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乱世 - xp1024.com
《史上最强乱世》


第1章穿越危机

后元六十五年,四月,河间郡陆县境内。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蒙蒙细雨,官道上深坑水洼,激起一圈圈涟漪。两匹驽马拉着一辆破马车,飞驰而过,车轮压过泛黄的泥潭,溅起大片水花。

平日里,官道上行人南来北往,十分热闹,但在接连几天阴雨的影响下,官道上此时很难再见到人影。

一望无际的麦田,金黄一片。四月正是小麦收割的时间段。

再远处,可见巨大的水车缓慢转动,渠水从水车下方流淌而过,装满了的水斗倾斜向下,将水注入渡槽,流到灌溉的农田里。

几滴雨水从外飘落进来,打在男子苍白的脸庞上。陈阳感觉到一丝凉意顺着颈部,滑入到胸口,迷迷糊糊睁开眼眸。

“我还活着吗?”陈阳心里暗想。

所谓久走夜路必撞鬼,陈阳作为一名酒吧服务员,那无意是家常便饭了。

凌晨下班,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红绿灯十字路口,满载着渣土的卡车,毫不费力将他撞飞。

他的身体犹如断线风筝,时间似乎变的缓慢起来。

紧接着“啪”的一声,陈阳摔在不远处的水泥地上,再无声息。

马车内,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陈阳勉强接受了自己成为百万穿越大军中一员的事实。

这具身体的主人在陈阳穿越过来时已经死去,然而他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就李代桃僵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原身体以前的主人正好也叫陈阳,与他同名同姓。

按照脑海中多出的记忆碎片,他处在的地方名为圣灵大陆。

一个月前,掌亿万生灵的武帝突然驾崩,朝纲动荡,几位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不惜代价分封官爵拉拢人心,各地诸侯群雄并起,上演了一出史上最强乱世!

陈阳自幼父母双亡,因读了几年圣贤书,机缘巧合在琅县某得一份县主薄的美差,小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近日,河间郡第十七任太守离奇死亡的消息传遍临安官场,比之上任太守侥幸多活了十来天。

民间小巷流传出的谣言,说是得了顽疾不治身亡,但他作为一县主薄,别看官不大,倒也知道些内幕。

这河间郡本地的赵氏豪族,仗着身后有晋城城主撑腰,勾结山贼作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太平年间尚且如此,何况现在乱世当道,人命如草芥,他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可以说,谁要去当这河间郡的太守,那等于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但不管河间郡口碑再差,这太守之位,好歹也管辖着上百个县城,数亿人口。如此重任,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九品芝麻官身上。

哪知无巧不成书,就在七天前的清晨,他一如既往去衙门处理当天事务。

在他往常办案的桌上,中央显眼位置,多出一张印着临江城主大印的上任文书,用沉重的砚台压着。

上面无非先是长篇大论的夸赞表扬,这些年陈阳为琅县做出的贡献,哪怕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文书里面也被人无限放大,最后一句特别申明,破例把他从一个小小的县主薄,提升到一郡之地的太守。

这要是其余郡城的任命书,陈阳可能会大势感恩戴德,美滋滋的走马上任。

可河间郡,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明显有人故意把他往火坑里推。

君命难为,不得不从!

当晚,收拾好行李的陈阳,独自一人,在昔日同僚一道道虚情假意的恭贺声中,坐上了前往地狱之门的马车。

剥丝抽茧,昨晚他和马夫两人在驿站待了一夜。

期间,陈阳吃了一碗素面后,便发困回房休息了。

早上起床时,陈阳就感觉头脑微微胀痛,四肢乏力,起先还以为是几日的长途奔波,感染上了风寒。

哪成想,这分明就是中毒已深的征兆。

河间郡已经病入膏肓,陈阳怎么说也是白纸黑字,临江城主亲自任命的太守。

在上任途中,被人下毒身亡,摆明就是拿他的死,向临江官方传达一个讯息。

大致意思应该是,河间郡是他们赵氏一族的地盘,除了他们本家人能当这太守以外,其余人来一个,杀一个。

这是何等的猖狂,敢和官方势力叫板,要不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就是脑子进水了。而赵氏一族,恰好是属于前者。

想明白事情种种缘由后,陈阳带着几分沉重与复杂的心情,背倚车厢,思索着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

倘若赵氏一族的人知道他还没有死,肯定会再有所行动。

不管是暗杀,亦或者故技重施投毒下药。

陈阳一个手无寸铁的瘦弱书生,根本没有应对之策,哪怕有一线生机,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该死,我现在身边既无士卒也无猛将,等于是光杆司令一个,他们下定决心要害我,还不是易如反掌。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难道就这么憋曲的被害死?”陈阳暗暗咬牙,阴沉着一张脸,眼中浮出浓浓不甘之色。

从记忆中知晓,但凡有人敢去跟赵氏族人作对,除了死的更惨一些以外,陈阳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下场!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

一穿越,就碰上个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他表示鸭梨山大。

“不给我金手指也就算了,还穿越到陌生的异界,贼老天你坑我啊……”无处发泄,陈阳只能在心里抱怨几句。

叫他以一己之力,去对抗地头蛇的赵氏一族?

他知道,这是找死!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陈阳甩了甩头,难得再去想这些烦心事,两眼一闭,不久便陷入沉睡。

………

“大人,咱们到陆县了。”

马车停靠在城门口,马夫在外面压着嗓子唤他,似乎察觉到陈阳睡着了,但又怕惊扰到他,故不敢大声呼喊。

恍然,马车外有人交谈,接着低沉的开门声响起。

陈阳睁开眼,视野先是模糊不清,他下意识的掀起门帘查看。

火光把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穿县令官服,走在人群最前端。

“臣,刘匀,恭迎太守大人!”

紧接着,他身后一万县兵纷纷单膝下跪,气势如虹高呼道:

“恭迎太守大人!!”

第2章帝王系统

半个月前,建平城主勾结乌龙山贼首,双方聚集百万精兵直扑临江而来

乌龙山一方,陈兵渔县,且战且退,拖住了临江支援的大部队。

建平军则发动闪电战,由破骁将军黄涛带兵,连夜急行上百公里,从临江东侧奇袭西沙郡。

战役仅仅持续了两天,西沙郡便宣布完全沦陷,临江东部防线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暴露在敌人眼前的河间郡岌岌可危。

“唉,打吧打吧!狗咬狗一嘴毛。”

院子里,陈阳躺在摇椅上晒着日光浴,身后一位年轻美貌的丫鬟,用小手轻轻给他揉捏着肩膀。

“勤儿,你说这天下有几人能担的起英雄二字?”陈阳眯着眼睛,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丫鬟勤儿不假思索,柔声道:“西北王华靖算一位吧!”

陈阳想了一下,点评道:“华靖算是半个,他本人倒是为人勇武,义气非凡,每战都身先士卒,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云。但有一样毛病,却是他的致命弱点。”

“什么毛病?”勤儿好奇心被勾起,娇躯微微前弯,以至于她都停下了手上动作,静静等着陈阳解惑。

哪曾想,陈阳嘴角勾起坏笑,借此机会头靠着勤儿的胸脯,指尖敲打着椅子扶手,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刚愎自用!”

“嗯!”一阵天然的幽香从勤儿身体散发出来,她脸色顿时红成苹果,眼神恍惚瞥向一边,生怕与陈阳对视。

穿越过来已经有一个月了,陈阳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整个圣灵大陆战火纷飞,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去。

作为早该去上任河间郡太守的陈阳,却还赖在陆县混吃等死。

当然,县令刘匀起先还有些怨言,认为陈阳此举想鸠占鹊巢。

但是,陈阳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刘匀喜欢诗歌的毛病,大笔一挥,送给了他几首李白的经典诗句。

如获至宝的刘匀当即召集部下,亲自把陆县军政大权交接给陈阳,而他自己则闭关书房,潜心研究诗句,至今还未出关。

此时门外一位下属闯了进来,看着陈阳,垂手道:“太守大事不好,刚刚前线探子来报,陆县西方发现一支上万人的部队,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兵临城下。

原本还打着瞌睡的陈阳,被门外下属慌张的叫声吵醒,瞬间脑袋无比清醒,从摇椅上撑起身来,匆匆赶往西门城楼之上。

西门,县兵教头正在指挥布防,石块、滚木、钉板、等战略物资纷纷搬上城头。

没过多久,西边出现一道黑色的长线,卷起漫天沙土,上万轻步兵杀至门前,有序列阵,摆出攻城的架势。

只见他们方阵里,有着云梯、轒辒车、撞车等攻城利器,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敌阵之中,一面黄字大旗迎风招展,战旗之下,一员独眼汉子,扛着九环大刀纵马而出,打量着城楼上的简陋布防,轻蔑冷笑,最终把目光投到陈阳身上。

陈阳被敌方将领盯的浑身不自在,正在他心想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时,独眼大汉扬声喊道:“吾乃破骁将军黄涛旗下张杨,奉将军之命来此,取河间太守陈阳人头一用。”

破骁将军黄涛?石全的势力都打到陆县来了?

这一个月陈阳可没有偷懒,圣灵大陆的各路诸侯,达官显贵他挨个了解了一遍。

孙子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就拿这建平来说,城主名为石全,他本人倒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父亲死后,顺理成章出仕建平城主,为人贪财好色,反复无常。

但这黄涛,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翻看他的简历,清一色全是胜绩。

血溅虎山岭、夜闯金沙寨、奇袭野马坡、荆门独战十八员小将……

面对一个上来就想要自己头颅的人,陈阳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张口就骂:“东方不亮西方亮,二逼啥样儿你啥样儿,张杨,谁借你的狗胆,竟敢攻我陆县。”

张杨傲然挺胸,手中九环大刀遥指西门城楼:“陈阳小儿,口舌之争多说无意,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你尽管睁大眼睛看着,我张杨如何在三个时辰之内拿下陆县!”

鼓声隆隆,号角呜咽。

一万轻步兵把陆县围得水泄不通,开始从四面八方发起猛烈进攻。

“架云梯,全力攻城!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第一个人登上陆县城墙!”

张杨右手提着九环大刀,亲自在后方当起监军,督促士卒扛着云梯向城头发起最凶猛的攻势。

“给我冲,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看到一名士卒畏缩不前,张杨走上前去,手中九环大刀横扫过去。

寒光一闪,这士卒被拦腰截为两段,鲜血溅了张杨一脸。

“杀啊!”

在张杨冷血的督促下,建平军鼓起勇气,轒辒车顶着密不透风的箭雨,艰难向陆县城角驶去。

随着第一把云梯,顶部的铁钩勾住城墙边,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

“给我顶住,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陈阳用尽全力抱起一块石头,砸向顺着云梯爬上来的一名建平军。

面对从女儿墙丢下来的石块,他们哪里有什么抵抗力,纷纷被砸得头破血流,从高处坠落到地面。

陈阳站在城头,冷眼看着下方那些建平军的惨象,心底却是没有半点怜悯之意。

“放钉板!”教头下令道。

随着话音刚落,高高悬挂的四四方方布满铁钉的木板被人斩断麻绳,极速砸下,直接把爬着云梯的建平军,扎成了马蜂窝。

血腥味随着风渐渐扩散到了整个城头上,甚至开始向县城内蔓延而去。

虽说城墙上的攻击很强势,但那些建平军却像是不要命一般,迎着石块、滚木往上爬,一个摔下去,又有两个爬上来。

不知僵持了多久之后,终于有一位建平军成功爬上城头。

可还没等他高兴,一阵劲风从身后传来。

“给老子滚下去!”

县兵教头大怒,挥舞着手中佩剑,很快那名登顶的建平军士卒,脖子一凉,头颅掉落在地上,而他的尸躯则被教头一脚踹下城墙。

“太守,敌方进攻太猛烈了,我们陆县怕是要守不住了。”教头趁着空隙,朝着陈阳吼道。

建平军的撞车在轒辒车的掩护下,成功抵达城门口,开始疯狂撞击县城门。

眼看破城在即,张杨大声喊道:“攻破陆县,兄弟们可以尽情狂欢两日,夺取金银财宝,骑最烈的马,玩最美的女人!”

在张杨的诱惑之下,剩余的建平军顿时红了眼睛,纷纷发出野兽般的呐喊,不顾一切爬着云梯,向陆县发起了最后一波进攻。

看着周围节节败退的县兵,陈阳仰天无力叹息道:“难道今日我陈阳当真要命丧此地?”

“正在激活帝王系统,请宿主稍等……”

“帝王系统首次激活完成!”

“由于帝王系统初次解封,奖励宿主一次召唤机会。”

第3章末将于禁

一道冷冰冰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响起,陈阳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精光一闪。

这难道就是我的金手指?

“系统?”死马当活马医,陈阳低声喊道。

“宿主,有何吩咐!”电子音在陈阳脑海里回应道。

“太守小心!”

张杨不知什么时候登上的城墙,大刀挥舞成花,所到之处没有一合之敌,仅仅几个呼吸间,死在他手中的县兵高达五十余名。

眼看张杨举起屠刀,面目狰狞,准备一刀解决掉陈阳,一名县兵冲到陈阳身前,为他挡下致命一击。

陈阳被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身,亲眼看着那名县兵无力倒在自己脚下,他身躯微微颤抖,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吼道:“系统,给老子召唤!”

“好小子,这下我看谁还能给你挡刀?”

两人一米以内的范围全是尸体,唯一的活人也在刚才帮陈阳挡刀,被其杀害。

张杨用舌尖舔了舔刀刃上残留的血液,提刀朝陈阳砍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卧槽,怎么还在召唤!”

命悬一线之间,陈阳本能反应用双手护住头部。

某句话不是说的好嘛,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恭喜宿主召唤出魏国五子良将于禁!”

姓名:于禁

修为:天象境四层

武器:龙吟钺、禹王叉

绝技:飞虹十字斩

忠诚:80

友情提醒:当召唤人物忠诚度低于百分之三十就会反叛宿主!

脑海浮现出一页人物属性面板,陈阳顿时激动的都哭了。

正好,于禁凭空出现在他身前,陈阳又侥幸逃了一命。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张杨一刀落在于禁后背,盔甲与刀刃接触,擦出大片火花,最后竟然张杨的九环大刀,硬生生被蹦断成两截,反之盔甲则依旧崭新如初,毫发无损。

“刚入玄灵境的菜鸟,也妄想伤害本将军!”于禁转过身,看着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张杨,禹王叉向前轻轻一刺。

恐怖的气浪直接把地面冲击出一道长长的深沟,先前不可一世的张杨,更是被轰的连渣都找不到。

“末将于禁,救驾来迟,还望主公责罚!”

手持禹王叉的男子单膝跪在陈阳面前,头颅垂地,毕恭毕敬。

在刚才那惊天一刺的影响下,城墙之上所有人,不分敌我,统统都停下了打斗,犹如一个个犯了错的坏学生,等着老师一一处罚。

不远处的县兵教头也是如此,不过作为习武之人,他内心更多的是震撼与崇拜。

“内劲化气,天象境强者……”

刘飞曾有幸跟随山上道士修行八年,那道士出言说他天赋愚钝,终其一生只能停留在凡人境九层,故不愿收他为徒。

当他问及道士修为时,只见道士仰望星空,无力感叹:“十五年前,我已是玄灵境九层,为寻找突破的契机,在此潜心修炼,至今为止才勉强半只脚踏入天象境。”

一晃十年匆匆而过,刘飞当时下山修为处于凡人境六层,到现在也才凡人境八层,自身修为仅仅提升了两个小段位。

前年,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道士,决定故地重游。当他到达山顶破庙时,道士早已离开,只有那棵常年被道士躺变形的柳树,依然屹立在山顶,经受风吹雨打。

由此可见,突破天象境是何其之难,恐怕偌大的荆州,也找不出多少来。

“于将军快快请起!”

陈阳弯腰亲自把于禁扶起,仰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身子的于禁,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谢主公!”

于禁抱拳一拜,接着站在陈阳身后,充当贴身保镖。

“教头,建平军的余孽就交给你处置了。”陈阳对着远处的刘飞吩咐道。

城墙上领教过于禁厉害的建平军,都不用刘飞开口劝降,很自觉的丢掉武器,跪地求饶。

至于那些还没有登上城墙的建平军,得知自家将军身首异处,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连头都不敢回,丢盔卸甲,向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刘飞指挥着手下俘虏建平军,整场战争下来,一万县兵打来仅剩四千人活着,其中轻伤六百重伤一千五百人。

登上城墙的一千建平降军,在县兵粗鲁的驱赶下,硬是没有一人敢反抗,看起来他们基本上被于禁的虎威吓怕了。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都会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反叛之心。

夜幕降临,陈阳所住的宅子灯火通明。

今夜,陆县所有在职官员都被他以商议战事为由请来。

“郭杰,今日战死的兄弟,抚恤金要一分不少的送达到他们家属手中。”陈阳高坐主位,两指把玩着一枚黑棋,于禁则一言不发站在他左手边,震慑全场。

郭杰起身道:“下官已经在清算了,只是以我们目前县城钱库的银两,怕是不足以支持那么大的开销。”

陈阳眉头紧皱,问道:“哦!钱库现在剩余多少银两。”

“黄金一千两,白银五万两!”

白银和黄金总和六万两,要是按照抚恤金每人二十两来赔,就等于还差六万两的漏洞。

这些年风调雨顺,刘匀为人又正直,没有中饱私囊的习惯,所以一个县才会有那么多钱财。

若放在别的县,怕是能拿出个一万两都算不错的了。

默默在心中算了笔账,陈阳淡然道:“这样,钱你先发着一半,另外的六万两我自会想办法给你凑齐。”

郭杰向陈阳躬身一拜,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位置上去。

目光一转,陈阳再次看向刘飞。

“教头,招兵的事情就有劳您费心了,这次我们上限为十万人,凡选中者,月饷从原来的三百钱提升到一两,你只管去招人,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属下领命!”

教头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陈阳身边站着的于禁后,顿时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要知道,那可是天象境的高手,区区一点钱财,还怕搞不定,就算靠抢,也能抢来。

“城内治安的工作李鹏你一定要做好,咱们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不乏一些宵小想要浑水摸鱼,必要时刻,我允许你可以调集城卫镇压。”

“下官明白!”李鹏起身对着陈阳深深一拜,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陈阳身边有着一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所以大家对于陈阳下的指令,都很认真的去执行,丝毫不敢再向以前一样,三心二意,不挂在心上。

第4章霸王入世

招兵进行的热火朝天,陆县坐拥数百万人口,可以说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单单是县城常驻人口就高达六十万,管辖之内的上万个村庄,零零散散加起来,与官方估计的数据相差无几。

日上三竿,还在睡梦中的陈阳,突然被系统的警报声惊醒。

“滴滴滴……警告警告,西楚霸王项羽已经入世,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什么情况?”陈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翻身起床急忙问道。

“回宿主,帝王系统本名帝皇系统,初代用无上神力一分为六,而宿主得到的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五名系统携带者,已经和宿主同天降临到圣灵大陆。”

陈阳愣了愣,大声喊道:“卧槽,你的意思是,有和我一样的系统携带者,把项羽召唤出来了。”

“没错,应该是三号系统,它能把楚汉时期的人才招揽出世。”

陈阳此时毫无睡意,一边穿戴衣服,一边问道:“什么意思,你们系统的召唤还有条件限制?”

“是的,本系统只能指定召唤三国时期的人才,而另外五大系统分别是楚汉、隋唐、五代十国、两晋南北、以及春秋战国。”

“马勒戈壁!”陈阳心中暗骂,嘴上却叫苦道:“这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啊!”

“宿主也没问啊?”系统道。

“友情提示,宿主如果再不加倍努力,早晚有一天会被其余系统携带者吞并,一旦被吞并,召唤出来的人才有极大的几率效忠吞并者,而原宿主则会被无情抹杀!”

陈阳坐在床榻上傻眼了,吞并?抹杀?他还没活够了,这不就是要逼着他疯狂发展势力,与其余五大系统携带者决一胜负。

项羽啊!那可是单手吊打于禁的存在,自己要是被三号系统携带者找到,那岂不是要凉凉。

怎么办?要不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又或者找个孤岛隐姓埋名。

“宿主也不要灰心,项羽并不是无敌的存在,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系统可能感知道陈阳心情失落,特意安慰道。

“那你给我算算,要多少个于禁才能打赢项羽?”陈阳问道。

“正在计算……”

“滴……回答宿主,按照于禁现在的实力,需要十万个,再加上十二天都大阵,即可把项羽困死在阵中。”

陈阳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那还等什么,我要召唤,老子要吊打项羽。”

“召唤系统冷却中,请宿主十四天以后再试。”

系统的回答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把臭屁哄哄的陈阳从幻想中浇醒。

陈阳苦瓜着一张脸,慌忙问道:“冷却半个月?有没有加速的办法。”

“宿主请注意,任务系统开启……”

“主线任务:除掉赵家家主,并且完成对河间郡的统治。任务成功:奖励五万经验值,一次高级召唤机会,三次随机抽奖机会!任务时长:一年!”

“支线任务:剿灭黑风寨,任务成功:奖励二千经验值,一次随机召唤机会!任务时长:一个月!”

“还有没有任务,系统兄,再多来点,我这人不挑。”陈阳舔着脸道。

系统沉默不语……

陈阳见系统不吭声,八成是没戏了,索性再问道:“那没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会怎样,有没有什么惩罚?”

“不会对宿主有实质性的惩罚,只是没有任务奖励。”

“哦!这样啊!”

………

官道上,一支刚从晋城返回的孙家商队载着交易回来的金银、布匹等大大小小六七十余辆车。

车夫加上护卫上千人,这样的豪华阵容,一般小毛贼根本就不敢来劫,所以队伍中不时传来交谈的欢声笑语。

每个商队都有自己的固定路线,而这条商路,几乎每月孙家商队都要走一次。

一到过节,孙家都会派人送出大量的钱财打点给附近的黑风寨。

平常只要给点过路费,他们也就不会太难为人,一来二去大家根本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孙家商队要回孙家庄,莲花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只要过了莲花口,离河间郡近,时常有过路的官兵,所以山贼一般都会选择在莲花口动手。

作为商队的领头,曹老很快看见前方数百名山贼的踪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黑风寨往常都是一支五十人组成的小队收过路费,今天却来了十多支小队。

曹老多年谨慎的习惯,偷偷吩咐下面的人从车底取出刀具,打起精神,而他则带着两名护卫前去交涉。

走近一瞧,领头的正是黑风寨的三当家,人称吊脚虎的杨涛。

只见杨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手帕来回的擦着他的夺命钩。

来来回回和黑风寨打了数次交道,曹老也算和杨涛是老相识了。从袖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装有一百两金子的钱袋,笑着递过去:“哎呦,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还需三当家亲自出马,这是我们孙家商队的过路费,请笑纳。”

杨涛面无表情接过钱袋,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冷笑道:“就这点钱,你tm打发要饭的啊!”

曹老也是人精,眼看局势不对劲,连忙再取出一个钱袋,笑道:“这多出的一份,算是曹某私自掏腰包,请各位兄弟喝酒了。”

杨涛啐了一口,把钱袋丢在地上:“曹老头,你也是个明白人,少跟我打马虎眼,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大当家看上了你家小姐了,你要是想过这莲花口,就把你们小姐留下,否则……”说着他眼神一狠,钩尖直接刺入曹老右手方护卫的脑袋,脑浆迸裂,他都来不及制止,那名护卫当场横死。

杨涛身后的山贼好像收到了某种暗号,各自拿着武器就向商队冲去。

尽管先前有曹老的警示,但商队仍然出现了混乱,谁都没想到黑风寨的人会突然出手。

山贼这方,十多名凡人境的小头目带队率先杀入商队阵营,身后紧随而来的小弟,也都是常年在刀头上舔血的寨中精锐。

反观孙家商队,只有三个凡人境的护卫长,一正两副,其余的都是些拿钱混日子的窝囊废。

这些蝼蚁之辈,杨涛根本没放在眼里,光凭他手下的兄弟就能碾压他们,都用不着他出手对付。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莲花口留下一地的残骸。

第5章血虐三杀

午后,陈阳走在通往黑风寨的山路上,只见他怀中抱着一盆新鲜采摘的草莓,一边吃着,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此时的黑风寨内,一间用木头搭建而成的阁楼里。

“三弟,我叫你把孙颖绑上黑风寨来,你倒好,直接把她们孙家商队的人全都杀了。”

坐在主位上的大当家胡运,身高大约一米五左右,整个人瘦的跟猴一样。

“老大,话不能够这么说,我这也不是为了山寨的安危找想,你想啊!要是留下的活口回去报官,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杨涛不乐意道。

坐在胡运右手方的二当家也附和道:“大哥,三弟说的并无道理,眼下是多事之秋,各地战乱不止,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自家两位兄弟都这么说,胡运叹了口气摆手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孙颖伤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就算了。”

杨涛猛然撑起身来,古怪笑道:“老大,你不会真对那娘们动心了吧!这可不是你混江龙的风格。”

主位上的胡运略微迟疑道:“怎么会?”

黑风寨常年打家劫舍,按理说胡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上过,即使是现任临江城主的小妾,也曾是他的胯下玩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忘记不了,那个为他包扎过伤口的女孩。

就上个月,胡运被人追杀,侥幸逃脱后,眼看就要失血过多死去,是路过的孙颖救了他一命。

两人分别后,胡运回到黑风寨,每天空闲时候,就会莫名其妙想起孙颖那张脸,渐渐的他都感觉自己有些魔怔了,所以才会叫杨涛去把孙颖绑回黑风寨。

“好了三弟,大哥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还是少说两句。”二当家深深看了胡运一眼,对着杨涛劝说道。

一时间,因为一个女人,阁楼里的三个人都变得沉默不语。

“报!”

一名山贼从外闯了进来。

三人同时皱起眉头,胡运看向他问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有……有官兵打进我们黑风寨来了。”山贼连忙道。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攻打我们黑风寨。”杨涛提着夺命钩,正准备出去,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门口就传来一道贱贱的声音。

“是你爷爷!”陈阳吊儿郎当走进阁楼,于禁寸步不离的紧跟在身后。

许久不见其他人闯入阁楼,二当家疑惑问道:“就你们两个人来的。”

陈阳咧嘴一笑,说道:“没错!对付你们这群土鸡瓦狗,我们两人足以。”

这两人,莫非是脑子坏掉了?

杨涛更是直接捂着肚子笑出了声:“你们两还真是傻的可爱,说吧!是谁叫你们来的,说出来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以杨涛的神逻辑,猜测到肯定是有人暗中指使陈阳他们来黑风寨,至于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恶心他们三哥俩。

胡运也是摇了摇头,吩咐道:“打残了丢出黑风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自从遇见孙颖后,胡运整个人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是按照他以前的火爆脾气,敢来他们黑风寨找茬,统统被当场打死,尸体剁碎了喂狗,根本不给他们留有一线生机。

狗头军师二当家却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两人,再看看门外,并不知道他们究竟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来!看这里!”陈阳冷不丁的吼道。

瞬间,阁楼里四人的目光一下齐齐扫来。

陈阳露出诡计得逞的表情,手中原先装草莓的盆子用力朝着杨涛脸上甩去。

“哐当!”

一声闷响传来,杨涛四十二码的脸与盆子撞了个满怀。

“于禁,干他。”装完逼后,陈阳一脸和煦的转身,仿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mad,小兔崽子你找死!”

丢了脸面的杨涛暴怒,自身玄灵境三层的修为展露出来,手中拿着昔日重金打造的夺命钩,朝着陈阳袭来。

“敢辱骂吾主,死!”

于禁闪电出手,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杨涛的身后了。

“花里胡哨,我还以为你有……”杨涛话还没说完,腰间一条细小的红线浮起,随着他的呼吸,红线炸裂。

“砰!”

尸身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杨涛整个人从腰间一分为二,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firstblood!”

陈阳无聊坐在门口,杨涛刚死,他就伸出一根手指。

亲眼目睹自家三弟被秒,二当家顺手把报信的山贼丢向于禁,随即道:“大哥,快走!”

“嘭!”

飞过来的山贼被于禁一脚踹中,肉身当场爆开,化成一团血雾。

“doublekill!”

陈阳像是玩上了瘾,转头对着于禁着急喊道:“别让他们跑了,我的三杀!”

胡运两人也是见风使舵之辈,眼瞧敌手实力恐怖如斯,心中完全没有一点给他们三弟报仇的念头,连忙跳窗逃了出去。

“尔等乌合之众,跑不远!”

于禁面露不屑,脚下一沉,整个人直接把阁楼撞出一道人形口子。

“怎么回事?”阁楼之外,胡运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吓疯了。

山寨内横七竖八堆满了尸骸,看样子全部都是刚死不久。

转身,胡运看着追上来的于禁,眼睛充满血丝,五官扭曲咆哮道:“曹尼玛,老子跟你拼了。”

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胡运如诡异魅影冲向于禁。

然而,当他快要接近于禁时,骤然调头朝着刚从阁楼走出来的陈阳冲去。

在这一刻,陈阳被恐惧笼罩,腿脚像是灌铅了一样,想跑都迈不开腿。

此时的他才终于明白,玄灵境修为的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妈呀!于禁救我!”

剧烈呼啸声传来,跑动中的胡运被从远处飞来的龙吟钺击中,双腿直接和上半身分离,摔倒在陈阳一米之外。

陈阳见状,摸了一把冷汗,深吸口气后,强忍着恐惧向胡运走过去。

“主公,你还好吧!”于禁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陈阳身边。

“你来的正好,把你禹王叉借给我,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噗嗤”一声,在于禁的注视下,陈阳把禹王叉,刺入到胡运身体,然后再抽出,再刺,再抽出,再刺,再……

直到胡运的尸体不成人样,陈阳方才收手。

“triplekill!”

第6章大丰收

“叮!恭喜宿主击杀玄灵境六层修士,获得六千经验值,及银龙枪一把。”

“激活个人属性面板,请宿主注意查看!”

系统提示音响起,陈阳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光幕:

宿主:陈阳

修为:凡人境八层(1831/2400经验值)

武器:银龙枪

绝技:无

召唤人物:于禁

职位:河间郡太守

瞬间,陈阳体表内一股清凉温和的气贯穿全身经脉。

比之原来那副弱不禁风的身体,此时陈阳感觉自己可以一拳把磨盘粗的树木拦腰打断。

数息后,体内那股气消失殆尽,而陈阳精气神也达到了巅峰状态。

爽!

陈阳扛起银龙枪,此刻在他眼中,唯一活着的二当家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他升级的经验。

就在刚才,陈阳虐杀胡运的这个空挡,二当家从屋子里劫持住孙颖走出,他把刀尖顶在孙颖脖子上,威胁道:“你们退后,让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闻言,陈阳还真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位被二当家劫持的少女。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除了长发是黑色的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不对啊!你是不是傻?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陈阳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认识被二当家劫持的那位女子,不由迈开腿大步上前。

“别过来,老子真的会杀了她,你们不是官兵吗?凭什么不救她?”

二当家瞪着血红的眼睛,摆出要跟陈阳两人拼死一搏的姿态,呼吸粗重的如同困兽。

陈阳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淡淡道:“有种你就刺下去,大不了我杀了你,替那姑娘报仇。”

眼看硬的不行,脑子灵光的二当家当即来软的!诱惑着陈阳道:“那你肯定喜欢钱,没有谁不喜欢钱,只要你放我走,这女人不仅是你的,还有我黑风寨这些年打家劫舍攒的十万白银统统给你。”

二当家见陈阳停下脚步,本人呈现出强大的自信,挺直腰板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后山密洞的钥匙只有我知道在哪,门是千年玄石打造而成,除非是天象境的高手来,否则想要进去就只能靠钥匙,别无他法。”

陈阳眼眸微眯,想了一下,笑道:“你把那姑娘放了吧!既然密洞钥匙在你手上,也不怕我们会对你怎样。”

“绝无可能!”

二当家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刀尖没有移开孙颖的颈脖,反而越顶越狠:“老子没那么傻,我一旦放开她,你们肯定会对我动手,然后用刑逼问我钥匙在什么地方,真当我傻?”

