是要连夜赶回南京了?”

陈青微微颔首,柳诗娴却愁眉不展道:“可是本人现在肯定正在南京城上戒严,我们恐怕出不去啊!”

陈青让他放心,老王和南京城门守卫的伪军头是老相识,他只要出示了特别通行证,那个伪军头就会给他们放行。

柳诗娴感叹道:“你们上真是有好多秘密啊!听起来直让人感觉扑朔迷离。”

陈青微微一笑,抚摸了一下柳诗娴的头,道:“诗娴,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会将所有的秘密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躺在我怀里睡觉,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就处南京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灭天特工队

柳诗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置于一间温馨的书房。

她下了,打开房门一看,陈青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他听见了柳诗娴轻微的脚步声,对她回头一笑,道:“起来了,赶紧洗漱吃早餐吧。”

柳诗娴问道:“青,这里是哪?”

陈青道:“我家啊,我没骗你吧,一觉醒来就回到南京了。”

柳诗娴猛然想起黎明之前的惊魂之夜,她心有余悸地问道:“青,那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陈青微微颔首,吃完早饭后他送柳诗娴回家,老王和雷兄已经在外面吃过早饭,早开车回上海去了。

柳言明正准备上班,突然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喜出望外道:“丫头啊,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柳诗娴微笑道:“阿爸,青把我生龙活虎地送回来了!”

柳言明感激道:“真是麻烦你了青,这丫头可调皮着呢,一路上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陈青微笑道:“伯父言重了,诗娴很稳重,是个好女孩。”

柳言明顺便问起兰玉溪一家的况,二人都不愿把这两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告诉他,便说了一堆粉饰太平的好好话。

柳诗娴回到家后,陈青便立刻赶回去,在阁楼上架起电台,把有关陈川的最新发现告知素霞他们,让他们加强对陈川的警惕。

且说兰玉溪母女一大早起来,叫陈青和柳诗娴出来吃饭,但喊了几遍都没有回音,于是进房一看,才发现二人已经走了,桌上只留下一张不辞而别的纸条,让二人甚是纳闷。

赵欣荣疑惑道:“阿妈,他们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赶夜路?今早也可以走啊。”

兰玉溪揣测道:“我想,他们这么着急着回去,会不会跟陈川有关?”

赵欣荣讶异道:“难道说陈川要打算对他们下手,他们才出此下策?”

兰玉溪微微颔首:“这字条上写着他们不愿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要不辞而别地连夜赶回南京,但我想他们这样做肯定是另有隐,八成是他们察觉到了陈川要对他们下手,才不得不趁夜返回,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赵欣荣突然觉得这个诡异的事有些滑稽,从头到尾,矛头直指陈川!而她们却偏偏掩盖陈岳浴火重生的事实,感觉自己把大家都引入了误区,倒是让陈岳可以毫无阻碍地实施他的谋诡计。

兰玉溪唏嘘道:“唉,这也是我们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我们把陈岳的事公诸于众,只会让所有的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很有可能给所有人引来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千万不能揭露陈岳之事。”

赵欣荣无奈地唉声叹气,综合眼下的局势,她们也只好如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鸟山把佐藤的瞒天过海之计告诉了山本,山本懊恼道:“没想到我们就这么让佐藤和千秋逃出了手掌心,真是气煞我也!”

鸟山低眉顺眼道:“这是卑职的疏忽,卑职请求上级的处分。”

山本摆了摆手,这个疏忽罢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鸟山,换了他也八成会疏忽大意,他没想到佐藤居然这么狡猾,狡猾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看来想抓捕佐藤和千秋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必须有从长计议的周密计划,要做到百无一漏!

他赶紧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发报给了小野,小野收到电文后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的预感是对的,佐藤和千秋现在已经肯定是军统的特工!他们正在使用化名执行秘密任务。而最让他吃惊的是,二人竟然可能和荣园有瓜葛!

赵向荣是他的老朋友,但他以前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什么佐藤、千秋,看样子应该是赵向荣的老婆兰玉溪认识他们中的其中一位,而且根据吴警长的直觉,兰玉溪应该是认识那个使用化名的千秋惠子,惠子的父亲应该和荣园也有一些联系。

但他和吴警长也一样猜不出惠子的父亲会是谁?但现在他和吴警长已经把荣园确定为重点监视区域!尽管山本他们一时疏忽放跑了佐藤和千秋,但是想必兰玉溪后也会和二人有所来往,于是他给吴警长发了封电报,让他找准时机向兰玉溪问出实,以便抓捕这些军统的特工,最好能一举端掉他们的驻站。

另外他也叫山本等人立刻赶回武汉,让上海滩暂时恢复往的平静,那边有吴警长就够了。

发完了电报,小野心里的疑云还是没有散去,他眉头紧锁道:“这个陈川,好端端的潜藏在武汉,他是怎么以如此快的速度溜回上海的?”

左右手冈本问监视小分队的队员,这几天在武汉城门口夜监守,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的出入?

但监视小分队的人纷纷摇头,冈本疾言厉色道:“难不成陈川可以插上翅膀飞到上海吗?你们的监视工作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疏漏呢?”

小野道:“好了冈本,你就别迁怒他们了,他们跟随我将近十年,绝不可能出现老虎打盹的况,一定是这个陈川太过狡猾,如人间蒸发般飘到了上海,但我现在还真的想不透,他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潜藏回上海的?”

冈本也百思不解:“这些天我们利用自己的特殊份,让武汉城门口的守卫加强了对出入行人的警戒,不管是轿车、马车、箱子甚至是棺材,都一一仔细查验,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这个陈川竟能在审查如此严苛的况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上海,端的是奇哉怪也!”

监视小分队的队长川岛懊恼道:“只恨我们目前为止没有掌握到任何有关陈川的价值资料,甚是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我们要抓捕他真如大海捞针!”

不过小野手下的特工都是经百战的,即使在没有任何照片的况下,也可以用敏锐的特工之眼捕获到周围的可疑分子,小野本具有超凡的特异功能,而他们跟随小野十年,也在这上面学了不少本事,因此才构成了这个在本特工部神一般存在的灭天特工队!

灭天特工队的队员坚信他们在小野的带领下,即使在非常恶劣的境况下,也依然能出色的消灭抗分子!

冈本问道:“那队长,我们接下里要采取什么样的对策,才能挖出这么多潜藏的抗分子?”

小野开始思如电转地分析,陈川去上海一定与之前那帮游击队伏击军的卡车有关,但押送货物的人却对卡车里的货物讳莫如深,因此陈川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要夺取那辆卡车里装载的神秘货物,所以他必定会有大动作,就看吴警长能不能及时做出反应,做到后发制人而一举拿下?!

至于自己这边,不可能漫无天的找寻陈川的踪迹,但是这并不代表整件事就没有任何突破口,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救出罗仁章等人,他判断罗仁章等人一定还在武汉,被军统的人秘密关押,只要自己捕捉到了罗仁章等人的痕迹,那么真相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他才能找出陈川的潜伏之地。

好在这项工作进展地比较顺利,冈本这些天带人四处明察暗访,终于锁定了三个可疑区域,准备展开行动营救罗仁章等人,目前他们正在严密监视这三个可疑区域,研究那里的地形分布,找到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救援与撤离的途径。

尽管现在局面看起来又恢复了粉饰太平,但小野已经预感到,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马上就要打响了!

武汉郊外,陈川家。

碧兰正在厨房炒菜,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陈川在旁疑道:“碧兰,你怎么了?”

碧兰边炒菜边问他家里那个秘密通道的事,为何那个通道可以不可思议地直通上海?还有陈岳为什么要绑架她?他和陈岳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陈川无奈道:“碧兰,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万千疑惑要问我,但我现在却一个也不能回答你,但你要记住,我是你的!”

碧兰脸色晴不定道:“你总是这么神秘兮兮的,让我怎么信任你才好?”

陈川强颜欢笑道:“碧兰,过一阵子我把我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好吗?”

碧兰叹息一声,微微颔首,陈川为了让她高兴起来,自己也围上围裙,和她一起做饭,炒一道自己拿手的芹菜炒。

美味佳肴端上了桌,碧兰终于喜笑颜开,她又可以和心的人一起享受一顿难得的烛光晚餐。

陈川给她夹了点芹菜炒,碧兰赶紧细细品尝,陈川微笑道:“好吃吗?”

碧兰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点了点头,二人正吃着,陈川突然面沉如水道:“碧兰对不起,我明天又得出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回来。”

碧兰眉头紧锁道:“你总是对我这么若即若离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陈川苦笑着宽慰道:“碧兰,我这一去后,可以回来陪你半个月,我们一起去南京度假可好?你要是实在闷得慌,我买两个女佣陪你玩如何?”

碧兰撅着嘴道:“算了,我还是独凭栏杆,独守空房吧。”

晚上碧兰熟睡之际,陈川便开始悄悄动,收拾好行李后走到边,轻轻亲吻了一下碧兰的额头,之后在这月黑风高之夜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深夜,狂风猎猎,刘家。

刘琴琴坐在窗前的桌前,把一只捣碗、一只杵、一朵黑紫色的花和一个容量瓶放到桌上,开始奋力将花瓣捣碎,直到紫红色的汁液流出。随后她用银针刺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挤到汁液中,注视着一系列化学反应的发生,这便是她新一轮的滴血配药!

配制完成后,她额头上不断冒着白汗,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十分煞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她浑颤抖着拿起捣碗,把配好好的药水装进容量瓶,最后密封起来。

她刚喝了口水,陈川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跳窗而入,刘琴琴瞥了他一眼,道:“你来了。”

陈川微微颔首:“琴妹,药配好了吗?”

刘琴琴指了指装满药水的容量瓶,陈川微微一笑,把容量瓶拿起,随即问候道:“琴妹,最近体还好?”

刘琴琴道:“放心,喝着特效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陈川微笑着宽慰道:“等我实现了家族的愿望,你就可以永享天年了!”

刘琴琴脸色晴不定道:“寿数都是上天注定,我左右不了,我只想在最后的余年见到我的两个妹妹。”

陈川道:“放心吧,你不久就可以见到她们,现在先好好休养子,以后我还要来麻烦你。”

说罢,陈川跳窗而出,消失在黑暗中,刘琴琴也赶紧上睡觉。

他开着一辆吉普车,来到一座大山深处,再开了一会儿,车子便驶到了秘密基地跟前,他赶紧拿着手中的神秘药水进了地下实验基地。

一进去,便看到了里面关押着的狂暴试验品,各个冲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但陈川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径直走进最深处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那些发狂的科学家已经恭候他多时,见到他手中的药水,欣喜若狂道:“我们又可以进行控**实验了!”

陈川把盖子拧开,实验者们便用移液枪抽取里面的黑色药水,然后把黑色药水加到离心管里面,与离心管里装的黑紫色药水混合,然后进行离心混合,再把最终混合好的药水抽取到注器里。

大功告成后,陈川冲外面的卫兵喊道:“给我放出几个初级试验品,快点!”

五个材魁梧、肌爆发的卫兵打开一个牢房,顿时,里面面目可憎的‘试验品’眼圈发红,发狂般地和卫兵们扭打起来,陈川等人赶紧上前,找准时机按住这些试验品,给他们注药水。

一会儿,这些‘试验品’恢复了平静,紧接着站起来,不再表现地那么狂躁,陈川诡笑道:“听我命令,向后转!”

这些试验品便齐刷刷地转向后,陈川等人便押送着他们来到特定的实验场。

实验场里,有其他几十个成功的试验品正在打篮球、摔跤,陈川命令道:“所有人,围着cāo)场跑,没有三公里谁也不许停下来!”

所有的试验品听到号令,便开始在cāo)场上站成两队,步伐铿锵有力地慢跑起来,直到跑完了三公里。

陈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刚才新加入的队员跟我去击场练习击,其余人继续自由活动!”说着,他和其他实验者押着刚才那些试验品去击场,教他们击,这些试验品非常听话,绝对地服从命令。

陈川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出了基地大门,看着皎洁的月光,全心放松地吐了口气,在基地门口站岗的卫兵与之搭讪道:“陈川少佐,看您高兴得,是不是今天又做成了几个成功的试验品?”

陈川洋洋得意道:“是啊!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等到那时,整个中国甚至是世界,都是我大本帝国的,哈哈哈!”说着他发出阵阵森的笑声。

突然,他瞥到左边的树林里有个黑影!顿时警觉起来,那个黑影也瞬间闪现不见了!

卫兵惊疑不定道:“陈川少佐,您怎么了?”

陈川拔出手枪,让那两个卫兵跟他进树林,他要一探究竟。

三人神经紧绷地举着枪,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里踱步,耳听四周、眼观八方地注意着树林里的一举一动。

此时,碧兰正屏息凝神地躲在山坳下,探头探脑地盯着陈川三人的一举一动。

可她一不小心,踢到了脚后面的一个大石头,石头滚滚而下,陈川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异常况,于是慢慢向前面的那个山坳靠近。

碧兰懊恼地砸了下脑袋,看样子等下只能跟陈川拼了,她必须变回罗丽丝·卡娜的模样,要是直接以碧兰的样貌举手投降,那势必会引起陈川的怀疑。

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只丝袜美腿变成了锋利无比的利剑,在月光的衬托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突然,猛不丁地从草堆里窜出一只鬣狗!吓得她差点叫出了声,但这只鬣狗没有理睬她,而是汪汪叫地跑出了山坳。

陈川瞪大眼睛一看,喘口气道:“妈的!原来是只鬣狗!”

说罢,便带着两个卫兵原路返回,碧兰也赶紧舒了口气,猫着潜回自己在山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四号别墅。

碧兰目光呆滞地坐在客房的边,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有动,女仆劝了半天也无济于事。

这时,陈岳回来了,女仆赶紧把碧兰不进食的况告诉了他,陈岳无奈道:“知道了,下去吧!”说完亲自走进了碧兰的房间,苦口婆心地劝她吃饭。

碧兰油盐不进道:“你不放我回去见陈川,我不吃你的饭菜!”

陈岳冷哼一声,道:“我的小姑,你以为我愿意请你到我的四号别墅里来做客吗?按理只有我的玉溪妹妹才有这个权利,你可知你未婚夫是如何残忍地对待我的未婚妻吗?但是我跟他不同,我出于人道主义,才会这般地对你客气,希望你也能知趣地配合我,赶紧好好吃饭吧!”

碧兰脸色晴不定道:“你少在我面前装伪君子!你以为我单纯地好欺负吗?”

陈岳淡淡地说道:“总之我对你仁至义尽,你要是不好好吃饭,要是给饿瘦了,陈川还要找我的麻烦。万一你饿死了,那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未婚夫了,你好好想想吧。”

碧兰无可奈何,只好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吃着,边吃边问道:“陈川现在怎么样了?”

陈岳诡笑道:“他在波澜不惊地实施着他的谋诡计,不过我觉得这样游戏太过乏味了,是时候给他来点波涛汹涌了。”

碧兰瞪大眼睛道:“你想把陈川怎样?”

陈岳诡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他输得太惨,他要是懂得及时收手,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去中立国饱享清福,但要是他执迷不悟、自寻死路,我就没有办法了。”

说完陈岳出了房间,回寝室睡觉。

再说小野的手下确定了罗仁章等人很可能被关押的三个可疑区域,便去那三个地点明察暗访,现在地势已经探查清楚,可是没有办法打探到关押地点,看来军统的人对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冈本苦恼道:“队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他们带着罗仁章他们跑了,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小野陷入冥思苦想,不一会儿,脑海中灵光乍现,想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好点子!

冈本喜出望外道:“队长,您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小野嘴角露出一丝诡笑,笑而不语。

……

第二天,三个可疑区域突然出现了三队卖菜的小摊贩。

“哎!走一走、看一看了啊!新鲜的蔬菜哩!一毛钱一斤哩!都来看看啊!”

“现杀的鲜猪哩!五毛钱一斤哩!炖着炒着煎着十里飘香哩!”

小摊贩们的吆喝声顿时引来了这三个区域的居民们的关注,一时间很多人都纷纷提着篮子来卖菜,这三个区域都离菜市场较远,现在有了方便的小摊贩,大伙儿自然就不会舍近求远了。

蔬菜猪正火爆卖着,突然走过来几个混混模样,叼着烟斗的青壮年,为首的人道:“卖菜的,你这菜都咋卖呢?”

卖菜的道:“不管是萝卜、青菜、香菇等等,统统一毛钱一斤!您要多少?”

那人兴奋道:“每种菜给我装两斤!”说着丢给卖菜的十块钱,让他不要找了。

卖菜的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爷!”说着赶紧让伙计给他装菜,笑问道:“大爷,这菜也沉的,要不您告诉我您家住哪?我们给您送上去!”

那人道:“没事,我和弟兄们能扛得动!”

卖菜的赔笑道:“大爷,您家里看来人口不少,买这么多菜!”

那人无奈道:“最近来了些不速之客,吃喝拉撒全被我包,烦得很呐!”

卖菜的追问道:“那大爷,您买这些菜够吃吗?”

那人唏嘘道:“唉,也就是够个四五天!不够吃我再来找你买,你不会走吧?”

卖菜的思如电转道:“当然不会!我们初来乍到,少不了您这样的大客户多多照顾,这样吧,我们干脆五天给您送一次菜,您留下您的住址,我们每样菜照样给您装两斤,也省得您楼上楼下地来回跑,干脆再给您打个八折,如何?”

那人心花怒放道:“嘿呀!你这个小伙儿做生意还真有一啊!行,就依你,三单元12楼,你每过五天就来给我们送菜,我不少你一分钱!”

卖菜的点头哈腰地送走了一次买这么多菜的四个人,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诡笑。

旁边戴着头纱的卖菜女也诡笑道:“冈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营救!

傍晚时分,三拨人马陆续返回,小野忙问今天是否有收获?冈本便激动地把自己那边的重要发现告诉他,小野喜出望外道:“很好!看来罗仁章的确被关押在a区。”

接着他又问其他两拨人有没有什么重要发现?两拨人纷纷摇头,他们乔装成菜农去b区和c区买菜,但是光顾的人看上去都是普通百姓,谁家买的菜也没有冈本所说的那几个混混买的多,如此看来,a区已经可以被锁定为最可疑区域了,罗仁章应该就被关押在那里的三单元12楼,下一步就是展开对他以及他的同伴们的营救计划。

小野谨慎道:“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很确定了关押地点,但是还不能打草惊蛇。明天你们继续如常卖菜,五天之后冈本给12楼送菜,再仔细打探一下虚实,然后我们再制定营救方案。”

三拨人又一连卖了五天菜,第五天冈本和其余卖菜伙计扛着七八十斤蔬菜上了3单元12楼,到了后,敲了下门,上次来买他菜的那个混混便给他开了门。

冈本点头哈腰道:“大爷,您预订的蔬菜到了。”

混混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你们都菜放到厨房里去吧。”

冈本等人便鱼贯而入,他一边去厨房,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房子里的况,整个房子非常安静,让他这个专业特工感到安静地非常蹊跷。

他和手下把菜送到厨房里,厨房里有三个女佣正在切菜,冈本便与之搭讪,问她们家里到底有多少客人,要一次购买这么多菜?

结果有个女佣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告诉冈本最近这栋房子里看管着十来个重要人物!全都被关押在书房的暗道里。

另外两个女佣立刻瞪了她一眼,骂道:“你真是个臭未干的乡下丫头!从来都是这般的口无遮拦,你小心主人一刀宰了你!”

那个女佣立刻闭嘴,低眉顺眼地求饶道:“两位好姐姐,千万别让主人知道我泄密一事,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我爹爹今年八十高堂,已经瘫在上五年了!家里就指望我一个人养家糊口呢!”

“行了行了!长记就行!下次要是再敢犯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们也不敢再包庇你了。”那两个女佣没好气道。

冈本赔笑道:“三位小妹妹莫要挂心,我们其实也都是淳朴的乡下菜农,为了养家糊口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来这卖点菜,赚几个小钱混口饭吃,你们说的事跟我们毫无瓜葛,我们就当没听见就是了!”

三个女佣看冈本如此慈眉善目、‘善解人意’,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菜放好了没?”外面那个混混喊道。

冈本立刻带人出去,对着混混一阵点头哈腰,混混让他五天以后再来送菜,顺便托他传话给菜摊边的那个卖商,让他下次提着十斤好送过来。

冈本点了点头,一干人等立刻离开房子。

临近晌午,这栋房子里的十几个人的饭便做好了,三个女佣把煮了一大锅的烩菜倒进一个饭桶里,力气最大的那个人提着,其余俩人拿着盘子碗筷,随混混进了书房。

混混把书房中间的一片墙壁一转,瞬间一道暗门开了!四人鱼贯而入,走进里面的亮光处,来到里面的密室中,罗仁章等人正呆若木鸡地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他们已经被关押在这个暗无天之所将近十天了,已经磨灭了心中侥幸逃出的奢望,苦苦等着最终的正义制裁。

密室里还有三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负责二十四小时看押罗仁章等人,女佣们把饭给大家盛好后,大伙儿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罗仁章等人心道:就算死也不能做饿死鬼!

但冈本兴奋地顾不上吃饭,他叫手下看好菜摊,自己一个人狂奔回驻地,把自己在12楼那栋房子里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小野,小野高兴道:“冈本君,辛苦了!”

冈本激动难耐道:“队长,里面的防守力量非常薄弱,我们一鼓作气冲进去,定能将这伙人一举拿下!”

但小野又开始谨慎地思虑起来,冈本进了房子只看到外面的表面现象,没有看到那个女佣所提及的暗道,而罗仁章等人无疑就被关押在那个暗道中,但他们现在对暗道里的防守况一无所知,如果贸然出击,万一里面卧虎藏龙,那自己人就将死无葬之地了!

更何况,他现在心里还有个最大的疑虑:就是不能确定外面会不会有其他人进入12楼?也就是说他很担心12楼的外面有潜藏的支援力量,腹背受敌是最可怕的结果!

冈本急道:“队长,不入虎焉得虎子?!要是我们错失良机,以后再想端掉军统武汉站就难上加难了,即使敌人有所防备,难道我们就是吃素的吗?”

小野仔细一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与敌特作战虽然要谨慎小心,但也不能优柔寡断,于是,他思如电转地制定好了一周密的营救计划:

此次计划,灭天特工队全体出动!全都化妆成普通百姓,一半人集中超强火力以迅雷之势攻进12楼的房子,以最快的速度救出罗仁章等人,另一半人在外面找隐蔽所全力掩护,一旦发现敌特武装人员,直接开火攻击!

小野诡笑道:“我们也学学军统上次打劫我皇军的押运车队一样,给他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

第二天,灭天特攻队的所有队员全副武装,开进a区。

冈本照样扮成菜农,和七八个队员直奔12楼,敲了敲12楼的房子。

“谁?”里面的人问道。

冈本回话道:“大爷,是我送菜的,我家里突然有点事,要回乡下一趟,因此我想把今天把菜都卖给你们,我也好尽早赶回去。”

“行!你把菜放到门口,然后去吧,我和弟兄们把菜扛进去就行了。”

冈本应了一声,把菜放到门口,随即噌噌噌地跑下楼,但这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让里面的人误以为他已经下楼了,而他实际上又蹑手蹑脚地踱回11楼与12楼的相隔处,拔出手枪,对准12楼的房门。

里面的人虽然做事异常小心谨慎,但还是中了冈本的计,一开始他们扒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确定了冈本等人已经下楼,才准备要打开门。

于是,里面负责警戒的五个人立刻打开手枪保险,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但仅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就向外面探头探脑,再确定一下有无异常况。

冈本等人瞬间隐蔽,里面的警卫并未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影子,于是警卫们吐了口气,把门大开,扛起了门外放着的蔬菜。

电光火石之间,冈本一颗手雷扔了过去,瞬间把那五个人炸死!之后大喊一声‘突击’,七八个手下便跟着他突击进了房子。

手雷爆炸的一瞬间,暗道里的所有人被惊住了,里面的七八个警卫赶紧端着枪跑出暗道,刚一出来,就和冈本这一队撞了个正着,电光火石之间,那七八个警卫被冈本及其手下全部爆头了!

解决了所有的守卫,冈本等人立刻冲进暗道,救出了罗仁章等人,但罗仁章他们吓得子哇乱叫,冈本眉毛倒竖道:“别叫了!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说着赶紧让手下给罗仁章他们松绑。

罗仁章一脸懵bi)道:“你们……你们究竟是谁?”

冈本道:“这个以后再解释,快跟我们走!”

突然,楼下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枪声和爆炸声!冈本通过窗户一看,自己人已经跟大量的持有自动武器的武装分子交上了火。

罗仁章赶紧告诉他,刚才他一攻进来,里面的一个守卫便向窗外发了一发绿色信号弹,应该是求救的信号,冈本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带他们离开,刚下到一楼,突然从前方扔过来一颗手雷,他眼疾手快地让所有人赶紧趴下,躲过生死一劫。

随后,他便和外面支援的队员对敌分头夹击,双方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激战,灭天特攻队最终全歼了前来救援的三十余军统特工,激战现场一片狼藉不堪,所有的居民都吓得四散而逃。

罗仁章激动道:“敢问各路好汉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我罗仁章永生难忘!”说着,他的合作者也随附和起来。

冈本脸色晴不定道:“罗老板,此次我们兄弟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出来,是想问你们一些事,你们要是真想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还请你和你的合作者们多多配合我们。”

罗仁章忙道:“一定一定!敢问好汉尊姓大名,你们又是何方神圣?”

冈本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手下们便用黑色袋把罗仁章等人罩起来,随后把他们统统押往驻地。

……

罗仁章等人头上的袋刚一摘下,便惊诧地发现自己置于一间黑暗小屋中,都被绑在椅子上,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相浮出

罗仁章等人眯着眼睛一看,一个短小精悍和几个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嗫嚅道:“请,请问各路好汉,你们把我们绑到这来,不知有何指教?”

小野坐到椅子上,诡笑道:“也没什么事,费劲周折救你们出火坑,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罢了。”

罗仁章唯唯诺诺道:“好汉请问,罗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野首先问他具体做什么买卖,罗仁章却敷衍说自己只是个丝绸商,做丝绸生意,马宇成也赶紧随声附和。

小野冷哼一声,道:“军统的人竟然会为了区区几箱丝绸而发动一场如此规模浩大的抢劫?你以为他们是古时候生活在大漠中的蛮夷,专门抢丝绸吗?”

冈本疾言厉色道:“姓罗的,为了救你等出来,我们的弟兄在此次行动中一死两伤!你要再敢巧言令色,我立刻跺下你的人头,来为伤亡的弟兄们祭奠!”

罗仁章吓得脸色苍白,只好老老实实地把恶魔之花的事向小野和盘托出。

小野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被打劫的皇军车队是负责押送具有毁天灭地作用的恶魔之花,不幸半道上被游击队打劫。

但是好在还有一车侥幸逃往了上海,现在被上海宪兵队庇护,他接着问道:“关于那一车的恶魔之花,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罗仁章说他们已经把恶魔之花安全转移到了南京城外的实验基地,负责押送那一车恶魔之花的谷川少佐已经回去述职了。

小野追问道:“那你所说的在南京城外的实验基地具体在哪?”

罗仁章却摇了摇头,他们只负责把恶魔之花转移到南京城外,之后有专门的人与之接头,他们才是真正负责把恶魔之花运回基地的人,言下之意,他根本不知道实验基地在哪个方位。

冈本眉毛倒竖道:“你小子竟又敢和我们耍花腔,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着,冈本抽取手里的*,把刀架在罗仁章的脖子上,眼睛里发出可怖的寒光。

罗仁章吓得瑟瑟发抖,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鄙人确实不知那个实验基地在哪,请您明鉴。”

冈本又把他的同伙一一过了遍筛子,但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根本不知道实验基地的具体方位,连它究竟在东郊、南郊、西郊还是北郊都一无所知。

“你们!”冈本怒发冲冠。

小野叹息道:“行了冈本,看来他们确实不知道实验基地在哪,从罗仁章的话中我们可以判读出,恶魔之花应该是军部的最高机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我这个资深课长也从未听人提及过,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宵小之徒呢!”

感叹完,小野思如电转道:“不过你们肯定与那些接头人的老大碰过面,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

罗仁章不敢把陈川的秘密告诉小野,于是又选择缄口不言。

小野脸色晴不定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罢,他拍了拍手,从房间外走进来一个女特工,她还押着一个女人。

罗仁章瞪大眼睛一看,大叫一声:“小茵!”

小茵喊道:“仁章,救我!”

小野诡笑道:“怎么样罗老板,你老婆现在在我们手上,你要是配合得好,等我的问题问完,自然放你们平安无事地回家团圆,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配合,我立马让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香消玉殒!”

罗仁章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答话,不打自招地把陈川的事向小野和盘托出。

小野听完后,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个结果太让他吃惊了!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要抓捕的敌特陈川,居然也是自己人!他竟然是这项恐怖实验研究的主要策划者!

冈本也惊诧不已:“队长,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一开始的捕捉目标就是错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却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小野摇了摇头:“还不算错的太离谱,至少我们在这次的营救行动中狠狠打击了军统的人,听了罗仁章的讲述,也是获得了许多很有价值的报。”说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陈川现在人在哪?”

罗仁章还是心存侥幸,没有把武汉秘密基地的事告诉小野,只说陈川此人也是来无影去无踪,他这两天去了趟上海,看看最后那一车货物是否安全,尘埃落定后他便与他和合伙人失去了联系,现在不知道在哪游dàng)。

小野冷哼一声,上前把脸贴到他的眼睛跟前,狞笑道:“罗老板,你是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刚才的话又是在敷衍我!”

罗仁章颤栗道:“好汉,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谎言!”

小野仍是笑道:“你不晓得我的本事,我可是有你们无法理解的特异功能,可以通过你们的眼神看出你们是否在扯谎。”

罗仁章以为小野是在跟他玩心理战,因此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所言不虚。

小野突然眉头紧锁,向那个女特工挥了下手,那个女特工瞬间掏出匕首,把小茵右腿上的丝袜划了一道口子,小茵吓得噤若寒蝉,那个女特工厉声道:“再敢说半句谎话,我发誓再一下,这把匕首就会扎进你老婆的大腿!”

罗仁章尽管吓得两股战战,但还是故作从容道:“好汉女侠明鉴,我,我确实说的是实话,再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小野诡笑道:“罗老板,素闻您见多识广,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强镇剂?”

这下罗仁章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强镇剂,它一旦注入人体,人的大脑会立刻处于短暂的无意识状态,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不管对方问你什么,你都会毫无意识控制地如实回答,到了药效发作高潮,你会口吐白沫生不如死,要是对方不给你注解药,就会危及你的生命安全。

小野轻轻吹了口气,脸色晴不定道:“罗老板,本来我完全可以一开始给你打一针强镇剂,之所以对你这么客气,是因为你也是我大本帝国的朋友,我不忍心对朋友下狠手,所以你千万不要bi)我!”

罗仁章见小野凶相毕露,只好把武汉郊外秘密基地的事也告诉了他,小野没想到竟然有两个基地同时进行恶魔之花的研究,但是罗仁章也对这武汉秘密基地的隐蔽方位一无所知,陈川也对此讳莫如深。

小野问道:“那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和陈川联系的?”

罗仁章道:“用电台,通过特定的密码跟他联系,一旦我们有什么紧急况,只需要跟他用电台、用那个特定密码联系即可,他会派人或者亲自来跟我们见面。”

小野仔细捋了捋思绪,觉得自己的问题应该问的面面俱到了。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差点被忽略的关键问题,道:“陈川有没有提到过他和赵向荣的关系?”

罗仁章疑问道:“您说的是上海荣达影视公司前董事长赵向荣?”

小野微微颔首,罗仁章却摇了摇头,陈川从未提到过赵向荣,他只负责研究恶魔之花,应该与赵向荣没有任何关系。

小野听完此言,突然觉得赵向荣遇害一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现在陈川已经证实了是自己人,而赵向荣名义上也是自己人,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暗杀了赵向荣?

难道……他是为了要得到赵向荣年轻貌美的老婆兰玉溪吗?小野立刻问道:“陈川可有老婆?”

罗仁章微微颔首,告诉他陈川有个未婚妻,听说非常漂亮,这事他曾经在酒桌上吐露过,他们小两口非常恩,陈川偶尔会在百忙之中回家看望一下他的未婚妻,但是他家具体在哪自己和合作者也是不得而知的。

小野诧异道:“这就怪了!他要是有未婚妻的话,那他杀害赵向荣的目的应该就不是为了要得到兰玉溪,那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冈本挤眉弄眼道:“队长,中国有句古话:吃着锅里望着碗里!会不会陈川想纳兰玉溪做他的二房太太呢?”

小野翻了个白眼,道:“冈本,我现在没心和你说笑!”

冈本立刻收敛了笑容,小野继续问道:“陈川和赵向荣的事暂且作罢!你们知不知道打劫恶魔之花的军统特工是什么来历?”

罗仁章终于等到小野问到了他最想回答的问题上,他咬牙切齿地告诉他,军统武汉站的间谍之花张素霞曾千方百计地接近他和合作者,处心积虑地出了有关恶魔之花的事。

小野嘿嘿一笑,道:“所以你们全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对吗?”

罗仁章等人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小野趁机问道:“那个张素霞在哪?”

罗仁章赶紧把她的家庭住址以及工作地点告诉小野,冈本听后激动道:“队长,我们之前早就怀疑第三百货公司有鬼,果不其然!”

小野微微颔首:“好!那我就再以迅雷之势突击第三百货公司和张素霞家,我们兵分两路,务必要把她和她的同伙一网打尽!”

罗仁章兴奋道:“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去呢?我们受那个女妖精的摆布太多了,必须要让她出点血,方能消我们心头之恨!”

合作者们也随声附和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武汉站遭毁灭性打击

小野把罗仁章等人绑到驻地问话的同时,张素霞也赶紧带人来到了激战现场,现场一片狼藉、血流成河,警方正忙着收拾尸体,张素霞他们只好先把枪藏起来,慢慢走过去。

“干什么的案发现场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警长厉声喝道。

张素霞立刻掏出之前置办的警察署特派员的证件,警长这才让他们一起勘察现场。

现场除了遍地横尸,还发现了大量杀伤力很强的自动武器,看样子自己人是跟一伙非常不一般的敌人交战一场,但是死的几乎全都是自家弟兄,如此想来这伙敌人的战斗力很高,连军统的特工都不放在眼里

处理完现场,警长带着手下返回警察局述职,张素霞等人继续留在现场勘察,她感到非常疑惑,这里的关押地点非常隐秘,就算是高级特工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敌特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给他们造成了毫无防备的致命一击

这时,一些胆子大的居民已经从a区外回来了,见到了惨不忍睹的激战现场,都一个个心有余悸地脸色苍白,一位大娘无意地咋舌道“这里一向都平平安安的,怎么突然就发生了如此惨烈的枪击案不知道卖菜的明天还会不会来”

张素霞苦笑不得道“大娘,卖菜的在二里路的菜市场,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卖菜”

大娘道“姑娘有所不知,前些天这里来了一个卖菜摊,还捎带着一个卖摊,生意火爆的很呐”

张素霞惊疑不定道“好端端的怎么来了个卖菜摊”

大娘却很高兴,这样一来买菜就方便多了,顺便给张素霞提了一下,卖菜摊来这的第一天,就有三四个小伙子一口气买了七八十斤蔬菜,令人咋舌

张素霞听闻此言,茅塞顿开,原来敌特是乔装成了菜农来这卖菜,蛰伏待机,而这里又离菜市场较远,自己人看押着罗仁章等十几号人,为了方便起见肯定会到这个最近的菜摊买菜,这样一来敌特就迅速得知了罗仁章等人的关押地点,才有了他们致命一击的突袭

她咬牙切齿道“这帮狗的,比狼还要诡诈只恨我来晚了”

分析清了况,她便赶紧带人返回第三百货公司,好在小野的灭天特工队还没有捷足先登。

她赶紧把案发现场的况以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宋浩云,宋浩云震惊不已,内心颤抖道看来我们太小看这伙隐藏在暗处的敌特了,他们真的是非常不简单

他赶紧道“素霞,现在罗仁章肯定在他们手里,你猜他们策划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目的为何”

张素霞思如电转道“应该也是为了恶魔之花的事,想要当面质问罗仁章等人,得出实。”

宋浩云神色恐慌道:“呀那我们之前在劫持恶魔之花的行动中全都暴露了,如此想来罗仁章他们肯定是恨透了我们,没准已经把我们的驻地供出来了”

张素霞也紧张起来,如此看来他们必须马上转移,现在说不定罗仁章已经带着敌特赶来这里了,于是,他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武器资料电台,并通知弟兄们立即准备转移。

收拾完毕后,他们马上下楼,百货公司的员工都疑惑不已,不知他们要去干嘛,宋浩云也不许他们问这么多,好好干活就是。

可是他们刚一出门,就看到罗仁章带着小野的灭天特工队,以及一些警察赶到了两大势力立刻对峙起来,剑拔弩张。

罗仁章上前喊道“素霞小姐,你没想到我罗仁章还能逃出生天吧”

张素霞强颜欢笑道“罗老板,您果然神通广大,居然有这么多人为你撑腰,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逃出了我的手掌心”

罗仁章眉毛倒竖道“那是当然可惜啊,上天就是很眷顾我罗仁章,即便遇到了像你这样隐藏很深的高手,也照样全而退”

王寒明也上前怒道“张素霞,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女妖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张素霞冷笑道“寒明啊,你不是一直很看不惯玩弄女人的罗仁章吗不是要和我站一队吗你现在和他蝇营狗苟,难道你不算是两面三刀吗”

王寒明气得怒而不言,但罗仁章此刻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些,毕竟他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的,不管之前有什么歧视隔阂,现在应当同仇敌忾。

罗仁章怒不可遏道“张素霞,不要再逞口舌之能了你把我们玩得团团转,今天必须要让你见点血”

张素霞目光敏锐地扫视了一下敌方的力量,敌方有四十余人,除去那些二流战斗力的警署黑皮,敌特有二十一人,而且各个都全副武装。但自己这边只有十来人,硬碰硬把握实在不大,只能采取边打边撤的对策了。

她外松内紧地笑道“难得罗老板带了所有的合作者来看望我,又在我毫无防备的况逃出了魔爪,是不是每天被关在那个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想我的丝袜美腿想得心痒难熬,才狗急跳墙啊”

罗仁章冷哼一声,道“你这个恶心的娘们,今天抓住你,非把你的双腿砍掉不可”

“好大的口气”

张素霞大喝一声,瞬间掏出腰间别的双枪,和敌特、警署干了起来,自己人边打边撤,但是由于寡不敌众,还没跑几步大半手下便被敌特打成了筛子,只有自己和宋浩云以及两个手最好的手下左闪右躲地逃出了巷子,小野便命冈本立刻带人去追,自己带着罗仁章等人进入百货公司,看看里面是否还有潜藏的军统特工或是什么重要线索。

一进门,百货公司的员工便子哇乱叫起来,但一时慌得不知怎么逃,警头便让所有人抱头蹲下。

小野带人仔细搜查半天,但是一无所获,看样子重要物件都被张素霞等人带走了,现场虽然死了大半的军统特工,但是没有搜出任何有价值的报或东西。

冈本带人一路追杀张素霞等人,宋浩云提着电台,跟着张素霞狂奔回她家,逃跑的过程中,掩护他们俩的那两个手下已经被冈本击毙了。

他们好不容易甩开了冈本的追兵,抄近道回到了桃花巷,但是一开家门,里面早已埋伏好的另一队敌特便包围了他们。

原来小野按照罗仁章所的报兵分两路,他亲自率人去第三百货公司抓捕张素霞等人,让一部分人潜藏在张素霞家,到时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二人趁四面的敌特还没有靠近,放下电台和他们决一死战二人手极好,瞬间干掉了五六个敌特,赶紧逃出桃花巷,可是他们在逃出巷口的一瞬间,一颗流弹打进了张素霞的小腿,她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宋浩云见势不妙,立刻给敌特撇过去一颗手雷,趁着火光爆炸赶紧把她背起,向另一个应急联络点狂奔而去。

冈本等人终究晚了一步,他懊恼道“的居然让那两个最重要的人物逃跑了,真是奇耻大辱啊”

负责潜藏在张素霞家的小分队队长鸟山道“冈本君,你不必过于自责,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缴获了他们的两部电台,还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冈本对他的意思半知半解,鸟山便立刻带他进入张素霞家,之后带他上了阁楼,阁楼的桌子上有一部电台,桌子底下还有一个火盆,里面是焚毁的密电。

鸟山诡笑道“冈本君,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和其他同伙联系的内容,但也不是没有价值发现。”说着,他拿出自己方才在火盆里发现的一张尚有字迹的纸条给冈本看。

纸条上的字迹为暗灵,请使用新的联系密码ahhpno032556。

冈本立刻明白了鸟山的意思,他们只要掌握了敌方发电报的密码,就能破译他们的电报内容,就可以对他们再造成致命打击

宋浩云把张素霞背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这里有他们的最后应急人手古棱医生,此处比第三百货公司和张素霞家更隐秘,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宋浩云跑到巷子的最深处,敲了敲门。

“谁”

“我,宋浩云。”

“你的五行属什么”

“五行属火,心火旺盛的火”

古医生赶紧给二人开门,见张素霞竟然受伤了忙一边关门、一边问宋浩云发生了什么事

宋浩云说军统武汉站遭到敌特的毁灭打击,几乎全军覆没,他和张素霞死里逃生,但不幸她的右小腿被流弹击中,要赶紧包扎治疗。

古医生赶紧带二人进卧室,宋浩云把大汗淋漓的张素霞放到上,古医生便赶紧把她的右裤腿撩起来,给她检查伤口。

宋浩云问道“老古,怎么样”

古医生宽慰道“还好,贯穿伤,不过要赶紧取出弹片。”

说罢,他赶紧取出医药箱,准备先给张素霞打一针麻醉剂。

张素霞忙道“不,不要打麻醉”

宋浩云明白她担心敌特会马上找到这来,于是他宽慰道“你放心,我们逃到这的路上,我已经把敌特全都甩开了,没人发现我们的行踪,这里现在十分安全,你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张素霞长吐一口气,微微颔首,古医生便给她注了麻醉剂,等她睡着以后给她取出弹片、包扎伤口。

现在军统武汉站惨遭灭顶之灾,宋浩云思如电转地想到要立刻将此况告知组长和陈青,让他们商议对策,打击在这边潜藏的敌特并重建武汉站。

古医生处理完了张素霞的伤口,立刻带他上阁楼,打开电台后,宋浩云便用专门的密电码给陈青发报,只有陈青才能和组长直线联系。

发好后,他们便坚守此处,等待救援。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追踪与反追踪

陈青收到了宋浩云发来的求救电报后震惊不已,果然在武汉潜藏着一股极其强大的敌特力量,而自己人之前一直盯着罗仁章等人押运的恶魔之花,这件事没有太在意,结果让敌特来了一招致命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判断这伙敌特应该就是山本所属的那一支神秘的特工队,此次对武汉站重创,造成了非常严峻的事态,现在的首要任务应当是尽快重建武汉站并消灭这伙潜藏的特工队,不然后患无穷。

好在宋浩云和张素霞已经躲进了古棱医生家,那里暂时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自己要马上给组长发电报,请求对武汉站进行支援。

他发报的同时,小野的侦听组也迅速捕获到了他的电波,使用那个尚未被烧毁的密码对陈青的发报内容进行了破译,破译的内容是:暗灵,妖灵请求对wh的支援,速快!

小野思如电转地想到:wh应该就是武汉的拼音缩写,暗灵就是张素霞求救的那个人,妖灵就是她本人!

小野赶忙道:“立刻追踪电波发源,找出暗灵位置。”

侦听组马上确认了电波发源的坐标,是在南京西延路37号。

冈本思如电转道:“队长,您之前就怀疑南京有潜藏的敌特人员,果然您的预感又应验了!”

小野微微颔首:“我们突袭第三百货公司没有抓到佐藤和千秋,而公司的职员几乎都是普通人,军统对他们在那里潜伏之事讳莫如深,这么想来,佐藤和千秋并不在那附近居住,而是盘踞在军统的南京站!”

冈本激动道:“那我们干脆兵分两路,我和山本在南京汇合,去抓捕佐藤和千秋,您留在武汉,万一他们先行过来支援尚在潜逃的张素霞和宋浩云,您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小野点了点头,示意他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赶紧让人给山本发了封电报,让他先不要从上海赶回武汉,与冈本在南京的西延路汇合,共同端掉佐藤和千秋的盘踞点,一举摧毁军统南京站!

发完电报,冈本便带领九名特工人员,全副武装开往南京。

傍晚张素霞慢慢醒来,古医生刚好做好了晚饭,便给她盛了一碗粥端过去,张素霞问道:“我昏迷的这会儿,你们都做了什么?”

古医生说他们已经向陈青发去了求救电报,支援人马应该很快就能到。

张素霞突然神色惶恐道:“遭了!敌特潜入了我家,十有**发现了阁楼上的电台还有烧毁电文的火盆,万一……”

古医生惊疑不定道:“万一什么?”

张素霞颤栗道:“万一……前些天更换密码的电文没有被完全烧毁,而,而恰恰是密码没有被烧掉,那样的话……”

古医生大吃一惊道:“什么?!素霞你是说你没有把更换密码的电文烧毁吗?”

张素霞摇了摇头,她每天都会把当接收的电文烧掉,但是她不敢确定字迹有没有完全被烧成灰,尤其是前些天更好的密码,要是密码真的没有被烧毁,万一被敌特发现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惊恐万分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古医生也惊慌失措起来,他们已经把求救电报发了出去,如果真如她设想的那样,那么敌特会利用密码轻而易举地捕获到陈青那边的电波发源,不仅可以破译他发送的电报内容,还可以通过电波追踪技术锁定他的坐标,这个结果对陈青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

于是,他赶紧喊宋浩云出来,告诉了他自己和张素霞的忧患,三人一起想对策。

宋浩云忙道:“那我们要不再给青发一封电报,让他先不要带人过来,以免中了敌人的计。”

张素霞摇头道:“不行!如果敌特已经捕获了我们所发出去的电报,我们要是再给青发一封,那敌特还是照样可以对我们的行动方案了如指掌。”

宋浩云思如电转道:“那要不我们给陈青发一封‘位置已暴露,快跑’的电文,这样就可以在敌特找到他之前让他安全脱险。”

张素霞仔细一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算敌特现在采取行动,陈青还是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转移,万幸的是古医生的电台对他们所使用的密码使用了最高级别的加密保护,又使用的是他的电台发报,敌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等到陈青安全转移后,他们三个就可以按照上级的命令转移至安全的地方,应该是与陈青进行汇合。

张素霞祈求道:“青是我们幽灵特工队的密码专家,在电讯方面具有超常的追踪与反追踪能力,但愿他能识破敌特的追踪电波,做出相应的对策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陈青的能力了。宋浩赶紧再用古医生的电台给陈青发去了让他赶紧转移的电报。

好在陈青在接收到他们发去的第一封电报的同时,就侦测到了有怪异的追踪电波,他立刻对追踪电波进行了反追踪,虽然敌特用加密方式让他无法追踪到他们的坐标,但是陈青立刻判断出这应该是敌特对张素霞他们发来的电报的追踪。

他立刻想到敌特有可能是发现了他们之间更换的密码,才会这么容易追踪过来,但是怎么发现的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他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处于危险之中,家的位置很有可能因此暴露,必须请求上级马上安排他转移。

他正要关闭电台,突然就接收到了宋浩云发来的‘位置已暴露,快跑!’的电报。

他明白这是宋浩云的放手一搏,他一定和张素霞做好了他所想的最坏打算,为幽灵特工组的队员,随时做好最坏打算也是自我保护的非常手段。

但这种做法毕竟太过冒险,尽管这封电文使用了双重加密保护,但是万一被敌特全部破译,那宋浩云他们的位置就好暴露,危险程度丝毫不小于他。

于是他又立刻给组长发去了第二封电报,让上级也尽快安排宋浩云他们转移。

小野的侦听组也迅速捕获了宋浩云发过去的第二封电文,小野看后感叹道:“看来这伙敌人也比我们想象得要厉害一些,居然这么快就反应上来,做好了最坏也是最安全的打算。”

鸟山苦恼道:“那队长,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本是一家人

上海,警察局。

且说吴警长接到了小野新发来的电报后同样惊诧不已,他们这两个月来煞费苦心要挖出的反分子陈川,到头来竟然是自己人这个结果听上去多么令人感到滑稽。

由于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实在太过于复杂,小野也没有发繁琐的电报,只告诉了他这个结论以及自己大破军统武汉站的胜利消息

吴警长不咋舌道“这个小野,还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以前我还觉得他有些吹牛,什么特高课最厉害的课长、什么特异功能,这回我是不信也得信了”

王副官也惊讶道“看来这个小野端的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不知用了什么奇诡之术,就一下子把军统武汉站连根拔除,真是不可思议”

吴警长表示赞同地微微颔首,看来自己没有白结交这个神一样的队友,以后跟着他走铁定有吃王副官思如电转道“哥,这封电报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结案了是陈川杀害了赵向荣,而我们现在也确定了他的真实份,那就不用再继续追查了。”

吴警长眼转一转,道“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此案又留下了一个最大的疑点陈川既然是自己人,他为什么要杀害赵向荣”

按理说赵向荣名义上也是大本皇军的朋友,直到现在小野甚至是本军部还记着他当初慷慨解囊一千万美金,使得军仅用三天时间就攻破了南京城的好,陈川虽然尚未露面,但据小野的判断他应该也是本军部非常器重的人才,他不大可能对赵向荣此人全然不知,那他为什么会干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蠢事

王副官分析道“哥,您之前不是说他有可能是看上了兰玉溪,这才杀害了赵向荣”

但吴警长此刻却全盘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他跟兰玉溪打过多次交道,知道她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中国人,跟他这国人称之为汉的卖国求荣之徒是势不两立的,而且他也看出了兰玉溪一家上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骨,她是绝对不会跟陈川,与他一样的汉苟合起来。

原先他和小野都以为陈川是反分子,因此想一心除掉赵向荣这个助纣为虐的汉,再迎娶兰玉溪,再加上自己对兰玉溪的判断,这样的结果也算是顺理成章。

可是最终确定了陈川是自己人,那么兰玉溪和他之间有瓜葛的可能就变得微乎其微了。

吴警长冥思苦想道“现在看来,他杀害赵向荣的目的绝对不会是为了得到兰玉溪,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丧心病狂这样做,也应该知道兰玉溪还是宁死不会嫁给他,那他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惊人原因才杀害了赵向荣呢”

王副官在一旁表示一脸懵bi),他沉思良久,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截然不同的想法,他道“哥,您说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把目标找错了也许杀害赵向荣的并不是陈川,而是别人”

吴警长领会道“你是说是别的什么人化名为陈川,杀害了赵向荣然后通过此目的嫁祸给陈川”

王副官严肃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很可能是别的凶手使用的借刀杀人之计既可以达到除去赵向荣的目的,也可以把目标转移给陈川,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实施他的诡计。

吴警长仔细一想,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王副官顺着思路揣测道“哥,您说有没有可能是与小野较量的这伙军统杀害了赵向荣,然后栽赃给陈川”

吴警长眉头紧锁道“很有可能陈川可是本军部所倚重的大人物,除掉了他,那项绝密的恶魔之花研究进展就会大打折扣,非常有利于军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找出并摧毁那个神秘的实验基地”

二人达成一致,觉得这应该就是赵向荣深夜遇害的答案,于是他们赶紧给小野回了封电报,把这个分析出的结论告知他。

小野收到了电报,觉得吴警长的判断非常有道理,这有可能是军统精心策划的一起一箭双雕的行动,端的是用计毒辣奇诡,令人防不胜防、不寒而栗

小野立刻给他回过去了电报,现在基本可以宣布结案了,下面的工作便是摧毁军统南京站,再给军统一个致命打击

王副官看了电报后,兴奋道“哥,那我们破了案,是不是可以向上面邀功请赏了”

但吴警长却唏嘘一声,告诉他现在领赏还为时尚早,即使确认了杀害赵向荣的凶手,但陈川毕竟是自己人,这个结果也没有多大意义,因此上面是不会根据这个破案结果给他丝毫的奖赏的,自己只有配合好小野端掉军统南京站,才算是功成名就,那样上面才会对他论功行赏。

两股势力又处于枕戈待旦的紧张局面。

南京,刘家。

刘琴琴明天就要返回南京了,她已经收拾好行李,晚上吃完了践行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准备美美地睡个好觉,这些时她经历了接二连三的诡异之事,体和心理压力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自己终于熬到了省亲期限完结,可以返回南京好好歇息上几天了,不用再跟陈川这个鬼一样的可怕人物周旋了,终于要摆脱他的梦魇了

刘琴琴感到如释重负,正要解衣睡,突然陈川又跳窗进来,刘琴琴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这个鬼”

陈川诡笑道“琴妹,听说你明天就要回南京了,我特意来跟你道别。”

刘琴琴翻了个白眼,脸色晴不定道“我谢谢你全家了你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睡觉。”

陈川仍诡笑道“琴妹,你回到南京,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刘琴琴冷哼一声,道“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我以后还是不必再见的为好”

陈川眯眯一笑,道“这话说的不对,我要纠正你,我们本是一家人,关门好做事”

说完陈川跳窗离去,不知所踪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程又现诡事!

“小姐,要不要买报纸”

“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恶魔之花”

列车上被神秘杀害的、生前嘴里喃喃念着咒语的中年男子。

老头好端端的跟在她后鱼贯下车,不知怎的背后竟深深地插进了一把匕首,当场倒在了血泊里。

“恶魔之花啊”还没死的老头突然发狂般的叫了这一声,最后自补一刀暴毙。

这是刘琴琴来武汉的火车上所发生的一连串的奇诡之事,这些可怖的节此刻在她的梦中如电影般唰唰唰地不断闪过,让她浑颤栗不止、盗汗不止。

“啊”

她突然被噩梦惊醒了,竟直坐了起来,两眼瞪大地如铜铃铛似的,坐在上大口喘着粗气,全已经是大汗淋漓。

半晌,她缓过神来,撩拨了一下发丝,往窗外一看,黎明竟已经到来,她一看天刚蒙蒙亮,不打算再睡了,以免又噩梦缠。

于是她穿戴好起,烧了壶水准备洗脸刷牙。

水烧好后,她把脸盆端到院中的池水边,绿色的水面倒映着她的影,她对着水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开始洗头。

洗完头,她正用毛巾擦着沾湿的头发,突然间,水中出现一个穿白裙、面目狰狞的女鬼女鬼对她发出几声毛骨悚然的狞笑,她吓得咿呀一声尖叫,竟直吓晕过去。

“琴琴,快醒醒快醒醒”

刘母不断晃动着她的躯,她好容易才从惊吓中醒了过来,看见自己居然躺在上,母亲在侧,她心有余悸地扑到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道“阿妈,水,水里有女鬼水里有女鬼啊”

刘母顿时惊疑不定,她方才正要过来看女儿是否醒了,催促她赶紧起洗漱,吃完早餐赶火车,可是刚到刘琴琴的卧房跟前,便惊讶地看到她竟然躺在池水边,立刻上前把她抱进房间。

刘母惊诧道“你说水中有鬼你是被水里的女鬼给吓晕的”

刘琴琴一个劲地点头,刘母苦笑着平抚道“琴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阿妈素都是一个人在咱家居住,几十年来咱家都没闹过鬼,你是不是又出现贫血,因而产生了幻觉呢”

刘琴琴摇头道“不阿妈我没有贫血,我真的是在水里看到了女鬼呢”

刘母唏嘘道;“唉,你可能此次回来探亲经历了太多的诡异之事,可能对你的体和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因而产生了可怕的幻觉。不过这也只是幻觉而已,它是一瞬而过的,等你回到南京,就可以好好休养了,这些可怕之事就会离你远去,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上了。”

刘琴琴心里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她飞快地洗漱完,吃完早饭后整装待发,当然,她也把特效药装进了提着的小包,以后自己就要靠着特效药煎熬余生了,等到药不够喝的时候,她就再来一趟武汉,去那家医院让专家给她继续配制解药,估计自己以后就成了武汉市人民医院的终病人了

背好了行李,刘母和她一边慢慢走出家门,一边相互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家门口,刘琴琴洒泪拜别母亲。

到了火车站,她买好了车票,很快等到了武汉通往的南京的列次,上了车,她寻到座位,把行李放好后小睡一会儿,但愿再别梦到那个老头和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了。

一个小时后,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刚喝了口水,眼睛突然瞥到了匪夷所思的一目那个在她来武汉的列车上被杀害的中年男子,此刻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把眼睛使劲闭了一会儿,再睁开一看,原来这不是幻觉而是不可思议的现实

她决眦凝视着对面的中年男子,但见他穿着一棕色长褂,双目紧闭,嘴里喃喃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刘琴琴看到他边没有坐人,于是壮着胆子坐了过去,她正要与之搭讪,但是那个中年男子竟然迅猛地把一只手放到她的丝袜美腿上,刘琴琴惊了一跳,眉毛倒竖把他的咸猪手打下,怒道“干什么啊你”

中年男子闭着双眼,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位女士,无意冒犯请多包涵”

刘琴琴不依不饶道“你摸我大腿,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你竟还闭着眼睛跟我说话,甚至一句道歉也没有,你不觉得你太无礼了吗”

中年男子从容地转过对着她,面无表道“对不起女士,我是个瞎子,请你不要为难我,我看不见人,所以只能通过触摸肢体来判断边人的体特征,确定他她是男是女,还请你莫见怪。”

刘琴琴一见他居然是个瞎子,立刻心生了对残疾人的同,心态也恢复了平和,原谅了他的无礼,她心里侥幸道幸好他只是摸了我腿一下,要是一不小心把我的摸了,那我可是太脸红了呵呵

自嘲完后,她的神色又多了一分恐慌,这个中年男子不是早就死了吗他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难道他是鬼魂不成

刘琴琴不打了个颤栗,两股战战几先走。

她正准备起,中年男子突然道“等一等女士,我感应到了”

刘琴琴疑道“感应到什么”

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你就是一个月前,我在通往武汉的列车上看到的那个与卖旧报纸的疯老头搭话的那个女士”

刘琴琴吃惊地长大嘴巴,讶异道“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又说看见我和那个疯老头搭话呢”

中年男子故弄玄虚道“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心灵也能看见,而且心灵所看见的事物比盲目的眼所看到的更加清楚。”

这番深奥的话让刘琴琴听得云里雾里,她有点觉得这个中年男子是在故弄玄虚,但是她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于是追问道“你和那个疯老头是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果断地说出了语惊四座的两个字“敌人”

刘琴琴神色恐慌道“那那是不是你杀了他你又给他施了什么魔咒,让他匪夷所思地自补了一刀”

中年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刘琴琴,而是淡淡地说道“小姐,你好像对我们两个很关心啊”

刘琴琴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但是一时间揣摩不出他的深意,于是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没有啊随便问问而已,你们俩有什么恩怨自行解决就行,别把我无端牵扯进来。”

说完,她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表面上处之泰然,实则全程神经紧绷地瞥着对面诡异的中年男子,发现他竟然全程都在喃喃地念着咒语,让她心里的疑云不断叠加,把她的心笼罩地十分茫然

第一百六十章 术行者! 幽蓝地道惊魂!

二人就这样僵持到了南京西火车站,俩人同时下了车,虽然拥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却挨在一起,刘琴琴好奇道“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份。”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小姐,你对我就那么好奇吗”

刘琴琴斩钉截铁道“是的你能赏我个薄面,告诉我吗”

中年男子思量一下,微微颔首“也好,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术行者”

刘琴琴惊疑不定,她不晓得什么是术行者,中年男子告诉她,术行者拥有通灵之术,既可以用法术救人,也可以用法术杀人,并且术行者能知过去未来,能预言人的祸福凶吉。

刘琴琴难以置信,觉得他所言倒跟算命的说法很像,于是她不以为然“先生怕是算命的吧想到了术行者这个高大尚的称呼,在我面前故作神秘一下吧”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小姐,我不是算命的,我是术行者。”

刘琴琴好奇道“那你跟算命的有什么不同吗”

中年男子说他会施展法术,刘琴琴嗤笑一声,让他即刻施法看看。但中年男子却道“这里人流来往,如何施展法术”

刘琴琴觉得自己已经戳穿了他的故弄玄虚,得意洋洋道“你根本不会施展什么法术那都是骗人的你就是个算命的而已。”

中年男子冷笑道“小姐,算命的能死而复生吗”

此言一出,刘琴琴又神经紧绷起来,是啊自己当初在火车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自称为术行者的男子可是被不知何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当场就倒在了血泊里,他是怎么复活的

一想到这,刘琴琴就不寒而栗,她壮着胆子,颤声道“那,那你,你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中年男子却不肯说,也不告诉她疯老头究竟是怎么怪异死去的,他故意绕开话题,卖弄道“小姐,术行者也可以通过触摸对方的肢体,得知对方的份。”

刘琴琴惊诧不已,她满怀好奇道“哦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这个本事。”

术行者微微颔首,二人找了个无人的旮旯拐角,刘琴琴厚着脸皮让他触摸自己的体,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术行者先触摸她的脸颊,这在古代叫做摸骨面相,摸完了脸,术行者开始触摸她的体,刘琴琴一直瞪大眼睛看着,看到他快要触摸到自己的部时,眉头紧锁道“再往下可就是我们女人的危险部位了,你能不能不要摸了”

术行者道“我心里看得见”说着他触摸了一下她的肩膀,之后把手收回去,点头道“知道了”

“快说”刘琴琴兴奋道。

术行者清了清嗓子,道出她是二十年前的上海名媛刘琴琴、现在是影帝王云天的夫人的份刘琴琴震惊不已,目瞪口呆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术行者诡笑道“无所谓知道不知道,只要一摸骨就知道”

刘琴琴觉得这真是太神奇了忙问他是如何修炼成这个法术的但术行者却守口如瓶,转告辞,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但刘琴琴却对他倍感好奇,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顺着他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等一下肯定还会在他的上有非常奇特的发现。

好在术行者由于眼盲,行走很慢,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像其他盲人一样戴墨镜、拄着拐杖行走,而是闭着双眼直接走他好像真的能看清世界一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肢体碰撞,就好像根本没有瞎一样刘琴琴惊得瞠目结舌,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跟踪了两个小时,周围空无一人,术行者继续前行,好像没有发现跟在他后面的刘琴琴,刘琴琴也大着胆子继续跟踪。

再跟踪了半个小时,术行者突然进了一个黑暗的地道刘琴琴停驻了脚步,脑海中天人交战我我要不要跟过去

但是这个地道口非常黑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况,而她也没有带手电筒,开始犹豫不决。

终于,她一咬牙一跺脚,壮着极大的胆子走进了地道,她决定要一探究竟

一进去,诡异的现象便发生了地道口虽然黑暗,但里面却是一片幽蓝地道的两边墙壁上都挂着望不到尽头的灯盏,发出暗蓝色的火焰。

她屏息凝神,慢慢向里面走去,这一片幽蓝的景象比地道口的黑暗更加令人觉得可怖不一会儿她浑便汗毛倒竖。

她继续向地道深处前行,途中经过了一个岔路口,地道里幽寂森冷,她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就这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地道深处继续前行,继续前行。

半晌,她停下了脚步,她终于缓了过来这里,这里不就是上次三家合拍鬼片时,所选的幽蓝地道吗

她想起了上次拍鬼片选了这个充满诡异色彩的场景的同时,也想起了有关幽蓝地道的一个恐怖传说

1937年,淞沪会战时,鬼子的飞机在上海上空狂轰滥炸,上海遭遇到了史上的空前浩劫,无数的无辜百姓被飞机投掷下来的炸弹炸死炸伤,上海一夜之间成了恐怖的人间地狱。

当时为了躲避军飞机的狂轰滥炸,上海市长和南京市长遵照老蒋的要求,秘密修建了一条由上海通往南京的地下防空通道,老蒋当时已经料定**肯定守不住上海,于是在上海尚未破城之前让坚守上海的将领先率领几个师顶住军势如破竹般的进攻,让大部队的一半人从陆路转移到南京,另一半人则从这条延绵将近二百里的地下通道转移到南京。

陆路上转移的**基本上轻装简从,转移速度比较快,而在地下通道转移的**则携带重要武器和辎重,将这些宝贝玩意安全转移到南京城,以便后对抗军好有点硬实力的家底。

守卫上海的第十八军不负众望,在**大部队转移到南京之前成功拖出住了军,待到从地下通道转移的最后一个士兵进去以后,老蒋便下令让守卫上海的剩余部队也从这条地道转移。

最后的残兵败将本来以为他们从这条地道转移是绝对安全的,但是老蒋却给他们来了最后一手的过河拆桥他等到从地道转移的大部队全部转移完后,又下令把这条道彻底封死,不让军有机可乘。

结果可想而知,守卫上海的最后残兵败将只有死路一条但他们在最后关头倒是跟军玩起了巷战,到死也没有让军发现这条地道,算是他们对党国尽的最后一点忠诚吧。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军占领上海不到一个月,就发现了这条地下通道,进到深处一看,通往南京的路段已经全部被炸毁,也就是说这条地下通道彻底废了他们妄图想利用这条地道达到直捣黄龙的诡计也就此破灭,不过南京最后还是很快沦陷了,南京这里的地道也迅速被本人发现,但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重要价值。

从此,这条被一分为二的地道几乎无人问津,但是从此以后却多了个可怕的传说

有些对这两条地道十分好奇的人进去一探究竟,想看看这两条地道的构造以及深度,但是一进去便看到了诡异的幽蓝景象,地道的墙壁上挂着幽蓝灯盏,没有人知道这景象是谁制造的,姑且就认为是老蒋吧。

但是这些探险者进到深处,却再也没有出来他们的家人寻进去,也没有出来渐渐地,在这两条幽蓝地道消失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议论纷纷,说地道里有鬼进去了就被鬼吃掉了,从此所有人吓得不敢再踏足这两条极其恐怖、带有极强的神秘色彩的幽蓝地道

但好在也不是没有生还者,他们出了地道,都吓得脸色惨白地告诉人们,他们在地道深处看到了累累白骨还听到了地道里面有鬼一样的凄厉嘶吼声,幸亏自己福大命大,才从地道里逃了出来。

但这样的说法只会让人们感到更加恐慌,从此幽蓝地道再也无人问津,更加诡异的是,它的道口一片漆黑,里面却是一片幽蓝,而且在道口用手电筒探照,却照不到里面的任何景象

一晃几年过去,幽蓝地道已经被世人所遗忘,永久地蒙上了它神秘恐怖的幽蓝色彩。

刘琴琴想到这个可怕的传说,吓得浑颤栗,她立刻想到自己要赶快逃出去,不然就会被里面的鬼吃掉

她刚一转,便瞪大眼睛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术行者站在她的后

她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道“你,你,你你你”

术行者诡笑道“刘琴琴小姐,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说罢,术行者推掌发出一阵烟雾,刘琴琴瞬间被烟雾吞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随后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封建教育

夜幕降临时,刘琴琴缓缓睁开了双眼,大脑尚处于无意识状态,她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还有琉璃灯,这派温馨的景象是多么熟悉。

她微微低头一看,丈夫王云天和女儿雪婕守在她旁边,看到她醒了,激动道“夫人阿妈,你终于醒了”

刘琴琴惊疑不定道“我我这是在家吗”

王云天微微颔首,但他对她的回家感到十分诧异,本来他和雪婕在家等了她三个小时,都没见她回来,心急如焚地派人去西火车站接应她,最后却发现她竟然昏倒在家门口腿上还留了很多血,他吓得赶紧把她抱进卧房,让女佣给她患上睡衣,把沾满血迹的丝袜洗净。

他忙问道“夫人,你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昏倒在家门口呢”

刘琴琴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她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回忆着回家的过程她坐上列车在列车上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死而复生、双目失明的中年男子下了车,他自称自己是是什么术行者,然后他给她摸骨,一语道出她的份,然后然后

她想到这,突然感到头很疼,俩人见她痛苦不堪的样子,王云天忙道“夫人,你先不要想了,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慢慢想,不急的、不急的”

雪婕揣测道“阿妈,你莫不是来了月事,才会在家门口昏倒吧”

刘琴琴眼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我都45岁了都已经到了绝经期,还会来月事吗”

雪婕恍然大悟,王云天半开玩笑道“夫人,女人过了经期,紧接着就是更年期,你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滚”刘琴琴翻了个白眼,道。

二人只好乖乖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刘琴琴坐在上痴痴发呆,她感到自己已经睡够了,接着回想着回家路上的事。

“啊”

王云天正陪雪婕玩牌,突然间就听到了卧房内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二人赶紧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见刘琴琴双手使劲按着头,神色不可名状的恐慌,浑颤抖不止,端的把二人吓了一跳。二人赶紧上前问道“夫人阿妈,你这是怎么了”

刘琴琴精神以及失控,不断发狂叫着,脑子里不断闪现出她进了幽蓝地道,突然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双眼失明的术行者,他变出了一团诡异的烟雾把自己包围住,之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这场面实在太过恐怖了,她无法承受这么惊悚的事实,精神也一下子崩溃了。

王云天赶紧上前使劲摇晃着她,费了浑力气,才让她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就两眼一翻,昏倒在上。

王云天觉得刘琴琴此状非常诡异,立刻给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来一趟给刘琴琴诊治一下。

私人医生来了后,给刘琴琴全上下做了全面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刘琴琴是由于过度贫血才晕倒的,至于精神失控可能是最近睡眠质量较差导致的。

王云天疑惑道“夫人的饮食起居一向很有规律,进食也没有出现过减少的迹象,怎么会突然出现贫血呢”

私人医生摇了摇头,道“发病的缘由一时查不出来,自己体的况只有自己最知道,先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夫人好好补补子,多让她进食,但也要避免太过油腻的食物。”

王云天点了点头,私人医生给刘琴琴打了一针葡萄糖便告辞了。

晚上九点,刘琴琴又睁开了双眼,虽然脸色看上去还是苍白,但气色还是恢复了一些,她下了出了房间,王云天和雪婕看她能下地了,高兴地喜笑颜开,忙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到餐桌前,桌上摆满了庖厨精心制作的饭菜,王云天依照私人医生的指示,让厨师做的大部分都是素食,也没有特别油腻的荤菜。

刘琴琴看到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大饱眼福道“这么多菜啊咱们三个人怎么吃得完”

王云天微笑道“夫人,这不是看你子好点了,特意给你接风洗尘嘛”

刘琴琴也突然感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肚子也咕咕叫了一下,她赶紧坐到餐桌前,大快朵颐起来,王云天和雪婕陪她一起享受这顿温馨的晚餐。

刘琴琴边吃边问道“雪婕,你阿爸去法国出差的这些天,你在家里做什么呢”

雪婕无奈道“爸也不让我出门,我整天呆在家里闷得慌能做的就只有读读书,化化妆什么的。”

刘琴琴哦了一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安慰道“委屈你了,阿妈现在回来了,你可以不用忍受寂寞了。”

王云天点了点头,让雪婕在家只化化妆,到院子里玩一玩就行了,不用读太多书,他觉得女人的读书资质差不多就行了,像是他的两个老朋友赵向荣和柳言明,却一直鼓励他们的女儿多读书,原因是希望她们将来能够继承家业,将公司发扬光大,跟他的教育理念截然不同。

虽然他们这样的思想听起来很进步,但他却不以为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女儿的况跟赵欣荣的和柳诗娴的都不一样,她们上肩负着将各自的家业发扬光大的希望,此所谓任重而道远,她们的父亲让她们成为女强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若不然没有真才实学,如何在公司立足立威

赵向荣和柳言明一早就跟他说过,就算两个女儿将来嫁了人,房产证上写的名字也一定是她们绝不可能是他们的未来女婿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最好的要留给自家人,这也没什么错,此乃人之常只是这话说出来,让王云天感觉他们两家的女儿将来一定会太过强势,女人一旦成为了极为厉害的女强人,那男人,更准确地说是他们两家未来的女婿,将来在家里算什么呢真的有足够的尊严面对他们强势的老婆吗

他一直信奉红楼梦中的一句话女子是水做的也就是说女人还是温柔贤惠比较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在外帮丈夫提高一下他的形象才是正道切不可闯出太过风光的事业,那样的话男人得多没面子

因此,他也不指望女儿雪婕将来继承他的家业,在工作上辅佐他,他想着自己找一个精通电影艺术、懂得体贴女人的才俊,让他来继承自己公司的事业,在生活上好好照顾雪婕即可。

但他这种封建教育理念却让雪婕感到很不舒服,她听闻柳言明可是经常鼓励柳诗娴去外面的世界经一经风雨,开阔自己的视野,她幻想着柳诗娴妹妹肯定没少出去玩,而自己却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一样,肯定十分眼羡那些在外面自由翱翔的雄鹰了

万般无奈,她只好遨游在书中的海洋,但现在父亲却不让她多读书,只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行了,她知道父亲言下之意是让她整在闺阁里备嫁,做好随时出嫁的准备,但这样的封建思想实在让生活在民国时代的她感到很不舒服。

她反驳道“阿爸,你整天不让我出门,现在还不让我读书,那我岂不是成了混吃等死的废物了吗”

王云天眉头紧锁道“可不敢这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好好化着你的妆容就行了,阿爸也没有不让你读书,只是希望你不要读太多,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即可”

刘琴琴附和道“女儿,你阿爸说的很对你看你欣荣姐一天多忙的,再看看你诗娴妹妹,也读书读的太有心机,连阿妈都应付不了她了。”

雪婕疑问道“阿妈,这话怎么说难道你回了趟老家,还见到了诗娴妹妹”

刘琴琴微微颔首,但是她说此番见了柳诗娴,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可少女了,现在城府极深,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雪婕狐疑道“阿妈,诗娴妹妹一向心坦然,她对你能有什么心机啊”

刘琴琴突然发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只好支支吾吾地掩饰道“就是反正就是她现在已经变了,阿妈久经世面,难道还看不出有城府的人吗”

雪婕幡然醒悟,她也一直觉得有城府不是件好事,那样的话人与人之间就会产生尔虞我诈斗,不能彼此真心相待,那世界将会是一片黯淡

当然,她这种想法也是很片面的,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还是要有些城府为好,这也是为人处世的生存法则。

但遗憾的是,这些宝贵的道理,王云天统统没有教给雪婕,完全把她与世绝隔般地圈养着,他认为女儿率真纯洁才是真正的少女本色

不过好在一家人很快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吃完饭后刘琴琴带雪婕去逛灯市她也不是完全让雪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只能在她牵着女儿的小手的况下,逛完后母女俩今夜伴着皎洁月光,相拥而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冥冥之中有天意

刘琴琴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后正要化妆,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的一刹那,惊得瞠目结舌一面魅影牌镜子

她内心恐惧道天啊这魅影牌镜子还跟我杠上了,看来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镜中女鬼了,这是哪辈子造的孽

不过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然对镜中的可怕女鬼有所漠然,有时静下心来一想,觉得镜中女鬼和她两个妹妹有些相像,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她甚至感到这一个月经历的所有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

她不再惊恐地把魅影牌镜子摔到地上,而是仔细捧着它,痴痴发问“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艺君还是兰君”

但女鬼没有出来,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同时内心另一个最大的疑惑涌上心头魅影镜子为什么总是缠着她

难道这是镜中女鬼故意的她是想暗示自己些什么吗

但她此刻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没法理清思绪,只好出去吃早饭。

今天她出奇般地胃口大开,不知是何原因,总感觉子有些虚弱,王云天则按照私人医生的吩咐,让她多吃点好的,她只是有些贫血而已。

刘琴琴脸色晴不定地喃喃道“看来我要和恶魔之花打一辈子交道了。”

白天无事,晚上她便早早睡觉了,今晚她想一个人呆在小世界里,让雪婕独自睡。

半夜,她又被一泡尿憋醒了,刚睁眼起,突然屋内电闪雷鸣三下惊得她浑汗毛倒竖,电闪雷鸣过后,前面梳妆台上放着的魅影镜子里的女鬼又显现出来,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刘琴琴刘琴琴”

刘琴琴吓得差点没叫出声,她浑颤栗着抱着被子,瞪大眼睛凝视着女鬼。

女鬼叫了几声她的名字,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的份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说着她伸直手臂,慢慢从镜子里出来

“啊不要,别过来别过来”刘琴琴惊恐万分地喊叫着。

电光火石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女鬼子出镜子的一刹那,她化作了一块悬浮的荧幕荧幕上放映着她和两个妹妹儿时一起玩耍的快乐场景,气氛一下子由恐怖变得温馨。

可是过了一会儿,却放映出来一幕让她永生难忘的可怕场面刘兰君出车祸坠入悬崖,虽然车没有发生爆炸,但是救援队赶到崖底时,刘兰君却尸骨无存

放映完后荧幕随之消失,整个屋子又恢复了黑暗安静。

刘琴琴呆坐在上,突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脚步声清脆有致,听起来像是高跟鞋的声音,她屏息凝神地竖起耳朵听着,那脚步声离她的房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脚步声停下了,过了一会儿,门开始吱吱作响,慢慢打开。

但门开了一半,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刘琴琴正要探头探脑,突然感觉她的头和一个**的东西触碰上了,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面色苍白如纸、披头散发的女鬼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的同时,又触碰到了灯的开光,光照亮整个屋子的一瞬间,眼前那个女鬼变成了一个小俏丽、姿曼妙的女子,她顾盼神飞、长着一张极为精致的瓜子脸,俏白的面庞略显冷峻,绾着小巧的马尾辫,定睛一看,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前的椅子上,笑容可掬地凝视着刘琴琴,刘琴琴惊恐之余又兴奋交加,半晌,她使出浑解数喊了亲切的一声“艺君”

刘艺君微微点头,莞尔一笑,道“姐姐”

刘琴琴赶紧爬了过去,仔细端详着她,之后用手触摸她的脸颊,但是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她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团空气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刘艺君苦笑道“姐姐,我现在灵魂出窍和你对话,你看到的并不是我的实体。”

刘琴琴惊诧道“灵魂出窍”

刘艺君微微颔首“姐姐,二十年不见了,你还好吧”

刘琴琴惊喜交加道“好好我一切都好可是你现在在哪兰君又在哪”

刘艺君低头不语,刘琴琴思如电转道“陈川告诉我,你和她被困在四号别墅里,四号别墅在哪大姐亲自去找你们。”

刘艺君抬起头,微微一笑“大姐,答案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诉你了。”

刘琴琴疑惑不解,她继续追问但刘艺君依然不肯说出四号别墅的具体方位,她只好唏嘘一声,继续问道“对了,你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跟陈川走了这二十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兰君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真的摔死了”

刘艺君从容不迫道“大姐,我知道你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我,但恕我直言,我目前一个都不能回答你。我这次灵魂出窍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所以我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刘琴琴突然脸色沉地忏悔道“艺君,姐姐当年真的错了不该为了重振家族当年的荣耀而做下那件蠢事,害得我们姐妹三人天各一方,竟然二十年都没有相见”说着她留下悔恨的泪水。

刘艺君帮她揩泪,宽慰道“大姐不必太过自责,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释怀,看到你依然健在,我感到十分欣慰。”

刘琴琴破涕而笑道“对了,雪婕你一定也很想念雪婕吧,我去叫醒她,让她和你相认。”

刘艺君却挥手打住她,强颜欢笑道“雪婕是个干干净净的孩子,还是不要让她看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场面为好,我只拜托大姐你让她在这乱世平平安安地渡过一生。”

刘琴琴疑问道“怎么你,你难道不想见雪婕她可是”

话还没说完,刘艺君却凭空消失了屋内传来她的空灵之声“姐姐,保重了”

刘琴琴坐在上魂不守舍地思索着艺君说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诉了我答案,是四号别墅究竟在哪的答案,那么到底是谁告诉我的

她呆想了大半夜,终于醍醐灌顶上次三家合拍的鬼片现场不就叫四号别墅吗

这是兰玉溪带他们去的,但她是个局外人,没有涉足那片所谓的世外桃源,只是看个电影闹,她是个家庭主妇,一般不把丈夫工作的事放在心上,事后也压根没问王云天他们拍电影的具体事宜。

刘艺君刚才那番玄之又玄的话,再结合她刚刚想起来的这件事,让她觉得兰玉溪带三家去拍鬼片的那个现场是大有玄机,难道兰玉溪早就知道四号别墅的很多事,但这些事世人都不知道

她心道看来整件事牵扯的人不止只有我和我的家人,还有兰玉溪

尽管她现在不可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已经想到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去上海找兰玉溪去四号别墅救出两个妹妹

她兴奋道“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便胡乱收拾好行李,趁着雪婕和王云天还没有起,便给二人留下一张不辞而别的纸条,说她去上海找兰玉溪玩,三天以后回来。

她出门后拦了辆黄包车,到了南京西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往上海的车票,一个小时后便上了火车,向上海急驰而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临近晌午,刘琴琴便从熙熙攘攘的上海西火车站下车了,她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兰玉溪家。

但是不巧,她赶到荣园时兰玉溪和赵欣荣都在上班,中午不回来吃饭,她便先把行李放到这,之后去繁华的上海滩小吃街恣意游dàng),她这次来的太急,没有在南京给兰玉溪母女俩买点礼物,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闲时间略备薄礼,以免人家笑话。

傍晚时分,她回到荣园,刚好赶上兰玉溪母女俩下班,二人看见她,赶紧夹道欢迎,兰玉溪洋溢道“不知琴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刘琴琴还礼道“这是哪的话我不请自来还怕打搅了你们一家的正常作息,内心惶恐不安呐”

三人一边相互寒暄,一边进了大厅,赵欣荣赶紧让仆人们把瓜果点心端上来,给刘琴琴泡一壶上好的碧螺。

三人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兰玉溪问道“琴姐,您这次突然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刘琴琴本想开门见山,但又怕话说的太唐突,于是踌躇起来,苦笑着掩饰道“没事啊就是在家里闷得慌,想来看看你和欣荣,你们母女真是让人羡煞的一对姐妹花啊”

二人赔笑道“琴姐才是容颜不老的万人迷啊”

闲话叙完后,仆人们也把丰盛的家宴端上了桌,三人愉快地吃完了晚餐,一起出去欣赏上海滩的夜景,疯玩到十点钟便拦了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刘琴琴道“玉溪,你和欣荣回去吧,我去外面寻个酒店住下。”

兰玉溪道“好端端的破费住什么酒店啊就住在我家,客房多得是,干净宽敞着呢”

刘琴琴见她盛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回到荣园洗漱完毕后,兰玉溪便带她去客房,进去后问道“琴姐,这里您是否还满意”

刘琴琴微微颔首“很不错你家的客房真是比外面的五星级酒店房间还要好”说着她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闭上眼睛闻着房间里的芳香。

她刚睁开眼睛,便看见兰玉溪笑容可掬地坐在她旁边,笑而不语。

刘琴琴脸颊泛红道“玉溪,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兰玉溪微微颔首,刘琴琴吓得一下子坐起来,惶恐道“玉溪,我是不是来得太急,没有化好妆啊你快看看我是不是脸色非常难看”说着她不断摸着脸,左顾右盼。

兰玉溪笑得花枝乱颤“没有没有您不用化妆的素颜照都很迷人,更何况略施粉黛呢”

刘琴琴吐了口气,汗颜道“真是吓死我了”说着她问道“哦对了,我到底哪里有不对”

兰玉溪开门见山道“琴姐,您虽然是个家庭主妇,可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我看您跟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直说吧,您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刘琴琴赞叹道“都说你善于洞察人心,看来所言不虚啊也罢,我就直说了,但是说了希望你不要太惊讶。”

兰玉溪神严肃地点了点头,刘琴琴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咱们三家合拍的那个鬼片现场四号别墅在哪”

兰玉溪讶异道“琴姐怎么会问起这个难道老王大哥没告诉你吗”

刘琴琴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家庭主妇,对丈夫工作上的事向来不过问,因此她没问他,这次来上海一来是为了探望她一家,二来是想去参观一下那个影视基地。

兰玉溪解释道“琴姐,那不是什么影视基地,而是一个荒废了多年的别墅,以前有个富商在那居住,后来听附近的居民说他去了美国,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我们是租用了一下他的别墅用作拍摄需要。”

刘琴琴哦了一声,继续追问她四号别墅在哪,她想去参观一下。

兰玉溪强颜欢笑道“琴姐,那是私宅,不是你认为的影视基地,我们岂能轻易涉足别人的私宅要不我带你去上海滩的其他影视基地参观参观。”

但刘琴琴执意要去那,可她没有强词夺理,而是拐弯抹角地说道“也好那你告诉我四号别墅在哪条街上,总不过分吧”

兰玉溪苦笑着问她是不是还固执地想涉足他人的私宅刘琴琴掩饰说她是想去四号别墅所在的那条街上转一转,她这次过来要好好感受一下上海滩的风光,争取满载而归。

这个理由兰玉溪没办法拒绝,只好道“那好吧琴姐,明天一早我亲自带你去。”

“那太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要上班呢”刘琴琴忙道。

“没事,我请一天假就可以了。”

“不用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我也有点困乏了,明天吃完早饭咱就出发”

话音刚落,兰玉溪便快步走出房间,关好门后去找赵欣荣商议对策。

赵欣荣惊诧道“听琴姐这话,看样子她也知道了四号别墅的事,但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应该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兰玉溪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道“我也想不通,想不通啊”

赵欣荣神色惶恐道“难道她知道了陈岳死而复生”

兰玉溪坐立不安道“这个,这个怕是不大可能,她应该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而关注了四号别墅。欣荣,不管怎么说,一定不能告诉琴姐陈岳死而复活的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赵欣荣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陷入沉思,绞尽脑汁使劲猜测刘琴琴究竟因何缘由而盯上了四号别墅

她这次突然造访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个家庭主妇,不会对什么影视基地感兴趣,一定是在她上发生了很大的事,而这个事和四号别墅牵扯着,才迫使她盯上了这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四号别墅

突然,赵欣荣灵光一现,想到了上次柳诗娴登门造访,她告诉自己她暑假去看望了一下刘琴琴,会不会是她知道了四号别墅的一些事,才使刘琴琴感兴趣起来

兰玉溪苦笑不得道“越扯越远了诗娴还是个尚未经历过什么大世面的女娃娃,她更不可能知道四号别墅的事。”

但她突然间反应上来了上次自己遭到陈岳的哥哥陈川的绑架,他是自小在刘琴琴家寄养,会不会他跟刘琴琴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才使刘琴琴盯上了四号别墅

她心道目前看来,这种说法应该是最站得住脚的,应该是陈川把她卷入到了这场大风暴里我有种预感,我们三大家族似乎在某种不知名的强大引力下,各自的命运开始交织在了一起

赵欣荣看到母亲两眼出神,诧异道“阿妈,您怎么了,在想什么”

兰玉溪回过神来,她还是不打算这个时候把陈川绑架她的事告诉女儿,于是支吾道“没什么那阿妈明天带琴姐去四号别墅的附近转转,有我看着她,不会出什么乱子。”

赵欣荣道“要不要我陪您一起看着她”

兰玉溪忙道“不用,你照常上你的班就行了,你要是一反常态,她反倒会更加敏锐。”

赵欣荣微微颔首“好,就这么办”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单刀直入

第二天吃过早饭,兰玉溪便兴致勃勃地带刘琴琴去上海城南柳树街闲逛。

二人在大街小巷游dàng)了一上午,刘琴琴始终没有找到四号别墅在哪,于是她脸色晴不定道“玉溪妹子,你该不会是故意耍我吧让我南辕北辙了”

兰玉溪忙道“琴姐,玉溪哪敢耍您我答应过您要带你来指定的大街上转悠,可您心里还是想着四号别墅,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琴琴哑口无言,只好让她带着自己再在这条街以及小巷中来回转了三圈,最终还是徒劳无功,只好与其寻个听书的地方坐下,边嗑瓜子边谝闲传。

正听得起兴,刘琴琴突然眉头紧锁地捂着肚子,兰玉溪忙问她有什么不舒服,刘琴琴说她闹肚子想上厕所,便赶紧起去后院茅房。

但她实际上是装的,她想通过后院的后门尿遁,自己再去寻一下神秘的四号别墅。

可是不巧,看后门的不许她从这里出去,她于是花钱买通了门卫,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开溜。

兰玉溪再听了会儿书,突然感到饥肠辘辘,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是时候去吃午饭了,这时,她才想起刘琴琴已经上了很长时间的厕所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于是她赶紧跑到后院女厕所去寻她。

“琴姐,你上好没饭点到了,咱们马上去吃饭。”兰玉溪喊道。

但是没有回音。

兰玉溪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去蹲坑处一一查看,结果根本就没人她大叫一声不好,赶紧跑了出去,问看后门的老大爷是不是有个四十五岁上下、材较为高挑的女士从这出去了大爷微微颔首。

兰玉溪立刻想到刘琴琴肯定是独自去寻找四号别墅了,虽然四号别墅的位置非常隐蔽,可万一她要是真的寻到了,无异于一脚踏入了地狱,后果不堪设想

她出了门,迅速拦了辆黄包车,满大街地寻找刘琴琴。

但是她没有想到,刘琴琴也坐着黄包车满世界地寻找四号别墅,也是,她总不能徒步寻找,耽误太长时间会让兰玉溪起疑心的。

但车夫有些不耐烦道“我说太太啊,您到底要找什么咱都在这条街上来回转了好几圈了,能不能换个地方找”

刘琴琴道“我坐车之前就问你知不知道四号别墅在哪,你说你压根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我就只能大海捞针地找了。你好好拉你的车,我不少你车钱”

车夫头大如斗道“太太您恕我直言,上海滩真的没有四号别墅这个地方我可是车行的老资格了,整个上海滩都跑遍了不下二十趟,所有的地方都去过,连那些达官贵人住的地方我都无一不晓,可是您今天给我说的这个地方,我的确是闻所未闻。”

刘琴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再带着自己在这条街上转一转,实在找不到就原路返回吧,车夫也只好无奈地撒开腿继续跑。

跑了一会儿,刘琴琴路过花青巷,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玉溪好像没有带我来。

“停”刘琴琴喊道。

车夫赶紧把车停了下来,刘琴琴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车夫告诉她这是花青巷,里面住的都是老上海的居民,这个巷子有着很古老的历史。

“谢谢你啊”刘琴琴道谢后给了车夫二十块钱,迫不及待地跑进了花青巷。

与此同时,兰玉溪仍在满大街地寻找刘琴琴的下落,焦急地额头上直冒汗、心跳如鼓。

无巧不成书,拉她的车夫突然与拉刘琴琴的那个老车夫碰面了,二人同向而行,车夫问候道“老哥,看来你今天生意不错,瞧你跑得大汗淋漓的。”

老车夫用放在脖子上的纱巾擦了把汗,气喘吁吁道“可不咋的今天我遇上了高人,让我拉着她在柳树街上来回转了好几圈,把我转得晕头转向,好在这位高人是个阔太太,让我停在花青巷跟前后,二话不说给了我二十块钱这可是相当于我三个月的车份,我准备直接回家,给老婆孩子买只烧鸡庆祝一下,今天剩下的时间就不拉车了。”

车夫羡慕道“老哥,您今天可真是走狗屎运了”

但这番话却让兰玉溪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最坏的况还是发生了她赶紧让车夫也把她拉到花青巷那里。

可惜终究晚了一步,在兰玉溪赶赴花青巷的路上,刘琴琴就已经走到了巷子里的最深处,来到了一间老宅前,她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开,不经意间地一推,门却开了

她惊讶地走进一间黑灯瞎火的狭小屋子,问道“有人吗”

没有回音,连喊了三声,仍没有回音。

突然,她看到了后门,推开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草原中央屹立着一栋十层高的宏伟建筑

她惊喜交加道这应该就是玉溪上次带剧组来过的四号别墅,这场景和电影上演的一模一样

她激动地冲向别墅,内心呐喊道艺君兰君大姐来救你们了大姐来了

她跑到别墅跟前,抬头一仰望,别墅里的所有房间都拉上了窗帘,她到侧面一看,别墅的侧面镂刻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四号别墅

终于找到地方了,真可谓是好事多磨。

她敲了敲别墅的门,问道“有人吗”

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于是她拉开手提包拉链,拿出手枪,打开保险上膛,慢慢打开别墅的大门,进入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她刚一进去,便看到有一个材伟岸、着灰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这影相当熟悉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这个男人跟前,用枪顶着他的后背,命令道“不许动你是不是陈川”

男的缄默不语,她便让他转过来,转过一看,这男的还用围脖当面罩,嘴巴鼻子全都捂住,露出的只有两只眼睛。

刘琴琴没好气道“陈川,上次我回老家你就是这么伪装,害我差点没认出来现在你又跟我玩老一。”说着刘琴琴用左手轻轻将他的围脖放下来,男的眯着眼睛笑着。

可是揭开他神秘面纱的一刹那,刘琴琴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一个面目狰狞、两排红牙露在外面的怪物

“咿呀”

刘琴琴吓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随即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匪夷所思的发现

吓晕过去的刘琴琴被绑在别墅三楼的一间房内,陈岳和一名穿实验服、戴着口罩的人在侧,那人取出一只注针,从刘琴琴的胳膊静脉处抽取一管子血,随后把血样加到头柜上搁着的一个捣蒜罐里,将其与之前捣碎的花瓣摇匀混合,大功告成后那人走了出去。

疼痛感反映到了刘琴琴的大脑神经,那人刚走出去她便醒了过来,震惊地看见陈川在侧,而自己的手脚被捆绑起来,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色厉内荏道“陈川,你,你到底想怎样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岳呵呵一笑,道“琴姐,不要惊慌,我不是陈川,我是陈岳”

此言一出,刘琴琴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颤栗道“不陈川,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耍花招你就是陈川你骗不了我,你别再伪装了”

陈岳唏嘘道“唉,琴姐,时过境迁整整五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把我和那个坏蛋混淆了,真是可悲啊”

刘琴琴露出无比诧异的目光凝视着他,半晌,她才终于判断出来他好像确实不是陈川,虽然长得很像,但仔细观察,确有一点不同之处。

她惊诧道“你你真的,真的是陈岳”

陈岳微微颔首,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在做噩梦这怎么可能陈岳五年前就在那场车祸中与他全家坠崖而亡了他死而复生这未免太荒诞了,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

于是她不断地闭眼睁眼,反反复复十几次,但陈岳依然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她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不信也得信了

她激动道“陈岳老弟,你,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莫非你压根就没死”

陈岳伤感道“琴姐,我当初的确是死了。”他一边说一边给刘琴琴解绑,“我能活过来端的一言难尽,好在上苍眷我。”

刘琴琴起后,接着问他是什么时候复活的怎么死而复生的但陈岳缄口不言,她又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胳膊有些疼痛,抬起胳膊一看,静脉处有血点,她慌忙问道“陈岳老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岳支吾道“哦,没什么琴姐你不必将它放在心上。”

刘琴琴感到十分不对劲,与此同时她想起了自己单刀直入这栋别墅时,遭遇的那个怪物,于是立刻跑到他前面拦住他,疾言厉色地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遭遇的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还有”

陈岳挥手打住她,道“琴姐,这么多年没见,我知道你肯定有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我,但恕我直言,我一个秘密都不能告诉您。四号别墅本是世外地,您无端闯入,已经让我十分为难,好在主人这些天不在,我可以有权利保障您的生命安全。”

刘琴琴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陈岳这话有何含义,忙问他保障生命安全是什么意思陈岳一脸无奈地告诉她,她闯入了四号别墅就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里的一些秘密,所以她暂时不能走,必须等到危机解除以后才能离去。

刘琴琴眉毛倒竖道“你甭说这些阳怪气的话,你就直说你想把我怎样”

陈岳笑而不语,带她下了一楼,来到一间客房关押碧兰的地方

碧兰看见他领着一个女人进来,讶异道“陈岳,她是谁”

陈岳对刘琴琴解释道:“琴姐,这是你的好哥哥陈川的未婚妻,她叫钱碧兰,陈川当年寄养在你们刘家,他或多或少都和您有些血缘关系,我想您和他的未婚妻也一定能相处地很愉快。”

刘琴琴眉头紧锁道“你把陈川的未婚妻也绑架到这暗鬼神之所来了”

陈岳道“琴姐您放心,您和她在这里很安全,等我事办完后就自然放你们回去,这的客房很干净,但是不许拉开窗帘,但也足以保证通风换气,我这有的是好饭好菜款待您,您先好好住两天,我有空了就过来陪您喝两杯。”

说罢,陈岳走出房间,上了三楼。

刘琴琴关好门后,碧兰问道“姑娘你是”

刘琴琴解释道“我是影帝王云天的夫人刘琴琴,也是你未婚夫陈川的表妹。”

碧兰顿时张大嘴巴,惊诧不已,不过二人很快投机起来,刘琴琴也迅速被碧兰的温柔善良感染了,亲切地握着她的手,夸赞她是个好姑娘。

聊得兴起,碧兰问道“姐姐,您能不能对我说说您对陈川的评价”

这下把刘琴琴难住了,她刚才与之交谈,尽量聊些自己的家长里短,对陈川避而不谈,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愤怒的绪,把陈川犯下的滔天大罪对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和盘托出而导致她精神瞬间崩溃,因为她所描述的陈川都是陈川对自己虚伪的自夸,也是,男人毕竟要在女人面前极力表现出他自认为好的一面。

她思如电转道“这个嘛,姐姐可没有资格去评价,我和他虽说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自家人去评价自家人,难免有袒护之心,不会做到公正客观。”

碧兰遗憾地哦了一声,唏嘘道“唉,他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他说自己是个科学工作者,工作质绝密,因此我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刘琴琴心里冷哼一声,道他什么狗科学工作者不过是个科学疯子加杀人魔王罢了

刘琴琴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被陈岳绑架到此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碧兰说陈岳把她当作人质,后好要挟陈川,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也不得而知。

刘琴琴继续问道“你对陈岳有什么看法”

碧兰悻悻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险小人对了姐姐,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刘琴琴脸色晴不定道“以前他是个心地刚直的铁汉子,但这次我意外地见到了死而复生的他,突然感觉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无比可怖的冷酷。”

碧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她道“不过”

“不过什么”刘琴琴好奇道。

碧兰眉头紧锁道“不过我之前和他交谈时,听他说陈川比他险毒辣百倍千倍,陈川才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还听他说陈川现在竟为本人效力,正在实施一项极其恐怖的计划,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刘琴琴听了此话也是大为震惊,没想到陈川利用她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帮本人实施计划,她之前还以为陈川只是为了救她和两个妹妹而已,没想到此人真的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但她不愿火上浇油而使碧兰对她理想中的未婚夫失望至极,于是也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随后和她随便聊点各自的世来打发时间。

陈岳正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休息,突然四号别墅的一位仆人进来告诉他,说是他发现兰玉溪来了。

陈岳讶异道“玉溪妹妹她怎么来了”

仆人问道“副主人,那我要不要吩咐厨子给她做红烧吃您不是说她最喜欢吃红烧吗”

陈岳微微颔首“你去准备吧。”

他立刻想到兰玉溪此番前来应该是问他要人,他立刻心生一计,想来个一箭双雕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兰玉溪陷入幻境

兰玉溪踏入四号别墅后,见四周无人,厉声喝道“陈岳你给我出来你把刘琴琴藏到哪了”

此时她后的房间门吱吱打开,她蓦然回首,看见陈岳对她微笑,道“你好啊,玉溪妹妹。”

紧接着,陈岳打了一个响指,前面桌上的火烛便点燃了,兰玉溪回头一看,又是一桌琳琅满目的佳肴,主菜依然是她最喜欢吃的红烧。

陈岳慢慢走到她的边,问道“玉溪妹妹,这个场景熟悉吗”

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兰玉溪第一次来四号别墅时与陈岳相见的场景吗

她惊疑不定道“陈岳,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岳解释道“没什么意思,你来了我能不好好招待你吗”说着他看了看兰玉溪穿的白色外,微笑道“玉溪妹妹,你永远都是这么地一尘不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洁白的圣女。”

但兰玉溪无意吃这顿难以下咽的饭,也不想听他这番巧言令色的话,她眉毛倒竖道“闲话少说,你赶紧把刘琴琴给我放了”

陈岳诡笑道“不急,人我一定会放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先跟我上三楼,我要送你一份礼物,一份让你做梦都惊喜不到的礼物。”

兰玉溪满怀好奇,亦步亦趋地跟着陈岳上了三楼,进了中间的最为宽敞的房间。

一进去,她便惊得目瞪口呆已经死去的丈夫赵向荣站在她的面前

赵向荣激动地喊了一声“玉溪”

兰玉溪也无比惊讶地喊了一声“向荣”

二人激动无比地冲上前紧紧拥抱,纵然内心有千言万语,此刻全都化为脉脉深。

拥抱了一会儿,二人慢慢挣脱开怀抱,兰玉溪喜不自道“向荣,你,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赵向荣苦笑道“这得感谢陈岳。”

兰玉溪回头一瞥,陈岳微微一笑,道“怎么样玉溪妹妹,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兰玉溪惊诧道“你,你不是把向荣杀了吗怎么又把他复活了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把他复活的”

陈岳淡淡地说道“你之前一直很好奇我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可你却不知道,我能自己死而复生,也可以复活别人至于我为什么要复活赵向荣,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陈岳又打了一个响指,面前出现了一道荧幕,放映着似曾相识的画面

“玉溪妹妹,你嫁给我好吗”

“你嫁给我后我给你盖一栋十层高的别墅,全部用红砖铺砌,这栋别墅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在里面幸福地度过一辈子,携手到天荒地老。”

“是不是真的陈岳哥哥你可不许骗人哦”

“我要是吃红烧吃胖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你就是吃胖了也会是个倾国倾城的杨贵妃,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兰玉溪看着眼前放映的那让她永生难忘的、天真烂漫的画面,内心感慨万千,上下嘴唇不断碰撞。

陈岳微笑道“玉溪妹妹,一会儿我们三人一起享受这顿红烧,你说好吗”

兰玉溪痴痴地盯着荧幕,一言不发。

放映完了天真烂漫的画面,紧接着开始放映那令她无比心痛的回忆场景

“陈兄,只要你愿意把你儿子的未婚妻送给我,让她做我的二太太,我可以对你做出两个承诺第一个是把与好莱坞签署永久战略合作的名额让给你;第二个就是我拿出三千万美金,助你公司尽快复苏。”

“你要是敢带兰玉溪私奔我从此不认你这个儿子,你会和她一辈子穷困潦倒,等我找到了你们就立刻把兰玉溪卖到ji)院,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某年某月的四号,我会把和你拍的婚纱照寄给陈岳,再邀请陈家来参加你我的婚姻宴会。让陈岳亲眼见证你真正拥有的幸福。”

放映完后,兰玉溪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当中。

半晌,她缓过神来,狐疑道“陈岳,你给我放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陈岳道“玉溪妹妹,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我的影子,你最放不下的,其实是我我还是渴望你能够回到我的边。”

兰玉溪眉头紧锁道“可是你现在正在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内心无比暗的人生活一辈子呢”

陈岳激动地告诉她,他近来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为自己浴火重生后的疯狂报复感到内疚,内疚地五内俱焚,这两天几次三番想要自杀谢罪,但每次自杀前脑海中都会瞬间浮现出他活泼可的玉溪妹妹的音容笑貌,于是不得已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想要再竭尽全力放手一搏。

兰玉溪诧异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陈岳愁眉苦脸地微微颔首“是的玉溪妹妹,你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真心付出和改变。”

兰玉溪摇头道“不我不相信即便你真的愿意放弃你现在在四号别墅的权位,你出去以后又能怎样”

陈岳说他以前也是学电影艺术的,他可以重cāo)旧业,赚的钱足够养活他俩,然后他就可以和她重拾旧,白头偕老。

兰玉溪看向赵向荣,赵向荣露出悔恨的表,忏悔道“玉溪,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贪恋你的美色而使你和陈岳天各一方,更不应该和那个小野狼狈为,害得陈岳一家家破人亡。”

“向荣”

赵向荣打断她,继续悔罪“人有自知之明,其实我才是最大的罪人。陈岳暗杀我乃是天道轮回,我毫无怨言,既然他已经死而复生,又有诚意痛改前非,我想你们是时候重新花好月圆了。你瞧,他为了悔罪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诚意,让我获得了新生,可以重新做人,他为了你肯放弃复仇、不计前嫌,这份赤子之心端的是感天动地。所以,你和他重拾旧,我毫无异议。”

兰玉溪用无比诧异的眼神凝视着他,问道“向荣,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赵向荣微微颔首,兰玉溪讶异道“可是你以后该怎么办”

赵向荣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国贼,之前所犯下的罪孽一辈子也洗脱不清,因此陈岳准备给他一笔钱,送他去美国安度晚年。

陈岳问道“玉溪妹妹,这个想法你觉得如何”

一时间,兰玉溪无法回答他,她的思绪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当中,端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又是那么bi)真,她深切感受到了二人至深的诚意,到底该怎么办

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突然,楼上传来一个空灵的愤怒声,打破了沉寂“没出息的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二重幻境迷真心

陈岳对这个空灵之声大喊道“主人,请您辞去陈岳四号别墅副主人之职,让陈岳和兰玉溪共渡一生”

空灵咆哮道“混蛋你竟然敢为了一个jiàn)女人忤逆我你是我四号别墅的接班人,我坚决不许你做出任何蠢事”

陈岳处之泰然道“主人,陈岳所犯下的罪孽已经引起人神共愤,我现在渴望改邪归正,求主人你放我和兰玉溪一条生路,让我出去赎罪。”

空灵狞笑道“哈哈哈你以为你这句话说出口了以后,我还会傻乎乎地放你们出去吗”

陈岳知道自己掌握着四号别墅太多的秘密,若是自己就此罢休,那他的主人也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刚才的话是他的主人给他下的最后通牒,如果他敢为了兰玉溪而背叛它,那它立刻会对其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陈岳视死如归道“主人你杀我不要紧,如果可以用我的血来洗刷我灵魂的罪恶,那我愿立刻死在您的面前。但求您放过兰玉溪,她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对主人您造成任何威胁。”

空灵冷哼一声,道“好啊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说罢,一条红火的鞭子凭空出现,狠狠抽在陈岳的上,不一会儿,他被打得皮开绽、遍体鳞伤。

兰玉溪终于缓过神来,惊恐地大喊一声“不要”立刻扑到陈岳的面前,替他挨鞭子。

但兰玉溪毕竟细皮嫩的,挨不到几下便疼得撕心裂肺地喊叫。

“不要打她”

陈岳立刻把兰玉溪翻过来,替她挡住疼痛难忍的火鞭。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本来我都已经打算选你作为四号别墅的副主人了,你忘了你和陈川是怎样你死我活的竞争吗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吗”空灵边打边骂。

陈岳疼得龇牙咧嘴道“主人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永生不忘,但我也真的很我的玉溪妹妹,副主人的位置我不要了,让给陈川我发誓我出去以后绝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

兰玉溪看着陈岳忍受着地狱般的痛苦,顿时对他的心复生,瞬间忘却了他之前的险诡诈和冷酷无。她泪流满面道“陈岳,你这又是何苦呢”

陈岳奄奄一息道“玉溪,玉溪妹妹,只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火鞭再抽了几下,空灵便将鞭子收了回去,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唉,算了我就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你带着兰玉溪走吧,我会告知陈川让他来替任你四号别墅副主人的位置,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们了”

兰玉溪赶紧把陈岳搀扶起来,陈岳起后猛吐一口血,脸色变得无比惨白,浑颤抖地摇摇坠,兰玉溪使劲搀扶着他,关切道“陈岳哥哥,你还好吧”

陈岳微微颔首“还死不了”说着,他牵起兰玉溪的纤纤玉手,再次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他苦笑道“玉溪妹妹,你跟我走吧。”

放在之前,兰玉溪铁定是不会答应,但她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陈岳对她的深义重,这份感动上天的挚诚一下子让她踌躇起来,暂时让陈岳静静地拉着她的手。

陈岳脸色晴不定道“你不会还不愿意吧”

兰玉溪犹豫道“我,我可是我,我现在仍是赵太太的份,和你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我”

陈岳强颜欢笑道“这有什么的你我曾经是多么美好的一对恋人,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你可以对外人说我陈岳大难不死,咱俩重拾旧也是理之中的事,你难道还预备给赵向荣当汉之妻吗”

兰玉溪脑海中又开始天人交战,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眼前的事实是和赵向荣回去继续长相厮守,还是和陈岳重拾旧

如果她选择了赵向荣,那陈岳的心肯定会凉透,他现在已经为她失去了一切,要是自己还不肯原谅他,那他肯定会被bi)疯而自杀

但要是她选择了陈岳,似乎也有悖于她最开始看见死而复生的赵向荣的意愿,那一刻,她只想和赵向荣赶快回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和女儿赵欣荣一家团圆,安享天伦之乐。

她于是又看了看在一旁的赵向荣,赵向荣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跟陈岳走,双管齐下,让她的心彻底倒向了陈岳这一边,她疑道“陈岳哥哥,你你真的还能再接受我吗”

陈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们本来就是天作之合况且我一直相信我的玉溪妹妹是天底下最温柔善良、通达理的最美好的女人,我永远都会接受你的”

兰玉溪还是心存疑虑,他毕竟在此之前杀害了赵欣荣的父亲赵向荣,就算她肯原谅他,和他一起回到荣园生活,但是赵欣荣也肯定不会原谅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陈岳让她放宽心,现在他已经把赵向荣复活了,两个原先势不两立的敌人现在已经尽释前嫌,只要让赵欣荣知道了这个事实,她一定会接纳他的。

兰玉溪细细一想,也觉得此话有理,赵欣荣虽然比较刚烈,但她也是知书达理之人,相信她得知了陈岳和赵向荣冰释前嫌的事后,一定会喜笑颜开地接纳陈岳

陈岳见兰玉溪真的对他动心动了,于是用强有力的手使劲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微笑道“玉溪妹妹,我们走吧。”

但突然间,兰玉溪两眼一翻,晕倒在陈岳的怀中。

陈岳紧紧搂着不省人事的兰玉溪,一旁的赵向荣也消失不见了,幻境消失

他撩拨了一下兰玉溪的发丝,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微笑道“玉溪妹妹,实在对不住了只有这样你才肯回到我的边来,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纯洁的女人,用这种手段来获取你的芳心实在是不太光明,但我真的是别无选择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说完,他抱起兰玉溪上了二楼,进入卧房,把她轻轻放在上,脱下鞋,开始解她的外衣纽扣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兰玉溪冲破幻境

陈岳解脱掉兰玉溪的白色外,兰玉溪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旗袍,他痴痴一笑,道“永远都是这么喜欢白色,这才是我的玉溪妹妹”

说完,他开始解旗袍排扣,刚解开最上面的两个,兰玉溪突然睁开了眼睛,见他对自己强行非礼,顺势给了他一耳光,跳将起来,系上扣子后赶紧把外穿起来。

陈岳诧异道“玉溪妹妹,你这是干什么”

兰玉溪瞪大眼睛道“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陈岳一脸懵bi)道“刚才你你不是已经答应回到我边来了吗”

兰玉溪醒悟道“就在刚刚我清醒了过来,我所看到的只不过都是幻境而已”

陈岳狡辩说她看到的都是事实,不信他可以再把赵向荣变哦不,叫出来,与她当面对质。

兰玉溪冷哼一声,道“你不用再耍小聪明了,那个赵向荣是你变出来的”

陈岳讶异道“哦何以见得”

兰玉溪慢慢给他分析道来

一开始她确实感到不可思议,以为他复活了赵向荣是活生生的事实,之后他们俩给她导演了一出好戏,他把自己对她的一往深说得非常诚挚,感觉比唱得都好听,甚至他后来说自己已经不计前嫌,愿意给赵向荣一笔钱送他去美国安享晚年,然后他和她花好月圆,这一句貌似十分坦诚的话,让她的脑子瞬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几乎相信了他的鬼话

但是几乎相信不等于彻底相信,因为她毕竟陪伴了赵向荣五年,好歹也知道他的,他虽然以前狼狈为、与虎谋皮,但也绝对不会跟明目张胆想要伤害他的敌人有任何的苟合

她疾言厉色道“因为我和向荣心灵相通,所以我不相信他肯会为了钱和躲避你而放弃我,他要是真的怕你怕到骨子里,当初早就把我送回到你的边了。我想他就算真的自己复生站到你的面前,对你的恨也绝对不会比我对你的少”

这句话字字如刀般刺穿陈岳的内心,他本来已经感受到了重拾旧的巨大温暖,但这句绝的话一说出口,使他感到自己复生的内心刹那间又被冰冻了起来,沁人心脾的寒意让他的内心颤栗发抖。

他故作从容,冷笑道“赵向荣他不过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鼠辈你说的对,我俩之间确实有深仇大恨,就算他也能和我一样死而复生,我也永远与他不共戴天但是你既然是个明白人,也应该知道这等国人败类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自己的年华所以玉溪妹妹,你还是回到我的边来吧,只有我才是真正你的人”

兰玉溪心如磐石地告诉他,就算赵向荣已经死了,他自以为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但她却能够看透他的虚伪之心,因此自己也宁死不回到他的边。

陈岳懊恼道“玉溪妹妹,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难道我现在在你的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吗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汉国贼吗”

兰玉溪大义凛然地告诉他,这是两码事赵向荣确实是汉,她作为他的遗孀会用毕生去洗刷赵家的罪孽,好让自己和赵欣荣在本人滚出中国的那一天,不至于留下太多的骂名,自己嫁给赵向荣乃是命运使然,无法左右但是他现在也为了复仇变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杀人狂加伪君子,如果自己真的良心尚存,也断断不会和他在一起,再给自己的上增加更多的罪孽

但陈岳却对她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嗤之以鼻,他告诉她,四号别墅的幻境完全可以照出一个人的真肺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上次吴警长突袭四号别墅时,他就启动了幻境,照出他手下的人的暗内心,最终让他们死在幻境里。

兰玉溪咬牙切齿道“我所料果然不错,你真的已经变成了丧心病狂的杀人疯子,是不是如果我刚才没有中你的幻术而对你投怀送抱,那你就会利用幻境杀我灭口”

陈岳淡淡地说道“玉溪妹妹你别歪想,四号别墅的幻境只有内心邪恶、在危难之际只顾着自己的人才会被杀死,譬如上次进入幻境的一对好哥们,一个人心地善良,而另一个人却在生死关头吓得尿裤子,直接开枪打死了他的好哥们,所以,他最终也是自取灭亡但你的心地纯洁,所以就算我想伤害你,你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来冲破幻境。”

兰玉溪质问道“那那个心地善良的人呢他为什么会死在幻境里你不是说幻境只有对内心暗的人才会痛下杀手吗”

陈岳理直气壮道“那是他自己倒霉,看错了人”

兰玉溪冷哼一声,说自己也同样看错了人陈岳却不以为然,因为在幻境中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她一直念念不忘与他的相,否则就不会最后倒向了他。

兰玉溪眉头紧锁道“但我现在冲破了幻境,说明我没有让你的谋得逞,说明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心,我说的对吗”

陈岳再也编不下去谎言了,他没想到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玉溪妹妹,现在竟变得这么有头脑、有心机,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故意岔开话题,继续狐疑道“玉溪妹妹,你恐怕不单是因为自己了解赵向荣而冲破了幻境、摆脱了我的咒语束缚吧”

兰玉溪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和你也心灵相通。”

陈岳不解道“此话怎讲”

兰玉溪继续给他分析

如果事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美好,那依照他的,他是绝对不会在他那神秘的主人在别墅里的况下对她和赵向荣做出承诺的他的计划必须在旁人毫无察觉的况下实施。

可他在昨晚承诺之后,他的主人就立刻发声,这顿时让她产生怀疑,这样一来岂不是承诺被轻而易举地泡汤了吗这根本不符合他的行事特点,从他悄无声息地暗杀了赵向荣,随后自己逍遥法外的计划中就可以见微知著。

尽管他继续表现出自己对她的一心呵护,甚至心甘愿地挨火鞭,那一瞬间,自己确实又被他感动了,脑海中的错觉又让她认为这是活生生的现实,于是她也奋不顾地挡在他前面,替他挨火鞭。

陈岳忙打断道“玉溪妹妹,这还不足以证明你心里真正的其实是我啊”

兰玉溪没有正面回答他,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可后面却出现了最令她匪夷所思的事赵向荣看着她挨打,竟然站在一旁无动于衷他也是这个世上最她的人之一,看着自己替陈岳挨打,他不可能会表现得这么漠然。

因此在那一瞬间,虽然她忍受着皮之苦,但脑子却恢复了清醒,她综合了自己对俩人的了解,得出正确的结论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幻象而已

但是这个幻境对人的大脑神经的麻痹作用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自己意志稍微不坚定,就会被错觉所主导,因此那一刻,她脑子里的正确结论一直与强烈的错觉作斗争,最终导致自己大脑一瞬间陷入崩溃状态,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不过好在陈岳把幻境消除后,自己立马醒悟过来,才没有让他的谋诡计得逞。

陈岳暗自叹服兰玉溪的智慧,她的确是个深不可测的奇女子最终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玉溪妹妹,在你进入幻境之前我还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自己输了,就把真正的大礼赠送给你。”

兰玉溪好奇道“哦陈岳你又想对我耍什么花招”

陈岳笑而不语,出了房间径直带她去了一楼的一个较为宽敞的会客室,兰玉溪一进去,便惊奇地看见刘琴琴和另一个她不认识的可人儿在一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开弓哪有回头箭

刘琴琴和兰玉溪一见面,便激动地上前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兰玉溪慰问道“琴姐,您还好吧”

刘琴琴微微颔首,她狐疑道“可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兰玉溪瞥了一眼陈岳,刘琴琴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她毕竟和陈岳是旧,知道这个世外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兰玉溪看了一眼碧兰,问道“琴姐,这位姑娘是谁”

刘琴琴解释道“她叫钱碧兰,是陈岳的大哥、我的堂哥陈川的未婚妻。”

二人相互问候了一下,这时,陈岳打了个响指,站在外面的仆人便把红烧端了进来,陈岳欢喜道“太好了四号别墅很久没有这么闹了,咱们一起吃顿红烧,喝两杯如何”

但三人都狠狠瞪了他一眼,她们可无意吃这顿烫嘴的午餐,兰玉溪二话不说,就要带刘琴琴离开这个诡之地。

刘琴琴忙道“玉溪,咱们还要带上碧兰出去。”

兰玉溪哦了一声,道“说得对咱们三个一起走。”

陈岳却语气坚决道“不行只能你们俩走,碧兰坚决不能离开这”

刘琴琴眉毛倒竖道“你还想把她作为人质来要挟陈川,对不对”

陈岳点了点头,他道“既然我跟玉溪打赌输了,那琴姐你就可以跟她一起回去了,但是这个赌注里可没有碧兰,因此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

刘琴琴听得云里雾里,忙问他跟兰玉溪打了什么赌兰玉溪却抢话说此事说来话长,回去再告诉她。

陈岳叹息道“唉,玉溪妹妹,本来今天我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其实只要你愿意回到我的边,我也会照样放了琴姐,但现在你自己做出了选择,我也无奈他何你们走吧,好自为之。”说完陈岳扭头离开房间。

“陈岳你等一等”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惊讶地面面相觑,兰玉溪讶异道“琴姐,你想对他说什么”

刘琴琴支吾道“哦,我,我是想问他一些问题,你呢”

兰玉溪微微颔首“我也是。”

陈岳知道二人想要问他什么,他道“好吧,你们一个一个来。”

说罢,他缓缓走出房间,刘琴琴先跟了过去,随他上了二楼,来到二楼的客房。

陈岳点上一支雪茄,道“琴姐你问吧。”

刘琴琴眉头紧锁道“别的我也不强求,我只想问你我的两个妹妹刘艺君和刘兰君是否在你这里”

陈岳道“您是说您那两个失踪了整整二十年的妹妹”

刘琴琴激动道“她们到底在不在你这”

陈岳先不正面回答她,问她这是谁告诉她的刘琴琴说这是陈川告诉她的,这个惊人的秘密还是自己义正言辞地威bi)他才知道的,因此她相信这个秘密是真的。

但陈岳却冷笑道“琴姐,陈川那个险小人的话你也相信”

刘琴琴此番深入虎,就是想验证一下陈川的话,所以她信不信不重要,只要自己能够亲眼见到想要的事实,就胜于雄辩了。

陈岳淡淡地说道“那好吧琴姐,那你去我四号别墅的十层楼的任意一个房间搜查,只要你发现你的两个妹妹在我这里,你想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包括放了碧兰。”

虽然他说得有底气,但刘琴琴却认为这有可能是虚张声势,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于是她二话不说,先飞奔上第十层,挨个房间搜寻两个妹妹,但从第十层一直搜到第一层,最终一无所获。

陈岳道“怎么样琴姐,我没有骗你吧”

刘琴琴继续追问道“那你告诉我,我的两个妹妹究竟在哪”

陈岳强颜欢笑道“这个你恐怕问错人了,当初是陈川把你的两个妹妹绑架走的,只有他才知道刘艺君和刘兰君的下落。”

刘琴琴脸色晴不定道“你不是和他沆瀣一气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两个妹妹的下落吗”

陈岳冷哼一声,道“琴姐你这可就冤枉好人了,我跟他势不两立”

二人的态度都很强硬,刘琴琴自知再咄咄bi)人地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于是瞪了他一眼,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现在轮到兰玉溪上来问话,她先是问他跟刘琴琴说了些什么,陈岳却不肯回答,只管让她问自己的问题就是了。

兰玉溪问道“我想知道这个四号别墅的来历。”

陈岳惊诧道“玉溪妹妹,你果然变得愈发聪慧过人了,一上来就问我这个最难让我回答的问题,你果然是个秀外慧中的女人,我陈岳果然没看错人”

兰玉溪眉头紧锁道“你别再拍我马既然你不肯说出这四号别墅的来历,那我问你刘琴琴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这个问题你总可以回答吧”

陈岳点了点头,告诉她刘琴琴找到这里是因为听信了陈川的鬼话,相信她那两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妹妹在他这,结果自己让她把四号别墅翻了个底朝天,最终证明了陈川对她撒了个弥天大谎。

兰玉溪忙问他是不是知道刘琴琴的两个妹妹在哪里,陈岳苦笑道“刚才琴姐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但我确实不知道因此对你也无可奉告。”

兰玉溪不打算再问什么,她清楚自己现在已经越来越看不懂陈岳了,其中的隐必须靠自己的智慧去破解,于是她转就走。

陈岳忙道“玉溪妹妹,你下次再过来时,还会不会穿着白色我很喜欢看你一尘不染的样子。”

兰玉溪冷笑道“你觉得你我之间还会有下次吗”

陈岳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这是一定会有的因为开弓哪有回头箭

此话意味深长,兰玉溪细细咀嚼了一下,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她与陈岳之间的殊死较量已经拉开了序幕,陈岳是个深不可测的隐形敌人,她要想彻底粉碎他的谋,解开四号别墅的所有秘密,就难免与他正面交锋,因此她迟早还会再来四号别墅,正所谓不入虎焉得虎子

她不得不承认道“你说的对开弓哪有回头箭”突然,她思如电转道“对了,说到白色,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你给我的那件传说中的裙子,到底是从何而来”

陈岳告诉她,那款裙子是服装设计大师张菁英的杰作,她逃亡到美国之前让父亲张静江把这件珍贵伟大的艺术品好好珍藏,后来自己想方设法找到了张静江,跟他交涉了整整一个星期,最终用一千根金条买下了这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兰玉溪惊疑不定道“你,你能见到国民党元老张静江”

陈岳诡笑道“这有何难我要想见他是比较容易的事。”

兰玉溪对此难以置信,虽然陈家在当年盛名赫赫,但毕竟只是在影视领域独领风,要想见到政界的大人物,还是比登天要难。

但陈岳却呵呵一笑,道“玉溪妹妹,对于我陈岳来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难事”

兰玉溪思如电转道“你生前没有得到我想要的这款裙子,那你一定是在浴火重生后见到了张静江,买下了这款裙子。”

陈岳微微颔首“聪明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兰玉溪摇了摇头,二人相跟着下了二楼,陈岳对她和刘琴琴说道“你们走吧,也请放心,碧兰在这里绝对安全,我不会伤她一根头发。”

二人对这话却十分相信,因为碧兰是他手中的王牌,他是不会轻易动她的,兰玉溪对碧兰宽慰道“碧兰妹子,你放心,姐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碧兰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兰玉溪和刘琴琴赶快离开了四号别墅,回到了荣园。

虽然二人都没有吃午饭,但现在各自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有任何饿意,便面对面坐到沙发上,开始倾诉衷肠

第一百七十章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刘琴琴苦笑道“玉溪妹子,那我就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你一些问题。”

兰玉溪微微颔首,她知道刘琴琴会问她什么,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刘琴琴问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陈岳死而复生的事兰玉溪点头道“是的琴姐,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一开始甚至是目前还不知道他复活后想要干什么,不想把你们无端牵扯进来,因此我向所有人隐瞒了他浴火重生的事实。”

刘琴琴惊讶道“你说很早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

兰玉溪唏嘘一声,告诉她就在她丈夫赵向荣遇害的下个月四号,刘琴琴思如电转地想起来,两大家族的人去给赵向荣吊唁时,兰玉溪曾对他们说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一个诡异的四号,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琴琴幡然醒悟道“这么说来,杀害向荣的凶手就是他了”

兰玉溪点了点头“是的欣荣很早以前也知道了。”

刘琴琴脸色晴不定道“既然他就是杀人凶手,你为何不报案把他绳之以法”

兰玉溪将自己的苦衷对她和盘托出,刘琴琴恍然大悟,她刚才说出那番话时心里还误以为是兰玉溪想和陈岳重拾旧,因此包庇了他,原来她的真实目的是想挖出他和四号别墅的所有秘密,这样才能保护好所有人。

刘琴琴继续问道“那他在请你去四号别墅做客,目的为何”

兰玉溪说自己一开始以为他是想和自己倾诉衷肠、重温旧,但自己浑然不知这是一个陷阱,接着把后面发生的事一股脑地给刘琴琴一一道来。

刘琴琴惊诧道“真是没想到,陈岳现在竟变成了一个冷酷无的杀人狂他连你都敢利用,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兰玉溪叹息道“只恨我自己与他较量多次,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最终目的到底为何这个浴火重生的复仇者隐藏太深,不是我轻易能够打败的。”

刘琴琴大无畏道“但现在我也知道了他的事,所以玉溪,以后不要再孤军奋战了,能用到我的地方,做大姐的绝对义不容辞”

兰玉溪却摇了摇头,说她虽然知道了陈岳复活的事,但依目前的况来看,她还是属于局外人,自己不忍把她也卷入到一场可怕的大风暴中来。

但刘琴琴却大义凛然地告诉她,既然自己无巧不巧地发现了他,那自己后想必也没有多好的安生子可过,与其袖手旁观,不如一起联手打败他

兰玉溪感动地眼窝发,紧紧攥着刘琴琴的手,感激道“谢谢琴姐说实话,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也着实感到力不从心,只是我”

刘琴琴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妹子你啥也不用说,姐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些子实在是苦了你了,但现在有了我,你就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兰玉溪微微颔首,下面开始轮到她问刘琴琴了。她道“对了琴姐,你是怎么知道四号别墅的还有你去那的目的是什么”

刘琴琴见她对自己坦诚相待,因此也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向她和盘托出,于是她便把自己与陈川之间的事,以及两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妹妹的事对兰玉溪一五一十地道来。

兰玉溪听完后震惊不已,没想到四号别墅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人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现在她从刘琴琴对她所讲的实中得知了三件非常重要的信息第一,陈川想利用恶魔之花和她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第二,陈川与陈岳之间一定也有不为人知的交集;第三,刘艺君和刘兰君有可能就在四号别墅里

刘琴琴唏嘘道“唉,如今我上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上次诗娴来看我时,她也通过一定的手段了解到了恶魔之花,我没办法,只好对她也说了实。”

兰玉溪惊诧道“怎么会连诗娴也太出乎我意料了她上次还和她的未婚夫陈青来看我,那,那他们会不会也是来寻四号别墅的”

刘琴琴稍加分析,觉得这种可能不大,一来自己并没有把陈川告诉她她的两个妹妹在四号别墅的事告诉柳诗娴,因此想来她不是来找四号别墅的。兰玉溪仔细一想也觉得有理,若他们真进了四号别墅,那绝对逃不过陈岳的手掌心,自己早就去救他们了,如此想来,柳诗娴和陈青只是单纯地来看望她。

提到柳诗娴,刘琴琴笑问道“玉溪,你对这个小丫头有什么看法”

兰玉溪微笑道“她还是那么地活泼可,不过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刘琴琴却脸色晴不定地感叹道“你只是看到了她的其一,她现在变得非常有心机,我千方百计对她隐瞒自己与陈川、还有恶魔之花的事,她却处心积虑地挖我的秘密,最终让我防不胜防地痛快招认。”

兰玉溪讶异道“哦是吗那我可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刘琴琴唏嘘道“唉,这丫头总是想一心保护好她所在意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我看以后她也会难免被卷进来。”

兰玉溪眼神坚定道“琴姐你放心,玉溪就是粉碎骨,也绝不会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刘琴琴翻了个白眼,道“你看你又来了我说了,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靠你一个人去拼命也没有办法解决所有的难题,我会一直陪你战斗到最后,但我们也要绝对保护好诗娴。”

兰玉溪微微颔首,引用蒋介石的一句名言,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轻言放弃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轻言牺牲”

刘琴琴也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此刻,兰玉溪又多了一位共同战斗的伙伴。

刘琴琴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你要是还能与陈岳相见,替我问一下我的两个妹妹的况。”

兰玉溪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放心吧琴姐,玉溪一定会问他的”

本来她想礼节地挽留刘琴琴多住两天,但转念一想,觉得她多留在上海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还是尽早回家以免夜长梦多。

二人正说着,天上突然黑云压城,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阵凉意席卷而来,二人忙躲进卧室暖和,兰玉溪吩咐下人去叫庖厨做火锅,给刘琴琴压压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幽灵特工组

上海的大雨一下,南京这边也是雨濛濛,晚上八点,杳无人烟的大街上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姿绰约高挑的女子,正撑着一把油纸伞朝南京西延路37号走去。

一到门前,她便闻到了久违的浓郁香味,这时,房子里的俊朗青年给她开了门,微微一笑,道“诗娴,请进”

柳诗娴进了房子,看到陈青正在煲鸡汤,兴奋道“真好又能喝上你做的羹汤了,胜饮甘露”

陈青面红耳赤道“不用这么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说话间,陈青把香喷喷的鸡汤端上了桌,问道“诗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柳诗娴解释道“我爸妈去外面应付一个饭局了,我闲来无事,就来找你了。”说着,她嘟囔着嘴道“你可不知道,前些天我一回来,我爸妈就硬拉着我去跟什么齐公子相亲。”

陈青苦笑道“那人怎么样”

柳诗娴道“人倒是好的,我告诉了他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之后,他果断放弃了。好在我爸妈也没有bi)着我顺着他们的意思。”

陈青微笑道“伯父伯母通晓人世故、知书达理,想来最终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

柳诗娴呵呵一笑,道“青,你把事想得太简单了,我爸妈虽然没bi)着我和那个齐公子一定要成,但还是坚决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所以咱俩结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青宽慰道“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柳诗娴露出天真可的笑容,微微颔首“说得对只要能常常到你这来喝鸡汤,我不信我爸妈不点头。”

言下之意便是表决心

但陈青却脸色晴不定道“抱歉啊诗娴,我明天又要出趟差,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了。”

柳诗娴失望地张大嘴巴,问道“你要去哪里”

陈青道“上海。”

柳诗娴惊诧道“我们不是才从上海回来吗你怎么又要去那”

陈青苦笑道“因为工作,我实在是不由己,很抱歉,你假期剩下的时光里我不能好好陪你了。”

柳诗娴淡淡地哦了一声,低下头默默喝汤,她已经察觉到陈青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去上海,目的都不是为了出差,他的边充满着无法捕捉的危险可他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绞尽脑汁也揣测不到。

正陷入苦思,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她抬头一看,陈青对她微笑道“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不是吗”

柳诗娴莞尔一笑,微微颔首“你去吧回来了我们再捧茶相叙,不过”

“不过什么”陈青问道。

柳诗娴鼓足勇气,斩钉截铁道“不过你回来了,必须要告诉我你的真实份”

陈青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恐怕再也隐瞒不下去了,柳诗娴是何等的聪慧,就算自己守口如瓶,她也一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而且会让他心服口服。

不过他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实在不行就做一对史密斯夫妇吧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但也是无法避免的现实。

于是他思虑再三,点头道“好,没问题等我回来了就告诉你我的真实份。”

柳诗娴宽慰道“你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如果你的工作质实在是不许你公开,我也不会强bi)你的。”

陈青唏嘘一声,感叹道“诗娴,关于我的真实份,我向你百般隐瞒确实是有些理双亏,就算你不让我说,我也感觉憋得慌你放心,此次出差回来我就告诉你。”

柳诗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陈青随即和她十指相扣,代表后永结同心、共度风雨

月光倒映在凉如水的大街上,dàng)漾着沁人心脾的寒意,但屋内却是充满着温馨暖意,心心相印燃烧着的力量。

第二天旭东升之时,陈青便提着行李去附近的一个馄饨铺吃早点,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铺子前把他一接,向上海疾驰而去。

车上还有一个挂了彩的美女张素霞。

幽灵特工组的组长得知军统武汉站被一伙未知的可怕力量毁灭后,立即派人去那与她联络,最终接应她的人突破重重阻力,在灭天特工队的法眼下带她逃出了武汉。

晚上八点,一行人进入了上海境内,随后又有一队接应人马把他们接到一个宽巷子的公寓里。

张素霞一进门,便喜出望外地看见自己的丈夫荣清和小弟荣扬都在,她一瘸一拐地快走过去和丈夫深拥抱。

荣清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吧”

张素霞微微颔首“放心吧,我可是王牌女特工敌人想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

寒暄完了后,四人便坐到沙发上言归正传。

此次军统武汉站突遭毁灭打击,这是让军统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戴老板为此十分震怒,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股潜藏的可怕力量并将其彻底粉碎

荣清神严肃道“由于组长要针对此和军统的决策层商讨策略,因此她不能够赶过来和大家见面详谈了。因此按照惯例,由我这个副组长主持这次的小组会,这次组会的主题是找寻潜藏在武汉的恐怖力量并予以摧毁。”说着,他看向张素霞,道“素霞同志,你先说说你对敌特此次袭击的见解。”

张素霞以为这次突袭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敌特显然掌握了罗仁章等人的行踪,因此才趁我方在对他们毫无防范的况下给我方以致命一击

荣清疑问道“素霞同志,那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你的观点敌特一开始就知道恶魔之花的事,于是他们利用了罗仁章等人作为饵,让我们暴露出来好给我们予以重创”

张素霞微微颔首“没错我甚至怀疑罗仁章早就和这伙神秘的敌特有所勾结,我想方设法接近他和他的合作者,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

荣清问陈青道“青同志,你的观点呢”

陈青思如电转道“我认为敌特和罗仁章等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们或许一开始知道恶魔之花,但却不知道素霞在导罗仁章等人上钩的事。只是后来通过一定的非常手段得知了全部的真相,于是我们才遭到了后面的惨败。”

张素霞疑惑不解,陈青告诉她,如果敌特一开始就和罗仁章等人有勾结,那就根本犯不着冒险去救他们,而且军统武汉站早就遭到了重创。

张素霞细细一想,也觉得此言在理。

荣清荣扬俩兄弟之前和组长讨论过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的结论和陈青所说的基本相同,于是他道“组长关于这个问题的想法和青同志的一致,因此这个问题可以过了。接下来第二个问题这伙神秘的敌特究竟是什么样的质”

这会儿大伙全都屏息凝神,冥思苦想起来,因为他们之前与这伙神秘的敌特多次较量,已经察觉出他们跟一般的敌特不太一样。

第一百七十二章 箭在弦上

幽灵特工组与灭天特工队的较量,要追溯到柳诗娴和陈青在深夜险遭暗杀的那可怕一幕。

当时陈青上没有带武器,他只能带着柳诗娴东躲西藏来甩开敌人,但这伙敌人却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很快就追踪到了他们,要不是敌方无心恋战、加上他们也没想到荣清荣扬俩兄弟就在他们的背后,恐怕陈青和柳诗娴就在劫难逃了。

此后,幽灵特工组意识到在南京潜藏着一股敌特力量,为了以防万一,陈青被迫转移了根据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其实一开始,幽灵特工组也确实有轻敌思想,虽然当晚千钧一发,可是他们毕竟在一瞬间将那些敌特全部干掉这足以证明他们高超的实力

后来小野也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选择继续隐藏在暗处,厚积薄发。而他们的销声匿迹给幽灵特工组造成了严重失误的判断,他们以为敌特已经害怕得不敢与之交锋,因此一门心思放在对付罗仁章等人,再加上小野那边似乎无任何风吹草动,因此幽灵特工组便自然而然地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可是特工组在展开针对恶魔之花的行动的同时,军统武汉站即第三百货公司遭到了当地警察及特务的突然查访,这绝非空来风,除了柳诗娴和小野的较量为之外,特工组还察觉到敌特具有高超的分析能力和侦察能力,想来领导他们的指挥官定是一个久经谍战沙场的老将。

本来他们也有意会一会灭天特工队,但是针对恶魔之花的计划进展已经到了紧张的**,出于做事分轻重,他们也只得先把罗仁章等人拿下再说。

他们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一切准备尘埃落定。

可就在最后关头,意想不到的恐怖事发生了那股之前销声匿迹的敌特不知怎的就找到了关押罗仁章等人的地域,并且使出极为隐蔽且有效的手段锁定了关押地点,之后以迅雷之势救出了罗仁章等人并给军统武汉站予以致命打击。

由此可见,这股行踪神不知、鬼不觉的敌特不容小觑

幽灵特工组的组员此刻脑子高速运转,回忆着他们与灭天特工队较量的种种细节,从南京到武汉、从南京到上海,他们都多次与之较量,虽然都依靠自的绝技与智慧化险为夷,但是这股力量的强大,在他们辉煌的谍战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因此,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伙敌特是一个运动质的敌特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寻惹眼的猎物,绝不会只在一个地方呆,只守着一棵树去守株待兔。

荣清眉头紧锁道“看来我们是与他们干上了,我们是一块肥,他们要不把我们全部吞噬掉,是绝不会罢休的。”

