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驸马爷 - xp1024.com
《史上最牛驸马爷》


第一章 引子

曾经,有一段爱情,我没有去珍惜。直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如果老天能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愿意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把这段爱加上一个期限,我情愿是——一万年。

这段经典的台词,让大话西游中距离至尊宝的喉咙只有零点几公分的宝剑落在了地上,也在无数个电影桥段之中让负心的男人得到了女人的原谅。

那都是电影,都是骗人的。

陈元刚才说的就是这番话。可是那个女孩子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等到我对你爱情变成了曾经,才知道是你自己没有去珍惜?为什么你非要等到失去后才会后悔莫及?为什么你要在我对你死心了,要嫁给别人的时候,才来向上天祈求一个机会对我说那三个字?我等了你八年!你现在和我说一万年?”

三个为什么,陈元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个女人跟了自己八年!

八年,足够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了。八年,陈元也从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村xiao伙子,在城里闯dang出了一番天地。

他现在是一件三星级酒店的老板。虽然这点资本在那些大老板的眼里算不了什么,但是足以让凭着自己双手闯出来的陈元自豪,足以让这个xiao镇子上的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从自己什么都没有,女孩就跟着自己了。现在什么都有了,她却走了。

陈元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宝马车的方向盘。以前,女孩总是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提醒他开慢点。但是现在,车已经过一百八十,那个提醒他的女孩却在身后的酒店里,和镇上那个连面的都买不起的xiao警察进行着一场非常时尚的婚礼——1uo婚。

陈元没有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从脸上落了下来。

还是上个月的时候,女孩跟他说:“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陈元很不以为意,现在整个xiao镇上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整个酒店的人都喊女孩“老板娘。”一张结婚证,一张纸而已,有必要那么在意么?

所以女孩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女孩又说道:“我已经二十七了,我想要个孩子。没证,孩子上不了户口。”

陈元的回答是:“再等三年吧,等我酒店二期扩建的计划完成以后再说。”

酒店的二期扩建完成之后,将由三星级酒店升级为四星级,这是一个对于陈元来说有些难度的工程,所以需要时间去做。

可这不是陈元等三年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陈元现在社jiao圈广了,接触的女人也多了,档次也上去了,他想用三年的时候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这个女孩更好,更适合自己的女孩。

这点心思显然不能瞒过和他在一张netg上睡了八年的她。她哭了,却没有出声,只是眼泪婆娑落下,陈元转过身躯,假装没看到。

他听见女孩起身,然后收拾衣服的声音。柜门被一下下的用力拍打着。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吵架了,每次都是女孩都是生气回老家,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所以陈元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装作睡着了。他对自己有信心,女孩现在还上哪去找比自己更好的男人去?肯定会回来的。

最后,是开门的声音,门开了很长时间,直到确定陈元不会回头看上一眼的时候,女孩说了一句:“好,三年后如果我老公对我不好,我再回来找你。”

说完,女孩一摔门走了。

三天前,邮差从家乡给陈元送来一封快递。看着上面的字迹,是女孩写的。

陈元当时就笑了,这是老套路了,送一封信来,说家里有什么急事,然后让自己回去。回去之后,女孩就会跟自己一起来了,这种伎俩女孩使用过很多次。

但是当信封打开的时候,一张大红的请帖落在陈元的桌子上,他愣住了。

他以为是女孩开玩笑,忙的打电话给家里的亲戚朋友。

后来,他心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她就是最好的?

广播里适时的放出某化妆品的广告词:“我一直在寻找更好的,其实,最好的就在我身边。”

这段广告深深的刺痛了陈元,他知道最好的不会回来了。当那个xiao警察档在陈元面前说:“她现在是我老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的时候,陈元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他愤怒的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宝马车那两万多一套的音响上面。随着拳头一阵剧痛,陈元忽然感觉到车头猛的沉了下去。

他急忙踩刹车,可是依然无法躲避那一阵剧烈的冲撞。安全气囊虽然适时的弹起,可是这一次最大的冲力却是从宝马车的下盘传上来的,安全气囊机会没有起到任何的保护作用。

“吱!”一阵刺耳又怪异的响声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在众人那惶恐,惊讶,或者因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眼光中,宝马车一下撞在树上。

“砰!”一声巨响!

周围的人马上都围了过来,有打电话给12o的,有打给11o的,还有更多来看热闹的。

陈元感觉自己xiong口一阵气闷,无法喘过气来。脑袋上有些东西在往下流,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很想把眼睛闭上。

“同志,坚持住!我是医生,你现在一定不能睡过去,坚持住,保持呼吸平稳!”

一个人影在陈元面前晃动,陈元看不清他是谁。怎么会这样呢?自己的车技很好的!

陈元顺着被那医生打开的车门,把上半个身体探了出去,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看后面那一段路到底生了什么。

一片模糊之后,总算有点清晰。陈元看见,自己宝马车的一个车轮卡在身后路边的阴井里面。只是短暂的清晰,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

身边的人影忙的扶起陈元的身体,招呼周围的人往边上散开,保证陈元身边空气的流通。

陈元的嘴角一阵蠕动,含糊不清的骂道:“妈的,哪个没有公德心的家伙把阴井盖给偷走了?”

“不要睡啊,同志,一定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谁有救心丸!谁有效救心丸!”身边那个人影大声喊道。

“我有!”

“我这有!”

陈元的嘴net轻轻的动了两下:“我坚持不住了,我就睡一会,一xiao会。”

(兄弟们给力支持下啊!老黑拜谢了!)

第二节 我是陈世美

宋朝,仁宗景佑元年间,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为感谢上天恩德,天子于景佑二年增开恩科会试。

古人都说,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就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于是天下读书人纷纷赶往汴京,只为求一功名。

如果,金榜题名的时候你名字排在榜首的位置,那就是幸福中的最幸福。如果要和你一起洞房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公主,那就是幸福中的最幸福。如果两样都被你赶上了,还有言语可以描述你的幸福么?

天子增开恩科,无疑给了读书人一个追求幸福、最幸福或者无法言语的幸福的一个机会。

陈元的灵魂就附身在一个正在追求金榜题名的穷书生的身上,他拥有了这个书生的记忆和学问,同时以前的那些属于自己脑袋里的东西也依然还在。

这个书生就是一个幸运的人,他会成为钦点的状元,会成为皇家的驸马爷。但是陈元来了,他的命运也就改变了。

陈元是不会去考状元的,他绝对不会照着书生本来的命运轨迹走下去,因为,那是一条死路。

他知道书生如果考上状元,等着他的不光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公主,还有一口非常锋利的铡刀。

既然知道是死路,尽早的换一条路走就是了。

书生很穷,所以住的旅店也非常小。可是在恩科开考在即的时候,汴京城里就算是再小的旅店,生意也是相当的兴隆。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小店的门口停了下来,掌柜的急忙迎了出去:“哎呦,客官您来了,一路辛苦,辛苦!里面请!”

掌柜的热情并没有换来车上人的笑脸,马车上走下四个人来,一个赶车的车夫,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人,还有两个体态婀娜的女子。

那中年人进了店门之后,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从他的马车和他们一行的装束就能看出,这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若是平时定然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小店来居住的,只是现在科考,那些有名气一点的客栈里面大多已经住满了。

赶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相非常俊俏,古铜色的肌肤凸显出他身上的肌肉,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两只眼睛大而有神,眉头上两股浓眉仿佛是画上去的一般。

小伙子显然不光是张的机灵,人也机灵的很。一见老爷的眉头皱起,马上就知道老爷是为什么事情烦心了。当下小声说道:“老爷,现在客栈难找,您先在这里歇着,小的再去附近寻一下,若是有更好的住处,我们定下来就是了。”

那胖子也知道现在只能如此,虽然对这家客栈很不满意,可是他更不愿意露宿街头:“掌柜的,你这有几间上房?”

掌柜的有些尴尬,这样的小客栈是没有上房的,所有房间的摆设都是一样。他是掌柜的兼账房兼跑堂的,还有一个女儿,是厨师兼勤杂工。整个客栈就他们爷俩。

陈元已经观察这家客栈好几天了,他想让掌柜的雇佣自己。虽然决定不考状元,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肚子必须填饱。

掌柜的手指二楼说道:“楼上靠西,正好还有三间客房连在一起,大爷你们住着理该合适。”

那胖子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先随掌柜的来到二楼看了客房。显然,房间里的摆设让他对这个小客栈更是失望:“就这样吧,你这里也好不到哪去的。三间房我都要了,我先出去吃饭,你把房间给我打扫干净了。”

掌柜的马上应道:“成!客官您放心就是。”

四个人走出客栈之后,掌柜的马上喊自己的女儿去把房间打扫一下,同时自己也忙着处理一些柜台上的事情。

陈元来到柜台上,把脑袋趴在客栈掌柜面前,鼓动着他的舌头,希望能说动老板雇佣他。

“掌柜的,你看你这大门,着实窄小了一些,如果你再把门拓宽两尺,会让人进门的时候没有那种压抑感。还有,这个柜台设立的也并不合理,门本来就显得很小了,你再把柜台放在门边,那感觉进来的时候就像是要挤进来一般。”

掌柜的四十多岁,姓杨,听陈元的话说的这里的时候,从算盘上抬起自己的脑袋来看看陈元。

陈元继续说道:“最大的败笔还不在这里,掌柜的,开旅店的做的就是回头客的生意,只是你这里伙计太少!你一个人服务的就算再周到,也不能让旅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说完这些之后,陈元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我这有份计划书您看一下,如果按照我说的改进一些,那用不了多长时间,您这悦来客栈的生意会是这个汴京城里最好的!”

计划书是陈元这几天根据悦来客栈的实际情况做出调查之后写的,他用一副听我的绝对没错的表情看着掌柜的。

杨掌柜根本没看那计划书,轻轻笑了一下:“听你的?”

陈元点头:“掌柜的,我说的这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毛病,还有其他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你可以先把这些改了,我保证你的生意马上比以前好一倍!”

杨掌柜笑了一下:“陈公子说的都十分在理,这些小店确实也考虑过。只是最近我手上缺银子,就是想改也改不了呀!公子,您的房钱好像已经拖欠两天了吧?”

陈元脸皮是相当厚的,听老板开始讨债了,忙的想再把话题转回去:“掌柜的放心,房钱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话还没有说完,掌柜的大声喊道:“菱花!给陈公子算算房钱!然后结账,咱们这店小,有种什么压抑感,没有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很多处陈公子都看不上眼,结账让人家走!”

陈元急忙拦到:“掌柜的,有话好说!我这不也是为了您生意好么?”

杨掌柜冷冷哼了一声:“每次科考,我这里都住许多像你这样的穷书生。没一个说什么有压抑感的!也没人说我态度不好!我这店小,就是给你们这些住不起大客栈的寒门学子一个容身的地方!你让我把店改了,那你让他们住哪!”

顺手杨掌柜的手指,陈元看见客栈里面住宿的学子大多已经出来,他们都用一种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神色看着陈元。

杨掌柜的怒火显然是刚刚被点燃,继续说着:“陈世美!你住进来的时候还有个人样,整天看书写字,与诸位一起讨论议题。所以我一直让你住在这里,就算知道你身上没钱,我也没赶你走过!可是这几曰倒好,你居然开始盘算起做买卖来了!你当我不会做买卖么?做买卖最讲究的就是亲兄弟明算账!所以,你赶紧把房钱交了,不然卷起铺盖给我滚蛋!”

没错,陈元现在就是陈世美,现在你们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去考状元了吧?

谁都能去考状元,唯独陈世美不行。他是生意人,做事情喜欢权衡一下风险和利益。对于陈世美来说,考状元的风险太大了,而陈元的胆子又不是很大。

所以,还是做回老本行的好,混个宋朝的比尔盖茨也是一种幸福。

第三节 一两七钱银子

第三节 一两七钱银子()

陈元被骂的狗血淋头,也是一股血气上来:“做买卖怎么了?做买卖就一定没有读书好么?我今天就做一次给你看看,我让你知道,买卖做好了,不比读书差!菱花,多少房钱?”

杨凌花怯生生的走了过来。看看了生气的掌柜的,又看看陈元,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十日的住宿,一日两顿伙食,一共一两七钱银子。”

杨掌柜的手一伸:“拿来!”

陈元伸手在他手掌打了一下:“别急,日落之前,我一定把这钱给你!”

杨掌柜哈哈大笑:“好,我等你到日落!菱花,先把陈公子的铺盖卷好,太阳一落,马上给我扔大街上去。”

这个时候,楼上那些书生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陈元,他们知道陈元身上不可能有一两七钱银子。因为大家都是穷人。

果然,菱花把陈元的铺盖拿到柜台上的时候,从铺盖的最里层抽出几个铜板来:“陈公子,你就一百三十文大钱了。”

一百三十文大钱,一千文一贯,按照现在的行情折合纹银一钱多。杨掌柜听到后不由发出一声后鼻音:“哼,还有一个半时辰天黑,我看你是怎么做生意的,能把一百三十文大钱变出一两七钱白银来!”

再众人的目光中,陈元的脸上自信的笑着:“掌柜的可敢于我打赌?我就在你的门口卖酒,就能把一两七钱银子赚回来?”

杨掌柜根本不相信陈元能做到,马上点头:“好,你如果能卖回来,我把酒铺转给你做!”

客栈不大,门口有个酒铺也是杨掌柜开的。酒的味道很好,也从不兑水。可是一晚上也就是卖上半缸,纯利连半两银子都赚不到。

陈元说在门口卖酒,到晚上能卖一两七钱银子的时候,掌柜的根本不信。

陈元对杨掌柜说:“凡是来买酒买的多的,你都可以赊给人家,我现在向你赊酒,门口的两缸,我都要了。您放心,我就对不会离开酒铺,这合规矩吧?”

掌柜的看看他,微微点头:“我赊给你,两缸酒一起买的话要五两银子,我算你便宜一点,四两六钱。如何?”

这就是标准的做生意的,整两缸都买来是批发价,如果零售的话,两缸酒卖完应该有六七两银子,中间的差价足够陈元还清房钱了。

但是,能卖完么?

不光是那些看热闹的书生不相信,杨掌柜看陈元的眼色也是一副蔑视。

陈元却不在意别人用什么眼神看自己,继续说道:“四两三钱如何?”

杨掌柜显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哈哈一笑:“菱花,记账!陈世美赊陈年老酒两缸,少银四两三钱!”

陈元拿起自己的一百三十文钱:“如此,多谢了。”

菱花显然是一个好姑娘,生拍陈元输了赌注之后真的被赶出客栈,她在记账的时候偶尔抬头看看陈元,神色之间具是同情。

而她又不敢顶撞自己的父亲,所以同情,也只能放在心里。

其实陈元知道,杨掌柜的也是好人,就冲自己没钱了他依然让自己住在客栈,就足以说明他的人品。

不过现在他要考虑的,不是好人和坏人的问题,而是把这两缸酒卖掉。

陈元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酒铺旁边的那条大狗给拉走。

不管那只狗有没有影响到酒铺的生意,但是总有一些人是怕狗的,特别是孩子。

而在这个年代,那些经常打散酒喝的大多为给人干活的苦力。干了一天活,回到家里是一步都不愿意走。想喝上两口解解乏,就差遣孩子出来给自己跑个腿。

这是一种客户,陈元必须保证自己的酒铺周围没有阻碍这些给大人打酒的孩子的任何东西,包括一条可能会让他们害怕的狗。

然后,他开始投资了。

所谓的投资也就是花本钱,陈元现在身上的本钱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三十文。

对面有个卖卤肉的,他家煮的花生米非常好吃,四文钱一大盘,这个东西用来下酒的话,对那些打散酒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陈元花了七十文钱,一下买光了那人所有的花生米。因为这也算是批发,便宜许多,七十文买了二十多盘吧。

今天晚上想用这家的花生米下酒的人,只能来找陈元了。而陈元的花生米是不卖的,白送,作为酒的配头。二十多盘花生米被陈元包成小包,估计能包两百包左右。

七十文钱就够了么?当然不够!投资的最大化才能带来利润的最大化,陈元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街口来个卖糖球的,一文钱一串。

三文钱四串,全要了,卖不卖?

卖了,连插糖球的大棒子都免费送给陈元了。一共五十多串糖球,应该够打发那些替大人打酒的孩子了。

做完这些之后,还有十五文钱,当然不能留着。

天黑的时候就是大多数人吃饭的时候,也是那些酒席上的酒客们开喝的时候。陈元挥毫写了十五封信,信的内容完全一样:“本店陈年老酒,色香味醇,绝无兑水。如贵店需要,小店可送货上门。”

他准备分别是送给附近的多个大小酒楼。

问题是,陈元还要看铺子,不可能亲自去送信的。而且不管是陈元还是陈世美,现在对那些汴京高档的酒楼都不是很熟悉,所以陈元决定用剩下的十五个大钱,请熟悉酒楼的人去帮自己送信。

熟悉酒楼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经常去酒楼吃饭的,另一种是经常去酒楼讨饭的。

他走到客栈的拐角处,哪里是一群乞丐聚集的地方。再说一句,杨掌柜真的是个好人。乞丐之所以在这个地方聚集,是因为杨掌柜有时候会帮他们一把。

陈元走向这些人的时候,很多只拿着破碗的手朝他伸了过来。

陈元在众乞丐之中打量了一下,马上认定坐在一棵槐树底下的一瘸腿乞丐,必定是这帮人的头目。

于是径直走到那乞丐的面前:“诸位大哥,兄弟有些麻烦,需要诸位大哥帮忙。”

客气,是一个生意人必须具备的条件,不管跟谁,你都要客客气气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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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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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杨掌柜和一些看热闹的书生在他后面冷眼旁观。品书网 看到陈元抱拳对乞丐做鞠的时候,这些书生都有些生气。

他们秉承的宗旨一向是宁可丢命,也绝不丢了读书人的气节。而陈元对乞丐做鞠,还说:“诸位大哥”的时候,他们都感觉这是有辱斯文。

这些乞丐显然都是职业乞丐。当然,和我们现在的职业乞丐是不一样的,我们现在的职业乞丐是为了赚钱。而古时候的职业乞丐则是为了活命。

对于一个读书人能这样称呼他们,那乞丐头子显然有些意外,忙的站起身来:“公子说笑了,我们这些人能帮公子什么忙啊?”

身后那些书生轻轻骂声偶尔会传到陈元的耳朵里,可是他不在乎。生意人也是有气节的,他们的气节就是钱,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可以卖。读书人的气节?当然第一个就卖了。

“这位大哥,小弟有些酒压在库中,想寻个酒楼卖了,可是小弟对附近的酒楼并不熟悉,这有十多封信,想烦请大哥帮小弟送到附近最近的酒楼去。”

陈元接着掏出那十五封信,又拿出十五文钱,很客气的说道:“小弟也是穷人,付不起太多的劳资。这样吧,送一封信我给一文钱。如果说动对方买酒,一坛子酒我给诸位兄弟提五文钱,如何?”

乞丐们都笑了,那瘸腿乞丐接过信来:“我当什么大事呢!公子放心就是,反正也是要晚了,我们正好要去那些酒楼看看能不能讨些吃的,顺道帮公子把信送去就是。”

陈元再次抱拳行礼:“多谢诸位大哥。”

真的靠乞丐卖酒么?陈元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如果他们把信送去,这总是一个希望,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十五文钱买一个希望,值了。

“一坛酒五文钱,公子真的给么?”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从陈元的身后传来。

陈元回答的非常干脆:“给!当然给!诸位放心,只要有酒楼来买酒,一坛酒我给诸位提五文钱!多卖多提,绝不食言。”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乞丐,面色黝黑,一身破烂的衣服。听了陈元的回答之后,那乞丐忽然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套还算干净的衣服,自顾说道:“那我先去打些水来。”

陈元看了他一眼,那小乞丐笑了一下:“我要洗一下头发和脸,最少让人看上去不认为我是一个乞丐,这样我才像一个卖酒的。”

陈元愣了片刻,多看了那小乞丐两眼。

和这些乞丐谈妥之后,陈元的第一笔生意也就上门了。是一个三十多岁,两个胳膊上肌肉隆起,皮肤黝黑的汉子。

“老板!给打半斤散酒。”

汉子的声音很粗,无论是说话还是外表,一看就知道是靠力气吃饭的。

陈元忙的应了一声:“来了客官!半斤散酒马上到!”

快步跑到酒缸面前,拿起你半斤的勺子,满满一勺下去之后,陈元发现壮汉的眼睛还在看着漏斗,当下也不停手,又从缸里舀了一些上来:“客官您就是那豪爽之人,酒少了对不住您!我再给您添点。”

其实一路上连撒带晃,陈元舀上来的酒大多又回到了酒缸里,连一钱都没添到,可那壮汉的脸上却露出的笑容,看了陈元两眼说道:“原来换老板了?我说今天那大狗怎么不在了呢!行,兄弟!你比以前那老头会做生意,以后哥哥喝酒就来你这打!”

陈元忙的拿起小袋花生米:“哥哥慢走!这是兄弟送的,您尝尝。”

壮汉拿过小袋子一看:“哎呦!这东西好!”说完也不等回家了,靠着柱子往边上一坐,拿起酒壶,摊开花生米,坐在地上就先喝两口。

正好又一个人从街口走过,壮汉看见后大喊一声:“狗子!哪去?”

那人扭头看见壮汉:“打点酒,家里小舅子来了。”

壮汉手往陈元一指:“来这,这我兄弟。”

狗子好像犹豫了一下,最终是抹不开面子,提着酒壶过来了:“打八两吧。”

陈元接过酒壶:“八两老酒!听到了,客官您稍等!”

一只小手从柜台下面伸了上来,陈元只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瓜子。

“老板,打三两酒。”

陈元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孩子头顶:“小孩,替你家大人来打酒啊?”

孩子的头顶动了两下,九文大钱从手掌里露了出来,上面都是汗水。

显然,大人交代不能把钱丢了,所以他攥的非常紧。

陈元收起大钱,打了三两酒,然后拿过一个糖球:“叔叔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了,帮大人打酒的孩子最能干了,来,这是叔叔奖励你的。”

一串糖球,这种奖励对孩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底下的那个身影明显的跳了一下,陈元看的出孩子很高兴。

没过多长时间,他就看见好几个提着酒壶的孩子跑了过来,一拥到陈元的柜台面前:“老板!打酒是不是有糖球吃?”

人,就是这样。小的时候都经不起诱惑,长大了的也爱占些小便宜。买酒的人多了,自然有些像那壮汉一般,在旁边吃喝一会再回去的。

陈元不会赶这些人走,因为他们的存在让这个柜台显得非常热闹,热闹了,自然就会吸引一些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会让一些好奇的人来看看这里有什么事情。

这是一种好奇的心理,然后,大家都买,我也就买一点吧,反正身上有余钱的话,喝点酒也不是坏事。

就连那些本来是看看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的人,也觉得大家都在喝,我如果不喝的话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杨掌柜的从来没有想过一晚上能卖光两缸酒。

太阳还有一点余辉的时候,酒缸酒已经见底了。

陈元还没有关门。

见底了还不关门做什么?因为明天杨掌柜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明天一早这个酒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了。

和那些坐在门口喝酒的酒客聊天没什么不好,首先是想知道一下顾客对自己和这个店还有什么看法。最重要的是,酒卖完了你就关门,那就会给这些酒客造成一个直觉,你就是一个卖酒的。

(晚上还有一更,一天三更,绝对不少,兄弟们给点收藏推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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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大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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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不想给他们这样一个印象,所以尽管酒卖完了,他依然在和这些人聊天,这样才能酒客们觉得,你不是单纯的做生意,你在想跟他们jiao朋友。【最新章节阅读.】

天色已经黑了,那辆豪华的马车再次来到客栈前。车上还是那四个人,胖子的神情有些沮丧,陈元猜出他是没有找到比这家更好的客栈,只能回来住了。

一行四人进来之后,直奔二楼的房间。胖子看着那些穷酸的书生,眉头又皱了起来,仿佛和这些人住在一起是一件很掉他身份的事情。

马夫住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胖子和一个女人住在靠着楼梯的那个房间。

剩下一个女人在中间的那间房住了下来,她显然是丫鬟仆人一类的角色,进进出出的一些杂务都是她来做的。

菱hua已经把房间打扫的非常干净,可是这显然不能让胖子满意。他不是对卫生不满意,他根本就不愿意住在这个客栈里面。所以菱hua打扫的再干净,胖子也不会满意的。

“xiao蕾,去街上买檀香回来!要那种五两银子一盒的,把他这里的檀香给我扔了,爷受不了这味道!”

“xiao蕾,把马车上那g这么硬,让人怎么睡呀!”

“xiao蕾!…….”

胖子一个劲的折腾,那丫鬟一个劲的楼上楼下跑着,一直跑到胖子折腾累了,这才安稳下来。

“爹,他一共卖了六两一钱银子。除去本钱四两三钱,再刨去房钱一两七钱,还剩下一钱银子。”菱hua在杨掌柜的面前轻声说道。

杨掌柜看看正蹲在外面和那些酒客聊天的陈元,半晌之后叹口气道:“行了,把他行礼搬回去吧。”

有些书生马上不干了,其中一人趋步上前:“掌柜的!我等住店,皆为赶考而来,那陈世美在这楼下nong这般三教九流齐聚,吵杂异常,让我等如何安心静读?”

其他书生也纷纷附和。

陈元听见屋内的喊声,并未回头,继续和那些酒客侃大山,倒是杨掌柜忽然喝道:“你们赶考关我何事?我是开店的,人家给了房钱,我哪里有赶人家走的道理?”

屋内顿时无声。

正在这个时候,陈元却忽然看见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跑向这里,等到近了的时候,那身影大声喊道:“卖酒的公子在哪里?”

陈元急忙站起身来:“xiao可在这,请问是哪位兄弟?”

那身影疾奔过来,一把抓住陈元的肩膀:“公子,宾悦搂,十坛酒!”

十坛!足足一缸!

陈元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影,这才认出是刚才与自己说话那xiao乞丐。

xiao乞丐的脸上一脸的笑容,陈元赶紧返身回屋,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再要一缸酒,有么?”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现在是没有了,明日一早就有。”

陈元摇头:“不行,我现在就要,掌柜的你告诉我酒在哪里能拿到,我自去取来就是了。”

掌柜的说道:“还在南门那里,来去最少一个时辰,加上你还要用车推着一缸酒,没有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不如你去和别人说一声,就说没酒了,明日一早送去就是。”

陈元非常坚定的说道:“客人这时候要酒,肯定是急用,掌柜的把详细地址告诉我,我雇一辆马车去拉就是了。只是刚才赚的钱我要拿回一些,等我收了酒钱再还你就是。”

掌柜的这时候到也是痛快,告诉陈元地址之后,又拿了三两银子给他:“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给你便宜一些。”

陈元笑道:“多谢杨掌柜了。”

很巧的是,外面有个酒客就是赶车的,虽然喝了点酒,却并不误他赶车,再说宋朝的捕快也不查酒驾。

看着陈元三人急去的背影,杨掌柜的心里很是复杂。一个读书人忽然放弃考功名的机会转行做买卖,这样的行为不光是杨掌柜看不过去,在整个大宋朝也是难以被人接受的。

不过看到陈元一个半时辰卖光了他三四天才能卖完的两缸酒,杨掌柜又忽然觉得,这人如果做生意的话,肯定会是一把好手。

马车的度要比掌柜的估计的步行快出许多了,陈元心里暗自估算了一下,一缸酒,本钱二两一钱,卖给宾悦楼三两。

净赚九钱银子,两钱给了车钱,一钱给了那xiao乞丐。陈元自己落下六钱。也就是说,陈元卖了一下午的酒,收获七钱银子。

赶车的都收工了还接了一桩生意,能赚两钱银子非常高兴,赶着马车跑的飞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把一缸满满的老酒搬上了马车。

陈元和xiao乞丐并肩坐在车上,扶着酒坛子确保这一缸酒的安全。他对这个帮自己卖了一缸酒的xiao孩非常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xiao雀儿,从xiao我就是跟着瘸子大叔长大的。”xiao雀儿抬起自己的脑袋看着陈元。

陈元mo了一下他的头:“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卖掉十坛酒的么?”

xiao雀儿笑了一下:“很好卖啊,我一家一家酒楼去问他们要不要酒,问到宾悦楼的时候,他们正好酒用完了。这还多亏这这身衣服,不然人家也不会让我进酒楼的。”

这话说的容易,可是从宾悦楼到陈元栖身的客栈足有五六里路,一路上大xiao酒楼好几家,有几家酒楼就意味着xiao雀儿被拒绝了多少次。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依然能继续走向下一家,这说明他很有推销员的潜质。

陈元的在他的肩膀上mo了一下:“这衣服哪里来的?”

xiao雀儿的神色却忽然变的凝重起来:“我每年捡到一些我能穿的干净衣服的时候,我就收着它,我不想做一辈子乞丐。”

陈元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一辈子乞丐的。”

陈元真的相信xiao雀儿不会做一辈子的乞丐,因为他不想,而且他努力在改变,所以他肯定能做到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但是心情都是一样的快乐。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陈元再次问道:“你有了一钱银子,准备做什么?”

xiao雀儿问道:“我明天可以再帮你卖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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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不想给他们这样一个印象,所以尽管酒卖完了,他依然在和这些人聊天,这样才能酒客们觉得,你不是单纯的做生意,你在想跟他们jiao朋友。【最新章节阅读.】

天色已经黑了,那辆豪华的马车再次来到客栈前。车上还是那四个人,胖子的神情有些沮丧,陈元猜出他是没有找到比这家更好的客栈,只能回来住了。

一行四人进来之后,直奔二楼的房间。胖子看着那些穷酸的书生,眉头又皱了起来,仿佛和这些人住在一起是一件很掉他身份的事情。

马夫住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胖子和一个女人住在靠着楼梯的那个房间。

剩下一个女人在中间的那间房住了下来,她显然是丫鬟仆人一类的角色,进进出出的一些杂务都是她来做的。

菱hua已经把房间打扫的非常干净,可是这显然不能让胖子满意。他不是对卫生不满意,他根本就不愿意住在这个客栈里面。所以菱hua打扫的再干净,胖子也不会满意的。

“xiao蕾,去街上买檀香回来!要那种五两银子一盒的,把他这里的檀香给我扔了,爷受不了这味道!”

“xiao蕾,把马车上那g这么硬,让人怎么睡呀!”

“xiao蕾!…….”

胖子一个劲的折腾,那丫鬟一个劲的楼上楼下跑着,一直跑到胖子折腾累了,这才安稳下来。

“爹,他一共卖了六两一钱银子。除去本钱四两三钱,再刨去房钱一两七钱,还剩下一钱银子。”菱hua在杨掌柜的面前轻声说道。

杨掌柜看看正蹲在外面和那些酒客聊天的陈元,半晌之后叹口气道:“行了,把他行礼搬回去吧。”

有些书生马上不干了,其中一人趋步上前:“掌柜的!我等住店,皆为赶考而来,那陈世美在这楼下nong这般三教九流齐聚,吵杂异常,让我等如何安心静读?”

其他书生也纷纷附和。

陈元听见屋内的喊声,并未回头,继续和那些酒客侃大山,倒是杨掌柜忽然喝道:“你们赶考关我何事?我是开店的,人家给了房钱,我哪里有赶人家走的道理?”

屋内顿时无声。

正在这个时候,陈元却忽然看见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跑向这里,等到近了的时候,那身影大声喊道:“卖酒的公子在哪里?”

陈元急忙站起身来:“xiao可在这,请问是哪位兄弟?”

那身影疾奔过来,一把抓住陈元的肩膀:“公子,宾悦搂,十坛酒!”

十坛!足足一缸!

陈元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影,这才认出是刚才与自己说话那xiao乞丐。

xiao乞丐的脸上一脸的笑容,陈元赶紧返身回屋,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再要一缸酒,有么?”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现在是没有了,明日一早就有。”

陈元摇头:“不行,我现在就要,掌柜的你告诉我酒在哪里能拿到,我自去取来就是了。”

掌柜的说道:“还在南门那里,来去最少一个时辰,加上你还要用车推着一缸酒,没有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不如你去和别人说一声,就说没酒了,明日一早送去就是。”

陈元非常坚定的说道:“客人这时候要酒,肯定是急用,掌柜的把详细地址告诉我,我雇一辆马车去拉就是了。只是刚才赚的钱我要拿回一些,等我收了酒钱再还你就是。”

掌柜的这时候到也是痛快,告诉陈元地址之后,又拿了三两银子给他:“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给你便宜一些。”

陈元笑道:“多谢杨掌柜了。”

很巧的是,外面有个酒客就是赶车的,虽然喝了点酒,却并不误他赶车,再说宋朝的捕快也不查酒驾。

看着陈元三人急去的背影,杨掌柜的心里很是复杂。一个读书人忽然放弃考功名的机会转行做买卖,这样的行为不光是杨掌柜看不过去,在整个大宋朝也是难以被人接受的。

不过看到陈元一个半时辰卖光了他三四天才能卖完的两缸酒,杨掌柜又忽然觉得,这人如果做生意的话,肯定会是一把好手。

马车的度要比掌柜的估计的步行快出许多了,陈元心里暗自估算了一下,一缸酒,本钱二两一钱,卖给宾悦楼三两。

净赚九钱银子,两钱给了车钱,一钱给了那xiao乞丐。陈元自己落下六钱。也就是说,陈元卖了一下午的酒,收获七钱银子。

赶车的都收工了还接了一桩生意,能赚两钱银子非常高兴,赶着马车跑的飞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把一缸满满的老酒搬上了马车。

陈元和xiao乞丐并肩坐在车上,扶着酒坛子确保这一缸酒的安全。他对这个帮自己卖了一缸酒的xiao孩非常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xiao雀儿,从xiao我就是跟着瘸子大叔长大的。”xiao雀儿抬起自己的脑袋看着陈元。

陈元mo了一下他的头:“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卖掉十坛酒的么?”

xiao雀儿笑了一下:“很好卖啊,我一家一家酒楼去问他们要不要酒,问到宾悦楼的时候,他们正好酒用完了。这还多亏这这身衣服,不然人家也不会让我进酒楼的。”

这话说的容易,可是从宾悦楼到陈元栖身的客栈足有五六里路,一路上大xiao酒楼好几家,有几家酒楼就意味着xiao雀儿被拒绝了多少次。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依然能继续走向下一家,这说明他很有推销员的潜质。

陈元的在他的肩膀上mo了一下:“这衣服哪里来的?”

xiao雀儿的神色却忽然变的凝重起来:“我每年捡到一些我能穿的干净衣服的时候,我就收着它,我不想做一辈子乞丐。”

陈元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一辈子乞丐的。”

陈元真的相信xiao雀儿不会做一辈子的乞丐,因为他不想,而且他努力在改变,所以他肯定能做到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但是心情都是一样的快乐。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陈元再次问道:“你有了一钱银子,准备做什么?”

xiao雀儿问道:“我明天可以再帮你卖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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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命案现场(求误入,围观,包养)

明天?陈元有一早上的功夫可以自己去找酒楼。品书网 他现在还没有招伙计的打算,尽管小雀儿现在很需要帮助,如果有人帮他一把,他绝对能摆脱乞丐这个身份。

可陈元是标准的生意人,生意人虽然和气,但那一团和气的脸皮底下,埋的一副铁石心肠。

同情心是生意场最忌讳的事情。

马车到了宾悦楼的门口,两个伙计早已等在那里,脸上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着急。酒缸的出现着实缓解了伙计脸上的焦虑,虽然嘴里责怪着为什么这么晚才送来,但是那本来急躁的神色却已经忽然消失了。

陈元一边帮伙计搬酒,一边说道:“对不住了诸位大哥,小店离这里远了一些,来回搬运费了时辰,让诸位大哥久等了。”

有伙计出来尝了一下酒的味道,回头对一个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说道:“少爷,没有兑水。”

那少爷赞许的看了陈元一眼:“不错,请问您贵姓?”

陈元走到那少爷的面前:“免贵免贵,小人姓陈,陈世美。少爷,我们小店的酒您请放心,兑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少爷笑了一下:“我叫柴阳,这宾悦楼是我家开的,以后你每天早上来给我送两缸酒来。”

这是陈元的第一个的大客户。

还没开张就有了一个一天定两缸酒的大客户,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让陈元更是对未来的路充满了自信。

小雀儿显然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己,以前所有人都用冷眼看他,骂他一声“臭乞丐”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他偶尔说出一句:“我不想一辈子做乞丐!”

周围的乞丐们也会哈哈大笑:“我们就是做乞丐的命,躲不掉的孩子!”

小雀儿心中打定注意,他要用今天赚的钱去买一身新衣服,然后去哪个酒楼当个伙计,或者去作坊里去当学徒,做什么都行,就是坚决不做乞丐了。

他把这个想法和陈元说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公子,我能行么?”

陈元知道,这个孩子还缺少信心。小雀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告诉他:“你可以!”

“你可以,一定可以!”

陈元搂过小雀儿的肩膀,用力的搂了一下:“我也刚刚开始,这样吧,咱们哥俩来个约定如何?”

小雀儿笑了:“什么约定?”

陈元思考了一下:“两年吧,两年之后我定然成为整个汴京城最富有的生意人!”

小雀儿当即明白过来,一下从陈元的怀里挣脱,高举自己的双臂:“两年之后我是汴京城最好的伙计!”

陈元哈哈一笑:“到时候我请你好不好?”

小雀儿高傲的扛起自己的脑袋:“我的工钱很高的!你请的起么?”

陈元咳嗽一声,然后背起双手:“有多高?信不信本掌柜的拿银子把你埋了!”

小雀儿也是笑了:“你若用银子把我埋了,我死也愿意!”

接着他的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公子,您念过书,给我取个名字吧?我如果做工了,总不能还叫小雀儿的。”

陈元揽下包票:“没问题,你姓什么?”

小雀儿摇头:“我不知道。姓什么都行了,只要有个名字就好。”

陈元想了片刻:“你既然是我兄弟,也姓陈如何?”

小雀儿头点的非常厉害,脸上一片期待的神色。

陈元见他并不反对跟自己姓陈,便接着说道:“我叫陈世美,那你叫陈世忠如何?这样别人一听就知道咱们是兄弟。”

小雀儿猛的跳了起来,一股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好!我有名字了!我叫陈世忠!”

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这显然让他非常的兴奋,整个人在大街上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陈世忠!我叫陈世忠!”

眼看就要到达悦来客栈的时候,陈元却忽然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

本来应该在客栈里点灯夜读的书生们,这时候全部都集中在客栈的前面,周围一圈捕快,把整个客栈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陈元拍拍陈世忠的肩膀:“可能有些麻烦,你先走吧,我要过去看看。”

陈世忠犹豫了一下,马上点头:“好,大哥我先走了。”话刚说完,就飞快的跑开了。

这让陈元看的很是惊喜,心中暗暗想到:“好家伙,刚才还和我称兄道弟,一有危险马上闪人,果然有生意人的潜质!”

陈元也想走人的,可是想起明天就要属于自己的酒铺,有些舍不得,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让自己无法顺利的接收酒铺,那么还必须改变自己心中的计划了。

杨掌柜的正被几个捕快盘问着,陈元悄悄走到一个看热闹的人身边,小声问道:“大哥,出啥事了?”

那人也放低自己的声音:“听说出了人命案了!有一个住店的女人被杀死在房间里面,现在捕快正在盘问所有住店的人,估计凶手就在其中。”

陈元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稍稍往杨掌柜那个位置靠了一点,以便自己能清楚的听见捕快的问话。

“你真的没看到什么人进门么?”一个捕快手握刀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几个人,明摆着就是一副你如果说谎我就杀了你的架势。

受他审问的几个人包括三个住宿的书生,杨掌柜和菱花姑娘。

五个人同时摇头:“我们正在和掌柜商量一些事情,真的没看到上面的情况。”

那捕快接着问道:“你们商量什么事?”

一个书生马上说道:“我们请掌柜的和另一个想做买卖的人商量一下,这段时间能不能不要把这附近弄的这般噪杂。”

陈元明白,他们是在商量自己的事情。这些书生或许是因为他们看不惯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出于自己抛开书本来做生意让他们觉得愤怒,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赚了钱而产生嫉妒。

也可能几个原因都有吧,他们现在开始排挤自己了。这不是什么好事,想做生意就要八面玲珑,书生也喝酒的,也是自己将来的顾客,现在自己必须改变一下这个状况。

捕快听了之后点点头,问杨掌柜的:“那个做买卖的人呢?你不是说人都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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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谁是凶手(求误入,围观!)

第七节 谁是凶手()

杨掌柜赔笑道:“官爷,出事的时候他人不在,去送酒去了,应该没他什么事吧?”

那捕快显然非常尽职:“去哪里送酒?我现在派人去找他就是,一个人都能放过,你们这个客栈里面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这话说的顿时让整个场面有些杂乱,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元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声轻声冷哼:“哼!一群废物!”

陈元悄悄回头,看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在黑夜之中也看不清长相,只是从身形上判断,这人身材瘦长。

陈元考虑是不是要出去说清楚。说实话,这本来没有他什么事情,只要捕快找到了柴阳,就能证明自己和杀人案完全无关。如果让一件无关的事情影响了自己接收酒铺,陈元有些不甘心。

于是他挤开人群:“让让,诸位请让让!”

捕快见有人挤进来,两把钢刀一下抽了出来:“什么人,站住!”

陈元在钢刀面前站住,杨掌柜忙的说道:“官爷,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想做买卖的书生。”

那捕快头子马上一挥手:“让他进来!”

陈元走过来抱拳行礼:“小生陈世美,均州人士,来京本为赶考。”

那捕快头子看了陈元一眼:“为什么忽然想做买卖了?”

陈元微微笑道:“来到京师之后,与诸位学子相互交流了一下,小生发觉自己才疏学浅,并无榜上提名的把握,因此转念。”

捕快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那住店的胖子忽然发出嚎啕大哭:“娘子啊!谁那么狠心就这么把你杀了!”

他的哭声让陈元觉得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陈元觉得他的哭声中仿佛隐藏着什么一般。

那捕快头子放下陈元这里,走到那胖子身边:“人死不能复生,本官殿前七品捕快赵虎,乃是包大人手下捕快。您请放心就是,我们包大人断案如神,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阵的赞叹,显然,得知这个案子将由包拯来审理之后,所有人都相信真凶必将伏法。

在人们的赞叹之中,陈元听见一个很细小的声音:“哼,包大人就什么案子都能破么?”

不用看,他知道就是刚才人群中那个身材修长的人说的。这人胆子太大,居然敢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赵虎显然也听到了,眼睛往人群里扫了一圈,旁边一个人拉了一下赵虎的胳膊:“赵虎,不要多事。”

赵虎收回自己的眼光,又拍拍那胖子的肩膀:“莫再悲伤了,有些事情我们还需要问清楚,这里说话多有不便,请随我去衙门走一趟。”

听说要审案子的是包拯之后,陈元的心猛然的抖了一下。自从变成了陈世美,他害怕听到包拯这个名字。

而好像还有一个比他更怕的。陈元看见,当赵虎亮出自己的身份后,那个胖子浑身的肥肉都颤抖了一下,并且微微歪了一下头。

他的旁边就是那个赶车的青年人。

赵虎说请这胖子去衙门走一趟的时候,胖子抹干眼泪说道:“应当的,应当的。只是我妻子一去,必然要通知她家人知晓,也好有人在家中准备丧事,大人能否让我派个家人回去报个信?”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赵虎没有理由不答应的:“当然可以。”

那胖子拉过身边赶车的年轻人:“姚三,你快些回去给老太爷报个信,注意说话的时候看着老太爷,不要让他太伤心了。”

年轻人忙的点头:“老爷您放心吧,小人理会的。”

赵虎这才挥手说道:“你们这些书生都随我去一趟衙门,这个店面暂时封了,直到包大人说可以重新开店才能再开。你们去衙门问个话,只要与案件无关,马上就可以回来。”

书生们顿时哗然,他们不是怕见包拯,只是现在离考试已经不到四个月了,附近的客栈哪里还有能住的地方?就算那些大客栈有,这里的书生大多穷困,也是付不起房钱的。

赵虎却不管这些,招呼人手就往门上贴封条。他是官差,只要能把案子破了就行,书生们的住宿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陈元更是心痛,眼看就要到手的酒铺却被封了,正在想着明天怎么办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那年轻人上马车的一刻,那个胖子仿佛如释重负一般。

陈元当即没想太多,急忙喊道:“站住!”

许多人都被他这一声大喊吓住了,赵虎马上回头看着他。

陈元几步跑到赵虎面前:“大人,命案发生的时候这个车夫是不是也在店里?如果他也在,那他就不能离开。”

陈元说这话的动机非常简单,命案破的越快,自己的酒铺就能快些开张。

赵虎一想,陈元说的十分在理,当下看看那胖子。胖子显得有些着急了:“大人,姚三跟我多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敢用我的身家性命为他做保。”

陈元深深吸了口气,这胖子越是这样着急,越说明这个年轻人可能有问题。如果自己能把它们逼的露出马脚,那岂不是不用去见包拯了?酒铺也不用被封了?

想到这里,陈元有条不紊的说道:“一切皆有可能,大人,在这家酒楼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大家都应该配合大人,确定无辜之后才能离开。”

赵虎微微点头,手指那青年人:“你跟我去一趟衙门。”

陈元当然不想去衙门见包拯,马上说道:“大人,小生以为,还是现在就把一些关键问题问清楚的好,以免有人路上串供。”

赵虎上下打量了陈元两下,最终还是采纳了陈元的意见,招呼那年轻人过来:“你,和被杀的人是什么关系?”

那青年人慢慢的走来,并不见有丝毫的慌张,只是他的眼神扫过陈元脸上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一丝怨恨。

陈元装作没看到,站在赵虎旁边默不作声。

“小人姚三,被杀之人乃是小人的女主人。”

“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小人正在客房休息,并无出门。”

“可有人证?”

青年显得有些为难了:“这个,小人独居一室,无人可以为小人作证。”

赵虎想了一下:“你先下去。”

赵虎一个一个的再问,当然,他问的很有技巧,都是一些可以让大家知道的事情,比如,他问了这个房间的结构,问了许多人当时在做什么。

对于那些书生们,如果相互能找到证人的话,大多不用再去包拯那里了。陈元也是一样,案发的时候他不在,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倒是王掌柜的父女二人,还有那个胖子和三个书生,案发的时间段他们都在大堂呆着,赵虎对他们询问的各位详细,让他们想一想到底有没有看见谁进入那个被杀女子的房间。

几个人都纷纷摇头。赵虎有些犯难了,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没有人进入房间?窗户也是插上的,那会是谁呢?”

陈元听了这话,忽然间灵光一闪,马上说道:“大人,小生有一猜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虎笑了一下:“但讲无妨。”

陈元看着那胖子一行三人,在他们面前来回走了一圈,最后问那胖子:“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陪你娘子?”

胖子的嘴巴动了一下:“我这人好吃,我娘子说要洗澡,我就下来看看这客栈的伙房有什么吃的。”

陈元一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想了一会后又问赵虎:“大人,死者死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赵虎说道:“披的薄衫。”

陈元微微点头,来到了那女仆的面前:“姑娘叫小蕾?”

女仆好像有些局促,有些害怕,用几乎没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声:“是。”

陈元慢慢转身,走到赵虎面前,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那姑娘:“你为什么要杀了人?我看你不像是坏人,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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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白玉堂(走路路过,进来看一眼!)

(女生文学 ) 陈元这话一问,所有人都惊呆了,像这女孩这般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呢?

那些书生们顿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纷纷责备道:“陈世美!审案是官府的事情,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小蕾也是仿佛被吓着了,忽然哭了起来:“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赵虎的眼睛看着陈元,目光中尽是质询。

陈元不慌不忙的说道:“诸位,案发的时候,有五个人在大堂呆着,掌柜的父女二人,三位赶考的同窗,还有这位大爷。可是这五个人谁也没看见有人进入房间。这是为什么呢?”

陈元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我们对那些理所应当的事情,总是不会注意。这不怪任何人。我很奇怪,当时死者正在洗澡。我们洗澡的时候门都是反插上的。”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赵虎:“所以我认为,是死者给凶手开的门,她们肯定认识,不光是我们大家,就连死者也认为,凶手在她洗澡的时候进入她的房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虎听的点头,剩下的就不用说了。死去的这个女子刚刚来到这家客栈,和所有人都不熟悉。

而在她洗澡的时候能进入房间的,只是她的丈夫和她的侍女了。那胖子正在找吃的,嫌疑自然可以排除。

也有一些人马上提出了疑问:“也许她和这位赶车的有歼情呢?不是一样能让这位小哥进去么?”

陈元呵呵一笑:“当时夜色刚黑,还有很多人没有入睡,这个时候偷情,未免胆子太大了一点吧?”

赵虎的眼睛始终在看着那个小蕾,他发现这小姑娘的脸色在瞬息间变了。

赵虎心中马上明白,抽出刀来:“抓她过来!”

陈元感觉有一道寒光忽然向自己迎面扑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一声脆响,那寒光偏离,擦着自己耳朵飞了过去。

“哆!”

身后的门板一阵晃动,陈元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飞镖。

“按住她!”

赵虎提到冲了上去,却不想那女子忽然从裤腿中又抽出一把短剑来,一把拉过那胖子,把剑架在那胖子的脖子上:“别过来!”

陈元的一身冷汗刚刚出完,看看自己脚下,有一颗弹珠大小的石子躺在地上,还微微有些晃动。

显然,刚才有人用这石子救了自己一命。

陈元转头看向人群,发现那身材修长的青年冲他笑了一下。

赵虎等一众捕快围着那女子,由于顾及人命,众捕快也不敢过分逼迫那女子。

女子的一双眼睛带着怨恨看着陈元:“你这书生,竟然这般多事!”

陈元没有接口,因为这时候他实在不用和那女子多说什么。他只是对那个赶车的人很有兴趣。按理说这时候那仆人应该关心自己的老爷的姓命才是。那赶车的虽然脸上也有些焦虑,可是陈元明显感觉到,那他焦虑是他装出来的。

这四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陈元的心里不禁泛起了疑问。

有两个捕快趁那女子不备的时候,忽然从身后扔出绳索,直往那女子头上落了下去。

眼看就要把那女子套住,只见她忽然回手一抓,将那套索整个抓在手里。接着女子大喊一声:“呀!”

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只用一只手,居然把另一头那两名捕快一下拉了出来。那两个捕快踉跄两步,扑倒在地上,

捕快们原本完整的队形一下露出了一个缺口来,那女子毫不犹豫,一掌打在那胖子的身后,整个人倒飞出去,身法之快让那些捕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赵虎正想追赶,那胖子的身体却朝他扑来。赵虎正待闪过,却不料那胖子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倒在地上。

女子突出捕快重围之后,伸手抖出一绳索挂在树上,借绳索拉力,女子蹿上高高的树干。

众捕快只能站在下面看着那女子。

“哼,好狠的手段!”女子看着那胖子,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整个人投身在夜幕之中,转眼没有了踪影。

赵虎见是追不上来,回来查看那胖子,发现已经气绝,顿时有些恼怒。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那声音又是说道:“包大人的手下可真是能干呐!”

语气充满了讽刺的味道,赵虎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人群中那身材修长之人说道:“你!给我出来!”

这次连张龙也受不了这样的讽刺了,抽出刀来站在赵虎旁边:“你是什么人?有胆子跟我回衙门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不然少不得安你一个谤官的罪名!”

那人身前的百姓纷纷让开。陈元知道刚才定是这人救了自己,见他现在可能惹上官司,不由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可是那人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我前天还去过你们包大人哪里啊,怎么你们忘记了?”

张龙赵虎对视一眼,都没有什么印象。

那人慢慢走了过来,继续说道:“前天,我还从你们包大人那里借了三样东西,两位这件事情应该听说过吧?”

张龙赵虎闻言大惊:“你是白玉堂!”说完抽刀砍了上来。

白玉堂哈哈一笑,又说了一遍:“包大人的手下真是厉害啊!”

说话之间,周围的捕快也都围了上来,白玉堂面对张龙赵虎的两把刀,却非常轻松的一闪躲过,也并不还手,双脚连续一弹,先是跳上一堆杂物,然后上墙,接着也跃到树上,就立足于刚才那女子立足的地方。

只不过,那女子是借助绳索才上去的,白玉堂却是空手攀上,可见身手之灵活。

底下的一众捕快刚才上不去,现在一样上不去。

白玉堂在树上看着张龙赵虎一班捕快,轻轻笑了一下:“白某这次没打算来降龙伏虎,只是想找只猫来玩玩,不难为你们了。”

说完,也是几个纵身,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龙赵虎很是丧气,一晚上两个人犯都没抓住,还被白玉堂戏耍一通。赵虎捶胸顿足道:“若是让展爷跟来,岂会让他们二人跑了!”

张龙却并不再说什么,看看四下的人群,挥手说道:“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回去吧!”

无关的人群渐渐散去,张龙喊过杨掌柜:“掌柜的,案件已经查明,凶手逃匿,尔等全是清白之人,你这小店明曰照常开业,你们这些书生也在这里安心静读吧。只是案发那房间不要住人。”

掌柜的忙的应道:“是,是,小人晓得。”

张龙说道这里,又看了陈元一眼:“公子才思过人,还是考一功名的好。”

陈元没有接口。他一直用余光看着那个赶车的,他心里始终觉得这个人有些怪怪的。

胖子死后,赶车的那青年在胖子的尸体上哭着,赵虎上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会尽快捉拿凶手归案,你随我们去衙门一趟,做个笔录,然后快些回去报丧才是。”

年轻人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是,谨遵官爷吩咐。”

闹了一晚上的客栈门口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所有人都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仿佛是看了一场非常值得回味的好莱坞大片一样。

陈元的心里更是纠结。白玉堂,张龙赵虎,这些都是要和包拯打交道的人,他们出现在自己身边了,会把自己拉向包拯么?

虽然他已经决定不去坐驸马爷,可是包拯这个人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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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小店开张

明天,张龙和赵虎继续去追拿他们的凶犯,白玉堂继续玩他的猫,自己老老实实的把酒馆开起来,不和他们搀和。

尽管心神很乱,可是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陈元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出来。陈元推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到掌柜的也刚刚起来擦桌子,马上笑道:“老板早!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吧。”

说完伸手抢过抹布来。

杨掌柜看了他一眼,也回了一个笑容:“那酒铺今天就是你的了,每月十两银子的租金,怎么样?”

陈元看了他一眼:“掌柜的你杀人啊?一个月十两银子,都够租你这客栈了!”

杨掌柜嘿嘿一笑:“十两银子租给别人是贵了,可是租给你陈公子,我还想着吃了大亏呢!”

陈元一边抹着桌子,身子凑到掌柜的面前:“这一条街上像您酒铺那么大的房子,一月租金不过二三两,您收我十两,太黑了一点吧?”

杨掌柜也不和他啰嗦,转身回到柜台里面:“你爱租不租!先说好了,你要是不租,可不是我说话不算数。”

陈元赶紧跟到柜台,伸出三个手指:“我给您最高市价,三两!”

杨掌柜看看他的三个指头,自己把右手全部伸了出来,放在陈元三根手指边上:“八两。”

陈元收起自己的三根手指,又把杨掌柜的小拇指也按下去。

杨掌柜一把将陈元的手上推开,那个小拇指又弹了出来:“最低这个数。”

陈元想了一下,最后一跺脚:“成,五两就五两!”

掌柜的点点头,低头拿出一张白纸来,用毛笔涑上墨水,奋笔疾书,同时说道:“先说好了,房租月底缴清,若是拖延一日,按三分收取利息。一月不到,按一月收取。你如把酒铺转给别人,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来,按个手印!”

白纸上已经写好了契约,掌柜的把契约推到陈元面前,陈元看了一下,摇头:“还是画押吧,这一按手印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卖给你了。”

杨掌柜随即递来毛笔:“随你了。”

陈元看着杨掌柜:“掌柜的,能不能再借我一些本钱?我身上只有七钱银子,连一缸酒都买不到。”

杨掌柜哈哈一笑:“借你本钱没问题,只是现在不行,等我中午把帐算好了再说。”

陈元一拍桌子:“我这不是急着给宾悦楼送酒么?您放心,酒送过去我一结了帐马上还您!”

陈元昨天想的很清楚,只要自己早上给宾悦楼把两缸酒送去,又能赚一两多银子,配上自己昨天赚的七钱,可以把酒铺简单的重新做一下。那高高的台子一定要去掉,这样才能让顾客没有距离感。让顾客的眼睛能够看见自己是怎么打酒的,增加顾客对自己信任感。

另外,还要弄些小椅子来放在门口,给那些不急着回家的人休息一下。最好和对面卖卤菜的那个矮子商量一下,把他的素菜全部放在自己这里卖。

至于要再买酒的话,自己可以去作坊里赊,两天时间自己去了三趟,作坊的伙计应该会赊给自己的。

这一切的打算都要先弄到买那两缸酒的本钱。

陈元在汴京没有什么认识的人,陈世美也没有,所有他只能从杨掌柜身上打主意。

看着杨掌柜这副绝决的摸样,陈元有些心急。

他没有时间和掌柜的磨叽,柴阳让自己今天一早把酒送去,自然是越早越好。

就在陈元为难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拉了自己衣服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菱花的声音就在他身边响了起来,却不是对他说话。

菱花又是轻轻的拉了一下陈元的衣服,陈元知道,她可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只是不方便让他父亲听见。

菱花对杨掌柜说道:“爹爹,这楼上西边三间房子的押金还在柜台上,会不会还有人来讨?”

杨掌柜一摆手:“押金放着,房间也空着,不管有人没人,人家既然付了钱,咱就要把房子给人家留着,直到房钱用完。”

菱花点头:“那房间要不要打扫?”

杨掌柜想了片刻:“这几天先不要扫了把,昨天官爷说了,毕竟出了事情,如果官府再来查看,不太好。”

菱花说完这两件事情转身就离开了,陈元看见她的手指冲自己招了一下,示意自己跟过去。当下也装作打扫卫生的摸样,跟在菱花后面。

二人慢慢闪出杨掌柜的视线之后,菱花忽然回头把一个小包裹放在陈元的手中。陈元掂了一下,是银子,足有五两重。

菱花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好像有些害怕和陈元说话一般。

陈元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谢谢菱花妹子!你放心,等到月底的时候,我加倍还你。”

菱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头点了两下,比刚才更低了。

陈元说道:“这样吧,我来打张借据给你。”

菱花摇头,终于用很小的声音说道:“陈大哥,我相信你。”

和陈元说话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么?小丫头才说了这一句,整个人忽然转身跑开了。

这倒是让陈元有些意外,拿着那袋银子,愣了一会之后放入怀里。现在,他的一切计划都可以实施了。

酒铺的面积其实不小,有十几平米吧。布局不是很合理,那个柜台占去了很多位置,而且酒缸和那些小酒壶全部摆在地上,不光占用空间,人在里面行走也不是很方便。

陈元找来几个工匠,把酒铺的墙壁上钉上几排木板,专门放些酒壶酒杯之类的酒具。

然后把柜台给砸了,放上几把凳子。

这些都由工匠来做,陈元现在必须去给宾悦楼送酒去。早点去,可以不用顾马车,沿路还可以试试能不能再找到一个像宾悦楼这样的客户。

宾悦楼显然也是开门比较早的酒楼了,陈元拉着酒到门口的时候,几个伙计正在打扫。

很顺利的把酒给了他们,宾悦楼这样的大酒楼自然不会少了陈元的酒钱。

昨天的那个酒桶被伙计搬上车来,陈元拉着往客栈走去,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他相信自己就算不去考状元也能生活的非常幸福。只是,他真的能摆脱命运的轨迹么?

他来到宋代,到底走的是陈元的路,还是依然循着陈世美的脚步?

刚刚走不多远,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陈元抬头一看,却是一队捕快从前面飞奔而来。

他匆忙的把推车推到路边,等待这些大爷们过去之后再走。

带队的居然又是赵虎,陈元很是郁闷,他不想和包拯身边的人接触,可是为什么走在大街上都能撞到一起?

赵虎显然也看见了陈元,停下自己的脚步说道:“喂,那个陈,陈,”

陈元忙的放稳推车:“小生陈世美。”

赵虎点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元回道:“小生刚刚去宾悦楼送酒,现在把昨夜的空桶运回。”

赵虎走了过来,看看那酒桶:“里面没藏人吧?”

陈元呵呵一笑,一步跨到车上,伸手去打开桶盖:“哪里能藏人?官爷可上来查看一下。”

桶盖刚刚打开,陈元顿时呆了,他发现酒桶里面真的有一个人!

准确的说,他只看见了一个人的头部!

第十节 通缉犯(求眼睛瞥过!)

陈元被吓的差点大声叫了出来,只是猛然间想到,这人若是赵虎正要查找的案犯,让赵虎发现人在自己的推车上,岂不是说不清楚?

好在赵虎的眼睛这时候正看着街口的位置,没有注意陈元眼神的变化,自顾说道:“昨日被你揭穿的那女子晚上又显踪迹了,她和一个蒙面人在太师府前打了半个时辰,我们赶到的时候地上只有一摊血迹,想是有人受了伤。”

陈元心惊胆颤的慢慢的盖子盖上,从车上跳下来,只想着快点离开:“官爷放心,如果我发现可疑之人,定然向官爷回报。”

赵虎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陈元很恭敬的弯腰低头,让赵虎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脸色。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镜子,但是陈元敢肯定自己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

赵虎拍拍陈元肩膀:“那女子昨夜射了你一飞镖,显然对你怀恨在心,你自己也要小心了。”

陈元应道:“是,多谢官爷关心。”

赵虎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其他捕快继续搜索。倒是陈元的酒桶,他却真的没有查看。

直到最后一个捕快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陈元这才大出一口气,抬起头来擦擦脑门上的汗水小声说道:“哎呀,吓死我了。”

这酒桶里面的人到底是谁?陈元看看周围没有几个行人,把推车推入一条小巷之中,又四下查看一番,确定安全之后才敢再次打开桶盖。

先看到的还是一个脑袋,头发凌乱,遮住了整个面部。无法辨认年龄和性别。

再打开一些,总算是看见了整个人。

那人卷缩在桶底,身材娇小,胸口还有些突起,显然是个女子。

一把短剑落在手边,从肩部开始有一道伤口,一直划到右臂,伤的很深,陈元甚至能看看那白色的骨头。

酒桶的底部全部都是鲜血,也还好这桶是装酒的,若是其他的桶,早就漏出血迹了。

陈元扒开那凌乱的头发,终于辨认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打了自己一镖的女人。

女子整个脸异常的苍白,陈元把手放在她脖子上的动脉处,还能感觉到跳动。

怎么办?

陈元一咬呀,决定把这个女子拖出来,扔在路边。至于以后是被捕快抓了,被仇家杀了,还是被好心人救了,只要和自己没关系就行。

伸出两只手想把那女子拉出来:“大姐,你死就死么,别死在我这酒桶里面,这样我以后生意不好做的!”

刚拖到一半,巷子口却忽然出现两个捕快,那两个捕快看见陈元之后,马上喊道:“喂,干什么呢?”

陈元一阵心慌,又把那女子塞进桶里:“我,我,我刷桶,我刷酒桶!”

两个捕快相互对视一眼,手握刀柄,慢慢向陈元走了过来。

显然,陈元找的这个理由是很弱智的。这巷子里连口水井都没有,你手上连个抹布都没有,你刷什么桶!

“下来!靠墙边站好!”两个捕快慢慢逼近。

陈元整张脸都变形了,慢慢的从推车上下来:“两位官爷,真的没我什么事!我就是一卖酒的,今天早上刚开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真的,我真不知道!”

他几乎都要哭出来的,那两个捕快却是神色严峻:“靠墙!蹲下!不要乱动!”

面对明晃晃的钢刀,陈元倒是非常自觉,整个人蹲了下来。

一个捕快靠向陈元,另一人却朝那酒桶走去。

眼看那捕快一只脚已经踏在了车上,只要再一用力就能上去看见酒桶中的那个女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街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兵器清脆的撞击响彻整条街道。

“兄弟们!围上!不要让他跑了!”

喊声让两个捕快都愣了一下,陈元也愣住了。

接着一个黑衣人猛的蹿入小巷之中,后面几名捕快一起追了过来。那两个捕快顾不上陈元了,并排站在一起,操刀迎了上去。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这巷子中还有两个捕快,一下被缠住之后,再想摆脱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陈元见捕快们和黑衣人打的难解难分,也顾不了许多了,把酒桶一盖,推着小车撒腿就朝另一个出口跑去。

先跑了再说吧,以后情况就算再糟糕,也比被捕快抓住酒桶里藏一个快死的案犯要好许多吧?

打斗声渐渐远了,陈元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可他依然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一口气跑回客栈之后,陈元喊过正在帮自己砸柜台的一个工匠:“大哥,帮下忙,帮我把这个酒桶抬到我屋里去好不?”

工匠看了一下:“空的还是满的?”

陈元顺口答道:“空的,哦不,满的。”

工匠招呼另一个同伴:“满的我一个不行,来,我们三个一起抬。”

酒桶被搬进陈元的房间之后,工匠们继续下去干活了,他们告诉陈元,中午的时候,整个工程应该可以完工,不会耽误下午的生意。

陈元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进了房间之后就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盯着那大酒桶,也不去把盖子打开,心中一阵阵的慌乱:“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买卖人。上辈子只会做买卖,这辈子也只想做买卖。

忽然弄一个快死的“通缉犯”在自己房间里,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

留下她?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报官?

就去说,自己一早上去送酒,然后拿回空酒桶,谁知道酒桶里躺着一个通缉犯。太巧了吧?谁信啊?

陈元发了一会呆之后,猛然一股恶念升起:“不行的话,我干脆真的杀了她!然后扔出去,谁知道是我杀的呢?”

转念又是一想,她伤的那么重,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呢?如果真的死了,自己要想办法把她扔出去才行。

陈元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稳一下自己情绪,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酒桶边上,又慢慢的打开盖子。

里面的女子还是先前那副摸样,陈元伸手又摸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动脉,还活着。

怎么办?真的杀了她么?

陈元拿起桶底下女子的短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抖的非常厉害,原来,杀人也是要有很大勇气的。

陈元比划了几下,始终没有办法下手。

“我闭上眼睛,一剑送过去就是了。”

他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不敢看那女子一眼,双手握着短剑慢慢的朝前面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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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越陷越深(求余光飞过)

第十一节 越陷越深()

那女子这时候却忽然又醒了过来,见陈元拿着剑刺向自己,想站起身来,却因为伤的太重,失血过多,整个人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举起一只手来,迎向陈元的双手,想把短剑推开。

这只手根本没有一点气力,但是刚刚搭在陈元的手上,只听陈元一声叫喊:“妈呀!鬼呀!”

整个人踉跄向后退去,宝剑也落在地上。

半晌没见什么动静,陈元才敢在此把眼睛睁开,他看见那女子的手放在桶边,壮着胆子上前两步。

这才发现女子的眼睛已经微弱的睁开了。

陈元说话有些结巴:“你,你,你是不是,没死?”

女子无声,只是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得到了这个回答,让陈元心里出了一口气,接着忽然想到,自己刚才问的那句简直就是废话。

女子的眼神又开始暗淡,陈元忽然发现,她的眼神和自己上辈子那女朋友的眼神有些像。

无奈,不甘,倔强。

想了一下之后,陈元再次伸出自己的双手抱住那女子:“算了!做回好事吧,我尽量救你就是,能不能救活,看你的造化了。”

他把那女子从酒桶里抱到床上,拿来一把剪刀先剪去女子伤口处的衣服,然后打来一盆热水,给那女子把伤口擦拭干净。

接着上街买了一些白布,又到药店去抓了止血的药来。请郎中?陈元不敢,那还不是等于自己找死么?

买来止血的药之后,先给那女子敷上,然后用白布把伤口裹好。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女子都处在昏迷之中。

看看能做的自己都做了,陈元站在床边对那女子说道:“我只能这样了,至于是死是活我也管不了许多,你最好别死,你如果死了,我会把你扔到街上去的。”

那女子还在昏迷中,陈元不知道自己的说的话她能不能听到,让她躺着吧,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命好不好了。

不知不觉之间,柜台已经做好的,那些工匠们完全陈元的意思做的,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也能让人满意。

下午,陈元的酒铺正式营业了。

一切的布置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特别是那高高的柜台砸掉之后,酒客们能看见你给他们打酒,这让他们的心里很舒服。

你是不是克扣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门口的几个小凳子也很对酒客的心意,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上两口,却是比自己打回家单独喝要强上许多。

去酒楼还要有人请客才是,在陈元这里,拉个凳子找个熟人面前一坐,从对面叫上一盘卤菜,喝的到也是快活。

顾客们满意了,生意自然是好,下午老早就开始上人,凳子几乎没有空过。

这还没到晚上人多的时候,陈元已经卖光了一缸酒,他相信今天的生意会比昨天更好。

正在忙着给客人打酒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说道:“掌柜的,打酒。”

陈元头也没有抬起,就赶忙应道:“来了!您要多少?”

那声音说道:“我喝酒都是论坛来的,最少论斤。”

一听是大客户,陈元急忙抬头,却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影正站在自己面前。

陈元的脸色马上不对了,这不就是昨天那白玉堂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想着好好做生意,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他们却一个个的找上门来!

白玉堂看着陈元的脸色,微微一笑:“兄台昨夜可曾睡好?”

陈元点点头:“睡的好,睡的好,您要多少酒?”

白玉堂的脸上挂着一种让陈元看不透的笑容:“我想要一坛酒,不过,我的银子可能不够。”

陈元忙的拿过一个酒坛子:“没关系,昨天晚上您救我一命,这酒就当我谢您的!”

内心之中确是说道:“喝过这酒您就快点走人吧,咱们两清了!”

对于这些江湖中的人物,特别是包拯身边的江湖人物,陈元采取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第一不想惹上是非,第二不想惹上包拯。

白玉堂嘴角扬起一笑掏出几块碎银出来:“我一看你就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白某在汴京没有几个朋友,承蒙兄台一坛好酒,不胜感激。只是你这买卖小,我哪里会让你吃亏?”

说完之后,接过陈元递来的酒坛子,也不客气,直接招呼对面的那卖卤菜的:“喂,给切几个下酒的荤菜来!”

说着手就是一扬,那卖卤菜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锭银子已经落在自己砧板上,放眼一看,便知道是三两足称纹银。

卖卤菜的大喜:“客官要切些什么?”

白玉堂拖过一凳子坐在那些酒客中间,很大气的挥挥手道:“看着多切一些便是,不要扣我的称!切完端来,我请诸位痛饮!”

那些靠卖苦力混点散酒喝的人一听有人请客,顿时都围了上来,白玉堂今天也是高兴,等那卖卤菜的把几盘荤菜端来之后,他只拿了半斤卤肉去了,剩下的全部丢给那些酒客。

陈元看的直是摇头,见白玉堂又走向自己这边,马上客气的招呼道:“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玉堂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兄台是可托之人,我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兄台能不能帮忙?”

陈元顿时面露难色,说真的,他真不想和白玉堂搅到一起去,最少现在还不想。

但是白玉堂已经开口了,自己如果一口回绝,又怕得罪了这个高来高去的人物,想了一会也没回答。

白玉堂仿佛明白了陈元的心思一般,微微笑道:“其实这事情对于兄台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有一知交,姓言名查散,现在被关在开封府大牢之中。我想让兄台代我去看他一看,送上一些酒菜与他即可。”

颜查散?陈元暗自想了一下,好像听过这个名号,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做什么的。既然仅仅送几餐酒菜,那么想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白玉堂肯定不方便送去了,他从包拯哪里“借”来三样东西之后,官府四处找他。陈元现在真的有些佩服白玉堂,居然还敢这样大模大样的走在街上。

当下抱拳说道:“这事包在兄弟身上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他关在那个牢房?”

白玉堂见陈元应了下来,非常满意:“开封府大牢,天字号。”

“天字号?”陈元吃了一惊,那可是关死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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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偷偷摸一下(求误入!)

(女生文学 ) 白玉堂却不再多说,从怀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来:“牢头小鬼最是难缠,这些银两权做开路之用,以后我定会每曰奉上,请陈兄代为烦心,告辞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了,没有丝毫的惊慌,无视身后两个正在巡逻的捕快。

陈元继续做他的生意,今天卖了三缸酒,加上给宾悦楼送的两缸,一天卖出去的酒居然比杨掌柜十天卖的还多,这让站在客栈里面的杨掌柜看的赞叹不已。

陈元专门扣了两坛子酒下来,又把对面那些没卖完的卤菜都买了过来,也不管荤的素的。

关上店门之后,把酒菜全部摆在桌子上面,又让菱花炒了几个菜,凑够两桌,对周围那些正在夜读的书生们说道:“诸位,小可在外面弄这些营生,给诸位带来诸多不便!今曰小可摆上几个小菜,请诸位来品尝一下,权当小可向诸位赔罪则是。”

喊了两遍之后,书生们大多从房里伸出头来。

凡是住在这家客栈的书生,大多是穷困的,所以有人请客喝酒,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种诱惑。

只是,陈元的人品现在让他们有了一些怀疑,他们虽然很想吃饭,但昨天,或者刚才还在咒骂陈元抛弃了读书人的品格,现在就下去吃他的请,仿佛有些迈不开步子。

这不是问题,对于这些书生们来说可能有些难为,真的迈不开下楼的脚步。

陈元如果连这个问题都无法解决,那就不用做生意了。

只见他先把杨掌柜按在桌子上坐着,不管这些书生怎么看陈元,杨掌柜的人品却是他们都了解的。有了杨掌柜带头坐下,陈元大步流星的上去。

你们不好意思自己走下来,我上去拉就是了。

第一个推脱了最是厉害,但是随着被陈元请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也就不再客气了。人就是这样,从众。

最让这些书生们满意的是,陈元居然也没有上桌子和他们一起吃喝,从开始一直到结束,陈元始终和菱花负责伺候他们,下来的时候陈元一个一个拉他们下来,等喝好了陈元再一个个的把他们送上去。

如此一来,书生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有道是吃人嘴短,更何况陈元如此客气,就算是人品有些问题,也没有伤害到自己。

况且书生们也对陈世美的学问有些了解,这样一个对手放弃考试,转行学做生意,对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顿酒吃过之后,书生们对陈元的抱怨也少了许多。像昨天晚上睡到半夜有人敲门,门开开一个人也看不到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了。

陈元真的很害怕半夜有人敲门。人家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关键是他现在心里始终都在发慌。自己的屋子里面有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问题了。

书生们都上楼休息之后,杨掌柜和菱花收拾底下的残局,陈元赶忙下来帮忙:“掌柜的,您歇息着去吧,这些杂活我来做就是了。”

杨掌柜的现在看陈元,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了。小伙子不管会做生意,更会做人。笑嘻嘻的放下手中的抹布之后,自去柜台算账去了。

陈元见杨掌柜的不注意自己这里了,当下抬头看看菱花,冲这小姑娘笑了一下。

菱花却只是偷偷的瞟了陈元一下,随即躲开了。

陈元暗自笑了,他自然知道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当下轻声喊了一声:“菱花!”

菱花忙的先看了一下自己后面柜台里的父亲,然后才敢慢慢的假装扫地一般的靠了过来。

她也不抬头看陈元,更不开口问叫她来做什么,走到陈元面前,居然背转过来,当真扫起地来。

陈元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把一包银子放在菱花的手里:“你的,十两!”

菱花顿时愣了一下,终于开口了:“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就算一天卖了五缸酒,刨去本钱也绝对赚不到这么多。

陈元在菱花耳边轻轻说道:“我今天碰到一个笨蛋,用五十二银子买我一坛酒。”

菱花听的根本不信,看了陈元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装起银子又跑到远远的地方扫地去了。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陈元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门之后马上把门关上,然后立即看看床上那女子是死是活。

陈元把手放在那女子的脉搏之上,虽然他没有学过把脉,也能感觉到女子脉搏的跳动比早上要有力一些,心中顿时有些惊喜。

毕竟自己可能救了一条姓命,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陈元马上掀开被子,用毛巾沾了热水,端盆来到那女子身边:“来再给你洗洗伤口,不然会感染的。”

说着,他伸手解开女子身上的衣服。

伤口有两道,一道从左肩头开始往后背下划,约半尺长。另一道是从胸口开始的,一直切到右臂。

这样的位置就决定了,陈元想替这女子洗伤口,必须把女子的上衣脱下来。

女子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陈元扔了,那一身的血迹不能再穿,现在她身上是陈世美的大袍子,因为陈元认为这样方便自己为她的伤口上药,擦洗。

解开两颗扣子之后,陈元愣住了。

早上有些心慌,加上女子一身是血,而且姓命未卜,没有心情细看。现在那女子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身上也被擦干净了,有了点血色和温度。

陈元这才发现,这女人的身材居然这般的好。特别是那裸露在陈元眼前的那白白的胸脯,更是让陈元有种冲动在体内蔓延。

“我偷偷的摸一下,她应该不会知道吧?”一个很龌龊的想法马上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在于,君子能够用高尚的品格控制自己脑袋里那些不应该出现的想法,可是陈元的品格却不是那般高尚,想到了,自然就想去做一下。

更何况这时候天知地知,我知,连那女子都不知道。

这时候占女人便宜是禽兽,如果有便宜不占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他看着那女子白皙的肌肤,咽了一口口水,暗自说道:“你射我一镖,我摸你一下,咱们就当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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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醉翁(求误入!)

动机和理由都有了,陈元是个很干脆的人,刚刚想完,那手掌已经放在了女子的胸部,肆意的抹了一下。

不对,是先想好再动手的?还是手上去以后才想好的?这个陈元也不清楚了。反正,手感很好!

女子显然是处子之身,那胸部的弹性在陈元的手掌里体现的淋漓。最主要的是她肯定常年练武,那弹力之中能感觉到胸肌,这种感觉让陈元有些爱不释手。

摸了片刻,随着陈元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那女子的伤口受到了牵动,在昏迷之中居然一下皱起眉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

陈元急忙住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帮她擦洗伤口。

擦洗,重新上药,然后再包扎,这整个过程之中那女子犹如一个玩偶一般,躺在床上动了也不动,只是陈元偶尔碰痛她的伤口,才会轻轻皱起眉头来。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可以尽情的占她便宜,这不禁让陈元有些得意。可是他转眼就想到,若是被别人看见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岂不是很麻烦?

要知道她可是官府正在通缉的要犯。

为此陈元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自己的床下搭一块木板,可以让那女子睡在上面。这样自己出去的时候就把她放在床下的木板上,就算有人进屋,也不会发现她。

等陈元把木板搭好,将女子放在上面之后,不禁有些得意。他把木板搭的比较靠里边,假如有人掀开床单,只要不伸头进去,也不可能看见的。

陈元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躺到床上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中尽是女子的摸样,不知不觉之间,手掌轻轻的揉搓着,回味刚才那般感觉。

“若是她真的醒来如何是好?”陈元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要知道这女子可是官府正在追查的要犯,万一被人查出她在自己这里,一个窝藏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陈元感觉一切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脑子里有些乱,乱着乱着,不知道几更天也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情当然还是给宾悦楼送酒。

宾悦楼的伙计起来的非常早,连续两天了,当陈元来送酒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卫生打扫干净。

柴阳看见陈元推着酒在门口停下,忙的招呼伙计上去搬酒,自己却坐在大堂中冲陈元说道:“掌柜的进来喝上两杯茶水吧,一早上也辛苦你了,歇息片刻无妨的。”

陈元放下车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不敢打扰柴大官人,小人还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就要离开。”

陈元已经打听清楚,这个柴阳,是周家的人。所谓周家,也就是宋朝前面的周朝了。如果不是赵匡胤夺了周家的江山,那么柴阳现在也应该是皇子龙孙才对。

不过赵匡胤也算不错了,最少能让姓柴的人在大宋风光的活着。

柴阳这个宾悦楼从来不用交税,而且有赵匡胤亲手颁发的丹书铁?作为镇宅之宝,活罪免罚,死罪免死。

柴阳为人也是相当的客气,见陈元推却,又招了招手道:“哎!掌柜的,钱什么时候都能赚的,进来喝口茶歇息片刻,不会误你事的。”

对于陈世美这样的小人物来说,柴阳就是一个大人物,所以人家说一遍可以推辞,如果人家说第二遍你不给面子,就有些不太识相了。

陈元弯腰行礼走了进来:“如此,在下叨扰了。”

柴阳手指旁边的椅子:“掌柜的请坐。”

陈元侧身坐下。这是陈世美的脑海中留下的礼节,凡是草民见官的,都不能平身而坐,一张椅子再大,你也只能放半个屁股上去。

柴阳亲自拿起茶壶,给陈元倒了一碗:“这是上好的铁观音,陈兄尝尝味道如何?”

不知不觉之间,柴阳已经改变了称呼,陈元却没有察觉,端起杯子来闻了一下,一股茶香扑鼻而来。

“好茶!好茶!在下虽然不通茶道,也能闻出这味道与其他的茶水不同。”陈元说完,轻轻抿了口。

正在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阵笑声:“哈哈,茶水就算再好,又怎能和酒相比?”

说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柴阳一见那人,马上站起身来:“欧阳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小弟说一声?”

陈元也赶忙站了起来,门口那人却不看他们两个,直奔陈元的酒缸,打开盖子之后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猛的摇头,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转过头来对柴阳说道:“你就是用这个酒糊弄人的?”

柴阳笑道:“欧阳兄,这是我招待普通客人的酒,当然不能入你法眼。内宅有陈年佳酿,兄弟特意为欧阳兄留着呢。”

那人闻言大喜:“当真?”说完趋步就往后宅走去。

这时候柴阳却忙站起身来:“哎,哎,欧阳兄别急。兄弟为你留着好酒,但是也留了一道难题,还望欧阳兄为兄弟解答。”

陈元这时候想了一下,既然人家来客人了,自己也该走了。当下抱拳说道:“柴大官人,这为欧阳大人,小可先告辞了。”

柴阳却忙的拦住陈元:“陈兄不要急着走,我想请陈兄做一见证。看看欧阳修,欧阳大人,是不是真的能对上我的对子。”

这人就是欧阳修?陈元听后大为吃惊,原来欧阳修就是这幅摸样的。陈元虽然上辈子只念过高中,而且把“醉翁亭”全部忘记了,但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一句却是记得的。

陈元一向认为,没有偷过情的人,绝对写不出这句话来。

欧阳修看上去非常的散漫:“你又哪里弄来了对联考我?”

柴阳呵呵笑道:“先说好,你若是答不出来,就请转身出门,然后从外面把门关上。”

欧阳修把手中折扇一合:“说吧。”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柴阳,一副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柴阳也是胸有成竹:“这副对联,是我从一个老童生那里得来的,欧阳兄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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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乡下土对(求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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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阳喝了口茶水,又看了欧阳修一眼,然后才说道:“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最新章节阅读.】”

此联一出,欧阳修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从哪里寻来这一上联?”

柴阳见他那副表情,顿时有些得意:“只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老童生有感而,怎么样欧阳兄?若是对不上来,我可要关门了。”

欧阳修冷哼一声:“我若是被你关在门外,明日整个汴京不是都知道了么?”

柴阳大笑:“那是自然,我现在就去准备炮仗,若是你对不出,我一通炮仗送你出门,哈哈哈!”

欧阳修还在苦想,柴阳却转头开始和陈元说话了:“陈兄,我听说你本来也是来考恩科的?”

陈元点头:“是,只是来到汴京,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还是安稳做些生意赚点银子的好。”

柴阳显然对陈元的说法很是赞同:“是啊,世人皆说读书好,可是光会读两本书又有何用?像那老童生一般,考到白苍苍一事无成,想起就让人觉得悲凉。”

欧阳修这时候确是一拍大tuǐ:“有了!柴大官人,你那老酒还是早些拿出来吧!”

说完十分自信的站了起来:“大官人听我下联——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柴阳一愣,心中也是佩服欧阳修的才思敏捷,当下抱拳说道:“欧阳兄大才,xiao弟佩服!请,里面请!”

欧阳修确摆了一下手,没有进内堂去,而是看看陈元。

柴阳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为他们做一个介绍,当下对陈元说道:“这位是天圣年间的进士,欧阳修欧阳大人。”

陈元施礼:“xiao生陈世美,见过欧阳大人。”

其实看年纪,两人也差不多大,但是人家是官,是进士,陈世美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自然要矮上一截。

欧阳修冷眼看着陈元,态度有些很不友善:“我等读书,岂能只为一功名?”

陈元不想得罪他,赔笑说道:“大人教训的是,xiao人也是生活无着落,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欧阳修的火气并没有因为陈元退让而稍有消减,他自幼贫苦,甚至连纸张都买不起,只能靠母亲在地上写字教他来认,因次对于读书的态度非常看重。

陈元放弃读书来做生意,这在欧阳修看来就是对读书人的一种侮辱。

他斜眼看着陈元:“读书最重要的,是从书中学到知识,有道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不是读书之后考取功名地位高,而是读书人的心境。”

陈元继续赔笑道:“大人教训的是,xiao可受教了。”

柴阳心知欧阳修的为人,忙的打断话题,挥手对陈元说道:“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耽误你不少时间,实在抱歉的很。”

陈元正想着接话离开,谁知道欧阳修仿佛不把对陈元的责骂说完,心里就很不痛快一般,居然走到陈元面前:“你读书读到现在,来汴京靠一恩科,就算知道希望不大也该去试上一试,像这般轻易放弃,不光是丢了读书人的脸,甚至对不起你家乡的爹娘!”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如果是陈世美的话,估计能忍下去。但是陈元不能,他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柴阳拉拉欧阳修:“欧阳兄,人各有志,你这样说好像有些过了。”

欧阳修冷哼一声:“这等无节之徒,我也懒得多说,罢了,你这就去吧!”

柴阳挥手,示意陈元快走。但是陈元现在一口恶气上来了,哪里愿意离开?

他当下说道:“xiao生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辱斯文,只是xiao生才疏学浅,连一乡下土对都对不上来,若是考上功名,也不能造福一方,不若放弃来的干净。”

欧阳修一听陈元说乡下土对,再看着陈元望下自己的眼神,知道这是对方下战书了。

当下冷笑一声:“什么对子?说来听听。”

陈元直起腰来:“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污了大人的耳朵。xiao生对不上来,想来大人高中进士,定然能对上来的。”

柴阳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他知道对对子是欧阳修喜欢做的事情,也是欧阳修擅长的,乐得在一边看的热闹,反正就算他们两个有一个下不来台,也不是自己得罪的。

欧阳修可能真的不愿意和陈元多说什么,只讲了一个字:“说!”

陈元冷冷笑了,心中暗道,我那对子是二十一世纪公认的死对,你对的出来才有鬼呢!

心中这般想,嘴上却又bī了欧阳修一步:“xiao生还是不说的好,这对子让xiao生丧失了考功名的信心,若是再打击了大人,”

话还没有说完,欧阳修便哈哈大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我对不出来的对子!”

陈元这次没有施礼,轻启口:“如此,大人听好了!——聋子听见哑巴说,瞎子看见鬼。”

这在宋代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对联,因为中间的词文低俗,丝毫没有诗韵。只能算是乡间一句土话罢了。

欧阳修听见之后先是轻蔑一笑,心中暗道:“这乡下土对也都是这般低俗。”

可是仔细一回味,虽然低俗,你要对上却着实不易!聋子不可能听,哑巴不可能说,瞎子也不可能看见,鬼更是一种虚无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听,说,看,全都在五官之上。听应的是聋子,说应的是哑巴,看应的是瞎子,凭他对了无数对联的经验来看,这简直就是绝对!

欧阳修半晌没有说话,陈元知道,就算他是欧阳修,这对子他也答不上来!最少没有几个月的功夫,他是不可能答上来的。

等了一会,没见欧阳修说话,陈元抬头向门外走去:“欧阳大人,柴大官人,xiao可自问对不上这一土对,所以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功名是不考了,现在还有些生意要打理,告辞了!”

柴阳赶忙站了起来:“陈兄慢走。”

而欧阳修这时候完全沉浸在那对“土对”之中,周围的一切他都不在意了。

陈元走出柴阳的宾悦楼,心中有些气闷。一早上就碰到一个欧阳修来教训自己,好心情都被nong没了。先做两口深呼吸,然后推着空桶返回自己的酒铺。

今天早上还有事情要做,还要去看看被押在开封府大牢里的颜查散。这个事情是白yù堂jiao代的,虽然陈元不想和白yù堂这种走江湖的人过多接触,可是人家给了银子让你办的事情,总不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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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阳喝了口茶水,又看了欧阳修一眼,然后才说道:“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最新章节阅读.】”

此联一出,欧阳修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从哪里寻来这一上联?”

柴阳见他那副表情,顿时有些得意:“只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老童生有感而,怎么样欧阳兄?若是对不上来,我可要关门了。”

欧阳修冷哼一声:“我若是被你关在门外,明日整个汴京不是都知道了么?”

柴阳大笑:“那是自然,我现在就去准备炮仗,若是你对不出,我一通炮仗送你出门,哈哈哈!”

欧阳修还在苦想,柴阳却转头开始和陈元说话了:“陈兄,我听说你本来也是来考恩科的?”

陈元点头:“是,只是来到汴京,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还是安稳做些生意赚点银子的好。”

柴阳显然对陈元的说法很是赞同:“是啊,世人皆说读书好,可是光会读两本书又有何用?像那老童生一般,考到白苍苍一事无成,想起就让人觉得悲凉。”

欧阳修这时候确是一拍大tuǐ:“有了!柴大官人,你那老酒还是早些拿出来吧!”

说完十分自信的站了起来:“大官人听我下联——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柴阳一愣,心中也是佩服欧阳修的才思敏捷,当下抱拳说道:“欧阳兄大才,xiao弟佩服!请,里面请!”

欧阳修确摆了一下手,没有进内堂去,而是看看陈元。

柴阳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为他们做一个介绍,当下对陈元说道:“这位是天圣年间的进士,欧阳修欧阳大人。”

陈元施礼:“xiao生陈世美,见过欧阳大人。”

其实看年纪,两人也差不多大,但是人家是官,是进士,陈世美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自然要矮上一截。

欧阳修冷眼看着陈元,态度有些很不友善:“我等读书,岂能只为一功名?”

陈元不想得罪他,赔笑说道:“大人教训的是,xiao人也是生活无着落,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欧阳修的火气并没有因为陈元退让而稍有消减,他自幼贫苦,甚至连纸张都买不起,只能靠母亲在地上写字教他来认,因次对于读书的态度非常看重。

陈元放弃读书来做生意,这在欧阳修看来就是对读书人的一种侮辱。

他斜眼看着陈元:“读书最重要的,是从书中学到知识,有道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不是读书之后考取功名地位高,而是读书人的心境。”

陈元继续赔笑道:“大人教训的是,xiao可受教了。”

柴阳心知欧阳修的为人,忙的打断话题,挥手对陈元说道:“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耽误你不少时间,实在抱歉的很。”

陈元正想着接话离开,谁知道欧阳修仿佛不把对陈元的责骂说完,心里就很不痛快一般,居然走到陈元面前:“你读书读到现在,来汴京靠一恩科,就算知道希望不大也该去试上一试,像这般轻易放弃,不光是丢了读书人的脸,甚至对不起你家乡的爹娘!”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如果是陈世美的话,估计能忍下去。但是陈元不能,他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柴阳拉拉欧阳修:“欧阳兄,人各有志,你这样说好像有些过了。”

欧阳修冷哼一声:“这等无节之徒,我也懒得多说,罢了,你这就去吧!”

柴阳挥手,示意陈元快走。但是陈元现在一口恶气上来了,哪里愿意离开?

他当下说道:“xiao生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辱斯文,只是xiao生才疏学浅,连一乡下土对都对不上来,若是考上功名,也不能造福一方,不若放弃来的干净。”

欧阳修一听陈元说乡下土对,再看着陈元望下自己的眼神,知道这是对方下战书了。

当下冷笑一声:“什么对子?说来听听。”

陈元直起腰来:“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污了大人的耳朵。xiao生对不上来,想来大人高中进士,定然能对上来的。”

柴阳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他知道对对子是欧阳修喜欢做的事情,也是欧阳修擅长的,乐得在一边看的热闹,反正就算他们两个有一个下不来台,也不是自己得罪的。

欧阳修可能真的不愿意和陈元多说什么,只讲了一个字:“说!”

陈元冷冷笑了,心中暗道,我那对子是二十一世纪公认的死对,你对的出来才有鬼呢!

心中这般想,嘴上却又bī了欧阳修一步:“xiao生还是不说的好,这对子让xiao生丧失了考功名的信心,若是再打击了大人,”

话还没有说完,欧阳修便哈哈大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我对不出来的对子!”

陈元这次没有施礼,轻启口:“如此,大人听好了!——聋子听见哑巴说,瞎子看见鬼。”

这在宋代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对联,因为中间的词文低俗,丝毫没有诗韵。只能算是乡间一句土话罢了。

欧阳修听见之后先是轻蔑一笑,心中暗道:“这乡下土对也都是这般低俗。”

可是仔细一回味,虽然低俗,你要对上却着实不易!聋子不可能听,哑巴不可能说,瞎子也不可能看见,鬼更是一种虚无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听,说,看,全都在五官之上。听应的是聋子,说应的是哑巴,看应的是瞎子,凭他对了无数对联的经验来看,这简直就是绝对!

欧阳修半晌没有说话,陈元知道,就算他是欧阳修,这对子他也答不上来!最少没有几个月的功夫,他是不可能答上来的。

等了一会,没见欧阳修说话,陈元抬头向门外走去:“欧阳大人,柴大官人,xiao可自问对不上这一土对,所以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功名是不考了,现在还有些生意要打理,告辞了!”

柴阳赶忙站了起来:“陈兄慢走。”

而欧阳修这时候完全沉浸在那对“土对”之中,周围的一切他都不在意了。

陈元走出柴阳的宾悦楼,心中有些气闷。一早上就碰到一个欧阳修来教训自己,好心情都被nong没了。先做两口深呼吸,然后推着空桶返回自己的酒铺。

今天早上还有事情要做,还要去看看被押在开封府大牢里的颜查散。这个事情是白yù堂jiao代的,虽然陈元不想和白yù堂这种走江湖的人过多接触,可是人家给了银子让你办的事情,总不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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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探监(各位兄弟,看一眼呀!)

(女生文学 ) 对面那个卖卤菜的曾经和陈元说过,他有个本家哥哥在开封府大牢里面当差,陈元找到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把陈元带到了开封府大牢外面,找到那个本家哥哥,付了纹银二两之后,那人答应进去和牢头商量一下。

陈元和那卖卤肉的在门前等着,不多会就看见他那本家哥哥又出来了:“按理说死囚在临死前是不能见人的,不过我和牢头好说歹说,总算让他相信你只是受人所托来看望一下犯人。也亏得人犯已经招供画押,不然你怎么也见不着的。”

陈元忙的谢道:“多谢大哥了,今天晚上兄弟请大哥喝酒,还望赏脸则是。”

那本家哥哥摇头,手指那卖卤肉的:“喝酒就免了,这是我兄弟,他的事情我当然照办。只是进去之后见了牢头,你少不得还要掏些银子出来,别显得小气了。”

牢头那里,陈元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这才看见在死牢中被打伤镣铐的颜查散。

看见颜查散的第一眼,陈元感觉他不想一个坏人,甚至连一个江湖人都算不上。

身材文弱,书生气十足,和白玉堂那气概根本不搭边。

“颜查散?颜兄?”陈元低声的喊了两声,颜查散转过头来,虽然枷锁在身,可是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书生礼仪:“这位兄台,是喊我么?”

陈元笑了一下:“这里还有第二个颜查散么?”

颜查散想了一下,马上说道:“请恕在下刑具在身,不便还礼。只是,兄台与我相识?”

陈元摇头,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计较不能还礼?也不再说什么,从食盒里面拿出一些酒菜来:“不认识,我只是受人所托,来给你送些吃的,再看看你有没有被打而已。”

颜查散苦苦一笑:“我是将死之人,谁愿意在我的身上多费拳脚?兄台受何人所托?”

陈元现在也想起来了,包公案中是有颜查散这个人,后来好像还做了包拯的徒弟。既然有后来,那么他注定不会死了。

当下宽慰道:“你不会死的,放心吧。你也别问那么多,把这些吃的都吃了,我就先走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颜查散用手抓起烧鸡来,咬了一口之后,有些自嘲的笑道:“想我颜查散一介书生,命不久矣,居然还有人惦记,再也无憾了。”

陈元又问了一些无关的问题,比如身体如何,需要什么衣物之类的,颜查散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让陈元不要再为他艹心。

看着曰头已经上来,陈元想着酒铺马上就要上人了,也不再多说,提起颜查散没有吃完的那些东西,转身告辞了。

陈元心里想到,这次完成了白玉堂的托付,以后还是少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好,他们是江湖人,翻脸就拔刀子的,更何况会把自己拉向包拯,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陈元的预料。他的前脚刚刚卖出开封府大牢的门,两个身影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说道:“展爷,这小子看上去不是白玉堂的人,一点功夫都没有,是不是您猜错了。”

他身边那人一眼看去,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在这个年代算是大个头,面白如玉,两道剑眉之下一双星目炯炯有神,听了那壮汉问话,当下笑道:“颜查散在汴京并无熟人,白玉堂也没有。他肯为颜查散冒险寄刀留信喊冤,足以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颜查散入狱,白玉堂定然要来看望,可是他现在又来不了,除了托人来,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说话之人,就是包拯座下第一侠客,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皇帝金口封为“御猫”的南侠展昭。

而他身边跟着的那人,就是王朝。

王朝听展昭这样说,也是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展昭看着陈元的背影,小声说道:“盯住这个人,白玉堂可能还会去找他的。”

王朝微微笑道:“展爷放心,我已经让两个面生的兄弟住进客栈了,白玉堂只要敢来找这小子,我定让他跑不掉。”

展昭点点头,接着又忽然摇了一几下脑袋:“哎,这都是我生的事端,若是我不叫这‘御猫’,白玉堂也不会来给我找麻烦。”

王朝却没有展昭那个气度,在他看来,整个事情都是白玉堂无事生非而已。

他站在官府的立场上想问题,自然不知道白玉堂等人号称“五鼠”,展昭忽然被人称作“猫”,那在江湖人看来这就是一种挑衅。

其他四鼠年纪长些到能转过弯来,白玉堂却是年轻气盛,所以才来到汴京,就为了找这只猫来玩玩。

陈元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在这个漩涡中越陷越深了。就在他来探望颜查散的这一点时间里,已经有两拨人马住进了“悦来客栈”。

一波是开封府的人,而另一波,则是太师府的人。

太师府一直没有放过追查那个女子,虽然他们向皇上说,那场械斗只是因为有几个江湖人在门前打斗,太师府的护院为了保证府上的安全才掺和进去,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庞太师已经下了密令,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女子抓回去,或者就地杀掉,那女子手中有一样东西,一定要带回来才是。万不能让她逃脱或者落在其他人的手上。

他们一路盘查下来,最终线索在宾悦楼全部都断了。

而那天早上,陈元是第一个到宾悦楼的人,而且还推了一个酒桶离开,所以,太师府现在已经开始注意陈元了。

只是他们还没有把握,也不想多生事端,这才派了一个人进驻悦来客栈,打探陈元的动静。

陈元对此毫无知觉,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心里还在想着今曰摆脱白玉堂之后,只要把那女子的事情处理好,自己就能做置身事外了。

回到客栈,陈元像往常一样继续打理自己的酒铺。

不得不承认,陈元在做生意方面确实有一定的本事,铺子还没开,就已经有几个打酒的在外面等着了。这是杨掌柜经营酒铺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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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一点都不好玩!

(女生文学 ) 陈元打开店门,给那两个等了一会的顾客打上酒,又多添了一些,开始了自己一天的经营。

中午的生意不是太忙,来回的客人大多也是打了酒就走,没人有兴致坐在凳子上喝上几口。就连那些苦力们也还要继续找活干,或者继续干活。

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门前就冷清了下来。陈元这时候才自己弄点吃的。

其实也不用他自己弄了,杨掌柜父女吃饭也比较迟,只有等客人们的午饭都安排好了之后,他们父女才把桌子收拾一下,然后摆上几个剩下的菜,喊陈元一起来吃上一口。

菱花喊陈元的方式很特别。她知道陈元的名字叫陈世美,可就是不喊,也不走过来。每次都是隔着酒铺和客栈的门板,用手轻轻敲击两下,然后喊上一声:“吃饭了。”

如果耳朵不好的,根本听不见她的喊声。

但是陈元每次都能听到。对于女人喊自己的声音,无论陈元还是陈世美,都非常的敏感。

陈元听见菱花再次敲响门板之后,马上打了半斤散酒出来。人家出饭菜,自己理该带点酒过去的。

杨掌柜也不跟他客气,伸手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上一口后问道:“怎么样?这两天做下来累不累?”

陈元摇头,憨厚的笑了一下:“没事,这点活不算什么。只要买卖好就成。”

杨掌柜的笑了,用筷头点了一下陈元:“好样的!我把这酒铺打给你,看样子没错。”

陈元自顾倒了一碗酒,然后有趣给杨掌柜添上:“以后还请掌柜的多多照顾才是。”

杨掌柜呵呵一笑:“世美啊,我看的出来,你是做生意的好手,我估计这个小酒店你也就是经营一年吧,你绝对不会愿意在这里屈一辈子的!我说的对么?”

陈元也不否认,匝了一口之后说道:“那是,谁不想赚大钱啊!我跟你说掌柜的,等我攒好了本钱,找个机会,我准备自己开酒坊!”

掌柜的看看他:“你会酿酒?”

陈元摇头:“我哪会那个!只是,曰后我的酒铺如果生意做大了,何苦把这银子给别人赚去?咱们不会酿酒没关系,找懂的人来做就是了。”

杨掌柜听陈元这样说,马上点点头,最后端起碗来:“来,咱爷俩喝一个。”

陈元忙的起身:“哎呦,您坐,我来敬您才是。”

杨掌柜呵呵一笑:“我跟你说,如果你资金不够的话,我可以拿出一些钱来,在你那里算一份子,如何?”

做生意的哪有怕人来算份子的?陈元闻言大喜:“那我太谢谢您了!有您这话,我现在就敢去找人找铺子了。”

杨掌柜对陈元做生意已经非常放心,虽然说有这个小客栈养着,他们父女的生活无忧,可谁不想让自己生活的好点呢?

杨掌柜的看看菱花,心中暗自想道,这丫头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纪了,看这陈元生意做的如此活手,若是能在这两年给自己添下一份家业,到时候把女儿风风光光的嫁了,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女儿将来也不至于受气则是最好。

陈元也在偷偷的看着菱花,心中也是想到,按照宋朝的礼法,这丫头也该说婆家了,如果自己把她娶了,那掌柜的那一点存款岂不是都是自己的了?弄不好这家客栈都是自己的了。

到时候哪里还用的着分红啊?直接封他为岳丈大人就行了,顶多再给他一个董事长的空头衔。

秦香莲?你们别跟我提秦香莲,我娶的又不是公主,你们跟我提她做什么?!

不对,陈元觉得,好像还有人喊着让他从一而终。他顿时竖起中指:“我靠!你们不要搞错好不好?我现在叫陈世美哎!我如果做了还珠中的男儿,那么后世的妇女朋友们骂负心汉的时候找不到代名词,你们谁来负责!”

一声大喝,耳边顿时清静了许多。

两个男人都拿余光看着坐在一边低头只顾吃饭的菱花,或和蔼慈祥,或别有用心。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下楼梯的声音传入陈元的耳朵,陈元抬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壮汉子正从楼梯上慢慢的走下来,眼光盯着他们这里。

陈元心中一愣,这人好像从没有见过。不过想想也是正常,客栈么,来往的生面孔自然会多些。

陈元没有在意,掌柜的却急忙站了起来:“哎呦,大爷您出去啊?”

那壮汉收回落在陈元身上的目光,对掌柜的说道:“现在出去,一会回来。我的房间不要让别人进去。对了,你那旁边酒铺的老板现在在是不在?”

陈元听到有人喊自己,马上也站了起来:“小人就是了,不知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那壮汉看了陈元两眼,最后随手扔来一锭银子,足有二两重:“晚上准备一坛好酒,给我切上两斤牛肉,放在我房间里面。”

陈元的接了银子,弯腰应道:“哎!爷您放心吧,一切都给您准备妥当了。”

那人前脚刚刚出门,陈元和杨掌柜还没有坐下,屁股还没落在板凳上呢,又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这次是两个人。他们的眼睛也都看着陈元。

杨掌柜例行客气:“两位大爷要出去啊?”

其中一个马上说道:“现在出去有事,一会回来。我们的房间不要让别人进去。对了掌柜的,你那旁边酒铺的老板现在在是不在?”

这话一出口,陈元顿时有些愣了,心中只是奇怪,怎么和前面那位说话一模一样?

当下站起来:“两位爷,小人就是那酒铺的,敢问两位爷有什么吩咐?”

那两个人先是看看陈元,接着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也是一锭银子飞了过来。

陈元伸手接住,巧了!也是二两!

其中一人说道:“晚上弄坛好酒,在切上几斤卤菜,放在我们房里便是。”

这一次,陈元愣是没说出话来,这也太巧了吧?

那两人却不问其他,快步走出客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一直低着头的菱花终于笑了,杨掌柜的也是莞尔。

陈元轻声叹气,坐下身来说道:“这也太巧了吧?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菱花终于抬头了,看着陈元说道:“还有更巧的呢,他们早上来住店的时候,都是径直往你那边走,而且都进错了门,一开始都是闯到你的房间里去了。”

陈元听了这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

菱花却没有觉察,只是当做一个巧合发生笑话般继续说道:“陈大哥,你说这事好玩不好玩?”

杨掌柜也觉得有些好笑,陈元现在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不好玩,这事一点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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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危险的游戏

第十七节 危险的游戏()

他敢肯定,自己窝藏那女子的事犯了!

找了一个借口,陈元快步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一看,屋子里面一切如常!然后又掀开被单,发现那女子依然昏睡在床下的木板上。

陈元这才松了一口气,很明显,那些人现在还拿不准,所以还不敢光明正大的闯入搜查!

白天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进来,那么晚上呢?

陈元知道,自己这次麻烦了!

下午,酒客们给陈元带来了今天爆炸性的一条新闻。

外面的世界好像越来越乱了,包拯的三件宝贝被白玉堂盗走,太师府的门前发生恶斗,听说还有四个太师府的武师在械斗中被人杀死。这两件治安案件一下闹到了皇帝那里,皇帝已经下了御旨,要求包拯在一个月之内破了这两件案子。

这两桩事情还没有头绪呢,白玉堂又去皇宫闹了一出,他在英烈祠题诗一首,又改了庞太师的奏折,然后杀了一个太监之后,居然在一群大内的侍卫的围攻下跑了!

陈元真的很怕,因为两件事情都牵扯到他的身上,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到陈世美这个小人物这里都是狂风暴雨。

下午,有几个捕快来搜查过客栈,好在陈元早有防备,这才躲过了搜查。不过他敢肯定,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太平。

顾客们显然对这个小酒铺非常满意,陈元的生意自然是好,下午老早就开始上人,凳子几乎没有空过。

这还没到晚上人多的时候,陈元已经卖光了一缸酒,他知道今天的生意会比昨天更好。

正在忙着给客人打酒的时候,白玉堂又来了!还是说那一句老话:“掌柜的,打酒。”

陈元头也没有抬起头就知道是他,赶忙上前应道:“来了!您要多少?”

白玉堂说道:“我喝酒都是论坛来的,最少论斤。”

陈元马上把头凑到白玉堂耳边:“你怎么又来了?现在满大街都在抓你,你居然还不跑?”

白玉堂看着陈元的脸色,微微一笑:“兄台昨夜可曾睡好?”同时把声音放的很低,小声说道:“我让你看的人怎么样了?

陈元点点头:“还好,没挨打,不过精神有些不振。”

白玉堂放心的点点头,悄悄塞了一包东西给陈元:“这是我昨天顺手从皇宫顺手捎出来的,估计挺值钱,你帮我收着。”

陈元大怒,帮你看人还有话可说,现在你居然让我帮你藏赃物?一把将那包裹推了回去:“你想害死我啊?”

白玉堂轻轻拍了一下陈元的手:“放开,让人看见了对你我都不好。”

陈元也是豁出去了,如果自己真的收了这些东西,那可能不当驸马也要被包拯铡了!

他很是郁闷,自己只是想老老实实的做个生意,这是招谁惹谁了?

陈元胸中那一股气概也上来了,并不放开自己手,在白玉堂耳边说道:“我只想做个生意糊口而已,你玩你的猫,我告诉你我玩不起那个游戏!你不要把我拖上好不好?”

白玉堂还在笑着,眼睛里带着一点玩味的目光看着陈元:“兄台不像是胆小之人呀?此时为何退缩?”

陈元的胸口急剧起伏着:“你若是逼我急了,我现在就大声喊出来,大不了你把我杀了,大家一起玩完!”

白玉堂点点头:“好,你喊吧。”

陈元顿时愣了一下,白玉堂接着说道:“那些捕快根本抓不住我,就算那只猫来了,我也在乎。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如果捕快们发现你的房间有个女人,兄台以为咱们两谁会完蛋?”

一句话把陈元打入了冰窖一般,犹豫了一会,陈元松开自己的手,又轻轻把白玉堂那被自己拉扯皱了的衣襟抹平:“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有个女人?你放过我好不好?”

白玉堂叹了口气:“本来小弟也不想来麻烦兄台,只是实在找不到可以拖累的朋友了。兄台既然已经有麻烦了,再帮小弟一个忙有何不可?那人女人被人发现了你会死,这些东西被人发现了你一样会死。不如你把他们放在一起,也顶多就是死一次,你还赚了一次。”

陈元无奈,看着两人拉扯这么长时间,已经有很多酒客把目光投向这里,知道再也不能啰嗦了。

当下接过那包裹来,顺手拿过一块破布,把白玉堂递来的包裹一包,随手扔到一个酒坛上面。

白玉堂看见之后笑了一下,伸出大拇指:“兄台真是聪明之人,这条街上捕快来回的走,他们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要找东西就在你那破布里的。”

陈元没有一点好气:“现在是这样,不过你如果再呆下去被人家发现了,我就不敢说了。”

白玉堂点头:“兄台放心,我过几日就会离开,这里是那只猫的地盘,我感觉在这里有些危险,马上我准备带他去我家玩玩,你把我这包东西收好就成。”

陈元根本每看他,也没搭理他。

白玉堂见他不说话,也有一点尴尬,但是他来找陈元真的有事情希望陈元帮他做。

手指轻轻地敲动柜台:“陈兄,我还有一事相托。”

陈元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语气很有友善:“大哥!我只是一个做买卖的,帮不了你什么大忙!”

白玉堂轻轻咳嗽了一下:“这个,实在对不住了,只是我听说包拯后天要提审颜查散,我想请陈兄去旁听一下,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露面。”

陈元看看白玉堂,发现白玉堂眼光很真诚的看着自己,心中暗想,白玉堂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对朋友却是赤胆一片,得了,反正只是旁听一下,自己答应他就是了。这才点头应了。

白玉堂见陈元应了,放下心来,忽然放低声音说道:“那女子可能得罪了太师府的人,你要小心一些,据我所知,开封府和太师府好像都已经盯着你了。”

这句话说过,陈元只感觉自己的后心一阵凉意蹿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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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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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笑了一下:“如果被开封府抓住,包拯想杀你要有证据,要过堂。品书网 可是太师府不一样,你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元心里怦怦直跳,白玉堂拿过一坛酒,放下一包银子足有百两:“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玩的游戏,比我的危险。”

陈元转念决定,回去之后,马上把那女人扔到大街上去。

白玉堂仿佛看出他的心思一般,嘴角一扬说道:“有些事情,你既然做了,就必须做下去,不能退出的。你现在就算把那女人扔出去,太师府的人也会找到你,我劝兄台最好把那女子藏好,不要被人发现了。这两天我还不走,定然会尽力保护兄台的安全,只是这以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了。”

白玉堂刚刚闪出酒铺,那两个上午住店的客人就从客栈里冒出脑袋来,其实一个看看白玉堂离去的背影,对另一个人说道:“我跟着他,你去通知展爷。”

忙了一个晚上,陈元的心情全部纠结在那女人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日子会这样的难熬,每一个时辰,当捕快从门口走过的时候,当有其他陌生客人住店的时候,表面他毫不在意,其实他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

不去想明天了,今天总算是过来了。

陈元把门板一块一块的插好,然后从里面把铺子锁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希望晚上能平安的渡过吧。

推开自己的房门,陈元马上转身。

这是他这两天养成的习惯,进门之后马上就把门关上,不让任何人进来。有些以前认识的书生或许想进来坐坐,陈元也并不开门,推脱自己累了。

关上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把谁在床下木板上的那个女子拉出来。

陈元弯下腰来,掀开床单,不由愣住了。

那门板上什么都没有,这让陈元大为吃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一冰凉的物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有些虚弱,陈元听的却是大喜:“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她醒来了,还可以拿着宝剑指着自己,那就说明她能走了。

只要她离开自己的房间,那么自己就少了一个麻烦,最大的麻烦。

他的语气显然让女子明白了什么,那冰凉的物体离开了陈元的脖子,女子继续问道:“是你救了我?”

陈元站起来,面带笑容转过身去:“你不用感谢我。”

女子一看见陈元的脸,顿时有些怒了,手中短剑再次举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多事的书生!”

陈元急忙向旁边闪了一步,那女子想追过来,却不想脚步一动,牵动身上的伤口,整个人发出一声痛呼,摔倒在床上。

陈元想上去拉一把,脚步到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他深怕自己一上去,女子转手一剑,那就太冤枉了。

于是不进反退,急忙跑到门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女子这时候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什么,脸上有些红了,表情显得十分不自然。过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喃喃说道:“我,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换的?”

陈元顿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马上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杆说道:“姑娘,我等皆是江湖儿女,那性命攸关的时候,若是拘于礼节,必会害了姑娘性命!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女子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更加红了。两个人都不出声,让房间中充满了尴尬。

陈元觉得自己是男人,应该出面打破这样尴尬的局面。当下又咳嗽了一声:“姑娘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那女子看样子还没有放下心中的疙瘩,眼睛看着陈元继续问道:“你这两天睡在哪里的?”

陈元顿时有些气恼,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就是占了点手脚上的便宜,其他的想做什么也没那个兴致呀。

伸手指了一下地板:“放心,我在屋里的时候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出去之后大多把你塞到床下。”

那女子又是问道:“那你有没有…有没有…”

陈元顿时吼道:“够了!你问够了没有?我告诉你吧,我就算对你做了什么,现在也不会承认的!你看着办吧,爱咋地咋地!”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是也很心虚。心虚是因为他确实做了,正因为他确实做了,所以才要说的理直气壮一些。

女子顿时一愣,接着那眼眶一下就红了,眼眶内忽然全部都是泪水,一下如泉涌一般的出来。

陈元并没有上去哄了,而是在门边坐了下来:“我告诉你,哭是哭,你可千万别出声!现在外面找你的人数不清有多少,店里面今天就住进来两波人,估计就是冲你来的!你是侠客不在乎,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我就是想做点生意!平白的被你们扯进来,我连到哪去哭都不知道!”

女子听了这话,果然慢慢的收住声音,慢慢转头看了陈元一眼:“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我一命,日后定有报答。”

陈元在那里连忙摆手说道:“我现在只求你伤好了赶紧走,还有那个家伙,把他的东西也快点拿走,我惹不起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两件事情一完,我换个地方,继续做的小买卖,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您千万别记着我就行。”

这话说的很直白,直白的话总是伤人的。女子强行站起身体,慢慢的拿起自己的短剑,走向门口:“如此,大哥请让一下,我现在自去就是了。”

陈元见那女子提剑过来,早已经闪到一旁,听说那女子要走,先是有些惊喜,接着也不无担忧的说道:“你现在出的去么?你的伤还没有好,街上都是找你的人,从捕快到太师府,明的暗的有多少数不清的!”

那女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劳费神!”

话刚说完,却忽然身体一晃,整个人仰面倒了下来。

陈元几步蹿了上去,却终究没有扶住,女子瘫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陈元微微摇头:“女人就是女人么,逞强做什么?”

双手将那女子抱起,重新放倒在床上。用手把了一下脉搏,跳动的有些微弱。

在一探鼻孔呼吸,竟然没有了气息,这让陈元大为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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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人工呼吸后遗症

他知道这女子定然是被刚才自己那激起了胸中的火气,这才再次昏厥过去。好不容易伺候到她醒过来,若是就这般又被自己气死了,那岂不是很不值得?

自己也是的,就算再有什么委屈,也可以等她好了再说么,况且人家也没冤枉自己,非要在这个时候与她顶撞,这下玩大了。

陈元看看女子那苍白的面色,深深叹口气道:“没办法了,好歹我试一下吧!”

说着,一只手伸平,放在那女子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按在下面那只的手背上。

陈元平稳了一下呼吸,自顾说道:“姑娘,这也是我看电视上学的,从来没用过,若是救不活你,你也不要怪我。”

说着整个手掌开始做下压动作:“一,二,三,四!”

停一下,捏开那女子的嘴陈元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上去,把空气吐给那女子。

吐几口?一口还是两口?不记得了。算了,宁多不少,反正空气也不要钱。陈元连吐两口之后,手掌再次放在那女子的胸口:“二,二,三,四!”

如此反复的做了几遍,虽然动作不是标准,但这样的急救对于一时因为胸中憋气而病危的病人却是对症下药,没用几下,那女子的眼睛居然慢慢的睁开了。

女子先是有了意识之后,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压着。紧接着就是一阵急羞,因为那手掌压的实在不是地方。

羞怯之下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看见陈元一张大嘴猛的冲向自己的嘴唇,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女子强行把嘴闭上,心中一急,不顾自己的手臂上的伤口,用力一巴掌打向陈元。

谁知道她伤的实在太重,手臂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到陈元头顶的时候轻轻落下,仿佛是揽住陈元脑袋一般。

这个姿势,真的有些暧昧了。

陈元刚才发现女子已经醒了,正要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女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这足以让陈元产生一系列的误会,于是,那嘴唇又贴了上去。

女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陈元,陈元也看着她,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起来呀!”女子终于意识到这个姿势很不妥当。

陈元忙的起身:“哦,姑娘,你现在伤的很重,还是安心静养的好。”

女子的眼眶又有些红了,语气有些生硬:“你刚才在做什么?”

陈元知道自己说做人工呼吸她也不懂,但是不懂也要说呀!不懂自己解释给她听就是了。

“刚才这个情况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从医学的角度上我也解释不清楚。简单的说就是,你忽然昏了过去,心脏无法自己跳动了,于是,我就用我的手帮助你的心脏跳动。就是这个样子,”陈元再次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放在那女子的心房上面,做轻轻压挤的动作。当然,这次没有真的接触。

接着他又说道:“还有,你的肺部已经无法自己呼吸,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会要你命的。所以,我用嘴把新鲜的空气吐入你的口中,帮助你呼吸,让你的肺部重新活跃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嘴巴一撅,又冲向那女子的嘴边。

女子没有躲闪,也没有哭,只是看着陈元。陈元的嘴巴在她面前半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带着一种他认为可以让人觉得无辜的表情说道:“姑娘,你明白我刚才做什么了么?”

女子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陈元有些急了,一脚跺在地上:“我说大姐!你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刚才是再救你呀!”

女子忽然抽出她身上的那把短剑,反手递给陈元:“你杀了我吧。”

陈元马上站了起来:“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我费了这么多力气救你,你现在让我杀了你?我跟你说吧,要是能下手我早就下手了!”

女子的宝剑向前一递:“要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就杀了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

陈元这个时候真的很郁闷,站在女子的旁边,死活不肯接那宝剑。女子的手却倔强的伸着。

陈元苦求道:“大姐,女侠!还有没有第二条路给小弟走?”

那女子想了一下,说的仿佛有些犹豫:“有!”

陈元大喜:“赶紧说下,我选第二条!”

女子的脸上忽然红了片刻,最后说道:“等我伤好之后,我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到时候你娶我,咱们成了夫妻,我自然不会介意今天的事情。”

陈元吓了一大跳,你说就退啊?那要太师府和你的仇家愿意才行。武侠之中,那些退隐之后被仇家杀死的多了!本来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问题是她金盆洗手之后要和自己结成夫妻,那你的仇家来了岂不是连我一起砍了?

他半晌没有说话,看着那女子的眼神,他的思绪在脑袋中急速的转动着,暗自付道,看来这江湖中人,还要用江湖的规矩来压她才是。

虽然自己没混过江湖,可看了不少,当下拿过江湖人的姿态,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说道:“姑娘,江湖是什么?”

女子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和她讨论过这样的问题。

陈元也没等她回答,马上自己说道:“江湖不是一个地方,可以让你说走就走。江湖中充斥的是恩怨,是情仇。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退?”

女子愣住了,这段徐克导演在东方不败中的台词,很明显震撼这江湖女子的心灵。

陈元乘机说道:“我们江湖儿女,行走江湖无外乎就是为了快意恩仇!若是姑娘为了区区在下而放下手中宝剑,那不是我的损失,是江湖的损失,因为从此之后,江湖上又要少了一位仗剑行侠的女侠!姑娘,区区一介书生,实在不值得姑娘为了做出这样的牺牲。你看看外面,还有很多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他们都在等你用宝剑把他们救出苦海!”

女子的心显然被说动了,脸上现出一番决然之色,对陈元说道:“你说的很对。”

陈元终于松了口气:“外面还有一片广阔的天空等着姑娘,你还有美好的前途和未来。姑娘,不要想着死,也不要想着为了在下放弃什么。”

女子忽然拉住陈元的手:“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陈元内心笑了,脸上也笑了:“不要这样说我,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默默为你祝福。”

女子非常感动,很坚决的说道:“这样好了,等我伤好了,我教你武功,我们一起仗剑行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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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第一夜(求误入!)

(女生文学 ) “我艹!”陈元心中怒骂一声,现在练武行走江湖?陈世美今年二十七了!那骨头还练的过来么?这条路绝对比前两条死的更快。

陈元无奈,使出最后一招,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猛地跪在那女子的床前:“女侠!你饶了我吧,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无人奉养!两个孩儿大的还没到三岁,小的刚刚出世,我连面都没看上一眼呢!有没有第四条路可以走?”

女子很是生气:“有!第四条路就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还是说第五条吧!”

“没有第五条,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娶了我,要么你跟我行走江湖,要么我现在杀了你。你自己选!”

无论哪一条,对于陈元来说都是死路,相比之下倒是第一条还有些活下去的机会。

他想说自己选第一条,后来转念一想,这女子已经清醒了,虽然还在重伤之中,可是凭借陈世美这个书生的身躯,如果这女子不愿意躺在那里给自己杀,还是有些风险的。

行,既然你给我的都是死路,那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陈元是恶向胆边生,又想搞死这个女人,抬起头来换了一副笑脸:“咱们先休息好不好?大家都冷静一下,事情可以明天慢慢商量,你先把伤养好。好不好?”

女子点头:“好吧,等我伤好了再说,我给你的路你可以随便选一条,我不会逼你的。”

陈元笑道:“您真有气度!”

说完和衣躺在地板上。虽然人已经躺下了,可是陈元的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他在暗暗的盘算着怎么下手。同时也非常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弄的这么麻烦,自己何必救她?

趁她熟睡的时候下手?不行,自己一开始就不敢杀人,万一到时候手一软没杀死她,反而被她一剑砍了,岂不是很冤枉?

去报官?好像也不行,自己现在更是说不清楚了。

密报太师府?太师府已经放出风声,只要有人提供刺客的消息,赏银千两。一千两银子是不少,可陈元害怕自己没命花。

看来,也只有下毒了!

下毒好呀!不用见血,把毒药往食物里一放,然后端给她,过一会自己去收尸就是了。

等到事情做好了,自己把她拉出城去,放上一把大火一烧!什么都没了!

陈元想到这里,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好了,就这样办,明曰去买些毒药来。”

刚刚拿定主意,忽然听那女子问了一句:“喂,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陈元很有礼貌的回答:“小生陈世美。”

女子听后,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我叫胡静,今年十七了。”然后就再没有了声音。

陈元自然知道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告诉你意味着什么,心中顿时有些烦恼:“我又没问你,你自己说出来做什么?”

但是转念想到,明曰自己找个机会下毒,管她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了,今年十七?以后你每年都十七了,哥给你来个芳龄永存!

心中正在转着歹念,忽然那胡静小声说了一句:“房上有人!”

陈元心中顿时大惊,自己刚刚准备动手,你们倒是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呀,不会连这一晚上都没有了吧?

侧耳一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不禁有些狐疑,看了脸色苍白的胡静一眼,这丫头会不会是识破了自己的想法骗自己呢?

不可能啊,自己的想法就在自己脑袋里,她怎么会知道?

正在诧异,只听见房顶忽然一阵大笑:“哈哈哈!原来喜欢在房顶欣赏月色的人不止在下一个,诸位既然来了,在下有美酒一坛,可否过来同饮?”

听声音,正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陈元心中不禁暗喜,有这位尊神在这里,今天晚上应该没事了吧?

“白玉堂!你杀官盗宝,犯下不赦重罪!乖乖跟我们去包相爷那里走一趟吧!”

白玉堂继续笑道:“你都知道我犯的是不赦重罪,又岂会乖乖跟你去包相爷那里?”

先前那人马上说道:“如此,休怪我二人下手无情!”

陈元还没有听到白玉堂接话,就听见另一个角落飘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原来是陷空岛的白五爷!小人对五爷一向仰慕,今曰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五爷,我家老爷也对五位大爷非常敬重,您放心,这两个捕快算不了什么,只要五爷您开口,我现在就帮您收拾了他们两个!”

看样子这个小客栈的房顶上最少四个人,白玉堂,两个捕快,那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属于太师府的人的。

只听白玉堂反问了一句:“哦?这位英雄,开封府的捕快虽然熊包,但好歹是官府中人,杀之如同造反,英雄不怕么?”

那沙哑的声音呵呵一笑:“哈哈,别说杀了这几个捕快,就算是杀了包拯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家老爷也能兜的住!”

话音刚完,只听白玉堂一声大喝:“下去吧你!”

接着就是明显一脚踢在人身体上的声音,接着房顶的瓦片一阵滚动,但听一声:“啊!”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传来。

“白玉堂!你别给脸不要脸!惹毛了我家老爷,当心你们的陷空岛!”这句话的声音已经是从楼下传来的了,而且明显中气不足,这人定然伤的很重。

“哼!陷空岛五鼠怕过谁?别说你一个太师,就是皇宫内院,你家五爷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我记住了,我和你们这些鼠辈不一样,我只是想宰了那只猫,至于包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你五爷我心里清楚!”

“白玉堂!你等着!”

那沙哑的声音渐渐远了,楼顶上暂时一片寂静,三个人都不说话。

过了片刻,白玉堂笑道:“两位不是要抓我么?怎么还不动手?”

那两人的声音显然友善了一些,其中一个说道:“白玉堂,你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我劝你还是跟我去见一次相爷,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白玉堂却并不搭理他们:“如果两位不出手,在下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陈元只听见耳边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接着是两声闷叫,显然,这一个交手已经让那两个捕快受了伤。

兵器碰撞的声音停了下来,白玉堂在房顶说道:“开封府的捕快都是这样的货色么?你们自己下去吧!”

白玉堂刚刚说完,陈元又听见一个声音响起:“白家五弟,为兄,来给你赔不是来了。”

(陈元来找老黑,张口说道:“黑哥,带俺去要票呀,今天礼拜一了!”老黑看他一眼,摇摇头:“你还是回去卖酒去吧,这乞讨的事情,你做不来的,大家都知道你人品不好。”说完,老黑冲屋内喊道:“秦香莲,秦香莲!带上你的两个孩子,穿破一点,跟我去要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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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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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驸马爷 第二十一节 展昭

陈元心中暗道,这人什么时候上去的?自己没有察觉很正常,可是白玉堂居然也是等到他上去了才知道,这着实让陈元有些意外。

“展昭!”白玉堂一声大喊,接着就没有什么废话,都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一次双方打了很长时间,陈元只是不断听见兵器的碰撞,那胡静的脸上却是一脸钦佩,小声说道:“南侠就是南侠,到现在居然连兵器都没有出鞘!”

陈元听的大奇:“你怎么知道他兵器没有出鞘?”

胡静说道:“刀剑碰撞的声音我自然能听出来,展昭肯定是用剑鞘在和白玉堂打斗。”

陈元马上问道:“那他们谁能打赢?”

胡静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人在江湖上名声相差不多,南侠如果剑不出鞘,想赢了白玉堂估计困难。”

陈元马上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说他们打完了,展昭会不会到我这里来盘查?”

胡静脸色也顿时变了:“定然会的,我如果落在官府手里,那庞太师不会放过我,恐怕连包大人也保不住我。”

说道这里眼睛看着陈元,按照正常的情况,如果一个人有好奇心的话,定然会追问下去,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可是陈元却一句话也不多问,他深深的明白,好奇,有的时候是一个很要命的东西,知道的越多,自己可能越麻烦。

胡静显然有些失望,继续说道:“我倒是不怕,只是连累了你。”

陈元被这话说的有些惭愧,心中暗暗想道,她现在怕的是拖累自己,自己想的却是如何下毒害她,这好像有些不太讲义气。尽管自己不是江湖人,但是做人也没有这样的。

脑子转了一下说道:“那个太师府的人现在不会回来了。两个监视的捕快也正在房顶,我给你换个房间吧。”

胡静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头:“好。”

这个时候,只听房顶上的白玉堂说道:“展昭!你欺人太甚!难道我不值得你拔剑不成?”

菱花已经醒了,睡下又醒过来了。房顶上的打斗几乎惊动了客栈的所有人,好在大家都没有出门或者伸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菱花的心里十分好奇,也只是用耳朵听着。

不关自己的事,就不要管太多。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惊动了躺在床上的菱花,她披上一件衣服,小步走到门口,先把耳朵放在门上听了一下。

然后才小声问道:“谁?”

陈元的声音也放的很小:“我,菱花姑娘,开下门好么?”

在房间里的菱花并没有马上开门,居然一时没有了声音,这让陈元不由的着急万分,又是轻叩了几下房门,这才听见菱花在里面说道:“陈,陈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

陈元看看四周,生怕有人忽然从房间里蹿出来正好看见他,急忙说道:“你先开开门再说啊!”

屋里的声音已经非常的小了:“这,好像不太好吧!”

陈元一拍自己脑门:“我说菱花妹子,哥哥等你救命呢,你要是不开门,我这可就出人命了!”

菱花还是没有开门,在里面依然有条不紊的说道:“陈大哥,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这种事情如果偷偷摸摸的,总是不好。”

陈元听的心中一惊,随后一阵苦笑,这姑奶奶不知道想哪去了,我现在哪有那心思?

陈元再度敲门,胡静忽然伸手在陈元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一下,虽然她受伤很重,但是这一下也不是陈世美这个文弱的身躯能忍受的,陈元当即痛的叫了一声:“哎呦!”

门闩拉动的声音传来,菱花打开房门,一副焦急的摸样看着陈元,张口就问道:“陈大哥,你怎么了?”

等她看见陈世美还扶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菱花顿时一愣,胡静脸色苍白,却冲她一笑:“烦劳姑娘了。”

菱花的手指向胡静,眼睛却看着陈元:“这位是谁啊?”

陈元不及解释,扶着胡静冲入房内,急忙把菱花床下的东西收拾干净:“没时间和你解释了,记住,让她藏在你这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谢谢你了菱花妹子,我先走了!”

说完,陈元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房顶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随着一阵叮当响声的传来,显然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展昭!你仗着兵器之利胜我,算什么南侠?你也配称侠客二字?”白玉堂的声音有些愤怒。

而展昭却显得非常无辜:“白家五弟,为兄不拔剑,你说为兄小瞧与你,为兄出剑了,你又说我仗着兵器之利!你到底要如何?”

白玉堂一想,这也是实话,刚才是自己非让展昭拔剑的。现在确实不能怪人家了,当下一抱拳:“展昭你听着,这里你人多,你家五爷玩不过你。我在陷空岛等着你,想要三宝,就来拿吧!”

展昭的声音底气非常充足:“老五,你还想走么?”

只听见街上一片脚步之声,窗户外面顿时灯火通明,显然,展昭早就为白玉堂摆下的天罗地网!

陈元心中一阵惊慌,暗想:“这白玉堂如果被抓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展昭,你以为能拦的住你家五爷么?”外面忽然一阵混乱,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街上那些捕快们一阵慌乱,其中有识货的马上喊道:“不好!这是毒烟,大伙闭上嘴巴,不要呼吸!”

一片杂乱之中,只听白玉堂已经远去:“展昭!记住,陷空岛!”

街上渐渐恢复了平静,就像陈元预料的一样,那些捕快们马上以看看有没有余匪躲在客栈内为理由,进来搜查。

其中陈元的房间是重点中的重点,展昭亲自前来查看。

陈元站在门边,说实话,心里真的很怕。所以他低着头,不敢让那些捕快看到他的脸色。

展昭一直站在陈元的身边,搜查这些小事,是那些小捕快做的,展昭是大侠,所有他只要看着别人做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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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有备无患(求误入!)

第二十二节 有备无患(求误入!)

虽然展昭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几个捕快,可陈元心里有鬼,始终感觉展昭像是在盯着自己一般。

不过一会的功夫,一个捕快就对展昭说道:“展爷,除了几本书和几包药之外,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那些药是陈元给那受伤女子用的,来不及藏起来,被那些捕快全部拿到展昭的面前。他生怕展昭从药中看出名堂来。

展昭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那药仍在一边:“我们找的不是这些。兄台,多有叨扰了,还望兄台恕罪。”

陈元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只盼展昭快些离开客栈。

谁知道展昭居然拿起他的那两本书,很好奇的问道:“兄台也是读书之人?”

陈元弯腰说道:“勉强读过几年,识得几个大字而已。”

展昭笑了:“我心中有一事不明,想向兄台请教一下。”

陈元还没有反应过来,展昭自顾说道:“展某在包大人手下任职,有很多事情感觉力不从心,有时候会在私下暗想,我到底算不算一个合格捕快?”

陈元一面想着展昭这话是什么意思,一面忙的回答:“展大人名震京师,如果大人不合格,那天下谁可以当捕快呢?”

展昭摇头:“捕快就是为了抓贼,可是我连这白玉堂都抓不住,我还有资格做捕快么?”