陈阳顿时就不乐意了,摊手道:“你一点诚意都不拿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银子我也不要了,干脆我大发慈悲,送你两人一起下地狱,到了阴曹地府还可以做一对苦命鸳鸯。”

此时的陈阳已经离二当家很近了,在他步步紧逼之下,二当家眼神变得有些疯狂,拿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好机会!”

陈阳悍然出手,枪出如龙挑飞二当家劫持孙颖的刀,身后于禁跟上,大手卡住脖子,把他摁在地上。

“臭小子,你暗算我!”

二当家看向陈阳的目光中尽是愤恨之色,毕竟他输掉的不是实力,而是智商,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败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

俯视着二当家,陈阳人畜无害的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过兵不厌诈吗?”

话毕,陈阳丝毫不给他翻身的机会,银龙枪直接捅入二当家的脑袋。

“恭喜宿主击杀玄灵境一层修士,获得二千经验值。”

“叮!支线任务(剿灭黑风寨)已完成,获得二千经验值!一次随机召唤机会。”

“叮!恭喜宿主升级,当前境界玄灵境一层。”

“叮!恭喜宿主晋级玄灵境,奖励随机抽奖一次。”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的响起,陈阳正琢磨是先抽奖还是召唤武将,结果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孙颖微微躯身,朝陈阳做了个万福。

“嗯!谢就不必了,说点实际的,我为了救你可是损失了十万白银,要不你以身相许如何?”

陈阳这句话,让旁边的于禁也不由为之侧目,冷冰冰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倒是孙颖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开口:“好啊!不过我得先回去请示爹娘,要是他们同意了,小女子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颖这小妞倒是挺会找借口的,一下子就把问题推出去了。

“有意思…”陈阳收起银龙枪,摆了摆手微微叹道:“算了,娶你太麻烦了,你走吧!”

孙颖宛然一笑,看着陈阳两人远去的背影,不顾淑女形象喊道:“公子,以后有空,不妨来孙家堡做客。”

后山。

陈阳和于禁找了半天,终于寻到密洞的入口。

黑风寨的山贼还挺聪明,这洞口竟然修在地上,要不是陈阳发牢骚用银龙枪在地上乱插,瞎猫碰上死耗子。指不定还要找多久。

两人下到洞里,果然如二当家所言,一扇巨大的石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石门中央,开了一个小孔,想必就是插钥匙的地方。

“怎么样于禁,有没有把握!”陈阳敲了敲石门,没过多久就有回音从里面传来。

“主公放心,一招石门必破。”

于禁站在石门中间提气,陈阳则躲在数米外的地方观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地面都抖了几抖,脸盆大小的石头四处飞溅。

当烟尘散去,陈阳在于禁的陪同下走进藏宝库。

铜钱一堆又一堆,地上到处都是名贵的珠宝首饰,数十个大箱子,陈阳一一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的金子,差点亮瞎了他的狗眼。

“发财了!发财了!”

陈阳大致轻点了下,单是这几十箱的金子,换算过来价值就高达二十万两,还不用说其余的珠宝、铜钱等。

有了这些钱财,至少陈阳短时间内不会再为了钱的事情而操心,可以把大部分精力花在别处。

在这战乱时期,这些硬通货才是最值钱的存在。

“也不知道黑风寨山贼洗劫了多少村庄,才凑齐这么多钱,真是死有余辜。”

陈阳摇了摇头,把箱子盖上,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大丰收了。

第7章水军的野望

“系统,快!抽奖!抽奖!”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陈阳坐在床上睡意全无,不停搓着双手,一脸紧张的等待着系统结果。

昨天下午,陈阳急急忙忙回到陆县后,又领着一千县兵去黑风寨,把密洞里的金银珠宝全部搬了回来,直到跟郭杰清点到半夜,累得跟狗一样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哪里还顾得上抽奖和召唤。

“叮!抽取完毕,恭喜宿主获得亚比克号!”

陈阳一愣,什么鬼?我要的神兽呢?屠龙宝刀呢?实在不行绝世秘籍也要来本吧?

这抽的什么东西,逗我玩呢?

愿望落空,陈阳满脸无奈的坐在床上发呆了一小会儿后,目光还是投向物品栏。

除了外形帅气逼人的银龙枪之外,还有一艘造型奇特的大船安静躺在里面。

亚比克号:来自波西星球文明,船身用高强度钛合金打造,安全指数满天星,民用船只,能搭载一万人。

“民用船只?你妹好歹也给我来艘军舰啊!这有什么用?难不成我拿它去载客?”陈阳被气了个半死,心想系统肯定是暗箱操作!不然以他欧皇的运气,怎么可能出这么个玩意。”

“唉?”

“等等!载客?载人……有了这艘亚比克号,貌似我可以组建水军了。”

陈阳一拍脑袋,恍然想起来,临江城背靠沙江,故取名临江。

如此好的地理位置,顺着水路向北可奇袭建平治下宛昌郡,往南从沙江出海口下到碧海,便是金阳城后方。

冷兵器时代,很多步兵、骑兵去不到的地方,灵活运用水军,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现在有了这艘亚比克号当帅船,再去弄点楼船拱卫,一支战无不胜的水军胎型不就出来了。

在陈阳记忆中,原本临江是有一支二十万人的龙牙水军,不过后来因为那水军都督不知怎么得罪了城主夫人。

城主知晓后,一气之下杀了那水军都督,并且听信其夫人的谗言,解散了龙牙水军。

至今,当初龙牙水军用的楼船还停靠在庆县渡口,无人问津。

陆县距离庆县不是很远,如果快马加鞭只需一天一夜,要是步行的话,最短也要四天路程。

单从叫刘飞招募十万新兵,就知道陈阳不是甘于平凡之辈。

乱世当用重典,如果庆县县令不识时务,那陈阳强攻也要把庆县打下来。

夺取龙牙水军的楼船,可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想明白后,陈阳野心勃勃道:“系统,给我召唤!”

今后,他如果组建水军,那水军大都督非于禁莫属,毕竟他可是统帅过八十万水军的人物,即使战败了,但也不能就证明他实力不行。

于禁一旦调去水军,那他手下就无人可用,所以这次陈阳很期待,最好给他来一员猛将。

“叮,恭喜宿主抽中张任!”

姓名:张任

修为:天象境九层

武器:百鸟朝凤枪

绝技:七探无踪、半月斩

忠诚:76

张任,益州第一猛将,官至从事,宛城太守张绣,五虎上将赵云的师兄。

后因在刘备进攻刘璋的战争中,战败后不幸被俘,誓死不降,最终被诸葛亮所杀。

虽说没召唤出张飞、典韦之流,但是能召唤出张任,陈阳已经很满足了。

唯一的缺陷便是初始忠诚度太低,不过陈阳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张任跟自己相处几天,那忠诚还不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就拿于禁来做比较,才和他相处多久,现在的忠诚也往上涨了两个点,从八十到八十二,这无疑说明他本人还是有点人格魅力的。

陈阳正准备询问系统张任在哪里,忽然门被丫鬟勤儿推开。

“公子,外面有一位名叫张任的壮士,前来投靠。”

陈阳住的宅子,除了勤儿这个丫鬟以外,没有其余下人。

一个月来,勤儿单独照顾陈阳衣食起居,两人非常默契,一些礼仪的条条框框,早就被陈阳一一下令省去。

此时他们,更像是当初地球上,同居的热恋夫妇,男的负责事业,女的负责家庭。

陈阳哈哈一笑:“丫头来得正好,快服侍我穿衣,我要去亲自迎接。”

勤儿小脸红扑扑,当然这不是因为害羞的表现,而是知道陈阳每次叫她服侍穿衣,总会对她动手动脚。

不过,早就芳心暗许的小丫头,没有丝毫犹豫,迈着莲步来到陈阳身后,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开始帮他穿戴。

在穿衣过程中,陈阳突然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勤儿立刻羞地低下臻首,娇嫩的容颜加上小女儿羞态,美的不可芳物。

陈阳仔细看着勤儿,她小脸绯红,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额尖冒出些许细小汗珠,呼吸着她身体散发出的芳香,陈阳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神情恍惚之下,他轻轻一用力,就将这具柔若无骨的娇躯拉入到自己怀中,低下头两人开始火热的深吻。

勤儿樱唇柔软无比,在陈阳挑逗下,整个身子软瘫在他怀中,没有一丝力气。

慢慢的,陈阳不满足于表面,舌头破开勤儿牙关,伸进了她口中,与她小香舌缠绕在一起。

另一边,他的大手也没有闲住,轻抚勤儿吹弹可破的肌肤,盈盈一握的腰身,罪恶的双手逐渐往下移动。

“公子……”勤儿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推开作恶的陈阳,后退背靠门边,一双美眸楚楚可怜,柔声道:“公子,现在还是白天……况且,那位壮士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

长吻之后,勤儿娇喘息息,玉面上泛起艳丽的红霞,煞是诱人。

陈阳整理整理了衣服,走到她身前,用手刮了她那可爱的小鼻子一下,头靠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调戏道:“丫头的意思,等我忙完,那晚上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我怎么样了?”

勤儿芳心羞喜交集,抬起美目,白了陈阳一眼,娇嗔道:“公子……别让人家等急了!”

陈阳本想问个明白,勤儿却不由分说把他推出门外,然后“哐嘡”一声,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上了。

第8章以一敌万

一路小跑,陈阳飞快的来到宅子门口。

远远看到,一位麻衣汉子,身高七尺,年约三十左右,背负百鸟朝凤枪,估计此人便是刚刚召唤到的张任。

眼见陈阳从宅子走出,张任立马躬身抱拳,冷声道:“庶民张任见过太守,听闻太守在陆县招兵买马,庶民特来投奔!”

张任自身修为可是比于禁还高五个小段位的人物,所以陈阳对他更加客气:“张大哥一看就是员盖世无双的猛将,本太守手下正是用人之际,得汝一人,胜过十万雄兵!”

现在陈阳是发现,自己一阵马屁拍下去,都不带脸红的了,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他会成为像曹老板那样的人,脸厚心黑。

“太守谬赞了!”

张任冷冰冰的脸上,展露出一丝温和,果然是个人都喜欢听别人拍马屁。

陈阳一副感慨的样子,拍了拍张任肩膀笑道:“张大哥不远万里来投,真是天赐人才!正好我陆县新招募的十万士卒还缺一员领兵大将,这位置非将军莫属了。”

闻言,张任大吃了一惊,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是这才刚见面,陈阳就把十万士卒交于他手中,顿时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主公厚爱,庶民诚惶诚恐,然张任一介庶民之身,寸功未立,只怕会落人非议,还请主公三思!”

张任的称呼从太守转换为主公,说明在他心中已经接受了陈阳,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

“哎……张将军此言差异!”陈阳继续忽悠道:“当今正逢乱世,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期,本太守岂能连任命一个领兵将军的魄力都没有?自今日起,张大哥便是十万士卒的主将!”

见到陈阳再三相邀,张任感动不已,当即单膝跪地,谢恩道:“承蒙太守厚爱,张任必然沙场斩将,马革裹尸,以报太守知遇之恩!”

“叮,张任忠城加4,现忠诚度为82点,请宿主继续努力。”

出乎陈阳的预料,没想到张任的忠诚度竟然这么好刷,不像于禁那死鱼脸,自己整天跟他混在一堆,那么久也才长了两点。

“张将军快快请起!”陈阳眯着眼睛,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连忙弯腰把张任扶了起来。

………

天空中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亮光,一座延绵无尽的军营,远远望去,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军中训练的喊声更是远远就能听到。

“拜见主公!”

刚刚步入军营大门,刘飞领着十数名装备精良,散发着血腥味的士卒跪地齐声道。

这些士卒是陆县保卫战活下来的精锐,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数条人命,肯定不是新兵能比拟的。

身后的张任,一时间心潮澎湃,眼眸中更是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

陈阳却一脸平淡,大手随意一摆,瞬间刘飞等人直接起身,跟在陈阳的身后。

军营里,营帐扎营排列整齐有序,仿佛是一座座古朴的城堡,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

四面八方不断传来士卒训练的喝声,当陈阳带着众人来到士卒操练的巨大场地后,张任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黑色人影,一杆杆长枪大刀散发着金属独有的寒芒,在阳光照耀下灼灼生辉。

刘飞从陈阳身后走出,脚下用力一蹬,跳上高台,只见他一挥手,瞬间数万大军停止了操练,齐齐循着他的眼神望向一旁的陈阳。

“参见主公!”

其声如雷,其势更是惊天动地,一排排黑影直接整齐划一单膝跪地,天空仿佛都在回荡着声音。

陈阳带着张任一步步走上高台,面向数万大军,张任丝毫不怯场,眼眸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向往。

他知道,这支虎狼之师就是陈阳送给他的见面礼物。

没有任何回话,陈阳直接右手一扬,瞬间数万士卒的身影整齐起身,剁着长矛,口中喝道:“吼吼吼!”

这场面只有亲身体会,亲眼目睹后才能真正感觉到那股男儿般的热血。

陈阳手再一覆,震天般的吼声戛然而止,数万人的校场寂静的仿佛掉落一根银针都能清晰听到。

军令如山!

不得不说,刘飞在训练部队上,有一定的造诣,新兵才刚入营没几天,这纪律方面就和几年的老兵相差无几,真是令陈阳刮目相看。

回头看着刘飞,陈阳一脸欣慰道:“刘教头,最近辛苦了。”

刘飞听后,一脸严肃抱拳道:“主公客气了!这都是末将的职责。”

陈阳笑着点头,其实刘飞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自身实力不行,终其只能当个练兵的教头,而不能单独领一支军队作战。

要是刘飞能再争点气,可能陈阳也不会让张任来当这支军队的统帅。

看着下方如狼似虎的士卒,陈阳高声吼道:“本太守现在赐予诸位名号,今后你们就叫沧澜军团!”

话还没完,陈阳又指着张任道:“而我身旁这位,便是你们以后的直属统帅。”

“不服!不服!不服!”

“我们只认刘教头,别的一概不服,请主公收回成命……”

“什么玩意,瘦不拉几的,还想当我们将军,有种出来单挑啊!”

陈阳紧皱着眉头,早在先前他就猜到了这次换将肯定会有质疑的声音,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些士卒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肃静!”刘飞上前一喝,顿时下方一片死寂。

而此时,张任取下背负着的百鸟朝凤枪,横握在手中,猛然跳下高台,向着数万士卒走去。

他浑身的气势瞬间开始凝聚,一时间竟然给士卒们重若泰山般的错觉。

“主公,他这是要做什么?”刘飞看着被数万虎狼之辈包围在中间的张任,不由奇怪问道。

陈阳深深地望了一眼刘飞,轻笑道:“当然是破了你的威严,重新立威!”

“铛铛~”

张任百鸟朝凤枪,一瞬间挥出了上百道残影将数十把长矛给磕开,同时余力未减,枪杆一挥,一大片的士卒倒下。

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回荡,张任犹如一个拿着镰刀的勤劳农夫,所过之处便有一大片的麦子倒下。

高台上的刘飞,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到,嘴角苦笑连连,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难道又是一位天象境高手?”

真正做到了以一敌万!!

第9章夜遇行刺

夜黑风高!

皎月半边身子躲入云朵里,暗淡的月光下,陈阳的宅子一片黑暗,整个陆县都陷入了沉睡中。

“就是这里!”

月夜之下,一群黑衣人摸到陈阳宅子门前,手中武器闪着明晃晃的寒光。

这群人的修为,最差的都在凡人境六段以上,而那领头之人,更是达到了玄灵境。

黑衣头目道:“行动吧!杀了陈阳之后,大家分开逃离。”

夜里,陈阳猛然被惊醒,鼻尖像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神经顿时紧绷,翻身从床上弹射起来,然后从物品栏里拿出银龙枪,紧握在手中,顺着窗子翻了出去。

其实,就算他鼻子再好,也不可能真正嗅出什么血腥味,与其说是闻到,倒不如说感到,这是一种对危险和杀气的敏锐直觉。

以前可能陈阳不曾有这样的直觉,但是当他突破玄灵境后,这种第六感越发强烈,就好像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一样,心里焦躁不安。

落到院子里,他赫然发现有十余名黑衣人正翻墙而入!

因为假山群的遮掩,所以对面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发现陈阳的出现。

“老乡,要不要梯子啊!”

陈阳点燃灯火,顿时整个院子在火光照耀之下,看得一清二楚。

站在院子中央,他扛着银龙枪面色古怪注视着这群黑衣人。

这次,对方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陈阳,其中一人闪电出手,月轮形的弯刀甩出,急速向陈阳飞驰而来。

毫无实战经验的陈阳不敢托大,本能反应挥舞着银龙枪抵挡,弯刀勾在他的枪头上,贴着鼻尖掠出一个圆弧,然后又悄然飞回。

刚刚直立起身来,陈阳吓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按理说于禁和张任听到他宅子里的动静,应该前来救援了啊!怎么如今还没到。

不容陈阳歇息,弯刀的主人已经杀到眼前,左手接住还在空中旋转的利刃,右手一翻,再次滑出了第二柄,对准小腹横切过来。

这一刻,陈阳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命悬一线。

眼看敌手杀至,陈阳心中一狠,身躯向右平移了半步,银龙枪用尽全力猛摆出去,如一条出洞的白蛇,攻向黑衣人的胸口。

这一招来势汹汹,手持两柄弯刀的黑衣人不得不转攻为守,将双臂环于胸前,竖起兵器,格挡杀招。

“砰!”

巨大力道之下,黑衣人的两柄弯刀生生震成碎片,本人更是直接被陈阳银龙枪传来的余力击飞,身躯重重撞到假山边上,吐出一口暗黑的血液,昏迷过去。

“哈哈,老子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厉害的!”陈阳傻楞在原地,瞧见自己轻而易举就把一名黑衣人击飞,顿时信心高涨,淡淡扫了剩余的黑衣人一眼,骚气冲天道:“你们一起上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命来!”

就在这时,破风之声响起,陈阳露出云淡风轻的笑意,不慌不忙,抬起胳膊封挡。

兵器相击之后,疼痛立马传遍全身,陈阳好似被一辆飞驰的火车头撞上,整个人重重砸向数米远的地面。

装逼不成,反被草!

陈阳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一众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不由摇了摇头。

“小子,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人是玄灵境,下辈子眼睛擦亮点,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黑衣头目右手持长剑,一步步朝陈阳逼近,眼中杀机闪烁。

“是吗?”

陈阳见状,嘴角一扬,仰天喊道:“张任、于禁!”

原来,他们两人早在陈阳击飞那持刀黑衣人时,就已经赶来了。

不过陈阳为了装逼,暗中递给两人一个眼神,他们才没有显现。

现在倒好,逼没装成,还被别人打出内伤,简直是得不偿失。

两道身影化成闪电般,冲至人群中央,大开杀戒。

“嘭!”

一团团血雾爆炸开来,两人下手之狠,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

“六名!”于禁冷冷道。

张任收起百鸟朝凤枪,向着于禁笑道:“我七个人头!”

两人对视一眼后,目光都集中在了带头大哥身上。

决一胜负的时刻到了!

黑衣头目被两名天象境高手盯住,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好像被丢入到冰库般,腿脚不听使唤颤抖。

此时的他目瞪口呆,满脸震撼!

这……怎么可能?

陆县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出现天象境的高手,而且还是两名。

虽然没有和他们交手,但是这种感觉带头大哥太熟悉不过了。

他们组织的首领,恰好就是天象境的修为,而且右手边那人,给他的感觉,比他们首领还要恐怖。

陈阳眨了眨眼,看着生无可恋的黑衣头目,蛊惑道:“诶,那个帅哥,谁叫你们来杀我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叫他们饶你一命,如何?”

黑衣头目紧握着长剑,满脸阴沉道:“小子,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死了这条心吧!今日我死,但我身后的九幽楼绝对会为我等报仇。”

“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们。”黑衣头目知道今日逃脱无望,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大口鲜血吐在陈阳身上。

“何必呢?”

陈阳面无表情,用手抹了一把衣服上黏糊糊的血液,银龙枪往前一探,直接刺入黑衣头目的喉咙。

“叮,恭喜宿主击杀玄灵境四层修士,获得三千五百经验值。”

再次抽出银龙枪,黑衣头目的尸首缓缓倒在地面。

“啊!”

被吵醒的勤儿刚从房间走出,看着眼前院子里的一幕,吓得尖叫出声,瘫坐在地,脸上充满了恐惧与惊骇。

陈阳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他收起银龙枪,脱掉染血的衣服,径直向勤儿走去。

“别怕,他们都是坏人,死有余辜!”陈阳一脸柔和的笑道,轻轻抚摸了一下勤儿的头,不由分说拦腰把她从地上抱起。

入手一阵柔软,勤儿像是受到惊吓了的小绵羊,两条白皙的胳膊,死死缠着陈阳后颈弯,小脑袋一个劲往他胸口蹭。

“叫人来处理一下院子,还有那昏迷过去的刺客,给我关入大牢,千万别让他服毒自杀了。”

陈阳背对着于禁两人吩咐了一句后,抱着勤儿走进她的闺房,脚尖一勾,顺带着把门也带上了。

第10章严刑逼供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天刚亮,陈阳缓缓醒过来,感受到怀中熟睡的玉人,她脸上仍挂着泪痕,一抹晕红荡漾在双颊。

蹑手蹑脚的穿戴好衣服,陈阳望着慵懒睡在丝被之中的勤儿,忍不住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出了房门,入眼院子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昨夜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宅子门前,张任和于禁早早的就在外面守候。

陈阳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两位将军早啊!”

“主公早!”于禁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态度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倒是一旁张任,似笑非笑的对陈阳道:“主公,昨晚睡得可好?”

“咳……肾好肾好!”陈阳挠着头尴尬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你们俩跟我去大牢走一趟,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悬赏我陈某人的项上人头。”

其实陈阳觉得,赵家买凶的嫌疑最大,除了赵家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得罪过什么人。但也不排除其余的人看自己不顺眼,又或者嫉妒自己的美貌,因此想要他死。

现在他无凭无据的瞎猜也不是办法,想要找到幕后黑手,只能从唯一活着的黑衣人上着手。

三人踏入陆县的地下大牢,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发霉的味道扑鼻而至。

穿过几个甬道,来到关押黑衣人的牢房,陈阳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

这……怎么是个母的?

张任看着一脸迷茫的陈阳,不由笑着解释道:“主公,其实我们也是昨晚才发现的,关押在里面的女子,正是被你击飞侥幸活下来的那位黑衣人。”

“原来如此,那美女!是谁派你来的?”陈阳语气轻佻,继续问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把你放了。”

绑在木桩上的女刺客冷眼注视着陈阳,冷哼一声,半字未吐。

“哟!骨头还挺硬,把鞭子给我拿来。”

一名狱卒立马从刑架上,拿起一根拇指粗的皮鞭,递了上去。

陈阳走到女刺客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曼妙的身姿,邪恶一笑:“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说。”

女刺客冷笑道:“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劝你最好把我杀了,不然一旦等我出去,你将会死的很惨。”

“啧啧啧……可惜了!”

陈阳举起鞭子用力一甩,长鞭狠狠的抽打在女刺客的身上。

皮鞭撕破了穿在她身上的紧身黑衣,一道道血淋漓的鞭痕划破了她细嫩的肌肤。

女刺客面不改色,目光透露着冷冽的冰寒,她像是一个没有疼痛知觉的人,任由陈阳如何鞭打,都不曾吭一声。

“这可是你逼我的。”陈阳把鞭子往旁边一扔,挽起袖子坐在地上,伸手就把女刺客的鞋扒掉,紧身衣划开一道口子,露出她光滑细嫩的玉脚。

“大胆!你要干什么?快给我停下!”女刺客的脸色大变。

陈阳却当做没听见,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脚心,贱贱笑道:“哟!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嘛,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原来这个女刺客的脚心特别敏感,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有种让她触电般的感受,瘙痒难耐。

陈阳很满意女刺客的反应,这招挠脚心,他可是深得张教主亲传。

对赵敏郡主好使,没想到对这个异界的女刺客同样好使!

于是陈阳玩嗨了,从上到下,从慢到快,专门刺激她脚心的敏感部位。

张任和于禁两人实在看不过眼,早早就在门外等候去了。

与此同时,牢房内只剩下陈阳和女刺客两人。

“啊……不要!快停下!求求你了!啊!哈哈哈!啊……不要……”女刺客的身躯发狂似的在木桩上扭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奇痒无比,这种感觉简直比死掉还难受。

“咦!还不说?看招!”陈阳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鸡毛,使劲的刮弄着女刺客晶莹剔透的脚趾。

女刺客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身体微微抽搐,脚趾抓起,紧身衣下方被水渍打湿。

“我去,怎么下雨了!”坐在地上的陈阳忽然感觉头被水滴中,立马抬头查看。

在亲眼见到女刺客下身湿漉漉一片后,陈阳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大叫道:“卧槽,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居然尿我一身。”

她听到陈阳这句话后,差点没气晕过去,眼神中充了怨恨与羞辱,恨不得一口咬死陈阳。

“喂喂喂……你盯着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陈阳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大声嚷嚷道。

将近一个时辰的严刑逼供,陈阳也对这女刺客失去了兴趣。

“算了算了,榆木脑袋,不开窍,你就在大牢里关着吧!等你哪天想通了再跟狱卒讲,到时我自会放你走。”

陈阳看着满身伤痕的女刺客,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我榆木脑袋?我榆木脑袋?

“姓陈的,老娘迟早有一天要把你碎尸万段。”女刺客咬着牙齿,声音显得很激动。

陈阳脚步停顿了下,稳住背影站在狱门口,侧头故作深沉道:“我等着你!”

“我发誓,我真的会杀了你!”

女刺客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话,看着陈阳的背影消失在狱门口,一时间心中竟然有股失落的感觉。

走出大牢,陈阳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跟在身后的张任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mad,肯定是那小妞又在背地里骂我了。”陈阳用手指摸了摸鼻尖。

张任道:“主公,那女刺客死活不松口,留着反而是个祸端,不如把她杀了以除后患。”

“唉!张将军此言差矣,我猜那女刺客肯定还有同伙会来救她,到时候我们来个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陈阳摸了摸下巴,挤眉弄眼的对着张任小声道。

“原来如此!”张任一脸受教的表情,对着陈阳深深一鞠:“主公大才,是属下愚钝了。”

陈阳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到时候还要仰仗两位将军,千万不要放走了劫狱的刺客。”

于禁走在身后,看着前方陈阳和张任两人勾肩搭背,时不时还传来淫荡的笑声,暗骂道:“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一骂完,于禁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也没想明白,无奈摇了摇头,只能作罢。

第11章与美郊游

如今距离上次遇刺已过去数天,这段时间内,陆县一片安详宁静,连个小偷小盗的案件都没有发生,就更不用说劫狱了。

阳光明媚,惠风和畅,陆县不远处的芹溪河畔风景秀丽,草色青青。

今天陈阳闲着没事,干脆带着勤儿一起出来野外郊游。

勤儿像是很久没这么玩过了,一个人在前面欢呼雀跃,双手背着蹦蹦跳跳地走得很快。

陈阳则在后面,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不说,还要跟上她的步伐。

失算啊,早知道自己就找个大头兵,帮忙提东西的。

唉,好像也不行,多了一个电灯泡,那岂不是和勤儿暧昧的空间都没了。

想想陈阳还是摇了摇头,咬着牙坚持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地,从坡上往下望去像极了黄绿相间的地毯,地毯上偶尔点缀几朵小花,静静的和着微风摇曳。

溪水清澈见底,如一条银白色的细蛇,在草丛间蜿蜒,叶缝中,射进一束束的阳光,将小溪照得粼光闪闪。

陈阳找到一棵柳树旁,把东西放在地上,使劲抖了抖发酸的胳膊,累得半死,刚一屁股坐下,就听到勤儿大声喊去帮忙放风筝。

在青草地上,勤儿无忧无虑的奔跑,手里牵着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

奈何她放风筝的技术似乎不咋地,那只风筝总是飞不了多久就落下来。

于是,陈阳就悲催了,每次风筝掉下来,他都要跑过去替勤儿捡起来,然后再送到她面前。

反复几次,陈阳终于忍不住道:“笨死了,拿来我教你怎么放?”

“哦!”

勤儿噘着嘴,宛如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线轱辘递到陈阳手里。

“看着啊!”陈阳骚里骚气拂了下额前刘海,拉着风筝线一个助跑,然而风筝没飞起来不说,倒给他在地上拉得破烂不堪。

捡起风筝的尸体,陈阳老脸一红:“这风筝质量有问题,绝对不关我技术的事。”

站在远处的勤儿,一袭蓝色齐胸襦裙,嘴角微微上扬,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天地良心,陈阳真的会放风筝,只是这异界的风筝好像跟他们那个世界的不太一样,所以才会闹出笑话来。

“我真会放风筝!”

“嗯!”

勤儿尖削的下巴轻点,双眸似喜似愁的看着陈阳,传出一声鼻音。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没说不信啊!”

……

两人并肩坐在溪边,脚下的青草郁郁如甸,踩上去软软的,很是舒服。

陈阳悠扬静静地望着远方,思绪随着微风飞扬飘远。

记得在他小时候,家里乡村也有这样的美丽风景,不过后来征地拆迁,他们搬到了城市里,至此就再也没见过了。

难得在异界看到相似的场景,想起在地球上年迈的父母,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在脸庞。

“公子,你怎么呢?”

身边的勤儿慌了神,连忙拿出绢帕,伸出手将陈阳眼角的泪水擦拭掉。

“没事,看着这里的风景,难免有些想家了!”陈阳没有说谎,不过他想的家是地球上的那个家。

勤儿的头轻轻靠在陈阳肩上,安慰道:“那公子何不哪天回去看看?”

陈阳苦笑摇头:“回不去了!”

“为何?”

陈阳抬起头,看到阳光斑驳的从树荫空隙处洒下来,照在地上,影影绰绰。

“我从小就父母双亡,四海为家,要不是琅县县令看我可怜,赏我一口饭吃,说不定我早就在那个角落饿死了。”

听了这句话,勤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微动的眸光落在陈阳身上,忽然道:“公子,以后我们要是分开了,你会不会不习惯啊!”

陈阳想都没想,伸出手扶正勤儿身躯,承诺道:“说什么呢?傻丫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统帅千军,马踏九州,把你从别人手中再抢回来。”

“嗯?”

陈阳笑着,食指和大拇指并拢,掐了掐勤儿的小脸蛋,然后直接躺在草地上,二郎腿晃荡着,似乎很舒畅。

“公子真霸道!”她脸蛋绯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浅笑,好象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

勤儿坐在一旁,看着陈阳安闲自得的样子,心中竟生出微不可查的羡慕之色。

许久,陈阳两只胳膊肘撑着草地,半坐起身来,碎碎的阳光洒在脸上:“躺下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样坐着很累的。”

勤儿点点头,然后学陈阳的样子躺下,双手放在脑后枕着,小腿弯曲并拢。

陈阳也躺了下来,说道:“闭上眼睛放心大胆的睡吧!我就在你身边,不用担心别人靠近占你便宜。”

勤儿闭上眼睛,阳光照得她浑身暖洋洋的,眼皮中也是被阳光映得一片橙红色,浑身感觉都很温暖。

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勤儿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心想怪不得每日午后,公子都会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小寐,原来在阳光底下睡觉,真的很舒服。

当勤儿迷糊着睁开眼睛时,陈阳却不见了踪影。

慌忙之中,她站起身来,入眼小溪边出现一道熟悉的背影。

石头重叠搭起的火坑,上面放着一根根铁签串着肥嫩的鸡翅。

郊游怎么可能没有烧烤,陈阳为了带这些东西,差点没累趴下。

等到鸡翅快要熟透,陈阳往上面撒下独家秘制调料,一股浓郁的香味,慢慢从鸡翅上飘了出来,即使在远处的勤儿也闻到了。

很快,陈阳把烤好的鸡翅装入盘子,放在事先铺在地面的麻布上。

“好香啊!”

陈阳对着勤儿招了招手:“小馋猫,饿了吧!来,鸡翅熟了,你尝尝我手艺如何?”

坐在麻布上的勤儿也不再矫情,食指大动,拿起一串忍不住张口咬下!

“咔嚓!”

