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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元之宝》


第一章 四元出世

“真的吗?四元出世啦!”至今城的最大的酒馆里,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顿时酒馆里所有的人都聚了过来,对这四元出世的消息的真实性纷纷交头接耳。只见在最中心的桌上只剩下坐着的两个人,而方才扯着嗓子大吼的人迅速而又毫不拖泥带水的从人群上方飞过,逃离了。

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瞬时被吓得豁了一个口子,开了一个道,可当见到桌上的二人却还并未起身,这群八卦心切的群众们毫不含糊的补上了缺口,一个个挤向前去,都想争一个听八卦的好位置。

看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个个的情绪更加高昂,人群中一个稍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抬手冲着桌上的二人呼道,“二位能否给大家说一下这四元倒是个什么东西?值得大家这么轰动啊?”

人群中有人跟着起哄,“对啊,我们大伙儿还不知道这四元究竟是个什么呢?”

但百人之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见过世面,也听过一些旁人没听过的什么传闻,有时也会津津乐道的同人分享这难得一见的秘辛传闻,虽说这倒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是一些小字辈的所未曾听闻的传说,却也倒是个真事儿。

一个年长的白发老者便是这么个见过世面的,摸着已然花白的胡须,正经道,“这四元哪,乃为兵器之首,传说能得到四元,而这人又有本事,是贤能之人的话,就可以得到天下呢!”老者边说话胡须便被吹动的一抖一抖的,虽有些诙谐,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所说的四元上,倒是无人顾及他那与面容有些不太和谐的白胡须了。

对于老者所说的话,众人哗然,“这四元竟有如此威力,看来真的是宝物啊!”

有人附和,“那这四元究竟是为何物,竟然能为贤者赢得江山?”

众人都向老者看来,大概是从老者的外貌来评判,看起来实在是很有阅历的样子,再加上老者面上的表情又很凝重,周围的人听起来也都更认真,都期盼着能从老人口中探听到更多关于四元的故事,还有人专门端了把凳子给老者坐下,这老者也是不推辞,缓缓坐下,继续说道,“这四元又分为麒麟剑,吹毛断发,无物不能斩断;饕餮弓,射程极远,如同饕餮进食;凤凰花斩,开启时如同花海漫步,凝聚成凤凰飞天,看似绝美,实则杀伤力极强;龙啸盏,引水入内,凝成水珠,四方飞出,方能攻击要害。”

老者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面上皆面露惊叹之色,再向坐在中间桌上的二人看去,其中一人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水,嘴角倒是带着一丝微笑。仔细一瞧,倒是个模样清秀的公子,虽然他身着一身灰色衣物,但材质极好,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不是常人能比,即使他再想低调的隐藏自己的存在,也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另一人是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微笑着站起身来向老人作揖,看起来很沉稳的一个人,相貌平平,脸比较黑,如果能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额间被散落的头发盖住的地方有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刀疤,看起来年份已久,也可推断出这是个会武功的。

“老人家说的的确不错,并且这四元沉睡千年,据说此次出世的是麒麟剑,只有找到麒麟剑,饕餮弓才会浮出水面,继而是凤凰花斩和龙啸盏。”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自顾自的专心喝茶的年轻公子,回头询问白胡子老头,“敢问阁下是……?”

“咳咳……我不过是个稍微道听途说点江湖流传的糟老头罢了,年纪大了总能听见些你们年轻人所没有听过的故事,没事啊,也和大家吹嘘吹嘘。”老人装作不在意的抬眼看了看酒馆外,故作惊慌状,“哎呀!都这么晚啦,年轻人,来,扶我一把,我家老太婆又该催我回家吃饭了,晚了又该责怪我了!”老者冲中年男子伸出手,中年男子微笑着过来也只是微微扶了一把,老年人缓慢起身准备离开。众人倒是像中了什么魔怔一般,竟然没有任何为难的纷纷让路。这老者佝偻着身子缓慢走向酒馆门口,临到门口,咳嗽了一声,嘴里碎碎念叨着,“这四元倒是个好东西,得到者方能得天下呢!”还回头朝着桌上品茶的年轻公子看了看。

老人眼中闪过的笑意引得坐在桌上的年轻公子难得的抬头与他对视,公子向老者点点头,老人笑着弓着身子缓缓离开了酒馆。

周围人看着老人走后再回头看向中心的桌子的时候,发现桌上的二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人呢?”

“不知道啊?不是刚刚还在这儿呢吗?”

“真是奇怪的人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四元果真有这么厉害吗?”不消一会儿,酒馆又热闹起来,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发生了已经很久,酒馆依旧生意兴隆,人声鼎沸,不同的是,大家讨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四元,渐渐地这四元出世的消息从至今城中扩散出去,江湖人都知道四元当中的麒麟剑出世,瞬时掀起了寻找四元的风潮。

“钱易缕,武功盖世,长相又风华绝代,为何愿意为我找寻这四元?”说话的正是在方才在那酒馆的年轻俊公子,他正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看着站在一旁的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递上一个纸条,“这是那位老者在我扶他的时候塞到我手中的,恐怕”

“恐怕他就是钱易缕吧!”俊秀公子拿着手中的纸条,站起身来,“李毅!走!出去会会他!”俊秀公子顺手将纸条递给叫做李毅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收起脸上的茫然,看向手中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银柳假山”。

二人来到银柳假山,只见白日的老人家已然等候在假山附近的凉亭内,年轻的俊秀公子朗声道,“钱公子真是有雅兴啊,约在这么个清秀之处,但为何不以真面目见人呢?”

坐在凉亭中的老者站起身来,哈哈笑了起来,“王爷真是聪慧过人,烦请坐下,钱某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王爷谅解!”

“哦?”俊秀公子倒是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下来,“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以帮我拿到麒麟剑呢?”

钱易缕也坐下,面上的笑容仍然淡定不已,“原因有二,一来呢江湖传言虽说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我爱钱,也爱兵器,但是比起麒麟剑,我更爱自己所做的剑。”钱易缕抽出身边的剑,站在旁边的李毅紧张起来,握住了手中剑的剑柄,俊秀公子微笑着使了一个眼色,李毅这才没有拔出剑,但是手还是一直紧握在剑柄之上。钱易缕倒也是不在意,将剑递给王爷,王爷接过剑,对着面前的石凳劈过去,石凳立马断成两截,一半飞向庭外,另一半向钱易缕飞去,钱易缕依旧面不改色,轻轻闪躲,却见石凳向假山飞去,轰隆一声,假山顶被砸掉,哗啦啦,上面碎掉的石头随着那剩下一半的假山骨碌碌的滚下来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良久,钱易缕面色为难,“王爷好身手!”