陈青分析道“武汉站遭到了毁灭打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我想他们不会再盯着武汉站不放了,肯定会去找其他城市的军统站的麻烦。”

张素霞微微颔首“说的有理这倒也能为我们重建武汉站减去很多阻力,要不然武汉站可能从此都无法东山再起了。”

荣扬开玩笑道“这倒是嫂子您毕竟是武汉站的副站长,要是重建不起来,你就等于失业了,只能回家吃干面了。”

张素霞翻了个白眼,道“借你吉言了”

荣清继续分析道“如果要是这股敌特非要将我们特工组斩草除根,那他们就会跟我们死磕到底,我想我们马上就要迎来一波浩大的谍战了。”

陈青点了点头,他心里有些担忧,此次他们全体来到上海开会,灭天特工队会不会紧随其后

张素霞惊讶地长大嘴巴,道“应该不会吧,我们的行踪也很隐匿的,他们就算长了狗鼻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闻过来吧”

荣清也心存疑虑,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和敌方都处于暗处,谁也看不见谁,因此谁也不能保证谁是近在咫尺的猎人或猎物。”

荣扬自信道“怕什么他们来了正好,也省得我们处心积虑去找了,正好在上海滩给他们筑起一堆青石大坟”

张素霞笑道“荣扬,你永远都是这么充满自信,这点倒是很受组长的青睐。”

赔笑完,大家言归正传,商讨下一步的行动策略。

目前,幽灵特工组的首要任务依然是找寻恶魔之花的下落、找寻罗仁章等人的下落和找寻陈川的隐匿点。

其次,便是遵从戴老板的指示,打击灭天特工队。

但这两项任务的难度都相当大,因为他们手上所掌握的报根本不足以锁定猎物的坐标,而且战机瞬息万变、稍纵即逝

荣清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报和之前的分析,陈川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本人解析出恶魔之花的力量并用以毁灭中国,因此他肯定会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实验基地里与本细菌战专家一起进行对恶魔之花的研究。”

荣扬补充道“而且根据军统上层的综合分析,认为陈川的秘密基地很可能就在南京或武汉的郊外甚至是大山中。”

大伙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一观点。

荣清道“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在最隐秘的行动下找到陈川的秘密基地并摧毁它。”

张素霞感叹道“这个难度恐怕有点太大了,且不说我们找他的秘密基地就如同大海捞针,就算找到了我们又应该怎么摧毁它呢要是拉上大队人马,那行动如何称之为隐秘呢”

陈青思如电转道“素霞,荣清和组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先找到秘密基地,锁定它的坐标之后再派出大队人马摧毁它。”

张素霞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那么幽灵特工组接下来所要商讨的,就是如何去找寻陈川的秘密基地,而且要在找寻秘密基地的同时,想方设法夺回罗仁章等人,这些人的价值还很大,说不定可以作为特工组找寻秘密基地的突破口。

南京。

今夜皓月当空、凉风飒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可惜没有伊人在侧,柳诗娴便百无聊赖地自个儿上街去游dàng),她买了些丁香花,想一会儿去陈青家,把花放到他家门口,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她买好了一束小叶丁香后,款款向陈青家走去。

可是她刚到门前,却突然听见里面有声音

第一百七十三章的谜影

屋里传来的声音更让柳诗娴感到诧异,她听出应该是两个男人在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说着话,语言竟是语

不错,屋里的两个人正是山本和冈本他们早来到南京,很快找到了陈青所住的西延路37号,随后一直蛰伏待机,终于等到陈青离开南京后他们便撬锁而入,寻找蛛丝马迹。

幸亏陈青离开南京时也把电台带走了,只给这两个特务留下了一间空房。

俩人仔细搜查着房间,但里面的陈设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既没有武器弹药,也没有电台胶卷。山本讶异道“冈本,这里怎么一个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冈本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也许住在这里的特工早就把电台武器转移走了。”

山本叹息道“唉,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虽然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人的背影,但是还是让他跑了。”

冈本继续搜查,屋内还是平常无奇,倒是书架上的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一看,这几本书全都是关于神魔鬼怪的故事,他瞬间回忆起了一件重要往事,于是喊道“山本山本你快过来”

山本眼睛一亮,上前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冈本给他指了指手上拿着的书,他一看,书中讲的是神鬼传说,狐疑道“这能说明什么”

冈本提醒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南京搜查一处位于深巷的宅子,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

山本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道“丁香花和一些鬼故事书”

他也立刻领会到了冈本的意思,现在他们所看到的不正好和之前在那个宅子里所看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间房子的主人就是之前住在那个深巷宅子的主人他早就换了盘踞点,怪不得此后他们一直没有抓住他。

山本思如电转道“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的盘踞点,那我们就在这附近守株待兔,等他一回来就把他拿下”

冈本微微颔首“这是个好主意,说不定他也是军统武汉站的人,我们再抓获军统的一员大将就可以向队长交差了。”

山本脑海中灵光一现,道“冈本,你猜住在这的人会是谁呢”

冈本苦笑道“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肯定是军统的人。”

山本也开始点醒他,从他们与军统武汉站交手以来,每个人物几乎都浮出了水面,但是还有一个人物至今没有真正交手,他是谁呢

冈本眼珠一转,幡然醒悟道;“你是说,你是说千秋惠子的丈夫佐藤博川”

山本点了点头,冈本再仔细一想,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就差佐藤博川没有被抓获了,如此想来,他应该是在南京负责策应军统武汉站的联络员,一旦发生紧急况,他就会通过电台得知,从而想出对应之策。

冈本思如电转道“看来我们最初在南京发现的反分子,就是他和千秋惠子了。”说着,他疑道“你说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山本再进行分析佐藤是一名特工人员无疑,那他的驻地肯定就会有武器和电台,但是房间里却偏偏什么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他十有**又更换了驻点,他或许仍在南京城里。

冈本深思熟虑了一会儿,道“我倒是跟你的见解不同。”

山本疑惑道“哦说来听听。”

冈本不紧不慢地给他分析起来

之前他们去搜查第三百货公司时问到佐藤博川,公司的经理说他去上海和商谈判了,随后他们便去上海核实况,佐藤和千秋给他们上演了一出好戏而瞒天过海,随后俩人便从上海逃之夭夭了,回到的地方就是南京。

但现在从他们对佐藤家搜查的种种迹象表明佐藤八成又杀回了上海

山本惊诧道“这个结论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你怎么就肯定佐藤是去了上海呢”

冈本分析道“你想,我们刚把军统武汉站毁灭,他们短时间内重建不起来,加之锐气大挫,他们必不敢去武汉和我们对着干,你认为呢”

山本微微颔首“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这跟你认为佐藤又去了上海有何关联”

冈本慢条斯理道“武汉站被我们毁灭后,他们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对那个叫张素霞的女特工及其同伴展开救援,最隐秘的做法就是派人去接应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你再结合我们之前在上海的所见所闻,能初步得出一个什么的判断呢”

山本顿时醍醐灌顶不错,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上海了武汉那边有小野,南京这边有他和冈本及带过来的特工人员,只有上海才算是真正的风平浪静。

他们之前去上海和佐藤较量过,也见识到了军统在上海那边隐藏的庞大力量,足可以保证佐藤夫妇的安全。如此想来,他们一定会去上海先躲一阵子,等风平浪静了再开展后续工作。

冈本接着问道“如果他们的遭遇发生在你上,而你又是这个事件的负责人,你会怎么做”

山本思如电转道“换做是我,我首先要救出被困人员,然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商议对策。”

冈本点了点头,山本也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如果事态真是按照设想所进行的,那佐藤和张素霞他们定是去上海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付他们的策略了。

山本神色恐慌道“那你的意思是张素霞已经被他们救出来了”

冈本揣测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武汉那边一直很平静,但越是不露出蛛丝马迹,越容易隐遁。”

山本联想到张素霞作为一名王牌特工的素养,觉得隐遁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看来灭天特工队还是百密一疏。

山本激动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马上给队长发报,让我们把主力调往上海,让那个吴警长配合我们,彻底将佐藤等人斩草除根”

冈本却不以为然,他分析佐藤不过是去上海开会,他迟早还是会回来的,眼下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潜伏等待战机便是。

二人达成一致,便要出来,柳诗娴吓得赶紧撒开腿消失在黑暗中。

幸亏她跑得快,没让山本和冈本发现她,要不就死定了

回家的路上,她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思考着方才所听到的那些事,对她和陈青而言,意味着什么

由于她的语不是很好,因此她只能听出山本和冈本所讲的大概意思,其中的深意还得靠自己揣摩。

她从俩人的谈话中得出了一个非常重要、非常让她震惊的信息陈青竟然是特工

虽然之前她通过和陈青在一起后发生的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中意识到了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但她却一直没有想到他是特工这一层这种说法着实让她心惊,她听完后差点没叫了出来。

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质的特工,自己还是不得而知她听不懂语里的军统。

听出的第二个重要信息,就是山本和冈本想要置陈青于死地,他们就守在南京这边,等着瓮中捉鳖。

这样想来,陈青从上海回来后定会遭遇不测,他会落入一些极其危险的人物手中,方才她听到了俩人那番精辟的分析,就知道他们肯定不简单

不管陈青到底是什么人,柳诗娴都始终清楚一点他是她所的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置于危险之中而坐视不管,必须帮助他化险为夷。

她思如电转地想到,现在排除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上海把自己所掌握的报告诉陈青,然后商议出对策。

可是这个想法虽好,但施行起来的难度很大,第一,她出不了南京城,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去上海;第二,就是父母准她去上海,她又该如何找到陈青呢

她思索地头大如斗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而危险已悄然降临,这让她陷入了极大的苦恼当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单柳诗娴陷入了苦恼,陈青他们也为寻找陈川的秘密基地的事头大如斗,幽灵特工组为此事一直讨论到深夜,但最终得出的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寻找秘密基地的难度等同于大海捞针,而且危险程度极高,因此孤军深入乃是下策。荣清甚至想请示总部进行空中侦察,但飞机的目标太过于明显,万一被敌人给打了下来,那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算是一找到目标便进行轰炸,那也捎带着把恶魔之花给炸毁了,那军统的最终目的便达不到了。

所以眼下还没有制定出好的对策,只能等待传说中的天赐良机。

张素霞急道“可是时间不等人万一陈川抢在我们前面解析出了恶魔之花的力量,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荣清唏嘘道“唉,这点我们何尝不知但是讨论了大半夜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除了干坐着我们还能做什么”

张素霞一咬牙、一跺脚,道“实在不行我们幽灵特工组就孤军深入,凭我们的能力应该很快能找到陈川的秘密基地。”

荣扬附和道“嫂子说得对与其坐失良机,不如果断出击,咱们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只能束手就擒。”

陈青嗤笑道“素霞和小扬勇气可嘉,只是你们的想法太过于逞能,即便是孤军深入也得事先知道敌人的坐标,否则就会陷入重围,到头来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素霞摊开双手,无奈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陈青安慰道“放心吧素霞,办法总会有的。”

四号别墅。

罗丽丝卡娜勘探到了陈川的秘密基地,在其潜伏的时间段里已经把基地的平面图绘制了出来,完成任务后她赶紧回到四号别墅向陈岳报告。

陈岳拿着平面图,点头说道“很好有了这份地图我们就可以狠狠打击陈川了。”

罗丽丝道“他的秘密基地位于武汉赤龙山中,离他家大约三十公里的路程。基地大约有二百名军防守,防守力量非常强大。”

陈岳思如电转道“如果派五百人进行突击,至少需要八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攻陷基地。”

罗丽丝疑道“您的意思是,我们派五百人去摧毁他的基地”

陈岳摇了摇头“不按照主人的意思,我们是不能够和陈川发生任何的正面冲突的,毕竟他也是四号别墅副主人的人选,伤了他我们自己也得不偿失。我们要采取的战略,便是借刀杀人”

罗丽丝好奇道“哦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陈岳笑而不语,让她赶快回去,继续潜伏在陈川边。

罗丽丝正准备要走,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说道“对了副主人,我发现了术行者的踪迹。”

陈岳震惊道“他在哪”

罗丽丝道“他几天前把刘琴琴引入了南京的幽蓝地道,我感应到了他的位置,但是他却又很快销声匿迹了,我再就感应不到了。”

陈岳惊诧道“没想到他销声匿迹了整整十五年,却一直潜藏在我们的边。”说着他眉头紧锁道“但是他把刘琴琴引入幽蓝地道是为了什么”

罗丽丝揣测道“无外乎是这么回事。”说着她上前,在陈岳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陈岳听完后点了点头“不错他是要利用刘琴琴来救刘艺君。”

罗丽丝担忧道“副主人,他的出现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很大的麻烦,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除掉他”

陈岳沉思一会儿,突然诡笑道“不他想救刘艺君就让他救。”

罗丽丝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是救了刘艺君,那二十年前的真相就瞒不住了啊”

陈岳依然诡笑道“瞒不住就瞒不住,那件事早晚会被揭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罗丽丝体会不到陈岳这句话的深意,便不多问,从小道回到陈川家。

她走后,陈岳去看望一下碧兰,碧兰看到他,悻悻地把头扭到一边,脸涨得通红。

陈岳赔笑道“怎么样碧兰姑娘,在我这住得还习惯吗”

碧兰没好气道“你到底打算把我关多久”

陈岳冷哼一声,道“你别指望兰玉溪和刘琴琴会过来救你,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应该四五天以后就能回家了。”

碧兰眼睛一亮,脸色晴不定道“你,你把我放回去是有什么目的吗”

陈岳反问道“难不成你还喜欢一直待在我这里”说着,他诡笑道“你倒也不笨,我放你回去当然是有目的的,我要送给你一份礼物,就看你敢不敢收下了。”

碧兰疑问道“什么礼物”

陈岳把陈川秘密基地的地图递给她,道“这是你未婚夫工作的地点,在武汉的赤龙山中,你走上三十公里的路程应该就能找到了。”

碧兰疑惑道“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陈岳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未婚夫的工作地点吗我只是给你弄来了一份他工作地点的绘制图,你有兴趣可以去参观参观。”

碧兰继续问道“参观完了之后呢”

陈岳笑道“参观完了之后你就知道你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说了你也不信,那就让老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来告诉你事实吧。”

说完,陈岳离开四号别墅,不知去向。

武汉郊外,陈川家。

罗丽丝变成碧兰,刚从小道出来便吓了一跳陈川光着上,躺在上呼呼大睡。

她心里惊道不是说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道门关上,刚一转,陈川便喃喃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后惊道“碧兰,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碧兰支吾道“哦,我哦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川道“我一个小时前回来的,我工作完后就回来了。但是我进了家里怎么没看到你啊”

碧兰搪塞道“我去市区逛了逛,刚一进屋就看到了酣酣入睡的你。”

陈川叹息道“唉,这几天工作太忙了,一到家实在困得不行。”说着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碧兰眼珠一转,微笑道“那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

陈川莞尔一笑,道“也好,咱俩好长时间都没有同共枕了。”

碧兰微微颔首“那你先等着,我去我房间换一下睡衣。”

陈川开玩笑道“怎么,直接在上脱衣服还怕我看”

碧兰笑道“别跟我闹了”

换好了睡衣,她便依偎在陈川的怀里而眠。

不料陈川却苦笑道“碧兰,我明天又得出趟远门。”

碧兰一下子坐了起来,眉头紧锁道“你这次又要去哪”

“南京。”陈川道。

“多久”

“大概三天就回来了,你好好在家等我,等我回来了带你去市里逛逛。”陈川强颜欢笑道。

碧兰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倒头睡下,陈川亲吻了下她的脸颊,随即也睡着了。

他马上要去南京拜访刘琴琴,将掀起一场更加巨大的风暴。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南京,幽蓝地道。

地道深处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发出幽幽的绿紫光,一个瞎子正襟危坐捏着指决,把满屋子绿紫交织的光线汇聚到一个瓶子中,待所有光线全部进入了瓶子,他猛地睁开闪烁着蓝光的眼睛不,不算是眼睛,他没有眼珠子,随即大吼一声,瞬间汇聚光线的空瓶子里装满了绿色药水

大功告成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躺在上休息。

可是刚一躺下,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貌美的金发女郎,她顾盼神飞,对他微笑道“永章,快回到四号别墅,回到我的边吧。”

永章眉毛倒竖道“你这个恶毒的妖女,我杀了你”说着,他运气推掌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波向眼前这个金发女郎攻击,但是这个金发女郎却被一道蓝色的护盾所笼罩,他的攻击瞬间无效。

金发女郎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永章,十五年过去了,你还是在这么地执迷不悟。”

永章心如磐石道“妖女休要蛊惑我,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

金发女郎嗤笑道“你以为你逃出了主人的手掌心就可以救刘艺君吗你以为你救活了她就万事大吉了吗”

永章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眉头微蹙道“就算艺君不肯原谅我,哪怕到时我要付出粉碎骨的代价,我也无怨无悔。”

金发女郎一听这话,怒不可遏道“住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念念不忘那个jiàn)女人你忘了你最的人是我吗”说着,她狞笑道“你说得对,你即使救活了她,她也未必会原谅你,更何况你现在被弄得双目失明,二十年前你曾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但现在你已经快要成了一个无人理的糟老头,你觉得以刘艺君的高冷格,她还想再看你一眼吗”

此言字字如刀,刺穿永章的心脏,使他痛不生,上下嘴唇不住碰撞,双手握拳紧纂,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

金发女郎见他内心有所动摇,趁势道“所以永章,你赶快回到四号别墅,回到我的边吧。主人之前对我说了,只要你肯浪子回头,他保证既往不咎。”说着,她款款走到永章跟前,把一只细嫩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含脉脉道“回来吧,这十五年你一直孤一人,没有再体验到女人的滋味,你回来了,我会给你最美好的女人味。”

不料永章却奋力把她的手打了回去,怒道“即使艺君再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跟你这个人类的败类生活在黑暗的角落”

金发女郎冷哼一声,道“好啊既然你还是这么地执迷不悟,那等我找到了你,我会要你好看”

永章冷笑道“你虽然能感应到我,但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金发女郎哈哈大笑三声,道“你明知道这世上只有我才能感应到你,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地救刘艺君你根本感应不到她的位置,因此你注定救不了她,你最终能选择的还得是我。”

永章冷哼一声,道“走着瞧”

金发女郎冷哼两声,随即凭空消失。

永章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全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状态好点后他接着睡觉。

可是刚一睡着,就又梦见似曾相识的一幕幕画面

他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在上一丝不挂地缠绵悱恻。

他和一个小俏丽的姑娘在街角吻。

他像一个野兽一样贪婪地享受着金发美女的体香。

他被那个小俏丽的姑娘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姑娘绝地转离他而去,他上前竭力挽留认错,但还是挽留不住那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之前对他的一片痴。

狂风暴雨之夜,他像一棵拔的大树站在那个姑娘的门前,乞求她的原谅,终于一动不动地站到了午夜十二点,姑娘突然开了门,哭喊着扑到他的怀里,瞬间,他也流下了幸福的泪水,深地亲吻了下姑娘的额头。姑娘也破涕而笑,抬起头来和他在属于两个人的雨夜中深吻。

他因背叛了四号别墅的主人,被人弄瞎双眼,因为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和姑娘天各一方。

这些画面犹如电影般在他的大脑里唰唰唰地不断闪过,搅得他心神不宁,又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捏了把汗,唏嘘道“心魔难以根除,恐我命不久矣。”接着他感叹道“唉,此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不打算再睡了,生怕自己再做噩梦,于是在上打坐起来,双臂交叉旋转一百八十度开始运气,随后两掌间出现暗蓝色的气波,他心如磐石道“艺君,我一定会感应到你的存在,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深夜,南京,刘琴琴家。

刘琴琴正熟睡着,突然听见外面有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她刚一睁眼,有个黑影就站到了她房间门口吓得她赶紧坐起来开灯,定睛一看,竟然是刘艺君

刘艺君对她莞尔一笑,问候道“阿姐,没吓着你吧”

刘琴琴惊诧道“艺君,你,你是怎么过来的”

刘艺君坐在她的边,微笑道“我只有五分钟的灵魂出窍,你看到的依然不是我的实体。”

刘琴琴想起上次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幡然醒悟地哦了一声,她微笑道“你要是天天都能灵魂出窍,阿姐即使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能见到你也很开心呢”

刘艺君却摇了摇头,说这是她最后一次的灵魂出窍,刘琴琴疑道“为什么”

刘艺君眉头微蹙道“我感应到了,他在呼唤我。”

“谁”刘琴琴问道。

刘艺君道“是永章”

刘琴琴惊讶道“你是说”

但刘艺君挥手打住她,道“阿姐,你不认识他,我不希望把你也卷进来,我现在必须要调动我所有的真元和他呼应,要是再灵魂出窍就没办法感应到他的位置了。”

刘琴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正想问问题,刘艺君却抢先道“阿姐,或许你我姐妹很快就能见面了。”

刘琴琴眼睛一亮,激动道“真的”

刘艺君微微颔首,刘琴琴突然眉头紧锁道“可是,那个永章到底是什么人你能告诉我吗”

刘艺君摇了摇头,随即感叹一声“想当初唉,往事端的不堪回首,此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话音刚落,她便凭空消失了。

刘琴琴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望了望天空悬挂着的明月,回忆起一些峥嵘往事,也和刘艺君心有灵犀地感慨一声“此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心魔乱心智

刘琴琴为刘艺君灵魂出窍一事想了一昼夜,她从回娘家开始就经历了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她愈发感到所经历的这些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是她由自己大限将至所产生的恐惧症。

第二天起来,她看上去精神恍惚,眼中布满血丝,王云天见状,问她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她掩饰地摇了摇头,喝完粥去花园里散步。

她表面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绞尽脑汁思索着刘艺君的灵魂出窍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的这个二妹失踪了二十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她再没和她取得过任何联系,但心里却时常挂念着她,渴望有一天她能生龙活虎地回到家中,俩姐妹再续姐妹。

她盼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出落,可始终盼望不到刘艺君的归来,着实等待地遥遥无期,久而久之,她起初强烈的思念之便渐渐淡薄,这几年也一直试图忘却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索就当二妹死了自己活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这也许也是刘艺君最大的遗愿了。

可是那一天,她突然灵魂出窍来找她,端的把她吓了一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二妹还活在这个世上尽管她自称自己只是灵魂出窍,她看到的并不是实体,但此事也是很显然二妹仍然健在

那晚与她奇迹般地短暂重逢后,刘琴琴就一直在想要是刘艺君真的可以灵魂出窍,她为什么之前不来找她,偏偏要这个时候来找她

更诧异的是,她昨晚告诉自己她感应到了那个叫永章的人,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永章到底是她二妹什么人,虽然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但她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并非是胡乱做梦,很有可能是刘艺君灵魂出窍托梦给她

这样想来,她产生了另一种强烈的预感刘艺君是否很快就要归来了她在梦中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如果她真的是托梦,那她所言应该就是事实

她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妹妹,姐姐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她在激动之余,也做好了刘艺君回来后最坏的打算了。

南京,幽蓝地道。

永章仍然在一动不动地打坐运气,他调集全真元和刘艺君遥相呼应。

“艺君艺君”他内心不断呼唤道。

过了一会儿,他进入了似曾相识的一个场景

他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裹着雪白的被子,一丝不挂地在上缠绵悱恻。

“啊啊啊”

他贪婪地享受着美女的绝美之躯,而美女不断发出噬骨的**声。

**完,他和美女大汗淋漓地倒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美女撩拨了一下发丝,微笑道“永章,你还我吗”

永章获得了极大的享受满足,使劲点了点头“今夜一回,死了也值”

美女问道“那你还刘艺君吗”

永章被她魅惑地昏了头,不假思索道“不了,太高冷的女人,她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刘艺君气冲冲地破门而入,恨恨地瞪着这对刚享受完鱼水之欢的狗男女,发红的眼圈浸满了悔恨的泪水。

她把自己全部的都给了这个男的,可没想到

永章看到她,一下子慌得坐了起来,脸色煞白,吞吞吐吐道“艺,艺君,艺君你”

他还没把话说完,金发美女煽风点火道“刘艺君,永章再一次选择跟我上了,如你所见,我们俩已经得深到如此地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刘艺君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怒火攻心道“好我成全你们”

说完摔门悻悻而出,永章脑子突然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地一震,他一边穿戴一边大喊道“艺君艺君”

穿戴好后他赶紧追了出去。

看到这,他的面前突然一片黑暗,紧接着那个金发美女出现在他的面前,诡笑道“永章,回来吧。”

“回来吧”“回来吧”“”

这句话像魔音一样贯入他的耳朵和脑海,使他一瞬间心神大乱,他浑颤抖道“妖女妖女休要再蛊惑我”

金发美女仍然诡笑道“你永远感应不到刘艺君你的还是我”

“你的还是我”“你感应不到刘艺君”“你的还是我”“”“”

这些话全都像魔音一样贯入永章的脑子,让他几乎精神崩溃。

他歇斯底里地呐喊道“不不不”

他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像摊烂泥似的躺在上不断咳嗽喘气。

半晌,他精神状态才恢复了一些,叹息道“又是心魔扰乱我心智。”

他没办法再运气呼唤刘艺君,只得趴在上休息。

早上九点,南京西火车站走出来一个材伟岸、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手里提着行李箱。

他慢慢把墨镜放下,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陈川

陈川不等天亮便从家里出来,坐火车赶赴南京,他此次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刘琴琴。

恶魔之花的实验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他和那些疯狂科学家的恐怖项目马上就要成功了。但是进入到最后阶段,他之前所采集的用刘琴琴的血样配制成的药水已经大量消耗完了,所以他不得不再来麻烦刘琴琴给他配制出更多的特效药水,让实验顺利完成。

他拦了辆黄包车,在刘琴琴家附近寻下一个酒店住下,准备趁今晚夜深人静之际潜入她家。

武汉,陈川家。

碧兰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半才起来,她美美地伸个懒腰,刚清醒了神智,突然察觉出上很不对劲

她稍为揭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体,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

她懊恼地骂了陈川一声“王八蛋”

她突然想起自己为了扰乱永章的心智,调动真元进入他的脑海中,但是她的体也随她的意志在动,于是就这样让陈川占了便宜。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觉得与其说是让他占了便宜,不如说是自己主动的虽然她的体受意志控制,但是却不为意志所感知。

她赶紧穿戴好,念了咒语打开小道门,从小道回到四号别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心结

柳言明今天放假,于是兴致勃勃地陪女儿柳诗娴上街闲逛,二人正在一个小摊前买桔子,陈川坐的黄包车便迎面跑来,他不经意间瞥到柳诗娴,端的吓了一跳这,这小姑娘不就是上次咬了他的手的那个人吗

那个咬痛让他刻骨铭心,使他一瞬间便将柳诗娴的脸深深记在心里,他后来又差点和柳诗娴来个正面遭遇,因此他早察觉出这姑娘非同常人至少她和刘琴琴之间有很深的瓜葛。

他赶紧戴上墨镜,生怕被柳诗娴认出来。但他没想到柳诗娴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力,黄包车刚与她的背影擦肩而过,她便蓦然回首,看到了他那张伪装着的脸。

刹那间,柳诗娴疑心大作,心道这,这个男的我,我好像在哪见过好面熟啊

柳言明也正巧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两眼怔怔,疑道“丫头,你在看什么呢”

柳诗娴回过神来,苦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有个人坐着黄包车从背后过去了,我回头一看,觉得他好面熟。”

柳言明好奇道“你看到了他整个脸吗”

柳诗娴摇了摇头“没有,他戴着墨镜,我一时判别不出来。”

柳言明思如电转道“他莫不是陈青吧”

柳诗娴桃腮带红道“阿爸,您别说笑了。陈青我能不认识吗”

与此同时,摊主给他俩称好了桔子,柳言明付了钱,提着桔子和女儿相跟着回家。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女儿现在如此痴于陈青,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这些子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客观上讲,陈青确实是个难得的进步青年,有理想、有事业、有血是他所喜欢的新青年可就是他总是觉得女儿跟一个大了她十三岁的男人生活一辈子太膈应了虽说陈青也算得上是社会名流,出也不低,但他柳家也是个显赫家族,有多少人都极力和他家攀亲,因此,他总觉得女儿跟已经三十四岁的陈青在一起是太委屈她了。

所以他现在的想法是不是说谁究竟配不上谁,只是年龄上的障碍很难跨越。

回到家,他一边给女儿、人剥桔子吃,一边问道“诗娴,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忘了陈青呢”

柳诗娴讶异道“阿爸,您这叫什么话我都已经决定要和他结婚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忘了他呢”

柳言明撇嘴道“你看你看,你完全没把阿爸的话听进去你和他根本不可能的,我是过来人,在这方面比你有经验。”

顾玉茗帮腔道“丫头,你阿爸可是一心为你好,你可以和陈青成为好朋友,不能成为男女朋友,更不能做夫妻。”

柳诗娴苦笑道“阿妈,我们俩都到这一步了,你让我们俩只做好朋友可能吗您说的话才是不现实吧”

顾玉茗眉头紧锁道“我就不明白了,人齐公子那么优秀你都不屑一顾,为什么偏偏要死跟着这个丁香花难道就因为他诗写的好吗丫头,快醒醒吧浪漫只适合恋,后成家可要面对的是柴米油盐,诗能当饭吃吗”

柳诗娴反驳道“妈,您说这话未免有些实用主义了吧女儿我是那种世俗之人吗再说了,凭人丁香花的名声,他养活不了我吗难道我就不能自食其力吗”

柳言明一看矛盾激化了,立刻让二人少说两句、就此打住,他苦笑道“咱有话就好好说嘛一家人为个外人吵成这样值得吗”

柳诗娴执拗道“既然阿爸你和阿妈都把陈青当外人看,你们要执意不肯接受陈青,那女儿也无话可说,我大不了谁都不嫁了”

说完,柳诗娴气呼呼地回房间休息。顾玉茗无奈道“你看这犟脾气”

柳言明苦笑道“玉茗,咱这宝贝女儿认准的事,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越劝她越跟你犟不过这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证明她对待事很执著,这是很多人不具备的特质。”

顾玉茗翻了个白眼,道“你还当好事了她越是这样,越容易钻牛角尖,将来会吃亏的。”

柳言明不以为然,但他也觉得眼下谁都阻碍不了女儿和陈青的卿卿我我,还是先退一步,从长计议。

顾玉茗稍稍冷静下来,脸色晴不定道“不过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担心,万一我们把她bi)得和陈青无法在一起,她会不会从此就倔得不想嫁人了”

柳言明冷笑一声,告诉她柳诗娴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只要他俩不断地去开导女儿,那么时间就会冲淡一切,柳诗娴就会在他俩潜移默化的作用下慢慢忘掉陈青,会重新去寻找属于她的真。

顾玉茗听了这番话,中有些释怀,可仍然担忧道:“就怕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太长了,诗娴已经二十一岁了,按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我可不想让这个陈青把我的宝贝女儿耽误地太久。”

柳言明让她放宽心,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用不了一年,柳诗娴就会彻底忘掉陈青,那时女儿不过才二十二岁,豆蔻年华还长着呢,怎愁找不到好婆家呢

他微笑道“你嫁给我的时候不也才二十三岁吗诗娴离你当初这个坎还有两年时间呢你怎么还杞人忧天地担心起女儿的婚事呢再说了,女儿就算比你当初迟两年谈婚论嫁又有何妨我不是还打算让她考取巴斯泉大学的研究生吗等她拿到了硕士学位再考虑个人问题也不迟啊”

顾玉茗冷哼一声,道“你的心真是比天都要宽”

柳言明嬉皮笑脸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咱们只有主动先退一步,女儿才会跟着退一步的。”

尽管顾玉茗的心里还是有些堵,但依眼下的形势,她还是打算和丈夫一起开导女儿为好,俗话说捆绑成不了夫妻,强拆也拆倒不了的大厦。

深夜,月黑风高。

刘琴琴正酣酣入睡,一个黑影却正悄悄向她bi)近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那个黑影悄悄移动到刘琴琴卧室的窗前,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恐怖,而正在熟睡中的刘琴琴对此毫无察觉,她甚至没有听到窗户吱吱开的声音。

窗户打开后,黑影纵一跳进入房中,打开头柜上的台灯,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面部显出戴着鸭舌帽、围脖把嘴包住,伪装得不留痕迹。

他使劲摇了摇刘琴琴的胳膊,刘琴琴便喃喃地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地喊道“啊歹徒啊歹”

他赶紧捂住她的嘴,眉头紧锁道“琴妹,别喊了是我”说着,他把围脖放下来,刘琴琴定睛一看,原来是陈川。

她轻轻点了点头,陈川立刻把手拿开,搬把椅子坐到前。

刘琴琴没好气道“你这个流氓半夜三更潜到我卧室,又想做什么坏事”

陈川苦笑道“琴妹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找你是还想求你继续滴血配药。”

刘琴琴疑道“之前的血样都用完了”

陈川微微颔首,刘琴琴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答应给他继续滴血配药。陈川大喜,立刻拿出随携带的一朵黑紫色的花,放到头柜上,让她这两天抓紧时间配制药水。

交代完了事,他准备离开,刘琴琴却突然道“陈川你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刘琴琴眉毛倒竖道“我上次去了四号别墅,但是我两个妹妹都不在里面,你是不是耍我呢”

陈川大吃一惊,道“你,你说你去了四号别墅”

刘琴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陈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四号别墅乃是世外地,不可能有世人会找到它的,绝不可能”说着,他把脸凑到刘琴琴跟前,晴不定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刘琴琴把脸稍稍扭到一边,神严肃道“怎么找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里面根本没有发现我的两个妹妹,她们到底在哪你给我老实交代”

陈川先不回答她,继续问道“那那你在四号别墅里有没有见到陈岳”

刘琴琴微微颔首“我见到了真令人不可思议,他竟然还活着诶,我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之前就见过他”

陈川点了点头,刘琴琴忙问四号别墅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他和浴火重生的陈岳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但陈川却对此讳莫如深。

刘琴琴无奈道“好吧,这两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突然,她强势地说道“但是,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的两个妹妹到底在哪要不我宁死也不给你滴血配药”

陈川从小与刘琴琴生活,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于是问道“难道陈岳没告诉你吗”

刘琴琴义愤填膺道“他让我不要相信你的鬼话,我也把四号别墅翻了个底朝天,的确没找到我的两个妹妹,这么看来你必然是对我撒了弥天大谎,因此我要你此时此刻立即给我说出我的两个妹妹的下落”

陈川嗤笑道“那你就相信那个伪君子的鬼话吗他有没有可能把刘艺君、刘兰君给藏了起来呢”

刘琴琴冷笑道“你们俩的话,我谁都不能百分百相信,但是咱们谁也不怕谁,你要不告诉我我的两个妹妹究竟在哪,我也绝对不会再帮你,我说到做到”

陈川无可奈何道“我给你说的就是实话你的两个妹妹真的就在四号别墅里,你信不信”

刘琴琴依然冷笑道“你是不是气急败坏了,又想拿出一脸无辜的态度来糊弄我”

陈川于是郑重其事地对天发誓,若他有半句假话,就让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琴琴嗤笑道“你这种人早晚会不得好死老天早晚会让惊天雷把你劈成两半”

陈川眉头紧锁道“那好,那你想要我怎么样你才会信”

刘琴琴思如电转地想起他的未婚妻钱碧兰被陈岳绑架到四号别墅一事,这倒是可以作为要挟陈川的一个砝码,尽管她清楚这样做很不光明,用一个无辜人的生命做筹码是很可耻的事,但是眼下她别无选择,为了两个妹妹,她要竭尽一切可能。

于是她阳怪气地笑了笑,问道“陈川,你有老婆吗我的两个妹妹失踪了整整二十年,我都不知道她们嫁人了没。”

陈川微微颔首“我快要和我的未婚妻结婚了,等我的计划一成功,我们俩就立刻举行婚礼。”

刘琴琴旁敲侧击道“她叫什么名字你们届时预备在哪举行婚礼我可以给你们捧捧场。”

陈川不假思索道“她叫钱碧兰,是个温柔善良的可姑娘,我们俩预定在南京丽佳酒店举行婚礼,要是琴妹你有时间,可以过来参加。”

刘琴琴微微颔首,问他是否和他未婚妻天天在一起陈川说他平时工作很忙,没多少时间陪伴她,但是好在她善解人意,很听他的话,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刘琴琴问道“那你来之前有没有叮嘱过她”

陈川微微颔首“是的,今早出发前我给她留了字条,叫她在家好好等我三天。昨晚她陪我渡过了一个宝贵的良宵。”

此言一出,刘琴琴大为惊讶碧兰,碧兰她不是在陈岳那吗怎么,怎么会突然回去了呢

她脑海中开始天人交战难不成是陈岳又把她给放回去了不太可能啊,这俩人目前可是水火不容,碧兰在陈岳手上他就有了要挟陈川的砝码,他会傻傻地轻易放她回去吗

可要是没放回去,那陈川干嘛说昨晚还和她同共枕了关于这事他是没理由对她说谎的,那是不是别有隐呢

陈川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诧异道“琴妹,在想什么”

刘琴琴回过神来,支吾道“没,没什么”

陈川赔笑道“是不是在想可以抓住我软肋的砝码”

刘琴琴一时判断不出碧兰被放回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本来想借碧兰被抓一事来要挟陈川,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恐怕不太可行了,于是她苦笑道“算了,姑就再相信你一回我还是会去四号别墅的,如果始终见不到我的两个妹妹,你就别怪我跟你翻脸了。”

陈川苦笑着点了点头,让她这两天抓紧时间配制出两瓶100的药水,说着,他把两个50的容量瓶放到头柜上。

但刘琴琴却威胁道“我先给你配一瓶,你拿去用。”

陈川惊诧道“为什么”

刘琴琴说她只要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妹妹,就把另一瓶给他配好,要是下次去四号别墅还见不到,那就彻底翻脸了。

她贼道“我估计这样有可能太为难你了,也罢,我给你配完一瓶后你先回去,要是不够了再来找我,我可以一次给你配2,慢慢折磨你,直到我见到我两个妹妹为止。”

陈川无奈地苦笑道“琴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贼,这么有心机了行为了我们俩各自的利益,我一定让你尽早见到你的两个妹妹。”

达成一致后,陈川便跳窗而出,不知去向。

他刚离开刘琴琴家,天上便打起了响雷,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倾泻而下,呼啸冷风阵阵吹来,刘琴琴赶紧关好窗子,静静地听着响彻九霄的雷声,突然感叹一声“于无声处听惊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冤家路窄

四号别墅。

罗丽丝从小道回来,把陈川去南京的事告诉陈岳,陈岳立刻判断出他肯定是去找刘琴琴滴血配药了。

罗丽丝问道“副主人,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岳又思如电转地想到,刘琴琴上次突然闯入四号别墅来找她的两个妹妹,从而得知了四号别墅的一些事,以她的格,八成会把自己绑架陈川未婚妻的事透露给他,以此来要挟陈川,因此陈川在得到特效药之后,很可能会来找他的麻烦。

罗丽丝讶异道“啊副主人您是说陈川已经从刘琴琴口中知道了他未婚妻被绑到此的事那”

陈岳眉头紧锁道“我只是说有可能,我对琴姐还是比较了解的,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不会轻易亮出底牌的。如果你在接近陈川的时候没有露出破绽,那么刘琴琴就会疑心大作、是非难断,如此一来,她就不会把碧兰被绑架到此的事说出来了。”

罗丽丝仔细咀嚼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不一会儿便领会出其中的含义,刘琴琴肯定会先旁敲侧击地问一下陈川知不知道他未婚妻被绑架一事,但显然陈川不知道,而且他还会傻乎乎地认为昨晚在上跟他缠绵悱恻的就是真的碧兰如此一来,刘琴琴便不会轻易把底牌打出,整件事也就不会出现太大的波澜起伏。

陈岳突然诡笑道“不过他知不知道碧兰被绑架到此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会晚我们一步。”

罗丽丝不解道“副主人,此话怎讲”

陈岳笑而不答,只是告诉她以后就不用去伺候陈川了,现在马上回五楼房间休息,等待下一步计划的开展。罗丽丝只好乖乖地执行命令,二话不说上楼去了。

陈岳来到客房,现在已经是开中饭的时候,碧兰正慢慢地嚼着红烧,见他来了仿佛熟视无睹,依然低下头吃饭。

陈岳坐到她对面,赔笑道“怎么样碧兰妹子,红烧好吃吗”

碧兰脸色晴不定道“在你这吃饭,顿顿难以下咽”

陈岳笑里藏刀道“这也难怪,我素非常忙,没有时间陪你一起吃,今天我正好有空,陪你吃顿午饭如何”

碧兰眉毛倒竖道“你走开”

陈岳依然诡笑道“我知道我很招你烦,你也不想再看到我一眼了。那也罢,你吃完这顿饭我就送你回家,如何”

碧兰眼睛一亮,激动道“真的”

陈岳面无表道“反正你在我这也呆不习惯,万一陈川知道了你在我这的事,那还不得找我拼命啊我还有很多大事要做,没那么多功夫陪他玩,因此我决定放你回去了。”

碧兰色厉内荏道“还算你识时务”

陈岳顺便告诉她,让她回去以后自己去找一下陈川的工作地点,届时她就明白陈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碧兰不知道陈岳又想打她未婚夫什么坏主意,但她清楚知道陈川的工作质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她一定要亲眼看一下为好,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陈岳带她来到小道跟前,念了咒语后小道门开启,随即笑问道“知道怎么回去吗不知道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碧兰没搭理他,直接从小道贯穿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柳诗娴正和一个同学在街边小吃摊吃馄饨,突然看见走过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也来这吃饭,柳诗娴定睛一看,这影好生熟悉

不错,正是陈川

陈川刚坐下叫了碗馄饨,转眼也便看见了她,不过他也没怎么惊讶,只是对柳诗娴微微一笑,稳稳地坐着。

但柳诗娴已经心有不安了,危险已然在她眼前,但她没有把握去应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忙道“小玲,我们走吧。”

小玲疑道“这才刚吃两口就走了我还没饱呢怎么,你不会这么快就饱了吧”

柳诗娴苦笑着掩饰道“这家馄饨着实不好吃,咱们换一家吃,我请你吃小笼蒸包。”

“可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柳诗娴便赶紧叫老板过来结账,随后赶紧拉着小玲跑了。

她转了几个街角,来到一家包子铺前,让老板上两笼包子和两碗豆花汤,再来一小碟酱菜。

小玲惊疑不定道“诗娴,你刚才是怎么了”

柳诗娴支吾道“没事啊,没事啊就是,就是那家饭不好吃嘛,这家小吃味道相当可以,咱们关键要吃好嘛”

俩人飞快地吃完了饭,原计划下午去游龙公园玩,但是现在突发紧急况,柳诗娴便让小玲先去公园湖边的茶舍里等她,掩饰说自己要回家去拿点东西,便飞也似的往家跑去。

可是刚转过街角,便和一个材魁梧的男人相撞了,还没等她抬头,那男的便把她嘴一捂,拖到后的旮旯巷子中。

到了巷里,他把她放开,柳诗娴定睛一看,还是陈川

但她假装不知道,色厉内荏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川冷哼一声,道“怎么,姑娘你不认识我了上次去救刘琴琴时,你还咬了我一口。”

柳诗娴隐藏不住了,于是眉毛倒竖道“呵原来你就是那个坏蛋,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你,端的是冤家路窄”

陈川冷笑道“小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何来冤家路窄”

柳诗娴怒道“那你把我拖到这来干啥”

陈川诡笑道“没什么,只是看你有点眼熟而已。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和刘琴琴之间的事我都知道,希望你以后好好安分守己,不要妄图找我的麻烦,否则你就会有烦了。”

说罢,陈川扭头就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但柳诗娴内心却开始翻江倒海,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来南京肯定是来找刘琴琴的,那恶魔之花的事

她觉得她有必要再试探一下刘琴琴,于是思如电转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明天开始实施,现在先去公园找小玲。

且说碧兰回到家后,陈川还没有回来,于是她便抓住这个有利时机,收拾好一些衣物和干粮,带上家里那把防的手枪和一把匕首,带上陈岳给她的地图,朝着陈川的秘密基地进发了。

第一百八十章 半夜惊魂!

第二天清早,柳诗娴说她想请刘琴琴今天中午来家中做客,母亲顾玉茗大喜,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刘琴琴见面了,也要多创造增进两家感的机会,于是她便让柳诗娴吃完早饭就去请她。

早饭后,柳诗娴去请刘琴琴,刘琴琴一边给她倒茶递果,一边疑问道“诗娴,你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去你家做客了”

柳诗娴道“我母亲说她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想和您吃个便饭聊聊天。”

刘琴琴笑问道“这怕是你的意思吧”

柳诗娴反问道“婶子,此话怎讲”

刘琴琴诡笑道“你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莫不是你在大街上撞上了陈川吧”

柳诗娴没想到刘琴琴竟会不打自招,原本她还想拐弯抹角地出实,但现在看来事比她想象地要简单多了。

不过她还是故意装出一脸懵bi)的表,讶异道“婶子,您为何会这样认为”

刘琴琴故弄玄虚道“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柳诗娴这下也开门见山地告诉她,自己确实在街上撞上了陈川,他还认出了自己,因此她思如电转地想到陈川来南京一定又是找刘琴琴的麻烦,她很担心刘琴琴又有什么危险,因此想问问况。

刘琴琴脸色晴不定道“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喜欢挖人的秘密”

柳诗娴苦笑道“婶子,我是感觉陈川会给您带来很大的威胁,我是想保护您。”

刘琴琴嗤笑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哪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他婶子不希望把你卷入一场可怖的风暴中来,那样你让我何以堪”

柳诗娴脸色晴不定道“既然婶子不肯说,那诗娴也不便多问了,不过还是由衷地希望您去我家里做客。”

刘琴琴微微颔首“等婶子这两天应付完了陈川,就去你那做客。”

柳诗娴只好无奈地告辞了。回去的路上,她又开始了超强的联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智慧来分析出陈川来南京找刘琴琴的目的。

在武汉,她已经全然得知了恶魔之花的事以及陈川的一点世,现在她初步判断出陈川肯定是要利用恶魔之花来策划一场恐怖的谋,而且这么大的计划,他自己一个人肯定难以策划,背后很可能有主使。

因此现在的事态已经非常严峻了,如果自己不能抢在陈川的谋得逞前揭开所有的秘密,那么刘琴琴甚至可能更多的人会被他的谋所埋葬

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现在已经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刘琴琴与恶魔之花之间必然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如果陈川单单只靠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那他大可不必麻烦刘琴琴,除非刘琴琴可以帮他做到他单靠一己之力所办不到的事,而这个事一定也与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有关。

柳诗娴感到整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她不感到头很痛,纵然自己脑洞开得再大,分析得再精辟,但没有多少事实信息的依据,也不可能挖掘出深层次的东西,更验证不了她的想法。

她不喟叹一声“现在必须要和时间赛跑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天赐良机了。

晚上九点,碧兰紧赶慢赶进了赤龙山中,累得筋疲力尽,于是她先找个平坦处把帐篷搭起来,生火吃一点干粮,今晚就地宿营,等到明天再上路。

半夜十二点,她正熟睡着,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猛一睁眼,趴在上静静听着,那窸窣声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但她感觉这声音离帐篷还是有一段距离,这不单是因为半夜寂静的缘故,也和她超常的听力有关,她已经独处了很长时间,养成了超乎常人的倾听能力,因此听力比起一般人要好一些。

突然,她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是人的声音但这声音叽里呱啦的,她一句都没听懂。

她赶紧从被窝里穿戴好,透过帐篷缝隙往外一看,只见有三个踉踉跄跄、穿着军服的大汉慢慢朝这里走来。

我们通过暗淡的月光一看,原来是三个鬼子两个士兵一个上尉,手上都提着一瓶汾酒,喝得面红结舌。

其中一个士兵结结巴巴道“头儿,头儿我们还要,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

上尉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一项绝密实验,真是让人他妈的憋得慌”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就是啊好在这两天暂时没啥事,咱们趁着夜色,忙里偷闲地下山一趟,去市区听听曲、喝喝酒,要是有机会可以玩一个中国花姑娘那就太好了哈哈哈”他无耻地大笑起来。

那个结巴士兵脸色晴不定道“可,可是大佐明文规定,凡私自下山的杀无赦咱,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上尉自大道“放心吧,反正这两天各自休息,可以自由活动,咱们都已经跟隔壁营房的人打过招呼了,心照不宣就行了这两天既不出cāo),又不点名,大佐也是个假期躲清闲的人,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上尉给俩士兵吃了颗定心丸,三人便继续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但碧兰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要是落在鬼子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她趁仨鬼子还没到跟前,赶紧溜出了帐篷,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那仨鬼子走到帐篷跟前,惊疑不定道“咦这怎么会有帐篷呢”

上尉思如电转道“肯定有人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

进去一看,里面只有一盏煤油灯、一只水壶、一被子和一只行李箱,上尉疑惑道“难道这里面的人出去了”说着,他指着那个结巴士兵,命令道“川口,打开箱子检查。”

川口踉踉跄跄地踱到箱子前,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让上尉和另一个士兵忍俊不。

他打开箱子一看,顿时惊得两眼放光,兴奋道“上尉,小林君,你们过来看看这箱子都有些什么。”

二人上前一看,箱子里有一对长筒靴,长裤和女士风衣,还有香皂、厚丝袜、牙刷牙膏和一些干粮,最让这仨鬼子惊诧的是,箱子的最底层有一把手枪和一只匕首上尉打开枪匣一看,里面的子弹是满的。

川口惊讶道“我的天是谁敢独自上山还带着武器”

上尉分析道“看这些物品,应该是个女人。”

小林两眼放光道“花姑娘上山来了咿呀,哈哈哈哈”

上尉赶紧让他噤声,窃窃私语道“没准是个极其危险的女特工她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小心行事,抓活的”

二人微微颔首,于是仨鬼子掏出手枪,探头探脑地走出帐篷,开始寻找碧兰的踪迹,而碧兰此时正躲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一处,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仨鬼子,一动也不敢动。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险遭蹂躏

荒山野岭中,只能听见布谷鸟的叫声,伴着飕飕冷风,显得格外凄冷。碧兰蹲在一处土疙瘩下一动不动,静听着布谷鸟的叫声和仨鬼子的脚步声。

她感到仨鬼子现在是分散开来搜寻着她,但是听脚步声,仨鬼子离这个隐蔽处还比较远,这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如趁机猫着腰逃走吧。

但是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仨鬼子离自己并不是太远,万一逃跑中被发现了,那自己恐怕很难逃出魔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她内心忐忑不安地祈祷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仨鬼子小心翼翼地搜寻了二十分钟,但一无所获,上尉打手语问川口、小林有没有什么发现,二人立刻也用手语回他没有

碧兰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从土疙瘩处探头探脑,看看仨鬼子走了没有,但是很不幸,那仨鬼子仍然在搜寻着她的踪迹。

突然,上尉感到后有一丝不对劲,蓦然回首,发现后不远处有一处土疙瘩,还没有对那里进行搜寻。于是,他赶紧给川口、小林打了手语,示意让他们迂回包抄过去。

幸好碧兰反应及时,要不然只那一瞬间,她就要暴露在上尉锐利的眼睛下了,她赶紧抚慰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脏,心存侥幸道老天啊真是太险了我看我还是继续藏在这吧。

但她没有想到,危险已经一步一步向她bi)近了。

不一会儿,她感觉后不远处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莫非那仨鬼子已经走了

她又壮着胆从土疙瘩处探头探脑,眼睛向眼前四处快速一扫,果真没了人影。

她舒服地吐了口气,刚一转,却看到了无比可怕的一幕仨鬼子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枪瞄准着她

川口兴奋道“由西由西果然有花姑娘”

小林也露出无耻的笑容,大笑道“哈哈哈这个花姑娘真漂亮,看来我们今晚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碧兰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道“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仨鬼子慢慢向她bi)近,到了跟前,上尉把她一架,狞笑着把她架回帐篷中。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碧兰奋力捶打着上尉的脊背,但是无济于事,她已经落入了魔爪,再怎么挣扎都没有逃脱的可能。

上尉把她架回到帐篷后一把将她扔到被毯上,狞笑道“你们俩把她给我摁住,我还有些问题要问她。”

川口、小林把碧兰翻过面,把她的手腕死死摁住,碧兰不断地绝望哀嚎着。

上尉把脸凑到她跟前,cāo)着一口生硬的汉语,狞笑道“花姑娘,你不要害怕,我现在要问你一些问题,只要你回答上来了我就放你回去,可好”

碧兰依然绝望地哀嚎着,上尉眉头一紧,把她的脸颊捏住,让她的脸动弹不得,随即怒喝道“说你有没有同伙”

碧兰吓得魂飞魄散,奋力摇了摇头,上尉把她的脸松开,接着问道“很好告诉我你上山的目的。”

碧兰一时吓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怔怔地盯着上尉,眼里布满血丝,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川口饥渴难耐道“上尉,问这么多干什么咱们先把她享受了,再慢慢问她。”

小林垂涎三尺道“由西我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咱们先享受了她再说”

上尉仰天狞笑三声,道“哈哈由西,那我们就开始吧”

上尉脱掉外衣,慢慢向碧兰bi)近,碧兰绝望地喊道“别过来你们这群畜生,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上尉一把扯掉她的外衣和里面的衬衣,碧兰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上只剩下护住**的红色罩。

她依然使劲闭着眼睛绝望地哀嚎着,仨鬼子的狞笑声也越来越大,上尉解开自己裤子的皮带后,又把碧兰的裙带解开扔到一边。

“哈哈哈那我们开始享受吧”

上尉无耻地笑完后,就要扒碧兰的裙子,千钧一发之际,碧兰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不要啊陈川救我啊”

上尉听到陈川这个名字,立刻停下了施暴,川口、小林诧异道“头儿,你怎么了快干她啊我们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上尉又把她的脸捏住,眉毛倒竖道“你刚才喊了谁的名字”

碧兰绝望地凝视着上尉,上尉狞笑道“不说是吧那好,等我们让你舒服了看你说不说。”

上尉就要扒下碧兰的裙子,碧兰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说我说陈川陈川”

川口和小林刚才只顾着狞笑,没听见碧兰在绝望地喊叫陈川,现在听清了,二人大惊道“难道她是陈川少佐的老婆”

上尉追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陈川少佐的老婆”

碧兰惊诧道“少佐陈川不是科学工作者吗他,他怎么会是什么少佐”

川口不耐烦道“上尉,看来此陈川非彼陈川,那您快上吧早点玩完了让我们也享受享受。”

上尉打住他,让碧兰描述一下她丈夫陈川的模样,碧兰描述完后,上尉微微颔首“不错她确实是陈川少佐的老婆。”

此言一出,川口和小林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地一震,他们赶紧放开碧兰的手腕,碧兰也赶紧把被撕破的衬衣穿起来,双手交叉紧紧抱着受伤的体蜷缩着,面色苍白地颤栗不止。

小林惊恐万分道“我天啊我们差点强了陈川少佐的老婆,险些酿成大祸啊”

川口也心有余悸道“是啊要是把少佐的老婆污了,那他还不得把我们打成筛子啊,想想就可怕”

上尉故作从容,问碧兰上山来干嘛,但碧兰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是上下嘴唇不断碰撞着。

上尉揣测道“莫非你是上山来寻陈川少佐的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山上,他已经下山办事去了,你是他老婆,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碧兰缄默不语,川口上前赔笑着求饶道“嫂子真对不起,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希望您千万别在陈川少佐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我求求您了”说着,川口合掌做出求饶的姿势。

上尉镇定道“行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说着,他也赔笑道“嫂子您赶快回家吧,这一带很危险的,今天你幸好遇上了我们,遇上了狼那可就真的惨了。”

说罢,上尉带着川口、小林飞也似的下山去了。

半晌,碧兰才缓过神来,她赶紧换了行头,收拾好行李帐篷,快速下山回家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借刀杀人

不知狂奔了多久,碧兰终于跑回了家,一路上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字跑

她忘却一切地在黑夜中狂奔,中途还因跑得太猛,没注意脚下而摔倒了很多次,但每次一摔倒她就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仿佛后面一直有邪恶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等她回到家,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全,她累得瘫软倒地,不省人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爬起来朝门外的天空一看,竟然还是繁星点点她恢复了意识,想起自己戴着手表,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夜里三点了。

但她却毫无困意,因为今夜真的是她人生中最惊险的一夜,要不是她无意中喊出了陈川的名字,让那仨鬼子想起了令他们害怕的事物,估计自己早就被他们糟蹋了。

她现在仍是惊魂未定,赶紧紧闭门窗,随后烧了一锅水,倒到澡盆里洗澡,她一边洗澡,一边克服内心恐惧回忆着今晚的形。

本来她不小心被那仨鬼子发现了,意味着她一个弱女子已无生机可言,但是千钧一发之际,她绝望地喊出了她未婚夫陈川的名字,却让那仨鬼子顿时停止施暴,随即赶紧把她放开,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事,她也听不懂语,不知道那仨鬼子在商量些什么。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仨鬼子却对她点头哈腰的,cāo)着一口极其生硬的汉语来乞求她的原谅,那一刻,她只害怕得蜷缩着,不想听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但现在她回过神来仔细一想,却觉得其中另有蹊跷,听那仨鬼子的意思,陈川似乎和他们之间有瓜葛,要不为什么他们一听到陈川的名字,便吓得心惊胆战,向她连连求饶,这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她又回想起其中一个鬼子管陈川叫什么少佐,少佐那不是军的一个军衔吗她以前在报纸上看过,军的中级军官称为少佐、中佐和大佐,大佐以上就是将军了。

陈川是本人的少佐,说明他的职务还不低,可是他不是对她说,自己是个科学工作者吗科学工作者也有军衔吗

不过他有没有军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不是真的和本人勾结

碧兰想到这,不害怕地瑟瑟发抖,她神色恐慌地自语道“不陈川是个科学工作者,他绝不可能跟本人勾结绝不可能”

但是她又同时回想起陈岳对她说的话,让她回去后用地图找一下陈川的工作地点,她半信半疑他的话,从小道回来后带着陈岳送给她的地图去寻找陈川的工作地点了,结果刚一上山就遇到了仨鬼子,那陈岳这样做到底有什么企图

陈岳说她是想让她看清陈川到底是个什么人,难道他的意思是陈川早和鬼子有勾结,在赤龙山中进行着一项秘密任务

这话要是他说出口,估计自己打死也不相信,因为虽然陈川一直对自己的工作质讳莫如深,经常为了工作对她若即若离,但她能真实感受到他对她的体贴温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从一个男人上获得巨大的温暖,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于是她也就试图让自己全心全意地理解陈川,古话说得好两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是陈岳想要对她表达的却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因为她一直捉摸不透陈川的工作质,所以必须亲眼看一看才能知晓实。

可她现在实在不敢相信陈岳说的那些话,也不愿相信陈川会是汉走狗,她努力地这样想着陈岳一心想要置陈川于死地,于是他给了我一份鬼子根据地的地图,让我误入狼窝虎,这样一来我必被那些畜生蹂躏践踏,他也从意志上摧垮了陈川,来达到他肮脏的目的

她揣测道“这一切说不定就是陈岳设下的陷阱,他想通过害我来害死陈川,幸亏老天保佑,要不我俩都得中他的计”

如此一想,她便认为陈川是在别的地方工作,而陈岳却知道这附近有一处极其危险的龙潭虎,妄图把她推进火坑,好让陈川彻底崩溃。

她咬牙切齿道“好一招借刀杀人好歹毒的陈岳”

现在有惊无险,她便开始盘算起另一件事搬家

今夜她不幸撞上了仨鬼子,险遭污,这说明此地也不是十分安全,虽然她家的地理位置极为隐蔽,一般人无法涉足其中,但谁又愿意天天睡在龙潭虎附近,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因此,她决定等陈川回来后和他一起商量搬家一事,搬到市区去住,这里与世隔绝,陈川又经常不在家,让她一个女人着实感到没有安全感,还是住在人流不息的市区为好,这样一切也很方便。

她洗完了澡,便赶紧裹紧被子睡觉,等待黎明。

且说幽灵特工组在上海为寻找陈川的秘密基地之事商议了整整三天,但始终拿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寻找秘密基地的事无异于大海捞针且危险度很高,若没有万全之策便不能展开行动。

第四天中午,幽灵特工组组长给他们发来电报,告诉他们现在军统上层关于找寻陈川秘密基地的决策。

电文上写到目前决策层也没有研究出万无一失的办法,眼下的唯一突破口就是尽快抓捕罗仁章等人,只要把这些与陈川勾结的苟合之徒抓到手,就有办法引蛇出洞了。

张素霞眉头紧锁道“可是,罗仁章他们已经与陈川完成了恶魔之花的交易,他们对于我们来说还有用处吗”

陈青道“一定有用处,毕竟从目前的况来看,陈川和罗仁章他们,显然谁也不知道谁的况,如果我们能重新把罗仁章他们控制住,那么引陈川出来就有机会了。”

荣清思如电转道“把陈川引出来后,再把他控制到手,就不愁找不到他的秘密基地了。”

荣扬兴奋道“不愧是组长啊就是比我们要高瞻远瞩”

四人达成一致,就要出去吃饭,刚一上街,便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影一个高高瘦瘦的伟岸男子,戴着围脖和鸭舌帽,在街上快步走着。

荣扬惊得大喊一声“陈川”

荣清赶紧把他的嘴捂住,道“小点声有可能是陈川,有可能不是。”说着,他对组员命令道“跟紧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陈川。”

于是,幽灵特工组分散开来,在后面紧跟着前面那个伟岸男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确认过眼神

那个男子刚拐过十字路口,便被张素霞碰瓷撞上,她摔倒在地,向男子喝骂道“你这人没长眼睛啊走路看都不看。”

男子冷哼一声,道“拜托你啊小姐,我好端端的走着,是你自己撞上我的。”

张素霞定睛一看,确认他的确是陈川现在却和她装着不认识,于是她伸出手,把脸扭到一边,没好气道“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撞倒的,你得把我拉起来,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男子冷笑道“我除了拉过我未婚妻的手,从来没拉过别的女人的手,你还是自己站起来吧,大不了我请你吃碗豆腐脑。”

张素霞刁蛮道“我不我非要你拉我起来。”

男子眉毛倒竖道“不行我不会屈尊拉你起来,你要喜欢坐在地上接地气,那我也不拦着你。”

突然,他背后被一把枪顶住,他惊得子竟直僵硬起来,荣扬在后对他狞笑道“你看这样可以把她拉起来吗”

没想这男子却反应灵活地转和他打起来,二人同样手不凡,与此同时,张素霞也跳将起来,眼疾手快地掏出手铐,只三下五除二便把该男子拷住。本来她是打算等男子拉她手的一瞬间便动手,但没想到他不吃这一,于是她只好用第二方案,和荣扬一起联手把他制伏。

她拷上男子后,哈哈大笑道“陈川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你这可是自寻死路”

男子喊冤道“冤枉啊我不是什么陈川,我叫王岳。”

荣扬嗤笑道“行了别演戏了,你就是陈川你不肯承认也就罢了,竟然还自比王佐和岳鹏举,起了个王岳的化名,我党国的英雄楷模也是你这个叛徒配叫的”

男子不失笑道“小哥,你的脑洞真是比黑洞还要大。”

二人没时间和他废话,把他押到一个巷子中,和荣清、陈青会合。

二人见他俩抓住了陈川,喜不自胜,荣清上前啪啪打了两下男子的脸,诡笑道“陈川,我们还正愁找不到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素霞瞅了眼陈青,却见他脸色晴不定,疑道“青,你怎么了”

陈青上前仔细打量了该男子一番,摇了摇头“不他好像不是陈川”

荣扬惊诧地瞪大眼睛,道“开什么玩笑,你难道忘了他长什么模样吗”

陈青把男子的衣领拉开,让大伙再仔细看看,大伙一看,便觉出了不对劲陈川的脖子下面有一颗黑痣,但该男子却没有

这端的让大伙难以置信,荣扬惊疑不定道“可是他和陈川长得一模一样,他不是陈川是谁”

陈青摇了摇头“不是你们仔细看他,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但陈川已经四十五岁了,这个容貌上的差别还是有的。”

大伙再仔细一瞅,也觉得二人容貌上确实有一点差别,但感觉不是很明显,因为陈川这个人很奇怪,他是个容颜不老的帅哥,即使上了四十岁也和三十岁的人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差别,这当年在军统可是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有的女特工问他是不是平时用化妆品保养但陈川却说没有,到他家里一看,果真没有任何化妆品,因此大伙都戏称他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知以后会是哪家姑娘选入他的君王侧。

当年在军统,有不少女特工想和他搭讪,搞一些暧昧关系,但都被他高冷地回绝,他不想找一个天天跟他一样,过着打打杀杀的子的姑娘结为终伴侣,还是渴望找一个安分守己的姑娘。

大伙终于确认了他好像确实不是陈川,于是赶紧把手铐给他打开,向后退一步,问道“小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抓错人了,但你和我们要抓的那个人确实很像,他叫陈川,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陈岳装糊涂道“不知道,他是谁是你爹吗”

张素霞扑哧一笑,也幽默地说道“我是他妈他犯了错误,正在畏罪潜逃中,我要把他找回来,打得他股开花。”

陈岳也不想跟这些危险人物再纠缠了,于是他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荣清作为副组长,先没有回答他,而是先把组员聚成一圈商议,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古怪,他竟然和陈川长得如此相像,天下绝没有这般巧合的事,他说不定和陈川之间有一点渊源,因此还是要多注意他为好。

陈青明白了他的意思,慨然请命道“那我去跟踪他,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四人达成一致,便把陈岳放了,陈岳上街后陈青在暗中跟踪着他。

今天天气极好,又是星期天,兰玉溪母女便上街闲逛,陈岳刚被幽灵特工组放走,就无巧不成书地和她们相遇了。

陈岳喜出望外地迎上前,兰玉溪却没好气道“陈岳,你可真是魂不散,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陈岳嘿嘿一笑,道“没有了玉溪妹妹,只是碰巧而已,这也许也是上天的安排,毕竟你我是确认过眼神的人,心灵相通嘛。”

赵欣荣怒道“陈岳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阿妈面前耍流氓,下次我直接叫人把你丢进垃圾桶”

陈岳嬉皮笑脸道“开句玩笑嘛,赵大小姐不要总是火气这么大,多学学你阿妈的沉稳。”说着,他对兰玉溪微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去赛马吧。”

说罢,陈岳与兰玉溪母女擦肩而过。

这一幕陈青看得真真切切,兰玉溪竟然竟然认识这个王岳那她与王岳之间一定有交集,看来要想知道王岳的真实份,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她了

于是,他便准备再访兰玉溪,也许通过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马晓风和王岳

陈青先回去把看到的况报告给小组,荣清喜出望外道“这可是天赐良机那个兰玉溪既然是你的亲戚,而她又认识这个王岳,那你就立刻前去拜访她,问出实,咱们也好尽快展开下一步计划。”

于是,陈青便拦了辆黄包车去荣园。

刚到那,他便碰巧和兰玉溪母女撞上了,兰玉溪惊疑不定道“青,你不是和诗娴一起回南京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

陈青解释道“本来是赶夜路回了南京,但是一回去主编就告诉我,让我再去一趟上海,和这里的合作报社商议一些具体事宜。这不,我今天刚到,就想着再来看看您和您女儿,顺便讨杯茶喝。”

兰玉溪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请进吧。”

进了荣园,兰玉溪便赶紧让下人给陈青泡茶摆果,兰玉溪问道“青,你和诗娴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你们俩恩的,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青道“姨母,我这段时间太忙了,等我忙完了才能和诗娴商议结婚事宜。”

兰玉溪继续问道“那诗娴父母的态度呢他们不是之前反对你们的婚事吗,现在况如何”

陈青愁眉苦脸地告诉她,此事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但好在柳诗娴父母都是温文尔雅之人,没有那么地强烈反对,因此他还得和柳诗娴多多开导他们,此事才能水到渠成,毕竟儿女结婚,如果得不到父母们的祝福,那这段婚姻是不会完美的。

兰玉溪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幸福地步入婚姻堂的。”接着她又问道“对了青,上次你和诗娴为何非要赶夜路回去这样很危险的,很容易被本人的鹰犬发现。”

陈青思如电转道“是这样,那天正好有个同事要去南京,我就让他把我们顺便带了回去,反正诗娴父母很想念她,早点回去一家团聚也好。”

但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兰玉溪根本不信,要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本人统治着大半个中国,每座城市都有一项他们设置的火线规定晚上十点以后不许任何车辆出入城市,十二点以后则不许任何人出入城市,违者严惩不贷

这样的火线,即使是亡命之徒也不敢触碰,更何况陈青只是一介书生,他肯定比那些浪dàng)鬼神更明白本人的统治原则,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估计他也不会去撞本人的枪口,更何况当时走的时候,恰好是夜里十点,这枪口撞得未免太明显了。

其实陈青也知道,这样的理由是应付不了眼前这个极为聪慧的女人的,他自己一时间也编不出一个毫无破绽的谎言,只能抱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侥幸心理了。

他立刻转移话题,开始言归正传,问道“对了姨母,我刚才在2号大街上看见了您,您在和一个男子讲话,他是谁啊”

兰玉溪掩饰道“他,他是我的同事,上来跟我打招呼的。”

话音刚落,陈青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但差点被忽略的事,那就是他上次和柳诗娴来拜访兰玉溪时,在百货商场遇到的那个男的现在再仔细一回想,他和陈川确实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自己今天看到的那个叫王岳的男的,一定就是他了

可是可是好像好像他之前说自己叫马马晓风为什么这次却称自己为王岳呢还有,他为什么看到自己,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呢

陈青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之前的事,他突然感到这个王岳,不这个马晓风端的不简单,记得上次在百货商场时,他就抢先给兰玉溪买单,从他对兰玉溪的眼神中,陈青感觉到了一丝温柔,一丝的温柔,当时他还和柳诗娴一起分析这个人,觉得他对兰玉溪有那么几分意思。

至于他看到自己后却面不改色心不跳,陈青认为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毕竟都是陌路人,谁能想起谁呢自己也不是刚刚才回忆起那天的事吗但是疑点在于,今天遇到的那个王岳和上次遇到的那个马晓风确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出于特工的本能,认为这绝不是一种巧合

兰玉溪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诧异道“青,你怎么了”

陈青缓过神来,赔笑道“失礼了姨母,晚辈只是刚刚想起,今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人,好像是上次您带我们去百货商场购物时,为我们买单的那个人。”

此言一出,兰玉溪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暗自叹道没想到,陈青居然有着这么好的记忆力和敏锐力我刚才都没有想起带他们去百货购物,机缘巧合地碰上陈岳一事。

陈青问道“姨母,那个人叫王岳,是吗”

兰玉溪苦笑道“不他叫马晓风,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

陈青顿时疑心大作这就怪了姨母清楚地告诉我那个男的叫马晓风,这说明她跟他熟悉,可是为什么那个男的今天说自己叫什么王岳呢就算他一时想不起我,也犯不着编个化名吧他就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和组员也不会拿他怎样啊难道他是被我们的突袭给吓坏了

兰玉溪疑惑道“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陈青强颜欢笑道“不不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不瞒您说,我同事今天不小心和他撞了,她这个人有点刁蛮,非要让人家把她拉起来,他不肯,我那个同事就急了,非要他报上姓名,他却说自己叫王岳,可上次在百货时,他清楚地对我们说他叫马晓风,您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就感到有点奇怪了。”

兰玉溪苦笑道“哦,他这人平时跟人开玩笑,不注意场合分寸,我回去好好批评他。”

这个理由也同样太牵强了,连三岁小孩都唬不住,但兰玉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二人现在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陈青本来想将她一军,让她说出实,但看兰玉溪的意思,她似乎对这个马晓风讳莫如深,他也不能再继续盘问了,便强颜欢笑着说下次有机会可以让马晓风一起吃顿饭,就这样收场。

吃过午饭,陈青便推脱说自己下午还有事,晚上有时间再来做客,便匆匆离开了荣园。兰玉溪望着他的背影,不长吁短叹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明知山有虎

陈青走后,兰玉溪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感觉陈青此番来看她的动机并不单纯,他是有意来问她关于马晓风即陈岳之事,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欣荣也对陈青居然撞上了陈岳而惊诧不已,她担忧道“阿妈,陈青撞上了那个恶魔,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兰玉溪叹息道“唉,难说啊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对陈岳如此感兴趣呢”

这一点赵欣荣也察觉到了,一般人是不会对陌路人这样细问的,即使他是自己亲戚的同事。

突然,赵欣荣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她激动道“阿妈,上次陈青和诗娴来咱家做客时,您提到了陈川,结果他们俩也认识陈川,您说会不会”

兰玉溪瞬间领会了女儿的意思,幡然醒悟道“对啊陈岳和陈川长得如此相像,而上次我问他俩跟吴庸志之间有什么瓜葛时,无意中问出他俩竟然也认识陈川,我当时还怀疑陈青与陈川之间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瓜葛,这么想来,他很可能是误把陈岳当成陈川了。”

赵欣荣细细一想,觉得此话有些道理,毕竟陈岳浴火重生到现在,与之接触的人只有她们母女俩和刘琴琴,一般人是没有可能与他接触的。

她思如电转道“阿妈,陈青今的突然造访,应该是验证了您之前的设想。”

兰玉溪微微颔首“是的而且上次琴姐误入四号别墅见到了陈岳,得知了一个我们之前所不知道的重要信息那就是陈岳和陈川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残酷激烈的斗争,至于这场斗争的目的为何,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但是依陈岳的秉,他是一定要置陈川于死地的。”

赵欣荣揣测道“我想,陈川也不会束手就擒,二人之间的斗争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

分析到这,兰玉溪脑海中灵光乍现,她做出了另一个大胆的假设也许陈青通过一定的渠道,得知了二人的斗争及斗争的目的,而陈氏兄弟之间的你死我活,极有可能也牵扯到了他的利益,而陈川则是损害他利益的一方,他也会想方设法除掉陈川。

赵欣荣惊讶道“啊阿妈您的意思是他会和陈岳联手吗”

兰玉溪果断地摇头道“不不他绝没有可能认识陈岳的只是他和陈岳的目的不谋而合了,陈川是他们共同的对手。”

赵欣荣脸色晴不定道“可是阿妈,陈青他只是个舞文弄墨的作家,他为什么会对陈川这么感兴趣从常理角度上来看,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兰玉溪用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回答她“我有种预感他绝非普通的作家,上一定也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即使有再强烈的预感,都只不过是凭直觉凭空猜测,必须经历真人真事才能验证自己的想法。

赵欣荣问道“那阿妈,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静观其变还是”

兰玉溪思如电转道“我有两方案一,我们先去找陈岳,看他会不会说出实;二,如果他不肯说,那我亲自去一趟南京问琴姐,我感觉她也是整件事的知人之一。”

赵欣荣微微颔首“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陪您一起去四号别墅再会陈岳。”

兰玉溪却摇了摇头,让赵欣荣明天跟她去跑马场与陈岳见面,赵欣荣诧异道“陈岳不是在四号别墅吗我们去跑马场干嘛”

兰玉溪提醒道“你还记得临走前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去赛马。”

赵欣荣疑道“谁知道下次是多少天以后,为什么是明天呢”

兰玉溪告诉她,以前她和陈岳相恋时,偶尔会去跑马场赛马,有时二人隔了一段时间相见,陈岳就总对她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去赛马,但是她暗中观察了好几次,发现了一个规律第二天他会自己一个人去跑马场骑马。她后来问他这样做是为什么,他说想等待奇迹,等待他的玉溪妹妹第二天突然出现在跑马场,他好惊喜地和她骑一匹马,把她搂在怀里放纵驰骋。

因此他今天这句话的隐喻,就是想让她明天去跑马场找他。

赵欣荣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历史,那我们明天换上珍藏已久的骑马装,去跑马场会会陈岳。”

兰玉溪微微颔首,她其实也觉得陈岳今天这番话是话里有话,他好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找他,会问他一些事,究竟他有何盘算,让明天的赛马拭目以待吧。

陈青回去后,组员赶忙问他有没有问出王岳的事但陈青却叹息一声,告诉组员兰玉溪只告诉他那个王岳是她的同事。除此之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得到。

荣扬道“算了,反正我们是认错了人,就不理他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把罗仁章等人重新控制到手。”

张素霞道“小扬说的很对。但是今天那个王岳你也看到了,他也是个手不凡的人,跟你过了二十几招都没有处于下风,一般人能做到吗”

荣扬惊诧道“是啊换做一般人,我不出十招就把他撂倒了,此人端的不简单”

荣清问道“素霞,那你的意思是”

张素霞建议兵分两路让陈青继续在上海对王岳进行调查,找出他的蛛丝马迹;其余人返回武汉,和小野他们进行殊死较量,夺回罗仁章等人。

陈青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荣清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办。青你继续留在上海,这边有我们的弟兄也有你的亲戚,你在这调查王岳应该不会有太大阻力,我们三个就返回武汉,和敌特再大干一场。”

荣扬脸色晴不定道“可是我们的军统武汉站已经被他们全灭了,他们还会在那吗”

张素霞分析道“应该还在,毕竟我们是悄无声息地逃出了武汉,现在回去杀他们个回马枪,他们也一定意想不到。”

荣扬自信道“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最喜欢打老虎了。”

于是,荣清三人开车重返武汉,陈青留在上海继续调查王岳。

第二天,兰玉溪母女吃过早饭,便换上珍藏在精美盒子中的骑马装,开车前往大上海跑马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上海跑马场赛马

二人走到陈岳跟前,陈岳立刻下马,兴奋道“玉溪妹妹,你穿着骑马装也显得格外有风味。”

骑马装的组成一般为头盔、防护镜、风衣、白色衬衫、白色长裤和马靴,不管是男的女的,穿上骑马装都显得精神焕发,兰玉溪披着蓝色风衣、脚蹬黑色马靴,亭亭玉立的风姿和优美的曲线被衬托得更加完美,让陈岳赞叹不已。

但兰玉溪不想听他的甜言蜜语,而是冷笑道“我早猜到你会在这等我们。”

陈岳微笑道“想必你也是有备而来,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我。”

兰玉溪微微颔首“是的不过我想你也不会轻易回答我,一定有什么条件吧。”

陈岳点了点头,他预备今天和兰玉溪来一场赛马,要是兰玉溪赢了,可以回答她三个问题,要是他赢了,则兰玉溪回答他三个问题。

赵欣荣疾言厉色道“而且你必须要部回答上来,不能有所掩盖”

陈岳微微颔首“放心吧赵大小姐,我要是输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三人便去看马,陈岳问马主可有什么好马,马主问道“你是要专业比赛马还是要休闲骑乘马”

陈岳道“今天是马场休闲,你给我们仨介绍几匹休闲骑乘马就可以了。”

马主便带他们看了几匹休闲马,有欧洲温血马、西域马和阿拉伯马,马毛色很深、材中等、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上等好马。

陈岳选了一匹阿拉伯马,马主告诉他这匹马野十足,奔跑能力很强,非常适合赛马的一马当先,只是只有专业的骑手才能驾驭的了它,陈岳自信道“你放心,我们只是休闲赛马,又不买马,只要它能一鼓作气冲过去就行了。”

但兰玉溪不以为然,她选了一匹速度中等,但是温和的欧洲温血马,她认为能使用驾驭得住的力量才能有始有终,否则野难驯会导致中途栽倒。

赵欣荣则选了一匹野不大,速度较快的西域马,她自信满满道“陈岳,那我们三个来一场比赛,你要是输给我们母女俩其中一人,就算你输了。”

陈岳嗤笑道“不是吧赵大小姐,我本意是单挑,你这样不是欺负我吗”

赵欣荣露出诡笑,不讲理道“是啊你一个人挑我们两个也是单挑啊,不是吗”

兰玉溪一本正经道“欣荣,你不要胡闹了,你在后面跟着我们观战就行了,我一个人就足可以对付他。”

以前陈岳和兰玉溪赛马时,战绩几乎是平局,陈岳对此甚感惊讶,问兰玉溪为什么有这么高超的骑术,兰玉溪说她父亲从小就喜欢赛马,因此她也颇受其父之熏陶,骑马技术自然比一般业余好者要好。

因此今天的这场赛马较量,不单是兰玉溪,陈岳也感到压力很大,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兰玉溪,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一会儿便知。

马主突然道“三位,我这还有一匹英国纯血马,你们要不要玩玩”

英国纯血马,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马,广泛用于赛马比赛,但这种马非常珍贵,一般只是英国的皇家骑手才会用它于比赛,可想而知,此马肯定是价值不菲,据说想买这种极为珍贵的马种的人,必须付给养马主黄金才能购买。

但是这种马也极难驯服,一般人甚至是专业骑手也无法驾驭它,除非是像极为优秀的英国皇家骑手才能驯服它,用它驰骋马场、无往不利,因此一般人和没有达到很高水平的专业骑手是不会去买它的,一来价格十分昂贵,二来极难驯服,何必花这冤枉钱

陈岳两眼放光,感叹道“没想到啊你这里还有这么珍奇的马种。”

马主骄傲道“那是咱这大上海跑马场可是闻名天下的。”

大上海跑马场,是20年代初期香港好赛马的商业大佬与英国皇家赛马协会在上海共同创办的,因上海是中国的东方明珠,因此各国来参观大上海跑马场的人络绎不绝,大上海跑马场也因此经久不衰,这里的赛马制度与香港的赛马制度一样,都是星期天和星期三专业骑手比赛赛马,好者可以来场地参观以及下注赌马,闹非凡。

大上海跑马场是草坪覆盖的马场,跑道是个椭圆cāo)场,圆周1600米,足以让好骑马者体验到放纵的感觉。

马主告诉陈岳,这匹英国纯血马是去年英国皇家赛马协议送给大上海跑马场的,只是要好好驯养,可以供业余好者骑乘,但要收费,一小时一百元

赵欣荣咋舌道“这么贵啊”

马主赔笑道“好马得有个好价钱嘛而且人家也不是无偿捐赠的,收费的百分之六十都要交给这里的一位英国驯马师,他是从皇家赛马协议退役的资深骑手,平时骑着这匹纯血马驰骋马场。”说着,马主问陈岳“你要不要骑一下”

陈岳摇了摇头,三人随即上了马,进入跑道,跑道上还有些业余好者在相互赛马。

陈岳微笑道“玉溪妹妹,那我们就四圈定胜负你没问题吧”

兰玉溪戴好头盔、戴上防护镜、拿好马鞭、蹬好马镫,俯严阵以待。

“预备开始”赵欣荣发令。

“驾驾”

两匹马飞快地冲了起来,前面的人赶紧给他们让道,在跑道外围看着这一场精彩的赛马。

二人奋力执鞭抽打马,但陈岳的马相对速度要快一些,不一会儿便拉了兰玉溪半圈,兰玉溪在后面紧追不舍,赵欣荣也跟在母亲后面赛马。

陈岳骑得兴起,嘴角微微上扬,不回忆起那段美好时光

有一次他和兰玉溪赛马,兰玉溪骑得太快,一不小心被前面的树枝打落马下,好在他就在她旁边,千钧一发之际他奋力将兰玉溪拉上了他骑的马,拉上的一瞬间,二人的额头靠在了一起,相互含脉脉地凝视着对方,陈岳慢慢将朱唇和她的香唇贴到了一起,二人闭上眼睛,忘地吻着,马儿载着这一对恋的人翱翔在天高云淡、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中。

吻完,马儿已经围着跑道跑了三圈,陈岳将兰玉溪搂在怀里,继续前行。

兰玉溪囊中羞涩道“陈岳哥哥,你真不厚道,刚才竟然偷袭我。”

陈岳欢笑道“和你在马上亲吻的感觉真是很奇妙我愿一辈子把你搂在马上,带你驰骋天涯。”

他痴痴地回忆着,刚缓过神来,胯下的阿拉伯马便要冲出跑道他吓得赶紧一个紧急刹住。

可是这个马野十足,没有多少与人配合的灵,它不仅没有被缰绳拴住,反而自己拐回了跑道,继续往前冲。

但是这一下,它的野彻底暴露出来,它开始胡跑胡撞,一会儿冲出跑道撞向其他兄弟,弄得跑道外鸡飞狗跳、一片大乱,一会儿它又冲回跑道肆意胡跑,跑到第三圈,它居然折返了半圈而后又转过向前跑,把陈岳累得汗流浃背,他已经拴不住这匹野马了

兰玉溪不管他,跑到第三圈灵活地避开这匹野马的胡冲胡撞,继续向终点冲去,赵欣荣大喜过望,看样子母亲就要赢了

等到兰玉溪快冲到终点时,陈岳骑的那匹野马居然想抄近道,直线追上兰玉溪,好在兰玉溪在最后的冲刺时间不断抽打马,欧洲温血马爆发出力量,不等阿拉伯马上了跑道,它就已经冲过了终点。

“好耶阿妈赢了”赵欣荣在场外欣喜鼓掌,其余惊魂未定的观众也附和着鼓起掌来,为兰玉溪的胜利喝彩。

兰玉溪骑着欧洲温血马出了跑道,摘下头盔和防护镜,甩了甩秀发,高傲的女神姿态端的羡煞众人。

陈岳最终慢了一步,好在他很快降服了胯下坐骑,他灰头土脸地摘下头盔和防护镜,与兰玉溪母女一起归还马匹。

还完了马,他羞红脸道“玉溪妹妹,你的骑术还是那么地高超,端的宝刀未老”

赵欣荣骄傲道“那是你焉能和我阿妈相提并论”

兰玉溪道“使用你所驾驭不了的力量,最终会害了你自己。”

陈岳惭愧道“玉溪妹妹,你说的很对,我确实难以驾驭那匹阿拉伯马,尽管你的马速度没有它快,但你能驾驭得了欧洲温血马,所以取得了胜利。”

兰玉溪一本正经道“现在,我可以问你三个问题了吗”

陈岳点了点头,做好了她发问的准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刨根问底

仨人先找了个喝饮料的地方坐下,之后兰玉溪问道:“陈岳,你和陈川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

陈岳诡笑道:“他嘛,自不量力地想和我争四号别墅的副主人之位,我俩现在正在进行火朝天的竞争比赛,就像刚才你我赛马那般激烈。”

兰玉溪追问道:“就算是竞争,也总得有目的和计划,你们的目的是为了争夺四号别墅副主人的位置,那么各自的计划是什么?”

陈岳告诉她,陈川正在进行一项极为恐怖但是不切实际的计划,他已经投靠了本人,要帮本人灭亡中国。

此言一出,二人震惊不已,忙问他陈川要怎样帮本人灭亡中国?陈岳说陈川的具体计划他也不太晓得,但是据说与二十年前一位中国科学家的研究成果有关,至于那个科学家是谁,他也不得而知。

兰玉溪震惊道:“真是没想到,陈川居然当了汉!不知他未婚妻得知了这件事,该是何等的悲痛!”

陈岳诡笑道:“玉溪妹妹你放心,我会让她知道她未婚夫都干了些什么。”

“而且他进行的这项计划,就如同刚才咱俩赛马一样,我驾驭不住阿拉伯马,他这个疯子也想利用他驾驭不了的力量,最终也必将自取其祸,而我使用的四号别墅的力量则是我能够掌控的,所以最终的胜利也必将属于我。”

赵欣荣冷哼一声,道:“陈岳,你这明摆着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

陈岳不以为然,道:“我怎么觉得我揭穿一个汉的真面目,是在让她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呢?”

赵欣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她很清楚陈岳与陈川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因此陈岳必然会不择手段地置陈川于死地,他是出于自的贪婪、野心才和陈川同室cāo)戈的,因此他方才那番话只是想包装自己的丑恶嘴脸,他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说得不客气点,他和陈川之间就是狗咬狗!

兰玉溪自然也明白他的伪装,她疾言厉色道:“我警告你陈岳,你要想怎样打倒陈川我都不管,但是他未婚妻是个无辜的善良女孩,你要是敢拿她当牺牲品,我绝对跟你没完!”

陈岳淡淡地哦了一声,反问道:“玉溪妹妹,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兰玉溪问道:“那你知道陈川现在在哪吗?”

陈岳佩服道:“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一问就问到要害之处,但是恕我直言,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赵欣荣冷笑道:“鬼才相信你的话!你要是不知道他在哪,怎么和他竞争?你们见面了很多次,难道他就对此只字未提吗?”

陈岳摇了摇头:“赵大小姐,我要是知道他在哪,他早就死无葬之地了。”说着,他问兰玉溪:“玉溪妹妹,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回答,可要想清楚要问什么有重量的问题。”

这下兰玉溪陷入沉思,老实说,她现在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他,但是自己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因此必须要想出目前最想问的问题。

她沉思半晌,问道:“你的主人是什么来历?”

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因为她初次去四号别墅见陈岳时,就在半夜起来后无意中听到了他和他主人的谋计划,随后就见识到了他主人的险毒辣,幸好自己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依靠自智慧粉碎了他们的第一场惊天谋,但是他和他的主人不会因此善罢甘休,她还要与他们展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殊死较量,才能彻底揭开四号别墅的秘密。

陈岳脸色晴不定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兰玉溪斩钉截铁道。

陈岳沉思一会儿,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主人和你们三大家族的上一辈有着很深的渊源,就是这样。”

兰玉溪惊诧道:“上一辈?你的意思是……你主人活了有一百多年了?”

陈岳微微颔首,赵欣荣追问道:“那它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岳摇了摇头,说他根本不知道,只知道是他主人复活了他,他必会为它誓死效忠。

兰玉溪嗤笑道:“你可真是冥顽不化!”

陈岳伸了个懒腰,道:“好了,你要问的也问完了,我也该走了,还有事要办。”

说罢,三人便起各走一边了。

……

陈川回到了武汉,傍晚时分回到了家,碧兰正在炒菜,他一进门便闻到了饭菜香味,兴奋道:“碧兰,我回来了!”

碧兰忙放下锅铲,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和他深拥抱,陈川紧紧搂着她,给她巨大的温暖,安慰道:“我不在家,让你受惊了。”

吃完了饭,陈川便拉着她的手,带她去院中散步,但碧兰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陈川疑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碧兰摇了摇头,鼓起勇气问道:“陈川,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川诧异道:“怎么突然这样问了?”

碧兰便把陈岳把她绑架到四号别墅的事向他和盘托出,陈川讶异道:“什么?你好端端的呆在家,怎么会又被他绑架到四号别墅去了?”说着,他神色惊恐道:“都怪我救你出来后忘了换小道咒语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碧兰摇了摇头,说她是三天前被放回来的,陈川大惊道:“三天前不是……”

他言又止,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三天前碧兰不是好好在家吗?还和他同共枕、缠绵悱恻了一场,她怎么会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

他现在不敢质问碧兰,因为如果……和他在上的那个碧兰是陈岳的手下假扮的,那他……真是想想都恶心!

碧兰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诧异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心有余悸?”

陈川强颜欢笑道:“不!总之你能平安回来就太好了,下回我去找陈岳一定向他讨个说法!”

碧兰继续一本正经地问道:“陈川,请你告诉我你的工作质。”

陈川苦笑道:“不是早跟你说了嘛,我是个科学工作者,平时很忙,对你照顾不周,深感抱歉。”

碧兰突然眉头紧锁道:“你骗我!”

陈川狐疑道:“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骗你?”

第一百八十八章 伪君子

陈川万万没想到,平时温顺乖巧、对他百依百顺的未婚妻竟会如此大胆,敢只一人前往龙潭虎他实在无法忍受未婚妻这般地不听话,人一旦习惯了温顺的羔羊,就不容许它敢发出反驳自己的声音,哪怕这个反驳之音是占理的。

他暴跳如雷道“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呆着吗你干嘛要擅自去山中,是去找死吗”

碧兰浑微颤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碰到的那三个鬼子称呼你为少佐,你是不是和,和本人之间有瓜葛”说着,她鼓起勇气,对他疾言厉色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陈川怒不可遏地扇了碧兰一耳光,随即把她硬拽着回到卧房,愤怒地把她扔到上,之后把她的手腕死死按住,河东狮吼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独自上山是嫌自己一个人太寂寞,去找小鬼子消遣娱乐吗”说着,他狞笑道“好你不是嫌我陪你太少了吗,那我今晚上好好陪陪你”

说罢,他开始狂吻碧兰的脸颊,他现在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粗暴地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碧兰哭着喊着拼命反抗,在这万般死寂的夜晚,一幕令人窒息的画面正心惊跳地上演。

半晌,陈川终于恢复了理智,他和碧兰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发红的眼圈相互凝视着,他看起来是这般强暴,碧兰却又显得那般脆弱。

他缓缓松开了碧兰的手腕,她的手腕处深深地印上了血印,再加上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真好像刚刚惨遭蹂躏一般。

陈川又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流泪忏悔道“对不起对不起碧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但不料碧兰一把将他推开,裹紧被子蜷缩在角,她之前就差点被那仨鬼子糟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了家,终于等到亲的人从远方归来,但没想到他竟然也兽大发,这让她一时精神大乱,不敢直视眼前的一切。

陈川不断掌掴自己,乞求碧兰的原谅。

半晌,碧兰也精神恢复到了正常,她稍稍掀开被子角,嘴唇发颤道“你,你过来,来吧。”

陈川慢慢进入了温暖的被窝,紧紧搂着遭受了巨大伤害的未婚妻,把一股暖流传送到她的全和心里。

他乞求道“碧兰,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动粗了”

碧兰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忏悔,继续一本正经地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和本人有染”

陈川知道碧兰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她会全心全意边的人,但也绝不会有姑息养的观念要是他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实份,只怕她会狠下心离开他,死生不复相见

于是他搪塞道“我,我是在武汉市高级医院当医生,从事医学方面的科学研究。”

碧兰微微抬头,目光犀利道“真的吗”

陈川苦笑着微微颔首“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这个星期天带你去看看。”

碧兰点了点头“也好,也省得我整天胡思乱想,到头来还冤枉了你。”说着她眉头紧锁道“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碰到的那三个鬼子称呼你为少佐咱家附近为什么会有鬼子的老窝”

陈川掩饰地告诉她,他其实在武汉城中有些名气,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人称之白衣大侠,天下鼠辈闻他之名无不闻风丧胆,想必是鬼子听到了他的名字一时慌得胡言乱语,因此也不敢拿他未婚妻怎么样,鬼子也是有脑袋的,有且只有一颗

这番蛊惑人心的话倒是唬住了碧兰,她细细一想,觉得陈川此话也有几分道理,如果他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城里的大侠好汉,那无恶不作的鬼子一定会对他有所忌惮,也许那仨鬼子就是因为听到了她无意中喊出了他的名字,才吓得不敢对她施暴,一个劲地对她点头哈腰胡言乱语。

陈川虚伪地骄傲道“怎么样现在知道你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以后就别胡思乱想了,作为一名白衣大侠的老婆,是不是感到很光荣呢”

碧兰撇嘴道“好了,别再吹牛皮了,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一直都相信。”碧兰强颜欢笑道。

陈川将她转,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深地说道“碧兰,你要相信,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对你的是永恒不变的。”

碧兰破涕而笑道“我相信我的英雄”

这一瞬间屋内充满温馨,一股股暖流温暖着对方,让二人都感到浑发,渐渐地二人闭上眼睛,即将接吻。

突然,陈川睁大眼睛,问道“对了碧兰,那仨鬼子有没有碰到你”

“没有绝对没有”

碧兰说这话,泪珠一下子夺眶而出。

但陈川没有意识到当时事态的严峻,以为碧兰是心有余悸才又哭了,他赶紧用手掌揩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不哭了,我发誓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碧兰又破涕而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但突然又眉头紧锁道“可是我们家附近有鬼子窝,住在这里也很不安全,要不你带我看完你工作的医院后,咱们就搬到城里去住,答应我好吗”

陈川沉思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她的想法,因为现在碧兰已经对那个秘密基地有所察觉,要是继续住在这,怕她又要只涉险,而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她边看着她,还是搬到城里比较好。

本来他是觉得这里环境安静舒适,碧兰又是个清纯佳人,害怕她在城里受人欺负,要知道这世道可不太平,一不留神就会惨遭暗算。但现在看来,不搬是不行了,他不能因为碧兰而断送了自己的计划,此乃万般无奈之举。

他微笑道“我在城里给你买一豪华公寓,让你住得更舒坦。”

碧兰心花怒放,二人随即吻起来,陈川给二人盖好被子后,慢慢宽下碧兰的衣服和裙子,搂着她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肌肤缠绵悱恻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隐形较量

陈川几乎彻夜难眠,脑子里不断想着那一条诡异的电码,思索着这条匿名的电码意味着什么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罗仁章等人显然落入了这神秘人物的手里,他八成想通过要挟罗仁章等人威胁他办一些事。

可是会威胁他办什么事呢他现在究竟有什么价值可以被歹人利用呢

他马上思如电转地想到了恶魔之花,他正在与一些科学疯子如火如荼地解析它的力量,它可是比自己的命还要宝贵再结合他与罗仁章等人针对恶魔之花的交易,他立刻判断出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恶魔之花来的

否则他为什么要绑架罗仁章等人并且要与他单独会面除了这个目的还能是什么

他眉头紧锁地思忖道“可是这神秘人物会是谁呢”

他脑海中天人交战,突然神色惊恐地大叫一声“不好该不会是”

霎时,他变得脸色煞白、浑微颤,他预感到这个神秘人物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老冤家最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他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去了不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吗对方这明摆着是投石问路,想我上钩,我真是险些上当管他呢,反正我已经与罗仁章他们交易完成了,这些人死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好在我没有回给对方消息,要不他们就可以通过电波锁定我的位置,那我铁定就完蛋了

于是他不多想,趁着黎明到来还有一点时间,赶紧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刚眯了不到五分钟,他便又睁开了眼睛,刚才他又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去见那个神秘人物一面为好,这倒不是他胆大,而是他觉得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是想瓮中捉鳖。

通常况下,如果双方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那么谁都不会轻易亮底牌,高手者善于隐藏自己的锋芒而后发制人,即使是像他这样的高级特工也必须遵循这一克敌法则。

既然对方已经抓了罗仁章等人,就等于抓住了他的把柄,罗仁章在对方的威bi)恐吓下出卖了他与他们之间的交易,那么对方就会敏锐地判断出罗仁章他们对自己而言其实已经价值不大了,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那么对方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徒劳。

作为一名特工,保护好同伴很重要,但隐藏好自己更重要

但对方显然是一下子就亮了底牌,乍一想,这种行为无异于二傻子的想法我把你毫无价值的同伙绑了,你赶紧过来送死,要不我就撕票

就算是白痴都会对此哈哈一笑,告诉他“你当我白痴啊”

可是问题在于,对方可不是二傻子,他竟然能绑架实力雄厚的罗仁章等人,并且给他发了一条匿名的赴约电码,这说明对方的实力也很强大,而且初步判断出他暂时没有恶意,姑且只是想见他一面罢了。

他一咬牙,道“那就去吧,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第二天吃完早饭,他对碧兰说道“碧兰,我今天要去医院一趟,中午你自己在家吃,我晚上就回来了。”

碧兰脸色晴不定道“你怎么刚回来就要走了”

陈川赔笑道“今天医院要我过去做一手术,你知道手术很费时间的,因此我中午铁定就回不来了,到了晚上我才能回来。”

碧兰道“那你要不然带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今天就能看到你的工作地点和你的工作,我也就安心了。中午你照样可以忙你的,我正好上街去给你买一衣服。”

陈川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对她说道“家里衣服很多,不用买了况且我今天带你去医院也没办法照顾你,医院和外面都是鱼龙混杂之所,你一个人尽量不要去,还是等到星期天我拉着你的手去为好。”

“可是”

陈川命令道“听话”

话音刚落,他便搂住碧兰优美柔软的躯,给她一个深的吻,碧兰猝不及防,吓得奋力将他推开,低下头,羞红脸道“你你,你赶紧去吧,我等你晚上回来。”

于是,陈川穿好风衣,带上枪去赴鸿门宴了。

他先去了趟武汉市高级医院,让在那里的同乡高级医院的院长给他办了一张假的医生执照,以防碧兰来视察时露出破绽,办好了执照手续,他便去朱红街及附近的街道侦查一圈,看看对方是否有人手埋伏,确定一切正常之后,他便等到中午十二点去了朱红街的茶餐厅。

一进去,他便看到餐厅靠里的角落处有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在对他招手,他定睛一看,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于是他便走过去和他握手,他微笑道“你好我是陈川,请多指教。”

中年男子还礼道“我叫小野平郎,请多关照”

陈川惊讶道“你叫小野平郎你是本人”

小野微微颔首,让二人先坐下来,随即叫服务生上了两杯香茶和一些小菜,打算和他慢慢详谈。

他先拿起一个寿司尝了一口,兴奋道“正宗的北海道味,你也尝尝看。”

陈川也拿起一个寿司尝尝鲜,赔笑道“味道确实很不错要不要来瓶清酒呢”

小野摇了摇头“不了我来中国五年了,习惯了中国茶的香味,现在喝清酒都觉得很淡了。”

陈川问道“你是本哪的人”

小野道“名古屋人,对了,你是本哪的人”

陈川对他的反问感动诧异,他强颜欢笑道“我是不折不扣的中国人,你看不出来吗”

小野哦了一声,诡笑道“你是中国人,现在帮助我们皇军进行一项有关于恶魔之花的实验,在这地界上,我该称你是我们大本帝国的好朋友。”

此言一出,陈川甚感震惊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本男人竟然连恶魔之花的事都知道了,端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陈川惊诧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恶魔之花的事”

小野依然诡笑道“一个本商人。”

陈川冷笑一声,心道本商人你蒙三岁小孩呢我看你像本特务的

两个老牌特工的隐形较量正是拉开,但无疑这场隐形较量是短暂的,更多的是后面的隐形合作,这才是小野要见他的真正目的。

第一百九十章 隐形合作

陈川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野诡笑道“铲除反分子的生意。”

陈川惊疑不定道“那你是不是特高课的”

小野摇了摇头,说自己目前只是个游民,但是有业,陈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小野便把话说得更透彻些,他是在到处寻找反分子的商人,每当他找到下单目标,他就会向自己的上司本军部索要经费,待这一单交易成功后,他就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以此来继续书写他充满刺激和传奇的一生。

小野一番自夸后,陈川笑问道“那小野君,你来中国五年一共做了多少场这样的交易交易成功率又能达到多少”

小野炫耀道“说出来怕吓着仁兄,鄙人来中国五年时间,一共做了上百场这样的交易,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陈川吃惊道“上百场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你还是人吗简直就是撒旦降临”

陈川凝视着小野深邃的眼窝,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此人的险狡诈和老谋深算,他一定是在谍战场上有着极为丰富经验的老牌特工,有着深不可测的高超智慧。

陈川赔笑道“小野君果然是个大大的成功商人那你最近的一笔订单是什么呢”

小野诡笑道“营救你的小伙伴罗仁章等人。”

陈川愈发好奇,小野告诉他,半个多月前军统武汉站劫掠了罗仁章等人在码头的货物,随后罗仁章等人便落入军统的彀中,是他千方百计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罗仁章等人的关押地点,之后制定了完美的突袭营救计划,才使得罗仁章等人化险为夷。与此同时,他也从罗仁章的口中得知了恶魔之花及军统武汉站的事,最终他率领自己的灭天特工队消灭了军统武汉站。

陈川惊诧不已,他虽然之前知道了军统半路打劫恶魔之花的事,自己随后也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将残余的恶魔之花转移到秘密基地,但却一直不知道罗仁章等人的况,在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案后,他们究竟是生是死,自己一无所知,所以昨晚才突然想起并准备给他们发电报询问况。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罗仁章等人当初也随着恶魔之花的被劫而落难了,是眼前的这个叫小野平郎的本特工带领他的特工队营救了罗仁章等人并给军统武汉站予以毁灭打击。

陈川咋舌道“小野君真乃神人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救出我的小伙伴并铲除了武汉这边的军统势力,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怪不得本军部如此器重你。”

小野又开始自夸起来“军部的人称我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我说我只是一个跑腿商人,既然敢做大宗生意,那必然是精通经商之道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过说到底,我也终归只是给我的大老板打工的,既然是大公司旗下的商人,那做生意必然也要精益求精,不让大老板失望才对。”

陈川言归正传道“好了,现在我们来谈正事,说说你找上我的目的吧,我想你不只是来向我炫耀你的丰功伟绩吧”

小野赔笑道“陈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现在就把我找你的目的和盘托出。”

小野此次来找陈川,是想问他他的秘密基地在哪他又和那些疯狂科学家针对恶魔之花进行着什么样的实验

陈川苦笑道“小野君怎么还对我的实验研究感兴趣请恕我直言,你盯上我这笔买卖可是找错了下单目标,因为咱们都是自己人。”

小野微微颔首“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想表达的是我对你的帮助。”

陈川越听越糊涂,小野先问道“请问陈先生,你现在有没有感到你的边存在着一些潜在的威胁”

陈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虽然军统方面截获了宪兵队所押运的大半恶魔之花,但他们绝不会因此善罢甘休,只要自己的疯狂实验还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进行着,那些军统对他的调查力度也会越来越大,这也就意味着他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稍不留神就会被军统的隐形特工发现,从而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因此小野认为他有义务保护好陈川以及他的秘密基地,他这是想守株待兔,等待反分子的出现并在第一时间将其一举拿下,而陈川,就是配合他行动的合伙人。

但陈川却是脸色晴不定,小野的这个想法让他很作难,因为恶魔之花的这项研究是本军部的最高机密,要是随随便便透露给外人,那么后果就是杀无赦因此他婉言拒绝道“不了小野君,我的秘密基地无人能找到,而且基地的防卫可谓固若金汤,就算是他有一两百个特工杀奔过来,我也保准让他还没穿过基地外的那片树林便横尸遍野”

但小野却认为陈川此言太过于自信,要是一般的特工找他和秘密基地,或许难于上青天,但这次他们碰到的对手却是异乎寻常的强大且不说他们悄无声息地突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案,就算是自己端掉了军统武汉站,也还是让武汉站的主要领导人逃之夭夭,至今仍未锁定那些人的坐标,根据他与反分子多年来的斗争判断,这伙反分子一定是隶属于军统的某个重量级的特工组,这一点从他截获的电报可以判断出,他相信这个重量级的特工组一定会马上卷土重来,与他决一死战。

由此综合判断,他和陈川各自的压力都很大,唯一能够使各自立于不败之地的方法就是联手共同打击这伙极为厉害的反分子,以确保恶魔之花的实验继续波澜不惊地进行。

小野叹息道“唉,老实说我之前在南京就与这伙反分子较量过,他们是杀人于无形的魔鬼,几乎使我在南京那边建立起来的报站彻底覆灭,这次我能端掉他们的武汉站也有些许侥幸因素,要是真的硬碰硬那就难说胜负了。”

陈川没想到这个刚刚还自信满满的小野居然对这伙反分子颇为忌惮,看来他是遇到了自己谍战生涯中真正的棋逢对手了,这么想来自己的边也确实存在着较大的潜在威胁。

小野看他动心了,诡笑道“怎么样,我们来一次隐形合作如何”

陈川好奇道“哦隐形合作”

小野不多说,吃完饭后便带他去自己的驻站见罗仁章等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堕落的贪婪信徒

去驻地的路上,小野问到了陈川的另一层份他是原军统的高级特工,很受戴笠的赏识,曾帮助戴笠破获了数十个特机构,在军统堪称是一代名将。

小野好奇道“那你后来为何又转而去帮助我皇军呢”

陈川道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让小野震惊不已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皇军的人了当年他为了帮助刘氏家族重振她们最辉煌时代的荣耀,决心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并因势利导,后来有一天一个神秘的特组织找到了他,说是他们也要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以此来达到统治中国甚至称霸世界的目的,他们强迫他签订了一份死亡契约,尔后他便正式成为了本人的工具。

那个神秘的特机构把他的资料上呈到了本军部,本军部很看重他的资质,觉得他非常有潜质当一名特工,而且还想把他是中国人的份加以利用,于是他们结合恶魔之花的研究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说到这,小野醍醐灌顶道“我懂了他们让你卧底在军统,长期潜伏,蛰伏待机。”

陈川微微颔首,当年他奉本军部之命加入了军统,但一开始进去,他就体验到了军统对新人的审查严格,从他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及最近几年的活动,他们无一不查得面面俱到,好在之前本军部就针对此做了万全准备,因此他们终究只查到了他是个从小寄人篱下的孤儿、格孤僻、素喜欢独来独往但从未干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因此军统认为只要对他稍加改造就能让他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特工。

就这样,他顺顺当当地进入了军统,潜伏计划正式开始,至于他的核心资料,全都本军部的档案室里保存着,一般人是绝不可能知道他是军统卧底的份的。

小野诡笑道“听了你加入军统的波折,其实我很想说,我们俩都彼此彼此,都是军部里隐藏的极为神秘且极为重要的人物,我的资料档案也是军部的最高机密。”

陈川好奇道“哦那你真正的份到底是什么”

但小野先避而不答,而是反问道“在此之前,可否请你告诉我刘氏家族的荣耀究竟是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恶魔之花的事的在那个较为久远的年代。”

但陈川对刘氏家族的荣耀守口如瓶,他绝不会把这个重大秘密透露给小野,至于他为什么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恶魔之花的事,他便给小野讲起了他二十岁左右时的峥嵘往事。

他十八岁时离开刘家,自个儿去人间谋生计,他当时问刘家要了一笔自立费,漂洋过海去美国谋生,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救了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个叫威廉的副校长,这个副校长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便想聘请他做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图书馆馆长正巧老馆长退休了,他当时很激动,立刻便答应了副校长,随他进入了这所世界著名大学,告别了以前的挖煤苦,开始了体面的全新生活。

小野问道“你进入了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当图书馆馆长,是在哪一年”

陈川回忆道“1915年,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美国作为协约国也参与其中,学校是个相对安宁的场所。那一年我20出头,正是意气风发,想闯出一番事业的时候。”

但是现实和幻想有一定的差距,陈川虽说是被副校长引进学校来的,但却不是个引进人才,大学里更看重的是老师的学术权威,他在大学老师的眼里,只不过就像一只被副校长抱养回来的流浪猫狗,有什么好重视的,因此他努力地巴结学校里的老师和领导干部,也就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连那个当初引他来做图书馆馆长的副校长素里也视他为空气。

平生不得志,这是人一生中最为愤懑的事,但他也自知自己没有什么大的能力,只得每在图书馆里坐镇,等待传说中的天赐良机。

终于上天眷顾他,给了他一个出头机会。

有一天他兴致勃勃地在宾夕法尼亚州南部的蓝岭上欣赏五光十色的山景,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深蓝连衣裙的中年妇女也在独自眺望风景,他于是过去和她打招呼,一问才知,她也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老师,叫王萌菊,美籍华人,现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化学学院兼医学院院长,是个天才学者。

二人愉快地投机一会儿,王萌菊博士却仰天长叹一声,他纳闷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没想王萌菊博士却把恶魔之花的事向他和盘托出,他这才知道恶魔之花就是王萌菊博士研究出来的,协约国迫使她交出这一项可怕的成果,将其用于战争。

王萌菊博士眺望着蓝岭上的大好风光,嗟叹道“现在各种各样的新式武器及科学研究成果,都是为了人类之间的战争而创造出来的,这样的我们,真的可以维护好人类现在及将来的和平与科学发展吗我真的渴望有朝一人类能扔到所有的武器,静下心来呼吸大自然的空气,感受大自然的气息,来净化自己已经被硝烟熏染的心灵。”

话音刚落,陈川也仰天长叹起来,不过他不是跟王萌菊博士产生了共鸣,而是在为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运多舛而悲叹。

不料王萌菊博士却对他说“只要你是个有志青年,现在奋起直追也不迟,年轻人,你想不想做我的学生,跟着我一起搞科研”

陈川脸色晴不定道“可是我只读完了高一就辍学了,而且在学校成绩平平,何况我现在是咱们学校的图书馆馆长,我感觉我确实不是一块学习的料。”

王萌菊博士却洋溢道“不要紧,你基础不好我可以帮你,其实任何人上大学都是从零开始,没有谁一开始就知道要如何学自己的专业并且精通它。”说着,王萌菊博士向他伸出的手,道“来吧,跟着我一起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做出贡献吧”

陈川当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他感觉他的心脏在狂跳,感觉上帝正在对他露出赞许的微笑,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和王萌菊博士握紧了手,泪盈眶道“老师,我跟着您,真的能出人头地吗”

王萌菊博士笑容可掬道“只要你不懈努力,终有一天会实现你的人生价值,但你要谨记人的价值最终要与人类事业的发展所结合,我希望你将来是一个成功人士,但更希望你可以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及和平的发展做出自己的最大贡献。”

陈川喝下了王萌菊博士给他的这碗心灵鸡汤,便追随她开启了自己的大学学生生涯,回去后,王萌菊博士靠自己的声望把他调到了医学院,让他跟随她从事医学方面的研究,他加入了她的团队才知道,原来团队里还有两名学生是上不起学的贫穷人家的孩子,一个偶然的机会被王萌菊博士带到自己的团队,跟她一起从事科学研究,这两个学生跟他一样都是弱冠出头。

陈川在大学里倒是不负师恩努力学习,王萌菊博士经常辅导他学业,给他孜孜不倦地教授科研内容与方法,而这个时候他上隐藏在深处的潜质也渐渐被挖掘出来,他开始在医学方面崭露头角,在大学四年的成绩名列前茅,四年以后,他竟奇迹般地取得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硕士学位这可算得上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里程碑。

讲到这,他突然唏嘘道“唉,可惜在这一年,我的恩师却突然回国,不知怎的,我也突然不想在美国呆了,于是我也紧跟着她的脚步回国了,那年是1919年,我24岁,正值国内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爆发。

小野感叹道“这也许是你跟你的恩师产生了共鸣,一心只想追随她。”

陈川感慨道“也许吧,她回国后回到了老家武汉,我也打听到了她的住处,回国的半年里经常去看望她,听说她还想继续恶魔之花的研究,不过回国后是想研究出可以对抗恶魔之花力量的物质,恶魔之花的力量在一战中人们就见识到了它的厉害,后来协约国与同盟国达成协定,永久冻结对它的研究并将现有的所有物种全部焚烧殆尽。”

小野问道“那你的恩师现在如何了”

陈川痛彻心扉地哀叹一声,告诉他两个月前他派手下去夺取她恩师二十年来的成果,却不料成果到手后,有个突袭她家的手下走火了手一抖,按了冲锋枪的扳机,把他的恩师杀害了他气得暴跳如雷,等那个手下回去后便立即砍掉了他的脑袋,给他的恩师祭奠。

说到这,他眼窝含泪,声音沙哑道“恩师她命不该绝啊我最痛心的是,她为了恶魔之花付出了毕生的精力,一直到死都没有成家记得我最初遇到她时,她虽然已经35岁,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摩登女郎,美打扮,经常喜欢穿颜色光鲜的连衣裙和黑丝袜,漂亮得不得了”说着说着,他不自已地捂住嘴抽泣起来。

但小野却对他这番真挚的感处置一笔,觉得他不免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王萌菊博士被不明不白地杀害,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结局很悲催的伟人阿基米德

公元前212年,古罗马军队攻陷叙拉古,当时阿基米德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数学题,却不幸被一个不开眼的罗马士兵杀死,一代伟人就这样悲催地结束了生命,而那个士兵回去以后也被罗马统帅当即斩杀。

王萌菊博士的结局,岂不是跟阿基米德有异曲同工之处吗很多天纵之才的结局都是这么想不通地悲催,让人不想向上天发问一句天理何在

小野接着问道“那你回国的这二十年里,都经常和她接触吗”

陈川摇了摇头,说他只是在回国的半年内和王萌菊博士有所接触,半年后他便被特挖走了,一边奉命潜伏在军统,一边依靠自己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所学到的专业知识,帮助一些疯狂科学家研究恶魔之花。

小野疑惑道“那你在美国时,就没跟你恩师研究过恶魔之花吗你回国后没有针对此去请教她吗”

陈川摇头道“没有恩师不让任何人过问恶魔之花的事,她只想一个人做这方面的研究,当然具体的原因也是非常复杂的,我算起来也有将近二十年没和她见面了,虽然我知道她住在哪。”

但是想必王萌菊博士要是知道了他做了汉,而且正在做她平时最不想看到的事,估计她心里该是何等的悲凉曾经一个意气风发的好学生,现在已经堕落为了贪婪的信徒信奉力量就是一切,只要拥有强大武力和他人所掌握不了的科学技术,就可以称霸世界。

小野仍然疑惑道“那你和你的恩师这么多年没见,你为何要夺取她的成果,这个说法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陈川告诉他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当初本军部启动研究恶魔之花的恐怖计划时,所参与的科学家就提出了也要研究出对抗恶魔之花力量的物质,这个想法与王萌菊博士回国后的研究不谋而合,于是他们一边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一边也研制着对抗恶魔之花的物质。

所幸他们中有三个顶级科学家经过二十年的努力研究出了可以破解恶魔之花毒的药物,但是持续时间最多只有两个月,没有永久药效。

于是,他便想到了他多年未见的恩师,派人去打听她的研究成果,看看她有没有在这方面走得更远,所幸的是,他派去的人通过刘琴琴打听到了王萌菊博士已经研究出了可以永久破除恶魔之花毒的物质及破除恶魔之花毒的方法,这使他无比兴奋,也有了后来的突袭及王萌菊博士的惨遭杀害。

小野好奇道“刘琴琴她是你什么人”

陈川解释道“她是刘家的大女儿,我的大表妹,也是我恩师的忘年之交,她一直以为家族里只有她认识王萌菊博士,但却始终不知道我也认识我的恩师,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她,包括我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经历,我当初回国时只对她和她家人说自己在美国挖了几年的煤,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就又回来了。”

小野赔笑道“你倒也真是个充满传奇的人物。”

陈川突然脸色晴不定道“好了,我给你说的够多的了,但你要记住,我对你所说的这些事,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还有就是你不要再妄想通过我打听有关秘密基地及实验研究的事了,既然咱们之间是隐形合作,那就不要让对方知道得太多,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事是想拿出我的诚意,呆会儿见了罗仁章他们,我也希望看到你的诚意。”

小野点了点头“放心吧陈先生,我很感激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一会儿你会看到我的诚意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小野的驻地,是一间公寓,罗仁章等人正在用餐,见到了期盼已久的陈川,各个眼睛发光。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决战前夜降临!

陈川见了罗仁章等人,问候道“大家都还好吗”

众人微微颔首,王寒明诉苦道“您可不知道,我被那个叫张素霞的妖女害惨了。”

陈川脸色晴不定道“小野君给我说了,以后还请王老板不要再好色了,小心引火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王寒明没好气地指着同伙骂道“一群五十步笑百步的”

小野哼哼两声,示意让大家言归正传,于是众人便坐了下来,商讨下一阶段的具体事宜。

大伙儿首先讨论的就是军统武汉站,此次军统针对恶魔之花的袭击可谓惊天动地,但是事先却表现得风平浪静,从他们的筹划来看,他们显然不仅对罗仁章等人了如指掌,也对恶魔之花清晰了然。

那么第一个疑点就产生了纵然军统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罗仁章等人的背景和买卖,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恶魔之花的呢

要知道,恶魔之花可是本军部的最高机密,虽然它曾在二十年前轰动世界,但自从被全部销毁后就渐渐被世人所遗忘,是本军部当初花了大价钱从一战时的某些研究恶魔之花的疯狂科学家手中买到了漏网之鱼,这才有了针对恶魔之花的长久实验,当然,本军部也高薪挖来了当初一战时参与研究恶魔之花的五六个疯狂科学家,有了他们的理论基础才能让实验尽快成功。

陈川虽然在一战时没有研究过恶魔之花,但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跟随王萌菊博士学到了医学领域的真本事,因此他理解医学专业知识的能力比起常人要快得多,所以当他完成了潜伏在军统的使命后,本军部也把他调到武汉赤龙山中的秘密基地,让他也帮助那些疯狂科学家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

陈川现在每月的研究薪资是500美元,那些资深疯狂科学家则高达1000美元就好比军统聘请陈纳德将军所带领的飞虎队一样受到很好的待遇,飞虎队每位队员的月薪也高达600美元

小野问道“你在军统潜伏了多久潜伏在那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川告诉众人,他在军统潜伏了一年,其目的是窃取军统的机密报,尤其是有关恶魔之花的报,因为当时军统已经察觉到了本军部正在秘密研究恶魔之花,他们想粉碎本军部的这个惊天谋。

小野追问道“你都窃取了什么机密报”

陈川道“其实本军部一开始并没有把秘密基地建在武汉,而是建在上海,但不幸军统截获了有关报,而我当时在军统有些名气,帮他们破获了数十个特机构,于是戴笠便派我去突袭那个建在上海的秘密基地,于是我便用电台和那的实验人员及军部联系了,最终使那人跟着我过去的特工有来无回。”

小野揣测道“我想你帮助军统破获我们的特务机构,应该是为了获取戴笠的赏识和信任吧”

陈川点了点头,告诉他这就是本军部的意思,其实他破获的那些特机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特务机构,但军统当时成立不久,戴笠急于向老蒋树立自己的威信和证明自己的能力,便把他的功绩加以夸大并上报,由此他便获得了军统上下的拥戴和赏识。即便是他带领数十名特工及一个连的兵力突袭上海的秘密基地,最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戴笠也没有过分责罚他,毕竟他是他的将,只是想要找准时机再行突袭。

小野追问道“那后来呢”

陈川道“后来,军部秘密把实验基地建在了南京,戴笠发现上海的秘密基地消失以后,便又启用我去调查秘密基地现在何处。”

小野思如电转地诡笑道“然后你让军部配合你,故意让军统截获一些假报,让他们的找寻全部扑空,好继续进行恶魔之花的研究。”

陈川赞叹道“小野君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语道破天机”

小野又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潜伏在军统因为听他的意思他已经离开军统一年了。小野疑惑道“你继续潜伏下去,不是可以更好地保障恶魔之花实验研究的进行吗”

陈川唏嘘道“唉,只可惜一年以后我的真实份暴露了,于是军部让我立刻离开军统。所幸我跑得及时且非常隐秘,没有让军统锁定我的坐标,这之后军部便让我去武汉的秘密基地给那些研究人员帮忙。”

小野惊疑不定道“不是说秘密基地在南京吗怎么又建到了武汉呢”

陈川告诉他,一开始只有南京方面一个秘密基地,那的秘密基地建成半年后军部又在武汉建了另一个秘密基地,两边同时进行恶魔之花的研究。

这就是解释了之前陈川为什么要把剩下的那一车恶魔之花转移到南京,其实南京那边的秘密基地才是主导,研究恶魔之花的顶端科学家大半都在那里,所以原材料是要先送到主导部门进行研究的。

不过有一点,陈川对于南京的秘密基地在哪里,还是对小野不吐露半字。

陈川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那么说到这,我就要给各位说出另一个关键信息,就是你们之前碰到的那个女特工张素霞,她在军统里的背景。”

大伙儿全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起来,他们终于等到陈川讲到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信息。

陈川告诉众人,张素霞跟他一样,是第一批加入军统的特工,她隶属于军统的王牌特工组幽灵特工组幽灵特工组一共有五名成员,组长叫于青丽,她是早在军统成立以前就在老蒋的贴卫队里担当卫队长的狠角色,此人智勇无双,是老蒋和戴笠最器重的特工,军统成立不久,戴笠便选拔了几名最优秀的特工组成一个团队,就是幽灵特工组于青丽担任幽灵特工组的组长,但她为人极其自负,除非碰到棋逢对手,否则是不会亲自出马降妖伏魔的,一般都由她的组员来完成任务。

众人好奇道“那她的四位组员分别叫什么”

陈川道“副队长叫荣清,代号邪灵;他的小弟叫荣扬,也是幽灵特工组的成员,代号魔灵;他的老婆就是那个妖女张素霞,代号妖灵;还有一个组员叫陈青,代号暗灵。这四位都是久经谍战场的王牌特工,有着高超的敏锐判断力、快速出击力和反侦察能力等等,一般的特工是绝对对付不了幽灵特工组的。”

这一点众人倒深信不疑,毕竟他们已经见识到了幽灵特工组的厉害。

罗仁章苦笑道“这个张素霞倒好,还和她的丈夫以及小叔子一起在幽灵特工组,他们还是特工世家啊”

陈川叹息道“唉,不瞒诸位,我的潜伏份就是幽灵特工组发现的,他们端的狠厉害,连我都对他们忌惮三分。”

冈本在小野耳边窃窃私语道“队长,我们上次截获的电报就提到了妖灵和暗灵,看来陈川所言不虚,幽灵特工组与我们的较量已经拉开序幕了。”

小野神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有了共同的目的打击幽灵特工组,确保恶魔之花实验的安全进行。”说着,他问陈川“你们的实验还要多久才能成功”

陈川激动道“有了我恩师的成果在手,最多也就两个月了。”

小野突然起,其余人也跟着站起来,他郑重其事道“那好诸位,我们之间的隐形合作在这一刻就算开始了,大家要齐心协力,共同消灭幽灵特工组,为我大本帝国再立新功”

话音刚落,小野便重重地给众人鞠了一躬,大家大喝一声好,随后四散而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日久见人心

傍晚陈川回到家,便闻到了饭菜香味,碧兰给他做了一桌琳琅满目的晚餐,陈川大喜,和她伴着傍晚火红的云彩,把酒话斜阳。

碧兰笑问道“陈川,今天的手术还算成功吗”

陈川微微颔首“还不错,患者很快就会康复的。”

但他心里诡笑道虽然我真的没有给人做过手术,但是马上我就要联合罗仁章、小野他们给传说中的幽灵特工组做手术了

“哦对了,”他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售房信息,道“你看,我今天下午在城里买了份报纸,上面印着城里的售房信息,我很中意兴苑的公寓,下午又去那看了看,周围静谧、景色怡人,很适合你我居住。”

碧兰欢喜道“那我们马上就搬到那里去住,也好早些安心。”

陈川点了点头,他打算这个周末去那的售楼处了解一下,顺便带碧兰去看他的工作地点,也好让她彻底放心。

晚上睡觉时,碧兰幸福地依偎在陈川的怀里,和他说着卿卿我我的话,小屋里汇聚着温馨的暖流,陈川兴奋道“碧兰,再过两个月我就迎来年假了,到时你我就可以去南京结婚了,我预备选择在那的丽佳酒店举行你我的婚礼,你看如何”

碧兰欣喜若狂道“川,这一天我等的实在是太久了想当初你我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那个小河畔相识,迄今已经有五年时光了,我每天每夜都能梦见你我在一个充满神圣、浪漫的地方举行婚礼,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

陈川微笑道“届时,我会请同事们来参加你我的婚礼。”

想必诸位已经猜到,他的同事无非就是那些疯狂科学家和一些有军衔职务的本军官,但他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却又头疼起来,因为要是到时碧兰知道了他所谓的同事的份,估计会在大婚典礼上被气疯的,虽然这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姑娘从小生活在蜜罐里且在大洋彼岸长大,但她却有着强烈的国cāo),对于侵略中华民族、践踏中华儿女的侵略者深恶痛绝,要是她一旦知道了自己在人生中最幸福的场合里得到的却是侵略者的祝福,只怕她会暴跳如雷地把手中鲜花摔在地上,从大婚现场逃出去。

因此陈川要做的就是赶在婚礼举行前和那些同事沟通好,都把自己的份换一换,把自己的本隐藏好,让到时的婚礼顺利举行完毕就好了。

碧兰注视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诧异道“川,你在想什么呢”

陈川回过神来,苦笑着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要摆多少桌,请多少同事而已。”

但碧兰突然唏嘘道“唉,要是我阿爸还在世,能亲眼看到你我的幸福就好了。”

碧兰的母亲在她还没记事的时候就逝世了,是她阿爸在异国他乡努力打拼,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成人的,五年前她20岁,正直豆蔻年华,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朱尼亚塔河畔与陈川相,二人虽然相差了整整二十岁,却是一见钟,在夕阳西下的河畔美景中香吻恋,晚霞中的红蜻蜓围绕在这对相恋的侣边,仿佛在对他们歌唱祝福,那一时刻的火红天空只属于他们二人。

随后碧兰便带陈川去见了她的父亲一个在美国唐人街卖镜子的商人,所幸她父亲很也中意陈川,他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看上去却跟三十出头的意气青年一样眉清目秀、朝气蓬勃,更难得可贵的是他竟然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博士,前半生一直忙于自己的事业,没有跟任何女孩子相,这样完美的男神一直是他想给宝贝儿女找的。

碧兰的父亲一生很崇尚儒学,他信奉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用于夫妻关系上的意思是夫妻双方在成亲前不能与其他异有染,彼此的一生幸福包括躯体只能属于对方,而显然,陈川就属于这样的儒家典型男,端的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中国在结婚上有一句谚语男不娶三十,女不嫁四十,但是碧兰父亲却也没有那么死板,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完美的医学博士,也不算委屈了女儿,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将女儿钱碧兰许配给他,让他和碧兰尽快成亲。

本来二人是打算在美国结婚的,但不幸,二人相识没多久碧兰的父亲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陈川于是带着她回到魂牵梦萦的祖国,和她在他的老家武汉定居至今。

而陈川之所以想在南京和她举行婚礼,是因为她出生于南京,而她父亲又不幸逝世了,中国传统上信奉人去世后灵魂会回归故乡,因此他才决定和碧兰在南京举行婚礼,希望她父亲能在故乡的天上默默地看着他们走进婚姻的堂。

这也正是碧兰的心思,她看到陈川对她如此体贴暖心,感动地泪盈眶。

陈川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吧,阿爸他到时候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祝福我们的婚姻幸福。”

这话说到了碧兰的心坎里,她不自地和陈川在温馨的小上吻起来。

但这对正在摩擦火花的小侣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底下有一个窃听器

四号别墅。

罗丽丝卡娜刚刚监听完毕,便把这两天针对俩人的监听内容告诉陈岳,陈岳听到她说陈川居然自称是什么白衣大侠,以此来蒙骗未婚妻,他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道“哈哈哈白衣大侠,哈哈哈差点没把我笑死”他稍微控制了一下兴奋的绪,吐口气感叹道“唉我看错了陈川,此乃我之过啊”

罗丽丝不解道“陈川自称为白衣大侠,副主人您有何过错”

陈岳笑道“我是没想到陈川居然有这么愚蠢,竟然比我想象得还要愚蠢这么愚蠢的人,我居然之前一不留神,还把他看成了有有义的痴汉哈哈哈我陈岳居然把乌鸦给看成了凤凰你说,我错了没错”

罗丽丝附和着大笑道“哈哈错了,错了”但她突然又愁眉不展道“可是他的未婚妻却始终那么相信他,这样我们揭穿他丑恶嘴脸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陈岳诡笑道“那你针对此,可否想到什么名言呢”

罗丽丝思如电转道“一个人是卑微的他未婚妻那么他,自然会糊里糊涂地相信他的鬼话。”

陈岳微微颔首“说得对但是你只说对了其一。”

罗丽丝讶异道“哦那其二是什么”

陈岳依旧诡笑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路遥知马力,久见人心一个人最初可能是卑微的,但相守久了,对方的本及弱点就会逐渐暴露出来,因此,只要我们再对钱碧兰加以导,她早晚会知道陈川的真面目的”

罗丽丝点了点头,陈岳便让她明天晚上继续监听,还要集中精元去呼唤永章,找到他的位置,好让借刀杀人的计划实施地更顺利。

深夜,碧兰正徜徉在甜蜜的梦乡,她梦见自己与陈川步入了婚姻的堂,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场面是多么地幸福浪漫。

可是突然,周围的一切被黑暗洗刷了,只剩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她吓得向四周呐喊道“陈川陈川陈川”

突然,有一个男子在黑暗中闪现在她的眼前他对她发出阵阵可怖的狞笑,碧兰毛骨悚然地定睛一看,竟是陈岳

她色厉内荏道“你,你把陈川弄到哪去了”

陈岳继续狞笑,给她指了指后面,碧兰蓦然回首,看见陈川竟被钉在十字架上

与此同时,陈岳念了句咒语,陈川顿时被暗蓝色的魔火吞噬,痛不生地哀号着。

“川”

碧兰吓得大叫一声,随即被噩梦惊醒了。

陈川也被她的尖叫惊醒了,他惊诧道“怎么了碧兰”

碧兰长长地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惊魂未定道“没什么,没什么,刚做了一个噩梦。”

陈川便把她紧紧搂在温暖的怀里,让她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驶进武汉南火车站的列车上下来了四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礼帽和墨镜的人,是三男一女。

荣清道“我们又回来了。”

张素霞激动道“这一次的任务,将比之前更加地刺激。”

荣扬自信满满道“那好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陈青神严肃道“走吧,我们去把武汉站夺回来,把敌人彻底消灭”

于是,四人昂首阔步走出了火车站,向武汉租区进发。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仇家!

幽灵特工组的三位队员已经抵达武汉,准备再一次和敌人交锋,而陈青则留在上海继续调查王岳或者说马晓风的底细。

由于兰玉溪母女早上要去公司上班,因此陈青打算晚上去拜访她们,到了晚上,他去副食店买了些点心给她们提过去。

陈青的再次造访,让兰玉溪母女甚感惊讶,因为她们都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想必此次前来又是有什么事要问她们。

而且陈青刚一进门,她们就已经猜出了**不离十他肯定是为王岳即陈岳而来。

二人先上前与他握手打招呼,兰玉溪问候道“青,在上海这边还算顺利吗”

陈青还礼道“托您的福,此次来和这边的报社商谈合作事宜还算顺利。”

赵欣荣赔笑道“正好我们晚上做了红烧鱼,一起来吃吧。”

饭桌上,兰玉溪笑问道“青,你觉得上海这个地方怎么样”

陈青感慨道“上海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它充满了传奇色彩,端的让我流连忘返。”

兰玉溪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多在这里走一走、看一看,你就会发现它每一天都有不同的精彩。”

陈青微微颔首,吃完饭,兰玉溪母女俩便带着他游遍上海滩,三人买了车票,乘坐电车游览上海夜景,夜晚的上海显得格外璀璨夺目,万家灯火歌舞升平,粉饰着乱世中的太平。

转累了,三人找个咖啡馆歇息,刚喝了口咖啡,陈青正想问正事,突然间撇到对面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约摸三十岁的男子,三人定睛一看,竟是陈岳真让人感到意外

陈青惊诧地指着他,问道“姨母,他不就是王岳吗”

兰玉溪故作从容道“你确定你上次撞见的就是他吗”

陈青严肃地点了点头“绝对错不了”

兰玉溪反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等陈青说话,陈岳倒是也看见了他们并且挥手打招呼,三人也只得强颜欢笑地还礼。

实际上,陈青现在真的也没有想好该说什么,总不能直接过去质问人家吧。于是他便和兰玉溪母女继续聊着天,谈论文学,二人深深地被丁香花的满腹经纶及儒雅风范所折服。

不一会儿,服务生把点心端上来,但意外地多了一碟巧克力蛋糕,兰玉溪疑道“小哥,你上错了吧我们没有要巧克力蛋糕。”

服务生笑容可掬道“没上错,是对面桌的那位先生赠给您们的。”说着,服务生指了下陈岳,陈岳立刻举了举杯子,满面笑容地回应他们。

三人也只得苦笑着对他道谢,吃完点心后打道回府。

今晚兰玉溪玩得特别嗨,回家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于是先回卧室睡觉了。赵欣荣倒是活力十足,带着陈青去欣赏月色下的荣园。

二人去后花园漫步,陈青正好借此机会解开心中的疑惑。

上次他来时,对兰玉溪母女俩的第一印象就是她们母子的年龄相差甚小他对此感到很诧异,甚至怀疑兰玉溪是不是赵向荣的二太太,而她则是赵欣荣的小妈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赵向荣曾是上海滩的风云人物,而这样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的家庭很多都是所谓的老夫少妻。

他根据自己目前的判断,觉得这种可能很大,可是母女二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由此可见,兰玉溪并不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赵向荣的二太太,其中必然另有隐

但这也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因为那个马晓风的出现使他产生了很大的疑心那个王岳居然和他们要找的叛逃分子陈川长得如此相似天底下绝没有这般巧合的事不是说根本没有百万分之一的撞脸,而是他和队员们觉得在这个非常时期突然出现一个和陈川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这种撞脸的巧合几乎为零。

这一定是上天的某种暗示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个马晓风对兰玉溪看上去很有意思,从上次的百货商场邂逅,到今天的咖啡馆再一次意外相遇,他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兰玉溪的怀柔之心。

陈青作为一名专业特工,尤其对人的眼神异常敏感,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眼神往往会折出人的内心,从而捕捉到人的内心想法,甚至因势利导。

他分析出了兰玉溪是赵向荣的二太太之后,再结合马晓风的突然出现,让他脑海中闪过一丝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感到兰玉溪与马晓风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兴许也牵扯到了已经死去的赵向荣

上次赵欣荣所说的那句家丑不可外扬的话让他一直对兰玉溪嫁到荣园之前的份耿耿于怀,因此他才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其中的隐。

但他不能直接盘问,只能通过旁敲侧击出实所幸兰玉溪已经睡下了,她可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要是对她使用旁敲侧击,结果很可能是徒劳无功,但相反,赵欣荣没有那么多心眼,对她使用这一招成功的可能比较大。

于是他问道“欣荣,你阿妈嫁给你阿爸有多少年了”

赵欣荣讶异道“青,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陈青苦笑着掩饰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因为我看你阿妈气质很不错,而你阿爸又是上海滩的风云人物,我猜想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赵欣荣微笑道“是的呢他俩在一起五年了,子过得很甜蜜。”

陈青继续问道“哦是吗已经在一起生活五年了那五年前你阿爸是怎么把你阿妈追到手的”

赵欣荣这下却脸色晴不定,唏嘘道“唉,那是一个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啊”

陈青揣测道“那是不是你阿妈一开始并不同意嫁给你阿爸”

赵欣荣微微颔首,叹息道“唉,你说的没错但你知道作为晚辈,也不好质问长者,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问到此处,陈青的特工本能又一次强烈地反应了赵向荣在深夜被不明不白地杀害,会不会与兰玉溪被迫嫁过来有关

上海滩的大人物一般人是绝对不敢打主意的,就算是有胆大包天的蟊贼,也最多是绑架勒索,因为杀了他对蟊贼们也毫无益处,唯一可利用的价值就是敲诈钱财。

而像赵向荣这样扑朔迷离的死因,缘由只可能有两种一种,是跟他有仇的另一个大人物雇佣凶手将其杀害;另一种,则是他的仇家直接结果了他。

而这两种可能都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仇家

只有仇家才会在月黑风高杀人夜对结仇之人动手

想到此处,陈青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对啊有可能就是仇家杀害了赵向荣,否则谁会有这样的动机

他再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仔细深入分析,觉得这个仇家很有可能跟兰玉溪被迫嫁给赵向荣有关,而且关系很密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尘封已久的背景档案

陈青见微知著地分析出了杀害赵向荣的人是他的仇家,但这个仇家是谁他现在一无所知。

他只能根据目前的所了解的信息再次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个仇家会不会会不会就是马晓风

可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马晓风杀了兰玉溪的丈夫,那母女二人一定对他深恶痛绝,俗话说仇家见面分外眼红还怎么可能会跟他打招呼呢

兰玉溪一看就是个憎分明的女,况且她也说过那个马晓风是她公司的员工而已,就算马晓风真的喜欢她,她也绝不会有养虎为患、姑息养的想法。

那这么看来杀害赵向荣的一定是另有他人了。

于是他接着问道“哦对了,欣荣,杀害你阿爸的那个凶手现在找到了吗”

赵欣荣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伏法的要不是现在要不是现在我上班太忙,而且处理此案的那个吴警长又是个无能的笑面虎,恐怕元凶早就被制裁了。”

她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差点气愤地说出要不是现在我和阿妈还没有挖出他上及四号别墅的所有秘密,他早就被制裁了,幸好自己反应机敏,才没有露出破绽。

陈青旁敲侧击道“那你觉得会是谁杀害了你阿爸呢”

赵欣荣悲叹道“唉,我也想不到谁,我阿爸一生温厚,颇受公司上下员工的戴,在公事私事上的口碑都不错,我实在想不通会有什么样的人对他起了杀机。”

陈青心道看来赵欣荣也确实不知道杀害她阿爸的仇家是谁,那看来分析的线索又断了。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安慰道“欣荣你也不必太焦急,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元凶绝对不会逍遥法外的。”

赵欣荣稍稍释怀,感慨道“谢谢你不管怎样,我都有责任和义务继承我阿爸的家业,将我们赵家的家业发扬光大,也好让我阿爸在九泉路上走得更安心一些。”

陈青道“对啊我想起来了,你们赵家和王家、柳家有着很大的合作呢”

赵欣荣惊讶道“怎么,你也知道我们三大家族的事”

陈青微微颔首“毕竟你们三大家族闻名天下嘛,全中国谁不知道”

赵欣荣便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起了三大家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以前的峥嵘往事

三大家族三分天下以前,原先是两大家族,即赵氏家族和陈氏家族,赵氏家族的领军者就是已故的赵向荣,而陈氏家族的领军者则是赵向荣的至交陈**。

五年前陈**一家死于一场车祸,致使陈氏家族开始走向衰亡,这时她父亲便想兼并陈氏集团,最终的结果是陈氏集团的一半员工收纳于赵氏集团麾下,而另一半则跟着陈氏集团原先的副导王云天和总导柳言明走了,这二人经过数年的辛苦打拼,在陈氏集团一半基业的基础上终于打下了自己的江山,这其中还有她家赵氏集团的扶持。最终形成了现在三足鼎立之势的局面。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陈氏一家出车祸的实的,这其实是她父亲赵向荣与一个本人谋策划的。她也不会告诉他她母亲兰玉溪曾经就是陈**的儿子陈岳的旧。

但是陈青却问及了陈家出车祸的原因,赵欣荣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是车子的制动系统出了故障导致坠崖而已,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二人再转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歇息。

陈青躺在上正要合眼,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他的脑子里刚刚闪过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一件与陈川相关的往事

当初陈川加入军统时,按照惯例对其进行严格的背景审查,查到他的家族时,他的父亲好像好像是叫做陈陈**对,就是陈**就是赵欣荣今天晚上给他说起的那个陈**

一般加入军统的特工,对其家庭背景的审查都会历时两个月之久而且调查特工人员的家族关系可谓是面面俱到,七大姑八大姨也包括在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军统特工人员有异样譬如不执行命令、叛徒等,那么军统就会在万不得已的时候采取绑架他的家族成员的行动来使他乖乖就范。

而绑架这种迫不得已的行为,往往只出现在军统特工犯下叛逃罪和卖国罪上,因为军统特工一旦投敌或畏罪潜逃,要找到他的踪迹是相当困难的事,要耗费相当数量的人力物力,因此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绑架他的家族成员因为人与家族的关系是最难割舍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而诸如不服从命令这样发生在内部的行为,最省心省力的办法就是执行枪决

陈青灵光一现地想到了陈川的家族背景,觉得不妨用这个方法来作为调查马晓风底细的突破口,因为这俩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双胞胎亲兄弟一样

于是第二天,他便把这个重要想法通过电台告诉了组员,组员细细一想觉得他的想法非常有道理,毕竟他们也都亲眼见过那个长得和陈川几乎一模一样的马晓风,而且都相信这绝不是一种巧合,既然赵欣荣给他点明了一条可行的路,那就不妨尝试一下,兴许就会有什么重大发现。

组员们达成一致,陈青便立刻使用发往总部的电码给总部发报,请求总部的调查科立刻查阅陈川的背景档案,他顺便也把关于马晓风的事一并发给了总部。

幽灵特工组的组长于青丽收到了陈青发来的电报后,也对这个马晓风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于是她立刻给调查科打电话,让调查科把尘封已久的关于陈川的背景档案调出来,先不用查阅,直接派人到军统上海站与他接头,把档案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偷天换月!