一道轻细的脆响传来,勤儿睁大了眼睛,顾不得烫嘴咽下口中鸡肉,抓着陈阳的胳膊轻轻摇道:“太好吃了,公子你是怎么做的,快教教我。”

“想要学还不简单,回去之后我就教你怎么做!”陈阳宠溺地点了点勤儿的鼻尖,拿起一串鸡翅,低头大快朵颐起来,鸡翅被烤得又香又脆,里面的肉又滑嫩又香甜,一咬下去,外焦内嫩,满嘴芬香。

说到烤鸡翅,其实哪有什么技巧,不过是陈阳的调料齐全,要知道为了找这些调料,他可花费了不少功夫。

单是这些调料的价值,就可以买一箩筐的鸡翅了,要是不好吃才有鬼。

第12章出征庆县

清晨,阳光刚刚升起。

陆县东城门,黑压压的士卒,各个身穿明晃晃的铠甲,一脸冷芒更是透着杀气。

这支士卒是直属于禁统帅的黑蛟军团,编制三万人整。

十天前,新招募的十万士卒,张任只要走了七万成立沧澜军团,剩余的三万由于禁亲自训练,组建水军班底。

这次陈阳亲自领军前往庆县,张任和他的沧澜军团则被留下来驻守陆县,以防不测。

陈阳最担心的还是建平军的黄涛,毕竟上次自己把他小弟杀了,他要是亲自统兵前来攻打陆县,即使张任修为再高,单凭一己之见,也无法与数十万雄兵抗衡。

抛除其它的,现在的刘飞就是一个悲剧,自从经历上次军营那件事之后,陈阳直接把他丢去了城防,领着他那四千县兵整日巡逻。

临江和建平打的正欢,两路人马合计一百多万兵力在定野战场僵持已久,所以临江城主根本没有心思管陈阳去没去上任河间郡的事情。

准确地说,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临江一方全线战败,他城主之位都难保了,谁还会在乎一个可有可无的太守?

对于临江和建平之间的战争,陈阳所能做的就是趁着他们都腾不出手时,尽快崛起,至少要在这场战争结束前,有自保的实力,否则的话就等着流浪吧……

“张将军,我离开这段时间,陆县就交给你了。”陈阳语重心长道。

张任抱拳道:“放心吧主公,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陈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张任的性情,所以把陆县交给张任,他大可高枕无忧。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虽说以前刘飞对我忠心耿耿,但是现在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阳伸出手掌遮挡,在张任耳边道。

“末将明白,刘飞他要是敢有半点反叛主公的念头,我张任第一时间砍了他的狗头。”张任自信满满道。

今日,陆县大小官员都在东门,唯独刘飞以感染风寒为由,没来给陈阳送行。

最后,陈阳还跟陆县各个部门的官员交接了一下事务后,才翻身上马。

“哒哒~”

骑在马背上,马蹄轻轻踏在坚硬青石板上,陈阳手持银龙枪,平静地注视着城门的士卒。

“出发!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旁,充满了无上的霸气,瞬间一声令下,轰隆隆的钢铁洪流开动,缓缓向远方驶去。

陆县与庆县的官道上,清晰可见一条长龙缓缓的朝着前方爬动,而这就是黑蛟军团。

陈阳为主帅,于禁为副将,三万步兵足以吃下一万五千兵力的庆县了。

“主公,倘若庆县那县令不放我们进城,到时候该如何是好?”于禁转头问道。

“那还考虑什么,直接由你于禁亲自率兵强攻庆县,总之一句话,庆县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中。”陈阳云淡风轻道。

自身有着暴力因子的于禁,一听有仗打,立马兴奋道:“末将一定不负主公众望。”

陈阳点头微笑,于禁这个人不好钱财,也不近美色,唯独对战争十分热衷,只要抓住这致命的一点,陈阳就能保证他永远不会叛变。

………

定野,建平军一方的中军大营,高高的箭楼俯览四方,上面站着两名弓箭手。碗口粗细的木桩捆绑成栅栏,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在栅栏之后,不时地来回巡逻。

大帐之内,十几名将领正襟危坐,一个个沉默不语。

黄涛居中而坐,长相平平,一袭布衣打扮,很难看出他居然是七十万建平军的三军统帅。

“你说张杨死了?”黄涛脸色平静询问道。

“回大帅,小的亲眼所见,那陆县的贼将不知使了什么妖术,仅用了一招就把张将军给打的尸骨无存。”跪在下方的逃兵士卒道。

黄涛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张杨自身玄灵境修为,能一招把他抹杀的,最起码是玄灵境四段以上的修士,但要是说尸骨无存,那可就有点难猜了。

如果玄灵境九层之人,使用某种秘技应该可以勉强做到这一点,又或者是天象境?

一个小将要在平时,死了也就死了,但偏偏这张杨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建平城主宠姬的弟弟,当时张杨来军营,石城主还私下给他打过招呼,要他好生关照,保护张杨的人生安全。

所以,黄涛才会连战场都不让张杨上,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个攻打陆县的美差。

何为美差?具探子来报,这河间郡太守躲在陆县一月之久,张杨如果把他人头斩下带回来,那可就是大功一件,而黄涛则会借此机会,顺水推舟把他官位从偏将升为副将,掌五万人马。

哪知道这张杨运气如此之差,本该不存在的事情,偏偏都被他给碰上了。

为报知遇之恩,石全吩咐的指令黄涛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好,包括把张杨这种废物安插在他军队里,他都没有半句怨言。

但这次,的确是他情报有误,才导致张杨战死,这其中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黄涛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等那名逃回来的士卒离开后,黄涛清了清嗓子,看着帐下诸将:“想必大家刚才也都听见了,各位都说说看法吧!”

“大帅,眼下决战在即,如果我们贸然抽调大量兵力前去陆县,可能会对接下来的战事不利。还请大帅以大局为重,等胜了临江军,我们再去报一箭之仇也不迟。”右侧某将领道。

黄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呢?”

“大帅,我认为……”

“大帅,我们应该……”

一时间,整个中军大营你一句我一句,意见各不相同,倒似成了普通百姓的集会之地。

黄涛一拍桌子,皱起眉头:“好了,一个个都是掌兵上万的将军,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顿时间,大营里鸦雀无声,一个个都自觉把头低下,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这时,左侧一名虎背熊腰的将领站起身来,沉声喝道:“大帅,末将愿率兵出征!”

“哦!潘将军需要多少人马?”黄涛盯着潘金问道。

“区区一个陆县,大帅给我五万精兵即可。”

黄涛赞赏地点了点头:“那就依潘将军所言,取我帅印,前去军营调兵。”

这次有天象境一层的潘金坐镇,再加上五万精兵,黄涛猜想攻陷陆县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第13章天下钱庄

庆县,张府大厅。

“民女孙颖,拜见张县令。”白衣少女福身一礼,银铃般的声音,又亮又脆,清音娇柔。

张辰笑道:“侄女快快请起,我和你父亲乃是至交好友,按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张伯父,既然是自家人,在我这里就无须多礼。”

“多谢张伯父!”孙颖淡淡一笑坐在客位上,随她来的一名破旧灰衣衫的老者,静静站着她身后。

很明显,这老者一看就是孙颖的贴身保镖。

张辰打量了老者一眼,接着就哈哈大笑:“侄女不在孙家堡享清福,大老远跑到庆县,不会就是为了见我这个老头子吧!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你张伯父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好。”

这字面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事情简单好办,看在她父亲的脸面上,可以帮她办,但难办的事情,就要看孙颖的诚意了。

孙颖放下茶碗,笑着接过话题:“伯父说笑了,小女子听闻临江龙牙水军,曾经用过的楼船还停在渡口?”

张辰爽朗道:“看来侄女的消息有些落后,龙牙水军的楼船原先确实停靠在我庆县渡口,但前几个月楼船已被城主收回,渡口现在仅剩下两艘坏掉的楼船了。”

“三万两!”孙颖伸出三根葱白纤细的手指,好像就在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别装了。

张辰苦笑着说道:“如果侄女是想要那两艘破船,我可以做个主,以五千两卖于你,用不了三万两。”

“张伯父,我听说沙江近段日子冒出了一伙水贼,好像叫……白浪?”孙颖好奇的问道。

张辰脸色大变,显然被被刚才孙颖的话所震惊。

老奸巨猾的张辰在震惊过后,便一脸凝重地开口道:“侄女,话可不能乱讲,我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于贼寇为伍。”

渡口楼船的确被临江城主收回,这张辰没有说谎,但这些年张辰以腐烂为由,拆掉了二十艘楼船。

实则那都是借口,其实那些楼船并没有坏,只是被张辰偷偷转移了,而那些被拆掉楼船的木屑残渣,不过是他刻意叫人伪造出来,应对上面检查的。

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恰好这一失,就被有心人所发现,继而推算出事情的真相。

眼见张辰依旧死活不承认,孙颖只好实话说道:“白浪中的大当家名叫黑熊,草莽出生,此人不足道也,但这二当家可就有点意思了,外号花里郎,本名张寻,乃是张伯父的……亲侄子!”

张辰的脸色瞬间惨白,瞳孔猛然一缩,仿佛没想到孙颖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强装镇定道:“侄女何意可明言?”

孙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伯父,我还是那句话,三万两银子一艘,有多少我要多少。”

别看孙颖年轻,张辰可知道,她数年前就已经执掌了孙家堡偌大的家业,商场如战场,孙颖已经被锤炼的老成稳重,完全没有十八岁少女的轻浮气躁。

既然已经被孙颖知晓,张辰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说道:“侄女可知道我这些楼船,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搞到手的,现在叫我以原价全部卖给你,我岂不是很吃亏?”

孙颖不以为然道:“伯父,账可不是你这样算的,据我所知,沙江十几股水贼常年劫持商船,搞得往来做生意的商贾人心惶惶,临江城税收大不如从前,所以城主有意重建水军,为得就是清理江河,剿灭水贼!”

“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临江和建平正交战在即,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你说的组建水军怕是要无限期的推延,到那时我的船都出手了,所以这并不是你说服我的理由。”张辰面色沉静,尽量为自己手中那批楼船争取更高的价格。

孙颖斩钉截铁道:“此次,临江军必败,因为我是代表天下钱庄来的。”

皓腕一翻,她手中出现一块铜质圆形令牌,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天’字。

“执令人?”

张辰大惊失色,猛然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圣灵大陆上,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有哪个势力的人愿意去招惹天下钱庄,毕竟他们掌控着整个大陆的财脉,绝对是一个用钱可以砸死任何势力的恐怖存在。

从生意上来讲,天下钱庄什么都做,名贵药财、粮食、盐业、马匹、兵器、茶铁、丝麻,这些主打的产业每一项都是顶尖的。

另外,他们还贩卖消息,甚至公开拍卖天象境修士,只要你开的起价钱,你想要什么,他们就都能跟你弄到手。

武帝在位时期,因惧怕天下钱庄的实力,曾多次下令要求他们解散,谈判到最后甚至都不惜起兵镇压。

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赶赴到天下钱庄门口的军队突然收到撤兵命令,自此这件事情成为了一桩悬案,无疾而终。

有的人说是当天帝后以死要挟,逼武帝下令撤兵,也有的人说,武帝被久居深山的老怪物警告了,才不得已撤兵。

但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可以看出天下钱庄在这方面的可怕关系网,真正意义上做到了无敌于世间。

实际上,天下钱庄并没有名义上的掌舵人,他们内部是由圣灵大陆各个阶层的势力拼凑而成。

执令人分为五个等级,玉、金、银、铜、铁,即使是最低级的铁令,也能调动大量的人力物质,绝不是谁都能拥有。

孙颖手中的铜令,真要是运作起来,不比一个城主的权利小,当然能得到铜令,她也是为天下钱庄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否则天下钱庄的四大巨头绝不可能让她成为执令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当得知孙颖是执令人这层身份,张辰态度放得无比端正,孙颖提出的一切要求他都点头允许,不敢有半点讨价还价的念头。

很快,双方谈拢,孙颖也起身准备告辞,谁知这时候突生变故。

“县令,大事不好!”

一名传信兵,神色慌张从门外闯入大厅。

“何事惊慌?”张辰脸色镇定的问道。

县兵心急火燎的说道:“从东面来了大批人马,正朝着咱们庆县而来,估计现在距离庆县已经不足十里,我们斥候快马加鞭,所以提前赶了回来。”

“对方有多少兵马?”张辰眉头皱起,追问了一声。

“黑压压一片,大约有……有几万人!!”

第14章暴力美学

五月份,烈日炎炎,中午阳光比早上阳光更强烈更刺眼,像熊熊火苗添着大地万物,感觉地里土壤都在冒烟。

庆县城下!

刀枪剑戟闪烁着寒芒,城头上没经历战争洗礼的县兵拉开弓弦,一个个脸色苍白,冷汗不住的滑落,双眸惊恐盯着下方“陈”字大旗。

“河间郡太守陈阳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身披黑红甲胄的于禁骑着一匹战马屹立在城门口,其背后倒插着一柄禹王叉,在阳光照耀下摄人心魄。

“开门!开门!”

身后三万黑蛟军团一脸愤怒的瞪着城头,喊声震天动地。

其实,庆县也属于河间郡的管辖之内,所以陈阳才决定先礼后兵,如果庆县县令乖乖开门,自然就皆大欢喜,但要是他不识好歹,那就怪不得陈阳动武了。

城头上,张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喊道:“将军,不是我们不打开城门,实在是庆县军营太小,容不下将军麾下这么多将士,还望将军海涵,令大军驻扎在城外,下官立马备好粮草,绝不会令将军麾下众将士挨饿!”

“秦老,这河间郡的太守现在是何人?”孙颖与张辰一起来的,所以恰好也在城头上。

老者沙哑的声音道:“回小姐,现在官方任命的太守是一名叫陈阳的书生,不过河间郡一直暗地里被赵家掌控着,所以官方任命的太守,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陈阳……”孙颖若有所思,把目光再次聚集在城楼之下。

“哒哒!”

于禁回到方阵中,跳下马小跑到中军,寻到坐在露天轿子上打着瞌睡的陈阳,单膝跪地道:“主公,庆县县令不愿打开城门,请下令发兵攻城!”

这几天连连赶路,陈阳屁股都要被马匹颠开花了,所以在路途中,他找人编织了一张椅子,然后由四名士卒抬着走。

当然,陈阳不是那么刻薄的人,再说他也不重,这四名士卒都是轮换着来得,三万人的大军,半个时辰轮换一批,到了庆县还没轮完。

“我先睡一觉,攻完城后叫我一声!”陈阳对于禁挥了挥手,侧着身子蜷缩着闭上眼。

“进攻!”

中气十足的喊声回荡在庆县的上空,在于禁的训练下,黑蛟军团不惧死亡,手持长矛,狰狞的脸颊上充斥着凶狠与兴奋,埋着头统一往着庆县发起冲锋。

“敌军攻城了!”

城头上不知谁这么大喊一声,无数的县兵开始自乱阵脚,有的甚至连弓弦都没拉满月,就把箭矢射出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铁箭才飞了不到几米远,就无力的往下滑落,扎在自家的城门不远处。

“张辰长得倒是满精明的,但是训练出来的兵却是一群废物,庆县恐怕是守不住了,关键时刻还得秦老出手救一下,毕竟我们要的楼船还在他手上,现在这人还不能死。”

孙颖眸子清亮的看着城外,说的更精确点是看着远处那个躺在藤椅上的身影,因为对方是侧着身子躺在藤椅上,所以看不清容貌长相。

“那人就是河间郡太守陈阳?真是个怪人,攻城战居然还有心思睡觉。”孙颖两手背在身后,嫣然一笑。

秦老轻声开口:“小姐,需不需要我去把他抓过来?”

“不用,我们只要楼船,至于庆县是谁当家做主,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孙颖的目光缓缓从陈阳身上收回,轻轻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于禁率领着黑蛟军团,一骑当先,禹王叉亮起璀璨的红芒,重重往前一挥,数十米长的血红色十字架,带着炽热而锋利的气势,瞬间连墙带门轰出一个大窟窿。

烟雾弥漫遮住了四方天地,时间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所有人久久无言,唯独听见一道马蹄声轻快的响起,于禁的身影从烟雾中冲了出来。

飞虹十字斩!

为了快速攻下庆县,于禁不惜运用本命绝技来破门。

城门破后,消耗了大半体力的于禁,大口喘着气,不做丝毫休息独自一人奔向城头,而身后的黑蛟军团看着自家将军如此神威,一个个士气高涨,顺着庆县东门奔涌而进。

震惊了,不光是孙颖,秦老也彻底震惊了,太暴力了,实在是太暴力了。

张辰更是吓得瘫痪在地上,原本他还估计城下那群军队,最起码要强攻个三五天才能攻破他的庆县,哪知道对方仅仅一员武将,就在他一击之下城门告破。

“小姐,我们快走,此人修为在我之上。”秦老不由分说拉着孙颖,与于禁相反的方向逃去。

在奔跑过程中,孙颖回头看着不远处靠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张辰,呼吸急促道:“秦老,快……快把张辰带着一起走!”

于禁已经登上城头,禹王叉一扫就带走一大片县兵的性命,一路厮杀犹如人形坦克,完全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双眼望去尽是血红,满地尸体横陈。

县兵被杀破了胆,满脸紧张,手持长枪节节后退,双腿不断颤抖。

于禁则面无表情,握着滴血的禹王叉,缓缓向前走,一双虎目盯上了躲在人群后面,试图想要逃走的张辰。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我只要你们县令!”

顿时,上千县兵想都没想,就直接给于禁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比起自己命来,所谓的忠诚连屁都不如。

“来日方长!小姐,对方敌将已经盯上了张辰的人,如果我们冒然上前营救,恐怕都要死在他手中。”秦老赤手空拳冲出黑蛟军团的包围圈,拉着孙颖趁乱窜入一条小巷。

“还想跑?”于禁大步上前,抓住张辰的衣领,如同提小鸡仔一样,把他提在空中。

“将军饶命!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张辰被于禁抓在空中,一股焦黄的水渍从裤头滴下,落在地面。

吓尿了?

“绑起来,交由主公发落!”于禁一脸嫌弃的把张辰丢到后方赶来的黑蛟军团面前,手还顺带着在一名敌方县兵的衣袖上蹭了蹭。

喊杀声越来越小,最后整个城池都回归了寂静,城头上也换下了陈阳的大旗。

当陈阳闲庭散步走进城的那一刻,于禁亲自带着黑蛟军团在大窟窿洞前,摆好阵型迎接。

至此,庆县易主!

第15章暗潮涌动

陆县!

城西有一家开了数十年的老字号酒楼,那里的酱牛肉还有竹叶青在临江都是一绝。

晌午已过,酒楼里仍然人声鼎沸,来来往往吃饭的人是络绎不绝。

“你找我所为何事?”酒楼三层的雅间里,男子沉着脸道。

“刘将军,来先喝酒,事情我们等下再谈!”白衣人端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满了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了杯,笑道:“想单独找将军可真不容易。”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我就是一个看门的城卫头子,有事先说正事吧!”刘飞一口饮尽杯中酒,这几天被城中的同僚排挤,他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正好借酒消愁。

“好,竟然将军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白衣人拿出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盒子,打开盒子后,一颗蓝色的丹药安静躺在里面:“这丹药名为蓝灵丹,每枚价值一万六千两,市面上有价无货,可助将军一臂之力,从凡元境突破至玄灵境。”

说完,白衣人一脸笑意的把盒子推到刘飞面前。

自身天赋不行,终生无望突破玄灵境,但眼见的蓝灵丹却给了他一丝曙光,看着白衣人:“你什么意思?”

白衣人殷勤的给刘飞倒满了酒:“这不正是将军梦寐以求的东西吗?送给你了。”

刘飞神情闪烁,他并非蠢人,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给他就送给他,恐怕对方所图甚广,或则说直接点是冲着陆县来的。

但现在的形势来看,已经由不得他做出别的选择了,陈阳容不下他,陆县的同僚排斥他,眼下唯有与虎谋皮,方可换得一线生机。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刘飞盖上装有蓝灵丹的盒子,盯着白衣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白衣人独自饮了杯酒,淡然道:“刘将军,你知道你们陆县的大牢关着一名刺客吗?”

刘飞瞬间明白了,脸上神情一凝,整个人变得阴冷了起来:“你是想让我去帮你们劫大牢?你们知不道沧澜军团的主将张任,是什么修为?”

那天他可是在军营亲眼所见,张任一个人就把数万新兵活生生打服了,那种所向披靡,虽万人吾往矣的神威,至今还深深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以前的陆县大牢看守并不算严,但自从前段时间,抓了一位暗杀陈阳的刺客,关入大牢后,守卫增加了三倍不说,张任还每天都要去那边巡查一圈。

叫他去对付张任,这不等于叫他去送死吗?

白衣人安抚道:“刘将军稍安勿躁,这些我们小姐早都告诉过我了,你说的张任应该是天象境修为,他你不用担心,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对付。”

“你们小姐?”刘飞疑惑道。

白衣人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我们家小姐,现在还关在你们陆县大牢中,正等着我们去营救。”

刘飞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白衣人。桌上的酒杯被他碰翻,酒液溅得四处都是。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白衣人对于刘飞的震惊丝毫不以为异,慢条斯理地拿起抹布,轻轻擦拭着溅在桌子上的酒液:“我和我们小姐自然有一套独特的联系方式,这将军就不用过问了。”

听着白衣人的话后,刘飞重新坐下,自嘲道:“既然你们都有了对付张任的办法,那还绕那么大一圈,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白衣人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让你拦住陆县军营那七万沧澜军团,只要你能拖住他们一个时辰,我们就有把握杀了张任,到时候我们一走,陆县还不是将军的天下。”

白衣人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刘飞的身后,双手扶着他双肩,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样?刘将军考虑一下!”

有多大的能力,就享有多大的权力。这是刘飞一直信奉的话,能力他自认为不比谁差,就因为自身修为的缘故,所以被陈阳安排来看守城门,他不服!他凭什么不能当一军统帅!凭什么不能当陆县之主!

想到自己的昔日同僚,如今一个个比他混的好,他就心有不甘,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坐在椅子上,刘飞红着眼睛举起酒杯,咕的一声,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咚的一声,然后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说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白衣人道:“今晚我们的人在城中放火,到时候张任自然会被吸引过去,大火烧起为信号,看到信号只需将军火速前往军营,稳住沧澜军团,计划就这么简单。”

刘飞一拍桌子,自信满满的冷笑道:“这没什么问题,只要张任被你们引走,我自然有把握让沧澜军团那群兔崽子,乖乖待在军营哪里也别想去。”

“很好,看来我们没找错人!”白衣人起身,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那我就在这里提前祝刘县令,合作愉快!”

“哐!”

两个酒杯重重碰在一起,杯口溅出的几滴酒液,撒落在桌面。

出了酒楼,刘飞无意识的在街上游荡着,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贩,一枚蓝灵丹被他紧握在手中。

在陆县待了快有五个年头了,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从最初的县兵,做到如今县兵头子,上升的空间已经被封死,想要更上一层楼,只有另寻出路。

刘飞想得很明白,假如今晚张任没死,那么得到消息后,他会在第一时间逃出陆县,一个城卫头子,换取一枚蓝灵丹,他自认为不吃亏。

等他突破玄灵境后,随便到哪个县城,以他的修为还不都是座上宾。

倘若,他们真的把张任杀了,那他也会在陈阳赶回来之前,带兵洗劫一遍陆县后,找个山头占山为王,绝不会蠢到死守城池。

他们在利用自己的同时,自己也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反正陆县他已经待不下去了,不管最终结局如何,干了这一票后他就远走高飞,天下之大,料陈阳也找不到自己。

第16章得救

夜晚,大地陷入沉睡,除了微风阵阵的吹着,偶然传来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忽然,西城方向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隐隐有喊杀之声传来。

还未入睡的张任,一个翻身跳到了自家的房顶上去,皱着眉头目视着远方。

急骤的马蹄之声,打破了门外的寂静,他心里不禁一跳,感觉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张将军,城西出现了上百名黑衣人,他们闯入民宅,见人就杀,并且放火点燃了凤晖楼。”张任刚打开自己院子里的大门,传信的县兵跳下马来急切道。

“上百黑衣人?”张任大怒道:“你们守夜的县兵是干什么吃的?刘飞呢?他死哪里去了?既然放了那么多不法分子进城。”

跪在地上的县兵咽了一口唾沫:“张将军,刘头领已经赶去军营调兵了,他的意思是先让将军赶过去阻止动乱,他领兵随后就到。”

“为什么?”张任反问道。

“这……”县兵大滴汗珠滚落在地面,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哼!贪生怕死之辈,等我拿下那群反贼,再好好找他算一账。”

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县兵,张任翻身上马,不等县兵爬起身来,蹄声哒哒,他已是一溜烟儿的去远了。

“啊!”

接连几道惨叫,三名四处劫掠的黑衣人肉身当场爆开,化成一团血雾。

张任借力一脚踏在马背上飞出,落入敌方人群中,手中百鸟朝凤枪舞动,黑衣人举起刀剑准备反击,还没等靠近张任,直接就被枪尖那可怕的力量,砸的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短短时间内,几乎一半的黑衣人都惨遭张任毒手,血液染红了城西街道。

在这一刻,这群平时里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居然被吓破了胆,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有多么的可怕!

半月斩!

一股妖艳的蓝色在枪尖凝集,将漆黑的夜色照得光彩夺人!

张任握着的百鸟朝凤枪往前横扫,一道横跨整个街道的蓝色半圆无形刀刃,朝着剩余的黑衣人飞去。

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哪怕是想躲也躲不开,一脸呆滞被恐怖的劲气活生生吞没。

城西街道再次重回安静,张任却不敢有半点松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漆黑的屋顶。

“阁下,竟然来都来了,出来见见吧!”

数息后,没有人回话,也不见有人显现,正当张任怀疑是不是自己感知错了的时候。

“嗖!”

破空生响起,就在张任微微放松警惕之时,一道人影悄然无息的出手!

磅礴的杀意笼罩而来,张任猛然回过神,脸色剧变,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把百鸟朝凤枪横挡在胸前,护住致命位置。

紧跟着,一股巨力反弹力,胸口被百鸟朝凤枪一震,整个身躯倒飞而出,砰的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几米外的街道。

“噗!”

地面被砸出个深坑,张任扶着百鸟朝凤枪缓缓撑起身躯,口中吐出一缕鲜血,竟然被人打伤了!

“小小天象境爬虫,就是你杀我九幽楼的人?”

身穿黑袍,戴着恶鬼面具的银发男子出现在张任的视线中。

“地…君?”

张任心中凛然,死死盯住银发男子,同时脑海中想着应对之策。

天象境之上便是地君,而站在远处的银发男子,正是货真价实的地君修为。

刚才若不是张任及时格挡,那一击绝对将自己打成重伤,恐怕到那个时候,他将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人宰割。

张任捂着胸口冷笑道:“堂堂地君,竟然去偷袭一个天象境的修士,这要是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银发男子仰头大笑:“丢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本君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再说今夜你就会死在本君手上,你觉得谁会传出去?”

咻!咻!咻!

找准机会,张任身影冲了出去,人随枪走,疯狂向着银发男子发起攻击,每一枪都无比专注,侵入了他全部的力道,枪尖散发出狂暴气息,把周围的石板掀起一大片。

顷刻,张任刺出上千枪,但无一例外,全部被银发男子用诡异的身法躲闪开了。

“没用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闪动中的银发男子,瞬间停下身躯,赤手抓住百鸟朝凤枪,任由张任在另外一端如何拉扯,他都纹丝不动。

“滚!”

银发男子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地君独有的威压,直接把张任碾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他回身一个鞭腿,重重朝着张任的肩膀上抽去。

“砰!”

地面炸出两道坑,张任双膝躯起,跪倒在地,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双膝处急速流出,交织在一起,绘成一幅美丽的鲜血画卷。

“你败了!”

银发男子袖口滑出一把软剑,搭在张任的脖颈上。

张任气息微弱,仅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抬头注视着银发男子,叹道:“天象境与地君之间的鸿沟果然不可逾越,杀了我吧,我死而无憾!”

胜负已分,哪怕现在就是陈阳赶回来,张任也绝无翻盘的可能。

眼见银发男子的软剑抖动,正要了解张任的性命。

“住手!”

一道血色的剑气划破长空,直接把银发男子的软剑击落在地。

定眼望去,只见麻衣老妪持着血红长剑,身后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那女子见张任重伤跪在地上,一脸慌张小跑过去:“张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死不了!”

张任对着女子呵呵一笑,下一秒两眼翻白,无力倒在地上。

“张将军……张将军!”

“西北王府的人?”银发男子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位老妪的来历。

无奈的他摇了摇头,往前一抓,落在地上的软剑,自主飞回到他手中,不做丝毫停留,转身就走。

当银发男子走后,老妪来到女子身边,冷冷道:“小姐,王上还在等着你呢,我们走吧!”

“可是张将军他?”

女子看着重伤昏迷的张任,再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妪,不忍就这样一走了之。

“放心吧!天象境九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以他这受伤程度来看,修养几天就好了。”老妪道。

经过老妪这么一说,女子才半信半疑的站起身来,三步一回头,跟着老妪缓缓向黑暗中走去。

最后,消失不见!

第17章溶洞怪事

两岸高山奇形怪状,怪石嶙峋,山峰笔直插向云霄,中间一条宽阔的江道,澄江如练,水势汹汹,时常飞鸟划过江面,叼起一条露头换气的小鱼,飞向远方。

江面上,一艘造型奇特的大船急速驶向前方,尾后掀起大片的波浪。

船头的位置摆放着一把摇椅,陈阳整个人躺在上面,手中拿着用竹子做成的简陋鱼竿,悠闲自在的江钓。

“张县令,你说藏船的地方还有多远,可不要骗我们这些老实人!”陈阳抬起鱼竿,鱼线从水中被拉起来,鱼钩上什么都没有,倒是鱼饵不见,也不知道是被鱼吃了,还是被湍急的水流冲掉了。

张辰立马弯腰道:“大人,我哪怕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近了…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了!”

“哦!那就好!”陈阳串起鱼饵,重新把鱼线抛到江水中去。

张辰擦了擦冷汗,正准备打直腰杆,不料陈阳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张县令,你觉得这次定野之战,哪方胜算大些啊!”

“下官愚钝,双方人马势均力敌,恐怕一时间不好分出胜负。”张辰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陈阳转头望向他,一边的于禁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感觉到肩部一股巨力袭来,张辰身躯微微一沉,急忙道:“不过,昨日天下钱庄的人来找过我,照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帮助建平军击败临江军。”

“天下钱庄?”

陈阳脸色大变,丢掉鱼竿站起身子,来回在甲板上走动。

以天下钱庄的实力,真要是铁了心站在建平军身后充当靠山,不要说临江不保,就是整个荆州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们的步伐。

难办了!难办了!

这天下钱庄不在它洛州好好待着,跑来荆州搅什么水。

陈阳抓住张辰的衣领,冷声道:“天下钱庄的人找你干嘛?”

张辰道:“是我侄女!她来找…找我买船。”

“买船?楼船!”

陈阳恍然醒悟,连忙道:“于禁,你去看看咱们船舱有没有混入可疑人员进来。”

如果是天下钱庄看中了张辰的那批楼船,陈阳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从中虎口夺食,按理说以他们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放弃。

昨天攻打庆县,于禁误打误撞活捉了张辰,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放弃收购的计划。

但他们一时又找不到楼船的藏身之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跟着自己,或者混入船舱,等待时机成熟,坐收渔翁之利。

第一个猜想可以排除,亚比克号的速度,圣灵大陆的船支远远追不上。

那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目送着于禁远去的背影,陈阳心中暗自道:“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忽然,一只信鸽飞到亚比克号的甲板上,一动也不动。

飞鸽传信?陆县出事了?

陈阳抓起信鸽,取出他脚踝信筒里的字条,然后双手一抛,把信鸽放飞。

打开字条,陈阳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越变越差,最后直接把字条捏成一团。

刘飞叛逃?

陈阳并不意外,据字条里讲,刘飞当晚在军营里呆了有一个多时辰,期间还杀了几名沧澜军团的士官。

这样做的目地,居然是阻止他们前去城西救火。

再说说张任,在城西被地君修为的九幽楼强者打成重伤,如果不是勤儿及时赶到,没有沧澜军团支援的他,当晚就命丧黄泉了。

勤儿身边的老妪是何人?她为什么要带勤儿走?或者话又说回来,勤儿出于什么原因,要跟着那老妪走?