王爷似乎也没想到力气会稍微大了那么一点,方向也把握的稍微准确了些,干笑道,“嘿嘿,钱公子的剑,甚好。”

李毅道,“主子,钱公子,好像有人来了,快走吧!”

“剑给你!身手不错,相信你了!”王爷将剑扔给钱易缕,和李毅准备离开。

“第二,我爱钱!”钱易缕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引得二人回头,“什么?”王爷和李毅都表示茫然。

“所以我可以帮王爷去找麒麟剑!”钱易缕淡然的笑,转身向人群涌过来的方向跑去,跑到人群面前,再调转方向跑开了。

留下后面一群人跟着后面边追边喊,“老爷爷,别跑啦!”

“天呐,这老头,跑的,狗都追不上!”

第二天,至今城中流传着一位武功盖世的老爷爷,据说,那位老爷爷跑起来,就连狗都追不上。还有当天晚上,银柳假山被削成了两半,幸好心善的守义王爷路过,拨了款,修葺了假山。

“都怪钱易缕乱跑,否则我们怎会被撞个正着,这可是我半个月的花销啊!”守义王爷对着李毅垂头丧气道。

“那个,王爷,其实,这好像并不能怪钱易缕,主要是我们不太认路,一不小心就绕回来了,钱易缕好像还在为我们引开那些人的。”

“闭嘴!没看过引开敌人的人跑那么快的!”守义王爷喝了一口水,全喷出来了,“哇!烫死本王了!”

李毅表示略带关心,“那钱易缕看起来是个有本事的,那么寻找麒麟剑的事”

“本王都烫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来安慰本王吗?啊!”

看见王爷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李毅不禁退了一步,感觉还是不安全,又退了一步,只见王爷的眼中冒着森森的寒光,“真当本王是断袖啊!”

李毅若有所思,良久,点点头,才说了一句,“难怪钱易缕装扮成那样去见你,坊间传闻这钱易缕长相极其俊美,怕不是害怕你看上他!”

“滚!”守义王爷一脚踢过去,面带不悦。

“我去看看汤好没好!”李毅面带憨笑的逃出了现场。

第二章 破扇子

钱易缕终于接到了来自于守义王爷的订金,所谓有钱不愁好办事,就是这个道理,所以钱易缕决定了,既然收了钱,就要全心全意的去替人办事,守义王爷整体来说是个好王爷,而这江山也需要有个贤良的人去坐,如果守义王爷将来真的位高权重,也应该是个好皇帝。钱易缕自己对朝政之事不感兴趣,唯一追求的是有钱能买自己打造兵器所需要的材料,以至于自己这一身的本领也有地方能发挥。

要说这寻找四元,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而一向对兵器敏感的他,自然知道如何去寻找麒麟剑。传闻其实不假,这四大神器当年散落各处之时,归于四方,东南,西南,东北,西北,而在东南方向近日听到有异动,自然不会只是偶然,因为东方和南方也同时呈现出不安的状态,因此他准备收拾收拾,做好了准备就去寻麒麟剑。

天气十分闷热,就像是在蒸笼里一般,就连到了晚上这热腾腾的雾气,也不能放过忙碌而又勤奋的人们,大街上仍是十分热闹,虽说个个穿的薄薄的一层,但是并不能消暑。

钱易缕的院子里也十分闷热,他刚走进院子,就觉脚底烫的难受,这么个鬼地方,竟比大街上还要热,不透气就算了,即使是到了夜里还是时常会被热醒。钱易缕倒也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爱好,也没换住处,这里交通便利,又容易去采集自己所需的材料,距离集市又静,虽说有些偏僻,但好在没人打扰,最大的弊端就是住起来不大舒服,钱易缕之前倒也觉得没什么要紧也就强忍着住在了这么个冬冷夏热的地方。

可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反常,热的让人恨不得拆了这几道墙,好让风投进来,他想,等到找到四元回来之后,就将这四方墙给拆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这城里最凉快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处了,于是拿着自己刚做好的折扇出了门,与其说是折扇,倒不如说是件兵器,因为这折扇的内部装的可不止一件暗道,折扇的用途倒是广泛的很。

钱易缕自己暗叹,为什么自己没有本事将自己的庭院也变得更加精妙一点,至少像今天这般热的天气时,不那么烦躁。

拿着折扇是想去老朋友的府邸,打着想让好友帮自己的折扇取个好名字的旗号,去蹭那一晚的清凉,等过了今晚,也就准备动身去寻那麒麟剑。

老朋友名叫梦庄,原名秦一白,素日里痴迷于舞文弄墨的,所以放弃了原有的一白,而选了“庄生晓梦迷蝴蝶”里面的的二字为自己的名字,愿为梦中的周庄,为自由而已。

而梦庄的相貌却不似他给自己取的名字这般的诗情画意,却是有几分粗犷,身材高大就算了,虽说长的有那么几分英俊,却全都被他那络腮胡完全覆盖了,钱易缕总说,即使告诉别人他最亲近的白白是个砍柴的樵夫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一白,一白!白白!”来到秦一白的庭院,却不见一个人影,钱易缕转念一想,向后院走去,后院安静得可怕,钱易缕绷紧神经,不再说话,放轻脚步,忽听右方一阵凌厉的风声,伴随着风声而来的是一件锐利的暗器,钱易缕将它起名为小飞刀,小飞刀也是钱易缕做的,现在倒是作为暗器火红的很,钱易缕瞬间侧过身子闪过,飞刀带落钱易缕的一缕头发,随着飞刀钉入身后的柱子上,那缕头发随着风散落一地。

钱易缕还没功夫回头去看,只见后方一抹黑影以更快的速度袭来,“偷袭可不好啊,白白!”

“叫我梦庄!”黑影面上微带愠色,“再叫白白我倒是懒得搭理你了!”

“你倒是老是想让我叫这文邹邹又女子气的名字,莫非你竟是想当个女子?”钱易缕转身淡定躲开暗算,勾起唇,从腰间抽出折扇,迅速按下开关,折扇扇柄变成剑柄,扇叶收起,倒是变成了一把剑的模样。钱易缕向梦庄刺去,梦庄倒是反应也快的转到一边,一边嘴里回道,“你这个不通文礼的小财迷,且不说我这名字有多讨人喜欢,就你这名字,也难听的紧,我让你改名为思年你竟不同意!”

“你倒是想的出!”钱易缕早知道他会闪躲,提前踢出左脚,拦腰过去,梦庄迅速反应过来,迅速攀住钱易缕的肩膀,翻身到达钱易缕的身后,而钱易缕也丝毫不怠慢的,扔掉了手中的剑,抓住那双在自己肩头放肆的手,迅速转身,引得梦庄在空中快速横向旋转着,还未及落地,钱易缕又双手用力,将其推向空中,梦庄在空中翻了几圈到地面,稳稳站住后,哈哈大笑,“小子这时间都用在了练功上吧!又精进不少啊!”