荣清等人先去古医生那放下行李,古医生一早收到了幽灵特工组组长于青丽发来的电报,已经做好了安顿三人的工作。

他这里有两间公寓,让荣清、张素霞夫妇住一间,他和荣扬住在他的房子里,另外他还在武汉市中心的绿都酒店订了一间客房,已经付了一个月的房费,用于特工组成员作战时的一个临时联络点。

荣清感激道“古医生您想得可真是周到市中心的交通四通八达且可以最大限度地收集报信息,在那里建一个临时联络点,非常有利于我们对敌作战。”

古医生问道“荣清,此次重返这儿参加作战的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吗我这里只剩下七八个人手了,咱们的战斗力量不足啊”

荣清解释道“组长说了,此次我们重返武汉,最重要的任务是要调查出陈川的秘密基地究竟在哪,要尽量避免与敌特和罗仁章他们正面冲突,那样容易打草惊蛇。至于重夺武汉站,等我们锁定了陈川的秘密基地的坐标后再行动也不迟。”

张素霞道“古医生,宋站长现在军统上海站待命,等我们找到了陈川的秘密基地,他就会马上带领大队人马杀奔过来,不管是突袭陈川的秘密基地还是重夺武汉站,均可一鼓而下。”

古医生这才发现宋浩云并没有来,原来他是另有任务。

三人安顿好后,便在古医生的房子里商议作战的具体事宜。

来的路上,三人已经分析出了那伙来历不明的敌特要救出罗仁章等人的原因,无外乎他们也是对恶魔之花感兴趣的人,而且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他们显然一开始并不认识罗仁章、陈川等人,而且最开始也不知道恶魔之花的事,否则罗仁章他们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中了张素霞的美人计,掉入了军统的陷阱当中。只是后来这伙敌特通过一定的渠道了解到了所有的事,因势利导打武汉站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他们还分析出了更重要的信息这伙敌特和他们之前在南京所交手的那伙敌特,可能是同一伙敌特

很显然,当初在南京时,双方互不了解,或者说那时幽灵特工组了解这伙敌特要更多一些,毕竟特工组端掉了敌特在南京设下的所有联络点,而且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惊魂之夜以闪电之势干掉了七八个敌特精英,从那以后便间隔了好长时间的风平浪静。

但上次在武汉的突然交手,让双方都清醒地认识到了对手的战斗力,都是百里挑一的狠角色

而高手过招,都要想方设法避其锋芒,创造出很大的回旋余地,才能最大可能地找出对手的弱点,最终予以致命一击。而正面过招,在双方实力相差甚小的况下,很容易造成两败俱伤。

因此于青丽才让组员们不要轻举妄动,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调查出陈川的秘密基地的位置,这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突破口。

张素霞思如电转道“要想找到陈川的秘密基地,还得通过罗仁章等人。”

荣清微微颔首“素霞说的没错”说着他脸色晴不定道“可是那伙敌特现在很可能先我们一步知道了陈川的秘密基地的事,而且他们也很可能与罗仁章他们产生了利益合作,要共同保卫陈川的秘密基地及对抗我们,这样一来我们破敌的压力就加大了。”

荣扬突然灵光一现,点醒了大伙儿一个重要的破敌之策虽然敌特已经与幽灵特工组交过两次手了,但目前特工组暴露的就只有张素霞一人,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三个强大的隐形战斗力,那些就让他和副组长荣清去接近罗仁章等人,打开新的突破口。

荣清问道“小扬,你说说我们该怎么接近他们”

荣扬分析道“恶魔之花被我们夺取后,罗仁章等人在这笔生意上可以算得上是血本无归,陈川作为他们的大老板,也不会傻乎乎地为他们分担亏空。因此罗仁章他们现在的小算盘就是找到大的合作商,来最大限度地弥补自的亏空。”

荣清还是堕入五里雾中,不解道“小扬,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荣扬便将他的破敌之策一一道来

他打算和荣清假扮成商人来接近罗仁章等人,而罗仁章他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恶魔之花因此他打算向总部申请几箱被夺取的恶魔之花来和他们进行交易,如此一来罗仁章等人必然会对这笔生意产生极大的兴趣,从而做到将他们控制到手。

荣扬继续分析道“我们目前还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事,那就是罗仁章他们是从何人手中买到了几乎绝迹的恶魔之花的”

大伙儿幡然醒悟是的呢这个问题之前一直没有重视也没有讨论过,当时特工组和武汉站一心只想联手把恶魔之花夺到手,却一直没关注到底是何人把恶魔之花卖给了罗仁章他们。

现在想想,这的确是整个事件的一个最大的漏洞一下让大伙儿愁眉不展,苦思起来。

不过荣扬倒是认为究竟是何人把恶魔之花卖给了罗仁章等人并不重要,那个神秘的卖主手中还有没有恶魔之花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罗仁章等人现在亏空地血本无归,他们八成没有多少钱来做成一笔大宗生意了,因此可以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与之合作,只要给他们合作中的最大利益即可。

张素霞也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小扬,就算我们要选择跟罗仁章他们再次合作,你和荣清假扮成商人也可以接近他们,甚至总部可以答应给我们几箱恶魔之花的要求,但你要怎么做才能让罗仁章等人获取合作中的最大利益而使他们上钩呢”

荣扬嘴角微微上扬,在二人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听完后二人皆眼睛发亮,连连拍手称赞“妙妙啊小扬,看来你还真的跟你父母学到了不少经商的窍门。”

可是不一会儿,二人又眉头紧锁,因为他们又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陈川都认识他们

罗仁章等人把恶魔之花买了后肯定要交给陈川,而陈川势必要问他们的货物是从何人手中买到的,届时荣清、荣扬和他一见面,就是不折不扣的冤家路窄那也就意味着整个计划功亏一篑了

荣清叹息道“唉,小扬,看来你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

古医生思如电转道“那我们届时也可以以迅雷之势将他们一网打尽,问出秘密基地在哪。”

荣清摇头道“不陈川是死不认账的,就算把他控制到手,他也不会说出秘密基地的位置,而我们还要分心去对付那伙厉害的敌特,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其中的漏洞,最终我们只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张素霞点头表示同意,眼下特工组要对付的是三位一体的强大势力,而就算消灭了他们也毫无益处,因为特工组的根本目的是要找到秘密基地,因此一网打尽乃是下策

古医生摊开手,万般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为之奈何”

荣扬却自信满满道“大家不用担心,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三人一脸诧异地盯着他,讶异道“此话怎讲”

荣扬继续给大伙分析起来

敌方的三股势力看起来现在是汇聚一体,但实际上也有弱点,这个弱点就是他们属于三种不同的份

罗仁章等人是商人,他们最在乎的是捞到手的生意,而恰恰与他们目前合作的是一伙特工,而特工最在乎的却是消灭敌人,也就是说双方的合作既有共同之处也有冲突。

如果天上掉下一笔金子给罗仁章他们,那他们肯定不会把这等好事告诉那伙特工,因为掉金子的美事只有商人最在乎,而特工对金钱却没什么概念,由此分析罗仁章等人绝不会把荣清、荣扬要与他们做恶魔之花的生意告诉那伙特工,也就意味着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大伙儿细细一咀嚼,觉得荣扬的此番分析颇有道理,但三人还是愁眉不展道“还是那个问题,就算罗仁章等人不会把我们与他们的生意告诉敌特,但他们肯定会告诉陈川,陈川要是见了我们就是仇家分外眼红,计划还不照样被毁了吗”

荣扬诡笑道“为什么我们哥俩非要直接与陈川、罗仁章等人见面呢”

说罢,他看向古医生,张素霞和荣清也转过凝视着古医生,古医生一脸懵bi)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荣扬依然诡笑道“古医生,这次就需要靠你了。”

荣扬打算先让古医生去接近罗仁章和陈川他们,由他去与那些各怀鬼胎的苟合之徒进行交易,等罗仁章等人点头同意后,荣扬荣清再出面。

张素霞脸色晴不定道“可就算是间接出面,陈川依然会亲自出面见我等,那我们还不是要暴露吗”

荣扬自信道“嫂子您放心,间接出面的效果比直接出面要好得多陈川要见也只是见古医生,罗仁章他们也绝不会把我们供出来,而他们所有人又都不认识古医生且瞒着那伙敌特,那我们的计划依然还在顺利实施。”

张素霞诧异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荣扬从容不迫道“嫂子放心,我爸妈以前都是做大宗生意的精明商人,商人之间虽然有合作,但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都想着自己能从合作中多捞点钱,这在商界称之为隐合作,没有哪一方是完全对合作者开诚布公的,就算是像现在这样特工与商人合作,他们也必须要用商人的思路来换取与虎谋皮的合作。因此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个漏洞,打开他们之间的突破口,从而将他们各个击破”

荣清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利益联盟看似紧密无缝,但实则也是一盘散沙,只要各个击破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荣扬微微颔首“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这次不是从特工的角度上分析问题,而是和罗仁章他们一样站在商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如此一来我们就不难找出他们的破绽”

荣扬的思路与小野和罗仁章等人的合作思路不谋而合他的这个思路将引导特工组取得胜利。

但张素霞还是心存疑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是可行,但是太过冒险,而荣扬则自信满满地告诉她,有时候冒险会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四人再针对荣扬所提出的计划进行了仔细深入的讨论,最终达成一致此计划可行很大,可以考虑实施

张素霞眉开眼笑道“这个计划,颇有点偷天换月的味道。”

荣清思如电转道“那好,我们此次的计划就叫做偷天换月计划”

于是,张素霞立刻把这个计划发报给总部,特工组组长于青丽接收到电报后,看了他们的整个计划及其想法,最终回电了八个字胆大心细,开始作战

第一百九十七章 借尸还魂?

两天后,军统派人秘密地把十箱恶魔之花调到了武汉,张素霞等人也与押运货物之人接了头,把恶魔之花放到公寓的仓库中去,接下来就是要古医生装扮成商人来接近罗仁章他们了。

而与此同时,军统调查科的特派员也已经抵达了上海,随后便与陈青在军统上海站接头了。

特派员王一轩和他握手寒暄道“青同志你好我是调查五科的王一轩,此次奉戴局长之命来把有关陈川的档案护送到你这里。”

陈青感激道“谢谢一轩同志的大力配合我迫切地需要你手里的档案来解开谜题。”

话不多说,王一轩便把档案给他开封,二人坐在一间密室里一起对档案进行研究。这份档案详细记载了陈川以及他的家族的诸多往事

陈川,男,45岁,原上海陈氏影视集团董事长陈**之长子,1895年出生,母亲为童养媳姓名、年龄及生平事迹不明,1903年因家境贫寒、体弱多病而被寄养于上海滩花旦黎红锦家,黎红锦是其父陈**的旧,后为陈川的养母,陈川的养父是武汉市房地产商刘伯明。

附注一陈**之次子叫做陈岳,1908年出生,其母阮瑛,后陈氏一家于1935年遭遇车祸坠入悬崖,一家三口全部罹难。

附注二刘家还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叫刘琴琴,二女儿叫刘艺君,三女儿叫刘兰君。

1913年,陈川脱离与刘家的寄养关系,独自漂洋过海去美国挖煤生活,后考入宾夕法尼亚大学,于1919年取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学士学位并考取医学硕士但并未读,之后回国3年,其间继续在刘家生活,1922年再次漂洋过海,回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医学硕士,于1925年取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硕士学位,之后攻读医学博士,于1930年取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

19221930年这八年间,陈川大半时间在美国学习生活。

1938年陈川加入军统,其间助军统破获数十个特机构,堪称一代特工名将,但尔后调查出此人原是本军部打入军统内部之卧底,证据确凿后立即对其实施抓捕,但不幸此人提前逃之夭夭,逃出军统后的况便不得而知了。

王一轩道“青同志,这些便是记载陈川和其家族背景的所有档案当然以上的讲述只是个略概,你看能从其中找到与你提到的那个马晓风有关联的线索吗”

陈青思如电转道“我之前说过,那个马晓风长得和陈川如双胞胎兄弟一样,我看了档案上的记载,对陈**次子陈岳倒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你手里有他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王一轩诧异道“一个死人你对他有兴趣干嘛难不成陈岳还能死而复生或是借尸还魂成了那个马晓风”

陈青开玩笑道“那不一定,说不准还真有借尸还魂的可能。”

王一轩大笑道“早就听说你平生酷鬼故事,听君一席话果然传闻不假不过我们还是要崇尚科学,不要迷信鬼神之说。”

陈青微微颔首“你说得对,但你让我先看了陈岳的照片再下此结论吧,你带了没有”

王一轩便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小盒,盒子里收藏着陈川及其所有家族成员的照片。

王一轩翻找了一下,之后递给陈青一张照片,道“这张就是陈**次子陈岳的照片,你看看和那个马晓风是否长得很像。”

陈青拿着照片仔细一看,突然间脸色晴不定,浑颤栗,王一轩看出了他的异样,狐疑道“青同志,你怎么了”

陈青嘴唇颤抖道“天,天啊像,像,太像了”

此言一出,王一轩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赶紧把脸凑过去,指着照片追问道“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青惊诧无比道“我说,陈岳和那个马晓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王一轩嘴巴张得更大,难以置信道“你,你就没看出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因为他听见了几乎一词,几乎不等于完全相同。

陈青再仔细端详了半晌,最终面沉如水地摇头道“说实话,真没有这,这二人分明就是一人啊”

此言一出,王一轩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地一震,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说法,他瑟瑟发抖道“青,青同志,你可不能开这个国际玩笑,这可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

陈青眼神坚定道“我陈青以党**人的荣誉发誓,陈岳绝对就是马晓风”

王一轩惊得脸色煞白,道“那,那你的意思是死去的陈岳借尸还魂成了马晓风了”

陈青感慨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真的有些事是我们无法用理智去分析理解的”

王一轩苦笑道“好一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儿我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陈青先给他点了一根烟,让他冷静一下,宽慰道“这恐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王特派员就不要再心存恐惧和疑虑了。至少我们确定了马晓风的真实份。”

王一轩还是惊恐地不可名状,他让陈青再想办法接近马晓风,只要能拍到他的正面及背影照片,再和陈岳的照片一对比,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陈青神严肃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特派员,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在事实结果得到最充分的验证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总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王一轩也是这个意思,于是陈青装好陈岳的照片,立刻前往荣园。

罗仁章今无事,老婆在家跟牌友打牌,他便老毛病又犯,去找一个地方逍遥快活。

他到了一个叫醉楼的地方一家青楼,去寻几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寻欢作乐。

他一进门,老鸨便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上前和他打招呼“哎呦这不是罗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窑姐们听见大客户来了,瞬时间五六个穿着五颜六色的旗袍的招牌一拥而上,把他围起来,向他极力卖弄风。

“红,小燕,你们最近还好吗”罗仁章刮了下这俩人的鼻子,笑眯眯地问候道。

“好啊罗老板您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可让我们姐妹们想死了”

罗仁章问老鸨道“妈妈老鸨的俗称,还有包间吗”

老鸨赶紧头前带路,带他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叫醉梦阁的雅间前。

罗仁章在簇拥的窑姐们的叽叽喳喳声中推门而入,可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窑姐们全都子哇乱叫起来,尖叫声甚是刺耳。

罗仁章也差点尖叫出来,他瞪大眼睛看见包间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礼帽、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子,他正在低头喝茶,两侧是两个材魁梧的壮汉,也都戴着墨镜礼帽,手背后庄严地站着。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诡异的生意

“够了”

罗仁章大喝一声,窑姐们立刻捂住嘴停止喊叫,各个噤若寒蝉。

他赔笑道“对不起啊大哥,我走错了房间,冒犯您了。”

中年男子诡笑道“没走错,我在这儿恭候罗老板多时了。”

罗仁章大吃一惊,没想这人真是冲自己来的真是来者不善啊

他立即喝散了窑姐们,独自一人走了过去,坐到中年男子的对面,刚一坐下,中年男子便把头一摆,左侧的那个保镖立刻把门关上,端的把罗仁章吓得心跳如鼓、两股战战。

罗仁章故作从容地苦笑道“敢问大哥是哪一道上的”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跟罗老板一样,商人。”

罗仁章问道“可是找我做什么生意吗”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罗老板果然是精明人,一猜就中”中年男子边说边取下墨镜。

当他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我们仔细一看原来是古医生他已经开始了偷天换月计划的第一步笼络罗仁章等人。

古医生伸出手,微笑道“鄙人古一蒙,请罗老板多多关照”

罗仁章也强颜欢笑着和他握手,并问他想要和自己做什么样的生意,古医生故弄玄虚道“价值五百万的生意”

“五百万”罗仁章大吃一惊。

可是紧接着他又镇定下来,苦笑道“实在抱歉,鄙人刚刚做了一本亏得血本无归的大宗生意,实在做不起您说的这笔巨额生意,我看您还是另找高明吧。”

说罢,罗仁章就要开溜,可刚站起来,便被另一个保镖使劲按回了座椅,他惊恐道“古老板,您,您这是作甚生意场上有生意场上的规矩,严绑票强买强卖的。”

古医生呷了口茶,淡淡地说道“罗老板你放心,我既不绑票,也不强买强卖。”

罗仁章露出一丝冷笑,心道你都这样对我了,还不叫绑票还不bi)着我强买强卖

古医生还是没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想做什么生意,而是先问他上一笔生意亏损了多少,罗仁章嗟叹一声,说自己上一笔生意亏损了将近四百万元几乎宣告他破产了

古医生问道“哦亏损了这么多,那你上一笔做的是什么亏本买卖呢”

罗仁章缄口不言,古医生诡笑道“是恶魔之花的买卖吧”

罗仁章惊了一跳,惊诧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医生仍故作神秘道“与叱咤风云的罗老板合作,事先能不调查一下您的底细吗”

罗仁章冷哼一声,道“古老板果然是有备而来,那我们就不兜圈子了,直说吧,您的那五百万生意又是什么”

古医生还是不肯亮出底牌,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要放长线钓大鱼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罗老板手里还有没有五百万呢”

罗仁章强颜欢笑道“要是您非得要我跟您做这笔高达五百万的生意,那您还是把我当个给放了吧,我现在连买一辆汽车的钱都没有,何来五百万”

古医生眯眯笑道“早就闻听罗老板还有一群生意伙伴,何不把他们也拉拢过来,一起分享这笔生意呢”

罗仁章苦笑道“恕我直言,我那七八个小伙伴手里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五百万了。”

古医生这时说出了语惊四座的话“您和您的生意伙伴没有这么多钱啊可要是我免费送您五百万,您敢不敢做我这笔生意”

罗仁章更为诧异道“免费送我五百万不知古老板何意,还望您直言相告。”

古医生说他想把自己手里价值五百万的货物免费送给他,送完后由他任意支配,这就叫做免费送五百万,无异于天上掉黄金

可罗仁章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反问道“古老板如此慷慨,想必是要鄙人答应您一些条件吧”

古医生微笑道“聪明其实说到条件,也没什么太大的条件,就是想后可以分到罗老板的红利。”

罗仁章堕入五里雾中,不解道“此话怎讲”

古医生说他预备要退出商场,因此想把自己压箱底的货物卖出来为自己的生意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可是他的退休思维跟别的商人不同,商人一般退休都会把自己的所有货物卖出来换取一大笔退休金,之后在郊区或是乡下买一栋别墅来颐养天年,而他则是想持续得到退休金,让自家养老的隔夜粮每天都增加一些,这样他到死都不会发慌。

罗仁章醍醐灌顶道“我懂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把您这批压箱底的货物全部免费赠给我,然后入我生意的股份,这样我一直挣钱的同时,您也会一直得到您所应有的分红,是这个意思吧”

古医生微微颔首“我找您是找对了,您真不愧是大生意家,一眼就看破合作者的心思。”

古医生的心思就是立刻堆起一座金山银山,不如持续地堆起金山银山前一种做法看起来是可以立马得到最大的财富,但是如果挥霍过度,就难保不会把金山银山铲完;可是后一种做法就很精明,即使不能够立马把金山银山堆完,但是持续地堆就意味着财富不断地在增加,最终的结果就是第二种做法堆起的金山银山一定比第一种堆起来的还要大

就好比你一年的年薪是十万,老板直接给你一百万,让你免费给他打工十年,和他一年给你十万,让你持续地给他打工十年,哪一种做法你心里更有数,不言而喻。

罗仁章看破了古医生的心思,诡笑道“古老板看来也是位大生意家,居然如此精明,罗某自愧不如”

古医生道“那成交”

罗仁章摆了下手,他还是非常谨慎,必须要把这笔天上掉金子的生意看得透彻明白,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问道“古老板,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货到底是什么,否则罗某心中很是惶恐呢。”

古医生这下终于要底牌了,他诡笑道“就是那个让你亏损地血本无归的稀罕货物恶魔之花”

此言一出,罗仁章惊得心脏都快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诡异的生意

第一百九十九章 放长线钓大鱼

罗仁章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他对古医生手里的货感到十分诧异,按理说恶魔之花是忌之物,即便是像他这样叱咤风云的大商人,也是通过了非常复杂的关系,才从当年在一战时研究恶魔之花的某些疯狂科学家手中买到了剩下的漏网之鱼,那眼前这个古老板手中为什么会有恶魔之花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罗仁章开始疑心大作,他不明白在这个非常时期突然出现了一个手里有他最想要的货物的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巧合是预谋

是掉金子是挖陷阱

种种疑惑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于是眉头紧锁道“古老板,请恕在下冒昧,敢问您手里的货是从哪来的”

古医生从容地笑了笑,道“看起来,罗老板对古某并不是十分信任呐”

罗仁章忙道“不,您曲解我的意思了,既然您想诚心诚意地和我达成这笔生意,好后入我的股份,那我岂有不十分谨慎之道理因此我想咱们还是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了比较好,免得后节外生枝。”

古医生笑而不语,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名片上写着古一蒙,江浙海上交易商。

罗仁章问道“古老板在江浙一带的海上摆弄风云,都从事什么样的交易呢”

古医生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走私”

“走私”罗仁章惊讶道“敢问古老板都走私些什么货物您放心,罗某保证不对任何人吐露一字。”

古医生说自己主要是走私香烟、红酒、官盐、丝绸还有军火与国外的大宗商人还有军火贩进行走私交易,由于江浙一带的海上管理制度非常混乱,使得他有机可乘,可以明目张胆地在海上进行走私交易,只要手里有家伙,当地的官员和海匪都对他忌惮三分。

说白了,古医生发的国难财,他自傲道“在海上做生意有一句谚语枪炮一响,黄金万两只要有敢在海上做大宗生意的商人,那么手里有家伙的海匪甚至是官员都会对其垂涎三尺,但这话在我这行不通,以前也的确有过上百名海匪对我的货物实施了打劫,结果全都被我给一锅端了,从此没人再敢在江浙的地盘上打我的主意。”

罗仁章赔笑道“乱世当头,很多地方都是所谓的警匪一家古老板能在大风大浪中平稳掌舵,可见您艺高人胆大,罗某佩服。”

闲话休扯,二人言归正传,罗仁章誓要对他手里的货物打破砂锅问到底。

古医生告诉他,他手里的恶魔之花也是从一战时参与研究这种恶魔之物的疯狂科学家手中买到的,1917年他30岁,在美国做生意,当时很幸运地认识了一位美国朋友,他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博士,叫吉斯汀,当年33岁,而且正在帮助是为同盟国的美国研究一项世界级的重大课题,但是他一开始对这项课题讳莫如深,自己也没问到。

后来有一天他约这个吉斯去一家小酒馆喝酒,结果吉斯喝得烂醉如泥,一不小心就把恶魔之花的秘密告诉了他,他当时甚为震惊,没想到这个恶魔之花居然是可以毁灭人类的可怕武器

不过事后他也答应替吉斯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一战过后,同盟国与协约国达成协议,要求永久销毁恶魔之花,来换取所谓的永久和平。

但吉斯却告诉他,那项协议不过是拖延时间、养精蓄锐的幌子,战争迟早还会降临,到时恶魔之花也一定会再被派上用场,因此他打算继续秘密栽培恶魔之花,好到了那时发战争财。

不过他在1917年的圣诞夜却暴病而亡,而他的老婆又是个家庭妇女,孩子还在上小学,他一死就意味着家里彻底没了收入,他当时念及旧和吉斯老婆孩子的可怜,于是以1万美金的高价把吉斯留下的遗产恶魔之花全部收购了,当时一共装了十箱,至今还完完整整地保存着,看哪天能不能再把它高价卖出,换取一大笔战争财。

可是他等得遥遥无期,一直没有人愿意买他手里的不祥之物,这几个月他打算金盆洗手,一边让人去乡下给他购置别墅,一边派人去打听哪的军火贩子想要恶魔之花,实在没有他就打算把这些不祥之物全都烧了。

幸好天赐良机,一个月以前他听说武汉大商罗仁章正与其他一些大商人走私恶魔之花,而且一朵竟高达10万元而他一箱装有50朵恶魔之花,那么十箱的价格就是500万元于是他做好了调查底细的工作后,便带着这十箱恶魔之花来找罗仁章做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笔交易了。

古医生诡笑着揣测道“我想恶魔之花放在罗老板的手中十有**也毫无价值,您一定是把您手里的货卖给另一个大客户了吧。”

罗仁章赔笑道“古老板果然是精明大商的确,罗某从那些疯狂科学家手里买到了干货后,便又把这些货卖给了我的大老板,我从中间赚些差价而已。”说着,他脸色晴不定道“不过您要是想通过我打听我的大老板是谁,请恕我直言,我打死也不会告诉您的”

古医生会意地笑了笑,说自己对他的幕后老板并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尽快和他达成这笔生意,生意做完后除了入股,自己啥都不过问。

罗仁章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笔天上掉金子的生意还是很可靠的,只要古老板不过问他的大老板陈川的任何事,那这笔生意自己也还是可以做主的,毕竟来找他的人不是冲着陈川来的,那就意味着这笔生意的风险还是较小的。

于是他道“我成”

不料古医生却挥手打住了他,抢话道“我要入的是您和您的合作者们所有人的生意股份,不是光您一个人的。”

罗仁章没想到这个古老板端的是老谋深算,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加码,原来他之前想要拉他的合作者们一起分享这笔生意带来的巨大利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

罗仁章苦笑道“要不您入我一个人的生意股份就行了,我比我的那些合作商可靠多了,我可以让您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个价码可不低了”

古医生诡笑道“不,我每个人都要入,各入百分之十,要不然这笔生意就很难达成了。”

此言一出,让罗仁章彻底作难,老实说,他不想放掉这笔天上掉金子的生意,古老板这是明摆着要给他送钱,他一分不花地把货提到手,再卖给陈川,那自己就完全可以把之前的亏空挣回来,而且还赚了不少。

因此他心里的小算盘是想自己把这批货独吞,先把自己的损失弥补回来。

可是现在古老板却意外加码,要入所有人的股份,这就意味着那些合作商要和他瓜分这五百万,一旦瓜分,自己也还是收不回损失,那这笔生意的意义就不大了。

可眼下他刚刚遭遇了人生中的大跌谷,要是就这么放过了这个天赐良机,只怕后会更难翻了,所以他一咬牙、一跺脚,下决心不能放过这笔生意,只要自己多打点算盘,就不愁不能多捞点好处。

于是他思如电转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古老板可否先容我回去和合作者们商量一下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古医生微微颔首“那我就静候您的佳音了。”

说罢,二人握了下手,作揖告辞了。

第二百章 入股

罗仁章回去见了王寒明等人,把古老板要和他们做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众人无不惊讶,没想到会突然来了这样一个诡异的大商人,要和他们做一场这样诡异的生意,端的让他们心有不安。

罗仁章道“我已经把全部的况告诉了你们,做不做这笔生意还要三思而后行。”

众人深思熟虑起来要说这个古老板想入所有人百分之十的股份,倒也没什么,毕竟大伙儿都因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损失惨重,各个都急需要恢复自的经济实力,如果这个时候能有谁给他们送来一场掉金子的生意,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古老板要入众人百分之十的股份,大伙儿一开始讨论没有发出反对之声,这个条件要放在平时,大伙儿肯定是一脸的不高兴、满口的不答应,因为他们都是生意做到八方的大宗商人,很多人与他们之间的合作都是入股,而他们自就占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合作者中最多也只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而古老板要占百分之十,就无异于是狮子大开口,就意味着罗仁章等人后不管做怎样大的生意,每一笔都会少赚百分之十,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原因在于,古老板与他们的合作从长远角度来看,使他们入不敷出

入股带来的效益都是双赢,也就是说入股的一方所创造的利润一定要比他所占的股份大,否则人家商家还赚什么钱只有保证入股后能给合作者带来更大的价值利润,人才能考虑让你入股,商场上谁都不是傻子

可这个古老板的意思是只做完这笔生意就想入高达百分之十的股份虽然大伙儿一开始头脑发地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人家愿意免费送你五百万,提点条件也是理之中的事,可仔细一想,这五百万要是只给一个人,让他只入一个人的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都没什么困难的,就像是罗仁章一开始想要独吞这笔巨额生意,都愿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诚意来换取合作一样,那五百万是他一个人的,他不仅可以把自己之前的亏空全部弥补回来,而且还可以用多余的一百万来与其他的合作商进行更多生意的交易。

也就是说,五百万可以给一个人创造出最大的使用价值

但现在的况显然与理想的条件截然相反,五百万要平摊到每一个人手中,就意味着每个人只能分到不到五十万这五十万对于各自恢复经济实力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就是免费得了这五十万,还照样亏空了三四百万,那还照样是翻不了。既然结果都在意料之中,那为什么要傻傻地让那个古老板入百分之十的股份呢更何况他有言在先,做完这笔生意就金盆洗手、解甲归田了,就是说他以后不仅不会再给他们创造出一丁点利润,还要坐享他们的劳动成果,那样的话,众人可的确是亏大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五十万可以弥补回来各自之前所有的损失,众人也不计较他做完这笔生意的金盆洗手,那也不会让他占据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是要用两只羊换五匹马的生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

王寒明眉毛倒竖道“那就去他妈的古老板这笔生意咱不做了,省得以后亏得更大”

马宇成附和道“就是五十万的生意就想入我们百分之十的股份,简直是痴人说梦老罗你回去告诉他,最多只能入百分之二,要不就让他的生意见鬼去吧”

罗仁章再三考虑,最终眼神坚定道“我们应该做这笔生意,答应他的条件”

“什么”众人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罗仁章一本正经地告诉众人,他的这个想法也是从长远角度考虑的。

由于他们上一笔生意亏得血本无归,导致很多合作商都不愿与他们进行下一笔生意,因为在这个弱强食的世界中,强者是不会去帮扶弱者的,而很不幸,他们不久前就由强者变成了弱者。虽然说的好听些,此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健壮的马也同样看不起瘦死的骆驼。

因此现在的局面是他们有些不愿和古老板做生意,但大半的合作者也极不愿和他们做生意,因此,他们处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地步。

唯一能够东山再起的办法,就是与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商做成一笔巨额生意,这样就会再次引起那些墙头草对他们的重视,就意味着他们做完了这笔生意后,更多的生意就会一呼百应般地滚滚而来,他们想要在短期内恢复元气的愿望就很可能会实现的。

众人再仔细一想,觉得罗仁章此言还是有三分道理的,纵然不能让两羊换五马,但也不能把煮熟的鸭子生生地放飞了。

众人再协商了大半天,最终达成一致许古老板入股所有人的生意,但是股份要打个八折,只让他入百分之八。

这样做是为了虚张声势,让古老板意识到他们既有合作的诚心,同时也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实力,也就是说即便这笔生意做不成,他们也依然可以跟很多大的合作商谈成生意,转亏为盈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这些在商场上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大商们都坚信在百分之十的基础上砍掉百分之二,合作者也是没有脾气的,生意一样可以较为顺利的达成。

如此做法的最大效果,就是让古老板坚信他们的经商实力即使只有百分之八,也一样可以保证给你分到巨大利润;即使没有那五百万,我们也有很强的实力可以很快翻这样的商人,会让你觉得很可靠,与他们做生意永远是稳赚不赔的

商议完了入股事宜,众人便草拟了一个入股协议,只要双方都同意了协议中的所有规定并签字,那这笔生意就算到手了,天上也不会只掉了这么一会儿黄金,会持续掉黄金的

于是第二天晌午,罗仁章等人便去醉楼的醉梦阁找古老板,果然人在那,于是罗仁章便把与众人商议的结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古老板。

古老板微微颔首“嗯,你们所提的底线和条件,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众人兴奋道“那古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接您的货啊”

古老板说三天之后便可以,这三天他还要与罗仁章等人再在合作事宜上达成另外一些共识。

第二百零一章 天上掉馅饼

罗仁章等人回去再合计了一下,这笔生意成功之后,每个人可以分到五十五万,虽然对于恢复自实力来说杯水车薪,但是有了这个先机,就会吸引更多的大宗商贾与他们合作,财源滚滚是意料之中的事。

当然,他们回去也把这个事告诉了陈川,陈川甚感惊讶,他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而又这么好的事自己之前订购的那几车恶魔之花才被军统打劫不久,就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古老板,自称自己手里也有他和罗仁章等人最想要的货,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罗仁章道“起初我也有这样的疑虑,但我和大家一起去会了会那个古老板,觉得此人应该是个纯纯粹粹的商人,只想做完这笔生意后就告老还乡。”

陈川问道“那你们都见了他手里的货了吗”

大伙儿异口同声道“这倒还没有”

陈川眉毛倒竖,怒道“那你们凭什么这么相信他不会为了自己的那点小九九,脑子里连正常的做生意思路都忘光了吗”

罗仁章解释道“做生意的都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家还没看到我们给他的好处,又凭什么先把货拿出来让我们看”

王寒明附和道“是啊,这笔生意很明显是人家占主动,我们有求于人家,按行规人家有权先看到我们的诚意,但现在我们的诚意入股还没有正式摆到桌面上,人家也有权封存自己的货物。”

陈川嗤笑道“你就不怕那个什么古老板给你们使诈故意坑你们的”

大伙儿不以为然,因为古老板手里的货是具体实在的,而入股这个事是抽象可变的,届时双方把所有的流程都走完,如果古老板手里拿不出他们想要的货,按行规,他们也有权对入股的事不作数,并对违约一方施行违约制裁。

大伙儿这番话噎得陈川哑口无语,毕竟他只是一名特工,本不具有罗仁章他们做大宗生意的胆量和谋略,因此纵然他疑心再怎么波澜起伏,也撼动不了罗仁章等人想要做成这笔生意的决心和摆在众人面前的那座金山银山。

但他出于特工的本能,仍觉得这个古老板很可疑,怀疑他是不是军统抛出来的饵,想众人上钩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可能很大,因为恶魔之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的到的,目前为止,只有在一战时参与了恶魔之花研究的科学家们手里有,而且已经为数不多了,原因是培植恶魔之花的技术已经失传了,当时一战过后,同盟国除销毁了恶魔之花,还烧掉了所有研究恶魔之花的技术资料,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科学家们也将当初的研究技术忘了一大半,相当于这项研究的技术已然失传了。

要说谁手里还有这项研究技术的完整资料,恐怕就只有王萌菊博士一个人了,毕竟她是这项研究的开山鼻祖,她肯定是最能知道完整的研究流程的。

陈川在派人突袭王萌菊博士家以前,他曾通过极其复杂的渠道认识到了当年参与恶魔之花研究的一些科学家,这些科学家大半都自称已经金盆洗手,不愿随他去再搞这个可怕研究,但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人愿意把手中剩下的残品卖给他,连同整理好后的研究资料一并卖出,这样陈川才能在秘密基地搞起这项被明令止的研究,当然,他也说服了极少数的科学疯子跟他一起进行这项恐怖的计划。

手里有了原材料,陈川便开垦了一亩荒土,把买到的残品全部都种进去,由此秘密基地研究的第一批恶魔之花便诞生了,他和那些科学疯子用这些成品开始了人间地狱的实验。

但是他们手上的研究资料却参差不全,有些关键研究流程已经失传,因此他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自主研发一种新的研究技术来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

就在这时,陈川想到了自己的恩师王萌菊博士,他一直在关注着她的研究成果,待到王萌菊博士大功告成后,他便精心制定了一个突袭计划,夺取了王萌菊博士耗费二十年心血研究出来的天使之花。本来他还让人把研究资料一并搬走,但是不巧,枪炮声一响惊动了武汉警察局,当夜他们又与武汉警察发生了一场混战,实在带不走那么多的研究资料,就保护着最重要的天使之花杀出了重围。

后来他本想再派人去夺取那些研究资料,但是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现场的警卫非常严密,他的人根本进不了王萌菊博士的家中,于是他只能望洋兴叹。

再后来,克罗斯等人发现了王萌菊博士的研究成果和研究资料,他们回国后又恳请美国科学协会派专机把这些资料运到美国,捐赠给王萌菊博士的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看看科学协会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教授和学者能不能在短期内研究出天使之花,好挽救刘琴琴的生命,反正这堆宝贵的资料放在武汉那边也毫无用处,把它们运回医学技术比较发达的美国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

因此陈川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总不会有办法潜到母校去盗取那些资料就目前而言,这些研究资料是科学家用生命捍卫的无价之宝,盗取的可能几乎为零,这也是令他最头疼的事,没有研究资料,那就只能买现成的原料了。

虽然本军部就此给他发了足够的经费,但是所购原料毕竟有限,罗仁章等人上次从码头运过来的那些货就是那些疯狂科学家手中剩下的所有货,因此他想再购买都成了有钱没地找。

而另外一件让他最头疼的事就是实验损耗原料的速度非常快,因为他们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所以大量的实验失败在所难免,而每一次实验都要消耗大量的原料,这使得他们的疯狂研究快要终止了,而此时离成功还远着呢。

所以他和罗仁章等人一样,目前最迫切的东西就是恶魔之花但这下一大批朝思暮想的货物突然从天而降,却又让他感到莫名的忧患。

因为他很清楚,要说谁现在手里还有恶魔之花,那唯一的对象就是军统因此他才怀疑这个突然冒出的古老板是军统抛出来的饵。

但是吊在眼前的肥确实人,如果不冒险一回,恐怕以后就不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了。

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道“好吧,那我也同意你们的想法,做成这笔交易。”

众人见他也点头同意了,各个兴奋地欢呼雀跃。

明天就是走程序的最后一天,程序走完就可以接货,陈川决定明天去亲自会会那个古老板。

第二百零二章 一箭双雕

第三天,罗仁章等人带陈川去一家茶楼约见古老板,罗仁章道“古老板,我来给您引见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大老板陈川。”

古老板赶忙和陈川握手,赔笑道“鄙人古一蒙,久仰陈老板大名,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啊”

陈川还礼道“晚辈也一早仰慕古老板大名,风闻古老板在江浙海上叱咤风云,是江浙的头号大宗商贾,今能亲眼一睹风采,实乃三生有幸”

古老板谦逊道“老朽已是强弩之末,陈老板才是后生可畏啊”

二人面对面坐下,陈川问道“听闻古老板手里的恶魔之花也是从当年一战时的一位科学家手里买到的”

古老板微微颔首“算是吧,他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只可惜英年早逝,留下了这笔遗产,我见他老婆孩子可怜,才花了重金把恶魔之花买下来,算是做慈善吧。”

陈川继续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您又是在哪买到的”

古老板诧异道“怎么罗老板回去没跟你说吗他叫吉斯汀,我与他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认识的。”

陈川哦了一声,道“宾夕法尼亚州,一个令我平生难以忘却的美丽城市。”

古老板好奇道“怎么,陈老板在那里也有故事”

罗仁章忙道“古老板,您还不知道吧,陈老板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博士,可厉害着呢”

古老板兴奋道“哎哟幸会幸会你是大学问家啊,真叫我这个大老粗汗颜无地。”

陈川赔笑道“您和我当年同在美国,但是您当时就是个大商人了,而我只是个懵懂学生,在做生意上还要向您多学习啊。”

古老板疑道“陈老板是医学博士出,那为何又成了生意人、念起生意经了”

陈川苦笑道“不是什么生意人,我其实也是替我的大老板跑腿的,罗老板他们把货给我,我再交给我的大老板,充当一个中介者。”

罗仁章继续替陈川卖弄道“其实陈老板的才能在于他精湛的医学研究,您手里也有恶魔之花,想必对它的力量也有所了解吧陈老板就是带领他的科研团队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

古老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陈川诡笑道“古老板,您就不想知道我的大老板又是谁我又为什么要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吗”

古老板呵呵一笑,道“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我只想赶快把这笔生意做成,好入罗老板等人的股。”说着,他诡笑道“乱世当头嘛,少知道一些事就少一些麻烦。”

陈川赔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能结交古老板这样的生意大商,晚辈真是激动不已,后还想请古老板不吝赐教。”

古老板微微颔首“一定,一定都是自己人嘛”

聊完后,众人开始切入正题,用了半天功夫把剩下的协议流程全部走完,古老板和罗仁章等人在最后一项协议上签了字之后,他便带众人去仓库取货。

古老板带大伙儿去了武汉西街的一处小仓库,仓库中摆着十个货箱,还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这里时刻守卫着这十箱价值连城的宝物。他指着那十箱货物,说道“这就是十箱恶魔之花,虽然封存了二十年但是品种看起来依然很新鲜,你们现在就可以把这些货运走了。”

陈川赔笑道“先不急,我们能不能先验看一下货物”

古老板便让手下把几箱货撬开,众人走过去一看,果然都是很新鲜的恶魔之花,没有一朵损坏的,罗仁章大喜道“感谢古老板帮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我等一定对您感激不尽。”

说话间,陈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每一箱恶魔之花进行细密检查,他知道自己之前订购的那几百箱恶魔之花,每一箱的底部都刻有一个带小太阳的旗子,象征着本军旗,这是查验所押运的恶魔之花是否都是从他的正规渠道购买来的重要线索,以防有人鱼目混珠。

于是,他先对货箱的底部进行查验,底部没有任何标志,看起来这应该不是被军统打劫的那些货物。

不过他万万没料到,于青丽在查验货物时可是心细如发,她一早发现了原来货箱底部的本军旗的标志,于是在收到了荣扬等人的作战计划后便立即让人把货箱给换了,以防罗仁章等人认出真假。

陈川没有发现这批货的任何破绽,于是判定这些货物就是古老板手中的,查验完后,罗仁章便叫随从们把这十箱恶魔之花装到他和王寒明的车的后备箱中,陈川也准备叫人过两天来把这批货押运回秘密基地。

回去后,罗仁章等人央求陈川不要把这笔生意告诉小野,陈川也懂众人的意思,因为这笔生意做得有些诡异,连他都罗仁章等人都怀疑过这笔生意是不是个陷阱,更别说小野了,他是个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狠角色,肯定会比他们更怀疑古老板及这批货的来历,他出于特工的本能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这笔生意,到时罗仁章等人的利益肯定会受到损害,这是他们所不容许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合作就随之作废了,这个结果是致命的。

既然他和罗仁章等人都已经确定了古老板和这批货没问题,那就没必要让毫不沾边的小野也参与进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麻烦。

罗仁章挤眉弄眼道“你不说,我不说,他小野就不会知道这笔生意。”

王寒明附和道“就是啊,那个老狐狸满脑子都是敌特作战,恨不得人人都是他妈的特务,那咱们生意人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陈川同意了众人的想法,答应替他们保守秘密,但是对于这个古老板,他还是心存疑虑,让大家时刻警惕着他,以防有诈。

但是众人万万没想到,小野远比他们想象地要狡猾的多,他虽明面上答应了与众人的隐形合作,不过问任何人的核心机密,但却在暗中派人监视着罗仁章、陈川等人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知道武汉站的军统精英并未被完全消灭,他们迟早还会卷土重来,到了那时只有他这样的智者才能保护好罗仁章和陈川他们,要不军统再一重拳出击,他们就剩下坐以待毙的份了。

这几天他派出的暗哨也察觉到了罗仁章等人与古老板做生意的事,但是具体是什么生意,以及古老板的来历,他们一无所知。

同样,小野也觉得在这个非常时期突然冒出来一个让他的合伙人都为之感兴趣的商人,是一件很蹊跷的事。

蹊跷在于如果这个商人只是罗仁章等人感兴趣,那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有可能是罗仁章等人的生意伙伴,但要是连陈川都对他感兴趣,那就说明此人来头不小。

冈本疑道“队长,此话怎讲”

小野解释道“你想想,陈川只是个科学研究者,他会对一般的生意感兴趣吗”

冈本揣测道“队长您的意思是,那个古老板给罗仁章他们谈的这桩生意,也牵扯到了陈川的利益”

小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他根据目前的况综合分析,陈川目前想要得到的利益无非有二其一是早点让实验成功,其二就是升官发财。

显然古老板能让他获得的是第一种利益,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会帮助陈川早点实验成功。

冈本不以为然“队长您别逗我了,姓古的不过是一介商人,他怎么可能在科学工作上帮助陈川呢您说那个古老板会不会是军部派人来过问陈川的实验研究况的”

小野摇了摇头“军部的人怎么还会先找上罗仁章等人再说陈川要汇报况,直接通过电台就可以,军部用得着派人来吗”

冈本眉头紧锁道“可是您分析的第一种获益况,听起来也有些荒谬啊。”

小野便把话说得更透彻些,他怀疑那个古老板是给陈川的秘密基地必需品的。

冈本好奇道“必需品是什么”

小野分析道“陈川的秘密基地里有军人和科学家,还有一些马路大,他们的必需品应该有生活用品、实验材料和武器弹药三种。”

冈本继续问道“那会是哪一种”

小野继续分析起来

生活用品有可能,毕竟基地与外界隔离,可能会一次购买大量的生活用品,但是购买生活用品只是小事,陈川这样级别的人物应该是不会过问的。

实验材料的可能比生活用品要大,因为陈川是科学工作者,他最需要的就是实验材料,也许那个古老板是卖他想要的实验材料的,所以他才想亲自见他一面。

武器弹药最不可能,因为基地不属于作战单位,一般是不缺武器弹药的。

冈本紧接着反驳道“可是据暗哨所报,那个古老板先找到的人就是罗仁章他们,他们应该对陈川所需的东西没有太大兴趣吧您说的那三种况,只有生活用品是他们所感兴趣的,但却解释不了陈川亲自去见那个古老板的事实,而提到实验材料,那个古老板也犯不着去见罗仁章他们吧他直接去找陈川就行了。”

小野分析道“冈本,你说这个古老板会不会不认识陈川,而是通过了罗仁章他们才认识了陈川”

冈本思如电转道“有可能,但我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古老板本就很可疑,罗仁章他们拿不准,才叫陈川出面的”

小野幡然醒悟道“对啊这种可能才是最大的,而且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古老板的生意牵扯到了罗仁章他们和陈川的共同利益,他不是冲着罗仁章他们去的,就是冲着陈川去的”

分析到这,小野和冈本也和罗仁章、陈川他们之前对古老板的判断不谋而合这个古老板有可能是军统抛出来的饵

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次接触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只有军统手里有罗仁章等人和陈川最想要的东西恶魔之花

而眼下军统最迫切的事,就是要重新把罗仁章等人控制到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冈本问道“队长,卑职刚才忽略了最后一种可能,您说那个古老板会不会是罗仁章和陈川通过一定的渠道找到的某位走私商人,而他的手里正好有一战时那些疯狂科学家所栽种的恶魔之花”

小野摇了摇头,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他上次向陈川问到恶魔之花的事,陈川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买到恶魔之花了,不是经费不够,而是他和罗仁章能通融到的购买渠道已经全部用完了,也就是说他们俩能联系到的那些疯狂科学家已经把手上所有的恶魔之花卖光了,因此想再买一些货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冈本揣测道“那会不会是罗仁章和陈川又打听到了最后一位手上有恶魔之花的人那个人就是古老板。”

小野对此也果断地摇头,回答道“罗仁章他们之前遭到了接二连三的毁灭打击,他们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办法联系到手上有恶魔之花的人,这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而且我也问过陈川,他和罗仁章他们之前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联系到了那些手上有恶魔之花的疯狂科学家和战争贩子,因此他们想再联系到像那些带有特殊色彩的特定人,绝对不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事。”

冈本提完了所有刁钻的问题,小野开始切入他想要说的最重要的话题,那就是军统千方百计想要控制罗仁章等人的目的。

冈本不假思索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早都清楚了吗军统也想得到恶魔之花,因此才派人接近并控制罗仁章他们,只待时机成熟,便将他们手上的货物洗劫一空。”

但小野却微微摇头“你只说对了其一。”

冈本疑道“其二是什么”

小野点拨道“你想啊,陈川之前在军统卧底,而后他的卧底份又被军统发现了,虽然他逃得很及时,但军统也一定会派出大力人手去追捕他,所以也一定会对他的底细有所掌握。而我们之前救出陷入困境的罗仁章等人后,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陈川的秘密基地的事,那么你觉得军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冈本幡然醒悟道“明白了,军统的最终目的是要找到陈川的秘密基地并摧毁它”

小野点了点头“说得没错这才是双方整个计划的最关键要害,至于接近罗仁章他们,甚至发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案,都只是军统针对陈川的秘密基地的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冈本思如电转道“但是他们万万没料到,罗仁章他们并不知道陈川的秘密基地的所在位置,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罗仁章等人控制到手,引陈川出来。”

小野忽然诡笑道“可惜的是,军统看似完美的计划,也有百密一疏的地方他们把罗仁章等人控制到手以后,没有从他们的嘴里得知陈川的秘密基地的坐标,于是还是靠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去苦苦寻找。殊不知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冈本也突然诡笑道“其实找到秘密基地的突破口,就是让罗仁章等人给陈川发一封电报只要能把陈川引出来,那找到他的秘密基地的难度则会大大降低。”

小野微微颔首“只可惜,当时的局势迫在眉睫,军统难免会忽略到一些最重要的信息,但是却被我们很好地利用了,加上我们后来也得知了陈川原是自己人的事,这可以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二人把之前所有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这下可谓是清楚了军统的真实动机他们不找到陈川的秘密基地誓不罢休他们一定会再想方设法地接近罗仁章和陈川他们,而无疑,再次接近所抛出的饵一定会比第一次的更加人。

第一次,军统用张素霞这个妖艳美人当作饵,来麻痹罗仁章他们,这是利用了商人良莠不齐的劣根,结果就是一击而中

但是军统的第一次计划却被小野所带领的灭天特工队所破灭,但军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可能会再派一名新的特工来接近罗仁章他们。

而罗仁章等人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必然不敢再接触什么妖艳的美人,以免再发生红颜祸水的悲剧,此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但是问题在于,很多人的吃一堑、长一智并不能够做到举一反三,也就是说换一种挖陷阱的形式,他们还是会继续往下掉,结果还是坑完一次又一次,而且对此乐此不疲。

就拿罗仁章等人的况来说,如果他们第二次接触到的还是个妖艳女人,估计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源于对张素霞的恐惧。

但是如果第二次接触到的是另外一种极其能伪装的人,他们还是照样被他所带来的惑所迷惑,还是克服不了人都贪图小便宜的劣根。

而如果那个古老板真是军统抛出的第二个饵,那么他给罗仁章他们带来的利益就是生意上的利益,而所有的事都无疑是围绕着恶魔之花展开,因此他能给罗仁章他们带来的生意就极有可能是恶魔之花的生意这是一桩令双方都最为之眼红的生意,起到的效果也必然是如第一次那般惊天动地

冈本深色惶恐道“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结果将会是非常致命的,它会使军部整个计划功败垂成,陈川难道对此就没有察觉吗”

小野眉头紧锁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有所察觉的,但是最终还是受了那个古老板的蒙蔽,我们必须要阻止军统的诡计。”

于是,小野立刻去找陈川,让他赶紧和罗仁章等人停止这笔生意,同时让冈本通知所有的暗哨,只要一发现那个古老板的行踪,立刻将其抓捕。

四号别墅。

罗丽丝卡娜刚坐到餐桌前,倒上两杯红酒,陈岳便神采奕奕地回来了,罗丽丝看到他满面风的样子,笑问道“副主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陈岳兴奋道“是啊我们的计划进展地一切顺利,现在多股势力终于交织在了一起,即将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较量。”

罗丽丝思如电转地诡笑道“也就是说陈川离死越来越近了”

陈岳激动道“说得没错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说着他坐到罗丽丝的对面,举起酒杯,道“来,干一杯让我们预祝陈川早登极乐”

二人痛痛快快地喝了几杯,陈岳问道“对了,你这几天有没有感应到刘永章的位置”

罗丽丝摇了摇头“还没有,我只能感应他的人,但是确定不了他所在的位置。”

陈岳诡笑道“继续感应下去,我想,他会对我们的计划起到非常好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第二百零四章 谎言 猜忌

陈川正准备回家,小野却找上门来,他问道“小野君,有事吗”

小野微微颔首,说自己有很要紧的事要和他现在谈,陈川便叫仆人看座摆茶。

小野开门见山地问他这两天是不是和一个叫古老板的商人在做生意陈川狐疑道“小野君是特工出,怎么还关心起生意上的事了”

小野赔笑道“记得咱俩初次见面时,我就自称为商人,是来找你和罗仁章他们做生意的,因此我现在是在商言商,打听一下那个古老板应该不过分吧”

陈川强颜欢笑道“难不成小野君也想与他做生意”

小野不假思索道“那当然了他都能把你陈大老板给惊动了,这说明此人来头不小,手上一定有价值不菲的行货,我也想开开眼界。”

陈川苦笑着推脱道“要是只为了开眼界,那您就没有必要去见他了,他跟我们谈的这笔生意高达数百万,做成的难度很大,我们双方需要达成颇多协议才能让其顺利进行,因此他可没有闲工夫见不相干的人。”

小野诡笑道“听你这么一说,那我更对他和你们的生意产生好奇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做的是什么样的生意竟然高达数百万鄙人手里也有些闲钱,也想做一笔巨大的生意来发一笔横财。”

陈川反问道“小野君的意思是,你也想在我们的生意上分一杯羹”

小野微微颔首“没错不知道陈大老板愿不愿意带我一起飞”

陈川苦笑着推辞道“真是不好意思,古老板与我和罗仁章他们的生意协议已经达成,他已经把手里所有的货卖给了我们,恐怕您现在就是手头宽裕也无的放矢了。”

小野追问道“这倒不要紧,我只要知道他跟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他是什么来历就行了。大不了后我亲自去找他,和他在生意上的事从长计议。”

但陈川已经答应了替罗仁章他们保守秘密的要求,于是他就谎称自己和古老板做的是生活用品上的生意,因为秘密基地与世隔绝,必须要一次购买大量的生活用品才能保障科学研究人员的饮食起居,才能让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但小野知道陈川在对他撒谎,他冷笑道“你也是科学工作者,难道还关心自己的饮食起居能不能得到保障我们军部历来都是十分重视科学家的,难道军部还对你们的饮食起居有怠慢不成再说了,你一个科学工作者,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到科学研究上,饮食起居你应该不必太在意吧”

小野的这番话就是含沙影地反驳他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说谎话吗一个科学工作者还对生活用品的买卖如此看重,那岂不是成了让拎着铁锅炒菜的去打仗,让当兵的去烧火做饭吗

陈川也知道自己编织的谎言有点牵强附会,但小野当面问起了他这个事,他也出于盟友的面子不好避而不答,于是才急中生智想到了这个听上去还算是正当的理由,希望他信了吧。

但他看到小野冷笑的表,就知道人家八成不信他的鬼话,于是他只得继续把谎编得圆滑一下,他强颜欢笑道“小野君说的对,我为一个科学工作者,本来是不会过问自己的饮食起居的保障问题的,但是不巧,负责购买生活用品的专门人这两天病了,他没办法来城里与销售生活用品的卖家进行谈判,正好我在城里,就行个方便了。”

小野诡笑道“可是要买生活用品,你们之前应该有专门的负责商才对,那你为什么不找老朋友却偏偏要找一个突然冒出的古老板,难道他还会给你打个更多的折扣吗”

陈川苦笑道“小野君说笑了,我们的经费充足,还不至于到了买生活用品都要买打折的悲催地步。”

小野依然诡笑道“那请你告诉我你去找那个古老板谈生活用品的生意的原因。”

陈川便思如电转地把谎言继续编下去,他告诉小野之前的那些老朋友都去了别的城市做买卖,所以基地急需找到新的销售生活用品的商家才能让生活用品供应链接上,正巧,有一个从江浙地区过来做生活用品生意的古老板来这开辟市场,罗仁章等人闻听后便先去见了他,与他达成了新的生意合作后,他们便把这个古老板引见给他,他于是随后去与古老板进行生意谈判,让他来基地的生活用品。

编到这,小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陈川君,我方才故意让你把谎继续编下去,想看看你能编到什么程度,没想到你竟然编出了这样一个幼稚的谎言,现在还说出了自相矛盾的话,真是笑死我也”

陈川故作从容道“哦是吗我倒想听听您的见解,看看我说的话哪里露了破绽”

小野便诡笑着点破他的谎言

首先一开始,陈川给他说这笔生意高达数百万,但是问起这笔生意的具体买卖,他却很幼稚地编出了个购买生活用品的谎言,试问购买生活用品的数额会高达几百万吗

当然这种况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在当下时代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走私,发国难财;其二就是购买行军打仗的必需品。

但试着用脚指头想一下,就知道陈川的秘密基地的况根本没有这两种可能,也就是说这笔高达数百万的巨额生意根本就不是生活用品的生意

小野点破后继续笑得前仰后合“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实验基地会一次购买高达数百万的生活用品是准备把那么多的生活用品放在仓库里落一辈子灰吗”

“再说了一个实验基地能有多少人我猜你的实验基地的人数应该不超过五百吧就是人数最为庞大的731部队也用不着一次购买几十年都用不完的生活用品吧这是要让科学工作者在那搞研究,还是让他们体验上流社会荒无度的生活啊”

“你要是刚才编出一个购买实验用品的理由,倒还有几分可信度,毕竟有的实验仪器的价格确实非常昂贵,但是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川被反驳地体无完肤,他脸色晴不定道“小野君果然厉害在下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请许我斗胆问一句难道你是真的想和那个古老板做什么生意吗不会是你素做的杀人生意吧”

小野一本正经道“陈川君请放心,我不是嗜血恶魔,不会平白无故地杀人。既然你我都已经戳破各自的伪装,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我也很清楚,用谎言去验证谎言,得到的一定是谎言你我既都是明白人,那就不要再拐弯抹角地兜圈子了,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陈川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小野君直言无妨。”

小野眉头紧锁道“我要和你说的是那个古老板有问题,他很可能是军统抛出来的饵来蒙蔽你们的”

陈川冷哼一声,道“小野君,你无凭无据,为何要这样污蔑人家”

小野郑重其事道“我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你们和那个古老板做的生意,就是恶魔之花的生意”

此言一出,陈川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地一震,他疑心大作道奇了怪,我和罗仁章他们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小野是怎么知道的

二人面沉如水地凝视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猜忌。

第二百零五章 各怀鬼胎

陈川惊诧道“小野君,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和古老板之间的生意的希望你如实说来。”

小野便告诉他自己私下派暗哨去盯梢的事,话还没说完,陈川便暴跳如雷道“敢你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难道就是你合作的诚意吗”

小野从容道“陈川君,请你不要激动,我不是派暗哨去监视你们,而是为了保护你们。”

陈川冷笑道“哦我倒想听听你打算让暗哨如何保护我们”

小野便把目前的局势给他大概分析了一下虽然之前自己带人拔除了军统武汉站,但这并不代表完全消灭了在这里潜藏着的敌特威胁,武汉站的精英们尚在暗中垂死挣扎,一旦抓住时机他们便会像饥饿的猛虎一般反扑过来,到那时只怕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陈川眉头紧锁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饿虎,我和罗仁章等人就是他们想要吃到的肥”

小野神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个事实想必陈川君比我更加清楚,你们之前已经暴露了各自的份,而且现在还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在敌特的眼皮底下,我为什么要在你们的边安插暗哨,想必你应该清楚了吧”

陈川脸色晴不定道“就算你是出于好心,但这和你怀疑古老板是军统抛出的饵又有什么关系”

小野疾言厉色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们又被军统盯上了,他们派出一名新的特工来接近你们,想让你们统统掉入他们挖好的陷阱里去”

陈川还是不以为意,他告诉小野自己好歹也是特工出,谁有特工的手他立马就能判断出来,那个古老板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个凡人而已,军统怎么会让一个文弱的半老头来接近他和罗仁章这些虎狼之辈呢

小野嗤笑道“陈川君,亏你还号称是军统培养出的高级特工,竟然连特工最起码的防范常识都没有难道特工就非得要手不凡吗特工界智胜于力的高手也大有人在,而且这些靠智慧战胜对手的特工比一般的格斗特工更会伪装自己,让你看不出他的任何破绽,对他产生错误的判断,从而被他引入歧途。”

陈川固执道“小野君,你不要把在下给看扁了,是不是伪装的特工我能识破他,在这方面我不敢说比你强,但起码远胜于罗仁章他们。”

小野依然嗤笑道“陈川君,看来你果然是个半路出家的特工,到底是对敌作战经验太少,在下作为一名几十年的老牌特工正告你作为一名特工,你应该对任何接近你的人产生怀疑和警惕,尤其是突然冒出的未知者否则的话,你就是在引火烧,最终必将自取其祸”

陈川疾言厉色地向他反驳,告诉他自己之前也怀疑、警惕过那个古老板,可是经过对此人仔细深入地分析后,他得出了古老板就是个纯粹的商人的结论这个结论不是他自己武断的,是和罗仁章这些在商界颇有影响力的人物一起深思熟虑所得出的结论这样他才彻底打消了对古老板的怀疑念头,全心地投入到这笔生意的合作当中。

说着他冷冷地对小野说道“说到半路出家,小野君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陈川和幽灵特工组是同一期进入军统训练班的,我虽然自愧不如幽灵特工组那么强大,但是小野君作为一名经百战的老牌特工,不也是尚未战胜臭未干的幽灵特工组吗您难道不觉得这有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味吗”

小野冷哼一声,他知道陈川此言看似是在夸赞幽灵特工组,实则是在变着法儿的自抬价,告诉他自己的特工能力并不比他低,将来早晚有一天会超越他的

他见陈川对自己的一番好言相劝不听不屑,也不打算再对牛弹琴了,他淡淡地说道“既然这笔暗藏玄机的生意你和罗仁章他们是非做不可,那我也阻拦不住,但是作为盟友还是想给你最后的忠告,记得在押运恶魔之花的途中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遭到军统或是游击队的半路打劫,如果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那我恐怕也来不及救援你了”

陈川冷哼一声,强颜欢笑道“多谢小野君的提醒,您没说我一会儿在回家的路上被军统的人给一枪打爆了脑袋,我就对您感激不尽了。”

小野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警告他要时刻小心被人背后放枪,之后二人不欢而散了。

陈川走后没有先回家,而是先去罗仁章他们那,把小野知道了生意的事告知他们,让他们谨防小野在暗中作梗,以免生意会功亏一篑。

罗仁章怒道“这个小破头,管的闲事还多,真是小看他了”

王寒明也咬牙切齿地附和道“敢这小本就是这样与我们合作的,真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罗仁章无奈地告诉他,小野毕竟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所以在明面上不能与他起任何冲突,只要想方设法防止他派出的暗哨故意捣乱即可。

王寒明担忧道“你们说小野会不会去找那个古老板的麻烦我总觉得他不会在这笔生意上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扰我们和古老板之间的生意的进行。”

罗仁章思如电转道“有可能所以我们至少要保证在恶魔之花运送到秘密基地之前的风平浪静,如果小野选择这个时候对那个古老板下手,我怕他会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难保我们接收的货物不会受到损害。”

王寒明突然坏笑道“至于之后,那就看那个古老板的造化了,他要是能防住小野的暗中下手,那入股的股份还是他的,他要是很不走运,那我们也可以把入股的事作废,不管怎么说,最后的受益者肯定是我们”

不过陈川建议他打消这个投机取巧的念头,那个古老板敢于单刀赴会,就说明他的势力不容小觑,他是不会那么容易遭人暗算的就算他不小心踩雷,他的人也一定会跟罗仁章等人拼个鱼死网破,这样对谁都没好处,所以还是保证合作顺利进行下去为好。

交代完了事,陈川便赶紧回家吃饭了。

一回到家,他便闻到了最美好温馨的饭菜香味,碧兰已经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正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饭桌上,碧兰问起搬迁到城里居住的事,陈川道“放心吧,我已经把那间公寓买了下来,公寓宽敞舒适,价格也很公道,等我这阵忙完后咱们就搬过去住。”

碧兰揣测道“不会是等到我们结婚再搬过去住吧”

陈川微微颔首“是的新婚新房,好事成双嘛”

但是碧兰却心急如焚地想这几天就搬过去,因为附近的山上有鬼子,她很害怕住在龙潭虎旁边,还是远远地摆脱隐患为好。

但陈川却让她放宽心,他自信道“你放心,那些鬼子是不会下山的,他们会一直呆在山上的”

碧兰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川瞬间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苦笑着圆谎“我猜的嘛,老话不是说吉人自有天相嘛咱们这里又十分隐蔽,谅他小本也发现不了。”

碧兰只好妥协了。

吃完饭后突然天降暴雨,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摇曳,天马上暗淡了下来,碧兰和陈川赶紧关好门窗,在卧室生起炉火,之后钻到暖暖的被窝里。

碧兰聆听着外面巨大的轰隆声和呼啸声,瑟瑟发抖道“川,我有点害怕。”

陈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碧兰,别怕,我在呢”

碧兰心有余悸地对他说,他之前一连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她每次遭遇到这种可怖的天气,内心都会恐惧地颤抖,生怕会有歹人在这可怖的天气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家门口,对她行凶,她每到细思极恐之时,都会立马钻到被窝中,把头蒙上,瑟瑟发抖地闭上眼睛睡觉,那种凄凉戚戚的感觉端的很瘆人。

陈川微笑着宽慰道“放心吧,我一直在你的边,不会有歹人敢对你起异心的,我发誓永远不会的”

说到歹人,陈川倒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要亲自去一趟四号别墅,亲自问问陈岳关于他绑架碧兰的事,因为据上次碧兰的讲述,她是一直被关押在四号别墅里的,因此他很怀疑之前救出的那个碧兰是假的,是陈岳叫人冒充的,以实施他的谋诡计

因此他必须要亲自去质问一下陈岳,要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弄清楚。

碧兰注视着他两眼出神的呆样,疑惑道“怎么了川”

陈川缓过神来,苦笑道“没什么”说着他深地亲吻了一下碧兰,笑容可掬道“怎么样,还害怕吗”

碧兰羞红脸,含脉脉道“不怕了,有你在我不怕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盖好被子睡觉了。

半夜,碧兰正在熟睡中,陈川突然睁开眼睛,蹑手蹑脚地下,穿戴好后念了咒语开启通往四号别墅的小门,便一头扎进了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

第二百零六章 各有杀手锏

四号别墅。

陈川一脸凶神恶煞地闯进去,喝骂道“陈岳你个狗东西,有本事给我滚出来”

幽静黑暗的别墅中不断回dàng)着他的喝骂声和咆哮声,端的令人刺耳聋。

“别再乱吠了我下来了”

陈川抬头一望,陈岳穿着睡衣从七楼跑下来,走到三楼时,三楼左边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紫色睡衣的美女也匆匆跑了下来,她也是被陈川的怒骂声给惊醒了。

陈岳跑到陈川的跟前,没好气道“大晚上的你不陪着你未婚妻好好睡觉,跑到我这来撒野作甚是想找死吗”

陈川不跟他讲道理,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瞪着铜铃铛大的怒眼,怒不可遏道“我看是你想找死你竟然敢绑架我的未婚妻,是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

陈岳眉毛倒竖道“你未婚妻不是早就还给你了吗你是不是存心跑我这来撒酒疯的”

陈川狞笑道“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承认,你他妈算什么男人”说着一个砂包大的拳头朝陈岳的脸上砸去。

陈岳眼疾手快地抓住陈川的手腕,不甘示弱道“你小子把狗眼睁大些,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你撒野放刁的地方你再不给我滚回去,我就把你的脑袋削下来当夜壶”

说着,罗丽丝把自己的一只修长洁白的美腿变成锋利无比的长剑,只待陈岳一声令下,她便以闪电般迅猛的攻速把陈川的脑袋削下来。

陈川看了看罗丽丝,突然间明白了点什么,他冷哼一声,道“那个假冒的碧兰就是你吧”说着他又眼带杀气地质问陈岳“是你让罗丽丝变成了碧兰的模样,来接近我吧”

陈岳冷笑道“看起来,你不笨啊”

罗丽丝露出魅惑眼神和迷之微笑,道“怎么样陈川,和我在上脱得一丝不挂的缠绵,是不是有种天上人间的奇妙之感”

陈川眉毛倒竖地指着俩人的鼻子,怒发冲冠道“你你们让我感到非常恶心我真想不通主人为什么会选你们两个世上最恶心的东西来掌管四号别墅,我感到十分羞耻”

陈岳脸色晴不定道“你之前假扮乞丐,绑架了我的未婚妻,你难道就不为你自己的丑恶嘴脸感到羞耻吗我和罗丽丝就算再怎么恶心,也不会比你更恶心”

突然,陈岳诡笑起来,道“就算我们承认了假冒碧兰的事实,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难道你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两个人就算是单挑,我们俩其中一个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你秒杀”

陈川故作镇定道“行,承认了就好陈岳、罗丽丝你们俩给我记住,假冒碧兰这笔账迟早要让你们加倍偿还”

陈岳眯眯笑道“走着瞧”说着他脸色晴不定道“哦对了,以后烦请你再来四号别墅时,不要从小道过来,买张车票大大方方地从上海的花青巷过来,要是缺少盘缠,我可以给你报销。”

陈川眉头紧锁道“怎么小道是你挖的吗你说让我不从这来我就不来,那我岂不是太没个了吗”

陈岳眉毛倒竖道“行,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某天喝多了,也去你家串门一下。”

陈川道“可以啊不等你从小道出来,我就念咒语启动自动火炮,把你打成筛子让你永远记住你所犯下的弥天大错。”

陈岳诡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就把小道咒语换了,看看你有没有自信可以破解新的咒语这也正好实现了我让你买车票从上海过来的愿望。”

陈川切了一声,告诉陈岳把小道咒语换了也好,反正他此次过来只是为了确认假冒碧兰的事,顺便给他一个警告,既然目的达到了,那他最近也没必要再来一趟四号别墅了,就一心一意地实施他的计划。

陈岳依旧诡笑道“陈川你可想清楚了,我把小道咒语一换,你过不来,但是我依然可以去你家,等你哪天走了,我就去一趟你家,把你跟罗丽丝出轨的事告诉你的未婚妻,我看你以后还能不能理直气壮地回家了”

陈川冷哼一声,道“你忘了我刚才给你说的吗我家里有自动火炮,我已经给自动火炮上了咒语,除了我和碧兰,只要发现第三者闯入我家,甭管他是谁,先斩后奏再说”

陈川家的自动火炮是经过四号别墅打造的能工巧匠所制造的,因此它带有一些特殊,其一就是可以被附上四号别墅的指令咒语,只要一发现异常况,它便可以瞬间被指令咒语启动,对敌人进行开火击;其二就是在击的同时,它自带有很强的防弹效果,一般的子弹是打不烂它的躯壳的,除非用炸弹炸碎它。

正因为陈川的家里隐藏着很强的防御系统,他才放心把碧兰一个人留在家中,只要她尽量不出门,家里是绝对安全的,哪怕有歹人闯入,也会被防御火炮瞬间打成筛子。

而且他也不怕自动火炮启动后会伤着碧兰,因为他给自动火炮施加了双重咒语,当火炮开启的同时,第二道咒语也随之发挥出威力,这就是碧兰会瞬间被一道无形的且无坚不摧的屏障所保护,而这道无形屏障的防御效果是自动火炮的十倍也就意味着即使歹人想用炸弹炸死碧兰,他也是痴心妄想,碧兰可以在屏障的保护下顺利逃出家中,而且屏障的效果为维持两个小时,可以为她的逃跑保证充足的时间。

但是有一点,关于自动火炮的事他是万万不敢告诉碧兰的,以免她会对他起疑心,到时就不好解释了。

大伙儿可能会对自动火炮的事产生这样一个疑问既然只要有陌生人闯入陈川家,那么自动火炮就会对其攻击,与此同时碧兰也会被屏障所保护,那么为什么之前陈岳还抓走了碧兰呢

答案是他根本没有亲自去抓碧兰,而是让罗丽丝变成了碧兰的模样,让她去陈川家抓碧兰的自动火炮识别不出真假碧兰,自然就没有启动,而碧兰也自然没有被屏障所保护,因此她才被假碧兰给抓走了

因此陈岳早就知道了可以破解陈川自动火炮的方法,虽然他的自动火炮很强大,而且咒语是四号别墅主人亲自授予他的,并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家里所安装的防御系统就无懈可击了,只要能发现其中的破绽,就能想出制敌之策。

但他肯定不会把自己发现了陈川的防御系统的破绽的事傻乎乎地告诉陈川,他要留着这个杀手锏,后对陈川打压,手里就多了一张王牌

而陈川也对陈岳居然能从固若金汤的他家抓走碧兰的事感到非常不解,他不知道陈岳到底用了什么诡计,居然能从无坚不摧的自动火炮下把碧兰抓走。

纵然他派出大部队偷袭他家,但是他家到处都暗藏着威力无比的自动火炮,火网密度完全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也就是说他家的自动火炮具有百分百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巨大威力效果,而且攻击效果中也带有打退敌人的效果,也就是说即使敌人有盾牌甚至是他陈岳开起屏障防,也会被立刻打退回去,根本接近不了碧兰。

如此坚不可摧的防御系统,陈岳居然还能抓走碧兰,他实在想不通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因此他只能把上次的意外归咎于自动防御系统出了故障,毕竟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对自动火炮进行保修了,上次回去一检查,发现防御系统确实存在着一些高危漏洞,因此他赶快把漏洞修补了,以防陈岳再次入侵。

陈岳揣着明白装糊涂,淡淡地说道“行算你牛bi)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更换小道咒语的,你想通过密道来四号别墅也行,但是不许再次运送东西,否则你就别怪我耍大牌了”

陈川冷笑道“合着咱俩嘴上较劲了半天,得出的结果就是各有杀手锏,谁也不要轻易招惹谁。”

陈岳微微颔首,脸色晴不定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了真相,就赶紧滚回去睡觉吧,我就不相信你的自动火炮还能打到四号别墅里来”

陈川正要转离开,罗丽丝对他媚眼秋波,狐媚道“欢迎你下次再来,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到我房间里来,我保准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像上次咱俩滚单一样。”

陈川面红耳赤地啐道“我呸你这个没有廉耻的**从前祸害人家刘永章和刘艺君,现在又想来祸害我,我警告你个母夜叉,你也别bi)我耍大牌”

罗丽丝嗤笑道“我还怕你不耍呢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大牌”

陈川用陈岳刚对他说的那牛bi)哄哄的三个字回应她“走着瞧”

说罢他转离开,从密道回家。

可是他刚从黑暗的密道中出来,就猛然看见碧兰睁大眼睛坐在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第二百零七章 相爱相杀

陈川苦笑道:“碧兰,半夜怎么突然起来了?”

碧兰说她半夜突然被响彻云霄的雷声给惊醒了,巨大的雷声与划破苍穹的银蛇闪电、惊天动地的呼啸狂风狂舞着,把她吓得浑发抖,又突然发现他不在她边,喊了好几声又都没有回音,因此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只得两眼出神地坐在上发呆,等待着黎明。

碧兰两眼微红,声音发哑道:“我还以为你又趁我睡着时出远门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我一个人又是多么害怕。”

陈川苦笑着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这几天会一直呆在你边的,我刚才有事出去了一下。”

说罢他赶紧换上睡衣,钻进温暖的被窝,轻轻搂着碧兰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肌肤,把一股股暖流传递到她的心房。

碧兰内心渐渐平静下来,问他刚才干嘛去了,陈川说他去了趟四号别墅,找陈岳有点事。

本来密道的事他是一直瞒着碧兰的,但是既然上次陈岳通过密道把她抓走了,那么密道就不再是秘密了,因此他只能告诉碧兰真相。

碧兰追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额……我,我找他喝酒!这几天我闲来无事,就想找我那堂兄弟喝喝酒、聊聊天。”

他不敢把自己去找陈岳算账的事告诉她,因为那样的话假冒碧兰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如果真是那样,不管碧兰相不相信他是受了小人的蒙蔽,都会对她的精神造成毁灭打击,这是他最害怕看到的事。因此他必须编出一个善意的谎言,来使碧兰安心。

但碧兰却对他的理由不以为然:“你们俩平时斗得如火如荼,怎么还会一起坐下来喝酒聊天呢?川,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去四号别墅干嘛了?”

陈川这才发现自己又编出了一个不可信的理由,之前是他斗不过小野的智商,谎言被他瞬间戳破,而这次则是他彻底糊涂了!

是啊!两个势同水火的仇人怎么还有好心一起坐下来喝酒聊天呢?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相相杀?

不过编出这等听起来荒谬的理由,在这种形下也难怪,毕竟一个人再怎么会说鬼话,他在家人面前还是隐藏不住本的,家人就是可以照出他的真肺肠的镜子。

但是谎言既然已经编到了这一步,想把话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他必须想办法把谎言编得圆滑一些。

他思如电转道:“你说的没错,我和我这个堂弟平时关系是非常紧张,但是毕竟都是亲兄弟,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亲的名份总还是有的,因此我俩正在努力地修复关系,想以后就不要再相互仇视了。”说着,他引用了一句经典名言:“古话说的好: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碧兰细细想了想,也觉得陈川此话有几分道理,毕竟都是至亲的骨兄弟,为何非要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呢?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怨呢?

她道:“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伪君子,他是个大坏蛋!但他毕竟是你的堂弟,我再怎么说也是他未来的嫂子,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是要对他忍让三分的。但是如果我们俩能够引导他改恶从善,让他重新做一个好人,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老话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但是陈川一想到陈岳竟然敢绑架碧兰,还唆使罗丽丝变成碧兰的样子接近他,甚至还迷惑他在只属于他和碧兰的温馨小上一丝不挂地滚单,他就不由地感到非常恶心,不由地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恨不得让这股无名之火把那两个不择手段的混蛋给烧得连渣都不剩!

想到这,他浑激动地肌紧绷,使劲浑解数搂着在他怀里的滴滴的碧兰。

“川!川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碧兰一脸痛苦地求饶着,她这弱细嫩的女子之躯哪能受得了肌发达的男人的紧紧搂抱。

“川!你快点松开我!我疼死了!”碧兰继续求饶道。

陈川终于缓过神来,慢慢把她松开,给她揉了揉被勒红的肌肤,道歉道:“对不起啊碧兰,我,我刚才有些太激动了。”

碧兰诧异道:“激动什么?”

陈川苦笑着掩饰道:“我激动的是咱俩和陈岳以后就是一家亲,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说着,他问道:“不过他确实有些冥顽不化,你有信心可以使他改邪归正吗?”

碧兰自信地点了点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道:“我相信真诚能感动上天,就代表着真诚能感动每一个人。”

陈川苦笑着微微颔首,对她表示赞同,但心里却自嘲道:真诚是能感动上天,但上天和人终归是不同的,人心要比天上的风云更加变幻莫测,只怕到时成了相相杀的局面!

但这话他肯定不会给最亲的人说的,他不希望世态炎凉凉透了碧兰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的纯,于是他又深地在碧兰的香唇上吻了一下,微笑道:“现在还害怕外面的打雷闪电吗?”

碧兰羞得面红耳赤,道:“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于是二人便相拥着进入了美好的梦乡。

上海。

就在古医生乔装为古老板实施‘偷天换月’计划的同时,陈青也对借尸还魂的陈岳展开了调查。

本来他一开始打算直接去荣园质问兰玉溪,毕竟她跟那个马晓风的人很熟悉,因此通过她得知陈岳的事,是最快捷有效的渠道。

但是他在去往荣园的路上仔细一想,还是不去打扰人家为好,如果自己因为死盯着陈岳而三天两头地往荣园跑,人家肯定会知道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会对他的份起疑心,他总不能说因为对那个马晓风感兴趣,想把他写进自己的文章里吧?这个理由连三岁小孩都唬不住!

因此他还是决定,由自己私下里想方设法接触到陈岳,当面质问他本人比较好,这样也可以得出真相,只是需要花点时间。

而他所采取的接触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自己主动出击去寻找陈岳,那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徒耗时间。因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就是要利用他与兰玉溪之间的间隙,既然陈岳那么喜欢兰玉溪,他肯定会再去找她或者兰玉溪主动去找陈岳,因此只要自己在暗中盯紧兰玉溪的行踪,就有机会碰到陈岳,到时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尽管守株待兔也是个笨办法,但总比大海捞针般地寻找要省时省力多了。

而为了配合他的行动,军统上海站也派出大力人手,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乔装成卖货仔,每个人手里拿着陈岳的照片,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等待着他的出现,只要他出现在军统的鹰眼下,他就插翅难飞了。

第二百零八章 诡异的绑架

今天是休息,赵欣荣陪母亲到东街逛逛,但是又机缘巧合地遇到了陈岳,赵欣荣没好气道:“真是晦气!到哪都能碰上你这混蛋!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每天都监视着我们赵家的一举一动?”

陈岳苦笑道:“赵大小姐没必要发那么大脾气,这叫做相请不如偶遇!再说了,我一天也忙个不停,哪来的闲工夫监视你们呢?我们姑且可以换个好听一点的词,这叫命运的相逢!”

兰玉溪冷哼一声,道:“闲话少扯了!你要没事就马上离开我们的视线,忙你的去吧。”

陈岳强颜欢笑道:“玉溪妹妹,实在是非常抱歉,我正好来东街办点事,就惊喜般地又遇上你和你女儿了,本来我非常高兴,想请你们去吃顿饭,这不,现在已经是中午饭点了,但是我确实有很要紧的事要办,下次我会把请帖寄到荣园,请你和你女儿来四号别墅做客,咱别的没有,你最吃的红烧管够,我那正好有做红烧的顶级大厨,包你吃得流口水。”

兰玉溪脸色晴不定道:“我真不希望再去你那的鬼刹罗修之地了!你就不必花心思寄帖子给我们,我们没空!”

说完,母女俩与之擦肩而过,各走一边。

陈青看得真真切切,趁陈岳与兰玉溪母女俩对话时再把照片拿出来仔细一对比,果然照片和真人丝毫不差!看来这个马晓风果真是陈岳!但是他离三人有点远,他们说什么自己没听到,但是他的视力非常好,看人一般不会有错。

他见陈岳要走,立刻给两旁的暗哨打了手语,让他们包抄过去抓住陈岳,暗哨收到指令后,立刻迂回跑到陈岳前面,而他则戴上面具从后面bi)近陈岳,以防一会儿打斗时被陈岳认出来,毕竟上次在百货商场,二人是确认过眼神的。

陈岳刚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便被两个便衣拦截,这俩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二话不说就要把他铐起来,陈岳便眼疾手快地和他们打斗起来,他手也不赖,三下五除二便把两个便衣放倒,赶紧抄小道逃跑了。

可是他刚跑出去没几步,突然间凌空跳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把他拦截在他的面前,端的让他大惊失色。

这戴面具的神秘男子不是陈青又是谁!

于是这两个手极好的猛男也大战起来,大战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这时,两个便衣也追赶上来,陈岳没办法逃脱,就和三人打了起来,最终不敌,被陈青拷上了,之后被押上车,押送到一个窄巷中的公寓内。

到了后,陈青让两个便衣出去把风,之后他亲自把手铐给陈岳打开,刚一打开手铐,陈岳便又和他动起手来,但是这次没过五招,他便被陈青制伏了,陈青眯眯笑道:“小哥手很不赖,但就是缺少点作战经验,嫩了些。”说完他把陈岳松开。

陈岳活动了下筋骨,眉毛倒竖道:“蒙面大哥,在下跟你有仇吗?你为什么要把我拷到这来?”

陈青解释道:“我跟你并无仇,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迫不得已这样做。”说着,陈青向陈岳稍稍一鞠躬,道歉道:“失礼了!请你多多包涵!”

陈岳对他的道歉举动感到很诧异,既然他用了非常手段绑架了自己,又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呢?绑架勒索可从来没出现过绑架者向人质道歉的,这简直有种牛角长在驴头上的古怪感觉,让他疑心大作。

莫非……他真的只是想问一些自己的事,才使出了所谓的迫不得已的手段?

陈岳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看他等下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陈青先不问他问题,而是拍了拍手,紧接着从厨房里出来两个做菜的女佣,把两碗米饭、一窝丸子汤和一盘红烧、一盘清蒸鲈鱼端了上来,把菜放到饭桌上后她俩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陈岳、陈青俩人。

陈青微笑道:“请吧,陈岳先生!”

陈岳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戴面具的到底是何人,竟然知道他的份!在过去,可能有很多人知道他,但是他浴火重生后,世间就没几个人认识他了,他认为现在认识他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兰玉溪、赵欣荣、陈川、李碧兰还有上次误闯四号别墅的刘琴琴,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份,认识他的面孔了。

陈岳狐疑道:这个面具人究竟代表哪一派?他为什么会认识我?难道……他是陈川派来的?

这种况有可能!因为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只有陈川才有对他明显的暗算动机,只有他目前最想置他于死地。

但是由于他们俩都是四号别墅副主人的人选,因此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竞争对手下手,那样的话会惹怒四号别墅的主人,他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因此这两个貌合神离的堂兄弟,所采取的打压对方的策略都是导对方败下局来,说的更明白一点,相互打压的策略就是借刀杀人!借他人之手除掉异己!

陈岳揣测眼前的这个面具男有可能是陈川派来的,他要代表陈川问他一些问题,好达到陈川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他不是太肯定,因为陈川现在在武汉,一心一意实施他的恐怖计划,他不可能分心派人来暗算他,他了解陈川,这种事件的概率几乎为零!

因此他脑海中迅速产生另一种想法:这个面具男可能是别的什么势力的人,但他是代表什么势力,现在自己不得而知,但是他无疑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因此陈岳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伪装好自己,不要露出破绽被敌人给利用了,现在他成了敌人的阶下囚,想逃跑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跟他周旋,好找出他的破绽来反击,没准就会逃出魔爪了。

于是他思如电转地掩饰道:“这位大哥,你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复姓东方,名建平,不是你要找的什么陈岳。”

陈青诡笑道:“不急,一会儿你会说实话的。”

说罢,二人面对面坐下,陈青给他舀了一碗丸子汤递给他,说道:“你想必还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时间还早,不必吃得那么着急。”

第二百零九章 证实身份

陈青开门见山道:“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我请问你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陈岳眉头微蹙道:“您为何要这样问?难道我还是个鬼不成?”

陈青微微一笑,道:“俗话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下生平酷鬼故事,尤其是借尸还魂之类的,不知陈岳先生属于哪一类?”

陈岳苦笑道:“面具大哥,我刚才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您,我叫东方建平,不是什么陈岳,您真的认错人了!”

陈青露出迷之微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档案递给他,陈岳拆开一看,这居然是军统的档案!而且是他大哥陈川的档案!端的把他心脏惊了一跳,整个人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但他倒不是因为面具男给他的是他大哥陈川的档案而感到惊讶,而是他看到了这份记载着他大哥陈川的档案中也有一份记载着他的生平事迹的小记。

陈岳一边看档案,一边内心翻江大海,脑海中天人交战:莫非……这面具男子是军统的人?

要真是军统的人,这份档案中所记载的人物事迹倒也没必要太大惊小怪,毕竟他一早就听说军统对加入的特工人员的背景审查异常严苛,就连当事人的七大姑八大姨也要查个底掉儿,而他也早就知道陈川原是本军部打入军统的卧底特工,当初参加军统时背景审查也严苛至微,不过他在这事上没多问,因为自己早在他加入军统的三年前就已经跟着家人葬火海了,军统是不会对一个死去的人感兴趣的,世人也是如此。只要他在四号别墅里隐藏好,有谁能知道他起死回生了?

但陈岳听了这面具男子的话,就立刻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军统显然知道了他浴火重生的事!或者更准确些说,他们对他浴火重生的事不太肯定,所以才派了一名特工来绑架他,想让他亲口说出真相。

于是他对此产生了一个疑点:军统是如何得知他浴火重生的事的?

显然他们肯定不可能通过兰玉溪和刘琴琴,她们俩与军统素无瓜葛,被调查的可能百分百为零!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通过陈川了解到他的事的。

但是……这种可能也不大,虽然他知道陈川近来既要忙着实施他的恐怖计划,还要忙着对付军统,两头兼顾实在令他甚为烦恼,但军统要对付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而他在军统又呆了两年,军统应该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也就是说,军统想要粉碎他的谋,只需要一心一意找到他的藏之所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调查他的亲戚家人,更何况是陈岳这样‘已经死去’的人,调查他那不是纯属吃饱了撑的吗?!

可是理论上的分析无论听起来如何站得住脚,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军统‘莫名其妙’地派人把他绑到这,想要他亲口承认浴火重生的真相,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显然根据这个事实分析,军统的人肯定知道他在上海,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疑惑。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前不久发生在他上的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他被三四个高手给制伏,那些高手想认出他是不是陈川。

虽然最后证实他不是陈川,但是这件事他还记忆犹新,没准军统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对他起了疑心。

这个想法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可以解释眼前的事实!

陈青看他盯了档案半晌,疑道:“陈岳先生,在想什么?”

陈岳缓过神来,继续苦笑着掩饰道:“没什么,您给我的档案还记载地细致的,但是军统大哥很抱歉,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陈岳,我叫东方建平。”

陈青诡笑道:“你能通过我给你看的档案而发现我是军统人的份,看来你很不简单啊!不过也请你不要把我们军统给看扁了,我们也一样可以证实出你的真实份。”

陈岳嗤笑道:“如何证明?”

陈青诡笑道:“其实你刚才已经在无意间不打自招了,你就是陈岳!”

陈岳讶异道:“哦?是吗?我倒想知道我乖乖地在您面前坐着,您是如何得出我是陈岳的份的?”

陈青解释道:“如果你不是陈岳,那你为什么要盯着档案看了半天?”

陈岳‘理直气壮’地回答他,自己刚才是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因此盯着档案发呆了半天,但陈青对此嗤笑道:“正常人可能会这样吗?如果档案上的人不是你以及和你有关的人,你会马上把档案合上递还给我,然后才会问我我是什么人,我说的对吗?”

陈岳微微颔首:“您说的很对,一般人是会这样做的。但我这人就有这个怪癖,一遇到问题就会对眼前的事物发呆半天,思考完了才会回过神来,哦,这也不能算是什么怪癖,生活中很多人都会有我这样的思考问题方式,您不觉得吗?”

陈青依然诡笑道:“但我只听说过人思考时,只会对特定的事物或是毫不相干的花花草草发呆半天,但显然,你刚才的行为都不属于这两种况,因为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这档案上所记载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你又没有对毫不相干的事物发呆半天,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你所说的和事实根本不符!所以说档案上记载的人你一定对他熟悉!”陈青一边点破他的谎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他指着照片诡笑道:“这就是档案里记载的陈岳的照片,你和照片上的他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和他不相符的地方。”

陈岳知道自己已经快要穿帮了,但他还是选择垂死挣扎,他故作从容地拿起照片一看,随即强颜欢笑道:“这看起来是档案上的主角陈川的照片,和档案中那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色陈岳看起来……也有些相似,但仔细一看,我认为您给我的是和这个陈岳长得很像的陈川的照片,您想给我下,好让我顺着您的意思说,但很可惜,被我识破了!”

陈青见他依然在负隅顽抗,面部表变得有些僵硬,但依然保持着诡笑,他道:“你说得对,这俩人的确长得很像,因为陈岳和陈川是双胞胎兄弟!但是我给你的这张照片就是陈岳,也就是你本人的照片!你要是还不愿意承认,我倒有个办法,我这里有上海一些照相馆的电话,你随便打一个,让照相馆老板来帮你辨认,他们可是天天看人脸的,辨识人脸的能力应该不比你我差。”

话音刚落,陈青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本子的最后一页是上海一些照相馆的电话,这是军统老早之前帮他弄到手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揭穿陈岳的伪装面孔的用场。

但陈岳依然是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神,他苦笑道:“谁知道那些照相馆老板是不是你们军统事先串通好的人?”

陈青冷哼一声,道:“要是这样你还不相信的话,那我就亲自带你上街去找一家照相馆,到那请照相馆老板当面核对,当然,去哪家照相馆由你决定,我可以避一避串通的嫌疑。或者你想免了这个麻烦,咱们到大街上随便问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请他帮一下忙,验证一下照片上的是不是你本人也可以,这样很公正吧?!”

陈岳脸色晴不定道:“看来军统大哥今天是一定要我亲口承认我是陈岳的。”

“是的!不过你放心,我今天只是代表军统问你一些问题,问完后就立马放你自由,毕竟你和我们军统素无瓜葛,我们不会吃饱了撑的把你怎样的。”

二人眉头紧锁地相互凝视半晌,陈岳终于扛不住了,他苦笑着承认道:“好吧军统大哥,您的睿智真的不得不让人佩服!我承认我就是陈岳!”

此言一出,顿时爆发出语惊四座的威力,让陈青瞪大了眼睛,露出无比惊诧的神。

陈岳承认了自己的份后倒感觉一轻松,他端起汤碗喝了口丸子汤,之后淡淡地问道:“军统大哥,我就是五年前出了坠落悬崖的车祸,而今浴火重生的陈岳,您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直截了当地问了。”

陈青缓过神来,微笑着给他加了一块清蒸鲈鱼,道:“尝一尝,我广东家乡的菜。”

陈岳问道:“大哥是广东人?”

陈青微微颔首:“是的,这道清蒸鲈鱼是地地道道的家乡菜,我亲手为你烹饪的,尝一尝。”

陈岳尝了一口,瞬间面露喜悦之色,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大哥手艺真不赖!看来我今天没白来您这一趟,到底是有口福了!”

陈青微笑道:“刚才的气氛太紧张了,我显得有些咄咄bi)人,还请你不要见怪,多多海涵!”说着陈青又给他夹了块鱼。

陈岳强颜欢笑道:“大哥你一开始绑我,到了这又审问我,现在又亲自给我夹菜吃,我倒是不那么心有防备了,反倒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奇妙之感!”

第二百一十章 宴上质问

陈青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陈岳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但陈岳却痛苦地唏嘘一声“唉,一言难尽啊”

陈青追问道“能否请你告诉我那场车祸的真相兴许我可以帮你抓住元凶,为你讨回公道。”

陈岳却嗤笑着对他说,虽然他看上去是一个好人,但是自己却不能相信军统,军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组织,从来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说着,他脸色晴不定道“待会儿你得到了你想知道的答案,但你会不会兑现诺言我却不敢肯定,因此面具大哥恕我直言,尽管您努力地为咱俩的这顿午餐营造轻松愉快的气氛,但我对军统的人终究有所忌惮,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因此还是要做到话到嘴边留三分”

陈青微微一笑,道“陈岳先生,请你不要害怕,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军统都好,我们承认自己做过错事也罢,但至少我们不会随意拿自己同胞的尊严人格以及命开刀,至少我加入军统两年,从未做过对自己的国家、同胞不利的事,因此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以中华女儿的人格担保,只要问完了问题,绝对放您安全回家,绝对不再找您的麻烦”

陈岳听他说得振振有词,倒是有几分相信他是个行事磊落的人,虽然可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

陈岳苦笑道“多谢大哥的好意,不过实在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车祸发生的原因,理由有二其一,我要是说出了担心我的未婚妻会有麻烦;其二,至于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他早已伏法了,我也大仇得报,所以您就没必要费心为我讨回公道了。”

陈青微微颔首,道“既然先生不肯说出车祸真相,那我也绝对不会bi)您。第二个问题您和陈川有着怎样的关系尽量说得具体一些。”

陈岳便告诉他,他和陈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俩兄弟自小离异,他大哥陈川在外人家寄养,而他由他的亲生父母抚养,而且俩兄弟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面,这几年也一样很少见面。

陈青追问道;“那您上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

陈岳说俩兄弟上次见面是在1935年的秋天,多年未见的俩兄弟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见面,他大哥陈川当时在那和他未婚妻定居,他浴火重生后去美国投奔他大哥,与他大哥一家生活了一年,于1936年秋天回国,到上海定居,找份工作混口饭吃。

说着,陈岳却表痛苦地叹息一声,道“唉,本想着去美国躲个一年半载,忘掉那场车祸,重新面对生活,好容易对生活有了新的勇气和希望,下决心回国安立命,但是不久后就遭到了本侵华、天下大乱,看样子生活在乱世的人该有自己命运的劫数,真是令人感到无比悲愤”

陈青道“哦,你大哥35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和他未婚妻定居,那你关于你大哥你了解多少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的我也不会bi)问。”

陈岳自豪地说道“我大哥陈川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博士是个了不起的学者他是个事业强人,30年从学校拿到博士学位后,就一直在美国忙于自己的事业,到了35年他40岁的时候才和我大嫂相识相,小夫妻二人虽然相差了整整二十岁,但是感一直不错,他们俩在匹兹堡买了栋房子,在那安立命。匹兹堡是宾州仅次于费城的第二大城市,经济、交通发达,环境宜人,端的令我流连忘返。”

陈青却突然诡笑道“陈岳先生,你刚才的陈述有错误”

陈岳疑道“哦什么错误”

陈青告诉他,他没有说出他大哥38年加入军统的事而据他的表述,他大哥一直是生活在美国宾州的,这与事实相悖

陈岳思如电转地苦笑道“您说得对,此事我确实不知道,我大哥37年天回国,和我大嫂回老家南京定居,但是很不幸,刚在老家定居不久本人就攻了进来,犯下了南京大屠杀的弥天大罪,还好我大哥一家跑得及时,但我不知道他们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是逃回匹兹堡了,总之自此后我就再没和他见过面。”说着,他又灵光一现地补上了一开始的漏洞,他道“所以我刚才才对档案发呆了半天,我没想到我大哥居然加入了军统,他现在人怎么样”

陈青眉头紧锁地告诉他,陈川39年叛逃了,最后经军统调查,他原来是本军部打入军统的卧底

陈岳大惊失色道“啊这这怎么可能我大哥是个很正直的人,他怎么会,怎么会是本人的走狗呢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青叹息道“唉,我对此感到惋惜你大哥真的当了汉,还请你不要太激动。”

不过陈岳所讲的有关他大哥陈川的况,陈青也对此了如指掌,毕竟陈川加入军统时是通过了严格的背景审查,就陈岳的讲述来看,他的态度还算配合,起码说得都是陈青所知道的事实。

但这些事实都无关痛痒,他最想知道的还是陈岳和陈川之间最近几年,或者说最近几个月有没有产生什么新的利益关系虽然陈岳一口咬定他37年后没有再和陈川见过面,但他出于特工的本能,还是对此表示怀疑。

而事实上,陈岳的确对此讳莫如深,我们也很清楚,他刚才说回国以后再没有和他大哥陈川见面,这无疑是假话因为他清楚,自己眼前的人是代表机关算尽的军统的,不得不多留个心眼,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做话到嘴边留三分。

陈青接着问道“档案上记载着,你大哥有女朋友,但是一直未婚,你刚才说,他们俩是在35年相识的,这都已经过了5年了,他们怎么还没结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陈岳强颜欢笑道“对我而言,应该说是两年因为37年南京大屠杀后,我就和我大哥失去了联络,对他们的行踪一无所知,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现在也和我一样活得好好的,并且结婚生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吧。”

陈青本来想用五年把陈岳路进去,只要他说他大哥现在已经和他大嫂结婚了,就证明他刚才所说37年后俩兄弟再没见面是一句谎话由此他就可以找出陈岳的破绽,bi)他说出他和陈川之间的真正关系。

但是不然,陈岳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尤其是他知道了他是军统的人,在言谈举止上更是谨小慎微,这让他无法发现陈岳的破绽,一时陷入了苦恼。

可已经到了这一步,陈青也只能顺着思路往下走,和陈岳不断周旋,他赔笑道“不管对你而言是两年或是三年,但你大哥38年加入我们军统时他自称自己确实未婚,尔后他在我们军统卧底了一年,也没有和他未婚妻结婚,也就是说他们俩35年相识,4年同居却没有结婚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陈岳思如电转道“也许是他事业心太强了,没考虑结婚的事吧”

陈青仔细一想,也是有这种况的,有的男的就是有事业高于家庭的观念,因此即便他们有未婚妻,也不会轻易结婚,但这样的男人很罕见,姑且就认为陈川是这样的罕见男人吧。

他追问道“那你可否清楚,你大哥当年在美国时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吗”

陈岳道“他在美国医学协会上班,研究肝脏的。”

陈青哦了一声,这事他也知道,如此看来,陈岳还是对他心存戒备,恐怕不敢说出全部的实话,自己问了半天,虽然陈岳表现得还算配合,但也只问到了一些有用的废话,再拖延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了,最终也毫无结果。

于是他微笑道“好,我的问题问完了。咱们吃完这顿饭,就可以各回各家了。”说着,他指着饭菜,问道“菜是不是有点凉了要不我给你一下。”

陈岳忙道“不了不了,还好还好,味道依然很纯正。”

陈岳吃了一半,推脱说自己一会儿还有点事,就要起告辞,陈青便和他握手,道“非常感谢陈岳先生对我们军统工作的大力协助,今天可能有些招待不周,还请你莫怪。”

陈岳赔笑道“哪里话鄙人倒是要感谢军统大哥特意给我安排了一桌地道的广东菜,真是让我大饱口福,我陈岳岂敢有不满之处”

走时陈青一再嘱咐他,如今他大哥陈川当了汉,如果找到了他大哥的踪迹,请立即给他打电话,他顺便掏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让他发现了他大哥的踪迹,就给这个号码打过去,自然有人过去处理他大哥。

陈青晓以大义道“陈岳先生,我知道你和你大哥是亲兄弟,你可能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会把他交给我们军统的,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怪您,毕竟大义灭亲是世上最难的事。但我还是要给您一个建议,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本侵略者,任何侵犯我们中国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也包括那些为虎作伥的汉国贼所以也想请您以大局为重,为铲除敌人而出一份自己的力就是这样,望您采纳。”

陈岳赔笑道“一定谨记一定谨记”

说完,二人便出了窄巷,各走一边,但脸上的天气各有不同,陈青是面沉如水,看上去心事重重,但陈岳则是一副欢快、仿佛真吃了一顿愉悦的盛宴的表。

第二百一十一章 物是人非

虽然陈青识破了陈岳的份并与之进行了一番交谈,但是交谈下来后他心里几个大的疑点还是没有解出来,源于陈岳对这些话题的讳莫如深,因此他只能靠自己的分析去找到答案。

他在回军统上海站的路上,再次把交谈的所有内容捋了一遍,结合自己所掌握的关于陈岳的所有信息,洞察出其中尚未发现的事实。

不一会儿,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新的重要发现:

他一开始询问陈岳一家出车祸罹难的原因,陈岳却语气坚决地不肯说出真相,他对此说出了两个原因:其一就是害怕真相说出后会给他的未婚妻带来麻烦;其二就是赵向荣已死,他也大仇得报。

那么针对他说出的这两点原因,陈青心中产生了两个疑问:他的未婚妻是谁?赵向荣又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通过这几次的观察,目前可以对陈岳的未婚妻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他的未婚妻——应该就是柳诗娴的姨娘、赵欣荣的母亲——兰玉溪!

因为他通过对赵家的接触,明里暗里都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自称为马晓风的人,他和兰玉溪走得很近,而且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看上去有些男女朋友之间的亲密。

一般人都能通过陈岳对兰玉溪的举动看出来,他非常喜欢兰玉溪,更何况是陈青这样对人心极具洞察力的专业特工。

那么新的疑问就从中产生了:就算陈岳和兰玉溪真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陈岳也通过在百货商场抢着为兰玉溪买单、在咖啡馆为兰玉溪点点心这样明显的举动来对她示,但为什么兰玉溪总对他透露出敬而远之的眼神?

陈青作为一名专业特工,最擅长地就是通过人的眼神洞察人的内心,之前也提到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但陈青不仅通过此而看出了兰玉溪对陈岳的不冷不,也是通过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分析出来的:尽管陈岳对兰玉溪恩有加,但兰玉溪却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在咖啡馆陈岳地给他们点点心,兰玉溪甚至都没有请他过来一起用餐,这可不像男女朋友之间应有的态度。

正常的男女朋友之间是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而且双方都很乐意把自己的对象介绍给自己的铁哥们和闺蜜们,但从兰玉溪和陈岳的况来看,他们这种男女朋友关系显然处于非正常状态。

说得确切一些,应该是陈岳对兰玉溪的一厢愿。

可是……今天询问他时,他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未婚妻,这样矛盾的事实令陈青思绪混乱、心乱如麻,他不解道:既然兰玉溪看上去对他并没有什么意思,那他为什么会说自己有未婚妻呢?而且根据种种信息事实的分析,他所指的未婚妻无疑就是兰玉溪!

那这些相互矛盾的事实,到底是怎样‘合理’地产生呢?

其实,每一个看似不解的事实,背后都隐藏着未被发现,但却合合理的原因,就看你能否将其洞察出来。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对这样看似一团乱麻的事实会有这样的猜想:会不会这个陈岳是个渣男?他既有了未婚妻,却又疯狂地追求兰玉溪,想脚踩两条船,而兰玉溪显然厌恶这种渣男,才对他不冷不的。

但根据目前的况来分析,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一般人会忽略掉另一个重要信息:赵向荣之死!

这就是第二个疑点!据兰玉溪母女俩讲述,赵向荣是在深夜被人暗杀的,那他到底是被何人给暗杀的?

陈青之前在荣园跟赵欣荣交谈时,问到了她父亲赵向荣与兰玉溪的感,赵欣荣说他们俩生活了五年,感一直很好,但到底是谁杀害了她父亲,至今还没有查出来。而他当晚在荣园也分析出了赵向荣被害的可能:那就是他被他的仇家在月黑风高之夜给暗杀了!

回忆起了这件事,他再结合目前为止对陈岳和兰玉溪二人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仔细深入地分析,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赵向荣很可能是被陈岳暗杀的!

刚才与他坐在一起吃饭的、心机深沉的男子,就是杀害赵向荣的凶手!

这是陈青根据赵向荣的不明死因、陈岳与兰玉溪的亲密关系以及陈岳所说的大仇得报的三个重要信息加以分析得出的结论。虽然不知者听上去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仔细一想,这个结论从理论上也是能站得住脚的。

可是从中又产生了第三个很大的疑点:如果陈岳真是杀害赵向荣的凶手,那兰玉溪母女俩为何口口声声说她们对凶手目前一无所知?他不相信兰玉溪母女俩就对陈岳的行动毫无察觉,这其中恐怕另有隐!

当然他根据目前所掌握的况,肯定怎么也想不到兰玉溪母女俩之所以没有揭发陈岳的元凶面目,是因为跟一个更加诡异的四号别墅有关。

分析到这,他又想起了一件看似不起眼,但却可以为整个分析加以理论依据的事,那就是兰玉溪和赵欣荣的年龄相差甚小。

记得他第一次随柳诗娴去荣园做客时,他对兰玉溪母女俩的第一感觉就是她们母女二人年龄相差甚小,他正想问此原因,但母女二人以及他的女朋友柳诗娴都对此讳莫如深,理由是家丑不可外扬。

那么这个‘家丑’到底是什么?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疑惑,只不过这个疑惑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但现在这个疑惑,却要为整个理论分析发挥出重要作用!

陈青思如电转地得出了另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会不会兰玉溪曾是陈岳的女朋友?而她又因为不可告人的原因委为赵向荣?现在陈岳浴火重生了想和她重拾旧,但却因为暗杀了赵向荣而导致物是人非,再也得不到兰玉溪当初对他的一片芳心?

这个大胆的假设无疑把他对陈岳和兰玉溪之间的关系的猜想全都连接上了!他醍醐灌顶道:“难道说……难道说欣荣所避讳的家丑就是这个?”

其实即便兰玉溪一家和柳诗娴不说,他最后也分析了出来:兰玉溪应该是赵向荣的二太太,赵欣荣的小妈,因此她们俩的年龄才相差不大。

而当今时代,以二太太的份嫁入豪门的人无疑有三种况:

第一种,男人的夫人去世了,而他又和另一个女人相互慕,因此女方嫁给了他,虽然男方的第一任老婆已经去世,但名分上说,他的第一任老婆依然是家里女人的老大,之后嫁过来的三妻四妾在名分上最高也只能是二太太。

第二种,就是女方贪图富贵,凭借着自己的天生丽质嫁入了男方的豪门,做起了阔太太的上流生活。

第三种,就是男方仗势欺人,强行霸占了女方给他做小老婆,女方畏惧男方的权势,不得不委从之。

而陈青根据他所知道的况,立马排除了前面两种可能,首先,他在荣园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大太太,这就说明赵欣荣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第二,他可以对兰玉溪的行为举止判断出,她绝对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甚至可以说是当代的进步女,一位奇女子!

那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了,她是委下嫁给了赵向荣的,下嫁过去之后她认命了,开始一心一意和赵向荣过子,因此夫妻二人才恩恩。

但委下嫁的原因,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他也不能当面质问兰玉溪,但是有一点他已经很清楚了:陈岳、兰玉溪、赵向荣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分析完后,他感慨道:“希望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可以早些大白于天下,现在看来,不管他们三个人之间过去有怎样的恩怨,甚至是深仇大恨也罢,但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深入敌营

陈青把陈岳的况向上海站的骨干一汇报,骨干们皆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借尸还魂的诡人特派员王一轩更是惊得瞠目结舌,浑颤栗道“天啊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可是我平生打死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陈青宽慰道“特派员不用太害怕,陈岳即使死而复生,但看上去也与常人无异,既然况已经了解清楚,我也给上级发了电报,您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王一轩走后,陈青也准备按上级的指示去武汉支援张素霞他们,临走时特意嘱咐上海站站长林生,让他时刻关注着陈岳,因为他觉得陈岳此人也很不简单,很可能与陈川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利益勾结,他也与上海荣达影视公司董事长赵向荣的遇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要密切关注他的行踪。

林生斩钉截铁道“青同志,你放心好了,只要陈岳再次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就立刻捕捉他的行踪,他要是有什么异举,我会在第一时间通过电台向你报告。”

陈青感激道“多谢林站长的大力配合,青感激不尽”

说罢,陈青便开专车赶赴武汉,与张素霞等人会合。

四号别墅。

陈岳神采奕奕地回到别墅,去了三楼罗丽丝的房间,罗丽丝正躺在上休息,穿着大红的连衣裙,抹着鲜艳的口红,修长的美腿上穿着黑色丝袜,看上去分外妖娆。

罗丽丝听见了开门声,稍稍侧,微笑道“副主人,您回来了。”

陈岳满面风道“回来了,今天我遇到了幽灵特工组的人。”

罗丽丝惊讶地起,瞪大眼睛道“有这等事您怎么敢肯定遇到的是幽灵特工组的人”

陈岳解释道“他们是为了证实我的份而来的,但这是出于他们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头号通缉犯陈川现在想找到陈川的人,不是幽灵特工组又还有谁呢”

罗丽丝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识破您的份”

陈岳微微颔首,告诉她幽灵特工组的人很聪明,先把他请到一个宅子去吃饭,饭桌上几次兜圈子下来,他的份暴露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要紧,就算幽灵特工组知道了他死而复生的事,但是他毕竟和军统往无冤、近无仇,军统是不会拿他怎样的,况且军统现在一门心思要对付的就是陈川,根本无暇顾及他。

陈岳诡笑道“饭桌上,幽灵特工组的人虽然识破了我的份,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也一开始判断出了他是幽灵特工组的人,只是没有说破,尽量让他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只需避其锋芒,吃完饭回来即可。”

罗丽丝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副主人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您总是告诫属下,真正的高手不是在任何场合展现自己的能力,而是要学会隐藏自己的能力,让别人无法发现,到了关键时刻,就让对手傻眼”

突然,罗丽丝又露出担忧的眼神,道“可是您的份已经被他们识破,虽然我们和军统井水不犯河水,但依属下之见,他们可能不会就此罢休,可能还会千方百计地调查您的底细。”

陈岳诡笑道“我早就料到了他们的想法,就让他们放心查好了,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事,查到了我们所在的四号别墅,也伤不了我们分毫”

罗丽丝自信道“那是咱们的四号别墅比世间的任何城堡都坚固百倍别说是他军统,就是本特高课来了,我们也照样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岳也自信地点了点头,他依然诡笑道“不过他们调查我,我也不能让他们白调查,要想办法导他们集中更多的力量来对付陈川,这叫做疏导祸水”

罗丽丝拍马道“副主人真是智计无双陈川哪是您的对手,军统也不是您的对手”

陈岳心花怒放地拍了拍罗丽丝白嫩的脸颊,微笑道“我喜欢你的口才,宝贝”

罗丽丝激动地想上前搂住陈岳,给他的侧脸一个鲜红的唇膏印,但陈岳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笑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除了我的玉溪妹妹,我谁也不抱,谁也别想着抱我”

罗丽丝坏笑道“看把您吓的跟您开个玩笑而已,我这张也只属于我和刘永章的”

陈岳一本正经道“说到刘永章,你感应到他的位置了吗”

罗丽丝摇了摇头,说自己还是只能感应到他的人,但感应不到他的位置,她诡笑道“副主人您放心好了,我肯定能感应到他的位置,我要用我的妖艳再次征服他,让他回到四号别墅来,再和我在上享受鱼水之欢。”

陈岳微微颔首“尽快感应到他的位置,我们要利用他来击垮刘琴琴,只要我们的目的达成了,你和他在上怎么承欢都行,哪怕把别墅里的所有都弄塌了。”

罗丽丝心花怒放道“副主人您放心好了,我一定让他乖乖地回到四号别墅来。”

话音刚落,罗丽丝开始脱衣解带,她坏笑道“马上副主人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装束来勾引他。”正说着,罗丽丝已经把外衣遮蔽扔到了上,露出凝脂般雪白光滑的肌肤,绿色的罩遮挡着若隐若现的、雪白的沟壑。

陈岳立马转,边出去边冷笑道“这巫婆,比刘琴琴都风”

第二天一大早,陈川吃完早饭后便立刻去往武汉城中,预备把那十箱恶魔之花装车,押运到秘密基地去。

他已经给秘密基地发去了派兵电报,下午三点,一车鬼子开进武汉城,准备把恶魔之花押送回去。

而幽灵特工组则开始实施偷天换月计划的第三步乔装深入敌营

荣清和荣扬换上鬼子军装,混迹鬼子其中,准备和鬼子们一起去陈川的秘密基地;张素霞因为腿伤还没完全康复,因此留在古医生那休息,顺便帮他们盯紧城中敌;而古医生,则稳住罗仁章等人,配合偷天换月计划的顺利实施。

恶魔之花装车后,荣清、荣扬俩兄弟便跟着一车鬼子出了武汉城,晚上八点,他们终于来到了赤龙山中的秘密基地,下车后一人扛一箱恶魔之花,跟着大部队进了秘密基地

第二百一十三章 潜伏

门口的哨兵打开基地大门,俩兄弟便跟着大部队置于一个巨大的封闭式天地中,荣清估计这个基地之大至少方圆5里基地内一定有重兵把守,否则这么宽阔的范围,很容易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

俩兄弟正左顾右盼着,突然面前出现一个本军官,对扛着货物的人厉声大喝道“扛货箱的,快把货物给研究者们送进去”

俩兄弟朝正面一看,只见面前一百米处的那个工厂大门被警卫打开了,里面的场面渐渐浮现在二人眼前,端的让他们吃惊不已里面是一个偌大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实验仪器,几十名实验者正焦头烂额地做着神秘的实验,根本无暇看外面的人一眼。

俩兄弟跟着其他八个扛着货箱的鬼子进入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场地,里面弥漫的各种化学味道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全都在这让人窒息的空气中猛烈咳嗽。

俩兄弟一边咳嗽,一边跟着那八个鬼子把货箱放到实验台的柜子里,他们刚要把货箱放进一个柜子里,旁边的一个戴着口罩的研究者却让他们把货箱放到最前面的那排实验台的柜子中,给最前排的研究者们用,他眉头紧锁道“赶快去吧这儿的化学气味相当浓厚,你们没有戴特制的口罩,再呆上三分钟就会被空气中的化学反应感染。”

俩兄弟便赶紧把货箱放到指定地点,随后赶紧跑了出去,跑出的一瞬间,实验室门口的警卫便立刻把门关上。归队后,那个本军官便让所有人以五人为一小队,对基地的四周进行巡逻警卫。

俩兄弟一边巡逻,一边仔细观察着基地里的一切,包括厂房设备以及各处的警卫配置,他们发现,这个基地端的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且不说这个基地处于深山之中,极难被发现,而且处于一片树林之中,外围的警卫有大量天然的隐蔽可以与突袭的人周旋,就说这基地内的防守,真可以说是火网密集、无缝可钻

俩兄弟在巡逻的途中亲眼看到了各处的火网配置基地的四角,各由一个小队警卫,而且这四个小队都是加强型小队,每个小队配有四轻机枪,四门钢炮,火力足足是普通一个小队的两倍而且基地的四角都有一个高亭,亭子上有两名守卫和一个照明灯,这两名守卫应该是负责侦查基地外界况的哨兵。

当俩兄弟经过基地中的每一个厂房跟前,都看见每一个厂房的门口都有十名警卫,这十人的腰间都别着两颗手雷,而且其中有俩人手里抱着冲锋枪,而且这个冲锋枪是美国造的汤姆逊,速快且初速度大,非常适合五十米内的近距离作战。

再看基地的其他火力配置,俩兄弟发现了一个规律方圆5里的基地,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每隔二百米就有一个火力点,每个火力点由十五名军把守,配有一重机枪和一轻机枪,还有两门钢炮,这十五名军被修建的沙包掩体三面护住,这样利于隐蔽击。

这五个方位的火力点从空中俯瞰,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边长为5000米的正方形豆腐块,被一刀一刀切分成了若干个小正方形豆腐块,端的是高手杰作这样的网格状防卫,真可以说是打起仗来完全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拒敌而且相互策应,任谁攻进来都会被无数扑面而来的枪林弹雨吓得脸色惨白,在电光火石间被打成筛子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基地里还有五六个军火库,每个军火库里弹药充足,还隐藏着一门意大利炮幸亏军火库是敞开的,因为刚刚有人过去查看,否则门一关上,俩兄弟还不知道这基地里到底隐藏着多少可怕的防卫力量。

俩兄弟观察完了基地的火力配置,再大致估计了一下这个基地的防守人员人数,少说也有四五百人如此庞大的警卫数量再加上天衣无缝的火力配置,别说是一个营,就是一个团的兵力来突袭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晚上十一点,俩兄弟所在的这一队巡逻完毕,队长向一名上尉报告后,上尉便让这一队解散,自由活动,半个小时后回营房睡觉,明天早上六点起继续巡逻。

队伍散开后,俩兄弟先赶紧找了个在旮旯拐角处的小厂房躲起来,坐在桌子底下,讨论着今晚的所见所闻。

荣清喘了口气,道“这没人,咱们赶紧把今晚看到的况商讨一下,商讨怎样拿下这个基地的策略。”

荣扬脸色微白,嘴唇颤抖道“哥,你都看见了,这个基地的防卫力量简直是无懈可击硬攻肯定是拿不下,依我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拼个鱼死网破”

荣清微微颔首,眉头紧锁道“而且,我们还不能带很多的人来,那样的话目标太大,而且敌人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荣扬懊恼道“真该死我们应该来之前带上一两箱,把这个基地炸毁了就万事大吉了”

荣清苦笑道“的确,我们要是带把这个基地一炸毁,倒是可以趁乱劫走恶魔之花以及那些疯狂研究者,只要时机一成熟,我们给外面的人发报求救,这都是一鼓作气的事。可是问题在于,我们是乔装混进来的,怎么拿难不成我们还能大摇大摆地把抱进这个基地,大声嚷嚷着我们要炸毁这个基地”

荣扬嘿嘿一笑,道“哥,我这不是从理想的角度分析嘛,希望有幸运女神降临,帮我们把包从天而降,那样我们就胜利在望了”

荣清冷笑道“别做美梦了还是从现实的角度讨论吧。”

俩兄弟言归正传,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况,他们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部电台,只要能跟外界取得联系,一切就都好办了,他们可以把观察到的报通过电台送出去,外界的援兵就会制定出突袭策略,那样的话突袭基地就事半功倍了。

荣清道“小扬,我们先想办法从这基地里搞到一部电台,剩下的事应该都好办着。”

荣扬自信道“那好办,我们去鬼子营房,向他们借用一下电台,营房里肯定有一两部电台。”

但荣清却摇了摇头,说他们现在不能去鬼子营房,荣扬疑惑道“哥,这又是为何刚才那个鬼子军官还叫我们回营房休息,我们怎么不能去鬼子营房呢”

荣清翻了下白眼,解释道“你想啊,营房的位肯定都是定额的,一个房内有多少鬼子就会有多少张位,突然无缘无故地冒出咱俩,那他们还不起疑心吗”

荣扬自信道“这又何难我们就说自己是新来的,还没分配到位,不就行了吗”

荣清嗤笑着告诉他,这个基地是完全的封闭式基地,怎么可能会让什么新人进来再说他们要潜伏在这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算新人到来的说法可以唬住鬼子兵,但是鬼子军官肯定会对此有所察觉,那到时他们的份不一下子就暴露了吗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荣扬幡然醒悟道“那倒也是如此看来,我们今晚就只能在这冷黑暗的厂房里,在桌子底下过夜了,而且一直要熬到援兵攻陷基地为止。”

荣清宽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就当是卧薪尝胆吧,咱们只要有机会得到电台,苦子就宣布到头了。”

俩兄弟正准备要就着这恶劣的条件睡觉,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把俩人都吓醒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拯救同胞

荣扬正要从桌子底下钻出,荣清却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窃窃私语道“先别急,保持镇定”

尖叫声离他们俩越来越近,但二人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竖起耳朵聆听着厂房里的子哇乱叫声。

“哈哈哈花姑娘哈哈哈”

房子里夹杂着两个鬼子的笑声和一个女人的哀嚎声,甚是刺耳。

两个衣冠不整的鬼子正拖着一个披头散发、脆弱无助的女人,要在这黑暗的房子里强暴她。

“不要啊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

女人绝望地歇斯底里地哀求着,但她越是如此,这两个禽兽的笑声越是震耳聋,他们把这个年轻的姑娘按到桌子上以后,用绳子把她的手脚捆起来,让她彻底处于任人蹂躏的绝望之中。

那两个鬼子一边笑,一边开始解裤子皮带,要摧残这条无辜的生命。

荣清、荣扬俩兄弟虽然不能把头露出桌底,但他们已经从鬼子的笑声和姑娘的哀嚎声中听出了事一位年轻的姑娘就要被两个本禽兽强了

荣扬正要从桌底跳出来救人,荣清却又势如闪电地按住了他,他心急如焚道“哥,再不救人那姑娘就完了”

荣清眉头紧锁道“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救她”

荣扬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把那两个鬼子打晕,把姑娘放了。”

荣清却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样做是鲁莽行事,就算他能在一瞬间把那两个鬼子打晕,但是等那两个鬼子醒过来,势必要详查此事,到时鬼子们肯定会一口咬定这是那个姑娘的同伙干的,那岂不是让更多的无辜者遭受荼毒吗

荣扬恍然大悟,随即思如电转道“那我们就”说着,他右手横在脖子前,做出杀人的动作。

荣清嗤笑道“这样做更鲁莽了。”

说话间,那两个鬼子已经把姑娘上的衣服遮蔽全都扒了下来,姑娘上只剩下了遮蔽沟壑的白色罩,这黑暗的房子里又异常冷,让她感到一股侵入肺腑的冷冻感,让她颤栗不止。

荣扬急得快要发疯,眉毛倒竖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姑娘凄惨死去吗我们还是不是中国人了”

荣清思如电转道“不要多说话,跟着我救人”

话音刚落,他一把把荣扬拎起来,同时自己也从桌子底下站了起来,端的把那两个鬼子吓了一跳。

两个鬼子立刻停止了对姑娘的施暴,穿好衣服拿起枪,用刺刀指着他们,质问道“你们俩,什么的干活”

俩人哈哈大笑道“老兄,咱们都是一个帐下的,你说我们俩是什么的干活”

其中一个鬼子狐疑道“你们俩,大半夜的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想在这里做什么猫腻”

荣清上前和那个鬼子近乎,他挤眉弄眼道“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其他人”

那个鬼子点了点头,不耐烦道“你的赶快说说完了我们俩好继续快活”

荣清赔笑道“玩花姑娘有什么意思”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牛罐头,把罐头塞给他,道“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吃着牛罐头喝着酒才有意思。”

那个鬼子大笑三声,把罐头丢还给了他,笑道“你的真有意思咱们天天呆在这个基地里,不用扛枪打仗,顿顿好酒好,难道还稀罕什么罐头吗哈哈”

另一个鬼子附和道“是啊咱不都天天吃着家乡的牛罐头吗这有什么破稀罕的还是玩玩中国的花姑娘比较好,你瞧她,长得多水灵啊哈哈哈”

荣清却冷笑一声,道“非也非也我给你们仔细看看我这个罐头。”

说罢,他把手里的罐头举起来,将罐头上的洋文指给两个鬼子看,两个鬼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罐头上写的不是文,而是美式英语

荣清解释道“这不是咱老家的本罐头,而是美国的斯帕姆罐头全世界最好吃的罐头,高蛋白营养罐头”

荣清说得神神秘秘,倒是引起了这两个鬼子的极大好奇心,他们定睛一看,罐头的名字由四个英文字母组成spa翻译为中文是斯帕姆,看样子这确实是美国的斯帕姆罐头,美军的顶级美味

两个鬼子眼睛发亮,问道“真的有那么好吃”

荣清笑而不语,从腰间别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把罐头开盖,随后又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勺,将罐头和勺子递给一个鬼子,道“尝一口。”

那个鬼子便满怀好奇心地尝了一口,刚把一口牛吞进肚中,脸上便露出神采飞扬的表,他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道“好吃大大的好吃真的是大大的好吃”

另一个鬼子看着眼馋,也上前借勺子舀了一口,品尝后,也对斯帕姆牛罐头的味道赞不绝口,说是比本牛罐头还要好吃百倍

荣清趁这俩鬼子抢吃的时候,给荣扬递了个眼色,荣扬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玻璃瓶,里面装的是著名的朗姆酒,他走到两个鬼子跟前,赔笑道“二位仁兄慢点吃,别噎着,这有酒,要不要喝口顺顺气”

不用说,那两个鬼子又开始抢酒喝,一人几口便喝光了。

酒刚喝完,俩鬼子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整个子颤颤巍巍起来,不一会儿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荣扬诡笑道“妥妥的放倒了”

原来,这瓶朗姆酒是下了的酒,荣扬进入基地前就已经配制好了这瓶酒,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放倒了俩鬼子,二人赶紧给差点被蹂躏的姑娘解绑,刚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姑娘便立刻条件反般的蜷缩起来,嘴里发出喃喃的哀求声“别碰我别碰我走开走开走开”

荣扬试着碰了姑娘胳膊一下,姑娘便立刻往后缩了一步,看样子她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俩兄弟没办法,只好强行把她拉起来,给她穿好衣服,之后问道“你的房间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姑娘却一个劲地摇头,瞪大着一双绝望的红眼,五内俱焚道“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荣清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帮你逃走的,但现在你得先睡觉休息,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

半晌,姑娘才恢复了神智,但看见乔装成鬼子的俩兄弟,又发疯般地尖叫求饶起来。

荣清赶紧把她的嘴捂住,安慰道“你放心,我们是有良知的人,刚才那俩鬼子想强暴你,我们就赶紧过来救你,你不要害怕,我们俩是好人。”

三人默默地对视了半晌,姑娘才稍微放心地点了下头,告诉了俩人她和其他姐妹住的营房,俩人便把她小心翼翼地搀扶回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急中生智

兄弟二人把受伤的姑娘架回了营房前,营房里顿时蜂拥而出一群年轻的姑娘,但她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救她,因为在她们看到了俩兄弟的这鬼子军装,谁都不敢当出头鸟。

俩兄弟看出了她们害怕的眼神,微笑道“请不要害怕,我们是两个两个有良知的本军人,你们的姐妹险些被我们这里两个不知死活的禽兽觊觎,是我们兄弟二人救下了她,特意把她搀扶回来休息的。”

但姑娘们还是不太相信,直到这个受伤的姑娘微微点头,大伙儿才像潮水一样涌上前来,把这位受伤的姑娘给接过手,其中一个姐妹问道“小芊,你有没有受伤那两个鬼子没把你怎样吧”

小芊眼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微微颔首“放心吧,是他们救了我。”小芊瞥了眼荣清、荣扬俩兄弟,俩兄弟对她和她的姐妹们会意地点了点头。

众人勉为其难地对兄弟俩道了声谢,赶快把虚弱的小芊给扶回了营房,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早上,陈青抵达古医生那,张素霞告诉了他偷天换月的计划,告诉他荣清、荣扬俩兄弟已经孤军深入了陈川的秘密基地,不将展开偷天换月计划的最后一步攻陷秘密基地

陈青担忧道“秘密基地必然有重病把守,荣清和荣扬孤军深入,凶多吉少啊”

张素霞宽慰道“相信他们俩吧,毕竟我们是幽灵特工组,没有什么敌人可以击垮我们的”

陈青思如电转道“我想,他们俩深入敌营后,首先会去找部电台,以便和我们取得联络,好让我们了解到那里的况。”

张素霞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猜那儿也一定有电台,现在我们就静候他们的佳音吧。”

俩兄弟在秘密基地乔装潜伏着,不仅了解到了基地有关火力配制的况,还把周围的地形绘制在了所带的图纸上,以便到时给外界发电报时有据可依。

第二天晚上,兄弟二人正在执勤,途径过女生营房前时,小芊正好出来上厕所,被俩兄弟撞见,三人一时尴尬地不知所措。

荣扬问道“姑娘,你,你要去干什么”

小芊面红耳赤道“上厕所。”

荣清忙道“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冰冷黑暗的人间地狱里独自出行,难免会遇到危险,要不我们领你去上厕所等你上完后再把你护送回来。”

小芊想了想,最终向二人点了点头,因为自己昨晚之所以被那两个鬼子给抓住了,就是因为胆大地独自去上厕所,结果半路上落入了魔爪。

通常她们这些个被囚在这个暗无天的地方的女生,要是晚上上厕所,只能等到十一点鬼子吹熄灯号之后,因为白天她们要充当苦工给鬼子干活,这期间要想上厕所,必须经过监管她们的军官同意,而且下工前只许上两趟厕所,晚上她们去洗衣房洗衣服,这期间是没有空子可以上厕所的,因为她们每天都要洗洗不完的衣服,但鬼子还残酷地规定她们必须洗完,要是任务完不成,她们就不能干其它的事,包括上厕所,而且还会惨遭毒打,她们被囚在此已经两个月了,其中有两个人被毒打而死。

等她们干完所有的活,累得不成人样时,这时也到了她们要熄灯休息的时间,因此她们必须要等到鬼子进营房睡觉以后才敢出来上厕所,因为这之前,要是她们不幸被哪个嗜血女的鬼子给抓住了,就会惨遭生不如死的蹂躏,之前也有三个姐妹因为在晚上,鬼子还在外面晃dàng)的时间去上厕所,结果惨遭了鬼子的**,被活活污而死

因此苟活下来的女人只能等到十一点鬼子睡着的时候起来上厕所,这期间她们通常会成群地结伴上厕所,因为厕所外必须有望风的人。虽然自那三个姐妹被蹂躏而死后,这的头儿规定了一下纪律在基地不许侮辱女人,违者杀无赦

这倒不是这的鬼子头是个什么好人,而是基地需要她们的劳动力,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劳动力,对基地的工作开展会带来麻烦,因此这条纪律就暂时保证了她们的生命安全。

尽管她们有这样的保护,但还是对杀人不眨眼的鬼子甚是忌惮,这群畜生无视法规天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谁知道这条纪律是不是一个摆设而已

但小芊在这群女人中确是鹤立鸡群的一员,她做事果敢胆大,敢于一个人在十一点以后出去上厕所,本来这个点她的姐妹们也睡觉了,但她只需要喊一声,就会立马有人从被窝里钻起来,陪她上完厕所,但她却不想打扰姐妹们休息,就独自一人出来了。

现在荣清、荣扬俩兄弟想为她的安全保驾护航,这倒使她多了几分安心,因为毕竟是这俩兄弟救她出火坑的,虽然她对鬼子很害怕,但心中却觉得这俩鬼子应该是心中有良知的人,何不就卖他们个人,也让自己安全地上完这趟厕所

于是她才最终点头,荣清、荣扬俩兄弟便带她去女厕所上厕所,俩兄弟在女厕所门口给她放哨。

她上完后,俩兄弟再把她护送回去,可是中途,突然冒出来了两个烂醉如泥的浪dàng)游神,端的把三人吓了一跳。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晚的那两个禽兽鬼子

这俩鬼子也看见了三人,别扭着两张通红的、极为难看的脸,问道“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荣清冷笑道“昨晚才见过面的,今天就不认识了”

俩鬼子醒了醒酒,仔细一看,原来是昨晚的老冤家。俩鬼子嘿嘿笑道“大晚上的干嘛去呀”

荣清解释道“护送这位姑娘上厕所。”

俩鬼子一看小芊,顿时大吃一惊,嘴唇颤抖道“这,这不是昨晚那个,那个花姑娘吗”

荣清微微颔首,俩鬼子兽心大发地笑道“哈哈哈那太好了我们一起来玩玩她吧哈哈”

俩鬼子正要上前,荣扬却一手挡住了二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俩鬼子惊诧道“什么她凭什么是你的人她是我们共有的慰安妇”

荣扬嗤笑道“这里可是慰安所”

俩鬼子一脸懵bi)地摇了摇头,狐疑道“不是有怎样难道有花姑娘我们不应该共同享受吗”

话音刚落,荣扬和小芊十指相扣,把小芊惊了一跳,但她马上明白过来,荣扬这是在帮她摆脱麻烦。

荣扬把俩人相扣的手举起来,道“看到了吧,昨天起她就是我的人了,谁敢碰她,别怪我不客气”

俩鬼子晦气地啐了一口,懊恼道“唉,昨晚不应该喝多啊让你先上了她,她就成了你的人了真特么晦气”

说完俩鬼子与三人擦肩而过。

到了女生营房前,荣扬把小芊的手松开,微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只是急中生智,没别的意思。”

小芊会意地微笑道“我懂的”

这一瞬间,荣扬才真正看清了小芊的面庞,她长得虽不十分漂亮,但也有几分婉约之美,夜晚的月光洒在她秀气的脸庞上,让她的脸显得格外俏丽俊白。

小芊道完谢,便进房睡觉,二人也回那间厂房歇息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别有洞天

第三天中午,到了午饭时分,兄弟二人便拿着随携带的盘子去食堂打饭,因为他们此次孤军深入敌营必须要轻装简从,所以没有带什么很明显的用具和武器,他们跟随着押运恶魔之花的那一车鬼子出发前,各自随就揣带了一个塑料小碟、一个小勺、一条毛巾、一只牙刷和一只牙膏,用于潜伏在这里的生活用品,至于武器,一人带了一只勃朗宁手枪和一颗手雷,用于副武器防。

因为这里的营房没有登记兄弟俩的名字,因此他们就不可能睡在舒服的上,只能在那个冷黑暗的厂房里,躲在桌子底下睡觉。

但这样休息的条件比较恶劣,且不说厂房非常冷,而且卫生条件也有些差,每天都有两三只老鼠在厂房中到处乱窜,正常一看,都会脸色发白地咋舌道“这哪像是人住的地方”

的确,这确实是秘密基地里一间被废弃的厂房,处于秘密基地的旮旯拐角,素无人问津。不过这对于俩兄弟来说,可以算是一道天然屏障,因为这里既安全又隐蔽,非常适合他们藏,在暗中展开偷天换月计划,虽然条件差一些,不过兄弟二人以前在军统接受特种训练时,都练就了非常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因此这里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坏。

荣清乐观地说道“这里可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也就意味着我们占得了胜利的先机”

荣扬也高兴地附和道“是啊这里最适合隐蔽不过了要是再有个人和,就更完美了,那样的话,我们就胜利在望了。”

说到人和,对于兄弟俩目前来说,这就是尽快偷到电台,给外界的援兵发报报告况,待时机成熟之时,兄弟俩与外界的援兵里应外合,一起端掉这个罪恶之城。

但他们目前对这个秘密基地知之甚少,因为这仅仅是他们潜伏在这里的第三天,所掌握的况还不是很多,尤其是对基地里的研究恶魔之花的况一无所知,他们还没有接触到那些疯狂研究者和他们的核心研究资料,这是他们目前最头疼的事,因为那些研究者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一天中的其他时间都呆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大型实验室里进行着邪恶的实验研究,更何况他们目前也不知道那些研究者的住所在哪,因此想要接触到他们的难度非常大。

接触不到那些研究者,挖出他们的研究秘密,那此次的潜伏就等于徒劳无功,因此兄弟二人一直在蛰伏待机,想办法接触到这些核心人员和他们的研究况。

当然,兄弟俩还随带着一台微型照相机,但它的外形看起来很像一个打火机,只不过这个打火机是个折叠结构,把外形折叠下去后,里面的拍摄结构就会露出,可以对特定对象进行非常隐秘的拍摄。

所以兄弟二人此次来这潜伏,既可以说是轻装简从,也可以说是全副武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是睡觉时他们的头枕在冰冷硬梆的桌面时,感到非常不舒服,这样很容易落枕,于是他们在潜伏的第一天晚上,就把外衣脱下来,用外衣当枕头睡,将就了一晚后,他们便去基地的四周寻找枕头,应该说是寻找库房,看看库房里有没有生活用品。

但是很遗憾,这的库房都是弹药库,没有一间轻工业库房,这让兄弟二人甚是不解偌大的一个基地,里面驻扎着五六百人,怎么可能没有储存生活用品的库房呢万一这么多人的生活用品用完了怎么办

不过兄弟俩还不知道,这的生活用品供应都是由基地专门的负责人去武汉城中采购回来的,之前提到过,陈川与武汉城中几大生活用品供应商有合作协议,基地里一切的饮食起居都由这些供应商负责,但幽灵特工组对此还一无所知。

荣扬发愁道“没有枕头,保不准明天我们就要落枕了。”

荣清宽慰道“将就着点吧,以前咱们在野外生存时,不也是把外衣当作枕头,睡在草地上吗”

荣扬苦笑道“这冰冷坚硬的桌子面能和柔软的草地比吗虽然这房子有点冷,咱们把外衣脱下来当枕头,只穿着里层睡觉也能扛住,但脖子和头要是不舒服,这会大大影响我们实施计划的效率。”

荣清感叹道“是啊必须想个办法才好,不能一直就这样下去。”

第四天中午,兄弟俩拿着餐盘去食堂打饭,来到盛饭员跟前,道“来个豆腐青菜和烧茄子,我们俩一式两份。”

盛饭员接过餐盘的一刹那,三人都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这盛饭员不是别人,正是小芊

荣扬惊喜交加道“诶,怎么会是姑娘你这几天不是一直是别的姑娘给我们打饭吗”

小芊笑容可掬道“我今天换岗,来食堂执勤一周。”

说罢,她赶紧给二人打好了饭。

等人声鼎沸的食堂鸦雀无声后,小芊却还没有休息,她拎着一桶沉甸甸的炒米饭,出了食堂向实验室走去,荣清荣扬也赶紧跟了过去,这个点正好是鬼子的休息时间,大部分人都呆在宿舍玩乐,外面一片空dàng),非常适合兄弟二人去跟踪特定对象,他们是这个广阔天空下的隐形者。

小芊来到实验基地门口后,先带上特制的口罩,随后门口的警卫给她把门打开,她进去后警卫又赶紧把门关上。

“该死我们进不去”荣扬懊恼道。

荣清眉头紧锁地微微颔首“是啊得想办法弄一实验服,混迹其中才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小芊进去后,实验室中的疯狂科学家已经结束了一早上的短暂实验,实验中的弥漫的化学气体也被全部排到了空气中,因此实验室里的人也可以放心用餐了。

小芊给每个人的餐盘上打了几勺萝卜大炒米后,其中一个实验人员便把脚下的一块砖拿起,紧接着,小芊的后出现了一个地下密道她点了点头,便转进入了这个密道,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又可怖的世界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月色小芊

小芊深入地下密道200米后,推开密道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这竟然是一个地下监狱里面关着无数脸上毫无血色的、行为发狂的人,他们狼嚎虎啸着,甚是瘆人,看上去真像是在这关了一堆行尸走般的僵尸

不过小芊倒是对此可怖的形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平静如水地来到每一个牢房前,与此同时,一群发狂的男人向她蜂拥而至,把手里拿的铁罐通过牢房铁栏的缝隙递给她,她接过一个个罐子,把它们和饭桶都放在地上,然后拿起大勺,韩信点兵般地给把饭一一给罐子里盛满,所有人的饭都盛好后,她再把这些罐子给他们一一递回去,这些发狂的囚犯拿了饭,便立刻成群地坐下来享用美味的午餐。

她给这里的五个牢房的犯人把饭都打好后,再去给看守这里的鬼子把剩下的饭打完。

“哎呀这小妮子长得真是可人疼啊”

她正给鬼子们的碗里打饭,一个色心大发的鬼子便用咸猪指尖碰了下她白嫩的脸颊,紧接着其他五六个禽兽也对她动手动脚起来,让人看着甚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砖头砸爆这些畜生的脑袋

但小芊对这样的调戏行为似乎视若无睹,她低着头,一声不坑地给这些鬼子打饭,任凭他们肆意侮辱她的处女洁。

她给这些鬼子打完饭后,有个色心大发的鬼子把她紧紧抱住,在她脸上咬了一口,笑道“干妹子,你的白脸真好吃哈哈哈”

其他鬼子也附和着笑起来,都要上前来侮辱尚是处女的她,小芊立刻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诸位老总不要这样,jiàn)奴已经以相许这里的一位军官,还请诸位老总自重,jiàn)奴感激不尽。”说着,她对着这些禽兽深深地弯腰鞠躬,乞求这些畜生放过她。

“一位长官是谁啊”其中一个鬼子问道。

那个刚才咬她脸的鬼子突然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疾言厉色道“肯定是他妈的那个上村中佐哥几个记得吗一个月前基地里的劳动妇女有三个沦为了慰安妇,就是被他一个人活活杀的”

其他鬼子也瞪大红眼,附和着喝骂道“肯定是他这个老狗,成天就知道向上面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早晚不得好死”

紧接着,这些鬼子朝小芊怒喝道“滚上村狗的jiàn)女人,赶快滚出我们的视线,别脏了我们的眼睛”

小芊吓得转快跑,一边跑一边要紧牙关、默默流泪,但她使出浑解数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眼眶,她展现出了女的坚强

面对这些禽兽对她的欺辱,她不是麻木不仁不想反抗,而是她一直想找机会带在这里沦为奴隶的同胞逃出这个人间地狱,因此她不能就这样白白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哪怕自己现在像条狗一样,也要坚强地活下去,为和自己同苦同难的同胞找出一条光明之路。

她一路狂奔到实验室大门跟前,抹了把眼泪,敲了敲门,门口的警卫便给她打开大门,之后她长大嘴巴,眼睛使劲闭着,眉头使劲紧锁着,一路往前跑,但嘴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见她的痛苦难言,让人不为此泪水衣裳。

她跑着跑着,突然重重地摔倒了,膝盖被蹭破了,她只能绝望地躺在地上,显得非常脆弱无助。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的手向她伸出,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荣清荣扬二人。

荣扬微笑着安慰道“站起来,坚强的姑娘。”

小芊紧紧拉住他的手,慢慢站起,俩兄弟赶紧把她小心翼翼地扶回营房,回到温暖的姐妹之中,小芊才蒙着被子大声哭喊起来,嚎啕声充斥着悲凄的空气。

晚上十一点,她又像往常一样趁夜深人静出来上厕所,刚出来没几步,便又撞上了荣清荣扬俩兄弟,俩兄弟道“走吧姑娘,从昨天开始,你每天晚上上厕所由我们护送。”

小芊微微颔首“谢谢你们。”

上完了厕所,俩兄弟准备送她回营房歇息,但她却说道“我,我能不能跟你们谈谈或者说交心。”

俩兄弟开心地点了点头,于是带她去了休息的那间废弃厂房,进去以后,荣清点上蜡烛照明,之后说道“小扬君,你代表我跟小芊姑娘谈话,我去外面给你们望风。”

说完,荣清端着枪,去外面放哨。

荣扬微笑道“姑娘想说什么,但讲无妨。”

小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儿人”

荣扬思如电转道“我叫木村扬,那位是我大哥木村清,我们是北海道人。姑娘是哪儿人”

但小芊听了此话,却摇了摇头,赔笑道“你们俩不是本人”

荣扬瞪大了眼睛,疑道“姑娘何以见得”

小芊解释道“你们要只是普通的本鬼子,为什么中文会说得这么流利再者,你们根本不在鬼子营房住,而是在这住,这又是为何只有一种解释你们是乔装进来的同胞。”

荣扬微笑道“姑娘好生聪明的确,我们是中国人,潜伏到这来有重要任务,但我还是想请问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而不是住在鬼子营房的”

小芊告诉他,那晚他们俩把她护送回营房后,她就稍稍打开窗户,看见他们俩去的地方并不是鬼子营房的所在地,而且去了半天也没出来,她当时很好奇,于是半夜三更之时,又壮着胆子从营房里出来,想过去一探究竟,结果就发现了这间废弃的厂房,发现了他们哥俩,于是断定他们是在这睡觉休息,而且极有可能不是鬼子。

荣扬讶异道“姑娘,你一个人半夜三更过来,还发现了我们你有这么神吗”

小芊微笑道“可能是我胆子比较大,胆大的人容易发现很多人发现不了的事,你说呢”

荣扬赔笑道“这倒是对的,也是我们哥俩昨晚睡得太死,连你进来都没发现,幸亏是你,要是鬼子进来了,我们恐怕就早成了刀下鬼了。”

小芊宽慰道“放心吧,这是间废弃的厂房,鬼子一般是不会来这的。”

听了这话,荣扬心里踏实多了,他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芊道“孟芊芊。”

荣扬笑容可掬道“孟芊芊,这个名字很好听。”

小芊问道“大哥你呢”

荣扬道“我叫荣扬,风清扬的扬,怎么样,名字是不是很酷”

小芊微微一笑,囊中羞涩道;“我荣扬大哥,我可不可以和您多说会儿话”

荣扬微微颔首“当然可以,只是别太久,你还要回去睡觉、养精蓄锐呢。”

小芊看到这里的条件如此恶劣,俩兄弟居然连被子和枕头都没有,她于是道“荣扬大哥,你且坐着,等我一会儿。”

说罢小芊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荣清想喊住她,但她却瞬间消失在了拐角,荣清对荣扬问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荣扬一脸懵bi)地耸了耸肩。

小芊快速跑回营房,立刻从包裹里拿出一双色丝袜穿上,之后卷起一张地毯,又向姐妹们借了一个枕头,连同自己的枕头抱着,不等姐妹们问她要干什么,她便二话不说跑了出去,跑回厂房。

俩兄弟见她抱着地毯和枕头过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回营房给他们拿给养过来了。

俩兄弟感激道“太感谢姑娘了,我们正愁睡在这睡得很不舒服呢”

小芊微笑道“明天我再给你们整一张棉被,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们办到。”

俩兄弟忙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有个地毯和枕头我们就很满足了,至于被子,我们上的大衣就是我们的被子。”

说完,荣清继续在外面放哨,小芊铺好了地毯后,和荣扬促膝而坐,二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小芊面红耳赤道“荣扬大哥,我,我今晚能和您聊个痛快吗”

荣扬赔笑道“当然可以,但我最多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以后你必须回去睡觉。”

小芊感激地点了点头,二人开始伴着皎洁的月光,在这温馨一刻促膝而谈。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色儿女情长

荣扬问道:“小芊,你是哪的人,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

小芊说她是武汉本地人,原是武汉第三女子大学的学生,因父亲染疾病重而被迫辍学,家里的积蓄花光后一家人只得回乡下生活,不久她父亲病重而亡,只剩下母亲与她相依为命,这世上再没有别的亲人。

三个月前,鬼子下乡扫荡,对村里人进行了惨无人道地烧杀淫掠,全村共有七十余青年和二十余妇女被他们掠到此地充当苦力,这些无辜的村民已经在这饱受了长达三个月的非人折磨。

小芊讲着讲着,忍不住潸然泪下:“这群畜生简直灭绝人性!全村的壮年都被他们抓到这个人间地狱,忍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村里的幼年和老人都被他们屠杀殆尽!村里的一半妇女被他们活活奸杀,我母亲为了救我,被他们活活打死!而我和其他姐妹则沦为了他们的性奴,每天除了要忍受超强力的劳动,还要被这群畜生凌辱,真是痛不欲生啊!”