陈元一向认为自己的脑袋转的够快,可是到现在他依然没有想明白,展昭为什么忽然和自己探讨这样一个话题,于是小心答道:“小人一向认为,不管做什么事情,不到最后,总是不能下结论的。”

展昭又是笑了一下,抱拳对陈元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放弃恩科不考?今日展某还听欧阳大人说起你来,语气颇为可惜!”

说完之后,展昭转身出门,对客栈中的住客们说道:“诸位,今天晚上因为有匪类横行,我的执行公务,打扰之处,还希望诸位多多包涵!”

说完大手一挥:“收!”

陈元呆呆的愣在那里,展昭说的欧阳大人定时欧阳修了,他居然记住自己了?这让陈元多少感觉有些意外,有些感动。

看见捕快们都下楼去了,杨掌柜跟在后面关门,其他的书生大多回房继续休息,陈元看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菱花,发现菱花的神色很不自然。

这个小姑娘真的不错,肯帮自己的忙。待众人散去之后,陈元这才偷偷来到菱花的房间,菱花的脸色还是那样不善。

以后自己可能还需要这个小姑娘帮忙,所以哄好她是必须要做的。而且,如果自己和她变现的亲昵一些,说不定那胡静能不逼迫自己。于是进屋之后就靠在菱花身边,神态很温柔的说道:“妹子,这次多谢你了。”

菱花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胡静从床下爬了出来,脸上都是汗水,显然这个平时简单的动作牵动了她的伤口。

陈元没有去扶胡静,而是继续在菱花身边说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受了重伤,你也知道,哥哥是善良之人,这见死不救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听了这话,菱花总算肯开口了,只见她手指胡静,开口第一句就带着委屈的问道:“她身上怎么穿着你的衣服?”

胡静的脸一下就泛起了微微的红色,陈元知道这句话问的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穿你的衣服?第二层意思比较隐晦,你的衣服是怎么穿到这个女人身上的?第二层意思才是关键,正因为关键,所以陈元不会去回答。

“她的衣服都是血迹,不能穿了,所以我把我的衣服给她。对了妹子,你这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换上?”傻子才会解释衣服是怎么穿到这女人身上的呢,像陈元这样的聪明人,一般会装作听不懂底下那层的含义。让菱花去猜好了。

而胡静在这时候怒目瞪着陈元,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陈元这番推脱之词很是恼怒,这明显就是在撇清两人的关系。

好在她只是怒目看着陈元,没有说话。

菱花一见陈元如此坦然,心中不由想到,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也许是这女子自己穿上去的呢?

想到这里,菱花马上走向自己的衣柜,拿出内衣和外袍:“姑娘,你看合不合身。”

胡静面如寒霜接了过来:“多谢了。”

陈元见机,又把菱花拉了过来:“妹子,她一女子,在我房间终归不太方便,不若你给她找一个常人不易寻找的地方,让她暂且安身便可。”

菱花点头:“后院柴房就是杂乱了一些,平日除了我和爹爹之外,少有旁人进去的。”

陈元猛的摇头:“不行,柴房不行,她的仇家正在追杀她,若是藏在柴房,仇家定然会找去的。”

菱花看了陈元一眼,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嫉妒:“陈大哥放心就是,柴房内有一地窖,除了我和爹爹,没有旁人知道。”

陈元长出一口气:“好吧,就烦劳你一会带她去,我先回去可以吧?”

菱花不置可否,那胡静这时候却看着陈元,心中的恨意更浓。

虽然她行走于江湖,可是男女之间的礼数还是严记在心的,和陈元的那不算亲吻的亲吻始终让她耿耿于怀,这时候看着陈元和菱花如此亲密,关系定然非比寻常。

她本是一个善良之人,江湖人讲的也是恩怨分明,陈元救她一命,让她真的动手杀了陈元,却也做不到。但是如果强逼陈元和自己在一起,岂不是伤害了眼前这个善良无辜的姑娘?胡静的心中顿时有些纠结。

离开房间之后,陈元其实也非常纠结!知道自己的麻烦刚刚来,还没到高潮呢!展昭就这样走了?太师府的人就这样放弃了?不可能的。

陈元尽量的躲着危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害怕危险。既然已经陷入了这个游戏,那就想办法脱身,实在摆脱不了,玩下去就是了。

还要不要毒死那个胡静?管他要不要呢,先把毒药买来再说,别等到自己想毒死她的时候还要去买药,那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时代毒药是非常好弄的,最方便的自然是砒霜了。街边有那些卖耗子药的,药里面就有砒霜的成份。

第二天一早,陈元就从街边买了二十多包耗子药回来,为了不引起怀疑,也为了避免自己买到假药,这二十多包耗子药他分别从五个摊位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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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高手要来了(求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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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之后,陈元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厉害,有些恐惧,有些害怕。品书网 街边随便哪个人看自己一眼,他就觉得对方好像能猜透自己的想法一样。

不敢在街上做太多的停留,回到店里之后,赶忙把耗子药藏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下毒的时候,因为胡静刚刚醒来,她和自己因为“人工呼吸”而爆发的矛盾还有希望调和。就算到了要下毒的地步,也要有计划才可以。

下毒也是很有学问的,你要是把几包耗子药放在一碗稀饭里面,白痴都能看出来。

再说了,现在如果就动手的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没办法把尸体运出去,那是很麻烦的事情。还是等等吧,最好不用下手,这一切问题都能自个解决了是最好不过。

陈元回到酒铺之后,先和菱花一起去看了藏在地窖里的胡静。地窖十分安全,菱花在上面刻意的堆上一堆杂物之后,很难被人发觉。

陈元放下心来,最少太师府的人想找到她,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坐在酒铺里面有些发呆,他觉得好像就是从胡静出现之后,自己开始被卷入一个漩涡中的。

这些先前的事情不说了,自己好心救了她,她却给了自己几条死路走。还有那个白玉堂,居然把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东西放在自己这里,这不是要自己这条小命么?

“奶奶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真以为老子没玩过命怎么的!”陈元想到这里,嘴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砰砰!”桌面被敲击的声音惊醒了陈元,猛的一抬头,却正好看见白玉堂正站在自己面前,着实把陈元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么?”

白玉堂显然对陈元的表现很不满意:“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点都没有做生意的样子,顾客来敲个桌子也把你吓成这样?”

陈元脸色有些白,挥手说道:“要什么做生意的样子?有你这位大爷成天给我银子,我还怕陪了不成?”

白玉堂看看四周,压低帽檐。

这个动作让陈元很是奇怪:“你怕什么?你不是一向不怕那些捕快的么?”

白玉堂手往上面一指:“包裹拿给我。”

陈元听了这话,非常兴奋,白玉堂拿走包裹,意味着自己少了一个麻烦!

他二话不说把那包裹拽了下来:“怎么?您要走了。”

白玉堂点头。

陈元脸上都笑开了,能不得罪白玉堂自然是最好,那样只要自己把屋里那胡静的事情处理好,还能继续留下来做生意。

白玉堂拿了包裹之后没有打开,用手摸了一下,就确定里面东西都在。当即往后背一背:“帮我去看看颜查散,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放心吧,这个情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不过你如果有事,可以去陷空岛找我。告辞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闲庭漫步的气度,陈元心中暗想,可能这只老鼠昨天晚上被那只猫吓坏了。

看着白玉堂离开自己的视线,陈元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这些江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许那女子有一天也会和白玉堂一样,转眼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正在这个时候,白玉堂忽然又回来了。

这个转身让陈元惊讶不已。他生怕白玉堂又有什么事情拜托自己。白玉堂一路直奔酒铺,扑到陈元面前说道:“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太师府的人又要来了,昨天那个被我废了之后,今天估计要来高手,你小心些。”

陈元顿时惊呆了,白玉堂再次转身离去,留下他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堂说过,太师府的人杀人可是不管王法的,这次来的还可能是白玉堂口中的“高手!”,陈世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万一对方真的下杀手了,一条小命可能就要终结了。

越是这样想,心头的恐惧越盛,那个高手的面貌仿佛变得清晰而又狰狞起来。没来由的一阵冷颤从心头打起。

是不是自己先离开一下的好?陈元想到一个跑字。大不了现在回去找秦香莲种地去!他马上转身上楼,准备拾掇几件衣服就走。可是刚跑到几步又觉得事情不对。

太师府可不是陈世美这样的穷书生能躲得开的,当朝太师想杀了陈世美,还不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再说了,现在胡静已经被菱花藏了起来,若是被搜出来,自己不在,定然会连累杨掌柜父女。和江湖人可以不讲义气,因为他们义气太多,讲不过来的。但是杨掌柜的父女却是普通的善良百姓,他们是好人,比自己还要无辜。

陈元的走在楼梯上,脚步慢慢的慢了下来。这留下来有危险,走又走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却正好和从楼上下来的菱花撞在一起。

菱花怀里抱着的一大堆床单被套的全部都洒落在楼梯上,陈元忙的道歉:“对不住了菱花姑娘,小生真的是没看到,我来帮你收拾吧。”

菱花看了他一眼,这几天陈元天天帮掌柜的打扫卫生,傍晚酒铺里面忙的时候,菱花也偶尔会去帮忙,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这让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生疏了。

菱花笑的不再那么害羞:“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大的楼梯我抱着东西看不见前面,你空手居然也不知道闪身?”

陈元讪讪笑道:“想些生意上的事情。”

菱花轻声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怕不是这样吧?是不是在想那位姑娘?”

菱花只是说说,还带着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可是听在陈元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菱花的话,只能不谈这个话题:“掌柜的这两天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情了?”

菱花白了陈元一眼:“还不是你给爹爹的那个什么计划书弄的?爹爹看过之后,觉得非常有道理。想要去做,可是又不知道先从哪里入手。现在就把客栈改了,不光是影响生意,也影响楼上那些学子们读书。爹爹想放到科考之后再改,却又不是完全明白你那什么书上说的意思。这几个晚上他每晚都在研究,想是还没有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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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传说中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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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心里想,若是现在没有这一身麻烦,这个情况对自己还是十分有利的。【全文字阅读.】杨掌柜自己做不好,陈元可以主动来帮忙啊!估计帮着帮着自己就成了这家客栈的老板了。

杨掌柜的?让他去当董事长吧。

他不禁看了菱hua两眼,这xiao姑娘确实tǐng水灵的。

心里一有歪念头,这眼神中自然就有了杂质。女人的直觉总是特别灵的,菱hua现陈元眼光里的杂质之后,忽然脸上就红了,伸手抢过陈元手里的那些g单,一低头跑开:“我去洗衣服去了!”

陈元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现在对他来说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应付那个太师府的高手。

解铃还需系铃人,陈元想到,一切麻烦都是因为胡静带来的,只要她走了,只要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对方的注意力马上就会从自己身上挪开。那时候只要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再机灵一点,还是有机会从游戏中摆脱出来的!最少那个时候自己再走,也不会连累到杨掌柜父女。

这就需要胡静快点康复,在她自己能走之前,希望那个太师府的高手不要出现。

刚想到这里,一个很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声音很xiao,却很清楚的把每一个字都传入陈元的耳朵里面:“开一间客房!”

陈元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抱着一把刀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大汉站在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门前那条路已经不通了。客栈的门虽然有些窄,可是容三四个人并排进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陈元真的感觉到,那个人往那里一站,门,走不通了。

那人的头上有几缕头从额头垂了下来,遮住一只眼睛。剩下的一只眼睛冷冷的看着陈元。

陈元感觉自己的后心忽然有些凉。

掌柜的急忙的跑了过来:“哎呦,大爷您来了!住几天啊?xiao人这就为您收拾。”

那人好像不喜欢掌柜的,眼睛始终看着陈元:“多少钱一晚上?”

掌柜的赔笑道:“xiao店便宜,四十文就能住一整天了。”

那人从怀里掏了一下,数出一把大钱:“先给你这些,钱不够和我说下。”

杨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好!菱hua,领客人进房间!”

菱hua跑了过来,拿着一串钥匙,带着那人上楼来。

那人的眼光始终在看着陈元,两个人的身体在楼梯上相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陈元忽然感觉一股冷气迎面袭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陈元被吓了一跳。

那人看见陈元浑身一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来:“哼!”那意思非常明白,他藐视陈元。

从那人犀利的眼神中,陈元也知道人家有足够的理由藐视他,自己躲不掉了。

既然躲不了,逃不掉,那么你们都来吧!陈元拿定主意,不管什么太师府还是开封府,也不管来的是什么高手,既然无处可躲,自己就和他们斗上一斗!

他的脑袋急的旋转着,菱hua安排好那人的房间之后,下来端茶水,看着陈元在楼梯上呆呆的目光,有些惊讶:“陈大哥,你怎么了?”

陈元摇头抛开思绪,xiao声对菱hua说道:“妹子,你马上去给那个胡静多送一些吃的,我们两个这些天都不要去看她。”

菱hua一愣:“生什么事了?”

陈元的嘴朝刚才那个人住进去的房间孥了一下:“估计是冲她来的。”

菱hua听了之后,显得慌张了:“那该怎么办?”

陈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点他能确定的是,这些人肯定已经确认是自己藏了胡静。只是没有找到胡静的下落之前,他们不会动自己的。偶尔一眼看见菱hua手里的茶壶,陈元马上想起自己买的耗子yao来,心中顿时一狠:“得,也不给胡静用了,先给你xiao子尝尝鲜!”

当然不能现在就下毒,这些江湖人物精的狠,万一被识破了,看那人那块头和架势,就是十个陈世美也搞不过他,不能力敌,必须智取!

陈元在菱hua的耳边xiao声说道:“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来想想办法。”

白天不是下手的时候,白天如果出了命案,先不好处理尸体,其次,惊动了官府也是麻烦。陈元决定等到晚上再找机会下手不迟,只是,晚上,可能人家也要下手了。

陈元回到自己的房间,暗暗想道,光想着杀人绝对不行,万一对方下手比我快,我还没来得及下毒,他就杀来了,那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他心中确定,只要自己不说出那胡静的下落,对方是不会痛下杀手的。但痛下一顿打手决免不了,陈世美这柔弱的身躯怎能奈的住?

陈元的眼珠急转,忽然想到,自己若是在这房间里面布置一些陷阱,或许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当下看看房间里的摆设,冥思苦想自己看过的电影上所有的陷阱装置。

放下陈元在屋里布置陷阱不说,客栈门口却又进来一人,却是那日生命案后被赵虎带走的车夫姚三。

车夫进门之后,看见掌柜的在柜台里面,忙的抱拳说道:“敢问掌柜的,还记得xiao人么?”

杨掌柜常年开店,看人自然仔细一些,加上那命案生没有几天,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哎呦,这不是赶车的xiao哥么?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那车夫憨憨一笑,进了内堂,掌柜的忙的倒上茶水:“xiao哥,你这是准备哪里去?”

那姚三叹了口气:“刚从开封府出来,现在东家出事了,xiao人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才好,只是不管如何,xiao人要先回去报个丧才是。”

杨掌柜点点头,也是叹了口气:“这出门在外,遇到这样事情,实在是始料不及的,xiao哥也不要太悲伤了,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就是。”

姚三抱拳行礼:“我家主人想是因为1ù了财气,才招来贼人,虽然贼人还没有抓住,可总算有了头绪。我回去也能有个jiao代。”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再次开口:“只是,不瞒掌柜的,那开封府的房间,还不如我的马车上舒适,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如果房间没人,我进去住上一天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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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掌柜的?让他去当董事长吧。

他不禁看了菱hua两眼,这xiao姑娘确实tǐng水灵的。

心里一有歪念头,这眼神中自然就有了杂质。女人的直觉总是特别灵的,菱hua现陈元眼光里的杂质之后,忽然脸上就红了,伸手抢过陈元手里的那些g单,一低头跑开:“我去洗衣服去了!”

陈元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现在对他来说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应付那个太师府的高手。

解铃还需系铃人,陈元想到,一切麻烦都是因为胡静带来的,只要她走了,只要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对方的注意力马上就会从自己身上挪开。那时候只要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再机灵一点,还是有机会从游戏中摆脱出来的!最少那个时候自己再走,也不会连累到杨掌柜父女。

这就需要胡静快点康复,在她自己能走之前,希望那个太师府的高手不要出现。

刚想到这里,一个很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声音很xiao,却很清楚的把每一个字都传入陈元的耳朵里面:“开一间客房!”

陈元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抱着一把刀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大汉站在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门前那条路已经不通了。客栈的门虽然有些窄,可是容三四个人并排进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陈元真的感觉到,那个人往那里一站,门,走不通了。

那人的头上有几缕头从额头垂了下来,遮住一只眼睛。剩下的一只眼睛冷冷的看着陈元。

陈元感觉自己的后心忽然有些凉。

掌柜的急忙的跑了过来:“哎呦,大爷您来了!住几天啊?xiao人这就为您收拾。”

那人好像不喜欢掌柜的,眼睛始终看着陈元:“多少钱一晚上?”

掌柜的赔笑道:“xiao店便宜,四十文就能住一整天了。”

那人从怀里掏了一下,数出一把大钱:“先给你这些,钱不够和我说下。”

杨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好!菱hua,领客人进房间!”

菱hua跑了过来,拿着一串钥匙,带着那人上楼来。

那人的眼光始终在看着陈元,两个人的身体在楼梯上相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陈元忽然感觉一股冷气迎面袭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陈元被吓了一跳。

那人看见陈元浑身一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来:“哼!”那意思非常明白,他藐视陈元。

从那人犀利的眼神中,陈元也知道人家有足够的理由藐视他,自己躲不掉了。

既然躲不了,逃不掉,那么你们都来吧!陈元拿定主意,不管什么太师府还是开封府,也不管来的是什么高手,既然无处可躲,自己就和他们斗上一斗!

他的脑袋急的旋转着,菱hua安排好那人的房间之后,下来端茶水,看着陈元在楼梯上呆呆的目光,有些惊讶:“陈大哥,你怎么了?”

陈元摇头抛开思绪,xiao声对菱hua说道:“妹子,你马上去给那个胡静多送一些吃的,我们两个这些天都不要去看她。”

菱hua一愣:“生什么事了?”

陈元的嘴朝刚才那个人住进去的房间孥了一下:“估计是冲她来的。”

菱hua听了之后,显得慌张了:“那该怎么办?”

陈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点他能确定的是,这些人肯定已经确认是自己藏了胡静。只是没有找到胡静的下落之前,他们不会动自己的。偶尔一眼看见菱hua手里的茶壶,陈元马上想起自己买的耗子yao来,心中顿时一狠:“得,也不给胡静用了,先给你xiao子尝尝鲜!”

当然不能现在就下毒,这些江湖人物精的狠,万一被识破了,看那人那块头和架势,就是十个陈世美也搞不过他,不能力敌,必须智取!

陈元在菱hua的耳边xiao声说道:“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来想想办法。”

白天不是下手的时候,白天如果出了命案,先不好处理尸体,其次,惊动了官府也是麻烦。陈元决定等到晚上再找机会下手不迟,只是,晚上,可能人家也要下手了。

陈元回到自己的房间,暗暗想道,光想着杀人绝对不行,万一对方下手比我快,我还没来得及下毒,他就杀来了,那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他心中确定,只要自己不说出那胡静的下落,对方是不会痛下杀手的。但痛下一顿打手决免不了,陈世美这柔弱的身躯怎能奈的住?

陈元的眼珠急转,忽然想到,自己若是在这房间里面布置一些陷阱,或许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当下看看房间里的摆设,冥思苦想自己看过的电影上所有的陷阱装置。

放下陈元在屋里布置陷阱不说,客栈门口却又进来一人,却是那日生命案后被赵虎带走的车夫姚三。

车夫进门之后,看见掌柜的在柜台里面,忙的抱拳说道:“敢问掌柜的,还记得xiao人么?”

杨掌柜常年开店,看人自然仔细一些,加上那命案生没有几天,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哎呦,这不是赶车的xiao哥么?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那车夫憨憨一笑,进了内堂,掌柜的忙的倒上茶水:“xiao哥,你这是准备哪里去?”

那姚三叹了口气:“刚从开封府出来,现在东家出事了,xiao人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才好,只是不管如何,xiao人要先回去报个丧才是。”

杨掌柜点点头,也是叹了口气:“这出门在外,遇到这样事情,实在是始料不及的,xiao哥也不要太悲伤了,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就是。”

姚三抱拳行礼:“我家主人想是因为1ù了财气,才招来贼人,虽然贼人还没有抓住,可总算有了头绪。我回去也能有个jiao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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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夜来袭(求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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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驸马爷 第二十五 夜来袭(求误入)

掌柜的点头:“好,小哥随我来,我这就给你把房间打开。”

掌柜的带着姚三上楼的时候,陈元刚刚布置好一些简单陷阱,比如说在门上面摆了一个水盆,水盆里面装的都是墨水,如果有人推门进来,定然会被一盆墨水淋下,然后保证什么都看不见了。

地上摆下几颗钉子,若是对方看不见还往里面闯,肯定会被扎伤双脚的。

陈元知道,光这样的陷阱还不够,他还必须布置一些有杀伤力的东西,这些东西需要一些工具了,他必须上街去买。

门是不能走了,陈元从窗户翻了出来。

正好看见掌柜的给那姚三开门。

他刚看见姚三的时候,马上愣了一下,倒是那姚三好像有些欣喜,见到陈元之后马上抱拳:“这位大哥,兄弟有礼了!”

陈元赶忙还了一礼,说实在的,他心中始终觉得姚三有些问题,但是终究什么原因,却也不知道。人家居然客气,自己也不能落了礼数。

那姚三几步过来说道:“小人正要谢谢兄台,如果不是兄台断出那女子是行凶之人,小人现在可能也还套着嫌疑。”

陈元笑了一下:“清者自清,况且开封府包大人断案如神,你们去了开封府,自然是能说清楚的。”

两人客气了几句之后,掌柜的已经把房门打开,陈元有事要出去,那姚三好像真的急着回房休息一般,也没有再说什么。

大街上的铁匠铺里面,陈元买来两把短刀,一把长刀。

短刀准备布置在机关之上,万一没有效果,自己还有一把长刀可以用来拼上一拼。

又买了三个捕猎用的夹子。一个放在门口,一个放在窗户下面,还有一个放在自己床边。

两把短刀设置了机关,只要对方一开门,一左一右马上朝着门口射出。这个时候敌人应该已经被墨水弄黑的眼睛,或者被捕猎夹子夹住,管保能扎一个透心凉!

但是陈元想到对方是“高手”!还是决定在保险一些,又弄了一个一百来斤的沙袋,挂在房顶上。机关和门口那捕猎夹子连在一起,若是有人踩中夹子,那沙袋就会朝着门口荡去,如被击中肯定一下就撞下楼了。

连续的机关,一环接着一环,等这一切布置好之后,陈元总算心了有了点底气,偷偷看了那汉子的房子两眼,心中也不知道这些陷阱能不能陷住那个“高手。”

整整一个下午,表面上他就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继续经营自己的酒铺,心中却在砰砰的乱跳,眼光一直没有放过那高手的房门。

陈元敢肯定,那个人就是太师府派来搞自己的。他做的太明显了,没有丝毫的隐蔽。平常的客人哪里有像他那样,进门就睡觉的?他一定也是在等晚上!

或许,那个高手也早就知道了陈元的底细,认为没有丝毫搞小动作的必要。

直到酒客们渐渐散去,那汉子的房间才有了点动静。

陈元看着楼上那房间里亮起了烛光,知道定是那人起来了,心中暗暗一狠:“这小子在屋子窝一天了,应该是在睡觉,这时候醒了,大爷我体贴你一下,给你上壶好茶!”

人睡醒了大多会感觉口渴,陈元阴阴一笑,拿过一个空壶来,趁掌柜的不注意,把那平日非常少用的上好的茶叶抓了两把进去,这样可以保证茶味香浓。

香浓一些,诱惑力就强一些,而且不容易察觉其中的毒药的味道。陈元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耗子药,心中算道,卖药的说,一包药就能致人死命,那是普通人。现在自己要毒的可是一个高手!最少放三包才对。

说着,三包毒药放入茶水之中,陈元拿起茶壶使劲的摇晃两下,然后又打开盖子闻闻,看是不是变了茶味。

还行,陈元阴险的笑了一下,喊过菱花:“菱花,把这壶茶给楼上那位客人送去。”

菱花不知道究竟,拿起茶壶还问道:“陈大哥,要不要我进去看一下他在做什么?”

陈元没有把事情告诉菱花,他知道,这个姑娘是比自己胆子还小的,若是让她知道这壶茶里面被自己下了毒药,难免紧张。

“不用了,你把茶送上去就行,放心吧,我有办法应付的。”

菱花对陈元显然是无条件的信任,当即点头,提着茶壶上去了。

陈元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是趁着没人的时候,翻窗户进来的,因为门已经不能走了。躺在床上,把那把大刀紧紧握在手中,陈元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心潮有些澎湃。

每一次有人从门前经过,都会让陈元的心提到嗓子眼来。

那壮汉会喝么?

如果他真的喝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自己明天早上去收尸就行了。

这一次真的睡不着了,一面想着自己下的毒药能不能毒倒那个“高手。”另一方面又担心那高手随时过来搞自己,陈元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直躺到半夜,居然没有什么动静。

他心中不禁有些惊喜,这一晚上或许又平安过去了。也许,那个壮汉已经喝了老鼠药死了呢?

想到这里,陈元心中一阵狂喜。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了门闩被撬动的声音!一口凉气倒吸上心头来,陈元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长刀,虽然握的很紧,可是陈元感觉到手中的刀抖的十分厉害。不是刀在抖,是他的手在抖。好像他现在整个人都在发抖!

“啪,啪,啪”门闩一点点的移动,那轻微响声给陈元带来的是无边恐惧,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拿刀冲出去的冲动。他实在无法忍受现在的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反正这段时间对于陈元来说,绝对是难熬的。

“啪嗒。”声音很小,但是可以确定门闩已经被拔掉了。

陈元躲在被窝里,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越是控制,自己的呼吸越是急促。

门,一点点被推开,只推开了一条缝,陈元就看见有人闪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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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无路可走(求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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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面的那盘墨水却还卡在门上,没有掉下来,陈元的第一个机关失败了。【风云阅读网.】

但是漆黑的夜色替代了墨水,帮着陈元让第二个陷阱顺利的逮住了猎物!那人一只脚刚刚踏入房间,忽然传来一声闷叫,想是踩中了陈元放在地上的钉子。

陈元心中暗叫一声:“好!只要你踩中一个机关,后面的你就跑不了了!”

果然,那人被钉子扎脚之后,下意识的往前一跳,但听“哐!”一声脆响,陈元放在地上的捕猎夹子一下夹住了那人的tuǐ,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喊叫出来:“哎呦!”

叫声还没有停止,左右两把短刀射到,径直cha入那人的两条胳膊之中。那人吃痛不住,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也正是他栽倒在地上,最后那一百多斤的沙袋忽悠砸来的时候,居然没砸中他。

陈元再不犹豫,猛的从g上跳了下来,手拿长刀往那人身上一架:“别动!再动我砍了你!”

那人疼的根本无法反抗,抱着tuǐ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xiao人再也不敢了!”

这一声求饶顿时让陈元有了一种成就感,心中得意的想到:“这就是***高手?老子轻松摆平他!”

陈元先把蜡烛点亮,借着烛光一看,果然是住在旁边的那个大汉。这时候那捕猎夹子夹住那大汉的左tuǐ,他的两条胳膊上各cha着一把短刀,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来。

大汉哀求道:“好汉,xiao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高抬贵手则是。”

陈元心中暗道:“放你?放了你那太师岂会放过我?昨天的事情有白yù堂给自己摆平,今天自己出手摆平这个所谓的高手,然后做到不留痕迹,给那太师府的人来个高深莫测,让他们mo不准自己的底细也好。”

想到这里,陈元又想杀人了。可是他虽然有杀这壮汉的冲动,却怎么也提不起刀来砍下去。

人就是这样,第一次杀人,很难的。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好像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人,没见过血的新手是绝对无法下手的。

陈元看着那壮汉,心中慢慢提着勇气,嘴上却是问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那壮汉头山的汗水直往下落,却咬牙答道:“xiao人一向独来独往,并无搭档。”

陈元一想也是,人家是高手么。

“在太师府,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武艺比你高的?”陈元问道。

他心想如果这人武艺是太师府最高的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害怕了,好像这些高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哪知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哎呦,好汉爷,我要是能在太师府hún上差事,哪里还用做这些偷jīmo狗的勾当哦!”

这次轮到陈元愣住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上前一把提起那壮汉领子:“你不是太师府的?”

那壮汉点点头:“我就是看您白日生意不错,想来偷您点银子,这不是一天没吃饭了么?”

陈元大怒:“你不是太师府的你装什么高手?”

那人很是委屈:“我没装啊!”

陈元问道:“那你上楼梯的时候老看着我,还哼那一声做什么?”

那人一摊双手:“xiao人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钱没有,看了半天现你没钱,就哼了一声呗。”

陈元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为什么一整天在房间里不出来?还不喝茶水?”

那人回道:“干我们这行的,哪有白天出来的?至于茶水,xiao人从来喝不惯茶叶那股味道。”

陈元无话可说了,他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本来想抓大鱼的,结果这个xiao偷给全搞坏了!

一脚踢在那xiao偷还没有受伤的那条tuǐ上,陈元骂了一声:“xiao偷就xiao偷呗,你张的像个侠客做什么!”

接着陈元猛然想到,这人不是太师府的,那太师府来的那个高手在哪里?陈元思索着,慢慢的转身,身体刚刚转过去,却现自己的g头坐着一个人!

陈元吓了一跳,大声叫了出来:“妈呀!”

那人微笑着抬起自己的头,却正是那赶车的姚三!

姚三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没有察觉到?扭头一看房门,已经被关上了,门上那一盆墨水被放倒一边,门是怎么开的?墨水什么时候被人拿掉的?怎么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陈元愣愣的看着姚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三先没有搭理陈元,却走到那壮汉身边,拍拍那壮汉的脸:“你叫什么?”

壮汉答道:“韩琪。”

姚三头也没回,带着一种嘲笑的语气说道:“陈兄,你也不想想,太师会派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来么?”

话音刚落,只见姚三忽然拿起陈元放在g边的捕猎夹子,两个手指捏住,好像没怎么用力一般,那铁夹子一下就碎成了两半!

陈元现在明白,原来,姚三才是庞太师派来的人!

姚三慢慢的转过身来,向陈元走了过来。陈元心中一狠:“娘的,横竖是个死,老子跟你拼了!”

说完,手中长刀猛的砍了出去。

但是长刀刚落到一半,陈元忽然感觉手上一松,刀没了!他根本不知道刀是怎么丢掉的!

刀,已经在姚三的手里,姚三轻轻拍了一下陈元的肩膀:“陈兄,我知道你无意卷入这场纷争,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人,那天就不会把那女子指出来了。这样吧,你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保证这件事情从此之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放心的做你的生意,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你,怎么样?”

陈元的胆气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他只是一个生意人,陈世美也只是一个书生,那种义薄云天的气概,现在在他身上还找不到。可陈元并不是傻瓜,藏着那胡静,自己说不定还能活着!一旦把这胡静说出来,自己就死定了。

他抬头看了姚三一眼:“我有选择么?”

姚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好像没有。”

陈元很英雄地一tǐngxiong膛:“如果我不说呢?最少,我可以选择去死。”

姚三仿佛是看穿了陈元的心思一般,带着那微微的笑容说道:“陈兄,这个世界上不光有生,有死。在生和死之间,还有一种无边的痛苦,叫生不如死,你想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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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面的那盘墨水却还卡在门上,没有掉下来,陈元的第一个机关失败了。【风云阅读网.】

但是漆黑的夜色替代了墨水,帮着陈元让第二个陷阱顺利的逮住了猎物!那人一只脚刚刚踏入房间,忽然传来一声闷叫,想是踩中了陈元放在地上的钉子。

陈元心中暗叫一声:“好!只要你踩中一个机关,后面的你就跑不了了!”

果然,那人被钉子扎脚之后,下意识的往前一跳,但听“哐!”一声脆响,陈元放在地上的捕猎夹子一下夹住了那人的tuǐ,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喊叫出来:“哎呦!”

叫声还没有停止,左右两把短刀射到,径直cha入那人的两条胳膊之中。那人吃痛不住,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也正是他栽倒在地上,最后那一百多斤的沙袋忽悠砸来的时候,居然没砸中他。

陈元再不犹豫,猛的从g上跳了下来,手拿长刀往那人身上一架:“别动!再动我砍了你!”

那人疼的根本无法反抗,抱着tuǐ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xiao人再也不敢了!”

这一声求饶顿时让陈元有了一种成就感,心中得意的想到:“这就是***高手?老子轻松摆平他!”

陈元先把蜡烛点亮,借着烛光一看,果然是住在旁边的那个大汉。这时候那捕猎夹子夹住那大汉的左tuǐ,他的两条胳膊上各cha着一把短刀,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来。

大汉哀求道:“好汉,xiao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高抬贵手则是。”

陈元心中暗道:“放你?放了你那太师岂会放过我?昨天的事情有白yù堂给自己摆平,今天自己出手摆平这个所谓的高手,然后做到不留痕迹,给那太师府的人来个高深莫测,让他们mo不准自己的底细也好。”

想到这里,陈元又想杀人了。可是他虽然有杀这壮汉的冲动,却怎么也提不起刀来砍下去。

人就是这样,第一次杀人,很难的。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好像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人,没见过血的新手是绝对无法下手的。

陈元看着那壮汉,心中慢慢提着勇气,嘴上却是问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那壮汉头山的汗水直往下落,却咬牙答道:“xiao人一向独来独往,并无搭档。”

陈元一想也是,人家是高手么。

“在太师府,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武艺比你高的?”陈元问道。

他心想如果这人武艺是太师府最高的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害怕了,好像这些高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哪知那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哎呦,好汉爷,我要是能在太师府hún上差事,哪里还用做这些偷jīmo狗的勾当哦!”

这次轮到陈元愣住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上前一把提起那壮汉领子:“你不是太师府的?”

那壮汉点点头:“我就是看您白日生意不错,想来偷您点银子,这不是一天没吃饭了么?”

陈元大怒:“你不是太师府的你装什么高手?”

那人很是委屈:“我没装啊!”

陈元问道:“那你上楼梯的时候老看着我,还哼那一声做什么?”

那人一摊双手:“xiao人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钱没有,看了半天现你没钱,就哼了一声呗。”

陈元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为什么一整天在房间里不出来?还不喝茶水?”

那人回道:“干我们这行的,哪有白天出来的?至于茶水,xiao人从来喝不惯茶叶那股味道。”

陈元无话可说了,他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本来想抓大鱼的,结果这个xiao偷给全搞坏了!

一脚踢在那xiao偷还没有受伤的那条tuǐ上,陈元骂了一声:“xiao偷就xiao偷呗,你张的像个侠客做什么!”

接着陈元猛然想到,这人不是太师府的,那太师府来的那个高手在哪里?陈元思索着,慢慢的转身,身体刚刚转过去,却现自己的g头坐着一个人!

陈元吓了一跳,大声叫了出来:“妈呀!”

那人微笑着抬起自己的头,却正是那赶车的姚三!

姚三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没有察觉到?扭头一看房门,已经被关上了,门上那一盆墨水被放倒一边,门是怎么开的?墨水什么时候被人拿掉的?怎么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陈元愣愣的看着姚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三先没有搭理陈元,却走到那壮汉身边,拍拍那壮汉的脸:“你叫什么?”

壮汉答道:“韩琪。”

姚三头也没回,带着一种嘲笑的语气说道:“陈兄,你也不想想,太师会派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来么?”

话音刚落,只见姚三忽然拿起陈元放在g边的捕猎夹子,两个手指捏住,好像没怎么用力一般,那铁夹子一下就碎成了两半!

陈元现在明白,原来,姚三才是庞太师派来的人!

姚三慢慢的转过身来,向陈元走了过来。陈元心中一狠:“娘的,横竖是个死,老子跟你拼了!”

说完,手中长刀猛的砍了出去。

但是长刀刚落到一半,陈元忽然感觉手上一松,刀没了!他根本不知道刀是怎么丢掉的!

刀,已经在姚三的手里,姚三轻轻拍了一下陈元的肩膀:“陈兄,我知道你无意卷入这场纷争,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人,那天就不会把那女子指出来了。这样吧,你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保证这件事情从此之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放心的做你的生意,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你,怎么样?”

陈元的胆气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他只是一个生意人,陈世美也只是一个书生,那种义薄云天的气概,现在在他身上还找不到。可陈元并不是傻瓜,藏着那胡静,自己说不定还能活着!一旦把这胡静说出来,自己就死定了。

他抬头看了姚三一眼:“我有选择么?”

姚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好像没有。”

陈元很英雄地一tǐngxiong膛:“如果我不说呢?最少,我可以选择去死。”

姚三仿佛是看穿了陈元的心思一般,带着那微微的笑容说道:“陈兄,这个世界上不光有生,有死。在生和死之间,还有一种无边的痛苦,叫生不如死,你想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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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还请高抬贵手

他说着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很平静的笑容,但是陈元感觉到自己后心一阵发冷,好像面对着一个魔鬼一般。(.com全文字更新最快)

陈元的思想激烈的斗争着,事情已经到了这样了,无可挽回的时候他也不会硬要去挽回,他很怕,既怕死,也怕生不如死。

半晌没有说话,那姚三仿佛是耐不住姓子了,手指忽然向陈元的胸部点了一下:“看来,要让陈兄先尝尝味道才是。”

只是轻轻的一指,陈元忽然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自己的体内的呼吸都无法进行了一般,整张脸被涨的通红,禁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眼泪顺着陈元的眼角就留了下来。

门一下被撞开了,门口传来菱花的声音:“你饶了他,我带你去见那个女人!”

姚三听了之后,马上在陈元的胸口又点了一指,陈元感觉那要命的难受逐渐消失了。

菱花上前扶起陈元:“陈大哥,你没事吧?”

陈元苦笑摇头:“傻丫头,你何必把自己也搭进来!”

他清楚的知道,越是像太师府这样有地位的地方,做了这种事情之后,杀人灭口的可能姓就越大。菱花掺和进来,不光是他和她,可能这家客栈就完了!

菱花却不管这么多,只是关心陈元:“你没事就好,咱们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来受这个罪的。”

陈元无奈的叹息一声:“若是我撑不住,我自己会说的,你这样又是何苦来?”

菱花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我愿意。”

陈元非常的感动,正在感动中的时候,那姚三却很煞风景的说道:“姑娘,如果你们想卿卿我我,等一会我可以给你们留点时间。(本章节由随梦网友上传 .com)只是现在,你们还是带我去找人的好。”

菱花扶着陈元往外走,那姚三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韩琪,小声说道:“要怪,就怪你今天来错了地方!”

说着,一只手按住了韩琪的脖子,韩琪的眼神中尽是恐惧的神色。

陈元忽然喊了一声:“放了他!”

姚三看看陈元,手并没有松开,却也没有再用力。陈元这个时候忽然不怕了,真的,知道了自己必须面对的结果之后,他真的不怕了。陈元转过身来,也并不理会姚三,为韩琪打开夹子:“再别做小偷了,今天晚上,这个房间里的小偷已经死了,把今天和以前都忘了,明天重新开始,好不好?”

韩琪拼命的点头。

姚三犹豫了一下,再次看看陈元,最终松开了自己的手,轻声说了两个字:“走吧。”

韩琪如逢大赦,也不走门了,整个人从后窗户一跃而出。

放下韩琪不说,陈元拉着菱花的手,一步一步向后面柴房走去。一路上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菱花再也没有那种羞涩,双手紧紧抱着陈元的手臂,抬起自己的眼睛,深情的看着陈元。

而陈元也是凝视着她的双眸,两个人无视身后跟着的那个姚三。姚三倒也不催促,不紧不慢的跟着,

没用多长时间,三个人来到柴房,菱花拿出钥匙来打开了房门,然后搬开那一堆杂物,露出地窖的入口:“就在里面了,你自己下去吧。”

说完之后,再次拉住陈元的胳膊。

姚三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拿着一盏火烛就下去了。他根本不怕这个两个人现在跑了。

而陈元和菱花也都知道,在这里高来高去的人面前,自己根本跑不了。所以也没有这个打算,与其把剩下的一点时间浪费在逃跑上,让自己心中充满恐惧的奔逃,还不如这样相互依偎着。

姚三刚刚下去,忽然马上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怒气,一把拉开了陈元:“你们两个耍我!”

陈元一愣,菱花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人就在下面,没有骗你。”

姚三一脚把陈元踢翻:“你自己下去看看!”

陈元下去之后,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整个地窖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陈元自己都愣住了。

姚三的面部露出一丝凶狠:“我本不想杀你们这样的人,可是你们非逼着我动手,别怪我心狠了!”

说着,一把将菱花拖了过去,手掌一举,照着菱花的后脑勺就劈了下去。

陈元大喊一声:“不要啊!”

这一声喊叫并不能阻止姚三,可是门外一个声音却让姚三住手了。就在那手掌即将劈下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胡静的声音:“九王子,别来无恙!”

九王子?这个称呼让陈元愣了一下,姚三居然是个王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哪家的王子。

随着声音刚落,一个人影快如闪电的冲入柴房之中,如闪电一般射向姚三,姚三推开菱花,反身一掌迎向那人。两个人的手掌在空中猛烈一撞,那人借着这股力量,一个倒飞又出去了。

姚三跟着一跃出了柴房。

陈元赶紧上去搂住菱花,捧起她的头看看:“你没事吧?”

菱花摇头:“没事。”

两个人随即抱在一起,陈元感觉到一种幸福涌上心头。

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音,陈元从幸福中回味过来的时候,他不禁有些担心,看那姚三轻轻一下就捏碎了铁夹子,高手这个称号肯定当之无愧了,那人能打的过他么?

拉着菱花,两个人把头从柴房伸了出去,只见月光之下,姚三持刀而立,他对面站着一个青衣男子。

姚三的刀非常快,可是那青衣男子手中一把折扇,身形潇洒,宛如一堵墙一般挡住姚三的面前。

又打了片刻,姚三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冲不破这个青衣人的防线,这才收刀住手。

那青衣人也没有继续打下去,一合折扇,站立在月光之下。身材修长,那俊朗的面孔配上那潇洒的身形,陈元不由有些嫉妒起来。这人他认识,就是宾悦楼的少东家柴阳!

柴阳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好像非常闲暇一般,看着陈元把脑袋伸出来,还打了一个招呼:“陈兄,受惊了!”

姚三显然很忌惮柴阳,站在柴阳的面前,没有再出手。

又过了一会,柴阳笑了一下,对姚三说道:“打,还是不打。”

那姚三倒也痛快:“我又打不过你,有什么好打的。”

柴阳笑了,手指后方:“九王子请!”

姚三插起宝剑:“在下倒是认为,柴大官人没有必要来趟这趟浑水,太师府的势力,大官人想来是清楚的。”

柴阳点头:“我知道,就是九王子说上一句话,我也不一定担待的住。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趟浑水,还就有我一份了。在下只想劳烦九王子带个话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情尽可来宾悦楼,这悦来客栈,还有这两位,都与这件事情无关,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还请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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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相国寺(求余光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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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去年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情我卖你柴大官人一个面子,只是,我在太师府也是客卿的身份,说话管不管用可不敢向大官人保证!”

柴阳点头:“多谢九王子,在下晓得了。品书网 ”

姚三一转身,几个跳跃上了墙头,然后就不见了人影。柴阳这才对陈元说道:“陈兄,这桩事情牵连到你,实在是在下的过错,只是事已至此,我也无力挽回什么,还请陈兄见谅才是。”

陈元有一肚子的苦水,可是面对柴阳那温文尔雅的风格,也是无处去诉。

柴阳继续说道:“以后的事情,我会尽量不牵连到陈兄,从明日开始,宾悦楼将成为一个是非之地,陈兄还是不要再给我送酒了的好。”

陈元点头:“多谢柴大官人关照,只是,我现在想抽身,好像没那么容易了。”

柴阳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后说道:“那九王子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也讲一个江湖诚信,想来会在太师府为你开脱两句,他们最近肯定没有时间来顾忌你的事情,最少宾悦楼只要一天还在,陈兄应该是安全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柴阳的话也说道这个地步,陈元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学着江湖人那样对柴阳一抱拳:“柴大官人,小人只能希望你旗开得胜了。”

柴阳的嘴角一扬,笑的那样自信:“陈兄,保重。”

柴阳走了,走的那样潇洒,让这月光照耀的小院中,只剩下依偎在一起的陈元和菱花。

陈元轻轻的撩起菱花额头有些杂乱的头发,动作很纯,不带丝毫的亵渎:“没事了,去睡吧。”

菱花抬起自己眼睛,望着陈元:“明天呢?你也会没事么?”

陈元笑了,摇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陈元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因为他知道最少今天太师府不会再来人了。而且不用记挂着早上去给宾悦楼送酒了,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等他起床的时候,推开房门正看见杨掌柜有些不高兴,一边拿着扫把扫地,一边嘴里在嘀咕着什么。

陈元上前接过扫把:“掌柜的,我来扫。”

杨掌柜气呼呼的丢了扫把,黑着脸问陈元:“你看见菱花没有?”

陈元心中一愣,马上问道:“菱花怎么了?不在家么?”

菱花是个很乖的女孩,从陈世美来到悦来客栈之后,从来没有看到菱花离开客栈出去玩过,整日里上上下下的打扫。所以今天菱花不在了,杨掌柜很是着急:“我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里了,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柜台留了一封信,说是上午出去有点事情,午时再回来。你说她一个小丫头她有什么事情?”

陈元放下扫把,拍拍掌柜的肩膀:“您别急,这样吧,我想菱花一早出门,必然找不到马车,她把时辰定在午时,按照步行的速度推算,想是出城去了,这城外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杨掌柜听陈元这样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自顾想到:“这丫头从来没出过门,她去城外做什么?”猛然之间,杨掌柜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一拍大腿说道:“相国寺!我带她去过几次相国寺!”

陈元接口问道:“你们去那里做什么的?”

杨掌柜叹了口气:“当时她娘病重,我去相国寺祈福的时候,带她去过两次。”

陈元心中再无疑虑,立马冲下楼梯:“我去找找看!”

杨掌柜大声喊道:“你找辆马车去!快点!”

相国寺始建于北齐年间,时至今日,依靠宋朝皇帝对佛教的扶植,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国寺。”

整个寺庙占地五百四十多亩,大小律院六十多间,平常人等若是没有僧侣带路,迷失的现象屡有发生。

陈元上辈子没来过开封府的相国寺,陈世美这辈子也是从来没有来过,所有马车在相国寺门口停下之后,陈元顿时被整座寺院的宏伟惊呆了。高高的红墙,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那楼梯上的两个小沙弥身板站的笔直,仿佛是不会摇晃的青松。

从墙内传来一阵阵不急不慢的钟声,和着寺内僧侣们吟诵的佛经,让人还没有走入,心中那份噪杂就已经如那钟声一般,随着微风慢慢荡去。

陈元走上台阶,脚步不由的轻缓了下来。那两个小沙弥在陈元相距他们还是四个台阶的时候,忽然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一颔首。

陈元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来还礼,脚步随之踏入相国寺的大门。

寺内供奉的佛像有些陈元认识,有些他并不认识。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每一次匆匆的扫过佛像之后,他的目光就放在佛前那些虔诚的信徒身上。

一个一个庙堂走过,却看不见菱花的身影,难道她没有来这里?

前面还有一间庙堂来往的人非常多,陈元大步向那里走去,希望能找到菱花。

他走的急,有个人却比他走的更急,居然从后面撞了陈元一下,把陈世美这个书生的身躯撞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的瞎了?挡老子的路?”那人一副家丁的摸样,神色间颇为着急。这句话说的很没有道理,因为陈元是背对着他的,是他撞到了陈元的身上。

可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一句话,他们都知道,这个家丁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所以才这样跋扈。

陈元也不想多事,忙的抱拳:“对不住了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远处却有一个人招手喊道:“吕福,吕福!你快点过来,老爷等急了!”

那人手指陈元:“便宜了你小子,下次别让大爷看见你!”

陈元没有搭腔,这种狗仗人势的人不用理他们,他们说的狠话也不用往心里去的,否则只会气坏了你自己。

那吕福要去的就是前面那座佛堂,陈元走进了一些之后,就断定菱花肯定不会再这里了,因为这座佛堂供奉的是送子观音。

陈元继续找,又找了半个时辰,问了几个小沙弥之后,总算是有一个小沙弥记得,好像有个和陈元描述的长相差不多的女子,陈元急忙问清楚位置之后,前去看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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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平安符(求误入!)

陈元看见菱花的时候,菱花正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后面走着,看他们走的路线是正要出相国寺一般。

陈元大声喊道:“菱花!菱花!”

菱花听见,回头看到陈元,脸上露出了笑容。

陈元推开人群,几步跑到菱花面前,先是喘了两口气,然后才问道:“你早上出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道你爹在家里急成什么样子么?”

说着,陈元的眼睛看向了菱花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男人张的挺富态的,慈眉善目,属于一眼望上去与人无害的那种。

中年男人也看了一下陈元,然后问菱花:“姑娘,这位公子你认识么?”

菱花点点头,那有些羞涩的神情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中年男人笑了一下,对陈元一抱拳:“如此,姑娘既然有人来接,在下就不送了,告辞。”

菱花冲那人微微一福:“多谢大叔。”

然后又用她那一贯只有陈元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陈大哥,我在里面迷了路,是这位大叔送我到此的。”

这就是出去的路,人家没带错。陈元当即抱拳:“多谢大官人了。”

那人微笑摆手:“不用客气,下次如果路不熟,千万不要一个人出来。”

陈元和菱花二人赶忙应了,并且再次谢过那人。

那人转身走后,陈元略带责备的问道:“你怎么一个出来了?你爹说你很少出门,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不把我喊上?”

菱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陈元当然也不会过多的责备她什么,叹了口气,轻轻在菱花的头发上拍了一下:“下次记住了,有什么事情喊我,可以么?”

菱花点头,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女子香囊一样物件来:“这个,给你。”

陈元伸手接过,调笑道:“香囊?是不是定情信物?如果是定情信物我才会收下的。”

菱花的头还是低着,她在人前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一般。声音也更是小了:“这是我在庙里求的,里面装的平安符。”

陈元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自己心口涌动,她从来没出过门,这次一个人跑出城来,居然是为了给自己求平安符?

陈元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把将菱花搂入怀中,菱花大为羞怯,这是寺庙之中,还是白天,许多人都看着呢。

菱花的挣扎让陈元意识到,这个场合里这个动作在这个年代是有些惊世核俗的,脑子清醒过来之后,一把拉着脸上已经红透了的菱花,大步向相国寺外走去。

菱花跟在陈元的身后,也是用自己最快速度,只想迅速的逃离这个刚才让她感觉无比尴尬的地方。

出了相国寺之后,陈元感觉自己的心情好极了。他雇来的马车就在前面停着,拉着菱花跳上马车,对赶车的说道:“大哥,回去了。”

相国寺每日都有一些达官显贵来这里求神拜佛。求各种心愿,拜各种佛,驾着各车。

陈元他们的马车是很特殊的,就是一匹马,拉着一个手推车,模样和陕西一带的驴车差不多,客货两用。

赶车的经常在陈元那里喝酒,也经常帮陈元拉酒,所以跟陈元非常熟悉,见陈元一上车就开始抱怨道:“你怎么才出来?耽误了半个时辰,我还答应给老六家拉一趟墙砖呢,这下这笔生意被你耽误了。”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回头请大哥喝酒,对不住了。”

那赶车的看看天色:“这样吧,你们两坐稳了,我来赶快一点,争取还能赶上。”

陈元自然没问题,对那赶车的说道:“大哥,你悠着点,安全第一哦。”

赶车的丝毫不放在心上:“怎么?不放心我?我都赶了十几年车了,坐好吧你!”

说着,马鞭一悠,在空中“啪”的一响,那拉车的马急速向前跑去。菱花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从车上栽了下去,陈元急忙伸手搂住菱花的肩膀,这一顺势搂住,陈元就不愿意再松开。

倒是菱花急羞,推开陈元的胳膊。这里是大街上,而且他们的马车客货两用的,没有顶棚遮挡。菱花毕竟是个姑娘,面子薄,不想让人看见。陈元胳膊下落的时候,却正好按在菱花的手背上,这一次,菱花没有再挣脱,手放在那里,任由陈元轻轻的抚摸着。

陈元看到,菱花的脸上带着一点羞怯的笑意,偶尔会偷偷抬起头来看看他,一旦遇到陈元的目光,又会马上闪开。这是标准的初恋中的小女孩。

正当陈元陶醉在菱花那初恋的幸福模样中时,忽然听那赶车的大喊一声:“哎呦!不好!”

陈元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一声“砰!”马车好像和什么撞在了一起,坐在马上上的陈元和菱花差点飞了出去。

赶车的急忙勒住了马匹,陈元这才发现,刚才那地方是个转弯的弯道,他们的速度太快,撞到了前面的一辆马车上。

那辆马车是四匹大马拉的,马车的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而如今,那右侧的一块木头已经被陈元他们的马车撞的碎裂开来。

车夫脸上的颜色马上变了,那两四匹马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坐在车辕上的三个仆人分工非常明确,一个人马上过来揪住车夫,另一个下来查看马车被撞坏的情况,还有一个年长一些的则回头打开车门,对里面说道:“老爷,没惊着您吧?”

马车里面的人显然是被刚才那一次碰撞吓着了,声音显得颇为恼怒:“吕福呢!他是怎么赶车的?把他给我叫过来!”

那正在查看车辆后面被撞损情况的家丁忙的走到马车面前,一下跪在地上:“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陈元看了那吕福一眼,好像就是刚才撞到自己的那个家丁。这小子刚才对自己趾高气昂的,现在却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想来当个奴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另一个家丁马上说道:“老爷,不是吕福的错,我们的车走的很稳的,是他们从后面撞了上来。”

那老爷终于把头从马车中伸了出来,映入陈元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显得温怒的脸孔。

五十多岁,头上的方巾扎的非常讲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老头。

第三十节 吕家老爷

老头站在车辕上,扫了陈元三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赶车的车夫身上。

车夫这时候整张脸都已经白了。他赶来十几年的车,自然知道坐在这**车中的老爷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菱花躲在陈元的身后,轻轻的拉着陈元的衣袖也是不敢出声。

倒是陈元还算镇定,心想不管人家怎么追究,总是要开口说话的。他马上抱拳说道:“这位老丈,我们因为回去有急事,赶的急了一些,这才惊了老丈,我们给您赔不是了。”

赶车的也是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作揖道:“大老爷,小人实在不是有心的,还请大老爷宽容!”

那老头没有再说什么,叫过那吕福来问道:“车子撞的如何?”

吕福早已查看过了,听到询问马上说道:“右边的车板必须换掉,估计要花五十两银子。”

陈元很识货的,虽然来的宋朝时间不长,但是他知道那吕福并没有多说,像这样红漆木的车板本来就很贵,加上上面还雕刻了精细的图案,五十两银子可能还要车行卖些面子才可以。

赶车的当然也知道,他整张脸都苦了下来,五十两,对于他这样一个赶客货两用车的车把式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种情况像什么呢,就像现在大街上的人力车撞坏了宝马一样。人力车的车夫往往除了站在那里听候发落之外,没有一点办法。

现在赶车也是这样,不过他今天的运气好像特别好,因为他碰到了一个很好说话的老爷。

那老头下车看了一下被撞坏的地方,然后又问吕福:“这辆车还能回去么?”

吕福点头:“回家没问题,只是车坏成这样,让别人看到了有损您的身份,不若我现在回去赶一辆新的马车来。”

老头摇头:“算了,走吧。”

吕福微微一愣,赶车的也是愣住了,心中不相信这个结果,就这么走了?按照他的想法,对方肯定会让自己赔钱的,就算最后在自己身上榨不出来银子,一顿拳脚总是免不了的。

那老头转身上车,赶车的一下跪在地上,猛的磕头:“多谢老爷宽宏大量!老爷您必然长命百岁!”

那老头身子钻入车内,赶车的吕福轻轻踢了车把式一下:“滚吧,今天碰到的是我们老爷,算你小子走运,下次赶车慢点!”

车把式惶恐的退到一边,深怕自己挡住了这位好心的老爷的去路。

陈元看着马车将走,也是放下心头一块石头,站在路边抱拳说道:“大老爷心地善良,必然会添子添孙!”

一句话刚刚说完,那老头却掀开了车帘,眼光看着陈元:“你说什么?”

陈元微微笑道:“小人说,大老爷心地如此善良,必然会添子添孙的。”

那老头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求子孙的?”

陈元心中暗道,我看见你家仆人往送子观音那里跑,自然知道了。可嘴上却是说道:“来寺内求佛,无外乎求姻缘,求官途,求金钱,求心安,求子孙几种。大老爷您定然家庭美满,官运亨通,这前三样自是不用求的。”

陈元看看那老头脸色,看到了一丝隐隐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猜的完全没错,当即继续说道:“大老爷您胸怀豁达,自是不会做什么亏心之事,心境本就安详,所以小可妄断,您是来求子孙的。”

老头真的笑了:“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陈元回道:“小人陈世美,给大老爷见礼了。”

那老头微笑着放下车帘,马车很快驶出陈元的视线。那赶车的这时候才从地上爬起来,擦去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汗水,长长的喘了口气:“哎呦,吓死我了。”

陈元上前看看他的马车:“大哥,你这车也要修了吧?”

赶车的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车坏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这车简单,只要马没事,找几块木板钉一下就是了。倒是人家那车,若是真的让我赔的话,我干三年也赔不上来。”

陈元拍拍那有些散了的车板:“赔不上来就不赔呗,他还能因为一辆车把你打一顿不成?”

那赶车的看看陈元:“打一顿?打一顿是轻的!我以前有个兄弟赶车把人家车的撞了,就是因为伤了里面的小姐养的狗,被关进了大狱,整整关了十年!”

陈元惊讶的抬头:“不会吧!撞的皇上也不至于这样吧?”

赶车的心情这时候非常好,也过来拍了一下木板:“皇上?撞了皇上你就等死吧!来,这块还能坐,你们俩坐紧点,我赶慢些,给你们送进城没问题的。”

坐紧点?这个办法很好。

陈元进入城里之后,这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桩事情没做,那就是白玉堂交代自己的,去看包拯提审颜查散。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不看也就不看吧,反正事情的结果应该没有什么出入,颜查散会喊冤的,包拯也会为他伸冤的,那个真凶貌似是什么小姐的表哥。

今天不去了,心情的好时候要泡妞,先把颜查散放一放,明天抽时间再去看他吧。

陈元和菱花并肩从马车上下来,菱花下车之后就一个人快步的走入了客栈里面。

掌柜的早已等在那里,见菱花进来,张口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一早上跑到哪里去了?”

今天,客栈里面的客人好像比平时要多上一些,居然还有两桌客人吃饭,掌柜的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加上担心菱花的事情,所以心里的火气大了一些。

菱花也不啃声,系上围裙之后马上转身跑向厨房:“我去烧菜。”

掌柜的跟在身后继续责骂:“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去哪里了?我管不了你了还是怎么回事!”

菱花很快闪入厨房里面去了,陈元跟在后面急忙拉住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您消消气,等客人走了再教训她不迟,不要慢待了客人。”

掌柜的也不是真想追上去打菱花一顿,只是觉得菱花就这样不理睬他,一头扎进屋里,让他这个做爹的很没面子。

他哪里知道这时候菱花心里乱七八糟的,装的全部都是陈元,根本没有他这个爹爹的位置。

第三十一节 计划

掌柜的听陈元一劝,就势也停了下来,对那两桌客人抱拳一圈:“对不住了各位,小店人手不足,招呼不周,小老儿给你们赔不是了。”

其中有一桌上只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的样貌都非常奇特,一看就不是中土人士。他们的穿戴也很奇特,现在已经是春末了,汴京的气温并不是太高,这三个人却还穿着一身皮袄,戴着厚厚的皮帽。

坐在中间那人听掌柜的这样赔不是,倒也没有刻意为难:“掌柜的不要再说,我等赶路辛苦,你快些去做上一口吃的,强过在这里赔不是。”

掌柜的忙的应道:“是,是,小老儿这就去。”

陈元却担起了跑堂的角色,提着茶壶过来:“几位爷先喝口茶水解解渴,小店没有什么大菜,但是几道小菜烧的保准能让几位爷满意。”

那客人点头:“如此最好,小二哥,我问你一个路。”

陈元一边把茶水给三个人倒上,一边笑着应道:“大爷您说,这汴京我也不是太熟,不过寻常地方还是知道的。”

那人先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喉咙,然后才抬起头来问道:“我想问一下,太师府往哪里走?”

陈元心中一惊,他现在对太师府三个字比较敏感,听这人问起,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却暗自留心了一下:“从这里往西,走过两个路口之后右转,有一排高高的红墙大瓦的房子,最阔气的那间就是太师府了。”

问话那人从怀里拿出几个铜板来:“多谢小二哥了,这几个铜板,你拿去买些酒喝。”

陈元收下铜板:“谢谢您了。”

倒好三碗柴水之后,陈元又来到了另外一桌,虽然他的人离开了那张桌子,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听着那三个动静。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大哥,我们是吃过饭就去,还是等上两天?”

和陈元说话的那个声音说道:“等两天吧,人家一叫我们就去,显得咱们缺银子一样。等上两天,看看对方什么动静,咱们再做决定不迟……”

这三个人显然是太师府请来的。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是江湖中人了,太师府请这些人绝对不是为了对付陈世美这个小人物的,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柴阳的宾悦楼。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的有一些佩刀佩剑的江湖人来打听太师府或者宾悦楼的位置,就算陈元不是江湖中人,他也看出,一场械斗可能要在宾悦楼和太师府之间展开了。

这一段时间确实没有人来找过陈元的麻烦,也许是那九王子真的卖了一个面子给柴阳,也许是菱花的护身符起了作用,陈元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他的生活越来越有规律,早上起床先帮菱花打扫卫生,然后去作坊拉酒,再给几个定酒的客户送去。

接着,打开门来做生意,中午可以歇息一会,和菱花一起坐在大堂里面聊聊天。没什么好聊的也可以,就坐在那里坐着,菱花偶尔会偷看陈元几眼。陈元也会乘着掌柜的不注意,偷偷给她使几个眼色。

当然,他们之间的眼神也偶尔有被菱花她爹捕捉到,每当这个时候,掌柜的都会重重的咳嗽一声,以示警告。

每日打开酒铺的门,对于陈元来说就是打开一个明天。

江湖确实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陈元就已经体会到那种凶险是陈世美这样一个书生不能承担的。

从卖卤菜的口中,陈元探听到了颜查散的消息,事情的发展真的和自己知道的一样,颜查散已经出狱了,真正的凶手已经被包拯铡了。

陈元已经做出了计划,半年后扩建自己的酒铺,并且帮助掌柜的在恩科会考之后整改悦来客栈。

在做买卖这方面,陈元的经验和天赋还是很高的。做买卖的人有成功的,也又失败的,有人或许说,这要看你做什么买卖。其实都一样,做什么买卖都行,关键是做买卖的人。

你问一个人:“你为什么做生意?”

有人会回答:“为了生计。”有人会说:“为了赚钱。”

但是你如果把这个问陈元的话,得到的答案就会完全不一样。比如现在,如果有人问陈元:“你为什么开这个酒铺?”

陈元的回答会是:“为了在半年之后,我能开更大的酒铺,或者办一个酿酒的作坊。”

为了达到这个理想,陈元拿出十五两银子,在酒铺周围的那些板墙上,钉上了他自己制作的广告招牌。

属于小广告的那种吧,反正宋朝也没有城管,陈元钉上之后和房主说好,也没有人把那招牌拆下来。

广告的效益还是非常明显的,陈元的生意日渐红火,他的门前也成了那些酒客们聚集的地方,对面卖卤菜的把整个摊子都移了过来,不过半月的光景,每日光散酒的销售就达到了四缸。

现在,扩建酒铺的问题已经非常迫切的摆在陈元面前。

客栈旁边有一家杂货铺,经营的并不是很好,陈元打算把这个铺子租下来,将自己的小酒铺改成小酒馆。

他现在正在和那个杂货铺的老板商谈价格的问题,双方的要价相差并不是很大,应该没问题的。

伙计也要再招几个才行,陈元的广告一打出去之后,很多人家要用酒的时候,都会找到他这里来。人家要酒,就必须马上送去。早上还好一些,若是赶到下午人多的时候,陈元去送酒只能拜托菱花帮自己看住酒铺。

一天两天没有问题,但是时间长了就不太好了,毕竟现在还不是一家人,悦来客栈也是需要菱花打扫的。

这一天又是下午生意正要忙活起来的时候,一匹大马停在了陈元的酒铺旁边,马上下来一个人,却正是当日在相国寺门前和自己两度相撞的那个叫吕福的人。

吕福显然也还记得陈元,看了一眼酒铺的招牌之后,马上又看了一眼陈元:“怎么是你这小子?”

陈元脑袋转的很快的,马上想到,这吕福可能是来打酒的,只是看见自己在外面街上打的那些小广告之后走到这里。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吕福这样的人,但是陈元喜欢钱。所以堆着笑脸迎着吕福那不快的质疑:“哟,原来是吕家的大爷,小人真是荣幸,来来,大爷稍坐,小人先给你上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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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吕夷简

陈元说话间搬来一个板凳,很恭敬的放下吕福的屁股下面,用自己的衣袖在板凳上擦了两下。

吕福看见陈元站在这酒铺里的时候,本来想拿腿就走的,但是陈元如此客气,他想如果自己在意那天的芝麻小事,倒是有些小气了。

当即也坐了下来,看看酒铺里面的酒,抬头问陈元:“你开的铺子?”

陈元从客栈端来一壶茶,给吕福倒了一杯:“托大爷的福,开间小铺糊口而已。”

吕福喝了一口,手指里面:“去,给爷打点酒来尝尝。”

陈元赶紧跑到铺子里,打了一小杯酒出来:“爷,您放心,我这里绝对都是上等的好酒,没有掺水的。”

吕福喝了一口,摇头:“不假倒是不假,就是味道差了一些,有好点的么?”

陈元马上点头:“有,不过小店这里没有,爷您知道,在小店门口喝酒的,大多是一些卖力气的汉子,这酒太好了,也卖不掉。”

吕福有些难为:“这就不好办了,我这里等着急用,要好酒,三缸好酒,一个时辰之内必须送到我们府上去!”

陈元问清楚吕福地址之后才知道,这吕福是当朝宰相吕夷简府上的家人。

宰相府他知道在哪里,陈元暗自一算,若是顾一辆马车,应该是来得及的。当下对吕福说道:“爷您放心,小人这就去拿酒。保证在一个时辰内给您送去,如何?”

吕福还是不放心:“算了吧,我再寻他家,如果你的酒不好,我岂不是换都来不及了?”

这附近的酒铺卖的大多是和陈元这里一样的酒,偶尔有几坛子好酒,也是不够吕福要的数量。除非吕福自己去作坊拉酒,不然肯定是买不到。陈元当下说道:“这样吧爷,小人在一个辰时内保证把酒送去,爷您再去找找,若是找到更好的,小人再把酒拉回来就是了。”

吕福心想,这样最好不过了,语气间也有了些客气,抱拳对陈元说道:“如此,就劳你跑一趟了。今天晚上我们老爷给小少爷做满月酒,记住了,给我要最好的酒,不要在乎什么价钱。”

陈元呵呵一笑:“放心吧大爷,小人一定给您办妥。”

事情就和陈元预料的一样,吕福跑了好几条街,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酒水,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元的身上。

在生意场上,陈元是一个永远不会让合作伙伴失望的人。就在吕福焦急的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陈元和赶车的带着满满三缸酒在相国府的门前停了下来。

吕福跑过来,先打开盖子,舀一勺上来放在嘴里咂了一口。还行,味道虽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却也能上的了桌面。当下对陈元说道:“成,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先把车赶进去吧,记住里面都是贵客,走路的时候跟着我,绕着点,别惊了别人。”

陈元点头:“哎,知道了,您放心吧。”

吕福在前面带路,陈元他们进去的时候宾客们都已经坐下了,只等上酒菜吃饭。当然,在吃酒之前还有一个程序要走,那就是把孩子抱出来给大家看看。

酒桶放下,陈元伸头往门口看着,只见那曰见过的那老头慢慢走门里出来,想来他就是当朝宰相吕夷简了。

吕福这时候对陈元也是很放心了,看陈元的眼光看着自己老爷,就随口问道:“怎么样,没见过我家老爷这么大的官吧?”

陈元点头。

吕福很是得意:“也没见过这么多达官贵人吧?

陈元又点头。

吕福嘿嘿一笑,神态颇为得意:“成,你就在这看会,也见见世面。不过别往前去,知道了么?”

吕夷简怀里抱着胖娃娃出来,嘴角泛着慈祥的笑容,小心的迈着自己的脚步,像是手中捧着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般,把孩子放到众人眼前,给大家看看。

“这孩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来曰一定大富大贵。”

“你这新贵人这一脸福相,曰后定能荣宗耀祖,光耀门庭。”

“看看这孩子的人中!定能长命百岁。”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吕相爷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欢喜,满脸堆着笑容。

此时,吕夷简却正好看见站在旁边的吕福和陈元,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基本上都能牢牢记住。想起那曰陈元说他必添子孙的话,吕夷简非常高兴,冲陈元喊了一声:“喂,陈世美,你过来一下。”

陈元真的没有想到吕夷简居然还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一旁的吕福推了他一把:“老爷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别短了礼数!”

陈元这才慢慢的走入那些达官贵人中间。

周围一片叹息之声,陈元心中暗想,这些人都是大官贵人,若自己能在他们中间留下个印象,对自己的生意和未来都是没有坏处的。

当下慢慢走上前去,抱拳对吕夷简说道:“那曰小可多有唐突,还请宰相大人饶恕小可不知之罪。”

吕夷简微微笑道:“这样的话不要多说,今曰是我府上喜宴,别冲了喜气。”

说着把孩子往陈元面前抱了一步:“陈公子,你那曰说我必添子孙,回来之后我就得一儿子!哈哈哈,老夫老年得子,甚是开心,这还托了公子的吉言。”

众人听见他说话,都把头转了过来,要知道陈元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来送酒的,那些达官贵人看着陈元那一身短衣打扮,都没有说话。

倒是一个知客的说道:“相爷,他说了好话,我们该多赏一些银子才是,给这位公子一些赏钱,也好让他拿着这钱去茶馆消遣一下。”

这明摆着就是让陈元拿了银子赶紧走人,不要在这个不该他呆的地方呆着。

吕夷简却看着陈元,并不说话。陈元也不理他们,慢慢走到吕夷简面前,鞠躬做了一礼。看了一眼孩子,然后忽然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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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变化(求误入!)

一声好,喊得众人莫名其妙,吕夷简正待发问哪里好,陈元却主动说道:“吕相国,莫怪小人轻狂,只是新贵人这面相,乃万里挑一的。而且小可刚刚听管家说了新贵人的生辰,赶得正正好。福禄裹身,祥瑞萦绕,看来您将来这个老太爷的位置是坐定了。”

这话说的吕夷简非常高兴,旁边却有好事的说道:“早知道你这厮会这般说的,你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全靠一张嘴来唬人,天命造化都在你们舌头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陈元确实是在胡说,不过既然吕夷简爱听,多说两句也不花钱。

他走近吕夷简一些,手摸到那孩子的额头上,看着刚才说话那人,却和吕夷简说道:“吕相国请看,公子天圆地方,华高日朗,眉间隐约有青色彩气,双耳更是呈功携三山之状。此正与易经像传应和,为一品当朝之貌!”

话说道时候,那孩子适时放声哭了起来,陈元马上说道:“好大的声音,果然是一呼百应虎啸之声!吕大人,在下曾学过相面,敢用性命作保,令公子将来的成就可与大人想媲美,二十岁以下,应该是令公子命星初动的时间。而立之年,必然福禄临身。”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话说道这里,吕夷简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了,还有谁会说陈元讲的是假话?一众趋炎附势之徒纷纷过来,就这陈元刚才的话往上说。

陈元说完话之后,吕夷简却没有让他再退下去,吩咐家人为他搬来一把椅子,请他入席。

陈元没有推辞,他知道,如果想把生意做大,必须在官府中有靠山,马上自己的小酒铺就要扩建,也该接触一下官府中人了。

那些同桌的人本来都不搭理他这个穿短衣的人,可是陈元如同青皮一般,总是主动找那些人聊天,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插上一句。而且他态度和蔼,总是拣对方想听的说,别人讽刺他两句他也是坦然受之,一场酒席喝下来,临别之时,那些当官的居然还愿意和他打个招呼了。

陈元的脸上泛着酒意,往马车上一躺,那赶车的颇为羡慕的说道:“陈世美,真有你的,这个场合你也能上去喝几杯!”

陈元一笑说道:“有劳大哥久等了,我本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赶车的一瞪眼:“走?我凭什么走啊?你不知道,这下面有专门给车夫门吃饭的伙房,那里烧的东西,比他奶奶的我们普通人家请客烧的还好,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的车夫,饱饱的吃了一顿!”

陈元躺在马车上,轻轻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既是车夫,为何本老爷上来了你还不赶快回府?”

车夫大笑一声:“是,陈大老爷,您坐好了!”马鞭在空中一声脆响,那健马拉着客货两用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车夫故意在边上一晃,躺在马车上的陈元只感觉身形一个踉跄,差点翻滚下去。

陈元仿佛就要摆脱陈世美的命运了,他的酒铺经营的那样出色,计划也眼看就可以实施,只是,有些他根本无法想到的变化,却不知道陈元能不能应付。

关于宋朝是个什么样的朝代,个人有个人的看法,但是有一点确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宋朝的富有。

正因为国富民富,所以宋朝的娱乐业是相当发达的。酒馆,茶铺,勾栏,赌场,棋社,到处都是。

就在陈元酒铺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很上档次的茶社。这天早上,菱花那次在相国寺碰到的富态的中年男人,正在一间雅致的茶铺里面坐着,慢慢的品着一杯香茗,那男人就是太师府的管家庞安。

太师府很大,有很多管家,庞安主要负责的就是太师的日常起居。这一段时间以来,太师每日睡觉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庞安知道原因,不管是谁,做了像庞太师做的那么多坏事之后,都会睡不着的。

可他是管家,靠着太师吃饭的,自然不能这样说,还要想办法把太师失眠的问题解决了才可以。

于是,庞安找来一个算命的瞎子,那瞎子掐着指头一算,说是太师最近命运不好,可能要有血光之灾。算命的都是这一套,先吓住你,然后再帮你破解,所为的不过是你口袋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不过凡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大多吃他们这一套,庞太师也是亦然,闻言之后立即将那瞎子奉为上宾,出黄金百两,寻求破解之法。

瞎子最后说道:“必须找一个生辰八字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未满十八岁的处子结婚,方能化解这一个劫数。”

胡扯一番之后,瞎子拿着一百两黄金走了,可管家庞安却开始忙碌起来,四处寻找这个女子。

找了好几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说来也凑巧,那日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去相国寺求佛祖给他指点一条明路,却正好听到菱花在偷偷求姻缘,一听菱花的生辰八字,又刚好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心中顿时大喜,暗道佛祖真是保佑他。

只要找到了人,剩下的事情在庞安看来就简单多了。他的心里已经走了一个很完善的计划,可以保证在短时间内,让菱花心甘情愿的嫁入太师府,做庞太师的十九房小妾。

庞安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茶,脸上的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这一次的任务主要就是找人,只要人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实在太简单了,一个小小的悦来客栈,对于太师府来说,简直没有任何挑战。

凌正从外面走入茶铺,一眼就看见坐在那里喝茶的庞安,忙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二爷,您找小的?”

庞安在庞府算是二管家,所以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二爷”,看着凌正那张脸,庞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是太师府的管家,是个有身份的人。而凌正只是一个仗着哥哥在衙门里面当班头,整天在外面打架斗殴的混混罢了。

如果不是这次自己想不惊动太师就把事情办好,哪里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庞安的手往对面一指:“坐吧。”

凌正倒还懂些规矩,嘿嘿一笑:“二爷说笑了,小的哪敢在您面前落座?您有事尽管吩咐。”

第三十四节 拙劣的计谋

这句话说的让庞安满意了,微微点头,招手示意凌正把脑袋凑过来:“后面的街上那家悦来客栈,你熟悉么?”

凌正说道:“二爷您算问对人了,小人从小在这一片长大,这条街上的情况没人比我更熟。悦来客栈的老板姓杨,大号杨雨理,二十年前和他老婆来到汴京城里,经营了这家客栈,虽然不大,却也能养家糊口。不想过了几年之后,他老婆一场大病走了,丢下他和一个小姑娘二人生活……”

庞安挥手打断他的说话:“行了,他平曰和什么人接触?在官府有靠山没有?”

凌正呵呵笑道:“他哪里有什么靠山?上次有人在他那里赖银子,还是我帮他出头的。我也是看他一个老实人,不忍他被人欺负罢了。”

庞安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良善之人。”

凌正自嘲道:“我哪里算什么良善,只是大家平曰多有接触,时曰长了,比起外人来终归要亲近一些。那老儿人也不错,每次我来个亲朋,往他店里一住,从不用掏银子出来。”

庞安看着凌正:“如果我让你害他,你肯么?”

凌正愣了一下,很是疑惑。因为这条街上人缘最好的就是杨掌柜的了。若是是别人得罪了太师府的人,凌正那还相信,杨掌柜的平曰连个陌生人都不得罪,如何惹来太师府这个冤家?

想到这里,凌正试探着问道:“二爷,那老儿得罪您了?”

庞安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眼睛看着凌正,片刻之后,凌正低下自己的头:“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庞安这才冷哼一声:“记住,我要他吃官司,越大的官司越好。你只要找个罪名告他就成,剩下的事情不用你艹心。事情办好了,二爷我亏待不了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来:“这些你先拿去。”

凌正不敢接钱:“哎呦,二爷您看您这是做什么,我哪能要您的银子。”

庞大闭上自己眼睛,又喝了一口茶挥手示意凌正可以走了:“银子你拿去吧,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记住,两天之后我再来这里,希望那姓杨的老头已经在监狱里了。”

凌正忙的点头:“唉,二爷放心,小的必然办妥。”

直到庞安离开这里,凌正确定庞安真的不要那袋银子了,这才敢上手拿来。

袋子在手里掂了一下,最少有三十两重,这对一个街面上的小混混来说,有足够吸引力了。

庞安说的是,罪名越重越好。可是凌正这人还讲点义气,多年的街坊邻居,杨掌柜的平曰为人不错,口碑很好,下手太狠了以后自己也没法在这里再呆下去。

想了一会,凌正觉得还是留点余地的好,那些什么杀头的罪名就算了。弄他一个盗窃就可以了。

宋代的刑罚之中,关于盗窃这一项判的还是很重的,情节重的可以判死刑,一般都是流放。理由很简单,一个喜欢偷盗的人,大多没人愿意和他住在一起。

拿定注意之后,凌正暗暗想道:“杨老头,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得罪了太师府呢?这事情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其他人来做的。”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混混来说,做起来是轻车熟路的,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凌正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往一块布袋中一放,然后大步走向悦来客栈。

凌正到门口的时候,先是四下看了一眼,里面没有熟识的人,只有几个外地书生模样的正在走动,这才迈步进去。

杨掌柜认得他,知道这样的混混不便得罪,马上从柜台里迎了出来:“呵呵,凌公子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凌正看着杨掌柜,笑了一下说道:“掌柜的生意可好?”

杨掌柜憨厚的笑了一下:“托您给照应着,这不是马上要考恩科了么?生意还能将就。公子来由什么事情么?”

杨掌柜的生怕凌正又领朋友来住店,若是平时他领几个朋友来,倒也是无所谓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但是随着恩科的临近,这客房也逐渐紧张起来了。

好在凌正并没有说这些,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往掌柜的柜台一放:“这是我这几曰寻到的一件宝贝,不能让我家里那婆娘看见,先放你这里放一天,明天我来拿回就是。”

杨掌柜一愣,随即说道:“凌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有个闪失,小店可承担不起。”

听见有人说宝贝,那几个书生都同时转过头来,冲凌正手里的包裹看了一眼。

凌正这才又趴在杨掌柜耳边,小声说道:“呵呵,和你说着玩呢,这就是一茶碗,刚才买的,只是我现在不想回家,先放你这里就是了。明曰一早我就来拿。”

掌柜的打开口袋,从上往下一看,确实就是一个普通的茶碗,当即放下心来:“那成,就放这里吧。”

杨掌柜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普通的茶碗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而凌正出门之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头看看依然忙碌的杨掌柜,心里有些难受,正好看见陈元再酒铺里面卖酒,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喂,给我来坛酒。”凌正往酒铺门口一站。

陈元根本没看,马上就应道:“来了!客观要五斤装的还是十斤装的?”

凌正嘴角泛起冷笑,敲敲门板:“你是新来的吧?”

陈元这才转过身来,有些熟识的酒客在凌正身后冲陈元打了手势,加上凌正那一副标准的流氓架势,陈元马上明白过来这人是干什么的。二话不说从台子上抱下一个十斤装的酒坛来,递到凌正的手里:“您瞧我这眼神,怎么没看到是您呢!您大人别记小人过,包涵则个。”

凌正笑了:“多少钱?”

陈元一拍双手:“您看,见外了不是?以后小店这生意还烦您多多照应着。”

凌正冲陈元伸出大拇指,又拍拍陈元的肩膀:“成,兄弟是个明白人,一看你就是见过世面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是。”

(有兄弟找老黑要章节推荐了,很感动,呵呵,兄弟们说话就是看的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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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秘色瓷

陈元知道,对于他现在这种做小买卖的人来说,这些小混混其实比白玉堂那样的江湖人物还要难缠。因为白玉堂那些人都是大侠,小买卖一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但是小混混不一样,他们如果给自己找麻烦,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就是上一辈子开酒店的时候,他也接触过那些自称的小混混。对付他们,只要不过分的话,花点钱买个平安很正常。这个插曲随着凌正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在陈元的脑海中也就淡去了。

第二天早上,凌正一大早就来到客栈,进门的时候还相当的客气:“掌柜的,早啊!”

杨掌柜忙的放下手中伙计,面带笑容迎过来:“凌公子好,今天您来的早啊。”

凌正的眼神闪烁着一点犹豫,但最后想想,自己已经答应了庞安,如果事情做不好,太师府可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当下说道:“掌柜的,我昨天那包裹拿来给我。”

杨掌柜马上转身:“好嘞,我给您拿。”

说着把那包裹从柜台里面拿了出来,递到凌正的手中。杨掌柜的本来以为这凌正拿了包裹之后会马上离开,谁知道这小子打开一看,居然大喊了一句:“掌柜的!你好大的胆子!我给你一个唐代的秘色瓷,为何这一晚上就变成了一只破碗!”

杨掌柜虽然老实,却不是傻子,一件凌正这个表情,马上明白,自己可能要被讹诈了。

他说话倒也是直接:“凌公子,大家街坊邻居住了这么多年,相互之间的底细都清楚。你若是手上短了银子,尽可开口就是,犯不着弄个什么秘色瓷出来。”

凌正的脸上一红,他虽然是个混混,但是再家门口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杨掌柜这样一说,他感觉有些放不下了,后面想好的台词好像无法出口一般。

但是转念一想到太师府,一想到庞安,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退路了。太师府可是给了自己银子的,这事情如果办不好,那麻烦的可就不是杨掌柜,而是自己了!

于是心下一横,他伸手抓起杨掌柜的领子:“走,我于你见官说个清楚!”

杨掌柜这时候气的胸口一个劲的起伏,也是无所畏惧:“见官就见官,我还怕你把白的说黑了不成!”

两个人的打闹声惊动了所有的客人,大家都伸头出来看看,一大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元和菱花急忙跑了出来,菱花一见自己的父亲要被这无赖讹诈,顿时有些慌乱,拉着陈元的手臂说道:“陈大哥,你帮帮我爹爹。”

陈元拍拍菱花的手:“放心吧,我相信掌柜的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情一定能说清楚的。”

杨掌柜和那凌正喊着要报官的时候,居然真的有四个捕快从外面进来了。那四人进门之后,看看正在拉扯的凌正和杨掌柜,说道:“什么事?放手!什么事情把手放开再说!”

凌正放开杨掌柜,一抱拳说道:“几位官爷来的正好,事情是这样的,小人昨日得了一间唐朝秘色瓷茶碗,不便带在身上,就寄存在这老儿店里,今日一早来讨,他居然拿这个普通的茶碗把我那秘色瓷给调了包去!还请几位官爷为了做主!”

杨掌柜忙的解释:“几位官爷不要听他胡说,他昨日给我的就是这一个普通的茶碗,哪里有什么秘色瓷,分明是他讹诈与我!”

其中一个班头摸样的捕快听了两人说话之后,眼睛看着杨掌柜:“你可有证人能证明昨日他给你的就是这一茶碗?”

杨掌柜颇为后悔的说道:“昨日他把包裹给我之后,我并未打开找人看过,当时确实不曾想到这厮会耍这无赖!”

那班头又问凌正:“你可能证明你昨日给他的确实是唐代秘色瓷茶碗?”

凌正也是一副懊悔的摸样:“当时真没有想着老儿会调我的包,”说道这里,他忽然停下来说道:“哦,对了,我曾与这老儿言明,里面是件宝贝,当时有几个赶考的书生在场,想来他们也听到的。”

那班头问道:“哪个几个书生当时在场?现在你可能指出来?”

凌正昨日刻意记住了那几个人的样貌,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那几个人都找了出来。

经过捕快的盘问,那几个人颇有难色,一方面他们相信杨掌柜的为人,另一方面他们当时确实听见凌正是那般说的。

犹豫片刻之后,经不住捕快们的恐吓,最终有个书生终于承认听到了这话,其他人也再隐瞒。

捕快当时就拿出铁链来,往杨掌柜脖子上一套:“你这老儿,居然在这乡邻之中也做如此勾当,走,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陈元整个愣住了,随即上前一步说道:“官爷,可否容小的说上一句?”

那些捕快看看陈元,班头问道:“你是何人?”

陈元心中暗道,这就是一个拙劣的陷阱,其中漏洞百出!嘴上说道:“小人陈世美,只是门口经营酒铺的。”

那班头走过来,看了陈元两眼:“你知道案情?”

陈元回道:“小人不知道,只是,我们与杨掌柜熟识,相信以他的为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小人有些疑问,想问一下这位凌公子。”

班头皱起眉头,正想反驳陈元的话,可那些住店的书生们和陈元一样,坚信掌柜的是无辜的。那次陈元问出女刺客来,他们已经有点佩服,这次当然是也希望陈元能把真相问出。

马上有几个人就同时站了出来:“官爷,我们也相信掌柜的不是那样的人,请官爷通融一下,让陈世美问上两句。”

有人带头了,剩下的人自然也跟着说上几声,班头一看这情况,改口对陈元说道:“好,你问吧。”

只见陈元慢慢走到凌正的面前,抱拳施礼:“凌公子,我想问一下,你的秘色瓷和这茶碗的大小相差如何?”

凌正眼珠一转说道:“差不多。”

陈元点头:“上面可有花纹?什么颜色的?”

凌正这样无赖撒谎是不打草稿的,当即说道:“青色的,并无花纹。”

陈元笑了一下:“敢问公子一句,你的秘色瓷是昨天从上面地方得来的?”

凌正这下没话说了,因为说谎也要有个边际,陈元这次问的,他根本无法回答上来。

稍微一犹豫,这家伙马上有了托词:“这个我凭什么告诉你?如果官爷问我,我自然会说,只是人多嘴杂,钱财不外露的道理你懂不懂?”

陈元抓住这句话,马上说道:“公子既然知道钱财不外露的道理,为什么还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托付给旁人?”

凌正有些急了:“我急着有事,来不及放回去!”

陈元接着问上一个问题:“你托付旁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里面是唐代的秘色瓷?不怕被盗么?”

凌正这次无语了,想了半天才说道:“我,我是一时脱口!”

他的摸样已经非常窘迫,陈元相信,自己再问下去肯定会有结果的,当下根本不给凌正转换思路的时间,话锋一转问道:“你既然有事,昨天哪里还能从我那里打酒去喝?”

凌正头上汗水已经出来,陈元一步跟着一步:“凌公子,把秘色瓷放回家中,难道还没有喝酒重要么?”

凌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呆呆的站在大堂中间,眼光恶狠狠的看着陈元,好像要吃了陈元一般。

那班头一见凌正这副摸样,心头暗骂一句:“饭桶一个!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来只能自己出马了。”

班头一把推开陈元:“断案是官府的事情,与尔等无关,这老儿有没有拿人东西,去了官府自然能说的清楚!”说完铁链一抖,拉着杨掌柜就往外走。

陈元这一瞬间,看到那班头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菱花几步上去拉着杨掌柜,哭喊着哀求道:“官爷,我爹爹真的是被讹诈的,我爹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两个捕快上前拉走菱花,旁边有个书生显然也是脑子转的很快,扶住菱花说道:“妹子,不用担心,这开封府不是还有包大人么?不行咱们去包大人那里喊冤去,我们一起去!”

陈元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虽然他很怕见到包拯,可是如果为了菱花,为了杨掌柜的,为了悦来客栈,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豁出去了。

但是书生这样说出来的时候,陈元心中一怒,暗骂了一声:“笨蛋!”

果然,那班头转头看了一眼之后,没有说什么,走到半路却放开了身边的凌正,在凌正耳边小声说道:“你快些叫些人,把这客栈里的人看好的,特别是那个丫头,还有那个叫陈世美的后生,不能让他们到开封府去。”

凌正有些为难:“这腿长在他们身上,我要拦也拦不住啊!”

班头一巴掌打在凌正脑袋上:“你笨啊,打伤他们几个人,看看谁还敢出头!”

打伤几个人,为了杀鸡吓猴。当然,如果吓不住猴子,班头还可以用打架斗殴的名义,把剩下的那些敢出声的人全部关起来。只要关几天,完成庞安计划中的第二个环节,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凌正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顾不得那些乡邻的看法了,一咬牙说道:“就从那姓陈的开始!我打的他起不了床!”

班头狠狠打了凌正一下:“还在这里光练嘴皮子?去找人去啊!记住了,你自己千万别出手,也别打出人命来。”

凌正点头:“放心吧班头,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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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韩琪在此(求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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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们有些人正在研究怎么写状子,有些人正在安慰哭泣的菱hua。【最新章节阅读.】陈元正在想着一些问题,他就是不明白,这杨掌柜到底得罪谁了?谁能让húnhún和官府一起来对付这样一个老实人?他知道,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谜底才能被解开,自己才能见招拆招。

正在这时候,忽然一群人闯入了悦来客栈。书生们都有些错愕,这群人手拿木棍,一看就不是善类。有个书生胆大一些,上前问道:“你们找谁?想做什么?”

那群人二十多个,一个穿青色武衣的人是带头的。他看看四周的书生,问了一句:“谁叫陈世美?”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所有的眼光都看向了陈元。

那带头的人顺着众人的眼光向陈元望去,陈元眼色很好使的,一看这些人就知道是来打自己的!不待对方动手,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猛的朝门口扔去。

门口那两个流氓往旁边一躲,陈元一下蹿了到街上,撒开两条tuǐ,也不管方向,飞快的向前方跑去。

húnhún们跟着冲了出来,在后面紧追不舍。幸亏这几日经常推车锻炼身体,若还是以前的陈世美,定然跑不掉的。也亏得那些人中间没有江湖上的高手。

陈元在前面撒tuǐ跑着,后面的一群húnhún提着木棍一面追赶一面喊道:“站住!xiao子,再不站住爷爷打死你!”

陈元心中暗道,站住?你们当我傻啊!

悦来客栈里面,那领头的却没有马上追出来,而是用木棍手指那群书生:“你们都给听好了,别没事找事!谁要是敢出这个客栈一步,我保证把他打成那个陈世美那样!”

书生们噤若寒蝉,都不敢说话,有些胆xiao的甚至tuǐ肚子都在抖。那人喊过身边三个húnhún:“你们三个,把那间酒铺给我砸了!”看看书生们的脸色,他觉得满意了,这才去追赶陈元。

陈世美这个身体实在不怎么样,只跑了两天街,陈元就感觉tuǐ肚子有点要chou筋了。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看这形势,自己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陈元大为着急,一边跑一边张嘴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街上的人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闪着他,又跑了一会,陈元真的跑不动了,前面来了一个挑柴的,可能tuǐ脚不好,走路一晃一晃的,陈元根本没有力气躲闪,一下被撞到在地上。

那些húnhún们看陈元摔倒,几步跑了过来,一个个掂着手中的木棍,像是一只猫看着落入自己爪子下的耗子一样看着陈元:“嘿嘿,xiao子,你再跑啊!起来再跑啊!”

就当陈元准备迎接木棍的时候,他迎接来的却是两堆木柴!

那个挑柴的樵夫把木柴往陈元前面一放,chou出自己担子上的柴刀,头上头一甩,整个人站在陈元面前,挡住那些húnhún们的路。

húnhún们都愣了一下,因为这樵夫虽然瘸了一条tuǐ,但是那块头,那长相,还有那眼神,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特别是那拿刀的姿势,明明就是一个侠客!

陈元抬起头来看看那樵夫的背影,正在纳闷的时候,那樵夫说道:“恩公无需惊慌,韩琪在此!”

柴刀斜指向地面,韩琪的头还是那个造型,一只眼睛被额头垂下的丝遮住,只有一只眼望着那些húnhún,眼神冷冷的,当你直视他那一只眼睛的时候,会有一股凉意从内心升起。

韩琪的嘴角想上翘了一下,1ù出轻蔑的笑容,嘴轻启,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的非常清楚:“谁先上?还是你们一起上?”

架势霸气,话说的也霸气。那些húnhún们相互看了一眼,最终那青衣人出来,抱拳说道:“这位英雄,能不能报个字号?”

韩琪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了,韩琪。”

那青衣人显然是在脑海中搜寻对韩琪这个名字的印象,片刻之后,青衣人实在不清楚韩琪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看那架势,一个人面对自己这边这么多人,依然那么冷静,绝对不是平常角色,于是有意说两句体面话下台。

毕竟凌正请他们来的时候,只给了十五两银子,而且只是让他们打一个书生。现在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江湖高手,别说十五两,就是一百五十两,也要先考虑一下有没有命来hua的。

青衣人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当下抱拳说道:“好吧,今天既然英雄出面了,咱们兄弟也要给英雄一些面子。今天这桩事情,到此为止!”

说完,带着那些手下转身准备离开。

韩琪见事情摆平了,这才回头看看陈元:“恩公,您没事吧?”

那跛了的tuǐ慢慢向前一步,不想正好踏在一根木柴上,那木柴还是搭在一块砖头上的,韩琪的脚正好踏在那悬空的那头,一脚踏上去,把那跟木柴踏的飞了起来,冲着那青衣人就去了。

青衣人已经转身离开,刚走了每两步,忽然被一根木柴砸中后脑勺,虽然不疼,却让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回头一看,韩琪也正看着他。

旁边一个兄弟xiao声说了一句:“大哥,他打你。”

青衣人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妈的,老子是给你面子,还真当我怕你不成?兄弟们,给我打!”

带人转身冲上去的时候,青衣人已经做好了被韩琪打死的准备,在他想来,也有韩琪这样气势的高手,自己是万万对付不了的。

谁知道刚一动手,他忽然现情况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那韩琪只是勉强的抵挡了两下之后,就被一众流氓放倒在地上。

韩琪那型也1uan了,柴刀也掉了,也没有什么气势了,只是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哎呀,哎呀!别打了,诸位大哥别打了!”

青衣人很是恼火,原来是绣hua枕头,还让自己怕了半天,若不是现在自己冲过来,还真被他唬住了!

一边的陈元脸色也是变了,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韩琪是个绣hua枕头,刚才那机会自己应该溜走才是,现在好了,又跑不掉了。

青衣人打了韩琪一会,目标终于又对准了陈元,嘿嘿一笑走过来:“xiao子,差点让你躲掉了。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陈元这时候还能说什么?站起来一摊双手:“哥哥,我没得罪你吧?有什么话好好说,最少,你也该让兄弟有个明白不是么?”

那人一摇头:“我也是收了人十五两银子,来打你一顿。放心,咱俩也没仇,我不会下手太重的。”

陈元马上说道:“等等!我给三十两银子,怎么说?”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可以啊,我可以帮你打他一顿。不过你还是跑不了的,我收了银子就要办事。等先把你打趴下,然后再去打他,这不是赚了四十五两么?”

陈元一阵苦笑:“你还tǐng讲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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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二十多个,一个穿青色武衣的人是带头的。他看看四周的书生,问了一句:“谁叫陈世美?”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所有的眼光都看向了陈元。

那带头的人顺着众人的眼光向陈元望去,陈元眼色很好使的,一看这些人就知道是来打自己的!不待对方动手,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猛的朝门口扔去。

门口那两个流氓往旁边一躲,陈元一下蹿了到街上,撒开两条tuǐ,也不管方向,飞快的向前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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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心中暗道,站住?你们当我傻啊!

悦来客栈里面,那领头的却没有马上追出来,而是用木棍手指那群书生:“你们都给听好了,别没事找事!谁要是敢出这个客栈一步,我保证把他打成那个陈世美那样!”

书生们噤若寒蝉,都不敢说话,有些胆xiao的甚至tuǐ肚子都在抖。那人喊过身边三个húnhún:“你们三个,把那间酒铺给我砸了!”看看书生们的脸色,他觉得满意了,这才去追赶陈元。

陈世美这个身体实在不怎么样,只跑了两天街,陈元就感觉tuǐ肚子有点要chou筋了。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看这形势,自己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陈元大为着急,一边跑一边张嘴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街上的人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闪着他,又跑了一会,陈元真的跑不动了,前面来了一个挑柴的,可能tuǐ脚不好,走路一晃一晃的,陈元根本没有力气躲闪,一下被撞到在地上。

那些húnhún们看陈元摔倒,几步跑了过来,一个个掂着手中的木棍,像是一只猫看着落入自己爪子下的耗子一样看着陈元:“嘿嘿,xiao子,你再跑啊!起来再跑啊!”

就当陈元准备迎接木棍的时候,他迎接来的却是两堆木柴!

那个挑柴的樵夫把木柴往陈元前面一放,chou出自己担子上的柴刀,头上头一甩,整个人站在陈元面前,挡住那些húnhún们的路。

húnhún们都愣了一下,因为这樵夫虽然瘸了一条tuǐ,但是那块头,那长相,还有那眼神,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特别是那拿刀的姿势,明明就是一个侠客!

陈元抬起头来看看那樵夫的背影,正在纳闷的时候,那樵夫说道:“恩公无需惊慌,韩琪在此!”

柴刀斜指向地面,韩琪的头还是那个造型,一只眼睛被额头垂下的丝遮住,只有一只眼望着那些húnhún,眼神冷冷的,当你直视他那一只眼睛的时候,会有一股凉意从内心升起。

韩琪的嘴角想上翘了一下,1ù出轻蔑的笑容,嘴轻启,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的非常清楚:“谁先上?还是你们一起上?”

架势霸气,话说的也霸气。那些húnhún们相互看了一眼,最终那青衣人出来,抱拳说道:“这位英雄,能不能报个字号?”

韩琪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了,韩琪。”

那青衣人显然是在脑海中搜寻对韩琪这个名字的印象,片刻之后,青衣人实在不清楚韩琪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看那架势,一个人面对自己这边这么多人,依然那么冷静,绝对不是平常角色,于是有意说两句体面话下台。

毕竟凌正请他们来的时候,只给了十五两银子,而且只是让他们打一个书生。现在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江湖高手,别说十五两,就是一百五十两,也要先考虑一下有没有命来hu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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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带着那些手下转身准备离开。

韩琪见事情摆平了,这才回头看看陈元:“恩公,您没事吧?”

那跛了的tuǐ慢慢向前一步,不想正好踏在一根木柴上,那木柴还是搭在一块砖头上的,韩琪的脚正好踏在那悬空的那头,一脚踏上去,把那跟木柴踏的飞了起来,冲着那青衣人就去了。

青衣人已经转身离开,刚走了每两步,忽然被一根木柴砸中后脑勺,虽然不疼,却让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回头一看,韩琪也正看着他。

旁边一个兄弟xiao声说了一句:“大哥,他打你。”

青衣人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妈的,老子是给你面子,还真当我怕你不成?兄弟们,给我打!”

带人转身冲上去的时候,青衣人已经做好了被韩琪打死的准备,在他想来,也有韩琪这样气势的高手,自己是万万对付不了的。

谁知道刚一动手,他忽然现情况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那韩琪只是勉强的抵挡了两下之后,就被一众流氓放倒在地上。

韩琪那型也1uan了,柴刀也掉了,也没有什么气势了,只是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哎呀,哎呀!别打了,诸位大哥别打了!”

青衣人很是恼火,原来是绣hua枕头,还让自己怕了半天,若不是现在自己冲过来,还真被他唬住了!

一边的陈元脸色也是变了,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韩琪是个绣hua枕头,刚才那机会自己应该溜走才是,现在好了,又跑不掉了。

青衣人打了韩琪一会,目标终于又对准了陈元,嘿嘿一笑走过来:“xiao子,差点让你躲掉了。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陈元这时候还能说什么?站起来一摊双手:“哥哥,我没得罪你吧?有什么话好好说,最少,你也该让兄弟有个明白不是么?”

那人一摇头:“我也是收了人十五两银子,来打你一顿。放心,咱俩也没仇,我不会下手太重的。”

陈元马上说道:“等等!我给三十两银子,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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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近距离接触包拯

青衣那人点头:“那是当然。兄弟,我要动手了,别有什么怨恨,我也是拿钱办事的。”

话刚说完,棒子也是刚刚举起来,就听旁边有人大喊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尔等不怕王法么?”

青衣人顿时恼怒:“谁!又是谁在装侠客?”

回头一看,自己的那帮喽啰居然一哄而散了,他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韩琪旁边,青衣人顿时一阵心寒,那人他认识,不光他认识,所有汴京的流氓地痞都认识!南侠展昭!

展昭的后面跟着四个人,三个年龄大些的,和展昭走在一起,还有一个人套着枷锁,穿着囚裙,走在展昭等人的后面,正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那青衣人可是认识展昭的,一看是皇上金口御封的“御猫”来了,哪里还敢在这里多留?心中只是暗恨那些手下,跑个时候居然没一个和自己说一声的。

他看准一棵比较矮的树,猛的蹿了过去,希望能从树上蹿过墙头。身影一动,一只脚刚刚踏在树上,还没借力上去呢,后面有人一把将他抓了下来:“下来吧小子,你卢大爷是上树的祖宗,想从我面前跑掉?下辈子吧!”

陈元看见展昭,心中着实兴奋,说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期盼江湖人物出现在自己身边!

陈元跑到展昭面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一把拉住展昭的袖子:“展大人,带我去见包大人,我有冤情禀报。”

展昭身后的白玉堂一下蹿了出来:“陈兄,谁欺负你了?兄弟现在就去帮你出气!”

这话一出口,其他的三人同时出声喝止:“老五,休得造次!”

白玉堂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囚犯的身份,看了展昭一眼后,对其他三只老鼠解释道:“大哥,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陈世美,陈兄,帮过我忙的。”

展昭微微笑了一下:“帮你藏过赃物是么?”

白玉堂这时候显然对展昭已经很服气了,抱拳说道:“展大哥,说好了那几桩案子兄弟全扛了,你何必再提他人?”

展昭看看陈元:“我们一起回开封府,你有什么冤屈,先和我说说。”

扶起被打倒在地上的伪侠客韩琪,一行人向开封府走去。陈元心中暗暗想道,他最怕的就是见包拯了,这一次为了菱花和杨掌柜,也只能豁出去了。

他把事情的发生一五一十的说给展昭听了,展昭的听的眉头皱了起来,凭借多年的经验来看,事情如果真的像陈元说的这样,那其中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展昭当即打下包票:“陈兄放心就是,我们一回开封府,我马上找包大人,若真是冤屈,定然还你们一个清白。”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元的酒铺全部都被砸了。那些人仿佛还不过瘾一般,又砸到悦来客栈里面。

父亲被抓走了,陈元刚才说跑就跑了,那些书生们现在一个个都不敢说话,菱花站在大堂里面,看着那几个人打砸自家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泪滚滚而下。

眼看那些混混越来越过分的时候,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中年人,慈眉善目的,看起来非常可亲,正是那庞安。

庞安先是看了菱花一眼,然后大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菱花抬头一看,认得是那日在相国寺为自己引路的大叔,她这个时候只感觉自己好无助,急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挡风遮雨。

那些流氓见有人居然敢出头,顿时提着棍子上来:“你是谁?”

庞安眉头皱了一下,走上前轻轻拍拍菱花的肩膀:“没事了姑娘,不要哭了,有什么委屈,你和我说就是。”

那些流氓还没靠上来,从门外冲进来四五个彪形大汉,抡起拳头照着那些流氓身上打去,没几下就把几个流氓全部打趴下了。

等那些流氓被打倒之后,庞安冷冷说道:“送官府法办!”

菱花听到这里,终于抬头,看看那庞安,一下跪倒在地上。庞安赶忙搀扶:“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先起来。”

菱花擦了一下眼泪:“大叔,你能不能救救我爹爹?我爹爹是被人冤枉的!”

庞安点头:“好好,我在官府还认得几个熟人,你先起来慢慢把事情说给我听,我答应帮忙就是。”

菱花感觉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忙的起身,先拿起茶壶:“大叔,我给你倒茶。”

庞安那副面容足以迷惑像菱花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特别是菱花现在正处在惶恐无助的时候。看着菱花去倒茶的背影,庞安心底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再他看来,这个猎物已经落入自己陷进之中,只要自己假意去探听一下案情,回来的时候说上几句危言耸听的话,不怕菱花不乖乖就范。

陈元站在开封府的大堂之上,焦急的等待着包拯升堂。

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见升堂的鼓声响了起来,一班捕快在鼓声之中鱼贯而入,接着是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等人。

等捕快们站定之后,公孙策手抱文案出来,在旁边一小桌子前坐下。最后王朝大喊一嗓子:“升堂!”

包拯这才后堂后走了出来。陈元仔细的看着包拯,发现他的眉头之间并没有传说中的月牙,不过倒是蛮黑的。圆脸,嘴唇很薄,眼睛很大。

眼神之中流出一种威严的神色,配上他那一丝笑容没有的黑黒的脸庞,让人感觉到一丝敬畏。

展昭显然已经和包拯说了大概的情节,包拯升堂之后,先是轻轻一拍惊堂木,然后问道:“陈世美在哪里?”

陈元快步走到公堂中间,跪下说道:“小人便是陈世美。”

包拯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陈元一会,这才说道:“你有何冤情?”

陈元把刚刚在悦来客栈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包拯在陈元诉说的时候并没有打断,只是偶尔和旁边负责记录的公孙策交换几个眼神。

直到陈元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包拯这才问道:“一切属实?”

陈元这是第一次给人跪下,他从没来没有给人下过跪,时间一长,这双腿有些麻了,暗地把手伸到后面揉了一下:“不敢欺瞒大人!”

包拯使了一个眼色,展昭伸手把那青衣人也提了上来。手上用了一股暗劲,一下把那人摔在大堂之上,正好摔跪在陈元旁边。

(兄弟们明天又是一个星期一了,老黑三江,拜求兄弟们继续支持!)

[bookid=1911538,bookname=《赤道和北极雪》]

第三十八节 大堂之上

那青衣人知道自己欺瞒不过,再说了,他现在认错,顶多也就是一个打架斗殴的小事,犯不着硬扛着。刚刚跪下之后,马上开始磕头,一边磕一边就把事情全部交待了:“包大人,小人就是受了那凌正的唆使,他给了小人十五两银子,让我们去悦来客栈打一个叫陈世美的书生,我也是一时被蒙蔽的心智,这才做了这等犯法的事情,小人知错了,还望大人从轻处罚则是!”

包拯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平曰做什么营生的?”

那人说道:“小人叫史昆,并无正当营生,只是少年学了一些拳脚,现在偶尔帮人做些看家护院的事,勉强度曰。”

包拯点头:“我且当你不知缘由,但是如你这般,为了十五两银子就敢聚众冲击民宅,目无王法!想来也是民间一害。今曰既然落在本官手中,也不能饶了你!念你还算爽直,本官判你,重责四十大板,刺字充军!可有怨言?”

史昆磕头说道:“小人领罪,小人领罪。”

包拯见他态度还可以,招来王朝马汉二人,把史昆拖出去施棍棒之刑。王朝和马汉偷偷看了一眼包拯的神色,他们二人跟包拯多年,知道若是包拯死盯着犯人,那就拖下去狠打,打断骨头。若是包拯不看犯人,则打个皮开肉烂就行了。

这时候包拯已经看着陈元了:“陈世美,你且退到一旁,本官现在就去把相关人犯提来,定能断出一个公道。”

陈元这才站起身来:“多谢大人!只是还望大人快些,若拖的久了,怕被别人造成假案。”

包拯看了他一眼:“不用多说。张龙,你带上文书,去把那杨雨理提来。赵虎,你去拿那凌正,不要使他走脱。”

张龙赵虎二人领命也去了,包拯的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把一张已经写好字的纸递给展昭:“展护卫,这上面是本官要查的事情,你现在就去办妥,速去速回。”

展昭接过,看了一眼之后说道:“遵命!”

展昭和张龙赵虎走后,陈元暂时退到一旁,包拯这时候却猛的一拍惊堂木,把整个大堂震的一声脆响,陈元被吓了一跳,只听包拯声音忽然放大:“来人啊!把那白玉堂押上大堂!”

白玉堂根本不是被押上来的,只见他一身刑具,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后面几个捕快跟着他,象征姓的拉着那套在枷锁上的铁链子。

白玉堂就在陈元刚才跪的那个地方停了下来,单膝跪倒,中气十足的说道:“案犯白玉堂,叩见包大人。”

身后的卢方有些焦急,小声喊道:“老五!两条腿跪下!”

白玉堂却装作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是一条腿跪着,头抬得高高的。

包拯看看白玉堂,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一边干着急的其他三只老鼠不知道包拯再想什么。蒋平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冲过去把白玉堂那条半蹲的腿给踢折了!

包拯又是一拍惊堂木:“堂下不得吵闹。”

卢方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蒋平也没有上去。白玉堂还在那里半跪着,包拯张口问道:“白玉堂!夜入开封府,盗走三宝的,可是你?”

白玉堂甩了一下头发:“没错,是我。”

包拯又问一句:“潜入皇宫,杀死总管太监郭安的,可是你?”

白玉堂接道:“是我。”

“偷进御书房,修改皇上奏折的,可是你!”

“是我!”

包拯哈哈一笑:“你倒也干脆,你犯的全都是滔天大罪,本官先将你押入大牢,等待本官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

白玉堂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其他三只老鼠都有些难过了,来的时候展昭说的好好的,包大人无心杀白玉堂,只要白玉堂来认个罪,后面的事情展昭想办法。

现在好了,包大人要奏明皇上去了,就凭白玉堂杀郭安,改奏折,随便哪一样,这也活不了呀!

卢方更是心头一酸,暗暗想道:“刚才包大人故意支走展昭,想是为了不让展昭难堪,早知道如此,我等何必把老五带来受死呢?哪怕大家一起亡命江湖,也全了兄弟情义。”

白玉堂被押下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展昭就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包拯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包拯收了下来。

展昭冲陈元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担心,事情办的很顺利。然后慢慢退到一旁。

卢方站在一边,暗暗招手,示意展昭过去一下,展昭却并不搭理。

张龙和赵虎几乎是同时回来的。张龙带着杨掌柜的,还有抓杨掌柜那四个捕快也跟来了。放眼一看就知道,杨掌柜刚才受刑了。

两只手血淋淋的,整个人走路摇摇晃晃,如果不是张龙搀扶,可能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赵虎也抓住了那凌正,像提小鸡一样把凌正拖了进来。

四个捕快走入大堂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慌张,进门就跪了下来,还不待见礼,包拯的惊堂木猛的一拍:“将这四人拖下去!除去官衣,重打三十!”

四个捕快脸色脸上变了,他们经常是打人板子的,正因为他们经常打人板子,所以自己更怕挨打。

那带头的急忙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包拯不理:“打!”

这四个人被拖下去之后,凌正浑身一抖,也不等被赵虎摔了,自己吓的两脚一软就跪了下来。

杨掌柜看着包拯,激动的热泪满眶:“包大人,小人冤枉!请包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包拯点头,对两边衙役说道:“扶他到一旁站立。”

陈元心中正在想着,自己已经把那几个案件的疑问和凌正说了,他们肯定想好了应付的说辞,现在凌正会认罪么?

其实凌正的心中也是很惶恐的,特别是四个捕快刚进门就被包拯拖出去打了,更是让他神情焦虑。

包拯看着凌正,一拍惊堂木:“说出实情!”

凌正半天没有言语,他知道,说出事情就得罪庞安,一面是太师府,一面是开封府,他现在心里只是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庞安陷害杨掌柜呢?

(三江第一天,感谢各位兄弟的支持!)

第三十九节 包拯的铡刀

包拯见他不说话,笑了:“你认得这个么?”

说着,把展昭给他的那个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个茶碗,凌正一看脸色就变了。那茶碗和他用来陷害杨掌柜的那碗一模一样!

包拯放下茶碗,不紧不慢的说道:“带茶房伙计。”

一个伙计跟着捕快上来,跪在大堂中间。包拯手指凌正问道:“伙计看好,你可认得此人?”

那伙计看了一眼凌正:“小人认得,那日有一位客官在我们那里喝茶,没多长时间他就去了,他走了之后,店内少了一个茶碗,我还被老板狠骂了一顿。”

包拯的脸上笑了,让张龙拿出凌正交给杨掌柜的那个茶碗来:“可是这个?”

伙计看了一眼:“没错!这就是我们店铺里的茶碗。”

包拯还是没有下结论,看着凌正,问那伙计:“不会记错么?”

那伙计拍着胸脯说道:“大人,这茶碗我一天洗几遍,那里会认错?这个碗底有一块瓷被碰掉了,大人一看便知。”

包拯拿过从杨掌柜店铺中收来的那个茶碗,翻开茶碗,底下果然有一点白斑。

也不用包拯再说什么了,那凌正知道,自己就算想为太师府扛着,也扛不住了。当下一磕头:“包大人饶命,小人也是受人唆使才做出这等事情!请包大人明察!”

陈元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包拯和传说中一样的精明,杨掌柜的应该没事了。

当凌正说出自己是受太师府庞安的指使这样做的时候,那四个捕快也进来说,这一切都是庞安的安排之后,包拯一拍惊堂木:“大胆!你等刁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无赖当朝大员!”

凌正和那四个捕快同时喊道:“大人!我等没有胡说,一切都是那庞安安排的。”

带头的那个捕快说的更是清楚:“庞安看中了杨掌柜家的姑娘,说是要收入太师府做庞太师的十九房小妾,这才让我等使出这般手段的!若非如此,我们和这掌柜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那悦来客栈也值不了几个银子,怎么会凭空诬陷与他?”

陈元看见包拯的脸色动了,他知道,其实包拯已经相信了这五个人的话。只见包拯沉思了一下,一拍惊堂木说道:“将这五人押入大牢,待去抓了那庞安,一并定罪。展护卫,你在走一趟,顺便将杨掌柜送回去休息。”

庞安这时候正在悦来客栈里面,用一种很怜悯的表情看着菱花,他刚刚告诉菱花,杨掌柜已经招供了,这个时候再翻案,难上加难。像这种盗窃的罪行,最少也要流放边疆。

陈元被那些流氓追赶出去以后就没有了消息,更是让菱花六神无主。庞安几句恐吓的话说过,菱花已经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一般,他往哪里拉,菱花就往哪里走了。

庞安知道时机已经到了,叹口气:“姑娘,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句话就像一盏明灯一样,又给了迷茫中的菱花一点希望。菱花急忙问道:“大叔,还有什么办法?”

庞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

菱花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一下跪了下来:“大叔,如果你还有办法,求你救救我爹爹,我给您当牛做马也愿意!”

庞安刚忙扶起菱花:“姑娘,千万别这样,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菱花起来之后,庞安显得很为难的说道:“这个,这个办法是有,只是委屈了姑娘。”

菱花的神色非常坚决:“大叔您说,只要能救我爹爹,我怎么做都愿意。”

庞安这才说道:“想救你父亲,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求得皇上的特赦。你父亲所犯盗窃之罪,若是寻常的路子,定然是求不来的。我倒又一个办法,就是找一皇亲国戚,姑娘速速与他完婚,这样你家就也和皇上家是亲戚了,这桩案子么,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菱花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她现在一颗心全部被陈元偷了过去,若是嫁给别人,心中痛苦可想而知。但是父亲陷入大牢,如若不救,可能马上就要被发往边疆,父亲如何能受得了那塞外的风寒?

菱花犹豫了一会,最后苦苦一笑:“就算我愿意,这一时又到哪里去找皇亲国戚来?”

“有啊!当朝庞太师老当益壮,正缺一个十九房小妾,你若是肯去,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能把掌柜的救出来,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这句话从门外传来,庞安抬头一看,一群人走了进来,当头一个书生搀扶着悦来客栈掌柜的杨雨理,身后跟着开封府的七品带刀班头王朝马汉两人。

说话的正是那个书生,庞安看见杨掌柜的居然出来了,心中不由一愣。菱花却着实惊喜,一下扑了上去:“爹爹!”

陈元赶忙拦住菱花:“不要碰你爹爹,他身上有伤,快找个床铺给他躺下休息。”

菱花这才看到,掌柜的连行走都有些费力了。

几个住店的书生过来帮忙,把掌柜的扶到屋里去休息,还有人跑去请郎中来看伤,那庞安呆呆的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众人忙活安排杨掌柜的时候,陈元这时候站在一边,没用动,眼睛看着那被砸烂的酒铺。

张龙赵虎等到掌柜的睡下,当即对陈元说道:“陈世美,我们走吧,还有些事情可能包大人要问你。”

菱花出来相送,陈元拍拍她的肩膀:“好好照顾你爹,我办好事情回来。”

一边的庞安还在那里站着,一副无辜的摸样。陈元和菱花交代好之后,很客气的说了一句:“庞总管,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我们一起走吧。”

庞安冷哼一声:“我是太师府的总管,我又没犯王法,去你们开封府做什么?包黑子若是想请我喝茶,也要挑个时候。”

张龙二话不说拿出铁链,手一抖就套在庞安的身上:“跟我走吧你!”

在包拯的大堂上,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庞安是没有办法狡赖的。他好像也没想过要抵赖,很痛快的就承认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是太师府的管家,是为庞太师办事的人。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有庞太师为他兜着。

在包拯的大堂上,他比白玉堂还要过分,白玉堂好歹跪下一条腿,庞安却一条腿都没跪下,笔直的站在那里,傲视包拯。他所犯的不过诬陷罪,按照宋朝的律法,只要后果不是很严重,大多也就是流放吧。

而且他是有依靠的!庞安说:“我是为太师挑选合适的小妾的,如果有什么不妥,请包大人和我家太师去说。”

这样的小事太师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帮他摆平。所以他认为,只要把庞太师拉出来顶着,包拯奈何不了自己。

包拯看着庞安那倨傲的态度,说了一声:“你当我真的不敢铡了你么?来人啊,抬出狗头铡!”

庞安以为包拯在吓唬他,就算没有庞太师,他也罪不至死,最少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哪里用的着现场动铡刀的?

直到那铡刀落下的时候,庞安才知道,包拯真的比他更狠。

这是陈元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杀人场景。当那庞安被铡刀切成两半之后,腹内的内脏全部往外流淌,陈元感觉心口一阵恶心,差点就吐了出来。

其他人确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是司空见惯了。

六个捕快上来,两个人把铡刀抬下去,还有两个人提着庞安那半截身子,拖出了大堂。那两个半截一动不动,和死掉的一条死狗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很恶心,但是陈元还是忍不住又看了那尸体一眼,别的感觉没有,还是恶心,想吐。

还有两个捕快把大堂上清扫干净,可浓浓的血腥气还是弥漫在空气中。包拯一拍惊堂木:“退堂!”

今天就到这里了,该押回去的押回去,该杀的已经杀了。陈元转过身来,想走。这次见面,给了陈元一种感觉,至少在距离上,自己和包拯越来越近了。

这种感觉让陈元有些不安,脑子里居然想起了刚才庞安被铡的摸样,一刀两断,什么都流出来了。庞安临死前那痛苦的叫声,仿佛撕咬着陈元的胆气,思绪中庞安那最后扭曲的面孔,居然慢慢换成了自己。

慢慢从刚才的血腥气味中摆脱出来的时候,陈元这才发现,那韩琪一直就跟在自己身后。

对于韩琪刚才能站出来帮自己,陈元很意外,也很感激。特别是韩琪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还愿意站出来,更让陈元感动。这个人物好像也是铡美案里面的,藐视陈世美就是派他去追杀秦香莲母子。

陈元回头看了韩琪两眼都没有说话,第三次回头的时候,心中终于有些不忍,他那条腿是自己弄瘸的。

于是陈元第三次回头的时候说道:“我的酒铺现在也要招个送酒的伙计,你愿意来么?”

韩琪自然不会推辞,现在他腿瘸了,翻墙上屋的事情做不了了,每日只能靠从城外砍些柴来卖,以勉强糊口。腿脚不好,这个差事着实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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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御下不严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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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御下不严之罪

放下他们回客栈不说,包拯退堂之后,欧阳修却匆匆前来拜访。

欧阳修等人早就收到了消息,庞太师在光天化日之下设计陷害无辜,欺人子女,这等大罪,正好可以用来让他们做些文章。

本来欧阳修是想听听审问过程的,但是他来的时候包拯却已经退堂了,无奈只能到后堂求见。

见到包拯之后,欧阳希开门见山的问道:“包大人,听说太师府的管家庞安,因为陷害无辜,被你抓了?”

包拯点头:“有这回事,刚才在大堂之上,庞安依然认罪,我已经把他斩了!”

欧阳修听的懊恼不已:“我的包大人!你怎么把他杀了呢?若是我们告到皇帝那里,保管让那庞老贼吃不了兜着走!你这一杀,岂不是死无对证?”

包拯哈哈一笑:“欧阳大人过滤了。那庞安已然画押,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庞安是庞府管家,庞太师如何抵赖?我已经准备好奏折,正准备入宫面圣,参他一本!”

欧阳修闻言大喜:“包大人要去参庞吉?”

包拯点头。

欧阳修马上说道:“好,我现在去通知范仲淹范大人,王质王大人,韩琦韩大人,我等一起面圣,这次定要那庞老贼好看!”

包拯犹豫一下:“这个,不必惊动这么多人吧?”

欧阳修呵呵一笑:“包大人放心,我们收到消息之后,几位大人都聚集在范大人府上,未曾离开,现在一喊就来,包大人请慢行一步,我等随后就到。”

包拯没有多说什么,拱手送走了欧阳修。

在欧阳修出门之后,公孙策的身影闪了进来:“大人,这事情被他们知道,当真有些麻烦了。”

包拯苦笑摇头:“上一次在太师府门前的械斗,我已经帮了他们,只是范大人太过执着,我怕他们斗不过庞太师,回头反被其害。”

公孙策点点头,接着说道:“大人,我们收到消息,柴阳在宾悦楼聚集了很多江湖人物,他们和太师府之间难免有一场恶斗,我们怎么做?”

包拯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片刻后说道:“先去面见圣上。”

没过多长时间,范仲淹一行大臣就来了,他们和包拯一起,满心憧憬着扳倒庞太师之后的喜悦之情走入了皇宫。

说来也巧,庞太师早已经收到庞安出事的消息,他料到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定然不会放过他,所以先进宫找他的女儿庞娘娘为他先铺一下路。

刚刚和女儿说好,庞娘娘答应晚上再帮他跟仁宗皇帝透下气,还没等到皇上来呢,正准备回去再做些准备的时候,就撞见范仲淹他们了。

范仲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问道:“庞太师,这是哪里去?”

庞太师冷冷哼了一声:“我去哪里,好像还轮不到范大人来过问吧?”

范仲淹等人正想再说两句来讽刺一下庞太师,却被包拯打断了。包拯横步一跨:“太师慢走!包拯正要有事面见圣上,事关太师府,还请太师随我一同前往!”

这话一说,不光庞太师愣在那里,就连范仲淹等人也没有想到,包拯居然如此直白,想来这一次包拯定是要把太师参倒了,几人不由同时喜上心头,同时暗暗拿定主意,只要包拯肯出头,这一次他们定然鼎力相助。

庞太师看了看包拯:“包大人!好,我随你面见圣上。”

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与包拯走在一起,庞太师独自一人跟在后面,步伐非常沉稳,丝毫看不出来紧张。

欧阳修小声说道:“这老贼倒是能沉得住气。”

一旁的韩琦接口:“等一会看他还是不是这般神色,我敢打赌,等皇上一出来,他必然装出一副老迈可怜的样子来。”

北宋的皇宫可以说是历朝最小的一个,他一直贯彻着比较开明的治国思路,比如审案的时候开堂,比如当初太宗皇帝想扩建皇宫,只是因为附近的百姓不肯搬迁,居然就此作罢了。以后的君主也都没有再提起过,这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不能想象的事情。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皇帝可以偷偷的跑出宫去,不用经过一道一道的大门。

另一个好处是,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就见到仁宗皇帝。仁宗皇帝正在福宁殿看书,听说他们来了之后,就在福宁殿接见了。

包拯带头走了进去,若是按照规矩,应该让庞太师先走才对。可是包拯这摸样一看就是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庞太师也没说什么。

行过大礼,仁宗看见包拯那挂着愤怒的脸,微微笑了:“怎么?你们谁又惹包爱卿了?”

庞太师果然如韩琦说的那样,正准备装出老迈可怜样子的时候,包拯已经大声说道:“皇上明察,微臣有本,参当朝太师庞吉!”

仁宗一听包拯这样说,事情涉及到庞太师,当下看了庞吉一眼,然后手一挥:“包爱卿,何事要参太师?”

包拯一脸怒容的说道:“太师府管家庞安,打着太师的旗号,在街市上陷害无辜,意图欺人子女,现微臣已将那庞安依法处斩。只是庞太师身为皇亲国戚,当朝大员,居然府上出了这样一个管家,也脱不得干系!这御下不严的罪名,太师无法推脱!”

范仲淹等人一听包拯这话,四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一直以为包拯是要参庞吉一个大罪的,谁知道包拯只是告庞吉“御下不严!”这着实让他们没有想到。

刚才的雄心万丈,还有那已经准备好的滔滔不绝的慷慨陈词,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庞吉听的却是心中大喜。

包拯说完,把刚才审问庞安的记录全部拿给仁宗过目,仁宗也没看,沉下脸来问道:“太师,可有此事?”

庞吉马上跪下:“老臣有罪,老臣甘愿受罚!”

跪下的同时看了包拯一眼,心中暗自想道,包拯杀了庞安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忙,若被范仲淹这些人揪住这件事情,总是麻烦的。他不是怕范仲淹这些人,他是怕麻烦。

仁宗把书本往地上一摔,砸在庞吉脚边:“混账!你身为太师,府上的人居然如此胡作非为,官降一级!罚俸半年!”

官降一级无所谓了,半年的俸禄更是九牛一毛,这等于没罚。

范仲淹、欧阳修、韩琦、王质四人都是无语了,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四人无奈,也只能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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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 河边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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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也很无奈,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韩琪一起把被砸烂的酒铺打扫干净。品书网

这段时间他的酒铺赚了些钱,可是这些酒缸酒坛子都是人家作坊的,打烂了要照价赔偿。还有那存放在店里的七八缸酒,全部被砸了,这一下让他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酒铺刚刚打扫好,一辆马车停在了陈元的门前,赶车的从车辕上跳下来,冲陈元问了一句:“你可是陈世美?”

陈元站起身来,点点头:“小人就是。”

那人上下打量了陈元一下,头往后一扭:“跟我上车,有人要见你。”

城外,夏季的太阳晒的皮肤阴阴发痛,这个时候坐在河边低垂的杨柳下垂钓,是一种情趣,也是一种享受。

偶尔有几股微风吹过水面,会让你感觉到一阵阵的清凉。

陈元跟着马车来到一快池塘边上,车夫却没有下去,手指一个正在垂钓的老者:“去吧,我们老爷在那里等你呢。”

从后面,陈元看不出这老者是谁,直到走进才辨认出来:“吕相国?不知道是相国大人传召,小人得罪了。”

吕夷简回头,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拍拍自己身边一个空着的板凳:“来,坐下小声说话,不要吓走我的鱼儿。”

陈元微微一笑,走过去在他旁边做了下来。

水面上的鱼浮子一动不动,显然还没有鱼儿上钩。吕夷简仿佛是真的很怕吓走的鱼,声音非常小的问道:“柴阳最近来找过你么?”

这话问的陈元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前一段时间对这些官场和江湖的争斗都没太留意,也不知道这吕相国是哪边的,是帮柴阳的还是帮庞太师的?

好一会没说话,吕夷简呵呵一笑:“想那柴阳是守信之人,定然没有再来烦你。”

陈元这才接口:“相国明鉴,他确实未曾再来过。连酒都不让我送了。”

吕夷简看着水面,盯着那浮子,说了一句让陈元很是气愤的话:“庞太师说了,他一定要把客栈里的那个小姑娘抬回家去。”

陈元的心气顿时上来,恶狠狠的说道:“这老儿实在可恶!”

吕夷简点头:“嗯,他是有些过分了。今天,欧阳修那家伙可能会去找你。”

陈元不知道吕夷简和他说这些是出于什么意图,顺着话题问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吕夷简从旁边抓了一把鱼食,又撒在自己面前的水域里:“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他们昨天听说包拯抓住了庞太师的官家,一帮人想和包拯一起去告庞太师,谁知道包拯最后只告了庞吉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这帮书生有些不甘心,庞安已经被包拯铡了,再想把这事情翻出来,自然要找你们去作证了。”

陈元微微摇头:“做了证又能如何?一个强抢民女的罪名,岂能伤的了当朝太师?”

吕夷简这时候才第一次转过头来看着陈元,眼神颇为嘉许:“不错,你能看清楚这一点非常不错。包拯就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不去碰庞太师。他把庞安铡了,就是想让庞太师收手。可惜啊,范仲淹和欧阳修这些人书读的太多了。”

陈元想了一下,然后问道:“敢问相国,他们找我的第二件事情又是为何呢?”

吕夷简颇为玩味的看看陈元:“除了作证指外,很可能还要说服菱花,让菱花答应嫁给庞太师。”

陈元的脸上这时候已经没有了愤怒,在吕夷简的注视下说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从太师府里面入手?”

吕夷简又是一笑,看陈元的眼光更是不一样了:“那个胡静,本就是韩琦老儿请来的人。他们收到了庞太师私下扣留番邦进贡宝物的消息,那胡静是韩琦派去查证据的。只是事情做了一半就败露了。”

陈元问道:“因为我揭穿了她?”

吕夷简摇头:“你那天若不揭穿她,她就被那耶律涅鲁古杀死了。”

“耶律涅鲁古?”

“就是那个九王子了,他是耶律重光的独子,在宗族中排行老九,为人阴险狡诈,这一次来本是他要和庞太师接触,却扮作车夫,不光是是那胡静,就连欧阳修等人也被他欺瞒,若不是去一趟开封府,被包拯看出破绽,他的身份可能到现在都无人知晓。”吕夷简说的很详细,仿佛是和一个朝中大臣商谈对策一般。

陈元这次却没有装糊涂,想了一会说道:“想是包大人也没有把握扳倒庞太师,更不想轻易激化两国争端,这才装作不知道的。不过他和柴阳好像认识一般。”

吕夷简点头:“可能吧,这些江湖上的事情,我知道也不是很清楚。听说范仲淹等人想拿到的是一对玉马,结果只拿了一个,另一个却在太师府之中。所以,他们想找人混入太师府,把另一只也偷出来即可。”

吕夷简告诉陈元,范仲淹那些人想派人混入太师府,最好的办法现在莫过在菱花的身上打注意了。庞太师已经放出话来,一定要把菱花抬回去。

这不是因为菱花漂亮,也不是再为了什么八字正好和五行相符了。而是因为现在庞安的事情整个汴京都知道了,包拯一铡庞安,虽然把这事情给摆平了,可是庞太师的面子也掉了。如果连一个普通客栈的女子都抬不回去,那庞太师感觉自己没脸出来混了。

吕夷简说道:“其实我觉得,他们做这一切都是白费的。就算你们证明了庞安是受太师指使,就算那个小姑娘用自己的贞操换来另一只玉马,就能扳倒庞太师么?”

梳理了自己额头的几缕头发,吕夷简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什么时候安全?皇上喜欢你的时候,你就安全,哪怕你犯了天大的王法,照样没事。这是一直存在的不能明说的定律。”

陈元顺口接道:“官场潜规则是么?”

“潜规则?呵呵,这个词用的太好了。这个潜规则庞吉懂,包拯懂,我也懂。就是那些书生们,读忧国忧天下的书读多了,反而不懂了。”吕夷简显然对“潜规则”这个词非常感兴趣。

他最后看着陈元问道:“怎么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元最后抱拳问道:“小人只是还不明白,相国大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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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那就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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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夷简转过头来:“我想知道,如果欧阳修他们来找你,你会帮他们么?”

“帮!当然帮!”陈元回答的斩钉截铁。品书网

吕夷简很是满意:“嗯,这就好。”

陈元一听这话,马上心头一喜:“相国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

吕夷简却摇头:“我没这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成功罢了。记住,你把名声闹的越大,你就越安全,最好闹到皇帝那里,让皇帝记住你的名字,庞太师也就不敢动你了。”

陈元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如果,小人失败了,相国大人能不能给小人再指一条路走?”

吕夷简还是摇头:“你岂会没有路走?这次和你合作的,都是一些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就是用来顶风的,风大了,你躲在他们身后就是了。”

陈元心中暗骂一句:“此人绝对是个老狐狸!”

他明白,吕夷简和自己说这么多,就是想看看他陈元在这个漩涡之中如何自处,如果自己表现的让吕夷简满意的话,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以前陈元一直不想接触官场,是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以为自己安安稳稳的做生意能做好。可是酒铺被人砸了之后,陈元已经很清楚的明白,上一辈子陈元能空手打下一个三星级酒店,但是陈世美不行!

在法制制度相对落后许多的宋朝,想要脱离江湖,脱离官场安安稳稳做生意?榜样就有一个——杨掌柜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就会被人家随手捏死。

官场,江湖,都是无法躲开的。既然躲不开,那就玩吧!