钱易缕笑道,“是吗?那白白你的功力也是每天练出来的?哈哈!”

梦庄看到地上的宝剑,用脚挑起,踢给钱易缕,钱易缕倒是也顺手接住,收起开关,瞬时折扇又变成了它该有的样子,钱易缕打开折扇,慢慢悠悠的扇着,“白白,这可是我的宝贝!别弄坏了!”

“叫我梦庄!怎么老是改不过来呢?”梦庄回头朝自己的小凉亭走去,那里的石桌上铺着的是一摞纸,上面是梦庄才子的大作,梦庄对于文学的热爱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了,钱易缕唯一能想到的词就是“癫狂”,再用力一点就是“丧心病狂”,不过钱易缕认为,梦庄离那一步已经不远了。

钱易缕跟在梦庄身后,看着桌上的纸笔以及桌旁的正在煮着的酒,夸赞道,“白白,你也知道我喜欢叫你白白,改也改不过来了,不过你倒是有本事,这么多年来,一直钻研你的诗词歌赋,并且每次都要学着那些文人墨客煮一杯青酒,可是厉害的是我仍然不觉得这酒有多香!”

“小子,论年纪,我大你有十几来岁,倒是可以被你尊称为叔叔了吧,你可倒好,给你机会让你叫我梦庄你倒是不习惯,一直喊我白白,如今反倒对我这煮酒的技术来评头论足!反倒叫人伤心!”说到伤心,梦庄倒是真的没太大感受,唯一觉得有些难受的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煮酒的技术没多大改进,出了这小凉亭竟然闻不出是在煮酒,倒是以为在煮白开水呢!

钱易缕岂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白白,如若我叫你白叔,那你不会觉得年纪委实有些说不大出口吗?”

梦庄斜睨了他一眼,再不说话,钱易缕也不客气,站在了梦庄的身后,背对着他,看向亭外的天空中悬挂着的那一弯似银钩般的月亮,月显得十分孤寂,竟一颗小小的星辰也看不见,也就越发衬托了这夜色的荒凉,“梦庄,我此次前来,是想让你帮我把方才那把扇子取个名字的!”

“这次去哪?”梦庄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波澜,兀自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四元出世了。”钱易缕的语气里也丝毫没有情绪,仿佛是在赏月,又仿佛只是在想心事,“我明日就走,我那院子热的要命,来你这避一避。”

“保住命!”梦庄站起来,对着钱易缕笑道,“这是给你的扇子取的名字!拿着!”

“破扇子!”钱易缕游戏不淡定,望着手中的纸,“你竟然给我的折扇起名为‘破扇子’,你可知道,我为了打造这把折扇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花了多少钱,多少精力,用的可都是我的独门材料!”

“你觉得方才你将扇子化为长剑,对近攻我起到什么作用了?”

“你倒是觉得自在,我是怕伤了你,才扔掉折扇的。”

“你这折扇的暗自里不知有多少机关,哪一道不是需要破除扇子本身的构造就能完成的,所以我给它取名为‘破扇子’是不无道理的!”

“你总是有百般道理,我不与你争辩,你给我换一个!”钱易缕有些气恼,自己最是珍爱的扇子,竟被秦一白这么随便的取了这个名号,委实有些恼怒。

梦庄但是不理会他的诸多不满,看着钱易缕的妆容,“你这把自己打扮的如同一个糟老头似的,要如何出门?”

“你也知道,以我本来的容貌出门的话,怕是就连这至今城都出不了,更何况去寻那四元呢?”

梦庄表示了然,“那要不然我拿个刀子在你脸上划上个几刀,你这长的太好也不知是福是祸!”

钱易缕理所当然的表示拒绝,“我这副样貌虽说现在有诸多不便,可是到时候找到我的心上人,太丑也不好吧,况且,如果在这脸上划了几刀反倒加重了我这英雄气概倒是如何是好?”

看到钱易缕沉浸在对自己的外貌的过分自信,梦庄倒是不太想搭理他,“我困了,周正应该很有兴趣和你同行,也不算个拖油瓶,帮我把这里收干净吧!”梦庄伸个懒腰,向屋内走去,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我那些字画你给我包好,我煮的好酒,额,就赠与你了吧!”

“周正我同行?不行,我得溜。”钱易缕嘴里嘀咕道,又对梦庄大声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不是最怕人碰你的字画吗?还有你那酒,留着给周正喝罢,他想必十分乐意!”说完,一个飞身,撤离了。

“你不是要在这休息吗?”梦庄话还没说完,钱易缕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他看着天空那枚可爱的小弯月道,“罢了,反正周正的速度也不会太慢,何必跑那么快呢?”说完摆摆手,自顾自的悠然收拾着桌上他珍爱的字画,自己自己那壶正在叫嚣着的沸腾着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好喝的酒。

第三章 周正

离开了梦庄的府邸以后,钱易缕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自家的小院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夜有点闷热,人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闷热的天气变得急躁起来。

夏日的夜总是十分热闹,院里蝉鸣鸟叫的十分欢快,而一切也不能事事都顺心,即使你再顾不上天气的炎热,有些人的到来总是不会如你所愿。

就在钱易缕收拾好行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一个趔趄差点没绊倒在自家那并不是很高的门槛上,声音略有限颤抖,“周正!你怎会来此?”

此时的周正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袍,他的脸本来就不是很大,面色被这身宝蓝色衬托得白嫩如同小姑娘,加上天生的单眼皮,唇红齿白的,倒是显得越发的干净。

“钱大哥!是梦庄叔叫我来的!”

“你倒是很听话!”钱易缕声音有点干涩。

“是啊!梦庄叔说你要去寻宝,很是刺激!”周正面带羞涩,还有点难以抑制的期待,“钱大哥,你也知道,我最是喜欢探险了,所以,这么好的机会,能不能,带上我啊!”

见钱易缕面色不太好,又闷不做声,周正凑过头来,“钱大哥!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保证!”周正伸出右手,并拢中间的三根手指,放到脑袋旁边,作势道,“我发誓!”

钱易缕眼珠一转,笑道,“我只是怕这路途凶险,怕带你去不安全,到时候你父母问起来,我倒是不好交代!”

“放心吧!钱大哥,我出来之前已经写好了一封信,说我和你到京城去游学,我还说梦庄也去!这样可信度高一点!”周正一脸狡黠的笑。

“到时候你父母去梦庄的府上一看不就露馅了!”

“梦庄闭关了!”