疑云重重,扑朔迷离,陈阳已经难得再去关心大牢被劫,女刺客逃走的消息。

这时他才想起来,两人郊游那天,勤儿莫名其妙问自己的那句话。

起先,陈阳还以为是她杞人忧天,说来玩玩的,哪曾想原来她早就做好了走的打算,只是不想跟他说罢了!

想到这些,陈阳胸口好像被刀尖狠狠的刺了一下,满脸苦笑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陈阳这一走,陆县所有的矛盾,全部都集中爆发,就像是老天故意捉弄他一样。

“陆县啊!陆县!”

陈阳望江而叹,此时的亚比克号进入狭窄的水道,左侧山壁出现一个巨大天然溶洞。

“大人,我们到了,二十艘楼船就被我藏在这溶洞里面。”为了自己小命,张辰只有忍着巨痛,大大方方把贪污的楼船送出去。

毕竟楼船没有了还可以再搞,但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张县令,没想到你还挺会找地方,要是没个人带路,谁能想到沙江水域,居然有这么个大溶洞存在。”陈阳转身,轻轻拍了拍张辰衣服上的灰尘。

“呵呵,大人说笑了,这也是下官前些年在沙江躲避水贼的追杀,无意间闯入这里发现的。”张辰一脸笑容满面的迎合,但心里却把陈阳骂了个遍。

亚比克号缓缓驶入溶洞,四周也变得阴暗起来,陈阳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下心态,终于找到楼船,也就意味着他的水军有盼头了。

在溶洞中前行了两三分钟后,前面一阵亮光传来,亚比克号钻出溶洞水道,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内湖。

上方山顶,中间处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大圆,阳光直射而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二十艘楼船整齐的摆放在水面。

陈阳回头讥笑道:“张县令,你就这么大方的把楼船摆在这里,也不怕别人发现给你偷走!”

“不对啊!我侄子在帮我看守,他们有几百号人呢?楼船这么宝贵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派人把守。”咄咄怪事,张辰四处张望,确实那二十艘楼船之上异常安静,连个鬼影也见不到。

陈阳突然闻到空气中一股很淡的血腥味,断定道:“不用看了,他们恐怕都已经死了。”

甲板上一道脚步声响起,于禁来到陈阳身边,抱拳道:“主公,我仔细检查了几遍,船舱并无可疑之人。”

“难道是天下钱庄?”张辰猜测到,因为只有天下钱庄的人知道他有这批楼船,除此之外,他很难再想到别的凶手。

陈阳打量了一下平静的水面,不露神色的摆了摆手:“恐怕不是天下钱庄,而是另有其人!”

第18章来自地狱的声音

这次来找寻楼船,除了陈阳三人,还有一千黑蛟军团的精锐士卒。

亚比克号逐渐靠近那些楼船,一千黑蛟军团士卒在于禁的指令下,分别登上楼船。

陈阳也随意找了艘楼船,刚踏进船舱里,入眼一具具干扁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面,他们就像是全身血液被人抽走般,死状惊悚。

“卧槽,不会是遇见了千年僵尸王吧!”陈阳第一时间想到他们地球的特产,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溶洞、干尸,这不就是当初他看的那些盗墓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吗?

从现场来看,船舱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那么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阳咽了咽口水,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他发现于禁正在叫士卒把干尸一具具的往着水里面扔。

除了干尸的落水声,四周一切正常,没有其余诡异的东西出现。

很快,干尸全部处理干净,陈阳也回到了亚比克号上,准备原路返回庆县。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陈阳摇了摇头,坐回到自己的摇椅上,亚比克号调转船头开动,二十艘楼船在黑蛟军团士卒的操控下,紧跟在身后。

正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陈阳感到一丝诡异的寒冷。

随着风声,陈阳隐约的听见了洞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难形容,如歌如泣,让人感到极端的不舒服。

于禁打了个手势,所有的楼船都停了下来,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这种声音像是带有魔力,陈阳每当想收回心神,却又马上被吸引了过去。

暗道不妙,这声音绝对有古怪!虽然知道,但是却怎么也回不了神,一时间满脑子都被空灵的声音填满了。

陈阳赶紧往旁边看去,忽然发现,所有的楼船都不见了,他则身处一片漆黑的房间中。

平缓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陈阳脑袋跟着轰鸣,浑身感到剧烈的疼痛,他的脑袋几乎都要爆炸了。

模糊中,他看到在脚下地面,竟伸出一双手来,抓住他的脚踝慢慢向下扯去,自己整个人也像陷入了泥潭里,一点点的被吞噬。

“何方妖孽!”

一道吼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的一切如玻璃般破碎,陈阳意识逐渐清晰,两眼重新焕发光明。

慌忙从摇椅上站起身来,陈阳发现原本在自己身边的张辰,如今已经沦为一具干尸。

此时的陈阳心有余悸,他终于明白船舱中那些人是怎死的了。

就是这股声音,只要人被鬼手拉入黑暗,那么现实中,也将成为一具干尸。

因为陈阳是玄灵境的修为,所以自身精神力要比张辰高的太多,这也就是他能活着而张辰却死了的原因。

“主公,你没事吧!”刚才那道叫醒陈阳的声音来至于禁,要不是他把陈阳唤醒,恐怕现在陈阳也已经成为了干尸中的一员。

“没事,这地方有点邪门,我们得赶快离开!”陈阳看着张辰的干尸,深呼吸了一口气,亚比克号开始加速,身后的楼船排成一列,进入溶洞水道。

当亚比克号从溶洞出来,重新驶入沙江水面,陈阳再次转头,只见溶洞里一张僵硬死灰的脸,狰狞扭曲对着他笑。

陈阳吓了一跳,当他擦了擦眼睛再次望去,溶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mad,真是撞到鬼了!”陈阳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大声骂道。

于禁见陈阳一反常态,关心道:“怎么了,主公。”

“没事,你去清点一下人员伤亡!”既然张辰都变成了干尸,那黑蛟军团的士卒肯定也有损伤,只希望不要太大,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从三万士卒中选出来的精锐,死了一个都够陈阳心疼半天的了。

二十艘楼船把亚比克号拱卫在中央,所有的船停在水面上,等着于禁清点伤亡。

许久,于禁再次回到亚比克号,陈阳迎了上去:“怎么样,伤亡如何?”

“回主公,我查了下,总共有三百四十一位兄弟遇难!”于禁脸色难堪,毕竟这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兵,他们还没看见敌人就莫名其妙的死去,真是死得憋屈。

而自己没能找出真凶给他们报仇,他感到羞愧难当。

陈阳脸上强挤出微笑:“于将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们,可能今天我们这些人全部都要命丧在那溶洞里。”

“三百多名好郎儿啊!我陈阳对天发誓,有朝一日,绝对会给你们报仇雪恨!”望着渐行渐远的溶洞入口,陈阳第一次认真起来。

不管溶洞里的东西是人是鬼,是妖是魔,一旦他有实力后,便会再度返回,杀了那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

这也可以说是对他的一个鞭策,不要认为有了点小成绩就开始膨胀,要知道还有一群冤死的兄弟在等着自己给他们报仇。

“妥善处理兄弟们的尸首,送回陆县厚葬!”陈阳站在船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

“是,主公!”

半个月的期限已到,召唤系统刷新,于禁被他调去水军,张任驻守陆县大本营,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陈阳自然不会留着不用。

“系统,召唤!”

陈阳在心中暗道,如今身边没个地君修为的保镖,他感觉很不安全,指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叮,开始随机召唤人才……”

“观音菩萨保佑,一定要给我出个地君,一定要出地君!”陈阳在心里默念道。

在陈阳祈祷下,愉快的系统声,终于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召唤到高顺!”

卧槽卧槽!

这尼玛是中奖了啊!

陈阳顿时好似打了鸡血,亢奋不已,高顺出世,那陷阵营还远吗?

“快!快快快!把高顺的属性列表调出来!”

陈阳激动得不行,而旁边的于禁却被他搞得一脸懵逼。

姓名:高顺

修为:地君后期

武器:啸月枪、龙鳞盾

绝技:银龙破阵、不死意志、不动如山

忠诚:85

吊炸天!

陈阳眼睛瞬间直了,不愧是统兵大神啊,自身是地君修为就不说了,自带的三个技能还全部都是团体属性加成。

倘若给高顺凑一支七百名玄灵境修为的陷阵营,或者天象境修为的,那……美得简直不敢想象。

什么赵家?什么黄涛?什么九幽楼?什么天下钱庄!

一群辣鸡!

第19章顺手救个太守

雨过天晴,晴空万里!

一望无垠的平原,头顶不时有引吭高歌的大雁,排成整齐的队列,向着南方飞去。

此时,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朝着北方而去,身后车轮扬起大片飞沙。

只见,在马车尾后,一支马贼大约数十骑左右的样子,全都是高头大马,马上之人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背悬箭壶,手提强弓。

随着马匹的飞驰,马上的人不停弯弓搭箭朝马车射来。

“嗖嗖!”

离弦之声响个不停,每一支箭矢都例无虚发。

但是,这些马贼似乎无意伤车内之人,他们的箭矢全部都射在马车边缘的实木上,并没有射向中间帘布遮挡的薄弱处。

“不好大人,他们追上来了。”车辕上赶着马车的奴仆道。

车厢里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四五十岁左右,额头上镌刻着岁月的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尽管被马贼追杀,脸上仍然波澜不惊。

女子却身穿浅蓝色轻纱,碧玉年华,脸如九天上的新月,樱桃小口,漆黑长发垂肩,肤色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辉,给人一种十分惊艳的感觉。

“父亲大人,都怪敏儿不好,你们找个地方把敏儿放下吧,不然我们都逃不了!”女子杏脸梨花带雨,扯着中年男子的衣袖,劝说道。

中年男子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协字,本是西沙郡太守。

自从西沙郡被攻破后,他就带着上官家奴仆和亲属整合数百人大出逃,结果一路被建平军追杀,那些人在路上死的死,散的散,到最后就剩下他们父女俩了。

前不久,上官敏因为内急,下车在路边草丛方便,不料刚好被路过的马贼头子发现,顿时惊为天人,立誓要把她抓回土匪窝,当压寨夫人。

从昨夜到现在,双方僵持了一个晚上,而马匹也已经体力不支,速度大不如从前。

上官协抓住上官敏的手,安慰道:“敏儿,吉人自有天相,你出生那天麻雀刚好飞上枝头,我后来又找人给你算过一卦,那算命的江湖术士说你是天生凤凰命格,以后贵不可言。”

上官敏顿时破涕为笑:“爹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难不成那马贼头子还能当上皇帝?”

对于那些算命先生,上官敏天生就很反感,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骗钱,还什么贵不可言,你有什么不敢言的,是不知道?还是怕说了折寿啊!

“敏儿,有时候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要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官协话刚说完,马车猛烈抖动了几下,然后向前滑行了数米后,渐渐停了下来。

“驾、驾、驾……”

随着雄壮的策马声,马贼如同分开的波浪绕着马车奔驰到前方,一箭射死了赶车的奴仆,最后纷纷勒马围成一个稀疏的包围圈,把马车围在了中间。

马匹上,一个满脸麻子皮肤黢黑的汉子,仰天长笑:“小美人,你是跑不掉的,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王麻子的压寨夫人吧!”

车厢内,上官敏一脸决然:“父亲,女儿就是拼死,也要护你周全。”

她从腰间锦带里摸出一把袖珍短匕,起身欲要掀开门帘。

上官敏想的很清楚,对方竟然贪恋自己的美色,那么她就以性命要挟,让马贼先放自己父亲走,等父亲安全后,她才割脖自尽,以保全清白。

知女莫若父,上官协大手把她拉了回来,夺过手中短匕,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出去。

“父亲!!”

身后,上官敏凄凉的喊声传来。

他上官协从官二十余年,终日跟世家豪门勾心斗角,一身抱负得不到施展,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他早就辞官归隐了。

有些时候,女人长得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过,红颜祸水说的正是上官敏这一类人。

西沙郡暗中窥视她美色的人数不胜数,上官协身为太守还能震慑住他们,要是没有官职在身,那简直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

其实西沙郡比河间郡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地官方威严度太低,太守一位几乎被架空,世家子弟行事作风,肆意妄为。

上官协曾多次上书临江城,请求派人支援,结果城主每次都只回了一句“自行处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历历幕幕在眼前闪过,上官协觉得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贼子,老夫和你们拼了!”上官协跳下马车,右手紧握住短匕,闭着眼睛就往前方冲。

“砰!”

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他身子不由自主朝前倾斜,脸砸在软绵绵物体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睁开眼睛,眼前一幕吓得他魂不附体,刚刚还在叫嚣的马贼头子,如今成为一具冰凉尸体。

周围数十具尸首,颈部都有一道木棍粗细的洞口,很明显,生前他们全是被一击毙命,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只见远处,那身高七尺多,头戴铁盔,身穿重甲,背悬大盾,手提长枪,冷面寒霜的年轻汉子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庆县城门。

“好汉,多谢你救命之恩!我曾经乃西沙太守,日后……”

一路走来,上官协拉着女儿,死皮赖脸跟在高顺身后叭叭个没完没了。

强忍着头昏脑胀的感觉,终于到了庆县,高顺回身,冷漠道:“好了,就送你们到这里,别再跟着我。”

高顺虽说沉默寡言,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在他能帮的情况下,他还是会义不容辞的出手,大有江湖绿林好汉的侠义之心。

“唉!好汉,你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协声音从身后再度传来,而高顺这次连头都没回,大步往着县衙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好汉,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呢?好汉!”

“爹爹,别人都走远了!”上官敏在一旁满脸无奈道。

要说她可是最清楚自己家父亲在想什么,但这也要分时候啊!一对落魄的父女,无钱无权,还想去招揽别人?

心里没点数?想空手套白狼?

“你个丫头懂什么,我这是求贤若渴,这么一员猛将,如果能为我所用,何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啊!”上官协一本正经道:“走,跟上去!”

说完,他强行拉着上官敏,偷偷摸摸的向高顺追去。

第20章异界王祖贤

别看一个小小的县城,每天处理鸡毛蒜皮的琐事忙得要死,好不容易从陆县的无底洞里逃出来,本以为可以逍遥自在几天,结果张辰这一死,庆县衙门的文书审批、案件审理又落到陈阳身上。

攻下庆县后,陈阳本来就没打算杀死张辰,毕竟现在政治人才不好找,总不可能让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行兵打仗的武将去治理县城。

那不是东岳庙里拉二胡——鬼扯嘛!

可曾想天不如人愿,这也只能怪张辰运气不好。

“高顺啊!高顺,你怎么还没有来,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坐在高堂之上,陈阳无精打采的翻看案例,时不时瞧一下门外,简直就是望眼欲穿。

今日,陈阳把于禁调出庆县,跟随他走的还有三万黑蛟军团。也就是说现在陈阳手上无一兵一卒,如果庆县降兵想要造反,他还真哪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水军刚成立,沙江不是有许多水匪吗?正好可以让于禁以战养战,一来为了练兵,二来可以招募水匪扩充黑蛟军团,三来粮草补给,军饷的问题都解决了,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只要等高顺把陷阵营搞出来,陈阳就会兵临河间郡,而于禁的黑蛟军团会成为他的先锋部队,顺着沙江往南,直插河间郡大后方的镐县。

那时,河间郡将会被陈阳前后夹击,赵家成了瓮中之鳖,想跑也跑不掉。

“赵家,你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来!”陈阳可是没忘记他们给自己投毒害死本尊,还有那场暗杀,既然找不到凶手,那就也算在赵家的头上,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正在陈阳想着攻破河间郡后,该怎么处置赵家时,门外县兵来报:“启禀大人,外面有一位,自称是高顺的壮士求见?”

陈阳丢掉折子,“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兴奋道:“速请高……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迎接。”

来到衙门外,陈阳看到一位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年轻汉子,想必这就是高顺无疑。

“岭南高顺,见过太守大人!”

就在陈阳打量高顺之时,他已经来到陈阳面前,跪地伏拜。

系统为了给这些穿越而来的偷渡客植入新的身份,也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高顺来了。

陈阳笑着道:“高壮士切勿多礼,我一看壮士身躯硬朗,就知道是常年习武之人,可否有幸得壮士效力?给吾组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陷阵营!”

“多谢太守赏识,顺荣幸之至,必然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原本高顺的初始忠诚度就高,一听到陈阳投其所好叫他组建陷阵营,立马心悦诚服,当即认做主公。

与此同时,陈阳的脑海中响起高顺忠诚度上升的提示,不由笑得更加灿烂。

“等等好汉,你不能拜他为主!”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暗中观察的上官协自然是坐不住,慌慌张张的窜了出来。

“你朋友?”陈阳尽量让自己脸上保持笑容,这样可以在高顺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陈阳差点没有骂娘,什么情况?老子内定的人,未必你还想虎口拔牙?这是对他的挑衅,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回主公,这人是我路上顺手救下的,他自称西沙郡太守,我们不熟!”

高顺的最后一句可把陈阳乐坏了,看着那老头无地自容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舒服。

小样,老子召唤出来的人才,要是轻而易举就被你几句话骗走,那系统未免也太不堪了。

陈阳摆手道:“既然不熟那好办,县兵,给我把这招摇撞骗的老头撵走。”

闻声而来的两名守门县兵,虎视眈眈走到上官协面前,挽起袖子正要动手。

“不许动我爹爹!”一位女子突然挡在烦人的老头面前,陈阳下意识看去,顿时眼睛都直了。

“卧槽,王祖贤!!”

陈阳惊呼出,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这是异界,王祖贤怎么可能出现在异界,除非也跟自己一样穿越。

见到美女,陈阳心花怒放,调转矛头来对着县兵大骂道:“谁让你们动粗,平日我是怎么教的你们,我们身为人民子弟兵,应该为老百姓服务,退回去!”

两名县兵才是日了狗,有苦说不出,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但为了他们大人的泡妞大计,只能默默把这黑锅背好。

陈阳屁颠屁颠跑到,神似王祖贤的女子面前,笑吟吟道:“敢问姑娘芳名?”

还没等女子开口,陈阳见那烦人的老头像个癞疙宝一样又跳了出来,黑着脸提防道:“我叫上官协,是西沙郡的太守,她是我女儿上官敏。你个臭小子,就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简单来说,你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女儿以后可是要嫁入帝室,成为帝后,而你这一辈子,撑死一个破太守。”

陈阳被上官协怼得一脸懵逼,他就想知道那女子的名字,招谁惹谁了。

不过,从上官协话中他可以得知,那女子名叫上官敏,只是跟王祖贤有九分相似,并不是真正的王祖贤。

得到了结果,陈阳露出姨母般的微笑:“上官协前辈,听说你西沙郡被攻占了,唉……真可惜!”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阳明显故意而为,报复上官协。

“小子,你怎么说话的,老夫今天必须好好替你们长辈教训你一下!”上官协提了提腰带,刚迈出脚步就被上官敏死死拉住。

“来呀!你个死老头,我早就想打你了,今天谁都别拦着我!”陈阳气势汹汹走到上官协面前,忽然感觉剧本不对。

转身,他看着县兵还有高顺,不由低声问道:“你们怎么不拉着我。”

高顺和县兵脑门掉下三条黑线,心中抱怨道:“不是你叫我们别拦着你吗?我们的确没有拦着你啊!”

这时,身后一阵劲风声传来,没有丝毫防备的陈阳被上官协踹了个狗吃屎。

“哈哈,臭小子,见识到你爷爷的厉害了吧!”上官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俯视着陈阳道。

“孙贼,你玩阴的!”

陈阳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朝着上官协扑去,两人就这样滚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第21章苏月降临

衙门。

一场激烈的肉搏之后,陈阳和上官协相对而座,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仿佛一言不合,又要大打出手。

陈阳受伤较轻,左眼被上官协偷袭重重打了一拳,黑得发青。而上官协就比较惨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不比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能折腾,两颗门牙掉落,说话都带漏风,脸肿的跟个猪头似得。

“小子,你有种,殴打朝廷命官,你也不怕官司上身!”上官协指着陈阳,含糊不清道。

身边,上官敏用跌打酒轻轻擦拭着上官协的淤血处,埋怨道:“爹爹,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三岁小孩子学,用打架来解决问题。”

“斯~轻点,藤!”上官协咧着嘴,洋洋得意地看着陈阳,意思好像再说,看吧,有人跟我处理伤口,你没有。

“说得谁还不是个朝廷命官,爷爷可是正儿八经临江城主亲封的河间郡太守。”陈阳最见不惯上官协那副贱样,转头喊道:师爷,我叫你拿的熟鸡蛋怎么还没拿来,搞快点!”

“来了大人。”

师爷端着瓷碗走出来,里面装满了冷水,放着刚出锅热腾腾的土鸡蛋。

陈阳从瓷碗中捞出,费力把滚烫鸡蛋剥开,取出蛋白不断滚着胀痛的眼睛。

上官协装傻充愣道:“小子,你为什么不去河间郡上任,反倒在这鸟不拉屎的庆县待着。”

“你管得着嘛,我乐意!爷爷就喜欢在这种小地方生活。”陈阳拿着铜镜照了照脸,长相依旧那么帅气迷人,心想以后也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小妖精。再瞧瞧眼睛,果然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唉!走了狗屎运,恩公居然拜你这人穷志短的小子为主,真是可悲!可叹啊!”上官协看着陈阳身后默不作声站着的高顺,羡慕到眼睛都发红了。

为什么?这小子要长相没长相,要学识没学识,他哪里比得上我,除了年龄比老夫年轻点以外。

可高顺偏偏选择了陈阳,而不是他,这让他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因此才有了后面和陈阳掐架的场面。

“老头,你看庆县虽说不比你西沙郡,但是这里青山流水,鸟语花香,很适合养老,不如你留下来当县令如何?”陈阳脑瓜子一转,计从心来。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上官协能当上太守,政治思想肯定不差,正好可以顶替张辰位置,管理庆县。

上官协很不给面子的果断拒绝:“臭小子,你想都别想,自己的烂摊子,自己去收拾,想让老夫帮你擦屁股,除非天上掉馅饼。”

“啪!”

一张馅饼落到他脚下,上面撒着葱花,看模样刚出锅没有多久。

“谁,谁丢得馅饼给我站出来!”院子中,上官协气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朝着屋顶和围墙上面看过去。

陈阳嘿嘿一笑:“老头,这可是上天的旨意,如果你不接受,那就准备着天打五雷轰吧!”

“屁!明明是你小子找人丢的馅饼,别以为你不承认,老夫我就不知道。”上官协吹胡子,瞪眼道。

陈阳却摆了摆手:“好了老头,你只要答应我暂代庆县县令,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庆县所有在职人员你都可以调动。”

“包括高顺!”陈阳最后补充了句,放出终极大杀招。

为了让自己从庆县泥潭里抽身出来,他不得不用高顺来吸引上官协就范。

尽管上官协知道是个圈套,但对方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惑人心了,最终还是没忍住往里面跳:“君子一言!”

“八匹马都难追!”陈阳满脸灿烂地笑容,鱼儿已经上钩了,等到拉上岸,到时候清蒸还是红烧,还不是他说了算。

陈阳之所以不从庆县下级官员,提拔出一个人来当县令,反倒大费周章骗上官协出仕,目地就是县里的主薄、县丞全都是酒囊饭袋。

如果不是没人可用,陈阳真想把他们一撸到底,统统让他们收拾铺盖滚蛋!

当然,上官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能天天接触到高顺,两人相处日子一久,还怕没有机会挖墙脚?

想法是美好的,但上官协可能做梦都没想到,高顺对陈阳的忠诚,快要突破九十大关了,除非陈阳自己作死,否则他绝无半点可能招揽到高顺。

就这样,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不一会儿聊得热火朝天,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哟,挺热闹啊!”红衣女子从大门外走来,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双目流动,秀眉纤长,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身后跟着一名银发男子。

“是你!”陈阳猛然站起身,一眼认出了不请自来的红衣女子,并且死死盯着她身后银发男子。

飞鸽传书上提到过,就是这银发男子打伤了张任,实力是地君修为。

“没错,陈阳,在大牢里我说过要把你碎尸万段,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今天女装打扮的苏月,与大牢里女刺客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场,她和上官敏形成强烈反差,一个温和娴静,一个热情火辣,关键是两人的容貌都倾国倾城,各有各的风格。

要是能同时得到两人,左拥右抱,那……卧槽,想什么呢,对面那妞可是仇人。

陈阳板着张脸道:“小妞,你当真没长记性,老子上次好心饶你一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反而再次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真以为我陈某人好欺负?”

假设没有高顺的条件下,面对地君修士,陈阳今天可能插翅难逃。

苏月百分百是调查过陈阳,确定了他身边没有地君保护,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但任苏月千算万算,没算到此时陈阳,早已今非昔比。

地君后期放在哪里,都是一方霸主的存在,这样的大人物,却甘愿跑来投靠一个小太守,哪怕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更别说苏月能猜到了。

“陈阳,你别装了,三万黑蛟军团今日一早就被你调出庆县,此时的你无一兵一卒,你拿什么跟我斗!”从出生以来,她都没有那么恨一个人,唯有亲眼看着陈阳死去,她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银发男子缓缓往前走了两步,与苏月并肩而立,因为是戴着面具,所以看不清他的相貌。

“今日,你必死无疑!!”

第22章赌一局

苏月冷笑着后退了半步,银发男子身躯向前倾动,朝着陈阳四人而来,在走动的过程中,右边袖口滑出一把软剑,持在手中。

夜长梦多,避免意外发生,苏月不想再和一个将死之人,多做口舌之争,但为了防止对方困兽犹斗,企图劫持自己来威胁银发男子,所以她提前退到了离战场相对安全的距离。

陈阳是玄灵境修为,上次她已经亲身体验过了,至于其余三人,老头和女子直接排除,没有任何危险性,那么最后变故就在于身穿铠甲,装备精良的男子身上。

但据可靠情报得知,陈阳身边并无地君境界之人,所以苏月断定这男子,最多最多也就天象境修为。

放在外边,天象境已经步入三流高手,寻常手段很难再杀死他们,但在地君面前,这些普通人眼中神仙般的存在,顶多也就算大一点的蝼蚁。

不管怎么说,蝼蚁终究是蝼蚁,不分大小,一脚下去,你可见过它活着?

眼看银发男子步步逼近,陈阳正准备叫高顺动手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触发支线任务——收服银非烟!”

任务详情:九幽楼圣女银非烟,从小天纵奇才,桃李年华突破地君境界,荆州新生代领军人物,前途无量!成功收服奖励5000经验值,并获得一张三国巅峰人物临时召唤卡。

什么鬼?谁叫银非烟?

敌方就只有两人,用排除法,首先把银发男子去掉,陈阳目光转移到苏月身上,但仔细打量了片刻,默默摇了摇头。

那女刺客的修为才凡元境,根本不是系统所说的九幽楼圣女,倒是银发男子他一直都知道是地君境界,不过他是个男人啊!不符合系统的要求,系统明明说是圣女…女人,除非…男扮女装!

陈阳像是明白了什么,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银非烟,从声音到穿衣风格都偏向男性,不得不说她隐藏的很好,乃至于大家第一眼,都会误以为他就是个男人。

如果不是系统提醒,陈阳绝对想不到,那银发戴面具之人,居然是个娘们。

一个女人,还差点杀了张任?

尽管银非烟伪装的天衣无缝,但还是少了男性独有的身体特征。

比如,喉结!

从陈阳的角度可以看到,银发男子脖颈白皙修长,光滑平坦没有半点凸起的地方,除了女人以外,他实在想不出,有哪个男人的脖子能像她一样细。

另外,他发现银发男子衣服和鞋子干净的超乎常理,哪怕陈阳有点洁癖的人,衣服有时候不免噌点黑灰,鞋子粘点泥土很正常,但是那银发男子鞋跟却崭新如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有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爱美。

通过这些结论,陈阳可以确定,银发男子就是系统所说的银非烟,也就是九幽楼圣女。

在他猜测的这段时间,银非烟已经杀至他们四人面前。

不过奇怪的是,银非烟没有先动手杀陈阳,反而剑锋朝着四人中唯一的女性,上官敏刺去。

“女儿快跑!”作为一个父亲,上官协把生死置之度外,努力挡住银非烟的进攻线路。

惊慌失措的上官敏磕磕碰碰后退,装有跌打酒的瓶子“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酒水流淌而出,打湿大片地面。

“银非烟!你给我住手!”

关键时刻陈阳大声喊出,银非烟剑尖停在上官敏颈项一寸处。

苏月小嘴微张,瞪大眼眸,不可思议惊呼出:“陈阳,你怎么知道银姐姐的真名!”

十五年前,花雨妃从山贼手中救下一名女童,取名银非烟,带回九幽楼收为亲传弟子,当做下一代接班人来培养。

在十岁时,银非烟展现出惊人的武学天赋,小小年纪就晋级玄灵境,九幽楼本来持有反对意见的元老,纷纷改口支持她成为下一代圣女。

在九幽楼中,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大家通常都是用代号来称呼,而银非烟的代号是银狐,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她真名。

这些人中,自然包括苏月,但令她不解的是,陈阳是从何处得知,并且一眼看出银非烟女扮男装的身份。

“你是谁?”

磅礴浩荡的威压汹涌澎湃,似汪洋恣肆,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朝陈阳压了过来。

陈阳全身发冷,感觉整个人掉进了万丈深渊,脑门上汗如雨下,身体传来全方位的厚重压迫感,几乎都不能动弹。

转瞬之间,银非烟出现在陈阳身前,软剑搭在他颈子上,像是陈阳回答如果有半点令她不满意的地方,那便一剑了解他的性命。

早就按捺不住的高顺,一看自家主公被匪人劫持,心想那还了得,刚想动身营救陈阳,不料陈阳背对着他,手左右摆动了几次,意思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无奈高顺不敢违逆陈阳的指令,暗自向后退了退,一双眼睛全神贯注盯着银非烟,确保在她想要动手之前,救下被挟持的主公。

憋着坏水的陈阳咧嘴道:“你放开我,我跟你打一场如何?”

银非烟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果真如陈阳所愿,软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威压也渐渐消散。

“你想好了!”面具之下这次没有再传出男声来,而是一道珠圆玉润,悦耳动听的女声响起。

既然身份被人识破,索性银非烟也难得再去隐藏,落落大方的承认。

“赌一局,如果你赢了,我任凭你处置,包括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得知的你名字。”陈阳继续道:“反之,如果你输了……”

银非烟直接打断陈阳的话:“我不可能输!”

苏月也嗤之以鼻道:“对嘛!你一个玄灵境怎么可能打赢银姐姐,我看你还是回去再修炼一百年吧!”

上官协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很讲义气的站出来帮陈阳说了句公道话:“此言差矣,事情总是有两面性,那万一我们要是赢了?”

旁边,陈阳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上官协,没想到老头还有几分胆量,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陈阳他们谈判失败,那么面临的将是银非烟致命的杀刃。

本来他们父女俩就是被牵连之人,即使向对方投降,陈阳也能理解,但万万没想到上官协不仅没有投降,反倒是还帮着他说话,这道是令他有些感动。

面具下声音再次传来:“倘若你们赢了,我银非烟答应你一个要求!”

“任何要求?”

鱼儿已经上钩,陈阳心中暗自窃喜,但脸上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没错!任何要求都可以!”

第23章兵不厌诈

苏月在旁边道:“银姐姐加油,最好一剑杀了那自大狂!”

事情出现变故,本来以银非烟的实力,杀四个人只需一息之间就可以完成。

但是,谁知道陈阳误打误撞说出银非烟真名,勾起了她对陈阳的好奇心,继而答应了一场必胜赌局。

此时的局面迷雾重重,已经不是苏月能掌控的了,但她希望银非烟能使出全力,一招解决战斗,免得时间拖久,陈阳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出招吧!”