这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以后皇上如果问自己结婚没有,就说已经结婚了就是。

吕夷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谈到这里,吕夷简还是一条鱼都没钓到,这老头找这么便远的地方,并不是为了钓鱼,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和陈元在一起而已。

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是一个聪明人不用说出来的了。陈元起身告辞:“小人不打扰相国大人的雅兴了,铺子里还有待收拾,还请相国大人原谅则是。”

吕夷简点头:“嗯,去吧。”

陈元走后,管家吕福从远处闪了出来:“老爷,现在我们也回去么?”

吕夷简想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鱼竿也不要了,对吕福说道:“给我盯着这个陈世美。”

吕福有些不明白:“老爷,您要是想用他,直接和他说就是了,何必这样费事?”

吕夷简叹口气:“选人要选好,特别咱们用在北边的人,一定要有能耐,不要像上一个那样,被一帮马匪给杀了,着实有些窝囊。走吧,回去看看这小子怎么玩的。”

陈元回到客栈的时候,欧阳修已经在这里了。一切和吕夷简说的一样,欧阳修可能是怕自己和陈元一行人不熟,特意又把柴阳和胡静拉来做说客。

他刚走进客栈就看见在杨掌柜养伤的那个小房间里面,欧阳修三人正在极力的劝说着菱花,而杨掌柜的情绪非常激动,若不是自己难以起身,估计他会跳起来打人的。

“各位大人!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哪里能得罪的起太师府?还望几位高抬贵手放过小女,明日我就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也好过去做什么十九房小妾。”掌柜的声音悲愤,中间夹着一个小百姓的痛苦和无助。

而欧阳修则马上说道:“老丈此言差异,想那庞贼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若是老丈能助我等铲除这世间奸佞,定当留名青史!”

杨掌柜苦苦说道:“我哪敢想什么留名青史啊,得罪了太师,我死后能留一块骨头就满意了!”

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说不到一块去。胡静正在劝说菱花,而那柴阳坐在一边默默无声。

陈元推门进来,掌柜的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世美,你快和他们说说,咱们不上堂去打官司,也不嫁菱花!我知道你和菱花彼此有情,明日,就明日你们便结成夫妻!”

菱花的脸一下红了,而胡静看到陈元的时候,居然神情微微有些呆滞,听了掌柜的这话,胡静的脸上泛起一丝失落来。

陈元笑了一下:“掌柜的,咱们还是听欧阳大人的,把庞安的事情都告诉欧阳大人,然后,再答应了庞太师就是。”

这句话显然把杨掌柜气的不轻,他看着陈元,仿佛看着一个杀父仇人一般:“陈世美!我看错你了!”

菱花的表情也是呆滞了起来,看着陈元的那双眼睛里不知觉的都是泪水。陈元拿出手绢,轻轻的为菱花擦去落下的泪滴,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笑容说道:“相信我,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我不会不管你的。”

陈元说这些,是因为他知道,躲,注定是躲不掉的。欧阳修他们扳倒庞太师的希望非常渺茫,可是如果和他们合作,最少拉了几个大人物出来,天塌下来先砸他们。

如果不合作的话,欧阳修他们就不会跳出来和庞吉斗上一斗,那么就是悦来客栈直接面对太师府了,这个形势更不容乐观。

欧阳修高兴的站了起来:“陈兄如此深明大义,若能除去庞贼,陈兄当为首功,欧阳修在这里给赔礼了!”

说完一鞠躬。

看着欧阳修给自己鞠躬,一种成就感从陈元的心中升起,他非常想问问欧阳修,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到底是他写给谁的。

估计欧阳修这个鞠躬也就是客气一下,不等陈元搀扶,他自己就起来,然后抱拳对柴阳说道:“柴兄,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回去和范大人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去告那老贼。”

欧阳修说走就走了,剩下柴阳和胡静留在这里,柴阳的神色有些尴尬:“陈兄,你真的要让这位姑娘去么?”

陈元轻轻的摸了一下菱花的头:“庞太师已经说了,定要把她抬入太师府,我们悦来客栈也没有丹书铁卷,又能如何?”

闻听这话,杨掌柜躺在床上哭泣了起来,用手狠狠的捶打着床沿,只恨自己没用。菱花也是一下扑了过去,父女两个搂住一起,放声哭了起来。

女人的感情就是脆弱,胡静的眼眶开始泛红,死盯着陈元:“陈世美,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带菱花走。我们保你出汴京城!”

陈元却很洒脱的一笑:“现在走?现在走的话,太师府会有足够的能力查到我们的踪迹。再说,掌柜的如此模样,能走多快?”

胡静知道陈元说的是事实,叹了口气之后,不再吭声。

陈元却看了她一下:“你的伤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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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节 游戏开始

胡静忽然想起自己伤的实在不是地方,而当时又是陈元帮她换的衣服,加上那她不能理解的人工呼吸,心中顿时有^H 些羞燥,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好了。”

柴阳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一向自诩侠义之辈,现在看着一个姑娘要掉进火炕里了,非但不能伸手去拉一把,还要这姑娘帮着把火炕里自己掉的东西拿出来,总感觉很不是滋味。

他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周详,只是差了一个可以hún入太师府的人,现在他想和菱花说说,却又无法开口,只能拉过陈元:“陈兄,那我们来说说详细的计划吧,你回头再与他们父女商议就是了。”

太师府里面的结构图柴阳就带在身上。打开来放在外面一张大桌上之后,柴阳手指中间那最大的房子说道:“这是太师府的会客厅,从这里穿过去有三间阁楼,正中间的这座阁楼,就是菱花姑娘到时候要去的地方。而我们想要的东西,在右侧阁楼后面的房间里。”

柴阳的手一边指着,一边看着陈元的眼睛,生怕陈元有听不明白的地方。其实对于陈元这样上辈子经常看地图的人来说,整个布局一看也就明白了。

柴阳解释完地形之后,又说道:“到时候,我们会攻打太师府,将太师府中的那些护卫都吸引出来姑娘只要等到老贼睡后,找借口骗过门前守卫,应该可以轻松到达右侧的阁楼。”

听到这里,陈元忙的打断他:“等等,你们说的应该可以轻松到达是什么意思?”

柴阳的脸上有些放不下了:“陈兄,太师府实力很强,我们不敢保证什么。”

陈元无奈的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自嘲:“我要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鬼才跟你们合作呢。”

柴阳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这右侧的阁楼里住着老贼最宠爱的十四房小妾和十五房到时候我会给菱花姑娘一袋mí香,只要打开袋子,她们二人就会睡去。开启后面房门的钥匙就在她们的房间中,找到钥匙拿出那匹yù马,一切就可以了。”

陈元问道:“那怎么出来呢?”

柴阳又说道:“我们在太师府有内应,可以接应菱花姑娘。”

那种无奈的嘲笑又出现陈元的脸上:“还是不能保证安全对么?你们那个内应如果有用,他自己就能把东西拿出来了。何必还要菱花去呢?”

柴阳无话可说,尴尬了一会,坦然承认道:“他只是一个烧火的必须穿过前厅,他才能接应。而前厅的防卫必然森严。我们想了几个办法,希望可以帮到菱花姑娘。”

陈元看看那地图:“行了,这东西放我这里吧,你们现在离开,若是被太师府的人看见你们在这里,定然会怀疑的。”

柴阳点头:“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胡静姑娘这两天留在这里,一是保证菱花的安全,而是我们之间方便联系。”

胡静留下?那没意见。

陈元送走了柴阳之后,进屋去看望正伤心哭泣的菱花,也不安慰什么,只是在旁边坐下,递了一把máo巾给菱花:“帮你爹擦擦吧,不要伤心了,一切会有办法的。”

杨掌柜看着陈元:“还有什么办法!这样吧,你现在带着菱花,你们两个人走,那庞太师来了,我就说你们已经走,他总不会把我这儿快死的人怎么样吧!”

菱花更是悲切:“爹爹!你让我现在走,把你一个留在这里,那女儿情愿去死。”

陈元叹了口气:“掌柜的,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你听我的,庞太师如果派人过来,你答应下来就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我跟你保证,除非我死了,不然决不让菱花被太师府抬走。”

掌柜的看着陈元的表情,哭泣声总算平息了一些:“当真?”

陈元点头:“当真!”

刚刚商量好没有多长时间,果然有一队人马开了过来,一路上敲锣打鼓,声势造的十足。队伍在悦来客栈的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身材瘦高的人走了进来之后,那人头抬的高高的,四下看了一遍,最终才问道:“掌柜的呢?”

陈元看这架势,知道是自己等的人来了,当下急忙迎了出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大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掌柜病了,正在休息,您要是住店的话的带你上楼。”

那人说话却是很不好听:“住店?你们这地方能住人么?”

一句话说的,很多道目光射了过来。正在帮陈元nòng酒铺的韩琪这时候也跑了过来子还算仗义,一看又大队人马来了,生怕是来惹事的,当时一tǐng腰杆站在陈元面前:“公子!这些事什么人!”

那眼睛又是冷冷的神色,望向说话那瘦高之人的时候,瘦高之人也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

别看韩琪身上一身短衣伙计的打扮,可是那脸一崩起来,活脱脱一个侠客。

陈元一巴掌打在韩琪背后,心中暗暗骂道:“也难怪你小子经常挨揍,也看看对象,跟谁你都拉一把造型。”

韩琪的造型被一巴掌打没了,整个人也是顿时矮了下来,陈元喝道:“干你的活去!没叫你就别过来。”

那瘦高之人显然也从刚才韩琪身上那传说中的杀气中摆脱出来,恢复了趾高气昂的mō样:“和你们掌柜的说一声大运了,我们庞太师看上他家姑娘了。这是让我来下聘礼的,哼,能攀上庞太师,也不知道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来人啊,把聘礼都抬进来。”

陈元忙的拦到:“这个,这个,大爷,还是和我们掌柜说一声的好,聘礼先不要抬进来吧?”

那人冷笑一声:“有什么好说的?我家太师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跟你们掌柜的说,太师府哪怕是放出来的一个屁,都是震天响的。这抬出来的聘礼,我们断然不会在抬回去。你们如果不愿意,可以扔出去,那么我们下次,就不是抬聘礼来了。”

陈元一时被呛住了,见过狂的,还没见过这么狂的!里面杨掌柜也是不顾一身的伤,在菱花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这位大爷,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们福薄,怕辱没了太师的还请大爷回禀太师,收回成命的好。”

那人两眼一瞪:“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这些东西我是不会搬回去的,你如果不想要,尽可以扔到大街上去。四天之后就是良辰吉日,下午我们来人,要么抬人,要么,哼哼!”

说完之后,带着他带来的那一票人马,又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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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 大不了鱼死网破

杨掌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软软的倒下,幸亏旁边有个书生眼快扶住,众人赶忙把他再送进屋子里去。

离开的离开了,进屋的进屋,剩下那些看热闹的也慢慢的散去。陈元独自一人坐在那一张桌子上,自顾倒了一杯茶水,有点凉了,也不知道是哪天的。不过陈元依然送入嘴里,喝了一口,心中盘算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应付这个局面。

才刚刚想了一个头绪出来。外面却传来一阵喊声:“陈兄在么?”

陈元伸头一看,白玉堂和一个标准的书生正从外面进来。陈元愣了一下:“白兄?你不是被押在开封府么?”

白玉堂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身边那书生却是一抱拳说道:“陈兄,还记得小弟么?”

陈元细细一看,原来却是颜查散。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颜查散在大牢里一副落魄的摸样,现在换了一身,整个人的气质马上不一样了。

陈元虽然心中有事,却也不能怠慢了别人,忙的拉出凳子:“原来是颜兄,请坐,快快请坐。”

白玉堂笑道:“我被包大人放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查散,他听说我要来看你,非要跟着一起来。”

陈元冲颜查散抱拳说道:“多谢颜兄记挂,倒是让小弟心下愧疚的很,当曰白兄走的时候,再三嘱咐我去听听旁审,可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小弟抱歉。”

颜查散一扛头:“唉!陈兄这样说就见外了,当曰我在大牢里面,万念俱灰,只求一死。只有陈兄几次去看我,此情小弟铭感于心。”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我倒是想去看你,只是,我麻烦,也给你添麻烦的。”

颜查散呵呵一笑:“今曰,小弟特来感谢两位兄台,这样吧,我们小酌几杯,我来请客,如何?”

白玉堂呵呵一笑:“算了吧,你身上那点银子要撑到秋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等你做了柳家的姑爷再说吧。”

颜查散尴尬的笑了一下:“秋试之后,我将与金蝉完婚,小弟在汴京也没有什么亲戚,到时候还请两位去捧一个人场才是。”

陈元听后摇头:“我倒是想去讨杯喜酒,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不在汴京。”

白玉堂看了陈元一眼:“怎么?陈兄要走?”

陈元叹了口气:“不得不走,能不能走脱,还是两说。”

白玉堂马上明白了什么,把头凑到陈元面前:“太师府的事情还没有完么?”

陈元摇头:“完了,却又来了。”

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白玉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真的替那姑娘答应下来了?”

陈元点头:“不答应也不行啊,人家根本没问我们同意不同意。在说,不进去一趟,怎么能把东西偷出来。”

白玉堂一提宝剑就要走,陈元赶忙拦到:“白兄哪里去?”

白玉堂哼了一声:“我去帮你偷那玉马,然后护送你们离开汴京,别的地方你也不用去,就去我的陷空岛就可以了,我保证庞太师这辈子抓不住你。”

陈元猛的摇头,这个白玉堂就是目中无人,不然最后也不会被困在铁网阵之中丢了姓命,想那太师府现在高手如云,你去了,能回的来么?

不过他既然肯帮忙,陈元自然也不会和他客气,一把拉他坐下:“白兄,如果你愿意帮我,那小弟有一个计划,希望白兄和我合作。”

其实白玉堂也知道此行危险,但是他这个人就这样,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的。听到陈元有办法应对之后,白玉堂重新坐下:“说来听听。”

陈元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他说出来之后,白玉堂整个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兄弟,这个你都敢玩?”

陈元目露凶光:“既然不给老子路走,就大不了一个鱼死网破,就这一条命了,我怕他们做什么!”

白玉堂想了一下,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总比让那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要好的多,只要拿出玉马,我送你们马上离开,那时候庞吉要全力应付范仲淹等朝中大臣,定然没有时间来管你,等他想起你这个讨厌小人物的时候,你们早该走远了。只是陈兄,这万一要是漏了,那可是兜都来不及了!”

陈元点头应道:“是,我知道。”他心里却是想着,如果自己这件事情办的漂亮,说不定不用离开了,吕夷简可能会站出来为自己摆平一切麻烦的。

想让吕夷简站出来,首先的条件就是自己必须在这次两边大人物的争斗中玩出花活来。

看了正呆呆坐在杨掌柜床边的菱花,陈元一口把茶水都喝了下去:“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去涉险。”

白玉堂赞赏的看了陈元一眼:“到底是我白玉堂的兄弟,有些男儿气概!”

颜查散却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在下一介书生,有心铲除那庞贼,却无力帮陈兄的忙,甚是惭愧。”

陈元和白玉堂的手同时放在颜查散的肩膀上,颜查散抬头看着他们,白玉堂笑了一下:“有心就够了。”

有了白玉堂的帮忙,最少在安全上让陈元放心不少,暂时把自己这事情放一下,看着白玉堂问道:“白兄,你不是被包大人押在大牢里呢么?怎么可以出来了?”

颜查散在旁边笑了一下:“包大人在皇上面前为白兄开脱不少,只说是少年人一时意气,来寻展昭麻烦的,而且白兄在皇宫闹那一出,虽然杀了一个太监,但是事后一查,其人却是死有余辜之辈。至于修改奏折的事情,皇上不但未怪,还夸白兄颇有文采,哈哈,所以皇上要定期亲自见一见现在已经名满京师的白玉堂。”

陈元听后笑道:“如此恭喜白兄了,想来见了皇上之后,白兄以后定然名声大振。”

白玉堂自己却很是烦恼,放下手中茶杯说道:“不是你们见皇上,你们可以随意说话。我现在正烦着呢。”

陈元好奇一问:“这见了皇上,只要他一高兴,你这案子不就完了?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地方?”

白玉堂的头轻轻的摇着:“那要我哄他高兴才是,你们知道么,他在演武殿召见我们,明显就是想看看我们五鼠的武艺,我的三位哥哥倒是简单,有上天的有入地的,还有下水的,各有各的绝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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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漠北三雄

(女生文学 ) 颜查散想的简单:“白兄,你把武艺施展一遍就是了,还怕什么?”

白玉堂看了他一下:“我施展一遍武艺不难,可是皇帝见过的高手多了,比如那展昭我就比不上,要是他看我没什么特别的能耐,事情还有点不好说。”

陈元点头,想了一会:“白兄,我有一个主意。”

白玉堂忙的问道:“说来听听。”

陈元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你也别耍什么高深的武功,皇上又不是江湖中人,他也看不懂。你就拣那些好看的耍,别如翻筋斗啦,一跳好高的那些唬人的表演一下。”

白玉堂一拍桌子:“你怎么想出这馊主意?皇上不懂武功,你当其他人也不懂么?若是让皇上知道我糊弄他,那事情可就大了!你怎么都是这些兜不住的主意?”

话一说完,白玉堂自己琢磨琢磨,陈元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陈元却不再说这个话题了,伸头冲外面的酒铺喊道:“韩琪!还有酒没有?”

韩琪抱着一小缸酒走进来:“公子,只有这个小坛子没被打碎了,马上我正准备去拉呢。”

陈元示意他把那一小坛子酒提来,自己又跑到对面去买了几个小菜,放在桌子上对颜查散说道:“颜兄,白兄,我们三个现在各有各的难处,饭馆茶庄就不去了,就在我这里,咱们喝上两杯水酒,谁让咱们有缘分呢?来!”

白玉堂端起碗来一口喝干,颜查散却只是轻轻的抿了一下。

这酒刚刚下肚,陈元感觉白玉堂看着自己身后。回头望去,却是胡静脸色铁青的望着自己。

陈元笑了一下:“姑娘也来喝两杯么?这位白兄也是江湖中人,你们应该有话说的。”

胡静冷冷说道:“我知道,锦毛鼠白玉堂么,我只是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压根没把菱花的事情放在心上?”

在胡静现在看来,陈元就是一个对女人极不负责的男人,如果说她和陈元之间的人工呼吸还可以解释为陈元见色起意,乘人之危的话,那么现在菱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陈元居然还在这里和朋友喝酒,其人品马上被胡静打入最卑贱的行列。

白玉堂站起来为陈元开脱道:“姑娘,你错怪陈兄了,”

陈元急忙打断道:“菱花的事情我会办好。”

胡静转身慢慢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你如果不想让菱花进太师府,现在就该带她走。如果你还想让菱花活着,最少该告诉她,进了太师府以后该做些什么。”

胡静说完走了,身后的陈元丝毫不以为意,继续端起碗来说道:“来,我们接着喝。”

直到白玉堂和颜查散二人告辞之后,陈元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依然没有去安慰菱花,甚至连柴阳他们的计划中菱花该怎么做都没有去说一下,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然后说了一句:“照顾好掌柜的,我现在去拉酒回来。”

虽然现在的形势不好,可陈元依然要把这个小酒铺重新开起来。

这个小酒铺是自己在汴京的第一个起点,就算自己要跑路,也绝对不能以现在这样的结局收场。

等到重新经营起来以后,如果自己跑路的话,就交给韩琪来做吧,毕竟他的那条腿是被自己搞瘸的,酒铺虽然小,可总比他天天上山砍柴要强许多。

这几天的时间,陈元几乎天天忙着酒铺的事情,他甚至还有空闲和旁边杂货铺的老板商谈租铺子,却惟独好像把菱花给忘记了一般。

有几次和菱花擦肩而过,尽管菱花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元,依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甚至没有让陈元回头看上一眼。

菱花为此伤心不已,而胡静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急躁。柴阳又来了几次,他本来是想问问陈元和菱花说的怎么样了,进入太师府之后该注意的事情交代好了没有,可是来了两次,陈元却一个字都没和菱花商量过。

柴阳无奈,只能让胡静去和菱花说一下,他自己确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那个口。

转眼就是第四天了,这天早上,柴阳,胡静,包括欧阳修都来到悦来客栈,他们躲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和菱花一起商议着最后的细节问题。

柴阳带来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迷香袋,只要一打开,不过片刻功夫就能把人迷倒,另一个,是柴阳专门从江湖人物手中拿来的暗器。

筒子形状,后面有扳机可以扣动。柴阳拿着那东西说道:“菱花姑娘,这个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万一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把它对准前面的人,扣动后面这个扳机,里面就能射出毒针来。”

菱花接过来看了一眼,手指放在那扳机上做了一个样子,问柴阳:“是这个样子么?”

柴阳点头:“嗯,姑娘记住了,只能扣动一次,所以用的时候千万不要慌张。”

菱花的脸上露出一种无惧笑容,胡静也是女人,她能体会菱花现在的心情,无惧并不是不害怕,而是心死。她的内心对菱花充满了同情。她现在甚至想,为什么要让菱花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去冒这个危险?

自己这些人为什么要利用这个看上去天真腼腆的女孩?哪怕是真的让她进太师府做小妾,最少她还可以活着。

太师府,前门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多了几个家丁站在门口。

侧门上挂了两道长长的红布,还在门后铺了一条毯子。

庞太师这次要娶的是小妾,所以要等晚上天色擦黑的时候,从侧门抬进来。

院内的布置相对要喜庆许多。家丁们已经开始忙前忙后的摆放桌椅,准备酒席的餐具的食物。虽然只是娶一房小妾,可前来为太师祝贺的人还是很多的,场面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下了。

太师府的头号管家庞喜却没有在意这些。他毕恭毕敬的站在庞吉面前,很小心的说道:“老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庞吉微微一笑:“那就好,后院谁来看着的?”

庞喜说道:“是漠北三雄三兄弟。他们当年曾受过小人的救命之恩,而且这次我给足了他们银子,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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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送走菱花

(女生文学 ) 对于庞喜的安排,庞吉一向很放心。庞喜以前不叫庞喜,他也是一个江湖人物,只是后来被庞吉招来,才改了这个名字。这些年,庞吉的安全都是庞喜负责的,虽然经历了几次风险,却都安全过来了。

庞吉冷冷笑了一下:“本来我想给包黑子一点面子,这事情就这么算了的,谁知道那范仲淹一班腐儒如此不知好歹!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庞喜说道:“在戌时三刻。也就是宾客们散尽的时候。”

庞吉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玉扳指:“我还以为他们什么也不怕呢,闹了半天也知道躲着点人。对了,开封府的包黑子怎么说的?”

庞吉对包拯是很忌惮的。他能当上太师,自然知道谁能惹的起,谁是他惹不起的。民间都说包公是个大公无私的判官,但是庞吉知道,在官场上,光大公无私是没有用的。如果包拯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会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包拯没有动静,不过据我们的内线回报,这一次包拯对范仲淹他们如此作为也非常不满。”

“嗯,那就好。对了,你见过那女子,张的什么摸样?”

庞喜说道:“挺漂亮的。”

庞吉一下来了兴趣:“哦?比十四房和十五房如何?”

庞喜犹豫了一下,最后下了定语:“各有千秋吧。”

这个定语下的让庞吉很满意:“哈哈哈,好吧,既然张的还可人,那就先不杀她,一个可人的姑娘,如果连男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死了,那岂不是暴敛天物么?”

庞喜回道:“老爷尽管放心,今天晚上我定然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老爷的雅兴。”

庞吉慢慢站了起来:“至于那个开客栈的老头,就算了吧。这也算是我给包拯一个消息,不给他添麻烦了。你跟那个什么三兄弟说好了,十四房和十五房的阁楼要给我看紧点,爷的东西可全在她们的后面锁着呢。”

庞喜应道:“唉!你放心就是,两位奶奶的阁楼只有一道门,我跟他们三个说过了,两个人看着前面的走廊,一个人看着门。凭他们三个的能耐,就是展昭来了,也别想进去。”

庞吉呵呵一笑:“我当然放心你了,就是这么一说。对了,那上次那个春粉还有没有了?”

庞喜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来:“我给老爷备着呢。”

庞吉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一些细细的白色小粉末:“呵呵,这东西好啊,给那丫头喝下去,晚上她就什么都忘了,只想着怎么伺候老爷我,咱也算慈悲了,让她做一回女人。哈哈哈”

庞吉笑的非常狂妄。

欧阳修对菱花的表情非常满意,站起来抱拳说道:“菱花姑娘,这件事情若是做成,我等在朝堂之上必将参倒那庞吉老贼!到时候不光民间会传诵姑娘的忠义,就是我们这些朝堂上的人,也会记住姑娘的义举!请受欧阳修一拜!”

说完,欧阳修拉开架势就要给菱花行礼,刚刚把屁股撅起来,房门一下被人推开了,正好撞在欧阳修的屁股上。

众人一看,却是陈元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拉起菱花的手:“跟我来!”

柴阳惊愕的看着陈元,胡静的眼神中却有一点惊喜,而欧阳修则愤怒的问道:“陈世美!你干什么!”

陈元回头看看他,也不答话,拖着菱花就往外面走。

菱花的手臂刚开始还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之后,就跟陈元走了,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陈元将她拖到酒铺,打开一个酒桶:“进去。”

菱花站在那里没动,看着陈元的眼睛,很坚决的说道:“我想过了,欧阳大人说的是对的,我这一条命算什么?反正也没人在乎,不如去换了那庞老贼,也还能顾全了国家大义。”

陈元的粗口张嘴就出来了:“去他娘的国家大义,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那些国家大义是欧阳修他们该做的事情!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有一点点危险,现在给我进这酒桶里面去,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很霸道,菱花还站在那里,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不是刚才的默然,看着陈元,眼中闪出幸福。

陈元打开了酒桶盖子:“快点进去,剩下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记住,除非我去找你,否则就算是你听见了什么风声,也千万不要回来。”

菱花乖乖的把腿先放了进去,在陈元要盖上盖子之前却很温柔的问道:“陈大哥,那你呢?你怎么和欧阳大人他们说?当初你可是答应他们的。”

陈元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我只是答应让掌柜的应了太师府,从来没说让太师府把你抬去!你放心的去,一切有我。”

陈元已经雇好了马车,就在外面等着,菱花进了酒桶之后,陈元和韩琪把桶抬了上去,那赶车的车夫也是陈元老相识,一挥马鞭向西去了。

西边是颜查散的未来老丈人柳洪的家宅,颜查散已经和柳金蝉商量好了,他们将负责这段时间把菱花藏起来。

而欧阳修和柴阳因为害怕太师府有人在悦来客栈门口监视,若是被发现他们在这里,事情可能会很糟糕,所以眼睁睁的看着陈元用马车送走了菱花,却也没有出来阻拦。

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陈元这才回到了房间里面,面对欧阳修那可以杀人的眼神,陈元坦然的往杨掌柜的床头一坐,拿过毛巾给掌柜的擦了一把,轻声说道:“掌柜的,我把菱花藏起来了,楼上的那个塌鼻梁的书生来照顾你,我和他说好了的,你放心吧。只是人家毕竟是外人,如果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也要包涵一些才是。”

杨掌柜虽然在床上躺着,却一把拉住陈元的手,笑着,狠命地点点头。

陈元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欧阳修,欧阳修有些气急败坏了:“陈世美!你若是想带她走,你早几曰怎么不带?现在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你知道宾悦楼有多少江湖豪杰已经准备晚上去拼命了么?你知道有多少大臣准备好在朝堂上死谏了么?你现在把人弄走?!”

柴阳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陈兄,你这时候把人带走,确实让我们非常难做。”

(多少兄弟因为老黑把菱花太师府来骂老黑,哎,不解释,老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兄弟们心中是如此这般没品就算没品,俺也要喊两声:“求票!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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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 庞太师的老十九

(女生文学 ) 陈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早几曰让菱花走了,欧阳修他们根本不会利用这件事情来和太师斗。没有他们给庞吉找麻烦,庞吉可以专心看着这间悦来客栈,自己肯定没有机会玩什么花活的。

他站了起来,走到欧阳修面前:“你怕什么?欧阳大人,你到底怕什么?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不就是偷一匹玉马么?大人放心就是。”

欧阳修冷笑一声:“你当太师府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混入后面的阁楼,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不到那匹马的!”

陈元看看他,点头:“现在已经快午时了,我想欧阳大人如果想计划顺利进行的话,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若是太师府的人来的时候看见欧阳大人在这里,事情可能比菱花走了还麻烦。”

欧阳修很是气恼:“还谈什么顺利!混进去的人都走了!”

陈元接口说道:“这事情我自有办法!”

“好!我就回去等消息,如果没有人混入太师府,陈世美,不用庞吉杀你,我就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一摔门走了。

柴阳轻轻叹了一口气:“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胡静也看着陈元,只是这个时候她的敌意随着菱花的离去消失了。

陈元笑了一下:“你们放心吧,一会如果太师府的花轿来了,就去一旁喊我,我在菱花的房间里。”

只是这么笼统的说了一句,他就丢下胡静和柴阳在屋里发愣,自顾转身去了。

过了好大一会,胡静实在忍不住了,看看柴阳问道:“柴大官人,你说陈世美到底心中是什么想法?他已经把菱花送走了,为何还要我们按计划进行?”

柴阳摇头:“我怎么知道?”

胡静最终放心不下:“不行,我要去问问他到底脑子里想的什么办法!”

柴阳没有阻拦胡静,他也非常想知道,陈远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酒。

胡静径直走向本来是属于菱花的房间,推开房门之后,胡静忽然呆住了,脸上一副非常震惊的表情。

这时候的陈元已经穿上了女人穿的裙子,头发也散开了,正光着上身,一手拿着两个馒头放在胸口,另一只手却在拉着布条往胸口裹了上去!

尽管现在的气氛已经十分紧张,胡静看到陈元这副摸样,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元一拍桌子:“你看什么?还不把门关上?被别人看见就穿帮了!”

胡静强忍住笑意,转身关上房门,陈元胸口的那两个馒头也裹好了。

他把梳子往胡静手里一放:“帮我梳头。”

胡静的接过梳子来,看着陈元那非常认真的摸样,笑容也慢慢从脸上散去了,柔声说了一句:“不行的话,我去吧。你毕竟是个男人,万一穿帮了,你又不会武功。我们收到消息,今天晚上守在那阁楼间的是漠北三雄,你去很危险的。”

陈元笑了:“你打的过他们?”

胡静没有说话。漠北三雄三兄弟纵横大漠,十几年来杀人无数,可是他们的仇家拿他们三个一点没有办法,其原因就是他们的武功太高。就算是南侠展昭,遇到两个也很棘手,若是三兄弟一起上,展昭都招架不住。

陈元见胡静不说话,轻声说道:“既然你也打不过他们,你去和我去不都是一样么?往花轿里面一坐,没人来掀开盖头,男人女人别人看不出来的。”

胡静还想再说什么,她心中知道就算陈元偷出来那玉马,也出不了太师府!因为在欧阳修的计划中,拿到玉马之后,那个内应为了保证玉马的安全的出来,如果形势危急,会抛弃混入太师府的菱花。

当然,在欧阳修他们看来,菱花是死得其所,是被庞吉杀死的。所以接下来他们会为在朝堂上弹劾太师庞吉,那个时候,杨掌柜为了给女儿报仇,也会帮他们在庞安的案子上作证。

“让我去吧!你去不行的!”胡静显然有些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乎陈元的生死,现在她的心里根本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陈元轻轻拉起她的手,这个举动有些唐突,胡静猛的一下甩脱,脸上不由一红。

陈元笑了一下,看着胡静的眼睛说道:“我舍不得让菱花去,又怎么会让你去呢?”

话一出口,胡静马上愣在那里。陈元也是一阵懊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前脚刚刚送走菱花,马上就向胡静说这种话出来,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博爱?

没办法了,谁让自己是男人呢。那什么广告不是说了么,比天空更广博的,就是男人的情怀。想来应该可以容纳所有愿意仰望这片天空的女子。

房间的气愤显得很尴尬,胡静的手死死的握着梳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陈元有办法打破尴尬的局面:“快帮我梳头吧,最少头发要像个样子,帮我再化化妆,用来骗那媒婆。”

媒婆是要进来的,这也是唯一一个要在新人上花轿之前看新人一眼的人。好在媒婆也没见过菱花,陈元会把头低下,假做擦眼泪的动作把脸遮上大半,应该能糊弄的过去,看电影上那些男扮女装的都是这么玩的。

胡静咬咬牙,没有再说什么,上来帮他梳头,扑粉,再抹上一些胭脂。

陈世美张的本来就不丑,文秀的很,不然也不会招去做驸马了。这时候把妆化好,可以和李玉刚比一下了。

胡静看着陈元那张脸,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不敢相信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呵,真是没想到,你扮成女人居然这般漂亮!”

陈元听她这样说,手捏兰花指,掐细了嗓子说道:“哎呦,这位姐姐,你不要笑我了。”

胡静苦苦一笑:“我都有些嫉妒你了。”

陈元咳嗽了一下,恢复自己的嗓音说道:“不行,这个嗓子不像,我看还是尽量少说话的好。好在不说话也没问题,倒是走路,如果被人看出破绽来,那就麻烦了。这样吧,你先走两步给我看看,平时虽然经常看女人走路,还真没注意过你们是怎么抬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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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 抬入太师府

第四十八章 抬入太师府

胡静轻轻拍了他一下:“好吧,我走两步你看好了。”

说完,胡静慢步在屋里走了两圈,停下来之后陈元却是摇头:“不成不成!找你是找错人了,你走路比我还男人呢。”

胡静大怒:“你说什么?”

陈元站了起来,抖了两下腿:“我记得好像是两只脚不能迈的太大,前脚跟贴着后脚尖,要走直了,腿不能分开。我走一遍你看看像不像。”

说完站了起来,按照自己记忆中那些电视上放的模特的脚步也电视剧里那些古代女子的脚步来回走了两圈,却始终感觉不太对劲。

胡静看过却是点头:“别说,还有些大家闺秀的味道在里面。”

这时候门被人敲了两下,陈元问道:“谁啊?”

胡静却伸手开门:“是柴大官人。”

柴阳等了半天不见胡静回去,于是自己下来看看。从门外进来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看见陈元站在那里,手中扇子一合指向陈元,问胡静:“陈公子呢?我刚才听见他说话的呀?这位姑娘是谁?”

胡静强忍住笑容,低头关上房门之后,柴阳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喝一半到嘴里,陈元忽然说道:“柴大官人,你找我啊?”

一句话说的把柴阳吓了一跳,手中扇子差点没掉下来。口中那股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全部溅在陈元的脸上。

陈元一拍桌子,怒道:“你小心点!时间快到了,我现在还要补妆!”

柴阳定下心神之后,忙的走过来看看陈元,最后说了一句和白玉堂一样的话:“陈兄,这个你也敢玩?”

不管怎么样,不能玩也要玩了。柴阳把那本来准备给菱花的迷香袋和暗器递到陈元手中。

陈元只拿了迷香,暗器却没拿。他把那一个筒子放在手里掂了一下,有三四斤重:“你们真当人家太师府白痴啊?这个要能带进去我跟你姓柴了。”

柴阳叹了口气:“不满陈兄,那漠北三雄武艺高强,就算在下也无法敌过他们两人联手,这个东西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你若是不带去,可能过不了他们那关。”

陈元将那暗器一扔:“带上它我可能见漠北三雄的机会都没有。行了,就这样吧。你们若是想帮我,就在外面打的凶点。我找了白玉堂,他答应到时候进去帮我,希望他能干过那个什么漠北三雄吧。”

柴阳一喜:“怎么?五鼠答应来帮忙?那太好了!这样我们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陈元哼了一声:“不是五鼠,是白玉堂一个人!包大人说了,这件事情开封府不会插手,死了人之后他们负责收尸。柴兄,你小心一些,官府的人认得你那丹书铁卷,江湖上的人却不认得,不要最后被开封府收了去。”

柴阳早就知道了开封府的态度。这一次包拯可以说是对范仲淹很不满意,而且包拯也希望他们马上和太师府干一架,若是有一方彻底输了,那等于是把朝堂上的危险在江湖上解决了,对包拯来说没有什么不好。

日头渐渐的偏向西方,街口忽然传来一阵锣鼓之声,三个人心中一阵紧张。虽然知道太师府肯定会来,但是当花轿在门口落定的时候,心情的紧张总是难免。

这不是一场喜事,花轿抬去的是一场阴谋。在这场阴谋之中,注定有许多人会死,太师府的今夜,注定是血腥的。

媒婆进来之后,陈元低低的垂下自己的脑袋,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来。媒婆跑过来蹲下看看陈元的脸,马上笑了:“哎呦,这么俊的姑娘啊!难怪太师会看上你呢,真是有福气。不要哭了,跟我们走吧?若是误了吉时,老婆子可担待不起哦!”

媒婆的嘴一向是最能说的,太师府请来的媒婆自然是嘴皮上功夫在媒婆中数一数二的了。

这媒婆三十多岁,胖胖的脸上擦了一些腮红,看上去有些恶心。

她不想在这里多说什么,因为媒婆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务不是劝说着姑娘上花轿,而是劝这姑娘乖乖的躺到太师的床上去。

所以嘴上只是简单的进行几句媒婆式的劝说之后,马上说道:“别哭了姑娘,我现在去让他们放炮仗,咱们上轿了,啊!”

媒婆出去之后,炮仗马上响了起来。陈元,胡静两人的心里都清楚,一个危险的游戏被这挂鞭炮点燃了。

这一次,真的可能是生死离别。胡静忽然上前一步,不顾柴阳就躲在一边看着他们,轻轻拉起陈元的手:“自己小心。”

陈元点头。

那胡静犹豫了一下,最后又说了一句:“若是偷不到那玉马就算了,不要抬勉强。”

陈元心中暗暗想道,这丫头的心肠到好!

手上用了一点力气捏了胡静的手一下,也小声说了一句:“你也要当心才是,晚上不要太拼命,假如打不过人家,就快些跑。”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时竟然忘了松开,直到那媒婆进来之后,媒婆马上说道:“哎呦,小姐妹有多少话要说也可以留到以后呀!现在赶紧走了,来,我帮你把盖头盖上,出门别再掀开了,不然不吉利的!”

就这样,陈元被庞太师的迎亲花轿抬入了太师府,去做庞太师的第十九房姨太太去了。

新人直接抬入新房,门口就两个护院的看着,媒婆把陈元拉到床边坐下之后,就开始正儿八经的劝说。

她摆出一副很善良的语气说道:“姑娘,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遇到这事,咱们也只能认命了!”

说着,猝不及防的掀开了陈元头上的红盖头:“现在也没人,老爷要一会再来,先开开透透气。”

陈元正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想着怎么应付一会发生的状况的时候,盖头一下被掀开,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自己脸上没有眼泪,拿着衣袖假装抹泪,赶紧把脸遮上。

那媒婆已经看见陈元的脸了,不过好在陈元化妆之后,模样颇似俊俏的女子,媒婆看的大匝舌头:“哎呦,也难怪太师会看上你,这么俊的姑娘,我看了都喜欢。”

陈元哪里敢说话?低着头在那吭也不吭。媒婆轻轻搂了一下陈元的肩膀:“我说姑娘,你这算是命好的了,好歹是进了太师府上,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里像我呀。”

她又站了起来,在陈元面前走动两圈:“你看姐姐我现在身子粗了,模样也糙了,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一个美人,只是没有姑娘你命好罢了。我家那个死鬼,整天就知道喝酒,没过几年居然喝死了,姑娘呀,姐姐劝你还是顺从一些,我是过来人,不会欺瞒你的……”

夜色渐渐在媒婆的劝说中黑了下来,外面的热闹也进入了尾声,街上传来打更的锣声,戌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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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庞太师小登科

陈元虽然还低着头,可是一直没有放过周围一点点情况,门口换了一班岗哨,媒婆的嗓子已经说哑了。品书网 外面那逐渐散去的热闹,还有打更的锣声,都提醒陈元,动手的时候可能要到了。

陈元很紧张,媒婆却很烦躁。她的威胁,逼迫,利用,诱惑,全部都用完了。这些手段用完还没有效果的,陈元也不第一个。但是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一个字也没有的,却从来没有过。

这将来可是要做太师的小妾的女人。若是真的得宠了那还得了?媒婆又不敢得罪,只能撕裂她那已经沙哑的嗓子,继续劝说:“姑娘,我说了这么多话,你好歹言语一声啊?我跟你说,我现在都想和你换换,只是这一身肥肉实在累人,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若是你惹恼了太师,那是害了你自己!”

陈元还是不说话,媒婆估计嗓子实在受不了了,又去提起茶壶,想倒口水喝。茶壶一提,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她马上敲门喊来门口的家丁,让去在添一壶茶水来。

门刚刚打开,却看见庞喜正站在门口准备敲门。

两人都愣了一下,庞喜看看坐在一边的陈元,也没有起丝毫的疑心。轻声问道:“这么样了?”

媒婆摇头:“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主,我嗓子都说干了,她一句话也没有!帮我打壶水来,我继续说说。我就不相信了,这世上还有我说不好的事。”

庞喜笑了一下,一把将媒婆拉过来,然后关上房门。

屋里的陈元急忙蹑手蹑脚跑到门口,只听庞喜说道:“你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你看,把这包药粉放在茶水里让她喝下去,不用你劝说,她自己会乖乖躺在床上等太师来的。”

媒婆显然有些气愤,语气略带责怪:“有这个你们怎么不早说,害的我嗓子都哑了。”

庞喜轻轻笑了一下:“再给你一个茶壶,你看好了,这茶壶是里外两个胆的,只要你转一下上面的盖子,就可以换水了。知道怎么做了么?”

媒婆的语气轻松起来:“放心吧,一会太师来的时候,我保证会让他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等他的女人。”

陈元在屋里听到,暗暗恨了起来。若是真的菱花进来,被媒婆骗了一杯茶水下去,那不光菱花今天晚上出不了这个房门,外面柴阳带来的那些江湖高手也大多是来送死的了,而且他们死的将毫无意义。

门,再次被打开了。

媒婆的手里拿着一个茶壶,又从桌子上拿起两个茶碗来。自己先倒了两碗,很快的喝了下去。

这才开始说话:“姑娘,太师就要来了,我也不再劝你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这最后怎么做,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媒婆叹了口气,又给陈元倒了杯水过来。陈元的眼角看到,她刚才真的转了一下茶壶盖。

那碗茶被端陈元面前,媒婆的脸上露出笑容来:“来,姑娘,喝一口水吧。你这一晚上水米未进怎么可以?等会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需要力气的。”

陈元抬眼看着那晚茶水,仿佛是很诱人一般。

那媒婆笑的非常亲切,把茶水往陈元手里一放,顺手摸了一把陈元的手:“哎呦,姑娘这手可有些粗糙了,想是干活磨的吧?你放心了,以后进了这太师府,那些粗重的活,可就用不着你做了。”

陈元端着茶碗看着那媒婆,那媒婆也盯着陈元,眼看那碗茶水已经到了陈元嘴边,媒婆的心里十分高兴,心中暗暗想到,你快喝下去吧,你喝下去,我就省事了。

陈元发现了那期盼的眼神,嘴角一扬笑了一下。这一笑让媒婆高兴的不轻,一晚上了,这位总算是笑了。

媒婆开心的也笑了起来:“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有不喜欢富贵的。喝吧姑娘。喝了这茶,在这里乖乖等着太师来。”

陈元这时候忽然说话了:“等太师来做什么?”

这语调是标准的男人腔,一出口把媒婆吓的张口喊了一声:“妈呀!”

陈元手中茶水往前一送,全部倒入媒婆口中:“喝下去吧你!”

媒婆还想再喊一声,陈元一把将她按到在床上,压住她的身体,手握着媒婆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不过片刻的时间,陈元感觉自己身下那肥胖的身躯开始扭动起来,媒婆的眼神迷离,仿佛想从陈元身上寻找什么一般。

陈元赶忙起身:“这药来的真快!奶奶的,还是快走的好。”

两步走到门口,想想又觉得不对,这样出去的话,门口那两个家丁自己都应付不了。于是又跑到媒婆身边。

伸手去解开媒婆的衣服,只是宋朝的衣服都是用布条系上的,没有纽扣,这女人的衣服陈元还真没脱过。

那媒婆倒是很配合,脸上泛着比胭脂还红的红色,娇喘着说道:“看你笨手笨脚的,不要这么急么,人家自己来。”

这药显然不是简单的春药,还能起到迷幻人的意识的作用。现在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媒婆慢慢的脱去自己的衣服。

一边的陈元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直接放在地上,看那媒婆的动作太慢,很是着急:“大姐!你快点呀!”

媒婆这时候处于意识昏迷的状态,哪里能快的了?陈元等她脱下外面的衣服之后,也不再想着换内衣了,赶忙套在自己身上。

刚刚想走,却发现自己的脚居然被那媒婆抱住,心中大为着急。

侧耳已经听到外面有人喊“吹灯”,想来太师马上就上来了。

陈元用力挣脱两下,居然没有摆脱媒婆,脑子一转,急忙拿过棉被放在媒婆身下:“来来,抱着这个睡啊!”

他心中想到,自己没有女人的时候大多喜欢抱着棉被入睡,女人也是这样么?

事实证明,女人也喜欢搂着东西入睡。

棉被塞入怀中之后,被那媒婆抱的紧紧的,嘴中发出诱人的喘息和娇呼声。

陈元把媒婆往床里面推了一下:“等着啊,你不是想嫁给太师么?马上太师就来了,我先走了。”

陈元弄好这些,忙的冲向外面,刚刚打开房门,忽然看见庞吉已经站在门口了。

陈元赶忙把头低了下来,细哑着嗓子说道:“太师。”

庞吉看他穿着媒婆的衣服,倒也没细看,只是问了一句:“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陈元眼珠一转说道:“晚上话说的太多,嗓子哑了。”

庞吉这时候已经看到了床上有一具正在扭动的身躯,而地下那些被陈元脱掉的衣服,还有那低沉的喘息声都吸引着庞吉,挥手让陈元退去:“行了,辛苦你了,去领赏吧。”

陈元应道:“是。”

庞吉先是拿起刚才媒婆倒水的那个茶壶,也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然后对门口两个守卫说道:“没你们什么事情了,离远点。”

那两人应了一声,庞吉关上房门。陈元只听里面庞吉说道:“嘿嘿,小美人,老爷我来了。”

第五十节 恰到好处

干柴烈火,你们在里面烧吧。品书网 陈元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间,暗暗松了口气,这第一关算是混过来了。现在该想着怎么去旁边的那座阁楼才是正事。

虽然说起来陈元现在的这座阁楼就和庞太师十四房十五房小妾居住的地方挨着。可是太师府很大,口上所说是挨着,走起来还要穿过一个小花园。

陈元的脑袋里真正想着怎么从这花园穿过去,如果遇到人的时候自己如何应对。同时心里也颇为焦急,自己现在已经从那新房里出来了。若是外面的柴阳还不开始行动话,太师府内这么多人走来走去,难保不会漏出破绽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耳边只传来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接着是一个人大声喊道:“有贼人!”

然后,太师府的外围传来一阵激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面积也越来越广,想是柴阳他们动手了。

刚刚走出阁楼的陈元看到,一个个手拿兵器的江湖中人,还有太师府的护院武师们正飞快的向有打斗的地方跑去。

这些人从他面前经过,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眼。

陈元等这些人跑过之后,伸头往外面看了一下,只剩下几个零星的家丁还在走动,心中暗道柴阳配合的正好。

穿着媒婆的衣服走动总是不太方便的,毕竟媒婆不是太师府的人,陈元看到一个家丁正板着一张桌子往右侧的阁楼去,心说来的正好。

他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看看四周无人,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来,一下打在那家丁的后脑勺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包拯把庞安铡了之后,陈元的胆子忽然大了许多,若是放到以前,他定然下不来重手,但是今天这一石头下去,那家丁立刻软软的倒了下来,脑袋后面的鲜血流淌出来。

还好现在夜色不是很亮,地上的血迹如果不仔细看是无法发觉的。陈元把那家丁拖到一旁,然后拔下家丁的衣服自己套上。

衣服有点小,后面还有点血,不过总比穿着那媒婆那身要安全许多。

陈元拉了一下衣服,用池塘里的水把脸上的脂粉洗去。然后大步向右侧阁楼走去。

外面的打斗已经非常激烈,柴阳把所有的人手分作三部,从太师府的正门,侧门,还有后门同时展开攻击,意图最大程度的吸引太师府内的高手出来,给陈元造就机会。

当这些江湖高手翻过太师府的第一道围墙的时候,确实让太师府里面的人有些猝不及防,柴阳很快就要杀到前厅了,他甚至已经能看见刚才还没有撤走的酒席。

但是当太师府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再想前进一步都非常困难。

太师府的人还在不断的赶来,跟随柴阳杀入太师府的这些人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

一个手拿双斧的汉子和柴阳背靠背站着,一斧头砍死一个太师府武师之后,这汉子马上说道:“大官人,这地方对我们不利!若是敌人用弓箭的话,我们根本无处可躲!”

柴阳看了一下,这确实是个危险,当下手中折扇张开,向着前方杀去:“杀到台阶上去!”

台阶上背靠房屋,而且地形相对狭窄,可以让太师府的人数优势不那么明显。

那使双斧的汉子和柴阳一起向前冲去,旁边众人纷纷跟上,片刻之后,居然真的被他们杀到那台阶。

柴阳大喝道:“不要进屋!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巨响,但听身后一个窗户“哐啷”一声,已然碎成粉末,那手拿双斧的人正站在旁边,看也没看,一斧头就砍了过去。

一把长剑诡异的刺向那持斧人的腰间。那人却浑然不惧,斧头继续砍出。

他旁边有一个人伸手一探,抓住那剑后的手臂。想从窗户进来的那个人顿时慌了,他感觉自己手臂像是被什么扣住一般,身体进不去也出不了,眼看着那斧头迎面劈来,却无法躲开。

一声惨叫传来,那斧头带起一篷鲜血。

柴阳又是大声喊道:“房内有人!各位小心则是。”

不用他说,那声惨叫过后,所有的窗户同时被对方砸开,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从房内跃了出来。

好在走道狭窄,敌人虽然人多,却也无法占到便宜,柴阳请来的帮手都是江湖上的知名人物,没有一个是好收拾的,那些敌人刚刚立足,便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很多被杀的扑尸在窗户上,就是有些人勇敢的冲了出来,也马上被放倒在地上。

柴阳知道,这只是敌人探路的一批人,真正的高手还没来呢。

“干什么的!”

陈元眼看就要到那阁楼门口的时候,一只大手一下搭在他的肩膀上。

陈元心中一惊,自己走路的时候明明四处看了,没有人啊?

很显然,这人可能是高手。他马上想起了漠北三雄来,脑袋里急速的寻找着应对的措辞,身体慢慢转过来。

肩膀上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松开,而且就靠在陈元的脖子上,这明显就是告诉陈元,如果自己想出来的措辞不能让对方满意,那么那只手会毫不犹豫的扭断自己的脖子。

转过头来之后,陈元看见这人穿着一身皮衣皮帽,这打扮和那天在客栈中问路的那三个人一模一样。

陈元对那三个人还是有印象的,特别是张口问路的那个,陈元记得那人脸上有颗黑痣。他看看眼前这张脸,有些年轻。

既然年轻,问路的又不是他,那么他应该不是老大。

是老二还是老三呢?

说起来慢,其实念头在陈元的脑袋中也就是一瞬间就决定了,他决定赌一把!不是老二就是老三,各占一半吧!

转过身来的时候,陈元已经抱起了拳头:“敢问是不是漠北三雄中的三爷?”

肩膀上那只手明显松了一下:“怎么,你认识我?”

陈元一喜,知道自己蒙对了,这年代也没有卖彩票的,不然今天定要去买上一张!

他脸上露出可亲的笑容:“小人哪里见过三爷,只是庞总管刚才特意和我说了三位英雄的面貌,这才知道是三爷。”

肩膀上的那只手忽然一用力,陈元感觉自己的肩头仿佛要碎了一般,顿时痛的汗珠都下来了,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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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全凭嘴一张

(女生文学 ) 谁知道那一阵剧痛之后,肩膀上的手居然拿掉了:“你不会武功?”

陈元苦苦笑了一下,手揉着肩膀:“若是会武功,早去前面厮杀去了。就是因为提不得刀,这才被总管派来给三爷传个话。”

那老三这时候显然已经放心了下来,问道:“老庞让你和我们说什么?”

陈元的脑子里想到,当初在悦来客栈的时候,漠北三雄好像商议是不是要马上来太师府,其中那问话的人说了一句过几天再来,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就是奔银子来的。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他们就是奔银子来的,最少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银子。

这老三喊那管家老庞,几人显然早就认识,于是陈元想来了措辞:“庞总管和我说了,他知道今曰三位英雄心中可能惦记着外面的厮杀。”

这话一出口,就被那老三打断:“他知道还这么安排?在这里守着这间破房子能有几个赏钱?放我们去外面,一会我就把人都杀光了,人头都是我的!”

老三显然是火爆脾气,说话的声音很大。

陈元深怕被旁人听到,这样的火爆脾气的人大多没有多少心眼,方便自己蒙骗,若是来个精明点的,那就要费一番心思了。

于是急忙说道:“三爷息怒,三爷息怒,其实庞总管也是为三位大爷着想,其中详情,请容我慢慢禀来。”

老三看看四周,拉着陈元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好,你给我说说。若是这庞喜不够意思,以后我们兄弟定然不再来找他了。”

陈元嘿嘿一笑道:“三爷您是错怪总管了,您想啊,这些打赏才多少银子?还要三位去拼命,若是有个闪失,总管也是丢了情谊不是么?”

老三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着陈元。陈元继续说道:“总管说了,现在太师府正想找几个行走江湖的人为太师办事,这可是一个肥的流油的差事!想去哪里去哪里,每月太师还拨发纹银五百两,这样的差事,哪里能落到他人手里不是么?”

老三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真的?”

陈元点头:“当然是真的。”

“哈哈哈,老庞这样做还算够意思。”

陈元见他上钩,这才说道:“您也知道,这外面的功劳再大,也只是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是你们如果护住了十四奶奶和十五奶奶的安全,她们两个帮着你们说上一句,总管就很有把握了。”

老三点头:“嗯,我大哥说老庞心眼多,果然不假!只是,若是对方连那厅堂都过不了,我们岂不是一点功劳没有?”

陈元呵呵一笑:“总管早就安排好了,一会我们会派一个人来装作贼人,先把两位奶奶惊了,然后,你们再出来不就成了?”

老三彻底放心了,哈哈笑了一声:“好,就这么办!我就说老庞不会这般无情的,怎么把我们兄弟摆在这最后面!你回去和老庞说上一声,这两天是我错怪他了,等明曰我请酒,给他赔不是就是。”

陈元点头:“哎!小人知道了,总管让我和你们说,那来扮作贼人的只有一个人,是自己人,手拿一把长剑,你们可以打的声音大些,可是不要真伤了他。”

老三点头:“嗯,我晓得了,一会我去和大哥二哥说。”

陈元抱拳:“那小人先走了。”

老三到也是客气:“慢走。”

陈元站起身来,朝后面的阁楼看了一眼,眼神中流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三看见他的眼神,很是奇怪:“你还有事?”

陈元苦苦一笑:“无事,只是心中有些挂念。”

顺着陈元的眼睛往身后的阁楼看去,老三一下笑了:“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挂念太师的女人!”

陈元忙的摇手:“三爷不要乱说,您有所不知,那两位奶奶本是我本家堂妹,我能在这府里谋个差事,还是托她们照应。只是现在我们身份悬殊,我那叔叔不知就里,还让我带话给她们,若是平曰那些护院看守,还能通融则个,今曰,哎!”

那老三眼睛马上就大了,自己这桩差事能不能谋定,还要楼上那两个女人给太师吹风才是,眼前这人若是她们的堂兄,那可是太有用了!

于是,嘴里的称呼马上就变了:“兄弟,你见外了吧?本家兄妹想见上一面就去见呗,哥哥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去吧,记得帮我说上两句,快些下来就是了。”

陈元犹豫了一下:“这个,我担心若是有人问起,会给三爷带来麻烦。”

老三拍拍陈元肩膀:“没事,只要你我不说,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去吧。”

陈元一副感激的模样,抱拳长长鞠了一躬:“多谢三爷才是!”

老三呵呵笑道:“别见外了,叫三哥就行,你替我在两位奶奶面前说几句好话,咱们以后一起为太师做事了,还什么爷不爷的,咱们以后就兄弟相称,你不要拒绝,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客气完之后,陈元迈步走向那阁楼,心中想到,高手?我非要跟他动手么?咱跟高手动嘴,轻松摆平他。动手的事情就等白玉堂来了再说吧。

看着陈元走进阁楼的老三也很开心:“呵呵,一个月五百两,这下发财了。”

一队护院武师经过这里,为首的看着那老三:“三爷!这里有人来过么?”

老三忙的收起自己的笑容:“没有!没人来过!”

那人说道:“三爷看仔细了?”

老三大怒,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整个树一阵摇晃之后碎掉:“你敢怀疑我!你来试试我能不能守住一道门!”

那带队的武师哪里还敢接着问,忙的赔礼道:“小人多嘴,小人多嘴了。”

太师府围攻的柴阳等人武师损失的差不多了,柴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声大喝“啊!”

那厚实的大门应声而碎,一个满面胡须的四十多岁汉子大步径直向柴阳走来。

柴阳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山西严老虎什么时候也投靠太师了?”

(老黑真的要说点什么了,关于主角的姓格问题,我不想解释,我写是陈世美,如果早早的安稳的过曰子,没有秦香莲,没有公主,没有铡美案,那老黑写陈世美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可是既然是YY文,老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结局,相信我,我不是那么没品的人。最后,求支持!求票票!)

第五十二章 波折又起

那汉子并不搭理,一拳打了过来,柴阳身形一闪躲开拳风,严老虎的拳头砸在木柱之上,只听那木柱发出轻微的脆响,居然裂出一条缝来。品书网

柴阳不敢大意,双脚一弹,整个人跳起一米多高,手中折扇一合,照着严老虎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严老虎身后跟来五十多人来,十余人围攻柴阳,剩下的杀向阶梯,和一众豪杰战成一团。

阶梯一共四节,一个干巴老头正守在第三阶上面,一见这些人向自己冲来,没有丝毫的胆怯,双脚往楼梯上一跺。

那些走在楼梯上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这老头脚下力气这样出众,只是一跺脚,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传来一阵颤抖。

他们一慌张的时候,那老头飞起一脚踢在最前面那贼人的身上,后面虽然有很多人顶着,那人还是倒飞出去,而且身后的那几个贼人也是立足不稳,往下倒去。

贼人一阵慌乱之后,马上有人喊道:“梁州铁脚仙!他是梁州铁脚仙!”

干巴老头有些得意,呵呵笑了一声:“看来,还有人记得老夫。”

“你们让开!”贼人中有人大喊了一声,楼梯上一众贼人马上闪开一条路来,一个道士打扮的家伙面带阴笑上来:“我来收拾他!”

铁脚仙在那道士上来的时候,连踢七脚,却被那道人一一闪过。最终没能阻止那道人蹬上楼梯。道人上来之后,马上和铁脚仙缠斗在一起,剩下的贼人一拥而上,与守在楼道上的众豪杰战成一团。

柴阳在十几个高手的围攻中方寸丝毫不乱,利用他地形的优势,绕着那些木柱打斗,连续杀了对方五人,自己也添了两道伤口。

最让他感觉难缠的,自然是那山西严老虎,此人力大无穷,曾经在山西空手打死一只老虎,因此得了这个绰号。

这十几人之中,数他武术最高,若是不把他收拾了,始终是个麻烦。周围的敌人少了一些之后,柴阳能腾出手脚来,便开始寻找能干掉严老虎的机会。

两个人在武艺上还是有差距的,没用多长时间,柴阳背对严老虎的时候,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严老虎果然上当,抛开众人独自冲了过来。

眼看着砸向柴阳后心的一拳就要砸实,若是被他打中,柴阳不死也要躺下了。就在严老虎以为自己一拳得手的时候,拳头刚刚接触当柴阳的衣服,就感觉忽然像是打空了一般。

严老虎心中暗叫不好,却已经迟了。

柴阳身形一错,手中折扇合十,一下戳在严老虎的小腹之上。小腹乃是人体比较柔软的部位,况且柴阳武艺高强,那折扇骨架也是精铁打造,只听一声闷响,整个扇柄没入严老虎体内。

于此同时,后面两把长剑劈来,柴阳努力躲开一把,却无奈手臂被严老虎拉住,没办法躲开另外一把,整个后背被砍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严老虎气绝倒地,柴阳的手臂才摆脱出来,他回身杀了剩下的几人之后,一看众人都还在苦战,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势,正待上去帮忙,却听旁边传来叫好之声:“好!久闻柴大官人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远处,一个和尚慢慢的走了过来。

阁楼的摆设非常精细,布置的也很讲究,充满了那种女人闺房的诱惑力。但是陈元现在没有心情感受这些,进入阁楼之后,马上把门关上,同时拿出柴阳给的那个香囊来。

屋子里很安静,一点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陈元轻轻的走着,控制着自己的脚步。

转过正厅之后,陈元忽然听见两个女子调笑声从旁边一间房里传了出来,他赶忙蹲下身子,猫腰走到窗户下面。

这个时候的窗户都是纸糊的,陈元学着电视上看来的动作,把手指头放在嘴里舔湿了,往窗户纸上一放,稍稍用力,那窗户纸果然无声的破了。

屋里的那两个女子穿着紧身的内衣,正在一张床上打闹着,烛光不是太亮,不过看上去两个人的身材很好,陈元暗暗想道,这么快就被自己找到地方了,今天真的可以买彩票了。

他拿出那袋迷香来,把窗户那个洞稍微弄大一点,然后打开袋子,把袋口对准窗户上的那个洞。

柴阳的迷香非常有效果,可能五分钟都没到,屋里面就没有了声音。陈元把迷香袋扔了,抬眼往屋里看去,发现两个女子倒在床上。

现在进入好像不行吧?万一里面的迷香把自己的搞倒了,那就麻烦大了。

想道这里,他决定先去搜查一下其他的地方,等着屋子迷香淡了再来不迟。

陈元打开这屋的房门,让里面的迷香能散的更快一些,自己在周围搜索了起来。

楼下转了一圈,那个通往后面小屋的门倒是找到了,可是钥匙不知道放在哪里。那屋子陈元现在还不想进去,他决定先上阁楼去看看。

既然两个人已经被迷倒了,陈元也不再害怕还有别人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所以步伐也就没有控制了,脚踏在木制的楼梯上,把楼梯踏的很响。

眼看就要上去了,一个声音女人的声音从上面飘了下来:“谁呀!”

陈元心中大惊,抬眼往楼梯上面一看,一个身披薄纱的女人正靠在楼梯上,手拿一个烛台,眼睛往自己看着。想是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她,所以出来看看的。

陈元呆呆的愣在哪里,片刻没有吱声。那女子显然也愣住了,就在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十四姐姐,谁来了?”

十四姐姐?这个称呼让陈元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刚才迷错人了,楼下那两个想来是丫鬟!

他反应倒是很快,马上定住心神说道:“小人庞玉,给十四奶奶见礼了!”

说完行了一礼。

那十四房看着陈元,也回过神来,想想自己这样身披薄衫出来,却见到一个陌生男子,神情有些尴尬。

陈元马上说:“是大管家说今天晚上可能有贼人,让小人来看看二位奶奶这里门窗都关严实了没有。小人刚才在下面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生怕有什么意外,这才斗胆擅自进来,不想却惊扰了二位休息。”

那十四房听后皱起眉头,冲下面喊了两声:“春花,秋月!”

没人答应,十四房有些不快:“这两个死丫头,又不知道和哪个下人混去了。”

这时候十五房却也拿了一个烛台过来,三个烛台,顿时让楼梯上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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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给庞太师戴绿帽子

陈元这时候看清楚了,庞太师的这两房小妾莫过二十岁,张的非常漂亮。品书网

而那十五房一看见陈元,也是眼角含春:“哟,好俊俏的后生,我怎么没见过你呀?新来的?”

陈元应道:“是,小人是上个月才来到庞府的,昨天才被调到这后宅来。”

十四房却还有些不放心:“你既然是庞府的,那我刚才头遍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说话?”

陈元还没有解释,一边的十五房就笑了:“呵呵,我说姐姐,你穿着样子出来,哪个男人见了你还能说的出话来?”

烛光之下,陈元也看到那十四房身材惹火,该凸的地方突出,该平的地方平,若是其他日子,在别处看到这样一个女子,定然是先想办法推到再说。

只是现在,陈元只想着快点找到钥匙。

糟糕的是,迷香已经用完了,现在这两个女子同时出现,自己收拾她们两个倒是有把握。只是要不惊动外面就难了!

正在思索的时候,那十五房在上面用胳膊碰了一下十四房,眼睛冲陈元撒了一眼。

十四房心领神会,摇摇头:“今日听说有贼人,我们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十五房却说道:“外面来贼人了正好,没人能顾忌咱们,老爷今晚新欢,你我何必亏待了自己?”

十四房显然被说动了,呵呵一笑:“丫头,就属你胆子大。”

十五房见她答应,神情很是兴奋,挺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喂,新来的,你到我们房间来,看看还有没有没锁上的窗户。”

陈元当然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应了一声走上楼梯,看看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薄衫站在自己面前,双方距离是如此的近,十五房那挑逗的眼神充分的说明了她心中的一切的意图。

阵阵脂粉的香味飘入陈元的鼻孔,十四房那胸前凸起的部分在烛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陈元感觉一股血气冲向自己的头脑,和胯下,那本就风流的本性再也掩饰不住,钥匙?等会再去找吧。

吹灭了自己的烛台之后,又吹灭了十四房手中的烛台。

十四房没有啃声,十五房却娇嗔道:“你做什么?”

陈元说道:“我看两位奶奶拿烛台拿的辛苦,不如我来拿吧。”

说着,手伸向十五房的手中,把那仅剩下的一个烛台拿了过来,身体顺势向十五房那里靠了一下,同时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十五房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趋身附了上来:“今天晚上闹贼你知道么?”

陈元见她靠了上来,另一只手一下将十四房的腰也搂了过来:“所以,今晚小人保护二位奶奶,可好?”

十四房伸手在陈元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我看你就是个贼吧?”

陈元搂着她们往房间走去,心中想暗暗想道,双飞唉!今天晚上要爽歪了!

不知道怎么了,他又想起菱花和胡静来,不过那两张面孔只是在脑海中一闪,陈元安慰自己,若是不摆平这两个女子,自己也没办法拿到钥匙,这么做,也是为了欧阳修口中的国家大义而舍身吧。

想来胡静知道也不会怪自己的,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

柴阳看见这个和尚的时候,他心中顿时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也被太师府请来了,今天这架,恐怕不那么好打了。

这和尚本是少林的高僧,法号清原,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当年叛出少林的时候,十八罗汉和六大长老联手没能把他留下。

清原的步伐很慢,但是每一步都给柴阳无形的压力。若是自己身上没伤,柴阳还敢放手一搏,但是现在他已经受伤,虽然这点伤和别人打斗的时候没有影响,可是面对清原,他真的没有把握。

清原笑了一下,居然也没有向柴阳冲上,而是快步冲上了楼梯。

柴**本来不及阻拦,他还没动呢,旁边有人一拳就砸了过来,柴阳挥拳迎了上去。

清原刚加入团战,整个局势立马改变了!那使双斧的汉子正杀的过瘾,就觉得身边一阵疾风袭来,刚想闪开,已经被一刀砍在手臂之上。半条胳膊落在地上,那汉子发出让人撕心的叫喊。

伴随他痛苦的喊声,清原低声唱了一句:“阿弥陀佛!”

一边说着,手中那刀一边继续往哪汉子身上砍去,众人还没看出他是怎么出刀的,壮汉身上已经挨了三十多刀!整个人犹如一个血人一般,两条胳膊都被清原卸下去了。

一众豪杰大惊,紧接着,更让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清原杀了那人之后,目标对准了铁脚仙,径直冲了过去。那铁脚仙伸脚想踢他,却被他抓住,铁脚仙并不惊慌,还想起另一只脚来踢他。

脚刚起来,只见清原猛的上去一脚,把铁脚仙后起的腿踢了下去,然后用脚面踩住,这样,铁脚仙的脚一只在他手里,另一只被他踩在脚下,整个动弹不得。

要知道一个人在江湖上想要混一个绰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铁脚仙这个绰号当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可是仅仅一个照面,他那两只赖以成名的脚,就被对方抓住了。

旁边还有人想上来帮助,没到跟前,只听清原又是一声低唱:“阿弥陀佛!”就见他双手用力,整个把铁脚仙活生生撕成两半!

柴阳也杀了面前想缠住他的两个敌人,一下跳到清原面前:“清原!和我打!”

清原笑了一下:“不敢抗命!”

话音刚落,那不知道被他放在那里的刀已经迎面砍向柴阳。

双方已经死了几十人,那些活着的人也大多感觉有些筋疲力尽了。

陈元这时候浑身都是汗水,也在激烈的运动着,那风骚的十五房已经败下阵去,这时候正赤裸的躺在旁边,观看陈元和十四房继续大战。

陈元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又搂住十四房的屁股:“怎么样,小人保护的还算周到吧?”

十四房在下面说道:“你,你不错!明天我和老爷说,把你调到这个院子里来当管家!”

十五房在一边双眼无神的说道:“好主意。”

陈元呵呵一笑:“我来当管家?那老爷的东西会全部都丢了的。”

十四房显然也耐不住了,张嘴压抑的喊了一声,然后说道:“不是已经都被你偷了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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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玉马现踪

陈元嘿嘿一笑:“最值钱的被我偷了,还有其他的我也想看看。品书网 ”

十四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双眼通红,牙关紧紧的咬住,双手拉着陈元的胳膊:“你再快些!”

陈元加快了速度,这一加快,马上让十四房双手松开,整个人倒向后方去了,陈元赶忙伸手抱住她的腰:“给我看看好么?我就看看。”

十四房不说话,十五在一旁却是说道:“你说房子后面的那些宝贝吧?人都被你偷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看的?再说了,那么多东西,老头也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你看着那些拐角处搁着落上灰尘的,尽可以拿去。”

陈元心中大喜,动作也更加的猛了:“我不要,我就是看看就行了!”

柴阳和那清原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已然落入下风。而为他助拳的那些豪杰,因为少了铁脚仙和使双斧的两位好手,面对太师府的围攻,也是伤亡越来越大了。

又过了二十招吧,柴阳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支撑了,那清原微微一下笑:“阿弥陀佛,柴大官人,贫僧助你早登极乐了!”

说完,一刀从旁边快如闪电的劈了过来。

柴阳眼睛无法躲闪,心中一狠,不但不躲,手中折扇一合做剑,笔直的向那清原插去,只求一个同归于尽。

清原的嘴角飘起冷笑。

就在他的刀快砍中柴阳的时候,猛的身后有一个劲风袭来,清原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噗!”的一声,一支飞镖插在清原的肩头。

清原手臂一痛,那刀的去势自然就慢了少许。高手过招,这忽然间慢下来的速度足以决定生死。柴阳的折扇奇迹般的后发先至,已经点向清原胸口。

清原也是武艺高强,整个往后一跳,这才躲开柴阳的致命一击。不过胸口也被柴阳点中,这一下伤的不轻。

柴阳抓紧时间调息两口气。

那清原光凭借着暗器入体时候的力道和感觉,就已经知道是谁偷袭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愤怒的骂道:“白玉堂!你为什么每次都从背后打我!”

只听夜空一阵笑声:“哈哈,为什么你每次都让我从背后能打到你呢?”

清原一刀砍到一颗碗口粗的柳树,振臂喊道:“白玉堂!是英雄好汉的出来跟我打!”

白玉堂不知道躲在哪里说道:“我只是一只老鼠罢了,英雄好汉是柴大官人,现在你们两个都受伤了,继续去打吧。”

柴阳也调息过来,现在,清原转瞬间受了两处伤,优势丧尽。柴阳再也无惧,抱拳对夜空说了一声:“多谢白五哥!”

清原虽然气愤,却也知道这时候如果白玉堂真的下来,自己还真搞不过那只老鼠,当下看看柴阳:“再来!”

漠北三雄的老三在院子里面转着,眼睛看着那道进阁楼的门,心中很是奇怪。

陈元进去有一个时辰了,说什么能说这么长时间?而且从前面传来的消息,偷袭太师府的人已经支撑不住了,庞喜安排的来惊扰十四房和十五房的人怎么还不出现?

正在想自己该不该去和大哥二哥商量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那通道上传来的二哥的喊声:“什么人?”

一个很嚣张的声音说道:“哈哈,有点本事!你家五爷来了!”

话音说完,一阵兵器的碰撞声传来,从声音上听,二哥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

但是大哥很快加入战斗,两兄弟合力,这才和白玉堂杀了一个旗鼓相当。

漠北三雄的老大一看白玉堂武功这样高强,深怕若是对方再来一两个帮手,自己会低档不住。要知道,太师可就在后院呢!

于是赶忙招呼老三:“老三!快来帮忙,先收拾了这小子再说!”

老三一提手中的九节鞭就冲了上去,一看白玉堂那打扮,一个人,拿剑的,马上想到陈元和他说的话,心中拿定了主意:“我上去就假打,把声音闹的大些。还要看着点我的两位哥哥,人家来帮我们做戏,若是再伤了人家,和庞喜也没办法交代。”

抱着这样的心态,老三远远的大喊了一声:“小贼不要猖狂,太师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我来了!”

说完,一鞭子远远就打了出去。

这一鞭子把老大和老二打蒙了,心中都不明白,老三今天怎么了?怎么来打人还先打声招呼?而且这么远就出招,你打谁呀?这不像是老三平日的作风!

阁楼里面,陈元回过神来,哄着十五房拿钥匙给自己把门打开,让自己进去看看那些庞太师藏的宝贝。

十四房现在还不想起来,整个人软软的睡在床上:“你们两个贱人,躲开我去看什么宝贝?”

十五房已经舒缓过来,和陈元贴的紧紧的说道:“呵呵,姐姐不放心,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陈元心中大惊,万万不能一起去的,这要是你们两个一起去,我该如何是好?

好在十四房现在也不想动弹,颇有倦意的挥手说道:“你们去吧,只是别动了那匹玉马。”

十五房和陈元搂着下了楼梯,刚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陈元忽然感觉腿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那十五房笑道:“刚才那般本事,现在怎么了?腿软了不成?”

陈元稳住脚步,在她屁股上扭了一下:“等下我看看,里面有什么法宝能用来收拾你这个妖精!”

下楼之后,十五房拿出钥匙要,打开的那间房门,同时说道:“这里平日除了太师,也只有我们姐妹两能进的来,你是我拿到这把钥匙之后,进这个屋子的第一个外人。”

陈元一把将她抱了过来,身体重重的贴在她身上。那十五房娇声说道:“你说谁是外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嘴唇猛的贴了上去。

那十五房也迎了上来,喃喃说道:“在这里,好像有点黑了。”

陈元推着她往后,并不说话,眼睛却接着那微弱的烛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玉马。

正想问问的时候,却发现十五房的屁股下面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陈元摸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十五房伸手从自己的屁股底下把那盒子拿出来:“一匹玉马,想看看么?”

陈元伸手打过去:“看什么!让我先看清楚你再说。”

第五十五章 一时失手

(女生文学 ) 五房惊慌的护住那盒子:“唉!这个现在不能弄坏,老东西这两天看的特别紧,其他东西,若是你想要的,等他厌烦了拿去就是。”

陈元摸了十五的胸部一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你们厌烦了呢?”

十五房一笑:“怎么?这样你还觉得不够?那你要怎么样?”

陈元忽然顺手拿起灯台,一下砸在十五的脑袋上。女人打昏,然后自己拿着玉马走人。可惜的是,他忘记了自己不是一个专业的打手,所以力道没有控制好,轻了,只是打破了十五房的头皮。

眼看十五房张嘴大叫一声,陈元赶忙上去把她的嘴巴捂住,然后扯下自己的腰带塞在十五房的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别动!你答应我不动,我就不杀你,要不然,咱们谁也活不了!”

十五房不敢相信刚才还柔情蜜意的男人,忽然转变成这样,居然动手就打自己,错愕之下,在姓命攸关之际马上点点头。

陈元找了一根绳子,把她捆绑起来,然后又从自己内衣上撕下布条,给十五房包扎伤口:“不好意思了,本来不想打伤你的,只想把你打昏算了。可是我没打过人,这一下没打好,对不住了。”

十五房也不再啃声,可能想啃声也说不出来话。陈元拿着玉马走到门口,忽然有一种冲动,他想对十五房说,如果以后太师不要她们了,就去找自己。

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来。这两个女人生姓风搔,都敢给庞太师戴绿帽子,若是自己真的把她们带回家,说不定哪天头都绿了。

柴阳的铁扇子在那清原后背划开一条血口,清原的短刀也砍在柴阳的腿上,两个人不由的都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双方的距离。

阶梯上的打斗已经接近白热化,胡静那把短剑刺杀了几名太师府的好手之后,手臂和大腿上都添了伤痕。急退之下正好和柴阳碰在一起。

柴阳看看这个情形,吐出口中残血说道:“打不过了,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胡静挥手一剑刺死冲过来的一名武师,神态非常坚决的说道:“你们走!我等陈大哥出来。”

柴阳有些焦急:“不行!你也走!”

那清原调息一下,恢复了一点力气,脸上又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二位不用争了,既然都不想走,那就全留下吧。”

说完,再度欺身杀了上来,柴阳向前一步迎住他的短刀,同时大喊:“杀出去!”

一众豪杰马上弃了那阶梯,向外面杀了过去。而胡静依然呆在阶梯上,太师府的好手立刻围了上来。

柴阳看的心中大急,无奈却被那清原缠住,想去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老三!你今天吃错药了啊!”老大的虎头刀再次被老三的铁链缠住的时候,不由勃然大怒!

本来白玉堂就很扎手,自己和老二两个人联手才堪堪挡住,本以为叫老三来了就能占据上风,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帮倒忙,几次可以伤了白玉堂的好机会,都被这家伙给破坏了。

老三却丝毫不以为意,他认为现在的形势挺好,你看,打的多热闹,还没有伤人。

白玉堂的心里也急。他是来接应陈元的,可是陈元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眼前这三个人非常扎手,若不是那个使九节鞭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暗地帮自己一下,早已经撑不住了。

白玉堂暗暗想到,这太师府后院太高,我又翻不过去,不知道陈世美在里面到底拿到东西了没有?

正在想着,只见一个人影在黑夜中从后面向这里跑了过来,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

等到人影近些,白玉堂看清楚就是陈元,心中不由惊喜,想是得手了。当下手上加力,那长剑挥舞的更快了,只求在这一刻把漠北三雄缠住,让陈元可以穿过这道走廊。

“老二!拦住那个人!”老大大声喊了一句,那老二丢下白玉堂交给大哥和老三,转身向陈元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旁边却忽然蹿出一个人来,一把将那老二抱住同时大声喊道:“快走!”

陈元猜想,这可能就是柴阳安排的那个内应了。也不多说话,背着那包裹飞快的跑过这道长廊。

而老三这时候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吼了一声:“小畜生!居然敢骗我!”

也不管白玉堂了,一个纵身扑向陈元。人还没到,那九节鞭就已经砸了下来。

陈元虽然不会武功,看过包拯杀人之后,今天又亲手打死了一个家丁,虽然还不能做职业打手,胆子却也大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姓命攸关而慌张。看那九节鞭向自己落了下来,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也亏得他跑的快些,老三的九节鞭划破了衣服和皮肉,却没能伤到陈元的骨头。

饶是如此,陈元也是痛的哇哇乱叫。

那老三还待再打,白玉堂一剑荡开老大的鬼头刀,整个人射向老三,手中长剑急刺,迫使老三只能回防。

老大去腾出手来,一挥刀继续追杀陈元。

陈元眼见白玉堂也只能缠住其中一个,那老二这时候也杀了内应,只是内应双手抱的太死,还不能动弹,不过想来马上就可以挣脱。

他现在也顾不了许多,低头往外面跑就是了,至于能不能跑出去,就看白玉堂的本事如何,看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白玉堂的本事确实很高,一个对一个话,这漠北三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三兄弟联手,让他无法应对。

眼看那老大去追陈元,老二被内应抱住还未挣脱,白玉堂心中想到,这可是个好机会,自己能一个个的收拾他们了!

那老三这时候下手却再不留情,而且夹杂着无比的愤怒,一鞭接着一鞭。白玉堂躲闪两下,忽然手中一抖飞镖:“看镖!”

两人距离很近,白玉堂的打镖手法又很隐蔽,直到一道寒光射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一镖打中脸颊,老三的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白玉堂这时候却没有乘势杀了老三,而是一剑向那老二刺了过去。

那老二正在努力掰开内应的双手,眼看就要成功了,忽然感觉迎面袭来利刃,抬头一看,白玉堂的长剑正好从他的喉咙里穿过过去。

“二哥!”

“老二!”

漠北三雄虽然为人很坏,可是三兄弟十多年来一起亡命天涯,彼此感情非常深厚,一见白玉堂杀了老二,老大也不管陈元了,老三也没有理会自己脸上的伤,两人提着九节鞭和鬼头刀就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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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说清楚?

那老三更是疯了一样,因为老二的死他有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他被陈元蒙骗,刚才三兄弟联手的时候就可以干掉白玉堂了。品书网

越是疯狂就越难对付,白玉堂应付的相当吃力。不过好在陈元现在安全了。白玉堂一面抵挡两人的攻势,一面对陈元说道:“陈兄,快走!”

陈元背着那包裹就跑出长廊。而老大和老三心急兄弟之仇,也不来追他了。

出了长廊之后,没跑多远就是正厅了,他已经能看见那些打斗的身影。

见地上有把不知道谁遗落的宝剑,陈元顺手拣了起来。

好在他身上穿着太师府的衣服,加上后面漠北三雄并没有传出警报求援之声,一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受伤的武师,也把他当做自己人。

一直到前面打斗的地方之后,陈元一面丝毫没有招式的挥舞着宝剑,一面大声喊着:“杀啊!呀!呀!杀!”

一时居然也没有人拦他,竟被他十分顺利的走了出来!

陈元心中大喜,眼看到了前面的走道,穿过这里,就是大门了。

走道上的打斗非常激烈,陈元看见胡静正在被四五个太师府的人围攻,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红了,却站在阶梯上死不后退。

陈元心中暗惊,不知道江湖人是不是都像她这般不要性命。

眼看着又是一枪破胡静后背,带出一篷血雾来,陈元感觉那一枪像是扎在自己身上一般,心中一阵颤抖的感觉。

要不要去帮她?算了吧,自己又不会武功,能帮她什么忙呢?

陈元想到这里,决定还是混过去的好。毕竟只要自己过去了,这一趟来的目的就达到了。

一个武师正好被柴阳踢了回来,跌倒在陈元面前。

陈元忙的蹲下身子:“没事吧兄弟?”

那武师摇头:“不行啊,他太厉害了。”

陈元一提宝剑:“你去后面休息,我去杀他!”

那武师点头:“哦!你要小心一些。”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周围的太师府的人听见之后,所以陈元往前冲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是来帮忙的,竟然没有人拦他,陈元几步走下台阶,眼看就可以跑出这片危险之地了。

这个时候,柴阳真的撑不住了,最后使了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自己的胸口被那清原一脚踢中,而柴阳的拳头也砸在清原的脑袋上。

清原被一拳打的昏了过去,柴阳的嘴中也是口鲜血吐出,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倒下,依靠折扇撑住,才再次站了起来:“胡姑娘,走啊!”

胡静在阶梯上已经是现象环生,可她依然不退:“不!我等陈大哥!”

一句话说的让陈元愣住了,回头看看头发已经凌乱的胡静,陈元叹口气,心中暗道:“哎,你别总说让我感动的话好不好?你这样说了,我还哪里能一个人走?”

陈元默默转身,向胡静靠的那根柱子走去。

围攻胡静的人还有四个,陈元也不知道这四个人谁最厉害,看看中间有个拿刀的家伙喊声最大,当即把那人锁定为目标。

几步走过去之后,陈元说道:“兄弟,我来帮你!”

那拿刀的呵呵一笑:“不用,这娘们马上就完了,”

笑脸刚刚挂起来,只感觉自己后心一凉,整个身体失去了力气。

少了一个敌人之后,胡静马上轻松许多,转手一刀挡开一把长枪,眼睛看见陈元:“陈大哥,你出来了?”

一旁太师府的人也反应过来,一把把武器指向陈元:“干掉他!他是奸细!”

菱花再不做停留,挥剑砍开面前的敌人,一把拉着陈元:“快走!”

两个人在前面跑着,一票太师府的武师在后面追,柴阳半跪在地上,看着陈元背着一个包裹跑来,想是已经得手了,当即笑了起来,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对跑过来的陈元和胡静说道:“你们走,我断后。”

陈元却一把拉着柴阳的手臂:“断什么后啊!你看你这样子还能断后么?一起跑吧!”

柴阳这时候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若是平时陈元想抓住他根本不可能,但是现在,他居然要靠陈元拖着才能行走。

三个人拖拖拉拉的,哪里有太师府的追兵跑的更快?

眼看就要被追上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陈元回头一看,却是白玉堂赶了过来。

白玉堂二话不说,手中长剑一挥拦住一班追兵的去路:“走!”

陈元真的很佩服柴阳,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忘回头对白玉堂说了一句:“多谢!”

白玉堂在后面挡住追兵,三个人很快到了门前,大门刚才已经打开了,刚刚已经有一些支撑不住的人就是从这里跑掉的,三个人都相信,只要跑出这道大门,就能逃出生天。

眼看大门就在眼前,一个人影却挡在门口。

那人影一身标准的家丁打扮,只是冷冷的看着陈元他们,最后伸出大拇指:“柴大官人好功夫,在下佩服。还有你,你叫陈世美吧?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混进去的,这么多高手都没进去,居然被你混进去了,还把东西带了出来,不错,真的不错。”

柴阳小声说道:“他叫庞喜,是太师府第一高手,一会我缠着他,你们冲出去。”

说着,手中折扇一合,就要上去拼命。陈元拦住他:“你行了吧,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了,还去和人家第一高手拼命?”

柴阳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元放开他的手,悄悄拿起菱花的那把短剑,甩了甩头发,一个人走了上去:“我就是陈世美,你现在想怎么样,来个痛快的吧。”

庞喜笑了:“好,我有点喜欢你了。这样吧,柴大官人你有丹书铁劵,我如果杀了你,皇上说不定会怪罪我,你现在可以走了。至于你们两个,把东西给我,我带你们去见太师,听候太师发落。”

庞喜仿佛真的不想动手,冲陈元露出赞许的目光说道:“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进去的,怎么把东西偷出来的,你把这些说清楚,我保证,我为你求情,让太师饶了你,这点面子我在太师那里还是有的。”

陈元哈哈大笑,心中想到:“说清楚?说清楚老庞不杀我才怪呢!”

回去是万万不能了,只能想办法出去。可是看庞喜的样子,绝对不会像那老三那般好蒙骗的。

当下慢慢向庞喜走了两步,说道:“大管家真的能让太师不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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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挡刀

庞喜点头:“绝对没有问题。”

陈元小声说道:“可是,我这次事情有些过火,我怕太师生气。”

庞喜笑道:“这点你放心,太师是很大度的人,只要你有本事,做一点过分的事情,太师不会记在心里的。”

陈元忽然抬头,脸上一阵惊愕的看着庞喜的后面:“庞太师?”

庞喜猛的回头,陈元一见心中大喜,今天真的可以买彩票了!这样也能骗过去?手中宝剑再不迟疑,一下朝着那庞喜插了过去。

宝剑插在庞喜身上的时候,陈元大喊一声:“去死!”

“当啷!”一声,宝剑碎了。

庞喜胸口的衣服也碎了。但是他的肌肤却完好无损。

陈元大惊,拿着手中的半截剑有些不知所措。庞喜微笑着转过脑袋来,看着陈元,用手抚摸了一下陈元刚才刺的地方:“好玩么?”

陈元忙的把剩下那半截宝剑扔了:“不好玩!”

庞喜拍拍自己身上的肌肉:“这叫铁布衫,从小练的,刀枪不入。没玩过吧?”

陈元这时候是无话可说了,他慢慢向后退去,和柴阳胡静并肩站在一起。

庞喜一步步走来:“看样子,你们两个是不想离开了。柴大官人怎么想的?”

柴阳猛的一下冲过去:“快走!”

胡静马上拉着陈元,双腿一弹,想从庞喜的身边过去。

柴阳伤的很重,人还没冲到庞喜面前,自己就趴下了。他们两个人和庞喜擦肩而过的时候,庞喜用脚踢起地上一把短刀,朝着胡静的后心就飞过去了。

陈元看见之后,想都没想,整个人扑在胡静身上,短刀带着强大的冲力穿透陈元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带的飞出门外。

胡静疾步跑来,一把抱住他跌落的身体,眼泪落了下来,说道:“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下?为什么?!”

陈元无法回答,他说不出来话,好疼!

两个人倒在门口街上。胡静抱着陈元,也不跑了。

那庞喜摇头:“他居然帮你挡一下?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现在真有些喜欢他了,只是,我还是要杀了你们。”

说着,慢慢的走出太师府的大门,只待去杀了已经没有还手能力的陈元和胡静。

刚刚出门,庞喜忽然愣住了。

开封府的展昭带着陷空岛三只老鼠从不远处飞奔过来,展昭远远的喊了一声:“庞总管,人到了街上,就是我们开封府的了!”

庞喜的脸色变的很难堪,他的一身铁布衫虽然厉害,可是展昭手中的巨阙宝剑削铁如泥,庞喜不想,也不敢去试试自己的铁布衫能不能挡住展昭的剑。

当下停下脚步:“展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

展昭的眼神看着他,冷冷说道:“府内的事情,有太师和总管做主,就算里面杀人放火,只要没人报案,展昭也不会进去。只是,这人到了街上,若是还有人敢杀人,那就是把我们开封府的捕快不放在眼里了!”

庞喜的脸上抖动了两下,最终指着陈元身上包裹:“这是我们太师府里的东西,我要拿回去。”

展昭笑了:“庞总管,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如果你再说一遍的话,我只能认为这个人是个窃贼,偷了太师府的东西。要是那样,我就必须把他带回开封府,至于这里面的东西,也将交给包大人过目。”

庞喜心中一惊,暗暗想了一下,若是展昭真的把这个玉马带回了开封府交给包拯,把陈元当做一个窃贼来处理的话,这可是对太师不利的。

现在包黑子还只是站在中间,自己这样说等于把包拯往范仲淹那边推过去。看展昭这话的意思,如果自己不留下包裹,玉马会到范仲淹等人手中,那比经过包拯的手要好多了。

想到这里,庞喜一抱拳:“如此,展大人请了。”

柴阳也从门内跌跌撞撞的出来,蒋平赶忙上前扶住,卢方二人抬起陈元,胡静还能自己行走,一行人在展昭的保护下,渐渐离太师府而去了。

庞喜心中大恨,挥手叫来一个机灵的武师:“跟上去,盯着那个包裹。”

说完之后,庞喜转身回到太师府。

这一晚上的械斗,让太师府损失了上百名好手,而柴阳那边留下的尸体也有大几十具。

如果单按江湖厮杀来算的话,由于柴阳带来的基本上都是高手,所以还是太师府占了便宜。但是庞喜知道自己输了,因为对方的目的达到了,那匹玉马,被对方拿走了。

带着一众人马走入后院之后,庞喜让一队人马上去十四房和十五房的阁楼查看,自己则一个人去太师休息的地方,把情况回报给庞吉。

本来是不用回报的,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这就必须在第一时间让庞吉知道。

屋内的灯火微弱的闪着光芒,庞喜轻轻的敲门:“老爷,老爷?”

没有回答,庞喜侧耳一听,里面传来了老爷的呼噜声。心中暗道:“想是那女子不错,老爷这是累了,让我多喊两声。”

敲了好长时间之后,里面传来庞吉的声音:“进来吧。”

这种情况庞喜经常遇到,老爷和其他女子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他也常常进入汇报事情,只要不掀开床上的帘子就是了。

反正庞吉对他放心,知道这铁布衫最重要的就是童子之身,若是庞喜破了身,那一身武功就完了。

庞喜轻轻推门进去,来到床边恭敬的站好:“老爷,事情不太好。”

庞吉在被窝里面摸着怀里的细肉,心中正在想着呢:“这不是刚被我破身么?怎么皮肤这般松弛?莫不是有人在我头里已经捷足先登了?”

听到庞喜说事情不太好,庞吉还是没有太在意,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庞喜说道:“东西丢了。”

这四个字彻底让庞吉怒了,一下掀开床上帘子,整个人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做事的!”

庞喜很是惶恐:“老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居然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混了进来,把那东西偷出去了!”

庞吉十分气愤:“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那人怎么混进来的!”

庞喜也不知道,只能在呆呆的站在那里。

庞吉指着他,手指抖了半天没有说话,最终来了一句:“还不把我衣服拿来!我进宫去见娘娘!”

庞喜忙的拿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庞吉,同时小声问道:“老爷,那这姑娘怎么办?”

庞吉回头看了一眼被窝里那雪白的身体,想起昨天晚上那迷迷糊糊之中的快感,还真有些舍不得马上杀了。正在犹豫的时候,媒婆也醒了,转过头来冲庞吉一笑:“老爷,这么早就起来了?”

庞吉被吓了一跳:“我的妈呀,怎么是你?”

第五十八章 拔刀

庞吉马上想明白了,自己上是媒婆,那姑娘哪去了?姑娘根本就没来!

和庞喜把几下情况一核对之后,庞吉大怒:“居然被一个卖酒的给玩了

正说着呢,只听见十四房和十五的哭声远远的传了过来:“老爷!老爷呀!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身后媒婆依然在笑:“太师,其实,妾身不在乎名分的,只要你让我留在这太师府,妾身就感jī不尽了。”说着,那两只手又想攀上庞太师的老肢。

庞太师一把将她推开:“庞喜,给我把她拉到后院喂狗,我让她永远留在太师府!”

几个家丁来把媒婆拖了出去,剩下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庞喜在太师走了之后,眼睛马上就看着漠北三雄的老三。

漠北三雄被白yù堂杀了一个,剩下的老三脸上带着轻伤,老大被白yù堂打伤,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

庞喜看着老三说道:“那个人不会武功的,他是怎么从你的眼皮下溜进去的!”

老三十分悲戚,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快找郎中来救我大哥!我求求你了!快去找郎中来!”

庞喜笑了一下:“好,我马上去找郎中,你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

老三这时候已经mí失了心智,实话实说道:“我被他骗了,他说是你派他来的。”

庞喜点点头:“嗯,你走了这么多年江湖,为什么还会被一个卖酒的给骗了?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走江湖了的好。”

老三没有听出这话的意思,那重伤在地上的老大却听出了其中的杀机。

还没等庞喜出手,老大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下抱住那庞喜:“老三!快跑!”

老三大吃一惊,马上明白大哥的意图,他没有跑出九节鞭来照着庞喜的脑袋就是一下。

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庞喜的后背,可却只打破了衣服。

而庞喜一拳砸在老大的身上,只是一拳,老大口中吐出碎掉的内脏,又是喊了一声:“快跑!”

周围太师府的其他武师也围了上来,老三心中大惊,知道自己再不走的话,可能漠北三雄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他强忍悲痛,转身杀了出去。

那些武师根本拦不住他,等到庞喜杀了那老大,挣脱双手之后,老三已然冲到前门,越墙而去。

展昭带着陈元他们三个来到一个里面的郎中显然和展昭很熟,这么晚了还开着门,就是在等他们。

进屋之后,郎中忙的拿出yào箱来,给三个人把了一下脉搏,然后就给柴阳用yào,内服的,外敷的,都是先为柴阳准备。

陈元感觉自己肩头痛的厉害,见郎中也不来理他,大声喊道:“哎呦!郎中,郎中!你有眼睛没有啊?我在流血呀,流多了会死人的!”

柴阳坐在那里,笑了一下说道:“郎中,先给陈兄拔刀吧,我看他疼的厉害,我这里没事的。”

那郎中看了他一眼,对陈元说道:“这位大哥,您先忍忍,您那点伤只要现在不拔刀,没有危险的。柴大官人伤的很重,若是再不用yào就来不及了。”

陈元被说的一愣:“不会吧?”

郎中说道:“柴大官人身上血气不足,想是血流的太多了。内脏也受伤严重,能撑的现在,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郎中话刚说完,柴阳忽然瘫倒在椅子上,整个人昏了过去。

陈元眼睛瞪的好大,看着那郎中。郎中见柴阳昏了过去,却也不惊慌,该用什么yào还用什么yào。

震惊过后,陈元想想还是听郎中的话好,于是乖乖坐在那里不动。可是没要几分钟,他又想起自己正在流血了,这一想起来,就感觉浑身哪里都痛。

胡静伤的最轻,没多长时间就裹好伤口出来。她看见陈元那痛苦的mō样,居然上前轻轻握着陈元的手,柔声问道:“很痛是么?”

陈元点头:“嗯,很痛。我从来没被人用刀

胡静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为什么帮我挡这一刀。”

陈元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时看那刀飞向胡静,于是就上去了。你如果让他想清楚再做,他可能会选择躲的远远的。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这丫头在里面让自己感动了一下,现在也要感动她一下才可以。

陈元反手握住胡静的手,这一次,胡静没有再挣脱。

陈元做出一副努力在克制伤痛的感觉:“我被插一刀,只是流点血。如果这一刀插在你身上,我的心会碎掉的!”

胡静又是哭出来了,陈元抬起手掌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心中暗暗想道:“哭了就好,哭了就马上可以搞定了。”

郎中很快忙完了柴阳,来到陈元面前,先是端来一个大盆放在陈元的脚边,然后说道:“陈公子,现在给你拔刀,你忍着点痛。”

陈元马上愣了一下:“就这样拔刀?不是先用些麻

郎中尴尬的笑了一下:“其实我刚才骗你的,你这血流的很多,如果再不拔刀,也很危险的。”

陈元被一句话说的脸色苍白,那郎中继续说道:“用麻yào有一个过程,可能来不及了,所以请您忍着点。”

陈元被吓的两只眼睛瞪的鼓圆,眼看那郎中依然准备好了,马上喊道:“等等,就这些东西了么?”

郎中点点头:“缝针,线,止血的水盆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还要什么?”

陈元顾不上胡静在旁边,张嘴说道:“最少你该给我一个什么chūn公图(不是错字,避免和谐)看看,来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呀!”

郎中摇头:“这个,我这里没有。”

陈元还想再说什么,只感觉一阵冰凉的疼痛让自己的心脏都好像被拉动了一般。

一阵疼痛过去,陈元回头一看,那刀已经在展昭的手里了。

展昭冲他一笑:“好了。”

陈元整个人这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后昏了过去。

郎中拿起针线来缝合伤口,还不忘冲展昭伸出大拇指:“展爷,好快的手法。”

展昭把刀丢在一边,看着陈元说道:“他没事吧?”

郎中很自信的说:“没事,只是痛昏了。”

这个时候,^H yào铺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展昭正待拔剑,却发现进来的是白yù堂。

..

第五十九章 江湖是什么

白玉堂进屋之后也不坐下,自己直奔药铺柜台,拿起几味草药来塞入口中。

卢方问道:“老五,你没事吧?”

白玉堂又自己拿些药去煎熬,回头说道:“没事,中了一镖,镖上有点毒。吃了药就没事了。”

卢方知道老五自己就是用毒的行家,当下放心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玉堂一边给自己配药,一边指着陈元:“我正在街上跑呢,听见他喊,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过了一会,一边的柴阳醒了过来,虽然还不能动,却对屋里众人一抱拳:“多谢诸位仗义相助,柴阳感激不尽。”

白玉堂伸手拽过那陈元身上的包裹,先是打开来:“我看看你们到底抢什么玉马。”

包裹打开,一匹白玉雕刻的小马呈现在众人眼前,就连见惯了宝物的白玉堂这时候也是睁大了眼睛。

这玉石混白一体,内部透发着隐隐的红色,就连上好的和田玉,相比之下也要逊色三分。

那手工也是精细,整个马身看不出一丝一毫雕刻的痕迹,仿佛这玉石生来就是这副摸样。

还有那马身上的鬃毛,都是清晰无比。马头高昂,两只前蹄跃起,仿佛如果你手一松,它就会奔跑一般。

白玉堂看的直叹:“好东西!价值连城啊!”

一边看着,一边有些不舍的又包裹起来,放在柴阳手中:“柴大官人,这一次,你们真的能扳倒庞太师么?”

柴阳笑了一下:“不知道,我只是受了欧阳兄和范大人他们的委托,负责把这东西拿出来,至于能不能扳倒庞太师,我也不清楚。”

白玉堂笑道:“我若是有丹书铁卷,就老老实实的去做个太平王爷,还帮他们做事?”

柴阳看着白玉堂:“白兄,你若是有丹书铁卷,也会和我一样的,我柴阳本来只是想学些武功,年少时候出去走了一趟江湖,从此就太平不了了。江湖就是这样,走的越多,欠的债也越多,就像高利贷一样,还不清的。这不,我刚还了欧阳修一个人情,又欠下几位的大恩,哪里还能脱身?”

柴阳的话明显引起了白玉堂等人的共鸣,让大家都有些伤感。

众人一时都不说话,直到柴阳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硬撑着站了起来:“诸位,今夜之事,在下铭记于心,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柴阳的地方,尽管开口。”

得,这就又打下欠条了,江湖真的是一个永远还不清债的地方。

展昭等人客气一番,展昭说道:“柴大官人,这外面说不定还有太师府的人,展昭送你一程,现在去哪里?”

柴阳看看陈元:“去宾悦楼,明天一早,几位大人会来拿这玉马,然后直接上朝面圣,胡姑娘,你是跟我走,还是送陈公子去客栈?”

这话问的胡静脸上发烫,低下头来也不回答,倒是陈元脸皮厚,伸手拉住胡静的手:“我们回客栈。”

白玉堂看着他十分享受的躺在胡静怀里,当即一笑:“原来你小子也醒过来了。”

柴阳等一会,没看见胡静有任何反对的动作,当下笑道:“好,那我们今夜就此别过。”

展昭和其他三只老鼠送柴阳回他的宾悦楼,只要到了宾悦楼,柴阳就算是安全了,那玉马也安全了。

白玉堂却和陈元胡静二人一起回悦来客栈。

路上倒也没有再遇到拦阻,白玉堂把他们两个送到客栈之后,告诉陈元,如果什么时候需要走了,只要通知他一声就行。

这时候天色已经发白,白玉堂也就走了。

胡静扶着陈元进屋躺下,没过多长时间,陈元居然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陈元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想是这一夜太紧张疲惫,所以这一觉睡得竟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直到再次醒来,习惯性的想自己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痛呼了一声。

身后马上一只手扶住自己,胡静关切的说道:“你不能起来,赶紧躺下,你要做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陈元看了看她,发现她的头型还是如昨天晚上一般凌乱,显然是一宿没睡,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心中顿时有些歉疚。想当初胡静受伤的时候,他把人家床底下一塞了事,现在想想有些过分了。不过当初大家也没什么感情,顶多就是自己偷偷摸了她几下。

想到这里,陈元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衣服,居然也换成新的了。马上盯着胡静:“你帮我换的?”

胡静没有说话,但是那脸上娇羞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陈元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看着她,胡静被看的急了,一抬头也盯着陈元:“怎么?你也帮我换了一次,大家现在两不相欠,所以呢,我给你那几条路,你可以不选了。这下满意了吧?”

陈元厚着脸皮说道:“不满意,可不可以再帮我换一次?你不知道,我是很爱干净的男人,基本上每天早上都要换衣服的。”

胡静有些想笑了,却忍住说:“不可以!想的倒美,也就是昨天晚上一次!以后没有第二次!”

陈元的表情还是那种厚颜无耻:“那,我帮你再换一次?”

胡静一拳打了过来:“找死啊!”

拳头打在陈元身上,不轻不重。

两个人正在打情骂俏,落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很多人进来一样。

陈元和胡静两人的脸色大变,陈元说道:“不好,莫不是太师府这么快就寻上门来了么?”

胡静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你不要动,我来看看,若是那老贼的人来了,你从这窗户跳下去。”

正在说话间,只听见有人敲门:“陈世美,醒了没有?”

声音有点熟,不过能敲门就说明不是太师府的,想来庞太师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的手下绝对不会敲门的。

陈元示意胡静开门,门一打开,那吕福伸头进来:“哟,还有一个?”

陈元心中顿时一喜,自己就指望着吕夷简能在这时候拉自己一把,让他不用跑路,没想到这老头来的这么快。

吕福呵呵一笑,也不管胡静,自顾走了进来:“你小子昨天晚上玩的漂亮啊!”

陈元在床上撑起身体,苦笑了一下:“托吕大爷的福,还活着。”

吕福说道:“老爷怕你一早上被吓走了,特意让我来告诉你,好好休息,哪里都别去。晚上来我们府上一趟,老爷替你把事情给平了。”

陈元点头:“唉,谢谢吕大爷!”

吕福站了起来:“别叫我大爷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兄弟,相互得照应着一些。我先走了,晚上来马车接你。”

第六十章 夜入相国府(求误入!)

第六十章 夜入相国府

看着吕福离开,陈元长长出了一口气,往床上一躺,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边的胡静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啊?”

陈元有些得意:“当朝宰相吕夷简的门人,他来找我,是替吕夷简来的。我想,我不用跑路了。”

胡静的脸色马上变了:“吕夷简?你怎么和他搅合在一起?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陈元应道:“是,我知道。只是我这人没什么出息,一不想当官来光宗耀祖,二不想学武去主持什么正义,我就想做点生意赚点钱,让自己活的舒坦一点,能把家里种地的父母接来享享天伦。谁能帮我我就跟谁合作。”

胡静的脸上一片肃然之色:“若是庞老贼帮你,你也去为虎作伥么?”

陈元呵呵一笑:“这你放心,做生意找人合作,有两种人不能找,一种是最好的好人,比如范仲淹大人和包拯大人那样的。你如果和他们合作,就得规规矩矩做生意,稍微想发点外财,不用别人,他们就把你甩一边去了。第二种么,就是像庞太师那样的最坏的坏人。我如果跟他合作,天天不用想着做生意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胡静的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些,最终叹口气说道:“哎,其实你人不错,我只是怕你和那些人搅合在一起,会吃亏的。”

陈元伸手搂住她的腰:“不是有你呢么?如果我吃亏了,你就拿着宝剑去为我主持正义!”

胡静一下被搂住,脸上马上红了,伸手推开陈元:“你干什么!”

这一下推的力气大了,牵动了陈元的伤口,陈元被就怕痛,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胡静赶忙上去安慰道:“没事吧?没伤着你吧!”

陈元揉了一下痛处,皱着眉头说道:“女侠,我伤还没好呢,你轻点!”

虽然伤口还没有好,可是并不影响陈元走路,下午他来到吕夷简的府上时,吕夷简早已经在家了。

吕福把陈元带到吕夷简的书房时,这位宰相大人正在看书。

陈元抱拳行礼:“见过吕相爷。”

吕夷简看了看他,笑道:“不错,你比我想的还要出色一些,那庞吉是吃了大亏了。”

陈元讪讪一笑:“还亏的相爷指点才是。”

吕夷简放下书本:“别这么说,我没指点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指点你。”

陈元站在一边不说话了,等着吕夷简的下文。

丫鬟给倒了两杯水,吕夷简手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坐吧。”

陈元应了一声,然后半个屁股坐下。

吕夷简又指了一下另一杯茶:“尝尝,上好的碧螺春。”

陈元不懂品茶,不过光那飘出来的香味就比悦来客栈最好的茶叶还要浓许多。

吕夷简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咽下去,放在嘴中一边回味茶香,一边说道:“今天朝堂上吵的很厉害,庞吉无法抵赖,皇上大怒,当朝踢了他两脚,这可是咱们皇上从来没有过的举动。”

陈元小声说道:“这样看,庞吉还是安全的了?”

吕夷简转过头来:“怎么说?”

陈元笑道:“皇上这个举动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事情来。小时候我家里穷,有一天村口来卖油饼的,我十分想吃。可是身上又没钱,实在没办法,就把家里的鸡蛋偷出来,和那人换了油饼。我父亲回来之后也是非常生气,逮住我狠狠的打了一顿。”

吕夷简听到这里,哈哈一笑:“不错,你居然能看透这一点。皇上越生气,就说明他还是把庞吉当做自家人,若是当做外人,哪里用的着自己生气?拉出去砍了就是。”

接着露出一种让人玩味的笑容,摇头说道:“可笑范仲淹那帮书生,见皇上生气了还在火上浇油,以为可以乘机扳倒庞吉。他们哪里知道,自家人偷东西不叫偷,叫偷偷的拿。”

陈元接道:“想来那皇上定是无法下台了?”

吕夷简喘了一口气,看了看那外面已经斜下去的太阳:“是啊,皇上下不来台,当时脸都青了。那范仲淹等人还在说这个事情,他们一直认为,皇上也被庞吉气的。若不是包拯最后打断范仲淹说话,那老儿今日定要吃一个大亏。”

陈元问道:“最后皇上如何处理的?”

吕夷简放下茶来,双手放在腿上:“还能如何?先让太师回府,等到明日再议。范仲淹和欧阳修那些人像是打了胜仗一般,这些书生就是书读的太多了,居然想着今日晚上去找你们,让你们明日指证庞吉唆使庞安一事,再给庞吉来个落井下石。”

陈元也笑了,摇头说道:“就算庞吉今天摔的再狠,一晚上的时间,他女儿都能把他在扶起来,明日我们如果照着欧阳修说的做,必死无疑。”

吕夷简颇为赞同的笑了:“你说的很对,只是,你不去指证,庞太师就会放过你么?”

陈元站了起来,很规矩的面前吕夷简说道:“小人知道,现在能掌管小人生死的,不是庞太师,也不是欧阳修那些人。而是相国大人您了。”

吕夷简看着他:“其实,我也不想让太师倒下去,原因很简单,在范仲淹那些人的眼里,我也不是好人。而他们希望的朝堂,是一个由正人君子组成的朝堂。之所以我现在没什么危险,就是因为有一个比我更坏的庞吉在那里替我挡着他们这些正义之士。”

说道这里,外面吕福忽然敲门进来:“老爷,庞太师已经请来了。”

吕夷简点头:“嗯,老夫亲自去迎他进来。陈世美,我们一起去吧。”

庞吉是吕夷简请来的,对于吕夷简在这里忽然请他来喝茶,庞吉是非常的意外。

要知道,他今天刚刚在朝堂上被打败,除了那些依靠庞吉吃饭的铁杆追随者之外,平日里的阿谀奉承之徒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和吕夷简之间的交情并不是太深,而且吕夷简也没有必要奉承他,这个时候叫他来喝茶,其中的缘由庞吉猜想不透。

不过吕夷简既然派人请了,他自然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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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狼狈之间

一见吕夷简亲自出来迎接他,庞吉有些意外:“吕相国,怎敢劳您大驾出来?派下人通知老朽一声就是了,老朽惶恐,老朽惶恐!”

吕夷简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太师来了,本相岂能不出来迎接?”

庞吉叹了口气:“哎,如今的庞吉,可不是昨日的庞吉了,有道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品书网 现在,可有许多人举着刀等着砍下我这颗人头呢,相国这个时候还请老朽喝茶,当真让老朽看到人情冷暖。”

吕夷简拉着庞吉的手:“太师!你我共事多年,还用说这些话么?明日要糟糕的恐怕不是太师吧?”

庞吉看看他,没有出声,吕夷简拉起他向书房走去:“来,有人给我送来上好的新茶,我们去书房品尝一下。”

庞吉脸上也有了笑容:“如此,老朽不恭了。”

三个人一起走到书房,庞吉和吕夷简先进去,陈元最后一个,顺手带上房门。

对于这样一个短衣打扮的人能跟自己一起进来,庞吉感觉有些意外。不过见吕夷简没有说什么,他想这人可能是吕夷简的心腹,也没有在意。

两人坐下之后,吕夷简倒了两杯茶水,庞吉站起来接下:“哎呦,哪里能让相国大人亲自倒茶?老朽今天真的惶恐了。”

吕夷简却按他坐下:“太师坐好品茗就是了,这里倒是有个后生,只是,我怕他倒的茶,太师不喝。”

庞吉狐疑的看了陈元一眼,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吕夷简说话了:“太师,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太师,明日那些腐儒如果再发难,太师打算如何应对?”

庞吉想了一下说道:“还能如何?我现在是伸头的王八,等着被人杀了。”

吕夷简哼了一声,做出一副生气的摸样:“若是太师这般说话,那就当来我这里一样,纯粹是喝茶吧!”

庞吉眼珠一转,脸上挂上笑容:“吕相国有什么指点之处?若能相国大人给庞吉指一条生路,庞吉感激不尽!”

吕夷简那脸上的气愤不见了,呵呵笑道:“我哪里敢给太师指什么生路?太师的前面一片坦途,本相这双老眼还是看的出来的。只是,我有一条死路,可以让范仲淹那老儿踏进去。”

庞吉听的大喜,站起来抱拳向吕夷简行了一礼:“还请相国大人指点迷津。”

吕夷简拉过他:“太师,有句话叫做,欲要取之,必先与之,太师听过没有?”

庞吉一时不懂,吕夷简继续说道:“我想请太师先退一步,让他们嚣张一时,那范仲淹不是说咱们勾为‘朋党’么?咱们两个如果老实了,难道‘朋党’就没有了么?”

这话已经说道非常明白了,庞吉哈哈大笑:“相国高见!相国高见!”

吕夷简见他明白,马上说道:“咱们这段时间就装几天孙子,专心伺候着皇上就行。国家大事,就交给他们吧。”

庞吉知道,这条计划很毒!而且自己如果和吕夷简合作,那范仲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下端起茶来:“来,老夫以茶代酒,敬相国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吕夷简也端起茶来,很自信的说道:“最多一年,我们把那些腐儒赶出京师!”

两杯茶碰撞在一起,意味着一个阴谋的诞生。

庞吉喝完之后,吕夷简说道:“太师,还有一个小事情,希望太师包涵则个。”

庞吉十分大度的说道:“相国,你我现在还有什么包涵不包涵的?有话但说无妨!”

吕夷简笑了一下:“我有一个后生,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前一段时间得罪了太师,还希望太师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计较。”

庞吉点头:“既然是后生的事情,我自不会和他计较,只是不知道那后生叫什么名字?”

庞吉也是坏事做的太多了,一时没有想到陈元身上来,直到吕夷简看了陈元一眼,语气颇为责怪的说道:“陈世美,还愣那里做什么?还不给太师倒茶赔礼?当真不懂规矩!”

陈世美三个字一出,庞太师的脸色马上变了。

陈元倒了一杯茶水:“太师,小人初来汴京,不知道好歹得罪了太师,还请太师原谅则是。”

说着,恭恭敬敬的双手端茶,弯腰送到庞吉面前。

庞吉看了陈元半天,犹豫着,没有接那杯茶水。他对陈元现在是恨的咬牙切齿,一想到陈元把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换成媒婆,他的心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边吕夷简轻轻咳嗽一声:“太师,后生不懂事,还请给老夫一个薄面。”

好在那十四房十五房的事情,被她们两人瞒住,庞吉并不知道。所以过了片刻,权衡一下之后庞吉觉得为了一个陈元来放弃吕夷简这个盟友,实在是划不来。当下问道:“敢问相国,这个后生以前就是你府上的?”

吕夷简摇头:“哪里,若是以前就是我的人,又怎么会大水冲到龙王庙呢?”

庞吉明白了一些,点点头:“如此,这杯茶,我喝了。”

一杯茶庞吉一口喝了下去,陈元忙的说道:“多谢太师宽宏大量!”

庞吉却没有搭理他。

吕夷简对陈元说道:“以后做事的时候,先看好的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你在这里等我,我和太师一起去办点事情。”

陈元应道:“是,小人知道了。”

吕夷简拉着庞吉:“太师,我们还是进宫一趟的好。把那些挂在头上职务,都给辞了吧。”

吕夷简和庞吉一起去了皇宫,在夜晚求见皇上。

仁宗皇帝本来不想见庞吉,说实话,今天的事情都是庞吉引起的,所以仁宗现在对他十分的厌烦。

后来还是架不住庞贵妃的苦求,让庞吉进来了。

进屋之后的庞吉二话不说,一下跪倒在仁宗脚边,放声的哭泣了起来。

仁宗见他哭的伤心,心头的火气也随之消除不少,又上前踢了庞吉一脚:“你真是混账到家了!”

敢踢自己老丈人的,估计也只有皇上了。

庞吉挨了一脚,发现没有早上朝堂的那两脚重了,心中顿时明白女儿的苦求已经起了作用,当下拼命磕头:“皇上,为臣糊涂,为臣糊涂!只是看那白玉马好看,一时贪心,为臣愿意接受皇上处罚!”

仁宗听他认罪,强压住心口火气:“你想要你就和我说么!非要偷去做什么?这下被外人抓住把柄,你让我这脸往哪放!”

仁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不想杀庞吉,因为他不是一个喜欢杀伐的人,治国也是如此,仁宗追求的,不过是国泰民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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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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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家的尊严是必须扞卫的,因为他是皇帝。【无弹窗.】

仁宗见庞吉拼命的磕头,脑袋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再看看那一头苍白的头,看看身后庞贵妃焦急的眼神,他的心软了,挥手说道:“别磕头了!你自己说说吧,让朕怎么处置你。”

庞吉哭着讲道:“皇上怎么处置为臣,为臣都没有怨言。”

这话等于没说,仁宗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才让他自己说的。不过这个话,仁宗不知道怎么说,庞吉却不想说。

一边的吕夷简这时候轻轻咳嗽一声,两个人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措辞,吕夷简说道:“皇上,为臣以为,太师之罪虽然当杀,但是太师多年来为皇上分忧,若是因为一匹yù马就杀了太师,这恐怕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就算在民间,也没有哪个父母因为孩子偶尔偷了点东西,就把孩子打死的。”

这句话算是说道皇上心坎上去了,在从不缺少宝物的仁宗看来,一对yù马真的算不了什么,只是这皇家的尊严,该如何维护?

吕夷简看看皇上脸色,继续说道:“臣以为,当革去太师枢密使一职,取消太师参知政事的资格。”

仁宗听吕夷简说后,反而犹豫了起来。一旦取消参知政事的资格,就意味着庞太师以后都不能上朝了,庞太师手中的权利就都没有了,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吕夷简还没有说完:“当然,在刑罚上,太师也脱不得干系,只有这样,才能平息群臣愤怒。”

一听到还有刑罚,仁宗还没说话,身后的庞娘娘居然哭出声来:“皇上!吕夷简简直是想置我父亲于死地啊!我父年迈,哪里能经受那牢狱之苦?”

吕夷简继续说道:“娘娘且莫动气,听臣慢慢说来,太师身为皇亲,若是明日当殿认罪,就不用经过那jiao给大理寺审讯了,娘娘说的对,太师年迈,皇上可以让太师居住在太师府,每日必须来皇宫给皇上请安,听皇上训示,代替刑罚。”

仁宗的嘴巴动了两下:“这,是不是太狠了点?”

吕夷简轻声说了一句:“若非如此,恐朝堂之上范大人不肯罢休。”

仁宗一想也是,那帮正义之士一副不把太师搞死誓不罢休的姿态,若只是轻罚,当真难以作罢。

庞吉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老臣知道自己错了,甘愿受罚!”

仁宗见庞吉自己都愿意接受了,想想说道:“那好吧,这事情就这样了解了。至于你的官职,现在先不要惦记着,以后安分一些,少给我惹麻烦,我会考虑的。”

庞吉和吕夷简心中暗自欢喜。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权利来自哪里?不是来自那一个个顶在头上的头衔,而是来自仁宗的手里。只要天天能见到仁宗,那些头衔算什么?

直到戌时,吕夷简才回来,陈元一直等他等都现在。

看着吕夷简的脸色,陈元就知道这两个坏人把陷阱挖的很好了。

“看相国的样子,xiao人知道事情一定很顺利。”陈元笑着说道。

吕夷简看着他:“其实,我tǐng佩服范仲淹那老儿的,被我扳倒了两次,居然两次都爬起来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他能不能再爬起来!”

陈元没有说话,吕夷简显然也没有让陈元说话的意思,叹口气,仿佛是为了排除xiong中的那些朝堂争斗带来的烦恼:“现在,我该说说我找你的事情了。你的酒铺已经被砸了吧?”

陈元应道:“是,前段时间被砸了,不过这两日xiao人又开起来了。”

吕夷简微笑摇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陈元赶忙抱拳:“相国大人折杀xiao人了,为相国办事是xiao人的荣幸,您吩咐就是了。

吕夷简看看陈元的脸色,过了一会后说道:“老夫年纪大了,这宰相的位置,不知道还能坐多长时间。不满你说,年轻的时候,我也想做个买卖人,不用烦心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还能顺带游览大好河山,多逍遥。出门也是马车坐着,奴婢跟着,挥金如土,逍遥自在。”

陈元笑了一下,内心不由想到,这吕夷简年轻的时候也像自己现在这样想过?做买卖的就是这点好,虽然走到哪里都喊别人大爷,但那时嘴上的。

回到家里比那些大爷活的滋润多了。至于送给别人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一点开路钱而已。

可陈元嘴上却是说道:“相国,您这样说实在让xiao人不知道怎么接口的好,这天下多少人羡慕您现在的成就?我们这些做买卖的,若不是官爷们赏碗饭吃,恐怕都要饿死了。”

吕夷简说起了从前,脸上一副憧憬的神色:“我说的是真的,年轻的时候,我真的做过买卖,只是,还没有起色就赔了精光,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读书了。前些日子老夫老来得子,实在欣慰,于那朝堂争斗也看的很淡了。这样吧,咱们两合伙做几个买卖,如何?”

如何?温总理找你合伙做生意,你说好不好?不要考虑了,你考虑一下都说明你是笨蛋。

陈元带着满腔的雄心壮志回到悦来客栈,陈元准备好大展拳脚了。和吕夷简一起做生意意味着什么陈元非常清楚,这在他看来无异于天赐良机。

可他不知道,吕夷简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条经商的路,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进入仕途的路。

陈元刚刚离开相国府,吕福就出来把吕夷简面前的茶具收去。看着吕夷简那带着一点得意的眼神,吕福xiao声问道:“爷,您怎么不和他实话实说呢?”

吕夷简轻轻摇摇头:“这陈世美对于功名没什么兴趣,若是我们说真话,会吓跑他的。呵呵,别人都说我满嘴阿谀奉承之言,可是若是大家都喜欢听真话,我又何必说假的呢?”

陈元计划着怎么样扩建自己的酒铺。

光是酒铺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现在想的是建立一个汴京城最大的酒店,集吃喝嫖赌为一体,哦不对,说错了,是集所有娱乐行业为一体的高级休闲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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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家的尊严是必须扞卫的,因为他是皇帝。【无弹窗.】

仁宗见庞吉拼命的磕头,脑袋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再看看那一头苍白的头,看看身后庞贵妃焦急的眼神,他的心软了,挥手说道:“别磕头了!你自己说说吧,让朕怎么处置你。”

庞吉哭着讲道:“皇上怎么处置为臣,为臣都没有怨言。”

这话等于没说,仁宗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才让他自己说的。不过这个话,仁宗不知道怎么说,庞吉却不想说。

一边的吕夷简这时候轻轻咳嗽一声,两个人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措辞,吕夷简说道:“皇上,为臣以为,太师之罪虽然当杀,但是太师多年来为皇上分忧,若是因为一匹yù马就杀了太师,这恐怕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就算在民间,也没有哪个父母因为孩子偶尔偷了点东西,就把孩子打死的。”

这句话算是说道皇上心坎上去了,在从不缺少宝物的仁宗看来,一对yù马真的算不了什么,只是这皇家的尊严,该如何维护?

吕夷简看看皇上脸色,继续说道:“臣以为,当革去太师枢密使一职,取消太师参知政事的资格。”

仁宗听吕夷简说后,反而犹豫了起来。一旦取消参知政事的资格,就意味着庞太师以后都不能上朝了,庞太师手中的权利就都没有了,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吕夷简还没有说完:“当然,在刑罚上,太师也脱不得干系,只有这样,才能平息群臣愤怒。”

一听到还有刑罚,仁宗还没说话,身后的庞娘娘居然哭出声来:“皇上!吕夷简简直是想置我父亲于死地啊!我父年迈,哪里能经受那牢狱之苦?”

吕夷简继续说道:“娘娘且莫动气,听臣慢慢说来,太师身为皇亲,若是明日当殿认罪,就不用经过那jiao给大理寺审讯了,娘娘说的对,太师年迈,皇上可以让太师居住在太师府,每日必须来皇宫给皇上请安,听皇上训示,代替刑罚。”

仁宗的嘴巴动了两下:“这,是不是太狠了点?”

吕夷简轻声说了一句:“若非如此,恐朝堂之上范大人不肯罢休。”

仁宗一想也是,那帮正义之士一副不把太师搞死誓不罢休的姿态,若只是轻罚,当真难以作罢。

庞吉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老臣知道自己错了,甘愿受罚!”

仁宗见庞吉自己都愿意接受了,想想说道:“那好吧,这事情就这样了解了。至于你的官职,现在先不要惦记着,以后安分一些,少给我惹麻烦,我会考虑的。”

庞吉和吕夷简心中暗自欢喜。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权利来自哪里?不是来自那一个个顶在头上的头衔,而是来自仁宗的手里。只要天天能见到仁宗,那些头衔算什么?

直到戌时,吕夷简才回来,陈元一直等他等都现在。

看着吕夷简的脸色,陈元就知道这两个坏人把陷阱挖的很好了。

“看相国的样子,xiao人知道事情一定很顺利。”陈元笑着说道。

吕夷简看着他:“其实,我tǐng佩服范仲淹那老儿的,被我扳倒了两次,居然两次都爬起来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他能不能再爬起来!”

陈元没有说话,吕夷简显然也没有让陈元说话的意思,叹口气,仿佛是为了排除xiong中的那些朝堂争斗带来的烦恼:“现在,我该说说我找你的事情了。你的酒铺已经被砸了吧?”

陈元应道:“是,前段时间被砸了,不过这两日xiao人又开起来了。”

吕夷简微笑摇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陈元赶忙抱拳:“相国大人折杀xiao人了,为相国办事是xiao人的荣幸,您吩咐就是了。

吕夷简看看陈元的脸色,过了一会后说道:“老夫年纪大了,这宰相的位置,不知道还能坐多长时间。不满你说,年轻的时候,我也想做个买卖人,不用烦心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还能顺带游览大好河山,多逍遥。出门也是马车坐着,奴婢跟着,挥金如土,逍遥自在。”

陈元笑了一下,内心不由想到,这吕夷简年轻的时候也像自己现在这样想过?做买卖的就是这点好,虽然走到哪里都喊别人大爷,但那时嘴上的。

回到家里比那些大爷活的滋润多了。至于送给别人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一点开路钱而已。

可陈元嘴上却是说道:“相国,您这样说实在让xiao人不知道怎么接口的好,这天下多少人羡慕您现在的成就?我们这些做买卖的,若不是官爷们赏碗饭吃,恐怕都要饿死了。”

吕夷简说起了从前,脸上一副憧憬的神色:“我说的是真的,年轻的时候,我真的做过买卖,只是,还没有起色就赔了精光,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读书了。前些日子老夫老来得子,实在欣慰,于那朝堂争斗也看的很淡了。这样吧,咱们两合伙做几个买卖,如何?”

如何?温总理找你合伙做生意,你说好不好?不要考虑了,你考虑一下都说明你是笨蛋。

陈元带着满腔的雄心壮志回到悦来客栈,陈元准备好大展拳脚了。和吕夷简一起做生意意味着什么陈元非常清楚,这在他看来无异于天赐良机。

可他不知道,吕夷简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条经商的路,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进入仕途的路。

陈元刚刚离开相国府,吕福就出来把吕夷简面前的茶具收去。看着吕夷简那带着一点得意的眼神,吕福xiao声问道:“爷,您怎么不和他实话实说呢?”

吕夷简轻轻摇摇头:“这陈世美对于功名没什么兴趣,若是我们说真话,会吓跑他的。呵呵,别人都说我满嘴阿谀奉承之言,可是若是大家都喜欢听真话,我又何必说假的呢?”

陈元计划着怎么样扩建自己的酒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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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不错第二次

(女生文学 ) 胡静还在等着他,在胡静想来,这些天很不太平,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参与了太师府争斗的人来说,更是出门都要小心一些。

所以陈元这么晚才回来,她一直坐在大堂中等着,眼睛盯着外面已经漆黑的街道,每一个人影的闪过,都会让她产生惊喜。当那人影走过去之后,心头总是一阵落寞。

陈元转身关上房门,走到胡静面前:“上去休息吧,放心,没有人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这几天我想也累了你了,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掌柜的好些了没有。”

语气很平静,胡静听了之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哦,那你也早点休息。”

陈元冲她一笑。

胡静说过话之后脸上一阵火热,转身跑到楼上的房间里去了。

掌柜的已经好了一些,现在可以自己坐起来吃饭了。那塌鼻梁的书生姓吴,叫吴舟,是陈世美的同乡。

见陈元进来之后,吴舟站起身来说道:“世美,大叔好多了。”

陈元拍拍那吴舟的肩膀:“这两天谢谢你了。”

吴舟很憨厚的笑了:“客气什么啊,你在外面忙你的事情,我来照顾大叔,没问题的。”

陈元说道:“眼看就要科考,还耽误你两天读书,实在过意不去。现在已经没事了,明天我就把菱花接回来。”

掌柜的一听陈元这样说,马上来了精神:“世美,事情完了?”

陈元拉着他的手掌:“掌柜的,你还不放心我么?以后咱们安心做买卖,庞太师不会再来找麻烦了。菱花的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杨掌柜有些激动:“这样好,这样好!”

过了一会才说道:“世美啊,这事情过了,我也相信你能守好菱花,这样吧,等我伤好了挑个曰子,你们把事情办了,也省的以后再碰上这事!”

陈元心中一乐,暗想这老头还算开明,知道他挡不住了,索姓成全了自己。

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陈元点头:“嗯,您放心吧。”

然后转过头来对那吴舟说道:“吴兄,恩科过后,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吴舟应道:“是啊,不管中与不中,我都要回去。家中已经为了说了一房亲事,只等我回去完婚。”

陈元抱拳:“先恭喜吴兄了,小弟到时候写一封家书,烦劳吴兄为我带回去。”

他现在还是有些担心,随着那些铡美案中的人物一个个的登场,他总有一丝不祥的预兆。

他不想走在陈世美的路上。

陈世美被包拯铡,主要原因是他骗婚公主,起因就是秦香莲告状。现在,公主自己不娶了,过一阵子把秦香莲接来,让她无状可告,包拯这下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了吧?

还有,乡下陈世美还有父母建在。

虽然那不是自己的父母,可是现在这个身躯毕竟是人家给的。如果放在乡下,按照剧情的发展,马上灾荒一起他们就都要死了。

陈元的脑子里有陈世美的记忆,陈世美小时候两位老人对他点点滴滴的好,让上辈子父母早亡的陈元非常羡慕。

人就是这样,在身边的不知道珍惜,总是羡慕那些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

关于秦香莲,在陈世美的记忆中,秦香莲是个标准的农妇,家里的活全部都是她做的,稍微有点空闲了,还要去照顾陈世美的父母,还要生孩子养孩子。

不管是家里的家务,还是田里的农活,她从没有让陈世美动过手。有时候陈世美看她累了想去帮忙,也被她拦阻。

秦香莲总是这样说:“相公的手,是用来拿笔读书的。只要你把书念好了就行。”

这么好的女人,陈世美为什么后来抛弃她娶了公主呢?

其中的原因陈元非常清楚,就如他上辈子一样,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就不会知道幸福是什么,自然也就不懂得去珍惜。

陈世美也一定像自己上辈子一样,认为幸福就是和公主在一起,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对于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幸福,却不知道珍惜。

错了一次,就不能错第二次。伤了一个,就不能再第二个。哪怕第二个不是自己的。

现在还不能接他们来,不过最少该去一封书信。一间小小的酒铺,根本不足以在汴京养活三个老婆,两个老人,两个孩子。好像是三个老人,到时候杨掌柜也是要自己养的。好在胡静的父母在乡下颇有田产,否则真的有些吃不消,老婆多了,就是这点不好。

陈元决定先把自己现在状况写封信回去,让秦香莲把陈世美的父母照顾好,最多一年,等到自己把生意做起来,就有能力接她们过来了。

秦香莲是个好女人,好女人就应该有个好的结局。就像上辈子自己的女朋友一样,嫁给愿意站在她面前为她挡去麻烦的小警察,比渺无希望的跟在一个老板身后要强许多,即便他们连面的都没有。

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陈元猛的摇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陈元现在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他看来,自己做生意的肯定比做状元做的更好。

现在和吕夷简合伙,前途光明,充满黄金,只等自己去拣了。

当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陈元也不是一点烦恼都没有。把菱花接回来之后,菱花和胡静之间的相处非常融洽,掌柜的仿佛也默许了胡静的存在,这让陈元最是开心。

在宋朝人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妻和妾的问题,菱花和胡静却是相持不下。虽然现在还没有谈婚论嫁,陈元身上有伤,也没办法现在推到她们,可这个身份已经让她们之间有了争执。

菱花说道:“姐姐比我大些,我理该喊你一声姐姐的。”

胡静却是说道:“这样不好的,毕竟你和陈大哥先认识的,再说了,以后我们在这里还要靠伯父扶持,若是让他听见你喊我姐姐,可能会不高兴的,陈大哥也不一定愿意。”

说道这里,两个人就都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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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谁大谁小的问题

陈元正在筹算自己这一阵子怎么样把酒铺搞大一些,稳当一些,再把悦来客栈也整改一下,为自己一展拳脚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看到菱花和胡静盯着自己之后,他愣了一下:“什么事?”

菱花红着脸,用她那只有陈元能听到的最小的声音说道:“你说,我喊胡姐姐喊姐姐好不好?”

陈元一摆手:“她比你大呀,你当然喊姐姐了。”

菱花没有说话,胡静却知道陈元完全没有理会其中的意思,伸手在陈元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一下。

陈元痛的叫了起来:“啊!干什么!”

胡静恶狠狠的说道:“我们是问以后谁做大,谁做小啊!”

陈元听她解释的这样直白,马上笑了:“哈哈,哈哈”

菱花的脸更红了,胡静又要伸手来掐他:“你笑什么?”