“什么?方才我见到他,他还在喝酒作诗呢!”钱易缕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是啊,你走了,他叫上我之后就闭关了!”看着周正一脸的正气钱易缕也不好说什么,本来想着诓他一诓,让他去梦庄的府上去寻个什么物什,好在这期间溜之大吉,看来得想个别的什么办法。

“阿正啊!你看,你要是跟着我呢,务必会拖我的后腿”

“梦庄叔说我能帮到你呢!”没等钱易缕说完,周正就接上话了,“钱大哥,你就带我去吧,梦庄叔说了,我去的话对你肯定是有帮助的。”

“他还说了什么?”钱易缕脸色更不好看了,天气闷热就算了,心情也变得乱糟糟的。

“他还说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要跟在你后面,一步都不能离开!”周正眼睛一眨不眨,显得十分认真。

钱易缕摆摆手,“你东西带齐了?”

周正从身后拉出一个大包袱,表示已经带的东西很充足!

钱易缕不禁白眼,“你倒是收拾的很利落!”看着自己手中小得可怜的包袱。再看看周正身后大的能装下一马车的行李,揉了揉额间,很是无奈。“你是去度假?打开!”

周正看了看身后,温顺的慢慢解开包袱,一边解一边托着旁边,生怕包袱里的东西滚出去了,钱易缕看到包袱里的东西更是头疼,“你这带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衣服什么的都不用,路上可以买到!”说着帮忙把衣服都挑出来扔到了一边,包袱里的东西瞬时就消了一圈。

“钱大哥,你可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它们可都是有用的!”周正小心翼翼地从一堆摊开的东西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这是我父亲在我十岁那年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削铁如泥,防身特别好用!”

“不要!”钱易缕面无表情。

周正只好怯怯的将匕首放到了旁边,又从一堆东西其中搜出一个一本武林秘籍,“钱大哥,《狮雲册》!”

看着周正眼中的期待,虽是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到,“我会,我教你!不用!”

掏了很久最终只剩下一个玉瓶,其中是各种解药以及各种毒药,玉瓶做的十分精细,白色的玉瓶上面镂空地雕着一对龙凤,栩栩如生,更独特的是玉瓶不大,但是中间却有不少的暗层将各种药隔开,也还能装下不少的药丸之类的。

钱易缕只三下两下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收拾妥当,同正在感伤的周正说道,“你也别太伤心,你的这些东西啊,带上累赘,怕是没到地方,你我就被活活累死了,也没什么讨好。”

见他还是满脸愁容,一副听不进去的意思,单手拎起硕大的包裹,一边走一边说到,“我前几日但是铸了一把好的兵器,觉得倒是与你相配的很,你倒是不感兴趣?”

周正一听于此,一扫眼中的失落,眼睛里像是能溢出金花来,“真的有好的兵器?钱大哥!你铸造的兵器是最好的了,没人与你匹敌,你真的要送给我吗?”仿佛方才那个满面愁容,精神不振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信为何跟来?”钱易缕好笑,既然没办法将周正撂下,也没办法糊弄走周正,只好以最大的能力护他周全。

“我信,我信,谁说不信啦!钱大哥,梦庄叔说你肯定会为难我,你看,我就说不会嘛,你对我这么好,还给我兵器用,还是你自己亲手打造的……”

“哦?他当真这么说?”钱易缕勾唇一笑,他倒是很了解。

“啊?”周正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倒是一时高兴的忘了形,竟然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说什么?钱大哥,你是不是很热啊,我帮你扇扇!”说着就稍微有一点狗腿的用手扇着并没有多大作用的风。

“拿好东西,今夜去你梦庄叔家去乘凉!”

“可是,梦庄叔不是说你很着急,今天晚上就要走吗?”周正表示自己有点不了解现在的状况。

“你梦庄叔的话不可信!”钱易缕不转身带着周正就去挑选武器去了。

周正倒是啥都不在意的,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钱大哥的宝器了!

跟着钱易缕进了他的宝器库,周正被面前琳琅满目的兵器晃得花了眼,摸着这个好,那个也棒,钱易缕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间宝器库的东西了,他虽然现在才二十有五,但痴迷于铸造兵器这一行却是也有十几年,也算得上是顶级的高手了。

算及于此,钱易缕这十几年铸造的兵器真的是能赶得上国家的兵器库了,但是对于钱易缕来说,他自己真正喜欢的又技能非常高的,也并没有几件。

“你觉得这把剑怎么样?”钱易缕扔过去一把看似非常普通的剑。

周正拔出剑,却发现剑气异盛,却不似收起来那般普通,剑身没有任何的图案甚至是装饰。

“这把剑可以拆分,剑身较轻,携带方便,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拆开,作为鞭子挂在腰间!”钱易缕看着周正眼中的那抹亮光,表示很满意。继续说道,“里面可以藏东西!”

“钱大哥!你这剑真的给我了?”周正难以置信,这把剑是钱易缕前几天铸造出来的,算是他最喜欢的一把了,“虽然说君子不能夺人所爱,但是这剑是你送给我的,我表示难以拒绝这么好的一把剑!”

“你可以拒绝,我表示很开心!”钱易缕看着他手中的剑,淡淡的说道,他直到现在其实也还是很喜欢这把剑,这是他做出来的最精良的剑了,虽说没有手中的折扇的变换多,但是剑气却是最甚的,对于是一个善于用剑的人来说,绝对是最好的。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这剑既已送出又岂有收回的道理!”周正拿着剑就出了兵器库,生怕再多呆一秒,钱易缕就会反悔。

周正就是一个剑法十分了得的少年,在同龄人中都能算的上数一数二的角色,甚至于比那些练剑更久的人都要好。这就是他的天赋。

周正喜欢练剑其实是因为从小他有一个爱好,虽然有些不太实际,但是他一直都在围着这个爱好而努力着,那就是探险,梦庄和钱易缕都告诉他,要探险就要有一身的本领,不然就连小命都保不住。

周正也从小就喜欢粘着钱易缕,因为觉得他本事很大,能够做出别人做不出的好兵器,武功也特别棒。再加上钱易缕从小就长得好看,所以特别招人喜欢,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喜欢在他旁边晃,他都不喜欢,因为他觉得和别人在一起玩,会浪费他习武和铸剑的时间。

周正是他唯一愿意带着玩的孩子,因为周正对他的兵器表示非常感兴趣,并且这孩子又有习武的天赋,能够在一起切磋切磋。

而梦庄却是在周正的记忆中就一直是现在的这般模样,因为从他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梦庄就是个大人了,在等他也长大的时候,发现他还是那么年轻,现在都四十有余的人了,还是有些不着调。

并且梦庄还是特别喜欢拿周正开玩笑,在周正的潜意识里,他就是个妖孽,所以虽然嘴里尊称梦庄为“梦庄叔”,但是其实他的话他能不听就不听,一般只有当梦庄提到钱易缕的时候,他才会表现的十分积极,百依百顺。

周正对于钱易缕的崇拜在至今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大家甚至认为,周正有可能为了钱易缕断了袖。

但其实,这二人又都是太相像了,都是非常执着的人,说到执着,梦庄其实更甚之

钱易缕收拾好东西,也出了兵器库,看着抱着那把剑的周正,笑道,“梦庄说他闭关了?”