小芊使劲捂着嘴嚎啕大哭,眼圈发红地厉害,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荣扬便默默为她揩去脸颊的泪水,和她一样心如刀绞。

半晌,小芊才抽噎着停止了哭泣,她擦干眼睛一看,荣扬继续为她揩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不要太难过,只要你和其他姐妹好好活着,就是全村人的希望。”

小芊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为全村人报仇雪恨的!”

荣扬苦笑道:“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我要你好好活着!报仇的事,交给我们就行。”说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心,这笔血债,我们一定会让小鬼子加倍偿还!”

小芊疑惑道:“我们?荣扬大哥,你和木村清……应该说是荣清,你们俩是不是亲兄弟?”

荣扬微微颔首:“是的,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的母亲,为你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

小芊追问道:“荣扬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可以帮我们报仇?”

荣扬却摇了摇手,告诉她他们的身份是绝对机密,不可以对外人说。

小芊突然把自己的一只纤纤玉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恳求道:“荣扬大哥,你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你们的身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的。”

荣扬苦笑道:“小妹,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们的身份,这会违反组织纪律,而且也很可能对潜伏计划带来一定的麻烦。”

小芊揣测道:“你说你有组织,组织派你和荣清大哥过来潜伏,那你们是属于国民党还是共产党,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告诉我吧?”

荣扬思如电转地告诉她,无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都是为了实现民族独立、抵抗外敌入侵的有崇高信仰的爱国者,既然都是为了消灭小鬼子,何必要分个你我呢?

他大义凛然道:“蒋委员长早在《对卢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中告知了中华同胞: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想,这个‘声明’中应该再加上这样一句:无论党派,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眼下,我们两党共同的敌人就是日本侵略者,因此在这存亡之秋,我们理应将过去的恩怨积仇一笔勾销,以最大的合作力量来消灭日本法西斯,此所谓无论党派!”

小芊对他露出钦佩的眼光,赞叹道:“荣扬大哥,你讲得真是太好了!关于两党的恩怨,我在大学读书时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听闻国民党虽然答应了与共产党的第二次合作,但私下里却还是和一心一意打鬼子的共产党勾心斗角,不断制造摩擦和局部冲突,破坏统一抗战的原则!要是国民党人人都能有荣扬大哥您这样的高度觉悟,那我们何愁不能把日本法西斯赶出中国,把他们消灭干净?!”

荣扬也对她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出于维护自己所在党的名誉,而对她讲道:“的确,国民党内部存在着一些唯恐天下不乱、打着窝里斗的小算盘的蠢动分子,但是国民党的大部分人在对日作战上都是有着很高的觉悟,心甘情愿地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来保卫我中华大地!因此,共产党也很相信国民党联合抗战的诚意,两党必当共赴国难,同仇敌忾!”

荣扬的大局观让尚处于懵懂学生的小芊大为赞叹,她竖起大拇指,情不自已道:“荣扬大哥,我敢断言:您日后必将成为国之栋梁,成为我中华民族的中流砥柱!”

荣扬羞涩道:“不要这么夸我,我现在可没有奖品给你哦。”

二人会意地笑了笑,小芊心如磐石地告诉他,等她逃出苦海后,一定要加入他所在的组织,也要像他一样跟日本侵略者斗争!

但荣扬却苦笑着告诉她,他所在的组织不是任何人都能加入的,像她这样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根本没有这个可能,只要她好好活着,就是对抗战最大的贡献。

荣扬微笑道:“你逃出去以后,一定要寻个好婆家,过上安生日子,将来为我们国家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让他们长大后为抗战出力,那样你就为抗战作出了不小的贡献,你也就成为了一名‘英雄母亲’。”说着,他问道:“哦对了小芊,你现在有婆家吗?等我们帮你逃出去以后,我会带你去找你的婆家。”

小芊羞涩地摇了摇头,随即面红耳赤地微微低头,道:“荣扬大哥,我,我……”

她吞吞吐吐地一直没有把话说出,好容易鼓起了勇气,却又是欲言又止。

荣扬不解道:“怎么了小芊想说什么只管畅所欲言。”

“我,我……”

她还是克服不了少女的羞涩,一直吞吞吐吐,不敢把心里话说出。

荣扬强颜欢笑道:“算了,不想说就算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睡觉。”

这一瞬间,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眼神坚定道:“荣扬大哥我……”

“谁!”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荣清突然大喊一声,把二人惊了一跳,立刻起身警觉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冷房温暖情愫话

小芊和荣扬正倾诉衷肠,突然间荣清看到厂房拐角处闪出一个黑影他立刻警觉起来。

不过他很机智地用语喊了声谁,要是从嘴里蹦出的是中文,万一这个黑影是本人,那他潜伏的份岂不是暴露了

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蹑手蹑脚地朝拐角处踱去,与此同时,荣扬也赶紧把蜡烛吹灭,以防敌人从侧翼偷袭,万一他们看到厂房里的明火,那自己和小芊也将处于被动局面。

“蹲下,小芊”

荣扬赶紧把她的头护住,和她迅速蹲了下来,以免被敌人发现。

小芊神色惊恐地紧紧抱着荣扬,声音微颤道“难道,难道我们被鬼子发现了”

荣扬轻声细语地宽慰道“别怕,他们暂时发现不了我们。”

小芊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你大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要不出去帮他一下,我一个人躲在这里不会暴露的。”

荣扬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你放心吧,我大哥不会出事的,你和我好好隐蔽在这,不要出声,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小芊点了点头,默默依偎在荣扬的怀中,虽然房子里森凄冷,但她在这一瞬间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暖流,让她全上下无比温暖,她不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

荣清踱到拐角处探头探脑一看,刚才那个诡异的黑影消失了他于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左顾右盼着,以防被敌人偷袭暗算。

他正要拐过厂房后面的拐角,突然从石油桶后面冒出一个人这人二话不说,把手里拿的一撮沙子扔向他,荣清眼疾手快地一躲闪,偷袭他的这个人便赶紧发疯似的往后逃跑,但荣清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动作迅猛地制伏了它,把它锁在地上,让它动弹不得。

但锁住它的一刹那,荣清定睛一看,顿时露出惊诧的眼神这这偷袭他的黑影居然是个女的

从这个女的穿着上看,她好像跟小芊一样,是这的奴隶女工,很可能是小芊的姐妹。

荣清赶紧把她放开,她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不断咳嗽,看样子荣清把她勒得不轻。不过这也难看,他毕竟是特工,对付敌人时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出致命杀招,这个弱弱的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对手

不过好在他没有确认对方的份、看到对方的正脸之前没有痛下杀手,要不这个胆大弱的小姑娘就会在电光石火间不明不白地死去,那荣清也会因此悔恨一辈子。

姑娘喘匀气后,立刻跳将起来,要和他拼命,荣清势如闪电地把她反手制伏,又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嘴捂住,以防她大声呼喊,惊动鬼子。

他把她押到厂房中,道“小扬,小芊,你们快起来看看。”

荣扬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他已经把敌人制伏了,于是二人起一看,荣清押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到小芊,顿时惊诧地瞪大了发红的眼睛,嘴里不住地子哇着,荣清忙道“别喊了姑她要是你的姐妹,就对我眨三下眼睛,但是别喊,你懂吗”

小芊会意地对这个姐妹点了点头,于是这个姑娘便对荣清眨了三下眼睛,荣清便放开了她,不等她说话,便带着她坐到荣扬与小芊中间,与此同时,荣扬也把蜡烛重新点燃,四个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荣清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姑娘,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到这来干嘛”

这姑娘对兄弟俩露出狐疑的目光,显然她惊魂未定,不知道此此景是怎么回事,因此吓得不敢开口说话。

荣清微笑着安慰道“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俩是好人,我们是,我们是有良知的本人,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

小芊扑哧一笑,道“荣清大哥,您不必再演戏了,荣扬都告诉我了,你们俩是潜伏到这来执行任务的中国人,咱们都是手足同胞。”

此言一出,荣清和这位姑娘都惊得目瞪口呆,二人露出惊诧的眼神凝视着荣扬,荣扬一脸懵bi)道“你们俩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

荣清脸色晴不定地骂道“荣扬,你这是严重违反组织纪律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暴露了份,这会对潜伏任务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荣扬面红耳赤道“大哥我懂,但我没有主动暴露啊,是,是小芊她太聪明了,三言两语就识破了我的份,你说都到这一步了,我还用得着继续伪装吗”

小芊帮腔道“荣清大哥,您别怪荣扬大哥,是小妹我不好,不该直接戳破你们的份,让荣扬大哥难堪了。早知如此,我应该做到看破不说破,只要咱们心心相印就行了。”

荣清忙道“小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一时急得以为是荣扬把我们的份主动透露给你的,既然事实是你的冰雪聪明造成的,那我也不会追究荣扬的责任,他没有违反组织纪律。”

小芊欣然一笑,道“他没违反纪律就好,谢谢荣清大哥,也请你放心,他只告诉我自己是中国人,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荣清微微颔首,随即转向那位姑娘,问道“姑娘,小芊是你什么人”

姑娘缓过神来,惊喜交加道“哦,她是我的表妹,既然两位大哥都是自己人,那我们彼此之间就开诚布公吧。”

荣清点了点头“说得是,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要互相照应。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表姐叫孟茜茜。”小芊抢话道。

荣清问道“茜茜,这么晚了你为何出来外面可是很危险的。”

茜茜说她本来到点睡下了,可是睡了不一会儿便醒来,结果意外发现表妹不在她旁边,吓得赶紧出来找人,结果就意外地找到了这里。

荣清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是这样茜茜,你表妹小芊晚上睡不着,就想过来跟我们增进增进感,大家都是手足同胞,后也好有个照应。”

茜茜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也融入了三人的愉快氛围,四人围成一圈,寒暄着家长里短。

但不一会儿,她就感到腿冻得冰冷,她出营房时穿得很单薄,现在置在这更加凄冷的厂房里,更是冻得浑哆嗦。

她这时才发现小芊原来穿着厚丝袜过来的,怪不得她腿不打颤,看样子她是打算和荣清荣扬兄弟俩聊上一段时间。

小芊看出了表姐的窘态,她准备把自己穿的棉衣脱下来给表姐的寒腿保暖,至于丝袜她实在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给表姐穿上。

她准备脱棉衣的一刹那,荣扬却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到茜茜的腿上,茜茜很快暖和了起来,她高兴道“多谢这位大哥的好意,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姐妹俩的地方,只管吭一声,我们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兄弟俩兴奋地作揖道“那我们就先谢谢你们姐妹俩的好意了。”

不知不觉中,四人已经聊了快要一个小时,全都心疲惫,茜茜于是站起来,准备带小芊回去睡觉。

小芊突然羞涩地说道“那个表姐,还有荣清大哥,你们能不能先出去回避一下”

二人疑惑道“你要干什么”

小芊俏皮地说道“秘密有劳二位了”

俩人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出去望风,温馨的厂房里只剩下小芊和荣扬。

荣扬尴尬道“小芊,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赶紧说吧,这时候实在不早了,你再不回去睡觉,明天就没有精神了。”

小芊突然把自己之前放在荣扬手背上的那只温暖玉手再放到他的手背上,她露出非常甜美的笑容,道“荣扬大哥,这里非常寒冷,过两天我给你和荣清大哥缝一被子,再帮你们张罗些生活用品之类的,那样的话,你们潜伏在这的条件就会舒服一些。”

荣扬开心地大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小妹的盛及,哈哈”

他正不自已地笑着,小芊突然上前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他瞬间怔地神经紧张、一动一动。

小芊足足给了他长达十秒的亲吻等小芊的润滑香唇脱离他脸颊的一刹那,他猛地回过神来,用手捂着滚烫的脸颊,尴尬无地地嗫嚅道“你,小芊,我”

小芊对他的语无伦次会意一笑,道“荣扬大哥,小芊会尽快给你们把棉被缝好,请你们放心吧。”

说完,她穿好鞋欢快地跑了出去。

“小芊,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啦,对了表姐,咱们回去给两位大哥缝一棉被吧,他们住在这里怪冷的。”

“也是咱们包裹里还有一两斤好棉,再问其他姐妹借一些,应该可以缝一张棉被。”

“就是就是,咱们明天就干吧”

荣扬突然也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跑了出去,跑到荣清跟前后停了下来。

荣清笑问道“那姑娘跟你说什么了”

荣扬窘迫道“没,没什么。”

荣清眯眯笑道“她是不是喜欢你我都听见你们俩刚才那爽朗的笑声了,你看她出来后也是满面风的,是不是和你表白了”

荣扬尴尬地脸红道“哥,您别说笑了,您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她,她啊”

荣清微微颔首,苦笑道“可是你们俩那年一别,至今已有五年了,现在处于天各一方的状态,你这么等她,注定等得遥遥无期。”

荣扬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哥,哪怕再等她五年,我也会守着心中那永远的希望,等她回来,回到我的边。”

荣清冷笑道“你就是太年轻,放着眼前的美人不要,非要等那不可捉摸的远方佳人,其实,我看小芊姑娘也不错,你俩要是真能成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荣扬便抢先道“大哥我困了,有什么话您明天再说吧。”

说完,兄弟俩默默地回到桌子底下,就着星星烛火睡着了,月儿正是最圆时

第二百二十章 天时地利人和

今天已经是俩兄弟在秘密基地潜伏的第七天,但二人却始终没有找到这里的电讯室,得不到电台就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那二人就处于囚困无助的被动局面。

荣清一筹莫展道“真是见了鬼偌大个基地,怎么会连个电讯室都没有那陈川怎么和他的上线取得联系”

荣扬也眉头紧皱道“是啊我也觉得此事很蹊跷,按正常况,这里肯定会有电讯室的,但是我们把这方圆五里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电讯室,端的令人不解”

荣清揣测道“小扬,你说电讯室会不会在那个一天二十四小时紧闭的实验室里”

荣扬灵光一现,道“有可能没准那个实验室是两面结构,正面也就是我们眼直接能够看到的一面,是用于那些疯狂研究者做实验的,但它很可能有里层结构也就是密室我想,电讯室会不会是在里层的密室中”

荣清醍醐灌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八成也是陈川设计的,他曾是我们军统的高级特工,懂得隐藏一切要害之处。”

兄弟俩分析出了新的原因,便开始针对此商议对策,不一会儿,他们就想出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吃完午饭,兄弟二人赶紧去女生营房找小芊,因为她这一周在食堂负责打饭值勤,每天都会给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者送饭,只有通过她兄弟二人才能打探到实验室中有没有电讯密室。

可是他们来到女生营房前,却没有喊出小芊,倒是茜茜出来了,她疑道“怎么了二位”

荣清问她小芊在不在营房,茜茜摇了摇头,说小芊还没有回来,但兄弟俩刚才在食堂吃饭时,也看到小芊匆匆忙忙提着一桶炒米饭走了,他们本想跟上去,但是刚才在饭桌上商议着寻找电讯室的事,因此就没有跟过去,现在一想,小芊八成是给那些研究者送饭还没出来。

不过这个点其余的女奴们都会匆匆跑回营房吃午饭,而且她们的伙食是有专人直接送到营房中,等她们上午一下工,就立刻潮水般地涌回来吃饭,之后睡觉休息上一个小时,再起来干下午活,晚餐直接在洗衣房吃,每人发一块黑面包,等到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完后,才准回去休息。

这就是她们悲苦的一天,她们唯一能够养精蓄锐的时间也就只有中午这一个小时和晚上六个小时的睡觉,因为兄弟俩这些天观察到了,这些女奴们每天早上五点,天还比较深暗时营房的灯就亮了,随后她们被这儿的女奴主管带去做工,一直到早上七点才回到营房喝碗没菜的稀粥,再休息上十五分钟后马不停蹄地去洗衣房洗洗不完的衣物,她们这样超强度的奴隶做工,丝毫不亚于夏衍笔下的包工

荣清揣测道“那她可能是给实验室里的那些人送饭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你让她来厂房找我们,我们有事要求她。”

茜茜微微颔首“好的但不知我能不能对你们的要事帮上忙”

荣清微笑道“或许以后可以,但这件事只有让小芊帮忙才最稳妥。”

嘱咐完后,兄弟俩便赶紧返回厂房。

可是刚到厂房门口,里面的景象就让他们大吃一惊原来布满灰尘、腌臜不堪的厂房现在竟变得一尘不染给人以焕然一新的惊喜之感

更吃惊地还在后面,兄弟俩看到厂房里有一个头戴毛巾、腰间围着碎花布围裙的小姑娘正在一丝不苟地打扫房子,她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儿便把成堆的灰尘扫到了角落,然后用簸箕一揽,把灰尘倒进一个大垃圾桶里。

这姑娘的影面孔相当眼熟,不是小芊又能是谁

兄弟俩赶紧进去,这时小芊听到了脚步声,也抬起头来,向兄弟俩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道“我见你们住的这厂房太脏了,就过来打扫一下,让你们有个更加舒适地潜伏环境,今晚我过来找你们时,再把拖把和水桶带过来,帮你们把地一拖。”

兄弟俩满面风地感激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感激不尽,不过”

小芊疑道“不过什么”

荣清苦笑道“不过你还是别帮我们打扫了,因为这里要保持常态,万一有鬼子过来察看,看到原来肮脏不堪的厂房一下子变得这么干净,肯定会起疑心的。”

荣扬附和道“是啊小芊,你要是想帮我们,就帮我们把每天休息睡觉的那个桌底及一小片周围打扫干净就可以了,但可千万别把整个房间都打扫地一尘不染,当然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小芊尴尬地脸红道“明白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她正要离开,兄弟俩忙让她再等一会儿,之后把在实验室中寻找电讯密室的计划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大力配合他们的行动计划。

小芊讶异道“配合你们的行动倒是不难,只是,只是我这几天去实验室送饭时,没看到什么里层密室啊”

荣扬道“你再仔细找找,应该会有的,当然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再另想办法。”

说到这,小芊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她立刻把实验室的地下监狱的事向兄弟俩和盘托出,讲完后,兄弟俩无不露出震惊的表。

荣清忙道“这么说,这个实验室还是个上下结构,下层关着那些研究者的试验品”

小芊微微颔首“我每天除了给那些研究员送饭,还要给地下监狱里的那些囚犯及看守送饭。”

说到这,兄弟二人幡然醒悟过来,道“我就说,你每天为什么要提上那么一桶沉甸甸的干饭去实验室送饭,难道实验室里会有那么多的研究员吗原来那里还有个地下监狱,关着一群囚犯呢”

小芊点了点头,随即也把那些可怖的囚犯的况告诉了兄弟二人,不过兄弟二人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恶魔之花的副作用他们一早就听军统的医学研究专家说过,与小芊所描述的况基本吻合。

但是这个地下监狱倒是让荣扬眼睛一亮,道“那那电讯室会不会在这个地下监狱里你注意过没”

荣清对此嗤笑道“小扬,你不要因为急着找电台就连基本的电设常识都忘了,地下会屏蔽电信号,根本使用不了电台的。”

荣扬恍然大悟道“哦我刚才糊涂了”

现在看来,电讯室就只有可能隐匿在实验室的里层密道里,虽然小芊之前没有发现过什么里层密道,但兄弟俩还是想让她冒险一回。

其实,这也是他们没办法的办法,原本他们是想通过撬锁把实验室大门打开,但是昨晚一试,这实验室大门的锁居然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一般的撬锁方法根本打开不了,就连荣扬这样能开高级保险柜的高手都弄不开

而且,偌大个基地中,最防范的地方就是这个要塞一天二十四小时,每隔半个小时都会有一队巡逻兵在实验室四周巡逻一遍,可以看出,他们是不间断地换岗巡逻队,专门保卫实验室的安全。

而要撬开实验室的锁,以荣扬的技术,至少都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因此想撬锁破门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这种万般无奈的局面下,他们只能委托小芊,让这个弱弱的小姑娘以犯险,帮他们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但他们还是对小芊的能力有所疑虑,因为小芊到底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专业特工,当她一个弱女子孤军深入到他们无法看见、无法救援的敌后时,她能不能做到不辱使命地完成任务,最终还要保证不露破绽地全而退

于是兄弟俩苦笑道“小芊,你先回去吃饭吧,等我们商量好你进去之后该怎样应付那些研究员,最终达到找到电讯室的目的的对策后,再委屈你帮我们一下。”

但小芊却眼神坚定、斩钉截铁道“你们放心,进去之后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保证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

但兄弟俩忧虑地告诉她,她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潜伏人员,恐怕她一个人迷惑不了那么多双眼睛。

不要说她,这件事就是搁在荣清、荣扬这样的专业特工上,他们也是感到很难办的,这必须想一个一招制敌的完全之策,才能确保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一击不中,就必须马上撤退,因为这样的战机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但小芊却自信满满道“两位大哥,请你们相信我,我有能力在十分钟内找到里层密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但荣扬还是苦笑道“小芊,这事你不要太勉强,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懂吗”

小芊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但她仍是义无反顾地告诉二人,自己一定能够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

二人看她如此有信心,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于是就祝她好运。

小芊接受了任务,准备离开时,荣扬却又叫住了她,把一罐斯帕姆牛罐头递给她,微笑道“拿去吃,补充点营养,好打胜仗”

小芊兴奋地眼睛发亮,道“荣扬大哥,真是太感谢您了不瞒您说,我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吃一口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说完,小芊不自地上前挽住荣扬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的拥抱,又大大方方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弄得荣扬又尴尬无地地面红耳赤起来。

不过荣清倒是在一旁平静地微笑着,这一瞬间他终于确定了他之前的判断小芊喜欢荣扬而且他思如电转地判断出,前天晚上二人倾诉衷肠时,小芊肯定第一次吻了荣扬的脸颊,因为女孩子有了克服青涩少女心的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大方自在起来,到了后面肯定是越来越大方自在。

小芊松开荣扬后,向他俏皮一笑,道“荣扬大哥,还有荣清大哥,小妹我回去了,我会尽快把生活用品给你们备好拿来的。”

“这倒不急”荣清边说边走到小芊跟前,之后也从兜里掏出一罐斯帕姆牛罐头,递给她说道“这罐你也拿上,兴许执行任务时有用。”

小芊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欢蹦乱跳地离开了。

她离开后,荣扬缓过神来,见荣清对他微笑道“这回我可看清楚了,她确实很喜欢你,你不能睁着眼睛对我否认吧。”

荣扬思如电转道“我们刚潜伏到这里时,先占据了天时地利,现在又有了人和,那我们就胜利在望了”

荣清会意一笑,微微颔首,现在只盼望着这个人和能够为他们打开胜利的大门。

第二百二十一章 曙光女神降临

当女奴们累死累活地干完今天的超强度苦役时,她们又迎来了一个死一般沉寂的暗夜,一个个潮水般涌回营房,用三分钟的时间迅速洗漱完毕,最后躺在上抓紧时间睡觉,睡眠中还不断发出筋疲力尽的呻吟声,不时还夹杂着一些姐妹的哭诉声。

不过并不是所有女奴回到营房后就赶紧洗漱睡觉,等待着第二天的非人折磨,有几个美的女生还要在镜子前把自己喜鹊窝般蓬乱的头发仔细梳理一下,她们随还携带着香皂和面霜,还要把自己晒得有些黝黑的俏丽面庞仔细美白一下。

当然,香皂和面霜不止是她们在镜子前用,她们每隔三天都会组织一次洗澡,洗澡的时间就是她们下工的晚上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之间,除了可以享受水澡,把自己全的污垢洗净以外,还可以在澡房中享受半个小时的短暂嬉闹,这是因为她们结队洗澡时没有人监守,反正这个秘密基地固若金汤,谅这些弱不风的小姑娘也跑不了。

再者,这个完全封闭式的秘密基地需要她们这样的定额劳动力,虽然这里是人间的鬼刹冥界,但是这的魑魅魍魉也很害怕有外人混进来,想给他们的巢搞破坏,因此这些定额劳动力对它们来说是极为珍贵的,因为一旦她们的价值榨干了,这里就需要再寻找一批奴隶来为它们服苦役,但是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万一有暴徒混迹其中,给它们制造麻烦,它们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虽然这个秘密基地的防守堪称是无懈可击,但这也只是外强中干的虚表现象,一旦有人混进基地暗中作梗,还是令他们防不胜防,因此,基地的防御力量也只是对从正面袭来的敌人有着死守一条线,予敌大杀伤的绝对防御效果,但再坚固的碉堡,它也总是被不起眼的蝼蚁从内部攻破

因此这的最高军官早有规定不能将女奴们虐待至死要给她们适当的放松,这种所谓的放松形式就是洗澡和食堂执勤。洗澡不用说,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全心放松的美事,而食堂执勤,则指的是负责本周打饭送饭的那位女奴,她可以在本周不用忍受超强度的非人折磨,她只要保证好这里所有人的一三餐就可以,其余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或在厨房准备下一顿饭菜,或呆在营房休息,但是不许在外面随意走动,否则将取消她放松的资格,把她扔回工地和洗衣房干活。

这几条规定是这的最高军官和陈川共同商议的,陈川到底老谋深算,他生怕会有什么特工人员夹杂在新到的奴役当中,来给他制造很大的麻烦,于是他便思如电转地想到了这个不出不进的法子,也算是对这里固有的奴仆们开了恩。

当然,外出购置生活用品和茶米油盐的人员他都会亲眼过一遍筛子,也就是说,基地对生活用品和柴米油盐的添置,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以及他的躬亲查验,才准施行。

不过他千算万算,终归还是百密一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幽灵特工组的人会在他派兵押运恶魔之花时,乔装成运输队的一员混迹其中,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混进了基地。这是因为士兵多如牛毛,他肯定不可能一一查验,于是乎就忽略了这个最可能有漏洞的地方。再者,他以前在军统潜伏时却从未接到过军统给他的潜伏任务,因此他对潜伏作战这一方面的经验了解甚乏,幽灵特工组也正是利用了他这个弱点,才制定出了完美无缺的偷天换月计划。

现在幽灵特工组又要在他的心脏部位安插一枚致命的楔子,这更可以在他对特工组的计划毫无察觉的况给他以最致命的痛击

而这枚至关重要的楔子,无疑就是小芊

小芊今晚也和七八个姐妹去澡房洗澡,不过她不止是为了放松心,而是借此开始实施荣清、荣扬布置给她的艰巨任务。

今晚闹的澡房里,却突然没有了小芊素的欢声笑语,姐妹们甚是纳闷,只看到她在飞快地冲澡,一言不发。

她只用了十分钟便洗完了澡,然后坐在椅子上擦梳头,之后打开柜子,换上自己的换洗衣物。

不过她今天的换洗衣物却和往大相不同,往她的换洗衣物和姐妹们一样,都是这里给她们分发的粗布衣裤,而今

等她换上焕然一新的衣物后,所有的姐妹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像看着一个异类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但见她换上一雪白的衬衣,衬衣上面着一青蓝色的吊带背心连衣裙,一双雪白嫩滑的**包裹在惹眼的黑色丝袜中,整个人显得格外光彩照人

姐妹们惊诧不已道“小芊,你,你为何穿成这样”

“是啊今晚为何打扮地如此光鲜”

“咱们现在是奴隶,可不是来这做客的大小姐啊”

小芊笑而不语,戴上蓝色的发卡,飘逸地甩了一下乌黑亮丽的秀发,转而去,只留下姐妹们羡煞的、痴痴的目光。

不一会儿,姐妹们便开始对她的焕然一新议论纷纷起来

“你说小芊今晚为何要穿成这样”

“不知道啊真让人大吃一惊”

“也许她很美,想一会儿回去在姐妹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婀娜的风姿吧”

“瞎说房里的姐妹们都睡了,她向谁展现去对着镜子孤芳自赏吗”

“诶,你们说她别是喜欢上这里的某个男人了吧”

“就你这张嘴欠这里到处都是本鬼子,小芊难道会喜欢那群畜生吗想杀了他们还差不多。”

“那你说她为何突然打扮地一光鲜”

“”

但大伙儿谁都没猜透小芊的心思,但此刻小芊却目光坚定、平静如水地款款向实验室走去,她机智敏捷地绕过了沿途所有的警戒巡逻,如入无人之境地来到实验室大门前。

她从兜里掏出荣清给她的那罐斯帕姆牛罐头,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她明白了荣清给她这个罐头的深意,明白了该如何发挥手中这罐罐头的价值。

“你是谁”

她正低着头,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了一跳,瞪大眼睛一看一个戴着军帽、膀大腰圆的胖子威严地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虎视眈眈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双重美人计

虽然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把小芊吓了一跳,但小芊又迅速恢复了平静,面带从容地看着他,因为她在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出现。

她之所以敢自信满满地接收荣清、荣扬交代给她的寻找电台的艰巨任务,就是因为自己在这服苦役的期间,已经把基地的基本防卫以及人员出入况摸得一清二楚,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其实也一直对这个实验室感到好奇,不知那些研究者没没夜地熬在这不通风、不透气的闷屋子里在搞什么名堂,于是她私下里也时常关注着这个神秘的实验室。

她除了给实验室里的人送饭,看到了一些前所未见的可怖景象之外,还在夜深人静之时偷窥到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每到晚上十一点半,就会有一个戴着军帽的高大胖子端着一碗夜宵来到实验室门前,他向里面喊了声送夜宵后,就会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洋人研究者给他开门,之后他把夜宵送进去,再匆匆出来关好门,每晚皆是如此。

而且他来送夜宵的时候,正是负责实验室周围巡逻的警戒人员换班的时候,这时候会有5分钟的时间,实验室的四面没有任何巡逻警戒,因此她正是想利用这个缝隙,来达到进入实验室,从而找到电讯密室的目的。

至于要怎么做,她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保准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而中。

胖子嗔道“小女孩,大晚上的不好好呆在营房睡觉,到这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小芊低眉顺眼地嗫嚅道“我,我是想给里面的人送点特别的夜宵才过来的。”

胖子眉毛倒竖道“谁许你送夜宵的年纪轻轻不知死活,敢跟我抢饭碗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的翻译官,给这里的重点保护对象送夜宵是我的特权,你这小小jiàn)奴竟敢不知天高地厚地跟我抢这碗香饭,是不是活腻了”

话音刚落,胖翻译就要用他杀猪般大而有力的手掐住小芊的脖子,小芊忙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她低三下四地哀求道“老总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小芊从衣兜里掏出五块大洋,上前一步塞到他手里。

胖翻译收了贿赂,这才停止了下一秒的施暴,他微微低头,透过月光一看,惊讶地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个小俏丽的秀气姑娘,她着一光鲜,打扮地如同摩登女郎,她用无比卑微的清澈目光仰视着他,犹如一只可的小猫仰视着它威严的主人,让人心生怜。

胖翻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芊,心里早已按捺不住对她的垂涎滴,他上前一把拉住小芊精巧细嫩的小手,露出无耻的笑容,垂涎三尺道“这小妮子真是个可人儿”说着,他不断用咸猪指尖对小芊的嫩滑脸颊揩油,发出阵阵笑。

小芊奋力挣脱开他十分有劲的大手,向后退缩几步,低眉顺眼道“老总请自重,jiàn)奴是有人家的人了。”

胖翻译嗔道“谁啊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你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女人”

小芊嗫嚅地指了指实验室大门,胖翻译顿时吓得脸色发青,晴不定道“你,你该不会是约翰博士的女人吧”

小芊浑微颤,微微颔首“jiàn)奴是约翰博士的小相好,特意来给约翰博士送点特别的夜宵的。”

此言一出,胖翻译更是吓得浑发抖,他忙苦笑着合掌求饶道“对不起啊小嫂子,我,我刚才太失礼了求您千万别在约翰博士的面前说我的坏话,我还想保住我的饭碗,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了小嫂子,求求您了姑,哦不求求您了祖。”

小芊扑哧一笑,道“算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刚才的粗鲁行为,但是若再有下一次”

“我就把我的手剁下来给您当枕头垫”胖翻译忙道,他整个人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小芊见自己已经摆定了他,便趁势道“夜宵你给我就行了,你回去睡吧。”

胖翻译忙把手中的夜宵端给她,然后像个超人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小芊长吐了一口气,来到实验室门前敲了下门,半分钟后,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浓眉大眼金发的高瘦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个高瘦男子看到她,顿时惊了一跳,他怦然心动道这,这是哪来的仙子太漂亮了,真是太美艳动人了

他痴痴地盯着小芊,小芊面红耳赤道“约翰博士,我是来给您送夜宵的。”

约翰缓过神来,心花怒放道“女士请进。”说着,他以英国绅士的礼仪对她稍稍鞠躬表达敬意。

小芊进去后,他立刻把门关上,之后转看到了她婀娜的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跑到跟前,小芊已经把夜宵放桌上了,她抬头对他露出无比甜美的微笑,道“约翰博士,这是您要的芝麻汤圆。”

约翰兴奋道“真是有劳女士了,亲自屈来这给我送夜宵,约翰感激不尽。”

说罢,小芊从衣兜里掏出那罐斯帕姆牛罐头,笑容可掬地递给他,说道“这是给您这位大科学家的加餐,斯帕姆牛罐头,味道很不错,希望您喜欢。”

“喜欢,我一定喜欢”约翰心脏狂跳,满面风道“我,我可不可以请女士你跟我一起吃顿难忘的夜宵呢”

小芊微微欠,表示答应了他的盛邀请。

约翰赶紧给她上座,随后开了瓶朗姆酒,想趁着良宵一刻跟她畅饮叙话。

他拿出两只玻璃杯,倒满了两杯酒,与此同时,小芊也用桌上的小刀开了牛罐头,她姿态优雅地把罐头捧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道“请品尝。”

约翰哦了一声,随即用手接罐头,但他却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小芊的纤纤玉手,弄得小芊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约翰忙放开她的手,尴尬道“对不起女士,我,我不是有意的,希望您能原谅我无心的错误。”

小芊微笑道“没有了,小女子能和您这样的大科学家共进夜宵,是小女子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话我听”约翰心花怒放道“既如此,那我们一起品尝这美味的斯帕姆牛罐头,可好”

小芊高兴地点了点头,二人随即先干了一杯可口的朗姆酒,之后开始把酒言欢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机智搭讪

约翰满面桃花地盯着小芊顾盼神飞的美貌,借着点酒劲,问道“女士,你是哪里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芊桃腮带红道“小女子不过是这里的一个下jiàn)奴婢,博士您不认识我理所当然。”

约翰哦了一声,疑道“那你本应该干些粗活,为何穿着一光鲜,给我过来送夜宵呢”

小芊轻声哭诉道“只因小女子自小体弱,实在受不了那么多超强度的劳动,就只能以这种方式过来委屈求您了。”

她哭得楚楚可怜,让约翰顿时同心泛滥,而他也立刻明白了小芊的意思她不想跟其他女奴一样忍受着巨大的压榨,就想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过来,给他以最美好的第一印象,好让他收留她,给她一个轻松且吃香的活儿,让她活出人样。

小芊哭着哭着,便单膝跪地地哀求道“小女子恳请约翰博士收下我,我不想再饱尝一天那样的非人折磨了,若是约翰博士肯让我留在您边,小女子愿意对您鞍前马后地尽心侍奉,做一个奴婢的本分工作,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约翰招架不住仙女般的她的低三下四,便立刻扶她起来,苦笑道“女士不必如此,快请坐,你的苦楚我已经了解到了,我也是真心想帮你的。”

小芊眼睛一亮,道“约翰博士,这是真的”

约翰强颜欢笑地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勉强同意了,因为他自恃是高高在上的大学者和研究员,对像小芊这样卑微的小草根本不屑一顾,他骨子里也有像本人那种歪曲的高贵民族、高贵血统的自豪感,认为人天生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像他这样出生在不落帝国的高贵种子,是不会对羸弱积重国家的人看上一眼的,因此像小芊这样在他眼里天生就是jiàn)奴的下等人,他在一般况下是绝对不会答应她的哀求的,而且还会冷酷无地把这样卑微的野草踩在脚底下。

但他也确实克服不了自己的好色之心,尽管小芊自认是下等jiàn)奴,但她确实长得出类拔萃,让他心动不已,而且因为他自有很高的学问,所以对气度不凡的人有着超常的敏感度,刚才小芊在他眼前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下意识地感知到了她不是一个平庸无奇的女子,因此才想跟她好好聊上一聊,看看她的涵养高度。

但没想到才喝了一杯酒,就出现了这样让他尴尬的小插曲,因此他心思不定地思索着我是救她还是不救

要说救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是这里的研究带头人,发话的分量丝毫不比这的最高长官低,甚至可以说是更高一些,因为他是直接受本军部保护的,任他官再大,谁敢轻易招惹他这里的人人都对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所以他想救小芊这样的蝼蚁般苟活的人,可以说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只要他发话想提拔她,谁敢放个

可他就是放不下自己自恃高贵的架子,如果小芊是个记者或是地位不低的大小姐,他巴不得对她献媚奉承,可她却主动说出了自己下等的份,这让他出于歪曲的观念又对想救她有些动摇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疼小芊的楚楚可怜,这并不是出于他的良心发现,而是他狡猾地想这样惹人怜的小野猫,不好好利用一下她的价值,实在是一大可惜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芊扶回到椅子上,微笑道“女士请放心,你的请求约翰义不容辞,我明天就跟管事的一说,要他把你从工地和洗衣房放出来,从此以后你就到我的边来侍奉我,我会全心全意地护你的。”

约翰又和小芊喝了三杯酒,二人都喝得上头了,约翰红光满面地对小芊嘿嘿一笑,问道“女士,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气度不凡,绝非寻常女子,敢问你的芳名”

“孟芊芊。”小芊应道。

“孟芊芊,这个名字很动感,很可,女士果然是人如其名”约翰恭维道。

小芊笑而不语,主动和他碰了一杯。

约翰接着问她有没有读过书书读到了什么阶段小芊说她是武汉女子大学化学系的学生,今年本该读大三,但是回乡遭了难,被鬼子押到这暗无天的地方来,沦为服苦役的奴隶。

约翰感叹道“唉真是生逢乱世,七灾八难全赶上,女士你本应在祥和安定的校园里,坐在教室里朗朗读书,完成自己的学业。怎料命运多舛,被无端押送到了这里,忍受着非人折磨,真是让约翰心痛不已。”

当然他也只是对小芊的不幸遭遇同一下,他不会对无关自己的那些无辜者们产生一丝一毫的同,因此小芊也只当他这句话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仍是一言不发,脸色晴不定地和他再碰了一杯。

这杯喝完后,约翰突然两眼放光道“女士,你说你在大学读的是化学系”

小芊微微颔首,说她对化学特别感兴趣,约翰顿时心花怒放,道“女士你知道吗我就是学化学出的,我是曼彻斯特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在学校的成绩名列前茅,我不是喜欢炫耀和吹牛的人,只是对你实话实说而已。”

小芊会意地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敬酒道:“能认识您这样在世界顶级学府脱颖而出的大学问家,我感到十分荣幸我敬您一杯。”

约翰满面风地端起酒杯,道:“能认识女士,也是约翰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请。”

喝完这杯酒,约翰便借着酒劲给小芊滔滔不绝地讲授起化学知识,小芊如痴如醉地听着,一副很崇拜他的样子。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了,二人也都醒了酒意,约翰借着煤油灯看了表,惊讶道“呀已经十二点了实在抱歉女士,我得休息了,明天早上七点钟还要起来实验研究呢。”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也得回去睡了,明天也要早起做工。”

约翰微微颔首,低头看了看斯帕姆罐头,赔笑道“你看看,这罐头才吃了一点点,我也吃不下了,要不你拿回去吃吧,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说着,约翰把罐头递给小芊。

小芊摆了摆手,道“这罐头是我特意拿给您尝的,怎好再要回去”

约翰苦笑道“也罢,女士毕竟是体面人,不能吃残羹剩饭,那罐头我就留下了,明天早上再吃。对了女士,我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到你”

小芊微微一笑,道“只要您想吃夜宵,我都会给您送过来,您就能再见到我了。”

约翰兴奋不已,说他每晚都要吃夜宵,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每天这个点能过来陪他喝酒絮叨,小芊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

约翰突然拍了拍脑袋,眉头紧锁道“真该死我答应过女士要帮你留在我的边,那样的话你我就可以时时刻刻形影不离。”

小芊苦笑着告诉他,自己就算时时刻刻待在他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于是思如电转道“要不您给这的管事说一声,要我去厨房工作吧,我烧饭做菜还可以,您要是想吃什么就给我说一声,中餐西餐我都能给您做来。”

约翰心花怒放道“这好极那我明天就跟川口大佐说一声,要你以后每天去厨房做饭,那样你就不用再忍受超强度的劳动了,后厨里有很多帮工,你的活儿也相对轻松很多,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每天都吃到你做的可口饭菜和特制夜宵,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小芊感激道“谢谢约翰博士的好意,小女一定尽心尽力干好分内之事,让您满意。”

约翰高兴道“这样最好,我吃了你做的美味饭菜,干起工作就更加带劲,那我们的实验研究也会离成功的那天越来越近。哦对了,女士,以后你就不要再约翰博士、约翰博士地叫我了,那样显得很生分,你直接叫我约翰就行。”

小芊莞尔一笑,随即道了声谢,转慢慢离去,约翰盯着她优美曲线的影,喊道“女士,明晚你来找我时,我请你喝我珍藏的瑞士咖啡,保证味道一流”

喊完后,约翰洗漱睡觉,整晚在上激动地辗转难眠,恨不得下一刻就是明天晚上,那样他的梦寐女神将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心灵手巧地给他倒酒、开罐头。

小芊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营房,但令人惊讶的是,营房里的灯竟然还没有熄,所有人坐在上痴痴地等待着她回来。

可小芊终于回来时,她们却瞪大眼睛看见她已经喝得上脸,走路都走不稳而且她着一光鲜,更是让所有姐妹目瞪口呆。

她们赶紧上前扶她,忙问道“小芊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喝了酒你在哪里喝的酒跟谁喝的酒”

“是啊小芊,你为何今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这也太奇怪了吧”

“小芊,你告诉姐姐,你到底去哪了”

“”

姐妹们七嘴八舌地问着话也包括茜茜,但小芊笑而不语,被她们扶到上躺下后,立刻合上了眼睛,但依然面带笑容,嘴里喃喃着呓语“荣扬大哥,荣扬大哥,荣扬大哥”

她念了无数声荣扬,姐妹们都对此惊诧不已,议论纷纷起来

“荣扬谁是荣扬”

“不知道啊咱村没一个叫荣扬的,她叫荣扬大哥做什么”

“会不会会不会是她的心上人”

“净扯淡小芊现在的境遇,她怎么可能遇到什么心上人呢”

“会不会她在大学里认识一个叫荣扬的”

“应该不会吧,她以前从未提到过什么荣扬。”

“会不会会不会这里有人叫荣扬,她喜欢上了他,今晚就是在他那喝的酒”

“瞎说这除了咱村的劳工,就是他妈的小本,咱村里是没人叫荣扬,但小本可能会叫个中国名字吗”

大伙儿火朝天地议论了半天,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小芊的表姐孟茜茜上,但见她眉头紧锁,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让所有人为之不解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兴师问罪

突然间,大伙儿纷纷上前簇拥着茜茜,七嘴八舌地问她是不是知道谁是荣扬但茜茜依然陷入苦思,半晌一言不发,大伙儿没辙,只好熄灯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做工。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小芊又偷偷地去找荣清、荣扬俩兄弟,把昨晚她敌上钩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俩兄弟听后皆对她称赞不已,竖起大拇指道“做得好,小芊你可真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孩子”

本来一开始兄弟二人还对她迷惑敌人,使敌人主动打开电讯密室的任务有所担心,担心她一个弱弱、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女孩在敌人的眼前会很快现出原形,导致计划一开始就陷入失败。或者好的假想结果为她跟敌人喝酒,在酒里做些文章,把敌人麻翻后开始在短暂的时间里寻找密道,这事要换成了他们两个专业的特工去做,他们也只能有这个法子了。

但是这个办法本就具有一定的风险就是等敌人苏醒以后,万一他们想起了昨晚的细节,就会立刻疑心大作地对与他们喝酒的当事人展开详细调查,一旦事后掩盖工作出现了纰漏并被敌人所发现,那么当事人将会在劫难逃,会受到敌人的非人折磨,直到他屈打成招为止。

他唯一能够保命的办法就是打死也不承认直到敌人相信他们为止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可是他们兄弟二人是特工出,能够忍受地住皮之苦,但小芊就不同了,她看上去弱不风,就算再怎么咬牙坚持也不会承受地住巨大的残酷折磨,她很有可能会在饱尝痛苦的黑暗中而脆弱无助地凄惨死去。

那样的话,即使最终任务完成了,兄弟二人也会因此痛心一辈子。

所以在小芊当初慨然请命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最终的觉悟万一敌人要对小芊展开调查,那他们就直接带着小芊杀出地狱虽然这个基地的防守堪称铜墙铁壁,四面的围墙也确实高得难以攀爬,从围墙上攀岩突围无异于被人当活靶子击,但是大门却可以用兄弟俩防的美制2破片炸毁,到时候可以九死一生地逃出生天,就基地的防守而言,兄弟二人想要带着人从正面突围出去,多少还有一成胜算。

当然了,下完这个决定之后,兄弟俩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因为他们在出发之前就已经与张素霞和古医生商量好了,如果他们十天之内没有拿到电台,与他们取得联络,那么就让张素霞给总部发电报,请求总部再派遣两名新的特工想办法混到基地里,或与他们一同作战,或者在兄弟二人战死沙场后接替他们的工作,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尽办法摧毁这个秘密基地并得到这里的研究机密。

可小芊出奇制胜的办法,却让他们大感意外惊喜他们万万没想到小芊竟如此足智多谋而且善于隐藏,她居然恳求那个约翰让她来侍奉他,这样就可以通过他来找到电讯密室,这可以说是保护自己且在敌人的心脏部位狠狠插上一颗钉子的最好办法

荣清对她的计划赞不绝口地夸道“小芊,你的这个办法真是妙不可言你说要是换成了我们兄弟俩,绝对想不到这么好的万之策”

荣扬附和道“是啊这个办法堪称是一个型的绝杀小芊,你创造了别人创造不了的奇迹,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小芊激动道“小芊一定不辜负两位大哥的厚望,一定尽快把电台找出来”

荣清提醒道“小芊,今天已经是我们在这个秘密基地里潜伏的第七天了,按照我们原先和组织商量的计划,如果我们在十天内跟他们取得不了联络,那组织就会派遣第二批人想办法进来,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两天之内帮我们拿到电台,要不事态将会非常严重。”

小芊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两位大哥放心,我一定在两天内帮你们拿到电台。”

交代完任务后,小芊正要离去,突然间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把三人吓了一跳,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面沉如水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这女子正是小芊的表姐茜茜。与

小芊苦笑道“表姐,你怎么来了”

茜茜道“你天天这个点以及晚上十一点以后都要来这里见这两位英雄,难道我就不能过来了吗”

三人立刻听出茜茜这话里有话,于是强颜欢笑着把她请进来,荣清赶紧给她开了罐斯帕姆牛罐头,赔笑道“茜茜,吃点吧,你在这是吃不好的。”

茜茜苦笑道“是啊不能跟你们这两位潜伏英雄比,天天都有美味的牛罐头可以吃。”说着,茜茜问道“有酒吗我想吃着罐头喝点酒,这样比较滋润。”

荣清苦笑道“茜茜你说笑了,我们俩兄弟此次过来是为了执行一项重要任务,怎敢随带酒,喝酒误事呢”

荣扬附和道“是啊不过我们原先上是有一瓶朗姆酒,但是是加了特殊原料的保命酒,小芊那晚差点惨遭这儿的两个鬼子的荼毒,我们就用那瓶保命酒救了小芊一命。”

茜茜站起,向兄弟俩深深地鞠了一躬,强颜欢笑道“我很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妹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孟茜茜没齿不忘。但是我认为,作为一名男人,不但要有英雄救美的胆量,还要有光明磊落的怀,你们说是吧”

兄弟二人不知她阳怪气地说这话有何深意,于是赔笑道“茜茜说得对俗话说得好君子坦dàng)dàng),小人常戚戚,我们兄弟俩虽然不能称为什么君子,但是也懂得做人要顶天立地、真诚待人,这两点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茜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是吗那你们为何对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你们这没有酒呢”

兄弟俩哭笑不得道“茜茜,我们这里确实没有酒不信你搜,你要是能找出一瓶酒,就算我们是伪君子”

茜茜突然眉头紧锁,质问道“那我问你们,小芊昨晚为何会喝得酩酊大醉难道不是在你们这喝的酒吗”

此言一出,兄弟二人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她是昨晚看到了小芊喝得烂醉如泥的丑态,才向他们兴师问罪来的。

小芊忙道“表姐,你听我说,事是这样的”

“你闭嘴”茜茜喝道“回头我再听你的解释,现在,我想听听面前的这两位英雄对你喝得酩酊大醉的说法。”

兄弟俩顿时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如此看来,小芊帮他们秘密执行任务的事恐怕要瞒不住了。

小芊也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道真该死我不应该跟那个约翰喝那么多酒的,我的酒量怎么能和那个洋水牛比呢万一喝多了误了事,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茜茜目光凌厉地凝视着兄弟二人,兄弟俩面红耳赤地不敢直视她,于是把头扭到一边,脑海中天人交战起来

到底要不要把小芊帮他们寻找电讯密室的任务告诉茜茜呢要是告诉了她,她会作何感想要是守口如瓶,她又会怎样呢

要是把事向她和盘托出,估计她会立马气得暴跳如雷,因为小芊所执行的任务涉及到了她的人安危,作为她的亲人,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悬崖上走钢丝而置之不理。所以事一旦说出,茜茜肯定饶不了他们兄弟二人,毕竟他们兄弟俩就算对小芊她的表妹有过救命之恩,那也不能利用她想报恩的想法强迫她完成一件极其危险的任务,没有谁有权利对她这样做,哪怕他曾经对她做了天大的好事,也不能利用她单纯的心思和纯洁的体来作为自己成功的筹码。

可是这个事一开始兄弟俩并没有要求小芊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是小芊她自己自愿赴汤蹈火,而兄弟俩又对她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才让她去尝试和那些危险分子接触一下,毕竟她是这的人,又有着自的天然优势,或许执行起这项艰巨的任务来比他们亲自出马要容易很多。

而小芊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顺利地、天衣无缝地完成了寻找电讯密室计划的第一步,她正要跃跃试地实施第二步。

可问题在于,在这一切看起来如此顺利的潜伏形势下,如果把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给茜茜部道出,估计她会嗤笑着说道“鬼才相信你们俩这对投机分子说的鬼话你们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利用我妹妹想报恩的想法,让她在火坑里跳舞,你们倒是省心省力了,可我妹妹呢你们的任务一旦完成,那我妹妹又将怎样她会不会成了你们的挡箭牌而不明不白地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呢

换做是任何亲人,都会有这种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不管小芊如何力证自己是出于自愿,作为她的亲人根本不会听她的说此解释,而会疾言厉色地向洗脑人兴师问罪。

因此兄弟二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寻找收场的时机。

此刻,整个冷的厂房里充斥着一触即发的味。

第二百二十五章 舍己为人

茜茜见二人缄默不语,只好无奈地长叹一声,面沉如水道“荣清大哥,麻烦您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荣扬大哥说,小芊你也留下。”

荣清拍了拍荣扬的肩膀,随即出去望风。

茜茜、荣扬、小芊席地而坐,荣扬赔笑道“茜茜,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

茜茜强颜欢笑道“荣扬大哥,茜茜恳求您告诉我,昨晚小芊是不是跟你喝的酒”

“表姐”小芊忙道。

但茜茜挥了下手,把她嘴里的话挡了回去,她依然面带僵硬的笑容,追问道“荣扬大哥,茜茜再三恳求您,求您告诉我昨晚小芊是不是跟您喝的酒”

荣扬苦笑道“茜茜,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这里没有酒,我没有跟小芊喝过酒。”

茜茜脸色晴不定道“那她为什么昨晚喝得面红耳赤你倒是给我一个交代。”

荣扬万般无奈,只好把小芊帮他们接近敌人的任务和盘托出。

茜茜听得浑发抖,脸色一会儿煞白一会儿铁青,听完荣扬所言后,她怒不可遏道“荣扬大哥,你要是想让我们报答你和荣清大哥的救命之恩,尽管找我好了,我给你们当牛做马还不行为何非要拉着我妹妹给你们当挡箭牌”

荣扬道“这不是让你妹妹当挡箭牌,是想让她帮我们完成潜伏任务,早一天完成任务,我们就能早一天救你、救你妹妹以及其他沦为奴隶的老乡出去。”

茜茜激动不已地拉着荣扬的衣袖,瞪大眼睛哀求道“荣扬大哥,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表妹吧,让我替她帮你们完成任务,就是粉碎骨我也绝无怨言但小芊她还是个很单纯的小女娃,你们不能利用她的大好青让她去做一些她根本做不到而且极其危险的事,她还很年轻,现在甚至连婆家都没找到”茜茜激动地眼圈发红,声音沙哑道“你们可以用我,我反正皮糙厚的,不怕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好不好”

说着,茜茜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荣扬鼻尖一阵发酸,但他还是口苦婆心地劝说茜茜,此事事关重大,不仅仅牵涉到她们俩姐妹的切利益,还关系到千千万万同胞的命运,所以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换人就能换人的,眼下的局面已经迫在眉睫,小芊是他们完成寻找电台任务的唯一希望,他们必须在两天内拿到电台与外界取得联络,才能和援兵里应外合地摧毁这个罪恶基地。

茜茜听得云里雾里,她疑道“你说你们兄弟二人的任务牵扯到了千千万万同胞的命运你们到底在执行怎样的伟大任务能告诉我吗”

荣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不起茜茜,我们的任务是属于我们隶属组织的最高机密不能向第三者透露,就是小芊也不知道我们的整个计划是什么,那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否则我们就是违反了组织纪律,会给整个计划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茜茜眉毛倒竖道“危险难道你们就这么信不过我吗难道你们利用我妹妹的漂亮纯洁来让她在火坑里与狼共舞,就不觉得危险吗”茜茜说着说着便吼了起来。

小芊忙解围道“表姐,你且听我一言,这事你不应该怪荣扬大哥和荣清大哥,是小妹我自愿帮他们完成任务的,他们没有对我进行一丝一毫的强迫。”小芊大义凛然道“表姐,刚才荣扬大哥的话你也听到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关乎着千千万万中国同胞的命运,我们不能只顾着小家而对大家的生死存亡高高挂起。”

但茜茜此刻根本听不进去小芊的深明大义,她眉头紧锁地问道“荣扬大哥,您也是这样想的吗”

荣扬此刻已经露出了尴尬无地的窘态,他肯定不能说牺牲你表妹,幸福千万家的混账话,那样就是耍流氓地玩高尚,这种人是世间最可耻的人

舍己为人是一种伟大的精神,但充分必要条件是当事人必须完全出于自愿,要是是被他人胁迫着献,那舍己为人就成了**的要挟

利己利他必须是双向双赢的,否则在生死关头就仍是一盘散沙

可他也不愿拿你表妹此举是完全出于自愿的话来压她,虽然这句话是出于不争的事实,但是说出口就错了。

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抚摸了一下小芊的秀发,露出无比温柔的眼神,说道“小芊,你现在退出也还来得及,你表姐说得也在理,我们是不能让你这样的单纯女娃娃冒很大风险的,我和我哥再另想办法。”

但小芊却义正言辞道“荣扬大哥,怎么连你也觉得小芊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你和荣清大哥不刚还夸我有勇有谋吗请你们放心,小芊一定帮你们完成任务,就是死,也绝不回头”

荣扬忙道“小芊,千万不要这么说,你的安危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要是选择继续帮我们,那就隐藏好你自己,但千万不要像昨天晚上那样喝多了,对你的人安全会造成很大的隐患。”

小芊面红耳赤地微微颔首“荣扬大哥你放心,小芊绝对不会再喝多了,昨晚我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迷惑那个约翰,没想才几杯下去就不行了,以后我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茜茜脸色晴不定道“什么什么你,你们还让我表妹牺牲她的处女之,去跟那些禽兽花天酒地”

荣扬忙道“茜茜,我们没有让你表妹那样做,那样的话我们兄弟二人不就成了畜生了吗是让你表妹略微用她的美貌去迷惑一下那个叫约翰的研究员,不是那个你懂吗”

茜茜拨浪鼓似的摇头,浑颤栗道“不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我宁死也不同意荣扬大哥,我还是恳求你让我代替我妹妹,反正我早就不想再忍受这样的非人乱世了,能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为同胞们做点微不足道的好事,我死也甘心了”

荣扬苦笑道“茜茜,你也不要这么说,你才多大就提死字我都觉得我应该多活两三个五年,多为同胞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放心吧,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小芊的纯洁,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小芊附和道“就是啊表姐,我早一天帮两位大哥完成任务,我们就早一天脱离苦海,难道你想要我中途退出而导致两位大哥的计划不能完成吗那样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在这暗无天的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奴役子,您仔细想想,这二者比起来,哪一个才能让我们真正获得解放呢”

“说得好”

小芊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喝赞,三人抬头一看,荣清神端详地款款走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忍辱负重

荣清走到跟前,和三人围成一圈坐下,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茜茜,小芊这句话说到了关键,我们所做的工作,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全中国的同胞得到彻底的解放,不要再像你们现在所处的境遇一样,忍受着吃人、喝人血的毒蛇猛兽的压迫,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但荣扬却对他此番豪壮语偷偷发笑,因为荣清他为国民党人,居然把**的理论观念搬了出来。

荣清这句话的隐含义其实就是**宣言的伟大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一起为人类解放事业而斗争

他这句话所提的毒蛇猛兽其实就是引用了英特纳雄耐尔中的一曲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

然而,这都是**的支撑理念,与他们所学的三民主义有所不同,而且老蒋早有言在先国民党内部一切人士严读**的名著,违者以叛党罪论处这就在无形中加大了两党之间的摩擦,导致国共合作过程中诸多波折。

其实荣扬也看不惯老蒋这种划分民族同胞界线,唯我独尊的独裁压制行为,老实说,他和他哥荣清感同受,都觉得**在抗民族统一战线上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这是国民党既想看到又不想看到的结果。

说既想看到,是因为老蒋总是打着保存有生实力的小算盘,要把他的精锐之师完整地保留到战后,用于对付**的军队,这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既不想看到,那是因为**越是冲在抗的前线,所得的民心就越大,自古从来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哥哥荣清曾经对他说了一句预言别看现在**很弱小,早晚会因为势不可挡的民心而成为未来中国的执政党,说白了就是中国的每一寸土地早晚都是**的,至于国民党要如何应对,那就只有爆发内战了。

他当时觉得他哥哥此言是危言耸听,不管怎么说,兄弟一家都是国民党人,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而且这样的言论一旦放出去,那一家人都得掉脑袋

但后来至现在,他却越来越相信他哥哥所言不虚,现在老百姓对**的呼声越来越高,反而国民党的威望在急剧下降,这就是老蒋消极避战、国民党内部吏治腐堕的下场而且他也感觉到他哥哥越来越信奉**的理念,偶尔会不经意间对他说**所走的道路才是真正的王道

但他还是不太认同他哥哥的观点,不管怎么说,一家人现在仍是国民党人的份,忠党国是他们参加军统时所学的第一课,因此他不容许任何人说出对党不利的话,做出有损党利益的事。

当然他哥哥也并没有叛党的意思,只是嘴上夸一夸**而已,他还是很坚信国民党能够领导中国的光明未来的。

所以他哥哥刚才又说出了**的理念时,他才忍不住偷偷发笑。

茜茜仔细咀嚼了一下荣清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最终点头赞同“对,解放解放才是老百姓最希望看到的事,大家不用再忍受压榨剥削,子就有盼头了。”

荣清微微颔首“茜茜你说得很对因此小芊帮我们完成潜伏任务,往小了说,是在帮我们尽早摧毁这个邪恶之源,往大了说,她正在努力做一件为全中国同胞获得解放的伟大事对于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难道还需要有所疑虑吗难道还需要说什么吗”

茜茜强颜欢笑道“我听不懂您说的这些大道理,但我已经感知到了一点您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小芊替换下来,一定要让她完成任务为止,对吗”

荣清再次向她深明大义,告诉她如果小芊有危险,他会让她随时退出,绝对不对她有丝毫的强迫,接着他便以他自的例子来说服茜茜。

他告诉茜茜,他和老婆张素霞都是负责潜伏到敌后的潜伏人员,当初他和他老婆相识时,他老婆只是个在小河边受了脚伤的懵懂姑娘,他救了受伤的她,然后二人相知相,最终美满地步入了婚姻的堂。

但在此之前,他一直没告诉他老婆自己是个资深的潜伏人员,因为他过着悬崖上走钢丝的子,他不忍心让他最亲的人为他痛苦。

后来有一天,他老婆终于得知了他的真实份,当时惊讶的神无以言表,但她却选择义无反顾地与他并肩作战,后来她也和他一样,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潜伏人员,为组织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小芊吃惊道“荣清大哥,那这么说你和你老婆是一对史密斯夫妇”

荣清微笑道“小芊,不简单啊连史密斯夫妇你都知道”接着他继续对茜茜晓以大义“我老婆的工作比小芊现在帮我们做的还要危险百倍她要以女儿跟三教九流的臭男人交往,还要机智地应付很多狠角色,她所受的苦很多人都看不到。”

“她也经常会被那些臭男人碰,你以为她心里就好受吗她不好受也得受着,为了解放全中国的伟大事业,她必须要忍受着一般女人根本承受不了的巨大压力。”

“你以为我就是铁石心肠吗忍心看着自己心的女人被那么多的臭男人所揩油,忍心看着她和我一样在悬崖上走钢丝吗只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信念信仰,我们才会咬紧牙关、锲而不舍地坚持下去”

荣清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终于说得让茜茜松口了,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是我这个山里的女娃太不懂得民族大义了。”说着,她看了看小芊,问道“你在城里读着书,你告诉表姐,荣清大哥说的对吗”

小芊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非常正确,我相信不止是荣清大哥他老婆,也还有千千万万个怀揣着拯救国家民族于危亡之中的女孩子愿意而出,扮成各种不被世俗所接受的角色去打败敌人,在世俗的眼里她们很污,在懂得民族大义的进步人士的眼里,她们是最高尚的人”

三人的车轮战术总算让茜茜彻底点头答应,她道“那好吧小芊,你就好好帮两位大哥完成潜伏任务。但是作为你最亲的姐姐,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要注意洁自好,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小芊斩钉截铁道“您放心吧,为了荣扬大哥还有荣清大哥,为了所有的姐妹,为了全村的乡亲,为了千千万万同胞的期望,我一定会完成任务,一定会守如玉的”

茜茜终于露出了笑容,道“那就好我妹妹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说完,茜茜牵着小芊的小手回营房歇息,小芊也赶紧抓紧时间睡觉休息,她今晚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危急时刻

晚上十一点半,小芊再打扮得一光鲜去找约翰时,手里还提着特制的鸡汤,她刚到门口,就又遇上了那个胖翻译,但胖翻译这次却没有被她的淡妆浓抹所迷住,而是嗔道“小姑娘,今天你怎么又来了成心跟我抢饭碗吗”

小芊嗫嚅道“不是的,我”

她话还没说完,胖翻译便把头扭到一边,把手伸到她跟前,脸色晴不定道“意思意思没准我一会儿心好,就再赏你个薄面,让你去侍奉约翰博士,否则,哼”

小芊赔笑道“老总,jiàn)奴上已经没钱孝敬您了,但我确实是”

“那你他妈的还傻站在这里干啥赶紧给老子滚球”

胖翻译见自己收不成贿赂,便凶相毕露,朝小芊劈头盖脸一顿泼骂。

“谁在外面吵吵呢”

突然,约翰主动打开了实验室大门,把二人吓了一跳,胖翻译赶紧赔笑道:“是这样的约翰博士,我”

他正要解释,却见约翰洋溢地和小芊打招呼寒暄,端的把他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咯噔一声,道妈啊这,这什么路子啊

他立刻惊讶地擦了擦眼睛,但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更为诧异平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约翰博士竟然对这个沦为奴隶的小女孩嘘寒问暖,要她下次来找他时多穿点,要是没有棉衣御寒,他会托置办生活用品的负责人给她到城中买一件羊绒棉衣。

这等特殊的待遇,是在这个处于深山老林中的秘密基地的科学家们才能享受不到的像小芊这样在他们眼中最低等的jiàn)奴,是服上八辈子的苦役也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这个叫小芊的小俏丽的女奴却奇迹般地实现了咸鱼翻她竟然受到了这儿的所有人都为之仰视的约翰博士的青睐,不得不说以她这样的份,这种事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

胖翻译还惊讶地长大嘴巴,没有回过神来时,约翰便拉着小芊的衣袖走到他跟前,交代道“王翻译你听着,从今以后,这个叫小芊的姑娘就是负责给我送夜宵的侍者,因此以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不用每天晚上冻着子来给我送腾腾的夜宵,这位小芊姑娘就在此时此刻接替了你的工作,懂吗”

胖翻译还是一脸懵bi)地长大嘴巴,他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约翰吼道。

胖翻译终于回过神来,忙点头哈腰地恳求他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约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告诉他,以后他就不用负责给他送夜宵了,由小芊负责送,言下之意胖翻译被解雇了,新人接掌了他的饭碗。

胖翻译这下终于听清了,他忙低三下四地恳求道“约翰博士,我给您送夜宵可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您说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娃她肯定笨手笨脚的,哪能伺候得了您这位大科学家呢还是由我一直伺候您吧。”

约翰怒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上哪凉快就哪凉快去”说着,约翰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他,道“这是你这个月伺候我的工钱,不对,应该是我多给你加了一个月的工钱,够你吃小灶了吧”

胖翻译哪里敢说不够,他接了钱,对约翰千恩万谢,之后赶紧灰溜溜地跑回去睡觉了。

他走后,约翰赶紧把小芊请进实验室,随即把门关上,带她到火盆前烤火取暖,小芊也赶紧把鸡汤给他取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他,笑容可掬道“请约翰博士赏光,喝一口暖暖子。”

约翰忙接过鸡汤,闭上双眼一脸陶醉地闻了闻,立刻赞不绝口地夸奖小芊好手艺,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小芊扑哧一笑,纠正道“错了约翰博士,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约翰尴尬地苦笑道“哦看样子我记错了,以后就劳烦你多教教我中国的诗词文化,我平生除了酷科学,还对中国的诗词名卷不释手,我的房间里珍藏着一些唐诗宋词,我偶尔会忙里偷闲地读一读,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对此进行探讨。”

说罢,约翰一边喝鸡汤,一边向小芊请教关于他平生最喜欢的两位诗人李白、杜甫的知识,小芊便给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李白、杜甫的平生,约翰听得如痴如醉。

讲完后,约翰也把在火盆上了好几遍的鸡汤喝完了,他一看手表,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他强颜欢笑道“密斯孟,我很想继续听李白和杜甫的故事,怎奈时间已到,我必须去睡了,要不你明晚再接着给我讲我一定洗耳恭听。”

小芊微微颔首,露出醉人的微笑道“一定,小芊一定尽心尽力地侍奉约翰博士,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约翰微笑道“不要再约翰博士这般的叫我了,太生分了你以后就叫我约翰就行。等等,我叫你密斯孟好像也显得很生分,对了,以后我就叫你芊芊吧”

小芊点了点头,随即回去睡了。

她刚回到营房,茜茜便起来给她倒碗水喝,小芊讶异道“表姐,你怎么还没睡”

茜茜道“你没回来,我怎敢放心睡”

不过茜茜看她今晚的状态倒很正常,不像昨晚那样的酩酊大醉,把她和所有姐妹吓得心跳如鼓,她也就安心了,但还是心存忧患地问小芊那个约翰有没有欺负她小芊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表姐,那个约翰是英国人,还自比英国绅士,他对我也还是比较绅士的。”

茜茜叮咛道“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这里和鬼子沆瀣一气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能被那个约翰利用了。”

小芊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上休息。

第二天晚上,她再去找约翰时,约翰继续全神贯注地听她讲李白、杜甫的故事,她本想要他讲关于电台的知识,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找到电讯密室的突破口,但约翰已经被李白、杜甫迷得不能自已,所以小芊只能再找时间让他讲授电台知识了。

说到时间,留给她的仅仅剩下一天了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在明晚找到电讯密室,帮荣清、荣扬拿到电台,让他们与组织取得联络,否则到了后天,也就是荣清、荣扬潜伏到这来的第十天,要是他们还没有跟组织取得联络,那潜伏任务就会陷入被动。

明天中午吃完饭,她去找俩兄弟时,兄弟二人也心急如焚地问她有没有找到电讯密室或电台,但小芊无奈地长吁短叹,说那个约翰这两天只想听李白、杜甫的事,根本没时间给她什么电台知识,这让她甚为头疼。

荣扬恼火道“这个该死的约翰发什么神经听什么李白、杜甫的故事,害得我们现在成了锅上的蚂蚁,真是气煞我也”

荣清劝道“小扬,你先不要慌,咱们不是还有一个晚上呢吗说不定今晚就是转机。”

小芊自信满满道“就是啊我已经把李白、杜甫的故事给他讲完了,今晚上就该我们反攻了。”

荣扬冷静下来,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小芊的秀发,微笑道“小芊,今晚就拜托你了。”

说罢,三人开始商议起今晚的突袭计划。

南京。

今天也是柳诗娴这个充满斑驳色彩的暑假的最后一天了,可她中午吃完饭后却独自凭栏,心中怅然道不知青何时回来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

自她上次在陈青家门口无意中偷听到了冈本和山本的搜查对话后,她就一直为陈青的人安全所担心,因为那两个本特务想要在他家附近守株待兔,只等他一回来便来个瓮中捉鳖,而陈青十有**会在毫无察觉的况下被那两个特务绑架或当场干掉因此现在已经到了危急时刻

而陈青一直没有回来,也使柳诗娴揣测到他是不是还在上海那边要是还在还好,至少他暂时不会有危险。

可可他回没回到南京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因为她只能通过看到陈青回家才敢确定他是回来了,她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去东西南北四个火车站蹲点吧不累死才怪。

陈青走后,她几次也壮着胆子去他家门口看看,甚至还敲了敲门,可都没有陈青回到家的迹象,于是她尽量往好的想陈青说不定还在上海,他仍是安全的。

可是自己看不见他倒也罢了,关键是自己也看不到那两个特务,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南京埋伏着等陈青上钩这两种况她都完全不知道,因此她这几天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时刻担心陈青别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她祈祷道青,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丫头,在想什么呢”

柳诗娴正陷入苦恼,柳言明这时也到阳台来,跟她一起晒太阳。

柳诗娴回过神来,强颜欢笑道“阿爸,我想青了,他去上海到现在还没回来,您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他吗”

柳言明微微颔首,苦笑道“我知道你很思念他,但明天就开学了,你还是今天好好放松为好,开学了你再见他不迟。”

说罢,柳言明让女儿跟他去书房坐坐,他正好要为陈青这事开导一下女儿,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诗娴开学了还和他继续交往,那她的大好青就彻底被耽误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笑看风口浪尖

柳诗娴坐在父亲的旁边,双手放到他的肩膀上,露出可爱的笑容,道:“阿爸,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柳言明却一本正经道:“好吧,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丫头啊,你开学以后要减少与陈青允的往来,知道吗?”

柳诗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阴晴不定道:“阿爸,您是想叫我以后别跟青允谈恋爱了,是吗?”

柳言明苦笑道:“不是让你一下子跟他分手,是想让你通过减少与他的交往,从而渐渐地淡忘他,这样你最终和他分手时心里面也好受些,他也会好受些。”

柳诗娴眉头紧锁道:“阿爸,青允到底哪里招您惹您了?您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柳言明强颜欢笑道:“青允很优秀,这我知道,但是他的年龄摆在那也是不争的事实!你说你以后跟他结婚了,能享受几年的浪漫青春啊?”

柳诗娴道:“阿爸,真正的青春并不受年龄的影响,更不会受容颜的影响,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彼此相守,那两个人的青春就永远不会老去,没有爱,即使你才貌天下无双,你的青春之花也早已枯萎了。”

柳言明微笑道:“丫头,这句浪漫的至理名言你是从哪抄来的?”

柳诗娴撇了下嘴,卖萌道:“还用得着抄?您女儿我自己总结出来的。”

柳言明赔笑道:“好好好!就算你说得都对,但是说到爱,你可以爱很多人啊,为什么非要爱丁香花呢?他也被很多人爱着,追求他的懵懂少女那也是数不胜数,像他这样的明星人物,身上也难免有绯闻,为什么呢?因为他本身就是属于招蜂引蝶的人物,你想,他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吗?他会永远待你如初吗?”

柳诗娴也据理力争地反驳起来,她告诉父亲,首先陈青允是一个非常低调的公众人物,即使有很多少女追求他,但他从未在任何新闻八卦上露面,这就证明他是一个做人做事专一的人,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而且她也陈青允也交往了很长时间,他有没有绯闻,他是什么人,自己也会判断出来。

柳诗娴坚定不移地说道:“阿爸,我和青允的爱情是经过时间和双向的考验的,不是您说几句危言耸听的话就能抹杀得了的。”

柳言明却嗤笑道:“丫头啊,像他这样极为低调的明星也是极善于隐藏的,你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绯闻呢?他会那么容易地让你发现他的绯闻吗?依我看,他是想把你骗到手,等你成家认命后,他再暴露出本性,到时你就追悔莫及了。”

柳诗娴还是心如磐石地告诉他,当初她之所以选择跟陈青允,不单单是因为他的优秀,更是因为他是个血性男儿,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说着,她慷慨激昂道:“阿爸,我晓得以天下为己任并不是女孩子的责任,您也从小教导我,女孩子应该在家好好烧菜做饭,在校好好读书,有一两门出色的手艺更好,但是不应该事业感很强,那样就不会有好男儿敢追求你了。但是您也不能否认,以天下为己任、有血性是男儿本色吧?难道您还想女儿我找一个天天呆在家无所事事的俊男吗?”

“再说了,我当初是主动选择跟他的,他当时也考虑到了您和阿妈会反对我们的相爱,也不想勉强我,但是我却义无反顾地爱他,这种强烈的爱,为什么就始终不能打动对我最亲的您呢?”

柳言明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告她:“丫头啊,阿爸不是说像陈青允这样,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又有很多少女倾慕的人是错的,相反,我觉得他很优秀,但是他的这种优秀必然导致他心机深沉,你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也不会把内心最隐秘的事情告诉你,那你们两个的结合实际上就存在着很大的隔阂,这种有隔阂的爱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也说了,阿爸我是你世上最亲的人,那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犯傻,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身上有着与一般女孩子与众不同的特质,但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年龄也是摆在现实中的,你才2岁,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去你的思想虽然比一般女孩子要成熟很多,但终究比不过像陈青允这样已经过了而立4年,在社会上有着很大丰富经验的公众人物,因此得出的结论就是:你可以崇拜他,但是终究驾驭不了他。”

柳诗娴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阿爸,你怎么知道我驾驭不了他”

柳言明告诉她,陈青允比她接触的社会人士太多太多,虽然她也经常在外面经风雨,有着一定的社会经验,但和陈青允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说,陈青允能够看透她的心思,但她却看不透陈青允的心思。

而且因为两个人年纪相差比较大,而导致她将来会越来越看不懂陈青允的心思,这样下去感情必将出现问题,到时后悔药可没地买去。

柳诗娴还是堕入五里雾中,疑惑道:“阿爸,您不总告诉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吗我上大学以后,您还告诉我相爱的人是彼此心灵相通的,我如何会在以后与他相处的过程中不能看透他的心思呢?”

柳言明不紧不慢地给她解释其中的缘由:两个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相通是要站在同一高度的,也就是说两个人的成长经验以及三观要基本一致,如果悬殊太大,那心灵相通就很困难。

“30岁的人和20岁的人在人生乃至世界的观念上是有很大差别的,像你这个刚刚步入20岁没多久的阶段,对人生以及世界会充满无限的遐想,心思还是很单纯的,又有我和你阿妈全心全意地护着你,你自然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将来肯定会很美好。”

“但是陈青允则不同了,他比你更能认清现实,知道该走什么样的捷径才能取得他的成功,因此他的处世圆滑是你现在无法比拟的,所以你跟他的认知思想并不在同一高度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人在找对象时总是要找跟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不单是因为某一阶段他们的颜值问题,更是他们都处于同一阶段,对人生理想和世界看法基本一致,在以后的相处中彼此的心灵才有了相通的渠道,这就是所谓的志同道合!因此阿爸我为什么说我最多能接受你的男朋友比你大五岁的原因,就在这其中。”

柳诗娴纵是机巧善辩,此刻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我到底说不过我阿爸。

最后,她用陈青允对她父亲所说的一句话收场:或许可以爱很多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的最灿烂,哭的最伤心。

柳言明微笑着点了点头:“咱们是艺术世家,这我当然也知道,我也不是反对你和陈青允交往,只是交往不要太密切,最终你才能比较微笑着释怀。”

“阿爸……”

柳诗娴又要向父亲表决心,但柳言明却打断道:“你先听我说完,我可以向你自始至终保证一点:我会最大限度地尊重你的意见,这一点我可比你一言堂的王叔强多了,所以你也没必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柳诗娴微笑道:“谢谢阿爸,女儿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这一点我也很清楚,只是,只是我……”

柳诗娴强忍着泪水,把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柳言明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知道她现在心里有苦,于是他轻轻把女儿抱住,露出慈父的微笑,道:“别难过,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今天是你假期的最后一天,咱们就暂且不提这些不愉快的话题了,一会儿我和你阿妈带你去逛街,给你买几身好看的旗袍,再给你买几条围巾,用作你以后送人用,晚上咱们一家人在家里伴着小曲,和和美美地吃一顿涮羊肉,好不好?”

柳诗娴苦笑着点了点头,她使劲搂住父亲的脖子,浑然不知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

下午,柳言明带着女儿柳诗娴和妻子顾玉茗去百货商场大肆购物,徜徉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傍晚归来,柳言明便让后厨准备涮羊肉火锅,到了晚上,一家三口伴着清风明月小曲开开心心地喝酒吃肉。

柳言明先举起酒杯,兴奋道:“来,让我们祝我们的宝贝女儿在新的学期里步步高升,事事顺心!”

顾玉茗也预祝道:“祝诗娴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年里能够学业有成,拿到去巴斯泉大学留学的保荐信,也了却了我们一家最大的心愿。”

柳诗娴内心狂跳道:“阿爸阿妈,请你们放心,女儿一定不辜负你们的厚望,一定会拿到留学名额的,来,女儿也敬你们一杯!”

三人痛痛快快地干了一杯,柳言明便借着酒劲夸赞起女儿,说女儿天资过人,又勤奋刻苦,拿到留学推荐信如同探囊取物,顾玉茗也一个劲地夫唱妇随起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一家人才困乏地各自睡去。

……

武汉,古医生家。

这晚正巧,古医生也买了些羊肉菜品,给陈青允和张素霞做了顿美味的羊肉火锅,张素霞心花怒放道:“能在这个非常时期吃顿美味的火锅,真是一种奢侈享受啊!哈哈!”

陈青允微微颔首:“是啊!不过不知道荣清荣扬现在怎么样了,今晚对我们来说可能比较愉快,但对于他们俩兄弟,却是最重要的一晚。”

古医生和张素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晚是荣清、荣扬潜伏在秘密基地的第九天,他们必须在今晚跟这里取得联络,否则就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拿到电台?”陈青允担忧道。

“不知道啊!明天就是第十天了,就是他们跟我们取得联系的最后期限了。”古医生也露出忧患面色。

张素霞劝慰道:“不要担心,说不定一会儿我们就收到了他们的电报,就是到了明天再收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向上级请示,再延缓两天,毕竟他们俩孤军深入,完成任务的难度非常大。”

这一点陈青允和古医生也未尝不知,延缓两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总部现在很着急,因为他们现在不知道陈川的计划进行到什么样的程度了,万一他明天就成功了,那整个计划就宣布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总部已经给幽灵特工组下了死命令:命令他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摧毁陈川的秘密基地并拿到研究恶魔之花的核心资料。

这样的命令对于特工组来说,无异于压力山大。

张素霞乐观道:“大家要对荣清、荣扬有信心,相信他们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来,让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遥祝他们取得胜利!”

三人全身心放松地干了一杯,随后强颜欢笑着吃火锅聊天,心里却焦急地等待着俩兄弟的电报到来。

今晚对于柳诗娴、对于陈青允三人、对于荣清荣扬俩兄弟,都是一个转折的大关口。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假作真来真亦假

晚上十一点,荣清、荣扬、小芊已经整装待发,小芊之前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梳妆台前抹了口红、描了画眉,又用面霜粉妆了一下自己俊俏美白的面庞,依旧穿着那件青蓝相间的吊带背心连衣裙和黑色丝袜,俏娴雅中又显出几分妖娆,让人看了好不心动。

而荣清、荣扬俩兄弟则扮成夜间巡逻兵,预备在外面策应小芊完成任务。

小芊今晚兴致勃勃地给约翰炖了碗正宗的牛尾汤,她知道外国人吃牛,这碗带有特殊意义的牛尾汤或许会对整个计划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

果然,约翰看到了小芊特意为他精心炖制的牛尾汤,喜得合不拢嘴,刚喝两口便对小芊的手艺赞不绝口,他把碗双手捧着递到小芊面前,眯眯笑道“心灵手巧的芊芊,你也应该喝几口,亲自品尝一下你的杰作。”

小芊莞尔一笑,随即接过手,用小勺一口一口地优雅喝汤,而她嘴上红润的口红也粘附在了白色的小勺边,显得格外鲜红惹眼,约翰不对此垂涎三尺,他想到等一下自己要用沾了小芊的口红的勺子喝汤,心脏就激动地怦怦乱跳,他早就对小芊的美貌觊觎已久,特别想好好品尝一下那一点红唇的绝妙之味。

小芊喝了几口,便把碗递回去,露出两个醉人的甜甜酒窝,道“我喝好了,您接着喝。”

约翰接过碗和小勺,开始贪婪地喝着汤,不,应该说贪婪地吸着小芊的口红香,喝着喝着,他脸颊逐渐泛红,仿佛喝着带有口红香的汤就跟小芊近在咫尺地亲吻一样,美妙不可言

喝完了汤,小芊便恳求他给她讲授有关电台的知识,约翰今晚心大好,滔滔不绝地给小芊讲授电台的基本知识,还在纸上画了电台的实物图给她看,端的是用心良苦。

讲着讲着,小芊突然说道“光听理论,我理解地有些难,您这有实物吗我可不可以看看”

约翰苦笑道“非常抱歉,我没有电讯室的钥匙,不能带你亲眼看一看电台。”

话音刚落,他突然思如电转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电讯室门口有值班人员,他每晚值勤到十二点。”说着,约翰看了下手表,喜出望外道“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还有25分钟,现在还来得及。走,我带你去亲眼看看电台,让你开开眼界。”

说罢,约翰先起拿起后的一块地砖,随即地下通道敞开,他把砖放到桌上,拉起小芊的纤纤玉手带她进入地下密室这个小芊每天都要来的恐怖地狱

好在那些如同僵尸般存在的试验品已经全部窝在墙角睡下了,没有了白天的鬼哭狼嚎,整个地下室变得死一般的沉寂,不过这等瘆人的景象对于约翰和小芊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们平静如水地穿过一排排关着特别犯人的牢房,随后来到深处的一扇门前,约翰推开了门,里面黑灯瞎火地什么也看不见,小芊刚走了两步便被门槛绊倒了。

“没事吧没事吧”

约翰赶紧蹲下一边小芊揉揉脚,一边关切地问道。

小芊耳根发红地苦笑道“没事,脚没受什么伤。”

约翰痴痴地揉了半分钟她粉雕玉琢的丝袜美足,随后把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微笑道“这里很黑,在我们的面前还有一截楼梯,你走着很不安全,要不,要不我抱着你上去”

小芊面红耳赤道“不用不用我能走的。”

但约翰不听,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坏笑道“甜心,跟我走”

随后他抱着小芊的柔美之躯,谨小慎微地一步步上楼梯,上到最后一阶时,前面突然又显出一个门,约翰小心翼翼地把小芊放下,随即推开门,一片发着微弱灯光的通道显现在二人面前。

小芊跟着约翰进去一看,这里原来就是电讯密室她吃惊道看来荣清大哥说的没错,电讯密室果然是建在地面上的。

刚才她先和约翰进了地下室,再由这个通往上面的楼梯走到这个密室,就证明了这一点。

密室中一个鬼子在密室门口的桌前正襟危坐,他看到约翰后立刻起向他敬礼“长官”

约翰走到他跟前,说道“我想带这位小姐进去参观一下电讯室,请你把门打开。”

“好的,长官但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值班人问道。

约翰解释道“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是,长官”

值班人立刻从腰间别出钥匙,给二人打开电讯室大门,随即打开灯,毕恭毕敬地带二人参观电讯室。

电讯室没什么奇特的,里面都是些电台设备,约翰带小芊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给她现场解释了一下电台的工作原理后,他便匆匆忙忙地带小芊出去了,值班人还有10分钟就要下岗回去休息了。

二人出了地下密室,约翰微笑道“怎么样,如愿以偿了吧”

小芊莞尔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约翰突然感到全非常乏力,他眉头紧锁道“不行,今晚真的太累了,你先回去睡吧,我也该休息了。”

说着,他往桌前走,想先坐到椅子上休息一下,但刚坐下去,就瞬间倒下睡着了。

小芊赶紧上前晃了晃他的体“约翰博士约翰博士”

约翰不省人事地继续睡着。

小芊嘴角这时露出一丝诡笑,她赶紧跑到外面,对在实验室门外巡逻的荣清、荣扬俩兄弟说道“两位大哥,大功告成了。”

兄弟二人兴奋道“好,你赶紧再回去,把那个值班人支出来,我们就可以进到电讯密室了。”

小芊微微颔首,随即跑回地下室,又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电讯密室里,这时,值班人正要下岗回去,见到她匆匆忙忙地跑来,惊疑不定道“你干什么”

小芊气喘吁吁道“老总,求您帮帮忙,约翰博士趴桌上睡着了,我一个人扶不动他,您帮我一起把他扶回房间睡觉。”

值班人二话不说,跟她匆匆跑出地下室来到呼呼大睡的约翰跟前,一人扶一边,把约翰扶出实验室,扶他回他的小屋睡觉。

二人刚出来,值班人便跟荣扬正面撞上了,差点被他撞倒,值班人怒不可遏一把扯住荣扬的衣领,喝骂道“八嘎走路不长眼啊”

荣扬忙向这个值班人鞠躬道歉,值班人不依不饶道“下次小心点你是夜间巡逻兵,如果眼珠子总是朝天或朝地看,那我们基地的安保岂不成了纸糊的屏障”

荣扬点头哈腰道“下次一定把眼睛睁大,大哥息怒。”

值班人继续得理不饶人地骂道“把你的狗眼睁亮些,这次你幸亏撞的是我,我好说话。但是你要是把我搀扶的约翰博士撞倒了,你的脑袋没准明天就要搬家了,知道吗”

“就是啊你们俩怎么这么不长眼啊”

小芊也帮值班人喝骂,不过她是走到了荣扬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这是事先商定好的假戏真做。

“嘿呀你个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反了你了”

荣扬一把抓住小芊的手腕,把她抓到近在咫尺的耳边,听她窃窃私语地讲电讯密室的位置。

值班人喝道“放肆她是约翰博士的女朋友,你若再敢不放开她,当心你明天就要首异处”

荣扬吓得赶紧把小芊手腕放开,点头哈腰地赔笑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嫂,多有得罪之处望乞见谅。”

荣清也赶紧上前帮荣扬解围,他从兜里取出一罐斯帕姆牛罐头,满面笑容地塞给小芊,道“大嫂,求您行个方便,我这弟弟从来傻头傻脑不懂规矩,有所冲撞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小芊翻了个白眼,道“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弟弟了,不过请他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犯jiàn)”说着,小芊转帮值班人扶着约翰,催促道“老总,咱们快走吧,别让约翰博士在外面吹风了。”小芊催促道。

值班人收了贿赂,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赶紧帮着小芊把约翰搀扶到他的小屋睡觉。与此同时,兄弟二人也闪现进了实验室。

进入实验室的一刹那,荣扬把攥着的右手稍稍展开,奇迹般地变出一串钥匙

原来,他是故意和那个值班人相撞的,撞上的一瞬间,他趁对方处于三秒的无意识状态下以迅雷之势偷走了别在对方腰间的钥匙。

其实约翰突然感到全困乏以致倒下睡去也是有玄机的,玄机就在于他喝的那碗牛尾汤中。

今晚行动前,荣清特意去找了小芊,当时小芊正在厨房给约翰做夜宵,荣清便把随带的醉梦散下到了汤里,他告诉小芊,醉梦散是他的组织中的医学专家发明出来的一种催眠散药,无色无味,就是对气味特别敏感的专家也闻不出来,只要把这种特制催眠药下到汤里,人喝了后会在半小时内感到头晕目眩以致昏然睡去,这是20g药剂量所起到的效果。

但行动前,兄弟二人考虑到了必须通过约翰才能找到电讯密室,否则就算他上有钥匙,药效也能在半小时内起作用也毫无用处,于是他们就把20g药剂量减半,只下了10g到汤羹里,这样就可以既确保约翰带小芊找到电讯密室,也能确保整个计划十分周密、毫无破绽地进行。

幸好,整个计划预计的和现实的分毫不差

荣扬举着钥匙,得意洋洋道“哥,到手了”

荣清道“事不宜迟,赶紧去电讯室发电报,我们最多只有10分钟的时间,快点”

兄弟二人迅速跑进了尚在敞开的地下密室,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电讯室,连那些怪异的试验品都顾不得看一眼,他们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发电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现场并撤退。

荣扬试了三把钥匙,终于打开了电讯室门,之后打开灯,找准一部电台开始发报,荣清看了看表,此时已经1202了。

荣扬三分钟发完了电报,随后和荣清迅速清理现场,清理完现场后锁好门,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这个是非之地。

而就在他们发电报的同时,值班人和小芊也把约翰扶到了他的小屋的上,给他盖好被子睡觉。

可是突然,值班人就发现自己别在腰间的钥匙不见了于是以迅雷之势跑回去找钥匙,一副慌得一批的样子。

他一边狂奔,一边瞪大眼睛往地上左顾右盼,终于他跑到实验室门口时,看见钥匙躺在大门口的地上,长吐一口气,道“一场虚惊看来是刚才那个不长眼的巡逻兵把我的钥匙撞到地上了,这个晦气的扫把星”

说罢,值班人赶紧把钥匙捡起来,把实验室大门一锁,回房睡觉了。

荣清、荣扬二人顺利地完成了寻找电台的任务,也及时与小芊在回女生营房的路上胜利会师

小芊激动道“电报发出去了吗”

二人兴奋地微微颔首“发出去了,这次多亏了你啊我们给你此次的行动记一等功,回头请求组织给你嘉奖。”

小芊谦虚道“能够帮两位恩人完成任务,小芊就已经很满足了,可不敢再邀功了。”

说着,小芊问他们下一步怎么办,因为虽然他们把电报发出去了,可要想再接收到外援的回电,恐怕是不可能了。

荣扬让她放心,告诉她发完电报后组织是不会回电的,但是会在三天以后,不,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应该说是两天后的下午三点,组织会安排人与他们在城里接头,届时将发起对秘密基地最后的攻击

小芊不解道“在城里接头可是你们现在根本出不去啊”

荣扬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微笑道“你放心,我们自有办法。”

说完,兄弟二人送小芊回营房休息,她今晚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应该好好调养一下子。

回到营房门前,小芊对荣扬露出甜甜的酒窝,问道“荣扬大哥,小芊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小芊囊中羞涩道“你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但是我”

荣扬还没把话说完,小芊便上前踮起脚尖给了他一枚香吻,惊得他心跳如鼓、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芊对他微微一笑,随即转进房休息。

半晌,荣扬才缓过神来,只见荣清对他微笑道“走吧,回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跟小芊说。”

荣扬尴尬地面红耳赤,低眉顺眼地跟在他哥哥后面回厂房休息,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百三十章的浪潮

今晚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柳诗娴躺在上辗转难眠,畅想着新的学期的生活,以及她与陈青关系的发展。

而荣清、荣扬也是无法入眠,他们整晚脑子里想着小芊,不知这个纯真可的女孩子将来的命运会如何是回到大学继续念书,和兄弟俩就此了断这段奇缘,还是会和荣扬花好月圆,将来也把她发展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这两种结果对于兄弟二人来说都是十分茫然的。

当然,陈青、张素霞和古医生三人也都没有睡下,三人围成一圈,在生着炭火的火盆前正襟危坐,半晌一言不发,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那夜期盼的电报到来,为此这里的电台二十四小时开着,三人知道这样做很冒险,容易被敌人监听到,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不过好在荣扬发电报时使用了双重加密保护,就是密码专家想要破译也得花费些时。

终于,12:13分,古医生这的电台发出了**声响,三人兴奋地一个箭步冲到电台跟前,张素霞赶紧戴上耳机接收电报。

“是荣清他们发来的吗”古医生忙问道。

张素霞看了下电文,电文中是这样的内容基地的基本况已摸清,请速派人与我们取得联络并把水小姐带上。

二人看了看电文,激动不已道“果真是他们俩发来的电报,真是太好了”

张素霞微笑道“是啊要是再晚5个小时,那总部就要派出第二拨人马了,到时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话不多说,张素霞立刻给总部发电,告知总部荣清、荣扬的潜伏任务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他们会在外围积极配合他们俩的行动,届时也恳求总部派出大力人手对他们进行火力支援。

总部收到张素霞发来的电报后,立刻开始策划发起对陈川的秘密基地的总进攻。

再说小野这些天也一直在武汉城中潜伏着,可他率领的灭天特工队和于青丽麾下的幽灵特工组都隐匿在暗处,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敢轻易露头,因此短时间内造成了一种鸡犬不闻的局面,这对于幽灵特工组来说是好事,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施行摧毁秘密基地的计划,但小野却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已经察觉出了空气中的不对气味。

他觉得这几天实在是静了,安静地非常蹊跷这对于像他这样久经谍战沙场的老牌特工来说是一件让他心慌的事,因为他可以凭他敏锐的直觉感知到一点这几天的风平浪静,是风暴降临的前兆

谍战场就好比汪洋大海,充满了斑驳色彩和无限的未知的可能,海面上的风平浪静和海底的暗流涌动往往是相互隔绝的,站在海面上的人是永远看不到海底的攒聚激流的,可当海底的无数激流汇聚成一股力量十分强大的巨型水柱时,它就会瞬间爆发出冲天的可怖力量,会在电光火石间卷起海面的百丈滔浪,让人为之色变。

小野现在就预感到了他甚至是陈川都面临着被一场可怖风暴席卷的灾难,虽然他们现在处于比较安全的海面,但一旦暗流冲天,他们也会被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瞬间吞噬。

而小野现在仍是对那个古老板耿耿于怀,他绝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等巧合的事,这个古老板突然带着十箱恶魔之花来找罗仁章等人绝非偶然,他的目标应该直指陈川,他与罗仁章等人的邂逅也一定是精心策划的,其人居心叵测

可是他派出的密线回来都禀报说那个古老板看起来很正常,自从入股后经常和罗仁章等人在豪华酒楼吃吃喝喝,还在风月场所雪月风花,看上去就是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这种人早就被世人熟视无睹了。

今天早上,小野的密线又传来了平常无奇的探报古老板昨天下午和罗人章等人一起去醉楼一家青楼快活,和几个花魁亲亲妮妮搂搂抱抱,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小野眉头紧锁道“知道了,不过你们还是不可大意,那个古老板一定有问题,好生盯紧他,不可放松警惕。”

“这是”

小野正叮嘱着,突然他的通讯人员大叫一声,把所有人都惊了一跳,小野诧异道“怎么了佐藤”

佐藤忙道“队长,我刚刚捕获到了两条怪异电波”

众人眼睛一亮,忙问道“内容是什么从哪发来的”

佐藤说电报内容是使用了双重加密保护技术的,暂时无法破译,但是追踪发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小野兴奋道“快,赶快追踪发源,一定要找到它。”

佐藤接着说道“队长,这两条电报虽然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方向,但是都是往一个地方发的,这说明这个地方是接收电报的中转站,因此我想,敌人的行动队也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小野微微颔首“完全正确这地方一定是敌特主要力量的潜藏之地,能找到它吗”

佐藤点了点头,说从这个地方发出的电波信号比较强,这说明这个地方就在这附近,只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锁定它的坐标。

小野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我就说这几天的安静非常蹊跷,果然是敌特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活动,幸亏天助我也,要不还真的让他们得逞了,让我们输得没脾气。”

冈本跃跃试道“太好了憋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大干一场了”

灭天特工队与幽灵特工组的新一轮殊死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秘密基地。

幸运的是,第三天有一个小队的鬼子要坐卡车护送这儿的购置生活用品的专门人员去城里采购,小芊想再次慨然请命,乔装成买菜人员混迹其中,出去帮荣清、荣扬找到组织预定接头的地点武汉明月茶楼204包间,接头人每天都在那个指定地点等待荣清、荣扬俩兄弟的接头。

但兄弟俩不愿让她再以犯险,要让她好好呆在基地,稳住约翰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至于出去找组织,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荣扬上。

荣扬准备混进这队押送队,跟他们出去进入城中,找到接头人。

正当他整装待发时,突然秘密基地进来了一位非常熟悉的不速之客陈川

第二百三十一章 绝胜一击!

荣扬大惊道“陈川,他怎么来了”

兄弟二人正纳闷着,陈川此时对运输队包括武装士兵和采购人员大喝道“一小时以后,全体跟着我出去采办食物,明白了吗”

“明白”

应完后,运输队暂时解散休息,准备一小时后坐上卡车,跟陈川去城里买东西。

荣扬不解道“陈川还负责这事”

荣清眉头紧锁道“真没想到看来我是出不去了”

陈川认得幽灵特工组的每一位成员,要是他发现了荣清混在运输队中,那荣清铁定必死无疑。

荣扬叹息道“唉,这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陈川认得你,你出不去,而那个约翰也整天纠缠着小芊,小芊也不能帮我们出去找救兵,难道我们的计划就此宣告失败了吗”

荣清陷入苦思,不一会儿,他脑海中灵光一现,兴奋道“我想到合适的人选了”

“谁”荣扬顿时眼睛发亮。

荣清诡笑道“小芊的姐姐茜茜”

荣扬惊得大跌眼镜,嗤笑道“做梦呢您茜茜现在正在工地上卖苦力,她可能有机会帮我们出去接头吗”

荣清突然对他诡笑着挤眉弄眼,让他附耳上前,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荣扬听完后仍是冷笑道“这,这办法可行吗我怎么感觉您出的是馊主意”

荣清一本正经道“不行你来想现在只剩下不到50分钟的时间,你给我想一个好主意。”

荣扬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点头道“行,这主意也不是不可行,不过要是弄砸了您可别怪我。”

荣清脸色晴不定道“你照我说的做,待会儿拿出你的绝技一击而中,我们的计划就宣告成功了。”

说罢,荣扬大步流星地朝工地那走去,而荣清则去后厨找小芊,让她先放下手中的活,配合他们的行动。

小芊疑道“出什么事了”

荣清心急如焚道“来了位不速之客,他认得我和荣扬,他要带着运输队去城里采购东西,因此我们俩出不去了,现在需要靠你了。”

小芊讶异道“是要我扮成运输队的一员混迹其中,跟着他们去城里找你们的人接头吗”

荣清摇了摇头,说他打算启用她的姐姐茜茜,让她乔装成运输队的一员跟着进城,去指定地点接头。

小芊惊诧道“您要我姐姐去可她”

荣清焦急地打断她的话,让她立刻回营房待命,一会儿配合他们的行动。

小芊一脸懵bi)地被蒙在鼓里,但她也不多问,直接跑回了营房,正襟危坐在梳妆台前原地待命,而荣清则摸进库房去寻一件适合茜茜材的鬼子军服,此时离运输队出发只剩下30分钟时间了

荣扬来到工地前,漫不经心地在周围巡逻,他很快捕捉到了茜茜的坐标,电光火石间,他用右手中指和大拇指弹出一颗不起眼但初速度很高的小石子,这小石子在一瞬间正好命中茜茜的后脑勺,茜茜的后脑勺因受到了强烈猛击而瞬时剧痛,她整个人也立马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姐妹赶紧把她扶起来,但茜茜还是不省人事地闭着眼睛。

“怎么回事”穿着绿色下半裙的女军官喝道。

茜茜的姐妹玲玲说道“长官,她好像体不舒服,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女军官疾言厉色道“混账我看她是想偷懒,我打她几个嘴巴子,看她再给我装睡”

说罢,女军官怒气冲冲地上前,就要抽茜茜耳刮,周围的人也不敢上前阻拦,一个个噤若寒蝉地站在原地。

“住手”

她刚到茜茜面前扬起手,便听见某人大喝一声,她抬头一看,一个士兵正飞跑过来。

这士兵不是别人,正是荣扬

荣扬三两步便跑到女军官的跟前,制止了她的暴力行为。

女军官瞪大铜铃铛般的怒眼,厉声喝道“你是哪来的野种竟敢对我呼三喝四”说着,女军官给他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勋章,荣扬认得这是上尉军衔。

但他从容道“上尉同志,您知道她是谁吗就要打她”

女军官冷笑一声,道“她是个下jiàn)的女奴,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说着,女军官色厉内荏道“当然了,她的妹妹是个十足的狐狸精据传她狐媚了约翰博士,约翰博士因此给了她特殊待遇,把她从这调出来,专门去侍候他。”

幸好女军官和荣扬是用语对话,要不然用中文,这话让在场所有小芊的姐妹听见,估计她们一个个都得惊得无以言表。

荣扬冷笑道“上尉同志,您既然知道她是约翰博士的女人小芊的姐姐,那你还敢打她”

女军官冷笑道“我打不了她妹妹,但是她仍在工地上做工,就依然是我管辖的奴隶,我为什么没有权力打她你都看到了,她这分明是仗着她妹妹的得势而跟我耍花招装睡,想偷懒回去睡觉,这等jiàn)奴我不把她打个半死已经算是对她格外开恩了”

荣扬嗤笑道“请问上尉同志,您真的敢打死她吗您打死了她,她妹妹给约翰博士一告状,约翰博士会放过您吗退一步讲,您的敢打她吗您打了她,她回去给她妹妹一哭诉,她妹妹照样会去找约翰博士做主,约翰博士会偏向谁,您心里没点bi)数吗”

女军官色厉内荏地收敛起来,她知道这里的规矩不能打死一个奴隶就是小芊仍是她管辖的女奴,她也不敢真的打死茜茜,莫说是别人,陈川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具体的原因,之前已经解释清楚了。

而她也毋庸置疑地不敢打茜茜,她打了茜茜,就等于打了小芊的耳光,打了小芊的耳光,那就是打了约翰博士的耳光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约翰博士的耳光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吗

这也正是荣扬想传达给她的意思。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从容道“那好吧,我今天心高兴,就姑且放她半天假,让她回去休息,但是再有下次,哼”

荣扬赔笑道“这就对了嘛上尉同志,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您是学到了真本事,在下还得向您多学习。”

“行了行了别拍马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要闲得慌,就替我把她送回女生营房,快滚吧你”女军官没好气道。

荣扬点了点头,随即搀扶着茜茜回营房休息,转的一刹那,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死马当做活马医

荣扬把不省人事的茜茜扶回营房的同时,荣清也正好拿了适合茜茜材的鬼子军服过来了,荣扬敲了敲门,小芊赶紧给他们把门打开,让他们赶快进来。

但她开门的一刹那,却也看到了不省人事的茜茜,忙问道“荣扬大哥,我姐姐怎么了”

荣扬尴尬地面红耳赤道“这个,这个一会儿再解释。”说着,他把茜茜扶到上,使劲摇了摇她的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茜茜摇醒了。

茜茜醒来后立刻条件反地揉了揉被痛击的后脑勺,呲牙咧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对啊荣扬大哥,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小芊急道。

荣扬不好意思开口,荣清便厚着脸皮把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本来按原计划,由他乔装成运输队的押运兵,跟着运输队一起进城采购食物,但天有不测风云,基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他们的老熟人,因此他就不能混进运输队中跟着堂而皇之的进城找接头人,于是万般无奈下,才决定启用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茜茜。

但是茜茜却在监工的严密监管下无法脱,于是他便出了一个又好又馊的主意让荣扬使出他的毕生绝学疾风弹指来使茜茜冠冕堂皇的脱。

何为疾风弹指就是将小石子瞬间以很高的初速度弹出,瞄准目标的要害部位给予致命一击很大程度上类似神雕侠侣中黄药师的绝招弹指神通看过神雕侠侣的人都知道弹指神通是独步天下的绝招,可以在一瞬间击中对方的要害以致对方重伤甚至丧命

而荣扬平生也酷这一绝学,他平时没事就找专门的物体练习此绝招,现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百步穿杨地步,荣清急中生智下想起了他的绝学,这才让他大胆尝试一下,让他用疾风弹指命中茜茜的后脑勺,让她因痛击昏睡过去,这样她就有办法脱了。

但毋庸置疑,这种办法实施的风险很大,那就是一旦狙击手的狙击稍有偏差,就会导致功败垂成,弄不好会打草惊蛇甚至让无辜的受害者受到重伤,因此荣扬有且只有一击而中的机会,他必须在众人无视的一瞬间击中目标

好在他的绝学最终产生了绝地一击的完美效果,为整个计划打开了生命通道。

姐妹二人听得瞠目结舌,内心颤抖道这,这绝bi)是天才才能想出来的办法看似不可能的事,竟然让这俩兄弟在弹指间实现了无与伦比的偷天换月,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做到的。

姐妹俩再次对兄弟二人的胆大谋略刮目相看,心中不疯狂地揣测着这俩兄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想出这样一个绝胜一击的办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姐妹俩为二人的智慧内心赞叹时,荣清却尴尬无地地苦笑道“对不起啊茜茜,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希望你能体谅,回头我会补偿你的。”

姐妹俩缓过神来,茜茜摸了摸后脑勺刚起的包,僵硬地笑了笑,道“没事荣清大哥,我能理解你们的难处,不过这样也好,我还可以少干半天活,好好放松一下。”

荣扬赔笑着道歉道“非常对不起茜茜,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为了完成任务我只能配合我大哥这样做了,不过你放心,我没用多大力,你后脑勺再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包也很快就会下去了。”

茜茜微微颔首“荣扬大哥,你不必过于自责,我已经原谅你们的无心有意了。”说着,茜茜问小芊道“小芊,你看呢”

小芊赔笑道“既然姐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勉为其难地原谅两位大哥了。只是苦了姐姐了,小芊必须要帮他们稳住这里的局面,因此这次进城接头行动的大任就落在您一个人上了,我是真替您担心。”

茜茜从容地笑了笑,道“妹妹你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

兄弟二人也附和道“相信茜茜她一定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并且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说罢,荣清看了看表,现在离行动只剩下十分钟时间了他忙道“闲话以后再说,茜茜,你赶紧穿上鬼子军服,然后我们帮你混进运输队中,你帮我们进城去柳青路的明月茶楼204包间与接头人会面。”说着,荣清拿出一个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令牌,递给她道“你揣好这块令牌,到了接头地点,你只需亮出令牌,接头人便见你如见我,明白了吗”

茜茜点了点头“明白了,柳青路明月茶楼204包间,亮出令牌与接头人交代任务。”

说罢,茜茜把令牌放进军服兜里,然后兄弟二人出去,她开始换衣服。

她解开外衣的排扣,把外衣脱下扔到上,然后把鬼子军服拿起准备穿上。

“等一下”小芊忙道。

茜茜讶异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芊坏笑道“表姐,你得把给弄平了,要不然怎么混在男人堆中”

茜茜尴尬地耳根发红,她看了看自己两个隆起的沟壑,就是穿上军服也难以掩饰这两个明显的曲线,因此必须想办法把两个沟壑填平,才能混进男兵中。

她于是解开罩衣,把它扔到上,露出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肌肤,两个人的沟壑包裹在白色罩中。

小芊嘿嘿笑道“我去给你把裹布拿来,帮你把裹平,这才像话。”

茜茜耳根发红道“死妮子,我早说我不喜欢戴你们这些洋学生的罩,你非要给我买一个戴着,关键时刻这还耽误了时间吧”

小芊赔笑道“我哪能想到这么一出再说你戴上罩更讲卫生,我有什么不对的”

说着,她把裹布展开,给茜茜拿到跟前,茜茜解开罩把它扔到上,小芊立刻用裹布遮挡住她的沟壑,然后茜茜开始原地旋转,让裹布一层一层地缠住部。

大功告成后,她便赶紧换上鬼子军服,她一边换小芊一边帮她把头发盘起来,之后给她戴上军帽,让她的发髻隐藏在帽子中,茜茜再在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着装,便推门而出,与此同时,陈川也喊叫着让运输队集合上车,出发去城里采购。

俩兄弟赶紧拉着她跑到运输队后面,随后荣清把肩膀的步枪递给她让她扛上,茜茜边跑边扛上抢,总算天衣无缝地混进了运输队当中。

陈川稍微瞄了一眼武装和便衣采购人员,看到人应该都到齐了,便大喝一声“出发”

就这样,茜茜跟着运输队上了车,基地大门口的哨兵立刻打开大门,三辆大卡车颠簸地驶了出去。

最后面的卡车驶出基地的一刹那,荣清长吐了一口气,微笑道“得总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茜茜,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感慨完,他立刻跑回女生营房跟前,对荣扬、小芊说道“茜茜已经顺利出去了,接下来就要靠她帮我们带进炸药箱了。”

小芊疑道“炸药箱你说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劲让她脱混进运输队当中,就是为了帮你们拿炸药箱”

荣清脸色晴不定道“是啊有什么奇怪吗”

小芊哭笑不得道“这里也有军火库,我曾偷偷跑进去看了下,里面有的是炸药箱,你们为什么不就地取材,非要花这么大的心思让我姐姐去冒险进城,帮你们拿你们自己的箱呢”

荣清不紧不慢地告诉她,小芊要帮他们拿的炸药箱跟普通的炸药箱不一样,普通的炸药箱最多只能炸毁一间房屋,而他们的箱,则是美国最先进的高爆炸药,其外形也和一般的箱有所不同。

小芊好奇道“有什么不同”

兄弟俩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芊突然面露担忧之色,追问道“我姐姐这一去,她今晚回得来吗在路上会不会有人认出她”

荣扬告诉她,茜茜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至于会不会有人认出她是假冒的,这根本不用担心,因为运输队就是各个小队东拼西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谁也不认识谁,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小芊终于展颜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担心了。”

可荣扬又脸色晴不定道“可是监工那一关怎么过去”

小芊从容笑道“这好办,我亲自给监工说我姐姐生病了,需要调养两天,我现在有了约翰这张护符,那个女监工肯定会卖我个面子的。”

荣扬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行啊你,现在已经变得这么老练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小芊囊中羞涩道“那你打不打算给我个什么奖励”

荣扬道“这好办,我回头给上级请示赏你一百大洋,事成之后让你回学校安心读书,如何”

小芊羞涩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包在我上。”荣扬拍了拍脯,道。

小芊又鼓足勇气,上前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他的英俊面庞,荣扬又是惊得呆了,小芊露出天真可的笑容,道“就当这是给我的奖励吧。”

说完,她欢蹦乱跳地回屋休息,与此同时,荣扬也缓过神来,一脸懵bi)地看着他大哥,荣清指了指他,挤眉弄眼地笑道“这个奖励着实不错”

荣扬又尴尬无地地面红耳赤,在后面低眉顺眼地跟着他大哥回厂房。

傍晚时分,卡车驶进武汉城中,茜茜终于来到了这个在她平生中极为罕见的充满了斑驳色彩的天地之间。

第二百三十三章 水小姐

茜茜跟着运输队下了车,置于一片繁华夜景中,但她可没时间欣赏这景观,她得找机会去接头地点与接头人会面,出发前荣清告诉她,接头人每天8:002200都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们的到来,她看着天色估计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了。

陈川先组织运输队进一家餐馆吃晚饭,一小时后去预定货商那取货,之后连夜赶回基地。

茜茜趁鬼子们像潮水般涌进餐馆的同时立刻从最后面开溜,去找接头地点。

她随便问了个路人,就得知了接头点坐标,于是赶紧飞奔过去。

到了明月茶楼跟前,小二对她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满面笑容道“老总,您可是稀客,快请里面坐,想喝点啥茶您尽管吩咐。”

茜茜说道“劳烦你带我去204包间,我要见包间里的人。”

小二说204包间的客人每天十几个小时坐在里面,很晚才会回去,说是要等人,看来就是为了等她,于是,小二便赶紧带她上楼,到了包间门口,敲了下门,里面应道“谁”

小二道“先生,有位老总要找您,她是不是您要等的人”

“老总我要等的是一位朋友,不是什么老总”里面人警惕道。

茜茜思如电转地解释道“大哥,我是荣清大哥派过来和您叙旧的。”

“你说荣清”

说话间,里面人半信半疑地给她开了门,茜茜一看,面前是位穿着长衫的、戴着眼镜的书生,年龄和她相仿。

书生警惕地看了眼茜茜,觉得她眼中并不恶意,便请她进了包间,让小二把门关好。

二人面对面坐下后,书生疑道“你是”

茜茜摘下帽子,书生顿时愣住了竟然是位姑娘他讶异道“姑娘,是荣清叫你来的吗”

茜茜微微颔首,告诉他荣清遇到点麻烦,不能亲自乔装出来见他,于是就把这项重任委托给了她。

书生还是怀有半信半疑的态度,试探地问道“那荣清派你来做什么”

茜茜解释道“说是取什么高爆炸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书生这才放松下来,赔笑道“不好意思姑娘,谨慎一点比较好,我的名字叫李岩,是负责与你接头的人,你叫我小李就行了。”

茜茜微笑道“小李你好,我是荣清的特派员,此次奉命前来与你商议任务,请你交代吧,我回去后会向荣清转达的。”说着,茜茜突然眉头紧锁道“还得快些,我来时运输队的头儿让我们一小时后去取货,现在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小李问道“你来时是几点”

茜茜说她没有手表,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看了下天色,来时应该是晚上七点,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般看天色算时间,而且也和具体的时间相差不大。

小李看了下表,现在已经是七点二十了,他忙道“那好,那我就长话短说,直接告诉你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行了,你要谨记,回去之后要原汁原味地给荣清、荣扬俩兄弟转达。”

茜茜点了点头“你说吧,我仔细听着呢。”

小李告诉她,一会儿他会把高爆炸药隐称水小姐交给她,她一路上要绝对保证水小姐的安全;再有就是总部拟定半个月之后对陈川的秘密基地发起总进攻,让荣清、荣扬务必在半个月之内拿到秘密基地研究恶魔之花的核心资料,半个月之后,总部派出的大队人马将悄悄开拔到秘密基地跟前,届时会在当晚的凌晨一点向天空发出两枚绿色信号弹,让俩兄弟与大部队里应外合,一举摧毁陈川的秘密基地。

茜茜点头道“我记下了”

小李道“重复一遍我听”

茜茜便把小李说的原话重复了一遍,小李确定她记的没有问题,便让她赶紧回去,一会儿带她去取水小姐。

茜茜狐疑道“你不打算现在带我去吗我回到队伍中还怎么跟你去取水小姐”

小李诡笑道“你先回去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茜茜好奇道“你是属于什么组织的,能告诉我吗”

小李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是机密,我不敢擅自对外人说,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清楚我们都是抗者”

茜茜哦了一声,随即戴好帽子,飞也似的跑回运输队中,幸好离出发取货还有5分钟,现在到了集合时间,运输队的散兵已经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一处。

5分钟后陈川过来,看了一下人都到齐了,便让所有人上了卡车,开到东街的粮油供销店跟前取货。

刚一进门,茜茜就惊得瞪大了眼睛她看到小李正和七八个伙计在柜台前站着小李看到了她,会意地对她点头微笑。

陈川问小李道“你们老板呢”

小李点头哈腰道;“老板今天病了,让我等伙计来帮陈先生装货。”

说完,陈川便让运输队跟着去后院取货。

运输队来来回回,把后院堆满的粮油扛到卡车上,茜茜也来帮忙,突然间,她听见站在她左侧的小李对她大叫道“那个谁,过来帮忙扛面粉。”

茜茜扭头一看,小李正指着她,她赶紧跑了过去,问道“是要扛面粉吗”

小颔首,随即两手抓住面前的一袋面粉,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道“这袋中装着水小姐,你路上好生看着。”

茜茜登时一愣,不解道“水小姐还能装到面粉里”

小李轻声告诉她,这袋里装的不是面粉,而是被拆散的水小姐,把它带入基地后让荣清、荣扬把它组装上,完整的水小姐就展现出来了。

说着,他指了指面粉袋的右下角,茜茜一看,右下角有个黄色的三角形,小李解释道“这就是水小姐的标志,方便你们识别。”

茜茜惊讶道“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实现偷偷装运水小姐的计划的能告诉我吗”

小李忙道“这个以后再讲,赶快把它扛上车,它也很重,小心点扛,我在后面盯着你。”

茜茜于是赶紧扛上水小姐,把它搁到车上的面粉堆中,这样它就可以安全无误地进入秘密基地了。

装完了所有的货物,陈川正准备带队伍返回基地,突然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请等一下”

他蓦然回首,看见一个短小精悍、下巴有一撮小胡须的中年男人向他走来。

这男子正是小野平郎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内奸?!

小野来到陈川跟前,面沉如水道“陈川君,我有要事要与你商量,你能不能暂停一下出发”

陈川微微颔首“你现在说吧。”

小野道“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说话,我要说的可能时间比较长。”

陈川翻了个白眼,道“那好吧。”

说罢,他让运输队上车待命,自己和小野在前面茶馆要了个包间坐下,听他想要说什么。

小野一本正经道“陈川君,那我就长话短说,尽量不耽误你回程时间,我的密电特工三天前截获了两条电波。”

陈川好奇道“哦有这种事,是军统的密电码吗可查清是从何处发来的吗”

小野说一条是从武汉城中发出去的,现在已经基本锁定它的坐标了,发源应该在武汉灵鸟巷,另一条尚未锁定发源地,但是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条密电码是从距离武汉城大约50里外的地方发出来的

陈川惊诧道“这是真的吗”

小野看到他神色惊慌的样子,诧异道“陈川君,莫非你对这两个地方有所了解”

灵鸟巷他确实不知道,那是古医生的家,是军统武汉站出现危急况时的最后一道屏障,他与军统武汉站素未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灵鸟巷的玄机。

但是距离武汉城50里外的地方,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他的秘密基地所在

所以当小野说出了第二条密电码的发源时,他脑子顿时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如果小野所言属实,那他则面临着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基地里有内

但他不愿相信这个可怕结果,因为基地的安保措施做得天衣无缝,他又下了严令止基地外一切人员的进入,就相当于不给见缝插针的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让他们无法打入基地内部实施破坏,由此保证基地的绝对隐秘和绝对安全。

但他却忘记了两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坚固的堡垒也有可能从内部不攻自破

然而最致命的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两点因为他始终相信秘密基地是绝不可能被发现和攻破的,而且也绝不可能混入什么细。

而且他也想不出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用什么办法混进防御极严且对人员盘查异常严格的基地,用隐术吗或遁地术吗他是神仙还是妖怪啊

说实话,就算陈川要小野想,小野也不可能想到荣清、荣扬会乔装成鬼子,早在运送十箱恶魔之花时就混进了押运队中,顺顺当当地进了秘密基地。这是因为乔装混迹是谍战场上的最不确定因素,虽然双方都会使用这种极为隐秘且极为有效的手段,但要是查出细,也要耗费很大的时间,查找的时间大半都消耗在了搜寻证据这一项上,但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况下搜集内的证据,无异于大海捞针,施行起来的难度非常大。

因此,没有人有那么神能够一开始就判断出有内打入内部,否则所有人就都有可能是内了,你总不能把所有人都一一过一遍筛子或者直接全都拉出去毙了吧

但是小野的话也提醒了陈川一点不得不防

但陈川也不会把秘密基地的所在地告诉他,于是他思如电转道“很抱歉,我不知道灵鸟巷那有什么猫腻,也不知道城外50里的地方是哪里。”

但小野嘴角却露出一丝诡笑,心道继续装吧你你的表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你说你不知道灵鸟巷我还能理解,但要是城外50里处暗藏着什么玄机,你要说你不知道,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但小野也故意看破不说破,他要让陈川对他的聪明才智佩服的心服口服,让他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只剩下痛快招认。

这就是老牌特工的想法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他清了清嗓子,道“那陈川君根据我的报,以为这灵鸟巷会有什么样的猫腻呢”

陈川思如电转道“小野君的意思是,那里有可能盘踞着敌特分子”

小野微微颔首“我怀疑我们的老对手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他们换了一个隐蔽点,要和我们继续着明争暗斗。”

陈川眉头紧锁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面临的还是军统的头号王牌特工组幽灵特工组他们又恢复元气回来了,一定会对我们的计划实施暗地里的破坏。”

小野点了点头,他怀疑幽灵特工组针对的应该还是恶魔之花以及他的秘密基地,陈川也十分赞同小野的想法。

小野诡笑道“陈川君,有时间请你去城外50里处看一看,看看那里有什么异样。”

陈川一本正经道“放心吧小野君,但是既然你已经锁定了幽灵特工组的坐标,有没有出击干掉他们”

小野摇了摇头,告诉他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他必须要先摸清幽灵特工组到底有什么计划,才能对其下手,不过他已经让密线悄悄摸了过去,密切关注巷子里每一楼人家的况,只要一发现可疑分子,立刻将其逮捕。

陈川激动道“小野君真是兵贵神速这次我们一定要将幽灵特工组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只可惜我必须要回去主持基地的工作,可能没有亲手手刃幽灵特工组的机会,因此就只能全权拜托小野君了”说完,他起向小野鞠了一躬。

小野斩钉截铁道“放心吧陈川君,我一定替你消灭幽灵特工组,当然你要是能赶上我的胜利收场最好。”

说罢,陈川与小野握手告别,他赶紧跑到最前面那辆卡车的副驾驶上,对驾驶员说道“出发吧”

卡车一发动,后面两辆也紧随其后开出城门,一路上,茜茜与陈川的心里都忐忑不安,一个在祈祷着水小姐的平安到达,而另一个,则恐惧着基地里可能隐藏着的内。

而小野,也将灭天特工队全部调到灵鸟巷附近,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第二百三十五章 纸是包不住火的!