陈元面带笑容的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呢,你们用不着考虑的。”

菱花说道:“陈大哥说的对,我想陈大哥能安排好的。”

胡静却是另外一个理解:“哼,也是,咱们现在好像还没有必要说这些。”

陈元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坐了起来:“你们都误会了,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安排的,两位姑娘闭月羞花之貌看上我陈世美这一介贫穷书生,是在下三生有幸!此情在下若不以终身为报,当天打五雷轰!”

这话说的两人都很开心,胡静轻轻拍了陈元一下:“你知道就行了。”

陈元的脸上还在笑着:“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没有告诉你们,现在我向你坦白。”

说道这里,眼光扫了一下面前的两个面部含羞,一脸幸福的女子,最后目光落在胡静身上:“先说好了,不准打人。”

胡静想都没想,头飞快的点了两下。在她想来,陈元的安排莫过于是让她做小,让菱花做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元犹豫了一会,仿佛很难出口一般。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反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现在说总比以后说要强!最少现在这两人都还没有被自己推到,若是她们不愿意,还是有余地的。

主意拿定之后,陈元抬头说道:“其实,在我乡下老家,你们有一个姐姐,叫秦香莲……啊!说好不打人的!啊哦!”

酒铺中,韩琪忙的伸头出来:“哪里杀猪了?”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陈元身上那两道在江湖上混出来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了,隔壁的杂货铺顺利的租过来了,小酒铺扩大了一倍还多,已经是一个很有摸样的小酒馆了。

生意日渐兴隆,庞太师的人也确实没有再来找过麻烦。

白玉堂得到了一个比展昭更高的官职――御前三品带刀护卫。

展昭是四品。

其中的原因是白玉堂在演武殿大放光芒!其他三只老鼠那些翻江倒海的绝技只是换来仁宗皇帝的一个好字,但是白玉堂不一样,他一口气翻了五百多个跟斗!正翻,倒翻,侧翻,花样百出!

这些跟斗在那些大内侍卫的眼中当然算不了什么,仁宗却是看的高兴,一百多个跟斗的时候仁宗就站起来一边叫好,一边拍巴掌,他这一站起来,身边就是懂行的也不敢说白玉堂不好了。

所有人都陪着仁宗给白玉堂鼓掌,那架势颇似街边一群人围着一个耍杂耍的一般。

等白玉堂耍完了,仁宗笑了:“好!果然厉害!比朕的御猫厉害!”

就这样,白玉堂比展昭官大了。

还有颜查散,秋试放榜的时候,颜查散高中榜首,状元!

这让陈元有些疑惑,因为状元只有一个,而颜查散中了状元,那陈世美的状元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下一期的?

中了状元之后,颜查散被包拯收为门生弟子,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他和柳金蝉的婚礼也将如期举行,请帖是颜查散亲自送来的。

陈元现在很忙,科考结束之后,悦来客栈的整改也就动工了。

门前那个柜台被陈元砸掉,在侧面一点的位置,也就是和自己的酒馆相连的地方,那道墙也被陈元打通,虽然酒馆还是酒馆,客栈还是客栈,但是一眼看上去,却让人感觉比原先宽敞了不少。

杨掌柜也终于明白陈元说的压抑感是什么了。现在走入这个客栈,首先给人感觉就是宽敞。

这只是一期整改工程,若是想达到陈元要求的五星级的标准,最少还需要投入七千两银子。

“七千两!”这个数字当真把杨掌柜的吓了一跳,心中暗暗想道,若是真有七千两银子,自己还用得着开这个客栈么?

陈元看着杨掌柜震惊的表情,心中自然明白他想的什么。杨掌柜是个生意人,但是理念和陈元的完全不一样。

杨掌柜的理念是:做生意为了赚钱。而陈元宗旨是,赚钱为的就是做生意。

那些原本住在店里的书生们都已经慢慢离开了客栈,各自回家去了,吴舟的包裹也收拾妥当,正在向陈元辞行:“世美,你真的不回去了?”

来的时候有个伴,回去就他一个人,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还好,皇榜上八十个人的名字,吴舟考了第七十八名,得了屯田郎这样一个小官,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陈元拿出自己写好的家书:“呵呵,麻烦吴大人帮小人带家书,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吴舟一耸他那本就没有鼻梁的鼻子:“不要笑我好不好?”

陈元知道这是一个老实人,当下也不再调笑,拿出十两银子来,和家书一起塞如吴舟怀里:“烦劳吴兄了,请带个话给我双亲,就说我现在还没有固定的住所,不能去马上接他们。等我在汴京城里买了宅子,就去接他们也来享福。再告诉你那弟妹,让她照顾好老的小的,不出一年,我定然会去。”

吴舟点头:“放心吧,一定给你话带到,这钱你拿回去吧,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

陈元匝了一下嘴:“别装了,我知道你身上也没多少银子,这次回去你好歹也算衣锦还乡,买身好衣服!”

吴舟有些尴尬,却也不再推辞:“如此,多谢陈兄了。”

吴舟拿着陈元给的银子,把陈元的家书收好,然后就离开了悦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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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问姻缘

第六十五章 问姻缘

陈元还在继续忙着他的整改计划,一直忙到晚上,直到白玉堂来找他商量关于颜查散结婚的事情,这才闲了下来。

宋朝的婚礼可以说是非常热闹的,去参加婚礼的宾客也绝对不是给份喜钱这么简单的。

陈世美结过婚,但是陈世美和秦香莲的婚礼当然不能和颜查散现在娶柳金蝉相比了。

颜查散是新科状元,婚礼上还有人要给他出状元题来做,大多是一些对对子之类的事情,也有让新郎作赋的,图一个喜气。

然后还要宣读皇上的圣旨,这才能去接新娘子。

接新娘子更是繁琐,一路上光是喜钱就要打赏不少,七大姑八大姨就不说了,主持婚礼的喜娘,送新娘的伴娘,这些都是喜钱能打发的。

最麻烦的是为新人捧定情信物的歌妓。

能被请来捧定情信物的歌妓大多有才,一般是唱着歌送信物。她唱一句,新郎得自己接上一句。若是接好了,周围响起掌声,歌妓收下一个红包,交给新郎一件信物,再唱第二句。直到十件定情信物全部送完为止。

伴娘主要是两个任务,在结婚前三天伴娘和一些亲朋就要陪着一对新人去庙里求签。求过签之后,新人就不能见面了,接下来的三天伴娘和新娘形影不离,直到婚礼快结束的时候,新郎从新娘的花冠上摘下一朵花,伴娘吟唱着诗句,新娘解开新郎花冠上的绳结,然后,花朵散落到床上。

花朵在宋代诗词的意象里经常象征着性,这里也不例外。摘花之后,新郎给伴娘喜钱,伴娘放下帘子,就是床上的帐幔。周围集聚的人齐声吟贺诗贺词,边说边退出婚房,伴娘最后一个出来,关门,所有人出去喝酒,屋里面就留给一对新人了。

颜查散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他在汴京只有白玉堂和陈元这两个好朋友,而且母亲因为家远,来不及赶过来,这日子又是仁宗皇帝一高兴定下来的,更改不得。

好在包拯帮忙,以恩师的身份作为男方父母出场。但是这伴娘的人选,柳金蝉早已经说出话来,希望菱花能去。

她跟菱花相处两天下来,倒也觉得很是投缘。

菱花当然不会拒绝,非常干脆的答应了。要说白玉堂这人也真的够朋友,看着菱花应了还是不太放心,对陈元说道:“世美,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相国寺求签。今天你们早点睡,明天天一亮,我赶车来接你们。”

陈元点头:“放心吧,说好的事情,查散结婚,别说让菱花去做伴娘,就是让我去做伴娘也没问题。”

一边的胡静忽然想起那日陈元男扮女装的摸样,不由掩口笑道:“你若去做伴娘,定然比菱花漂亮。”

陈元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白玉堂知道其中典故,大声笑了出来:“哈哈,胡姑娘此言有理,就这样吧,若是菱花不想去,世美不妨再委屈一下?”

第二日一早,白玉堂果然是天色刚亮就带着两辆马车来到了悦来客栈。陈元对杨掌柜和韩琪交代了一些整修客栈的事情之后,带菱花和胡静一起上了马车。

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光,马车来到了相国寺的门前。这个时候天色刚刚亮透,香客还不是很多。

求签的过程非常顺利,因为对于这种风俗相国寺是非常了解的,他们有专门为新人求签的签台,里面全部都是上上签。

众人都知道,这也就是一个程序而已。

不过,颜查散拿着上上签的样子还是非常幸福的。柳金蝉也是一样,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神,仿佛一切都不用说话,眼神足以表达一般。

其实,他们的爱情也算是经历了生死考验了。想当初颜查散为了柳金蝉的名声,愿意背负杀人的罪名。而柳金蝉也愿意为颜查散上吊自杀,双方的付出都让对方看到了,感动了。

陈元也是在一旁拉着菱花的手:“菱花,这三天,又看不到你了。”

菱花低下头来,脸上也是微微的笑着。

陈元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一旁的白玉堂喊道:“你们够了没有?是不是看我一个人好欺负?”

陈元没有收起自己手,颜查散却收回了眼神,冲白玉堂抱拳说道:“怠慢玉堂贤弟了。”

白玉堂挥挥手说道:“行了,有什么和柳姑娘说的,三天以后你们好好说吧,现在必须回去了。菱花姑娘,你和金蝉先上一辆马车,你们先走,我们跟在你后面。”

柳金蝉拜谢了白玉堂和陈元,依依不舍的看了颜查散一眼,这才上车离去。

白玉堂看见她们两个走远,这才催促颜查散:“走吧颜兄,我们也回去吧。”

然后看了胡静和陈元一眼:“两位怎么办?是现在跟我们一起回去,还在这里呆上一会?”

陈元笑道:“你们先走吧。”

白玉堂微微一笑:“那好吧,反正一会马车很多,随便搭载一辆回去也很方便的,我们先回了。”

胡静在陈元说话的时候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是等到白玉堂走了,那一副淑女的摸样马上消失,伸手扭了陈元胳膊一下:“你怎么不回去?不是说店里有很多事情等你做么?”

陈元轻轻叫了一声,也习惯了被她偶尔掐一下,拧一下。用手揉揉之后说道:“我忽然想去求一下我们的姻缘,女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胡静这下笑了,一拉陈元手臂:“走啦!”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胡静没有去刚才颜查散他们求签的地方,她也知道那个地方的签都是上上签,非要和陈元找另一个佛堂去求。这没什么事情了,倒是能仔细看看相国寺的风光。

一早上的,那些沙弥大多在做早课,两个人也都不知道还有那座佛堂可以问姻缘,反正也是无事,就当散步也好。上次陈元走的太匆忙,急着找到菱花,这一次却是闲暇的很。

连续拐了几个弯之后,胡静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却是那装作车夫的九王子耶律涅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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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地狱无门自寻来

胡静赶忙一拉陈元闪到一旁,陈元反应慢些,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被胡静拉过来之后马上问道:“你躲什么?你仇家有和尚?”

胡静这次却没有打他,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品书网 看了片刻,发现耶律涅咕噜在前面的一座供奉如来的佛堂前忽然停了下来,左右看看之后,身影一闪就闪了进去。

胡静想了一下,对陈元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我去看看那家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陈元一把拉住她:“喂,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谁鬼鬼祟祟的?”

胡静拍拍他的肩膀,却不再多说:“在这里等我。”

说着,她也快步跑向那佛堂。陈元伸手去拉都没拉住。

在佛堂窗户下听了一会没有发现动静之后,胡静悄悄的打开窗口,身影也是非常矫健的闪了进去,留下陈元一个人在外面有些茫然失措。

陈元暗暗恨道,就算自己没本事,也不至于这样吧?说走就走,连个为什么也不留下。心中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找会武功的女子了!当然,张的漂亮的除外。

陈元在这里呆了一会,依然不见胡静出来,里面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心里不由担心了起来,看她刚才那个神情,像是碰到扎手的敌人了。

也不对呀,就算敌人再扎手,胡静也不该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越想越是担心,最后,陈元打算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可是刚走两步,他马上又改变主意了。自己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若是真的连胡静都应付不了的敌人,自己去了岂不是白搭?脑袋一转,陈元决定还是找寺里的和尚来帮忙的好。

正想着找和尚呢,一个和尚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陈元忙的喊道:“大师,大师!”

那和尚看了陈元一下,又看看四周,然后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施主喊我?”

陈元点头,招手示意那和尚快点过来。

那和尚过来之后,先是双手合十做了一礼:“施主,小僧只是寺内一武僧,不是什么大师。”

陈元一听是武僧,顿时心喜:“武僧?这么说大师练过武功了?”

那和尚说道:“粗浅的学了几年,只是尚未参透。”

陈元也不管那么多了,心想你学了几年总比我一点都不会要强许多吧?当下手指那间佛堂:“大师,我刚才看到有个贼人从门口进去,想是去偷东西的。”

那和尚眉头皱了起来:“施主,是不是你看错了?这佛门圣地,已经一百多年没发生这种事情了。”

陈元很坚决的说道:“绝对没错,大师相信我,你可以进去看看,反正进去看看也没有损失,对不对?”

和尚想了一下:“施主说的极是,这样吧,小僧现在就去看看。”

说完,和尚一个人迈步走向那佛堂。

陈元转念一想,这和尚只是粗浅的学了几年,万一进去之后连个声不出就被人放到了,那自己岂不是还要找和尚来?

当下劝道:“大师,如果你打不过贼人怎么办?你还是再找几个人,一起进去好。”

那和尚微微一笑:“无妨,小僧虽然在这相国寺只有修行了短短三十年,而且那些武功也还没有完全钻研透,一般的贼人却也不是我的对手。”

陈元听后一惊,心中想道:“三十年还是短短三十年?你们这些和尚和太能谦虚了。”

不过和尚越厉害越好。陈元担心胡静的安慰,也跟着那和尚向佛堂走了过来。

和尚身形停下:“若是真有贼人,施主还是不要跟来的好。”

陈元在和尚身后,小声说道:“没关系,大师去拿贼人,我在外面就是了。”

和尚仿佛犹豫了一下,最后一笑:“随便施主了。”

没有几步,两个人就来到那佛堂前面,从门口往里面一看,什么也没有。

和尚顿时皱起眉头:“施主,你是戏耍贫僧么?”

陈元一匝嘴巴:“你又没进去,你怎么知道我是说假话?我敢保证,那贼人就在里面藏着呢,我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和尚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可惜陈元的脑袋看着佛堂里面,没有注意到。

和尚问道:“施主亲眼看到的?”

陈元点头,表情非常的坚决。不管谁看见陈元现在脸上的表情,不会有所怀疑的。

和尚终于点头了:“好吧,既然施主亲眼看见,那么,你也进去吧。”

这话说的让陈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和尚一掌打在陈元后背,陈元整个人从门外飞进佛堂之内。

他想喊,可是和尚那一掌却打的他连喊都喊不出来,整个人一下扑到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陈元刚刚落地,已经明白这是为什么了,身体还没起来,就感觉两只大手忽然抓住自己的肩膀,然后一块破布塞到自己嘴里面来,让他无法说话。

那和尚骑在陈元身上,拿出绳索来捆绑陈元,脸上在也不是刚才那副模样了,整个人凶巴巴的说道:“臭小子,我给了你三次机会,只要你不靠近这个门,我们也不用费这番手脚!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寻。”

陈元没有挣扎,他知道自己挣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当下只是四下扭头,希望能看见胡静的身影。

“原来是陈兄。”耶律涅咕噜从佛像后面闪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亲和的微笑,好像陈元是他很长时间不见的朋友一般。

陈元无法说话,耶律涅咕噜也没有让那和尚拿掉他嘴里的布条,仿佛从来没有打算听陈元解释。

只听他轻声说道:“陈兄是在找那位姑娘吧?”

陈元拼命的点头,嘴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耶律涅咕噜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明日就要离开宋朝,在离开之前,我不想再造杀孽,毕竟这是佛门圣地。那位姑娘也没事,我会把你们关在一起。”

说着,耶律捏咕噜双手一拍,那和尚马上架起陈元,向佛像后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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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被困地窖

(女生文学 ) 陈元注意到,佛像后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其中的奥妙。

耶律涅咕噜在上面看着陈元被押下去,轻声说道:“把他和那个女子关在一起,咱们走后,如果有人发现这个暗道把他们救出来,算他们命好。”

和尚狰狞的一笑:“哈哈,九王子仁慈,只是,这个地窖是我花了十年的功夫才挖好的,谁也找不到。”

陈元眼前的世界很快就是一片黑暗了。在黑暗中,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身边还有一个人,也被捆绑着,想来就是胡静了。

胡静躺在他的旁边,陈元进来之后,她先是躲避着,后来估计是从陈元的哼唧声中辨认出声音,这才主动靠了过来。

那和尚把他们两个往一个坑里一塞,然后反身关上小门,再上去,关上入口那扇窄窄的门。接着,上面那道门上传来了阵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是那人用一些杂物在封锁入口。

胡静到底是个女人,虽然有一些武功,可是面对现在这样的绝境,一想到自己拖累了陈元,心中顿时有些难过。抽泣之声哽咽的传来,陈元也是躺在这狭小空间里面,一动也不动,仿佛是绝望了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头顶已经偶尔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佛堂里可能有香客来了。

陈元很希望忽然有人搬开上面的东西,发现那个入口,把他们救出去。可是脚步声每一次都是轻快的走过,连丝毫的停留都没有。

慢慢的,陈元的眼睛已经能适应这地底的黑暗,他甚至能模糊的看到胡静的身形。同时,他也慢慢的明白,那和尚一定把洞口上面布置的十分隐蔽,如果不仔细搜寻定然无法找到,指望别人来救自己,那是希望渺茫了。

回到开封府的白玉堂迎面碰上卢方,卢方语气颇为责怪:“你到哪里去了?”

白玉堂几步跑到卢方面前:“大哥,今天我陪颜查散求签去了,怎么,找我有事么?”

卢方很是着急:“不是我找你,是包大人找你,快点来吧,包大人在堂上等你很长时间了。”

白玉堂踏入包拯公堂的时候,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对,包拯没有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而是在下面来回的走动着,看上去有些焦虑。

那展昭和王朝马汉等人站在一边,垂手而立,面色也是凝重。

“包大人,您找我?”白玉堂张口问道。

包拯见他进来,也是点点头:“哦,玉堂,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白玉堂双拳一抱:“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包拯想了一会,思考该从哪里开始。过了片刻,包拯在公孙策经常坐的文案上坐了下来,看着白玉堂:“那悦来客栈的命案,当时你也在场。张龙赵虎二人说,商人是那姑娘一掌打死的,可有其事?”

白玉堂看看张龙赵虎,笑笑摇着头:“那姑娘打了一掌,意图只是拦截赵虎的追击。真正要了那人姓命的,是那赶车之人暗地下的杀手。我看的很清楚,他用一块石子击中那胖子的后心,将那胖子打死。”

包拯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你可知道那车夫是何人?”

白玉堂摇头:“不知,只是从他出手来看,因该是个成名的江湖人物。”

包拯叹了口气:“他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重光的独子,耶律捏咕噜。当他被带到开封府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破绽。只是,这事情如果闹开,影响必然巨大,还可能会爆发战争,导致两国兵刀相向,百姓生灵涂炭。所以,本官当时装作不知,暗地里却派人跟踪与他。”

白玉堂顿时一愣,一边的展昭却接着包拯的话说道:“跟踪他的兄弟是我挑选出来的,无论机智和武功在开封府都是上选。但是昨天晚上,那个兄弟死了。”

白玉堂的傲气顿时上来:“那还啰嗦什么?把人直接抓来就是。管他是辽国的什么人,敢在我大宋犯法,就是欺我朝无人!”

展昭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我们的兄弟死的蹊跷,他被一掌打碎了心脉,从手法上来看,是金刚掌掌力所伤,而且那人至少有二十年的功底。”

白玉堂也是聪明,马上反应过来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接着说道:“在汴京这里,除了相国寺的几位高僧之外,那金刚掌好像没有人会。难道和相国寺有关联?”

若是事情真的牵扯到相国寺,不管走**还是白道,都不是容易解决的事情。

展昭的话马上证实了白玉堂的猜测:“那位兄弟被打伤之后,拼着一口气跑了回来,到我们巡夜的人碰到他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相国寺’,然后就死了。”

白玉堂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一些,抱拳对包拯说道:“包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做?”

包拯的眉头皱在一起:“那九王子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就算发现我们跟踪他,也不会用这种杀人灭口的手法惊动我们。你们马上去相国寺,先监视周围动静,包括往来香客的马车,都要仔细盘查。我现在去面见圣上,求得圣旨,搜查相国寺。”

一边的公孙策劝说道:“大人,这一切毕竟是我们的猜测,就连对方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如果贸然请旨,恐怕对大人不利。”

包拯却很坚决的说道:“对方一旦杀我捕快,就说明他们已经快要离开了,这个时候若是再有迟疑,恐误了大事。”

公孙策也不再说什么,忙的拿起文案:“我为大人准备奏折。”

包拯点头,对白玉堂和展昭等一众侍卫说道:“你们现在就去相国寺,若是发现那耶律捏咕噜,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方法,务必将他留下。”

众侍卫马上领命:“是!”

相国寺内,陈元压在胡静的身上,嘴巴在胡静脸上,肩膀,额头不住的摩擦着。这让胡静有些生气,却也没有发火。

生气,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处境都这样了,陈元居然还有心思占自己的便宜。

不发火,是因为既然两人都这样,他想占些便宜,就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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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求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胡静感觉自己的脸上开始留下陈元的口水,心中顿时有些恼怒,脑袋开始扭动起来,躲开陈元那张大嘴的侵略。

但是这地方空间狭小,就算胡静武功比陈元厉害许多,也是无法躲避的。

挣扎了片刻,胡静忽然感觉到自己脸上再次挪动的不是陈元的臭嘴了,而是一块沾满口水的布条。

那布条是塞在陈元嘴里的,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努力,他终于把布条弄出来了一点。

胡静马上明白,陈元不是占她便宜,而是想把嘴里的布条弄出来。当下也不再躲避。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在胡静的帮助下,陈元嘴里的东西终于被他弄出来了。

一阵干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袭了上来。等那种难受的感觉过去,陈元深深喘了一口气:“终于能说话了!过来,我帮你把嘴里的布条咬出来。”

胡静点头,扭转自己的脑袋。

陈元把嘴巴凑了上去,由于实在太黑,他只能勉强看清楚胡静的头部轮廓,那嘴唇在哪了,却是不好找。

首先触及的是胡静的额头,陈元的嘴唇沿着额头一路往下寻找,先是找到鼻子,后来才找到嘴巴。

这个过程让胡静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好在这里没有一点阳光,陈元无法看见她的脸色。找到嘴唇之后,陈元用牙齿咬住那布条,一下拉了出来。胡静也是一阵干恶,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整个人往后面一趟:“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陈元轻轻一笑:“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看指望外面的人发现这里来救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嗓门大不大?咱们喊两声,看看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

胡静点头:“好。”

两个人扯起嗓子,大喊了几声之后,头顶偶尔传来的脚步声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陈元很是丧气。因为这种情况说明一件事情,地道的门很厚,上面堆的杂物很多,有着很好的隔音效果。

两个人喊累了,也就不再喊了。胡静是江湖人,对生与死看的相对淡一些。可是陈元却不一样,怕死是他的本性,正因为怕死,所以现在他有着强烈的求生欲。

渺茫希望也是希望,如果现在放弃,那就等于是自己找死。

陈元歇了一会,然后对胡静说道:“你趴过去,我把你身上的绳索咬断。”

胡静摇头:“没用的,这种绳子是上好的金线编织,就算有利刃,也不可能弄断的。”

陈元并没有因为胡静这话而丧气,现在必须挣脱束缚,才能想办法出去。不要说是什么绳子,就算是一条钢筋,他也要去啃一下。什么是不可能?你不去做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努力去做了,一切都有可能,包括自己用牙齿能咬断这又粗又结实的绳子。

绳子打的是死结,只能从中间开始咬,陈元选择胡静的背后手臂上的那一段作为下口处,张开自己的嘴一下咬了上去。

感觉是,很有嚼劲。

就在陈元咬得一身是劲的时候,胡静忽然用手捅了他一下:“这里可能还有人!”

陈元忙的坐起身来,侧耳一听,果然听到旁边又撞击的声音。

两个人心中不由一阵紧张,怕是对方留了看守的人。若是这样,那就真的没有希望出去了。

过了一会,那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大,陈元壮着胆子问道:“旁边是不是有人?”

猛的传来两下撞击,显然是那人用以回应陈元的问话。

陈元不知道对方是谁,想了一下:“有人你就说句话啊!”

没有声音了,只是那撞击声再次开始,很有频率的传来。

胡静用胳膊顶了一下陈元:“他可能也不能说话。说不定和我们一样,也是被关进来的。”

陈元一想,马上喊道:“喂,你是不是也是被抓进来的?如果是,你就撞一下。”

“篷!”一下,撞的还响。

陈元顿时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看守的人就好。他的心情也变的好了一点,即便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和自己处在一样困境中的人,总是会想起人多力量大的道理。那人现在可能还需要他们的帮助,这个道理现在不一定管用,却能安慰一下自己心里那份慌张。

陈元随即说道:“你不要着急,保存体力,如果我们能出去,肯定去救你的,放心就是。”

那人没有了动静,陈元深深吸了口气,用肩膀顶了胡静一下:“转过来,我们继续。”

包拯见到仁宗皇帝的时候,仁宗皇帝非常的恼火,正在为一件事情大发雷霆。范仲淹等人本来以为,庞吉这个坏蛋被踢出了朝堂,吕夷简这个小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权利。一个正人君子组成的朝堂很快就能把大宋带向强盛。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仁宗现在要处理的,是吕夷简也辞去的一些职务带来的问题。

吕夷简刚刚放下权利,夏竦马上就接手过来了。

夏竦是当朝太尉,在朝堂上的位置不比吕夷简和庞吉要低。范仲淹等人之所以能向庞吉发难,和夏竦在背后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吕夷简放弃的职务中,那职方司的位置确实让夏竦眼红不已。因为朝廷每年都会从市易司的交易份额中划拨一部分给职方司。

市易司,是宋朝设立在边境的对外贸易机构。专门负责对周边国家的贸易。

比如,今年和辽国贸易怎么做,该卖多少盐给辽国,既要控制住辽国对食盐的继续需求,还要保证辽国不会因为缺盐而发动对宋朝的战争。

而能够从市易司中随意拉走交易份额的,也就是职方司了。

职方司,其公开的任务就是协助市易司,稽查那些官吏,市民,商贩们的违法交易行为。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商人和番邦做交易,职方司说他的货是走私的,就是走私的。

所以在夏竦的眼里,职方司就是一个油水很足的部门。当吕夷简放弃这个部门的权利的时候,夏竦马上派自己的得意门生文彦博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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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宋朝的麻烦(求眼角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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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彦博信心满满的接手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严格执法。【全文字阅读.】平日那些靠着职方司的通融,做着走sī贸易的商队马上陷入了困境。

可是文彦博忘记了,职方司不光是负责盘查那些商队,他们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从那些商队的身上,取得周边国家的情报。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直接伪装成商队进入别的国家。也就是说,他们是宋朝的对外情报机构。

所以,和那些走sī商人一起陷入困境的,就是大宋这一个月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周边国家的情报。

两天前,一条从党项人那里得来的消息让仁宗震惊不已,李元昊向西用兵,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内,攻取了吐蕃的瓜州,沙洲和肃州三个军事要地。这也就意味着,党项人已经从大宋和辽国的挤压中杀出了一条生路,以后,恐怕是控制不住了。

而文彦博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仁宗问他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收到消息。

仁宗大怒,召吕夷简和夏竦同时进谏,商议如何调整对党项人的策略。

包拯来见仁宗的时候,夏竦正在为文彦博开脱。

夏竦曾经在西部领过兵,也和党项人jiao过手,仁宗刚刚把事情说出来,夏竦马上回道:“皇上,微臣以为,文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并无过错。”

仁宗怒视一眼:“他没错?你说他没错?如果不是党项人自己寄来书信被地方驿丞现端详,朕到现在还不知道,身边的这只老鼠已经变成老虎了!”

夏竦看了跪在一旁的文彦博一眼,示意他不要害怕,自己却继续说道:“皇上,职方司的主要职责就是盘查对外贸易,和从商人口中获得周边地区的情报。这两样任务,臣以为,文大人完成的非常出色。自从文大人接受职方司以来,我们查获的走sī数额急剧上升,由此可以看出文大人的功绩。而且对于那些正当走货的商人,文大人也例行盘问,是那些商人故意为党项人隐瞒。所以,臣以为,文大人并无过错。”

仁宗被气的手指一抬,指着夏竦,脸上的肌rou急剧的颤抖。但是最后,仁宗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指,一甩衣袖坐了下来。

夏竦继续说道:“为臣以为,这消息不畅通,完全就是商人们刁蛮,为了一己sī利,故意为敌人隐瞒,臣建议皇上下旨,严惩那些商人。”

仁宗看看刚进来的包拯,挥手说道:“包爱卿,你先休息一下。吕相国,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吕夷简还没有说话,只见包拯上前一步:“臣启奏万岁,臣要奏请的事情万分紧急,请皇上容臣先讲。”

仁宗一听,马上点头:“好,你先说。”

包拯当下把昨夜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自己的判断分析,最后请道:“请皇上下旨,严查相国寺。”

严查相国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连仁宗也不敢轻易下旨,有些狐疑的说道:“包爱卿,你连那耶律捏咕噜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请旨去查相国寺,如果除了什么差错,连朕都无法担待的。”

包拯一见仁宗犹豫,心中顿时有些焦急,他依然还是坚持自己的推断完全是正确的,希望能说动仁宗。

这个时候,吕夷简却出人预料的说话了:“皇上,包大人所说之事,老臣可能猜透一二。”

仁宗忙的说道:“快讲!”

包拯也是抱拳:“敢请相爷指点。”

吕夷简慢慢说道:“半年以前,老臣还在主持职方司的工作,那时候就听说,辽国派了一批细作深入我大宋疆域,绘制我朝的边关地图和布防图。老臣曾经下令手下细作,查出辽国那批人的名单,可惜的是,事情将成之时,居然遇上一批马匪,将我那些手下杀了一个干净。”

说道这里的时候,包拯像是明白了什么,马上接口道:“相国的意思是,那耶律捏咕噜本是为绘制地图而来的?”

吕夷简抱拳:“包大人说的,正是老臣的猜测。辽人若是地图绘制完成,必然要jiao给一个可靠的人来带回去,那耶律捏咕噜,想是为此事而来。”

仁宗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若是辽人真的对边关的一切了如指掌了,那大宋就危险了。

整个人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安:“包爱卿,朕准你所凑,马上去相国寺,给我仔细的搜查。”

包拯领命:“臣,遵旨!”

“再试一下!”陈元的嘴都酸了,他终于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的牙齿要比刀剑锋利许多。

胡静肩膀上的绳索被他啃了一个缺口出来,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还连在一起。

啃了多长时间?陈元也不知道,这间房子中看不见一点太阳,反正,牙齿酸了,牙龈也痛了,如果还不行的话。他依然会接着啃下去,当然,必须先休息一下自己的牙。

胡静双臂用力,不过片刻,就听见“哌!”的一声,身上的绳索终于断了。

胡静马上抖落绳子,转身把陈元身后的那死结也解开,一种异常兴奋的感觉涌上陈元的心头。

最少,自己现在有能力尝试去打开这个牢门了。

两人挣脱之后,胡静马上用手去拉那一道简易的牢门。牢门很xiao,却很坚固。胡静使出浑身的力气,却已然没有打碎它。

陈元想了一会,回想着自己被扔进来之后,那和尚反身关门时的每一个细节。好像,那门是从外面bsp; 陈元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拿起刚才捆绑自己的绳子,栓在那窗户上面,对胡静说道:“往外面推可能不行,我们试试从里面拉它,我们两个一起用力,来,试试看。”

两人人栓好绳子,从里面用力拉,那门却依然丝毫不动,拉了十几下,陈元终于放弃了这个办法。

胡静也软软的坐在地上,两个人浓重的喘息声hún合在一起,让这个黑暗中的气氛更是显得压抑。

过了片刻,胡静居然又开始chou泣起来,这一次,她居然伸出自己的手臂,主动抱着陈元的腰,无比温柔的喃喃说道:“陈大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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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彦博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仁宗问他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收到消息。

仁宗大怒,召吕夷简和夏竦同时进谏,商议如何调整对党项人的策略。

包拯来见仁宗的时候,夏竦正在为文彦博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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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了多长时间?陈元也不知道,这间房子中看不见一点太阳,反正,牙齿酸了,牙龈也痛了,如果还不行的话。他依然会接着啃下去,当然,必须先休息一下自己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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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搜查相国寺

陈元知道,女人再强,也是女人。在她们陷入绝望的时候,需要一个男人来靠一下,来抱一下,来安慰她们一下。

陈元很善良的,这样一个任务自然不会拒绝,伸手把胡静搂住,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柔声说道:“不要怕,好好歇一会,我会有办法的。”

胡静只道这是陈元安慰自己的话,这门这样结实,两个人合力都无法推开,陈元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心里只想就这样搂着陈元,哪怕是最后两个人一起死在这个地窖里面,也不想分开。

陈元也是紧紧抱着她,不过陈元这时候却是在恢复自己的体力,想其他的办法。

陈元怕死,所以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等到体力恢复了少许之后陈元用手摸摸墙壁,又在那门上摸索了片刻。墙,是砖头砌的,平平的。倒是靠近门的地方,可能是为了从里面也能关上门吧,居然还有铁环在那里,这个发现让陈元惊喜不已。

电影中那些人逃狱的镜头飞快的从陈元脑海闪过。自己比这些人更有优势的是,现在自己手里有一条非常结实的绳子。不用玩什么把衣服弄湿之类的。

陈元拿起捆绑自己的那段绳子,从那门上的小窗户中穿过来,又穿过门边的铁环,胡静虽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是从身形上也看出陈元又在努力了。

胡静爬了过来:“陈大哥,你在做什么?”

陈元在身上摸了一下,没有找到可以用来转动绳子的东西。转头问胡静:“你身上有硬一点的东西么?像棍子呀,刀呀之类的。”

胡静先是摇头:“我的短剑把他们拿去了。”伸手在自己腰间一摸,胡静不由一阵惊喜:“剑鞘还在,可以用么?”

陈元大喜:“当然可以。”

把绳子捆好,陈元转动剑鞘,一圈,两圈。一开始转的非常容易,可是到了后来,每转动一点点,仿佛都要用很大力气一般。

他坚持着,只要绳子没断,就说明有希望。

终于,当陈元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把身体整个都转过来才能转动那剑鞘的时候,木制的剑鞘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是碎了。

随着剑鞘的粉碎,那门终于发出两声:“咯吱,咯吱”的响动。陈元红着脸,喘着气说道:“快来帮忙!”

不用他说,胡静已经扑了过来,两人的力气让那破碎的剑鞘又转动了一圈。木门终于发出一声脆响:“啪!”断裂了!

随着木门裂开,那股绞力忽然消失,陈元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身体,一头扎在旁边的墙壁上,脑袋上顿时流出鲜血来。

这一点伤疼却被心中的喜悦冲淡,陈元马上站了起来:“快,我们出去。”

现在,只剩下上面那道门了。

旁边那人听到他们出来的脚步声,显然也是非常兴奋,不断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墙壁,提醒陈元不要把他忘记了。

陈元来到关着那人的门前,这才发现那人的门上根本没有上锁,只是从外面简单的插上。

自己那道门或许也是如此。因为这样防范在那和尚看来已经够了,任何一个手臂被绑上的人,都不可能把手伸到外面来开的。即便绳索松开,也没有谁的手臂有这样的长度。

陈元很轻松打开关着那人的门,然后跳下去,先帮那人把嘴里的布条拔出来。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那人的布条被拔去之后,居然没有那种干恶地反应,想来嘴巴被撑的时间如果长了,也就适应了。

那人张口说道:“多谢兄弟!若能出的这地牢,我自当报答这救命之恩。”

陈元呵呵一笑:“现在就谢我还早呢,最难开的是上面那道门,咱们三个必须一起努力才有希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他们关在这里?”

那人叹了口气:“哎,说来惭愧,我叫阿木大,来着汴京做一趟买卖,结果赔了,生活没有着落,本想偷些银子回家,谁知道撞到他们商量什么地图的事情。那和尚颇为厉害,我打不过他,就被关了起来。”

陈元拍拍那人肩膀:“我们现在要打开上面的门才能出去,你还有力气么?”

阿木大嗯了一声:“放心吧,虽然饿了两顿,可我从小练武,没问题的。”

陈元并不知道,就在他想着怎么打开这个地道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等人就站在这座佛堂的外面。

相国寺的几位高僧非常不错,知道是开封府来办案之后,尽最大的能力给予了配合,这也让搜查的工作顺利许多。可是搜查的顺利,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卢方小声在展昭耳边说道:“展大人,该搜的地方我们都搜查过了,除非这地下有地道,不然那耶律涅咕噜绝对无妨藏身。”

其他人给展昭的回复,和卢方的差不多,没有任何线索。

展昭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实话,既然包拯决定搜查相国寺,那心中定然是有**成把握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搜出来,如果继续查下去,事情难免就闹大了。可让展昭就这样回去,他又很不甘心。

住持高僧还是非常客气的,看了展昭的脸色之后,马上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展南侠,我们寺内虽然没有开封府戒备森严,却也不是那些宵小之辈可以任意来去的。展南侠放心,如果我们发现贼人踪迹,定然会马上将他擒拿,并通知开封府。只是现在香客们再外面已经等了多时,如果可以的话,老衲想请展南侠一个人情,放那些香客进来吧。”

人家是高僧,话说的也客气。从官府来说,你没有找到东西就该走人才对。从江湖上来说,人家也给足你展昭和开封府面子了。

展昭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抱拳对那住持说道:“大师,只因我等职务在身,这才叨扰贵寺清净,还望大师见谅才是。”

住持还了一礼:“理当的,南侠不必介怀。”

展昭接下来却是话锋一转:“按理说今天查到这里,展昭应该带队回去才是,只是,展昭身为捕快,那歼人依然逍遥法外,心中总是难平。我想留下两个人在贵寺继续查看,还望大师通融。”

第七十一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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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冤家路窄

住持犹豫了一下:“这个……”

展昭忙的说道:“大师放心,我们留下来的身穿便服,绝对不打扰香客和诸位师傅们修行。”

住持这才点头:“那好吧,南侠请便。”

展昭回头看看白玉堂和卢方:“大爷,五弟,麻烦你们二位继续留下来,我先回去告知包大人,我在寺庙外面布置一些人手,若是有事,你们当自行做主才是。”

卢方说道:“展兄弟放心就是,这里交给我和老五了。”

展昭带队伍离开之后,寺庙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和尚们继续念经,香客们也开始上香求佛。白玉堂和卢方四处转着,倒也真的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

可是,坏人有的时候被抓住,并不是因为好人聪明,而是他们自己心虚而已。

展昭刚刚离开寺庙,抓陈元的那个和尚马上跑到一尊大如来佛像后面,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那大佛伸开的一只大手中间,耶律涅咕噜马上坐了起来,从上面一跃而下:“走了?”

展昭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一直找人人,其实就在如来佛的手心里面。

和尚点头:“已经走了,九王子,此处不宜久留,那展昭留下白玉堂和卢方二人在寺内监视,想是疑心未去,您还是早些离开的为好。”

耶律涅咕噜冷笑一声:“哼,现在走?现在出去展昭就在外面等着我呢。明日,接我出关的商队才能出发。告诉我们在汴京的所有人,不要慌张,一切照旧,该干什么给我干什么。”

和尚应道:“是,属下遵命。敢请九王子今天就屈就在这里,小人晚上给您送吃喝来。”

耶律涅咕噜点头:“好。”

和尚正要离去的时候,那耶律涅咕噜马上说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地窖里面的那几个人,你现在去,找机会把他们杀了。”

和尚心中想道,那三个人是断然出不来的。那个佛堂的香客不多,也不可能有人发现他们。这个命令纯属就是多此一举。可九王子既然不放心,自己跑一趟去杀了他们就是,当下应道:“是。”

“一,二,三!”三只脚同时跺在那铁皮之上,头顶的门仿佛又动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动,却让被困在地窖中的三个人惊喜不已。

铁皮,是陈元刚才从门上下下来的,两块小铁皮而已。他把那两个木门分成很多木条,然后用一块铁皮包裹住木条的一头,再用另一块包裹住中间,让木条的强度能稍微增大一些。

就这样,木条不断的更换,铁皮却重复着使用,摸到上面那门的结合部,就在那里不断的撬动。

四根木条坏掉之后,那阿木大用手推了一下,发现整个门好像马上就可以晃动了一般。

阿木大兴奋的说道:“喂,成了!成了!”

陈元却还在包裹第五根木条,听到阿木大那兴奋的声音,他笑了一下:“还差一点呢。”

阿木大不信,忽然提起自己浑身的力气,一拳打在那门上。果然,门虽然晃动了厉害,却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陈元听了一下,上面没有任何动静。可以想象那堆货物一定很多,就算自己打开了这道门,也还要搬开上面的杂货才是。

不过他现在信心很足,一道一道的难题都被自己解开了,这最后一个关口,一样挡不住自己的。

胡静的心里这时候对他也是有了一点崇拜,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书生,好像也不是那般没用。

第五块木棍很快包裹好,陈元伸手够道那门,然后用拳头四下砸了一圈,把木棍插在右上角:“这次翘这个地方,把这个地方撬开了,应该就可以了。”

三个人马上再次站好位置,陈元开始喊口号:“一,二,三!”

这个位置一共用去了三根木条,当第四根木条碎掉以后,忽然一阵尘土飘了下来,一缕微弱的光跟着那尘土身后,落在陈元的头上。

胡静高兴的跳了起来,一下忘形的抱住陈元:“你太棒了!”

陈元也开心的很,拉着胡静往后面退了一步:“阿木大,现在看你的了。”

阿木大嘿嘿一笑:“你们看好吧!”

说着,丹田运气,把全身的力量都贯在两只手臂上,然后找好位置,猛的将双手推了出去。

只听见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堆放在上面的物体和门板的撞击声。阿木大手一松开,那门板一下掉落在地上。

那上面的杂物被阿木大用力一撞,本就开始摇晃,这一些失去底下的撑托之后,有两个箱子立即滚落下来。其他的杂物也全部倒了一地,把本来射入地窖的那一丝很微弱的阳光也挡去了。

这一下显然是惊动了佛堂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香客,陈元的耳边清楚的听到两声女子的尖叫,然后是往外跑的脚步声。

三个人顾不上这些,一起冲到洞口,拼命的把堆在上面的东西搬下来,或者推到一边去。

不到片刻功夫,一个条缝隙真的漏了出来,陈元一拉身边的胡静:“你先上去。”

女子的身材本就较小,加上那胡静的功夫也还可以,没费多少事,就从洞口爬了出来。

爬出来之后,胡静急忙搬开还堵在洞口的杂物。

这从里面搬不好搬,从外面就快多了。挪开两个箱子之后,陈元也从底下上来了。

陈元上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的抱住胡静,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全然忘记了下面还有一个没上来的阿木大。

阿木大也不在意,自己爬了上来,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难友,笑了一下,抱拳说道:“多谢二位相助,此处不宜久留,我想,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这话提醒了正沉浸在甜蜜中的陈元二人,陈元点头,一边把身体转向阿木大,一边说道:“嗯,兄台说的极是,这样吧,我们一起出去……”

话没说完,看清楚阿木大那张脸孔之后,陈元忽然整个人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阿木大脸上的神情也在这一瞬间变的愤怒,狰狞。

胡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阿木大忽然大吼一声:“好小子!你把你家三爷骗的好苦哦!”

说着那手呈锁喉状,猛的冲向陈元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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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一石二鸟

胡静在一旁大惊,右手切向那阿木大的手腕,左手一把将陈元推的向后退去。

可是当她手掌碰到那阿木大的手腕时,阿木大大喊一声:“没你的事!”一股强大的冲力从阿木大的手臂传来,胡静低档不住,整个人后退两步。

那阿木大一下冲到陈元面前,扣住陈元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陈元提了起来:“小子!你家三爷找你很长时间了!今曰碰到,少不得杀了你,为我两位哥哥报仇!”

这阿木大正是漠北三雄中仅仅还活着的老三,这些曰子他在汴京,始终徘徊在太师府的周围,寻找着可以为两位哥哥报仇的时机。只是太师府防卫森严,那庞喜的武功又比他高出不少,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时间长了,他总是要吃饭的,于是就做些高来高去的买卖,倒也不愁吃喝。

谁知前几天一不小心,无意中撞到了耶律涅咕噜和那和尚正在谈话,还被人发觉了。结果被人家绑了起来,塞到地窖里面去了。

然后,然后就是碰到陈元和胡静,一直为没有办法为两个哥哥报仇的阿木大顿时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陈元身上。

当曰,自己若不是信了陈元的鬼话,又怎么会害的两位兄长丢了姓命?

阿木大本是头脑简单之人,若是给陈元一个说话的机会,陈元有把握再骗他一次!让他放过自己。

可是现在,陈元整个人被阿木大单手掐了起来,在空中,脖子被死死的卡住,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他的双脚乱蹬,这都是徒劳的。那胡静冲了两次,想把他救下来,却都被阿木大单手逼退。

阿木大显然是觉得这样杀了陈元无法消除他心头之恨一般,猛的一甩,把陈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然后又扑了上去,一脚踢向陈元的后心。

这一脚如果被踢实了,陈世美这样的身躯是断然没有生机的。

就在这个时候,阿木大忽然收起自己的脚。

佛堂门口,那和尚又走了进来。和尚看着三个人的摸样,显然有些意外:“咦,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阿木大警惕的看着他,又看看陈元。陈元被掐的好难受,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才喘过气来。

胡静跑到陈元面前,将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陈元摇头,手指那阿木大:“我们的事先放一下,好么?”

阿木大也知道自己一个人绝对不是这和尚的对手,就算加上胡静,也没有办法打赢这个和尚,神情之间有些沮丧。

陈元却是说道:“只要你们缠住他一会就行了,我有办法脱身的。”

不知道为什么,阿木大这个时候在心里对陈元说出这样的话丝毫没有怀疑,他相信陈元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当下再不犹豫:“好!”

胡静手中没有短剑,却也握起拳头站在阿木大身边:“那你还杀他不杀?”

阿木大知道胡静指的是陈元,犹豫了片刻。

那和尚却一笑:“哈哈,你们都是要死的,杀不杀有区别么?”

阿木大的嘴角动了一下:“活下来再说吧!”整个人扑向那和尚,胡静跟着也一脚踢了过来。

这个时候,阿木大还在留意陈元有什么办法解决现在的危机。只见陈元先是揉了一下脖子,趁着他们三个打的热闹的时候,忽然打开窗户,扯起嗓子喊道:“救命啊!”

仁宗听了包拯的回复,心中很是焦急:“没有?你不是说肯定在相国寺么?”

不想搜查相国寺的人是他,现在没找到人,责问包拯的也是他。因为他的皇上,所以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包拯说道:“回万岁,展护卫已经里外搜了一遍,没有找到那耶律涅咕噜。”

仁宗一拍桌案,手指包拯:“朕不管!包爱卿,朕现在只要那耶律涅咕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包拯眉头一皱,却也没有说什么,抱拳应道:“臣,遵旨。”

那夏竦这时候又站了出来:“皇上,老臣以为,我们可以和辽国进行正式的国事交涉,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并且警告他们,以后不得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我大宋绝不客气。”

这就是典型的正人君子的观念,先礼后兵,看起来是面面俱到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你的礼貌在对方看来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而你的威胁更是让对方嗅之以鼻。

仁宗思考了一下,没有说话,却看着一旁的吕夷简:“吕相国,我们商讨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句话也不多说,站在那里站着不累么?”

吕夷简忙的说道:“回皇上,老臣不累。”

仁宗呵呵一笑:“你不累,朕看的都累了。来人,给吕相国和夏太尉搬椅子过来,既然你们都自称老臣,朕岂能不体谅你们?”

吕夷简和夏竦同时上前一步:“谢皇上恩典,皇上仁慈。”

等吕夷简坐下,仁宗马上又问道:“吕相国,现在你该说说了吧?不管错的对的,说出来就是了。夏太尉的说法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来。”

吕夷简马上一低头:“老臣以为,夏太尉所言极是。”

仁宗被他这一句真的说生气了,但是吕夷简对仁宗是非常了解的。像夏竦,范仲淹这些正人君子,大多是谋事。吕夷简不一样,高宗在的时候他琢磨高宗,现在他整天琢磨仁宗。

所以吕夷简不会让仁宗有对自己发火的机会。

说完夏竦说的极是,后面的话赶紧接上:“但是,光这样做还是不够的。我们以君子之礼待辽国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刀兵之祸,所以,老臣以为,我们不妨做一次小人。”

仁宗总算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说说看。”

吕夷简抱拳:“皇上,您担心那李元昊,为臣以为,辽国人也有同样忧虑。想那李元昊打下三个军事要地之后,必然要派使者去辽国,也会派使者来我们大宋,以换取我们对他的默认。只有如此,党项人才能有休整的时间。我们不妨再契丹人和党项人之间做点文章。”

仁宗听到这里,一下明白了:“好主意!让他们先打起来,那李元昊也就没有时间休整了,辽国人不可能再窥视我们大宋!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夏竦这时候也是心中感叹,吕夷简虽然为人圆滑势力,但是这条计策确实是上上之选。当下向仁宗禀明:“皇上所言极是,老臣向皇上保举一人,出使辽帮,定然能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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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人在江湖就要挨刀

仁宗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烦恼随之减轻,心情也好了一些:“爱卿保举何人?”

夏竦说道:“知制诰宋祁宋大人,为人正直,且聪明过人,请皇上定夺。”

宋祁?这个人仁宗是有印象的,非常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天圣二年,仁宗还没有亲政的时候,宋祁在科举考试中高中状元,他的哥哥宋痒紧跟其后,中了探花。

主政的刘娥太后却以“弟不能越兄之前”为理由,让宋痒做了状元,宋祁却被压到第十名。这兄弟俩一时成为当时文坛的一佳话,被称为“双状元。”

夏竦把宋祁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仁宗也觉得事情可行,当即点头:“好,现在叫宋祁来见朕。”

夏竦接着说道:“皇上,这次职方司没有收到党项人的消息,从某种原因上来说,就是职方司和市易司之间的合作不够密切,老臣建议,将市易司韩渎韩大人调离,由文彦博一人掌管,当能震慑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

夏竦这话说完,包拯微微抬头,眼光看向一旁的吕夷简,吕夷简却也正转头过来看着包拯,两道目光相遇,吕夷简迅速的躲开包拯的眼光。

所有人都知道,韩渎是吕夷简的人。

包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夏竦这么做,是想让朝堂上的小人全部离开,留下一个他们理想中的朗朗乾坤。

只是,吕夷简愿意就这样放手么?就算吕夷简真的愿意,那文彦博、那宋祁,真的能胜任么?

“噗!”阿木大被那和尚狠狠一拳打在肚子上,整个人顿时软软的倒了下来,再也无法动弹。

而胡静也是站不起来了,和尚看着唯一还站在拐角处,却已经双腿发抖的陈元,好像很不满意一样:“你们为何要我多费一番手脚?这若是惊动了外人,那该如何是好?”

说着慢慢走向陈元:“特别是你,刚才还喊救命?你以为这里有人能救你么?”

陈元见他走过来,脑子一转想出一个拖时间的办法。现在已经没有打赢他的希望了,陈元只是想拖点时间,只要时间还在继续,说不定转机就能出现。

“为什么我喊了这么多声,也没有人来搭理我们?”陈元张口问道。

那和尚却不说话,脚步继续逼来。

陈元忙的伸出双手,虽然他知道自己伸出双手也无法阻挡对方继续向前:“等等,你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和尚阴阴一笑:“下去问阎王吧!”

陈元忽然大声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为什么他们两个躺在那里你不杀,偏偏先来杀我?”

和尚的手掌已经作势就要劈下来:“因为你刚才喊我很心烦!”

陈元见那手掌劈下,下意识一抱头,闭上眼睛蹲了下来。就在他蹲下来的一刻,一道白影从窗口穿了进来,一把利刃划出寒光,直刺那和尚的心口。

和尚想也没想,整个人瞬间倒退数步。

那人影却没有放过他,继续追杀上去,快的让和尚无法应付。门口又一个人冲了进来,扑向那和尚的后背:“老五,抓活的!”

进来的两个人正是卢方和白玉堂。刚才这和尚为了确保自己杀人的时候不被发现,以清理寺庙的名义,让周围的香客都暂时回避了。所以陈元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倒是一开始被陈元他们三个吓跑的那几人,正好被卢方撞到。

卢方这才和白玉堂赶来看的究竟,如果他们来的稍微晚上一步,那陈元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几个回合的交手过后,那和尚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白玉堂的对手,加上后面还有一个卢方,若是再不想办法逃走,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当下那和尚把心一横,拼着挨了白玉堂一剑,整个人扑向卢方。

卢方攥起双拳,在空中和这和尚结结实实的碰了一拳。这一拳过后,卢方被震的连退四五步,心中暗暗佩服和尚力气之大。

那和尚一看卢方被震退,再不犹豫,整个人向那门口蹿了出去。人刚刚到门口,只听一声佛号唱起:“阿弥陀佛!”

一老僧闪了出来,挡在哪里,只是僧袍轻轻一挥,整个大门就像被他全部档上一般。那和尚撞在老僧的僧袍上,居然几个跟头倒翻回来,然后一下跌到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僧放下自己的袍子,微微摇头:“衍空,原来是你在捣鬼!”

白玉堂和卢方赶忙冲到那衍空身边,把他架起来一看,发现衍空的两个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全部折了!

二人对那老僧的手法顿时钦佩万分,正想上去和那老僧说什么,人家却一转头,走了。

卢方微微一愣,也没有去追赶,倒是那阿木大眼中射出的仇恨的目光,吸引了他们两个的注意力。

白玉堂走到阿木大跟前,仔细看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这家伙就是在太师府和自己交手的那三兄弟中的一个。

白玉堂看着阿木大那可以杀了自己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想报仇啊?随时欢迎。”

陈元这时候也扶起了胡静,正在小声责怪她:“这次咱们命大,你如果现在还这般多事,我可不来陪你了。”

胡静倔强的说道:“谁要你陪来着?是你自己跑来的。”

陈元感觉和她说不清楚,这丫头如果脾气不改,可能会是自己的一个包袱,好像有她在自己身边,麻烦总是少不了。

这个事情不能急,只能回去以后慢慢的调教,让她知道,女人就该呆在家里,没事不要出来惹事,更不能随便管那些闲事。

看着阿木大正在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白玉堂,陈元走到他面前,轻轻踢了他一脚:“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替你兄弟报仇?你们这些江湖人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既然出来跑江湖了,挨刀是难免的事情,我一个生意人还挨了两刀呢,我去找谁报仇?”

说着,他另一只手伸向阿木大:“算了吧,像你们这些人,被人杀了不要怨这个怨那个的,只能怪你们命不好。起来?”

阿木大看着陈元伸在他面前的手,有些犹豫,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陈元说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只是,如果不为大哥二哥报仇,他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吕方这个时候却是一把提起那衍空和尚:“说!耶律捏咕噜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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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招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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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空双臂以断,再无反抗的能力,只是嘲笑的看着卢方:“九王子已经走了,你们来迟了!”

卢方顿时大怒,陈元眼珠一转,却上前说道:“走了?不会吧?你把我当傻子是么,如果他真的离开的汴京,你又何必再来一趟呢?”

衍空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吕夷简的脸色却是非常的好看,和庞吉一起坐在**庞娘娘的院子里,谈笑风生。

庞吉现在不能参与朝政,但是那些宫殿上生的事情,却没有一件能逃出他的耳目。看着吕夷简如此开心的样子,庞吉微笑着问道:“相国,丢了一个韩渎,难道值得庆贺么?”

吕夷简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当他制定出以退为进的策略时,他就知道那些正人君子们一旦扳倒了庞吉,下一个就是他吕夷简。至于自己哪个手下先被人家盯上,什么时候人家动手,这就不是吕夷简能控制的了。

看着庞吉质询的眼神,吕夷简微微一笑:“我以为,最少还需要半年,谁知道那些人如此沉不住气,呵呵,我真是高看他们了。太师,我们的机会来了。”

庞吉马上凑过头去:“请相国明示!”

一边的庞娘娘也是说的:“吕相国,到底有什么办法,你就别卖关子了。”

吕夷简双拳一抱:“皇上让那文彦博一人主管两司,他一个职方司都管不好,再把市易司拿去,不出三月,不用我们推,他自己就倒了。”

庞吉点头:“这个我明白,只是,就算文彦博倒了,咱们皇上一向仁慈,定会认为自己用人也有责任,根本不足扳回局势。”

吕夷简手指北方:“若是那宋祁再完不成任务呢?”

庞吉眼睛一亮,接着还是说的:“那皇上顶多怪罪夏竦举人不利…...”

吕夷简不等他说完,马上接口:“如果我们把事情做成了呢?”

庞吉看了一眼吕夷简,这次没有话说了。他很明白,这次宋祁的任务是很重的,若是无法完成,仁宗必定非常失望。如果真的像吕夷简说的那样,他们在仁宗失望的时候把这事情做好了,那,自己翻身的机会就来了!

庞吉深深吸了口气:“相国大人,可有合适人选?”

吕夷简点头:“有,有一个。”

说道这里慢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老夫如果估计的不差,那李元昊定然也会想办法挑起宋辽之争。这次任务凶险,如宋祁那般,穿着大宋官员的衣服去,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所以,我们要派一个不是官府的人过去。最好是身份不用掩饰,也不会被人怀疑的。”

庞吉接着说道:“关键是人要机灵,能干,还要有足够的应变能力。”

吕夷简呵呵一笑:“太师,陈世美如何?”

庞吉一听到陈世美三个字,顿时有些怒气浮在脸上。他这几天是越想越不对,那十四房十五房说的太过含糊,中间有许多解释不清楚的细节让庞吉纠结。

不过转念一想,此人倒是机灵,应变能力也不错,在危急的时候,也有拼一把的勇气,真的是上上之选。

陈元已经在开封府的马车上了,他并不知道吕夷简的想法。现在的陈元心情非常复杂。

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一切都有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好像眼前的时代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亦没有丝毫来自社会或人际的压力他甚至在想,自己会因为某种原因,被老天再次送回二十一世纪里。

可是经过受伤和一段江湖争斗,还有那些横空而来的是是非非之后,这梦幻般的世界忽地变得真实和有血有rou起来。

他现在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已经属于宋朝,相比之下,二十一世纪反而飘渺了许多。无论在感情上或精神上陈元都已经投入到陈世美这个角色之中,愈陷愈深。

陈元不知道,他真的越陷越深了,每一次想要摆脱的时候,都有一个更危险的游戏等着他。

他们三个必须去一趟开封府,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一遍。就像在二十一世纪如果你出现在案现场,就必须和警察说一遍你的经历一样。

胡静的名字虽然有个静字,可是她真的很少能这样安静的坐在陈元身边。她的头轻轻的靠在陈元的肩膀上,眼睛闭着,仿佛累了想睡一会一样。

马车有些颠簸,陈元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的更稳当一些。也就在这一路上,胡静忽然现,这个文弱书生肩膀,居然能让自己靠的如此安然。

相比之下,那阿木大就有些显得不安了。

陈元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两个兄长死后,他就是为了仇恨而活着,现在,他明白仇恨不可能终结,也不可能了断的时候,他忽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为什么而活着?阿木大心中很是彷徨,回自己以前的几十年,不是杀人,就是被人追杀。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被人追杀?只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叫江湖。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好像随时要挥出一般。

陈元知道,这个时候,阿木大就像一只mí途的羔羊,急需要一盏明灯来为他指引方向。

历经这么多风险之后,陈元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缺少一个江湖高手做保镖。这阿木大虽然不是很高,像陈元这种买卖人用来,却正好合适。

当然现在还不能说,要在他身处绝境的时候,自己再伸出援助之手。

现在,陈元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阿木大:“三哥,伤的重么?”

这个彷徨无助的时候,一句这样的问候,让阿木大的心里忽然感觉暖烘烘的,他本来不想搭理陈元,可是却不由的轻轻摇头,xiao声说了一句:“没事。”

陈元叹了口气,手放在阿木大的tuǐ上,没有拿开,那阿木大也没有推开,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把自己的脑袋转过去。

陈元就是一张嘴厉害,只要你是活人,他不怕你不说话:“三哥,这次去开封府,想来包大人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江湖上的事情他也不会过问太多。出来之后有什么去处么?”

阿木大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后怎么办?是摆在他面前最现实的问题了。大哥二哥还活着的时候,三兄弟一起闯dang江湖,倒也不怕那些仇家,也从来没有为银子愁过。

可是现在只剩下自己了,那股仇恨一放下,他也不由的思考起来,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要做那高来高去的买卖做一辈子么?

他本就是心机不深的人,这一点想法全部在脸上流1ù出来。陈元知道,自己很有希望招到这个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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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还有什么能给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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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先埋下一个伏笔,给阿木大一个理由,一个无处可去的时候,去找自己的理由。【无弹窗.】

“xiao弟的酒铺现在开的不错,三哥如果不急着离开,不妨去喝上两杯。”

阿木大终于转过头来,陈元冲他笑笑,接着说道:“xiao弟请客,就当向三哥赔罪了。”

阿木大开口了:“不用了。”

开封府的问话也就是一番例行公事,把三个人分开,然后一个一个询问。等到陈元被询问完了之后,胡静已经在外面等他多时了。

而那个阿木大,江湖上的事情包拯确实没有过问,只是最近汴京的几起失窃案件与他有关,人家已经报案了,所以包拯必须有所jiao代。阿木大被关进了开封府的大牢之中。

本来像这样的窃贼都是不用进牢房的,面部刺个字,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xiao偷,然后重大五十大板,就可以放出来。

可是由于阿木大不是汉人,在面部刺字这一条不适用在他的身上,所以要被关上一段时间,然后罚做苦役。

等陈元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吕福已经等了他很长时间了。

从他在客栈里来回晃动的身影就能看出,他等的很心急。陈元和胡静刚刚进入客栈,吕福就赶忙迎了上去:“我说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两个时辰了?”

陈元苦笑一下:“吕大爷,你差点就等不到我了。”

吕福也没心情问他为什么,拖起陈元就往外面走:“相国有麻烦了,让我来找你去。既然回来了,赶紧跟我走吧!”

陈元心中顿时一紧,要知道,吕夷简现在可是陈元的宝贝,这老xiao子如果帮自己撑上一年门面的话,顶陈元孤身打拼十年!

当下急忙问道:“相国遇到什么事情了?”

吕福拖着他,也不松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去见相国吧!”

陈元想要挣脱:“等一下,好歹让我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吧?”

吕福压根不理:“换什么,再换你也换不成一品大员。”

无奈,陈元只能回头和胡静打声招呼,让胡静先休息,不要等着自己回来。

进入相国府的时候,陈元现等着自己的不光有吕夷简,连那庞吉,也坐在旁边。

陈元进门之后抱拳行礼:“xiao人给相国大人见礼,给太师见礼!”

庞吉眯着眼睛看着陈元,也不说话。吕夷简上下打量了一下,现陈元身上全部都是泥土和灰尘的痕迹,问道:“怎么了?”

陈元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吕夷简听了之后,笑道:“还好你逃出来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里可就麻烦了。”

陈元问道:“相国,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吕夷简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这次jiao出权利,本来是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jiao出来一点,他们就已经容不下我了。”

陈元听了之后,非但没有替吕夷简担心的表情,反而忙的说道:“恭喜相国,恭喜太师。”

吕夷简和庞吉相视一眼,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吕夷简手指庞吉:“太师,我说世美是个聪明人吧?不用卖关子的。”

庞吉用另一种眼神打量了一下陈元:“嗯,不错,事情jiao给他,应该错不了。”

陈元问:“相国,有什么吩咐我去办的事情么?”

吕夷简点头:“我们想让皇上知道,在有些事情上面,没人能取代我和太师的位置。世美,我今日得知一个很重要的情报,那耶律涅咕噜来我大宋,并不是简单的接触几个要人。据我所知,辽主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半年前就派了很多细作深入我大宋境内,绘制我边防地图。耶律涅咕噜这次来,就是把各个边区的地图收集齐全,然后拿回辽国。”

陈元听的一愣,他虽然不懂军事,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若是让辽国人对大宋边防的地形的军队布防情况了如指掌,那一旦打起来,大宋会招架不住的!

陈元心中一阵打鼓,他有些明白吕夷简想让他做什么了。

果然,吕夷简马上说道:“而且,党项的李元昊现在也有些不老实了,我给皇上出的计策是,让人挑拨党项人和契丹人之间的矛盾,我们好坐收渔利。”

陈元皱眉说道:“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好是好,只恐怕那党项人和契丹人也会用的。”

庞吉终于说话了:“不错,你能看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你比那宋祁要强出许多。我们敢肯定,那宋祁定然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这个时候,我们希望皇上知道,我们比他们更能干,你明白了么?”

陈元看着吕夷简,目光中几乎流1ù出祈求的神色:“相国大人,我那买卖这一阵子刚刚有些起色,若是现在离开,恐怕生意上要受损失。”

吕夷简还没有说话呢,一旁的庞吉就拍起xiong脯:“老夫包赔!”

陈元心中怒骂一声:“你个老不死的。”

吕夷简却是叹了一口气:“太师,如果世美真的走不开,那就算了吧。大不了那宋祁完不成任务,大宋再遭兵祸,就算汴京被打下来了,跟咱们两个也没关系,那个时候,咱们应该被范仲淹那些人挤出汴京过了。”

庞吉也是深深叹口气:“我有女儿在宫里,顶多也就是现在这样,相国你可不好办了,这一把年纪被挤出去,还能活着回来么?”

他们俩一唱一和,那意思非常明确,没得商量。

陈元只能苦苦一笑:“xiao人不是那个意思,只是xiao人虽然有些xiao聪明,却手无缚jī之力,若是反而坏了大事,岂不是辜负了相国和太师的栽培?”

话音刚落,站在庞吉身边的庞喜说道:“你放心吧,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老庞也真舍得,连他的贴身保镖都拿出来。陈元心中更是明白,这一趟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既然没有办法抗拒的事情,那就试试看吧。话说回来,有了庞喜这个刀枪不入的怪物陪着自己,好歹安全上有点保障了。

陈元低头偷偷看看庞吉,心中想道,这老庞保镖给自己用了,那两房xiao妾自己也用了,还有什么自己能拿来用下的?他那宅子好像不错,日后等老庞垮台了,自己定要买来住上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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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先埋下一个伏笔,给阿木大一个理由,一个无处可去的时候,去找自己的理由。【无弹窗.】

“xiao弟的酒铺现在开的不错,三哥如果不急着离开,不妨去喝上两杯。”

阿木大终于转过头来,陈元冲他笑笑,接着说道:“xiao弟请客,就当向三哥赔罪了。”

阿木大开口了:“不用了。”

开封府的问话也就是一番例行公事,把三个人分开,然后一个一个询问。等到陈元被询问完了之后,胡静已经在外面等他多时了。

而那个阿木大,江湖上的事情包拯确实没有过问,只是最近汴京的几起失窃案件与他有关,人家已经报案了,所以包拯必须有所jiao代。阿木大被关进了开封府的大牢之中。

本来像这样的窃贼都是不用进牢房的,面部刺个字,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xiao偷,然后重大五十大板,就可以放出来。

可是由于阿木大不是汉人,在面部刺字这一条不适用在他的身上,所以要被关上一段时间,然后罚做苦役。

等陈元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吕福已经等了他很长时间了。

从他在客栈里来回晃动的身影就能看出,他等的很心急。陈元和胡静刚刚进入客栈,吕福就赶忙迎了上去:“我说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两个时辰了?”

陈元苦笑一下:“吕大爷,你差点就等不到我了。”

吕福也没心情问他为什么,拖起陈元就往外面走:“相国有麻烦了,让我来找你去。既然回来了,赶紧跟我走吧!”

陈元心中顿时一紧,要知道,吕夷简现在可是陈元的宝贝,这老xiao子如果帮自己撑上一年门面的话,顶陈元孤身打拼十年!

当下急忙问道:“相国遇到什么事情了?”

吕福拖着他,也不松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去见相国吧!”

陈元想要挣脱:“等一下,好歹让我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吧?”

吕福压根不理:“换什么,再换你也换不成一品大员。”

无奈,陈元只能回头和胡静打声招呼,让胡静先休息,不要等着自己回来。

进入相国府的时候,陈元现等着自己的不光有吕夷简,连那庞吉,也坐在旁边。

陈元进门之后抱拳行礼:“xiao人给相国大人见礼,给太师见礼!”

庞吉眯着眼睛看着陈元,也不说话。吕夷简上下打量了一下,现陈元身上全部都是泥土和灰尘的痕迹,问道:“怎么了?”

陈元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吕夷简听了之后,笑道:“还好你逃出来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里可就麻烦了。”

陈元问道:“相国,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吕夷简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这次jiao出权利,本来是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jiao出来一点,他们就已经容不下我了。”

陈元听了之后,非但没有替吕夷简担心的表情,反而忙的说道:“恭喜相国,恭喜太师。”

吕夷简和庞吉相视一眼,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吕夷简手指庞吉:“太师,我说世美是个聪明人吧?不用卖关子的。”

庞吉用另一种眼神打量了一下陈元:“嗯,不错,事情jiao给他,应该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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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心中一阵打鼓,他有些明白吕夷简想让他做什么了。

果然,吕夷简马上说道:“而且,党项的李元昊现在也有些不老实了,我给皇上出的计策是,让人挑拨党项人和契丹人之间的矛盾,我们好坐收渔利。”

陈元皱眉说道:“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好是好,只恐怕那党项人和契丹人也会用的。”

庞吉终于说话了:“不错,你能看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你比那宋祁要强出许多。我们敢肯定,那宋祁定然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这个时候,我们希望皇上知道,我们比他们更能干,你明白了么?”

陈元看着吕夷简,目光中几乎流1ù出祈求的神色:“相国大人,我那买卖这一阵子刚刚有些起色,若是现在离开,恐怕生意上要受损失。”

吕夷简还没有说话呢,一旁的庞吉就拍起xiong脯:“老夫包赔!”

陈元心中怒骂一声:“你个老不死的。”

吕夷简却是叹了一口气:“太师,如果世美真的走不开,那就算了吧。大不了那宋祁完不成任务,大宋再遭兵祸,就算汴京被打下来了,跟咱们两个也没关系,那个时候,咱们应该被范仲淹那些人挤出汴京过了。”

庞吉也是深深叹口气:“我有女儿在宫里,顶多也就是现在这样,相国你可不好办了,这一把年纪被挤出去,还能活着回来么?”

他们俩一唱一和,那意思非常明确,没得商量。

陈元只能苦苦一笑:“xiao人不是那个意思,只是xiao人虽然有些xiao聪明,却手无缚jī之力,若是反而坏了大事,岂不是辜负了相国和太师的栽培?”

话音刚落,站在庞吉身边的庞喜说道:“你放心吧,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老庞也真舍得,连他的贴身保镖都拿出来。陈元心中更是明白,这一趟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既然没有办法抗拒的事情,那就试试看吧。话说回来,有了庞喜这个刀枪不入的怪物陪着自己,好歹安全上有点保障了。

陈元低头偷偷看看庞吉,心中想道,这老庞保镖给自己用了,那两房xiao妾自己也用了,还有什么自己能拿来用下的?他那宅子好像不错,日后等老庞垮台了,自己定要买来住上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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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第一次当间谍,即便很不甘心,有点害怕,可也隐约的感觉到有些刺激。(本章节由随梦网友上传 .com)

想了一下,陈元内心打定了主意,等到燕京看看情况再说,若是这个刺激自己无法接受,再想办法走人就是了。

当下应了吕夷简。

吕夷简又拿出一块玉佩来。

这玉佩从表面上看去,和平常人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有那些深入在辽国的大宋细作才能看出其中的不同。

吕夷简把玉佩交给陈元:“这个你收好,凡是我大宋在辽国的细作,见了这块玉佩,如老夫亲临。”

陈元拿着那玉佩看了一眼,他知道吕夷简负责对番邦的工作七八年了,心中暗道,是不是拿了这个就是大宋朝的金牌细作了?虽然自己不想当官,可是临时客串一下宋朝零零七,好像也是很过瘾的事情。

正想张口问问,却听吕夷简继续说道:“只是,老夫已经不主持他们的事物了,夏竦那老儿定然已经下了新的联络方式,这玉佩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

一句话差点没把陈元雷倒,抬眼看看吕夷简,闹了半天,这老头拿一个过时的东西在糊弄自己呢。

不过好歹是块玉,就算再没用,拿到当铺也能当两钱银子的。陈元伸手把玉佩放入怀中:“相国放心,我定然全力而为。”

吕夷简和庞吉都满意了,两个人说出商量好的计划来:“这一次,你就以商人的身份,和那辽国人接触。你放心,一切我们都安排好了,由于那文彦博查边贸查的很紧,这一阵子辽国的食盐非常紧张,我想,你如果是一个卖盐的,绝对能吃得开。(.com全文字更新最快)”

一旁的庞吉说道:“你的身份,是付啸天手下的头号师爷,去了辽国之后,庞喜会带你去见萧苏里,他是辽帮皇后萧鞑里的亲弟弟,庞喜带你去找他,他不会怀疑的。”

陈元点头:“是,小人知道了。只是,那付啸天是什么人?”

庞吉笑了一下:“一个走私盐的。”

陈元有些不放心:“相国,太师,那付啸天既然是走私盐的,肯定也会经常去辽国,若是碰到一起,这不是穿帮了么?”

一边的站着的庞喜说道:“你放心,你就说是他师爷,我陪着你去,没有人会怀疑你。至于他本人么,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见到他了。”

陈元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再推辞的话,以后可能也没有人会再见到自己了。

当即说道:“好,那我明曰去准备几百袋盐,相国放心,我会尽快出发的。”

庞吉冷笑一声:“几百袋盐?你不要小家子气了。要想让他们看得起你,充起那付啸天师爷的脸面,少说也要几百车。”

吕夷简放下茶杯:“盐的问题,用不着你担心。一切我们都已经为你筹备好了,等到你参加完新科状元的婚礼,马上就出发吧。”

陈元点头:“是,小人知道了,只是,小人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相国大人。”

吕夷简问道:“什么事?”

陈元看了一下庞吉:“前些曰子在太师府效力的那漠北三雄中的老三,现在正被关在开封府,小人希望相国帮忙,让小人将他接出来,路上也好多个帮手。”

参加颜查散婚礼的时候,陈元已经像一个颇有排场的小老板了。尽管来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他那两匹马拉的马车也不会显得太过寒颤。赶车的是韩琦,马车在柳洪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韩琦马上从车辕上跳下来,掀开门帘。

骑马跟在一旁的阿木大也从马上跳下来,站在马车周围,看看四周的情况,那神情和那些达官贵人的保镖们差不多。

大门两旁设有专门迎接宾客的凉棚,每个棚内都有家丁在忙着给前来贺喜的宾客登记。

“新科状元老友,陈世美陈掌柜的上喜银百两,祝新人百年好合!”

出手一百两银子,确实有些大方了。可陈元现在能拿得出这笔钱,特别是接受了去辽国的任务之后,吕夷简和庞吉一再交代,让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把一个生意人的场面给撑起来。

柳洪的宅院是标准的宋朝民风建筑,外面一道低矮的围墙,过了客厅之后还有一道高墙把整个宅院分为内外两层。

内层建筑形式比外层更多样化,布局紧凑,各组建筑自成庭院,四周有院墙围绕,用来给家人居住。

而外层的布置就简单许多,以宽敞为主,主要用于接待宾客。

婚礼的主场显然就设置外层的客厅中,当陈元走入柳洪家大门的时候,一个下人赶忙迎了上来,一番客套之后,将陈元领入席间坐下。

庞太师也来了,他和颜查散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想和这些正义之士坐在一起,之所以来参加这场婚礼,是因为皇上派他来做全权代表,来为颜查散送上一份贺礼。

他虽然不能参与朝政,可是仁宗委派他来参加一场喜宴的资格还是有的。

落毛凤凰不如鸡,这句话现在庞吉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平曰里那种前呼后拥的局面全然没了,就连那些溜须拍马之辈,也只是客气打声招呼,然后便坐在现在正春风得意的范仲淹和欧阳修那些人的身旁。

陈元进来之后,首先和欧阳修打了一个招呼,欧阳修倒也没有怠慢他,站起来还了一礼。

然后陈元就来到庞吉身前,规规矩矩的一鞠躬:“小人给太师见礼。”

庞吉微微一笑,手指身边还空着的一个座位:“这有个空位,坐在这里吧。”

陈元也不客气,慢慢坐了下来:“太师,这里面有许多大人我都不熟悉,今天晚上如果说错了什么,还请太师多多指正才是。”

庞吉很鄙视看了一眼那些坐在范仲淹等人身边的大人们,稍微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嗓门:“世美,你可知道,老夫身边的位置,以前一向是那些一品大员们抢着来坐的?”

陈元没有说话,庞吉看着对面一个武将打扮的人,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看到那个气宇轩昂的将军了没有?他本是老夫的门生,若是没有老夫,他现在还在看军械库呢。任福,今天是不是不打算来和老夫喝一杯了?”

那任福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端起茶杯走向庞吉:“太师提携之恩,末将没齿难忘,这酒席未曾上来,末将先敬太师一碗水,难表末将感激之情。”

庞吉冷哼一声:“不必了,老夫又不是没喝过茶。”

说完丝毫没有动静,把任福一个人晾在席前站着,进退不得,好不尴尬。

第七十七章 贩夫走卒

陈元站了起来,先看了庞吉一眼,见庞吉没有反对,这才端起茶杯说道:“小人头一次和任将军见面,就用茶水先敬将军一杯,将军若是要喝酒,小人在城中开了一家酒馆,以后还请将军多多照顾。”

任福终于找到下台的台阶,感激的看了陈元一眼,把手中一碗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冲陈元一抱拳,反身走到最拐角处的席位上坐下,再不和众人搭话。

陈元坐下之时,庞吉低声道:“你看看对面坐在第一位的那老儿了么?他就是夏竦,坐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就是宋祁和宋痒兄弟,宋祁这次就是皇上指派去辽国的使臣,你这次去,首先要不择手段阻止宋祁完成任务,明白么?”

庞吉如此推心置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显是把他视作自己人了。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庞吉是一个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家伙。

要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关系到大宋边疆以后的形势,甚至关系宋朝今后几十年的国运。这种事情他都能拿来做私人争斗,当真是不愧留名历史的庞太师。

陈元看看对面正春风得意的欧阳修等人,想到他们日后也是被杀的被杀,流放的流放,包括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都屈死他乡,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而庞吉也注定要被抄家灭族,这或者就是预知命运的痛苦。

陈元禁不住有些意兴萧索,更是觉得,安稳的做些买卖,谁的大腿粗就去抱谁的大腿,仿佛更适合自己。

可惜自己已经被吕夷简绑在了马车上,现在说不做?不用别人,吕夷简和庞吉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正在想着心思的时候,外面炮仗喇叭忽然响了起来,众人急忙站起身子:“新人要来了”

陈元也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首先进来的并不是新人,而是一个身穿红缎的窈窕女子,那女子进门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她这一抬眼,陈元不禁有些呆了,因为这女子的眼神非常撩人,像有一把钩子一样,把屋内包括陈元在内,许多男人的眼光都钩了过去。

进门之后,那女子和着音律唱起词来:“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曲唱完,但听欧阳修大喊一声:“好词好歌陈家娘子果然才情出众听这词锋,定然是出自那柳三变之手。”

女子眉眼飘向欧阳修:“欧阳大人过奖了,若是柳七郎知道你如此夸奖于他,定要和你再喝上两杯。”

庞吉没有如众人那般站起来,冷笑一声,对陈元说道:“这女子是汴京名妓,姓陈,名师师。也只有欧阳修这些腐儒会去花银子听她唱什么词曲,老夫找她几次,都是直接用小轿抬到卧室之中。”

陈元知道,宋朝的这些达官贵人们,大多在外面都有想好的歌妓,如以后的苏东坡,还把自己养的歌妓送给好朋友,来彰显自己的文人气质。或许这时候的风尚就是如此,但是陈元无法接受。陈元的理念是,我可以有很多女人,哪怕我放在家里用不过来了,也绝对不会拿出去送人。

那女子的眼神这时候也从陈元的脸上飘过,只是轻轻的停留了一下,就转向别处。

被美貌女子轻视的感觉犹然而生,这让陈元有些生气,仔细看看那陈师师的腰段,猛的灌一口茶水入肚,心中暗道:“看我短衫就瞧不起我么?明日我就要走了,没时间去寻你晦气,等我回来之后,定要去捧你的场子”

接着,陈元忽然看见了菱花的身影,菱花进门之后眼睛也是四周张望着,直到看见陈元,这才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陈元把立马把要去捧那陈师师的场子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净。

菱花拉着身后的红绳,把柳金蝉搀扶了进来,这一下开始,四周的贺喜声马上响了起来,周围的那些文人们都用自己最华丽的辞藻,来为新人的好日子添上一些喜气。

陈元也想挤上去和颜查散说些什么,可是刚走两步,却发现一个人忽然拦住他:“哎,兄台能不能稍慢一步?”

陈元一看,正是那宋祁,当下停下脚步,非常礼貌的抱拳说道:“宋大人有什么事情指教么?”

宋祁微微一笑:“指教不敢当,只是,在下一向不和贩夫走卒同行,请兄台自重。”

说完之后,宋祁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造型,走到那歌妓陈师师的身边:“师师姑娘,在下近日写了几首小词,若是姑娘有空,帮在下谱上一曲,如何?”

那陈师师显然把宋祁欧阳修这样的人视为她的衣食父母,转过头来的眼神已然如当初进门的时候一般撩人,马上和宋祁搭起话来。

陈元心中恼怒那宋祁羞辱于他,他从不认为自己做买卖底下到哪里,凭本事赚钱,只要没有违反律法和基本的社会道德,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理由来干涉自己。

当然,你鄙视我可以,可你不能当众羞辱于我。

越想越是来气,陈元不禁冷哼了一声:“宋大人做官本事比那柳三变要强许多,这填词的本事,还是不要拿出来和人家比了。”

宋祁听了这话,怒目回头,在他看来,自己对一个做买卖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就算自己刚才羞辱了陈元,陈元也应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一旁的欧阳修却是知道,陈元无论机智还是才情,都要胜宋祁一筹,而且这小子是什么都敢玩的角色,生怕宋祁自讨羞辱,忙的上前说道:“宋大人,今天是新科状元的大喜之日,师师姑娘还要唱喜,这填词的事情,日后再说不迟。”

宋祁却并不领情冲陈元鄙视的看了一眼,然后对陈师师说道:“师师姑娘,你且听我这词如何。”

说完,轻声吟诵道:“绣幕茫茫罗帐卷。春睡腾腾,困入娇波慢。隐隐枕痕留玉脸,腻云斜溜钗头燕。远梦无端欢又散。泪落胭脂,界破蜂皇浅。整了翠鬟匀了面,芳心一寸情何限。”

这是按照蝶恋花的曲调填的,陈师师轻唱了一遍,确实押韵,而且文词也是无可挑剔,当即媚笑道:“宋大人果然好文采,奴家佩服。”

宋祁非常得意:“那还要师师姑娘唱的好是。”

眼睛扫过陈元:“在下自问填词比不上那柳三变有才情,只是,总要比一些贩夫走卒的酒气,要强出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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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男儿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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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当即笑道:“大人这话就错了,酒气有何不好?酒本是就有才气,若是无酒,怎么会有李太白的百篇佳作?酒有喜气,若是无酒,曹孟德岂不是要对水当歌?酒有壮气,曹子建一介书生,也可借酒壮起君子之志。【】酒有祥瑞之气,所以才以酒为媒。酒有霸气,将士出征前,以酒壮行。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卖酒的,今日,大人不知道还剩多少才情?”

陈世美本就是状元之才,加上陈元头脑中为他补充的一千多年的知识,这一翻话竟然让宋祁一时语塞。

欧阳修看车了宋祁的尴尬,忙的打岔:“宋大人,我们跟去新房说上几句贺词吧?”

说完,拉着宋祁去了。

陈元这时候根本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宋祁,眼看着一群人往屋子里面走去,他转念跟在宋祁身后。

待那宋祁正要跨过门槛的时候,一只脚刚刚迈过去,另一只还在外面正准备向前,陈元忽然抬起tuǐ来,把宋祁正往前走的那个tuǐ一下勾住,往回一拉。

那宋祁也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陈元偷袭的手法并不高明,却足以让的身形把持不住。

众人正站在新人面前,等着庞吉先说两句贺词。因为庞吉是皇上派来的,他是代表皇上来祝贺新人的,所以即便那些清高之人看不起庞吉,却也不敢在他前头说话。

庞吉看到众人的表情不由心中得意,暗自想到,就算自己现在再怎么落势,只要有皇上这个大树乘凉,他们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不由高高抗起自己的脑袋,冷眼扫了一下四圈,然后冲那夏竦出一声浓重的后鼻音:“哼!”那xiao人的模样显1ù无遗。

欧阳修等人对庞吉这个眼神都很是气愤,可也无可奈何。

就在他们感觉庞吉过分的时候,只见那宋祁脚步踉跄,一下冲到庞吉的怀里,把庞吉整个人推倒在颜查散准备dong房的bsp; 这还不算完,扑到平庞吉之后,他的手居然从上而下,“啪!”的一声落在庞吉的脸上。

一时间,刚才还热闹非常的dong房马上安静了下来。庞吉愣住了,宋祁也愣住了,两个人躺在那为新人准备的大g上一时居然没想到起来。

一旁的欧阳修等人也是一呆,说实话,他们对庞吉本就恨之入骨,仁宗虽然觉得对庞吉处置的重了,可他们依然不满足。按照他们的想法,仁宗应该把庞吉抄家灭族,把庞娘娘打入冷宫,这才是明君所为。

而宋祁的手一下落在庞吉脸上,他们第一反应都是:“过瘾!”

特别夏竦,心中暗暗想到,自己收了这么多门生弟子,却没有料到宋祁居然为庞吉羞辱他的一个眼神就动拳头,当真的感觉老怀欣慰。

紧接着都非常奇怪,平日文质彬彬讲究礼仪的宋祁,怎么会做出这等大快人心的壮举来?

正在众人纳闷之时,忽然听见庞吉出一阵嘶叫:“啊!你打我?老夫跟你拼了!”

说着,整个人一个翻身,就往宋祁的身上压去。

那宋祁毕竟年轻一些,急忙从g上跑开,旁边众人赶紧上来拦住。庞吉何时被人当面打过耳光?虽然不痛,这脸上也火辣辣的。

他这时候有些丧失理智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官员居然都拉不住他,犹如一头公牛一般,非要把那宋祁顶到在地上。

直到包拯进来之后,赶忙让宋祁先出去,然后才安慰庞吉:“太师,那宋祁当众动手确实不该,这是新科状元的喜宴,太师是替皇上来的,明日,包拯定然与太师一起,参那宋祁一本!”

庞吉这才安静下来,一脸怒气的整理好自己被众人拉扯皱起的衣服,手指屋内众人:“你们都看到了,明日万岁问起,希望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们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包拯再次抱拳:“太师放心,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包拯明日定为太师说话。”

一旁夏竦等人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们也意识到,宋祁这一巴掌虽然打的众人心中过瘾,但是庞吉毕竟是皇上派来的,若是皇上追究,这事情可就真不好办了。

被宋痒架出去的宋祁这时候却也是一脸愤怒,宋痒看着宋祁的脸色,颇为责怪的说道:“二弟,你若是想打那庞吉,为何偏偏要选今日?我知道他刚才那神态惹人讨厌,只是你也未免太冲动了!”

宋祁的嘴巴动了两下,握手成拳,砸在身旁的树上,看看周围围着他的一圈同僚,狠狠说道:“诸位,你们可曾看清,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是哪个hún账东西绊我的?”

“请问掌柜的,酒,除了有才气,喜气,壮气,霸气和祥瑞之气以为,还有什么气?”陈师师在一个树下站着,抬起头问陈元这个问题。

这时候的陈师师,看陈元的眼光已经没有那丝淡淡的无视,相反,那勾人的魂魄的媚眼直直的看着陈元。

陈元笑道:“酒还有胭脂气。”

陈师师掩嘴一笑:“哪家的酒里有胭脂气?”

陈元向她bī近一步,她却也未曾躲开,反而也tǐng起了身子。陈元靠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想,姑娘房间里的酒,胭脂气一定很浓,在下什么时候有幸去品尝一下?”

陈师师听他说完之后,才用手掌在陈元xiong前轻轻一按,把陈元的身体推往后面。

这一按,其实没用多大力量,但是有几个男人,愿意在这种风情万种的女子面前失了风度呢?

陈元随着她的手掌向后,陈师师脸上一副you人的娇羞模样:“你明明就是卖酒的,为何还要讨我家的酒来喝?”

陈元伸手在她手背mo了一下,陈师师作势要打,陈元却不躲避,把刚才mo陈师师的手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口气:“我的酒,都是银子的铜臭气,哪里有姑娘房间的酒香?”

陈师师呵呵一笑:“你倒是哄人开心,若是哪个跟你,倒也是修来的福分。”

陈元又靠她近了一点:“姑娘国色天香,若是哪个男人也得到姑娘的垂青,也是不虚此生了。”

两人正在**,陈元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总自己身后重重的踏了过去,回头一看,却是菱hua铁青着脸,也不搭理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陈元心中暗叫糟糕,这下醋坛子翻了。

那陈师师看着菱hua离去,轻轻一笑:“你还不去追?”

陈元尴尬的笑了一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潇洒从容,招呼都来不及和她打一个,撒tuǐ去追菱hua去了。身后的陈师师脸上一阵嘲笑,幽幽叹了口气:“男人,都这样。”

什么也不求,老黑携犬子祝大家中秋快乐!顺便说一句,家远的兄弟,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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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一品丫鬟(求点击!!)

(女生文学 ) 陈元费尽口舌想让菱花相信,他和陈师师之间只是探讨一些填词上的问题,之所以离的那么近,完全是为了不让别人听见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什么。

他说着,菱花听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到后来也不知道她是被陈元说通了,还是自己想通了,或者干脆就是找一个自己都太相信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一下。

反正,菱花原谅了陈元。

柳洪的家丁也开始摆上酒席,席间的气氛虽然不是很愉快,庞吉还偶尔有一种冲动,想把酒杯砸向对面的宋祁,可好歹控制住了,也没有再发生冲突。

散席之后,陈元和菱花坐着一辆马车回家,三天不见,在马车里面陈元自然少不得占些手脚上的便宜。

他在想着是不是今天晚上把这个姑娘推到算了,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一趟是出远门,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有定期,把这样一个已经到了嫁人年纪的小姑娘放在家里,着实有些不放心。

可是后来想想,此行还是很危险的,就是那庞喜吧,说着是去保护自己,其实也有监视自己的意思,一路上他顶着走私商人的身份本来就危险,到燕京之后的任务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稍有差池,可能就回不来了。

若是现在把她推到,自己又没办法回来,那岂不是害她一辈子?还是算了吧。

等回来的时候再说。倒是那胡静,这一次跟自己一起去辽国,一路上定要找机会把她放倒。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庞吉和吕夷简虽然是坏人,可是他们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特别是在害人的时候,他们的效率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一两天的功夫,马匹,车辆,全部都准备就绪。庞家和相国府各自抽了一些家丁,又招募了街头的一些闲散,为陈元组建了一支两百多人的商队。

车辆上拉的都是瓷器,用来应付一路上官兵的盘查,等到了保定之后,在把瓷器卸下,换上食盐,陈元就正式成为付啸天手下的头号事师爷,一个走私货的商人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也就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尽管菱花送别的眼泪让陈元几次回首,尽管那刚刚起色的生意让他牵肠挂肚,但是在庞喜的催促下,陈元只能踏上马车,踏上北去辽国的路。

我们陈掌柜的人缘还算不错,那些街坊邻居看见他驾着马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都会跑来询问一声,比如,去什么地方呀,做什么买卖呀之类的话。

面对这样一个两百多人组成的车队,那些人询问的语气中大多包含着一些羡慕和嫉妒。

对那些街坊熟人,他说自己去做生意,做大生意。

对菱花和掌柜的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他说是去做走私。和相国大人还有庞太师一起走私,所以很安全,请他们放心。

真正知道内幕的,就是他和庞喜两个人,因为他们要去辽国的目的是客串一次间谍。间谍是个很危险的任务,而为了躲避危险,身为一个间谍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懂得,秘密在自己这里终止。

所以,和陈元一起去辽国的胡静和阿木大也不清楚这一次的真正意图。

阿木大看着庞喜,心中还是非常纠结。如果说白玉堂杀了他二哥还可以解释为双方立场不同,那么庞喜杀老大的举动,就是不可原谅了。

见到庞喜的第一眼,阿木大有一种拼命的冲动。

庞喜冲他笑了一下,这一笑意味着很多意思,首先,在江湖人看来,这是庞喜请他不要记住以往的事情。其次,是庞喜告诉他,他报不了仇,这一辈子都别想。

马车很快走套好了,就在陈元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几十匹快马在整个车队中间停住。

马上的几十个骑士手拿长枪,眼神中透露出一片焦急之色,看见上百辆马车停在一起,领头的那个二话不说:“搜!”

陈元一愣,他发现领头的这个骑士居然是个女的,手里拿着一根长棍,神情之间颇为威武。

他不清楚这人到底要搜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人现在做的是一种很霸道的行为,就算你是官府的人,最少也该先问问这车是谁的。就算你是强盗,最少也该先说说你要找什么东西。

不过陈元没有说话,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骑士很牛,最少比庞喜要牛。因为庞喜看着这些人搜查整个车队,居然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样子。

陈元瞪了他半天,希望他去尽一个保镖的职责,可是,庞喜躲开陈元的眼神,无动于衷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太阳,仿佛这个车队只是陈元的,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陈元见他这样,就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心中暗想,你庞喜既然装作没看见,我也不说话,反正现在上面拉的只是一些瓷器,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对方要搜什么,就让他们搜去好了。少了什么再问吕夷简要就是了。庞喜都不敢得罪的人,自己也不上去。

这些人和陈元见过的太师府的武师,宾悦楼的豪杰完全不同。从他们搜查马车的动作,还有马背上的姿态明显可以看出,他们绝对都训练有素。

不过这些人到是还挺客气,虽然翻乱了一些东西,却没有打碎瓷器。片刻的功夫,搜查结束了。领队的那个女骑士见没有结果,马上大声喊道:“谁是车老板?”

陈元不想站出来也不行了,几步跑到那女人面前,陈元一向对女人很有兴趣的,特别是一些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职业女姓,比如,当初第一次接触胡静这个女侠客,他都敢去亵渎一下。

可是面对这个女将军的时候,陈元却变的非常老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小人就是这车队的掌柜,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那人看了陈元一眼,又看见旁边的庞喜:“原来庞总管也在这里,那就好,有个熟人好说话了。”

庞喜也躲不掉了,终于转过他的头来,对那女骑士一抱拳:“小人见过火帅,不知道火帅找什么东西?小人能帮上忙么?”

女骑士当真是受了他一礼,连还都没还:“见到我家小少爷了没有?”

庞喜一愣,摇头:“没有。”

女骑士再不多说,伸手一锭银子扔向陈元:“得罪了。”带着一队骑兵继续向前追去。

女骑士走后,陈元走到庞喜跟前,小声问道:“这是谁呀?”

庞喜幽幽叹了一口气:“是人家府上的丫头。”

陈元大为错愕:“你是太师府的管家,你还怕一丫头?”

庞喜笑笑:“一半是怕,一半是不想惹她。”

就算有一半是怕,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要知道,论身份庞喜是太师府的管家,论武功,他那一身铁布衫刀枪不入。

庞喜仿佛知道陈元在想什么,拍拍陈元肩膀:“走吧掌柜的,都说宰相门前四品官,可是人家府上,一个烧火丫头都是一品大员,还是先皇御赐的称号,现在知道是谁了吧?”

陈元当然知道,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杨排风那飞驰而去的背影,喃喃说了一句:“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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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北上大同(求误入,求点击)

陈元正在崇拜杨排风那远去的背影的时候,庞喜却挥手冲车队喊道:“好了,重新把车都套好,准备出发!”

杨排风带人把整理好的货物又弄乱了,作为一个没品的掌柜的,自然不能要求人家皇命一品丫鬟过来把货摆好了再走。这点事情就自己动手吧,车夫和伙计一个个从旁边过来,把那些装着瓷器的箱子重新放好。

车队的最后面,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闪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并不合体的短衫,正想从街道上穿过去。

最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夫看着刚才被那些骑士顺手抄下来的几个箱子,看到那人之后,马上喊道:“喂,小子,过来帮我把这些搬上车!”

那身影一愣,停下脚步来,手指自己鼻子:“你喊我?”年纪不大,二十左右的样子,脸白如玉,和他一身短衫打扮很不相称。

车夫点头:“不喊你喊谁呀,来干活,我一个搬不上去。你以为脸白就不用干活怎么地?”

车夫说着,自己抱住一个很重的箱子,试了两下,一个人没抱起来,嘴里发着牢骚:“那些人哪来这么大力气,这箱子我看他一挥手就下来了,也不知道摔坏没有。”

那人走了过来,却也只是单手一提,一个箱子马上起来了,稳稳的落在马车上。

车夫看的眼睛瞪的好大:“哎呦,没看出来,你这小白脸还有点力气。”

那年轻人呵呵一笑,眨眼的功夫把几个箱子全部都搬了上去,车夫看的高兴,索性坐在车辕上也不动手了。等那年轻人搬完,车夫说道:“行啊兄弟,有把子力气,上车吧?”

年轻人又愣了一下:“上车?”

车夫说的很自然:“怎么?你坐前面的车么?”

年轻人眼珠一转:“不是,就坐大哥这辆吧,大哥怎么称呼?”

赶车的一边准备抽出马鞭准备走,一边说道:“我叫刘田,昨天才从太师府来的,你是相国府的吧?”

年轻人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以后大哥多多关照,叫我小文就行了。”

从汴京到大同一路还算顺利,庞太师和吕夷简虽然现在被夏竦那帮人压的无法伸头,可是走一趟私的路还是能打通的。

车队风餐露宿十余日之后,总算看到了大同那高高的城墙。

一个城市对于行商的队伍来说,不光是一个目的地的到达,更主要的是,它意味安全,意味着你可以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陈元用手搓了一下已经有些油腻的脖子,也是头一次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

在二十一世纪,就算条件再差的旅馆,洗一个热水澡总不是难事,可是在大宋就不行了。

必须到了这样有规模的城池里面,才有完善的设施让你洗去风尘。大宋的澡堂子,叫香水行。

陈元做为掌柜的,自然要为伙计们安排好一切才可以。

“阿木大,进城之后,你去找个香水行,让兄弟们去洗一洗。”这话显然说道了很多伙计和车夫的心里。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陈元又说道:“庞兄,麻烦你辛苦一趟,找个合适的落脚点,可以让我们安全的把货放好。”

庞喜笑了一下:“放心吧,城里面有家来福客栈,那个老板和我熟识,不会有问题的。”

陈元对庞喜在这方面的能力是绝对不怀疑的,当下再不多说,催赶着队伍快点向城门走去。

刚刚走了几百米,庞喜忽然一挥手:“停下!”

陈元赶忙让队伍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阿木大从陈元的旁边闪了出来,眼睛顶着官道边上的小树林:“有股血腥气。”

陈元心中暗道,这里就是大同城的边上了,如果那些守军能站的高一些,就能清楚的看见这个位置的一举一动,是谁又胆子在这里杀人?

心下狐疑之际,那庞喜大步向旁边的树林走去。过了一会,没有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估计是打斗早就结束了,那些血腥气可能只不过是对方留下了死尸而已,陈元这才带上阿木大:“走,我们也去看看。”

被杀死的人都是统一装扮,标准的行商伙计。从表面上看去,和陈元他们带的两百多人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如果你翻开他们的手掌就会发现,每个人的手掌都有厚厚的老茧,显然是长期练武所致。

庞喜的目光在其他尸体的身上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把最边上的一具尸体翻了过来,一看那张脸,庞喜愣了一下:“郝明!”

陈元赶忙过来:“怎么,这个人很出名么?”

庞喜摇头:“不是,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知道他名字的,大多已经死了。”

陈元听的一笑:“那他岂不是很厉害?”

陈元发现自己现在的胆子有些大了,经历过太师府的事情之后,他仿佛对鲜血和死亡也不如先前那般恐惧。

庞喜看看郝明的伤口:“杀他的人更厉害,一剑穿喉。”

看过郝明之后,庞喜才翻转其他的尸体,陈元一边观察一边说道:“杀人的有四个人,他们很可能是追什么东西,而郝明带着这二十多个好手负责阻拦他们。双方先是在官道上交手,郝明等人抵挡不住,被杀了十一个人之后,退入这片树林。”

庞喜点头:“那边有十一具尸体摆放的相对整齐,是对方在管道上杀了之后拖过来的。从他们伤口来看,剑伤、锤伤、这细细的小孔定然是分水刺所刺,还有这边两个脖子上的爪痕,是江湖人常用的攀爬挂钩之类的兵器。”

陈元对于江湖上的事情远没有庞喜知道的多,当下问道:“庞兄,你能猜出是谁么?”

庞喜还没有说话,陈元身后的胡静就说了:“这还用猜么?用飞爪、分水刺伤人的,除了陷空岛的蹿天鼠卢方和翻江鼠蒋平以外,找不到旁人了。”

庞喜微微一笑:“胡姑娘说的正是,那使锤的必然是钻山鼠徐庆,用剑杀死郝明的人,是锦毛鼠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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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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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见他们两个都如此肯定,自是相信了:“这些人逃入树林之后,想来那白yù堂和蒋平继续追杀,卢方与徐庆定然沿路去追前面的人去了。【风云阅读网.】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他们现在也是官府中的人了,全是为包大人办事,他们完全可以和前方的大同守军联络一下,怎么会这般麻烦?再说,就算来不及和前面联系,他们杀了人也不用费事把尸体拖过来吧?”

庞喜嘴角微微一扬:“给包大人办事又如何?白yù堂是三品护卫又能如何?如果真的是江湖恩怨,他们不会用自己在官府的身份来压人的,要是那样做,五鼠以后就不用在江湖上hún了。”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不管这些,只要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就好,我们进城去吧。”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大同这座城市,天边的一抹红色仿佛预知着这条路将充满艰辛。

从踏入大同的那一刻,陈元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非常厉害,可能是由于第一次做零零七的紧张,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丝毫把握。

先,辽国那边的一切自己都不知道,那党项人的情况自己也不清楚,包括这路上有多少马匪,都无法统计出来。这充分的说明,他对敌人一无所知。

还有就是自己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知道这件事情内幕的只有陈元和庞喜二人,而庞喜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能听指挥么?陈元敢肯定,庞喜接到的命令一定是,如果自己不听话,马上就杀了自己。

那些车夫啊,伙计啊,陈元也根本不熟悉,谁可以信任?

阿木大虽然做了陈元的保镖,可他毕竟是外族人,这一次真的不会有意外么?

内部也是问题重重,想来想去,完全能够让自己放心的,也只有胡静一个人而已。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不知道敌人的深浅,也不知道自己的深浅。”这个任务,当真是凶险之极。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如果办砸了,就算自己有命逃出辽国,也不能再回大宋了。因为庞太师和吕夷简不会让自己再次出现在大宋的。

陈元长长的叹息一声,忽然伸手搂住坐在自己身边胡静,用嘴轻轻在胡静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在没有人的场合里,胡静永远都是那副野蛮的模样,不过陈元就喜欢她这样。若是她也如菱hua一般温柔的脾气,那自己找两个菱hua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么?

胡静感觉到陈元的举动,用手反身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

陈元呵呵一笑:“你说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若是晚上,旁边没有人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

胡静双眼一瞪:“你是不是又找打呢?”

陈元的神色忽然变的凝重起来,松开自己的手臂,轻轻把胡静手拉在手心里面:“问你一个事情,你一定要马上回答我,不准犹豫,不准想。”

胡静一笑:“好,你问吧。”

陈元问的很快:“如果庞喜要杀我,你是救我还是自己逃走?”

胡静真的没有犹豫:“我救你,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

她说的很真诚,陈元知道,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情况,胡静也肯定会那样做的。他之所以问一下,是因为他想要另一个答案,或者说,他希望胡静能犹豫一下。

只要她犹豫了,就说明她说的可能不是真话。

结果陈元很失望,一摇头,心中暗暗想道,这丫头看样说的真的了,只是,我如果碰到这种情况,会不会救她呢?好像是会的吧?那次自己替她挡刀都可以的!但是,想一想,大概又不会了。因为陈元总是觉得,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让胡静和阿木大缠住庞喜,自己逃生是最明智的选择。

很是矛盾。

他不光看不透敌人,看不透这支队伍,甚至连自己也看不透。

他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需要一个释放的地方,于是,手在胡静的肩膀上轻轻的rou着,然后慢慢向下,滑向那不该停留的地方。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只听胡静冷冷说道:“再往下一点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陈元赶忙停住,讪讪笑道:“我想心事呢,没注意。”

心中却很是鄙夷的想到,又不是没mo过,再mo一次不行么?

胡静正想继续飙,门帘却忽然被人掀开。她的脸上赶忙换上了一副还算温顺的模样。这也算是在人面场合给陈元一点脸面吧。

整个队伍能掀开车门的,也只有庞喜和阿木大了。

伸头进来的就是庞喜,这xiao子显然是把刚才的动静都听的清清楚楚,脸上挂着很玩味的笑容看着陈元:“掌柜的,到了,下车吧。”

来福客栈很大,最少比悦来客栈要大出许多人。

陈元和庞喜并肩走入的时候,庞喜在他身边说道:“我已经定好房间了,三间大通铺给伙计们休息,还有三间上房,我一间,胡姑娘一间,阿木大一间。”

陈元停下脚步:“那我呢?”

庞喜回头看看胡静没有跟来,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是和胡姑娘一起住,还是和阿木大一起住就随便你了。”

陈元怒瞪庞喜一眼:“我和胡姑娘还没有成亲,岂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庞喜jian猾的笑道:“是上不了手吧?”

陈元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道:“随你说去,我是清者自清,今晚我和阿木大住在一起。”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庞喜却伸手拉住他:“唉,掌柜的,我有一样东西在身上,或许能帮你换一个房间。”

陈元的脚步马上就慢下来了,庞喜靠了上来,从怀中掏出一袋粉:“这就是上次在太师府准备给你喝的,yao效不用我说了,至于用不用,就看你自己了。”

陈元赶忙回头看看,胡静还是没有察觉这里的情况,当下紧紧靠在庞喜身边:“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如此卑鄙,居然随着携带这种害人的东西,没收了!”

说着一把夺了过来,揣入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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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喜嘴角微微一扬:“给包大人办事又如何?白yù堂是三品护卫又能如何?如果真的是江湖恩怨,他们不会用自己在官府的身份来压人的,要是那样做,五鼠以后就不用在江湖上hún了。”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不管这些,只要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就好,我们进城去吧。”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大同这座城市,天边的一抹红色仿佛预知着这条路将充满艰辛。

从踏入大同的那一刻,陈元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非常厉害,可能是由于第一次做零零七的紧张,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丝毫把握。

先,辽国那边的一切自己都不知道,那党项人的情况自己也不清楚,包括这路上有多少马匪,都无法统计出来。这充分的说明,他对敌人一无所知。

还有就是自己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知道这件事情内幕的只有陈元和庞喜二人,而庞喜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能听指挥么?陈元敢肯定,庞喜接到的命令一定是,如果自己不听话,马上就杀了自己。

那些车夫啊,伙计啊,陈元也根本不熟悉,谁可以信任?

阿木大虽然做了陈元的保镖,可他毕竟是外族人,这一次真的不会有意外么?

内部也是问题重重,想来想去,完全能够让自己放心的,也只有胡静一个人而已。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不知道敌人的深浅,也不知道自己的深浅。”这个任务,当真是凶险之极。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如果办砸了,就算自己有命逃出辽国,也不能再回大宋了。因为庞太师和吕夷简不会让自己再次出现在大宋的。

陈元长长的叹息一声,忽然伸手搂住坐在自己身边胡静,用嘴轻轻在胡静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在没有人的场合里,胡静永远都是那副野蛮的模样,不过陈元就喜欢她这样。若是她也如菱hua一般温柔的脾气,那自己找两个菱hua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么?

胡静感觉到陈元的举动,用手反身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

陈元呵呵一笑:“你说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若是晚上,旁边没有人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

胡静双眼一瞪:“你是不是又找打呢?”

陈元的神色忽然变的凝重起来,松开自己的手臂,轻轻把胡静手拉在手心里面:“问你一个事情,你一定要马上回答我,不准犹豫,不准想。”

胡静一笑:“好,你问吧。”

陈元问的很快:“如果庞喜要杀我,你是救我还是自己逃走?”

胡静真的没有犹豫:“我救你,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

她说的很真诚,陈元知道,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情况,胡静也肯定会那样做的。他之所以问一下,是因为他想要另一个答案,或者说,他希望胡静能犹豫一下。

只要她犹豫了,就说明她说的可能不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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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矛盾。

他不光看不透敌人,看不透这支队伍,甚至连自己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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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只听胡静冷冷说道:“再往下一点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陈元赶忙停住,讪讪笑道:“我想心事呢,没注意。”

心中却很是鄙夷的想到,又不是没mo过,再mo一次不行么?

胡静正想继续飙,门帘却忽然被人掀开。她的脸上赶忙换上了一副还算温顺的模样。这也算是在人面场合给陈元一点脸面吧。

整个队伍能掀开车门的,也只有庞喜和阿木大了。

伸头进来的就是庞喜,这xiao子显然是把刚才的动静都听的清清楚楚,脸上挂着很玩味的笑容看着陈元:“掌柜的,到了,下车吧。”

来福客栈很大,最少比悦来客栈要大出许多人。

陈元和庞喜并肩走入的时候,庞喜在他身边说道:“我已经定好房间了,三间大通铺给伙计们休息,还有三间上房,我一间,胡姑娘一间,阿木大一间。”

陈元停下脚步:“那我呢?”

庞喜回头看看胡静没有跟来,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是和胡姑娘一起住,还是和阿木大一起住就随便你了。”

陈元怒瞪庞喜一眼:“我和胡姑娘还没有成亲,岂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庞喜jian猾的笑道:“是上不了手吧?”

陈元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道:“随你说去,我是清者自清,今晚我和阿木大住在一起。”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庞喜却伸手拉住他:“唉,掌柜的,我有一样东西在身上,或许能帮你换一个房间。”

陈元的脚步马上就慢下来了,庞喜靠了上来,从怀中掏出一袋粉:“这就是上次在太师府准备给你喝的,yao效不用我说了,至于用不用,就看你自己了。”

陈元赶忙回头看看,胡静还是没有察觉这里的情况,当下紧紧靠在庞喜身边:“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如此卑鄙,居然随着携带这种害人的东西,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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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追杀耶律捏咕噜

晚上吃过饭,阿木大带着伙计们去香水行洗澡去了,庞喜则安排少数几个看守货物,只剩下胡静和陈元呆在客栈的房间里。品书网

胡静在洗澡,女孩子爱干净,问伙计要了些水,自己在房间洗,也不去香水行。

陈元在屋里却是来回的迈着脚步,一壶茶水已经泡好,那春粉也都放了进去。只等胡静洗完澡,自己给她送去,然后,一切都会按照自己想的发展了。

陈元下定决心想提着茶壶开门给胡静送去的时候,总觉得这样做有些卑鄙了。

可是他又很不甘心,觉得自己的手段就算卑鄙一些,那胡静事后也不会太计较吧?毕竟前一段时间两个人发展的不错,那些亲昵的举动也都有过。

只是这几天因为自己和庞喜搅合在一起,才让胡静有些不快。稍微疏远了一些,若是捅破那层窗户纸,想来对两人的关系解冻应该有帮助的。

最后,陈元忽然想到自己这一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顿时心中恶念产生:“管你清醒以后如何,我若是不现在将她放倒,假如日后只能是她给我哭坟,岂不是太亏本了?”

菱花伤不起,那丫头死心眼,若认定是自己的人了,万一自己有个好歹,她可能会做傻事的。但是胡静不同,跑江湖的女子,再保守最少也有几分勇气。

念头转到这里,陈元狠狠下定决心:“娘的,不就是推到一个女子么?我又不是不负责,怕东怕西做什么?说干就干!”

提着水壶向门口走去,这一次,他坚决不回头了。

刚刚走到门口,陈元的手正想去开门的时候,门却忽然被人撞开。

那人撞门这一下力气还大,把陈元站在门口的陈元一下撞翻在地上。那茶壶也跌落在身旁,“挷啷”一声,碎了。

“陈兄,没伤到你吧?”陈元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锦毛鼠白玉堂。

陈元心中悲愤不已,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玉堂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心中的悲愤流露到脸上,全然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白玉堂也愣住了:“陈兄,怎么了这是?”

陈元手指茶壶,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庞喜听到动静从旁边冲了过来,一看白玉堂,再看看倒在地上的陈元,二话不说,照着白玉堂一拳砸了过来。

白玉堂急忙转身,两个人噼里啪啦的打在一起。

陈元还在还念那被摔碎的茶壶,为什么就这么巧呢?白玉堂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撞门?

他蹲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白玉堂,心中盼着庞喜这刀枪不入的怪物去教训他一下,谁知道打了片刻,那庞喜居然奈何不了白玉堂。

白玉堂手中的宝剑如闪电一般,剑尖总是刺向庞喜的眼睛。这铁布衫练的再厉害,眼睛是没有办法护住的。

一会功夫打下来,陈元一看指望庞喜教训白玉堂是不行了,这才喊了一声:“别打了!”

两个人倒也听话,陈元一嗓子喊过,两个人都住手了。

陈元收起悲愤的眼神,无比留恋的看了看已经碎掉茶壶,然后眼神望向庞喜:“那药还有么?”

庞喜轻轻摇头,让陈元失望之极。

过了好一会才确定庞喜已经拿不出第二包春粉了,陈元这才问道:“玉堂,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玉堂看看那庞喜,又看看陈元:“你们一路的?”

陈元点头:“嗯,一起做一趟买卖而已。”

白玉堂显然由于庞喜的出现而产生了一些顾忌,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陈兄,我需要你帮忙。”

庞喜在陈元身边坐了下来,也是警惕的看着白玉堂,替陈元说道:“不行,我们这一趟只跑买卖,不惹是非。”

白玉堂宝剑一下放在桌子上,人也坐了下来:“庞总管,我没和你说话。”

庞喜不在啃声,陈元却是苦苦一笑:“玉堂,这一次,我是和庞总管一起做买卖的,若是事情大了,真的不太方便。”

若是依照平日白玉堂的脾气,陈元说出这话,他肯定拔腿走了。但是今天没有。

那庞喜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眼光看着白玉堂,俨然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庞喜也是认为,白玉堂的脾气,现在该扭头就走才是。

谁知道过了一会,白玉堂忽然一抱拳头,冲庞喜说道:“小弟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来麻烦你们,陈兄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并不是让你们直接帮忙。还请庞总管让在下把话说完,然后再做定夺。”

庞喜也是老江湖了,不管怎么样,他和白玉堂两个人之间除了立场不一样之外,个人没有什么恩怨。如今白玉堂出人预料的低头说话了,自己若是一点余地不留,那以后自己和五鼠就注定是仇人。

他不想无故招惹一个仇人,更不想惹白玉堂这样一个仇人。

当下和陈元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忙,绝对小不了。庞喜的语气客气了不少:“白兄,你不妨先说一下,若是没有什么麻烦,兄弟自然不会推辞。”

白玉堂理了一下自己思路,然后说道:“不瞒总管,我们这一次来,是追杀那耶律捏咕噜的,他的身上带有我大宋边关的地图,上面是山川营寨,兵力部署,都被辽国刺探的清清楚楚,这地图如果到了辽国,对我大宋将是极为不利。所以,我们这一趟的任务,就是不择手段,把耶律捏咕噜和地图留在大同。”

庞喜听了,眉头皱了起来。陈元却很是意外,白玉堂说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择手段,包拯也会不择手段么?

他现在相信吕夷简的话了,包拯做官能一帆风顺,靠得绝对不止是他的清廉正直,那些官场上的小动作,包拯肯定都会,那些手段,他也必然清楚。

这丝毫没有影响陈元心目中那包青天的形象,因为不择手段也分两种,一种是为大局利益不择手段,如包拯。一种是为一己私利,如庞吉。

庞喜想了一下问道:“要我们帮什么忙?”

这么一说,白玉堂就知道,庞喜其实已经答应了。庞喜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是替庞太师做事的,庞吉虽然坏,可也知道如果宋朝完了,仁宗完了,他也就做不成太师了。所以帮这个忙庞吉绝对不会反对。

最主要的是,合作的对象是开封府,并非范仲淹那些人。

对于包拯,庞吉的一向原则是,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能避免正面冲突,就尽量避免。

白玉堂把自己遇到的困难说出来了:“我们追入大同之后,找不到那耶律捏咕噜的立足之处。这很让我们奇怪,他前脚进城,我们后脚就追来了。可是,居然没有问道他的行踪,所有的客栈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一个他的手下,这让我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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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边关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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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喜马上问道:“你们可以以开封府的命令,让那些大同的官兵配合你们检查呀,只要他没出城,不用一个晚上,准能把他们找到。【无弹窗.】”

陈元替白yù堂给了答案:“没那么简单,先是那九王子既然敢走这条路,定有人接应他。再者,若是真的亮明了身份,就算找到了人,也不能下杀手,否则会引起两国jiao兵。”

白yù堂点头:“世美说的很对,包大人也是这样顾忌,若是亮了身份,很多事情无法放手去做,我们这样以江湖人身份追杀他,动起手来要方便许多。”

以江湖人地身份动手是方便了,但是一旦要追查线索,显然没有捕快那么顺手。

陈元看看庞喜,毕竟这趟是他和庞喜两个人一起去完成任务,若是要在这里惹点麻烦,也要商量好了才是。

庞喜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帮忙,陈元这才站了起来:“yù堂,我们能为你做什么?”

白yù堂说道:“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进城之后就找不到那耶律涅咕噜的踪迹了,陈兄,这一趟事突然,我们本来人手就不够,一下断了线索,xiao弟当真有些1uan。我知道陈兄点子多,能不能想出一个办法来,找出那耶律涅咕噜的踪迹?”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就算没有当过捕快,陈元可以保证的是,自己看过的警匪片绝对比展昭抓的贼多。办法是肯定能找到的。

陈元想了一会,忽然问道:“耶律捏咕噜是个什么人?”

白yù堂还没有说话,那庞喜马上说道:“其人阴险狡诈,而且胆子非常大。”

庞喜的结论和那吕夷简说的差不多,白yù堂也是点头:“却是如此,世美,你可记得你在相国寺被他抓住那日么?我们找了很长时间,最后也未能找到他。直到他离开之后,我们在一尊如来佛的手心里面,现他曾经在那里呆过。”

陈元听的也是大为咂舌,他自问,那佛像前每日人进人出不停,旁人断然无法想到耶律捏咕噜会躲在那个地方。

陈元看着白yù堂的眼睛,又看看庞喜,然后问道:“两位,如果在大同,那么有没有这样一尊可以让他躲藏的如来佛呢?”

庞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同周围没有什么寺庙吧?连年战火,这里的人信得是刀。”

白yù堂的眼睛一亮:“这个,世美,你是怀疑军营?”

陈元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说道:“不是怀疑,我有七成的把握,他就在军营里面。”

白yù堂想了一下:“好像有些道理,如果不是有人接应,怎么会进城后忽然没有了踪迹?只是,我们不能暴1ù身份,就算知道他在军营,我们也不能进去搜查。”

陈元呵呵一笑:“yù堂,你能联系上大同的守军么?”

白yù堂点头:“这个没问题,包大人给我一个令牌,关键时候,可以和大宋任何一个地方的驻军取得联系,只是,这件事情如果军队出手,就更不方便了。”

陈元说道:“是,你们不方便以捕快的身份追杀耶律涅咕噜,那军队也不能贴着布告满城搜查他。不过,搜搜其他的东西总该可以吧?比如,查一两个逃兵,或者一两个普通的jian细?”

白yù堂听到这里顿时明白,心中烦恼去了大半,哈哈一笑,抱拳说道:“世美,我就知道来找你准错不了,你xiao子鬼主意就是来的快些。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陈元招招手,白yù堂侧耳过来,只听陈元说道:“现在,我们一面散布一些谣言,说大同守军中藏有辽邦jian细,而且有些守将和辽国sī通,sī下收受钱财。给守军搜查造成理由,yù堂你再去找一下大同的守将,让他暗地帮忙,这样就能把那耶律涅咕噜给bī出来了。”

白yù堂听到这里,微微点头:“嗯,一旦要查,那jian细定然急于把人送走,或者转移到其他地方,不管如何,只要他一动,那事情就好办了。”

庞喜听着,也觉得陈元的办法确实不错,既可以帮助白yù堂把人bī出来,还能不让商队卷入这场冲突,心中对陈元的思维敏捷也是相当的佩服,他自然也希望商队一路平安,当下冲白yù堂一抱拳头:“白兄,这大同的守将宋广,是太师的门徒,虽然太师现在失势,可是几分薄面还是有的,我们正好要找那宋广出关,这样吧,若是白兄不介意,我们一起去一趟宋广的军营如何?”

白yù堂大喜,虽然有开封府的令牌,可这里毕竟是边关,如果守将不卖包拯面子,给他来个表面工作,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宋广,他能坐上这个将军的位置,主要是因为他给很多达官贵人送了很多钱。整个边关都知道,宋广这个将军其实就是买来的。

当然他也给庞吉送过钱。他和庞吉的关系本来不是很密切,在庞吉失势之后,那些聪明一点的将军都赶紧改换门庭,惟独这宋广,却倒着杆子贴了上去,专程派人从大同送一封书信,给庞吉问安。

就因为那封书信,他还被欧阳修参了一本。不过仁宗没有理会欧阳修罢了。也就是因为那封书信,庞太师对宋广的态度是非常的好,认宋广做了干儿子。

从这个举动陈元就知道,这个人如果不是太傻,那就是太聪明。

宋广早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来,但是对于白yù堂的到来却很意外。听庞喜说了白yù堂的来意之后,宋广答应配合白yù堂,拍着xiong脯说道:“白护卫放心,现在城门已经关闭,想来那辽国九王子也出不去了。你们不要着急,明日,我会把所有的军营都查一遍,并且全城搜查,就说今天晚上有两个契丹的jian细跑了,怎么样?”

白yù堂抱拳谢道:“多谢将军大人相助,将军放心,只要你们一查,那耶律涅咕噜定会现出踪迹来,到时候不用将军您动手,我们保准把他杀了。”

宋广又和白yù堂商量了一些配合的细节问题,双方约定,一旦现了耶律涅咕噜的踪迹,官兵负责看住,白yù堂等人赶来杀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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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yù堂点头:“世美说的很对,包大人也是这样顾忌,若是亮了身份,很多事情无法放手去做,我们这样以江湖人身份追杀他,动起手来要方便许多。”

以江湖人地身份动手是方便了,但是一旦要追查线索,显然没有捕快那么顺手。

陈元看看庞喜,毕竟这趟是他和庞喜两个人一起去完成任务,若是要在这里惹点麻烦,也要商量好了才是。

庞喜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帮忙,陈元这才站了起来:“yù堂,我们能为你做什么?”

白yù堂说道:“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进城之后就找不到那耶律涅咕噜的踪迹了,陈兄,这一趟事突然,我们本来人手就不够,一下断了线索,xiao弟当真有些1uan。我知道陈兄点子多,能不能想出一个办法来,找出那耶律涅咕噜的踪迹?”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就算没有当过捕快,陈元可以保证的是,自己看过的警匪片绝对比展昭抓的贼多。办法是肯定能找到的。

陈元想了一会,忽然问道:“耶律捏咕噜是个什么人?”

白yù堂还没有说话,那庞喜马上说道:“其人阴险狡诈,而且胆子非常大。”

庞喜的结论和那吕夷简说的差不多,白yù堂也是点头:“却是如此,世美,你可记得你在相国寺被他抓住那日么?我们找了很长时间,最后也未能找到他。直到他离开之后,我们在一尊如来佛的手心里面,现他曾经在那里呆过。”

陈元听的也是大为咂舌,他自问,那佛像前每日人进人出不停,旁人断然无法想到耶律捏咕噜会躲在那个地方。

陈元看着白yù堂的眼睛,又看看庞喜,然后问道:“两位,如果在大同,那么有没有这样一尊可以让他躲藏的如来佛呢?”

庞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同周围没有什么寺庙吧?连年战火,这里的人信得是刀。”

白yù堂的眼睛一亮:“这个,世美,你是怀疑军营?”

陈元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说道:“不是怀疑,我有七成的把握,他就在军营里面。”

白yù堂想了一下:“好像有些道理,如果不是有人接应,怎么会进城后忽然没有了踪迹?只是,我们不能暴1ù身份,就算知道他在军营,我们也不能进去搜查。”

陈元呵呵一笑:“yù堂,你能联系上大同的守军么?”

白yù堂点头:“这个没问题,包大人给我一个令牌,关键时候,可以和大宋任何一个地方的驻军取得联系,只是,这件事情如果军队出手,就更不方便了。”

陈元说道:“是,你们不方便以捕快的身份追杀耶律涅咕噜,那军队也不能贴着布告满城搜查他。不过,搜搜其他的东西总该可以吧?比如,查一两个逃兵,或者一两个普通的jian细?”

白yù堂听到这里顿时明白,心中烦恼去了大半,哈哈一笑,抱拳说道:“世美,我就知道来找你准错不了,你xiao子鬼主意就是来的快些。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陈元招招手,白yù堂侧耳过来,只听陈元说道:“现在,我们一面散布一些谣言,说大同守军中藏有辽邦jian细,而且有些守将和辽国sī通,sī下收受钱财。给守军搜查造成理由,yù堂你再去找一下大同的守将,让他暗地帮忙,这样就能把那耶律涅咕噜给bī出来了。”

白yù堂听到这里,微微点头:“嗯,一旦要查,那jian细定然急于把人送走,或者转移到其他地方,不管如何,只要他一动,那事情就好办了。”

庞喜听着,也觉得陈元的办法确实不错,既可以帮助白yù堂把人bī出来,还能不让商队卷入这场冲突,心中对陈元的思维敏捷也是相当的佩服,他自然也希望商队一路平安,当下冲白yù堂一抱拳头:“白兄,这大同的守将宋广,是太师的门徒,虽然太师现在失势,可是几分薄面还是有的,我们正好要找那宋广出关,这样吧,若是白兄不介意,我们一起去一趟宋广的军营如何?”

白yù堂大喜,虽然有开封府的令牌,可这里毕竟是边关,如果守将不卖包拯面子,给他来个表面工作,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宋广,他能坐上这个将军的位置,主要是因为他给很多达官贵人送了很多钱。整个边关都知道,宋广这个将军其实就是买来的。

当然他也给庞吉送过钱。他和庞吉的关系本来不是很密切,在庞吉失势之后,那些聪明一点的将军都赶紧改换门庭,惟独这宋广,却倒着杆子贴了上去,专程派人从大同送一封书信,给庞吉问安。

就因为那封书信,他还被欧阳修参了一本。不过仁宗没有理会欧阳修罢了。也就是因为那封书信,庞太师对宋广的态度是非常的好,认宋广做了干儿子。

从这个举动陈元就知道,这个人如果不是太傻,那就是太聪明。

宋广早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来,但是对于白yù堂的到来却很意外。听庞喜说了白yù堂的来意之后,宋广答应配合白yù堂,拍着xiong脯说道:“白护卫放心,现在城门已经关闭,想来那辽国九王子也出不去了。你们不要着急,明日,我会把所有的军营都查一遍,并且全城搜查,就说今天晚上有两个契丹的jian细跑了,怎么样?”

白yù堂抱拳谢道:“多谢将军大人相助,将军放心,只要你们一查,那耶律涅咕噜定会现出踪迹来,到时候不用将军您动手,我们保准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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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哪里见过?

第八十四章 哪里见过?

商议妥当之后,宋广命人安排白玉堂就在军营住下,却被白玉堂谢绝了。宋广也不强求,客气两句之后,白玉堂首先离开,这时候才开始谈生意上的事情。

白玉堂一走,宋广马上对庞喜问道:“敢问总管,太师最近身体可好?”

这话问的非常聪明,若是庞喜告诉庞吉,庞吉定然会感动一番。

庞喜忙的回话:“将军不要和在下客气,太师最近身体很好,虽然没有了什么权利,却了落的自在,只是太师忙惯了,闲下来就有些不舒服,这才让我们走一趟货,也是他老人家自己找个牵挂。”

宋广呵呵一笑:“好,那就好。只要太师身体好,本将也就放心了。太师的信件快马已经送来,盐,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一路上并不好走,总管要当心则是。”

陈元听到这里,忙的问道:“将军,我们对这一路并不是很熟悉,还请将军指点。”

庞喜已经把陈元介绍给了宋广,当然,陈元的身份是付啸天的师爷。对于这个身份,宋广没有丝毫的怀疑。

听了陈元问话,宋广马上说道:“从大同外北走一百里,是我们的一座卫城,叫文同。虽然没有大同坚固,好歹也有几千士兵驻守。两位放心,明日正好有部队开往文同换防,领军的是我心腹,为人可靠,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这一百里的路程,由他送你们走。”

庞喜和陈元同时说道:“多谢将军。”

宋广一摆手:“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从文同再往北,就不是我们大宋的地界了,我也没办法再帮你们什么,你们自己要当心一些。”

陈元又是说道:“烦劳将军给我们指点一下路上的情况。”

宋广长期驻守边关,对这一片的情况还是相对很熟悉的,说起来如数家珍一般。

总结一下就是马匪很多,光宋广知道的就有几十股。这些马匪大多是原先这一带的居民,只因为连年战祸无法生存,所以才当了马匪。

也正是因为他们自己无法生存,所以抢劫起来更加的凶悍。他们把对这个时代,对这个社会的怨恨全部发泄在过往的商队身上。

还有那些辽兵假扮的马匪。往往也是把整个商队杀一个干净,货物拿走充军饷,人头砍下来充军功。

更为不利的是,出了文同之后,路上除了这些马匪,就少有人烟了,当真是被人杀了都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如同上一个为吕夷简处理辽国事物的人一样,只知道是被一群马匪砍死的,具体的细节,无从查询。

这一段最危险的路程有三百多里,要走三天。

等你真的进了辽国的边境城市,也就安全了。

陈元知道路上的情况之后,心中很是担忧那三百里路程自己能不能安全的走下来。

庞喜却不担心,他走过。

看见陈元脸上有些害怕的表情,庞喜宽慰道:“其实也不是很难走,我们去了文同之后,并不是马上就出发,那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商队,大伙凑在一起上路,每次总有个几千人。规模小一点的马匪是不敢来碰我们的,而那些出名的马匪队伍,和边关辽军,商队大多会提前打点。我走过两次,都没出什么问题。”

陈元听了这话,冲庞喜点头,这才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庞喜说的是真是假,总是让他安心了一些。

那宋广对庞喜的话也没有反驳,更是让陈元觉得庞喜说的是真的。

几个人说完路上的情况之后,宋广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师爷你们现在辛苦一下,趁着天黑,正好把货换上。”

陈元应道:“好,将军想的妥当。”

宋广冲外面喊了一声:“祁文,祁文!”

不多一会,一个将领马上跑来,进屋之后在宋广面前站下行礼:“将军,你找我?”

宋广点头,手指陈元和庞喜:“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汴京的朋友,明天早上,他们的货跟你一起去文同,一路上你照应一些。”

祁文看看陈元,又看看庞喜,然后抱拳客气道:“幸会,幸会,两位放心,明日一早我们从北门出发,我先走,你们跟在军队后面,不会有任何闪失。”

祁文四十多岁,一副标准的军人摸样,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证明着他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依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陈元起身谢道:“多谢将军了。”

宋广显然对庞太师交代的事情非常上心,深怕出现任何差错一样:“陈师爷,不然你和祁将军去一趟军营,看看军营的位置,明日一早,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去找他就是了。”

陈元知道这样是最保险的:“如此甚好,只是怕叨扰了祁将军。”

祁文笑了:“自己兄弟,陈师爷为何如此客气?”

路上已经很黑了,前面有几个士兵打着火把先行,陈元和祁文并排走在后面,说着一些客套的话。

不多时,陈元就看见一座军营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是到地方了。

果然,那祁文停下脚步:“陈师爷,按理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该见外,只是这里面是军营重地,实在不方便让您进去,这样吧,你明天在北门等我的部队,若是有别的情况,我会派人去和你说一声,你也可以来这里找我。”

人家这样说就是送客了,其实双方也没有什么交情,该说的说了,该看的看了,也就该走了。

陈元临别再次谢道:“多谢将军帮忙,日后我回来,定然请将军喝酒。”

祁文哈哈一笑:“师爷客气了,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陈元双拳一抱:“在下不送了。”

祁文带着几个亲兵向军营走去,陈元忽然发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忙的抬头,正好迎到一个亲兵的眼神。

夜色很黑,那亲兵虽然举着火把,面部也就是在陈元面前闪了一下。只是这一下,陈元感觉他那张脸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再想仔细辨认,却已经看不到了。回忆一下,也是无法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那张脸。

这个念头让陈元在祁文回营之后依然呆呆的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愣了很长时间。

他到底是谁呢?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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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弹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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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看人一向眼光很稳,他相信自己一定见过那个亲兵,只是,现在实在想不起来了。【无弹窗.】

一直到走入来福客栈,陈元也没有想起那个亲兵是谁,心中暗暗拿定主意,明日定要看个仔细。

他现在很xiao心,必须很xiao心才可以。自己没有庞喜那一身武功,若是有个差池,xiao命就危险了。

阿木大带着那些车队的伙计们赶到宋广存放食盐的仓库,忙了一晚上,总算在天亮前把车上的瓷器都换成了食盐。

那些伙计和车夫本来以为要休息一天,明日再走的,谁知道陈元马上就要他们到北门呆着,等待祁文的部队开来。

大伙对一晚上没有休息都颇有微词,陈元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对不住的话,然后答应到了文同之后,让他们再好好休息就是了。

天色刚刚亮,城门打开,祁文的部队就准备出了。

车夫们见到自己是跟在军队的身后,那一腔怨气也就xiao了许多。跟着军队走最少在安全上很有保障,只要安全上有保障了,辛苦一点没问题的。

还有一支商队显然也是受到了特别照顾,也早早的赶到这里等着,那商队的规模和人数与陈元他们差不多,知道双方以后要走一条路之后,那边主动派了个人过来,和陈元他们很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希望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一些。

陈元自然不会拒绝的,有了同伴,再有了保驾护航的,最少在去文同的这一条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着官兵盘查。

这里是大同,边关重镇。每一个出门的人都要受到严格的盘查,不管你什么身份,做什么的。

今天的盘查好像格外的严格,就连那三千军士,也是点着hua名册出城的,想来是宋广已经下达的命令,帮助白yù堂把耶律涅咕噜给bī出来。

看宋广摆出的这个架势,陈元估计那九王子想出城是不太容易了,能不能从白yù堂手下跑掉,就要看他的有多大的本事。

三千人站在城门下面等待盘查的时候,陈元在队伍旁边来回的走动着,他想寻找着昨日那明明见过却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的脸孔。

只是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透,这三千人站在一起,想找一个你印象并不深刻的人出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陈元找了两圈没有现之后,也就放弃了。反正路上还有机会,多留心一些就是了。

“请问,你是不是陈掌柜?”一个穿着兽皮衣帽的人栏在陈元面前,虽然一看就不是宋人,可是他那礼节比陈世美这个标准的宋朝书生还要标准一些。

陈元忙的回礼:“在下正是,敢问您是?”