“是啊!”

“正好!走,他的府邸啊,就他的房间最凉快了,不知道为什么要闭关?刚好便宜了我们!”梦庄的府邸里城门还是近的,出发也是方便的,所以钱易缕选择了在他的府邸留宿一晚。

第四章 蔺陇茶馆

钱易缕和周正在梦庄的府邸上休息的甚是舒服,钱易缕还给梦庄留了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一句话,“没事帮我管管宝器库的兵器!”

钱易缕今日倒是换了一副形象,不再是一身的老人装束,而是一身的年轻男子的装束,但是却将容貌敛了去,这世上见过他成人之后的面容的怕只有梦庄和周正了吧。

他的这副面容实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虽然鼻子很高,上面却点了很多斑,脸上也有绯红的点点,但是唇很薄,唇色有点苍白,唯一藏不住的是那双好看到夺人心魄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闪亮的盖过了全身俗气又粗糙的布衣。

而周正还是一身宝蓝色绸缎的锦袍,显得精神奕奕,再加上俊俏的脸,与钱易缕对比之后,显然帅气了许多。

他将昨日的那把剑化成了鞭子系在了腰间,顿时就没有那把剑挂在腰间那么扎眼。

“你倒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钱易缕看着周正道。

“钱大哥,你明明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周正看着面目全非的钱易缕,有些不理解。

“树大招风!”钱易缕牵着刚从市集上买的两匹非常普通的马,回头对着周正笑容可掬道,“不过好在,你现在这样,倒是替我挡了风!”

“我倒是愿意替钱大哥挡风,但是,你这眼睛也真的是挡不住!不过这和你之前相比,真的是丑多了!”周正真诚的感叹道。

“天生丽质!”说着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到了周正的手中,自己翻身上马,动作娴熟利落。

“走吧,今天至少得到云天城,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周正听了这话,也是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二人出了至今城。

“再过两个时辰应该就能到达云天城了!我们休息一会儿!”二人到达了一处茶馆,准备进去歇歇再赶路。

茶馆的布置却是雅致的,门口素静的牌匾题着“蔺陇茶馆”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一般的茶馆都会挂红灯笼,可是这里茶馆门口却倾斜挂着茶壶形状的装饰品,虽说是装饰品,但确实做的精致,茶馆内引出来的水注入到茶壶,茶壶内的水又从壶嘴处流出。

底下用茶杯状的器皿接住,茶杯底部有一根管子却是又接回到茶壶,这样,即使是茶馆内部没有再提供水,依旧有水流循环往复的从茶壶倒出,进入到茶杯,最终又回到茶壶。

“真是妙啊!”周正不禁夸奖到。

钱易缕看到这般设计,心情倒也是很好,“进去看看!”

“好!”

进入到茶馆内部,钱易缕从内心里都有点夸赞这个店家的品位了。

茶馆整体都以茶色系作为底色,装扮的十分素雅,四周所摆的盆景皆是小株的茶树,整个茶馆被茶香所环绕。

服侍的皆是女子,不似别的茶馆,有着小二的吆喝声,女子都身着浅粉色的衣裙,看见他们二人过来,一个女子上前道,“二位公子是在这饮茶,还是去后廊的庭院处饮茶?”

“你们这儿还有庭院?”钱易缕表示惊叹。

“是的,虽说是庭院,但却没设围墙,以便观赏后山的茶园!”女子声音浅浅,温柔清亮。

“那我们就去庭院一坐吧!我看你这厅里也没什么人,大概是后廊的风景太美了?”钱易缕看了周正一眼,二人相视一笑,跟着女子向后廊走去。

“看看后面还有什么人,不要放松警惕!”钱易缕对着周正小声的道。

“恩,我也发现了,这家茶馆有点不对劲。”

二人跟着女子来到了后院,视野一片宽阔,后院设置了很多凉亭,每一个凉亭都设置了一个圆桌,钱易缕扫视了一圈,人的确不少,几十个凉亭几乎上都坐满了人。

“这位姐姐,这儿不是已经坐满了人吗?那我们坐哪啊?”周正对前面带路的女子说道。

女子转过身,浅浅一笑,“本来是没有座的,但是我们家公子今日雅兴极好,又见二位是有缘人,特地让我带你们去他的楼阁一坐。”

钱易缕和周正同时皱起了眉头。

面前的女子倒也知道他们的担忧,笑道,“二位公子不必担心,我们家公子人很温和,不会伤害二位的。”

钱易缕看了一眼周正,回头对着女子道,“烦请带路!”

“请!”女子动作温婉大方,由此可见,她们家的公子也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不管是恶意也好,善意也罢,这场宴还是得赴的。若是恶意,此时想跑倒是不大可能,若是善意,虽说可能欠下一个人情,但是能结交一个好的朋友,也是好事一件。

这后院清风微动,虽然坐了很多人,但大都是些儒雅之辈,倒是并未破坏这儿的美景,反倒增添了一丝意境。从后院就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茶树,葱葱茏茏,此时正值八月,茶树才刚刚开出点点花苞,更显韵味。虽然是夏季,确然能让人产生一种初春的舒爽感觉。

走到走廊的尽头,却是有一间阁楼,阁楼的装修却是也让人能看出这家主人的脾性的。阁楼以单色调作为整体色,周围种满了竹子,进入到阁楼,此处却摆放的是建兰,也是,在八月能开的兰花也只有建兰了。

建兰的品种也很多,主人也是十分有耐心,能将这整个阁楼上的兰花都开的十分茂盛,散发出来的香味笼罩了整个阁楼。

八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但此处确然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阁楼很大,上了楼梯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公子悠闲的坐在靠近窗户的桌旁,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手里还端着个酒杯,浅浅的啜饮着,酒香四溢,无限风流。

室内明亮干净,却少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氛围,太冷清,少了一份亲切。

看见钱易缕和周正,白衣公子并未站起身来,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们坐在对面。

“二位公子请坐!”粉衣女子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钱易缕倒是在心里轻笑,这倒是洒脱的很,有客人主人不迎,手下离开不向主人问候。

不过钱易缕也是放松了不少,何必讲究那些俗礼,这样反倒更加生疏,反倒会拘谨不少。

“二位是想喝茶,还是喝酒。”白衣公子倒是清雅,也不会说什么多余的字。

“喝茶就行,我们等会儿还要赶路。”钱易缕淡淡说道,“不过我有一事比较好奇。”

“但说无妨!”