晚上十点,小芊又像往常一样去厂房找荣清、荣扬,原先她是每到十一点才去找,这时候干了一天超强度重活的姐妹们也潮水般地涌回了营房,快速洗漱睡觉,苟活着生不如死的每一天。

但是现在小芊要每天晚上十一点半去实验室迷惑约翰,因此兄弟二人决定让她每天晚上十点过来找他们叙叙旧,要是精力不够就在营房好好休息,但小芊因为太想多看荣扬几眼,就每天晚上准时赴约,这种子对她来说既刺激又幸福。

今晚,小芊还是先在梳妆台前细心打扮一番,之后悄悄跑到厂房,说来很幸运,尽管基地的防卫十分森严,但她从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过,这大概是吉人自有天相吧。

她来了后,荣清、荣扬赶紧把她请进去,把蜡烛点上,把香喷喷的斯帕姆牛罐头打开,之后三人围成一圈坐在地毯上,开始愉快的聊天。

荣扬微笑道“小芊,你姐姐估计明天就会把水小姐带来,到时我们的计划就进入到了最终阶段。那么你接下来的唯一任务就是稳住约翰,保证我们的隐蔽安全,接下来的子你就不必天天来找我们了,好好呆在房间休息,养精蓄锐最重要。”

小芊嗫嚅道“两位大哥,我,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

荣清问道“什么事”

小芊说她不知道茜茜一会儿能不能赶回来,要是她的姐妹们看到茜茜不在营房,她应该如何对她们交代

荣清思如电转道“你就说茜茜生病了,这的人把她送到城里去看病了,她明天就回来。”

小芊拍手叫好“这个理由妙得紧”说着,她脸颊微红道“那个我可不可以请你们再帮一个忙。”

荣扬道“小芊,你跟我们还这么客气干啥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就直说,我和我哥义不容辞”

但小芊还是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出口,荣扬赔笑道“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小芊总算鼓足了勇气,说道“两位大哥,我可不可以请你们去我们营房,跟我的姐妹们见个面”

兄弟俩讶异道“这是为何这样很容易暴露我们,这恐怕不行”

小芊便把其中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她说她的姐妹们近来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就是她每天晚上熄灯前都会在梳妆台前打扮得一光鲜,然后十一点二十准时离开营房,姐妹们问她每天这个点到底要去哪,要干什么她虽然一直守口如瓶,但终究打消不了姐妹们的疑心,于是她们趁她出去后,趴在门口偷偷窥探她,看到她是往基地的大门方向走去了。

等她应付完约翰后回来,她们就七嘴八舌地bi)问她到底干什么去了,而且那晚她喝多后嘴里喃喃着荣扬大哥,被她的姐妹们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问她姐姐,她姐姐也是守口如瓶,弄得姐妹们对她们俩甚是猜忌。

荣扬问道“猜忌什么”

小芊说姐妹们怀疑她每天晚上跟一个叫荣扬的人去某个角落幽会,因此才会在出发前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她们又觉得荣扬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个中文名,就追问她基地里是不是有她喜欢的某位中国人,但她还是对此讳莫如深,姐妹们就猜忌她是不是跟一个本鬼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这里除了她们村的男丁妇女,就是鬼子,因此她们怀疑她是不是被某个鬼子给胁迫了每天要去那个她们从未见过的禽兽那里让它玷污自己的贞cāo),而自己又不敢不从,就这样悲惨可怜地沦为了那个禽兽的奴

兄弟俩听得浑发颤,眉毛倒竖道“你的姐妹们怎么能这么凭空冤枉你的清白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小芊捂着发烫的脸哭诉道“我几次冲动地想跟她们澄清事实,奈何任务属于绝密,我只得咬紧牙根忍受着她们的流言蜚语,但,但我真的实在是受不了她们的无端猜忌了,这样下去,我以后可怎么在乡亲们面前做人啊呜呜呜”

小芊的哭声让整个冷凄清的厂房变得更加寒气bi)人,兄弟俩也不为她的名誉受损而嗟叹同,他们为资深特工,当然懂得特工要时刻忍受着很多的无奈,比如世俗的不理解和冷眼,甚至很多不知道内的外人对他们不断地冷嘲讽、肆意污蔑,说他们是躲在暗地里的老鼠,只会偷偷摸摸的下黑手,不敢正大光明地与敌人斗争,说他们是蝇营狗苟的乌合之众,再加上正面的官方不太注意维护他们的形象,使得他们在世俗的眼中更加容易被黑化。

到了四万万中华女儿盼望已久的胜利那天,他们可能早就死在了敌后战场上,死在了敌人的惨绝人寰的折磨中,甚至没有人给他们收验尸骨,他们得不到马革裹尸还乡的最好结局,注定只能做一名永远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中的无名英雄,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他们记得他们为解放中国所做出的巨大牺牲贡献

因此,他们心里有苦,也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因为心中有信仰,才会克服一切困难去与各种强敌顽强战斗

小芊的哭诉声无疑让二人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荣清指了指正在捂着脸哭的可怜、脆弱又无助的小芊,给荣扬递了个眼神,荣扬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鼓起勇气上前轻轻抱住小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别难过了小芊,我们都很理解你的心,我们何尝又跟现在的你不是一样都在顽强地坚持着,直到胜利的曙光降临”

小芊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无比温暖的暖流,在缠绕着她的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受伤的心房,治愈她的内心创伤。于是她擦干眼泪,抽噎着继续诉苦道“荣扬,荣扬大哥,小芊知道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比不上你们,但,但,但”

荣扬苦笑道“小芊你别说话,你的苦楚我们都知道。”

小芊紧紧抱着荣扬,使劲闭着眼睛让自己赶快停下抽噎。

荣清眉头紧锁道“小扬,小芊也确实够苦的,你看她为了帮我们完成潜伏任务,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不如趁此还她一个”

荣扬疑道“大哥,你是说我们去见她们的姐妹,当面向她们澄清事实”

荣清微微颔首“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我们过去向她们道出实,那她们的嘴就闭上了,小芊以后也可以在她们中间堂堂正正的玩耍了。”

“可是大哥”

荣清挥手打住他,晓以大义道“小扬,在这个危难时刻,我们应该紧紧抱成一团,相互体谅,就算是冒险也是值得的。”

荣扬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于是对小芊微笑道“小芊,我们跟你去你的营房,当面向你们的姐妹们说清事实,你也好受一些。”

小芊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慢慢起,道“那你们一个小时后过来,我先去收拾一下。”

说罢,小芊欢蹦乱跳地跑了回去,兄弟二人无奈地耸了耸肩,异口同声地感叹道“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希望之光

一小时后,荣清、荣扬整装赴约,到了女生营房跟前一看,小芊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虽然窗户上的帘子是拉着的,但依旧可以看到里面的灯火通明,不知一会儿将会有怎样的闹非凡。

小芊嘻嘻笑道“姐妹们已经在里面恭候两位大英雄多时了”

二人心花怒放道“不用这么隆重,只说完了事实就走,不打扰你们的正常作息。”

说罢,小芊给二人开门,二人站在门口一看,炕上坐着一群面黄肌瘦的女娃娃,各个眼神中流露出无助和绝望,还有一丝对他二人的忌惮,二人忍不住鼻子一阵发酸,尽量显得从容地走了进去,坐到炕边。

小芊把门关好后,便走到姐妹中间说道“来,我来给各位姐妹引见一下,这二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们的救命之恩,他们会想办法帮你们逃出这个人间地狱。”

话音刚落,所有人无不露出惊诧的表,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里居然凭空降临了两个她们的救星,听上去真让人匪夷所思,她们一直以为她们会在这暗无天的人间地狱中被折磨致死,根本不可能见到外面的太阳。

小芊忙道“姐妹们,咱们一起感谢一下两位大恩人,有了他们,咱们逃出生天指可待”

所有人都起对兄弟二人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谢两位大恩人救命之恩”

二人赔笑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咱们都是手足同胞,相互扶助是天经地义的。”

说罢,所有人盘腿坐下,小芊的姐妹玲玲问道“那两位恩人,你们打算用什么办法把我们救出去”

“是啊这里不光有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还有村里的男人,你们也要把他们救出去啊”一些女生附和道。

荣清一本正经道“小妹们,我和我的小弟荣扬今天受你们的姐妹小芊邀请来到你们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我们救人的办法,以及澄清你们对小芊和茜茜的误解。”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很好奇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位大哥哥就是荣扬吗”

玲玲打破短暂的沉默,指着荣扬问道。

荣清微微颔首“不错,他就是荣扬”说着,荣扬作揖道“荣扬见过各位小妹,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荣扬道出份后,所有人又议论纷纷起来,都窃窃私语着小芊那晚的梦话,对荣扬指指点点,怀疑他是不是小芊每晚这个点浓妆艳抹要去幽会的人

小芊清了清嗓子,大伙儿立刻安静下来,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她和荣扬。

小芊从容不迫道“我知道,因为近来我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举动,而导致各位姐妹对我和我的表姐,以及你们之前未谋面的荣扬大哥有所非议,我不怪大家。既然我们三个人都站在了你们的面前,那我们就把真相一一告诉你们。”

大伙儿全都聚精会神起来,竖起耳朵聆听着接下来语惊四座的话。

荣扬首先开口,告诉大家他们兄弟俩潜伏这个秘密基地是为了完成一项重要任务摧毁这个秘密基地,但是他们必须拿到电台才能与外界取得联络,进行下一步行动。怎奈他们无法直接进入敌人的电讯密室,为了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他们只能拜托小芊牺牲一下美色,让她化妆接近实验室的一位研究人员,通过他寻找到电讯密室,得到电台与外界取得联系,展开最后的作战。

荣扬三言两语就把小芊这些天在她们眼里的异常举动解释清楚了,大伙儿终于知道小芊每晚这个时候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然后去基地大门口方向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为了配合他们二人的行动。

玲玲疑惑道“可是你们要找的不是电讯密室吗让小芊每晚这个时候去实验室干嘛”

荣清解释道“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我们要找的电讯密室应该隐藏在实验室的里层结构,结果也与我们的猜测一模一样,小芊帮我们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小芊道“救各位的办法讲完了,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大伙儿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小芊道“大家不要吵了谁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直接问我们三个就可以了。”

屋内瞬间又鸦雀无声,空气也凝重起来,兄弟二人忙赔笑道“大家有什么问题就问,都不要拘束啊,就当我们是随便聊聊。”

有几个女生嗫嚅地对他们说,他们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但似乎有点不厚道,认为他们不应该牺牲小芊的清白来完成任务,这样有点拿她的清纯当成功的垫脚石的不道德之感。

小芊气得面红耳赤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两位恩人还有,什么叫拿我的清白当成功的垫脚石我有那么不自重吗”

小芊的吼声把大家吓得各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语。

荣扬忙赔笑道“大家不要害怕,小芊只是有些激动,你们都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应该理解她的,还是由我来给你们讲清道理吧。”

于是荣扬便学着荣清给茜茜所讲的那,来给大伙儿晓以大义,荣清也在一旁帮他说服着,终于,大伙儿被他们说动了,仔细一想,觉得他们所言有些道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舍小家为大家的英雄气概。

小芊苦笑道“这下姐妹们应该听明白了吧我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舍己为人,但是我很清楚,我是在做我能做的事,就是帮大家逃出这个人间地狱,让大家获得新生获得自由而且我在行动中也很注意洁自好,没怎么让敌人占我的便宜,你们应该相信我才对。”

车轮战术终于让大伙儿化解了对小芊、茜茜以及荣清、荣扬的误解,她们都纷纷竖起大拇指,夸小芊是个勇敢的女,是她们学习的楷模。

小芊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姐妹们能理解就好,这样好不好,我们利用短暂的时间来举行一个活动。”

“什么活动”大伙儿好奇道。

小芊微笑道“我们来给两位恩人唱支歌,以此来感谢他们,好不好”

大伙儿觉得这个活动不错,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给兄弟二人唱歌致谢。

二人心花怒放道“好,感谢小妹们的好意我们也很久没有听歌了,你们唱,我们洗耳恭听,但是声音要放小,以免惊动了巡夜的鹰犬。”

小芊微微颔首“两位大哥放心吧,我们给你们唱个夜上海如何”

二人惊讶道“你,你们会唱周璇的夜上海”

周璇是三十年代当红一时的歌女,她的歌响遍大江南北,很受人们喜,她还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国女兼女神,很受人们的追捧。

大伙儿点了点头,说这首歌是小芊在大学里学会的,后来教给了村里人,村里的妇女都会唱这首欢快的歌。

兄弟俩拍手叫好“好啊我们俩兄弟正好是上海人,很喜欢家乡的歌,请你们快快唱吧。”

于是姑娘们放出珠圆玉润的歌喉,唱着欢快的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唱完后,兄弟二人拍手叫绝“唱的真好唱的真好好久没听到过这么美好的歌曲了”

玲玲笑问道“两位恩人,你们会唱什么歌也给小妹们来一个”

大伙儿都起哄起来,二人见姑娘们盛难却,便道“那好,我们给大家唱一首英特纳雄耐尔如何”

但这些山里娃都没有听过国际歌,一个个满怀好奇地让他们赶紧唱,小芊附和道“我也会这首歌,我跟两位恩人一起给你们唱。”

说罢,三人面对着这些受到了非人折磨、各个被摧残得骨瘦如柴的苦难同胞,动地唱起振奋人心的英特纳雄耐尔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

吃尽了我们的血。

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

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首歌唱得在场每一位都泪盈眶,彼此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渴望光明渴望民主渴望自由

唱罢,小芊的姐妹们都潮水般涌上前拥抱她、亲吻她,给予她极大的鼓舞。

此刻,冰冷黑暗的人间地狱里,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旮旯拐角处闪烁着希望之光要撕破这片黑暗的天空,释放出无尽的光明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芊陷入困境

唱完了动人的歌谣,小芊一看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五了,她必须现在就要去约翰那应付他,一直到基地被摧毁的那天,出发前姐妹们都让她多多保重,希望她每一天晚上都能安然无恙地归来。

小芊动前,荣清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代给她,于是请她出去借一步说话,顺便让荣扬把随携带的斯帕姆牛罐头打开,给这些受苦受难的娃娃们补充点营养。

荣扬用小刀把罐头盒撬开后,便把罐头放到炕上让大伙儿吃,姑娘们赶紧把小勺拿出,蜂拥到罐头跟前,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脸上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

“好好吃啊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了”

“太好吃了这是我人生中最奢侈的享受”

“你给我留一点,有福同享啊”

姑娘们争抢着这一盒来之不易的牛罐头,仿佛正在吃着人间的顶级美味,在这冷黑暗的人间地狱里,使她们获得了巨大的温暖。

荣扬开心道“大家慢点吃,不要抢,不够还有的。”

大伙儿眼睛一亮,兴奋道“大哥,赶紧把剩下的罐头拿出来,让我们吃个够啊”

玲玲拍了拍边的一个起哄女生的后脑勺,道“你可真没出息受人于惠不知道知足感谢,反而要人家给你更多的实惠,这是做人之道吗”

那个女生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俺这不是饿坏了吗你想想,咱们每天就是稀粥干饭,哪能吃得饱吗当然了,现在小芊被调到厨房去做饭,她也会每天给咱们揣一包馒头包子回来改善一下伙食,但要是能揣上一包干回来就更好了。”

说完,姐妹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嘲笑她就知道吃,每天都吃不饱,弄得这个丰满的女生尴尬地面红耳赤,嗫嚅道“俺只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嘛,难道你们每天都能吃得饱吗”

说话间,荣扬把随剩下的一盒牛罐头开了,让姑娘们赶紧吃,大家还是一人舀了一勺就见底了,不过到底是照顾那个丰满女生,给她留了两勺。

荣扬赔笑道“今天的就这么多了,明天我再给姑娘们多拿点。”

丰满女生眼睛一亮,追问道“大哥哥,你们还有多少盒罐头”

玲玲向她递了个白眼,道“你怎还不知足难道你要让两位大哥以后饿着肚子,只为你一人吗”

丰满女生又羞愧地微微低头,不敢正视任何人一眼。

荣扬赔笑道“没事的,反正我们现在一三餐也在这的食堂混吃混喝,明天就把剩下的牛罐头都交给你们,哦不行,起码得留下两盒,不是我们贪嘴,是帮助小芊应付敌人有用。”

姑娘们忙道“既然罐头还有更大的价值,那大哥你就都留着,我们已经尝到了,很满足了,别耽误了你们完成任务就行。”

荣扬感激道“多谢小妹们的理解。”

不过大伙儿最在乎的并不是在这里改善伙食而苟活下去,而是期盼着荣清、荣扬何时能把她们救出去,荣扬眼神坚定道“放心吧小妹们,二十天之内我们一定带你们回家让你们过上安生子,永远不受战乱之苦。”

大伙儿也都满怀希望地向他点头,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为了回家,她们必须坚强地渡过这二十天。

荣扬与姑娘们谈话的时候,荣清也已经交代了小芊她接下来的任务稳住约翰,伺机窃取研究资料。他把自己的微型照相机给了小芊,让她时刻带着,只要一有机会便抓拍实验室的研究资料,好在小芊也懂点英文,识别研究资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她揣着微型照相机和一罐荣清给她的罐头,款款向实验室走去。

她敲了敲门,约翰赶紧给她开门,看见楚楚动人的她站在自己跟前,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闪烁着晶莹的眼睛,他脸颊泛红道“你今天格外漂亮。”

小芊莞尔一笑,道“那你还不把我请进去”

约翰忙拿出英国绅士的礼仪,毕恭毕敬地把她请到温暖的火盆旁坐下,小芊也赶紧把牛罐头给他打开,让他品尝夜宵。

约翰讶异道“算起来,这是你第五次给我拿斯帕姆牛罐头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罐头,这让我甚是惊讶。”

小芊说这都是厨房里的罐头,都是负责人从城中采购回来的,约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为什么我们在食堂吃饭时都没吃到过呢”

小芊思如电转道“这都是后厨的小灶,所以”

约翰嗤笑道“这帮玩意,永远都是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开小灶,真不厚道,也罢,这也不是什么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他正吃着,小芊微笑道“约翰,上次非常感谢你带我看了电台,让我对电讯有了更加充分地了解,我现在想了解一下你的研究成果,你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纸质资料”

约翰兴奋道“芊芊你敏而好学,我当然乐意心意地帮助你。”

说罢,约翰给她把纸质资料取过来,就着煤油灯,给她孜孜不倦地讲授着恶魔之花的理论知识。

小芊惊疑不定道“恶魔之花恶魔之花是什么”

约翰便把恶魔之花的起源和发展对她一五一十地道来,小芊这才明白,恶魔之花是一种很神奇的花,它具有毁灭的力量,在一战时被广泛使用,后来因为国际上的和平舆论而冻结了针对它的研究项目,现在本军部又要启动这项被世界忌的研究项目,妄图解析出恶魔之花的力量来达到统治中国甚至称霸世界的邪恶目的。

小芊听得浑颤栗,她怎么也不敢想象出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东西,简直比细菌弹、毒气更要令人恐惧发抖

但约翰这个疯子却哈哈大笑道“芊芊,你看着吧,不久以后,大本帝国将因为我们的贡献而成为世界的霸主到那时我们也就功成名就了,你也可以跟着我们沾上无限的风光了,哈哈哈”

笑毕,约翰赶紧收起纸质资料,对她叮嘱道“芊芊,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们的研究属于绝密,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以后我还是好好给你传授电讯知识吧,等我们胜利的那天,我送你去曼彻斯特大学读书,让你攻读电讯专业,毕业时也能混个很不错的文凭,让我的贤内助变得更加闪耀迷人,你看如何”

小芊强颜欢笑道“多谢您的美意。”

说罢,约翰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鞋盒,给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玲珑剔透的水晶鞋

小芊惊讶道“您这是”

约翰激动道“这是我珍藏已久的水晶鞋,是两年前我托一位英国有名的鞋匠精心打造的,价值100英镑我梦想着有一天把它送给一位我很仰慕的高贵女士,今天它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言下之意约翰要把这双价值不菲的水晶鞋送给小芊。

说着,他突然上前攥住小芊的纤纤玉手,小芊顿时吓了一跳,吓得浑发抖,她声颤道“约翰,约翰博士,您,您是干什么”

约翰郑重其事道“芊芊,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这双水晶鞋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定信物,请你务必收下它,以后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穿着它,显得你愈发美丽高贵。”

小芊忙道“约翰博士,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约翰脸色晴不定道“怎么难道我这个曼彻斯特大学的高材生,这里的最高负责人要你做我的夫人,还委屈了你”

小芊吓得噤若寒蝉,嗫嚅道“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

约翰惊疑不定道“莫非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小芊不敢说出心事,仍嗫嚅道“我,我”

约翰强颜欢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回头会给他大大的补偿的,你说好吗”

小芊苦笑道“约翰博士,您是一名英国绅士,绅士不应该夺人所,您说是吧”

约翰眉头紧锁道“我是绅士,但我也从小接受着大英帝国的思想教育如果你想得到什么,就要拼尽一切力去得到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你的”

突然,约翰冷静下来,面沉如水道“这双鞋你先拿着,在我听到你的答复之前你也可以穿上,我每天晚上都会等着你的答复,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芊不敢不从,只好双手捧着鞋盒,转款款离去,一路上她的内心忐忑不安,她万万没想到这紧要关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她违心从了约翰,那自己无疑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要不从,约翰会不会因此而恼怒,那她也面临着完成不了任务的危险。

她现在已经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现在能做的,就是迈着两条绵软无力的双腿,慢慢回到营房,等待着怀有希望的新的一天的到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生病拖延

小芊彻夜未眠,她回到营房后把鞋盒放到梳妆台的柜子中,然后静静地躺在上,两眼痴痴地盯着上面一抹黑,一直到第二天旭东升,她的姐妹们要起做工为止。

她由于一夜没睡,导致第二天的精神状态不佳,在厨房切菜时有气无力,被那的管事训骂了两回,但她好像没听见似的,只管两眼出神、慢慢吞吞地切着菜,内心仍是翻江倒海,脑海中仍然天人交战,玩命地思索着如何委婉地拒绝约翰的求并继续呆在他的边当卧底。

可是她挖空心思整整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等午饭过后去荣清、荣扬那里,请他们出出主意。

她来到厂房后,俩兄弟一看到她精神恍惚的样子,诧异道“怎么了芊芊,昨晚没睡好吗”

芊芊微微颔首,有气无力地哀求道“两位大哥,我求求你们给我出个主意。”

兄弟俩疑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小芊你不要紧张,慢慢说。”

说罢,三人还是老规矩围成一圈,盘腿坐在地毯上,小芊一坐下,便声音沙哑地告诉二人,昨晚约翰突然向她求婚,让她一时惊慌失措,忐忑地一整宿都没合眼,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就请他们二人赶紧拿个主意,要怎样做才能既委婉地拒绝约翰,还能继续留在他边一直到完成卧底任务。

兄弟俩表现得比较从容,他们早就料到约翰肯定会不安好心,想觊觎天真可的小芊,这种况在他们的谍战生涯中已经司空见惯了,在敌后作战,大多数况下不是面临着锋芒毕露的敌人,而是隐藏很深的笑面虎、伪君子因此小芊遇到这种况在敌后来说也是一种正常现象,她初次踏入敌后战场,遇到这种况一时间举手无措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现象很正常,但由于她缺少一定的资质,比如可望而不可即的妖艳和在敌人毫无察觉下的闪电般的还击能力,使得作战经验丰富的兄弟二人也对发生在她上的这种况感到有些头疼。

首先她很清纯,就算再怎么装扮也不可能达到张素霞的那种老辣的妖艳。在敌后战场上,女特工们几乎都是很妖艳的形象,从一开始就给了贪恋美色的敌人以强烈的冲击力,使得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接近了敌人并获得了他们几乎无条件的信任,这种美人计的招数虽然在敌后战场经常出现,但是总是有一击而中的效果,这是因为所锁定的猎物本就好色,好妖艳妩媚这一口,而且一个女特工也不会有太多的重复使用,这就很好地隐藏了她们的份,少一双眼睛关注她们,她们就自然少了一份被人识破的危险。

但现在很显然,小芊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特工,她就是一个单纯的懵懂女娃,心机不可能有专业的女特工那么深,而且她接触到的敌人约翰也正是看上了她的清纯,觉得她很好骗到手,才会直截了当地向她表白。要换成了一个妖艳之女,约翰总得要拐弯抹角地打破她高冷的外表,才有可能占据她的妩媚风。

因此小芊现在面临的困难就是她根本不可能要约翰推迟占有她纯洁之躯的时间她要是个妖艳女,像张素霞那样的,让她学会如何让男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那样的话,她就可以随心所地吊着约翰的胃口,让他对她这块肥看得着却吃不着,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住她自己。

可事实不是,她很清纯,不可能一下子学会吊男人胃口的方法,就好比你让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去学小偷的溜门撬锁,那不是天方夜谭嘛就是他抱着尝试的态度去学习一下,也绝不可能一下子就上手了,张素霞的老辣妖艳也不是一开始就很老道的,也是她通过与敌丰富的作战经验所学得的。

所以她目前根本没有办法让约翰改变或延缓他想占有她的色心,而且她也不可能像女特工那样敢和近在咫尺的敌人进行肢体上的交锋,她就算有胆也没力。

而且兄弟俩还清楚目前最致命的一点小芊无法干掉或威胁约翰,也就是说想给她一个防的武器她也不可能使用,因为这里目前孤立无援,干掉了一个,就会牵一发动全,到时谁的命都难以保证,就不要说想着完成任务了。

兄弟二人只好无奈地说道“实在对不起小芊,我们对此也没有一点办法。”

此言一出,小芊脑袋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万万没想到两个足智多谋的大哥也对此束手无策,难道自己就只能牺牲自的清白了吗

小芊激动地上前攥住荣扬的手,苦苦哀求道:“荣扬大哥,我求您想个法子,我今晚还要去应付约翰,但是我怕,我怕”说着,小芊泪流满面地扑到他怀里抽泣起来。

兄弟俩也很清楚她害怕什么,她害怕今晚一过去,不管她同不同意,约翰都会兽大发地对她下手,毁她清白事态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刻

荣扬眉头紧锁道“小芊你先别怕,让我们再想想办法,没有什么事是破解不了的。”

小芊破涕而笑,道“荣扬大哥,小芊就知道您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

荣清问道“小芊,你现在有没有问到约翰关于他们的研究资料”

小芊微微颔首“是的,我昨晚问到了,约翰也拿给我看了,但很不幸,他只许我看几眼,而且是他盯着我让我看了几眼的,他说这是绝密,不能轻易外露。”

荣清淡淡地哦了一声,这一点也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要设法偷拍到那些绝密资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他们现在必须想一个能权衡小芊守住自己的清白和偷拍到那些绝密资料的办法,否则整个计划就将面临着功亏一篑的危险。

兄弟二人苦思良久,小芊紧紧攥着荣扬的手,心跳如鼓地等着他们的答案。

突然,兄弟俩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地醍醐灌顶道“对了装病”

“装病”小芊不解。

兄弟俩告诉她,只要她能生一场大病,就有毫无破绽的理由来迟滞约翰的下手,他总不能不放过一个病美人吧

小芊眼睛一亮,道“这是个好主意”说着,她又脸色晴不定道“可是我怎么装病呢哦不,怎么生病呢”

兄弟俩思如电转地告诉她,今晚她就不要去找约翰了,去洗澡房洗个冷水澡澡房的水温可控,让自己感冒,到了晚上不要盖被子盖得太严,以她这样的小板,第二天准感冒发烧

小芊哭笑不得道“这听起来真是个滑稽的笨办法,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是当下最管用的办法只要能躲过那个禽兽的魔爪,生几天病又算得了什么呢”

兄弟二人也苦笑道:“你愿意配合就好我们也只有这个办法尽量保全你了,如果能一直拖到半个月以后大队人马杀到就最好了。”

昨天半夜三更时,茜茜正好坐着卡车返回基地,一下车就来找他们俩,告诉了他们组织预计在半个月后发起对秘密基地的总进攻,让他们这期间抓紧时间弄到秘密基地关于恶魔之花的研究资料,以免到时总进攻发起,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那费尽心机地摧毁秘密基地就意义不大了。

基于此况,兄弟二人针对让小芊生病的计划满打满算了一下她发烧到好至少需要三天,调养需要三天,一共能拖六天。

小芊思如电转道“对了,我这几天月经快来了,可以再拖个六七天”

兄弟二人眼睛一亮,兴奋道“真是天助我也小芊,你这个月经来得真是时候”

小芊面红耳赤地微微低头,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样一来,小芊这一场病加月经一共能拖个十二三天剩下的两三天就不是什么事了。

三人谈笑间化解了一场大危机,小芊也终于眉开眼笑地展颜了,小芊不自己地抱了兄弟二人一下,激动不已道“谢谢两位大哥出的绝妙主意小芊真是高兴地无以言表,你们真是小芊心目中的大英雄”

兄弟俩强颜欢笑道“如此甚好小芊你也不要太高兴,你今晚一过就要大病一场了,马上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小芊欢蹦乱跳地回到后厨,兴高采烈地卖力气切菜,旁边的管事见她突然恢复了精神,讶异道“孟芊芊,你今天早上还像个病秧子似的,怎么现在又恢复了生龙活虎”

旁边正在切的胖厨师坏笑道“肯定是约翰博士又给了她什么好处,她才一下乐得颠颠的,哈哈哈”

管事笑问道“小芊,是这样吗”

小芊笑而不语,继续卖力地切菜。

到了晚上十一点,女奴们都潮水般地涌回了营房,今天又正好赶上洗澡的子,她们便把梳子、毛巾、香皂和换洗衣物准备好,把它们全部放到盆里后便结队去澡房洗澡,当然姐妹们中唯一少不了的就是活泼可的芊芊。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小芊病倒

小芊遵从兄弟二人的指示,在澡房忍受着刺骨的寒冷洗了个冷水澡,晚上睡觉时也没怎么盖被子,果然第二天整个人蜷缩在角,全滚烫烫的,不断地咳嗽打喷嚏,此症状无疑是感冒发烧了。

茜茜也因她的突然发烧吓得惊慌失措,她去向女监工请假照顾妹妹,但却遭到女监工冷酷无地拒绝,让她一刻不停地在工地上拼死干活,茜茜声泪俱下地给她跪下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最终女监工让她去药房拿点退烧药给小芊吃了,然后继续回来干活。

中午,姐妹们利用仅有的半个小时休息时间轮番照顾病中的小芊,小芊现在的高烧还是没怎么退下去,整个人目光呆滞、萎靡不振,姐妹们担心道“小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倒了”

小芊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辛苦各位了。”

姐妹们都以为她是疲劳过度才病倒的,于是纷纷劝她病好后不要再去找那个狗约翰,她每天晚上都要强打着精神陪他到十二点,这样下去可怎么吃得消女人和男人的体能相提并论吗

小芊却咬紧牙关,摇头道“不行我病好后还要继续接触他,直到帮两位恩人完成任务。”

前天晚上小芊带兄弟二人来见姑娘们时,兄弟俩也把潜伏计划向她们和盘托出并让她们保证守口如瓶,好在都是肝胆相照的手足同胞,谁也不会干出出卖自己人的事。

然而小芊这一病,使她们觉得小芊不能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甚至是生命危险来每天晚上去应付那个人面兽心的约翰,于是忙道“小芊,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帮两位恩人完成任务呢要不今天晚上我代你去应付那个约翰。”

“是啊小芊,接下来的子里就让我们姐妹轮番代你去应付他,你不要再冒险了,好好保重体最重要。”姐妹们都慨然请命。

小芊苦笑道“姐妹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任务的人选都是不可变更的,你们要是临时自作主张,会毁了两位恩人的整个计划,后果不堪设想。”

姐妹们固执道“那我们去找两位恩人,求他们把你替换下来,让我们代你去,我们相信两位恩人是可以体谅你的难处的。”

小芊摇头道“不,不要去。”

但姐妹们固执己见,立马选出五个代表,预备去与荣清、荣扬俩兄弟通融。

“谁都不许去”

茜茜喝住了大家,大伙儿都用诧异的眼神凝视着她,随即责问道“为什么茜茜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是啊茜茜,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肯定不会暴露行踪并及时赶回来的。”

“茜茜,你妹妹都病成这样了,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人都倒下了,还去他妈的什么任务,人命关天啊”

茜茜从容不迫地给大家讲清其中的缘由

这第一,她们要去找荣清、荣扬有可能会暴露行踪,一旦行踪被鬼子发现,那后果可想而知。

这第二,小芊是万万不可被替换下来的,因为约翰现在就认小芊,要是换了别的女人,肯定会让他起疑心,也为给整个计划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姐妹们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小芊如今病重,要她继续去侍候极其危险的敌人,这让她们何以堪、于心何忍

茜茜镇定地说道“大家的一片赤子之心我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实总会让人感到很多无奈,我们也只能顺着现在的况咬紧牙根往下去,寻找胜利的转机。”

小芊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各位姐姐妹妹,表姐说得对,此事舍我其谁你们就不要过于担心了。”

姐妹们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抓紧时间休息,下午还要继续干苦力。

“都别睡了赶紧起来,约翰博士要来慰问你们了”

姑娘们刚躺下,屋外突然传来了女军官的呵斥声,大伙儿吓得赶紧从上跳将起来,小芊也挣扎着要起,茜茜忙扶她躺下,道“你别起来了,你继续睡着,我想约翰莫名其妙地突然过来,肯定是来找你的,你不用害怕他。”

小芊微微颔首,随即躺下休息。

“你们都收拾好了吗”门外传来了约翰的威严之声。

“收拾好了。”姑娘们噤若寒蝉地应了一声。

约翰于是推出而入,女军官在后面厉声喝道“都站好了排成两队,一群懒散的jiàn)奴”

姑娘们吓得赶紧排好队,低眉顺眼地盯着约翰和女军官。

约翰略微扫了她们一眼,再一下就看到了蜷缩在角养病的小芊,忙问道“芊芊是病了吗”

茜茜嗫嚅道“回长官的话,我表妹她今早突然病倒了。”

约翰哦了一声,喃喃道“难怪她昨晚没有来找我。”

昨晚,约翰本来准备了一瓶上好的朗姆酒,等小芊过来了和他一醉方休,他预备借着酒劲向小芊问明她的心意。

他也狡猾地想到不管今晚小芊会不会点头答应,我都要让她做我的女人

他想干什么,可想而知

他把两杯朗姆酒放在火盆盖上正烫着,这时便听见了敲门声,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开门,激动地叫了一声“芊芊”

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天真可的小芊,而是陈川

陈川赔笑道“约翰博士您看走眼了,我是陈川啊”

约翰尴尬地和他握手,苦笑道“原来是陈川博士,我刚才太激动了,一时叫错了名字,真是失敬”

说罢,他赶紧把陈川请到火盆旁烤火,陈川一坐下,就看到了在火盆盖上温着的两杯朗姆酒,疑惑道“约翰博士,刚有人来过吗”

“没有。”约翰道。

陈川诧异道“那为什么这会烫着两杯酒莫非您知道我今晚要过来”

约翰苦笑道“陈川博士说笑了,您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我怎么可能知道您今天晚上要过来。”

陈川诡笑道“那您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烫两杯酒吗”

约翰呵呵一笑,害羞地不敢说出口。

陈川仍诡笑着问道“莫非您是想体验李太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吗”

约翰强颜欢笑道“陈川博士取笑了,我虽然很喜欢李太白,但还没有达到他那样的境界高度,我只是,我只是”

陈川道“您在我面前还用得着吞吞吐吐的吗”

约翰终于鼓足了勇气,告诉陈川他最近上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每天晚上十一点半都会来这找他,他被她的天真可深深地迷住了。

陈川讶异道“这里还会有漂亮的女人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何方仙子把您拖入了河。”

约翰尴尬地说道“其实是,其实是一位女奴。”

陈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平自恃高贵的约翰博士竟会上一个下等的女奴,这,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高高在上的约翰博士吗

他故作从容地笑了笑,道“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那么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相的”

约翰便把他与孟芊芊的邂逅告诉了他,陈川听完后问道“刚才在门口听你激动地叫了一声芊芊,可是这个孟芊芊”

约翰微微颔首“没错,她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找我。”说着,他看了下表,道“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五了,她再有五分钟就到来了,当然还会端着一碗她精心烹制的美味夜宵。”

陈川兴奋道“哦如此说来,我一会儿可是既要大饱眼福,又要大饱口福了”

于是,约翰也给他拿了一个玻璃杯,给他把朗姆酒满上烫着,二人一起激动地等待着女神的闪亮登场。

可是他们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四十,却还不见小芊到来,约翰去门口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人影,他疑道“奇怪了,她今天晚上怎么没有来呢”

陈川苦笑道“可能是这些天伺候你太累了,今晚不想过来了。”

约翰微微颔首“也许是这样,真不好意思陈川博士,让您陪我干等了这么些时间。”

陈川强颜欢笑道“没关系,能陪您呆一会儿是我的荣幸,那么我先走了,您也赶紧睡吧,我看这芊芊姑娘今晚八成是不会过来了。”

但约翰还是强打着精神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可小芊依然没有出现,他才不愉快地洗漱睡觉了。

今天中午小芊也没过来给他和其他研究员送饭,而是一个胖厨师来给他们送饭,他追问小芊今天有没有在后厨工作,胖厨师摇了摇头,告诉他今天早上小芊的姐姐孟茜茜来后厨找他,说是小芊病倒了,要他烧一碗姜汤给她,他才知道小芊原来是发烧病倒了。

得知了小芊生病的坏消息,约翰便立刻让人传管辖女奴的女军官过来,让她带路去女生营房,他要亲自去看望一下小芊。

现在到了现场,他也确认了事实,于是便让所有人出去,他要和病中的小芊单独待一会儿。

第二百四十章 心魔重现!

约翰走上前,摸了摸小芊的额头和脸庞,眉头紧锁道“烧得好严重”

他取出体温计给小芊量了下体温,小芊现在已经烧到了387度,他赶紧给她吃了两粒退烧药,说道“小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芊萎靡不振地摇了摇头,约翰说道“芊芊,我带你去医务室接受治疗,你也有个更好的休息环境。”

小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了,我在这躺着休息就很好了。”

约翰苦笑道“你都烧成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你现在需要百分百的静养,我的小甜心,听话。”

说完,约翰让站在外面的女奴们进来,让她们赶紧给小芊穿戴好,之后把她扶到医务室去休息,医务室相对营房要暖和得多,约翰把小芊扶到病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后让军医给她打点滴,嘱咐他不要打扰她休息,这两天如果要是有新的病人,就让他回自己的营房挂吊瓶,也就是说这里只许小芊一个人休息,这是约翰使用自己的特权给小芊的特殊待遇。

小芊就这样安详地躺在病上,一三餐吃着清淡可口的病号饭,慢慢等待着决战那天的到来。

晚上夜深人静时,荣、荣扬偷偷潜入粮食库中,扒拉着一袋袋面粉,茜茜不辱使命地回来后告诉他俩,炸药就藏在一个右下角有黄色三角形的面粉袋中,兄弟俩于是赶紧把水小姐找出来,让它十五天以后产生一个惊天动地的走水

不一会儿,兄弟二人便找到了水小姐,又赶紧把现场恢复原样,躲过两个巡逻队后平安回到厂房,回去后把水小姐横放到桌底下,等到决战之降临时便把它组装起来,让它炸响胜利的礼炮。

现在大体上是稳定了,但新的困难又产生了,那就是小芊在接下来的子里因为生病和月事而没有办法偷拍到研究恶魔之花的绝密资料,那他们就得要另想办法,另找能担此重任的人手了。

他们正想着对策,突然间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门口出现了非常熟悉的影茜茜

茜茜来到二人跟前,和他们围成一圈坐下,二人问道“茜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茜茜叹息道“唉,小芊这孩子不知怎的就突然病倒了,让我愁得睡不着,就过来找两位说说话。”

二人微微颔首“但说无妨”

茜茜说小芊这一病,估计接下来就没办法帮他们完成卧底任务了,因此她想慨然请命,接替小芊的工作,让卧底任务继续执行下去。

荣清兴奋道“太好了我们还正愁现在没有人手,茜茜你在这个关键时刻愿意而出,令我们不胜感激”

荣扬问道“可是大哥,我们应该怎样让茜茜帮我们继续执行卧底任务呢”

荣清思如电转道“小芊如今卧病,那后厨就需要一位新的人手,何不让茜茜代小芊去后厨切菜,让她在接下来的子里给约翰送夜宵,以此来接近他”

荣扬疑虑道“大哥,这,这能成吗”

茜茜也眉头紧锁道“是啊荣清大哥,我如今还是受制于人,突然提出让我代小芊去后厨掌勺,还替她给约翰送夜宵,那个尖酸刻薄的女军官会同意吗”

荣清告诉她,如今小芊卧病在,约翰再忙也会抽时间去医务室看望她,只要能见到他本人,就可以向他求,他肯定会屋及乌的。

荣清接着分析道“你不要去求那个女监工,她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我想,约翰应该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会去医务室守着小芊半个小时到1个小时,这期间就是你接近他的好机会。”

小芊幡然醒悟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以探望小芊为理由和他接触,然后再求他让我来暂时代替小芊的工作,对吗”

荣清微微颔首“是的,你放心,此事我有九成的把握可成”

荣扬展颜道“那倒是毕竟他很喜欢小芊,肯定也会顾及茜茜她最亲的表姐的”说着,荣扬又脸色晴不定道“可是即便这样,约翰也很可能不会像对待小芊那样请茜茜也进实验室叙话,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能得到那些绝密研究资料呢”

荣清从容地卖关子道“此事不急,让茜茜先接触到约翰,接管了小芊的工作再说,至于让她偷拍那些研究资料,这是以后的事了。”

茜茜见荣清不肯说出他的部打算,便也不多问,立刻向兄弟俩告辞了。

荣扬追问道“哥,你告诉我,关于偷拍那些绝密资料,你是已经有成竹了还是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荣清眉头紧锁道“我其实心里已经有一个主意了,但是这个主意太过冒险,因此我把它归为下策,让我这几天再冷静地想一想,看看能否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荣扬好奇地问他下策是什么但荣清仍是守口如瓶,告诉他等到了跟前会给他说的。

总之现在的一切先按照原计划波澜不惊地进行着,只要不遇到意外阻力,再使用一个胆大心细的奇思妙想来顺水推舟,基本上就胜券在握了。

南京,幽蓝地道。

刘永章现在仍然在深邃可怖的幽蓝地道中使用唤心术呼唤刘艺君,他之前也一直呼唤着,但是始终没有听到刘艺君那遥远的心声,也没有看到她的容貌,这让他甚为苦恼,如果他呼唤不到刘艺君,就无法得知她的存在位置,也就没有办法救她了。

他依然怀着心中那渺茫的希望来呼唤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她,他这两天已经有了一点微妙的心灵感应,这让他兴奋异常,如此看来刘艺君必然也是感应到了他,现在只需要再加把劲,就可以呼唤到与他分隔多年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集中精神努力感应着,突然间,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许久未听到的熟悉之声“永章永章”

刘永章顿感惊喜这声音,这声音是刘艺君的声音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灵之眼还是能看见的,他向四周呼喊道“艺君艺君艺君是你吗”

“永章永章”刘艺君的空灵之声继续和他遥相呼应着。

刘永章心切道“艺君艺君你在哪艺君你在哪你在哪”

二人遥相呼应了无数声,但刘艺君始终没有出现她那神秘的影,空灵之声还在黑暗中久久回dàng),刘永章懊恼道看来,艺君还是没有办法更近距离地感应到我,看样子我和她相见还得要一段时间。

他放弃了与刘艺君呼应,因为他知道这黑暗中的空灵之声不过是刘艺君的传音,她目前仍没有办法听到他的回答,他也就无法锁定她的存在方位。

他刚要醒来,突然间眼前的黑暗发生了空间波动,他被带入了一个黑暗的房间,紧接着,他的眼前亮起两道烛火稍微照亮眼前的黑暗,这一瞬间,他惊诧地看到了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一张柔软的席梦思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连衣裙、黑色过膝丝袜,抹着大红口唇的卷发妖艳女

这妖艳女他太熟悉了罗丽丝卡娜

罗丽丝露出妖艳的迷之微笑,道“永章,还不上来吗”

刘永章冷哼一声,道“你又进入我的梦境来蛊惑我了”

罗丽丝诡笑道“不是蛊惑你,是想请你回到四号别墅来,别在呼唤刘艺君了,她现在只能存在于人世间的缝隙之中了,没有人能找到她,她已经是一个鬼魂般的存在了。”

刘永章眼神坚定道“她就算真的变成了鬼魂,我也要把她再超度回来”

罗丽丝大笑一声,道“你又不是佛,怎么能把鬼魂超度呢”说着,罗丽丝开始慢慢褪下腿上的丝袜。

刘永章眉毛倒竖道“你要干什么”

罗丽丝边褪下丝袜边诡笑道“永章,你不要再装纯了,其实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我,对不对那就勇敢面对你的真实内心吧。”

刘永章心如火烧道“不你马上离开我的梦境,否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罗丽丝哈哈大笑道“你不会又想用法术杀我了吧上次不都试过了,根本没用”她的笑声在这黑暗的屋中显得极其毛骨悚然。

刘永章还是选择放手一搏,他集中法术轰击罗丽丝,但还是毫无效果,他绝望地喊了一声“为什么”

罗丽丝笑而不语,褪下两条上的丝袜后又开始解连衣裙后面的拉链,刘永章面红耳赤地赶紧背对着她,啐道“不要脸的巫婆”

罗丽丝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在我的上跟我一丝不挂地缠绵悱恻,还口口声声地对我发誓再也不刘艺君了,那个占我便宜却又抛弃了我的那个懦弱男,是你吗”

“够了”

刘永章大吼一声,他奋力地挣脱梦境,但挣脱了半天却无济于事。

“为什么”刘永章又绝望地喊了一声。

罗丽丝已经把连衣裙脱下,露出凝脂般雪白光滑的肌肤和包裹着两个雪白人沟壑的粉色罩,下穿着一条粉色内裤,她下了,光着粉雕玉琢的双足向刘永章款款走来。

她走到刘永章眼前,刘永章顿时惊得耳根发红,立刻转,怒道:“请你不要再狐媚我了,马上离开我的梦境”

着一比基尼的罗丽丝微笑道:“怎么你以前不是喜欢看我吗现在怎么不敢看了”说着,她指着前面的席梦思,道:“要不你上睡觉,两眼一抹黑

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刘永章耳根发红道:“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说罢,他又奋力挣脱梦境,但依然是徒劳

“为什么为什么”他彻底乱了方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不过来,摆脱不了这个女魔头。

罗丽丝诡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你舍不得见不到我,你醒了后就见不到我了,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我,所以你不想醒来,想多看看我。”

刘永章心神大乱地吼道“不你胡说你胡说”

罗丽丝笑而不语,慢慢把如葱般晶莹的手指放到他的下巴上,将他的头转过来。

而神奇的是,刘永章竟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指尖移动转了头,痴痴地盯着她的脸,罗丽丝莞尔一笑,把那一抹红向他的嘴角慢慢靠近。

“不”

刘永章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强行突破了梦境,随即猛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奄奄一息地倒在上,不省人事

第二百四十一章 S型抗毒血清

陈川这几天要呆在秘密基地中与疯狂科学家们一起加快解析恶魔之花力量的进度,他不在的时间段里这里的实验研究一直由约翰主持,目前进展一切顺利。

约翰激动道“陈川博士,我们很快就要大功告成了。”

陈川微微颔首“说得是,但是s型抗毒血清已经不多了,我过几天要再去一趟南京,请我们的终极马路大再给我们配制一些。以目前的况来看,我们只需要再配上200的s型抗毒血清,就可以确保最后的实验顺利成功了。”

约翰却脸色晴不定道“可是那毕竟是200的血样,终极马路大她会一次给我们配好吗”

陈川诡笑道“放心吧,她虽然很倔强,但我的手中却也有她的软肋,此事由不得她”

约翰仍是眉头紧锁道“陈川博士,你我在这里共事了很长时间,我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吧。”

约翰问道“你让你手中的终极马路大帮我们配制s型抗毒血清,目的就只是为了帮助我大本皇军解析出恶魔之花的力量吗”

陈川狐疑道“约翰博士,您这话里有话啊,陈川我听不太懂。”

约翰便直言不讳地bi)问他,当初他煞费苦心地从王萌菊博士手中抢来了她二十年的研究成果两朵天使之花,他本以为他这样做是为了把天使之花用在实验上,让这项研究尽快地结束,尽快给军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拿出手中的那两张王牌,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要把天使之花用在实验研究上,这不得不让他对此疑心大作他千方百计地得到天使之花,甚至不惜残忍杀害了助他走向人生巅峰的王萌菊博士,目的究竟为何

陈川掩饰道“约翰博士,你且放心,我保证我手中的天使之花一定会用在实验研究上,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为时过早,天使之花还发挥不了它的巨大作用,而且我要纠正您刚才的说法,不是我有意杀害了我的恩师,是那个该受千刀万剐的手下干的而且我也已经将他正法,来安抚我恩师的在天之灵了。”

约翰诡笑道“陈川博士,你我毕竟同事了大半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我猜得出,你之所以不把天使之花用在实验上,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陈川苦笑道“哦此话怎讲”

约翰对他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从王萌菊博士手中抢到了绝世宝物的事上报给军部,在私下里也没有给同事们提及要用天使之花推助实验成功的事,可见他对这绝世宝物的存在讳莫如深。

说着,约翰仍诡笑道“几乎所有的同事都被你蒙在鼓里,认为你一定会把天使之花用在实验的后期,所以大家也不会多问,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实验后期,可你依然没有对天使之花的处理表态,因此我终于醒过来了,你不会把它们用到实验中,肯定是要用到别的目的上。”

陈川强颜欢笑着掩饰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准备把它们配制成特效药。”

约翰诧异道“特效药,是给谁用”

陈川赔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给试验品用啊”

但约翰不相信他的这番言辞,因为他一直在让终极马路大给他们配制从她体中产生的抗毒血清,这种抗毒血清可以消耗恶魔之花大半使人失控发狂的可怖力量,从而使受到恶魔之花感染的人处于相对冷静的状态,但这些感染者的意识思维依然被恶魔之花的力量支配着,使得他们成了近乎僵尸般的存在但是只要加以训导,就可以让这些实验品彻底为他们所用。

结合恶魔之花的力量说得再清楚一点,就是他们抓来的人一开始不会听命于他们,但是这些无辜者因为受到了恶魔之花的感染而失控,失去了自我的思维意识,使他们的思维意识退化到了原始状态,这种状态就好比刚刚出世的婴儿,他只会哭哭啼啼,大脑中只有最原始的思维意识,恶魔之花的感染者的思维意识也处于跟刚出生的婴儿近乎一样的原始阶段,不过他们毕竟是成人,思维即使再原始也比刚出生的婴儿的大脑意识要发达得多,他们依然拥有照顾自己饮食起居、识文断字识别人的特。

只是他们大脑中最关键的一点被恶魔之花的力量吞噬了就是他们的自主意识

恶魔之花使他们出于一种空壳状态,也就是说他们成了机器人这个说法也许比僵尸更准确一些,谁都可以控制他们,而机器人也会死认他第一眼看到的主人。

可想而知,当这些受害者成了机器人以后,这里有军衔的鬼子军官便开始管辖他们,让他们认主,让他们直接、无条件地听命于他,然后加以训导,把他们培养成惊人的战斗力

而为了不让一战时恶魔之花军的发狂失控重蹈覆辙,他们便要想出可以让这些特殊士兵在保持异常战斗力的状态下再保持好绪的稳定,让他们像纯粹的本兵那样做到百分百的令行止,那就必须要研发出恶魔之花的抗体,否则即便他们控制了这些发狂的机器兵,最终也会致命地反杀自己,一战后的失控暴乱就是前车之鉴

说到底,本军部即便再灭绝人,屠戮人类,但他们也还是晓得什么叫做统治,统治就是最高阶层统治底下阶层的治理状态,并且最高阶层希望把自己的无上统治一直延续到千秋万代。

而统治的最根本条件,就是要有各个阶级的人没有他们眼中的下层阶级人何谓统治把所有人都杀光了,自己成为了光杆司令和孤寡皇帝叫统治吗

因此本军部也不希望看到将来这些机器人在战后的大肆作乱,他们一旦引起风暴,那将会横扫整个世界,到时他们的统治也会摇摇坠了。

因此本军部早就对他们麾下那些研究恶魔之花的疯狂科学家们下达了终极命令想尽一切办法解析出恶魔之花的力量;想尽一切办法研发出恶魔之花的抗体。

而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就是解析恶魔之花的物质结构组成,只有这样才能配制出相应的抗体。

但是恶魔之花毕竟是亘古未见的奇特物质,它的组成结构当今世界科学领域无人认识,就连王萌菊博士也无法百分百解析出它的力量形成,而是硬着头皮摸着石头过河才研制出了天使之花,但她还没来得及把解析过程完整清晰地整理记载下来,就被陈川手下那个不开眼的士兵给杀害了

她的研究资料现已被警察局封存,过些时就要捐赠给她的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了,陈川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得到她的研究资料了,就算他真的有通天的手段可以偷窃到那些绝密资料,估计也看不懂,那上面记载的都是在黑暗中探索中领悟到的非常深奥的真理,你想把真理证明出来无异于比登天还难,再说他也没这个时间条件去证,因此证明真理的过程永远就只能被封存在死去的王萌菊博士的脑中了,这已经是不争的失传事实了,多么令人遗憾,又多么令人庆幸

不过好在世上还是有现存的被恶魔之花感染而不受它的力量所吞噬的成功试验品的,这个试验品就是他和约翰口中的那个终极马路大刘琴琴

但陈川一直对她讳莫如深,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因为她毕竟是他的亲人,他不会六亲不认到把刘琴琴也弄到这个冰冷黑暗的人间地狱中,让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他只是告诉他的同事他手中有一个听命于他的马路大,但这个马路大究竟是谁他誓死守口如瓶,也警告他的同事不要上报给军部,否则他将辞去恶魔之花计划最高负责人及研究员的份,以死谢罪

而他的同事们也知道陈川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就是本军部也要对他的乖戾忍让三分,因为少了他,恶魔之花的研究就彻底进行不下去,那本军部的妄想就会就此破灭,因此他们也只得对陈川忌惮三分,退避三舍。

好在陈川一直拿捏着刘琴琴的把柄,使得刘琴琴不得不给他配制特效药,就是所谓的s型抗毒血清,这种血清不仅可以大大消除恶魔之花对人体的吞噬作用,而且还可以让感染者的外躯恢复到相对正常的状态,让感染者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不像初级试验品那般狰狞可怖。

而更加幸运的是,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解析出了s型抗毒血清的作用机理,这对他们对解析恶魔之花的力量的工作产生了很大的推动作用,由此他们又在摸索中自主研发出了a型抗毒血清和b型抗毒血清,虽然效果没有s型抗毒血清那般好,但也差不了多少,感染者注入了这两种抗毒血清后的行为举止及外貌特征也与常人基本无异。

但是这些抗毒血清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它们的持续时间太短

s型的效果可持续两个月,而a型和b型最多能维持两个星期效果一过,试验品还是会出现反复的失控狂暴,这使得他们甚为苦恼。

虽然加以训导会延缓失控的发生期限,但是这样下去能是个办法吗

因此要从根本上破除恶魔之花所引起的人体失控发狂,还是要研制出更好的抗毒血清,而这个研制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但陈川得到了两朵天使之花让这些疯狂科学家的希望重新点燃,他们也早就从陈川口中闻听天使之花具有根本破除恶魔之花力量的强大效果,它的破除方法是陈川在四个月前请王萌菊博士他的恩师吃火锅时知道的。

当时王萌菊博士因为自己一生的追求终于实现而兴奋不已,当然会把自己的成果向她的得意门生说出,一起分享喜悦,但她没想到自己的兴奋之举却惹来了杀之祸。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陈川好像根本不打算把天使之花用到实验研究上,来研制出更好的抗毒血清,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没有人能揣摩到

于是约翰最终也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吧都是为了帝国的荣誉而奋战,是吧陈川博士”

陈川微笑着点了点头,晚上收摊后,他没有急着回去睡觉,而是进入了实验室中的地下密室,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最终的归宿

陈川进入地下密室后,穿过监狱直达电讯密室,此时值班员正准备下班睡觉,这个值班员正是上次带约翰和小芊参观电讯室的值班员。

值班员见了他,立刻立正敬礼“陈川少佐”

陈川微微颔首“井上,最近电讯室有没有异常况”

井上讶异道“没有啊,一切正常,不知少佐为何这样问”

陈川继续问道“我是说最近有没有什么生人来过这”

井上回忆道“生人哦有一个”

陈川眉毛倒竖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可看清他的具体面貌了吗”

井上从容地告诉他,前些天约翰博士带他的女朋友来参观电讯室,他不认识约翰的女朋友。

陈川追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井上回忆道“三四天前吧,我快要下班的时候约翰博士带他的女朋友来了,说是他女朋友想参观一下电讯室,我就带他们进去看了两眼,随后他们就走了。”

陈川眉头紧锁道“你确定只有他们两个人吗你全程都在陪同吗”

“没错,就他们两个,我全程都在陪同,约翰博士只是让她看了两眼电台,给她讲授一些电台知识而已,他甚至没有把电台打开,二人在这里逗留了大约15分钟便离开了。”井上不假思索道。

陈川仍然打破砂锅问到底,道“他们离开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况,也就是说你有没有在下班前再经历过什么事”

井上再回忆了一下,告诉他二人离开后一小会儿,他正要下班,但小芊突然跑过来找他,对他说约翰博士突然睡着了,让他搭把手把约翰博士送回他的房间睡觉,他便帮着把约翰博士给送回去了。

陈川突然露出恐慌的神色,瞪大眼睛道“你在送约翰博士回房睡觉的途中可遇到了什么异常”

井上说道“这倒没有,哦对了我出门时不小心被一个士兵给撞上了,我把他大骂了一顿,他和旁边的另一个士兵向我道歉,我就不再多说什么,和约翰博士的女朋友一起搀扶着约翰博士回屋休息。”

陈川微微颤抖,仍是追问道“就这么吗还碰到什么人和事了吗”

井上突然长长地哦了一声,思如电转道“想起来了我俩把约翰博士送回去以后,我腰间别的钥匙突然不见了我惊恐地一路狂奔回去,边跑边找钥匙,幸好有惊无险,我在实验室门口捡到了钥匙,我想一定是那个走路不长眼的士兵把我撞了后,钥匙扣滑落了,导致钥匙掉在了地上,在我毫无察觉的状态下。”

陈川眉毛倒竖道“八嘎你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万一钥匙丢了,会产生多么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井上立刻吓得噤若寒蝉,低头检讨道“嗨少佐您请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请您息怒”

陈川仍是追问道“钥匙捡回来后,你有没有再回来检查一下电讯室,看看有什么异常况”

井上说他回来检查了一下,电讯室一切正常,想来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惊。

陈川问完后,叮嘱他这几天加强对电讯室的保卫工作后便迅速离开了。

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后,静静地躺在上抽着雪茄,可内心却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仔细回想着方才井上给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什么蹊跷之事。

他之所以突然询问井上关于这几天电讯室况的事,就是因为他对小野给他透露的那份报耿耿于怀,小野说自己的电讯能手捕获到了来自武汉城中五十里外,向武汉城中发出的电波,这让他甚是震惊,因为这里的电讯组的电报都是往本军部发的,绝不可能无端端的往武汉城发。

由此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在他的脑中诞生了基地有可能混入了内

虽然他自信这的秘密基地是天底下最坚固的城堡,没有谁有能力可以攻破,但是他毕竟也是特工出,知道真正的高手是无孔不入的他们可以利用大多数人所察觉不到的缝隙来创造出可乘之机,最终予以敌人致命一击

当然他暂时还想不到荣清、荣扬是乔装在他的押运队中混进来的,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潜伏作战经验,因此就不可能想到智勇超群的幽灵特工组的潜伏策略。

就算是像小野这样经百战、战功赫赫的老将也不敢肯定这一点,之前提到过,乔装混迹是谍战场上的最大不确定因素,要想锁定潜伏的目标难上加难。

可他又因为小野的那番骇人听闻的话而不得不防,万一基地真的混入了什么内,那就真的麻烦了。

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彻查内。

可怎么查他暂时还没有想好。

但是他已经从井上所说的况中分析出了一点约翰新交的女朋友小芊,不简单

她为何会让约翰带她参观电讯密室为何约翰会突然睡倒这是正常现象还是早有预谋会不会是小芊演的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井上为什么一出门便和一个士兵相撞,还不小心把钥匙撞倒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察觉这真的只是他口中的巧合吗

此刻陈川脑海中产生了十万个为什么,他觉得那天晚上的事疑点重重,这个小芊端的不简单,她主动接近约翰博士是想飞鸟化凤还是受人指使的谋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于是他决定从明天起秘密对小芊进行监视,看她的上究竟有没有他预感的那些猫腻。

他今天和约翰工作时从他的口中闻听小芊突然病倒了,被他接到了医务室接受特殊待遇的治疗,因此他觉得现在没必要太过于担心,既然这个诡异的女子突然病了,那她就丧失了活动能力,这样一来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了。

他正思索着,突然间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划破苍穹的银蛇狂舞,整个黑夜显得格外凄冷恐怖,陈川不想起那温暖的小屋中还在守着空房的未婚妻,不知她现在是否已经睡了,她最害怕打雷闪电,这时候会不会躲在被窝中颤栗不止,嘴里不断地喃喃着他的名字

陈川到来前,告诉碧兰自己又要外出四五天,让她好好在家呆着别出去乱跑,最多五天以后他就会回来,给她福的温暖。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基地可能混入了内这让他考虑要不要多呆一段时间呢

临走时他可是特意放出豪言,说自己五天后回来会休息上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会好好陪陪她,但要是中途他回去突然告诉她自己还要再加几天班,她肯定又会对他的工作质有所猜忌。

二人这两年的离多聚少已经让碧兰对他的工作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她不止一次地问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但他都守口如瓶地讳莫如深,可越是这样,碧兰越是对他有所猜忌,二人看似十分恩的美好形势下,实际上已经产生了一条看不见却阻隔很大的鸿沟,那就是碧兰一旦知道了他的真实份,肯定会精神崩溃的。

她很单纯善良,因此也怀着一颗国的赤子之心,她要是知道了自己一生的至,自己在这世上唯一可信赖的人居然早就堕落为了亡国奴,那肯定会把她给bi)疯的,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上次侥幸以大侠的谎言唬住了单纯的碧兰,又精心演出了一出医院大夫的好戏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职业,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自己总不能天天呆在那个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医院里,当着拉大旗做虎皮的伪医生吧

正因为如此,他才又放弃了把碧兰安置到城中的想法,碧兰虽然因此跟他闹了很大的别扭,不过他终归还是用自己的甜言蜜语蛊惑了她,说那公寓被证实是危房,住不了人,过段时间他再看看别处的公寓,只要相中了好的便立刻带她过去搬家,让她从安静幽清的山脚小房搬到闹繁华的城中,也好减轻一些她心中的恐惧。

老实说,陈川也经常担心这样下去的聚少离多会不会让碧兰精神出现扭曲要真是这样,他可无法承受,毕竟碧兰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可以找到灵魂慰藉的亲人,二人是一对生死两相依的同命鸳鸯。

突然,陈川自我豁达道“没事的,再坚持一两个月我就可以功成退了,先跟碧兰在南京举行了婚礼,之后拿着军部奖给我的一生享用不尽的金钱带碧兰回美国安渡余生,多么美好”

虽然本军部答应陈川解析出恶魔之花的力量后给他一大笔奖金并授衔少将,让他后可以在军部的麾下更好地大展宏图,但在本人手中获得的无上权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最初做了汉时,还对此充满着强烈的**,但他现在却觉得他余生最大的任务就是守好他一生的至和得到四号别墅副主人的位置,因为他自始至终很清楚一点四号别墅才是他和碧兰最终的归宿

大伙儿可能很疑惑四号别墅不是在上海吗他为什么要带碧兰去美国安渡余生呢还认为四号别墅才是他们二人的归宿呢

这个惊人的答案就是四号别墅是一种超时空的存在形式只有在那人才是最安全的、最无敌的存在,没有之一

有关于四号别墅以及陈川为什么要当汉的溯源,这说来话长,要在以后的一场场大风暴中逐渐揭晓。

第二百四十三章 探望

在这雨霏霏的凄凉晚上,小芊在生着火盆的医务室中恬静地静养着,营房里是没有火盆取暖的,毕竟她们被抓到这就是忍受非人折磨的奴隶,哪还会让她们过得舒服呢能保命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小芊这两天一直卧病在,享受着约翰给她特批的病号待遇,一天三顿喝着较为可口的南瓜汤,吃着米饭青菜,还不用忍受着风吹雨打的凄凉,对她来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她心中却也感到一丝惆怅,这倒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能拖多久,可以延缓多久约翰对她的觊觎**,更不是因为自己要忍受着几天病痛的,而是她觉得自己现在躺在上就像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不能对荣清、荣扬兄弟二人给予一丝一毫的帮助,这让她心中感到一丝隐隐的愧疚。

虽然兄弟俩帮她想出了这个绝好的主意,可以让她平安无事地熬到发起总进攻、获得解放的那一天,但是这样也加大了窃取研究资料的压力,没有了她对约翰的接近迷惑,兄弟俩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窃取到那些绝密资料呢

她头大如斗地天人交战着,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让约翰把那些资料拿出来给她看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些资料比她和约翰的命都值钱,他怎会冒险轻易拿出呢上次即使是她这样的份,约翰也只是给她稍微看了一眼,想再有机会看是恐怕不可能了。

如此想来,即使自己现在体健全,约翰也暂时没有觊觎她的想法,那她也未必能帮荣清、荣扬偷拍到那些绝密资料。

不过现在只能躺在病上,什么都做不了才让她最为心痒难熬,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可以活动的时候能用什么的方法偷拍到那些绝密资料,但是只要能活动就有转机,说不定兄弟二人会帮她想到办法,然后她照做就可以了。

她之前虽然没有偷拍到研究资料,但是却看到了约翰把资料全都锁在一个保险柜里,她之前和兄弟二人聊天时,听到荣扬说他是开保险柜的专家,也许自己在毫无办法的状况下,荣扬会有办法潜入到实验室中,用自己的绝技窃取到研究资料。

可是她却忘记了把这么重要的报告诉他俩,而且他俩已经给她下达了最后的任务,那就是躺在病上休息,一直到决战打响的那一天,也就意味着她这段时间没有多少可能可以再接触到他们,接触不到那就说不了这个重要发现,那就意味着自己现在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她只好唏嘘一声,自我安慰道“想开点,两位大哥那么聪明,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或许他们让我一直这样躺下去,就说明他们早就有成竹,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她正两眼出神地想着,约翰突然撑着油纸伞过来了,医护人赶紧给他拿条板凳,点头哈腰道“约翰博士,您快请坐,您每天这个时候都坚持来看小芊姑娘,真是难得”说着他赶紧给约翰倒水。

约翰先不坐,走到前先看小芊,小芊还没睡,他于是微笑着慰问道“小芊,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芊微微颔首“好多了。”

约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病恢复地还不错,现在基本不烧了,但还是要好好调养,估摸着两天后应该就好了,这两天你还是要多睡觉养精蓄锐才是。”

小芊微微颔首“我明白,约翰博士,我有个不之请。”

“你说。”

小芊面红耳赤道“我这两天月事要来了,我病好后可不可以再躺几天”

约翰苦笑道“这个当然可以,你现在体欠佳,应该多休息。”

但实际上他心里很抓狂,他盼望着小芊赶紧把病养好后他好将她骗到上,让自己无耻肮脏的美梦得以实现,但他没料到小芊的月事又要来了,这使他颇感遗憾,原本三天之内他就可以实现的夙愿,现在又要因此拖上六七天,使得他心里像猫抓似的,苦笑的表中又夹杂着一脸吃屎的神。

正闲聊着,突然门外在闪电的衬托下闪出一个人影约翰警觉道“谁”

“是我,我是小芊的表姐孟茜茜,我想来看一下我表妹如何了。”茜茜应道。

医护人赶紧给茜茜开了门,约翰见了她,眉头紧锁道“这么晚了你不在营房睡觉,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茜茜微微鞠躬,道“回约翰博士的话,jiàn)奴是想来看看我的表妹,她整在这里躺着接受治疗,我实在是想看看她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就冒昧过来,顺便给她带了点她最吃的夹心饼干。”

说完,茜茜把手中的包裹放下打开,里面包裹着一些饼干还有几件女士内衣,小芊抬头一看,微笑道“有劳表姐了。”说完茜茜给她递了一块饼干,她露出甜甜的笑容享受着这可口的美味。

茜茜也让约翰尝了一块,约翰边吃边问道“孟茜茜,你可知芊芊为何突然抱病吗”

茜茜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可能是她最近太累了。”

约翰唏嘘道“唉,也许吧在这里没没夜地熬,谁不累啊,芊芊虽然不用再像你一样在工地上忍受着超强度的劳动,但切菜做饭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还要给我和我的同事以及地下的那些囚犯送饭,她肯定是被累垮了。”

茜茜附和道“谁说不是啊,这丫头从小被爹娘生惯养着,后来家里光景好了便送她上了学做了读书人,像她这样在校的女学生肯定是细皮嫩的,哪比得上我这个一辈子干农活的农妇皮糙厚,经受过晒雨淋的考验。”

约翰道“我正在考虑给芊芊安排一个更省力的工作,别把她累坏了就行。”

茜茜思如电转道“那jiàn)奴不妨趁此请个赏,请约翰博士以后让我的表妹帮着收拾一下卫生就行了,至于切菜烧火做饭,我倒是可以顶替她,请约翰博士恩准。”

约翰诡笑道“你这话看似是想让我帮你妹妹减轻负担,实则是你自己想偷懒,烧火做饭肯定比你在工地上干活要轻松一些,而你又知道这个时候我心正软,就趁此想讨个更省力的活干,你可真是个精细鬼啊”

小芊趁机帮腔道“约翰博士,就请您恩准我表姐的请求吧,她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再这样在工地上熬下去她肯定吃不消化,不如就让她去后厨帮着烧火做饭吧,我表姐的手艺也非常好,以后也可以每天晚上给您做夜宵吃,您看好不好”

约翰微微一笑,刮了下小芊的鼻子,道“好好好我的小甜心的话我岂敢不听呢就依你所言,我顺带着提拔一下你表姐。”说着,他对茜茜嘱咐道“那你以后就负责基地人员的一三餐以及给我做夜宵吃,我这是给了你表妹的面子,希望你好好看,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茜茜点头哈腰地对他千恩万谢,谢毕,她继续说道“约翰博士,我可不可以跟我表妹单独说几句话”

约翰眉头紧锁道“怎么,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小芊面红耳赤道“约翰博士您误会了,我表姐这是委婉的说法,她实际上想帮我换内衣,想请您先回避一下,您看”

约翰看了下茜茜拿的包裹,恍然大悟道“哦我差点忘了,这包里还有些女孩子的私人物品,那我就不便多看了,那就给你五分钟时间帮你表妹换好。”

说完,约翰拉上窗帘,把医护人支上一起去门外等待。

“表妹脱衣服吧,我给你换内衣”

茜茜故意把声音提高两度,好让约翰相信她正在帮小芊换衣物。

小芊听出茜茜这话里有话,便一边解开病号服的纽扣,一边窃窃私语道“表姐,你大晚上的过来找我是想帮荣清、荣扬大哥传递什么消息吗”

茜茜微微点头“聪明我告诉你,两位大哥让我来顶替你的工作,伺机接近约翰,继续完成窃取研究资料的任务。”

小芊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两位大哥已经想出了新的办法”

茜茜微微颔首“是的他们担心你可能为此而忐忑不安,特意让我来探望你一下,顺便让你安心,你接下来还是好好地休息,重任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小芊紧紧攥着茜茜的手,叮嘱道“表姐,约翰也是个不简单的狠角色,你千万要小心,表妹我虽然暂时不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但是我可以帮你一起对付约翰,让卧底任务顺利完成。”

茜茜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多加小心的。”

换好了内衣,茜茜便把小芊原来的一声拿包裹一卷,之后向约翰道了别,快速回营房休息,从明天起她就要接替小芊完成潜伏任务,她也将迎来一场风口浪尖的生死考验。

今夜的雨下得特别大,雷声也格外让人震耳聋,暴风雨的猛烈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第二百四十四章 托梦

陈川家。

今夜碧兰又是独守空房,独凭栏杆,外面狂风呼啸和暴雨倾盆让她心惊胆战,她虽然这两年过惯了经常独居的凄冷生活,但是她毕竟是从小在蜜罐中长大的小家碧玉,对暴风雨还是心存忌惮。

每到这个时候,她心里总渴望陈川在她边,给她男人的安全感和抚,给她暖被窝,之后搂着她在温暖的被窝中对她说着动听的话。

此此景,人生几何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陈川却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她边,让她一个女人在狭小幽寂的山脚小屋中担惊受怕,碧兰虽然一直相信陈川是一心一意她的,他只是暂时很忙,最终会守着她一辈子的,但她也因陈川的经常出远门而内心悲凉,快要成婚或已成婚的女人若是经常缺乏福,自的极度缺乏安全感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今晚的风特别大,到处都充斥着树木的沙沙作响声,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让碧兰觉得外面仿佛是世界末一般,要把一切都吞噬,包括她那颗悲苦凄凉的心。

她觉得今晚的暴风雨异常地寒冷,即使卧室中生着火盆,她也仍旧觉得浑冷得发抖,于是烧水在卧室中洗了个水澡,让自己子暖和起来,但是她还是觉得滚滚的洗澡水的温度不及她凭栏远眺的那个男人的体温。

她洗完澡便穿上睡衣躲进被窝中,把灯一关蒙头大睡,希望黎明赶紧到来,明天也一定是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

她刚刚进入梦乡,梦境中便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陈岳陈岳对她发出阵阵狞笑,吓得她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地声颤道“你你你你怎么又出现了”

陈岳诡笑道:“陈川在赤龙山中,去找他,去找他,去找他哈哈哈”

瞬时,陈岳又闪现不见了,她吓得突然从梦中惊醒,同时吓出一冷汗,她赶紧拍了拍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将其安抚一下。

她稍稍一转,看到黑暗中的一个东西,让她不发毛通往四号别墅的小道

她当初就是从这小道被假扮成她的罗丽丝抓走的,之后陈岳将她软在四号别墅一个多星期,直到他给了她一份陈川的所在单位的地图才放她回去,还嘱咐她回去以后要去找陈川的所在单位。

她当时怀着好奇心,就独自一人前往危险的山中,但不料中途却遇到了三个鬼子,她被迫放弃了继续寻找陈川的所在单位,尔后陈川回来后给她上演了一场精心策划的瞒天过海之计,使她相信了陈川制造出的假象,才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念头。

可是她心里却始终对陈川经常的若即若离感到非常困惑,她还是不清楚陈川到底在忙些什么难道医生的工作有这么忙吗以至于他经常不回来看她,给她福感。

不过她还是通过自己强大的心理安慰打消了对陈川的怀疑念头,毕竟武汉城离这有20里的路程,陈川要是平时很忙,肯定是回不了家的,说不定他平常就在医院里吃住,这倒也解释了他经常不回家的原因。

碧兰也知道陈川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他有时事业胜过家庭,不过她毕竟这么多年和他一路走过来了,觉得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且永远不会背叛她,她才对陈川给予全心全意的理解,她可以独自承受他的若即若离,可以一直承受下去,只要等他归来之时他可以对她好好地抚一番就知足了。

这里虽然僻静幽寂,但她也视为一片净土,一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净土。

但是现在看似清净安全的净土中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隐患,就是卧室中通往四号别墅的小道

她上次被抓进四号别墅后,就真心感觉那里是人间最凄冷的地方,永远都是那般的暗无天,掌管那里的陈岳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让她觉得四号别墅就是冰冷黑暗的人间地狱,比现在外面猛烈的暴风雨还要可怖百倍

她现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黑暗中的幽幽小道,内心又不寒而栗,她不知道陈岳什么时候会再次把她抓到四号别墅去,也许过几天,也许下一秒

隔壁住着个杀人不眨眼的,怎能让人不心生忌惮更何况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刚才陈岳突然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隐隐的感到陈岳这是在托梦给她,想让她再以犯险,涉足那个极有可能隐藏着鬼子巢的赤龙山。

她不知道陈岳这么想让她涉足那片不可踏入的地,目的究竟为何是想让她误入鬼子窝,死无葬之地,还是想再次告诫她,那里就是陈川的所在地

上次陈川回来后,她再三恳求陈川把家安到城里去,她也好更近距离地接触到他,说不定搬到了城里,陈川就自然而然地下班回家,和她夜夜厮守。

但她没想到,意外的现实又把她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火之心给浇灭了,陈川到了搬家跟前突然对她说看中的那公寓是危房,他还要再另行挑选一公寓才行,这也就意味着搬进城中居住的期要被迫延长,这使她颇感遗憾,自己还要忍受着多少天的独守空房,这苦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今晚陈岳突然托梦给她,又使得她疑心大作赤龙山中到底有着什么诡秘之事难道说陈川之所以百般劝阻她不住进城中,是给她使的障眼法他其实就在赤龙山中

虽然陈岳与陈川势同水火,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但是陈岳给她托梦应该告诉的是他所掌握的实,他想要借刀杀人,也就一定会一份准确的报。

这样一想,碧兰又眼神坚定起来,她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收拾行装,再次涉险赤龙山,不管山中藏着多少妖魔鬼怪,她都要不为艰险地一探究竟。

而且自己就算整天呆在家中,也不是绝对的安全,眼睛的黑暗小道就是埋在她家中的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第二天鸟儿叫声传来,碧兰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是时候该出发了,于是她匆匆洗漱完毕,戴上帽子,穿好皮大衣和一双厚丝袜,穿上野营靴,带齐野营装备和干粮水源,再次朝着充满诡秘色彩的赤龙山中进发了。

四号别墅。

陈岳也一大早就起了,他跑上三楼,敲了敲罗丽丝的房间门,但敲了几遍都没有回音,他于是破门而入。

刚进门,他便看到了目不忍视的一幕罗丽丝上半着呼呼大睡,衣裙、丝袜和罩丢在上,端的十分辣眼睛

陈岳稍稍转,使劲哼了几声,罗丽丝才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啊副主人,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罗丽丝大惊道。

陈岳装正经道“你看这都几点了,你还像头死猪睡着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罗丽丝露出俏皮的眼神,卖萌道“人家昨晚呼唤了一夜刘永章,实在困得不行,想多睡会儿都不准吗”

陈岳眼睛一亮,问道“你可感应到他现在在哪里了吗”

罗丽丝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只感应到了他的人,确定不了他的具体方位,不过”

“不过什么”陈岳追问道。

罗丽丝诡笑道:“不过他还是无法彻底经受住我的惑,我脱给他看,他还是想多看看我的绝美之躯。”

陈岳扑哧一笑,道“巫婆,此话怎讲”

罗丽丝解释道“他见到我后一直无法从梦境中跳出,这说明他心中有我,因此他的心才不受他的意识控制,将他封锁在梦境中,而我更进一步,脱给他看他还是没能摆脱梦境,而且我上前要亲吻他时他的脖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向我的嘴唇方向转来,这说明他根本放不下我,我依然是他的软肋。”

陈岳细细一想,诡笑道“有道理,那你就继续托梦给他,一定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这样的话他就再也感应不到刘艺君,他的意识就会被你cāo)纵,然后乖乖地回到四号别墅中为我们所用,让他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刃”

罗丽丝微微颔首“副主人英明我昨晚除了梦见他,还听到刘艺君在他的梦境中呼唤他,可惜二人相隔甚远,根本接收不到对方的回音,这么看来,二人暂时相互托梦不了,那我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陈岳诡笑道“我昨晚也托梦给了陈川的未婚妻碧兰,让她再去涉险赤龙山,我想以他们二人之间的嫌隙为导,她这两天一定会再去找陈川的,只要她发现了陈川的秘密,陈川的末也就降临了”

罗丽丝附和道“看来托梦确实是非常管用的一招,即使我们和猎物看不见、摸不着,也依然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对他们很好地加以利用,这叫做隔山打牛”

陈岳竖起大拇指,道“你已经深得我的真传而且”

罗丽丝疑道;“而且什么”

陈岳诡笑道“而且我忽然有种预感,一场大风暴将要席卷而来,一些我既讨厌又想见到的人就要出现了。”

罗丽丝兴奋不已,这段时间都太过于安静,安静地十分蹊跷,犹如站在平静的海面上无法看到海底的暗流涌动,陈岳突然说出的这番话,让她意识到海底的暗流马上就要卷起万丈滔浪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各色天空

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几天,各股势力都加紧完成着各自的任务,虽然各自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但无疑最终是殊途同归,要么是幽灵特工组抢在陈川等人解析出恶魔之花的力量之前以及被小野的灭天特工队发现并血战之前完成偷天换月计划,要么是陈川等人赶在幽灵特工组发起总进攻之前完成实验研究。

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双方在任务都没有完成的时候灭天特工队介入了双方的盘踞点,给双方都带来了不可预知的危险或麻烦。

这几天,小野一直派人盯着灵鸟巷,幽灵特工组发出的电波就是从这里捕获到的,因此小野便在第一时间对此地展开监视,只要一发现可疑分子出现,立即对其进行抓捕。

而幽灵特工组对此却浑然不知,他们既不知道小野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捕获到了他们的电波,也不知道陈川现在也要对秘密基地进行一场整顿排查内他们正面临着双重危险。

不过幸亏他们的隐蔽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潜藏在灵鸟巷中,他们根本不出去,生活用品都是雇的保姆去买,而灵鸟巷每天来来往往去买菜的百姓络绎不绝,使得灭天特工队根本无法识别谁是所谓的可疑分子,他们就只能天天坐在巷子口的茶馆里死等着,抱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侥幸想法死等着幽灵特工组的出现。

而潜藏在秘密基地的荣清、荣扬俩兄弟的隐蔽工作也做得相当到位,他们隐匿在基地的废弃厂房中,将厂房的里外保持着原状,前段时间因为他们要交代给孟氏姐妹任务,因此俩姐妹与他们兄弟二人多有往来且基本都是在不易暴露行踪的深夜,而现在所有的任务也交代完了,他们就让俩姐妹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不要来找他们了,以免出现万一的被人发现,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安全了,只需和孟氏姐妹等着发起总进攻的一天就行了。

当然,在此期间他们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就是伺机窃取研究资料,不过关于这项任务他们已经有成竹,实施起来的难度并不是很大,这个任务完全可以在二十分钟内完成,当然也要等到茜茜跟约翰的接触之时。

这些天小野一直没等到幽灵特工组的出现,这使他甚为焦虑,凭他多年谍战的经验来看,幽灵特工组一定会在暗中活动,不毁掉陈川的秘密基地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可他们要怎样的活动,小野也完全猜不透。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再这样守株待兔实则是给幽灵特工组创造越来越多的可乘之机,而他和陈川的回旋余地也会越来越小,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下令让鸟山带一支小分队悄悄潜入武汉赤龙山中,他看了武汉四周的地图,根据捕获到的另一条五十里外的电波分析判断,这条电波很有可能是从武汉赤龙山中发出来的,因此他猜测陈川的秘密基地可能就在那里,于是他便准备派人过去一探究竟。

柳诗娴刚刚开学,学校便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金陵女子大学的艺术学院要在一个星期之后乘坐专列赶赴上海,与上海女子大学的艺术学院联合举办一场联谊会,来增进两校之间的友谊。

消息一发布,两校艺术学院的学生都在这一星期内紧锣密鼓地排练歌舞,金陵女子大学的艺术学院院长这次预备选用柳诗娴为领舞者,她是学校的校花,还是本校艺术学院的招牌,深得艺院老师和聘请的巴斯泉大学的艺术教授的赏识和器重,让她来挑起组织学生排练歌舞的大任,是上上之选。

柳诗娴也充满了活力干劲,她每天都精神饱满地领着艺术学院的表演者们在舞台上彩排歌舞,美女如云的阵势、婀娜多姿的舞蹈、五颜六色的盛装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宛如天上的群星争相闪耀,而惊鸿一现的柳诗娴就是群星中最闪亮的一颗,表演者们和舞台下的评委们、指导老师们都无一不被她的绝世惊鸿而深深折服、叹服不已。

这段时间柳诗娴虽然无时无刻都处于百忙之中,但她还是在每天晚上排练结束后跑出校门,跑到非常熟悉的延西路37号,走到巷子里最深处的那户宅子前停下,敲了敲门,等待着里面的回音。

这里面住的人想必大伙儿再熟悉不过就是她的未婚夫陈青

她一直盼望着陈青能从上海平安归来,为此也每天坚持到他家门口来看一看,看看他是否已经回来了,她每天来到陈青家门前敲门,都殷切盼望着下一秒陈青的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紧紧拥入温暖的怀抱,对她甜甜地说道“诗娴,让你等得太久了”

是啊,两个一心一意渴望长相厮守的往往耐不住等太久的寂寞,柳诗娴这些天想陈青,想她想要把一生都托付给的人都已经想得快要茶饭不思了,她知道他们两个现在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虽然她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但毕竟面对着这么大的压力心中难免会忐忑不安,她渴望陈青赶快回来,她和他再次向父母表定结为连理的决心,好让步入婚姻堂的这一天早点到来。

只要她父母仍处在反对期,她就无法安安心心地渡过每一天,要不是这次学校要对她委以重任,要让她带头组织一个充满活力和青希望的重要活动,她恐怕早就惶惶不安地绝食了,现在的她已经陷入了的泥潭中无法自拔,她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和陈青尽快得到家长的祝福而完婚,至于考取巴斯泉大学的研究生,是比这更长远的事,而且以她的资质来说,这件事比她和陈青成为结发夫妻的难度要小很多。

这学期一开学,院长就对她承诺只要她再取得一个学年名列前茅的好成绩,就可以给她一份出国名额,给她写一封保送至巴斯泉大学读研的推荐信,让她和学校聘请的巴斯泉艺术教授一起坐上通往英国的飞机,去巴斯泉深造。

因此保送的事对她来说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她最渴望的当然就只剩下和陈青结为夫妇了。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陈青现在仍在武汉,潜伏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是不能回来和她拥抱亲吻的,因此她还要忍受一段内心煎熬的子并且要全心投入到丰富多彩的联谊活动中,和艺院的师生们共同撑起一片美丽多彩的天空。

第二百四十六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荣园。

傍晚时分,兰玉溪母女二人刚刚下班,下人们已经把晚膳准备好了,母女俩坐在餐桌前像往常一样边吃边聊剧本,过两天家里的亲戚还要过来串门,赵欣荣一早就让下人们安排好了欢迎仪式,包括吃什么饭、吃完饭后去哪里消遣娱乐,都一一安排地很精细。

赵欣荣现在是德高望重的赵氏集团董事长,每天都要挑着千斤重的担子为集团的利益而拼命,累得昼夜不歇,因此她变得比常人更加珍惜休闲娱乐的时间,像亲戚来家串门这件事,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种十分奢侈的享受,因此她一定要把欢迎仪式搞得大张旗鼓、闹闹的,好一扫平的疲倦,将更加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兰玉溪虽然比她的工作量要小很多,但毕竟也是官居高位,肩上背负的责任也很重,她每天每时也是一心一意地辅佐女儿维持集团平衡,为手下几百口人只含中国境内谋求福祉,把赵家产业发扬光大。

虽然这段时间母女俩忙得不可开交,但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了许多,焕发出容颜不老的万人迷光泽,母女俩并肩走在大街上时,青年男子都以为她们是一对姐妹花实际二人年龄相差也很小,对她们留恋地回首相望,即使是打扮得清纯可、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也对她们露出羡煞的眼神,自叹不如地黯然失色。

母女俩突然人气高涨,这其中的缘由便是这段子的风平浪静,母女俩边没有再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异常况,也没有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岳,这段时间陈岳也没有托邮差给母女俩寄去什么邀请函,因此母女俩近来无事,迎来了难得宝贵的太平时光,这才精神焕发、干劲十足,充满着年轻的活力和清纯佳人的光彩。

两天前,主编又写了一个很不错的剧本,想把它拍成电影,这两天公司的核心骨干正在审阅剧本,兰玉溪母女俩也不例外,现在吃晚饭的时候也在积极地讨论着剧。

赵欣荣给母亲交了块牛,问道:“阿妈,您觉得这次的剧本还需要什么修改的地方吗”

兰玉溪道“基本没有了,就是主角人选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你和剧组抓紧着定人吧。”说着,兰玉溪也给女儿夹了块牛,微笑道“你多吃点,你看你最近忙得都瘦了不少,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把体累垮了,营养要每天保证着。”

“谢谢阿妈。”赵欣荣笑容可掬道“阿妈,您近来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呢,万人迷的贵气又显露出来了。”

兰玉溪心花怒放道“可不敢当,让我女儿这么夸我真是让我羞红了脸,闺女你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说着,兰玉溪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一直压在她心头的大事,她一本正经道“对了闺女,你今年已经27了,已经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结婚成家了。”

赵欣荣苦笑道“阿妈,我现在连意中人都没有,结什么婚成什么家啊。”

兰玉溪微笑道“这没关系,你可以凭实力去找啊,哦忘了,你平常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很难在茫茫人海中与自己的另一半相识相恋,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没时间找男朋友,那阿妈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赵欣荣惊讶地长大嘴巴,道“啊相亲那还是算了吧,我是新时代的独立女,不走相亲这条老路,您还是让我自己去找吧。”

兰玉溪接着说道“闺女你还不知道吧,前些天与咱们赵氏集团交好的龙祖影视集团的马总经理与我在圣青西餐厅偶遇,他向我问起你的事,告诉我他对你心有仰慕,想找个机会一睹芳容,我瞅那小伙儿是个非常不错的干练人,言谈举止不输贵族气派,和你比较般配。所以我想这个星期天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就在家里如何”

赵欣荣露出难为的表,道“啊阿妈,您还真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不行不行,您还是赶紧把这场相亲退了吧,我誓死不走相亲之路”赵欣荣倔强道。

兰玉溪解释道“你看你这丫头,你把阿妈的意思理解偏了,不是叫你和他相亲,就是卖人家一个面子,请他吃个饭而已,席间你俩可以适当地增进一下感,要是觉得合适再往下谈也好,要是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当场推辞掉,阿妈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

赵欣荣翻了个白眼,道“阿妈,您这能不叫相亲吗您这意思不是让我和那个马总经理相亲又是什么”

兰玉溪苦笑道“你还是没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怀疑人家可能对你有意思,到底有没有我也看不出来,所以我就想找个机会试探他一下,顺便让你也接触一下人家,人家现在可是龙祖集团的中流砥柱,几次作为代表来与我们赵家商谈合作事宜,可你这个董事长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总觉得有失待客之道,因此才想让你和他见一面,这也是人家的盛邀请。再说了,人家也不一定是仰慕你的少女心,可能是仰慕你的才华,想一睹你这位赵大董事长的风采呢。”

赵欣荣面无表道“那好吧,反正我之前派去与他所在的集团的合作代表都受到了他所在集团的董事长吕闻风的接见,可我却没有对人家派过来的合作代表做到这一点,确实有失礼节,见他一面也无妨。”

兰玉溪心花怒放道“这真是太好了我想他到时候一定会穿得很帅气来咱家做客,你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

赵欣荣强颜欢笑道“阿妈,您这话听起来怎么还是像特意给我安排一场相亲一样,我就穿得和平时一样,我喜欢本色。”

兰玉溪微笑道“那也好,我女儿不需要特意打扮也能羡煞天底下所有的男人”

兰玉溪刚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却被女儿反问道“阿妈,那您什么时候再嫁人啊”

兰玉溪刚喝了口汤顺气,听到这话却一下子急得把汤咽下去,猛烈咳嗽一阵,苦笑道“闺女,咳咳阿妈不再嫁人,余生陪着你就行。”

赵欣荣微笑道“阿妈,您今年也才31岁,在女人年龄中也还算小,再嫁也来得及,啊呸您瞧我这话说的,您可是容颜不老的万人迷,什么时候再嫁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兰玉溪苦笑道“闺女,阿妈这一辈子只你阿爸一个人,不想再嫁人了,余生守着你,看着你结婚成家生子,过起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就行。”

赵欣荣微笑道“阿妈,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您也是新时代的女,不必遵循古代妇女的三纲五常,非要给亡夫守寡,你应该开始新的女人生活,我想阿爸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能再找到归宿。”

兰玉溪颇为伤感道“闺女,你的心意阿妈领了,但阿妈真的不想再嫁人了。”

“为什么”赵欣荣不解道。

兰玉溪强颜欢笑道“阿妈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真的是心累了,只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不希望再有人介入。”

赵欣荣赶紧岔开话题,强颜欢笑道“阿妈,我们说点别的吧,您的事当有您自己做主,女儿我不便多嘴。”

兰玉溪展颜道“好你想再聊点什么”

赵欣荣美美地伸个懒腰,容光焕发道“阿妈,近来可真是安静地很,陈岳这个家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不知道他死哪去了希望他是死了,那天下可就真的太平了,哈哈”

赵欣荣正美好地联想着,却突然注意到兰玉溪脸色又变得晴不定,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痴痴发呆,赵欣荣顿时面色尴尬,心道我这张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二百四十七章 结盟

诚然,兰玉溪也感觉到了最近的‘**静’,陈岳这些天一直没出现在她边,他或许一直躲在四号别墅里,或许去不为人知的地方暗地里实施谋诡计。

可这一切,她都看不见!

因此她才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她不知道陈岳这些天都在暗中忙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浴火重生后就变成了一个充满仇恨的复仇者,他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

到目前为止,赵向荣和卡里斯都因为他的复仇计划而丧生了,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卷进来甚至成为他复仇计划的牺牲品。

他想要复仇,要成为四号别墅中至今还没有现出原形的主人手中的复仇利器,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到目前为止根本不知道他整个的复仇计划以及他接下来的复仇目标是什么。

前几次母女俩还在大街上偶遇到他,他说自己还有事要做,就匆匆擦肩而过了,他到底有什么事要做,浑人不知。

兰玉溪细细算了一下,到目前为止,陈岳愿意和她坐下来倾诉衷肠也就只有两次,也就是说他大半时间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无疑是他的复仇计划,这也就是说,他觉得复仇计划比与她重拾旧更加重要。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很少能接触到陈岳,深入虎一探究竟,看不清敌人、摸不清敌,无疑就是睁眼瞎!睁眼瞎又如何能应对强大的对手呢?

因此兰玉溪心里还是渴望能见到陈岳,这并非是她想和他重拾什么旧,而是这是探清敌的唯一办法,就如同在敌后作战的特工一样,虽然他们对敌人深恶痛绝,恨不能把敌人千刀万剐,但因为他们上肩负着更加重要的使命,所以他们也不得不选择隐忍,与敌人近距离接触甚至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他们所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组织甚至整个民族,同样他们的命不是只属于他们个人的,是属于千千万万个怀有期盼眼神的手足同胞的。

兰玉溪现在就是跟深入敌后的特工们一般的处境,正因为她知道陈岳不只是向赵向荣复仇,有很多人都被他视为眼中钉、中刺,而这些人又对他的存在、他的复仇计划全然不知,因此自己才必须要一个人肩负起保护好所有人的责任与使命,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与她恨之入骨的陈岳见面接触,而且要做到非常灵活、不露破绽的机巧周旋,才能一步步粉碎他的惊天谋。

同理,她代表的也不是她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陈岳一心想置于死地的无辜者。

想到这些,兰玉溪不惆怅地感概道:“是啊欣荣,你说的对,最近实在是**静了。”

赵欣荣附和道:“是啊!静得让人发毛!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兰玉溪头大如斗道:“唉!这个陈岳真是让人头疼,我既想见到他又不想见到他,陷入了一种非常矛盾的恐慌之中。”

赵欣荣宽慰道:“阿妈,我理解你的心,陈岳残忍地杀害了阿爸,还杀害了无辜的卡里斯,我和你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寝皮!但我们都明白,我们现在肩上背负着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挖出四号别墅的所有秘密并保护好所有人,前面的道路充满了黑暗、荆棘,但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就一定可以粉碎他的谋,最后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兰玉溪微微颔首:“你说得对,但是不入虎,焉得虎子,陈岳要是一直在我们无法看见的暗处实施他的复仇计划,而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对此有所察觉,那我们根本就无法保护好任何人,更别说粉碎他的谋了。”

赵欣荣眉头紧锁道:“阿妈,你是说我们要再去一趟四号别墅吗?”

兰玉溪摇头道:“不,我们不能主动去,可是……可是我们就算见了陈岳,他也不会把复仇计划告诉我们的,这可真难办啊!”

赵欣荣也愁眉苦脸道:“唉,是啊!动让人害怕,静让人发毛,这种子可真难过啊!”

母女俩都陷入了极大的苦恼和矛盾中,她们对将来感到渺茫,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粉碎陈岳的谋,这是让她们夙夜忧叹的事。

赵欣荣自我聊慰道:“不想了,越想头越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还是应该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不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况下就杞人忧天。”

兰玉溪也展颜道:“说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接下来我们会得到更多人的帮助,一切比我们想象得要好得多!”

赵欣荣微笑道:“就是啊,虽然我们不知道陈岳接下来的目标是谁,但目标一旦出现,我们亦可在第一时间让目标与我们结盟,共同对付陈岳,这样我们的压力就小很多。”

兰玉溪露出欣喜的笑容,她乐观地想到:虽然现在我和女儿在孤军奋战,但说不定接下来会有很多盟友出现,我们成立一个联盟,共同对抗陈岳,让他没那么容易得逞!

想到盟友,兰玉溪下意识地想到了刘琴琴,她之前误入四号别墅,已经引起了陈岳的警觉,说不定她也是陈岳的目标人物之一。

她说陈川告诉她,自己的两个妹妹被封印在四号别墅里,这么看来她与陈川之间必定有很深的瓜葛,说不定陈岳也想拿她做点文章,她实际上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赵欣荣见母亲又在出神地思索,便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不过幸好兰玉溪很快回过神来,她问道:“阿妈,您刚才在想什么?”

兰玉溪道:“我突然想起琴姐了。”

赵欣荣思如电转道:“哦对了,她上次来时误入了四号别墅,也见到了陈岳,这么看来她也很可能是陈岳的主要目标。”

兰玉溪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上次也并非是误入,是刻意去找的,是为了寻找她两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妹妹,这么看来四号别墅也与她的家族的命运有一定的关系。”

赵欣荣道:“看来我们找到了第一个盟友琴姐!”

兰玉溪点了点头:“是的,她无疑可以作为我们的盟友,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赵欣荣思如电转道:“那不如我们过两天去她家做客,去看看她。”

兰玉溪道:“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们去南京拜访她,找机会向她说起结盟的事,我们一起揭开四号别墅中有关于她的家族的秘密,一起帮她找回她的两个妹妹。”

母女俩达成一致,准备三天后出发去南京刘琴琴家,未雨绸缪的结盟一事即将拉开帷幕。富品中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静得蹊跷

傍晚时分,上海市人民警察局。

“王副官,满上!”

近来无事,吴警长也是迎来了难得的悠闲,自赵向荣深夜遇害一案开始,之后又引发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让他头大如斗、应接不暇,好在前两天小野给他发来了电报,说是他已经和敌人接触并产生了交火,敌人的真正意图是摧毁陈川的秘密基地,这跟秘密基地的一项绝密研究有关,这就不是他可以管的事了,因此他这两天可以暂时休息一下,维持好上海滩的秩序即可。

吴警长正兴致勃勃地和王副官吃着火锅唱着歌,不亦乐乎。

王副官满面风道:“哥,这个时候吃火锅真是一种奢侈享受!”

吴警长微微颔首,感慨道:“是啊!闹了半天,最后却惊出了一窝的敌特,想要摧毁陈川的秘密基地,小野那厮正自顾不暇地和他们交战,我们这些天就坐山观虎斗即可。”

王副官问道:“哥,陈川不是杀害赵向荣的凶手吗?可是结果却被证实是自己人,那他为什么要杀害赵向荣呢?”

吴警长之前还坚定地认为这个神秘的陈川是看上了兰玉溪,想要霸占她的美,才对其夫痛下杀手,但他现在却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测是荒诞不经的,因为小野前两天给他发了一封信证明陈川份的电报,其中有一点提到了陈川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么看来他应该和赵向荣家族八竿子打不着,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杀害赵向荣的凶手。

王副官思如电转道:“哥,您的意思是有人假借陈川之名杀害了赵向荣,然后栽赃给陈川?”

吴警长眼神犀利地点了点头:“有可能!要真是这样,那嫁祸人必定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副官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会是谁呢?”

吴警长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答案已经十有**摆在眼前了,你看不到吗?”

王副官一脸懵bi)地凝视着他,苦笑道:“哥,您这话真是玄之又玄,小弟我听不太懂。”

吴警长气得一下子把筷子丢到餐盘上,双手交叉在前,嘲讽道:“这么简单的事到今你都看不出个玄机,真是愚夫一个,朽木不可雕也!”

王副官尴尬无地地挠了挠头,冥思苦想起来,半晌,他终于想起了前不久发生在他们上的一件惊魂动魄的大事突袭四号别墅!

吴警长看见他脸色突然大变,诡笑道:“看来你已经猜出答案了。”

王副官脸色煞白,轻声细语道:“哥,您是说杀害赵向荣的真正凶手就躲在四号别墅里?”

吴警长微微颔首:“你看,我们之前分析陈川有可能是杀害赵向荣凶手的同时,不也正好分析出了凶手很有可能就躲在四号别墅里了吗?”

王副官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忙接话道:“对对对!那一晚真的是太险了,咱哥俩险些就回不来了,这之后我们还去荣园当面质问了兰玉溪,她却跟我们耍光棍,‘拒不认罪’,害得我们现在对于此事的进展是困难重重。”

吴警长从容道:“她‘拒不认罪’,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虽然她现在无疑也被证实了与陈川并无任何关系,但是我想她和四号别墅之间是摆脱不了干系的,那里面一定有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

自上次吴警长质问兰玉溪有关四号别墅的事无果后,他就把他的秘密部队的三分之一人手派到了花青巷附近,夜紧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分子在巷子周围活动,他实际上是在等待着兰玉溪的出现,只要兰玉溪出现在了花青巷附近,他就有文章可做了。

所以兰玉溪没有主动去找陈岳,这无疑在无意中让自己摆脱了潜在的危险。

而吴警长也很清楚两点,这第一,自己再不能找兰玉溪质问,因为结果可想而知,去一次就碰一次鼻子灰,那何必自取其辱呢?这第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贸然突击四号别墅,原因也是不言而喻。

王副官继续问道:“哥,小野除了告诉您这些,还有什么吗?”

吴警长摇了摇头:“再没有了,他让我保持常态,按兵不动,我暂时还不打算把四号别墅的事告诉他,我要自己先尝试与这边的敌人较量一下。”

王副官诡笑道:“哥,你是怕小野万一一鼓作气拿下了四号别墅,把你的风头全抢完了吧?”

吴警长淡淡一笑,不语,显然王副官猜对了,吴警长如果可以仅凭一己之力揭开四号别墅的秘密并抓获魁首,那无疑是破了一件惊天大案,风光无限,到时候上位就可以连跳好几个台阶,而如果要是他让小野出大力,自己跟在其股后面捡些残羹剩饭,那样的话他担心到时候小野把功劳揽到他一个人的上,毕竟人家也是有领赏的**的,只怕到时候上面顶多发他一点奖金,并不会考虑给他上位的机会,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就没多大意思了。

想要往上赶紧爬的人,往往并不是为了挣更多的钱,而是想拥有更大的权,这个世上从来都是权生钱,而不是钱生权,这一点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的人应该深有体会。

吴警长已经在这个位置上连坐了五六年了,往上也送了不少的礼,但是终归没有破获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因此档案上仍是美中不足,现在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恨不得靠这个机会来一飞冲天,因此他也做好了出最大的力的准备,这样到时候封官要爵就有了更大的底气和砝码。

二人心照不宣地干了一杯,王副官突然眉头紧锁道:“可是哥,最近我感觉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地很蹊跷啊!”

吴警长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最近确实是出人意料的安静,不光是我们这边,小野也一直没有找到陈川告诉他的那个什么幽灵特工组现在何处,但特工组无疑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摧毁陈川的秘密基地,可现在表面上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心慌。”

王副官自我安慰道:“算了不想了,小野不是说陈川自称他的秘密基地是铜墙铁壁且极为隐秘吗,那我估计特工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它,我们何必在这杞人忧天呢,还是先把这顿美味的火锅吃完再说吧。”

吴警长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吧!”

……

晚上七点半,鸟山等人按图索骥到了赤龙山山脚下,车上的五名特工下了车后,司机便原路返回了,鸟山则带人全副武装进赤龙山中,去寻找陈川的秘密基地。

五人再往前走了五里路,便停了下来准备野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夜空上没有几颗星星,悬挂着一轮十分黯然的月光,山里的风簌簌袭来,落叶树木沙沙作响,伴着布谷鸟和虫蟊的凄冷叫声,让人感到一阵凄凉。

鸟山感叹道:“这地方可真够安静的,安静的让人发毛啊!”

手下附和道:“是啊,这地方真适合藏匿一座基地,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野营吧,明天一早再上路。”

鸟山点了点头,随即让大伙儿支起帐篷,准备生火做饭,中村把米放到锅里后,随即去河边淘洗。

“各位,你们赶紧过来!”

他刚到河边,就发现了异常现象,赶紧喊话让众人过来。

众人迅速跑到河边,问道:“怎么了中村?”

中村左手捏着一把菜叶,这是刚从河里捡上来的,按照水流方向,这应该是从前面某处飘过来的。

众人看到了他手里拿的菜叶,再听了他的讲述,立刻警觉起来,因为……前面可能有人!富品中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前面的人

鸟山立刻带两个人去前面探路,看看前面是否有人。

三人向前探了二里路,并未发现另有人迹,再向前眺望了一下,视线范围内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但这并不能否定前面就一定没有人,这只有一种可能的假设:人在前方更远处,只是目前的视野范围看不到而已。

鸟山于是率人原路返回,回去后饭也已经做好了。

中村边给大伙儿盛饭边问道:“鸟山,前面有没有人?”

鸟山摇了摇头:“没看到有什么人,看来人必定是走远了。”

中村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因为他刚从河里捡上来的那些菜叶一看就是人为的摘过的,这说明前面肯定有人。

鸟山疑道:“要是前面真有人,那会是什么人呢?”

中村揣测道:“会不会是基地里的人?这些菜叶是从基地边上的河里飘过来的,是他们摘菜的丢弃物。”

鸟山问道:“你之后见过还有菜叶飘过来吗?”

中村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鸟山于是立刻否定了他的观点,因为基地人员数量庞大,如果要是后厨到河边洗菜,肯定会洗很多,怎么会只飘过来这一点点菜叶呢?这说明飘过来的菜叶铁定不是从基地的河边顺流过来的。

中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产生了另外一种假设:会不会前面有基地的人员在野炊呢?

鸟山冷笑道:“这就更不可能了,像这种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秘密基地,必然是完全封闭式的,人员是不准私自外流的,怎么可能有人敢出来在外面野炊呢?”

排除了秘密基地的况,鸟山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前面……前面会不会是敌人?

大伙儿惊得张大嘴巴,诧异道:“敌人?”

鸟山神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诸位觉得呢?”

大伙儿仔细想了想,觉得鸟山此番分析很有道理,孤军深入这赤龙山中的,必然是对秘密基地极为感兴趣的,不是他们,那就是敌人了!

而敌人也很好猜到:无疑就是幽灵特工组!

鸟山分析完,大伙儿的脑袋都好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如果前面真是幽灵特工组,那可就太可怕了!

中村骇然失色道:“难道,难道说幽灵特工组已经先我们一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这山中?”

其余人附和道:“怪不得最近这么安静,我们还一直找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原来是瞒天过海啊!”

鸟山继续分析道:“幽灵特工组孤军深入,肯定是要混进基地内部搞破坏,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中村忙道:“那我们吃完饭就追上去干掉他们吧。”

鸟山却摆了摆手,说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吃完饭后再往前开进十里,看看十里外有没有人影,今晚就在前方十里处扎营休息。

中村眉头紧锁道:“可万一敌人今晚就混入基地了,我们该怎么办?”

鸟山从容一笑,道:“放心吧中村君,我料想敌人也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你看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作为一名特工人员应该懂得就地扎营,不可趁夜贸然行动,除非是突袭敌方大营,但现在这种况显然敌我双方都不是,我们只是寻找,因此就不可推进得太快,要懂得步步为营,徐徐推进。”

也就是说敌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混进基地内部,而今晚应该是他们进入山中的第一天,他们肯定要先熟悉一下这里的地理环境,所以也不会第一天就深入腹地的。

鸟山再看了一下那一把菜叶,推断出这应该是一到两个人吃的,也就是说前面应该有一到两个敌人。

中村展颜道:“那就好办多了,既然我们的战斗力比前面的敌人高出很多,那我们只需要一路追赶就行了。”

其余人跃跃试道:“我们恨不得今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到敌人跟前,把他们一刀一刀给宰了!”

鸟山却不以为然,他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敌人交火,毕竟他们这一组人也是要乔装混入基地的,万一外面有个风吹草动,那他们的计划就很可能功亏一篑,他们此次乔装混入的目的和幽灵特工组的一样,都是为了解开恶魔之花的谜,他们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可以想办法脱了。

因此鸟山认为,他们应该紧随敌人后面一起混入基地,看看敌人混进去后想干什么,必要时还可以‘帮助’敌人混入基地,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人发现他们。

吃完饭后,鸟山带人再向前开进了十里,但仍没发现十里处的周围有任何人影,于是灭天特工队就地扎营,明天黎明时分继续赶路。

十五里处外。

幸亏鸟山等人没再继续前行,实际上,他们前方的五里处,也就是十五里处外,真的有人!

但……不是敌人,可……也不是自己人。

十五里外的一块平坦处,有一个孤零零的帐篷搭建着,但帐篷里面和周围却没有一点火光。

可帐中却有一个漂亮的睡美人在熟睡着,不,她还睁着水晶般清澈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帐顶,而整个人的神经也紧绷着,竖起耳朵聆听着帐外八方的声音,淡定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

她虽然盖着被子,但上的衣服一件都没有脱,可见她并不急着睡觉,而是在全心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先灭天特工队了五里,也是准备明天黎明时分接着赶路,但她此行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揭开恶魔之花的秘密,而是去寻找那位经常不在她边,对她总是若即若离的男人。

她不敢点灯,生怕又招致什么妖魔鬼怪让她命悬一线,上次的险遭蹂躏就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霾。

她紧紧攥着被子,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在上躺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慢慢从被窝里挪出来,随后蹑手蹑脚踱到帐前,小心翼翼地揭开帐子,向外探头探脑,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们透过十分暗淡的月光仔细一看,这姑娘原来是碧兰!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章 碧兰进入秘密基地

四周平静无常,碧兰才敢放心大胆地回帐睡觉。

她这次已经抱定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找到陈岳告诉她的秘密基地,她根据陈岳所给她的那份地图查看,秘密基地就位于赤龙山的三十里处,基地的前面是一片小树林,容易隐蔽前行。

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但选择在非常隐秘的拗口扎帐露营,以防被人发现,还穿着一身朴素,打扮得像一位农妇,不再像上次那样和素日里的花枝招展无异,那样太惹眼了,穿成这样到了鬼子基地,那还不得把那群禽兽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那自己不遭殃才怪!

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学会保护自己。

黎明很快破晓,晚上碧兰倒是睡得很踏实,这证明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无所畏惧的基本,乃是有备无患!

她醒来后,赶紧去河边洗漱,随后收拾好帐篷行头,把它们都藏在一个旮旯拐角处,插了根树枝做标记,以便行动完成后回来再取。

她穿着粗麻布衣,头上戴着头巾,挎着一个布篮子,篮子里是一些新鲜蔬菜和野菜,这就是她‘农妇’的标志。

她一边慢慢走,一边嘴里啃着玉米饼。

而她出发的时候,鸟山也与此同时带队出发了。

而且不谋而合的是,鸟山等人也打扮成了山里人,他们装扮成猎户,带着很多野味,穿着粗布麻衣和草鞋,一步一步朝秘密基地踏寻去。

不一会儿,鸟山等人就发现了前方十五里处的脚印,看印迹应该是个女人,脚印的方向也一直向前,这说明这个女人的目标应该跟他们的一致,而且根据脚印大小判断,对方应该只有这一人。

中村道:“鸟山,没想到居然是个娘们孤军深入。”

鸟山微微颔首:“是啊!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女特工,谁还有这胆量?!”

于是,鸟山带人隐蔽前行,希望能很快追上前面的‘女特工’,但也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发现和起冲突。

临近晌午,碧兰已经到了秘密基地跟前,她眺望并惊叹道:“看来陈岳并没有骗我,这里果然有一座隐藏在深山中的基地。”

不过基地外围没有多少防守,如此看来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过去,再想法儿混进去,于是她抖擞精神,款款向基地大门口走去。

而鸟山正在距离她五百米处的地方隐蔽,用望远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无所畏惧地朝基地走去,心里顿生疑云:这,这女特工的胆量也忒大了吧!居然敢从正门单刀直入,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中村也对她的举动大为震惊,他诧异道:“鸟山,她怎么直接从大门方面有恃无恐地走过去了?难不成她早就有十足的把握让门口的警卫放她进去吗?”

鸟山眼珠一转,揣测道:“中村,你说她的想法会不会跟我们的恰好一致?”

中村幡然醒悟道:“极有可能!我们也是要‘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直接进去,看来她的想法应该与我们的不谋而合。”

手下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跟上去吗?”

鸟山摇了摇头:“不!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她前脚刚进去,我们后脚就到,基地的警卫肯定认为我们是同伙,那样的话会带来很大的麻烦,而且,我想先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混进去。”

所有人按兵不动,在暗中睁大眼睛观察着碧兰。

碧兰刚路过基地门口便被警卫拦住,警卫呵斥道:“站住!干什么的?”

碧兰浑身微颤道:“老,老总,我是从外乡来的,来这山里投奔亲戚。”

警卫狐疑道:“你亲戚在这山里?”

碧兰微微点头,但警卫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娘们,说谎都不会说!哪有去深山老林里投奔亲戚的?你亲戚难道是黑山老妖吗?哈哈哈……”

碧兰从容道:“事实如此。”

警卫脸色阴晴不定道:“那好,那你告诉我你从哪来?姓甚名谁?多大了?你因何故来这是非之地投奔亲戚?你亲戚住在哪?都是些什么人?”

另一个警卫道:“老四,你跟她废什么话,我看她就是想混入我们基地的间谍,先把她抓起来再说!”

老四点头道:“说的是,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人家,这女的一定是来探虚实的,把她抓起来!”

于是,两名警卫立刻把碧兰抓了起来,碧兰丝毫没有反抗,她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

鸟山用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他赶紧拍了拍中村的肩膀,道:“中村你看,那个女的被抓进去了。”

中村也用望远镜看到了碧兰被抓进去的一幕,他道:“想必是警卫识破了她的身份,因此把她抓进去了。”

鸟山微微颔首:“不管警卫有没有识破她的身份和目的,总之把她抓进去是再意料不过的事情,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大胆地混进去,一探虚实,至于如何脱身,她肯定早就胸有成竹。”

中村冷笑一声,道:“混进敌营,有时就这么简单!”

鸟山诡笑道:“但后面的戏肯定不简单,而且应该会很精彩,唱戏的总不会一开始就把嗓子吼破。”

中村问道:“人家都已经上台进入状态了,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上场?”

鸟山计划在这里等到傍晚,这样相隔时间一长,警卫也不会怀疑他们跟那个‘女特工’是同伙,至少不会一上来就怀疑。

原因很简单:间谍战不可能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出现了一方的后援,而且后援往往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会出现,以防先锋身份提前暴露。

碧兰就这样被抓进了秘密基地,刚进去后便看到基地里防守森严,面积广阔,基地里的鬼子全部集合,他们看到被抓进来的碧兰后,一个个面露惊喜之色,有一半人是觉得她生得很好看,想多看两眼,故而露出惊喜之色,而另一半人,则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而对她面露惊喜之色。

就在碧兰来到秘密基地之前,今天早上基地里正进行着一场如火如荼的大清肃……

第二百五十一章 肃查内奸

“集合!集合!”

集合声和集合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基地里所有的人立刻从上跳将起来,眼疾手快地穿戴,随后拿枪鱼贯而出,在基地的cāo)场上集合出cāo),与此同时,劳工们也都纷纷起,迅速到达自己的岗位,开始了忙忙碌碌的一天,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奴役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大半劳工都绝望地认为会一直被奴役到死。

但是,在这暗无天的地方也不断闪烁着点点希望之光,而荣清、荣扬、小芊就是他们的希望之光,他们要带这些饱受压迫的人们重返自由和光明。

到目前为止,潜伏任务还是比较顺利的,尽管有诸多波折,但是也离成功越来越近。

可是,现在潜伏任务又遭遇了一大阻力陈川。

陈川此次回来基地的目的,就是要找出潜藏的特务,他怕夜长梦多,于是今天早上就开始了肃查内的清洗工作。

他先让基地里的所有士兵去cāo)场集合,让每一队的队长清点人数,看看队伍里有没有多出或者缺少人数,以防内浑水摸鱼混入列队中,同时让每一队的队长认清楚各自队伍的每一张脸,别是看到了什么不熟悉的面孔。

就这样,今天的第一次肃清内工作拉开序幕。

然而让陈川意外的是,队伍里并没有多出或缺少任何人员,而且各队队长都称自己队伍里的人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面孔,这就意味着内并不在基地内的行伍中。

陈川于是让各队在cāo)场上原地休息,所有人不许出cāo)场,早饭就让厨师们送过来,给每人发一个菜饼,在cāo)场上扎堆吃饭,今天中午十二点以前谁都不许离开cāo)场半步。

陈川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下cāo)时一旦队伍散开,内就会趁机混入,从而鸟入深林、鱼入深渊,难以排查。

于是他就把解除嫌疑的人全部隔离到一个地方,基地就这么大,不信内能隐藏到哪里去。

于是,他带着三个贴小队开始在基地内撒网搜查,誓要找出内。

他带着一队去搜查劳工营,看看有没有人乔装成劳工混迹其中,另外两队开始搜查基地的角角落落,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旦发现哪个角落里有隐藏人员,那一定就是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就是说陈川对这两队下达的命令是:一旦发现内,如果能抓活的尽量抓,如果内誓死负隅顽抗,也可以当场击毙。

两队全面撒网搜查的同时,他也把劳工营里所有的奴役人员集中到一处,让负责监管他们的人点名认脸。

结果两边一无所获,既没有在基地里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和潜藏人员,陈川这边也没有发现谁混入了劳工营,劳工人员不多不少,而且负责人也都把每一张面孔认得清清楚楚,没有谁遗漏或多出一张生面孔,这就意味着内也没有在劳工营里。

陈川感到非常诧异:基地的人员构成就是战斗人员和这些被奴役的劳工,可在这两大阵营中都没有找出所谓的内,难道内还能隐不成?

又或者说,小野给他的信息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能他是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的电波,监听人员把电波发出的坐标锁定错了,这才引起了现在这样不必要的麻烦。

他整整忙活了一个早上,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内,于是下令一切恢复正常,搜查内的工作到此结束。

结束时,他又让各队在基地门口集合,再清点一下人数,让各队队长再认清一下队员的面孔,如果没什么意外,那肃清工作就彻底宣布结束。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碧兰被抓进来的时候。

……

陈川的这项肃清内工作看似天衣无缝,但却终归是百密一疏,因为荣清、荣扬俩兄弟又再一次顺利地脱险,他们依然潜伏在基地里。

而这一切要归功于他们的未雨绸缪。

昨夜。

陈川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让荣清、荣扬兄弟俩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不知道陈川这个时候回来干嘛,是来帮助基地的实验工作吗?

然而他们都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却说不上来这种预感到底是什么,也更不可能想到陈川接下来要采取果断措施肃查内,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隐蔽处还是很安全的。

可这种不祥的预感就是挥之不去,这让他们的心里忐忑不安,感觉到马上要有不妙的大事要发生,这大概就是他们多年在谍战场上作战所养成的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吧。

然而幸运的是,这种直觉就在昨夜应验了。

病房。

小芊今晚还在发着低烧,但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她软绵绵地躺在约翰的怀里,约翰这几天晚上都一直守护在她的边,呵护着她。

“芊芊,你感觉怎么样?”约翰问道。

小芊苦笑道:“好多了,就是感觉子还有些困乏。”

约翰微笑道:“那你是困了,那你睡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约翰正要把小芊放下,他突然说道:“芊芊,等你病好了,我们结婚如何?”

小芊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心跳如鼓,她眼角使劲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博士休要胡说,小芊不过是一个女奴,哪能和您这样份显贵的人在一起呢?”

约翰紧紧攥着她的纤纤玉手,微笑道:“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虚华的外表,只要你愿意和我永结同心,我就什么也不求。”

小芊强颜欢笑道:“不可以博士,这会让人笑话你的,而且我之前已经告诉过您,我对此从来没有考虑过,还请您自重。”

约翰本以为这几天他对小芊的呵护有加足可以打动她,但是没想到现实又给他泼了冷水,他僵硬地笑道:“芊芊,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会在这个荒凉之地结婚,然后你就心里不太愿意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带你去武汉城里最豪华的酒店结婚,让你披上最好看的婚纱,做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不是,我……”

小芊正要解释,突然约翰听见门外有人叫他,他出门一看,原来是陈川,陈川说是有要紧事要和他商议一下,约翰于是让小芊赶紧睡觉,之后随他去实验室里说话,正好一会儿茜茜的夜宵也该送来了,就一起吃顿夜宵。

然而二人刚一进实验室坐下说话,茜茜就已经端着夜宵走了过来,她正准备敲门,却听见二人在里面讲话,正好此时周围也没有什么巡逻人员,她便大着胆子在门外偷听,这一听,便听到了陈川打算明天早上肃查内的事。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即将暴露

“什么?查内?”约翰惊诧道。

陈川严肃地点了点头,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约翰听后吓得神色惶恐,他眉头紧锁,窃窃私语道:“那,那你的意思是说有内潜入到我们的电讯室了?”

陈川分析道:“目前还不太肯定,我也只是通过小野君给我提供的线索来怀疑的,我过来后又亲自去了趟电讯室,问到了当晚你‘睡着’后的况,我由此对内一事更加耿耿于怀。”

约翰狐疑道:“你怀疑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士兵并不是巧合地与扶我回屋的值班人员相撞,而是趁机将他腰间的钥匙调包?”

陈川微微颔首:“不排除这种听起来微乎其微的况,毕竟我也是特工出,那些高明的调包手段我多多少少都见识过。”

约翰神色惊恐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怕了!电讯室可是基地的心脏,基地里所有的研究报都要通过电台发送到总部,如果敌人窃取到我们的核心报,再通过电台发送出去,那我们的基地可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陈川愁眉不展道:“是啊!而且小野君手下的密码专家到现在也没有破译截获的电报内容,不知道敌人是否已经窃取到了我们的核心报。”

约翰却认为这种极端况目前还没有发生的条件,因为基地里的绝密档案都是锁在保险柜里的,这个保险柜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而且钥匙还藏在他房间的枕头底下,当晚他根本没带钥匙,而且在那么仓促的时间内,内是不可能打开保险柜的。

约翰补充道:“第二天我还检查了一下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这应该说明内并没有窃取到我们的研究资料。”

陈川继续分析道:“那他们潜伏到电讯室,使用电台发报的目的是什么?”

约翰思如电转道:“会不会是告知他们的外围,他们已经顺利潜伏进来,任务正在进行中?”

陈川觉得此话很有道理,如果敌人潜伏进来,首先要做的就是给外界同党‘报平安’,好让外围放心,这样他们才能一心一意地完成潜伏任务。

约翰笑道:“我本是搞科研的,却跟你在这一起分析内,我都快成特工了。”

陈川赔笑道:“保证基地的绝对安全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所在,辛苦博士了。”

约翰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铲除内?”

陈川以为内应该隐藏在基地军营中或藏匿于奴役中,等待有利时机窃取基地报,因此他打算明天一大早来个紧急突击,好让内猝不及防。

他打算明天一大早就把基地里的所有守卫力量集中到cāo)场上,让每个小队仔仔细细的自查人数,如果某个小队发现多了或少了什么人,那内十有**就隐藏在那个队伍中,到时他再统一排查,找出内的可能非常大。

而他也会让监管基地奴役们的长官对这些奴役人员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谁混迹其中,这些奴役人员也都是登记造册的,进行现场排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这两大阵营就是基地内部所有人员的构成,因此找出内的工作量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陈川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半之内找出内。

约翰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如果内都不在这两大阵营中,该如何是好?

陈川思如电转道:“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内现在仍然潜伏在基地的某个角落,如果我将两大阵营划分开后,在其中找不到内,那我就亲自带上我的卫队去基地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两大阵营的人要一直呆到我搜寻完基地的所有角落为止。”

约翰赞同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正体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由于大门的隔音效果很好,茜茜也听不到二人的大半谈话,但她还是靠着自己超强的听力听到了陈川要排查内的事,而且具体的措施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万幸道:幸亏菩萨保佑,让我听到了明天一早要排查内的事,要不然两位大哥就死定了。

也幸好偷听的这段时间周围没有人,她才能获得绝对的安全。

现在她拍了拍心房,抖擞抖擞精神,轻轻敲了敲大门。

“谁啊?”

“我,孟茜茜。”

陈川过去给她开门,接着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是来给我送宵夜的。”约翰解释道。

茜茜微微颔首,进去后把宵夜放下便告辞了。

约翰指着宵夜,道:“陈川博士,一块吃点吧,你整天也累得很。”

陈川便与他一起享用夜宵,边吃边问道:“那个女的是谁?”

约翰道:“芊芊的姐姐孟茜茜,芊芊不是生病了嘛,她代替妹妹来给我送宵夜吃。”

陈川突然让约翰附耳上前,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约翰听完后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茜茜送完宵夜后,连忙赶到荣清、荣扬俩兄弟的藏之地,告诉了俩兄弟明天一早陈川要排查内的事。

荣清大惊道:“你说什么?陈川要排查内?”

茜茜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荣扬疑道:“哥,陈川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排查内?左不会是我们暴露了?”

荣清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暴露的!没有这种可能!”他揣测道:“会不会是他发现了小芊有问题?”

荣扬忙道:“更不可能了!小芊在他到来之前就躺在了病上,陈川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看出她有问题。”

茜茜附和道:“荣清大哥请你放心,我妹妹我了解,她一直很听话,绝对不会对我们之间的秘密吐露一字的,我昨天去看她,她还说她除了睡觉养病、陪约翰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什么也没有说。”

荣清追问道:“那你妹妹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没有!绝对没有!”茜茜语气坚决道。

荣清百思不解道:“那就怪了,既然一切风平浪静,陈川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排查内呢?”

茜茜却突然说出陈川通过某种途径捕获到了那天他们使用电台后所发出的电波,由此判断基地内可能有内,这是她在大门外偷听到的,虽然这里听得比较模糊,但是‘电台’一词她听得一清二楚。

荣清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荣扬思如电转道:“哥,保不齐就是与陈川狼狈为的那伙敌特捕获到电波的,他们肯定还潜藏在武汉城中,不把我们全体消灭誓不罢休。”

荣清附和道:“分析的有道理,素霞他们在城中稳住罗仁章他们和周旋敌特,敌特肯定会对他们死咬不放,在暗中密切监视,这么看来,陈川一定是通过敌特的手段才发觉了内的存在,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来彻查此事。”

荣扬眉头紧锁道:“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要过排查内这一关,要不然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陈川做出的全面撒网搜捕的行动让兄弟俩陷入了极大的苦恼,他们不知道该怎样隐藏才能过这一关,总之这个废弃的厂房已经失去了隐蔽作用,他们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转移到别的隐匿处去,而这个隐匿处能够躲开陈川的全面搜捕。

可是他们却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基地虽大,已经没有他们的容之所了,等于从此刻起,他们就已经处于暴露的危险边缘了!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这座基地虽然有方圆五里的面积之大,但二十四小时的巡逻队几乎无处不在,兄弟俩一旦失去了这间唯一无人问津的庇护所,就意味着无处容,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在其他地方隐蔽,一有个风吹草动敌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他们想不暴露都难。

去弹药库和粮仓隐蔽,那里是整座基地的重兵把守之地,躲得了今晚躲不过明天。

去营房隐蔽,那也不切合实际,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查房,就算你不说人家也不是瞎子,凭空多出两个人,不被第一时间逮捕才怪。

剩下的地方全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当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纯属一句玩命的扯淡话,为特工的兄弟二人如果选择这样赌,那不是犯错,那是犯傻!

兄弟二人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出一个能够躲过此劫的万全之策,陈川此次的突袭排查端的是天衣无缝,让足智多谋的兄弟二人瞬间陷入一筹莫展的险境当中。

“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等着被抓个现形吗?”荣扬愁眉苦脸道。

荣清一声叹息,让他内心更加空落,绝望的霾瞬间笼罩在兄弟二人的心头。

千钧一发之际,茜茜突然间灵光乍现!她激动地说道:“对了,你们可以去厨房避难!”

“厨房?”兄弟俩不解。

茜茜告诉二人,厨房里的管事是村里人,只有那里不受本人的监管,因为厨房在这座基地中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管理场所,因此本人对厨房的警惕心是最低的,而且厨房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村里人,都是自己人,也就是说,那里是唯一可以庇护兄弟俩的安全场所。

茜茜补充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厨房内人员名单由管事的保管,厨师们皆由他统一管辖,所以到时排查可疑分子,那里就是唯一可以钻的缝隙。”

简单点来说,就是增加或减少谁都是管事的说了算,只要到时心照不宣,想蒙混过关并非难事。

荣扬眼睛一亮,他刹那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激动不已地上前握住茜茜的手,感激道:“妙啊茜茜!这个主意太妙了,你把我们和我们的任务瞬间拯救了,真是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茜茜面带羞涩道:“这没什么的,荣扬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你力气太大了,我的手都被你握疼了。”

荣扬忙松开茜茜的手,尴尬地笑了笑,说声‘对不起’。

但下一秒,二人却注意到荣清的脸色依然晴不定,茜茜疑惑道:“荣清大哥,这个办法……不好吗?”

荣清脸色晴不定道:“办法好是好,但是并不是无懈可击。”

荣扬眉头紧锁道:“难道还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荣清微微颔首,将其中的破绽清楚道来:

如果陈川亲自来视察厨房的工作人员,他岂不是一下子就能认出兄弟俩的脸吗?那他们不等于主动暴露了自己吗?

荣扬内心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又被瞬间扑灭,他捏了捏鼻梁,愁眉不展道:“说的是,说的是啊!如果陈川排查完基地的每个角落后,还要亲自考证一下奴役人员,那我们不就暴露于光天化之下了吗?!”

虽然陈川要亲自排查奴役人员的可能比较小,工作量也很大,但是为了找出潜藏在基地的内这一关乎基地生死存亡的事,多下些排查成本也是值得的,换作兄弟俩,他们也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做这件事。

茜茜却不以为然:“两位大哥,小妹认为二位这是在杞人忧天,既然陈川的排查工作只是搜寻基地的角落,那他就没有多少可能还亲自排查一下这么多的奴役人员,这种事都是监管奴役的管事们处理的,他不必要必躬亲,从常理上来说。”

兄弟俩点了点头,道:“茜茜,你所言甚合常理,但是从概率学角度来说,他亲自排查奴役人员的况也是存在的,当然,基地里有两三百号奴役人员,他一个一个查的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因此他肯定会将这种事下放到奴役的监管人员,等这项工作排查完后就由管事的统一向他汇报。”

茜茜不解道:“那两位大哥还对此担心什么?直接混入厨房人员中间,只要管事的对此守口如瓶,陈川就只能干做睁眼瞎。”

荣清继续解释道:“茜茜,事并非如你表面所想那么简单,你刚刚也说了,厨房管事的是自己人,那站在敌人的角度来说,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大哥你先等一下,茜茜我问你,厨房有没有协助管事的鬼子?”荣扬打断道。

茜茜眼珠一转,道:“有的,我差点忘了!基地里有个胖翻译,他协助厨房管事监管厨房,不过他也不怎么起到监管作用,只是每天来厨房开个小灶,吃完后就没事了,他也只是个虚职。”

荣扬接着说道:“即便是个虚职,名分总还是有的,到时厨房这边的排查,自然也少不了他,而且就由他向陈川汇报。”

茜茜还是疑惑不解:“这又能如何?只有管事的不说,他还能看出什么问题,而且他也不关注厨房里固定有多少人。”

荣清点拨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如果陈川问他厨房排查的况,他说是管事的告诉他人都是对的,但管事却是我们自己人,那陈川能不起疑心吗?”

茜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是敌人直接掌控管辖的地方,就是可疑之处!”

荣清微微颔首:“所以,这种办法伴随着一定的风险,陈川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去亲自核查厨房人员及其人员名单,因此混迹其中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眼下他们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看来,这种办法也是唯一可以自救的办法。

荣扬一咬牙、一跺脚,道:“哥,我们眼下没有比它更好的办法了,我们不如就冒一次险,赌另外百分之五十不被发现的概率,赌赢的可能也是很大的。自古华山一条路,我们这次就拼了!”

茜茜附和道:“荣清大哥,你们就放心听我的吧,我到时也会积极配合你们,确保你们不被发现。”

荣清还是心存疑虑,他连连摇头,觉得此法还是太冒险了,如果赌输了,那不仅仅是兄弟二人,连小芊和茜茜都会马上暴露,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荣扬心急如焚道:“可是大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就赌这一次吧,相信我们有那么多战友的祈祷和庇佑,一定能跨过此关。”

荣清闭着眼睛冥思苦想了一下,终于叹息一声,道:“好吧,我也是黔驴技穷了,就赌吧!”

主意拿定以后,茜茜就要回去睡觉,突然间荣清脑海里闪过一丝奇怪但又惊奇的念头,他忙道:“等等!”

“怎么了?”二人疑道。

荣清捋了捋脑子,刹那间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奔涌而来,他喜笑颜开道:“哈!我想到了万全之策,百分之百的万全之策!”

二人充满好奇地看着他,荣清就赶紧把这个有成竹的万全之策详细道来。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乔装僵尸马路大

陈川此次搜查内为紧急突发事件,他的搜查策略看似天衣无缝,但明察秋毫,就会发现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作为兄弟俩隐蔽潜伏的最后一条退路--地牢!

这个地方是整座基地中最具有特殊的地方,里面关押的似人非人的‘怪物’,是独立于基地士兵、研究员和奴役们的特殊存在,除非被用来做灭绝人的**实验,否则任何人都会视它们为空气。

而且它们都中了恶魔之花的毒,行为可怖几近僵尸,就是整整夜监守着它们的警卫,也不敢有事没事的靠近它们,生怕受到这些几乎失去理智、行为癫狂的僵尸马路大的巨大伤害。

但从特工的独特思维来想,这一具有巨大危险的地方,同样具有潜在的安全保障,这就是如果可以乔装混入其中,那就可以百分百避开任何人的注意,从而最大限度的保护好自己。

从理论和现实角度结合分析,这条胆大冒险的最后退路,陈川绝对想不到!虽然这最后的退路同样充满了危险,但这种危险却完全独立于彻查内的危险,可以完全避开陈川和搜查队的法眼!

这就是荣清急中生智所想出的万全之策乔装成‘僵尸马路大’,混入地牢中,只要避开了明天的搜捕内,再想办法出去,从此以后就可以完全放心地潜伏下来,可以完全放心地完成潜伏任务。

二人听得目瞪口呆,震惊道:“这么新奇的隐藏法,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荣清露出迷之微笑,道:“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匪夷所思,胆大冒险,但依眼下形势,怕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二人倒是对这番理论赞许地点了点头,的确,这个想法堪称是天衣无缝,更何况陈川只是个资历尚浅的特工,他根本不会有荣清这样专业的王牌特工想的深远,因此他也就完全没有可能去地牢里搜捕内了。

确定了隐匿办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扮成‘僵尸马路大’,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混入地牢中,犹如鸟入深林、鱼入池渊,无法捕捉。

茜茜思如电转道:“打扮倒不难,我有厨房的钥匙,可以给你们脸上抹些面粉,看起来就与那些‘僵尸’无异了。”

荣扬却眉头紧锁道:“可是……衣服怎么办?”

荣清也瞬间怔住了,是啊,那些马路大的衣服在哪里搁着?总不能进去后直接扒两个马路大的衣服吧?那那群丧失理智、行为疯狂的‘僵尸’不把他们五马分尸才怪。

茜茜道:“这不用担心,我知道那些马路大的衣服搁哪,都在洗衣房,我们女奴平的苦活就是给这儿的鬼子还有地牢里的那些马路大洗衣物,洗衣房的钥匙也在我上。”

荣清眼睛一亮,道:“这好极,就按你说的办。”说着,他又问荣扬:“小扬,现在几点了?”

荣扬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离值班人员下班只剩下十五分钟,事不宜迟,荣清让三人分头行动,荣扬拿上洗衣房的钥匙去取两件马路大的衣物,茜茜去取面粉,而荣清则赶去实验室门口拖住值班人员,最后在实验室门口会合。

生死十五分钟,三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各自的目的地飞奔过去。

……

荣清在实验室门口抽烟,约翰和陈川早五分钟之前就回房歇息了,过了五分钟,值班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了实验室,正准备锁门,荣清大喝一声:“喂!兄弟!”

值班人侧一看,只见荣清吞云吐雾地向他走来,他警惕道:“什么事?”

荣清道:“没什么,闲得无聊,找你聊聊天不介意吧?”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铝合金烟盒,取出一支烟,递给值班人。

“抽烟。”荣清道。

值班人接过烟,荣清给他点上,他美美地吸了一口,一脸陶醉道:“什么烟,这么香?”

“正宗的菲律宾雪茄!”荣清夸耀道。

值班人惊诧道:“我靠!这么高级的烟你怎么会有?”