那人笑了一下:“我叫杨俊,也是和掌柜的一样做些买卖,见你我这一路要同行,特地来向您打声招呼,路上相互也好照应一些。”

原来是另一支商队的掌柜,陈元再次行礼:“原来是杨掌柜的,在下失敬了。杨掌柜所言极是,这一路北去,你我既然同行,理该相互照应一些才对。”

就这样,两支商队算是认识了。陈元和杨俊客套两句之后,部队的盘查也结束,轮到陈元他们出城了。

对商队的盘查更是严格一些,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那些士兵都没有放过了。

出了城的祁文并没有马上带着队伍离开,而是在城下排列着队形,等到两支受到关照的商队快检查完的时候,他才整军慢行。

有了三千宋军在开路,这一百里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天色快亮的时候出,走了整整一个白天,也就是天色将黑之时,部队进入了文同。

和大同相比,文同xiao的可怜,简直就不算是一座城池。

这是宋军和辽兵不同之一。宋军主要以步兵为主,所以在警戒的时候对文同这些xiao城池的依赖非常严重。

而辽兵不同,他们主要是靠游dang在边境的化妆成马贼的xiao股骑兵队伍。这些骑兵不光起到一个警戒的作用,他们打劫了商队之后,还能有效的补给辽兵的粮饷。

相对而言,宋朝虽然也偶尔拖一下军饷,可是粮饷还从来没有少过。士兵们有钱就找个地方赌两把手气,没钱就呆在军营中吃着皇上运来的大米白饭,谁愿意冒着被辽兵撞到的危险出来吹着风沙巡逻呢。

进了城门之后,祁文让部队先去军营,自己却等着陈元和杨俊二人的商队赶来。

“二位掌柜的,一路我总算是不负所托,将你们平安的带来了,现在你们进城休息吧,至于再往北走的路,我就不送了。”祁文骑在马上很客气的说道。

陈元二人赶紧抱拳:“多谢将军,不敢再劳烦将军了。”

祁文和他们一起并肩往文同里面走,走进来之后,陈元现文同xiao的简直有些过了自己的想象。

路的左边是军营,右边是一家客栈。军营占去半个城,客栈占去半个城。城中间没有路,只有一片临时搭起的帐篷分出一条路来。

那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打铁的,修车的,补鞋的,都没有自己的招牌。在门口放过铁锤,就表示这里是铁匠,放个车轱辘,就是修车的。

客栈也没有招牌,不过那三层楼的建筑物是除了文同城墙以外最高的了。

包括宋兵的军营,也没有醒目的旗帜,这个宅院比庞吉的太师府还要xiao上一些,如果不是门口站着两排士兵,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军营。

祁文离开之后,两支商队向着客栈走去,陈元问那杨俊:“杨掌柜,你这一趟去辽国何处?”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问,因为这一路不太平,如果问多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反而有些麻烦。

现在熟识了一些,陈元才开口。问完之后,也没等杨俊回答,他就说出了自己这么问的目的:“在下这些货,是要拉往燕京的,如果掌柜的顺路,我们一路同行如何?”

杨俊听了,脸上也是1ù出喜色:“如此最好,我也是要去燕京,陈兄,以后我们当真要相互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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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走入来福客栈,陈元也没有想起那个亲兵是谁,心中暗暗拿定主意,明日定要看个仔细。

他现在很xiao心,必须很xiao心才可以。自己没有庞喜那一身武功,若是有个差池,xiao命就危险了。

阿木大带着那些车队的伙计们赶到宋广存放食盐的仓库,忙了一晚上,总算在天亮前把车上的瓷器都换成了食盐。

那些伙计和车夫本来以为要休息一天,明日再走的,谁知道陈元马上就要他们到北门呆着,等待祁文的部队开来。

大伙对一晚上没有休息都颇有微词,陈元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对不住的话,然后答应到了文同之后,让他们再好好休息就是了。

天色刚刚亮,城门打开,祁文的部队就准备出了。

车夫们见到自己是跟在军队的身后,那一腔怨气也就xiao了许多。跟着军队走最少在安全上很有保障,只要安全上有保障了,辛苦一点没问题的。

还有一支商队显然也是受到了特别照顾,也早早的赶到这里等着,那商队的规模和人数与陈元他们差不多,知道双方以后要走一条路之后,那边主动派了个人过来,和陈元他们很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希望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一些。

陈元自然不会拒绝的,有了同伴,再有了保驾护航的,最少在去文同的这一条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着官兵盘查。

这里是大同,边关重镇。每一个出门的人都要受到严格的盘查,不管你什么身份,做什么的。

今天的盘查好像格外的严格,就连那三千军士,也是点着hua名册出城的,想来是宋广已经下达的命令,帮助白yù堂把耶律涅咕噜给bī出来。

看宋广摆出的这个架势,陈元估计那九王子想出城是不太容易了,能不能从白yù堂手下跑掉,就要看他的有多大的本事。

三千人站在城门下面等待盘查的时候,陈元在队伍旁边来回的走动着,他想寻找着昨日那明明见过却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的脸孔。

只是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透,这三千人站在一起,想找一个你印象并不深刻的人出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陈元找了两圈没有现之后,也就放弃了。反正路上还有机会,多留心一些就是了。

“请问,你是不是陈掌柜?”一个穿着兽皮衣帽的人栏在陈元面前,虽然一看就不是宋人,可是他那礼节比陈世美这个标准的宋朝书生还要标准一些。

陈元忙的回礼:“在下正是,敢问您是?”

那人笑了一下:“我叫杨俊,也是和掌柜的一样做些买卖,见你我这一路要同行,特地来向您打声招呼,路上相互也好照应一些。”

原来是另一支商队的掌柜,陈元再次行礼:“原来是杨掌柜的,在下失敬了。杨掌柜所言极是,这一路北去,你我既然同行,理该相互照应一些才对。”

就这样,两支商队算是认识了。陈元和杨俊客套两句之后,部队的盘查也结束,轮到陈元他们出城了。

对商队的盘查更是严格一些,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那些士兵都没有放过了。

出了城的祁文并没有马上带着队伍离开,而是在城下排列着队形,等到两支受到关照的商队快检查完的时候,他才整军慢行。

有了三千宋军在开路,这一百里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天色快亮的时候出,走了整整一个白天,也就是天色将黑之时,部队进入了文同。

和大同相比,文同xiao的可怜,简直就不算是一座城池。

这是宋军和辽兵不同之一。宋军主要以步兵为主,所以在警戒的时候对文同这些xiao城池的依赖非常严重。

而辽兵不同,他们主要是靠游dang在边境的化妆成马贼的xiao股骑兵队伍。这些骑兵不光起到一个警戒的作用,他们打劫了商队之后,还能有效的补给辽兵的粮饷。

相对而言,宋朝虽然也偶尔拖一下军饷,可是粮饷还从来没有少过。士兵们有钱就找个地方赌两把手气,没钱就呆在军营中吃着皇上运来的大米白饭,谁愿意冒着被辽兵撞到的危险出来吹着风沙巡逻呢。

进了城门之后,祁文让部队先去军营,自己却等着陈元和杨俊二人的商队赶来。

“二位掌柜的,一路我总算是不负所托,将你们平安的带来了,现在你们进城休息吧,至于再往北走的路,我就不送了。”祁文骑在马上很客气的说道。

陈元二人赶紧抱拳:“多谢将军,不敢再劳烦将军了。”

祁文和他们一起并肩往文同里面走,走进来之后,陈元现文同xiao的简直有些过了自己的想象。

路的左边是军营,右边是一家客栈。军营占去半个城,客栈占去半个城。城中间没有路,只有一片临时搭起的帐篷分出一条路来。

那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打铁的,修车的,补鞋的,都没有自己的招牌。在门口放过铁锤,就表示这里是铁匠,放个车轱辘,就是修车的。

客栈也没有招牌,不过那三层楼的建筑物是除了文同城墙以外最高的了。

包括宋兵的军营,也没有醒目的旗帜,这个宅院比庞吉的太师府还要xiao上一些,如果不是门口站着两排士兵,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军营。

祁文离开之后,两支商队向着客栈走去,陈元问那杨俊:“杨掌柜,你这一趟去辽国何处?”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问,因为这一路不太平,如果问多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反而有些麻烦。

现在熟识了一些,陈元才开口。问完之后,也没等杨俊回答,他就说出了自己这么问的目的:“在下这些货,是要拉往燕京的,如果掌柜的顺路,我们一路同行如何?”

杨俊听了,脸上也是1ù出喜色:“如此最好,我也是要去燕京,陈兄,以后我们当真要相互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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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有间客栈

第八十六章 有间客栈

说话间来到那客栈门口,这个客栈的伙计就没有大宋内地的伙计热情了,因为这是垄断的生意,整个城里面只有这一家客栈,你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所以不管是服务态度还是房间都无法和境内相比。可是价钱,却高的吓人,比汴京城里最好的客栈不让丝毫。

最让陈元无法忍受的,是这家客栈还有一个规矩,不管你来多少人,最多只能开两间客房。那些车夫和伙计们可以到院子后面去打一个大通铺。

原因很简单,如果你把车夫和伙计都安排进来,一家客栈马上就住满了,其他行商的队伍来了怎么办?

道理虽然讲的通,可是伙计的态度却让人受不了。

陈元只是很和气的商量一下:“小二哥,你看我们一行人有女眷,能不能给多开一间房,大不了房钱我加倍算你就是了。”

那小二非常牛气的双手叉腰,用一种傲视的眼神看着陈元:“有钱了不起啊!已经很照顾你们了知道不知道?若是早两个月来,管你男人女人,只给一间房。就是看你们又女眷,男人一间,女人一间,住不住?不住到后面打铺去!”

陈元忙的点头:“住,住,小二哥请引个路。”

那小二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还要我引路?二楼,左拐第三间和第四间,自己上去吧!”

陈元心中暗暗有些不平。他不是为自己遭受了小二的抢白不平,只是感觉到,这么好位置,独家垄断的生意,他们居然这样做!实在是暴敛天物!

就像一个美女,应该放到大堂去当迎宾小姐。但是一个极品美女,你就应该放在办公室当女秘书才对。

这家客栈的做法,明显就是把一个极品美女安排在客房部打扫卫生!可惜,真的可惜了。

陈元看着身后跟着自己的胡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这边四个人,两个房间,如果自己安排阿木大和庞喜一个房间,那么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可以……

这想法一出,他马上又觉得这家客栈的规矩的定的是如此之好,马上慢下自己的脚步,让阿木大和庞喜先行上去,他的身体却慢慢的靠向胡静,小声说道:“今天晚上,这客栈挤了一点,不行咱们两个将就在一间房里住一晚上如何?”

胡静看着他,脚步也慢了下来:“这个,不太好吧?咱们毕竟还没成亲,你这样做,对我名声不好。”

陈元马上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恪守礼节,不会有丝毫的越轨之举。”

胡静笑了,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这个表情让陈元看见了希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可是转眼之间,那胡静就把短剑拔了出来,用剑身在陈元的大腿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只听胡静无比温柔的说道:“你要是敢进我房间,我就把你腿砍了!”

陈元痛的汗都出来了,抬头一看,阿木大和庞喜回头看着他,两张脸上都是挂满了笑意。

陈元感觉很受打击,内心不由恨起那白玉堂来,若不是他昨天晚上撞碎那壶茶,今天说不定这话就不用问了。

看好房间之后,他们来到后院,看看货物摆放的是不是安全,那些伙计和车夫们有没有安顿好。

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路上不光是依靠这些伙计和车夫们帮忙干活,越到危险了,还要他们帮忙打架的。

所以人心一定要齐,这和打一场战役没有什么区别。

陈元在人群中间来回的走着,找一些废话来问着,比如,晚上准备吃些什么?睡在这里冷不冷?要不要多加几床被子?

虽然是废话,可是有时候这些废话能消除伙计们心中少许的不满。

队伍情绪还算不错,虽然因为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觉,许多人精神不太好,可听到陈元答应让他们在文同多休息几天的时候,也就不再多说了。

最让陈元感觉到奇怪的,是一个面白如玉的一个小伙子,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一样,别人都懒懒的躺在地上休息,只有他还在干活。

把那些要平常两名壮汉才能抬起来的箱子和布袋一个个的堆放好,堆在队伍的左边,即方便了看守,还起挡去一些风寒。

可是伙计们却并不领情,有人马上喊道:“小文,你把袋子堆那么高,我们怎么上去搬啊?”

那小文一脸笑容,仿佛干活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没关系,要搬的时候我上来搬,你们在底下接着就可以了。”

这话说了别人还能有什么意见么?陈元也在工地上扛过包,他知道,像小文这样肯卖力气帮大家干重活的工友,是很受欢迎的。

看着小文那灵活的身影,陈元心中微笑,脸上却是摇头:“这小子人缘一定很好。”

回头一看,庞喜的脸色却非常凝重,陈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问道:“庞总管,怎么了?”

庞喜也看着小文的身影,眼中露出一丝寒光:“他是高手。”

陈元听的一愣:“不会吧?哪来这么多高手?”

庞喜哼了一声:“你不懂的,你看他的脚步,虽然不是很快,却非常轻盈,特别是他手提那么重的东西,身形依然丝毫不带迟钝。你再看看他的额头,到现在连汗水都没出,这说明他就是一个高手。我来试试他。”

说着庞喜就要上去,陈元赶忙拦住他:“唉,算了,留心点就是了。咱们这一队人马从汴京出来就是这样,他跟了一路,要是想做什么,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

庞喜看了看那小文的身影,好像有些失望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小文开始搬那最大的一个箱子。还是那样,很轻松的他就把箱子搬起来了。

可是这一次,刚刚搬到一半,那小文却忽然停下脚步,又把箱子搬了回来,轻轻放在地上。

那些伙计们都呵呵笑了:“怎么了小文?搬不动了?要不哥哥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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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王子和老鼠

第八十七章 王子和老鼠

小文没有说话,却转身从车辕上抽出一把刀来。这个举动让陈元和庞喜也是大为不解。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那小文面前:“兄弟,怎么回事?”

小文轻轻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自己却手拿钢刀,把耳朵贴在那大箱子上面听着什么。

庞喜也是警觉,赶紧也把耳朵贴了上去。

片刻之后,两个人同时把头拿开,小文手中的刀更是举了起来,照着箱子的底部作势就要砍上去。

那庞喜却急忙挥手阻止他,自己蹲下身子来,轻轻敲了两下:“朋友,出来吧!”

陈元心中大为奇怪,这箱子底下有人么?谁会躲在这里?

猛然之间,他想到一个人——耶律涅咕噜!

果不其然,庞喜话音刚落,只见那箱子一侧忽然传来撞击的声音,那一侧底下的木板马上碎裂开来,一双脚从里面首先伸了出来。

接着耶律涅咕噜从里面爬起,呵呵一笑:“哈哈,都说庞总管精明,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还想着跟你们一起去燕京的,没想到在这里就被庞兄发现了。”

陈元心中忽然一阵失落,他上前看看那个箱子,箱子底下被放了一块木板,然后用两个石头撑住,想来大同士兵检查的时候,用抢尖一桶到底了,也就没有再怀疑。

这样看来,白玉堂这一趟算是栽了。当然,自己也栽了。这耶律涅咕噜当真胆大,居然敢跟着自己的车队来到文同。

耶律涅咕噜看着陈元,忽然笑了:“陈兄,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陈元听见胡静小声说了一句:“杀了他!”

陈元心中的那股正义之气马上涌起,想想这耶律涅咕噜如果回到辽国,当真是一个祸害,自己现在作为一个宋人,确实应该杀了他。最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祁文。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祁文知道了又能如何?大宋不想和辽国正面交恶,祁文肯定不会对耶律涅咕噜怎么样的,顶多就是扣押了他,等到辽国人一来交涉,还是要放回去。

现在杀了他?那要看庞喜愿意不愿意了。

想到这里,他冲耶律涅咕噜也是一抱拳:“九王子,我们又见面了。”

回头小声跟胡静说道:“如果庞喜动手,你就上去帮忙。庞喜要是不出手,你也给我老实一些,不要每次都让我救你,这次我带你来,是保护我的。”

庞喜一笑,抱拳说道:“九王子,若是你藏着这车底到了燕京,恐怕脸上也没有几分面子了吧?”

陈元看见,庞喜的话说到最后,手已经背在了后面,正在往胳膊上套着铁环,想来是准备出手了,心中不由暗喜,这庞喜虽然坏,却总还能在关键的问题上把握的住。

耶律涅咕噜听了庞喜的话,哈哈一笑:“我们辽人和你们宋人不一样,我们一向不讲面子,只要我的任务完成了,别说丢了面子,就是丢了性命又有何妨?”

庞喜的手抖了一下,双手背后,做了一个准备动手的架势。

他也知道论武功自己比这耶律涅咕噜要高出一些,只是,想把他留下来,还需要人帮忙才行。

耶鲁涅咕噜丝毫没有察觉出庞喜对他的杀意,眼睛又看向了陈元:“陈兄,我现在有些佩服你了,你是怎么从那个地窖里面逃出来的?”

陈元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点运气而已,不值得九王子佩服的。”

耶律涅咕噜摇头:“不对,你靠不是运气,你很聪明,如果不是你给白玉堂出一个主意,我可以很轻松的混出大同,怎么会如此狼狈?”

陈元顿时心中一惊,自己给白玉堂出主意的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正在想着,耶律涅咕噜得意的说道:“现在,我想那几只老鼠还在大同找我呢,陈兄,你说这个游戏,是我赢了你,还是赢了那四只老鼠呢?”

不等陈元回答,他自己却得意的说道:“不管对手是谁,这一次,我赢了。”

庞喜终于准备出手了,只听庞喜说了一声:“未必!”

接着双臂一抖,整个人就准备要扑上去了。

忽然,一阵大笑从旁边传来,耶律涅咕噜听见这笑声之后,那得意的模样再也不见了。

寻着笑声,陈元看见那白玉堂,卢方,蒋平和徐庆四人从四个角落慢慢的围了上来。

笑声正是卢方发出的。只见他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中的勾索抖着:“九王子,你也太小看我们五鼠了!”

庞喜抖起来的胳膊最终再次放下。既然白玉堂他们追来,他也不想再多事,退了一步,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耶律涅咕噜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抽出腰间宝剑来,嘴边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哼,没想到本王子今日居然被几只老鼠逼上绝路!你们一起上吧,让江湖知道,五鼠不过是仗势欺人,以多打少之辈!”

那徐庆铜锤一砸:“不用跟爷玩这激将法,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是要杀了你,什么江湖规矩,你死了再讲吧!”

那蒋平更不啰嗦,一对分水刺首先刺了过来:“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杀!”

陈元根本看不清楚,四只老鼠一起扑了上去,只听见一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之后,那耶律涅咕噜已经身上多了几道血口,手中宝剑也掉了。

耶律涅咕噜再不敢对打,绕着客栈的后院飞快的跑了起来。可是没跑几步,就被那窜天鼠卢方一下勾住肩膀上的甲骨,用力一拖,将他整个人拖倒在地上:“蒋平,杀!”

蒋平看准耶律涅咕噜那被卢方拖着的身躯,一对分水刺就刺了过来。

眼看耶律涅咕噜怎么也逃不脱厄运了,这时候忽然一阵大喝:“住手!”接着,一支劲箭射了过来,逼退那蒋平,让耶律涅咕噜逃出一命。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一队官兵正在涌入客栈,领头的正是那祁文。

祁文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从客栈发生打斗,那小二就去祁文那里报信。

能在这里开客栈,自然是受到官兵保护的。

祁文不知道事情的情况,听说有人在客栈闹事,马上就带人过来了,正看见四鼠要杀耶律涅咕噜。一箭逼退蒋平之后,宋祁手一挥,一队士兵马上冲了过来,把那耶律涅咕噜围再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再此行凶?当真目无王法么?”祁文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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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风云突变

第八十八章 风云突变

卢方一看官兵出现,知道事情麻烦了,他马上上前,先拿出自己的侍卫腰牌,然后小声说道:“将军,我等此行机密,昨日已经和宋广将军说过了,还请将军现在给我等一个空隙,让我们先杀了这人。”

祁文却并不相信,上下打量了卢方一下,也放低了声音说道:“腰牌我认得,只是,我来的时候宋广将军并没有说什么呀?”

卢方大为着急:“将军且容我等先杀人,然后再做解释!”

宋祁却是摇头:“不行,先说清楚,若是该杀之人,本将绝不阻拦!”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耶律涅咕噜已经喘过那口气来,张嘴说道:“我乃辽国北院大王耶律重光之子,耶律涅咕噜!今日到了文同,谁敢轻易杀我?”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后院都听见了。

祁文愣在那里,脸色很难看。他很尴尬的看着卢方,终于明白为什么卢方要先杀人再解释了。

现在,如果官兵没有来,耶律涅咕噜再说他是什么身份,也就是一段江湖仇杀而已。

可是祁文来了,他来了,知道倒在地上的是耶律涅咕噜了,特别是这里所有的商队都听见这话以后。

祁文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耶律涅咕噜活着。把他交给上司处理。若是出了意外引起两国交兵,祁文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卢方很失望,祁文很懊悔,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片刻之后,卢方想到,既然要不了这九王子的命,最少也该把地图留下来。当即对祁文使了一个颜色,祁文这次明白的很快,忽然大声说道:“你说你是谁你就是谁了?我还是辽国皇太子呢!来人,给我把这些闹事的匪徒都带走!押回军营审问。”

两个军士马上拖起耶律涅咕噜,还有人上前来拉四鼠,一群人向军营走去。

陈元想了一下,用手捣了一下庞喜:“庞总管,我们是不是也跟去看看?毕竟人是在咱们马车上找出来的。”

庞喜点头:“这样吧,你在这里安排大家休息,我去看看就行了。”

商量好了,庞喜也就走了。整个后院马上喧腾了起来,几个车队的伙计们都聚集在这里,耶律涅咕噜亮出身份,这让他们多了一道谈话的题目,而且谈的颇有兴致。

陈元知道,他们会把这个题目一直谈到辽国。

所以,祁文不会杀耶律涅咕噜的,耶律涅咕噜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一番皮肉之苦想是难免,白玉堂那些人不问出地图,定然不会罢休。

吃过饭之后,陈元真的没有踏入胡静的房间。他也想过尝试一下,可是刚刚走到门口,胡静的手就已经拔出了短剑,吓的他赶忙退了回来。

还是老老实实和阿木大他们在一起吧。

这个时候,庞喜等人正站在军营里面祁文的房间。祁文看着卢方,抱拳说道:“诸位大人,在下实在不知道个中详情,一时误了诸位大人的正事,当真是抱歉的很。”

卢方等人摇头,颇为惋惜的说道:“唉,也怪我们没和将军先通一下气,事已如此,我们只是想让他交出地图。”

祁文点头:“嗯,庞总管,你为何会把人带到我这文同来?当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了!”

庞喜无奈的摇摇头:“我若是知道,怎么会带他来呢?”

祁文又是深深叹了口气:“这样吧,事情已经如此,我就把他交给诸位审问,希望你们能得到你们要的东西。这里人多,颇有不便,屋后有一间密室,诸位可以到那里去。”

白玉堂狠狠的看了耶律涅咕噜一眼:“小子,你等着吧,一会让你尝尝你五爷的手段!”

耶律涅咕噜却很得意的看着他们,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一般。

两个军士押着耶律涅咕噜在前面走,卢方等人跟在后面。祁文带着一队亲兵走在最后。

庞喜不想再掺和了,抱拳对祁文说道:“将军,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如果没有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祁文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总管慢走一步,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一下后面吧,我还真有点事情和您商量。”

庞喜听了这话,点头:“那好。”

也就跟在卢方等人身边一起来了。

前方有一间小小的房间,想来就是祁文说的密室所在。众人在台阶前站定脚步,祁文向前跑了两步:“诸位稍等,我来开门。”

那小房子的门上,有一个拉坏,祁文过去把那拉坏轻轻一拉,这个时候,白玉堂,卢方,蒋平和徐庆,还有那庞喜,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身体猛的下坠,心中顿时叫道:“不好!”

“嘭!”一个陷阱把五个人全部都装了进去。

白玉堂反应最快:“大哥!上!”

卢方看着那上面的门还没有关上,急忙抖出自己的勾索,想攀爬上来。谁知道那勾索刚刚挂住岩壁,脚下忽然又是一空,众人再次落下一截,原来,这个陷阱还是双层的。

勾索不够长了,五人抬起头来看着上面,只听见一阵大笑,那耶律涅咕噜很得意的出现的五个人的头顶:“哈哈哈,怎么样?五位现在还想杀我么?”

白玉堂狠狠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祁文!你这个畜牲!”

祁文的脑袋出现在耶律涅咕噜的旁边,只听他轻声说道:“五位,你们别怪我,当初我也像你们一样,想着杀敌立功报效朝廷,可是后来我发现,报效别人根本没有报效我自己要合算。九王子给了我黄金千两,这笔钱,足够买你们几个的命了。”

卢方大声说道:“祁文,你通敌卖国,总有一天要被诛九族的!”

祁文呵呵一笑:“这一点不劳你们操心了。我的父母早已经去世,我的老婆也死了,我就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在辽国。我九族没什么好诛的。”

那庞喜却很有礼貌,在陷阱里面先是摸了一下四壁,非常光滑,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他知道自己跃不出去之后,当即说道:“九王子,祁将军,你们把区区也关在这里,是不是关错人了?”

耶律涅咕噜在上面说道:“庞兄放心,错不了的。本来我们也不想这样,如果你们在这件事情中保持中立,我很希望和庞兄像以前那样合作,可惜庞喜,你自己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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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出乎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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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都不再说话,那祁文继续说道:“五位,不要怪我了,我现在把门关上,过不了三个时辰,你们都会被闷死的。品书网 给你们留个全尸,也算我对得起你们。”

说完,就转身去准备再拉动铁环。就在他走到耶律涅咕噜身后的时候,祁文忽然伸手一推,那耶律涅咕噜本来就身受重伤,被他这一推,整个人从上面也跌落下来。

这个意外当真让庞喜等人非常吃惊,耶律涅咕噜被摔的最重,因为他是被推下来的,还是一下到底。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耶律涅咕噜发现自己的处境很不妙。周围,是仇视的眼神,上去,又上不去。

祁文在上面终于拉动了门环,陷阱上端的铁门慢慢合拢,耶律涅咕噜只听祁文说道:“九王子,对不住了。是你们辽国的人要你的命,南院大王给我五千两黄金,让我把你留在这里。我就是拿钱办事,去了阎王那里,别报我的名号。”

这一切意外都在一个瞬间之内发生。耶律捏咕噜的心情还有点沉浸在刚才得意之中,人却已经下来了。陷阱里面由五个人变成了六个,整个环境也从有一点光芒变成了彻底的黑暗。

就像这六个人的命运一样。

耶律涅咕噜又被摔了一下,伤势更加重了。他靠在墙壁上不动,一口一口的喘气。

这喘气声让徐庆听的很是烦恼:“大哥,我先杀了这小子,这里面的气本来就不多,你看他一大口一大口的,杀了他咱们能多活一会!”

耶律涅咕噜马上控制住自己的喘息,急忙说道:“诸位,诸位,我想,咱们应该同舟共济才是,只有咱们一心,才有出去的希望,你们说对不对?”

卢方轻轻一声叹息:“真没想到,我们五鼠居然在这里翻船了,徐庆,不要杀他了,多活一会,少活一会,没什么区别的。”

白玉堂试着往上跳,可是四周的墙壁异常光滑,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又摔了两次之后他放弃了。

循着声音,白玉堂摸到那耶律涅咕噜,然后抓起他的领子:“九王子,把我们不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反正,咱们都别想出去了,让兄弟明白点好不?”

耶律涅咕噜已经很虚弱了,可还是点头:“好,你们听我慢慢说。前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那地图已经不再我身上了,我来的时候,地图还在大同,现在估计上路了。”

没有人打断他,这个环境下,没有人会计较谁骗了谁。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马上,我们的部队会攻打文同,你们知道,我们肯定能打下来的,因为祁文已经把文同卖了,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庞总管,还有你们四个,还有外面的那些商队,一个也活不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也要死……”

卢方大为吃惊:“什么?你说辽国要攻打大宋了?”

耶律涅咕噜伤口很痛,他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嗯,这是我们计划好的,在我们辽国,有人主张首先对大宋用兵,有人主张对西夏用兵。可是不管怎么样,首先都要把大同周围的几个小城打下来此才是。”

白玉堂这个时候忽然问庞喜:“庞总管,陈世美现在如何?”

庞喜说话前也是长叹一口气,因为他的心里同样感觉郁闷:“我想,祁文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了。”

白玉堂很丧气的坐在地上,喃喃说道:“希望世美吉人天相,能逃过此劫,能回去报个信,让我大宋的守军有所准备。”

陈元这个时候正在想着,自己还有没有理由再去把胡静的房门敲开。正在思索的时候,旁边的阿木大懒懒的说道:“别转了,你再去,估计她真的会把你腿打断了。”

陈元很是丧气坐到床上,有点不甘心。

出了文同之后就是辽国,自己有三百里最危险的路要走,能不能安全到达燕京还不知道,现在不推倒胡静,可能这到嘴边的肉也只能放在鼻子底下闻闻香味了。

也还行吧,总比连香味都闻不到要好许多。

自己宽慰自己一下,他转身倒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问道:“阿木大,庞喜怎么还不回来?”

阿木大躺平身子,闭上眼睛说道:“他自己有腿,他的事情不要问我。”

陈元叹了口气,心中想到,那庞喜去的是军营,又是和白玉堂等人一起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当下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等他了,我们洗洗先睡就是。”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陈元很是错愕,这个时候谁来找自己?打开房门,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那人身上穿的是军服,戴着宋朝士兵的大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头和脸。

“您是?”陈元狐疑的问道。

那士兵抬起头来,看着陈元:“掌柜的,还记得我么?”

陈元一看这张脸孔,就是昨天晚上自己想找的那人,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那士兵微微一笑:“掌柜的,你还夸过我很讲信用呢,难道忘记了?”

陈元顿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因为带人砸自己的酒店,被包拯判了一个刺字充军的史昆么?

“原来是史大哥,快进来,快进来。”

史昆进门之后,忙的关上房门:“难得掌柜的还记得故人,虽然咱们相识的地方和方式不太对头,可是在这边塞他乡,能遇到熟人也是一种缘分。”

陈元呵呵一笑:“那是,我昨日见史兄从我面前一闪,就有些狐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碰面。来,先请你喝杯茶水,等到明日中午,小弟再请兄台喝酒。”

史昆按住茶壶:“掌柜的,茶和酒就不用了,我来找是问你,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你的朋友,还有刚才在后面打架的几个是什么人?”

陈元不知道史昆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当即谨慎的说道:“只是几个朋友而已,怎么了?”

史昆一摆手:“他们都已经被祁文抓起来了。还请掌柜的快点做出决断才是。”

这话听耳朵里面,陈元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史昆说错了。可是史昆的表情却告诉陈元,他听的话都是真的,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为什么?祁文为什么这么做?”陈元不解的问道。

史昆摇头:“这个消息绝对可靠,至于为什么祁文会这样做,我怎么知道?”

陈元感觉到一种恐惧把自己包围了,史昆却并不停留,转身离开客栈,走之前还说道:“掌柜的,我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才来给你报信的,若是你被抓住了,可千万别把我说出来!想那祁文刚才命令部队集合,我先走了。”

史昆走后,陈元忙的跑到客栈的三楼,爬上楼顶一看,果然看见军营里面有一队队排列整齐的火把正在集中,再想想庞喜居然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心中就知道史昆说的不错。

陈元又飞快的从楼上下来,首先喊那阿木大:“阿木大,收拾几件衣服,快走!”

阿木大早已经做准备了,一个很简单的包裹背在肩膀上。

陈元又去敲胡静的房门,敲了两下,胡静却总不开门。陈元心中大急,顾不上别的,一脚把房门踢开。

却见胡静已经手提宝剑站在门前,脸上面如寒霜:“你真想让我打断你的腿么?”

陈元冲进去一把拉住她:“想打你以后再打,现在我们必须跑路了!”

胡静一愣:“这么回事?”

陈元飞快的帮她收了两件衣服:“没时间和你解释太多,简单点说就是,宋祁是坏人,他把庞喜和白玉堂他们都抓了,还要来杀我们!”

说的虽然简单,却很明白。胡静看着陈元背着包裹准备跑路,忙的喊道:“等等,你准备去哪了?”

陈元摇头:“不知道啊,先跑出城再说吧!”

胡静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挡在门口:“陈大哥,那庞喜怎么办?”

陈元一摆手:“管他呢,他是老庞的人,你们不是一直想杀他么?”

胡静又问道:“那白玉堂呢?四鼠呢?他们是你的朋友!”

陈元伸手想推开胡静:“这时候我自己都没办法了,祁文是文同现在的将军,满城都是他的人!他们正在集合!能跑一个是一个吧,最少我跑回去能报个信,让后边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胡静依然没让:“陈大哥!你不管他们也该管管后面的那些伙计吧?你是掌柜的,是你带他们出来的!”

陈元很是焦急:“阿木大,拉开她!”

胡静的脸上一片肃然之色:“陈大哥,庞喜是坏人你可以不管。我们这些江湖人生死有命,也怨不得你。可是那些伙计呢?他们被你带出来,你就要把他们带回去才是。你是掌柜的,一出事你自己跑了,他们怎么办?”

陈元被胡静堵住,冲了两次也没冲出来,急的大声喊道:“阿木大!”

阿木大也没动,脸上很平静的说道:“掌柜的,她说的对。”

看着胡静和阿木大,陈元气的一下把包裹摔在地上:“我来叫你干什么!我就应该把你扔在这里,我自己跑路才对!你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多事?”

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继续说道:“如果有办法,我也想当大侠,我也想把他们都救出来!可是现在我连自己都活不了了,你还让我想着别人?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迟早会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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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生路,就在死路上

胡静这时候却忽然变的无比温柔,从门口也走了进来,半蹲在陈元面前,双手放在陈元的腿上:“我知道你最有本事了,在那地窖里面你都能想办法逃出来,现在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在我心里,你真的是最棒的。”

陈元一阵苦笑:“地牢是死的!可是这城里三千守军是活的!”

胡静说的非常坚决:“陈大哥,我希望我未来的夫婿,是个有担当的真男儿,不管他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陪着他,哪怕是陪着他去死。”

陈元把地上的包裹往肩膀上一背,一副很丧气的摸样:“算了,好歹我来试一下吧!”

胡静听了大喜:“陈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陈元一挥手:“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一会那祁文就来抓我们了,如果被他抓住,那真的就完了!”

胡静仿佛对陈元的人品很是怀疑,这也不怪她,只能说陈元平曰的表现太出色了。胡静很小心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找借口要走吧?”

陈元狠狠一跺脚:“女侠!我保证不出城还不行么?”

三个人刚刚离开,在旁边铁匠铺那里躲了一下,一队盔甲鲜明的士兵就从军营冲入客栈之中。

如果再慢一点,陈元他们就要当场抓住了。

陈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阿木大小声问道:“掌柜的,现在怎么办?这文同太小,而且没有什么能藏住人的地方。如果那些官兵搜捕我们的话,我们根本逃不掉的。”

陈元深深做了几个深呼吸,理清自己的思路,然后对两人说道:“如果祁文全城搜我们,我们怎么活不了,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胡静凑了过来:“赌什么?”

陈元看看站在城门口的几个卫兵,然后说:“整个军营有三千人,我不相信这三千人全部跟祁文穿一条裤子!”

阿木大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赌注的赔率很容易能算出来的。首先,陈元必须找到和祁文不穿一条裤子的士兵。这对于完全不了解部队的他们来说,很是危险。万一找错了,找到祁文那里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然后,你找到的人还必须有挑战祁文的胆量和能力。最重要的是能力,祁文是这里最高的军事指挥官,军队中有人敢跟他叫板么?

三个人都不说话,陈元想了一会,也想不出第二个办法来。在这里多呆一会,危险就会增大一分。

他决定赌。哪怕自己赢的机率和中彩票差不多,也总比呆在这里不动的好。

陈元站起身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守城门的那几个士兵,说不定这个部队真有能帮上我们的人。”

胡静忙的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陈元一把拉住她,猛的拽入自己怀里。这一次,胡静没有再推他。

陈元笑了,轻声说道:“一个人去和两个人去没区别的。你们两个答应我,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要管我,马上冲出城去,回大同,回大同报信,让宋军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胡静感觉自己眼眶一热,阿木大则点点头:“你放心吧,我要是能出去,我先去大同,然后回汴京去找包大人。”

陈元点头,最后又对胡静说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们都能平安的话,”

胡静不等他说完,马上接道:“如果我们能活着,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我,我让你进我房间。”

陈元笑的很开心,伸出手来在胡静的脸上轻轻抹了一下:“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以后不许管闲事,知道了么?”

说完之后后转身迈开大步,昂头阔步向城门走去。

是死是活,赌一把。

军营之中,祁文很恭敬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一个黑衣人的面前,语气有些谄媚的说道:“大人请喝茶。”

那人接过茶碗,点头说道:“嗯,这次你做的不错,南院大王非常满意。”

说着,那人拍拍手掌,一行人从外面进来,抬着几口重重的箱子。那些人把箱子放下,然后打开,祁文看见一箱箱璀璨的黄金珠宝,眼神顿时就显得有些迷茫了。

那人微笑着站了起来:“好好给丞相办事,你放心,我们不会像宋朝皇帝那样对待有功之臣的。”

祁文听了这话,一下跪倒:“末将愿意为大王做任何事情,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那人哈哈一笑:“行了,大王知道你忠心。只是,现在我们还不能直接给你官做。明天早上我们的部队就来了。打下了文同以后,你就装作是战俘,被我们押回去。到时候你告诉所有人,就说耶律涅咕噜是在城战中死于宋军的箭矢,明白么?”

祁文点头:“末将知道,末将知道。”

几口箱子随即被抬入祁文后面的房间之中,祁文说道:“大人,为什么现在不把那九王子给杀了?反正破城之后都是要死的。”

那人看看祁文,忽然小声说道:“将军,以后我们要一起共事的,这点我不妨和你明说了吧。咱们两个只是奉命行事,咱们的手上,最好不要溅上九王子的鲜血,毕竟人家是皇亲。”

祁文顿时明白过来,很惶恐的说道:“多谢大人指点,多谢大人指点。”

那人点头:“就这样吧,客栈里的人抓回来没有?”

祁文回道:“我们去迟了,只剩下那些伙计。不过大人放心,文同只有一个城门,今天门口的守卫都是我的人,他们跑不掉的。”

那人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千万不要放跑了一个人,如果泄露了消息,我们的军队没来之前宋兵就察觉了,那不光这次行动,就连整个攻打大宋的计划也会被破坏的。”

祁文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

黑衣人一招手,从外面进来四个辽国的武士。那人对祁文说道:“这四个人,是南院大王手下的四位杰出的武士,萧隼,萧鹰,萧虎,箫仁。他们的功夫不比你们汉人的那些所谓高手要差。而且我还为你准备了两百辽国精锐的战士,如果你人手不足,可以让他们帮忙。”

祁文哈哈一笑:“多谢大人!本来我还怕军营中有人敢阻挠我,这一下我放心了!”

黑衣人很是奇怪:“怎么?你不是最高指挥官么?军营中谁敢阻挠你?”

祁文的眼中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我最好的兄弟,一个救过我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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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怎么能比我还帅?

第九十一章 怎么能比我还帅?

眼看陈元就要走到城门,他已经能清晰的看出守卫城门的士兵的脸庞。

越是靠近,陈元迈向城门的脚步越是一步比一步慢。

如果那些士兵不是祁文的人,陈元有几分把握。如果对方是祁文一伙的,自己就是自找死路去了。另外,就算这些士兵出于忠于职守的原因,也有足够的理由将他扭送给祁文。

总是,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正在迈向死亡。

明知如此,他依然要向前。因为现在的文同对于陈元来说,就是一个死亡地带,唯一的生路,也就在自己脚下的这条死路上。

“哌!”一只手拍在陈元的肩膀上,把陈元吓了一跳,接着一只手臂从旁边一把将他拽过来:“你不要命了?居然这样走向城门?”

陈元又看见了史昆,史昆四下望了一遍:“刚才祁文已经派人来过了,城门的守卫如果看见你这个模样的,马上就会把你抓起来!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了?是不是走私货没打通关节啊?”

陈元愣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是当兵的,你为什么帮我?”

史昆一摆手:“跟你说实话,那祁文看上去一副正经模样,其实不是好人。咱俩歹说也是街坊,所以才帮你。”

陈元的思绪急速的转动着,史昆这句话更是让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是,祁文是文同的最高指挥官,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在文同就能为所欲为!这里的守军有三千人,他不可能把这三千人全部都收买了!肯定有许多人像史昆一样的。

陈元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史昆能帮自己把白玉堂他们救出来。虽然希望很小,可最少要试一下!

“史昆大哥,我需要你帮我!”陈元一把抓住史昆的手。

史昆用力一甩:“帮你?你告诉我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陈元看着史昆的眼睛,最终决定说出实话:“史大哥,我没犯什么事情,我那几个朋友也不是坏人,他们是大宋的御前侍卫,专门为了捉拿那辽国的九王子耶律涅咕噜而来的!我请大哥帮忙,帮我把他们救出来!”

史昆听的脸色一变,想了好长时间才说道:“若真如你所说,祁文为什么抓你们?”

陈元很坚定的说:“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问?”

史昆摇摇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祁文虽然坏,但是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敢做么?史昆喃喃说道:“要真如你所说,那这事就大了。”

陈元把头点的飞快:“我绝对没有骗你,若是你能帮我把人救出来,当知道我所言不虚。”

史昆放下挠挠自己的头:“这个,我恐怕做不到到。再说我现在脑子有点混,好像不太灵光了,你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元语气几近恳求:“真的!我真没骗你!被抓起来的那个人真的是御前侍卫!”

史昆原地转了两圈,最后一拍脑门:“这样吧,话是你说的,我带你去见一个能帮你的人。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说假话骗人的话,我可保不住你!当然,你说的要是真的,他能帮你!”

陈元这时候根本没有犹豫:“好!你带我去,快些。”

陈元本来以为,能让史昆这样的一个恶棍臣服的,必然是另一个恶棍。最少也该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才是。

可当史昆把陈元带入这个小房间的时候,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人,火光照耀在那个人脸上,陈元整个人呆了一下。

陈世美本来就算是少见的小白脸了,可是眼前这人却比陈世美张的还要帅气一些。那张帅气的脸上如同史昆一般,在脸颊上有一块刺字。

充军的士兵大多脸上有刺字,别人脸上被刺字都显得丑陋的很,可是这人不一样。一眼看上去,那刺字仿佛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那人冲进屋的陈元微微一笑,旁边的史昆非常恭敬的说道:“狄大哥,这就是我和您说的同乡,我把人给您带来了。”

那人点头。陈元在他面前站住,心情很是嫉妒。因为这个人张的实在太帅了,连男人看了都嫉妒不已。

嫉妒归嫉妒,陈元还是抱拳说道:“小人陈世美,见过将军。”

那人呵呵一笑:“我不是什么将军,只是一帮兄弟们看的起我,私下给些面子而已。对了,你说的御前侍卫和那辽国九王子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给我听听。”

陈元马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又说了一遍,那人并不插嘴,等陈元说完之后,才问了几个他想不明白的问题。

陈元一一给予了回答。

最后,那人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若是这么说,祁文定然有私通辽帮的嫌疑。”

陈元忙的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我们能把那几个御前侍卫救出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那帅哥站了起来。他这一起身,顿时让陈元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太帅了!包括走路的架势。

只见他拿过身旁的刀,走出房间。

外面已经有包括昆弟在内五个人等着他出来了。帅哥一露头,那五个人马上围了过来:“大哥,怎么样?”

那人回头看了陈元一眼:“八九不像说谎,这样吧,我现在去找一下祁将军,看看刚刚抓的人是不是还活着,若是活着,事情就好办了。”

一人小声问道:“如果人死了呢?”

帅哥一笑:“死了,就说明祁文心虚。张忠,我们一起去见祁文,把这个人也带上。”

他手指陈元,陈元赶忙说道:“没问题,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人点头:“好,刘庆,李义,你们两个带着一百兄弟,做好应付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一旦动手,进来帮我。”

有两个人马上应道:“大哥放心!”

“石玉,带着你的人守好城门,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与你无关。”

“兄弟明白!”

帅哥最后看了史昆一眼:“史昆,你再去一趟客栈,我想,如果祁文真的暗地和辽国私通,应该会在客栈做些手脚。那些商贩很多是我大宋子民,不要伤了他们。”

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如果说陈元刚才只是嫉妒这位帅哥的长相之外,他现在对这帅哥办事能力也是相当的佩服。

人家确实比自己强,强出的还不是那一点半点。

陈元心中想到,这样一个人物日后必成大器,顿时生出结交之意。一路随那人身后向祁文的营地走去,陈元问了一句:“敢问大哥贵姓?”

那帅哥头也未回,很平静的说道:“在下姓狄,单名一个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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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成事在天

第九十二章 成事在天

陈元哦了一声,把两字凑在一块心中一念,整个人顿时精神大振!这下好了,居然让自己找到一个比白玉堂还牛的,真是太走运了!

“报将军,狄青在外面求见!”卫兵这话一出口,黑衣人发现祁文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狄青?你狠怕他么?”黑衣人语调轻松的问道。

祁文先是摇头,接着点了点头。

黑衣人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这们这四个武士都是很厉害的,外面还有两百多人,那狄青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一个打这么多吧?”

这话说的祁文有了一些胆气,马上开始思索对策。过了一会说道:“依照那狄青的脾气,如果知道了我们事情,必然就闯进来了,不会在外面求见。这样吧,我们分头行事。大人,请您安排贵国勇士,装作商旅,先去外面巡查一番,若是发现狄青在外面还有帮手,说明他是有所察觉。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黑衣人点头:“嗯,这样好。我对你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你来安排吧。”

祁文抱拳:“如此,末将越礼了!”

他真的已经把自己当做辽国将军了。

狄青带着张忠和陈元,一并走入祁文的厅堂。当祁文看见陈元的时候,顿时知道,事情可能就坏在这小子身上。心中恨意上来,脸上却丝毫不见表现,那目光也不曾扫过陈元,仿佛根本不认识一般。

“狄兄弟,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军情没有?”

狄青看了祁文两眼,最终行了一个军礼:“见过将军大人。”

祁文忙的伸手拦住:“唉,你我兄弟,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如此了。”

狄青也顺势罢了,抬眼再次看着祁文,手指陈元:“将军,你可认得此人?”

祁文上下打量了陈元一翻:“认识啊,这不是陈掌柜的么?昨日跟我们一起来文同的,宋广将军还特意交代我好好照料。”

陈元一听这话,马上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这个祁文绝对是个说谎的高手!

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等狄青继续盘问。希望能从祁文的话中找出一些破绽来。

狄青又问道:“祁将军,听说你刚刚抓了几个人,可有此事。”

祁文微微一笑:“有这回事情,那几个人现在还关在我地牢之中,兄弟,你要说什么就直截了当罢了,咱们之间,用不着拐弯弯的。”

狄青听他承认的如此痛快,而且人又没杀,心中不由有些怀疑,难道陈元说谎?眼光不由的看向陈元,只见陈元这时候如老僧入定一般,居然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从战略上说,狄青的布置没有丝毫的错误,他很清楚在文同这座城里面,有多士兵会帮自己,有多少人会帮祁文。

可是,狄青不是神仙,他不知道祁文居然敢让两百辽兵进城!就在狄青还想看看事情到底如何的时候,祁文已经开始向他动手了!

现在,这一百八十名辽兵在那个所谓的辽国高手萧鹰的带领下,已经慢慢的靠近了刘庆和李义带领的一百宋兵的身旁。

还有二十名辽兵,在那箫仁的带领下,正靠向客栈,他们的任务,是把所有的伙计,车夫,掌柜的全部都堵在后院。

他们穿着宋军的衣服,希望能混淆视听。萧仁不知道,已经有一股宋军,现在就在客栈的后面。

史昆带着十几个兄弟进入了客栈的后堂,这时候那些车夫和伙计们还在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论被打倒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辽国的九王子。史昆带着人进来之后,给这个本来嘈杂的地方带来的片刻的安静。

史昆倒还客气,抱拳说道:“对不住了各位,今天晚上城里出了点情况,兄弟现在要守在这里,希望事情解决之前,大家不出去,不给兄弟添麻烦,我在这里先谢了!”

史昆说完之后,带着士兵们找了一块空地坐下。那些伙计和车夫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倒也配合的很,各自坐在各自的商队中,没有人乱走乱动。

等那队辽国士兵穿着宋军的军服进来的时候,一看这里面坐着一对宋军,不由的愣了一下。

史昆也愣住了,借着客栈风灯的灯光,他发现这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自己脸熟的。

要说三千人也不是很多,平日都在一起训练,虽然可能不知道姓名,可是连个脸熟都没有,就说不过去了。

史昆看看周围的士兵,发现他们的脸色也很是迷茫。

当下走过去问道:“兄弟,你们是哪个营的?”

这一句话把那萧仁问懵了,他来的时候祁文没有告诉他这里有一队宋兵呀?转念之间,萧仁反问了一句:“祁将军没有说这里有人呀,你们是哪个营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悄悄伸到背后,向那些辽兵做了一个准备动手的手势。

史昆没有看见,虽然警惕的把手放在刀柄上,却还准备再问几句,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正想开口,那萧仁已经走近史昆面前,二话不说一刀就砍了过来:“动手!”

十几个宋军仓促迎战,无奈人数上本来就没有辽兵多,那个萧仁又太过凶悍,一个照面被砍到几个之后,剩下的人虽然奋力反击,形势却岌岌可危。

客栈里传来的打斗声惊动了萧鹰,萧鹰正带着一百八十名士兵埋伏在刘庆李义二人旁边。

而那一百宋军毫无察觉,他们根本想不到,辽国人已经入城了。

那打斗同样惊动了宋军,李义看看刘庆:“哥哥,怎么回事?要不要去看看?”

刘庆想了一下,脑瓜一转:“可能是哪两支商队打起来了吧,这种事情也是常有,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他,咱们听好里面的动静,别让大哥吃亏了。”

李义点头:“那好,听你的。”

见李义和刘庆没动,萧鹰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责骂那箫仁,不是说好了等祁文的信号一起动手么?他这里倒是先打起来了,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办事的。

不管他了,只要那些宋军没有发现自己,自己就不动。等到祁文的信号一传来,马上给这一百宋兵来个突袭,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是祁文的主意,可以说计划是非常的好。趁着狄青不知道自己平添了一股力量,先下手干掉李义和刘庆,让狄青鼓励无援。

就算其他的宋兵还想来帮狄青,那萧仁按照计划把客栈里的人往外一赶,整个城就乱了。

到时候趁机集重兵杀了狄青,整个军营就没有人有能力叫板自己了,一切就还将是那么完美。

他和狄青一样,都计划的十分完美。可有的时候一些变化是你根本计划不到的,所以才有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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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匕现

第九十三章 匕现

萧鹰带着辽兵躲在一边,刘庆和李义是没发现,不过却被早早藏着的胡静和阿木大看见了。

他们两个就在辽兵的后面,把萧鹰的整个动作看的是清清楚楚。

本来两人看着那些辽人身上穿着宋朝商队的衣服,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只是感觉这些人有些问题。胡静想去通知军营的宋军,可是阿木大却说他们现在连哪些宋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都不知道,胡静去了,很可能也是有去无回。

按照他的意思,直接从后面打上一下,那些宋军就该知道身后有人了。

两个人正在争论的时候,客栈里面一下打起来了。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既然开打了,那就闹吧!

这边萧鹰正等着偷袭刘庆和李义呢,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惨呼,回头一看,两个人影杀入辽兵阵型之中,转眼间七八人被杀到在地上。

这惨叫同样惊起了李义的察觉,回头定睛一看,顿时大惊。他们常年和辽国作战,双方之间了解颇深,就算辽国士兵化妆成商队,李义还是一眼就看出的破绽来:“哎呦,哥哥,好像是辽狗!”

萧鹰一见事情败露,手一挥:“杀!”

刘庆也不犹豫,马上指挥宋兵转过头来:“兄弟们!杀光这些辽狗!”

小小的文同城顿时杀声震天,一下就乱了套了。

祁文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本来说好一切等自己这里信号的,可是现在外面却先打了起来,显然是有意外发生了。

他偷偷看了狄青一眼。这个时候,狄青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之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祁文:“将军,外面怎么回事?”

祁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出去看看。”

狄青没出去,却缓缓抽出自己刀来:“祁大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这些年的变化只是因为嫂子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帮助你,甚至有些事还帮你隐瞒上司。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走到这一步。”

祁文知道狄青定然已经看透自己的阴谋,当下也在不否认,脸上露出狰狞:“怪我么?怪我么?我走到今天,都是那些朝廷大员给逼的!我在边关奋力杀敌,他们在后面吟诗作赋也就算了,居然还骗走我老婆!那皇帝老儿对此不闻不问,我去告官,还打我四十大板!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我保他做什么?!你说!”

狄青微微摇头:“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所以你回去杀人的时候我们帮你杀人,帮你隐瞒行踪,兄弟们都在帮你!”

祁文点头:“我祁文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兄弟们对我的好,我知道。狄青兄弟,若是你现在同意,我们一起去辽国,我们一起共享荣华富贵,好过给那个狗皇帝卖命!”

狄青嘴角一扬,手中的刀举了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祁文,我想你一定也准备了对付我的办法。使出来吧!”

祁文见狄青举刀,急忙向后飞快的退去,同时大喊一声:“动手!”

屋内两道屏风轰然倒下,萧隼和萧虎一下扑了出来,狄青也是反应极快,手中长刀一划,把两个人拦住,杀做一团。

而那张忠也是大喊一声:“祁文!休想逃走!”说着抽刀去杀祁文。

祁文哈哈一笑:“我用得着跑么?”

顺手拿起屋里的长枪,往张忠扎来。

陈元见他们杀起来了,本来想找个地方自己先藏起来的。后来一看那狄青一个打两个,居然一步步的把那两人逼退,张忠也是大声喊叫着,颇有气势,心中逐渐安定下来,暗暗想到,可能不用躲了吧?

祁文好像搞不过狄青,看这架势仿佛自己没什么危险,不妨英雄一点。

当下陈元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说道:“祁文,你有一万个委屈,也不能通敌卖国!你若是不想为大宋效命,自己离开就是,为什么用三千兄弟的性命来换你的前程?你简直禽兽不如!”

那祁文大怒:“混账,你再说一遍!”

虽然生气,可是他依旧无法摆平张忠,陈元看他奈何不了自己,当下说道:“我再说十遍又如何?你做的出,我便说不出么?”

祁文大喊一声:“杀了他!”

陈元呵呵一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回头一看,陈元大吃一惊,只见一队盔甲鲜明的士兵冲了进来。他吓的大叫一声:“哎呀妈呀!”

那队士兵进来之后,听见祁文的命令,马上有人杀向陈元。

陈元撒腿就跑,从后面的小门冲了出来。

眼看着史昆就支持不住了,那一伙士兵还有五个伤痕累累的站在那里。五个人围成一个小圈,

史昆手上鲜血直流,眼光中出现一丝畏惧,看着逐渐逼近的这些人,颤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萧仁冷冷一笑,并不做声,提着刀就又杀了过来。

“乓!”

一根木棍斜斜从旁边伸了过来,一个典型伙计打扮的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拦在萧仁面前,替史昆他们挡去了正面逼来的敌人。

萧仁正想问问这个人是谁,却听旁边有人喊道:“小文,快回来,官兵打架你不要掺和!”

小文却不理会旁边刘田的好意呼喊,微笑着望着萧仁,又看看已经受伤的史昆,手中棍子一摆,指向那些辽兵:“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萧仁还不说话,只是把刀尖对准小文,那些辽兵马上就展开了围攻。

史昆刚开始还替小文担心,但是几个照面下来,那些敌人却一个一个的趴了下来。最后只剩下萧仁一个。

小文看着萧仁,冷冷的问道:“还打么?”萧仁怕了,他真的有些怕了。

史昆伸手提起一个被小文打伤的一个人来,和旁边的两个士兵一起,把那人身上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居然在腰间找到一块腰牌。

史昆等人看着那腰牌,脸色顿时变了:“他们是辽狗!”

这一下人群顿时炸开了。这里是宋军的城池,辽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外面的打斗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的变化都让这些车夫和伙计们有些惶恐。

小文的眼神却变的犀利起来,一丝杀机毫无隐瞒的从双目中射出,只听他嘴角一动,非常有力的说出两个字:“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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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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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枪

转过头来看着那领头的萧仁,小文伸手对旁边一个拿枪得宋军士兵说道:“借枪一用!”

他刚才一个打二十一个,早已经是众人眼中的英雄。一声喊过,那宋军屁颠屁颠的把自己的枪提了过去:“兄弟,枪来了!”

小文顺手接过,有些轻了,不过对付这萧仁确是无碍。

长枪在手中一抖,挽出一朵漂亮的枪花,接着身体一转,枪尖斜斜指向地面。

不知道为什么,枪,是一杆很普通的长枪,小文刚才给人的感觉也只是一个武艺很高的青年。

可是,当这把长枪拿在小文手中的时候,箫仁忽然感觉到一股霸气!一股让自己无法抗拒的霸气从对手那里传来。

是小文给了那把枪霸气,还是那把枪给了小文霸气?他感觉不出来。

箫仁只是有一种错觉,对面那个年轻人消失了,他的整个人好像都不在了,只剩下一杆枪!

枪变成了人,还是人变成了枪?

“受死吧!”

萧仁面色惨白,当小文喊出这一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勇气一般,他的手就开始发抖。

他大喊了一声,然后猛的扑了上来。

小文稍稍往后一退,避开他这奋力一扑。萧仁还想再扑第二下,可是忽然一道寒光从小文的胳膊底下刺了出来,那枪头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来。

萧仁来不及改变路线,整个身体一下撞在那枪尖之上,枪尖透体而入。

萧仁看了一下自己的兄口,又看了看小文那一片肃杀的眼神。

小文再笑,很开的笑。一直以来,他的身边都是掌声,只要一套枪法耍的好,家里那些家丁们会拼命给他鼓掌。

哪怕耍的不好,他们也会拼命鼓掌。时间长了,他有些厌倦,他觉得那些掌声缺少一点什么,于是,他自己跑出来。

当这长枪扎入萧仁身体的时候,小文再次听见了掌声。这一次,他在掌声中听到了以前从没有听到的那种激情的呐喊。

“好!”

“杀了他!”

“好枪法!”

他轻轻的拔出枪头,那萧仁一下扑到在地上,身体抖动了两下之后,就没有气息。

周围那些辽兵早已经被众人砍杀,这些伙计和家丁们都有一阵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史昆上前两步,在小文耳边说道:“公子,外面可能还有辽兵,请公子帮帮我们!”

小文听了之后,二话不说,跳上一个比较高的箱子:“诸位兄弟!外面喊杀正烈,想是辽兵偷袭我们的城池,我等手有兵器,怎么能坐以待毙?若是大家愿意,现在跟我出去杀那辽兵!”

敢走这条路的人大多是不怕打架见血的,小文刚才的表现足以让他们崇拜了。

所以小文刚刚说完,马上就有人喊道:“好,我们和这位小兄弟一起去杀辽兵!”

他们是不会喊出辽狗的,因为像他们这样行走在两国间的人,对于辽国人没有边军那般刻骨的仇恨。

小文提着木枪从那箱子上跳下来:“愿意跟我去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胳膊上绑上白布,不要误伤了同伴!”

陈元也不管方向,只要有路他就往前跑,不知道跑到了什么时候,总算是后面的追兵都不见了。

他这才四下望了一眼,看见旁边有一片花丛,急忙跳了进去,整个人躲在花丛里,一动也不敢再动。

来回有几队士兵跑过去,居然都没有发现他。

现在是深秋,那花丛里的花差不多都谢了,若是谁打着风灯来照一下,肯定就能看见自己。

陈元在这里喘了两口气之后,决定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先把小命保住再说。

当然,如果有机会混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狄青和那张忠二人已经被祁文的人压在墙角打了,能撑到什么时候很难说的。

正想试着走出这花丛,却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陈元赶忙又趴了回去。刚刚趴下,就看见有两个黑影走向自己这边。

其中一个黑影的语气显然很是愤怒:“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另一个马上说道:“是,卑职无能,卑职以为那祁文能处理好的,没想到他如此不堪。”

“哼,还好我没露面。否则真的麻烦了!”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外面挡不住了,那些宋军已经都从军营冲过来,我们那两百人马上就要被人家杀光了!现在我先离开,记住,对任何人不要说我曾经来过这里!”

“卑职明白,只是,卑职该怎么做?”

“嗯,你去把九王子杀了,这城我们可以明天再打,但是让他多活一个时辰我都不放心!”

“是,卑职马上去办。”

“杀了他之后,你也想办法出城吧。”

“多谢大人!”

最后这一句话让后面那人的语气有些欣喜,他知道,现在虽然狄青和张忠性命难保。但是外面却马上就要完了,等外面宋兵杀进来,就算是祁文杀了狄青,一样会被狄青的那些兄弟杀死的。

陈元把他们的对话全部都听清楚了,心中不由的惊奇:“怎么?那耶律涅咕噜他们也要杀?不一样都是辽人么?”

转念一想,马上明白这可能是辽人的内斗。

两个人影在陈元前面不远处分手,前面一个出兵营去了,后面那个鬼鬼祟祟的看了四周一圈,然后向东一拐,想是去杀耶律涅咕噜的。

陈元眼珠一转,这兵营能本来就小,能关人的地方不多。能秘密关押人的地方更不多,这人去杀耶律涅咕噜,会不会白玉堂他们也在那里呢?

陈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从花丛中蹿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跟在那人身后。

他深怕那人也是高手觉察出自己跟踪他,毕竟陈元到了宋朝之后,遇到的高手实在太多了。

不过跟了一段之后,他发现那人没有察觉,顿时放下心来。

穿过两个围墙之后,陈元看见那人在一个小房子前面停住,伸手在房门上摸了一下什么东西,紧接着,小房子前面的空地忽然传来一阵异响,那地洞上面的铁板露了出来。

(明天晚上老黑冲榜,希望兄弟们多多支持!晚上十二点三十八分更新!)

第九十五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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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三个时辰,所以白yù堂他们还都活着,只是精神有些萎靡。【风云阅读网.】倒是那耶律涅咕噜,本来就伤的很重,这一下憋的更是昏了过去。

那人打开铁板上的一个xiao窗户,冲下面喊了一声:“九王子?九王子?”

底下的白yù堂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死了!”

这两声喊叫却让耶律涅咕噜又清醒了过来,他马上说道:“你是谁?能否放我出去?”

声音很xiao,但是上面那人却听到了。

那人匝匝舌头:“九王子,在下是来放人的,可是,却不能放你。我得到的命令是,把你的尸体抬回辽国厚葬,九王子放心,我们已经给你准备了上好的棺木。”

这话一说完,耶律涅咕噜顿时骂了一句:“耶律仁先!若是我能出去,定于他势不两立!”

耶律仁先,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也是耶律涅咕噜的叔父。

上面那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耶律涅咕噜非常清楚。他们现在要看着自己死才放心。

果然,那人话音刚落,庞喜一下站了起来,扛头对上面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九王子死了,你就会下来抬尸体,是么?”

上面那人说道:“对,我只抬尸体,至于活人么?好像我和诸位不认识吧?”

借着上面那个窗口射下来的月光,耶律涅咕噜看见庞喜再冲他笑,笑的让他有些害怕:“庞兄,你不要相信他,他骗你的。”

庞喜点头:“我知道,他九成是在骗我。”

耶律涅咕噜长出一口气:“诸位明白就好。”

庞喜接着说了一句:“可是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我们用你来换换那一成的机会。”

耶律涅咕噜大怒:“庞喜!你这个hún蛋!”

庞喜的拳头一攥,手指啪啪作响,嘴上说道:“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好人。”

伴着话音,一拳砸向耶律涅咕噜。

耶律涅咕噜翻身一滚,躲开庞喜这一拳头。

旁边的四只老鼠都没动,他们既不会拦着庞喜,也不会如庞喜一般向一个已经重伤的人下手。

墙壁被庞喜狠狠的一拳砸的有些颤抖,在上面的那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铁门抖动。

那人大喜:“对,杀了他,我保证把门打开!”

庞喜的第二拳已经挥出,这一次眼看耶律涅咕噜无法躲闪了,上面的铁门却忽然传来一阵阵声音,门打开了!

庞喜听到头顶异样,收起自己的拳头。

上面那人正趴着呢,这门忽然一开,他整个人从上面一下掉了下来。庞喜往旁边一闪,那人脸朝下摔了一个结实,鼻血都摔出来了。

白yù堂四人也站了起来,抬头看看已经打开的铁门,只听上面一个声音说道:“庞总管,yù堂,你们没事吧!”

白yù堂听出了陈元的声音,顿时大喜:“陈兄,快找根绳子来让我们上去!”

过了一会,只听陈元说道:“没有绳子,你们稍微让一下,我扔根木头下去!”

陈元没有找到绳子,从旁边搬来一颗枯死的树干。

树干不是太长,不过足以让白yù堂他们有一个借力的地方。

庞喜接住从上面落下来的树干,搭在墙壁上。卢方又掏出一根绳索来:“我先上!”

庞喜让开:“好,卢老大xiao心了。”

卢方看了一眼那树干,用手momo还算结实,这才对陈元喊道:“陈兄弟,一会我扔绳子上去,你接住了!”

陈元点头:“好!”

卢方提了一口气,双脚一蹬,两下蹿上那树干,然后再一个弹跳,又跃起一截。

只见他身影在半空一个很长时间的滞空,手中绳索一斗,陈元看的仔细,伸手抓住。

那卢方感觉另一头传来力量,顿时心中大喜:“拉紧了!我要上去了!”

说着双臂用力一拉就要蹿出dong去。

下面的庞喜等人看的也是面带笑容,他们知道,只要卢方出去了,他们马上就也能出去了。

可后面生的却让庞喜等人大跌眼镜!

卢方刚刚双臂一用力,只听陈元在上面出喊声:“哎哎,哎呦!”

两个人影从dong口跌落下来。

陈元没把卢方拉上去,自己反而被拉下来了!

卢方身形轻盈,觉不对之后马上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陈元却不懂这些,如刚才那人落地一般,结结实实的朝下摔来。

庞喜倒是还算够意思,伸出双臂把他接住,没让他摔着,不过就是吓也把陈元吓出一身冷汗来。

这下好了,上面又没人了。

庞喜放下陈元,手指点着陈元的鼻子,想臭骂陈元一顿,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陈元嘴上一点不服软:“我没用?我要不是来救你们,早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庞喜冷哼一声:“救我们?现在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了,你自己怎么出去?”

陈元拿起那个树枝,放在庞喜手里:“拿住!”

庞喜不解:“干什么?”

陈元手指上面的铁门:“说你们笨吧你们还不承认,这门已经开了,几个大活人在里面,居然还要上面的人来救!你把这个举着,这样卢大爷不就能上去了么?还自称什么高手!”

四鼠和庞喜顿时语塞,这方法对呀,只要门开了,搭人梯也能上去的!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刚才没想到呢?

其实这就是人的本xìng了。刚刚他们处在绝望之后,忽然间出现了让他们惊喜的希望,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元身上,根本没有去想搭人梯上去。

现在希望瞬间破灭的时候,他们都处在一种失望之中,还没有想新办法的时间。

如果再等一会,不用陈元说,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陈元说出来,让这几个人都不由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很笨呢?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耶律涅咕噜慢慢的站了起来:“几位,不要丢下我。”

他伤了,自己肯定是上不去了。

庞喜又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九王子,你就和这位仁兄在这里多呆一会吧,上面很危险,你上去了,难保有人还要杀你。”

耶律涅咕噜苦苦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又蹲在地上,眼看着陈元他们一个个的爬了上去,眼看着那道铁门再一次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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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三个时辰,所以白yù堂他们还都活着,只是精神有些萎靡。【风云阅读网.】倒是那耶律涅咕噜,本来就伤的很重,这一下憋的更是昏了过去。

那人打开铁板上的一个xiao窗户,冲下面喊了一声:“九王子?九王子?”

底下的白yù堂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死了!”

这两声喊叫却让耶律涅咕噜又清醒了过来,他马上说道:“你是谁?能否放我出去?”

声音很xiao,但是上面那人却听到了。

那人匝匝舌头:“九王子,在下是来放人的,可是,却不能放你。我得到的命令是,把你的尸体抬回辽国厚葬,九王子放心,我们已经给你准备了上好的棺木。”

这话一说完,耶律涅咕噜顿时骂了一句:“耶律仁先!若是我能出去,定于他势不两立!”

耶律仁先,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也是耶律涅咕噜的叔父。

上面那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耶律涅咕噜非常清楚。他们现在要看着自己死才放心。

果然,那人话音刚落,庞喜一下站了起来,扛头对上面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九王子死了,你就会下来抬尸体,是么?”

上面那人说道:“对,我只抬尸体,至于活人么?好像我和诸位不认识吧?”

借着上面那个窗口射下来的月光,耶律涅咕噜看见庞喜再冲他笑,笑的让他有些害怕:“庞兄,你不要相信他,他骗你的。”

庞喜点头:“我知道,他九成是在骗我。”

耶律涅咕噜长出一口气:“诸位明白就好。”

庞喜接着说了一句:“可是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我们用你来换换那一成的机会。”

耶律涅咕噜大怒:“庞喜!你这个hún蛋!”

庞喜的拳头一攥,手指啪啪作响,嘴上说道:“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好人。”

伴着话音,一拳砸向耶律涅咕噜。

耶律涅咕噜翻身一滚,躲开庞喜这一拳头。

旁边的四只老鼠都没动,他们既不会拦着庞喜,也不会如庞喜一般向一个已经重伤的人下手。

墙壁被庞喜狠狠的一拳砸的有些颤抖,在上面的那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铁门抖动。

那人大喜:“对,杀了他,我保证把门打开!”

庞喜的第二拳已经挥出,这一次眼看耶律涅咕噜无法躲闪了,上面的铁门却忽然传来一阵阵声音,门打开了!

庞喜听到头顶异样,收起自己的拳头。

上面那人正趴着呢,这门忽然一开,他整个人从上面一下掉了下来。庞喜往旁边一闪,那人脸朝下摔了一个结实,鼻血都摔出来了。

白yù堂四人也站了起来,抬头看看已经打开的铁门,只听上面一个声音说道:“庞总管,yù堂,你们没事吧!”

白yù堂听出了陈元的声音,顿时大喜:“陈兄,快找根绳子来让我们上去!”

过了一会,只听陈元说道:“没有绳子,你们稍微让一下,我扔根木头下去!”

陈元没有找到绳子,从旁边搬来一颗枯死的树干。

树干不是太长,不过足以让白yù堂他们有一个借力的地方。

庞喜接住从上面落下来的树干,搭在墙壁上。卢方又掏出一根绳索来:“我先上!”

庞喜让开:“好,卢老大xiao心了。”

卢方看了一眼那树干,用手momo还算结实,这才对陈元喊道:“陈兄弟,一会我扔绳子上去,你接住了!”

陈元点头:“好!”

卢方提了一口气,双脚一蹬,两下蹿上那树干,然后再一个弹跳,又跃起一截。

只见他身影在半空一个很长时间的滞空,手中绳索一斗,陈元看的仔细,伸手抓住。

那卢方感觉另一头传来力量,顿时心中大喜:“拉紧了!我要上去了!”

说着双臂用力一拉就要蹿出dong去。

下面的庞喜等人看的也是面带笑容,他们知道,只要卢方出去了,他们马上就也能出去了。

可后面生的却让庞喜等人大跌眼镜!

卢方刚刚双臂一用力,只听陈元在上面出喊声:“哎哎,哎呦!”

两个人影从dong口跌落下来。

陈元没把卢方拉上去,自己反而被拉下来了!

卢方身形轻盈,觉不对之后马上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陈元却不懂这些,如刚才那人落地一般,结结实实的朝下摔来。

庞喜倒是还算够意思,伸出双臂把他接住,没让他摔着,不过就是吓也把陈元吓出一身冷汗来。

这下好了,上面又没人了。

庞喜放下陈元,手指点着陈元的鼻子,想臭骂陈元一顿,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陈元嘴上一点不服软:“我没用?我要不是来救你们,早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庞喜冷哼一声:“救我们?现在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了,你自己怎么出去?”

陈元拿起那个树枝,放在庞喜手里:“拿住!”

庞喜不解:“干什么?”

陈元手指上面的铁门:“说你们笨吧你们还不承认,这门已经开了,几个大活人在里面,居然还要上面的人来救!你把这个举着,这样卢大爷不就能上去了么?还自称什么高手!”

四鼠和庞喜顿时语塞,这方法对呀,只要门开了,搭人梯也能上去的!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刚才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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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希望瞬间破灭的时候,他们都处在一种失望之中,还没有想新办法的时间。

如果再等一会,不用陈元说,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陈元说出来,让这几个人都不由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很笨呢?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耶律涅咕噜慢慢的站了起来:“几位,不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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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醋坛子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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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已经受伤,狄青和他背靠背依托一个墙角进行着抵抗,那祁文仿佛疯了一样,带着听命于他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冲过来。品书网

正当狄青感觉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白玉堂等人从门外进来。白玉堂眼尖,一看墙角那两人支持不住了,也不多说,伸手从怀里掏出飞镖,“啪!”的一声直奔那萧虎后心而去!

萧虎正在和那萧隼合力攻杀狄青,一时无备,等到发觉再要躲避也迟了,那飞镖一下扎在后心,透体而入。

萧虎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萧隼顿时有些惊慌,被狄青抓住一个破绽,一刀撩在脖子上,割断了喉管,眼看也是活不了了。

少了这两个难缠的好手,狄青和张忠顿时轻松许多。

庞喜仗着一身铜皮率先冲出乱兵阵中,两个膀子上下翻滚,转眼扫到一片。

祁文一看形势不对,马上大声喊道:“上!杀光他们!”

手下乱兵再次围了上来,祁文自己却悄悄后退,想从侧门逃走。卢方发现祁文的异样,飞身扑了上去:“还想走?”

这个时候,外面的萧鹰也是面临绝望的困境。那一百宋军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和他的人马杀在一起,喊杀声惊动了营里的其他宋军。

可以说宋军在这次混乱中表现出的素质差强人意,可是毕竟这里是宋军的城池,一小队一小队的宋兵不断赶来帮忙,这让辽人在人数上的优势转眼丧失。

本来祁文的计划是非常妥当的,在宋兵失去指挥之后,若是客栈中的那上千真的伙计被驱赶出来,和萧鹰带的这些假伙计混淆在一起,那宋兵就毫无回天之力了。

可惜的是,客栈中冲出来的那些真的伙计和车夫,居然人人的胳膊上都绑着白布,在那小文的带领下协助宋兵杀敌。

辽兵只有一百八十人,经过宋兵和小文带领的人两轮冲杀之后,大部分都被杀死。那萧鹰本也想逃走,却被阿木大和胡静发现,两个人左右围上,萧鹰不是阿木大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被九节鞭敲碎了脑壳。

两百辽兵只有零星几人逃走,李义和刘庆对他们并不理会,抱拳冲一旁的众人说道:“多谢诸位相助,只是我们大哥还在里面,现在我们进去救人,希望各位呆在这里不要乱走,以免给辽人可乘之机。”

小文当即说道:“将军放心,这里交给我了。”

李义再次谢过,正准备进去,只听那胡静说道:“将军,我们掌柜的刚才也进去了,能否让我一起进去看看?”

李义认出胡静和阿木大,知道刚才若不是他们两个从辽人后面动手,被围杀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当下在刘庆耳边说道:“哥哥,我看没问题,让他们两个一起进来吧。”

刘庆点头:“好!”

当这一票人马冲入祁文的营房的时候,那些乱兵被很快砍杀,战斗彻底结束了。

祁文身上鲜血淋漓,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圈人,哈哈大笑两声,把手中长枪扔在地上:“狄青,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狄青轻轻的摇头:“祁文,我不会杀你的。明天我会把你送回大同,交给上官治罪。”

说完冲李义和刘庆一摆手:“把他抓起来!”

祁文脸上露出嘲笑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又燃起一丝希望。明天,辽国的部队就要来了。等辽国大军一到,整个文同就会被辽人的马蹄踏破,自己说不定还有活路,而眼前这些现在把自己逼入绝路的人,都要死。

不过他的算盘马上就落空了,那卢方对狄青说道:“将军,我们从那九王子的口中得知,辽国兵马正在向文同逼近,他们想打下文同。”

这话说让狄青人的神经全部绷紧:“什么时候到?”

卢方也不知道辽国兵马什么时候到,因为耶律涅咕噜本人就不清楚具体的计划。

不过,陈元刚才趴在花丛里,却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谈话。

众人在里面打斗的时候,虽然局势对狄青这边非常有利,可他怕像上次一样,再有什么波折起伏,就躲在外面偷偷的看着。直到众人打完,大局已定的时候他才走了进来。

正好听见狄青和卢方的对话。陈元马上接口:“明天早上!”

狄青眼睛看着陈元:“你如何知道的?”

陈元笑了:“运气好点,听那些人自己说的而已。其实,诸位如果想知道详情,现在祁文那地洞之中就有舌头,何不抓来问问?”

狄青马上让李义带着一队人马一起去把陷阱中的两个人全部提来。

陈元这时候却是很奇怪,因为胡静也站在这个大堂里面,看他进来之后,胡静没有表现丝毫的激动,甚至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陈元心中暗道,可能是人太多了,毕竟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大庭广众之下飞奔过来拥抱自己这种事情毕竟是二十一世纪女孩才会做的。

既然她不好意思过来,那自己过去就是了。

想到这里,更想到胡静先前的承诺,陈元有些兴奋,悄悄走到胡静面前,这才发现,胡静的神情有些不对。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陈元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心中顿时气愤万分!

她在看狄青!那眼神,迷茫,专注,放着火一样的光芒。貌似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

陈元在胡静旁边站定的时候,胡静居然都没有发觉。

陈元把头轻轻的靠向她,小声问了一句:“帅么?”

“帅!”

“比我还帅么?”

“嗯。”

嗯的一声说完之后,胡静猛的回过神来,转头一看,陈元已经脸色铁青。胡静赶忙轻轻来了一下他的衣袖:“说着玩的,你不要生气呀。”

陈元赌气不看她:“不用解释,我知道我没他帅,我承认行不行?”

胡静看了他一眼,把头贴在陈元耳边:“人家不是答应你了么?就是多看了两眼,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

陈元知道胡静说的是实话,自己看见美女的时候不一样掉跟着多看两眼么?

只是,他心中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当即说了一句:“我小气?我要是大方一点,你现在就站到他身边去了。”

话一出口,陈元马上知道说错了。

正想着怎么弥补一下的时候,却看胡静已经转过头来,那眼神万般委屈的看着他。

(明天晚上,后天早上,兄弟们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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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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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静红着眼睛,好像想说些什么来泄一下自己的委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一扭头蹿了出去。【】

陈元撒tuǐ就去追,身后的庞喜喊道:“陈掌柜,陈掌柜!你还没把你听到的都说出来呢!”

陈元也不搭理,奋力追赶胡静。狄青拦住庞喜:“不要喊了,让他去吧。”

陈元一路追来,看到胡静倒也没有1uan跑,而是回到客栈,心才放了下来。

要知道,两个人吵架不算什么事,只要都肯回来,问题就能解决。

追到房间门口,陈元很礼貌的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那句话实在有些过了,现在胡静正在气头上,陈元也不想进去被她骂一顿,甚至再打两下。先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也好。

见她在房内不出声,陈元站在门外xiao声说道:“妹子,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我现在走了,你也知道辽兵就要来了,我去和狄青他们想想办法,你先休息吧。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来,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你就是。”

陈元说完真的转身下楼,重新返回军营里去。

军营里面,hún1uan的秩序已经恢复正常。李义等人在外面集合士兵,清点这一场hún1uan给守军带来的损失。

屋内,站着狄青,四鼠,庞喜,阿木大,还有刚刚从外面进来的xiao文。而这次作为失败者的祁文,耶律涅咕噜,和那个黑衣人也被押在中间。

那个黑衣人跪在狄青面前,不住的磕头乞命,刚才在祁文面前那一副趾高气昂的mo样全然没有了。

看到他这副丑态,想来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陈元见众人脸色凝重,进来之后就问庞喜:“情况怎么样?”

庞喜摇摇头,白yù堂却很详细的解释道:“现在形势很危险,天色已经到了戌时,据说辽兵明日一早就到,而且人数多达一万人。最重要的是,祁文的事情给守军带来的打击太大,不光是这一场劫1uan让守军兵力受损,在士气上也是低mí。”

陈元把眼光看向狄青:“狄青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狄青的表情很坚定,也很轻松。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不能选择的事情。坚守文同,是文同守军的任务,是这三千将士的任务。以前是祁文的,现在,是自己的。

至于能不能守住,这个不用考虑,他要做的就是在这里拖住辽兵,让后面的宋军有所准备!并且尽力让城里的老百姓活着。这是他的责任。

“现在我们还有四个时辰,我已经派人去周围的宋军据点送信,我会留在这里。至于你们,”狄青看一眼屋内的众人:“可以乘着辽兵还没有到,快些离开。”

狄青的脸上始终挂着那自信的微笑:“我会带人在文同坚守,为你们赢得必要的时间。”

陈元看了狄青一会:“狄青大哥,光凭你手下那些人,守不住的。”

张忠听的大怒:“谁说我们守不住?我们有三千人,狄青大哥勇猛无敌,我们从没有输给过辽人!”

陈元一屁股坐下:“你们当然守不住,因为明天光是城外的一万辽兵就足以让你们头疼,更何况,谁知道城里还有没有辽国的jian细?恐怕狄青大哥也拿不准吧?”

一句话说的狄青语塞,确实如此。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不是外面来了一万辽兵。而是不知道这个xiao城里面还有多少辽国的jian细。

辽国能收买祁文,那别的将领呢?

狄青不说话的时候,白yù堂接过陈元的话说道:“是啊,我们刚才审问这家伙的时候,他也说自己是奉命行事,命令他的人叫耶律舒宝,听说是辽国南院大王的亲信。现在没有人知道耶律舒宝在哪里。”

狄青的眉头皱了起来:“耶律舒宝?没听说过这个人呀?”

一阵剧烈的咳嗽从旁边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耶律涅咕噜正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陈元上去扶了他一下:“九王子有话要说?”

耶律涅咕噜点头:“嗯,我想和诸位做一桩买卖,不知道诸位愿意不愿意。”

徐庆正想怒骂,陈元却先说了一句:“做买卖在下最在行,买卖成不成,要看价钱合适不合适。王子如果有诚意,就先开个价码出来。”

耶律涅咕噜笑了,看看狄青等人都没有反对,这才说道:“那耶律舒宝,是南院大王耶律仁先的儿子,不过,是耶律仁先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债,所以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父子相称。这个消息,算我是送给诸位的。”

狄青问道:“你想和我们谈什么条件?”

耶律涅咕噜喘了两口气:“我帮你们找出耶律舒宝。”

狄青又问:“条件呢?”

耶律涅咕噜说了出来:“放我回辽国,我用耶律舒宝的命,来换我的命,可以么?”

狄青看看四鼠,四鼠也是相互看着对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下来,一方面这个九王子很重要,另一方面,那个耶律舒宝同样危险,当真很难取舍。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诸位要杀我,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我拿走地图。现在地图已经走了,你们留着我,也没什么意思。”

白yù堂看看卢方,卢方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耶律涅咕噜愿意帮助狄青把文同城内的jian细找出来,自己也没有必要杀一个已经没有理由要杀的人。

卢方正要的答应的时候,却见陈元向他使了一个眼神。

陈元呵呵一笑:“九王子,这里做生意在下最在行了,我认为,你开的价钱太低了。”

“你九王子的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而那耶律舒宝,现在如果在文同,没有你的帮忙他们一样可能抓住。如果他离开了文同,你也帮不了什么。你这个买卖做的,恕我直言,实在有失公道。”

狄青听了微微一笑:“没错,陈兄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耶律涅咕噜眼神中顿时放出一道狼一样的光芒,死盯着陈元:“陈掌柜的,我怀疑你这一趟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做买卖?一个买卖人,这么多事做什么?

(今天晚上十二点半,请没睡觉的兄弟无论如何一定要来帮帮老黑,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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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知己知彼

这话中饱含着威胁的意思,陈元的下一站目标就是去辽国,耶律涅咕噜认为自己的这点隐晦的威胁还是有用的。品书网

陈元听后却是摇头:“王子,不用吓唬我。这里还是大宋。就算我想让你找我一些麻烦,也要有命到辽国才可以。而且,王子您也要有命回去才行。”

耶律涅咕噜看看陈元,眼神中那凶恶的光芒慢慢消失了。

陈元继续说道:“你开的价钱,其实不是付给他们的。那个耶律舒宝是为了杀王子而来,我相信王子一定也很想杀他。对不对?也就是说,如果按照你的条件来交易,结果就是,他们把你想杀的人杀了,还要感激你。”

耶律涅咕噜的心事被陈元说破,脸上却没有一点尴尬:“陈掌柜的,你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那你说,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算合适?”

陈元低头讪讪说道:“王子误会了,在下就是一个买卖人,只是王子刚才做买卖的方式实在不地道,我不想看着我这几位朋友赔本,因为他们如果赔本了,在下也要跟着跌倒。我只是提醒一下我的朋友,做买卖么,能赚一千就不要赚八百,给别人一贯钱,就要拿回一贯钱的东西来。至于具体的,还是你们谈吧。”

陈元说道这里也就不说了,狄青也明白了陈元那话中的意思,九王子最想要的是让四鼠放过他,让他回辽国。

而自己现在最迫切想法,就是守住文同。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人,对辽国军事最熟悉的就是耶律涅咕噜了!

至于那耶律舒宝,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

狄青看着地上爬着的那个黑衣人,慢慢说道:“他刚才说,这次领军的是辽国的将军,叫萧圜丘,九王子可否能告诉我一些更详细的事情?”

耶律涅咕噜半天不说话,直到卢方说道:“好,如果你帮我们守住了文同,我们答应放过你。反正地图已经走了,留下你也没多大意思。”

卢方说完,白玉堂也是把宝剑插了起来:“我们虽然被人叫做老鼠。可也是江湖上的人,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反悔的。”

耶律涅咕噜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闭上自己的眼睛。

陈元知道,他这时候肯定是在权衡。当下示意众人不要打扰他,让他想一会。

一炷香的时光就在众人的沉默中慢慢的过去,耶律涅咕噜终于睁开自己的眼睛:“萧圜丘是耶律仁先手下的大将之一。隶属镇州建安军。他本来是防御西方党项人的。耶律仁先这次让他领军前来,我想是因为我父王多年掌管南京兵马总管府,若是用本地的兵,他怕在处理我的问题上会有麻烦。”

狄青在耶律涅咕噜开口说话的时候,内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睛看着陈元,用眼神投来一丝感激的神色。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萧圜丘手下的士兵也不会是从我们这里抽调的,想是他从镇州建安军中带过来的。镇州建安军本来步兵就少,多以骑兵为主,我想,这次他们长途跋涉,必然全部都是骑兵了。”

“他们的战斗能力比南京兵马府属下的官兵如何?”

耶律涅咕噜摇头:“不能比的,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进行和宋朝的战斗,所以攻城拔寨是我们的强项。他们不一样,他们比较喜欢野战,喜欢大规模的骑兵冲锋。”

接下来,耶律涅咕噜向狄青很详细的说明了萧圜丘所率领镇州建安军的编制情况,并且还把自己对萧圜丘这个人的了解也说了一些。

这让狄青心中对胜利更加有把握。

当耶律涅咕噜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完之后,狄青笑了:“九王子放心,我们不会伤了你的性命,明日若是我们赢了,我保证放你归去。”

耶律涅咕噜点头:“那你们现在打算把我怎么办?”

狄青冲几个士兵说道:“将九王子带下去,好生照料。”

这一次,耶律涅咕噜是被架着出去的,虽然还要被看管起来,可是相对来的时候被徐庆一路拖来的处境,已经是天壤之别。

而那黑衣人也被士兵押了下去,卢方看着房间里没有了外人,当即摇头说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耶律涅咕噜会帮我们?”

陈元笑道:“我想这应该涉及到辽国的朝堂争斗,我们不清楚事情的起因,自然不会理解他。但是,那南院大王一心置耶律涅咕噜于死地,而耶律涅咕噜又为了回去不惜出卖辽国的军队,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耶律涅咕噜如果能回去的话,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位置,或者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狄青摆了一下手:“那是辽国的事情,我们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明日辽兵就要来了,这是一场硬仗,我现在要去看看我的士兵。”

经过这一场动乱,宋军的士气受到很严重的打击,狄青必须去安抚一些士兵,让他们有信心打赢明天的战斗。

狄青正要离开的时候,陈元忽然喊道:“狄青大哥,你等等。”

狄青停下步伐:“还有什么事情么?”

陈元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想和你探讨一下,能不能把这一万辽兵击败?”

狄青点头:“我心中有数。请诸位宽心,我一定能坚守到援军到来,等援军一到,辽兵自然溃败。”

陈元打断道:“不,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明日我们完全可以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打赢这一仗。”

狄青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凝视陈元片刻,反身又回来:“陈兄,请讲。”

其他几人也都围了过来,陈元讪讪一笑:“其实,我也不会打仗。不过我想吧,那些什么建安军,既然不擅长攻城,他们为什么还敢来奔袭文同呢?”

狄青顺着陈元的思路说道:“因为他们相信,有内应一定能帮他们打开城门。”

陈元点头:“我们不知道内应是谁,不过,如果城门真的被打开了,我们可不可以将计就计,在城门设置一些陷阱和圈套,先歼灭他们一部分兵力呢?”

狄青哈哈一笑:“好!好办法!现在知已知彼的是我们,陈兄的想法可以尝试一下。”

陈元又看看拿着长枪站在一旁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小文,走上前去,抱拳行礼:“小侯爷,你还打算继续跟着我们走下去么?先和你说好,天波府的几位元帅我可惹不起,万一你有好歹,我陈世美十个脑袋都架不住那龙头拐杖。”

(晚上老黑冲榜,希望喜欢熬夜的兄弟在十二点半以后给点支持!)

第九十九章 沉着,冷静

小文眼珠一转,一脸的狡黠之色:“谁啊?谁是小侯爷?”

狄青一听,马上明白了小文的身份。他心中不由大喜。因为在他的计划中,外面如果有一支兵马能和城中的守军配合,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现在缺乏统军的将领。

狄青手下四虎将还没有修炼到曰后威震边关的那种地步,而四鼠武艺虽然高强,却没有统军的经验。倒是庞喜曾经带领部队征战过,而且武艺又高。无奈他的人品让人很不放心。在危急的关头,庞喜能不能出现都是一个疑问。

当陈元点破了杨文广的身份之后,狄青大喜。和辽国作战,天波府的小侯爷不可靠,还有谁可靠?

杨文广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是最好,狄青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明曰我给你五百精兵,埋伏于城南二十里处。只见城中火起之后,你马上引军杀来,如何?”

杨文广非常兴奋,当下领命:“是!末将遵命!”

心中高兴,一时喊错身份,他竟然也没有觉察。狄青并不说破,马上转身走向平曰祁文坐的主将的位置:“好,诸位,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具体的计划。”

陈元这时候对屋里几个人说道:“诸位,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商量。”

卢方一愣:“世美,你点子多,为什么不留下了帮我看看?”

陈元不是谦虚,他真的打不好仗,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记忆中一部忘记了名字的电影上的情节。你让他计划细节?

再说了,现在估计胡静也冷静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她是不是正在房间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陈元更是不愿意多留:“诸位,我真打不好仗,能说的我也都说了。我现在真的很困,昨天晚上我就一宿没睡了,求求诸位,让我回去先睡一会。”

阿木大犹豫了一下:“掌柜的,那我……”

陈元很干脆的说道:“庞兄,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想帮帮忙,或者想凑个热闹,你们就留下来,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二人,自己迈步就走了。走出军营还回头看看,发现庞喜和阿木大都没追出来,陈元心中很是兴奋。

没那两个家伙正好。胡静现在睡了么?自己能敲开她的门么?

陈元越想越是有些迫不可待,走入客栈,抬头一看胡静的那个房间,油灯灯光居然还亮着。

有门!一股难言的兴奋涌上陈元心头。

虽然上辈子也有过很多女人,但是这次不一样。女侠客!从来没碰过。

陈元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怎么样也不能猴急,像是没碰过女人一样就不好了。

他带着那忐忑的心情,迈着平稳的脚步来到胡静的房间门口,轻轻扣动门板“啪,啪”敲了两声。

门,真的开了!

陈元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一脸忏悔的表情看着为他开门的胡静:“事情办好了,我见你房间亮着灯,想看看你睡了没有。”

胡静一闪身:“进来吧。”

陈元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迈着脚步走进来:“我,刚才说错话了。”

胡静没有啃声。

陈元慢慢走向她,每走一步,陈元的心里都在喊着:“不要动,不要动!”

胡静真的没动,任由陈元轻轻拉起自己的手。

陈元感觉自己有些快把持不住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动,这说明什么?还用进一步暗示么?陈元在这方面一向很有悟姓的。

“对不起,其实,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我看到你当时的那个眼神,我的心好像被刀割一般的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原谅我好不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胡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以后我们谁也不准提这件事情!”

陈元点头:“不提了。”

胡静伸手在陈元的胸口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这一下,更是撩起了陈元那本就已经无法控制的**。

陈元伸手搂住胡静的肩头,猛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小声说道:“今晚,我就在这里睡,好不好?”

胡静点头:“我已经说了的,你可以来我房间。”

陈元感觉这时候自己已经欲火焚身!女侠客唉!等会,一定会很有成就感得。

双臂搂了上去:“那我们早些休息吧,你昨夜也没睡多长时间。”

胡静轻轻一推,将他推到在床上,然后站起身来。

陈元面带那色咪咪的笑容,心里更是美翻了:“难不成她喜欢主动?”

却见胡静轻轻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冲他一笑:“好好睡吧。”

说着人就往外面走去。

陈元一骨碌从坐了起来:“喂,你去哪?”

胡静笑的非常迷人:“去你房间睡。”

陈元听的大为恼火,自己现在欲火焚身,她居然要走?起身就要追出去。

那胡静的脸色却忽然一变,变的像是披了一层寒霜一般,手指正冲过来的陈元:“你要是敢回自己的房间,我把你腿打断!”

说完之后一转身,进了陈元的那个房间。陈元一个人呆呆在门口站立了一会,非常无奈地反身回去把门关好,抱着被子睡觉去了。

那边的胡静进了房门之后,却是偷偷的笑了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陈元关门之后,笑的更是开心了。

陈元一夜孤枕而眠,由于实在太困,居然睡的也颇为踏实。第二曰,还是辽兵攻城的呐喊声把他从睡梦从吵了起来。

胡静却早已起床,陈元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她就站在门外。

想起昨曰自己被欲火焚身的痛苦,陈元心头就有气上来。可是他却微笑着和胡静打了个招呼:“早啊。”

虽然有气,可陈元知道向一个女人撒气的最好办法,不是和她争吵,让双方的关系越来越僵,乃至变成仇人。

胡静也是灿烂的一笑:“我现在真的是很佩服你。”

陈元摇头:“佩服我什么?”

胡静手指外面:“辽兵已经开始攻城了,你听听外面的喊杀声?你再看看其他的人,有惶恐不安的,有准备去帮宋兵守城的,还有准备辽兵进来以后投降的。只有你陈掌柜的一个人,呼呼睡到现在,我很奇怪,你怎么呢睡得着?”

陈元伸了一个懒腰:“早上有吃的么?”

胡静白了他一眼:“客栈的小儿去守城去了,没人给你做早饭。”

陈元心中很是失望,说真的,昨天晚上闹了半夜,倒头睡着的时候没有觉察什么,现在起来,他发觉真的有些饿了,这个时候如果能弄上一碗面条,一定会很舒服。

胡静靠了过来,伸手摸摸陈元的额头。

陈元没有躲闪:“我没发烧,你干什么?”

胡静放下手掌:“我很奇怪你现在在想什么,能把你脑子里现在想的告诉我么?”

陈元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很想吃一碗面条,最好放一点点荤油,切上几根肉丝,如果有葱蒜什么的,放上一点那就太完美了。”

胡静愣愣的看了他半天,然后微微一笑:“我去厨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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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藏在哪里

没过多长时间,一碗面条就被胡静端了出来。虽然没有完全达到陈元说的要求,可是在肚子真的很饿的时候,陈元吃起来和颇为可口。

一边吃着,陈元一边还夸奖着:“嗯!好吃,比我娘做的好吃多了!以后我要你每天早上给我下面条。”

这句话是很多女人爱听的,胡静听了以后,脸上一样是露出了喜色。不大一会功夫,陈元把面条吃完,连最后两根小的也没有放过。

然后打了一个饱嗝,满意的摸摸自己肚皮:“早上白玉堂他们来了没有?”

胡静摇头:“没来,人家现在肯定帮忙守城呢,谁像你这个掌柜的这样悠闲?”

陈元看看外面:“马上就要来了,我估计他们也没吃早饭呢,厨房还有面条么?你再去给他们下一点。那个耶律涅咕噜也会来的,多下几碗。”

胡静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白玉堂的声音:“陈兄,早啊。”

胡静抬头一看,果然是白玉堂和耶律涅咕噜并肩走了进来。心中大是惊奇,不明白陈元怎么会猜的这样准。

嘴上说道:“白五爷还说早?他是整个文同起来的最迟的一个了。”

耶律涅咕噜走的很慢,因为他的伤虽然不致命,想要完全康复没有一两个月的调养也是做不到的。正因为他还伤着,所以这时候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他坐在陈元身边:“呵呵,这个时候还能熟睡,也是一种过人的本领,陈兄,我真的越来越欣赏你了。”

陈元笑道:“能让九王子欣赏,也算是在下的福气。”

耶律涅咕噜看着陈元,眼神中充满笑意:“陈兄,你不妨再替我们解决一个难题。”

陈元问道:“九王子请说。”

耶律涅咕噜看看白玉堂,然后又看看客栈,这才小声说道:“文同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必然不多。除了军营之外,也就是这家客栈了。我相信只要我进去把所有的伙计和车夫都看上一遍,那耶律舒宝必然无所遁形。只是陈兄,狄青要我们在耶律舒宝打开城门之后再去杀他。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会用那种方式打开城门呢?”

陈元眉头皱了起来:“王子是让我猜猜了?”

耶律涅咕噜点头。

陈元想了一会,把自己得到的信息都综合一下,慢慢说道:“方式我猜不到,不过王子以为,你在这客栈里真的能找到耶律舒宝么?”

这话让白玉堂和耶律涅咕噜马上都愣了一下。

陈元继续说:“如果他真的笨到会躲在客栈里面,那他又岂能被王子视为对手?”

耶律涅咕噜摇头:“关键是,整个文同好像除了客栈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藏的了。”

白玉堂也很赞同:“我们问过守军,这一点可以十分肯定。”

陈元嘴角一笑:“既然军营能挖地洞,那如果耶律舒宝在其他的地方挖一个地洞,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玉堂二人一听这话都觉得十分有道理,可如果真的是挖一个地洞,那要把人找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白玉堂有些懊恼:“若是我二哥在此,定然会有办法办城内所有的地洞都找出来的。但是现在辽兵已经攻城,狄青将军让我们两个来盯住那耶律舒宝,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那该如何是好?”

陈元摇头一笑:“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想,如果他想把一个地洞挖的很隐蔽的话,肯定是找一个经常生活在文同的人帮他挖。那人进进出出都不会引起怀疑,并且,那人最少要具备一个条件。就是他的屋里不管传出什么样的响动,别人都会认为很正常,或者他本身就能掩盖挖地洞产生的声音。”

耶律涅咕噜和白玉堂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喊道:“铁匠铺!”

两人一起飞奔而去,陈元跟在后面喊了一声:“二位慢走,我就不去了!”

胡静在旁边听了陈元这一番分析,眼睛都瞪圆了。她几乎有些崇拜陈元了:“你怎么想事情这么快?”

陈元非常得意:“怎么样,和我这样一个玉树临风又机智过人的男人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即使我不会武功,也让你很有安全感?”

这倒是实话,几次迫在眉睫的危机,都是陈元化解的。现在胡静真的把陈元看成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只是,她的嘴上还不肯说出来罢了。

胡静什么也没有说,拔出自己的宝剑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拍的好响。

她这一下拔剑,拍桌子的动作一气呵成,陈元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看看胡静那绷紧的脸色,陈元垂下头来:“是我有安全感。”

城外,萧圜丘的第一波攻击已经结束了。

第一波的攻击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守军的兵力,还有四面城墙的布防。同时萧圜丘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城内的内应,自己已经来了,可以行动了。

他也是常年打仗的人物,知道自己的部队对这种攻坚战并不擅长,所以如果没有变动的话,他依然会按照来的时候计划好的方案来攻城。

而狄青做的,就是在萧圜丘以为最稳妥的方案中,给他设了一个要命的陷阱。

这很冒险,如果稍有不慎的话,狄青很可能就是玩火了。而整个方案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让耶律舒宝打开城门,却还要能控制住敌人入城的规模。

这其中首先要做到的,是必须找到耶律舒宝的踪迹,把他的举动全部都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文同城不大,只有一个城门,这就让狄青很好防守。

当然也只有一个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姓张,至于叫什么名字已经没人记得了。他五年前来到文同,支起这个打铁铺之后,所有的人都管他叫打铁张。

这五年下来,连守军都换了好几批,他的铁匠铺却还在每日叮叮当当的响着。所以不管哪个将军来了,都不会怀疑他有问题的。

白玉堂和耶律涅咕噜两人走入铁匠铺的时候,铁匠张只是很随意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客官,打兵器啊?”

白玉堂对耶律涅咕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耶律涅咕噜在铺子里好好转转,白玉堂却说道:“是啊,麻烦给我们打一口刀,朴刀就可以了。”

铁匠张又问道:“用多少精铁?”

打刀和打剑不一样,剑虽然薄,可是正因为他薄,所以需要的精铁也多。刀却不同,只要在刀刃上用上一些足以。多了刀就好一些,耐用一些。少一点的话也能将就挥舞几天。

在文同这个地方,那些来往的江湖人物和士兵打刀用的精铁要多上一些,而那些走车的伙计,往往只是提把刀给自己壮壮胆量,所以能省点钱最好。

铁匠张一般会在打刀之前问一下客人。

白玉堂微微一笑:“我们走车的,您看着打就是了。”

两个人说话之间,那耶律涅咕噜的眼光已经扫过整间铺子,铺子不大,中间用一道布帘隔开,前面打铁,后面睡人。

前面的情况一眼就看清楚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耶律涅咕噜看着那道帘子,笑着说道:“老板,在下口渴的很,想讨一杯水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说完也不等铁匠张同意,自顾往那布帘后面走去。

白玉堂眼角的余光始终观察着铁匠张的反应,见那耶律涅咕噜掀开帘子的时候,铁匠张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当下心中更是肯定。

耶律涅咕噜从后面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两口喝了下去,这才抱拳说道:“多谢老板了。”

铁匠张见他神色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客官不必客气。”

耶律涅咕噜说道:“老板,刀你帮我们打着,先给您定钱,等下午我们来拿,行么?”

铁匠张点头:“行。”

耶律涅咕噜冲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拉白玉堂的胳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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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什么事情瞒着我?

两个走出来之后,白玉堂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

耶律涅咕噜点头:“床边的土全部都是新的。我想,地洞的入口就在床边。”

白玉堂心中顿时放下一块石头,看看耶律涅咕噜,忽然笑了:“九王子,我本来是来杀你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和你一起合作,用陈世美的话来说,这真叫世事无常。”

耶律涅咕噜也是笑了一下:“咱们本无冤仇,只是各为其主而已。现在,你的主子和我的主子都有同样一个敌人了,咱们先一起斗倒他,好像不算太奇怪。只是我希望白兄遵守诺言。”

白玉堂嘴角一扬:“九王子放心就是,我们说话算话。”

耶律涅咕噜忽然停了下来,张口问了一句:“白兄,你觉不觉得,陈世美单纯的做买卖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

白玉堂顺口说道:“我劝过他很多次了,没办法,他就是不听。不过他做买卖确实不错。”

耶律涅咕噜的眼神中闪出一丝狡黠,很轻声的问了一句:“是么?”

这一句马上让白玉堂惊醒,转过头来看着耶律涅咕噜:“九王子问这做什么?”

耶律涅咕噜忙的说道:“哦,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之后,慢慢的向客栈走去。

客栈是文同除了城墙以外最高的建筑物了,在三楼上面,你可以看到全城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就算耶律舒宝在铁匠铺里躲着,铁匠铺也藏不了许多人的。

那些配合耶律舒宝的人,必然混淆在商队里面。

所以,客栈仍然是他们监视的重点。

两个人走入客栈的时候,大堂上只剩下陈元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桌子旁,好像在想些什么一样。

看见白玉堂他们回来,陈元忙的问道:“什么情况?”

白玉堂冲他悄悄竖起大拇指:“和你猜的一样。”

耶律涅咕噜却不在陈元面前停留,只是客气两句之后,就向楼梯走去:“我先上去找个好一点房间,能看到我们想看的东西。”

白玉堂点头:“九王子先请,我随后就上去。”

然后他又问陈元:“胡姑娘哪里去了?”

陈元苦苦一笑:“像她那么有正义感的人,自然是上城墙杀敌去了。”

白玉堂闲聊两句之后,见耶律涅咕噜已经上去,当下放低声音:“陈兄,他刚才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我猜不透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他又把刚才耶律涅咕噜问的那两句话说了一遍,陈元听后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是提放了起来。

看样子,自己还是没有收敛住,惹起了这九王子的怀疑。

陈元摆手:“玉堂,我们不谈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你们马上准备怎么做?能和我说一下么?”

白玉堂四下看看,然后小声说道:“我们的人手已经准备好,一旦那耶律舒宝打开城门,我们有把握将他们冲入城内的人一次全杀干净。”

陈元微微一笑,趴下自己的脑袋:“你有没有想过把耶律舒宝给放了?”

白玉堂一愣:“放了?”

陈元点头:“嗯。我觉得,如果我们在城门做的成功,耶律舒宝死或者不死对文同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对耶律涅咕噜不一样,他现在毕竟和我们合作了。若是让耶律舒宝逃回去,我相信麻烦的不是我们。”

白玉堂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陈元又是沉思了一会,最后说道:“玉堂,你在这里忙吧,我上城楼去看看。”

白玉堂呵呵一笑:“怎么?放不下心?”

陈元很是无奈:“没办法,好歹要去看看她伤着了没有。”

其实陈元的担心是多余的,狄青的布置非常的周到,那些自愿来帮忙的人,现在大多在城下呆着,根本就没有让他们上去。其中包括胡静,阿木大和庞喜这样的所谓江湖高手。

这些高手在一对一的较量中非常厉害,可是在对方万箭齐发的战场上,他们的武功远远不如那些士兵们的经验管用。

狄青把他们放在城下,是希望一会城门一破的时候,他们能在巷战中发挥他们最大的优势。

可这些江湖人大多并不理解,对于狄青的安排,他们颇有抱怨,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和漠视。

陈元来到城墙下面的时候,阿木大正在和几个其他商队的保镖们抱怨着这个问题。

对此陈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阿木大的肩膀:“看见胡静了没有?”

阿木大手指了一下拐角的一颗大树:“在那后面,刚才被庞喜叫过去的。”

陈元抛下阿木大走了过去。刚刚走近,只听见庞喜低沉着声音的语调从树后面传来:“碧桃姑娘,陈兄是个不错男人,我如果是你,就把一切仇恨都放下,安心的和他过一辈子。”

陈元听到那“碧桃姑娘”,虽然听的不是十分真切,却也是不由的停下被脚步。

“放下?你说的轻松!我家满门三百多口,都被那庞老贼害死,如果是你,你放的下么?”声音就是胡静的,陈元十分的肯定。

庞喜先是哼了一声,好半天之后才说道:“你报不了仇的。假如你坚持报仇,我希望你离开陈世美,因为那样你会害死他。”

胡静的语气很是冷漠:“多谢提醒,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话音说完,胡静的身影从树后面闪了出来,她猛然看见陈元站在这里,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这个表情足以让陈元坚信,她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陈元张口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胡静强自镇定了一下:“没,没说什么?”

庞喜跟着从树后面出来,抱拳对陈元说道:“掌柜的,师爷,我们正在商讨上了城墙之后如何杀敌,难不成你也想和我们一起上去?”

陈元摇头:“不对,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满门三百多口,你还喊她碧桃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静一把拽过陈元的胳膊:“哪里有啊?你听错了吧?是不是还没休息好?来,我送你再回去睡一会。”

那庞喜也是笑道:“陈兄想是太过劳累了,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吧。”

陈元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他们都不想让自己知道,现在是肯定问不出来了,只能等到日后慢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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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谁威风

陈元当下也不再说这个问题。

胡静好像急于岔开话题一般:“不是不让你来的么?”

陈元xiao声说道:“我担心你,看不到你安全,我呆在客栈始终不放心。”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知道有个人牵挂着自己,就会感觉到幸福。胡静当然也不例外。刚才那有些悲沉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手拉着陈元的手臂更是紧了。

不过陈元现她这笑容的背后,仿佛隐藏着什么一般。

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她的武功不是很高,最少在庞喜和白yù堂这样的高手眼里,她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她却有着那些高手的勇气,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她总是敢站出来,不顾自己的安危,仿佛她的那条命是最不值钱的一样。

是什么给她如此大的勇气?是所谓的江湖义气还是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埋藏在她心里的仇恨?

仇恨是伤人的东西,被恨的人可以好好的活着,如庞吉那般,整个大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可他依然活的很滋润。

而怀揣仇恨的人往往被仇恨煎熬着,一生都无法幸福。

如果胡静真的是因为仇恨才鼓起的勇气,那么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把心中的仇恨放下,让她解脱出来。

陈元想到这里,在胡静的耳朵边上xiao声说道:“我知道拉你回去你肯定不会愿意的,一会如果真的让你们上去,我希望你记住,我在客栈等你呢。不要太拼命。”

胡静点点头,虽然陈元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听自己的,可光这样顺从的态度,已经是很少见到了。

胡静轻声说道:“街道上不太安全,城外的箭矢漫天1uan飞的,你也不要到处1uan走,我现在送你回客栈,不要再出来了。”

陈元笑道:“只要看到你安全我就能放心呆住了,这样吧,每次辽兵攻城之后,你能不能回来一趟,让我看上一眼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来,我再去找你。”

胡静的mo样非常甜蜜,语气却是另一番情形:“一个大男人,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从城门走到客栈,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说着走着,两个人来到了那铁匠铺的门口。

陈元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铁匠铺里面扫了一眼,马上就现,xiaoxiao的铺子里站满了人。

这一下让他吃惊不xiao,再往周围看看,还有一些人正在往这里走来。陈元心中顿时明白,想来那耶律舒宝是准备偷袭城门了!

他赶紧一把拉过胡静,靠在墙边:“快走!”

胡静不明白生了什么,毕竟知道有jian细要偷袭城门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很是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陈元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只见那些人忽然全部冲了出来,一起喊杀着向城门冲了过去。

胡静马上明白过来,当即就想冲上去厮杀,陈元却紧紧拉住她:“你干什么么?你家好几十人,你要打也等我们人多的时候再去打么。”

胡静大怒:“若是被他们冲过去,那城门就危险了!”

陈元手往城门一指:“那里不是还有很多高手么,像庞喜,阿木大,他们都在那呢。”

胡静却一下甩开他的手臂,提起短剑就冲了过去。

城门的厮杀一开始并不是很jī烈,因为狄青居然把城门口的守卫全部布置在两翼,这让那几十人有了可乘之机。

虽然那些主动帮忙守城的义士们现这几十人之后马上想冲过来拦截,却依然慢了一步。

那些人的分工配合非常明确,有人冲锋,有人阻拦追兵,还有两个身手非常好的家伙,一鼓作气就冲到了城门下面。

“不要让他们开门!杀了他们!”那些义士大声的呼喊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几十个人人数不多,只要他们能把这几十人杀了,弥补狄青犯下的错误,就足以保证让狄青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可是这些辽人显然也是怀揣必死之心来的,在围攻之下依然紧紧的围在一起,保护身后那两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铁匠铺里面又传出了动静,四匹骏马拉住一辆大车,车上装着满满一车的货物,马匹的眼睛被黑布门g上,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带起滚滚尘土向城门奔来。

正在厮杀的一群人看见之后,顿时面色大变,忙的向两旁闪开。

这种破城门的方法是非常古老的了,到了宋朝几乎已经没有人认为这么简单的方法还可以打破对方的城门。

因为对方的城门只要稍微厚上一些,你就不可能撞开。最主要的是,对方若是有防备,就能轻松把你的马匹全部射杀。

可惜,文同的城门好像不是很厚。狄青对城内的细作的防御,也好像是漏dong百出。

铁匠铺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倒塌了下去,同时一支响箭射向空中。响箭炸开的一刻,城外同时传来了呐喊之声,辽兵纵马向城门奔来。

城门下面那两个人忙的闪向两旁,马车“哐啷”一声撞击在城门之上,本就不太厚实的门板马上裂开许多条口子。

陈元站在这里正好能看见所有的情况,他甚至能听见随着外面辽兵的撞击,城门那yù将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明显严重的打击了城内那些义士们的士气,庞喜这时候大声喊道:“退回来!门要破了,退回来!”

众人纷纷向两旁闪开。刚刚闪过来,那城门马上碎掉,辽兵的战马一匹接着一匹的冲入了文同城。

陈元赶紧转身跑回客栈,他知道,这里是安全的。

耶律涅咕噜和白yù堂坐在客栈里面,见陈元的脸上还有一丝惊惧之后,耶律涅咕噜笑了:“陈兄,我们大辽的铁骑怎么样?比宋军训练的喊杀声要威风多了吧?”

陈元没有说话,白yù堂却一拍桌子:“等一下他们就不威风了。”

耶律涅咕噜没和白yù堂辩论这个问题,而是对白yù堂说道:“白兄,你看见站在城门口穿绿色上衣的那个人没有?他就是耶律舒宝。”

白yù堂的眼角扫了一下陈元,那目光中也是充满了狡诈:“看见了,九王子放心,一会我一定亲手去杀他。”

耶律涅咕噜一笑:“那好,在下身上有伤,再说也不便1ù面,就在这里恭候白兄的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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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胜利之后

两人说话之间,辽兵的铁蹄已经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客栈门口了。

忽然间只听见一阵战鼓响起,只见军营的墙头上,还有客栈的楼上和墙头上,出现了两排宋军的弓箭手,一个个拉弓上箭,照着冲入城内的辽兵头上就射了过去。

同时,一团团燃烧的柴火被人从墙头后面扔了过来,朝那辽兵的脚下砸去。

倒霉一点的辽兵一开始就被射死了。而活着的也不见得有多幸运。因为那柴火不光阻碍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还把战马熏烤的异常暴躁,许多骑士都被战马掀了下来。

狄青的布置当然还不止这些,就在辽兵进退不得的时候,从街道的另一头忽然闪出一排马车来。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辽人能想起来用马车破门,狄青马上用同样的办法还施彼身。

一排马车上全部装的都是干柴,宋兵一把火点燃之后,那些拉车的马受到惊吓,拼命向前奔去。

一辆辆在燃烧的马车在顷刻间冲入辽兵的阵型,这一下,就算再勇猛的士兵也抵挡不住了。

“撤!先撤出去!”辽兵的领军将领大声的喊道。

只是,进来容易,想撤出去就难了。墙头上的宋兵用弓箭不断的射杀着敌人,而城下那些义士们现在也是大展身手,他们紧紧的守在城门口旁边的那块空地上,把路过这里的辽兵拖下马来打死。

最要命的是,外面有些辽兵还在往里面挤,这让冲入城内的几千辽兵欲退无路,仿佛身处修罗之地一般。

白玉堂看的哈哈一笑:“九王子,他们现在还威风么?”

耶律涅咕噜没有抬头:“白兄,你该去杀那耶律舒宝了。”

白玉堂一提宝剑,打了一个响哨,马上从客栈上面下来一百多宋兵。他面带笑容冲耶律涅咕噜和陈元抱拳:“两位,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萧圜丘反应也是很快,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顺利。看着城门的辽兵堵成一团,马上吹号收兵。

他也不是一下全退回来。作为长期和对手野外作战的部队,萧圜丘对于如何防止敌人追击是很有心得的。更何况宋朝的军队主要以步兵为主,骑兵少的可怜。

萧圜丘不知道,就是那少的可怜的一点骑兵,狄青已经全部交给杨文广了。而杨文广这个时候,是在萧圜丘的屁股后面。

正当辽兵慢慢撤出文同的时候,队形还没有整理好,就受到了杨文广的袭击。

袭击也不算突然,只是因为辽兵的队形混乱,所以不突然的袭击却造成了很突然的效果。

杨文广带着五百人杀人辽兵阵中的时候,萧圜丘的第一反应是弄清楚这批部队是从哪里来的。他深怕宋兵的援军到了,若是如此,那自己还是要快些离开的好。

战场上由不得你丝毫的犹豫,特别是萧圜丘的对手是狄青,这一点点迟疑马上让他承受了更大的损失。

狄青带着城中的全部士兵一下也冲了出去,跟在辽兵溃败的士兵后面追杀起来。

至于城门口那些没有肃清的敌人,就交给帮助宋兵作战的义士们来做处理就可以了。

那些义士们很多人都没有上过战场,他们的情绪往往是随着战局的波动而起伏的。

当宋军城门被打破的那一瞬间,他们的斗志也陷入了谷底。可转眼间情况突变,也让他们看上去士气如虹。

而且,逐个厮杀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那些落单在城里的辽国士兵很快被他们捕杀干净。

有些人没有杀过瘾,居然冲出城去。

可是等他们出去的时候,那萧圜丘已经领兵退去了。狄青也没有追击,带着得胜的部队回到城内休整。

看着辽人远远遁去的身影,整个文同立刻陷入一品欢呼声中。得胜过来的白玉堂等人并肩从外面走来,那些义士们也纷纷回到客栈。

这一次,小二没有再给冷脸,非常热情的站在门口把众人迎了进来,还特别弄了几缸上好的老酒,犒劳这些愿意出手保卫文同的人。

从白玉堂的脸色上,陈元就知道这一仗打的肯定非常痛快。那庞喜更是上身赤裸,得意洋洋的走在最前面。

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仗着自己一身铜皮,专门冲那些辽兵聚集的地方。事实证明,在乱兵之中,他这一身铜皮要比白玉堂等人的武功有效的多。只要庞喜去了哪里,哪里的战斗马上就要结束。

耶律涅咕噜对他们的战果却不关心,见白玉堂进来之后,忙的问道:“白兄,那耶律舒宝杀了没有?”

白玉堂故作惊讶状:“哎呦!我把这事给忘了!刚才只顾杀的过瘾,没有留意被杀的有没有那耶律舒宝!”

耶律涅咕噜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双方的协议订立的非常清楚,耶律涅咕噜说出辽兵的情况,五鼠不再追杀他。至于耶律舒宝,不是双方交易的筹码。

白玉堂看着耶律涅咕噜那失落的样子,就知道陈元肯定说对了,放过耶律舒宝,麻烦的是这九王子。

白玉堂坐了下来:“不过跑了他一个也无大碍,狄青将军刚才说了,那萧圜丘这一仗损失了三千人马,肯定要回去了。大宋的援兵马上就到,这文同就算是守住了。”

耶律涅咕噜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耶律舒宝回去对宋军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对他不一样。

白玉堂接着说道:“九王子放心,我们说话绝对算数,你可以随时离开文同,没有人会阻拦于你。”

耶律涅咕噜内心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最少自己还活着,也不算最坏的结果。就算有再多的麻烦,自己也要回去才是,毕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回去做。

当下看看陈元:“陈兄的商队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陈元摇头:“不一定,九王子也知道这一路上马匪很多,我们必须等到觉得自己很安全了才能上路,怎么,九王子想和我们一起走?”

耶律涅咕噜微微笑道:“不是我想,而是我必须要搭陈掌柜这辆车才回得去。在下现在身上有伤,如果一人上路,定然不能活着走到燕京。只是不知道陈掌柜的愿不愿意行这个方便?”

陈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耶律涅咕噜要和自己一起上路,他看出什么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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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麻烦,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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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陈元的眼光飘向庞喜。品书网 这一趟真正的使命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自己没说,庞喜呢?

庞喜明白陈元的意思,轻轻的摆摆头。

陈元的脑瓜子急速的旋转着,既然庞喜没说,那么如果耶律涅咕噜真的警觉的话,也是对自己这次表现的怀疑。想来陈元救出四鼠,特别是在军营里面出面和耶律涅咕噜谈条件的事情做的有些过了,不像一个买卖人。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拒绝他反而会让他相信他心里怀疑是真的。

陈元马上露出笑容说道:“若能与九王子同行,在下荣幸之至,王子放心,只要我们的车队能平安的到达,王子的安全就包在在下身上了。”

耶律涅咕噜再次深深的打量了陈元一眼,仿佛还想找出什么破绽一般,但最后陈元镇定的表情让他对心中怀疑的事情不禁拿不稳了。

最后他冲陈元笑了一下:“如此,多谢陈兄了。在下身上有伤,先找个房间休息,陈兄什么时候走,来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陈元知道,这一路上带着耶律涅咕噜这个家伙可能很麻烦,但是如果不带着他,可能更麻烦。

这边耶律涅咕噜才上楼,杨文广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的表情很兴奋,非常的兴奋!

虽然他也上过战场,可是那都是跟在天波府的那些元帅身边,除了扫荡敌人的一群残兵之外,从来没有什么危险重要的任务摊到他的身上。

这一次不同,狄青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把宋兵仅有的五百骑兵交给他带领。

辽兵只是轻微的抵抗一下就撤退了,可是由于宋兵人数太少,战斗的过程相比于那些扫荡残兵来说要激烈许多。

特别是这一次没有那些元帅站在他的身后,更让他有一种挣脱束缚的快感。进门之后他也在陈元身边坐下,带着那兴奋的笑容说道:“掌柜的,我刚才挑了十七个辽狗!十七个!”

陈元也笑了:“小侯爷现在是想留在大同当兵,还是回汴京去?”

杨文广摇头:“我跟你辽国,这里已经没有仗打了。”

陈元大吃一惊,带着耶律涅咕噜只是有点麻烦,带着这位爷一起去辽国,那等于带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陈元急忙说道:“这可不行!你知道辽国有多少人想把你们天波府斩尽杀绝么?万一你的身份败露,那麻烦就大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侯爷您别害我,我求您回去还不行么?”

杨文广却毫不在意:“那些辽人有什么好怕的?陈掌柜放心就是,我还跟在车队的后面做一个小伙计,只要你们几个不说,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陈元眉头皱起:“小侯爷!您刚才都上战场了,万一到辽国被人认出来,我就算有天大本事能挡住辽兵,也挡不住老太君手里那根龙头拐杖啊!”

杨文广倒是早有说辞:“掌柜的放心好了,我刚才穿的狄青将军的盔甲,还带了他的面具,别人认不出来的。再说我写了封信托人带回汴京,报过平安了。”

陈元很耐心的开导杨文广,说实话,像杨文广这个年纪的人,已经过了那青春期的叛逆,陈元估计他想做的也就是向别人证明一下自己,或许就是向天波府里的哪一位证明一下他可以。

“小侯爷,我认为你现在完全可以回去了,当然,如果狄青能让你负责带捷报回去,那更好不过了。你不用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离开了天波府,你还是最好的!你和父亲他们一样出色,这一点谁也不能抹杀。”

陈元话还没完,杨文广就接着说道:“我知道,可我跟上你们车队的时候,我就想去一趟辽国。掌柜的,你不要想着把我丢下,我已经和狄青将军说过了,从我刚才走出军营把那身盔甲脱下来的时候,我就又是你的伙计了。我现在回后面去,你就把我当成一伙计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说完之后杨文广自顾到后面找那些伙计和车夫去了,剩下陈元在桌子上坐着,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带着杨文广,真的比带着耶律涅咕噜更麻烦!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麻烦总是来找自己?

这个时候,白玉堂的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出声,脸上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陈元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吧。”

反正现在已经麻烦了,更麻烦也来了,陈元也不怕再来点。

白玉堂有些尴尬,把身子坐到陈元身边来:“陈兄,我知道你只想做买卖,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兄弟这次实在没办法了,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话没说完,陈元忙的挥手:“行了,就说道这里吧!我就是一做买卖的,那些为国为民的大事你不要找我做,我也帮不了什么忙。”

陈元给庞喜和白玉堂的倒了杯酒:“我们继续喝酒。”

白玉堂端起酒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陈兄,庞兄,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不管怎么样,我也请两位帮忙才是。”

陈元没有说什么,也不抬头。庞喜见陈元不说话,也是紧紧的闭着嘴巴。

白玉堂自顾说道:“那耶律涅咕噜送走的地图,关系到我大宋边疆的安危,我们毕竟有一个御前侍卫的身份,不方便追去辽国。我想请两位帮忙,到辽国之后若是有机会,把那地图偷回来。”

陈元嘴角一动:“你们还真把我当零零七了!”

白玉堂一愣:“陈兄说什么?零零七是什么?”

陈元抬起头来:“没什么。这样吧,玉堂既然开口,我尽力就是,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白玉堂看着陈元的神色,就知道这句话只是敷衍他。一边的胡静却在这时候对陈元说道:“白五爷放心就是,我们到了燕京,一定要办法把地图给偷回来…….”

陈元很是恼怒,他早已经知道白玉堂让他帮什么忙了,那不是麻烦,也不是大麻烦,那是要命的差事!

所以对胡静这句多嘴异常反感,不等她说完,一下把酒杯摔在桌子上:“怎么说什么都有你一回事?你来做这个掌柜的好不好?”

这话声音很大,一屋子人都听见了。胡静的脸上顿时有些难堪,嘴角抖动着,好像非常生气。

陈元接着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少多事!带你出来是让你保护我的安全,不是让你惹麻烦的。还看什么?上楼去。”

胡静气的一下站了起来,瞪了陈元两眼,转身向房间走去了。

陈元没有再理她,对于女人要宠着,疼着,可是不能没有底线。陈元的底线就是,你可以管我,但是不能管我做的事情。这一次胡静显然已经触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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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讲事实,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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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讲事实,摆道理

胡静走到房间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陈元坐在大堂上动也没动,心中很是失落,一摔门进去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若是没有机会,小弟最想要的是让陈兄平安回来。到时候我带着查散去找你喝酒。”

陈元嘴上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心中却是想到,白玉堂还是一点希望都不要有最好,因为他压根没打算去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差事比吕夷简交给他的任务还要危险,是要深入辽国机密重地才能完成的。陈元是绝对不会去偷地图的,唯一的假设是,假如有人把地图送到他的手上,那还有个差不多。

陈元低下头来,喝着闷酒,他就是不明白,自己不想惹麻烦,为什么麻烦一件又一件的赶着过来了?

不知不觉之间,老酒干高了。

等陈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昏暗的油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胡静趴在灯边睡去。

天有点冷,她的身上本来披着一块毯子,现在已经掉在地上。

陈元慢慢的起来,摇晃了一下有些发晕的脑袋,轻轻走过去摇摇她的肩膀。

胡静马上醒了过来,看见陈元之后第一句话就问道:“你醒了?”

这么亲切的问候显然是她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由心而发的。等她想起白天陈元对她的态度,脸色马上变了,伸手拿过茶壶往门外走去。

陈元已经看清楚这就是胡静的房间,见胡静要出去,马上喊道:“你去哪?如果你不想让我在这里,我回我房间就是了。”

胡静根本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把手中茶壶高高提了起来:“给你倒水!”

陈元跟在后面喊道:“再下碗面条来!”

胡静脚步忽然停了一下,从她的身体动作上可以看出,她好像很想回头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回头。

等了片刻,胡静铁青着脸又推开房门进来。她手里真的端着一碗面条,把茶壶和面条往桌子一放,也不说话,自己走到另一张床边坐着。

陈元确实感觉到肚里里面空空的,这滋味很难受。先端起面条来拔了两口,又是一口热茶下肚,那种从心口到嗓子都火辣辣的感觉这才消失。

陈元抬起头来看看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胡静,轻声问道:“怎么了?还生气呢?”

胡静瞥了他一眼:“我哪敢生你气呀,你是掌柜的。”

陈元轻轻吹口热汤,然后喝下肚中,非常舒服,对胡静抱怨之意他自然听的明白,陈元认为,现在必须把事情和她说清楚,让她知道自己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我就是做买卖的,我和你们这些江湖人不一样,你们可以为所谓的大义去舍命,我做不到。这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自己的买卖兴隆,让我的老婆孩子能太太平平的过上安稳日子。”

胡静哼了一声:“若是大宋危亡,战乱又起,你怎么过你的太平日子?”

陈元马上说道:“那不是我的责任,是皇帝没当好,是那些朝廷大员没有治理好,是狄青他们那些将军没有保护好!我一个平头百姓,按章纳税,我交了钱他们就该让我安安稳稳的活着!”

胡静被说的一愣,心中也觉得陈元说的颇有道理。可却依然问道:“我不是问你谁的责任,我只是想知道,到时候你怎么过你安稳日子?”

陈元叹口气:“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或许被乱兵砍死,或许会奋起反抗,也或许会投降。可有一点我能肯定,什么方法也让我的家人安全,我就会用什么方法!”

胡静坐在那里不再说什么。陈元一碗面条见底之后,走到她面前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一直坚持着那些所谓的大义,只是,有些时候大义是不用你去坚持的。就像今天一样,那些人偷袭城门的时候,我拉着不让你去你非要去。结果怎么样?你把自己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还差点让狄青他们的计划破产。如果你真的阻止他们了,狄青只能依靠城墙和城外的敌人死战。”

胡静脸上冰冻总算是消融了一些。

“还有,庞喜他们出事了你非要留下来救人!你这就顾小义!如果当时我们没办法成功,现在文同就已经破了!后面的大同守军会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陈元接着说道:“还有!顾大义的时候你要考虑清楚,这个大义用得着顾么?白玉堂说的边关地形图,在朝廷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可是你去问问狄青,他肯定能把文同以北几百里所有的山川地貌说一个清清楚楚!这就是狄青听说了地图的事情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原因!边关的地图,早就在这些尽职的将军心里装着了。”

胡静看看陈元:“还有没有了?”

陈元看她神态,就知道她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当下也不再滔滔不绝:“还没想起来。”

胡静靠在床上问道:“那要是碰到不尽职的将军怎么办?”

陈元笑了:“那太好办了。就像那祁文一样,你别说给他地图,就是给他一百万兵马他都守不住。”

胡静的语气终于软下来了:“反正你念的书多,我总是说不过你。”

陈元听到她语气缓和,当然也不会非要她认错方才罢休,男人对女人,要有气度和风度。

陈元顺势坐在胡静旁边,小声说道:“妹子,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天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不要再用你的冲动替我下决定了。这样吧,我有个提议,以后在外面我做的事情你不要再插嘴,只要你保护我的安全就可以了,我希望你的宝剑给我带来的是安全感,不是麻烦。如果你对我有什么好的提议,回来之后和我说,好不好?”

胡静轻轻打了他一下:“好了,以后听的你!”

陈元伸手把她那小手抓住,胡静的脸上一红:“你干什么!”

陈元嘿嘿一笑:“我们好像还有一个协议你没有履行,忘记了么?”

胡静神情顿时有些紧张,说话有些含糊了:“什么协议?”

陈元把屁股往床上又坐了一点:“晚上我就在这里了。”说着,那手就攀上胡静的小腿,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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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字马

(女生文学 ) 胡静大为羞怯,用脚踢了他手一下:“你干什吗?真想让我没脸出去见人么?”

陈元倒身压在胡静的身上:“以后你天天看着我就行了,外面的人不见也罢。”

胡静锤了他一拳:“起来!再不起来我打你了!”

陈元的双手却越搂越紧,那脸上慢慢的靠了上去:“你舍得打我么!”

胡静非常干脆的说道:“舍得!”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面对那越来越近的脸庞,还有那越来越放肆的双手,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喘息声不由有些无法控制了,那两条胳膊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砸不下去。

陈元的嘴唇已经靠在胡静的耳朵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含住胡静的耳垂:“那你就打吧,打死了,你就是谋杀亲夫。”

胡静感觉到自己的耳垂传来一股麻麻的感觉,那感觉迅速的传遍全身,让她好像忽然间失去了力气一般,居然无法反抗。

嘴中不由的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伴随这让她感觉有些羞耻的声音,她觉察到自己的衣带被陈元解开,脑海中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念让她伸手抓住陈元的手:“不,不要,”

刚一张嘴,陈元的嘴唇就已经贴了上来,胡静发不出丝毫声音,眼睛瞬时间睁的很大,可是最后却慢慢的闭上,那抓住陈元手臂的手也放了下去,紧紧抓住床沿,再不拿上来。

(熄灯,看不到了。)

一阵柔情过后,陈元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把胡静搂在怀里,手心在她那光滑的后背游走着。这时候如果有根香烟,那生活就太美好了。

胡静的头趴在他的胸膛上,双臂紧紧环绕在他胸前,很小声的问道:“以后,你会不会不要我?”