“你开茶馆,为何在饮酒?”

“是筱钰喜欢喝茶,便开了,这种天气适合喝酒。”

“就是刚才带我们上来的姑娘?”钱易缕想着方才那姑娘的一举一动,虽然一切都表现的落落大方,但是还是有一些小顽皮在,声音也是灵动婉转的。再一抬头看向桌对面的白衣公子,恍然,好像看到了什么,却是淡淡的一笑,也是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恩!”白衣公子嘴里淡淡的回答着,眼中却是有着赞许之色。

周正在一旁听得糊涂,却是也没问什么,这二人的谈话真的是一点也听不懂。

“二位这是要去哪儿?”白衣公子可能是很久没有碰到情投意合的人了,所以主动搭了话。

“云天城!然后一路向东南方向去。”钱易缕再次看向白衣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倒是确信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白衣公子顿了顿,半饷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再来一次茶馆吧!”

钱易缕细细品味这他这句话的含义,忽然笑道,“一定!”

这时刚才那个女子端着茶过来了,眼里却是方才没有的调皮,将两杯茶端到了钱易缕和周正面前,对着钱易缕道,“你确实很聪明,和这个冷血的家伙一样的,早知道,就不带你上来了。”

再看着周正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小脸一红,结巴道,“你,你看什么?我又没说你!”

“你好!我叫周正!”周正站起身来。

“筱筱钰!”叫做筱钰的姑娘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周正倒是好像了解到方才钱易缕和白衣公子是在说这个姑娘,便憨憨的笑道,“你喜欢茶?”

“恩。”筱钰脸更红。

“你们俩倒是挺好!你们出去玩吧!”白衣公子浅笑道。

周正看了眼钱易缕,钱易缕点点头,“你们出去玩吧,你在这也闷的慌。”

等到二人出去后,白衣公子看着钱易缕道,“如果我和你们一起去的话,你觉得可能性会加大多少?”

“你要帮我?”

“并不全是!筱钰其实最喜欢的并不是喝茶,而是游玩,她毕竟是个孩子,从小就只是我在带她,我觉得亏欠了她。”

“可是这一趟很危险”

“我会护她周全!”白衣公子眼里满是坚定。

钱易缕看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译迟,我方才是没认出来你,可是我看你的态度,倒是一眼就认出我了。”

“就你那眼睛,这么多年都不变。”

“想说好看就直说!”钱易缕调侃道,“不过,你妹妹怎么还改名儿了?”

“之前痛苦的记忆太多了,我帮她消除了,也顺便改了她的名字。”译迟有些内疚。

“好吧!可你这茶馆?”钱易缕看着周围的明亮。

“有人打理!”

“难怪筱钰说你冷血呢,你呀,就这间屋子,能不能加一点暖色系的,这里看起来也比较温馨一点。”钱易缕拿起对面的酒杯喝了一口,却遭到反击,“你不是要赶路吗?喝什么酒?”

“天气好,适合喝酒。”

第五章 云天城

“筱钰,你喜欢这两位公子吗?”筱钰看着身旁的周正,再看看在自己哥哥身旁的钱易缕,转而再看向哥哥,半饷道,“还是哥哥相貌生的讨喜些。”

钱易缕咳嗽了一声,筱钰不过才二八年华,就已经以相貌来判断人了,这样可不行。他上前一步,“你哥哥是生的好看,但是我生的也好看。”

周正看了一眼钱易缕的眼睛,回过头再看着筱钰,认真道,“我钱大哥是真的好看!”

“我哥哥最好看!你钱大哥那么好看为什么易容?”

周正不甘心,“就是因为好看才易容的呀!”

但此时的钱易缕却看了一眼筱玉,没有人提到他易容了,可是筱玉却能看出来,到是易容术学的不错。

“我们不以容貌取胜,来一场比试吧!”一身白衣的译迟笑道。

“可以!”钱易缕欣然接受,这么多年没见,总得切磋切磋吧。

周正自然没有闲心去想,为什么面前的这二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混的那么熟络,就如同钱易缕和译迟没有想,周正和筱钰之间为什么会混的那么熟络。

四个人下了阁楼,楼下喝茶的客人甚多,看到几人这互不认输的气势,纷纷向这边看来。

此时的筱钰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身着一身黑色,和译迟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的相像,一白一黑,再加上两人都十分俊俏的脸,倒是真的像一幅山水画。

钱易缕和译迟相互作揖,相视一笑,避免受伤,二人都只是拿了树枝代替刀剑。

周正和筱钰退至安全区域,一人端了一个凳子坐在一旁欣赏着这次的战斗。在观战的同时,筱钰还手里托着一个托盘,里面装满了各种瓜果,周正感叹道,“哇!你这准备的好齐全啊!”

译迟先出招,拿着树枝直接冲着钱易缕的面门就过去了,钱易缕也不躲避,直接拿着树枝接了上去,力道掌握的刚好将译迟刺来的树枝推到一边,谁知译迟的反应也是极其快速,转换了方向,朝着钱易缕的脊背就上去了。

钱易缕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就惊险的躲开了译迟的攻击。顺便移到了译迟的身后,用树枝戳向了译迟的背。译迟一个弯腰就躲闪了过去。

二人战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旁边的人也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某个精彩的瞬间。

周正和筱钰送到嘴边的桃子都忘了啃。

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战的飞到了阁楼二层,观众们能看见的目光都随之上到了阁楼二层,在凉亭里面看不见的人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却都除了凉亭,众人看的不亦乐乎,并且十分的紧张。

结局难以断定到底谁能胜,看起来二人的功夫都不相上下,自然观众的心也是被揪起来的。

突然钱易缕在阁楼上滑了脚,译迟一看情形不对,便伸手去拉钱易缕,钱易缕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力,树枝指到译迟的脖子,“兵不厌诈!”

“老狐狸!”译迟微微一笑。

下面的周正站起来开始鼓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筱钰现在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你钱大哥耍赖!”

“你不知道,这叫兵不厌诈。这还是出自于《韩非子·难一》,这是有根据的胜了!”

“你强词夺理!”筱钰闷闷不乐。

二人飞身下了阁楼,译迟笑着看看她的妹妹筱钰,“看来咱们兄妹还是得学学什么叫做计谋了!”

“这种坏主意,我才不要学呢!”筱钰转身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倒也是爽朗的笑了,小女生还是小女生啊!