荣清解释道:“入伍之前,我老婆给我买了几盒,被我抽得就只剩下这最后一盒了。”

值班人便开始进入搭讪的状态,问荣清老婆是哪里人,荣清说是京都人,正巧,这个叫上野的值班人也是京都人,他是两年前应征入伍的,荣清提起了家乡,他便触景生,回忆起家乡的美好和老婆的温暖。

正投机聊着,值班人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他打个哈欠,困意十足道:“兄弟,我最近真是太累了,咱有空再聊吧。”

“行,有空再聊。”

荣清刚一说完,他便倒了下去,荣清赶紧上前搜出他腰间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门,一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滚滚而来,荣清赶紧把地下室门留个缝关上,以免惊醒上野。

他刚一出实验室,茜茜和荣扬便赶来了,茜茜拿着一缸子面粉,荣清、荣扬便赶紧把面粉擦在脸上,擦完后便拿上马路大的衣服,准备进里面换上。

茜茜指着倒在地上的上野,问道:“他怎么办?”

荣清道:“不要紧,五分钟后他自己就醒过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说完,茜茜赶紧跑回营房,荣清把钥匙别回上野的腰间后,兄弟俩便趁机钻入地下室,换上马路大的衣服,学着那些‘僵尸’的张牙舞爪和咆哮,用随携带的铁丝打开了牢门,冲进去后和那些‘僵尸’疯狂厮打了起来,好在这些马路大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打累了也就一个挨一个倒在墙角,鼾声如雷地呼呼大睡起来,兄弟俩也挤在一个角落抓紧时间睡觉。

五分钟后上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他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赶紧站了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道:“真是太累了!”

他看见门还没锁,便赶紧把门锁上,若无其事地回去睡觉了。

其实他刚才中了荣清随携带的保命武器迷雾烟,烟里的烟草是加了可使人感到头晕的特殊化学品而制成的,但昏迷效果时间不长。这种迷雾烟是军统的化学专家研制的,能在关键时刻起到麻痹敌人的作用,兄弟俩进入基地前也是携带了一些诸如此保命的冷武器,端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总之这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兄弟二人只需忍耐完明天的大肃清,就能一切如常了。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头发丝

一切皆如兄弟二人所料,第二天就在陈川如火如荼地进行内大搜查的时候,兄弟二人就躲在这绝对安全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这两名高明的特工会来这一出,恐怕就是小野亲自赶到案发现场,也不可能想到如此地步。

陈川为了搜捕出内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亲自带领两个小队一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军,在基地的各个角落挖地三尺,但结果也注定是徒劳,他未发现任何可疑分子,问了基地四角的哨兵,哨兵也完全一致地说未发现有可疑人员逃出基地。

“这就怪了!难道这内还能插翅膀飞了,或者隐不成?”陈川陷入了极大的苦恼。

卫队长狐疑道:“少佐,那个什么小野给您提供的报是准确的吗?”

陈川紧咬嘴唇,眉头微蹙:“应该是准确无误的,他没理由骗我,毕竟他也很关心这件事。”

卫队长道:“不不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是想会不会这内在基地的外面?”

陈川诧异道:“你是说……内虽然潜入了这山中,但却并未进入基地,是吗?”

卫队长分析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小野只是说电波是从赤龙山中发出的,但并未一口咬定这电波就是从我们基地发出的,卑职是想会不会敌人在外面,在外面用电台发电报,而恰又被小野的什么特工队给截获了?”

陈川细细想了想,道:“有道理,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知道敌人现在是什么况,是继续在山中潜伏,还是已经撤离了?”

但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敌人还潜伏在山中,伺机对基地图谋不轨,那也真真是防不胜防,于是陈川决定:等搜查完基地后,再带人去搜查基地外面,尤其是有一片地方,对整个基地来说至关重要!

终于,他带人搜查到了荣清、荣扬之前隐匿的那间废弃厂房,不过好在兄弟俩在进地牢之前,就已经抹去了那间厂房的任何蛛丝马迹,厂房内现在是灰尘满天,呛得人无法忍受。

尽管如此,陈川还是带人进去了,他毕竟也是特工出,对表面的正常现象也会有所怀疑。

卫队长捂着鼻子,眉头紧锁道:“咳咳!我天,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厂房都已经废弃了快一年了,肯定没有敢来这吃灰尘。”一个小兵补充道。

陈川也被刺鼻的尘土味呛得咳嗽不止,他赶忙道:“回回回!回去吧!”

正要出去,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极易被忽略的极小事物,这事物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那就是他用眼睛余光看到了布满灰尘的地上掉了一根头发丝!一根长头发丝!

“等等!”他赶紧叫住卫队。

“怎么了少佐?”卫队长疑道。

陈川捡起地上的那根头发丝,把它轻轻捏在指间,瞬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根头发丝虽小,但却是震惊人心的发现:这间废弃的厂房,可能有人来过!

陈川问道:“木村队长,你知道这厂房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吗?”

木村说这间厂房具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他也不知道,这座基地原先是支那的一座化工厂,后来本考察团发现了它,再之后它就被本军部征用了,听说征用的时候这儿的老板告诉前来接管的军,说这间厂房是危房,不可再用,不过他已经让他手下的清洁工把厂房彻底清洁洗刷了一番,以迎接前来接管的皇军。

陈川道:“那也就是说,这根头发丝不可能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

木村微微颔首:“是的少佐,而且我听说原化工厂的员工都是男的,这一看就是女人的发丝,这说明此房之前进过女人。”

陈川点了点头:“说得很对!而且你看,这根头发丝看上去还较为新鲜,捏在手里感觉也不是很粗糙,这说明那个女人来这里并不是很久。”

接着,陈川的脑海中立刻产生了一个怀疑的念头:也许……基地潜入了一名女特工,而她潜入基地后就一直在这间废弃的厂房隐蔽。

这样想来,他嘴里噙着一丝冷笑,自语道:“这女特工,倒还真是挑了一个隐蔽的好场所,这里几乎无人踏足,潜伏是再适合不过了。”

木村接着说道:“如果是个女的,那无疑就是基地里的女奴当中的一员了,她混迹其中,等待战机。”

陈川道:“你分析到了关键,如此看来,我们的调查对象方向错了,内并未混入到我们的士兵当中,她原来是在女奴当中,这倒是伪装得滴水不漏,非开天眼无以察觉。”

木村突然露出一丝兴奋的眼神,道:“少佐,如果是这样,那她也逃不来,现在两边都在检查人员,多了谁又少了谁,这结果想必很快就出来了。”

陈川神严肃地点了点头:“这倒是,而且我判断她也不敢杀一个女奴,然后使用她的化名甚至易容瞒天过海,因为我们已经搜查了整座基地的各个角落,除了这根可疑的头发丝,连一具尸体都没找到,而且就算现在找不到什么所谓的尸体,她也掩藏不住尸体的腐烂味道,福尔马林都放在停尸间,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除了之前那三个被残杀的女奴泡在里面,其他缸里有没有人是一目了然的事。”

木村道:“那我们刚才也搜查了停尸间,并未发现多了或少了任何一具尸体,而且看守的那四个人都是我的心腹,我还亲自验证了他们的份,这么看来审查结果一定是完全可信的!”

陈川吐了口气,道:“是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他带领卫队,还有手上的这根女头发丝归队了,但他心中却对一个一直耿耿于怀的人物孟芊芊更加怀疑了,他怀疑这根头发丝很可能就是孟芊芊的!那她伪装在温顺乖巧、楚楚可怜的女奴模样下的真实面孔,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他回去后,正好赶上审查工作全部结束了,但审查结果却是:未少一人,未多一人,经多向核实,确定基地人员全都准确无误。

陈川惊诧道:“这怎么可能?这,这女特工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会造成全员不多不少的结果,她难道会隐吗?”

木村也露出无比惊讶的眼神,他也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于是思如电转道:“少佐,这么看来她很可能在基地外面,我们要不去外面搜查一下?”

陈川微微颔首:“我们现在就走,回来再吃午饭。”

于是他便带领卫队准备去外面搜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基地大门口前,各队已经整顿集合完毕,准备听完训话后吃午饭。

然而就在这时,碧兰却被抓了进来,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有惊讶,有兴奋,也有忐忑不安。

“这人是谁?”木村疑道。

突然间,他一扭头发现陈川不见了!蓦然回首,看见陈川竟藏在墙角,他正要开口,陈川却眉头紧锁让他噤声,告诉他现在不能出去,原地待命。

木村疑心大作:这被抓进来的女的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少佐像老鼠躲在洞里看猫似的看着她?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咒语

碧兰不像上次那样,被三个鬼子抓住以后就歇斯底里地嚎叫救命,这次她的内心完全是平静如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从容平淡地被押进了审讯室。

陈川虽然不知道碧兰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他的第一直觉告诉他:现在要想方设法保全她,否则她少不了一进来就遭受皮之苦。

他赶紧对木村说:“木村,你现在赶快到审讯室去,严他们对这个女的用刑,也不准多问什么,让她吃饱喝足,就在那里坐着。”

木村满脸诧异道:“少佐,这是为何?难道您认识她?她是您什么人?”

陈川嗔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去!她要有任何闪失,我扒了你的皮!”

木村正要像个超人一般跑过去,陈川却突然叫住他:“等一下!如果她问起我,别让任何人告诉她我在这,明白吗?”

木村一脸懵bi)地微微颔首:“明白!”

说罢,他飞也似的跑到审讯室,与此同时,碧兰也被押了进去,一进去就被绑到审讯椅上,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

押送她的士兵正要对审讯人说明缘由,木村却抢先道:“先听我说!”

审讯人山田道:“那好,你先说。”

木村走到他跟前,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后,山田会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少佐,放心交给我好了。”

木村走后,山田赶紧让狱卒给碧兰松绑,毕恭毕敬地把她请到桌前,让人给她泡了壶茶后,赔笑道:“姑娘打哪来啊?肚子饿不饿?”

碧兰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况,虽然她的社会阅历较为匮乏,但这种突然一下子从犯人无缘无故地变为宾客的况,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对此感到诧异。

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此行来的目的就是单纯地为了找陈川,于是她开门见山道:“请问陈川在不在这里?”

山田按照木村交代的,故作疑惑道:“陈川,什么陈川?他是谁?”

碧兰眉头紧锁道:“真的没有这个人吗?”

“真的没有!”山田‘理直气壮’道,“这样吧,姑娘你远道而来,我们得尽一下地主之谊,我去安排后厨给你做点好吃的,请稍待。”

说罢,山田给狱卒递了个眼色,两个狱卒便跟着他匆匆出去,噤若寒蝉地不敢多说一个字。

而碧兰,正盯着水杯里的水发呆,回想着出发前的那一段横生节。

昨天清晨,她正要带齐野营装备出发,突然听见阁楼上有声音!

她蓦然回首,却没看到有什么人或物在移动,但声音却一直作响,她于是放下装备,赶紧寻着声音上楼看看。

这声音是从陈川的卧室里发出的,她打开门一看,却见陈岳和罗丽丝在陈川的房间里!她惊得目瞪口呆。

陈岳嘴里露出一丝诡笑,道:“别害怕,过来啊。”

碧兰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色厉内荏道:“你们突然来我家,想怎样?”

罗丽丝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微笑着上前,用如葱般晶莹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秀发丝,风万千道:“多么美丽的姑娘啊!还穿得这么好看,是准备去上街招蜂引蝶吗?”

碧兰感受到她的不怀好意,眉头微蹙道:“这关你什么事,我要去哪也和你无关。”

罗丽丝把指尖柔滑地划到她白嫩嫩的脸颊上,像个女流氓一样的调戏着她,她仍然露着风眼,朱唇轻启道:“看你一副天生丽质,清纯如水的美貌,却是险些要让那三个鬼子如饕餮一般暴殄天物,想想都让人觉得惋惜,惋惜啊!”

碧兰愤怒地把她的手指拍打下来,道:“我警告你,不要如此阳怪气,也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否则请你马上离开,这不欢迎你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罗丽丝哈哈一笑,道:“碧兰啊,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其实我们今天一大早过来拜访你,并无恶意。”

碧兰狐疑道:“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罗丽丝道:“你是不是打算现在出发去找陈川?因为你收到了我家副主人的托梦。”

碧兰正要看向陈岳,罗丽丝却道:“我代表我家副主人与你讲话,你看着我就行了。”

碧兰不耐烦道:“有话快说吧!”

罗丽丝继续调戏道:“你说你打扮得这么摩登,到了那,还不成了被叼进狼嘴的一块嘛,你说你这是去找你男人,还是去慰问那些对女人饥渴难耐的禽兽呢?”

碧兰面沉如水地告诉她,她不打算进入那个什么秘密基地,她还不至于蠢到自跳火坑,她只是想在离那座秘密基地比较近的一块既安全隐蔽又能就地取材的平地上扎营观察,等着陈川从里面出来。

罗丽丝冷笑道:“于是你就可以把他抓个原形了,对吗?”

碧兰疑道:“莫非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罗丽丝扑哧一笑,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深入虎一探究竟。”

碧兰冷笑道:“你和陈岳就那么巴不得我早点死吗?”

罗丽丝忙道:“别误会,毕竟你死了对我们也没有一丁点好处,我想对你说的是,你应该换种妆容混入基地,一探究竟。”

说完,罗丽丝把放在上的背包打开,里面装着几件农家妇女的衣物,她拿出来后说道:“来,穿上这些。”

碧兰一脸懵bi)地看着罗丽丝拿出的这些土里土气的衣物,这倒不是因为她平常都是花枝招展的,衣橱里根本没有这些老土服饰而感到诧异,而是她很好奇为什么要这么打扮,难道自己穿成和平常一样有什么不对吗?

罗丽丝呵呵笑道:“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啊!你穿成这样,不把那些禽兽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出来才怪,恐怕等不到陈川过去救你,你就被干舒服了,哈哈!”

碧兰面红耳赤地啐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毫无羞耻的巫妇!如果你再敢用这种不着调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发誓当场撕烂你的嘴!”

罗丽丝哈哈一笑,卖萌道:“哎呦呦,我好怕怕哦!”

陈岳也看不下去了,他哼哼两声,道:“行了罗丽丝,挑重点的说,你时间闲得慌吗?”

罗丽丝在陈岳的威严之下终于言归正传,她告诉碧兰,之所以让她打扮成农妇,是要让她进去以后和那儿的女奴们打成一片,这样才能更长时间地等待陈川的出现。

“万一陈川暂时不在基地,那你还能在外面一直等他不成?”陈岳反问道。

碧兰像是大梦初醒似的怔了怔,是啊,如果自己没有赶上陈川在基地的时候去那,那岂不是徒劳无功吗?自己所带干粮有限,又不懂得野外生存,估计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

罗丽丝附和道:“所以要让你和那的女奴们打成一片,如果你一光鲜,那些土包子只会把你当成另类相看,你根本无容之所,你又是从小生惯养的大家闺秀,怕是也受不了刑讯室的森吧?”

这么一解释碧兰也彻底懂了,可是她又陷入苦恼,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进去之后见不到陈川,而他又恰不在那个秘密基地里,我会不会有危险呢?”

陈岳说最大的危险也就是被杀害是绝对没有的,他派人调查过,那的奴役们只要好好干活,不会轻易丢掉命,而基地里的人为防止外面的可疑分子混入,也会视那些劳动力为一定程度上的珍宝,不会随意跟那些奴役们起重大冲突,也就是说她进去以后只要能获得基地里的人的信任,就无命之忧,可以站稳脚跟了。

碧兰哦了一声,继续问道:“可是如果……”

陈岳抢话道:“你是担心万一陈川不在,你空口无凭获取不了那些鬼子的信任,他们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碧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是啊,你们说陈川在那儿是不是真的,我都无从查实,万一你们只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好在意志上摧垮我丈夫。”

陈岳却从容一笑,道:“我早知道你会这样问,毕竟这也是让你放心大胆地再寻陈川的关键,现在,你竖起耳朵听好,我要传授你几句咒语,你记住了这些咒语,不管发生任何紧急的况,你都可以平安无事地瞬移回家。”

“瞬移回家?”碧兰好奇道。

陈岳不多解释,他轻轻走上前,手掌贴在碧兰的额头上,闭眼念道:“莫斯匹兹!”

第一道咒语念完后,从手掌里生出的一丝青光进入了碧兰的脑子里,碧兰下意识地念道:“莫斯匹兹!”

陈岳解释道:“这是瞬移回家的咒语,你只要念了它,半径一百里之内,你都可以瞬间回到家,回到这最安全的地方。”

碧兰会意地微微颔首,陈岳开始念第二道咒语:“埃克罗特!”

念完后,手掌里生出的一丝蓝光进入碧兰脑子里,碧兰也下意识地念了‘埃克罗特’。

“这什么意思?”

“这是份交换的咒语,你可以选择一个可信赖的对象,启动咒语之后你的样貌将和她置换,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三天以后你原来的样貌将被置换回来。”

这道咒语让碧兰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她内心颤抖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简直像孙悟空七十二变一般!

但罗丽丝却对此露出一丝诡笑,她可不只一次用这个咒语变成他人模样迷惑对手,最近的一次就是她变成碧兰的模样和陈川滚单,而相对遥远的那一次就是和刘永章滚单!

咒语念完后,陈岳和罗丽丝还带碧兰出去让她亲自验证了一下,当然只验证第一道咒语,第二道咒语碧兰吓得不敢轻易开启,还是等进入秘密基地再说吧。

咒语无误后,三人又回到陈川房间,陈岳让碧兰赶紧把衣服换上,他从小道返回四号别墅了。

罗丽丝却仍卖弄风,道:“要不要我帮你换上啊小美人?我还想看看你的材有没有我的好,肌肤有没有我的白?”

碧兰实在忍受不了这个鲜廉寡耻的**了,她嗔道:“我想请你这个女流氓马上离开这里,可以吗?”

罗丽丝冷哼一声,随即转离去。

碧兰换好衣服后,便带着野外装备出发了。

四号别墅。

罗丽丝兴奋地和陈岳碰了杯红酒,她道:“副主人,我们的计划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陈岳小人得志道:“是啊,只要碧兰能在基地里找到陈川,那陈川的末也就愈快降临了,哈哈哈!”

月无光的四号别墅里久久回dàng)着这两个人魔鬼样的巫师的冰冷森的狞笑声。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风云莫测

且说碧兰被陈川间接‘安顿’好了之后,陈川便带人以基地为中心,方圆五里的范围内进行敌特搜捕,看看是否有敌特在基地附近潜伏活动。

他刚一出门,鸟山便立刻让特攻队迅速向后隐蔽撤退,躲到二里外的一处山腰隐蔽观察,陈川把小队一百余人划分为5组,分别在5里范围内的四周寻找敌特,其中一组正在向鸟山等人隐匿的方向靠近。

本来鸟山等人打算化妆成猎户,像碧兰那样被堂而皇之的抓进去,之后再想方设法混入奴役当中,伺机探出恶魔之花的秘密,但没想到陈川突然带人出来搜山,因此之前的计划只能作废。

中村懊恼道:“该死!怎么会无端端的出现搜山?这左不会是我皇军出来扫dàng)吧?”

鸟山嗤笑道:“净扯淡!自己人还扫dàng)自己人的地盘?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绞尽脑汁地揣测陈川搜山的目的为何?而是想出另一办法混入基地之中。

鸟山思如电转道:“不过他们先出来了,倒不用我们自报家门了。”

鸟山让队员们立刻把野味拿出来,原地生火吃饭。

这一组人很快便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浓烟升起,于是赶紧拿枪戒备,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时,鸟山等人正兴致勃勃地吃着野味喝着清酒,满脸怡然自得。

“喂!你们的,什么的干活?”这一组组长伊藤对鸟山等人吼道。

鸟山等人立刻诚惶诚恐地起,点头哈腰道:“太君,我们的山里的猎户的,刚打了些野味,便在此处野炊。”

伊藤狐疑道:“猎户?野炊?”

中村附和道:“都是些新鲜的野味,要不……太君们也一起来尝尝?”

伊藤二话不说,立刻让手下对鸟山等人搜检查,结果未发现任何可疑物品,于是下令把鸟山等人押回基地,听候陈川发落。

就这样,鸟山等人也‘大摇大摆’地进入了秘密基地。

现在已经是晌午开饭时分,基地又恢复了常态,喧嚣沸腾起来。

由于小芊这几卧病在,因此茜茜代替她来给实验室里的疯狂科学家们,以及那些僵尸马路大送饭。

茜茜给疯狂科学家们打完饭后,便进入地牢给马路大们送饭,她很快便看到了荣清、荣扬二人,俩兄弟正绘声绘色地扮演着马路大,和他们一起吼叫、一起张牙舞爪,本来这景如同恐怖片般吓人,但茜茜看着荣清、荣扬俩兄弟,却忍俊不起来。

她给俩兄弟盛好了火腿鸡蛋米饭,便把碗递给他们,问道:“两位大哥,你们打算何时从这里脱?”

荣清说道:“今晚夜深人静时,我们就脱出来,你和小芊只需保持常态即可。”

茜茜微微颔首,送完饭便匆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审讯室。

陈川还没有回来,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该怎样伺候碧兰,而碧兰也是呆坐着一言不发,让底下的人极为难堪,山田只好吩咐后厨给碧兰做了顿小灶,让她先吃饱喝足,等陈川回来再说。

可碧兰却水米不进,山田苦恼道:“姑娘啊,我求求你吃点吧,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来头,但下官可得罪不起啊!您这样不吃不喝,让下官何以堪啊?”

碧兰倔强道:“陈川不回来见我,我一口东西也不吃,一口水也不喝!”

山田苦笑道:“都跟您说了,这没有什么陈川,我不能凭空给您编出一个人来吧?”

碧兰思如电转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一个弱女子这样客客气气的?难道不是有什么隐吗?”

山田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应付碧兰的聪慧和倔强,他于是露出无耻的笑容,伸出咸猪手抚摸碧兰的吹弹可破的俏脸,道:“莫非……你是想在我这快活快活?”

“滚!”碧兰扭头啐道。

山田冷哼一声,起说道:“你吃不吃,饿死了也不关我一毛钱事!”

说罢,山田懊恼地大步流星出来,他没想到这小小弱女子竟是这般的狠角色,软硬不吃!他只好等陈川回来,让他去收拾烂摊子,顺便看看这女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陈川终究是徒劳无功,不过他回来时倒是听伊藤说在搜山途中发现了几个猎户,于是把这五人全部押了回来,陈川不敢把他们押到审讯室去审问,因为碧兰在那,于是他让伊藤把那五个猎户带到仓库去审问。

不过鸟山等人的伪装文章也做得相当到位,使陈川确信他们是山中的猎户,至少确信他们上没有带任何杀伤武器,所带物品都是野炊和打猎用的,但即便如此陈川也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于是把他们划分到奴役中,让他们给基地卖苦力,同时让监工对他们严加看守,顺便给他们腾出一间冷房,让他们全都住在那里,加派人手对他们进行24小时监控。

这样听起来、做起来都很麻烦,但基地内是不容许有任何安全隐患的,为了保证基地内所有人份的清白,花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安排好鸟山等人,陈川正要歇息片刻,山田却急匆匆地跑过来,问他碧兰该怎么办?

陈川懊恼地拍了下头:真该死!差点把碧兰给忘了,她也是基地里的一大……明患!她明目张胆地进入基地,肯定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自己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那二人的未来就意味着走到了终结!

山田懊恼道:“少佐,这小姑水也不喝、饭也不吃,直说不见到您本人就不吃饭,也不喝水,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要不……您就去见她一她?可她到底是您什么人呢?”

陈川说道:“她是我未婚妻,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山田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您未婚妻啊,大大的漂亮!大大的漂亮!”山田狂拍马。

但陈川却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见碧兰,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于是思如电转道:“这样吧,今晚等她睡着了,你和卫士们把她悄悄送出基地,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行!”山田应声后,便回去执勤了。

陈川突然感到头痛裂,这两天基地发生了太多让他觉得不可捉摸的诡事,他不明白这桩桩件件的诡事到底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而他也更不可能想到,一场惊天动地的搅弄风云,正在悄然降临……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可信赖的伙伴

今晚,月黑风高之夜。

现在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基地的熄灯号已经吹响,所有人关灯睡觉。

但审讯室中那一盏煤油灯却还亮着,昏暗的灯光将一位材曼妙的女子之倒映在墙上。

这女子不是碧兰还能是谁?!

虽说临近午夜,但碧兰却丝毫没有倦意,她用拳头轻轻杵着脸庞,脑海里不断思索着怎样才能脱,进而在这个幽暗的基地中寻找到陈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万分苦恼道。

可她没注意到,有人正轻飘飘地从她后袭来。

她刚打个哈欠,后那人就已经离她近在咫尺,她通过墙上的倒影一看,吓得赶紧转。

原来,这人是山田。

山田苦笑道:“姑娘,你……还没睡啊?”

碧兰警觉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山田赔笑道:“我已经给你打扫出了一间房,你可以去休息了。”

山田打算等碧兰睡着后按陈川的吩咐把她丢出基地,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

碧兰面对山田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她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绝好主意!

她道:“我有点内急,你能不能先带我去厕所,然后我再去你安排的房间休息?”

山田微微颔首:“好的姑娘,请随我来。”

于是,山田带她去上厕所。

在上厕所的途中,碧兰问他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山田回答道:“有啊!一百余名女奴在这里给我皇军干活,姑娘问起这个做什么?”

碧兰道:“既然这里有我的同胞姐妹,那再好不过,我上完厕所就去她们那里睡。”

“啊?”山田惊诧道,“她们那里很肮脏的,住不得您这样尊贵的客人的,还是住我为您精挑细选的房间吧。”

但碧兰却倔强起来,她执意要和女奴们一起睡在一个被窝里,山田实在拿她没办法,就只好依她,反正等她睡着后,自己把她扛到基地外面一丢,就啥事没有了。

碧兰上完厕所,山田便带她去女奴们的住处,让她住在茜茜等人的营房。

“全体起立!”山田向已经睡下的女奴们呵斥道。

女奴们一个个都条件反似的站起,但万万没想到是个男鬼子站在她们营房门口,一个个吓得子哇乱叫,赶紧用被子把自个儿的子捂住。

山田才不顾忌她们的羞耻之心,直接把梳妆台前的煤油灯点燃,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奴女们一个个用惶恐的眼神凝视着山田,和他边的那个面色清秀的妙龄女人。

山田瞪大眼睛,吼道:“一个个竖起耳朵给老子听好!我边这位是前来造访的尊贵客人,她今晚要降贵纡尊和你们这些jiàn)奴住,你们都要对她细心照料,要是她对你们有一点不满,小心老子明天剁碎你们的jiàn)骨头!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女奴们嗫嚅道。

山田转而对碧兰点头哈腰:“那么姑娘,您早些歇息吧,下官告退了。”

说完,山田扬长而去。

碧兰关好门,小心翼翼地来到她们中间,女奴们更是诚惶诚恐,忙给她让出一个坐的地方。

碧兰坐下后,从容不迫地微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不要害怕,我是好人。”

但女奴们只是微微点头,眼神里流露出八分恐惧和八成不信,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倒是玲玲壮着胆子问道:“长官从哪来的?”

碧兰苦笑道:“我叫碧兰,我不是什么长官,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切,谁信呢!”

突然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大伙儿一看,原来是那个胖女生圆圆。

圆圆冷笑道:“你要只是个普通女子,那个鬼子怎么可能对你毕恭毕敬的?”

此言一出,屋内立刻沸腾起来,充斥着非议。

碧兰解释道:“我真的只是个普通女人,我是来这里找我丈夫的。”

大伙儿又立刻惊讶的默不作声,玲玲问道:“难道……你丈夫也被抓进来当奴工吗?”

碧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伙儿真相,她怀疑她丈夫可能与这里的鬼子有染,因此来寻他,想证实此事的真与假。

玲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碧兰见玲玲认可了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道:“所以请你和各位姐们放心,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

不料圆圆哈哈大笑道:“真是笑死人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中国人,但你丈夫却与鬼子狼狈为,你不是汉是什么?”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与圆圆产生了共鸣,一个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碧兰唾骂:

“对,说得没错!你是狗汉!你全家都是狗汉!”

“狗汉!你迟早断子绝孙!”

“像你这样的狗汉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

碧兰气得脸色通红,她力声辩护道:“我不是汉!不是汉!”

但她终究招架不住奴女们如惊涛骇浪般的怒吼,气得泪花在眼中打转,玲玲忙为她解围:“诸位安静!不要再骂了!你们骂她没有任何好处,难道你们都忘了刚才那个鬼子说的话了吗?”

大伙儿又瞬间鸦雀无声,人在生死之间是无比忌惮的。

碧兰调整了下激动的绪,苦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出卖自己同胞的事的,但也请你们不要再污我清白了。”

玲玲思如电转道:“你既然是来这儿找你丈夫的,想必这里的鬼子对你另眼相看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为何要与我等为伍呢?”

碧兰觉得玲玲是个可信赖的人,便道:“我想……我想和你借一步说话。”

“啊?”玲玲诧异道。

碧兰拉着玲玲的手下,让其余人抓紧时间睡觉,出门时顺便把灯熄了。

碧兰拉着她的手来到厕所旁,她把双手搭在玲玲的肩上,温柔地说道:“好妹妹,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

玲玲怪笑道:“你突然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碧兰郑重其事道:“因为我想和你互换份!”

“啊?”

玲玲更加诧异了,不知道碧兰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富品中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身份互换

“互换什么?什么意思?”玲玲狐疑道。

碧兰眼窝深邃,语气深沉道:“等下我要变成你,而你,就变成我,这就叫互换份。”

玲玲扑哧一笑,道:“姐姐,你是不是魔幻小说看多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互变容貌,这怎么可能呢?”

“莫斯匹兹!”

碧兰不给她多余的商量余地,直接把左手放到她的头上,随即启动了咒语,只一瞬间,二人的容貌就实现了魔幻般的转换!

“啊!”

玲玲惊得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她吓得用双手在碧兰的脸上不断抚摸。

碧兰把她的手放下去,微笑道:“好了妹妹,不要太紧张了。”

但玲玲的心依然是跌宕起伏,因为眼前的碧兰,不但跟她互换了脸部,甚至材、衣着等特征也完全置换了,这不得不让她感到非常神奇。

碧兰说道:“听好了玲玲,一会儿我就‘冒充’你回屋,而你也要从容地跟我回去,等到半夜,会有人把你送出基地,你就自由了。”

“啊?什么意思?”玲玲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碧兰露出迷之微笑,道:“等到半夜你就知道了,今晚你就委屈一下,三更以前不要合眼,如果有人进屋,你就乖乖跟他走就行。”

玲玲大概听懂了碧兰的意思,她是担心今夜三更那个对她毕恭毕敬的鬼子军官会摸进屋,对她有所行动,但到底有什么行动,玲玲还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碧兰解释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来这找我丈夫的,但很显然,这儿的鬼子不想让我在这里看到他。所以我认为,他必然会让那个鬼子军官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丢出基地。”

玲玲追问道:“何以见得?”

碧兰眉头紧锁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俗话说得好:夜长梦多,既然他不想让我看见他,那么下手的最好时机就是在我睡着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玲玲恍然大悟:“有道理,怪不得你要跟我互换份。”

碧兰道:“所以,如果那个鬼子军官今晚三更真的进来了,你就跟他说你不想呆了,你要走了,那他就会带你出去,到时你也就彻底自由了。”

玲玲疑虑道:“可是这……”

“你是不是担心你是否有生命危险?放心不会的,现在你是我,他们不会动你一根头发的。”

玲玲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舍不得我那帮姐妹。”

碧兰思如电转道:“放心吧,等我见到了陈川,我会让他放你的姐妹们回去的。”

话不多说,二人相跟着回屋,倒头便睡。

半夜三更,有几个黑影闪现到了女奴营房前,之后悄无声息的踱了进去。

“谁?”玲玲猛然起。

山田和手下被吓了个冷不防,他们没想到‘碧兰’竟然还没睡!

玲玲想起碧兰的话,便轻声细语道:“你们先在外面等候,我穿好衣服就来。”

山田等人只好退了出去,玲玲赶紧穿戴好。

出屋后,玲玲便顺着碧兰的意思,说她不想再呆了,山田等人大喜,这样一来陈川就不会被她发现了,于是山田便把玲玲恭请出了基地。

玲玲终于获得了自由!她出去以后迅速向山下跑,碧兰的衣服口袋里还有几百块钱,足够她在城里找个好人家嫁了,玲玲也是这个想法,等她逃到城中彻底安全之后,就夜为姐妹们祈祷,希望她们全都平安无事的得救。

再说山田告诉陈川碧兰已经主动离开了,陈川便松了口气,他不追究其中的原因,只要碧兰不在这里逗留,那他就彻底放心了,她自己就可以找到下山回家的路,她也许是吃不惯这里的苦,就一下子害怕得想回家了。

再说今晚十二点一过,荣清荣扬俩兄弟也逃出了地牢,二人又回到了那间废弃的厂房,这以后就一劳永逸了。

第二天早晨,工地上。

鸟山等人一边做工,一边环顾四周,见这基地内的防御固若金汤,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巡逻队,即使在夜色保护下特工队也难以行动。

中村问道:“大哥,你想到进入实验室的好办法了吗?”

鸟山摇了摇头:“目前我还真没用好办法,这基地的防守不同一般,想要进入实验室必须得等到半夜才行。”

中村道:“那我们就今晚半夜摸进去?”

鸟山疑虑道:“可是……我也不敢保证实验室里面还有没有守卫?毕竟这里研究的是世界级的违项目,要是我是负责人,我肯定还会派人在实验室里面加强防守,以确保万无一失。”

中村无奈道:“合着我们就是白来一趟?”

鸟山从容一笑,道:“谁说白来一趟?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中村眼睛一亮,兴奋道:“真的?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实验室吗?”

不料鸟山却摇了摇头,中村诧异道:“那……你莫非有办法在不进入实验室的况下就能接触到实验人员或其核心机密吗?”

鸟山微微颔首:“是后一种况,说实话,进入实验室或接触到研究员,我都没有办法,所以我换了一种思路,可以在外面接触到研究员边的人,从她的口中得出真相。”

中村好奇道:“她?你指的是谁?”

昨晚鸟山潜到实验室附近观察周围的警戒况,发现实验室四周的警戒的确是固若金汤,平均每5分钟就有一队路过实验室门口,但利用这个时间缝隙意义不大,因为他不知道实验室里面是否还有警戒人员,总之不能与基地内任何人产生暴力冲突,这是保证特攻队安全潜伏的必需条件。

而他也一早就想到了要想在不起摩擦的况下接触到研究员也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这让他一下子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转机出现了!他看到了茜茜,她虽然是个女奴,却可以在临近午夜大胆的进入实验室中,而且她手里还端着一碗夜宵,这让他立马想到她肯定是实验研究员的一个侍从,负责在这个点送夜宵给他们或他们当中某一个人吃。果不其然,她送完夜宵后就回去了,而午夜一过,则有个研究员和一个鬼子军官从实验室里面出来,把门锁好后便各自回去睡了。

中村幡然醒悟:“我懂了!只要我们能接触到那个女奴,我们就有办法得知核心秘密了。”

鸟山点了点头:“是的,而且只要我们对她因势利导,我们说不定就有机会接触到研究员了。我想,她今晚那个时候肯定又会去实验室送夜宵的。”

中村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那我们就今晚十一点行动!”

今晚,又将是一个充满刺激和惊险的一夜……富品中文

第二百六十章 撩妹高手

深夜十一点。

鸟山和中村悄悄潜到实验室附近,在暗中观察四周的一举一动,其余人在营房待命。

五分钟后,一个俏丽的姑娘端着夜宵来到实验室门前,她敲了敲门,里头的人便给她开门。

这姑娘正是鸟山和中村今晚的目标孟茜茜!

鸟山道:“中村,你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女人。”

中村微微颔首:“是的我看到了,可要怎么接近她并从她口中出实验室的机密。”

鸟山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当然是搭讪了。”

中村眉头微蹙道:“可是就直接过去搭讪,是不是显得太过冒失了?不把人家小女娃吓死才怪。”

鸟山仍诡笑道:“这样做当然不行,可是中村,你认为为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中村堕入五里雾中:“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反正我觉得女人平生所求就是傍大款,成为阔太太,就像我前妻,为了那个有钱的臭男人,把我冷冷地甩了,翻脸比特么的翻书还快。”

鸟山冷笑一声,道:“你前妻其实并不是想成为什么阔太太,她只是觉得你经常不在她边,像咱们这种职业,如果一家人不是史密斯夫妇,肯定是聚少离多,女人就感觉不到安全感以及男人的温暖,她就会产生出轨的想法,这就是你前妻选择离开你的原因。”

中村耸了耸肩,道:“似懂非懂。”

鸟山道:“不管你现在懂不懂,接下来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鸟山在中村耳边窃窃私语几句,给他交代任务,中村听完后眉头微蹙道:“你怎么不自己上呢?”

鸟山嘿嘿一笑,道:“谁让你长得比我帅呢!女人肯定首先看脸,你长得俊,她就更容易被你钓到。”

说话间,茜茜就从实验室里出来了,她到底不是妹妹小芊,因此约翰也懒得跟她多说半句话,送完夜宵后就让她速速离去。

……

茜茜正从容地走在回营房地路上,突然从左侧的黑暗处闪出一个黑影,这黑影瞬间闪现到她的跟前,将她死死抱住,茜茜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玉玉!玉玉!玉玉……”中村紧紧抱着茜茜,轻声哭着喊着‘玉玉’。

茜茜奋力挣脱开他强有力的双臂,吓得撒腿就跑,不料又一瞬被中村死死拽住她的衣袖,中村从后面搂住她的纤纤楚腰,继续轻声哭喊:“玉玉!玉玉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这一刻,茜茜却镇定了下来,她想起小芊交给她的,遇到歹人强行非礼,如果反抗不过,要懂得机智周旋,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周围大声呼救。

“来……”

她刚要喊救命,突然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奴,这基地到处都是鬼子,如果自己喊出声把他们吸引过来,没准这些灭绝人的畜生还想和这个坏蛋一样轻薄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引虎驱狼了?

更何况……她听到背后这个男的叫她‘玉玉’,他没准是认错了人,自己只要说清楚自己是谁,没准就能与之周旋。

茜茜强行镇定下来,她浑微颤,颤声道:“我,我不是玉玉!我,我不是玉玉!”

中村突然一下子放开她,茜茜也不打算跑了,因为自己肯定跑不过他。

中村走到茜茜面前,茜茜微微低头,嗫嚅道:“我,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玉玉,我叫孟茜茜。”

中村仔细一瞅,这姑娘还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也不算委屈他的一脸帅气了。

中村惶恐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我真的是认错人了,你,你长得太像我死去的相好了,真的对不起!”

茜茜苦笑道:“没关系的,既然认错人了,就请大哥不要再为难我了,放我走吧。”

茜茜正要走,中村却又拽住她,苦笑道:“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茜茜哪敢不从,嗫嚅道:“好,好吧。”

中村拉着茜茜进了附近的一间柴房,鸟山已经把柴房跟前的那名守卫放倒了,中村带茜茜进去后,鸟山便躲在柴堆后观察。

二人找个角落抱膝而坐,茜茜把头埋了下去。

中村搭讪道:“那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才没听见。”

“孟茜茜。”茜茜道。

中村哦了一声,道:“姑娘,我为我刚才的无礼举动再次像你诚恳道歉,希望你原谅。”

茜茜微微点头,道:“就为了这个吗?”

中村苦笑道:“我其实拉姑娘过来,是为了自己的不之请,我想多看看姑娘几眼。”

茜茜脸颊微红,含羞道:“看我做什么?”

中村道:“看见姑娘我就想起了我死去的相好玉玉,她是个多么善良纯真的女孩啊!”

茜茜壮着胆子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中村突然泣不成声,抽泣道:“她,她去年死在了鬼子的枪口下,呜呜呜……是我,是我没能保护好她,鬼子强行霸占她,她不肯从,鬼子就把她杀了,呜呜呜……我无能,我没办法救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中村一边哭诉一边狠狠抽自己嘴巴子。

这一瞬间,茜茜也动容了,她忙攥住中村的手腕,安慰道:“大哥,这事怎么能怪您呢?要不然您自己的命也得填进去啊。”

中村继续哭诉:“我,我是多么地喜欢她,她那么可善良,我为了和她举案齐眉,拼命地在外打工挣钱,好容易攒够了提亲的家当,没想,没想,呜呜呜……我曾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好她,可没想,你说我是不是个没用的男人?”

茜茜善解人意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妹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为死去的相好报仇雪恨的。”

中村微微颔首,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逃了出去,一定会去参军打鬼子,把这些畜生全都消灭掉!”

茜茜被他的一腔血打动了,问道:“大哥您叫什么名字?”

“王喜。”

“那,那我以后就叫你王大哥了。”

中村点了点头,破涕而笑:“对不起小妹,我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在你面前出洋相,你放心,只要我王喜多活一天,就决不许有人欺负你,不然就教我天打雷劈!”

茜茜赶紧捂住他的嘴,道:“不许你说这话。其实小妹我有人保护的,不劳王大哥如此执念。”

中村用手掌婆娑了一下她的秀发,微笑道:“没关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我想我今遇见你,可能也是上天的安排,因为我没能保护好玉玉,所以上天就告诉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就算是我对玉玉和对自己良心的赎罪了。”

中村的一番花言巧语到底把茜茜这个单纯的,没混过社会的女娃哄住了,她露出甜美的微笑,道:“谢谢王大哥,既然大哥诚心诚意地关心小妹,小妹也不能辜负您的一番好意。”

说罢,中村擦干眼泪送她回去,路上茜茜问他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在外面,中村说他是想趁夜逃出去,但没想出了这么个小插曲。茜茜恍然大悟,说话间便到了营房门口,中村与她挥手而别。

“等等!”

茜茜突然叫住中村,中村蓦然回首,问道:“还有事吗小妹?”

茜茜问道:“王大哥,明晚我去哪找您?”

中村暗喜:鱼儿终于上钩了!

他思如电转道:“明天我十一点主动来这找你,可好?”

茜茜含羞带臊道:“好!”

说完二人挥手而别。

中村回去后,向鸟山说明了今晚他和茜茜之间的对话,鸟山竖起大拇指道:“撩妹高手!大大的厉害!”

中村谦逊道:“这多亏了您的高明指点,这招对付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娃真的是绰绰有余。”

手下问道:“可是,您为什么不让中村今晚就向她问实验机密呢?”

鸟山微微一笑,道:“细水长流,明白吗?”

说罢让手下赶紧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富品中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来访

就在今晚中村钓茜茜的时候,陈川也去找了趟约翰。

小芊这两天病刚刚好转,但偏偏大姨妈来了,整个人看上去仍然很虚弱,还需躺在上静养,约翰于是一如既往地每晚这个时候准时过来看望她,与她倾诉衷肠,渴望在这个黄金时期能打动她,让她同意与他结婚的事。

可是无论约翰如何花言巧语,小芊都不为之所动,以一笑而过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

约翰今晚仍缠着小芊提结婚的事,他愁眉苦脸道:“小芊,我到底哪点配不上你?你倒是给我说说啊!”

小芊苦笑道:“博士,是小芊配不上你,你是大名鼎鼎的博士,应该懂得门当户对的观念,小芊要是嫁给你,在外人眼中看来高攀贵人不说,您自己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影响,所以还请您不要再提此事了,小芊感恩不尽。”

约翰脸色沉,道:“你若执意不肯嫁给我,那就别怪我采取非常手段了!”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扎进小芊的心脏,让她瞬间崩溃,她不敢想象约翰会对她采取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来获取她的芳心,不,应该说是**!

她强忍着内心的极度恐惧,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与此同时,陈川走了进来,约翰见小芊乏了,便起问道:“陈川博士,有事?”

陈川把他叫到外面,把在那间废弃的厂房捡到的头发丝递给他,道:“你看看。”

约翰捏着头发丝,疑惑道:“这是何意?”

陈川便把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他,约翰心中顿生疑云,他眉头微蹙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头发丝说明有女的进过那间废弃的厂房?”

陈川微微颔首:“是的,而且我怀疑是你的小芊前不久进去过。”

约翰疑心大作:“她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陈川道:“我也只是怀疑,这个小芊出现地实在太过蹊跷,您没有当过特工,不知道我这种人对此事的敏感,总之您要对她加以防范,以免她对您不利。”

约翰苦笑道:“她现在躺在病上,而且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弱女子,她想对我不利,还早了五十年呢!”

陈川道:“总之,您最好还是问问她有没有去过那,如果去过,是干什么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约翰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您还有事吗?”

陈川没别的事,便鞠躬告辞了,他打算今晚再带人突击一下那间废弃的厂房,此时夜深人静,突击效果最好,最能发现里面的猫腻。

当然了,他今天让约翰问小芊有没有去过那间厂房,其实也是有预谋的:如果小芊一口咬定没去过,那就证明她是在撒谎!她很有可能对约翰,甚至对整个基地带来极大的隐患,到时候他一定会把她隔离起来,哪怕让她天天躺在上无所事事也行,只要实验顺利完成,遗留下来的问题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

可如果她承认她去过,那他倒是想听听她的理由是否正当,如果理由正当,那就证明她只是想飞鸟化凤,就由着约翰了。

这一招就叫做投石问路!极其险恶!就是在证据并不十分充分的条件下,以极端手段撬开当事人的嘴,从而得出事实真相,这一招是特工的杀手锏,命中率极高而且当事人极难防范察觉,只要现场露出一丁点破绽,一切便会结束。

这一招的效果,比严刑bi)供要好得多!

陈川带了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慢慢向厂房靠近,荣清荣扬也本以为危机已经解除,哪知真正的危机正在悄然bi)近……

第二天早上,上海,南火车站。

“金陵女子大学艺术系一班的,赶快下车集合!”

“艺术系二班的,马上下车清点人数!”

“三班的快点啊,时间不等人!”

火车前,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群穿着学生服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簇拥而下,她们手里拿着彩旗,上面印着‘金陵女子大学’及其校徽,喊下车集合的,是她们各自班的班长。

这三个班长中材最高挑曼妙,脸庞最秀气动人的,当属一班班长柳诗娴。

她穿着蓝袄,黑色过膝裙和白色过膝筒袜,黑色高跟皮鞋,竖着两条辫子,活脱脱一个清纯可的女大学生,撩人心弦。这与她素穿旗袍时的成熟娴雅相比,别有一番审美滋味。

前面提到过,金陵女子大学的艺术系学生此番来上海,是要与上海女子大学举办联谊活动,为此两校的艺术系学生都进行了一番精心彩排,各自手里都有一张王牌,金陵女子大学的王牌非柳诗娴莫属,她一个人就占了两个节目的主角,一个是舞蹈节目,一个是话剧节目。

三班人马集合完毕,三个班的老师和班长便带着班级向上海女子大学进发,今天早上微风和煦,艺术系的每个学生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一个个容光焕发,她们将在接下来的联谊晚会上大放异彩。

一路上同学们说说笑笑,但柳诗娴却表现地甚为平静,因为她知道,陈青和她上次分别前,告知她他去上海出差,因此她一路上只管左顾右盼,盼望着陈青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前面,然后自己大喜过望,跑上前拥入他温暖的怀中,之后主动索吻。

要真是这样,估计能把三个班的同学全部楞傻眼,因为她在金陵女子大学,甚至在所在系,都是谜一般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中意人,虽然有几个同学几次看到了她和陈青,那个外表看上去像个三十以上的大叔在一起,但仍不敢轻易下结论,就连她的几个姐妹都没有问出这个秘密,柳诗娴为人非常低调,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说出自己脱单的事的,更何况自己的男朋友还是社会上的风云人物,也是个谜一般的存在。

有一次,她的姐妹对她开玩笑说道:“你这么喜欢看丁香花的书,难道你要嫁给丁香花不成?”

“是啊诗娴,也不知道这个丁香花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看要是个男的,你就嫁给他算了,要是个女的,你也可以跟她义结金兰。”

柳诗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再看吧。”

但没想这句戏谑之言竟然成为了活生生的现实!她心中暗喜:要是同学们知道了我的男朋友就是我以及万千人仰慕的丁香花,不得一个个羡慕嫉妒恨死!

就是此刻丁香花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去拥抱索吻,是害羞的,但也是自信的!

可是她却没有看到陈青的影,脸上有些失望,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南京了。

但其实上,陈青现在武汉,具体原因之前已讲。

不知不觉间,亲友团便到了上海女子大学门口,门前上海女子大学的学生正挥舞摇曳着彩旗,洋溢地喊着‘欢迎欢迎!烈欢迎!’,夹道欢迎着来访团。富品中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张良计,过墙梯

中午,来访团接受了上海女子大学校方特设的欢迎宴会后,校方便安排来访团去之前承包过的一家宾馆下榻,今晚进行联谊活动彩排,明天中午正式在大礼堂舞台演出。

安顿好来访团后,柳诗娴便跟着几个要好的姐妹去逛街,她买了点当地的特产,准备连同自己此行带来的家乡特产,等会儿一起送到荣园去,顺道拜访兰玉溪母女,邀请她们明天中午到上海女子大学观看联谊活动。

买好东西后,她拦了辆黄包车去往荣园,到了门口,警卫立刻把她拦下,道:“小姐,请留步,这里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入。”

柳诗娴微笑道:“这位大哥,我姓柳,是荣园女主兰玉溪的侄女,烦请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柳诗娴前来拜访姨娘和大姐。”

警卫回道:“对不起小姐,我家主人和小姐今早坐火车去外地了,您来的不是时候。”

“啊?”柳诗娴惊讶道:“那她们去哪了?”

警卫摇了摇头:“抱歉小姐,我不知道主人和小姐去哪了,您过两天再来吧。”

“哦好吧。”说完,柳诗娴把礼物交给他,让他回头转交给兰玉溪母女,自己飞也似的回宾馆了。

而与此同时,秘密基地。

厨房里伙夫们正手忙脚乱地切菜烧煮,茜茜正给脚下的饭桶里盛饭,待会儿她要给实验室里的人送饭。

而今天厨房里意外多了两个围着围裙,正在切菜烧火的‘伙夫’荣清和荣扬。

“,爆炒猪肝好了!”

荣扬把炒好的猪肝装盘,茜茜便把这盘香喷喷的菜装入提盒中,今早掌管厨房的胖翻译过来传话,说实验室里的人中午想吃爆炒猪肝,让庖厨中午做一份,而荣扬为厨房新人,迫不及待地想露一手给大伙瞧瞧,于是这盘特点的菜便由他掌勺。

茜茜闻了闻,心愉悦道:“不错啊荣扬大哥,这猪肝炒得味道甚佳,火候也刚刚合适,真没想到您还有这手艺呢。”

荣扬微笑道:“雕虫小技而已,当年我在法国勤工俭学,她……她教我做的,她做菜的手艺是一流的。”荣扬脸上露出一丝伤感之色。

“她?”茜茜疑道。

荣扬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也罢。我这还有点猪肝给你着,送完饭后你也尝尝。”

说完,茜茜便和另外一个伙夫提着饭桶、提盒去送饭了,荣清荣扬继续在厨房里忙活。

荣清边切菜边感叹道:“小扬,昨晚真是千钧一发啊!差点我们就暴露了。”

荣扬也心有余悸道:“可不,要是真的被陈川发现了,我们也活不过昨晚了。”

兄弟俩内心共鸣地回忆起昨晚的危急时刻。

昨晚十二点,陈川带一队人马悄悄摸进兄弟俩隐匿的废弃厂房,而兄弟二人此时正酣酣入睡,二人相信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五六天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在这个谁也找不到的角落完成潜伏任务了。

因此,他们断断料不到陈川会杀他们一个回马枪,真正的危险正在一步一步悄然迫近。

幸好,陈川率人来的路上,荣扬也突然睁开眼睛出去起夜,他刚要解开裤带撒尿,突然一束亮光照到了他眼前,荣扬大惊,蹲下侧一看,只见陈川带人向这儿bi)近,他赶紧冲回厂房叫醒荣清。

荣清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小扬,出什么事了?”

荣扬神色惶恐道:“大哥,陈川带人摸上来了。”

荣清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惊恐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荣扬急道:“大哥,陈川马上带人过来了,咱们要立刻转移。”

荣清惊恐万状:“没想到陈川竟会杀我们一个回马枪,真是比狼还要诡诈!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我们疏漏了什么吗?”

荣扬心急如焚道:“大哥,这个问题以后再想,我们得先转移。”

于是,二人赶快打扫厂房,不留痕迹后便抱着卷起的地毯跑出来,之后荣清取出随携带的攀岩索,把钩丢到房檐上,兄弟俩顺着攀岩索爬了上去,之后趁着夜色和房檐四角的掩护成功逃过了陈川的法眼。

而陈川带人进入厂房后,也再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别说是兄弟二人的脚印,就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找到,好在兄弟俩半夜新陈代谢的头发都掉到、粘到了地毯上,头发连同地毯一起被带了出来。

陈川再次扑空,只好失望而归,但愿基地内真的没有间谍才好。

兄弟俩逃出来后,立刻潜到女营房跟前,悄悄打开门踱进来。

“谁?!”

茜茜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端的把兄弟俩吓了一跳。

荣清苦笑道:“茜茜,是我们。”

茜茜赶紧下,疑惑道:“两位大哥,你们,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荣清便把陈川突袭的事告诉她,茜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真是太险了!”

荣扬苦笑道:“茜茜,不介意我们在你们女生这里打个地铺吧?眼下我们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茜茜道:“当然可以,我给两位大哥拿枕头和被子。”

于是,茜茜便把给俩兄弟做好的被子和枕头拿出来,兄弟俩今晚就在女营房打了地铺,等待黎明的降临。

第二天早上开饭后,兄弟俩在饭堂商量接下来要在哪隐匿,现在已经不能再回厂房了,陈川就算没抓他们个现行,但现在也一定会在那儿安排一两个警卫看守厂房。

事实上,兄弟俩所料不错,陈川虽然没有抓到基地里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内,但他却留下两个警卫看守厂房,直至实验完成的那一天,端的是头老狐狸。

荣扬问道:“大哥,离总攻还有六天时间,时间还很长,我们接下来要在哪隐藏?”

荣清沉思片刻,道:“我看,我们不如去厨房潜藏,茜茜说过,掌管厨房的胖翻译一般不来,更不会每天清点人数,因此厨房是个除厂房外,最适合你我二人潜藏的地方。”

荣扬喜出望外道:“对啊!那里都是咱自己人,有什么事也可方便照应一下,早知如此咱们应该早点去那潜伏,晚上睡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荣清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陈川啊陈川,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

吃完早饭,兄弟二人便去厨房潜藏,而过去时茜茜正在厨房里削土豆,兄弟俩向她和厨房里的伙夫们说明了况后,便安心在这儿潜伏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掉入无底洞

夜晚的上海,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歌舞升平,它的夜生活是其他地方无法媲美的,尽管也处于本人的铁骑控制之下,但雕栏玉砌应犹在,暖风熏得游人醉,谁也无法抗拒和阻挡它夜景的独特魅力。狂沙文学网

正如三十年代的当红歌星周璇所作《夜上海》中描述的那般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天堂之象,让人心驰神往。

这里侨裔最多、名流最多、商业最繁华、交通信息最发达。

但这样让人心神陶醉、梦入佳境的夜生活,在这乱世当中,也只不过是自我麻醉和粉饰太平,这里的人们往往只有等到夜色降临后,等到霓虹灯点亮后,等到大街小巷闹起来后,才能忘却白天的艰辛与苦恼,才能忘却痛彻心扉的国殇。

此时此刻,上海的名流人士与名门望族,大都聚集在歌舞升平的百乐门,伴随着五彩缤纷的灯光跳着蹦擦擦,听着歌星珠圆玉润的歌声,欣赏着舞女们在舞台上闪转腾挪的优美曲线,品着让人陶醉的名贵红酒,真可谓是醉生梦死!

但在万家灯火的这一时刻,在上海女子大学礼堂里,却有着独树一帜的风景线。

今天是金陵女子大学来访团到来的第二天,本来校方想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今天中午就可以让邀请到的嘉宾名流在大礼堂观看两校精心准备的表演,但不料之前发传单向社会宣传活动的事让上海的本鹰犬给告发了,宣传单上写着9月7中午邀请一百名社会国人士来上海女子大学大礼堂观看本校与金陵女子大学来访团的联谊活动:舞蹈和《雨巷》话剧,宣扬两校文化和国cāo),唤醒更多的同胞将反帝国主义进行到底。

上海有些本侨民是教育者,他们之前就听说过戴望舒写的《雨巷》,因此也知道这个宣传活动意味着什么,因此他们立刻前去‘拜访’上海女子大学校方,几个文人狐假虎威地兴师问罪,威胁校方说如果敢光天化地举行这场联谊活动,他们将采取非常手段,把此况告知本上海宪兵队,到时学校就等着被查封。校方害怕了,便说取消这次宣扬国的活动,并给这些狗的文人塞了点钱,这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但校方并未真的取消活动,他们把活动挪在了晚上,只有夜幕降临时才是最安全的时刻,只是他们阻止了社会人士的参观,尽管如此,但还是有些国不惧强权的名流悄悄来到校园参观这场具有重大意义的活动,受到了校方的烈欢迎。

这次活动举办地非常精彩,柳诗娴在这次活动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她是本次活动的主角,一个人就占了两个节目的名额,第一个是舞蹈,她穿着白色衬衣、蓝色短裙和白色过膝筒袜,在舞台上展现着惊鸿于世的婀娜舞态和青少女的无限活力,引所有观众竞折腰,她领导的舞团获得了本次联谊活动舞蹈比赛的第一名。

第二个节目就是话剧《雨巷》,她是女主角,角名林丁香,话剧讲述的是男主角舒望和女主林丁香在一个朦胧细雨天在一个幽深寂寥的雨巷相遇,二人在林丁香家中就当下中国之形势展开了火朝天的讨论,讨论后舒望决定投中国革命,而林丁香也因此上了他,不久舒望参了军,而林丁香留在大学教书,俩人誓约等到胜利的那天,要再在雨巷中相遇。

多年后中国战败本、舒望衣锦还乡,在又一个朦胧细雨天,那个熟悉的雨巷又邂逅了当初那位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幽长、幽长而又寂寥的雨巷的那位丁香姑娘,二人撑着油纸伞,含脉脉地相视着,恍如千百年未曾见,二人慢慢地丢下雨伞,在烟雨蒙蒙的雨巷中拥抱、倾诉衷肠……

话剧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强烈共鸣,顿时场上爆发出山洪般的掌声,穿丁香花旗袍的柳诗娴更是倾倒了所有人,这次联谊活动因为她的卓绝演出而效果倍增。

柳诗娴面带微笑,向台下观众鞠躬致谢,同时她那晶莹的目光也在扫视着场下,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有没有赶来参观,可惜未找到‘丁香花’的影。

谢幕后,校方赞扬这次演出特别精彩,鼓励两校同学好好学习,将来将自己的知识和一腔血回报祖国,也算不枉此生。

柳诗娴卸了妆,和几个好朋友兴高采烈地出去欣赏上海滩的夜生活。

快走到校门口,她突然瞅见校门口有个戴着鸭舌帽的中等个子男人倚靠在校门上点一支烟抽,他抽了口烟,侧看了看校园。

只这一瞬间,柳诗娴便与他对上了眼,虽然灯火阑珊看不清楚对方样貌,但柳诗娴这一看却突然怔住了,那个男人也扭头便走。

“诗娴!诗娴!”

下一秒,柳诗娴迫不及待地追了过去,她想一探究竟,刚刚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奇怪但又十分强烈的念头:这个男人……她好像在哪见过?!后面的同学使劲喊她都喊不住。

她在那个神秘男子的后面紧追不舍,追过了两条大街和一个巷子,最终那个神秘男子进入了城南的一个窄巷,消失在里头。

柳诗娴追到了巷子口,抬头一看,巷子口的牌子上写着:花青巷。

她被好奇心继续驱使着,进入了黑暗幽寂的巷子,走到最里面时,发现最里面的一户门是开着的,但里面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

她小心翼翼地踱了进去,里面没有一个人,黑得让她汗毛倒竖,她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她实在累得筋疲力尽,蓦然回首看见墙角有把椅子,她便走过去坐下。

“啊!”

她刚坐下去,脚下的地板却突然凭空消失了!她瞬间掉了下去,但一直掉一直掉,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在这个黑暗的无底洞中她绝望的喊叫声不断地回dàng)……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吻尸

柳诗娴往下掉了好一阵,终于脚落地了,她定神一看,四周都是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这让她一下子进退两难,更何况自己身陷囹圄,连出路在哪都无法知晓。

这片无尽的黑暗非常凄冷,她穿着外套都感到手脚十分冰凉,不住地搓手哈气。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诡异情况发生,她的内心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陈青允,想起他把她轻轻拥入温暖的怀抱,给她讲鬼故事的事。她记得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女子她未婚夫多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某天她一个人失意地在夜晚的灯火阑珊下徘徊,蓦然回首,却看见有一个男子在离她近在咫尺的黑暗处,二人只是相对了一眼,女子却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灵光乍现:这个男人……似乎就是她消失多年的未婚夫!

这一瞬间,她怔怔地定在了原地,而黑暗中的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行色匆匆扭头就走,于是她便追了过去。

她在后面一直追,一直追,可始终撵不上男子的脚步。终于,男子进了一个小巷中的一户人家,她便也跟着进去了。

可进去一看,男子却又消失不见了!

而她一进去,却立刻掉入了地底的迷宫当中,这个迷宫里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好不停地往前走,走到最深处,突然看到了火光,火光照耀下一个棺材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打开它,只一瞬间便吓得愣住了:里面躺着一个枯瘦如骨的尸体,他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死不瞑目。

她吓得一阵呕吐,吐完后再起身仔细一看:这尸体像极了她的未婚夫!但……没理由啊,如果这就是她的未婚夫,那她刚刚看到的那个神秘男人又会是谁?

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吓得浑身发抖,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只见黑暗中有个影子走了过来。

那影子在火光的照明下终于显现了出来:是个披头散发而且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的面目可憎的女人……不,确切说是女鬼!她赤身**,满身是血,脚上穿着一双血色的高跟鞋向女子慢慢靠近,女子吓得一个趔趄倒下,她赶紧死死抓住后面的棺材,惊恐万状地盯着这个可怕的女鬼。

女鬼走到她跟前,却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动她一下,而是跳进那口棺材里,像一头可怖的野兽般贪婪地吞噬着她未婚夫的尸体。

她本来想趁机逃命,可不知怎的,她却站起来看了棺材里面一眼,却见那被女鬼压在下面的朽木般的尸体抬起一只高度腐烂的手,干裂的口中喃喃道:“救我!救我!”

女子胸中突然燃起一股勇气的火焰,她狠狠抓住女鬼的双肩将她从棺材里丢了出去,随即使出浑身解数背起这具快要化为白骨的尸体拼命地向前跑。

而女鬼也发疯般叫着在后面使劲追赶,女子强忍着体力不支的痛苦,终于把女鬼远远甩在了后面。

她累得筋疲力竭,却小心地把快要(或者说已经)变成冢中枯骨的未婚夫放下来,二人面对面箕踞而坐,这一刻,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停滞不前。

可奈何地底实在是太冷了,女子的娇弱之躯实在经受不住这令人颤栗的寒气,而已经被女鬼榨干血的男人更是因为失去了血液的温度而奄奄一息,他用无比绝望的眼神凝视着女子他那温柔善良的未婚妻。

女子用温暖而纤细的手掌轻轻婆娑着他皱如树皮的脸庞,问道:“冷吗?”

男子微微点头,浑身不住哆嗦。

于是,女子稍稍靠上去,用手臂轻轻搂着这‘朽木’,她微微闭眼,让小巧薄润的嘴唇慢慢贴到男子的干裂嘴唇上,轻轻亲吻着他。

男子惊得一愣,女子吻了他几秒钟后,用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脸颊,微笑道:“还冷吗?”

说完,又轻轻吻住了他,这第二遍的吻持续了一分钟,男子感到冰冻如霜的内心逐渐被一股暖流融化,热量在慢慢积聚。

第二遍吻完后,女子看了看男人,发现他的脸有了一丝血色,而且平滑了不少,也就是说他的正常样貌正在恢复。

女子还是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问道:“还冷吗?”

男子的眼角突然不住地留下眼泪,一直到模糊了女子的音容笑貌,他终于泣不成声的掩面痛哭起来。

女子轻轻端起他被泪水浸湿的脸,苦笑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怕冷,我来给你温暖。”

说着,女子把外套脱掉,给浑身冰冷的男人严严实实裹上,之后继续亲吻着他。

这第三遍吻,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每坚持一分钟,男子的原来相貌就会多重现一些,仿佛他正在复活。而一丝丝暖流也在他心里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能量,让他心中的寒冷彻底的冰消雪释!等他的双手终于恢复了正常,他开始把女子紧紧拥入怀里,继续忘情地和她热吻,直到自己的身体和心理全都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

这一遍吻完,二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也都热得大汗淋漓,但女子看着未婚夫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音容笑貌,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

男子苦笑道:“芝,谢谢你!”

芝微微颔首,道:“你没事了就好。”说着又眉头微蹙道:“你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男子叹息一声,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在订婚当晚遇到了他以前的女朋友,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他见到她之后还是会感到心脏在怦怦跳动,而她也对他露出了无比甜美的笑容,问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跟未婚妻相处的如何?他回答说他现在很好,也很感谢她的祝福。

然而她却提出了一个不合理的要求:希望能在他结婚前再吻她一下,就一下。

这让他十分为难,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再吻别的女人那就成了偷情了。

然而她却认为他是小题大做,只是一个吻,又没有让他再有别的什么逾越之举。

于是他动摇了,因为他心中始终有她,尽管角落很不起眼,但却一直有她的影子。

他于是上前轻轻搂住她,嘴唇慢慢靠上她的吹弹可破的薄唇。

二人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可下一秒,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自己和一个面目可憎、披头散发的女鬼吻在一起!而且四周全都是黑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女鬼也趁势掐住他的脖子,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终于把你攥在了手掌心,你终于是我的了!”

之后,男子才从女鬼的口中得知她就是他的前女友小权,小权生前非常喜欢他,可他却觉得二人性格不合,想和她分手,小权死缠烂打都没有留住他,悲愤之下把自己的半边头发剪掉,在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投湖自杀了。

自杀后她来到了怨灵界,成为了一个邪恶的女鬼,她发誓要向男子复仇,于是化为短暂的人形把男子骗到了手,想要他在这永远出不去的怨灵界生不如死。

男子说着说着,悲恸道:“她每天都会来吞噬我,榨干我,她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是她的男人。唉,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啊!”

女子听完后问他:“那,那你还爱她妈?心里还有她吗?”

男子忏悔道:“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除了你我再也不沾别的女人,希望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话音刚落,女鬼便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可这次二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男子挺身而出,道:“小权,放弃复仇吧。以前我纵然有千错万错,你也应当消了心头之恨了吧,如果你一定要我死,我无话可说,但求你放过芝,她没有任何理由被你杀死,她应该好好活下去。”

小权猛地发出毛骨悚然的狞笑,随即全身被一团幽蓝的火焰灼烧,她的笑声里夹杂着哀号痛苦,一直到整个身躯都化为灰烬,这诡异的笑声才终于平息。

与此同时,男子也和芝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从此男子以一颗更加包容和体贴的心来爱芝,二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

当时她听了这个感人的鬼故事,一开始还为芝的不幸遭遇和男子的背叛感到无奈伤痛,最后又为男子能改邪归正,芝也平安无事感到庆幸,但却有一点让她感到很自嘲:她居然为小权这个反派角色而感到可怜,她既是害人者,同时也算是一个受害者,不能完全的否定她。

她当时还觉得芝在为男子传送温暖而亲吻他的情节,似乎与倩女幽魂中宁采臣为了让小倩吸元气而吻她有异曲同工之妙,陈青允还夸她很聪明,这个鬼故事的作者也是借鉴了聊斋中的 一些情节来完善他的故事,借鉴是新的成功的基石。

她问陈青允这个鬼故事叫什么名字,陈青允说这故事叫《吻尸》,虽然名字听着有些恶心,但听完后感觉整体故事还是不错的。

她想起了这个鬼故事,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和芝掉入地底一开始的境地一样,不得不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用理智就能够的。

于是,她也学着芝,壮着胆子向前方的黑暗款款走进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冰美女!惊异!

柳诗娴在黑暗中徐徐前进了二十分钟,但依旧是啥也看不见,除了黑暗就是黑暗,真跟《吻尸》中的情节惊人相似。

“啊!”

她再走了一会儿,突然脚底踩空,顺着一排一米长的楼梯滚了下去,滚到下面后,她赶紧站起来检查一下身上,还好没受什么伤,只是右脚崴了,穿着高跟鞋更觉得咯的厉害,她只好把鞋子都脱了下来提到手上,把拎包跨在肩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幸好穿着丝袜,要不在这无比冰冷的黑暗中,她的脚和腿肯定会冻坏的。

她继续前行了半个小时,仍是没有看见一星半点的物质,她又没有带手电筒,于是开始全身心恐慌起来,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前面可能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根本找不到出路,而后面……刚才自己掉了那么久才着地,就知道后面也肯定是死路一条。

她惊恐万状地喃喃道:“我会不会,会不会也碰到《吻尸》里面的那个女鬼?”这样想着,她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但她的步伐依然向前,她知道这是能找到出路的唯一办法,她尽量让脑海里想着亲人朋友,这样可以减少自身的恐惧和积累的肾上腺素。

……

终于,她看到前面有一星半点的火光!这微弱的火光照射出两个岔路口,一个有光一个无光。

她当然顺着有光的方向走,转过分岔一看,竟然是一个密室,密室的四角点着发出幽蓝光的火把。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密室里竟有张散发着寒气的冰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她惊得差点叫了出来,这真真是与《吻尸》的情节太过相似!此时她都怀疑那个鬼故事到底是小说家杜撰的还是确有其事?!

她前脚刚迈进密室,地面上所固化的寒气就一下刺激了她的神经,她一个冷不防把脚缩了回去,随即穿上鞋,忍着崴脚的疼痛走进密室一探究竟。

她走到玄冰床跟前一看,原来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个少女,她看上去娇小可人,身穿青花旗袍,一头如瀑青丝倾泻而下,全身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寒气,真可谓是个冰美人!

柳诗娴轻轻碰了她一下,那刺骨的寒气一下子让她的指尖缩了回去,指尖还有点发紫。

“她是谁啊?”柳诗娴疑道。

突然间,她的脚又疼了起来,她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右脚鞋跟把底下的地砖踩了下去,她冷不防的一刹那,突然左侧墙上闪出若隐若现的绿光,直到出现了一个绿幽幽的豹头!

她惊了一跳,紧接着豹嘴射出一道白光,白光照到了另一个墙壁上,形成一个白色的矩形映幕。

柳诗娴蓦然回首,便看见映幕上放映着活生生的画面场景:一个样貌可人,穿着白色风衣和白色长裙的少女正挽着一个个子高挑,身材修长的美男子的胳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徜徉,看上去还在欢声笑语,这是第一幕。

第二幕:这对俊男美女来到风景如画的公园湖边,男子正调戏着美女,紧接着和她在草地上打滚热吻起来。

第三幕:男子在另一处如诗如画的湖边,手捧一束鲜花,单膝跪地,向女子说着些什么,女子听得心花怒放、感动不已,说完后他站了起来,把鲜花交给美女,美女把花放在一边,和他忘情地热吻起来,周围没有任何人。

第四幕:他在桥上紧紧拉着美女的胳膊,但美女看上去很生气,奋力挣脱开他的手后,头也不回地奔跑起来,还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第五幕:男子和另外一个身材俏丽的女子在小桥流水边嬉戏打闹,秀恩爱的程度丝毫不逊于他的前任。

第六幕:一辆车突然冲向了悬崖,一眨眼的功夫便坠崖,紧接着一阵火光冲天的爆炸,现场惨不堪言。

第七幕:还是那个男子,可他却和另外一个金发碧眼,看上去像外国人的漂亮美女在一个房子里激吻,在床上缠绵悱恻。

第八幕:他被曾在小桥流水边一起嬉戏的女子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这个女子打过他后也扬长而去。

第九幕: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来到那个女子家门前,看上去像在乞求她的原谅,女子泪流满面的和他热吻起来。

放映完毕,那束神奇的白光也消失了,四周又黑了下来。

柳诗娴看完后忍不住对那个男子骂了句:渣男!

虽然她看不懂这放映的内容是怎么回事,但她的的确确看到了这男子竟然和三个女的搞关系,而且把每一任都伤的不轻,这人不是渣男又是什么?!

但她不知道这放映的内容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个黑暗地下愈发的诡异了。

她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冰床上的少女,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极其清楚的想法:她就是刚才放映画面里的那个少女!那个男子的前前任!

这绝对错不了!

可……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黑暗地下?放映的画面中她生龙活虎的活在人世间,现在却处于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或者说根本想象不到的处境,她后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千万思绪涌进柳诗娴的脑海,让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她盯着眼前的冰美女,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冷静一想:这个少女应该是被人抬进来的,这说明这个看似无尽头的黑暗地下是有出口的!

她抱着一线希望,绕过冰床继续向前走。

“哎呀!”

她刚往前走没几步,头便被碰了,原来刚才自己激动地恍神了,没看到前面只是一睹墙,这毕竟是一间封闭的密室。

她伤透脑筋的用右脚后跟胡乱踢了踢,踢了玄冰床一下,踢到了一块**上。

突然,那块**凹陷了进去,发出隆隆的声音,她蓦然回首,看见左侧墙壁上豹头所处的那个位置竟然打开了!是一扇密室中的门!豹头也顺着门打开的方向调转。

门完全打开后,豹头向门里面再次发射出一道白光,这应该是引路的光。

柳诗娴来不及多想,赶紧跑进门里面,顺着引路的白光一路狂奔……

第二百六十六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一)你相信爱情吗?

柳诗娴顺着豹头发出的光跑进了一间黑暗的密室,尔后她惊奇的看见前方几百米处有一个旋涡般的白洞在逆时针旋转着,她想:这应该就是这个黑暗地底的出口了!于是,她兴奋的向那个散发着白光的白洞慢慢走过去。

可她走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到白洞的跟前,尽管她已经觉得自己走出几百米远,尽管全身已是大汗淋漓,可就是无法靠近似乎近在眼前的白洞。

于是,她停了下来,狐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洞就几百米的距离,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它。”

突然,她的背后闪过一道白光,还伴有一声震耳欲聋的闪电声,把她吓得一个颤栗,心脏差点就从尖叫的嘴巴中蹦了出来。

她蓦然回首,却被身后的一幕差点吓死:身后几米处有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的女鬼!这女鬼面目可憎,左边脸还是人的青色,她面如死灰,一动不动的盯着惊恐万状的柳诗娴。

柳诗娴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向白洞跑去,可刚一转身,白洞却消失不见了!

她不敢再跑,就和那个女鬼静静的站了将近半个小时,她不敢回头,心想就这样静观其变。

十分钟过后,她稍微壮着胆子回头,却见那个女鬼仍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就这样再过了一个小时,黑暗无边的密室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她不知道那个女鬼是否还静悄悄的站在她身后。

“不管了!大不了跟它拼了!”

柳诗娴一咬牙、一跺脚,面色凝重的慢慢转身,那女鬼仍僵尸般的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柳诗娴壮着胆子和她对视了两分钟,却见她仍无任何表情和动作,心中顿生疑云:这……这该不会只是个造型摆设吧?故意吓唬人的?

这样一想,她又壮起胆子一步一步的向那个女鬼靠近,看看它究竟是真鬼还是普普通通的造型摆设。

柳诗娴到了那个女鬼跟前定睛一看,它仍是无表情无动作,于是她思如电转道:“这应该就只是个造型摆设,方才端的吓死我了。”

“柳诗娴!”

突然,近在咫尺的女鬼叫了她一声,柳诗娴吓的妈呀一声仰面跌倒,吓得蹭蹭蹭后退几步。

那女鬼盯着她,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柳诗娴,你相信爱情吗?”

“什么?”柳诗娴讶异道。

“我问你相信爱情吗?”女鬼重复一遍。

柳诗娴诧异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鬼仍露着让人汗毛倒竖的阴冷微笑,道:“柳诗娴,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柳诗娴顿时疑心大作,不知这女鬼要她回答这个唐突的问题是何用意?如果自己答对了,它到底会不会放自己走?如果答错了,它会怎样对自己?

这看似简单的回答,让柳诗娴觉得暗藏杀机,眼前这个女鬼是笑里藏刀。

可她又不能,准确说是不敢不回答,因为在鬼面前保持沉默是没有用的,它如果对你这个人不满意,轻而易举的就能要你的命!

“到底是回答相信还是不相信?”

柳诗娴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挖空心思揣测着这个女鬼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可她此刻的内心已是极度恐慌,怎么还能绞尽脑汁猜出这个女鬼想要的答案,于是她心一横,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大不了就跟这个装神弄鬼的女鬼拼了!

柳诗娴眼神坚定,毅然决然的回答道:“我相信爱情!我永远相信爱情!永远!”

女鬼冷笑一声,道:“相信就好。”

突然,它像影像般消失不见了!

柳诗娴蓦然回首,看见方才凭空消失的白洞又重现在了眼前。

她这时候可顾不上想那个女鬼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她赶紧跑进了洞里,进入了这个黑暗地下的出口。

……

“诗娴,醒醒!诗娴,醒醒!”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由模糊至清晰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男人竟然是陈青允!

“青允!”柳诗娴大吃一惊,见陈青允轻轻抱着她,而她却躺在地上。

陈青允欣喜道:“太好了诗娴,你终于醒了。”

柳诗娴突然感到头有点疼:“我,我刚才是,是怎么了?”

她努力回想着不省人事前的情节:今晚……她和舞蹈队和话剧队演出,演出完之后……之后……之后怎么了?

陈青允慢慢将她扶起,告诉她自己刚转到这个街角,就看见有个女子晕倒在地,于是赶忙跑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她!

“我,晕倒了?”柳诗娴狐疑道。

陈青允微微颔首:“是啊,我看到晕倒在地的居然是你,端的把我吓了一跳,幸好你醒了过来。”

柳诗娴恢复了意识,这才想起之前陈青允说过他来上海出差,自己之前还渴望他能来现场看她的精彩演出。

柳诗娴问道:“对了青允,你还在这出差吗?”

陈青允微笑道:“是啊,与香榭报社的合作事宜还要进一步洽谈,所以我还没有回南京。不想在这见到了你,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诗娴便把来上海女子大学演出的事告诉了他,陈青允便明白过来。

柳诗娴接着问道:“青允,你还要在上海出差多少天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念你!”

陈青允道:“两天以后我就回去了,到时我就可以带你享受欢乐时光了。”

柳诗娴道:“那你出差的这段时间住在哪能带我去看看吗?”

陈青允微笑道:“说起住处,我还打算回头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柳诗娴兴奋道。

陈青允带她上了身后的一辆轿车,告诉她这是准备给她的结婚礼物。

柳诗娴欢喜道:“青允,你不用这么破费的,我家里有的是车,不用你买的。”

陈青允道:“这哪的话,我的未婚妻是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我岂敢不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给她?岂能不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买给她?到时我还要给你准备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呢!”

柳诗娴微微一笑,道:“青允,你的心意我能感知到,不过你真的不用这么破费的,我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嫁妆。还有,你说这话虽然听着浪漫,但好像跟你素日的风格不太一样,我有点,有点不太习惯。”

陈青允苦笑道:“哦这样啊,那看来我说这话是有些俗气了,玷污了你的圣洁,实在是对不起。好了,我现在带你去看我的住处吧。”

说完,车子向上海南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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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更的太晚了,向忠实的读者道歉,因为我之前生了场大病,没精力更新。而且病好后突然发现后面的情节要如何连接成了一个问题,于是我只好费些精力筹划下一步了,希望忠实的读者可以继续读下去,本书才写了不到三分之一,好戏仍在后面,谢谢大家了!有票的投个票也行。

第二百六十七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二)惊喜的庄园!

陈青允开车带柳诗娴来到了南郊的一处如诗如画的小庄园,庄园被郁郁葱葱的草木和三千繁花的姹紫嫣红包围着,此时的夜空皓月当头、繁星点点,点缀着这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庄园。

“亲爱的,我们到了,下车吧。”陈青允下了车,以英国绅士的礼节请漂亮的柳诗娴小姐下车,柳诗娴受宠若惊,伸出左手拉住他伸出的右手,优雅的下了车。

当她看到了眼前风景如画的庄园,更是让她情不自已,自然的小凉风向她徐徐吹来,让她全身心怡然自得。

柳诗娴兴奋道:“青允,你的报社让你住这么高级的地方?”

陈青允摇了摇头,微笑道:“这是我自己买的一座庄园,是预备给你的新婚礼物。”

“啊?!”柳诗娴惊讶道,“这也太贵重了吧!再说我住在南京,以后也不打算来上海发展,你花钱买这庄园作甚?难不成你以后要来上海发展?”

陈青允摇了摇头,说这是为以后二人来上海度假所用,有了这座庄园,以后既不用在兰玉溪母女的荣园留宿,也不用住外面的酒店。

柳诗娴还是惊得嘴巴长得老大,讶异道:“你这也太能舍得花钱了吧?你说咱俩就是来上海度假,也可以住不错的酒店,你买的这庄园,都够住几百次高档酒店了!”

陈青允微微一笑,道:“等我们结婚以后,我带你来这度蜜月,你看可好?”

这还能不好?!柳诗娴感动的泪水都要夺眶涌出,她满心欢喜道:“太谢谢你给我准备的礼物了!这真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只是我恳求你以后不要再这么破费了,留着积蓄过好我们以后的小日子才是最好。”

陈青允微微颔首,之后两个灵魂伴侣十指相扣,一起步入这只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一起享受良辰美景中的唯美纯爱。

进了庄园中的小别墅,陈青允把客厅的灯打开,唰的一下,眼前的景象又让柳诗娴大开眼界: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别墅,面积虽不大但客厅里的家具、鲜花已经摆放到位,且屋内一尘不染,让人感觉到家的温馨,客厅的灯是构造精巧的琉璃灯,能同时发出三色光,甚是好看,而客厅门口的旁边放着一个3*3的白色小鞋柜,正前方则是一个卧室。

陈青允恭敬的将柳诗娴请到洁白如雪的松软沙发上坐下,柳诗娴认得这个沙发的款式,是英国的天鹅牌真皮沙发,价格十分昂贵,她家里的美式沙发都没这么舒服。

陈青允给她倒了杯水,柳诗娴一边喝一边打量着这栋设计精美的小别墅,她是个世家大小姐,心里能估计出这栋别墅加上这座小庄园的价格:至少是十万块!在这经济萧条的年头,十万块相当于一个普通商贸公司职员一百五十年的收入!虽然这个数对于她这样的家庭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在普通人看来,真可谓是天文数字!

她内心吃惊道:我的未婚夫不会这么有钱吧?就算他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畅销小说家,一年的收入也最多不过1万元吧?10万元可是他十年的收入总和啊!

再加上她之前多次涉足过陈青允在那个僻静小巷的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房,五百元都能买下,怎么他会突然这么有钱买下这一座小庄园和这栋小洋楼?难不成他是个隐藏极深的暴发户?

陈青允看柳诗娴一副出神的样子,问道:“诗娴,你怎么了?”

柳诗娴放下水杯,微笑着问道:“青允,你给我准备的新婚礼物真让我受宠若惊,你真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亲人之一,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买这庄园和这栋小别墅,到底花了多少钱?是不是用光了你的全部积蓄?”

陈青允呵呵一笑,道:“你问这个作甚?我还担心这座庄园和这栋二手别墅入不了你这样的豪门大小姐的眼呢!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买了这庄园、这小别墅,还没有钱给你准备婚礼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柳诗娴忙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破费了,我回头得让我阿爸给你些补贴才行。”

陈青允微微笑道:“伯父的钱是伯父的,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会伸手问长辈要生活钱,伯父能准许你嫁给我,就是对我陈青允最大的厚爱,我岂敢要什么补贴。”

柳诗娴激动的上前紧紧抱住可亲可爱的未婚夫,心潮澎湃道:“有你这句话,我相信我阿爸一定会让我嫁给你的!再说你都提前给我准备了这么丰厚到亮瞎我的双眼的新婚礼物,他还有什么理由推三阻四的不肯让我嫁给你?”

陈青允轻轻拍了拍柳诗娴的后背,暖暖的说了一句:“你就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我永远的唯一!我会用一颗永恒执著的心待你一辈子如初恋。”

柳诗娴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泪水,晶莹而又幸福的泪珠不由自主的划过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她轻轻闭上双眼,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也发出山盟海誓般的誓言:“我也会一辈子待你如初恋!”

暖心完,陈青允道:“今晚你似乎有些累了,那么现在我带你上二楼,带你看你的卧室,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我还没来得及买女式睡衣,但是浴袍有,今晚就委屈你穿着浴袍睡觉吧。”

柳诗娴微微颔首,二人起身上二楼。

“啊!”

柳诗娴突然感到右脚有些疼痛,再走两步,却被脚上穿的高跟鞋咯的更疼。

“你怎么了?”陈青允疑道。

柳诗娴苦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右脚崴了,奇怪,脚怎么会崴了?”

她跌入无底洞崴脚的那段记忆已经被无形抹去,因此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脚是怎么崴的,陈青允揣测道:“也许,也许是你在大街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的时候崴的。”

柳诗娴觉得有这种可能,她再走了一步,却疼得呲牙咧嘴,只得附身揉一揉右脚的脚踝。

“哦!”

她突然叫了一声陈青允突然把她抱起,把她吓了一跳。

“青允,你……”柳诗娴脸颊微红,被陈青允突然抱起,她有些不知所措。

“亲爱的,我抱着你上楼吧。”陈青允微笑道。

柳诗娴怦然心动,之前陈青允可是从未抱起过她!今天可是第一次!

她也马上平静了下来,两只胳膊轻轻挽住陈青允的脖子,嘴角露出十分甜美的笑容。

“上楼吧。”她甜甜的说了一声。

陈青允轻轻抱着她,慢慢的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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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一章

第二百六十八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三)突如其来的一幕!

陈青允把柳诗娴抱到了二楼的一间卧室,打开一看,里面一尘不染,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琉璃灯,衣橱衣柜、席梦思床及床前台灯早已安放到位。白色的席梦思上铺着一张绿色的床单,放着一张紫色的被子和柔软的枕头,枕头上盖着印有彩蝶嬉戏的枕巾。

陈青允把此刻看起来娇滴滴的柳诗娴轻轻放到床上,柳诗娴瞬间感到无比舒适安逸,她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眼神里透露着对情郎的渴慕,而陈青允也用无比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

“怎么样诗娴,对这里可还算满意?”陈青允开口问道。

柳诗娴微微颔首:“我都感动的不能自已了!”

说话间,柳诗娴的呼吸不知不觉急促了起来,她的眼神更加清澈动人,这无疑是她想要陈青允能下一秒俯下身轻轻吻她的信号,她希望陈青允能立刻明白她的心思。

霎时间,她的脸颊开始泛红,眼睛也稍稍眯了起来,毕竟陈青允之前尚未吻过她,女人的第一次总有些害羞。但是她现在已经做好觉悟了。

“诗娴,你今天太累了,要不先洗个澡?”陈青允道。

柳诗娴只得立刻收起花痴,苦笑道:“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卫生间还有没有安浴缸,不过花洒已经安好,洗澡要用的东西我也早都买好了,你今晚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吧。”陈青允微笑道。

柳诗娴便起身去洗澡,陈青允也离开了她的房间,回一楼自己的卧室。

柳诗娴正享受着莲蓬头里喷洒出的舒服热水,突然间她听到一楼有奇怪的声音:

“青允你慢点,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是一个撒娇的女人声音!柳诗娴顿时竖起了耳朵。

“宝贝你别再闹心了,等一会儿诗娴洗完了澡,你就要赶紧回去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看把你急的!这次到上海来看我还没看够吗?”

“当然了宝贝,我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啊!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讨厌,你慢点!”

……

声音突然没了。

但柳诗娴听得清清楚楚,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她赶紧关掉花洒,擦干身子穿上浴袍,匆匆跑下楼。

一楼就一间卧室,柳诗娴不问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可闯进去一看:陈青允居然在写字桌前埋头写着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楼下明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陈青允听见破门而入的声音,也蓦然回首,看到了脸色难堪的柳诗娴。

“怎么了诗娴?”陈青允一脸懵逼道。

柳诗娴不理他,直接打开衣橱,但衣橱里没有藏人,她又仔细看了床下,但床下也没有人。

陈青允疑惑道:“诗娴,你是在找什么吗?”

柳诗娴起身撩拨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面沉如水道:“我刚刚听到楼下有女人的声音。”

陈青允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柳诗娴狐疑道:“青允,你笑什么?”

陈青允笑道:“诗娴,你该不会以为我这藏女人了吧?”

柳诗娴尴尬的脸颊发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陈青允忙向她解释:刚才她在二楼听到的女人声实际上他发出来的!

“啊?你没事发女声作甚?”柳诗娴哭笑不得道。

陈青允说他在赶写一个爱情故事,这个故事里女方非常喜欢男方,男方一回家她就恨不得**。

柳诗娴对此更为诧异,她以前看过陈青允的很多作品,他从来不走这个风格,而且这个故事听上去好似西门庆与潘金莲。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才还听到了‘青允’,忙让他解释。

陈青允苦笑道:“那是小说的男主角,叫‘京雨’!你是听叉了吧?”

说罢,陈青允忙给她看了正在赶写的稿子,柳诗娴这才恍然大悟。

“好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赶紧去睡吧。”陈青允抚摸了一下柳诗娴的秀发。

柳诗娴这才心安的上楼睡觉。

半夜三点。

“青允,温柔点啊!”

又是之前那个神秘的女人声音传来了!柳诗娴顿时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你小声点,诗娴睡觉呢,把她吵醒了可怎么办?!”

“好好好,我声音小点。对了,你娶了她之后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了!你要是想我,给我来封信就可以,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那……这栋小别墅?”

“等诗娴走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买的仆人过两天就会来,让他们好生伺候着你。”

“这还差不多!你娶了个比我更有女人味的,总得给我些补偿嘛!”

“哈哈,你最有女人味了!好了好了,快来吧。”

“你温柔点嘛,真讨厌,哈哈。”

尽管俩人的声音压得很轻,但柳诗娴的超强听力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回错不了了,一准是个女的!哪个神经病会半夜三更模仿女声?!

柳诗娴心想自己之前冲下去的动静那么大,应该是打草惊蛇了,这次要小心行事。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穿戴好,踮起脚尖慢慢下楼,声音极轻。

她踱到陈青允的卧室门前,再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但里面却又没声了。

不管了!就再冒犯一次吧!

她一咬牙,一跺脚,猛地把门把手拧开。

里面的灯亮着!

下一秒,她看到了突如其来的一幕:陈青允躺在床上,压着一个身穿旗袍的美女,在和她贪婪的吻战着!

他们吻战的很投入,连这一下的破门而入都没有察觉到。

但柳诗娴却瞬间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震得脑子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把她惊吓到了!

她宁可眼前的这一幕是在做梦!

但很不幸,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陈青允竟然瞒着她出轨了!

“啊!”

突然间,被压在下面的美女看到了脸色极为难堪的柳诗娴,吓得咿呀一声尖叫,赶紧推开了上面的陈青允。

而陈青允转身看到柳诗娴后也吃惊的脸色煞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也能惊动柳诗娴!

她到底是没睡,还是被这轻微的声音又吵醒了?

要是没睡,就说明她太敏感了;要是被吵醒了,那她的听觉也太灵敏了吧?!

不过想这些已经没用了,此刻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

更加令人难堪的是;那个陌生女人吓得连解开的旗袍排扣都不记得系上,露出遮掩右边沟壑的蓝色胸罩。

第二百六十九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四)奇怪的心声

“诗娴,我……”

陈青允羞愧地面红耳赤,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他的确瞒着柳诗娴和别的女人出轨了!

而且更可恨的是,居然还是在女朋友留宿的地方,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别的女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搞事,这真真叫人所不齿!

可想而知,柳诗娴这个情窦初开的纯洁女孩也肯定接受不了如此令人作呕的恶心画面!她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关上门跑了出去。

她没有跑远,跑到客厅打开灯就停了下来,但是已经心乱如麻的面部抽搐,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像掉进冰窟似的颤栗不止,真担心她下一秒会发疯,会精神大乱。

此刻她觉得自己掉进了冰冷黑暗的地狱之中,她在人世间所拥有的一切都完了,甚至是生命!

……

过了一会儿,她身后的卧室门发出‘吱呀’一声慢慢打开,陈青允和那个女人衣冠整齐的出来了。与此同时,柳诗娴也竭力克制住自己跌宕起伏的内心,慢慢转身。她不愧是高等书香门第所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场面还能尽力保持的镇定自若,要换了一般人家,指不定当场与面前的一对狗男女干上一架,像野兽咆哮般撕破对方的脸皮。

柳诗娴转过身后定睛一看,这女的和她年龄差别不大,估计25岁都不到,但是也生的俊美可人,她修长而曼妙的身材描绘着醉人心弦的优美曲线,精致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晶莹剔透的明眸,燕尾式发型将她的成熟娴雅衬托地更加完美,再加上一身青蓝相间的旗袍,以及羞藏着粉雕玉琢的美足的白色短袜和黑色高跟鞋,一个活生生的民国窈窕淑女的身姿出现在眼前,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全身散发出的魅力光彩,只比柳诗娴稍逊半分。

但两个人相互面无表情的对视着,一时间竟一句话也没说,极度尴尬的气氛仍然笼罩着。

陈青允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场面的平静(应该说是死寂),说道:“诗娴,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林雨娟。”

他实在没脸说出林雨娟与他之间的千丝万缕,就简单的介绍了下她的名字。

“您是诗娴姐吧,雨娟常听青允提及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林雨娟尴尬一笑,稍稍欠身向柳诗娴鞠躬问好。

她心里也明镜的很,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没理的先开口给受害者赔罪,当然她也无颜说出自己与陈青允的暧昧关系。

“姐姐?妹妹你多大了?”柳诗娴问道。

“虚岁25。”林雨娟道。

柳诗娴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那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了。”

“先坐下喝口水吧。”

陈青允趁二人说话之间倒好了三杯热水,让大家先坐到沙发上再好好谈。

柳诗娴双手捧着暖和的茶杯,慢慢的喝着,她浑身的冰冷也驱散了一点点。

林雨娟也呷了一口水,说道:“没关系,青允虽然也爱着我,但他也郑重其事的告诉了我:你是大的,我是小的,所以你辈分比我大,我叫您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

柳诗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问陈青允:“听小娟的意思,你是打算把我们两个都娶回家?”

陈青允羞愧的无地自容,嗫嚅道:“我,我……”

林雨娟尴尬一笑,道:“不不不,诗娴姐姐,青允早有言在先:他只娶你一个,我终究是个半生半熟的外人,他不会辜负你对他的一片痴情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柳诗娴,但柳诗娴心里却很明白:这是林雨娟想从此永远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他们二人生活的一种变相的说法!陈青允要真不想辜负她的一片痴情,就不会干出如此荒唐的事!这话鬼才相信!

不等柳诗娴开口,林雨娟便又补充道:“而且我虽然已和青允有了肌肤之亲,但他却没有突破那最后一道线,他说你才是他心里的大部分,他为了你不能跟我突破那道底线,永远也不能。”

柳诗娴狐疑道:“什么底线?”

林雨娟羞的面红耳赤,吞吞吐吐的苦笑道:“就是男女夫妻新婚之夜和日后同床共枕要做的那件事啊,你这么聪明,应该懂的。”

柳诗娴眼珠一转,立刻明白,她再喝了口茶,便起身冷冷的说道:“我太困了,希望你们不要再影响我睡觉了,也希望不要有人上楼。”

说罢,柳诗娴匆匆忙忙的上楼进了房间,用被子把脸一蒙强迫睡下。

……

“呜呜呜,呜呜呜……”过了一会儿,楼上的卧室里回荡着窸窸窣窣的哭声。

柳诗娴悲伤绝望的泪水已经浸透了被子,她终于把脸露了出来,长大嘴向天无声嚎啕,泪水已经彻底湿润了她秀气的面庞。

此刻她感到五内俱焚,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自己与陈青允过去的点点时光,每一次的相遇和陪伴都让她感到无比幸福,那时青涩羞答的少女和成熟稳重的青年徜徉在爱情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没有喧闹,没有阴暗,没有勾心斗角,阳光普照着大地,万物生机勃勃。

但不知怎的,这个世界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暗淡无光,一下子天崩地裂,让她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内心绝望地嘶吼着,恨不得把这造化弄人的世界中的一切撕得粉碎。

她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渐渐睡着了。

……

“现在,你还相信爱情吗?”

突然,一个空灵之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大了呆滞的眼睛。

“现在,你还相信爱情吗?”

这个空灵之声再次发出,柳诗娴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不要惊慌,不用起来,我只是你的心声而已。”空灵道。

“心,心声?”柳诗娴狐疑道,还是反应不过来这个奇怪的声音。

“对,我就是你的内心支离破碎后所离开躯体的心声,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无形的知己,你要跟我谈谈吗?”

柳诗娴不寒而栗,嗫嚅道:“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你还相信爱情吗?”

话音刚落,柳诗娴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陈青允和林雨娟出轨享受鱼水之欢的画面,让她几乎精神崩溃!

第二百七十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五)黑夜

百货店里那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以及如天使临幸般的邂逅,让柳诗娴这个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和素来带有神秘色彩的丁香花陈青允命运般的相逢,让两位来自不同环境中的进步青年产生了心灵的火花。

陈青允丁香花的神秘面纱在柳诗娴面前揭开后,他在对其一见钟情的基础上,也渴望了解到上海滩上流人士别具一格的一面。在他遇到柳诗娴之前,所看、所闻到的那些的上流人士几乎都是与生俱来的自认为高贵优雅甚至高人一等的在乱世中醉生梦死的萎靡之人,他们中罕有人真正关心国计民生,大多数人不会像前方将士和像他这样的敌后特工做到与国家荣辱与共,与同胞生死同命。

上流社会的男人们如此,女人们更是如此。那些生在名门望族的女儿家从小心灵手巧,做衣烧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个光鲜照人,是每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男人心中渴慕已久的红粉佳人,也可称之为乱世佳人。

这些上流人士的家族与家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联手甚至联姻都未尝不可,因此这些娇小姐们每日只需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将来在联手的家族中间挑一个如意郎君,亲上加亲,就算是很完美的一生。

因此,她们的人生理想就仅限于小乔出嫁了,至于什么‘赤壁大战’,跟她们毫无关系,她们也没有自发的去往那里想,只想着与心目中的公瑾郎一辈子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即可。

陈青允一向是为国奋斗,忧国忧民的进步青年,走在时代的前端,自然也对这些朱门酒肉臭的生活嗤之以鼻,他真正关心的是路有冻死骨的悲惨,一向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人生之重任,人生之理想。

他原以为,这种家国情怀是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所不能理解并践行的,但当他邂逅了柳诗娴,在百货商场里与她躲避敌特的眼睛,陪她买丁香旗袍的那半小时,他竟了解到柳诗娴之所以仰慕他,并不是仅仅因为他的浪漫诗文,更主要的原因是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了他忧国忧民的一腔悲愤,也察觉到了她跟别的上流小姐不一样,她懂得在这世上有比爱情更加令人神往的东西,那就是自由、解放!

她在百货店里对他窃窃私语道:“有朝一日,国家有用得着我柳诗娴的地方,我一定慷慨以赴!”

那轻声细语,是多么铿锵有力!那清澈眼神,是多么坚定炯炯!一下子打动了他的心弦,让他因柳诗娴对上流社会刮目相看。

他当即回应道:“好!汝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别看我们现在是在日本人的残暴统治下苟且偷生,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愚以为:诗乃是我华夏儿女共同谱写的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田野便是解放我国我民之希望的田野!”

柳诗娴没想到陈青允竟然以这样的高度来诠释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诗句,她对传说中的丁香花的敬仰之情更上一层楼,二人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间,以一见钟情的浪漫和远大崇高的理想将两颗彼此赤诚的心紧紧相连在了一起。

二人坠入了爱河。

陈青允一有闲暇便陪她到附近的公园去漫步,他很喜欢中午阳光明媚之时站在树荫下,透过摇曳的树叶眺望着若隐若现的阳光,柳诗娴很好奇他这个癖好,陈青允说这是与生俱来的喜欢。

其实,这样的情境也正好映衬着他的敌后斗争生涯,他和敌后战友们潜伏在阴暗的角落里,但他们相信终有阳光普照的那一天,国家任何角落不再有黑暗。当他们顺利地完成好每一项重要任务时,就是他们觉得阳光普照大地之时,但他们又深知现在的环境依然是黑暗笼罩的,因此他和很多敌后潜伏人员都培养出了疏条相映,有时现日的爱好,这样看着若隐若现的阳光,也别有一番滋味。

柳诗娴却说她很喜欢黑夜,觉得黑夜比清晨更美好,允许她不必艰难地掩饰脸上的傻笑(林徽因的名言),当然还有脸上的哭泣。

……

现在林徽因的一语成谶了,前一秒她还和陈青允在寒冷的黑夜深情温暖的拥抱,不必掩饰脸上的喜极而泣,这一秒,她却紧紧握着被子,因陈青允的背叛而心中嚎啕,但她却不敢大哭。

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难道陈青允忘了二人的美好邂逅,忘了与她交往中的那些山盟海誓了吗?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那个神秘的空灵之声在她脑海一片大乱时又出现了!

“黑夜中,人们不用刻意掩饰自己的傻笑和哭泣,也同样不用刻意掩饰自己的虚伪,人们总是在用虚伪的虔诚来伪装内心的贪婪,自古以来一直都是!爱情本没有善恶,源于深不见底的虚无,一旦有更加勾引的事物出现,就会不假思索的暴露丑恶嘴脸,也因此一旦有不满意的事物出现,也会对身边自以为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不假思索的露出敌意!所以其实任何人对天堂般美好的爱情,并不抱有真诚的期待!”

“啊!”柳诗娴突然感到头痛欲裂,她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陈青允和林雨娟苟且**的画面以及那个空灵之声的双重打击下,精神已然崩溃,嘶喊起来。

“真正永恒的,就是像这样掩藏着人世间丑恶的黑夜,内心永远地充斥着黑暗,贪婪永远在黑夜,在黑暗中永无止境!”

“啊!”

柳诗娴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传到了楼下,陈青允和林雨娟赶紧上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诗娴,你怎么了?”

二人破门而入,却看见柳诗娴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床上,身上裹紧被子。

“没什么,”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秀气的脸颊轻轻滑过,她将其轻轻揩去,苦笑道:“只是这黑夜,它允许我不必艰难地掩饰脸上的

傻笑和哭泣,呵呵。”

陈青允思如电转道:“哦!记起来了,你很早以前对我说过这句话。”

林雨娟赔笑道:“诗娴姐,要不要我们一起陪你傻笑或哭泣?大家一起来分享彼此的内心?”

柳诗娴摇了摇头:“不了,我现在有些困了,要睡了,请你们在楼下的动作和声音小点。”

“哦。”

二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即退出房间,柳诗娴也赶紧关灯准备睡觉。

“那么,就请允许我拥抱黑夜吧。”

她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醉人笑容,自语了这一句后裹紧被子香甜入睡。

明天清晨,她就要有一番动作了……

第271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六)从不卑微!

第二天清晨,柳诗娴、陈青允、林雨娟三人坐在客厅吃早餐,陈青允之前买了一个铁板烧,搬到客厅后给二人烤培根、煎鸡蛋,菜弄好后面包机里的面包也烤好了,锅里的牛奶也煮好了,一顿精品的早餐准备完毕。

陈青允和林雨娟脸上洋溢着笑容,但柳诗娴却不苟言笑,她的面色有点苍白,嘴里慢慢地嚼着培根。

“诗娴,喝点牛奶吧,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陈青允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

柳诗娴抿了一口,眉头微蹙道:“你好像忘了,我素来喝不惯纯牛奶,要加点糖。”

“哦,不好意思。”陈青允尴尬一笑,随即给她加了一勺糖。

柳诗娴喝了口牛奶,又让陈青允给她的面包里抹些牛奶酱。

“青允,我也要些牛奶酱。”林雨娟道。

陈青允微微一笑,道:“好,给你俩都加,你俩这是要把我累死的节奏啊!”

吃完早饭,柳诗娴要求二人陪伴去公园玩玩,陈青允便准备了一个篮子和一些水果,留着中午野餐用。

“把相机也带上吧,我们玩的时候可能要合影。”柳诗娴提醒道。

带齐装备,三人便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公园中。

三人徜徉在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世界中,脸上写满快乐的笑容。

“诗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舒服呢,看来你没问题。”陈青允高兴道。

柳诗娴微微颔首:“难得我能有这么好的兴致,你们俩要好好陪陪我。”

林雨娟莞尔一笑,随即和她互动起来,三人好不自在。

临近中午,三人玩得饥肠辘辘,陈青允找了快绿茵地,把装满果子的篮子放下。

“等一下,”柳诗娴突然叫道,“你们看,那边的枫叶甚是惹眼。”

二人眺望到不远处的一片枫树,枫树摇曳着火红的枫叶,叶子沙沙落到地上,逐渐铺成火红的地毯,格外引人注目。

“好啊,我们就去那野餐吧。”林雨娟也对那块独好的风景心驰神往。

三人正走着,突然左侧有人叫住柳诗娴,柳诗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友李文娟。

“诗娴,你怎么到这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突然失踪,害得老师和姐妹们满世界找你。”李文娟悲喜交加道。

“是吗?真是太对不起大家了,我昨晚去……去找我男朋友了。”柳诗娴脸颊微红,瞅了瞅陈青允。

“哦!原来你就是诗娴的男朋友,大名鼎鼎的丁香花啊!”

李文娟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上前和陈青允握手。

“你好,我叫陈青允,请多多关照。”陈青允尬笑道。

“哟!这么腼腆的一个男生啊!”李文娟打趣道。

柳诗娴苦笑道:“好了文娟,不要拿他开心了,他的身份很隐秘,你能在这碰上他可是你的缘分,但是回去不要随意嚼舌头哦。”

李文娟微微颔首,她同时注意到了陈青允身旁的娇俏美女林雨娟,她看上去气质也毫不逊色。

李文娟疑道:“这位是?”

陈青允一时间尴尬地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柳诗娴却微微一笑,解围道:“她叫林雨娟,是上海女子大学的校友,这次趁着盛大活动特地回来看望母校,我们也算是有缘吧。”

李文娟哦了一声,到柳诗娴跟前窃窃私语道:“你昨晚是在你男朋友家过夜的?”

柳诗娴微微点头,李文娟突然嘴角露出坏笑:“她也是吗?一左一右两位大美女,你的男朋友可真是沾花惹草啊。”

柳诗娴眉头紧锁道:“别胡说八道,回去不许乱说,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文娟捂着嘴哈哈一笑,道:“那你们玩好,我还是有事先走了。对了诗娴,我回去后给老师说你平安无事,但是明天早上十点我们要坐火车回南京了,你可不要误了时间哟。”

“知道了,你也告诉姐妹们我没有事,今晚也不回宾馆住了,明天早上见。”柳诗娴摆了摆手,李文娟小跑着扬长而去。

三人走到一颗粗壮的枫树下席地而坐,之后一人拿一颗苹果吃,柳诗娴边吃边道:“青允,你记不记得我们俩第一次逛公园时,也是坐在一颗枫树下,当时的卿卿我我真让人难忘。”

陈青允苦笑道:“诗娴,你大概记错了吧,你我当时是坐在一颗绿茵树下卿卿我我。”

林雨娟见她话露伤感,似乎是要与陈青允下一刻分手,

也是,真正浓情蜜意的恋人谁会怀念第一次呢?这话倒是分手时听得多一些。

她思如电转道:“诗娴姐,你不要说这么伤感的话,青允他永远是你的。小娟向你保证:你永远是他心目中的主角,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我,我也绝无怨言!”林雨娟的眼神非常坚定。

柳诗娴苦笑道:“看来你和他都以为像我这种在外人眼中是豪门的千金大小姐,都会像如今的许多上流社会人士一样有两三个妻妾之室,然后我将是大少奶奶,你是二少奶奶,对吗?”

林雨娟面无表情,问道:“不应该是这样吗?其实这样也有它的好处,你和青允在漫长的人生中总有摩擦,这是不可避免的,而我可以当个中介者,青允烦躁时可以换换脑子和口味,你烦躁时也可以找我这个知心小妹聊聊天,只要你俩和好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柳诗娴嗤笑道:“你还真是能委屈自己!不过照你这样说,似乎我才是让青允烦躁的那个人,而你才是让他心灵得到平静乃至净化的那个人,我这么理解可以吗?”

“不诗娴姐,你误会了,”林雨娟忙道,“我只是想表达我永远是个不上不下的人,张爱玲不是都说过:爱一个人是卑微的。因此我会包容青允所有的优缺点,全心全意让他,也让你得到快乐幸福,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柳诗娴哦了一声,但仍嗤笑道:“这么看来你是个家庭里的知心大姐了,谁都可以向你倒苦水了。”

“是这样的,小妹一定在往后的日子里恪守本职,绝不逾越!”林雨娟低三下四道。

“好了!”陈青允大喝一声,“今天本应该是大家快快乐乐的日子,你们却怎么说着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的话!你们俩都是我一生的至爱,我会一视同仁,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再这样以主子和婢女的语气交谈了!”

“不,你错了青允!,”柳诗娴道,“我只是想问问她的爱情观,绝无以什么主子的语气欺负她的意思。”

说完,她又对林雨娟说道:“小娟,你这个人真的很会抓住男人的心,但我想说:我和你的爱情观是不同的。爱一个人是自信,是平等阳光,是一起经历坎坎坷坷、相濡以沫的,而绝不是张爱玲和你所谓的卑微!否则,我柳诗娴就自己变成了破烂!”

说罢,柳诗娴把苹果放下起身,陈青允疑道:“诗娴,你干什么去?”

柳诗娴斩钉截铁道:“青允,我柳诗娴不想做什么大少奶奶,也绝不容许有第三者插足你我的感情,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小娟,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主动退出你的世界就是了。”

说罢,柳诗娴扭头而去,陈青允忙起身去追她,苦苦央求道:“诗娴,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的良心如何过意的去?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和小娟分手,你我是一辈子的,绝无第三者,行吗?”

柳诗娴停下脚步,回首说道:“我说过了,我和她的爱情观,也许也和你的爱情观不同,我从不会卑微的爱一个人,我学不会!现在,我想去一家美发店做个头发,请你在这好好的陪着小娟,晚上回来时我要看见热气腾腾的晚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话毕,柳诗娴不回头的离开了公园,去了附近的一家美发店做头发。

第272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七)东施效颦

不必掩藏人的傻笑和哭泣,以及虚伪的嘴脸的黑夜再一次降临。

郊外别墅。

“好了小娟,别哭了,诗娴她也不是故意的。”

坐落在幽寂庄园的别墅里传出了小娟梨花带雨的哭泣。

小娟双眼发红,面颊略显苍白,正一边哭一边用手帕拭泪,委屈道:“我只是想让她跟你我在一起时放宽心,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伤害我?”

陈青允苦笑道:“本来就是你自己硬要说出作践自己的话,诗娴她一时间也不可能完全接受你的身份,自然会说出一些讽刺你的话。不过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会慢慢习惯的,毕竟她心地善良,而且也很爱我。”

小娟嗤笑道:“你了解她?我看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是千金大小姐,身份显贵,架子也大,眼里怎么揉得了沙子?她要是真的爱你爱的像我一样卑微,会主动退出你的世界吗?她要是真的善良,会以一个端庄的大小姐身份对我冷嘲热讽吗?”

陈青允道:“她要是真的放下了对我的爱,会说做完头发就回来吗?按理她应该不回头地弃我而去才对。而且就算是只在你我她三人的世界中,她也没有跟你撕破脸皮,硬把你拒之门外。而且在公园里她也几乎一直在陪你说说笑笑,这就说明她只是一时间心里有些不痛快,很快就会过去的。”

小娟揩去泪珠,嘴一撅,卖萌道:“真的吗?”

陈青允微微一笑,道:“我向你保证。好了,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做好吃的给她吃,这样她就能心情开朗舒畅了。”

二人刚刚起身,敲门声就传来了,小娟忙去开门。

开门的一刹那,她惊得目瞪口呆:“天啊!”

这一瞬,一个身姿极为曼妙,气质优雅端庄的女神活生生地展现在她惊讶的眼前。

而且更为惊诧的是,这位女神和她惊如一人!

“诗娴姐!实在太令我震撼了!”小娟大惊道。

不错,这位婀娜多姿的女神正是柳诗娴!

但是她的打扮已不是中午的形象,而是:

原先四六开的倾泻而下的如瀑青丝变成了燕尾式略带棕色的短发;

原先一身的暗花旗袍变成了青蓝相间的旗袍;

原先的黑色高跟鞋变成了蓝色高跟鞋,白色的短袜里包裹着浑然雕琢的玉足。

这装扮好生眼熟!

没错!不正是她第一眼看到小娟时其装扮!也是现在出现在她的眼前的小娟的原装打扮!

乍一看,简直如同一人!

陈青允也惊呆地屏息凝神。

柳诗娴走出袅袅婷婷的步伐,犹如一位绝佳模特展现在二人的眼前。

二人缓过神来,异口同声道:“诗娴(诗娴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柳诗娴春风得意地摸了摸自己做好的头发,问道:“怎么样,我新做的发型?”

小娟呵呵一笑,道:“诗娴姐,你怎么会做跟我一样的发型呢?”

陈青允讶异道:“是啊诗娴,你这身焕然一新的打扮,真是让我难以分辨你和小娟了!你为什么要打扮得跟小娟几乎无二呢?”

柳诗娴甜甜地说道:“因为我觉得她的装扮非常可爱,而且也不失成熟,比我之前的打扮略胜一筹。”

“哈哈,诗娴姐,你这叫东施效颦啊!”小娟打趣道,“对不起,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柳诗娴微微颔首,问陈青允:“饭做好了吗?”

陈青允尴尬一笑,道:“我们还以为你做头发会很久,可能还要半个小时,所以只把原材料准备好了。”

柳诗娴赔笑道:“没关系,我帮你们一起做,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饺子!好吃不过饺子,饺子一定要和最贴心的亲人朋友吃,那样才有滋有味。”小娟欢快地说道,随即上前拉住柳诗娴的双手,一副很要好的样子。

“那好,我和你们一起包吧。”柳诗娴道。

三人进了厨房,手脚麻利地包起饺子来。但柳诗娴不会做饭,通常她来找陈青允都是陈青允下厨,而她则在客厅里静静地坐着,吃现成的即可。

不过今天晚上柳诗娴兴致很好,她一边问陈青允饺子的包法一边认真地包着,还和小娟漫天价的聊起天来。

在聊天的过程中,柳诗娴了解到小娟,也就是林雨娟,当年也是上海女子大学的校花,读管理专业,但她早年父母双亡,身边只有一个叔叔,靠着微薄的工资供她读大学,供她吃穿,好在她大学也顺利读完了。

但惋惜的是,她在大学期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毕业那年她叔叔也积劳成疾而逝世,她没了任何依靠,便进入一家西餐厅当女服务生打工。

一年前她认识了陈青允,陈青允对她一见钟情,便说要好好待她一辈子,她心花怒放,便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了他,自己也辞去了女服务生的工作,陈青允打算让先好好休养一年,带她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大千世界,之后再给她在自己的报馆里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

“原来如此,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柳诗娴听完小娟的过往,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小娟悲喜交加道:“不过好在我认识了青允,一切就不一样了,其实诗娴姐你才是好福气,虽然我也很爱他,但他还是打心底里尽量尊重你的意愿,所以我能不能过门还得两说。”

柳诗娴故意回避这个话题,她瞧了瞧厨房的四周,看到锅碗瓢盆、瓜果蔬菜一应俱全,便道:“青允,看来这个厨房里的东西你之前已经准备全了。”

陈青允微微颔首,道:“是啊,不避讳你说,小娟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我因此给她买了很多菜,欣逢你也光临,让这栋冷清的小别墅多了几分热闹。”

说着饺子也准备齐了,不一会儿几盘热气腾腾的芹菜猪肉饺子端上了桌,三人围坐着开心地享用晚餐。

“对了小娟,你的母校这两天和我们金陵女子大学的艺术生来访团联合举办了校谊活动,你去现场参观了吗?我看你们学校很多校友都回来给母校捧场了。”

小娟摇头道:“没有,我这几天一直陪着青允,顾不上回母校探望。”

柳诗娴思如电转道:“那要不要你给母校写一张明信片,我明天帮你带给管理专业的老师,反正我明天早上也要跟着来访团回南京了,顺路帮你把明信片带过去。”

小娟赔笑道:“不用了,我回头自己去就行了,你别误了明天早上的行程。”

话音刚落,柳诗娴便提议说今夜良宵难得,但明天一早她就要回南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三人再无法团聚,不如此刻写下各自的祝福语,相互随身保留,以表示友谊长存。

“好啊!这个主意甚是不错。”小娟拍手称好。

陈青允突然把脸贴到她的耳边,窃窃私语道:“你看,我就说诗娴是很能容纳别人的人吧,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她这样说就委婉地表示已经接纳你了。”

小娟萌萌地点了下头,柳诗娴赔笑道:“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陈青允道:“我和小娟商议,既然你提出了这么好的一个点子,那我们俩下次就在南京的星空酒店宴请你吧。”

“一言为定。”柳诗娴道。

“一言为定!”二人回道。

吃完饭,三人便各自拿了两张纸条,写了两份祝福语,相互交给对方,收好后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柳诗娴回到卧室,锁好门,坐在床头柜前长吐一口气,自语道:“这次东施效颦的真不错,总算瞒天过海了。”

自语罢,她便掏出口袋里的新买的明信片,把它和小娟的祝福字条一同展开,随后拿起笔,在明信片上写了几句话。

写完后,她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东施效颦,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东施效颦。”

第273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八)曾经的小娟

一大清早,柳诗娴不等陈青允和林雨娟醒来,她便以昨日新的打扮出门了。

她先去了宾馆给好友李文娟打个招呼,说她暂时有点事,让她帮忙把自己的行李箱提上,到时她会去集合地——南火车站等她。

交代完,她便去了上海女子大学找管理学院。

“嗨姐姐你好,请问管理学院在哪?”

她很快看到了一个女学生,便问路。

“姐姐?哈哈,你应该称呼我为老师,小姑娘。”

这位姐姐看起来非常年轻,只有二十五岁上下,穿着绿色旗袍,梳着两条俏皮的小辫子,看起来的确不像个老师。

“哦,老师您好,请问管理学院在哪?”柳诗娴尴尬一笑。

老师道:“我就是管理学院的老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柳诗娴掏出昨晚写好的那张明信片,递给老师,说道:“老师,这是一位叫林雨娟的校友寄给贵校的明信片,以表示她对此次两校联谊盛会的纪念。”

老师道:“哦,这次是有很多校友回来参加盛会了,她参加了吗?”老师接过明信片。

柳诗娴摇了摇头,道:“她身体突感风寒,因此那天没能来成,她今天又有事回家了,所以托我把这张明信片带来,里面还有她的照片。”

老师拆开明信片一看,是柳诗娴和林雨娟及陈青允的三人合照。

但老师看到照片的一刹那,竟突然眉头紧锁。

柳诗娴继续说道:“老师,这位林学姐据说是贵校37届的校花,她……”

老师突然打住柳诗娴,用诧异的眼神问道:“同学,这,这是你与林雨娟的合照吗?”

柳诗娴点了点头,道:“老师您看我今天的打扮,就是按照她的样子装饰的。怎么,老师您认识她?”

老师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追问道:“这个男的是谁?”

“她男朋友啊。”柳诗娴道。

话音刚落,老师竟面色凝重,瞳孔放大,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浑身微颤,上下嘴唇不断碰撞地自语道:“不,不会吧?!小娟,小娟她竟然还活着!这,这,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柳诗娴见老师不正面回应她的话,狐疑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老师猛地抓住柳诗娴的双肩,原本抱在怀里的文案瞬间洒落在地,她惊诧道:“快说同学,你是在哪见到她的?”

柳诗娴仍是一脸茫然,道:“老师,您干嘛这么激动?那个林雨娟学姐到底是您什么啊?”

老师也依然激动地难以自抑:“同学,你先告诉我,你是在哪见到她的?”

柳诗娴便说她是去明日公园赏景时相识了林雨娟和她的男朋友,三人就一起玩耍了一下。

本来林雨娟想趁着此次盛大活动回来看望母校和恩师,但是她当日偶感风寒,实在是到不了现场,病刚刚好转又得回家照顾年迈的老人,因此只能拜托她把明信片带来。

话音刚落,老师竟又情不自已地露出伤感之色,两个眼窝发红,热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她捂着嘴哭道:“没想到,没想到小娟她还活着!她还活着!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柳诗娴实在搞不懂老师的神情暗意,老师也赶紧拭泪,破涕而笑道:“同学,你要是时间不急,能不能进我的办公室谈一谈?”

柳诗娴看了下表,现在离出发回上海还有三个小时,时间很充裕,便随这位叫黎钰的老师去了她的办公室。

泡好茶,二人坐下后,黎老师还是拿着柳诗娴给她的照片,再次确认道:“同学,你确定照片上的这姑娘真的叫林雨娟,是37届的校花吗?”

柳诗娴信誓旦旦地告诉黎老师这就是37届的校花林雨娟,还把林雨娟告诉她的自己的过往也一并告诉了黎老师。

黎老师听完后,再三端详了手里的照片,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就是37届的校花林雨娟,我的大学同窗舍友!”

此言一出,柳诗娴惊得目瞪口呆,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她带着这张照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暗查林雨娟的身份,没想到赶早不如赶巧,恰恰遇到了林雨娟当年的舍友,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看来自己将是不虚此行。

不过她转念一想,刚刚老师的神情变幻莫测,忽喜忽忧,她便疑惑道:“老师,既然是您当年的舍友,您为什么刚刚哭了?是喜极而泣吗?”

黎老师尴尬笑道:“不同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只是想说……”老师又突然吞吞吐吐。

柳诗娴明白老师有难言之隐,便道:“老师您说,我保证绝不外传。”

黎老师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她,三年前,被人杀害,死了!”

“什么?!”

此话一出,柳诗娴的脑子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轰的一震,她面色苍白,也变得语无伦次:“老师,您,您是说?”

“哦,同学,你先不要激动。”说着,黎老师把茶水递到她手上,随即不紧不慢地讲起了自己和林雨娟,也就是她口中的小娟的过往:

当年,她和林雨娟是大学时期最要好的姐妹,二人亲密无间。林雨娟幼年丧父,她母亲是个家庭主妇,素日靠给别人洗衣服赚点钱养家糊口,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艰苦。

在她10岁那年,她的一位叔叔进上海打工,闻听这位叔叔与她们林家有交情,心地也十分善良,而自己平日也是孤身一人,就认了林雨娟做了干女儿,供她吃穿和读书,林家的日子从此不再过得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这位叔叔他只在杂货店当个伙计,一月的收入也少得可怜,不过他和林家在那些艰苦的岁月勒紧裤腰带硬撑着,总算是把小娟供入了大学。

小娟入了上海女子大学后,就读于和她一样的管理专业,她虽然平日穿着十分朴素,但因为天生丽质,其秀气不输校园里的任何摩登女孩,尤其是她的叔叔后来攒钱给她买了一身时新衣裳,她更是成了羡煞所有女孩的对象,也是很多男孩心目中的女神。

当年,有个叫吕鑫的富家子弟对小娟的追求很是狂热,经常买些鲜花和漂亮的首饰送给她,以求获得她的芳心。

黎老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当时这个吕鑫还向我打听小娟平日的喜好等等,因此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

柳诗娴好奇道:“那后来呢?”

但是,林雨娟却对吕鑫没有多少感觉,原因是她当时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个心上人却是个很普通的人,他叫陈默,是当时上海警察局的一个小警察,他是在小娟有一晚遭遇坏人时出手救了她后二人相识的,小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加上陈默对她一见钟情后也经常来学校看望她,不仅给她买好东西,还帮她照顾年迈的老妈,这让她心底里很是感激,于是久而久之,陈默获得了小娟的少女初心。

虽然小娟心有所属,但是那个富家子弟吕鑫也依然对她非常追求,他想和陈默争一争,看看小娟最终会嫁给谁。

要论才华气质,吕鑫完全占据绝对优势;要论家世背景,陈默早就被甩了五十年。但小娟遵从纯洁善良的本心,依旧选择了陈默,最终让吕鑫收手。

讲到这,黎老师悲喜交加道:“这也是我很欣赏小娟的地方,她并不为钱财所动,虽然她平时穿的朴实无华,在灶上也吃着很粗糙的饭菜,但她很有尊严也很要强,就连我这个她最好的姐妹请她吃饭,给她买时髦的穿着,她也从来都是婉言拒绝的,只靠着一点点补助金咬牙学习生活。在我的印象中,她只收过大二时过生日时我送给她的一双高跟鞋和一个粉色发带。不过……”

“不过什么?”柳诗娴问道。

黎老师道:“不过我始终觉得她要是当时选择了吕鑫,不仅生活会有很大好转,也不会那样不明不白地死,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做天底下最好的姐妹了。”

柳诗娴疑道:“老师,这话怎么说?”

黎老师便又讲起小娟惨死的情节:

小娟和陈默大婚之日,她也受邀去了,可是迟迟不见新娘,她甚是疑惑。

可是就在当日清晨,本该是小娟大喜的日子,她和所有参加这对新人的受邀者却得知了一个噩耗:小娟死在了一处湖边!

当时是警方从湖里打捞上来了一个女尸,这个女尸正是小娟!她的死状惨不堪言,全身已被鲜血染红,惨象让人目不忍视。

后来听说是那个吕鑫把小娟杀害的,经法医鉴定,小娟身上有多处受伤淤青,应该是遭到了凶手的强暴**。

然而后面却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事情:

就在小娟遇害的那一晚,吕家大院竟遭了一场火光之灾,警方赶到现场时吕家上下所有人都被烧死,包括吕鑫。

之后,陈默就从上海人间蒸发了,从此下落不明。

“那应该是陈默觉得是吕鑫害死了小娟,所以把吕家上下全部灭口了!”柳诗娴敏锐地判断道。

黎老师点了点头:“说的没错!警方后来证实吕鑫在小娟遇害的前一天去了一趟南京看望他姑妈,一直到小娟遇害当日下午三点才回来的,因此他没有作案时间,倒是他回来当日却惨遭灭门,这与突然消失的陈默有很大关系。”

“唉,要是小娟当时嫁给了吕鑫,何至于被一直未捕获的凶手戕害!毕竟吕家有钱有地位,自然也有很多保镖,小娟的出行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不过这之后,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小娟的尸体被抬进太平间的当晚,竟发生了尸体被盗、下落不明的诡异情况!

被盗的尸体至今还未找到!

第274章 柳诗娴陷入幻境(九)发现破绽

柳诗娴本以为林雨娟三年前就被人杀害的消息已经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林雨娟尸骨未寒之际竟然出现了尸身被盗的诡谲,更令她匪夷所思。

“那小娟的尸体后来找到了吗?”柳诗娴问道。

黎老师唉声叹气道:“唉,小娟的尸体究竟在哪,到现在仍是个谜,也就是说这盗窃尸身案最终成了一桩悬案。当时警察局只能疑判为是潜逃的陈默把他受奸人所害的未婚妻的尸体偷走了。”

不过柳诗娴觉得警察局的这个判断有些胡扯,陈默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吕鑫全家,他肯定是畏罪潜逃远走高飞,哪还有胆子敢回来偷尸!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突然,黎老师眼睛一亮,激动道:“对了同学,你方才说你前两天见到了活生生的林雨娟,这不是骗我的吧?”黎老师再三确认。

柳诗娴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老师,我的确见到了她真人,这不是做梦。”

黎老师再次端详了下柳诗娴的打扮,惊喜交加道:“那真是太好了!你的打扮确实是小娟当年在校时很喜欢的打扮,你的确有三分神似于她,不管怎么说,她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对了,她有告诉你她现在的地址吗?”

柳诗娴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老师,这个我真的没问,如果我能再见到她,一定问她。”

“谢谢!谢谢!谢谢你!”

黎老师情不自禁地握住柳诗娴的手使劲摇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依旧健在人间,并且有了新的男朋友,那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我想她也一定没忘了我这个好姐妹,当初毕业时我因为成绩较好而留在学校管院当了老师,这事她也知道,后来还回校看望过我好几次,我想她也一定会来找我的。”黎老师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波澜起伏的大好心情。

她现在十分相信一点:小娟一定是被某位奇人异士救活了!《雷雨》中不是有个女主角叫鲁侍萍吗,她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跑出周公馆后跳河自杀,后来也被人救活了,但周朴园却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小娟命不该绝,真的遇到了一位医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异人,被奇迹般地救活了!

“同学,如果你能再见到她,一定要把我的问候带给她,请她到母校来,我会给她准备好全世界最好的礼物!”黎老师千叮咛万嘱咐。

柳诗娴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老师放心!”

话毕,柳诗娴离开上海女子大学,拦了辆黄包车,直奔那栋郊外别墅。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

第一,林雨娟明明三年前就死了,她为什么还会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能起死回生之人吗?

第二,当初林雨娟的尸体被盗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第三,假设林雨娟真的在尸身被盗后遇上了什么奇人异士把她给救活了,那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是以插足她和陈青允的第三者不正当身份出现呢?这样的遭遇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柳诗娴越细想这些疑点,越觉得林雨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绝非巧合!

这世上就没有巧合!

虽然她现在疑心大作,是非难辨,但她有一点却很清楚:不管林雨娟究竟有怎样的奇遇,但陈青允,绝对不简单!

此不简单非她之前与之共同面临的那些遭遇有关,而是她从心里面产生出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推论。

郊外别墅。

她回去时,陈青允和林雨娟正在吃早餐,二人见她回来了,惊讶道:“诗娴(诗娴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柳诗娴眼神中露出一种让人看了十分不解的、难以抑制的神情,她道:“你们俩站起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二人站了起来,一脸懵逼,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诗娴面沉如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但现在我有些话必须挑明!”

“第一,林雨娟,你最好的姐妹,也就是现在上海女子大学管院任教的黎钰老师,相信你一定没忘吧,她托我给你带句问候:她想见见起死回生的你!”

此言一出,二人均露出惊诧的神色,林雨娟狐疑道:“诗娴姐,你知道了我起死回生的事?!那……”

柳诗娴挥手打住她,继续说道:“你到底是怎么起死回生的我并不感兴趣,但我觉得你的上海女子大学校花的身份,以及你在黎老师心目中的一贯形象,在我看来非常可疑!”

林雨娟讶异道:“有什么可疑的?”

柳诗娴条理清晰地给她分析起来:

首先是她在陈青允的这栋郊外别墅里突然撞上了她,她当时和陈青允在幽夜亲热,被她抓了个正着,可是当时二人却是以惊醒她的方式被她捉奸捉双,这是疑点一。

林雨娟苦笑道:“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和青允好久不见,见了就肯定卿卿我我,这是人之常情啊。”

柳诗娴冷笑一声,看向陈青允,说道:“青允,你知道我从小生活在电影世家,因此我的感觉超乎常人这你也是素来知道的,而你们当时的动静足可以传到楼上,声音的分贝足可以惊醒一个平时睡觉不轻不重的人,难道你们真的就那么自信能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在语言和肢体动作交加的情况下不会吵醒我吗?”

陈青允面红耳赤道:“当时是小娟她许久未和我重逢太过激动,所以是她……”

柳诗娴又抢先一步:“不必狡辩!我知道你的感觉也很敏锐,可是当时我破门而入时你们只顾着**,这和你的人格特点非常不符,我最初还以为是你们太过投入所以没听见破门声,可是最大的疑点是当时的灯却是亮着,那么晚你们有必要开灯加说话**吗?”

的确,这不合常理!如果是林雨娟深夜与奸夫幽会,那二人应该是在黑暗中上下其手,犯得着开灯吗?二人又没有戴眼镜,视力非常好,在暗淡的月光下解衣宽带床上做活并非难事,开灯岂不是画蛇添足?

而且依当时的情境,二人明显是不希望被她逮个正着,而黑暗中最容易藏住马脚,这也证明了二人开灯实在是于理不通。

陈青允思如电转道:“当时小娟是翻窗进来的,我怕她磕着所以开灯。”

柳诗娴也思索敏捷地反驳道:“要是这样,她进来后你应该第一时间关灯,不至于到一上来什么都不管就直接**吧?你和我毕竟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周旋过很难对付的敌人,你是那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的人吗?”

陈青允苦笑一声,道:“你还有什么疑问,接着说。”

“你等一下,我还没说从第一个疑点得出的推论:当时你们的动作言语明显就是为了让我突然下楼撞见你们的奸情,所以你们并非是不希望我看见!”

柳诗娴接着说第二个疑点:

当晚三人非常尴尬地坐在一起交谈,林雨娟竟向她说起没有触碰男女结婚之夜的那种事,作为上海著名大学的校花,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不害不臊的话说出口,而且黎老师把小娟说得那么纯洁要尊严,可想而知她素日应该是一个含苞待放、人畜无害的纯真姑娘,而这句没羞没臊的话这与她原本应有的气质非常不符。

“林雨娟,如果说是你第二次新生后性情大变而导致你不再顾忌你在大家心目中的良好形象,那我真的是替黎老师感到惋惜,我临走时她的字里行间还不断流露出对你的夸赞。”

林雨娟竟理直气壮道:“我活着就是为了我自己!我干嘛要那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柳诗娴又发出一声冷笑,道:“你说这话倒是与你在我面前所极力表现出的卑微形象十分吻合,但不好意思,你的言行举止掩盖不了陈青允身上露出的破绽。”

柳诗娴用自己的睿智继续分析疑点:

疑点三,也是最让柳诗娴怀疑的地方:就是陈青允当晚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第275章 柳诗娴冲破幻境!

1927年4月12日,震惊全国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爆发了,蒋下令大肆屠杀**员、内部左派和革命群众,让中国革命的光明前景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当时陈青允年仅21岁,也就是现在柳诗娴这般年纪,但他和他家人都有一腔爱国热血,坚决反对蒋的倒行逆施,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参加过很多次声势浩大的反蒋游行。

当时陈青允和他的父母只是革命群众,被助纣为虐的警察抓捕以后本要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这时陈家许久未出现的、已经嫁人的大姐突然从南京赶回广州救陈家上下性命。听说陈青允的姐姐嫁了一个很不错的上流人家,那个人家闻听她的家人被捕了,也立刻上下打点,最终陈家以被不法分子利用、自身性命受威胁而被逼无奈的轻微判决被释放,交了一千大洋的保释金后就平安无事了。

一家人原以为从此太平,但不幸的是,三天以后陈家得知了一个噩耗:国民肃反委员会的一些成员带着很多枪手直奔陈家,说是陈家大姐陈慕容因涉嫌与**有密要关系,现奉上峰指令前来逮捕她。

简而言之,就是怀疑陈慕容是**员,要清除她。

国共合作初期,两党之间同仇敌忾、合作无间,那时候陈幕容就已经小乔初嫁了,她和南京一位上流男士结为连理,过门后发现这家与国民**上层一些有地位的人物关系不错,但当时陈慕容已经加入我党,为此我党要她严守这层身份,防止国民**中的右翼分子从她身上做文章,做出对她及我党不利的事情。

那时候正值两党之间团结如兄弟的黄金时期,陈慕容既严守着自己的秘密,同时也相信两党之间的合作一定能为国家未来创造无限美好的前景,于是她也率真地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和伯父伯母,这家人对她也是百般恩宠。

可是蒋上台之后,却不仅让历史的车轮倒退,也打破了像她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

蒋不断排斥打击迫害异己,肃反委员会也很快查到了陈慕容的真实身份,幸亏陈慕容因陈家遭难而先一步回了老家广州,要不在南京就被逮捕了。

可是她也没想到那些家伙的动作居然这么快,才回来避风头三天敌人就杀奔过来,而更不巧的是陈青允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头居然发了高烧,正在医院接受治疗,陈慕容知道那些家伙的手段,一旦家人中有一个落网,就等于被拉进了一个九死一生的地狱,于是她赶紧按事先准备的方案安全转移家人。

首先,她赶紧去父母的工作单位告诉他们立即去往火车站,买两张去南京的票,票买好后立即出发去她婆家避难。

但二老都不放心正在生病接受治疗的陈青允,坚持带上陈青允一起走,但陈慕容考虑到快走快脱身,便执意让二老先行一步,至于陈青允,自己马上去医院接他,然后马上去火车站买票返回南京。

这时候若是一家人一起走便会存在被敌人一锅端的极大风险,因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二老顺从陈慕容的安排,来不及回家收拾细软便买了火车站直达南京李家,万幸敌人迟了一步。

陈慕容飞也似的从医院接走仍在发烧的陈青允,出了医院赶紧拦了辆黄包车直奔火车站。

但不幸的是,去往火车站的路上遭遇到了敌人!陈慕容赶紧带陈青允下车,并掏出腰间手枪与敌人展开生死搏斗。

运用机灵的躲避能力,陈慕容很快甩掉了敌人,但陈青允却因受凉而烧得更为严重,两只软绵绵的脚根本跑不动路,陈慕容便背起他沉重的身躯,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火车站方向跑去。

不幸,敌人很快追了上来,在后面不断鸣枪,路人也吓得四处逃窜。

陈慕容咬紧牙根,加快了跑的速度。

敌人见她不肯束手就擒,便从背后开了枪,一颗闪电般迅猛的子弹瞬间就要从陈青允的后背穿透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慕容突然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在陈青允被后作用力甩出去的一刹那、在陈慕容就要摔倒的瞬间,那颗子弹从她的背后穿进了她的身体。

陈慕容倒下口吐鲜血,同时她也忍着剧痛翻身朝敌人还击,在打伤两个敌人后敌人立刻找隐蔽处躲了起来,陈慕容也立刻起身把摔倒的陈青允抱在怀中,抱着他赶紧跑,她的后背不住地流着鲜血。

当时陈青允看着姐姐的惨状,痛哭流涕,让她自己一个人赶紧跑。而姐姐却咬紧牙根,发誓要带他安然无恙地返回南京。

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去不了火车站,敌人就在近在迟尺的后面,进去后岂不是要被敌人瓮中捉鳖,于是她启动了第二套逃亡方案。

她转了几个巷子,终于把敌人甩掉,于是赶紧找个电话亭,打了个当初她加入组织时领导给她的一个号码,说是一旦有紧急情况,就打这个号码,会有人来接应她。

电话打通后,是南京方面的一个神秘男子接的,他在得知陈慕容遭遇敌手的情况后,立刻让陈慕容去一处僻静的巷子找一户吴姓人家避难,之后立刻给这位姓吴的同志打去电话叫他接应。

好在陈慕容与吴迅速接上了,吴把二人安顿在自己家后见姐弟俩一个受了枪伤,一个正在发烧,便赶紧去请附近医院的医生来家诊治。

医生来吴家后,给陈慕容取出背后的子弹并上了药,之后又给陈青允开了退烧药,诊治完后立刻离去。

吴依照组织的安排,给一位胡姓男子打去电话,这位胡姓男子也离这不远,他有组织分配给他的车,晚上七点他会在巷子口前来接应姐弟俩,坐他的车直达南京。

不料到了晚上七点,在陈吴二人神色紧绷而陈青允因病入睡时,房外却突然喊出要抓陈慕容的声音,准是敌人摸了上来。

二人大吃一惊,不知此处如此隐秘为何敌人能找的到?