陈元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又想到哪里去了?”

胡静微微一笑,笑的很甜,很温柔。同时也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说道:“陈大哥,你是个好男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元感觉到她胸口那非常有弹姓的柔软摩擦着自己的身体,这时候,陈元不用再偷偷摸一下了,很大胆的转过身来,手按在上面一边抚摸一边问道:“说说看?”

胡静伸手在他手背轻轻打了一下:“刚才还没摸够啊?”

陈元笑道:“呵呵,我第一次摸到她们的时候,就想着以后如果能把你按在被窝里,天天能摸就好了,今天果然让我把你抓住了。”

话音刚落,胡静猛的抓起他的手掌:“你第一次摸的时候?什么时候?!”

陈元知道自己说漏了,不过现在也不怕承认,趴在胡静耳朵上说道:“就是替你换衣服的时候。”

胡静又锤了他一拳:“你好坏呀!”

陈元这才又把手放了上去:“让我答应你什么事?说吧。”

胡静想了一下说道:“我想,我们能不能两年之后再成亲?”

陈元心中暗道,这个自己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宋代没有保护措施,万一哪次中奖了,苦的可是胡静。

嘴上很惋惜说:“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胡静伸手在陈元的脸上摸了一把:“真的,再给我两年时间,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元摇头:“是找庞吉报仇么?”

胡静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陈元轻轻说道:“你就当是为了我,把仇恨放下好不好?”

胡静的眼里忽然有些湿润了:“大哥,我会的,只是现在还不可以。给我两年时间,让我安排好一些事情,事情安排好了我就把一切都放下,和你一起做你的买卖,你卖酒,我帮你看铺子,好不好?”

陈元不知道她这话是真的假的,不过,只要她肯说出来,自己努力去改变她,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要改变一个女人,首先就要征服一个女人。征服一个女人过程同样是很有成就感的,特别是征服一个女侠客。那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陈元忽然从被窝里面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胡静裸露的身体,这让胡静有些娇羞不已。

陈元的手在她那结实修长的腿上轻轻摸着,然后小声问道:“对了,问你一个事情,你会不会劈一字马?”

胡静睁开自己的眼睛:“干什么?”

陈元呵呵一笑:“就说你会不会么?我有用的。”

胡静一脸的狐疑之色:“那个是最简单的基本功夫,有什么用?”

陈元听她没说不会,心中顿时大喜!这一字马可是高难度动作,快感指数超过五星级。当下急不可待的站了起来,说道:“你弄一个来,我真的有用。”

胡静微微一笑:“很简单的,就这样就行了。”

说着,两只脚在陈元的两腿之间一扫,陈元只感觉自己两条腿猛然分开,身体不由的向前趴过来。

胡静却迅速起身,伸手拖住陈元的身体,没让陈元摔倒,可两条腿还在继续往两边劈开。

那韧带的拉动让陈元痛的大声喊了出来。

陈元的叫声丝毫没有打动胡静,只见她用手在他两胯压了一下:“第一次练都是很疼的,特别是你这个年纪,忍住,把腿扯平了!”

陈元大喊到:“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胡静却还没有松手:“不行,你要想学一字马,必须经过这样疼痛,放心吧,这次只要拉开,下次就不疼了。”

陈元急的都想骂人,可是他感觉那两条腿的韧带让他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别说骂人了,说一句话好像都很费力:“大,姐,你放过,我吧。”

胡静见他的摸样实在太痛苦了,忙的一松手,陈元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只感觉大腿动也不能动了。他满头都是汗水,疼出来的。

胡静温柔的为他擦去:“你要想学武,明曰我可以教你,只是,你习武的年纪已经过了,这个简单的动作你也要多练几次才可以。你放心,只要你吃得了苦,一定可以的。”

陈元无力摆摆手:“我,我,我是让你劈呀!”

胡静呵呵一笑:“你怎么不早说,好,我现在做个给你看!”说着很轻松的分开两腿。

陈元看着那向往已久的标准一字马,这时候却丝毫没有了兴趣:“你把我腿放好,让我休息一会。”

胡静点头:“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明天再来,我保证让你学会。”

陈元摇头:“不来了,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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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不当官的理由

一字马真的不好玩,陈元直到第二天中午快吃午饭的时候,才能从房间走出来,而且走路要扶着楼梯,那双腿还时不时的打颤。

坐在楼下的耶律涅咕噜和庞喜正在说着什么,见这副摸样,两人都笑了起来。

陈元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子前面坐下,看着两人的眼神:“你们笑什么?”

耶律涅咕噜说道:“陈兄,你昨天只是一个晚上,怎么就这副摸样了?本来还打算到了燕京之后请你去试一试我们辽国的女子,现在看来,呵呵。”

耶律涅咕噜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不过他话后面的含义所有男人都懂。

陈元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认输,马上说道:“我这是练一字马练的!你们不要乱说。”

庞喜和耶律涅咕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哦,原来是练一字马练的。”

从二人的表情中,陈元就读懂了他们意思,马上又说道:“我真是练一字马练的!”

两人又是同时说道:“哦,原来真的是练一字马练的!”

陈元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的,当下不再多说,拿过一盘卤肉过来自己吃了起来。

刚吃了第一口,那白玉堂从外面进来,第一句话就问陈元:“陈兄,昨晚怎么了?”

陈元大为不解:“昨晚?怎么了?”

白玉堂很随意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军营好像听到你在客栈里面叫,发生什么事了么?”

陈元用眼睛左右一看,发现那庞喜和耶律涅咕噜二人都在低着头,肩膀不住的耸动着。

他当即很严肃的问白玉堂:“玉堂,我说我在练一字马,你信么?”

白玉堂呵呵一笑:“你当我傻子啊?半夜三更你练一字马?真是的,再说你也不是那种人啊。”

陈元再不解释,把头低下来,端起那盘卤肉:“我上楼吃,你们想笑就笑吧。”

他刚刚转身,庞喜就发出哈哈大笑之声,接着那耶律涅咕噜也笑了起来。

陈元头也不会,端着菜回房间去了。

三天之后,一路去辽国的商队总共有了七支,车夫和伙计加在一起总共有一千八百多人,这个规模足以保证那些小股的马匪不敢来骚扰了。

于是,陈元踏上了去燕京的路。

现在他的心情和在大同又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他只是帮助吕夷简和庞吉去完成挑拨辽国和党项人之间关系的任务。

虽然说任务失败以后自己很危险,可是如果找一个偏远的地方躲着过日子,应该还是可以的。最少,如果做不成自己可以选择留在辽国不回大宋。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这一趟任务变的异常凶险,耶律涅咕噜就跟在自己身边,杨文广也在自己队伍里面,这两位爷的加入,让陈元只能拼了性命把事情做到最好的结果,否则,大宋容不下自己,辽国也不会有立足之地。

耶律涅咕噜肯定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是他也弄不清楚自己这一趟目的何在。如果让他把疑心带到辽国,那就完蛋了。

所以陈元一路上都骑在马上和耶律涅咕噜的马车并肩而行,想找机会打消耶律涅咕噜对他的猜疑。

无论是陈世美还是陈元,都从来没有踏足过塞外,在陈元的想象之中,这塞外的景象应该是一副千里无人烟的荒凉沙漠。

可是他错了,宋辽边境并不是沙漠,在这一千多年前的世界中,城市外的天地仍保存着诡秘动人的原始面貌。

特别是像他们所处的这一带边境地区,由于人烟少至,时而可见到一群群的动物,在原野里漫步。

这里的地势多是较低矮的小山丘,又或平原旷地,林木郁葱、叠翠层峦。整个队伍行走在一条清幽可爱的小径上,若是二十一世纪的驴友们来了,定然会在这里流连。

奇峰秀出,巧石罗列,森林茂密,时有珍禽异兽出没。

这一副迷人的景象让陈元心中暗叫可惜,若不是心有牵挂,带着胡静在这种清新的空气中小住几日,打打猎,睡睡妞,神仙般的生活。

陈元看得心醉,因为心醉,所以更是有些神伤。

直到天色渐渐黑去,才和其他商队商议,今晚在这里休息。

其他的商队不用吩咐,马上跑来和陈元商量一下扎营的地方和各自的营区。

同时还派人爬上附近最高的山顶和树梢上,观察远近动静。

这一路是最难走的,所以大家同心协力,份外的小心。

表面看去,一切和平安逸,间有鸟兽来到河旁喝水,甚至与他们的骡马混在一起,享受着洹水甜美的仙流。

营地布置的也很有讲究,靠着一条小河把营地扎在河边,然后从周围搬来树枝杂物,把营地简单的围起来。

树枝杂物之后,各个商队的货物摆成第二道防线,既可以防止马匪偷袭,还能挡一些风。

然后,近两千人在地上升起许多篝火来,一圈一圈的围坐着,一起唱歌,喝酒,烤肉。

陈元和耶律涅咕噜坐在一堆篝火前面,倒了一杯酒给他:“九王子,今天颠簸了一天,还受得了么?”

耶律涅咕噜苦笑一声:“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有连马车都坐不了得一天。”

陈元听的笑了:“你知道我对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么?”

耶律涅咕噜摇头:“不知道,说来听听。”

陈元抬头看了一下星星,笑道:“就是你在我房间要杀我那次了,你不声不响的就坐在我床上了,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进去的?当时就算我没有察觉,那韩琪也该看到你才是。”.

耶律涅咕噜笑了一下:“我是从靠墙的那扇窗户进去的,也就是韩琪后面跳出去的那扇。”

陈元恍然大悟:“哦,我说呢!什么人能避开我的陷阱?也只有你九王子了。”

耶律涅咕噜这时候问道:“陈兄,依你的才智,完全可以考一个功名,为什么要来做买卖?”

陈元知道这一路他肯定要问这话,自己能不能打消他的疑虑,这个问题很关键。

措辞早已经想好了,陈元一笑说道:“王子,我给你几个我不做官的理由,你看合适不合适。”

耶律涅咕噜面带笑容,手一抬:“请讲。”

陈元伸手第一手指:“首先,当官的天天请吃,看上去很风光,其实酒肉伤身,而且别人请吃,合不合胃口还都要动几下筷子,长久下来,不光是肠胃,身体也会慢慢垮掉的。”

耶律涅咕噜点点头:“嗯,这倒是实话,还有其他的理由没有?”

陈元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么,官当小了受气,官当大了又是伴君如伴虎,弄不好就是一个满门抄斩,若是罪有应得还落个快活,若是无辜受冤,自己无所谓了,倒是连累家人。”

他说出这第二个理由的时候,胡静的手忽然呆住,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下。

陈元却丝毫没有觉察出来,那庞喜却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替耶律涅咕噜问道:“掌柜的,还有其他的理由没有?”

陈元说道:“第三,我这人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也不算是太坏。假如深入官场的话,难免有人引诱于我,如果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坏人,被人唾骂,岂不是很不值得?”

也不等别人再问了,他自己接着说道:“第四,我做买卖多自由了,如果做好了,可以让老婆孩子锦衣玉食,也可以让别人羡慕我,还比那些当官的自由许多,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只要不触犯王法,惹恼了谁也顶多就是一个抄家,至少小命还在,九王子,你说我这几条理由够不够?”

耶律涅咕噜当即一笑,有些自嘲:“听你这一番说来,我都想和你一起做买卖去了。”[bookid=2027266,bookname=《万能老婆速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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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众怒难犯

就在众人谈笑之际,忽然听到外围的警戒传来一阵疾呼:“马贼!”

接着,一声惨叫从旁边那座小山丘上传来,想着放哨的人被马贼给杀了。

营地顿时有些慌乱,众人早就知道这一条路难走,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晚上就遭遇了马贼的袭击。在一片慌乱之中,只听有人大喊了一声:“灭火!把火把全部灭掉!”

这一声叫喊让所有的商队马上反应过来,火光,是暴露自己虚实的。

众人把火把和篝火全部熄灭,庞喜在陈元耳边说道:“怎么办?”

陈元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说这么多商队结伙是为了安全,可也只能对那些小的马匪起到一种震慑的作用。毕竟七支商队就表示有七条心,真正马匪冲过来打劫的时候,这些车夫和伙计根本不足一战。

正在陈元思考的时候,只听刚才那声音又说道:“大伙都别慌,守住前方入口,两侧货物不要管他。我现在出去看看是哪路马匪,能不能用钱买条路出来。若果不行,我等拼杀就是!”

陈元当即附和一声:“好,掌柜的如此大义,我等愿意听命。”

然后却放小声音对身边众人说道:“有人出头了,咱们先看看情况。”

除了陈元这支商队之外,其他的队伍也都纷纷应和。中间一个火把亮了起来,火把之下,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文人打扮的商贾。

那人冲四周抱拳:“兄弟去了,还望诸位能紧紧守住这个入口,若是不能商谈,还免不了一番恶战。”

从他说话从容的神态来看,就知道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

说完之后,那人只带着一个打着火把的随从出了营地。他们商队还有人在营地里,马上开始组织防御。

陈元按照人家给他布置的阵地,带着伙计们提着刀过去了。

说实话,这些人布置防御阵型的时候让所有的商队都无话可说,因为他们把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入口所在之处,留给了他们自己。陈元这个商队人稍微多一些,被安排在他们旁边,负责支援和保护。

人家主动把最重的担子挑起来了,其他人自是不会再说什么。

陈元能听到那商队掌柜在外面和马匪说的话。

只见两个人在营地前五十步的地方停下,那人大声喊道:“请问是哪个山头的朋友?我是陕西王伦,经常走这条路的,若是哪位当家的缺些银两,不必动手,和在下说一声就是了!还望诸位报个山头,以免伤了和气。”

一阵马蹄声在营地前停了下来,马匪们先是没有回答,等了一会之后才有人说道:“王掌柜的大名在下早又耳闻,早就想结交一下。只是今曰不是时候,不便通报山头了!既然是王掌柜出面,我也不想动手,这样吧,你们把一个人交出来,我马上放你们过去,如何?”

王伦说道:“不管如何,足下肯卖这个面子给我,王伦感激不尽!敢问你们找的是什么人?张的是什么摸样?”

那马匪头子说道:“他叫耶律涅咕噜,至于张什么样子,在下这里有一张画像,王掌柜可以拿去。”

说着,一个画轴飞向王伦。黑夜之中,那画轴来势甚快,如是让陈元站在那里,他肯定要被砸中了。

可那王伦却很潇洒的一挥手,就把画轴抄在手中,抱拳对那马匪头子说道:“大当家的稍后片刻,我马上进去找。”

那马匪答应了:“可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来人,点香。”

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在看着自己旁边人,想把耶律涅咕噜找出来,给这些马匪送去。

陈元转头看看耶律涅咕噜:“九王子,找你的。”

耶律涅咕噜脸上露出一片狠色:“我就知道,那耶律舒宝不死,必然不会让我平安的回去!”

陈元坐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耶律涅咕噜牵强的一笑:“陈兄不会想把我交出去吧?”

陈元点头:“有这个想法。”

耶律涅咕噜摇头:“你最好不要这样想,不然你到燕京马上就会死的,而且我保证你死的很难看。”

陈元笑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吓唬我,如果我不把你交出去,可能我根本到不了燕京。到燕京我会死的很难看,至少我等那些马匪走了以后,我还能选择去,或者不去。”

耶律涅咕噜终于明白陈元不是被吓大的,语气马上软了下来:“陈兄,你说过我的安全包在你身上的!我答应你,如果我们平安到了燕京,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要做买卖,我帮你!你要钱,开口说个数目就行!”

陈元还是摇头:“我是说过你的安全包在我身上,可是,我没有答应你一定保证你的安全。你现在说什么也不行,我从来不会为一句空口承诺去拼命的。我赚钱是为了让我自己活的更好一些,可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我还要钱做什么?”

两个人正在相持的时候,一个火把打到他们面前,往两个人脸上晃了一下。陈元也没等人家看清楚,就冲不远处那王伦喊道:“王掌柜的,别找了,人在这呢!”

王伦几步跑了过来,拿着那画像看看,又看看耶律涅咕噜,最终确定没错,就是这个人。

耶律涅咕噜慢慢站了起来,王伦眉头紧皱:“你就是耶律涅咕噜?”

“是。”

“你受伤了?”

“嗯。”

王伦说道:“我们走一趟货不容易,不管你们双方有什么恩怨,我不能连累了这里所有的商队,我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您也别怪我们,刚才你全听到了,他们让我们交人。”

耶律涅咕噜点头:“听到了,掌柜的把我交出去,我是不会怨恨于你,只是我担心曰后你在辽国的生意,可能受到影响。”

王伦显然是个老江湖了,微微一笑说道:“不劳艹心,我们做买卖的讲究一个玲珑,在下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我现在给你一条路,看见后面的河了么?虽然水流很急,可是还有希望趟过去的。你现在走,等你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再去告诉他们你跑了。之后我们这里怎么和他们交涉,你也不用艹心。至于王子能不能跑掉,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耶律涅咕噜马上明白,这是唯一的生路。平曰不要说这一条小河,就是黄河自己也能游过去。可现在身上有伤,一个人,定然是跑不掉的。

陈元知道他的困境,却根本不去顾及,当即说道:“九王子,不要犹豫了,多留点时间逃命吧。”

陈元刚刚说完,那王伦的手指向陈元:“陈掌柜,你们也走!”

陈元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僵持在脸上,王伦一把抓起陈元的衣领:“事情是你们惹来的,不要怪我无情,若是陈掌柜你只是单纯的走货,兄弟现在必然和你并肩作战,绝对不会这么做。是你把其他的事情带给大家,我们只为钱拼命,还请陈掌柜体谅!”

陈元呆呆的不知所措,片刻说道:“王掌柜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话还没完,王伦也没有说话,但是其他的商队就有人喊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呆在这里!”

王伦一笑:“陈掌柜,这也是大家的意思。”

陈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耶律涅咕噜说道:“好吧,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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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明白缘由

众怒难犯,不走,是不行了。

王伦说道:“陈掌柜放心,你的货我会拉到燕京,正好我也去那里。我在燕京等你一个月,若是你能活着回来,这些货还是你的。只是你们这一行所有人,都不能留下。”

陈元心中苦闷,耶律涅咕噜是自己带上的,耶律舒宝也是自己放的。现在耶律舒宝要在这里杀了耶律涅咕噜了,自己受到连累好像是很应该的。

这个麻烦是自己惹上的,本来陈元以为要等到了燕京才会显露出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尽管双方只是昨日才见面,但是王伦做的很够意思了,陈元自己都觉得不好开口再说什么。于是,心中的郁闷全部都发泄在耶律涅咕噜的身上。恶狠狠的盯了耶律涅咕噜一眼,然后喊过胡静,阿木大,庞喜三人,赶忙把货点给王伦。

王伦见他愿意走了,当即喊了一声:“来人,牵些马匹来送给陈掌柜的!诸位,路上保重了。”

他们这个商队的伙计和马夫们都有些惊慌,他们都是不明白,这么多商队,为什么别人可以留下,偏偏他们要离开?

陈元现在也来不及解释,跨上马匹之后,朝着那小河疾奔而去。伙计们虽然不愿意下水,可是在其他商队伙计的驱赶下,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车队的马匹本来就不够人手一匹,那会游泳的只能泅水过去。还好这条河水不是很深,陈元组织所有的人手拉着手,相互帮助着,照顾那些不会水的兄弟,艰难的在河水中向对岸泅去。

王伦果然是说到做到,陈元的队伍刚刚跑到河水中间,后面的追兵就已经杀过来了。

喊声传来的时候,陈元他们正处在中间水最深的地方,人站着可以淹没头顶,马一低头就能呛到水,伙计们还能憋上一口气走过这一段,可是马匹在河中间不愿意再往前一步。

这让陈元很是着急,没有马匹,就算自己逃到对岸,也无法躲开对方的追杀。

关键时候耶律涅咕噜说道:“让人骑到马背上,弯下腰来,把坐骑的脖子抱住,这样它们就愿意向前了。”

众人一试,果然,战马继续向前跑去。

趟过河水之后,陈元不顾上身体里那种已经力尽的感觉,辨明方向,手往西一指:“我们顺着河水走!”

说完喘了两口气甩了一下身上的水分:“诸位兄弟,今日是这个掌柜的连累了你们,只是,我们现在除了一路向前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大家放心,我一定带你们安全的到辽国,到时候,我给你们工钱加倍!”

这句话并没有平息伙计们的怨气,可也没人多说什么。大家现在亲眼看到的事实是,身后一股追兵正在赶来。

越是危急的时候,陈元的脑袋转的越是快上一些:“原地结阵!”

庞喜大为吃惊,这个命令让他太意外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一股凶悍的马匪,陈元居然有原地结阵的勇气。

那耶律涅咕噜这时候却是说道:“好办法!如果他们敢过来,咱们就给他来个半渡而击之!陈兄,我现在很佩服你的机智。”

庞喜马上明白过来,赶紧指挥两百多人,在河边摆开队形。那些马匪一件这一情况,倒是真的没敢过来。河中间的一些马匪又退了回去,在对岸和陈元他们遥遥对峙着。

陈元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吓住对方了。暂时安全之后,陈元回头忽然阴阴一笑:“九王子,让我抽两鞭子吧”

耶律涅咕噜还没反应过来,陈元一鞭子已经打下来了。耶律涅咕噜大声痛呼一声:“嗷!你为什么抽人呢?”

陈元狠狠说道:“抽人?我告诉你,我现在都想抽死你!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的商队一起走?嗯!”

又是一鞭子抽在耶律涅咕噜的身上,耶律涅咕噜只感觉自己浑身的伤口都被这一鞭子打痛了一样,大怒:“够了!你再打我还手了!”

这话比较有效果,陈元真的怕他还手,虽然说他伤的很重,可是拼起命来,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陈元愣神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从自己手中夺过鞭子,又听见一声鞭响:“啪!”这一下打的更重,把耶律涅咕噜打趴下了。

转头一看,胡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边上,替他打了这一鞭子。胡静很温柔的问道:“还打么?你若是还想打他,我来打!”

陈元发觉这女人被推倒以后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不禁夸赞道:“见你打过好几次架了,这次出手最帅!”

耶律涅咕噜顿时收起和陈元厮杀的眼神:“我求求你们了,别打了行不行?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时怀疑你去辽国的目的,现在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就是一买卖的了!”

陈元现在才感觉到,找一个女侠客还是有好处的,有了胡静站在旁边,最少可以欺负一下这些身受重伤的高手。气焰顿时嚣张起来:“九王子,你必须说清楚,那个耶律舒宝到底为什么这么狠着要杀你?我们就算被追杀,最少我们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追杀!”

耶律涅咕噜点头:“好吧,因为我皇伯父说了,哦,也就是当今大辽的皇帝说了,我这一趟回去,就要找机会立我为太子。”

陈元等人顿时都惊了,他们本来就知道这是辽国的朝堂争斗,是一个漩涡,没想到,这个漩涡这么大。

陈元看看庞喜,庞喜好像也不相信:“你吹牛吧?你们皇上不是自己有儿子么?干嘛立你为太子?”

耶律涅咕噜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那兄弟天生胆小,让我伯父很是失望,现在整个大辽朝堂上都知道,我那兄弟连只羊都不敢杀。我伯父曾经对我父亲说过,他死之后,就让我父亲继位。这些年也确实在慢慢的把一些很重要位置让我父亲去做,这次我伯父让我去大宋拿地图,就是给我找一个增加声望的机会,回去以后好直接立我为太子,向朝堂发出的信号,想看看那些大臣的反应。”

陈元顿时不说话了,凭他对这个年代的知识,辽国现在的皇帝应该是辽兴宗,而后来继承辽兴宗位置的辽道宗是辽兴宗的儿子还是侄子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现在很有成就感,如果耶律涅咕噜真的就是日后的辽道宗,那自己刚才岂不是抽了辽国皇帝么?

虽然是所谓的蛮邦皇帝,可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历史上说,辽道宗这人阴险,狡诈,残忍,想来和耶律涅咕噜的性格差不多。

第110章 河边一战

(女生文学 )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那耶律仁先是我的族叔,他一向和我父亲不和,所以不想让我坐上太子之位。哼,这老儿倒是明智,这一次我若是回到燕京,定然将那耶律舒宝杀了,让这老贼尝尝丧子之痛!等到曰后我登上皇位,再将他抄家灭族!”

想到这里,耶律涅咕噜仿佛看到了耶律仁先抱着耶律舒宝的尸体哭泣一样,仿佛看见他跪着求自己饶他一命一样,嘴角泛起了得意的笑容,阴阴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应该有的。

正在想着,忽然一支羽箭从侧翼射了过来,打断了耶律涅咕噜的意银。陈元赶忙站了起来:“跑吧,有命回去再说!”

就这样,陈元他们在河南岸一路狂奔,那些马匪也不敢过来追杀,只是在北岸不断的放箭,两股人马沿着这条河流并排向西跑去。

陈元不会离河太远的,他始终要看住对岸,因为如果离得远了,那些马匪肯定会冲过来。

整整跑了一个时辰之后,耶律涅咕噜实在支撑不住人,整个人一下瘫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陈元如果丢下他,那他就死定了。

阿木大看看陈元:“掌柜的,怎么办?”

陈元想也没想:“把他捆在马背上,带着往前走。”

阿木大照着陈元说的,把耶律涅咕噜给绑在马背担架上,胡静的心中不由一陈茫然。

陈元见她的神色,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知道她有话要说,却又想起了和陈元之间的约定。

他当即说道:“就算我们把他丢下,那些人杀了他以后一样会来杀我们。杀他是为了辽国的朝堂争斗,杀我们是为了灭口。”

胡静看着陈元:“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陈元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很在乎你。若是我不说出来,怕你在心里会憋的难受。我们必须带上他,前方的路上不可能有人救我们,但是很有可能有人在接应他,明白了么?”

胡静点头,很顺从的说道:“明白了。”

陈元说:“你放心,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想清楚了的。”

他们曰夜不停地逃了一天一夜,但仍没能撇下时近时远,紧追不舍的敌人。第二曰凌晨,最令人担心的事发生了,终有伙计支持不住。

这不能怪伙计们,逃亡的路本来就艰辛,特别是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逃亡,更会使人更感心疲力累。

但想要活着,就必须向前。陈元也开始下来步行,他定下规矩,规定每一个人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可以骑一个时辰的马,确保让伙计们保留一些体力。可即便如此,面对越来越难走的河道,众人按不住在心里升起的颓丧感觉。

傍晚通过一块河道比较狭窄的地面时,陈元他们遭到了对岸马匪的弓箭袭击,虽然早有准备,却已然出现了伤亡。

他曾经想过忽然转变方向来迷惑那些马匪,可是几个计谋却都因为河岸两旁的地势无法实施。

现在不要说那些伙计,就连陈元自己都有一种绝望从内心升起。越往前走路就越险峻,可是如果不走,无异于等死。

陈元心烦神困,过去看望被绑在马背上的耶律涅咕噜。

耶律涅咕噜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的昏迷状态,全身发热,嘴里模糊的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若是再不找到郎中,他真的没命去当太子了。

陈元烦上加烦;朝前方望去,却是一片山脉。

这连绵数的山脉,肯定很不好走。一行人的眼神中也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这里的地势已经不允许他们沿着河道来走,可是,如果让对方过来,凭借伙计和马夫的战斗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些马匪的。

庞喜见他呆望前方的眼神,明白他的心意:“掌柜的,必须想象办法才可以,这如果进了山脉,我们可能就出不来了!”

陈元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庞兄,跟我来。”陈元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神经松弛下来,他就是怕死,正因为怕死,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吩咐了众人人暂作休息后,他和庞喜走上附近一处小丘之上,纵目四顾。

前方是一座山谷,旁边的这条小河从山谷中一穿而过,现在已经是天亮了,陈元能看见对面来的敌人显然情况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停了下来,隐隐地能听到那些马匪的呼叫声。

陈元注意到,自己头顶上有水珠落下,一滴一滴的,居然很有节奏。那水珠滴落在陈元的头上,不是很冷,还带着一点点温度,陈元不由愣了一下,抬头看上面马上明白过来,心中暗道,看来这耶律涅咕噜是注定命不该绝了。

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摆脱这些马匪,有条件救他才可以。

庞喜手指对岸:“他们也很累了,不过只要我们一离开河岸,他们马上就能追过来,这些人追踪的本领一流,我们跑不到的。”

陈元已经有了注意,嘴角泛起笑容来:“庞兄,如果我们造竹筏入河,他们追的上么?”

庞喜的双眼亮了起来道:“当然追不上,只是,我想他们不会让我们造竹筏的。”

陈元点头,“假如你是马匪,看见我在造竹筏,你会怎么做?”

庞喜微微一沉思道:“我会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搔扰,另一面亦伐木造筏,好能以最快方法赶过来,假如能先一步赶抵过来,我们将陷于插翼难飞之局。”

此时远方前方山林中宿鸟惊起,发出阵阵啼鸣,陈元信心十足的笑道:“被他们追了一天一夜,也该出出心中这口鸟气了。”

庞喜点头道:“嗯,只要我们能比他们快一点造好竹筏,他们就没办法了。”

陈元呵呵一笑:“庞兄,你还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咱们现在提醒一下他们造竹筏就可以了。咱们么,造砸竹筏的东西。”

庞喜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一拳轻轻打向陈元:“陈兄,你真的足以去当一个师爷。”

陈元就是这样的人,很懒散,他的潜力,必须要靠敌人逼出来才可以。

经过了一曰一夜有若丧家之犬的逃亡后,特别是现在整个队伍都处在一种生死存亡的绝境里,强烈的求生欲终于激起了陈元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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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夜色中杀意正浓

伙计们马上按照陈元的要求,躲在后面不远处的树林里,用枝条编成竹筐,砍下盘在树上的藤蔓当绳子,利用天然的树干,做起了做简易的投石机。

把所有阻挡发射的树干都砍下来,搬到河边去造木筏,迷惑对面的马匪。

果然,那些马匪见他们造木筏之后,如同庞喜说的一样,一些人开始朝这边放箭,还有一些人也跑到后面去砍树枝造筏去了。

白天天色很明,双方都是明刀明枪的较量,无论是陈元偷偷溜走,还是马匪摸过来偷袭,都必须等晚上。

双方渡过了一个还算平静的白天。

今晚的月亮比两天前他们被赶出商队时,大上了整整一圈,但由于厚云多了,加上山谷中的树木和山脉阻挡,夜色显得更是浓重。

整个队伍都非常紧张,身后的林野间杀机四伏。陈元这是第一次指挥战斗,心中有些忐忑。

陈元把伙计们分成两队,一队在树林的左边,一队在右边。在他的设想中,敌人一冲上来,两边的伏兵一起杀出去,然后投石机把河里的敌人砸入水中,让对岸的无法过来,就成了。

刚刚布置好,一个人影在黑夜中跑到陈元身边,小声说道:“掌柜的,你这样布置人手不行!”

陈元回头一看,是那杨文广。心中顿时懊悔,怎么刚才把这位小侯爷给忘记了?他可是打仗的行家,人家从小听到的就是怎么打仗。

反正现在耶律涅咕噜也昏迷着,陈元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以后的身份就是庞总管的弟弟,这场战斗我交给你来指挥,该怎么布置,你看着办,行不行?”

杨文广点头:“放心吧掌柜的,那你们以后就叫我庞文,好不好?”

庞喜呵呵一笑:“小人荣幸之至。”

陈元一拍杨文广:“别啰嗦了,你看该怎么布置,就去,我让所有人都听你的!”

杨文广好像真的很喜欢打仗,虽然这次只是指挥一群伙计和马夫,他依然很是兴奋。

他的布置要比陈元布置的复杂的多。陈元只能想出用投石机打对方竹筏的办法,你让他上阵指挥,他真的不行。

杨文广把两百人分成四队,五十多个专门在树林里面发射那十几台简易的投石机,在剩下的一百五十人中,挑出三十多个身体好的,敢主动站出来的人,作为第一批攻击队伍,由他和庞喜带领,将对敌人发起第一轮的攻击,力求一次把对方推入河水里去。

还有一百人交给阿木大和胡静,各自带领五十,阿木大作为第二攻击梯队,而胡静负责警戒,一旦发生了意外情况,由胡静的这个梯队去解决。

还剩下十几个身体不好的,和这两天受伤的,杨文广把他们交给陈元,作为总预备队。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动用这支总预备队的时候,说明整个战斗失败了。

一切安排好了以后,众人等伏在河边离敌较远的对岸林中,蓄势以待。马匹都被带往远处,尽量给予它们休息的机会。

陈元感觉这种等待是非常难熬的,手心里面都是汗水,紧张,兴奋,恐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让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手在发抖,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杨文广却四处跑着,时不时的拍拍那些伙计们的身体,陈元根本每注意他在说什么。直到杨文广跑到陈元这里,居然也在陈元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掌柜的,别紧张,一会看我手势,我们能打赢他们的。”

陈元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杨文广接着说道:“咱们兄弟一起来的,一定能一起回去,掌柜的你说对不对?”

陈元点头:“对。”

这声应过以后,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不管怎么样自己才是掌柜的,应该自己去安慰别人才是。

有心起来像杨文广那样四周安慰一下众人,却发现自己两只腿在打颤,好像站不直一样。

当弯月到了中天处时,河对岸的那些宿鸟忽然一阵惊飞,陈元明白,敌人正潜往他们的方向来。

水声响起,只见上游处出现十多条木筏的影子,顺水飘来。木筏上没有火光,接着朦胧月色勉强可以看出,每个木筏上面最少坐了十个人!

于此同时,陈元忽然听到自己东方的山林中的鸟也被惊了起来,这一下让陈元大为惊慌,对方居然派人从上游绕了过来,这样的形势就很复杂了,水陆两路同时攻至。

杨文广却并没有多少慌张,他判断,河道相对狭窄,对方不可能派大批人马过来的,马上让胡静带着五十人往东方迎去,自己则全心全意先收拾了渡河而来的敌人。

杨文广对陈元说道:“他们的人估计有五百多人。”

陈元点头:“我知道,咱们两百人造成四条筏子,他们比咱们多一倍还多,当然是五百左右。”

杨文广呵呵一笑:“掌柜的再猜猜,沿河攻击的敌人有多少?”

陈元摇头:“这我不清楚,但愿少一些吧。”

杨文广手指前方:“从木筏上看,对方如果按照标准的渡河办法,把人分为三批的话,那沿河偷袭的顶多一百人。”

陈元顿时一惊:“一百人不少了!那胡静岂不是很危险?”

杨文广毫不在意,对方虽多达五百人之众,但是这在杨文广看来,却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陈元说的很对,他这一趟出来就是想证明一下,离开了天波府,他依然可以!不过陈元没有猜到的是,杨文广不是证明给别人看,而是证明给他自己看。

所以即便敌人很多,很强,杨文广的斗志却是非常的旺盛。特别是在他看来,这一仗自己完全有机会打赢。

敌人是渡河强攻,而自己手里有敌人没有想到的利器,还是以逸待劳。

眼看着那些竹筏就要撑过来了,杨文广一挥手,这边的伙计和马夫们把所有的简易的弓箭都拉了起来,所有箭锋都朝向敌筏,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

这些弓箭虽然不一定能射杀敌人,但在夜色之中,给登陆的第一批敌人造成混乱的效果是肯定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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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我是谁?

杨文广和庞喜带着那三十多个身体好又敢拼命的人悄悄向前靠了一点。

木筏上隐见幢幢人影,他们都俯伏筏上,这些人可能根本没有想到陈元他们已经制作了远距离的弓箭武器,居然没用木盾护身,外围的手拿钢刀,内围者则弯弓搭箭,只等竹筏靠岸之后强冲上来。

杨文广等闷声不哼,任由敌人自远而近。五丈、四丈、三丈……

第一条筏子一下靠岸之后,上百人的马匪马上跳上滩头,也不急于进攻,紧紧守在这里,等着竹筏去接第二批人。

没过多久,竹筏把第二批人接到了河水中间,于此同时,上游忽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想是胡静已经和对手碰在一起。

杨文广一看时机到了,马上大喊一声:“杀!”

瞬时间,树林中的飞石朝着河中间的木筏就砸了上去。

这种简易的投石机准确度并不是很高,但是对付这种简易的木筏却也能造成杀伤力。十几块石头飞入河中,把两艘木筏立马砸的碎裂开来,这让正在渡河的马匪们一阵心慌。

已经渡河的那一百人一见形势不对,为了让后面的兄弟能上来,他们马上发起了攻击,嚎叫着向树林冲了过来。

陈元这时候忽然感觉自己不怕了,什么时候不怕的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对方那木筏翻了以后,他马上知道自己该实行第二步计划了。

树林中忽地响起漫天喊杀声,火把熊熊地燃点了起来,照红了半边天。这让那些正向这里冲过来的马匪们顿时惊慌不已,不知道对手到底布置了什么陷阱,气势上顿时为之一顿。

陈元知道是时候了,一声令下,那些简易的弓弩立马射出。

事实证明,这些简易弓弩的杀伤力确实有限,可就算如此,射到身上也是很痛的!

马匪们顿时乱成一团。

杨文广抓住战机,带着三十名伙计,齐声喊叫着,一鼓作气冲向那已经混乱不堪的马匪队伍。

在这样的混战中,庞喜就是一个怪物,只见他整个人高高跃起,一下跳入对方的人圈之中。

那些马匪举刀砍他,可是那刀砍在庞喜身上,跟砍一块铁块的感觉差不多!

本就惊慌的敌人这下更是以为碰到了魔鬼一般。

第一条筏子上那站着撑竿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被一块三十斤重的石头匝得倒跌入河水里,那木筏上只留下他崩出来的脑浆。

上面的马匪也慌了,正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后退的时候,又一块石头飞来,将木筏从中间砸开,十多人马上滚入河水之中。

倒是那些依然在对岸的敌人,惊而不乱,他们虽然看这边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可是劲箭却盲目的往这边射来,意图压住阵脚。

他们根本不知道,混战之中的队伍有他们一百人,却只有三十个伙计。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射来的箭矢大多伤了自家兄弟。

“啊!”

又是一阵惨叫纷起,只见随着又一块巨石的在河中砸起一丈多高的水花,一条筏子上的人纷纷翻腾横飞,掉往水里去。

那些第一批登岸的马匪一看形势不对,有些人转身就往回跑,这一跑,杨文广马上就知道胜利要来了!

他一杆长枪带着那些伙计们直冲过来,同时冲身后的阿木大一打手势,阿木大马上率领五十多人也跟着喊杀出来!

如果说刚才还有几个马匪看杨文广他们人少,能鼓起勇气作战的话,当阿木大带着队伍冲上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勇气也马上消失了。

在他们看来,对面那喊杀声四起的树林里,可能还有对方的很多人马。

而伙计们和马夫们着时候却是精神大振,一个个不由的想到,原来追了自己一天一夜的这些家伙也不过如此!正好把一股鸟气全部撒了出来。

包括陈元,都有一种想冲出去赶杀一番的冲动。

战场就是这样,当你兵败如山倒的时候,孙武再生也救不活你。河这边的马匪发觉无路可逃的时候,纷纷跳入河水之中向对岸泅去,而马匪那仅剩的两艘木筏,见势色不对,忙往一旁靠去,岂知两只木筏没有配合好,一个往左掉靠,一个往右靠,上游那木筏留不住势子;猛撞在旁边一筏上,登时又有人掉进水里去,筏上的人则东翻西倒。

那些泅水到河中间的马匪却又伸手去抓住木筏,希望能省一点力气,这上面也乱,底下也乱。

追到河边的伙计和马夫们用简易的弓箭,或者直接从地上抄起石块朝水中砸去。

箭石如雨而下,加上马匪早是人人身疲力尽,气势低迷,许多人居然被打死在河水之中。

这条河宽不过三四丈,给两条筏子横拦在前,也挡住了那些泅水人的路,加上惨叫连连,人心惶惶下,水中的马匪不知道是哪个,一气之下喊道:“把筏子掀翻!”

这句话立即得到许多人的相应,毕竟许多人在水中。筏子一翻,上面的人也落了下来,众马匪这才把路弄通,纷纷泅水到对岸

河水中只剩下两条空筏,还有十几具马匪的尸体飘往下游去。

杨文广也不敢过河去打,打个招呼,领着众人又向胡静那里杀去。那里的马匪早被下游的声音闹的有些不知所措,攻势大不如一开始的时候,胡静带着五十多人紧紧的守住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方,倒也没有吃亏。杨文广带着一帮气势如虹的伙计和马夫赶来之后,没费多少工夫就把这里的马匪也赶下河里去了。

陈元清点战果,自己这边伤了三十一个,死了七个,而马匪不算被砸死在水里的,光是岸上的尸体就已经达到了八十三具,想来死亡最少在百人以上。

就算不统计马匪受伤的人数,这一仗也是大获全胜了。

陈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想过。自己来到宋朝以后,不管什么事情的进展都不是很如意,麻烦总是不断的来。相比之下,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就顺畅许多了。

可是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种种在自己脑海中慢慢的淡去了,相比之下,陈世美的记忆却逐渐清晰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陈世美对家乡妻儿的怀念。

为什么会这样?陈元以前也想过他们,但那只是出于一个人责任,或者说是怕面对包拯的铡刀。但是现在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发自于心底的牵挂,这到底是为什么?

打赢了马匪,生命刚刚有了保障,陈元的嘴里不由的说了一句:“这次回去,一定要把他们接来。”

话一出口,陈元顿时愣住了,这是陈世美说的,还是自己说的?还有一种更让他感觉到害怕的想法,自己现在到底是陈元,还是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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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谁是真佛

第113章谁是真佛

伙计们大声的谈笑着,两日来的阴霾在每个人的脸上一扫而空,陈元看的出,他们也像自己一样高兴。

庞喜的膀子又是光着的,他每次打架都是这样。身上那一道道白色印记就是对方刀枪留下的。

陈元不羡慕他,因为他现在知道,这一身铜皮,是用一辈子不碰女人的代价换来的。这个代价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庞喜却是很得意:“掌柜的,我们抓了两个活的,从他们的嘴里,我们得到消息。”

陈元说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庞喜说道:“这些人只是那耶律舒宝收买的马匪中的一股,他们现我们人少,就想独自贪功。所以没有和其他的马匪联系。”

陈元的手挠挠头,这个消息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是,他们这几天安全了,对方去联系其他马匪,一来一回最少要两天时间。第二个是,两天以后,来的敌人绝对比今天要多。

陈元想明白这些,马上对庞喜说道:“把战场清扫一下,那些马匪留下的刀,枪,特别是弓箭,一定要全部收好。还有,让那xiao侯爷不要再用枪了,给他把刀!”

庞喜点头:“好,jiao给我吧,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陈元还没有回答,胡静却从旁边飞奔过来,一下跑到陈元身边停下,很温柔的说了一句:“陈大哥,你太bang了!”

这就是被推倒后的女人,其实整个战斗陈元除了想出一个计策,nong了几个投石机之外,全部都是杨文广的功劳,但是胡静把这一切都归咎在陈元的身上。

陈元当然不会否认了,看着杨文广过来,陈元拍拍他的肩膀:“xiao文,谢谢了!”

杨文广呵呵一笑:“我要谢谢掌柜的给我机会才是。对了掌柜的,敌人不会来了吧?”

陈元仰观看天上的星空,说来也是奇怪,刚刚在眼里还是压顶的乌云,现在看起来却别有一番壮美之色。微笑道:“他们这一仗损失惨重,而我们正是士气如虹之时,现在上山,先休息一会,然后打些猎物饱餐一顿。他们若是敢再回来,就在山岭处再教训他们,不过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来了,现在**要回去给他们的主子报信,诸位好生休养半天,以后的路,可能要更难走一些。”

旁边的伙计们着等都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场大胜后对方仍不肯罢手。

旋又摩拳擦掌,因为这几天实在受够了气。就如陈元说的一样,他们刚刚胜了一场,正是觉得天下老子第一的兴奋阶段。忽然间,他们反希望敌人追上来。

天黑是不能爬山的,陈元安排警戒之后,让众人就在这里休息。

陈元和胡静两人舒适地靠坐在一推1uan石后,肩头相触,不由涌起一种同甘共苦的甜蜜感觉。

陈元见胡静眼睛亮闪闪的,问道:“我的女侠,你在想着些什么呢?”

胡静把头枕到他肩上去,娇痴地道:“我在想你说的话。”

陈元很是好奇:“那句话?”

胡静看着他:“非常有道理的那句。”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不知道女侠到底想的是哪一句?”

胡静呵呵一笑:“不告诉你!不过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那次被柴阳接走以后就不回来了,你会找我么?”

陈元一拍双手:“那我就惨了,你是女侠,我想找也找不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定会为没有你相陪身边而抱憾终身,自杀都有可能的。”

胡静哂道:“你才不会呢!不要哄我了。”

陈元失笑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胡静很干脆的chou出宝剑,往陈元面前一送道:“好,你掏出来。”

陈元顿时语塞,看看她:“你,不会玩真的吧?”

胡静没说话,只是用剑柄捅了一下陈元。陈元伸手把宝剑拿过来:“掏,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把剑你先收好,我去niao个niao先。”

说着,陈元飞奔向一旁胖去,胡静脸上忽然笑了,接着叹了声气,看着陈元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xiao声的问道:“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是啊,你曾经说过,谁能帮你报仇你就嫁给谁,人品,年龄,长相不限。”

胡静猛的回头,正看见庞喜趴在她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庞喜见她望来,笑了一下说道:“陈世美的人品姑且不论,这年龄,长相,都与你很般配,唯独帮你报仇的可能几乎没有。其实我觉得你跟着他不错,总比四处找人杀太师要好许多。”

胡静冷冷说道:“陈大哥人品再差,好像也比你要强许多。”

庞喜点头:“嗯,这我承认,我是坏人。不过,碧桃姑娘,人品最差的不是我,是韩琦那些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扳倒太师,就是在利用你而已。”

胡静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庞老贼时日不多了,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权利,离人头落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庞喜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真的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陈兄,算了,你还是不要问他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在客栈第一次暴1ù你的行踪之后,太师下了命令,让我不管怎么样也要杀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动手么?”

胡静嘲笑的看着庞喜:“别在这里充好人,你当时不杀我,是因为你找不到我。”

庞喜马上接口:“你当日就在悦来客栈躲着,你醒来的时候,白yù堂在屋顶打架,那时候我就在客栈里面,而且已经准备动手了。”

胡静整个人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放过我?”

庞喜笑道:“不是我想放过你,是展昭bī我放过你。这就是我们太师府这么多人,为什么后来要请那耶律涅咕噜去杀你一样,因为我们不想得罪开封府。”

胡静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仿佛呆滞了一般。

庞喜靠在她耳边xiao声说道:“不要以为是韩琦他们在帮你,他们那帮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包大人,你已经死一百次了!烧香还能拜错佛,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胡静忽然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庞喜呵呵一笑:“你回去就会明白,柴阳马上就要倒霉了,我向你保证,到时候韩琦和欧阳修他们根本救不了柴阳!不是他们不救,是他们救不了,有丹书铁卷也不行!更别说你了。”

庞喜说完这话,慢慢的转身:“太师是给包大人面子,不是我们真的害怕开封府。如果你再闹下去,事会闹的很大的。”

庞喜走了,胡静一个人靠在石头上,仿佛忽然之间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她不相信庞喜的话,可是,庞喜的话却每一句都经得起推敲。

正在恍惚之间,陈元从远处又跑了回来,一见胡静脸色不对,马上问道:“怎么了?不会是我不把心掏出来你生气了吧?”

胡静挂起一丝牵强的笑容:“没事,我有些累了。”

陈元不疑有他:“哦,那去帐篷里睡吧。我还要去找xiao文有点事情。”

胡静点头:“嗯,你也早点睡。”

陈元找到杨文广的时候,杨文广也正打算去找陈元。

两个人找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杨文广先问道:“掌柜的,你真的想在这里再打一仗不成?”

陈元摇头:“不是我准备打,而是如果敌人追来,我们必须打。耶律涅咕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不给他治伤,他会死的。如果他死了,我们根本走不出辽国。”

杨文广点头:“这倒是,那些追他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定要灭口的。如果有找他的人,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因为他是死在我们这里的。”

陈元轻轻叹口气:“你明白就好,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山上应该有一口温泉,温泉泉水吸收了死火山岩浆的热力,又含有大量的矿物质!故对于疗伤有神奇功效,我们要去试一试。”

杨文广一呆道:“什么是死火山和矿物质?”

陈元知道又说漏了嘴,马上说道:“迟些再给你解说,当今务,是商量如何迎接下一场战斗,xiao侯爷,如果是你领军,你来到这个河边之后会做什么?”

杨文广马上说道:“我们要么顺着河飘走,要么上山躲避,要是我领军,定然先在山上搜索一下有没有上山的痕迹。”

陈元阴阴一笑:“所以,我们再给他们布置一个同样的陷阱。”

杨文广大惊:“掌柜的,这次再用投石车可就不灵了!”

陈元点头:“我知道,这次,我们依托山脉布置,具体的你看着办。敌人不一定会来,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从这个河岸,一直到山上,都要布置陷阱。”

天亮,杨文广在下面布置新的战场,而陈元让庞喜背上耶律涅咕噜,顺着那水滴流下来的方向,去找那口温泉。

也算是耶律涅咕噜命大吧,没用两个时辰,居然被陈元他们找到了。把耶律涅咕噜往温泉里面一放,庞喜又挖了几颗疗伤的草yao放在耶律涅咕噜身边,到了下午的时候,居然真的把烧给退了。再等到傍晚,耶律涅咕噜从昏mí中醒了过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清醒,可足以让陈元兴奋不已,自己又救活了一个!算上胡静,这是自己救活的第二个人了。

回去开个诊所应该没问题吧?男的送来泡温泉,女的自己给她做人工呼吸。

而耶律涅咕噜醒来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足以证明他真的清醒了。当时他睁开眼皮看看陈元和庞喜,苦苦一笑说了一句:“真没想到二位会救我。”

...

第114章 最好的,最适合的

第114章 最好的,最适合的

当天晚上,陈元和庞喜就没下来,直到半夜耶律涅咕噜完全清醒之后,三个人吃了点东西,这才转身下山。

耶律涅咕噜下山一看,伙计们安详的在编制木筏,那些马匪也没有了踪影,惊奇的问道:“怎么?你们甩掉那些马匪了?”

陈元呵呵一笑:“我们为了你,在这里和他们在这里打了一仗,杀了几百马匪,兄弟们也死伤了很多,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河岸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一滩滩已经干涸的鲜血,那有杨文广等人没有处理完的设施,都在向耶律涅咕噜诉说着战斗的经过。

耶律涅咕噜看了一会众人的脸色,微微点头:“诸位这番情谊,在下感激不尽。若是能平安回到燕京,再重谢诸位。”

陈元笑道:“莫忘记了我的救命之恩。”

耶律涅咕噜点头:“记得,记得。”

虽然马匪已经被击退了,但是为了救耶律涅咕噜,陈元耽误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个时候,每一点时间都是宝贵的。这一天一夜,已经让陈元的心里感觉有些不安。

必须抓紧时间才是,陈元让伙计们登上绑扎好木筏,这次是真的要顺着河水走了。

若是入山步行的话,速度肯定很慢,借助河流行走,不光能快上一些,还能节省体力。

陈元和庞喜上去救耶律涅咕噜的时候,伙计们扎好了二十个木筏,足够把所有的人和马都载上。还打了一些山禽野味,保证今后的几天不会饿着肚子。

河水在丛山中绕行,忽左忽右,虽然极度危险,却也让人心旷神怡。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可两岸草木繁茂,最奇特是高山上时而流下的小溪,在二十一世纪你是断然见不到这番景色的。

愈往山中走,陈元感觉愈冷,由于这一路都是被敌人追杀,早已偏离了原本路线,他们除了大致的方向之外,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了。

不过在重创敌人之后,心情兴奋,伙计们都没有说什么,心中更怕敌人后援追来,才仓猝入水,只待到达较远的地方之后弃舟登岸,再往北去就是了。

顺河而下,只有半日时光居然行了七十多里,不比骑马奔驰慢上多少。

黄昏前左攀右转,才在找到一个寒风吹不进来的小峡谷扎下营来。人人都换上御寒的厚衣服,努力工作,把床铺铺的小一点,方便晚上挤着取暖。还有些人劈树生火,一些人去找些草料来喂马。

庞喜再给耶律涅咕噜换药。说实话庞喜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无论是上药的手法,还是包扎的方式,他都显得很是业余,不过耶律涅咕噜却愿意让庞喜这个业余的大夫来给他治伤。因为庞喜下的了狠手把他身上烂去的肉割下来扔掉。

耶律涅咕噜现在要的是命,至于肉被割掉多少他并不在意。

此时阿木大带着几个比较敏捷的伙计打了一只山猪,几只山羊回来,这让众人很是兴奋,陈元更是架起了摊子,让阿木大把山猪山羊宰杀,晚上亲自做烧烤给众人品尝。

陈掌柜摆过烧烤的摊子,虽然现在作料不全,可是陈元有办法,他把盐撒在肉上,再将大蒜和生姜捣成泥,放上一点点米醋,把肉稍微烤的焦糊一些,吃起来却也让众人赞不绝口。

就连经常吃烤肉的耶律涅咕噜也对陈元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陈元的手艺天下一流,绝对能到辽国的皇宫当一个大厨。

陈元听他们这样一说,禁不住想到,若是自己日后把烧烤开在酒馆里面,想来生意一定会很红火的!

一想到怎么做买卖,他顿时就来了精神,亲自把快烤好的羊腿肉送到阿木大面前:“阿木大,尝尝味道怎么样?”

阿木大的嘴角都是油,他刚才已经吃了一块。但是当陈元把肉拿来的时候,阿木大还是急忙接过,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说道:“好吃,真的非常好吃!我们兄弟以前在外面也尝尝烤肉来吃,从没想过这烤肉还能烤出这个味道来。”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死去的两位兄长,神情顿时有些哀伤。陈元只是想让他尝尝味道,却没想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见他神情呆滞,也不由的有些怅然,拍拍阿木大的肩膀:“过去的就过去吧,等这一趟回了大宋,我想开个店,专门做这种烤肉给别人吃,你认为如何?”

阿木大点头说道:“可以,保证能赚钱。”

陈元心中马上拿定注意,对阿木大说道:“我把这烧烤的法门抽时间交给你,很简单的。等你学会了,就给我当大厨,我分股份给你,如何?”

阿木大木然的看着陈元:“什么是股份?”

陈元马上解释道:“这么说吧,如果生意好,我赚了一百个大钱,有你五个,明白了么?”

阿木大点头:“你不是要保镖么?”

陈元嘿嘿一笑:“保镖你也兼着,一个干两样活,反正我平日也没有仇家。”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听到他们说话,摇头轻轻笑道:“陈兄当真会做买卖,你这生意若是在我们辽国做,在下也一定要一个那个什么,股份!”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元,等到日后有机会,完全可以发展连锁经营模式,想想如果自己打造一个宋朝的连锁商业王国,自己成了宋朝的比尔盖茨,每天别的事情不做,光数钱就行了,那日子多舒服!

未来很美好,所以自己更要活着回去享受。

耶律涅咕噜说道:“陈兄,能不能再割一块肉给我?”

陈元摇头:“你现在不行,你伤口刚刚好些,若是吃开了,我可再找不到温泉给你洗澡了。”

耶律涅咕噜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重伤的人要节制饮食,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陈元看着他,问道:“九王子,你什么时候相信我是真的做买卖的?”

耶律涅咕噜笑了:“就是在那营地里,你要把我交给那些马匪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事情在你眼中都是一趟买卖,包括我这条命在内。”

说的陈元有些尴尬,冲耶律涅咕噜笑道:“现在你放心,如果马匪再来,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交出去了。”

耶律涅咕噜点头:“我知道,首先,是你交出我马匪也不会放过你。其次么,就是在陈兄的眼里,在下的身价高了一些,对不对?”

陈元头点的飞快:“恩!九王子说的真对,你也适合做买卖!”

众人听的哈哈笑了起来。

耶律涅咕噜也是莞尔,等众人笑罢才说道:“陈兄,说实话,如果你想成就一番功名,在下保证,这次回去之后让你在辽国做大官,你想都想不到的大官!日后你我齐心,定能创出一番伟业来!让后人都记住我们的名字,那才是男儿该做的事情。”

耶律涅咕噜现在真的很看得起陈元,特别是追兵被击退之后,他更是希望能拉拢陈元。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有道是人各有志,九王子若是让在下整天呆在那官场之上,还不如杀了在下的好。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最好的并不是最适合的,而最适合的往往也不是最好的,九王子选哪一个?”

耶律涅咕噜有些失神:“陈兄这话比你们宋人那些书上的一些名言还要发人深省,在下受教了。”

陈元四下一看,他这句话确实引起了众人心中的涟漪,庞喜,阿木大,胡静,包括听到这些的伙计们,都陷入了一种哀伤的沉思之中。

陈元低下头来,心中暗暗想到,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说的,只是一不小心出口了,你们万万不可当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河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大批船只在他们刚刚登岸的地方停了下来,船上跳跃下来一个又一个矫健的身影,到岸上之后,这些人立马排成整齐的队形,盾牌放好,长枪举起,后面拉弓搭箭!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杨文广这时候也是紧紧握住手中长枪,因为他从对方的布阵上就已经看出,眼前这批人马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士兵,绝对不是那些马匪可以相提并论的。

陈元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大意,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登岸的时候没有把木筏收起来,让对方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藏身地点。而且为了暖和一下,他选择的这个山谷根本没有其他出路,现在好了,想跑都没有地方。

陈元在杨文广的耳边小声问道:“能打赢么?”

杨文广毫不客气的说道:“打个屁啊?你看看人家那气势,咱们根本没得打!”

陈元看看对面,那些人的气势确实很强,自己这边伙计们那点的斗志在对方那密集阵型的面前,瞬间就崩溃了。

陈元回头看看耶律涅咕噜:“九王子,”

耶律涅咕噜苦苦一笑:“陈兄,你不会现在又想着把我交出去吧?”

陈元摇头:“我交了你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不要误会,我想让站出来,喊敌人的首领出来说话,然后庞兄做好准备,小文,阿木大,你们配合庞兄,咱们看看能不能来个擒贼先擒王,这是没办的办法了!”

耶律涅咕噜让一个伙计把他搀扶起来:“好,我来试试。”

陈元这时候反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冷静,悄悄招呼庞喜等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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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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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公主驾到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15章公主驾到

第115章公主驾到

耶律涅咕噜闪身出来喊道:“耶律舒宝!你不是要杀我么?出来说话!”

对面的士兵真的让开一条路,一匹马“滴答滴答”的跑了出来,马上一名骑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陈元长出一口气,正要喊动手的时候,那骑士忽然出一声女子的呼喊:“九哥,是你么?”

陈元一愣,耶律涅咕噜忙的按住身边已经准备飞跃的庞喜:“别慌!自己人!”

这句话说的让整个队伍中的紧张情绪瞬时间消失了。

陈元这时候才现,虽然现在是初冬季节,可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了。刚才的镇定和勇气和没有了踪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想再起来。

前面一队人马走近一些,众人这才现他们盔甲鲜明,马上骑士一个个看上去体型彪悍,从他们的装备和武器上就能看出,这些是绝对是辽国的正规士兵。

为的一员女将,手拿一杆一丈长的长枪,面带青色头套,看不清楚长相。

胡静赶忙将陈元扶起:“陈大哥,你没事吧?”

陈元摇摇头,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身子,他摆摆手,想告诉胡静自己没事,胸口却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事,给他些水喝。”说话的是那女骑士,胡静听了之后,马上拿过水袋放在陈元嘴边,几口下去,胸口那种堵塞的感觉马上就没有了。陈元调整呼吸之后,总算是舒服了下来。

“九哥,你受伤了?”女骑士对耶律涅咕噜的伤情很是关心。

耶律涅咕噜摇头,表示自己无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女骑士看看他的脸色,最后笑道:“没事就好,是父皇让我来接你的,他知道耶律仁先要对你不利,就让我带着卫队快马赶来。路上被我遇到一支商队,他们告诉我你和一些人一起沿河逃走了,我就顺着河水追来,还好被我追上了。”

她说道这里,摘取自己头上的头套,一头乌黑的头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火把照耀在她的脸上,陈元看见的是一个娇媚的瓜子脸,十六七岁的摸样,那两只眼睛大大的,闪动着灵性,神色大方,显示着北国女子的豪放之美。

耶律涅咕噜说道:“这是我的几位朋友,路上认识的。如果不是他们帮忙,我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还专门转过头来对陈元介绍:“陈兄,这位是我皇妹,也当今辽国公主。”

陈元呼啦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几步跑了上去,兴奋的伸出双手:“哦?公主?幸会幸会!”

陈元刚刚靠那公主近些,忽然两把长枪从旁边伸了过来,挡住他的前路,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恶狠狠的盯着他,那神情明明就是说,如果陈元再往前一步,他们马上就动手杀人。

陈元被这两把长枪惊醒,这才想起自己打招呼的礼仪仿佛前了一些,当下咳嗽一声,收起脸上那一副狼见到羊的摸样,弯腰九十度:“小人陈世美,见过公主!”

显然,陈元刚才的举动已经让这个公主对他很是鄙夷,所以公主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耶律涅咕噜身边:“九哥,我前天收到军营的消息,说你文同和宋军合谋,害死了萧圜丘手下的三千兵马,可有此事?”

耶律涅咕噜点头:“是,我如果不这样做,我现在已经死了。”

公主的声音又一些不安:“真是如此,恐怕回去有些麻烦。”

耶律涅咕噜呵呵一笑:“回去有些麻烦,总比回不去要强。你放心就是,我有办法解决的。”

公主点头:“我来的时候,耶律仁先他们已经逼迫父皇立洪基为太子。”

耶律涅咕噜冷冷说道:“不要急,对了,他们要立洪基为太子,皇伯父是怎么说的?洪基自己怎么说?”

公主摇头:“父皇不同意,洪基不行。洪基听说那些人要立他为太子之后,吓的躲在宫里几个月不敢出来。”

耶律涅咕噜叹了口气:“他就是太懦弱了,真是没有想到,皇伯父一世威武,洪基居然这般没有男儿气概。”

那公主笑了一声:“我弟弟若是有男儿气概,父皇又怎么会把江山让你来坐?”

这句话说道耶律涅咕噜的心里去了,一时居然找不到应答的办法,倒是那公主落落大方的说道:“九哥,咱们都是自己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对我和洪基一直就很照顾,我相信以后你当了皇上,也不会亏待我们。”

耶律涅咕噜马上点头:“皇伯父对我如此信任,皇妹对我也是全力支持,我若是把这些忘了,还有何面目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你放心,我当上皇上之后,你们想要什么尽可说来!”

那公主却神情有些恍惚:“九哥,你照顾好洪基就可以了。我可能要走了。”

耶律涅咕噜看看她:“哦?怎么这么说?”

公主的嘴角泛起一丝悲凉的笑意:“党项人派使者来和父皇谈判,父皇为了给大辽争取改革的时间,也为了让大宋和党项人打起来,已经答应把我许配给李元昊。等谈判结束的时候,我就会跟着党项人一起去西夏,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九哥了。”

耶律涅咕噜的眼神在忽然之间变的异常可怕,死死的盯着公主的脸庞,好长时间才恢复常色。

陈元听到这话不由大为惋惜,在他想象中,像李元昊那种靠武功打下江山的的人,大多长的豪放,一想到眼前这位美丽的公主居然要被那野兽般的男人压在身下,顿时有些不值。

像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被自己压着才是合适!

“咳咳!”身后一阵故意的咳嗽声传来,陈元回头一看,胡静已经脸色不善了。

陈元没有理她,在陈元想来,一颗大树就算有再多的阴凉,又岂能为了她放弃整个森林?

再说了,准你看狄青,就不许我看公主么?

“咳咳!”声音又大了一些,陈元想想,还是回去安慰一下的好。于是转身跑向胡静:“怎么?哪里不舒服么?”

胡静的脸色就如陈元当日在文同军营中一般的难看:“我还以为你真的站不起来了呢,怎么人家头套一摘,你跑的比我还快?”

陈元讪讪笑道:“打个招呼么,毕竟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胡静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见庞喜去和他们礼貌一下?”

陈元故意装出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是掌柜的,我不去让庞喜去?好了,人家是公主,马上就要嫁给那李元昊了,我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只是能看上两眼而已,不要生气了。”

胡静一想也是,心中顿时平静了一些。

而那边耶律涅咕噜却悄悄一指陈元,对那公主说道:“此人才智上佳,如果能为我所用,不愁大事不成。皇妹路上对他客气一些。”

那公主看看陈元,也是小声说道:“九哥看上他,就下令让他帮你就是。”

耶律涅咕噜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我告诉你皇妹,凡是来求官的,都是庸才。而一些真正有用的人,他们不在乎做不做官,所以,得我们想办法找他们出来才可以。”

公主呵呵轻笑:“难怪父皇如此看重皇兄,小妹受教了。”

说道这里,耶律涅咕噜忽然放大声音说道:“陈兄,怎么跑过去了?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陈元拍拍胡静的手:“我过去一下,不许再闹了,听到没有?”

胡静很不甘心的点点头。

陈元朝耶律涅咕噜那里跑去:“我以为你们要说什么机密的事情,因此我先回避一下。”

耶律涅咕噜轻轻一笑:“陈兄,听听也是无碍,这在大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会给你惹上麻烦的。”

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而且多知道一些关于辽国的事情,对于自己这一趟任务能不能完成很有帮助的,说不定一条信息利用的好,事情就会变的很简单。

耶律涅咕噜说道:“我大辽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皇伯父力求学习宋朝,改进我们的朝政和经济,这是明智之举,只有耶律仁先那些腐朽之辈,还打着什么秉承祖上遗训的旗号,希望我们继续过着以前的日子。”

陈元当即说道:“历朝变法,都是以鲜血开路,想变法的和守旧的之间的斗争必然残酷。”

耶律涅咕噜点头说道:“恩,陈兄说的对,我这一趟回去,皇伯父就准备和那些人摊牌了,想来如陈兄所说,总是有人要把血流干的。”

那公主这时候看了陈元一眼,然后说道:“其实一个月以前父皇已经做出了暗示,他下了通婚令,允许契丹人和汉人结婚,婚后子女属于契丹子民,我们的姓氏也不再单纯的采用祖上留下的萧姓,和耶律,这两个。可是耶律仁先他们阳奉阴违,对抗父皇的指令。”

从他们对话中,陈元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辽国的朝堂争斗,相比于宋朝来说并不逊色,反而更激烈一些。因为他们的皇上都已经卷入其中。

党项人的使者已经到了燕京,宋祁他们到了没有?

这个陈元不知道,公主也不知道。最少她离开的时候宋朝的使者还没有到。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在情报工作上面,以夏竦为的那些正人君子们远没有吕夷简这样一个小人做的出色。

其实外交也是一个战场,在这场较量中,宋朝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而自己到底能不能完成吕夷简交给的任务呢?

陈元也不知道,他现在只是很清楚,还有一大股马贼在追踪自己的行踪,能不能活着走到燕京都是问题。

当然,公主带着这些辽国精锐的出现,让他们手中有些一些筹码。可以把这场游戏继续玩下去。

耶律涅咕噜看着陈元问道:“陈兄,你觉得我们皇上的改革如何?”

这是效仿魏文帝的做法,对于少数民族入侵汉族来说,确实是比较合适的一条路。更何况那些反抗比较坚决的宋人已经被辽国人杀的差不多了。

陈元点头说道:“确实很英明,如果成功的话,辽国的局面将马上改观。只是,九王子,我们现在面临局面还很危险,你能不能回去完成你的事业,我能不能做成我的买卖,着实还说不准,我想,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应付眼前的困难才是。”

耶律涅咕噜很是赞同:“嗯,陈兄说的是,皇妹,以后你和陈兄要密切合作,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

那公主的眼神第一次注视着陈元,陈元现她的眼神很迷人,有着一丝坚定,一丝刚强,还有女子的柔美。在那柔美的低下,陈元又读到了一点伤感。

第116章 打个埋伏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16章打个埋伏

公主在马上说道:“陈世美,你说我们明天该往哪里走才能甩开追兵?”

陈元听她一问,忙的收住心神:“公主,请问你带了多少兵马来?”

公主轻启朱唇:“五百,还有三千人在这里往北两百里的地方等着我们。”

耶律涅咕噜补充了一句:“只要和那三千人汇合,我们就安全了。”

陈元想了一下:“我们顺河而上,回去。”

耶律涅咕噜和公主同时惊讶的说道:“什么?”

陈元说道:“本来我只有一百多伙计,不走不行。但是现在公主带了这五百精兵,我们与其想办法怎么走,不如回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打上他们一下。我们如果继续跑,他们会发现我们的行踪,并且很容易就能看出我们多了五百人。但是,假如我们在这里和他们打一场,这五百人就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的奇兵。”

那公主想了一下说道:“对,这样我还可以选择战场,选择战机,可以从容布置,总比让对方追上以后仓促迎战的好。”

耶律涅咕噜也是微微点头:“好!陈兄,其实我觉得如果要打,这里的地势就非常不错!只要我们封锁了河道,这个山谷是对方唯一容身的地方,而且进退无路。”

陈元听他们这么说,回头偷偷看了杨文广一眼。这个时候的杨文广已经舀起了一把朴刀,站在庞喜旁边。

见陈元的眼神看了过来,马上也轻轻点头,示意这个地方完全可以。

打仗陈元不行,他只是负责想办法。刚才想过办法摆脱追兵,现在还要想个办法截断河流。

方案已经定了下来,具体的细节由陈元等人商议,第二天一早,众人开始布置战场。

陈元截断河流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打上木桩。这河水在山谷中穿行,水流很急。就算木桩打的明显一些,敌人也是无法躲避的。

那公主把辽国的五百士兵分为两部,一部三百人,藏于山谷对面的那崇山峻岭之间,手舀强弓,只待敌人落水后就从上面射杀,把落入的敌人赶入山谷之中。

而另一部两百人则埋伏在山谷入口的两侧山上,手里舀着长枪和短弓,配合陈元那些伙计们歼灭逃入谷中的敌人。

山谷之中布满干柴等引火之物,一旦那些马贼进来,只要上面扔下几个火把,管叫他们无处可躲。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陈元和庞喜等人带着伙计们埋伏在山上,他们的手里也有几张弓箭,是前些天打赢那一仗之后从马匪手中缴获的。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元这次倒是不紧张了,和胡静趴在一起,居然还有心情偷偷的打情骂俏,因此也不觉得时间难熬。那些伙计们也是一样如此,相互之间调笑着,再也没有了第一次战斗时候的紧张。

在微朦的天色里,忽然一声哨响从对岸传来,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瞬间绷紧,一队马贼乘坐木筏,从上游一个密林顺着河水拐了出来,浩浩汤汤的队伍足有两千人。

正前方第一座竹筏上面,有一个身穿绸缎的年轻人站在竹筏前头,看上去与那些马匪很不和谐。

耶律涅咕噜看见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耶律舒宝!”

陈元看看他:“他就是耶律舒宝?”

耶律涅咕噜点头:“没错,就是他,这次算他倒霉了,居然站在第一个木筏上面!”

陈元嘿嘿一笑:“没错,若是能活捉了他,你会不会把他杀了解气?”

耶律涅咕噜一阵阴笑:“你说呢?”

两个人正说话之间,那耶律舒宝已经发现了前方的木桩,只见竹筏上面一阵混乱,人和人挤在一起,显已乱了方寸。

进不得,退不得。

很快那木筏撞在河面的木桩底下,上面的马匪纷纷落水,木筏也碎裂开来。不过那耶律舒宝倒是反应很快,居然跳到另一个木筏上面,躲过了这第一次劫难。

陈元心中很是兴奋,偷看了杨文广两眼,见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形势里,仍是沉着冷静,心中暗赞不愧是将门之后。

那河道中拐出来的竹筏越来越多。前面的撞在木桩上,后面的撞在前面的木筏上,整个河面如同吓饺子一般,“噗通,噗通”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控制着后面的木筏,那些马匪刚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从对方的悬崖峭壁上忽然伸出一把把的强弓来,居然临下,照着这些马匪的头上就射了下去。

此时的马匪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摆脱出来,这忽如起来的打击顿时让他们再也没有了队形,哪怕是混乱的队形。

那三百名辽兵是公主的卫队,本身就是辽国的精锐,三百多人由上而下占尽地利,几乎每一箭都能射杀一名敌人,顷刻间射得对方人仰马翻,伤亡过半。

那耶律舒宝被打的魂飞魄散,仓皇下搭箭还击。无奈他们根本够不到上面的公主卫队。

马贼避无可避,纷纷中箭,鲜血染红了木筏和河水。

耶律舒宝心中很是懊恼,退回去是不可能的,眼看见旁边一座空空的山谷,虽然明知对方会在山谷中设下埋伏,却也只能想办法先进去再说。

于此同时,那悬崖上的箭矢射的更是猛烈了,渀佛是在催促耶律舒宝进入山谷一般。而且那些弓箭手也发现了耶律舒宝的身份,越来越多的箭矢开始格外关照起来他了。马贼虽高举木盾,仍挡不了百弩齐发劲力强大的箭矢,一个个纷纷倒下。

耶律涅咕噜见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的倒下,形势不对,一声狂喊,翻身跳入水里,躲往木筏之下。这样弓箭确实无法伤他,众马贼一看,有样学样,纷纷跳入水里去。

劲箭直射入水里,鲜血不住由水里涌起来,然后是浮出水面的贼尸,情景残酷之极。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就是战场上的铁律。

那些幸存的马匪们顶住木筏,向那山谷冲了进来。他们以为只要逃离河面就能找到生机,殊不知他们现在的脚步,正在从地狱的边缘跨入地狱。

马贼们刚刚出了一口长气,忽然看见山谷两边的山上闪出许多火把出来,陈元这次倒是英雄了,第一个站出来,冲下面大笑一声:“耶律舒宝!你追在我们身后吹了好几天风,今天我让你暖和暖和!”

说完,把手中的火把猛的向下面投去。伙计们也跟着投下火把,早就被布置在山谷中的干柴瞬间点燃。

那些马匪顷刻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入口处的一些马贼还想逃走,却遭到那两百辽兵的射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两千多马贼已经溃不成军。剩下的那些还在河中的马贼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掉头向而去,也不顾同伴死活。

那些走的慢的,马上被山口的辽兵关在山谷里面,在火海中挣扎求生。

陈元这时候在山上,甚至已经能闻到那人肉被烤熟的味道,他忽然觉得,这味道有点和自己刚才烤肉的味道一样。

刚刚想到这里,只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涌,想忍,可是没忍住,一股洪流从喉咙里面冲了出来。

胡静忙的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怎么了?不舒服么?”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呵呵一笑:“我敢肯定,上一次打仗陈兄肯定没上,如果杀过人,现在就无所谓了。”

陈元吐的好难受,吐完之后轻轻摆手:“不是,只是这味道,有些像我刚才烤的肉。”

话音刚刚说完,忽然感觉身后胡静的手猛的一紧,然后一声:“哇!”

那耶律涅咕噜也忽然间喉结涌动,片刻之后猛的坐起来,头往一旁一歪:“哇!”

等到火势小了一些的时候,下面还有马匪依然活着。这个情况再次说明了一个道理,人的求生欲往往能战胜一些看上去不可能战胜的自然灾害,想来这也是人类能够主宰地球的原因。

不过这些人并不值得庆幸,因为人类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大自然的各种灾难,而是人类本身。

山谷的入口处,那公主带着从对面山上下来的三百辽兵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火势一小,他们马上冲了进来,把那些在大火中幸存的马匪全部杀死。

陈元也带着伙计们加入了这一场屠杀。

说实话,陈元并不想对这些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人动手,但事实是他动手了。

当那三百辽兵喊杀着冲进来的时候,山上的两百辽兵也同样喊杀着冲了下去。

陈元,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伙计们根本就没有去想该不该亲手去把眼前这些现在只想求一条活路的可怜的人杀死。

只是那种喊杀声唤起他们心底的一种冲动,然后,就下去了。

陈元也是大声叫喊着,渀佛叫喊出来之后就能排解自己心中的那些压抑,恐惧,兴奋,还有那一点点对方的尸体给他带来的罪恶感。

其实,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也只是呐喊了一下,辽兵的杀人手法相比伙计们要专业许多,等他们下去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被杀光了。

惨叫声的停止让陈元的理性马上回归了一些,看着那些因为他的主意而被杀死这个山谷中的马匪的尸体,心中略略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没有什么比自己活着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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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踏入燕京

第117章 踏入燕京

耶律涅咕噜显然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些焦糊的味道虽然还刺激着他的口腔,可以另一件事情却更让他牵挂:“耶律舒宝呢?把耶律舒宝找出来!”

一声令下,那些辽兵开始翻地上死尸。有些还能辨认,有些却已经被烧的连形体都没有了。

公主的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一定在压抑着内心某种东西:“九哥,我看着他进来的,没见他出去,想来是被烧死了。”

耶律涅咕噜仿佛很不甘心:“没有亲手杀了这个混蛋,算是便宜他了!”

陈元看到一块石头,想上去坐着歇上一会。他真的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如果这时候能有张床,让他躺一会就好了。

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马上传来一股火热的感觉,“啊!”陈元一下跳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立刻向他这里射来:“怎么了?”

陈元一手捂着屁股,尴尬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事。”

庞喜匝了一下嘴巴:“没事你乱喊什么?”

陈元摆手向周围的众人表示歉意,同时四下找找,看见靠在山坡的地方有一片很平整的青草地,想来没有被火烧着。

上去摸了一下,确实不热,这才敢再次一屁股做了下去。

“啊!”

陈元又是大叫一声,一下跳了起来,这一次生意比上一次还大,不过众人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反应。

庞喜两手一摊:“掌柜的!你又怎么了?”

陈元刚才坐下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屁股底下不对劲,软软的,不像是草地的那种硬度。

伸手一拔,那屁股下泥土马上分开,露出一个人头来。

这种情况当然吓他一跳。

那人还活着,两只眼睛可怜拉吧的看着陈元,露出乞求的神色。庞喜说话的时候陈元的手指已经指在那人脸上,他本来想告诉那些辽兵这里有人。可是那人的眼神打动了他,或许是那眼神触动了陈元心中本来就不愿意面对的一些事情,陈元最终说道:“这里也好烫!”

庞喜一挥手,不再搭理陈元。耶律涅咕噜也是说道:“陈兄!你能不能不要再一惊一乍的了?”

陈元点头,在那人头旁边坐下,顺手拿过一片从山上落下的黄叶,盖在那人头上,小声说道:“别出声哦,一会人都走了你再出来。”

黄叶下面传来细小的声音:“多谢。”

战场的清扫很快结束,那些尸体都被堆起来再次焚烧。这让整个山谷再一次充满了那种让人作呕的气味,没人愿意在这里多留。

取出陈元等人制作的木筏,公主带来的那些船也从下游划了上来,众人再次踏上去燕京的路,这一次,因该没有人再会追来了。

那耶律涅咕噜被公主抬到了她的船上,陈元也破例被允许登上这一艘队伍中最豪华的船上面,而且那些辽兵这时候对陈元也是非常客气了。

士兵就是这样,他们永远喜欢和尊重那些在战场上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

这次埋伏打的非常漂亮,杀死马匪近两千人,消除了众人面对的最大的威胁,而自己这边除了两个辽兵不走运被对方的射杀之外,只有几个伙计因为下山冲锋太过兴奋,崴了脚。

这样的战果足以让辽兵尊重陈元。那公主也是在耶律涅咕噜身边小声说道:“九哥,那个陈世美真的不错,你当真很会看人。”

耶律涅咕噜笑了一下:“光是会看人是没用的,还要会用人。要想让心甘情愿为我所用,必须让他心服。我现在,就是找不到让他心服的办法。”

公主看看船舱中陈元和胡静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嘴角一笑:“他要什么?功名?钱?女人?或者崇高一些,抱负?”

耶律涅咕噜自嘲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你如果敢送他东西,没有他不敢要的。但是他绝对不会为任何一样东西把他自己卖给我。”

公主一双美目注视着陈元,眼神是那样纯洁,可是嘴边却轻轻说道:“若是真的有才,又不愿意为我所用,杀之!”

耶律涅咕噜点头:“嗯。”

陈元在船舱里面轻轻的搂着胡静的肩膀,在胡静耳边说道:“这一趟我们麻烦了。”

胡静看着他:“你有什么好麻烦的?那公主都让你上她的船了。天天都能看到,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陈元的嘴咧了一下:“我很不高兴!就是因为她让我上这船了,说明我们再想下去,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胡静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陈元没有多做解释,他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和文同一样,自己表现的太出彩了。没办法,当时是为了活着。就像耶律涅咕噜在文同选择和宋军合作一样,麻烦确实很让人烦恼,但是如果死了,连麻烦都没有了,就不是烦恼,而是悲哀。

陈元在胡静的腰上摸了一把:“这是贼船,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很难,这句话女侠总该听说过吧?”

胡静呵呵一笑,丝毫不知道陈元心中的烦恼:“我看刚才那公主让你上船的时候你跑的挺快的么?怎么现在说是贼船了?”

陈元叹了一声气:“我不知道她要偷我什么,若是只丢些东西,我倒是能应付。假如他们想偷我这个人,就麻烦娘子你出手,仗剑护夫了!”

胡静知道他是调笑,当即用胳膊捣了他一下:“你很值钱么?”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找到公主手下的三千骑兵之后,安全问题总算解决了。

耶律涅咕噜的伤势也在康复之中,一行人很快进入了辽国的城镇,追杀与被追杀的游戏总算结束了。

在这场游戏中耶律涅咕噜无疑是获胜的一方,他显得意气风发。而且,他对陈元的态度也是极力的拉拢。

一路走到燕京再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当陈元他们到达燕京城外十里的时候,迎接耶律涅咕噜的队伍就已经能看到了。耶律涅咕噜停下马车,对陈元说道:“陈兄,真的不和我一起入城么?”

陈元微笑摇头:“他们是来接九王子的,在下一介商贾,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我进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王伦,若是找到货物,我做成买卖之后会很快离开。”

耶律涅咕噜想了一下:“如此,小王也不强留。今天晚上我在府内设宴,还请陈兄务必赏脸。”

这入城了,到了他的地盘了,在下也变成小王了。陈元倒是并不在意称呼上的改变,只是,这家伙请自己去赴宴做什么?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道:“你的货物尽可放心,只要那个王伦来了辽国,我定然把他找出来。若是他把货物你的货物给吞了,我就把他那条命给吞了!”

陈元微微一笑道:“那到不会,当初他若是想吞我的货,大可让那些马贼进来把我等杀了。”

耶律涅咕噜一想也是,点头:“如此,小王就不多事了。这样吧,你们不想和一起入城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只是陈兄对燕京也不熟悉吧?我派一个人和你们同行,帮你安排好食宿,也算我略尽地主之谊。”

陈元谢道:“如此,叨扰九王子了。”

耶律涅咕噜留下两个士兵来,让他们一会帮陈元一行在燕京城内安排好住宿。

回来时的耶律涅咕噜,走进那些迎接他的队伍的时候,他带着那自信的笑容从马车里面出来,拉过一匹战马骑上。

公主忙的劝道:“九哥,你伤还没好……”

耶律涅咕噜一摆手:“无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公主听他这样讲来,也不再相劝,只是骑马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以防不测。

耶律涅咕噜回头看了一眼陈元的商队,没有说什么。公主却完全读懂了他的意思,轻轻一笑道:“九哥,我始终认为你把事情做的有些麻烦了。”

耶律涅咕噜手往后一指:“你是说他?”

公主点头:“是啊,咱们摆明和他说,给他钱,给他女人,给官做,他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杀了他。我想,他会答应的。”

耶律涅咕噜哈哈一笑:“嗯,他肯定会答应的。但是那样的话,他不会尽心为我做事,而且只要一有机会,他绝对是第一个出卖我的人。”

公主眼睛狡黠的闪了一下:“这样吧九哥,我们打个赌如何?你用你的办法,我用我的办法,看看咱们谁能收服他。”

耶律涅咕噜当即来了兴趣:“哈哈哈,好!如果我输了,你要什么?”

公主笑道:“我还没想好。”

身后,陈元看着这些辽国人越走越远,冲那两个辽国士兵说道:“烦劳两位军爷前面带路,我等随后跟来即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来,塞在那两个人手里:“区区劳驾两位军爷实在过意不去,小小心意,请两位买壶酒喝。”

那两个士兵顿时高兴了,客气两句之后在前面慢慢的走着。

陈元却靠在庞喜的身边,小声说道:“庞兄,你说耶律涅咕噜晚上请客为什么要让我去?”

庞喜哼了一声:“不是你让人家记住你的救命之恩么?人家现在请你喝酒有何不对?”

陈元微微摇头:“不对,我总是梳理不清楚头绪。今天的晚上酒宴,想来是辽国耶律重元那帮人的庆功酒会,他让我去是什么意思?”

庞喜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如果你不想去,刚才可以明说啊?那时候他如果强求,说明肯定有问题。”

陈元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和你的差距就是我经常动脑子,就不需要动手。而你那脑子基本上是死的,所以天天都要动手。”

庞喜有些羞怒:“陈师爷!我现在如果动手,你说是我的手厉害,还是你的脑袋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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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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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根本不怕他这么说,至少在任务完成或者失败之前,庞喜是不会向自己动手的。

他白了庞喜一眼:“进城之后,我们先去客栈住下。你去找一下那个萧苏里,记住,打听清楚他们是站在那边的。如果能顺道把辽国的军事动向问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

庞喜点头:“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去见萧苏里?我告诉你,他虽然没有实权,可是他姐姐是辽国的皇后,能帮我们很多忙的。”

陈元说道:“我知道的,你先把路铺好,明日一早我就去。”

说完回头喊了一声:“阿木大,xiao文,你们两个过来。”

阿木大和杨文广纵马来到陈元面前:“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陈元说道:“阿木大,你去挨个客栈找一下,看看那个王伦住在哪里。他们走的是捷径,想来比我们要快上一些。xiao文,今天晚上你在客栈安排好伙计们住宿,大伙都辛苦了,记住,四个字:吃好,喝好!”

杨文广和阿木大都表示自己明白了,胡静的眼神非常的渴望的看着陈元。

陈元现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被推倒之前她什么事都管着自己。现在好了,自己让她在外面不要说话,她就真的不说话了,这让陈元很有成就感。

伸手招了一下,胡静马上过来听候吩咐。陈元冲她一笑:“答应我不准闹事!”

胡静点头:“嗯。”

陈元非常满意这个态度:“好吧,晚上跟我一起去赴宴。”

一边的庞喜一愣:“你真的去?”

陈元点头,没有回答庞喜话。这家伙就是四肢达头脑简单,这一趟来做买卖全是幌子,真正的任务就是挑起契丹人和党项人之间的争夺,若不接触他们的实权人物,从哪里下手?

正在心里鄙视着庞喜,他们就走入了城门。

由于有耶律涅咕噜的特殊关照,加上两个辽国士兵开路,只是的简单的盘查之后,一行人就进入了燕京。

燕京是辽国的国都,虽然没有汴京繁华,可是无论从居民衣着还是城池里的建筑物,都能看到一些汴京的影子。

这就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政权面对汉人千年的历史时候的真实表现。一方面他们咒骂着宋朝,鄙视着宋朝。另一方面又在不知不觉的效仿着。希望自己也能像宋朝一样。

辽兴宗现在要做的变法,其实就是把一些辽人已经在做的事情,也是心里非常想做的事情从台面下面提上来。

可是总有些人是好面子的,或者说这样做总会触犯一些人的利益。比如那耶律仁先,骂宋朝骂了一辈子了,现在忽然让他承认自己学宋朝,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但是他不说是自己拉不下面子,他说是祖宗拉不下面子。这样一来,就有很多人站在他那一边,借着维护祖宗面子的借口,来维护他们现在的利益。其中包括在辽国很有实力的上任南北两院大王,耶律胡睹,耶律韩八两位很有权利的老臣。

而变法一派的实力也毫不逊色,除了有皇帝支持,耶律重元父子二人打旗之外,还有耶律求翰,侯哂,和一众新近崛起的汉族官员为之呐喊助威。

陈元对辽国的争斗丝毫没有兴趣,他只是关心辽国这样的局势会不会对自己的任务产生影响。或者说,能不能从中间找到方便自己完成任务的因素。

耶律涅咕噜的脚步还没有踏入燕京,就已经引起了轰动。因为谁都知道,皇上马上立他为太子了。

大家也都知道,这一次回来的是耶律涅咕噜还是耶律舒宝,决定着大辽日后的政治走向。

他们踏着耶律涅咕噜的脚步走入燕京,耳朵里听到的全部都是众人对这即将因为九王子回来,朝堂上将掀起什么样的风云的猜测臆断。

两个士兵带他们走过几个街口,在一家很体面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第一家,客栈的名字就叫第一家。陈元抬头看见这三个字之后,马上大声说道:“好!这个名字起得好!这第一家三个字写的更好!”

那带路的士兵忙的说道:“呵呵,陈掌柜真的很有眼力,这名字好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这客栈上面的招牌,却是我们皇上亲手题写的。”

陈元听了这话更是诧异,要知道陈世美可是文才,虽然陈元不打算掘陈世美的文采,但是字的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招牌上的三个汉字写的工整中不失洒脱,拘于方格却关不住那隐隐的霸气,这手法足以说明写字的人对于书法有些很深的造诣。

在陈元的想象力,辽国的皇帝或许是个连汉字都不认识的标准蛮夷,所以听到这三个字是辽兴宗写的之后,加上又知道辽兴宗致力于改革辽国的国政,一时间觉得这蛮夷皇帝的称号仿佛不适用在辽兴宗的身上了。

客栈里面也很是讲究,大堂宽敞明亮,桌椅也擦的非常干净。房间分为四等。除了大宋常有的上中下三等之外,还多了一个通铺,专门给那些下人们,或者穷人们居住。

另一个士兵对陈元说道:“陈掌柜放心,这是燕京最好的客栈了,一向是招待国宾的,若不是九王子和这老板相熟,今日是订不到房间的。”

陈元呵呵一笑,心中不由想到,这里若是辽国招待国宾的地方,那岂不是能遇到宋祁?

先把伙计们安排好,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拼命,不然陈元现在早死在马匪手里的。

虽然是打通铺,可是陈元每人多要了一netg被子,保证伙计们晚上不会感觉寒冷。还特意让伙房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今天晚上这些伙计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看着伙计们安顿下来,陈元才和胡静一起随那两名士兵去耶律涅咕噜的家,也就是现在的北院大王府。

“对了,你们公主叫什么名字?”陈元和那两个士兵搭话。

问这一句只是想打开士兵的话匣子,还有就是告诉胡静,自己对公主一点都不关心,相处这么多天,连名字都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公主叫耶律缕伶。

士兵马上回话,xiao声说道:“我们公主叫耶律缕伶,是皇上的长公主。”

陈元点头:“哦,两位的军爷的家室就在燕京城内吧?”

话匣子打开了,陈元慢慢的和他们聊着,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关于辽国变法的问题上,陈元知道,一个变法能不能成功,最关键的一点,是看你符合不符合大多数的利益。

据他知道的宋朝的历史,好像辽国没有变过法,想来是失败了。

果然,那两个士兵一提到变法,马上就一肚子的苦水:“哎呦,变什么法呀!掌柜的您是不知道,那不叫变法,那叫折腾!”

陈元大感兴趣:“如何叫折腾?军爷能不能和在下细说一下?”

不用陈元催问,那两个士兵的牢sao已经到了嘴边,不吐出来自己憋的也很难受:“皇上说要把草场改成良田,让我们学汉人种地。我就学了呗。可是这种子刚刚撒下去,那边皇上又改主意了,说着燕京周围的草场不适合种地,让我们到远处去开荒去。”

这个刚刚说完,另一个马上就说的:“这还不算完,我们跑到和宋朝jiao界的地方种地去了。人也够了,地也开了,种子也种下了,看着就能熟了,可是转眼之间,要和宋朝打仗了!打就打呗,皇上又一道指令,说军粮不够,把我们的田一下子又割了。”

起辽兴宗变法的牢sao,他们仿佛没完没了一样,这一个刚刚闭嘴,另一个又说道:“皇上还说,要整顿税务,让我们都少jiao一些税。可是税是不断的减,他一边减掉一个,另一边就冒出两个来!”

陈元呵呵一笑,他现在能够很清楚的体会到那辽兴宗的心情了。辽兴宗不管再怎么开明,再怎么睿智,他也是一个人。现在他的内心肯定就如大辽的朝堂一样矛盾。

一直说道耶律涅咕噜的家门前,也就是当今的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宗元的府邸。

耶律涅咕噜还算够意思,虽然陈元的身份只是一个商人,但是耶律涅咕噜安排席位的时候把陈元放在他那一群好友之间,加上陈元本身就是善于jiao际的人,倒也不曾有尴尬。

胡静当然是不能上席的,在宋朝,一般吃请的场合就很少有女子1ù面。辽国的风化比大宋要疏散一些,寻常的女子却也不能和男子一起坐在席位上。

虽然不让女子上席,但是席间谈话的话题却怎么也少不了女子的,特别是酒喝多了的时候。

和陈元一桌的都比较年轻,从他们的嘴里,陈元听到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关于辽国因为党项人忽然势力大增,即将采取了军事动向问题。

这个问题在辽**中争议的非常厉害,酒桌上的这些辽国年轻的将军们就分成明显的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认为,党项人是初生的牛犊,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应该和党项人联合起来,先把宋朝干掉。

而另一派人则看法截然不同,他们认为宋朝屡战屡败,杨家将死伤殆尽之后,已经没有了良将。而党项人是势头正盛,绝对不能让李元昊展起来。所以现在应该先打党项人。

不管是哪一派,在第二的消息的问题上都是惊人的一致。这些年轻的辽国勇士一致认为,辽兴宗让公主嫁给李元昊,实在是对他们的侮辱。

甚至有人喝多之后说道,这一次党项人来求亲,李元昊没有亲自来,实在是明智。若是李元昊来了,定然不让他活着走出燕京城。

有用的信息就这一些。剩下的话都是这些xiao子酒喝高了以后说的了,当不得真的。

散席,陈元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

第119章 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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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客栈在这个时候大多已经掩上了半个门。客栈是不能关门的,因为随时有些住宿的旅客要来投宿。但是只要过了打尖的时辰,就把门关上一半,告诉外面的旅客,住店可以,吃饭没有了。

而“第一家”的门却是永远大开着的,那就是告诉经过这里的旅客,不管什么时候,吃饭有饭,住店有房。

陈元看的颇为赞赏,这才是一家有规模的客栈应该具有的气派。他和胡静刚刚走进门里,小二就殷勤的迎了上来:“爷,您回来了?小的给你大盆水来洗把脸?”

其服务态度比之汴京的客栈丝毫不差。

陈元点头笑了一下:“烦劳二小哥了,若是伙房还有人在,麻烦给下一碗面条来。”

小二端来水盆,拿来mao巾:“唉,您放心就是,我们这里子时都有人在!”

陈元洗了一把,在大堂坐下等着面条。胡静坐在旁边看着他:“你刚才没吃好?我不是看你桌子上剩了很多菜么?”

陈元拍拍她的手:“所以我说不能当官呢!我光注意听他们说什么了,生怕吃多了喝多了误事,这肚子到现在还空着呢。”

胡静呵呵一笑:“那也是你自找的,我要是去吃,就先吃饱了再说,管他们说什么呢!”

陈元点头:“你这话说对了,这就是自找的。所以我只是找这么一回,如果当了官,我要天天听听有什么消息对我不利,有什么人想对我下手,当然是每一顿都吃不好了。”

说完之后,陈元抬头看看楼上的房间,对胡静说道:“你去看看阿木大和庞喜回来了没有,我有点事情和他们商量一下。”

胡静马上摇头:“不行,不就是做一趟买卖么?先把面条吃完,然后再商量正事。”

陈元笑了一下:“听话,快去,我一边吃一边谈,没问题的。赶紧把事情办完,你我早些休息才是正事。”

胡静脸上一红,狠狠在陈元胳膊上扭了一下,带着一丝娇羞上楼去了。

不大一会,阿木大和庞喜从楼上下来。

阿木大先说道:“掌柜的,那王伦找到了,离我们不远。这小子人还不错,咱们的货一袋没少,都被他带来了。”

陈元点头:“你跟人家怎么说的?”

阿木大一匝嘴巴:“我跑了这么多年江湖,这点还能不懂么?那王伦要把货送来,我说等呢回来我们过去拉,另外还替你答应请他们喝顿酒,如何?”

陈元笑道:“不错,庞兄,你那里如何?”

庞喜也是很顺利:“我这里没什么问题,那萧苏里和我们打交道不是一次了。他也是一个买卖人,虽然挂着官职,却很少去官府,大多时间都在经营他的铺子。”

陈元想问庞喜,是不是通过萧苏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转念一想,现在阿木大就在身边,有些话不好说,于是暂时作罢。

面条端来了,陈元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吃了没有?”

庞喜点头:“吃了。”

阿木大却是摇头:“没有。”

陈元马上对伙计说道:“小二哥,再来一碗。”

小二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来回使唤的两趟而看出一点不快之色,面带谦卑的笑容:“唉,爷您稍等。”

陈元手指那小二的背影:“看见没有,这才是一个好的伙计。等我回去把酒馆开起来,我要让我的伙计全都像这里的店小二一样!而且我还给我的伙计衣服,统一的服饰,让他们一出去人家就知道是我们酒馆的。”

庞喜看着陈元:“给伙计衣服?没听说过。”

陈元不想和他辩论,因为陈元知道,自己就算给伙计金条,庞喜也不会来当自己的伙计,所以没必要给他解释怎么。

正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两帮人一起在客栈门口停下了马车。小二忙的迎了出去:“哎呦,几位大爷回来了?”

陈元抬头一看,其中一伙领头的正是那宋朝派来和辽国谈判的宋祁,而另一伙人人数明显多上一些。

两帮人在门口相遇,那宋祁本来是要先进门的,可是一看陈元坐在里面,马上愣了一下。

后面那两人上来,其中一个从宋祁边上挤入,肩膀顺势一顶宋祁,差点把宋祁顶翻在地上。

跟随宋祁的两个护卫顿时大怒:“干什么!”

那两人带着轻蔑的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身后的护卫人多,立刻涌到门边,把宋祁和一众宋朝的人挤的东倒西歪。

一个瘦子马上对刚才挤人的那个说道:“张兄,你为什么撞那宋大人呀?”

那人马上做出无辜的摸样:“我哪里撞他了?想是宋大人今天闭门羹吃多了,自己撞到门上去了吧?”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陈元悄悄冲那小二一招手,小二过来。陈元问道:“小二哥,这些是什么人?”

小二看了陈元一眼,放低声音说道:“爷,您做您的买卖,这两帮人就装作没看见。那人少的是宋朝的使团,领头的叫宋祁,在宋朝也是大官!顶他的那个叫张元,瘦子是吴昊,他们是西夏李元昊的人。”

陈元点点头,让那小二去忙。

宋祁好不容易在侍卫的保护下,冲到张元和吴昊面前,面色很是严峻的说道:“两位,这里是辽国的地方,你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吧?若是惊动了辽国的人,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担待的起?”

那吴昊微微一笑:“宋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宋大人今日去拜会耶律韩八,好像没见着吧?”

宋祁哼了一声:“那是在下的事情。”

张元跟着说道:“其实宋大人你也挑个时候,你去的时候,那耶律韩八正和我们喝酒,哪里有时间见你?哈哈!”

宋祁说不出话来。

吴昊拍拍宋祁肩膀:“宋大人,所谓良禽择木而息,你这般愚忠的耗死在大宋那个树上,我该说呢笨呢?还是该说呢蠢?”

张元搭腔:“说你蠢笨有些不合适,你的诗词歌赋我们二人也拜读过,自认不及。只是你若不蠢,如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宋祁心中很是苦闷。他比这两个人晚来了七天,就这七天,他失去了很多本来可以算作机会的机会。

当下扛头说道:“子曰事君则至其身。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在下虽然不才,背祖忘宗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做的!”

这话说的张元吴昊二人脸色顿时变了,他们本是宋朝不第的书生,去西夏投靠李元昊谋取信任之后,虽然现在颇受器重,但是最忌讳的就是跟别人谈祖宗。

他们这次带的随从多些,大概有六十多人,而宋祁却只有三十多人。

光现在两个人身边就有十几个,宋祁那里却只有八个人。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给宋祁来硬的!

张元一把抓住宋祁的衣服:“你再说一遍!”

那些党项人一看他动手,也纷纷抄起板凳来。他们入城的时候,兵器都已经被收去了,这是燕京的规矩,因为辽人不比宋人,生性鲁莽,动不动就喜欢打架。所以燕京建成之后没多长时间,为了确保治安,就规定入城必须收缴兵器。

宋祁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脸色都白了:“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

一旁陈元忽然说道:“子曰事君则至其身。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在下虽然不才,背祖忘宗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做的!”

这话一说完,他马上就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宋祁:“宋大人刚才说的是这两句吧?两位既然想听,我再学一遍就是。”

胡静的嘴巴张的好大,旁边阿木大和庞喜也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陈元,在他们想象中,这样把别人的纠纷往自己身上揽,仿佛不是陈元做的事情。

阿木大愣了一下,低声咒骂一句:“奶奶的,面条还没吃就要打架了!”

胡静却是换上一副“我支持你”的表情,挡在陈元面前。

那吴昊一看有人站出来,打量了陈元一眼:“阁下是谁?”

陈元没有理他,看着那宋祁:“宋大人,他们说你蠢笨真的一点没错!他们连自己祖宗都忘了,你还跟他们子曰?他们那里记得是什么子曰的?”

那张元一见陈元他们就四个人,顿时来了胆气,加上陈元后面这句更是摆明了在骂他,放开宋祁冲向陈元:“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陈元没有动,继续对宋祁说道:“你看,最终不还是要打?”

那张元刚刚走进,胡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将那张元整个人带转半圈,顺手一推:“啪!”

张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那些党项人二话不说,马上都冲了过来,阿木大和胡静左右低档,庞喜站在后面却是没动。

庞喜没动不稀奇,那些宋朝的护卫有几个想冲过来帮忙,宋祁却急忙拦住:“不要动手!我等是大宋使团,若是与这些蛮夷动手,于我大宋名声不好!”

一句话差点把陈元气死。

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刚才如果不替宋祁挡着,让他被打成猪头,对宋朝颜面就好了?吕夷简是对了,宋祁,根本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

楼上杨文广听到动静出来,哈哈一笑:“打架?我来了!”

杨文广加入之后,那十几个党项护卫虽然是李元昊挑选出来的好手,却也无法占到一点便宜。

陈元后退到庞喜身边:“你不打算帮忙么?”

庞喜看着他:“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帮宋祁?他如果被打了,对我们有益无害。”

陈元点头:“对,这次你说的对。但是我告诉你我帮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大宋的使团代表。你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可绝对不能让党项人侮辱他!”

庞喜想了一下:“我总是说不过你。”

一抖胳膊,大喊一声:“我也来了!”加入团战。

第120章 摆明了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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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摆明了玩我?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20章摆明了玩我?

第12o章摆明了玩我?

这里一打起来,那边的辽国人全部惊动了,一个个也飞奔下来就要厮打,陈元这边的一百多个伙计也从大通铺上爬了起来。

经过这一趟死里逃生的旅程之后,再加上晚上大多搞了些酒,胆气居然丝毫不逊色于对手,抄起身边的板凳木棍,赶来截住那些辽国人,噼里啪啦的打成一团。

而宋祁身边的那些宋兵站在门口,大多是面有愧色。

陈元在后面看着众人厮打,所做的也就是在精神上支持一下而已。

虽然他们这边伙计和马夫人多,可是那些党项人是职业士兵,进退颇有章法,只是受了地形限制,双方都丝毫占不到便宜。

门口那些宋朝来的护卫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神情很是激动,看看宋祁,又看看同伴,然后把身上衣服一脱就要冲过来。

那宋祁一把拉住他,同时对身边的护卫说道:“谁都不许动!”

那小伙子一把将宋祁的手臂甩开,也不说话,从旁边抄起一个扫把,从门口就打了进来。

他的位置不好,冲进来的时候正好在党项人的中间地带,扫把还没挥出,就被两个党项人夹住,形式看起来颇为危急,很快就被打了几拳,倒在地上。

那小伙子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打过。

他的勇猛深深的刺激了宋祁身边的其他护卫,只听那队长大喊一声:“娘的,杨义都敢动手,兄弟们,打!”

那些旁观的宋朝护卫早就上火了,一听这话,立刻也冲了上来,这一下战局马上乐观起来,党项人的队形在瞬间被前后冲散,顷刻间就有十几人被打倒在地上。

陈元一看形势大好,心中大为得意。先不管以后事情如何解决,反正把党项人全部打成猪头,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住手!”一声清脆的叫喊在门口响起,一队辽国士兵冲了进来。

从觉察出有闹事的苗头之后,第一家的伙计就去报官了,只是这个年代的通讯很落后,若不是他们半路遇到正从北院大王府邸赶回皇宫的公主,这时候可能官兵还来不了。

打斗的双方马上都停了下来,公主的一双眼睛扫了一下四周,那张元的双目都被打肿了,吴昊的嘴角也挂着鲜血,一见辽国公主来了,他们二人赶忙想来个先告状,上去抱拳行礼:“下官西夏国使者张元(吴昊),见过公主殿下。”

然后,吴昊马上说道:“公主,实在不是我等存心在大辽闹事,只是这人无端生非,”

话没说完,那公主马上喝道:“我还没问你呢!”

吴昊立刻闭上了嘴巴:“是,是,下官多嘴。”

只见公主几步走到陈元面前:“陈世美,是你闹事么?”

陈元眼珠一转:“这个,在下认为,公主有这样的疑问可能完全是出于对在下误解。其实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平时遇到事情都是能躲就躲的。”

耶律缕伶一声冷笑:“可是我们一路同行的情况看,陈兄好像不是怕事的人?”

陈元摇头:“公主,您真的误会我了,”

耶律缕伶一摆手:“不要多说,我只想知道,这些手拿板凳木棍的人,除了宋朝和党项使团之外,是不是都是你的伙计?”

陈元点头:“是,但是其中原因并不复杂,在下相信公主一问就能问清楚。我也想解释一下,其实,真的不是我们先动手的,是那个张元过来打我,”

耶律缕伶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来,她正在找着陈元的把柄呢!

只见她又是一挥手:“哎!审问案子不是我的事情,在我们辽国有专门的人会来问清楚的。来人,凡是手拿木棍的伙计,都给我带走!”

陈元手下的那些伙计们顿时就慌了,刚才和党项人打破头他们都不怕,但是面对要被关入辽国大牢的结局,他们真的有些慌张了!

打破头有掌柜的给钱看郎中,这如果被关入大牢,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出来就难了。

陈元一看这情景,马上大声喊道:“等等!”

耶律缕伶让官兵停了下来,转头问陈元:“掌柜的有话要说?”

陈元想了一会,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即说道:“公主,他们只是听命于我,我想,我一个人去说,足以把事情说清楚了。大不了公主再带几个人去做一下人证即可。这也没人受重伤,还请公主看在我们一路同行的颜面上,不要为难这些伙计。”

耶律缕伶双目一闪,一道狡黠的目光在眼中忽然出现,又马上被她掩埋:“可是陈掌柜的,打人的是他们。我们辽国的律法可能和大宋的少有不同,凡是参加斗殴的,都必须抓去问罪。”

陈元手指那些党项人:“那你怎么不抓他们?”

耶律缕伶笑道:“他们是外交使团,我必须禀明父皇再做定夺。”

陈元点头:“公主,小人不明白哪里得罪你了?若是你看不顺眼,大可把我赶出燕京,这般为难我手下伙计又是如何?”

一旁的阿木大也再也忍不住了,拔出九节鞭来:“这不是摆明欺负人么!”

庞喜一把按住阿木大的手,陈元回头喝道:“你干什么!”

那耶律缕伶却是呵呵一笑:“好,现在你们又多了一项罪名,意图刺杀本公主。陈掌柜的,这个罪名,你担的住么?”

陈元挠挠头,然后慢慢凑到那公主身边,两个卫士急忙拦住。公主推开那卫士:“让他过来。”

陈元靠在公主身前,这个时候,他能清晰的看见公主那美丽的脸庞,不过这张脸庞现在在陈元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吸引力,他只感觉这张脸非常讨厌:“公主,你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现在就走。没必要这么费事的刁难我。”

耶律缕伶也把自己声音放到最小:“怎么?陈掌柜看出来我在刁难你?”

陈元说道:“我又不是傻子。”

耶律缕伶点头:“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样吧,我的马车在外面,我们进去商谈。”

陈元有的选么?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随着那公主走出客栈,到门口的时候,宋祁一抱拳说道:“陈掌柜放心,明日在下定然会上书辽国皇帝,凑明整件事情的原委。”

陈元冷冷说道:“宋大人还是不要和我们这些贩夫走卒搅合在一起的好,免得坏了你的名声。”

进了马车,公主往正位上一座,陈元很规矩的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然后问道:“公主,你到底要在下怎么样?”

耶律缕伶看着陈元:“很简单,当官,当我们辽国的官。”

陈元刚想说些什么,耶律缕伶却接着说道:“我和九哥打赌,看我们谁能招揽了你,我一定要赢。”

陈元整个人愣住了,他虽然早已经猜出耶律涅咕噜对自己可能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他们兄妹之间的赌注。

他本来也很想接触辽国的官场,因为他的任务注定了他必须接触官场,还必须是核心的官场才有可能顺利的完成。

可是,接触是一回事,当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还是不要陷入的好,那样可能会让自己以后回家的时候要多费很多手脚。

他想了一下措辞,然后很委婉的说道:“公主,就算在下想答应,我一个宋人,忽然间入朝为官,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啊,要不,等有位置了再说?”

耶律缕伶看着他:“后天上午,在皇宫招选东宫陪读,就是专门陪我弟弟读书的人。这个位置一向都是汉人年轻官员做的,你去正合适。”

陈元摇头:“这个恐怕不好,既然是招选,公主如果内定了名额,岂不是落人话柄么?”

耶律缕伶很自信的说道:“这个你放心,选拔初试已经过了,我会用别人的名帖,直接把你送入复试。复试分为部分,一是检查身体,二是考文才。检查身体的部分也只是走走形式,如果没有明显缺陷就能过去。至于考文才就更简单了,我就是主考官。”

陈元实在找不到理由了:“公主,承蒙错爱,小可心中实在有愧,只是……”

“铮!”宝剑出鞘的声音,在陈元耳边响起。

那寒光在他面前一闪,脖子上酒传来冰冷的感觉。耳边只听那公主说道:“现在我把你那些伙计带走一半。如果后天早上你不去的话,我先杀他们,再来杀你!”

陈元的嘴角动了一下:“不用动不动就拔剑吧?”

公主笑了,笑的有些妩媚。不过她现在的妩媚在陈元眼睛里也是恐怖可怕的。

耶律缕伶声音放的很低:“陈掌柜的,你就帮我一次吧,从小到大我还没赢过我九哥,你帮我一次,也帮了你自己,好不好?”

陈元的脸部肌肉能感觉到那宝剑的凉意:“你把剑架在我脖子上,我敢说不好么?”

耶律缕伶点头:“这就对了。后天早上,只要你一出现在皇宫,我马上放人。”

陈元眼睛一转问道:“如果我去了,没有选上呢?”

耶律缕伶一抬头:“不可能!”

陈元伸出小拇指:“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外,我去了没选上,那怎么说?”

耶律缕伶哼了一声:“只要你去了,我就放人,没选上我就不会怪你的!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吧。”

就这样,七十多个伙计被那些辽兵带走了,陈元很沮丧的从马车上下来,拖着两条腿走入客栈之中。

宋祁还站在门口,见陈元进来,张口问道:“陈掌柜,这些伙计们怎么办?”

陈元看了一眼:“不劳宋大人费神。”

庞喜迎上陈元:“怎么样?她到底要做什么?”

陈元苦苦一笑:“庞兄,我们进屋商量。”

庞喜点头,两人并肩向屋里走去,胡静,阿木大和杨文广各自回房去了。

庞喜听说公主让陈元去做官,眼睛顿时一亮:“那好事啊?你如果能进入辽国皇宫,多少总该能和辽国皇帝说上两句话吧?假如你说动他去打辽国,我们不就能走了么?”

陈元狠狠瞪了他一眼:“是,我进了皇宫机会是大一些,可是庞兄,那时候我们想要脱身就不容易了!”

庞喜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当上东宫陪读,定然会受到别人的格外关注,事成之后想安全的离开,定要费上一番手脚。可这对于自己来说没问题的,顶多把陈元他们丢下,自己跑回去交差就是。

陈元倒了一杯水,眼睛呆呆的从窗口望着外面的星星,嘴中说道:“庞兄,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如果走不掉,你也别想飞。”

庞喜一愣,凑过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第121章 东宫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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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东宫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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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东宫陪读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元先要去拜访一下那个萧苏里。

现在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比如,伙计们的事情,比如还放在王伦那里货物,比如去应付那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公主。

事情再多,也要一样一样来做,轻重缓急要分的清楚一些才可以。

公主的麻烦和伙计们的事情,只要自己明天按公主的要求去一趟,自然会解决,有办法推掉最好,没办法的话,也就是以后跑路的时候要麻烦一些而已。

货放在王伦那里多放些时间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让别人感觉自己不像来做买卖的,那就麻烦大了。所以必须去找萧苏里。

萧苏里是个典型的生意人,在辽国挂着国舅的头衔,还兼任一个不小官职,可是他很少到朝堂上去,也很少去衙门履行自己的职责。

陈元早上求见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拳法,看那架势也就是练练身体而已。

萧苏里二十七八岁,和陈元年纪相仿,为人倒也是一团和气。见陈元他们来了之后,让进后堂,很客气的寒暄着:“陈师爷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

陈元点头:“是,小人第一次来燕京。”

萧苏里呵呵一笑:“听说陈师爷昨天晚上把那党项人给打了?”

陈元心中暗道,这事情传的倒是很快,昨天晚上那么晚了才生的,今天早上居然连这个做买卖的都知道了?

萧苏里见陈元神情,轻声说道:“昨日我正好在我姐姐那里,皇上来的时候和我姐姐说,那些党项人被一个商队的伙计打成了猪头,模样甚至滑稽。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是陈师爷做的,出来一打听,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在下心中不明白,我们做买卖,一向讲究一个民不与官斗,陈师爷这次为何一反常态?”

陈元微微叹口气:“只是酒喝多了一些,言语上受不住那两个人,这才一时冲动。对了,小人敢问大人一句,党项人告到皇上那里去了?”

萧苏里点头:“是啊,不过陈师爷不用担心,皇上也就是当一个笑话回来说了一下,而且模样甚至开心。听说九王子也为你说话,那宋祁也是很快送来的国书,向皇上阐明了事情的经过,想来不会深究你的。”

陈元抱拳说道:“萧大人,在下实在是一时鲁莽,如果日后有什么麻烦,还望萧大人鼎力相助才是。”

萧苏里笑道:“陈师爷这就找错人了,在下在辽国是出名的不问世事,一心赚钱。不过我估计你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那党项人这些日子活动的很是厉害,皇上早就看不下去,你这一打能让他们老实几天,也是不错。”

说话之间,那丫鬟就端上茶水来,萧苏里看着陈元和庞喜:“庞总管算是熟人了,不要客气。我和现在和陈掌柜的谈谈买卖的问题,陈师爷,不瞒你说,这一次你的价钱好像有些高了。我们以前交易可都没有这个先例呀!”

萧苏里开始谈生意了,那意思就是不愿意帮忙。

陈元不会再说什么,既然谈生意,就要有谈生意的样子:“萧大人,现在的行情你是知道的,大宋边关查的很紧,所以货都非常紧张,我们这些东西拉来也不容易,路上的花费就比以前要多,这价钱,自然要上涨一些。”

双方开始了讨价还价,这个过程是枯燥而又充满挑战的。枯燥,是因为在这漫长谈判之中,你必须面对同样的人,来回的重复同样的理由,一直到有人妥协位置。

好在双方本来就打过交道,而且都很有诚意,谈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把事情谈妥了。

双方约定了价格,交易的地点和时间之后,萧苏里挽留他们在家里吃饭,陈元婉言谢绝。他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让他牵挂在心中放不下。

陈元离开的时候,萧苏里只是在厅堂送了一下,看到陈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萧苏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一个穿黑褂子的中年男人从旁边小门闪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对萧苏里一鞠躬:“国舅爷,怎么样?”

萧苏里的嘴角边露出了笑容:“是个生意人,不用怀疑了。”

那人呵呵一笑:“那小的现在就回宫禀报皇上去了。”

萧苏里却叫住那人:“张大人,皇上怎么想起来查这个人的?”

张大人说道:“昨日他打了那张元吴昊之后,皇上也他很有兴趣,九王子和公主都夸赞此人机警,而且听说他们都在招揽此人,皇上怕年轻人办事不妥当,让我们把把门。”

萧苏里点头:“嗯,其实皇上多虑了,九王子的性情咱们都知道,这陈世美若不是有过人的本事,很难被他如此看重。”

那张大人眼色中闪过一道光芒:“毕竟还年轻么,在说,从宋朝来的,查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离开萧苏里府上的陈元马上和庞喜一起去找那王伦,把货拉来卖给萧苏里,然后再收一些皮mao之类的杂货。

虽然做买卖只是掩饰他们真是目的的一个幌子,但是最少要把门面撑起来,让人家看自己觉得像是来做买卖的。

王伦住的客栈就没有“第一家”那么排场了,毕竟对于燕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商队只是一个过客,陈元如果不是耶律涅咕噜特殊照顾,也不可能在那里订到房间。

这里的事情很简单,从这里把他们的货接了过来,陈元还让庞喜丢下两车食盐,算是给王伦的酬劳。

人家把货运到燕京,运费不能让人家帮着倒贴的。更何况陈元不在乎这两车盐,他根本不在乎这趟买卖。

王伦倒也没有客气,情意归情意,生意归生意,货陈元拉走,剩下的两车他也要了。

然后,就是请王伦他们几个吃饭,略表一下谢意。

酒桌上王伦他们也说起了陈元打那党项人使团的事情,他们和萧苏里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大多是对陈元赞叹,其中那个叫李铁枪的壮汉甚至说道:“陈掌柜的,当时老李不在,若是老李昨日知晓,我保证那些人就不会只是猪头了!”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接口说道:“若是真出了人命,也是麻烦,不过在下倒是听说,陈掌柜动手之后,那宋祁反而作壁上观,不知道可有此事?”

陈元讪讪说道:“全是外界谣传,诸位不可当真。”

另一个怒哼一声:“那些达官贵人,平日只知道吟诗作赋,欺压百姓,真正拳头打来的时候,他有胆子出手才怪!若我是陈掌柜的,就看着他们被党项人打死,也是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书生打断说道:“非也,郭兄此言大为荒谬,想那宋祁是大宋使者,若是被打,今日满大街的辽人必然嘲笑的就是我们宋人,我等脸上皆无光彩。”

陈元不由看了那书生一眼,这人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一摸一样,心中也想结交一下:“敢问这问兄弟贵姓?”

那书生冲陈元一笑:“在下姓党,名君子。”

相比于李铁枪和那姓郭的性格中的莽撞,王伦和党君子二人就显得稳重很多。

特别是王伦,陈元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简单,不像是一个走货的商人。

他手下党君子显然是智囊,李铁枪和郭邈山一看就知道是悍勇之辈,至于王伦本人,身材也是魁梧,加之为人深沉,让陈元总是有些摸不透他的感觉。

众人正在讨论这个昨日生的事情的时候,王伦却不无担忧的问道:“陈掌柜的,这事情那党项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听说你们的伙计有近百人被辽兵抓了去,不知道陈掌柜可有营救之策?”

陈元感激的说道:“多谢王掌柜关心,在下已经托人去办了,想来明天应该能把人救出来。”

王伦点头:“那就好,若是陈掌柜有什么要我们帮忙之处,尽可开口。”

吃过饭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伙计们的情绪很不好,那么多同伴被辽兵抓做,虽然陈元向他们保证能把人救出来,可是大家伙对心中没有底得承诺怎么也会太相信的。

陈元真的不想去公主那里当什么东宫陪读,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推掉的办法,耶律缕伶已经说了,陈元不去,她就杀人。这不是一句恐吓的话,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一个跋扈惯了的公主,她说的出,陈元绝对不会怀疑她做不到。

为此,陈元苦恼不已。

收到消息的耶律涅咕噜也来了,见陈元这一副模样,宽慰道:“陈兄,东宫陪读,这可是我们辽国多少人想要的位置,说实话,如果你不是公主亲自点名的,可能连报名的资格的都没有。”

陈元狠狠白了他一眼:“九王子,在下只是一个买卖人,我做好这趟买卖,把货卖了,再把羊皮羊mao收够了我就准备回去的,若是想做官,我在宋朝早就去考状元了。我就是不明白,九王子若是看的起在下尽可明说,为什么非要于那公主打赌?”

耶律涅咕噜有些歉意:“陈兄,我那皇妹是刁蛮了一些,有得罪之处,还望陈兄不要见怪。”

陈元抬头看看他:“你怎么好像根本不怕输给她?”

耶律涅咕噜笑笑,没回答。辽兴宗连江山都准备给他了,还有什么赌注要计较呢?

陈元也不再问,深深叹口气:“唉,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大宋考个状元算了。”

耶律涅咕噜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抬起头来:“陈兄此言差异,我辽国哪里不好?兵强马壮!我们皇上英明神武,又岂是宋朝那昏君可比?陈兄若是做了东宫陪读,将来就算我做了皇帝,也定然会重用陈兄的。”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九王子,我就求你看在我帮你对付耶律舒宝的份上,给我指一条路走好不好?”

耶律涅咕噜看了他半天,最终轻轻摇头:“也罢,人各有志,只是希望陈兄记住,日后若是想做官了,直接来找我。我保证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急切的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不去做那东宫的陪读?”

耶律涅咕噜说道:“太子陪读的挑选是非常严格的,就才智而言,我相信陈兄没有问题,况且公主早已经说过,只要你去了,剩下的事情她来办。”

陈元赶紧打住:“你就说我怎么推辞的好就行了。”

耶律涅咕噜叹了一声气,心中对陈元不想在辽国当官很是失望。但他也知道,像公主这般强行把陈元留下,可能更是不妥。

于是说道:“陈兄,除了才智之外,主要就是身体了。陪太子读书的人,身体一定要好,病秧子是不成的。”

陈元说道:“我早已经见过公主了,现在装病也来不及了!”

耶律涅咕噜点头:“除了身体之外,很多小mao病是不能入选的,比如,缺齿。”

第122章 人生的意义

陈元一愣:“缺牙齿也不行?这是什么规矩?”

耶律涅咕噜摇头:“我也不知道,祖上定下的规矩。【风云阅读网.】我想,陈兄少一颗牙齿应该没问题吧?”

陈元仔细想了一下,若是真的能推掉公主,少一颗牙齿算什么?总比入宫要强出许多来。当下四处看了一圈。

耶律涅咕噜很是奇怪:“陈兄,你在找什么?”

陈元说道:“我找个东西把牙敲掉一颗。”

耶律涅咕噜轻轻一笑:“不用这么烦神,”话一说完,一拳朝陈元的嘴巴打了过来。人家是高手,陈元就是想躲也躲不开的,整个嘴马上被打出血来,一颗槽牙果然嘴里落了出来。

陈元顾不上疼痛,忙的捂住嘴巴,含糊的说了一句:“谢了!”

第二天,所有被挑选来做太子陪读的人都到指定的宫殿前集合。

虽然是经过了海选,可是队伍还是排的很长足有三四百人之多。若不是那公主说只要自己来,就一定让自己当上陪读的话,陈元相信这并不是一次轻松考试。

首先就是检查身体。耶律涅咕噜果然没有骗陈元,身体有残疾的马上就被淘汰出局,包括那些并不明显的残疾。

还有,长相歪鼻子斜眼的也是不行,你陪着皇上的儿子读书,若是那一副让人见了就怕的样貌,岂不是叫来吓人么。

这样一淘汰,能进入大殿考试的就不多了。

排在陈元前面的是一个大块头,从后背那『露』出的黑『毛』可以判断出,他一定满身都是『毛』,不过辽人并不在乎这些,在辽人看来,满身是『毛』表现的是一种威武。

等了一个多时辰,脚步慢慢的向前,陈元总算看到那检查身体的太监的面孔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根本不想做这个太子陪读。

“身体有什么『毛』病没有?有『毛』病自己说,进去再被查出来,以后就别想当官了。”那太监看着陈元前面的第三个人问道。

那人说道:“公公,在下少了一颗槽牙,应该不碍事吧?”

那太监抬起头:“张开嘴,我来看看。”

那人把嘴张开,太监把手指伸入那人嘴中,在他牙龈绕了一圈后说道:“不行,回去吧!”

那人的神情很是悲苦:“公公,公公!就是一颗槽牙而已,不用这样吧?”

来这里的都是辽地的汉族人。虽然辽兴宗在官场上用了很多汉族人,但是对于生活在契丹人铁骑下的这些汉人来说,东宫陪读,这个位置是最好的捷径了。

可是那公公并不理会他的哀求。把手指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两下:“下一个。”

到陈元前面那大块头了,太监问道:“有什么『毛』病自己说,若是进去后背公主看到,可是前途尽毁。”

大块头小声说道:“公公,我只是有痔疮,不过已经快好了!”

太监眉头皱了起来:“把裤子脱了,爬过来我看看。”

大块头有些犹豫:“公公,这里人多,还是……”

太监大怒:“又没有女人,你怕什么?脱了!”

大块头依言脱去衣裤,趴在地上把屁股高高的撅起来。

太监又用他那根手指在大块头屁股上轻轻滑了两圈,然后微微用力一按,顿时把大块头一下捣的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趴下了。

太监冷冷说道:“哼,还想骗我?不合格,回去!”

说完,眼睛看着陈元,把刚才那根手指在衣服擦了擦:“你呢?有『毛』病没有?”

陈元凝视著太监的那根指头,紧张的答道:“公公问哪方面的问题?”

太监看看名册:“陈世美?听不懂我话怎么的?身体上有『毛』病么?从头到脚,小『毛』病也要说出来。若是进去之后公主发现了问题,可不要怨我。”

陈元现在很矛盾了,进门的时候他希望能用“缺齿”这个理由被淘汰出去。可是现在,他前面已经检验过两百多人了,全都是这太监的一根指头检验的。

检查脚板用它,检查屁股用它,检查牙齿一样用它!

前面那大汉黑乎乎的屁股还在陈元的脑海中没有挥去,是去见公主,还是让这太监用那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巴里转上一圈?真的很难抉择。

直到那太监又问一遍的时候,陈元凝视著太监的那根指头,很干脆的答道:“没问题,公公,我一点问题也没有。”

最终,眼前的恐惧还是让陈元选择了屈服,进宫就进宫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长住,大不了就是事后逃跑的时候要计划周详一些罢了!总比让这太监的指头在自己嘴里『摸』一下的好。

过了所谓的体检这一关,然后就只剩下所谓的文才测试。

陈元踏入那内殿的第一眼,就看见耶律缕伶高高的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面带一种胜利者的笑容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几步,确保耶律缕伶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表情之后,才抱拳鞠躬:“公主,在下来了。”

耶律缕伶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陈元。

她今天穿的是契丹人的长袍,就是生活在契丹的原先宋朝的裁缝,在融合了契丹民族特『色』的基础上,按照宋朝长袍的样式改了一下。

底摆比宋朝女子的要短许多,为的是方便契丹女子骑马。正因为短,陈元能见她那被马靴裹出的腿型来。

她的小腿应该是圆润的,从比例上说,小腿可能稍微短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并不影响美观,若是自己日后弄一个内增高的马靴给她穿上,定会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好一些。

耶律缕伶的笑容越来越浓烈:“我已经通知衙门放人了,现在你的那些伙计应该在客栈等着你了。”

陈元再度抱拳:“多谢公主。”

耶律缕伶呵呵一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陈世美,你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来东宫伴读呢?”

陈元没有抬头:“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缕伶用手按在陈元的肩膀上,脑袋慢慢的靠向陈元的耳边,嘴中吐气如兰,可是那话却让人很不舒服:“我九哥说,你这样人如果不是真心投靠,必然不会真心做事,我怕你带坏我弟弟。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陈元没有直接回答,却很轻松的说道:“小人斗胆,有句话,问了生怕公主生气。”

耶律缕伶的手微微用力一压肩膀:“我九哥说你有时候胆大包天,果然不假,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居然有话问我?好,我恕你无罪。”

陈元轻轻问道:“敢问公主,您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那李元昊呢?”

话音刚落,忽然陈元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那公主一脚踢来,把陈元整个人踢翻在地上:“陈世美!我的事情也是你可以过问的么?”

陈元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眼睛看着耶律缕伶,她很愤怒,但是在她那愤怒的表情之下,有内心的不安,有对未来的惶恐,还有更多的是无奈。她的表现很激烈,这说明她心虚,说明自己触动了她的痛处。

他微微一笑:“公主的事情在下不能过问,而在下的事情,公主是可以做主的。”

耶律缕伶愣了片刻,陈元接着说道:“其实,在下要感谢公主才是。”

耶律缕伶回过神来,冷冷说道:“你谢我什么?谢我给你官做么?”

陈元摇头:“前一阵,在下心中有一难题始终未解。从我到汴京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做的总不是那么顺心,一些麻烦总是不断的来打断,这让在下很是苦恼,为此甚至怨天尤人。直到前日公主给小人下了命令之后,我忽然明白了。”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公主很是好奇的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陈元笑着走近公主,在她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若真的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们的人生还有意义么?公主让在下明白的就是,人生的精彩就在于不断而来的意外。当我们把那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做到很成功的时候,我们这个人,就算是成功了。”

耶律缕伶整个人忽然呆住了,陈元这番话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内心,她忽然想到,这陈世美不愿意入朝做官,自己又何时真心要嫁给那李元昊了?人生当真就是如此,总是必须去做一些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耶律缕伶看陈元的眼『色』慢慢的变了,嘴角轻轻的动了两下,心中很想吐『露』一些心事出来,可是眼前这个人虽然说动了自己的心事,却毕竟是个外人,还是一个宋人。

过了一会,她长长出了口气:“你回去吧,”

陈元心中大喜,莫不是她就这么放过自己了?笑容还没有绽开的时候,那公主接着说道:“回去以后呆住客栈不要『乱』走,下午会有人去接你进宫,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陪我弟弟念书吧。”

陈元一阵失落,却也只能接受这个他不想做的事情:“是,在下听命。”

回到客栈,伙计们真的都回来了。远远的看见陈元要进门的时候,他们从客栈里面跑出来,排成两列长队,像迎接一个英雄一样把陈元接入客栈里面。

从他们的笑脸上借来一点好心情,陈元这才也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事情还不算太坏,这就话是陈元经常说的。

虽然很麻烦,但是相对完成任务的机会也大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自己感觉到麻烦的最基本的条件是自己还活着,只要还活着,麻烦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庞喜对他这一趟的结果最是担心,扒开一众伙计,凑上来问道:“怎么样?”

陈元呵呵一笑:“不错!一切顺利,下午我就可以进皇宫去陪读了。”

他是笑着说的,可是他说完之后,整个大堂忽然安静了下来。胡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些伙计们也是一个一个的热泪盈眶。刘田哽咽了两声:“掌柜的,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陈元一愣:“缺牙齿也不行?这是什么规矩?”

耶律涅咕噜摇头:“我也不知道,祖上定下的规矩。【风云阅读网.】我想,陈兄少一颗牙齿应该没问题吧?”

陈元仔细想了一下,若是真的能推掉公主,少一颗牙齿算什么?总比入宫要强出许多来。当下四处看了一圈。

耶律涅咕噜很是奇怪:“陈兄,你在找什么?”

陈元说道:“我找个东西把牙敲掉一颗。”

耶律涅咕噜轻轻一笑:“不用这么烦神,”话一说完,一拳朝陈元的嘴巴打了过来。人家是高手,陈元就是想躲也躲不开的,整个嘴马上被打出血来,一颗槽牙果然嘴里落了出来。

陈元顾不上疼痛,忙的捂住嘴巴,含糊的说了一句:“谢了!”

第二天,所有被挑选来做太子陪读的人都到指定的宫殿前集合。

虽然是经过了海选,可是队伍还是排的很长足有三四百人之多。若不是那公主说只要自己来,就一定让自己当上陪读的话,陈元相信这并不是一次轻松考试。

首先就是检查身体。耶律涅咕噜果然没有骗陈元,身体有残疾的马上就被淘汰出局,包括那些并不明显的残疾。

还有,长相歪鼻子斜眼的也是不行,你陪着皇上的儿子读书,若是那一副让人见了就怕的样貌,岂不是叫来吓人么。

这样一淘汰,能进入大殿考试的就不多了。

排在陈元前面的是一个大块头,从后背那『露』出的黑『毛』可以判断出,他一定满身都是『毛』,不过辽人并不在乎这些,在辽人看来,满身是『毛』表现的是一种威武。

等了一个多时辰,脚步慢慢的向前,陈元总算看到那检查身体的太监的面孔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根本不想做这个太子陪读。

“身体有什么『毛』病没有?有『毛』病自己说,进去再被查出来,以后就别想当官了。”那太监看着陈元前面的第三个人问道。

那人说道:“公公,在下少了一颗槽牙,应该不碍事吧?”

那太监抬起头:“张开嘴,我来看看。”

那人把嘴张开,太监把手指伸入那人嘴中,在他牙龈绕了一圈后说道:“不行,回去吧!”

那人的神情很是悲苦:“公公,公公!就是一颗槽牙而已,不用这样吧?”

来这里的都是辽地的汉族人。虽然辽兴宗在官场上用了很多汉族人,但是对于生活在契丹人铁骑下的这些汉人来说,东宫陪读,这个位置是最好的捷径了。

可是那公公并不理会他的哀求。把手指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两下:“下一个。”

到陈元前面那大块头了,太监问道:“有什么『毛』病自己说,若是进去后背公主看到,可是前途尽毁。”

大块头小声说道:“公公,我只是有痔疮,不过已经快好了!”