周围的观众见没有什么戏可看了,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谈资却变成了方才的那番打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二人的武功都不相上下,如果真的一直打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这场。

夜间,屋顶上坐着的译迟和钱易缕看着满天的繁星。

“译迟,你真的想好了,要是这样一去的话,路程中不仅有的是危险,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要是取得话,我必然是会和你一起保护你妹妹,但是也还是有很多不可避免的危险,你可想好了?”钱易缕将危险系数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译迟。

谁知译迟只是淡淡的一笑,“你也知道,我决定的事情,虽然说未必是完全的深思熟虑,但是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我的主意,所以”译迟抬头看着钱易缕,面上带着几分认真,“明天出发吧!多余的事情也不必多说了!你我心里都清楚的!”

“但是,这一趟,如果真的游玩的话,你们必定是会失望的!”钱易缕躺了下来,视线向着更远的天空望去。

“所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了?”译迟也躺了下来。

“当然,虽然人人都道四元是珍宝,但是这时间最珍贵的东西往往在路上吧!”钱易缕闭上了眼睛,二人不再说话,天空中的星星很亮,而每个人的命运就像这些星星一样,都有自己固定的轨道,谁又知道脱离了它自己的星轨的那颗星星的结果会怎样!

尽人事,安天命。

“译迟!我们多久没见了?”

“记得我们最早是12岁的时候相见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打了一架呢!后来谁都不愿意离谁,后来还是筱钰帮我们和好的,你还记得她说的话吗?”译迟的眼角扬起一丝笑容。

“她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斤斤计较,这样我们才握手言和的!”

“对啊,最后我们还携手一起整了筱钰呢!”

“但是最后你们在一年之后就搬走了!”钱易缕有些陷在回忆里,语气中尽是怀念。

“是啊,算起来我们有八年不见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尽管你易容了,但是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译迟的话语在这夜空中飘荡,温和舒适。

“是啊,你说了,我的眼睛你能一眼认出,可是你倒是变化不小,没有小时候那么丑了!”钱易缕笑着。

“想说我现在长得帅又有气质就直接说,何必拐着弯夸我!”

“恩,你开心就好。”

二人在屋顶上待了一夜。

第二天,钱易缕租了一辆马车,然后让筱钰和周正骑马,另外找了一个马夫,在筱钰和周正的抗一下,他和译迟两个人睡在了马车里,理由也是十分的冠冕堂皇:“我们俩昨天抓蚊子一个晚上都没睡觉,现在也需要养好精神,好起来保护你们,你们就先委屈着点保护我们吧!”

在筱钰的一句“随你们,反正我是可以骑马的!”之下,板上钉钉的,阵容安排合理了。

躺在马车里的两个人一点都不担心,也真的是呼呼大睡起来了,刚好马车走在平坦的大路上,慢慢的摇晃,的确是舒服的紧,周正看着一旁十分精神的筱钰,又看看没有什么动静的马车,阵阵凉风吹过,他打了个哈欠,“这个天气怎么会有蚊子?”

困惑了一路,周正还是嘀咕出来了。

“他们只是想睡觉而已,也就你当真!”筱钰回头白了他一眼。

“是吗?可是我觉得他们是真的很困啊!”周正又看了一眼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马车。

“你觉得两个在房顶吹了一夜风的人不会困吗?”筱钰又白了一眼周正。

“你怎么知道?”周正一脸茫然的表示不知道。

“当然了,昨天晚上有人投诉他们一夜不睡,在客人的屋顶上面聊了一整夜,让我把他们拉下来。”

“然后呢?”

“然后?”筱钰回忆着,“我好像把那个客人打了一顿。”

“啊?”周正有些接受不能。

“谁让他朝我睡觉的,他们又不是在我的屋顶上聊天,我才不管呢!”筱钰一脸的理所当然。

“但那毕竟是客人啊!”

“客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想吃霸王餐的,想免费住店,你觉得呢?我该不该打他呢?”

“那是该打!”

“你也觉得是吧!我和你说啊!那人不知道有多嚣张,我睡得正香,还在做梦呢!”

就这样,沿途该睡觉的睡觉,该聊天的聊天,只留下车夫听着二人无聊却又奇葩的聊天。

就这样摇摇晃晃走了大半日,刚好路过了一家茶棚,里面有些许的赶路的人在吃饭,筱钰叫上周正,“走,我们去吃饭去吧!”

然后又看着眼巴巴看着他们的车夫,“你也来吧!”

“那这车里的二位公子呢?”车夫看着刚停车还有点晃动的车帘。

“让他们睡着吧!反正他们没醒大概就是不饿,你知道睡觉是比吃饭还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要打扰他们,否则后果很严重的。”筱钰告诫着车夫。

“对啊!我们等会买些东西,等到他们醒了再给他们吃。”周正拉着车夫,三个人进了棚子。

等到三个人吃饱了出来的时候,车夫手里的食物差点没摔到地上。

马车周围捆绑着将近有十几个黑衣人,而且这些人全都晕了过去。

“我说吧!千万不要吵醒一个很困的人,哦不,吵醒了两个睡觉的人是更可怕的。不过还好,他们的起床气看来还没我的大!”筱钰的声音得意地从车夫的身后传来。

第六章 红衣 女子

在路上的时候,马车里的二人却是吃了一顿午餐又睡下了。

而方才刺杀的他们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那十几个人也被挂在了树上,因为系的是死结,并且绳子的系法十分特别,所以,只有等着人来救他们了。

而被方才的一幕吓得不轻的车夫一路上也再没心思听着马上的二人的聊天了,心里却是盘算着,要不要到了下一个城镇就直接赶回去算了,这样的工作真的是太危险了。

“车夫!”钱易缕伸出头,“等一下,在旁边停一下。”

车夫被这突入起来的一下给吓得不轻,本来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觉得可怕了,颤颤巍巍的答道“好!”又颤颤巍巍的将马车停下来了。

“车夫,这附近有一间客栈,这客栈后的大概一两里路就有一个买马的市场,你拿着这钱,去帮我们买两匹好马,晚上我们在客栈见!”钱易缕拿出一袋银子,“剩下的你就留着做车费!”

“客官,这也太多了!”车夫虽然胆子不大,但是是个老实人。

“不要多说了,就照我说的去办吧,记住先去客栈里,找个人陪同,不然你一个人有可能买不到马!”钱易缕叮嘱道。

见车夫一直在磨蹭还想说些什么话,钱易缕直接将银两塞给他,“别废话了,快去吧,不然天都要黑了!”

车夫走远了之后,钱易缕头也不回坐在马车方才车夫坐的位置上,“出来吧!”

在树丛后面,女子着一身红裙,妖艳的如同盛开在夏季的曼珠沙华,她缓缓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长鞭,头发束的高高,长相也是十分的美艳。

她的眼睛长得十分像狐狸,十分的魅惑,她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笑容中明显带着危险。

“请问姑娘有何贵干!”先礼后兵总是不失礼节的做法,钱易缕也是深谙这个道理的。

“你是聪明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去我的府上一聚。”面前的女子不停的摆动着手中的鞭子,显得漫不经心,但是却一举一动都引人关注。

译迟倒是没有伸出头,直接对着钱易缕道,“既然有美人相约,你又没有婚约,那你就去吧!”