银非烟收起软剑,毫无防范意识的站在原地不动。

很明显,如果她先出手,以陈阳的实力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这样就不好玩了。所以她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陈阳,看看他自信是从何而来。

银非烟八岁开始,不断挑战修为比她高的强者,一路走来越级战斗,未尝败绩,今日是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场,赢了就是蝉联一万场大满贯。

本来银非烟就对陈阳狗屁赌约不敢兴趣,她真正感兴趣的是万场大满贯,以及陈阳战胜她的自信来源于何处。

“一招定胜负?”陈阳笑了笑,银龙枪凭空出现在手中,横握着枪头指向地面。

有点意思!

银非烟看着充满神秘色彩,突然出现的银龙枪,差点没忍住想要上前抢夺的念头。

“哎呦我去,臭小子你还会变戏法啊!这么长一杆枪,你是从哪里弄出来的。”上官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他扯着陈阳衣服,东看看西瞅瞅,就是没找到什么端倪。

“滚蛋,别妨碍本太守憋大招。”

陈阳像赶苍蝇一样赶走上官协,接着满面春风对着银非烟抛了个媚眼,然后把银龙枪放在地上,做起了地球人都会的伸展运动。

一群乌鸦飞过众人头顶……

最先沉不住气的居然是上官敏,只见她小声道:“陈大人,你可不可以别做了,很丢……”

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她最后一个‘脸’字无声说出,只见嘴巴在动,声音却没有传出。

连脾气最好的上官敏都忍不住开口,就更不用说其余人。

“陈阳,你是个男人就别像个老大娘一样磨磨唧唧的,还能不能打,我一个女人都替你丢脸。”苏月看得心急如火,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恨不得上前去代替银非烟,给那故意拖延时间的无赖狠狠刺上几剑。

烦躁的苏月,心里不由抱怨:“银姐姐也真是的,一剑“唰唰刷”解决战斗不就完了,至于这么耗着浪费时间吗?自以为是,心比天高!祝你阴沟里翻船。”

苏月和银非烟两人算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上次为了寻求刺激,她假传银非烟口令,偷偷混入行刺陈阳的队伍中去,要不是幸运被陈阳击飞,侥幸捡回一条小命,现在她早都香消玉殒了。

就因为这件事情,两人还在来庆县的路上大吵了一架。

银非烟怪苏月不跟她说声,就自作主张,结果被人抓了,她为此放弃了一单大买卖,赔偿了别人十倍违约金不说,并且名誉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牺牲这么大,仅仅只是为了前来搭救苏月,然而她还不领情。

苏月则是怪在银非烟眼中,两人之间的友情还没名誉和钱重要。

不论路上闹得再僵,刚到庆县,因为相同的兴趣爱好,两人又瞬间和好如初,不得不说,这就是女人!

“热身运动做完,下面进入正题!”陈阳明显注意到银非烟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她脸被面具挡住,看不到任何表情,但肢体动作还是把她出卖了。

银龙枪被陈阳扛在肩上,两手分别搭在枪的一端,模仿着后世至尊宝的走路风格。

别说,本就是高颜值的陈阳,这段时间没有剃胡须,帅中带着一点痞子气质,加上忧郁的眼神,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简直就是少女收割机。

这混蛋先前我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帅。

苏月心跳加速,不禁想起上次在大牢里的场景,一时间红着小脸把头埋在胸前,生怕别人看见她的异样。

俗话说帅不过三秒,陈阳脚下踉跄,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上官父女俩心有灵犀,同时别过头去,好像在说这人他们不认识。

高顺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阳,眼中掠过一丝惊奇的色彩。

苏月依然低着头,静静等待着陈阳临终惨叫声传来。

陈阳接二连三的闹出笑话,银非烟从最开始的谨慎,到完全放松警惕。

在她心里,已经认定陈阳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也不知道先前自己抽哪门子疯,居然答应了那场无聊的赌局。

现在的银非烟只想尽快解决战斗,杀了陈阳成就万场大满贯,然后打道回府。

这次为了苏月的事情,九幽楼信誉受损,她回去肯定会被楼主责骂,一想到花姨,面具之下那张万年冰山脸,也逐渐融化开。

就是现在!

倒在地上的陈阳动如脱兔,暴起袭向银非烟。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陈阳的枪头已经快要接近银非烟脖颈。

脑海中画面破碎,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银非烟凭借着多年生死边缘总结出的经验,身子向后倒去。

她万万没想到陈阳这么狡猾,先前所作所为,仅仅就是为了让她麻痹,从而换取这绝地一击。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他却忽略了两人之间的等级差距,玄灵境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也不可能偷袭地君得手。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除非……

“高顺动手!”

陈阳大声喊出,银非烟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迎面而来一股浓浓的威压,拌杂着百战将军的杀戮气息,压得银非烟动弹不得。

这道威压坚持了一秒,便被银非烟强行震开。

不过,在这一秒里,陈阳的枪头已经抵在了银非烟的颈部,只要她稍有动作,枪头就会无情往前捅上去。

大逆转,从接到任务开始,陈阳就一步步算计银非烟,每一步可以说走的都非常小心,生怕她猜出自己真实想法。

事实证明,陈阳演技还是挺到位,最起码骗过了在场所有人。

“你输了,按照我们赌约,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陈阳眉开眼笑,收回银龙枪丝毫不做防备,转身背朝着银非烟向前走去。

身后银非烟软剑滑落在手中,看着陈阳的背影,几番想要抬手了解他性命,但每到关键时刻,却总是下不去手。

再三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她还是放弃击杀陈阳的想法。

虚虚实实,险中求胜!

第24章昇山盛典

“陈阳……陈阳你给我开门!”外面“砰砰砰”地拍门声传来,熟睡中的陈阳被惊醒,揉着眼角撑起身子下床。

“来了来了!”

现在他的府上不比以前,可是住着三位单身女性,随便找了件衣服披着,以免走光。打开房门,入眼苏月气鼓鼓一张小脸出现在他视线中。

“大小姐,你不睡觉的吗?大清早又发什么疯啊!”陈阳哈欠连天,眼睛眨一眨的都睁不开。

苏月推开陈阳闯进了房间,美眸扫视四周,到处都乱成一团,满脸嫌弃地捏着鼻子道:“陈阳,你昨晚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昇山盛典吗?你到底还去不去!”

“去啊,怎么不去!你等我换件衣服。”陈阳一拍额头,想起来今天还有大事要办,顿时毫无睡意,连忙把苏月推出门外。

距离上次赌局已经过去一周,银非烟也算信守承诺,没有毁约,整日神出鬼没,但是到了晚上,却又会按时回到府上歇息。

总之她对陈阳说过一句话:我可以无条件帮你,但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庆县在上官协的管理下进入正轨,高顺没事就喜欢往军营跑,那些老爷兵可就倒霉了,一个个原本小日子过得清闲,但高顺一来,每天把他们训练的跟狗一样。

才一周的时间,这些县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个宛如脱胎换骨,精气神十足,俨然朝着正规军队蜕变。

乱世当用重典,开始有百多名县兵不服高顺的训练,仗着老资历带头起哄。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终生难忘,只见高顺冷哼一声,那带头的县兵们全部被恐怖威压笼罩,抱着头在地上不断打滚,哭爹喊娘的求饶,最终逐渐承受不住压力,七窍流血而死。

至此,一万名县兵敬高顺如神魔,哪怕前面有刀子,只要他一个命令,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毕竟有时候,死很容易,生不如死才痛苦。

如今,定野战场风云变幻,原本占尽优势的临江军因粮草被烧,接着又是主帅夜里遭到暗杀而亡,双重打击之下,部下士气全无,城主伊平只能下令,撤军死守临江城。

所有临江管辖地盘,全部拱手相让,五十丈高的临江城墙,收集粮草无数,屯兵七十万,静候黄涛大军到来。

与此同时,晋城城主穆山,发兵三十万南下,勾结河间郡本土势力赵家,意图从建平军手底下分一杯羹。

前有财狼后有虎豹,临江岌岌可危,早在半个月前,伊平就飞鸽传书,给远在荆州首府滇陵里当王妃的姐姐求援。

没过几天,回信内容写到蜀王派出的援救部队,在金阳被人拦下,短时间无法过关,双方正在协商,叫他先撑住一段时日。

荆州地界战火纷飞,狼烟四起,这是大势所向,滇陵里的命令早已时过境迁,除非动用兵力强行镇压,否则根本阻止不了这场动乱。

要知道,不只荆州如此,天下十三州都在爆发战乱,大顺皇朝随着武帝死去,气运已尽,几位皇子无德无能,挑不起大梁,天下重新洗牌在所难免。

荆州六大镇城,除了乐原和安南所在的地界没爆发战争,百姓仍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田园生活。其余金阳、晋城、建平、临江四地都兵荒马乱,数千万人口流离失所。

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该来的迟早会来到,除非武帝重生,否则没有人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昇山盛典,听苏月她们讲是荆州四大名门正派三年一度的聚会。

盛典在昇阳山下举行,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各门派年轻弟子比武,选出魁首,加以奖励。

第二阶段,四大门派各自拿出一件珍宝出来拍卖,价高者得。

这一阶段,可是引得外界势力广泛关注,传承千年的门派,能被他们称为珍宝的,那绝对是世间少有。

包括银非烟,这次也是代表九幽楼前去,如果拍卖的宝贝真有用,她会不惜重金买下。

第三阶段,这些门派会把近三年内抓住的江湖大盗,穷凶恶极之辈现场处死。

据说,这些人最低修为都在玄灵境,而最高的连天象境七八层的人都有。

不过每届昇山盛典,第三阶段都会有人冒险劫刑场,所以这也可以说是一个诱饵,为得就是吸引更多的恶徒前来,然后再一网打尽。

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四大门派掌门人全部都是地君实力,坐镇昇山盛典绰绰有余。

而那些前来劫刑场之人,大多修为都在天象境,就算有一两人是地君境界,也不足为惧。

陈阳本来没打算去,但在听到苏月介绍到第三阶段,眼中精光一闪,立马改口。

昇山盛典,他去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给高顺陷阵营招兵。

那些杀人放火囚徒,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物,正是陷阵营优良兵源,所以他也准备去劫刑场。

换好衣服,苏月、银非烟和高顺三人已经在他门外等候多时。

陈阳微微笑道:“走吧!”

为了避免人多眼杂,陈阳只带高顺一人前去参加昇山盛典,但劫刑场单单只靠高顺肯定不行,关键时刻还得用他收服银非烟得到的那张三国巅峰人物临时召唤卡。

陈阳问过系统了,这张卡片召唤出来的人物能存活一天,初始忠诚度满值,并且实力最低都在天尊境界,甚至更高。

耳熟能详的三国巅峰人物,吕布、关羽、赵云、诸葛亮、司马懿……究竟会是谁?

地君之上就是天尊,这个修为的人可以真正称得上绝顶高手,不过大多都是些老古董,常年闭关很少出世。

根据陈阳猜测,九幽楼楼主应该是一位天尊,还有四大名门正派也有天尊存在。

但这些人都不会轻易离开自己地盘,正如人所言,白道有白道的规矩,黑道有黑道的秩序,只有关乎门派生死存亡,他们才会出世,救人于水火之中。

第25章凉州新王

凉州,北煌!

一间宽大的房屋,香炉冒着缕缕檀香,中年男子躺在雕花大床上,金丝棉被盖住胸口以下的位置,周围布局富丽堂皇。

上好红木雕刻的桌子,精美的纯金烛台,柔软虎皮地毯,这些细节无不显示着主人家非富即贵。

此时,一名少女踏进房间,径直来到床榻面前,双膝跪在虎皮地毯上。

房间里异常安静,两人就这样一跪一躺,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中年男子缓缓苏醒,眼角余光瞥见跪着的少女,顿时大喜过望:“雨晴,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醒我。”

中年男子强撑起身躯靠在床边,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地上凉,快点起来吧!”

少女站起身子,看着身躯消瘦,苍白一张脸庞的中年男子,眼眸闪烁不定,问道:“您……没事吧!”

听着少女的话,中年男子百感交集,竭力压下咳嗽:“晴儿,是爹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母亲,当年我为了更上一层楼,娶宁平公主为妻,狠心抛弃你们娘俩。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早就应该遭报应。

五年前,我偶然发现宁平公主背着我在外面养男宠,一气之下,我不顾所有人反对,杀了那贱女人。

当时,武帝的任命文书已经到达凉州,却因为我这近乎打脸皇家威严的举动,龙颜大怒,收回了臣命。

什么狗屁护国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似很威风,实则手底下无一兵一卒,你爹在凉州打拼了大半辈子,诺大的基业,哪能拱手送人。

这辈子爹已经很满意了,官至西北王,凉州共主,掌五百万西凉铁骑,即使武帝在位的时候,也要俱我三分。可爹唯一的遗憾就是啊!你母亲去世,我身在千里之外和异族决战,没能赶回见到她最后一面。

遥想当年,你母亲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儿,但却偏偏看上了我这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为了证明给所有人看,也为了让你母亲过上好日子,我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往上爬,什么脏活累活,全都做过。

死士营知道吧!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爹曾经在里面呆过三年,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兄弟死去,而你爹是唯一活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的人,并且立下大功,因此才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中年男子说话断断续续,总是被艰难的咳嗽声打断。

坐在床榻前的少女,没有言语,双手紧握着中年男子的手,静静听着他讲故事。

已经数十年没流过眼泪的中年男子,终于在今天泪流不止,想要擦拭,却也没有那抬手的力气。

少女见状,鼻子微酸,连忙伸出手,用长袖代替丝帕,给他轻轻擦拭眼角。

“爹不怕死,你爹这辈子杀的人,造的孽已经够多了,早就是应该下地狱之人,阎王爷让我现在才死,实际爹还赚了。

只是有时候爹在想,如果我就这么走了,留下你一人在这上面无依无靠,爹怕你受委屈啊!

这些年,爹的仇人遍及大江南北,我活着他们尚且不敢轻举妄动,但我身死的消息传出,那些个家猫野猫,必定蜂拥而至把账算在你头上。

爹本来没指望你能来,作为一个女儿家,就应该早些嫁人,然后在家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完此生。

但今天你来了,爹也很高兴,毕竟你身体内流淌着我华家的血脉,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吧!真到了下面,你娘怕是又要揪着我耳朵骂骂咧咧了。

你放心,这一次爹会倾尽所能,把对你十多年来的亏欠补上。”

“龙婆!”中年男子对着门外大喊一声,紧跟着胸口起伏,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随着咳嗽之声喷溅而出。

一边的少女慌忙站起身,想找水来给中年男子擦拭,不料却被他死死抓住手掌。

“王上。”紫衣老妪推门而进,佝偻着身子道。

“传孤口谕,招天卫一百零六将觐见。”

老妪微微看了一眼床榻上坐着的少女,点头领命,转身向外走去。

……

许久,宽阔的房屋跪满了人,这一百零六人全部是西凉铁骑的中流砥柱,其中九十名天象境修为,另外十六人更是达到了地君境界。

只见,他们穿着大红官服,浑身散发着惊天戾气,如一匹匹桀桀不驯的烈马。

平日里,这些人都在各自的地盘上镇守一方,很难聚齐,但半个月前,一向身子骨硬朗的西北王突然病重,急招他们回北煌。

“龙婆,把东西拿出来吧!”片刻之后,中年男子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老妪端着一个盒子走到床榻前,递了上去,准确说是递给少女。

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下,少女伸出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黑漆漆的丹药。

“晴儿,吞下去!”中年男子一改先前温和的态度,两眼逼视着少女。

少女抬头,看着中年男子有些刺人的目光,他不敢有半点怠慢,拿起丹药仰头吞入肚中。

“好!好!好!”

中年男子一脸亢奋的连说了三个“好”字,在现场所有人注视下,少女身体冒出淡淡的金光。

紧随着,房间里巨大的能量波动震荡开来,她修为竟然开始恐怖在攀升。

凡元境三层……玄灵境一层……天象境五层,地君后期巅峰,直到稳稳停在天尊初期。

“这……”少女感觉此时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拳下去能把天打个窟窿,能把地震陷十丈。

“众将士听令!”靠在床边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猛然喝道。

“末将在!”

一百零六名将领齐声应道,集中注意力抬头看着中年男子,像是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个个眼眶通红。

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中年男子冷声吩咐道:“自今日起,华雨晴,也就是孤失散十几年的女儿,便是凉州新一代西北王。”

每次他们天卫一百零六将聚齐,总会有大事发生,但这次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简洁最短暂,也是最震撼的一次。

曾经跟着华靖走南闯北的老将,几乎都泪眼纵横,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此时匆匆禅位,代表着曾经的西北王已经时日不多了。

中年男子道:“晴儿,爹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凉州百万疆域,咱们华家的西凉铁骑,以后就都得你一个人扛着了。”

“你不会没关系,龙婆会教你,只可惜爹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中年男子闭上眼睛,最后道:“我累了……想你娘了!”

第26章一代新人换旧人

西凉王府,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打落在白玉瓦片上,顺着屋檐慢慢流下来,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渐渐行成了一条条细线。

当府门外换上惨白的联子,整座北煌城都震动了,城里许多人冒着大雨,纷纷来到王府门口证实事情的真假,然后没过多久,满城除了下雨声外,便无其余杂音。

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白灯笼,北煌城男女老少,自发性穿起丧服,打着白伞站在雨中,静静注视着远处雾蒙蒙的西北王府。

如果从高空俯视看着北煌城,纵横交错的支干道与主干道,全被无边无际的白色填满,遮住了街道原始容貌。

西北王华靖在位十年,凉州从边陲贫瘠之地,一跃而上,富裕程度仅次于洛、汴、吴、晋这些中原大洲。

凉州大马名扬天下,单是一年就要向其余十二州输送四千万匹,用于装备骑兵和拉载马车之上。

牛羊更是不计其数,几乎全天下一半以上的销售商,都不远万里来到凉州进货,然后运回本州高价贩卖。

聚十二州钱财,养一州之民,在华靖的政策下,可以说凉州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手中还有些余钱。

相比于治理凉州的政治思想,他的军事才能更是突出。

三次统军出征北漠的蛟族,与八百西凉铁骑直弃大军奔赴数百里,斩杀蛟族首领,并俘虏王后、王子、相国、将军等一千余人。

经此一战,蛟族在北漠荡涤,黑刀拒万里黄沙之中,残余的蛟族远遁他乡,保凉州数百年以内,再无蛟族侵犯。

这样的丰功伟绩,足以写进史书,只要是凉州三岁识字孩童,都知道西南王名讳,而不知庙堂之上的天子?

武帝和西南王两位先后离世,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五天后,西北王出丧,从王府直到北煌东城门口,一条主干道地面,铺满了厚厚的白纸,两旁披麻戴孝之人,有达官显贵,也有要饭乞丐,三教九流全部都凑齐了。

在这一天,北煌城十家纸火铺全店商品免费发放,其余酒楼、红楼统统暂停营业。

华雨晴端着香烛走在最前方,身后一百零六将亲自抬棺。

六大镇城城主,凉州境内各地文武官员,组成一条长龙压尾。

出了北煌东城门,送丧队伍停下,龙婆转过身,望着雄伟的城楼喊道:“一拜!”

华雨晴带头下跪,身后北煌城主干道平民百姓齐唰唰跪地,白茫茫一眼望不到边。

“再拜!”

“三拜!”

“起棺!”随着龙婆这一声,所有人慢慢站起身子,有低头啜泣者,有放声痛苦者,这次西北王华靖离开北煌城,代表着他以后就都不回来了,将永远长眠于地底,守护着凉州大地的子民。

后元六十五年,六月初,凉州霸主西北王离世,葬于太山之巅,举世震惊。

……

陇州。

厅堂内,女子坐在主位上,端着一杯清茶,往里面轻轻吹着凉气:“霸王,按你所言,这老家伙的伤,应该还可以再支撑个几年,怎么就突然病死了?”

左手边身高八尺的虬髯大汉,面相俊朗,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长袍道:“瑶儿,上次我和那人交手,他的确被我打成重伤,但是天尊境界的人除非伤及要害,否则绝无可能那么快死去。”

女子柳眉倒竖:“那就奇怪了,难道这老家伙怕了我们,想要诈死躲过一劫?”

女子和陈阳相同,也是从地球穿越而来的系统携带者。

女子本名江瑶,在一家上市公司当高管,年收入八位数,也是许多屌丝眼中的白富美。

出事那天晚上,她应酬喝醉酒以后,与别人在市区飙车,最终在一座大桥上,为了躲避行人,她猛打方向盘,车身撞开防护栏,车连同人一起掉入江里。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成为陇州地界,长治镇城,城主家的小女儿。

在家里除父母以外,上边还有两个帅气的哥哥疼爱,每日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就这样,锦衣玉食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然后又误打误撞开启帝王系统,结果抱着尝试的心态,她居然把千古无二的项羽给召唤出来了。

看着人物资料面板上,忠诚度只有一点的项羽,江瑶整个人都不好,就差没有把系统卸掉了。

不过,在系统的规劝下,她还是勇敢面对,两人第一次见面,项羽忠诚度开始狂飙,直接突破八十大关。

相处一段日子过后,江瑶才知晓,原来她长得很像项羽已故的亡妻,所以一开始才会弄出误会。后来误会解除,项羽干脆认了她当妹妹。

能成为项羽的妹妹,江瑶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在爹娘的见证下,两人结为异姓兄妹。

“听说凉州世袭的西南王是一位柔弱女子,而且前些年有人疯传,华靖曾在异族手中抢过一枚仙丹,据说是可以转移自身修为,到别人身上。”项羽用茶盖敲打着茶杯口,淡淡说道。

江瑶一听,脸上浮现出明悟之色,华靖应该是把自己一身修为全部抽了出来,然后转移到那女子身上,但没有修为支撑的华靖,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儿,根本承受不住常年征战,身体内积累的暗疾,这个时间段死去,也是无可非议。

“还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啊!”江瑶感叹到,但脸庞上却露出讥笑的表情。

陇州相邻凉州,但面积却只有凉州的二分之一,有系统存在,江瑶当然不会自甘平庸,本来她就有点女强人性格,现在身边还有古今第一猛将项羽保护,更加助长她的气焰。

前阵子得知华靖会从陇州路过,她立刻让项羽在他们必经之路,雁山谷伏击,不料对方亲卫拼死保护,华靖最终侥幸重伤而逃。

这个结局可让江瑶郁闷了好一阵日子,只要华靖不死,那么凉州就不会乱,凉州不乱,他们则没有机会从内部攻破,想要窃取凉州,只能备齐兵马强攻。

人尽皆知,西凉铁骑可是有五百万之巨,那铁骑所过之处,即使是十个项羽加在一起,也挡不住啊!

现陇州已经是江瑶的囊中之物,下一步战略计划就是攻下凉州。

陇州三大镇城其中有一位是自己父亲就不用说了,另外两位城主,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也转投他们怀抱。

只等时机成熟,江瑶便可取代州牧,成为新一代的陇州之主。

第27章全场由赵公子买单

河间郡的百花楼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在临江地界上,假如它排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年艳名满荆州的叶轻眉,就是从百花楼走出去的,后来据说是被某位大人物看上,收入禁脔,从此销声匿迹。

百花楼里面的美人,都是上等资色,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哪怕是临江城主伊平,十天半个月也要偷偷来放松一次。

不过自从武帝死后,临江前线告急,他整日忙得焦头烂额,早就没有那心思寻欢作乐。

主干道上,一位锦衣公子哥骑着高头骏马,肆意狂奔,身后跟着大队护卫。

河间郡见惯这场面的行人,连忙往旁边避让,他们都知道骑在马背上是那郡里赵家大公子赵泰,无论从家世还是自身实力而言,两样任选一样也不是他们能招惹起得。

今日,百花楼推出了一位清倌人,名唤云秋,据说长得绝代风华,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连临江有名琴法大家,都对她赞口不绝。

要是继续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很可能会竞选为今年的花魁。

百花楼前,一座华丽的楼阁,有三层来高,彩旗飘扬,光鲜明亮,富丽堂皇,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男人们的欢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

赵泰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守门的大龟公,吩咐护卫在门外等候,而他搂着那位徐娘半老的老鸨,走进大门。

大堂里莺莺燕燕,宛如进入了女儿国,香粉熏鼻,令人陶醉,红粉佳人嬉笑跟着嫖客打闹。

登上二楼,诺大的空间装饰华丽,中央被修成一个舞台模样,周围一圈摆放着桌椅板凳,一群富贾团团围坐。

赵泰搂着老鸨纤细弹性的柳腰问道:“洛姨,台上那位就是你们百花楼新推出的清倌人?”

洛姨丰腴身躯紧紧贴着赵泰,单薄的衣服跟没穿差不了多少,娇媚笑道:“可不是嘛,赵公子你那么久没来我们这百花楼,生意都不好了,今个台上那清倌人,你要是相中,就带回去。”

赵泰一听,顺势在洛姨挺翘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嘿嘿笑道:“还是洛姨最了解我。”

洛姨酥酥叫了一声,小手故意抚摸着赵泰的胸膛,幽怨道:“洛姨可是精通十八般武艺,赵公子你要不要试试?”

赵泰嗓子干咳了两下,松开柔软的腰间:“洛姨说笑了,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舞台上,白衣蒙纱女子双手轻抚琴弦,缕缕琴声,悠悠扬扬,犹如高山泉水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好!”

台下高级嫖客叫喊声响起,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反正两个手掌拍的通红。

赵泰鄙夷看了一眼那群土豹子:“洛姨,这琴法你们百花楼能培养出来?打死我也不相信。”

站在边上的洛姨白了赵泰一眼,柔声道:“赵公子好眼光,家世败落之前,这位以前可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跟我们这些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只见白衣蒙纱女子芊芊玉指加快速度,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琴声转换,高昂却不突兀,仿佛无数烈马在草原上任意驰骋。

“不错,这美人儿我要了!”

赵泰大步向前,身子一跃到舞台中央,在蒙纱女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大手伸出把她柔弱的腰身扛在肩上。

“救命…洛姨救我!”被扛在肩上的蒙纱女子大声呼救。

这举动惹得台下嫖客众怒,纷纷站起来欲要打抱不平,但在看到男子转过身,那张俊俏的脸庞,顿时一个个像焉了的茄子,大气不敢喘一口。

河间郡土霸主赵家长子,荆州四大门派之一的藏剑山庄亲传弟子。

谁敢去多管闲事,那指定活得不耐烦了!

赵泰扛着蒙纱女子给洛姨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楼下走去。

满脸妩媚笑容的洛姨,走到二楼隔栏处,尖着嗓子喊话:“今天百花楼全场的消费由我们赵公子买单!”

在阵阵欢呼声中,赵泰众星拱月的被送出百花楼,他把扛着的蒙纱女子丢在马背上,打道回府。

赵家。

等到赵泰刚踏进家门,正准备回房白日宣淫,好好宠幸怀中的美人儿。

仆人慌忙跑上来道:“公子,老爷叫你回来以后,去他书房一趟。”

脸上笑容凝固,他摆了摆手让护卫架着女子先去自己房间等候,相比美色,他还是更惧怕自家老爹,心想爹这么着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

赵泰一进门,就见到赵嵩弓着身子,拿着毛笔在书桌前舞动,白纸上大大的“乱”字被他写的活灵活现,笔锋刚劲有力。

“好!爹,你这字写的连我这外行看着都漂亮。”赵泰笑脸盈盈,拍马屁道。

赵嵩放下笔,冷着脸说道:“你可知道河间郡太守陈阳还没死?”

一个月前,赵家就收到陈阳还没死的消息,但那小子似乎长机灵了,不再朝河间郡而来,反而当缩头乌龟待在陆县养老。

赵泰不知今天父亲为何问起这件事,随口道:“爹,当初你不是说,只要那小子老老实实待在陆县,我们就不用去管他吗?”

赵嵩长长叹了口气:“养虎为患,是我大意了,据最新消息,那小子趁着临江和建平打的火热,暗中发展势力,甚至还笼络了天象境的高手坐镇。”

“什么?天象境的人会跑去给那小子当打手?”赵泰抓起桌上的情报,仔细查看。

开阳米铺遍及河间郡大大小小每个县城,是赵家收集情报的站点,这封情报正是从陆县分铺传来。

赵泰重重把情报往桌上一扔,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点汇报,陆县分铺掌柜是干什么吃的。”

“天意啊!那小子刚到陆县不久,铺里的掌柜回家奔丧,手底下伙计不知事情轻重缓急,这些情报便搁置起来。”

赵嵩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要下雨了!”

“爹,今天你找我来的意思,是想让我亲自带人除去这小子,以绝后患?”赵泰本身也是天象境修为,即使陈阳身边有天象境高手护卫,凭自己精湛的剑术,也有十足的信心把陈阳杀掉。

“不用,那小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蹦跶不了多久呢,今天我找你来其实是另有原因。”

赵嵩取出一块红色令牌递上来:“你姑父的大军已经南下朝河间郡赶来,你带着血衣卫前去接应他们,记住务必带他们走小道,走官道容易撞上建平军。”

“孩儿知晓!”

血衣卫乃是赵家的王牌部队,由八十一名玄灵境死士组成,专门为赵家杀人放火,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表面上,外界流传说是赵家勾结山贼,实际上就是他们亲手而为,贼喊捉贼。

第28章魔法音乐盒

到了六月,雨就开始成精了,先前还是万里晴空,白云朵朵,转眼乌云密布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

雨水就像伴奏音乐的节拍,时疾时缓。疾时如倒豆子噼里啪啦,雨水飞溅出的水花,随风吹成雾蒙蒙的薄烟。

缓时如乌龟爬行,沙沙声如诗美妙,犹如女子抚琴弹唱,林中小鸟躲在树枝上鸣叫,雨一直下,整个大地笼罩在雨的世界,安宁而详和。

“叮,张任斩杀潘金,获得一万经验值,宿主获得一千经验值。”

“叮,张任成功晋级地君,由于宿主手下人物初次晋级,特奖励宿主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在破庙躲雨的陈阳突然被系统这道提示音,搞得摸不清头脑。

二天前,四人骑马从庆县出发,每天除了赶路还是赶路,眼看就要到达苏月她们说的昇阳山时,天空又下起雨来。

雨渐渐下大,这赶路是赶不成了,只能在近处找了个破庙避避雨,寻思着等雨小些,或者停了再走也不迟。

破庙里,墙角蜘蛛网密布,地面随处可见瓦砾碎片,中间高台摆放着金灿灿的神像,反正陈阳不认识,估计不是他们地球的产物。

他和高顺在大门左边,苏月和银非烟则在门的右边,男女分开,两个地方中间隔了七八米远,双方互不影响。

陈阳看了一眼她们,两把佩剑放在地上,交头接耳也不知道低声再说什么,反正他是没有顺风耳,也自然听不到讲话内容。

“系统,召唤出来的人物也可以自己升级?”陈阳不解问道。

“没错宿主,不过只有杀了同级修为的人,或者比自己更高修为的人,召唤人物才会获得相应经验,并且宿主能分享到十分之一。”

“比如张任是天象境九层实力,而潘金是天象境一层,两人属于同级,所以他杀了潘金自然就能获得经验值。”

听了系统的解释,陈阳顿时眼前一亮:“你的结算成果是最后一击,还是说最高伤害。”

“常规判定是最后一击,宿主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击?那岂不是说高顺可以和于禁组成cp刷怪升级!

一个专门负责打残,一个专门负责补刀,于禁实力提高升了,自己也能蹭经验升级,单想想就觉得很美妙。

陈阳立即说道:“系统给我抽奖!”

抽奖这玩意,留着又不能生孩子,他自然不会存着不用。

“叮,恭喜宿主抽中魔法音乐盒!”

“音乐盒?系统你确定你的抽奖系统没出故障!”陈阳忍不住吐槽道。

上次抽出艘破船他想方设法变废为宝,这次又给他来个音乐盒,难道就没有其它好点的东西,比如那种一刀满级的屠龙宝刀。

毕竟他还年轻,不想努力了,不想上进,如果能够开挂,谁还傻到一级级去升。

魔法音乐盒:来至未知文明,每天打开盒子可随机播放一首歌曲,能增加自身属性,或者消减敌方属性。

备注:你快乐吗?不快乐打开音乐盒听一曲会快乐,快乐打开音乐盒听一曲会更加快乐!

快乐你妹!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抽到你这么个玩意儿。

心念微动,一个绚丽的音乐盒出现在陈阳手中,盒顶装饰着迷你旋转木马,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陈阳问着系统:“是直接打开盒子就能放歌对吧!”