原来,是那个前来诊治的医生告的密,狡猾的敌人算准当时受了枪伤的陈慕容无法顺利去火车站买票逃走,她必定先找个隐蔽所藏起来,还要处理一下自己的枪伤,说不定还要去医院诊治。

搜捕便衣中有两人被陈慕容击伤,领头的便问他们如果遇到这种生死万急的时刻,在被敌人的子弹打伤而又有能力暂时安全躲避的特殊情况下,首先最应该做什么?

被击伤的便衣思如电转地回答说最应该做的就是马上处理伤口以免身体影响逃离速度,如果能想办法就医,最好是派同伙儿去请医生到隐蔽所诊治,否则一旦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如果有不被追捕方认识的同伙儿的条件,那么最应该请最好的医院的医生去诊治,确保受伤人员身体状况万无一失,才能让整个逃离计划在突发情况下仍能顺利进行。

分析好后,敌人决定兵分两路:派五个人去火车站蹲点,其余人去广州最好的医院询问情况。

敌人很快来到了广州最好的医院,拿着陈慕容的照片询问这里的医护人员有没有见过她,主动揭发者可给予三百大洋的奖金。

在当时的年代,三百大洋够买一栋小洋房,于是给陈慕容诊治的那个医生见钱眼开,告密后敌人便迅速找到了陈慕容的落脚点,里外合围施行抓捕。

但陈吴二人已来不及分析具体的原因,吴便掩护姐弟俩从家里的地道逃了出去,等敌人搜查房间时三人已顺利从地道逃出。

不料敌人在外面的布署十分周全,三人刚从地道上来进入街道,敌人就追捕了上来,吴趁着月色拼死掩护姐弟俩逃走,可惜被敌人的流弹打死。

姐弟俩在响彻大街小巷的枪声的威逼下,躲进了一个人流量密集庞杂的公园,但是敌人也紧紧跟在后面。

在人流量的掩护下,姐弟俩再次消失在了敌人的视线当中,敌人四散开来搜捕二人。

陈慕容由于受了枪伤,加上一路狂奔而已然筋疲力竭,她把身体受冷打颤的陈青允放到一颗枫树下,做短暂的休息。

陈慕容知道这个公园并不大,敌人用手电筒照明很快就会发现她俩,姐弟俩转眼间就会死在敌人的枪口下,于是她嘱咐陈青允:等下她会开枪掩护吸引敌人,让他趁着夜色马上逃走,逃走后拨打一个电话号码,号码的主人会顺利带他逃出生天。

陈慕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吻了吻陈青允——这个世上让她最亲最爱的小弟的额头,她惨白的脸色露出无比安详的微笑,嘱咐道:“青允,你要和爸爸妈妈好好活下去,以后二老就烦劳你照顾了,记得,我爱你们。”

陈青允在这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得遵从大姐的遗嘱,他擦干眼泪趁着夜色马上逃跑,与此同时陈慕容向天空开了几枪,敌人看到火花后迅速向她包围过去。

陈青允逃出一段距离后蓦然回首,在敌人手电筒强光的照亮下,他看到生死一线的大姐在朝他微笑,那笑容是多么亲切和蔼,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因为那也是从小对他呵护备至的大姐生前对他的最后一次微笑。

紧接着,大姐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开枪自杀了!

那个瞬间让陈青允至今痛苦地难以释怀,那一瞬间仿佛是天崩地裂,让他充盈着恐惧和绝望的内心根本无从承受。

他想歇斯底里地喊出声,但却不敢喊,最后只看见敌人把姐姐的尸体包围,他便立刻掉转头逃出公园。

逃出去后他立刻找了电话亭,拨打了姐姐交代给他的号码,之后号码主人让他在某个大街的十字路口等着,待陈青允狂奔过去后,一辆黑色轿车载他顺利逃出广州,陈青允最终安然无恙地逃到南京李家,逃出了敌人的魔掌。

之后,陈青允也了解到大姐是**地下组织的成员,她许是为了死守党的秘密或不想受到敌人的非人折磨而举枪自尽的,李家后来也知道了这个事,虽说陈慕容和他们不是一党,但他们还是很敬佩陈慕容宁死不屈的精神,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南京国民**成立后,李家为了明哲保身,又把陈家上下送回广州,在陈家老家给他们买了一栋不错的房子,给了他们这辈子吃用不尽的钱财,从此陈家安稳地过了些许年头的太平日子,陈青允后来也去美国留学,直到日本侵华后回国报效。

在与柳诗娴恋爱逛公园的时候,陈青允偶然向她讲起了这段让他痛苦不堪的往事,于是他不喜欢在枫树下赏景,也不喜欢背着或怀里抱起心仪的女孩,这会让他触景伤情,尽管这个举动在别的恋爱者看来是十分浪漫的。因此二人当初去拍结婚照时他也没做这两个动作。

……

讲完了这个故事,眼前的陈青允和林雨娟二人也终于明白了柳诗娴的意图:她从这个陈青允把她浪漫地抱起的举动中发现了他的破绽,之后带二人去公园的枫树下野餐就是为了揭开二人的真面目。

“当时我因为陷入深情和矛盾中无法自拔,之后仔细回想竟发现你俩的言行举止漏洞百出!”柳诗娴眼神犀利地说道。

此外,还有两个小的疑点:一者是陈青允给她倒牛奶,她故意说自己喝不惯纯牛奶,实则自己平日只喝无糖牛奶;二者是自己平时吃面包会把牛奶酱和果酱一起抹,不会单单只加牛奶酱。这两点生活细节,陈青允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当时他显然是不知道的表现。

于是昨天晚上,柳诗娴也是故意让林雨娟写字,她从小受电影艺术的熏陶,有了一个独门手艺——模仿他人字迹,于是她模仿林雨娟的字完整地写了那份祝福明信片,后来的举动都是为了让二人原形毕露。

说着,柳诗娴指着二人,言辞犀利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我眼前的陈青允绝不是我认识的陈青允!你们是不是演员伪装的?你们到底是谁?露出你们的真面目吧!”

话音刚落,二人竟相视一眼,之后对着她哈哈大笑起来,电光火石间,明亮的房间竟变得一片漆黑,二人也瞬间化为尘烟消失在她的眼前。

柳诗娴震惊之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黑暗的房间当中!

“恭喜你,柳诗娴,你竟然成功地冲破了我精心设计的幻境!”

柳诗娴听到背后有声音,蓦然回首,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脸上挂着阴森笑容的男子站在她的眼前,他身前还撑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女孩。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陈岳!

这女孩也不是别人,正是林雨娟!

第276章 现实亦是幻境

“马晓风!”柳诗娴惊讶地大叫一声。

没记错,这正是柳诗娴和陈青允去拜访兰玉溪家,四人一起逛商场时遇到的那个向兰玉溪献殷勤的马晓风,柳诗娴至今还记忆犹新。

陈岳诡笑道:“说的不错,我就是那个自称马晓风的人,不过我那只是化名,告诉你真名也无妨,我叫陈岳。”

柳诗娴眉头紧锁道:“不管你是谁,为什么要利用我男朋友对我的爱情设计加害于我?”

陈岳冷笑一声,道:“这只不过是对你的一次试探,看看你身上究竟有哪些与众不同的能力和魅力,我果然是慧眼识英,你居然能冲破至今无人能解的幻境,相当了不起。”

柳诗娴突然感到眼前这个男子无比诡异,一瞬间,她脑海中产生了无数种妄念:

听陈岳的意思,他似乎也知道陈青允和她之间的男女关系,不过这一点并不奇怪,毕竟上次双方都见过面。可最大的疑惑在于,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使用如此让人觉得危言耸听的幻境?这在现实中只有小说才可描述的情境,他一个肉眼凡胎之人怎么可能创造出?难道……他会是鬼吗?!

还有,他说这次对她设局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她的能力,此话究竟何意?她与这个叫陈岳的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恐怕他设局的阴险用意远不止如此吧?

还有,他和兰玉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这样一个看来如此阴诡的人却对人畜无害的兰玉溪情有独钟?难道说他们俩很早以前就已经十分了解对方了吗?

陈岳看柳诗娴严肃地不苟言笑,而且眼珠在不停打转,立刻猜到她是在对他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猜忌,于是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小姑娘,你不用对我妄加猜测,既然你已经突破了幻境,那么我就可以放你走了。”

柳诗娴回过神来,冷笑道:“我才不信你就这么轻易对我善罢甘休,就算你现在不想置我于死地,但你居然布下那样的幻境,就知道你现在是想让我和陈青允分崩离析,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岳装作一脸无辜,道:“冤枉啊姑娘,我设下这个幻境就仅仅是为了考验一下你的能力,如果你在幻境中实在不行,我当然还有别的办法帮助你冲破它。”

柳诗娴思如电转道:“你煞费苦心企图破碎我的心智,难道就仅是这个无聊的理由吗?”

陈岳诡笑道:“看来你的确很不简单啊!估计以后我们俩之间,更准确地说是你和你男朋友陈青允的参与其中,会让我的计划变得越来越有趣。”

柳诗娴眼神犀利道:“那天我和青允、兰姨娘母女俩一起逛商场遇见了你,你自称马晓风,但是我看得出你对我兰姨娘心有情愫,莫非你是想通过我和青允做文章,好对我兰姨娘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不轨之事?”

陈岳仍诡笑道:“我和兰玉溪之间的事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记住现在你能走了就行了。”

话音刚落,黑暗的房间靠窗处出现了一个逆时针旋转的白洞,柳诗娴回首一看,也立即想起了在那个黑暗的无底地道中遇到的那个冰美女和那个可怕女鬼的事!她也马上想起了演出当晚那个在上海女子大学门口戴着鸭舌帽、抽着烟的神秘男子就是他——陈岳!

原来他是故意把她引入陷阱当中的!

柳诗娴突然回首,疑问道:“陈岳,我在掉入无底洞后看到的那个睡在寒冰床上的冰美女和那个女鬼到底是什么?”

陈岳说那个女鬼就是他的主人的幻影,也就是这道幻境是他主人所设,只是利用了柳诗娴这次来上海女子大学演出的机会而对其启用了。

“你主人”柳诗娴又顿生疑云。

陈岳道:“我主人去闭关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回来,因此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她的幻身。至于那个冰美女,你现在也没必要知道她是谁。”

柳诗娴语气坚决道:“陈岳,我虽不知道你到底有怎样的阴谋,但我决不允许你对我身边的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说着,柳诗娴看了看倒在陈青允怀前的林雨娟,她也感到很讶异,既然那个假冒陈青允消失了,为什么这个林雨娟还在?

柳诗娴心道:难道说……她是真正的林雨娟!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陈岳,你怀前的这个林雨娟,她真的是上海女子大学的校花吗?”

陈岳终于给她揭晓了林雨娟的真正身世:

原来,她的身世和黎钰老师描述的基本一样,的确是一个很可怜的姑娘。三年前本要和心上人陈默结婚,可是结婚的前天晚上却惨遭荼毒:陈默的两个表面兄弟趁小娟喝醉之时把她抬回林穆的家,之后惨无人道地将这位清纯姑娘奸污致死。

后来也是陈默放了一把火烧了吕家大院,也是他后来派人从停尸间偷走了小娟的尸体,把她的尸身用冰晶棺材转移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四号别墅中,这样小娟的灵魂得以精神**化,因此柳诗娴才在幻境中看到了林雨娟的幻身。

柳诗娴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林雨娟只是被你利用了,幻境中她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她自身的意愿?!”

陈岳点了点头:“答对了!既然她已经被我四号别墅收留,那么就得乖乖服从我四号别墅的指令。在我看来,这是废物利用,很划算不是吗?”

柳诗娴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泯灭人性的魔头!连这么一个可怜的姑娘你都不放过!”

陈岳说上次他利用小娟帮助陈默铲除掉了他那两个禽兽不如的表面兄弟,在小娟和陈默重逢热吻之后,他也顺便帮吕鑫一家报仇雪恨,也就是三个滥杀无辜的坏人一个也没有逃掉。

这次他为了对付柳诗娴,把精神**化的小娟投放到了现实当中,也就是说那个幻境并不完全是幻境,只是在现实中换了人罢了,因此柳诗娴也得以借助现实中的诸多力来破解这一局。

柳诗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是在现实中设下的幻境!”

陈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柳诗娴,有时候现实亦是幻境,你在社会上经历了不少,也应该懂得有时候你看到的,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并不他的真实性,因此有时现实亦是幻境。”

而林雨娟,她因为死后灵魂肉身不能见现实的光,因此她现在才变得面无血色、奄奄一息,陈岳说他本来打算多利用这个美女,以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制造更多的幻境,没想到这次被柳诗娴冲破后竟再无利用的价值。

柳诗娴气冲斗牛道:“你这个魔头,还想把她怎样?”

陈岳哈哈大笑一声,道:“你放心柳诗娴,过两天我会托梦把林雨娟的骨灰送到那个黎老师的床前,也算是对她们这对义结金兰的姐妹有了个最终的交代,你觉得这样好吗?”

说着陈岳看了下手表,提醒她现在离火车出发还有半个小时,让她赶快离开。

柳诗娴知道自己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从那个神秘的白洞中逃出生天。

柳诗娴逃走后,一个金色卷发、大红嘴唇、穿着一身鲜红的连衣裙和黑色吊带袜的女人出现在陈岳的背后,这女人是罗丽丝。

罗丽丝倚靠着门,嘴角也露出一丝诡笑,道:“副主人,你确定要利用她来实施计划吗?”

陈岳说柳诗娴很不简单,她在幻境中表现出了两点与众不同的特点:

其一,她的心智异常坚定,她将陈青允对她的爱情铭刻于心,因此没有被这个幻境极力渲染的出轨与卑微所吞噬,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其二,她善于利用周围的事物以及结合自身敏锐的判断来洞察人心,从而发现当事人的破绽,单凭这一点,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能够达到的。

罗丽丝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她继续问道:“可是副主人,您又把她送到了赤龙山中,您就那么有自信她能单凭自己的力量虎口脱险吗?”

陈岳自信地笑道:“她要真是块料,应该能自己逃出来。”

罗丽丝不解:“是块什么料?”

陈岳笑而不语。

……

快到了火车预计出发时间,但是已经在火车站集合完毕的老师同学仍没有等到柳诗娴,一个个心急如焚。

半小时前派回到上海女子大学找寻柳诗娴的同学也都陆续回来了,大家都说没有亲眼见到或打听到柳诗娴的下落。

李文娟却给老师提供了一条有效的信息:昨天她在公园遇到了柳诗娴和她男朋友,想必柳诗娴应该在他男朋友那。

“文娟,那你知道她男朋友家在哪吗?”

李文娟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没问。”

不过老师也不太相信柳诗娴会因太留恋男朋友而遗忘了时间,既然现在都没有她的线索,那么干脆报警找人。

于是老师赶紧给上海警察局打了电话报警,上海警察局接到报案后也立刻派人全城搜寻。

拜托了警察后,老师让同学们先坐火车回学校,这两天她没有课,就留在上海等待搜寻结果,直到把柳诗娴平安带回南京为止。

……

但是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柳诗娴此时被陈岳所设的白洞送到了武汉赤龙山中!

她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杳无人迹的深山之中,于是又环顾四周心茫然。

“难道,我又陷入了陈岳所设的幻境?”

疑云笼罩在柳诗娴的心头。

第277章 报案

上海警察局。

陈川、小野所率的灭天特工队、陈青允所属的幽灵特工组正处于隐形交锋的**时期,而吴警长最近却是闲敲棋子落灯花。

他一直在等待小野与幽灵特工组较量的最终结果,不想小野那边近期推进缓慢,连幽灵特工组的影儿都没有找到,这么看来鹿死谁手实在无法预判。

目前看起来优哉游哉的吴警长,其实心里也是愁云惨淡,即使小野愿意带他飞,到了最后人家是头功,而自己顶多就是辅助,想拿点跟屁虫的奖金倒不是难事,但要是想爬上一级,恐怕这点荣耀是不足以闪瞎上司的双眼的。

他深知自己最能上位的筹码就是赶在小野前面破解诡谲的四号别墅的秘密,可是这谈何容易?

首先,他无法撬开兰玉溪的嘴;其次,再入虎穴岂不是有去无回!

所以一时间,自己这边的进展也是相当困难。

这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吃花生米,突然王副官上来传话,说是外面有一个金陵女子大学的老师要警察局帮忙找人。

吴警长不耐烦道:“王副官,这等杂事你还用得着来烦我?随便指定两个人帮她找一下就是了。”

王副官却说这老师是来找一个今早突然失踪的女学生,她手里有那个女学生的照片,他看了后觉得照片上的女学生很像是那次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吴警长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在武汉王家巷发生命案,人质被救出而凶犯潜逃的那个背影模糊的女人?”

王副官眼神坚定道:“我觉得正是此人!”说着,他把前来报案的林老师给他的失踪者的照片递给吴警长,“哥你看,很像是不是?”

吴警长仔细端详了下照片,又赶紧拿出那份报纸和小野之前给他的那张照片,三者一经对比,他确信无疑——这就是小野千方百计地要找的那个‘女特工’——千秋惠子!

小野之前在电报中也向他提到了关于与佐藤博川和他的妻子千秋惠子所周旋之事,一开始二人的绝佳表演瞒天过海,让他抓不住他们是反日分子的任何把柄,所以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直到军统武汉站被毁灭,他才确信佐藤博川是潜藏的幽灵特工组的成员,而千秋惠子也极有可能是军统的人。

可是后来幽灵特工组又好像人间蒸发似的销声匿迹,他至今仍未找到佐藤和千秋,这让他一时间很恐慌。

也就是说幽灵特工组目前到底有怎样的反击计划,他完全不知,只是预判出特工组的矛头会直指陈川的秘密基地,目前他已经派出一个小分队潜入秘密基地中,伺机协助陈川。

这下倒好,由于柳诗娴的突然失踪而导致她的老师拿着她的照片前来警察局报案,这让吴警长一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吴警长喜不自禁道:“啊哈!王副官,这可是天助我也啊!哈哈!”

王副官思如电转道:“只要我们先抓住了这个千秋惠子,那我们就赶在小野前面立了大功,到时哥您升官发财那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吴警长得意地拍了下王副官的脑袋,道:“聪明!”

于是,二人赶紧下楼去见林老师,吴警长‘热情’地将她请到沙发上坐,并亲自给她端茶递水。

林老师客套道:“谢谢警长,我拜托给您警察局的事,也希望您多多辛苦。”

林老师喝了口茶,赶紧打开提包,准备给吴警长五块办事的例钱,这年头她虽身为神圣的教书匠,但也知道警察向来不做无钱卖力的事,记得她家曾经走丢一只她心爱的猫,当时她急得向警察局报案,结果警察只是敷衍了事,当时看这帮黑皮的脸色就知道是因为她没有行贿,而在她掏出一块钱后,第二天那只猫立刻被警察找到,因此警察这办事的潜规则岂不是众所周知?

现在她最爱的学生柳诗娴丢了,她当然也要做好给钱办事的心理准备。

不过吴警长这次却一反常态,在她正要掏出钱的时候笑呵呵地打住她,说道:“林老师,您不必这样,人,我一定给您尽心找,钱,一定不能收!”

林老师一脸狐疑道:“可?”

吴警长再把桌上的茶杯捧到她手上,笑吟吟地说道:“林老师,咱毕竟都是中国同胞,何必这样见外呢?更何况我也知道你们教书的素来两袖清风,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一个月也领不了多少薪水,所以您就不必跟我客套了,把钱收好,好好跟您的丈夫孩子过好小日子才是真的。”

林老师被吴警长一番花言巧语打动了,她露出天真地笑容对吴警长一个劲道谢,谢完后吴警长便问她失踪的女学生的一些信息,林老师便向他和盘托出:

失踪的女学生名叫柳诗娴,是她们金陵女子大学的校花加超级学霸,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不过关于柳诗娴的父母,柳诗娴曾向她恳求过,不管别人(特指校外人士)如何问起她,都不要透露出她父母的真实信息,这年头居心叵测的人多得是,她父亲又是大人物,她很担心有人想通过她对她父亲图谋不轨。

这也是她一直向柳诗娴恪守的承诺,因此她就机灵地向吴警长说了柳诗娴之前教她的那番话:柳诗娴的父亲叫柳廉,母亲叫顾常青,二人在南京的一家百货公司上班。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贵校的这位女学霸出身寒门。”吴警长道。

林老师点了点头:“是啊,您说出身卑微又如此上进的一个女娃,我能不喜爱她吗?她突然失踪了我和校方能不着急吗?”

吴警长继续问道:“您手上可有一点关于她突然失踪的线索吗?”

林老师说柳诗娴的好友李文娟向她说起,柳诗娴这两天一直在她男朋友家住,今天一大早她还返回过宾馆,俩姐妹最后一次见面是今早七点,当时柳诗娴还嘱咐李文娟让她带着她的行李先行跟着大部队去火车站,她随后赶来。

吴警长分析道:“这么说,柳诗娴是在今天早上七点和你们打算早上十点乘火车回南京这个时间段失踪的?”

林老师点头道:“是这样的。”

吴警长信誓旦旦地向林老师保证,两天之内一定帮她找到失踪的柳诗娴,林老师甚为感激,告诉吴警长她住在春天酒店的311房间,一旦有柳诗娴的下落就立刻派人来酒店第一时间告知她,吴警长也答应了。

林老师走后,吴王二人立刻开始分析案情……

第278章 搜寻行动展开

吴警长分析柳诗娴突然失踪的背后原因应该有三个个:

第一个,她是突然遭遇了坏人被绑架;

第二个,她是因为在这里有重要的任务而耽搁;

第三个,就是有别的什么紧急突发的事,以至于急到她不得不耽误行程。

王副官坏笑道:“哥,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可能:她是为了陪佐藤多**一会儿,所以耽搁了行程。”

吴警长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应道:“王副官,作为一个知名大学的重点培养对象,会那么没有时间观念吗?”

王副官晃了晃脑袋,打趣道:“那可没准,这世上为情所困所伤之人并不在少数啊,谁能保证那个佐藤会在她临行之际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呢?!”

吴警长嗤笑着斥责道:“王副官,要是你永远都是这么不动脑子地推理案情的话,你也永远就只是个副官了。而且你拿我打趣屁用都没有,我们现在是要以最清醒的头脑来分析推理案情,从而锁定搜寻对象的坐标,要是总在这打哈哈,那煮熟的鸭子恐怕就要真的飞走了。”

闲话不多说,二人言归正传:

首先,王副官的想当然判断肯定是错的,因为吴警长可以从小野对佐藤和柳诗娴的对峙中判断出佐藤夫妇是很恩爱的,因此柳诗娴要正常离开,佐藤也是不会以任何理由强行阻拦的。

也就是说吴警长所猜测的三个原因才是真正具有参考价值的。

其次,吴警长很快在思如电转的大脑中排除了第二个可能性,就是柳诗娴因为有任务,更准确地说是和佐藤都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而耽搁了行程。

王副官不解道:“哥,为什么?”

吴警长准确无误地给他分析了一下:

从林老师的话中可以判断出,柳诗娴这次是跟着金陵女子大学的艺术访团来上海女子大学公演的,再结合她口中的那个李文娟的描述。她在昨天中午的公园里遇到了佐藤夫妇,当时二人正闲情逸致地逛公园,这说明柳诗娴只是趁着这次公演顺道来看望佐藤的。

王副官不以为意,分析道:“可是他二人逛公园就没有商量任务的可能吗?而且根据林老师口中那个李文娟的话,公演的这两天晚上柳诗娴并未回校方安排的宾馆歇息,这说明她一定是晚上在佐藤那过的夜,夜深人静,难道不是他们商量甚至实施任务的最好时机吗?”

吴警长露出些许夸赞的眼神,道:“王副官,这下你的分析稍微有了点意义,不过你的分析有两个漏洞于理不通。”

王副官疑惑道:“是哪两个漏洞?”

第一个漏洞:如果佐藤夫妇真有任务在身,那为什么柳诗娴不在之前就以正当理由来到上海配合执行呢?难道是这边的任务开展之际正好与她的公演时间吻合上了?

王副官眼珠一转,道:“那或许她只是来传个话,这个时间就算是公演之时也无伤大雅。”

吴警长分析道:“如果她真的只是为她的组织过来传达个重要信息,那一个晚上就应该够了,从理论和实际上来说都不会耽误她的正常回程,可结果却是耽误并且神秘失踪了,为什么?”

王副官思索道:“或许,这个信息需要很艰难的决定,所以她一不小心给耽误了。”

吴警长质问道:“耽误了之后呢?她回去该怎么向校方解释清楚?”

王副官认为这可以用吴警长所分析的第一个原因来掩盖,就说自己遭到不明歹徒的绑架或盯梢,历尽千辛万苦才躲开了饿狼的眼睛,最终安然无恙地回到学校。

吴警长认为这种假设微乎其微,若是遭遇了歹徒,直接当街喊人就是,或者为了打草惊蛇也可以向巡警求助,这并非难事,无论双方之间有什么不轨,最终都会闹到警察局,也就是他这里来,那柳诗娴岂不是要面临极端可能暴露的危险吗?

她难道会这么傻吗?

至于什么被歹徒绑架还能安然无恙地逃回去,那不是更扯吗?!校方会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在身体不受任何伤害的情况下从穷凶极恶的歹徒魔爪中逃走吗?更何况警方在第一时间接到报案后势必会在第一时间全城搜捕歹徒,如果最终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那当事人说的话就纯属谎言!

能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人会以如此荒唐的理由来蒙骗所有人吗?

因此综上分析,柳诗娴此次来上海仅就是为了完成公演,之后又顺便去看了下佐藤,她并非有什么重要任务在身,即便是这边确实有很重要的任务正在暗中实施,那也犯不着用上她这样一个临时人员,还是一切照常最好,免得他人起疑。

王副官醍醐灌顶道:“哥,我终于明白了!”

排除了第二点,那么第三点也可以同上排除,她并没有遇到任何紧急的事件,即便是她男朋友突然有了什么不测,她也大可以正常回程,因为佐藤已经判断出是幽灵特工组的成员,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上海这边的组织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犯不着再把柳诗娴留下,让别人对她操心,这样组织也保证了绝对的安全。

王副官也听懂了第三点原因的排除分析,他道:“哥,那你的意思是柳诗娴真就是被坏人绑架了?”

吴警长认为这是唯一合乎所有逻辑的理由!现在的上海滩并不太平,时常有地方恶棍出没,听林老师讲柳诗娴又是校花,早上七点大街上的人流量也不是很多,如果真有歹人觊觎这个漂亮姑娘的美貌,也可在不被人看到的情况下伸出毒手。

王副官还是对一点百思不解:七点钟柳诗娴去找过那个叫李文娟的好姐妹,并且告知她自己有可能晚点到火车站,让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先走一步,那就说明之后柳诗娴是有急事要办,也是之后这个时间段忽然失踪的,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吴警长思如电转道:“她肯定不是回佐藤那,再加上我们的分析,她也不可能与上海这边的组织有什么交集,可她又有急事,那么就有一个地方是第一嫌疑。”

王副官问:“什么地方?”

吴警长下令全城搜寻柳诗娴的下落,他还把自己的秘密部队也派了出去负责守住城市四门,他有把握柳诗娴现在还在上海城中,并且歹人在听到搜捕的风声后必不敢贸然出城躲避,而且在此期间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那么查找起来的难度就会随之减小。

而他自己则带着王副官和四五个警察,直奔上海女子大学而去。

第279章 二号基地

深山里杳无人迹的阴森寒气让柳诗娴不寒而栗,她搞不懂陈岳为什么又把她投放到了深山当中,他又在打什么样的坏主意。

她恐惧的大脑来不及细想,便立刻撒开腿往山下跑。

刚跑出去几百步,她突然停下,眼睛敏锐地看到斜下方有一个木制的路标,可奇怪的是这个标牌上所刻的字是用日文写的!

“鬼……域,鬼域?”柳诗娴把所刻日文翻译出来。

文字下方还有一个箭头标记,柳诗娴顺着箭头一看,果真斜下方三百米处有一个被开辟成道路的陡坡,于是她怀着好奇心,再次踏上了这趟极其危险的道路。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陈岳所设的新诡计,但她知道,如若自己真的再入幻境,一味逃跑必将死路一条!所以自己必须勇敢面对它并破解它,这样最后才可能全身而退。

而柳诗娴的这番想法却让她再次身陷囹圄,而这次的囹圄可真的是现实中的恐怖地狱!

不过万幸的是她也没有试图一味逃跑,否则前方五公里处,就是她必死无疑的葬身之处。

秘密基地。

现在距离总攻的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三天,但前面潜伏的十几天确实让荣清、荣扬俩兄弟饱受煎熬,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怕自己暴露而导致整个行动功亏一篑,好在遇上了孟氏姐妹,帮助他们熬过了最苦的难关。现在小芊躺在病床上平安无事地休息,茜茜一切照旧,而俩兄弟则躲在防备最松懈的厨房里,整日吃住也在这儿,也算是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自己。

因此,整个计划仍在较为顺利地进行着。

现在已临近晌午,厨房里也忙碌起来,荣清和荣扬忙着给厨子们打下手,茜茜因为小芊的照顾也在厨房洗洗切切,三人在这段轻松的时刻里倒是可以拉拉家常,不亦乐乎。

而小芊,她早已病好,而正如一开始预计的那般,她这两天来了月事,仍是浑身乏力,就仍躺在病床上休息,约翰也不好乘人之危对其不轨。

“茜茜,红糖水熬好了。”

荣扬给小芊熬了碗红糖水,茜茜便立刻给妹妹端过去。

荣清打趣道:“行啊小扬,菜炒得好,连红糖水都会熬啊。”

荣扬呵呵两声,又不禁思绪乱飞,回想起当年在英国留学时与那个“她”的恋恋时光。

茜茜把红糖水端过去时,约翰正要扶小芊下床走动走动。

“姐姐,你怎么来了?”小芊问道。

茜茜道:“刚给你熬好的红糖水,趁热喝吧。”

约翰对这种突然打扰,特别是二人世界的突然打扰甚是讨厌,他嗔道:“行了,把红糖水放下,继续回去干好你的工作,没事不要擅离职守。”

茜茜把碗放下,便匆匆跑回厨房。约翰眉开眼笑地把小芊恭请到椅子上,随即自我亢奋、滔滔不绝地描绘起与小芊结婚那天会场的布置,这个无聊透顶的调调小芊这些天早已听腻,只是自己不敢说半个‘不’字,也只得听完后一笑置之。

约翰抬起小芊的右手,笑吟吟地说道:“芊芊,再过一阵子我们的实验就大功告成了,到时我带你去武汉最豪华的酒店下榻,我们一起举办幸福的婚礼,ok?”

小芊实在没办法说出太过违心的话,只好苦笑道:“看上帝的安排吧。”

约翰斩钉截铁道:“你放心,主会祝福我们百年好合的,哈哈。”

说完,约翰回去继续做实验,小芊怅然若失地发着呆。

不过好在昨晚荣扬告诉她,距离总攻只剩下三天,也就是眨眼间这里的所有奴役都能恢复自由了,这算是对她极其复杂矛盾的内心的最大安慰了。

晌午饭做好后,荣清和荣扬一边在后厨吃饭,一边讨论着一件被他们这两天发现,但是之前完全没想到的一件大事:

他们原本以为,陈川的秘密基地就是这么大,对基地的勘察情况也差不多了如指掌,但是昨天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

昨天半夜,正是所有人要睡觉之时。

“什么人?!”

站在基地四角制高点的哨兵突然大喊示警,一下子惊动了基地内的所有人,包括荣清荣扬俩兄弟。

“快,快,有敌情,快快!”

基地一下子炸开了,所有警戒人员全副武装迅速集合,荣清荣扬也扒在厨房门前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见外面有几声嘈杂的枪声,但枪声很快停了下来。

“怎么样,都处理干净了吗?”

“放心吧,这些支那人的尸体都已经移到垃圾堆那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支那奴役趁夜色潜到大门那,趁着人员换防逃了出去,幸亏我们这儿的哨兵发现地比较及时,不然真就让他们跑了。”

“上次就是因为你们二号基地的警戒出了差池,让一个漏网之鱼跑了出去,人就从此消失,这次又是你们这的安保出了差错,真是死啦死啦的!”

“上野君,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几乎所有的防御力量都集中到了你们一号基地,我们二号基地就那么点人,能绝对保证哪个环节不出纰漏吗?”

“行了,反正现在实验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为防止任何意外发生,总部已经不可能新派人手给你们加强防御力量,所以你们就一天24小时睁大眼睛盯着那些支那奴役,还有你们的马路大,两天后我们派人去你们那再取‘新鲜素材’,届时我跟大佐通融一下,给你们拨点人和枪炮,但是决不允许再出差错!”

“嗨!上野君,我等着你们的补助。”

说完,沸沸扬扬的基地又恢复了鸦雀无声。

荣清一脸狐疑道:“小扬,这外面的鬼子叽里呱啦地说啥呢?”

荣扬日语比较好,他听出了信息中的关键词:二号基地、一号基地、马路大、新鲜素材。

这四个关键词联系到一起,迅速让兄弟俩产生了一个念头:没准……这里并不是秘密基地的所有空间,相隔不远处还有一个所谓的二号基地,那里也关着日本细菌部队所称的‘马路大’。

现在,兄弟俩正在分析二号基地在信息中的浮现对他们的计划意味着什么。

荣清问道:“小扬,说说你的观点。”

荣扬认为,从那两个日本军官的谈话中可以分析出以下信息:

第一,这里并不是秘密基地的所有空间,但一定是秘密基地的主心骨,这与他们这些天在这儿潜伏所摸索到的情况基本吻合;

第二,这里地下所关押的僵尸马路大,应该都是已经感染了恶魔之花毒力的试验品,而二号基地那有着大量的未被感染的‘新鲜素材’;

荣清揣测道:“或许也是感染了,只是一个更大的试验场,来试验感染的效果。或许这里面关押的都是感染数据比较好的马路大。”

荣扬点头表示赞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二号基地可以和一号基地成相互策应之势,一旦哪一方有警,另一方也可及时调兵增援。

荣清大惊道:“天呐!按照我们的计划,特勤队一定是从这个一号基地的正面攻进来,而我们在里面里应外合将其一举拿下。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那到时发起总攻后,反倒让敌人把我们给包饺子了!”

荣扬懊恼道:“真该死!为什么早点没发现呢?!”

现在再想潜入电讯室使用电台给外围通风报信已经是不可能了,自从上次约翰带小芊进入电台室之后,陈川对电台的警戒心也上来了,他这两天亲自签发了电讯室人员的工作证,在工作时间,任何人员都必须配带这个工作证,上班下班时他会亲自一一点名检查。如果没有他亲手签名的电台人员工作证,任何人不得进入,包括这里的疯狂科学家。

基地内的大佐批准了他的这项措施,导致俩兄弟再也没办法进入电台室发报了。

荣扬唉声叹气道:“唉,这下我们的整个计划又充满了危险的变数,而我们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如果这时候有贵人从天而降相助,该有多好啊!”

荣清安慰道:“别杞人忧天了,即使这个意外情况无法传递出去,我相信我们到时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反应,不会被敌人反包围的。”

荣扬自我安慰道:“但愿如此吧。”

他们并不知道,荣扬企盼的贵人已经从天而降,而她现在正往二号基地走去……

第280章 暗藏杀机

茜茜送完红糖水回来,荣清便招呼她一起坐下吃饭,道:“茜茜,一块吃,今天小扬弄了红烧肉,给你解解馋。”

茜茜喜笑颜开道:“谢谢两位大哥,不过你们先吃,我等会儿吃。”

说罢,茜茜拿了一个搪瓷碗,给碗里拨了点肉和菜,还放了两个馒头。

荣清疑惑道:“茜茜,你……你不愿跟我们一起吃饭?”

茜茜摇了摇头:“不是的,我要先给小芊送饭,送完我就回来陪两位大哥吃。”说着她的脸颊泛红起来,之后急匆匆地跑出厨房。

荣清不解道:“诶?小扬,小芊的饭不应该是这儿的营养医护人员专门给配的营养餐吗?”

荣扬也讶异道:“是啊,十五分钟前那些医护人员刚刚来过,已经把餐配好送回去了,怎么茜茜还要给她拿饭?”

荣清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他的眼中充满狐疑,说道:“小扬,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茜茜似乎有点怪?”

荣扬也眉头微蹙道:“是啊,这两天茜茜好像是有点反常。”

这两天,茜茜一直是到了夜间休息点却不见人影,直到营房里的姐妹们全都睡下她才回来。

原来她是偷偷跑到关押鸟山等人的仓库前和假扮成王喜的中村幽会。

中村情商颇高,只这两天功夫就讨得茜茜欢心,茜茜从心里对眼前这个很会说情话的‘王喜’心生爱慕,于是有了和他月下幽会的冲动行为。

中村在用花言巧语蛊惑茜茜的同时,也从茜茜的口中刺探出了两点重要的情报:

第一,他了解到茜茜的小妹叫孟芊芊,原本也是这里的一个普通女奴,但是搭讪上了这里的一位叫约翰的疯狂科学家,从此摆脱了繁重的苦力和贱奴身份,她因为天生丽质而受到约翰的青睐,近来因为身体有恙而一直躺在病床上,约翰也尽心尽力地在照顾她。

第二,茜茜告诉他,基地里是在进行一项名为恶魔之花的研究,这是小芊通过约翰之口告诉她的,据说这个恶魔之花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很可能成为日本帝国主义称霸世界的野心工具。

不过幸好茜茜没有把荣清荣扬在这里潜伏的机密告诉中村,不然兄弟俩的周围就是虎狼环伺、防不胜防了,这也是兄弟二人万万拜托她对任何人保密的事。

茜茜见心上人这两天吃糠咽菜饿瘦了,便于心不忍,让他今天中午在仓库门口等他,给他去厨房拿点好吃喝。

中村在仓库门口蹲了一会儿,远远就看见茜茜端着一个搪瓷大碗,小跑着过来,眼瞅着到了跟前。

“茜茜,真是辛苦你了。”中村感激道。

茜茜兴奋道:“我也正好利用吃饭这个当口来给你送点好吃的,你可千万别饿坏了,但也请你再忍耐一下,过几天我们就自由了。”

中村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茜茜不小心因为情窦初开的冲动而说漏了嘴,她赶紧机智地搪塞道:“我,我的意思是,那个约翰不是很喜欢我小妹嘛,听说那个约翰过一阵子想和我妹妹结为夫妇,我听我妹妹说,约翰要带她出去到什么酒店结婚。那到时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要陪着出嫁的妹妹一起去参加嘛,到时我再让妹妹给那个约翰求个情,带着你也一起去。”

中村幡然大悟,顺着茜茜的意思往下说:“等你妹妹和那个约翰举办完婚礼以后,你妹妹也就自由了,因为你想着约翰八成会在城里给她安个家,到时约翰爱屋及乌,也自然而然地让你恢复了自由之身,那我也就顺带着不在话下了。”

茜茜脸颊泛红地给中村手里塞了一个馒头,涩涩地说道:“快吃吧,下午你还要做工呢。”

说罢,茜茜就要起身离开。中村赶紧拉住她的衣袖,坏笑道:“茜茜,让我亲一口。”

茜茜羞臊地把半天脸靠到中村的嘴唇处,中村厚颜无耻地亲了她一口,随即阴笑道:“谢谢你,我现在已经吃饱了。”

茜茜小鹿乱撞道:“讨厌!”随即红着脸跑了回去。

茜茜走后,中村赶紧端着饭碗进仓库,与鸟山等人探讨情报。

目前,鸟山等人从茜茜的话中分析出了以下重要的信息:

一,孟芊芊牺牲色相接近约翰,这绝不是出于想要飞鸟化凤的单纯动机,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二,陈川这儿的秘密基地正在进行一项很可怕的研究,应该与细菌武器有关。

中村分析道:“副队长,您所言甚是!如果孟芊芊真的只是为了爬上身居高位之人的床,那她也没必要从约翰口中打听实验之事,只管病好了结婚就行。而且也没必要给她姐姐孟茜茜泄密。”

鸟山微微颔首:“是的,所以这个孟芊芊绝不简单。不过你分析这里的研究究竟会是什么?竟有像孟茜茜所告诉你的那样,这项研究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中村继续分析道:“应该不是核研究,要是那样的话应该在日本本土进行试验。如果是新的一项可怕细菌武器的研究,这个应该符合逻辑。”

鸟山却道:“可如果是细菌战研究,按照我们的所见所闻,基地内应不时有腐烂发臭的尸体被运走,可这里明显的是没有足够的实验打下手人员,而且这两天也没有发生尸体被抬出去的现象,这与我们的细菌武器研究常例不太符合。”

中村道:“现在,我从孟茜茜的口中得知了这个秘密基地正在进行一项名为恶魔之花的实验研究,我们就已经完成了潜伏的第一步,剩下的,我们只需调查出恶魔之花究竟是什么,再亮明身份溜之大吉即可。”

鸟山眉头紧锁道:“现在队长很怀疑有一伙儿敌特潜伏了这山中,伺机要对基地图谋不轨,因此我们也肩负着防止敌特搞偷袭、破坏的使命,恐怕要快点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中村接着说道:“今天茜茜来看我,无意中漏出一个重要情报,她说过几天就自由了。”

这句话也立马引起了鸟山的疑心:这个自由究竟有何深意?

中村说茜茜是想借着她妹妹与约翰大婚之际求个情,好让约翰释放了他们两个,但中村作为一名老牌特工敏锐地察觉出,茜茜这话纯属无稽之谈,因此她一定是想掩盖什么。

她究竟想掩盖什么呢?

鸟山思索道:“中村,我们从孟芊芊的不纯动机来结合分析,如果她接近约翰是为了窃取到恶魔之花的机密文件,那她却又突然病了,因发烧躺在病床上好些天了,这到底是怎么个路子?”

中村揣测道:“她没准是已经窃取到了恶魔之花的重要情报,所以任务完成后伪装成病美人,好让约翰对她彻底放下警惕心,之后她再趁机逃跑。”

可是鸟山不以为然,至少中村这番判断有几个无法解释的漏洞:

如果孟芊芊已经窃取到了恶魔之花的机密,那她应该马上想办法逃跑,何必要生病滞留呢?

而她躺在病床期间,活动已完全受到限制,那么试问,她窃取到的机密该由谁保管?就算她带了微型相机,但她的随身物品一定会被这里的警务人员收缴查验,那她岂不是自我暴露吗?

中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道:“你分析得对。孟芊芊生病不是自然,她有意识地生病与自我限制,一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鸟山思如电转道:“我怀疑……她有其他同伙儿!”

中村茅塞顿开:“对啊!如果说孟芊芊生病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她有意拖延时间一定是因为有其他同伙儿帮助她进行下一步的任务!”

也就是说,这个基地里的潜伏人员,绝不止孟芊芊一个!

而根据中村与孟茜茜的接触情况来看,孟茜茜与其营房里的姐妹就是普普通通的乡下女人,不适合帮助孟芊芊顺利完成潜伏任务,所以一定是别人。

鸟山顺此往下想,突然醍醐灌顶:“我明白了!队长之前的判断是对的,一定是敌特早已潜入了这所秘密基地,而孟芊芊,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中村也恍然大悟道:“我也明白了!敌特利用这里原本的女奴孟芊芊来接近研究人员,让她协助,伺机窃取研究机密!”

鸟山自言自语道:“敌特,会是……”

突然间,两个狡诈的特工异口同声道:“幽灵特工组!”

幽灵特工组已经潜伏进来了,这与小野的预判一模一样!

中村神色惊慌道:“要真是这样,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要不凭陈川那个草包,还不早被人家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

鸟山让中村继续利用茜茜,以便在最快的时间找到潜藏的幽灵特工组。

这两个老奸巨猾的特工神速般地分析出了我特工组在此次潜伏行动中的所有意图,即将与我方特工人员在这阴诡地狱中展开一场隐形的殊死较量。

然而,他们和我方特工人员都始料不及的是,一位扭转乾坤的厉害人物已经悄然登场。

这个人物,就是柳诗娴。

第281章 石洞玄机

柳诗娴顺着这条斜度不太高的陡坡小心翼翼地走下去,走了约三里路,来到一个漆黑的石洞跟前。

“这该不会又是一个无底洞吧?”她内心颤抖道。

如果真的是,那肯定是陈岳设下的另一个诡异的幻境。

她站在洞门口,心中忐忑不安,脑海中天人交战:既然陈岳已经答应放了她,为何又要设下陷阱?难道……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正踟躇着,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有噪声传来。

她蓦然回首,返回几十步路向外眺望,这一看,便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右后方约二里处,有一队日军正朝她这来!

刚刚听到的噪声,便是摩托车的声音。

顿时,她惊恐万分:“天呐!陈岳难道是想让我对付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吗?”

可眼下已是倒悬之急,她实在来不及原地揣测陈岳的企图,只好飞也似地躲进石洞里,探头探脑地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队鬼子到了鬼域斜坡路跟前,便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前面的机械化兵继续前行,另一路则小跑着向石洞方向来。

柳诗娴老远看到向石洞开来的鬼子,吓得撒腿往石洞里跑,边跑边恐惧地思索道:“这个陈岳,莫不是要让我落到鬼子的手里,让我忍受非人般的折磨吧?”

这个石洞非常宽敞,且里面无任何分岔口,柳诗娴便只管向前跑,根本来不及多想石洞的最里面究竟有何猫腻。

跑出去一会儿,她便听见后面不远处清脆而整齐的脚步声,于是她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起来,以免被身后群狼的眼睛发现。

足足跑了五里路,才跑到了石洞里面的尽头,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

捏了把汗之后,她抬头看见眼前有个拱形木门!

于是,她赶紧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情境让她更加惊诧:一条幽暗无光的地道,真像小说中恐怖的迷宫!

她进去后赶紧把门关上,顺着这条黑暗的地道一直走,死寂瘆人的地道中回荡着她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走了不到五十步,眼前便出现了台阶,她继续顺着台阶向上走,三步并两步走到尽头,眼前仍是一道门,她想都不想地将它推开。

“哇!”

她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非人类如猛兽般咆哮的声音进入她的耳朵!她睁大眼睛的一瞬间,竟看到了一个面无血色且十分狰狞的怪物!

“啊!”

她吓得一声肝胆俱裂的尖叫,仰面一倒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这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掉头逃跑。

可是站起来刚跑出两步的一刹那,她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清脆有力的脚步声,这一定是鬼子近在迟尺了!

现在她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绝望充斥着她的每一个脑细胞。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时她呆在原地瑟瑟发抖,手足无措。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做出了生死之间的艰难决定:继续往里跑!哪怕被怪物吃掉、也绝不能落入鬼子手里,免得万分遭罪。

她抱着赴死的决心,转头往里面跑。

刚上完台阶,她的衣袖便被刚才那个怪物用枯木般的手死死抓住,咆哮声不绝于耳。

她咬紧牙根,奋力用手提包把怪物的手打下去,与此同时,她也看清楚这怪物是被困在牢房里的。

而且更吓人的是,这里面无数的牢房关押着无数这样的怪物!

可她已完全抛弃了惧怕,把门关上后沿着地道继续逃亡,任凭沿途的怪物向她嘶吼。

……

幸运的是,三百米处又有一个门,她狂奔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门跟前。

这下她仍是大脑一片空白的打开门。

这下,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是一个正常的人行过道,两侧都是房间,每个房间还用日文的挂牌标记着。

她上来后赶紧把门关上,可谓是慌中不紊。

她喘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一个接着一个的日文房间挂牌。

挂牌上写着:休息室、讨论室、电台室、盥洗室、换衣室等等,这些简单的日文单词她都认得。

她扒到电台室的门口听了听,里面有‘啵啵’的声音传出来,这说明里面有人在发电报;扒到讨论室门口一听,里面有呼噜声,这说明里面有人在休息;又顺着过道扒到盥洗室听了听,里面有水响声,这说明里面有人在用水。

再迈出去两步,突然间她听到身后有门打开的吱吱声响。

“鬼子进来了!”

电光火石间她反应了上来,赶紧推开身后的门躲进去。

这个房间里没有人,但有五张床位,床上有一些杂物,靠墙处还有一个衣橱。

她吓得赶紧打开衣橱,想钻进去,可是这衣橱却是密致的多层,根本无法塞进去一个人。

于是她只好躲在最里面床位的床底下,竖起耳根,全身紧绷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

铿锵有力的步伐终于从她的耳朵中消失,看来是那队鬼子已经走完了。

“吐~~”她惊魂未定的长吐一口气,这次的险情可比之前的更让人心惊肉跳一万倍。

……

她正要从床底爬上来,突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瞬间她又缩了回去,睁大充盈着恐惧和血丝的双眼往上看。

她看到一个身穿浴袍的女人进来,她进来后用脚后跟把门关上。

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嘴里哼着日音的小曲,怡然自得。

但柳诗娴上一秒已经吓得仰面躲进这最里面床位的床底下,不敢看外面一眼,她脑子里不断地祈祷着上帝保佑。

好在这个女人的床位在最外面,她脱下浴袍,在全身只有白色的胸罩和白色的内内的遮掩下,躺在床上悠悠哉哉地点了根烟抽。

抽完眼,她从床上跳将起来,穿好这里给女兵发的绿色兵服和绿色半身裙后,拿好靠在门角的枪,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柳诗娴才敢从床底探头探脑,发现房内又空无一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底钻了出来,起身后拿起床上放着的一面镜子一看:自己竟又恢复了掉入无底洞之前的容貌!

长发四六开,穿着和追踪陈岳之前的一模一样!

看来应该是自己突破第一道幻境之后,打扮也变回初始状态了。

可是,自己刚逃出狼窝,又掉入虎穴,自己这样一番娇小姐的打扮岂不是一秒钟就被鬼子识破了!

她打开衣橱,看到里面有叠放着的兵服、军帽、半身裙和皮带,最下面的一层还放着几双胶底鞋。

于是她灵机一动,解开旗袍扣子脱掉它,换上这里的兵服和半身裙后,把高跟鞋脱掉,换上胶底鞋。

裙带系好后,她把旗袍折叠好放入衣橱的最下层的最里面,把高跟鞋扔进方才床底的最里面,之后再把头发盘好,戴上军帽,乔装成日本女兵的样子。

最后,她拿了支门角放着的步枪,枪上肩后出门,顺着过道继续走,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鬼畜的地方,然后……想办法逃跑……

第282章 与狼共舞(一)

柳诗娴走出地下过道,终于看见阳光,上了台阶一看,竟是一个巨大的劳工营!

四面八方都是成群结队的鬼子,四周有很多鳞次栉比的小房,还有三三两两的警戒兵士,他们都持枪看押着劳工营里的大量奴役们,这些奴役正手忙脚乱地干着超重力的苦活。

而营内右边不远处,是一个环形操场,操场上一些穿着灰色衣服的、但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们正在跑步、打篮球、还有摔跤的、对着草人练刺刀的。

柳诗娴一下子目不暇接,看来自己真就入了龙潭虎穴,而且还看到这里也有很多遭受鬼子残酷压迫的同胞,一时间内心翻江倒海、不知所措。

“喂,傻站着干什么?!”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呵斥,她吓得抖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一个嘴里叼着烟的女军官向她走来。

“我问你话呢,你他妈聋了?!”女军官面目可憎地骂道。

柳诗娴回过神来,低声下气道:“对不起长官,我,我刚才进里面休息了一下。”

女军官叼着烟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拍了拍柳诗娴的肩膀,道:“很好!见到长官要有礼貌。”

但女军官的手劲用的大了些,柳诗娴只是个弱女子,怎么能毫无防范地承受这么有力的掌力,于是她嘴一咧,下意识地弯下腰。

女军官顿时露出狐疑的眼神,道:“怎么?这点劲都承受不了,怎么混到军人里来的?”

柳诗娴揉了揉肩膀,苦笑道:“报告长官,我是新来的,体术还跟不上。”

女军官问道:“从一号基地来的?”

柳诗娴顺着她的意思点了下头,女军官于是被她自然地误导:她是从一号基地刚刚调过来的,因为今天一号基地给这儿的二号基地调来些许人手,以免再出现有奴役逃亡现象发生,同时恶魔之花的研究也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两个基地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要最大限度地各就各位、不出纰漏。

但女军官却仍是眉头微蹙,道:“但刚才从地道里上来的都是男兵,我怎么没看到一个女兵呢?”

说话间,又有一队鬼子从地道上来,这次是六个女兵,领头的说她们是从一号基地赶来协助的,负责给原驻点提供实验材料。

“佐佐木上尉,请把我们的住房安排一下。”领头道。

佐佐木面沉如水道:“二号基地本就人员和设备不齐,现在恐怕就剩下一个空房了,但床位够不够我还不知道,傍晚开饭时我带你们去201房间看看,不够的自己打地铺凑合一阵子吧。”

交代完,这队女兵四散开来,帮忙监工。

女军官继续盘问:“回答我小猫,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柳诗娴额头冒汗,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次比上回与陈青允一起周旋敌特都要惊险,因为这次就她一个人了。

突然,女军官露出诡笑,用两根手指抬起柳诗娴尖尖的下巴,阴笑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这个小猫长得甚是好看,却不小心惹了身边的一只老虎,那只老虎想吃了你,你吓得自己一个人跑了过来?”

柳诗娴虽然内心恐惧,但没有被吓傻,她听得懂这个叫佐佐木军官的话外之音:是不是你长得太好看,没有答应陪哪个大官过夜,因此偷偷地跑了过来?

柳诗娴机智地顺坡下驴,嗫嚅道:“您,您说得对,我确实是……”

“行了,我知道了。”佐佐木再会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再一拍,她突然又眉头紧锁,看到了令她意外的一幕:柳诗娴竟戴着耳环!

“八嘎!”

她愤怒地反手掌掴了一下柳诗娴,柳诗娴冷不防地一声叫喊。

佐佐木火冒三丈道:“混蛋!既然身为军人,就应该知道战斗期间配带何物,为何没有把耳环卸下,你是耳朵不想要了吗?!”

柳诗娴心中懊恼道:真该死!忘了把耳环也一起丢了,这下糟了!

柳诗娴两眼惧怕地微微低头,盯着佐佐木一言不发。

佐佐木呵斥道:“把耳环卸下,给我看看!”

柳诗娴赶紧把耳环卸下递到佐佐木手上,佐佐木捏着耳坠仔细端详了下这对蓝宝石色的耳环,竟一下子心花怒放:这绝逼是上等色泽的耳环,看样子值不少钱呢!

佐佐木眼珠一转,狡猾地说道:“不过念你初来乍到,此事我就不再追究,这对耳环没收,你也别想着叫我还给你,此外我还要警告你:下次着装一定要整齐划一,不然可就不是吃耳光这么简单了!”

柳诗娴唯唯诺诺道:“属下明白。”

佐佐木笑眯眯地把耳环装到了自己的兜里,柳诗娴甚是聪明,岂能不知她是看上了自己所戴的价值不菲的耳环才见财收手的,不过这样最好,以一对耳环平息风波是她所希望的,在这冰冷黑暗的人间地狱里,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佐佐木抽完了烟,道:“我是这儿的女兵指挥官,我叫佐佐木奈美,你叫我佐佐木上尉就行。”

柳诗娴赶紧应了一声‘上尉’,佐佐木便命令她去帮助其他女兵监视这儿的奴役们做工,防止他们溜奸耍滑,柳诗娴赶紧跑了过去。

傍晚时分,基地内升起袅袅炊烟,十五分钟以后就要开饭,工地上的所有人都已经鸟兽散去,柳诗娴也跟在女兵后面飞也似的跑回地道。

到了地道口,已经等待多时的佐佐木吹了一声哨响,带新来的女兵去201房间。

不过很遗憾,最后空着的这间房只有6个床位,可六个新来的女兵再加上误入白虎堂的柳诗娴一共7人,也就是说床位不够。

佐佐木思如电转道:“这样吧,你们结队来的一共6人,这六个床位是你们的了,衣橱里面有足够的换洗衣物,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说着,她看了下柳诗娴,道:“你跟着我走,我亲自来安排你的床位。”

说完,佐佐木带柳诗娴去了她的208房间。

打开房门后,立刻传来嬉戏笑声,柳诗娴一看,佐佐木房内的其他女兵都在,一个个不用被子遮掩地露着全身的精致锁骨,只用白色胸罩和白色内内护着女人最**的部位,

佐佐木把门关上,并没有为这一屋子的丑态现行的女兵说什么,看来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佐佐木道:“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208新的成员,你叫,你叫什么来着?”

柳诗娴机智地说道:“我叫千秋惠子,请多多关照。”说着她以日本的礼节鞠了个大躬。

但床上慵懒的女兵却只管吞云吐雾,没谁搭理她。

不过柳诗娴知道,自己就要与狼共舞了。

“脱。”佐佐木突然说道。

“啊?”柳诗娴大吃一惊。

佐佐木皱着眉头,面露一丝杀气,道:“我命令你:把身上所有衣物都脱掉,听不明白吗?”

柳诗娴这下可彻底懵逼了,不知佐佐木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突然,最前面左边床位的那个女兵跳将起来,吞云吐雾,笑里藏刀地朝柳诗娴一步一步走来,看起来像是一头凶恶的饿狼……

第283章 与狼共舞(二)

“啊!”

那个女兵上前眼疾手快地把柳诗娴系在裙子上的皮带解开,柳诗娴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

“咿呀!还是个小野猫呢!大家一起上!”

那个女兵一声令下,床上所有的人都跳将起来,一个个叼着烟,嘴角露出鬼畜的笑容向柳诗娴一步步逼近。

柳诗娴紧张地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紧收缩,她从未面对过这么多的流氓,而且全都是女流氓!她感到十分惊悚。

“啊哈哈哈!”

突然,她的背后传来一声阴笑,霎时一只强有劲的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使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脸色布满恐惧。

佐佐木一挥手,眼前的五个‘饿狼’便闪电般地缩回了床上,一个个双腿弯曲,看起来犹如五个美女蛇。

佐佐木诡笑道:“看把新人吓得,魂都快没了!”

那个女兵眉头微蹙道:“小野猫,知道长官为什么叫你当众脱光吗?”

柳诗娴强行镇定,摇了摇头。

那个女兵向她解释缘由:

这个秘密基地的所有新人在进入时,都要由各自负责的长官进行搜身检查,以防止携带危险武器的奸细混迹其中。

每个男兵在自己的营房脱光衣物,由负责的长官亲自检查随身物,同时营房里的其他人也要瞪大眼睛监视受检者的一举一动,若确认无误,则检查通过。

女兵也是如此。

这样看来非常麻烦甚至是画蛇添足,但日本人做事就是这么严谨,直到今天他们在工作中的某些做法仍让我们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理解。

那个女兵解释完,命令道:“明白长官的意思了吗蠢货!还不赶紧脱光,要让我们五个一起上,你就显得很难看!”

佐佐木却道:“算了!你们看看她,长得非常标致、人畜无害,哪受得了你们的张牙舞爪!”说着,佐佐木对柳诗娴说道:“这样,你自己钻进被窝一脱,如何?”

话音刚落,那个女兵又跳了起来,把自己的床位暂让给柳诗娴,恭敬地说了声“请。”

“哈哈哈~啊哈哈哈~”

突然其他四个女兵全都乐得捧腹大笑,柳诗娴惊呆的一脸懵逼。

佐佐木怒道:“安静!你们这几只笑了的猪!”

一个叫川岛百合子的女兵笑道:“不是,长官,我只是觉得您这个提议太像开房了!哈哈!”

开房,男女去宾馆享受鱼水之欢之事,一般都是男的在床边,女的在床里……你懂的!

另一个叫美川芳子的女兵也笑道:“是啊,我想起藤子跟山田大佐,在他的房内的苟且之事,我就乐得不行!”

藤子就是刚才对柳诗娴耍流氓的那个女兵!她最初的身份其实是本国艺妓!

后来日本征女人去军营,她很不幸被强征入伍,从此和其他同胞女性一样,踏入了地狱。

二战时日本女兵较其他参战国少之又少,虽然如此,她们白天打仗,晚上就成了性渴难耐的士兵们的泄欲工具。

秘密基地刚建成,藤子和其他一些长得较为好看的女兵被强征了过来,表面上是过来协助看管奴役的女兵,实际上是这里的军官的泄欲工具!

这算是日本军部对这里的‘与世隔绝’的日本军官的‘慰问品’,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项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恐怖实验,一旦成功,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重重有赏。

军部对这里的军官的奖励是:一人可以挑一个选送过来的美女士兵,功成名就后所挑选的女兵即可成为自己的老婆!

这也就是说,现在这里各级军官所挑选的女兵就相当于他们现在的女朋友。

自己的女朋友,当然想怎样就怎样,嘿嘿!

不过,因为这些女兵的身体已完全不属于她们自己,所以军官们都时不时的换换口味。这些女兵每个人都和多个军官在床上承过欢。

不过藤子是个例外,她初来时其妖娆一下子征服了这里最大的官,也就是山田大佐。

作为秘密基地的最高长官,有特权自己选一个女兵作为自己的老婆。

于是,藤子一开始在一号基地,每到夜深人静时都会在床上,只和山田一个人天雷勾地火。

在深山里的日子极其无聊,为了找点乐子,藤子便和其他女兵毫无羞耻心、津津有味的讲自己和这里的军官的床上那点事。讲完后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由于藤子是艺妓出身,相比其他女兵而言更加骚气,有一天晚上她竟然让其他女兵趴在窗户外面看她和山田在床上开豪车。当时山田一回去她就投怀送抱**,山田哪招架的住,直接把她公主抱上床,把被子一蒙,开起车来。

他也完全忘记窗帘没拉,让其他浪荡的女兵也足足过了眼瘾,从此那一夜成为了藤子和其他女兵之间的家常笑谈。

由于这些女兵还只是‘慰问品’的身份,所以给她们单独安排了营房。在和那些禽兽床上天雷勾地火,之后忍受他们袒胸露乳的吞云吐雾后,这些原本规规矩矩的花季少女也被带坏了,学会了恣意放纵和抽烟,就像是柳诗娴看到的眼前这些毫不顾忌女人形象的风尘女子。

本来山田想用特权给藤子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但是军部不批,加之藤子骨子里本就喜欢(或者说习惯)这种风尘放荡人性的味道,于是她也主动加入了这些已经被腐蚀的少女之列。

后来因为二号基地人数不足,加之为防止奸细入内,藤子等人就被分配到了二号基地,当然她也是想方设法吊着山田的胃口跟着被调过去的女兵去的。她就十分喜欢柳诗娴看到的这样,一览无遗地‘展现’自己优美诱人的曲线条。

山田一开始也想让她成为女兵的指挥官,但她最讨厌管事管人,于是山田就指定佐佐木奈美,这个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来担任女兵上尉指挥官一职。

佐佐木也道:“好了,惠子你快钻被窝脱衣物。”

其他人起哄道:“是啊快点脱啊!看你长得也甚是漂亮,也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的锁骨啊!”

柳诗娴早已羞红了脸,也受不了这群女流氓,哪会乖乖就范

“嘿呀!还真是野路子出来的!”藤子再次露出诡笑,“给你让一下床位还不识好歹了!大家一起上,把这野猫子的皮给扒了!”

藤子一呼百应,其余女兵像猛兽般冲向柳诗娴,欲把她全身撕碎。

“够了!”佐佐木大吼一声,“这是军营,不是居酒屋!你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肆意妄为的艺妓了!你们都是军人,明白了吗!”

这一下河东狮吼,把所有女兵都震回了自己的床上,一个个乖的跟小猫一样。

但佐佐木这样做并非为柳诗娴打抱不平,而是她觉得藤子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而越了自己的权,把她给架空了,那作为上司的她岂能不恼!

我他妈还没说点什么,你倒是能一句话让其他人一呼百应,你把你高看成什么东西了!

佐佐木哼了哼声,暗示一下自己的权威,她道:“既然惠子有畏难情绪,那就姑且照顾一下新人,惠子你去洗个澡吧,洗完澡一起去吃晚饭。”

柳诗娴总算松了口气,躲过了一群女流氓的无耻调戏。

藤子嘟囔着嘴道:“不知道你个浪蹄子都和多少上级在床上酣战过,还装得跟贞洁圣女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佐佐木瞪了藤子一眼,藤子才乖乖闭嘴,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肯定要挨嘴巴子。

于是,佐佐木让柳诗娴在衣橱里取了个新浴袍,之后带她去了澡堂。

进去后,佐佐木眉头紧锁道:“快洗吧!我是看你‘送’我耳环的份上才帮你打了圆场,但是下次再敢让我为难我就真要你好看!”

柳诗娴唯唯诺诺一声,佐佐木道:“我看你有强烈的处女洁癖,那你就进去脱,10秒钟之内把你的衣物扔给我。”

柳诗娴拿着浴袍进去洗澡,闪电般地脱掉所有衣物扔给在外面的佐佐木。

她一边洗澡一边心道:与狼共舞的滋味真不好受,我都快要窒息了!

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逃出生天的万全之策,只好先洗个澡放松下神经。

等她裹着雪白的浴袍出来以后,却看见佐佐木面色狰狞,吓得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嗫嚅道:“长官,我,我洗完了。”

佐佐木问道:“证件哪去了”

柳诗娴一怔,内心绝望道:天呐!士兵们随身都装有证件,可我是被那个叫陈岳的人别有用心地送到了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证件啊!

而且,陈青允给她办的证件她藏在旗袍里,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而且,就是有这个日本名字的证件,但上面显示的内容跟当兵的信息完全不沾边,这让她如何是好

一时间她脑海中天人交战,恐惧和绝望又占据了她内心全部……

第284章 与狼共舞(三)

柳诗娴面对这种险情万千的情况,已是黔驴技穷。

她只好说自己的证件落在了那边,暂且敷衍一下。

佐佐木自然不会信她,便道:“那好吧,一会儿吃完饭,我跟你去那边取。”说着,她把柳诗娴之前放入军服里的口红和钱拿出来,继续问道:“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柳诗娴道:“这是我自己买的口红和存的一点儿私房钱。”

佐佐木冷笑一声,道:“留着以后嫁人用”

柳诗娴顺着她的意思点了下头,不料佐佐木却用手里的票子扇了她一下,嗔道:“你个野猫糊弄鬼呢!敢跟我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柳诗娴反问道:“长官,卑职不敢欺骗您。不过依您之见,我随身的口红和钱是哪来的”

佐佐木看了下口红,上面标的文字看起来像法文,38年她还没有入伍,曾去过法国勤工俭学,当时她也是个花季少女,很赶时髦,赚的钱买了一些法国的护肤品,其中包括口红。

她看到这个口红的品牌是ysl,好像真在那见过这种口红。

它叫……圣罗兰!

佐佐木心里兴奋道:是的,我记起来了!这款口红是圣罗兰品牌!当时它是红极一时的化妆品,在法国卖得很火爆,深受赶时髦少女的青睐。

这款口红的价格,当年是二十法郎一只,她当时在法国当咖啡女服务生赚钱,一天也就八法郎的收入,这点收入让她每一天都节衣缩食的,哪有闲钱买这么高档的化妆品

一年后她有事被迫回国,在法国留学期间遗憾之一的就是没有买到这种梦寐以求的口红。

现在她盯着柳诗娴的这款似曾相识的口红,不禁眼红起来。而柳诗娴的这款口红,是她父亲去法国出差时给她买的,她也一直很喜欢。

佐佐木狐疑道:“这儿的女兵的护肤品用的都极为普通,你为什么会有这么高档的口红”

柳诗娴思如电转,脑中产生了一种合乎逻辑的解释,但却经不起验证,不过应该能撑过今晚。

她道:“这是我丈夫佐藤博川送给我的。”

佐佐木冷哼一声,道:“空口无凭!你可以随意编一个人出来,所以你的话毫无说服力。”

“我有!”柳诗娴斩钉截铁道。

佐佐木讶异道:“什么”

柳诗娴眼神坚定道:“我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佐佐木道:“如何证明”

柳诗娴让佐佐木先跟她回房间,佐佐木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她的行为举动。

一回到房间,这些赤裸裸庸脂俗粉看到冰清玉洁、顾盼神飞的柳诗娴,一个个瞪大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睛,就连自恃万种风情的藤子都心中无比惊诧:妈妈呀!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绝佳美貌的女子,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乱世佳人吧!

更何况柳诗娴刚刚洗完澡,清香淡雅的体香令人微微熏醉,如瀑青丝轻柔展开,宛如仙女下凡。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一种欣赏超模的眼光欣赏着柳诗娴。

佐佐木哼了哼声,面沉如水道:“你们要欣赏新人一会儿欣赏,但现在我要处理一件事。”

说罢,她让柳诗娴把证明她的话不假的证据拿出来。

柳诗娴打开衣橱,翻出自己的旗袍后掏出陈青允给她特别准备的结婚证。

“长官,证据就是这个。”

柳诗娴把结婚证递给佐佐木,佐佐木看了结婚证,顺便问了下她丈夫是干什么的,柳诗娴按照陈青允教她的对答如流,终于使佐佐木相信了她关于口红的话。

不过这些女兵看到柳诗娴的暗花旗袍后,又露出惊羡的目光,藤子甚至一个箭步把旗袍抢到手,用手仔细抚摸着这件精致丝滑的旗袍,两眼放光道:“真是上品啊,可了不得啊!”

其他没见过世面的俗女也都围了上来,对这件价值确实不菲的旗袍柔抚观赏,场面好似金池长老和黑熊精欣赏唐僧的宝贝袈裟一样。

芳子观赏完旗袍,瞥眼看到佐佐木手里攥着的口红,问道:“长官,您手里的口红是什么牌子的”

佐佐木道:“圣罗兰,可是法国的名牌啊!”

这话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新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么多‘豪华装备’

佐佐木把柳诗娴的军服递给她,大伙儿又看到她手上的肉色丝袜,不可思议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老天!旗袍,丝袜,穿在这个足以和超模媲美的女神身上,那不是活生生的上流大家小姐吗?!

她既然有如此得天独厚的自身优势,干嘛要吃苦受罪当兵来呢?

难道是……翻版的花木兰这些女兵都听说过木兰从军的典故,现在想的也出奇的一致。

芳子调戏道:“惠子,你把浴袍扯下来,把旗袍和丝袜穿上,让我们开开眼界。”

其余人起哄道:“是啊惠子,赶快穿上转两圈让我们看看,快点别磨叽啊!”

藤子急不可耐地上前扯下包裹柳诗娴雪白寸缕的浴袍,柳诗娴下意识地守身如玉的防卫。

“住手!”

佐佐木又一声河东狮吼,藤子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低眉顺眼。

佐佐木怒道:“藤子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山田大佐的情儿,你就有权在我没发话前擅自行事!我是长官,不是你!”

藤子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心里骂道:不就因为自己长得丑高攀不上大佐,就拿我撒气,瓜皮东西!

骂完藤子,佐佐木对柳诗娴继续盘问:“别以为这个结婚证能证明什么,你要出示不了自己的证件,就不能为自己辩解。”

柳诗娴知道这个话题不可能绕开,她只好说:“我说过了长官,落在那边了,您要不信,吃完饭跟我一起去取。”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旗袍,可突然间,她摸到内衣口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掏出来一看,瞬间面部的表情比其他女兵彰显得更加呼之欲出……

第285章 狂狼之夜

“穿上衣服走了,去吃饭。”佐佐木命令道。

“只穿上衣服,不用穿裙子了吗?”藤子笑眯眯地问道。

芳子起哄道:“让惠子把她的旗袍、丝袜,还有……”突然间,她想起旗袍应该配高跟鞋,兴奋道:“对了,她要是有双高跟鞋就更好了。”

藤子问道:“惠子,你有高跟鞋吗?”

不等柳诗娴开口,芳子便思如电转道:“对了,她一定是有的!没准就藏在床底下。”

话音刚落,其他人便迅速往床底下看,果然发现了柳诗娴扔在床底的高跟鞋。

“哇!果然有高跟鞋,惠子你这装备真不是盖的!”芳子惊叹道。

佐佐木道:“行了,你们磨磨叽叽的是不想吃饭了吗”说着,佐佐木对藤子郑重其事地说道:“藤子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带着其他人起哄,别怪我不顾及大佐颜面而扇你嘴巴子!”

嬉笑怒骂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排好队,待佐佐木领她们去吃饭。

“且慢!”柳诗娴突然大叫一声。

佐佐木不耐烦道:“又咋的了”

柳诗娴把刚才在兜里看到的那个神秘东西拿出来,给佐佐木面前一举。

这个刚才让她惊讶地怦怦心跳的神秘东西---是‘她的’证件!

佐佐木拿过来一看,上面的信息显示:

千秋惠子,女,大正七年二月出生。

出生地,名古屋人。

昭和十二年五月入伍,随队护士。

昭和十三年七月调入田中石六师团第三联队第五中队,下士女兵。

师团联队中队,就是这些女兵隶属的。

佐佐木看完后把她的证件撇了回去,道:“原来证件在你的旗袍里。”

柳诗娴顺坡下驴道:“是的长官,我之前忘了,是我的错。”

最大的漏洞总算填补上了,佐佐木先让大家出去,让柳诗娴把军装换上,柳诗娴换好穿戴后佐佐木随即带大家去吃饭,吃完饭后继续监工。

晚上十一点收工后,女兵们迅速洗漱,熄灯前三十分钟仍然是放荡不羁的嬉笑怒骂吞云吐雾谝闲传。

而柳诗娴,由于她初来没有床位,佐佐木便把衣橱里的凉席拿出来,给她打地铺,让她将就凑合,明天开始一人一换,好让她有床可睡。

打好地铺,佐佐木道:“惠子,看你随意把高跟鞋扔到别人的床下,内务极差,本应严惩!”说着话锋一转,“但是仍旧念你初来乍到,此事暂不追究,但是日后自己的内务一定要自己整理好。”

柳诗娴赔笑道:“我记下了,长官。”

佐佐木又开始滥发淫威,说柳诗娴把口红等不应放在军服里的物品随意放入,无视军规,所以理当把她的口红收缴,以观后效。

柳诗娴岂敢说半个‘不’字,莫说是口红,那几百块钱也被佐佐木据为己有了,自己就别想着能要回来了。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能活命,身外之物就是一文不值。

柳诗娴拿了被子,准备睡觉。

藤子又开始调戏她:“惠子,现在没必要正襟危坐,快点把衣服、裙子脱下来,让我们好好欣赏欣赏你的优美曲线吧。”

“是啊惠子,别再凋我们的胃口了,快脱啊!”

“对啊,一丝不挂方显女人魅惑!”

“惠子你要不把旗袍、丝袜、高跟鞋穿上,给我们来个旗袍走秀,来中国这么长时间,一次欣赏旗袍走秀的机会都没有。”

这段时间是女兵们任意活动的时间,佐佐木因此也不管她们的言行举止,她自己也是在只有白色的胸罩和白色内内的遮掩下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吞云吐雾。

不过她还是顾忌点长官的身份,没有跟着起哄,只是嘴角一直挂着调侃的笑容。

但柳诗娴自小是举止端庄优雅的名门闺秀,哪能招架住这些女流氓如排山倒海般的人身攻击,没一会儿她就又脸红了。

藤子亢奋道:“你们看,她又脸红了!嘴角还挂着微微笑,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放光的眼睛,等着柳诗娴一点一点的显露她天然雕饰的雪白寸缕。

柳诗娴陷入极端窘境,只好无奈地苦笑道:“要不这样,我给大家跳个舞,如何?”

这话一下子牵起了所有人全部的兴奋神经,藤子大喜道:“惠子你会跳舞”

柳诗娴莞尔一笑,随即倾下令无数英雄折服的纤纤玉腰。

之后,柳诗娴拿起旗袍、丝袜和高跟鞋,向所有人眉眼乱飞了一下,大家无不显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柳诗娴把门打开后,一关,去澡堂换衣服。

……

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曼妙动人、身姿婀娜的舞女踏着清脆优美的款款进来。

柳诗娴一进,藤子赶紧下床把门关好,帮她把换下的军服放到地铺上。

下一秒,柳诗娴给大家跳起她最拿手的舞蹈---爵士舞。

她灵巧的姿态、婀娜的体形、绝世无双的舞蹈,一下子征服了这些庸脂俗粉,让整个房间的粗俗和乌烟瘴气立即消散,转而凝聚起清新脱俗的高雅氛围。

“好!”

她跳完后,房间内久久回荡着雷鸣般的掌声。

“关灯!谁敢再说话我就让他在外面凉快一晚!”

查房的一声令下,佐佐木赶紧让女兵们安静下来,下床关了灯准备睡觉。

柳诗娴也脱下鞋子,盖好被子凑合一晚。

藤子这下怀着钦佩加调戏的心情,对她说道:“惠子,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我之前真是有眼无珠啊!现在已经熄灯了,你要不方便的话就钻进被窝里脱,咱俩今晚钻一个被窝,好好交流交流,如何?”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声喝骂:“谁在说话!佐佐木是不是你的宿舍要是再让我听见你房内有声音,你就自己光着身子滚出来,去外面凉快吧!”

佐佐木瞪了藤子一眼,嗔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连累我,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藤子吓得乖乖闭嘴,安安分分地睡觉。

柳诗娴总算是靠机智躲过一劫!

半夜,她趁所有人都熟睡之际悄然下床出去,在黑暗中寻找逃生的路……

第286章 藤子

现在最好的逃生路线,就是原路返回。

穿过关押马路大的牢房,再穿过石洞,之后趁着黑夜俱寂往山下跑,直到彻底脱离危险。

于是,柳诗娴再冒着生命危险原路逃跑。

可她踱到门跟前正要打开,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她被吓个冷不防,一下子愣住了,浑身微颤着转身。

她瞪大眼睛一看,原来是藤子。

藤子挥手示意让她过来,柳诗娴到了跟前,藤子的眼眸盯着神色略带恐惧的她,问道:“你要干什么?”

柳诗娴苦笑道:“没事,随便转转。藤子你怎么出来了”

藤子道:“出来上个厕所,你要不困等我一下,咱俩一会儿吹个小风,出去聊一聊。”

柳诗娴微微颔首,而此刻她的内心极度失望,原本顺顺利利的逃脱,结果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她仍旧无法逃脱,危险的变数再次放大。

藤子上完厕所,带她到这个地下道口吹凉风。

“诶呀!真是舒服!”

藤子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柳诗娴一脸严肃,等她先开口问话。

藤子掏出烟盒取了根烟,顺便问她抽不抽,柳诗娴忙推手拒绝。

藤子点了烟,抽了口继续问道:“惠子,我看你刚才是想要去牢房,你想看马路大吗?”

柳诗娴顺坡下驴的点了点头。

藤子扑哧一笑,道:“那些怪物我看着都恶心,你这么冰清玉洁难道不会作呕吗?”

柳诗娴明白,藤子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藤子再抽了口烟,诡笑道:“我原先在本国的居酒屋当艺妓,见过各种男人和女人,而我可以在他们的花言巧语之间游刃有余,因此我能看得懂你的那点小心思。”

柳诗娴赔笑道:“我的什么小心思”

藤子叹息一声,苦笑道:“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柳诗娴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藤子如此聪慧,于是她开始套话,问道:“你指的是这个地方,还是军人的生涯呢?你又为何会觉得我想远离这个地方”

藤子不紧不慢地给她分析起来:

首先,她凭借自己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柳诗娴身上散发出的雍容华贵,在她之后的言行举止中更是显露无遗。

其次,当柳诗娴亮出自己与佐藤博川的结婚照,她就知道柳诗娴原先一定是个尚未从军,且十分幸福的居家女人。这样的女人自身绝不会产生木兰从军的想法,因为战争时期的日本女人都是乖乖呆在家,不渴望上前线打仗。

最后,当柳诗娴穿上端庄秀丽的旗袍,跳起惊羡所有人的爵士舞时,她就看出柳诗娴根本不是从军的料,倒很像是精通舞蹈的美女老师。

藤子分析完,点着柳诗娴的胸口,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道:“你的气质和言行举止丝毫不符合军人的形象!你身上没有一点杀气,下午监工时你根本不敢对那些所谓的奴役指手画脚吆三喝四,好像是在同情他们的遭遇一样,这点我也能看出来。”

柳诗娴狐疑道:“红楼梦中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有杀气呢?”

藤子道:“男人的杀气在眼神,女人的杀气在口中,可你的声音却跟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你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杀气吗?”

柳诗娴明了,藤子的综上分析已经对她得出了一个精确的结论:她根本不适合当军人,也根本不适合呆在军营。

藤子思索道:“我想,你以前一定是个使所有男子倾慕的舞蹈老师吧我也是会跳舞的艺妓,我看你了你的舞姿就知道你的舞技造诣很深,所以你来这根本没有任何前途!”

“所以,你和我一样,都是被强征入伍的,都不想呆在这个炼狱中。”

柳诗娴心里叹道:这个藤子好生厉害,混过社会的果然不一样!

社会人,虽然很多没什么大本事,但善于察言观色,能读懂很多人的心,这是他们的特技。

不过她虽为大学生,也是接触社会较早的,再加上自己的聪慧,不难读懂社会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勇气和智慧周旋老奸巨猾的敌特。

虽然藤子甚是聪明,但有一点她可以用女人的直觉确信: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旗袍联想到自己是‘潜伏’进来的,最多当成是入伍前丈夫送给她的信物。

一般聪明的社会人,跟具有专业素养的特工,不是一个境界。更何况藤子还仗着自己是大佐的情人而屡屡以下犯上,这情商可见一斑。

而且,她也确信,藤子之所以针对她分析,原因是因为自己的遭遇和她产生了共鸣,她只是庆幸自己有了一个感同身受的知己,并无恶意。

所以尽管藤子识破了她的‘漏洞’,但自己尚处于安全之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配合藤子演情深姐妹,让她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果不其然,藤子眼窝发热地给柳诗娴讲起自己的悲惨遭遇,讲到最痛处,不禁潸然泪下:

“我十五岁那年,被妈妈卖为艺妓,因为家里太穷。不过还是因为自己身材和姿色姣好,因此在居酒屋很快就获得了地位,赚了点钱补贴家用。”

“我原本以为自己鹤立鸡群有自豪感与成就感,谁想接触了那么多学会占便宜的社会人,才知道世道是如此黑暗!”

“我在居酒屋的那些姐妹,除了我之外,都被很多有两个臭钱的臭男人占尽了便宜,可能是因为我对社会的悟性比较好,所以可以游刃有余。在居酒屋那段岁月,可能我是身体最干净的一个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六年,我已学会了应付各种男人的方法,加上我这颗摇钱树长得好,挣得也多,总算是让我妈妈过上了不错的生活。”

“我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可以较为平稳的这样了,虽然在污浊之地受到了无法避免的影响,学会了抽烟喝酒以及吊男人,但是钱对我的诱惑大于一切,我甚至从没考虑过谈什么恋爱。”

“但是不幸被强征入伍后,一切的自以为的平静都被打破了!我没了收入,妈妈因为身体不行也赚不了钱,我只好把全部的积蓄留给了她。”

“入伍后我因为姿色而遭受了很多大军官的揩油,这里是真正身不由己的炼狱,你不干,那些恶魔就会拔枪拔刀,吓得你只好乖乖就范。”

“我其实两年前就不是处女了,后来随队来到这,被山田大佐看中,成为了第n位高官的泄欲工具。”

说到最痛处,藤子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脸部嘴角开始抽搐,口吃也随之变严重。

“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虽然她把我卖过,但我一点儿也恨不她,一颗卑微的小草,如何抵抗地了世道的大风大浪”

柳诗娴也听得眼窝发热,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忙说些动情的安慰话,才使藤子平静了下来。

藤子擦干眼泪,破涕而笑:“我其实不爱哭的,谢谢你的安慰。”

擦干眼泪,藤子熄灭烟头,拉着柳诗娴的手,眼眸无比清澈,致歉道:“对不起惠子,我不该捉弄你的,你的确是规规矩矩的女孩子。但是你也听了我的遭遇,应该能理解我的行为以及其他姐妹的行为吧”

柳诗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她现在非常同情藤子,自然偏向于她。

世上之最大温情,莫过于理解对面人之无奈。

藤子长吐一口气,苦笑道:“好了,今晚我们聊的够多了,回去睡吧。”

二人相跟着回去睡觉,但柳诗娴却没注意到藤子脸上又闪过一丝悲凉,因为她明天要去见一个想见却又不想见的人---山田大佐。

第287章 义结金兰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号一响,士兵们便电光火石般的起来洗漱。

不过让柳诗娴尴尬的是……她没有洗漱用品!

稀里糊涂地掉入陈岳设下的幻境,又稀里糊涂地被传送到这个可怕的地方,她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哪有那么多周全的准备

“惠子,你的洗漱用品呢”佐佐木问道。

柳诗娴尴尬一笑,道:“对不起长官,我来的匆忙,忘带了。”

“哈哈哈!”其他女兵哄堂大笑。

佐佐木一脸无语,都不好意思说她了。

但衣橱里只有备用的军服,洗漱用品是一人一配,用得差不多了由采购人员进城去采购,所以说柳诗娴现在不可能洗脸刷牙了。

藤子却热情道:“惠子,你用我的吧,我洗漱完了你再用。”

昨夜星辰下的倾诉衷肠,藤子已经和柳诗娴义结金兰了,藤子心里是这么想的,柳诗娴亦如是。

洗漱完,吃完早饭,柳诗娴便跟随女兵们到工地上监工。女兵们一个个都很惬意,叼根烟对忍受非人折磨的奴役厉声呵斥。

但柳诗娴依然很焦虑,焦虑自己该如何逃出去,昨晚睡前,藤子对她说前天有奴役通过石洞逃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现在白天黑夜都有暗哨在石洞附近盯梢,这是昨晚吃饭时佐佐木对她说的。

因此柳诗娴真的是万幸,如果自己昨晚没想那么多就直接穿过石洞逃跑,估计就要被抓个现形,那自己离死就不远了。

等于说昨晚藤子的起夜,把她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这应该是吉人自有天相吧。

可是她现在仍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脑海中天人交战,思忖着逃生路线。

根据她的现场观察,正面逃跑绝对死路一条!因此必须趁着夜深人静从暗地里逃跑。

可是能够创造这个条件的逃生路线,无疑只有石洞,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所有的逃生出口都被封锁了,也就是说自己暂时就无法出去了。

呆在这阴诡地狱里一天,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可真叫人恐慌至极。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点子:这不自己编谎说洗漱用品忘在那边了吗,那自己可以假借回去取用品之名来趁机逃脱。

不过想法虽好,但问题也来了:时间点该怎么选

现在是监工时间,这个节骨眼上过去肯定不批准,那么就只剩下午休和晚上休息时间了。

针对午休,那么目标太大而且时间太短,很容易被人发现并分析为潜逃,那么就会遭到撒网搜捕,自己要逃出生天的概率微乎其微。

因此就还只能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逃出去。

那就是晚上休息时候了,时间点最好卡到晚饭吃完后,即使旷一晚上监工想必也无伤大雅。

至于逃出去能不能躲过那么多的鹰犬之眼,就要靠自己的智慧了。

实际上,她心里也明白另一个清清楚楚的事实:陈岳设下的这两道陷阱,都是为了测试她的能力!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不想让她死,把她传送到这个秘密基地来也是如此。

不过她并不心存侥幸,认为陈岳会在她山穷水尽时突然从天而降而帮助她渡过危机,既然是测试能力,那么如果自己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值,他会不会舍弃‘这颗棋子’,也未尝不可知。

棋盘中任何一颗棋子理论上都很重要,但要真的无用了,下棋的人也会不犹豫的抛弃它。

因此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

陈岳测试她的能力究竟有何企图,现在顾不得细想,先暂且按照这个逃生计划实施吧。

但就在今天午饭,一号基地却突然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实验取得新的成功,一个星期后就可突破最后的难关,到时所有人就可以回到‘文明世界’了。

此消息一传来,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是啊,让你做很长时间的自由野人,你也受不了啊!还是赶紧回家最好。

而且军部对所有兵士最大的奖赏是:一旦实验成功,所有人均可提前一年退伍,即可提前一年收拾行李回国,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从此再无战场血腥可染。

第二个下达的指示是:为庆祝实验新突破,所有女兵今晚要去男兵营房进行‘慰问’。

所谓的慰问,就是和男兵们厮混狂欢一夜,或和他们跳舞,或和他们抽烟吐槽,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

之前也有过‘慰问’,女兵们给男兵们跳脱衣舞,之后在只有极少贴身衣物的遮掩下被一群禽兽上下其手占尽便宜,只要不突破女人身体的防线,就可以为所欲为。

面对这个指示,所有女兵都麻木地回答了三个字:知道了。

不过柳诗娴脸上却露出不易察觉的喜色,她认为这是个良机,可以趁乱逃跑,既然是全体狂欢,那么防备必然是最松懈的时候,只有趁着这个时间段逃跑,成功的把握性才是最大的。

藤子给柳诗娴夹了块菜,问道:“惠子,你是怎么慰问那些男兵的”

柳诗娴尴尬一笑,道:“也就是聊聊天而已。”

藤子不禁一笑,道:“也是,像你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女,怎么会那么容易让那些臭男人碰呢。”说着,她好奇道:“对了惠子,你在那边被分配给哪个军官当情儿了”

柳诗娴呵呵一笑,藤子会意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被分配!你太优秀了,所以一时决定不了。”

柳诗娴依旧见招拆招,机智回答道:“我这不已经有家室的人了吗,报上去后就不用再陪谁了。”

藤子笑道:“怪不得,我和其他姐妹都是未婚,早知道我们之前成家了多好。那你今晚是在这边还是去那边”

柳诗娴道:“我就留在这边吧,那边人太多,太吵。”

柳诗娴想着今夜狂欢,二号基地的防备最为松懈,所以从二号基地逃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藤子却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道:“你跟我去那边吧,你不是说你的洗漱用品忘在那边了吗?正好取回来。”

“可……”

藤子立刻打断她:“惠子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冰清玉洁的,受不了那些臭男人的揩油。我今晚本要去会山田大佐,正巧碰上这个事我也可以趁机帮一下你。”

柳诗娴诧异道:“你怎么帮我”

藤子说她在一号基地那有自己单独的屋舍,晚上自己会在山田的房内床上承欢,那么她就可以去自己的舍下暂且躲避清闲,只要不开灯就不会有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柳诗娴实在拗不过她的盛情难却,便只好点头答应。藤子欢喜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咱俩亲一下。”

说罢,藤子抬起柳诗娴尖尖的下巴,把嘴唇靠到她的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现在很多女生都这样。

柳诗娴在接受藤子的好意之后,突然萌生出其他的想法:她想带藤子一起逃离这个冰冷黑暗、让女人变成行尸走肉的人间地狱。

她已然把藤子看成了生死姐妹,不再只顾及自己的逃亡了。

第288章 心灵屏术

刚吃完晚饭,狂欢庆祝便开始了,男兵们的营房里摆满了清酒、水果、卷烟、瓜子等休闲食物,女兵们则被哄抢进一个个营房进行‘慰问’,犹如新婚闹洞房一样。

藤子则带着柳诗娴去一号基地,出发时她想起柳诗娴的那身华丽旗袍,让她早已眼红,于是她恳求柳诗娴把她的旗袍、高跟鞋和丝袜先借给她穿,这样会使她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更显出自己独特的魅力。

藤子拉着柳诗娴的手撒娇道:“惠子啊惠子,请把你的那身行头借我穿一晚,好不好的啦”

柳诗娴苦笑道:“这有何难?你要是喜欢送给你都可以。”

藤子心花怒放,忙把难看的军装脱下来,换上柳诗娴的旗袍,柳诗娴还帮她扣扣子和梳头发。

别说,藤子穿上柳诗娴的旗袍后,还真是个妖艳美人,再抹了口红,其冷艳与罗丽丝都可媲美。

她也学柳诗娴旗袍走秀,一直走到来接她的摩托车的跟前。

司机瞥了眼柳诗娴,问藤子她是何人,藤子说是她的好朋友,这次去一号基地玩玩。司机不多问,便赶紧开车。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一号基地门前,柳诗娴注意到车的时速是每小时三十公里,她心里估摸着大约行驶了十分钟,这也就是说两个基地相距约十里路。

司机把证件一出示,藤子和柳诗娴便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去了。

此时男兵们都进入了各自的营房,紧闭门窗,但里面的狂欢声不绝于耳。柳诗娴从一排排的营房前穿过,看到里面有女兵和男兵共舞的姿态、还有抽烟陪酒的场面,更有甚者把女兵压在穿上,下面不断地蠕动,只是有衣物隔着,做做病态亢奋的样子,还伴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声。

这一个个超辣眼睛的场面,让柳诗娴不禁心里作呕,她从小在温文尔雅的环境里长大,自恃是一名名媛闺秀,虽然与社会人士接触颇多,但这种粗俗不堪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让她饱受刺激。她不禁把羞红的脸转过去,恨不能变成一个盲人。

藤子见她的窘态,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受不了这种粗鄙污秽的场面,就像是恶俗闹婚房一样。没事的,你跟着我走。”

藤子终于带她到了自己独立的舍前,此时天色已晚,除了四角高台上站岗的士兵,其余人都已经进房子快活了,反正有大把时光。

藤子拉着柳诗娴坐到床前,没有开灯,对她说道:“那……惠子你就安心呆在这,千万别开灯,这样就没人会发现你,硬拉着你进房闹腾了。你要想睡的话就盖好被子睡觉,我陪山田完了后就来找你,和你一起回去。”

柳诗娴微微颔首,藤子随即关好门窗,向山田的房间走去。

柳诗娴长吐一口气,平静下来后她便赶紧计划着如何逃出去。

毫无疑问,今晚的防备必然漏洞最大,到时藤子回来,自己可以对她晓以大义,二人想办法逃出生天,只要逃出这座深山,到了城里就有办法回南京,这样一切就都有了,她可以央求她父亲给藤子一大笔钱,把她遣返回国找妈妈,这样藤子就再也不用忍受任何羞辱了。

她正美好的计划着,突然间,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

霎时,门吱吱地打开了,那个黑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别过来!”柳诗娴惊恐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上床蜷缩在墙角,好似撞见了鬼。

那个黑影慢慢逼近她,柳诗娴吓得汗毛倒竖,肾上腺素全部激起,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蹦出来……

四号别墅。

今晚秘密基地中彻夜狂欢,而四号别墅里,陈岳和罗丽丝正伴随着欧美的欢快乐曲跳舞蹦哒。

陈岳穿着礼服,而罗丽丝穿着色彩斑斓的纱裙,穿着高跟凉鞋和黑色丝袜,抹着大红口红,显得分外妖娆。

“ok!”

伴随着乐曲的最后一个高音,陈岳也大喝一声,顺手把罗丽丝拉进自己的怀中,罗丽丝也顺势翘腿抛媚眼。

罗丽丝莞尔一笑,把陈岳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丝袜美腿上慢慢婆娑。

陈岳会意地笑道:“你这点坏心眼,还是多用在感应刘永章身上吧。”说完把手放了下来,二人也恢复了正常。

罗丽丝道:“这一星期没有感应到刘永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陈岳揣测道:“会不会回幽蓝地道去了”

罗丽丝摇了摇头:“如果在幽蓝地道,那么我分分钟都能感应到。”

陈岳思如电转道:“也许是心灵屏术,术行者的特技,能够干扰心灵感应。”

罗丽丝幡然醒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刘永章懂得这项特技,也许正是用着,这也是我有时能感应或感应不到的原因。”

陈岳道:“你的这项特技功力比他高出两层,也就是说他必须调动全身真元才能彻底屏蔽你的心灵感应。而你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屏蔽你与他,或他与刘艺君的心灵感应。”

心灵屏术,如果某一术行者的这项功力比另一位更胜一筹,那便具有碾压效果。

罗丽丝微微颔首:“只要他心里还装着刘艺君,我就能通过感应而发动功力屏蔽他们之间的感应交流。估计刘艺君也正调动全身真元与他遥相呼应。”

陈岳嘴角噙着一丝诡笑,道:“算了,就算他现在就在幽蓝地道,我们也不急于把他抓回来,等刘琴琴粉墨登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陈岳身后的餐桌上摆着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他以绅士的礼节邀请罗丽丝坐在自己的对面,有事要和她谈。

事情就从他们要利用柳诗娴谈起,进而商讨下一步的策略。

罗丽丝和陈岳碰了一杯,问道:“副主人,你为什么要利用柳诗娴呢?她能对我们的整个计划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陈岳诡笑道:“我很久以前就关注到了这个小丫头了,南京大屠杀的那一年,她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女娃就敢拿着枪想要打死眼前的侵略者,这番胆量魄力,令我深为震撼。”

当时柳诗娴拔枪要打死眼前的那些日本兵的时候,陈岳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他为了帮助四号别墅神秘的主人实现惊天阴谋,浴火重生后就开始深入研究三大家族的每一个人,以便实施计划时有更多利用价值非常大的棋子。

罗丽丝却不以为意:“一个小女娃胡闹,能说明什么”

陈岳露出敬佩的笑容,道:“你不懂,在这个列强争霸,弱者图存的乱世,凡是胸有大志,拥有爱国情怀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或大或小的英雄人物!更何况柳诗娴是一个超级学霸,其为人处世和才学智慧都有相当过人的胆识,在三大家族所有人中,她是最出色、最具有不可限量的潜力的一个!”

罗丽丝恍然大悟:“明白了!所以副主人你要先设局测试一下她真正的能力,如果确定她十分有用,就一直要利用下去。”

陈岳继续说道:“若她能在极端条件下还能化险为夷,就说明她的确有巨大的潜质,那我们利用她来破解刘琴琴,何乐而不为”

罗丽丝思如电转道:“可是柳诗娴是三大家族所有人都喜爱的名媛闺秀,我们要是拿她开刀,就等于向三大家族宣战了。”

陈岳却淡淡一笑,道:“自我利用玉溪妹妹开始,就等于向三大家族宣战了,现在只不过是局部战争,要发展为全面开战,为时尚早。”

罗丽丝自信满满道:“没事的,就算他三大家族人才济济,实力雄厚,但我们四号别墅才是不可一世的力量!全面搞垮他们并非难事。”

陈岳却突然面露担忧,道:“柳诗娴虽然能为我们的计划推波助澜,但其实最深不可测的,我觉得是我的玉溪妹妹,她太不能小看了,上次一举灭之的计划被她轻易化解,着实让我,也让主人意想不到。”

罗丽丝安慰道:“副主人,多思无益,喝酒!喝好了去我床上坐一会儿。”

“哈哈哈,你这个巫婆啊!真叫人没办法,好,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陈岳乐道。

而柳诗娴被困陷阱的这两天,兰玉溪母女也到了南京,和刘琴琴商议结盟之事。

第289章 结盟序幕拉开

金陵女子大学艺术团来访上海女子大学的当天下午,兰玉溪母女也乘火车来到了刘琴琴家。

刘琴琴喜不自禁,忙把二人请进家里坐。

“云天,雪婕,玉溪和欣荣来了,赶快下来见人。”

刘琴琴朝二楼大喊一声。

王云天正帮雪婕挑选衣物,听到刘琴琴喊话,立刻下楼。

王云天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每次家里有客人来他都要穿得很正式。

王云天开心地向兰玉溪母女打招呼:“hello!两位尊贵的客人,鄙人王云天有失远迎,还请宽恕则个。”说着还作起揖。

赵欣荣乐道:“王叔还是这么逗比啊。”

刘琴琴翻个白眼,笑骂道:“行了你这老不正经的,好好迎接客人不会吗?搞什么中西结合,真爱作怪!”

雪婕也边下楼边打招呼:“兰姨娘,欣荣姐,你们好。”

二人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素日足不出户而亭亭玉立的大侄女:

她的如瀑青丝显得比柳诗娴还要纤细,系着粉色的蝴蝶发卡,穿着主体鲜红但绣着白色牡丹的连衣裙,修长白皙的**用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轻轻包裹着,丝滑朦胧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柔滑如脂的美足轻轻踩着红色的水晶鞋。蛾眉皓齿,眼睛晶莹剔透,唇如激丹,莞尔一笑倾倒全城。细细观赏,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姑娘宛如贵族公主。

不敢说她的气质能与万里挑一的柳诗娴相提并论,但她的美艳动人绝对更胜一筹!无论从主观感受还是客观评价上讲,王雪婕是三大家族第一美女当之无愧!

赵欣忙上前拉着表妹的手,赞不绝口道:“表妹真是倾城公主啊!走在街上估计男人的回头率都是百分之三百!”

雪婕心花怒放道:“欣荣姐过奖了,小妹哪能和您的绝代风华相比!我不过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丫头,哪比得上您在事业和情场上八面玲珑呢!”

赵欣荣尬笑道:“雪婕,这个词形容我可不太合适,我在公司一向刚正不阿,人称铁娘子呢。”

刘琴琴拍手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相互恭维了,赶紧坐下吃点水果吧。”

说罢,刘琴琴把大家恭请到沙发上聊天。

王云天把茶水敬到二人手里,大喜道:“真好啊!咱们两大家族难得相聚,今天一定要好好尽兴。”

兰玉溪感慨道:“是啊,两个月以前,诗娴作为柳家的代表去武汉探望琴姐,不久前琴姐又作为王家的代表来上海探望我和欣荣。咱们三大家族的纽带越来越紧密了。”

刘琴琴也感慨一声,道:“只可惜咱们三大家族很长时间没有机会聚在一块好好热闹。上次聚的时候还是在向荣的葬礼上和接踵而至的电影拍摄上。”

兰玉溪苦笑道:“实在是抱歉,向荣逝世还不到三个月,我实在不宜举办什么盛大活动,过段时间再说吧。”

王云天合掌祈祷道:“愿向荣老兄在天堂渡好。”

五人喝了一杯茶,刘琴琴问道:“玉溪,有没有给欣荣张罗一个好人家呢”

兰玉溪赔笑道:“欣荣整天忙着公司那点事,我想为她早日寻个好婆家也是力不从心,得遵从她自己的想法。”

赵欣荣也说公司的事太多,自己当董事长的时间还不太长,必须要树立威信,把公司元老和上下人员的心统一起来,等大局稳定下来,再考虑个人之事。

兰玉溪也点头道:“欣荣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家族的事业也遍布海外,要想凝聚人心是相当困难的事,尤其是事发突然的群龙无首,更要避免人心四分五裂,以免重蹈陈氏家族当年覆亡的悲剧。”

王云天也附和道:“是啊,在华和欧美公司的上层时有摩擦,要让他们共同信服一个最高裁决者,至少需要一年半载,期间一旦出现任何重大问题,人心就立刻散了,对公司的发展相当不利。”

刘琴琴灵机一动,道:“诶,玉溪,欣荣,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者说建议。”

二人好奇道:“哦”

刘琴琴道:“玉溪,你可以给欣荣物色几个欧美公司的高层,看看她中意哪一个,若是能成,那中西联姻,岂不是能帮你们在欧美那边更好说话,由此可以更好地稳定大局。”

二人呵呵一笑,王云天尴尬道:“老琴,你这是什么妇人之见!这种政治联姻对欣荣的幸福有什么好处你这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欣荣啊”

刘琴琴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我只是说一下我的观点而已,你至于这样对我上纲上线吗?还老琴,夫人都不叫了!”

二人和雪婕一起哈哈大笑,兰玉溪赶紧打圆场,道:“公司的事情欣荣能与其他有能力的人靠智慧解决好,她的幸福也应由她自己决定,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过就是多上点心,没必要在这方面分个绝对的对错,大家说是吧。”

刘琴琴夸赞道:“还是玉溪会说话!”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刘琴琴的这番话后来却一语成谶了!

赵欣荣机智地把话题转移到雪婕身上,问道:“琴姐,王哥,雪婕也老大不小了,你们有没有给她选个中意人家呢?”

兰玉溪也附和道:“是啊,雪婕都大学毕业三年了,你也得给她找点事做,不能整体窝在家里。”

刘琴琴却道:“她大学期间只知道虚度,没学到多少本事,我也就不太指望她能继承家业了,就让她在家读读书,学学礼仪,把自己包装成名副其实的名媛闺秀。现在她在家待嫁,等她嫁出去了我也就不再操心了。”

兰玉溪问道:“雪婕可有意中人了”

刘琴琴让雪婕坐过来,拉住她的手,微笑道:“我们家雪婕,从小就温顺和雅、知书达礼,长得又很漂亮,是名副其实的名媛闺秀!一般的人家我和云天还真看不上,一直想找一个电影专业精湛、有发展潜力的公子哥,给雪婕做成一门好的亲事。”

说白了就是想电影世家家族联姻,让雪婕嫁过去,强强联手。

这也就是说,雪婕没有多少自主选择的权利。

赵欣荣道:“能找个好小伙儿把家族事业发扬光大固然很好,但事关雪婕的终身幸福,还是要尊重她的意愿。”

刘琴琴道:“那当然了,每次我都把那些公子哥的简历和照片给她拿过来,之后请人家来家里吃饭,让她自己选。”

赵欣荣呵呵一笑,心道:合着就是相亲!雪婕根本没办法用自己的直觉和本心去世间寻找真正所爱之人。

王家的教育一向很保守封建,雪婕深受其害却无可奈何。

赵欣荣问雪婕道:“雪婕,你想找什么样的人呢?”

雪婕苦笑道:“我就是看男嘉宾,非诚勿扰嘛。”

赵欣荣会意地笑了笑,她明白雪婕的心思,她也不喜欢这种相亲模式,只是无奈生在一个封建教育的家庭,没办法啊。她也只能在一堆相亲人物中选一个,能情投意合地最好,实在不行也要选出个最合适的人物。

二人说完,兰玉溪赶紧把给刘琴琴和雪婕带的礼物拿出来。

她此番来,给二人买了些高档的化妆品,给雪婕买了一身色彩斑斓的旗袍和一条粉色的裙子。

刘琴琴和雪婕接过礼物,对兰玉溪母女深表感谢,之后刘琴琴说道:“玉溪啊,上次我去拜访你家,你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你携欣荣来我家,想必也不止是来做客吧”

兰玉溪赔笑道:“确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刘琴琴便把兰玉溪带到自己的卧室洽谈,其余人在客厅喝茶谝闲传。

第290章 正式结盟!

刘琴琴和兰玉溪在卧室的茶桌前面对面坐下,她问道:“玉溪,这次来访所为何事”

兰玉溪便把要与之结盟,共抗陈川和陈岳之意和盘托出。

刘琴琴听后沉思良久,道:“看来我们三大家族的荣辱已经紧密交织在一起了。”

兰玉溪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虽然目前为止,陈岳还没有明目张胆地对我们宣战,但是陈川已经对您下手了。而且他和陈岳正为了四号别墅副主人的位置斗得如火如荼,不知道还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你对我。”

兰玉溪想起上次陈岳设计让她陷入幻境,之后差点毁她清白一事就感到后怕,她心里很清楚,陈岳不得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为了帮助四号别墅的主人实现复仇计划也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停手的。

而陈川的手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定会把刘琴琴身上的价值全部榨干。

现在秘密基地的实验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陈川这几天就会悄无声息的来南京,逼迫刘琴琴为他最后一次滴血配药。

当然他的阴谋得逞后,根本不会给刘琴琴任何好处!内心阴险至极的人不值得全世界任何一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但刘琴琴却无奈他何,她只有通过陈川才能得知失散了二十年的两个妹妹的下落,才能为她当年所犯下的弥天大错做一点减轻内心罪恶感的好事。

人生在世,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尤其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捏住软肋所摆布,更是让受害人生不如死。

因此二人面对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还是曾经特别了解各自的旧人,要粉碎他们的阴谋犹如在悬崖上走钢丝,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刘琴琴此刻面色犹如愁云惨淡万里凝,她心事太多太重,迟迟难以释怀。

兰玉溪用一只温暖如玉的手拉住她的冰冷之手,刘琴琴才慢慢缓过神来。

兰玉溪露出醉人的笑容,道:“琴姐,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你看我,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杞人忧天。虽然陈岳和陈川身上还有很多谜没有解开,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跨过任何难关。”

刘琴琴眼角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这是表示我们要正式结盟了吗?”

兰玉溪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琴姐您上次去我家时,您说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同样,我这次来您这,也是想对您说:您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面临的对手都与四号别墅有关,所以我们现在起结盟,要对彼此开诚布公,这样才能携手共进。”

刘琴琴把另一只手搭上去,也庄严地点了下头:“无论祸福,患难与共,永远相依!”

至此,刘琴琴代表王家正式与兰玉溪代表的赵家结盟!

兰玉溪想起上次陈岳约她去跑马场赛马,结果陈岳输了后告诉她陈川正在进行帮助日本人实施一项恐怖计划。

刘琴琴听后却是大吃一惊,道:“这,这我完全不知道啊!”

兰玉溪听了此言更是诧异,道:“琴姐,您与陈川打交道时间最长,这事……你不知道吗?”

刘琴琴果断地摇了摇头,告诉她陈川回国后只是时不时地找她滴血配药,说是为了救她两个妹妹。

兰玉溪好奇道:“怎么救”

刘琴琴说当初她二妹刘艺君为了救三妹刘兰君,将自己的真元通过特殊装置输送给刘兰君,因为三个亲姐妹的基因非常相似,因此真元有条件相互替换。

替换了真元后,刘兰君的生命得以延续,但是刘艺君自己也因真元大损而生命衰竭,理论上活不过五十岁。

兰玉溪似懂非懂道:“原来如此,道学上讲,真元大损,伤及人体之根本。那艺君和兰君后来如何了”

刘琴琴继续讲:

由于刘兰君当时伤势过重,即使刘艺君把自己的真元输送给了她,刘兰君还是无法苏醒过来,也就是说刘兰君当时伤势重的已经濒死,理论上已经医治无效,所以替换真元的作用只能是保持她不彻底死亡和肉身不坏,但无法苏醒。

后来陈川利用了她们三姐妹之间的难以启齿的心结,把刘艺君和刘兰君在一个月黑风高、大雨滂沱的深夜,悄无声息地接走了。后来她就再也没见过她的两个妹妹。

只是陈川消失前派人给她送了张纸条,告诉她自己有办法救他两个妹妹。

兰玉溪吃惊道:“就这一句话”

刘琴琴微微颔首,一年前陈川突然回来,告诉她自己已经让她两个妹妹苏醒过来了,但是目前肉身不能见人世间的任何光,只能暂时安置在一个神秘的、不见天日的地方。

而要让两个妹妹重见天日的办法,就是用恶魔之花配制毒药水,自己把自身的血液滴进去配成特效药,由此反复,才能彻底恢复两个妹妹的真元,自己才可以早日和两个妹妹团圆。

兰玉溪听得云里雾里,觉得陈川这说法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她觉得此事太过荒谬的直觉是对的,因为刘琴琴还是对她隐瞒了部分真相,她实在是对所隐瞒的真相讳莫如深,如果全说出来,她这辈子的债都无法偿清,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她自知已经活不过半百了,不想在最后的时光非但不能安详渡过,反而要凄惨残忍的死去。

她遮遮掩掩地说道:“没办法,我的两个妹妹在陈川手里,我只能相信他,别无选择。”

兰玉溪自知在这件事上自己无法撬开刘琴琴的嘴,便问道:“琴姐,您说陈川利用你们三姐妹之间难以破除的心结而把你们拆散地天各一方,我能知道一下你们的心结究竟是什么吗”

刘琴琴却突然眉头紧锁,紧接着面部抽搐,下一秒就捂住脸泣不成声了。

兰玉溪赶紧把手帕给她递过去,刘琴琴接过后拿着继续捂脸哭泣,无法劝告。

兰玉溪安慰道:“琴姐,要是实在太痛心,您也不必说,我只是希望咱们的结盟能够获取更多已知的信息,从而更好地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本意并非对您刨根问底。”

刘琴琴半晌才停止了哭泣,拭泪道:“对不起玉溪,让你见我的洋相了。只是我一想到因为我的愚蠢而受到极大伤害的妹妹们,实在是让我心如刀割,无法释怀。”

兰玉溪赔笑道:“琴姐,您不必太难过和自责。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我们就一定能跨越所有的坎坷,最终跨越命运!”

刘琴琴激动地将兰玉溪的脖子紧紧搂住,感谢道:“玉溪,姐谢谢你了。”

兰玉溪也轻轻搂住刘琴琴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一定全力以赴地帮助您找到艺君和兰君。”

刘琴琴内心的恐惧和彷徨消散了很多,她拉着兰玉溪的手出了房门,破涕而笑道:“先去的陈川和陈岳!咱们去院里转转,吃完饭后一起去欣赏夜景,如何?”

兰玉溪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即和刘琴琴,还有另外三人在院中的花团锦簇里徜徉欢乐。

但就在两大家族放下一切烦恼、人生得意须尽欢之时,柳诗娴却又遭遇了非常棘手的难关……

第291章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真的是你未婚夫陈青允的战友。”荣清道。

刚刚出现在藤子门前的那个黑影,原来是荣清。

他和荣扬在厨房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透过门缝一看,所有的人脸上都挂满欢乐,接着全部人员(除少数四角站岗士兵)都一拥而入进了营房,这令二人十分不解,这个时间段基地的防守应该依旧是相当森严的,四周的氛围异常凝重,哪像今晚这般喧嚣嘈杂。

于是他壮着胆子出去问了个士兵,才知道今晚是狂欢夜,为庆祝试验取得了新的重大突破,说话间他看到一些女兵被众多男兵所簇拥包围,那个士兵告诉他,这是今晚‘慰问’全体官兵的‘奖品’,即让所有人在女人身上找乐子占便宜,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只要不突破女人身体的底线。

荣清这才明白周围的喧闹声是怎么回事,他正要回厨房,突然间锐利的眼神看到基地外走进两个身姿俏丽的女兵,就是藤子和柳诗娴!

藤子他当然不认识,但是当他的目光集中到柳诗娴身上的时候,他却惊得目瞪口呆:这……这不是……这不是陈青允的未婚妻——柳诗娴吗?!

作为特工人员,知道身边人的所有信息,包括家属和交往的亲朋好友的信息不足为奇,还记得柳诗娴和陈青允遭遇日本特务的那个惊险夜晚吗?当时荣清和荣扬及时出现救了二人,为不暴露身份二人也是来无影、去无踪,之后柳诗娴在去同学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可怜的卖花女,当她买花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却又出现了一个让她没有发觉的黑影,那个黑影也用照相机对她进行了拍照,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黑影的身份可以揭晓了——就是荣清!

当时陈青允和柳诗娴正在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荣清作为副组长得知后就暗暗调查关于柳诗娴的所有信息,由于陈青允手上尚没有柳诗娴的单独照,荣清就让他和柳诗娴继续正常交往,但是拍照的任务交给他,以免柳诗娴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学生起疑心。

待他拍到了柳诗娴的单独照后,他就把照片交给了组长于青丽,之后整个特工组都通过陈青允密切关注柳诗娴。

因此他对柳诗娴的音容笑貌非常熟悉,即使现在柳诗娴穿着日本军装盘着发髻,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同时他百思不得其解:柳诗娴现在不是应该在南京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看到藤子和柳诗娴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似乎是一对很要好的姐妹,但他没有一丝一毫地认为柳诗娴是潜伏在陈青允身边的敌特,否则陈青允早就发现了,所以他认为柳诗娴突然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定有其他的偶然。

至于她和藤子如同要好姐妹,这用特工的思维一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她肯定是接近敌人来保护好自己。

于是他悄悄跟在二人后面,看看她们要去哪里,就悄然跟踪到了藤子的房前,柳诗娴进去后就紧闭门窗再也没有出来,而藤子则摆弄着杨柳腰向其他方向走去,而柳诗娴也一直没有开屋内灯,这说明她在躲避,想要找准机会逃出生天。

于是荣清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她还以为是敌人,着实把惊魂未定的她吓了一大跳。荣清也来不及在藤子的房间多解释,只是进来后用中国话告诉她自己是陈青允的好朋友,让她别出声,跟着他悄悄潜进了厨房。

但他这样的冒然,肯定让柳诗娴疑心大作,更何况柳诗娴还看到了她不认识的荣扬,一猜二人就是一伙儿的,又把她带到了这个谁也找不到的暗处,不知道眼前这二人会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于是她吓得抱紧全身,蜷缩在墙角,一副盯着两匹恶狼的眼神盯着俩兄弟。

荣清刚把一只手伸向她,柳诗娴就吓得下意识地退后半步。

荣清尴尬地赶紧把手缩回去,荣扬上前说道:“柳诗娴,你不要害怕,我和我大哥荣清都是好人!我们真是你未婚夫陈青允的亲密战友。”

但柳诗娴脑子里对之前幻境中的遭遇还记忆犹新,谁知道这哥俩是不是又是陈岳派过来对付她的?

她已经被吓怕了,在这阴诡之地,她除了藤子不相信任何人。

不过她对这二人半信半疑,毕竟她很清楚陈岳还不想置她于死地,否则她刚踏进基地就被鬼子抓了。

她颤声问道:“那,那你们知道青允的生辰日期吗?”

俩人异口同声道:“1906年4月16日上午10点,广州里水镇出生。”

与陈青允告诉她的生辰信息完全符合!

她又问道:“那青允最喜欢吃什么,最不喜欢什么颜色?”

俩人又异口同声道:“他最喜欢吃清蒸鲈鱼,最不喜欢黑色。”

信息完全符合!

柳诗娴继续问道:“那我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

俩人继续异口同声道:“你最喜欢吃自家厨子做的芒果蛋糕,你最喜欢的颜色是陈青允最不喜欢的黑色!”

信息完全符合!

柳诗娴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还知道我的其他信息吗?”

荣清便又对此列举了一些:她是金陵女子大学艺术系一班的同学,也是学校的校花,她最喜欢的电影是《新旧上海》,最喜欢的旗袍是暗花旗袍,最不常用的香水是法国香水而且平常也不化妆,最不喜欢吃的是鸡翅,从不买20块钱以上的高跟鞋等等。

这些细节都是她慢慢告诉陈青允的,而荣清列举起来也是如数家珍。

柳诗娴终于打消了对俩兄弟的猜疑,慢慢起身,赔笑道:“两位大哥,我信你们了。”说着她疑道:“不过你们和青允究竟是什么关系”

荣清猜到陈青允一直对他的身份绝对保密,但看眼下这形势怕是再也瞒不住了,但他也知道陈青允一直不想把柳诗娴拖进来,所以自己这下还不能对她实话实说,便思如电转道:“我们哥俩和青允从前都是在南京**馆工作的同事,亲密得如同生死战友一样。后来我和小弟荣扬加入了抗日组织,青允继续留在报馆以文人的方式报效国家。”

柳诗娴也没多想,便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奉组织的命令潜伏进来的”

荣清点头道:“没错,目的就是为了捣毁这座秘密基地,后天晚上我们的大队人马就会杀到,到时就可以一举成功。”说着,荣清微笑着伸出右手,道:“我叫荣清,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柳诗娴也毫无疑虑地伸出左手和他握手,甜甜一笑,道:“请多关照。”

荣扬也伸出手,微笑道:“我是荣清的弟弟,我叫荣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柳诗娴也握手点头微笑:“请多关照。”

握完,荣扬疑惑道:“对了姑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南京吗?”

柳诗娴只能把陷入幻境一事告诉他们,虽然二人觉得此事太过荒谬,但眼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荣扬接着问她与之同行的那个女兵是谁,柳诗娴便把自己结识藤子一事和盘托出。

荣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也是今晚过来狂欢的。”

柳诗娴微微颔首,伤感地说道:“是啊,她是个身世非常可怜的女孩,我还想着今晚带她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她这会儿去应付基地的最高长官--山田大佐去了。”

荣清揣测道:“这么说来,她是山田的情人,很受山田宠爱”

柳诗娴点了点头,荣扬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可以再次潜入电讯室,对外发送信息的绝佳妙计!

他看着柳诗娴,道:“诗娴,我们现在需要借助一下你的力量。”

柳诗娴指着自己的鼻子,讶异道:“我”

荣扬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之后给三人拿了凳子坐下,陈述自己的计谋方略……

第292章 最后一张致胜王牌!

荣扬所想出的办法,就是让柳诗娴接近山田,伺机把他兜里的电讯室特别通行证偷到手,这样就可以再次潜入电讯室,把二号基地的讯息发送出去。

陈川自打听了小野的话和怀疑小芊之后,就对电讯室的出入加了绝对防范措施,现在每天能够出入电讯室的只有固定的电台工作人员(上下班需持电台人员工作证并经过他的亲眼检查才能进去工作)、他自己以及持有电讯室特别通行证(仅此一张)的山田大佐。

这些天荣清、荣扬俩兄弟一直在暗中仔细观察,最终了解到了这个情况,而且二人看到山田曾两次在实验室门口持电讯室特别通行证进入,可能是向军部汇报近期的研究状况。

整座基地中,能直接与日本军部通话的也就是他一个人,所以特别通行证也只有他一人才能拥有。因此必须要在他身上做文章,才能力挽狂澜。

荣扬对柳诗娴说道:“我们需要借助你的能力,才能把二号基地的秘密通过电台传送给外面。”

柳诗娴似懂非懂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所指的二号基地是不是就是我看到的那个鬼域呢?”

荣扬微微颔首:“说得没错!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个鬼域,这里的鬼子称之为二号基地。”

荣清突然一下子想起前不久张素霞救了一个深夜被人追杀、骨瘦如柴的男人,那个男人临死前对她说了自己和其他同胞身陷鬼域的事,难道他所指的鬼域就是这个鬼域

荣扬思如电转道:“我觉得正是啊!你想想,那个男人是从鬼域逃出来的,而前天又从防守不太严密的鬼域逃出来了几个同胞,这说明鬼域之前确实存在能让人趁夜逃亡的漏洞。”

那么那个男人被人追杀的原因也就知道了:一定是他冒着赴死的危险逃出了大山,这儿的鬼子没有追杀到他,但又因为无法下山而彻底追杀不了,于是这儿的指挥官就给外面的城里发电报,让城内的日本便衣结果那个男人,以免这个漏网之鱼走漏了风声,导致军统或地下党组织组织强大力量杀将进来,使他们的阴谋彻底破产。

只是这儿的奴役并不知道这里是赤龙山,只知道叫鬼域。

因此当二号基地---也就是鬼域的秘密惊现在二人眼前时,二人也清楚地认识到如果这个重大发现无法报信给外面的突击部队,那么很有可能导致决战当晚两个基地里应外合,将突击部队尽数全歼!这样所有的努力就毁于一旦了!

而柳诗娴被四号别墅那个神秘的白洞传送到这儿的时候,一号基地正往二号基地输送增援力量,俩兄弟估摸着去了一个小队,配有十几挺机枪和两门山炮,至于子弹手**啥的不计其数,这说明二号基地的防御力量大大加强,真要是有一伙从天而降的武装杀奔过来,两个基地完全可以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荣扬将向外传达鬼域的重要性告诉柳诗娴后,柳诗娴幡然醒悟:“荣扬大哥,我明白您的意图了,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荣扬思如电转道:“你和藤子的关系非常要好,恰恰藤子又是山田的情人,所以我想拜托你利用你的姿色来接近山田,把他藏在外衣或裤子里的电讯室特别通行证偷出来。”

柳诗娴惊了一跳,这对她一个尚未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一时间她脸上写满犹豫。

荣扬宽慰道:“我知道,未经青允的同意就让你利用姿色接近可怕的敌人,来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是离总攻就剩下两天了,我们最迟要在明天晚上十二点前把电报发送出去,否则会有灭顶之灾的就不会是敌人,而是我们了!”

柳诗娴解释道:“荣扬大哥您别误会,小妹不是不想帮你们,只是……只是我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之前我和青允周旋特务的时候都是他在旁边帮我,我才有底气。可这次要我单枪匹马的上阵,还是之前没接触过的事情,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荣扬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耐心地宽慰道:“诗娴,你是金陵女子大学的校花,也是一朵很引人注目的交际花,更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奇女子!青允一直说,他能与你相遇感到三生有幸,你是他一生的伟大骄傲!现在,只是需要你展现一下你素日的才华,并非是让你和我们一样出生入死,因此你不要有太重的心里负担,接下来,我会一步一步教你如何应付那个山田。”

荣清也赔笑着附和道:“是啊诗娴,你说你在单独面对那个小野的时候都毫无畏惧,还怕这个无脑流草包。”

柳诗娴也闪电般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周旋敌特,就是单枪匹马地与小野斗智斗勇,她问道:“青允也告诉你们这事了”

荣清微微颔首:“是啊,青允是我们一生的挚友,因此我们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就像小芊那样。”

柳诗娴疑道:“小芊,小芊是谁”

荣清便把兄弟俩在这基地结识小芊、小芊大义凛然地帮助他们的事情向她和盘托出。

柳诗娴惊讶道:“原来,还有一个姑娘在这里与你们并肩作战。”

荣清微微颔首:“是啊,小芊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姑娘,但是有胆识与敌人殊死较量,她的姐姐孟茜茜也一直在帮助我们,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她们的社会人际交往经验,恐怕与你想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你应该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你会比她们做的更好。”

荣扬也附和道:“我们兄弟俩早就把小芊姐妹当成了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但我们并非让她们舍己为人,只是稍稍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能使敌人上钩,直到我们都能全身而退。”

荣清也信誓旦旦地向柳诗娴保证,他们兄弟俩会用荣誉和生命来捍卫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三个妹妹,如果中途有困难,都可以无条件退出,绝不勉强。

柳诗娴终于被二人的赤子之心所感动了,她也不再担忧自己的危险、不再迟疑不决,她眼神坚定道:“荣扬大哥,那您开始教我吧,我要怎样迷惑山田”

荣扬让她先控制好情绪,全身心放松,开始手把手教她……

第293章 最后时刻的最后一场殊死较量!

荣扬料到此时山田应该和身着盛装的藤子在他的房间跳舞,所以他所想出的策略就是让柳诗娴趁今夜狂欢之时陪山田跳舞。

柳诗娴诧异道:“这个方案听起来,实施的难度未免太大了吧?且不说我能否接近山田,就是接近了,这么冒然的出现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只怕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轰走了。”

荣扬微微一笑,道:“你只说你是藤子的好朋友,由于一个人孤单寂寞而忍不住来找她,藤子一点头,山田就会自然而然地打消对你的怀疑。”

柳诗娴讶异道:“就这么简单?”

荣扬微微颔首,告诉她今晚是整座基地的狂欢节,不管任何人都只顾享乐,自然警惕心是最低的。而且山田一旦看到比藤子还要美丽的女人,自然是心花怒放乐嗨天,他会不由自主地邀请柳诗娴跳支舞。

“可……”柳诗娴吞吞吐吐道。

荣扬疑道:“怎么?你是怕你的美貌比不过藤子?”

“不是。”

柳诗娴看起来有点顾虑。

荣扬思如电转道:“你是担心光靠这样还是无法偷到证件?”

柳诗娴点了点头,就算是她贴身到了山田,但还是单枪匹马的冒险,如何保证万无一失地把证件偷到手?

荣扬仍是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道:“单靠你当然不够,等到绝胜一刻出现,我就会突然出现在山田面前,和你一起里应外合,把证件偷到手。”

柳诗娴听得云里雾里,急道:“荣扬大哥,您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完吧。”

荣扬不紧不慢地把计划的第二步、第三步和第四步详细道来:

第二步:当柳诗娴彻底将山田的魂儿勾住,这时就是他全身心最放松的时候,那么这时候就从下而上慢慢剥下他的外衣,切记一直保持着醉人心弦的微笑,让他在这几秒钟神经放松到极限。

突然,就在此瞬,荣扬粉墨登场,山田突然吓得缓过神来,而他惊吓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气冲冲地向荣扬走来赏他两个大嘴巴子,而这几秒钟,足够让柳诗娴把他藏在外衣口袋里的特别通行证偷到手,并迅速藏到自己的口袋里。

第三步:山田扇完他的嘴巴后他并不理会,而是像失了智似的跑到柳诗娴跟前紧紧搂住她,这一顺,他就可以把证件转移到他的口袋里。

而山田看到此情此景肯定是一脸懵逼,会气呼呼的问他和柳诗娴是什么关系?柳诗娴可以回答说是这里的一个追求者,二人两情相悦,之后的问答就交给荣扬来应付。

第四步--最后一步:当山田的气消下去后,荣扬趁机给他递烟向他示好,这个烟并不是普通烟,而是他们带到基地的神装---迷雾烟!

山田吸了烟后会在两分钟内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而此时荣扬先灰溜溜的退场,待山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他就可以揣着证件大摇大摆地进入电讯室,把情报发送出去。

作战结束!

荣扬问道:“诗娴,你听明白了吗?”

柳诗娴似懂非懂地微微颔首:“总体明白了,难度并不是很大,只是有两个疑问。”

荣扬道:“但说无妨。”

第一个疑问:什么样的表演才能使山田在短短一瞬间魂不守舍?

荣扬微微一笑,让她上前一步,之后和她右手指缝环环相扣,再轻轻搂住柳诗娴的纤纤玉腰,道:“跳舞。”

柳诗娴便配合他翩翩起舞,二人默契无间。

跳了两分钟,荣扬道:“与我凝视,然后露出你素日最美丽的笑容。”

柳诗娴继续照做,与之凝视的一瞬间莞尔一笑,朱唇慢慢张开露出皓齿,让全身心放松的荣扬不禁怦然心动,像是受到了女神的青睐之电。

几秒钟后,他彻底放松了下来,加快了轻快稳健的舞步。

再跳了一会儿,他放下手,发自内心地称赞道:“诗娴,你跳得相当好!果然是女神级的人物,在你甜甜一笑的瞬间我被你的笑容深深吸睛,好像刹那间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负担。”

荣清也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怕是你的笑容和舞蹈迷倒了多少英雄男儿,连丁香花都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柳诗娴谦逊道:“两位大哥过奖,只不过是平常训练的交际舞,不登大雅。”

在与男生学校举办舞会时,所有的男神都是争先恐后的要和柳诗娴翩翩一舞,就连许多女神也想和她比试舞姿。她的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因此拿下一个区区山田,那是分分钟的事!

荣扬道:“成功吸引住他的眼球后,你就狐媚般地把他的外衣轻轻解开,慢慢剥下,他被你吊的肯定一动不动,乖乖就范。”

第一个疑问解开后,第二个疑问是:山田被迷晕后效果能持续多久?他一旦醒来会产生疑心吗?

荣扬说效果会维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她必须在山田的旁边寸步不离,等山田醒来时看到她,也就不会起疑了。

这个时间段,足可以发送电报并把特别通行证悄悄送回,这样山田就会彻底以为只是疲惫而睡。

荣扬继续讲道:“特别通行证一定会放在他外衣的上层口袋中,这是军人随身证件的所放之地,剥下他的外衣怎么做,就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吧。”

柳诗娴心里的疑云全部散去,她自信满满道:“那我现在就去会山田吧。”

荣扬却让她先别急,从头到尾再演练一遍,这一遍让荣清饰演山田,按照交代的完整演一遍。

结果柳诗娴丝毫不怯场,她在舞台上的表演天赋在现实中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荣清兴奋道:“太好了诗娴!若你能帮助我们完成计划,毁灭敌人的阴谋,拯救出这里所有受压迫的同胞,青允一定会为你感到十分骄傲的。”

柳诗娴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说完,兄弟二人带她朝山田的房间走去,决战前最后时刻的最后一场殊死较量开始了。

第294章 粉墨登场!

山田屋内。

山田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身穿暗花旗袍的藤子伴着曲子,如痴如醉地跳舞。

山田春风满面地盯着穿上旗袍后体型更显匀称曼妙,女人味更显芬芳的藤子,心花怒放道:“藤子,你穿上旗袍真是宛如天仙!如此美貌佳人,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藤子迎合道:“你要是喜欢我这身打扮,以后我来见你就穿着它。”

山田心里更是乐得屁颠屁颠,他想象藤子在他面前慢慢用自己如葱般晶莹的手指解开旗袍扣子,当让女人魅力四射的旗袍缓缓脱落在洁白无瑕的脚跟处,天然冰雕般的身姿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如同欣赏着一件欧洲赤.裸美人的艺术品。

这种奇妙的感觉,对于他这样贪恋美色的禽兽来说,当把这个含苞待放的美人一把公主抱起,轻轻放到床上后一亲芳泽,尔后又在3秒钟内天雷勾地火,简直是爽到批爆!

这样的机会对于山田来说‘千载难逢’,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迫不及待地想让藤子慢慢脱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他还没有过完旗袍丝袜美女的眼瘾。

他问道:“藤子,这旗袍是哪来的?怎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你穿过呢?”

藤子狐媚一笑,思如电转道:“这是我压箱底的宝贝,难得今晚尽兴快活,就拿出来穿上。”

山田乐道:“由西!”

二人正尽兴跳着,突然门外出现一个人影,山田一紧,赶紧拉开窗帘一看究竟。

他看到一个身材婀娜、身穿军装的女兵对他礼节鞠躬、礼貌一笑。

他稍微打开窗户,警觉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柳诗娴道:“大佐您好,我叫千秋惠子,是藤子的好朋友。”

“惠子!”藤子惊讶地跑过去问道:“你来这干什么?不是让你呆在我的房间吗?”

柳诗娴照荣扬为她组织的语言说,她一个人耐不住寂寞,想过来找她玩。

藤子赶忙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吃点心聊天吧。”

说罢,藤子就要夺门而出。

不料,山田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桀桀笑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进来喝杯茶坐坐嘛。”

山田放下她的手,自己亲自给柳诗娴打开房门,柳诗娴也镇定自如的进去。

山田仔细打量了一下柳诗娴,发现她的身材比藤子还要曼妙,顾盼神飞的神情衬托着晶莹剔透的眼眸和吹弹可破的面庞,端的让人感觉西施再现!

如果说藤子是仙女下凡,那柳诗娴就称得上是天庭贵族公主!

山田咽了三下口水,诡笑着问道:“你和藤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柳诗娴道:“前两天,认识不久,但却相见恨晚、亲如姐妹。”

山田长长地哦了一声,之后倒了三杯红酒,乐得合不拢嘴道:“今夜良宵难得,更有两位佳人伴我左右,喝一杯如何?”

柳诗娴微微低头、莞尔一笑,礼节犹如知性优雅的日本女性。

果然,这倾城笑容让山田小鹿乱撞、欲罢不能。

而藤子自然心里很不舒服,本来今晚她是主角,结果柳诗娴的一出现把她的风头几乎抢完了。

但她碍于情面,还是皮笑肉不笑地碰了一杯。

红酒慢慢入肠的过程中,山田的嘴角又露出一丝诡笑,他邪恶的想道:要是能在这个叫惠子的女人身上搞一搞,那看起来比藤子都要爽翻一倍!

喝完这杯酒,山田盛情邀请藤子跳支舞,让藤子再放一首曲子助兴。

藤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换曲子。

“等一下!”

山田突然大叫一声,之后阴晴不定道:“藤子,把你的旗袍和惠子一换,让惠子穿上旗袍和我跳舞。”

“什么?!”藤子惊诧道。

山田不耐烦地大吼一声:“听见没有?!就是让你俩换一下服装,又不是拿你的旗袍当尿布!”

藤子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面沉如水道:“知道了!你去外面等着,我们俩把衣服一换。”

说完,山田出去门外等候,藤子把窗户关上,窗帘一拉,再把门锁上。

不过她并没急着换衣服,而是气呼呼地质问柳诗娴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好好呆在房间直到狂欢结束?

柳诗娴也一口咬定是她觉得孤单寂寞想来找她玩。

藤子懊恼地拍了下脑袋,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明明就不喜欢这种场合,为什么要往上扑?”

柳诗娴便按照荣扬交代给她的,告诉藤子自己本来安安分分地呆在房间,可是突然房前有个黑影闪来闪去,端的把她吓坏了,她这才赶紧跑来找藤子。

藤子揣测道:“那想必是咱俩进入基地时,被不怀好意的士兵盯上了,趁咱俩分开后想对你下手。”

柳诗娴随机应变道:“对,对!我想也是这样。”

“你俩磨叽啥呢?!换好了没有?”山田催促道。

藤子应了一声,无奈道:“得!你这冒然一来,外面那个禽兽肯定想觊觎你,你小心应付,别被他占了大便宜。”

柳诗娴微微颔首:“你放心,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跳完这曲舞就回去找你。”

藤子说她在外面守着,怕她被山田硬上,等跳完舞后带她一起回去。

不得不说,藤子还是比较仗义,尽管她心里担心柳诗娴把她在山田心中的地位取代了,但是还是出于刚刚获得、难得可贵的姐妹情帮柳诗娴把门,以免她受到伤害。

但按照计划,必须要让藤子离场,柳诗娴眼珠一转,道:“你要不先回去,帮我看看房门口那个黑影究竟是人是鬼?”

藤子哦了一声,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忘了,那……你一个人确定没问题吧?”

柳诗娴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藤子和她换好衣服后便夺门而出。

山田进去一看,差点没把眼睛闪瞎:一个不施粉黛、顾盼神飞、亭亭玉立的旗袍美女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婀娜但濯清涟而不妖的姿色让人不禁想起一个赞美古代宫廷佳人的典故:嬛嬛一袅楚宫腰。

山田像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走向柳诗娴,两眼呆滞,但心跳早已加速到了极限。他原以为藤子是他在这世上见过最美好的女人,结果面对丽质天成、出尘脱俗的柳诗娴,才明白自己原来只是个土包子。

什么是女神级的人物,眼前的千秋惠子才是女神级的人物!!!