“车中是何人,何故出言不逊!”女子面露愠色。

“姑娘,你要知道,一般男子去女子的府上无非就是去提亲,更何况,我这位兄弟还未娶妻,就这样的话过去,就算是提亲,你也还是个正妻不是?”车中的译迟更是淡定。

“你”红衣姑娘有些气急,“你出来说话!”

“莫非姑娘是想让我娶你?”译迟声音平淡得仿佛对话的内容就像是在问面前的姑娘爱吃什么菜一样。

姑娘终于心里气的受不了,飞身上了马车,钱易缕自动的慢吞吞的下了马车。

二人在马车内打的不亦乐乎,不消片刻,译迟出了马车。车厢内一点动静都没有,钱易缕看着他,“你不会这么残忍,让她香消玉殒了吧?”

然后掀开车帘一看,红衣女子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躺在马车内。

筱钰叹了口气,“真无聊!”

倒是周正伸了伸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钱易缕,也表现得十分的淡定。

“姑娘,你不知道长鞭在近身的时候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的吗?”钱易缕坐在马车车夫的位置上,然后想了想,又道,“其实太远了好像长鞭也没什么作用,嗯,我不太喜欢!这下就委屈姑娘跟着我们舟车劳顿了。”

车内的红衣女子的狐狸眼都快瞪成灯笼眼了,嘴巴又被堵上,只能气的在嗓子眼哼哼。

译迟也上了马车,和钱易缕并排坐着,看都没看马车里面,“走吧,还以为能耗费多长时间呢!我们去客栈吧!”

“驾!”几人便赶着马车,但是却是和客栈完全相反的方向。

“译迟,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呢?”钱易缕拿起手中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罐头,在译迟面前晃了晃,“这是我从白白那里顺过来的,味道不错。”

译迟笑了笑,“你倒是总有能力将梦庄气的半死,估计他知道你拿了他的罐头,得心疼半个月吧!”

“他闭关呢!等出来都不记得他有这些罐头了!”这自欺欺人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信的。

“你开心就好!”译迟不忍拆穿他。

“我看看这个罐头里是什么?”钱易缕自顾自的拆开了罐头,拆开的一瞬间香味飘散而出,就连马车里面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女子也顿时觉得有点饿了。

“鱼!”钱易缕在开心的同时又带着一点失落,“不知道其他的罐头里面有没有红烧肉,红烧肉应该更好吃的!”

听到这句话,周正从前面的马背上转过身子,“钱大哥!我喜欢吃梦庄叔叔的鱼罐头!要不然给我吧!“

钱易缕想着,封上了罐子口,扔给了前面马上的周正,于是前面的周正和筱钰瓜分了一大瓶罐头。

钱易缕在包裹里又掏出了一个罐头,”这回应该是红烧肉了吧!“

”乳鸽!算了,反正没差,先吃两块垫垫。“然后塞了两块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又塞了两块给译迟,然后揭开了身后的帘子,扯出女子口中的布条,塞了一块到那女子的口中,”尝尝!“然后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就放下了帘子。

女子本来想反抗性的说点什么,但是却在尝到了乳鸽的味道之后,也顾不上说话了,这不吃还好,一吃就觉得更加的饥饿。可是又不好意思再去要,只能在心里暗自骂到,“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武功好了不起啊,乳鸽好吃了不起啊,还不是欺负女流之辈。”

马车外面的几人却是顾不上她到底在想什么,都吃的很开心,包括赶着马车的译迟和前面骑着马的两位小朋友。

“钱大哥,你拿了梦庄叔叔多少罐头啊!”

“不知道,应该足够我们吃个半年了。”

“半年!那梦庄叔叔知道了还得了!”

周正嘴里的鱼差点没被吓得掉出来。

“骗人的吧!半年的罐头可是不少呢,我没看你拿多少包袱呢!”

筱钰在前面转过头来,嘴里还在咀嚼着。

“筱钰,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钱大哥最厉害的就是制造兵器了,而大哥带的兵器可以装下很多东西呢!”

“你们听过乾坤袋没有?“钱易缕解释着,”能装下乾坤,我的宝剑的原理也是一样的!”

“你是不是把你们家老头子给你的乾坤袋拆了!”

译迟瞟了一眼钱易缕,然后继续专心赶马车。

“这不重要,我已经修好了!”钱易缕继续说道,“你不拆怎么知道它的内部构造呢!”

“钱大哥,你就不担心会被拆坏了啊!”周正倒是在前面表现出了不淡定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钱易缕说的十分轻松。“我家老头子还有一个,他也不在乎我这一个。”

“哎!反正你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译迟已然见怪不怪了,虽然躺在马车里的姑娘可能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看着前面的聊的不亦乐乎二人,译迟有些奇怪的问钱易缕,“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愿意带他出来的。”他将眼神停留在还没完全长开的周正的身上。

“这是个意外,要不是白白,我能把他带来么!”钱易缕一边说着一边十分享受地咀嚼着乳鸽。

“哟,这还是一个不情愿的故事呢!”译迟看着钱易缕表情中的凝重,知道他也很担心前面的小子,就像他带着筱玉出来一般,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虽然嘴上表现得不情愿,但是二人心里都知道,既然带上了前面的两个人,就算是用生命也要保他们周全。

并且他知道钱易缕,如果面前这个小子真的是等闲之辈的话,他是断不会带他出来,周庄也不会帮助周正,让周正跟在钱易缕身边的。

马车外面的众人表现聊的十分火热,而马车的颠簸让马车里的姑娘晕眩不已。

姑娘倒是也是个烈性子,也是一句话不吭,一度让众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了。钱易缕倒是在外面吃了不少的罐头,每一个罐头几乎都是不一样的,终于吃到了自己最爱的红绕肉的罐头,一下子精神都来了。

“我就说着这白白应该给这些罐头都标上品种,不然的话,我每次吃都要找很长时间,这样还吃了不少别的东西!”

钱易缕倒是显得十分惬意,靠在马车上,感觉现在的这个罐头真的是人间精品,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一罐肉,对的,因为一罐红烧肉了。。

对的,对于钱易缕来说,这世上出了钱和兵器,也只有红烧肉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了。

现在的钱易缕不仅是惬意,并且因为吃的太饱,靠在马车上,昏昏欲睡,译迟倒是看着他这个样子,用脚踢了一下他,“去马车里面睡去,这段路有些颠簸,等会儿当心别被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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