“是得,今天魔法音乐盒的机会还在,宿主可以随时打开盒子。”

“那要是机会用掉了会怎样?”陈阳反问道。

“机会用掉,宿主则无法开启魔法音乐盒!只有等到二十四小时过后,方能再次打开。”

“明白了!”陈阳鼓弄魔法音乐盒,正要尝试着打开。外边“咔嚓”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吓得他差点盒子没拿稳,掉落在地上。

“陈阳,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稀奇宝贝,给我看看呗!”早在先前,苏月就发现陈阳对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翻来覆去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心中好奇喊道。

“切,我们很熟吗?你说给你看,我就要给你看?”陈阳望了苏月一眼,哈了口气,用袖口擦了擦魔法音乐盒,然后收回了系统物品栏。

本来他还想试一试效果,但看到苏月对自己的魔法音乐盒来兴趣,果断以后找机会再试。

这丫头耍泼无赖的本事,陈阳可是领教过了,你要是不满足她要求,她能像个跟屁虫样,缠着费你一天。

这不昨天,四人找了家野外驿站吃饭,本来那小二都说今天肉卖完了,只有面食。陈阳一合计,反正吃啥不是吃,能填饱肚子就行。

银非烟不说话,那就表示同意,高顺自然不用说,陈阳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但唯独到了苏月那里,偏偏吵着闹着要吃土鸡。

人家小二明明都说没有肉,土鸡那种高档货就更不用想了,对于苏月的胡搅蛮缠,陈阳自然是直接无视。

四碗热腾腾的面端上桌,陈阳难得去管坐他对面耍性子的苏月,爱吃不吃,他乐呵呵的拿起筷子,准备先尝尝味道。

砰的一声,他面被苏月推出去,瓷碗摔在地面碎成两半,汤汁和面弄得满地都是。

陈阳还处于懵逼状态时,高顺猛然起身,另一边银非烟手持剑鞘护着苏月,两人针锋相对。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陈阳立马充当和事佬,好说歹说两人才重新坐下吃面,而他迫不得已带着苏月出去找鸡。

最终,走了几公里小路,两人在一位和蔼可亲的农妇手中,以三两银子天价,买下了院子里唯一的剩蛋老母鸡。

付钱的时候,两人大眼瞪小眼,后来陈阳一问,苏月身上居然一分钱都没有。

按她的说法,从小出门就没有带钱的习惯,吃喝玩乐都是奴仆跟在身后结账。

苏月都这么说了,陈阳还能说什么,只能憋屈的把账结了。

这都不算什么,最气人的是,在小二鸡炖好后端上桌子,陈阳硬是一口热乎的鸡汤都没喝到,更别说吃鸡肉了。

整锅鸡肉,全被苏月消灭掉,到头来陈阳忙活了半天,又出钱又出力,最终还是吃的面条。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来气,陈阳干脆躺在地上,假装没听见苏月喊话,望着门外大雨,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寺庙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第29章藏剑山庄

雨还在下。

十几名蓝袍人,湿漉漉一身闯进了破庙。

他们穿着打扮一致,腰间悬挂佩剑,手中拉着粗大的铁链,铁链末端,套在一个个衣衫褴褛之人颈部上。

藏剑山庄?

见多识广的银非烟,一眼认出这群蓝袍人的身份。

要说今年四大门派比武,最大的夺冠热门自然非藏剑山庄莫属。

据传闻,他们在这三年里招募到一位剑道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天象境。

甚至连藏剑山庄的老祖都曾经接见过此人,并且夸下海口,不出意外,五年之内必入地君,十年之后便可取代他的位置。

这么高的赞扬,藏剑山庄自然把他当成宝一样供着,什么名贵的天材地宝都优先给他用,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而他本人也挺挣气,没有辜负众望,在这近段时间好像又突破了一个小段位,现在实力天象境二层。

银非烟美眸在这群人中扫荡了一遍,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一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身上。

找到了,燕破天!

人群中央的燕破天像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微微扭头朝着银非烟的位置望来。

此时银非烟戴着面具,燕破天没多想,直接一扫而过,目光盯着低头思索的苏月。

好一个美人儿!

在藏剑山庄,燕破天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但像苏月这种绝色,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

掌门他们已经提前几天去昇阳山布置现场了,燕破天则和师兄弟一同押运处决的囚犯。

这些囚犯全是玄灵境实力,大多都是无关要紧之人,天象境的首领头目人物,早已被他们掌门和长老提前押运走了。

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并不怕有实力高强之人,前来劫持囚犯。

即使有,躲在暗处保护他们的长老,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燕破天是一位穷苦人家的孩子,三年前机缘巧合,听闻藏剑山庄招募弟子,最重要的一条是,选上了包吃包住不说,一个月还有钱领。

这等好事,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喜讯,抱着尝试的态度,一个人带足了干粮,走了几天崎岖的山路,来到藏剑山庄检验天赋,谁不知真被选上了。

一晃三年,他早已不是那个自卑的穷苦小青年,自从那次被老祖接见以后,每天他都会收到大量情书信封。

掌门长老的关心,师妹师姐的示好,让他飘飘然,感觉自己就是上天宠儿,下一届的藏剑山庄掌门人。

“姑娘,小生乃……”燕破天走到苏月面前,自信满满的介绍自己。

“滚,别烦老娘,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苏月还在对陈阳不给她看魔法音乐盒的事情耿耿于怀,刚好燕破天撞在枪口上,无辜躺枪。

燕破天脸色从原来的笑容满面,变得阴沉起来,三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他,这让他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你知道我是谁吗?”燕破天觉得有必要给苏月好好上一课,这样她才能够清晰认知到自己的英明神武。

苏月轻皱眉头:“我管你是谁,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你最好别忍我。还有,就你这长相,也想泡本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两次吃瘪,燕破天作为一个特别爱面子的人,当着那么多师兄弟出尽洋相,怎么能忍得了,“锵”的一声拔出剑,指着苏月恶狠狠道:“贱女人,我堂堂天象境强者,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杀了,你的同伴都不敢出言半句。”

“是吗?”苏月一副我不信的模样,笑眯眯地转头喊道:“陈阳,你管不管,有人威胁你妻子!”

躺着地上的陈阳,在听见苏月喊他的声音后,就知道这丫头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这一招祸水东引可是用得漂亮。

燕破天调转矛头,心里嫉妒之火燃烧,冷着一张脸看着陈阳道:“阁下,你就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吗?”

“我对你说什么,我说不认识那丫头,你信吗?”陈阳坐起身来,满脸无所谓的表情道。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优越感十足的傻子,说老实话陈阳还真不想搭理他,怕跟他一交流,自己智商也被拉低。

燕破天收起长剑,傲然道:“既然你是她丈夫,先前她得罪我的那笔账,我就只能算在你头顶上。”

身为四大门派弟子,燕破天对名声看得格外重要,肯定不希望以后江湖上,说他欺负弱女子的传闻。但不报复回来,心里又不甘,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只能拿陈阳来出气。

陈阳忍俊不禁道:“然后嘞,要不要我叫她今晚上陪你聊聊人生,交流交流感情。”

苏月俏脸含怒:“陈阳你无耻!”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被陈阳当成青楼女子般随意赠送,这如果都能忍住,那她就不叫苏月,改叫苏受好了。

陈阳板着脸骂道:“闭嘴,还不都是你惹出的篓子,我和这位公子正商量善后的事,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苏月都敢玩阴的,那就怪不得他玩狠的,反正吃亏的人又不是他。

燕破天很满意陈阳这种软弱的态度,当即笑道:“阁下此言差矣,我只不过看着令夫人有几分神似我小时候的玩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晚上想找令夫人聊会儿天,并没有其他想法。”

我信你个鬼,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小心思。

换做一个老实人,可能会被燕破天表面所迷惑,但是陈阳那可是在地球上活了二十几年的老油条,什么套路没见过,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得。

陈阳憨厚地笑了笑:“如此极好,对了,兄台你们可是去参加昇山盛典?”

“那可不是,你身旁之人便是我们藏剑山庄的燕破天,燕师兄,也是今年的夺冠大热门。”一名藏剑山庄弟子侃侃而谈道。

陈阳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四大门派的高人,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燕破天很享受别人膜拜他的画面,因为这会让他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一边的陈阳得知燕破天来头还不小时,脑瓜子飞速运转,顿时打消了逗他玩玩的想法。

这或许是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契机。

第30章天纵奇才燕破天

雨后的天空格外明亮,昇阳山巅一道七色彩虹高高悬挂,宛如通往天界的仙桥。

山下,宽敞空地上,早已人山人海,中央搭建起巨大的比武擂台。

青山环绕,绿水悠悠,一座木板拼凑而成的简陋小桥,横跨河流,连通两岸。

此次昇山盛典,座位布局分为了三个圆环,最靠内圈全是四大门派的人,毕竟他们坐的近,好方便上擂台比武,实属情有可原。

其次中环,为了不得罪人,四大门派专门为荆州各大势力准备了看台,每个位置视野俱佳,明确标注了某某势力署名,避免抢位置这种尴尬事情发生。

再后面就是闻风赶来的江湖草莽人士,普通看热闹的人,连座位都没有,只能站着看。

三个区域特地用上品绸缎隔开,并有四大门派的精英弟子看守,为得防止别有用心之徒闯入。

眼看快到未时,四大门派比武即将开始。

燕破天高视阔步,带人进场,师兄弟加上押运的囚徒,将近上百号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内圈走去。

中环某处,气质脱俗的女子优雅坐在位置上,美目顾盼,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女子低声呼出。

旁边,中年男子身形魁梧,着装黑色绸衫,最令人瞩目的是,他只有一条手臂,左袖空空荡荡吊着。

中年男子见女子失态,侧头问道:“小姐,怎么呢?”

“没事,看见了个老熟人。”女子微微一笑,若无其事道。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代表天下钱庄来参加昇山盛典的孙颖。

虽说上次庆县失利,落荒而逃。

但在定野战场,孙颖出色完成了组织上下达的任务,帮助建平军击败临江军,两者功大于过,所以天下钱庄经过内部商议,决定提拔她为荆州负责人,执银牌。

现在,她身边之人,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金刀王,杨焘。

杨焘从小跟随刀法宗师修炼,十八岁进入人刀合一的境界,至此下山闯荡江湖。

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刀法,行走大江南北,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在十三州闯下了不小的名声,正值他巅峰时期,却因被心爱之人背叛,断掉一条胳膊,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他的消失,真如他的崛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一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唏嘘不已。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是他看破红尘,归隐山林。

但万万没想到,他却成为天下钱庄的门客,从总部洛州被派遣来荆州,保护孙颖的安危。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派过来监视孙颖,看看她是否真有能力坐稳荆州负责人的位置。

断去手臂的杨焘实力没有因此下降,反而破而后立,现在已是地君后期巅峰,随时都有可能晋级天尊境界。

哪怕在座的四大掌门人,实力最高的混元门姜崖,也才地君后期。

除非天尊现身,否则即使在场有和他同级之辈,也难以在他金刀下获胜。

全场最佳,当属杨焘。

另一边,燕破天来到藏剑山庄现任掌门史长天身前,微微弓着身子,拜道:“弟子燕破天,见过掌门人。”

虽然燕破天有些自命清高,目中无人,但在掌门人面前,他还是端正态度,不敢造势。

“哈哈,破天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史长天亲自起身,从他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他对燕破天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这位是混元门的姜掌门,姜崖!”史长天指着一位黄袍和尚道。

燕破天拱手道:“见过姜掌门。”

黄袍和尚点了点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燕破天,笑道:“燕小子,有没有兴趣来我混元门,我敢保证,不出十年,你便是混元门下任掌门人,如何?”

这话一出,燕破天瞳孔猛缩,讲真的他确实心动了,四大门派中,论实力混元门排在榜首,其次是冲霄宫、水云岛,最后才是他们藏剑山庄。

如果不是顾及身边掌门史长天,他还真想一口答应下来。

燕破天正要委婉拒绝时,史长天骂骂咧咧地把他拉开:“老秃驴,你还真不知廉耻,居然当着我的面,挖我们藏剑山庄弟子。”

黄袍和尚直接无视史长天,侧着头继续道:“燕小子,我说的话随时作数,只要你想通了就到混元门来找我,保你掌门之位。”

姜崖其实并不是为了气史长天才这么说,而是他真想挖燕破天来混元门,当然能挖过来最好,挖不过来也要在他心里埋下一颗欲望的种子,静等开花结果那天。

在场三大掌门人都是眼尖的人,燕破天骨骼精奇,乃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材。

这次藏剑山庄真是捡到宝了,什么剑道天才,不过是燕破天生有慧根,无论修炼什么都进步神速,这样天赋异禀的人才,试问谁不想要?

只不过,冲霄宫和水云岛的掌门人,相对而言比较矜持,即使想要挖墙脚,那也是私底下悄悄进行,而混元门姜崖,恰好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这种当着别人的面,明目张胆挖墙脚的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史长天指着姜崖破口大骂道:“老秃驴,你欺人太甚,实话告诉你,破天已经是我们藏剑山庄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人,想要挖他,真是痴心妄想。”

早在三个月前,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但是为了让燕破天不生出骄傲放纵的心里,在昇山盛典上能有卓越的表现,所以史长天决定等这次大比过后才告诉他。

哪知道,姜崖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燕破天,史长天知道年轻人最经不起诱惑,为了稳住燕破天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灵,他不得不提前爆料。

果然,燕破天一听到,史长天亲口说出自己是藏剑山庄下任内定掌门人,顿时他把混元门忘得一干二净,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以前他都只是单纯的幻想,但当梦想成真,他反而感觉有些不真实,或者说是害怕失去。

正如一句话,幸福来得太突然,可是他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

燕破天当即跪地道谢:“多谢掌门厚爱,弟子一定谨记八十六条铁律,愿为宗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史长天见燕破天对他行此大礼,心里不由长长松了口气,视线一转,不经意看见混迹在人群中的陈阳四人,疑惑问道:“他们是?”

燕破天起身,脸不红,心不跳道:“回掌门,他们四人是破天小时候的玩伴,路上碰巧遇见,就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史长天点了点头,因为刚才被姜崖当众挖墙角的缘故,所以也懒得再给燕破天介绍冲霄宫和水云岛的掌门,径直回到了自己位置坐下。

第31章崖边谈心

洛州,千丈崖。

“大顺共主一千五百余年,先有太祖平定八荒,教化蛮夷,后有顺昭帝镇压魔门,一统思想。大顺皇朝历经二十五位帝王,所以赵家的江山绝不能断送在本宫手中。”

白袍男子静静地站在崖边,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双手背在身后,腰间挂着一块精美玉佩,若有若无的王者气息,笼罩着他整个人。

身边,一位灰布麻衣老者,脸庞布满皱纹,双眼却炯炯有神,常年披头散发,黑丝和白丝彼此交织在一起,下巴留有长长的山羊胡须,估摸着他年纪应有五六十岁。

“不知今日殿下唤老臣来,意欲何为!”老者对着白袍男子,微微躬身一拜。

白袍男子是大顺皇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皇太子赵无极。灰布麻衣的老者则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的丞相商伊。

两人此时选着在千丈崖碰面,而不是在皇城东宫内,料想肯定要有大事发生。

一个月后,便是太常所选的黄道吉日,赵无极也将在那天,祭天登基称帝。

帝位之争,愈发激烈,文臣三公中,丞相、御史大夫、太尉都站在太子这边,九卿拉拢了卫尉和光禄勋,可以说文官基本上都支持赵无极上位。

要说太子登帝路上,最大竞争对手,当属二皇子代王。

武将是出了名的团结,三大将军全部支持代王赵翊,并且九卿之中,廷尉、大鸿胪也是他的人。

最关键的是,赵翊坐拥吴州之地,潜心经营数余年,手中雄兵百万,生母还是以前皇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的萧太后。

要背景有背景,要实力有实力,完全就是天选的帝位继承者。

倘若不是有武帝的传位遗诏和三公支持着赵无极,恐怕他早就被虎视眈眈的萧太后废长立幼了。

尽管他如履薄冰,但还是消磨不了他二弟的狼子野心。

据赵无极收到的最新消息,他二弟勾结他六弟齐王,意图在登基大典那天,发动兵变。

执金吾统率的北军,一直掌握在他六弟赵宣手中,外来军队不得跨越皇城百里之外的洛水,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也不敢违逆。所以想要行刺赵无极,赵翊不得不借助赵宣的力量。

北军倒也容易对付,他手中掌握着卫尉统率的南军,虽然人数不比北军那般多,但每一名士卒,都是以一挑百的虎狼之辈,足以拖住他们,直到自己完成登基大典。

赵无极唯一的忌惮就是武帝在位时期,分封的护国大将军、车骑大将军,以及骠骑大将军。

这三位大将军都是代王的忠实拥戴者,到时候真要是联合起来动手,世间能阻挡他们步伐之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赵无极特意邀请丞相商伊来千丈崖谋划对策。

赵无极侧转身体,淡淡道:“听闻丞相和大明寺方丈是莫逆之交?”

大明寺,江湖五大门派之一,传闻方丈金刚不坏神功已经练至大成,罡气护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宛如再世佛陀。

如果能得此人暗中保护,即使三位将军不顾君臣之道,以下犯上,也伤及不到赵无极一根寒毛。

商伊点头道:“殿下可是说伏念空,伏方丈。”

伏念空和商伊的交情,要追随到十五年前了。

那年,商伊刚被武帝任命为丞相不久,当时朝堂内很多人不满他的上位,暗中使袢子。有一次前往济州办公,不幸在半路被人埋伏,是云游天下的伏念空碰巧救了他一命。

十五年前,伏念空才二十岁,自然也不是现在大明寺的方丈。

但就是那个时候,他也凭借着小成的金刚不坏神功,硬抗下一名天尊八名地君围攻,全程没出一招,最后那些人活生生被自己的招式,反弹致死。

金刚不坏神功大成的伏念空,江湖上早已难逢敌手,年前就谢绝见客,闭关大明寺,潜心研究佛法禅意。

许多慕名而来的江湖游侠,主动剃发拜入大明寺下,甘愿当做一名扫地小僧,就是为得听伏念空讲道。

大明寺从建寺至今,存在了八百三十五年,期间也出过许多精彩绝伦的方丈,但这样门庭若市的景象,也只有在伏念空当上方丈后才能看见。

赵无极面色平平,说道:“正是,不知丞相可否向本宫引荐一下伏方丈。”

按理说,江湖门派十之八九都不会参与庙堂之上的斗争,这是铁定的规矩,赵无极自然不会不知道。

但眼下,他是寻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来破局。

那些个将军不是都自然为很厉害?那自己就找个更厉害的人来压住他们。

赵无极还在幻想,却被商伊一盆冷水泼下:“殿下,如果你是想请伏方丈来对付三位大将军,那我劝殿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何!”赵无极皱着眉头道。

这话幸好是商伊所说,要是换一个人来讲,赵无极保不准会质疑那人居心叵测。

在这大顺皇朝,他对别的官员都怀有几分戒心,唯独对丞相商伊,可以畅所欲言。

两人亦师亦友,在东宫学习处理朝政的那段时间里,若是他有不懂的事情,都是去找商伊解的惑。

而且,赵无极很清楚,只要有商伊在,那他这太子之位就不会被人轻易摘除。

商伊一介文官,自然不像武将那样,兵权在握。实际上,老狐狸在朝堂沉浮多年,早已编织出一副庞大的关系网。

不叫地主,不代表手中没有王炸。

就拿前些年雍州边境蛮族暴动来说,那时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支持打,而商伊却主动请命,前去雍州说服蛮人退兵。

此言一出,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认为丞相老糊涂了,从古至今,蛮族都是被打退的,还从来没有人能用三言两语解决问题。

在大家都在看商伊笑话时,半个月后雍州传来消息,蛮族果然退兵了,而且没有提出任何附加条件。

这件事情,赵无极可是印象深刻,当时就是他陪同丞相去的雍州。

那天,只见商伊独自一人前去蛮族大营,薄暮冥冥,才浑身酒味而归。

反复数日后,蛮族突然拔寨起营,大军退兵而去,期间他不知道在蛮族大营中发生了什么,但这等神乎其技,足以让赵无极崇拜的无与伦比。

商伊道:“殿下,我了解伏念空这个人,他是不会为了任何名利,卷入别人的斗争,再则说,即使殿下真得请来大明寺助阵,这无疑给别的皇子开了条先河,其余人肯定纷纷效仿,到那时,本就摇摇欲坠的赵室皇族,无异于雪上加霜。

江湖势力入驻朝堂,利益的分封,必定会引起名门世家不满,两者之间若是发生冲突,你说他们都会记恨谁?

话又说回来,殿下代理朝政,此时不是更应该关心,幽、淮、雍三洲的太平教起义吗?

天下十三州,晋州自先帝死后不久,就隐约有脱离我大顺皇朝统治的想法,丰州魔门死灰复燃,平州被天下钱庄暗中掌控,蜀王坐镇的荆州鱼龙混杂,乱成一锅粥。

陇州和凉州地处西北荒凉之地,一直由异性王分封管理。

这样一算下来,真正在赵室皇族手里的大州,只剩下代王的吴州、福王的汴州,以及齐王的济州,还有皇城所在地洛州。

赵室的江山,已经被人夺去三分之二,如果还不加以阻止,到那时,即使殿下登基称帝,也无力回天。”

听着商伊的谆谆教诲,赵无极看着崖边白茫茫的雾气,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丞相,无极受教了。”

第32章谁才是黑马?

黄昏时分,残阳余晖返照山水之色,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史长天也算客气,看在燕破天的面子上,叫人多加了四把椅子,安置在一边空地。

观看了十多场四大门派弟子的淘汰赛,陈阳背靠着椅子呼呼大睡,他左右坐着银非烟与苏月,后面则是高顺贴身保护。

四大门派弟子,经过数十场激烈对战,脱颖而出的两人,终于将要上演魁首争夺战。

擂台之上,作为本届昇山盛典,最大的夺冠热门燕破天,晋级赛全是一招破敌,都不见他拔过手中佩剑。

四大门派带来的弟子,年龄最大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也就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实力。

二十岁突破天象境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当然银非烟这种妖孽另当别论。

翻看以前昇山盛典,除了当年姜崖在二十岁时入天象境,擂台上独战前十,大放光彩。

那年混元门出尽风头,其中九人包括如今的藏剑山庄、冲霄宫、水云岛三位掌门人。

直到现在,姜崖还时不时拿出,当年这件事情来调侃三大掌门。

关键是他们无力反驳,只能涨红着脸,假装没听见。

往届昇山盛典,魁首大部分都是出自混元门,第二第三更多则是被冲霄宫和水云岛的人承包,藏剑山庄能混个前五都比较困难。

今年藏剑山庄出了个燕破天,一雪前耻,史长天从比武开始,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杨叔,你觉得这次最终胜出者是藏剑山庄,还是水云岛?”孙颖问道。

一旁的杨焘细想片刻,回道:“同年龄上,这燕破天才十九岁就已是天象境二层,比其余三大门派弟子实力高出太多,结果可想而知。”

“那以杨叔的意思,最终藏剑山庄会夺魁?”孙颖笑吟吟道。

或许高出一两个小段位还能打,但这横跨出一个等级,基本上就没戏了。

与燕破天决战之人,是来至水云岛的女弟子,名叫宋云竹,实力在玄灵境九段。

这位女子也很出彩,一路过关斩将,四强战绝境中大翻盘,击败了混元门的领头。如果不是本届出了个燕破天,恐怕魁首就落在她身上了。

“嗯,也不全对,单论实力来讲,燕破天确实要比宋云竹高出太多,但乾坤未定,谁都有可能是黑马,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杨焘又加了一句。

这时,史长天侧着头,看着不远处水云岛掌门说道:“沐玥,这次魁首我们藏剑山庄势在必得,抱歉了。”

水云岛作为荆州大地上,少有的女子门派,从来不招收男弟子,历代掌门都是女人担当,而且还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三十多岁的年龄,沐玥走过了青春年少的浪漫,也过了如花似玉的季节。

她身穿得体的杏色长袍,坐在那里犹如一束盛极的牡丹,芬芳而不失典雅,委婉而不失大方。

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她那浑身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超越世俗的内涵与风韵。

沐玥莞尔一笑:“那我就先在这里,提前恭喜史掌门了。”

“史贱人,可别得意的太早,小心阴沟里翻船。”四强赛中,燕破天毫不留情,一招淘汰掉他们冲霄宫的种子选手,作为掌门人的王德颜面大失,对藏剑山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史长天斜视着王德,冷哼一声:“狗嘴吐不出象牙。”

场中议论纷纷,擂台上气氛也越发的剑拔弩张,眼下只需一根导火索,便可一触即发。

燕破天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在宋云竹面前晃了晃:“三招!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三招,那么这次比武就算你赢,如何?”

“看看,这就是我们藏剑山庄,一贯的谦让作风,不像某些人,自诩正人君子,却把输赢看得如此重要。”史长天淡淡说出,很明显含沙射影骂着冲霄宫掌门人王德。

自比武开始,姜崖一直沉默不语,他默默注视着擂台上,那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宋云竹。尽管在对手巨大的压力下,眼神始终没半点波澜,心中暗叹:这个小女孩,有点意思。

宋云竹亭亭玉立站在擂台上,手中执一把油纸伞:“多谢燕师兄相让,那小女子可就不客气了。”

她一句话都不再多说,身体忽然向前,油纸伞如长矛般,直接向燕破天的胸口刺去。

“太慢了!”燕破天静静站在原地,直到伞尖离他仅有一臂距离时,他才开始行动。

持剑的右手,闪电般伸出,剑鞘精准阻挡下油纸伞攻势。

一丝微笑在燕破天嘴角浮起,就在他准备用力,将宋云竹的油纸伞卸掉,本来已被他压住的油纸伞,突然张开,伞边冒出一道道菱刺,旋转着朝他抵来。

与此同时,燕破天也反应及时,连忙把剑鞘横在胸前推出,抵挡住飞速旋转的伞尖头。

强大的力量下,燕破天被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出擂台边缘,最后他不得不舍弃剑鞘,往左侧一闪,青锋抽出,剑尖上挑。

油纸伞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一缕长长的发丝飘荡,随着油纸伞也被挑飞。

宋云竹身体往后旋转了两圈,白色裙摆飞扬,退出燕破天的攻击范围,纤手伸出,稳稳接住被挑飞的油纸伞。

撑着油纸伞的宋云竹,遮挡住大片日落的余辉,淡淡道:“第一招。”

宋云竹连贯的招式,延绵不断,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他们本以为看到的场景,会是宋云竹在燕破天手下,一招之内惨败甚至重伤。

没有一个人想到,他们的第一个照面,竟然是燕破天被逼拔剑,而且出鞘的长剑,仅仅只伤到宋云竹一根发丝。

在场的人全部愣住了,水云岛的长老和弟子们也集体懵逼,一时间脑子死机,半天转不过弯来。直到宋云竹口中说出‘第一招’三个字时,他们才如梦方醒,确信这居然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

什么时候她们师姐变得这么厉害,居然能和燕破天旗鼓相当。

宋云竹的武学,一直都是沐玥亲自在教导,所以长老们也不太了解她的情况,只能纷纷用询问地眼神,看着坐在位置上,古井无波的掌门人。

“哈哈哈,史贱人,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别得意的太早,这不是报应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王德,只见他站起身来,对着史长天弄眉挤眼。

而史长天黑着张脸,一言不发,右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沐玥的方向瞥去。

燕破天在本届昇山盛典出尽风头,让三大门派的弟子憋了一肚子火气,却又自身条件有限,根本没办法扳回颜面。

但在宋云竹身上,他们看到了复仇的希望,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直接高呼喝彩,导致全场只听见为宋云竹加油打气地呐喊声。

一时间,风头直接盖过了燕破天的小迷妹团队。

第33章入魔

“这女子是玄灵境九段的修为不假……但是,看她刚才和燕破天交手的时候,应该还保留了一部分实力,以玄灵境力压天象境,天赋比之燕破天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把她吸收进我教,试想教主一定会很高兴吧!”中环西方角落,一位青袍男子低声道。

能坐在中环的人,来头都不小,比如天下钱庄荆州负责人孙颖,九幽楼五长老、乌龙山如烟夫人、荆州首富之子王之许、蜀王长史邓会等。

之所以有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参加此次的昇山盛典,是因为小道消息流传,本届昇山盛典四大门派会拿出了一本天书残籍来拍卖。

据说这部天书残籍是当初圣武年间,魔道门主的遗物,里面记载着有如何突破天尊实力的巨大秘密。

其实,四大门派早在上百年前,就从民间一农夫手中得到此物,但历代掌门人潜心研究,仍然没有窥探到天书里面的秘密。

前些年,四大门派高层出了叛徒,道出天书的存在,后来些许年,隔几个月就会有大势力的人前来借书观摩,期间不乏有威逼利诱之辈。

为了不惹火上身,无奈之下四大门派掌门人聚在一起商议,最终经过老祖默许,他们决定把这部天书放在此次昇山盛典拍卖出去。

一来可以丢出这个祸根,任由他人争去,二来也是为了钱财,毕竟四大门派的日常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没有生财之道,他们总不可能坐吃山空吧!

燕破天目光下斜,看着手中的长剑,右臂微微发抖,整个人脸上布满阴沉。

刚才大放厥词,但转眼就被宋云竹在这种场合下公然打脸,燕破天可以说自从进入藏剑山庄以后,都没受到过如此屈辱。

他冷冷地盯着宋云竹,好在没丢失掉基本的风度,强笑着说道:“宋师妹好身手啊!我本来打算让你两招而不至于输得太难堪,但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个必要了。”

宋云竹缓缓收拢油纸伞执在手中,伞尖指向地面,嫣然一笑:“请燕师兄赐教。”

对峙之间,燕破天脚下的厚木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快速地龟裂开来。

在场的众人神色凛然,知道两人要开始动真格了。

“轰!”

几乎在瞬间,两人从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正当无数人寻找他们的踪迹时,擂台上剧烈的波动向四方震荡,兵器碰撞出的璀璨光芒徐徐绽放。

“轰!轰!轰!”

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只能听见一声声雷鸣般的巨音在耳畔炸响。

整座比武擂台,因为两人的打斗,活生生被摧毁的破烂不堪。

各大势力的人骇然色变,用巨黑木搭建的擂台都无法承受住他们两人的战斗,这还是小辈之间的比武吗?

王德身为地君存在,能够看得清楚两人的交手情况,脸色早已失去常态。

因为仅仅一瞬间,双方都碰撞了起码四五十次,频率极高,快要赶上天象境五层的人了。

转醒的陈阳撑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眼天色,继而望向身旁的银非烟,笑眯眯道:“还没结束吗?”

戴着面具的银非烟目光盯着擂台上,淡淡回了一句:“没有!”

另一边的苏月,悄悄瞥了眼陈阳,沉默不语,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唰!”

擂台上,双方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在同时间分开,站在擂台的两边,衣衫都没有丝毫的凌乱,各自立足一方,遥遥相对。

宋云竹幽幽开口道:“燕师兄,第二招了,你要是再让着师妹,可真就要输了哦!”

四大门派的弟子们全部眼睛瞪大,心中震惊不已。

如果说第一次是燕破天大意,宋云竹侥幸、巧合走过一招。

那这第二次,就绝对不能用大意、侥幸、巧合这几个字来解释了。

座位上的姜崖突然转头,朝着沐玥所在的方向淡然笑道:“真没想到,沐玥啊沐玥,能有这样的宝贝弟子,难怪你一点也不着急。”

沐玥相视一笑:“姜掌门说笑了,这都是云竹自己努力的成果。”

在正面比拼下,一个玄灵境九层,竟然能和天象境二层的人平分秋色!不要说那些年轻弟子,就连纵横半载,经历无数风雨的大人物,都根本难以相信。

“宋师妹!你当真以为能打败我!”燕破天恼羞成怒,左手死死握着长剑:“刚才两个回合,不过是我手下留情,否则,你一个玄灵境九层,怎么可能在我手底下支撑如此之久。”

说完,燕破天浑身的剑意如同一重重潮水扩散而开,冰冷的剑锋直接指向宋云竹,傲然道:“此剑招名为惊雷。”

“咻!”