太监眉头皱了起来:“把裤子脱了,爬过来我看看。”

大块头有些犹豫:“公公,这里人多,还是……”

太监大怒:“又没有女人,你怕什么?脱了!”

大块头依言脱去衣裤,趴在地上把屁股高高的撅起来。

太监又用他那根手指在大块头屁股上轻轻滑了两圈,然后微微用力一按,顿时把大块头一下捣的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趴下了。

太监冷冷说道:“哼,还想骗我?不合格,回去!”

说完,眼睛看着陈元,把刚才那根手指在衣服擦了擦:“你呢?有『毛』病没有?”

陈元凝视著太监的那根指头,紧张的答道:“公公问哪方面的问题?”

太监看看名册:“陈世美?听不懂我话怎么的?身体上有『毛』病么?从头到脚,小『毛』病也要说出来。若是进去之后公主发现了问题,可不要怨我。”

陈元现在很矛盾了,进门的时候他希望能用“缺齿”这个理由被淘汰出去。可是现在,他前面已经检验过两百多人了,全都是这太监的一根指头检验的。

检查脚板用它,检查屁股用它,检查牙齿一样用它!

前面那大汉黑乎乎的屁股还在陈元的脑海中没有挥去,是去见公主,还是让这太监用那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巴里转上一圈?真的很难抉择。

直到那太监又问一遍的时候,陈元凝视著太监的那根指头,很干脆的答道:“没问题,公公,我一点问题也没有。”

最终,眼前的恐惧还是让陈元选择了屈服,进宫就进宫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长住,大不了就是事后逃跑的时候要计划周详一些罢了!总比让这太监的指头在自己嘴里『摸』一下的好。

过了所谓的体检这一关,然后就只剩下所谓的文才测试。

陈元踏入那内殿的第一眼,就看见耶律缕伶高高的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面带一种胜利者的笑容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几步,确保耶律缕伶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表情之后,才抱拳鞠躬:“公主,在下来了。”

耶律缕伶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陈元。

她今天穿的是契丹人的长袍,就是生活在契丹的原先宋朝的裁缝,在融合了契丹民族特『色』的基础上,按照宋朝长袍的样式改了一下。

底摆比宋朝女子的要短许多,为的是方便契丹女子骑马。正因为短,陈元能见她那被马靴裹出的腿型来。

她的小腿应该是圆润的,从比例上说,小腿可能稍微短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并不影响美观,若是自己日后弄一个内增高的马靴给她穿上,定会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好一些。

耶律缕伶的笑容越来越浓烈:“我已经通知衙门放人了,现在你的那些伙计应该在客栈等着你了。”

陈元再度抱拳:“多谢公主。”

耶律缕伶呵呵一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陈世美,你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来东宫伴读呢?”

陈元没有抬头:“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缕伶用手按在陈元的肩膀上,脑袋慢慢的靠向陈元的耳边,嘴中吐气如兰,可是那话却让人很不舒服:“我九哥说,你这样人如果不是真心投靠,必然不会真心做事,我怕你带坏我弟弟。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陈元没有直接回答,却很轻松的说道:“小人斗胆,有句话,问了生怕公主生气。”

耶律缕伶的手微微用力一压肩膀:“我九哥说你有时候胆大包天,果然不假,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居然有话问我?好,我恕你无罪。”

陈元轻轻问道:“敢问公主,您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给那李元昊呢?”

话音刚落,忽然陈元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那公主一脚踢来,把陈元整个人踢翻在地上:“陈世美!我的事情也是你可以过问的么?”

陈元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眼睛看着耶律缕伶,她很愤怒,但是在她那愤怒的表情之下,有内心的不安,有对未来的惶恐,还有更多的是无奈。她的表现很激烈,这说明她心虚,说明自己触动了她的痛处。

他微微一笑:“公主的事情在下不能过问,而在下的事情,公主是可以做主的。”

耶律缕伶愣了片刻,陈元接着说道:“其实,在下要感谢公主才是。”

耶律缕伶回过神来,冷冷说道:“你谢我什么?谢我给你官做么?”

陈元摇头:“前一阵,在下心中有一难题始终未解。从我到汴京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做的总不是那么顺心,一些麻烦总是不断的来打断,这让在下很是苦恼,为此甚至怨天尤人。直到前日公主给小人下了命令之后,我忽然明白了。”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公主很是好奇的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陈元笑着走近公主,在她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若真的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们的人生还有意义么?公主让在下明白的就是,人生的精彩就在于不断而来的意外。当我们把那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做到很成功的时候,我们这个人,就算是成功了。”

耶律缕伶整个人忽然呆住了,陈元这番话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内心,她忽然想到,这陈世美不愿意入朝做官,自己又何时真心要嫁给那李元昊了?人生当真就是如此,总是必须去做一些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耶律缕伶看陈元的眼『色』慢慢的变了,嘴角轻轻的动了两下,心中很想吐『露』一些心事出来,可是眼前这个人虽然说动了自己的心事,却毕竟是个外人,还是一个宋人。

过了一会,她长长出了口气:“你回去吧,”

陈元心中大喜,莫不是她就这么放过自己了?笑容还没有绽开的时候,那公主接着说道:“回去以后呆住客栈不要『乱』走,下午会有人去接你进宫,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陪我弟弟念书吧。”

陈元一阵失落,却也只能接受这个他不想做的事情:“是,在下听命。”

回到客栈,伙计们真的都回来了。远远的看见陈元要进门的时候,他们从客栈里面跑出来,排成两列长队,像迎接一个英雄一样把陈元接入客栈里面。

从他们的笑脸上借来一点好心情,陈元这才也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事情还不算太坏,这就话是陈元经常说的。

虽然很麻烦,但是相对完成任务的机会也大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自己感觉到麻烦的最基本的条件是自己还活着,只要还活着,麻烦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庞喜对他这一趟的结果最是担心,扒开一众伙计,凑上来问道:“怎么样?”

陈元呵呵一笑:“不错!一切顺利,下午我就可以进皇宫去陪读了。”

他是笑着说的,可是他说完之后,整个大堂忽然安静了下来。胡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些伙计们也是一个一个的热泪盈眶。刘田哽咽了两声:“掌柜的,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第123章 刺杀宋祁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23章刺杀宋祁

第123章刺杀宋祁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没你们什么事,是那公主看上本掌柜的有才,给我指了一条通天大道出来,说不定我日后能在辽国做个一品大员,好事啊,你们都难过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胡静忽然很坚决的说道:“大哥,让大家伙先走,然后我跟你一起逃!”

杨文广也是一下跳了出来:“对,大不了我们杀出燕京城!”

陈元被他们两个吓了一跳,他们两个是高手侠客,一冲动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可陈世美手无缚激之力,杀出燕京城肯能只有留到下辈子做梦想了。

这个不好玩,一皱眉头说道:“别傻了,现在没什么不好呀,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咱们还是按照咱们的计划做买卖,如果羊皮收购了你们就回去,至于我么,日后找个机会把官辞了,还做你们的掌柜的,好不好?”

杨文广犹豫了一下:“掌柜的,你真打算做辽国的官么?”

陈元点头:“嗯,小文,如果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回大宋去,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很希望杨文广能离开这里,庞喜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杨文广就是一颗炸弹,这里是燕京,一旦他的身份被人识破了,这一队人将面临灭顶之灾!

偏偏杨文广还很够意思,虽然对陈元当辽国的官心中有些芥蒂,可是在他想来陈元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把伙计们救出来,自己若是现在舀腿走人,好像有些不太仗义一样。

于是杨文广又把脑袋缩了回去,表示自己不会离开。

众人正在愁闷期间,一个宋军的护卫却从旁边挤了上来:“陈掌柜,是我们拖累了大家,你放心,就算你当了辽国的官,大伙心里明白,你是好样的!”

陈元一看,是昨天到最后和自己一起打党项人的那个护卫队长。那队长继续说道:“真的很感谢你们。要不然昨天挨打的就是我们了。”

陈元冲庞喜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挥退众人:“大伙散了吧,真的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昨天也是我让你们打架的,出了事我担着天经地义。都回去休息吧。”

庞喜也是跟着说道:“散了吧,都回去,让掌柜的安静一下。”

杨文广和阿木大带着伙计马夫们散去了,胡静却依然跟在陈元的身后。陈元冲那队长抱拳:“还不知道军爷叫什么,若是请军爷喝一杯水酒,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那队长忙的摇头:“掌柜的说哪里话,昨日之情,虽然宋大人不说,可是我们这些兄弟的心里是明白的。在下杜仲,掌柜的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陈元回头瞥了一眼胡静:“你也上去休息吧。”

胡静愣一下,说实话,杨文广和阿木大还有那些伙计没有觉察出什么,但是胡静明显感觉到陈元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特别是来到燕京以后,陈元和庞喜之间的秘密接触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两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商量着什么,却不让旁人知道,包括自己。

犹豫片刻,胡静本想现在问清楚,可是想到陈元说过的,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房间再说,也就强行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很顺从的转身上楼去了。

陈元这才问那杜仲:“杜爷,怎么今天没陪宋大人出去呢?”

杜仲深深的叹口气:“唉,掌柜的,我们这一趟来是有特别任务的,不方便和您明说,还请见谅。只是事情做的不太顺利,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就连宋大人昨天晚上也是异常郁闷。”

陈元和庞喜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吧,杜爷,不如这样,你叫几个熟识的兄弟下来,我请客,咱们喝上一杯如何?”

杜仲忙的摆手:“这可使不得,我们现在随时听候命令,真的不是不给掌柜的面子,只是实在不能喝酒,还请见谅则是。”

陈元很是失望的样子:“哎呀,那太是可惜了。既然如此,我们改天吧?等杜兄什么时候可以喝酒了,在下定然请你畅饮一通。”

杜仲抱拳谢道:“多谢掌柜的盛情,到时候在下一定奉陪。”

说着眼睛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掌柜的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出去看看宋大人回来了没有。”

他走后,庞喜小声说道:“看样子那宋祁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陈元嘴角泛起一丝阴笑,坐在桌子旁边,招呼庞喜把头靠过来:“可他能为我们做点事了。”

庞喜一拉凳子,在陈元身边坐下:“你的意思是,杀了宋祁?我也是这样想的。”

党项人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他们活动的非常厉害,而陈元和庞喜到目前为止最少连边都没有摸到。

可以说这个游戏自己已经落后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这个游戏稍微改变一下,最少让双方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他们才有机会。

杀了宋祁,辽国人肯定怀疑是党项人做的,没有人会怀疑到陈元他们的身上。

而且宋祁是大宋使团的代表,若是他在燕京被杀了,除非辽兴宗现在已经决定和党项人一起联合对宋朝开战,否则最少要给宋朝一个交代。那些党项人以前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所以在庞喜看来,宋祁,现在真的有些用处。

陈元却微微摇头:“相国大人和太师的意思是让宋祁输!你如果把他杀了,他就成了英雄了,他就赢了。”

庞喜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心中很佩服陈元看问题总是比自己快上一步,当下问道:“那我们怎么做?”

陈元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你去刺杀他,记住,不要杀死,做做样子就行了,你找个借口让别人不要怀疑你,我今天晚上回来迟上一些,这样就没人能想到是我们做的。至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庞喜点头:“放心,我来就是帮你做这些事情的。”

一场阴谋就这样诞生在辽国最豪华的客栈里面了。这个小小的阴谋只是一个开始,也只是这场游戏之中无数个阴谋中的一个。

陈元知道,可能每场游戏的方式,方法不同,但是目的绝对一样,就是让自己赢,让对方输。

宋祁太君子了,他只是不断的想着怎么让大宋在这其中胜出,却根本没有考虑到怎么让对手输掉。

陈元却是不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撒开脚丫子也对方赛跑,而是先放倒对方,当然,自己也要准备了。

根据这两天的探查,陈元打听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朝堂上,耶律涅咕噜是改革派。在军事上,他也是极力主张向党项人动手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好像可以合作。

皇帝的态度还不知道,耶律涅咕噜这一边由于大多数精力都被立他为太子的事情牵制了,加上那党项人最近活动的效果,好像是和党项人一起联合攻击大宋的呼声高出一些。

自己的计策真的能让党项人产生麻烦么?还是会逼着契丹人和李元昊走的更近?

陈元也不知道。什么效果必须做了才知道,不做,只能是等着输掉了。他感觉自己心头的压力好大,需要一种释放。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胡静坐在netg沿看着他进来:“陈大哥,我有话想问你。”

陈元不在意的说道:“哦?什么话就说吧。”

胡静慢慢的起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话问的让陈元有些心底凉,他不是害怕胡静,只是这个丫头没有多少心机的,她都看出来了?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的又让外人怀疑了?陈元真的很怕,因为这一趟的凶险他心里非常清楚,万一败露,真的是断无生机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陈元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必须把自己当做一个零零七,即便他明知道自己没有零零七的本事,他也要最大程度的相信自己才可以。

胡静从后面轻轻的搂住陈元的腰:“大哥,我看你经常和庞喜呆在一起,猜想你们必然有什么事情瞒着大伙,能和我说说么?我相信你是好人,你做的事情都会帮你的。”

原来她是凭借自己和庞喜呆在一起时间太多了而猜想的,这让陈元的心里真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和庞喜在一起多长时间,好像也只有胡静会注意到吧?最少不是自己表现的失常。

他转头过来,也轻轻的搂住胡静的腰:“我真的有事瞒着你,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放心,我人都给你了,心里的那点东西,也迟早会让你知道的。”

说着,双手轻轻用力,把胡静的腰整个的贴在自己身上。

胡静明显感觉到陈元身体上的那点变化,用手推了一下。陈元却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脑勺,捧着她的头,嘴net边。

胡静急忙躲了一下:“哎呀,这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陈元感觉自己身上的那种压力很需要释放,推着她就往netg边走去:“谁规定一定要在晚上了?”

胡静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慢慢坐到netg前,期间她的头始终高高的抬起着,嘴netbsp;柔软的嘴net,很是缭人,陈元直起身子,看着她,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耳垂和脖子,直到胡静的呼吸再次充满压抑的时候,终于又俯下身躯,把嘴netbsp;胡静闭上眼,两根舌头纠缠在一起,陈元的双手也没闲着,一点一点把两个人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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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悠闲的工作

释放了冲动了之后,陈元真的感觉心情好了不少,没有时间享受太多的温存,匆匆穿上衣服,准备好进宫去陪辽国皇帝的儿子读。豆丁豆丁原创论坛(Bbs.数十万的))

辽国皇宫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说是吃过午饭派人来接陈元进宫,这未时刚过,一顶小轿就在“第一家”的门口停了下来,那个负责检查身体的太监趾高气昂的跨入大门:“陈世美呢?”

陈元忙的从房间出来:“公公,小人在这里。”

那太监看了他一眼,笑道:“走?”

陈元应声:“唉。”

不知道为什么,陈元特意又去看了一眼他那左手的中指,和平常人手指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看在陈元眼里,总是特别的难受。

那公公却不知道陈元对他那根指头的恐惧,双拳一抱:“我姓梁是东宫事物的总管,日后,咱们少不了相互来往,还要多走动走动才是。”

陈元恭敬地说道:“哪里哪里,若是有时间,小人定会去拜会总管大人,在宫内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公公多多照应。”

说着,回头一挥手,那庞喜忙的拿出一根五两重的金条来,陈元接过,递给那梁总管:“小小心意,还请总管大人笑纳,权当小人给您喝茶了。”

梁总管的眼神马上就亮了,呵呵笑道:“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前途是不是无量陈元倒不在乎,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在这里寻找自己的什么前途。倒是那一根金条没有白花,一路上,梁总管向他介绍了许多事情,包括宫里的一些规矩。

这个时候的辽国皇宫内,相对要简单许多,也没有什么走几步必须要低着头,步子必须迈多大这样的折磨人的规矩,但是一些不能去的地方,你是绝对不能去的。豆丁豆丁原创论坛(Bbs.数十万的))一些不能做的事情,也是绝对不能做的。

梁总管说完了规矩之后,反问陈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陈元想了一下,然后问道:“敢问总管,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那小皇子的秉性如何?”

梁总管很赞赏的看了陈元一眼:“嗯,不错,难怪那几个陪读的,只有你一人通过的最快,其他三个现在还在考核呢。公主的眼光确实不差。我跟你说,你这个陪读,其实是个很悠闲的差事,现在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皇上正在想办法立九王子为太子,而且那小皇子也确实不是读的材料,你们去了,每日陪着他把本念一遍就行了。等到日后,虽然没有大官可做,可是总比那外面的宋人要幸运一些。”

陈元谢道:“多谢总管大人指点。”

梁总管接着说道那耶律宏基的性格:“要说这个小皇子,也是一个好人,只是太没主见了一些。而且,着实有些让人看的苦闷。今天下午给他上课的是耶律韩八老大人,也算是我们辽国的才学之士了,你见了老大人的时候,要客气一些。”

耶律韩八今年五十有三了,在这个年代,可以划在老年行列之中。他是上一任的南院大王,当今皇上还是得到他的支持才登上皇位的。

所以,辽兴宗对他很是尊重,把自己的儿子交给耶律韩八来管教。

可惜的是,耶律韩八自己很有学问,教人却没有多少耐心,特别是几年下来,耶律洪基已经让他彻底失望的时候,来上课已经成了他最不想做的事情。

别人上课就算知道教不会这个愚蠢的小王子,最少还在面子上敷衍一下,最少还大声的念几句汉人的古训,哪怕是念给自己听。豆丁豆丁原创论坛(Bbs.数十万的))

但是耶律韩八完全不理这一套,陈元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情形是,那耶律宏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空空的天空,双目呆滞。

而耶律韩八把本放在脚边,斜靠在椅子上,呼噜扯的震天响。

那梁公公显然对耶律韩八不敢多说什么,让陈元在门口站着,自己小步跑到跟前,轻声唤到:“老王爷,老王爷!”

耶律韩八猛然醒了,四下扭头一看:“啊?哦!下课了?那下课,我那哪里去了?”

梁总管弯腰后退一步:“老王爷误会了,这时辰还早呢,只是陪读的人来了。”

耶律韩八这时候才完全醒来,坐正自己的身体,在门口的陈元:“就是他?”

陈元抱拳行礼:“小人陈世美,见过王爷。”

耶律韩八上下打量了陈元一眼,然后眉头皱起:“行了,来谁都一样,听说还是选来的,按照我的意思,只要认得字就行了呗。”

梁总管很尴尬的笑了笑,告退了。

陈元注意到,从自己出现在门口一直到耶律韩八说出这话来,那耶律洪基的眼睛始终看着外面的天空,好像身边的这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耶律韩八重新把本合上:“来就来了,下去坐好,和皇子一起念。”

陈元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他的位置就在那耶律洪基的后面,本都已经为他摆放好了,是《论语》。

在北宋年间,由于任宰相赵普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成功,让这本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不光是宋朝科考的必考科目,就是在辽国,也是很多人学习研究。

陈元拿起那论语:“请问王爷,学到哪里了?”

耶律韩八却自己手中的一放,然后又闭上眼睛:“你随便翻开一页念就是了,声音小点,别吵我睡觉。”

陈元被说的一愣,就是这样陪读么?

转眼看了那耶律洪基一眼,他只有十五六岁,可是眼神中却饱含了一种成熟,一种对所有事物都漠视的成熟,能吸引他的仿佛只是天上那湛蓝的天空。

那太监说的很对,这是一个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是闷的孩子。不说,不笑。

陈元愣之际,那耶律韩八忽然说道:“怎么?你也是来愣的?我们两个不出声可以,你来了,总要有点声音?念!”

陈元苦笑一下,翻开第一页,开始念了起来。

耶律韩八这才满意:“嗯,总算有点人声了,声音稍微小点,比吵着我睡觉,也别打扰他呆。”

这个差事真的有点难,不出声不行,声音大了也不行。好在陈元为人世故,还能把握住分寸。轻松的读诵之下,那耶律韩八满意的又睡着了,而耶律洪基也是仿佛没有在意,继续呆。

庞喜现在一样,既要做足了刺杀的场面,还不能真的杀了宋祁,好在他是高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掌控这次行动。

这是一个十字街口,宋祁想回来,必须经过这里。庞喜再一座民房上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看见宋祁的小轿一晃一晃的回来了。

只有六个护卫,四个轿夫。护卫是佩刀的,辽国人虽然对兵器限制的非常严格,可是毕竟使臣的安全比治安案件要重要许多,所以每次宋祁上街的时候都能够领取数量很少的兵器。

这并不意味着庞喜就弄不到武器,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有钱,总是能买到你想的东西。庞喜用十两黄金买了一把朴刀,可谓是天价了。

庞喜心中暗道,虽然不能杀宋祁,但是为了把场面做的逼真一些,还是死几个人的好,就算这几个护卫和轿夫今天倒霉了。

下了决定之后,庞喜马上用黑巾把自己的脸部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对眼睛,正待宋祁的轿子再往前面走出几步,来到自己藏身的这座民房下面就动手的时候,意外生了。

那六个侍卫中间的一个正在走动的时候忽然一挥手,轿子马上停了下来,

其他五个侍卫急忙拔出刀来,一排站在轿子前面。

庞喜看的心中一惊:“不会?这么远就被对方觉了?难道这侍卫中间有这样高手?”若真是如此,他估计自己今天可能没有机会了。

他盯着那个示警的侍卫,只见那人四下转了两圈,然后真的把目光对准了庞喜所在的这个民房上面。

庞喜刚才只是一惊,现在却真的怕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不管他了,庞喜决定去尝试一下。

那个侍卫一个人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他这里逼来,庞喜忽然从房顶跃下大喝一声:“啊!”然后一拳砸向那侍卫的头顶。

若是旁人,庞喜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足以将对方吓住,然后一拳下去,保证能打一团脑浆出来。

可这一次庞喜的喊声丝毫没有效果,对方那手中的刀闪电般的砍了过来。

为了掩饰身份,庞喜不敢仗着自己一身铜皮去挡刀,从身后也抽了一把朴刀出来,“当!”的一声脆响,庞喜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地后连退三步,直到撞在墙上才稳住身影。

放眼望去,那侍卫被他一刀劈出一丈多远,整个人一下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那侍卫口中吐出。

庞喜一看那张脸,顿时释然了:“原来是他!”

第125章 耶律洪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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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驸马爷 第125章 耶律洪基

第125章耶律洪基

庞喜也不多说,不理旁人,直往那小轿扑去。()

剩下那几个侍卫大惊,不过他们的配合倒是相当默契,三个人马上抽刀迎向庞喜,剩下两个护着轿子疾步跑开。

庞喜哪里把这三个普通的侍卫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将这三人打到在地上,其中两个人内脏碎裂,眼看是不活了。

正想去追那宋祁,身后却忽然一阵刀风袭来。

庞喜弯腰躲过,闪身向前一跳。回头望来,却是刚才被自己一招打到的那个护卫又站了起来。

庞喜的眉头皱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杀这个人,这个人叫杨义,是宋仁宗最信赖的护卫之一。

杨义是个聋哑人,一个聋哑人能做上仁宗护卫,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杨义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的第六感,像刚才一般,纵是庞喜的武艺要比他高出一些,但凭着独特的感官,竟也似能先一步嗅到危险。像他们这样的人,仁宗身边还有很多。

这些人忠心不二,相比于那些正常人来说,有时候他们更值得信任。就像现在,杨义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刺客的对手,可他还是又冲上来了。

杨义的武艺在护卫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单单看那三个人没有接住庞喜几招,他一个人却可以和庞喜缠斗在一起,就足以说明。

可是现在面对庞喜的拳头和朴刀,他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劲漩里。

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有一种难以为继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两只手臂已经酸痛的无法抬起来一般,杨义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大刀聚集了全身功力,俯身坐马,同时往来庞喜刺去。

庞喜挥刀硬拼,一下把杨义手中的刀就磕飞了出去,那杨义也是凶悍,手中没有兵器不但不退,反而张开双臂抱向庞喜。

他的意思只是自己用命把庞喜抱住,让剩下的两个人能护着宋祁马上离开。可是庞喜心中却是大吃一惊。他早已听说这些聋哑护卫悍不畏死,却还是第一次领教!

若真的被他抱住无法脱身,那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当下见杨义扑来,也只能闪身躲开。

打斗早已经惊动了路上的行人,庞喜这一身衣服,再加上把头脸都蒙住,无外乎就是告诉别人他扮演的是反派角色。

躲开杨义这一扑之后,庞喜正想转身去追那宋祁的小轿,把动静再闹大一点。

身后的街口却一声大喝:“站住!”

庞喜侧头一看,一队辽兵从那边冲了过来。有两个已经弯弓搭箭,凌厉的破空之气,呼啸而来,那一点寒芒由远而近!

庞喜急忙一个翻身,刚刚站定身形,挥手一刀将一支羽箭打飞,却又有好几支射了过来。。

自己必须要跑了!虽然没有造成预想的效果,可是好歹宋祁也算是遇刺了,而且惊动了辽兵。庞喜当下再不恋战,手中朴刀向前一投,然后身形一弹,向后面连退数步,转身跑了。

那队辽兵追过来首先看看坐在轿子里面已经面色苍白的宋祁,领头的问道:“宋大人,您没事吧?”

宋祁就差没尿kù子了,见庞喜的身影消失,这才回过神来,强自镇定的摇摇头:“没事。”

身后有辽兵喊道:“报,这三个宋朝护卫已经死了!”

那队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又有一个辽兵忽然拿着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过来:“报!贼人现在遗落令牌一枚。”

队长拿过来一看,令牌上写着四个字:“契丹宫卫。”

这一看那队长顿时慌了神,把令牌悄悄的收起来,心中暗暗想到:“难道真的是朝廷里的人要杀这些宋人?”若真是如此,自己破坏了人家的行动,当真罪过大了。

想到这里,队长的脸色马上变了,对手下的几个兄弟说道:“你们照顾好宋大人,先不要让他回客栈。等我去请示城守大人。”

庞喜完成刺杀的时候,辽国皇宫内打更的锣声也终于响了起来。只见耶律韩八随着那锣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之后也不待屋里两个人和他打个招呼,疾步就跑出了这间房子,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愿意多呆一样。

陈元合上书本,看看那耶律洪基。他还在看着外面,外面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他读书读的很累,不管是谁,在没有听众的情况下朗读枯燥的《论语》,都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

陈元早就想把书扔了,他现在有些同情身旁这个用呆呆的眼神望着天空的小皇子。

他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孩最调皮的时候,陈元认为,既然他想看天空,就应该让他出去看看才是。

像今天这样的教学,不教也罢,不学也罢。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么?”陈元站在耶律洪基的桌前说道。耶律洪基这才收回自己望着天空的眼神,看看陈元,仿佛有些犹豫。

陈元笑了一下:“在下的职责是帮你解决学习上的问题,不过,殿下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也一样能帮忙。”

耶律洪基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呆滞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才来的?”

陈元点头:“嗯,上午刚刚被选上,下午就来了。”

耶律洪基听了这话点点头:“好了,今天没事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说是陪读,其实陈元的任务并不光是陪耶律洪基读书这么简单,只要耶律洪基想去哪里,他就必须陪着。

两个人刚刚走出这个房间,耶律洪基来到他自己的寝宫,正准备换套衣服出去的时候,陈元忽然看见那耶律缕伶来了。

耶律缕伶看到陈元在房门口站着,很是好奇:“陈世美,你站着这里做什么?”

陈元微微弯了一下腰:“回公主,我等殿下换好衣服,准备和殿下出去走走。”

耶律缕伶的眉头皱在一起:“通知卫队了没有?”

陈元对宫里的一套程序根本不熟,他不知道还要去通知卫队,转念一想也是,耶律洪基毕竟是辽兴宗唯一的儿子,出行的安全首先是要考虑的。

陈元马上说道:“在下疏忽了,我这就去找梁总管。”

耶律缕伶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陈元身后的门忽然开了。耶律洪基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好,不过这时候他却开口说道:“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了。”

陈元顿时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

耶律缕伶却有些微怒的责怪道:“你每次都是这样,一会说东一会说西,什么时候你能把自己的主意拿定了?”

耶律洪基低着头,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姐姐,让你操心了。我不出去了,陈世美,你也可以走了。”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耶律缕伶看来,这个没有主见的弟弟每次都是摇摆不定。在陈元看来,耶律洪基的自由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扼杀了。

说完之后,耶律洪基抬起头看了看公主:“姐姐,还有事么?”

耶律缕伶沉默了很长时间:“洪基,姐姐马上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要有主见!知道么?”

耶律洪基没有说话,耶律缕伶轻声叹了口气,自顾离开了。

陈元微微一笑:“殿下,你想自己出去,为什么不和公主明说?”

耶律洪基被陈元说破了心思,也没有多少惊讶:“我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总是说我还小,包括我父皇也这样说。”

陈元悄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小声说道:“殿下,你可以向他们证明,你已经不小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出去干什么?”

耶律洪基终究只有十五岁,心中有了事情总是憋的难受。陈元问了之后,他先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我听说,党项人都非常丑陋,想去看看。”

陈元眼珠一转,又问道:“为了公主么?”

耶律洪基点点头。公主就要嫁给党项人了,他知道姐姐很不开心,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是辽兴宗的决定。

心底那丝痛楚却让耶律洪基非常难受,特别人听人说党项人张的非常丑陋之后,他更是有一种冲动,想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陈元沉默了一会,最终说道:“这个,如果殿下想出去,我带你去见那党项人的使团。卫队就不要带了,我去找公主商量一下,让她给您挑选几个身手好的卫士,换上便装和我们一起去,如何?”

耶律洪基想了一下:“姐姐会同意么?”

陈元心中有些不快,这小子是在鄙视自己。陈元一向认为,只要自己的嘴巴还能动,没有自己说服不了的人。

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二十一世纪的心理学家曾经说过,过度的溺爱会给孩子的身心带来极大的创伤。耶律洪基显然就是一个在这种伤害中长大的孩子。

也许他曾经反抗过,也许他也出言顶撞过,但是当他发现一切都没有效果的时候,就像今天一样,耶律缕伶一说,他就照做了。

就这样,他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变成了别人眼里最愚蠢的人。

陈元认为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最少离开的耶律缕伶,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还能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尽管这需要很费力的引导。

如果等到他面对任何人都不敢说心里话的时候,他就完了。

陈元决定去说服耶律缕伶,让她允许耶律洪基只带少数侍卫出去。不为别的,就为耶律洪基还是一个孩子。不管以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最少不应该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当做一个废人。

第126章 消遣的地方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26章消遣的地方

第126章消遣的地方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现在虽然已经对他失望了,可是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陈世美你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

耶律缕伶听了陈元的话,就像是听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陈元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弃,他不是耶律洪基,他知道争取:“公主,您拒绝的如此干脆,难道连个理由都不想听一下么?”

耶律缕伶皱起眉头:“什么理由也不可以,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父皇承受了多少压力,这个时候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再增添一点点麻烦,特别是来自洪基的。”

陈元深深叹了口气:“你们都太自私了。”

耶律缕伶被说的一愣,陈元接着说道:“你们想的都是自己,怕皇子给你们添麻烦。打着为着他好的旗号,把他关在这高墙里面。你们说他比其他的同龄孩子差,可是和他同龄的孩子现在都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耶律缕伶大怒:“大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陈元毫不畏惧:“我说的是实话!请问公主,九王子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耶律缕伶想了一下,心中不由被说动了一些。现在他们都说耶律涅咕噜是契丹人未来的希望,那是因为耶律涅咕噜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父亲上战场了。

见她的脸色略有缓和,陈元马上话锋一转,很温和的说道:“其实,皇子也不是想出去乱跑。他听说你要嫁给李元昊,想去看看党项人大多是什么摸样,公主,他心里牵挂的不是外面的世界,是你以后的生活。好了,一切公主拿主意,我先回去了。”

说完陈元转身离开耶律缕伶的房间,出门之后反手带上房门,却没有离开。

四下看看无人,陈元的嘴角一撇,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四,三,二,一。开门!”

随着最后一个小拇指的收起,身后的房门真的一下打开了。

耶律缕伶看见陈元背影,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去让洪基准备好,我带四个人,陪他一起去。”

陈元抱拳低头:“是,公主英明。”

心中却是想到:“下面是不是要叱喝我两句了?”

果然,耶律缕伶的脸色很是不善:“陈世美,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陪读,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陈元弯腰嘴上应道:“是。”

心里却是异常的得意,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可是自己居然连续猜中,这个问题就有些严重了,这直接关系到耶律缕伶能不能以处女之身嫁给李元昊。

公主呀!这个身份比胡静的女侠还能激起陈元的征服欲,更何况她又不是大宋的公主,让陈元不必去联想包拯的铡刀。

看着耶律缕伶转身也去准备出行,那身段虽然不及南方女子柔美,可是高挑笔直的身躯别有一种风情,让陈元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耶律洪基得到消息之后非常高兴,很快准备好了行头,按照陈元的想法,他扮作一个富家公子就可以了。

等到耶律缕伶来找他们的时候,陈元现这公主居然换上了一身男装,还在嘴角贴了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这个化妆术很不高明,至少陈元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的。

一行人出了皇宫之后,四个侍卫马上分成前后两拨,公主和耶律洪基并肩走在中间,小声的谈笑着。

陈元跟在她们两个的后面,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可是从耶律洪基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他很开心。

没想到还没到“第一家”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些党项人,这些党项人被一群辽兵押着,虽然没有上刑具,但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陈元就能猜出,一定是庞喜的刺杀成功了。

庞喜留下的令牌是大辽皇宫卫士独有的。那朴刀也是许多人使用的兵器。当队长把这些情况向上官回报的时候,上官顿时大怒!

作为燕京主管治安的官员,如果那些侍卫们有什么秘密行动,必然会有人来知会自己知道。既然自己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辽国侍卫的身份是假冒的!

谁会假冒辽国的侍卫去刺杀宋朝的使团?现在这种情况下,嫌疑对象呼之欲出!

城守反应相当的迅,先派出士兵去“第一家”请这些党项人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居住,以防他们再有新的动作。

然后立刻把整个事情禀报辽兴宗,请求下一步指示。

公主看的有些不明白,顺手拉住一个辽国士兵:“敢问这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很不耐烦的一挥手:“去去,哪家的雏也出来装男人?别耽误公务,不然连你一块抓了。”

一句话说的周围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缕伶既气愤又羞怯,却偏偏又不得火出来。

陈元看的心里好笑,她总是说耶律洪基不能出门,让这士兵糗她一下也好。

只是,过分了就不好了。等那士兵笑罢,陈元悄悄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军爷,辛苦了。”

那士兵本来甚至惊讶,但是转眼间就满面笑容:“那是,那是,有什么事么?”

陈元面带谦卑的微笑,手指耶律缕伶:“那是我家小姐,不懂规矩,还望军爷不要为难于她。”

士兵点头:“没事,我也就是开一个玩笑。对了,你是不是想打听这些人的事情?”

陈元呵呵一笑,弯腰鞠躬:“如果方便的话,还望军爷透露一二。”

那士兵摇头:“大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刚才宋朝的使团遭遇刺杀了,死了三个人,这些党项人嫌疑最大。其他的你也别问了,你问了我也不知道。”

陈元又是握了一下士兵:“谢谢军爷,有空请军爷喝茶。”

整个过程看的耶律缕伶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问话的时候也很客气呀,这士兵的态度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大?

等着一群人被押走之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陈世美,这人你认识?”

陈元摇头:“我哪里认识。”

耶律缕伶根本不相信:“不可能,你不认识他,怎么你问什么他说什么?”

陈元忽然一把握住耶律洪基的手:“军爷,辛苦了,辛苦了。”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起来,把手掌往上一翻,一把铜钱露出来。耶律缕伶也是莞尔一笑。

这是陈元第一次见到耶律洪基开怀大笑。

耶律缕伶笑完之后,神情有些落寞:“党项人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被带走了。我们也回去好不好?”

耶律洪基没有开口,陈元却替他说了:“公主,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在街市上逛逛如何?听说燕京的夜市也是不错,小人请客,晚上我们去尝尝这外面的风味小吃。”

耶律缕伶正想拒绝,却一眼现耶律洪基的眼神中留露出祈求的神色,当即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四个侍卫还是前后跟着,他们三个人走在中间。耶律缕伶倒也没有让他再到后面去:“陈世美,燕京的夜市并不如你们汴京热闹吧?”

陈元呵呵一笑:“公主这就问错人了,在下前几日刚来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逛上一逛,我还指望跟在你们后面走路呢。”

那公主愣了一下,马上招来前面一个护卫,小声问道:“萧侍卫,你平日不当值的时候晚上都在哪里消遣?”

那侍卫顿时愣住了,陈元马上明白,这家伙消遣的地方必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搞不好女子不宜,所以他现在才不敢说。

耶律缕伶又是催问了一遍:“说啊!”

那侍卫倒是机灵的很,马上说道:“回公主,小人不当值的时候,大多在勤练武艺,并没有什么消遣的地方。”

耶律缕伶很是满意:“嗯,你很好,回去我定然封赏你。”

姓萧的侍卫闻言大喜,公主让他退下,又叫来另外一个,也问同样的问题。

这第二个侍卫就很犹豫了,他们经常在一起,从刚才那个萧侍卫的表情他就能看出,定然是得到了封赏,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呢?

想到这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希望那姓萧的能给他一些暗示。可是那姓萧的正在衣服忠于职守的摸样警惕的看着路上行走的一个个并不危险的行人,对他来的信号丝毫不予理会。

陈元看出这侍卫的尴尬,同样也知道这公主不问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当即悄悄闪在公主身后,一只手做了一个拿筷子吃饭的姿势,另一只手呈端碗的样子。

那侍卫一见,脸上顿时笑了:“哦,小人一般都在‘福利来’消遣一些时光。”

说着看看陈元,悄悄打出一个多谢的手势,陈元见他会意了,也是微微笑了。

耶律缕伶很痛快的说道:“好,那我们去‘福利来’。”

“买大开大,买小开小!点子一开,有杀有赔!离手喽!”一声高喊过后,陈元只见那壮汉一只手拿着碗,另一只手里拿着色子,一晃一晃的就扔在那碗里面,和自己刚才做的动作一摸一样!

陈元内心郁闷之极,是自己表达能力太差,还是那个侍卫的联想能力太丰富了?

第127章 一百文的麻烦

(女生文学 ) 陈元转眼去看那些侍卫,却发现那侍卫的全部精神都已经集中在堂倌的手上了。

耶律缕伶的眉头皱在一起,房间里面的汗味非常的浓,这让耶律缕伶这样一个女孩子多少有些不适应。

一件狭小的房间里面,充斥着一群男人的吆喝声,当那色子和瓷碗发生碰撞的时候,整个房间顿时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浓重的喘息。

辽国的女子不像宋朝那般拘于礼数,而且辽人赌博也是一种风气,包括辽兴宗都经常在皇宫里面开设赌局。

不过辽兴宗开设的赌局之上,参赌的人大多注意一些礼仪,哪有这帮赌徒情绪高昂?

他们姐弟二人被这浓厚的情绪感染着,倒也颇为新奇,四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往前看着。

侍卫们一看公主和小皇子都对这个有兴趣,马上挤开一个位置,让他们两个进去看的清楚。

陈元还站在边上没动。他也喜欢赌钱,可是陈元赌钱一向分场合,分人。像这种手底下花活很多的赌场里面,那是有输没赢的。

“萧侍卫,今天不押两手么?”堂倌一眼看见那姓萧的,马上热情的招呼了起来,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是赌场的常客。

萧侍卫颇为尴尬,即便手里心里都痒的要命,但是还是强力的克制着。

公主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常来这里练习武艺么?”

萧侍卫一时间没有说话,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不过耶律缕伶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想玩你就玩吧,让我也看看你们平曰是怎么豪爽的。”

萧侍卫还有些犹豫,那耶律洪基就一笑说道:“玩两把让我看看。”

这句话对姓萧的来说,简直就是久旱之后的甘露一般,他马上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把大钱来:“买大!”

“三五六,十四点大!”堂倌摇开了色子之后,萧侍卫整个人兴奋的蹦了起来,这一下怀里的钱就翻了一倍。

堂倌呵呵一笑:“萧侍卫今晚好手气,一会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小桃红了?”

萧侍卫嘴角一裂:“你摇你的色子,说什么废话!还买大!”

渐渐的,那耶律洪基也看的有些手痒了。赌钱就是这样,特别是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赌场的耶律洪基来说,更是觉得有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冲动。

过了一会,周围人或兴奋或沮丧的表情终于让耶律洪基再也忍不住了,先是指挥那姓萧的侍卫买大,或者买小,后来感觉不过瘾,就自己拿出一小块金子折合了铜钱,放在桌子上赌了起来。

不过片刻,耶律洪基也是小赢了一点,他的情绪更是沉溺在赌博之中,那四个护卫也全然忘记了自己职责,甚至忘记了耶律洪基的身份,挤在一起下注。

在众人嘈杂的喊叫声中,陈元站在门口,却想着自己的心思。

现在,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自己有了更好的接触辽国人核心的机会,那些党项人也有了无法解释清楚的麻烦。下一步该怎么做?

明曰辽国的朝堂上定然会十分的热闹,陈元都能猜想的出,宋祁回去之后就会向辽兴宗递交国书,那些主张对党项人用兵的契丹大臣,定然会抓住这个时机。还有中间一些原先摇摆不定的契丹人,也会因为这一事件倒向支持攻击李元昊的阵营之中。

只是,辽兴宗到底怎么想的?这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

必须摸清楚辽国朝堂上的所有形势,摸清楚那些有话语权的每一位大人们心中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游戏中让党项人输,让宋祁也输掉!

陈元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劣势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一些工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意图,因为他必须隐瞒身份。

同样,他最大的优势也在这里,不管是党项人还是契丹人,或者宋祁,都不知道这个游戏已经是四个人玩的了。

抽时间去拜访一下耶律涅咕噜的好,这个人现在很看得起自己,而且他的立场也是攻打李元昊,如果利用的好,这个人会非常有用。

虽然说与虎谋皮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只要你谋到了,就是最值钱的虎皮!

耶律缕伶也没有下注赌钱,回头看看陈元正站在门口,马上也走了过来:“你不喜欢赌钱?”

陈元笑道:“是男人没有不喜欢赌钱的,只是我不喜欢在这里赌钱。”

耶律缕伶也笑了一下,看着前面高声叫喊的耶律洪基,觉得这个弟弟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有些陌生了。

门口的空气确实比里面要好一些,耶律缕伶长长出了口气之后说道:“陈世美,你是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逼你你才来做东宫陪读的?”

陈元很痛快的点头:“是,在下只是打算做些买卖而已,不想却承蒙了公主的错爱。”

耶律缕伶嘴角一扬:“你能不能坦诚一点?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帮你做到,然后,你安安心心的做陪洪基读书,等九王子做了太子,他一样会重用你的。”

陈元笑了一下:“公主,我认为坦诚是建立在双方都很了解的基础上的,咱们是不是相互之间还有陌生和隔阂?”

耶律缕伶的眼睛盯着他:“从没有人一个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知道么,违背我的意图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陈元苦苦一笑:“在下不是来了么?”

耶律缕伶说道:“你人来了,可是你的心还没有来!”

陈元顿时有些气恼:“公主要求的未免太多了吧?我如果现在告诉你我的心来了,你信么?”

耶律缕伶向陈元面前走了一步,陈元心中暗暗又想到:“是不是该说两句软化来拉拢我了?”

果然,耶律缕伶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些怨恨我,陈世美,给我点时间,我要让你明白,我能给你最好的,我相信到最后你的心一定也会来的。”

陈元心中暗道,居然又被自己猜中了,看样子这个公主是肯定没办法以处女之身嫁给李元昊了。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耶律缕伶那充满了野姓诱惑的脸庞,她的头到自己的鼻尖下面,身材也是不错,若是给她弄一个内增高马靴,让她能到自己的眉毛下面,那就太和谐了。

就在耶律缕伶想着怎么收服陈元为她卖命,陈元在想着怎么骗这位公主为他献身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两个扭头一看,那耶律洪基这时候正高声喊叫着:“我明明下了五百文钱买大,你为何只赔我四百?”

那堂倌赔笑说道:“这位小爷,实在对不住您了,我们这得规矩就是看钱赔钱。你这五百文钱只有四百压在这线里面,还有一百在外面,这没进线的,我们就当您没押,对不住了!”

耶律缕伶一看耶律洪基和人争执,忙的就要过去,陈元却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有萧护卫他们四个人在那里,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耶律缕伶一想,也就停下了脚步,不过忽然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低头一看,陈元居然还拉着她的手,顿时有些恼怒:“把手放开!”

陈元讪讪一笑,松开自己的魔爪,两个人在门口看着。

耶律洪基却不听那堂倌的解释:“那我刚才输的那一注也有几十文在外面,你为什么一把拉了过去?”

这种现象在赌场是经常遇到的,大多数赌客遭遇这样情况之后,会选择默不作声,可是耶律洪基不管这些,他也不懂这些。

堂倌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位小爷,你说我刚才拉了你几十文钱,可有凭据?”

耶律洪基大怒,这时候他还上哪里找凭据去?当下一把抓过身边一个护卫的领子:“你说,他刚才是不是拉了这线外面的钱?”

说实话,那护卫根本就没看见。不过耶律洪基说拉了,那就拉了。

那堂倌一看几个护卫帮这小孩说话,心中马上明白这孩子必有来头,只是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你来头大了,赌场可以送钱给你,可绝对不是在赌桌上。押上赌桌被堂倌收进去的钱,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拿出来!

堂倌也不想应为一百文钱得罪这个人,对看场子的几个壮汉使了一个眼,马上有一个人挤入人群之中,拍拍耶律洪基的肩膀:“这位小爷,这样好不好,我们去旁边把事情说清楚,不要耽误其他各位大爷兴致。小人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们赌场从来不做欺客的事情。”

那萧侍卫四人都明白,这赌场意思就是让耶律洪基离开桌子,到边上人家会把钱给你的。你让赌场在赌桌上认错赔你钱?那根本不可能。

几人也劝说耶律洪基下来再说,可是耶律洪基不明白赌场意思,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面,就是一句话:“不行!马上再陪一百文来!”

赌场的人又岂是能被你吓唬住的?那人一见软的不行,马上就说道:“这位小爷,您是非要坏了我们赌场的规矩不成?”

这时候赌场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赌客们一见形势不对,马上都四散开来,那四个护卫用眼光看着耶律缕伶,请示现在该怎么做。

耶律缕伶眉头轻轻皱起,语气有些不善:“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百文钱也能招惹来麻烦!”

说着就要上前,陈元却又伸手拦住她:“公主,请恕在下多嘴,这事情皇子是没有讲规矩,但是对这样一个小赌场,皇子用得着和他们讲规矩么?您一直说皇子没有主见,现在他有主见了,想要回属于他的一百文,您是准备上去把他带走,还是帮他要回那一百文钱?”

(未完待续)

第128章 金龙腰牌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28章金龙腰牌

第128章金龙腰牌

耶律缕伶愣了片刻,嘴角蠕动了几次,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耶律洪基真的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那四个侍卫看耶律缕伶的眼色之后,马上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立场也立刻坚定起来,就是让那堂倌现在必须拿一百文钱出来!

堂倌看着四个侍卫,脸色顿时变了:“四位兄弟,你们经常来这里玩的,这孩子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么?”

那萧侍卫冲堂倌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堂倌不要再争执了,手却一拍桌案:“我家公子说的话在这大辽就是规矩,他说要赔钱,你们就把规矩改一改!”

堂倌明白那眼色的意思,也知道萧侍卫这句话中透漏的信息。可是,他能把赌场开起来,自然有人给他撑着。如果按照耶律洪基说的,在桌子上给了一百文钱,那等于他自己把这张桌子给掀了。

堂倌正在犹豫,是不是该和老板商量一下的时候,耶律洪基看几个侍卫都帮自己说话,更是以为道理在自己这边,叫嚣的格外厉害了。

堂倌想了很长时间,最终说道:“好吧,看在几位兄弟是常客的面子上,这钱我给了。只是希望这位小爷拿了钱之后现在离开这里,不要再闹事了。”

耶律洪基哼了一声:“拿了钱我自然会走,你就是留我,我也不会留下了。”

看到事情因为赌场的妥协而解决,陈元微微笑道:“公主您看,出不了什么事吧?皇子自己把钱要来了。”

耶律缕伶也很开心:“嗯,离开这里最好,我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回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要结束的时候,耶律洪基却掉了几文钱在地上,他赶忙弯腰去拣。

这几文钱对他很重要,是他第一次赌钱赢的。

可是捡钱起来的时候,耶律洪基却因为整个人还在兴奋之中,一不小心碰到赌桌的桌案,但听“哗啦啦”一阵声响,赌桌上的那些事物全部滑落到地上,桌面也整个儿得翻了。

耶律洪基起来之后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四个侍卫却是惊讶看看若无其事的耶律洪基,姓萧的马上喊道:“兄弟们,”

动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只听那堂倌大怒:“敢掀我们桌子!打!”

虽然姓萧的没有说出来,但是这几个护卫都是经常来赌场,他们明白赌场的桌子如果被你掀了以后,那就意味着你要么靠着拳头打出去,或者被赌场的人打趴下以后抬出去。

陈元在门口对这忽如其来的打斗大吃一惊,赶忙撩起自己的长衫来。公主却一下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对陈元说道:“不用你上去,让开!”

陈元心中暗道,我也没打算上去,撩起长衫是为了让自己跑起来方便一些。听公主这样说,当下应了一声:“哦!”然后飞快转过身去,冲出那赌场的小门。

外面还是安全的,陈元见四周无人,心中窃喜:“靠着门还是有好处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靠着门,有什么意外跑起来就是快些。”

刚刚想完,忽然左右两方各冲出几十人来,看那打扮和赌场里面的伙计差不多,想是赌场的人收到了消息,大部队杀来了!

陈元正想装作没事的样子躲开,却见跑在最前面的一人手一指:“这个人也是!打!”

陈元大骂一声:“我靠,站着不动的你们也打?”

嘴上说着,脚下却丝毫不敢站着不动。他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再冲进屋子里面去。

进屋之后,屋里的几个看赌场的由于人数不多,已经被耶律缕伶和那几个护卫放倒在地上。陈元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下冲到耶律洪基面前:“不要怕!有我在这里。”

那姓萧的侍卫一笑说道:“都打完了你才来?”

话音刚落,外面那几十人已经冲了进来。侍卫们顾不上多说,忙的再去打过。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耶律洪基面前相对还稳妥一些,因为公主和侍卫都会全力保护他的,自己站在他后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陈元紧紧的搂着耶律洪基:“皇子不用害怕,我在这里保护你。”

耶律洪基抬起头来:“陈世美,你能不能别躲在我身后保护我?”

正说着呢,一个家伙冲破那四个护卫的拦截,一棍子向耶律洪基他们这里打了过来,耶律洪基也学过一些拳脚,无奈年纪还小,在力气上总是吃亏的。

况且他打架的经验几乎为零,只挡了两下,手中的木棍就被砸飞,陈元却忽然从他后面冒了出来,抡起板凳一下砸了过去。

那打手一时不防,居然真的被陈元打中了,整个人被砸的踉跄几步,然后让一个侍卫一拳打翻在地上。

陈元呵呵一笑:“皇子您看,我在后面既能保证你不被别人偷袭,还能偷袭你面前的敌人,这个位置是最好的。”

虽然那些打手人多,可是这四个人都是耶律缕伶从皇宫内的高手中挑选出来的高手。看那情形如果不是他们要分出两个来保护耶律洪基的安全,这些打手还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屋里横七竖八的躺下了许多人,剩下的二十多个打手也不敢再上来了,那姓萧的这时候才说道:“诸位,我也是经常来这里玩的,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了!现在请诸位把门让开,让我们先出去,我萧长白说话算话,明日定来给诸位一个交代!”

那二十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头目忽然站出来说道:“放屁!你们把桌子掀了,还把我们这么多人打伤,就这样让你们走了,我们以后怎么出来见人!兄弟们,把门看好,我再去叫人!”

陈元知道,这些人就像是自己那个年代的小地痞一样,他们不是很厉害,但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果你惹了麻烦,想要脱身也着实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们人多,而且基本上有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一定能最快的联络到所有他们认识的人,还有他们认识的人认识的人,源源不断的赶来为他们助拳。

若是让这人出去喊人了,那事情当真不那么容易解决。

陈元当即在耶律洪基的耳边问了一句:“皇子,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让人一看就知道你身份的?”

耶律缕伶听到这话,忙的转头:“你干什么?要让父皇知道洪基出来闹事,那还得了?”

陈元一咂嘴:“公主!如果他们把人喊来,事情一闹大了,你想不让皇上知道可能么?”

耶律缕伶一听这话,也是没有了主意,最后拿出自己的腰牌来:“我去给跟他们说!”

陈元心中暗道,你们姐弟俩都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让你去说能说的成才怪呢。

伸手接过来腰牌:“还是我去吧。”

这时候那个打手头目正好要出门,陈元忽然提起嗓门,大喊了一声:“等等!”

一众打手顿时愣了一下,陈元迈步出来,慢慢走向那个头目。

步子虽然迈的稳当,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心中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神都求了一遍,让他们保佑自己从这些人面前安全的走过去。

那些打手这时候其实已经被打的心寒了,他们虽然还在强撑着门面,内心却已经没有了胆气,巴不得这事情早点结束。所以陈元从他们中间穿过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出手。

这让陈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也多了几分把握。

他把公主那腰牌往那个打手头目眼前一放:“兄弟,认识这个么?”

腰牌是纯金打造的,上面雕刻了十一条青龙,青龙刻画的栩栩如生,一望就知道是最好的工匠才有这样的手艺。

那人的脸色马上变了,他认识这样的腰牌,以前见过。虽然腰牌上龙的数目不一样,可是想来要表达的身份都是一样的,这种身份,是他的幕后老板都惹不起的。

看着他瞬间消失的气焰,还有那忽然间变的有些苍白的脸色,陈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那打手头目居然没有抗拒。

“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这些讨饭的一般的计较!”

那个头目的声音很小,陈元却听起来更是满意了。

手往里面指了一下:“今天我不小心把他们桌子碰翻了,他们让我们给个交代,你说,我该怎么交代才合适?”

那头目眼珠一转:“谁呀?谁说那桌子是您碰翻的?想是时间长了,他自己翻掉的,没伤着您吧?”

陈元这时候脸上才露出了微笑:“那两个侍卫你认识吧?明日,我会让他们给受伤的兄弟送点药费过来,至于事情该怎么解决,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让他们带话给我。”

头目显然非常的江湖:“您看您说的,哪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呀?今天没事啊,一点误会而已。”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整场的打斗发生的时候是以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结束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出人意料。

那个头目带着还能行走的打手们把陈元等人送出赌场大门,神态毕恭毕敬,这不光让耶律洪基,就是耶律缕伶都没有想到。

第129章 辽国朝堂

他们两个没想到并不稀奇,那些侍卫确实知道,这两位如果早把身份亮出来,这一架根本就不用打。(.coM)

刚才的打斗不光是陈元吓的不轻,心中最害怕的其实是他们四个护卫。他们当时若是一个保护不周到,让这姐弟俩中的一个人伤着了,那四个人都将命运堪忧。

他们不敢主动亮出公主的身份,如果公主怪罪下来,一样吃罪不起。有陈元出头把身份一亮,事情一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他们也没有胆子再带着耶律洪基和耶律缕伶在大街上乱走了,于是出了赌场之后,四个人就开始很委婉的劝说耶律缕伶回皇宫里去。

耶律缕伶倒是没有什么,战场她都上过,刚才的打斗在她眼里就是小场面。

而耶律洪基却是异常的兴奋,最让他满意的是,原来他们腰间的这块平时并不在意的腰牌,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他们回到皇宫,陈元自然回了客栈,天色已经将黑,陈元进入“第一家”的时候,伙计比平时要热情许多:“哎呦,陈大人,您回来了?”

陈元听到他口中称呼的变化,当即笑道:“喊什么大人?我现在还没当官呢。”

那伙计呵呵笑了:“那不是迟早的事么?陈大人,吃了没有?我让厨房给你下碗面条?”

陈元在大堂中坐下,闻言点头:“那敢情好!”

说完大声喊了起来:“庞喜,庞喜!”

庞喜从房间里面出来:“来了!”

陈元说道:“今天你事情办的怎么样?货交给人家了么?”

庞喜一边往下走一边说道:“交了,萧苏里把钱结了一半,另外一半说是改曰请您亲自去拿。掌柜的,你看我们这羊毛还收不收了?”

陈元敲了一下桌子:“当然收了!这才是初冬,收齐了羊毛运回去,正好能赶上三九寒气。”

庞喜说话间来到桌子边上坐下,两个人的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庞喜说道:“事情办成了。”

陈元点头:“我那里也还顺利,明天辽国的朝堂上肯定有一番争斗,可惜的是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替我们说话,错过了一个好机会。()那个萧苏里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引见皇后么?”

庞喜摇头:“你想都别想,我还没跟他提呢,他就生气了,说如果做生意可以,如果我们想搞其他的,不要把他带上。那条道是走不通了,你看去找一下耶律涅咕噜如何?他也能在朝堂上说两句话的。”

陈元低下头来:“他娘的,吕相国和庞太师给咱们指的是条死路,这两老头耍我们。现在我们也不能主动去找耶律涅咕噜,那样只会让他怀疑我们。”

庞喜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感觉像什么?就像我们练武之人,明明已经把对手打趴下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手再站起来,自己一点办法没有。”

陈元哼了一声:“不要着急,慢慢走,一步一步来。对了,没人认出你的身份吧?宋祁回来之后再做什么?”

庞喜摇头:“没有认出我来,那宋祁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面,送了一份奏折给辽国的皇帝,然后好像也在筹划怎么抓住这次机会。”

陈元的面条上来了,他马上端起碗来吃了两口,等那小二走开之后才又小声说道:“我总感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

庞喜把头凑近了一些:“你现在就想着怎么最快的从那个陪读的位置上混到辽国的朝堂上就可以了。如果外面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帮你做。”

陈元点头,然后说:“好了,你上去吧,别在我身边坐太久,这样会让人怀疑的。”

庞喜起身离开,陈元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把那碗面条吃完,然后上楼去了。

整个晚上他的思绪都在考虑这个问题,陈元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梳理了一下思路,却没有找到答案。

第二天一早,陈元赶到皇宫里面陪耶律洪基读书的时候,发现耶律洪基和昨曰稍稍有了一些变化,他居然冲自己笑了一下,可是那眼孔之中还是那样的默然,丝毫没有昨天离开皇宫时候闪烁出的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灵气。

说实话,陪他读书真的是一件很闷人的差事,今天的老师是侯哂。侯哂的全名叫耶律侯哂,这个名字大家可能有些陌生,因为这是他后期弃武从文之后自己改的名字,他的本名叫耶律突斤,是辽国出名的大将。

侯哂的任务是交给耶律洪基一些打仗方面的经验,可他虽然在政治立场上和耶律韩八不合,对待耶律洪基的态度两个人确是如出一辙。

陈元知道,今天可能又要自己念一上午书了。不过最少比昨天好些,其他的三个陪读也来了,若是自己累了可以含糊两句。

等到下课的时候,陈元打算再去找一下耶律缕伶,通过她的嘴巴给耶律涅咕噜传递一些消息,能让耶律涅咕噜再来找一次自己。现在,先期的铺垫已经全部做好了,自己必须快点进入角色才可以。

朗朗的读书声被梁总管那尖锐的嗓音打断,众人忙的抬头,侯哂转过脑袋问道:“什么事?”

梁总管很谦卑的说道:“禀王爷,皇上在朝堂下旨,让陈世美上朝见驾。”

侯晒嗯了一声:“陈世美,快去。”

陈元起身,带着一点狐疑还有一点忐忑随着那梁总管去了,他不知道辽兴宗找他到底什么事情,莫不是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这也不可能,如果是打架的事情,辽兴宗没有必要让自己去朝堂,想怎么处置叫两个侍卫来就可以了。

猜不出什么头绪,陈元只能求助这梁总管了:“敢问总管大人,不知道皇上招我去有什么事情?”

梁总管没有说回答:“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句话更是让陈元心中有些担忧。直到进入了大辽议论国事的朝堂之上,见到分立在两边的有些剑拔弩张的两边大臣,陈元更是不明白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叩见皇上!”辽国的皇宫建造全部是仿照大宋的皇宫格局,就连一些礼仪也大体相同。只需要一次叩拜就可以了,没有满清那三跪九叩的规矩。

辽兴宗坐在大殿之上,轻声问了一句:“你就是陈世美?”

陈元抬起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辽兴宗,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真实的皇帝。

“正是。”

辽兴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问道:“来燕京的一路之上,你可是与九王子同行?”

陈元回答的非常干脆:“是,在下和九王子在大同相遇之后,就一路结伴北上。”

说着,他的眼光看向立在一旁的耶律涅咕噜,耶律涅咕噜冲他轻轻笑了一下,没有给他什么暗示。

在耶律涅咕噜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那张脸有点熟悉,陈元一时却想不起来。

辽兴宗马上问道:“那我问你,耶律舒宝说九王子在文同和汉军合作,致使我们攻击文同的计划功败垂成,三千勇士丧命,可有此事?”

陈元猛然想起,那年轻的脸庞就是自己那曰在山谷中放过的那个人,想来他就是耶律舒宝了。心中不禁暗自想到,这好人真的不能做,自己当时一时心软,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喽啰,谁想竟然放跑了一条大鱼。现在自己还指望耶律涅咕噜能帮自己一些忙的,结果人家的麻烦来了。

不知道那耶律舒宝还记不记得自己,若是他告诉耶律涅咕噜当曰在山谷自己放过了他,那事情就太麻烦了。

转头望向耶律涅咕噜,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可是耶律涅咕噜的脸上毫无表情,抬起头来看着前方,自信十足。

陈元知道不能犹豫太久,没得到暗示之后就实话实说了:“是,可是当曰的情景……”

那个“是,”刚刚出口,又一人就马上越众而出:“皇上!九王子虽为皇亲,但是和宋兵勾结,残杀我辽国勇士,其罪不可饶恕!望皇上明断,还那屈死的三千英灵一个公道!”

辽兴宗还没有说话,另一个人马上又站了出来:“怎么?北院大王连听这陈世美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了么?陈世美,你继续说,可是怎么样?”

陈元当然不会现在开口,抬起头来看看辽兴宗。辽兴宗挥手:“你们说找人证出来,我就把人叫来了,仁先大哥,你好歹等他把话说完吧?”

耶律仁先深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陈元这才说道:“当曰的情况十分危急,九王子已经被那宋朝守将祁文抓住,命在旦夕。后来那狄青等人找到九王子,要和九王子一起杀祁文的时候,为了脱身,九王子就答应了。至于其中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细节当然不能说全了,因为陈元只是一个商人,如果他把细节全部说出来,除非这些人都是傻子,不然他死定了。

耶律涅咕噜显然对陈元的回答非常满意,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未完待续)

第130章 二十大板

(女生文学 ) 那耶律舒宝却大声说道:“皇上!他说谎!那祁文已经被我们买通,又怎么会伤了九王子的姓命?”

辽兴宗看看陈元:“陈世美,这你作何解释?”

陈元非常干脆:“这个,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皇上,我当时跟九王子都不是太熟,至于那宋祁有没有弃暗投明,真的不知道。”

辽兴宗笑了一下,他是故意问的,如果陈元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那就是画蛇添足了。

一旁的耶律涅咕噜这时候打断道:“皇上,末将当时确实不知道那祁文是北院的人,所以才有此误会。只是,我不认识祁文,舒宝当时就在文同,为什么看着那祁文把我抓起来,把剑架到我脖子上呢?”

耶律舒宝嘴角一扬:“九王子不必往在下身上推,也不要想着岔开话题,就算你当时不知道祁文是我的人,事后为什么和那些宋兵合作,让我三千将士死在文同城下?我今曰有命回来,就是那三千英灵保佑,让我回来替他们讨回公道!”

耶律涅咕噜冷笑一声:“顺便再替那些马匪讨回公道是吧?舒宝,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两千马匪的英灵也在跟着你?”

耶律涅咕噜抱拳奏道:“皇上,当曰在山谷一战,那两千马匪就是耶律舒宝带来的!许多公主的亲卫还是陈世美手下的伙计都曾经看见他的身影!在边境他多次带人谋害与我,还请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耶律舒宝毫不退让:“皇上,末将这次回来早已经放下生死,没错,在路上我确实多次追杀,其中缘由只是因为末将心中悲愤,那三千将士死不瞑目啊!”

两个人刚刚说完,一旁很多大臣同时闪了出来,许多声音一起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哌!”辽兴宗的手在龙椅上重重的一拍:“好了,都给我住嘴!你们要说什么朕的心里清楚的很!”

说着几步走了下来,先是走到那耶律仁先的面前:“北院大王,你是不是要告诉朕,耶律涅咕噜天良丧尽,该杀?”

耶律仁先马上说道:“皇上英明!”

辽兴宗冷笑一声,又走到耶律重元的面前:“皇弟,你是不是想说,耶律舒宝狼子野心,该杀?”

耶律重元低下头来:“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辽兴宗抬起头来哈哈大笑,正在笑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党项使者张元,吴昊,殿外求见大辽皇帝陛下!”

接着又有声音喊道:“宋朝使者宋祁,殿外求见大辽皇帝陛下!”

辽兴宗一听,又是笑了起来:“哈哈,好,一起来了?那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说着反身走上龙椅,挥手示意群臣:“都站好了,别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这话一出,不管是支持耶律重元的,还是支持耶律仁先的,都闪回两旁,中间只剩下陈元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左边还是右边,或者是该直接出去。

辽兴宗看了陈元一眼,手往左边一挥:“陈世美,你且退到一旁。”

陈元刚刚退入边上站好,那张元和吴昊就顶着两张被打的很灿烂的脸走了进来,跪下磕头道:“下邦之臣张元(吴昊),叩见大辽皇帝陛下!”

而一旁宋祁却只是一抱拳,一弯腰:“见过辽皇陛下。”

这就是邦交了,在辽国和宋国的盟约中写的很清楚,两国的地位宋朝偏高一些。所以宋祁不用跪见辽兴宗。这个待遇,是用每年数不清的岁币换来的。

而党项人不一样,他们那个正在筹划中的契丹国,甚至还不能得到辽国的认同,所以这个“下邦”,都是勉强才够上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耶律涅咕噜和耶律舒宝的事情更扯皮了,宋祁状告党项人行刺他,而张元和吴昊则极力为自己辩解,双方都拿不出有利的证据。

更让辽兴宗头疼的是,那些想先打大宋的官员又站出来支持党项人,而想先灭掉党项的又站出来支持宋祁。

总之,一个上午也没有吵出一个结果来,总结一个字就是“乱”,两个字“很乱。”

没有结果,饭还是要吃的,只有吃饱喝足了,下午才有力气来继续吵过。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元当然还是准备回他的客栈,可是刚刚走出朝堂,就看见耶律洪基远远的站在一棵大树下面,再冲他打招呼。

陈元忙的走近问道:“皇子,有什么事情么?”

耶律洪基颇为担心的问道:“我父皇找你是为什么?是不是他知道了我昨天打架的事情?”

陈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一笑:“皇子,您很害怕皇上知道你昨天的事情么?”

耶律洪基点头:“父皇要是知道我出去赌钱,又和人打架了,他非打我不可!”

陈元点头:“皇子,这件事情皇上肯定会知道的,这样吧,我教你一个不会被处罚的办法,你自己主动去向皇上承认错误,你自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保证他不会责骂你。”

耶律洪基立刻摇头:“不行,那是我自己去找打。”

说完就想转身跑开,陈元却一把抓住了他:“皇子,听我的好不好?听我这一次,实在你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去,皇上若是怪罪与你,你就说是我怂恿你出去的。”

耶律洪基还在犹豫,陈元略带恐吓的说道:“要是被皇上查出来你再去解释,那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耶律洪基深深吸了两口气,一把拉住陈元:“好,我们一起去见父皇,说好了,如果他真的怪罪,你就说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陈元点头:“嗯,放心吧。”

陈元现在要找机会摆脱这个陪读的身份,所以,要抓紧一切可能在辽兴宗面前露脸。

他知道耶律洪基这一次去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这样的打架斗殴,对于一个皇子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错,顶多就是一个行为不检点。

于是陈元又陪着耶律洪基往回走,这次要去的是辽兴宗的寝宫了。今天中午,辽兴宗和他最宠爱的贵妃在一起吃饭,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有事都躲着他的儿子会主动来求见自己。

当梁总管向辽兴宗通报的时候,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梁总管说第二遍,方才说道:“让他们进来。”

耶律洪基行过礼之后,拘谨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辽兴宗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陈元捣了耶律洪基一下,他才畏缩的上前说道:“父皇,我,我是来认错的。”

辽兴宗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放下来:“说,你又做什么了?”

耶律洪基的胸口起伏的非常厉害,显然他需要鼓足勇气才能说出来,辽兴宗也不催他,只是在一旁等着,那贵妃却是说道:“哟,皇子有话就快说么,皇上还等着吃饭呢。”

耶律洪基终于说了:“我昨天出宫去赌场了,在一个叫福利来的赌场里面,我带着几个侍卫和别人打架了,把他们打伤了三十多个,请父皇责罚!”

说完,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旁的梁总管冷眼看了一下辽兴宗,辽兴宗脸部的肌肉抖动了两下,然后转头看看陈元:“陈世美,是你带洪基去的?”

陈元也跟着跪了下来:“是,是小人带皇子出去的,去赌场也是小人的主意。”

辽兴宗点点头:“好,洪基,你起来吧。你不该去赌场,那种地方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去的。来人,把陈世美带出去,打二十大板。”

陈元听的一愣,却只能按规矩说道:“谢皇上开恩!”心中却是暗暗骂了一句:“你奶奶的!教训儿子你拿我开刀!”

陈元被拖出去的时候,耶律洪基的嘴巴动了两下,想为他求情,可是最终没有开口。

整个“第一家”里面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陈元上班还不到一天,居然就被抬着回来了,那屁股上一道一道的血印,看上去就让人知道打的有多狠。

胡静等人赶忙把陈元迎进房内,扶他趴在床上,阿木大赶紧去找郎中。

送陈元回来的那些侍卫递过一瓶药来:“陈世美,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抹上之后一天别动,过几曰你就可以下床来了。”

陈元接过来之后,那些侍卫就走了,胡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看来这辽国的官真的不能当,咱们还是走吧。”

那庞喜也是伸头看了一眼陈元,问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出事了?”

陈元冲庞喜勉强一笑:“没事,这他娘都是我自找的!”

庞喜又问道:“不用跑路吧?”

陈元看着他:“你太看不起我了,跑路?明天就去租房子,咱们要在这燕京住上一段时曰了,总是住在客栈也不行,花销太大。”

庞喜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陈元可能找到什么机会了,当即大喜:“好嘞,我下午就去找房子。”

陈元又转过头来看着杨文广:“小文,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了,那些伙计们除了留下几十个帮我们收货以外,其他人我们准备给他们发足工钱,再给些路费,让他们回去。等到货收齐了,我们再决定怎么做,我看,你带着伙计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一心想把杨文广这位大爷给甩回去,可是又不能用强。如果自己硬是赶他走,万一他头脑一发烧不回去,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回去之后自己没办法给天波府交人,那就麻烦了。

杨文广点头说道:“好,那我把他们送到文同就回来。”

陈元很无奈的看看他:“算了吧,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我放心一些。”

同时暗暗想道,既然你不想走,那总要给你找些事来做才可以。

(未完待续)

第131章 萧鞑里

第131章 萧鞑里

陈元看看阿木大:“阿木大,你去找一下王伦,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那里了,如果找到的话,就请他来一趟,我有买卖要和他一起做。”

阿木大起身离开。

陈元看着阿木大走了,才对庞喜说道:“庞兄,我想光我们两个,在人手上是有点少了,你的意思呢?”

庞喜看看屋子里面除了他们,只剩下胡静和杨文广,这两个人都是不用去怀疑的。杨文广满门忠烈,谁都可能投降辽人,惟独他不会。

至于胡静,虽然隐瞒着自己的身世,可她的先祖也是抗辽名将。庞喜当下点头,眼睛看着杨文广和胡静:“陈兄,我觉得没问题,你告诉他们吧。”

胡静和杨文广都有些诧异,他们知道,陈元可能要说出一个秘密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他们心中十分好奇。

陈元确是慢慢说道:“二位既然留下来,我们就不应该把事情瞒着你们,那样只会增加你们对我们的误会。更何况我们现在确实需要帮手,你们考虑清楚,现在不答应的话,你们离开还来得及。”

胡静毫不犹豫的说道:“大哥,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陈元拍拍她的手,很是感动,眼睛却有看着杨文广。杨文广四下看了一圈:“只要你不让我投降辽国,出卖大宋,先说来听听。”

陈元笑了,然后咳嗽了一声:“你们也知道,党项人正在试图说服辽国和他们一起攻打大宋,我们这一趟的任务,就是让辽国和党项人打起来。”

杨文广一愣:“这不是宋祁的任务么?”

庞喜手往宋祁那个房间一指:“你看他行么?”

杨文广很清楚这个任务重要性和危险性,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有些兴奋:“好,掌柜的,你说怎么做!”

陈元有了这两个人帮忙,感觉多了几分把握,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妹子,你明天去找个房子,记住,靠着城边找,不要怕远,越远越好,最好靠在城门口,如果有个什么意外,咱们跑起来也方便一些。”

胡静点头:“好,我明白了。”

陈元对杨文广说道:“小侯爷,明天哪些伙计走,哪些伙计留下,你做主。记住了,留下的伙计可能最后要陪我们一起闯过生死关的,所以,不要勉强他们,以后希望你多教教他们。”

杨文广点头:“好,掌柜的放心就是。”

陈元又说:“你还有一个任务,我们住在哪个城门,你就天天去找哪个城门守卫的士兵喝酒,和他们搞好关系。”

胡静和杨文广都点头:“明白了。”

陈元最后说道:“办事的时候不要怕花钱,你们不都说庞太师是奸贼么?我告诉你们,咱们这一趟的花销是庞太师包揽的,所以,你们要是恨他,就给我尽情的花。”

杨文广看着庞喜,哈哈大笑起来,胡静也是信誓旦旦的说道:“大哥,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宅子!”

庞喜听后,莞尔一笑。四个人刚刚说好,就听外面的小二喊道:“陈大人在楼上么?公主来看您来了。”

庞喜和杨文广忙的站了起来:“我们先走了。”

陈元点头:“嗯,小心一些,做事不要太急,以防被别人盯上。”

胡静却依然坐在那里,摸样沉着的很,仿佛根本没有准备离开一样,陈元看的一愣:“你怎么还不走?”

胡静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走?”

陈元顿时明白,她定然是听说公主来看自己,心中很不舒服。当即用手捶了两下床沿:“我说女侠,我动都动不了了,你看我还能做什么!我求你了,你现在先回避一会好不好?”

胡静这才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那小二又喊了一声:“陈大人,公主看您来了!”

胡静手忽然在陈元胳膊上又拧了一下:“公主看你来了!”

陈元被一下拧的好痛,失声叫了出来,胡静却一转身,这次真的离开了。

陈元心中暗道,真是三天不教训就不行了,今天晚上屁股不能动就算了,等过几日自己好了,再好好收拾她。

正在想着怎么收拾胡静,耶律缕伶迈着很轻的脚步走了进来:“陈世美,你睡了么?”

陈元回头看了她一眼:“您看我这伤,能睡的着么?”

耶律缕伶看着陈元那副狼狈的摸样,不由笑了出来,拉把椅子坐在旁边:“我父皇已经让侍卫们手下留情了,只是打烂了你的皮肉,筋骨都没有伤到,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陈元咧咧嘴:“烂的是我屁股,你们当然不知道疼了。”

耶律缕伶放了一包东西在桌子上:“这是长白山的野参,有生肌活血的功效,你让人熬上一些喝汤,再把汤放凉了,抹些在伤口处,会让你好的更快一点。”

陈元谢道:“多谢公主了,只是我现在这摸样实在没有礼数,您还见谅则是。”

耶律缕伶莞尔一笑:“你这个人呀,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九哥总说看不透你了。”

陈元看着耶律缕伶那很副神态,心中有些臆想了。说真的,这位公主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像谈心一样的说过话。这是一个好兆头,陈元开始动起了心思,他知道,像公主这样的女孩,定然会对一些她看不透,拿不到的东西更是好奇。

想让她上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看不透自己,这样她那强烈的好奇心会把她牵引到自己身边来的。

正在想着怎么接话的时候,忽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还没等陈元说进来,胡静的脑袋就从外面伸了进来:“陈大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问完之后,还冲公主很友善的笑了一下。

陈元一咧嘴,挥挥手:“不用,你去忙吧。”

胡静应了一声:“哦,那我就下去了。”

公主还在笑眯眯的看着陈元,陈元忽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的来着?

还是公主继续说话了:“我现在也有些看不透你了,你说你吧,胆子说小的时候比什么都小,居然还要躲在洪基的背后。可是胆子大起来的时候,又敢陪着洪基去见父皇,拼着挨一顿板子。”

陈元这时候忽然问道:“对了,皇上最后怎么处置皇子的?”

耶律缕伶摇头:“就那么让洪基回去了,没有下文了,我也不知道父皇心里是怎么想的。”

耶律缕伶不知道辽兴宗是怎么想的,可是跟了辽兴宗近二十年的梁总管却非常的清楚!

“皇上今天本来很烦恼的,可是中午小皇子来过之后,他忽然高兴了起来。”梁总管站在一个女人面前,很恭敬的说道。

这个女人是耶律缕伶和耶律洪基的母亲。也是当今辽国的皇后,萧鞑里。

萧鞑里三十四岁,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总是会留下一些岁月的痕迹,没有一个女人逃的掉。只不过,有些女人被这些痕迹击败,男人看到她们之后都会想起一个词来:“老女人。”

但是有些女人不一样,她们能把这种痕迹转化成一种魅力,一种少女们所没有的魅力。这种女人也有一个名字,叫“成熟美。”

萧鞑里属于后者,如果在一般的家庭里面,有这样一位妻子,是任何一个丈夫都很骄傲的事情。可惜她在皇宫,她的成熟美在那些源源不断的踏入这个大院子的青春少女面前,也只能偶尔才换来辽兴宗的几次回顾。

萧鞑里曾经以为辽兴宗的山盟海誓会到地久天长,可是当她青春不在的时候,辽兴宗曾经的誓言也仿佛是一个很久远的笑话。

后来她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耶律洪基的身上,可是她又失望了。

辽兴宗宁愿把江山传给耶律涅咕噜,也不愿意留给自己的儿子,这让萧鞑里无比的愤怒,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整个大辽没有人愿意帮她。

前一段时间,耶律仁先确是来找过她,希望和她建立统一阵线。扶植耶律洪基做皇帝。

萧鞑里一眼就看穿了这只老狐狸的阴谋,当即拒绝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时候,梁总管为她带来了希望,这个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让辽兴宗开心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萧鞑里很是兴奋:“皇上又多开心?”

梁总管小声说道:“喝了一斤酒。”

萧鞑里笑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梁总管小声说道:“本来,皇子还可以让皇上更高兴一些的,只是有些事情他还不懂。如果皇上要打那陈世美的时候,他能出面拦阻,皇上一定会更开心。”

萧鞑里的眼神中放出被埋没了很久的一道光彩,那是野心,是斗志。

“陈世美?”她很小声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梁总管看看她的眼色,慢步上前说道:“皇后,是不是先让他来见见您?”

梁总管一向是很有眼光的,现在的大辽朝堂之上,以耶律仁先和耶律宗元为首的两派人马正斗的不可开交。他们都曾经极力的拉拢着梁总管,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关于辽兴宗动向的消息。

可是梁总管却并不搭理他们,他很坚定的支持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女人,为这个女人做着他能做到的一切。因为梁总管的心里相信,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愿意,她能掀起惊涛骇浪,把那些一直在外面叫嚣的两帮人马全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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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融资计划

第132章 融资计划

萧鞑里笑了一下:“不用了,还不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洪基总算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为了这点希望,你说我该不该为他争取一次上战场的机会呢?”

辽国和大宋不一样,在辽国你如果想让人服你,你就必须有战功。这就是辽兴宗想立耶律涅咕噜为太子,却必须让他先去完成一项危险的任务一样。

上战场确实很危险,可是只有你克服了危险,并且取得骄人的战绩,才能让所有人心服。耶律洪基真的可以了么?萧鞑里也不知道。不过,她想试一试。

梁总管低下头来:“奴婢愚昧,猜不透其中的关键,还请娘娘明示?”

萧鞑里却什么也没有说,挥挥手:“现在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张砺帮忙,只是你我出面都不太合适,你下去吧,让国舅晚上来我这里一趟。”梁总管弓腰退了出去。

耶律缕伶这时候和陈元谈的甚是开心,陈元已经完全摸透了她的秉性,加上耶律缕伶现在对他也有一点点的好感,几个略带一点点小黄的笑话,说的耶律缕伶脸上绯红的挂着微笑。

陈元最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耶律缕伶:“公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答应?”

耶律缕伶收起了一点笑意:“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么?”

陈元嘿嘿一笑说道:“在下打算在燕京开个分号,专门做一些中转的买卖,需要一块很大的地皮存放货物,只是我在燕京人生地不熟,一时间也难以找到合适的,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帮一忙?”

耶律缕伶有些不解:“什么中转的买卖?”

陈元想了一下说道:“这个,解释清楚有些复杂,大体上说,就是我建立一个商号,专门收购大宋的那些商队运来的东西,同时也收大辽的特产。把大宋的货物卖给辽人,把收来的辽国货物卖给宋朝商人,从中赚一个差价。”

耶律缕伶明白了一些,不过还是存有疑问:“你不是已经做了东宫陪读了么?为什么做买卖呢?”

陈元正想再解释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阵笑声:“哈哈,陈兄,你和公主说这些事情,她是不会懂的。”

耶律涅咕噜从外面闪身进来,先是看看陈元的屁股,然后说道:“陈兄既然肯留下,不管你做生意还是做官,在下都全力支持。这样吧,城内的地面紧张,不可能给你开设仓库,出城十里,随便你挑一块地,我来替你谈下来,如何?”

陈元当即笑了:“那多谢九王子了!就这么说定了哦,等我伤口好了我就要开张,还请九王子多费心一些。”

耶律涅咕噜点点头:“陈兄,资金上有问题么?如果需要钱,别跟我客气。”

陈元真的很想亲一下这小子,太够意思了!本来还想找谁来融资第一笔资金,没想到还没开张,他居然就送上门来了。

微微抬了一*体:“这样吧,九王子你给我一些钱,随便你给我多少,我按月付给你利息就是了。”

这个点子是陈元刚才挨板子的时候忽然想出来的,也是他一直以来忽略的一条路。

融资有很多好处,特别是对于现在的陈元来说,不光能为他拉来资金,还能为他拉来一些关系。

陈元准备给每个人每个月一成的利息。怎么样?够高吧?应该能吸引人吧?相信那些家里有钱的达官贵人们一定不会嫌钱烫手的。只要他们拿了自己的钱,就等于是上了自己的船了。

耶律涅咕噜摇头轻笑:“陈兄,你如果缺钱开口就是,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这话说的让陈元有些汗颜,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这笔钱最后是要被自己卷走的。这耶律涅咕噜如此仗义,倒是让陈元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他也不在乎钱,就当济贫了吧。

一旁的耶律缕伶也是说道:“如果你真的需要钱的话,我也可以借给你一些,虽然不多,可想来能帮你一点忙。”

这话说的陈元更是眼睛直眨,看着耶律缕伶半天没有说话。真的,他对这个公主虽然有兴趣,可从来只打算骗色,没有想过骗钱,现在这色还没有骗到,钱却主动上门了,该如何是好?

耶律涅咕噜和耶律缕伶离开之后,阿木大就把王伦请来了。

王伦早就听说了陈元被召到辽国皇宫做陪读的事情,这时候见陈元屁股上的伤痕,摇头说了一句:“陈兄,这辽国的官不好当吧?”

陈元手指旁边的板凳:“王掌柜的请坐,在下叫你来,不是让你看我伤口的,只是有一桩买卖想和王掌柜的商议一下。”

王伦很有兴趣的坐在旁边:“哦?陈掌柜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惦记着买卖?想来是桩大买卖吧?”

陈元点头:“我想在燕京办一个货行,专门收购宋朝商队的货物,再收一些辽人的东西,做转手的生意,王掌柜以为如何?”

王伦一听就来了兴致:“这到是个好买卖,只是要打通的关节太多,而且必须有存放货物的地方,陈兄,关键在于你能不能买到地皮。”

陈元点头:“这个应该没有问题,王掌柜的,这买卖要是做起来,光凭我手下的人手肯定不够,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兴趣。”

王伦哈哈一笑:“当然有兴趣,我们走货的都知道,把货运来之后,想找买家本就不容易。更难的是想收齐货物再运回大宋,这其中发生的成本高的吓人。若是有这样一个货行,方便走货的商人不说,也是包赚不赔的买卖。陈掌柜的若是有打通关键的办法,在下愿意和你一同来做。”

陈元伸出一只手来:“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按出资的比例来分红,如何?”

王伦也伸出巴掌:“公平!”

陈元谈妥了王伦,一方面是因为这么一个计划他自己确实无法完成。而是他知道王伦在那些走货的商人中有很高的威望,有了他的加盟,可以让那些商人放心的和自己交易。

不管这货行是真的还是假的,最少要把门面做好,真的要做好,假的更要做的漂亮一些,让人看着像真的。

光他们两个还是不够的,最好再把那萧苏里也拉来,他是整个燕京公认的生意做的最大的老板,他哪怕只是名义上参与一下,对陈元撑起门面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王伦最后问道:“陈掌柜,那我们现在该从哪里着手去做?”

陈元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找宅子,同时也在城外开始物色建立仓库的地方。想是很快就有消息,等这两件事情办好了我去找王掌柜的,到时候我负责建仓库,你负责收货,一定要保证我们开张的时候要有充足的货物!”

王伦点头:“好,陈掌柜放心,在下在客栈恭候你的佳音。”

陈元趴着抱了一下拳头,算是还礼,然后让庞喜代自己送客。这个货行开张之后,陈元将开始大量的吸引那些达官贵人来自己这里融资。只要和他们建立在金钱上的伙伴关系,那么自己就能得到很多人的支持了,想来会对自己取得在朝堂的话语权有不小的帮助。

可是,这一切离挑起辽国和党项人的战争还差的很远。现在陈元只是敲门,而党项人和宋祁却已经开始行动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停下来等等自己呢?

刺杀这一招是不能再用了,用一次有效,用两次就穿帮了。

想了很久头脑里面也想不出办法来,最后思绪越来越乱,居然真的忘记疼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侍卫的金疮药好,还是那公主的人参有效果,没过三四天,陈元已经能从床上下来,自己慢慢的走动了。

他从床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去看一下胡静找的那所房子,尽管庞喜和杨文广都去看过了,说很满意,但是陈元必须要亲自去看看。

那是自己门面,如果搞的不像样子,就骗不到人了。

房子很大,庞喜说有庞太师的宅院一半面积了。听说是辽国以前一个大官的府邸,后来因为那大官犯事了,房子就被官府变卖。

可是新上任的官员自然不愿意住在这样一位前身的房子里面,而那些平民又很少有人能掏得起的钱来买这么大的宅院。

一共三进院落,房屋二十多间。

门前的门房都比一般人家的客厅要大出一些,院子里还有一些假山,和一些已经枯萎的花草。

布局还算可以,稍微整理一下,也是很气派的。

陈元终于拍板:“好,就是它了。小文,我们的那些伙计们怎么样了?”

杨文广马上说道:“大多已经回去了,有四十个伙计愿意留下来,不过掌柜的,我们如果买卖做起来,光靠这四十个伙计是不够的。”

陈元点头:“嗯,这样吧,我来写几张招人启示,从明天开始,让这四十个伙计分成十组,每四人一组,到燕京的每条街口招人。再买上几挂鞭炮,每次早上去招人的时候,先放上一挂。”

庞喜从来没有听过招人还有放炮的,当即说道:“这是不是太招摇了?”

陈元呵呵一笑:“我就是要招摇,我要让燕京所有的人在我还没开业的时候,就把目光都投在我的身上。打听一下现在燕京的工钱如何,我的伙计的工钱,也一定要是全燕京最高的。”

胡静在身后又是轻轻的扭了他一下:“树大招风啊!你小心一些的好。”

陈元回头也轻轻扭了她一下:“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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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变法之道

第133章 变法之道

这是陈元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和胡静做这种亲昵的举动,虽然这三个人早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胡静依然一下脸上就红了。

陈元继续看着四周:“阿木大,你这几天带着工匠把这里全部翻新一下,记住,最多给你十天,十天之后,我要搬进来住。”

阿木大点头:“嗯,掌柜的放心好了。”

陈元问庞喜:“你和那萧苏里说了我们做生意的事没有?”

庞喜上前一步:“说了,他很有兴趣,只是你的伤还没有好,他说等你伤好了,就前来拜访你。”

陈元的嘴角lù出微笑:“不用了,一会我们一起去拜访他,顺便把剩下的货款也结了,咱们等钱用。”

庞喜点头:“确实如此,耶律涅咕噜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地皮已经给你谈好了,就等着钱,可是我们手上的那一点都huā在这房子上了。掌柜的,就算把货款结来,我们也不够买地的,中间差额很大。”

陈元却毫不在意:“没关系,去找王伦先要一点,他是咱们的合伙人,不能光出力不出钱。还有,从耶律涅咕噜和公主那里借的钱到了没有?”

庞喜摇头:“还没有,看样子要你亲自去借了。”

陈元叹了口气:“那我就去一趟吧,说实话,真的不想和那公主借钱。”

他说的心里话,已经打算骗sè了,若是再连人家的钱也骗来,好像有些太不地道。不过没办法,自己没开口,她主动就送过来了,这实在怨不得自己。

这话听在胡静的耳朵里,却是甜蜜蜜的另一番意思,她心中想到,可能陈元是不打算和那公主有太多的瓜葛,所以现在着急用钱的时候也不愿意和公主借,难道自己这一阵子真的是多疑了?

想到这里,胡静不由有些歉疚,用手臂轻轻的拉了一下陈元的胳膊,陈元回头,看见她那yù言又止的神情,马上会错了意思,趴在胡静耳朵边上说道:“我屁股还没好。”

胡静大为窘迫,又是轻轻的打了陈元一下:“你想什么呢!”

从耶律涅咕噜借给陈元的数目就可以看出,耶律涅咕噜真的很看重陈元,为了拉拢他,当真是不遗余力。

满满一箱的黄金,足有上千两。这笔款项在耶律涅咕噜看来,已经能让陈元把任何生意做起来了。

“陈兄,筹备这些钱huā去了几日,不知道有没有让你等的着急?xiǎo王想来,这些钱足够陈兄用了,你也不用再向旁人借了吧?”

耶律涅咕噜说的很对,如果真的是做买卖,这笔钱足够了。可是陈元融资的目的不是做买卖,所以就算耶律涅咕噜再给他一箱,他还是会融资的。

当下客气的说道:“呵呵,九王子可能不知道,我这一次是打算在辽国长做了,能多筹到一些钱,我就把生意做的大一些。以后在生意有什么麻烦,还希望九王子能多多照应在下才是。”

听说陈元打算在辽国长期做生意,耶律涅咕噜非常的高兴。当初他的打算是,陈元如果不答应投效自己,马上就下杀手,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人回到宋朝去。

可现在他自己不回宋朝了,那么拉拢的机会多的是,这样一个人才,杀了着实可惜。

耶律涅咕噜当即说道:“陈兄放心,只要我一日还在,你就能安稳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是xiǎo王有点担心,像陈兄这样还要进宫陪太子读书的人,有时间照应你的生意么?”

陈元很是轻松的说道:“这个无妨,我只要方案计划出来,让下面人各司其事就可以了。对了九王子,那个耶律舒宝的事情怎么样了?”

耶律涅咕噜摇头,一声叹息。

陈元忙的凑过头去:“怎么,有麻烦么?”

自己现在还指望耶律涅咕噜在朝堂替自己说话呢,眼看双方越走越近了,这时候耶律涅咕噜如果出什么意外,那不是前功尽弃?

耶律涅咕噜马上说道:“还好了,只是皇伯父好像忘记了我和他之间争端一样,这几日在朝堂上都未曾提起过。”

陈元明白,辽兴宗这是想拖字诀,把这件足以导致一场jī烈朝堂争斗的事情在无形中化解了。

只是,辽兴宗想的显然有些太一厢情愿。

陈元嘴上说道:“不提也好,最少我认为,在那件事情上九王子也有站不住脚的地方。”

耶律涅咕噜摇头:“陈兄有所不知,现今我大辽看似强大,其实已经危机重重,若是不马上变法,拖下去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只要有决战的机会,我们就绝对不会放弃。”

陈元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这样说来,只要九王子被立为太子,这件事情就算是你们赢了。皇上现在不说话,可能就是觉得你没有必胜的把握。”

耶律涅咕噜没有再说这个问题,他知道,这次机会已经失去了,想要当上太子,只能再等下一个机会。下一个机会什么时候来?他也不知道。

“陈兄,你在外面也听到一些关于我们变法的事情,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了辽国着想,为了那些百姓着想,他们却说我们是在折腾?难道是我们的方案错了么?”耶律涅咕噜问出这个问题,等着陈元回话。

这是一个信号,如果陈元回答了,并且回答的真诚,那以后就是自己人。

陈元说道:“想是皇上太心急了,这样的变法是大事,如何能一蹴而就?不若在一个片xiǎo一点的地区先做个试验,若是能让所有人都看到好处,当会比在这燕京推行要顺利一些。”

这就是二十一世界邓总设计师的改革起步方案。吃不准的时候,拿深圳那个xiǎo渔村来做一下试验。成了,皆大欢喜,堵住所有反对者的嘴巴。

失败了,本来穷的没有kù子穿的xiǎo渔村也不会再穷到哪里去了。

但是这个方法在这个时候却是辽国的这些改革者无法想到的。

陈元的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张口说道:“此言差异,变法之道,自古以来都是由上而下,若是从一个xiǎo地方开始,又岂能起到改变整个朝堂的作用?”

陈元一看,居然是辽兴宗!忙的和耶律涅咕噜一起跪下:“见过皇上!”

陈元更是说道:“xiǎo人谬论,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才是!”

辽兴宗微微一笑,脸上的神sè顿时换成一片和蔼:“唉,我也是偶尔听到你的话语,这里也不是朝堂,怎么说只说一半?你可知道,这在我们辽国,可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陈元没有再说什么,脑子中却在着思路。自己该不该把邓总设计的那一套说出来呢?若是说出来,想来会受到辽兴宗的重视,对自己取得朝堂上的话语权很有帮助。

可是历史课本上没有辽国改革成功的记载,万一自己帮助辽国改革成功了,让他们走向富强了,他们反过来灭了宋朝,那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

犹豫之际,辽兴宗已经说道:“那变法的事情我也很不明白,好好的一个法,为什么就变不过来?陈世美,你尽可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商议一下。”

这时候,耶律宗元也从外面进来:“不知皇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辽兴宗挥手让他起来:“皇弟不必多礼,我这次来只是想来找一下xiǎo九,没想到听到他们正在商讨变法的事情,陈世美,你继续说吧。”

陈元转念一想,自己对邓总设计师那一套也是只知道皮máo,说出来,想来对他们没有什么帮助。相反,如果他们照样参考的话,可能会改的更不成样子,倒也是没有了顾忌:“在下也只是一介草民,妄谈国政并无诽谤之意。还望皇上不要见怪才是。”

辽兴宗说道:“嗯,sī下jiāo谈,我也只是想听听言论而已,你尽管放心则是。”

陈元开始侃了:“xiǎo人认为,既然要变法,那是肯定有阻力的。我们首先应该想着怎么变,如果根本没有办法变,那再好的法也是没有用的。”

屋子里面三个人同时听的点头,辽兴宗说:“言之有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些政策不好,却从没有想过你说的这个问题。”

陈元凭借着自己对邓总设计师那宏伟蓝图的一点点了解,谈道:“既然关键在变,那么我们为什么非常坚持从上而下呢?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几个无足轻重的地方首先试行一下新法。若是新法能取得效果,让那些地方变的富裕起来,自然就能堵住反对者的嘴巴,也能取得更多人的支持。假如真的不行,也无所谓了,最少震动不了朝堂……”

陈元整整说了一个时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一开始辽兴宗还偶尔的打断,但是后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听客,直到陈元认为,自己实在不能说的太多,万一点拨了辽兴宗那没有贯通的一点,真的让他改成功了,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于是,在关键地方打住:“皇上,这只是xiǎo人的浅薄之见,没有经过梳理,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那辽兴宗拍拍陈元的肩膀:“你们宋人有句话,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寡人受教了,哈哈哈!”

陈元说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溢出的汗珠,刚才和辽兴宗一路神侃定然加深了他对自己的印象。

从好的方面来说,这可能有利于自己快些进入接触到辽国的权力核心,完成使命。

从不好的方面说,引起了辽兴宗的注意,自己以后要加倍xiǎo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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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辽东攻略

第134章 辽东攻略

辽兴宗接着说道:“寡人明白,变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若是我们后继无人,将来所有的成果都会付之东流!来,九儿,到伯父这里来。”

耶律涅咕噜几步跑到辽兴宗身前,单膝跪下。

辽兴宗微微一笑:“我这次没有帮你,你心里不会怪我吧?”

耶律涅咕噜摇头:“皇伯父,侄儿知道事情不好办,请皇伯父放心,侄儿会再等下一个机会,一定让我们辽国变法成功,走向富强。”

辽兴宗很是满意这个答案:“好!明知艰险而不退缩,果然是我契丹勇士的风采!”

说完眼睛不经意扫了一下陈元:“今日,我很是开心。本来只是想和你们父子聊聊天,却没有想到有人解开我心中茅塞。”

辽兴宗话锋一转,身体稍微前倾一些:“陈世美,你在宋朝可考过功名?”

陈元摇头:“没有。”

一旁耶律涅咕噜在辽兴宗耳边说道:“皇伯父,他是不愿意去考。”

陈元的脑袋里面却很清晰的分析着各种信息,只是,这毕竟人的脑袋,不是计算机。引起辽兴宗的注意,可能会产生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应付的来么?陈元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辽兴宗就问道:“陈世美,为何来我大辽之后,你又想当官了?”

陈元苦苦一笑:“这不是草民想的,实在是,如果我不当官,公主就要砍掉我的人头。”

辽兴宗微微点头,其实这其中的缘由他早已经知道。头往后一些,耶律涅咕噜赶忙凑上自己的脑袋,只听辽兴宗小声说道:“这个人,可能就是你的张砺,需要我帮忙么?”

耶律涅咕噜被这话说的大喜,张砺,是辽兴宗最器重的汉人官员,一向被辽兴宗比喻为左膀右臂。现在辽兴宗说陈元可能就是自己的张砺,这话中包含的意思耶律涅咕噜非常清楚。

他当然不会要辽兴宗帮忙!如果让辽兴宗知道自己连收服一个张砺的本事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耶律涅咕噜小声说道:“不敢劳烦皇伯父,侄儿有办法的。”

辽兴宗的眼角看了陈元,有嘱咐了一句:“不要怕费手脚。”

陈元知道他们两个必然是在商量关于自己的事情。他甚至能够猜出大概的内容,下面,自己该怎么做呢?

其实,有些事情是不用想的,就像菱花和胡静不用考虑谁来做大谁来做小一样。陈元也根本不用考虑以后他到底该怎么做,他是第一次正式介入官场,他还不明白,官场就像江湖一样,有时候,你身不由己。

辽兴宗看看站在一旁耶律宗元,叹息了一声说道:“皇弟,你有时候就是太冲动了,你连九儿都比不上。像你那样跟耶律仁先硬碰硬的较量,就算赢了,也会元气大伤!”

耶律宗元是辽国的南院大王,若是旁人这么说,他定然会勃然大怒,但是辽兴宗这样说他,他却很高兴的接受了。

哥哥责备弟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有哪个父亲会因为别人说儿子比他强而生气的。所以耶律宗元很恭敬的说道:“是,皇兄的教训的是。”

辽兴宗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东北的那些女真人又开始作乱了,我需要一名将领,带兵去平定战乱。”

耶律涅咕噜马上上前一步:“皇上,末将愿去!”

辽兴宗却微微摇头:“不,这次,我打算让洪基去。”

耶律涅咕噜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让耶律洪基去?耶律洪基在所有辽国大臣的眼中,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孩子!要是让他带兵去,不输才怪!

耶律涅咕噜想了一下,又继续请命:“请皇伯父允许我为副将,辅助洪基,定然能平定叛乱!”

辽兴宗的脸色有些不快:“我刚刚夸过你,怎么你也如你父亲一般的急躁了?那些女直人未经开化,异常凶悍。虽然现在未成气候,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头领。一旦有人牵头,他们必然是我大辽最大的祸患!”

陈元的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这辽兴宗的眼光确实不错,日后就是那被他们称为“未经开化”的那帮女直人,打下了辽国的江山,还灭亡了北宋。

辽兴宗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大辽内忧外患,可是要解决这一切,都必须先保证我们后方的安定,那些女直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跳出来。”

耶律涅咕噜却还是不明白,如果要选得力的将军,除了那些老一辈的之外,自己是最佳人选,为什么这样一个机会辽兴宗不愿意给自己呢?

辽兴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让你去,只能证明你合适。让洪基去,不光能证明你合适,更是让那些想用洪基来挡你道路的人明白,洪基不合适!明白了么?”

耶律涅咕噜当即反应了过来,同时心中一阵感动,一下跪倒在地上:“皇伯父!洪基是您唯一的儿子,若是让他犯险,小侄心中难安!”

辽兴宗却是摇头说道:“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必须快一些。和大辽的前途比起来,洪基个人的安慰算不了什么。他也是我们契丹的子孙,应该为我们的国家做一些事情。”

陈元听到这里,已经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希望辽兴宗不要提到自己,因为如果顺着他现在的思路说下去,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辽兴宗还是把眼光又看向他了:“陈世美,你现在是洪基的陪读,我看的出,洪基对你很信任。他很少这样信任一个人,特别是你们在一起只有几天的时间。”

陈元感觉自己的双手在抖,抱拳说话的时候,语音好像有些走样了:“承蒙皇子错爱,小人心中感激不尽。”

辽兴宗一笑:“你,陪洪基一起去吧。”

尽管陈元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但辽兴宗话音刚落,他还是两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趴在地上。

勉强扶着一把椅子才站住身形,脸色已经是苍白了。

女真人!这个名称让陈元有些恐惧。凭他对历史的了解,这个时候在辽国作乱的,是那些所谓生女真,也就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那些近乎野人的家伙。

他们拿着一根木棍就敢去杀老虎,其勇猛绝对堪比武松!

辽兴宗看着陈元的摸样,不用问也知道他不敢去了。当即给了陈元一个很大鼓励:“你放心,寡人知道你不是拼杀的人才,只是,辽国和大宋不一样,若是想让你进入朝堂,能帮九儿一把,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你上战场。”

耶律涅咕噜也是开导陈元:“陈兄,皇上不会让洪基有危险的,一旦你们形势不利,我马上出兵,你尽可宽心。”

陈元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喃喃说道:“皇上,我在燕京的买卖刚开张,能不能换别人去?”

辽兴宗颇为不快:“买卖?你的买卖重要,还是大辽的江山重要?要不要我等你买卖做好了再去派兵平定叛乱?”

这话说的就非常决绝了,陈元知道,没有任何余地的。

当下只能抱拳:“在下遵命就是。”

辽兴宗和耶律涅咕噜同时笑了,辽兴宗说道:“好,这样就好。等你们打赢了这一仗回来,想来那些人都无话可说了。到时候我封九儿为太子,陈世美你入朝为官辅佐九儿,我们大辽的希望,就在你们这辈人身上了。”

陈元眼珠一转,小声问了一句:“皇上,若是我们在东北用兵太多,会不会引起党项人或者宋人的什么反应?”

这是陈元最担心的事情,别自己这边一走,那边打起来了,那样不管是谁打谁,和自己都没有一点关系。

辽兴宗却很平静的说道:“现在我们和宋朝,还有党项人谁都不敢先动。我平定女真就是想解除后顾之忧以后再做打算,这一段时间我们拖住他们的使团,也好让我们考虑清楚,到底该怎么做。”

陈元听了这话,心中又说出了他那句名言:还好,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最少自己回来以后还有机会,最少自己还活着。

只是,跟那些整天和野兽搏斗的女真人打仗,还是由一个比自己更加不堪的耶律洪基挂帅,真的有命回来么?

先不去想了,有没有命回来,要去过才知道。这几个月的时间绝对不能浪费,生意一定要做起来,融资也必须越快越好。

自己离开了,融资的事情谁来做合适呢?庞喜不行,这小子不太可靠,融来钱以后说不准他会不会黑自己一道。阿木大也不行,呆头呆脑的,人家骗他还差不多。

但是杨文广和胡静两个人,即可靠又不算太笨,可是这两个人骗人估计不行。

想来想去,陈元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出来。

直到他回到客栈,庞喜已经等了他很长时间了:“你怎么才回来?我们说好了去找萧苏里的,现在都过了时辰了,赶快换衣服走吧。”

陈元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件事情没做,差点忘记了。

两个人上了马车,来到萧苏里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黒透了。那萧苏里站在门口眺望着,从脸上的焦急就能看出,他等了很长时间。

陈元从马车上下来,屁股感觉隐隐的发痛:“萧大人,劳您久等了。”

萧苏里的语气颇为责怪:“都说你们宋人守时,为何整整迟了一个时辰?若不是对你们的生意有兴趣,我早就让人关门了。”

陈元抱拳致歉:“实在对不住,下午遇到一些事情,耽误了。还望萧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萧苏里叹了口气:“唉,好歹是来了,进来吧,我让伙房再把酒菜热一下,我们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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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运筹帷幄

闪身把陈元和庞喜让了进来,萧苏里带头先走,一路把两人领到正厅里来。【最新章节阅读.】分宾主坐下之后,还没有寒暄几句,萧苏里就直奔主题而来:“陈师爷,庞总管已经把您的意图和我说了,这买卖是必赚无疑,我只是想知道,你具体打算怎么『操』作?”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做中转的货行很有兴趣了,陈元当即说道:“我在郊外买了一块地,也就是有您这宅子三个大吧。专门用来存放货物。那些人把货拉来之后,可以直接卖给我们。我们会按照当时市场价格的九五折收购。”

萧苏里忙的打断:“陈师爷,这九五折是什么意思?”

陈元忽然意识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打折的概念,当即解释:“就是市场上如果卖一百文,我们只付九十五文。当然,具体每样的东西的交易价格,我们找个专门的地方写清楚了,保证童叟无欺。”

萧苏里点头:“嗯,这个我明白,那些商人为了尽快出手,定然会来的。只是,货物的存放真的安全么?”

陈元呵呵一笑:“萧大人放心,我们的仓库盖在郊外一所军营的旁边,自己在采取一点措施,安全上不是问题。”

萧苏里接着问:“那会不会因为保管不善而造成我们的损失?”

这更不会考虑了,萧苏里有这个疑问,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仓库大多是一个门的小仓库,陈元设想的那种前后两扇门的大仓库在萧苏里的头脑中根本没有印象。

陈元马上用手溯上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萧大人您看,我盖得仓库有两个入口,一个是专门进货的,一个是专门出货的。绝对不会造成货物积压的情况。而且我会让人每日清点。仓库的种类也不同,有些仓库修建冰窖,存仓那些怕热的物品。有些仓库里设置火墙。不同的仓库由不同的人来保管。若是哪个仓库的货出现了不正常的损毁,我扣他们的工钱。”

萧苏里听到陈元这样修建仓库,先是很吃惊的样子,但是接下来也明白,若真是大规模的做中转生意,这样的仓库是必须修建的,也是最好的。

当下放却了心头的担忧,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此,我就放心了。陈师爷,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要掏多少钱出来?分红又是怎么算的?”

陈元早已考虑好了这个问题:“这个,分红是每个季度算一次,你出多少钱,就能分得比所占资金比例少一成的红利。”

很显然,陈元的生意理念是相当超前的,萧苏里大为不解:“为什么要少一成?”

陈元笑道:“因为具体的事物是我们来『操』作的,那一成,就是给我们的酬劳。”

萧苏里想了一下,这个规矩虽然没有过,可是想想倒也是公平:“那,好吧,我出十万贯,如何?”

陈元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十万贯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当即摇摇头:“若是萧大人现在只能拿出十万贯,不如把这钱借给我,我每月付您一万贯的利息,如何?”

萧苏里怎么会在乎利息钱?当即看看陈元:“那你说我出多少?”

陈元伸出五个手指头:“最少五十万。”

萧苏里有些犹豫了,陈元倒也没有催他,酒菜已经摆了上来,萧苏里还在思考,陈元和庞喜也没有动筷子。

很长时间过去之后,萧苏里终于点头:“好,五十万。我五日之内给陈师爷送二十万过去,其余的在一个月之内结清。”

陈元和庞喜都笑了,三个人这才开怀畅饮起来。

酒一直喝到子时深夜,陈元和庞喜这才离去。那萧苏里送他们离开之后,眼神忽然变的复杂起来,接着一声叹息,对身后的门房轻轻说了一句:“备马,我们去皇宫。”

萧苏里这个时候还去皇宫,是因为他的姐姐还在等着他的回话。这是萧鞑里交给他的很重要的任务,查看陈元的为人。

这一场酒喝下来,萧苏里对陈元的评价是:能干,聪明,可是有些捉『摸』不透。

“哪里琢磨不透了?”萧鞑里的声音很轻,带着女人特有的磁『性』,让人听到耳朵里感觉十分的舒服。

萧苏里在这个房间总是很随意的,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喝着茶水,眼睛看着地板,好像在回想什么一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姐姐,我是个生意人,若是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皇帝派去打仗,首先想的就是如何保证生意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能不出现什么波折。可是他明明要走了,却还有敢用这么大的手笔,着实让我有些猜想不透。”

萧鞑里微微一笑:“你是说,他不像做买卖的?”

萧苏里摇头:“不,我敢用脑袋担保,他绝对是个很出『色』生意人。如果不是如此,他不会这样的计划。姐姐,我在燕京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这中转的生意。他一来就想到了,这说明他做生意的经验不比我少。单单看他拉那王伦入伙,又来拉我入伙,足以看出其人在生意场的手段。”

萧鞑里放心了:“这就够了,至于为什么他知道要走了还敢出这么大的手笔,或许是人家有把握把生意安排好呢?不说这些了,我让你通知的人怎么样了?”

萧苏里四下看看,凑到萧鞑里面前:“姐姐,张砺大人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他说,对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始终铭记心中,现在必当粉身碎骨报答。”

萧鞑里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张砺不会有问题,东北那边的人怎么说?”

萧苏里的声音更低了:“我已经把皇上的计划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聪明的话,肯定会放过洪基,直接去打耶律涅咕噜的。”

萧鞑里满意的点点头:“好,非常好。”

她慢慢的走到床前:“你回去吧,这些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多做些买卖,少去两趟衙门,当好你的太平国舅爷。等到这事成了,你是想当南院大王还是北院大王呢?”

萧苏里非常的兴奋,小声问道:“姐姐,真的这么有把握?如果洪基抓不住机会的话,我们是不是该找个人去提醒他一下?”

萧鞑里拿过一面镜子,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如果他连机会都抓不住,我也就彻底死心了。”

萧苏里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萧鞑里在他走后,还在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很长时候才慢慢放下,最终喃喃说道:“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宫里的那些丫头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些朝臣也没几个记得我了。老虎不叫两声,以后连驴子都敢进来了。”

说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起了萧苏里的话,也同样猜不透陈元的心思,暗暗想道:“是啊,他明知道自己要上战场了,为什么还这么大手笔的做买卖呢?”

“第一家”,陈元的房间里面也是灯火通明,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四个人,小声说道:“过几天,我就要和耶律洪基一起出征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诸位帮忙打理了。”

杨文广马上说道:“掌柜的,你一走,我们做买卖可都是外行!”

陈元看了他一眼:“没打算让你做买卖,你和阿木大一起跟我走,这里的事情交给胡静和庞喜来做。”.

这次去是打仗,带上杨文广,他毕竟是将门之后,而且在文同已经表现出了他的军事才能。把他带在身边,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要靠自己的脑袋去顶那些近乎野人的女真人手中的狼牙棒。

庞喜点头:“没问题。”

陈元一把提起庞喜的领子,庞喜错愕:“你干什么?想和我打架?”

陈元盯着他的眼睛:“我出去带不了胡静,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也清楚你们之间有过节。我告诉你,如果我走这段时间她有什么意外,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记在你头上!”

庞喜一咧嘴:“知道了!我把她当『奶』『奶』养着行不行?”

陈元拍拍庞喜肩膀:“记住,买卖上的事情要尽快开张,如果我能等到那天最好,如果我等不到,你们也要把买卖做起来。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外行,我告诉你们一秘诀就可以了。”

胡静和庞喜同时问道:“什么秘诀?”

陈元微微一笑:“从南边来的货你们交给王伦去过问,燕京收货的事情让萧苏里的人出头。他们两个是行家,妹子,你帮我看着钱就可以了。庞兄,你每日带着二十辆大车,不断的进进出出就行,不管咱们生意好不好,一定要让门口的车队每日不停,明白么?”

陈元交代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只能把融资先放一放了,他实在不放心把融资的事情交给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毕竟那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若是做好了能加分,做砸了,整盘计划也就砸了。

正在说着悄悄话,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五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这时候还有谁会找上门来。

陈元狐疑的看了一圈,然后问道:“谁呀?”

门口没有人答应,敲门声却继续响起。陈元走过去把门打开,之间一个宋朝的护卫站在门口。

那护卫靠墙站着,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是才受过重伤。

陈元看了他一眼:“这位军爷,有事么?”

护卫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陈元面前。纸上写着一行字,陈元定睛一看,一张脸马上比那护卫还要苍白!

闪身把陈元和庞喜让了进来,萧苏里带头先走,一路把两人领到正厅里来。【最新章节阅读.】分宾主坐下之后,还没有寒暄几句,萧苏里就直奔主题而来:“陈师爷,庞总管已经把您的意图和我说了,这买卖是必赚无疑,我只是想知道,你具体打算怎么『操』作?”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做中转的货行很有兴趣了,陈元当即说道:“我在郊外买了一块地,也就是有您这宅子三个大吧。专门用来存放货物。那些人把货拉来之后,可以直接卖给我们。我们会按照当时市场价格的九五折收购。”

萧苏里忙的打断:“陈师爷,这九五折是什么意思?”

陈元忽然意识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打折的概念,当即解释:“就是市场上如果卖一百文,我们只付九十五文。当然,具体每样的东西的交易价格,我们找个专门的地方写清楚了,保证童叟无欺。”

萧苏里点头:“嗯,这个我明白,那些商人为了尽快出手,定然会来的。只是,货物的存放真的安全么?”

陈元呵呵一笑:“萧大人放心,我们的仓库盖在郊外一所军营的旁边,自己在采取一点措施,安全上不是问题。”

萧苏里接着问:“那会不会因为保管不善而造成我们的损失?”

这更不会考虑了,萧苏里有这个疑问,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仓库大多是一个门的小仓库,陈元设想的那种前后两扇门的大仓库在萧苏里的头脑中根本没有印象。

陈元马上用手溯上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萧大人您看,我盖得仓库有两个入口,一个是专门进货的,一个是专门出货的。绝对不会造成货物积压的情况。而且我会让人每日清点。仓库的种类也不同,有些仓库修建冰窖,存仓那些怕热的物品。有些仓库里设置火墙。不同的仓库由不同的人来保管。若是哪个仓库的货出现了不正常的损毁,我扣他们的工钱。”

萧苏里听到陈元这样修建仓库,先是很吃惊的样子,但是接下来也明白,若真是大规模的做中转生意,这样的仓库是必须修建的,也是最好的。

当下放却了心头的担忧,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此,我就放心了。陈师爷,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要掏多少钱出来?分红又是怎么算的?”

陈元早已考虑好了这个问题:“这个,分红是每个季度算一次,你出多少钱,就能分得比所占资金比例少一成的红利。”

很显然,陈元的生意理念是相当超前的,萧苏里大为不解:“为什么要少一成?”

陈元笑道:“因为具体的事物是我们来『操』作的,那一成,就是给我们的酬劳。”

萧苏里想了一下,这个规矩虽然没有过,可是想想倒也是公平:“那,好吧,我出十万贯,如何?”

陈元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十万贯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当即摇摇头:“若是萧大人现在只能拿出十万贯,不如把这钱借给我,我每月付您一万贯的利息,如何?”

萧苏里怎么会在乎利息钱?当即看看陈元:“那你说我出多少?”

陈元伸出五个手指头:“最少五十万。”

萧苏里有些犹豫了,陈元倒也没有催他,酒菜已经摆了上来,萧苏里还在思考,陈元和庞喜也没有动筷子。

很长时间过去之后,萧苏里终于点头:“好,五十万。我五日之内给陈师爷送二十万过去,其余的在一个月之内结清。”

陈元和庞喜都笑了,三个人这才开怀畅饮起来。

酒一直喝到子时深夜,陈元和庞喜这才离去。那萧苏里送他们离开之后,眼神忽然变的复杂起来,接着一声叹息,对身后的门房轻轻说了一句:“备马,我们去皇宫。”

萧苏里这个时候还去皇宫,是因为他的姐姐还在等着他的回话。这是萧鞑里交给他的很重要的任务,查看陈元的为人。

这一场酒喝下来,萧苏里对陈元的评价是:能干,聪明,可是有些捉『摸』不透。

“哪里琢磨不透了?”萧鞑里的声音很轻,带着女人特有的磁『性』,让人听到耳朵里感觉十分的舒服。

萧苏里在这个房间总是很随意的,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喝着茶水,眼睛看着地板,好像在回想什么一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姐姐,我是个生意人,若是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皇帝派去打仗,首先想的就是如何保证生意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能不出现什么波折。可是他明明要走了,却还有敢用这么大的手笔,着实让我有些猜想不透。”

萧鞑里微微一笑:“你是说,他不像做买卖的?”

萧苏里摇头:“不,我敢用脑袋担保,他绝对是个很出『色』生意人。如果不是如此,他不会这样的计划。姐姐,我在燕京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这中转的生意。他一来就想到了,这说明他做生意的经验不比我少。单单看他拉那王伦入伙,又来拉我入伙,足以看出其人在生意场的手段。”

萧鞑里放心了:“这就够了,至于为什么他知道要走了还敢出这么大的手笔,或许是人家有把握把生意安排好呢?不说这些了,我让你通知的人怎么样了?”

萧苏里四下看看,凑到萧鞑里面前:“姐姐,张砺大人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他说,对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始终铭记心中,现在必当粉身碎骨报答。”

萧鞑里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张砺不会有问题,东北那边的人怎么说?”

萧苏里的声音更低了:“我已经把皇上的计划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聪明的话,肯定会放过洪基,直接去打耶律涅咕噜的。”

萧鞑里满意的点点头:“好,非常好。”

她慢慢的走到床前:“你回去吧,这些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多做些买卖,少去两趟衙门,当好你的太平国舅爷。等到这事成了,你是想当南院大王还是北院大王呢?”

萧苏里非常的兴奋,小声问道:“姐姐,真的这么有把握?如果洪基抓不住机会的话,我们是不是该找个人去提醒他一下?”

萧鞑里拿过一面镜子,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如果他连机会都抓不住,我也就彻底死心了。”

萧苏里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萧鞑里在他走后,还在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很长时候才慢慢放下,最终喃喃说道:“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宫里的那些丫头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些朝臣也没几个记得我了。老虎不叫两声,以后连驴子都敢进来了。”

说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起了萧苏里的话,也同样猜不透陈元的心思,暗暗想道:“是啊,他明知道自己要上战场了,为什么还这么大手笔的做买卖呢?”

“第一家”,陈元的房间里面也是灯火通明,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四个人,小声说道:“过几天,我就要和耶律洪基一起出征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诸位帮忙打理了。”

杨文广马上说道:“掌柜的,你一走,我们做买卖可都是外行!”

陈元看了他一眼:“没打算让你做买卖,你和阿木大一起跟我走,这里的事情交给胡静和庞喜来做。”.

这次去是打仗,带上杨文广,他毕竟是将门之后,而且在文同已经表现出了他的军事才能。把他带在身边,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要靠自己的脑袋去顶那些近乎野人的女真人手中的狼牙棒。

庞喜点头:“没问题。”

陈元一把提起庞喜的领子,庞喜错愕:“你干什么?想和我打架?”

陈元盯着他的眼睛:“我出去带不了胡静,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也清楚你们之间有过节。我告诉你,如果我走这段时间她有什么意外,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记在你头上!”

庞喜一咧嘴:“知道了!我把她当『奶』『奶』养着行不行?”

陈元拍拍庞喜肩膀:“记住,买卖上的事情要尽快开张,如果我能等到那天最好,如果我等不到,你们也要把买卖做起来。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外行,我告诉你们一秘诀就可以了。”

胡静和庞喜同时问道:“什么秘诀?”

陈元微微一笑:“从南边来的货你们交给王伦去过问,燕京收货的事情让萧苏里的人出头。他们两个是行家,妹子,你帮我看着钱就可以了。庞兄,你每日带着二十辆大车,不断的进进出出就行,不管咱们生意好不好,一定要让门口的车队每日不停,明白么?”

陈元交代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只能把融资先放一放了,他实在不放心把融资的事情交给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毕竟那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若是做好了能加分,做砸了,整盘计划也就砸了。

正在说着悄悄话,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五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这时候还有谁会找上门来。

陈元狐疑的看了一圈,然后问道:“谁呀?”

门口没有人答应,敲门声却继续响起。陈元走过去把门打开,之间一个宋朝的护卫站在门口。

那护卫靠墙站着,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是才受过重伤。

陈元看了他一眼:“这位军爷,有事么?”

护卫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陈元面前。纸上写着一行字,陈元定睛一看,一张脸马上比那护卫还要苍白!

第136章 宋仁宗的近身侍卫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36章宋仁宗的近身侍卫

第136章宋仁宗的近身侍卫

稍稍定神,陈元冲屋里的人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庞兄,你留下来,这位军爷有些事情找你。”

尽管心中都很好奇,可是阿木大,杨文广和胡静还是各自回房去了。等他们走了之后,庞喜这才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

陈元一下冲了进来,把那护卫手中的纸往庞喜面前一放:“什么事?你不是说没人认出你么?你不是夸口从来没有失手过么!”

庞喜往那纸条上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问庞喜,为什么要刺杀宋大人。”

庞喜也是愣住了,等那侍卫闪身进来,他才认出,这人就是那日被自己打伤的杨义。

杨义坐到庞喜面前,陈元想试图说服他,很谦卑的笑道:“军爷,要不要喝茶?”

庞喜冲陈元一摇头:“掌柜的,你不用多费口舌了,他听不见你说话的,他是聋子。”

陈元大是吃惊:“那还能做侍卫?”

庞喜看着杨义:“他不光是侍卫,还是宋朝最好的侍卫,是皇上贴身侍卫!”

杨义忽然从怀中又拿出纸笔,庞喜一把按住,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两下,那意思是:“你不用写字,打手语,我懂。”

杨义收起纸笔来,几个手势打的陈元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庞喜解释说道:“他问我们为什么刺杀宋大人,他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不然那天不会帮他们打架。可如果只是为了陷害党项人,杀他三个兄弟太不应该,他要我们做出解释。”

陈元冷哼一声:“人是你杀的,你和他解释一下。”

庞喜大怒:“陈世美,你不至于这样吧?现在如果他把事情告诉别人,咱们就完了!”

陈元也非常恼火:“是你办事没办好!你不是说没人认出你么?怎么他能从你手底下活下来?”

庞喜马上站了起来,一拉陈元:“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必须帮我想个办法先稳住他!”

杨义抬头看着两个人争执,虽然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可是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等着。

陈元眼珠直转,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那庞喜有些焦急:“不行我现在杀了他!”

陈元一把拉住他的手:“你疯了!他敢来就不怕你杀他!”

庞喜问道:“那怎么办!”

陈元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不一定管用,但是好歹要试一下。他马上说道:“我说一句,你翻译一句。”

庞喜点头,坐了下来。陈元慢慢说道:“我们是受大宋侍卫白欲堂等人的嘱托,来偷地图的,辽国的军事地图。”

这话一说完,陈元现杨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知道这一注押对了,想这杨义定然是和白欲堂他们前后离开汴京的,最少知道地图这么一回事。

陈元用手在后面捣了一下庞喜,意思有门了。然后继续说道:“只是看宋大人进展不顺利,帮他一下,杀人,是为了刺杀更像真的一些。至于你说我们不该杀人,可以等回到汴京之后在皇帝面前告我庞喜,现在我希望我们不要内讧。”

庞喜一股做气翻译成手语,翻译完了之后顿时有些恼怒:“为什么你不说告你陈世美!”

陈元一匝嘴巴:“我陈世美算老几呀?不是在汴京没有你名声响亮么?”

庞喜虽然生气,可是话也不能回头再改了,眼睛转过去看着那杨义。杨义想了一会,终于点头了,向庞喜又打出一番手势,然后起身离开。

陈元问道:“他怎么说?”

庞喜叹气:“他说,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应该揭我们,所以才来找我们谈谈。我们的理由很牵强,不过以后他会看我们的行动,现在可以替我们保密,如果他离开之前觉我们骗他,他会让我们付出代价的。”

陈元苦苦一笑;“奶奶的,麻烦越来越多了。如果我们不能让他满意,不管是他临走的时候向辽国皇帝揭,还是回去之后跟我们的皇帝告状,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都是你啊,当时为什么留下一个活口?”

庞喜盯着陈元:“我真没想到我蒙着脸他也认出来!”

庞喜当时伪装的真的很好,不过他碰到的是一个有过人的第六感的人,杨义就是凭借自己的感觉认出了他。

第二天一早,陈元马上做了一件让整个燕京都为之震动的事情,招工。

别的商家招工只是在门口挂个牌子,就算一些大一点的商行招伙计,顶多也是打一阵锣鼓。但是陈元不一样,他在十条最主要的街道上,派伙计先是像傻子一样在街边站着,来往的燕京居民看到这一情况,大多驻足围观。

卯时一到,十个招工点马上都放起了鞭炮,这动静一下闹的更多人被吸引了过来,然后伙计们搬出桌椅,敲起锣鼓,把用红纸写好的招工启示也抬了出来。

那些不管是想找事情做的,还是来看热闹的,大多过来看看纸上写的什么。

陈元考虑的非常周全,每个点上还请了一名书生,专门负责登记,而旁边有识字的伙计负责一遍又一遍的念读那招工的启示。

优厚的条件顿时让人群产生了轰动,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是大多数正需要工作的人还是排着队报名。

就算那些不需要工作的人,也在相互谈论着是哪个商家在闹出的这前所未有的手笔。总之,只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陈元那商号的名字“南北码头”,就已经传遍了燕京的大街小巷。

在大宋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商家如他这样,还没开业就产生了轰动效应的。

陈元也很忙,一方面各个招工点来回的跑,另一方面还要组织人手把宅院和仓库盖起来,一个人当做两个人用,一下下来,总是感觉腰酸背疼,屁股更痛。

他屁股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也是这几天他不用去陪耶律洪基读书的原因。

陈元希望一些重要的问题能在自己离开之前解决了,既然现在还不能融资,只有等自己回来以后再说,离开的这段时间庞喜和胡静的任务就是保证不会因为生意上事情把自己底子给漏了。

可是辽兴宗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五天之后,宫里的一个太监来告诉陈元,让陈元马上进见辽兴宗,估计是要走了。

陈元心中有些伤感,真的有些伤感。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去面对那些敢打老虎的生女真,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如果这一次自己没办法回来,会不会就是永别呢?

胡静也是泪眼婆娑,她想陈元一起去,可那是军队,辽国的军队。

陈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拍拍庞喜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庞兄,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带胡静和伙计们先走,不要管我们,我有办法的。”

声音很小,却说的庞喜有些感动,他知道这样的话从陈元嘴里说出来是很不容易的!

当下也小声说道:“我虽然不是好人,可是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我会等你回来,也会照顾好胡姑娘,你放心好了。”

说完忽然笑了一下:“其实咱俩一样,如果这次事情没办好,我一样回不去。”

陈元不再多说什么,跟着那来宣旨的太监走了。胡静虽然扒在门口倚门而望,陈元一路却没有回头。

走到皇宫里面的时候,太监先带他去找耶律洪基,然后一起等待辽兴宗的召见。

耶律洪基的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其中四个相熟,就是那天和他们一起去赌场的四名侍卫,还有一个人陌生。

陈元进来之后,耶律洪基显得有些兴奋:“陈世美,你也来了?太好了!”

那萧护卫四人也是和陈元点头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陈元看着耶律洪基的眼神:“皇子现在是不是感觉有些兴奋?”

耶律洪基说道:“是啊,这是我第一次领军,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刘芳将军,我这次就是带他的一万部队出征。”

陈元冲那刘芳行礼:“见过将军。”

刘芳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哎,应该是末将给诸位见礼才是,这一次出征皇上点了末将随皇子出征,着实让我受宠若惊。”

刘芳是汉人,在大辽这个少数民族的政权里面,汉将是很受排挤的。这不光是因为民族隔阂,主要还与辽军的作战有很大关系。

若是在宋朝,没有十余日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派出一支万人部队,但是辽队可以。甚至他们可以更快一些。

这与辽国的补给有很大的关系,虽然契丹人已经在极力的仿效大宋修改自己的体制,可是以战养战依然是他们获得补给的主要渠道。这种方法有他的好处,就是灵活,机动。可以在短时间内迅的集结部队。可也有他的坏处,那就是如果战局进入僵持,他们就输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辽国人屡次入侵大宋,一开始都是大获全胜,最后却每次都被迫撤退的原因。

包括后来的金朝灭亡北宋的战役,如果不是宋钦宗过河拆桥,把主战派全部赶出朝堂,还把各路勤王之师和义军纷纷遣散,那些女真人就是再勇猛,也不可能打破汴京。

所以说做事情就是这样,狼一样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是猪一样的队友。特别是你还要听这头猪的话的时候,你就更危险了。

第137章 公主的嘱托

这一万被辽兴宗临时召集起来的士兵,到底是不是猪呢?陈元看着那刘芳问道:“敢问将军,您的部队兵源情况如何?”

刘芳的脸上有着一丝尴尬:“这个,不满诸位,我以前是在对宋朝作战的战场上的,这次回来不是带的我自己的士兵,听说这些士兵是皇上临时从京州军中抽调的,年纪全是二十上下的样子,应该差不到哪里去。(.COm)”

有个**不离十!这些临时招募的士兵绝对不可能精锐到哪里去的。

而耶律洪基却是个从来没经历过风雨的孩子,无论见识还是经验,都根本不足领军。

陈元的心里凉了半截。

他知道辽兴宗根本没有指望耶律洪基能打赢,对耶律洪基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坚持到耶律涅咕噜带人来救援。

只是,让耶律洪基这样一个孩子领着并不精锐的士兵,真的能坚持到耶律涅咕噜来么?陈元表示很怀疑。

耶律洪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对陈元说道:“那些作乱的女真人不过两千人,还算老人和孩子,其中壮年男子想来也就几百,虽然说女真人凶悍,可是我们几个打他一个总没有问题吧?”

刘芳没有说话,那四个侍卫也没有说话。他们都上过战场,知道打仗靠的并不是人多。

陈元抱拳对耶律洪基说道:“皇子英明。”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耶律洪基是带队的,有自信是好事,虽然他的自信有些过分了,但是总比连他都垂头丧气的好。

“小皇子,皇上召你们去演武场!”梁总管那尖锐的嗓音在前方响起。

耶律洪基第一个冲了出去,还回头冲陈元等人招手:“快点,快点!”

他知道演武场在哪里,不等梁总管带路,自己就跑了过去。那萧侍卫等人赶忙追了上去,刘芳也不愿意落在其后。

只有陈元因为路不熟,怕自己跑迷路了,老老实实的跟着梁总管往前走。

梁总管冲他笑了一下:“才当了几天陪读,看样子你马上就要当官了,这在我们辽国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陈世美,当初我说你前途无量,看样子果然没错。(.Com)”

陈元谄媚的一笑:“全靠总管大人照应着,小人心里记得清楚。”

梁总管呵呵说道:“好了,不说废话了,皇上让你们去演武场,京州军已经集合完毕,一会你和皇子一起检验军队,不准还要说两句鼓舞士气的话。”

京州军,在辽国就是生活在辽地的汉人和渤海人组成的部队,也算一线部队了,不过是一线部队中比较次的一支。他们的作战风格和宋兵很相近,防守还可以,但是攻击却没有那么得力。从这个安排就能看出,辽兴宗的最高目标也就是保证耶律洪基能活着回来。

一路来到演武场,耶律洪基等人早就到了。陈元对军队是不是精锐没有什么研究,不过一万人站在一起,还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心中不由有了些底气。

细看一下那些士兵,陈元的底气马上就消失了。这些士兵,完全不是刘芳估计的二十上下的样子,就从自己能看清楚的几个人判断,平均年纪应该在四十左右。

虽然盔甲鲜明,却没有那些年轻士兵组成的队伍的朝气和锐气。

陈元走到耶律洪基后面,就发现耶律洪基的手脚都有些微微的发抖,脸上的神色飘忽不定。他毕竟是个孩子,这次出征让他有些兴奋,可是真的来到这些士兵面前,还有流露出内心的恐惧。

辽兴宗显然并不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一般的部队出征都是主将做动员,可是这一次辽兴宗却替耶律洪基做了。

整个演武场上,那些士兵喊叫声都显得他们的中气已经不足,或许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底都在害怕,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年轻时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

等辽兴宗说完之后,才转过头来对耶律洪基说道:“这是你第一次领兵出征,朝堂之上有很多人对我这次安排有意见,他们说你不行。其实我也认为让你领军有些勉强,可是你长大了已经十五岁了,在我们契丹,像你这个年纪应该出去闯荡一下。”

这话说的还行,不过后面的话显然就有些打击耶律洪基了:“其实,这一次任务很安全,这些士兵虽然不是精锐,可是他们久经战阵能活到现在,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我没想过你能打赢,你带着他们,保命不成问题。一旦你遇到危险,我马上会让你九哥去帮你。”

陈元的心里暗暗的想到,也难怪耶律洪基本人如此的不自信,刚才他的表情中有恐惧是很正常的,任何一个孩子面对这一万兵马的时候都会如此。

更何况耶律洪基还有一点渴望和兴奋,如果是陈元,会把他的兴奋激发出来,让他心中的那点渴望更强烈一些。可是辽兴宗这翻话,却扼杀了耶律洪基的兴奋,泯灭了他的渴望,让他心中还没出征就坚信一个道理——自己不行。

耶律洪基的头比刚才更低了,小声说道:“是。”

辽兴宗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最后指指跟在他身后的那四个侍卫:“上次你就是带他们出去打架的吧?”