柳诗娴甜甜一笑,山田仿佛触电似的一抖,她道:“那,大佐,我们开始跳舞吧。”

山田傻傻一笑:“诶,好好好!”说着,他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柳诗娴的手,并轻轻搂住她的纤纤玉腰。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恨不得马上抱起柳诗娴,去床上云雨翻腾,但他还是被柳诗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强烈气质所感染,因此被配合地异常默契。

跳舞中,柳诗娴那令万千男子倾倒的笑容保持不断,山田被她的千娇百媚搞得心乱如麻,感觉骨头快酥了似的。

就这样一直跳了大约十分钟,山田愈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天下无双的仙女牵着手,乘着风儿飘飘欲仙。

……

“嗵!”

突然间,一声破门而入,让神魂颠倒的山田一下子从幻梦回到了现实,端的把他惊了一跳。

他回到一看,原来是本次计划的男一号---荣扬粉墨登场了!

第295章 女神神装四步杀!

“啪!”

山田一个箭步上去,狠狠抽了荣扬一个耳光。

而在他冲上去,电光火石的瞬间,柳诗娴也顺手把他的外衣彻底剥下抱在怀中,以迅雷之势解开他外衣上层口袋的纽扣,看见特别通行证后迅速装到自己的旗袍口袋里。

山田又反手掌掴了下荣扬,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凶神恶煞道:“你是哪来的混蛋?!竟敢擅自闯入指挥官的房间,是想死吗?!”

荣扬才不鸟他,推开他后进入房间一把抱住柳诗娴,从她的口袋里一下取走特别通行证,藏在他的袖子里。

但柳诗娴被他的浑身解数缠得猝不及防,她面色通红地咳嗽两声,哀求道:“你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咳咳!”

荣扬又一下子放开她,山田气急败坏地把他的衣领一提,随即使出浑身力气把他扔到地上,掏出手枪对准他,怒不可遏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动我的女人,你今天必须给我死!”

柳诗娴赶紧上前拦住山田,眼里闪烁着泪花,恳求道:“大佐,他是我的同乡,求您不要杀他,求您了。”

山田气消了一点,让荣扬站起来,继续质问道:“你和惠子是同乡?”

刚刚像失了智的荣扬一下子清醒过来,点头道:“是啊大佐,我和她是同乡,还是……青梅竹马。”

山田冷笑两声,道:“青梅竹马?怎么个青梅竹马?”

荣扬便编排说他和惠子从小一起在名古屋长大,两家既是邻居,也是从小一起上学的同窗,惠子早年有言,说长大后要嫁给他。

可是她却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两年前和一个叫佐藤博川的名古屋人结了婚,从此自己因悲愤而从军。

没想在这儿命运般地邂逅了她,这几年自己一直没有忘记对她的爱,所以想和她再续前缘,不在乎她是否结婚。

山田反问道:“所以……你就刚才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我的房间?”

荣扬说他好几天都没见着心心念念的惠子了,今晚趁闲暇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不想路过此地竟看到了惠子,一时冲动才冒然闯进。

山田哦了一声,相信了荣扬这番巧舌对答,荣扬便趁机卖笑脸,把一支迷雾烟递给山田,点头哈腰道:“大佐阁下,多有得罪!”

山田接过烟,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柳诗娴忙上前接过打火机,帮他点上。

点完后柳诗娴对他莞尔一笑,山田也会意一笑,万丈的怒火也消去了一大半。

他抽了口烟,面沉如水地对荣扬说道:“虽然你是惠子的青梅竹马,但最后和她在一起的并不是你。所以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说我说得对吗?”

荣扬迎合道:“对,大佐您说什么都对。”

山田又扭过头问柳诗娴:“我想,你丈夫也一定很放心你在这儿由我照顾,你说对吗?”

柳诗娴也毫不犹豫地迎合他,山田见二人的回答都令他满意,便不追究荣扬的以下犯上,让他马上滚,以后不许再找惠子的麻烦。

荣扬点头哈腰地暂时退场。

山田把门关上后,给二人再倒了杯酒压惊,酒刚入肚,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踉踉跄跄起来。

柳诗娴忙扶住他,假装担忧道:“大佐,您,您这是怎么了?”

山田眉头紧锁,表情痛苦,脸色阴晴不定道:“啊!我头好痛!可能是最近汇报工作太累了。”

柳诗娴忙帮他把烟头熄灭,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山田躺到床上后紧紧拉住她的手,喃喃道:“惠子,别走,今晚就睡在我这如何?”

柳诗娴尴尬一笑,道:“我,不走,你先睡吧,我先去洗漱,洗完后来陪你。”

“早点回来。”

说罢,山田被迷雾烟的化学反应彻底折腾过去。

……

荣扬揣着特别通行证,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两个值班的人员,正就着煤油灯喝酒吃菜,二人看到荣扬后立刻拿枪警戒,呵斥道:“干什么的?”

荣扬亮出特别通行证,道:“山田大佐派我来检查一下电讯室的情况。”

说完,一个人给他打开地下通道,说道:“自己进去吧,电讯室有一个值班人员,快点吧。”

荣扬自然而然地进了地下通道,面临着里面关押的僵尸马路大的咆哮嘶吼犹入无人之境。

他顺着环形楼梯进入电讯室,电讯室门口有一个执勤人员,也在喝酒吃饭。

荣扬上前和他套近乎,微笑道:“兄弟,今晚是狂欢夜,你怎么一个人留在这儿喝闷酒呢?”

这个叫川口的执勤员先警惕性地问他是谁,来这机密重地干什么?荣扬把特别通行证一亮、把来意一说他便知晓了。

川口给他打开电讯室门,道:“进去看一眼就出来。”

荣扬还是问他为何一个人在闷酒?川口叹息一声,无奈道:“这不今晚还是要留守一个执勤人员,本来我昨天就值过班了,但因为人缘最差,其他人都是京都的,就我一个是长崎的,所以就我最倒霉喽。”

荣扬把兜里的斯帕姆牛肉罐头拿出,诡笑道:“兄弟,这个拿去吃,好解馋。”

川口接过罐头大快朵颐起来。

不料刚吃完就肚子疼起来,如绞肠刮肚般疼。

玄机自然还是斯帕姆牛肉罐头,这是加了巴豆的罐头,吃了后不肚子疼才怪!

所以说深入潜伏,不单要有聪明的头脑,神装也是必不可少的!

川口捂着肚子,道:“兄弟,看样子我今晚吃的太多了,你帮我看一下门,我先去拉个肚子。”

荣扬应了一声,川口便迫不及待地跑进密室最里面的厕所。

荣扬赶紧闪进电讯室,打开一个电台,开始发报:

基地十里外,鬼域,恐敌人形成策应之势,盼明日商议出新的进军策略,确保万无一失。

发报完毕。

荣扬抹去使用电台的痕迹,待川口上完厕所后他便轻轻松松地回去了。

山田醒来后见柳诗娴在床边守着他,也打消了二人串通演戏的怀疑。

不过房内还多了一个人,是藤子。

她在自己屋舍的周围转了转,确定无事后便赶回山田的房间,确保柳诗娴平安无事。

当她回来看到山田已经倒在床上睡觉,便要赶快拉着柳诗娴回二号基地,但是柳诗娴却坚决地执行计划,一直等到山田醒来。

藤子十分纳闷,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柳诗娴说山田因过度疲劳而睡着,如果他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在身边,那岂不是怀疑是自己给他下药了?

藤子恍然大悟,原来柳诗娴是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好让山田事后不找她麻烦。

于是,她便好人做到底,山田醒来后看见俩人都在,就会觉得自己只是太过疲惫昏然睡去,藤子自然也不会乱嚼舌头,这样柳诗娴就得以证明清白。

而迷雾烟草在人体内的化学反应的后劲也很足,山田醒来后也没有缓过劲,他便又酣酣入睡。如此,藤子和柳诗娴便毫无阻力地相跟着回去了。

荣清、荣扬在基地潜伏的最后一项艰巨任务顺利完成!只等着决战一到,定乾坤!

第296章 风暴来袭

回去后,藤子和柳诗娴先洗了个澡,二人裹着浴巾出澡堂时,藤子突然回头用右手食指指尖把柳诗娴精致的琵琶骨按住。

柳诗娴心里一紧,面颊泛红道:“藤子,你,你这是干什么?”

藤子把头微微伸前,诡笑道:“我觉得---你今晚有大大的猫腻!”

柳诗娴镇定地笑了笑,问道:“我有什么猫腻?”

藤子用光滑细腻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柳诗娴精致完美的锁骨,之后又滑着浴巾柔抚了柳诗娴的纤纤玉腰,手滑下去的过程中,贪婪的眼神还紧紧盯着裹在雪白浴巾中的那两个大小适中、弹性十足、雪白无暇、若隐若现的诱人沟壑。

不觉间,藤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让柳诗娴感到极不舒服,加上她这一连串诡异的动作,使柳诗娴瞬间觉得藤子的女流氓性又要发作了。

藤子舒舒服服地把柳诗娴的上半身仔细摸了一遍,之后挑逗起她的一个发根,仍旧诡笑道:“多么完美的一个女神,简直可以和雅典娜媲美!这身材、这气质,要说哪个男人不动心,我觉得他一定是生理功能不行。”

柳诗娴听得阴阳怪气,苦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藤子嘴角的诡笑愈发让人感觉阴森,后脊背一阵发凉,她接着说道:“只可惜,你的屁股让你显得端庄优雅,不像是风花雪月里的**。”

柳诗娴越听心里越瘆得慌,她恐惧地想到:藤子……该不会又要耍流氓了吧?!这家伙到底是不是gay啊?

藤子嘴角的诡笑慢慢消散,脸色阴晴不定道:“你,去山田的房间找我,不是想和我聊天,我的舍下周围也没有什么黑影,你---是故意把我支开,对吗?”

柳诗娴依然镇定自若,赔笑道:“我把你支开,想干什么?”

藤子桀桀笑道:“你---想勾引山田!”

柳诗娴这下终于明白藤子的阴阳怪气所指什么:她是怀疑自己想和她抢山田,认为自己想依靠绝色美貌傍上高官,从此乌鸦变凤凰。

藤子又把手放在柳诗娴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道:“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却要跟我抢男人,不仗义吧?”说着,藤子轻轻拍了拍柳诗娴的脸庞。

柳诗娴心里很清楚,接下来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藤子就会使出浑然解数掌掴她,因为藤子的手掌还紧紧贴着她如鹅卵石般光滑的脸蛋。

柳诗娴只能咬紧牙关,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因为看到了莫名的黑影和按不住恐惧和寂寞,才冒险来找她的。

藤子却冷笑一声,道:“惠子啊惠子,你的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要不然你不会显得那么自然地配合山田跳舞,还要等他醒来再离。你这是故意让他关注到你,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柳诗娴正想辩解,藤子却用另一只手都食指在她嘴前竖起,示意让她噤声,之后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道:“惠子,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美貌,喜欢你的气质,喜欢你的儒雅,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与那些破马张飞的浪**不一样。”

“所以,请你一定远离山田!我也不愿相信你是道貌岸然的女人。你是干干净净的,而我风花雪月、自我放荡惯了,我明白我只有依靠山田,才能在哪都不被人当婊.子一样欺负,才能将来有钱回家,你懂我吧?”说着,藤子的眼角噙着一点泪花,却显得有点美。

柳诗娴自然理解藤子的想法与无奈,她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再也不找山田自取其辱了。”

藤子把放在她脸上的手拿下,又轻轻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用力把她推到自己的跟前。

柳诗娴意识到这是拥抱的节奏,于是她主动配合,和藤子深情相拥。

藤子深情满满地在柳诗娴耳边说道:“放心吧惠子,只要我活得好,就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说着,藤子又戏谑起来,“只是希望你不要轻易翘臀,ok?”

这话要是从一个普通女子口中说出,听起来有点恶心,但从放荡不羁的藤子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好笑,柳诗娴也不由自主地会意一笑,道:“你别拿我打趣了,我懂得洁身自好。”

不过她从山田房中走出的一刹那,心里千斤重的石头也落地了,因为荣清、荣扬向她保证过,后天晚上惊雷炸响,就是这里所有受苦受难的同胞的解放之时!

到时她就可以趁乱带着藤子逃离这个阴诡地狱了。

二人回营房后,和已经回来的那四个近乎一览无遗、披头散发恣意放肆的女兵吐槽了一小会儿,便熄灯睡觉了。

……

就在秘密基地的各股势力搅弄风云之时,上海的各大报纸却都出现了一则寻人启示。

自然是柳诗娴的寻人启示。

她稀里糊涂地被传送到鬼域的当天,吴警长受林老师委托,全城搜寻柳诗娴的下落,把警局几乎全部的人手都撒了出去,每个组队队长的手上都拿着柳诗娴的画像,仔细询问来往路人有没有见过她,身后的三五成群的黑皮都眼观八方仔细搜索,身旁擦肩的女人都要认真瞧瞧,唯恐柳诗娴化装逃之夭夭。

而吴警长则带着王副官一干人等直入上海女子大学,他敏锐地想到柳诗娴很可能在这个失踪的这个时间段去了上海女子大学见了什么人,这里是最可能问出线索的地方。

果然,他很快找到了黎钰老师,黎老师便把柳诗娴来学校给她寄自己曾经的好姐妹、但后来被奸人所害的林雨娟的明信片的事情和盘托出。

吴警长仔细听着黎老师对他所述的每一句话,听完后他面色凝重地说了声告辞,便带着下属回警局继续分析案情了。

而吴警长在与黎老师的谈话中发现了一个很扑朔迷离的蹊跷,成为了他进一步解开案情的关键……

第297章 风起四号别墅

吴警长一回到办公厅,就回头问道:“王副官,你从刚才那个黎钰老师的讲述中听出了什么问题吗?”

王副官若有所思道:“她提到了她那个多年前死去的姐妹林雨娟,而林雨娟的原配竟然是我们警察局的陈默警官,可他却在上次突袭四号别墅时被杀死了。”

吴警长面沉如水地微微颔首,而且这不单单是这样一个蹊跷,柳诗娴来找黎钰老师就是向她询问林雨娟的过往,并且她还告诉了黎老师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林雨娟竟死而复生,而且有新的男朋友了!

吴警长眉头紧锁道:“王副官,你不觉得这两起事件搁在一块,很荒诞吗?”

王副官附和道:“是啊,的确听起来太过荒诞不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既然分析出了柳诗娴很可能是遭遇了坏人绑架而失踪,那么就说明她的失踪应该与林雨娟的死而复生有关联。”王副官思如电转道。

吴警长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可以这般推理,你接着说。”

王副官继续往深处分析:

如果柳诗娴的失踪真的是跟林雨娟的死而复生有关,那么就说明林雨娟复活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她偶然间发现了!

于是她对林雨娟产生了好奇,之后趁林雨娟未注意到她之际跑去学校调查她的过往,以便彻底查明她的真实身份。

却不料,本以为万事俱备,回去的途中被林雨娟或是她的同伙发现,遭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因此失踪。

吴警长刨根问底:“那你说说看,林雨娟会有什么样的惊人秘密呢?”

王副官大脑飞快地运转,继续深入分析:

根据小野提供的情报,柳诗娴就是千秋惠子,她和其夫佐藤博川应该是军统或地下.党.组织的成员

,那么林雨娟就有可能是他们的敌对组织成员。

而柳诗娴应该是窃听到了有关她组织行动的机密,故而有了后面一系列让人捉摸不透的动作。

吴警长嗤笑一声,道:“王副官,你现在的分析是有长进了,前面的分析还较为靠谱,后面我觉得你有点胡扯了。”

王副官疑道:“哦?哥你说来听听。”

吴警长点拨道:“你仔细想想,就算林雨娟是佐藤夫妇的敌人,那么发现了她的秘密后应该对他们所在的组织汇报,那么一早去学校找素不相识、偶然邂逅的黎老师,有何益处?”

王副官眼珠一转,也立刻发现自己后面的分析是有些离谱,可他又解释不通柳诗娴去找素未谋面的黎老师干什么了。

吴警长思如电转道:“柳诗娴去找黎老师一定是为了了解林雨娟的过往,这是肯定的。但问题在于,林雨娟和柳诗娴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去了解她呢?”

王副官正要开口,却被吴警长挥手打断,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设想,林雨娟就是黎老师口中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生前不存在任何污点,可是她却死得不明不白,这是为何?”

王副官灵光一闪,道:“根据我多年的断案经验,她的死一定与情感纠纷有关!”

这与黎老师所述的小娟之死的情节基本吻合。

分析到这,吴警长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那么陈默作为小娟生前的未婚夫,在小娟死后一把火烧了吕家大院,之后投奔到我麾下,再之后他随我突袭四号别墅时被杀害,再到这次的林雨娟诡异的死而复活、柳诗娴莫名的去她母校咨询其过往,你能得出怎样较为可靠的推论?”

王副官一瞬间醍醐灌顶,道:“哦~柳诗娴一定是发现了那个诡谲的四号别墅的秘密!而林雨娟的复活也一定与四号别墅有关!所以……”

吴警长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这件匪夷所思的案子,八成又与四号别墅相关!”

吴警长这边的办案,始终挥之不去的最大疑点就是四号别墅!

王副官细细一嚼,觉得四号别墅把这些看似一团乱麻的线索信息都合乎推理地连接到了一起!

看来应该是柳诗娴通过林雨娟发现了四号别墅的一些惊人秘密,遭到了四号别墅里的神秘分子的绑架!

吴警长思如电转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今日的全城搜捕一定是无功而返,而且……我们一直守株待兔的那个四号别墅的神秘男人,应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

“而且……”

“而且什么?”王副官问道。

吴警长露出忧虑的眼神,面色凝重道:“而且,我有种隐隐之感,觉得无论我们是在这破案,还是小野在武汉那边亲斗敌特,最终都会卷到四号别墅上!”

王副官不懂吴警长此话何意,吴警长自己也不能说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

王副官脸色阴晴不定道:“如果柳诗娴真在四号别墅的元凶手上,那我们一时间还真无法把她控制到手。”

强攻肯定是以卵击石,八成有去无回。

吴警长灵光一现,嘴角噙着一丝诡笑,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没准她能帮我们破解这桩疑案。”

“谁?”王副官问道。

吴警长话不多说,带着他径直向荣园而去。

而柳诗娴失踪的当天,兰玉溪母女也从南京刘琴琴那回来了,这两天她们了解到了不少有关陈川的信息,以及刘氏三姐妹从小到大的恩怨情仇。

收获还是有一些的,虽然有些敏感的话题都不愿提及,王云天也不知道陈岳浴火重生的事情,双方还是不希望把更多人卷进来,以免事态愈发升级严重。

不过二人一回来,就通过报纸得知了柳诗娴两天前失踪一事,甚为震惊。

回到荣园后,又听见下人说起两天前柳诗娴来访一事。

这可把二人急坏了,不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二人前脚刚踏进荣园,后脚吴警长就来了。

第298章 瞒不住了,静等天意

二人蓦然回首,只见吴王二人笑脸相迎,吴警长道:“赵太太,赵小姐,吴某不请自来叨扰贵府,罪过罪过。”

兰玉溪赶紧把二人请到沙发上坐,让下人赶紧泡茶。

兰玉溪问道:“吴警长,到此有何贵干?”

吴警长开门见山地对二人说了柳诗娴失踪一事。

“你说什么?!”

赵欣荣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面色十分惶恐。

吴警长诧异道:“怎么赵小姐,这个女人您认识?”

不等赵欣荣开口,兰玉溪立刻让她坐下,有话坐下说。这是在暗示她不要说出自家与柳诗娴的关系,以防被吴警长抓住什么把柄。

赵欣荣坐了下来,吴警长仍疑惑道:“赵小姐,刚刚那么惊讶做甚?”

赵欣荣掩饰道:“方才看报纸得知了这条新闻,回来时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巡警,拿着你所说的这个女人的照片问路人有没有见过此人,我和阿妈也接受了问话。现在,你又为此事而来,所以甚感惊讶。”

吴警长假装相信地会意一笑,道:“原来如此。”

兰玉溪狐疑道:“吴警长,你对此女很感兴趣?”

吴警长微微颔首:“当然!一来受人之托寻找失踪者,这二来嘛……是觉得此女与您家有些关系。”

兰玉溪问道:“有何关系?”

吴警长便说起上次突访荣园一事,当时他就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理由是怀疑她是陈川的帮凶。

不过后来证实了陈川是自己人,他也就打消了这个疑虑,但是一直没把这件事通知给兰玉溪母女,所以他此刻在想,再把这件事拿出来做文章,没准就能问出此女和赵家究竟有何关系。

他思如电转道:“您想啊,我仍怀疑陈川是杀害您丈夫的元凶首恶,此女很可能是陈川的帮凶,那么找到了她或许就能得知您丈夫遇害的全部真相,您认为呢?”

兰玉溪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吴警长也顺便提到了自己很久以前在荣园见过与此女形貌较为相像的一个男人的事,上次造访荣园时也对二人提过。

他脸色阴晴不定道:“我现在还怀疑,凶手很可能就是您身边的人!赵太太,您可得小心了,乱世当头,谋害他人的宵小之徒可是举不胜举,难以防范啊!”

兰玉溪苦笑道:“多谢您的提醒。”她也暗自佩服吴警长的直觉,到底是断案老手。

吴警长切入最深的主题,道:“不过这只是我之前的判断,现在我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怀疑,此女应该没有与元凶陈川有任何瓜葛,应该只是金陵女子大学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

兰玉溪道:“那就是陈川的帮凶另有其人了?”

吴警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怀疑此女与您家有关系,因为这次的知情人士所提供的线索,让我对之前所接触的一个地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二人好奇道:“什么地方?”

吴警长一针见血的说道:“四号别墅!”

“四号别墅?!”

二人震惊不已,不知这件失踪案为何牵扯到了四号别墅,吴警长便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

兰玉溪听完后眉头紧锁道:“那您是怀疑这个柳诗娴被绑去了四号别墅?”

吴警长摊开手,反问道:“所有的线索及分析都已经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了你我二人面前,难道您不这么认为吗?”

赵欣荣急道:“既然你推断出柳诗娴是遭到了歹人绑架,而且与四号别墅有莫大关联,那您还不赶快带人前去营救人质?”

吴警长冷哼一声,道:“我倒是想,但是上次突袭差点死于非命,这次又岂敢轻举妄动?”说着,他露出一丝诡笑,:“不过,某倒是觉得您可以间接帮我破获此案,因此来找您了。”

兰玉溪讶异道:“我?”

吴警长诡笑道:“是啊,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不得不当面对您说:我的确放不下对您和那个四号别墅有一定牵连的怀疑。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么就只有您能平安无事地出入四号别墅,帮助我们夺回人质。”

兰玉溪冷笑道:“吴警长,照你这么说,我才是所有事件的幕后元凶了?”

吴警长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非常相信您光明磊落的为人,只是眼下这个案子,包括您丈夫被害的案子的线索都乱糟糟的,但焦点却最终都落入了这个诡谲人世的四号别墅上。那里究竟有何秘密,恐怕目前只有您能帮助我们揭晓了。”

吴警长说的在理,各方对自身打算的讳莫如深,令所有的事件都无法破案!

可一旦各方开诚布公,势必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所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靠隐性合作来控制事态发展,真叫人进退两难!

吴警长看到二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便道:“当然,我也希望这个案子与四号别墅毫无关联。说实话,由您丈夫的死引出的这个四号别墅的案子,可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破解的案子!”

“虽然我不知道柳诗娴被绑去四号别墅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许她是发现了这个阴诡之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遭到绑架,但是我已经把手下全部撒出,全城在搜索她。”

“不仅如此,还把这起失踪案让各大报社刊登在了报纸上,如此便可保证歹徒不会轻举妄动,柳诗娴暂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吴警长叹息一声,表示他目前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事态究竟会如何,就静看天意吧。

交代完来意后,吴王二人便匆匆离去。

二人走后,兰玉溪母女俩内心翻江倒海,脑海中天人交战,她们之前就担心柳诗娴在得知了刘琴琴的秘密后会卷入四号别墅的案件中来。

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真乃天意使然!

兰玉溪重重地叹了口气,抬起沉重的脚步,面沉如水道:“欣荣,我们去四号别墅,去会会陈岳。我想吴警长分析得对,诗娴很可能落入了陈岳手中。”

赵欣荣忙道:“可是阿妈,吴庸志刚才那意思,分明是想引你去四号别墅,他再布暗哨监视您,您可不能中他的奸计啊!”

兰玉溪似笑非笑道:“瞒不住了啊!也只能如他所言:静看天意吧!”

说罢,母女二人再次亲身赴险,自打赵向荣遇害一来所引发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二人的心情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沉重过。

看来最终的腥风血雨是必不可免了,那就勇敢面对吧,但愿上天会站在她们这边。

第299章 成王败寇

母女二人再次以极为复杂的心情踏入了四号别墅。

当她们来到花青巷口的时候,吴王二人就立刻在暗中发现了她们,吴警长这次总算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兰玉溪果真与四号别墅有瓜葛。

不过关于这点,兰玉溪早有预料。

不过依眼下的形势而言,吴警长也不敢贸然一直在后面充当影子的角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兰玉溪一敲大门,门便自动打开,让二人更为惊讶的是,眼前又是一顿烛光餐,铺着白色桌布、放着盛有点燃的红蜡烛的金属架的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酒。

餐桌前有一个男子手背后,对二人笑脸相迎。

兰玉溪稍稍平静了下跌宕起伏的心情,打了声招呼:“陈岳。”

陈岳稍稍一鞠躬,微笑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快请快请。”

二人进来后,大门慢慢自动闭合,陈岳与母女俩相视而坐。

兰玉溪快速扫了一眼桌上的玉盘珍馐,脸色阴晴不定道:“陈岳,你好像早知道我们今日要来?”

陈岳眯眯一笑,道:“玉溪妹妹,你的侄女柳诗娴莫名失踪,整个警察局都出动找她,我料想你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盘问我,所以我就命庖厨提前做了这顿饭,为你压压惊。”

赵欣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怒不可遏道:“陈岳!你赶紧把诗娴交出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陈岳呵呵一笑,道:“赵大小姐为何脾气如此火爆?有什么事咱们边吃边聊,不急的。”

兰玉溪道:“欣荣,坐下。”

赵欣荣没好气地坐了下来,头扭到一边。兰玉溪面沉如水道:“陈岳,诗娴是不是在你这?”

陈岳果断地摇了摇头,兰玉溪眉头紧锁道:“那你怎么会料到我们会来找你?”

陈岳叹气一声,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这还用想吗?凡是现在出了什么坏事,那都会认为是我干的呢!”

兰玉溪咬牙切齿道:“陈岳,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总之你要是敢伤诗娴一根毫毛,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早晚踏平你的四号别墅!”

陈岳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我信,玉溪妹妹,我绝对相信。”

说罢,陈岳给她夹了块红烧肉,赔笑道:“生了一肚子气,肯定是饿了,快吃吧,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给兰玉溪夹完,陈岳又厚着脸皮给赵欣荣夹了块:“赵大小姐,你也赶快吃吧,在我这饿瘦了我可担当不起。”

赵欣荣冷哼一声,道:“不会又是鸿门宴吧?”

陈岳避而不答,自己先吃了口肉,道:“其实,柳诗娴还真来找过我。”

二人惊了一跳,赵欣荣气冲斗牛道:“还敢狡辩说诗娴不被你绑架当了人质!赶快把诗娴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回头必调动所有的武装力量,踏平你的破别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岳诡笑道:“赵大小姐,柳诗娴现在并不在别墅里,我把她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赵欣荣怒发冲冠道:“她在哪,你赶快老实交代!”

陈岳却眯眯一笑,道:“现在不可说,不过请你和玉溪妹妹尽管放心,等她办完她能做到的事,我保证把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若有食言,人神共弃!”

兰玉溪问道:“你让诗娴替你做什么坏事去了?”

陈岳告诉二人,军统正在进行一项摧毁敌人秘密基地的潜伏计划,他们已经成功让两个高级特工打入了敌军内部,不过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些阻力,需要一位从天而降的贵人帮助他们克服难关,他觉得误入四号别墅的柳诗娴有这个潜力,就把她传送过去,试一试她的能力。

二人听后震惊不已,没想到陈岳这个阴险小人竟然丧心病狂地把柳诗娴送到了人间地狱里去,那她岂不是九死一生?!

兰玉溪怒不可遏道:“陈岳!你竟然敢把我侄女送到鬼子手里,你是打算真要与我赵氏家族和柳氏家族全体为敌吗?”

赵欣荣也气得浑身发抖,一拍桌子道:“陈岳!我敢保证,只要你敢踏出这四号别墅一步,我保证你的脑袋会在瞬间被打爆!”

“不!我回去就带领全部武装人马将你这别墅夷为平地!”

陈岳面对二人的威压,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派她潜入敌人的心脏,与之前已经潜入的特工一起并肩作战。”

“她不是一直想要保护他人吗,那我就给她创造个机会,让她显出自身的巨大价值,我可不觉得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坏事。”

兰玉溪大义凛然道:“陈岳!我们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思想和道路,你这种卑鄙小人没有权利操纵我们的人生,玩弄我们的生命!”

陈岳仰天发出冰冷之笑,道:“没想到啊,我做了这么一件天大的好事,竟然反遭人唾弃,真是天不向我啊!”

“柳诗娴她明明就喜欢挖别人的秘密,尽自己的全力保护他人,她明明就是想成为乱世中的巾帼英雄。而我,不过是对其顺水推舟,让她一战成名扬名立万,反倒我成了恶人,真是老天不公啊!”

兰玉溪横眉冷对道:“陈岳,诗娴要选择什么样的路,她想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她自己唯一的权利!你这种为达自身目的而不择手段地利用他人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在这恬不知耻地把自己树成正面人物!”

陈岳突然露出生无可恋的笑容,道:“玉溪妹妹,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说得对,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和行为的权利,但是生于乱世,在大多数情况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如果你自己无法改变一切,就必须学会在你所束的规则下努力生存,否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兰玉溪正气浩然道:“伸张正义,匹夫有责!虽然我们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总有一天会凝聚成不可战胜的伟大力量!你这种只图谋私利而迫害他人的恶徒,必将受到正义的天谴!”

陈岳却诡辩道:“时势造英雄,自古都是成王败寇,由胜利者书写历史,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正邪之分,强者自然会把弱者踩在脚下而为他立碑树传!”

“玉溪妹妹,我对你的爱意永恒不变!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与我,应该说是我主人为敌,如今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能撼动我四号别墅的权威!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你,所以请你不要再犯傻了!”

“人生在世,当以苟全性命为求存之道,能活的好的自然会活的好,天命已绝的他也在劫难逃。想图霸的或想成为正义的化身的,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而我,则属于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的人,只是我必须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请你体谅我的苦衷。”

兰玉溪正义凛然道:“人生当有品,天道自在人间!我们一定能竭尽全力,把罪恶之徒消灭在光明中!陈岳,你也必将成为正义的公敌而受到审判!”

陈岳冷哼一声,道:“还是那句话,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这顿饭立刻不欢而散,兰玉溪和赵欣荣都很清楚:陈岳是铁了心要与三大家族开战了。

可他幕后的主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仍是一无所知。

但母女二人已经与三大家族连心,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会奋不顾身地冲破黑暗!

第300章 胜负难料

灵鸟巷,一间公寓里。

“怎么样佐藤,两条电报破译了吗?”小野焦急道。

佐藤无奈地叹气一声,道:“这两个都是极难破译的高级密码,恐怕还要再等两天。”

小野心急如焚道:“两天?我担心明天大战就要爆发了!现在我对陈川基地藏有内奸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鸟山他们能否挖出内奸,确保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

佐藤叹息一声,道:“照我说,您当时就应该让他们进去后直接挑明身份,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小野嗤笑道:“你懂什么?!直接挑明身份的话陈川肯定不会把研究秘密告诉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与陈川的合作就会生出很大的裂隙,就无法通过他帮我们破解杀害赵向荣真凶的案件。”

“而且,这么缜密的行动计划实施后,敌人也肯定会在基地里找到很好的帮手,否则他们无法完成所有的计划步骤,要是我们与之明面合作,岂不是让敌特隐藏更深了吗?”

佐藤幡然醒悟:“原来如此,希望鸟山他们这两天能捕获已经潜入的敌特。”

而这些天,小野等人就在巷中潜伏,监视着幽灵特工组的一举一动。

眼下除了两个电码,还没有出现新的风吹草动,不过小野敢断定,幽灵特工组一定就在巷中按兵不动,他们在等待决战那天。

一开始双方是鸡犬相闻、但老死不相往来,小野是在暗中死盯着,特工组则是在暗中死也不出来,谁也看不到谁,但都知道彼此就近在咫尺的存在着。

小野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守株待兔,他聪慧地想到幽灵特工组一定是全员杀回武汉,要和他、和陈川一决雌雄,目前特工组不过是蛰伏待机,以免基地那儿的大战未开,这边就发生惊天动地的火拼,从而导致整个计划毁于一旦。

这段看似风平浪静的时间,小野却也有了自己的悄然行动,一方面他派鸟山等人进入基地捕获内奸,另一方面他命特工组的成员密切注意灵鸟巷的来往路人,特别是戴着礼帽和墨镜出入的人,都要用照片拍下来,随即追踪他的落脚点。

还有一类人,也是他的重点监视对象——那就是每天出入菜市场买数量和品种较多的菜的人。

灵鸟巷人烟稀少,这里住的皆是最底层的人,各家生活拮据,特工队员注意到每天来菜市场买菜的人都只是闲逛着买一两样菜,偶有买肉添菜之人,因此最重要的是要锁定天天来买菜及买的品种较多的人,因为特工组少说得有四五个人在此潜伏,他们虽不敢抛头露面,但日常饮食还是要基本保障。

这些天特工队注意到有一个打扮得像小保姆的姑娘天天挎着篮子来买菜,而且买的比平常人家要多一些,有一天还买了五斤猪肉,这引起了特工队的重视。

于是,他们暗中跟踪这个小保姆,终于找到了她送菜的地方,这应该就是特工组的潜伏地点!

事实也正是如此!

于是特工队在高度相同的另一楼层上仔细观察房内的一举一动。但是这个房子整日都拉着颜色较深的窗帘,窗户也是紧闭不开,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状态,这又让他们陷入头疼。

小野根据目前的对峙形态,作出守株待兔的策略,即让特工队在那栋楼附近藏匿着,等对方有了风吹草动再一举拿下。

佐藤和小野讨论起这件事,他心中有一个疑惑百思不解:为什么不让队员问问那个小保姆她送菜的地方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描述一下体貌特征什么的,这应该是给俩钱的简单之举。

小野却不以为然,告诉他现在最不能利用小保姆套出情报而打草惊蛇,因为特工组的人肯定会问她今天遇到了什么人?有没有被谁跟踪?从而最大程度地保护好自我。这样一来,一旦惊动了小保姆,也必然惊动了特工组,他们就必然采取应急方案,如此想要铲除他们就完全破灭了。

而如果是威胁小保姆的话,不管她进了房内说与不说,肯定会吓得心惊胆战,唯恐自己被无辜卷入其中而躺枪,因此她就会以合理的理由辞掉工作,这样一来也同样惊动了特工组,他们仍是能第一时间做出应急方案,让特工队无法真正捕获到他们。

佐藤醍醐灌顶道:“我懂了!现在我们只是离粉碎敌方更近一步,但要想实现最后一步还要另行妙计。”

小野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完美计划,要将特工组一举歼灭!

讨论完这个问题,小野却还有一桩心事压在胸口——那就是赵向荣遇害一事!

吴警长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想必近来是查找不到新的端倪,所以究竟是谁杀害了他的老友赵向荣,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佐藤问道:“队长,你猜测会是谁呢?赵向荣可是风靡全国乃至许多欧美国家的人物,他的意外死亡必然是惊天动地,照此看来杀害他的人一定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否则一般的歹徒没这个胆量。”

小野赞同地微微颔首:“你说得没错!吴之前告诉我,赵向荣死时随身的钱财物件分毫不少,这说明凶手对他的暗杀是蓄谋已久的。”

不过吴警长倒是没把那个最诡异的‘四号’告诉他,他想自己独建大功,靠一己之力挖出幕后凶手,这样邀功升官就会令上司心服口服、无法鸡蛋里挑骨头。

赵向荣的死虽然让小野很是吃惊,但令他更觉诧异的是陈川对此事的漠然!

按道理,他也应该第一时间得知赵向荣遇害一案,而且神秘凶手千方百计地想要把魁首嫁祸给他,岂能不引起他的恐惧和重视?现在他有了像特工队这样的得力帮手,难道不希望自己人帮他找到幕后黑手吗?他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置他于死地吗?

佐藤揣测道:“也许是他一直忙于生化战的事,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一无所知。”

小野不以为然:“他也是名特工,要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的端倪并非难事,所以他一定是局中人!而且最让我不解的是,他居然没有对我在这件事上提起过半个字,这说明什么?”

佐藤若有所思道:“也许……也许他是想自己去斗神秘幕后吧?”

小野眉头微蹙道:“你只说对了其一,其二……其二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哦?”佐藤好奇道。

小野意味深长地说道:“近几个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石破天惊的大事,陈川肯定会意识到敌方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他身为恶魔之花的研究员,身临敌特潜伏破坏的险境,可我们仔细想想,如果敌特真的得逞了,那他接下来会遭到什么样的暗算?”

佐藤思如电转道:“我明白了,如果秘密基地被敌特捣毁了,那他最终会遭到杀害赵向荣的凶手的毒手而并非被敌特斩杀!”

小野眉头紧锁道:“你说得对!因此我感觉这个幕后凶手才是最终会把陈川埋葬之人,至于陈川的研究,他并不怎么关心或者说他会助敌特一臂之力,从而让陈川彻底以失败者的身份而毁灭。”

佐藤被小野这一语惊得瞠目结舌,坐起身道:“那……那队长您隐隐的感觉是指?”

小野面沉如水道:“我感觉……陈川实际上认识那个幕后黑手,因此他才对我们只字不提,他与幕后黑手绝非一般的仇人,都想亲自手刃仇家,方泄心头之愤。”

佐藤仿佛受了点化通透似的连连点头,道:“您说的是,您说的是!这完全合情合理,看起来陈川与这些事的牵扯绝非这么简单,他是早已和幕后凶手殊死较量了。”

说着,外面突然电闪雷鸣,紧接着阴风怒号,磅礴大雨倾泻而下,小野踱到门前,望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叹息道:“陈川……怕是要输定了,我也爱莫能助了。”

后面的事实果如小野所料。

第301章 引狼入室

灵鸟巷,特工组潜伏屋。

眼下偷天换月计划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自荣清荣扬潜伏到秘密基地之后,军统就第一时间派出十几个特战队向武汉赤龙山方向靠拢,一路顺利避开日占区的封锁巡逻,眼下大队人马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山,徐徐向秘密基地开进。

此外,武汉站站长宋浩云在收到了荣清荣扬发来的最后一封密电后,也赶快出城与特战队汇合,根据兄弟二人提供的最后情报来制定完美的突袭计划。

还有,我党游击队也积极参与了此次计划,这是一场国共合作的宏伟之举。

现在各单位已经战斗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陈青允等人今夜也要悄然出城,这次摧毁敌军基地计划事关重大,国共双方都非常重视,因此军统电令这次计划的主要实施者——幽灵特工组的全体成员必须参与战斗(除组长于青丽留守局中),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潜伏屋里有陈青允、张素霞及古医生给二人安排的几个警卫人员。陈青允和张素霞打算今晚十一点乔装出城,与大部队汇合,其余人留守城内,协助古医生稳住罗仁章等人,确保古医生的人身安全。

陈青允给桌上放的杯盏中倒满了杯酒,几人举起酒杯后,他豪气冲天道:“来!各位!让我们为即将的胜利干一杯!”

几人眼神坚定道:“我们一定能取得胜利!来,干杯!”

几人为此举壮行后,便开始密谋今晚之事。

……

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小野在脑子里形成的引蛇出洞计划也要在今晚实施!他敏锐地预感到这两天一定会有惊魂动魄的事要发生,不管陈川最后会输会赢,也要尽全力帮助他扫清一些障碍,这不单关系到陈川和秘密基地的生死存亡,对帝国来说也是成败攸关之事。

特工队的全体队员已经严阵以待,但佐藤还是有些忧虑,问道:“队长,这样做真的好吗?”

小野仰起头,面无表情但内心波澜起伏,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放手一搏吧!”

说完,特工队全副武装散去,开始实施计划。

雷阵雨持续了一小时后云破天开,频繁出现在特工队视野中的那个小保姆又到了菜市场买菜。

买好菜后,她提着菜篮子向熟悉的公寓走去。

可正当她到了公寓前面,突然身侧一辆自行车把她撞倒,她冷不防地一声尖叫,蔬菜也洒落了一地。

撞倒她的是副队长冈本。

冈本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拉她起来,惶恐道:“对不起小姑娘,你,你没事吧?”

小保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人长没长眼睛,怎么骑车的?!”说完赶紧捡菜,冈本也手脚麻利地帮她捡。

可刚才冲撞的惯性有些大,原本装在菜篮里的鸡蛋都碎了一地,小保姆看着满地的黏糊液体,火冒三丈道:“都是你这个瞎子搞的鬼!鸡蛋差不多全碎了!这下你让我跟主人家怎么交代?!”

冈本一个劲地道歉,道:“要不我赔你钱吧?”

小保姆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了,无奈道:“那一共一块六,加上你撞倒我的医药费,一共三块。”

冈本赶紧掏出一张五块来塞给她,赔笑道:“不用找了姑娘,算是我多赔给你一点。”

小保姆翻了个白眼,道:“这还差不多!”

说罢,她提着篮子重新去菜市场买菜,冈本也跟着小保姆去菜市场,理由是自己也要买菜,一路上他让小保姆坐在后面,带着她一起去,小保姆见他人还不错,便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菜市场,冈本帮小保姆挑鸡蛋,还给她割了半斤肉,让她拿回去炖汤喝。

小保姆疑窦丛生,问道:“你……为什么要这般赔偿我?”

冈本赔笑道:“我这人素来与人为善,如果不小心得罪人,也是要加倍补偿的。”

小保姆嘴一撅,卖萌道:“好了,非要唬人!无事献殷勤,必有玄机,说吧,想打我的什么主意?”

冈本呵呵一笑,道:“是这样,我有个乡下来的表弟,每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甚是让我头疼。”

“不过人力气倒是有一把,我看你刚才买这么多菜,想是给某位主人家当保姆,我想问一下主人家还需不需要保姆,我想给我表弟找一份工作。”

小保姆疑惑:“你不是说你表弟有力气吗?为什么不让他去做苦工呢?”

冈本诡笑道:“正因为他好高骛远,不愿去工地上吃苦,生怕给晒黑了,所以只适合当保姆。对了,你就只负责给主人家送菜吗?”

小保姆微微颔首,告诉他自己每天只管买菜送菜,主人家倒是没有清扫的家政,也许可以让他表弟谋个这份差事。

冈本兴奋道:“那太好了,只是不知主人家有多少人?有没有女人?”

小保姆狐疑道:“问这干嘛?”

冈本又编谎说他表弟这平日里贪财好色,他生怕主人不在家时把什么东西给偷了而吃官司,又担心主人家是女主人而被他变态的给觊觎,因此问一下底细。

小保姆冷笑一声,道:“你这表弟哪是做保姆的料?不当打家劫舍的都屈才了!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主人家的底细,否则回头出了事连我都要受罚。”

冈本一脸苦逼地恳求道:“哎呀姑娘,你就告诉我吧,其实我表弟来了城里已经吃了一些苦头,现在也收起了色心贼手,我家里也养不起闲人。他要出了事我来担保,绝对不会连累姑娘的。”

“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小保姆被冈本可怜巴巴的样子所迷惑,一时无法拒绝:“这……”

“老板,再给这位姑娘切半斤猪肉。”冈本突然大喊一声。

小保姆忙阻拦道:“别别别!我帮你,我帮你,我看你也是可怜之人,不必如此礼下于人。只是我告诉了你主家的底细,你得自己领着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去求薄面,我可不想被无端牵连。”

冈本点头哈腰道:“一定一定!姑娘快请讲!”

小保姆出于同情与无奈,便告诉他主家在她所去的楼房的5层左侧,一共有5个人,应该是整日呆着不见出门,至于有没有女人,倒还真有个年轻貌美,看上去有几分妖艳的女人。

小保姆说完,叮咛道:“可得让你表弟小心了,虽然主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那女的确实容易让男人动心,千万不要让你弟弟动歪脑筋揩油,否则那么多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灯绝对能把他打残废!”

冈本唯唯诺诺两声,小保姆提着菜篮扬长而去。

冈本见小保姆离去后,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你无意引狼入室,可我要瓮中捉鳖了!”

而且,这只是一个瓮,还有一个瓮给另一个人准备好了---古医生!

第302章 狐媚

特工组隐匿蛰伏的这些天,城内只有古一蒙在活动着,他肩负着稳住罗仁章等人、间接确保计划成功实施的重任。

这些日子,他一改往日的收敛稳重,西装革履地陪罗仁章等人在十里洋场上恣意潇洒,把自己伪装成财大气粗的大老板样子。

一干土豪今晚仍伴着灯红酒绿及舞女的莺歌燕舞,销魂自得。

“来,古老板,我敬您一杯!”罗仁章兴奋道。

王寒明也赶忙敬酒,感激道:“幸得古老板给我们送了份天降大礼,不但让我等恢复了以前的财力,而且还吸引了更多的投资商前来合作,财力大增!这都是古老板的功劳啊!”

其余人也随身附和:“是啊,古老板真可谓是劳苦功高啊!”说着都一个个举杯酒杯敬酒。

古老板在众星捧月的光环下喝得红光满面,几乎烂醉如泥,他豪气干云道:“小意思,小意思嘛,诸位苟富贵勿相忘就好了。”

“一定一定!”罗仁章陪着笑脸给他点雪茄,古老板也美滋滋地吞云吐雾一番。

大家喝得兴起,正要找个舞女搂搂跳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如百灵鸟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哎呦,这不是古老板嘛!”

大伙儿仰起头一看,顿时惊得两眼放光:两个美若天仙的旗袍美女正莞尔笑着款款走来。

这俩美女柳叶弯眉,身体修长曼妙,一个身穿暗花纹旗袍,头戴黑色网格蕾丝礼帽,穿着黑色吊带袜,踩着一双紫色高跟鞋,手拿红酒杯,妖娆地一步一步踏着上前。

另一个身穿墨绿旗袍,头上戴着相同款式颜色的礼帽,穿着肉色丝袜,轻轻踩着绿色高跟鞋,手里也拿着红酒杯,袅袅婷婷地跟在后面。

罗仁章心花怒放道:“两位姑娘快请坐!”

话音刚落,众人赶紧把中间地方腾开,给这两个不知从哪降临的俏丽佳人让座。

两位旗袍美女用秋水明眸和微微上扬的烈焰红唇道了谢,便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

这清澈如水的眼神、吹弹可破的脸颊、以及一吻成瘾的红唇着实让众人心神荡漾。

尤其是盯着那并拢修长的丝袜美腿,更是眼红地垂涎欲滴,如果这里不是舞厅,而是宾馆,恐怕这些色中饿狼早就饥渴难耐地扑了上去。

两位绝色美女一起上,这谁顶得住?!莫道不销魂!

不过众人还是保持着伪君子的表面,除了古老板。

当然,为了更好的伪装身份,古老板也表现出一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色憋样,哈哈大笑两声,道:“两位小姐,敢请教芳名?”

穿着暗花纹旗袍的美女回道:“不敢当,小女许倩倩,”说着,她指着旁边的那个长得与其有几分相像的小美女,说道:“这是我妹妹,许清儿。”

许清儿也随即打了招呼。

古老板面对这两个无端送上门来的美人,却是暗生疑云,这俩人来的真是蹊跷,第一素未谋面,第二居然还认识他,不像是随意勾搭有钱主的浪蹄子,倒像是故意冲他来的!

还打扮得这么惹人注目,差点没让其他财主喷了一地的鼻血,此正吻合了一个谚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这两个妖娆美艳、曾未见过的美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下子引起了他职业的怀疑:

这俩人八成是间谍!

根据近来的情况,这俩人应该是那股敌特的头目派来对付他的!

可问题也来了,如果真是这样,敌特打算利用他做甚?难不成是要把他当做人质来逼潜伏人员现身吗?

完全有这种可能!敌特一定是按捺不住,想狗急跳墙控制他,逼其余人献身!

他们先使出美人计来麻痹他,再把他弄到手,这样也不至于引起罗仁章等人的怀疑。

真是天上突然砸下一个雷,陈张二人今夜就要出城进山,与参战部队会合了。二人一走,城内就无得力干将了,万一他被敌人控制到手,就没有任何力量能营救他了。

敌特这是要把古医生给逼入绝境,如救他,则武汉站将再一次遭受灭顶之灾,如不救,敌人会把他非人般的折磨,直到他忍受不住而吐露军情。

古医生盯着眼前这两个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的美人儿,却感到脊椎一阵发凉,这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今晚是个非常时刻,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将会给整个计划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因此他认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就算做不到甩开这两个笑里藏刀的美女蛇,至少也要确保陈张二人顺利出城。

只要能摧毁陈川的秘密基地,整个计划就算宣告胜利了。

于是他傻呵呵地大笑三声,翘着二郎腿乐道:“倩倩小姐和清儿小姐真是佳人中的佼佼者啊!鄙人古一蒙今日能识得二位小姐,实乃三生有幸啊!”

二人还礼,随即要敬古老板一杯,古一蒙便赔笑着端起酒杯,其余人也赶紧迎风而上,抢着敬了古老板和许家姐妹一杯。

氛围顿时更加其乐融融。

古一蒙问道:“两位小姐突然造访鄙人,不知有何贵干?”

许倩倩说她风闻近日武汉城出了一位从江浙来的古老板,又听闻跟罗仁章等人做了老大一笔生意,让罗仁章等人‘起死回生’,她因此慕名而来。

古老板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过来攀高枝,这在十里洋场上放荡的风尘女子中并不奇怪。

当然,古医生知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笑道:“原来如此,鄙人虽与二位小姐素不相识,却感觉一见如故,来,再次敬二位。”

说罢,众人又笑呵呵地碰了一杯,这杯喝完,众人便簇拥着这对羡煞旁人的姐妹花,问她们的门楣和素日的风月,这对姐妹都一一对答如流,还一个劲的敬酒,颇有种喧宾夺主的意味。

古一蒙却并不改色,他知道这就是酒场上的交际花,果然,俩人敬完众人后,又赶紧坐到古老板身边,一左一右赔笑着,弄得古老板浑身不自在。

但这种场合也没办法,只好任由二人恣意妄为,还得好好配合她们。

“来,古老板,赏个脸再喝一杯嘛!”

“是啊古老板,以后要是记得我们姐妹,可得要罩着我们一点啊!”

古老板被二人和旁边附和的众人灌得红光满面,舌头打结道:“诸位,古某一定,一定苟富贵、勿相忘,以后,以后要有什么好的生意,一定带着诸位!”说得很霸气。

众人附和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古老板啊,来来来,干杯!”

许倩倩起身给众人倒酒,突然哎呀一声大叫。

“怎么了?”众人忙道。

许倩倩赔笑道:“没什么,不小心脚扭了,今晚在别的舞厅跳舞跳得太欢实了。”

罗仁章关切道:“疼得厉害吗?要不着人给你买瓶红花油?”

“不用不用。”许倩倩甜甜一笑。

“小姐快坐下,我来给大家添酒。”罗仁章忙献殷勤。

“我去!不是吧!”

罗仁章正低头倒酒,突然见众人一脸惊讶加懵逼的朝古老板那个方向看去。

罗仁章也猛一回头,差点没让“卧槽”从嘴里蹦出。

众人看到了极为震惊的一幕:许倩倩竟然把脱掉鞋的丝袜美腿搭在了古一蒙的腿上!

尔后她眉眼乱飞道:“呢!古老板,你帮人家揉揉脚,去去痛痒。”

全场目瞪口呆,几近石化:这尼玛……谁顶得住啊!!!

第303章 枪响

古老板已经被灌得全身发热,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举止,极力抵抗着这躺在怀中的妖女的妩媚。

许倩倩见他还不中招,便接着眨了眨媚眼,接着又用涂着蓝宝石色的指甲油的指甲轻轻解开右腿丝袜的吊带。

之后慢慢地把右腿丝袜褪下,慢慢露出大片雪白无暇的肌肤。

罗仁章等人差点就齁不住了,这是要让人心跳加速到一百八的节奏啊!

一干饿狼瞬间感觉身体火辣辣的,下面也起了强烈的生理反应,真真快要顶不住了。

许倩倩像个小狐狸精一样,妖艳地撩道:“古老板,别委屈自己了,你想要就来嘛,我不介意的。”说着,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

古医生神志还算清醒,脸羞地像红烧云一般,瞪大眼睛道:“不行!在这种场合不行!你还是让别人代驾吧!”

罗仁章一听,迫不及待地上前,满脸猥琐地笑道:“倩倩小姐,我愿为您揉脚去痛。”

倩倩也对他狐媚一笑,罗仁章便将其公主抱起,小鹿乱撞的感觉又让他神魂颠倒。

他细细揉抚着倩倩小巧玲珑的丝袜美足,仿佛有一种足交的病态享受。

这种享受却让其他人看得垂涎欲滴、心痒难熬,眼睁睁地看着罗仁章先下手捡了个大便宜,在一旁自鸣得意地快活着。

古医生却松了口气,真要中了这等魅惑之术,那自己的一世清明就毁于一旦了!

“清儿小姐,我能邀您跳支舞吗?”

王寒明也不愿一旁干瞪眼看别人独占便宜,他也要享受揩油快感。

许清儿也毫不矜持地陪他笑脸蹦哒,这样使其他看起来像二傻子的人更加愤愤不平,心里骂道:狗日的罗仁章、王寒明,就知道撩拨这些骚娘们!早晚死于纵欲过度!

二人正欢乐地跳着,突然许清儿‘啊’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扑到了王寒明的怀里。

王寒明惊得一脸懵逼,内心怦怦直跳,僵硬的笑道:“清儿小姐,你,你这是为何?”

许清儿一脸无辜道:“不好意思王老板,我,我的脚也伤了。”

王寒明讶异道:“你怎么也弄伤了脚?”

许清儿也说是在另一个舞厅陪一些大老板跳的太久了,穿着高跟鞋难免把脚弄得很不舒服。

王寒明傻逼一样的说道:“那……要不要也让我帮你揉揉脚?”

许清儿脸颊泛红,婉拒道:“王老板说笑了,我姐姐正让罗老板揉着,我要也不矜持住,那岂不是太过尴尬了?”

王寒明哦了一声,便扶着许清儿回座位。

与此同时,许倩倩的脚也被罗仁章把玩好了,她道:“今晚玩得太嗨了,要不大家回吧?”

众人扫兴道:“什么?这才哪到哪!再玩一会儿嘛。”

许倩倩赔笑道:“我身体抱恙,实在不宜再陪了。”说着穿好丝袜穿上鞋子,对许清儿说道:“清儿,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众人忙起身阻拦,一个劲的陪笑脸挽留,说白了还是没秀色可餐到喂饱。

尤其是这修长的丝袜美腿,简直是腿玩年啊!

况且现在还没看到那对雪白寸缕、富有弹性的诱人沟壑呢,怎么能轻易放了这俩小可人走呢?!

许倩倩坏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古老板的住处狂欢?”

罗仁章眼睛一亮,拍手称快:“这个主意妙得紧!我们去古老板那玩个通宵达旦!”

其余人也随声附和着无醉不归。

古医生还没被灌得神志不清,他赶忙拒绝道:“不,不,”说着舌头打结起来。

其余人起哄道:“不要再推脱了古老板,我们就是去你那喝两杯而已,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就是啊古老板,难得今晚风清月圆,我们又有如此雅兴,你就赏个薄面,又没有人故意搅扰你。”

许倩倩也趁机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赶紧走吧,一起去古老板那转转。”

说罢,众人立刻起身,罗仁章又抢先对许倩倩献殷勤,道:“倩倩小姐,我瞧你脚还是有点疼,要不我扶你吧?”

许倩倩却一点也不矜持地说道:“感激罗老板方才帮我揉脚去痛,您要不嫌我重,不如就抱着我过去吧?”

罗仁章顿时心花怒放,两眼放光道:“荣幸之至!”

话毕,将许倩倩公主抱起来,俩人相视一笑,像是浪漫情侣一般。

王寒明等人看着很不爽,心里骂道:狗日的罗仁章,这招蜂引蝶的技术还真特么的强!改明儿老子我也要好好学学,不能输给这个死渣男!

王寒明也‘不甘示弱’,对许清儿赔笑道:“清儿小姐,我看您也跳累了,刚也不小心弄疼了脚,要不我也扶你过去?”

许清儿也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王老板受累了。”

王寒明也屁颠屁颠地蹦到跟前,可许清儿却把胳膊一抬,对他抛了个媚眼,示意也允许他公主抱。

王寒明自然是‘当仁不让’,轻轻把许清儿公主抱起,许清儿下面穿着光腿神器,看得王寒明只想流哈喇子,等一会儿把她抱到古老板的床上,那还不爽翻天了!

其余的两个人——曹木和马宇成脸上挂满了不悦,娘的!凭什么罗仁章和王寒明这对狼狈为奸的瘪三子能撩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我俩就得在旁边赔笑脸呢?!

不想许倩倩却看出了这俩‘倒霉蛋’的心思,又把狐媚眼神送给他俩,魅惑般的笑道:“曹老板和马老板今晚陪我们姐妹寻欢作乐,也是有功劳的,要不——曹老板您受累帮我提一下鞋子,让我的脚舒服一些,好吗?”

曹木痴痴一笑,道:“愿意为倩倩小姐效劳。”

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帮她脱掉高跟鞋,那散发出来的栀子花之味的体臭香差点没把他当场熏倒,当然也有罗仁章一份。

这尼玛谁顶得住?!

马宇成内心已经非常抓狂,却故作镇定地讥讽道:“没想到三位得了大便宜,竟把我这个最大股东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三人一脸尴尬地呵呵一笑,许倩倩立即给妹妹清儿递了个眼色,许清儿忙赔笑道:“马老板,我的脚也很不舒服,要不您也受累帮我提着鞋子?”

“诶,好好好!”马宇成一下子乐开了花,他上前欣赏了几秒的光腿神器,便把从光腿神器上扒下来的高跟鞋提在手上,也享受着体臭香的刺激。

‘伺候’好这对妖艳的姐妹花后,古老板的人也把酩酊大醉的他搀扶起来,几人愉快地去了他所下榻的宜佳酒店302豪华客房。

进了房间,罗王二人把这对极力卖弄风骚的姐妹放到床上后,便开始解皮带……

谁成想,就在这个房间充斥着戏虐伦理的亢奋的时候,一个穿着黑皮大衣、戴着黑色礼帽的魁梧男子,出现在了酒店门前的十字路口。

突然间,他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宁静的天空响了一颗划破苍穹的子.弹!

第304章 杀手姐妹花!全城戒严!

“啊!快跑啊!杀人啦!”

“快逃命啊!”

“哪打枪?哪打枪?”

“……”

原本安静祥和的夜晚,因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响而瞬间鼎沸起来,街道四处涌出惊恐逃窜的人群,一个个吓得吱哇乱叫,不知所措。

“那打枪!那打枪!”

在酒店旁边巡夜的两名巡警看到了这个黑衣人放枪,便要拔枪制伏他。

不料这俩刚反应上来,黑衣人便一个转身向这俩射击,还没等这俩解开枪套,便被电光火石般袭来的子.弹击中脑袋,瞬时脑袋穿爆!

接着,黑衣人那双冰冷无血的眼眸凝视着酒店门口,边走边朝里面开枪,脚步很慢,枪声却异常地响。

酒店里的人也都惊悚地六神无主、四处乱窜,整个酒店充斥着死神降临的可怖气氛,和街道上一样的一片大乱。

古老板房间里的诸人也都听到了枪响,许氏姐妹嘴里哇哇乱叫个不停,脸上布满不可名状的恐惧。

罗仁章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束手无策,一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啊?!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枪声?”

“是啊,这贼歹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竟敢当街开枪!”

“听外面的声音,像是杀奔咱这的酒店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众人大呼小叫的,心急如焚。

“先别慌!”

古老板大喝一声,硬撑着酒意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道:“先赶紧回去叫人,贼人敢这个点当街行凶,肯定不止一人,我们留在这的人手不够,等到他的同伙杀来,局势就一发不可控制了。”

大伙儿觉得古老板此言有理,现在外面还只是一个人在打枪,估计是要把周围的人全都吓跑,之后他的同伙趁虚而入,把酒店彻底包围实施抢劫。

罗仁章神色慌忙道:“那,我们先回去叫人,古老板您先撑住。”

古老板面色凝重地微微颔首,让众人立刻散去,回去带人过来救援。

至于许氏姐妹,就暂避于此,免得一出去就四处乱跑而被流.弹打死打伤。

一干人跑出去后,古老板让所有人手持枪在外面严阵以待,来一个杀一个。

房内就剩下古老板和许氏姐妹。

突然,许氏姐妹一回头,嘴里发出桀桀的阴冷笑声,古老板顿时汗毛倒竖,瞪大眼睛道:“你们……”

许倩倩桀桀笑道:“多谢古老板调虎离山!”话一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针,刹那间刺入古老板的脖子中。

“你……”

古老板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挣扎一下后,便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许氏姐妹迅速把他抬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走到门口,悄悄打开门。

门咯吱一开,守在外面的人见她俩神秘一笑,诧异道:“怎么了?”

随即就望见里头‘正在睡觉’的古医生。

“古……”

不等外面的人反应上来,这对姐妹杀手便电光火石间制伏了留守的五个警戒人员,每个人的脖子都中了涂有迷魂散的银针,瞬时间全都身体麻痹而倒下。

许清儿诡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许倩倩道:“你在这守着,我去灵鸟巷诱敌过来,之后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许清儿进去后,许倩倩便飞也似的跑去灵鸟巷。

……

刚才那个黑衣杀手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陈青允和张素霞已经化装为布衣百姓,拿好手枪后准备出巷,到指定地点与接头人会合,之后混出城去。

可刚一下楼,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枪响,于是警觉地跑回了公寓,看看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除了四处流窜的手无寸铁的居民外,什么持枪者也没看到!只看到了天空中发光的星星点点,那是子.弹发射出来产生的火花。

“这是怎么回事?”张素霞惊诧道。

“不知道啊!”陈青允也蒙在鼓里。

就要出城与大部队会合的节骨眼上,怎么突然响起来了枪声?

看这情形,整个武汉城怕是已经炸锅了!

但是……二人听到的那阵枪声,并不是从那个黑衣人的手枪里发射出来的,而是连绵不绝的冲.锋枪声音。

而这‘嗒嗒嗒’不绝于耳的枪声,感觉离二人只有一箭之地!二人这才紧急逃回楼上,和公寓里其他的警戒人员一级戒备起来。

“你们都看到打枪的人了吗?”陈青允问道。

警戒人员睁大十几只锐利的眼睛,却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的武装恐.怖分子,看来这伙强人是打算利用月黑风高的有利情况来造成城内大规模的混乱,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武汉城里的警察已经全体出动,搜捕这伙恐.怖分子。

浓重的硝烟味飘散到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当中,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躲进床底或衣橱,都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武汉城内的警备日军也都大半出动,怀疑是一伙儿反日武装在城内制造混乱,现在已经吹哨全城戒严。

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出了这么莫名其妙,而且规模如此庞大的混乱,不得不让特工组的人员神经敏感的想到一点:会不会是自己藏匿的地点暴露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藏的天衣无缝,怎么会突然袭来这么大的风暴,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刮来的。

“青允,我们莫不是暴露了吧?”张素霞神色惊恐。

如果真是暴露了,那会给整个计划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陈青允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言不发。

“青允,说句话啊!”张素霞心急如焚道。

陈青允脸色阴晴不定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张素霞狐疑道:“怎么不对劲了?”

陈青允面沉如水道:“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20分钟后如果枪声还在,我们,我们就下去看看。”

张素霞惊叹道:“你疯了!敌人就在下面,我们下去岂不是正中下怀吗?”

陈青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我听这动静,不像是瓮中捉鳖,倒像是投石问路。”

张素霞耸了耸肩,一脸懵逼道:“听不明白。”

众人乖乖地在房内等了20分钟,见无人闯入,便跟着陈青允和张素霞小心翼翼的下楼,一探究竟。

“喂~”

刚一到楼下,众人便看到巷子口有个旗袍美女向他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叫。

这旗袍女,正是许倩倩!

第305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什么人?不许动!”

突然有个莫名的女人向他们跑来,所有人都警觉的拔枪戒备。

许倩倩边跑边大喊道:“别开枪!别开枪!古老板派我来求援!”

说话间,许倩倩已经跑到众人跟前,大伙儿再仔细一看,这女的从未见过,便仍然持枪对着她。

陈青允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许倩倩自报家门后,便把今晚与古医生、罗仁章等人相识的事情告知一二,众人这才对其放下了警惕心。

尔后徐倩倩又说有一伙儿来路不明的武装恐.怖分子袭击了古老板下榻的酒店,古老板留在酒店的警备人手不够,便让她和罗仁章等人先趁乱逃离酒店,回去带人救援。

临走时,古老板小声对她嘱咐说自己的人在灵鸟巷一间公寓里,让她火速前往求援。

“你说什么?!古老板被困了?”众人大惊道。

徐倩倩心急如焚道:“是啊!估摸着这会儿古老板已经和这伙儿强人交火了,现在是十万火急,请你们速速前往救援。”

此时四面八方的枪声依然此起彼伏,整个城里弥漫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众人来不及多虑,便跟着许倩倩火急火燎的前往酒店救出古医生。

路上,到处都是全副武装抓捕凶手的警察,还有很多日军,陈青允在路上问到一个警察,说是有几个巡捕小队看到了一伙儿武装精良的蒙面黑衣人,现在正配合当地‘治安’的日军抓捕他们,各家各户已经吓得蜷缩在家,不敢迈出大门一步。

枪声首先是从宜家酒店方向传来的,据目击者称,当时十字路口有个黑衣男子突然掏枪向酒店开火,还打死了两名巡警。等他们得知消息赶过去后,却看见十几个持有冲.锋枪和***的蒙面黑衣在围攻酒店,双方交火的一刹那,又有一队装备精良的蒙面黑衣从侧面杀出,他们正是追击后面的同伙来的。

陈青允追问道:“那现在酒店那边情况如何了?”

那名警察说道:“现在估计还在胶着当中,你们赶紧去避难吧。这伙武装分子火力十分强大,我们还有日本人都被他们打死打伤了好几十个,现在还不知道谁死了。快点走吧!”

说罢,双方各自飞奔而去。

等赶到酒店附近时,众人远远的看见酒店内外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那伙儿强人就守在大门口负隅顽抗,警方虽然人多但火力不占优势,完全被这伙儿强盗压制,寸步难行!

张素霞见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焦急地问道:“青允,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协助警方干掉他们,那我们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现在还真是难办啊!”

其余人也急得愁眉不展,要是不主动配合警方救人,恐怕这些草包一会儿会被打得四散而逃,那古医生就更救不出来了。

“嗒嗒嗒!嗒嗒嗒!”

正想着,突然间从左侧方向射来一排子.弹,众人一个机灵赶紧趴下,随即看见左方拐角处出现五个蒙面黑衣,各个拿着火力凶猛的冲.锋枪,正向他们射击。

众人也赶紧还击。

许倩倩却被吓得咿呀一声尖叫,不管死活的向后狂奔逃窜,一个手下想要拽住她,却被敌人强大的火力压制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许倩倩逃出了视野当中。

“青允,许倩倩跑了!”这个手下叫了一声。

“你说什么?!”陈青允大吃一惊。

这个手下懊恼道:“敌人突然发起袭击,那姑娘肯定是被吓坏了,对方火力又猛,我没能拉住她。”

此刻众人已经找拐点隐蔽起来,与敌进行激励的对抗。

张素霞眉头紧锁地嘶喊道:“怎么办啊青允,敌人火力太猛,我们根本过不去。接应我们的人还在指定地点等着呢,你快点拿主意啊!”

那个手下思如电转道:“要不我们掩护你们先走,出城与大部队会合是最重要的,这关系到全局的成败!至于古医生,我们会设法将他营救出来。”

“好,这个主意不错,青允你说呢?”张素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但陈青允却呆滞的天人交战、一言不发,张素霞急得直冒汗,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陈青允若有所思道:“素霞,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张素霞脸色阴晴不定道:“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对劲啊!”

陈青允首先从这伙儿可疑武装分子的动机开始分析:这么明目张胆的开枪杀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案发现场在古医生下榻的酒店,如果所料不错,这伙人很明显是冲着古医生和罗仁章等人而去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抢劫,大可不必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必在全城都安插好其他人手围点打援。

张素霞也思索道:“你说得对,敌人搅动这么大的一池春水,一定是隐藏了更大的阴谋,绝不止是冲着古医生和罗仁章他们而去的。”

陈青允接着分析:

按理说,敌人控制好了古医生和罗仁章等人后,就该立即撤离现场,不需与警方恋战。现在反而带着警方和日军围着满城转悠,一来到现场还遭到了敌人的猛烈袭击,这一切究竟说明了什么?

张素霞顿时堕入五里雾中,摇头道:“我不知道。”

陈青允却灵光一现,道:“我怀疑---敌人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之所以在酒店里做困兽之斗,是想把我们引过去,然后突然从背后杀出另一支分队,将我们一网打尽!”

张素霞也幡然醒悟,惊诧道:“敌人这是布下了一个天大的织网,就等我们傻傻的过来救援,再立刻收网。”

说话间,警方已然无法对抗,便撤了回去,罗仁章等人带人手正往这赶来,看来古医生八成是救不了了!

“不好!”陈青允突然大叫一声,神色惊恐道:“刚才那个小姐,怕是敌方的女特!她刚才趁我们不注意突然溜走,一定是回去叫人了!”

话音刚落,众人的身后又传来了猛烈的枪声,张素霞一看,竟然又是一伙儿蒙面黑衣!

这下特工组腹背受敌,陷入绝境!

“怎么办啊青允,我们被包围了!”张素霞绝望道。

敌人边开枪边慢慢靠近,网越来越小。

陈青允斩钉截铁道:“杀出去!只要我们不落入敌人手里,古医生就是安全的!大家立即向接应地点靠拢,注意沿途甩开敌人!”

的确,只要特工组不落网,敌人就没有把柄在手,也就不敢轻易拿古医生怎么样。

到时秘密基地被摧毁后再设法营救,这才是上策。

“好!我们杀出去!大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敌人手里!”张素霞视死如归的喊了一声。

“杀出去!!!”

特工组与敌展开生死交战,最终陈青允和张素霞逃出生天,避开了敌人的追杀,来到了指定的接应地点。

其余人全部战死!

……

接应地点在一个黑暗窄巷的一个仅有烛火之光的屋子里,这个屋子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但门口却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屋内是一个男人,这男人是武汉站的紧急联络员小吴。

小吴刚才也听到了外面连绵起伏的枪声和沸沸扬扬的呼喊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安安静静地躲在屋子里,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小吴紧握陈青允的手,激动道:“青允同志,你可来了!我刚要出门,外面就突然间乱哄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青允长话短说,告诉他古医生很可能被敌特分子围困了,现在没有条件能够营救他。

小吴大惊失色,道:“什么?!古医生怎么会落到敌特手里了?他不是一直在稳着罗仁章等人吗?难道是……他不小心暴露了?”

陈青允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他具体什么情况他还无从得知,只是分析这场突如其来且规模宏大的枪战出现地十分蹊跷,怀疑是潜藏的敌特设的局,其目的应该是想把特工组一网打尽,古医生则是他们挟持的人质,也是抛出的诱饵。

小吴惊慌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联系所有人手把古医生救出来?”

陈青允忙道:“断断不可!虽然现在古医生生死未卜,但敌人的意图就是要把我们一锅端了,如若我们前去营救岂不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因此我的意见是,不管古医生是否会被敌特抓住,我们都要等到陈川的秘密基地被摧毁后才能实施营救,这期间只要古医生咬紧牙根,不向敌人透露一个字,只说自己只是个商人,那么我想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吴担忧道:“可我担心,古医生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陈青允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古医生是久经考验的好同志,我们要相信他的机智能力,如若我们贸然行动,岂不是要陷他于绝境吗?”

小吴听懂了陈青允的意思,事不宜迟,便让陈青允和张素霞去里屋换上日军军服,换好后拿上已经备好的特别通行证,坐车出城。

路上还算顺利,虽然枪战仍未停止,但二人还是一路波澜不惊的开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军官见有车开来,便跑过来告诉他们城中已经戒严,现在禁止任何人出行。

“八嘎!”陈青允眉毛一挑,怒斥道,“我们是南京特高课派来调查武汉反日活动情况的特使,”说着,陈青允把特别通行证递给他,“我们今晚要火速回南京述职,请你速速放行。”

军官看了特别通行证,疑虑道:“现在城内极有可能出现了一伙儿反日分子,正在大肆猖獗,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明天再走吧。”

陈青允嗔道:“混蛋!你就不怕我们今晚就会遭到反日分子的暗杀吗?!如果耽误了汇报时间,你吃罪的起吗?!”

军官无奈地朝门口的哨兵喊道:“放行!”

就这样,陈青允和张素霞较为顺利的出城与作战部队会合,二人开着车一刻不停地向赤龙山中疾驰而去……

第306章 更大的阴谋

折腾了一天一夜,武汉城内狼藉不堪,街上四处横尸,警察署和宪兵队正手忙脚乱地清理街道,但究竟是何方神圣策划的这场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仍是一无所知。

蒙面黑衣们靠自身的特工绝技把警察和宪兵围着城耍了个团团转,但却无一人伤亡,也无一人被捕,较为顺利地完成了小野策划的这场阴谋的实施。

相反,那么多警察和宪兵被这伙儿来路不明的恐.怖分子牵着鼻子胡乱追击,枪林弹雨全城覆盖,结果愣是死的活的竟一个也没有抓住!还死伤了数十人,换做谁都恨得咬牙切齿,直想骂娘!

宪兵队大佐也是恨得拿刀胡乱砍杀空气,气急败坏地训斥下属们废物无能,一个个耳光抽得啪啪直响,泄愤完后又下令继续全城搜捕这伙儿恐.怖分子,如果真是一股武装精良的反日分子,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大佐阁下!”

突然有一个军官走到他跟前,他嗔道:“何事?”

可他斜视一看,原来是武汉特高课课长坂田,于是他恭敬地转过身来,收敛起自己愤怒的情绪,再次问道:“坂田君找我何事?”

坂田把手上的一封信交给他,告诉他这封信是早上在大门口发现的,放信的人不知道,应该是什么人故意为之,放完信就立刻消失了。

大佐看到信封是拆开的,便问道:“你看过了?”

坂田眉头微蹙道:“是的,看过了。你再看看吧,这封信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大佐打开一看,终于明白了昨晚那场石破天惊的恐怖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一个叫小野平郎的日本军官一手策划的,其目的是为了引出城中潜藏的敌特分子。

信中就短短三段话,第一段就这么一句;第二段是说希望他们停止搜捕乱党,因为都是自己人瞎闹腾的,希望立即恢复城中治安,不要搅乱他们与敌特分子的斗争;第三段是说如果一旦有必要,会请他们帮忙的,希望到时能够以德报怨,共同捕获敌特分子,为帝国共建殊荣。

大佐看完这敷衍了事的信,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他娘的!胡折腾了一夜,打死打伤了我这么多人,竟然是他什么狗屁抓捕敌特计划的垫脚石、毫无足惜的棋子!真真是狠狠打了我的脸,气煞我也!”

说着,大佐脸色渐变铁青,继续啐道:“故意扰乱城中治安,使我部伤亡了多名优秀的帝国军人,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好像我们可以为了他的脑残死不足惜一样!什么狗屁东西!简直是我大日本帝国的最大耻辱!”

坂田无奈的叹息道:“大佐,您还是别自我委屈的愤懑了。这个小野平郎我知道,当年我在军部工作时和他打过交道,此人可是堪称特高课的一代名将,在谍战场上屡建奇功,无往不利,军部对他最为倚重。”

“他既然敢以这种方式和语气和您说话,就说明他不怕您把昨晚的事告状给军部,估计军部也会纵容他的‘任性’与自负,所以你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大佐冷哼一声,道:“估计就算他抓住了这里的敌特,也不会把这份功劳分给我们一杯羹,遇到这种精神病狂,还不能拿他怎么样,真是我从军一生的奇耻大辱!”

坂田宽慰道:“好了大佐,别给自己找气受了。到时抓获了敌特,也算是你我为帝国建功立业,我会向军部为您邀功的,他小野也休想一手遮天,把全部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大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在信里就交代了这三句话,究竟折腾了一晚上有没有抓住敌特,现在还不得而知,看他娘怎么捞到大鱼吧。

与此同时,古老板被关押到一个僻静黑暗的房间里,手脚被绑缚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前面是一张桌子,透过桌上暗淡的绿色灯光,一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出来:小野平郎!

二人相互面沉如水的凝视着,并沉默着。

一会儿,小野先开口说道:“古老板,我们是见过面的。”

古医生狐疑道:“哦?我怎么不记得认识阁下?”

小野诡笑道:“您当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也见过您。”

古医生冷哼一声,脸色阴晴不定道:“派两个狐媚子过来勾搭我和罗仁章他们的,就是你吧?!”

小野嘴角噙着一丝阴笑,微微点头道:“古老板,您放心,只要您好好配合,我是不会为难您的。”

古医生从容道:“我就只是个商人,你要是要钱的话,就现在把我放了,回头我勒索价一分不少的给您,可好?”

小野冷笑一声,道:“古老板,您放心,我要的不是钱,而是你的心。”

说完,小野打了个响指,房间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男人,另一个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古医生定睛一看,竟是许倩倩!

不过他也没有惊讶的想说点什么,只是对着她冷哼一声,随即把头扭到一边,不愿看这间谍花一眼。

许倩倩把手里端的饭放到桌上,阴笑道:“古老板,先吃点东西吧,我自己亲自做的。”

说完,墨镜男给他松了绑,之后相跟着小野和许倩倩出去,把门关上。

墨镜男说道:“队长,为什么不对他用刑?不赶紧撬开他的嘴,我们就无法得知敌人到底在哪。”

小野诡笑道:“撬开敌特的嘴,用刑是最没有用的,那些愚蠢的特工就只知道征服人的肉体,但不知道征服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墨镜男好奇道:“队长,您打算用什么手段征服这个死硬派的心呢?”

小野笑而不语,让他先下去待命,之后拍了拍许倩倩的肩膀,微笑道:“美子,这次抓住这个古老板,为下一步行动做铺垫,你和良子都功不可没。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牺牲一下色相,我知道良子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忍心让她出卖肉体,所以这份功劳就给你了。等我们破获了敌特,我一定向军部为你和你妹妹邀功请赏。”

“等你们姐妹的功绩达到间谍服役标准的时候,你和你妹妹就可以带着一生享用不尽的奖金回国,或者去欧美国家安享清福了。”

美子坚定不移地说道:“此生有队长您的细心栽培,卑职就算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

说罢,美子去梳妆打扮,小野开始实施他更大的阴谋!

而古医生,也将迎来他敌后斗争生涯中最大的生死考验!

第307章 酒后……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一盏吊在天花板上的琉璃灯。

&nbsp&nbsp&nbsp&nbsp之后侧身再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席梦思上,盖着雪白的被子,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张精致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再看了看这间莫名出现的屋子的装潢,断定这是一间温馨的女生闺房。

&nbsp&nbsp&nbsp&nbsp“奇怪,我怎么,怎么会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他显得有些慌张,随即赶紧下床。

&nbsp&nbsp&nbsp&nbsp刚穿好鞋,房门就吱吱的开了,他回头警觉道:“是谁?”

&nbsp&nbsp&nbsp&nbsp一个端庄俏丽的女孩对他莞尔一笑,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定睛一看,这女孩真是长得太精致美好了!她的如瀑青丝倾泻而下,用可爱的粉色蝴蝶结发卡束着,修长婀娜的身材用洁白如雪的蕾丝长裙装饰着,腰间束着一根棕色的腰带,让她整个身材看来起更加匀称曼妙,款款走来更显得袅袅婷婷。白色的高跟鞋踏出清脆悦耳的步伐,薄如蝉翼的透明丝袜轻轻包裹着粉雕玉琢的双足,白皙无暇的脸庞更是让人心神荡漾。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一下子被她的娉婷袅娜折服了,他在敌后战场上腥风血雨了半辈子,从未接触过如此醉人心弦的女子,从未有过像此刻般的温馨美好。

&nbsp&nbsp&nbsp&nbsp敌后战场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数像他这样的无名英雄都把自己的幸福时光和青春热血交给了大风大浪、枪林弹雨的生死考验,虽然他选择这条报效国家的路无怨无悔,但内心最深处,还是渴望自己能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功成身退的那一天,可以获得像此刻般的温馨温暖,在像这样一间弥漫着岁月静好的氛围的屋子里,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安享人世欢乐。

&nbsp&nbsp&nbsp&nbsp在这列强争霸、生灵涂炭的战乱年代,何人不想早日拥有安居乐业的美好家园?狼烟不再起、妻儿不再散,乃是生逢乱世之人的最大心愿!

&nbsp&nbsp&nbsp&nbsp这女子姿态优雅的走到他跟前,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微笑道:“你醒了,快点吃药吧。”说罢把汤药递给他。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接过药碗,疑惑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他心慌的左顾右盼。

&nbsp&nbsp&nbsp&nbsp女子俏皮一笑,道:“古老板,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突然感到头晕脑胀,一幅幅如幕般的画面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nbsp&nbsp&nbsp&nbsp他和罗仁章等人去舞厅喝酒,之后有两个分外妖娆的女人介入其中。

&nbsp&nbsp&nbsp&nbsp这两个交际花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其中一个还躺在他怀里狐媚般的勾引他。

&nbsp&nbsp&nbsp&nbsp之后众人和这两个狐媚子一起去了他的酒店客房,大家又狂欢了一会儿,之后……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古医生却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他开始精神恍惚,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快要站不住了。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这女子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扶住。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又头痛难忍、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与当时情境完全悖逆的画面:

&nbsp&nbsp&nbsp&nbsp他突然呕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吐完后叫嚷着要接着去外面狂欢,众人又簇拥着他出了酒店。

&nbsp&nbsp&nbsp&nbsp不料刚一出去,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个穿着暗花纹旗袍的美女赶紧上前扶起他。

&nbsp&nbsp&nbsp&nbsp这时他却笑嘻嘻地抚摸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脸蛋,耍酒疯似的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吓得她六神无主。

&nbsp&nbsp&nbsp&nbsp之后这个旗袍美女搀扶着他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进了一间房子。

&nbsp&nbsp&nbsp&nbsp进了房子后女人把他搀扶进自己的卧室,总算把他沉重的身躯放到了柔软的床上,让他好舒服一些。

&nbsp&nbsp&nbsp&nbsp可没想到他又吐了酒,这下还吐了一身,这个女子便坐下用随身手帕仔细擦拭着他脏兮兮的身上,嘴里还说着什么。

&nbsp&nbsp&nbsp&nbsp擦完后,他转过身来,一副难受痛苦的表情,女子便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让他赶紧躺下休息。

&nbsp&nbsp&nbsp&nbsp却不想,他躺下的一瞬间,突然紧紧攥着这个妖艳女子的纤纤玉手,露出眉飞色舞的无耻笑容,一下子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忙要挣脱他有力的手掌。

&nbsp&nbsp&nbsp&nbsp不料她的身体实在柔弱娇嫩,被古医生稍一用力就抱在了怀中,随后古医生和她滚了两下床单,拿被子把全身一蒙,和她尽情的蠕动起来。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表情痛苦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淑娴雅,但昨夜却好似被他乱性**的女子,一时一种比吃了死苍蝇还要恶心的、难以承受的滋味涌上其心头,他一不留神把药碗从手里脱落打了,药汁洒了一地。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他开始疼得双手捂着头部,这女子看情况不对,赶紧扶他躺到床上,对他说自己马上叫医生过来给他看病。

&nbsp&nbsp&nbsp&nbsp“姑娘!”

&nbsp&nbsp&nbsp&nbsp他一把手攥住她的衣袖,气喘吁吁道:“我,我没事,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不用麻烦你叫医生了。”说着说着,古医生便额头冒汗,汗水直流而下。

&nbsp&nbsp&nbsp&nbsp女子神色慌张道:“那,那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热毛巾敷上,这样你就能好一些。”

&nbsp&nbsp&nbsp&nbsp他有气无力的微微颔首,女子便匆忙出去给他烫了条雪白的毛巾,烫好后往他的额头敷上,说道:“你好好睡一觉吧。”

&nbsp&nbsp&nbsp&nbsp他问道:“姑娘,这里究竟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女子说道:“这是是我家,你昨晚喝多了不想回去,我就把你带到我这儿来了,刚才你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可把我吓坏了。”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他头痛又开始发作了,因为刚才那一秒钟他又想起在这里酒后乱性的荒唐事了。头疼得用手支撑着。

&nbsp&nbsp&nbsp&nbsp女子赶紧把他的手放下,摸了摸他的额头,之后露出担忧之色,说道:“你有点发烧,等着我给你拿药,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觉。”

&nbsp&nbsp&nbsp&nbsp他痛苦的懊恼道:“姑娘,我……”

&nbsp&nbsp&nbsp&nbsp女子赶紧把他的手紧紧攥住,给他的身心输送女人的温玉柔软。

&nbsp&nbsp&nbsp&nbsp她张大晶莹清澈的秋水明眸,微笑道:“我现在不许你想什么,命令你赶紧躺下休息,我给你拿药吃了你就赶紧睡觉养身。”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乖乖的顺从了她一句,女子便给他拿退烧药,开水服下后古医生便全身心放松,盖好被子睡下。

&nbsp&nbsp&nbsp&nbsp等他睡了后,女子便拿拖把把满地的狼藉清理干净。

&nbsp&nbsp&nbsp&nbsp清理完后,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根针管和一支装有液体的玻璃瓶。

&nbsp&nbsp&nbsp&nbsp打开瓶盖后,她把里面的液体吸入针管中,随后走到床前,把古医生的胳膊拿出来,把一种名为吐真剂的液体缓缓注入到他的静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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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乱影

&nbsp&nbsp&nbsp&nbsp过了半个小时,古医生再次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皮,大脑恢复意识的一刹那,他又感到有些头疼,于是又用手掌按着。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忙到跟前把他扶起,说道:“你醒了,你刚才可又头疼的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眉头紧锁道:“奇了怪了,我,我今天怎么总是头疼?”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眼珠一转,道:“许是昨晚酒劲太大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吧?”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想起昨晚和罗仁章等人不但喝了一些红酒,还喝了许多江浙一带盛产的黄酒,黄酒的后劲非常大,喝不惯的人一旦喝了很多,那后劲足可以把你折腾一天。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是为了更好的伪装他江浙大宗商人的身份,才托人买了两箱上好的黄酒来给他们助兴。

&nbsp&nbsp&nbsp&nbsp他看了看许倩倩温柔的眼神,问道:“姑娘你,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吗?”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微微颔首,关切道:“你身子还没好,我怎么能走呢?”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哦了一声,许倩倩随即拿椅子坐到他跟前,给他喂已经熬好的醒酒汤药。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尴尬道:“我来吧。”说着准备接过手。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甜甜一笑,道:“你还是不要动,我来喂你吧。”

&nbsp&nbsp&nbsp&nbsp“可……”

&nbsp&nbsp&nbsp&nbsp“怎么,让我一个女孩子喂你一个大男人喝药,害羞了?”许倩倩俏皮的说笑道。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只好像只温顺的小羊一样乖乖顺从,毕竟让女神给你喂食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说碰上就能碰上的。

&nbsp&nbsp&nbsp&nbsp可古医生刚喝两口,那幅让他内心恐惧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子里:他耍酒疯把眼前这个端庄优雅的姑娘给轻薄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见他突然把头扭到一边,疑惑道:“你怎么了?药苦吗?”

&nbsp&nbsp&nbsp&nbsp“不是,”古医生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神色。

&nbsp&nbsp&nbsp&nbsp但他还是艰难的开口说道:“姑娘,我,我有个事想要问你。”

&nbsp&nbsp&nbsp&nbsp“你说。”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羞愧难当的问道:“我,我昨晚,昨晚喝多了,是不是把你,把你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脸色阴晴不定的微微低头,随即把药碗放到一边,双手放到膝盖上后不断的摆弄手指,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也不敢正眼看她一眼,他知道自己做了天理难容的缺德事,对姑娘的身心伤害肯定太大了,一时间也难以补救。

&nbsp&nbsp&nbsp&nbsp缄默了一会儿,许倩倩脸颊尴尬的像红苹果一样,她嗫嗫的说道:“你,你不用太自责的,我,我,我知道你只是喝多了。”说着脸越羞越红。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悔恨无及的用手抓挠着头发,苦不堪言的呐喊道:“苍天呐!我古一蒙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啊!我怎么能做,我怎么能做啊!”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忙放下羞耻心,宽慰道:“其实你只是把,把我衣服撕开了,幸亏我拼死守身如玉,最终你因为酒劲过大昏过去了。你其实,其实也没把我身体糟蹋啊。”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此刻他已经被自己惊惧的方寸大乱,脑海中竟又浮现出‘无中生有’的一幕:

&nbsp&nbsp&nbsp&nbsp他把许倩倩压到身子底下后,把被子蒙上,随即兽性大发般的将她的旗袍撕地七零八碎,许倩倩大声呼救拼命反抗,而他则发出禽兽般的淫笑声……

&nbsp&nbsp&nbsp&nbsp“你没事吧?”许倩倩又慌忙跑到他跟前。

&nbsp&nbsp&nbsp&nbsp“你走开!别过来,别过来,别靠近我!”古医生两眼通红,歇斯底里的喊道。

&nbsp&nbsp&nbsp&nbsp他随即吓得向后退了两步,神色惊恐的凝视着许倩倩,还不断的流汗喘气,可见他惧怕的不可名状。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劝慰道:“我,我知道你只是喝多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别再自己吓自己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不!你不会原谅我的!你为什么要原谅我?你为什么要原谅我?!”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之后把一只温玉柔软的手抬起来,想要抓住古医生抬起的手。她边伸手边苦笑道:“你别怕,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

&nbsp&nbsp&nbsp&nbsp但古医生此时心乱如麻,脑子更是乱得嗡嗡直叫,一瞬间他产生了幻觉:他看到许倩倩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狞笑着向他刺来!

&nbsp&nbsp&nbsp&nbsp等许倩倩的手接近他抬起的手指的一刹那,他突然警觉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她顿时惊了一跳。

&nbsp&nbsp&nbsp&nbsp之后古医生使出浑身解数把她强拉了过来,拉过来后又把她的手腕死死按在了床上,而他在上面跪坐着。

&nbsp&nbsp&nbsp&nbsp“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啊!”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奋力挣脱,她吓得心惊胆战,浑身汗毛倒竖,担心下一秒古医生又精神失控的对她施暴!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喘着粗气,两眼通红,真像是要施暴的野兽。

&nbsp&nbsp&nbsp&nbsp他声嘶力竭的说道:“你是想杀我?你是想杀我对吧?”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露出无辜的眼神,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说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想杀你呢?”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懊恼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你不会原谅我的!你要杀我,我无怨无悔,但我现在有重要的使命在身,你,你等我完成了使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一脸懵逼道:“你,你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继续有气无力的喘息,但仍是紧紧按着许倩倩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也只能是一动不动,精神紧绷,呼吸急促的让她饱满挺拔的沟壑上下起伏。

&nbsp&nbsp&nbsp&nbsp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古医生终于把强劲的手拿开,躺到一边去。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坐起身把他扶起来,继续‘善良’的慰问道:“你千万别急火攻心,我已经说了,昨晚的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你没必要纠结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慢慢把头转过来,凝视着许倩倩温柔且清澈的眼神,许倩倩微微一笑,道:“没事了,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但古医生还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他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我……”

&nbsp&nbsp&nbsp&nbsp突然,他口吐白沫,感觉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接着天昏地暗。

&nbsp&nbsp&nbsp&nbsp他,再一次昏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掏出手帕,把他嘴角的赃物擦干净。

&nbsp&nbsp&nbsp&nbsp之后,她坐在椅子上,用手掌轻轻撑着脸庞,把胳膊肘放到床头柜上,默默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古医生。

&nbsp&nbsp&nbsp&nbsp“唉,”她突然叹气一声,“等夜幕降临吧。”

&nbsp&nbsp&nbsp&nbsp自语完,就这样眯着眼睛打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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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无限柔情像

&nbsp&nbsp&nbsp&nbsp夜幕降临,外面又是一片灯红酒绿。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这时候应当和罗仁章等人在歌舞厅喝酒扯淡、打哑谜,然他现在静静的躺在一处深巷里,躺在邂逅的许倩倩的闺房里。

&nbsp&nbsp&nbsp&nbsp“额~”

&nbsp&nbsp&nbsp&nbsp他终于睁开了异常沉重的眼皮,不过一觉醒来感觉脑子清醒了很多,应该是酒劲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你醒啦!”

&nbsp&nbsp&nbsp&nbsp他一睁眼,就看到在床头柜前坐着的许倩倩对他微笑言语,许倩倩的眼睛此刻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是个娴雅娇丽的淑女儿。

&nbsp&nbsp&nbsp&nbsp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问道:“我这是睡了一下午吗?”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咯咯笑道:“是啊!不知你昨晚耍了多大的酒疯,要让这么长时间的睡眠来赎罪呢?!”

&nbsp&nbsp&nbsp&nbsp他又尴尬的眉头微蹙,道:“姑娘我真的不是……”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微笑着打断他:“好了,你别再这样了,我还要说一百次原谅你了你才肯罢休吗?我去给你拿饭吃。”

&nbsp&nbsp&nbsp&nbsp说罢,许倩倩起身去厨房,之后把亲手做的饭菜端到床头柜上,让身体抱恙的古医生就在床前用餐。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一看饭菜,有炒鸡蛋、有炒时蔬、还有他素日最爱吃的蒜苗炒鱿鱼。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还拿了两副碗筷,看样子要和他共进晚餐。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和他相向而坐,古医生刚把碗筷拿到手上,许倩倩便给他碗里夹菜。

&nbsp&nbsp&nbsp&nbsp“来,多吃点,补补身子。”她温柔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活了半辈子,头一次除了自己的亲娘外,让别的女人主动给他夹菜,他感到有些心神无主,瞬间尴尬的脸上爬满红霞。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脸红了?”许倩倩笑道,“你可是叱咤风云的大老板啊,怎么我一个小女生给你夹了口菜,你就如此不好意思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腼腆的回道:“我虽然是在大风大浪中摸爬滚打的商人,但没怎么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女人,还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道:“原来如此,想必你半生都在十里洋场上应付无数见风使舵、攀龙附凤的人种吧?”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呵呵一笑,顺坡下驴道:“是啊,每天面对的各色人种都是利益至上,很难得有像姑娘这样温柔体贴,愿意和我这样身份的人,在这温馨的小房中推心置腹的人。”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说的这番话诚然出于真心,自他加入军统后才知道军统里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在刀口上舔血生存、过了今晚可能没明晚的人是不会对任何人抱有很大的信任,在绝大多数军统特工的眼中,他们周围的成员只有任务,没有感情可言。像幽灵特工组那样相亲相爱,愿意以生命和信仰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真的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自诩忠勇纯洁的爱国者,不愿受到军统污浊秽气的影响,自然就只能自我内心封闭,非碰到像幽灵特工组和眼前这个对他温柔之至的姑娘,是不愿敞开心扉的。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会意一笑,道:“原来古老板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之士,只可惜我不过是乱世中无依无靠、苟活人世的弱女子,难以完全体谅您这样的人的难言苦衷。”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受宠若惊道:“在下一介粗人,怎敢烦姑娘这样的清流人家宽解我!”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也客气说能认识他这样威风八面的大老板是她的荣幸。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用筷子指了指炒鱿鱼,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菜?”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赔笑道:“是吗?巧了,我也爱吃。”说完又给古医生夹了一筷子菜。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喝了口水,问她素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昨晚要打扮的那么妖娆的接近他?这跟她现在贤淑的大家闺秀形象大相径庭。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眉头微蹙,告诉他自己和昨晚一同到场的许清儿是亲生姐妹,原本在东北沈阳有个幸福美好的家庭,但九一八事变后,自己的父母为了掩护全家人逃亡,不幸在途中遇到鬼子截杀,自己和妹妹清儿侥幸逃出地狱。

&nbsp&nbsp&nbsp&nbsp中日全面战争爆发后自己带着妹妹几次颠沛流离,最终辗转到了武汉。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从此没了父母的照料,俩姐妹在跌宕起伏的乱世中难以生存,就靠着姣好的容貌和婉转的歌喉去歌舞厅谋生,渐渐受了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的影响,学会了正经女儿家本不该学的一些伎俩手段。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这才明白俩姐妹原来是过来讨个他和罗仁章等人的赏脸,想以后多关照她们一下。这样的巴结攀附现象在歌舞厅倒是司空见惯了,古医生陪罗仁章等人玩拖字诀的这些天总会遇到很多风骚**来勾勾搭搭,无非就是想贪图俩钱,既见怪不怪又叫古医生这样的正人君子心烦。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说到这,面红耳赤道:“对不起古老板,我,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只不过想为妹妹以后寻个好人家攒一些嫁妆而已。”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问道:“你妹妹这会儿上哪去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道:“她去舞厅唱歌了,我这不留下照顾您嘛。”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倒真不像是在鱼龙混杂之地放浪形骸之人,她还是想尽量保持她的一身清流。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善解人意的说道:“乱世当头,你们俩姐妹又不幸失去了亲人的依靠,确实求生不易。在歌舞厅唱歌,也是能以自身价值谋生的好工作,这工作本身也有很大的意义。但是有些随波逐流的伎俩还是不要学为好,毕竟女儿家要更懂得洁身自好,这样才能赢得更多人的欣赏和尊重。”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感激道:“谢谢您的点拨!在歌舞厅谋生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了发自内心尊重我们歌女的话。平时最常听到的都是些浪荡公子虚与委蛇的甜言蜜语,以及商女不知亡国恨的话,能听到发自肺腑的赞美我们的,您是第一个!”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谦逊道:“谬赞了,其实乱世当中谁都不易,但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和存在的价值,这样即使世界混沌不堪,我们也能靠自己的力量绽放出迷人的光彩,为世界带来一片光明。”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被古医生的这一番激励人心的话打动了,她的眼角不禁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苦笑但内心无比温暖的说道:“非常谢谢您的这番教导,刚才在一瞬间,我仿佛又找回了自己原来的真心与初心,我应该本本分分的干好职业,不应该同流合污。”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也觉得此刻更加温馨,自己活了半辈子,还没有一个女孩愿意跟他分享这么多,而且还被他感动的感激涕零,这是多么扣人心弦的幸福画面,对一个在腥风血雨中戎马一生的光荣战士和一个老光棍来说。

&nbsp&nbsp&nbsp&nbsp这一滴晶莹的泪珠,也被古医生敏锐的眼光捕捉到了,它慢慢从这个可人儿的眼角流出,轻轻滑落到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这完美无缺的弧线,让她稍稍显出梨花带雨的含蓄之美。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凝视着这一滴真挚的泪珠,划过脸颊的一刹那显得那般的晶莹剔透,如无暇完美的珍珠一般。

&nbsp&nbsp&nbsp&nbsp让他瞬间体悟到了怕会有鲛人在岸、对月流珠的神往意境。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又在美丽的洋相下对他莞尔一笑,

&nbsp&nbsp&nbsp&nbsp无限柔情像,春水一般荡漾。

&nbsp&nbsp&nbsp&nbsp她的笑容、言语、哭泣都一下子进入了古医生的心房!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觉得这一瞬间,找到了自己毕生渴望的红颜知己,甚至可以说是——心仪佳人!

&nbsp&nbsp&nbsp&nbsp他在爱情无可抗拒的力量下,跑上去把一袭白裙折英雄的许倩倩从椅子上拉起,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两眼顿时放出惊奇的光芒,被拉起的一刹那,她一转身,如瀑青丝划了一道非常优美的弧线,整个人随之轻轻倒在了古医生心神荡漾的怀中。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凝视着她的眼神,慢慢坐到床上,把她温柔的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nbsp&nbsp&nbsp&nbsp这一瞬间,他内心呐喊出了一个压抑许久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我总是,那样盼望,

&nbsp&nbsp&nbsp&nbsp盼望有一个晚上,

&nbsp&nbsp&nbsp&nbsp倾诉着我的衷肠,

&nbsp&nbsp&nbsp&nbsp从今后,就莫在彷徨。

&nbsp&nbsp&nbsp&nbsp现在,他的真命天涯就躺在他的怀里,屏息凝神,用无比温柔清澈的眼神凝视着他。

&nbsp&nbsp&nbsp&nbsp他,终于等到了,终于活着等到了这一刻!

&nbsp&nbsp&nbsp&nbsp他,相信,这不是一场梦,这就是自己一生最珍贵、最无价的一刻!

&nbsp&nbsp&nbsp&nbsp然而,很遗憾,这的确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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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阴谋的交心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被猝不及防的搂在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怀里,倒是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她甚至也和他相互含情脉脉的凝视着。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觉得她此刻看起来更漂亮迷人,身上的女人味道更沁人心脾。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此刻脑子里在想:我这算是……偷香窃玉吗?

&nbsp&nbsp&nbsp&nbsp但看许倩倩一副波澜不惊,甚至眼中放光的神情,古医生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认为这是——相爱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是的,一定是相爱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原来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是真的啊!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见他只是痴痴的看着自己,便娇滴滴的微微一笑,道:“你,你就这样搂着,看着人家,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回过神来,痴痴一笑,道:“我,我,我,”

&nbsp&nbsp&nbsp&nbsp“我喜欢你!”俩人竟心有灵犀般的同时开口。

&nbsp&nbsp&nbsp&nbsp开口的一刹那,古医生脸颊泛红,而许倩倩也羞答答的嘴角露出一笑,把头稍稍扭到一边。

&nbsp&nbsp&nbsp&nbsp“哎呦!”许倩倩羞怯怯的双手捂脸,“你就不能抢先人家一秒说吗?羞死人了!”许倩倩在古医生的怀里撒娇。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的尴尬症又犯了,他便嘿嘿一笑掩饰过去。也是,老实且情商不高的人总是不能体谅陷入爱情泥潭的女孩的脸皮薄的苦衷。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把许倩倩的纤纤玉手摊开,赔笑道:“对不起,我,我没能让你矜持住。”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不轻不重的捣了他胸口一拳,继续撒娇道:“讨厌。”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把许倩倩的腿平放到床上,帮她把鞋脱掉,这样许倩倩整个人都舒舒服服的躺在席梦思上,仰视着眼前的真命天子。

&nbsp&nbsp&nbsp&nbsp而古医生,就把那条椅子搬到跟前,正襟危坐的凝视着含苞待放的她,时间让这幅安详的画面停留了十几秒。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忍不住羞涩一笑,问道:“怎么又这样一语不发的盯着人家?你想说点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哼哼一笑,道:“古老板可是纵横江浙海上的风云人物,难道身边不应该是万人拥簇、美女如云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这才在这不由自主的瞬间想起自己伪装的身份,以及自己所要完成的使命。

&nbsp&nbsp&nbsp&nbsp他思如电转的回答道:“其实,外人都是这么看我这号人的,以为我在风口浪尖上讨生活是刺激传奇的,肯定有像小说中那样众星捧月、誓死追随的人物贯穿全局,当然也少不了娇妻美妾的左右陪伴。”

&nbsp&nbsp&nbsp&nbsp“不过在现实中,有一部分像我这号的人是正如小说和世人所描绘的,但很抱歉,现实中偏有像我自己这样的例外,我虽然看上去能呼风唤雨,但实际上在腥风血雨中过惯了,也难以体尝到女人的滋味。”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接着话茬说道:“所以——你至今没有一个女人在身边?”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微微颔首,害羞道:“因此,我才会对你刚才那样的一见钟情嘛。”

&nbsp&nbsp&nbsp&nbsp这话许倩倩倒信,大都像古老板这样威风八面、左右逢源的人,在情场上各个都是撩妹的高手,要是古老板想得到她,就一定会表现出财大气粗的样子,绝不会像个温柔的痴情汉一般。

&nbsp&nbsp&nbsp&nbsp当然,古老板的醉酒施暴只不过是个幻象,也是眼前看起来乖巧温婉,但居心叵测的许倩倩捏造出来的,她要古老板配合她唱完一出好戏。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日后带我回江浙吗?”

&nbsp&nbsp&nbsp&nbsp这话可把古医生问住了!他肯定不能带许倩倩回江浙,这大老板的身份就是临时伪造蒙蔽罗仁章等人的,江浙的剧情根本就不存在!

&nbsp&nbsp&nbsp&nbsp可他此刻若是道出实情,那自己的身份就有暴露的极大危险,这对整个计划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大局。

&nbsp&nbsp&nbsp&nbsp瞬间,古医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脑海中天人交战,思索着天衣无缝的打场话。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见他眉头突然紧促,疑道:“你,是有什么为难吗?”

&nbsp&nbsp&nbsp&nbsp古老板回过神来,尴尬道:“是这样姑娘,我实在不愿让你跟着我过腥风血雨的生活,所以不能带你回江浙。”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追问道:“可是我有听罗老板他们说起,你打算金盆洗手了,难道不是想过安安稳稳的退休生活吗?”

&nbsp&nbsp&nbsp&nbsp古老板呵呵笑道:“是啊,我确实想打算退休了,内心早已厌倦了提着脑袋求富贵的日子,想晚年平静生活,就这样了此一生吧。”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若有所思道:“那,我们去哪安度余生呢?要不,去美国吧?美国如今算是世界上最太平的国家了。”

&nbsp&nbsp&nbsp&nbsp古老板心中不禁冷笑道:连江浙都去不了,还可能去在地球的另一边的美利坚?

&nbsp&nbsp&nbsp&nbsp他继续圆谎道:“我其实还是喜欢自己的国家,我的出生地就是武汉,俗话说:生于斯,死于斯,太平终老,难得之幸也!”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坐起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柔的说道:“我如今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nbsp&nbsp&nbsp&nbsp古老板轻轻抚摸了下她的秀发,算是肢体语言上的默认。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他现在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要保护好组织和行动计划,又不想失去自己一生难得的挚爱。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计划顺利完成了,再告诉她实情也不迟。

&nbsp&nbsp&nbsp&nbsp古老板觉得许倩倩也是一个爱国女子,至少会日后一心一意的追随他,因此告之真相这事也并非不能启齿。

&nbsp&nbsp&nbsp&nbsp组织上有规定,如果内部成员的另一半不是自己人,但经严格审查后确认是爱国者,则可准许结婚。

&nbsp&nbsp&nbsp&nbsp陈青允日后与柳诗娴大婚后,柳诗娴自然也是要受到军统暗地里的严格政审的,只要她没有助纣为虐,也是可以以‘外人’的身份和陈青允生活一辈子的。

&nbsp&nbsp&nbsp&nbsp只不过她一旦知道了陈青允的真实身份,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离开陈青允,要么加入军统!一起为国效力!

&nbsp&nbsp&nbsp&nbsp同样,古老板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已经做好了日后稍微活的累一点的准备了,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又问了另外一个话题:他最初的梦想是什么?也就是他成为海上霸主前的理想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说他最早想成为一个经国济世之人,但后来发现世道太过坎坷艰辛,又生逢乱世,要想大展宏图,还是富贵险中求为好,于是阴差阳错的当了江浙的‘一方诸侯’。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追问道:“你的父母现在何处?他们支持你在刀光剑影中谋日子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说他从小也是在书香门第中成长,因此最初也是胸有报国壮志。

&nbsp&nbsp&nbsp&nbsp但不幸的是,他八岁那年他家被当地的豪强恶霸所欺凌,弄得个家破人亡,他父母不堪**,双双死在了那些灭绝人性的畜生手上,他从此过了流浪儿的凄惨生活。

&nbsp&nbsp&nbsp&nbsp但他发誓要为了九泉下死不瞑目的父母好好活下去,哪怕像蝼蚁一般苟且偷生,也要勇敢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竟然靠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与不断摔倒所诞生的智慧成就了一番霸业!在江浙海上搅弄风云,枪炮在手,天下我有!

&nbsp&nbsp&nbsp&nbsp突然,他又从慷慨激昂变得伤感起来,说道:“年轻时什么都能豁的出去,甚至是生命!到了半百之岁,才一下子懂得人生苦短,时光之珍贵。因此决定解甲归田,与世无争。”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听了他的传奇一生,苦笑道:“我们俩早年的经历都很为相似,从小生活在书香门第,但也要受世道之压迫而形单影只的出来谋生。”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抚摸了下她光滑如脂的脸颊,道:“你好歹还有个至亲的妹妹陪在身边。不过你也说的没错,早岁哪知世事艰啊!”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微笑道:“你想知道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兴奋道:“愿洗耳恭听。”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让古医生把她放到床上,之后她手掌重叠放在腹部,开始回忆起一段峥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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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正中下怀

&nbsp&nbsp&nbsp&nbsp190年,日本人的铁骑已经进入东北肆意践踏,虽然当时傀儡政权——伪满洲国尚未建立,日本法西斯尚未对东北实施彻底性的奴役,但黑暗的云团已经大范围的覆盖在了东北上空。

&nbsp&nbsp&nbsp&nbsp东北人民已经感觉到了黑暗时代的到来,无能的‘国民**’却对日本的肆无忌惮置若罔闻。

&nbsp&nbsp&nbsp&nbsp然而,有着崇高的爱国理想的人却勇敢地用自己的智慧、鲜血甚至是生命与敌人进行殊死搏斗,许倩倩的表哥就是其中之一。

&nbsp&nbsp&nbsp&nbsp那年,许倩倩才刚满十岁,父亲是当地的富商,因此一家子的生活算是比较太平的,许家姐妹仍生活在小公主的光环之下,羡煞学校里其他的懵懂女孩。

&nbsp&nbsp&nbsp&nbsp可是,住在她家附近的表哥却隔三差五的来她们家,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慌张的样子,一进门就跑到她父亲面前说话,像是在央浼她父亲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而她父亲每次都先把他藏到自家早年修建的一间密室里,过了一会儿就会有三五个警察拿着枪来她们家,说是要搜捕什么乱党分子,她父亲机智过人,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nbsp&nbsp&nbsp&nbsp可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却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事,只是每次警察走后父亲都要与表哥一起坐下吃点夜宵、说点什么她听不懂的话,聊上一会儿表哥便匆忙告辞,要是天色太晚,父亲就留表哥在家里过夜。

&nbsp&nbsp&nbsp&nbsp虽然她父亲看上去很喜欢表哥,但是母亲的态度就截然相反,表哥每次来‘做客’母亲总是一副冷冷的嘴脸,不与他多搭一句话,泡好茶摆好水果后就上楼休息,还让许倩倩姐妹俩陪她一起去楼上休憩。

&nbsp&nbsp&nbsp&nbsp回到卧房,母亲时不时的就对她表哥说三道四,说是表哥在外面犯了大事,他本也不是自家的亲人,父亲却每次狗拿耗子的收留他,还给他打掩护,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表哥会把他们家也拖入深渊的。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问母亲表哥到底犯了什么事,母亲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实情,只是骂两句后就上床睡觉。

&nbsp&nbsp&nbsp&nbsp后来有一天,许倩倩在放学的路上看到表哥慌里慌张的在逃跑,后面还有几个警察在追捕他,她一时好奇就跟踪过去。

&nbsp&nbsp&nbsp&nbsp在这场惊心动魄的追捕中,她靠自己的智慧救了表哥一命,警察最终无功而返。

&nbsp&nbsp&nbsp&nbsp她当时和表哥躲在一间漆黑的、无人居住的屋子里,待警察走后,她便追问表哥为什么总被警察追捕?还三天两头的躲到她家来?是不是在外面真的犯了什么事了?

&nbsp&nbsp&nbsp&nbsp表哥只好无奈的对她道出实情,自己是一名爱国青年,配合地下组织与敌人进行残酷的斗争,这些时日组织遭到敌人的残酷清洗,很多人都死在了敌人的屠刀下,上级命令他们务必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他就只好一边与敌人斗争,一边东躲西藏,直到上级派人来重建组织系统。

&nbsp&nbsp&nbsp&nbsp表哥说的她也听不明白,只是听完后表哥让她务必守口如瓶,这件事不得与任何人提及,包括她的家人。

&nbsp&nbsp&nbsp&nbsp她当时一个劲的点头答应,心里觉得表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以前总认为他是来家里蹭饭吃的,现在得知实情,对表哥的敬意油然而生。

&nbsp&nbsp&nbsp&nbsp后来九一八事变,父亲举家逃亡,就是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表哥为掩护他们一家逃跑,和敌军展开殊死决战,最终英勇就义。

&nbsp&nbsp&nbsp&nbsp她当时在街上亲眼看到表哥那伟岸的身躯倒了下去,敌人踩着他的尸体继续对街上的人展开惨绝人寰的大肆屠杀,她父母也为了掩护俩姐妹顺利坐上火车逃跑,死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nbsp&nbsp&nbsp&nbsp一天之内失去双亲,这让俩姐妹悲痛欲绝,但她含泪死死咬牙,发誓要活下去,总有一天要为死去的父母和表哥报仇雪恨。

&nbsp&nbsp&nbsp&nbsp讲到这,她不禁潸然泪下,道:“我,我之前也想过,也想过成为像表哥那样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努力的与敌顽强斗争,就算失去生命也无怨无悔。可是……”

&nbsp&nbsp&nbsp&nbsp“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成为像表哥那样的人,我觉得女儿家在乱世中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几次颠沛流离又让我和妹妹饱尝人间苦楚。最终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带妹妹在这里安身落户,觉得只要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死去亲人的最好交代。将来妹妹能嫁个好人家,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帮她轻轻揩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好姑娘,你比我强多了,你起码曾经有着一腔爱国热血,而我只想着不断变强自己,自己一生能不再受人欺凌,甚至能风光无限就好了。没想临老了,厌倦了舞刀弄枪的人生,便解甲归田,终究是想过好自己的一生,没有想到成为什么救国人士啥的。”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又坐起身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道:“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微微颔首:“好姑娘,我绝不会负你!你妹妹的婚事你也不用再多烦忧,我将来必定帮她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激动的点了点头,道:“与罗老板等人做完生意,你能不能给我们买一套公寓,从此住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用手婆娑了一下她秀气的脸庞,微笑道:“放心吧,我既决意要娶你,就不会苦了你。”

&nbsp&nbsp&nbsp&nbsp这话倒不假,虽说古医生现在住的地方是上面给他分配的,用以情报联络的,但是自己之前也立了不少功,挣下一些积蓄,买套像样的公寓是够的,至于摆一场风风光光的大婚喜宴,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nbsp&nbsp&nbsp&nbsp但要是让许倩倩享尽人生富贵,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大商贾,但看许倩倩并不是为了贪图他的钱财才说这么多甜言蜜语的,而她根本上也是个爱国人士,相信婚后也一定能理解他的苦衷和作为,婚后生活也一定是幸福美满的。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说完这话,许倩倩流下幸福的泪水,情不自已的感激道:“谢谢你,谢谢你能给我们俩姐妹一个很好的归宿。”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绝不负你!”

&nbsp&nbsp&nbsp&nbsp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了三秒,便眯眯眼,朱唇慢慢靠近,随即紧贴在一起,忘乎所以的热吻起来。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嘴角却露出一丝极其隐约的诡笑,心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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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古医生深中幻术

&nbsp&nbsp&nbsp&nbsp晚上十点,古医生再次醒来。

&nbsp&nbsp&nbsp&nbsp这已经是他今天由糊里糊涂的昏迷,到稀里糊涂的醒来的第三次了!

&nbsp&nbsp&nbsp&nbsp“啊!我怎么又睡着了?”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清醒之后,他侧身一看,径直吓出了一声冷汗:许倩倩的如瀑青丝毫无章法的展开,光滑如玉的身躯和精致的锁骨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眼前,除了那若隐若现的、垂涎欲滴的沟壑被被子轻轻包裹着。

&nbsp&nbsp&nbsp&nbsp再往下看,修长的**及粉雕玉琢的美足一览无遗的显露出来,除了那块最**的部位被并拢的双腿紧紧夹着,被被子紧紧包着。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就这样毫无顾及女人形象的美滋滋的睡着,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指不定在做什么样的美梦。

&nbsp&nbsp&nbsp&nbsp在她半显半藏的少女春睡图的旁边,是她从玉体上轻轻褪去的连衣裙,还有解开的随身内衣和棕色腰带,地上还斜躺着她踢掉的高跟鞋。

&nbsp&nbsp&nbsp&nbsp不止如此,地上还有他自己的皮鞋[]、外套和裤子,还有一根皮带。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看到这令人耳根发红、脸面发烫的一幕,顿时吓得冷汗涔涔、张嘴瞪目。

&nbsp&nbsp&nbsp&nbsp他觉得毫无悬念——自己糊里糊涂的把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如仙女般金枝玉叶的姑娘给睡了!

&nbsp&nbsp&nbsp&nbsp就在今晚!

&nbsp&nbsp&nbsp&nbsp一瞬间,他懊恼的用拳头使劲砸了砸自己的脑袋,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nbsp&nbsp&nbsp&nbsp他内心歇斯底里的忏悔道:天啊!我到底是怎么了?!之前醉酒对人家施暴,现在又把人家不明不白的睡了,我到底是在犯怎样的滔天大祸啊!

&nbsp&nbsp&nbsp&nbsp从良心上讲,自己之前的不可饶恕的醉酒奸污行径,能够得到这个善良纯真姑娘的原谅,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如同上帝和圣母一起原谅了他的深重罪孽一般,那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可想而知。

&nbsp&nbsp&nbsp&nbsp但这下,自己却是前错已犯、大祸继发,虽然人家姑娘已经答应以身相许,自己一时冲动的吻也没有被人家拒绝,可事关待嫁女儿的处子之身、圣洁之躯,怎么能说毁就毁了呢?!

&nbsp&nbsp&nbsp&nbsp这在没有征得女方自愿的情况下,是天理不容的!

&nbsp&nbsp&nbsp&nbsp对于古医生这样一个毕生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人来说,犯下如此禽兽之事,无异于杀身诛心!

&nbsp&nbsp&nbsp&nbsp他一时脑子里嗡嗡作响,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犯下如此大罪呢?而且……这事后要如何弥补啊?

&nbsp&nbsp&nbsp&nbsp他正吓得瑟瑟发抖着,许倩倩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了。

&nbsp&nbsp&nbsp&nbsp她醒来一看,见古医生一副神色惊慌、抖如筛糠的样子,诧异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把头稍稍扭到一边,他觉得自己没脸正视这个待他如知己初恋的美好姑娘。

&nbsp&nbsp&nbsp&nbsp这事要传扬出去,不止他以后没法做人,就连这个本应像莲花般圣洁的姑娘,也没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碰了。

&nbsp&nbsp&nbsp&nbsp虽然自己也执意要娶人家,可作出这等猪狗之事,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仍惊诧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发抖?”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嗫嚅道:“倩倩,我……”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眼珠一转,用手捂住包裹着撩人酥胸的被子,坐起身来,苦笑道:“你不要自责,我是——自愿的。”

&nbsp&nbsp&nbsp&nbsp“真,真的?”古医生嗫嗫道。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微微颔首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再仔细回想一下。”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脑子飞快的运转,回想着可能只是一两个小时前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当时许倩倩要以身相许,他情不自已的和她热吻起来,刹那间时间定格。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散发芬芳的体香,和她甜美滑润的红唇,无一不刺激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nbsp&nbsp&nbsp&nbsp瞬时,他的一只不安分的手就滑到了许倩倩的腰部,一下解开了她的腰带。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并没有紧张,她感到自己已经吻的身子软了下来,慢慢倒在了床上。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也爬上了床,她主动脱下古医生的外套,解开古医生衬衣的扣子和裤子上的皮带。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把脱掉的外套和裤子,连同那根皮带一起肆意的扔到了地上。

&nbsp&nbsp&nbsp&nbsp随后,他抓着许倩倩的手腕,许倩倩配合他的举止主动倒了下去,双腿一蹬直也把高跟鞋踢落在地。

&nbsp&nbsp&nbsp&nbsp二人眼瞅着就要摩擦爱情的火花,启动飞车的引擎。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晶莹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她囊中羞涩的说道:“今晚过后,我就彻底是你的女人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微微一笑,道:“你下一秒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想成为像表哥那样的人物,你会像我全心支持你的行动一样支持我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道:“我当然会的!既然今晚是我们的**一夜,那我们除了要彼此坦然**,也要彼此坦诚內心。”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疑道:“此话怎讲?”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是军统武汉方面联络人的身份向许倩倩和盘托出。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一听,顿时神色惊讶的无以言表,但她没有惊到蹦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脸色阴晴不定道:“我知道这个事实让你很是吃惊,但我不想欺骗你,我一直在军统里为国家和人民的光明未来努力战斗着,这一点,我想作为有高尚家国情怀的你,是可以理解的吧?”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瞬间平静了起伏太大的心情,微微点头道:“我怎么能不理解?干你们这行的,都是无名英雄,很多人一辈子隐姓埋名,不会暴露身份。你们都是我们国家的英雄啊!”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兴奋的用手掌婆娑了下许倩倩的脸颊,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的!不过你放心,我的工作性质不会影响我们的婚后生活的,只要你日后什么都不要说,装作一副根本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的样子,也就是正常女人生活的自然状态,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以后不管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问起,我都说你只是个……你只是,你应该不是真的商人吧?”许倩倩突然犯难。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一时兴奋,竟忘记告诉她自己的掩护身份了,他道:“我的日常掩护身份是武汉市第二医院的外科医生,你切切记住了!我的名字就是古一蒙,不是化名,你也万万牢记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使劲点头道:“我都记住了!”说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没想到我还能再亲眼见到像我表哥那样的人物,还是上天给我送来的好丈夫!这真叫我觉得此刻是我的人生巅峰!你放心,婚后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会以一个朴实小女人的身份帮你勤俭持家,对妹妹会一如既往的善待,也不向她吐露一字!”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激动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真是我的好姑娘!”

&nbsp&nbsp&nbsp&nbsp果然,很遗憾,男人在最放松警惕的特定状态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也是无法被掩盖的,更何况古医生此时还殊不知自己已经中了很深的幻术了。

&nbsp&nbsp&nbsp&nbsp刚才吐露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一段,其实都是子虚乌有,是此刻的许倩倩以暗藏杀机的言语对他的大脑记忆进行错误诱导而产生的幻觉!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说完‘你是我的好姑娘’之后,许倩倩也甜甜的回了他一句:“我永远做你的好女人!”

&nbsp&nbsp&nbsp&nbsp于是,二人超脱理智的在床上享受鱼水之欢,许倩倩把发卡弄下,任由如瀑青丝倾泻而下,之后把后背的裙子拉链解开,慢慢撩起,让雪白寸缕如画像般展现在古医生的眼球中,直到撩下身。

&nbsp&nbsp&nbsp&nbsp之后,古医生把许倩倩紧紧抱着,用手感受着她皮肤的如脂丝滑,身上特有的芳香继续刺激着他的触觉神经。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随即把‘最后的障碍物’扔掉,彻底放下女人最后的那点羞耻心,和他盖好被子缠绵悱恻。

&nbsp&nbsp&nbsp&nbsp这一幕幕刺悸的画面完全冲击到了古医生的脑海中,让他无法自拔。

&nbsp&nbsp&nbsp&nbsp然,都是幻术所为,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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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美人心计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已经快要被这些强行植入的虚假记忆弄得精神错乱了,他继续恐惧的问道:“那……我们有没有突破男女之间的那最后一道防线呢?”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苦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当时的情节是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在被窝里和她不断滚床单,享受着她每一缕雪白肌肤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一个单身了五十年的老光棍,第一次饱尝到女人的滋味,其心情难以言喻。

&nbsp&nbsp&nbsp&nbsp而许倩倩也积极配合他,嘴角露出妩媚的笑容,嘴里发出婉转低吟的声音,简直让人听得骨头都要酥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醉醺醺的享受了一会儿,在她耳边窃窃坏笑道:“我给你放点血吧。”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猛地睁大眼睛,紧咬贝齿,飞快的说了两个字:“不行!”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脸色阴晴不定,用讶异的眼神盯着她的明眸皓齿,许倩倩含羞带臊的说道:“现在不行!等洞房花烛吧,你想正面或翻面都行。”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苦笑道:“那好吧。”

&nbsp&nbsp&nbsp&nbsp说完,继续感受着她的曲线美感,让他不禁神魂颠倒。

&nbsp&nbsp&nbsp&nbsp当古医生‘想起’这些情节之后,不由的吐了口气,只要没有彻底撕破人家女孩的羞耻心就行,其余的行为也都是许倩倩没有婉拒的。

&nbsp&nbsp&nbsp&nbsp就当是这个‘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好了。

&nbsp&nbsp&nbsp&nbsp虽然这些强烈的虚假记忆让他几乎精神大乱、不知所措,但翻江倒海的内心和天人交战的脑海并没有彻底冲昏他的理智。

&nbsp&nbsp&nbsp&nbsp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会放松到把军统的这一层身份告诉她,刚刚只是他脑子里的回忆,他嘴上并没有说出‘我是军统的’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利用幻术给他下套,其目的就是为了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从而让他乖乖就范,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是其他人的隐匿地点和联络方式。

&nbsp&nbsp&nbsp&nbsp这样一来,灭天特工队想要毁灭幽灵特工组的计划也就达到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继续说道:“既然你我都已经彼此坦然**、坦诚內心,那你就不要觉得这没过门、却做的这样的事是羞耻的。我都不那么认为,你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可脸红的?”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平静了下心情,转过头来,苦笑道:“谢谢你倩倩!谢谢你总是这么的理解我,包容我!不过……”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咽了口唾沫,说道:“不过我真的只是一个商人,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军统,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暗自叹服道:中了这么深的情毒,还能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誓死也不出卖自己的组织,这样坚强的心志可真不是常人能比的!端的是久经沙场的老牌特工!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仍不死心的套话,思如电转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很隐秘,就连至亲之人都是不能吐露半个字的。不过既然你无意中透露了,又恰逢你以为自己做下了对不起我的事,却瞬间想不起来,那我就只好把所有的情节全部说出,帮助你回忆起来。我只是帮你回忆,让你放下内心的自责,绝无其他用心的。”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仍是感激她的方式,但也仍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过自己是军统人的话,一定是她听错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知道自己再套路下去,古医生就会起疑心的,他虽然暂时中了美人计和幻术,但也没有变成一个傻子,他仍然拥有敏锐的特工头脑,要是自己被他怀疑了,那整个计划就功败垂成了。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凑过身去,又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既是你的女人了,不管你是贫还是富,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抚摸了下她的秀发,道:“对不起亲爱的,我之前让你受惊了。”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到底没彻底中套,组织的秘密仍然是保全的。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一早,许倩倩梳妆打扮好,古医生就和她手牵手一起去吃早点,吃完早点古医生又和她手拉手去商场买买买,添置新婚礼物。

&nbsp&nbsp&nbsp&nbsp当然,光有俩人热闹也不够,许倩倩叫许清儿一起去,并官宣了她和古医生的恋情,许清儿也感到非常高兴,嚷嚷着让古医生和她姐姐请客吃饭。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一想,自己昨儿个都一整天没见罗仁章等人了,今天必须回去稳住这帮家伙,于是提议今晚一起和罗仁章等人在老家火锅店一起吃个火锅。

&nbsp&nbsp&nbsp&nbsp这个火锅店装修的非常精致,而且火锅味道也相当不错,在武汉城是小有名气的,正好借此机会向众人官宣自己脱单,一来可以让许倩倩脸上增添光彩,二来也可以更好麻痹罗仁章等人,可谓是一举两得。

&nbsp&nbsp&nbsp&nbsp许清儿拍手称好:“好啊好啊!火锅好啊,氛围浓郁,又象征着你和我姐的日子会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兴奋道:“我既娶了你姐,以后你也就是我的自家妹子,我也会好好待你的,咱们仨的日子会繁花似锦、幸福康泰。”

&nbsp&nbsp&nbsp&nbsp许清儿大喜道:“这话我爱听!不过嘛,我晚上还要去歌舞厅演唱,老板说今天来了个大客户,万不可怠慢,必须全员到场,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推脱,因此嘛……”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明悟道:“我知道了,那就今天中午吃吧,咱们买完东西先放到你姐那,我还没有在这儿买一套固定的房。”

&nbsp&nbsp&nbsp&nbsp许倩倩赔笑道:“不打紧,咱们赶紧买完赶紧回家吧。”

&nbsp&nbsp&nbsp&nbsp买完一大堆彩礼,三人便相跟着回许倩倩家放了东西,之后一起去找罗仁章等人,古医生知道他此时应该在的地点。

&nbsp&nbsp&nbsp&nbsp三人来到罗仁章的公司,上去后古医生把自己与许倩倩昨日情定终身的事告诉了他,罗仁章喜不自胜的握住古医生的手,祝贺道:“我说您昨天怎么没有露面,原来是与美人约会去了!恭喜您啊古老板!即将功成身退之际抱得美人归,真是上天言好事啊!哈哈!”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客气道:“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在枪林弹雨和十里洋场上孤身一人闯荡了半辈子,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温柔贤淑的漂亮媳妇儿,这辈子也就值得了!”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接着话茬:“十里洋场转八方,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接着说道:“对了,今天中午,我想请你和众人一起去老家火锅店吃火锅,还望罗老板万万赏光啊!”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一口答应:“一定一定!古老板的面子罗某岂能不给呢!我这就打电话给那几个老帮菜。”

&nbsp&nbsp&nbsp&nbsp说完,罗仁章给其他人一一打了电话,让他们中午十二点务必到老家火锅店等候古老板和他的未婚妻到来。

&nbsp&nbsp&nbsp&nbsp众人也全都答应。

&nbsp&nbsp&nbsp&nbsp中午,古医生在火锅店包了个雅间,让店主有什么好菜尽管上,今儿个不差钱,店主见他财大气粗的不敢怠慢,让伙计一个劲的往桌子上端好酒好菜。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等人也准时到了。

&nbsp&nbsp&nbsp&nbsp今日真是美酒佳肴、高朋满座,古医生觉得此刻是自己的人生巅峰,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nbsp&nbsp&nbsp&nbsp许氏姐妹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古医生端起酒杯,感谢众人的捧场,也感谢许倩倩的以身相许。

&nbsp&nbsp&nbsp&nbsp大家干了这杯酒,便动筷漫天闲聊起来,罗仁章等人也少不了对古医生和许倩倩再三敬酒祝福。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大喜过望道:“以后许倩倩就是我的妻子,许清儿就是我的妹妹,大家也都是我的兄弟,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我感兴趣的大生意,咱们的合作还是可以继续的。”

&nbsp&nbsp&nbsp&nbsp众人附和道:“能认识古老板这样的厉害人物,我等感到三生有幸,以后一定相互帮衬,共商共赢!”

&nbsp&nbsp&nbsp&nbsp古医生先干为敬。

&nbsp&nbsp&nbsp&nbsp不过众人抿了口酒后,却心照不宣的眼神对视了一番,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们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对古医生来说是人生辉煌,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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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再次隐形合作

&nbsp&nbsp&nbsp&nbsp昨天,当许倩倩用狐媚妖术蛊惑古医生、当宪兵队忙不迭的清理现场之时,罗仁章等人也是惊魂未定的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们根本不知道前天夜晚发生的暴乱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起,只是怕暴乱分子仍在城中殃及自身,便把家宅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着,死也不出去。

&nbsp&nbsp&nbsp&nbsp临近中午,罗仁章正陪着媳妇小茵伴着曲子跳舞,门外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nbsp&nbsp&nbsp&nbsp这个不速之客把一封信递给阍人,让他转交给罗仁章。罗仁章拆开信封一看,竟是小野的笔迹。

&nbsp&nbsp&nbsp&nbsp小野让他现在立刻给王寒明等人打电话,说是晌午他做东,请大家在戴妃西餐厅吃西餐。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看完后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nbsp&nbsp&nbsp&nbsp但特高课的人他可是得罪不起,便二话不说给王寒明等人打电话,按时把大伙儿凑到戴妃西餐厅,小野包了个雅间,请大家吃牛排。

&nbsp&nbsp&nbsp&nbsp众人一脸懵逼,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nbsp&nbsp&nbsp&nbsp小野废话不多说,开门见山的告诉众人昨晚上突如其来的暴乱是他一手炮制的,目的是要以古老板为诱饵,惊出幽灵特工组的人,将其一网打尽。

&nbsp&nbsp&nbsp&nbsp大伙儿幡然醒悟,原来昨晚的城内暴乱是小野的杰作,他一直没有捕捉到幽灵特工组的踪迹,于是想出了引蛇出洞的计谋。

&nbsp&nbsp&nbsp&nbsp小野将计划实施的过程向众人和盘托出,大伙儿听后都不禁为小野的智勇超群所叹服,他所实施的计划将敌特一网打尽的概率非常大。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他对如彗星般降临的古老板是敌特抛出的诱饵的怀疑之上。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好奇道:“那计划成功了吗?”

&nbsp&nbsp&nbsp&nbsp小野却唏嘘一声,告诉他尽管计划做的天衣无缝,但敌特没有上当,虽然当时古老板的处境危险至极,但敌特八成是怀疑这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不可能只想捞古老板这一条小鱼。

&nbsp&nbsp&nbsp&nbsp于是敌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选择放弃营救古老板,只要他们不露面,那么古老板就会坐实他只是个商人的身份,他也就没辙了。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小野虽然已经得知了特工组可能潜藏的具体地方,但是他始终不敢确定一点:那就是幽灵特工组的所有成员都隐藏在灵鸟巷中?他们会不会在别的隐蔽所形成相互策应之势?

&nbsp&nbsp&nbsp&nbsp俗话说狡兔三窟,更何况特工组是非常敏锐的,说不定只有一两个人在灵鸟巷的那间小房里发电报。

&nbsp&nbsp&nbsp&nbsp他久经沙场,与无数间谍组较量过,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就算他突击进去抓了一两个特工,但也会打草惊蛇,为配合摧毁陈川秘密基地的计划,他们也有可能选择暂时性的引而不发,那么这一点小小的胜果,对掌控全局而言,也是没有多少好处的。

&nbsp&nbsp&nbsp&nbsp敌特仍是有极大可能潜伏进了秘密基地,一对车马炮准备要将陈川的军了,而这边即使舍了几个卒和一两个相士,只要没到陈川能将死人家的地步,人家也照样赢的几率比他大。

&nbsp&nbsp&nbsp&nbsp所以这场对弈对于小野来说,最可惜的就是他不是直接下棋人,只是陈川快要不行的时候,他出来帮陈川扭转乾坤,说的难听点就是收拾烂摊子。

&nbsp&nbsp&nbsp&nbsp这对他这样自诩谍战场上一代名将的人来说,是很下面子的事情,他的自负强烈地指使他,不能撒了个大网下去只捞了两条不大不小的鱼虾,必须要大获全胜!

&nbsp&nbsp&nbsp&nbsp事实上,这也是唯一能帮助陈川颠倒乾坤的办法。

&nbsp&nbsp&nbsp&nbsp可是幽灵特工组的锐利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半路截杀落空,现在对方很有可能转移了隐匿地点,再想捕捉坐标就更加困难了。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等人听完后心里不禁冷哼一声:合着就是装了个天大的逼,结果糗了!看起来这小野智商也没有爆表啊!

&nbsp&nbsp&nbsp&nbsp说话间,小野端起酒杯,道:“诸位,今天这顿请客,一来呢是给各位压惊,二来呢是想请诸位助鄙人一臂之力。”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疑惑道:“哦?此话怎讲?”

&nbsp&nbsp&nbsp&nbsp小野长话短说,告诉众人他并未善罢甘休,在挟持了古老板后,针对其使用了特殊的手段,派了一位女杀手以恋人的身份潜伏到被故意放走的古老板身边,相信这一次能够将特工组一举歼灭。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问道:“那个女杀手叫什么名字?”

&nbsp&nbsp&nbsp&nbsp小野诡笑道:“就是那个在歌舞厅与你们搭讪的许倩倩。”

&nbsp&nbsp&nbsp&nbsp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忙问他石破天惊的暴乱发生后,许倩倩是怎么成为古老板的恋人的,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nbsp&nbsp&nbsp&nbsp小野却故弄玄虚,告诉大伙儿他用了特殊的方法抹去了古老板遭遇暴乱的那段记忆,然后让许倩倩巧施美人计,让她获取了古老板的信任与欢心。

&nbsp&nbsp&nbsp&nbsp小野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请各位积极配合许倩倩,还有她的妹妹许清儿把这出戏唱的完美无缺。只要你们不提当晚暴乱一事,跟着她们的思维顺从行事,那这个计划就可以大功告成。”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等人露出难为情的表情,且不说这事对他们生意人来说难度过大,单说古老板这一精明人物,他也会通过其他方式得知当夜暴乱的事实,这样一来他就能判断出许倩倩和众人在集体忽悠他,如此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nbsp&nbsp&nbsp&nbsp小野却淡淡一笑,道:“这个不劳诸位费神,我自有分寸,你们只需按部就班就行。”

&nbsp&nbsp&nbsp&nbsp罗仁章苦笑道:“可……”

&nbsp&nbsp&nbsp&nbsp小野突然露出凌厉的目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道:“这事事关所有人的利益,无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不肯,或是走漏了风声,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nbsp&nbsp&nbsp&nbsp说着,他笑里藏刀的问了罗仁章一句:“罗老板,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隐形合作吗?或者您是否还记得您媳妇小茵被匕首差点割破丝袜美腿的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此话一出,犹如一把剑悬在众人头顶,怯的大家冷汗涔涔,脊背一阵发凉,小野这话是要表明不合作就是全家被灭口的凄惨下场!

&nbsp&nbsp&nbsp&nbsp众人心知肚明,人家有特高课的护身符,自己在整个计划中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到没用了的时候,人家才不管你的死活!

&nbsp&nbsp&nbsp&nbsp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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