剑影一闪,刺穿虚空,瞬间出现在宋云竹的面前。

宋云竹身影飘荡,立即避开。

燕破天的长剑也因此刺空,宋云竹身后的空气都被狂暴分开,带起一晃而过的涟漪。

“想躲?”

长剑如虹,爆发出一片绚烂的光芒,燕破天横扫而去,欲要将宋云竹拦腰斩杀。

不料宋云竹轻轻挥动油纸伞,剑与伞的激烈碰撞,僵持数息过后,燕破天强力攻击,就这样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不可能!

燕破天傻傻站在原地,他最清楚不过刚才那招惊雷的威力,即使正面抵抗,就算是天象境四层的人,也有很大几率被他斩杀。

如此强大的剑招,怎么可能被宋云竹这个玄灵境九层的人,轻而易举破解。

惊雷是藏剑山庄为数不多的上品剑招,史长天虽然也是吃惊,但终究是地君,此刻冷哼道:“好一个宋云竹,隐藏得真深,实力很不错。但是今日我偏就不相信玄灵境能胜过天象境,分明就是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恐怕是某种秘法吧。”

世间总是存在着一些奇特的秘法,短时间内能够让人获得巨大的力量,从而越级战斗。

只是当使用过后,付出的代价也是等同的。

三招已过,所有人都忍不住吞咽了一把口水,有种难以置信。

按照之前的口头约定,此次胜出者应当属于宋云竹。

一向温和的沐玥,看向史长天道:“史掌门,不知道你们先前说的话做不做数?”

“对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不成你们藏剑山庄还想耍赖,不认账!”在座的众人起哄道。

听到此言,史长天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正不知如何回答时,擂台上横生变故。

“哈哈哈哈……”燕破天魔怔的狂笑起来,自身实力也在节节攀升。

只见他每踏出一步,修为就叠加一层,八步之后,强势进入地君境界。

燕破天长发散披,眼睛放射出红芒,只见他神情自若地张开双手,似乎想要包容整片天地。

“今日,我入地君!”

第34章魔君

“是天书!”有人惊呼出。

只见,一本古朴的牛皮书籍,从姜崖的怀里飞出,朝着擂台的方向射去。

“不好!”三大掌门人同时喊道。

“给我留下。”姜崖站起身来,地君后期的实力展露无遗,长袖揽清风,全身气劲化为一道无形大手,欲要把天书抢夺回来。

“咻!”

一道寒光掠过长空,朝着姜崖幻化出的大手袭去。

此时,擂台上的燕破天直接动手,血红长剑舞动,刺出一道凌厉的剑芒。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姜崖的无形大手顿时如被强行扎破的气球,轰然碎散。

而燕破天的剑气去势分毫不减,逼得姜崖倒退十数步,那霸道的剑气才力竭消失殆尽。

“什么!!”

整个场地顿时安静一片,所有的人都彻底傻眼,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燕破天居然仅用了一招,便击退成名已久的混元门姜崖。

“你绝不是燕破天,你到底是何人?”沐玥用手指着燕破天,蹙眉道。

天书残籍平稳落入燕破天手中,开始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原本一页页白纸的天书,竟然浮现出一个个人名来。

当十八页天书全部占满人名,燕破天手腕翻转,顿时天书凭空消失在他手中。

燕破天脚下,血红色的阵图熠熠生辉,他站在阵图中,自身被神秘的力量覆盖,犹若那开天辟地时代走出的一尊远古巨魔,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气质。

周身杀气宛若汪洋滔天,笼罩住整个昇阳山。

“六百年前我名叶无弦,天下魔门共主!今世我为燕破天,本君在此立誓,势必要屠尽赵氏皇族。”燕破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幽幽地说道。

洛州太常府。

黄昏之际,忙碌了一天的太常,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家。

刚走到府中央时,却发现竖立的镇魔石碑碎裂成两半,蓦地心神猛跳,他急忙掐指一算,得到的结论吓得他脸色大变,顾不上沐浴更衣,就火急燎燎的向皇宫奔去。

丰州魔门遗址,残破的石像光芒四射,一条条水桶粗壮的巨蟒,犹如一个个忠心耿耿的护卫,盘踞在石像身前,嘴中吐着信子不肯离去。

深山老林的一处洞**,数百道人影聚在一起,领头的黑袍人老泪纵横,嘴唇颤抖道:“魔君出世了,我们邪灵堂也该回归了。”

大漠中,那被誉为天下第八高手的韩伯仁,朝着南方跪地磕头道:“天罗堂第十六代堂主,恭迎我主降临!”

天下十三州,诸如此类景象,数不胜数。

当年兴盛的魔门,占据黑河以南的地盘,那可是和赵氏皇族平分天下的存在。

魔门设有六堂,天象境修为之人,多如牛毛。

要不是叶无弦被圣武大帝算计,因而身死道消,魔门也不至于落魄到今天这番田地。

九天之云滚滚下垂,整座昇阳山魔气浩荡,所有在场之人如临大敌。

四大门派掌门人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吩咐门下弟子后撤。

他们是离擂台最近的人,如果魔君转世的燕破天大开杀戒,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之前实力最强的姜崖都被燕破天一招击退,那即使是四人联手,恐怕也难敌燕破天。

陈阳偷偷混在人群中,眼睛却紧盯着擂台一边用黑布遮住的十几个巨大铁笼子。

他可没有忘记此次来昇山盛典的真正目地,心里巴不得燕破天赶紧动手,那样他就好趁乱救下那些未来的陷阵营兵源。

至于燕破天是六百年前魔君转世,他还真有点惊讶,暗想幸好先前没有得罪他,料想他应该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魔君,我等你很久了。”擂台之上,宋云竹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轻声叹道。

两人立足于擂台,一人持剑,一人执伞,双方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对视一眼后,彼此会心一笑。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能碰见老熟人。宋云竹?或者应该叫你……南乔!”燕破天声音冷冽,两指并拢,轻轻擦拭剑刃。

魔君和帝阴皇后南乔先后出世,这可让他们心中狠狠震惊了一把。

六百年前,叶无弦、南乔、赵巩三人并称中兴三杰。

三人仗剑白马,结伴游历十三州,惩奸扬善,除暴安良。

后来,南乔和赵巩暗生情愫,她成为了帝阴皇后,赵巩也顺利继承皇位,改国号为圣武,号称圣武大帝。

叶无弦则因爱生恨,来到丰州创立下魔门,广招门徒,自封为魔君。

当年要不是南乔骗他去斩龙渊叙旧,坐拥南方六州之地,猛将如云,谋士如云。天下十大高手根本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

但即使这样,最后还是被他反杀七人,立竭而亡。

倘若不是南乔,说不定最后叶无弦还真有可能推翻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大顺皇朝。

燕破天阴沉着脸道:“贱人,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看着宋云竹和那道白衣有着八分神似,眼中黯然落寞缅怀追忆。

其实南乔不知道,那天叶无弦提前就得到了消息,圣武大帝集结天下十大高手,意欲在斩龙渊诛杀他。

明知前途九死一生,但他还是去了,不为别的,只为在中元灯会上,那道惊艳他一生的白衣。

天下女子分南北,南家有女压群芳。

他自甘堕落,放弃了半壁江山,只愿在临死前,那道白衣能对他另眼相看。

世人都以为叶无弦是被十大高手联手诛杀,其实并不然,当时他已经达到武道巅峰,如果他没有赴死的念头,十大高手根本伤及不到他分毫。

佳人所愿,即他所愿!

当时南乔出现在斩龙渊,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叶无弦师从南山仙人,出世即无敌,他一生都在赢,唯独在感情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宋云竹平静道:“收手吧魔君,你已不再是叶无弦,而我也不是南乔!”

“收手?”燕破天惨笑道:“你不知我疾苦,为何劝我大度!”

“上一世我为你而活,而这一世,我只为自己而活,赵氏皇族我屠定了,你若阻止我,我照杀不误!”燕破天一剑斩下,巨大的擂台从中间一分为二。

宋云竹抿了抿嘴,终是没有再开口,脸上略显失望,打着伞朝北方而去。

长剑入鞘,燕破天转身往南,人群退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无人敢阻。

走着走着,他突然驻足而立,眼角流淌出两行清泪,苦笑道:“终究我还是比不上赵巩!”

此时,天地同悲,昇阳山当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

暴雨泼洒在头顶,所有人都在找寻躲雨的地方,唯独燕破天那一处站立之地,始终不受风雨惊扰。

这一刻,魔君叶无弦斩断情丝,重回巅峰状态!

第35章黑煞门

雨幕中,人群朝四面八方散去,整个场地混乱一片。

高顺仗着身强力壮,硬是在人潮汹涌的前方挤出一条路来。

陈阳则紧紧跟在身后,两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突出重围。

至于跟他们在一起的银非烟两女,早就不知道被人潮挤到什么地方去了。

树冠郁郁葱葱,稍微能挡住大部分雨水。陈阳扯着湿漉漉的衣服,闷声道:“早知道这雨下个不停,就该在庆县带把伞出来的。”

高顺笔直站立着环顾四周,场地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却始终没看见苏月和银非烟两人。

他转头看向陈阳,轻声道:“主公,我们要不要去找找苏月小姐她们。”

旁边的陈阳使劲拧着衣服,水滴连成一条银线,打湿了树下仅存的一小块干地。

直到拧不出水来,方才抖了抖衣服两下,回复高顺道:“找她们干嘛,那俩娘们一个比一个机灵,怕是我们丢了,她们都不一定丢。”

此时场内的战局,扑朔迷离。陈阳打算先冷眼旁观,等到两方人马将要分出胜负时,再伺机而动,救出铁笼里的囚犯。

这次的营救行动,本来陈阳就没把苏月两人考虑进来。正好她们不在,那样做起事来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毕竟劫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外一走漏了风声,他可不想被四大门派记恨上。

天渐渐黑了下来,穿衣五花八门的男女老少趁着夜色朦胧,雨中急行,往关押囚犯的铁笼子靠近。

“拦住他们!”沐玥忽然低喝一声,把手指向前方,同时美眸紧紧地盯着那群可疑之人。

史长天直到现在仍然难以置信,他们藏剑山庄辛辛苦苦教导出的天才弟子,居然是大魔头转世。

之前所有努力付之东流不说,恐怕经历过这件事以后,藏剑山庄的名声也会因此一落千丈。

堂堂名门正派,却把魔门首领当做下一代接班人来培养,这种天大的耻辱,足以让他们用几代人来洗涮。

史长天心情差到了极点,冷着张脸正想着回去该怎么和老祖交代时,碰巧听见沐玥的喊声。

他抬头目视前方,眼中杀意凌然,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劫囚的念头,身子如灵猴般窜出,跑动中袖口滑出一柄翠绿长剑,对着其中一人胸口刺去。

那名男子不慌不忙,铁刀猛然劈出,一片刀光和史长天剑刃,撞击在一起。

“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大刀刚一接触到长剑就被击飞,恐怖巨力让男子握不住手中的刀器,身子也被反震力,硬生生倒退翻滚出去。

“天象境五层?”史长天借着空档打量四周,此时他们四大门派,已经和这群人交上手了。

这些人中,天象境就占了十几名,其余的都在玄灵境七八层。

更有三人,连他都看不破修为。不过能给他带来危机感的,料想应该是地君境界不假。

混战一触即发,姜崖、沐玥、王德三人,分别被对方的地君缠住,不得不各自为战。

史长天三步并作两步,提剑正准备前去助阵,只是还没等他走近沐玥,四名天象境之人团团把他围住。

“想要去帮她,先过了我们黑煞四子这关再说。”手持一对铁拐棍的矮小男子,动如脱兔,爆射向史长天,两人战在一起,转眼就已交手十余招,丝毫不落下风。

另外三人见状,齐齐动手,四人各自把守一方,分别以刁钻的角度,攻击史长天上中下三路。

身为地君实力的史长天,长剑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双方兵器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要是普通的四名天象境,史长天还不放在眼里,但这黑煞四子,那可是恶名在外,任谁遇见了都会头疼。

他们是荆州黑煞门的顶尖战力,常年同吃同睡,练习合击技巧,单是对付一人还好,倘若四人联合在一起,即使是地君也有坠落的风险。

“黑煞门,你们当真要与我们四大门派为敌?”史长天剑招逼退光头胖子,趁机冲出黑煞四子的包围圈。

这四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从形态上很好辨认。

“呵呵,史掌门说笑了,我们黑煞门怎敢与你们四大门派为敌。”矮小男子似笑非笑道。

身边,黑煞四子中两米多高的壮汉老二接着道:“你们只要放了我们家少主,那一切都好说。”

史长天皱着眉头道:“什么少主,我们四大门派可没抓你们的少主。”

这次处决的所有人中,来头他大致都清楚,除了有一位身份神秘的青年,无论四大门派的人怎么用刑,都问不出一点消息出来。

久而久之,他们干脆放弃了,把那折磨个半死的青年关在牢房内,隔三差五给他送点吃剩的饭菜,不至于让他在昇山盛典来临之前死去。

这种小事,史长天早就淡忘了,刚才经黑煞四子中的老二提起,才恍然醒悟,谁都没想到,那神秘青年来头居然如此之大。

史长天先前还没认出来,那和姜崖他们交手的,不正是恶名远扬的桃花三老吗?加上自己面前的黑煞四子,除了左右二使没来之外,此次黑煞门势力尽数到场。

“姓史的,你们四大门派把我们少主抓去关了大半年,害我们一顿苦找。要不是前些天暗线传来消息,说在官道上看见少主的踪影,恐怕少主惨遭你们毒手后,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胖乎乎的老三道。

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老四,黑着脸:“和他娘的废什么话,哥哥们上。”

瞬间,黑煞四子高高跃起,再次跟史长天厮杀在一块儿。

惨叫声响彻云霄,不断地有人倒在地上,鲜血如美艳的花朵般绽放开来。

黑煞门之辈都是一些刀头上舔血的人物,论生死搏杀,自然要比四大门派的弟子强太多。

几乎每三名四大门派的弟子,才能换掉一名黑煞门的精英。

随着时间推移,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往黑煞门这边倾斜。

因为天书残籍被魔君夺走,几大势力的人兴味索然,纷纷先后离开,丝毫没有想出手相助四大门派的觉悟。

只有那些爱凑热闹的江湖草莽,三五人成团在树下躲雨,顺便观看着这一出难得的大戏。

“小姐,刚才蜀王长史邓会的人来传话,邀请我们前去狩猎!”杨焘撑着伞走到孙颖面前道。

此刻,中环的几大势力都走完了,唯独只剩下孙颖还在场。

孙颖淡淡而笑,目光却是转向了在不远处,枝繁叶茂大树下躲雨的两道身影:“狩猎魔君,哼……胆子还真不小,可惜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犹未可知。”

第36章那一年的白衣

杨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魔君如果那么好对付,那六百年前的圣灵大陆,也就不会有南北分割的局面了。

无论是九幽楼,还是乌龙山,他们都是荆州的顶尖势力,在荆州这一亩三分地,经营数十余载,影响力不可小视,关系网遍布全荆州。如果天下钱庄想掌控荆州,那么这些人必定是称霸路上的绊脚石。

从组织的利益角度出发,杨焘巴不得借住魔君的手,把这些势力的骨干人员一一除掉。

其实刚才杨焘也有考核孙颖的心思,如果她受邀前去,作为护卫的杨焘不会说什么,只不过会把这件事情,如实反应给组织。

但是,就从刚才孙颖丝毫不怕得罪蜀王,一口拒绝邓会的态度,很符合杨焘的口味,不由让他在心里高看一眼。

既然孙颖不打算去参加邓会他们的狩猎行动,那待着这里也没有意义,毕竟黑煞门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记得那年,杨焘年少轻狂,仗着无双刀法,从平州转战荆州,不断挑战荆州的青年才俊。

各大势力的天才都被他踩在脚下时,一封战书送达,上面明确写到三天后与他约战荆州烟雨湖,而挑战人的名字,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深。

三天后,全荆州的名流聚集在烟雨湖畔,一袭白衣踏水而来,与站在桥上的杨焘遥遥相对。

只见白衣男子,一袖劈开烟雨湖,宛如仙人般的手段,直接吓得杨焘道心动摇,怀中抱着的大刀掉落在地。

而后见杨焘迟迟不敢应战,白衣男子淡然一笑,给他留下了一句忠告,洒脱离去。

自此以后,杨焘为人低调了许多,武道进展突飞猛进,但心里始终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黑煞门,薛师道!”杨焘低声说出一个人名来,转头见孙颖聚精会神的盯着某个地方,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又顺着孙颖的视线看去。

陈阳的身影进入到杨焘眼中,整个人普普通通,实力在玄灵境,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后,便匆匆扫过。

继续往着旁边的高顺看去,他眼中却多出了一些惊讶的色彩。

“咦?”杨焘发出一声叹音。

只见此人身穿黑色铠甲,面部表情冷峻,脸上棱角分明,魁梧奇伟,长相仪表堂堂,后背悬着一把长枪。

单从两人站位,杨焘一眼就能看出来陈阳是主,高顺是仆。

这种站位法看似随意,实际上陈阳身体上大部分一击致命的地方,几乎被高顺卡位卡的死死的。

倘若有人突然出手偷袭,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会被高顺拦下来。

“地君后期?”

这次,杨焘直接喊了出来,声音透着几分震惊之意,一旁的孙颖自然也听见了。

她穿着一件绿色袍衫,容貌本就堪称人间绝色的她,在华丽衣服的衬托下,魅力大大增加。

自从孙颖当上天下钱庄荆州负责人后,浑身散发的气质更加高贵出众,走到任何地方都肯定会成为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若不是今天有着沐玥和宋云竹给她分担了一些压力,恐怕会有更多窥视地目光望向她。

右手握着伞柄,伞杆靠在玉肩上,她左手轻轻拂了一下长发,眸光明亮,问道:“杨叔你会不会看错了,那背枪男子真是地君实力?”

杨焘摇了摇头,开口道:“这点眼力劲你杨叔还是有的,虽说那人把地君气息压得极低,但你可别忘了我是地君巅峰实力,比那人还高出一个段位。”

时隔一个多月不见,当初在黑风寨救她的男子,身边居然有地君护卫呢?

孙颖神情诧异道:“难道他来头不小,我明明记得在黑风寨,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天象境,持铁叉的男子,怎么变成了背枪的地君。”

天下钱庄的内部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孙颖上次被黑风寨山贼劫持的事情,杨焘也有耳闻。

他疑惑的看向孙颖道:“小姐,你是说那人便是在黑风寨救你一命的男子?”

孙颖点了点头,随后便见她幽怨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陈阳,像是不满他没去孙家堡做客。

树下躲雨的陈阳,忽然感受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没有多想,以为是衣服打湿了的缘故,两只手使劲搓着胳膊取暖。

黑煞门和四大门派的战局打到现在,也将要落下帷幕了。

冲霄宫掌门人王德,中了桃花三老之一毒桃花的奇毒。

只见他嘴唇发紫,随着长时间的动用真气,剧毒已经深入全身五脏六腑。

明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毒气攻心而亡,但王德丝毫没有停手的念头,反而一改攻守兼备的架势,招式开始变得凶猛无比。

中了剧毒,王德的实力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毒桃花一招击飞王德,他正想前去帮助大哥邪桃花对付姜崖,刚转身准备前往。

“我让你走了吗?”一道冷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毒桃花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这声音,自然是王德。

毒桃花转头,朝着满身伤痕,摇摇欲坠的王德看去,眼中杀机毕露。

这家伙,疯了吗?

他胜了王德,没有痛下杀手,已经退了一步。

毕竟冲霄宫的掌门人,一旦死在他手中,那因此引得四大门派的老家伙出世,绝对会第一时间找上黑煞门。

传承千年的门派,要说没有点底牌,毒桃花自己都不相信。

到时候真要是追究起来,他们三人要么亡命天涯,要么就是被黑煞门推出去,丢车保帅。

两者都不是毒桃花想要看到的,所有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

但此情此景,王德好像猜到了毒桃花心里有所顾忌,不敢真对他下杀手,所以敢主动挑衅毒桃花,为得就是给姜崖他们拖点时间。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毒桃花目光看向王德,露出几分狠辣之意。

王德肥大的道袍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道:“想要离开,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毒桃花眼神一凝,既然对方执意求死,那便只好成全他了。

大不了救下少主以后,他们三兄弟出去躲几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荆州。

“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毒桃花话音落下,施展出诡异的身法,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王德,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王德身后。

只见他满手是血,右手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此时,所以人都停手了,姜崖、沐玥、史长天、黑煞四子,诸人只见那仍在跳动的心脏,瞬间被毒桃花捏爆。

王德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着胸膛巨大的洞口,使出全身力气,仰天喊道:“天道不灭,浩气长存!!”

第37章半步天尊

随着王德的倒下,场面一度被点燃,四大门派弟子,红着眼眶,纷纷舍生忘死,不再追求攻防之术,全都用以命换命的打法。

“唉,可惜了!”陈阳不禁一叹。

一直面无表情的高顺突然开口道:“主公,需不需要属下出马,三招之内必取敌子首级。”

陈阳干咳了几声,摆手道:“算了,再看看。”

地君境界可不像天象境,那真的是死一个就少一个。

陈阳本来还想打四大掌门人的主意,要真是把他们收入囊中,那何愁不能在荆州立足。

但眼下看来,多半是没戏了。

王德一死,那四大门派和黑煞门多半会不死不休。

为了几名地君,去得罪神秘的黑煞门,这比买卖怎么算都亏。

沐玥眼睛模糊了,充满了水雾,有一种想大哭的感觉。

姜崖心中酸涩,王德这真是用命在替他们拖延时间,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没有丢失他那看得很重的风骨。

宁愿高傲的死去,也不肯苟且偷生的活着。

最悲伤的莫过于史长天,只见他浑身是血,真气耗尽,看着昔日好友这个结局,有心无力,充满了不甘与悲愤!

四大门派表面上明争暗斗,谁看谁都不顺眼,经常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大打出手。

其实不然,私底下四大掌门人的关系非常要好。

谁能想到,昇山盛典上和史长天斗嘴的王德。两人前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同席而睡。

“师尊!”一名藏青色道袍青年跪在地上,流涕痛哭,声音震动四方,响彻天地。

他撕心裂肺,而后整个人竟然化成一道光影,直接冲起,目标正是毒桃花。

“回来!”姜崖一拳震退邪桃花,撒腿朝着道袍青年的方向而去,想要追上,可那超越了常理的速度,竟然连他这个地君也难以企及。

史长天也试图拦下道袍青年,这可是王德最看好的宝贝徒弟,如果他要是身死,那冲霄宫二十年内的香火可就断了。

本来冲霄宫就人丁稀少,历代掌门人全是一脉单传。

这陆夜白本是一名弃婴,被王德从林中捡回来后悉心照养。

从小王德就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两人的感情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据传闻,冲霄宫后山的星尘老祖也很喜欢他,两人如若都战死此地,那老祖出世,荆州江湖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哈哈……哈哈哈哈!”毒桃花大笑,表情转为无情:“真是好笑,一个玄灵境的小娃娃,也想与我抗衡。”

在杀死王德后,毒桃花已经不顾一切,什么四大门派,要不是仗着身后有他们老祖撑腰,江湖中谁会卖面子给他们。

既然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还是杀,那他何不趁着此次机会,多杀几个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大慈大悲的名门正派。

“你还我师尊命来!”陆夜白欺身至毒桃花前方,一拳朝他面门打去。

“一株孤草也妄想裂天,可笑。”毒桃花摇了摇头,悍然出手,抓住了陆夜白的拳头。

姜崖和史长天看到这一切,脸色为之动容。

“毒桃花,你若敢伤陆夜白,我姜崖对天发誓,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姜崖是真动怒了,身为四大门派之首的掌门人,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倒下,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滂湃的真气在经脉中快速运转,姜崖体内像是发出宏伟的佛音,全身肌肉和骨骼的力量都调动起来,猛然一掌打出。

金光闪闪的佛门大手印,击在邪桃花的胸前。

邪桃花发出一声惨叫,胸膛被炸出一团瘆人的血雾,他在地上狼狈的翻了几个跟头后,转身就逃。

“佛门秘法,大自在神功!!”

跟沐玥对战,见多识广的阴桃花当即呼出。

大自在神功,混元门顶级功法,练成此神功后,修炼者需以生命精元为代价,可短时间换取巨大的力量。

姜崖身上散发着半步天尊独有的气息,虽说他还没完全进入天尊境,但是凭借着半步天尊的实力,足以让桃花三老命丧于此。

要知道,一百个地君加起来,也抵不过天尊的一根手指。

此情此景,与昔年混元门第六代掌门人何其相似。

当时,五大邪教围攻混元门,身为掌门人的苏禾,在最后关头运转大自在神功,以一己之力,斩杀四名天尊,后深入各大邪教总坛,染血十万,方才停手作罢。

自此,五大邪教在荆州除名,而混元门也因为这场大战,奠基了四大门派之首的宝座。

金光闪过,人们眼中爆发出一片刺目的光芒,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朝着毒桃花而去。

“老三快逃!”阴桃花寒毛颤栗,当即挣脱开沐玥的纠缠,往着邪桃花的方向逃窜。

一声巨响,毒桃花站立之地被劈成两半,烟尘中,只见姜崖提着陆夜白的衣领走出,整个人不喜不悲,宛如真佛临世。

所有人心惊,那股力量太过于恐怖,地面上出现一道长五丈宽两丈的深堑。

“想逃?”姜崖放下陆夜白,转身从一名混元门弟子手中夺过一把长弓。

他握着长弓,真气化为三支黄金箭羽,搭在弓弦上,拉至半圆。

“嗖”的一声,三箭齐出,铺天盖地的黄金光芒绽放,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全部被击碎。

“噗!”

血雨飞洒,一声惨叫响起,邪桃花竟然不顾多年兄弟情义,用阴桃花作为挡箭牌,三支黄金箭羽洞穿阴桃花的身体,而后恐怖的力量,直接把他身躯炸碎,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就是天尊的力量吗?果然令人向往!”杨焘如痴如醉的表情仰望天空。

到了他这个年纪,功名利禄,美色佳人已经不能入他法眼。

唯有追求至高的力量,才是他活着的动力源泉。

之所以加入天下钱庄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早些年,天下钱庄用无数奇珍异宝,堆积出七名天尊的消息,一经公布,便震惊天下。

后一些油尽灯枯的老牌地君,为了突破天尊境,不惜低头折节,自愿加入天下钱庄。

当时,天下钱庄在短短数年里,收拢了大量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杨焘在里面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来,武帝病重,天下钱庄暗中发展,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培养出一名又一名的天尊。

如若这些人被天下钱庄放出来,那整个江湖都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越是在天下钱庄待的久,就越对这个恐怖的势力怀有敬畏之心。

因为,世人所看到的表面,不过是天下钱庄的冰山一角。

真正的实力始终埋藏在地底,若是有天完全展露出来,那将足以倾覆整个圣灵大陆。

第38一语破敌

邪桃花侥幸逃脱,但场上剩余的黑煞门可就遭殃了。

一道残影闪过,姜崖的速度达到了极致。

“啪、啪、啪、啪!”

沉闷的声响连在一起,还没等黑煞四子反应过来,胸口如遭雷击,全部中了姜崖一掌。

“噗!”’

四人几乎同一时间飞出,嘴中喷出大量殷红的血液,重重砸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如死狗一般没了动静。

“你……”姜崖站在一名黑煞门精英面前,那名天象境二层的男子神色惨变。

“杀了我四大门派多少人?”姜崖平静道。

“八名,要不是那群小崽子会躲,我还能再杀一半。”这名黑煞门精英倒也硬气,嘴上没有求饶。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偏偏误入歧途!”姜崖没有再跟这名黑煞门精英废话,一掌将其击毙。

“哼……你们别得意的太早,等我们门主出关,就是你们四大门派覆灭之日。”场面上最后一名黑煞门精英大声喊道。

紧接着,就被史长天一剑穿心。

他抽出长剑,那名黑煞门精英睁大眼睛,无力倒在地上。

史长天弯着腰,大口踹着气,雨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浸湿了衣袍。

环顾四周,他们带出来的一百多名四大门派弟子,现在仅存十余人。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昇山盛典,地上铺满了尸体,有黑煞门的,也有水云岛、藏剑山庄的……

冲霄宫的人,除了陆夜白之外,包括掌门人王德在内,全军覆没。

姜崖安静站在雨中,半步天尊的实力再次退回到地君后期。

一道道皱纹爬上额头,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两条弯弯的白眉,整个人起码减寿了十年左右。

“姜掌门,你……”沐玥最先发现姜崖的变化,用手捂着樱桃小嘴,她极力忍住,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落下来。

姜崖尽管萎靡不振,但还是笑着道:“没事,你快去把那些人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

姜崖说的那些人,自然就是铁笼子里面关着的囚犯。

因为他们,这次四大门派损失惨重。血债必须要用血偿。

“是时候了!”陈阳看着物品栏内那张三国巅峰人物临时召唤卡,心里默默念道:“系统,召唤!”

“叮,开始随机召唤人才……”

吕布!吕布!吕布!

赵云!赵云!赵云!

陆逊!陆逊!陆逊!

陈阳开启疯狂的念叨模式,这次可是巅峰召唤,不来个曹魏三公、东吴四都督,蜀汉五虎上将,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叮!恭喜宿主召唤到,徐庶!”

姓名:徐庶(限时一天)

修为:天尊中期

武器:飞鱼剑

绝技:文气护体、蛊惑人心、业火斩

天赋:寻才

忠诚:100

徐庶?

就是那向刘备推荐诸葛亮,帮助刘备破八门金锁阵的徐庶?

这可是一尊文武双全的大神啊!从小立志要做一名顶天立地的大侠,为了实现这一宏愿,自幼拜师学艺,苦练武术。

中平末年,徐庶的一位朋友因与当地一家豪门恶霸结怨,而被害的家破人亡。

他为了替朋友报仇雪恨,孤身闯入恶霸家里,一剑刺死了,为害一方的恶徒。

后被官府所捕获,关押在大牢里,费劲波折才重见天日。

出狱后,徐庶躲避战乱,弃武从文,由于他学习勤奋,天资聪颖,很快文学上的造诣,远超于武学。

可惜,徐庶是出了名的孝子,恰好他的母亲不幸被曹操掳获,因而才有了侍母归曹的这一说法。

到了曹营,因为他和蜀国关系密切的原因,直到死也没受到重用。

如果当时,要是没出母亲那件事情,恐怕徐庶在蜀国的成就,并不会低于诸葛亮。

“天尊中期的徐庶,应该足够应对接下来的场面了。”陈阳暗自叹道。

场面上,四大掌门人,姜崖和史长天已无再战之力,王德身死,唯一要对付的就只有沐玥一人。

虽说此次没有召唤到吕布之流的猛将,但是诸如徐庶这样的大才,也是很不错的。

毕竟陈阳可是要活人,而不是死人。

召唤出一名谋士,刚好陈阳不用自己去费脑子,劝降那些恶贯满盈的囚徒,一切都交给徐庶去办就行了。

……

夜里,郁郁葱葱的丛林像海洋一样,连成一片。

雨还在下,燕破天无惧黑暗,独自一人,闷头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可就在这时,他周围呼啸声传来,十几道身影,在嗖嗖之声中,于丛林的四面八方,蓦然冲出。

这些人,全部都是天象境七八层实力,为首者,正是那邓会的护卫统领,修为在地君境界。

“魔君,把天书交出来,否则任由你实力再强大,也难走出荆州地界!”护卫统领威胁道。

燕破天被包围在中央,背负着双手,淡淡地笑着:“就凭你们这几人,也想抢夺我天书。”

“那再加上我们呢?”黑暗被一颗发光的珠子驱除,丛林深处缓慢走出一大片人。

走在最前方的四人,从左到右分别是如烟夫人、九幽楼五长老、蜀王长史邓会、首富之子王之许。

他们步伐沉稳,像是盯着死人一般,看着燕破天。

邓会头戴纱帽,整个人一副书生打扮,开口道:“魔君,这已经不是六百年前的天下了,我劝你把天书留下,那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燕破天笑了,笑得很灿烂。果然这已不是六百年前了,否则小小几名地君,就是借给他们一个狗胆,也不敢来打他的主意。

“很可笑吗?等下会有你哭的时候!”邓会阴沉着脸,对着护卫统领打了个手势。

还没等他们行动,燕破天收敛起笑容,一步迈出,大声喝道:“跪下!”’