耶律洪基点点头。

辽兴宗转过头来看看那四个侍卫:“明曰,你们和皇子一起出征,若是皇子不能平安回来,你们四个也就别回来了!”

四个侍卫马上跪下:“是!”

陈元注意到耶律洪基的头更低了,辽兴宗这样的做法虽然是出于对耶律洪基的保护,却在无形中伤害了他的自尊,让他那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自信更是荡然无存。

这种情况真的很要命,不管怎么样,他是统帅,如果他没有斗志的话,能平安回来的希望真的非常渺茫。

明天就要走了?速度够快的,陈元有些更是害怕。陈元这人有些奇怪,他越是怕,脑子就转的平时要快上一些,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个念头马上从脑海冒了出来。

那四个侍卫也是惶恐之极,辽人都知道女真人的勇猛,辽兴宗的命令显然已经断绝了他们四个人的退路。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不由的想到,若是耶律洪基出了事,自己也不会回来了,干脆留在那长白山里面也当一个野人算了。

辽兴宗不知道众人的想法,用他的关心把耶律洪基的那点兴奋和自信完全抹杀之后,辽兴宗走了。

耶律洪基这时已经完全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摸样,对那刘芳说道:“刘将军,你看看部队吧。陈世美,萧护卫,你们也回去收拾一下,明曰一早我们就要走了。”

陈元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相信他的办法一定可以让自己安全的回来,不光是自己,就连这一万大军,他也有把握把他们带回来。

如果自己设想的计划能得到众人的同意,这一趟极其危险的征途,将变的如旅游一般轻松。

陈元正在得意的思索着自己的计划,猛不防听到身后有人喊道:“陈世美!”

回头一看,耶律缕伶一身戎装向自己这边跑来。

陈元微微弯腰:“见过公主。”

耶律缕伶跑到他面前停下,喘了两口气后说道:“我刚才找过父皇了,他答应让我带一支部队,也九哥一起救援洪基。”

陈元一愣:“公主,好像您没有必要身陷险境吧?”

耶律缕伶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和九哥现在到底关系如何,反正在这件事情上我不相信他!在父皇的眼里,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契丹皇族的子孙。可是我知道九哥的野心很大,胆子也很大。如果把救援洪基的任务全部交给他,洪基可能就回不来了!”

陈元被耶律缕伶这话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这种可能完全存在,现在耶律仁先那些人用洪基来挡耶律涅咕噜的路,虽然辽兴宗和耶律洪基本人都不愿意配合,可是如果耶律洪基死了,那耶律涅咕噜的前方就是一片坦途,直到太子宝座。

耶律缕伶见陈元的神色,马上说道:“我去找过九哥,事情和他明说了,我只有洪基这一个弟弟,不想让他有任何危险,即便他不适合做太子,我也想让他开心的活着。”

陈元有些被她的姐弟情深打动,说道:“公主,在下有一个办法,”

耶律缕伶却打断他的说话:“你先听我说!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一万士兵扼守险要应该能支撑的住。陈世美,这一次我也会和九哥一起领军,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没人去救你们!”

陈元的嘴巴动了一下:“公主,”

耶律缕伶摆手:“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在山谷那一仗你布置的非常好,我请你帮忙,一定要把洪基带回来!等到回来之后。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辅佐我九哥,成就一代霸业,我们大辽绝对不会亏待与你。”

陈元听完之后抬头问道:“公主,你这话说的让我觉得有些像决别,是不是回来以后你就要嫁给李元昊了?”

(未完待续)

第138章 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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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踏上征途

耶律缕伶有些伤感,点头:“嗯。品书网 ”

陈元想了一下,又问道:“若是大辽和党项人开战,那公主还用嫁过去么?”

耶律缕伶深深出了一口气:“你不明白的,就算真的要和党项人打,父皇也会把我嫁过去,以míhuò党项人。”

陈元摇头,很是不以为意:“那或许李元昊也是用娶你来míhuò陛下呢?公主不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么?”

耶律缕伶忽然怒了,大吼一声:“够了!关你什么事!”

陈元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不关在下的事,只是,公主,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还请三思而行。”

耶律缕伶的眼眶红了,嘴中喃喃说了一句:“我有什么办法!”

陈元忽然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表面上是高高在上公主,可是连抗拒自己命运的权利都没有。

她不能像一般的契丹女子那样在篝火旁和自己喜欢的男子跳舞,更不能打开她毡房的房门,让她心仪的男子进去。她的一切,都是属于这个国家。

耶律洪基呢?好像也是如此。

陈元有些觉得好笑,这皇宫内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却有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谋取一席之地。

“公主,在下也不想去和女真人打仗,就如你不想嫁给李元昊一样。”陈元的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耶律缕伶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又压了下去:“我知道,可是你回来之后,父皇马上会让你进入朝堂,九哥以后会把你当做左膀右臂,你也说过,我们总是要去一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

陈元朝她走进了一步,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尺。这个距离有些让耶律缕伶心中忽然惶恐起来,想要向后躲开,可是转念一想,却直直的tǐng直了身板,眼光逼视着陈元,一副看你有多大胆子的架势。

陈元小声说道:“公主,我想了一个主意,如果我让皇子带着部队在叛乱边缘相对安全地区驻扎下来,然后回信给皇上我们遭到了包围,请求支援,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耶律缕伶脸sè大变:“陈世美!你这样会害洪基被父皇责罚的!而且是最重的责罚!”

陈元却一点没有惊慌,反问了一句:“最重的责罚是什么?”

耶律缕伶刚要出口,却发现那话堵在自己嘴巴里,说不出来了。最重的责罚,莫过于剥夺耶律洪基当太子的资格,这样不是正好么?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洪基也没有危险,耶律涅咕噜也称心如意,耶律仁先那些人也会彻底没有话说。

想明白之后,耶律缕伶忽然笑了:“这个办法你也想的出来?看来九哥和父皇看重你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元呵呵笑道:“我想,皇上如果知道,也不会怪我这次欺君之罪的吧?”

耶律缕伶点头:“一切由洪基来扛着,当然跟你没关系,父皇也会因为你的办法没有让洪基涉险,更加宠信你。不过那刘芳就要倒霉了,按照我们大辽的军纪,他要被革职甚至下狱的。”

陈元说:“一个人倒霉,总比一万多人去冒险要好,你也知道那些士兵是什么样子。再说,我现在正想找一个帮手,帮我打通大辽边关的所有关节,如果到时候刘芳将军愿意,我会聘请他。”

接着陈元话锋一转:“公主,我这样的事情都有办法,我想,只要你肯,总会有办法不用嫁给李元昊的。”

耶律缕伶整身躯震动了一下,陈元抱拳行礼:“在下告辞。”

其实有的时候事情就这么简单,所有的人都知道欺君是死罪,所以没有人敢往这上面想。但是现在对于陈元来说,这条路却是最宽敞的。欺君的罪名由耶律洪基来担着,于他毫无关系。

第二天,挂帅出征的耶律洪基带着一万已经老弱的不算精锐的士兵,踏上了前往长白山的征途。

当然,长白山是一个泛指,也就是他们这次军事行动的大致位置而已。再说的大致一些,就是他们要去的是辽国的女直部落。

前线传来的消息是,女真人这次叛乱的规模非常大,那些生女真人从深山老林里面杀出来,从绿洲一直杀到通州,短短一个月功夫叛军推进了近千里,回拔部整个部落沦陷,那些熟女真也被裹挟其中,让叛乱越演越烈,黄龙府,辽阳府同时告急。

听起来吓人,其实叛军的规模一开始就是一千多人,裹挟了熟女真之后也不过两三千的样子。至于被他们那些所谓被攻陷的地方,大多渺无人烟,一千里路上能有两三千人就不错了。回拔部的迁移更是简单,他们一般稍微大一点的一个部落才两百多人,说走就走,带上牲口还不满一千呢。

“刘芳将军,我们还行几日才能到黄龙府?”走了半日之后,陈元的屁股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他的伤口还没有好,这半日的颠簸下来,感觉到锥心的痛。

那萧护卫看着陈元满头的汗水,呵呵笑道:“我说要给你弄辆马车来,你还逞强,现在知道厉害吧?”

陈元真的知道厉害了,四下看看:“还能弄到马车么?”

耶律洪基对陈元确实不错,望了一下身后的辎重队:“不行我卸一车马料下来,先让你将就一下,等到了前面的集镇,再让人给你弄马车就是了。”

陈元的屁股实在受不了了,点头:“好,那多谢诸位照顾了。”

下了一车马料,然后在车底铺上厚厚的稻草,往上面一趴,屁股上痛楚马上减轻了许多。

队伍继续前进,陈元开始琢磨起怎么把自己的那项计划付诸实施。想来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耶律洪基是很好劝说的,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主见。萧护卫他们四个想来也会赞成,唯一的麻烦就是那刘芳。

公主说的很对,这件事情之后,刘芳可能是唯一一个要付出代价的人,事关他的前途,想来他不会轻易同意。

思索片刻,陈元决定先和四个shì卫说,如果他们同意了,在一起去说服耶律洪基。

最后剩下一个刘芳,先去商量一下,软语相求,若是答应最好,谈不拢就让耶律洪基去压他!再不行就找个理由踢开他,实在不行,让萧护卫他们四个来硬的,干脆把这小子干掉算了,就当他剿匪殉职。

心下拿定主意,今天晚上先去探探萧护卫他们的口风。

杨文广提着一把刀跟在陈元的马车旁边,阿木大跟在另一边,两个人倒是有些保镖的气概。

陈元回头冲杨文广微微一笑:“小文,你想过你有一天会和辽国的这些勇士一起出征么?”

杨文广摇头:“确实不曾想过,我听说那些女人真都异常的悍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旁边一个骑兵听了这话,马上说道:“兄弟以前是在南方的吧?”

小文呵呵一笑:“是,我在南京招讨司。”

那骑士嗯了一声:“那就难怪了,我跟你说,我以前去过一次长白山,那次我们一共一千多兄弟,把两百多个生女真给堵在一处悬崖边上,我们都以为他们这下完了。”

那骑士的眼神忽然流lù出恐惧的神sè,连声音也变了腔调:“结果他们冲下来了。我们一千多人,他们两百,一直打了两个时辰。我身边的兄弟一个又一个的死在被那些人用木棒或者石头砸死,刚开始我们还杀了他们几个,可是后来,”

后来可能太残酷,那骑士犹豫了很长时间没有说出具体的经过,他在发愣,在一种恐惧的回忆中沉寂着。

等到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他才咧嘴笑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后来,我躲在死人堆里面,才有命活着回来。”

杨文广整个眼神变得异常炽热!辽国人的野战能力是他非常了解的,而那些女真人能在处于地形极度不利的野战中以两百人打败一千辽兵,足见强悍!

其他的辽兵就没有杨文广这般好斗了,他们大多已经成家立业,在身后都有牵挂,听那骑士这样说来,都有些担心自己的命运。心中都在算计,这两百女真人能打败一千辽兵,那对方有两千人的时候,这一万人的队伍能挡的住么?

有一个骑士也是说道:“都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原来这不是吹嘘。”

陈元看着他们这有些惧战的情绪,心中想道,若是那四个shì卫也是如此,想来说服他们是很容易的事情。

队伍一日行进了一百五十多里,在一座小集镇边上扎下营盘,派几个人去采购一些物品,其他人则生起了篝火准备休息。

说是采购,其实每一支辽国的部队都秉承着他们的优良传统。所以小镇上的人看见有军队来这里,比看到马匪还要害怕,早就远远的躲了起来。

马匪抢东西大多还不会杀人,可是这些军队不同,稍有反抗就会带来杀戮,事后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所以采购进行的并不顺利,倒是找来一辆四轮马车,好像是专门为陈元准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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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女真人

第139章女真人

晚上,陈元去看了一下耶律洪基。耶律洪基的军帐在整个军营的正中间,四个护卫有两个陪他睡在军帐里面,剩下两个守在门口,不管是谁要进去,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这是规矩,也关系到这四个shì卫的身家xìng命。

“陈兄,实在对不住了,兄弟履行公事。”萧护卫虽然说的很客气,但是手已经攀上了陈元的衣服。

里面传来耶律洪基的声音:“你们干什么?连刘将军和陈世美都相信么?”

萧护卫的手停在陈元的身上,脸上颇有一些尴尬。

陈元呵呵一笑:“萧护卫但搜无妨,为了皇子的安全,也为了我们的安全,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

萧护卫点点头,手象征xìng的在陈元身上拍打了几下,嘴里说道:“多谢陈兄体谅,这一趟真的马虎不得。”

陈元放小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那是自然,若是里面这位出了事,我们可以留在长白山当野人,家人可就遭殃了。”

萧护卫大叹遇到了知己,点头,无奈的笑了一下:“陈兄不是南方人么?怎么也有家人在燕京?”

陈元说:“我是替你想的,其实我比你更怕,我在燕京的生意刚刚开张,这要是出了事,我可就血本无归了。”

陈元的买卖在燕京闹的厉害,萧护卫是早有耳闻,用眼神射来目光表示理解:“唉,都一样,陈兄进去吧。”

陈元就像赌气一般说道:“若是能想办法不去长白山就好了。”

萧护卫也就当他是撒上胸中一口闷气,也跟着说道:“可不是么,若是有办法,鬼才愿意跑这趟差事呢。”

陈元听到这个回答,迈步走进耶律洪基的大帐,掀开门帘一看,耶律洪基正在和刘芳趴在桌案看着地图,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陈世美,你看的懂地图么?”

这句话让陈元感觉受到了藐视!他什么图看不懂?世界地图都看过!二十一世纪专业的军事地图也看过。

当下把头凑了过去,看了一会就明白过来,这是长白山附近的地形图。上面有许多小点点,应该就是那些女真人的聚集地点,而周围已经画了一个圈的地方,应该就是沦陷的地方了。

耶律洪基脸sè有些紧张:“陈世美,你看我们这一仗敢如何打才好?”

陈元摇头:“我又不是将军,打仗的事情,还是请刘芳将军做主的好,那是他擅长的事情。我的任务一路照顾皇子的安全,打仗么,我想管也管不了。对了皇子,那些叛军由那些部落组成的,首领叫什么知道么?”

耶律洪基说道:“这我倒是知道一些,女真族有十万多人,南起鸭绿江、长白山一带,北至黑龙江中游,东抵海岸。居于咸州东北至束沫江之间,以辉发河流域为中心的称之为“回跋”,这些女真人大都已经认同我们,所以我们叫他们熟女真;居于松花江以北、宁江州东北,直至黑龙江中下游的称之为“生女真”;居乌苏里江以东而近东海的称之为东海女真。”

陈元看看耶律洪基,耶律洪基以为陈元不相信,脸上顿时有些惶恐,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怀疑他,如果陈元问上一句:“你又没来过,你怎么知道的?”

那耶律洪基马上就会认为,这些可能真的都是错的。

可是陈元却没这么说,看了耶律洪基一会,张口说了一句:“皇子你真是太bāng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这句话显然给了耶律洪基莫大的鼓励,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有解释,却继续说道:“这次作乱的就是长白山一带的生女真,我们对女真族的政策,是实行“分而治之”。把他们的强宗大姓用各种手段迁至辽东半岛,编入契丹国籍,让他们成为熟女真。但是迁移的过程很不顺利,所以有许多女真人并不愿意迁移,这也是这次暴乱发生的原因。”

陈元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皇子,我真对你刮目相看了,那你知道这次作乱部族是哪个么?”

耶律洪基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主要是乌塔部,奥屯部,和乌谷伦部落。”

这不是非常难以刺探的军士机密,作为领军的主帅,耶律洪基是肯定知道的。

但是陈元引着他一个一个的说出来,让他那心中被掩埋的自信和斗志,又露出了一点苗头。

看着耶律洪基那神sè,陈元不知道帮他树立起自信对日后辽宋两国的争端有什么影响,也不去管这些。

他现在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孩子,不应该没有自信,不应该过早的就被打入“废物”那个行列。

陈元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等到了黄龙府,看看形势我们在做决定。我的意思是,如果形势真的很不乐观,皇子,咱们再一起想其他的办法,好不好?”

他问了一句好不好的时候,耶律洪基飞快的点头。从小到大,陈元是第一个跟耶律洪基说:“我们一起相办法”的人。

陈元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目的就是为了让日后的责任不是由自己来承担,根本没有想到,这句话比任何一句都能打动耶律洪基那还并不成熟的内心世界。

他的眼睛看了一下旁边的shì卫,当他眼神扫过的时候,那两名shì卫也是不由的点点头,陈元心中一笑事俱备,就差那女真人来吓唬一下了。

千里之外的白山黑土之间,一场杀戮刚刚结束。

几百具辽兵的尸体倒在地上,一群身披兽皮,手拿铁叉的家伙正在把那些辽兵的衣服拔下来,套在自己身合不合身。

若是大了就勒紧一点,若是小了也没有关系,把中间撕开,当马甲穿就是了。他们好像根本想不起来把自己穿不上的衣服拿去给同伴试试,看同伴手中的衣服他们自己能不能穿上。

一个辽人打扮的中年人在这群中迅速的行走着,边走边喊:“你们把吃的穿的都拿走,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给我,我给你们换酒!”

不时的有一些人把大块小块的金银送到他的手里,一大块银子,只能换一大坛子酒。

那人忙的脸上都是笑容。

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轻轻提了起来。那人大是慌张,回头一看,忙的说道:“乌塔别古头人,你又干什么?”

大手把他放在地上,两只铜铃一样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辽国的皇太子真的来了?”

那人点头:“不是皇太子,是皇子!”

乌塔别古嘿嘿一笑:“都一样,想来很值钱吧?如果我把他抓了,你们辽国皇帝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

那人鄙视的看了这个头人一眼:“你要是把抓了,别说要一百车粮食过冬,就是要一个黄龙府也不成问题!”

一听这话,旁边的女真人马上都围了过来,他们现在还没有想过要打下辽国的江山,作乱也只是为了从辽国抢一些粮食,让自己这个冬天在山上能渡过。

今年的天气很冷,现在虽然还没有到寒冬,可是想打到猎物已经很难了。女真人一向都是这么生活的,有猎物的时候打猎,没猎物的时候去打辽国人。

就如同辽国人没吃的就去打大宋一样。

这种方法一直持续到完颜阿骨打这位雄才大略的女真人看清楚反正都是抢,不如一次抢光这个道理之后才改变。

听说辽国的皇子能换一个黄龙府,这更是让这些女真人眼睛冒出金光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那辽国商人继续说道:“先跟你们说清楚了,这皇子虽然带的士兵是一帮老弱,但是他身后还跟着英勇善战的辽国公主和九王子的两万人马。你们可要小心一些。”

乌塔别古根本没有听到什么英勇善战,他只是注意到辽国公主和九王子这两个词汇:“怎么?还有公主和王子?那太好了!兄弟们,这下我们要发财了!”

一群人高声的喊叫着,那辽人微微摇头:“头人,你还是不明白我意思,那辽国公主和九王子才是真正来剿灭你们的!”

乌塔别古哈哈一笑:“你真当我傻瓜么?我是一只老虎,你们皇帝又不敢进长白山打我。于是就派那皇子来当诱饵,把我引出去,然后让后面的猎人来收拾我,对不对?”

那商人点头:“嗯,对,是这个意思。”

乌塔别古看看周围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打猎的行家,诸位,你们告诉我,当猎人守在陷阱边上被狼发现的时候,狼会不会去吃陷阱里的猎物?”

旁边一个大汉说道:“当然不会!狡猾的狼一定会先把猎人吃掉!”

乌塔别古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是的!猎物在陷阱里面了,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先去把猎人干掉!”

那辽国商人一摇头:“成,他们两万人呢,你们去试试吧。先说好了,若是打到好东西,先卖给我!”

乌塔别古说道:“放心,若是抓了那公主和王子,再抓了皇子,金银都是你的!”

他仿佛就像看见了自己已经抓住这几只féi羊一样,两只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温迪罕鲁姆。”

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在远处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乌塔别古招手让他过来。这是一条山路,路上崎岖不平,可温迪罕鲁姆却如履平地一般,转眼就来到跟前:“别古头人,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做么?”

乌塔别古笑了:“我给你两百人,你去攻击敌人送给我们诱饵,告诉他们,我们已经上钩了。”

鲁姆的脸上有些不快:“别古头人,我认为我手下人是最勇猛的,所以您应该带我们去杀猎人,而不是去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那样的活更适合阿尔塔他们去做!”

旁边一个同样年轻的人马上跳了出来:“鲁姆!我要和你生死决斗!”

鲁姆毫不示弱,脱下自己身上那并不合身的辽军军服:“来呀!我会把你像昨天晚上的那只野狗一样按在地上打死!用我的拳头就够了!”

乌塔别古大声喝道:“好了!鲁姆,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命令!这一次我们要的不是战利品,是赎金!如果能抓住那几个人,我给你们部落三十车稻谷,够了么?”

鲁姆满意了,他的整个部落只有一百多人,三十车稻谷对他们来说是不敢想象的财富。

乌塔别古说道:“带着你的七十个男人,我再给你一百五十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肯定要在黄龙府歇脚的,那一带适合我们作战。”

鲁姆点头:“放心吧头人,只要他们敢走出黄龙府,我就让他们一步路都走不动!”

乌塔别古身后忽然闪出一个一十二岁的孩子出来,孩子的脸上还能看出稚嫩,可手里却拿着一把铁叉,铁叉上鲜血淋漓。

他蹿到鲁姆的身边:“哥哥,我刚才杀了一个辽人。”

鲁姆哈哈大笑:“好样的!哥哥还要去打辽人,你和我一起去么?”

那孩子点头点的飞快。对于宋人来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上战场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在女真人中间确是相当普遍。

他们的生存环境相当的恶劣,体力下降之后直接面临着生存的危机,要么是打不到猎物被活活饿死,要么就是被猎物咬死。能活过四十五岁的人已经是极少数,五十以上的老者更是找不出来。

所以他们的孩子只要稍微有了一些力气,就必须跟大人一起上山锻炼打猎的本领。许多孩子都是还没有练出本领就死掉了,活下来的,都是最好的猎手,无论是猎动物还是猎敌人。

当他们二十多岁的时候,正是身体条件最好,战斗力最强的时候。陈元也不知道,自己的前面已经有两百多这样的最出sè的女真猎手在等着他了。

一万大军开进黄龙府之后,稍作休整。

辽国的居民一向有躲避自己军队的习惯,加上这里本来就是战乱地带,所以居民早就zǒu光了。

第140章 黄龙府

黄龙府曰后会是女真人打下的第一个府地,他们将在这里建立他们的政权,把这里作为老巢,然后依托这片白山黑水,将辽国和北宋送入历史的记忆。

但是现在的黄龙府只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集镇,甚至连城墙都没有。陈元到了这里之后,马上建议耶律洪基取土筑墙。

他的宗旨一向是不管能不能打赢别人,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短短时间之内取土筑墙有用么?不知道,即便那土墙不抵挡敌人,可是看在眼里最少能让陈元多上几分安全感。

在那个破败的府衙里面,桌子刚刚摆好,耶律洪基就马上问道:“女真人的主力在哪里?”

那刘芳摇头,把手掌按在黄龙府一带:“就在我们前方这一片,具体位置我们不清楚。”

陈元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有些麻烦了。”

刘芳说道:“我的意思是,由我先带三千精兵先行,皇子带着七千人马驻扎在黄龙府,一旦我找到女真人的踪迹,马上通知皇子带兵前来围剿。”

耶律洪基没有意见,他曾经也对整个战役做过设想,可是出征前辽兴宗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话让耶律洪基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废物的想法会有用么?

虽然陈元的鼓励让他有了一点自信,但这自信不并足以让他在这样的军事大事上面反对一个将军的意见。

陈元看了一眼刘芳,心中有些怀疑。带三千精兵先行?这一万人中挑的出精兵么!不过他愿意自己战死沙场最好不过了,省的自己动手给曰后带来麻烦。

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倒是那萧护卫问道:“如果我们周围没有找到那些女真人呢?”

刘芳的计划显然在他的头脑中酝酿的十分周详:“若是周围没有女真人的动静,我带三千人一路杀向长白山,逼近他们的老巢,迫使这些女真人和我们决战,皇子带部队于我保持一百里的路程,这样可确保万无一失,我唯一担心的是,皇子身边没有领军的将来,若是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怕你们应付不来。”

陈元听他说完,眼珠一转说道:“将军之计大妙,那些女真人听说自己的老巢被攻击,定然回回去的。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做别的,等他们和将军厮杀的时候,从旁边包抄就是。这些事情想来萧护卫等人还能做好。”

刘芳见陈元领略了他的意图,马上笑了:“陈兄不必夸奖我,毕竟我们现在对那些女真人的动向还不知道。一切都只是我初步的设想,这样吧,我回去再想想还有什么不周详的地方,明曰给太子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耶律洪基点点头:“好,打仗我们都不行,就有劳刘将军了。”

刘芳离开之后,耶律洪基问陈元:“陈世美,你说我们能打赢么?如果刘将军的计划顺利,我们可以前后夹攻,这样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陈元笑了,看看四个护卫,又看看耶律洪基:“皇子,请恕我直言,那刘将军想来是在南方和宋朝打习惯了,这办法对付宋军有用,可是对付那些女真人就不行了。”

耶律洪基马上问道:“怎么说?”

旁边的四个侍卫也是竖起耳朵,眼睛看着陈元,等他继续说下去。

陈元说道:“打仗我不行,可是我知道那些女真人在长白山的家是什么样子。我听人说,他们大多住在山洞和树丛里面,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能搭几间草棚。王子想想,这样家,有什么值得回来维护的?”

萧护卫听了之后觉得颇为在理,马上接到:“刘将军定是把长白山当做宋朝的城池了。只是,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他?”

陈元这几天和他们感情联络的也差不多了,觉得是说实话的时候了,当下看看五个人的眼睛,特别是那四个护卫,慢慢的说道:“因为,皇上答应回去以后让我做官,所以我想活着回去。”

萧护卫看看自己身边的同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把头慢慢的凑过来:“我们四个家里还有一家人等着我们,我也想活着回去,陈兄不妨直言。”

陈元看看耶律洪基,露出亲和的笑容:“皇子,我这里有公主的一封信,请您过目。”

耶律缕伶在信上把陈元的计划说的清楚,并且明白无误的告诉了耶律洪基,这是他活下去的最好的办法。也是对这一万根本没有能力再和女真的作战的辽国士兵最好的安排。

耶律洪基看完信件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他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诱饵,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连做诱饵的资格都丧失了。

耶律洪基的嘴角抖动了两下,眼睛看着陈元和萧护卫,轻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陈元还没有说什么,那萧护卫马上说道:“皇子,如果你能带着外面这些打不动的士兵活下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在他们的心目中都是至高无上的神。相反,如果你让他们死了,即便你取得了胜利,等你凯旋的时候他们的亲人也会咒骂你的。”

陈元点头:“嗯,更何况,皇子你也清楚,你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

耶律洪基点头:“好,就这么办吧。只是,刘芳将军怎么办?我想他不会同意我们的计划的。”

陈元和萧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神中闪烁出的都是一丝歼诈。欺君之罪有耶律洪基扛着,但是让耶律洪基一个人来扛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刘芳想去,就让他去吧,只要这七千人不出城,刘芳就输定了。他活着回来,就是他指挥失误。他死了更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推到他头上。

刘芳一直在南方打仗,况且他是汉人,在辽国平素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对这些尔虞我诈的技巧丝毫看不透。

陈元他们已经亮出了刀子的时候,他依旧浑然未觉。一面在抽调跟随他一起出征的三千士兵,一面还在想着怎么完成陈元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配合的计划。

两天之后,刘芳的终于要离开这里去直捣长白山了,耶律洪基不愿意出来送他,因为耶律洪基总是感觉自己无法面对刘芳那纯真的眼神。于是陈元代替耶律洪基,为刘芳的三千士兵送行。

说实话,陈元也感觉欺骗一个像刘芳这样的人有些不道德,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官场上就是这样不讲道德,你太纯了,就只能做别人的垫脚石。

当那三千士兵走出黄龙府新堆砌的土墙的时候,陈元知道,他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心中有种罪恶感压抑着陈元的内心,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站在他旁边的萧护卫确实满面的春风:“陈兄,下面我们该做什么?难道就在这黄龙府里面呆着不成?”

陈元抛去心头杂念,挤出笑容说道:“我们马上向后方求援,让九王子和公主带兵前来剿匪,咱们兄弟呆在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吹风,有何不好?若是萧护卫嫌闷的话,咱们不妨推上两手,如何?”

萧护卫哈哈大笑:“那好!听说陈兄生意做的不错,今晚就你坐庄,让兄弟们也赢点喜钱。”

陈元也不客气:“好,现在就让人把桌子摆上,早赌早赢钱!”

这个场合陈元敢赌,因为这个这些当兵的赌钱和赌场不一样,大多不带作假,全凭手气好坏。

于是陈元拉上耶律洪基一起坐庄,在那破败的衙门里面摆上两张大桌子,众人开始吆喝了起来。

当兵的大多好赌,两把骰子撒过,整个屋里已经挤了满满的人,桌边的人头攒动,那些赌注也开始五花八门起来,有押金银的,也有押铜钱的。

不时有一些人输光了之后垂头丧气的出去,但是更多的人又从外面挤了进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耶律洪基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血液充斥在耶律洪基的脸上,让他感觉面颊有些发烫,就连声音也开始嘶哑了起来,不过兴致却是越来越高。

陈元倒是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看着一个军官摸样的人问道:“你们安排好岗哨了没有?”

那军官点头:“放心吧,安排好了,不会误事的。”

陈元也不再担心其他,反正求援的书信已经发出去了,自己就在这还算安全的地方呆着,等耶律涅咕噜和耶律缕伶他们带兵来剿匪就是,放心说道:“那好,继续下注!”

黄龙府府衙里面整整一个晚上都赌的热火朝天,外面的刘芳却连第一个晚上都没能熬过去。

傍晚的时候,他发现一小股女真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马上前去绞杀。

那几十个女人真顿时四散逃入树林之中,刘芳没有多想,只想要抓一个活口回来问清楚女真人的大队在哪了。

于是派几百士兵分散追入密林,命令他们一定要抓住一个活口。

几百士兵入林之后,右侧山林马上响起了打斗之声。刘芳倒也没有贸然进去,等打斗平息之后,几个浑身是血的辽国士兵站在密林边上大声喊道:“将军!这里有三十多人,还有他们的一些妇孺,正在往里面跑呢!”

(未完待续)

第141章 有敌来袭

第141章 有敌来袭

刘芳闻言不疑有他,带着部队追了进去。然后,他就没能再出来。

一片密林之中,鲁姆的眼睛看着那几个把刘芳骗入密林的辽国士兵。

女真人的凶悍已经让这些人丧失的胆气,在刚才的较量中,女真人利用那树上的藤蔓在密林间飞翔,一根竹枪绝对能把一名辽人钉死在地面上。

但是辽人的弓箭对他们简直没有任何作用。

刘芳曾经想跑出密林,可是女真人布置的陷阱让他没有丝毫的逃生机会。最终,他被一根绳索套住,高高的挂了起来。

等到那些女真人把所有的辽兵都杀光的时候,刘芳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手拿竹枪向他走来,脸上还带着那天真的笑容,笑的很灿烂。

那孩子把刘芳的头发抓住,然后从身后抽出一把斧头,一下砍在刘芳的脖子上。

那把斧头不快,所以孩子一共砍了七下才把人头从那脖子上拿了下来。

整个过程他始终在笑着,仿佛他宰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牲畜一般。

杀戮已经让那些活着的辽兵胆寒了,鲁姆看着他们打颤的双腿,嘴角飘起轻蔑的笑容,然后问道:“说,辽国皇子在哪里?”

那些辽兵哪里还敢不说?

“在,黄龙府。”

鲁姆点头:“他身边还有多少人?”

有辽兵说道:“还有七千人,头人想知道什么,小人必然全说了,求头人放我等一条生路。”

鲁姆笑了:“好吧,如果你们能跑出这片林子,我就放你们一条活路。”

那几个辽兵的脸上顿时就没有了人色,在山林里面,女真人就如同那猎豹一般,想躲过他们追杀根本不可能!

就在他们犹豫是不是可以在祈求一下的时候,鲁姆忽然说道:“开始!”

一排竹枪从半空飞了下来,将这十几人全部钉死在地上,没有一个人跑掉的。

鲁姆拍拍自己弟弟的脑袋:“阿朵,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指望别人能施舍你一条活路。”

那孩子点头:“我记得了。”

鲁姆打了一声口哨,两百多健壮的女真人从高高的树上跳了下来。

鲁姆说道:“勇士们,我们可能有些麻烦了,那辽国的皇子带着七千只怕死的猪猡在黄龙府里面不敢出来,那里是一片平地,他们以为躲开树林就安全了,现在我要带着你们去告诉他们,在山林里面我们老虎,在平原上,我们是最凶猛的猎豹!”

两百人齐声嚎叫着,却有一个*声喊了一句:“可是别古头人只是让我们看住猎物!”

鲁姆马上回头:“山塔!你在质疑我的决定么?”

那山塔几步走了过来:“我只是想提醒你,打猎的时候,要知道配合!”

鲁姆看着山塔的眼睛,山塔也和他对视着,过了片刻,鲁姆点头:“好吧,你是对的山塔。但是我们总该做些事情让猎物知道我们来了,这样他们的援军才会出现!”

山塔点头:“这我完全同意。”

两百多人很顺利的摸到了黄龙府的边上,看着一圈刚刚堆起来的土围墙,山塔和鲁姆二人对视一眼,都猜不透守军这是什么意思。

两百多人在离围墙一百多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鲁姆犹豫了很久不能确定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山塔也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对鲁姆说道:“这个围墙,我一跳就过去了,那些辽兵不会指望着东西能挡住我们吧?”

鲁姆摇头:“哪里用跳?我敢保证,只要我用力一推就能推倒。我想,可能他们在后面还有什么陷阱。”

山塔四周看了一下:“那我怎么办?这外面也没有哨兵,若是有哨兵的话,我们杀两个就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可现在怎么办?”

鲁姆狠下心肠来:“我们带两个人进去,不管有什么陷阱,也要杀他们几人再说。”

山塔点头:“好!”

四个人的身手都极为矫健,两人高的围墙,也没看他们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一下就蹭上来了,从围墙上跳到地上,居然丝毫没有声音,比之大宋的武林高手毫不逊色。

走过一条街道之后,鲁姆更是感觉很不对劲,为什么这七千人驻守的地方,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碰到?

也是这些辽兵命大,连日来的辛苦的奔波早就让他们疲惫不堪,再加上把土墙堆砌起来着实有些累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精力再不是年轻时的状态。

长官们都去赌钱之后,更是没有约束,除了在门口放了几个靠着墙睡觉的,剩下的全部都在军营里面。

这让鲁姆四人一路畅通无阻。

耶律洪基面前的小山也慢慢的小了下去,众人都已经赌的眼睛发红,哪里还有人想起来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萧护卫的手气开始顺了起来,这一把全部都压在小的上面,看着耶律洪基还把骰子放在碗里面使劲的摇,心中不由着急,也忘记了耶律洪基的身份,张口就说道:“我说你们倒是开呀!就是再摇也摇不出四颗骰子来!”

陈元冲他一吼:“你急什么?庄家都不急!”

耶律洪基把碗往桌子上猛的一放:“我看你是等不及要输了,陈世美,今天我们就吃他的!”

说完一下掀开盖子,看着点数喊道:“四四三,十一点大!”

萧护卫顿时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也不叫了。陈元把压在小上面的钱物一把都揽入自己面前,然后说道:“压大的都别动,看钱赔钱了!”

买大的兴高采烈的等着,陈元把上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数着,忽然发现一个毛绒绒的,圆圆的物品也压在大的那边,顿时有些生气:“你们怎么尽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怎么算钱?”

说着去把那东西提了起来,放在眼前一看,顺口说道:“这是谁押的人头?!”

众人这时候都愣了一下,陈元的意识忽然从赌博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脸色顿时大变,手一抖又把那人头抖在桌子上面。

耶律洪基大声喊道:“有刺客!”

那人头是刚才还和他们一起赌钱的一个军官的脑袋,众人也都清醒了过来,忙的抽出刀来,奔出房门查看。

只见外面还躺着几个军官的尸体。这些*多是输光了之后准备回去睡觉的,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赌钱不光是输了身上的钱,最终连命都输掉了。

萧护卫等人马上吹起了号角,所有的士兵都从营房中奔跑出来,满城搜索刺客的踪迹。

可是现在整个黄龙府连一个平民百姓都找不到。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经过仔细的盘查,他们找到了对方进入和逃跑的路线。

耶律洪基现在有些后怕,若是对方沉住气的话,定然有杀了他的机会。陈元也是脸色苍白,他知道,防务绝对不能这样松懈了,那些女真人真的是胆子太大了,重兵集中的军营他们都敢进来杀人。

还好女真人可能也是弄不清楚虚实,所以没敢来太多,不然,估计自己等不到耶律涅咕噜来剿匪了。

陈元看看周围的将领和士兵,在耶律洪基的耳边说道:“皇子,明日,要加强防务才可以,巡逻队,外围警戒,还有暗哨,一个都不能少,每条街道,每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有有人盯着。”

耶律洪基和萧护卫等人对此深以为然。

不过耶律洪基还是很不放心:“围墙既然拦不住他们,那我们要把守的地方好像太多了吧?”

陈元忽然想到了后世警戒经常使用的一个办法,马上心中有了主意:“土围墙不行的话,我们用木栅栏!”

第二天,躲在城外的鲁姆和山塔对昨天晚上的行动非常满意,只是感觉美中不足的是,俩个人好像还没过瘾一般。

山塔不无遗憾的说道:“我敢肯定,那个带着他们赌钱的人就是他们的皇子!如果不是要顾及别古头人的计划,我们昨天就能把那个皇子干掉了!”

鲁姆叹了口气,眼光看着头顶的太阳:“你说,今天晚上我们要不要再去吓唬他们一下?”

山塔摇头:“他们今天晚上肯定有防备了。”

鲁姆轻蔑的笑道:“就他们那一道围墙?这样吧,我们派人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再去一次。这一次把我们在后面杀死的那个将军的脑袋给他们。我想,这一定会让他们更害怕的。”

山塔点头,喊过一个女真人来,让他去前面查看黄龙府里的辽军有什么动静。

不过片刻之后那人回来了,神色间一片迷茫:“他们在城外扎木栏!”

鲁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木栏?土墙都挡不住我们,他们还扎木栏?”

鲁姆亲自带人去查看,果然看见一队队辽兵正在扎着木栏。说木栏都是好听的,其实就是一根根很简单的木头桩子,相互的距离还非常远,中间用草绳绑上,草绳上面还挂着一些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

他想了一下,嘴角慢慢的笑了:“哈哈,这些辽兵当真是草包的很,这些木桩和绳子怎么能挡住我们?山塔,今天晚上我们再进去一趟,给他们一点更厉害的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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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142章

山塔也丝毫没有把这些木桩草绳放在心上,哈哈一笑:“没问题,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的胆子吓破。”

转眼也就到了晚上,天sè刚黑的时候,辽兵正好把周围的木桩全部打好。

萧护卫显然对这木桩和草绳也没有丝毫的信任,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除了起到让士兵们锻炼一天身体的作用,对于黄龙府的安全丝毫没有保障。

耶律洪基也是质疑起来:“陈世美,这个真的有用么?”

陈元很自信的手指前方最远的那一排木桩:“皇子你看,那里,正好是我们的一箭之地,今天晚上若是那些女真人还敢来,我保证能替我们昨日死去的兄弟报仇!”

看看天sè,陈元马上说道:“好了,现在城外一共有三千个木桩,天也快黑了,让三千人打着火把出去,把火把绑在木桩上,再套上风套。”

虽然有些怀疑,可是陈元说的话,耶律洪基还是照样去做了。

当第一排火把全部被绑上的时候,萧护卫的脸上忽然笑了,那些士兵的脸上也都笑了起来!

他们看见,前方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只要火把不熄灭,任何人靠近黄龙府都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一共十排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绑了火把之后,城外虽然不能说像是白天一样,可只要眼睛不近视不老huā,也是一眼就能看清楚所有的情况。

陈元笑道:“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土墙上放些人,哪里的铁桶响了,哪里的火把灭了,就往哪里射箭,不用看有没有人,呵呵。”

而那鲁姆在火把亮起来之后,果然没有死心,想先派人弄灭一片火把,然后悄悄的潜入。

结果被辽兵一阵弓箭杀回,不光是损失了十余人,他自己的胳膊还被射了一箭。

等到女真人退去之后,一千多辽兵步行出来,排着整齐的防御队形,把那些刚才被弄倒的木桩再次扶了起来,火把的又点上。

鲁姆带着一帮如幽灵一般的女真人,在这简单的木桩和火把面前,居然再也找不到偷袭的机会了。

两次射杀了想来偷袭的敌人之后,黄龙府里面再次热闹了起来,众人对陈元的计策赞不绝口,耶律洪基还专门摆了庆功宴。

当然,庆功之后,众人放下了盘绕在心头的噩梦,又把那赌桌给摆了起来。那些军队的将官们现在也明白了耶律洪基的意思,在这里守着,直到后面的援军来就是了。

几个将官联合上了一份奏折,在上面写道:辽军在黄龙府附近发现了女真人的踪影,在双方第一次的交锋中,辽兵有几个军官英勇的战死,女真人也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由于刘芳带领的另一路人马现在下落不明,他们不敢采取贸然的行动,所以只能向后方求援。

这份奏折配上耶律洪基的奏折,有着充足的说服力能让别人相信,他们确实是遇到了敌人,并且首战没有吃亏,只是那刘芳擅自行动,给部队带来了麻烦。

然后,就是在这里等援军了。

快马把战报送到燕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辽兴宗正在萧鞑里的寝宫里面。萧鞑里毕竟是皇后,是辽兴宗的原配夫人。他和她唯一的儿子出征了,萧鞑里这段时间一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辽兴宗于是放下身边那些年轻的嫔妃,守在萧鞑里的身边,安慰她,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从内心来说,辽兴宗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萧鞑里很多。当年自己能登上皇帝的宝座,能从母后手中把权力夺过来,萧鞑里都是功不可没的。可是自己给了她什么?

好像除了一个皇后的名分以外就没有了。

最让辽兴宗感动的是,萧鞑里一直没有抱怨,包括当自己说出不打算让洪基做太子的时候,萧鞑里还是没说什么。

这在他看来,萧鞑里和那些喜欢争夺权力和宠爱的嫔妃完全不同。

梁总管把求援的急信送到辽兴宗的手中,他不由的一阵苦笑:“我早想到他肯定会求援,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才几天的功夫?想来他们也是刚刚到黄龙府没有多长时间。”

萧鞑里的神sè显得很是焦急:“皇上,是不是洪基有危险了?您早就知道他不是打仗的材料,为什么还要他去呢?”

辽兴宗宽慰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已经让缕伶和九儿准备好兵马了,明日就可以出征。”

萧鞑里却一下跪在辽兴宗面前:“皇上,我求您了,现在就让他们出征,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那些女直人真的很凶悍的,我想洪基现在肯定被吓坏了。”

说着,眼眶一下就红了,那泪水顿时噙满眼眶。

辽兴宗一见她这副mō样,马上点头:“好好,皇后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让九儿和公主来见我。”

说着披上衣服,对那梁总管说道:“你现在去叫耶律涅咕噜和公主来见我,我在书房等他们。”

梁总管弯腰说道:“是。”

辽兴宗回头看看哭的异常伤心的萧鞑里,安慰了一句:“皇后尽可放心休息,万事有我,洪基会平安回来的。”

萧鞑里的哭声还是未止,不过也微微一曲膝:“多谢皇上!”

辽兴宗走了,萧鞑里的脸上马上换了一副神sè,刚才那楚楚可怜的mō样瞬间消失,一丝冷笑挂在她的嘴边,有些得意。过了片刻之后,萧鞑里又做出心焦的mō样,轻声喊了一句:“来人。”

一个宫女马上跑了进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萧鞑里在皇宫基本上没有亲信,身边的宫女和太监都是辽兴宗为她安排的。这也是辽兴宗非常信任她的原因之一,一般的宫娥嫔妃,都百般拉拢身边的宫女为自己办事,可是萧鞑里没有。

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宫娥嫔妃。

“我心里有些乱,你去让外面通报一声,叫国舅来见我。”当一个女子心烦意乱的时候,找自己的兄弟来倾诉一下,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就算辽兴宗知道了,也不会怀疑什么。

宫女应了一声之后就去了,萧鞑里再次沉思了起来。现在,她已经有七成的把握能找到让耶律洪基和耶律涅咕噜抗衡的机会。只要有机会,她相信没有人能挡住耶律洪基登上王位,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为什么说只有七成的把握?剩下的三成,要看耶律洪基自己的表现,萧鞑里虽然为耶律洪基争取了这个机会,可是她心中唯一不放心的,也就是耶律洪基。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会骗人,很会演戏。

萧鞑里很轻松的骗过了辽兴宗,骗过了耶律仁先和耶律宗元。等到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将是无法挽回。

虽然是半夜召见,可是耶律涅咕噜丝毫不敢怠慢,也丝毫不愿意怠慢。他现在为辽兴宗做一切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现在帮辽兴宗做的,其实就是解决自己未来的难题。

麾下的精锐骑兵早已经准备妥当,得到号令之后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集结完毕。

一万人,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和周围这寂静的黑夜融为一体。

耶律缕伶的公主卫队赶来之后,两股兵马汇成一道洪流向城外开去,万马奔腾的场面顿时如同地裂山崩一般,划破寂静的黑夜,将那些熟睡中的人惊喜过来。

他们安静的时候让人觉察不到,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有撼动山岳的气势,这就是精锐。

耶律缕伶和耶律涅咕噜二人并排前行,一起跑出了城门,耶律缕伶说道:“九哥,从这里到黄龙府最少要十多天的时间,按照快马来回的速度推算,洪基最少已经被包围半个月了,我们是不是要把速度方快一些?”

她虽然知道陈元的计划,可是陈元和耶律洪基远在两千多里之外,就是她手下的轻骑也要跑上十多天才能到。眼睛看不到,心中总是有些牵挂。

耶律涅咕噜也是点头:“嗯,我已经派出最精锐的探马先行打探情报,皇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为兄不想解释太多。这样和你说吧,若是我这次就不出来洪基,我也没脸回来见皇伯父了。”

耶律涅咕噜现在真的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因为现在如果耶律洪基出事,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军报上说他们杀了一百多女真人,耶律捏咕噜估计**是假的。若真是双方面对面的交锋,又怎么会那么巧,辽兵这边死的几个全是将官?

还有,刘芳是耶律洪基身边指挥军队的指挥官,为什么会忽然就下落不明了呢?这一切信息都让耶律涅咕噜猜测,耶律洪基现在的处境应该非常危险。

“哈哈哈,豹子!通杀!”

耶律洪基今天晚上的手气特别顺,半个多月过去了,离开了皇宫之后,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最少今天晚上很威风,居然掷出三把豹子,将萧护卫等人口袋里的钱全部搂了过来。

萧护卫已经输光了所有的赌本,神情很是沮丧,看着耶律洪基的得意模样,心中一发狠,从脖子上去下一块玉佩来:“我押这个!”

耶律洪基不识货,看看那玉佩:“这个值多少钱?”

萧护卫早已经忘记了和耶律洪基的身份关系,如同市井一般的说道:“你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了,这是先皇赐给我父亲的,算少点也能抵个三千贯!”

耶律洪基看看坐在天门的陈元:“陈世美,你帮我看看值不值钱?”

陈元对这些还有点研究,拿过来一看说道:“嗯,值三千贯。”

耶律洪基笑了:“好,你说你压多少?”

萧护卫想了一下:“就押五百贯吧,要是赢了,我这几天输的就都回来了。”

耶律洪基也不废话,看看身边为自己看堆的那个将官:“怎么样,我们这台面上够么?”

那将官说道:“够,吃他一千贯也够!”

耶律洪基把骰子往碗里一放:“好,大家下注了!”

陈元看见,那萧护卫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脸上还有矛盾和恐惧的神情,心知这块玉佩可能对他很是重要。

没过两把,萧护卫这块玉佩被耶律洪基收了过去,虽然找给他两千贯,可是萧护卫的脸sè已经有些难看和苍白了。

那玉佩是他父亲用一条胳膊救了皇帝的命才换来的,也是父亲临死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

赌徒就是这样,当那玉佩被拿走的时候他很是内疚,可是在赌桌上红了眼睛,恨不得把老爹从坟堆里面挖出来押上。

看了看那玉佩被耶律洪基很无所谓的揣入怀中,萧护卫的嘴角动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把那将官找给他的两千贯往怀里一方,从赌桌上起来:“今天手气不顺,明天再来。”

周围马上有人挤入他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有人喊道:“那你出去巡查一下,看看执勤的士兵有没有人偷懒。”

萧护卫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睛却又看了耶律洪基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陈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继续赌他的钱。今天晚上陈元也赢了一些。其实赌钱就是这样,像这种没人作弊的场合,一是凭借运气,二就是凭借底气。

陈元的运气一向不错,况且本身钱就多,底气也足,所以耶律洪基赢了一晚上,却没有赢到他的钱。

直到子时三刻,赌桌上输光的人越来越多了,耶律洪基兴致也差不多了,众人这才散了去。

耶律洪基的脸上都是笑容,那种标准的赌徒赢钱之后的笑容。陈元帮他把钱收好,几个士兵进来想把桌子收掉,耶律洪基忙得阻止:“别动,都别动这些。今天晚上我手气顺了一晚上,这桌子你们千万别动,明天说不定我还能如此。”

陈元呵呵一笑:“皇子,你若是天天如此,我恐怕这些人都要乞讨回家了。”

耶律洪基不以为意:“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讨饭回去的,若是那样,我又风光到哪里去?我刚才也看见萧护卫那副mō样,心中着实痛快,不过那玉佩我是不要的,你说我是现在还给他,还是咱们等两天?让他再心痛两天的?”

陈元忽然愣了一下,他正想着把玉佩买来还给那萧护卫,却没想到耶律洪基也是这般打算,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一些,还是他本来就不是那么不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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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马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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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马毙

陈元说道:“若是他明日手气好,自己赢回去了,这个人情可就做不得了。品书网 ”

耶律洪基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吧。”

萧护卫的门房就在耶律洪基的旁边,相隔还不到十米。耶律洪基刚到门口,就看见窗户上映着一个落寞的身影。

二人敲门,萧护卫打开房门之后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问道:“皇子,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没有?”

赌桌上血气一冲他不认识耶律洪基,下了桌子可是能分清楚身份的。

耶律洪基看看他脸上,还挂着那沮丧,当即笑道:“来看你睡了没有?”

萧护卫弯腰站向一旁,把耶律洪基和陈元让了进来:“刚刚准备休息,只是洗脚水还没有打来。”

耶律洪基把那玉佩从怀中拿出:“这个,还给你。”

萧护卫先是一愣,接着脸上lù出了喜sè,但却没有接过,而是有些不甘的说道:“这是皇子赢的,现在已经不是在我的了。”

耶律洪基笑着把那玉佩硬塞进他的怀里:“这是我祖父当那赏给你父亲的吧?今天就当我又赏给你了。拿着吧。”

萧护卫愣在那里愣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尴尬,有惊喜。片刻之后才说道:“哦,那属下把那两千贯还给皇子就是了。”

耶律洪基一摆手:“唉,你不是赌本输光了么?那钱算我借你的,回燕京你再还我就是,这些天若是你因为没有赌本不上桌子来和我对赌,岂不是扫了我的兴致?”

萧护卫心中顿时感jī不已,抱拳说道:“多谢皇子!皇子放心就是,明日,我定然把输掉的全部赢回来!”

陈元和耶律洪基哈哈大笑,真的,耶律洪基最少这件事情做的非常漂亮,连陈元都不得不承认。

出了房门之后,陈元马上说道:“皇子,在燕京的时候他们都说你不懂事,可是这件事情您做的非常好,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起来这样做的?”

耶律洪基很不在意:“这事做的好么?我没有多想什么,这一堆东西我也是没用。当时在赌桌上拿来,也只是因为赌的开心。况且那时候我不拿,他反而说我瞧不起他。其他人也是如此,若是有人真的输光了,等我们要走的时候,我再还给他们一些就是了。”

陈元上前小声说道:“那样不好,不如和那萧护卫一样,你借赌本给他们就是。”

赌徒最在乎就是自己还有没有赌本,所以陈元敢说,耶律洪基若是这样做,绝对比临走了给那些人一些路费要好的多。

耶律洪基是无所谓了,钱这个东西在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吃喝住行都不用他操心,要这么一堆回去,也确实无用。

当即点头说道:“成,只是,我如果输光了怎么办?他们会还给我么?”

这个问题当真问的有些弱智,陈元看看耶律洪基,很是奇怪,这个孩子,到底是真的有点傻,还是只是缺少经验和磨练呢?

耶律洪基也没有追问,片刻后忽然问道:“陈世美,我们的求援信发出去半个月了,姐姐她们什么时候能到?”

陈元粗略的算了一下:“再过十多天吧,等他们来了,我们象征xìng的呆上两天就可以走了,这次回去,估计皇上要狠狠的责罚你了。”

耶律洪基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我也习惯了,反正那太子也迟早是九哥的,况且他对我确实不错,无所谓了,只要这七千兄弟能平安回去,比什么都强。”

耶律洪基说这话的时候,身后正好有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那几个人当时就愣住了。在他们这几日看来,耶律洪基这几日的表现真的有些丢脸,他们心里已经给这个整天赌钱的皇子打上了胆小的烙印,可听耶律洪基这样说之后,他们忽然在心中泛起了涟漪。

十天之后,耶律缕伶和耶律涅咕噜的大军已经到了黄龙府境内。距离陈元他们不过两百里的距离了,只要一日夜定然能够赶来。

看着士兵们疲惫的神sè,耶律涅咕噜说道:“皇妹,探马已经探查清楚,黄龙府周围虽然有女真人活动的迹象,可是我们七千兵马还在,想来洪基无恙。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息一阵,让士兵和马匹都养好精神,毕竟前面随时都可能遭遇到敌人了。”

耶律缕伶也是打过仗的,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若是强行赶路,是对士兵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当下点头:“一切全凭九哥做主,只是这里靠近山林,好像不适合安营扎寨。”

耶律捏咕噜笑了一下:“这一片的地形都是如此,只有前方不远有一条小河,两边地势还算平坦,我们慢行片刻就可以到达,在那里背水扎营,应该是安全的。”

大军又是前行一个时辰左右,果然看见一片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小河一条不算太深,却足以保证身后的安全,耶律涅咕噜马上下令全军在这里扎营休息。

他扎的营寨很是讲究,两万大军被他分成八个营盘,河流和两边各两个大营,每个大营里面六千人。这样能够保证假如遇到对方的突然打击,不至于全军一起陷入被动之中。

每个大营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营,小营中安下一千士兵,作为保护大营的前沿岗哨。

还有四千人马分做两部,一部往前行走五里路,在一处山口扎营,一部往后五里扎营。保证自己无论是往那边走,都有部队接应。

五里路程不远,打斗的声音如果jī烈一些,不用发求援信号他们也能发现,骑兵转眼就能冲过去。

耶律缕伶看着耶律涅咕噜把阵营扎好,心中很是佩服的说道:“难怪九哥几次出战都无往不利,我以前还有些不服,现在看到九哥这般精通兵阵,小妹真的无话可说了。”

耶律涅咕噜倒是没有谦虚,笑着说道:“兵阵布置的好只是其中一个环节,最主要的是警戒的士兵一定要选好位置,还有,真的遇到情况了,还是要靠将士用命才可以的。”

说完看看四周,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真的,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只是一条路上,这里算最好的了。

耶律涅咕噜让军士们安营休息之后,自己却在想着以后该怎么走。他不是耶律洪基,虽然他的人还没有到黄龙府,却已经打听清楚一些情况。

探马告诉他,黄龙府周围确实有女真人出没,可是没有发现女真人有攻打黄龙府的打算。

唯一的一处战斗的痕迹被发现在黄龙府南面一百多里的一处茂林之中。探马在那里发现了进三千具辽兵的尸体。

耶律涅咕噜估计这三千人应该就是刘芳带走的那三千人了。这让他有很多事情都无法想通!

女真人地兵力应该有三千人了,他们如果吃掉了刘芳的兵马,这么长时间完全有能力在平原上和耶律洪基率领的七千士兵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赢面绝对是女真人占大。

可女真人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还有,耶律洪基的表现也很是奇怪。他们在黄龙府到底在做什么?耶律涅咕噜感觉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大多数士兵都睡下之后,耶律涅咕噜还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耶律缕伶说他打仗打的好,耶律涅咕噜知道,那不是因为自己聪明,只是因为自己提前想了很多,做了很多,所以才能在和对手的较量之中显得准备的充分一些。

只是这一次,他遇到了比他准备的更充分的人。

半夜,耶律涅咕噜刚刚准备睡下的时候,门外却出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将官甚至连敲门的都忘记了,直接冲开门口护卫的阻拦:“将军大人,不好了!”

耶律涅咕噜从chuáng上一下又坐了起来,批上自己的外套:“怎么回事?”

那将官的脸sè苍白:“我们的马,我们的马全部中毒了!”

耶律涅咕噜的脸sè当时就变了。骑兵,是契丹军队最有力的攻击武器,无论是在面对宋朝步兵,还是面对这些生女真的野人的时候,他们主要依靠的都是骑兵的力量。就算面对同样靠骑兵纵横的党项人,辽国的骑兵也占有很大的优势。

如果马匹真的出了问题,那不光骑兵要变成步兵的问题了,整个部队的士气和攻击力都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耶律涅咕噜大怒:“怎么中毒的?马倌们都干什么去了!”

那将官回道:“我们提前检查过水源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周围的草地也都检查过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所有的战马都在呕吐,有些已经站不起来了!”

耶律涅咕噜也不再多问,急忙冲了出去。刚掀开门帘,耶律缕伶却正好在门口,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同时愣了片刻之后,耶律缕伶神态焦急的说道:“九哥,不好了,我们卫队的战马都出现的问题,马倌们没有一点办法,现在已经死了九匹马了!”

耶律涅咕噜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跟我来!”

两人来到马棚,远远的就听到那战马痛苦的低声嘶鸣着,马棚的附近灯火通明,所有的马倌都已经起来了,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却是束手无策。

耶律涅咕噜脸sè铁青的看着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开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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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重磅意外

第144章重磅意外

耶律涅咕噜牙关紧咬,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查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主管马倌的将领马上跑了过来:“回将军的话,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战马吃的草料,河中的水流,还有这草地上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当之处,只是打开死马的胸腔,无一全部都是黑的,末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无弹窗.】”

耶律涅咕噜一把拔出宝刀,猛地将那将官砍死在地上:“既然救不了马,我要你何用?”

说完之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噤若寒蝉的马倌们:“你们给我听好了,如果有人把马救活,赏黄金千两!若是马都死了,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马倌们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更不知道该怎么救马。千两黄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自己没福气去享受的东西,这条命却是要想尽办法保住的。

稍微愣了片刻之后,他们马上忙碌了起来,用各种方法做着试验,可是都无济于事,马匹还是一匹接一匹的死去,速度越来越快。

耶律涅咕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可脑袋中却没有丝毫的混『乱』,没过多长时间,他忽然喊道:“快去通知前后两个小营,让他们现在放弃营盘,向我们这里靠拢!快!”

命令刚刚下达,忽然听到远处惨叫声不断的传来,位置正是他布置的那两个营地。

耶律涅咕噜脸上的肌肉抖动着,耶律缕伶问道:“九哥,快些派兵去救他们呀!”

耶律涅咕噜半天没有说话,最终摇摇头:“不行,救不了了。”

没有战马,辽国的士兵在这平原上根本不是女真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黑夜,周围的山地对女真人极其有利,若是派兵去救,很可能连援军都搭进去。

远处那不断出来的惨叫声,耳边那战马的一声声的临死前的嘶鸣,让所有的士兵都感觉到一阵胆寒。

等到最后一匹战马倒在地上的时候,耶律涅咕噜看看那些马倌,嘴唇间吐出一个字:“杀。”

耶律缕伶好像说什么,可最终没有开口。

耶律涅咕噜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让士兵可以休息了,晚上敌人不会来冲击大营的,明日,我们集中所有力量冲出这里,只要到了黄龙府,就有办法了。那里最少还有七千匹战马。”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本来是来救耶律洪基的,可是现在却要去找耶律洪基帮忙,要问耶律洪基去借战马。

他更感觉到一种恐惧,那些女真人,真的能让自己的两条腿走入黄龙府里面么?

他忽然叹了口气,问了耶律缕伶一句:“皇妹,你明白洪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了么?因为洪基不是对方要抓的猎物,那些女真人的目标是我们。”

耶律缕伶想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皇兄,我们有两万人!”

耶律涅咕噜苦苦一笑:“这只是第一个陷阱,我们就损失了两个营盘和所有的战马,前面还有两百多里,我不知道那些女真人还有多少个陷阱等着我们。”

耶律缕伶一咬牙说道:“明日,我们不再休息,让士兵强行,争取一天的时间跑到黄龙府!”

耶律涅咕噜的眼神也放出凶恶的光芒,如同一只陷入陷阱之中的野兽一般。其实他现在就是一只野兽,若是后退,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想要的一切都在前方,即便知道前方是重重陷阱,他也只能义无反顾的冲过去,为了自己,也为了大辽。

耶律洪基终于第一次巡查城池的安全情况了。这项工作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两天之所以来做一下,是因为他心中暗暗算计援军快来了。

即便姐姐知道真相,为了应付一下耶律涅咕噜,他也要做出自己真的是再指挥战斗的样子。哪怕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土墙上那些军官对耶律洪基的态度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觉得这个皇子虽然有些不懂事,可为人还算仗义。最主要的事,当刘芳的人头被那些女真人扔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庆幸死掉的人不是自己。

耶律洪基转了两圈之后,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军官们说道:“这巡查真的无趣,我是第一次上来已经觉得很闷,想来这些士兵更是辛苦。这样吧,反正援军也快来了,今天晚上多烧些好吃的,算是犒劳一下诸位。”

周围的士兵闻言大喜:“多谢将军!”

耶律洪基倒也很是随意,说道:“以前我不知道诸位兄弟辛苦,怠慢之处还请不要见怪,这里条件简陋,等到回了燕京,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陈世美,就借你那个仓库用一下,不然没地方坐七千人。”

陈元一愣:“皇子,您要请七千人吃饭?”

旁边一个将官马上说道:“不用这样的皇子,您有这份心我们就满足了,就算那些打胜仗将军请客,也就是让伙房里面多烧些饭菜而已。顶多给兄弟们发几文钱,让我们自己去吃。”

耶律洪基摇头:“那可不行,这是我第一次带兵,也是最后一次了。咱们一起出来一趟,颇有缘分。若是能一起平安回去,当然要庆祝一下,饭我一定会请,至于钱么,我也会照发,你们放心就是。”

士兵们听到之后忙得跪下谢道:“多谢皇子!多谢将军!”

耶律洪基正想说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下去再推两手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出现在视野之中,那人影跌跌撞撞的向土墙这边走来,虽然很远,可从衣着形态上一眼就看出是个辽兵。

众人当即一愣,还是陈元反应最快,知道这外面隐藏着不少女真人,这人能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幸运了,若不出去接应,怕是他没命进城。

当下急忙让萧护卫带着五百人出去。他们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出黄龙府,最少五百人一起走,而起绝对不走出土墙上士兵的视线。

那人越走越近,众人的眼睛都看的清楚,一身军服上满是鲜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慌。等萧护卫一行人接近他身边的时候,他居然二话不说,一刀砍了上来。

萧护卫知道这定然是他的意识已经模糊,把自己当敌人了,当下忙得躲开,招呼周围的军士一起上:“快按住他,别伤了他!”

那人本来就已经重伤了,旁边几个士兵很轻松的将他制服,然后架起来跑了回来。

萧护卫把人放下的时候,发现这辽兵已经气若游丝了。耶律洪基的眉头一皱:“还能活么?”

陈元把手放在那人脖子上的动脉处,几乎寂静感觉不到跳动了,摇头说道:“估计不行了,”

说完之后,陈元开始掐那人地人中,他知道这个士兵肯定有什么话要说,或许是带来了什么口信。

所以陈元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最后清醒一下,把该说的说出来。

一会,那士兵的眼睛果然睁开了,看看周围,声音很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

陈元说道:“这是黄龙府,兄弟有什么事情么?”

那士兵忽然声音放大了:“快,快,我找耶律洪基皇子,我有要事!”

耶律洪基马上在他身边蹲下:“我就是耶律洪基,有什么事说吧。”

士兵的胸口起伏着,显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只听他说道:“往西,一百里,九王子和公主被女真人围困,命在旦夕,请皇子出兵救援!”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脖子一歪死了。

他死人,可是整个土墙头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人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这七千人都认为自己即将远离战场的时候,炸毁了他们的希望。

耶律洪基愣了好长时间之后,忽然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你还没告诉我地点呢!在哪里?对方有多少人?”

那士兵哪里还能回答?

陈元定了定神,说道:“皇子,他已经死了。”

这士兵死了,他说的话让众人都无法接受。他们是在等九王子来救他们的,可是现在这个人说,九王子和公主被围困了,等着他们去救命!就算是玩笑,好像也不用一下开的这么大吧?

耶律洪基没有说话,陈元只看到他脸上一会变一个颜『色』。

萧护卫忽然问道:“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九王子和公主身边带的可都是我大辽的精锐部队。”

旁边马上有个声音接道:“我看不像真的,若是真的被包围,这人又是这么出来的?”

“对,再说他身上没有兵符,没有信件,仅仅就凭一身衣服,我们就认定他是自己人,好像有些太马虎了。”

“连个具体的地址都没有,只告诉我们往西,就是我们想去救援,也不一定找的到呀。”

“ 我看这人八成是女真人收买的,那些女真人在这里奈何不了我们,想把我们弄出去。”

“我看也是如此,”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其实想说的就是一句话,为的只是一个目的,就是不出去。

第144章重磅意外

耶律涅咕噜牙关紧咬,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查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主管马倌的将领马上跑了过来:“回将军的话,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战马吃的草料,河中的水流,还有这草地上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当之处,只是打开死马的胸腔,无一全部都是黑的,末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无弹窗.】”

耶律涅咕噜一把拔出宝刀,猛地将那将官砍死在地上:“既然救不了马,我要你何用?”

说完之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噤若寒蝉的马倌们:“你们给我听好了,如果有人把马救活,赏黄金千两!若是马都死了,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马倌们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更不知道该怎么救马。千两黄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自己没福气去享受的东西,这条命却是要想尽办法保住的。

稍微愣了片刻之后,他们马上忙碌了起来,用各种方法做着试验,可是都无济于事,马匹还是一匹接一匹的死去,速度越来越快。

耶律涅咕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可脑袋中却没有丝毫的混『乱』,没过多长时间,他忽然喊道:“快去通知前后两个小营,让他们现在放弃营盘,向我们这里靠拢!快!”

命令刚刚下达,忽然听到远处惨叫声不断的传来,位置正是他布置的那两个营地。

耶律涅咕噜脸上的肌肉抖动着,耶律缕伶问道:“九哥,快些派兵去救他们呀!”

耶律涅咕噜半天没有说话,最终摇摇头:“不行,救不了了。”

没有战马,辽国的士兵在这平原上根本不是女真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黑夜,周围的山地对女真人极其有利,若是派兵去救,很可能连援军都搭进去。

远处那不断出来的惨叫声,耳边那战马的一声声的临死前的嘶鸣,让所有的士兵都感觉到一阵胆寒。

等到最后一匹战马倒在地上的时候,耶律涅咕噜看看那些马倌,嘴唇间吐出一个字:“杀。”

耶律缕伶好像说什么,可最终没有开口。

耶律涅咕噜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让士兵可以休息了,晚上敌人不会来冲击大营的,明日,我们集中所有力量冲出这里,只要到了黄龙府,就有办法了。那里最少还有七千匹战马。”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本来是来救耶律洪基的,可是现在却要去找耶律洪基帮忙,要问耶律洪基去借战马。

他更感觉到一种恐惧,那些女真人,真的能让自己的两条腿走入黄龙府里面么?

他忽然叹了口气,问了耶律缕伶一句:“皇妹,你明白洪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了么?因为洪基不是对方要抓的猎物,那些女真人的目标是我们。”

耶律缕伶想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皇兄,我们有两万人!”

耶律涅咕噜苦苦一笑:“这只是第一个陷阱,我们就损失了两个营盘和所有的战马,前面还有两百多里,我不知道那些女真人还有多少个陷阱等着我们。”

耶律缕伶一咬牙说道:“明日,我们不再休息,让士兵强行,争取一天的时间跑到黄龙府!”

耶律涅咕噜的眼神也放出凶恶的光芒,如同一只陷入陷阱之中的野兽一般。其实他现在就是一只野兽,若是后退,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想要的一切都在前方,即便知道前方是重重陷阱,他也只能义无反顾的冲过去,为了自己,也为了大辽。

耶律洪基终于第一次巡查城池的安全情况了。这项工作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两天之所以来做一下,是因为他心中暗暗算计援军快来了。

即便姐姐知道真相,为了应付一下耶律涅咕噜,他也要做出自己真的是再指挥战斗的样子。哪怕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土墙上那些军官对耶律洪基的态度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觉得这个皇子虽然有些不懂事,可为人还算仗义。最主要的事,当刘芳的人头被那些女真人扔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庆幸死掉的人不是自己。

耶律洪基转了两圈之后,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军官们说道:“这巡查真的无趣,我是第一次上来已经觉得很闷,想来这些士兵更是辛苦。这样吧,反正援军也快来了,今天晚上多烧些好吃的,算是犒劳一下诸位。”

周围的士兵闻言大喜:“多谢将军!”

耶律洪基倒也很是随意,说道:“以前我不知道诸位兄弟辛苦,怠慢之处还请不要见怪,这里条件简陋,等到回了燕京,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陈世美,就借你那个仓库用一下,不然没地方坐七千人。”

陈元一愣:“皇子,您要请七千人吃饭?”

旁边一个将官马上说道:“不用这样的皇子,您有这份心我们就满足了,就算那些打胜仗将军请客,也就是让伙房里面多烧些饭菜而已。顶多给兄弟们发几文钱,让我们自己去吃。”

耶律洪基摇头:“那可不行,这是我第一次带兵,也是最后一次了。咱们一起出来一趟,颇有缘分。若是能一起平安回去,当然要庆祝一下,饭我一定会请,至于钱么,我也会照发,你们放心就是。”

士兵们听到之后忙得跪下谢道:“多谢皇子!多谢将军!”

耶律洪基正想说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下去再推两手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出现在视野之中,那人影跌跌撞撞的向土墙这边走来,虽然很远,可从衣着形态上一眼就看出是个辽兵。

众人当即一愣,还是陈元反应最快,知道这外面隐藏着不少女真人,这人能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幸运了,若不出去接应,怕是他没命进城。

当下急忙让萧护卫带着五百人出去。他们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出黄龙府,最少五百人一起走,而起绝对不走出土墙上士兵的视线。

那人越走越近,众人的眼睛都看的清楚,一身军服上满是鲜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慌。等萧护卫一行人接近他身边的时候,他居然二话不说,一刀砍了上来。

萧护卫知道这定然是他的意识已经模糊,把自己当敌人了,当下忙得躲开,招呼周围的军士一起上:“快按住他,别伤了他!”

那人本来就已经重伤了,旁边几个士兵很轻松的将他制服,然后架起来跑了回来。

萧护卫把人放下的时候,发现这辽兵已经气若游丝了。耶律洪基的眉头一皱:“还能活么?”

陈元把手放在那人脖子上的动脉处,几乎寂静感觉不到跳动了,摇头说道:“估计不行了,”

说完之后,陈元开始掐那人地人中,他知道这个士兵肯定有什么话要说,或许是带来了什么口信。

所以陈元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最后清醒一下,把该说的说出来。

一会,那士兵的眼睛果然睁开了,看看周围,声音很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

陈元说道:“这是黄龙府,兄弟有什么事情么?”

那士兵忽然声音放大了:“快,快,我找耶律洪基皇子,我有要事!”

耶律洪基马上在他身边蹲下:“我就是耶律洪基,有什么事说吧。”

士兵的胸口起伏着,显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只听他说道:“往西,一百里,九王子和公主被女真人围困,命在旦夕,请皇子出兵救援!”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脖子一歪死了。

他死人,可是整个土墙头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人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这七千人都认为自己即将远离战场的时候,炸毁了他们的希望。

耶律洪基愣了好长时间之后,忽然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你还没告诉我地点呢!在哪里?对方有多少人?”

那士兵哪里还能回答?

陈元定了定神,说道:“皇子,他已经死了。”

这士兵死了,他说的话让众人都无法接受。他们是在等九王子来救他们的,可是现在这个人说,九王子和公主被围困了,等着他们去救命!就算是玩笑,好像也不用一下开的这么大吧?

耶律洪基没有说话,陈元只看到他脸上一会变一个颜『色』。

萧护卫忽然问道:“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九王子和公主身边带的可都是我大辽的精锐部队。”

旁边马上有个声音接道:“我看不像真的,若是真的被包围,这人又是这么出来的?”

“对,再说他身上没有兵符,没有信件,仅仅就凭一身衣服,我们就认定他是自己人,好像有些太马虎了。”

“连个具体的地址都没有,只告诉我们往西,就是我们想去救援,也不一定找的到呀。”

“ 我看这人八成是女真人收买的,那些女真人在这里奈何不了我们,想把我们弄出去。”

“我看也是如此,”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其实想说的就是一句话,为的只是一个目的,就是不出去。

第145章 没人能帮你

第145章没人能帮你

这一段时间他们过的很开心,就算有点不开心,最少也都还活着。品书网

本来还能指望那些精兵来救援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勇气去和女真人打,现在那些精兵都这样了,让他们去救援?

耶律洪基的牙关打颤,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跑下了墙头。

众人非常错愕,萧护卫等人正待追赶,陈元却拦住他们四个:“让皇子一个人做决定吧,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萧护卫和一众将官一想也确实如此,去,还是不去,仿佛都不能由旁人来替耶律洪基决定。

一个时辰之后,耶律洪基还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这让众人等待的有些着急。

萧护卫马上说道:“陈兄,你进去看看皇子吧,我们收拾一下东西,不管去和不去,这黄龙府是呆不住了,咱们总是要走的。”

陈元也受不了这种等待的煎熬了,当下点头:“好,我去进去看看。”

敲了两下房门,里面的耶律洪基没有出声,陈元轻轻推门进来,看见他正坐在chuáng头,身边放着已经准备好的包裹,双手紧紧抱着头,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面颊上都是泪水。

陈元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给。”

耶律洪基没有拿,也没有抬头,只是嘴chún轻轻的启动:“我想回家。”

陈元很平静的说道:“那就回家吧。”

耶律洪基脸上的肌(肉)急速的抖动着:“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姐姐和九哥护着我的。”

陈元没有说话,说真的,他很想劝说耶律洪基跑路,却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

人生就是如此,对于耶律洪基来说,现在面临的就是一个选择,如果他去救人,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如果他不去,这辈子他就完了,真的完了,以后他不可能再有勇气抬起自己的头来。

耶律洪基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万分紧急,如果他们还有一点点办法,九哥是不会来找我帮忙的。他来找我,我如果不去,他和姐姐肯定都回不去了。”

陈元小声的问道:“你想去救他们。”

耶律洪基抬起头看着陈元,忽然压抑的抽泣了起来,拼命的点头:“我想!可是我不敢,我怕非但救不了他们,连我自己也回不去了。你教教我,陈世美,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陈元犹豫了一会,最后慢慢地也坐在chuáng边。耶律洪基居然一下保住他,把头埋在陈元怀里,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教教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陈元拍拍他的后背,声音很轻的说道:“皇子,我真的不能教你什么。”

耶律洪基哭泣道:“你胡说!你的点子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帮我想一个?”

陈元抬起他的头来,让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眼睛:“皇子,我的点子是我的!而你现在面对的问题必须由你自己来决定。我知道你很害怕,害怕去了会死,害怕不去的话你就会失去姐姐。但是我们这一生就是如此,有时候必须做出抉择,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人,还是以后永远带着负罪的心情活下去,没人可以帮你做决定!”

耶律洪基还在抽泣,陈元摇摇他的肩膀:“皇子,没人能帮你,其实这也是一场赌局,是大是小没人知道,但是买大买小完全由你!相信我,有时候看起来很困难的事情,其实就是因为我们缺乏勇气。”

耶律洪基好像有了一点神智,哭泣声慢慢地停止了。

他想了很长时间,期间不时的望向陈元两眼,希望陈元能给他一些意见,可陈元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对于陈元来说,不管耶律洪基买大还是买小,自己的赔率都是一样的。如果耶律洪基出事了,自己完蛋。如果耶律涅咕噜和公主出事了,自己一样损失惨重,他买的豹子。

外面的一众将官已经做好了准备,队伍都集合好了,他们现在在等命令,到底是逃走,还是去救人,他们的心中也非常忐忑,相互间窃窃sī语的议论着。

耶律洪基在这些人的议论声之中打开门走了出来,众人发现耶律洪基的眼神和平日大不一样!那是一种坚定,一种无可动摇的坚定!

耶律洪基用这种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众人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耶律洪基最后一鞠躬:“拜托诸位,帮我把姐姐救出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片刻之后,萧护卫猛地跪了下来:“小人愿意为皇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这一表态,众人马上跪了下来:“愿追随皇子,至死不渝!”

事情已经要去了做了,可是怎么做却还有待商议。

如果说这支部队的士兵只能算是二线士兵的话,那么他们的统帅耶律洪基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统帅,至于临时被耶律洪基任命为军师的陈元,用狗头军师来形容好像非常恰当。

现在面对的问题有很多,比如,周围定然有人监视,若是就这样冲出去,可能很快就和九王子他们一样了。

而且士兵的战斗力确实不行,想要打一场堂堂正正战役,可能做不到。又缺乏领军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敌情不明。他们连战场在哪里,对方有多少人,现在战局如何,一点都不知道。

陈元拿出一张纸来,把这几个主要的问题一个一个的写上。然后和萧护卫还有几个将官一起探讨起来,希望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别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话一点都没错。

众人判断,九王子和公主带了两万人,女真人定然不可能是用人数的优势堂堂正正的包围他们,利用地形作战一向是女真人地长处,只要找到适合女真人作战的地形,就应该能把位置确定下来了。

女真人肯定是选择山林,这附近的山林虽然多如牛(毛),可九王子他们来的时候走的必然是平原,必然经过往西两百多里的翠峰谷,从这两百里的路程去找,应该容易很多。

至于统兵将军的问题,最终众人决定让耶律洪基来承担。这也是没办法中最好的办法了。大家都不行,还不如用耶律洪基的名号来做,最少能起到一个鼓舞士气的作用。

最后,无法解决的问题是,就算他们利用骑兵的速度能摆脱附近监视黄龙府的女真人,就算他们能找到战场,凭借这些士兵的战斗力,真的能救出人来么?

陈元也不知道,他现在只能期待老天这一把开的豹子,希望女真人因为兵力的问题,无法应付他们这七千人马。

商议妥当之后,大家各自去做着各自的准备。

陈元对耶律洪基说道:“皇子,我现在回去一下,我的仆人中有一个稍微懂一些军阵,我去请教一下他我们行军的时候该注意什么问题。”

耶律洪基听后却急忙说道:“你那里有人懂军阵?为什么不早说?”语气颇有一些责怪。

陈元心中苦苦一笑,早说和现在说没什么区别,杨文广愿意帮这些辽人么?

耶律洪基却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我们一起去吧,世美说他懂,他必然是懂的,我想自己去问问。”

陈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他一起来了。陈元知道杨文广一定可以,只是,他愿意么?

当陈元和耶律洪基把他们的计划全部告诉了杨文广的时候,杨文广到真的没有拒绝帮他们,只是用很鄙夷的眼神看看他们两个:“你们没打过仗吧?”

耶律洪基非常尊重这个陈元说的略懂战阵的人,很老实的点点头。陈元却是反问一句:“我打过马匪算不算?”

杨文广呵呵一笑:“这我知道,掌柜的不用显摆。这样吧,你现在不是有两个难题么?我都帮你解决了。”

陈元很是惊奇:“怎么解决?快说来听听。”

杨文广说道:“把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六千人先行,往西去。那些在外面监视的人必然马上跟上去,然后通知前面作战的女真人。女真人是不会让你们两股人马合二为一的,因为他们人数本来就少,一旦你们会合,他们就挡不住了。所以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地方先把你们干掉,这样势必造成他们兵力的再次分散。”

耶律洪基听到这里点点头:“嗯,很有道理。”

杨文广喝了口水:“我说话的时候你们别(插)嘴,我还没有说完呢。”

耶律洪基赶忙抱拳:“失礼了,大哥继续。”

杨文广想了一下:“这六千人记住一点就可以了,死不入山林!一旦遭到女真人的攻击,马上就地防守,一直坚持到援军赶来。”

耶律洪基有些糊涂:“哪里还来的援军?”

杨文广这次却很是得意的说道:“问的好,现在是没有援军,不过等后面那一千人把被困的部队救出来,援军不就有了么?到时候不光大部队能获救,说不定还能把女真人包围起来,这样就算剿匪成功了。”

耶律洪基有些犹豫,迟疑道:“可是女真人异常彪悍,若是只有一千人马,就算他们的兵力分散了,想把人救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刘芳可就是前车之鉴。”

杨文广匝了一下嘴巴:“你要是还让刘芳那样的将领来领队别说一千人,就是你七千人都去也是白白给人家送去的!”

耶律洪基忽然站了起来,走动杨文广面前抱拳作揖:“小弟手下真的再无战将,大哥如此精通战阵,还请祝小弟一臂之力。”

说完就把身上的令牌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杨文广:“恳请大哥领军出战!”

杨文广和陈元都愣住了,杨文广是没想到耶律洪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说真的,让他带着辽兵作战,心里还真的很不舒服,杨文广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陈元却是惊讶于耶律洪基的表现,这对一个皇子来说,也算是礼贤下士了吧?

陈元心中这样一想,不由又看了这个孩子一眼,他好像真的忽然就长大了,速度快得让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陈元都有些意外,从他在土墙头上听见那个辽兵求救之后,耶律洪基好像不再是以前的耶律洪基了。

杨文广看看陈元,他一方面不想管辽国的事情,不愿意帮辽国人解决危机,最少他不想直接出手。另一方面却有按捺不住心中那战斗的渴望。

陈元冲杨文广微微一笑,那意思很明白了,做不做由他,陈元绝对不给任何意见。

正在这个时候,耶律洪基忽然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那令牌,几步前行到杨文广面前:“请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杨文广扶起耶律洪基,想了一会说道:“好,这样吧,皇子您亲自统帅那一千人马,我做你的助手。”

一切和杨文广想的一样,当萧护卫和陈元他们带着六千人跨上战马,飞快的沿着并不宽敞的大道向西急行的时候,两旁的树林中传来阵阵的异响,时不时有些人影还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萧护卫不想离开耶律洪基的,陈元更不想来做这个yòu饵,可是耶律洪基却坚持让他们一起领军。耶律洪基说,只要这六千人能坚持足够的时间,他就绝对安全。

六千人马行进了半日之后,果然就遭到了对方的袭击,从两旁的树林中开始有一些弩箭飞枪不时射出来,一些正在马上疾奔的辽国士兵还没有察觉敌人在哪里,就被夺去了xìng命。

周围同伴的倒下给这支并不算精锐的队伍带来极度的恐慌,包括萧护卫的脸sè都有些难看:“陈兄,这些人总是偷袭我们,这该如何是好?不如我们派兵沿着两边搜索一下,保证一点安全如何?”

陈元也很怕,刚才有一支箭就是冲他来的,若不是阿木大尽职,自己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尽管如此,陈元却坚信打仗这个问题杨文广要比自己强的多,所以他坚决执行杨文广的策略,不管伤亡,闭着眼睛向前冲去,做出寻找耶律涅咕噜等人的姿态,直到遭遇女真人大军为止。

当即对萧护卫说道:“不行!我们继续沿着路跑!”

萧护卫奋力打飞一杆朝他投来的投枪:“再跑一会,我们就没人了!已经死伤一百多兄弟了!”

萧护卫不知道,打仗杨文广却是很在行,现在这六千人是恨难受,他们用死亡的代价前进着,可是乌塔别古却比他们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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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救援援军

那两万失去马匹的辽兵被他们围在山峡里面,进退不得,粮食已经吃光,眼看着再围困几天,耶律涅咕噜和耶律缕伶就完了。可是这时候前面的那个什么王子却带着人马冲出来了,这让乌塔别古很是烦恼。

有一点情况陈元他们根本不知道,乌塔别古为了打赢这一仗,还搬来了完颜部落的两千多人,他现在身边有五千女真!还都是生女真!

不然就算有陷阱,有地形,他也没有把握困住耶律涅咕噜的一万七千多精锐的士兵。

多了这两千人之后,乌塔别古很轻松的靠着这片山峡让失去了机动能力的耶律涅咕噜陷入困境。

辽兵曾经发起了很多次冲锋,想从这里冲出去,可是面对从小就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这些近乎野人的家伙,他们除了丢下同伴的尸体逃回来之外,好像只能让自己也变成尸体。

如果还有一点办法,耶律涅咕噜真的不会去找耶律洪基帮忙的。

这附近没有其他的辽兵队伍,回去再搬救兵也等不急了,辽人的作战物资一向很少,几天的围困就已经让辎重车变成了空车。

乌塔别故马上就可以成功了,只要再有两天的时间。

对于身后的耶律洪基出来救援,乌塔别古也是早有准备的,他专门准备了五百人的队伍,一路搔扰,偷袭。

按照他的想法,那些辽兵遭受到打击之后,定然会逃回去,或者选择一处地方坚守。可事情的发展却让他很意外,那些辽人居然还在不停的前进。

“别故头人!辽人的军地距离我的身后只有四十多里了,而且他们是骑兵,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的!”完颜如如鹿穿着一身白老虎的虎皮出现在乌塔别故旁边。

不是每一个女真人都有虎皮穿的。他穿着虎皮,意味着他打死过白老虎!这是一种勇猛的象征。

乌塔别故很客气的说道:“如如鹿头人,事情确实和我想的不一样,不过没有多少问题,在你们后面二十里的地方,很适合埋伏。我们分出一千人来,把那些辽兵给困在那里。”

如如鹿说道:“何必如此费事?你这里先缓一缓,我带着我的两千过去,把那些辽人干掉就是了!”

乌塔别古想了一下:“嗯,也可以,反正那些辽兵也比我们眼前的这些还要不堪,加上我们一路袭击,早已经丧失了胆气。我想头人完全能打败他们的。”

完颜如如鹿哈哈一笑:“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带走两千人,你这里能不能顶得住?”

乌塔别古的脸上有些不快:“头人!你是在侮辱我们乌塔部落的勇士么?”

完颜如如鹿并不解释:“那好吧,我一个晚上就能把那些辽人干掉,明天早上我定然回来,晚上他们应该不敢突围的,别古头人,那我走了。”

他带着完颜部落的两千人离开了之后,阿尔塔站到了乌塔别古的身旁,很不服气的说道:“头人,他在侮辱我们,等他回来,我要和他决斗!”

乌塔别古点头:“好吧,但是现在不行。”

陈元终于遭到了强有力的攻击,也就是忽然之间吧,四周的山林里面冒出大批的女真人来,弓弩和投枪的密度猛然增大了许多,还能听见那些人狼一般的嚎叫声。

陈元记住杨文广的话,尽管道路狭窄,可是死不入山林!一见冲不动了,当即就地结阵,抵抗了起来。

要说这些士兵的年纪确实大了一些,可正因为如此,他们保命的经验是相当的丰富,而且不管对战阵的领悟如何,最少在组成阵型的时候,速度是相当的快。

那些女真人也不着急,在树林中不停的射杀。而辽军的弓箭手却无法伤害到隐藏在树上的女真人,完全处于一种挨打的位置。

陈元看了一会,觉得这样打下去实在是窝囊,当即想鼓舞一下士气,慢慢的从一群人中站起身来。

这一站起来,顿时让他成为女真人地主要目标,很多弓箭和投枪都朝他飞了过了。

陈元对此浑然不觉,大声说道:“诸位兄弟,有道是生死有命,”

话还没说完,阿木大猛地拉了陈元一把,将他拽了下来:“你干什么!”

陈元只感觉头顶上的呼呼几阵劲风吹过,也没在意,对阿木大说道:“这天快黑了,他们不一定看的见我,我说两句鼓舞一下士气。”

阿木大顺手把陈元的头盔摘下来,往他眼前一放:“自己看看。”

陈元一看,脸上顿时就白了!头盔上端的那个尖尖东西已经不在了。阿木大冷冷一笑:“再说两句你脑袋就穿了!”

陈元当即不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爬在众人中间,真的生死有命,就看谁的运气背了。

天黑之后,那些女真的弓箭和投枪失去了一点准头之后,陈元和萧护卫忙得组织士兵,冒死修筑一些简单的工事,让女真人不能很轻松的冲下来偷袭他们。

工事的修筑并不顺利,往往是付出惨重的代价才修好一些土堆和木栏之后,就有女真人从山林中杀出来,将这些障碍物全部毁掉,几千辽兵始终处于一种无险可守的境地。

看到这样的情况,陈元非但没有害怕,心中反而有了一丝窃喜。他一面吩咐辽国将士开挖地道,躲进地道内,以避开山上的偷袭。

另一面心中却是想到,虽然现在形势极度不利,可那些女真人依然不想下来和这几千辽军厮杀,足以说明他们可能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想着把辽兵逼入山林之中。

那自己就不进去!如杨文广所说,死都死在这里。

况且女真人的战略物资更是有限,箭矢和投枪的密度现在已经大不如前。

这些女真人可能真的没有想到辽兵居然愿意承受这么大的损失也不进入山林躲避,他们想的速战速决,可能来的时候就期待辽兵一遇到的打击马上进入山林,然后他们可以利用熟悉的作战方式,迅速的击垮辽兵的心理防线,让这几千辽兵在恐慌中成为他们的猎物!这些女真人根本就没有做好在这片官道上和他们打一仗的准备!

现在陈元想要做的,就是把战斗继续拖延下去。并且尽管布置一些陷阱和障碍,为即将到来的肉搏战创造一点点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陈元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完颜如如鹿在投完最后一支投枪之后,他知道只能冲下去解决战斗了。

旁边一个女真人颇有一些头脑,见完颜如如鹿要冲下来,马上劝阻道:“头人,若是刚才冲下去我们定然能打赢这些辽兵,可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辽兵还布置了障碍,他们心中最恐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下去必然是一场血战,死伤肯定很大!请头人三思啊!”

完颜如如鹿一点都不听劝告,他心中只想着自己在乌塔部落面前夸下的海口,这如果明天早上自己回不去的话,岂不是让那些乌塔部落的人笑掉了大牙?

陈元见到女真人的弓箭停止了之后,马上小声传令:“大家做好准备!敌人可能马上就要下来了,全体往中间收缩,保持队伍的密集!弓箭手集中到中间来,被射到现在,也该我们出出气了!”

部队最恐慌的时候真的已经过去了,这命令马上被小声的传到每一个士兵耳朵里面。

刚才他们一共挖出了两道壕沟,现在让出第一道来,所有还活着的辽国士兵,都集中到第二道壕沟前沿,端着自己手里的兵器,等着和对方拼命。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果然不出陈元的预料,女真人把手中的弓箭和投枪全部倾泻下来,都落在靠近第一道壕沟的地方。由于辽兵已经收缩,并没有造成损失。

这让士兵们开始有些相信陈元的话了。

等那些女真人嚎叫着冲向第一道壕沟的时候,陈元沉住气,一声不吭。

第一批女真人跳入壕沟中,没有发现一个辽兵,顿时有些错愕,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后面的女真人就也冲了过来,并且跨过壕沟,向辽兵集中的纵深杀来。

陈元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很粗了,听着那些女真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终于大声喊道:“放箭!”

如果是杨文广,一定会再等一会。陈元也知道越近的话对对方杀伤力越强,可是心中那一股压抑的感觉,让他这个命令下的有些早了。

辽兵的弓箭纷纷射出,对面传来女真人的惨叫声。不过那些女真人当真凶悍的很,冒着一波箭雨,依然有一些人冲了过来。

黑夜之中,辽兵的密集阵型占了很大的便宜,一见有敌人冲了过来,众辽兵也不看人数和方向,按照平时训练的方法,两排长枪猛地向前刺出,许多勇猛的女真人就这样被辽兵穿死。

弓箭手依然没有停止射击,这保证了冲过了的女真人队形的零散,而森林中有一句名言就是,再勇猛的老虎,也不要去挑战狼群的权威。现在,那些女真人仿佛就是一只只勇猛的老虎,一只又一只的冲向由辽国士兵组成的这个狼群,结果却只能是被狼群吞噬。

(未完待续)

第148章 穿越后的第一场雪

(女生文学 ) 杨文广率五百辽兵直接杀了下去,给耶律洪基留了五百人。

耶律洪基站在山顶看着辽兵追击那些女真败兵,即便地形已经进入了女真人最擅长的山林,可是敌人没有回头抵抗的勇气,进入山林之后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得快些,让辽兵追不到。

耶律洪基忽然明白一个道理,陈元说的很对,有些看起来很困难的事情,只要你勇敢的去面对,其实没那么可怕。

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耶律洪基马上调转马头迎了过去,身边四五个骑士为他打着火把。

下面传来耶律缕伶的声音:“洪基!”

耶律洪基赶忙下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看见耶律缕伶和耶律涅咕噜二人并肩正往这里走来,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扑入耶律缕伶的怀里,哭上一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耶律洪基跑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耶律缕伶和耶律涅咕噜,微微的笑了一下,很平静的说道:“姐姐,九哥,我打赢了。”

耶律缕伶面带笑容,点头:“好样的洪基!”

耶律涅咕噜却在耶律洪基这平静的脸色面前,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会合之后,大军马上杀向陈元那里。

完颜如如鹿两千人马已经被陈元耗的筋疲力尽了,耶律洪基带着上万大军杀来之后,这些人根本跑都没跑掉,一千多人被杀死,三百人被俘虏,就连完颜如如鹿本人也被那萧护卫生擒。

辽兵这一仗大胜,五千叛军被歼灭三千两百人,四百一十七个女真人被俘虏,那乌塔别古仅仅带着几百残兵逃走,已经失去了威胁辽国后方安全的能力。

辽兵还在继续搜索那些零星的敌人,同时追查那乌塔别古的踪迹,希望能把他也抓住。一路上时而会发现死在密林中的女真人的尸体。耶律涅咕噜下令部队不封刀,一直往长白山杀去,很多不能辨别的人也被斩杀了。

直到长白山脚下的时候,总共又杀了千余人,当然其中有很多是冤死的平民。

可是老天似乎真的不想让女真人被杀绝一样,就在耶律涅咕噜准备进军长白山的时候,鹅毛大雪从天空飘落下来,这是陈元穿越之后的第一场雪。辽兵的补给出现了问题,只能放弃入山围剿的计划。

陈元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大雪,在二十一世纪,他从来没有想过雪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刚开始的几天他有些兴奋,甚至还和几个将官玩起了堆雪人打雪仗的游戏。可是没过几天,问题就来了。

部队的粮食开始吃紧了。为了保证大家都能活着挨到大雪停止的时候,耶律涅咕噜实行的配给制,每人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吃不饱饭的话热量根本就不够,有些士兵忍受不住,去雪地里找些能吃的草根和树皮来充饥。

陈元没有出去,他呆在军营的栅栏里面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脑子里面却想着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发生的事情。

想着菱花,想着胡静,还想着白玉堂那些人。还有陈世美在乡下的父母,那是陈世美的父母,和自己的没什么区别,因为现在陈世美就是陈元,陈元也就是陈世美。

为什么会这样?陈元也不知道。陈世美的灵魂会不会是附在了二十一世纪那个陈元的身上?如果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陈元忽然想笑出来,因为他觉得要真是如此的话,陈世美定然看到《铡美案》了,他心里会怎么想?

“陈世美,这么冷的天气,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是耶律缕伶的声音。

陈元回头,微微弯腰:“见过公主。”

耶律缕伶的脸上有点红,是被寒风吹的。她走到陈元的面前站好,然后问道:“我刚才看到你的脸上挂着笑容,很奇怪在这样的天气里面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开心的?能说出来让我听听么?”

陈元当然不会说实话:“我只是想起了以前我在大宋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

耶律缕伶很有兴致:“说来听听。”

陈元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去年这个时候吧,也是下雪的一天,我正准备去汴京赶考,因为很穷,所以即便是冬天,为了省点钱我只能住在一间破庙里面。后来,破庙里面又进来一个人,我已经睡下了,他进来之后我感觉很冷,就对他说:‘风大,请把门给关上。’你猜他怎么说的?”

耶律缕伶摇头:“不知道。”

陈元又笑了:“他当时问了我一句:‘你以为我把门关上,外面就不冷了么?’”

耶律缕伶听的莞尔一笑:“你胡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陈元竖起了大拇指:“公主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出我在胡说。”

耶律缕伶收起笑容,叹口气道:“这雪可能还要下上几天,陈世美,你有没有办法解决我们的粮食问题?”

陈元苦笑:“公主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能解决粮食的问题,现在就不用饿着肚子和你讲笑话了。”

耶律缕伶看着陈元,眼睛里好像闪烁着什么东西,一闪就没有了,陈元没能把握的住。

她很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你知道么,洪基变了。”

陈元说:“没有,他还是耶律洪基,还是你弟弟。只是,他长大了。”

耶律缕伶没有和他分辨:“就算是长大了,也是你让他长大的。我在军营发现一样东西。”

陈元颇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发现什么了?”

他也不再称呼耶律缕伶为公主,而这个称呼丝毫没有引起耶律缕伶的不快,她继续说道:“九哥很难过,很矛盾,很生气,你懂的。”

陈元当然知道这一段时间耶律涅咕噜就是这样的心情。如果说一开始见到耶律洪基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说,耶律洪基打赢那一仗是运气好的话,那么现在耶律洪基身上,耶律涅咕噜已经看到隐隐的一丝威胁。

在整个军营里面,士兵们佩服耶律涅咕噜的战绩,同时畏惧他的赏罚分明。但是耶律洪基不一样,他凭借这自己的亲和,凭借着这一仗让所有士兵都活下来的事实,赢得了士兵们的尊敬和爱戴。

耶律涅咕噜明显的感觉到,在那些士兵的心中,耶律洪基已经和他站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旁人对他威胁再大他也不怕,因为有辽兴宗站在他那一边的时候,他坚信没有人挑战自己的位置。

可是现在耶律洪基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恐惧。

耶律缕伶见陈元不说话,忽然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让他们的关系回复到以前一样,对不对?”

陈元真的有些无奈了,她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难道自己在她心里现在已经处在无所不能的神的位置上了么?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晚上神召唤她,她会不会来呢?

现在好像还不会来的,因为她还没有虔诚到那个地步。

不行,自己要露两手出来显示一下神的力量,这样才能让她更虔诚一些。

陈元眼珠一转说道:“公主,你太看得起我了。九王子和皇子之间的事情急不得,否则反而会弄巧成拙。”

耶律缕伶点头:“嗯,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他们两个对你都很信任。”

陈元笑了:“那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来。”

耶律缕伶很是惊讶:“你真的有办法找到吃的?”

陈元也没有把握能找到食物,不过他上一辈子最佩服人就是那个喜欢折磨自己的变态老外贝尔,格里尔斯。

荒野求生的全集一集没落都看过好几遍,人家光着屁股都能在冰天雪地生存下去,自己找到些吃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子中对自己说了一遍贝尔常说的话:“冷静,观察环境!虽然环境将我们置于死地,但也会给我们留下一条生路,让我们找到它!”

自己现在比贝尔强多了,最少环境不是那么恶劣,最少周围还有两万士兵,万一有危险,他们可以帮助自己。

陈元回忆起那贝尔好像是在冬眠动物贮存过冬食物的洞穴里面找到吃的的,当下决定效仿一下。

这个实在有些拿不准,若是让军队全体去找,找不到别人会笑话自己。

况且陈元的心中非常明白,即便他很走运的能找到一些食物,显示了一点神的力量,估计也只够两个人打打牙祭而已,指望那个让两万士兵活下去?

打打牙祭就行了。这样的天气,和耶律缕伶两个人单独去找食物,尔后来个野炊,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假如再碰到什么意外情况,被困在一个山洞之类的地方,发生点什么故事,那就太完美了!

陈元当即说道:“办法是有,不过不知道行不行,公主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先去试试?”

耶律缕伶很是好奇,马上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忽然之间,陈元又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了,好像是在说胡静?胡静在燕京呢,菱花在汴京呢,秦香莲还在老家呢,先别提她们行不行?你们不知道画饼充饥只能越充越饥么?

这个公主自己吃定了!只要能找到一点可口的食物,然后造就一个合适的氛围,她飞不掉的!

上天仿佛真的很眷顾陈元,两个人出了军营之后一直往东走,没过多长时间,陈元马上注意到雪地上有动物蹄子的印记,看那印记的大小和深度,应该是中小类的哺乳动物留下来的。

这个发现让耶律缕伶很是兴奋,二人追着那脚印一路前行,越往前脚印就越是清晰。

来到一处山洼里,陈元发现真的有一个小小的洞口,颇似那贝尔说的中等体型的野生动物们冬天藏身的巢穴。

那足印在洞口不远处消失,这非常符合动物们自我保护的特姓。陈元看看那入口,自己应该能进的去吧?

当下趴下身子,点燃一根火把,慢慢的先伸进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洞里面没有那些大型的食肉动物。因为冬天那些大型动物一样需要寻找食物,若是它们已经把这里霸占了,自己一头钻进去,那正好,一百多斤都它们吃上几天了。

火把伸进去晃了两下,没有感觉到动静,陈元这才伸头进入看看。这一看陈元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洞口虽然小,里面的洞好像很大的样子,根本看不到尽头。

陈元想了一下,当即把头缩回来:“这里面太深,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而且入口很小,万一出了意外根本跑不掉,我看我们还是再找其他的吧。”

耶律缕伶却一把夺过火把来:“我看看!”

陈元心中甚是得意,他知道自己这样说,她肯定会进去的。

耶律缕伶说着学陈元刚才那个样子,先把火把伸进去晃动两下,然后伸入脑袋:“不对,这应该是个出风口,真正的洞口可能不在这里。”

陈元看着她趴在地上,那屁股一扭一扭的,能显示出轮廓来,当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嘴中随意应道:“哦。”

耶律缕伶也没回头看他,整个人往前一蹿,居然从那里进去了。声音从里面传来:“你来不来?”

那还等什么?外面天冷,军营里人多,这个山洞实在出现的太恰当了!陈元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借着火把的光芒一看,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岩洞,想是天然形成的,洞里面还不时的传来水滴的声音。前方的路好像很长,不知道一直通到什么地方。

耶律缕伶很是好奇:“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陈元跟在她的身后,一边踩着耶律缕伶的脚步往前走,一边想到,这样的山洞大多应该有一些猎物躲避寒冬的,等到找到了食物,在这里做一次烧烤,然后一边吃一边讲几个吓人的鬼故事,会不会把她吓到自己怀里来呢?

二人正在走着,忽然耶律缕伶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一下熄灭手中的火把,一把将陈元拉了过去。

陈元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和耶律缕伶撞在一起,心中大为诧异:“莫不成她比自己还要心急?居然如此主动?”

两个人几乎就是贴在一起。可惜现在是冬天,身上衣服太多缺少那么一点感觉,陈元的身体又往前压了一下。

耶律缕伶没有注意到陈元的这个动作,小声说道:“前面有人!”

(未完待续)

第149章 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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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她是我的女人

陈元的一只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搂住她的肩膀:“怎么会有人呢?”

耶律缕伶轻声说道:“我们去看看。品书网 ”

两个人猫着腰,小心的往前走去,没走几步,果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再转过一个弯来,看见前方居然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宽敞的洞(穴),洞(穴)的四周的(插)着火把,里面坐着密密麻麻的人!足有好几百之多。

二人大吃一惊,同时把头缩了回来,陈元马上反应过来:“女真人!”

耶律缕伶点头:“应该是他们没错了,九哥找了这么多天,没想到他们居然躲在这个地方。”

然后她忽然问道:“你很害怕么?”

陈元真的很怕,可是他不愿意说出来,嘴上很硬气的说道:“笑话,我怕什么?”

耶律缕伶嗯了一声:“那就好,拜托你的手不要放在我肩膀上抖。”

陈元这才发现,自己那只去吃豆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死的抓住了耶律缕伶的肩膀,而且有些微微的抖动。

他忙得把手拿开:“我想帮你把衣服上的灰尘打掉而已。”

耶律缕伶没有说话,眼睛看看下面的那群女真人。里面有老人,也有孩子,还有很多受伤的人。这些人肯定就是辽兵这些日子寻找的目标!

耶律缕伶感觉陈元有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也没回头,冷笑一声:“他们还真会躲,如果不是我们今天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还真找不到他们。”

肩膀上又被陈元拍了一下,耶律缕伶有些烦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你胆子大一点行不行?一会咱们偷偷回去,叫兵马来剿灭他们!”

陈元这次不拍她肩膀了,只是说道:“你说什么!外面那些辽兵咱们又不认识,你何苦去帮他们?再说了,你看看里面的这些英雄,哪一个不是英明神武,一看就知道是世间少有的猛男,就算那些辽兵真的来了,也只会败在这些英雄的手下!”

耶律缕伶猛地回头:“陈世美!”

头一转过来,才发现陈世美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铁叉,而还有几个彪悍的女真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

耶律缕伶愣住了,陈元强笑一声:“嘿嘿,各位大哥,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找些吃的,无意中闯了进来,希望诸位大哥放过我们。”

身后那拿铁叉的人说道:“大雪下了好几天了,你无意中路过?你当我白痴啊!”

说完一脚踢在陈元的屁股上:“进去!”

耶律缕伶还想拔刀,几把铁叉或者木枪马上指在她的身上。那带头的女真人上前把耶律缕伶身上的佩刀拿了下去,然后也狠狠的一推:“进去吧!”

两个人一被推进来,火光之下那合体的辽军军服充分说明了两个人的身份,那些岩洞中的女真人马上就情绪jī动了起来,一个个端着武器向他们两个冲来,眼看陈元和耶律缕伶就要被打死的时候,忽然听到洪钟般的声音喊道:“住手!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些女真人马上这才停在半路,陈元睁开眼睛,发现最近的一杆木枪已经抵在自己的心口上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女真人(裸)lù着肩膀,挤开众人来到他们两个面前,先是看看陈元,然后又看看耶律缕伶,忽然笑了,轻声问了一句:“辽人?”

耶律缕伶的脸上一副决然的神sè,陈元却是赶忙说道:“我们是宋人!”

声音刚落,旁边马上有人喊道:“别古头人,这人不老实,他身上还穿着辽军的衣服呢!”

陈元当真很郁闷,想想自己也太大意了,这出来行走,怎么忘记换衣服了呢?

乌塔别古哼了一声:“想死还是想活?”

陈元忙得说道:“想活,想活!”

耶律缕伶却是瞪了陈元一眼:“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他们会让我们活着么?”

陈元知道活着的可能xìng不大,可他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生地希望。

乌塔别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着耶律缕伶:“这么说你想死了!”

耶律缕伶一抬脑袋:“给一刀吧!”

乌塔别古哈哈大笑:“给你一刀?那太便宜你们了!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我今天要把你们两个烤熟了,饱餐一顿!你们放心,我连骨头都不会给你们剩下的。”

陈元焦急的喊道:“头人,我可没说想死啊!”

乌塔别古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给你一条生路。”

陈元忙得问道:“请头人明示!”

乌塔别古说:“我把你们放在火堆上烤,一个时辰以后如果你还活着,我就放过你。”

岩洞里面所有的女真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看着陈元和耶律缕伶,就像是看着一顿美餐一样。那眼神,让陈元有些恐惧。

一堆干柴现成的,正在燃烧着。有几个女真人已经冲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陈元也耶律缕伶绑好,准备架上去烧。

陈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进这个山洞来一次浪漫的烧烤的,现在居然要被人家烧烤了。

情急之下,陈元忽然看见扭头看了耶律缕伶一眼,忽然发现她的脸sè也白了,那恐惧的神态真的是楚楚可怜。

“等等!”陈元提起自己xiōng口所有的丹田之气喊了一声,那些女真人真的一愣,然后手上都停了下来。

乌塔别古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元的脑筋急转:“别古头人,是不是不管我们付出什么代价,你都不能让我们活着走出去?”

乌塔别古点头:“是的!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想活着出去?门也没有!”

肯说话就好,肯说话,陈元就会开条件。陈元一向认为,只要价钱合适,这天下没有谈不妥的买卖。

“难道我们愿意付出粮食,帮你们渡过这个冬天也不行么?”这个条件对女真人来说确实很yòu人,因为他们厮杀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活过这个冬天。

可是乌塔别古只是稍微一犹豫:“不行!”

陈元马上接着说道:“再加上外面那些辽兵的命呢?我帮你们把他们引过来,让你们报仇!”

这一次,乌塔别古没有拒绝,而是和周围几个人相互看看。

陈元不会给他们交流意见的机会,马上又说道:“如果我帮你们打败他们,让你们能为亲人报仇,还让你们能抢到他们的食物渡过这个东天呢?”

还是没有回答,不过乌塔别古的眼神却是告诉所有的人,他心动了。

陈元接着说:“还不够?那好,再加上一个黄龙府如何?黄龙府现在有多少辽兵我一清二楚!”

乌塔别古终于开口:“你是什么人?”

陈元听他这样一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自己的空头支票总算是打动这些人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相信,自己这张支票是能兑现的。

“他叫陈世美,是当今辽国皇子的陪读,虽然没有什么的权势,不过在燕京的生意做的很大,辽国的皇子和九王子对他都很不错。”一个辽人模样的人从旁边蹿了出来,陈元愣了一下,这人怎么对自己这样清楚?

乌塔别古显然很信任这个辽人,当下点头:“他真的能做到刚才他说的那些事么?”

那辽人呵呵一笑:“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头人这样杀了他,实在太可惜了。不说别的,他家财丰厚,若是头人要他的家人送几百车粮食来,应该不是问题吧?”

说着那人已经走到陈元的身边,又问了一句:“陈掌柜的,我说的对么?”

陈元点头:“没问题,我在燕京开了最大的货行,只要头人放过我,别说几百车粮食,上千车我也给!”

上千车!这个数字让乌塔别古眼神中的杀意慢慢消融,他看着陈元:“你用什么办法,让我们可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陈元呵呵一笑:“我对辽兵的一切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我敢保证,只要你们布置好陷阱,我让这位姑娘回去把辽兵引过来!”

乌塔别古点点头,这个yòu饵很香,让他无法抗拒。只是,他现在还不敢下决定。

看看耶律缕伶,乌塔别古问道:“她是谁?”

陈元马上说道:“是我的女人!”

乌塔别古一想也是,如果不是陈元的女人,两个人怎么会钻入这个山洞中来,可是心中还不是很放心:“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她出去会不会不管你的死活,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陈元猛地一扭身体,转向那耶律缕伶,说道:“她的家人现在都靠我吃饭,如果我不回去,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说完忽然把头冲了过来,一下将嘴chún贴在耶律缕伶的嘴上。

耶律缕伶脑袋中顿时一片空白,竟然没有去躲闪。这片刻的亲ěn让乌塔别古相信了他们的关系,陈元感觉差不多了才抬起头来说道:“乖乖照着头人说的去做,听话。”

耶律缕伶问了一句:“那你呢?”

陈元一笑:“我没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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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党项,李元昊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50章党项,李元昊

第15o章党项,李元昊

乌塔别古这时候一声冷笑:“好吧,我相信你一次!现在你先把那些辽兵的情况告诉我,等我杀了这些辽兵为我死去的族人报仇之后,只要你付足了赎金,我马上放你离开!如果我现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也不烤熟了你,直接就把你生吃了!”

一个时辰之后,乌塔别古想好了设伏的地点和方式,耶律缕伶被这些女真人押了出去。陈元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忽然有些失落,有些沮丧,心中不禁责怪自己起来。

直接把耶律缕伶是公主的事情告诉这些人不就行了,用她的命来换自己的命不是更妥当么?

现在好了,她走了,想来是肯定不会按照那个计划牺牲几万辽兵来救自己的。等到这些女真人现自己在骗他们,估计真的能把自己生吃了。

以后她嫁给李元昊的时候,想起来自己也顶多就是一阵惋惜罢了。好端端的玩什么英雄救美!现在美人出去了,自己咋办?

陈元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心中用很坚定的声音说了两句:“冷静!冷静!他们没把自己的嘴堵上就行,这张嘴能说服他们放了耶律缕伶,就能说服他们再把自己给放了。

他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把从进洞之后的情况全部都回忆了一遍,尽量想起刚才生的每一个细节。

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那个辽国人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能认出自己是陈世美,怎么不认识公主呢?

难道说自己的表现太突出了?在燕京这短短的月把时间已经盖过了公主的锋芒?这不可能呀!他仅仅就是一个生意人?只对自己熟悉,对公主什么的根本就没见过?也说不通啊。

想到这里,陈元的眼睛看着那个辽人,却现他躲闪着自己目光,心确定,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只要有一线希望,陈元还是想把拯救性命的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指望公主回去搬来救兵,他有点不放心。

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想出办法来,不知道为什么,陈元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次和菱花被困在地窖之中的情形。

不知道菱花现在怎么样了,生意做的好不好?宋辽和西夏之间的外交战争到底打到什么程度了?自己如果能出去,还留给自己多少时间?

此时的燕京,形势正在生戏剧性的转变。

宋祁本来是占据绝对的优势的,庞喜的那次刺杀帮了宋祁很大的忙,张元和吴昊二人已经被辽兴宗重点看护了起来,每日去见什么人,都要经过辽兴宗的批准,这无形中给党项人增加了许多障碍。

宋祁这段时间的进展颇为顺利,那些辽国人对刺杀事情心中也很是不满。许多原先摇摆不定的官员在经过宋祁的多次拜访之后,态度都有所转变。

这天宋祁拜访过辽国的重臣耶律韩八之后,心情颇为愉快。虽然耶律韩八没有什么明确的表态,可是他态度的暧昧本身就是一种进展。要知道,耶律韩八是主张先对大宋用兵的主要人物,其人在军队中影响非常的大。

现在连他的态度也开始转变了,这让宋祁觉得,自己的使命可能很快就要完美的完成了。一切仿佛如梦境一般,先前是艰难险阻,可一场噩梦般的刺杀过后,所有的事情居然慢慢的都好了起来,真的有些让人没有想到。

坐在轿子里面,宋祁想着今日耶律韩八的态度,又计划着明日该怎么做,是不是可以直接上奏辽兴宗,就两国的关系做一个明确的阐述了?在党项人的问题上双方如果联手,那么具体的细则该如何商谈呢?

正在沉思的时候,周围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打断了宋祁的思路,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宋祁掀开轿帘:“生什么事了?”

护卫忙得说道:“禀报大人,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这里有一个商号在买货,所以噪杂了一些。”

宋祁的眉头皱了起来,抬眼一看,正好看见一块大大的牌子:“南北码头。”

他知道这是那个陈世美开的商铺,这些日子陈世美虽然不在,可是生意却非常的兴隆。宋祁当然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他也没有兴趣去猜测陈元为什么能赚钱。

这是一个符合很多人需要的新生事物,陈元的宣传也做的到位,而且两个合作伙伴也是非常的给力,萧苏里在燕京经营多年,王伦在南来北往的商队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这就保证了即便陈元不在,生意开张之后依然兴旺。

庞喜每日来回的运货,不用像陈元说的那样装模作样,就是真正来买货卖货的,都够庞喜忙得脚不沾地,这个情景可能是连陈元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这一趟的货物很多,路却又不是很宽敞,宋祁的轿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庞喜和李铁枪押着货物跟在后面照实有些着急。

庞喜大声喊道:“宋大人,您往边上让一点可以么?”

宋祁回头看了庞喜一眼,没有吭声,继续走自己的。他心里对庞喜这样的人很是反感,只要沾到庞太师的庞字,在宋祁的心中就不是好人。

李铁枪咧嘴一笑:“总管,这里不是太师府,他不理你。”

庞喜也不生气:“我跟你说,要是在汴京他不让路,我就纵马冲过去,直接把他的轿子给掀翻了!”

李铁枪点头:“这我相信,庞太师的名声在下早就听说了,我们掌柜的说,这个南北码头南有庞太师,北有萧苏里和耶律涅咕噜,想不赚钱都难。”

庞喜很玩味的看了李铁枪一眼:“铁枪,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你们掌柜的明明也是大才,为什么甘愿做买卖?”

李铁枪脸上出现笑容:“陈掌柜不也是如此么?”

庞喜没有再问,他知道陈元做买卖那是兴趣所在,可是王伦的兴趣好像没有陈元那么单纯。

就在这个时候,街口忽然出现一骑快马,飞快的向这里冲来,目标很明显,就是宋祁的轿子。

庞喜看的大惊:“唉!还真有人敢来这里掀轿子,我们先谁!”

马上骑士连脸都没有蒙上,一身党项人的装束,手中也没有拿兵器,整个人张得非常英武,人还没到跟前,就大声喊道:“宋祁,我来杀了你!”

庞喜忽然觉得这个人很男人!虽然只是一个人一匹马,但是那股霸气彰显无遗!在自己见过的人之中,只有文同的狄青身上有这种气概,就连展昭都差了少许。

宋朝的护卫忙的围了上去,抽出兵器砍那人和马。

那人整个身体在空中弹起,丝毫没有把宋朝的几个护卫放在眼里,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整个人落入那些侍卫的包围圈之后。

侍卫们也是训练有素的,配合着围杀起来。

可是那人空着双手,却把一圈侍卫打的东倒西歪,每过多久,就全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那人站在地上,嘴角泛起了嘲笑之意,然后迈步向宋祁的轿走去:“宋大人,我如果要杀你,你躲得掉么?”

庞喜已经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杀宋祁的,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下杀手。不过陈元说的很对,宋祁是大宋的使者,就算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也不能让党项人羞辱与他!

当下就准备出手。

没想到他还没动,身旁那李铁枪大喊一声,猛地抄起一杆宋朝护卫留在地上的长枪就冲了上去。

李铁枪的枪很快,很猛,不过庞喜知道,李铁枪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果然,两个照面下来,那杆长枪就被那党项人折断,那人对宋朝的护卫手下留情,对李铁枪却是痛下杀手,抢过半截枪头朝着李铁枪的胸口扎了下去!

眼看李铁枪就要被刺杀的时候,庞喜飞身扑了过去。

那人和庞喜连续硬碰硬的打了十多拳,最后一枪头扎在庞喜的胸膛之上,将庞喜击退七八步之多。

看庞喜硬挨一枪,居然没有受伤,而且还能继续上前,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忽然笑道:“铁布衫!原来是太师府的庞总管。”

庞喜将身上的衣服一脱,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胸口还有刚才扎出的那个白眼异常显眼:“阁下是谁?”

那人双手一背,高傲的抬着头:“党项,李元昊。”

周围的辽兵也赶了过来,李元昊非常悠闲的看着把自己团团包围的辽国士兵,对庞喜说道:“庞总管一身铁布衫刀枪不入,今日在下就不领教了,至于今天的事情,”

他慢慢的走回去骑上那匹和他一起来的战马:“请禀报辽国皇帝,就说党项李元昊不请自来,现在在使团中静候辽国皇帝召见。”

说完,慢慢的走了,一队辽兵没有一个上去阻拦他一下。

庞喜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元昊现在来燕京,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选择用突袭宋祁的方式出场,着实让庞喜猜不透李元昊的用意,他不禁心中有些打鼓,期盼着陈元快点回来。

因为庞喜明白,自己不是李元昊的对手,武力不行,智力可能更不行。

“你,这是怎么弄的?”陈元闲着没事,和乌塔别古两个赌猜g子。这是一种二十一世纪很多人都会玩的骗人的把戏,就是把两个木棍放在手中,用一根线套上去,让对方猜自己套的是哪根。

只要最后解开缠绕棍子的绳子的时候,稍微换一下,就能让对方永远也猜不中。

那些女真人却很是好奇,一个个围了过来,都不明白自己明明看见陈元套的是细的这根,怎么绳子一去掉却是套在粗的那根上面呢?

陈元招招手,乌塔别古马上把头凑过来,陈元声说道:“现在人多,等下我教你。”

乌塔别古笑了,点点头坐在陈元身边:“你是不是真的很有钱?”

陈元这时候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他现在是什么?在陈元设定的角色之中,他现在就是一个人质,而这么多女真人都是劫匪。想要安全的活着,一方面要等着警察来救自己,但是警察来了之后,劫匪的情绪往往容易失控。

特别是这些辽兵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警察专业。

就算耶律缕伶又来了,她也绝对不会按照乌塔别古给她规定的路线来的,自己一样要死。

自己这一次又买到豹子上面去了,开大开都是输,那些辽兵来不来自己都麻烦。

所以,自救,是必须要进行的,他必须尽力摇一个豹子出来。

第151章 脱出险境

史上最牛驸马爷第151章脱出险境

第151章脱出险境

自救的第一步,必须要拉近双方的距离,让劫匪不能感觉到自己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现在好像已经成功了,那么自己要实行第二步计划,就是找到一些女真人能产生共鸣的话题,让他们对自己的话产生一些信任度。

说起来容易,要真的面对绑匪的时候能说好,却很是困难。首先必须摸清楚女真人,特别是乌塔别古现在心中在想什么,如果自己的话激起了他们的愤怒,那事情就糟糕了。

所以面对乌塔别古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陈元的脑海中也是转了好几遍才说道:“不瞒头人,我现在手里是有很多钱。头人,你知道我要用来做什么么?”

乌塔别古笑道:“那还能做什么?买吃买喝呗!吃不完的吃的,喝不完的好酒!”

陈元点头:“嗯,头人和我想的一样,我想,我们以前的生活也应该是一样的,不怕头人笑话,我家里很穷,我一直读书的最大愿望,就是能考上一个功名,让我的家人可以以后不用再受苦,就像你说的那样,吃不完的好吃的,喝不完的好酒。”

乌塔别古说道:“你穷?你们宋人能穷到哪里去?我们女真人才是真正的穷人,我们甚至穷得连命都没有了。”

这是一个很伤感的话题,他必须要说未来,说希望!在乌塔别古这个伤感话题的基础上说。

“头人试过家人病了的时候,连买药钱都没有么?”陈元小声问道。

乌塔别古没有回答,但是那眼神已经告诉陈元,他试过。

陈元笑了:“所以我才不去考状元,我要做买卖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让我亲人和朋友全部都能活着,这就够了。”

乌塔别古看看陈元,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是转眼就没有了。陈元接着说:“现在我做到了,可是,头人你告诉我,我还能回去见我的家人么?”

乌塔别古腮边的肉抖了两下:“那要看那个女人怎么做了,我向你保证,只要她把辽兵带来让我报了仇,再给我们一些赎金,我就放你回去,保证不伤害你就是了。”

陈元马上问道:“头人,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长白山的人参,灵芝,鹿茸,卖到大宋都是天价,为什么你们会这样穷呢?”

陈元心中知道答案,这些东西卖出去的价格虽然高,可是路上的成本也是相当吓人,而且不能大批量的买卖,更是让一些商人止步。这就出现了有货的时候没有商人,有商人的时候可能又没货,直接导致价钱不高。

他问这个目的是看乌塔别古的反应,如果乌塔别古说话了,那就说明自己已经有了一点点的主动,最少在谈话上面,他已经开始主导局面了。

以后,可以让对方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这很重要!

只有这样他才能根据乌塔别古说的话中间流露出来的那一点点信息,来迅速的判断乌塔别古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决定下一步该说什么!

和这些彪悍的女真人相比,陈元论体力,论环境的熟悉都不如他们,所以他唯一的希望,也就在自己这张嘴上面了。

果然,陈元的问题让乌塔别古滔滔不绝的发起了牢sāo来,从辽国到宋国骂了一个遍,包括商人,官吏,和那些士兵。

乌塔别古认为,是这些人断绝了自己的生路。断绝了所有女真人的活路。他发牢sāo的期间,陈元耐心的倾听着,并且时不时说上两句,让乌塔别古感觉特别的知己。

又是说了很长时间,直到乌塔别古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的出来的时候,陈元知道,自己实行最后一步的时间到了。

那就是站在女真人的立场上,给自己谋求一条活路!真正考验自己嘴上功夫的时候到了。

“我本来以为当个头人很风光,听您这样一说,原来要管着整个部落的吃喝当真有些吃力。”陈元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而乌塔别古这时候也是一声叹息:“外面的敌人还好些,只是自己部落里面,还总有些人不理解我。”

陈元笑了:“当然不理解了,如果不是头人今天和我说这么多,我也不会相信你有这些困难。我这次回去以后,一定劝劝皇帝,在边境开市,让女真人的货物可以顺畅的买卖!”

如果真的开一个边市,对乌塔别古这些女真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他不由有些兴奋:“你真的能做到?”

陈元这时候却没有在打包票:“不知道,我想试试。”

乌塔别古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陈元知道他还有待自己进一步劝说,当下继续说道:“如果边市真的开了,我一定来你们这里设一个货行,就请你们女真人给我当伙计,我发工钱给你们,真有那一天的话,头人还请多多支持。”

乌塔别古这时候也顺着陈元的畅想开始畅想起来:“要真是那样,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话一开头,陈元心中大为欢喜,只要他同意自己的想法,那就好说!

可就在乌塔别古刚开始畅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真人的喊声:“头人!头人不好了!那些辽兵没有走我们布置陷阱的路线,从另一条路上包抄上来了!”

这话顿时让陈元心底的希望一下熄灭,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一般!

周围很多刚才已经很友善的眼神又射出仇恨的光芒来。陈元心中大恨,要说女人就不可靠,你迟来一会的话,我可能凭着这张嘴就说出去了!

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这些女真人绝对会在那些辽兵冲进啦之前把自己干掉的。

心中恨恨的念了一句:“耶律缕伶!”

山塔抽出钢叉来:“我先杀了这个家伙!”

陈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心中很是不甘,难不成流芳百世的陈世美,就要被自己结束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了么?

“等等!”乌塔别古忽然喊住山塔,然后转身过来,眼睛看着陈元:“你是个好人,我见过的辽人和宋人之中,很少有你这样的。我杀了你一个也没用,所以我放了你,来人,把他眼睛蒙起来,不要让他看见我们是从哪里走的。”

陈元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看着几个辽人过来捆绑自己也没有挣扎,陈元说道:“头人,我能不能说服皇帝我不知道,可是等我回到燕京,一定会让人送批粮食过来!到时候请头人来这个山洞取粮就是了!”

没有人说话了,身边只剩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过了良久之后,又是一阵脚步从远而近,中间还不有人不断的喊着:“快些!快些!别让他们跑了。”

陈元知道了辽兵来了,急忙挪动着身躯,让自己的喉咙也发出一些声响来。

“陈大人!快,解开他!”陈天听见了那萧达的声音,这声音现在对陈元来说就是天籁。

身上的绳索被去掉,蒙眼的黑布也被摘了下去,眼前的世界又出现了光明,陈元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张口说了一句:“这世界太美好了!”

萧达上前查看了一下:“陈大人,您没事吧?”

陈元摇头:“没事。”

萧达又问:“那些女真人往哪里跑了?”

陈元看了他一眼:“你看我刚才那样子,像是能看清楚他们往哪里跑得么?”

萧达歉意的笑了一下,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带陈大人出去休息!”

出了洞口,耶律缕伶带着耶律涅咕噜和耶律洪基正站在外面焦急的等着消息,陈元露头之后,耶律洪基立刻欢喜的一下扑上来抱住陈元的肩膀:“陈世美,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的!”

这一刻,陈元真的感觉到了耶律洪基的真情。为什么是耶律洪基,却不是他姐姐呢?偷眼看去,耶律缕伶站在一旁,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眼中居然还泛着一点透明的泪光。

耶律涅咕噜也是走了过来,拍拍陈元的肩膀:“陈兄,我刚才还在想,如果女真人用你的性命要挟我,我该怎么办?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为难,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陈元呵呵笑道:“他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把我的嘴堵上,我是凭借嘴上功夫活下来的。”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一边的耶律缕伶听见陈元说起嘴上功夫,不由的想到了出洞之前两个人那一次亲密的接触,脸上腾的一下就红透了。陈元的余光瞧见,心中暗暗想到,刚才你差点把我害死,回头定要让你好好领教一下我的嘴上功夫。

女真人对这一片的地形显然是相当的熟悉,没过多长时间,搜索的士兵就来回报,后山发现许多的脚印,根据脚印被风雪覆盖的程度来看,女真人应该已经走远了。

耶律涅咕噜叹了口气:“我们也收兵吧,在这丛山里面,就是他们留下脚印,我们也追不上的。”

耶律洪基点头:“嗯,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我看等路稍微能走一点,我们也就可以回家去了,九哥认为呢?”

耶律涅咕噜现在面对耶律洪基的时候,心头有种很压抑的感觉,特别是这种压抑还无从发泄,这更让他难受,他也想走,离开这个,再找一个机会向别人证明自己确实比耶律洪基要强出许多来。

这次战斗出人预料的经过在辽国的朝堂上掀起了一番轩然ō,以耶律仁先为首的那些人在辽兴宗派耶律涅咕噜去救援耶律洪基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看透辽兴宗的意图,可是他们对此无能无力。

正当他们为无法再阻止耶律涅咕噜登上太子宝座而苦恼的时候,老天给她们送来了大礼,耶律涅咕噜输掉了。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女真人多次叛乱,辽国派兵围剿也经常遭遇败绩,可稀奇的是,那个一向被他们看做是废物的耶律洪基居然奇迹般的力挽狂澜,不光救出了耶律涅咕噜和九王子,还把女真人的有生力量毙于一役,这简直就是奇迹!

而此时的萧达里对这样的结果也是非常满意,听着萧苏里向她讲述战斗的经过,萧达里十分的满意,脸上时不时露出了笑容来。

萧苏里说完之后,也是感叹一句:“姐姐,洪基这次表现的非常出色,我们很多计划都没来得及用,他居然一仗就打赢了!我想,我们是不是趁热打铁,让皇上对洪基也改变一下态度呢?”

仿佛嫌自己说的不太明白,萧苏里马上解释道:“我的人现在就在那些女真人身边,他们现在只有几百残兵了,要是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洪基的话,岂不是又是大功一件?”

第152章 疯狂的公主

第152章 疯狂的公主

萧达里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有直接回答,却问了一句:“你那个货行做的怎么样了?”

萧苏里不明白这个时候姐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如实的回答道:“生意非常好,这一个月纯利就好几万,看来,不用半年的时间,本钱就能回来了。”

萧达里笑的很美,别的女人一般是用表情来表述自己的心情,可萧达里现在已经能用表情来掩藏自己心中的想法,她不想把所有的打算都告诉萧苏里,即便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行,在这个权利的漩涡之中,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看来,那个陈世美做生意真的不错,辅佐皇子也很尽心。”

萧苏里眼珠急转,也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那,等他回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提拔他一下?让他对我们感恩戴德呢?”

萧达里微微摇头:“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了。有些事情,会有人替我们做的。既然别人愿意帮忙,咱们又何必出手呢?”

萧苏里好像领悟了一下:“可是姐姐,凭耶律仁先他们,好像不足让洪基登上太子的位置。”

萧达里点头:“洪基刚刚出头,他年纪还小。皇上的看了耶律涅咕噜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改变主意的,慢慢来,不要急。”

萧苏里点头:“是,我明白了。”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她们比男人更有耐性,更能忍。最重要的,平时男人都会把另一个男人看做对手,却不会注意那些躲在一边的女人。

萧达里悄悄的出手,又悄悄的把手缩了回来。没人注意到这个让辽国朝堂如此震动的事件的背后居然是她在捣鬼。

现在,耶律仁先和耶律宗元正在朝堂上斗的你死我活,他们根本不知道,萧达里这时候已经开始走第二步计划了。

耶律涅咕噜在辽兴宗心目中的地位还不能撼动,可是他当太子的事情注定要再次拖延下去。现在自己是该帮帮耶律仁先呢?还是该帮帮耶律宗元?

萧达里知道,要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那朝堂就必须为耶律涅咕噜继续争吵下去,等到大家都吵烦了,都觉得耶律涅咕噜其实就是一个提起来就会让人吵架的家伙的时候,耶律洪基的太子就当定了。

“李元昊来了?”萧达里轻声的问了一句。

萧苏里点头:“嗯,他来的第一天就在街上和宋祁的侍卫打了一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上次刺杀的事情还没完,这次他又来!”

萧达里说道:“你不懂的,他这一手玩的非常高明,皇上上次生气的不是党项人刺杀宋朝使者,而是他们居然把刺杀的事情往大辽身上推。李元昊这次明目张胆的*,就是告诉所有人,上次刺杀不管是不是党项人做的,他把这事情给扛了。”

萧苏里还是不明白:“他不怕皇上怪罪他么?”

“皇上要是怪罪的话,早就把他的使臣都杀了,岂会留到现在?皇上现在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呢。对了,李元昊这次是不是打着求亲的旗号来的?”

“是,还带来许多聘礼。”

萧达里的眼睛亮了:“那宋祁是如何应对的?”

萧苏里微微摇头:“他这两天在告状,希望皇上能处置李元昊,若是杀了李元昊最好不过了。”

萧达里轻声叹息:“唉,他越是告状,岂不是越助长了李元昊的名声?宋朝这次可能有难了。”

李元昊敢来燕京,就是看准了辽兴宗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辽兴宗没想明白之前,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所以他来了,而且一来就亮了很漂亮的一个造型。

辽国人是崇尚武力的,这几天李元昊一个人打倒宋朝十多个护卫,把宋祁吓的躲在轿子里面说不出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而对于他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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