血红的光芒,逆空冲起,燕破天宛如一尊远古巨魔,携带着无上威能,瞬间碾压九天十地的一切。

“啊!”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此时,所有人被这股神秘的力量,压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低头弯腰,两腿竟然不听使唤,欲要跪倒在地。

最先遭殃的是那群离燕破天最近的人,因承受不住压力,一个个七窍流血,骨头“喀嚓”碎裂的声音响彻不断。

就算是有着地君实力的护卫统领,也不过是多坚持了一两秒,活生生被镇压碎骨头,闷哼一声,面朝燕破天跪地而亡。

这些人还没碰到燕破天的衣服,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想而知,此刻巅峰时期的燕破天,实力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一时之间,天地寂静,唯有听见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在这一刻,以邓会为首的四大势力,低着头双膝跪地,两手苦苦支撑着地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第39章雨不沾身

入夜,四大门派的人,从布袋里拿出一颗颗圆形珠子。

只见他们把手搭在圆形珠子上,轻轻摩擦了几下,顿时方圆几里之内,被珠子射出的白光,照耀的一片通亮。

这种珠子名叫夜行珠,卖价便宜,是圣灵大陆的特产,晚上每家每户都有它来照明,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一群蓬头垢面的人挤在并不是很宽的铁笼子里。

每个铁笼子关押着四五十人,像这样的铁笼子,一共有十五个,依次散落在擂台的四周。

铁笼子里面,那些囚犯出乎意料的都很安静,纷纷画地为牢,待在自己狭小的地盘上,没有一个人又哭又闹,大喊冤枉的。

这些人的职业可以说五花八门,有采花贼、江洋大盗、山贼头子、刺客、青楼戏子……等。

虽说职业不同,但他们身上都有一个相同的特性,那就是沾有人命,而且还不止一条,最起码十人起步。

姜崖和史长天负责收集尸体,而沐玥则带领着场上幸存的四大门派弟子,拿起刀剑向这群囚徒走去。

接下来的场面不用想,也能猜测到,出于为孙颖考虑,杨焘微笑道:“小姐,我们走吧!”

孙颖轻轻嗯了一声,却并没有付出行动。

因为她想看看那救她一命的男子,始终待在树下不肯离开,究竟想干嘛,是单纯的看戏?还是别有原因。

如果是前者,那也就罢了,但要是后者!

孙颖把目光放在那些囚犯身上,紧接着再次看向陈阳,喃喃自语道:“难道你是想……”

沐玥走到铁笼子旁,目光从囚犯身上一一扫过,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终于,他美眸定格在一个瘦弱青年身上,只见青年蹲着,两手抱着双膝,目光呆滞望向前方,满嘴胡须,许久没清洗的长发黏在一起,但即便是这样了,青年男子的容貌,看上去还有几分俊美。

沐玥冷不丁道:“黑煞门少主?”

铁笼子里青年没有丝毫动静,反倒是另外些人,一双双充满戾气的眼神,看着沐玥,冰冷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沐玥静静站着,丝毫不为所动。雨水打湿了秀发,几缕青丝贴在脸颊上。

许久,那青年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杀不了我!”

此言一出,这让四大门派弟子无比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黑煞门还有伏兵不成?

沐玥那张赛雪般精致的容颜,冷若冰霜,口中淡淡吐出一个字:“杀!”

青年是不是黑煞门少主已经不重要了,她想要的,便是用这几百人的性命,来祭奠王德以及四大门派死去弟子的在天之灵。

玉手抬起,沐玥其掌心间,似乎有着淡淡的光芒所浮现,隐隐间一把大红色的伞影,缓缓出现。

红色伞影在沐玥的玉手间微微旋转,从飘渺虚幻,逐渐凝实。

“斩!”红色伞影如芒似电,带着恐怖的威能,呼啸着向那青年射去。

远处,原本想强行拉着孙颖走的杨焘,刚踏出的步伐也是停了下来。

他眼神惊讶地望着沐玥,他无法想象,一个地君中期的女子,这一击,竟然爆发出了地君后期的威力。

“高顺!”眼看着徐庶还没赶到,为了阻止沐玥大开杀戒,陈阳也顾不上身份暴露的问题了,当即吩咐高顺出马。

一旁的高顺闻声,默默取下背负着的啸月枪,正准备冲出去。

然而,就在红色伞影要袭杀青年的瞬间,一把三尺飞剑,从天宇而降,随着一声巨响,飞剑当场把沐玥凝练出的红色伞影撞裂。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以至于都没有人看清楚这把飞剑是从何而来。

这个时候,不单是远处观看的江湖游侠愣住了,就连沐玥本人,都一下子呆住了。

姜崖更是被震撼得失神!

这股力量,分明就是天尊境的人才能使出来的。

“谁?”史长天大声呼出。

雨幕中,一个男子缓缓走来,一身青衫,纤尘不染,腰间玉带插了一把羽扇,头戴乌冠,眸子如天上星辰,唇红齿白,非常俊秀,称得上翩翩美男子。

雨水落在他衣服上,不会淋湿半点,而是神奇的流走,他整个身体就仿佛是一把大伞,所有的雨水都无法沾身。

见到所来之人,陈阳松了口气,拉住了正准备上前的高顺。

感受到青衫男子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天尊气息,姜崖脸色大变,放低姿态道:“晚辈混元门掌门人姜崖,敢问前辈所来,有何贵干。”

这个节骨眼上,有天尊实力的人赶来,让姜崖心里面一沉,多半是来者不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徐某来此,就是想向你们要些人!”徐庶看着姜崖道。

沐玥冷笑一声,道:“前辈未免太霸道了吧!你可知这些囚犯,我们四大门派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捉拿住的。你倒好,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莫不是觉得我四大门派好欺负。”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动容了。

没想到作为女流之辈的沐玥,竟然敢当众挑衅天尊的威严。

孙颖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衫男子,语气不起波澜道:“杨叔,可见过此人?”

杨焘摇了摇头,回道:“不曾见过!”

荆州的天尊就那么几人,可天下钱庄的情报却没有丝毫关于这名青衫男子的记载。

难道是隐居深山的高人?

徐庶抽出腰间插着的羽扇,轻轻摇动了两下,悠然地说道:“姑娘,今天哪怕是你说破了天,这人徐某也要带走。”

“臭书生,别不知好歹!”史长天冷冷地说道:“叫你一声前辈是看得起你,若不是我们老祖在闭关,怎么轮得到你在我们面前撒野。”

“看得起我?”徐庶笑着道:“我需要你们看得起我,不说别的,就算今天你们所谓的老祖亲临,也阻止不了我带人走!”

此时,很多人都认为青衫男子太嚣张了,仗着自己是天尊实力,就变得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须知,四大门派的老祖,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即使是黑煞门这种邪教势力,说不上忌惮,但也要卖他们一个情面。

史长天横剑立在徐庶身前,转头道:“沐玥,你们尽管杀,这人由我来挡着。”

树下看戏的陈阳,听见史长天这句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尼玛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他史长天倒好,专门啃硬骨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说想趁机在沐玥大美女面前,表现一番自己的男子气概。

“聒噪!”徐庶都懒得多看史长天一眼,羽扇一挥,一股澎湃的罡风吹出,在空中呜呜作响。

罡风肆虐,犹如风刃呼啸而过,连空气仿佛都要被撕裂开来。

在那无数道目光地注视下,罡风卷起史长天的身躯,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巨大的力道抛向远方,眨眼便消失在天边。

第40章三年之约

“走……快走!”姜崖失去常态,他远远低估了徐庶的可怕。

四大掌门人已经去两,为了不再有无辜的牺牲出现,姜崖当机立断,强行拖着不情愿离开的沐玥,领着四大门派弟子,立即向东边撤离。

陈阳看着徐庶大发神威,心里那个激动啊!要是徐庶是永久存在的,那不是横推一切吗?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陈阳问道:“系统,有什么方法能让徐庶留下?”

对于这问题,极度想知道答案的他,私下两手紧握成拳。

“没有。”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回道。

陈阳摇头叹息,虽说在心中他早就已经猜到了,但系统肯定的回答,却令他内心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高顺见身边的陈阳叹气,以为是没能得到那批囚犯而伤感。出言安慰道:“主公,敌人太强,我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咱们先撤,陷阵营兵源的事情,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好!”陈阳哭笑不得,显然知道高顺是误会他了,但他也难得解释,反而将错就错道。

目送着姜崖一行人远去,徐庶没有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出来。

当姜崖他们走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独步来到那些铁笼子旁。

羽扇摇动,罡风刮起。

“轰!”一声巨响,一把把锁住铁笼子的玄铁大锁开始崩裂,碎裂的残渣,掉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包括杨焘在内的人群,纷纷往后退了数步。

静!死一般的寂静!

铁笼子被打开,却没有一人踏出,这种诡异的场面,让空气都要凝固了。

在场的众人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就好像被饥饿雄狮盯上的羚羊,那种与死神共舞的感觉令他们几乎要窒息。

“咦,都没人出去吗?”

青年站起身来,轻轻往前踏出一步,这原本凝固的空气,骤然间被打破。

青年一出,身后无数囚犯迈动着脚步,从铁笼里走出。

无数人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要知道,这些穷凶恶极之辈,都不是什么善茬。

跟随着杨焘目光看去,这群人中,修为最低都在玄灵境六段。是一位长相俏丽的青楼女子。

而那个两米多高,鹤立鸡群的壮实汉子,居然已经达到地君初期实力。

汉子面无表情,紧紧守护在青年身侧,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股彪悍气息,眼神中不时泛起冷光。

此时,这群囚犯都以青年为首,同徐庶正面相对。

青年淡淡的瞥了徐庶一眼,笑眯眯道:“多谢先生出手相救。”

徐庶没有回话,径直走到一边,抽出插在土中的飞鱼剑,轻轻擦拭了一下上面的泥土。

忙完这些后,他才抬头看着青年,淡然道:“不客气。”

话音刚落,徐庶眉间绽放出一道蓝色光束,比绸缎还要绚美,向青年等人射来。

瞬间,那被光束普照到的囚犯,一个个眼神空洞,争先恐后向徐庶走来。

“滚回去!”地君实力的壮汉,一巴掌呼飞从他身边经过的天象境之人,想杀鸡儆猴阻止他们前往。

但那些人仿佛着了魔,壮汉的武力镇压根本不管用。始终迈着步伐前进。

当离徐庶还有一米距离时,他们如同排练好了一般,纷纷五体投地,齐声喝道:“拜见主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近乎呆滞,谁都没想到,这群凶悍的囚犯,竟然主动拜徐庶为主。

“怎么可能!”孙颖喃喃道。

她眼中满是惊疑,如果说先前那群囚犯是因为汉子的实力,而不得不屈服,那对于姓徐的男子则是真诚实意。

两者之间看似相同,却有着天壤之别。

先前那群囚犯流露出来的表情,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

由此可见,他们是真的不认识这名姓徐的男子,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等那么久,才去拜见。

可眼下,姓徐的男子没有动手,甚至连一句威胁的话都不曾讲,就让这群桀桀不驯的囚犯认主。

排除种种假设,那就只剩下一个结论……蓝色光束有问题!

在场中,知道真相的陈阳不由翘了一下嘴角,露出笑容。

刚好,这道笑容便被转视而来的孙颖捕捉到,心中猛然跳动,心思缜密的她结合着前因后果,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诸多震撼的目光中,徐庶眉心蓝色光束渐渐暗淡。

场上,除去青年和那如同护卫般的壮汉,其余七百三十五名囚犯,全部站在了徐庶身后。

这个画面和之前的画面何其相似,只不过双方阵营互换了一下,势单力薄的一方,从徐庶变成了青年和壮汉。

“贼子,欺人太甚!”壮汉转身,单手举起了巨大的铁笼,欲要丢向徐庶。

这场景,就好比一只蚂蚁托起一间房屋,极具夺人眼球。

铁笼可不轻,当初为了运送到昇阳山脚下,四大门派特意雇佣了数百匹驽马来拉车。

如今却被壮汉轻而易举的托起,实乃天生神力。

“住手,黄蛮儿!”就在壮汉欲丢出之时,身边青年出声制止。

“是,少主!”名叫黄蛮儿的壮汉,忍下这一口恶气。手中铁笼往一边空地扔去,当铁笼子接触到地面时,大地都为之震动了几下,数丈高的灰尘逆卷扬起。

徐庶没有因为黄蛮儿之前的无理举动而恼怒,反而目光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惜才之色。

黄蛮儿凭借着魁梧的身姿,再加上自身神力,两者叠加,那种程度,已经足以和地君后期的对手分庭抗衡。

这种体质,实属罕见,唯有亿万人中,方可孕育出一位。

青年沉声道:“先生,这些人都给你,作为交换,你放我们俩离开如何?”

徐庶微微摇头,指着黄蛮儿缓缓道:“你可以走,但是这人,必须留下。”

青年先是愕然,然后重重冷哼一声:“没得商量?”

徐庶往前踏出一步,雄浑的真气,如风暴肆虐,陡然从他的体内冲天而起,身后的一干囚犯被震得连连后退。

一股天尊的威压,散发出来,比姜崖那半步天尊,不知强了多少倍。

青年明白,姓徐的男子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就是为了告诉他,黄蛮儿他是势在必得。

假如再和他争论下去,恐怕到时候自己也走不掉了。

沉默片刻,青年最终还是妥协,低声给黄蛮儿吩咐了几句,然后正色看着徐庶,一字一句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之昂!”

语言清晰明了,当说完这句话后,曹之昂转身离去。

当他整个人快要融入黑夜中时,略微停顿身子,霸气凛然道:“黄蛮儿占时托付给你,三年之后,我曹之昂自会来接他回家。”

这一次不等徐庶回话,曹之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无尽黑夜中。

第41章焚天洞

曹之昂这一走,徐庶往陈阳站立的树下看了一眼,接着视线环顾周围一圈后,也带着一干囚犯往东南方向而去。

此次昇山盛典到此终于落下帷幕,许多看热闹之人,相互间高谈阔论,成群结队的离开。

“我们也走吧!”当场上人都走的差不多时,陈阳也没发现银非烟和苏月的身影,心中猜测有可能是她们俩没看见自己,所以先走了也说不一定。

孙颖的位置,恰好是陈阳视线盲区。她撑着伞安静地站着雨中,直到目送陈阳两人的背影融入黑暗,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杨叔!”孙颖轻声喊道。

身边的杨焘上前一步,收敛原本略显随意的神情,与孙颖比肩而立,正色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孙颖侧目,盯着杨焘那条空荡荡的袖子看了许久。

江湖上说,他这条左臂是被心爱之人砍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蛇蝎心肠的女子,居然这么狠得下心。

“疼吗?”孙颖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杨焘皱着眉头,他还以为孙颖有要事吩咐给他去办,没想到久久等候,却等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正当他开口想要询问时,突然发现孙颖一直盯着自己的断臂看,一瞬间心里如遭雷击,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那年,蝶儿父母在一线谷遇害身亡。

头晚从蝶儿口中得知她父母要来看她的消息,杨焘都准备做一桌好菜,招待远道而来的老丈人。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山贼朋友的请柬,一想到蝶儿父母对他的种种刁难,所以干脆偷偷赴约而去。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再平常不过了,却因为有心之人在蝶儿面前诱导,结果杨焘变成了勾结山贼,杀害她父母的幕后黑手。

当晚,她和杨焘大吵了一架,问他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父母。

本就不是杨焘做的事情,他自然是一口否认。

蝶儿则认为杨焘死不承认,背着他联络山贼,一怒之下抽出桌上的长剑,直接挥下斩断杨焘的左臂。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杨焘看淡一切,退隐江湖。

一人一刀隐居山林数年,以飞禽走兽为食,雨露为水,直到天下钱庄的人找上门,他才重出江湖。

二入江湖,他的目地有两个,这其一就是晋级天尊境。

早在一年前,他在山林中就突破到了地君巅峰。

但是一年过去,他潜心修炼,修为却没有丝毫长进,反而隐约有着走火入魔的倾向。

为了武道更上一层楼,所以他才决定踏入江湖,寻找突破契机。

其二,那便是杀一人。

那人,就是曾经给蝶儿谗言的伪君子,与杨焘恩断义绝后,蝶儿便和他在了一起。

直到某一天,当得知一切真相的蝶儿,承受不住如此打击。

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她,从山崖上一跃而下,草草了解了,她这平凡而又不平淡的一生。

孙颖见杨焘脸色阴晴不定,知道自己的问话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当即转移话题,道:“杨叔,你去把焚天洞的事情,告诉先前离开的那名青年。”

“小姐,这可是组织上的绝命情报,万一要是被组织的人知道,我们出卖情报,那你我都免不了受罚。”孙颖一语惊天,使得杨焘占时忘记了那些陈年往事。

孙颖微微一笑,美眸紧紧盯着杨焘,仿佛可以看到他的内心深处:“杨叔,只要你不说,那自然就没人知道。”

“再则说,那焚天洞里面的守卫者,可不是吃素的,能得到里面的东西,也证明他们有本事。既然有本事,也就注定他们在这乱世,肯定不会偏居一隅。如此说来,我们只用了一个消息,就交好了未来的一方势力,我想到时候组织上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吧!”

孙颖一番措词,说的杨焘哑口无言,只见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反驳一句,但一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小姐,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打着伞正要离开的杨焘,骤然转身问道。

孙颖沉默片刻,接着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惴惴不安道:“我就不去了,杨叔你把话带到后,就去十里亭,我在那里等你。”

……

深夜,许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而陈阳和高顺还顶着蒙蒙细雨,行走在湿滑的山道上。

昇阳山脚,并不是意味着回去的路,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该下山还是得下山,相当于昇阳山脚在一座群山的半山腰处。

不过因为昇山盛典的缘故,四大门派早就在这开辟出了数条山路。

每当临近昇山盛典时,他们都会特地派人前来为这些山路除草。

但因为这些天下雨的缘故,山路变得泥泞不堪。

“唉,高顺,你别走那么快!”抓着啸月枪末端的陈阳,跟不上前方高顺的步伐节奏,在身后喊道。

两人离场本就很晚,再加上陈阳指错了路,使得耽搁了一些时间。

好不容易走对道,而那些跟他们一同下山的人,早就不知道走多远去了。

漆黑一片,两人又没有夜行珠,所以陈阳眼前根本看不到一点景物,全凭高顺领着他走。

好在,实力达到地君境界的高顺,眼耳都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也能看得很清楚。

听到陈阳的喊话,高顺果然放慢了脚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往着山下的小镇赶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阳身后传来“沙沙沙”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高顺?”陈阳吓得定在原地迈不开两腿,扯了扯啸月枪,谁知道这深山老林的,那东西是人是鬼。

“你是何人?”劲风吹拂过脸庞,高顺和陈阳的位置互换了一下。

周围逐渐亮了起来,只见一名断臂男子,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们,雨伞丢在一侧,手中托着夜行珠。

“我此次前来,想告诉小友一件事。”杨焘任由密密麻麻的细雨打湿衣袍,目光盯着高顺身后的陈阳道。

如此胆小怕事之辈,杨焘不解冰雪聪明的小姐,怎么会看上他。

“什么事情?”一见到是个活人,陈阳松了口气,从高顺身后走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断臂男子,确定不认识他,不由心生疑惑。

着急和孙颖前去汇合的杨焘,直接开口道:“丹县,焚天洞,有你想要的东西。”

话毕,杨焘把手中夜行珠丢向陈阳。条件反射,他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断臂男子丢来的夜行珠。

当再次抬眼看过去时,雨伞和断臂男子一同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奇怪的人。高顺,你说刚才那人说的话靠谱吗?”陈阳抱着夜行珠,手掌轻轻抚摸光滑的表面。

被问及的高顺,面无神色道:“属下不知,但他要是说的真话,那对于我们而言,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陈阳道:“你是说?”

“武器装备!!”

两人齐声呼道。

第42章开启诸侯时代

清晨,湛蓝的天空被雨水冲洗后一尘不染,没有工业的污染,空气吸着都带有一股芳草的清香。

东边一片红霞,房屋顶端炊烟袅袅升起,靠近河边的石桌上。

两位老人,一张棋盘,一壶清茶,开启崭新的一天。

小镇上,许多铺子已经开店做生意,路边摊位上,摆放着农夫新鲜采摘的水果蔬菜。

卖着包子馒头的早餐摊,早已人满为患。

酒楼里,陈阳三人各自埋头吃着那大碗刀削面。

徐庶一只脚踩在长凳上,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没一会儿,这碗里就只剩下金黄的面汤了。

一个儒士打扮的人,行为举止却和街上流氓相差无几。

这可让酒楼其余的食客,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眼光,极个别的人,私底下还对徐庶指指点点,暗自摇头。

陈阳神色古井无波,因为他是知道徐庶早些年当过游侠,所以这性格,难免带着江湖中人的豪迈,即使当了文士,骨子里刻着的那股习性,还一时难以更改。

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徐庶这才盯着对面细嚼慢咽的陈阳,随口道:“主公,不知可否告诉元直,你接下来的打算。”

陈阳吃了一口面,略作停顿,抬头看着这位容貌俊朗的儒士,瞥了一眼右手边,低头吃面的高顺,淡然道:“我欲去一趟焚天洞,如果那里真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再做一个月战前准备,到时候就可以兵指河间了。”

陷阵营兵源虽然找到了,但是训练军纪需要时间吧!同样凑集十万人的粮草,弓箭、行军帐篷、锅碗瓢盆,这些一次性消耗品,哪样不需要时间。

陈阳之所以拿出一个月空白期,就是为了准备这些后勤,确保他能够以全盛的状态下,去打河间郡城。

这场战役对他至关重要,如果赢了,那荆州这块巨大的蛋糕,有他的一份。

但如果输了,各大势力痛打落水狗,可不见得客气,荆州将再无他容身之地,唯有辗转别州,另谋出路。

所以,在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情况下,陈阳是不会轻易发动这场战争的。

“主公,为何要把战事拖延到一个月后,难道你是认为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攻克河间郡吗?”徐庶站起身来直视陈阳道。

陈阳喝着滚烫的面汤,缓缓道:“自然不是,且不说我有高顺、张任、于禁三员虎将,就拿双方兵力来说,我手下沧澜营和黑蛟营,也远胜于赵家。”

如今,陈阳早已不是那坐在马车上,千里上任的穷书生了。现在他羽翼渐丰,的确有实力说出这番豪言壮语。

徐庶脸庞带着淡然的笑容,看着陈阳继续道:“那主公何必等一个月,不如从焚天洞归来后,直接领着这群囚犯,化零为整混入河间郡,等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攻克赵家,拿下郡城的话语权。”

听到这话,陈阳悄然无声的放下面碗,猛然一拍桌子。

高顺抬起头看向陈阳,徐庶眼皮子一颤,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奶奶的,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元直脑子好用。”陈阳挽起袖子,高声道:“元直,你说吧,具体计划该怎么实施?”

“主公,别那么大声行吗?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攻打河间郡啊。”徐庶指了指隔壁几桌,低声说道。

摊上这样一位主公,他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啊!”陈阳恍然醒悟,双目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酒楼内,所有人都向看白痴一样盯着他看。

红着一张脸,陈阳缩了缩脖子,身子压低,胸膛靠着桌边,小声道:“现在行了吧!”

徐庶点头,皮笑肉不笑道:“元直还没有完成学业,所以不能长时间陪在主公身边。等到天一黑,就要回师门复命,在此请主公见谅。”

“应当,应当……”系统安排了徐庶,这样一个正当离开的理由,搞得陈阳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挽留。

“在离开之前,元直昨晚熬夜写了一部攻略荆州的计划书,只要按照上面规划好的路线行走,可保证主公三年之内,拿下整座荆州。”徐庶将那几页,用针线缝合在一起的白纸,递给陈阳。

拿着徐庶写的计划书,陈阳越看越惊奇,最后脸色涨红,那显然是因过于激动所致:“元直果真是大才,按照此法,可能要不了三年,我陈阳就能成为荆州的无冕之王。”

“主公谬赞了。”徐庶谦虚道:“计划书因为制作的太仓促,所以其中难免有些漏洞。奈何学业在身,否则有元直在主公身边辅佐,能保证把时间再缩短三分之一。”

陈阳却摇头道:“时间够短了,我们本来根基就浅薄,自然要一步一个脚印,打好基础,急功近利反而对我们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徐庶没想到陈阳居然会有如此觉悟,原本他还担心自己走后,陈阳是否会按照,他的计划书去执行。

但是,在听到刚才陈阳所讲的那些话后,终于让他如释重负。

徐庶微微一笑:“乱世之中,自身实力强大才是硬道理。刚好荆州常年风调雨顺,人丁兴旺,是个发展势力的好地方,只要拿下荆州六大镇城,集百万虎狼之师,稍加训练,便可坐看天下,虎踞中原!”

陈阳点了点头:“荆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只不过各方势力鱼龙混杂,要扫清的话还是很困难。”

徐庶重新座下,拿起筷子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总是要试了才能知道,谁敢说自己天生就是当帝王的命。”

陈阳默然无语,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从眼中流露出来。

以前他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元直,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谈不上谢,这些不过只是些皮毛。”徐庶摆了摆手,接着朝店小二喊道:“伙计,再来一碗鸡汤面。”

这时,高顺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面碗,附和道:“两碗鸡汤面。”

“三碗!”陈阳丢了一两银子,给一旁等候的店伙计,大方道:“不用找了。”

“谢谢爷!”店伙计连忙躬身搭谢,整个人笑得都合不拢嘴。

当店伙计离去,徐庶伸出手平静道:“主公,有我徐庶辅佐,天下诸侯必有你一席之地。”

高顺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也伸出手去,紧紧搭在徐庶手背上。

看着两人期待的神色,陈阳把手伸过去,搭在了上面,笑道:“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让我们一起努力,共创辉煌!”

“加油!”

第43章没有此地

吴家,起始于太初时代,祖上世世代代以铸造兵器为生。

天下兵器排行榜,几乎一半以上,都是直接或间接经过他们之手,在兵甲领域,堪称无可撼动。

从太初到永元年间,十三州兵器铺完全被吴家垄断,吴家最强盛之时,曾有帝王亲临门前,要求打造一把,至高无上的天子之剑。

千百年过去,吴家因为太过耀眼,在各方势力不断打压下,终于没落衰弱,不复当年盛况。

现吴家一脉,虽说早已隐居深山,不问世事。但尽管如此,在铸造兵甲的造诣上,始终甲冠天下。

有人言,当初吴家在撤离出市场的时候,因为带不走那么多武器钱财,所以分别藏在了天下十三州,广阔的土地上,等待着有缘人前去获取。

这件事情如果是真实存在,那按照徐庶的猜想,丹县的焚天洞,应该就是当初荆州吴家分店,在撤离时,所藏宝的地方。

两天后的晌午,陈阳一行人抵达丹县。

徐庶终究还是走了,不过在走之前,留给了他三枚锦囊,叫他在危机关头时,可打开一枚查看,里面自会有破解之法。

七百人目标过于庞大,再加上他们又是通缉犯,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发现。所以陈阳决定,只带黄蛮儿和高顺两人进入丹县,询问焚天洞的所在地。

其余的人,找了个相对隐蔽的树林,生火煮饭。

在昇阳山下的小镇上,陈阳就购置了一批行军物品,反正他从庆县带出来的钱,是花得差不多了,但买的肉食小米,也足够七百人,半个月的伙食了。

徐庶离开时曾说,这七百余人经过他的蛊惑,已经认高顺为主,除非其中有人实力能超越他,否则终生不会出现叛变的情况。

而那黄蛮儿,三年之内不会有异心,可委以重任。三年之后,他执意要走,那便放他离去。

“瞧一瞧,看一看嘞!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不甜不要钱!”

“几位爷,买一串糖葫芦吧!”走在丹县的街道上,商铺鳞次栉比,小摊摆满了道路两旁。

陈阳看着面前衣不蔽体的男子,肩上扛着长长的棍子,胳膊和大腿晒得漆黑一片。

他整个人骨瘦如柴,低眉顺眼的弓着身子,手中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陈阳眼前晃动了两下。

高顺见此人挡住路,正要跨步上前,却被陈阳伸出手臂,及时拦住。

“这些够吗?”陈阳从钱袋里掏出几两银子,掂量了几下,放入男子的手掌心中。

“够了够了。”男子诚惶诚恐,一串五文钱的糖葫芦,他这几十串加在一起,价值也就二百来文。

如今,陈阳用十几倍的价格,全部给他买了下来,这些平时安分守己的升斗小民,何曾见过此等场面,惊慌失措也是常理之中。

看着男子一脸忐忑的望着他,陈阳笑着道:“大哥,你要是心里不踏实,要不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情,这剩余的钱,就当买你的消息。”

听着陈阳的话,男子心里顿时踏实多了,脸上立刻露出,朴实的笑容:“大人有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阳拿着糖葫芦,咬了一口,问道:“大哥,你知道焚天洞在哪里吗?”

“额…大人,小的从小在丹县长大,还没有听过什么焚天洞,不过霞云洞倒是有一个!”男子挠着后脑勺,尴尬笑道。

霞云洞?

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陈阳额头浮现出几道黑线。

他原本以为,焚天洞是丹县的地标性景点,谁知道才问第一个人,就出师不利。

……

一个时辰之内,丹县人流涌动的大街上,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三名男子,不断向路人商贩,询问焚天洞的线索,每问一人,总会留下一串糖葫芦,以作答谢。

炎炎夏日,靠着河边的一颗大树下。

三人一人端着一碗冰镇莲子羹,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

陈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问遍了丹县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听过焚天洞这个地方。

倒是有许多好心的人提醒他,是不是把名字记错了。

“老高,你说那断臂男,不会是框我们玩的吧?”陈阳咬着勺子,扭头看着身边,安静吃着莲子羹的高顺道。

“末将不知!”高顺举着勺子,一脸冷厉:“如果真是那断臂男人逗我们玩,那就期望他运气能好点,别让高某再看见他。”

“唉,下午再问问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动身去河间郡了。”听着流水的响声,陈阳舀一勺子冰镇莲子羹放入嘴里,满脸都是享受的表情。

很快,陈阳端着的那碗莲子羹见底,当他准备再端起一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他先前在摊位上买的十碗莲子羹,如今七个碗全是空的,那里面的莲子羹,也不翼而飞。

另一边,刚好黄蛮儿放下空碗,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陈阳和高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他一摔手中的空碗,站起身来骂道:“我去,你奶奶属猪的啊!这么能吃?”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剩余的莲子羹,肯定进入了黄蛮儿肚子里。

黄蛮儿抬起头,斜视着陈阳,忍不住道:“看你小气的样,不就是吃你几碗莲子羹吗?这要是放在以前,小爷还不吃这种东西呢!”

眼见两人大吵起来,夹在中间的高顺,当即起身走开。

在来丹县的路上,陈阳和黄蛮儿就不止吵过一次。

但每次都是陈阳赢,其主要原因竟然是,黄蛮儿不逊和陈阳这种弱鸡浪费口舌。

“哎呦喂,你吃我的东西还有理了。”陈阳挽起袖子,就想要上前和黄蛮儿干仗。

黄蛮儿掏了掏耳朵,扯着嗓门喊道:“来呀,谁不来谁孙子,需不需要我让你双手双脚。”

要不是少主走前,告诫他要安分守己,等着来接他。否则,黄蛮儿怎么会和陈阳玩这种无聊把戏。

按照他一贯的脾气,但凡有人敢在他面前,呜呜渣渣的,基本上都送去见阎王了,唯独陈阳是个例外。

高顺站在一边,脸上罕见的露出微笑,看着陈阳和黄蛮儿这一对活宝,并没有着急去阻止。

因为两天前,高顺就发现黄蛮儿对陈阳并无杀心。所以在保证陈阳安全的情况下,这些事情他也就难得去管。

“臭要饭的,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突然间,一道极度嚣张的声音传来,前一刻还要大大出手的陈阳两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而去。

高顺一脸深沉的表情,也遥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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